------------ 第1章:徒手移房 【首先,这并不是一本日记。而是一篇自白书】 【我有罪,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无人可赦。】 【这里面记录了我所犯下的所有错,有我得罪的神灵,有我推翻的祖训,包括我害死的那些人或非人的所有往事。】 【事情的一切,要从我真正进入到《山海经》的世界,这之前开始。】 2019年,我带着同伴解传波,回到了平邑山区的老家。 那时候我们欠了银行一笔钱,走投无路的我俩只能打起了我老祖宗给我留下的东西。 说那是很久以前,我那做地主的太爷爷,帮助了一些食不果腹的穷人。 后来这些人落草为寇,做起了打劫商队的营生。而且混到有人有马,好不风光。 不过他们倒也算的上是重情重义,对于山下的百姓也是颇有照顾。 在打劫了一支从安徽前往西藏,却绕道山东的旅队后,便拿着打劫而来的宝贝找到了我的太爷爷。 他们声称是要报答我太爷爷当年的救命之恩,推辞不下的太爷爷,也只好从中挑选了两样物件,作为收藏。 听老一辈讲,自是从那时起,剿匪的队伍日渐壮大,而打劫旅队的这一家更是被重点关照,不久后就再无了这些人的消息。 随着时代的更替,我家也迎来了清算,但我太爷爷却耍了一个小聪明,把其中一支金笔埋在了祖宅下面。 而这支金笔,传说就是土匪报恩的礼物之一。 新的时代来临以后,我爷爷和我父亲虽然都是普通农民,但是本本分分,活的也是十分满足。 所以直到父亲去世之前,他才把金笔的秘密告诉我。 说是,只要还能有一口饭吃,就千万不要打那东西的主意。 而至于那宝贝究竟长什么样子,又被藏在了老宅哪里,这个恐怕除了我太爷爷是再也没人能知道了。 不过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给找出来。 一方面是我过的实在窘迫,再者是我想,当初我太爷爷冒着这么大风险藏起来的东西,一定会价值不菲。 所以我们很快就制定了取宝计划,但是奈何家族长辈反对破坏老宅,所以我们只能选择移动老宅。 而在我的五姥爷和二姥爷的商议之下,他们居然做出了一个叫做‘徒手移房’的高阶操作。 虽然这栋房子大多数都是木头建造的,只有顶部装有瓦片,但是在我看来想要徒手移动它,还是有点儿无稽之谈了。 但我终究是小看了这些老头的智慧,他们居然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 而原理也很简单,那就是用提前设计好的‘牛头’,将房屋的木柱一一翘起,然后垫上厚重的木板,下方塞上滚木。 一个用来拉动房屋的机械绞盘,也跟着固定在了几棵有我两倍粗的大树上。 而今天,是正式移动房屋的日子。 所有人都睡了一整天的觉,养足了精神。 我和解传波随着二姥爷在现场做着最后的检查,一眨眼,晚上七点钟就到来了。 劳力们摩拳擦掌,为一个小时以后的移房工作做着准备。 解传波更是忙前忙后,骑着打火都很困难的摩托,去县城集市上买来了不少酒肉,也是为了给大家提升一下士气。 同时,也算是去一去这秋夜里的寒气。 “嘶~” “五姥爷,这大黑天的做事,我怎么总感觉心里不是那么踏实?” “咱要不要,等明天天亮再动工?” 我趁着大家都在高兴吃喝的时候,掏出一根烟就凑到了我五姥爷跟前。 我初一的时候父母便离婚了,更是从小就离开了村子。所以这个老家伙我并不熟悉,只是知道是本家的亲戚,还很近。 除此之外我唯一了解到的,那就是他是村上的一个风水先生。 不过听说这人是半路出家,还特酿的是自学成材。 所以我对他的手艺也是从来没有太大的信任,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他在家族里德高望重呢。 “有什么不踏实的?这移宅动土,是老天爷说了算。” “这既已经算好了时辰,就该照天意。若是乱了时辰,恐会对我们家族后代不利。” 五姥爷点着我的烟,狠狠抽了一口以后,露着大黄牙给我普及起了知识。 我皱了皱眉,冲着凑过来送酒的解传波,就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有这说法?” 解传波耸了耸肩:“老张,你管他呢?反正房子要移,咱就按照他说的办呗。” “这要是把他惹不高兴了,他一撂挑子,那这些帮忙的人就都得撂挑子了。”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取你太爷爷的东西,那家族反对,你也一样是名不正言不顺。” 我一听也是有道理,人家都一把年纪了,总得给人家找点儿存在感吧? 于是也就点了点头,退到一旁不再讲话。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7:30,晴朗的夜空中突然就飘过了一大片乌云,四周也开始变得雾蒙蒙。 这秋天的夜里,山里起雾其实并不奇怪,但是每当小风一吹,我总感觉手脚冰凉。 但是转念又一想,这就是我自个亲太爷爷留给我的东西,我取自家的东西不是偷,也不是抢,没必要弄得做贼心虚吧。 顶多,顶多我太爷爷从地底下冒出来,骂我一句败家子呗?“ 但那又有什么,我是他亲重孙啊,他总不至于带我下去吧? 再说了,都说隔辈亲隔辈亲的,我这和太爷爷还隔两辈呢,太太爷爷得我和亲到什么地步了?他舍得吗他? 我一边安慰着自己,同时也变得更加自信。 八点钟一到,随着香烛点燃,五姥爷的一声吆喝,众人便喊起口号,开始移屋。 因为我和解传波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插不上什么手,只能站在一边远远旁观着。 但当下让我感到不安的,已经不仅仅是头顶突然变化的天气,越来越低的乌云了。 因为还有,那些越来越多围观上来的村民。 这些村民多数都是年轻人,在我们这一辈人当中,已经没人见过这种移房的手艺了。 包括我的父辈估摸着都很少能见到,何况这还是在北方,用木头建筑的老宅,本身就没几座了。 而我们整个村子,也就仅留下了我们家这一座,所以家族里才格外反对我们拆房。 我看着猎奇之中,掏出手机想要拍摄全过程的村民们,心里更是有些着急。 都说财不外露,这被压在房下的若真是一个老物件,那这一曝光以后是不是我们的都得难说了。 想到这儿,我赶忙使出眼神暗示解传波。 他倒也看出了我的意思,急忙借着安全施工的由头,将观望的人群使劲往后赶,同时还拉起了一条警戒线。 随着众人嘹亮的口号声,老宅一点点儿向着旁边挪动着。 可是同一时间,一阵狂风突然席卷而来,瞬间就将五姥爷设下的一个法坛,上面的那些黄纸香烛什么的吹的四处都是。 “这是野鬼抢财!” ------------ 第2章:肥遗现世 “快快,你俩快拿着铁锨围着宅子画一个大圈,不要断了,也不要留门!” 五姥爷见状直接就慌了起来,他连忙从一个竹篓里掏出大片大片的黄纸,同时也在交代着我和解传波做事。 我哪里听过这个说法? 只是听说上坟烧纸的时候,要围着坟头画一个圈,防止烧的纸钱被其他的孤魂野鬼抢走了。 可是眼下我们是在迁房啊? 嘶,我怎么看着这个五姥爷...就感觉有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还晃荡的意思呢? “五姥爷,起这么大的风,这没问题吧?” 我有些担心,于是皱眉上前问了一句。 五姥爷忙着手上的活,着急中却也大手一挥,回道:“没啥,天气预报说了,今晚上有阵风阵雨!” “天气预报?”我心里一阵嘀咕,这老头儿的信仰究竟是玄学,还是科学啊? 我心不在焉的抬起头,看着乌云开始慢慢遮挡住圆月,这种感觉有种莫名的凄凉。 因为这本来可是一个很明亮的夜晚,虽然干旱了那么久,但天上的繁星那是清晰可见,就连天都是蓝蓝的,很是漂亮。 可是这明显可见,一点点被披上黑布的夜空,总让我想到一些僵尸片里的画面。 也许是见我忧心忡忡,解传波此刻伸手拉了拉我的胳膊,凑到我耳边就安慰了一句。 “哎呀老张,这都啥时代了,咱就问你还能相信科学不?” “老规矩啊,你冲锋,我掩护。咱拿了宝贝还了债,然后做个小买卖,咱哥俩就联手进军商界。” 说完,解传波就将一个铁锹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见他开心的有些语无伦次,心里的不安便也多了更些许。 “还是小心行事,徒手移宅本身就是大事,咱俩又都是主家,出了事都是要担责任的。” 我趁着解传波没走出太远,连忙叮嘱了他一句。 这家伙却伸出胖手冲我摆了摆,一副嫌我烦的样子。 我也没话说,拿起铁锹就开始按照五姥爷的吩咐,画起了大圈。 其实我是不信这个的,但是该说不说,画完以后心里却也多了一些安慰。 我看着五姥爷手拿黄纸,在各个路口、井边点着,其实是有些觉得别扭的。 因为这风很大,点燃的黄纸又很轻,这老头又是点着就不管了。 这要真要是引燃了村里的柴火,那罪过就大了。 可是正当我刚想去处理一下那些东西的时候,突然移房的人群里高喊了起来。 “出来了,东西出来了!” 我一听这声音,兴奋的和解传波相视一眼,接着就扔下铁锹,准备前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宝贝。 可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喊了起来。 “蛇...有蛇!” “快往后退!” “不对,是龙!” “不,是妖蛇。” 我听的皱眉,看着眼下往周边四处逃脱的老人,心想什么又是蛇又是龙的? 这房子地下如果有蛇,那其实并不奇怪,就算是有一窝蛇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因为房子地下阴暗潮湿,又安全,躲在这里的蛇鼠其实并不会少。 可是说是龙? 什么龙不在水里,能窝在这么小的空间? 我闻言拍了拍解传波,就要上前去看。 可是五姥爷这个时候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连忙大声招呼着。 “这东西不能看,看了会有灾,快往后退,闭上眼睛背过身去!” 我被五姥爷这么一拦,心里非但没害怕,却是更好奇了。 我被人群推的后退了很多步,但也趁乱将解传波拉到了身边。 “老解,你信吗?” 我开口问了一句,其实就是想要看看解传波是什么一个想法。 但解传波却冲我一摇头:“我不信,是死是活的,总比现在混的不死不活的要好的多。” 我一看解传波是和我一个意思,也就微微一笑,提出主意:“我们小心一点儿,过去看看?” “好啊,你冲锋,我掩护。”解传波将一个手电塞进了我手里。 我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阻拦我的五姥爷,此时他比任何人都‘虔诚’的很。 他和大家一样背对着老宅,紧闭着眼睛,嘴里还在嘟囔着一些夸赞天神的话。 我借着这个机会,便和解传波蹑手蹑脚的向着老宅走去。 等我靠近一看,那果然是蛇。 不对,是龙。 也不对... “老张,这是什么?” “怎么就长着这么多的腿...还有翅膀...” “这不是蛇啊,更不是画里的龙...该不是,白素贞?” 我拿着手电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解传波:“这里得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八条?” “七八条白素贞啊?” “那咱哥俩得吃多少补药?” 我这么一打趣,解传波立刻就挠着脑袋瞪了我一眼。 “行了老张,少特酿的开玩笑了,你怎么还一点儿都不慌呢?” 我深吸一口气,在解传波的反对之下,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然后探着脑袋继续观察这这一窝怪蛇。 这些蛇它们紧紧的挤在一块,很显然对我们这明亮的灯光,以及突然移动开的房屋,显得很是不满意。 甚至有的开始探起身子,冲我‘呲牙’。 而它们之间却盘着一个并不大的木箱子,木箱也就一个枕头那么大。 上面看起来几乎快要腐蚀透了,也许这里面就是太爷爷藏宝贝的地方。 “老张,你回句话啊,怎么办呢?” 我没理会解传波,而是找来一根树枝,轻轻的推了推几条怪蛇。 当其中一条完全摊开以后,我一下子惊呆了。 这哪里是蛇? “这是肥遗!” 我一皱眉,将这家伙真是的来历讲了出来。 “老解,你还记得我家祖传的那本《山海经》吗?” 我开口问起解传波,那本《山海经》其实正是我家里流传下来的传家宝。 其实上面记载的东西和现在市场上卖的那些书,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 要说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我的这本是用着很古老的文字,大概这种文字要追溯到秦朝一统之前。 而上面记载的东西,是要比市面上那些《山海经》记载的要少的很多。 ------------ 第3章:奇书《山海经》 当然这也没办法,因为市面上的《山海经》其实是经过历朝历代,不少能人文士添加过的。 所以说我这本是个古董,其实也不为过。 解传波曾经多次忽悠我给卖掉,但是每次都被拒绝了。 因为不知道怎么滴,我对这本古书十分的感兴趣,甚至感觉有渊源。 此刻我看到眼前的这几条肥遗,心里那种冲动便更加强烈了。 解传波急得靠在了我跟前:“老张,你到底说说是什么意思?” 我皱眉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边拿着手电,一边给解传波介绍起来。 “在《山海经》的记载,出现的肥遗一共有三种,其中两种是以蛇的形象出现,另一种是以鸟的形象出现。” “在《山海经》西山经的,太华山和英山中,记载了蛇的形象和鸟的形象。” “而在北山经的浑夕山,和彭毗之山中,又记载了两种形象的怪蛇。” “这几种形象分别说肥遗是,是一个身子两个头。还有就是,像是鹌鹑的一种黄鸟。” “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种...” 我还没说完呢,解传波立刻伸手给我指着说道:“六个腿六个腿...翅子...四个翅子...” 我皱眉着看了解传波一眼,这家伙实在是可爱的很。 但是他说的没错,我们眼下遇到的这肥遗,就是这种。 六足四翼。 可是这个村子,恐怕要有难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肥遗却扭动着身子,开始向着土壤里钻去。 很快的时间它们便钻的再也找不见了,我见状心里一惊,连忙拿起铁锹将木箱子铲出,然后又使劲往下挖了十几公分。 可是挖下去这么多,就连一点儿它们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就让我感觉到奇怪了,难不成是幻觉? 但解传波很显然和我表现得不太一样,因为他只顾着抱起木箱,然后蹲在那里用力的想要扒开。 而这个时候,我们的背后却传来了五姥爷的声音。 “小兔崽子,说了让你们闭上眼睛背过身子,怎么着还就不信话呢?” “你这咋还就跑过去了?” “你快回来,来拜拜姥爷供的神,不然会有难呢。” 我回头一看五姥爷急得直跺脚,心想这老爷子也真是的,怎么就信的那么深呢? 我自然是不想让他用他自己的那一套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然后再给我喝一些奇怪的东西。 于是也就给解传波使了一个眼色,拉着他就往家里跑去。 跑的时候,我还能听到五姥爷在后面那连哭带喊的声音。 听意思应该是说我中邪了,被鬼魂附体了。 急得他啊,拿着工具就在我后面追。 那老身子骨怎么能跑得过我们这些年轻人。 所以很快我和解传波就来到了家里,我们打开了大门,但是并没有进去。 而是想让找来的五姥爷扑个空,我俩则是跑回了开来的破面包车上。 “我去,老张你这个五姥爷...这一把年纪还健步如飞的哈?” “看来,拜神真有用!” 我和解传波躺在后座上喘着粗气,但这小子竟还没忘记挖苦我。 而我则是白了他一眼,伸手拖过了木箱。 上面的锁已经锈蚀,看来想打开要么得砸掉,或者将箱子锯开。 可是眼下我们手头并没有带合适的工具,也不敢回家,因为五姥爷肯定会先去我们家里找我。 所以我们就打算先在车上待上半个小时,争取和五姥爷打个时间差。 休息的时候,解传波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然后又出了一个馊主意。 “老张,你说刚刚我们看到的那肥虫,好像世界上还没有吧?” “你说这要是新物种,咱就找个机会给逮了,那得赚多少钱啊?” 我听后瞥了解传波一眼:“这东西怎么赚钱?卖掉?告诉你,卖国的事我可不干,你特酿的也别给我干。” 我直接就骂了回去。 因为这东西是来自我的国家,这在我的国家里售卖肯定是违法的,那卖到别的国家那不就是卖国了嘛。 所以我对解传波的这个说法,是挺愤怒的。 同样的,解传波也吃了瘪,不再讲话了。 但是等待宝箱开启的时间总是很无聊的,所以这期间,解传波又出了一个主意。 “那老张你看这样能行不?” “那不是有七条还是八条嘛,咱就捐给国家两条,捐给研究组织两条。” “剩下的咱就开个动物园,啥动物没有,就光给看这个,那也得赚不少钱吧?” 我听后呵呵冷笑,这家伙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啊。 于是,我就点上了一根烟,回道。 “老解,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吗?” “这就想着发财?不怕被反噬啊?” 解传波听后一愣,探头就问道:“危险吗?” “咱哥俩刚才离它那么近也没见它突然咬我们一口啊。” “再说了,你特酿的知道危险,你还伸手戳它?” “少忽悠我了。” 我皱了皱眉,看来不搬出点学问,还真的说不过这个家伙了。 于是我回忆着我几乎倒背如流的《山海经》古书里的内容,开口就给解释了起来。 “刚刚我跟你说,这东西一共存在了大概三个地方。” “但其中这个模样的是记录在西山经里,太华之山的一种。” “原文是,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我这话一说完,就看到解传波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你...你是说,要有旱灾了?” 我又抽了一口烟,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记载中的肥遗其实个头并没有这么小。” “我是不知道这些小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像是幼崽,又在这里休眠。一眨眼,又没了踪迹。” “恐怕,村里要迎来大旱之年了。” 我话刚说完,解传波便费力的挪动了一下他的身子:“说那个屁话,不是一直都在旱吗?再说你五姥爷不是说天气预报说有阵雨?”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怎么也犯起了犟。 可是当我有些话没说出口,头顶突然‘哗啦’一声,一道清晰可见的闪电从车顶划过。 ------------ 第4章:金笔徽墨 我和解传波被吓得下意识的就低下头。 殊不知,闪电虽然看着近,其实能高到天边。 但是随着照亮夜空的闪电,哗哗的大雨也随之而来,甚至比我们以往经历过的更大更急。 我俩平复了好一会儿,解传波却突然扭头冲我咧嘴一笑。 “呐,你看吧,还是天气预报准,这科学啊,就是比你那些迷信靠谱的多。” “哎我说,你可千万别学你那五姥爷,整什么鬼神之说。” 我看着解传波在讽刺我,也撅嘴摆了摆手,然后就靠在了椅背上,将烟头弹出了窗外。 “要说旱,今年村里都旱了一整年了,井水都没了,这雨说下就下,也是奇怪。” 我嘟囔着,但解传波却随口回了我一句。 “又不是这里旱,你家这里整个县都在旱,你不知道外面绿化带的植物都要渴死了?” “这下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今儿晚上我去买猪头肉的时候,看到了人工降雨的队伍,你们这里的ZF部门,这次是下血本了。” 是个好班子。 我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一瞬间,我却对‘见之大旱’这个说法有了不同的理解。 于是,我赶忙直起来身子,甚至还把解传波吓了一大跳。 “老解,你说见之大旱是不是有不同的解释啊?” “我们理解的是,见到这东西,就会出现大旱。” “而实际上应该是,只能在大旱之年才能见到这东西?” “所以人们就以为,看了这东西就会出现大旱。殊不知,这东西就是喜欢生活在大旱的地方?” 我这话说完,思考之后的解传波脸上透出了赞成的模样。 “是啊,那这么说,这它是预感到要下雨了,所以才钻土跑路了?” “传说中的太岁不是也说...只有在战争之年才会出现的。所以也有人说,见太岁,天下则大乱。” 我俩一下子就像是发现了新的世界,其实说到底并没有什么,但有些事情是自己想开的,所以就会兴奋很久。 这俗话说,人只要心情好了,那么能走的路就多了。 我一扭头,刚好看到了面包车后面,躺着的换备胎的一个扳手。 于是赶忙伸手给扯了过来,然后对着木箱就是‘咚咚’一通乱砸。 解传波见状默契的打起手电给我照明。 随着我狠狠几下砸下,那破锁一下子就被砸的稀碎,飞的面包车里到处都是。 我满怀期望的伸手将木箱打开,这一打开那真的...里面还一个箱子。 里面的箱子保存的就相对完好一些了,但是有了工具的加持,我也没有太费力的就给撬开了。 当手电的光照进去的那一刻,一道金光直接射在了我们眼睛之中。 那是一支金笔,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一支金毛笔。 只是毛笔保存的并没有那么完好,除了金色的笔杆以外,笔尖上的那‘毛儿’都已经不成样子了,但是我知道,尽管这样也一样值钱。 我连忙小心的捧在手里,然后抬头看向解传波,见他一脸期待的看向我,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解,半斤多。” 我用手掂量了一下,还是保守了说的。 解传波一听以后,那眼睛直接就亮了起来:“这么重?” “老张,我们发财了啊,这东西看着还是个老物件,那岂不是更值钱?” 我笑着把金笔递给解传波,然后嘱咐他小心点儿,别把笔尖仅剩的几根毛给弄掉了。 于是,我继续把目光放在了箱子旁边,放着的一个黑漆漆的,镶嵌着金边的一个东西看了过去。 话说这东西分量更足,但不是金子做的。 上面还有一些题字,初步断定,应该是砚台。既然有砚台,我想应该这是一套完整的文房四宝吧。 于是我赶紧继续在箱子里找了起来。 其实箱子不小,里面的东西都是清晰可见的,但是下面铺着红布。 所以我直接将红布全部掏出甩了甩,这才从底下又调出来了一个东西。 “墨块!” 我一看之下,眼睛都要亮了,但是解传波一个提问让我一下子犹豫起来。 “老张,这东西...按照你太爷爷来说也就一两百年,它又不是黄金,能值钱吗?” 我愣了一下,我又不是研究古董的,我甚至连入门都没有,怎么懂这些呢? 于是也深吸一口气,犹豫了起来。 倒是墨上的几个字,和刻章,让我有了一些灵感。 “老...老解,这应该是徽墨。” “徽墨?”解传波挠着脑袋反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对于徽墨我了解的不多,但是还是略知一二的。 那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曾经谈过一位安徽的女朋友,那女孩还是宣城那边的。 这小丫头十分热爱自己的家乡,家里又是做这种非遗文化的,所以天天给我唠叨这些。 只是分手以后我才明白,这丫头可能是让我多学学,好让我入赘她家继承衣钵。 可惜啊,我当时年少轻狂,不知何为现实... 要是换在现在,她家就是养猪的我都愿意赘进去... “这真正的徽墨,其实是神乎其神。” “说是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用那种传统手艺做出来的徽墨,更是上上乘。” “纸笔不胶,丰肌腻理。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 我一股脑的把能想到的词全给讲了出来。 但是解传波却一脸不乐意的就白了我一眼:“你特酿的背书呢?说这么多的,这东西到底值钱不值钱?” 我虽然不懂,但是看这块...收藏价值应该不低。 于是,也就点了点头:“不能说值钱不值钱,这在行家手里,这真正的好墨,一样是按克来卖的!” “真正好的墨,遇到真正的行家,甚至能与黄金同价!” 我这话其实是按照我自己的印象说出来的,至于是不是这样,我这个小白是不懂的。 只是这话刚说完,解传波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明亮了:“老王,我们发财了?” 我点了点头,却看见车窗外,雨已经停了,但东边的一片天已经变得火红。 还没等我仔细看一下是什么的时候,一群拿着水桶的村民,就急忙向着那里跑去。 这阵雨刚过? 难不成,哪里就着火了? ------------ 第5章:大火烧村,我离开家乡 我看到这一幕,连忙将东西全部收好。 跳下车子就拉住了一个路过的年轻人。 我认得这人,虽然看起来比我也就大个一两岁,但我也得喊叔。 “叔啊,那边怎么了?” 我看着前面映红的天,心里开始不安。 我这个叔也不敢多停留,只是一边回答就一边跑开了:“村委会里喊了半天了,那边有五六家的胡同柴火被点着了,都烧进院子里了。” 我这一听,那可真是闯祸了。 我们这农村的习惯,一般都会在收获庄稼以后,将那些用不到的晒干当做柴火。 而平时都会堆放在门口或者胡同里,这一年的大旱本来就让空气格外的干燥。 这就没想到还真就给点着了,而且还是在下了一场大阵雨之后。 我看着解传波慌里慌张的也下了车,连忙将他拉到了车后。 “老解,看样子是我那个五姥爷烧纸给人家把房子烧了,加上风大烧了不少家。” “你这样,你带着东西现在就离开这里,先给出了手再说!” 我连忙叮嘱道,我肯定不想这弄来的宝贝再砸在手里,我得马上变现才行。 但是解传波很显然还是很讲义气的,他扯住我的胳膊,紧张的问道:“那你呢?” 我挠了挠头,因为我也不太知道我要面临什么。 “老解,这火虽然是五姥爷放的,但毕竟是我家办事,我估摸着也得担责。” “你是外人,又没纵火,你赶紧离开。” 解传波听后一时表示出了犯难,但最终还是一甩手就上了面包车。 当车子打着火以后,他将脑袋探出车窗,向我吼了一句。 “老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给我打电话,别忘了,你冲锋,我掩护!” 我来不及和解传波闲扯,只是冲他摆了摆手,就跑向火场,同时拨打了消防电话。 这火其实比我想象中的大的要多很多。 加上风的加持,我们这些人刚刚破灭一个胡同,那火又直接扑向了另一个胡同里。 胡同本来就是窜风的,而村里的房子挨的也是很近,所以这么一搞,真的就让我们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一天晚上,一共是来了七台消防车,我们忙活到将近第二天早晨。 所幸没有村民受伤,倒是不少鸡舍里的鸡蛋都给烤熟了。 屋子都是瓦房和平房,所以受灾情况并不严重,不然光赔偿就得够我们喝上一壶了。 但是五姥爷,这个老家伙也是实实在在的在当天晚上就被带走,拘了起来。 而我则是录了口供,接受了调查,签署了责任认定书,就将我赶了出来。 总之,我为了这事是忙前忙后跑了接近一星期。 好在解传波那边十分顺利,在东西出手以后把属于我的那部分钱打了过来。 我将钱还给银行,剩下的全部赔偿给了村民,虽然依旧落了一个身无分文,但也算是无债一身轻。 离开老家的最后一天,我来到拘留所探监。 我一眼瞅着那看我都带着不顺眼的五姥爷,心里也不太是滋味。 “我就说你个臭小子不信话,有些东西不是不让你看,你倒是不听,这不就看出灾来了?” 我们隔着玻璃,但还能看到五姥爷因为生气,从嘴里喷出了口水。 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虽然完全不需要。 “我说五姥爷,你这是信的什么神啊?” 五姥爷一听,立刻就站起了身子,不过很快被旁边的监护给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你管我信的什么神?对我好不就完了?” 我看着这老头还蛮倔的样子,也摇头苦笑:“不过你这个神对你还真不错,给你找了这么一个吃喝不愁的地儿。” “你这个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对神都不尊敬,看我出去我不打死你!”五姥爷又一次气的站起身,但还是给人按了下去。 我看了看时间,也决定不再逗他了,而是说起了正事。 “五姥爷,不过该说不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村里人的赔偿,该给的我已经都给了。” “我问过这里的工作人员,说是你明天就可以出来了。但我今天下午就得回临沂。” “呐,你出来以后千万别在村里和山头烧黄纸了。” “我昨天专门去几个庙里参观了一下,人现在都是完全数字化了,高科技。直接在手机上就能烧香拜佛,敲木鱼攒功德。” “所以我想,你那个应该也得与时俱进了,你总不能还让人家天神花纸币吧?那出门多容易丢啊。” 我其实说这些不是为了气我五姥爷,而是他年纪大了,现在查的又严,我是真的不想再让他没事点火玩儿了。 而且这个老头,还很爱点火。 我看五姥爷一撅嘴没讲话,于是继续交代道。 “那什么电子木鱼,还有网上功德箱,数字化烧纸...那些个东西我都给你买了,放你家那个神的...供桌上了,方便,你充电就能用。” “往大了说咱也是爱护环境,保护空气对不?” 说到这儿,五姥爷似乎也知道我是在关心他。 所以就清了清嗓子,摆起架子,但是没继续提这件事。 “行吧,你们年轻人脑袋活络。但是这次出去也得多注意,混不下去的就早点回家。” “对了,你留个号码给我。你爷爷奶奶不在了,爹又走的早,以后...以后过年过节来五姥爷这就行。” “想吃啥了,受啥委屈了,打个电话就行。” 我看着五姥爷那满面沧桑,心里也瞬间有些不是滋味。 什么烧香拜佛,信这信那的? 我觉得就是他老伴走得早,孩子又没在身边,孤独,缺个懂自己的人。 “好,我知道了。” 我放下通话器,然后就站起身,给这个不熟悉的长辈鞠了一躬。 然后就走出门,向着火车站走去。 我要去的地方是临沂,也就是我爸妈离婚以后,我妈改嫁过去的地方。 初二后我在那里长大,直到成年,但是说到底我在这里生活的也不是很自在。 但是手头没钱,也只好决定先在这个非常熟悉的城市里,找个活干呗。 ------------ 第6章:上门的神秘女孩 两年后。 2021年 山东临沂 “小张,门口儿,有朋友找。” 这周是夜班,所以大白天我依旧缩在宿舍里,准备干一些好事。 敲我房门的是一位大爷,这让正拿着古书《山海经》,对着里面描述的窈窕的仙子们,就要放大招的我,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 “哎,这就来!” 我连忙应了一声,胡乱的披上护工服就开始将身子探到满是‘废纸’的床底寻找鞋子。 只是不知道找我的人,是不是还是院里那个天天冲我色迷迷笑的老爷子,又点名道姓的非要我给喂饭了。 但我还是穿上拖鞋,不太情愿的推开了门。 可是刹那间,一个十分漂亮,打扮的又很精致的女孩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一头一字齐肩短发,一根黑色的吊带搭在裸露的玉肩上,长得那叫一个冰冷动人。 此刻一看到我,她便露出了不符合她冰冷气质的,带有一丝青春俏皮的笑容。 身子往前一探,冲我伸出了小手:“你好啊,张千金。” 我看了一愣,连忙拍了下脑袋,好像是在现实中。 可是我这养老院有小姑娘吗? 可能包括护工和保安而言,我都是那个年龄最小的一个人吧。 我连忙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下,居然长得和《山海经》之中,描述的一位仙子还有点像。 我瞬间看的有些入神,同时脸也觉得滚烫起来。 如果我有镜子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得和,我们院长供奉的那尊关二爷一个模样了。 说不定院长那老人家,看到我现在找个肤色,还会认为关老爷下凡,给我涨工资呢。 但是很快,残忍的现实就给我的狠狠的上了一课。 一个肥硕但很健壮的身形直接出现在女孩身后,他戴着一个黑框眼镜,一看到我就冲我呲牙一笑。 “哎嘿?老张!” “我还以为这两年你死哪去了呢,怎么这么年轻就沦落到养老院里看老头儿了?” 说话这人我认识,就那不要脸的解传波。 不过他是土生土长的济南人,分开以后也一直没回来,可这一次突然出现在这相隔四五百公里的城市里,还是让我有些吃惊和兴奋的。 不过兴奋归兴奋,相见调侃依旧是我们俩之间的见面礼。 “照顾老人有什么不好的,往大了说这还是为祖国做贡献呢。” “有些苦活儿,总得有人做不是?” “何况,我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和这些老人在一起,就和爷爷奶奶在跟前感觉一样呢。” 我笑了笑,伸手递过去一支烟。 “对了,你不在济南发你的大财,怎么来我这儿了?” “这公司业绩不行,还是你开的自习室又倒闭了?” 解传波接过烟以后没有着急点,而是转头看了站在他身边的女孩一眼。 然后换上一脸正色,用下巴指了指我的房间。 “老张,这次我可是来给你介绍大买卖的,能赚大钱。” “怎么?不让我们进去坐坐?” 我看着老友依旧相见如故,心里自然是很开心。 但是一回头就看到了我那床边满是战斗过的痕迹,而且屋子里也没有椅子。 这要是让这位小美女坐在还没来得及打扫的战场上...嘶...很显然是有些过了。 我一扭头,正好看到那个女孩也看着里面直皱眉,于是赶忙咧嘴一笑。 “坐什么坐啊?宿舍里连热水都没有。” “这样吧,去食堂给你们接风,刷我的卡!” 我说完,也不敢进去换衣服,就赶忙把房间门给拉了过来。 但是解传波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两步往我身边一贴,像是讲悄悄话一样向我问道。 “老王,食堂人多不?要是人多,咱们就去外面找个包间吧。” 我一听到这儿,心里就立刻咯噔一下。 这个家伙出现总是不会带着什么好事。 上一次是和我拆老家,卖宝贝,弄得一把火烧了村,害我搭了钱。 而这一次又这么神秘... 难不成是一些违法的勾当? 话说我这个人虽然穷吧,但是有了上次录口供和喝茶的经历,我是有了不少的底线了。 我打量了一眼还站在面前的女孩,也只能从她的身上来摸一下情况了。 于是我故作平静的笑了笑:“什么事还见不得光?违背道德的事我可不干哈。” “再说了,人这位姑娘都站这儿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该介绍一下?” 被我这么问起,解传波似乎才意识过来。 只见他猛地一拍脑袋,就将女孩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位啊,是苏安莹,苏大小姐。” “也就是...我们这次买卖的大股东!特地从澳大利亚而来,为你而来。” 解传波故作神秘的介绍了一句,然后就冲着苏安莹嘿嘿一笑,接着附在我耳边,低声又补充了一句。 “她还有个妹妹,那可漂亮,古色古香,可爱灵动,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现在人家里缺上门女婿,我把她介绍给你认识,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 我听后皱了皱眉,心想这个家伙终究还是没什么正事,于是就打趣道。 “你小子是故意带来我宿舍让我出丑的吧?” “是不是因为你结婚我没去,你在这报复我呢?” 解传波听后,直接就给了我一拳:“你特酿的也好意思说?” “这两年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什么方法都联系不上你。” “要不是巧了看到你朋友圈定位,我都找不到这里来。” 我皱了皱眉,没有讲话。 躲着他的确是我的错,没其他原因,就是因为混得不好,而且觉得欠他的很多很多。 我没还清,只能逃避。 但解传波却一把把我拉到跟前,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后小声说道。 “老张,这件事,可是和你太爷爷当年留下的金毛笔有关。” 我一听到这儿,立刻就皱起了眉。 金毛笔都卖出去两年了,怎么? 我又看了苏安莹一眼,她此时冲我点头一笑。 我瞬间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一支毛笔,一块徽墨,一个砚台,不过二百年的东西,现在想想怎么能卖出那么多钱呢? ------------ 第7章:《山海经》之秘 该不是解传波这个小子,一个外行忽悠了另一个外行,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吧? 但是正如解传波所说的一样,这种地方并不适合说这种事。 于是我也伸手锁上门:“去食堂说吧,这不是饭点儿,那里没人。” 我们三个人来到了食堂,但那个叫做苏安莹的女孩,确实是显得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因为她就连坐在我们的椅子上,都得提前拿纸巾先擦一擦。 当解传波拿着我的饭卡,打的几个小菜上桌以后,她更是皱眉看了一眼,拿筷子的意思都没有。 也没错,人家养尊处优的,本来就不是生活在这个环境里的人。 不过她这样的态度,也让我对她的印象有些下降,真就是有种瞧不起人的意思。 别忘了,她嫌弃的椅子可是我每天都要坐得的工具。 她嫌弃的饭菜,是我每天都要吃的。 但我不管那些,我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炖的都没茄子味的红烧茄子,就塞进了嘴里。 趁着嘴里嚼的功夫,我抬头瞥了苏安莹一眼,而这个丫头,也在这个时候向我开口了。 “张千金?” “听这个名字,还真是和见你本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呢。” “不过你看起来更有一些书生秀气,怎么取了这么一个俗气的名字呢?” 我又是一口茄子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不着调的晃着胳膊,随口就回了一句。 “还怎么取的?我倒是想让自己叫张霸天呢,可是当时我妈给我取名的时候,我表达不了我自己的意见呢!” 我这一句话,直接就给对方怼的哑口无言,只是皱眉看向我。 倒是解传波在这个时候打起了圆场:“哎老张,人这是来和咱这谈大生意呢,你给人态度好点儿不行吗?” 不过我看解传波都这么说了,于是也放下筷子,给对方解释起关于我名字的由来。 谁让,人家即将成为我的,甲方爸爸呢。 “我呢,打小的时候有个爹,也是有个妈的。” “但是我这个爹呢,老实巴交,村里人都说他是傻子,狗见了都要欺负欺负。” “他出门买菜也都会被人短斤少两,总是回拿着十块钱,只买回五块钱的东西。” “我妈见了就会骂他,但是我爹他就是老实,骂归骂,骂也改不了。” “然后我妈就把期望放在了我的身上,他希望我将来人生中遇上的每个人,都能对我诚实守信,一诺千金。” “所以,我便叫了张千金。” 我没好气的讲着,甚至能看到解传波在那儿憋笑。 气的我直接夹起一根炒糊的芹菜,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可是明显苏安莹是一个特别好奇的人,此刻听完我的故事,立刻就有了另一个新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叫张一诺,一诺千金的话,取一诺之意会不会好点儿?” 我一看这家伙老是揪着我名字不放,总是有种在试探我底线的意思。 于是我干脆站起身,一拍桌子就用天津方言吼了一句。 “姐姐嘞,我说结介,您说介个,介个那得问我妈去?” “您要是找见了她,告诉她还有个儿子活着呢。” 我算是直接和她杠了一句,和这样的人合作,其实我是没太大兴趣的。 这高人一等的态度,那真合作了我能抬得起头吗? 如果我是卖菜的,遇到这样的人再讨价还价,我都不想卖。 可是我刚准备离开,解传波却急忙在身后叫住了我。 “老张!报酬是两百万!咱哥俩一人一百万!” 我一听两百万,顿时一愣。 但是和她一起工作,这两百万能有那么好赚吗? “澳元!美金也成!”解传波又补充了一句。 我听到这儿,瞬间心里一阵。 这澳元不太稳定,但是美金分量还是很足的。 于是,我赶忙咧嘴一笑,坐回了椅子上。 “嘿嘿,是这样啊,苏大小姐。” “我妈给我取这个名字,其实还有一个日赚千金的期望。” “现在看来,好像就要实现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向解传波,然后解传波也是直接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看起来他也担心我一走了之。 要钱嘛,要啥面子。 苏安莹并没有因为我的态度而出现太大的反应。 而是直接从一个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有点儿像是装鲜花或者笛子的那种。 然后放在桌面上,一伸手推到了我面前。 我好奇的打开一看,那支熟悉的金毛笔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老解,你特酿的还真把这东西卖给外国人了?” 解传波被我这么一骂,然后连连摆手道:“她不是外国人,只是有澳洲的永久居留证,理论上还是我们家人。” 我白了解传波一眼,这家伙办事,是一点儿都不让人放心。 但是我不知道这丫头,时隔两年又把这东西放在我们面前,是什么一个意思。 于是我就开口问了一下:“苏大小姐,您这是?” 苏安莹也没有绕圈子,而是直入主题:“我想像张先生,再了解一下您太爷爷得到这支金毛笔的过程。” 我一想这也不是啥秘密,而且也是关于我们合作的投名状。 于是就完完全全的给讲了出来。 苏安莹听完以后,就冲着解传波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这俩人似乎有什么秘密,倒是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你俩这...神神秘秘的,整的我有点儿尴尬啊?” 苏安莹听后看了我一眼,然后稍有歉意的冲我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找这支金毛笔很久了。” “据我们了解,在建国初期,有一支寻宝人组建的队伍,他们从安徽出发,前往昆仑山脉,目的是找到居住在昆仑山上的一位神灵,西王母。” “传说西王母自西华至妙之气所化生,生而飞翔,以主毓神元奥于渺葬之中。分大道醇精之气,结气成形。而成太阴之精,女仙之宗,与太阳之精东王公相配匹,共理二气,而育养天地,陶钧万物矣。” “在她的手中,守护着一种可以让人长生而不死的药。” “而另一种说法是,那药是为...蚩尤骨!” ------------ 第8章:我的血统 “蚩尤骨?”我顿时一愣,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但苏安莹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错,据说黄帝讨蚩尤之暴,咸所未禁。” “但黄帝归息太山之上时,王母便遣使者授以广三寸,长一尺,青莹如玉,丹血为文的真符,载其战略密诀。” “并且命九天玄女授黄帝以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 “黄帝细心研读了玄子之术后,遂克蚩尤于中原” 我听后点了点头,其实这个故事在《山海经》之中也有记载。 见苏安莹说的差不多了,我也补充道:“没错,战略秘诀是,太一在前,天一在后,得之者胜,战则克矣。” “可是,这和蚩尤骨又有什么关系?” 苏安莹听说说出战略秘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估摸着也是看我同样不简单,于是也就继续向我解答道。 “这也是据一些传说中总结的,说是蚩尤死后被分尸,分别抛于天庭,地下,人间,北极,南极。” “还有一个说法就更为恐怖了,湖南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众多帛书中,有一块是来自汉朝对此事件的解释。” “说是黄帝把蚩尤抓住以后,让人剥下蚩尤的皮当作靶子,射中者得赏。” “剪下蚩尤的头发挂在天上,名为蚩尤旗。” “把蚩尤的胃挖出,填满干草,做成球让人来踢,同样颠球多者有赏。” “最后把蚩尤的骨肉剁碎,拌上苦菜做成肉酱,命令所有人都要来分着吃。吃,而且还得表现出吃的很香,否则也是死罪。” “之后下令,若有人不听禁令,倒掉蚩尤的苦菜酱,扰乱民心,随心所欲,将会和蚩尤一个下场。” 我听到这里真的是有些心寒,是出于畏惧中的那种寒。 因为无论是我学的书中,还是影视中,我对黄帝的印象,都是和蔼可亲的。 像是他以这么残忍的形象出现,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皮做靶子,头发做旗,胃成球踢,肉做菜泥...” “嘶...越说越瘆人了啊。” 我连忙丢下筷子,那本来就不香的饭菜此时看着更不香了。 但我也终于理解,苏安莹这个丫头,为什么只看不吃了。 不过苏安莹很显然还没有讲完的意思,但不再是关于这里的介绍了。 “他们甚至认为,只有破坏了蚩尤的肉身,才能永远禁锢他的灵魂。” “所以黄帝便找到众神,将蚩尤的尸骨分开镇压,让它们永远都合并不在一起。” “而蚩尤骨本身就有奇效,现在又在众神之下,更是拥有的神奇的能力。” “传说让人不老不死只是其中一样,它甚至可以包治百病。” “所以不少人就为了这一块蚩尤骨前往昆仑,寻找西王母的线索。” “而建国初期的那支寻宝人队伍,也正是这些人之中的其中之一。” “但是很不幸,他们在绕道山东去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被那里的抢匪打劫,全部丧生。” “好在我们在金毛笔笔杆里面找到了一篇写着古文的帛书,翻译以后得到了关于西王母的线索。” 我听了皱了皱眉,然后小心的问了一句:“昆仑山?” 苏安莹点了点头:“没错,昆仑。但这里的昆仑并不是位于青海和西藏的昆仑,而是真正的昆仑,在《山海经》的世界里。” 我一听到这里,那脑袋的容量又是再一次的面临爆炸。 我使劲抓了抓脑袋,伸头问道:“你是说那本书?你没事儿吧?” 苏安莹表现的很淡定,掏出了一本很破旧的笔记给我。 “有寻宝人留下线索,《山海经》的世界是存在的。”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处于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可能相似,但绝对不是在现实世界之中。” “那里是,时间上相对静止的一个平行时空的世界。所以真正的西王母,应该是住在那一个世界之中。” 我连忙点上一根烟压惊,这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呢? “你是说,平行时空?” “怎么进?坐火箭?还是按电梯?还是出车祸?穿书?转生?” 我一连抛出好多问题,但是苏安莹却不停的摇头,摇的都和拨浪鼓一样了。 她说:“平行时空本身就是存在于我们这个时空之中,或者相反。时空与时空之中会交叠在一起,有着神秘的联系。” “因此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种连接这两个空间的密道,而想要进入这个密道,又需要一种和这个密道相匹配的密钥。也就是说,可以帮我们寻找并打开两个空间之间最薄弱处的一个媒介。” “千年前的秦皇寻药,以及再之前的《山海经》创作者,甚至是这些年的寻宝者,其实都有不少进入了那个时空之中。” “而我们这一次要去的是《山海经》之中的昆仑,也就是玉山。幸运的是,这个通道,我们这两年里也找到了。” “位置就在,坦桑尼亚。” 坦桑尼亚是个非洲地区,我对这个地方其实还是有些熟悉的。 当然不是因为我去过,而是因为我看过那里好多的视频。 其中有一个叫做‘小五’的哥们,就在那里混的风生水起,而这人也是我们的老乡。 我很喜欢他的视频,几乎是每一集都看,而且一看都是数十遍。 所以我对这个国家,甚至有点向往。 “所以,你找我是?”我也聊到正题。 苏安莹是个谈起正事来很利落的女孩,也没有考虑,直接就开口了。 “我找到你是因为你是九黎的后裔,也就是蚩尤所掌管的一个部落联盟。” “而你是,九夷族八十一魔神中,峩萝価的后裔?” 我听了一愣,以为是听错了,但也是伸着脑袋又问了一句:“俄罗斯?” 苏安莹被我打断,娇眉竖起:“峩...萝...価...” 那不还是俄罗斯嘛,我挠着脑袋嘀咕了一句。 但这并没有影响苏安莹:“所以,只有你,作为后代可以有资格取下蚩尤骨。” “我会给你们三天的准备时间,如果考虑好,我们可以合作,报酬两百万美金,一分不少。” “但是我得提前告诉你们,无论是进入《山海经》的世界,或者是寻找通道的过程,你们都有可能遇到很多超出认知的生物。” “甚至也会有丧命的危险,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慎重考虑,因为一旦启程,将不会有任何的回头路。” ------------ 第9章:入伙,前往坦桑尼亚 “解先生,张先生,我希望三天后,不管二位做出了什么决定,都能给我一个答复。” 苏安莹说着,就站起了身。 在和我们逐个握了手以后,就塞过来一张名片,转身离开了。 而解传波一看到苏安莹走远,立刻就探着身子开始问起了我的想法。 “老张,你怎么想的?这白花花的银子可就在眼前呢?” 我慢慢的坐下身,然后不顾食堂规定,就点上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你没听到吗?” “就是有命挣钱,也不一定有命去花啊。” 我这话说完,解传波立刻也沉默了。 他也伸手拿过我的烟盒,自己点上了一支。 但是我抬头看他的表情,他似乎还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可是,咱才这个年纪,不赚点钱能行吗?” “你看你啊,没爹没娘,就家里爷爷的一栋老宅,你爹的一个宅子,这还都是村大队的,你一个人住迟早会给你收回去一套。” “你要结婚你总不能待在村里吧?而且你盖屋的钱都不一定有吧?” “我结过婚我可是知道,那花费老高了。” 我一听到这,然后认真的看向解传波:“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更不能去了,我是个单身汉,没有亲人没有老婆的,死就死了。” “但你不一样啊,刚结婚就让你媳妇儿守寡吗?” 我刚说完了,解传波立刻朝我‘呸呸呸’呸了好几下。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老子还准备要孩子呢,这房贷都没还完,这要是生个男孩,那不得愁死?” “反正你去不去的,我都得去。” “再说了,人家看重的是你身上的血脉,有事还真让你上吗?” 我一想也有道理。 他们要是组建一个寻宝人团队,那我应该就是重点保护目标。 那这样的话... “搞一搞?”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解传波立刻乐呵起来。 “这就对了嘛,我去拿两瓶啤酒,咱提前预祝胜利!” 三天后,我们联系了苏安莹,但是此时的她已经身处国外了。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管我们去不去的,苏安莹她们都得出发去试一试了。 我辞掉了养老院的工作,因为走的急,所以这个月的工资也没打算要。 不是我事情做的绝,而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因为如果我能活着回来,那这一个月三千露头的工作我要他作甚?直接就是千万富翁,起飞了好吧。 话又说回来,如果我赚不到这些钱,那说明我的命都没了。 命都没了还要工作有什么用? 苏安莹给我们买好了第二天的机票,而且嘱咐我们什么都不用带,当然检查严格,我们什么也带不了。 机场里,其实并没有那么热闹,因为最近流感太严重了。 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更是第一次出国,所以我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 2021年,6月28日,中午。 包括转机,一共用了大概二十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落地坦桑尼亚。 “欢迎来到达雷斯萨达姆!” 我和解传波一出机场,苏安莹就带着两个身披床单的男子围了上来。 苏安莹伸出右手,脸上写满自信。 我环顾着四周,这里的天空真的很蓝,而且气温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就是晒,特别热。 所以就形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你躲在阴凉地,他就会很凉快,在太阳底下就会热的要死要活。 我点了点头回应苏安莹,在解传波和对方谈话的时候,我又打量起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男子。 他们是本地人,黢黑的肤色,但一个披着红色的床单...一个披着蓝色的床单... 我在出机场的时候,其实是在机场宣传文化的海报中看到过几眼。 如果没错的话,这俩人应该是马赛人。 马赛人,依靠放牧为生,通常住在偏离城市的野外灌木丛以内。 部落里到现在都没有通水通电,相对来说是很古老了。 但这群人并不简单,因为传说中他们的视力好到让人震惊。 有调查显示,他们视力平均能到达6.0,也就是说裸眼的情况下,可以轻松的看到10公里,甚至更远之外的人和动物的行踪。 抬抬头,就能看到飞过头顶的飞机属于哪家航空公司。 不过这可能是和他们的基因有关,也和住在野外没有电子设备的干扰有关。 而且他们是允许佩刀的,但前提是穿着马赛服,也就是我所看到的那床单一样的东西。 “这两位都是马赛人,这位叫巴札克,这位叫奥帝林斯,目前都在跟着我们国家的一位老板工作。” 苏安莹开始介绍起面前的两位勇士。 他们人很好,一看就和其他的当地人不同,因为眼睛中总是流露着...清澈的愚蠢,就是纯洁。 不过我看着其中穿红色衣服的那位,他扎着长长的辫子,但那辫子像是用毛线做的。 我好奇,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可能苏安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所以就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他这个长发是用毛线编织而成,这意味着他已经成年了。” “所以一般在部落里出现危险,或者战争,像这种带着辫子的年轻人都会第一个站出来,为部落而战。” 我点了点头,人文文化,总是最精彩的地方。 “我听说,马赛人成人礼,是需要猎杀狮子来完成的?”我点上一根烟,开口问了一句。 苏安莹也是连忙点头:“没错,但是现在狮子成了保护动物,所以...” 苏安莹没有说下去,但下面要说的话我们心里也都清楚了。 不过能有这样的两个人跟在身边,我觉得会安全很多了。 至少在灌木丛里,我觉得他俩要比什么所谓的求生专家,什么野外专家,要靠谱的多的多了。 我们闲谈了有好一会儿,但是最后还是上了车。 我们要去找这俩马赛人所服务的那位国人,因为他将帮助我们,成为我们的翻译和向导。 ------------ 第10章:居然还准备了防身的大宝贝! 而这里的语言还是蛮复杂的。 整个达雷斯萨达姆,其实他们讲的语言是斯瓦西里语,而我们要去的马赛部落,他们用的是马赛语。 而我们的语言就又是另一种语言了,所以...找个靠谱的人相对来说是很重要的。 毕竟人家文化习俗,还有禁忌,这个都得了解。 “我们要去找的这个人姓张,叫张浩,济南人,在这边做的是国际贸易。” “我们对他还算是了解,这人和你们山东本地人一样,很是热情好客。” “而且,他以一己之力点亮了整个马赛部落,为这里的贫困人民做了不少的好事。这一次,他会带我们去马赛部落,引荐当地酋长。” “至于能不能在灌木丛中找到那个什么通道,还得看咱们自己的造化。” 在前往张浩家的路上,苏安莹给我们介绍着此行第一步计划的情况。 我听的认真,毕竟这丫头之前说的那么玄乎。 而且,我也在老宅里见到了肥遗,所以我认为,这一次一定不是过家家。 我们大概用了五十多分钟,这才逐渐抵达目的地。 其实说到底,大家对非洲其实还是有一定误解的。 在这里有一些国家,有一些城市,其实是发展不错的。 所以我们这一路都是在堵车,这市中心那些高楼大厦等等,一点不比国内的一些二线城市要少上太多。 当然了,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基建啥的都是我们国家在资助。 不少施工场地,挂着的还是我们国家的旗帜,还有我们国家的知名建筑队。 我一边感叹着国家的强大,一边又和小媳妇似的抱怨着,这些钱干嘛不给我们花... 但是猎奇之间,我们也来到了张先生的小别墅。 “哎呀几位远道而来,真的是让浩弟这里蓬荜生辉啊。” 张先生直接迎出门外,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种很感动的瞬间了。 我急忙下车和对方握手:“浩哥真的是言重了,这不还得麻烦您不是?” “这有什么麻烦的,大家都是在海外,都不容易,就互相帮助了呗。”张先生笑着回道。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吧,说实话是很亲切的。 我俩年纪差不多,但是他却比我黑上了一倍,胖胖的,说实话和解传波长得很像。 聊天的时候我了解他的性格和一些小习惯,可真的也是就和解传波的孪生兄弟一样。 体型像,性格像,脾气像,模样也像,除了张先生被晒的更黑了一些以外,解传波多个眼镜以外。 那一天张先生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还请我们吃了海鲜大餐。 按照他的说法,这里的海鲜十分实惠,就我胳膊那么大的龙虾,也用不了多少钱就可以买到。 我们之间的货币,在这段时间里,大概是一比小四百,但是这里的物价并不便宜。 “你们要去的马赛部落其实离着还挺远的,开车大概十七八个小时吧。” “但是那里外人不好进,得登记申请。不过正好是我这俩员工的老家,我也去过不少次,你们跟我去的话问题是不大的。” “但是你们说的那个马赛族禁地,是叫劫难之地,通常那里是没人能进得去的。那只有酋长才知道位置,但酋长长老们也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吃饭的时候,我剪开一个两个手掌大的大龙虾,蘸着芥末和酱油就吃了一口。 张先生给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这让我们几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些难色。 张先生点上一根烟,看了我们一眼以后,却给我们打起了气。 “不过也没关系,咱先去,去到以后再商量商量呗,那边的人都很淳朴。” “对了,你们要的一些物资和装备,这几天我也帮你们准备了,有些实在难买,那可能得你们想办法了。” 苏安莹看了一眼我身后堆成小山的一个...开着门的房间,然后就礼貌的回了一句:“没事的,其他的我们来想办法。” 而解传波此时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居然一下子扔掉了手里的螃蟹,向着我身后的那个小仓库跑了过去。 我看着他两眼放光,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宝贝。 “哎呀老张!这有个大家伙!” 我连忙转头,去看他说的大家好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这一转头啊,我的眼镜也立刻闪起了光。 那东西...我估计不喜欢的男生应该是占总人数的很少一部分。 那就是...枪。 我赶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老张,M416!” 解传波已经开始爱不释手。 我看着他那模样,也是直接白了他一眼,一把夺了过来。 “什么416,哪有这种枪,这不是M4A1嘛。M4卡宾枪的第一种改进型,5.56毫米口径,有效射程400-600米。” 我一下子就说出了这把枪的信息,不是因为我打过,也不是因为我是枪械爱好者。 而是当初针对这款枪型,在网上评论区里,和别人吵架干仗时,疯狂普及的知识。 但老解不一样啊,这家伙可是打过枪的,而且枪法还算是...可以吧。 因为他有个结拜兄弟创业开了一家射击室,这家伙常常以人家的成本价,去泡在那里玩。 不过那些枪都是一些小口径的,但是枪这种东西,其实好的枪在一定距离内,打准靶子是很容易的,难得是打中活物,尤其是人。 但是眼下当枪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这才开始慢慢的意识到,可能以后的路要比我想象中的危险更多。 我们在这里做了简单的休整,苏安莹和张先生一直凑在一起商量路线计划。 而我和解传波已经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装备了。 这里所有的装备都被列出了清单,我俩一人一个背包,挑选着自己所需要的。 既然解传波带了突击步枪,那我就选择了手枪。 倒不是因为我觉得手枪帅,而是这玩意重量轻,子弹也轻,我能带比解传波多出一倍的弹药。 而且打的也慢,近距离的话,威力其实不比步枪要小。 “苏大小姐?明天出发吗?” 我将一把可以调整全自动和半自动的手枪装在枪套,绑在腰上试了试,回头就咧开了嘴。 对于我俩来说,这一趟旅程真是太有意思了。 ------------ 第11章:兄弟,来活了 “如果大家都没有其他方案建议的话,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 苏安莹手里把玩着一盒金色的子弹,看她的样子,表现的要比我们轻松的多。 当然,在真正开始之前。 我,以及解传波,甚至苏安莹,我们谁也没有料到我们将要面对的,将是一种多么凶险的历程。 “那就有劳浩哥了。”我拍了拍已经激动的就要跳起来的解传波,连忙一起向着张先生道了谢。 张先生这人就真有一些山东大汉的热情。 只是笑着瞥了我一眼后,就坐回了桌子上:“净整事儿,且不说都是华人,我们还是老乡呢。” “这在海外相聚才能理解那种感情,不管是谁,这该拉一把的都会拉一把。” 我点头表示赞同。 向他这种在海外的打拼者实在是数之不尽,很多游子表面的潇洒让人羡慕不已。 可是他们心中真正的思乡之情,是很少有人能理解的。 7.3号,凌晨两点钟,我和解传波就被苏安莹那个催命神给叫醒。 等我抱怨着来到屋外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五台大型黑色的越野车后备箱装的满满当当。 别墅的大门敞开着,我探头望了过去,外面几个灯束给街头照的灯火通明。 我点上一根烟走上前去检查,这才发现那里原来是两台小型的巴士。 但是在现在来说,里面被放满了一些物资和设备。 还在我看的好奇的时候,解传波就又凑到了我的跟前小声吐槽道。 “老张,我刚刚数了数,这一块去的不算张先生这边的人,那姓苏的娘们儿足足带了十八个人。” “十八个人,个个身强体壮,全副武装...你说她图什么非得找咱俩呢?” “就因为你是那什么...俄罗斯还是大苏联后裔?” 我抽着烟,顺着解传波的描述向着四周观察去。 这都是生面孔,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外国人的面孔,而且是白人。 “哪那么多废话,拿钱办事,忙你的去。”我瞪了解传波一眼。 其实我心里也是别扭啊,这说的神乎其神,就什么嘛就非得我亲自才能取下来? 那这面子也大,还指纹解锁还是人脸识别啊。 所以其实我还是有些担心的,最担心的还是莫过于我的腰子是不是被哪个富豪给看上了? 这先让我来个送货上门,最后骗去草原来个瓮中捉鳖? 但是看着她们准备了那么多的东西,而且也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功夫设这么一个局,我心里算是好受一些了。 我们总共用了14个小时,才驱车来到了距离马赛部落最近的一个小镇上。 虽然往前的距离并不远了,但是下面的路将会很难走很难走。 按照苏安莹的意思,我们需要在镇子上住上一夜。 因为进入这片草原,是需要去当地有关部门进行登记备案的。 好在张先生带来的两个保镖,分别都是两个酋长的儿子。 所以这一块我们弄得还算是顺利。 只是那些武器和一些炸药,实在难搞。 不过这个世界上,花钱是可以办更多事的,尤其是在非洲的一些国家。 这不,苏安莹已经开始联系自己的后勤人员,准备安排直升机直接绕飞后偷运进去。 而这个下午的功夫,我和解传波自然是空了下来。 第一次出国的我们,自然是不甘心在旅馆里度过一整晚。 更何况这个旅馆啊...真是一言难尽。 所以我们找了一个当地的翻译,带我们来到了一个苍蝇馆子。 品尝了当地的‘美食’五咖喱! 音译是五咖喱,其实就是用白玉米面做成的玉米饼。 “卧槽!这么多苍蝇,特酿的怎么吃得下去!” 解传波坐在靠窗的位置,桌子上的牛肉还没吃呢,已经蹲满了苍蝇。 我是农村长出来的,对这东西虽然有一定免疫。 但是那么密麻麻的落在食物上,我还是有些恶心了。 因为这就不得不提到我的爷爷了。 那是我两年级的时候,家里有一块肉。 我爷爷就问我,你是想吃炒肉,还是想吃炒银米? 那时候我小啊,我就纳闷银米是什么东西? 所以我就好奇,向我爷爷点了这道菜。 谁知道制造银米的第一道工序,就让我干呕的足足三天。 那是把肉放在可以接触到空气的环境之中。 任由苍蝇趴在上面取食,生卵,然后没多久的功夫,你就会发现上面会生出好多好多的蛆虫。 一个个白色身子,扭动着,吃的肥肥胖胖,然后...下锅炒... 所以眼下我看着这些落在食物上的苍蝇,直接就开始反胃。 因为我一点儿都不想尝试一下...‘非洲银米’味道上和我爷爷做的有什么区别。 “老解,别特酿的挑三拣四的,你得学会生存,野外可不会让你做公子哥。” “再说了,说是苍蝇馆子,这苍蝇馆子可不就全是苍蝇嘛。” 我连忙避开那群苍蝇后回了一句,同时把我的那一份牛肉也端到了解传波跟前。 这个家伙一看我的举动,立刻就露出了一丝吃惊的表情:“老张,你特酿的居然知道心疼我了?” 我点了点头:“吃吧你就。” 他们是没有筷子的,勺子也不用。 就是用手抓住玉米面,捏啊捏,最后挖个小坑,放在菜里游个泳,拿起来就吃了。 但我已经把玉米面搓成一个球,但还是没多少胃口。 透过窗外,我看到了一个比周围人黑上一倍,且穿着和床单似的马赛服的一个家伙,蹑手蹑脚的站在我们车前,四处张望着。 那家伙腰间配着刀,当然按照这个国家的法律,身着马赛服的马赛人,是允许佩刀上街的。 我歪头打量着那边,估摸着是要对我们的车下手了,毕竟车子后备箱里放着不少东西。 他的五官很难分辨,因为对我来说都是黑漆漆的看谁都是一样的。 除非女人,因为她们的屁股是真的...很大。 总是撅着,一坨一坨的。 “兄弟,赶快吃,来活了。” 我拿起桌子上油光瓦亮的抹布,擦了擦手,就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坐在一旁的翻译见状连忙起身跟在了我后面。 就剩下解传波还端着盘子,傻傻的问我:“来活?38岁女少妇吗?” ------------ 第12章:深夜救援 “少你奶奶个腿儿,黑熊精都偷到家门口了。” 我转头骂了一句。 很显然解传波这个时候也才看清楚我骂的是谁。 只见他随便擦了擦手,然后就低头抽出了自己的腰带。 “他奶奶的,咱爷们今儿来个扫黑除恶!” 扫黑除恶? 我皱眉一愣,这一下还真就成了扫黑了。 那家伙我看不出来气质,但是蹑手蹑脚,红色条纹的床单盖着半个脑袋,后脑勺的地方还有一块一次性打火机大小的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偷东西,被人从后面一棍子给撸了上去。 我看着解传波提着腰带就要上前,连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 但是我是真没想到,我们的翻译却直接在我们身后大喝一声。 我还没等回头骂他呢,那小贼立刻就反应过来向着远处的马路边拔腿跑去。 本来我是打算抓个现行的,这眼下人被翻译给吓跑了,而四处又都是观望过来的目光。 我本想作罢,但谁知道解传波这小子又是哪根筋没绕过来,拎着皮带提着裤子就从后面追了上去。 我们在这里是属于外国人呢。 而且在这么一个小镇上,外国人真的是屈指可数。 就像是我们农村里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所有人都想凑上前去观看一番。 马赛的这个地方又相对封闭,现在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是那群金发碧眼的老外,整的我又怕解传波走丢了。 只能踉跄的挤开人群,在后面紧跟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翻译上前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胳膊。 等我不解的回头看向他时,他却用蹩脚的中文给我说道,要我小心身上的东西,别被人偷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解传波消失在人群里,这哪还顾得上身上的东西被不被人偷。 索性两下挣开翻译的束缚,两步并作一步,推开人群就向前跑去。 可不曾想翻译更是冲到我面前,伸手将我挡住。 “张,你不能追,你得找人帮忙,我们被人盯上了。” 我看着翻译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我连忙按照翻译的提示,小心的往旁边看了看。 果然一个带着黑色墨镜,全身都是黑色的家伙,正拿着手机,一边正对着我,一边不知道和谁通着电话。 这里人头发一般都很短,不知道是因为基因还是习惯。 而这个人不同,他一头卷发,在人群里格外的扎眼。 也正是因为这头卷发,才让我一下子意识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张,这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可能另有目的。” 其实后来回忆的时候,这一天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没有太当回事的。 因为我只觉得这家伙就是图财而已。 至少他应该和那个扒手是一伙的。 俩人一个把风,一个作案。 所以那一天我只好联系了苏安莹,在她派人接应之下,我离开了这条热闹的街区。 至于解传波。 我们找了很久。 直到他手机的信号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电脑屏幕里。 “我特酿的哪里知道我在哪里?” “这周围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这好不容易才找到信号。” “这非洲也是地大物博,刚刚还有个大肠子,特酿一眨眼就缩到地底下去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解传波粗犷的声音。 不过这也说明他现在很安全。 但是张先生告诉我们,即使在草原深处的马赛部落。 其实那里在去年也有了2G网络的覆盖。 这解传波现在所处的没有信号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无人涉足的荒野。 而非洲大地的灌木丛里是不仅仅有野狼的,还有各种毒蛇和狮子这些猛兽。 所以当天晚上十一点钟,我们毅然决然的将队伍分成三队。 其中以我和张先生以及他两个保镖,外加俩退役特种兵组建的六个人的队伍,首次进入荒野,寻找解传波。 而之所以要带上两个保镖,那是因为他们就是马赛人。 他们的视力很好,而且对于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他们生长在这里,足以应对荒野上不少的危险。 但听奥帝林斯告诉我说,即使他们本地人,也很少在夜间出入无人的荒野之中。 一时间,就让我和张先生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倒是那两个退役的特种兵,一个叫做阿克,一个叫做木蓝特,这俩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似乎这里的环境对他们来说连挑战都算不上一样。 我们六个人,用了两台越野车,一前一后的驶出小镇。 根据解传波传来的定位,我们一路前行。 很快路边就没了路灯,即使在两个本地人的指导之下,我们最终还是离开了土道路。 车轮压着杂草,碾碎了地上的昆虫,缓慢的向着更深处穿行。 “前面有条路。” 我开着车,张先生在一旁叮嘱了一句。 但是这条路和解传波的位置并不是相交的,而是斜着通过,不知道要通向哪里。 我将车停在原地,扭头看向坐在后座的奥帝林斯。 在这个黑夜里,连个灯都没有,就算是本地人也很难在这里分清楚具体的位置。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出现无服务的情况了。 “兄弟,走路,还是继续直行?” 我扭头问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真的是很想将车开上道路上了。 尽管那道路还没有车宽,两边树木枝叶总会划在车漆和玻璃上,不仅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还让车漆变得又花又脏。 但是道路总归是可以放心往前走的,不用担心突然的陷车,更不用担心前面突然出现的一个土沟。 奥帝林斯打开车窗伸着脑袋往四周观察了很久。 说实话我是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的,因为以我的眼睛,我不管往哪里看,半米的距离我都看不到了。 但是这家伙就是那么神奇。 而且这人说话我是听不懂的,还得需要张先生给我翻译。 “他说可以顺着路往前走一段距离,这条路和你朋友的位置是偏离了大概三四十度左右,可以往前走走再插进去。” 我看了看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如果这条路真的只是偏离了三十来度,那么走路是要更快一些的。 可是正当我挂上档没走两步,突然一团白白的影子,直接从路的一边窜到了另一边,差点一头撞在了我们的车上。 我一个急刹给刹住,但是当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时,我瞬间惊得后背发凉。 ------------ 第13章:救援队被困 “怎么了?就一只兔子而已。” 张浩被我的急刹车给框了一下,此时一边摸头一边冲我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也许是看我不停擦着脑门的冷汗。 张浩居然开口向我打趣道。 “刚刚不应该收油的,这撞了好,撞了可以红烧,还可碳烤。” “我给你们讲,你身后的这俩马赛人啊,烤肉也是一绝。” “什么调料都不放,就干teng,有个做牛肉的方法连盐都不放,但就是好吃!” 干teng,这其实就是一种方言。 意思就是把食物放在锅里,但锅里不放水也不放油,就木头小火直接加热。 临了了,张浩还回头冲着后座的奥帝林斯问了一句:“你们也会吃兔子的对吧,我给你讲在我们国家,四川,专门有一道菜...” 至于后来他俩再交流些什么,我没听懂,因为他们讲的不全是斯瓦西里语,也不全是马赛语。 甚至带着中文和英文,应该是他们自个通过默契自创的一种沟通方式。 当然我也没心思去听。 因为就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外,冷风吹的呼呼作响。 一只小白兔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但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却让它一整个看起来和乖巧可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就像是一个看起来天真的小女孩,在黑夜的镜子旁,冲你发出诡异的笑容。 “浩哥,这条路还多远?” 我扭头打断了张浩和奥帝林斯俩人有说有笑的交谈。 但是奥帝林斯却冲我摆了摆手,用我仅会的几句英文回复道:“我不知道,这里是草原动物走的路,不知道要通向哪里。” “但是我们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大概再走一公里就可以往灌木丛里开了。” 我点了点头,这一公里其实并不太好走。 夜里的非洲还是很凉的,但是一群人窝在车子里又是闷得很。 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能打开车窗,因为这里的蚊子苍蝇实在是太多了。 不仅如此,就连两边的树枝,也会因为开窗给车子里的我们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更不要说那突然挂在某个树枝上的毒蛇,会不会因为我们车辆的行驶被甩进车内。 “走吧,别管那兔子了,救人要紧。”张浩打开空调的外循环,点上一根烟,还将车窗稍微往下降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挂上前进挡,一脚油门踩下,这才发现原来车子早已经熄火了。 这好车就是好车,熄火了都听不到动静的,而且起步的时候我还没有看仪表的习惯。 我心里想着,伸手将车子重新发动。 只是听到起动机吃力的响了很久很久,车子才成功打着。 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车子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因为我们这可是自动挡的汽车,就一个急刹而已,怎么可能会熄火呢? 不断前行的过程中,我还时不时的去看仪表。 那原本都安安静静的各种故障灯,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 首先亮起的是发动机故障灯,因为我当过汽修学徒,所以我知道这玩意亮起的时候只要还能正常驾驶,动力上也没什么影响,基本上问题是不大的。 但是紧接着,就提示了高温报警。 我赶紧伸手关上空调,侧着耳朵听着前面散热器风扇的声音。 奇怪的是散热风扇是正常运转的,也就是说明很有可能是冷却液不足造成了。 难不成是前面来时候的路,撞到什么东西,导致树枝从前方戳破了水箱? 可是,冷凝器却是正常使用的啊。 “浩哥,高温了,让后面的巴札克他们停一下吧。” 我一边习惯性的伸手打开双闪,一边歪头向着后视镜看去。 可是这一看之下,后面跟着我们的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后面的车子是两名退役的特种兵驾驶的,张浩的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保镖叫做巴札克,也是坐在那台车上的。 可就是这么狭小的一条道路,两边都是稀疏的灌木丛,这没有理由说不见就不见吧? 我急忙将车子停在原地,然后扭头看向车后,后面连个灯光都没有。 这么黑的地方,就算是跟丢了,那远光灯应该也能照亮半边天啊。 我顿时意识到不太妙,将车载电台调试了很久,但是始终是联系不上后车。 “这什么情况?鬼打墙?” 我扭头看向张浩,只见他的脸上表现的和我一样是不理解。 但是很快他就给我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利用声音。 让我不断的按喇叭,提示后面跟丢的家伙。 我也照做了,但是迟迟没有任何的回应。 眼下的情况我们更是无法掉头,倒车的话又是充满各种危险,何况我们的车子还出现了一些故障。 “可能是没跟上,咱在这多等会儿吧,反正车也开锅了。” 张浩将烟头扔向窗外,深吸一口气,看起来比我要淡定很多。 也许是因为他的保镖在场,也许是因为他在非洲生活的久了,就这个马赛部落也是来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过我也是看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打开车内外所有的灯光,以此来扩大自己的目标。 然后点上一根烟,靠在车窗前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仪表上的故障灯那是有一个算一个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安全带的灯都亮了。 接着就是胎压报警,四个轮胎全部出现了报警。 倒车雷达是360度的,开始一直不停的响着‘滴滴’的提示音。 从间接响变成了持续响,这就说明,周围有什么目标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赶紧丢掉烟头将所有的车窗关紧。 因为谁能知道靠近我们的是一头羔羊,还是一个狮群呢? 而这个时候,张浩还在给我笑着打趣道:“没关系的,咱车上坐着马赛人,这狮子见了都害怕。” 我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说实话在胆量这方面,我和张浩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 也许张浩没有看到,就连坐在我们后座的马赛人,此时脸上都出现了担心的模样。 甚至,他都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 第14章:生灵拦路 我们顺着窗子检查外面的情况,拿着手电乱照一通,可是没有半个动物的影子。 因为这里的灌木丛相对来说稀疏了不少,视野上也是开拓了很多。 我要是狮子,我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地形上进行捕猎的。 可是我们的雷达却一直在显示有什么东西在围着我们车子转圈圈。 一会儿后雷达显示出一个人形的障碍物,一会儿车前方出现了路障的标志,总之搞得我们人心惶惶。 手机是半点儿的信号都没有,电台也没用,就一个卫星电话我们还是只会接不知道往哪打。 “这怎么办?谁有好的主意吗?”我扭头问道。 但是张浩却摇了摇头,但依旧放松:“这能有什么办法,要么就委屈一下解老板,咱们只能等到天亮了。” “非洲他这边,天亮的早,奥帝林斯说再有四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了他就知道去哪找人帮忙了。” 我点了点头,可能这也是当下唯一的办法了。 可是张浩的话很显然没有说完,因为他伸手一指前方,继续讲道:“嘶...这非洲大草原就是资源丰富哈,你看前面还坐着一个兔子。” 我听到这话,不耐烦的抬头往前看了一眼。 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能这么轻松。 难不成是因为我和解传波的感情太深了?这生死未卜的,让我小心脏都受不了了? 可是这一抬头,我立刻就慌了神了。 我之前是有过好好观察那只白兔的。 可是现在来看眼下这只,它居然和上一只摆着同样的造型,同样的位置,同样斜着脑袋看着我们。 因为它的眼睛是长在两边的嘛,所以一只眼睛对着我们这边,就很像是在盯着我看。 而且我们是开着远光灯的,但它给我的一种感觉则是。 远光灯根本不会对它造成任何的影响,它依旧可以穿过刺眼灯光的照射,直接对视上我的眼睛。 “哥,这地方,咱们是不是刚刚走过?” 我深吸一口气,越发的感觉这只兔子出现的蹊跷,而且位置也熟悉。 张浩却大手一摆道:“怎么可能,这就一条路,咱们是一直往前开,怎么可能走回头路?” 我点头呵呵一笑,这家伙有点儿太相信科学了。 于是就扭头看向奥帝林斯,但是他却告诉我,他刚刚坐在后座没怎么注意看... 我不知道遇到他们是福不是祸,但是好歹不是我一个人被困在这里。 但人闲下来最怕的是多想。 因为人在思考的时候,会跳出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而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所以有很多人是不会想要让你闲下来的。 可是我现在,的确闲下来了。 “不对,这兔子不对!”我一拍方向盘,一股血液瞬间丛全身涌向大脑,让我脑袋变得一沉。 同时我心里也生出一些兴奋。 张浩见状连忙问我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也不卖关子,赶忙指着前面的兔子就解释道。 “浩哥,就算非洲是资源丰富,物种丰富,那兔子也不应该是白色的吧?” 我这话一出,张浩立刻就赞同的拍手道:“对,这兔子是家养的,野兔都是灰色的。” 我俩一拍即合,脸上也多出了不少的欣慰。 因为有家养的兔子出现,那就说明这附近是一定有人家在的。 要不,这没法解释啊。 “怎么...下去看看?” 张浩做出提议,说实话这也正好应了我的心思。 “还是得注意狮子和毒蛇。” 我赶忙开口叮嘱道,而这一刻,我俩几乎全都是把原地绕圈这个情况全部抛在了脑后。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打心里可是真的太希望有人了。 我们都是普通人啊,都是95后的普通人。 我们这个时代,我的祖国就算是农村,都没有这么黑的地方了,就是有也不会去,更不会被困在那里。 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马赛人站在离着路边的位置,四处望着各个灌木丛的角落,手里还提着刀。 但提到那刀就不得不说,锃光瓦亮的,我是看不出什么材质。 就和铝制的差不多,但我估计应该不是。 但更像是一个刀片子,草率的很。 不过他们都很爱惜自己的佩刀,一天磨好多次,就是这玩意儿能不能捅进狮子的肚皮里,我是持保留意见的。 我摸了摸我的腰间,我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 就顺手弯腰抄起一根树枝,但就是我弯腰的时候,突然感觉谁在后面踹了我的屁股一脚。 我直接一个狗吃屎就摔在了地上。 等到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我身后就一台车,其他的空空如也。 走在前面的张浩和奥帝林斯见状,连忙过来扶我。 “村里的路不好走,你得多看着点,脚抬高,慢落地。” 我看着张浩耐心的给我讲解着,但是注意力还是在四周。 打着手电照了照,但依旧没有任何东西。 不过我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刚刚的确是有一个人踹了我一脚。 没错,那屁股传来的触感,就是脚丫子揣上去的感觉。 因为这里是非洲,来之前是白天又热,我穿的比较单薄。 所以我甚至能感觉得到,踹我的那只脚,都没穿鞋,而且还是小小的。 有点儿像,我前女友的脚丫子。 我把我的感受说给了张浩他们听,但他只是笑着拍了拍我,还告诉我不要没事自己吓自己。 我摸了摸屁股,被他这么自信的一说,我瞬间有点不自信了。 正如他说的一样,如果真的是有人踹了我,那么那人肯定是在我和车子之间。 那被远光灯一照,他没靠近我都应该能够看到影子拉的老长呢。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影子,除了有阵风微微的吹过。 但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那原本离我们并不远的白兔子,却突然不见了。 “槽!有谁看到兔子蹿哪里去了吗?” 我四下找着,但是大家刚刚都在因为扶我,谁都没能看到兔子去了哪里。 但奥帝林斯这个时候却伸手比画着开口了。 “boss,这附近我想起来了,这里没有村子,离这里最近人家的确是在八十公里以外!” ------------ 第15章:至阳之‘水’ 我闻言慢慢转头看向奥帝林斯,他的这话让我心里很不自在。 如果这附近没有人家,那么那白色的,一眼看上去就是家养的兔子,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里该不会,也会有人喜欢放生吧? 一向那么放松且浑身正气的张浩,此时此刻也是皱眉看向了我。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所以也就向着他跟前走了两步。 “千金,你听说过,生灵拦路吗?” “生灵拦路?”我嘀咕着重复了一遍。 张浩更是连忙点头:“没错,一般生灵拦路,都是代表着前面有什么不可控的危险。” “有人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我深吸一口气,回想我的童年到成长的经历。 “我好像没有吃过兔子。” 除了小时候在爷爷家,一个山上的野兔窜进了我们家里,被家里大黄咬死,然后让我奶奶给炖了。 但那次我也仅仅只是吃了一块,就分给了村里的小伙伴吃了。 可是,野兔和家兔不太一样,要报仇也不会找我吧。 我思考间,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张浩。 但是张浩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你别看我啊,我也没吃过兔子呢,倒是一直想尝尝。” “那就是来报恩?”我随口回了一句,也算是在劝自己。 我倒是有听过,‘狗挡黄泉路,改天再走’这之类的说法。 意思是说,狗这东西一般都是有阴阳眼的,而且对人类十分友好。 它一般拦路,基本上就是在帮人类拦住恶鬼,如果这个时候非要闯过去的话。 一般都会发生十分可怕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我也听过黄鼠狼挡路。 那就是我另一个前女友的故事了。 她是东北的,在那边流传着好多黄大仙的说法。 她就曾经给我介绍过,说黄鼠狼在修行即将圆满的时候。 会下山去照万零之首的人类讨要封号。 而一些道行高深的黄鼠狼,便会双手合十,缓缓站起。 之后... 用人类的语言和语气问你....‘你看我像人吗?’ 如果你回答不像,那黄鼠狼就会修为尽失,并且还会诅咒你的后三代都难逃它和它家族的报复。 如果你回答,你很像,你像人。 当然这样的回答也不是就这么轻松的躲过去了,因为这时候多半会被它拉去献祭挡劫。 但是关于兔子的,我是真的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 “哎?谁?” 就在我低头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面前的张浩突然就吼了一句,接着就转身向着后面看去。 我也下意识的打着手电往那边照去。 但是后面空空如也,除了野草,连灌木丛都少上很多。 “怎么了浩哥?” 我皱眉问了一句。 但张浩却一直伸手摸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往后面看着。 还纳闷的嘟囔道:“刚刚你们谁拍我肩膀。” “不对,是一只小手,女人的那种小手!” 我一愣,但是张浩却伸手指了指奥帝林斯:“是不是你?你手就很小,我给你说你这么吓唬老板是要被扣工资的。” “哎我说,你是不是就是想把你老板带到这里来卡特卡特后加固加固了。” 我听的摇头一笑。 卡特卡特,其实就是宰杀的意思,大概可以这么理解。 而加固就是吃的意思。 这可能不是斯瓦西里语,更像是马赛语。 但是我也没问。 本以为真是他俩在开玩笑,但是见奥帝林斯伸手做投降状,并表示这不是它的行为时。 我们仨瞬间谁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摸了摸屁股,又想起刚才时谁踹了我一脚。 还没等我开口呢,奥帝林斯却又伸手指向我们正前方,远光灯的照射范围之内。 我看着它黑漆漆的面孔看不太出表情,但是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的路边,赫然蹲着一只白色的兔子。 而这个距离,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兔子时,两倍的距离。 “浩哥,看来今儿是有东西黏上我们了。” “有招吗?让这个非洲的脏东西,见识一下咱们大中华的厉害!” 我这算是鼓起勇气说的一番话。 因为我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但是张浩却一挺胸膛,像是被我点醒了一般。 “有招啊,土方法!” 我点了点头:“土方法也行啊,总比没方法的要好。” 张浩一脸得意,接着就去解开自己的裤腰带。 我们三个人那时候也真是无知。 有得没得就全给用上了,甚至连来者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我就看着张浩提着裤子开始尿尿,围着我们的车边尿边转起了圈。 然后尿到车尾的时候,一提裤子就看向我。 我看的有些惊奇,连忙问了一句:“你这...这...这就行了吗?” 张浩扣上腰带,整个人哆嗦了两下,冲着我们就摆了摆手。 “这才哪到哪儿,得尿一圈儿。我没控制好量,尿不够了。” 我这一看,好家伙还带中场换选手的? 那可千万不要换我上场,虽然这里没有其他人,但是对着车尿尿,还转圈圈,这真有点儿让人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便冲着奥帝林斯大手一挥:“保镖上!” 这家伙也不含糊,而且马赛服也方便。 没一会儿的功夫,张浩就在衣服上擦着手给我交代道:“行了,上车看看好了没。” 我摇了下头,看他自信的掏烟,急忙两步来到车门前。 我可不想他等会儿递烟给我,特酿的他...他好像都尿手上了! “车子好了没?” 还没等我开钥匙,张浩就在前面喊了一嗓子。 我这一看之下...好个锤子! “哥,故障灯灭了一个,但还是一大堆啊?” “那就是尿不够,或者是奥帝林斯这非洲尿不好使儿,大场面还得咱中华儿郎上!”张浩摆着手冲我发出邀请。 不得不说张浩的确是一个特别的人,至少让他这么一搞,我没那么害怕了。 “行了吧,这方法不好用,你想想还能换一个法子吧。” 我摇了摇头,但张浩却像是较上了真:“怎么不管用,那不用尿浇灭了一个吗?” 我皱眉:“灭的那个是水温,停了这么老会儿,水温能不下来吗?” 说完,我就把车子再次熄火。 而这个时候,那个白兔居然还在。 但张浩,却纠结之间,也真正拿出来自己的,看家法宝。 ------------ 第16章:玛卡玛卡~相信科学! “这是什么?” 我凑上前去,讲话的声音故意提的老大。 三个人在一块,只要讲话声音够大,就啥都不怕。 张浩这个时候手里拿着的是一串佛珠还是什么珠子。 总之很是圆润,而且是白色的,看来没怎么盘过。 “这是我奶奶给我的,我奶奶是个神婆子,我出国的时候不知道她从哪专门请的这串珠子。” “说是我能用得上,这么多年了没当真,难不成是说的这次?” 我看的好奇,但是也没能看出是什么材质的。 其实张浩这个人是不信邪的,包括我,我其实也不太相信这些。 要是真的相信这些,此时此刻我们谁也不会表现的这么轻松。 还能玩闹? 说白了心里慌是真的有些慌的,虽然不相信世界上有,但是也不是那么坚定的相信没有。 就是有种半信半疑的感觉吧。 当然还一个让我们不是很害怕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我们现在是在非洲。 就像是,在我家里我可能会害怕镜子里突然出来个人。 或者哪里飘来一个灵魂。 但如果我去了欧美那些国家,我一想他那儿的就是什么吸血鬼啥子的,都是一些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此刻也是这样。 但是闹腾了这么老半天了,后车还是没有跟上来。 那很可能说明他们也遇到了和我们一样的问题,或者是车子坏了。 我本想伸手接过张浩手里的这串珠子看看到底是啥,但没想到他压根就不让我碰。 也许是他对他奶奶有着思念之情,所以我也不好强求,只是问了一句。 “那奶奶有没有说过,这东西要怎么用?” 我看着张浩一脸懵逼,心想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张浩却伸手戳了戳我:“前面兔子开始动了,它再往前走!” 我转头一看,还真是。 所谓生灵开始让路了,可能真的是危险解除了。 于是我就打着手电,试探性的向着路的前方走了过去。 我的脚步放的很轻,走的也很慢。 而这个兔子也是十分有灵性,虽然它跳的很快。 但是每走一段距离,都会停下来等我们,甚至还会回头看我们跟上来没有。 就像是...在给我们引路。 我一下子就来了好奇,和张浩一左右一右,谨慎的继续跟着。 又是走了得有十五分钟,我们已经经过了拐角,看不到了远光灯,那兔子这才停下。 而四周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可是,这里是非洲草原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 “好香啊?” 奥帝林斯突然丛我身后嘟囔了一句。 还是用的十分蹩脚的中文。 我被他这么一提示,果真也是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幽香。 它算不上是清香,就可以理解为是臭豆腐,是一种臭中带香,格外奇葩的香味。 很明显就是香水喷在了腐肉的味道上一般。 而雾气渐渐变浓,让我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那怎么还有只奥特曼?” 张浩侧着脑袋,用手电筒照向了一个方向。 但是很快,手电筒的光就被雾气吞噬一空。 “啥奥特曼?” 我开口问了一句,但是这个家伙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去。 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奥帝林斯也是一样,只是他口中嘟囔着什么我并不能听懂。 但是看他眼中泛起亮光的样子,总感觉他也碰上了什么喜欢的东西。 我连忙扭头去寻找那只带我们过来的白兔,可是现在兔子早就不知所踪。 我看着张浩越走越远,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妙。 于是我两步并作一步,跑到他的伸手,伸手一拍他的肩膀。 “浩哥!” 我开口喊了一声。 可是他一回头... 直接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那哪里还是人脸。 那整个就是一个惨白的,纸脸。 为什么说是纸脸呢。 因为在我面前转身的这个人,早就不是张浩了。 而是老家那种有人去世后,给他们上坟所扎的那种纸人! 一模一样,诡异的眼睛,红的瘆人的脸蛋。 还有那似笑非笑的嘴巴,每一个细节都让我变得呼吸格外的困难。 但更奇怪的是,它此时此刻身上穿着的,正是张浩的衣服。 只是那挣开的衬衫,里面让我看到了一些扎纸人用的秸秆。 “奶奶的,这都漂洋过海来非洲了?” 我吓得坐在地上往后滚了好几步,好在它就那么面对着我,笑嘻嘻的,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我骂了一句,因为我听老人说过,恶鬼怕恶人。 只要使劲骂,‘它’们会比你还怕。 可是当我刚刚撑着发抖发软的双腿站起身的时候。 突然又是一个厚实的手掌,慢慢的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本以为是神经过敏,但是又不敢轻易转头。 只好也腾出一只手,慢慢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可是这一下,我一下子就愣了。 因为我的手,能清楚的感觉到,压在了一个比我手更大,但是格外光滑但十分冰凉的手背上。 我下意识的甩开肩膀就跳了出去,同时落地的时候转身向着身后望去。 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连忙再次转头,这一下子鼻子就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睁大眼一看,原来那个纸人的脸,此时此刻已经贴在了我的鼻子上。 我飞出去一脚想要把它踢飞,可是我就像是踢到了铁板。 但也不全是铁板。 至少前面那部分是软的,后面就硬的也铁一样。 甚至我收脚的时候,鞋子都挤在了里面。 我打着手电,照着它的脸,慢慢的后退,同时大声呼喊着张浩和奥帝林斯。 但是后退的时候,我那没了鞋子的脚丫子却踩到了一个光滑滑,圆滚滚的东西。 打着手电一看,那可不就是张浩之前手里拿着的那串珠子嘛。 我四下望了一下没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伸手捡起。 但此时此刻,身后一阵凉风吹到我的脖子。 我已经开始感觉有一个人正站在我的背后,而且浑身都散发着凉气。 它仿佛有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正慢慢的趴在我的后背上,让我背着它,背一辈子。 ------------ 第17章:曼珠沙华 我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也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咬着牙,拿着珠子向着后面甩去。 同时猛地转身,只见珠子在半空就像是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一样。 在一个短暂的停顿过后,居然垂直掉在了地上。 我赶忙向着前方看去,但还是和之前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是地上的那串珠子,此时此刻变了一个大样。 它本来的模样是白色而光滑的,但是此刻已经变成了黑色。 就像是被裹上了一层木炭,又像是外表被烧焦了一般。 难不成这东西还真有用? 我蹲下身,这次我长了记性。 腾出一只手抓着树枝就像是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在头顶不停甩动着,我为的就是有什么东西靠近,我能第一时间感应得到。 可是没想到,耳边却传来了一串脏话。 “我说张千金,你特么的在那发什么抽呢?快点来帮帮我,老子出不来了这...” 我被这声音给吓得一跳。 闻声看去的时候,却见我背后就有一个比我更高,比我更壮,长得五颜六色的巨型红色喇叭花,正在随风摆动,似张牙舞爪的向我示威。 而另一边,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其他的几个喇叭花。 但是里面却露着一个圆圆的,黑但是没黑到那么离谱的脑袋。 那个脑袋,正是张浩。 原来,他是被喇叭花给吃进了肚子里。 而我面前的这朵,一直吐着信子,似乎是对我这个即将就要到口却没有进去的美食,表示出来不甘心。 而我现在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顿时冷汗直流。 如果最后一次我没有捡到张浩他奶奶的那串手串,我一定不会在有人拍我肩膀的时候扔到身后,而是下意识的往前逃离。 而那个时候,我可不就是一下子钻进了这喇叭花的嘴巴里了嘛。 “谢天谢地,谢谢张浩他奶奶。” 我一边自个嘀咕着,一边赶忙走上前去,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刀。 冲着眼前的一些植物直接给来了一个群魔乱舞,这才成功的把张浩和被束缚在另一朵喇叭花里的奥帝林斯解救了出来。 而此时此刻,已经早上四点半多了,浓雾散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但眼下的场景让我们几个人,都有些超出认知之外了吧。 因为满地的红花,格外的鲜艳。 而这片草原上,其实更多的是荒芜的表象。 如同这里像是雨林一般生机勃勃,只是说这里的这些植物很可能会有其他的养分来源。 “这么多的红花,在非洲的灌木丛里还真是少见呢。” 张浩一边拿着刀把吃他的喇叭花砍成草沫,一边指着路两旁的红花抱怨着。 但是当我看清楚这些红花真实的样貌时,我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特酿的是曼珠沙华,怎么开在非洲草原了?” 不知不觉之中,额头上的冷汗再一次冒了出来。 张浩却是看的一脸兴奋:“千金,你是说...这是彼岸花?就那个花开不见叶,叶开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那彼岸花?” 我点了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的。我手里有一本《山海经》,上面记录着一种神奇的植物。 但是因为记录不详细,我没法分辨那东西是不是就是曼珠沙华。 而曼珠沙华是佛教的一个说法,这玩意儿有时候生的诡异,花开遍地,花粉四飞,闻之会陷入幻觉之中。 我有些后怕,甚至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而反应过来的张浩也是急忙拉着奥帝林斯后退:“千金,你的意思是说,从昨晚开始,我们就中了这玩意的毒了?” “我看到的奥特曼,还有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是因为这东西?” 我看着太阳要升起,而且风向也发生了变化,心里多少是有了一些的安慰。 于是便点了点头:“没错,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整的互生系统。” “曼珠沙华散发出花粉,迷惑动物,用来帮助这些喇叭状的食人花捕猎。” “而这些食人花捕捉到的猎物会腐烂变成养料,在供养自己的同时,也供养了遍地的曼珠沙华。” “有了好的合作和充足的养料,它们便生长的越发茂盛,越发的巨大。” “而这么大的食人花,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丛小型的捕蝇草进化而来。” “只是捕蝇草这种植物生活在非洲并不奇怪,甚至在养料充足的情况下发生变异都不奇怪。” “但是...这曼珠沙华生长在这里,似乎有点儿蹊跷。” 我心里不停的思考着曼珠沙华需要的生存环境,但是怎么想都说服不了它可以生长在这种环境之中。 但是张浩很显然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回走去。 “千金,咱们快赶紧离开这里吧,去...去看看车好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而且张浩看起来并不打算继续深聊下去。 但我心里依旧犯着嘀咕。 如果说我们被曼珠沙华的花粉蛊惑,是从昨晚张浩开窗抽烟的时候发生的。 那么我们看到的那个白兔也是幻觉吗? 那实打实的被人踹屁股,一串珠子就将我带回了现实,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返回车子的途中,我留了个心眼,默默的在地图上标记了这个位置。 我总感觉这种生在阴阳两界的奇花,总该没那么简单。 或许对于身后这片共生系统来说,远比我想的复杂。 因为我只看到这些东西分食我们肉体的一个阶段,而灵魂会不会被另一种东西分食呢? 我绕着车子检查了轮胎,没啥大碍。 而当打开车门的时候,车载电台已经不断的传来呼叫声。 放在一旁的卫星电话,也是一直在响个不停。 看样子,昨天晚上而言,真正出意外的是我们啊。 我试着和电台那方联系了一下。 对接人是苏安莹。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俩叫做阿克和木蓝特的俩特种兵,带着其中一个马赛人巴札克,已经在昨晚成功解救了解传波。 甚至他们还连夜赶到了马赛部落。 而苏安莹此时也已经出发了。 ------------ 第18章:马赛部落 我只好将我们的情况简单的给介绍了一下。 但神奇的发现,车子上面所有的故障灯都已经变得正常无恙。 我提起比起昨晚多十二分的小心,开始向着来时的方向开去。 直到导航可以正常定位,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昨晚上已经偏离目的地走出了四十多公里。 而在灌木丛里走出四十多公里,这实在是让人吃惊。 我们又用了大概四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来到了马赛部落里。 这里的部落其实还是蛮奇怪的。 因为并不大,但分布的还是满零散的。 我走下车,一群当地居民眼睛都不眨的抬头看着我们,满眼都是好奇。 也许对他们来说,镇上的人都很少见,更别说我们这些外国人了。 我打量着四周,又听着张浩的介绍。 这里的房子大多数都很小,也就二十多平,甚至大多数就一间卧室那么大。 制作的原料是用大拇指粗细的木枝,竖着插入地下,说白了有点儿像我们村里拦着牛羊的木栅栏。 但是不同的是,这些树枝与树枝的缝隙里,会被填满泥土。 而这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是有讲究,那可不是普通泥土就可以制成的。 那必须要用牛噗噗...也就是牛粪。 他们会把新鲜的牛粪涂抹到木栅栏上,等晒干了自己就变成了墙壁。 会把新鲜的牛粪铺在房顶上,等晒干了就变成了房顶。 其实这个我也可以理解,因为牛粪本身就带有还未消化完的青草。 当和泥土结合在一起,就有了很坚固的纤维。 这和我们老家当初的土房子,会用黄泥加稻草垒墙,其实是一个道理。 通常这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搞完的,就这么一个房子,在我看来也许一天就能搞定,但他们往往会持续数月到一年。 就像是集卡,每次有了新鲜的牛粪,就涂上一点。一点一点的完成,盖好能住好几代,但也需要不断修缮。 往往这些建房的工作,都是女人来完成的。 男人,在不需要狩猎之后,基本上就是闲下来了,偶尔忙些杂活,地位高的很。 当然我觉得这也可能是和他们可以娶好多好多老婆有关...什么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十五老婆... 只要你家牛够量,理论上可以一直娶下去,当然后续没有足够的食物,也难免会被抛弃。 这种娶媳妇的方式,在我看来就像是直接买了长工,当然我这么说他们会生气的。 而他们的房子一般是围绕着一个圆圈来建筑的。 所有的房子中间,还会有一个很大的圆形栅栏,里面圈养着的是他们的牛羊。 他们会统一圈养,然后可能会通过割掉牛耳朵或者尾巴的方式,再或者就是用刀在牛背上雕刻的方式,来分辨是二大爷家的牛,还是五大娘家的羊。 而这些放牛放羊的工作,全部是由七八岁的孩子来完成。 “千金,你看这就是他们非洲人的智慧。” “他们住在外围,牛羊在中心。这样晚上来了狼或者狮子偷吃羊,那些像巴札克这种扎辫子的马赛人,就会拿着长矛出来猎杀狮子,保护羊群。” 我点了点头,这之前我是听苏安莹讲过的。 成年礼的马赛人在很久以前是要靠猎杀狮子来完成的。 而成年的标志,就是用毛线编制成长发,绑在他们不多的头发上。 就那么垂着。 当部落遇到危险的时候,通常也是他们挺身而出,为部落而战。 其实张浩给我讲的不只是这些,他似乎想要一瞬间把马赛部落的全部都灌输给我。 但是经历昨晚事件的我,说实话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 以至于眼下站在这神奇的马赛部落前,我都觉得有些虚无缥缈。 就是那种虚幻之间,没睡醒的感觉。 要不是看着解传波甩着大胳膊笑嘻嘻的从远处迎接而来。 “老张,你特酿的也不行啊,怎么救人还差点把自己折进去?” 解传波还是那么欠。 这一上来还没靠近呢,就已经开始冲我说起了风凉话。 说实话这一刻我是真的不待见他,这也太欠揍了。 “特么的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冲动的毛病一定得给我改改,咱这一次指不定还得遇到点啥东西呢。” 我想着遇见的曼珠沙华,也顺势叮嘱着解传波。 要是真的给他弄出点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去和他那年轻貌美的老婆去解释? 而且通过这成片的曼珠沙华,也让我联想到了《山海经》中记载的,那些所谓的神奇植物和怪异生物。 如果都让我们见上一遍,可能我觉得苏安莹给的那点儿钱有点儿少了。 我看着解传波此时还在憨笑,然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有东西吃吗,饿死我了。” 解传波当下点头,脸上还满是兴奋:“有啊,原始方式烤牛肉!” “我给你讲啊老张,这群马赛人真的是太热情淳朴了。” “咱哥几个来这里可是什么礼物都没带,但人家一大早硬是给咱宰了一头牛。” “我可是了解清楚了,这牛对于马赛人来说那就是银行啊,因为大牛生小牛,我说这礼仪可不算轻了啊。” 我点了点头,心想大牛不生小牛,还特么小牛会生大牛吗? 但还是伸手指了指后面正在和长老打招呼的张浩,对解传波解释道。 “特酿的谁无缘无故对你热情,你以为你配呀。” “人这是看着浩哥的面子,浩哥帮了这里也是不老少了。” 解传波听后连连点头:“是是是,赶明儿咱也买两头牛还他们人情。反正这里牛便宜,五百块钱一头。羊也便宜,才二百块一只,讲讲价一百五就拿下。” 我当然是知道坦桑尼亚牛肉价格的,一般来说都是十三四块钱一斤,和我老家的五花肉价格是差不多的。 但我是真的没想到在马赛部落这里还能更便宜。 当即就拉着解传波靠到了一边:“我说老解,既然这么便宜,那咱还跟着那姓苏的娘们儿去找什么西王母啊,直接开通贸易这边买国内卖,不一样赚钱吗?” 我承认我是有些退缩了。 但解传波却无知无畏的瞪了我一眼。 “你以为我不想啊,国家不允许!” “依我看,咱就老老实实的跟苏大小姐走那么一遭。” “能找到最好,找不到这钱照拿。” “再说了,谁能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那种时空?这不吹牛嘛。” “反正五十万美金的定金我已经收了,就是找不到咱也不退了。” 我一听到这,瞬间就来气了:“你特酿的收了钱怎么没告诉我?你这跟我面前还玩独吞?” ------------ 第19章:东方诅咒 解传波似乎也是发觉说漏了嘴,直接挠头一笑。 “哪有,这不是说了...这是定金嘛,还有尾款呢。” “我不是想到...你这没爹没妈,没妻没子的,要这钱没用。” 我听到要钱没用这四个字,直接伸手给了解传波一拳头。 但是这个家伙并没有躲,而是嬉皮笑脸的继续解释道。 “所以我就把这部分钱留给了我爸妈一份,给了我老婆一份。” “咱这要是回不来,也不至于他们下半辈子没着落。” “这要是放你那,咱回不来这钱都便宜了银行了。” “再说了,咱要是回来了,尾款到账,你的也一分不少呢。” 我这么一听,这家伙似乎说的又有些道理。 话又说回来,这不管怎么说的,这家伙也算是一个好男人吧。 苏安莹大概是在我们吃饱以后才到,她带着那么乌泱泱的一群人,我看着都心烦。 所以我和解传波,压根也没有往前去凑。 就看着她和张浩还有奥帝林斯以及巴札克,一起走到一个大树前,和酋长商量着什么。 估计是想问一下劫难之地的线索。 当然这些我可不愿意操心。 但是既然人家付了钱,也是不会让你偷懒的,这就是他们做老板的统一思想。 所以躲了没多少会儿,苏安莹便招手让我和解传波过去。 酋长其实高高瘦瘦,看着大概已经有了六十多岁的模样。 而这里的酋长当然不只是一个,但这个却是奥帝林斯的父亲,掌管着大概两百户家庭。 他有十二个老婆,二十多个孩子,除了这里的牛羊,还有几公顷的田地,全部种的都是五咖喱。 也就是玉米。 而一改大家的印象,其实非洲也分地方,大多数马赛人也是会种地的。 这里的土地虽然并不肥沃,但气候却很合适。 就拿他们最爱种的,也是主食玉米来说。 他们一年甚至可以种植四次,收获四次,只要雨水足够。 “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领队,张千金。” 我一靠近,苏安莹立刻就介绍起来。 但他是说给张浩听的,因为我们还需要经过一遍翻译。 而领队这个职务,也一瞬间就让我挺起了腰杆儿。 倒不是喜欢这个名号,而是看着不远处聚集的一群壮硕的大汉,一想都归我管了,所以就觉得过瘾。 我急忙拉了拉领子,挺起胸膛,然后稳而不急的伸出右手。 但没想到酋长却直接用手给我打开,而是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 之后就给我脑袋往下一压,用两只手在我头上摸啊摸,蹭啊蹭,让我好不反感。 可能是看我脸色变了,张浩赶忙开口解释道。 “千金,别介意,这是他们的习俗。” “一般都是长辈对晚辈一个礼仪,这么做说明是把你当成了家人。” 我听张浩这么一解释,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 而且这个时候我也才想到,刚才站在一旁吃烤肉的时候。 部落里不少的孩子都会凑到我身边,他们好奇的看着我的肤色。 尽管语言不通,但他们依旧伸着个脑袋往我肚子上顶。 我本以为原始部落都是属羊的,爱顶人。 但是现在看来是我误解了,原来这些孩子都是喜欢我的意思。 是想让我如同长辈一样,摸了摸他们的头。 解传波却在一旁偷笑,冲我就欠揍的来了一句:“老张,这酋长拉你脖子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我姥爷在掐菜市场的鳖...” “你滚蛋。”我白了解传波一眼。 但这丝毫没讲马赛的酋长又在那乌拉乌拉的讲了一大堆。 我听的脑袋都发懵。 但好在张浩及时做出了解释。 “酋长的意思是说,那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们去。不是小气,而是危险,他们有好几次误入那附近,都差点丧命那里。” “还说,那里有着来自东方的诅咒,是万万不可以过去的。” 我听了片刻,点上一根烟。 这东方的诅咒,这说的该不是我们这里吧? 难道就连妖魔鬼怪在这个年头也会漂洋过海出国远行了? 我想到这里,就有了一些好奇,于是便开口问道。 “浩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诅咒?” 张浩又和酋长交流了片刻。 我这才了解到所谓的诅咒,其实不过就是我们常听的很俗很俗的民间故事。 但是虽然俗,但似乎和我们要前往《山海经》要寻找的劫难之地,是有一些线索的。 “他说,你们走在那片灌木丛里,是非常要命的。” “那里住着十分厉害的东西,即使在白天,它们也会出来玩上一会。” “那时候部落里的一些年轻人不懂这些,更不知道尽管碰到了也不应该去打扰。” 我听到这,是觉得有点儿东方神话的那个味道了。 于是也是想着是大白天,也就耐心的听他们讲述了起来。 曾经部落里,有个勇士叫做木提兰斯。 按照辈分,应该是和张浩两个保镖同一个辈分,也就是酋长的孩子那一辈。 这么来看的话,这件事情应该发生的时间并不久远。 那时候木提兰斯和外面小镇上的一个叫做拉克的朋友很是要好。 而且身为马赛族的木提兰斯,更是自认为对这片草原了如指掌。 所以在一次约定以后,木提兰斯决定通过拿去报酬的方式,答应这位朋友的请求,带拉克和拉克的一些神秘朋友一起前往寻找诅咒。 那是一处稍微凸起的地形,有点儿像是小山,但是并没有那么高。 直到约好的时间到了,木提兰斯却突然接到了母亲生病的消息。 非洲这边也不知道是因为环境因素,还是生活习惯,总之生活在这里的人非常容易生病,包括本地人也一样。 而且最常见的疾病就是疟疾,但这个疟疾不能及时接受到治疗,也是容易要人性命的。 所以木提兰斯只能选择放弃计划,去小诊所陪着母亲足足待了一周。 直到一周后,拉克的父母来到诊所找到了木提兰斯。 而这个时候的木提兰斯才知道,原来拉克已经出了意外了。 而今天早上的消息,是拉克最后发来的消息,说是他们在灌木丛里迷了路,需要帮助。 拉克的父母得到消息更是找遍了亲戚帮忙,可是除了极少数的马赛人是没有人知道那片地方究竟在哪里的。 而知道位置的马赛人,更是给予多大的报酬,都没人敢踏足半步。 但是木提兰斯是不同的人,他从来都讨厌这种世俗规矩,又是救人心切,于是在征求了母亲的同意以后,一个人向着灌木丛深处出发。 ------------ 第20章:木提兰斯 “而那个时候,木提兰斯也在那里迷路了。” 张浩递过来一根烟,然后冲我继续翻译道。 木提兰斯在迷路以后,他就向着向着地势低的地方行走。 毕竟分不清东西南北,但是脚下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还是分的清楚的。 可是在没走几步以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位站在灌木丛里的,身穿紫红色长裙的,东方女孩。 包括服饰,也是东方的传统的服饰,但他并不能分辨那是哪个国家的衣服。 而那个女孩,正背对着他,面对着一个高大的猴面包树,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这些什么。 他的头发很柔顺,乌黑亮丽,但是头颅就像是并没有固定在脖子上一样。 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虽然背对着木提兰斯,但就像是知道木提兰斯就在身后一样。 她甚至还伸手指了指木提兰斯身后的一个方向,就像是在提示他后面有什么东西一般。 而这个时候,木提兰斯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却正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拉克,他正和一群来自东方的朋友,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向着自己招手! 当时的木提兰斯看到这一切,甚至有些兴奋。 因为毕竟自己是找到了自己迷路的好朋友,尽管自己也迷路了,但是只要大家都聚在一块,那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吧。 甚至木提兰斯在看到那群站在拉克旁边的东方面孔以后,也一度认为那个站在猴面包树前,身穿紫红色长裙的女孩,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木提兰斯答应带拉克和他的朋友们寻找诅咒之地,但是木提兰斯是没见过拉克这群朋友的。 就在木提兰斯兴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刚刚给自己指路的女孩早已经没了踪影。 木提兰斯心想,这个女孩可能是站到树后去了,毕竟猴面包树巨大,挡住一个娇小的女孩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所以木提兰斯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大步的向着拉克的那边走去。 但是走了没几步他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这些朋友们依旧保持着刚才招手的动作,甚至是像是招财猫一样,一直在不断的重复。 同时木提兰斯也是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就滑了一脚。 这一屁股摔在地上以后,他彻底清醒过来。 可是这才再抬头往前看,那里哪还有朋友们的踪影? 可是当他惊恐之中四下环顾的时候,却又在另一个方向,一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猴面包树旁,又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的紫红色长裙的女孩。 而此时此刻,她依旧像是刚刚一样,给自己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而此刻的木提兰斯已经开始感到害怕。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小心翼翼的转过身,看向背后。 果然在那里,拉克又和那群东方的朋友站在一起,冲着他招手! 就这样,木提兰斯只能一动不敢动的躲在树后,一直熬到了深夜。 但是在这其中,一直都能听到身边的黑暗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他总是在环顾四周之后,隐约的看到一个紫红色的少女一直给他指向一个方向。 无计可施的木提兰斯满眼绝望。 他只能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里的草原。 好在那时候是旱季,杂草很容易被点燃。 “当大家看到烈火赶去的时候,人们发现了被火烧的奄奄一息的木提兰斯。” 张浩继续补充道:“在木提兰斯醒来,他把这一切告诉了医生、父母以及身边很多人。” “但是当天晚上,他家门口的黑狗叫了一整晚,而木提兰斯则说那位紫红色长裙的少女,一直站在他家的门前,扒开门缝,透过窗子,冲他咯咯发笑。” “但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后来得知拉克他们早就在第一天进入那片地方就已经死了。” “这边的法医鉴定过,确定了死亡时间,而且是死于溺亡,可是那附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水源。” “奇怪的是,自打那天晚上以后,木提兰斯就变成了疯子,偶尔说些胡话,但也是别人听不懂的语言。” 我听到这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故事听着是不可思议了一点。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解传波突然用胳膊肘子戳了戳我:“老张,你怎么看?”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也并不知道我该怎么看。 但总感觉木提兰斯这个事情,就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只白兔是有点儿相似之处的。 如果说我们遇到的大白兔,它存在的意义是和,木提兰斯所遇到的紫红色长裙女孩存在的意义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给来者指路,扰乱来者的思路,将他们带进那些不好的地方。 那这么来说就有些能说的通了。 难不成...我昨天走错的地...还真就是所谓的东方诅咒之地,而这个东方诅咒之地,就是我们要找的劫难之地? 我一下子就来了灵感,但还需要证实,于是急忙拉住酋长的手就问道。 “大爷,您说的那个木提兰斯,他现在还在部落里吗?” 张浩见状赶忙上前翻译。 过后就给我做出了解答:“他在的,就和他的母亲住在部落的最边上,但他家已经不属于任何一个部落了。” 我点了点头,但并不关心他家为什么不属于任何部落了,而是直接提出了请求:“所以我们能去他家看看吗?” 我问完以后,酋长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但好在张浩和人家关系好,他冲着长老又是递烟又是让酒,磨了很久,这才问道了具体的位置。 甚至答应,让他的儿子奥帝林斯带我们过去。 说实话,我更觉得他是想让他儿子来监视我们的。 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啊,就张浩那水平,不再多个翻译还真是难以交流。 经过决定。 我们派人去镇上买了一些米面,和一大桶动物油,然后不少的食物。 因为马赛人不太喜欢马夫塔,大多数都吃动物油。我不知道‘马夫塔’是不是形容植物油,但他们的确是只吃牛油。 然后这边是由我,解传波,还有苏安莹和张浩以及那个酋长的儿子奥帝林斯,我们五个人一同前往拜访。 车子在这里很难行驶,但我们依旧开了两台车。 本来我觉得这一台车就完全可以坐得下。 但是苏安莹这个丫头非不许,她的意思是有备无患。 ------------ 第21章:快咬人,慢咬神,不快不慢咬灵魂 当然,野外工作的确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越小心越好。 但我总是看不惯这丫头,总感觉不是和我们一个阶级的人。 “张千金,你是有一些线索了吗?” 我和苏安莹两个人一台车,跟在后面。 而这期间我并没打算和他搭话,但没想到她却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没吭声。 但这丫头也并没有觉得尴尬的意思,而是继续又问了我一句。 “那你刚刚的脸色怎么转变了那么多次?通过心理学的微表情学来讲,你是有事情瞒着我的。” “是不是和你昨晚上的经历有关?” 我听着苏安莹说完,打心里是觉得这丫头是比我妈还能絮叨的。 说实话,她给我的印象一直不好。见第一面的时候倒不是这样,而是从一块去食堂开始的。 这丫头长得倒是没得说,身材也还行,属于那种清纯亮丽,活泼可爱的类型。 就是这情商...有点令人堪忧。 于是,双手握着方向盘的我,也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我说苏大小姐,您或许是在国外待的久了,对老祖宗传下来的一些文化有些不是那么了解了。” “通常呢,在国内,摇头并不代表否定的意思,还有不想回答,和不方便回答的意思。” “您这强人所难,这就是不礼貌了。” 我丝毫没有给苏安莹情面。 本以为她吃个瘪就会安静下来,顶多以后给我穿个小鞋呗。 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怕小鞋? 我...我大不了撂挑子我... 可是没想到苏安莹还是和我想的不一样。 她只是停顿了一会,接着就回答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时代是要迎合发展,而发展讲究一个效率。” “效率体现在多个方式,包括交流方面的效率。我不想去过多的揣测,和用传统的方式来沟通。” “张先生,我们是一个团队,我需要信息共享。” 嘶~ 我吸了一口凉气。 这丫头是理科生吧? 而且我这一秒钟,我也直接就体会了,那些女孩子口中所提到的直男,到底是一个什么的模样。 要是有镜子的话一照就知道,那不就是苏安莹这个模样嘛。 但是说到底她说的话也是有那么一份道理。 她找我们来又不是和我们做朋友的,就是来办事的。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情面可讲,可不就直来直去的嘛。 想到这,我也就呵呵一笑,转头看了她一眼。 “是发现一些线索,但是现在还没有证实。” “但是苏大小姐您放心,我既然拿了您的钱,就一定会把事情给办好,这个不用您多说。” 我看苏安莹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心里怎么还有一些不爽? 难道这就算自己败下阵来了吗? 还真让甲方得逞了呢。 于是又转了转脑袋,回怼了一句。 “嘶...但是关于您刚刚提到的效率我不是很赞同。” “您看,您在澳洲那么久了,虽然你们效率高,但是这几年来发展的速度那根本就没法和国内比吧?” “所以我觉得效率高低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把效率用到实处是另一码事。” 我本以为说完这话,她总得和我犟上两句。 但她却冲我点头一笑:“您这么想也成,我也相信张先生会把效率用到实处的。” 这一番对话下来以后简直就更好了。 吃瘪的还是我... 特酿的怎么和她说个话,比让前女友绿了十次还难受呢? 当然了,我肯定没让前女友绿过。 绿也顶多就一次吧! 两个小时后,我们的前车车速降了下来。 不过别看开车开了两个小时那么久,其实路程并不远。 因为这一路实在是太难走了,高低不平,有的都把车子搞得侧起了身来。 木提兰斯住的房子是在一个高坡上,周边种了一些的玉米。 我打开车窗伸手掰下来一个,去皮后发现没熟,就随手扔给了坐在副驾驶的苏安莹。 但这丫头面对我的犯贱,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拿在手上把玩了起来。 几分钟后,前车拉手刹的声音传了过来。 很快解传波就跳下了车,扭头冲我招手。 我知道是已经到了地方,所以也顺手解下安全带。 可是当我刚准备拉车门下车的时候,苏安莹却一把按住了我的胳膊。 我有些好奇,于是就转头看向了她。 我本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或者要交代我一些该不该说的话。 但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匣递给了我,之后她自个就拉开车门走下了车。 我看着这些,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一种感受。 她果然还是一个把工作和情绪分得开的人。 倒是一码算一码,是个成熟的姑娘。 就有些愧疚,总感觉自个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也下了车,但远处那牛粪房边的黑狗却冲着我们一直叫个不停。 这家伙和奥帝林斯家族那边养的狗完全不同。 奥帝林斯他们那里的狗见到我们不仅不叫,还会摇着尾巴过来贴贴。 “老解,长这么大没吃过狗肉呢。”我看着那条越来越凶的黑狗,笑着和解传波调侃了一句。 但没想到这个家伙一连‘呸呸呸’了好几下。 “呸呸呸,少说那些不吉利的,这黑狗通灵。” 我看着解传波逐渐迷信起来,也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番。 这还是我认识的解传波吗? 但这家伙却一脸认真道:“老张,我们老家可是有句老话。叫快咬人,慢咬神,不快不慢咬灵魂。” “这意思是,如果这只狗的叫声节奏很快,汪汪声都快连在了一起,那就是代表看到了人,在警示。” “反之,老半天叫一声,且空无一人,那就是在警示路过的神。” “而这种节奏的叫声,说明我们我们身边藏着什么灵魂,也就是恶鬼。” 我听到这,浑身一个激灵。 抬头看着太阳升的老高,也踹了解传波一脚:“少特酿的放屁,这大白天的什么鬼神的。” “老规矩啊,我冲锋你掩护。” 我骂了一句,弯腰捡起地上的几个石块,朝着那条冲我们狂吠的黑狗就砸了过去。 直到给砸的夹着尾巴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我这才提上东西向着坡顶的牛粪房走去。 ------------ 第22章:美女海报 这家人没养牛羊,至少我没看到牛圈。 可能他们的食物都是这些种植的玉米。 但是因为雨水不足,我看着都长得一般般,而且种植的也十分稀疏。 我两步并作一步,没几步就来到了他们的房屋屋子前。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电灯,也没有蜡烛,任何照明设备都没有。 这倒是和其他的马赛人房间都是一样的。 我弯腰进门,打着手电照了照。 里面只有一个燃烧过的火堆,应该是夜里取暖用的。 “有人吗?” 我用着刚学的马赛语问了一声。 见没人回答,我这才小心的抬脚迈了进去。 解传波跟在我的身后,所以我并没有太担心。 屋子里面都是有一股馊味,让人闻了十分的不舒服。 而且连个窗子都没有,有就是那种拳头大的小洞,实在是压抑的很。 这样的环境,换我住着指定也会疯。 但是这实实在在就是他们马赛人所居住的环境。 牛皮做的床垫,硬邦邦的都能敲出响声。 马赛人多数是没有被褥的,晚上睡觉就直接把穿在身上的马赛服展开一批,那就是床单或者毯子。 夜里冷了就生火。 “老张,没人。” 解传波伸着脑袋向着旁边一个隔间探了探脑袋,之后就给我报备了一下。 我也点了点头,打着手电向着里面招去。 这里两张床,都是树枝搭起来的。 但是外面的这个看起来像是女性居住,因为放在上面的一些衣物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而里面则是另一番场景,墙上贴着很多很多的海报。 我看了看,大多数都是亚洲的一些明星。 而更多的是我们国家的一些古装美女。 像是小龙女,仙子紫霞,这一类的明星人物几乎是贴满了整个墙壁。 看来这个家伙,晚上也总不喜欢做什么好事儿。 但我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明白的一点是... 就是在他们大多数坦桑尼亚人眼中,皮肤稍微白一些的非洲女生,在他们眼中都是美女。 如果这类人身材再好上一些,那就是角色美女。 当然亚洲女孩在这里也会被当成美女,但仅仅是可爱的小美女。 因为我们之间审美上是有差异的,而最大的差异就是在身材方面。 他们喜欢的是那种,全部都耷拉着的?大概是吧...主要是我没敢问。 其他的房间表面并没有什么能吸引我注意的,更没有什么线索。 我也不好上手就翻人家东西。 所以就收起手电,向着屋外走去。 刚出屋外呢,张浩就带着奥帝林斯凑了过来。 “千金,木提兰斯是跟着他妈去取水去了,去了有一会儿了,咱多等会吧。” 尽管张浩做了解释,我还是有些懵。 “去哪取的,要不我们过去帮帮忙?” 我其实是想要帮助他们一下,至少可以拉一下好感度。 这样待会儿我们了解一些情况的时候,他们也能对我们有更多的信任。 但是张浩却冲我摆了摆手道。 “帮不上什么忙的,他们有车,马赛车。” “马赛车?”我愣了一下,这一路上过来,进了草原以后我可是连个车辙印都没看到。 倒是摩托车有几台。 而张浩却冲我嘿嘿一笑,一脸调侃的样子。 “就是小毛驴,他们的小毛驴可强大了,说是能活八十多岁,咱也不知道真假。” “一个毛驴传两代,他们也不会吃,就来回牵着用来取水。” “取水的地方他们马赛人有一个大池塘,都是雨季的时候积攒了一些雨水,然后旱季的时候大家都去取水使用。” 说着,张浩还给我指了指一个方向。 “就在那边,可脏了,牛羊和人还有非洲的一些动物都在那里喝水,有的牛羊还在里面尿尿。” “那水咱不能喝,咱喝了会拉肚子。但他们行,他们都习惯了。” 我点了点头,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无法评价他们生活过的怎么样。 因为我小时候我爷爷也总会挑着担子,去村口井里去挑水。 我们会每隔三天去一次,一次来回挑两趟,一趟两桶水。 而且我们那井水也经常会有狗啊猫啊的不小心掉进去,总会有人提着铁桶去救。 所以我对这种简单的生活,甚至还有些羡慕。 可谁能知道,我们在后来见了那水,那真的是推翻了我心中所有对美好的向往。 等待的时间,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蹲在一旁抽烟。 我扭头看了张浩一眼,没话找话的就问了一句:“浩哥,听说这几年贸易做的不错,还在这认养了一个马赛的姑娘做闺女?多大了?” 张浩也没有丝毫的隐瞒,而是扭头就回了一句。 “刚上幼儿园,我给接到了达市来上学,我想的是先给供出来再说。” 我看着这胖乎乎的男子,就打趣了一句:“咱都差不多大,说实话都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你就没考虑一下这边的女孩吗?” 张浩摆了摆手,看他的脸色是写满拒绝了:“我可不考虑,说句难听的,我妈得打死我。” “我供这个孩子的原因就是很简单,因为她在马赛部落里走不出来会很可惜。” “就天天放牛放羊,长大了就嫁人,嫁人的话能多给家里换一头牛。” 说到这,然后张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千金,他们马赛部落看着热情淳朴,其实有个陋习。” “就是他们这里的女性,还保留着割礼。你想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那么可爱的,我认识她也有三年了,这...那么残忍的。” 我听到割礼,其实脸不自觉的也僵了起来。 倒是解传波这个不知趣的还在戳我:“老张,什么是割礼?” 我白了他一眼:“自己查去。” 谈话之间,传来了铃铛声。 我抬头一看,正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牵着毛驴走了过来。 小小毛驴背上,托着两个又大又沉的水桶,那边走,水边往外漏,但好在漏的不是很多。 俩人一看到我们这一群老外站在他家门前,立刻就停在了那里警觉了起来。 而妇人后面跟着的那个男子,则是吓得就躲在了妇人身后。 ------------ 第23章:天才本才 奥帝林斯十分懂眼色。 此时并没有受到我们的安排,就主动笑着上前,上前去展开了交流。 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当然听到了也听不懂。 但看意思应该是在给他们介绍我们。 直到他们聊了得有十多分钟,那妇人这才用床单似的马赛服蒙在了她儿子的脑袋上,自己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我连忙起身鞠躬问好。 脑袋里闪过酋长摸我脑袋的场景,于是就弯腰伸着脑袋就凑了过去。 但没想到这妇人根本就没搭理我,而是牵着毛驴去弄自己的水桶了。 我没搞懂她的心思,因为如果说是不喜欢我们吧,但表现的又很热情淳朴。 甚至对我们带来的礼物,都是欣然接受后不断表示感谢。 但当奥帝林斯向她说明我们的来意以后,妇人的脸色却瞬间就变了。 而那本来不知道躲在了哪里的黑狗,此时也一下子窜到了我们的面前,开始狂吠不止。 但是这狗此时并不是冲着我们叫,而是围着那个叫做木提兰斯的男子,转着圈的叫。 并且黑狗还故意保持出了一段距离,没有靠近,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我一直盯着哪里看着,但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解传波丢掉烟头,吸了吸鼻子,凑到我跟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老张,这人身上该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吧?” “我倒是听说过,有脏东西喜欢趴在人的后背上。” “这人会常常出现腰酸背痛的情况,那肩膀上被勒的一道一道的,就像是背着什么重物。” “你要是开个天眼一看,就能看到他背的是什么了。”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解传波。 我之前认识的解传波可是坚定相信科学的家伙。 要不也不至于怂恿我回老家,移老宅,甚至看到满地肥遗那都还相信那是科学的。 但这两年里这家伙转变还真是有些快,于是我就笑着调侃了一句。 “嘶,你特酿的不是会听狗语吗?你听听那黑狗现在是在咬神呢还是咬灵魂呢?” 解传波被我这么一怼,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调侃,直接就瞪了我一眼。 “你才听得懂狗语呢,我说的那是俗语,老家的俗语。” 但怼完以后,这家伙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看着我,直接来了个反击。 “不对啊老张,你丫的不是最信这个了吗?天天捧着你那本破书,读了一遍又一遍的,天天念念叨叨的,怎么这会儿又相信科学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瞥了一眼走到木提兰斯跟前打探消息的奥帝林斯,然后冲着解传波张口一笑。 “我那书里写的也是科学,只不过是古人的科学。我又不相信什么鬼神的存在,相信的只是书里那些神奇植物,怪异生物的存在。还有上面记载的,一些上古时期的故事。” “那不还是鬼神?”解传波又怼了一句。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那黄帝也是鬼神之说?这故事嘛,几千几万年的传颂,总会被神话,你得学会筛选。” 我这边刚说完,就看到奥帝林斯那边,木提兰斯直接大叫着就跑开了,而且是跑的很远很远。 那黑狗没追,就只冲着木提兰斯停留过的方向不停的狂吠。 我能看得到那黑狗叫的十分凶狠,以至于让奥帝林斯都吓得连忙退到了我们这边。 张浩见奥帝林斯回来,立刻上去向他询问情况。 但是我此刻用脚趾头想也都是能想的出来的,这根本就应该是什么都没问到。 当然这也是在我意料之内,毕竟向一个疯子问话,那还真就得疯子上场。 但是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觉得我可能了解到一些线索了。 于是,我就转头向着张浩和苏安莹做出提议:“我说几位,要不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里咱就留奥迪亚斯在这儿,有消息让他帮忙给通个气?” 我这个提议刚说完,苏安莹立刻就用一种对我似懂非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这丫头其实不简单,她看人心思很准,但平时要么很会较真抬杠,要么就很会装啊。 但估摸着我此时的想法,她都看的有点一二了。 倒是解传波,亏了我俩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一点心灵上的默契都没有。 他直接就挡在了我跟前,挠头问道:“不是,白来一趟?” “我早说不该来,还不如求求那酋长,让他带咱去那个什么东方诅咒的地方去看看呢。” 张浩听到这,直接抢先开口,怼了解传波。 “老解啊,这事可不好说。人家酋长和长老说的已经够明显了,咱再要求我估计人都能给赶出部落去。” “到时候,我可是也得罪了人了。” “而且你们要找的这劫难之地的传说在马赛部落上一直都有,可是谁都没有去过啊。” 解传波看着张浩不留情,他似乎也来了脾气,直接一叉腰就质问道。 “那来之前是谁说的来着?” “说是马赛酋长都知道这个地,就是说不说可能是另一回事儿?” 我被解传波这么一提醒,瞬间也有点恍然大悟,这话张浩的确是说过。 所以我也没有阻拦,而是同样转头看向张浩,想要听一听他是怎么说。 张浩则是一脸苦笑着挠着脑袋:“我那...我那不是弄混了嘛。我们语言有障碍,我可能翻译上有误差,我是真以为他们说的东方诅咒就是你们要找的劫难之地。” “谁知道今天问了酋长,才知道好像不是一码事,那酋长和长老都说没听说过这地。” 说到这,张浩又直接看向了我:“哎,该不会是你们弄错了吧。这文化有差异是一定有的,会不会你们说的劫难之地就是他们说的东方诅咒?” 我看了张浩一眼,然后有些期待的问道:“那我们能说服他们带我们去那有东方诅咒的地方看看吗?” 张浩立马摇了摇头,一脸歉意,但没有讲话。 而突然之间,我好像把这些线索稀里糊涂的就结合在了一起。 我直接看向张浩,甚至激动的拉起了他的手,这都把他给吓得一跳。 ------------ 第24章:劫难之地 “浩哥,我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但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奥特曼有种不一样的执念?” 我直接说出口,全然不顾解传波和苏安莹那看我的怪异眼神。 但张浩明显也是听的一愣:“这...这要回答吗?” 我点了点头。 张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怎么没有执念呢,这是光啊。” “我给你讲,奥特曼不止教会了我们做人的道理,他还教给了我们生活的希望...那就是!” 我并没有听张浩讲完,而是很不礼貌的一摆手打断了他的阐述:“好了,我能感受到你的执念了。” 解传波挠着脑袋狠狠瞪了我一眼:“老张,你特酿的也魔怔了?要不我牵黑狗过来给你转两圈?” 我看着解传波这憨憨的模样,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但毕竟这个经历是和他无关的,于是我就拉着张浩,给他讲述了一下我的观点。 “我呢,初一父母离婚以后,我就自己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母亲是后来再婚,有段时间我就住在我后爸他母亲家里,也就是我后奶奶。” “在那里上学,老人家很善良,每天都会早起给我做早饭。” “而和我们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他家是做扎彩生意的。” “但凡村里有白事,他家都会点灯熬油,扎一晚上的纸人和花轿。” “我经常翻墙去她家,看着他们干活,听她给我讲鬼故事。” “那时候我总会感觉她扎的纸人已经活了过来,我甚至还犯欠,害怕但又很想去和那些纸人对视。” “所以这就成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的阴影,天天晚上都能梦到那些纸人站在我床边冲我鬼笑。” 我简单的讲述了一下童年的故事,见几个人一脸茫然,于是继续说道。 “而我和浩哥在昨晚走失了方向,遇到了满地的曼珠沙华。” “而曼珠沙华别称是红花石蒜,在东亚各地...越南、马来西亚等国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植物,但不寻常之处是在于它生长的环境。” “也就是说同样的曼珠沙华可能在有些地方可以被当作盆栽养殖,但对人的精神并无异样。” “而有些特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曼珠沙华,却对人类的精神有着很强的催眠作用。” “往邪乎了举例,这就像是灵魂之说。特定磁场下的灵魂,会变得异常强大且愤怒。而磁场紊乱的环境下,动物也会变得急躁难安。” “所以我觉得我们昨天遇到的那片曼珠沙华花海,一定是特殊之地。” 我说到这,张浩却挠起了脑袋,脸上写满了不解。 “可是千金,你说的这个我听懂了...可是...这和你们要找的那个什么地方有什么关系呢?” 我笑了笑,看向一直在我身后偷听的苏安莹和解传波,然后继续解释道。 “你们也知道,诅咒之地在马赛部落有不少人知道,而这些人是很避讳讲给别人听的,哪怕是自己家人,因为他们害怕给自己带来厄运。” “只有像是木提兰斯这类不信邪的年轻人,才会敢到处传播。但自从木提兰斯和拉克出事以后,这些年轻人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所以想要从他们口中打听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了,尤其是我们这些外国面孔。” “但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木提兰斯在诅咒之地看到了什么?” 经过我这么一提示,解传波立刻就做出了抢答:“看到了拉克他们啊。”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向苏安莹。 苏安莹的记性真的很好,她一开口就说出了重点:“还有那位紫红色长裙的女孩,女孩乌黑亮丽的头发。” 我点了点头:“没错。” “不是不是,我还是没懂,你们能不能说的明白些啊?”张浩挠着脑袋,加入群聊。 我点上一根烟,也进入正题。 “我刚进去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发现屋子里有一个房间,里面挂满了来自东方模特和明星的海报。” “其中不少都是穿着长裙的古装美女,白裙的有,紫裙红裙的更多。我们的古装美女,基本上那个时代就是以红和紫还有白色为主。” “而我看那海报的破旧程度,已经有些年头了。” “苏大小姐,您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最后把揭晓答案的机会交给了苏安莹。 更是想要看看这个丫头到底聪明道什么地步。 但是我真没想到,尽管我只是透露了这么一丁点儿,苏安莹居然已经表现的十分明白的点起了头。 她甚至还咬了咬手指,只是思考片刻就开口了。 “张先生的逻辑我大概明白了。” “你是说木提兰斯他知道东方诅咒之地的位置,而在那里他看到了紫红色女子,以及早已经死去的阿克。” “这多半应该是遇到了幻觉,最终被他自己放的一把大火给烧醒。” “而这个紫红色的女孩头发乌黑亮丽,是典型的东方女孩的特征。这就正对上了他房间里那些来自东方女孩的海报,因为他很喜欢来自东方的女孩,甚至觉得神秘。” “因为那些海报我也看了,无论是小龙女还是紫霞仙子,这都是充满神秘色彩的。” “两位张先生昨天也看到了你们平生印象最深刻的东西,奥特曼和纸人。这就说明,你们三人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同一种东西的影响,产生了幻觉。” “而这种幻觉其实正是同一种,可以勾起了内心的渴望或者是恐惧。” 苏安莹的这一番分析,说实话我真的是蛮敬佩的。 至少她分析的这些,正如我心里想的一模一样,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出入。 而反应总是慢上半拍的解传波,此刻也是才想明白过来。 他一拍我的肩膀,然后就笑嘻嘻的开口道:“这么说,咱们是找到位置了?” “那感情好啊,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这找到了东方诅咒之地,是不是就等于找到了劫难之地,那找到劫难之地是不是就找到了前往《山海经》的通道?那进入那里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我笑着拍了拍这个二傻子,没有讲话。 倒是张浩直接脸一沉的回道:“找到个屁,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我听到这儿,连忙一摆手,但是真没想到我居然和苏安莹异口同声的同时说出了三个字:“有定位。” ------------ 第25章:确定位置 这话说完以后,我俩相视一眼,似乎我俩对对方的表现的都有些吃惊。 我没开口,给了苏安莹一个疑惑的眼色,苏安莹这才主动介绍起来。 “我们的车子都安装了GPS,是可以在任何地方实施准确定位的。但是因为昨晚你们进入了没有信号的地方,所以即使有定位,那些位置信息也发送不过来。” “但是今天我们完全可以将数据信息调出来,然后在地图上做出标记,然后前往。” 我听到这,也不觉得就给苏安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既然她说出了她的方法,我也就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打开了我的离线地图。 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圈,是被我圈下的一个大概位置。 我直接将手机扔给了苏安莹:“我昨天离开的时候,感觉那里奇怪,但因为手机没法定位,所以我就圈出了一个稍微大些的范围。” “在这个范围以内,只要想找,是不成问题的。” 当我的方法介绍完之后,我是真没想到苏安莹看我的眼神,也同样多了一些赞赏。 我俩对视了好一会儿,说实话人与人之间提升好感,往往总在一瞬间。 以至于解传波都开始上前来调侃:“我说你俩还挺有默契,这次回来干脆凑一对得了。” 苏安莹依旧没有生气,但有些脸红加尴尬的低下了头。 但我却给解传波飞出一脚,顺便给他泼了一桶凉水。 “我说大兄弟,这只是推测,到底是不是一个地儿还难说呢。” 解传波倒是乐观的狠,直接笑模的往苏安莹跟前一靠,就说道。 “老张你少给我扯,说的就和你去过那里一样,读过几天破古书就当专家了?” “这是不是我说的那般,这得听咱苏大小姐的。” 很明显苏安莹是不太喜欢被人近距离接触的。 所以就在解传波贴过来的时候,她故意迈开脚步往前走了两步,也是让解传波给扑了一个空。 然后在听完解传波的一番话以后,居然还冲我们点了点头。 “他说的没错,按照我们的推测来看,即便那不是一个地方,那也离我们要找的劫难之地不远了。” “就像是张先生说的,有些植物必须在特定环境下成长,才会对周边生物产生特殊影响。” “我想,曼珠沙华生长的中心之地,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它一定是通过平行时空之间所交界的最薄弱之处,受到了另一个时空内植物生长的特性。不然也没法解释,在这么一个非洲大地之中,还生长着这些喜欢潮湿环境的植物。” “这其实,是和我们之前的研究也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我听后连连点头,但大方向就不是我来制定的了,那得听老板的。 但是我对她给我的称呼,还是有些觉得别扭。 所以我就开口提示一下:“那啥,苏大小姐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刚刚车上叫我的张千金就挺有指向性的,那效率多高啊。不像现在,面前俩张先生,我还得想一下是不是叫我呢。” 苏安莹突然看了我一眼,但眼神中多了一份娇柔,然后突然冲我就回了一句:“那这么说的话,为了区分,我以后就叫你千金吧。” 她说完没等我拒绝了,这丫头就率先抬起脚向着我们停车的方向走去。 我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丫头怎么突然对我叫的这么亲切了? 这还真没有女生叫我千金呢。 而且除了解传波和在学校的里偶尔叫我两声,大家也都是叫我小张。 我深吸一口气,不解的看向解传波。 想要从他眼中寻找答案,看看是不是因为这个女孩已经被我给折服了。 谁知道解传波却是开心的一跺脚,直接就冲了出去。 临了经过我,还冲我叮嘱了一句:“还等什么?千金,走吧!” 得。 我摊了摊手,和张浩对眼儿一笑,俩人转身急忙跟上。 我们先回到了马赛部落,在这里我们一群人凑在车前研究了一下路线。 也在马赛人看不到地方,将我们彼此提前准备好的武器,各自分了一下。 解传波抱着他那突击步枪,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甚至沾上一丁点儿灰尘都得拿袖子好好擦一擦。 我没管他,而是穿好战术背心,然后将解传波的背包直接就丢到了他怀里。 这背包砸到了他的枪,这家伙还冲我呲牙咧嘴呢。 我也是一直都是属于小心的那种人,比较敏感。 所以我依旧打开背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物资,包括备用的子弹,以及一些急救药物,还有食物和水。 当然苏安莹也是一个细心的人,所以在背包里的东西也是一样都不缺。 准备好了这一切,我们告别了马赛部落,同时也告别了张浩先生。 张浩先生十分友好,他甚至答应我们愿意在马赛部落多住上半个月,继续帮我们打听关于东方诅咒和劫难之地的线索。 如果能找到,就会用刚学会使用的卫星电话联系我们。 苏安莹对此是很感激他的,因为这里的条件并不友好,马赛部落也没用太多多余的房子供他居住。 就算是有,估摸着我们这些人也无法住的习惯。 所以张浩先生每次回来,都是睡在车里。 我们根据手绘的地图,结合打印的卫星地图。 在顶级的野外专家和退役的特种兵的带领之下,车辆缓缓前进,驶入了灌木丛遍地的草原之中。 有这些专业人士的协助,方向的问题我倒是觉得没太大问题了。 只是我见识过那些曼珠沙华的厉害,至于劫难之地以及之后将要发生什么,我是比较担忧的。 “大家注意,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大概五公里,预计一个小时后到达。” 对讲机里传来了开路车队员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握紧方向盘,跟着前面的车辙,缓慢的行驶着。 车子开着四驱,但行进依旧很艰难,因为陆地崎岖不平。 “张领队,您说那些花很厉害,我们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紧接着,又是有队员通过对讲机喊来了话。 我这个人是有那么一点儿虚荣,所以对张领队这个称呼,是没有太多抵抗力的。 尤其是面对...这么多上过战场的退役特种兵的崇拜时。 ------------ 第26章:退堂鼓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至少我能判断出,这应该是由花粉传播,通过嗅觉对人体产生的干扰。 因为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红色的花朵,只是一阵幽香之后,让我的感官发生了变化。 我记得我闻到的味道是清香中带着腐臭。 很有可能清香的是花粉,腐臭的是死在那些巨型食人花口中的动物尸体。 所以我就按下对讲机,简单的回应了他们。 “目前我没有尝试过任何方法,但是我建议我们的车队保持距离。” “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或者只是自己孤立一人了,那也要站在原地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到处乱动。” “如果可以的话,找到你们的信号枪,向天空发射出信号弹,我相信如果后车没有受到影响,会帮助你们的。” 我交代完这些,对讲机里又传来了苏安莹的声音:“劫难之地太过神秘,照着现在的速度前行,天黑前才可以到达。” “但是我建议大家可以在这附近扎营,休息一晚后等天亮出发。” 对于苏安莹的建议其实大家是都没有什么意见的。 当然也是因为人家是我们的老大嘛。 十分钟后,我们的车队停在了一处平坦的地方。 脚下的泥土很硬,发黄发干,甚至干裂的一块又一块。 其实现在来说雨季并没有结束。 而且这里的云层很低。 每次下雨都是连续几小时的暴雨,来时总是很凶,且猝不及防。 其实这种场面我是见识过一次的。 也正是那次推翻了我对非洲十分干旱炎热的一种观念。 当然这里的旱季也是格外的漫长,动物们只能靠雨季时积攒在水坑里的污水度日。 而马赛人也和这里的动物一样。 队员们被分成了好几个队伍。 一部分已经带着武器开始去灌木丛深处去探路。 说是灌木丛,其实就那么零星的不多。 但是距离远起来,能看到地面上升的热浪。 给前方一种徐虚无缥缈的感觉。 还有一部分队员开始搭建帐篷,支起大锅,准备过夜。 而苏安莹则是和一个黑色皮肤的家伙缩在帐篷下,躲着一天里最后的烈日。 俩人手里捧着一张地图,指指点点的应该是在商量着路线。 而我不太喜欢这些人,况且给我的工钱只是要求我陪着走一遭。 所以我便躲的远远的,在一棵巨大的猴面包树下抽起了烟。 解传波蹲在我一旁,见他抽了一根以后,又立马续上了一根。 “我说老解,这劫难之地就在前面了,钱就要赚到手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我笑着打趣了一句。 解传波却抬头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口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一看就纳闷了,于是就抬脚踢了踢解传波的屁股。 “我说,你小子该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怎么?那姓苏的丫头给的定金比你报的还要多?” 解传波被我这么一问,直接就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这家伙不可能在定金的问题上骗我两次,于是也就冲他笑了笑。 “少特酿的给我哭丧着脸。” “房子有了,媳妇儿也入洞房了,你小子这辈子比我赚多了。” 我继续胡说着,就是想要给这家伙打打气。 但没想到解传波却偷偷看了帐篷那边一眼,然后就慢悠悠的站起身靠在了我旁边。 他离我很近,甚至肩膀都贴在了我的身上。 “老王,你那天晚上遇到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邪乎吗?” 解传波用着很谨慎的语气向我开口。 我看着他一脸凝重的样子,估摸着这家伙是打退堂鼓了。 于是我就装作不知道的回了一句:“哪天晚上?” “就你去找我的那天晚上!”解传波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激动的喊了起来。 “老王,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为了多要工钱,专门编出那么一个离奇的故事忽悠她们的呢。” “但是那天我们去找了那个马赛的疯子,我才知道特酿的咱们这一行,那真是九死一生呢。” 我低着脑袋看着解传波。 怎么这家伙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 对于我来说,可是当初刚刚出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呢。 合着这么来看的话,解传波这个坚定的科学主义信仰者,还是一点儿没差。 一直都把这个当成旅游了? 于是我有了些兴趣,但见解传波的眼神一直看着帐篷里的苏安莹。 也是好奇,就用胳膊肘子戳了戳对方。 “老解,九死一生没那么离谱,但就单看这个入口所在的劫难之地,那以后的路也简单不了。” “但是《山海经》里面,都是一些异兽怪植,虽然怪异,但也都是血肉之躯,咱们有枪有炸药,我觉得应该没那么离谱。” 我安慰着解传波,倒不是这个钱非赚不可。 而是我读了半辈子的《山海经》,眼下终于可以去里面的世界转上一转,这还是让我比较期待的。 而且我那祖上,我那太爷爷,一辈子省吃俭用,出手却十分仗义疏财。 结交了那么多英雄好汉,收集了无数奇珍异宝。 可是单单就藏了三样东西,这真是属实有些奇怪。 尤其是多出来的砚台和徽墨。 所以我有一个结论就是,要么就是我太爷爷啥也不懂,阴差阳错之下把凑齐的这文房四宝中的三宝藏在了一块,他是一点儿都不知道金毛笔笔杆里藏着东西呢。 又或者是,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隐藏一些秘密。 但是不管怎样,这些都不太是我关心的。 我所关心的就是尽早进入那个世界,完成任务,见识一下,顺便拿到钱。 而且《山海经》之内,那可是奇珍异宝无数,真要是能得上那么一两件,那可都是价值连城。 想到这,我又踹了还在发呆的解传波一脚:“你有事就说,别特酿的卖关子。” 解传波被我一脚踹醒,然后就拉住我的胳膊带我转身过去,小心的开始说道。 “老王,你知道那天晚上我见到了什么吗?” “就是...就是我失踪那天晚上...” ------------ 第27章:祭祀 “什么?” 我一眼看到解传波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好奇。 要说在幻觉里那可是见到什么都不奇怪。 但如果解传波没有陷入幻觉之中,那就... “你从头开始讲。”我见解传波有些开始语无伦次。 于是就开口提醒了一句。 解传波倒也不含糊,保持一个很难看估计自个也很难受的动作,就开始给我讲述起来。 “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宾馆里睡觉,期间半夜我出去俩小时...?” 我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 那晚上解传波的确是出去了几次。 但至于多久我是没记清楚。 因为那时候我真的是太困了,正在半睡半醒之间,所以解传波喊我的时候好像还让我给骂了。 于是我就赶忙又点了两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是这样,我实在睡不着,想媳妇儿。” “于是我就出门,打电话找了一个啊啊啊,然后就在我俩...。” 我听到这儿,连忙伸手打断:“嘶~你等会等会儿,那个啊啊啊是什么?” 解传波被我这一么一问,瞬间就脸红起来。 那模样,就像是偷了人家西瓜被抓住了猪八戒,又像是调戏女施主时候的猪悟能。 我伸了伸脑袋,等着他解释。 “啊啊啊...就是...那个...你懂。” “不,我是真不懂。”我强硬了态度,因为我真的好奇。 “就是我给钱,她出身子,然后我俩睡觉,我用力气大了,她就啊啊啊...” 我听后脑袋一震,感情是这个啊啊啊? “黄种人?”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也是八卦。 见解传波不好意思的摇头,我又问了一句:“白种人...?” 但是问完,解传波还是摇头。 我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小子可以啊,来这里没两天,这黢黑黢黑的都下得去...那啥...” 我是真的没想到,这家伙真是一点儿都不挑啊。 当然这里没有歧视的意思,因为这里的美女也很多,只是作为不同种族的,心理上有些不太适应而已。 但解传波却大手一挥,跳过了话题。 “入乡随俗嘛,尝尝地方特产而已。哎不对,你特酿的先别打岔啊。” 解传波换了一个姿势,脸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我找的啊啊啊走后,我就开始打算回房睡觉的嘛。” “然后那个宾馆你也知道,到处都不隔音。我就路过一间房子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讲说什么...有华人来到了这里,希望不要耽误他们什么祭祀...” “最好的,要找人盯着他们,不要把事情给搞砸了。” “我本来是以为这是他们什么风俗活动,是怕我们外地人文化风俗不同,再做出什么冒昧之事,影响到他们。” “你也知道,这游客不理解当地习俗,总会有不少给本地人添乱的。” 我点了点头:“这没毛病,继续说。” 解传波吸了一口气:“嘶~,所以我就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第二天遇到一个马赛围着我们车打转,我才想起来他们说的监视。” “这可算是侵犯我们的隐私了,所以我就想着教训一下那个东西。” “我就开始追啊,追了大概得有两里路吧,我一下子就被一辆迎面而来的车给撞倒了。” “还没等我爬起来呢,有人就过来给我打晕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荒郊野外了,我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倒是没少什么零件,但是衣服也被人给整光了。” “他们就好像是,要在我身上找些什么东西。” 我听到这儿心里是有一些想法了。 正如那个向导告诉我的,我们被人跟踪了,而且是从很早以前就被跟踪了。 如果说跟踪我们的人和解传波说的是同一伙人,那么目的性就是怕我们影响他们的祭祀? 祭祀,难不成是在马赛部落? 可是我们这一路从小镇到马赛部落,那么多天里也没见本地人有为什么大型活动做准备。 难道祭祀地点是在...我们要找的劫难之地?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比起那些孤魂野鬼啥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但是想来想去,总是还感觉有些牵强。 “那你醒来还有没有看到一些其他的可疑之处?” 我突然想到了解传波当初接通通讯后,提到的一句可以的话。 就是那什么肠钻到了什么地底下... 于是我继续问了一句,而且解传波眼下所提供的线索,还不足以支撑起我心中一整个设想的证据链。 甚至作为猜想,都有点强行匹配的意思。 但是解传波却冲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小子还憋着什么大招没告诉我呢。 “这来的这路上我就对着这些事情好好琢磨了一下。” “一直以来我都是想不通,但又觉得可疑。” “直到刚刚抽烟,我一下子想明白了。” 我看着解传波开始白话,又是瞪了一眼:“你特酿的少扯,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们说的是中文啊!” 解传波突然一拍大腿。 “我特酿的我给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非洲,是在坦桑尼亚。” “无论是斯瓦西里语还是马赛语,我特酿的我都听不懂啊。可是那天晚上房间里的对话,我听懂了!” “他们说的是中文,在这里怎么可能说中文呢?” “而且我回忆了一下,我那天醒来的时候四处漆黑,但是在黑夜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就像是肠子,又像是女性的那个...就长在地下,一直蠕动着,但是等我昏过去又醒过来就不见了!” “只是地上好多脚印,还有人爬动过的痕迹,估计是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 “我起初以为是草原上的狮子,可是现在想如果是狮子那不可能没留下血迹,也不可能留下我一个人,难道我肉臭?” 我抽了口烟,仔细的总结着解传波说的这些重点。 甚至想要在我读过的书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很遗憾,我什么灵感都没有。 “你说像是肠子,又像是那个...那个是哪个?” 我继续深挖着关键点,但解传波却白了我一眼。 “那个就是那个,还能给你说哪个?说了你也过不了审,少问的好。” 我点了点头,的确也是这样。 但是这幅画面让我想起了很多海洋生物,甚至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东西。 ------------ 第28章:神山昆仑 “哎?千金,老解?” “你们有时间吗?有些事情需要和你们一起讨论一下。” 就在我挠着脑袋苦思冥想的时候。 苏安莹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我俩的思路。 解传波似有所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强挤出笑容,向着苏安莹就摇摆了一下胳膊:“欸,这就来,抽完这根烟就来!” 说着,解传波就将手里的烟头放在脚底下踩灭,然后猛地抬起头看向我。 “老王,这地儿可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玄乎。” 我看着他语重心长的样子,也点了点头。 因为我理解他,家里有娇妻,然后自个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他出来冒险赚这个钱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就是想要给妻子孩子一个好生活。 但是如果因此搭上性命,让家里成为孤儿寡母,这就有点不值当了。 于是我也做出决定:“其实这几天的遭遇我也体会到了。” “老解,这决定权我全给你,你决定要走我二话不说咱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这话一出,谁知道解传波就直接给气的一拍大腿。 “什么走不走的,我那媳妇都把那姓苏的给的定金花了一大半儿了,再说了,中途退出有不少违约金。” “我的意思啊,就是想给你说,咱有事就往后躲。我知道你能,但你别逞能去当那个傻老冒儿。” “我可给你说的明白点儿,她们看上的是你这身血统,目的是拿东西。咱先别管血统的真假,就躲在后面走走形式得了。” “你这小命也得留着,别说什么孤家寡人的,养老院不是还有一群老头儿等你吗?” 我看着解传波突然变得絮叨,心里自然知道这小子是担心我。 同样这也是一个十分了解我的人。 于是也点了点头,给他做出了保证。 我俩来到帐篷的时候,苏安莹直接起身给我腾了一个位置。 我看着地上摆着的一张古地图,打量了两眼。 其实我并没有看懂,因为就算是现代地图摆在我跟前,我也不太会看。 但是具体地点我还是能理解一些的,只不过得需要有人提醒一下我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而那张地图上面画着很多的山脉,这都让我有些眼熟。 但是上面没有标注名字,所以显得有些杂乱。 “是这样,根据我们眼下掌握的线索,我们在劫难之地找到通道以后。” “通道是连接到崇吾之山附近,我们的计划是绕开槐江之山直奔昆仑之丘,寻找西王母真迹。” “但是我们能力有限,并不能搞懂这副地图上面具体的标注,所以想请您过来参与计划。” 我听着苏安莹态度还算诚恳,然后就偷偷对视了解传波一眼。 这家伙也是一脸期待,于是我也决定帮这个忙。 要不是因为我也好奇西王母长什么样子,我肯定喊着加钱了。 于是,我便回忆了片刻,就开口道。 “其实我手里是有一本祖传的古卷,上面是用一些特殊文字记载了《山海经》内容。” “有人说这是一本杂卷,也就是偏离正版的一个分卷。” “但是我在上面却也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秘密。” “苏大小姐刚才说的崇吾之山,其实正是《山海经》里所记载的《西次三经》内的一个地点。” “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窑之泽,西望帝之搏兽之丘,东望䗡渊。” “而西次三经里,首座山便是崇吾山,而最后一座山是翼望山。总共有记载二十三座山,距离为六千七百四十四里。” “记载中这些山的山神都是以羊身人面的形象出现,而人们祭祀这些山神的方法则是,将一块吉玉埋在地下,以稷米作为祀神的精米使用。” 我说到这儿,就看到苏安莹和旁边的一个黑色向导对视了一眼。 然后苏安莹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期待。 很显然她们觉得我应该能解答她的难题。 看着我只是稍稍出手,就是满满的风头。所以,我又给介绍起了昆仑之丘。 “所谓昆仑之丘,是在西南四百里处,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 “是神也,司天下九部及帝之囿时。” 我说到这儿有些上头。 但却被挠着脑袋的解传波伸手拦下:“我说,老张你能不能说些我们听得懂的?什么之乎者也的?” 我吸了口气,瞥了一眼苏安莹,见她也是皱眉。 这才明白过来。 对于解传波这种土生土长的国人来说,对老祖宗的文化都表现的这么诧异。 那这个澳洲长大的苏安莹,那肯定更是晦涩难懂了。 于是也就清了清嗓子,道出缘由。 “意思是,苏大小姐您要找的西王母,她根本就不住在昆仑之丘!” 我这话一出,让苏安莹的脸色立刻变得凝固起来。 她连忙靠近我跟前,然后捧着手里那张,从金毛笔笔杆里发现的线索,指着就像我问道。 一边问,一边眉毛还皱的不能再皱。 “可是,这上面明明写的清楚。那批寻宝人找到了线索,往昆仑山的方向出发。” “他们已经确定西王母就是住在昆仑山上,只是不确定到底存在于哪个时空之中。” “而如今我们已经确定了西王母处于哪个时空,可是这昆仑...我找不到还有第二座昆仑。” 我看着这丫头着急的模样,也咧嘴笑了笑。 《山海经》之中出现昆仑的地方并不在少处,但是真正昆仑和神话中的昆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的。 前者是地理,后者则更像是一种象征。 “苏大小姐,昆仑可一直以来都不是某座山,而是一整条山脉。” “古人和现代人往往把昆仑山之中最有灵气或者最接近神的地方,称之为昆仑。” “而《山海经》之中,神明众多,所以对此也有了一些细分。” “所谓丘的意思,在现代词典里的解释是小山或者土堆,又或者是以田埂作为隔成的水田,一块就被称之为一丘,所以也有了成语一丘之貉。” “而对于山丘的解释就更有意思了,说是陆地表面的一种地形地貌,形态起伏不大,坡度较缓。” “相对高度一般不超过两百米呢。” 我利用古书和现代科学,给她做出了简单的解释,这就让苏安莹更加疑惑了。 同时眼中还写出了一些不相信。 于是我继续翻找我的古书,一指其中的记载。 ------------ 第29章:九德之神 “你看,关于昆仑之丘的记载很长,当然这文字你也看不懂,我简单给你介绍一下。” “这记载昆仑之丘,是黄帝在下界的都城,由天神陆吾所掌管,说白就是陆吾他负责管理。” “陆吾长得像是老虎,九条尾巴,有人脸,但是有老虎一样的爪子。” “他不仅掌管着这里,还掌管着天上九个部界和天地苑囿的时令节气。” “就是司天九部及帝之囿时嘛,囿就是养动物的一个园子,所以这座山上也生活着很多奇怪的兽。” “比如能吃人的土蝼,长得像羊,四只角。” “还有长得像是蜂,大小跟鸳鸯差不多的钦原,专门管理天帝的各种服饰。说是这蜂它只要螯一下鸟兽,这鸟兽就死了,螯一下树木,树木也会立马枯死。” “除此之外,像是味道如同李子一般的食物,吃了就不会被淹死。和能治疗抑郁症的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动植物。” 我见苏安莹几人听的认真,于是话就又多了一些。 “说是黄河是源自昆仑山,先向南流,然后折向东方,最后注入了无达。” “而赤水也是来自昆仑山,向东南注入汜天水。包括洋水和黑水也是从昆仑山流出,前往不同的方向。” “所以这里面肯本就没提西王母,我猜八成是你们分析错误了。” 我一仰头拿起桌上的水喝了起来。 苏安莹则是有些怀疑自己的低头捧着手里的地图。 而解传波自然是不关心这个。 他抬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 “合着昆仑之丘就是一个动物园啊?” 我点了点头:“大概是这样。” 但是又看苏安莹一脸难色,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就一把抢过地图,在她一脸不解的情况下低头研究了一会。 地图看不太懂,但是数数我是会的。 于是根据记忆里这些山体的模样特点,加上记载的一些大致方向。 很快我的注意力就停留在了另一座高山之上,玉山。 “如果我没猜错,这座山应该就是玉山了。” “昆仑之丘西三百七十里处有座乐游之山。” 我指着地图,看了一眼凑上前来的苏安莹,和凑热闹的解传波。 “再往西行四百里,曰流沙,二百里至蠃母之山,就是这里。” “而蠃母之山往西再三百五十里,就是玉山。” “所谓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呐,这么来看的话,所以我们要去的不是昆仑之丘,而是玉山。” 这话说到这儿,我也把手里的古卷一合,顺手就把地图扔回了苏安莹的怀里。 自己则是靠在一边,等她决断。 这丫头一直以来都是杀伐果断了类型。 听我这么一分析,居然直接就更改了线路计划。 从原定的去昆仑之丘,居然就直接改到了去玉山。 而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我的言辞,这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怎么现在年轻人办事都这么草率的吗? 我挠了挠脑袋,但也毕竟关乎到我自己的生命安危,于是就小心的张口提醒了一句。 “我说,西王母的长相可是有些吓人,而且还喜欢怪叫,也不知道脾气怎样?” “虽然也是被人类尊称之为瑶池圣母,但她好歹也是掌管着五刑残杀...而且这些神在神话里都是正面形象,但是实际上可是难说啊。” 我这句话却是不是危言耸听。 因为在我接触《山海经》之前,我对于这些神的印象都是和蔼可亲,热爱世人。 但是后来我才慢慢发现,这些神之中大多数的神,那是长得比妖怪还难看。 当然这是按照人类的审美来区分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按照人的审美来区分了,那么神和妖在外表上就没有任何差距了。 想象一下,恶魔长着獠牙,血红的眼睛,十分的瘆人。 可是天使同样丑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头上长角,血盆大口...是不是一下子显得没那么友善了? 可是《山海经》之中记载的神,大多数都是这个模样。 我也通过眼下的情况多少的判断出,就连苏安莹,其实都没有对这场行动有着充分的准备。 她最充分的准备也许就是,怎么找到劫难之地,并且从劫难之地进入《山海经》的世界。 而对于里面的情况,这丫头看起来就像是白痴。 或者说,她都是装的,是想要给我这个领队,一个表现得机会。 而我对西王母的印象当然不只是通过外表来评价的。 因为关于记载西王母的可不止一点。 在《西次三经》,《海内北经》,《大荒西经》之中其实都有记载。尤其是《大荒西经》这之中,就介绍了西王母两次。 而这些形象,其实大多数都是负面的。 豹尾虎齿喜欢长啸,头发乱蓬蓬的,扎着冠,是为凶星。说白了,就和一些网游里面的,兽人部落很是相似。 而被称之为凶星的一个神,哪怕在我印象里再亲切,我还是觉得有危险。 毕竟我们还是要去拿人家守护着的宝物。 “所以,你的建议是?” 我还在思考,却见和向导以及解传波商量很久的苏安莹,却突然看向了我。 我挠了挠脑袋,但是我也没啥好办法。 不行,那就只能去偷了? 可是那么一尊神守护在那里,谁敢去偷啊? 但是话也说回来,玉山是一定要去的,西王母也是一定要见的,东西拿不拿另说。 但是我们得找到见到西王母,还能活下来的方法。 就比如... 我脑袋一阵,有了一个馊主意。 “我建议我们先去离西王母最近的蠃母之山,找神明长乘。” “长城?爬长城啊?” 解传波立刻接过话,但被我一个白眼瞪过去之后,立刻就缩回了脖子。 等我定下心转头看向苏安莹的时候,却见苏安莹也在皱眉瞪向解传波。 “记载里讲道,长乘是天之九德。” “我想不管什么九德,还是十德,这都是人类给予的定义。” “所以这种定义,一般都是偏向人类自身的利益。” “如果让我直面西王母,我更愿意做好准备。反正我们是要路过蠃母之山,倒不如提前拜访一下这位拥有天之九德之神。” ------------ 第30章:血人 苏安莹听到这儿点了点头。 “的确,在《山海经》的世界之中,我们的确准备的不够充分。” “但是我们也知道,有了千金先生在,那里的问题大部分应该是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所以在我出发之前,我的父亲便一直叮嘱我让我多听千金先生的意见。” “所以是否在路过蠃母之山时停留,并且先行拜访神明长乘,这点我听取千金先生的意见。” 千金一下子变成千金先生,这还真的多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但是我没想到苏安莹这一副纯真懵懂的模样,倒像是挖了一个大坑等我往里跳。 她身上那是什么实力?都要去山海经了,怎么可能连西王母所居住的具体地方都分不清楚? 这个样子的准备,就敢贸然进入另一个时空,寻找从未见过的女神? 起初我还觉得可乐,可是当她直接接受我意见的这一刻,我的心是扑通了好几下。 这明显的是让我加入到行动计划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让我担责,那就是想让我在她们这条贼船上,越飘越远。 而神明长乘,也不过是我突发奇想而已。 她能这么快确定下来,那或许也说明这早就在她的计划之内。 我现在看着眼前还拿着地图对着众人滔滔不绝做着计划安排的女孩,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越来越觉得可怕。 她实在是太聪明了,一副天真的模样,总会让人没有防备的在悄无声息之间将我拉入套环之中。 我余光瞥见,她的笔记本里明明早就将蠃母之山用红笔给圈了出来。 可这到最后却成了我的一个计划? 这机会给我,是想让我在团队之中立威,还是另有安排? 我思考之间,却听到解传波不停的在耳边喊我。 我这才意识到我走神了。 “老张,我问你了,什么是天之九德?” 我皱了皱眉,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解传波的脸。 但我没有急着回答,因为我想看看苏安莹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 于是就缓缓的站起身:“我去找个没人的地撒个尿,什么九德的问苏大小姐,她也懂这个。” 我故意一提,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临了的时候我甚至还和苏安莹对视了一眼,她似乎也有意躲闪。 “这九德记载其实是最早出现在《尚书·皋陶谟》,里面说是“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实、强而义。” “而这个意思就是说明神明长乘他具备了这些品德,所以相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比较友好了。” “所以我们能从他的身上得到很多有用的线索,这样即使西王母是和善的,我们在知己知彼之下也一样可以得到她所守护万年的东西。” 我走的很慢,把苏安莹这些话全部听在了耳朵里。 这丫头特酿的她就是什么都懂,还就是给我挖了个坑。 我甚至有些气,尤其是回想起她一开始故意说错位置,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这明显的是在考验我。 但是眼下这是我无法解决的事情,既然上了同一条船,那就走走看吧。 因为眼下我们最重要的目标,是那块藏在非洲灌木丛的劫难之地。 可是没等我走两步,一个满身是血的血人便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接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下意识的给了一脚踹出,那人踉跄几步之后直接就倒在了我的脚下。 我低头一看,这特酿的可不就是我们队伍之中的队员吗。 而这个队员,正是苏安莹派出去探路的那一批。 “卧槽,来个人过来看看,这是被狮子给啃了还是被老虎袭击了,怎么这么模样?” 众人听到动静赶忙围观上来。 队伍里几个医生开始蹲在地上抢救。 而解传波却在一边念叨不停。 我听后连忙推了他一把:“少特酿的胡扯,非洲怎么可能有老虎。” 解传波愣了一下,接着就跳了起来:“啥啊?我啥都没说,老虎是你念叨的!老张,你特酿的连自己都怼,是不是给吓到了?” 我连忙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 因为吓到那是吓到的。 可是几个懂医的队员一番检查以后,他们却起身冲我们摇了摇头,但脸色也变得有些惊恐。 “已经没气了,但奇怪的是,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 没有外伤,却满身鲜血。 我脑袋一昏,这特酿的又是一种什么稀奇的情况? 于是我赶忙拉过医生的手,继续嘱咐道。 “麻烦再仔细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伤口,还有,这满身的鲜血,是不是属于他的...” 我这边刚交代完,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尸体上移到了我的脸上。 当然我也知道我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从灌木丛深处跑到这里求救,那距离并不远。 而如果真的伤成这样,怎么可能跑得过来? 如果他身上是其他人的鲜血,那是不是也遇到了幻觉,他们开始了自相残杀? 那这么说的话,我们离目的地恐怕并不远了。 医生愣了片刻之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有限的设备,考验的更是技术。 但这技术并不是我所关心的。 我关心的是,我自个的生命安危。 两个小时以后,天已经大黑。 而医生的结果也随之得出。 经过多遍的检查,这人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 而那些血液,正是那人体内的鲜血。 它甚至不是通过鼻孔,耳洞包括毛孔等身体内任何一个部位流出。 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抽光了这人的鲜血,并且将他自己的鲜血淋满了他全身。 这个结果一出,我们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这还没到达劫难之地,二十来人的队伍,就已经失踪了五个,惨死了一个。 而且这些人身上都带着武器,但是这么空旷的草原上,我们却没有听到任何的枪声。 这种死法我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以今天这个晚上,那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老远看着解传波抱着睡袋在夜色里行走,连忙叫过来嘱咐。 其他人的生死我并不在意,但是解传波不行,他必须得活着。 但解传波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一指我身后的车子。 “老张,咱外面睡是不太可能了,这太膈应人了。所以我决定好了,咱俩去车里睡,咱不和他们一伙儿。” “咱就一人睡四个小时,互相给对方守夜,我先去给车子打着火,然后我睡主驾驶,有事咱直接溜。” 我看着解传波紧张兮兮的样子,想要伸手拦他,但是这家伙跑的却是奇快无比。 ------------ 第31章:虫若星环 解传波一边将睡袋什么的全部丢到车里,一边还给车加满了汽油。 而我看着一个个帐篷前点亮的电灯,心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这何止是解传波一个人紧张兮兮,这里所有人都是紧绷着神经的。 那个探路的小队靠双腿行走,那能走出多远? 所以说事发地应该离我们很近很近。 可是这时候天色渐暗,我们又不能再去打探,所以只能选择熬过深夜。 但我这人虽然喜欢黑暗,但是对黑夜又是充满警惕和阴影。 反正都是拿钱办事,这一遭过后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们爱咋地咋地,一个个都是绝世高手,有事他们挡着呗,我是凡人一个,我还是跟着解传波比较靠谱。 因此我也没有过多考虑,就跟着解传波钻进了越野车里。 但是看着解传波开窗的动作,我一下子回想起我第一次陷入幻觉的场景,急忙伸手就给按住了。 解传波看到我举动的时候还一愣,但是我哪敢冒险呢。 于是,就小心提议了一句。 “别...别开窗,开空调,内循环。” 说实话睡在车里开空调是有危险性的。 内循环很有可能会导致车内人员缺氧后昏厥,从而窒息。 但外循环又会把发动机排出的一氧化碳带进车内,让车内人员在睡觉时候中毒。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窗子开一条缝隙,但是我现在并不想这么做。 毕竟我们会有一个人守夜,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所以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清凉油,挖出好大块,全部涂抹在了出风口上。 这一瞬间吹出来的风让人闻了头皮发麻,但至少也能让人保持清醒。 但很显然解传波对我这个举动表示很不理解,但是他也选择了接受。 只是摊摊手看向我:“没想到老张比我还怕死啊。” 我也笑了笑,虽然这个举动并不像是什么光辉伟岸的书中主角。 但这却是我当初实实在在的想法和行为。 而且那时候,我真的是一个小白,啥也不懂,只能处处谨慎。 要好看的形象有什么用? 保命才是真。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方法,管他有没有依据,该用的用一遍,万一其中哪一个就管用了呢? 我就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做着安排,然后拍了拍解传波,示意他先睡。 倒不是我善良,而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想要睡着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从小就这样,非得躺在床上听着歌,脑袋里幻想各种奇怪的故事,想个一俩小时才能睡着。 但解传波却是个沾着枕头就着的主。 所以我让他先睡,其实是带着很大私心的。 夜里十点钟的样子,外面变得异常的安静。 我坐在车里任何声音都无法听到,只能单纯的通过固定帐篷的绳子来分辨,外面是有风的。 但绳子摆动的角度同时告诉,那是微风。 我裹了裹身上的睡袋,我并没有钻进睡袋里面,但非洲的夜晚的确也是给我教训了一番。 大多数人其实都因为这几日的劳累而睡的很香。 我看着不远处几个抱着枪守夜的兄弟,安全感瞬间上来不少,不觉得烟瘾也就上来了。 可刚等我翻出烟盒准备开窗的时候,一片片红色的花瓣落在了我的挡风玻璃上。 因为外面是开着露营灯的,而红色又是那样的耀眼,所以这一瞬间之内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急忙收下开窗的动作,伸着脑袋看向前挡风。 那种花瓣其实是成条状的,有点儿像是曼珠沙华,但又不太像。 准确点来说更像是金银花,但这个是红色的, 正当我看的认真的时候,一条细细的线虫从花瓣之中钻出,开始在我的前挡上慢慢蠕动。 它的速度并不慢,但很明显我的前挡太过于光滑,导致它扭动半天都无法行进几步。 我慢慢的打开天窗的帘子看向头顶。 这里怎么会有红花? 而且头顶上和四周都是空空如也,这花来的也太离奇了。 我挠了挠脑袋。 很可惜天窗是黑色的,好在夜空是蓝色的,能看清楚头顶有一片蛮好看的银河。 我看的入神,那繁星点点犹如梦幻。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那些星星如同雨点,越来越发的密集,紧接着就是变得越来越大。 我打着手电隔着玻璃往上照去。 可是这么一看之下才发现,那哪里是星星? 而是从天飘下的一片片红花,如同羽毛一般,飞舞着落下。 我暗道不好。 毕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我想也没想的就伸手到解传波面前,用力按下了车喇叭。 先不管这东西到底有没有什么危险。 但在这么奇怪的时刻我是希望所有人都醒着的。 随着喇叭按下,那滴滴声开始吵的人心混乱。 解传波腾的一下就跳起身。 但也许是他忘记了自个此时还坐在车里,那脑袋直接顶在车顶,给车顶顶出来一个拳头大的大包。 就是不知道,他的脑袋还好不好。 “我的天,出事了?” 解传波摸着脑袋看向我,看他眼睛半睁的模样,似乎还没有睡醒。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解释呢,他便叫喊着四下打量起来。 但也许是危险来的和他想象中的不同,所以他立马就换上一副白眼看向了我。 “什么回事?能不一惊一乍的不?” 我皱了皱眉,伸手按住解传波的身子,把他的胖脑袋往前挡上一推。 上面密密麻麻的虫子直接就给他吓了一个哆嗦。 情急之间雨刮器开关不小心被打开。 随着雨刮片的来回摆动,那柔弱的虫子身体已经被来回碾成了肉泥。 肉泥铺着一层,实在是好不恶心呢。 我看着解传波掐住自己的脖子就要开门去吐,急忙一把将他揪回,推回了座位上。 等我打开玻璃水开关清洗玻璃的时候,外面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 估摸着是有人走火了,因为枪声响的并不密集。 但也把我给吓得下意识的缩下去了身子。 等我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时,无数的人如同丧尸一般直立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甚至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他们张牙舞爪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身体,表现的极其痛苦。 我甚至都能想到那是因为虫子钻进了他们的体内,给他们造成了无尽的折磨。 “老张,金主在那儿!” 我还在反应的时候,解传波突然伸手一直黑暗处。 ------------ 第32章:女娲十肠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人群之中的苏安莹。 但是看苏安莹的状态倒是比起其他人来说是好上一些。 可能是因为她面前有篝火的原因,我只能看到她手里拿着着火的毯子,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我皱着眉检查着车窗,也生怕有虫子会顺着一些密封条钻入。 但幸运的是,我的怕死却让我们远离了危险。 没等我反应过来呢,我就听到发动机一阵轰鸣。 紧接着就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解传波那边已经双手把着方向盘,向着苏安莹冲了过去。 我当然知道这家伙的意思。 苏安莹是我们的大老板,也就是解传波刚才提到的金主。 那就算这么多人我们谁也不救,也得保证她活着啊。 不然我们连返程的机票钱都没法掏出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呢,车子已经一个小漂移,一侧后轮掀起篝火。 一堆火木飞上半空,落在虫堆里。 就看着那些来不及躲闪的虫子被烤干烧成灰烬,活着的四处逃窜,在每一块着火的木头前都形成了一块空白的区域。 也正是因为这个让我有了灵感。 我连忙把绑紧裤腿,从背包里掏出所有的固体燃料后装进睡袋。 用打火机点燃后,直接打开车门就跳下了车。 我看着苏安莹手里的毯子已经被丢在脚下,她只能不顾一切的拍打着爬到衣服上的虫子,也顾不上多想。 于是我睡袋一把拍在地上,虫子被扬得四飞。 但当我没走两步,脚再次落在地面的时候,这才感觉得到脚下到处都是软绵绵的一片,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原来地上的虫子早就被铺得一层又一层。 但是它们是真的很害怕大火,我也因此开拓出一条安全的前进道路。 “苏大小姐,没事吧?” 我上前拉住苏安莹的胳膊,接着伸手帮她褪去外衣。 然后上手疯狂的摸了起来...不对,是帮忙打起了虫子。 总之手感十分的复杂,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虫子软,还是另一种东西带来的柔软。 但我也来不及多想,情急之下将苏安莹推进越野车,就拿着睡袋往脚下猛地一拍。 也不知道是这一下用力过大,还是睡袋已经被烧得已经不结实了。 只是这一下,睡袋底部被我拍的四分五裂。 里面的固体燃料就像是进入大气层的陨石,带着烈火飞向四周。 其中有一块粘在了我的衣服上,疼的我简直是呲牙咧嘴。 仗着我自个的鞋子硬实,一路又踩又踏,这才安全的钻进了后座。 我刚关上车门的片刻,解传波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原地掉头后向着灌木丛深处驶去。 通过后挡我能清晰的看到,不少人都因为太过痛苦选择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也有一些越野车闪着大灯超越我们冲在了我们的前面。 这么大的一支队伍,鱼龙混杂,却在这第一个灾难面前如同散兵游勇一般,被击溃成了一盘散沙。 但是实在没办法啊,地上的虫子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人的力量在整个自然之间,简直是不值一提。 当一个物种有了足够的数量优势,那么即使是一头大象,也毫无招架之力。 我们就这样一直前行,甚至连目的地是哪都不知道。 但好在我们前方还有一台车,它撞过灌木小树,如同一台推土机一样前行,也算是为我们铺开了一条安全的道路。 但是没等走多远,前车直接一个前仰,就向前翻了一个大跟头。 紧接着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下方陷落进去。 而我们的车子也在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之时,一个急刹就停在了原地。 我一脑袋顶在前方座椅,瞬间头昏眼花。 没等我破口大骂呢,随着后方一声‘彭’的巨响,我整个人又给甩到了越野车的后备箱处。 但是我并没有落在地板上,而是被什么东西给顶在了车内部的上方。 “老张,小心啊!” 我就听的解传波喊了我一声,然后就是苏安莹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把我往前一揪。 整个人摔向前座之时,身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整个车子往前一窜,我整个身子又一次撞在了前座上面,之后便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一个瞬间我整个脑袋都变得懵了起来。 同时我也总结出了一条十分宝贵的求生经验。 那就是尽管坐在后座,也一定要系好安全带。 因为谁也不知道坐在我前面的,是不是解传波那种不靠谱的司机。 当我扶着座椅爬起来往后看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是跟着后面的后车追了我们的尾! “去特酿的,什么东西啊!” 我疼的直骂。 但却见解传波和苏安莹此时已经愣在了那里。 “老...老...老张。” “前...前面有个漩涡!” 我听着解传波那恐慌中带着结巴的声音,向着地板上就吐了口唾沫。 倒不是我不文明,只是我觉得嘴里就像是含了一口的水一般。 而且这水又咸,又腥。 等吐到地上我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口血水。 好在我摸了摸腮帮子,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这说明是口中受了伤,而不是从胃里吐出来的。 我顺着已经开裂的前挡往外看去,前面的地方是一片漆黑。 但是在正中间的位置的确是有着一个椭圆形,直径在五米左右的大坑! 本来这坑应该是可以被形容为是井。 可是现在来看,这东西真的如同漩涡一般,朝着顺时针的方向在扭动。 就像是一个活物,可是它却存在于满是淤泥的地下。 “老张,你看到没有,这是鬼东西?你看到没?” 解传波紧张的闪着远光灯和近光灯,似乎是以为我眼瘸一般。 只是可惜俩大灯成了独眼龙,但尽管如此,前方的情况依旧让我看了个清楚。 “我特酿离它不到十米,我还没瞎。” 我骂了一句,只是越看这东西越发的眼熟。 如果之前推断没错的话,那这东西,就不是用常识可以解释的东西了。 “这特酿的,该是女娲之肠!” 我心里咯噔一下,开口骂了一句。 但是迎来的却是,解传波和苏安莹同时看向我的眼神。 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几台车已经下来了人,他们似乎也被眼前的奇观所吸引,竟如同被吸食了魂魄一般,怔怔的向前走去。 ------------ 第33章:十肠典故 “老解,拦下他们!” 我急忙招呼一声,率先就下了车。 下车后拉住走在我前面的一个家伙,重重的就给了一拳。 目的是想要让他们清醒一些,但这样是最有效的方式了。 而且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总是亲测... 也许是解传波看到我使用这种方法,他居然像模像样的学了起来,甚至给每一个他看到的家伙,都来了一记重拳。 一时间,四下望去,每个人的身子上都顶了一颗猪头。 我打着手电,远远的望着,但一点儿都不敢靠近。 这东西长什么样子呢? 它就像人类大肠在身体内分布的一个状态,而此时是被摊在了整个地面的淤泥里,有一半埋在淤泥里,一半裸露在外面。 它似乎在轻轻的蠕动着,就像是在消化着里面的一些什么食物。 它的粗细大概有一根电线杆子那般粗,乍一看又像是一头巨蟒环绕在那里。 当然,如果不是眼下这东西身上满是皱褶的情况下。 而最中间的位置,就是稍微凸起来一些,像是一把伞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肉乎乎,但却像是一口伸出来的井口。 上面依旧满是褶皱,看的让人犯呕。 而随着更多的人打着手电照向这里,我却发现原来我们面前的这摊东西还是小了很多。 因为前面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肠子’。 我看着浑身开始发抖,用无法控制不停颤抖的手,掏出照明弹,找准角度就打了出去。 可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而且还是在人间。 所以这一下子就给打偏了,照明弹根本就没有飞上天就‘轰’的一声炸开。 但也因此让我看到了一些景象。 我们现在就像是,身处一个巨人的肚子里,而脚下则是踩在巨人的肠子上。 ‘彭!彭!’又是两声从背后传来。 我给吓的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抱头蹲在地上,但随即又是两颗照明弹从背后打出来的照明弹直接划过天边,将这里照亮。 这么一看之下,蔓延数百米,皆是如此的场景。 非洲大陆,能有如此景象,估摸着这是所有人都不能相信的。 但也因此让我确定下来,这里一定是阴阳交接之地。 也就是说,是人类世界,连通平行时空的地方。 因为这里的时空太过薄弱,导致了另一个时空的生物生长异常,突破了空间结界。 而这样的一个体型,估摸着也是受到空间挤压而形成。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想,但我能肯定的是,这东西一定不会长久的出现在这里。 不然的话,那早就应该被人发现,从而轰动全球了。 难不成是和解传波之前所听到过的祭祀有关? “老解,给我一巴掌,快。” 我咬了咬牙,还是不太敢相信,于是求助向解传波。 但是解传波听后却一愣,之后不解的冲我回了一句:“老张,你怎么那么欠?”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要求道:“我特酿的让你打...” 话没说完,一个大大的拳头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随即疼的呲牙咧嘴,就感觉鼻子不存在了一般。 但是一抬头眼下的场景依旧存在。 怎么还在? 我心里有点儿愣,难道是这一拳挨的还不够狠? 一急之下,我便将解传波按在地上,狠狠的一顿爆锤。 身边的人见了,以为我中邪了,纷纷的把我按在了引擎盖上。 直到解传波气冲冲看向我,我没等他开口,便指了指前面:“老解,前面的东西有变化没?” 解传波愣了片刻,但也收起脾气听话的向前看去。 看了足足得有三分钟,这才一脸担心的冲我摇了摇头:“没...没啊...这...这好像不是幻觉。” 是啊,不是幻觉。 那这个东西存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又该怎么通过这东西前往另一个空间? 我转头看向苏安莹,因为寻找劫难之地的方案是苏安莹提出来的。 但是当我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却率先向我开口了。 “千金,你先别着急。”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女娲?” 我被这丫头一点,思路瞬间就涌上了脑袋。 “女娲之肠。” “那是记载在《山海经》里的神,但有另一种说法称这不是神,而是一种怪树。” 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但那玩意儿我也没有见过,连记载都是模棱两可,所以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但很明显这个名称让苏安莹来了兴趣。 她往后退了一步,吩咐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就来到了我的跟前。 “千金,我们之前的调查之中,有一条线索就是说。” “连接《山海经》世界的密道,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且肉眼可见的,而位置就在劫难之地。” “会不会...?” 苏安莹说到这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如果说眼前的这个东西就是通道。 而且想要进入通道就是钻进它的口中,那我还是不会第一个尝试的。 而且我真的要比眼下所有人的人表现的更激动,因为《山海经》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而眼下梦想中的场景就在眼前,我无法保持平静。 但此刻,我还是决定把我知道的分享出来。 “有人说,女娲之肠是存在于几万年前的怪树,其实准确的称呼应该是,女娲十肠。” “在《山海经》的记载中的原文是,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有两黄兽守之。有水曰寒署之水。水西有湿山,水东有幕山。” “有禹攻共工国山。有国名曰淑士,颛顼之子。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有人名曰石夷,来风曰韦处西北隅以司日月之长短。” 我背诵着书中原文,完全是从头背起。因为我冷静不下来,去总结,至少现在还不行。 “意思是说,在那里有被称呼为女娲之肠的神,而神共十位,因此被称为女娲十肠。” “而这些神是女娲的肠子变幻而成,生活在粟光的原野上,大路的两边。” “但是,后世分析,女娲之肠实质是人类堆生殖崇拜的一种,和商王十干‘庙号’的故事有关。” 我继续说着我所了解的知识。 同时扭头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景象。 见它平静异常,似没有什么凶险,这多多少少也算放下了心一些。 但苏安莹却继续提问到:“什么庙号?” ------------ 第34章:遭遇袭击 “传说,西周以牝鸡无晨号召天下,从而导致氏族及其女祖地位随之下降。” “不过有学者研究说是,宋、楚却依旧保留了商俗巴蜀还有夏俗。” “而蛇身像由女娲之肠演变而来,但所谓的十神,则相当于阿提卡十个鄂拜,为氏族部落结构中的单位。” “这其中实际上是有极为复杂的纠结缠绕关系,而对偶神下身的缠绕就是要反映这种结构。” “甚至包括列维斯特劳斯的图腾算子,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要揭示这样的结构。” 我讲到这里打量了眼前几人,见他们在我意料之外的听的认真,于是继续讲道。 “后来学家们在东汉时南阳的瓦解中的氏族部落,最先引起了关注和研究,而后在山东发现更更多的同态氏族。” 我点上一根烟,说到这里算是我把自己所知道的给说了出来。 但是苏安莹却一改对人天真懵懂印象,化作了一个学霸模样。居然,接下了我的话茬! “其实后来也不少人提出关于女娲在古人心中一个确切的地位。” “女娲是母神,更是生育之神。” “而古人对于人体构造不是那么清晰,所以对待所谓的女娲之肠,就像是对于生殖崇拜的一种。” “而人类以渺小生命的力量对抗苍天,这本身就令人为之动容的。” 我听到这儿,连忙转头继续打量起苏安莹。 这丫头的确是藏着一些东西的。 她分不清昆仑之丘和玉山,却赞成了我先行拜访神明长乘的计划。 她不了解劫难之地,却对女娲之肠有过研究。 她不懂《山海经》,却对经内记载的众神充满敬畏。 我看解传波刚准备开口,连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不要冲动。 毕竟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太过诡异。 但是我们又得在最快的时间里,分析出一个好的方案。 我扭头又打量了一下这些通往地下的‘肠’,但是说到底也像是一棵树。 它就和我之前遇到的食人花一般,活得像是动物。但是又像是一颗拥有树洞的大树一般,不知道通向何处。 “如果按照山海经里的描述,女娲十肠十十为神,那眼下我们看到的是不是更像是古人所幻想出的那份奇景有关?” “简单点来说,就是神所化之物。” 我思绪再一次打开,苏安莹赶忙凑上前来:“你是说,神知道我们要去那里?”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但是根据我的想法,我做出了大体的判断。 “传说不周山是连接天地的柱子,古人说是可以通过不周山,爬往天界。” “但你我都知道,所谓的天界只不过是古人对于一种未知且不可解释所见所闻的一种定义。” “按照我们的目的可以理解为,那是一个虚幻的空间,或者存在于不同时空的平行空间。” “当然也有人说月球是昆仑,不周山是连接昆仑的柱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人类而言不周山都是相当于一个通道。” “这一点,和我们眼下所见的女娲之肠,会不会就是桶一个样子呢?” 我知道我这话一出,基本上就算是坐实了眼下我们所面对的,就是通往山海经世界的通道,这个事情。 但是要去尝试验证这个想法的话,那或许还是需要很大胆量的。 所以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讲话,而是把目光都看向了面前还在蠕动的,肠状物之上。 “张队,我有一个办法。”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突然一个白人站了出来。 但是他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让我明白他指定是在特殊环境下长大的。 至少不是他们自己国家的环境。 我侧起耳朵,没有讲话,想看看这家伙能出个什么主意。 但他却得意冲我一昂头,提着一个汽油桶就跳上了肠状物上面。 而看他脚踩的样子,那里应该很柔软。 而此时的解传波也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就担心的问道。 “老张,这能行吗?” 我皱了皱眉,并没有阻拦。 那是因为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这东西从地底而生,如果大火能够将它烧尽,说不定被它所堵塞的通道就展露出来了。” 我简单的做着分析,其实也不过是个猜测而已。 我不是什么高手,所有的知识都是来源于对《山海经》的了解。 但是当这几天的这些经历,出现了和这本古卷相左的情况,我就有些搞不懂了。 “让大家尽量后退。” 我趁着解传波挠头的时候,赶忙叮嘱苏安莹。 我们的人死的实在是太快了。 如今也不过剩下七八个,加上我们仨,也就十来个。 这样的变故是真的让我没想到的,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 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们的队伍,除了我们三人,即将死的一个不剩。 如今回忆的时候,我写在日记本上,依旧无法记清楚当时怎么就死了那么多人。 这些人又是在什么时候,具体因为什么而死。 我的回忆模糊不清,因此只能写得潦草。 但是那一天,我们听到了几声枪声。 ‘砰!砰砰!’ “找掩护!” “枪声在东侧、北侧!” 随着几声枪响,我眼睁睁的看着提着汽油桶上前的两个人,应声倒地。 其中一个半个脑袋直接炸了开来,因此也能想象得到,射击者所持武器的威力。 我被两个人按在汽车发动机后面,两个人端着枪死死的护住我。 甚至我连抬头去看,都会被人按着脑袋压下。 没错,在人与人的战斗面前,他们是受到过十分专业的训练。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能应对一切的危险。 枪声越发的密集,仿佛从四面八方射击而来。 但子弹却都是落在了我们的脚下,因为我再也没看到有另外一个人倒下。 这就像是,有人在刻意的用火力对我们进行压制,而并不急于杀死。 我们的人虽然个个都是战场经验十足的高手。 甚至有不少都参加过真正的战争。 但是再高的经验,在完全被动的埋伏圈内,终究是败下了阵来。 ------------ 第35章:反败为胜 敌人不知道来路,但是看着火力和部署,他们应该是埋伏了许久。 二十分钟的功夫,随着我们被敌人压制到一堆,紧紧的靠在一起,黑暗中几束手电的灯光照射了出来。 他们扛着枪,看着我们举枪的战士,丝毫没有慌张。 一个个皮肤黢黑,怪不得不能让我看清楚埋伏的位置和人数。 但是在这群人之中,居然有两个黄皮肤的家伙。 他们带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尽管是在黑夜里,依旧带了墨镜。 我看不出模样,只能通过其中一个人发出的声音,判断出了大概四十岁往上的这个样子。 他们没有选择击毙我们,因此苏安莹也下令不要随便开枪。 “祭祀之日,岂能容尔等胡作非为?” 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那人猥琐的狠,站在俩守卫的后面,就漏了半个脑袋,一双眼睛在外面。 我慢慢推开保护我的守卫,站起身。 当然是因为我知道,他们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瞧着脑袋打量了一番,旁边的解传波却突然骂了起来。 “你特酿的是什么人?” “有本事的别搞突袭,来,下来和老子光明正大的干上一场!” 苏安莹听的连忙使眼色给解传波。 但是对方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笑了起来。 “请问你们之间,谁有着十肠氏的血统?” 十肠氏? 我愣了一下,连忙转头看向苏安莹,但是通过苏安莹的眼神来判断,似乎她也不理解对方这句话的含义。 解传波则是拽了拽我的胳膊,侧头小声问道:“老张,十肠氏是什么?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皱眉看了解传波一眼,随口回道:“后世传说中,女娲以肠化为十神,来到人间后被称之为十肠氏。人间后代,成为一方氏族。” 解传波听后又看了我一眼:“那这和你的...俄...罗斯?那个血统,哪个厉害?” 我听到这,简直是想要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偷偷瞥了一眼苏安莹,简单的给解释了两句。 “少特酿的废话了,这所谓的血统不过是后代对此的一个执念,往上推几千年,我们大家还都特酿的是炎黄子孙呢。”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借口,所以苏安莹所说的那东西,并不是非我不能取,你要信这个,你今晚上都不一定活得过去。” 我小声骂了解传波一顿。 不过我也算是实话实说,这个世界如果做啥都讲究血统,那就等于什么都将做不成。 但我们的安静很显然让那人不满意,直接一挥手,对面又是一轮射击,子弹再次打在了我们脚下。 我一看这样不好啊,都不讲话,那迟早会让我们的情形变得更不利。 相反既然对方选择谈判,那只要开口讲话,那一定会有机会的。 于是我便推开站在我面前的几个人,然后向前一步,同时扔掉了手里的手枪。 “这位先生,您就这么确定,我们队伍之中会有一位十肠氏的后人?” 那人一看我开口了,而且的我的举动也算是诚恳。 居然也是推开前面几人,就两步来到了我面前。 但同时他的人也把枪口举起,变得更加警戒起来。 “这个小兄弟,如果你们不是有所准备,怎么会贸然来到此地?” “女娲十肠树生长在地下,而能突破屏障穿透地面出现,那是感应到了后代血统!” “如果你再给我装傻,我会一个一个,慢慢的杀掉你们。” 我听到这番话,于是就转头看向了苏安莹。 我其实是想要知道这个姑娘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如果真如这个人所说,女娲十肠树,是十神中感应到后代而化为肠状,冲进这个世界。 那么我们这些人之中,可能还真有那么一个特殊的人存在。 而能带这么一个人来到这里,就足以说明苏安莹是有所安排的。 可是苏安莹却向我皱眉摇了摇头,一时间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要相信她。 但是面对面前人咄咄逼人,我还是摊手笑了笑。 “果真瞒不了您,其实不瞒你说,我们可以合作。” 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直接提出要求。 那人却摘下墨镜,也让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干瘦,虽然是黄种人,但是其中一个眼睛却是蓝色的,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人一般。 他皮包骨头,能清晰的看到皮下连肉都没有多少,眼窝凹陷,就像是长时间的纵欲过度。 蜡黄的皮肤,就像是快要燃尽的蜡烛。 他笑着打量了我几眼,然后直接一脚就踹到了我的小腹上,疼的我那是一个呲牙咧嘴。 如果不是身后人及时扶住我,恐怕我早已经人仰马翻。 但是没等我站稳,我就看到解传波骂骂咧咧的就要往前冲。 我急忙喊人给拦住,这才让顶在解传波脑门上的枪手,没有扣动扳机。 我急忙一举手,大声招呼道:“我!我是十肠氏氏族后裔。” 我这话一喊,那老头立刻就伸手示意手下停止了对我们前面几个队员的殴打,甚至还冲我邪性的一笑。 “早说啊,早说不就好了。” 他笑着上前搂住我的肩膀,拉着我就离开了队伍。 我刚走没两步,就听到旁边枪声大作。 紧接着就是我们那方也开始了还击。 我被敌人拉着按在一旁,看着我们的队员一个个的中枪倒下。 在混乱之间看到苏安莹和解传波的身影。 解传波这小子十分机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进了车底藏了起来。 而苏安莹却是让我更加吃惊的。 原本以为她带来的绝世高手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却没想到此刻他们居然用身体当作肉盾,挡在了苏安莹的前面。 而剩下的一些人则是各找掩护,和对方进行还击。 我情急之下找准机会,从身上掏出一枚手雷,直接挣开身边的束缚者。 两步上前,将干瘦老头一把按在身下。 同时拔开手雷保险销,用力压下,高举头顶。 我对所有型号的手雷其实都不了解,但是听苏安莹之前教过。 这手雷只要不松手,是不会爆炸的。 ------------ 第36章:传说中的寻宝人 这突然的变故很显然让另一个给黄皮肤的小哥也大吃一惊。 一瞬间两方默契的停火,而对方所有的枪口,也指向了我的脑门上。 说实话,那时候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真是没怎么怕。 但是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别提是多慌多怕了。 但尽管如此,我依旧知道所有人的命都被我握在了手心。 于是我便撞着胆子,狠狠的给被我搂在怀里的老头一拳。 他这么一吃痛便大叫了起来,但也很识趣的举起手来用斯瓦西里语叫大家不要乱动。 说实话我学了那么久的斯瓦西里语,就今天晚上,这老头的这一句求饶,算让我学明白了。 我看着大家都挺乖,就勒紧了老头的脖子,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 “让你的人放下枪,不然我先和你同归于尽了。” 那所谓是,人越老越怕死。 这老头也是不例外。 他在我的威胁之下,急忙大声招呼着。 我就看着所有人都很不情愿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慢慢弯腰扔在地上。 而我的人也再一次硬气了起来,端着枪就指向对方。 那黄皮肤的年轻人也急忙开口和我谈判。 但我也不知道他这是谈判还是拖延时间,只是说的那些话我都听不太明白。 因为普通话说的实在是蹩脚。 我一边点头应付着,一边悄悄的给解传波使眼色。 我这个人可不是多么好的大善人,同样我也不想做什么好人,更不管你啊他啊的喜欢不喜欢。 我给解传波发出信号,这家伙好歹也算是和我默契了一回。 在我的安排下,解传波邪乎的一笑,直接就冲着前方的敌人扣动了扳机。 突击步枪的枪口发出火焰,很快打光了弹匣。 他一带头,我们的人接连开火。 可怜对方正和我们开始时候一样,根本连拿起武器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一个一个被爆头倒下。 我看了看,虽然每个人都被打成了筛子,但是几乎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个血洞。 这也说明,我们的确是有实力的。 枪声持续了仅仅只有数十秒钟,随着一滩鲜血流到我的脚下,四处安静了下来。 我再次检查了四周,确认安全以后,将脚下的老头一把拉起,推向了解传波。 但是手里拿着手雷,却不知道该要如何处置。 那是因为,我的手指早就因为持续用力没了知觉,甚至连整条胳膊都变得麻木。 “老张,你特娘的还举着干嘛?手雷扔掉啊!” 我看着解传波只顾着喊,也不敢靠近,心里就有点儿想骂他了。 合着打来打去,就剩下我一个危险人物了呗。 我看了看脚底,没找到保险销,但是扔的话,我是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扔得出去,整个手心全部都是汗。 于是我也看着解传波骂了一句:“我特酿的要是使不上力了,你总不能让我扔在脚底下吧?” 我这话刚说完,解传波刚张开的嘴立刻又给闭了上去。 但苏安莹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只是给旁边一个战士使了一个眼色。 其中两个人就背上枪,缓缓的靠近我。 边走还边叮嘱我,让我继续坚持一会儿,千万别松懈。 其中一个用比我还大的手掌,整个包在了我握住手雷的拳头上。 然后用另一只手慢慢的塞进去,代替我的手掌,捏住了手雷的开启装置。 直到我的手掌被对方完全替代下来,而手雷并没有弹开,我这才算是松下一口气。 但是正当我要擦汗,那个伙计准备抛雷的时候,又是一声枪响从黑暗处传来。 这一次,我面前那伙计的半张脸直接被打成肉泥。 我不知道那是脑浆还是血浆,直接溅了我一整张脸。 “有狙击手!枪声有延迟,距离很远!躲避!” 耳朵边像是炸开了锅,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句。 而我看着那伙计缓缓倒下,手掌却慢慢的松开。 ‘叮’的一声。 手雷最后的安全装置弹开,手雷落在了我的脚底下。 我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是一个身影冲在我跟前。 他用枪托当作球杆,就像是打高尔夫一般将手雷打向了我们一旁。 然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压在地上,紧接着‘轰’一声巨响,震得我耳膜都要炸开。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这才发现我是被我们队员所救。 而那个手雷爆炸的方向,不偏不正,刚好是那肠状物的正中心。 爆炸产生的火焰点燃了遗落在上面的几桶汽油。 熊熊烈火一下子蔓延开来,烧得那叫一个猛烈。 我来不及多想,就被人拉着躲到身后。 我们队伍里有一个以狙击著名的队员,我之前和他同车,听过他不少在战场的故事。 他第一时间内就开始进行反狙击,用带着夜视仪和高科技光学瞄准器的一把高精度狙击枪,就摆开了架势,在黑夜之中努力的寻找着目标。 其他几个队员表现的也十分的默契,抬枪打掉我们这边的灯光,立刻就像着枪声传来的放下连着打了十几发的照明弹。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能给对方狙击手造成影响,但我的专业和能力,注定让我没法参与。 借着这个时间,我将那老头一把拉到跟前,然后就开始了询问。 “你们是谁,是来干什么的?” 我的语气带着杀气,当然我自认为那应该是杀气。 这老头也是胆小怕死的鼠辈,被我这么凶,又被解传波拿着枪一吓唬,居然尿起了裤子。 “我们...我们是寻宝人一族,来..” “来这里,是想要通过女娲之肠,从山海经之中运输里面的奇珍异宝。” 我看着这人的眼睛,应该不是说谎。 但是我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寻宝人,居然也早早涉及到了山海经的时空。 这也更让我开始相信,我太爷爷留下的那些东西,讲的那些故事,都大概是真的了。 而苏安莹这么大的一个规模举动,也不是发神经。 “我们祖宗开始就是做这一行的,但是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那条连接的通道便断了。” “祖宗后代很快就花光了祖上留下的财富,因此我们组建队伍,在我爷爷那代再次来到非洲...” ------------ 第37张:哲学课?歪理! 我见这个家伙说的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而我的耳边传来那肠状物被烧得劈里啪啦作响,心里总感觉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也是听着我们这边狙击手汇报说目标已经消灭,正在排查是否还有其他目标。 于是我拉过解传波,让他继续帮我审问。 自己则是站起身来到了那熊熊烈火跟前。 说实话这东西比我想象中的更要易燃。 虽然看起来那就象是一个充满水分的生物,但里面的液体就像是助燃的烈油。 这不免让我更加担心起来。 而且我也有点儿纳闷,刚刚我那个队员提议要烧了这东西时,我怎么就没有反对呢? 难道我真的相信了他说的...烧了这东西,地面上的大井就出现了,而大井就是通往地下的世界,也就是平行空间里的另一个世界? 我挠了挠头,实在忘记了刚才自己给出信任的原因。 好在这东西烧起来看不出来有什么危险,但那火却是绿色的。 绿色的火焰遮挡着内部燃烧的全貌,甚至让我稍微离的近上一些都会感到炽热难受。 解传波从背后拍了拍我。 我转头的时候,他正歪着脑袋点烟。 “那家伙说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我皱眉问了一句,解传波却摇了摇头。 “没啥有用的,整个人就一个邪性。” 也许是看我还愣在原地没有动作,解传波突然叼着烟怔了一下,继续说到。 “就是他来这里找自个祖宗当初运送宝贝的通道,那时候他祖宗是在山海经里寻宝的寻宝人,从这里的一个通道源源不断的开采金玉,拿到外面卖钱。” “后来有一天通道断了,但是他们也赚的盆满钵满,就没在意。” “这不就后来,这一代一代的人给败光了家产。到这瘦老头这一代就又打起了寻宝的主意。” “根据他们祖上留下的线索,说是要找到十肠氏的后人,才能召唤出女娲之肠。” “而女娲之肠的出现,代表两界通道已开启,但是至于怎么打开通道大门,这个还得需要十肠氏的后人拿主意,其他人是找不到方法的。” 我听完伸手从解传波口中抢过香烟,直接塞进自己嘴里抽了起来:“可信度有多少?” 解传波摊了摊手:“反正他说的肯定是真话,至于这个故事可不可信...那得看你的了,毕竟你是研究这个的。”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火势不减,可我何尝不是一瓶子不满的货色呢? 不过眼下烧了也好,谁会愿意把这个这么恶心的肠状物当作通道呢。 如果真的非得那么进,那我真宁愿一把火烧了它。 这样直接收工回家就好了,虽然进不到那个世界对我来说也可能是一个一生的遗憾。 但我的意志,是没苏安莹那么坚定的啊。 但是在我思考的时候,解传波却又凑到我跟前小声问道:“那那老头怎么办?” 我歪头打量了一下那个吓得缩在车轱辘胖的老头,抽掉最后一口烟,用下巴指了指其中一个被子弹打断了胳膊的队员。 “那哥们是不是右臂受伤了?” 解传波听后一愣,很明显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但也点了点头回道:“对,伤到筋骨了,恐怕这条胳膊下半辈子是拿不起重物了。” 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那就让他用这个老头练习一下,左手射击。” 我这话一出啊,解传波立刻就愣在了原地。 甚至他还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向了我,就像是在这一瞬间,完全不认得我了一般。 “老张,你没开玩笑吧?” 我笑了笑:“我可不想在我们找到通道进去以后,这家伙领人去找我们报仇,截胡...能明白吗?” 解传波皱眉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很不情愿。 但。 这个世界并不需要,由我来变得美好。 我不停的翻看着手里的古卷,想要从中寻找出和眼前这东西相似的动物、或者植物。 苏安莹则是抱着胳膊来到我一旁,歪着脑袋,好奇问了一句。 “你觉得,这个世界会是真实的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愣在了原地继续思考。 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么山海经的世界就一定不会存在。 如果这个世界只是众多空间之中的其中之一,那么这个世界也一样可以用虚幻来定义。 我看着面前绿色的烈火,从中却看到了一些红色的映迹。 苏安莹呵呵的笑了一声,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荧光棒。 转过身,挺着小胸,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向我。 “它是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摇了摇头。 “这是一根荧光棒。” “但是在军事人眼中,它是作战所使用的照明设备。” “在孩子眼中,它就是一个玩具。” “在像马赛人这种原始部落眼中,这就是无聊人的一种无聊发明。” 我听着这个观点有点新奇,于是也饶有兴趣的就抱起胳膊,认真的听了起来。 苏安莹转过身,挠起了脑袋,但声音却变得更加深沉。 “就像是这个简单的动作。” “在头上发痒的人眼中,这就是在挠痒。” “在正在思考哲学的人眼中,这是在促进思考。” “在遭过霸凌的女孩眼中,这就是抚摸安慰。” 我又是听的一头雾水,于是就开口问了一句:“苏大小姐,您这是要表达什么?” “是要表达,您是在思考?还是您曾经遭遇过霸凌?” 苏安莹再次看向我,但沉默了足足几十秒。 “我是想要表达,同样一个东西,同样一个场景。你看到的是什么,不取决于被看到的事物本身,而是取决于身处事物之中的本人。” “正如,你的心是什么,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什么。你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证明你的心就是什么。” 我突然有些悟了,连忙指着面前的景象,手指有些发抖:“你是说,眼前的一切皆是幻象,包括我们所看到的女娲十肠!” 我没想到是,苏安莹居然点头赞成了我的观念。 不仅如此,她还给我捋了一下所发生的所有经过。 但这个总结,却让我至今难解,并在每次回忆的时候,冷汗直流。 ------------ 第38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张千金,有这么一个说法。每个人的存在其实都是假象,你自认为你很了解自己,但其实人们对自己总会一无所知。” “你永远不可能看到你自己的真正的自己。同样,你身边的人也永远不会看到。” “可是有意思的是,最终能看到最真实自己的人,只能是自己。只不过是用了另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我被这个新观念整的有些懵圈,但心里还是期待答案。 苏安莹将荧光棒塞回腰间,冲我一笑。 “通过镜子来看自己不是自己,别人看的自己也不是自己。但是,当你去看别人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才是你自己。” 我的脑袋说实话并不是那么大内存的。 所以我被她这么一绕,瞬间有点要短路的感觉。 “你是说,悲哀的人看不到自己的悲哀,但看到整个世界都是悲哀的。” “软弱的人,看不到自己所观察之人的坚贞。” “同样强大的人,也在别人身上看不到他们的不幸?他们会认为,那些不幸全都是小事?” “衰运缠身的人,看不到自己所观察之人的不易?” “所以我们从一万个人当中看到的那个共同点,其实正是我们自己?” 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但是苏安莹这天也并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而是给我分析起了我们所遇到的困境。 “张千金,其实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推理的话,恐怕我们早在遇到那些漫天红花的时候,大脑就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也许是更多的曼珠沙华,或者是生长在阴阳两界的彼岸花?总之我们已经进入了它的控制范围。” “同样被控制的远不止我们这队人,还有那批自称寻宝人和我们发起枪战的一群人。” “你要知道,我所带来的士兵都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士兵。他们身经百战,每一个都是战场老手,无论是遇袭还是进攻,他们不可能把战斗打的如此被动。” 苏安莹说到这个战斗的情况,其实是我最为纳闷的。 本身我还给在内心里给他们洗白,说是这是遭遇突袭,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现在听苏安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吹了,毕竟表现真一般。 但那么也就代表这些战士展露出来的,一定不是他们最真实的实力。 于是我就继续询问起苏安莹的看法:“那你的意思是,这其中有鬼?” 苏安莹点了点头。 “正如我刚刚所说,我的战士是最优秀的。而寻宝人那批很明显是一些乌合之众,他们持枪的动作都不标准,甚至对枪械还没有你熟悉,而且这枪都是一些没有精度的组装枪。” “可就这么一群人,却将我们打的连连败退。我队伍里一个个枪法出神,装备先进,却败给了乌合之众。” “结合刚才的逻辑,那就是说明,我们两者互相之间,被做了交换。” 我似乎有点明白,于是连忙伸手打断了苏安莹。 “正如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自己,强者看到的是强者,弱者看到的是弱者。” “在这个幻觉之中,我们每个人都看到了最真实的自己。” “我们的队伍在寻宝人的队伍之中看到的是自己强大实力,而对方看到的也是如同他们一般乌合之众的素养,所以就导致,我们两方战斗力产生了巨大的差距。” “这种差距,相当于让我们两方交换了实力,弱者成为强者,强者变成弱者。” “当强者战死,留下弱者独活,那么这里的某种东西就可以展现真容,将存活下来的弱者,吞噬殆尽。以一种极低的成本,消灭掉!” 苏安莹连连点头,但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了那火势不减的烈火。 而我,还依旧在这个非常绕的逻辑之中,没有转出圈来。 幻觉影响到了心态,心态制胜。 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幻觉? 如果说之前我们所遇到的那是花粉传播,可是这附近我可是一丁点儿的红花都没有遇见。 难道这玩意,狩猎范围那么广的吗? 如果女娲之肠也是在我们幻觉之中出现的,那它真实的样貌该是什么样子呢? 我两步上前走到苏安莹身边,冲她笑了笑,也决定摊牌。 “苏大小姐,您没必要在平时装作天真懵懂,而总会在关键时刻给我做出提示信息的样子。” “我觉得既然我们选择了合作,应该坦诚布公。” 苏安莹在这个情况下,我看到的都是一种自信。 哪怕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又身处困境,她依旧一副全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所以这就让我更不解起来。 她摊摊手,在我看来依旧是装傻:“张先生,您这句话...我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也强挤出一片笑容,牌摊的更加彻底了。 “苏大小姐,您早就把这一切都给计划好了,只不过每次会画出一个巨大的圈,然后让我独立分析,但独立分析的结果,都是根据您的暗示,做出了一个本来和您计划完全一样的选择。”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到底够不够准确,从原定计划昆仑之丘,到改变计划去玉山。在前往玉山之前会经过蠃母之山,增加拜访什么长乘的计划。” “这所有的计划看似是我来制定的,实则都是在您原计划之内,对吗?” 苏安莹冲我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意思:“您都知道了?” 我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气,但是又不好撒出来,只能强挤出笑容,选择了忍耐。 “那是因为您装的太明显了,作为一个行动发起者,您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傻白甜。” “我想不光我能看得出来,就算将来我把这段往事写成书,那么读者也一定会在那一段章节上把我喷的体无完肤。” “他们甚至会认为,写书者的文笔有很大的问题,写书者的逻辑存在很大的漏洞。” “其他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源自于,您的演技太不高明。” “再说了,这可和您之前提到的,所谓效率,一点儿都不搭边...” “我是为了培养你。”苏安莹直接打断了我的叙述。 但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拿钱办事,不需要你的培养。” 我看着苏安莹张口还有什么话想要讲。 但是此时的大地却突然震动起来。 前面的绿色烈火,就像是变成了一头绿色的巨龙,盘旋而起。 ------------ 第39章:彼岸小道 我拉着苏安莹往后退去,借着这个机会我继续质问:“苏大小姐,再不摊牌,就没意思了吧?” 我本以为,这一切其实都在苏安莹的意料之内。 但没想到苏安莹此刻用同样担心的眼神看向了我。 “张先生,虽然大部分的安排都在我计划之内,但这之中所遇到的一切状况和突发的变故,是我从未经历过的。” “正如你所说,我并不那么高明。” “如果我自己就了解这所有的一切,搞定这一切,我干嘛花重金来聘请您过来呢?” “而且我还为了聘请到您,连你那个姓解的废物兄弟一并聘请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已经保持警戒的解传波。 他是废物? 不过想了想和眼下这些人比起来的话,好像他还真是。 没等我开口,苏安莹继续说道:“包括现在的幻觉,我只不过是通过找到的线索,和一些父亲留给我的提示,推理出来的。” “所以,我们遇到的困难,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话说到这,我看到那条绿色的火龙直冲我们而来。 我来不及思考,上前抱住苏安莹就地一滚。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火龙扑向了我身后的一棵猴面包树。 而这棵树只是树叶被吹动,并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以至于让我在以后回忆起来都很难确定,那到底是发起攻击的火龙。 还是说,只是正巧成为龙状,却被风吹起来的焰火。 只是同一时间,天上乌云四起,挡住了漫天的星河。 原本这个夜晚是蓝色的,甚至眼神好的都能看到一条银河挂在半空。 而现在来看,头顶的几十米处,浓浓的黑云压着,分不清楚现实还是仍然处于幻觉之中。 脚下全部变成深渊,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一团团黑云凝成球状,就像是给脚下的深渊铺设了地板。 我们站在上面,并没有感觉得到柔软。 无数的白色骷髅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他们散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就像是这里曾经是万人坑,而我们站在几十万具尸体之上,但这尸体早就没了血肉,只剩下枯骨。 原本女娲之肠的所在地,从地底升起一根巨大的藤蔓,粗细有两三个人环抱那么大。 一条就像是得了牛皮癣皮肤一样的小道,从藤蔓下面蔓延而出,通往我们视线的深处。 我们甚至看不清楚通向哪里,因为四处都像是一片虚无之中一般。 或许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平行时空之中,但需要在此做出抉择。 又或者,我们现在身处混沌,而那却是幻觉里的混沌。 一朵一间平房大小的红色花朵,从藤蔓顶端慢慢的张开。 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绽放。 那活是一朵,巨大的彼岸花。 “老老老老...张,这这这...这特酿的又是什么?” 解传波抱着枪来到我们跟前,一边推开苏安莹靠在了我的身上,一边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心里也害怕呀,因为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彼岸花。 它说实话和曼珠沙华其实还是很相似的,但是也有一些差距。 我咽了口唾沫,向着解传波解释了一句。 “彼...彼岸花...传说开在阴阳两界,连通阴间的奇花!” 解传波听后,手里一抖,枪都掉在了地上。 但他赶忙弯腰拾起,这次把背带绑在了自己身上:“你是说,往前走的话,咱们就死了?” “是变成鬼了。”我看了解传波一眼。 “那不还是死了吗?”解传波骂了一句,连忙推开我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而我没后退,倒不是因为我没从这东西身上发现危险,而是特酿的我腿被吓软了。 不过,的确没发现有攻击性,这倒也是真的。 但是这么一朵彼岸花,这么大,如果说它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话。 那么,我们之前所有的行为,就是所看到的那一切,都是被这东西给操控了,那么就完全对的上了。 “变成鬼不是死。”我突然嘴角抽筋,念叨出这么一句话。 但是我没想到苏安莹却点头回了一句:“没错,鬼的另一种解释,是灵魂。” 我转头看向苏安莹,发现她此时的表情和我一样充满着吃惊与害怕,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还能保持判断,也是让我没有想到的。 如果说是灵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么我们眼前这条牛皮癣小道,很可能就是通往那里的通道。 难不成十肠氏真的存在? 还真就是一把火打开了那里的通道? 但我又不确定,现在到底是不是在幻觉之中呢? “怎么办?走还是不走?”我看向是苏安莹,想要询问她的意见。 但是她并没有开口,而是率先迈开脚,走上了那条小道。 我来不及思索,急忙转头招呼解传波和其他队员,手里拿着武器就跟了上去。 踩着这条小道上,倒是觉得真实了很多。 但是每走一步,我的内心都会跟着扑通一下。 尤其是当慢慢的越来越靠近那朵巨大的怪花时。 我不知道它会不会突然弓起身子,将我们退向小道两边的深渊。 但是我看着苏安莹还在小步前进,只能选择跟上。 越来越近,我看到了花蕊出,一个更大的白色骷髅竖立在那里。 骷髅张开着双臂,面向着我们,就像是一种迎接,在我们靠近以后给予我们一个强而有力的拥抱。 我端起枪,死死的瞄准那里,但又生怕我和我身后的人会有人走火,从而惊醒了睡在花朵里的恶魔。 “在那条小路上,两边开满了接引之花,小路尽头有座木桥,慈爱的老人在那里哼着歌,她捧着木碗,微笑着等着过桥的众人...” 苏安莹就走在我前面,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但她嘴里却一直在哼着歌,我听的稀里糊涂,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魔怔了。 连忙加快脚步,伸手拉住了她的背包。 她被我这么一拉,停下脚步就转头看向我。 我吸了口凉气,好奇的就问了一句:“苏大小姐,您在哼什么呢?什么老人?难不成,是孟婆?” ------------ 第40章:彼岸石道 “是我...小时候学的一首儿歌。” 苏安莹转过身,倒着走了两步,冲我呲牙一笑。 我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花朵上的骷髅,总觉得距离还是没近。 但也摇头笑着回了苏安莹:“苏大小姐,您把这当儿歌?” 本来在我印象中,儿歌一般都是描述世间美好。 怎么她这个国外长大的,都听的这么恐怖的吗? 但苏安莹却一脸平常的一摊手:“是我小时候,一个LT教给我的。” “LT是什么?”我一愣,同时对这中文中夹着英文的语法,有些反感。 但苏安莹还是一脸平常:“老头啊。” “你不仅听变态的儿歌,还管LT叫老头?”我停下脚步,完全是因为苏安莹这么倒着往前走,让我心里有些担心。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可以这么放松? 但见我停下,走在前面的苏安莹也是停下了步伐。 后面的人不用多说,被我一挡,是不得不停下。 而这一刻,我也想明白了LT为啥是老头,那可不就是拼音的首写部分嘛。 只是这么一个少女,带着这么俏皮的一面,让我多少有些担心。 “我是在墨尔本....不,是悉尼的一栋教堂前遇见的他。” 苏安莹继续开口,但她没有讲下去,而是背着小手看向我,就像是在等着我好奇的追问。 但我纳闷啊,她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刻,放松下来讲故事? 我慢慢扭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却见所有人都谈笑风生。 只有解传波的一张大脸贴在我眼前,一直张着嘴巴,似乎在焦急的和我说着什么。 但是我什么都听不到,看向苏安莹还是能看到她在期待的等待着我。 一着急之下,我猛然转身,迎面却迎来了解传波的一记重拳。 我感觉我的鼻梁都要碎掉了,顿时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传来了解传波和苏安莹那焦急的声音。 我这才意识到,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再次环顾四周的时候,那朵巨大的奇花,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老张,你特娘的怎么得癔症了?” 解传波上来就开骂。 我连忙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颤抖着的双手打开清凉油,抹在了鼻孔之下。 一阵清凉钻入大脑,让整个脑袋发涨发疼,但也让思绪更加清醒起来。 “老解,这里不能久留,快找出路。” 我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妙。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神奇的东西,为什么总能让我们在一个不经意之间,就能陷入幻觉之中。 意志稍微薄弱的人,他们的思维都被进攻,从而痛苦的死去。 意志坚定者,走到了这里。 而我并非意志坚定者,所以我总是看不清真相,但我是一个幸运者。 我看着剩下的这些队员,一个个的眼中透露着无情和残暴,他们内心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软肋吧。 解传波冲我呆呆的点了头,应下,接着招呼人马走在我们前面,继续向着牛皮癣小道的尽头走去。 而我路过那束巨花,心里有种莫名的悲伤。 我不知道埋葬在里面的骷髅是谁,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但我一点儿也不想离它更近。 我们大概又往前走了二十分钟,小道的两边不再是深渊,而是变成了流着黑水的小河。 河水十分汹涌,就像是故事里的忘川河。 河边生长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像极了通往阴间的小道。 身后一个白皮肤的队员,突然开口说了一句:“阿斯摩太。” 我愣了一下,连忙环顾四周,但一切依旧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要么就是说,高耸的彼岸花之中,生长的骷髅,就是阿斯摩太? “千金,这里很可能就是忘川深海。” 苏安莹走在我的一侧,她看着前面还在前行的众人,扭头向我嘱咐了一句。 的确,走了这么久其实我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我们好像是走在一台跑步机上面。 当我们稍微走的慢了一点儿,就是在后退。 “老解,叫停大家吧,别再费力气了,这好像根本不可能走到头儿。” 苏安莹很明显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她叫停了走在前面的队员,然后抱着胳膊看着四周思考起来。 但我还是有些不解,于是就指了指两边的景象,问了一句。 “可是,我们周边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会不会是距离比较远?” 苏安莹摇了摇头:“变化,没有吧?如果没猜错,我们现在还在坦桑尼亚的草原之中。这一定还是幻象,只不过幻象的尽头,很有可能是死亡。” 我一听到这儿,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没变化吗?这已经有前进的迹象了...” 但苏安莹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补充道:“在外面的人看来,我们很有可能像是丢了魂一样,漫无目的的走在草原深处。” “也许下一秒我们会走进狮群,被一群凶猛狮子扑杀。” “或者下一秒我们会走进水塘,陷入淤泥之中痛苦溺亡。” “但是在我们的幻觉之中,狮子会幻化成恶魔,水塘会幻化为深渊。” “所以我认为我们此时最能安全的行为,应当是立即停下。” 我听到这,立刻就警觉的看向了四周。 包括其他队员,也立刻持枪警戒起来。 这就像是带着VR眼镜,走在外面车流飞驰的马路上。 而这款眼镜还带着十分完美的交互系统,当汽车飞驰而来的时候,眼镜里看到的就是扑向你而来的猛兽。 按照苏安莹的意思,我也只能这么理解。 但苏安莹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她转身看向我,继续说道。 “忘川深海,是劫难之地的一片幻境,每个人会根据自己的信仰不同,文化不同,看到的场景不同。” “就比如我,我看到的这里是忘川河上的木桥,没有尽头的木桥。” 我听到苏安莹描述出和我所见不一样的场景,心里也是一惊,连忙开口解释道:“我看到的是...彼岸花石道。” 我看向前面的一个白皮肤的队员,他依旧表情冰冷,一抬头冲我回道:“魔鬼撒旦。” 我一下子愣住了,果然,这一切正如苏安莹所说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比我警觉的多得多,提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 第41章:史前时间机器 “你说的那忘川深海,是...?” 我开口问道,更是感觉能破解这里的方法,很可能就在苏安莹身上。 但苏安莹却挠了挠脑袋,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也不很有印象了,总之记忆里有人给我提到过...说是劫难之地隐藏着一片忘川深海,那是幻觉产生的深海...” 我听的心里直咯噔,赶忙上前拉住了苏安莹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苏大小姐,您刚刚唱的那首歌,以及你说的那LT?” LT,老头的意思。 这两个拼音对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但那是我出现在幻觉之中听到的词汇。 不过我之所以问出来,也是因为我的确也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幻觉,什么时候是真实了。 但苏安莹却是皱眉一摊手:“我唱歌了?” 解传波也是伸手在我眼前摇晃了两下:“老张,你现在还清醒不?要不再给你来一拳?” 我看着解传波又抬起那沙包大的拳头,赶忙伸手拦下。 但抱着试试的态度向着苏安莹提醒道:“在澳大利亚,悉尼的一个教堂前,有一个老头教了你一首童歌...” 我一点点的引导着,是想要验证一下苏安莹到底知不知道这一回事儿。 但苏安莹挠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却突然一抬头,惊恐的看向了我。 “那个老头...你怎么知道?” 我一看苏安莹的反应,心想,被我猜中了。 我顾不上去研究我是怎么在幻觉之中,了解到了苏安莹的过去和内心。 急忙继续让她回忆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但这个一向记忆力很好的丫头,这一刻也像是成了一个放了几十年的光盘,读取起来费了个鸟事儿。 但是好在最终,她脸上露出了一些的喜悦。 “没错,忘川深海就是他告诉我的。” “她说在非洲劫难之地,看到的忘川深海,但是在深海尽头,发现了史前的时间机器。” “它们的机器已经可以精确到分秒,但整体时间却要比我们世界的时间慢上很多。” “那里就是,他曾经进入到另一个时空的地方。” 我听到这,一下子就来了灵感,于是就打断道:“金字塔?” 我能提出金字塔这并不是我随口而说的。 而是我看过好多关于金字塔的一种解释,当然这之中包括了权威的说法,以及私下里的民间流传。 有人说金字塔就是一个史前的时间机器,也称为时光机器。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连通另一个时空的通道和联系,而且那些人还根据金字塔的结构给分析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特斯拉都给搬出来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听到史前时间机器的时候,第一个想象到的就是金字塔。 但苏安莹明显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只是皱眉看着我,没有继续讲下去。 恍惚之间,我们的四周却慢慢的发生巨大的变化。 那朵巨大的彼岸花开始逐渐凋零,展开,花瓣飘散的到处都是。 它们慢慢的落到深渊,消失不见。 进而之间,那条完全的花藤之上,开始长出绿叶,绿得让人发慌。 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用不见。 这句说法在我眼前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四周的乌云却渐渐的散去,那原本虚无之间的混沌,却成了映有晚霞的天空。 而地面出现了一片浅海,海天夜色,地面就像是天空的镜子。 而我们站在玻璃之上,脚下的海水一望无际,走在上面却没有半点波澜。 一座长长的吊桥出现在我们前方,吊桥从下往上,形成高出地面的一道直线。 一道环形的巨型拱门,就如同天津的摩天轮跨过海河一般,从吊桥上环绕。 无数个小型拱门交叉其中,形成了一个十分立体又十分奇幻的位置仪器。 一双巨人的臂膀出现在吊桥的一侧,就像是剥了皮的血肉。 而更多的无头将军出现在吊桥的另一侧,干枯又血肉模糊,就像是风干的腊肉。 巨型的拱型门上长着几只奇怪的青铜怪鸟,它们就像是戴上了一张鸟脸面具,尖锐的嘴巴,夸张的面孔。 五官似人又不是人,眼洞如人又不似活人。 浑身长着铜锈,张开着翅膀,如鹰爪般的爪子紧紧的握着拱门。 当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的时候,一道红色精灵和油绿的精灵同时蹿上了拱门之上。 它们就像是不同颜色的鬼火,用着一种奇怪的规律在做着奇怪的运动,穿梭在大小拱门之上。 那就像是日晷,却以一个拱门的方式存在着。 苏安莹也看的好奇,我们看的同样好奇。 但苏安莹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而是一指前方的红绿灵火,结巴的解释道。 “千金,这很可能就是老头儿说的史前时间机器。” “红色的和绿色的火球交互在一起,因为飘动拉出来的幻影和它的整体,共同映出了一个准确的时间刻度。” “其中一条速度奇快,代表应该是我们世界的时间,而另一条运行缓慢,代表着应该是另一个时空的时间。” “上古众神创造了这么一台机器,将那些对神有威胁的凡人,从另一个时空之中驱逐。” “留下的,都是一些便于听话,安于现状的,原始居民。” “所以我想,《山海经》世界的人类,应该始终停留在了农耕甚至更早以前。” 我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合不拢嘴巴。 更不知道要如何更加生动形象的来描述出眼前的所见所闻。 只好结巴的迎合了一句:“你是说,神为此专门创造了一个时空?” 苏安莹听完却是摇了摇头:“不,没有人可以创造出一个时空的力量,哪怕是神也不能。” “也许是神发现了新的时空,从而创造了这么一个机器。” 我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充满问号。 也许上古时期发生的真相,远要比我所学到的更加震撼,更加惊悚。 但解传波很显然没有跟上我们的节奏,而是一挠脑袋,挤在了我们两人之间。 “不是啊,我还没是没明白。这怎么就突然看到了那么大朵彼岸花,怎么就一眨眼又来到了这里?这...这有诈吧?” ------------ 第42章:日晷 我听的也有些好奇,于是就转头看向苏安莹。 见她也没有什么见解,于是我便通过分析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样。” “我们是一直处于幻境之中的,从我们被天上降落的花瓣袭击,一直到和那批寻宝人交火,再到进入彼岸花小道,再到眼前出现的时间机器。” “而这一切的一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所面对的一直都不是幻境,而是我们的内心。” “就比如我们起初被寻宝人打败,是因为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强者,而后来反败为胜则是因为,我们战败了所以我们开始认为自己是弱者。” 解传波听到这,立马抢过了我的话茬:“你是说,我们把自己当成了敌人?” “如果老张你当初不尽快杀死那最后的寻宝人,那么我们和敌人之间将会一直陷入角色的互换之中,直到双方都死个干净?” 我点了点头,心想解传波这次终于聪明了一些。 “没错,一开始我以为环境只是为了淘汰强者留下弱者,但是现在看来,它更像是想让我们通过互相残杀,全部死掉。” “而刚刚通过苏大小姐的提示我发现,我们每个人所看到的环境是不同的,但没有例外的是,我们都没有感到四周有什么危险,也就是说我们只是被困在了里面。” “但我在这个幻觉之中,却做了一个梦中梦。我梦到了苏安莹和悉尼教堂老头见面的场景。” “而后来,苏大小姐也说了,那老头讲的故事是...在劫难之地遇到了忘川深海,在忘川深海尽头找到了史前时间机器。” “那个老头是通过史前时间机器进入了《山海经》的世界,但我们并没有看到忘川深海,而是看到了不同的场景。” “所以我断定,这里的幻境,和我们所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通过我们的心理来完成的。” “我被梦里的苏大小姐的儿歌吸引以后,就从牛皮癣小道,变成两岸忘川河。那是不是说...我们后来又通过苏大小姐讲述的那个悉尼教堂的往事,潜意识被引导,从而来到了时间机器面前?” 解传波听后直接就是一拍大腿,然后直接就笑了起来:“好嘛,这特酿的还是一个清醒梦啊。” 我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是的。” 没错,这就和清醒梦是一模一样,也可以说是控梦。 就和我们做的自由梦是一样的,所有的场景变换,都是通过做梦者本身的心理转变而变化的。 不同的是,我们会通过彼此的思路,来控制自身的一种潜意识。 苏安莹也是赞同我的想法,她转身看向那道复杂的拱门,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的欣喜。 “那这么说,真正从劫难之地找到通道的方法,不是什么经过了忘川深海,也不是经过彼岸小道,而是直接通过潜意识,来到这座史前时间机器?” 我也连忙点头,几个人的思想碰撞在一起,就发生了响亮的爆炸。 “没错,很多寻宝人并没有弄懂这个逻辑。” “所以他们都会认为,进入那个空间的方法是,从坦桑尼亚的劫难之地出发,经过忘川深海,经过xxx等等各种地方,最终来到的是时间机器,由此进入。” “而没有进入那个世界的人,要么被困在了这里,要么就认为前人的路线不对。” “但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时间机器的存在,一开始就坚定的要去那里,那么在劫难之地看到的就不是女娲之肠,不是藏着尸骨的巨型彼岸花,而是直接来到了时间机器的面前!” “正所谓,一切都是由心而动。” “更像是,精诚所至,心诚则灵!” 我看着眼前的时间机器,心中突然升起了期待和激动。 我咧嘴笑起,继续说道:“梦中的世界,邪乎点讲,那本身就是一个错乱的时空。” “而幻觉之中,就像是错乱的时空交叠在一起。” “我们在做噩梦的时候,就如鬼压床,我们心里的念头不仅是求生,更多的还是醒过来,而所谓的醒过来就是回到属于我们的正确时空之中。” “而眼下也是,我们需要的不是醒过来,而是在这复杂错乱的时空之中,找到我们想去的时空。” “当然,无数的时空之中,只有其中一个时空,它的通道是开在这里。也就是说,尽管我们身处无数时空之中,但除了我们来时候的时空,和要去的山海经时空,其他的是不可能进入的。” 我知道我说的有点儿绕,因为最后总结的时候我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懂。 但苏安莹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防止迟则生变的做出了决定。 “那既然这样,千金,解先生,我们就出发吧。” 我点了点头,同时看了一眼还在低头掰手指的解传波,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随着苏安莹踏上吊桥,解传波紧跟其后。 但是我却看到我们剩下的队员当中,有大多数的人,却对我们选择的道路有些不了解。 他们就像是盲人一样,试探着前面的道路,吃力的走上吊桥。 可是对我们来说,那吊桥闭着眼都能走的上去。 最奇怪的是,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队员临走时,还在我跟前给我讲了一通话。 但他说的全是英文,我一句也没听懂,只好拍拍他的屁股,将他赶了上去。 我回味的时候,好像他说了一个单词是...hell。 这个词我不知道用在他的整段话里来分析的话是不是准确,因为我理解的是,地狱。 但如果让我再多一些理解的话,他应该说的是,前面是地狱,不要过去。 但我知道我的水平,五分之一的翻译加五分之四的瞎猜。 所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吊桥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稳固,两边巨人身体残骸,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但是也充满了诡异。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台时间机器的面前,这应该是青铜材质的,但是光鲜亮丽,和上面生锈的青铜鸟完全不同。 不仅如此,还密密麻麻的用着我完全不认识的文字,像是日晷一般,雕刻着什么信息。 ------------ 第43章:远古的科技 我看的十分惊奇,因为青铜底座上面,雕刻这各种神秘符号。 这些符号结构十分简洁,看起来仿佛每一个都可以一笔完成,而且无需耗费太多的笔墨。 解传波挤进人群,只是看了一眼,就扭头瞅向了我:“不是,这啥玩意儿?” 我本来想要试着解答一下,但是我翻遍了我所有的记忆,我确信我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符号。 因为它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乱涂乱画,它带着某种工整,又似相互之间有一种独特的联系。 我摇了摇头,于是我和解传波同时看向了苏安莹。 她此时紧皱着眉,嘴唇轻轻的一张一合,好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破译着上面的文字。 “这...这类似是一种...产品说明书?” 五分多钟以后,苏安莹突然扭头看向我,脸上写满了惊奇与夸张。 当然我听到这个信息我心里也是震撼的。 这怎么远古的东西,还附带产品说明? 难道神力不是魔法,是科技? 我没敢讲话,同时也伸手拦下刚张开口的解传波,生怕打断了苏安莹的思路。 苏安莹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符号,眼睛从紧张,慢慢变成明亮。 我知道她是得到了某些的线索,于是赶忙竖起了耳朵。 “上面的文字很奇特,很多词汇我并不能懂。” “但如果是按照人类的理解来解读的话,那这东西是上古的第一批众神所创造的神物之一。” “作用是搬运信息,它起初可以自动读取出一个物品的所有组成成分,信息。” “就比如一滴水,在化学上是氢和氧组成,但是三维空间的物理上它也存在某种信息。” “而这个机器,它会将这滴水进行一个运算。按照人类的理解是,把滴水进行一个独特的计算,得到的就是一串数字信息,然后通过拆解、运输。” “同样在抵达另一个时空的时候,它也会提前解读这串数字信息,从而进行一个重新的组成,那么这滴水,就足以可以通过这么一个通道,完成的去到另一个地方。” “当然,这些只是我以人类的角度,和我现在的认知,所能解读到的一种原理。” “实际上它是不是被解读成数字信息,还是其他信号...运输的时候是利用的自创立的虫洞,还是某种神奇的东西。这...以我的认知我不能明白。” 苏安莹其实说的这个原理我算是听明白的。 当然这就是按照人类理解来讲的吗。 这就像是退回到三千年前,你告诉人们,可以视频聊天,他们恐怕穷极一生也找不到原理。 那他们的解释也很简单,那就是神学。 而我们此时站在这里不也是一样吗? 只不过我们不会再把这种科技当成神学,尽管我们解释不了,歪曲了原理,但我们可以给解释为外星人啊。 某种程度来讲,这现代人用外星人来背锅,可不就是和几千年前的人们用鬼神背锅是一个道理嘛。 我也点了点头,表示我理解了:“就是说,按照我们现在的认知和思路,我们大致是可以理解为这就是一台手机。” “手机会把我们的视频和通话,转变成某种信号或者信息,发到另一端。在另一端得到接收以后,进行一个重组后,重新出现在屏幕上?” “而不同的是,这个机器已经足可以搬运实体物品,甚至是生命?” 苏安莹听完脸上立刻焕发出笑容,似乎是被人得到认可一样,连连的点头:“没错,人类会被当作物品进行解算,生成信息,在特殊的通道内进行搬运,尽头重组,从而完成跨时空的旅程。” “我认为的原理是这样的,但具体用的什么方式操作我就解读不出来的,而且上面解释的并不明显,我也不明白活人被搬运过去之后,会是尸体,还是依旧是我们自己。” 我听到这有了一些灵感,挠着脑袋就随口回应了一句。 “有没有可能是分开搬运?” 苏安莹眼睛亮了起来,她转身面向我,表现的十分期待。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解释道。 “就比如,把灵魂和肉体剥离。肉体以实物的方式进行搬运,所以搬运过去就会是尸体。” “而灵魂则会生成其他的信息或者信号,在终端相互进行重整,最后组装。也就是重新把灵魂灌输到肉体当中,让这个肉体重获新生。” “我其实听说过一些民间传说,人有三魂六魄,而有人就偏偏把这三魂六魄全部给弄丢了。他从此就形同死尸,于是这家父母就找来了神婆。” “在神婆的一番操作之下,灵魂回来了,这个人就恢复了正常。” 我说的这个传说其实是在我小时候身边有不少人亲身经历的。 当然我没法解释,但是也的确很少能有人把所有魂魄都弄丢。 一般常见的也只是丢了一魂,或者一魄,表现的则是食欲不振,每天生病,半死不活。 当然正如这个时间机器,如果这东西的原理正如苏安莹解释那样,那所谓的神,可能是需要我用另一种角度来对待了。 当然了,上古的先神,和后神是不同的。 我暂时理解的是,科技树点的不同? 就比如,上古的先民可以建筑出金字塔,可以做出千百年的预言。而如今的人丧失了这类的本领,却研究出了更加先进的工具,帮助他们建立新的金字塔。 同时有了更好的数据库,帮助他们做出新的预言。 这就是相当于,同一个种族,却在开枝散叶的时候,走了不同的方向,但我相信不管哪个方向最终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只不过中间的方式有所差异,就像是从家里去电影院,一个开车,一个坐地铁。 过程中有快有慢,各有难处。他们一个在地面向阳而行,一个在地下摸黑前进,虽然目的地是相同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却都拥有着彼此不同的风采。 而我们这个时代的阶段,或许就是在奔赴影院的途中。 而我现在所理解的,《山海经》中的旧神和新神,可能正是走了两种极端的,两方人。 ------------ 第44章:旧神与新神 因为我并没有在任何史书和记载或者传说之中,听过有任何关于神的科技的故事。 而眼下这先神所创造的这种时间机器,又让我颠覆了认知。 难道说先神发展的是科技,新神走的是迷信? 我完全不得而知,也许所有的一切,要真正探索之后才能解答。 解传波冲我呲牙咧嘴,不用猜我也知道,这家伙一定又是动脑子了。 因为只有动脑子,才能让他脸上这么满足。 “老张,这是不是说就和植物人一样。我可是一直都有一个猜想呢,就是植物人其实就是重度鬼压床,他很害怕,想动都动不了,就僵在那里了。” 我看着解传波开始发表观点了,虽然乍一听蛮有趣,但是仔细一想,又是驴唇不对马嘴。 于是我就扭头骂了一句:“少特酿的在那儿放屁。你怎么不说植物人都是灵魂不见了呢?找个神婆,招招魂就好了?” 我这真的是在硬怼解传波,但没想到这家伙那么坚定,直接就挺起胸膛向我认真点了点头:“哎?好像这也有道理,就像是你说的那掉魂的传说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那按照这个逻辑,做梦就是灵魂去了另一个时空。梦游就是,你的灵魂误入其他时空,但其他时空的灵魂正好误入了你的肉体,其他的灵魂补了你的空缺带着你的肉体溜达?” 我看解传波还在点头,于是就踹了他一脚,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时间机器:“这特酿这个时代,连神都特么的讲究科学了,就你还在玩儿鬼神灵魂的那一套。” 解传波被我这么一怼,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干张嘴,但我也没管他,只是转头看向了苏安莹。 “苏大小姐,那这东西是先神创造的?还有之前你说的神明驱逐凡人,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可能是我问到了关键,苏安莹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我不好解答,但我想我应该讲个不一样的传说给你听,但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 我看了一眼时间机器,现在并没有找到使用的方法。 而且很明显苏安莹也没有办法,不然她早就介绍怎么使用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倒不如先听听故事,或许思维开拓以后,方法不经意之间就出来了。 于是我赶忙点头,还故意换上了一脸的好奇:“不妨听听啊。” 苏安莹也是点了点头,她背过身,摆着一个说书人的架子,就开始张口了。 “传说,最早的一批神出现在人间,他们来到这个虚无的世界,在这里创造了生命。” “但这个世界表现得并不稳固,不断的灾难降临这里,而这些对创造出来的渺小生命而言,无疑是灭顶的灾难。” “于是有神便献出全部力量,顶天立地,解救世人,让原本混乱的世界秩序,重新得意安平。” 我听到这,觉得有些熟悉,于是就问了一句。 “这不就是...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造人,还有什么夸父追日的故事吗?这并不稀奇啊?” 我说到这,苏安莹立刻就打断了我,而且是用一种拒绝的语气。 “不,在这个故事里,夸父是属于新神,有神的力量,但不再拥有神的智慧。” “而这种传说最可怕的是,盘古等一众先神,带着科技来到这颗星球。他们在不经意之间带来了带来了某种细胞。” “而先神通过技术手段,将地球环境进行一个改造,而其他的先神也是各尽其职,通过基因培育出了无数的生命物种。” “他们通过地球的环境,不断的将这些物种的基因进行一个优化,从而得到了最完美的基因链条,可以让这些生物自我繁殖,自我更新进化,从而达到适应新环境的可能。” “这些神拥有极高的科技,所以在无知的生命眼中,那就是生命。” “比如凭空的变化,就很像是我们面前的时间机器,只不过神会通过更加精妙且可以佩戴在身上的小型仪器,完成这个运算。” “这也充分说明了,为什么在后来各种神话记载之中,大多数的神其实只是基因上的不同,或者拥有强大的力气,或者拥有飞快的速度。” “而大多数的仙术却都需要物品来辅助,就比如托塔天王可以装人的宝塔,哪吒的浑天绫和风火轮,以及孙悟空的金箍棒,包括观世音菩萨手里的净瓶,还有道祖手里的拂尘等各种...法器。” 我听到这,三观算是受到了一些冲击,于是试探性的就问了一句。 “这意思是,这些法器其实都是先神们留下的科技产品,那些符咒口诀,只不过是启用这些符咒的一种密码。就比如你喊小爱同学,手机就会得到指令从而开启?” “不是你这...说的太吓人了吧...” 我看了一眼嘴巴长得比我还大的解传波,当然知道接受不了冲击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但苏安莹并没有因为我的反驳而打断思路,而是继续讲道。 “按照这个版本的传说,是这样没错,这也对应上了为什么后来的神,很难再研发出新的,能毁天灭地那种高等级的法器原因。他们的法器通常来自上古时期,甚至是开天辟地之时。” “而他们的身体也被注入了某种基因,也可以说是与人不同的基因。人变成神,接受的不是渡劫,而更像是基因改造。他们会通过程序化的指令来驱动自己的基因,从而将自己的肉体进行某种计算,达到变化或者提升性能的程度。” “而后来这个世界上正是发生了某种变数,掌握这种基因和科技产品的凡人越来越多。” “或许是新神不满现有的地位,于是新神和先神发生了冲突,先神离开了这个世界,并决定毁掉这里的成果。” “就像是著名的史前大洪水,这在全世界几乎都有同样的记载。” “但留给新神一地的狼藉,并不是新神想要的,所以新神不断的暗示人世间生命,并且主动帮助世间生命。他们用尽力量,用先神留下的东西,重新补好了天地,恢复了太平。” ------------ 第45章:神话?科学?没有界定! “从此先神不在,世界只留下了新神和世间万物。” “新神成为信仰,但被信仰者往往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或许是神插手世间太多,包括战争。终于有一天,渺小的人类明白了某种真相,和新神展开了不共戴天的冲突。” “持续许久的人神之战一触即发,先神离开,旧神与人类的差距不再巨大,而拥有先神留下一些产品的人类,更是在战场上骁勇善战。” “新神为了退路,研究并启用了先神留下的时间机器,找到并将另一个虚无的时空打通。” “将那些带有创造性思维的人类驱逐,新的时空如同屠宰场,人神双方损失惨重,但最终也是以人类获得惨胜结束。” “新神离开了这个时空,人类得以发展,而这些新神在另一个时空之中,享受安乐,守着一群愚民,做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山大王。” “因为在文明停滞不前的时空中,先神留下的东西,以及先神改造的基因,足以让他们永世无忧。” “而被驱逐到新时空的人类,发展至今。” “所以曾经的人神之战,看似的人类获得了胜利,但如果深挖真相,终究还是人类战败,因为他们在不知不觉之中,被驱逐家园。” 苏安莹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对我来说那是闻所未闻的见解。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来源其实都是科技。 而所谓的先神,只不过是一群科技十分发达的外星种族。 他们来到地球,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破烂的鱼塘,他们将这里清理打扫,将这里搭棚蔽日,摆上日光灯,做成了一个适合物种生存的环境。 然后,通过实验的方式培育了各种生命。 如果说他们是老板,那么他就是开了一家足浴店。 大池塘,自个在里面天天有用泡澡,各种鱼群给脚底按摩,各种贝类给背部按摩,各种物种都有着独特的按摩手法。 那么新神的话,就像是创立者先神他们挑选出来的管理者,也就是保安。 有一天,保安看着老板可以天天在池塘里泡澡好不舒服的。 于是也羡慕了,拿着老板工资和老板发的电棍的保安,这就和老板干了仗,老板一气之下炸了公司,拍屁股走人了。 而这群保安想要翻身做主人,于是就用老板留下的那些东西和工具,重新修缮了这特别特别大的鱼塘,从而自己可以享受泡澡和游泳的乐趣。 但是有一天这群保安也没有想到,这些鱼居然越长越大,甚至长到和他们一般大,他们从可爱的小鱼苗变成了食人鱼。 哪怕保安们自己有武器,而那些鱼只有满嘴的尖牙,但是鱼儿反抗起来的时候,这些保安还是难以招架。 于是商量之后,他们找到了先神留在这个鱼塘的透明水管,并且找到方法打开了水管上的铜锁,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水管是可以通向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鱼塘。 于是保安们便商量,把这些变成食人鱼的鱼,全部骗到水管附近,把他们引入另一个池塘之中,以免带坏了其他的小鱼苗。 这些对于保安来说没有太多智慧的鱼,就稀里糊涂钻进去了。 在另一个池塘里,这些保安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不用担心池塘被毁自个无法享受。 就各种招数都用上了,又是浇开水,又是撒毒药,可是这些食人鱼却出奇的坚强。但保安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弄坏了透明水管,又导致两个鱼塘打通到一起。 于是这群保安就留下狠话,不再管这里的,回到原来的池塘,天天享受泡澡,以及小鱼苗对脚底的按摩。 而且他们变得更加敏锐,一旦发现有鱼苗即将要变成食人鱼的征兆,立刻捞出来摔死。 所以这就成了这些保安的度假天堂,以后有新的保安入职,也都会来这里。 毕竟谁会愿意去满是食人鱼的池塘工作呢。 而我们现在,就是那群食人鱼的后代,但在此时此刻,我们在这个鱼塘里找到了那个透明水管。 而眼前的史前时间机器,就是先神留下的水管。而打开这个时间机器的方法,就是打开水管开关的方法。 说实话,我听完苏安莹讲的这个故事是这么理解的。 但后来解传波告诉我,他有和我不同的理解。 那就是类似什么养殖场管理者,或者是试验基地助手,等等的说法。 但不管怎样,我觉得这就像是哈利波特,一万个观众眼中有一万个世界。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实验室,还是足浴店,还是养殖场,屠宰场,虽然过程有出入。 但是总体的逻辑上,都是相同的。 而且苏安莹的这个传说,虽然简短,但却在逻辑上...很是完整。 但这的确颠覆了我对神的那种敬佩和欣赏。 听起来没有那么伟岸了... 就像是我们人类的一个牧场,我们为了在沙漠里养一些牛羊,虫鸟。 所以我们圈了很大一块地,然后在沙漠中找来泥土,种上青草,接上水源。 增加温室,通过系统设定空气湿度,洒水的数量,以及风的等级,就这样模拟了一套完成的生态系统。 为的是里面的母鸡能多下蛋,里面的奶牛多产奶,里面的药虫好好长大入药。 为的是青草肥美,供给这里的动物。 我们雇了不少看牧场的人,发给他们驱赶这个牧场里野狼的工具,枪械。 可是有一天,这些人看我们老板啥事不干还赚钱,就拿着我发的枪把我干了。 他自己像是保安接手鱼塘一样,清理被我烧掉的牧场。 补天就是修补大棚,修改洒水量控制雨量... 而后来就是,牧场中的牛有了高度智慧,知道自己被圈养,知道外面是荒漠。而牛群得了疯牛病,和这些管理牧场的人也干了起来。 最后,这些人把得疯牛病的牛隔离了,剩下一些没事的,继续享受。 这个说法其实是解传波的想法了。 但是此刻我看着眼前的时间机器,心里已经无法平静起来了。 总怀疑,我将要面对的是鬼神?还是更高科技的人类? 但是我想不管是谁,这对我来说,都是非鬼即神的存在。 因为他们各个三头六臂,没个人样,与神话无异。 ------------ 第46章:青铜坠 正当我们一个个聊的正嗨的时候,解传波突然间就指向了那复杂的环形时间机器。 我看他张着嘴巴发不出声,也赶忙抬头望去。 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东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两个灵火都是按照各自的轨迹,有规律的运行着。 但是眼下却变得完全不同,它们就像是俏皮的小公主,在一个个的符号上来回跳动。 但在我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却发现这东西还是有着某种规律的,只是我不能理解。 “上面雕刻的符号是时间,可是这么看,从三时到五时,怎么会跳过了四时?” 苏安莹率先开口了。 我赶忙上前提问道:“这个符号是准确的吗?”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苏安莹却一下子紧皱起了眉。 在思索了很久以后,才冲我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按照日晷或者时钟来看的话,我推测应该是按照1到13的顺序排列的。” “可是你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纳闷起来,如果是24小时制的,不可能仅仅只有十三个。” “但如果是按照十二时辰来设计的,那包含上这里的十三,那就应该是二十六个小时了。” “可是尽管时空不同,一天也不应该有二十六个小时吧?” 我看着上面跳动的绿色灵活,他的速度变得奇快无比。 倒是红色的却显得迟钝了很多。 基本上可以说是,有时候绿色的转了好几圈了,红色的才勉强转上一圈。 “真是天上方一日,世间已千年呢。”我摇头感慨道。 因为之前是听过苏安莹说,这代表着两个时空内的不同时间。 可是这个道理来讲的话... 想到这儿,我抬头看向解传波。 我俩默契的对视,时隔这么久,解传波这才明白了我的意思。 “老张,咱们这里的时间要比那里慢上很多,难不成咱这里才真正的是天上仙界?” 我耸肩一笑,表示并不理解。 我们队伍中,有一个我特别欣赏的特种兵,是个老外,白皮肤的。 他叫木蓝特,之前我和他一起行动过很多次,也同样面对过不少危险。 对于他来说我是满佩服的,一身武艺,话不多,也不爱插话,十分分得清自己的位置。 一个他,还有一个叫阿克,这俩人以前就是战友,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眼下陪我们走到这里的,也就剩下他俩,还有两个我并不熟悉的外国人。 木蓝特却警惕四周,之后少有的打断我们,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天空。 “那片云已经散了,看样子外面是要天亮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 的确,天空中已经出现了朝霞。 而被日光所照射的地方,雾气就像是渐渐的消散。 和我们周边很明显的形成了两种的世界。 我也意识到我们时间似乎并不多了,于是赶忙给苏安莹使了一个眼色。 她掏出笔记本,开始进行某种的计算。 这一计算就计算的十五六分钟。 这期间我也是好奇的扭头看了两眼,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这个笔记本之中密密麻麻的标记了很多东西。 有一段话我看着十分眼熟,那就是和金毛笔笔杆里面藏下的信息一模一样。 那信息我之前是看过的,并没有看懂。 但很明显苏安莹是在上面圈圈划划,做下了不少的标记,和备注。 “苏大小姐,我看上面这些东西好像能转动的样子...会不会是需要某种密码的机关?” 我好奇了问了一句,因为眼睁睁看着初阳升起,我心里也开始着急。 我是真的没想到,这外界的太阳居然还能影响这里的情况。 而苏安莹却是摇了摇头:“不是的,这个笔记上来讲,他们找到的开启通道方式,其实是一种咒语...类似一种祈祷。” 我听完就挠了挠脑袋,这说的未免有点儿太离奇了吧。 所以我干脆一摊手:“这...难不成是和神通个电话?” 我说的的确是无厘头,但也只是调侃而已。 但让我的确没想到,苏安莹居然点头确定了我的想法。 “理论上这么说是没错的...它应该是需要一种咒语,用特定的语气进行朗诵,从而就能激活机器。” 我还是在纳闷,但是解传波却往前一伸脑袋:“理论理论?从哪儿来的理论?” “就这乱七八糟的还全都是咱们瞎猜呢。” 苏安莹被这一怼,明显有些不太开心:“老解,在先神科技之中,他们是有这类的可能。” “就比如你的手机是语音解锁,它的原理是辨别你的声音,语气。” “而这种解锁方式,放在古时候的人们来说,尽管他们会使用。” “但他们依旧会扯上神学,就比如,他们会认为这种讲话的语调和语言是与神明的沟通方式,而用特定的方法朗读出特定的信息,这就是咒语。” 我听完之后咧嘴一笑,扭头看向解传波:“听听,听听,人这就叫有文化。” 我看看这个面红耳赤的家伙,他却气急败坏的嘟囔起来。 “那你这么说,我们就是神呗?” “对于那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讲,我们有枪,懂得有多,我们这个世界的时间漫长,可以理解为我们也是他们的神。”苏安莹合上笔记本反驳起来。 这俩人就像是杠上了,但是很明显苏安莹的口才要更胜一筹。 但解传波也并不是省油的灯。 尽管他懂得不多,但是总能找到理由瞎掰呀。 “行了吧,我倒是相信你说的先神是外星来的物种,但是就这些神留下的东西,用我们的思维和科技来理解,我觉得还是有点无稽之谈了。” 解传波说着,咽了口唾沫,伸手一直苏安莹的前胸... 我顺势就看了过去,虽然穿的多,但是... “苏大小姐,与其等你在那研究什么不确信的谜语,我觉得你脖子上带的那块青铜坠,更值得一试。” 我目光顺着她的前胸往上移到脖子。 这才发现苏安莹脖子上带着一个吊坠,看起来是青铜材质的,但也不排除是仿古的设计。 而苏安莹听到解传波提到吊坠,也是眉头一皱,紧张的伸手放在了上面。 ------------ 第47章:劫难之门开启 我一看苏安莹脸色不太好看,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于是赶忙小心的用胳膊戳了戳解传波,在他看向我的时候给他使了眼色,让他不要乱说。 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执念,或者说是有一个伤疤。 而就这样去揭开另一个人的伤疤,我认为是很不友好的行为。 但大大咧咧的解传波却不怎么吃这一套,而是推开我一指前方的机器。 “你特酿的白愣我干嘛?” “你没看到这上面一个凹处,那造型和苏大小姐脖子上的青铜坠很像吗?” 我听到这,连忙转头看向机器。 我一眼没有看到在哪里,直到解传波嫌弃的拿着手电往上面一照。 我这才看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的确是有一个凹陷下去的东西。 而这里本身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符号,所有的符号都是稍微凸出来一丢丢的。 唯独剩下一个,在中间,却是凹进去了几厘米。 而且这机器整体的材质,就是青铜。 我赶忙蹲下身,上前用手拂去尘土。 凹陷处平整光滑,一点儿也不像是脱落的痕迹。 我看的眉头一皱,恐怕这半天以来苏安莹所研究的那么复杂的咒语秘诀,很可能是偏离了方向。 我们很可能被时间机器上面的产品说明,给误导了。 或者上面的那些信息,压根就不能用我们的思维来翻译。 毕竟两个国家之间,也都会因为翻译问题而出现误判。 更被说成上古文明与现代文明之间了。 因为人类总会在不知不觉之中,用自己的所见所知所闻,包括自己的环境和阅历来看待问题。 我慢慢的转头看向苏安莹,很明显她看到这个情况也是有些惊奇。 但我看她还在死死的捂着自己的青铜吊坠,知道她应该是没反应过来。 于是我就伸手过去,我本想着她能痛痛快快的交给我。 但是她却表现出了一副很不舍的样子。 虽然动作上没有体现出什么,但是脸色却十分难看。 有惊奇,有不舍,有害怕,还有担心。 总之就是很复杂的一张脸。 我拿过青铜坠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玩意儿分量还真足,比我想象中的重了不老少。 大概是有一包香烟的重量。 虽然一包烟不重,但是要知道这是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啊。 我看了几人一眼,小心的将青铜坠放进凹处。 我手是一点儿也不敢松开,神经紧紧绷住。 因我我们谁都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又或者是引发什么灾难,召唤出什么怪物。 所以我只能想着,我是否可以在危险来临前,能第一时间里将这吊坠给抠下来。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所有计划在强大的神秘力量面前都是白费。 整个吊桥开始剧烈晃动下来。 如果一开始那平静的就像是一条宽广的马路。 那么现在它就像是伫立在狂风暴雨的山谷之上。 随着风雨,左右飘动,甚至在你不经意的时候还会给你来个大翻转。 我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死死的抓住旁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一个队员掉下吊桥,我能看得到他不断下坠的过程,仿佛那里永远都没有尽头。 但我却听到他任何的呼喊声,因为耳边全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特别扰乱人心的怪声。 有时候就像是春天里,野猫呼叫配偶的那种尖锐瘆人。 有时候则像是电视没了信号,滋滋拉拉作响。 还有时候就像是电报,滴的让人崩溃。 我看着解传波左摇右摆,连忙取下腰间的安全绳,扣在了他的腰带之上。 但是这个家伙是真的重,为了能保证他不掉下深渊,我只能把自己身子压得很低很低,几乎都要趴在了地面。 而此时的拱形金属,却就像是一个地球仪的框架一般,开始用一种没有任何规律的方式,胡乱的旋转。 那种模样我觉得用我见过的另一种东西来描述,是再合适不过的。 就是老祖宗留下的滚灯! 不同的是眼下更像是一大堆圆环,大大小小的,交叉在一起。 我们队员一边呼喊着,一边指着前方。 原来是那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吊桥的尽头,出现了一座用石头堆成的小山。 石头的个体清晰可见,一个个的就像是鹅卵石,它们堆积在一起,表面长满了青苔。 一个巨型的怪物露着半个身子,探出石头之外,看起来也像是一个石人。 而上面一块一块的青苔,就给它有了一种神奇但又栩栩如生的感觉。 但是它并没有无关,整个脑袋就像是章鱼身子,满是空洞。 而这些空洞当中,伸出着一根根的藤蔓,藤蔓上面赫然生长着红色的彼岸花。 密密麻麻,就犹如一个章鱼握在那里,而藤蔓就是它的触须。 我趴在地上抵抗着震动,但最终也是努力的从趴调整到躺。 然后吃力的掏出信号弹,打上天空。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信号弹就像是飞出了天的边际。 在炸开的时候并没有照亮四周的丝毫地方,而抬头看去,它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颗星星。 虽然比其他星星更亮上一些,但也仅仅是亮一些而已。 就像是北斗星和其他星星的区别,哪怕它再亮,也照不到地上。 我意识到这里的空间依旧存在着问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机器逐渐停止运行,而整个吊桥也跟着恢复了平静。 机器变成一座威武的拱门,一道又一道,并列向前。 就像是一种为欢迎我们而专门布置的大门。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再去看我天上发亮的照明弹时,它早是在我们脚下。 也就是说,要么刚刚我们一直是倒立在这里。 要么就是,我们众人现在,是倒立在这条吊桥之上。 或者说,这里的以前都已经翻转过来。 而我们正是脚掌朝天,踩在朝下的吊桥上。 但是我们没有感到丝毫的异常,也没有半点的不习惯,只是视觉上多多少少的有些别扭而已。 “老张,石人身体上,那里有道门!” 解传波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我往前看去,赫然是在两肋之间,胸骨柄的下边三角的地方。 剑突! ------------ 第48章:剑突 也许小时候,很多人都尝试过。 因为那个地方在小时候是一块软骨。 而轻轻用力,总是用手就能弄得来回活动。 而这个位置在人体上,就是叫做...剑突! 而这道石门,看起来就是在剑突之上。 剑突在人体的作用保护心脏。 而这道石门所作的剑突,难不成是为了让人直通石人心脏? 我们顾不上多想,急忙起身以后都掏出了各自的武器。 但我们依旧不敢太过放松警惕。 所以脚下虽然走的很快,但也默契的按照队形前进。 所有人把最前面的位置都让给了我和苏安莹,他们跟在后面警惕四周。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不懂,而我却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更能提早发现问题。 但对我来说,如果早知道领队是干这活,我怎么着都不会表现的那么开心的。 解传波跟在我后面一米左右的位置,他偷偷往我手里塞下了一柄匕首。 于是我右手持枪,左手持刀,开始前进。 但我没想到的是,苏安莹居然走了没两步就着急的折返了回去。 我连忙停下脚步,警惕的看向四周,并且没有让任何人讲话。 我看着苏安莹一路小跑,甚至连枪都收了起来。 只好让队伍里的神枪手加以掩护。 而解传波却不解和我异样挠起了脑袋。 但苏安莹的行为却是让我的大吃一惊。 原来跑步回去并不是临阵脱逃,而是伸手从青铜盘上面,拿回了她的青铜吊坠。 解传波看的直跺脚:“这娘们儿怎么回事儿?都这个节骨眼了还贪恋财物?这天可就要亮了啊。” 我看着解传波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也是看了看他。 但我也不知道苏安莹的行为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好反驳解传波。 所以也只是看了看,等苏安莹着急忙慌的跑回来时,我看着她一脸的喜悦,也是担心的嘱咐了一句。 “苏大小姐,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苏安莹听完伸手撇掉挡住眼睛,且湿漉漉的刘海,就冲我可爱的一点头。 “嗯,那我们进石门吧。” 我点了点头,但苏安莹早就抬脚往前走去。 解传波看到这里又皱眉吐糟了一句:“这着急的是她,不着急的也是她,这丫头是不是还中着邪呢?” 我听后白了解传波一眼,但是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又是充满诡异紧张,我是一点儿都不想和他抬杠。 于是就将手枪上面的手电筒调的更亮,同时看向解传波也叮嘱了一句。 “老规矩,我冲锋,你掩护。” 我见解传波认真的点头后就拉开了枪栓,关上了保险,也是举枪跟了上去。 石人的触手,也就是带着藤蔓的彼岸花,就像是生活在水中,四处飘动着。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是否有什么威胁。 但是在它发起进攻之前,我是一点儿都不想要惊动它们。 因为走进后我才发现,这一条藤蔓上的每一朵血红的彼岸花,花蕊处都生长着好多白色的尸骨。 与其说是这些尸骨生长在那里,其实更像是这些彼岸花吞噬了活人,让活人在那里腐烂殆尽,只留下了尸骨。 虽然略感情况不妙,但是我们哪里又有回头路可走呢。 走到吊桥尽头的时候,前面出现了用石块排列而成的通道。 这都是一个个漂浮的巨石,上面平整但并不光滑。 而下面就像是树根,乱七八糟。 每个石块之间有着大概三十公分的间隔,两边以及下面都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 但是能看到下面星光点点,在这个位置往下看,就像是小时候黑夜里抬头望向头顶的繁星。 一样的遥不可及,一样的虚无缥缈。 我们只能更加小心,而在抵达石门之前的平台。 这才发现石门之上正用着我们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拇指大小的红花。 它们就像是爬墙虎,一点点的张开,目的像是封死石门。 又像是爬墙虎的根部,和黑色的骨爪,从我们脚底开始向着四周蔓延而开。 突然,我整个人一下子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 紧接着头顶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等我翻过身子看向头顶的时候,这才发现我们其中一个队员,已经一朵巨大的藤蔓上的彼岸花,给叼了去了。 而按照眼前的情势来分析,那本来该被叼走的应该是我。 只不过我被人用力推开到了一边。 我来不及感叹这些人为什么那么甘愿救我,但就听着解传波那边已经待人冲着头顶的彼岸花开始了射击。 子弹的力量对于自然的破坏力还是有的。 随着一梭子又一梭子的子弹打出。 头顶那多彼岸花藤蔓,在不停的舞动之间,硬生生被我们打的断成了两截。 我急忙示意大家停止射击。 因为现在的藤蔓并未完全断开,他是以一种折断的方式,把头顶的彼岸花缓缓的向着我们这边垂了下来。 但我生怕大家收不住手直接给干断,因为那样我们的队员在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一定会给摔死。 几分钟之后,巨大的彼岸花砸在我们的脚下,里面的尸骨哗啦啦的直接就在摩擦之间变成了粉末碎屑。 就像是一兜子土,全部倾斜在了我们的脚下。 我们甚至还能通过这一摔之下,骨头破碎的程度,来判断这些骨头的主人到底死在了这里有多久。 而当我们找到我们队员的时候,他已经是不省人事。 不仅如此,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鲜血。 而整个人的身上,却没有半点的外伤。 我慢慢的蹲下身,将他的脸擦拭干净。 一方面是为了让我这个救命恩人走的体面一些,另一方面我也是想要看看,是否能看出他究竟是因何而死。 但是那张脸上青筋暴起,皮肤褶皱,脸上发红发青。 就和我们露营时,那个死在我怀里的血人,他们之间的死法是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我们队伍里的懂医术的队员判定的接过是,溺水而亡。 可是当我实实在在的看到了敌人的作案现场以后,我似乎更是相信了这个说法。 这明显是溺死在鲜血之中,可是这些鲜血又是来自哪里呢? 我惊恐之间抬头,却见满天的藤蔓不停挥舞,如同交缠在一起的巨蛇,又像是摆弄着触手的章鱼。 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它们脚下的一切,包括我们。 ------------ 第49章:身处险境 “走!” 虽然此时头顶的彼岸花还没有着急进攻,但是它弓腰准备的样子,实在是让我心里发寒。 我大声招呼了一声,解传波立刻就跳起身来,扭身冲我吼了一句:“老张,我去开石门!” 随着解传波的动身,头顶的彼岸花立刻向着他从上往下俯冲而来。 我端起枪一连打出七八枪,只见炙热的子弹窜出枪膛,打的那彼岸花花粉横飞,千疮百孔。 里面骷髅炸成粉末,飘扬整个半空。 就是不知道这被我挫骨扬灰以后,会不会在夜里找我报复。 但好在头顶的彼岸花看起来就像是有智慧一般,虽然我并没有任何一发子弹打中花藤,但是它依旧吃痛向后缩去。 我看着解传波转危为安,顺利跑到石门前。 正准备擦一擦额头的冷汗,却不想那彼岸花哪里是被我打的后退,而是做了一个弓身的准备,向着我直扑而来。 我对于枪械了解并不是太多,所以以至于我再次举枪射击的时候,才发现弹匣早已经被我打空。 本想着伸手去更换,但没想到头顶的速度犹如奔雷一般。 我只能就势一个翻滚躲开,没等我起身呢,我就觉得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其中夹杂着浓厚的白色灰尘。 扭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花朵扑了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里面的骷髅和花粉被砸的粉碎。 而同一时间,木蓝特他们的枪声也随之传来。 他们枪法奇准无比,没几下的功夫就将这束花的花藤打断。 那么长的一条花藤,从我头顶砸下。 而再等我想要翻滚到一旁进行躲避的时候,却发现脚底上就像是沾了强力胶,抬都抬不起来了。 而灰尘之中,剩下的七八束彼岸花向着我们除了解传波仅剩六人的队伍袭来。 六个人当中四个特种兵,一个苏安莹正在持枪射击,加上一个正面临灾难的我。 我知道眼下我们已经是谁也顾不上谁,于是只好使出这辈子吃大肘子的那股劲头,将身子狠狠的往一旁一瞥。 好在有惊无险,手臂粗细的花藤砸在我脚边,就差那么几厘米,我的右脚就该交代在这里。 我打起手电往脚下看去时,这才明白,原来地上的黑色的,犹如虎爪般的根部,正开始将我的双脚双腿包裹。 下意识之间我举起枪就冲向了我的小腿,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那特酿的可是我自己的腿啊。 我看着这些根部蔓延得越来越快,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应该像是一面被爬山虎给覆盖的石墙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苏安莹却在我身后大声提醒了一句:“用火!” 我听到这句提示,心中立刻变得欣喜。 没错啊,管特酿的这些植物是来自人间还是鬼界,那怕火绝对不只是生物的本能。 想到这,我急忙脱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烟火棒,伸手拉着。 其实这玩意就像是烟花,被点亮的瞬间,会发出让人闻风丧胆的温度,而且还会喷出大量的火焰,带着强光。 但缺点也十分明显,就是持续时间并不长。 我咬了咬牙,就举着烟火棒向着我的小腿和脚掌的位置戳了上去。 虽然我的裤子和鞋子都是苏安莹那边提供的高科技产品,能防火防水,甚至还能防刀割。 但是这样高的温度还是让我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好在那些植物比我更害怕的多,没有几秒钟的功夫,它们便纷纷褪去。 而此时此刻,头顶彼岸花并没有打算放弃进攻。 但是它看起来也是同样不敢贸然前进,只见他前后摇摆一个用力,花蕊的骷髅尽数丢出。 一个个的砸在我四周就像是放弃了烟雾弹,以至于让我手里的烟火棒都不知道被砸到了哪里。 我也是因为躲闪,一个飞身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更多花根从四面八方向我席卷而来,片刻的功夫就牢牢的将我捆绑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这些花根只有毛线粗细,它们甚至勒住我的脖子,向着我的俊脸包围而来。 它们在我脸上四处打探着,就像是想要找一个洞钻进去。 而远处的解传波,却在这个时候打着手电照在了我的身上。 “老张,门打不开!还有其他办法没有?” “老张,我特酿的跟你说话呢!” “打不开怎么回事。” 我想要回答解传波,但是我现在压根不敢张嘴,当然也是张不开嘴,因为我连喘气都困难。 好在我的一张脸庞实在俊俏,那些花根只是扯住了我的头发,并没来得及向上蔓延。 而解传波的这束灯光照在我身上,也立刻我的队员发现了我的窘境。 苏安莹最先开枪清理掉从我头顶袭来的彼岸花。 接着就点燃烟火棒,向着我这边飞奔而来。 我努力的发着哼哼,意思是不要用烟火棒这玩意儿,因为我完全不想变成烤乳猪。 但实验证明还是我太傻了。 因为我之前那是直接拿着烟火棒戳在了我的腿上。 但是苏安莹的行为让我明白,我特酿的我就是个二货。 因为她现在正是左右开弓,一手两根荧光棒。 分别就丢在了我身子两侧,大概有个二三十里面的距离。 她用烟火棒将我围成一个圈。 但这些花根却是一个整体,它们的屁股感到疼痛,脑袋自然不就退缩回去了吗? 我一边暗暗骂着自己就是个傻x,一边拾起手电筒重新站起身。 而这个时候我就听到了我左侧的黑暗处,有人哼哼的声音。 我连忙调转手电看向那边,却见有一个队员正和我刚才的困境一模一样。 我赶紧弯腰去找烟火棒,却发现我的背包早就被遗落老远。 而等我想去捡背包的时候,头顶的彼岸花再次袭来。 我高举着手枪瞄了两下,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去扣下扳机。 因为在对方这种做着高速运动的前提下,我没有把握能将它击毁。 也许一梭子十七发子弹,我能打中三五发,但是三五发又有什么用的? 手枪怎么可能单发模式下在这种情况中打出十七枪呢? 如果调成全自动,那后坐力导致的准确捋,能有一发打中就不错了。 着急之间,我摆开架势,拔出解传波之前塞给我的短刀。 ------------ 第50章:擒贼擒王 随着彼岸花袭来,我一个跪地前扑,军刀在我面前划出弧线。 粗壮的藤蔓虽然没有被我砍成两段,但很明显也受到了重创。 就在它退去的时候,我连忙赶到了我那被困的队员身边。 却见它此时已经变得惨不忍睹。 那些花根顺着它的眼睛钻进脑袋,整个眼洞被花根塞得满满当当,满是红色。 也有花根钻进了他的耳朵,让他痛苦之中,整张脸变得扭曲。 它们从队员的口中钻入,把胃的那部分撑的鼓鼓囊囊。 我咬牙拉开一根苏安莹扔过来的烟火棒,正准备驱离花根。 队员的肚子却突然炸裂开来。 那整个花根就像是得到了足够的养分一般,居然在他的身体里窜出老高。 就像是被一直积压在胃部,这一刻爆发出来。 更是一根根手指粗细的藤蔓从他的身体长出,眨眼睛的时间就开出了血红色的花朵。 一个个舞动着身躯,就像弓起腰的小蛇,在不停的吐着信子。 “兄弟,对不住了。” 我小声自我安慰了一句,将烟火棒扔到队员身上。 那滋滋啦啦的声音听的我胃中翻滚,我连忙转身避开不看。 而另一个队员却也在危急时刻,拉响了手雷,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 我看着原本的二十来个人,如今只剩下我和解传波还有苏安莹,加上木蓝特和阿克,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难不成我们这一行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吗? 好在手雷的爆炸带来的冲击,驱散了不少的树根和彼岸花。 但是空气中也到处被弥漫着血雾,就连味道都变得腥臭无比。 我知道被我吸进肺部的有我队员的一份子,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恍惚之间,听到苏安莹在叫我。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苏安莹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 她将手里的四颗手雷塞进我怀里,并且嘱咐道:“千金,解除装置后,放手中停留3秒丢出。” “千万要注意别让它在手里炸了...不能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了,我得去那边帮助一下老解。” “你小心。” 我看着苏安莹满是担心的眼神,心里倒是有些感动。 直接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捡起队友的突击步枪,换上新的弹匣,就开始帮着苏安莹掩护起来。 头顶上越来越多的藤蔓交织在一起,就如同一张巨网。 但是这些彼岸花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尽管它们相互交织,但却没有因此碰撞和纠缠。 我眼看子弹已经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面对对我群起而攻之的妖花,果断拉响了手雷。 当手雷所有的装置从我手中弹开,我脑门上的冷汗开始哗啦啦直流。 我结结巴巴的在心里默数着秒数,三秒钟的时候,我高高抛出。 手雷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在空中发生爆炸。 巨大的爆炸声让我震耳欲聋,甚至老半天的耳朵都还是嗡嗡作响。 但是这个威力的确也是让我大吃一惊。 凭借着这个机会,我急忙退到一旁和阿克还有木蓝特,默契的凑到了一起。 我们三个人背对着背,一人守着一方的头顶,子弹从连发换成单发,击退着一次又一次,尝试着从我们头顶进攻的彼岸花。 地面上的烟火棒一直没停,加上固体燃料,也算是为我们建立了一条椭圆形的防线。 而木蓝特也是枪法出神,他一边照顾着我们这边,还一边向着解传波那边的头顶射击。 因为石门处距离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小悬崖,四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但就是这个距离没有让花根蔓延上去。 我看着苏安莹抵达以后,解传波也开始抬手掩护,所以他那边我们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更何况,很多彼岸花的目标,是围堵我们。 “换弹匣。” 木蓝特在一旁高喊一声。 我连忙抬枪连续射击,将我这方的彼岸花打退数米。 然后立刻转身换到木蓝特的位置,一边清理着他这边,一边掩护他迅速的更换弹匣。 也正是当我转头看向这边的时候,思路才在一瞬之间打开而来。 因为从我们头顶这里来看,彼岸花是带着花藤,从四面八方,由上而下向我们包围攻击的。 而这一次我来到了木蓝特的位置,也是正对解传波和苏安莹那边的石门。 当步枪上装备的手电筒打在他俩上空的时候,我这才看到并且想起那石人身上的孔洞。 因为我们头顶如同虚无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而这所有的带着花藤的彼岸花,全部都是从石门之上的石人身体上的孔洞之中探出来的。 而解传波他们正是在石人的剑突的位置,那些孔洞是在肋骨,肩膀,等等稍微凸出来的身子上面。 所以这就让解传波他们的安全性增加了不少,因为垂直根本就不利于这些藤蔓的攻击。 因此只有少数的才能窜到解传波跟前,还让枪法极好的解传波给打退。 而更多的则是从那里生长到我们上空,似乎在我们上空进行的一个战略部署,将我们包围进攻。 于是,我赶忙调转墙头,伸手一指石人身体。 “朝石人身上那些孔洞打!” 说完,我先是一个梭子就打了出去。 因为我身上没有步枪的弹匣,仅有的几个也都是从队友尸体上翻出来的。 所以此刻只好伸手从阿克腰间拔下一个,换上继续射击。 随着我们一阵火力输出,果真就和我预想之中的一样。 根部的问题被解决,头顶的彼岸花果然就像是被连根拔起。 我们完全不用管顾身后,就能抵挡住头顶的彼岸花。 但是我看着阿克掏出榴弹装在步枪上面就要扣动扳机的时候,连忙就招呼解传波他们卧倒。 可是我的喊声终究是晚了一步。 头顶不少碎石从解传波头上落下。 而解传波和苏安莹只好仅靠石门躲避。 但这一发榴弹也是的的确确解决了不少的威胁。 不过老话常说,福兮祸所依,眼下头顶的危机得以控制,但脚下的固体燃料,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逐渐熄灭了。 我扭头看着队员身边的两个背包,他们身上应该还有不少的物资和燃料。 但是眼下,无数的花根又像是雨后春笋,向着我们逐渐蔓延而来。 ------------ 第51章:石门开启 我来不及思考,飞奔出去。 每一步落脚都十分实在,想着的就是,能踩死一根是一根。 但是我终究是小瞧了它们的生命力。 我只能不停的开枪,这才勉强开辟出一条道路。 好在顺利的取回背包,但我也因此,被困离队伍老远的地方。 我赶忙把枪背在身上,任由着这些花根捆住我的双腿,向着我的腰间蔓延而来,只能默默祈祷着,同时伸手去翻背包里的烟火棒。 “老张!开了!”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解传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顿时一愣,拿在手里的背包没抓稳,再次掉在了地上。 而这些充满智慧的花根,又在第一时间内把背包整个给围绕了起来。 我低下身子,用军刀努力的劈砍着地面。 但是前方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随着石门的打开,一道黯然的蓝光照射在这里。 那并不明亮,就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突然迎来了拂晓的那种微光。 蓝蓝的,能看清人影,但并不能看清楚纸上的文字。 紧接着就是一股清凉的微风袭来。 微风中带着丝丝的金属味道,就是那种生锈的味道。 而这阵十分冰凉,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天,打开冰箱冷冻层的瞬间。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原本就要将我身体缠绕的花根,却用着比来时还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就像是在害怕石门之内有什么怪物。又像是它们十分讨厌并且畏惧着刺骨的凉风。 但是对我而言,不管真相是怎样,至少现在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毕竟高强度的动作,高度集中精神下,紧绷的神经,足以让人产生虚脱般的劳累。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起都不想起来。 本来还庆幸自己是又可以多活几分钟,而躺下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就让我躺在这里,等着那些怪异的彼岸花,和花根向我袭击而来吧。 我大不了一枪结束了自己,也好让自己痛快。 石门打开,但是苏安莹和解传波很明显的没有贸然进入。 木蓝特解开自己衣领的几颗扣子,让自己的身体接触到空气进行一个快速的散热。 同时背上枪,擦着汗就向我走来。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也许是看我的眼珠还在咕噜噜的转个不停,知道我没死。 才笑着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队员背包,背在了身上。 阿克也是远远地向我走来,在他走近的片刻,木蓝特单膝跪在地上,冲我伸出了一只手。 虽然这个动作让人感觉很恭敬,或者是受不起的大礼。 但我知道他们这些人很习惯这些动作,对于这跪姿的态度也是稀松平常。 因为他们压根不怎么会,亚洲蹲嘛。 不过眼下我看着人家都已经这么照顾我了,再摆烂下去就真的有点儿矫情了,所以也就伸出自己的右手。 不过这个家伙体力真好,尽管刚刚作战那么久,救他拉起我的这个力气,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阿克脸上的汗已经被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染红,整张脸带着土带着泥,随着汗液流下,已经形成了一道一道的印记。 就像是,天生的迷彩。 他手里捧着一个水壶,然后用嘴巴摘下手套,然后手里捏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给丢到了里面。 然后晃了晃,就递了过来。 我真是渴得不成样子了,接过来想也没想就咕嘟嘟的灌了几大口。 可是一股汗臭味就直接顺着我的口腔钻进我的鼻子,让我刚喝的一大口瞬间吐了出来。 “你给我喝的这特酿是什么?滑不溜秋,咸不拉兹的...鼻子水吗这是?” 我皱眉骂了一句,然后伸手就塞回阿克的怀里。 阿克也许是听的有些愣,于是他就转头看向了木蓝特。 他俩对视了很久,才向我无辜的一摊手:“salt!” 他们跟了苏安莹很久很久,其实是能听懂中文的。 只不过能听懂个大概,和一些平常的,但是让他说,他们是说不出口的。 就是能听懂,不会讲。 而我的英文则是不然,我是既不会说,也听不懂... 当然,凭借着我这超强的天赋,这段时间还是学会了不少。 所以就放在现在,要说一些常用的,我是懂得的。 就比如,香蕉是‘怖呐呐’。 苹果是‘挨炮’。 西红柿‘特妈头儿~’。 商人是‘吹的儿’。 地主就是‘懒得劳动~’。 所以我自认为我的英文水平虽然算不上太好,但是也是略懂一二的。 我的口语也是蛮不错的,别杠,杠就是你不够专业,和解传波一样半瓶子乱晃荡。 至于阿克刚才拿着水壶冲我说的‘臊他’,其实我没明白是他觉得我臊谁了。 反正他也是一个一瓶子不满的家伙,叽里哇啦总能嘟囔一大堆,连我学习了这么多天的人都听不懂。 不专业,方言太重。 而死里逃生之后的玩笑话,这才是让人觉得生命可贵的时候。 我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还算是笔直的香烟。 用手指稍微捋了捋,就塞进了嘴巴里。 借着地上燃烧的藤蔓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以后,心情平复了不少。 阿克是不抽烟的,但木蓝特抽。 但看着他眼巴巴的看着我,我也装作没看见。 不是因为啥,就是因为抽烟怕发圈嘛。 我看着他冲我竖起小拇指,开始低头掀开那沉重的战术背心去掏自己的香烟。 也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之后就两步并作一步的向着石门前走去。 我老远就看着,苏安莹坐在一边,而解传波这是弯着腰,手里拿着白得显眼的绷带,给她包扎着胳膊。 估摸着是受了伤。 但我余光瞥进石门之内,里面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 里面雾气弥漫,但是好似有火光照射而出。 而且,并不是一束火光。 火光随风摇曳,却又映出万千人影浮动。 我歪着脑袋仔细瞧了一会儿,但站在门外也没有瞧出个一二。 只是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苏安莹和解传波跟前。 ------------ 第52章:回忆糗事 “怎么样?” “伤势严重不?” 我担心的蹲在苏安莹旁边,看着解传波绑的那破纱布,我直接上前一把给推开了。 那是叫绑纱布吗? 那就是糊弄。 而苏安莹这个丫头这个时候也是少有的乖巧啊,怎么自己什么常识都懂,但这个时候处理个伤口怎么还是任由旁人摆布呢? 此刻这就像是一个不知轻重的小孩子。 就是那种...那种小孩子你给喂热饭她大口大口的吃,给在大冬天里喂冰箱里刚拿出来的菜,也是大口大口的吃。 “我说,你瞎啊...这特酿的都还流着血呢,隔着衣服你这就包起来了?” 我一手扯开纱布,一边扭头骂着解传波。 但解传波也没有反驳,只是挠着脑袋在那不好意思的憨笑。 我小心的捧起苏安莹的胳膊,那胳膊真的细,估计我一只手能握住她两个手腕。 但是也不能小瞧了这小细胳膊,因为我看她交起手来也是十分勇猛。 “能忍住吗?” 我解开袖口的扣子,就抬头问了一句。 见苏安莹抿着嘴唇点头,我也只好更加小心的帮忙挽起袖子。 就在手腕往上大概十五公分的位置,胳膊背面,那里有一道七八厘米长的血口子。 但是伤口看起来并不深,就像是被刀尖划伤一般,用不上缝合。 留了不少血,但是这个小伤我觉得以后都不可能会留疤的。 “不是穿着防割服吗?怎么还给划伤了?” 我一边从背包里取出消毒水,帮她擦拭着伤口,一边属实是真的疑惑。 当然也别觉得这种小伤口就让我这么小题大做了。 因为我也不了解这里存在的究竟都是一些什么怪东西。 谁又知道这些东西上面带着什么病毒细菌,那些彼岸花的花粉,骷髅的骨粉,到底会不会让人感染。 解传波站在我身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我有点儿好奇,就扭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解传波才结结巴巴的回了我一句。 “就...就是因为穿了防割服...所以才只是划伤...” 我放下消毒水,撕开纱布,就再次抬头看向了解传波。 “怎么着?被利器攻击了?” 我一边忙活着,一边纳闷。 防割服其实并不是万能的,只要力气够大,使用的武器够锋利,压强足够小,其实是能割破的。 可是彼岸花还有地上的那些花根,我是觉得不太有可能的。 除非把人掀翻出去,不小心砸在了锋利的石头上,或者利器上。 可是那样以来,就不只是割伤这么简单了,估摸着手臂都得摔骨折了。 可是解传波却挠着脑袋,傻笑两声:“对,是我...是被我攻击了。” “不不不,是我误伤...对,误伤...我砍那些花藤来着,没想到苏大小姐在我旁边...被那花藤躲开了,没收住力...” 我听着解传波还在狡辩着,也是白了他一眼。 误伤友军这种情况其实在混乱的时候,是不少出现的。 但是大多数的误伤情况,其实都是有大概率去避免的。 尤其是在我们这种人少的队伍之中。 我是担心啊,像解传波这种毛手毛脚的家伙,会给我们造成大麻烦。 离近了怕他的刀,离远了又怕他的枪... 可能也就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怎么着,都可能得还他一条命。 我之所以在这件小事上感受到这么多,其实那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单纯的被勾起了回忆。 那是在解传波的老家。 他是地地道道的济南人,那个时候济南地铁都还没开始建造。 我刚毕业没几年,我是中专嘛,汽车专业,就去了济南找工作。 认识了解传波之后,我俩很快就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可以说是知己难寻。 就这样,你一顿饭,我一顿饭,俩人关系越吃越亲切。 那是去他家的时候,南部山区的哪个村儿我是给忘记了。 总之他们村子比我们老家强上那可不是一点半点儿,但家家户户也有农田,也养牛。 解传波有个姐姐,长得那叫一个‘biu得否’,就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那种。 传统点怎么说? 樱桃小嘴蜜桃臀,浓眉大眼俏长腿,娇小可爱常自怜,温柔贤惠深闺闲。 当然,这是我在路上意淫出来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解传波的爸妈没在家。 这个姐姐也是回来探望,但是当天却撸着袖子,卷着裤腿,在外面和一头疯牛决斗! 那打的是虎虎生风,但节节败退。 当然,这姑娘是漂亮是漂亮,但是属于不出众的那种漂亮,不是网红脸,但却也可爱伶俐。 不过这个故事和姐姐无关,我只是总是欠欠的往她身上想罢了。 但是,我虽然想得多,但自证清白,肯定不是想做某人亲姐夫... 那头牛说是得了疯病,已经祸害了不少的庄稼。 专业人员一时半会过不来,因为济南你知道的,尽管是十二车道的主路,一样堵成狗。 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一天下来更走不了几步。 南部山区的地方还好,但是那天也不知道怎么滴了,就是来得慢。 没办法,村里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壮劳力也在外面干活。 只能我和解传波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主动请缨。 兽医站在田头,给了我们一种牲畜专用的麻醉剂,就是这边拿着管儿一吹,打到牛屁股就能给晕倒的。 而我则是负责吸引疯牛的注意力,解传波是在背后当个老六,当靠近攻击范围以后,就开始吹针。 可是那天我在前面真的是努力卖弄,我甚至都甩着衣服蹦起了迪。 等我真正吸引那头疯牛注意的时候,解传波的针却一下子飞到了我的大腿上。 要知道我和牛之间的距离还有不短呢,而且以解传波的角度来看。 我和牛之间对他的角度,能有个五十多度的角。 也就是说,他一直有着一个瞄准正前方,却能打到左右两边的一个特殊天赋。 打台球也是一样,瞄左打右,母球打中后悠闲的溜达了一圈,前面没有一个进洞,后面的球却进了... ------------ 第53张:没个正形 而之所以让我印象那么深刻,是因为那天针的确是被我第一时间给拔下来了。 但我也因此,被强迫和那头疯牛展开了肉搏。 我凭借着身体的灵活,多年的健身,配合持之以恒的健身餐,营养餐,加上我从小因为爱好而学习的搏斗技巧。 没有出任何意外的,肋骨折了三根。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弱,因为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我的肋骨不是全折,就是有点儿小小的不对劲而已。 我一直认为,如果换做其他人,那可能早就见老奶奶了。 也就是我,一身正气,连疯牛都不忍心下死手。 回忆间,也许是我手无意识中太重了,疼的苏安莹直接‘嗷呜~’一声,吓得我赶忙收回了双手。 解传波在一旁不嫌事大的冲我歪了歪嘴:“你这...也不比我专业呢...” 我看了他一眼,赶忙上前去给苏安莹,迅速的完成最后的包扎。 之后就拾起步枪,顺手检查了一下弹舱:“至少比你强。” 我念叨着,招呼着木蓝特他们过来,然后就开始探着半个身子向着石门内看去。 我们都经过了高强度的运动,生死之间拼搏了很久,说实话腿都开始发抖了。 所以这个时候进去,可能再有危险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可是留在这里休息,我们又很担心那些彼岸花会卷土重来。 虽然我们可以及时的跳进石门之内,可是万一彼岸花紧追不舍呢? 我看了看四周,也是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的样子。 于是就将水壶递给了瘫坐在地上的苏安莹。 “苏大小姐,身体没问题吧?” 苏安莹此时的嘴唇有些发白,这可能是过度运动后,身体所需要的各类物质没有得到好的补充。 我也只能这么来理解,因为这丫头体力要比我和解传波好的太多。 而且就这受伤的程度来看,指定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 苏安莹抿了口水后抬头回道:“我没事。” 我看她也这么说了,于是就点了点头:“那我建议大家用五分钟时间准备,找一下丢失物资,检查一下武器弹药。” “我们,五分钟后进石门。” 我平时就是小人物,虽然这一路上大家都听我的,但我还是没能完全接受我做领队的这个事实。 因为前面死了太多队友了,我突然觉得做这个领队,身上的压力变得十分巨大。 甚至我还感觉自己完全不够格,因为一路上都是大家在救我,而我却每次都是见死都救不了。 我是一个没经验的领队,但我没想到木蓝特和阿克,却认真的和我对视起来。 “张领队,我和木蓝特,我们完全听你的。在这个战场,是您的主场。” 说话的是阿克,因为木蓝特的中文实在是难以理解,难理解到恐怕只有苏安莹才能听懂,所以我就认为他只会听不会讲。 除非,等有一天我能习惯了和他的交流。 因为张浩他都能和他的马赛保镖创建只有他们能动的新语言,那我们之后默契上来,一定也可以的。 我点了点头,所有人开始坐在一旁。 从背包里掏出饼干和肉干,开始尽快的补充着体力。 我看了看,他们果然是专业的。 因为在进食的时候,还没耽误在背包里取出纸盒装的散装子弹,往空弹匣里压弹。 他们就像是那种,专业士兵。 就像是,无论什么样的奇葩要求,高难度的任务,只要得到了命令,那也会想尽办法去给你完成,而不是怀疑做不到。 当真的做不到的时候,也不会解释,而是用付出生命的方式来告诉命令下达者,他是真的不能做到。 就像是五分钟内的休整换成十分钟的话,那么进食和装弹可能就分开了。 这样的好处是,对于团队指挥来说真的是万幸。 但同样给到指挥的也是巨大的压力,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受伤和死亡,全部来源于智慧的才能。 我倒是还不饿,就塞了一块巧克力做补充。 也是靠在一边抽烟装弹。 但是却被坐在一旁的解传波用胳膊一戳,还小声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 “老张,你特酿的可还真是个直男,活该前女友绿你,新女友找不到。” 我吐了一个眼圈,转头看向他:“见过直男会那么温柔的给女孩子包扎伤口吗?” 解传波并没领情,而是伸手扇了扇飘到他脸前的烟雾。 “那到不会,但是直男会把女孩子的话信以为真呢。” 说着,解传波又凑近了我,用下巴指了指正抱着水壶发呆的苏安莹。 “你看她的脸色那么差,又那么娇小,哪能和咱这些糙汉子比?人家说不用休息,你就真的让人家不休息了?” “学着点吧你...” 我听着解传波说个没完,刚要扭头怼他。 这家伙却更欠的在我脸前回了一句:“老张,那姓苏的应该是三兄妹吧?” 我皱了皱眉,也看了苏安莹一眼,然后有些不解的回道:“什么三兄妹,你特酿的之前不是告诉我她就只有一个妹妹吗?而且还很漂亮。” “好像某人还说...是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可是怎么稀里糊涂的给我骗到这里来了?” 我说到这,解传波却不知道为何的坏笑起来。 我被他笑得发毛,直接伸手塞进他的咯吱窝。 一番折腾之后,我俩都轻松了不少。 但解传波还是给我做出了解释。 “三兄妹的意思是,她怎么就剩下了妹妹自个,两个兄长哪去了?” 我抽掉最后一口烟,然后放在鞋底踩灭,一边吐着烟,一边看向这个家伙:“你管人家兄长哪去了?” “怎么着?她家里还真不是有个姐妹啊?” 我想到这,又想到定金的事情,直接就想一巴掌揍死他:“嘶~,我说你特酿的怎么现在对我一句实话都没有呢?” 解传波看起来也是被我骂的有些发愣,他无辜的看着我摊了摊手。 然后一字一句的给我回应道;“我是说啊,她的兄....长哪去了...” 说话间,解传波还伸手做着动作,比划在自己胸前。 ------------ 第54掌:犬首人身 哎呀我这个脑子呀。 我瞬间明白了这个家伙的调侃。 直接一伸腿就给蹬到了一边:“滚蛋,能特酿的正经点儿不?” “我告诉你,你过来,过来看看,往石门里看。” 说着,我伸手就招呼着解传波过来。 他半信半疑,十分谨慎的又来到我跟前。 弯着腰,我俩贴在一起,俩脑袋,四只眼睛,就打着手电看向石门之内。 “你瞅瞅那里,那里有微光,而且地上还有这么一排条状的影子,就和人形一样。” “我观察了很久,它们只是在原地来回晃动,有时候还会多产出几条虚影。” “这说明什么呀?” 我抬头问向解传波,这家伙目视前方,扶了扶眼镜,又挠了挠脑袋,这才缓缓了回了一句。 “说明...外面天亮了?” 我气的一巴掌拍在解传波脑袋上。 “这说明里面不仅一个光源,而这些条形的影子,看起来有身子有脑袋,说明里面很可能有人俑之类的东西,或者是如同外面这个巨大的石人一般,里面有着很多小型的石人。” “再看这些影子的长度,能判断出光源并不远,或者说是这些石人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小。” “而离地面大概半米的距离,全部被雾气笼罩,手电筒的强光都穿不过去,说明进去以后我们很可能会面对四面受敌的状况。” “再有这个地面....嘶~你看那像是人脚吗?” 我分析分析着,突然发现了一些新情况。 解传波赶忙学着我一样,把身子压低,努力将视线保持在门槛偏上的位置,瞪大眼睛的观察着。 但最终我俩都是在挠脑袋。 突然,里面一阵凉风吹出,我俩同时一个激灵,这才算是回过了神。 回过神的我俩相互对视许久,谁也没有率先讲话。 还是我看着解传波那慢慢变得含情脉脉的眼神,起了鸡皮疙瘩,才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看到解传波也因此脸红,他扶了两下眼镜,然后红着脸,连讲话都避开了我的视线。 “老张,可以啊,这领队做的能提前分辨出这么多信息出来。” 我听的心里一乐,但也扣上腰带,没有管他。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这一次,我们五个人站在石门之前,看着里面很浓但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的白雾,不免得血压开始微微升高。 我打着一个打火机,伸手丢出。 除了风的原因,打火机的火势不减,也并没有引发什么大规模的爆炸。 所以我觉得,里面应该算是安全。 因为我们并没有考虑到这些,所以也没带什么防毒面具。 但我担心的是,里面可能是某种瘴气。 不然的话,外面那些植物,为什么在石门打开,里面的风一吹,就纷纷逃散离去。 但我也没法确认,只好愣在石门前,一时间不知所措。 也许是见我面露难色,苏安莹居然贸然的抬起了左脚,从我一侧就迈入进去。 我刚想伸手招呼她别轻举妄动,这丫头居然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后,就走入浓雾之中。 眼下随着苏安莹的进入,在场包括解传波在内的,以及两位退役的特种兵,也纷纷把目光看向了我。 似乎是在劝我别犹豫了,快点儿做决定吧。 我也不好多说,而且也同样担心苏安莹会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 所以将步枪上膛,提在腰间,就抬脚迈了进去。 里面的温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低。 谁能想到仅仅是一门之隔,这气温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当然如果说外面是非洲的世界,那么到这里开始才算是真正更换了环境,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的雾气就像是一道屏障,而那所谓的阵阵香气,似乎也是夹杂在雾气之中。 而两步穿过雾气,里面就像是凌晨的时间的黑夜一般,还是那么不明亮,但是有光。 不同的是不是蓝色,而是绿色。 也不是来自天边,正是来自我们眼前,目光所至的所有地方。 这里就像是兵马俑一样,立着一座一座,大概高两米的巨人。 他们的双腿又细又长,身材看起来十分协调,但是再往身子上面望去,却是顶着一个狗的脑袋。 这形象有点儿像是古埃及神话之中的死神,阿努比斯! 他们的排列十分整齐,每一个前后间距大概都有1.3米左右,左右间距不到两米,但也能让三个人并排通行。 无一例外的造型,和无一例外的头顶着盯着一团绿色的火。 有个杯子大小的青铜底座,好像是铸在这些人的头顶。 而这些人形的模样,却是血红色,和蜘蛛侠一般的感觉。 我分不清楚是什么材质的,但是敲了敲,好像又是青铜,但却是十分沉闷的那种声音。 就像是本身是中空,里面却被灌满的各种东西。 我大概用手电往四周全部照了一遍,凡是能看见的,全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就像是在万亩杨柳之间,而且还是长相一模一样的树木。 我没走两步就赶忙拉住前面的苏安莹。 因为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下去,迟早会迷路在这里。 更是因为在这里压根就没有方向可言。 我弯着腰,仔细的检查这其中一个青铜人。 却见他们的雕刻还是应该说是铸造? 总之像是一体成型的,因为我并没有摸到又任何拼接的地方。 而这些青铜人身上的红色,却也不是遍布身体,细看之下,原来是他们身上披着长袍。 身材高大,十分威武,加上一副狗头,还有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真的就是给人压迫感十足。 当然,如果你经常上网,你可能觉得狗头有什么吓人的?那多有喜感,并且还会有狗头保命一说,那种安全感该是多充足呢。 可是当我现在切身实地的站在这里的时候,那是想哭哭不出来的。 我记得在陕西,有一家兵马俑的主题酒店。 就是你可以理解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睡在酒店之内。 周边,甚至床底下,全部都是一座座的人俑,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你。 而我现在,则是一头头比我还高大的怪物,死死盯着。 并且单独那数量,让人身处其中,就面临崩溃。 ------------ 第55章:犬戎国 解传波跟在我不远的地方,他甚至举起枪托,往这些铜人的身子上敲敲打打,似乎是在听一些什么响声。 但对我来说,他这一向毛手毛脚的毛病,让我很是担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 紧接着就是苏安莹手电直接照到我的脚下。 “你们快看,我们脚下还有东西!” 我闻言一惊,显然解传波也是如此,因为我俩都是同时向后退了数步。 当我们低头往下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被铺在地面的石板上,还有这雕刻。 那像是人? 几乎是每一块石板上,都雕刻着一个模样不同的‘人’。 他们模样诡异,就像是跪在地上,一个个的看起来十分饥瘦,佝偻着身子,就像是奴隶。 但因为这是在平面上的一幅二维雕刻,加上保存并不是很完好,所以我也不能看出准确的模样。 倒是解传波这个家伙,挠着脑袋一边看地下的石板,一边看那青铜的狗头人。 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一般。 解传波这个人,虽然我觉得一向不是很靠谱,甚至有时候还经常喜欢搞出一些幺蛾子。 但是这个人的思考方式却是和大众不太一样。 很多时候他思考问题不是那么深刻,却总能给旁人带出灵感和思路。 所以我就将手电照在了他的脸上,想看看这家伙又发现了一些什么。 “想什么呢?眼睛不够用了?” 我打趣了一句,但解传波却挠着脑袋,换了好几个位置。 最后站在了地板上面所雕刻的小人头顶之上,然后慢慢的蹲在地上,拿着手电看了许久。 期间他还一直扭动着身子,这举动同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突然,解传波一个怪叫就站起了身。 我们几个人被他的举动给搞得有些惊慌失措,连忙走上前去。 只见解传波一指前方的青铜狗头人,又一指他刚刚站过的位置。 “老...老张,你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像不像是正在受辱...” 我皱了皱眉,没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按照他的提示,站在了固定的位置,慢慢蹲下,然后抬头看起。 这么一看之下,我的整个人背后都在发凉。 因为这个角度来看,那些狗头人就像是凌驾我之上一般,给我了我一种无形的压迫。 就像是受刑时,以跪姿的角度,抬头看向那些挥舞着大刀,即将落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斧手! 而这一座座的狗头人,就像是在处置着万千名受刑者。 这些受刑者又被刻画的那般的狼狈,就像是在西方人眼中,老旧的中华百姓。 这种场面正如解传波所说,不仅仅是给人心理上造成了无上的恐惧,还有慢慢的侮辱感。 苏安莹也是惊得皱眉,但也因此让他眼中一亮。 “千金,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故事。” 我听的一愣,这丫头又要讲故事了? 虽然我不感兴趣,因为她的故事没头没尾,有没有事实或者历史作为佐证。 但是人家是我的大东家,出于礼貌我还是选择听她讲一下吧。 “我曾经在澳洲一个画展上面,见到过一幅奇怪的古画。” “那幅画是一整套,但已经不能考证出处和原作者是谁,只知道那是从东方而来的古画。” “而我看到的那一套,实际上是英国的一位知名画家,根据古画临摹出来的一幅,且用了还原和做旧的一种手法。” 听到这,解传波小声的靠近我嘟囔了一句:“合着说的就是一个画假画的啊...” 我白了解传波一眼,示意他安静下来继续听。 苏安莹也并没有被我们的小声讨论而打断思路。 “这画讲的是犬戎国的故事,说是在神秘的东方大地,有一个狗首人身的部族。” “而他们的祖先叫做盘瓠,但他和其他的古神不同,他没有高贵的血统,也不是天生神力,他甚至都不是天神的血脉。” “那就是异种,是妖。”我点头插了一句,因为这个故事我似乎有点耳熟了。 苏安莹被我这么一提示,连忙点头。 “没错,准确来说应该是个异种。” “传说是在三皇五帝时,帝喾的统治时期,宫中有一个老妇人,耳朵突然生了疾病。” “宫里的医者在帮助诊断的时候,却在她的耳朵中挖出了一条细虫。” “但这位医者也是热爱医术之人,面对如此怪异的奇病,他翻阅了所有医书,却也不见其中病症。” “于是医者便决定一探究竟,就开始将这条虫子装入葫芦之中开始饲养,更是想要弄清楚病症的原由。” “经过医者的悉心照料,只是不多时,那条小虫便长得比葫芦还要大的很多。” “医者也没有见过如此场面,又是欣喜又是期待之下,他便将虫子捧在手中仔细端详。” “可不曾想,这条虫子刚一落地,就变成了拥有着五色毛发的一条狗。” “当宫里的人了解到情况以后,都觉得稀奇,于是就给这条狗取了个名字,叫做盘瓠。” “从此盘瓠便被放在宫中饲养,宫里人更是欣赏世间新奇之物,也是以宠物对待。” “但是随着时间不久,这条狗开始长得异常威猛雄壮,体型一点儿也不亚于山间猛兽,但却从不伤人。所以也就更加的受到人们的喜爱。” “而那个时候,西戎叛军四起,甚至是选择了起兵反叛。而这叛军之中,有位吴将军异常骁勇善战。” “帝喾多次派出精兵悍将,但每次都被打的落荒而逃,甚至有几次还是大败而归。” “被逼无奈之下,帝喾便开始宣告天下,普天之下不问身世,只要能斩杀叛军吴将军之人,就可以直接进入宫中,迎娶自己的女儿,国王的公主为妻。从此改变一生,飞黄腾达。” “自从这个诏令颁发以后,国家上下一片哗然。” “当然对于吴将军来说,那些身经百战的名将都不曾放在眼中,又怎么会对民间这些凡夫俗子上心?” “同时他甚至认为,帝喾此举,更是走投无路之法,他甚至可以一鼓作气,攻入都城。” ------------ 第56章:神犬盘瓠 “最后的结果也是显而易见,诏令发出已久,出兵征缴的势力和队伍不计其数,但是胜利的消息始终没有传来。” “可就在一天夜里,宫里有人发现,盘瓠突然失踪,而这一失踪,就是连续数日。” 我们在这里听着故事,解传波一直在一旁咂嘴。 我听的心烦,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块能量棒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而这个时候,阿克却用蹩脚的普通话上前提问了一句:“苏小姐,故事后面该不会是这只异种狗,杀了叛军吴将军吧?” 我看了阿克一眼,没想到这家伙都学会抢答了。 但解传波却是听的哈哈一笑:“一条狗?哈哈,这画的作者真够能吹的。” 说到这,解传波又一下子停顿下来,转头看向我:“老张,这说的该不会是...二郎神的哮天犬吧?” 我听后白了解传波一眼,这个故事其实就是民间神话。 我也听过,但当然不是什么哮天犬了。 不过很明显苏安莹是讲的意犹未尽,其他人也是听的意犹未尽,尤其是俩老外。 “阿克说的没错,几天后,盘瓠再次出现宫中,但这一次,他的口中居然叼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出现在了宫中大殿之上。” 苏安莹继续讲述了起来。 “此时众人低头一看,这颗头颅居然正是那兴风作浪,战无不胜的叛军敌将...吴将军首级。” “帝喾非常的高兴,于是便派人取来宫中最为鲜美的肉赏赐盘瓠,并且还称之为神犬。” “但是盘瓠却没有对这些鲜美的肉有半点兴趣,同样的,它却总是爬在宫中角落,不吃不喝,看起来情绪十分的低沉。” “可就是每当公主路过之时,这盘瓠总会一跃而起,犹如疾风一般冲上前去,围在公主跟前撒娇打转。” “就像是和许久未见的主人重逢一样,表现的十分欣喜。” “但是宫中闲话也因此而起,大家都说这条狗,其实是想要娶公主为妻,而人与狗相恋,那又是有违道德之举。” “帝喾自然也是明白这些,虽然驸马和国家,都需要威武雄壮的猛士。而盘瓠又立此大功,但毕竟也是野兽之流,家犬之辈。帝喾自然是不想让,一国公主,嫁为犬妻。” “但这位公主却是一位深明大义之人,她认为父亲已经当着天下众人之面做出许诺,就不该自己违背自己的诏令。” “为君者不得失信于天下,这是公主从小就学习的道理,于是公主便不顾众人反对,说服父亲,将自己许配给盘瓠。” “而乖巧的盘瓠更是看出了众人的为难,于是它神奇的开口讲出人话,并许诺自己会好生照顾貌美的公主,并想尽方法化为人身。” “帝喾听后心中也是欣喜,于是便应下盘瓠的请求,将宫中所珍藏许久的金钟取出,按照盘瓠的要求,把金钟安放在了可集天地精华所处。” “盘瓠见万事俱备,便钻入金钟之中,并告知帝喾七天七夜之后,便能化为真人。” “可这期间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所有路过人都能听的清楚,过去的七天六夜里,盘瓠在金钟之内,无时无刻不痛苦哀嚎的惨叫之声。”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盘瓠的声音戛然而止,没了半点的动静。” “围观的众人都说盘瓠死在了钟内,听的公主满是担忧。” “于是,受不了这相思之苦的公主,便下令士兵,贸然打开了金钟,只是为了看看盘瓠是否无恙。” “可正是因为公主在时间未到之时打开了金钟,钟内的盘瓠也因此没能全部化为人身。只是褪去了兽身,却还顶着一颗犬头,看起来更加怪异。” “而公主也因此感到十分自责,又怕众人非议,于是便决定跟随盘瓠前往无人的深山之中隐居,从此不问世事。” “盘瓠和公主在深山之中,一住就是多年,而且还共同剩下六儿六女。” “在此期间,山中还出现一只怪鸟,称之为妖。” “此鸟浑身妖气,在盘瓠生活之地兴风作浪,无恶不作。它长得身形如鹰,大如水牛。全身赤红,所到之处必然会燃起大火。” “而盘瓠更是不忍看到周围百姓受难受苦,于是张弓搭箭,选择应战妖鸟。” “但很不幸的是,盘瓠最终与妖鸟同归于尽。” “就在神犬盘瓠死后,他与公主的六对儿女,相互结为了夫妻。而公主也带着这几个儿女,千里奔波,回到了自己父亲帝喾的身边。” “但是这六对儿女却在深山里居住习惯了,更是不愿意受到宫中繁琐的宫廷礼教束缚。于是,帝喾就将名山大泽,赐给他们作为了领地,并且给这个族群,取名为蛮夷。” “盘瓠更是因为留下了一支蛮夷血脉,加上为国除掉叛军吴将军,为民射死妖鸟,便被人们塑像立庙,奉为盘王。” 苏安莹这个故事说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我看着解传波那张大惊小怪的脸,于是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是有点儿难以置信吧?” “不过苏大小姐讲的这个故事其实很传统,确切的来说在《搜神记》和《后汉书》之中都有记载。” “大概的意思,是对蛮夷一族起源的一种解释。也就是说,在这两本书著作的这个时代,那些古人是认为蛮夷有着华夏血脉的一支民族。” 苏安莹听到这里,连忙点头:“没错,这故事里记录的这个传说,是不是和眼下这些青铜人,很是相似呢?” 随着苏安莹的引导,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放回青铜狗头人身上。 我歪着脑袋,有了这个思路,的确是越看越想。 只是不知道这玩意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有着一个什么含义。 而下面的那些奴隶一般的俘虏,到底又是谁?来自于哪方势力?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是让我好奇的。 但更让我好奇的是,像这里这么大的一个阵仗,他出现在这里的含义是什么? 是记录着某种上古神话,还是在震慑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呢? ------------ 第57章:这不是山海经 解传波拿着手电向着四周照了很久,最后一指这些青铜人脑袋上顶着的那团火,看向我问道。 “老张,故事里他们脑袋也顶着这么一团火?” 我摇了摇头,那是因为这在故事里压根就不存在。 “其实关于犬戎国的事情,我也是有耳闻。” “说是盘瓠这六对儿女十分喜欢穿着五色的衣服,而这个国家,在《山海经》之中也有记载。” “他是记录在《山海经》的《海内北经》之中。” “海内西北陬以东者,意思是海内北经记载的方位是西北角以东的地方。” “首先出现点是蛇巫之山,上有人操柸向东而立。已阅龟山。” “西王母睇几而戴胜杖,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在昆仑墟北。” “有人曰大行伯,把戈。其东有犬封国。贰负之尸在大行伯之东。” “犬封国曰犬戎国,状如犬。有一女子,方跪进柸食。有文马,缟身朱鬣,目若黄金,名曰吉量,乘之寿千岁。” 我说到这,看了一眼正在挠脑袋的解传波和两个外国人,用白话说出了一些重点。 “这也就是说啊,这个犬封国,也叫犬戎国。这个国家的人啊,样貌都和狗很相像。” “因为《山海经》中写道,他们看到这里有一位女子,正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杯酒向着自己的丈夫进献食物。所以我推测,那里的人,男女地位相差甚大。” “而且在那个国家里还有着一种带有斑纹的马,全身呈现白色,有红色的鬓毛,眼睛就像是黄金一般闪闪发光,这种马名字叫做吉量,只要骑上一骑,人就能多活上一千岁。” “但是还有一个说法啊,说是这里国家的男子相貌如犬,身子如人,身着长袍,坐着时看起来是与正常人无异。” “但是这里的女子,却个个身姿窈窕,拥有着绝世的容颜,极度奉行男尊女卑。” “而苏大小姐刚刚所讲述的那个故事,应该是一代文人郭璞,是他在注解山海经之中,给这个故事加以描绘。” 我说到这里,解传波连忙就打岔道:“老张,我还是不明白,这蛮夷不应该是指很多地方吗?或者是,不同方向?” 我看着解传波一知半解的样子,也是觉得有些可爱。 于是就简单的给介绍了一下。 “没错,我们对蛮夷的概念,其实是在两千多年前,周天子在一张地图上大笔一挥,画出了几环大圈儿。” “这个大圈是以王城为圆心,一层一层像是水波一样往外散去。” “其中圆中心自然是王城,而第一圈则被封为了侯...以此类推分别是,侯、甸、男、采、卫、蛮、夷、镇、藩...” “当然这个说法我是不知道真假的,但是有一点确定的是,在后代我们认为的大体含义的区分是属于...南蛮,北狄、东夷、西羌...” “但是我手中这本《山海经》实则是著作在大秦前后,是有一个人,真实进入过这个神奇的世界,在里面了解到了不一样的故事。” “如果苏大小姐之前提到的先神与后神交战引起了后续的后神与人交战,从而人类被驱逐。这个故事如果成立的话,那么《山海经》的著作就是在这之后很久很久了。” “也就是说,山海经的体系,某种程度来说是在我们时空之中,人类文明起源之前。”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山海经的世界并没有和外界太多的接触,所以两个时空之中,存在着很多文化的冲突那自然是正常的。” “我们经过的五千多年的沉淀,更是不能以我们的思维和知识来辨别《山海经》之中的存在之道。” “就像是后世流传的《山海经》,我不理解很多人都在认为那是真实的地理记载,甚至各国不少人都在依靠这本巨作来在人世间寻找所对应的地方。” “但这样做的话,问题也是接踵而至,因为这些问题就像是套娃,你解决完一个,会发现冒出来千万个。而明明这个地方可以与书中某个地点对应,甚至相似度百分之百,但是当你接着往下面翻去的时候,会发现,百分之百对应的地方,却又和其他绝大部分地方,出现了极大的冲突。” 解传波拍了拍屁股,上前补充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山海经是假的?就是神话传说?” “老张,你这么说可得挨骂的...” 我摇了摇头,并不是否认我会挨骂,而是我觉得‘是假的’这个说法并不符合我的想法。 “不,这本书的记载并不一定是假的,而后世这一本,应该说是参与者众多,其中不同的作者添加了不少自己的理解。” “就像是,群体记忆,一本依靠着群体记忆来创作出的奇书,你没法定义真与假。” “就像是大名鼎鼎的水猴子事件,包括各种神话传说,虽然我们知道这是假的,可如果我们暂且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 “那问题是什么?是故事大概相同,可是描绘上,却一个村有着一个村的方式方法,会存在小同大异的情况,当然也有一些地方是大同小异。” “所以这种情况也是属于群体记忆的一个表现方式,所以我觉得后世的《山海经》就是这么一本奇书。” “而我们眼下要寻找的西王母,以及眼下看到的这一切,其实是要超脱于普通思维的一个故事。” “准确的来说,我们的这一行看似是在《山海经》框架之内,实际上是早已经超出了《山海经》的统筹。” “这是一个新的旅程,他既可以是《山海经》又完全不是《山海经》,我也没法告诉你我手里的这本古卷,和后世流传的谁更有权威性,但是那并不是我们要争议的话题。” “我们要面对的,是真真实实要我们去经历的。是像作战,在兵书之外,却又处处在兵书之内。” “也许这根本就不再是《山海经》但却一定是一个我们从未涉足的时空。” 我说到这,然后灵感也跟随而来。于是便一指这些青铜狗头人脚下的佝偻人。 “如果按照苏大小姐讲的神话来看,这些犬戎国战士的脚下,应该是我们的先民...你我的祖宗...” ------------ 第58章:八十一魔神 “哎哎老张,你骂人呢吧?” “这谁祖宗?这你祖宗!” 我看着解传波急了,连忙就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少特酿的废话。” “我的意思是,这很可能就是与后神交战的那批先民。” “他们参与各种大战,而一部分则死在了由犬戎国组建的军队刀下。” “或者说,众神是以这种雕像的形式,来彰显众神的地位。” 其实我说的也不过是自己当时的看法。 至于究竟对与错,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去证实。 但我想,西王母作为后神的存在,她的身上一定有着可以还原当年事实的答案。 当然了,说西王母是后神,其实我是有些逻辑可言的。 那就是在民间传说里,西王母的身世有两种。 说是西王母起源于昆仑山。 第一种说法说是这位女神是由天地自然所孕育,灵气所化而成,无父无母,天地则为父为母。 而第二种的说法便是,这位女神是上古大帝,盘古之女,她的母亲是太元圣母。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西王母都参加了涿鹿之战,也就是炎帝与黄帝两大部族,与蚩尤部族为争夺适于牧放和浅耕的中原地带,进行的一次大规模战争。 这场战争中,蚩尤炼化卢山金矿,锻造五种神兵利器,又集天下之兵,带领八十一位铜头铁额的兄弟,把手持凡铁的黄帝打的连连败退。 当然,凡铁只是只凡人的兵器,而这种兵器,完全不能刺伤蚩尤的八十一位兄弟分毫。 除此之外,蚩尤的兵团之中,还有这能够变化云雾的神通之人。 因此导致黄帝与蚩尤交战九次,九次以大败告终。 而正是西王母派遣九天玄女,带来了排兵布阵的神书,加上应龙。女魃等一种神明的帮助,这才在决战之中,大败蚩尤。 所以,这也是苏安莹一开始就告诉我们的信息,也是我们为什么苦苦寻找西王母的原因。 因为我们认为,那个时候的人类都认为,只有分尸,和砍下头颅,才能将敌人的灵魂永远镇压。 而这些尸块的位置,那也是尤为重要。 因为我也在西方的神话之中听到过类似的传说。 传说有位神死后被埋葬在世界各地,灵魂永留世间。 而复活这位神的方式,便是把他的尸骨从世界各地寻找而来,拼接在一起,加上某种神秘的仪式,就可召唤死去的神明。 而再次复活的神明,将会变得残暴,血腥,且无人能敌。 而蚩尤是被众神所打败,散落在我们人间的蚩尤墓似乎仅仅是一个形式。 而像是黄帝这等奇人先祖,更是要比常人考虑的更多。 所以我们才认为,蚩尤的血肉是被众神带回了另一个空间,一个众神拥有着最高权力的空间。 至于西王母为什么属于后神,而不是创世先神。 那是因为我们认为先神败退以后,已经完完全全的离开了这个世间。 亦或者,他们将自己的血肉,最后恩泽了这块大地。 苏安莹听了我的观点以后,冲着众人点了点头。 我们决定边走边说。 但是在这里我们很容易迷失方向,好在指北针还能固定指出一个方向,所以我们也只能向着前方继续通行。 当然如果能够仔细观察地面的话,就能发现众多的石板雕刻之中,唯独我们脚下的并排三块的石板,雕刻的人物造型是相同的。 但可怕的是,上面的佝偻人,被带着一个双眼突出的面具。 面具雕刻的十分清晰,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个面具。 苏安莹边走边说,她赞同了我的看法。 “没错,蚩尤掌管着九黎部落,九黎最先是属于东夷集团。” “传说东夷有九部,分别为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 “这便是九夷,也是九黎。这九个部落当中每个部落又有九个氏族,总共八十一个氏族,这八十一个氏族分别都有自个魔神,总共八十一魔神。” “这个说法就像是一种信仰,而蚩尤与黄帝大战之时,也有着八十一位兄弟助战。” “但这八十一位神通广大的兄弟,并不是记载的八十一魔神。” “当然也有说法,说是这八十一魔神,其实是取自八十一氏族的名字。或者干脆相反,是部落以魔神之名为名。” 解传波听到这,他似乎又听懂了。 他摸着下巴不断点头,甚至还伸手指了指我:“就是说...老张就是那俄罗斯的后裔是吧?” “那俄罗斯是魔神还是氏族?” 我听到这,那厌蠢症瞬间又涌上头来:“你特酿的给我把耳朵竖起来,竖直咯...那是峩...萝...価!” 我摇了摇头,也没多讲话,而是觉得脚下的石砖有些不对劲儿,就用脚后跟使劲跺了两脚。 因为我这个鞋底是非常非常硬实的,所以是可以通过脚踩发现一些比较明显的异常的。 但是踩了两脚以后,发现其实并没有太大不一样的地方。 至少和后面的几块砖传来的声音,差不了多少。 那可能是我第一次太分神,感受错了? 但一样,苏安莹和解传波那边并没有被我的小举动打断。 而且苏安莹,还针对这些给解传波做起了解释。 那看起来,真的是比我这个糙汉子有耐心多了。 “老解,不是你理解的那个俄罗斯。而是峩萝価,是属于阳夷中九大魔神中的其中一位。” “当然按照千金刚才的说法,也可能是九黎部落中,阳夷的九大氏族其中的氏族之一。” “而根据我们的线索得知,在蚩尤死后,九黎部落成为奴隶,但也有一部分选择了逃亡,而大部分逃亡的地点是云南那一代,当然附近的地方也有不少。” “不过经过几千年的传承,这些氏族血脉保存的相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完整了,而这些都是历史因素和文化因素,后代通婚导致的。” “因为就算是汉人,几千年下来都不可能保留着纯正汉人和纯正汉人成亲生子留下血脉。” “更别提像是九黎部落这种战败部落,成为奴隶和散落全国的这种情况下。” ------------ 第59章:人面鸟身 “而更幸运的是,在东夷大地上,千金就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一个,还保留着峩萝価血统的九黎后人。” 我听到这里是来了兴趣。 因为最早我听到这个时候我是在单位食堂里,那时候我是有些激动的。 毕竟谁都会以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会觉得很特别吧。 但是后来答应苏安莹以后,我脑袋里也是一直在想这些事情。 包括只有这个血脉的人,才能取下蚩尤骨这件事。 所以我越想越不对劲,不仅是不对劲,而是不可能。 就像是有人跟你说,只有汉人的血统,你才能拔出某把老祖宗留下的宝剑... 这听起来是不是就是无稽之谈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有点儿觉得这只是苏安莹的借口而已。 即便在另一个世界里,鬼神真的存在,远古科技也存在。 就像是我们之前所遇到的远古时间机器一样,他就真的有那么离奇的操作...在技术上能够实现血脉取宝的这个可能话...那在逻辑上也是不太通顺了吧? 要知道这要取的东西可是蚩尤的骨肉,而蚩尤的骨头之所以被分散镇压,这就是胜利者不想让人得到。 既然不想让人得到,那怎么可能还专门设置一个机关,这个机关还就得是蚩尤部落的后人才能开启? 那这不就是,狗屁不通了嘛。 再者,光中华大地这五千年来,遭遇了多少外敌入侵? 又遭遇了多少大一统? 五胡乱华,元人入京,包括大清入关,这一幢幢一件件历史大事摆在眼前。 没点儿能力的人,早就在这五千年的传承之中绝后了。还能在这样复杂的种种世间之中,保留种族之内的血统?还是一个没落的种族? 我家祖辈就是山东的,这块地上不说一直繁华吧,但是打是属于齐鲁之地起,那也是客来客往摆在明面上的。 又不是什么像马赛人一样隐居在深处,见不到外人,只能种族内结婚... 所以我就当着一个乐听进了耳朵里,随口回问了一句:“我说苏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手段查到我血统的?” “蚩尤死了大概多少年了?我觉得没有五千年也得有四千七八百年了吧?按照一百年两代人来算,你查了我多少代人?” “还是做了DNA检测?” 我们便往前走,边聊着。 我点上一根烟,随口就问了一句。 我倒不是想要刨根问底,就是想声明一下自个不是傻子。 我可以老老实实的和你配合,但我那是为了钱,但不是因为傻。 苏安莹停下脚步笑着看向我,却冲我一摇头:“这是秘密,我还不能告诉你。” 我听到这,一口烟就吐到了她的脸上,接着就仰起头擦着她的身子向前走去。 得...合着还是把我当傻子看。 “张队,前面有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走在前面警戒的阿克,突然招呼了我一声。 这个时候我当然是顾不得再和苏安莹掰扯,连忙就是两步上前。 前面是一个台,石头后面就是一面巨大的石墙。 石墙上有雕刻,但看起来像是条状的某种生物。 但是因为石墙实在是太长了,我们站在这个跟前,根本就不能看到全貌。 甚至大到只能看到上面的细节,不过我推测这东西不是龙,就是蛇。 上面有鳞片,但是单独一个鳞片就足足有我一个脑袋那么大。 在这个的著作当中,我是很难想象看到全貌后心中会有多么的震撼。 而石墙之下是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和石墙同样长的一个高台,大概到我膝盖的位置。 在我面对的正中间,石台之上,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石台。 但这个石台的长度已经可以通过目测计量,我看了看,大概长的话得有个十米往上,宽的话也得有个五米往上。 至于高,站在同样的位置,第一个无边际石台是到我的膝盖处,而那个小一点的,则是到我的肚脐眼这边。 我的身高是一米七六左右,所以我推测,这东西应该得有一米三左右,当然高低有误差。 我不知道该要怎么形容眼前看到的奇观,大概就像是一面文化墙,但文化墙长不见尽头,高的话直通二十多米的天花板。 不过两个石台之上,赫然伫立着一位处处透露着威严的石人。 整个石人得有十米高,从下面开始看就已经不太对劲了,因为那就像是一个鸟的身子...但却有着一颗人的脑袋。 并且这并不是青铜面具,而是实实在在的保留在原雕刻上的样子。 人的面庞和鸟身体,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迹。 解传波打着手电抬头看的入神,后又拍了拍我:“老张,这...怎么又是狗头人又是人头鸟的....” “这那个时候的人...难不成都是变种人?” 我扔掉烟头,和苏安莹对视了一眼,我俩谁都不敢继续瞎猜。 因为这一路上才发现,所见所闻,全部打破了我们最起初的认知。 这就像是猜对了前面,逻辑道理全都对的上。 可是以往后走,出现的新事物,又直接推翻了我们原本做出分析的逻辑。 就像是后面的狗头神,和眼下的人面鸟儿... 这看似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这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呢? 而且这尊人面鸟像的位置,明显的能看出地位之高。 这就像是下面的狗头神全部都是小兵,士卒。而这个人面鸟站在高台之上,又像是统领千万雄兵的将军。 如果把所有的景象全部结合在一起的话。 那就像是一位总司令官,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自己的士兵,给俘虏施刑! 还在我发懵之际,解传波又戳了戳我:“哎,老张,你那本破书上有没有写...写这种鸟人的是什么?” “是不是...雷公?还是雷震子?” 我慢慢的转头,看了解传波一眼。 好像雷公和和雷震子还真是一种鸟人的形象。 但同样,因为解传波的提示,也一下子让我有了灵感。 我凭借着记忆,想象着存在脑海里的一幅幅片段。 我找寻了很久,最终还是掏出古卷,靠着零星的灵光,开始翻开寻觅。 ------------ 第60章:神将句芒 苏安莹只是打着手电往四周看了一眼,接着就来到我跟前帮我打灯。 我翻了半天,但其实大多数都是通过模糊的记忆碎片拼凑而成。 “在古卷中,记载鸟面人身的物种...大概有七八个...七个?八个!” 我嘟囔着,帮我打着手电的解传波,却一抬手电就照到了我的脸上:“是人面鸟身!” 我听后一愣,连忙点头:“对,人面鸟身,鸟身人面,我记忆里的记载是有八个,但至于是哪八个,我得再找一会儿。” 我又翻了得十分钟吧,这才把存在记忆里的那些物种找齐。 我一句兴奋的‘找到了’让所有人都迅速围凑了过来。 我指着古卷上他们看不懂的文字,开始做出简单的介绍。 “我目前只找到了八个,但是我印象之中也就这些了...” “我简单做了一下排除,就比如像是橐蜚这种其状如枭...还有包括毕方在内的人面而一足的,我先给排除在外了。因为我们面前这个石雕并不满足这个条件...” “像是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这种也排除了...” 我在这认真的念叨着,的确是很认真。 但解传波还是用手电晃了我两下,不耐烦的就提醒起来:“行了爷,您儿别絮叨了。不就是长着人面鸟身的那些...一条腿的...七八九个脑袋的都给排除出去了吗?” 我连忙点头:“是这样的。” “那剩下的就只有...禺强、句芒、禺虢、弇兹,包括一种五色鸟...” 我说的解传波直挠脑袋,但是苏安莹很显然是比解传波懂得更多。 于是就来到我跟前,然后问了一句:“那他们...都是一个地方的吗?或者都是属于同一类?” 我挠头想了想,得到答案以后又摇了摇头:“并不是,倒是这之中不少是神,神与神之间,形象相似,甚至有些还互相有着特殊的关系。” “禺强是...记载再《大荒北经》里面...说是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 “禺虢在...《大荒东经》这边了...是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曰禺虢。” “而弇兹是在《大荒西经》的西海陼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弇兹。” 我讲到这然后抬头看向苏安莹:“这三位都是属于神,其中禺虢的身世就有些不同寻常了,说是黄帝的儿子...” “原文是,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曰禺虢。黄帝生禺虢,禺虢生禺京。禺京处北海,禺虢处东海,是惟海神。” “再者就是句芒,《海外东经》里记载...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 “最后就是五色之鸟,在《大荒西经》人面有发,在玄丹之山.....。” 我实在是没有思路,于是就看向众人:“你们怎么看?” 苏安莹没有讲话,而是转身观察着眼前的石像,自己嘀咕道:“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上古时期其中的一次人神之战,称之为人面鸟浩劫...” “那是人类史上,和神明展开的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 “远古的人类常常会把鸟作为图腾,他们渴望从未涉足的天空,于是不少部落都会将头顶插上羽毛,作为强者的象征。” “而就是那场人神之战,神明派出了人们心中最敬畏也是最恐惧的战士,人面鸟!” 我看苏安莹脸色变得凝重,且说的认真,自然也不敢打断。 当然她这个想法我是认可的,因为光人面鸟身这个形象,在《山海经》之中就出现了数不胜数。 而关于鸟形象的神明,无论是凤凰还是玄女,是青鸟还是比翼鸟,这都无处不在透露着,古人对天空的执念。 苏安莹观察了好一会儿,又说道:“我看这尊石像,并没有表现出珥两蛇,践蛇的形象,所以我猜测,禺强和禺虢应该可以排除在外了。” 我侧着脑袋垫着脚尖往上又看了看,这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周边光线又不好,我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看清。 不过也想明白了,既然看不见耳朵上是否有蛇作为耳坠,那倒不如直接看脚下了... “那就是五色鸟?”解传波在一旁打断道。 但是苏安莹还是摇了摇头,但是对此我就表示不理解了。 因为这个石像压根就没有涂抹任何的颜色,所以从外观上就完全不能看得出这到底是不是五色鸟。 但是眼下也只有五色鸟才能满足这石像的形象,当然不能说是完全满足,但是我也没见过五色鸟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只能通过潦草的文字记载,来想象出一个模样。 而这个模样,又受到我个人主观意识的影响,所以一定是有不小的偏差的。 但是相对于其他四位神来说,他们又是耳朵带着蛇,又是脚底踩着蛇,或者还带着龙的,那形象可就差的更远了。 丹苏安莹似乎对此有其他的看法,而是站在高台之上,转头看向地下。 就像是一位飒爽的女将军,面向千军万马。 “千金,如果这尊石像仅仅只是一只五色鸟,可是五色鸟终究没有太大的功绩,它是如何能坐到这个位置,来面对众多来自犬戎国的战士?” “如果说盘瓠是皇亲国戚,是驸马,而他的部落是由自己的亲生血统互相通婚而壮大的。” “就单单血统来说,都是皇族也能勉强说得过去,而且这些战士很明显是立国功勋,因为他们每人身边都有俘虏。” 我挠着脑袋思考着,似乎是这个道理。 于是就小心的试探着开口:“那你的意思是...是神将句芒?” “对!”苏安莹直接点头应下。 这让我瞬间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可是,那龙呢?” 苏安莹不急不忙,转身用手电照了照身后石墙上的壁画,我还是看到一些鳞片,但一瞬间,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文是,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你的意思是说,乘的意思,是乘坐...也有可能是两条龙拉的车,也有可能是直接骑乘在两龙之上。” “我们被其他几位神给误导了,所以以为他也是踩在了脚下?” ------------ 第61章:头顶怪鸟 “没错。” 苏安莹冲我认真的点了点头:“真正的人面鸟神浩劫,并不是一群人面鸟,而是一位人面鸟身的为将者,神将句芒!” 我深吸一口凉气,如果说与人类交战的领神是句芒的话,那人类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在我们的神话之中,这些神其实都是以正面形象所存在的。 当然了,这也取决于这些神曾经帮助过人类,给人类最初的一个稳定发展。 甚至是,和人类一起推翻了旧神。 我看向苏安莹,清了清嗓子,道出了句芒的来历。 “句芒是神话中的木神、也是春神,更是东方之神。” “他主管的是世界树木的发芽和生长,是辅佐与伏羲。” “而伏羲是人类的第一个帝王,是人,更是人文之祖,又是人皇。” “可是句芒这位神,他真的甘心于服务一个人吗?还是说说,他需要从人类身上获取某些需求?” “如果人神之战是真的,那么在另一个空间之中,这些曾经与人类交战的神,为什么又会辅佐人类?” “这些将人类驱逐的神,为什么又会插手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间战争?” “就比如西王母插手了涿鹿之战!” “在年画中,句芒它变成了春天骑牛的牧童,头有双髻,手执柳鞭,亦称芒童。” “这么可爱善良的一个模样,是人类对这位神将期许,还是说这位神,本就有着两个面庞?” “一个威严,一个可爱,一个残暴,一个善良...” 苏安莹也抬头看向我,缓缓开口,说出了那个我想说却又不敢说的一句话:“新神控制不了凡人。” 我皱起眉,没有讲话。 研究着这里,我突然就下意识的看向了苏安莹的胸脯。 “苏大小姐,您那项链...是青铜材质的吧?”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但没想到苏安莹闻言下意识的就伸手将其捂在了胸前。 我看她紧张的模样,自然也是不太敢继续逗她了。 于是就直奔主题。 “苏大小姐,您既然能找到开启那所谓来自远古时间机器的方法,那一定也有办法找到从这里离开的方法吧?” “这两边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就这距离来说,咱们不到没有办法的时候,没必要尝试。” 我举着手电照了照了两边,继续劝道:“苏大小姐,最关键的是,两边不一定有机关或者通道,而我们这里多出来的石台,以及神将句芒像,您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我不知道苏安莹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她的脸色充满着疑虑和警惕。 这不免让我更加的好奇,那青铜吊坠,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居然能让她看的如此的重要。 以至于,对我都还保持着如此重的疑心。 而此时的苏安莹,在我看来已经变成了一个弱弱的小女生。 她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仿佛在回答着我,但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倒不是我耳朵背了,而是她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但是我通过她缓缓的摇头可以看出,她张开嘴巴吐出来的应该是两个字:“不要。”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摊开手示意我没什么恶意,同时也表示我不会强求。 可是就在我发现苏安莹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我开始继续回头观察,就这么往上一瞥,我却看到了头顶一个红光,一闪就灭了。 而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出了房梁。 要知道我最早往上看,那可是高不见顶的。 怎么会这个时候,多了房梁呢? 难道说从一开始往前走的时候,走着走着头顶早就发生了变化,只不过是我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还是我眼睛花了? 我连忙也顾不上节省电力,就把手电筒调到最亮,照向头顶。 果不其然,头顶的确是有房梁的,只不过隔着很远才会有下一个,但是屋顶的天花板却是始终都看不见。 也许是太黑了,又也许是雾气太重了。 但是刚刚闪过红光的那个地方,那道房梁是清晰可见的。 而随着我手电光束的深入,我却看到了房梁之上,一只怪异的鸟站在那里。 它一动不动,让人分不清楚是活物还是雕刻。 但是那栩栩如生的样子,却让我不免的担心起来。 又顺着青铜梁往一旁照了照,就在它的不远处,居然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怪鸟,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再继续往旁边看去,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进了格子舍一般! “老张,你有没有感觉这雾是不是散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解传波突然扯着嗓子嘟囔着来到了我跟前。 我一把将他拉到身边,伸手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知道解传波心里一定很是吃惊,但当我伸手指向头顶的青铜梁的时候,他也是赶忙闭上了嘴巴。 但沉默依旧不是解传波的风格,所以他最后还是贴在我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老张,这玩意儿是雕像还是活物?” 我摇了摇头,心想我特么的哪里知道? 但是又怕这个家伙轻举妄动,所以还是耐心的回应了一下。 “谁知道是死物还是活物,反正我刚刚好像看到那边冒了一下红光。” “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我们都应该小心为妙。” “而且...” 我一皱眉,看向同样跟过来的苏安莹,继续说道:“而且这鸟长得也太奇怪了,我听说过在房梁上放一些凤凰的雕像,或者一些其他的益鸟。” “可是长这么奇怪的...我还是特酿的第一次见呢!” 我说完后,解传波就用一种带着质疑的眼神看向了我:“老张,在这里还有你不认识的东西?” 我听着解传波那带着阴阳的语气,于是就吸了一口气,决定反将他一军。 “嘶...那特酿的你知道。” 解传波并没生气,而是冲我呲牙一笑,接着就伸手摸过枪,上了膛:“你都不知道我当然更不知道了,不过是死是活,小爷我一发子弹就能验出!” ------------ 第62章:妖鸟毕方 话还没说完呢,解传波抬手就是一枪。 他的这动作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我真是想拉都拉不住啊。 就看着随着枪声响起,头顶到处都传来了‘扑哧扑哧’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容易辨认,那就是什么飞禽扑动翅膀的声音。 而被解传波一枪打中的那个,也在一瞬之间就从青铜梁上坠落了下来。 我们几个人赶紧上前,而解传波就像是带着一个战利品一样,用手拎着鸟腿,高高举过头顶,开始向我们炫耀。 “怎么样?这枪法你们服气不?” “哎我说,那俩特种兵,这枪法怎么样?在你们那里能算一个什么水平?” “哎不对?怎么这鸟就一条腿?我明明打的是它心脏的位置...” 我看着解传波还在嘚瑟,心里却也是纠结。 我完全听不进他说的这些话,而是两步上前就夺过了那只怪鸟的尸体。 而苏安莹看起来和我想法差不多,因为她也没顾得上众人的吵闹,而是跟在我身后,也来到了怪鸟的跟前。 “千金,这鸟一只脚,羽毛是青色,带着红色斑纹,嘴巴是白色的...这是...” “毕方!” 我和苏安莹我俩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个鸟的名字。 而还在对着木蓝特他们炫耀的解传波,却也瞬间转头看向了我们:“什么方?毕毕什么?” 我白了解传波一眼,而且感觉怕是要闯大祸了。 果不其然,就在我们还没来得及准备的时候,一个怪鸟却突然从头顶的黑暗处窜下,直奔我的脑袋而来。 那尖尖的鸟喙,仿佛一下子就能将我脑门啄穿。 但好在阿克反应灵敏,他两步上前,伸手一跳,凭空就给这只怪鸟抓在了手中。 这鸟被人抓着腿倒立着,竟然也不老实,只是他很难通过弯腰抬头的方式去啄到阿克的胳膊。 而头顶更是扑通扑通的满是扇动翅膀的声音,让我们这些人不得不警戒起来。 解传波防守的时候是靠在我跟前,在这些怪鸟发动攻击前,还是扭头好学的问了我一句。 “老张,你刚才和苏大小姐说的是什么?毕方?那是什么一种鸟?”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虽然这个时候并不该讨论这些。 但是我依旧选择了给他解释一下,也算是让他长个记性。 “这是记载在《西山经》西次三经里的一种怪鸟。” “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名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不是,啥啥意思?讹火是什么火?讹人的火吗?”解传波明显的有些慌神。 也许是他听到了我说出了这鸟的名字,因为我能说出的名字,基本上都是在《山海经》的记载之内。 而里面的东西,光雕像就那么唬人了,那这个时候来个活物,那当然是会把人吓个半死了。 我瞥了他一眼,此时也不是骂他的时候,但是必须要给他说出其中厉害。 “这就是说,这玩意儿叫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在喊自己的名字。而这东西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出现野火!” 我说完,我也是关上了自己枪的保险,同时也上了膛。 手电筒举过头顶,丝毫不敢放松。 虽然往头顶来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依旧可以清楚的听得到扑腾翅膀的声音。 可是解传波继续问道:“怎么我们也没听到它叫啊...而且,也没有出现野火的意思?难道是说这里都是一些青铜和石头,根本就没有可以引起大火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这样的,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没有想明白。 如果在属于我的那个空间中,对于我来说的现实世界里。 也许我认为可以引发野火的怪鸟,其实是有科学依据可循了。 因为现实世界里并没有出现在人类视野里的神奇生物,怪异动物。 所以一切都应该用正常的逻辑思维,以及科学的认知来解释。 我会认为所谓出现就会带来野火的怪鸟,实际上就是人类对于不能解释的事件,给予的一种解释上的想象吧。 就比如有一种鸟,他就十分喜爱到处叼树枝建巢。 而它们的巢穴又是在树上。 而很多时候,人类都会靠生火来做饭。 而这些鸟却往往会傻乎乎的,更没有意识的去叼一些还带着火星,或者着着火的木材,然后回到自己的树上去筑巢。 而这样的行为就会导致,整个森林燃起大火。 而原文之中国对于毕方的介绍是‘见则其邑有讹火。’ 也就是说,人们看到这种鸟的时候,绝对会发生野火。 因为讹火就是野火的意思嘛,而野火就是应该在野外的。 并且向鸟儿叼火木筑巢,并且把家给烧了这种行为来看,世界各地还是拥有着不少案例的。 而这些案例,每次都会对森林带来大小不一的灾难。 当然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更要命的是,在众多叼树枝筑巢的鸟类之中。 唯独有一种,特别喜欢干这事儿,虽然我忘记了那鸟的名字,但是这行为我是一点都没忘。 所以在现实世界之中,我一定会认为这种鸟就是古人所说的毕方。 而见则起野火,估摸着要么是迷信。 要么就是人们,对这种大小不一,来源奇怪的火势一个解答。 更是现代人类,能在当初的记载之中,可以找到的能存在于世的那奇怪生物。 虽然没有那么离奇,但是解读上依旧还可以对应的上。 苏安莹也掏出手枪,挤到了我的身边。 她看起来就像是只有在我身边,离我近一些才能有安全感。 但这样的想法的确是我太过自恋的。 因为好多情况下她能凑到我的跟前,大多数都是因为她有话对我讲。 所以这一次我也赶忙转头看向了她。 “千金,还记得当初犬戎国,盘瓠消灭的那只怪鸟吗?” 我一皱眉,脑袋里立刻闪过画面。 其实犬戎国的记载在《山海经》之中不是只有一个。 只不过另一个听起来是完全和故事无关了,所以在上次就被我自动给忽略掉了。 ------------ 第63章:发起袭击 而那个记载就是既简单又普通了。 是在《大荒北经》之中,原文直接就是...又犬戎国,有神,名曰犬戎。 基本上就是对一个氏族的称呼罢了。 而更像是西方的民族。 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和盘瓠没多大关系。 而向盘瓠那般,国民长着狗头人的那个奇怪国家,说是叫犬封国,其实也叫做犬戎国。 但事实上,是不同的。 所以苏安莹再次提到那只和盘瓠同归于尽的怪鸟,于是立刻就意识到不妙。 “你是说,那怪鸟就是我们现在所遇到的毕方?” 苏安莹点了点头,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我此时回忆起了关于盘瓠的那则传说。 他可是孤身一人,在万军丛中,叼着勇猛无敌的吴将军首级回来的。 而且长得还是异常雄壮。 怎么可能对毕方这种怪鸟,且手里有着弓箭的情况下,就和对方同归于尽了呢? 如果要来解释这个问题,我觉得答案很可能就只有三个。 那其一就是,盘瓠的确很厉害,当当初盘瓠所遇到的怪鸟,根本就不是毕方,只不过他们都能给森林带来野火罢了。 那其二就是,盘瓠根本就没有传说之中的那般厉害。 他是神犬是事实,他变化为人也是事实。 而作为真正的神来说,那化为人形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这种行为连一般修行的妖都是可以完成的。 而盘瓠却需要帝喾珍藏在宫中的金钟来作为辅助? 那这么来说,他的道行根本就不高。 而之所以能取下叛军之将吴将军的首级。 其实只是因为他那个时候是一条狗的形象。 那时候打仗可是很少像现在一样用军犬,即便有,那这么一条野狗出现,且身上也没啥标志性的东西。 是不是可以说明,吴将军和他帐下的万千兵马,因为常胜而大意了? 在一个黑夜里,一条狗,摇晃着尾巴来到了将士们的军营驻地。 又摇晃着尾巴走进。 而且他本身就是一只长着五色毛发,且壮硕无比的神犬。 这样的狗连帝喾和帝喾宫中的所有人,都十分的喜爱。 那么吴将军等人是不是也会认为拥有着这般色彩的狗,是天狗下凡,是祥瑞。 所以盘瓠就顺利了进入营帐,甚至还得到了吴将军的喜爱。 谁又会对一条漂亮的狗子产生戒心了? 所以就在一个深夜,五色狗咬断了吴将军的脖子。 趁着夜色,溜过巡守,跑回了宫中。 那时候夜里都是火把,照明很差,营地也没有那么完善,军队中心的巡守往往没有外围严格。 谁会在意一条狗叼着什么东西,又跑到哪里呢? 说不定都还以为是叼着一只野兔呢。 所以,这个答案就是盘瓠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而是仅仅利用了自己作为一条狗的优势,而且还是一条漂亮的狗而已。 因为在此之后,传说上根本就没有继续提到他还有其他的功绩。 而下一次功绩的到来,就是和到处点火,兴风作浪的怪鸟同归于尽。 而第三种猜想就是,传说毕竟就只是传说。 只不过是一个狗头人身的部落,想要给自己的种族来历,增加一些色彩而已。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辉煌伟岸的故事,给了自己祖先一个神话传说。 这就像是,现实世界之中,人类也是给自己的祖先套上了神话的色彩。 就比如黄帝与蚩尤的交战,就描述上了黄帝请来众神帮忙。 并且请的还是西王母这种来历十分大的神明。 但如果最后这个想法成立的话,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找西王母了。 但就在我不断猜想的时候,突然一阵清风袭来。 头顶大雾就像是遇到了一个强有力的抽风机,迅速的向上飘散而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我们众人全部暴露在了大雾以外。 而这个时候,头顶的毕方鸟居然一个个的尖叫起来。 听它那尖锐的叫声,的确和古卷之中描绘的一模一样,它就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样。 只不过并不是那么标准。 或许毕方这个名字,就是古人根据它的叫声,直接音译而来。 就像是布谷鸟,布谷鸟在叫的时候就是‘布谷~布谷~’ 而眼下的毕方鸟,也的的确确在‘毕方’‘毕方’的叫个不停。 下一秒,无数个黑影带着风,从头顶袭来。 我们连忙抬枪射击。 这些鸟飞翔的速度虽然奇快无比,而且身姿十分灵活。 但是对于我们之前在外面遇到的那些彼岸花的藤蔓来说,还是简单了很多。 因为并不需要像那些藤蔓一样,需要连续射击,将子弹全部打在一个地方,才会给对方造成毁灭性的暴击。 这些鸟基本上是,一颗子弹擦着就倒,钻进体内就死。 所以我们解决的还是蛮轻松,它们再快也不会快的过子弹。 但可怕是,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且灵活快不过子弹,但是能快的过我们调转墙头的速度啊。 所以仅仅是一个不注意,一只怪鸟就已经趴在了阿克的肩膀上。 我本来以为这东西嘛,充其量是一只鸟,哪怕真的短兵相接了,伸手捏都能给捏死。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毕方早就不再是之前的毕方了。 当它趴在人的身上时,那人身上立刻就燃起了大火。 好在阿克穿的衣服可以防火,但他也因此,整个人身上被烈火覆盖。 活像是一个火人。 我顾不上思考太多,连忙招呼解传波掩护。 自己就掏出防潮布,本着阿克就跑了过去。 这个家伙和其他人一样,救了我不止一次。 而之前那些救过我的人我是无力回天,但是对于现在的阿克来说,我还能献出自己的一份余力。 我举起步枪,冲着阿克后背的毕方一枪打出。 极近的距离让毕方整个鸟神炸成碎片,青色和红色的羽毛飘散的到处都是。 我顾不上停留,紧接着将防潮布就裹在了阿克的身上。 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水用来灭火,而且也没啥灭火器之类的。 并且我们的衣服都是连体服,想要给脱掉那是难上加难。 我最担心的是,一旦防火的连体服脱掉,那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所以我才打算用隔绝氧气的方式来帮他灭火,尽管这样的行为会让他更加痛苦。 ------------ 第64章:又损一将 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的一番努力之下。 阿克身上的火终于被扑灭。 我摸着他滚烫的衣服和皮肤,也不顾上什么合理不合理,打开水壶就将里面的水全部倒在了身上。 那一刻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给他的衣服来个迅速的降温。 但我没想到刚刚操作到一半,阿克却直接丢掉手里的枪,转向我用力的把我推向一旁。 他的力气极大,就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口氧气。 我一个没站稳被推翻在地,屁股着地,但是因为惯性我又蹲在地上向后翻了一个跟头。 但这期间我就看到一个红色的光直接从我耳边擦过,瞬间就将阿克顶飞出去。 我立马就闻到了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伸手一摸,原来是自己的头发已经被烤焦。 而抬头看向阿克,他正死死的抱着一只毕方,而他整个人也被大火包围。 那张裸露在外面的脑袋,已经没了水分,在烈火中难以分辨模样。 我听着他痛苦的嘶吼,死死的盯着我,我抬起枪口想要帮助他一把。 但当我的手指放在扳机上时,我始终下不了开枪的决心。 最后,从我耳边传来‘嘭’的一声,阿克应声倒地。 我回头看去了时候,木蓝特已经放下枪口。 我看着他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心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感谢,总之就是一种很纠结的状态。 “张,如果换作我,你也应该开枪帮助我。” 木蓝特用着更加蹩脚的中文提醒了我一句。 而一向听不懂他讲话的我,这一刻我居然听懂了。 恍惚之间,我听到更多的枪声响起。 那群毕方重新组织起来,在第一时间内就向我们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而我,心中也升起仇恨。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愤怒,咬牙抡起枪托,砸掉一只突破我的火力,飞到我跟前毕方。 接着弯腰换上弹匣,继续射击。 我这换弹的速度也是越发的熟练,这枪打的也是越来越准。 这就相当于你死我活的战争,拿生命去做训练,身体里所有的潜力都被激发出来。 这就像是养蛊,活到最后的那一只,他的提升速度远比那些天赋异常的要好得多得多。 “张千金,小心身后!” 苏安莹突然在我左前方给我发来了指令。 我想也没想的就就地一滚,然后半蹲在地上转身就抬起了枪口。 这一刻,我看到一只尖叫着的火鸟,直奔我而来。 只是我的手电照在它的脑袋上,让它下意识的减缓了飞行速度,但也就是这几秒钟的功夫,一颗子弹从我炽热的枪膛中打出,将这只闪着红光的火鸟,打的四分五裂。 无奈之下,我们退到狗首人身的青铜人中。 在这里我们有众多的青铜人可以当作掩体。 而且在这么高,这么密集的青铜人之中,也是给这些毕方鸟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尽管它们可以灵活的穿梭在里面,但是它们并不能提起速度。 我们唯一要提防的,就是从头顶往下蹿的那些。 但好在浓雾散去的时候,青铜人头顶盯着的火盆,也让我们的视野好的太多了。 三打两打之下,我们的备用弹匣已经打的没剩下几个了。 因为我最开始带的是手枪,所以我的步枪弹匣比起队友来说更是少上很多。 所以这就导致我比他们更早的没了子弹,只能拿着手枪不停的防守射击。 手枪的命中率是要比步枪差的不止一点半点,但好在比起解传波和木蓝特那种大块头,这些鸟对我的兴趣略显不足。 但是毕方鸟的数量,却是只多不少的增加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和苏安莹挤在了一起,两把小手枪,奋力的抵挡着。 “千金,看来是之前出现在这里的浓雾,束缚了这些毕方鸟的能力,让他们一直都在休眠之中。” 苏安莹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我自然是早就猜到了这个情况。 可是这么一个地方,又要上哪里去找水雾呢? 解传波那边明显也是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他扭头冲我就喊道:“老张!弹匣要打光了,与其在这里送死,我们要不先退出去再说?” 我闻言举起手电往后看了看,想起了那在没有尽头的黑暗处,来过的一个石门。 瞬间也是觉得这的确应该是个好主意。 于是也就招呼苏安莹和木蓝特,一众人默契的组成一个防守阵型,就边打边往外退去。 来时候那条路并不是太长,可就这条路,此时觉得是那样的漫长。 我们一路小跑着,用着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但是两个拿步枪的家伙,依旧是打光了自己的子弹。 虽然我们的散装子弹很多,但是重新装弹显然是来不及了。 但如果能顺利的退出到石门之外,在关闭石门后重新补充加休息,那生命安全还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眼下解传波已经掏出了工兵铲,甚至还一伸手从我腰间也拿走了我的铲子。 就这样,这家伙就像是手持双刀一般,表演起了近身作战。 而木蓝特则是手持短刀,用背包当作盾牌,一样开始了防卫反击。 因为两个人步枪已经没了子弹,所以我们默契的把他俩安排在一左一右的位置。 因为左右的位置都有青铜人当作掩护。 而我们正是从前往后走,所以前后的位置,就像是一条平坦道路一样,危机四伏,毕方鸟可以在这里发起足够快,足够多的公示。 “看到石门了,哥几个再坚持一下!” 在右侧的解传波突然招呼了一嗓子,接着就是一声怪叫,给自己提了下士气。 ‘旁当’两声就是将从我耳边掠过的毕方,直接砸在了青铜人身上,给砸成了肉泥。 而我们几个人,面对肉眼可见的距离,更是拥有了满满的动力。 信心一上来,我的手枪枪法也变得更加精准。 我会拿着一个手电,配合挂在手枪的战术手电,开启爆闪模式,以此来干扰毕方的视线。 就在它们迟钝的时候,给出一颗它们最喜欢吃的花生米。 而左手的手电,甚至还能当作近身武器来使用。 ------------ 第65章:前无路,后无门 这个经验其实是来自于我小时候。 那时候很多鸟类还都是祸害。 拿麻雀而言,那个时候的麻雀还是属于四害之一。 甚至听我村里的老一辈人讲,再早之前是有工分的,而抓麻雀也是赚工分的其中一种。 所以我小时候还是有幸吃过烤麻雀。 而在夜里抓麻雀,就成了我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因为那时候小,无论是村里还是镇上的夜里,其实没有什么夜生活,甚至路灯都不够完善。 而家里大人警告我最多的,就是晚上不要出门。 他们甚至编出了好多故事来吓唬我,比如‘老猫’,比如‘毛猴子’,等等一系列的神奇生物。 甚至他们还会说,我哪个哪个大爷,哪个哪个二叔见过。 从而增加故事的真实性,让我深信不疑。 以至于后来进了城里读书,我还会骄傲的和同学们炫耀,我家谁谁谁,哪个大爷,见过这些东西。 我像一个小傻子一样讲的头头是道,他们却像是更大的大傻子一样对我说的深信不疑。 久而久之,我那从未谋面,只是存在于故事里的叔叔,却也成了他们口中的...自己的亲戚。 但是也正是这样,让我这个少年对黑夜里的外面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也只有摸麻雀,去山上照蝎子,去树林逮‘姐了猴...姐了龟’,这类在大人眼中看似足够合理的借口,才能有幸在夜里出门。 当然,这样合理的借口,是他们答应带我夜里出门。 那时候蝎子可以卖到一块钱一个,姐了猴五毛一个,而麻雀则是... 所以,在那个查电表都能翻出麻雀窝的时代,这东西真是祸害了好多的粮食。 我们在夜里抓麻雀,其实只要带一个装备就足够了,那就是手电筒。 有傻傻的那些,当你手电照到它们的时候。 它们就会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人类捕捉。 而聪明一些的,也会愣上几秒,然后扑腾着离去。 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村村通电,电污染严重,让动物们都在夜晚习惯了光。 或者说,那些傻傻的都被人捉走了,所以用手电这个招数,对它们似乎没啥用了。 但是眼下这些生活在这里的毕方鸟,效果上还是有的。 但因为它们总能引发大火,所以这一招只能让它们稍微慢上一些。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儿时候的故事,所以我顺手向着头顶打出了一个照明弹。 照明弹不仅飞的老高,而且还发出了炽热的温度。 离得近的一些毕方鸟,瞬间被驱散的老远。 可笑的是,哪怕这些毕方鸟本身就可以引发野火,但它们依旧害怕高温。 但我们也因此看到了,我们所站在的这里,一些真正的面貌。 原来远处伫立着鸟身人面的石台,那后面居然是一座又高又长的城墙。 而石台所在的位置,居然是城门楼子,所以那里的头顶上才会有一些青铜梁,以及一些天花板。 但是我们并没有在那里发现任何城门和城门的痕迹。 但是眼下我们这里,依旧是高不可攀,在往上面依旧是漆黑无比,看不到通向哪里。 就像是真正的伸出夜空下一般,就连飞的老高的照明弹,都没有任何被阻挡的感觉。 尽管没了浓雾,我们打在上面的子弹,也依旧没有因为碰到顶部擦出火星。 也就是说明,上面的高度,已经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而眼下的场景联合起来就变得十分的壮观。 所有的狗头人,全部站在城墙下,城楼前,就像是列阵行刑。 这就像是兵马俑一般的感觉,只不过比现在出土展览的面积,还要大,且中间没有任何的间隔。 我们看的惊慌,但也完全没有放松警惕,趁着这些毕方鸟暂时被强光照的发懵的时候,连忙用子弹清出道路,向着来时的石门狂奔而去。 可是谁又能想到,走在前面的解传波‘哎呦’一声,我就听着一个胖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跟在他后面的是我,我更是背着身子后退,因为我要抵挡后面的毕方鸟。 所以我一个被注意,被这胖子一绊,直接一个后仰就翻了过去。 “你特酿天生殿后做掩护的命!” “就特酿的不能靠谱一些!” 我抬枪打掉两只飞过来的毕方,接着就起身骂道。 但谁知道解传波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向着我这边跻身过来,口中还结结巴巴的招呼着什么。 “老老老...老张,特酿的咱哥俩这次看来是要交代在这了,可惜了我那貌美如花的媳妇儿了!” 我皱了皱眉,刚要骂他嘴臭。 可这一转身才发现,原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石门外面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集结。 眼下它们就像是一个用藤蔓编制成的围墙,将石门处塞得满满当当。 而且其中也已经有藤蔓,带着红色的彼岸花,开始探出头来,向着我们袭击而来。 红色的彼岸花,迅速张开,就像张开双腿的....少女...又像是吐着信子的怪蛇,又惊艳,又美丽,但又充满着危险。 好在有石门的束缚,它们看起来十分的局促,数量上也少了很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很安全。 木蓝特将我推到一边,说是我手中有枪,他需要我们给他做好掩护。 而后面的这些彼岸花,则是被手持短刀摆开架势的木蓝特,列入了死亡名单。 可是死亡名单就那么长,而这些花鸟却数之不尽。 压根就没有几分钟的功夫,我们几个人就被逼得往前走,整个人会被变成一团火焰,慢慢的折磨致死。 若是往后退,那么我们又会被这些可恶的彼岸花,吸干血液后弄得狗血淋头。 说实话,我此时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我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努力的招架。 尽管苏安莹和我比起来,体力更要好,但是看她开枪的动作,她似乎在每次扣动扳机以后,也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握住枪把。 “老解,炸药,炸了那堵在石门上的东西!” 情急之下,我将被包甩给了解传波。 ------------ 第66章:火海灯芯 “哎!” 解传波和往常一样,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大声回应一声,接过我的背包以后就翻找了起来。 我就听到后面‘嘀嘀嘀嘀嘀’,炸弹被启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解传波的一嗓子:“老张,后退!” 我听到这,连忙招呼苏安莹和木蓝特,几个人打出全部火力,往石台方向又冲去很多。 然后几个人连忙弯腰蹲下,身后一声巨响,瞬间浓烟滚滚,尘土遍地。 我回头看去的时候,那堵在石门上的彼岸花和藤蔓,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 但同时,石门的门框也被炸的消失不见,整个石门的位置,门洞变得更加大了起来。 而更要命的是,这石门附近那些两米多高的青铜狗头人,也同样被掀翻了不少。 而随着前几排的歪倒,它们居然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的一个接着一个石台的方向倒去。 但是他们倒下的速度并不快,就像是从开始摇摇欲坠,到轰然倒下,是有着一个过程的。 但这并没有影响它们有着自己的独特的节奏,和青铜碰撞在一起的特殊的响声。 但是这个时候,被炸的更大的石门,有更多的藤蔓从那里冲了进来。 我这才意识到,针对这些藤蔓的触手,以及漫无目的的毕方鸟,消灭掉表面完全只是治标不治本。 而想要治本,对于我们来说早就成为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回忆着之前这些藤蔓散去的原因,那好像是因为我们打开了石门... 但是现在石门也是开启的啊? 可是为什么这些东西就变得这么肆无忌惮? 难不成它们害怕的其实都是原本覆盖在这里的浓雾? 那带着特殊气味的白雾? 我皱了皱眉,但是我上哪去弄这些白雾去? 只是我还在思考,解传波又在我身后扯了几嗓子。 “都特么的是植物,吸吸小虫子的血就行了,非得得罪你们大爷,炸死你们这些小杂种得了!” 接着又是轰的一声,一阵热浪吹在我的后脑,把我整个人都往前顶了好几步。 我本来想制止解传波,但谁知道没了武器的这个家伙,这次尝到了这种大规模武器的快感... “瞬爆雷来咯!” 随着身后的一声招呼,我就看到脚下一个圆滚滚的影子,从头顶飞过。 在我正前方大概是十几米的半空,突然间炸开,周边的所有飞在空中的毕方鸟。 要么是被手雷碎片给击碎,要么就是被冲击破给震得失去了方向。 但我却气的回头就骂了一句:“你特酿的别乱炸,这么个距离,容易误伤!” 但是我说这话的时候,就看到解传波又扛起了自己的步枪。 不同的是他的手已经放在了下挂榴弹器的扳机之上。 随着他不停的加装榴弹,不停的开枪,我们的头顶和前方的头顶,一团一团的黑云升起,爆炸声此起彼伏。 而身边的青铜人依旧接连倒下,速度只增不减。 虽然解传波的这番轰炸也是让毕方和彼岸花的威胁减小了很多,但就这么随便炸下去,难免会出现意外。 这真要是摔在哪个青铜人的脑门上,一不小心给弹了回来,那我们就真的要被交代在这里了。 要知道现在很多的手雷,在一定的距离之中并不会直接把人炸死,而炸杀的概率更大。 而这种伤,重则缺胳膊少腿,轻则也是难以止血。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那无疑是慢慢的被折磨到死。 “我特酿的让你别炸了!” 我又骂了一句,但解传波却又掏出一个C4,而且已经开启,他摆出要扔的动作,冲我呲牙一笑:“等我再给它们喂一个!” 说完,炸弹就从我们头顶扔出,扔向正前方。 我这么一看那是暗叫不好,急忙喊了声趴下,就一把按住苏安莹,俩人立刻缩在了那些早已经倒下的青铜人下面。 木蓝特自然是战场经验丰富,他看到解传波这样的举动,自然是能分析出爆炸的范围,和状况的危机性。 所以在我招呼之前,他就已经拉着解传波做好了掩护。 正如我所料一样,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石头地板,并且带着各种锋利的随便砸向我们这里。 好在我们躲避及时,这才逃过了一击。 但幸运的是,可能是因为解传波这一番狂轰滥炸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那些毕方鸟居然闪着红光盘旋在我们头顶,就像是丧失了方向一般。 只是后面的那些彼岸花,它们带着花藤,从地上倒下的青铜人身上,慢慢的向我们游走而来。 但是青铜人头顶的那些火盆,摔倒在地上以后也燃起了大火,这又间接的阻挡了这些藤蔓向我们的靠近。 我连忙伸手推开眼前的一个火盆,伸手就扎进了青铜人的脑袋里。 尽管我带着手套,我还是觉得它的脑袋里黏糊糊,滑溜溜,像是脑浆一样的东西。 我收回手放在鼻子上面一闻,那真是一股腥臭味,十分的难受。 苏安莹皱眉看着我,也看了看粘在我手指的那些油脂,脸上露出了有些恶心的表情。 “这是人鱼膏,传说可以燃烧千年。”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用人鱼膏作为灯油,将这些狗首人身的中空青铜像注满...” “可是这里这么多青铜像,那得需要多少的人鱼膏啊...?” 我听到这,于是就又往鼻子前凑了凑,这一闻之下,我觉得更恶心了。 但我看着苏安莹分析的偷偷有道,于是就伸手过去,想让她也闻一闻,以便让她确定一下到底是什么。 但苏安莹却给了我一个白眼,甚至给了我一巴掌,打在了脑袋上。 “少胡闹,认真点儿。” “这东西现在还是固态,通过浸湿的灯芯来燃烧。但是现在这些青铜像已经倒下了,而青铜又可以导热,难免会被外部的温度给重新融化成液体。” “一旦那样,这里将会到处流满人鱼油,随着温度的升高,人鱼油就会可以不通过灯芯被点燃,到时候这里就真的会成为一片火海。” “而且还是...可以燃烧千年的火海。” “而你和我,就会成为那插在火海里的灯芯。” ------------ 第67章:逃出生天 我听的浑身发汗,连忙就拍着脑袋去想办法。 后面一群藤蔓就像是追兵,而前面已经走投无路。 但是头顶还一群被炸的凌乱的毕方鸟,而这些毕方鸟我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会反应过来,继而向我们再一次发起进攻。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我这给气的转头就一嗓子:“让你特酿的别炸了!” 而且这看起来并不止是我一个人气,因为苏安莹也是皱眉看着解传波凶了一句:“老解,不要那么冲动,还有很多潜在风险,比如这些人鱼膏,如果你炸坏了青铜外壳,危险会来的更快。” 我连忙点头,赞成了苏安莹的说法。 “听听,你听听,能不能长点儿脑子,我特酿的早晚死你手里...” 我又骂了一句,手电筒更是从照着头顶的毕方鸟,转为照在了解传波的脸上。 但谁知道解传波却是冲我委屈的一摊手:“我没啊,这一下不是我炸的...” 我一看他还死犟,抬起手电就要打。 但是刚刚那‘轰’的一声,又接着继续响了起来。 连在一起就是那种‘轰隆隆隆~’的声音。 他就这么给连贯了起来。 然后就是地震来了一般,到处都在不停的晃动,甚至我半蹲在地上,整个人的身子都被震的直颤。 “老解,你特酿的刚刚究竟炸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解传波表现的比我还愣,但临了却伸手一指正前方的石台:“老老张,你看那里!” 我抬头一看,这家伙,这一定是解传波刚才的轰炸,炸到了某种机关了。 因为原本那个人面鸟神像,后面那雕刻着龙的石壁,已经有大概十米长的模样,这一整块开始缓缓上升。 随着他的不断上升,到处开始震动。 我和苏安莹我们并不敢完全站起身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里,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大概就持续了十多分钟吧,随着一声巨响,那石壁终于像是一道升降门一般,停在了半空。 我们几个人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要怎么做的时候。 头顶那些毕方又开始扑着翅膀,发出了更大的响声。 我急忙扭头提醒起大家:“还看什么呢?跑吧!” 我这么一招呼,所有人都跟着我的脚步,向着前面打开的石壁下冲去。 因为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管那里是通向哪里,又会让我们面临什么危险,我们只知道留在这里只会被慢慢的磨死。 至少冲进去,还能多活上一阵子。 我们继续是边开枪便战斗,边往里面冲。 所幸的是我们并没有人员伤亡。 当我们走进石壁之内,这石门居然就像是有感应一般,迅速落下,甚至把要跟进来的毕方,直接砸在了下面,碾成了肉泥。 难道有人知道我们要来? 我挠了挠脑袋,这就算是千斤闸,那也不能那么精确的感觉到人进入吧? 除非,除非这里有红外感应。 而随着石壁的关闭,那里的火光也跟着消失不见,瞬间四周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我们的手电在这里,也并不能发挥很好的效果。 但是当我看到解传波脚下,那陷下去的一块石板时,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又是这个家伙,断绝了我们的退路。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不然我们到现在都不可能脱离危险呢。 “我来警戒,大家迅速补充弹药。” 我看着四周,现在倒是很像深处一个原始的山洞内,而且不管是空气中还是视线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所以我才在这里做出提议。 再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实在是很累很累了。 三个伙伴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也顾不上之前制定的那些危险法则,生存技巧了... 一个个瘫在地上,开始补充能量,补充水分,掏出散装子弹用着最快的速度往弹匣里压弹。 我自然也是没闲着,就坐在距离人群更远的地方,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巨石上,打着手电不停的观望着四周。 同时手里也在缓慢着装弹。 其实警戒的任务,倒不用四处乱逛,而是只要保持清醒,竖起耳朵,观察好四周就行。 就是说,精神上得不到放松,也得不到休息。 这个洞穴到处都是黑色的岩石,且很多地方的石块都有些锋利,倒是和外界的那些洞穴没太大不一样地方。 不过这里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我们的固体燃料估计也没有了,所以大家只能借着手电的光,喝着冷水,吃点干粮。 不过这里的气温倒是稍微高上了很多,不过还是很清凉,有些潮湿,可能是因为在洞穴里的原因。 我大概装了得有两个空弹匣,总共六十发的子弹,手已经给压得有些难受了。 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 我父亲是当过兵的,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还生活在一起。 他总给我讲,他们班里,他们新兵,总是压子弹最多的那群人。 总是压到手指发酸发肿没有知觉,赶上有一些有点儿规模的训练任务,那得给人家压上一整天的子弹。 印象里,他是在沈阳当的兵,我看过不少他那帅气的照片,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 但是后来,他所在的那个部队,已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解散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子弹,也许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了。 或许说,我的父亲早已经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些年来,虽然很多人说是去世了,但我感觉他就像是空气一样蒸发了。 当然跟他一起蒸发的,还有我二叔。 我爷爷和奶奶是有三个孩子的,我父亲是老大,我还有个姑姑是老二,对我很好,但毕竟是嫁出去的人,所以我基本上有事情是不会找她帮忙的,大多数是只报喜不报忧。 而我二叔,说是在我出生没多久后,就因病离世了。 而我的家庭并没有那么美好,甚至可以说是,连普通人的待遇都没达到。 当然我知道在那个年代,向我一样的孩子并不在少数。 但这的确是影响了我很多很多。 包括现在与人的社交。 但是有时候,我又会觉得发生在我家里的事情,很是灵异。 ------------ 第68章:我的身世 我出生的时候,赶上计划生育的严打。 我父亲退伍回家,开始创业,在我姥姥的帮助之下,开了不少的门头和饭店,可谓是风光一时。 我也可以很坦白的讲,我是做过一段时间富二代的,只不过那时候还不懂事。 印象里每次过生日,都会一群人来给我们送礼。 那时候流行送匾,但不是传统上的匾。而是和匾的大小一样,但却是木框,外面一层玻璃罩,而里面则是一些山水的模型。 那时候我是住在我奶奶家,因为妈妈要看着门头,里面不仅卖吃食,还卖化肥。 00年左右的时候,小县城里这都是很火的买卖。 父亲看着饭店,其他的门头也是大姨,三姨在看。 我姥爷是参加过抗战,在人民都有了尊严以后,就被安排在了一家化肥厂做厂长。 和我姥姥生了五个孩子,大舅,大姨妈,二姨妈,三姨妈,还有我母亲。 但姥爷却在我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大舅接了姥爷的班儿。 因为姥爷的功绩,所以我姥姥包括自己的儿女,在结婚之前都是有丰厚的补贴,所以过的并不难,还挺滋润。 我妈也是最小的,算是被我大姨妈和大姨夫看到大,所以就成了最任性最娇贵的那个。 但却嫁给了一穷二白的我爸,但好在我爸也争气,有了那段时间的辉煌。 所以我父亲的人脉很广很广,但转折点就是在我那次生日。 我的生日,但却是我奶奶带着我走了十几里的山路,来到我父亲家里,参加了那次生日宴。 生日宴上,各种牌匾堆满了屋子。 我那时候可喜欢这些了,总觉得里面的山水就像是动画片里一样,有着另外的一个世界。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总感觉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就比如有一块匾,那里就像是一个世界地图...不过那并不是包含中美俄这之类的世界。 而更像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做成的沙盘一般,奇怪的山水,有的山上甚至是金色的,有的山上却是光秃秃的,实在怪异的很。 我还记得我父亲看到那块匾的神情,那是一种我至今捉摸不透的表情。 自那时候起,我听到的最多的消息就是,我父亲的哪个哪个生意又赔钱了? 总之没几年就给嚯嚯光了,甚至该变卖的全都给变卖了。 大一些我问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告诉我的是,总是会有一些长得阴阴阳阳,奇奇怪怪,三教九流的人物来我家吃饭。 但我爸总是热情招待,甚至还会给他们不少钱。 我妈的意思是,我爸交友不慎,败光了家产。 我初一那会儿,学校离我家步行只有三五分钟的路程。可就这么短的路程,我被迫住校。 原因是我父母离婚了,房子变卖了。 初一下学期,我被我妈和三姨妈开车闯进学校,把我在我姑父的眼皮子底下给抢走... 虽然我后爸对我很好,但是我也是渴望自由,没多久就离开了家。 只是从那时起,就再也没了我父亲的消息。 到我爷爷奶奶去世,就彻底的找不见了我的父亲。 我姑姑说,我爹是和之前那群阴阴阳阳的家伙又混到了一块,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我姑姑我是十分信任的,因为她最疼我了。 我住在奶奶家那段时间里,都是我姑姑带我出去玩儿,后来我不到一年级,我姑姑就相中了一个外村的小伙。 但是我姑姑也拿不定主意,就问我的看法。 其实后来我也明白过来,那多半开玩笑,但也像是抛硬币。 毕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又懂什么呢? 但那个时候也是我姑父有本事,对我也好,我竟然点头应下了这门亲事。 后来他们生了两个女儿,也从未吵过架,也证明了我在选择方面的天赋,和识人过人之处!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最信任的可能就是我姑姑了,带奈何我姑姑文化低,见识也没那么高,所以相对之下,我信任我姑姑,但我更想找我姑父去商量一些事情。 而我那二叔,听我姑姑说过。 他是最喜欢我的,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十八九了,经常买好多我那时候还穿不上,用不上的东西给我。 天天凑在我身边,看着小小的我,乐的合不拢嘴。 但是后来没多久就因病去世,甚至我连对有这个叔叔的印象都没有。 哪怕有人给我提起,我都是想不起来的。 那奇怪在什么地方呢? 奇怪在我爷爷奶奶从未给我提起过这件事,虽然我理解丧子之痛。 可是在我和解传波上次找我太爷爷留下的宝贝时,我看到了我们的家谱。 但是在家谱的记录上,尽管我母亲和我父亲离了婚,但是上面依旧有我母亲的名字。 尽管我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但是上面也有他们的名字。 但是我找来找去,上面没有我二叔。 虽然我不知道我二叔叫什么名字,但是在我爷爷奶奶的孩子那里,也就是我家中我父亲这一辈人里,除了我父亲和我姑姑,没有第三个名字。 所以我觉得灵异的是,肯定是我二叔,被划出了家谱。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说明我家里人都在给我说谎呢?或者我二叔当初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从而在去世以后,被划出家谱? 而我父亲,这也是比较离奇的。 因为说是去世,其实我是没亲眼看到父亲去世的。 只是在父亲去世的前,我们有过一次联系,但也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怨恨这个父亲,所以也没有原因和他见面。 但他那次,却把我太爷爷留下金笔的秘密告诉了我,从此又是没了消息。 直到后来我姑姑告诉我,说我爸去世了。 我是见过他的坟,我经常在清明或者过年,偷偷的跑过去跪在那里。 但是每一年,那里都干干净净。倒不是没有杂草的那种干净,相反是杂草丛生,压根不像是有人打扫过的样子。 而干净的是,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祭奠过一样。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父亲人缘不好,但我现在都走到了这里,才感觉就像是全家都在说谎。 而那块匾,那沙盘一般的景象。 真像是,《山海经》里山川大河的一些描述。 ------------ 第69章:迟来的相见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被弹匣卡了一下。 说是十指连心,那其实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眼下我也是疼的要死,直接就含在嘴里。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啥用,但还是一种习惯吧。 身子后面传来一串脚步声,是坚硬的鞋子踩断树立在地上,尖锐的碎石声。 我歪了歪头,看到是苏安莹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但因为我手电是照向前方,所以并没有看清。 “吃点儿东西休息会儿吧,我换你。” 苏安莹一伸手,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我这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食物和水。 但是这就是饼干儿,还是甜滋滋的那种,这一路吃的我胃里都泛酸水儿,所以一丁点胃口都没有。 “我还不饿,你先去休息吧,我们已经快要连续二十个小时没休息了,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我们,最好是在这里好好恢复一下。” 我说完,看着苏安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我累了还有老解替我。” 我本以为我拒绝的够直截了当了,但是没想到苏安莹却两步走到我跟前,坐在了我身后。 就这样后背靠在我后背上,也不管我乐不乐意。 我也没讲话,看着她又头顶递过来的饼干,也只好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外面的密封膜,掰开一小块就塞进了嘴里。 这玩意儿,真的是难吃。 一进嘴就变成渣,用着最快的速度,吸光了我口腔内所有的水分。 这就像是我尝过的那种,来自非洲某个地区的饼干,用土做的那种饼干。 但该说不说是顶饿的,专业术语叫...饱腹感极强。 “千金,刚刚看你好像在发呆,是在想事情吗?” 苏安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像是关心,其实我知道她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于是也就笑了笑:“是啊,想到了一些小时候的往事。” 我是实话实说,但也没有打算细说。 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并不是知道接下来了路到底要怎么走。 但苏安莹也没有讲话,不过通过我对她的了解,这个丫头又肯定是在多想了。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看到个耳朵根。 见她果真是像在思考的样子,也就摇头苦笑,不再管他。 而木蓝特也是在这个时候一边抱着枪,一边检查着枪膛就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一直表现的很有礼貌,对人很恭敬。 也算是打破了我从前对于他这类人的看法。 我一直觉得,像那种雇人一起寻宝,而被雇的那群人,他们往往有人有枪,所以大多数在宝贝出土时,他们会杀死雇主,抢夺保障。 但木蓝特真的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但也许他也是一直在伪装而已。 “张,苏小姐,你们去休息会吧,我来替你们。” 木蓝特的讲话,我在心里捋了几下才算是听懂。 但我也是直接大手一挥,随口解释道:“你先休息吧,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这样,我三个小时和以后叫你,那时候你替我。” 我看了看时间。 但是时间在这里压根没有啥用了。 我哪怕知道手表上是十点,八点,十二点? 但实际上呢? 我们也许从进入机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处另一个时空了。 所谓的时间,只不过是我们现在给予的一个概念罢了。 面临了这么久的黑暗,谁知道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 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和外界不同,更难分辨时钟的时间,又是否能真正代表这个世界呢? 只能作为一个,短暂计时的工具罢了。 木蓝特似乎看起来害死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背后的苏安莹,他突然挠着脑袋傻笑一通,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而苏安莹这个时候却突然起身面向我,甚至还拉住我的胳膊将我转到她的面前。 我看着她伸手指着我,歪着脑袋,脸上写满疑问的时候,瞬间也是有些懵圈了。 “我...我认得你!” 苏安莹突然开口道。 这让我一下子就皱起了眉,还看了看四周:“苏大小姐,您是不是累坏了?” “咱要是不认识...咱能一块坐在这儿?” 但苏安莹似乎并没有被我思路打断的样子,而是冲我摇了摇头,继续补充了一句。 “是在二十年前。” 我听后扑哧一笑,点上一根烟就抽了一口,还一口烟吐到了她的脸上。 引得她皱眉伸手,扇了扇。 “我说苏大小姐,您是00年出生,和我姑姑家的大表妹同一年。” “这00年出生,今年不过才19岁吧,这虽然年底了,但你生日也是三月多吧,白羊座嘛对吧。” “怎么您在出生之前就认识我?” 我这么一乐,弄得苏安莹更着急了,她一摆手后继续说道。 “什么呀,也可能是十五年前?总之那时候我才三四岁,那时候你可能大点儿?” 我又是哈哈一笑:“那不废话嘛,我比你大四岁,96年的嘛,可不比你大点儿嘛。” 苏安莹直接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我见过这个...” 苏安莹突然一指我因为之前逃生,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甩到领子外的一个吊坠。 我这个吊坠,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戴在身上了。 到底是我父亲给我买的,还是我爷爷奶奶留下的,其实我是不清楚的。 只是打记事开始,我就有这么一个东西。 这东西我最早不愿意戴的,因为太丑了,但是后来为什么戴了呢?因为有段时间里我觉得对他许愿特灵。 小时候成绩一直不好,怕挨揍。 成绩即将公布的时候,我就对着这吊坠许愿...许愿的开头是‘菩萨在此...’然后说愿望,临了以‘菩萨再见’作为结尾。 那段时间里真是屡试不爽,虽然听起来幼稚,但的确是幼年时候真实的我。 所以我会在公布成绩前许愿,而且每次许愿之后,我的成绩就没那么差,就不用挨揍了。 后来我犯错也是开始许愿,也是奇怪,许愿之后就不会挨揍。 所以那段时间开始,我就喜欢这个丑丑的东西了,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 第70章:我们认识? 这一戴就是十几年。 虽然后来许愿没灵过,比如许愿发财,许愿赚大钱,许愿平安...就每一次灵的。 我说是因为长大了,菩萨不保佑我了。 我说是因为心不够诚了。 我还说是,因为有好几年我没有求过菩萨,菩萨不爱搭理我了,有其他的小可爱守护了。 但其实随着越来越长大,也是越来越明白。 那些成绩啥的,也无非就是自己没考那么差而已,归根结底不够自信。 但是,也正是因为有了那段经历。 这个吊坠就成了一种信念,也是一种寄托。 更像是信仰。 而信仰不一定是什么鬼神,也不一定是祖宗。 信仰它可以是一个人,一个很普通的人,一个你爱的人,一个你父亲,或者一个你人生中你觉得重要的人。 信仰它也可以是一个物品,一个吊坠,一枚游戏币,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甚至信仰可是,一个虚幻出来的人,虚幻出来的女朋友,虚幻出来的女神,虚幻出来的卡通人物。 只要是能让你在慌乱的时候心安,让你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冷静下来,让你有个寄托。 不论鬼神还是凡物,它都可以被称作属于你的伟大信仰。 这个吊坠就是我的信仰。 虽然很丑,是金属的,分不清楚材质,像是黑铁,但又像是黑曜石一样光滑,又像是陨铁一样特别。 而且这个金属还是镂空的,在面放着一个圆滚滚的,大拇指盖大小的白色圆球。 圆球并不是很圆,看得出加工的工艺很粗糙,和外面的镂空金属完全不像是一家人做出来的。 所以小时候才有段时间,我特别不喜欢戴这东西...哪怕脖子里挂钥匙,我都觉得比这玩意儿流行的多。 但苏安莹却显得有些兴奋,连忙转身面向我激动的说道。 “我真的见过这个,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带我去参加过一场宴会。” “那是在遥远的一个小县城里,我记得很清楚,宴会是生日宴,宴会的小主人是一个长得黑黑的,特别内向,也特别怕人的一个小孩子。” “比我大上一些,但却比我更害羞...” “对了,我还送了他一个小蛋糕,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多糖版的,只有一家店才能做得出来,就是我家门口的那家。他吃的满脸都是奶油,但我和他打招呼时他就跑开了。” “从跑开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但是他戴在脖子上的吊坠很特别,我从来都没见到过。” 我皱了皱眉,伸手扯下吊坠,递到了苏安莹的手中:“你是说这个?” 苏安莹看了一会儿,头点的更用力了。 “对,就是这个,我印象特别深。那时候我还以为怎么会有人带了一个药丸在身上?” “难不成是像小说里的一样,那是回魂丹?”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还做梦梦到过呢。” 我又吸了一口烟,努力的盯着眼前的女孩看着。 她的眼睛很特别,有种潺潺溪水般的灵动,根本就不用提多么有仙气。 滑嫩嫩的小脸,不大不小,就像是漫画里卡通女孩...那种可可爱爱的类型,完全不是网红脸。 尽管一路逃生弄得脏兮兮的,但依旧没能挡住她的底子。 但尽管尽管如此,我还是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我小时候的确是很自卑,这种自卑一直伴随到我的成年。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把一个吊坠当朋友,甚至和它聊天,对它许愿。 这种来源其实就是没有父母的陪伴,当然和众多留守儿童不同的是,我还遭遇了父母的离婚。 但我印象里,那是我自打记事以来过的第一个生日,第一个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在身边的生日。 也是吃到的第一个蛋糕。 那个时代本身蛋糕并不多,而且我还是跟着爷爷奶奶在村子里住着‘土房子’,所以那还真是第一次吃到蛋糕。 虽然我对苏安莹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那块蛋糕却让我到现在都没能忘记。 因为那东西实在是太甜了,甜的发齁,但那的确影响到了我,成为我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后来我四处去找,每个生日都会去找不一样的甜品店,但尽管我要求多加糖,还是吃不到那么甜的口味。 所以后来,我甚至养成了爱吃甜的习惯。 当然只是对蛋糕吃甜,对其他的零食和菜食,都讨厌甜。 但我一直以为那蛋糕是我父亲或者母亲给我买的。 我那天倒是见到不少小孩子,男生女生都有。 不过我并没有对她们任何一个人,有过接触,甚至是谈话。 包括吃饭的时候我好像都没有上桌,因为说是给我过生日,更像是我父亲借着我生日的借口,把那些朋友召集在一起。 喝酒聊天,谈生意。 那里有不少他的战友,但真真切切的,我是在吃了蛋糕之后就不知道被谁带着,跑哪儿玩去了。 所以我是完完全全对苏安莹有任何印象的,甚至她说的和我对视,还觉得我害羞... 我使劲揉着脑袋,缓缓看向那十分期待的苏安莹:“苏大小姐,那天的事...我除了蛋糕我其他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甚至那到底是不是生日我都记不太清了,您该不会是...记错人了吧。” “不会的!”苏安莹突然严肃起来,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又重申了一遍:“那一天,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 我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其实心里还在窃喜。 怎么着?我从小就这么有魅力的吗? 我弹飞烟头,对于这种连我这个当事人都回忆不到的事情,我觉得从她的口中讲出来,我是表示质疑了。 说句实话,这丫头嘴里对我一直没几句实话。 当然除了那些在我们共同利益的范围之内,不然她给人的真是彼岸花的那种感觉。 漂亮,但却十分冷血。 所以我也没打算给面子,就摇头笑了笑:“你记得倒是清楚,那是哪天呢?” “十月十八!” 我只是随口一问,但实在是没想到苏安莹想都没想的就回答了出来。 ------------ 第71章:又被套路? “那一年阴历上是十月十八,而阳历是十一月二十八。” 我听完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因为我当然是记不得那是哪天了。 但是阴历的十月十八,阳历的十一月二十八,是我出生证明上存在的日期。 说白了这天就是我的生日。 而有心的人可能会发现,这每年的阴历和阳历,很多时候是有些不同的。 也就是说,去年的阴阳历上面的两个日期,等到明年,很可能就不是一样的了。 而同时能说出我出生那年的阴阳历日期,除非那一天是真的对她印象深刻。 或者说,她调查过我,又挖了什么坑等我继续跳。 就像是之前在坦桑尼亚的灌木丛,分析西王母所在地的时候一样,她就等着看我分析的。 让我分析着,分析着,掉进她挖好的坑里。 所以这一次我也就嘴欠了,只是摇摇头,随口一笑,靠在石壁上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这要说这女生啊,也都是够欠了。 你越是兴趣十足,热情相迎,人家越是高高在上,然后对你爱答不理。 如果反之,她们却会变得主动异常。 所以我一直认为渣男和好男人的区别就是,渣男更懂得欲擒故纵。 就像是这次,我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热情了,苏安莹却上赶着就凑到了我的跟前。 她一直到当作宝贝的那个青铜吊坠,居然也从脖子上取下,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本来是想着好好端一端架子,报一下之前忽悠我的仇。 但是对于她突然拿出来的这个王牌,我还是败阵下来。 因为我对这玩意儿是真的比较感兴趣的。 没有其他原因,单纯是因为这东西居然打开了那所谓的时间机器。 我在伸手接之前,还专门抬头看了苏安莹一眼。 见她眼神坚定,我也从她手心中,将东西取过。 这东西实际上并没啥特别的,就是一个青铜材质的吊坠而已。 和我第一次那一眼看到的感觉是差不多的,也一样吃惊的还是重量。 我拿过两次,两次都觉得是有些分量的。 外表滑溜溜。 而现在青铜器是很少的,当代人认为制造这玩意儿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意义。 而且青铜器,还是可以会让人导致铅中毒。 所以市面上除了一些高仿的古玩,基本上很少有人愿意生产青铜产品了。 但如果说苏安莹手中这东西就是近代产的,但是看上面一些细微的痕迹,又不太像。 如果说是一个老物件,那保存的这么好也是够神奇的。 当然我这方面并不是我的专业,我就是一个外行,所以我对我的不理解,还是有些不少的包容性的。 只是我无法形容出那东西的模样,就像是一只飞鸟,但又像是陆生的猛禽。 总之造型怪异的很,除了造型和重量,其他的没啥特别的。 所以我也只是看了看,就还给了苏安莹。 因为我觉得与其研究这个,倒不如询问一下来历。 “苏大小姐,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我皱眉问道,但苏安莹却轻轻摇了摇头。 “具体来历我并不清楚,但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说是老友相送。” “那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是戴在身上的。” 我听到这话,脑袋瞬间一下子变得又懵又晕。 眼前不知道怎么了,就像是身处黑暗之中,突然间打开窗帘,看到了外面晴朗明亮的蓝天。 整个眼前全是白光,而白光闪过的瞬间,我似乎是看到了一个带着这青铜吊坠的女孩。 女孩歪着大大的脑袋,冲我在笑。 我是感觉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有安全感。 但这画面仅仅就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切都变得模糊,包括记忆也变得十分模糊。 我这才明白,我可能是回忆到了某种童年时光,或者被催眠代入了某种场景。 我仔细的打量着苏安莹,想要从她现在的模样之中,寻找出过去的影子。 但是很明显我做不到,我确信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了。 但或许,我俩之间可能有着某种联系。 而这个联系,是来自于我们双方的父母,或者家族。 而且既然他们曾经参加过我的生日宴,那么她父亲一定会认识我的父亲。 可是这又如何呢? 我眼下并没有什么东西,是想要从我父亲身上去了解的。 所以我也没有多问,但是看着苏安莹那种期待又害怕的眼神,我还是决定不再过问这个话题。 因为我也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刚毕业的时候辞职,我希望老板能在谈话中看出我的想法,从而就此开始聊天。 但我也会同时担心被他看穿。 而此时此刻,我已经和苏安莹处于了一种相对来说比较尴尬的情形。 好在木蓝特及时走了过来,他的意思是要替换我去休息。 我看了看苏安莹,还是想着先离她稍微远一些吧。 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刚一躺下,解传波就立刻凑到了我跟前。 “老张,你俩刚刚聊的热火朝天的,都聊啥呢?” 我弯腰起身,看了满脸八卦的解传波一眼。 然后也没隐瞒,把我和苏安莹的对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但解传波却挠着头冲我猛地一摇:“就这儿?” 我点了点头:“不然还指望有什么?” 谁知道我这么说完后,解传波立刻就坐直起来。 “老张啊,咱可不能被动摇啊,她们这些女生可是很会拿捏咱这些男孩子心理弱点的。”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你可得小心啊。” 我白了解传波一眼,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联想的这么多。 “我说,咱不是男孩子了,而且也不是英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少在这儿胡扯,赶紧睡会儿,睡会儿去把木蓝特替下来。” 我皱眉看了解传波一眼,接着就要躺下。 但谁知道解传波却在我背后用膝盖拖住了我:“老张,你这样可不行啊,你绝对是被美人所迷惑了。” “这自古以来喜欢美人的帝王可不是有什么好结果,你不能每次都折在美人手里啊。” “你想想你的那前女友,就绿你的那个...” ------------ 第72章:别有洞天 我听到这儿,直接就将解传波推到了一边。 接着就拿着毯子往身上一披,就躺了下去。 但解传波却是没完没了,而且还总是说不到重点。 主要是这家伙实在是烦得狠,他甚至上前用两个手指头按住我的眼皮,一上一下的一扒,让我强制性的又看到了他这个肥头大耳。 “老张你仔细想想,苏安莹她妈我是不知道,但是她爹我是见过的。” “那就是典型的一张外国人的脸,他丫的整个就是一欧美脸。” “我掌握的情报是,他本来祖上是意大利人,后来才去了澳洲。” 我伸手拍掉解传波按着我眼皮的脏手,继而睁开了眼睛:“我说,你都能调查到的东西,那能是真的吗?” “你真是大惊小怪,要睡不着的话,现在就去把木蓝特替下来。” 解传波被我这么一骂,瞬间也表现的老实了不少。 他靠在一边的石壁上,手捏着自己的小腿,似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的就嘟囔道。 “我把木蓝特替下来没啥问题,但是你不想想,就算是我情报不准,但是他爹一副老外脸那是事实。” “这就算生的孩子是混血,那也不能长那姓苏的娘们儿那样吧。” “你看她,就咱东方美女嘛,就因为长的好看,就说啥你都信?” 其实我没有给解传波说信与不信,而且打心底我自己也是保持着怀疑的。 但是解传波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总是喜欢我能给出一个准确答案。 可是很多事情他没有准确答案,因我连我自己都还没有想清呢。 所以我也就不得不和解传波打起了马虎眼:“你觉得她是美女吗?” “是啊...”解传波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我一翻身...不再理他。 他不就是说我总是死在美女手中嘛,那现在面对的就是美女,那还能怪我? “哎呀老张,那个时代...你就不想想,就你家那小县城有外国人吗?” “你爹他认识外国人?” “ok,就算是有,恰巧你爹也认识。可她不是说是和她爹一起参加你家的宴会吗?” “那你在宴会上就算是对啥都没有印象,那对于一个洋鬼子你总能印象深刻吧,那金发碧眼的,长得又是五大三粗...” “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一听到这儿,瞬间就坐了起来。 解传波这话似乎有点儿道理啊。 如果苏安莹的爹真是洋鬼子,那苏安莹长得这个模样就真的神奇了。 而且我能确信,我奶奶家是黑白电视,我也没见过外国人,如果那天真的来个老外,我一定会记住的。 所以我一下子又来了好奇:“你是说,苏安莹又设了一个套等我往里钻?” 解传波似乎是看我终于站在了他的立场上,于是赶忙点头。 “没错,我估计啊,她惦记的就是你这个项链。我跟你说,你这东西肯定不寻常,看着乌漆嘛黑的,说不定很值钱呢。” “怎么...之前咱就没想过会值钱呢...” 我瞪了解传波一眼,这家伙真是满脑子都是钱钱钱的。 而我想的却是不一样,我想的是苏安莹一心为了西王母。 而如今又对我的吊坠感兴趣,说不定这东西也和《山海经》的世界有关。 也就是说,是和我爷爷留下的那些东西有关。 而且我这吊坠也不知道出处,是不是我爷爷留下的那些宝贝之一呢? 但是这个造型,我并没有在任何记载中,任何博物馆内,见过相似的东西。 而这个吊坠,说白了才更像是滚灯。 外面的镂空的金属,就像是滚灯的外部,里面的不规则的白珠子,更像是滚灯里面的蜡烛。 我琢磨到这儿,瞬间心中多了一丝寒气。 苏安莹这个丫头到底是一个什么来历? 怎么就让我越来越觉得可怕呢?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能分得清楚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但奇怪的是,尽管她多次这么对我,我仍旧感觉不到她对我生命上的威胁,和那种恶意。 可能正如解传波所说,我是真的被她那善良天真的外表给蛊惑了吧。 解传波过去将木蓝特替换了下来,但是木蓝特也没有走远,而是点着一根烟在那里和解传波交谈。 说实话,我一直以来都是难以睡眠的人,更是讨厌睡觉的时候有丁点儿的动静。 但是眼下在这么黑暗的地方,我能在听着同伴的交谈中睡着,还真是一种心安的感受。 就这样,我是不知不觉之中就睡了过去。 被吵醒的时候,是一阵枪声。 经过这么几天的生死关头,我已经对各种声音有了本能反应。 所以当下我更是没了起床气,一下子蹿身,顺手就拿过步枪,打开了手电。 可是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可怕的是,解传波和木蓝特早已经没了踪影。 好在我的旁边也传来了一束光,那是同样醒来的苏安莹。 有个同伴在身边,至少我心里没有那么怕了。 我俩谁也没有讲话,而是保持着警惕,默契的背靠背的靠在了一起,互相作为防守。 “老张!老张!你快来!有情况!” 突然间,解传波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那真的是四周同时响起。 当然这并不奇怪,因为洞穴里面到处都是有回音的。 我顾不上思考,只是和苏安莹对视一眼,然后俩人就打着手电四处观察着。 就在洞穴往前走大概十米的位置,左侧一个凸出来的岩石后面,居然还有这一个通道。 这也是洞穴内唯一一个通道,至少我没有看到其他地方还有什么通道。 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在洞穴内是最容易迷路的。 所以我只好扯着嗓子往里面吼了一句:“老解?吱个声儿,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你快来,有重大发现!” 洞穴内传来了解传波那粗犷的声音。 得到回应以后,我举起枪,率先迈进分岔口。 这里面的样子实际上是和我们之前待着的地方差不多。 而走到尽头还有一个岔口,只不过是有点儿偏向我们后方的,就像是数字3的一个造型。 但是在这个拐角处,我却看到了一丝微光。 而且这种光并不是手电筒能散发出来的。 ------------ 第73章:全新世界 “老解,你特酿的过来迎一迎我们。” 我伸着脑袋就骂了一句。 倒不是我有多娇贵,而是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同伴走失。 至于为什么用‘迎一迎’这个词,其实我们就是方言习惯了。 也是出于礼,所以取‘迎’字。但运用在口语上,大概就是你来接我一下的意思。 解传波那边‘噢’了一声,接着就是那沉重的脚步,‘咚咚咚’,像是抑制不住内心喜悦一般。 没多久的功夫,一束手电的强光就照在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遮挡在眼前,侧着脑袋往前看了看,是解传波没错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解传波,那是满脸的兴奋。 “老张,我们到了!” 我听后一皱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惶惶的又问了一句:“到哪儿了?” “另一个世界!”解传波语气颤抖着,但紧接着我内心也是一片炽热。 我连忙背上步枪,小跑着往前奔去,过了几个转角,已经有刺眼的光照射了进来。 这光刺得我眼睛都无法睁开,只能手扶在石壁上。 但我刚准备出去看看来着,却觉得手指上黏糊糊的。 我努力睁开眼睛,适应不多一会儿,这才看到原来我手指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刚巧撞上了从后面走来的解传波。 好在他肚子大,软软的。 “老张,你怎个了?我们还打了一头熊,我们今天好过了!” 我听到这儿,这才举起手指又看了看。 虽然我分辨不出这是什么血,但应该会和黑熊有关吧。 而且地面上,也有着一道道的血迹,估计是黑熊逃生的时候留下了。 我点了点头,慢慢的往外走着,同时也是为了适应外面的强光。 就在我的视线变得黑暗、模糊、又到出现光亮以后。 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红山丹水,芳草如茵,就像是一副绝妙的山水壁纸。 除此之外,这里还生长着漫山遍野的红树,有点儿像是枫树,但是看这个季节枫树并不可能长出红叶。 而且枫树的叶子是属于有棱有角,十分漂亮的。 虽然眼下这些红树的叶子也很是漂亮,但它们的形状全部都是圆圆的样子。 茎干是红色,但上面开的花朵儿却是黄色。 有的还零星的长着一些果子,但果子也是红色,不过是橘红色。 我不是专家,我只能通过我没见过这种树的想法,来判断这是一个新奇的玩意儿。 而远处流淌着的河流,从表面看去,就像是被蒙了一层浅浅的红纱,红色不鲜艳,但也并不是绿水的模样。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那是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里风景好,空气也好,不冷不热,真是舒服的很。 只不过唯一的缺点是,这里的空气有些干燥,但是我作为一个北方人,其实觉得也蛮舒服的。 总比炎热又潮湿,弄得浑身上下黏黏糊糊的要舒服的多。 苏安莹用着同样惊奇的眼神看着四周。 我笑着点上一根烟,没有去打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有可能我们从进入时间机器开始,就已经是处于《山海经》的世界了。 而我们后来又遭遇的那么多的危险,实际上那时候的我们早已经是在另一个世界之中了。 所谓知难行易,而我们却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居然可以稀里糊涂的走到这里。 这连我都感觉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回头看去,仿佛身后的一切,都像是上一秒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有点接受不及,连忙拉住了解传波的胳膊:“老解,我怎么总感觉,咱们这一行过于简单了?” 我这话一出,解传波立刻挺直腰杆就看向了我,同时吼了起来:“简单?那这一路上我都是自个揪下自个的脑袋甩着玩儿的?” 我听的一皱眉,似乎也对,这一路上死了那么多人。 虽然这个代价,和找到新空间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但这也是常人所难以接受的代价。 苏安莹似乎也缓了过来,她转身面向我们,主要是看向了我。 “千金,到了这里,应该是属于你的专业范畴以内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本来还稀里糊涂的,没有接受得了眼下的现实。 所以当苏安莹这么一问,也是眉头瞬间皱起。 再次环顾了四周,这里不仅漂亮,而且还十分浪漫。 但是我知道,在这个未知而又原始的世界里,到处都充满着危机。 没等我开口呢,解传波却从腰间拔出短刀,笑呵呵的抢过了话茬。 “依我看呢,咱们什么都先别想。” “等我和木蓝特,我俩去把那头熊收拾收拾,咱先吃上一顿烤肉再说!” 熊,我没吃过。 我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但是在这个空间这些物种,并不稀缺,所以不存在于是否违法。 但我总感觉这种东西并不适合作为食物,不过解传波的意思是,管它好不好吃,肉感如何,只要新鲜就足够可以了。 因为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新鲜的食物了。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在每分每秒要么高强度运动,要么保持高集中的精力来说,我们的确是需要新鲜的食物好好补充一下了。 正所谓肚子里没有油水,怎么吃都不会太饱。 于是我也点了点头,赞成了解传波的想法。 “我看行,看这个光照,我们还分不清这是一天里的哪个时辰。” “我的手表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如果是早上六点,太阳不可能这么强烈,但是如果是下午六点,太阳也不可能处于这个位置...” “所以我的建议和老解一样,咱先休息一天,弄清楚时间规律,同时补充能量。” “最好的是,在这个休息的过程中,我们得搞清楚所在的位置。” 我说出我的意见,苏安莹也没有犹豫的就点下了头。 我看她点头,于是就看向了木蓝特,木蓝特一向随和,更是没有反对。 我最后看向解传波,询问最后一个人的意见。 但这家伙就抱着一副来度假的心态,跳得老高,同时哈哈大笑。 “我也没意见,这就开搞吧!” ------------ 第74章:峚山脚下 我点了点头,将我的手电递给了木蓝特,简单安排起任务。 “那老解就去处理那头熊,我和苏大小姐生火弄营地。” “麻烦木蓝特,您还得再回趟洞穴,把我们的一些物资给拿出来。” 几个人点头表示没问题,于是我们便开始忙活起来。 我身为男人,理应是做一些力气活。 但是有人嫌我笨手笨脚,所以就独自搭建起了建议的露营地。 她甚至觉得等木蓝特出来以后,都要比我上手帮忙靠谱的多。 我没办法,只能找了个树荫,捡了一些干柴,坐在树下研究起着四周。 要说我们现在是再哪里,在我没找到一些关键物的时候,我也许只能使用排除法。 可是《山海经》记录的山川大河数不胜数,如果单纯去排除,那可能需要极大的力气。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找到有标志性的动物或者植物。 再或者我可以找到一个最高点,攀登上去,俯瞰这里的全貌。 这样配合那就像是古人瞎画的地图,也许可以勉强分辨得出一二。 “哎老张,你说这里的水能喝吗?” “红不剌滋的,怎么瘆得慌。” 我还盘腿研究着,就听着在河边处理猎物的解传波喊了一嗓子。 我合上古卷,慢慢起身,向着河边的方向走了两步。 这里的水虽然是红色,但是是属于那种很浅的红色,所以就显得清澈见底。 我慢慢的弯下腰,然后捧起一捧水看了看。 这水被捧起来时,居然变成了透明色。 这条河是流动的,如果真的这么干净的话,那肯定是能喝的。 所以我就主动放在嘴边,小心的喝了几口。 一开始我是并没有敢咽下,但是一进嘴就清清凉凉,好不舒服的。 所以我也就不受控制的咽到了肚子里。 当然我在河边发现了不少的脚印,分不清那是什么动物,但也代表着不少的动物都可能会来河边取水。 所以我从这里推断,喝是没问题。 并且这种上古时代的水源,根本不可能有工业污染。 所以就摊了摊手,让解传波放心使用。 然后好奇之际,我掏出望远镜,向着河流的下游,仔细的看去。 其实这河水越往前,颜色是越浅的。 以至于后面我都能看得到,那水已经呈现出了透明色。 而且干净的就像是山边岩石上的溪水,又像是涌出地面的泉水。 所以我觉得这里看到的红色水面,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光线,或者河床环境的影响。 是呀,两岸全长着红树,有红光反射进去,应该也是可能的。 就像是洗脸的时候,脸盆里的清水,被穿着红衣服的你,照的发红差不多。 我听到耳边‘噗嗤’一声,就缓缓的放下了望远镜。 这才看到声音的来源是解传波,这家伙不知道是戳到了猎物的什么器官,居然在发出放气声之后,传来了阵阵恶臭味。 我受不了这种味道,就往上风口走了几步。 但就是无意间的一瞥,我看见了河一岸的位置。 那里就像是,有一股地下泉,咕嘟嘟的往上顶着。 当然河里有漩涡也好,有地下泉涌出也好,这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就算是罕见,但那也不足以为奇。 但眼前不一样的是,那从水底涌上来的并不是清水的颜色,而是白色的膏状物。 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在大腿上挤出粉刺... 又像是下面有着某种石膏,正在慢慢涌出。 我在小时候农村里的溪流边,是见过这些场景的。 但是我不是地质学家,所以我并不能明白那时候涌出来的是什么。 总之那时候涌出的膏状物,会堆积在一起,就像是牙结石一样,厚厚一层。 上面被水流冲刷的格外光滑,但是质地很硬,却又很脆。 而眼下我看到这些,心里头是有些吃惊的。 因为我没猜错的话,联合所有这些显而易见的特征,我应该知道所处的位置了。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峚山。” 我顺口就从口中嘟囔了出来。 这个地方我刚才翻到过,所以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但同一时间,苏安莹也凑了过来,但我并没有听到她向我打招呼,估摸着应该是怕打乱我的思路。 我赶紧掏出古卷,对上面的东西一一核实。 当核实过后,我心里一阵窃喜。 太阳稍微落下一点儿后,我们升起了篝火。 解传波看下几块新鲜的大肉,并且分割成了条状,胳膊粗细。 大概分了三段,就简单的用两头削尖的树枝插入,一头扎在肉里,一头扎在脚下的泥土里。 离得不远不近,就烤了起来。 苏安莹捧着一杯热水,安静的坐在一旁。 我拿着纸笔,翻看着古卷,又写又画。 而余光看向木蓝特,木蓝特则是盘腿坐在防潮布上,坐得很直,但是一手持枪,一手拿着一块布。 简单的卸下弹匣,拆掉上机匣,擦拭着武器。 不多会儿,已经可以闻到肉的香味。 但谁也没动,因为看着还没有熟透。 就是这夕阳加篝火,照在苏安莹的脸上,她歪着小脑袋,似在发呆。 就给我一种,看到了初恋的感觉。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于炙热,苏安莹居然猛地一抬头看向了我。 我这种偷窥被发现的行为,立刻就在我们双眼对视的时候,让我老脸一红。 我赶忙合上手中古卷,故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那个...我研究好一会儿,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了我们的具体位置,和要行走的路线。” 我说到这儿,在我意料之外的是,每个人的表现都不太一样。 木蓝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擦枪。 估摸着对这个人来说,去哪里,怎么走,他都是丝毫不关心的。 他一般都是,指哪打哪儿,只要有人指方向,哥们儿我只管打。 而解传波就像是混子一样,半趴在地上,伸着脑袋,撅着鼻子,去闻那火堆前烤肉的香味。 这家伙也是那个德行,但我了解他。 他虽然表现的总像是个二百五,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可以做到心里有数。 ------------ 第75章:笔记历史 说白了他就像是,班级里的那个搞怪货。 天天比谁都皮,外表看起来比谁都爱玩儿,啥都不在乎,但却总能考个不差的成绩。 虽然做不了数一数二的名次,但也能稳定在班级前五。 就这么一个人,让人羡慕其潇洒。 而苏安莹相对这俩人来说,明显好奇了很多。 但是我从她的脸上也并没有看出太多的期待,和真诚。 她脸上充满着自信,就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按道理讲,这个行动是她发起了,要找的东西也是她所需要的。 但是的现在表现来看,就像是无所谓一般。 所以我猜测,要么她是志在必得,要么她就是抱着找不找得到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通过她最早之前那份对于这些物件的期待感来说,我感觉更像是前者。 所以我吃了个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也只能把枪头对准了苏安莹,毕竟他才是老板嘛。 这个当事人都不关心的话,那我们还卖什么命呢。 于是我也就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说苏大小姐,您就别端着个架子了吧?” “您这表情,怎么感觉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苏安莹看到我以后,微微一笑,然后就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只是翻开了两页,里面就有一个用透明交代粘在上面的一个褶皱的纸张。 上面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符号,和简单的几句话。 然后苏安莹就递给了我,并且开口向我解释道。 “我们这次行动其实是在有限的条件内,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 “从进入坦桑尼亚开始,这一切其实都在我们的计划以内。” “我们从一个剿匪队伍的老战士手中,找到了一些破旧的笔记。在整理之后,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支队伍曾经记载了寻找西王母的一些路线,且不止一次。” “他们进入坦桑尼亚,在马赛部落里找到了劫难之地,从劫难之地进入,来到了泰器之山。” “笔记里就是下面的所有记载,我一直以来没告诉你原因,正是想要看看你的分析,和验证一下你对这里的了解,以及领队能力。” “你表现的并不错,所以我现在把它分享给你。” 我听后脑袋一沉,合着这一路上她是带着攻略的。 而我居然就像是被人像猴子一般耍了一路。 不过接过笔记以后,我简单的翻看了两页,瞬间心里又稍微平衡了一些。 因为上面记载的只是大体的一个路线,并没有写在上面遭遇了什么。 就像是劫难之地,他们没有提到劫难之地什么样子,在那里遇到了什么,又是通过什么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而后面,只是记载了从哪里,经过哪里,才到达了哪里。 至于里面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提及。 所以我才会觉得,就算是被人当作了傻子,那也是一个有用的傻子。 其实这上面的字都很凌乱,甚至还很彰显个人风格。 因为那写的,比我还差。 要是有字面分,估计都得被扣分到负数了。 这个笔记本里面,除了苏安莹和她的团队留下的一些信息和注意事项。 大多数都是从不同的地方裁剪而来的只言片语,这些东西字迹不一样,来源不一样,甚至内容都是相差极大。 就像是这边一页,贴着的是八几年的一张报纸,其中关于某个剿匪事件的新闻。 甚至还有七几年,六几年的一些报纸。 在后面贴着的就是,各种不同笔迹,纸张质地也是不同的一些闲言碎语。 我简单看了几眼,没能把这些信息联系到一起。 尤其是还有一些英文的片段,和那是德语还是意大利还是啥的...笔记片段。 我完全不懂,就又扔回给了苏安莹。 但苏安莹却翻开几页,凑到我跟前指着上面给我念了一个片段。 “你看这里...” “我们再一次来到了这个奇异的世界,我们特意绕开槐江之山直奔昆仑之丘。因为上古奇卷中所提到,那里住着一位天神,但我们并不想节外生枝。” “我们一路日夜兼程,两周内我们翻过了乐游之山,趟流沙,至蠃母之山,而那里是离西王母所居住的玉山最近的地方。” 苏安莹一边指着一边念着。 其实这一段的文字我是可以看得懂的。 而且这个笔迹写的是十分漂亮。 十分漂亮的钢笔字。 就像是我父亲一样,因我我父亲就是以一手好看的钢笔字而著名。 大街小巷就没有不夸他的,虽然后来他也练习也毛笔字。 但是毛笔字相对于他的钢笔字,那就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所以我就好奇的问了一句:“这半页纸...是来自哪里?” 我皱了皱眉,那字迹却是很熟悉,但也仅限是熟悉。 因为我父亲的字我也只是知道好看,也看过,但是并没有记在脑子里。 苏安莹对我似乎不像之前一样有所隐瞒,而是挠了挠脑袋思考了片刻,就给我讲了出来。 “这应该是零几年...我父亲请的一个领队,中国籍,带着我父亲组建的一支探险队,是我们的第一场行动,也是最后一场。” 我听后皱了皱眉,然后抬头就看向了苏安莹。 “你父亲曾经组建过队伍来过这里?” 我盯着苏安莹的眼睛,语气严肃。 但苏安莹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于是我继续问道:“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时隔近二十年才又一次出发?而且这些线索留的那么模糊?”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来过一次,那攻略不可能这么含糊吧? 如果不是元气大伤,那么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来的这一次怎么还可能那么费事儿? 甚至连劫难之地都要找个好几天.... 但苏安莹却冲我使劲摇了摇头。 “不是的,那一次的合作并不是雇佣关系。” “我父亲找到了那位高人,但高人分文不取,只是问我父亲要了装备,挑选了一些队员。” “他的行动并没有给我们做任何的汇报,准确的来说,他是实施者,而我父亲只是投资者。他们之间属于的是,合作的关系。” ------------ 第76章:行进计划 “他似乎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帮助我父亲拿到想要的东西,不过是顺便而已。” “所以他们的行动全部是单独进行的,更没有信息共享一说。” “但是后来这支探险队一消失就是数年之久,我们找到一个幸存者,但这人已经住在了精神病院里。” “只言片语中我们了解到他们并没有找到我父亲想要找的东西,但却留下了这么一块纸作为线索。” “那幸存者把这东西当作至宝,我们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给他换来,但很明显这个纸条出自一本完整的笔记,而这一段应该是这本笔记上最重要的部分。” 我听的连连点头,但这并不代表我支持苏安莹的看法。 我只是示意我听明白了这个过程。 “苏大小姐,我倒不是这么认为,因为这个线索的确是一条行进线路,对于外行人来说...这就是一份沙漠之中的地图。” “但这么潦草的地图,可是任何一个身处我们现在位置的人,只要读过山海经,基本上都能计算出这条路线。” “这条路线的记录,和我手中这本《山海经》古卷中记录的大致一样,所以我认为你找到的这个幸存者一定是外行。” 苏安莹眉头一皱,立刻就点起了头。 “没错,他是负责安保的...” 苏安莹赞同以后,紧接着就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目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幸存者把笔记之中更重要的东西给丢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而有一点出入的是,我们现在身处的是峚山之中。” “峚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诒,食之不饥。” 我说到这,又指了指河水中冒出的白色膏状物:“而那东西,应该就是记载之中的玉膏。” “传说玉膏涌出的地方,一片沸腾。黄帝曾经以这种东西为食,甚至还会用玉膏来招待宾客。” “后来又用玉膏生出了黑玉,用玉膏涌出之地的水来浇灌丹木,历经五年,丹木便会呈现出五彩清新的色彩,并且可以发出五种芬芳的香气。” “黄帝又取峚山之玉的精华,将其投在钟山的南面,便又生出了优良的美玉。” “美玉坚硬,长得像是粟米,精致紧密,浑厚润泽而又有光彩。” “这种美玉发出的五种颜色相互辉映,以此可以调和阴柔与阳刚。所以天地间的鬼神,都会来享用这种食物。就连君子将其佩戴在身上,都可以抵御不祥之气。” 我这边说着,那边解传波却拿起了一个红果子就冲我问道。 “老张,这野果能吃吗?吃一个两个应该没啥问题吧?” 我抬头扫了一眼,没等我开口呢,这家伙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我看他那夸张的表情,也分辨不出来是难吃还是好吃,只是下意识的跟着皱起了眉。 谁知道这家伙却一拍大腿,继续吼了一嗓子:“哇靠,太特酿的甜了,好吃欸!” 说着,还往苏安莹身边一凑:“苏大小姐,你也尝尝...” 苏安莹看起来并没有功夫和解传波玩闹,而是继续转身看向我这里。 她掏出了笔记本,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学生一般,又开口将我拉回了话题:“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是峚山,而离我们要去的玉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古卷:“没错,从这里往西北方向走大概四百六十里路,那里才到钟山。” “从钟山往西百八十里是泰器之山,泰器之山往西三百二十里才是槐江之山...” “如果只是根据文字的记载来前行,我们还需要继续从槐江之山往西南走四百余里到昆仑之丘,继而找到乐游之山,走水路四百里淌过流沙,至蠃母之山,之后才是西王母所居住的玉山。” 我说这这些,其实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一路那可就真的是太漫长了。 我看着苏安莹已经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于是又翻开地图,在上面的每座山上简单的标注出名字。 大体划出了一条合适的路线。 “而我们现在有一份地图,虽然不知道这地图比例是否准确,但是作为参考,我们可以选择一条更近更平坦的道路。” 我还在找着灵感,苏安莹就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但眼睛却也是看着我手中的地图。 “我们并不像是古卷的作者一样,四处冒险,游猎各国。所以我的建议是先走水路绕过峚山到钟山的这四百六十里的沼泽地...” “然后犹如一支长矛,直插进乐游山腹地,从那里走水路到流沙,找到蠃母山,按原计划拜访神明长乘。” “而古卷记载中提到,峚山有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而乐游之山也有桃水出焉,也是西流注于稷泽。” “而大体方向上来说,峚山是在乐游之山以东,所以由此乘水路虽然可以并不是最近的距离,但顺流而下也是最省时最快的一条路线。” “但我们要注意的是,河流的悬崖,但好在的是我们可以以此避开居住在各神山里的神明以及妖魔。” 我继续翻看着,期望着把所有的线索整理到一起:“我要计算出一个大致的距离,和上岸的大体位置...” 解传波为了吃野果,砍下了不少的树枝,他甚至把树枝全部搬运回来,废物利用般的给自己铺了一个小床。 我刚点上一根烟呢,这家伙就手欠的拿着一个小果子就向我砸了过来。 “哎,你说咱之前在你老家见过的那肥遗,那玩意儿能吃吗?” 我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对于这种玩笑话我一般是不太想回答的。 但此时也是无聊,就随口回了句:“你要是不嫌恶心,可以试试。” 解传波吃瘪,接着低头吃野果。 只见他小手指一用力,把野果扔上天,然后一仰头,张着嘴巴去接。 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用鼻孔接住的。 ------------ 第77章:关于肥遗 我看了他一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特酿的少吃一点儿,再吃等会儿肉都吃不下去了。” 虽然是好心提醒,但解传波却没有领情的意思:“就这小野果儿?我能吃个两斤你信不?” 我听后一笑,心想等会儿有得你受的,也没在管他。 倒是刚刚提到过的肥遗,又让我脑袋一沉。 是啊,肥遗理应是《山海经》里存在的物种。 怎么就出现在了我老宅地底下呢? 起初的时候我是怀疑过的,但那时候一心思为了找宝贝还债,更是没往深处去想。 当然了,那时候我的判断是有局限性的。 因为我那时候我压根不知道山海经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更不知道那些土匪因为报恩给我太爷爷的宝贝,能和眼下所发生的情况...离奇般的对应上了。 这不得不让我开始深思,那所谓的肥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以及那支金笔,又和我太爷爷有着什么关系。 肥遗,不属于我那空间的产物。 它是否是作为守护某种东西而出现的呢? 又是谁捕捉而来,为何是以幼崽的方式存在,就像是在休眠。 而我们用着一些古部落,徒手移房的方法,让它们得以苏醒,那他们最后又去了哪里? 我想的入神,而面前烤肉滋滋拉拉的声音却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看着木蓝特已经取下肉,切下一块递给我,我也就没继续想下去。 因为有些东西对我现在来说就只是单纯的占用了大脑内存而已,多想无益,又没线索也没有用途的。 所以我便伸手接过烤肉,放在苏安莹举着的小碗中,粘了了些盐,就这么塞进了嘴里。 味道算不上好吃,口感也是一般,但是比起饼干肉干和罐头来说,还是强上很多。 “哎?老解,你怎么不吃呀!” 吃了没两口,拿着烤肉坐下的苏安莹就看向了解传波。 我用刀子扎着烫手的热肉,小心的咬了一口,看着这个低着脑袋愁眉苦脸的家伙,摇头苦笑起来。 木蓝特也是惊奇,于是就把扎在自己刀子上的肉就递了过去:“给你吃我的。” 但没想到解传波却丝毫不领情:“你吃你的吧,我突然觉得不饿了,没啥胃口,甚至还有点儿饱。” 我看着解传波又流着口水又吃不下的样子,也就笑着调侃了一句:“他哪里是不想吃,他只是不该吃的东西吃多了。” 我笑着打趣了一句,看到解传波白我的眼神,也不管他。 该说不说,这肉光闻味道,那是真的香啊。 苏安莹一边低头用牙撕着刀上的肉,一边扭头冲我问了一句:“他吃啥了?不就吃了一些果子吗?那又不顶饿。” 我摇了摇头,给这小丫头简单的做了一下科普。 “根据记载,这个地方盛产一种红茎黄花的树,叫丹树。” “丹树长着红色的果实,味道就像是糖浆一样甜,食之不饥。” “按照文上讲,这种东西吃了很管饱...当然实际上也顶饿,毕竟那么大糖分嘛。” 我笑着就道出实情,谁知道解传波却直接拿起一根树枝就向我扔了过来。 “老张,你特酿的你早知道这东西吃不得,你还不告诉我?你还是朋友吗?” 我听完表示无辜,摊了摊手:“我没告诉你吗?我说了让你少吃点儿的,可是你不听啊?” 解传波吃瘪,看了一眼篝火前的烤肉,猛地咽了一下口水,扶着大大的肚子就站起了身。 木蓝特赶忙抬头问了一句:“解,天已经黑了,你要去哪?去很远吗?” 解传波瞪着眼睛,恶狠狠的回头就扫视了我们众人一眼,最后哼了一声:“我特酿的帮你们守夜,一人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以后来个人替我。” 我被这小子逗得直乐,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吃饭的时候,我便顺着老宅下肥遗的事情和苏安莹聊了好一会儿。 但是也并没有从苏安莹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而且这个世界出现肥遗的事件,目前来说还是没有的。 或许也有,只是传播没那么广泛,也没有传到我的耳朵里吧。 就像是很多时候出现的坠龙事件,我家老一辈人聊到这里,很多人都说看到过。 而我在三年级的时候,也是真真切切的看到过一条金龙。 这不是为了写故事而胡乱说说。 那天下着大雨,天上有乌云,但是很亮堂。 而我们那时候那时候的学校是比较特别的,二楼的一个教室,门口是走廊,但走廊并不是全封闭的,只是有一个栏杆拦在上面。 那天我就趴在栏杆上看着天空,一道奔雷响起,我就看到乌云之中一条金色的尾巴,甩了两下,伸出乌云,又甩了回去。 我的角度来看,就大拇指那么大,但比在地面上看天上的飞机,大上很多。 但我就见过那一次,也是印象最深刻,看的最清楚一次。 金光闪闪,和一些神话中描述的尾巴一摸一样,但我只看到了尾部一小节。 但我随着我教育的加深,我一直啊都是对看到的那个东西是半信半疑的。 我认为我看到了龙,但是我的教育又在潜意识之中告诉我,那也许是某种电弧,只不过形象相似罢了。 所以我一直也就当作,是个小小的经历而已。 但如果肥遗这东西都能存在于世间,那我看到的可能就不是电弧了。 针对这个问题,我也是问了一下苏安莹的看法。 但这一次苏安莹却给了我不同的答案。 “龙也分很多种啊,有的是神明,但有的对神明来说也只是普通的食物而已,或者就是某种动物。” “就像是斗战胜佛?” “或者猪八戒更合适...它既是神,也是猪。而猪又是食物,又是动物...” “如果《山海经》的空间,果真是众神休养生息的地方,那我们世界是通过凡人力量争取而来的独立地。” “那么作为神而存在的巨龙,在某种情况下抵达那里,那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是千百年来,科学盛行之前,民间出现了无数法师术士...” ------------ 第78章:抵达乐游山 “这些法师术士他们学习仙术魔法,甚至与天地神明沟通。” “而这种能量可以说是哗众取宠,但也不能说所有人都是以造假存在。” “他们很可能是某些神明为了想要控制这个新空间,而实施的一些行动,就比如想要策反人类。” “众多帝王寻找长生不老药,以至于祸乱朝纲,乱了百姓,也不仅仅是听风为雨。” “而追寻神明的皇帝,更像是受到了神的策反之计。” “而人类更多文化在不同的时间涌出,发扬,巩固,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圣人再世。帮助好不容易争取到权力的人类,对抗神明的再次统治和束缚。” “所以就有了,乱世中,神明现世,而妖魔鬼怪横行于野。同时乱世往往也会出现更多的圣人,因为乱世之中是人类权力最分散的时间点。” “而这个时间点里,正是人类之间的团结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会让这些对这个空间垂涎已久的各路神明纷纷出击。” “因为所有神都知道,正是这一支人类打败了曾经的神,而掌握了这群人类,那他就能成为神中王者。” 我听到这个新奇的观点,其实是觉得蛮有趣的。 至于苏安莹能把神描述的像是恶势力这般,我起初是有点儿不太理解的。 但是后来想了想,如果换个角度来思考,很可能就容易理解的多了。 就像是很多侵入中华的案例,而所谓越是有目的,越是十恶不赦之人,他却是以对你好的方式而出现。 或者是以,拯救你的方式而存在。 但是该说不说,苏安莹的对神的一种理解,倒是和名著《西游记》之中,罗贯中先生对神明的刻画,有着相似的地方。 也许他们都是指桑骂槐,但是不得否认的是,我们现在已经离神明很近了。 他们到底真的是拥有无上的力量? 还是如同苏安莹讲述的传说之中,只是科技的产物,比如基因的改造和掌握着外文明的技术? 也许还得等真正见了以后再说。 当然,我一直不反对神明掌握科技的看法。 因为也许这些新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掌握的不是神力,而是更高深的科技。 他们只是会使用,而仅限会使用而已。 就像是我拿着一把枪穿越到三国时代,我也只是仅限会使用这把枪而已,但这对我来说的确也足够了。 我或许想要在那个时代,通过那把枪,来生产出更多一样的产品,用来壮大我自己的力量。 但是很遗憾,我没有相对的技术去提炼和生产我所需要的配件。 所以我就开始搞科研,尽管知道原理,但是需要完成所有的配件的生产和组装,还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就比如,塑料从哪儿来?弹簧怎么做?模具怎么设计?而生产模具的材料又得怎么来? 这些都是问题,但是坚持的人也会一直研发。 所以如果按照苏安莹的想法来说的话,我觉得这些新神就是这么一类人。 只不过他们更可悲,因为他们不是最早拥有武器的这一批人,他们甚至连武器的原理都得需要重新研究。 就不像是我带着一把枪穿越到古代,而去想办法生产这把枪。 更像是古人把我赶走,抢夺了我的枪之后,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再去研究这把枪是怎么弄出来的,原理是什么...以及里面的各种配件又都是什么材质的。 所以这就变成难上加难。 所以这些新神很可能对自己的法器,也是存在这样的一种看法。 当然,如果传说成立的话。 但是相对于他们天生就有神力来说,我更相信传说...因为他们的法器法宝,并不能够实现量产。 我一直忙到深夜,将最终的路线给敲定了下来。 这才挤到正呼呼大睡的解传波身边,一眯眼跟着睡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并没有人叫醒我,但是我一睁眼就看到了很多鸟儿跳来跳去,吃着我们掉在地上的残渣。 而木蓝特和解传波,正勤劳的砍来木头,看样子是想要制造一个简单的木筏。 苏安莹则更像是一位辛勤的妻子,烘烤着剩下的熊肉。 有了这些肉干,想必就能填充上我们前几天消耗掉的食物了吧。 水倒是不担心,因为我们走水路,这一路上到处都是。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好装备开始出发。 这一路走了不知道多久,我们从新奇到厌烦,从厌烦变成煎熬。 为了安全,我们天亮赶路,太阳稍落,我们就会寻找陆地上岸。 一方面是在岸上休息,另一方面我们也会继续修理我们的木筏。 就这样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只是身上的熊肉都已经吃了个干净,期间我们也吃了不少的怪鱼和怪兽。 终于在一个中午里,我们抵达了我计划里的目的地。 因为从这里上岸,就能清楚的看到乐游之山。 按照古卷里的记载,我们需要从乐游之山,找到往西的一条水路,顺着水路往西四百里,就能抵达流沙。 而流沙处再走二百里就到了蠃母之山,从蠃母之山往西走三百五十里就到了我们最后的目的地,西王母所居住的玉山。 而拜访蠃母之山上的神明长乘,是我提出的建议。 但是这建议并没有受到苏安莹的反对,也就说明这也是在她的计划之内。 我的意思是像这位九德之神,了解西王母的性格爱好吧...最起码和西王母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投其所好。 但是苏安莹的意思我并不知道,但我总感觉她是要去那里去拿某种东西,而这种东西对于我们是否能见到玉山的西王母,有着决定性的因素。 因为我在苏安莹的笔记本里发现了她专门在蠃母之山做下的标记,而上面还画着一个十分抽象的图案。 那图案我并没能解读出来,但更像是一个信物,或者那东西就是可以向西王母投其所好的东西。 但是不管怎么着,神明长乘,我们也许是一定要见了。 我们上了岸,解传波还扭头冲着将我们安全送到这里的木筏,深深的鞠了一躬。 似乎是在向着这伤痕累累的木筏表示感谢,又像是祈祷。 ------------ 第79章:继续前进 我们来此,路上所遇到的一切一切只不过是作为茶余饭后的闲谈而已。 虽然我这个态度的确是有点儿吹嘘。 但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玉山上,西王母力量所镇压的,蚩尤骨。 我从始至终只不过是把我日记的内容原封不动的编写成文章,我没有整理,没有修饰。 当到这里的时候,一切显得那般的凌乱。 但是,这确实我的第一场旅途之中,作为一个户外小白,探险小白...内心真实所想,真实所见而已。 我甚至很多东西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很多思考过的事情在没翻开这本日记前,我甚至都给忘记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要把这些东西分享出来。 乐游之山,算是我们的一个希望开始的地方。 从这里往前回忆,这过程显得格外的仓促,混乱。 包括劫难之地的那些可以让人陷入幻觉的红花,包括跟踪我们的黑人,包括我们遇见的狗头人,人面鸟神。 我们在当时的心情下,做出了很多很多的分析,甚至了解到了很多的传说。 我不知道那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关系,又和我们找到蚩尤骨到底有没有半点的联系。 还有我那去世的父亲,老宅的肥遗,太爷爷救下的劫匪,以及我第一次生日时前来道贺的众人和苏安莹父女。 我承认,对我来说这些信息来的实在是太复杂,太不符合时宜,甚至可以说是稀里糊涂? 没错,让我一个当事人都稀里糊涂。让我在后来翻开那本陈旧日记时,依旧稀里糊涂。 但我就像是一个婴儿,刚刚出生,记下了身边所有人在我跟前讲过的话。 我甚至不懂语言,不会讲话,但我却奇迹般的记住了他们每个人说的话,但我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我想随着我的长大,我应该会逐渐明白这些话的真正含义,甚至可以与那些人交流。 我们上了岸,走了不知道又有多元。 在桃水,我们看到了很多的白玉,但这东西大多数都是被包裹在岩石之中。 但是也有一些因为水流的冲刷,洁白的玉石就静静的躺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们在这里见到了很奇怪的一种鱼。 长得像是蛇,但是有四只脚。 有人说,这个造型不就是龙吗? 但是它的那个模样,的确是和我们印象中的龙是完全两个模样。 除非,传说是假的,神话是假的,而这东西才是真正的龙。 但比起龙来说,我觉得这东西更像是身材不那么协调的蜥蜴... 因为作者也贴切的留下了这东西的名字,叫做...䱻鱼。 没错,应该是二声,都‘滑’。 我记得我曾经买过一本清朝时期,汪绂整理的一本《山海经存》,这位汪绂先生,在里面就给这种鱼绘画出了一个形象。 那形象我还是很深刻的,就很简单粗暴的画法。 一条鱼,这是原型。 下面加上四条腿,尾巴改成蛇尾巴的细长... 这就完了... 当然那种模样和现在我的所见是不同的。 汪绂先生很显然,是参考了䱻鱼的鱼字...但那个时代人类的视野是有很大局限性的,所以根据字面意思和简单描述来想象,其实也是没错的。 因为每个人的主观思想是不同的,简单的貌若天仙四个字...有的人想象的就是瘦弱干柴,娇柔弱弱的女子。 而有的人想象的就是微微小胖,风韵十足的女孩。 还有人想到的就是高贵冷艳,不食烟火的模样。 殊不知...鳝鱼也是鱼,海马也是鱼。 我们在这里,重新砍伐了一些树木,重新制作了坚固的木筏。 因为那么一个山头,我们原本的木筏是不可能靠人力搬运过来的。 而在这里,只需要往西继续走上四百里,那就基本上离第一站的目的地差不多了。 俗话说,越到终点的时候,越是动力十足。 就像是生命走到最后,才会出现回光返照。 我们一行人忙碌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检查了食物,完全足够。 至于水,比起其他的探险者,我们的水完全没有缺过,甚至还没耽误洗衣洗澡。 子弹也不缺,虽然消耗很大,但是我们的人肉背包多啊。 二十多个人死到就剩下我们四个,可以说这都是一些行走的背包... 炸药也有,只是固体燃料所剩不多了。 其次就是照明弹,这玩意儿也没有几发了,信号弹倒是充足,但那玩意儿也没法做照明使用。 再者就是烟火棒,经过了那些可怕的彼岸花以后,我们本身就剩下不是很多,但是又因为一直走水路,所以仅剩下的一些也早已经无法食用。 至于睡袋,早就没了,我们靠着毯子和防潮布来过活。但好在检查后,我们的绳子还是足够的。 绳子这东西,在野外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用不到,不过但凡能用到时,都是可以用来保命的。 我身上的一套防割服,早就刀痕累累,到处一道道的,虽然没被割透,但是还能看得出痕迹。 身上的战术背心并不防弹,但同样可以让我们身上能够更方便的携带更多的物品。 对讲机在这里就是个废废,所以我们约定了不少走失以后的联络方式,包括各种颜色信号弹的使用。 第二天一早,仅仅睡了四个小时的我们,重新踏上木筏。 这一次我们是打心里厌烦。 因为乘坐木筏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般浪漫,它会打的你浑身上下湿湿漉漉,头发都不能幸免。 除此之外,你永远不知道在你前方的是一处悬崖,还是漩涡。 更不知道木筏下方,会不会有一个巨石,像是开山的斧头一般直接将筏子劈成两半。 “老解,控制速度,这流速太快了!” 我蹲在船头,像是一个船长一样指挥着方向。 解传波应了一声,便和木蓝特同时用力,把制作好的船桨插进水中,往相反的方向使劲划动起来。 但是效果嘛,几乎也没有没啥两样的。 前进的速度该怎样还是怎样。 ------------ 第80章:深深自责 苏安莹也没有闲着,她充当起舵手,努力的控制起方向。 我举起望远镜,看向前方。 通常水流变得湍急的地方,前面很可能会有瀑布的形成,这是让我最担心的。 而生命只有以此,在这种没有救援没有后勤的情况下,我宁愿麻烦一些,慢一点儿。 所以我也拿起船桨,开始加入进来:“前面情况不明,我们得先靠岸!” 所幸,通过我们共同的努力,木筏冲上了泥滩。 我们几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全然顾不上这里有多脏,有多烂。 “我说老张,前面又有什么?” “你能不能办事靠谱些,别等会往前勘察个几公里,都是一马平川的,又让我们白白上岸...” 解传波率先就对我的行为产生了不满。 虽然我并没打算放在心上,但万万没让我想到的是,一向任劳任怨的木蓝特此时也不干了。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然后冲我说道。 “是呀张领队,在这么折腾下去,我们都要累死了。” “您应该做一些有把握的事情,而不是随意的折磨我们。” 本来解传波抱怨,我都是可以不当回事的。 但是木蓝特都开口了,还真是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我也是没办法呀,我没有渡河的经验,又不会观察山水的走势。 包括我们队伍里,也没有人有这种经验。 而他们把决定权交给了我,我自然是要小心再小心。 因为一旦出事,哪怕只是简单的翻了船,或者受到撞击。简单的骨折,对于我们来说那都是要命的。 水路不比陆路,你会发现人在大自然的脚下,真的是十分的渺小。 更多的时候,你都是属于一种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的一种状态。 但我也仅仅是深吸一口气,没有解释一些什么。 苏安莹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她居然开始张口了,而且还是帮我说话。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千金,你们虽然都是最优秀的战士,但是你们谁有领队经验?谁又能知道这里的地形地势?谁知道前面五百米,河流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水里有什么东西?前方有没有悬崖,有多高的悬崖,你们谁能知道?” “我们没有攻略,更没有清晰的地势图,就连我们的行进路线...我想除了千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制定的吧。” 苏安莹就是苏安莹,她的这一番话把众人怼的哑口无言。 但是也同样让我变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苏安莹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攻势,而是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之后继续说道。 “千金制定的计划中提到,从乐游之山去蠃母之山,必须经过流沙,而从这里去流沙的途径,记载上的是水路。” “也就是说,水路是最快的,也是可以直达的一个方式。” “当然,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我们现在有一条准确无误且最便捷的道路,还有制定其他方案的必要吗?” “当然如果你们大家都觉得水路折腾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抛弃木筏,顺着河流,从岸上前进。” “只是路程可能会更远,因为这里的山脉实在复杂,我们要做好登山和绕路的准备。” 我叹了口气,避开了苏安莹看过来的眼神。 确实我也觉得我做的不够好,但是眼下的我并不能想到更好的方法。 苏安莹一直在看着我,眼中带着一种担心,就像是怕我士气低沉。 她掏出水壶拧开盖子,递到了我面前,之后又面对解传波和木蓝特两人。 “那现在的话,我们来发起一场投票,我不参与。你们三人举手表决,走水路还是陆路。” 我听了一皱眉,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让我参与呢? 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尴尬了,本来想着弃权来着,却见解传波已经低下头开始不讲话,而木蓝特却一下子站起了身。 他出乎我意料的向我鞠了一躬,然后拿起自己的枪,就挠起了脑袋。 “张领队,十分抱歉刚刚对你说那种话。其实我应该感谢您,我知道如果没有您,我们不可能走到这里,更不可能活到这里。” “我去前面探路了,如果前方没问题,我跟您继续走水路。” 我当时听的还有些发愣,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却见木蓝特已经开始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被几个人这么一搞,我原本的自信瞬间一扫而空。 其实我回忆了一下,我也没做什么,更不存在因为我在他们而活了这么久的说法。 从一开始我们都是被动的,死了不少人,也都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发现新的道路。 也就是这样一路走到了这里,在这之前我也没指过路... 所以面对这样的高帽,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但是解传波也露出了一种不解的眼神,然后凑到我跟前嘴巴一咧就笑了起来。 “老张,这洋鬼子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间讲话那么...实诚了?” “我这...就是随口和你抱怨两句而已,咱俩啥关系...他这次怎么...还当真了?” 我深吸一口气,瞥了解传波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但也起身去远处捡了一些干木柴。 我要升起一堆火,在这段时间里煮点热水,顺便把自己弄干。 尽管过会儿还得成一个湿人...但我还是希望休息的时候能浑身干躁躁的。 就这样,一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探路的木蓝特这才走了回来。 只是他看起来更加的疲惫。 我将捧在手里的热水递了过去,他只是看了一眼,脸上居然就露出了感动的意思。 可能是他们这种天天战场上死里逃生的,退役以后被人雇佣,照样你死我活,应该是很久没有交朋友,也很久没有体会到朋友之间的那种感情了吧。 虽然他们战友感情深厚,但是木蓝特却告诉我。 他曾经看到过自己很多好兄弟死在自己的怀中,之后他便逐渐变得冷血。 甚至慢慢的也会把自己的心给封起来,然后就不会再有新的朋友了,一切都是合作的关系。 ------------ 第81章:抵达流沙 而我虽然不能体会他的这种心情,但我认为这应该也是属于他的一种自我保护了吧。 就比如,不用心去交朋友,就不用看着朋友死在自己的眼前。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显示五点多了,但是眼下天还大亮。 通过我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下午。 所以我又将我的手表调整到了下午的一点半左右的样子,我只能通过不断的实验来判断一个大概的时间。 不用来计时,也只是判断白天黑夜,以及什么时间段里该做什么事情而已。 木蓝特这人对于作战有关的事情一向很严谨。 因为他每次看到我调时间,都会凑过来和我对时,然后再去和解传波以及苏安莹对时。 不过这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我说你个洋鬼子,别光顾着吃,前面到底怎么样?这河道也没有变窄,这水流为什么那么急啊?” 解传波用脚蹬了蹬木蓝特,然后就很不礼貌的问了一句。 木蓝特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被我的一杯热水给打断,连忙咽掉嘴里的饼干,然后就回答道。 “噢,前面的河道有一个分叉。” “有一条大概两米宽的分流,是流进了一个山体的洞穴里。” “我找来石头探了探,那洞是垂直往下的,我们往前走的时候需要避免这些。” “但是顺着主河道继续往前的话,河水会变得缓和很多,但是河道仍旧没有变宽。” “我推测很可能是一部分水流流进了黑洞,或者说是继续往前河道会变窄,所以河水堆积在这里导致流速变缓。” 我听后点了点头,赶紧在自己绘画的地图上做上了标记。 我认为只要在桃水没有改道的情况下,保证是往西前行那一定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指北针在这里是正常使用的,而这里的太阳也是从东边升起,向西边落下。 当然了,这方向其实和时间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人类的定义。 就像是古卷的作者,他能提到东西南北,那相对于那时候的技术,那一定也是按照太阳的东升西落来定义的。 所以说,所谓的东西南北的定义,不一定这里的西边和外面的西边谁是真正的西边。 但是能有一个确定并且固定方向的方法,那就是合理的。 一路往西,我们大概又行走了两天的路程。 终于,木筏搁浅,我们陷入了一片沙石之中。 这里的变得十分宽阔,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沙子,而这些沙子上面却有着一层浅浅的河水。 因为太宽广的原因,我们甚至已经看不到河水的流动。 就像是雨林中的沼泽地,只不过脚底下的淤泥变成了黄沙。 如果没猜错,单纯从外表来判断的话,这里就是流沙应该没错了。 不过这和我印象中的是不同的,我以为的流沙是干枯的沙漠,而流沙就是沙漠之中可以陷人的沙子。 但没想到不知几时,这里的沙子上面有了一层浅浅的河水。 脚踩在沙子上,松松软软,但是并不会往下陷入太深。 顶多能陷个四五公分,而水也顶多蔓延在脚腕的位置。 但是这里的水是真的很清澈很清澈。 就像是洗净的沙子铺在鱼缸里,尽管走在里面,依旧不会变得十分浑浊。 也像是海边的沙滩,尽管变得浑浊,但往往也只是几秒或者十几秒的功夫里,沙子再次沉淀,水面再次变得清澈。 这可以看得出,原本藏在沙子里的泥土,其实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冲刷殆尽。 我弯腰抓了一把捏在手心,沙子很细腻,如同海沙,但更像是黄河边的细沙。 因为黄河边的细沙,摸着更舒服,抓在手里,就像是时间,总会在指缝里流逝。 而一望无际的这里,就像是一面镜子,实在是漂亮的很。 很少的树木让这里显得孤零零,有些伤感。 “千金,接下来怎么走?” 苏安莹率先向我提出问题,我也只能收回好奇,用指北针看着方向,然后确定了西方。 “古卷上说是,到达流沙以后,二百里至蠃母之山。” 我刚说完,一直在低头玩水的解传波却猛地一抬头就看向了我:“怎么着?就这么一个地方还要走二百里地啊?” “那特酿的这脚丫子不都给泡窝囊了吗?” 泡窝囊,其实也是一句方言,大致意思就是泡肿胀了,泡坏了。 我皱了皱眉,然后开始解释道:“你没觉得咱们这几天走的还是比较快的吗?” 我这话刚说完,解传波却一甩胳膊回道:“快个屁,早知道这钱这么难赚,我早就不来了。” “苏大小姐,您得加钱啊。” 我白了解传波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是这样,这古卷用的是小篆,应该是来自于先秦。” “那个时候,一里路要比我们现在用的是要少上很多的。” 我这话刚刚落下,解传波那暗淡的眼神立刻又变得亮了起来:“真的?那能短多少?” 我吸了吸鼻子,然后回道:“这一路上我也大体验证了一下,和我们现在一些学家证实的数据是差不多的。” “商周的时候嘛,大概一里路在四百来米,不到四百一。” “而秦汉的时候一里路在四百一十多点儿,四百一十五左右吧。” “所以这本古卷不管是在先秦还是秦一统以后。一里路大概都在四百米左右...二百里的话倒是能省下不少路程呢。” 我解释道这里,解传波才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这么说还行...你说这古人也真是的,要是一里路弄个一二百米多好...” 我皱眉看了解传波一眼:“你倒是知足吧,你放在明清的时候,一里路的长度十五百七八十米呢...” 也许十我和解传波的谈话实在有意思,苏安莹因此也被吸引过来。 但很明显她是来打击我俩的:“行了吧你俩。这就算是对于一里路的定义不同,是可变的,那路程却是事实摆在那里的?” “难不成从山东去坦桑尼亚的路程,可以根据你的计算的单位而改变吗?” 我一听还真是,果然是被解传波绕进去了。 看解传波还要开口辩解,我也提前怼了回去:“没错,那古人就算八一里路的距离当成了零点零零零一毫米,那蠃母山还能直接出现在你眼前了?” ------------ 第82章:乌云遮天 没错,一路上我们吵来吵去,但其实也算是一种情调。 本身体力上就消耗巨大,再不拌上两句嘴,那恐怕比死在这里都要难受。 解传波被我们怼的不知所措,直接一抿嘴,就换了话题。 他伸手一指脚下,然后看向我就问了一句:“老张啊,你说咱们脚底下是淡水还是咸水呢?” “印象里这么大面积的浅滩都是咸水啊,你瞅瞅,这一望无际的比在东北水稻田里还让人迷茫啊...” 是呀,我们就像是身处沙漠腹地。 这刚刚上岸的这一块,身后还能看到河水汇流进来时浅浅的流动,但是往前一看,好家伙,那可真是水天一色。 这自然的纯粹美得不可方物,如果这里能被圈起来作为景点,我认为门票收个两千块钱,那愿意买单的游客都是大有人在。 假设在上面摆个餐桌,那一餐下来,收费标准最起码要在两千后面加个零。 面对解传波那迷惘的小眼神,我便伸手指了指脚下:“你尝尝不久知道了?” 解传波听后一愣,我本以为这货不会傻到喝我们的洗脚水,但不曾想他真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的蹲下身子,捧起一捧就撅着嘴喝了个干净。 我看苏安莹还想要制止,也摆手示意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但是在我看来这里的水虽然流速变慢了,但至少没有树木烂叶来污染水质。 而且河水清凉,就如同冰川融水,所以我觉得问题并不大。 还在偷笑的时候,解传波突然一抬头给了我们结论:“老张,淡水,甜的!” 我一皱眉,然后从水里抬起自己的脚看了看,也没说什么,但是想必解传波也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只见他一皱眉,就骂了一句:“滚蛋。” 打打闹闹的时候,也变天了。 没有看到闪电,只是闷雷滚滚而来。 我看着远处,几乎是天边的位置,那里乌云滚滚,向着我们这里飘来。 只是速度很慢,甚至一直盯着都像是停留在那里并没动。 苏安莹看着四周,脸上出现的担心。 因为这里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庇护所,而且地面全是水啊,想要找个地方搭建营地都十分困难。 “苏大小姐,总不能退回去吧?” 我皱眉往身后看了看,那汇入口水流湍急,两边更是很高的悬崖。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走出去很远的路程了。 苏安莹显然脸上也出现了一些难色。 我承认我自私,我作为领队,遇到问题第一时间去问苏安莹,实际上就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办,而且还能把决定以及责任,推给我的大老板。 这当然是我纵横职场多年得到的结论。 没错,我身上毛病是不少,陋习也不少,责任感也没那么强。 可归根结底还是来源于,我的实力不够。 要是让我做个向导我也许那是绰绰有余,但如果做个事无巨细的领队,我还是稚嫩了很多。 没办法,小公司离职的多,缺人吗? 面对如此的困境,苏安莹也把目光看向了木蓝特。 我们剩下的人都在这里的,而这里的所有人之中,也就木蓝特有过战场经验。 战场环境嘛,复杂多变,并不是打个雷下个雨就能让战争暂停的。 也不管他擅长的是巷战还是野战,那面对突发变故的反应能力肯定是要比我们强的。 但谁知道这家伙似乎从来就不知道后退是什么。 居然从背包里掏出军用的雨披,就是那种十分宽大,可以把背包一起包裹其中。 关键时刻还能当作单人帐篷,也就是挖个坑,人躺进去,雨披做个斜顶,那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帐篷。 这东西我们是每个人都有带的,因为野外工作者这玩意是必不可少的。 就是这种雨披穿着就像是斗篷,怎么着都不舒服,甚至连个袖子都没有。 木蓝特看了看我们,然后就摊开手讲道:“一般大雨来的都快,小雨并不会太受影响。相反在没有舒服的庇护所的前提下,小雨中的休息会更让人士气低落。” “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加快脚步,趁着天亮前行,在雨后休息。” 我听在耳朵里,同时深吸一口气。 虽然我没啥经验,但是想想这样并不是多么靠谱的事情。 因为万一雨下个不停,那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但是后退,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了。 而且解传波也跳了出来表示赞成。 “是呀,咱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往回走那河水流的那么急你们也看到了,如果在那里遇到了暴雨,那咱有十条小命也不够咱嚯嚯的。” “再说了,这雨根本就下不大的。” 我听到这,心里有些好奇,于是就看想苏安莹。 她此时也在看我,我俩目光对视,却似乎都在告诉着对方,我没听说过这种原理。 苏安莹更像是再问我,国内有这个说法吗? 解传波那边却嘿嘿一笑,像是看出了我们的困惑。 只见他一甩膀子,呲着大门牙就给我们科普起来。 “我老家有一个听雷闻风观雨术,这可是世代相传,传男也传女,传内也传外,十分灵验。” 我看着解传波又开始卖关子,有听着雷声滚滚而来,也没办法,只能打断了他。 “少废话,直接说人人皆知不就得了。” 解传波一愣,之后点了头:“就是这样。” “其实就是一民间谚语,被编成了童谣。” “说重点...”我扔过去一个白眼,解传波吃瘪,便进入了正题。 “说是先雷后雨必小雨,先雨后雷必大雨。” “先下小雨没大雨,后下小雨到天明。” “早上下雨当天晴,夜晚下雨到天明。” “西北打雷毛毛雨,西南打雷大暴雨。” “东北打雷下不大,东南打雷难下雨。” “一年四季东风雨,独有夏季东风晴。” “燕子低飞蛇过道,鸡不回笼喜鹊叫,大雨不久就来到...” 我听着这家伙这一通掰扯,直接就掏了掏耳朵,向着乌云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们是往西边走的嘛,打雷的应该就是西北方向。 于是就抱着怀疑的态度又问了一句:“所以...您得出的结论是?” ------------ 第83章:暴雨来袭 解传波还像模像样的掐着手指,口中念叨着算了算:“先雷后雨必小雨,西北打雷毛毛雨...” “下不大下不大!放心好了!” 我听在耳朵里,却又感觉不太靠谱,甚至有点不是那么好的预感。 于是就抱着实验严谨的态度,又问了一句:“那...有没有那种可能...” “就是两者现象撞在了一起...就比如西北打着雷,而且是先打雷,却在晚上开始下雨了...” 我刚说哇,解传波立刻就回答道:“自然界讲的是谁多谁有理...所以这雨下不到天明。” 我被雷的眉头一颤,然后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笑了笑,就转头看向苏安莹,让她拿主意。 但苏安莹那黑黑的小睫毛也是一眨,小眉毛微微皱起就看向了我。 “什么是...谚语?和神话与传说是什么关系?” 我瞅着这个在国外长大的丫头,又看了深得传统文化精髓的解传波,这合着俩奇葩都被我遇到了? 于是我也就笑着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是广泛流传在民间中的一些短语歌谣,基本上用顺口溜的方式流传,内容通俗易懂。说白了就是老一辈人传授经验给后代人。” 我说到这,基本也就是想要告诉苏安莹,老祖宗留下的这种东西是有一定时代局限性的。 可以作为参考,比如劳作远行之类,可以用此来判断。 但是如果与生命挂钩的这种事情...我当然是建议再认真考虑一下。 因为我觉得大自然是多变的,虽然变来变去都像是在那么同一张脸上完成不同的表情,但这也只是经验而已...有依据但不一定是都能站得住脚。 就比如北方和南方就不一定都适用嘛,再跨个国界就更说不定了,何况跨个空间? 但我没想到的是,思考了好一会儿的苏安莹,却突然猛地一点头。 “千金,我认为有道理,因为如果没道理就不会流传至今了吧?” 如果有一面镜子,我怕是能看到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不过虽然我不赞成,但是我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我看着解传波像是找到知己一样,开心的一拍大腿就凑到了苏安莹身边。 边凑过去还边拍马屁,说有眼光。 要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苏安莹还是和往常一样,往后一退,又和解传波再次保持起距离,这让解传波尴尬的把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木蓝特似乎看出来我的想法,他抱着胳膊,但也看向我:“张领队,您看起来有话要说?” 木蓝特的这么一提醒,众人纷纷看向我。 我没啥好点子,而且眼下四个人中三个人都赞成往前行,就算是按照投票的方式,那我们也得继续往前走了。 何况,我并没有合理的理由来支撑我那虚无缥缈,若隐若现的预感。 于是也就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案,但是如果前方一旦遇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必须停下来避雨过夜。” 我提出我的建议,苏安莹立刻就点起头:“那大家就继续前进吧,最好在乌云飘过来以前,我们能走出这里。” 我也点了点头,随着众人一样把雨衣从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包中掏出,然后挂在了背包外面,以备雨水来临可以第一时间披在身上。 虽然身上早已经是是湿漉漉的,但是也没人想要让雨水给淋得更加通透。 就这样,我们继续前行。 沙地的路本身就不好走,加上还有水,因此走起来便更加的耗费体力。 好在水中没有密林,不然水蒸气漂不出去,聚集在林间,人待在里面会更难受。 我曾经去过雨林,毫不夸张的来说,在太阳最毒辣的季节里,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 我的后爸,也就是养父,他最早是种植鲜花的。 用的是塑料大棚,我们经常会选择一大早进去采花,而不是大中午。 原因就是中午的大棚内,在忘记打开通风的帘子时,甚至可以把人蒸熟。 尽管是冬天里面的温度变得十分舒适,但那种湿度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我们一直走到大片乌云飘在了我们的头顶,四周变得暗淡,但也没有迎来一滴雨水。 也许正如解传波所说的那样,正因为是小雨,或者毛毛雨,所以雨水落下才需要更长的时间。 虽然头顶的雷声越来越响,震得人心发慌,但好在它就像是一个监考老师,让我们忘记疲惫,不自觉中就加快了脚步。 但在意料之外的是,几十分钟以后,那雨水就像是有人拿着一个消防水龙头,直接从头顶浇下来了一般。 一瞬间就把脚下的浅滩里的水,给淋的沸腾起来,那水花看起来就像是热水壶中,烧的滚烫的开水。 我们甚至来不及披上雨衣,就已经被淋得狗血淋头。 这何止是大雨,而是特大暴雨。 描述一下雨大到什么程度? 那应该说是,在本来视野还算完好的情况下,折在雨中却已经难以看清楚前方一米远的地方了。 起初我们并没有在意,因为一直走在像是镜子一样的湖泊里,走了几个小时,我们已经出现了视觉疲劳。 因为看哪哪儿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一开始这暴雨下来的时候,还算是可以接受。 可是仅仅又盯着暴雨向前走了二十分钟,那突出起来的窒息感就让人有种想死的冲动。 我甚至不敢摘掉雨帽,甚至带着雨帽,都有种站在淋浴花洒下洗头的那种感觉。 喘不开气! 并不是真正的对呼吸造成了影响,而是那种像是身体的自卫功能的开启。 身体它自己就控制着你让你不要呼吸,不要大口呼吸,因为把水吸入肺部会死的。 我只能使劲低着头,张大嘴巴往里吸着气。 趁着解传波来到我跟前,一把就将他揪了过来:“你特酿的不是说没有大雨吗?” 解传波听后一愣,但接着就侧着耳朵往我面前一贴。 但它身上的雨衣的帽子却直接贴在了我的脸上,让我觉得好不舒服。 ------------ 第84章:没了一个 我只好大声重复了一遍:“按照你家乡的什么唤雨术灭雨术的,这雨大概什么时候能停?” 解传波这下好像是听清楚了我的讲话。 只是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零点几秒钟之后立刻又低下脑袋,伸手抹了一把脸。 “老张,你放心!” “这老话说啊...这雨来的越大...走的就越快!” “看这个模样...撑死了十分钟...就得变小。” 我看了解传波一眼,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但好歹也算是有个信念吧。 于是就拍了拍他,赶忙叮嘱了一下:“这视野太差了,你跟在后面,别让人落下了队伍,这如果在这里走丢了,那和沙漠里走丢差不多,就找不回来了,脱离队伍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刚说完,解传波却又侧着耳朵贴了过来:“啊?” 我知道雨声太大,因为雨水大,雨水打在脚底下的湖泊,发出巨响。 雨水打在我们身上的雨衣,和离我们耳朵最近的,雨衣的雨帽上,让声音变得巨响中的巨响。 但我没想到解传波居然耳背成这样,我这么大的声音都让他听不见。 于是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就将他的耳朵贴在了我的嘴巴前。 “我说,我带队,你特酿的去殿后,好好看着点儿,别让人掉队了!” 解传波被我这么近距离一吼,直接吓得一哆嗦。 但是他也没在意这些,而是一点头,凑近我耳朵边就回了一句。 “好,我去看好那外国娘们儿,那可是咱大金主!” 我白了他一眼,估计这么大的雨他也没看到。 反正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吧,只要不让人掉队那就没问题了。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失去任何一个人,都会让我们未来的路变得难上加难。 至于为什么我带路,那不是因为我经验有多丰富,而是我在这群人之中,还算是认得路。 但是我刚走没两步,解传波有从后面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因为下面的脚底下全是水,而且还有松软的沙子,所以走起路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就会将腿脚抬高。 高抬腿,缓放下。 “你特酿的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让你殿后的吗?” 我一看就来气了,因为这样的困境下,是不允许我们犯错的。 但是解传波却着急的按住了我的脑袋:“老张,那外国妞丢了!” 我一听暗道不妙,连忙转身向后看去。 却见雨雾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模模糊糊,但也能分辨出是木蓝特。 他走的很艰难,一摇一晃。 但是看向他旁边,却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我只能迈着大步,就像是企鹅一样蹦跶着向后奔去。 如果有过在水里走路的小伙伴应该能理解我现在走路的模样。 说实话是带着喜感的,但是心情却是十分焦急的。 我来到木蓝特身边,看着他疑惑的看着我,来不及解释,直接拉到身边就问道:“苏大小姐呢?” 木蓝特被我这么一问,也回头看去,这一看之后他也变得着急了:“明明就在我身后的?” 我一看这家伙也不知道,当下就更急了。 解传波扯着嗓子向着后面吼了两句,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雨水给盖住。 我连忙弯腰在雨衣内找出手电,打着手电就像着后面照去。 头顶乌云越来越密,而且天也逐渐变黑。 我也本以为手电能让视野变好,但是手电只能找到如同珠帘一般的雨幕,并不能让我看的更远。 “老张,得去找啊,这是大金主!” 我看着解传波吼了一句就要往回去寻找,急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可不想就这样各自为营的去搜寻,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找到了苏安莹,那我们也很难会会和在一起。 虽然我们的目标是一样,也都知道往西边走就行,但是但凡往左或者往右偏移那么一点点儿。 那即便是往西走,那也不可能走到同一个终点了。 所以我只能先稳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这个时候但凡是拖延那么一分钟,苏安莹就多上一份凶险,但理智告诉我,这时间是必须耽搁的。 “你们谁是最后一个看到她的?” 我大声的问了一句,目光扫过解传波,但是心想刚刚他一直在我跟前和我掰扯,于是就又看向了木蓝特。 “刚刚你最后看到苏大小姐,是在什么时候?” 木蓝特这个家伙就是搞战争的,所以他对时间的掌控还算是敏感。 所以他低头看了看我们对过时的手表,就立刻回道。 “大概是在七八分钟之前。” 我听到这儿,就向着身后的雨雾中望去,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 自言自语中,我在祈祷:“希望这丫头没那么傻,能知道走丢了后站在原地等,不乱跑。” 我感叹一句,连忙在身上寻找之前约定好的一些联络工具。 而解传波却又在大雨天给我往脑袋上泼了一桶凉水:“老张,那可不一定啊。” “这丫头是个外国妞,不知道外国人有没有人贩子,家长是不是也这么教育小孩的。” 我正掀着雨衣在战术背心上套着信号枪,听着解传波这话立刻就愣了一下。 “你特酿的就不能说点儿好话?国外怎么了?外国就是圣洁之地,就不可能有人贩子?” 我骂了一句,解传波撅了撅嘴就没在讲话。 我掏出信号强,找出红色的信号弹,装弹上膛,然后45度角就打了出去。 可谁能想到,我们的信号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待在水里受潮了,还是雨太大了。 居然没飞多高就直接炸了开来,那所散发的光甚至都不那么明显,让我们自己都看不太清楚。 并且持续的很短很短。 这种信号枪虽然不是一次性的,但是我们也做过不少的实验。 在大雨之中一般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倒是没有在这么大的暴雨中验证过。 也许着大雨是在现实是世界中几十年一遇,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而且这爆炸的声音虽然也挺大,但也像是滚雷一样,甚至第一时间就被雷声覆盖住了。 我赶忙又新装了一颗,冲天打去。 ------------ 第85章:再陷危机 不过这一次,信号弹就像是在我们耳边爆炸一般。 直接让我们几人下意识的低头弯腰,一蹲身子,震得我那是耳朵和脑袋都嗡嗡的。 虽然就算是这声音很大,但是只要离得远的那么一丢丢,那也很难在雨声和雷声之中分辨出来。 倒是我被这样的事故给吓得一脑袋就扎进了水里。 等解传波上前来将我扶起的时候,我已经是分不清东西南北。 但是联络工具都已经失效,那我只能做出决定,也就是往回找的决定。 我们走的是直线,但实际上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直线。 所以这就导致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即便是往回走,也不太一定能回到起点。 我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暴雨,它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老张,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看着解传波上前扯住了我的胳膊,也皱了皱眉。 “我们只能往回走,想办法找到来时的轨迹。” 我做出提议,俩人谁也没有多讲话。 因为视线实在太差了,所以我们只能左右保持着距离,为了保证搜索范围扩大,同时又能保证互相在对方的视野之外也不会走丢。 我选择了用绳子将我们固定在一起。 之后我们一字排开,向着来时候的方向艰难的走去。 我甚至还在两人之间的绳子上,挂了一些摔亮的荧光棒,也是为了能扩大我们的目标。 我们往回走了大概得有二十分多分钟吧,但是依旧没有看到苏安莹的任何痕迹。 而又因为脚底下都是沙子,踩过虽然会有痕迹,但这种痕迹也只会浅浅的存在几十秒钟,甚至十几秒就会恢复原样。 尤其现在在暴雨之中,消失的更是迅速。 看了看时间,我下定决心我们不能继续再往前走了。 如果按照木蓝特最后一眼看到苏安莹的时间来判断,即便是苏安莹站在原地不动,我想我们也已经错过苏安莹的位置了。 所以我急忙用力扯住绳子,用这种方式来向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来沟通。 但我没想到都是,我刚拉了没两下,右边解传波的位置,却猛地用力将我往旁边一拽。 如果不是左边很远处还连接着木蓝特,我这一下应该被解传波拽了个狗吃屎了。 木蓝特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木头脑袋,尽管我不断的去发信号,可是这个家伙却依旧没有往我这边走的意思。 解传波还在不停的拽着绳子,就像是一辆原地打转的汽车,我只能迎合着往他那边走。 但是又是一瞬间,木蓝特那边一松,解传波这边又是一拽,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摔到了在沙地里,跟着就被人往前拖去。 我还在感慨解传波力量奇大时,身后的绳子跟着一紧了起来,也是把我往后扯的样子。 我被一左一右两边的力给平衡住,那真的就像是天平的顶端,格外的难受。 所以我也就气急败坏的向着解传波那边猛拽绳子,意思是告诉他我已经收到你的信号,不要再乱找麻烦。 一番折腾之下,木蓝特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不同的是,绳子再他的胳膊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很显然他是故意拉我的,尽管他正在靠近我。 我看着他在雨中,嘴巴一张一合,满是担心的样子。 但是我却啥也听不见。 恍惚之间,解传波那边再次用力,我一下子才明白过来。 “张领队,我以为您是出什么事了!” 木蓝特凑到我跟前,第一反应就是表达了歉意,而且脸上还表现的十分真诚。 而我现在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我没事,但老解好像出事了。” 我皱眉回了一句,接着就学着木蓝特的样子,把绳子缠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圈一圈的缩紧,同时整个人缓慢而又艰难的向着解传波的方向移动着。 木蓝特见状并没有迟疑,而是跟着我一起来拉紧绳子。 就通过绳子对方的那力度来看,解传波估计事出事了。 但好在这股子力是持续着的,所以说那家伙应该还没有什么的大碍。 但是我们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将他拉过来时,却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 就这样,我们花费十五分钟还要多,这才来到了绳子的尽头。 我看着面前空空如也,只有地上一个大洞,脚下的水哗啦啦的带着沙子就往里灌,也知道解传波那小子一定就是在里面了。 我试着喊了两句,但是没人回答,估摸着是我发出的声音直接被水声给盖住了。 于是我也开始利用着自身的重力,就像是拔河一样,将解传波一点点的往外拖着。 木蓝特的力气比起我来说是要大上很多,所以在我俩的默契配合之下。 不久以后,一个圆圆的脑袋就从洞里探了出来。 只不过这个脑袋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我顾不上思考,又是几个用力,将解传波直接拖到了我的脚下。低头看着他‘呼哧呼哧’喘着大气的样子,也是又气又心疼的就踹了他一脚。 “你特酿的,咋不死里面呢?” 我骂了一句,自己也力竭躺在了水里。 面对着头顶淋来的暴雨,半个身子一下的水面,浑身上下都是冰凉了。 我体力几乎接近了极限,完全顾不上会不会失温。 而解传波则是爬到我跟前,那浑身又湿又臭,直接就压在了我的胸膛上。 我看着他喘着粗气讲不出话来的样子,直接猛地一翻身将他蹬到了一边。 “少特酿的撒娇,早晚累死你爷爷算了。” 我刚骂完,解传波又一次在水里爬了过来。 不同的是他这次一伸手,一个工兵铲就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看了一愣,心想这家伙怎么还中邪了吗? 怎么这动作,我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的危险呢。 于是也认真的一斜眼,就看向了解传波:“你特酿的恩将仇报是不是?” 我话刚说完,解传波却哈哈哈就笑了起来。 我一看这一模样,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却也在我心中升起。 于是我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但没想到解传波的笑声却是戛然而止:“你特酿的你笑个屁?我是因为水流脖子去了...” ------------ 第86章:又来一队 我听到这儿,直接一个白眼就给扔了过去,然后跪在地上就要起身。 临起身的时候,解传波再次拉住了我,手里还是拿着那个工兵铲。 “老...老张,找到苏大小姐...留下的记号了。” 我看着解传波的眼睛,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刚刚那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工兵铲上面绑着一条红布,用来做标记看起来倒是挺显眼。 只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苏安莹没有站在原地等我们? “怎么不早说?哪儿发现了?” 我急忙站起身,环顾四周,想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留下一些行进的标记。 但解传波却指了指我面前的大洞:“就在这上面,我刚一拿起来...地就塌了。” “要不是我们绑着绳子,我不知道要给冲到哪里去。” 我打起手电照了照那个洞,此时还有不少的沙子正在飞快的往里面钻着,真的就应了流沙这个名字。 我招呼了两个人在一旁拉着我,然后我就小心的往洞口处移动着。 谁知道刚一到洞口,脚下的沙子就像是冰一般,带着我整个人就飞快的往洞内冲去。 这个洞看起来很大很深,加上四周往下流淌着的水,像极了洗澡间的下水口。 但是尽管我拿着手电在里面怎么去观察寻找,但始终看不出个一二出来。 所以我不能确定苏安莹是不是掉到了这个深渊里。 就在我想继续观察的时候,绳子突然用力就把我给扯了上来。 我刚一上来,解传波就立马冲了过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而木蓝特却直接将步枪上膛,枪口也从雨披之中伸了出来。 雨滴打在枪口上,从枪口低下,这原本看起来十分有艺术性的一面,却在眼下让人神经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解传波没有讲话,而是伸手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侧着脑袋看过去的时候,这才看到了一束光。 我本以为是苏安莹手电筒发出的,但是紧接着就出现了几个十分强壮的影子。 雨夜之中的身影,分辨不出模样,但能看得出都是一些大汉。 我数了数,光闪过的大概就有三四个,而看不见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 但好在他们并不是往我们方向来的,他们走的方向...似乎也是西方。 “老张,那...是活人吗?” 解传波露出一脸的不相信,我俩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就摇了摇头。 “是不是活人不好说,但看起来像是活物!” 我一皱眉,刚好看到木蓝特还和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连忙一伸手把他也按在了我跟前。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作战经验那么丰富的一个老兵,怎么这会儿和棒槌似的。 “走,跟上去瞧瞧。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很可能和我们目的是相同的。” “我们不能让他们走在我们前面!” 我当即做出决定,取下了背在后背上的步枪就弓着身子要跟过去。 但解传波又是一把拉住了我,他看起来似乎是有一些不同的‘见解’。 “老张,咱犯不上啊?” 我一愣,歪头继续看向他。 “主要咱现在还没找见那外国妞儿呢,这要是人家再有个三长两短,答应咱的钱就没处要了。” “万一那外国妞真的噶了,那咱跟上去不也是白干活吗?” 解传波这么一说,我脑袋一下子就拧住了。 似乎我都忘了我来这里是干啥的了? 但是一向没啥意见的木蓝特,这次也凑到我们俩人跟前提醒了一句:“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苏小姐就被那群人掳走了呢?” 我又这么一听,似乎也有道理。 于是就伸手指了指木蓝特:“我觉得他说的更靠谱点儿。” 二对一,我们三个人趁着雨夜,挤在一起,蹑手蹑脚的就跟了上去。 我们不敢离得太远,也只能保证能看到他们手电筒光的前提下,一步一步的往前跟着。 而且我们还在身后留下了不少的标记,目的是为了能让万一发现线索的苏安莹,知道我们去了哪个方向。 这里的水虽然很多,但似乎像是没啥动物。 或者说这里的动物都不会出声,要么就是在躲避着这狂风暴雨。 总之,耳朵边除了雨声和风声,任何声音都听不见。 “哎哎,老张,他们停下了。” 我还在往前跟着,解传波突然就扯住了我的雨披。 我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异样,一时间也开始佩服解传波的眼神真特酿的好使。 我压低身子,缓缓向对方又靠近了一些距离。 这一会儿确实是能多少看清楚他们队伍了。 眼前是四个人,正龟缩在一起,撑起了一个简单的帐篷。 虽然下面也有水,但他们还是在帐篷里取出了一些食物开始补充能量。 我能看到他们在灯下,那嘴巴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似有说有笑。 但是我并不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甚至讲话声都完全听不清。 至于面孔,我觉得有点儿像是亚洲的面孔...但我也不敢确定。 不过看这个架势,他们是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坐也没地坐,躺也不能躺的地方,估计休息也不会休息太久。 所以我也就半跪在沙子上,也掏出肉干塞嘴里给体力做了一下补充。 这家伙,肉干带着雨水,吃的实在是费劲。 吃的时候,我还自信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帐篷的角落。 嘶...没看到有苏安莹的身影。 只能希望这丫头命硬一些。 而且根据我对苏安莹的了解,如果她没有站在原地不动等我们的话,那应该是继续往前走了。 既然留下了标记给我们,估摸着应该是想要和我们在流沙尽头会合。 可能到了蠃母之山,没了积水或者天放晴,那样不管是信号弹还是燃起烟雾,都比较好联系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对她是完全放心的。 还在思考着,突然我的后腰被一个什么东西就顶了上来。 弄得我痒痒的,我甚至还往后蹭了蹭...硬硬的,这就像是被人用扫帚疙瘩戳到身子上一样... 扫帚...? 我心里顿时一惊...。 特酿的,说不定应该是枪! ------------ 第87章:不幸被俘 我连忙转身,一个惨白的脸却直接就迎着我贴了上来。 眼睛是带着血丝,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满是褶皱,干瘦的就像是皮紧紧包着骨头,看着如同纵欲过度。 他冲我呲牙一笑,那凸出来来的大黄牙带着黑坑,直接把我给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水滩里。 我坐在地上往后蹭了两步,还伸手去水里摸枪呢,对方已经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坏笑着瞄准了我的脑袋。 我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态度,连忙将枪往身上一丢,就举起了双手。 然后我还在纳闷解传波和木蓝特哪去了的时候,却见他在我右手边大半米的距离,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身后一个手持双枪的大汉正拿枪也顶着他俩的脑袋。 解传波看到看向他,直接呲牙一笑。 还没有等我发表一下被俘感言,这个比我矮上半头的瘦子就直接一把隔着雨披抓住了我的衣领,将我往上一提溜。 我被他用鞋尖一脚踢在了两个屁股之间,疼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他把我双手绑在背后,直接推在了解传波和木蓝特跟前。 我一看解传波还呲牙笑,直接就瞪了他一眼:“你特酿的眼神不是好使吗?怎么不提醒我呢?” 解传波嘟着嘴摇了摇头,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谁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人家都站你身后好几分钟了,你都没反应过来。” “我和木蓝特我俩不一样,我们是一回头就被抡倒了。” 我看着木蓝特下巴上的伤,心里也有些心疼,但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几个人推进了帐篷里。 里面坐着一个胖子,圆圆的脑袋,肥头大耳。 一身卡通雨衣,黄色的,没看清楚是海绵宝宝还是机器猫,总之要多个性就有多个性。 他们的背上也都背着枪,总共有六个人,我简单的打量了一下。 有三把组装的AK,还有四个人背的那是啥...破枪啊? 我自以为自己还是枪械爱好者,虽然是通过一些模拟军事类的游戏,从而去查证并了解真实枪械的低端爱好者... 但我知道的枪也不少了... 但是这把...嘶...他就像是,我身上的HK416和SCAR两把步枪的杂交... 而且这四个人身上的装备那就和抓我们的那俩大不一样了。 身上的雨披能看得出是专门为军事特种作战而研发的,和我们身上的穿的档次看起来相同。 但他们的似乎更要好上一些。 背包我是看不见的,在雨披里面藏着。 但是我低头看向他们的靴子,是军靴。 我只能确定是军靴或者某种军用战术靴,因为这样的光线和环境下,加上我对这些装备的认识程度,我只能分辨到这个地步了。 再看抓我们的那俩人,一个秃子,一个干瘦的瘦肉干,他俩就穿的邋里邋遢。 武器装备差不说,连鞋子都是那种不防水的运动球鞋,真不知道他俩是如何能在这种水中坚持那么久的。 “老张,这看着怎么像是两伙人,怎么还走一块去了?” 解传波也是发现了问题所在,我赶忙给他使个眼色,让他过会儿尽量低调一点儿,顺着点儿别人。 但是对方很显然没太愿意关注我们,而是凑在一起就聊了起来,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但是那瘦子和秃子却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一直拿枪看着我们。 我又看了看那四穿军绿色雨披的人,是亚洲人没错,但肯定不太象是我的同胞。 “老解,我咋看着他们...像是日本人呢?” 我眉头一皱,就有种不是太好的预感。 解传波摇了摇头告诉我看不出来。 但是木蓝特却在我身后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他们的武器是20式小铳。” 我眉头一皱,我怎么就没听过世界上有这么一款枪型呢? 20式的枪族我倒是听说过,20式小铳? 嘶,这么猥琐的名字,是谁发明的? 我带着疑惑,慢慢扭身看向木蓝特,但木蓝特却看了我一眼以后,冲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张领队不认识也正常,这把枪是14年开始研发的,20年左右才正式服役。而这种改进型,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官方通知。” “我想这群人应该来历不简单,不然不可能身上带有这种官方还未公布的武器。” 我听了一愣,赶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把枪还在研发阶段?” 木蓝特点头赞成了我的看法:“没错,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了解到的这把枪。” “我了解的信息是,这把枪本是近几年才刚研发成功,并且服役。” “但他们背的这种应该是为特种作战而研发的改进型,我了解的时候是说还在研发阶段...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在几个月以后,更新服役并公布。” “那就是明年...”我心里嘀咕了一下,如果这么说,这支队伍背后的实力还真的是不容小觑。 甚至说,有可能是官方的代表,但官方应该没那么傻,拿着这么明显的新武器出来干活?不就是自报身份吗? “那这枪,是哪国的?”我继续问道,因为我心里已经是猜到了一个大概。 “日本,HOWA20式5.56毫米小铳作为基础,为特种部队研发的改进型,是适应环境作战的小改。” 木蓝特低头看了我一眼,因为他比我高啊,他没有一米九也得接近一米九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我猜的是没错的。 但解传波一下子就暴脾气上来了:“老张,这小鬼子特酿他?那边派来的特种部队?” 我赶紧拉住解传波,让他不要冲动。 但这个时候,对方很显然也被我们几个人的小动作给吸引了。 居然直接就上来一个胖胖的家伙,这个人腰间有‘三个’水壶! 我不知道他挂那么多干嘛,还显得不够专业。 但是后来我一想,这些水壶很可能不是他们的。 他们一定和我们一样来了很多很多的人,只不过这一路上,也死了不少。 但是我没想到这个胖子居然会中文,只是一口大佐的味道,直接就让我确定了他的身份。 “你们好,请问你们之中哪位是张先生?” 我没想到这个一直冷落我们的人,这一开口就也道出了我们的身份。 虽然只是提到张先生,那这也很明显是认得我们,或者是我。 但我发誓,我和这些小日子过的很好的家伙,没半毛钱的关系。 就算是真有关系,那也只能是他们那里的...少女! ------------ 第88章:引出秘密 我们没有讲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那胖胖的家伙却也没觉得尴尬,只是哈哈一笑,甚至向我们鞠了一躬。 “你们好,请问张千金张先生,他在这里吗?” 我一听喊起了我的名字,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而且看他这个架势,似乎也是不认得谁才是张千金呢。 当然有人说人家都给你鞠躬了,你好歹搭理一下人家嘛。 但是我那时候想的和以后的我所想的都是一样的,哼!我不! 不只是因为傲娇。 再说了,人家鞠躬行礼,只能说是习惯,他们倒是一直都懂礼貌,但是懂礼貌并不代表爱干人事儿。 嘘...小声说的。 再说了,就在那里绑着我的手呢,我还愿意搭理他? 也许是见我们还没人理他,他居然直接就冲着解传波就伸出了右手。 还笑嘻嘻的点头很是恭敬的问了一句。 “你好,我是柴田家族的,请问您是张千金张先生吗?” 解传波被搞得也一愣,他扭头看向我,张嘴吐出几个字... “啥柴田,啥意思?他家卖发动机还是卖三轮的?” 我听后没忍住,直接就噗嗤笑了出来:“我说老解,您说的那个是福田。” 解传波连忙点了点头,装作瞬间顿悟的样子。 但是这个柴田家族的谁,也是一皱眉,能看得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冲着解传波深吸一口气,接着又咬住牙挤出一丝微笑,再次开口了。 “张先生,我叫柴田三科,久仰大名。” 解传波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看到对方这个模样了也是低头嘟囔了一句:“还三科?语数英三科啊?” 接着,一撅嘴就指向了我:“呐,这个才是你的张千金张先生。” 我看了解传波一眼,也挺起了胸膛。 然后这个叫做三科的家伙,却瞥了我一眼后,直接就尴尬的咽了口唾沫。 然后伸手将头顶的雨帽摘下,又脱掉雨披递给身后的人,这才站在我的面前,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张先生,久闻您大名,今日一件,还是不凡响。” 我冷哼一声,听着他连话都说不顺溜,心里是更加的讨厌了。 也许是看我还没有伸手,他这次终于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 “张先生,你们的话说是成王败寇,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了解你的底细,大家都走到这里来说完全不容易。” “我们损失的太多的人马,想必张先生也是损兵折将。但是我们走的这些路程,却不足五分之一。” “后面的路将会更加的凶险,所以我想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您也可以完全的放心,我们要去的地方虽然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要取的东西却是不同的。” “希望你能看清楚我们的现状,也能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接下来的路单靠我们任何的一方,都是很难走下去的。” 我听着他这一顿掰扯,感情是一直都在监视我们啊。 于是我也借着这个机会,赶紧问出了心里的一些疑问。 “这位本科先生,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在派人监视我们?” 三科听后点头一笑,但是伸出一只手指,纠正了我的错误。 “张先生,首先请你明白,鄙人叫三科,柴田家族。” “其次,那也算不上监视,我们只是不想自己的计划被你们搞乱。” “再者通过在坦桑尼亚的观察来看,我本人来讲还是蛮欣赏你的,你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合作。” “我们对你个人来讲没有丝毫的恶意,我们的一直以来的对手,都是来自澳洲的怀特家族,噢,也就是你们这次行动发起人,苏安莹苏小姐的父亲。” 我听到这儿,心里面瞬间就是咯噔一下:“苏安莹的父亲是澳洲人?” 我没想到我的提问让三科也表现出了吃惊,他摊了摊手,然后像是嘲笑一般的回道:“怎么?张先生您对此还不清楚?” “准确的来说,他的父亲是出生于美国的西部,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定居在了澳洲。但他身上的血统,又是欧洲血统。” 我看着的人给我说出这些我算是有点儿需要的信息,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的了。 苏安莹的父亲不是中国人,那特酿的她还告诉过我,来过我家参加过我的生日? 而且还是和她的父亲一起。 我心里有些接受不了,虽然我一直知道苏安莹嘴里没句实话。 但是我想我俩都接触这么久了,而且也有了生死之交,怎么这丫头还骗我那么深呢? 但是虽然如此,我还是不太相信,我努力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苏安莹是善良的女孩,没那么坏。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又小心的问了一句:“不是他亲生父亲吧?” 三科听后一笑,似乎被我猜中的事实:“哈哈哈,那又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呢?” “他很早之前就收养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一直以来都是为他办事,他们是一丘之貉。” 我听到这,心里还算是好受了一些。 按照时间线来看,应该是苏安莹来给我庆生在先,被收养在后。 那这么多年内,苏安莹身上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之前聊到我父亲的时候,苏安莹的眼睛就开始发亮,带着期待了。 只是每一次我都没有愿意继续探讨下去。 这么来看的话,苏安莹的亲生父亲,好像还真的和我们家有些关系。 也许是看我分心导致的意志没那么坚定了,这个三科却再一次向我伸出了右手。 “张先生,我把我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了你,这算是我们的见面礼,希望你也能向我表达出您的友好之意。” 我只是瞥了这人一眼,心想老子现在思绪那么乱,谁有功夫搭理你那些破礼啊。 但是我没想到解传波却在一旁帮我骂了回去。 “你特酿的长着狗熊眼,眼瞎是吧?” “这特酿的一个个的手都给在后面绑着呢,你特酿的就在这一个个要人家伸手?” “我要不要用裤裆里那个手给你代替啊?” 解传波这一下骂的挺凶,我都能看到对方那脸一会儿变黑,一会儿变白,有点儿坐立难安了。 我心里也在发笑,看着对方招呼人过来给我松绑,也对此有了新的打算。 ------------ 第89章:什么来路呢? 我被松绑以后,就将手伸进了雨披之内,因为我的大腿处,还绑着一个枪袋,里面是放着一把手枪的。 也就是我最早打算只用的那把手枪。 不过后来我改变了主意,因为就算节省弹药的优势再大,那也没有火力不足带来的恐惧多。 我的举动让其他人都纷纷举枪冲向我,包括解传波也有些心惊的皱眉看向我,但解传波并没有阻止我。 我看了看我面前的三科,他也有些紧张,但是他表现的比其他人来说淡定了很多,所以我也就放下心来。 这么近的距离下,一打多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所以我的手擦过手枪,就转而伸进了兜里,从里面掏出了半盒已经受潮到软哒哒的香烟。 见我抽出一根叼在嘴角,所有人也第一时间里放下了戒备。 说实话我也真算是憋坏了,一直以来都是在暴雨中,想要抽口烟都找不到机会。 眼下虽然也并不好过,但好歹搭起了一顶帐篷,头顶上面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 “张先生,苏安莹小姐给你多少钱?我们可以出双倍,我希望我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柴田三科两步来到我跟前,冲我喊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用喊?因为雨水打在帐篷上面的声音,显得更大了。 我只是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毫不客气的就全部吐到了他的脸上。 “我不管你背后有多大的势力,有谁在给你撑腰,以至于能让你能拿到今年刚刚公布的武器出现在这里。” “但我想告诉你,这不是七十年前,你休想在这里拿走任何的东西。” 我这话相当于是给对方撕破了脸皮。 当然,我也是没抱着能好过,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呗。 反正都这个时候了,苏安莹也不见了,我们原路返回恐怕是回不到劫难之地。 而至于从哪里能出去,估计也就苏安莹才知道。 我们的来的目的就是帮助苏安莹,从而获得报酬,而现在苏安莹不见了,与其等死,还不如死的体面些。 但是我也知道,对方完全是不想要我们性命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会和我们废话到现在。 果然,柴田三科当下就笑着凑到我跟前,甚至还看了一眼我手中已经因潮湿而熄灭的香烟。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相对来说更加干燥的,就递给了我。 “张先生,你要明白一点,这里不是中国,而是另一个空间。” “这里的东西也不仅仅属于你们。” “况且这里的财宝无数,您一个人也带不过来不是?” 我伸手推开了他递烟的手,然后就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这个时间里离天明大概还有三个小时。 我简单的思考了一下,我们又干不掉对方,与其这么僵持下去,倒不如先借着他们的力量做些正事。 就比如先想办法找到苏安莹,如果真的确定了苏安莹已经死了,或者真的找不到了。 然后我们完全可以在这群日本身上找到离开的线索,到时候在和他们算账也不晚。 后来我给大家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不少人说我。 说我为什么就那么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因为他们表现的并没有什么恶意。 而且我们两方的行为也都是一样,甚至说是帮澳洲人是帮,帮柴田也是帮,怎么着都不是做的好人的事儿,怎么这会儿又清高了?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具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因为一开始我认为苏安莹是我们同胞。 后来提到澳洲,我又想到澳洲其实现在无法评价,但是就他们在早些时候对日本的态度来看,是让我感觉很爽的。 杀战俘就不说了,胜利以后的某博物馆,还持续了很长时间的,脚踏日本国旗才可以进入的规矩。 所以我对那边的印象还算是不错,尤其是那里早已经被华人所占据。 但归根结底来说,是出于我对苏安莹的信任。 而说到柴田三科,我是真的提不起一丁点儿的好感。 绝大部分是因为他的国籍。 有人也讽刺我说是因为...因为我见色忘义。 如果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柴田三科,而是一个比苏安莹还可爱还漂亮的女孩子,我可能就会沦陷了。 我只想说,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流淌着正义血液的男人来说的话...你特酿的真的是了解我啊。 我看着柴田三科,一脸的善良,但是总给人一种满腹心机的感觉。 所以我也不想多给他掰扯,而是直接提出了我的条件。 “柴田三科你听好了,我们可以同路,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条件你必须同意,否则分道扬镳也好,咱拼个你死我活也行,总之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不要把我这个祸害当成了同伴。” 我说的一点儿都不委婉,但三科的眼睛却瞬间亮了一下。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选择和我们合作,是因为多上我们几个人战斗力能高上一些?毕竟能走到这里来的人,都不再是善类了。 还是说他找我的目的和苏安莹一样?就为了某种神奇的后裔? 反正眼下条件也不允许我多想,我只能先说出我的几个要求。 “首先,我们只是同路,我不会拿你一分钱,也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更不会听从你的任何安排。” “我们可以和驴友一样,在危险来临之际互帮互助,但请记住,我永远不会是你的朋友。” “最后,既然你选择我们团队同路,那就请你你放下和苏安莹他父亲所在家族的仇恨,尊重苏安莹苏大小姐,并帮我找到她。” 我提的这个条件可以说是,一份完完整整的不公平条约。 因为条条对我有利,但条条对柴田三科的态度都没有那么的真诚。 我正是想要看看这家伙会不会和我讨价还价,正好我也能借此机会,看看他能让步的极限在哪里。 如果他的底线是几乎没有底线,那就说明我们队伍中有人或者所有人,对此时的他们来说应该是至关重要。 如果他的底线很强,那可能就说明他只是那我们当猴耍而已。 ------------ 第90章:较量 但让我没能想到的是,他居然点头应下了! 我被惊得张大了嘴巴,但是看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我直接将视线避开,指了指我们被缴下的武器。 “我觉得那么多武器,你们应该是用不过来的吧?” 柴田三科被我这么一提醒,也是反应过来。 在他的手下,也就是那个胖子和瘦子的反对之下,他还是把武器还给了我们。 我也因此更加注意到了那个反对的胖子和瘦子,他俩是中国人,因为他们会一口标准的中文。 只不过不是标准的普通话,是某个地方的方言。 这口方言我当然是能听得出来是哪里的,但如果公开来说的话,我是不好讲出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对方就聚集在一块开起了会议。 我并不懂他们的语言,而且他们也似乎没打算要我参加。 同样被冷落的还有那一胖一瘦的两个家伙,但看他们的脸色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 我擦了擦自己的枪,转而就靠在了解传波和木蓝特的身边。 要说这群日本人也是单纯,就不怕我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全部‘突突’了。 当然我的确也不太会这么做,因为冷静下来去判断的话,我们现在的困境也是实打实存在的。 我刚一靠近,解传波就停下手里的动嘴,把耳朵迎了过来。 我一看这家伙还真是少有的默契,不觉中心里也是满意了很多。 “老解,看到那俩奴才没有?” 我用下巴悄悄一指,解传波立刻就冲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接着给安排出了任务:“接下来的一部分路我们可能要一起走了,你去给人家递两根烟,打打关系,认识一下。” 我话刚落下,解传波立刻就皱起了眉。 但好在他反应了过来,直接就冲我嘿嘿一笑:“就是套话呗?巧了,我正闲的无聊呢,给我十分钟,我去给他祖宗十八辈都给抛出来。” 我满意的点头一笑,然后看着解传波甩了一下雨披就走了上去,也往后退了两步,凑到了木蓝特跟前。 没等我开口,木蓝特却十分正色的说道:“张领队放心,这四个日本人我已经盯住了,我会找到机会,先解决那么一个两个,用来保证我们双方实力上的平衡。” 我听的一愣,但嘴角也不自觉的慢慢上扬。 我故意避开眼神,不断的点着头就看向了四周。 这家伙,心机太深了,都快赶上我了。 和以往不同的是,木蓝特再次清理自己武器的时候,都不是全部拆卸,而是保留着可以击发的状态,仅仅做一个简单清理。 我一开始对这种枪械新奇呀,所以也就时不时的学着保养。 但是打了这么多子弹了,已经是完全不感冒了,抱着爱咋样咋样的态度,只要扣动扳机它还能发出响就成。 “张!” “张先生。” 就在我刚丢掉烟头的时候,柴田三科接着就向着我摆起了手。 他们的帐篷虽然更像是一个简单的遮雨棚,但是下面却搭好了一个折叠桌。 这种桌子我研究过,其实算是个好东西。 因为它的桌面是那种可以卷起来的,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全部张开,当然最主要的作用其实是作为床板,配合着睡袋来使用。 不过我们没这么讲究,所以当初完全就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而小日本一直都是讲究细节。这点可能是文化上的差异,也可能是他们闲的蛋疼。 桌面的下面是折叠的架子,实际上是铝合金的折叠梯,这东西很轻很轻,无非就是会占用一些空间。 在我印象里,一般这种装备都是户外考古者喜欢携带,因为他们的后勤保障相对来说会更充足一些。 当然也正因为这些东西,所以我才会认为这个队伍最早应该会比我们的人更多,准备更充分。 除此之外就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比我们也要强上很多。 桌面上摆着一些食物,看着像是鱼干,而此时他们正招手让我过去。 “嗬!还有酒啊,摆盘够精致的。” “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暴雨哗啦啦,却还能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你们是真的会享受生活呀。” 我看到这‘丰盛’的宴席,不禁发出了感叹。 当然相对于外界来说,这可能就是一些没人吃的罐头干粮,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到处潮湿的要死,脚底下的水位甚至都有些上升,能做好摆盘就已经算是讲究了。 他们没有座椅,当然肯定不是不拘小节,一定是这点的人带不下了。 柴田三科用一个缸子给我倒了一杯酒就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举起来闻了一闻,味道很淡很淡,也多少是猜出这是什么玩意了。 “张先生,这是我们东京最有名的清酒。这里连日降雨,气温骤降,请您过来品品酒,暖暖身子。” 我听着柴田一口和憋尿时讲话一般的中文,直接不屑的就将缸子放在了桌子上。 转而向着身后的木蓝特招了招手:“木蓝特,把老解的闷倒驴拿过来,给他们看看真男人暖身子喝的是什么酒。” 我们带的这酒是68度的,也是市场上允许售卖的度数之中,算是很高的了,也许也可能是最高的了。 这还是解传波托关系买来的,好像说是在一个收藏大家手中,通过友情价买来的。 我们水壶是一升装的,酒也是被装的满满当当。 这一路上说实话也喝过几次,但是我们不懂酒啊,就知道累的时候喝上一口舒服一些。 不管有没有用,冷的时候喝一口能‘感觉’暖和。 但是那酒度数实在是高,每次我们喝个一小口,都会缓半天。 平时的时候放在那里,更是没人想着去喝。 所以这一路上,这一升的酒估计都没下去多少。 此时木蓝特面无表情的把水壶放在我面前,然后仰着脑袋十分不屑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就端着枪站在了我的身后。 既然木蓝特一直黑着脸,那我只能咧起嘴来唱个白脸,不然有啥事交涉起来多尴尬啊。 我把面前的清酒直接一滴不剩的倒在了脚底下,然后‘哐哐’灌了一些闷倒驴,直接就放在了柴田的面前。 ------------ 第91章:大仙儿? “在我们家乡啊,很久以前有个民族,是游牧民族。” “他们以骑马放牧为生,生活在广袤的草原。” “那里的人呢,个个身强体壮,以一当十。” “在我从小的认知里,无论是古时候还是现在,草原上的男子,每个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这些汉子从来都不屑没有味道的娘们儿酒,爱就爱又狂又野的烈酒。” “我们的酒文化就像是做人是一样,所以我们真爷们儿,都喝这种。” 我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柴田举杯。 在他举杯以后,我端起水壶咕嘟嘟的直接灌了一大口。 说实话那味道我是有点忍不了的,就从嘴里到喉咙再到食道,从食道到胃,都像是烈火焚烧一般火辣火热。 但是我能忍啊,我只是吸了口凉气,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表情。 柴田见状,也是小心翼翼的举杯就凑到了嘴边。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喝,而是先闻了闻。 不过闻过之后就立刻皱起了眉,还用手扇了扇自己的鼻子,似乎是被呛到了。 “张先生,这酒太烈,对身体是没什么好处的。” “而且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民族,是中国的内蒙对吧?” 我咧嘴一笑,稍微一歪头就看向了对方:“噢,我忘了,要论我们国家的地理习俗,你们是要比很多我们国家的年轻人都了解的多的。” “毕竟...就连我这么一个俗人...在喜欢上一台车,并打算想方设法得到这一台车之前,我也是会了解这台车所有参数的。” 柴田三科听到这儿,脸色已经不是那么好看了。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当然有可能不知道那段历史,尤其是柴田三科在那样的背景下成长。 他放下酒杯,难看的脸色无法表达:“张先生,您这是在指鹿为马。” 我也将水壶放在了桌子上,同样站直身子看向他:“我这是循名责实。” 柴田皱眉,接着反驳道:“循名责实这个成语用在这里很不合适。” 我微微一笑,也跟着回道:“指鹿为马也一样。” 一时间我俩面对面,场面一下子就进入了尴尬期。 谁也不讲话,我俩之间甚至有种剑拔弩张的态度。 他肯定认为我太端着架子,明明自己一直在让步,我还是不知道满足。 但我认为我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虽然山海经的世界和《山海经》这本书不一样,在理论上是不仅仅属于我们,但是在我看来,那也仅仅是在理论上。 也许是见气氛太尬,木蓝特居然伸手拿起了我手里的水壶,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之后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柴田,突然冷笑一笑。 “你俩成语还不如我这个傻老外,明明是货真价实,板上钉钉,童叟无欺,身临其境,铁证如山。” 我听的一愣,扭头看向木蓝特。 但很显然柴田也被惊的一愣,目光也是放在了木蓝特的身上。 只见木蓝特只是冷哼着看了我俩一眼,很是潇洒的拿起水壶,就猛地喝了一大口闷倒驴。 但是潇洒没过一秒,紧接着就被辣的全吐在了地上,似乎还给呛得够呛,因为走的时候还都是捂着嘴在咳嗽。 当然也真正是因为木蓝特突然冒出了几句带着口音的成语,也让我和柴田只见的那种紧张气息散去不少。 柴田三科继续主动开口:“张先生,您如果实在没有胃口,就先休息一下吧,我们两个小时以后出发。” 我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不到三个小时天亮。 也不想和他继续掰扯,因为他表现的也十分明显,就是那种看一个人讨厌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于是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他们的帐篷。 自己用防雨布和绳子,也简单的搭建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其实能避雨也没啥用,坐也不能坐水里,站着也是累也是难受的,真不如继续往前走来的舒服。 可是体力还是需要时间来补充的,所以两个小时也行,至少也能先坐在背包上歇会儿,睡觉是不指望睡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打探消息的解传波迈着大步,和走在水里的鸭子一样,一摇一摆的就冲我跑了过来。 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兴奋,因为他老远就开始喊我了。 “老张,老张!” 我一侧头,打着手电就帮他照了照脚下。 他来到我跟前将雨披上的帽子往后一撸,就学着我的模样,脱下自己的背包坐在了上面。 “老张,您猜怎么着儿?” “这俩人啊,还是个大仙儿...” 我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什么大仙儿?” 解传波一拍大腿,伸手夺过木蓝特手里装酒的水壶,就抿了那么一口。 “嘶,那个瘦子,就那个放在博物馆里,咱分不出是活人还是干尸的那个家伙,那家伙说是自己活了一百六十七岁了...” 我听解传波吹的一愣,扭头看向那人那边。 只是雨太大我只能看到一个灯下影。 但是那人对我印象很大,一直都是用干瘦来形容,是因为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词。 但是现在听解传波说是干尸,那还真的像是。 他无非就是比干尸多了一张皮。 我听的有点儿兴趣,然后就拍了拍解传波的大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我没想到他直接又问了我一句:“老张,你会算卦吗?” 我听的一愣,然后皱眉给解释了一句:“真正算命的我好像遇到过,但是大多数算命的都是有逻辑可循的。” “他是属于一种...专业点来讲叫做...有效的提问技巧,敏锐的痕迹捕捉,超强的观察力,经验的累积和逻辑推理...” “甚至有些人,他会试着干涉你的心理,从而给你在无意识之中做出引导。” 我分析到这里,然后就看到解传波开始在低头掰手指头。 怕他难过,我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算的准的也有,在我刚毕业的时候,就遇到一位高人。摇完铜钱啥也不问,先是给我把从前事给说出来了。” “而且分文未取,就要了我俩苹果...” “当然这东西嘛...谁也说不好的,不过高人都是可遇不可求,而且他们都是高人不露相,你别指望花俩钱就能办得到。” ------------ 第92章:算卦那回事 我说后面这一句,其实也是事实。 当然也是担心解传波会被那俩家伙给忽悠。 这万一又整的派他出去打探,结果被策反成了人家粉丝,那就不太好玩了。 解传波听的连连点头。 我本以为他会追问我曾经遇见的那个高人都给我说了些什么,但没想到这家伙脑回路不太一样。 “老张,你说那不靠谱的那些...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我看着他好奇的小样子,也就简单回忆了一下,然后就告诉他了。 “曾经有个算卦的说我是水命,涧下水。” “我就问他既然是水命,那为何我皮肤总是那么干。” “你猜结果怎么着?” 我扭头看向解传波,正是坐着难受,想要靠逗他打发一下时间。 解传波倒是也配合,一伸脑袋就回了一句:“他给你用先天八卦连接天地,昭告神明,逆天改命?” 我听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特酿的给我推销某牌子的润肤乳!还给了我一套补水的方子。” 解传波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失落之色,但是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于是继续给讲到。 “上次你跟我回的老家,还记得在我大姨那边,茄山头村儿,后面有个白龙泉水,白龙泉那边有个白龙寺?” 我提示了一下,解传波立刻点头:“我记得啊,不是说你小时候每次进那个寺庙都会生一场大病,说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后来给你立了石娘才算有所好转,但自此那里的庙会之中,从来不让你进入寺内了嘛...” 我点了点头:“没错,每次庙会那山下就蹲着老多的算命先生了。” “二十块钱一卦,我就遇到一个奇葩,先付钱后算卦。” “他批了我八字,看了我面相,摸了我的骨,还摇了铜钱。” “说我是十九岁和初恋谈恋爱,二十一岁娶妻,二十三岁生子,但二十五岁有大灾。”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就点上了一根烟。 这个功夫里解传波不解的就问道:“那也不对呀,你今年不就二十五了嘛,也没娶妻生子啊?” “咱俩一般大,该不会是算的我吧?” 我瞥了解传波一眼:“算个屁,那大师根本就不知道我多大了。” “我告诉他我报告了成人高考,刚考完试,都二十四岁了呢。” “你这么当众拆穿,那大师怎么说?”木蓝特突然在身后问了一句。 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偷听,别过脑袋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他,也是觉得有些可爱。 “那大师说算的没错,说我知识改变命运嘛。” 我摇着头说完,俩人都表现出一副觉得没劲的样子。 也是,通常这种灵异故事,都得带着反转的来。 要是没个反转,那不仅是垃圾故事,也能算的上是水字数嘛。 解传波想了好一会儿,于是就又点起了头:“嗯,大师说的没错,知识不仅改变了你的命运,还间接的改变了你老婆的命运...让她在二十三岁那年没能遇见你。” 我也被解传波逗得之乐。 这么潦草的环境下,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只是我们哈哈畅谈的样子,让柴田那群人目光始终看在这里,估摸着他们也是不太理解这是为啥。 聊了好一会儿,一看时间才刚刚过去一个小时。 平日里休息个四五七八个小时,我都觉得休息的时间短了,那总是眨眼间又要赶路了。 而此时此刻却不一样,我只觉得这休息的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那么的煎熬? 可能是周边环境让我们坐立难安,也可能是苏安莹生死未卜让我心里着急。 为了不让自己变疯,我决定带上解传波去到别处找找乐子。 于是就拍了拍解传波的肩膀,用胳膊肘戳了戳坐在背包上都能睡着的木蓝特。 用下巴戳了戳远处面对面的,蹲在一块不知道拉屎还是玩啥的那瘦子和胖子。 俩人默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我把擦了一半的枪直接跨在后背上,起身向着那俩人走去。 解传波和木蓝特也是跟上。 我还故意看了柴田他们一眼,虽然他们也在好奇的看着我,但我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帐篷并不小,帐篷里的水雾不多,所以他的表情我还是看的很清楚,就是三分好奇加四分疑惑,又加三分的担心。 我来到瘦子面前,确定他是在玩水儿... 也正是我突然站在他的跟前,落脚时让水面变得瞬间沙子四起,稍微浑浊了一下,这才让他警惕的抬起了头。 他愣着没讲话呢,我就直接一摊手:“听说你会算卦,还算的很准,给我算算我此生大概呗?” 我这么一说完,那人很明显就愣住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胖子,又看了看我,最后一皱眉,没有回答。 我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打趣的机会,而且我觉得这人要是真会算,他应该能算到我强烈的那种要求,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但没想到他只是起身站到了一旁的桌前,不搭理我。 我扭头看了解传波一眼,这家伙一扬下巴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大概也能明白他和我一样,是继续想要玩下去。 再看木蓝特,他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就是那种对方不愿意就可以瞬间撕碎对方的样子。 于是,我带着众人的愿望来到桌前,直接就把一只脚直接踩在了桌子上,那瘦子跟前。 接着我一弯腰一低头,看着他的眼睛。 “跟着这群日本人做事,想必也是有两把刷子吧,怎么?是高人不露相咯?” 我这么一激,那人就那么一抬头。 紧接着我就看着他的眼睛变得直勾勾的...就像是看到了美女一样的眼神。 而目光的方向,正是我的胸膛。 我被看的有些发毛,这人怎么着?取向有问题? 我连忙收回脚,有些不知所措的就伸手捂在了胸膛上。 就这么一摸我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我摸到了我自个的吊坠,就是那个苏安莹也认得的吊坠。 我一下子意识到这个人一定是看出了某种东西,于是我想要找他算卦的心,更多了。 倒不是相信这个,而是很想借此来套套他的话。 ------------ 第93章:做个明白人 “不算得了,亏得我家老解对你那么信任。” 我故意甩出这么一句话,就转过了身。 但如我所料,他直接从背后叫住了我。 “年轻人,卦这东西也不许乱算。” 我听出他这话的意思来了。 虽然字面意思是不想搭理你,但通常这么说的人,要么是故作高深,要么就是有利可图。 而且我知道他一定是有利可图,图的应该就是让他看的两眼发直的东西。 于是我也笑了笑,就转过了身。 “瘦先生何出此言呢?” 虽然我对他表示的比较客气,但是说实话我每次看到他那张脸,心里都会出现反胃和恐惧。 倒不是长得丑,而是相对于丑来说,那是长得不太能看。 干尸,对,解传波的这个形容词,是一点儿也没错。 就简直了,每个人样。 瘦老头被我这么一问,也摆出了一副高人的模样。 “我们问卦讲究三不占,三不收,和三不问。” 解传波听完一敲桌子:“老头儿,啥意思?” 我满心里都是在想套一下这老头的底细。 所以被解传波这么一打断,我是有些着急了。 但这个老头看起来不像是会好好说话的样子,于是我就扭头给解传波解释了起来。 “就是说,不诚者不占,不义者不占,无求者不占。” “将死之人不收,再无好运者不收,和大难临头者不收。” “子时不问卦,隐瞒者不问卦,重复问卦者不问。” 我一下子就说出了这其中的道道,但是解传波还饶有兴趣的就竖起了大拇指。 “讲究啊,一般高手都才这么讲究吧。” 我听后呵呵冷笑,直接就无情的说出了比较现实的一些东西。 “讲究?是不是只有诚心者问卦,才会那么相信算卦之人,更容易被算卦者掌控?” “无求者不占,求卦之人都无所求了,那还怎么从他身上捞钱呢?改命求官?还是请财送子?人家可是无所求啊。” “呐,将死之人,大难临头者,你说你来算卦,你是帮还是不帮?帮你帮的了吗?不帮那不仅赚不到钱,还砸饭碗吧?” “最后,隐瞒着不问卦?是啊,有效提问技巧嘛,问你啥你啥都不说,还怎么套你话?” “还有就是那什么...重复问卦者不问对吧。那这就有意思了,你同一个事情问同一个人,他能说出一万个结果。他哪记得住他跟你说过什么呢?谁不想有钱不赚?只是怕说漏嘴了而已。” “我们国家的老百姓啊,有很多可以说是一种迂腐。” “其实宗教文化和信仰,这都是神圣的东西。而借着宗教的名号四处害人的那就是迷信了。就像是我当初见过有人借着大道的名声,说是招魂招祖宗可以保平安,发大财。” “那个群里啊,所有人都在照做,烧的大马路上那真是烈火朝天。你说这是属于宗教文化,还是封建迷信?是神圣的信仰,还是迂腐的认知?”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其实也是想要给瘦老头这种江湖术士的好好听听。 因为宗教和信仰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就像是我的信仰仅仅是一个吊坠和一个虚拟出来的人物。 而我从小最感兴趣的就是道,小时候遇到一个老道长,我就追他屁股后面告诉他,我要信道!我要信道!我要画符,我要学招魂! 那时候我是影视剧看得多了。 可是那老道长就劈头盖脸的给我骂了一顿。 他说,所谓道,不是用来让人信的,而是让自我来学的。 所谓是学道也,而非信道可言。 那时候我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认为那些到处传播信道的人,都是伪道。 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道长。但这样让我有了学道之心,并且愈演愈烈。 所以,最接近走向人生不同道路的一次是在初中吧,我在社交软件找到了一家道观,联系了一位道长,我死心塌地的要跟着去学道。 火车票买好,在火车站被我后爸给开着面包提溜回去了。 所以我十分看不上那些借着宗教之名,行龌龊之事的那群人。 比如看了两本书本,就开始套用公式给人算命的。 比如借着各种宗教文化,给你驱邪避灾,招魂保财等等众多。 这种无疑就是封建迷信,严重者还会扰乱世间秩序。 所以我就像,道是救国救苍生的。 任何一个好的宗教都是引人向上,目的都是保世间和平,而不是让你胡作为非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让人深陷其中还做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像是有人为了飞升,杀了自己一家老小,也是借着宗教的由头。 可是宗教是神圣的宗教,做出的事情为什么是封建迷信之事呢? 那很简单,就是被人曲解误解,乃至被恶人利用了呗。 所以我一直认为,真正的高人不显山不漏水,不图财不求贵,而是一心修行,不问世事,这种才能称得上得道高僧。 而不是如同一些网络之中的一样,一言不合出来开直播,开喷,来个感谢老铁! 而道也好其他宗教也好,这都是渡己的,如果你用来渡人,那就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也就是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无欲无求,而不是我强加于人,认为世人皆该如此,皆要如我。 后者就是畸形的信仰,而不是宗教,也不是文化。 以我的境界我是不能发表对于宗教的看法,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还没那个高度。 但是我却完全可以分得清对错,看得出什么是宗教什么是封建迷信。 你打击招魂引鬼者就是破除封建迷信,但却一点儿也不妨碍你脚踏神像,就是属于侮辱宗教! 所以那种总是搅合一滩浑水,故意把宗教文化和封建迷信混为一谈,甚至还加上了五千年文化传承这么一说的人,不是迂腐就是别有用心。 宗教文化,永远和封建迷信,都是两码事。 正如,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和法律一样,信仰就摆在这里,但正义与邪恶,全看你怎么掌握,你是什么样的人,所看到的,所理解的就是什么样子。 这一点在经历彼岸花,和那群寻宝人打架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 想了很久,我还是拍了拍解传波,继续对瘦老头奉承到。 “但是我想这位瘦老先生,应该不是我说的那类人吧?” ------------ 第94章:张家人 瘦老头被我这么往前一顶,也没有说出个一二三四,但是也尴尬的笑了起来。 一边笑还一边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位年轻人说的不错,问卦者是有这些讲究。但不过都是一些江湖术士的讲究,真正的高人确实不会如此。” “真正的高人世间罕有,可谓是凤毛麟角,他们无需你的生辰八字,只是往你身边一站,便知你目前处境。” 我听完点了头,但解传波却伸头过来:“真这么神奇啊,我怎么觉得比你刚刚说的那些还不靠谱?” 我咧嘴一笑,简单回道:“的确如此,所谓生辰八字那一套,不过是高人给后人留下的一套模板。” “就比如一套乘法口诀,一套公式...后人都是背了下来直接用你的生辰八字来推算,结合自身经验。” “这类人只能算个大概,偶尔算的准了那也是前辈的功劳,他们只是掌握了这种运算方法而已,也就是说,换任何一个人你拿着这套公式算出来的都是一样的。” “这类人只知道怎么算,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真正的高人啊,自然是不屑用这一套的。我记得很早之前有个机构曾经有过一种研究,说是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他们身上都会有一个隐藏的磁场。” “而随着生命状态的转变,这个磁场也会逐渐发生变化。” “这就是老头刚说的,高人往你身边一站,就能知道你的近况和未来。” “他们就是一些能感受到常人所不能感受的东西,但这是在已知科学和未知学术以内,绝对不是所谓的封建迷信之说。” “而这种学术和封建迷信的区别就是,这种学术是有合理的逻辑可循,甚至花点功夫也能找到原理所在。而封建迷信则是,凭空想象之类,尽管你能加以逻辑,但是也难找到在他的学术上有关的一些原理。” “宗教就是这样,是另一种科学,与现在科学相比,只是走在了不同的领域,而且还是一种文化。他们中提到的鬼神之说,与封建迷信之中运用鬼神的方法是完全不同的。” “一种是研究天地人鬼神,就比如研究人类的灵魂,他们会研究人身上为什么会有灵魂,灵魂是否是意识,前世今生是否存在,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而封建迷信则是,不研究,直接套用,认为这就是存在的。” “宗教是保持着自我意识,独立思考的前提下去探索。迷信则是扔掉了自我,盲目追从,就这么简单。” 我摊了摊手,然后示意瘦老头继续说下去。 瘦老头只是看着我,可能是觉得我不好忽悠了,但看我如此坚持的意思,还是要了我的八字。 简单的给我算了一卦。 按照他的意思来说,这就是当作娱乐了,也不敢多言。 我也点了点头笑了笑,没办法,估计他也是怕垮台。 我和解传波还有木蓝特,三个人都还是有些小期待。 只见瘦老头半眯双眼,掐指开算,薄唇微合,念叨有余。 “有了!” 突然,瘦老头停下动作,一脸欣喜。 我倒是表现的很淡定,倒是解传波却凑上前去问道:“算出什么了?” 瘦老头看了看我的面相,之后就说道。 “这位年轻人应该是十九岁谈了一场恋爱,二十三岁的时候结婚,但是你要注意了,二十五岁那年会有一灾...” 我听到这儿,摇头就笑了出来。 我见解传波想要拆穿他,连忙伸手给拦下。 可能我长得就显小吧,也没错,买个馒头都说我长得像是高中生呢。 加上人家老头提前也说了,就是娱乐而已,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笑了笑回道:“是啊,可惜了,可惜知识改变了命运呐。” 老头还在一脸无解,挠头似乎是在思考我这句话的含义。 但我却不想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因为追击,还是需要乘胜的。 “瘦老先生,之前我兄弟给我说,今年您已经一百六十七岁了,是真的吗?” 我直接开口问道,而是点名是解传波说的。 我就怕他突然不承认,我就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故弄玄虚。 因为在我概念里,一百二十岁的老人我都见过,我姥姥当时都活到了九十多岁。 但是一百六十七岁的我是真没见过,而且还是如此生龙活虎,还能来这里遭这个罪。 预期是说是长寿,我觉得他更像是林正义叔叔召唤出来的干尸! 瘦老头被我这么一问,明显有些慌,他扭头看了一眼解传波,之后就故意避开了我的眼神。 我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紧张,难不成是怕我能猜出他的鬼把戏? 于是我继续追问:“一百六十七,活到这个岁数的还真是少见呐。” “我家人一向都是晚婚晚育,但尽管如此,我太爷爷如果还活着,那应该也才百来岁吧?” 我皱眉思考了一下。 我父亲和我母亲那边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单看年纪我姥姥也是很大年龄的,但是我母亲小啊,我母亲和她的大姐相差二十多岁呐。 我母亲和我大姐的大儿子,才相差个三四岁。 但是针对于我这个问题,瘦老头很显然在回避。 我就纳闷了,他都能和解传波在那吹牛的,怎么到我这儿就不一样了? 我扑哧一笑,然后也不装了,伸手就扯过了瘦老头的领子。 估计把我挂在脖子的吊坠晃到了他的眼前。 我正是要看看,我家里人给我留下的这个吊坠,到底是一个什么来历。 这家伙又能看出点什么。 “我说瘦老先生,我们都是同路走到了这里了,您也就别做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了。” “要不然,你也别到处吹牛啊,这牛被人听见了也该继续说道说道啊。” “既然咱们都是同路,目的也都是一样,你要是不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给这群日本人卖命呢?” 我加以道德上的制裁,这才让这个瘦老头眉头一皱,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知道他这个年纪即便不是一百六十七岁,就正常的年纪也见过不少该见过的事情。 所以他对我后面这句话,一定是深有感触。 所以当我推开他的那一刻,他颤颤巍巍的吐出了几个让我都感到吃惊的字。 “你...你就是张家人后代?” ------------ 第95章:问话结束 “废话!” 我直接狠狠的就凶了回去,我特酿的就是姓张,怎么还就不是张家人后代了? 但是刚骂完我却又开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于是便继续问道:“你认得我?” 那瘦老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了一句:“你太爷叫啥?” 我看着眼前这人,猛地一拍脑袋。 可是我特酿的我哪里知道我太爷爷叫啥? 我估计大多数人有可能知道自己爷爷叫什么,至于到太爷爷...估计就没多少知道的了吧。 更何况我父亲走的早,家庭变故又大,不知道太爷爷的名字也是情有可原吧... 毕竟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我歪了歪脑袋,往看这个瘦子的眼神之中加了一丝的杀气。 这老头被我看的发慌,连忙低下了脑袋,一点儿也不想经历了万事的老者。 “你知道些什么,最好全给我说出来。” 我发出威胁,因为我实在静不下心来和他好好对话。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柴田三科却又带着人牵扯了进来。 他直接上前握住我的手腕,强行把我的手从瘦老头的衣领上给推了下来。 该说不说,柴田这个小个子的手劲还是挺大的。 我虽然不是细皮嫩肉,但也不是出力干活的人,所以手腕被他这么一握,皮肤上已经留下了红红的手指印,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下去。 “张先生,这两位都是我们的朋友,还请您放尊重些。” “当然,您可以和他聊天,但是很多事情他是不可能告诉您的。” “但他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希望张先生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不要再打扰我的朋友。” 我盯着柴田三科的眼睛看去,这家伙似乎没打算做出任何的让步。 当然我肯定不屑去问他,一方面那相当于我是对他低头了。 第二方面那些事对我来说只是好奇,又没有那么重要,不问也罢。 最后就是我怕尽管我放下架子去问了柴田,他也不一定给我讲实话。 到时候他在添油加醋的那么一编,我很容易就会按照他的节奏被他给带着走。 所以我也就活动了一下手腕,带着解传波他们退回我的帐篷,不再理会。 本来是想找这个瘦老头找点乐子的,可是最后自己却成了乐子。 所以说啊,做人还是要善良一些的好,可千万不能学我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好人。 帐篷里,解传波蹲在一旁抽着烟,一边扭头看向我:“老张,就这么算了?” “那小子肯定藏着什么事儿,一百六十多岁,还知道你太爷爷,现在还跟着日本人做事情,我觉得这老头不简单。” 我只是扭头瞥了一眼解传波,并没有回答,因为我现在也是感觉好多事情都说不太好。 但是解传波却依然在滔滔不绝的抱怨着,甚至还往我身旁一凑。 “老张你想呢,你太爷爷...咱太爷爷的那个时候,小日本他们正侵略我们国家,这瘦老头如果是长在那个时候,那这类的事情见证的是老少啊。” “到现在还给这些人卖命,那不特酿的就是汉奸嘛!” 我又瞅了解传波一眼,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那老头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了。 如果他真的活了一百六十多岁,那么他整个人就应该像是一个行走的百科书,里面藏着无数的记忆。 但看他如同干尸一样的样貌,我觉得这老头十分邪乎,要再说不信他活了这么久,似乎又有点不太寻常。 所以就解传波这简单的两句话之间,我已经来回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无数次了。 “张领队,如果您不喜欢这个人,我找机会帮您除掉便是。” 我正想着,身后的木蓝特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扭头看他的时候,他正一脸认真,倒是还有些可爱,但是也欠骂。 “除...除你二大爷的...” “当务之急就是想想怎么找苏大小姐吧,她要是找不到啊,咱一分钱也都拿不到,就早点儿收拾收拾打道回府得了。” 我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时间:“着天黑的时候是没办法可试了,那天一亮总该可以找到一些其他有用的方法吧?” 我一想身边还有这么多个事,一下子就有些心烦。 锤了捶脑袋就看着漆黑无比的四周,这离原定的出发时间也就剩下十五分钟了,但天依旧不见亮。 但木蓝特却小心的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张领队您放心,天亮了就有办法了,苏小姐身上有带着烟雾信号弹。” “这么大的雨信号弹没有效果,但是烟雾还是可以往上空升的。” 我听后点了点头,心里多出来点安慰。 要说我心里面对苏安莹没有半分私人感情,那倒也是不对的。 只是有些复杂,毕竟谁会想要和自己的投资人保持太近的关系呢? 我办成了这事儿,拿到了钱,我找啥样的不好找啊? 就是优秀的看不上我,咱退而求其次,也能找到和苏安莹这么一般好看的小姐姐,还比她听话呢。 女强人? 山东话来讲那就是...我可不太像落落... “哎老张,你鞋子上挂的那绿绿的东西那是什么?” “谁把你给绿了啊?” 我正抱着腿在那休息呢,听到解传波的话,下意识的低头一看。 木蓝特也默契的拉起露营灯,往我腿边照了过来。 那是条细绳,可能是那个变态的衣服还是袜子,被什么东西给钩下来了。 为啥说是变态呢,因为正经人谁穿的这么绿了,因为这绿还不是一般的绿。 那简直是比某人头上的帽子还绿啊。 我两用两根手指的指尖轻轻的给夹了起来,捋直一看,上面居然还打着不少的结。 估摸着是哪个人休息的时候无聊,从绿袜子上扯下来打着玩儿的。 所以也就随手就要丢出去。 但是木蓝特却一下子就喊了一声阻止了我,甚至还把我吓了一大跳。 “领队张!” “有情况!” 领队张? 我一皱眉,好家伙怎么一瞬间称呼都给我变了? ------------ 第96章:有消息了 “这...这能看出什么出来?” 我直接就扔给了木蓝特。 在我看来这就是有人无聊扯着玩的。 因为有时候我无聊了,比如上学上课的时候我也会到处摸摸,碰到线头也会手欠的一扯。 扯下来玩个半天,打俩结,玩到下课。 我相信不仅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做过。 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又累又烦,虽然是在休息,但这样恶劣的天气和环境下,也是休息不安稳。 所以,更有可能会有人这么做。 可是我歪头看着木蓝特,就见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有什么线索吗?” 我随口一问,其实心里是有些不耐烦的。 但木蓝特却顾不上地上的水,直接单腿跪在了我的跟前。 倒不是行什么大礼,而是他们似乎不太会蹲,也只有这样半跪着才能离我很近。 木蓝特指着上面的几个结就开始给我讲解起来。 “张领队,国际上有一个紧急救助信号,电码缩写为S.O.S。” “莫尔斯电码打出来则是三短,三长,三短。” 我听的点了点头,这东西我也知道,说是常识也不为过。 可以通过电码的方式发送,也可以通过缩写来告诉大家,甚至可以通过敲击,灯光等多种方式来求救。 但是我也不懂木蓝特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领队,您看这根绳子上打的结。” 我伸手接过,照着这个思路又是仔细一看。 卧槽嘞。 那还真是两边各自打的三个结都是短的,只有中间打的三个结是长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被胁迫了,直接打着手电照向那个瘦老头和胖男子。 见他俩皱眉看向我,甚至还在不解中伸手挡住了眼,我才明白我可能找到了苏安莹的线索了。 至于为什么先想到的不是苏安莹,而是那瘦老头。 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说,但是奈何柴田三科他们,所以俩人一直没有给我说出口。 可是为什么是他们这方面,我也是一直没想通。 “苏大小姐?”解传波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了看木蓝特,并小声问了一句。 木蓝特没有回答,这个人总是在面对完全没有把握的事情时,总是会沉默。 但他却看向了我,估计是想看我的看法。 我也不是很能拿得准主意,但如果不是眼前人的话,估计不会有其他人了。 于是就冲俩人点了点头:“我觉得像。” 这话刚说完,解传波腾一下就站起了身,迅速的开始整理装备,收拾物资。 我一看大家都已经开始行动了,于是也将屁股下的背包背上,又披上了雨披。 只是背包上水冰冰凉凉,让我后背上好不舒服。 就算雨披也是防水,但是那冰凉又潮湿的感觉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 我又将绿绳丢在水里,简单的判断了一下水流。 只要能确定水流,我觉得我们就应该能找到苏安莹。 因为这玩意儿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我们这里,因为他只能靠着水流被冲到我们这边。 尽管暴雨下的很大,但它依旧还会按照水往低处流的一个定律。 所以我们只要逆流而上,就一定能去到苏安莹的附近。 我派木蓝特去给柴田三科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 柴田虽然不情愿,但是他也不想看着我们就这样和他们分道扬镳,所以也选择跟着我们。 多了六个人,我们的搜索范围就大了很多很多。 我们一边走一边看着水流,水流通过肉眼是看不出的,所以只能不断的进行实验。 一路逆流而上,天虽然已经微微亮起,但依旧被乌云遮蔽。 虽然雨声很大,但我也能听得清身边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虽然雨夜视线也差,但依旧能看到手电将雨帘照的清楚。 “苏大小姐!” 几个人边走边喊,找了得有半个多小时,依旧一无所获。 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各自喘着粗气。 在这样的地方走路虽然困难,但是不至于让人力竭。 而之所以都给累成这个样子,我觉得就是因为喊得声音太大了。 “卧槽!老张有蛇!” “砰砰砰...砰砰!” 随着解传波的一声怪叫,一连串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我拿着手电往水里照着,却也大声喊停了众人。 因为那哪里是蛇,其状如蛇而四足的䱻鱼嘛。 我看着被子弹打的已经歪嘴的䱻鱼,上前就用手捏住,提起来在解传波眼前晃了几下。 “你特酿的下次看清楚再开枪!” 我看着解传波面红耳赤的样子,也顺手把䱻鱼的尸体又给丢到了水中。 虽然没有记载提到流沙会有这种鱼。 但是这种鱼的栖息地离这里并不远,偶尔有几条顺着河流游到这里也不是太奇怪。 更何况这家伙还长着四只脚,所以在这样的浅水处能活动,也不算奇怪。 但是紧接着,一道闪电一声奔雷,还是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 这一晚上打雷并不少,但是像是这个这么急得我却是没能碰到。 急到什么程度? 就是这边整个天空就像是一个探照灯,对着大地开启了爆闪模式,闪的人两眼发昏。 但是闪电还没停下,震耳的雷声直接在头顶炸开了锅。 这也足以说明更多的乌云已经来到我们的头顶,而那些闪电已经从很远的地方,也跟着来到了我们跟前。 而这个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雷击了。 要知道这里到处都是水,真的有一道雷不小心劈了下来,那估摸着我们几个人都得够呛。 这里也没有高出来的岩石和土丘可以供我们躲避,那真的是有种叫地不灵,但是不叫天,天还老‘轰轰轰’的答应。 但雷声没听,木蓝特却指着我们左前方大声喊道:“那里,那里有烟雾,红蓝两道烟雾,在乌云下。” 我保持着内心的平静,但顺着木蓝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却是漆黑一片,手电照过去也照不了多远,根本就是什么都看不到。 但木蓝特表现的很急:“你们看着,等下一次闪电照亮半边天的时候。” 我听到这心里才多出了一些期待。 手电虽然只能照个一米多远,因为灯光的亮度穿透不了雨帘和水雾,但是闪电却能将天地照亮。 ------------ 第97章: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一起期待着,随着下一道闪电的来袭,我清楚看到了那聚集在半空,已经团成一大团的红色烟雾。 而红色烟雾旁边,赫然还团着一团蓝色烟雾。 我当即就确定下了那是苏安莹发出的信号,于是顾不上奔雷闪电,赶忙迈开大步向着苏安莹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记得清楚,我们是从东往西而行,而苏安莹此时的位置,是在我们此时位置的东南方。 有一句老话其实随着我越走越远,那是觉得越来越在理。 就是说,望山跑死马。 那真的是,那团烟雾看着就在眼前,可是真正跑下去的时候,真有种马拉松的感觉。 我顾不上雨披上的帽子被风吹开,也顾不上雨水顺着脖子已经弄湿了全身,以至于雨披就成了一个摆设。 直到我跑了一个半小时,天只是蒙蒙亮,视线稍微好上那么一丢丢的时候。 我终于在黑暗处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亮点。 我两步上前,就看着苏安莹已经虚弱的躺在水中。 她面部朝上,头发全部飘在水面。 好在口鼻都是在水面之外。 我没敢那么着急上前,看到她那微微起伏的胸脯,我才确定她还活着。 所以我这才快步半蹲子在她身边,将她从水里抱起,让她的后背靠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也顾不上我背在后背的枪已经泡在了水里,只是用手一下一下的帮她拍打着后背。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呛水,只是觉得不拍拍后背直接进行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的话...似乎有点儿小小的不那么‘礼貌。’ 但好的是,苏安莹猛地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水,喷到了我的脸上,就努力的咳嗽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醒的这么容易让我感到有些小遗憾,但是好歹人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急忙用袖子给她擦了一把脸,但是擦完才发现,雨披的袖子又冰又凉又臭,关键是擦了还和没擦一个样子。 但是既然擦了也不能后悔些什么,不然那才尴尬。 好在解传波这家伙挺懂事,伸手举着防雨布就遮挡在了我们的头顶。 柴田倒更像是一个暖男,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干毛巾,就伸手递给了我。 干毛巾,说实话这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东西了。 但我拿在手里还是先打量了柴田一眼,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尤其是对苏安莹以及他们家里人。 但是当我看到他将毛巾递给我以后,就一脸厌烦的抱着手背过了身,我才知道毛巾应该没啥大碍。 出于安全,我还是先捂在自己鼻子上闻了闻。 没啥怪味儿,甚至还有股樱花的淡淡清香。 樱花本来的香味就很淡,但是这块毛巾上的相对来说还是稍微浓上了一些,估摸着是喷了香水。 只是没想到柴田这个家伙,还蛮有情调的,野外探险还不忘带旅居用品。 虽然想的很多,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没耽误。 帮苏安莹擦了一下脸,但是她那湿漉漉的头发还是粘在了我的手上和雨披上。 可是她仍旧不停的咳嗽,嘴唇微动,像是在说话,但也不知道是雨声太大还是她发出的声音实在是细微,我什么都听不清。 我小心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那该死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烫得那么厉害。 所以我就又转头看向解传波:“老解,去找一下退烧药。” “在弄点儿淡盐水。” 淡盐水主要是为了预防电解质的紊乱。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谁知道苏安莹在这种环境下躺了多久呢? 而且我这个啥都不懂的人,只能把知道的事情都做一遍才踏实。 反正淡盐水配退烧药是喝不死人的,倒不如都给用上。 所以这是我治病的方式,希望以后有病人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解传波只是应了一声,接着就招呼起木蓝特:“老木帮忙,遮着!” 我看着怀中的苏安莹,她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也不再像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我觉得我和解传波对她的那个称呼‘大小姐’可能也要改改了。 不过我注意到她尽管昏迷,还是死死的伸手抓着自己的那个青铜吊坠。 我小心的伸手试了试看看能不能给扒开,但是她手握的很紧很紧。 所以我推测这东西对她来说,应该要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要。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我从苏安莹的指缝中看到那裸露的青铜坠,那明亮的青铜色在闪电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耀眼。 更是因为闪电实在明亮,以至于让我的眼前又是变得发黑。 不同的是那奔雷在我耳边响起,却觉得没那么大声了。 而视觉恢复期间,脑袋一个画面迅速闪过。 还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梦里梦到的一样。 还是那个女孩,一个带着青铜吊坠的小女孩。 我甚至看不清楚小女孩的面孔,表情,甚至连身高体型都是模糊的。 我就像是站在第三人称的上帝视角,看到一个带着黑色金属笼吊坠的小男孩,正站在人群之中,怯弱的看着对面人群里,一个带着青铜坠的女孩。 而男孩的目光并没有在女孩的脸上,身上,或者其他某个部位上。 而是就在她胸前,那个青铜坠上。 那个男孩是我,没错,恍惚之间我看到了我自己。 就像是一个可怕的定律。 我们所有人在回忆我们曾经的往事时,是不是发现我们都是以第三人称的上帝视角,在看自己,在看自己之前经历的事情? 不信就回忆一下,我赌十张推荐票的,外加二十条评论的。 所以我此时此刻,意识一下子就混乱了。 直到手背被人掐的有些微痛,我这才反应过来。 低头一看,我的手怎么在人家的...胸前放着? 我要澄清我是想拿那个吊坠看一下的,只不过走神了。 而此时苏安莹的手正压在我的手上,虽然背按在了胸前,但她还是拼命的用指甲掐着我。 虽然她还是昏迷不醒,但是现在看来她的意识还是在的嘛。 而且体力也还不错,因为掐我都掐的特别用力,疼的我直呲牙,但不要意思叫出声。 ------------ 第98章:䱻鱼成灾 “老张,你说䱻鱼这种东西,是不是蝾螈呢?” 我还给苏安莹喂着药,解传波就从一旁拎起了一条䱻鱼。 这东西说实话是分布在我们身后几百里的乐游之山那边,但是我们在那里却也没有遇到过。 乐游之山到这里是通过河水连接,所以出现在这里不是很奇怪,但是他的模样却让我有些震惊。 我盯着解传波手中的那条䱻鱼仔细看了看,是有那么几分蝾螈的影子,但体型和细节上又不太相似,只能说造型是像的很。 之前那只是被子弹打的不成形,我也只能通过像鱼和四足来判断出是䱻鱼。 因为我也没见过䱻鱼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这里能看到四足且为鱼的东西,那是䱻鱼是没有争议的。 至于䱻鱼是不是传说中生物界的活化石蝾螈,其实我是不确定的,觉得像,又觉得不像。 但是但从蝾螈是活化石的角度来讲,在这个《山海经》这种处于封闭并久远的时代,倒是能说得通一二。 但是...有一些地方我还是觉得不像,更像是以蝾螈为原型,改造出来的东西。 因为我的古卷中只是记载了如蛇四足,而没有记载有六角。 但是我现在看到这条䱻鱼,的确是有长着六角的,只是没那么明显。 或者说这玩意就是蝾螈? 蝾螈又不稀奇所以没有被记录,就像是山上长着的普通书,如牛羊鹿这种常见却并没有成灾的动物,也不会被记录。 蚊子苍蝇这些昆虫其实也很多,但是作者可能认为这种常见之物没必要记录。 而这个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的确是蝾螈,而真正的䱻鱼,到现在没见? 我挠了挠脑袋,因为这么想也不太合理,但是想了想我也不是来这里搞科研的,也就没继续深究。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解传波:“我觉得...它和蝾螈长得还是不大像...” 我说完,就就将苏安莹抱在怀里,也算是帮她取暖。 因为寒冷的雨水,加上没有半点的干燥,她又在水里躺了这么久,难免会失温。 但解传波却似乎又给杠上了:“不是吧,这北方的牛和南方的牛长得也不一样啊,而且坦桑尼亚的牛有的还和骆驼一样,带着驼峰呢,你能说就不是牛了吗?” 我听后就白了这个闲的蛋疼的家伙一眼:“那可不,北方养的大多数是黄牛,而南方大多数水牛...” 我说完这些,然后猛地看向解传波手里捏着的那条䱻鱼。 不免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很快水面上就出现了很多的涟漪。 但这涟漪却和被雨滴打在水里的涟漪不太一样,因为更像是翻起了波浪。 “老张!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解传波却把手里的䱻鱼朝天上一扔,自个一拍屁股就跑出去了老远。 我还在反应之中,借着木蓝特的手电光往脚边不多远的水边一看,一个个圆呱呱的大口正张大着伸出水面。 那尾巴不停摆动,那放眼望去但凡视线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甚至比雨水都密集。 “奶奶的,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人海战术了!” 我低头大骂了一句,顺手脱下自己的背包就丢给了木蓝特。 然后跪下身将苏安莹背在后背,向着解传波逃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我能感觉的清楚,后面的水里传来的哗啦啦的响声,就是不断拍打水面的响声,甚至盖过了暴雨的声音。 我的鞋后跟也不停的被什么东西给啃食着,因为靴子十分硬实,所以感觉能清楚的传到我的双脚上。 甚至跑着跑着,脚下要么是踩到了软瘫瘫的东西,要么就是不知道把什么东西踹飞老远。 我没跑两步,那几个日本人就开着枪朝我身后的水里打去。 我们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大了战斗力,但是就看它对我们的态度,也是一点儿不想过多停留。 也许这东西在我们穿着装备的情况下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这玩意儿真的太多了,看着就膈应,就让人心慌。 就像是西瓜虫也没法咬人,但是要让你在满满都是西瓜虫的屋子里,或者一开门一堆西瓜虫就冲了出来,还屁颠屁颠的跟着你,估计你跑的也不会比我慢。 “老解,你特酿的跑慢点儿!” 我一边跑着,一边招呼着前面的解传波。 我是从来没见这小子跑的那么快过,也是背着苏安莹体力不支了,所以才招呼他停下帮帮忙。 但是我本以为他应该在雨水中听不到我的讲话,可是他却一下子就停在了原地。 我连忙跟着他停下,一把将他拉过,就要给他脱下背包,好换他来背。 可是一道闪电照亮天空,仅仅一秒钟的时间,我就看到前方就像是开水里的饺子,满满当当的全是䱻鱼。 我这才算是明白解传波这个家伙怎么就不跑了。 “手...手雷,给特酿的炸开一条路。” 我急忙开口招呼着,倒不是踩着它们不能过,但是它们身上实在是光滑。 就像是踩着肥皂,真的担心一不小心就来个四脚朝天,到时候再被围攻那就惨了。 虽然这不像是食人鱼,也不像是可以钻进人身体的怪虫,但是谁又知道它又带着什么秘密武器呢? 自然界之中,所有的生物,一定都有自己的一个看家本领这是没错的。 而我不想赌,不想赌这么热情的它们会不会有办法吃掉我... 但是解传波去脱下背包后惶惶的看着我:“手雷效果不行啊,我们的手雷靠的是弹片不是高爆冲击波,这水的深度太浅,对它们造不成太好的效果。” 我看了解传波一眼,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又心疼家当了,只是又赶忙给他出了一个新主意。 “那就用炸药!” “不是还有C4吗?” 我说完,解传波反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里叫流沙,万一下面是空的,给炸塌了怎么办?” 我听到这儿,心里一咯噔。 没错,流沙的字面含义就是流动沙子。 而如果说这些沙子是流动在水下,从而才叫流沙的话,那应该是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可是我们之前是亲眼见过,解传波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沙洞之中的。 ------------ 第99章:奇怪的洞穴 所以这不免的就让我有些后怕。 但我也看着解传波磨磨唧唧的,也不再多话,把苏安莹身上的雨披使劲一拉,绑在了我的身上。 我又一手扶住了她的大腿,然后靠着枪背带的支撑,右手持枪,也顾不上命中率,直接向着前面就扫射起来。 我背着苏安莹,在简单开出了一条水路以后,就踏着䱻鱼的尸体和身子,向着前方继续奔跑。 就这样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脚下一滑,又因为体力有限,一个跟头就摔在了地上。 但是我并没有觉得疼,当然也不是因为下面的沙子软和。 而是因为苏安莹在我后背上,而我这一下是正正好躺在了她的身上。 我来不及考虑,抡起步枪往水中一扫,用枪托拍飞了靠近过来的䱻鱼,然后就拉住苏安莹的胳膊,再次抗在了肩膀上。 解传波见状也是扣着扳机折返而来,他这次也变得蛮有眼力见儿,默契的到了我的一旁,拉着苏安莹的另一个胳膊,我俩就这么一块搀扶着,一边往前走。 可是前面哪里又是尽头呢?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飞快的从我们面前迅速擦过,我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影子。 还没来得及问解传波那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那影子也紧接着又折返了回来。 他并不是别人,正是那长得如同干尸一般的瘦老头。 “啊喂喂,你两个小娃娃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后面出人命了,你们快跟着我跑!我知道哪里有安全的地儿!” 我看着此人焦急的模样,不觉得心里有些怀疑,扭头和解传波对视了一眼,暂且也只能先相信他。 我跟在这人身后,一边开枪打着整个水面的䱻鱼,虽然消灭不干净,但是也能吓退不少,剩下的就靠纯踩。 就这样我们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突然地上一个大洞就进入了我的视野之中。 那个洞得有多大...我只能说就和我站在足球场的一角一般。 但我看不清楚全貌,也不知道那到底会不会比足球场还大,只是根据我视线以内的视野来判断,这个洞小不了。 而四周的水正哗啦啦的流入洞中,粗看之下竟然和解传波差点丧生的那个洞有点儿相似。 但不同的是这个洞并不是深渊,因为手电一照大概能看到点儿底。 而旁边也不像是之前那个一样,是垂直往下的,这是一个斜坡,用沙子堆积而成的斜坡。 而后面一个胖子也飞奔到此,一个急刹就停在了我们跟前。 “还愣着干什么?下来啊!”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瘦老头已经开始向着洞下走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围在四周却不敢靠近的䱻鱼,也皱了皱眉,来不及多想就小心的带着苏安莹走了下去。 下面可谓是别有洞天呢。 虽然到处都黑漆漆,但是这洞下面却是到处都有着支洞,就像是密封的蜂巢。 又像是白蚁的宫殿。 里面神奇之处是岩石整体生成,把黄沙阻止在头顶,把水流汇入一起,引入一条宽广汹涌的地下河。 所以这里很多的位置始终都没有背积水给淹没。 除了水汽比较重之外,倒是也蛮干燥。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还有生长的一些植物。 在没有阳光只有水和空气的前提下生长出的植物,自然都是一些水中植物,但不少也已经死亡腐败。 我拿着手电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也是想要排除危险。 这地下河其实很奇怪,他是从这岩石下面的暗道流走的。 所以就导致水面上飘满了一些枯木和各种离奇的漂浮物。 我们身处的位置应该是一个不小的空间内,大概得有四十来平,因为空空旷旷所以显得大了很多。 脚下是松软的沙子,洞壁都是黑色岩石,偶尔有些钟乳石但是并不多。 头顶也是黑色的岩石,造型更多的就像是倒挂在天花板的冰锥。 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是感觉随便掉下来一根那都有可能插入头颅,要人性命。 我深吸一口气,在简单的排除了一下安全隐患以后,就找了一个相对来说还算是干燥的地方,把雨披拿在手里胡乱甩着,甩干上面的雨水,然后就当作防潮垫铺在了地上。 我把苏安莹小心的给放在上面,这才开始打着手电,更深入的观察起来。 而解传波这时候一下子就凑到了我跟前,冲着我一拍大腿:“哎呀!” “咱好不容易找到了苏大小姐,这又特酿的把老木给弄丢了!” 我听到这才想起来木蓝特可能还在后面不知道哪里的位置。 但是我也没那么担心,当然并不是因为我和这人没有太深的友谊,和太多的瓜葛。 而是因为我相信他的专业能力,在野外基本上问题不大。 所以就拍了拍解传波:“那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和他在蠃母山见了。” 解传波脸上依旧有些担心:“那家伙脑子缺根弦似的,说是二百五也不过分,他能找到那里吗?” 我皱了皱眉,打着手电看了一眼头顶。 从我们这个洞内往上看去,外面是一层留下来的瀑布,就像是水帘洞一般。 可以想象是那种,城市的下水道的下水井盖。 当暴雨来的时候,城市积水,而这个时候把井盖打开,水就会顺着井口向着下面流去。 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下水井两侧,对于我们来说,面前哗啦啦的流水,可不就是水帘洞的水帘一般吗? 我其实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吧。 “那咱哥俩等会儿就找个地方,冲着西南方向磕上仨头,求神明包保佑保佑他。” 我说着就开始卸下步枪丢到一边,然后脱下雨披,开始试着去拧干自己身上的水。 可解传波却又一伸脑袋:“为什么是西南方?神仙不是住在南天门...或者西天?” 我看着这家伙实在是无趣的很,就是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那就朝南磕,往西拜!” 我这话一出,让解传波直接就抿嘴不吭声了。 但我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没完,一定是憋着劲儿不知道在思考其他神明东西呢。 ------------ 第100章:神叨的老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又欠欠的凑到我跟前,更欠的一问:“老张,如果不是木蓝特走丢了,是我走丢了,你还会和这样这么淡定吗?” 我一看这家伙真的是比我想的还欠啊? 就这样的问题,我前女友们都没问过我,这家伙居然就这么问了起来。 我直接甩了甩刚拧的半干的袖子,就瞥向了他:“我巴不得你是他呢,这好歹木蓝特武艺超强还没那么多话。” 我说完,就把手电调暗,向着苏安莹躺着的方向走去。 因为我们要省电,虽然带的电池足够,而且现在科技也能让手电续航超长,但是谁能知道我们前面还要走多远呢。 谁知道我们的物资还能在打斗和逃跑的时候损耗多少呢。 所以一切都得靠着节俭的来。 倒是吃的喝得不用这样,因为保证不了此时的身体状态,后面一切打算都是白扯。 我看着映过来的影子,解传波似乎掐着手指在后面嘟囔了半天。 然后突然哈哈一笑就向我这边走了过来:“哎老张,你是在故意忽悠我对不?” “我可听说你发现我出现了意外,连苏大小姐都不去找了,照着我那边就跑去了...不过你可是差点把我害死呢。” 这些话我都听在了耳朵里,但我没打算搭理他。 而是伸手又摸了摸苏安莹的额头,这么一阵奔波过后,她的额头似乎更烫了。 于是我就向着解传波一伸手:“退烧药再给我点儿。” 解传波虽然低头开翻找背包,但是嘴上还不乐意:“怎么什么东西都找我,这一路上什么药都找我要,你们又不是没带。” “我还专门留了不少,就怕老张你身子骨受不了,留着来救你的,这怎么还都给别人吃了?” 我一看这家伙像是在诅咒我,虽然知道他是好心,但还是觉得废话太多了。 于是一把从他手里抢过药瓶,擦了擦手就开始取药。 “少特酿的废话,老子的背包在木蓝特那里。” “还有,这特娘的带这么多药,我还真怕生个病你能喂死我。” “哎老张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解传波还在反驳。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亮起一片光。 这光是火光的颜色,和手电发出来的光不同,所以一下子就能让人分辨出来。 紧接着我就闻到了一些烟火的味道。 我和解传波立刻停止了互相的调侃,同时转头向着后面望去。 却见瘦老头和胖子,已经燃起了一团篝火。 我还在好奇在这么潮湿的地方他是从哪找来的干柴,怎么生起来的这把火,刚吃下药的苏安莹却突然就猛地咳嗽了几声。 我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精味。 我急忙压低身子,往苏安莹身边凑了凑,一闻之下果然是从苏安莹口里,通过咳嗽传出来的。 于是我赶忙捡起水壶,打开之后就伸着鼻子闻了闻。 这一问之下直接把我呛得够呛,我的天,这不就特酿的是那壶闷倒驴嘛。 我黑着脸,转头看向解传波:“你特酿的刚才给我的是什么。” “退烧药啊。” 解传波想也没想的就随口而出,然后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水壶,一皱眉后结巴的回了一句:“还有...水...啊。” 然后我就看到他伸手一摸腰间,然后脸瞬间就黑了:“拿...拿错了...” 我皱眉白了他一眼,直接就把水壶盖上盖,塞进了他的怀里。 捡起自己的枪,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后背在后背,就像着瘦老头那边走去。 “老爷子,哪里找的柴火。” 我笑了一下,这也算是先给说个轻松的话题,然后再慢慢深入吧。 但是我也观察到这些柴火不断的冒着黑烟,看样子也应该是挺潮湿的。 瘦老头看了我一眼,居然笑呵呵的就站起了身。 我不知道我一直那么欺负他,总是找他麻烦,他为什么还能对我这么恭敬。 难道说,这就是智慧?年长者的智慧?所谓的以德服人? 所以这一下也整的我有些尴尬,只是稍微低下了头,让火光照在我的侧脸,然后尽可能的不让他看的太清楚我的脸色。 瘦老头只是呵呵一笑:“呵呵呵呵,年轻啊,你可曾听说过,人鱼脂吗?” 我听后也是皱眉一笑:“人鱼脂,人鱼的脂肪,可制成人鱼膏嘛。” “《史记》之中就记载,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也故为长生烛。” 我故意卖弄了一下学识,因为我知道他这个年纪的人啊,总是死犟。 不仅死犟,还总认为自己的经验无敌多的,除了自己的思路,其他人都是错的。 甚至还介绍不了新思想,新秩序,和世界出现的新产品,就窝在自己的圈子里,用自己的认知,仅认着自己的不是道理的道理。 极了就给你说一句,你最棒,我不信! 所以我对这些人也是毫无保留的展现。 那瘦老头也是一愣,接着就点头一笑:“没错,这外面的地下河水面,飘着不少浮木。” “这些浮木很多一部分都是被雷击火烧而成,历经千万年被冲刷至此。” “也有一部分为特殊的木头,外面一层蜂蜡,尽管外表被泡湿泡软,但内部却遇火就着。” “我只需要用人鱼脂加以助燃,后用木头的烈火烤干新浮木,就能得到一把十分旺的炉火。” 我听到这也不屑的笑了一下:“还千万年...” 我摇了摇头,这家伙甚至连这些木头的品种都讲不出来,却给我说了这么多道理。 但是我也不甘示弱,指了指最引他为傲的那人鱼膏,就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这个人鱼膏...这东西虽然不好得,但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吧。” “来的时候不就遇到了嘛,我觉得全给收集起来那不得填满一个小池塘啊。” 我是故意提醒他的,也是告诉他他看过的那些东西我也看过,没啥稀奇的。 但是这老头却突然脸色一变,上前就抓住了我手腕,看我的眼睛变得犀利,眼球都要凸出掉下来的那种感觉。 “你是从哪看见的?” ------------ 第101章:默契的双簧 我也一愣,这家伙难不成走的路和我们不一样? 于是也伸着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劫难之地有个来自远古的时间机器,进入以后有座悬石长廊,而长廊尽头有座石门。” “石门后万千兵马伫立,呈狗首人身状,其头顶顶有烛台,烛油千年未灭,实为人鱼膏。” “你难道不是打那儿来?” 我说到这儿,眼睛都眯了起来,就想看看这个瘦老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但没想到老头早已经被我的讲述惊得长大了嘴巴。 他颤抖着双手向我一伸,激动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没等我回答,解传波一挺身子,十分霸道的回复道:“还能有假?” 我没想到老头听完以后,拍着大腿叹着气就蹲在了地上。 “哎呀,你们害苦了我们啊,那鲜活的三十七条性命,全都死在你们手上啊!” 我一听到这,心里一惊。 和解传波对视了一眼,似乎他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就小心的蹲在了他的旁边,看了一眼左侧烧的正旺的篝火。 “我说老爷子啊,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什么死了三十七人?” 那瘦老头叹着气看了我一眼,又开始低头拍打起大腿。 “你们毁坏了神迹,那被镇压在青铜像内的恶灵就被释放了出来。” “那里成了一片火海,就像是地狱里一样的火海,如果是人鱼膏的话,那片火海将还会万年不熄。” “我们趁着火势没有达到最凶猛的时候冒险进入,却被你们释放出来的恶灵袭击,死了大部分的同伴。” “而现在的那里,已然成为了炼狱火海,加上恶灵,恐万年以内都没人再能进入!” 我吸了吸鼻子,思考着这人说的问题。 他明显情绪激动,因为讲的话让我听起来很乱。 但是我觉得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劝说道。 “那不是好事嘛,历年来多少寻宝人为了找到进入这个世界的神秘通道?” “有多少人死在寻找到路上,又有多少人从这里拿出去无数金银财宝?” “如今通道毁了,这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我刚说完,这家伙就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看我。 但是至此,我内心里仍旧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愧疚。 但是我却觉得这家伙的来的目的似乎应该和我们是不同的。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来拿某样东西,那完全可以拿了就走。 至于回去,我想不可能仅仅只有身后这一条道路可以走吧。 因为如果是那样,他们当初也就不会顾头不顾尾的冲进来了。 而且如果真的有神,那我们可以离开的路就应该更多了。 解传波性子比我直,但情商有时候也要比我高出很多,但也仅仅是有时候。 他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好好说话,什么时候可以不去好好说话。 对待什么人该客客气气,对待什么人可以随随便便就行。 所以此时此刻也是直接把我扶起来往他身后一拉,就冲着瘦老头就没好气的回道:“都特娘的是一群日本人,有啥好可惜的?” “要是按照人头算,特酿的他们还欠我们国家好多颗脑袋呢!” 我虽然觉得解传波这话说的挺好,但是毕竟有些场合是不太适合发表类似的观点的。 尤其是人多眼杂的地方,很容易被针对。 所以我对他这种大大咧咧的行为,有一些时候是会稍微阻止一下的。 但是这次没等我说什么,你啊瘦老头却直接开口道:“死的人里面还有我好几个亲戚呢!” “为他们办事,那也死不足惜。”解传波顺口又骂了回去。 我看瘦老头气的就要站起身,连忙将解传波伸手拦下。 故而换上一副稍微平和一些的姿态,弯腰小声的问道:“老爷子,您也知道,这民族大恨可是人人记在心底的,而您和您亲戚的这种所作所为,实在是有违人道。” “我呢,暂且叫您一声老爷子,那是因为我猜测您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线索。” “或者可以说,你,或者你的那些亲戚,还很有可能和我家族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只是不知道我这猜测对还是不对?” 我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仔细的打量着这老头的神色。 解传波似乎是见我有话要问,也就收起了脾气站在了我旁边。 而我观察到,当我说出家族两个字的时候,这瘦老头脸色一瞬间就变了一下。 我也瞬间了解得到,很可能我的推测是对的。 而我推测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从他之前看我身上镂空吊坠的眼神来分辨出来的。 但是这老头却表现的欲言又止,只是看向我,抿了抿嘴,然后便又低下了头。 我看到这里,心想如果只是单靠问的话,很可能是问不出点什么来了。 于是就选择了唱个双簧,背过身去,小声的咳嗽了一声,以此吸引了解传波的注意力。 然后趁着解传波看我的时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这家伙也是一瞬间就看懂,他立刻冷笑一下。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老头,直接提起枪就上了膛,枪口45度角朝下就对准了那瘦老头子。 我就听到瘦老头字求饶,然后就是解传波扣动扳机的声音。 但是一下并没有击发,好像是枪膛里根本就没子弹。 虽然解传波直接骂骂咧咧的嘟囔了两句,之后继续换上弹匣上膛。 但我也知道这是解传波耍的一个小把戏,目的就是造就出一种真想崩了对方的一种错觉。 我见时机差不多,赶紧冲上前去挡住了枪口。 “哎老解,你可不能这么冲动,这老头不还是救了咱一次吗?” 我一边说一边给解传波使眼色,当然我也看出这家伙似乎有种冲我抱怨的感觉。 怕是我上来阻拦的时间晚了一些,给他的戏份太多了。 但这个家伙演技也并不差,一个用力就将我甩到了一边。 “去特酿的就了咱,老子全家红色,怎么可能允许汉奸来盗取我们的宝贝!” “虽然这个通道是开在坦桑尼亚,但是住在这里的神,有一个算一个,不都是我们历史中的神吗?” ------------ 第102章:无头尸 我看着解传波滔滔不绝的骂着,而且发挥的也不错,一时间不太想去打扰他。 但是谁知道就说完了这两句,这家伙好像就每次了。 冲着低头抱着脑袋的瘦老头,还有一个站在将枪举过头顶做投降状的胖子,然后估计拿话点了我一下。 “老张!” “老张你特酿的别拦我,我非得毙了他不行!也算是给我这把枪开开光!” 什么枪还要开光? 我心里噗嗤一笑,知道这家伙坚持不了多久。 也急忙招呼了一声,‘来了’。就再一次的冲上前来,将解传波推到了一旁。 “老解,你不能这样,俗话说的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再说了,当年抓土匪,负隅顽抗的就直接毙了,那愿意改邪归正戴罪立功的,组织不还是一样考虑给个机会吗?” 我劝着,同时使劲的给瘦老头使眼色,意思是让他放弃抵抗,认个错。 但没想到这老头却突然站起身,看向了我:“我说孩子,你们就别演戏了,就似这么拙劣的演技,我早就在一百二十年前就见识过一次了。” 一百二十年前? 我心里一愣,难不成这个老头子,还真的活了那么久? 不死人? 还是说本身就是干尸而不是人? 但是就这么接触起来,除了长得不像人,其他方面又是与人无异。 我皱了皱眉,思考之间解传波那股脾气又上了头。 “你他奶奶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当爷爷是跟你演习呢吧?” “行啊,那爷爷就先给你毙掉一个,给你看看爷的决心。” 话刚说完,‘砰’的一声响起,旁边的胖子一声惨叫就躺在了地上。 我本来一直都在思考来着,也是被着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得一弯身子。 但紧接着我就怒气冲冲的看向了解传波:“老解,你特酿的怎么回事儿?” 让我没想到的是,解传波此时也无辜的看向了我。 他摊了摊手,举起自己的枪往空中一连扣了好几下扳机,但子弹一颗都没有打出:“不是我,我特酿的关着保险呢!” 我一看到这,连忙按着解传波压低身子,找了一块稍微凸出来的岩石就趴了下去。 “把手电关了,都把手电关了!” 我赶紧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句,就将自己的步枪也顺到了手中,掂量了一下弹匣,通过重量来判断,里面是有子弹的。 但是我转头看向苏安莹的方向,却见我放在她身边的那盏露营灯,此时还亮着微弱的蓝光。 我暗道不好,急忙叮嘱解传波不要乱动,然后起身就像着苏安莹的地方跑去。 我身子故意压得很低,因为冷静下来我也判断出这枪声绝对不是在我们周边发出的。 更像是,在水帘瀑布之外。 而能打的这么准,难免是有备而来。 我就这样小跑了刚刚没多远的距离,更加密麻麻的枪声再次向着我这边打了过来。 但是这枪法明显没那么准,子弹一颗颗的全部打在了我的脚下。 而只是打了十几发的功夫,我就看到苏安莹身边的岩石上迸出了火星。 我暗道不好,但也就在此时,解传波在我后面大声就喊了一句:“老张,趴下!” 我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出于对解传波的信任,以及身体对这俩字的本能,我一个飞扑就趴在了地上。 然后就听到解传波的位置,‘砰砰’一连响了两枪。 我回头看的时候,那枪口的火光还没灭掉,但是通过火光来判断,他就是朝着我这边开的枪。 而同一时间,一阵碎玻璃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那露营灯的光瞬间熄灭。 原来解传波远对自己的枪法,远比我要自信的多。 我摸着黑,也是借着后面篝火微弱的亮光,连滚带爬的扑到苏安莹身边。 我直接身上在她身上一通乱摸,倒不是为了赚便宜,而是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中了弹,受了伤。 见无大碍,于是我也就抱着她一个翻滚下了沙坡,又在黑暗中找到她在那里,拖着她就躲到了几个凸出来的岩石之后。 就这么一安静下来,耳边除了远处瀑布落下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篝火的火光偶尔扑动几下,照在墙上的影子都略显诡异。 “老解,听枪声好像就只有一把枪。” 我扭头向着解传波的方向喊了一句,很快就迎来了解传波的回应:“没错,而且打的不准,那第一枪像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是那胖子命中该绝。” 我闻言回头向着瘦老头那边看了一眼,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因此我也有了另一个主意,目的就是弄死对方。 因为我不想继续这么被动,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是有备而来,那么被动下去我们早晚会死。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老解,我们打个配合,老规矩,我冲锋你掩护。” 我赌就赌在那人枪法并没那准,不然那么多子弹怎么可能全部打在了我的脚边? 还没等解传波回话,我直接举枪跳了出去。 打开手电,放在握把,一边朝着前面大概开枪,一边向着旁边穿梭而去。 子弹打在水帘之上,毫不留情的穿过,但是并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但是当我移动到下一个安全位置以后,对方却没了反击。 我本以为那人是在钓鱼,但是等我再次探头的时候,一连串的子弹就打在了我旁边的石头上。 那子弹打飞的石块砸在我的脑袋伤,疼的我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老解,你特酿的看到在哪里了没?” 我抱着脑袋躲着,同时扭头喊了一句。 但解传波同样紧张的回复道:“没看到枪口的火焰呢!” 没看到? 我一咬牙,一狠心,借着对方停止射击的功夫,举着手电再一次站了出来。 可是这一次不同了,我刚刚站起身,一个人影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而在我面前的不仅仅有一个人影,还有一把对着我的,黑洞洞的枪管! 卧槽! 我心里骂了一句,第一反应没有躲开,而是听天由命般的抬起手电照了过去。 我只希望我的死,能换来解传波的一击毙命。 ------------ 第103章:差点交代 随着我的手电举起,我看清了那张脸。 那人正是那群日本人之中的其中一个同伴。 不同的是他脸色发紫,但是带着满满的血迹。 而且我看着他的脸皮到处鼓鼓囊囊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之下来回蠕动。 而我更清晰的是,看到了他那扣动扳机的手指。 我心一横,既然没法躲开,倒不如死的潇洒。 可是刚一闭眼睛,对面就传来了‘咔咔’的声响。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对方的枪里是没了子弹。 可是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要换弹匣的意思,手指依旧来回不停的扣动着扳机,枪口也是对着我。 整个动作就像是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般。 嘶...他这是没子弹了,还是枪卡壳了? 如果是没子弹了,那还没什么担心的。 如果是卡壳了,我怎么敢保证再抠几下,万一就打出来了呢? 虽然枪膛已经脱下,但是这种东西给心理造成的恐惧还是不小的。 所以劫后余生的我,也赶紧端起步枪,就在扣动扳机之前,解传波的枪声率先传了过来。 那一颗颗子弹就像是从我耳边擦过,带着炙热,带着风声,一颗又一颗的钻进了对方的头颅里。 这子弹的威力巨大,解传波的枪法又十分精准,没几发子弹打下去,对方的整个脑袋已经被打的四分五裂。 如同肉泥,又像是碎掉的泥块,飞的到处都是。 解传波那真的是毫不留情,一直打到对方的脑袋都没了,这才停下。 我看着无头尸体慢慢的向后躺倒,我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转身看向打着手电站起来的解传波,真有种死后余生的感觉。 “我说老解,枪法见长呢!” 我刚称赞完,就看到解传波脸色又一次变得惊恐,然后继续举枪冲向了我。 我意识到不妙,马上转身,但是这一转身我的枪管就被什么东西给别住了。 等我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个没有脑袋的血尸,正伸着两个胳膊,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家伙的力气极大。 而因为没了脑袋,加上他的身材矮小,整个人就被我挡在了身后。 解传波更是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寻找着适合开枪的位置。 但同时间苏安莹也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尖叫,我一把伸手挣开对方的一条胳膊。 然后另一只手也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防止对方不长的之家插入我的脖子里。 而空出了的那只手则是凌空接住了他被我推开后再次伸向我的手。 我俩就这样僵持了起来,尽管对方力气极大,但我也是用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但随着苏安莹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也逐渐开始不放心起来。 “老解,去照顾...苏大小姐。” 我立马向着身后的解传波喊了一句,正小跑着找位置的解传波,很是不情愿的‘哎’了一声,借着就带着厚重的脚步向着后方跑去。 我看着这无头尸体,说实话别提多么恶心了。 我哪怕是想要用脑袋撞对方,怕是也只是撞个空。 无奈之际,我想着腾出一条腿,看一看能不能把对方给我身上蹬出去。 但是我这右腿刚一卸力,对方居然直接把我扑到在地。 这一次他就像是骑在我身上,一手按着我的天灵盖,另一手居然摸向了自己腰间的手枪。 我看着他掏出手枪,慢慢的抵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左右挣扎,这枪口也跟着我左右移动。 最终我却被他一下子把枪管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我惊恐的看着对方的‘脖子’,我也不知道我的眼神该是什么样子。 只是亲眼看着那尸体扣动了扳机,但是本来以为脑袋就要开花的我,没能想到的是,手枪居然没有被击发。 而听声音,他这把枪似乎连上膛都还没上。 但是奇怪的是,他依旧乐此不疲的来回扣动着扳机。 我一看这家伙智商也不太行啊,直接就来了一招借力打力,紧跟着就是兔子蹬鹰。 不得不说这个角度下使出兔子蹬鹰,那效果真的是比我意料之中的还要好。 他直接就飞出去一两米高,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趁机赶紧半蹲在地上,伸手顺过枪,上膛,朝着刚爬起来的尸体,就把扳机往死里去扣! 那东西几乎是被我打成了肉泥,但是每块肉泥都在地上来回触动,似乎是还有着其他的想法。 但是我一直等到对方没有任何行动能力且成为残渣的时候,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枪。 而此时,我身上所有的弹匣已经全部被打空了。 而我的背包是在木蓝特那里,这也就意味着,我的步枪彻底没有子弹了。 虽然解传波那里也有,但是如果是他一个人用那是足够的,但如果加上我,恐怕就我们这个打法,那是支撑不了几次了。 我坐在地上使劲喘了几口粗气,然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干脆起身将那些残肢断臂全部提到了地下河里。 但还没等这些东西落进水面的时候,那下面就像是开了锅一样,整个水面滚动起来。 随着那些东西落地,密密麻麻,且黑不溜秋,滑溜溜的东西,全部跃上水面,眨眼间就将那些东西全部给分食了! 如果有秒表的话,我觉得我都来不及按下按键。 而那场面,简直要比头顶的那些䱻鱼还要可怕。 但是我也看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样貌,那也只是普通的鱼而已,只是我的认知能力让我无法分得出这是黑鱼还是鲇鱼还是青鱼。 总之是乌黑色的,牙齿蛮锋利,有小须。 我被这场面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脚下踩到了一滩暖绵绵的东西。 低头一看,这就是刚刚那尸体待过的地方。 而此时被我踩得那些东西,那是密密麻麻的鱼卵,但是看起来它们已经快要成型了。 倒是透明的卵就像是龙蛋,而里面的东西就像是一条条等待破壳的小龙。 没错,我一眼就认出这是鯝鱼卵。 我虽然在生活经验上不足,对于自己世界和生活中的鱼类虫类和鸟类认识的都不多。 但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物种,相对来说要了解的更多一些。 “解决掉了吗老张?” ------------ 第104章:改变计划 我点了点头,朝着地上的那些鱼卵狠狠的踹了几脚,全部踢到河里。 这还不解气,刚想靠近再吐上几口唾沫,却不曾想那些黑鱼瞬间跃上水面,吓得我又赶忙后退回去。 “苏大小姐没什么事儿吧?” 我整理了一下领子,扭头就问了一句。 解传波摇了摇头,但是声音也没有太开心的样子。 “苏大小姐已经睡过去了,暂时是没事了,但我担心你这边,所以过来旁忙。可又怕她待会儿醒来又闹,所以我就先给捆起来了。” “对了,那胖子...那一颗子弹刚巧不巧就打到了他的心脏,直接就噶了。” 我听后深吸一口气,低头点上了一根烟:“这么菜的枪法,第一枪就打中了心脏。” “这人也真是,命中有这么一劫啊。” 我摇了摇头,其实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解传波却向着水里探头看了一眼,之后问道:“嚯,这鱼够多的啊。” “对了老张,刚刚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打了那么多枪,他居然不死...” 我仰起头,看了解传波一眼。 “你就是没看到,那整个脑袋都没了,还是不死呢。” 解传波听后一愣:“什么意思?刚刚那家伙脑袋都没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在他身体里出现了好多的䱻鱼鱼卵。我估计啊,是被麻痹了神经,整个人出于一种条件反射,就是肌肉靠着濒死前的记忆在活动。” 我说的虽然有点邪乎,但是我也知道这其中那些䱻鱼卵肯定付出了不少的功劳。 解传波一直都在低头沉思,但一抬头就给了我一个重磅消息:“那这么说...苏大小姐也是中毒了?” 我听完一愣,刚准备送到嘴里的香烟也停了下来:“苏大小姐怎么了?” “变得和丧尸差不多呢...” 我听后瞬间眉头一皱,将手里的烟头孙守一丢,急忙向着苏安莹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却见苏安莹已经被伞绳给捆的结结实实。 但是看那造型,我真的是一肚子气。 “我说老解,你特酿的能不能别拿晚上绑你媳妇儿的那种手法来绑苏大小姐?” 解传波听后直接挠着脑袋嘿嘿一笑,还恬不知耻的冲我回道:“老张啊,你咋知道我绑媳妇也用这种绑法?” “那下次我用我媳妇绑我的方法绑好了。”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把我手中已经变成烧火棍的步枪塞给了解传波。 然后赶忙低下身子,去帮苏安莹解绑。 只是她身上仍旧湿漉漉的,而且这绑法,我是真的有点儿下不去手。 但是没办法,绳子我肯定是不会割断的,还是上手去解吧。 等解的差不多了,我便抱起苏安莹来到火堆前。 一方面是想要给她取暖,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身上干燥一些。 但没想到那瘦老头只是看了一眼苏安莹,便立刻就皱起了眉。 “这姑娘中毒挺深呢。” 我一听这儿,又低头仔细的看了一眼苏安莹,说实话除了脸色苍白,没其他的能看出来中毒的痕迹。 瘦老头也没多话,而是上前撑开了苏安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后就连连点起了头。 “没错,是中了毒,这种毒液会麻痹他的神经,会让她的大脑进入休眠,从而控制她的身体和肌肉组织。” 我听完一挠脑袋:“世界上还有这种毒?” 瘦老头也不解释,而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下河:“要不然你怎么解释,刚刚和你打斗的无头尸?” 我也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是呀,我刚刚不也是这样推测的吗? 可是苏安莹到现在一直没醒来,所以我也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向着瘦老头子就询问起了方法。 “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解读?” “按摩!”瘦老头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出来。 然后他蹲在苏安莹面前,伸手在苏安莹的身上开始比划起来。 “所谓按摩可以帮她疏通筋骨,去除残毒。尤其是老夫也略懂一些医术,靠一些穴位和关键位置的力压,是可以唤醒这个女孩的。” “一旦她恢复理智,那剩余的残毒也会一点点被身体的免疫功能驱散。” 我看着这老头那长大的十指,总感觉这人有点儿邪...不,是有点儿色。 于是我赶忙上前,一把就握住了他刚准备落在苏安莹身上的咸猪手。 “我说...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瘦老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慢慢的冲我摇了摇头,而且那给人的感觉,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 我思考了片刻,但还是不太想要便宜这个老头。 于是就一把推开他:“嘶...我觉得年轻人的力道应该控制的更好一些,要不你教我,我来按?” 我提出这个要求以后,解传波看我的眼神立刻就变成了那种坏坏的模样。 但是我可没想那么多。 尽管苏安莹十分的漂亮,但是现在身上全是水渍,头发也凌乱。尽管他天生丽质,这一路上没化妆胜过了不少化妆的女孩,但还是显得十分的狼狈。 所以我之所以自告奋勇,是不想便宜了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子。 我想苏安莹以后知道了,也会拒绝这个老头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而之所以我上场,其实还是有着另一个打算。 当然也不是赚便宜。 而是糟老头子自己体验不到了,他一定也不会让我赚便宜,所以更会教给我一些合理又可靠的方法。 从而避免了,三个老爷们赚一个弱女子的便宜。 见瘦老头很不情愿的答应下来,我还特地找来外套盖在了苏安莹身上,然后把手就伸了进去。 那瘦老头见状直给我翻白眼...但是他翻白眼,却证明他有利可图。 我就按照瘦老头在解传波身上做的示范,一点点帮助苏安莹进行着按摩。 一个全身的按摩,让我都面红耳赤。 直到最后苏安莹吐出一口脏水,瘦老头这才示意我可以收手了。 我是按的满头大汗,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累的。 剩下的时间里苏安莹依旧没有醒过来,但是按照瘦老头的说法是,最晚也不过一个时辰。 于是我就盘起腿,让苏安莹靠在我的双腿上,一点点儿的翻着面的,让火烘烤她身上的湿衣服。 我倒是自在,随手一脱就挂在了那里。 但是毕竟苏安莹是个女孩子,我也不好下手是不是? 再说了,已经不是生命垂危之际了,所以我也该讲究一些了。 半个时辰以后,也就是一个小时多点,苏安莹果然醒了过来。 是一醒过来就不断的咳嗽。 我也因此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蝾螈。 蝾螈这个东西是有毒的,而且它们甚至还会给自己的卵加上毒液,为了保护后代。 而这毒实际上是和麻痹猎物差不多的效果。 而着和蝾螈长得蛮像䱻鱼,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呢? 我想到这儿,也不免得为木蓝特他们捏了一把汗。 苏安莹睁开眼的那一刻,是想要从我怀里挣脱的,但是被我给按住了。 我看着她如此的虚弱,也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没有退烧,所以我就握住她的手,继续和没事人一样和解传波他们谈话。 原本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举动,但是完完全全没能想到,苏安莹居然也欣然接受了。 只是她用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又一次握紧了自己的青铜吊坠。 这一个晚上可以说是来到这里以来,最为平和,心理上最舒服的一个晚上了。 虽然条件简陋,浑身上下也不舒服,但是心里却是十分满足的。 解传波捞了两条黑鱼,也不管能不能吃的就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随着香味飘到鼻子里,那不能吃也变得能吃了。 我则是倒了一杯热水,轻轻的递给苏安莹。 她看了看我,眼睛之中向有泉水涌动,但也慢慢起身,微微笑起。 仿佛所有的困难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 但是我心里也清楚,这只不过是给现实增加了一片滤镜。 当滤镜褪去,一切的一切仍然需要自己的面对。 解传波倒是个现实的人,他吃了口鱼肉,就向着瘦老头开口问道。 “我说老头啊,咱不能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吧?你有其他路吗?” 瘦老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之后,这才轻轻开口:“其实按道理来讲,走流沙是很容易很轻松的一条路。” “当然如果在没有遇到恶劣天气和突发变故的情况下。” “但是在流沙之下,这复杂的地下洞穴系统之中,也一样可以到达流沙尽头。” “那个出口可以直接抵达蠃母山对岸,离玉山已经不多远了。” 我看了解传波一眼,看来这个老头子是不知道我们原计划正好是要去蠃母之山。 于是也干脆不再多想,直接敲定了计划。 “那我们就走地下!哪怕要走的路多一点,所花费的时间长一点儿!” 我之所以选择走地下的原因,并不是走这里会更安全很多。 而是因为我觉得风险相对要小上那么一丢丢。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那可以麻痹神经的䱻鱼,也不用担心漫天的闪电是否劈到水中。 更要紧的是,我们时常可以好好的休息,不用脚踩在水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 第105章:瘦老头和我的联系 “对,听老张的,走地下!” 解传波也立刻点头表示赞成。 我看了苏安莹一眼,她很虚弱,但也没有讲话,也没有表示自己的意见,但是脸上却出现了些许的担心。 我倒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由于现在我们的队伍并不太适合继续赶路,于是我们也默契的坐在篝火前,看每个人都有一种在这里度过一晚上的意思。 旁边有地下河,地下河里有鱼,有淡水,倒是吃喝都不成问题。 最主要的是我们身上也有不少的干粮,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向那种从顶上下来的无头血尸。 所以安排人轮流守夜是一定的。 因为瘦老头年龄大了,虽然腿脚利索,但我们一致认为他眼神很可能不太可靠。 苏安莹又生着病,还没有退烧,所以守夜基本上就是我和解传波俩人的活了。 我率先提出守上半夜,躺下就能睡着的解传波自然是欣然接受。 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背对着篝火,将烤干的睡袋就铺在了雨披上,倒下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苏安莹似乎是睡的有点儿多,此时坐在旁边,手里抱着装有热水的水壶,像是在取暖。 只是她的嘴唇仍旧没有半点的血色,让我还是有些担心。 所以我掏出一些糖分很足的能量棒,就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种状态下,多补充点糖分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老头也没睡,就半躺在火边,手里捏着坚果还是什么,一点点的往嘴里塞着,偶尔还会灌上两口酒。又偶尔拿两块湿木放在火边烘烤。 我看了他几眼,就他一整个干尸状,我还真怕一点火星就给他点着了。 众人无话,我也不知道该要讲些什么,尤其是浑身劳累,哪怕是肚子里很多的话,也根本不想开口。 伸了伸脚放在火边,想要通过靴子烤干里面的袜子。 因为我在守夜,我是不能向他们一样卸下自己装备的,因为那样很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隐患。 我看着这湿漉漉的木头被扔进火中,发出滋滋拉拉的声音,以及因为燃烧不够充分,冲上天边的黑烟。 突然有一刻就感觉,这才应该是人类所追求的一种生活。 返璞归真,如有理想的梭罗一般。 也许是瘦老头喝够了酒,也许是他真的无聊了。 他居然又从手里挑着合适的坚果,还自言自语的念叨出了那些让我最感兴趣的话。 “张少爷,我说我见过你太爷爷,你信不?” 我听后瞥了他一眼,没讲话,我知道有些人就是比较欠。 你越是表现的十分兴奋的去问他呢,他越是不说。 但如果你不搭理他,他却又会继续往下念叨下去。 果不其然,这老头子就是属于这类人。 见我没有回答,他依旧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仍然喃喃自语。 “说到底,你太爷爷对我有恩。虽然我一直在努力的偿还,可是救命之恩,岂是一世可还清的?” 我一听这儿,有点儿忍不住了,然后转头就看向了这个瘦老头:“那个土匪?” 我这么一问,没想到瘦老头却呵呵笑了起来。 “土匪也好,恶霸也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别无他法,怎么可能混个落草为寇的下场。” 我看这老头有继续要说下去的意思,连忙和苏安莹对视一眼,见苏安莹也有兴趣,就掏出烟扔了一根过去。 瘦老头子拿过烟,拍掉了左手的食物残渣,然后冲我道出了一些我十分渴望得知的真相。 “那年冬天,老家下了暴雪,一连下了三四日。” “战争并没有彻底结束,没有多少人能吃得饱,更别提穿的暖了。” “冬天之前,我们还能和大家伙一样,去天里刨洞,挖一些鸟虫小兽来吃,那新鲜的树皮都被人吃了个精光。” “就连田里的老鼠,蜥蜴,但凡是被人看到,连带回家的来不及,都是直接找个地挖个坑,生火直接给烤了。” “可是大雪里又有哪里能找得到吃的呢?往下挖了数尺,不是积雪就是冻土,连颗老鼠屎都看不见。” “我们走投无路,只能在夜里,我记得那是东坟地,是小镇连接后面几个村里的唯一一条大道。” “我们趁黑就在那里拦路抢劫,就是抢口他们过路人的干粮。” “可是谁有钱,谁又有吃的呢?” “就这样,我们饿了又有三天。” “听过路人说是,有个村子那边有个土财主,这财主姓张,家里满屋余粮。” “但这人却十分抠搜,他们吃油都会坐下标记,每顿饭放那么一滴,两滴。” “他甚至守着一屋的粮食,自己和自己家里人一天只吃一顿,还吃个半饱,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不允许他们多吃。” “可是大家伙都知道,他家的余粮就是他家吃一辈子也吃不完。所以我们哥几个就做出了决定,与其抢这些穷苦百姓,不如抢了这个地主!” “但是在我们去的路上,却听说这家人始终在开粥布施,只不过这个财主照顾的只是自己村里人?” “多少外村人去讨口饭全部被打手给打了回来。” 我听到这,连忙一摆手:“这些我并感兴趣,说重点。” 瘦老头被我这么一大段,哽咽了一下,于是继续讲到。 “后来我们见到了这位财主,可是他在知道我们做着打劫的营生,依旧给了我们一顿饱饭。” “甚至还告诉我们,他希望我们能走上正道,只要能往正道上走,肚子饿的话,可以随时回来。” “当时我们就记下了这份恩情,只不过普天之下,哪里还有正道?哪里还有在正道之中能存活下去的地方?” “在一番商议之下,我们的大哥便带我们找了个山头,彻底落草为寇。” “我们占据了最好的位置,过往的商队全部成为我们的目标。” “就在一次,我们遇到了一支从安徽而来的商队,我们从那个商队之中找到了很多的物资,也有四件宝贝。”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宝贝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当然也属于富人的玩物。” “对于我们和贫苦百姓而言,这玩意儿也不当吃也不作喝,所以自然没有太大的用途。” “但是我们一直认为,向张老爷这般财主,一定喜欢收藏这些器物。” “于是就挑选了三样,送到他们家,也算作是报恩。” 我听到这儿,再次打断道:“金子作笔杆的金毛笔,一块徽墨,以及一方砚台?” 我提了一下,瘦老头便扭头看向我连连点头。 “没错,就是这三样。” “其实我们得到的东西总共有四件,最后一件是一大堆白纸。” “但那时候我们是粗人,怎么识得那是好东西?怕会失礼,便没送。” “后来那个商队有个领头的向导,他为了活命就告诉了我们自己的来历,以及要去的地方。”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长生不老药之说。” “而且在那个地方,也有着无数的奇珍异宝。” “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苏安莹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瘦老头继续点头:“没错,我们大哥当即决定让我们带着向导前往,只要拿来了真金白银,那我们所有人都将可以活得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们跟着向导,去到了新疆,又往北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最后在昆仑山山端,找到了一个神秘的洞穴。” “等我们穿过洞穴,那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那里的人穿着古时候的衣服,长相怪异,我们遇到了很多妖魔鬼怪,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 “我最终也在幻觉之中失去了意识,只是记得最后是误食了某种丹药,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昆仑山脚下的牧民家里了。” “醒来的我发现患上了怪病,身体里的血液逐渐干枯殆尽,尽管受伤也不会流血,我每天都遭受着无尽的折磨,就像是万千蚂蚁在我体内尽情撕咬一般。” “我放弃了求生的希望,想着就此自生自灭,可我在那里一住就是几十年,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 “我身边的人或老死或病死,但我却始终行走自如,生命没有半点衰退的痕迹,除了活得像是一具干尸。” “后来,我不想在这些老伙伴眼中成为一个怪物一般的存在,我就返回了山东。” “等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战争早就结束。” “我的恩人张老爷,也被清算,但因为所有的百姓联名求情,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我见到张老爷的时候,已经是在张老爷的葬礼上了。” “后来,我有碌碌无为的活了好几年,终于,在不知道多少年后,我看到了一个孩子。” “孩子还不会讲话,才刚刚会走,我俩就那样四目相对。” “他的脖子上,带着一个金属镂空的吊坠,而这个吊坠的模样,我似乎在梦里见过,又像是在当初在另一个世界,一个神明身上见过。” “我当即就吓得瘫倒在地,直到孩子的父亲寻来,我一问之下正是张老爷的后人,我心里说不出的惊恐。” “因为我害怕我恩人的后代,也陷入了某种诅咒。” “我没有表明身份,但我却隐藏在孩子身边,我看到他健康成长,我心里便越来越心安。” “但是在他长到七八岁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就找到了我。” ------------ 第106章:两家渊源 “那时起,我便过上了我自己无法掌握的人生。” 我听后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许久没法平静。 如果按照这个老头的说法来看的话,像是当年那种各位皇帝派人寻找长生不死药之说,很有可能也不仅仅是空穴来风了。 只是这些皇帝最终都没能有一个可以让他们自己满意的结局,倒是瘦老头子这么一个普通劫匪,一心为宝,却在千年之中,阴差阳错的成为了那个幸运儿。 但是他是长寿还是长生,其实在现阶段还是不能确定的。 “你也见过我父亲?” 我继续问了一句,但瘦老头子却扭头看向了苏安莹,打量起了苏安莹的脸色。 我有点儿好奇,连忙转过身也面向苏安莹。 按道理说苏安莹是认识我在先,认识这瘦老头在后。 现在聊到我父亲,这俩人是不太可能串通一气的吧。 也可能是我的眼神太犀利了,苏安莹被我盯得都小脸一红,最后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 从这丫头的这个动作来看,似乎她并没有参与其中,倒更像是我多想了。 看瘦老头又卖起关子,或者是有些话似乎是在顾虑苏安莹,我也没有继续在问下去。 两个小时后,苏安莹在我的哄睡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也起身,来到那个正侧着身子呼呼大睡的瘦老头跟前,踹了两脚给他踹醒。 正在他一脸疑惑的看向我时,我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掏出烟盒,向着远一点的角落走去。 这个位置还行,视野不错。 瘦老头不紧不慢的披上外衣,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向我走来。 我也没有和他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刚刚是在担心苏安莹吗?” 我直接问道,见瘦老头皱眉点了点头,我心里也就有了点数。 于是对他的态度稍微缓和,还扔了根烟给他。 他这才给我说起了苏安莹的故事。 原来他在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在队伍里正有苏安莹的父亲这么一个人。 他和苏安莹的父亲也算是颇有交情,因为是队伍中少有的国人,性格上也聊得来,又给分到了同一组,所以平时聊的也多了一些。 苏安莹是2000年出生,她的父亲和母亲最早都是普通工人,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夫妻俩也是十分勤劳。 所以因此也算是过上了小康一般的家庭,不愁吃喝,还有余钱。 2000年苏安莹的出生,更是让这个家庭充满了希望。 虽然那个时代很多地方还有着一点重男轻女的想法,但这夫妻俩却都一直盼着能有个女儿,而苏安莹的降世让他们欣喜若狂。 他们十分疼爱这个女儿,一直当作掌上明珠。 从出生之日起就享受了比常人更多的父爱和母爱,她母亲做的一手好的甜点,在那个时候吃的上甜点的都没有几个人,更别说会做了。 所以瘦老头也告诉我,苏安莹的母亲出身应该是很高贵的。 不过这个家庭虽然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脑袋里却也有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以及养儿防老的观念。 既然现在上天赐予了一位宝贵的女孩,算是满足了内心的愿望。 理想实现,那么就得考虑生活了。 在那个查的十分严格的时代,通常第一胎生的是儿子的话,那就不允许你继续生育了。 但如果第一胎是女儿的话,你是可以还有一次继续生的机会的。 但如果两次都是女儿,你不会再有第三次的生育机会。 否则面临的就是很重很重的罚款,能让一个土豪,瞬间翻不起身。 两个夫妻俩投胎是女儿,更是没了压力,为了防老他们一番商议之下决定在要一个。 而且要赶早,因为他们可不想两个孩子差的太多岁,那样不太会成为十分要好的好朋友了。 他们的想法也是十分简单,那就是如果第二胎生个儿子,那自然是好中之好。 女儿是理想,儿子用来养老。 但如果第二胎仍旧是女儿,他们的打算是这两个女儿一个嫁出去,另一个就招一个上门女婿。 这样一来,晚年的生活仍旧有个保障。 所以就在2002年的时候,苏安莹的妹妹出生了。 这个二女儿生的胖胖乎乎,十分的惹人喜爱。 一时间,两个夫妻俩更是每天夜里开心的合不拢嘴。 可是上天总是很奇怪,因为当一个人一帆风顺的时候,老天就总会喜欢给开上一个小小的玩笑儿。 所以在妹妹两岁的时候,身体就逐渐出现了异常,竟然会表现出很多的怪异之举。 比如冲着屋子角落里傻笑,就像是角落里有人在逗她玩闹一般。 也会时不时的指着某个墙角,说些奇怪且听不懂的语言。 甚至有时候会嚎啕大哭,哭的连气都喘不上来。 那时候其实人们还是偏向迷信,所以在一些小医院检查无果之后,他们就请来了不少的神婆大仙儿来看。 所有的大仙得出的结论出奇的一致,说是这个女孩天生缺少一道魂魄,所以注定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说是上辈子带着不甘投胎,而以她的功德,这辈子是万万做不了人的。 而之所以她还要那么坚持做人,是为了找到那个前世没能在一起的恋人。 而功德不够还硬要做人的代价便是,身体或者精神上的缺陷。 但是大仙儿却表示,尽管这辈子做不了正常人,但是这个孩子却仍然选择了做人,因为那分执念。 因为她想要,在此生再见一见那个曾经没有结果的恋人。 后来女孩的想法打动了不少的地府官员,但地府仍然需要按照规矩办事,所以便取了她三魂七魄其中的一魄还是一魂的,没人能说的清楚了。 而且大仙们还表示,少了一魄还是一魂的,顶多是会和常人不同,或多病,或弱智,或乱智。 这本身是没有性命之忧,可是缺少这种东西的人,却偏偏更容易受到一些亡灵的影响,十分容易被袭击。 甚至是,被邪祟夺走真名真姓,由此会有很大的夭折可能。 俩夫妻一听之后心里也是害怕,于是便像大仙儿询问破解之法。 他们本以为大仙儿也是见钱眼开,花钱办事,但没想到大仙儿分文未收,只是讨要了一碗米汤来喝。 说是以凡人的道行,是万万不能用收钱或者获利的方式来解决此事,不然那就相当于与神明宣战,向地府挑衅。 而作为一个凡人,他是万万承受不了来自这些地方发出来的天谴的。 甚至他隐藏了自己的姓名,还多次劝阻两位夫妻,莫不可在外替他宣传,更不可讲出他的姓名、道号、居住地、常在地。 甚至是,形容出他的模样长相。 夫妻俩也是大仙儿说的那么认真,于是也点头应下。 从此,大仙儿每隔三天来一次,对着二妮总是嘀咕一些外人听不懂的词汇,可每次二妮都像是听懂一般,竟会乖巧点头。 一连持续了三十日,大仙儿以一场法事,让二妮认了一位千年古杨柳为干娘作为收场。 并让二妮改名为...梦君。 保留姓氏,为苏梦君。是以梦到曾经故人之意,也是求故人保佑,让二妮牢记此生目的,自我鼓励,更加坚强之意 而苏梦君的姐姐苏安莹,和他们的父母,也十分牢记大仙儿的教诲。 逢年过节,每逢苏梦君的生辰,也都会带上香炉贡品,去那颗千年古柳面前,烧香功夫,磕头拜谢。 当然这也只是苏梦君磕头行礼。 时间来到了苏梦君四岁那年,虽然平安过了两年,但是这两年里苏梦君也算是给整个家里折腾的不轻。 她时常发病,每逢发病便丧失理智,目中无人。 虽然大仙的方法能让苏梦君保得性命,但是哪个为人父母的又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女每日如此痛苦? 也随着那个时代各种科学宣传深入人心。 苏安莹的父母便决定带着苏梦君,去省会城市,最大的医院进行更加全面仔细的检查。 有了先进的设备,苏梦君的病情很快就被确诊。 那是一个先天性的某种精神性疾病,瘦老头告诉我,这病情的专业术语很绕口,所以他并没能记住。 总之要想治疗绝非是件容易的事情,也更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但是苏安莹的父母毅然决然的决定,哪怕砸锅卖铁,一定也要把这个女儿给治好。 于是他们便卖掉了老宅,搬到省城。 这么一治就是好几年,甚至是掏空了全部的家产。 没有办法的苏安莹父亲,只好找到一位退伍后做起生意的老朋友,一面是想要借上一点救命钱。 另一面是也想要谋个来钱快的营生。 而苏安莹的父亲也更是没想到,这位十几年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的老友,更是相见如故。 面对苏安莹父亲的老友,这位老友不惜拿出为自己生意周转的资金来相助。 苏安莹的父亲感动的那是老泪纵横,可是安顿好了自己的二女儿的手术以后,却也听到了这位老友因为资金链断裂,生意逐渐出现危机的消息。 起初是一家饭店,之后是几家门头,呈现出了一种表面辉煌,但是里面却千疮百孔的现象。 苏安莹的父亲也是善良之人,他无以为报,但也决定带着自己的大女儿亲自前往道谢。 ------------ 第107章:苏安莹的童年 但也正是那一次相见过后,二人纷纷失踪。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在深夜里匆匆归来。 他们一个一蹶不振,大有放弃人生之意,从此碌碌无为,像个混混。 而另一个,也是在2008年,苏安莹十岁那年,突然遭遇车祸离世。 但是更加让人心里打颤的是,车祸不仅带走了苏安莹父亲的生命,却是连同苏安莹的母亲和爷爷奶奶,一同带走。 从此,苏安莹姐妹在这个世间再无了亲戚。 祸不单行,本身患有先天性精神病的妹妹苏梦君,却因为打击导致病情加重,甚至有向着其他疾病扩散的可能。 果然几天后,苏梦君因心脏病突然发作而住院。 而无地可去的苏安莹,只能被当地的一些慈善组织送往了孤儿院,成为了众多孤儿之中的其中一名。 而瘦老头子,本以为苏家和我家有着深厚的交情。 无妻无子再无亲人的他,本想着能领养并照顾这个女孩,可是瘦老头却告诉我,他的申请一直被拒。 理由很简单,为了保护未成年女孩,和女性的权益。 单身的老男人是不允许领养女童的。 当然领养男孩也是有着很严苛的条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人的工作证明,以此来证明这个人有足够的能力,给予一个孩子有保障的生活条件。 但是瘦老头没有正经工作,而且就连体检都没有合格。 所以他只能通过资助的方式来帮助苏安莹,但是据瘦老头表示,他并没能坚持几个月,就听说了苏安莹被神秘富豪领养的消息。 瘦老头甚至不放心的多次去调查这个神秘富豪的底细,但是都没有半点的线索。 当我听完瘦老头的叙述以后,我其实久久不能平静的。 这个家伙,是真的因为好心才动了领养苏安莹的想法吗? 当然我理解的不是什么龌龊的想法,而是关于苏安莹父亲死亡前的那些诡异的行为。 当然瘦老头说已经近十几年没有见过我们了,所以这段时间里他又在干什么呢? 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了我的家族之间。 仿佛我们现在聚在一起的这所有人,都是和我家族或多或少有所关系的人。 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这批人的身上? 而这批人急于解决,或者说是必须解决。 但是再往上推理的话,似乎截止到我太爷爷那一辈就没了消息。 还有我之前在劫难之地遇到的那批寻宝人,同为寻宝人,但是他们的祖宗却是打很早的朝代就开始干这门营生了。 那他们是不是曾经被瘦老头一行人,所打劫的商队呢? 我越想越乱,我现在就像是面对了一捆乱绳,所有的绳子都在我的视线之内,清楚的摆在那里。 但是我却仍然找不到那根线头。 这就像是面粉袋子上用来封口的棉绳,如果你找不到那根线头,就会越解越乱,甚至用剪刀都要花费很长一段功夫。 但一旦你找到那根线头,你要做的只是轻轻一扯,整条线就会很轻松的直接被扯光。 瘦老头讲完以后,就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一排黄牙微微一笑。 “孩子,不管前路如何,又发生什么,别逞能,躲在后面。” “唉...本以为你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但那天第一次和你相见,才发现你最终还是趟了这浑水。” 躲在后面? 我扭头看向瘦老头子:“怎么?众人皆来得《山海经》唯独我来不得?” “普通人?但凡这个世界对普通人善良那么些许,普通人也不会愿意到浑水沟里去扎个猛子。” 我表示了我的决心。 从一开始仅仅是为了赚钱,到现在瘦老头子这么一激,我还真就要见识一下所谓的西王母,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 我就要看看那西王母镇守的东西,和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我还就要调查一下,我的家族在这么多年里,究竟经历了啥子才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妻离子散。 瘦老头也许是看我态度坚决,居然皱了皱眉,连连叹气。 最后一甩袖子,叹着气走回篝火前,向着火堆里添了两根木头以后,又躺在那里睡了过去。 我其实是有想要喊他的,因为我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就比如那群日本人又是来做啥的,该不该找机会弄死他们。 可是看到瘦老头子这般模样,到了嘴边的话也没能讲出,只能任由他呼呼睡去。 但是不管怎样,他们在外面现在也是生死未卜的。 而且仅仅凭借我的力量,我觉得这并不是我所能阻止的。 杀死他们又能怎样? 杀死了这一批人,难道就没有下一批人再次前来了吗? 以我的能力,我能杀的净吗? 他们这一次是从劫难之地进来的,那下一次会不会从其他地方,什么危难之地,什么渡劫之地,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之地。 我坐在一边,没有回去,手里捧着镂空吊坠,我也记不起这到底是谁给我的了。 但是我希望它能够保佑我,助我平安,也助苏安莹平安。 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时候,我又听到脚步的声音,是脚踩碎了地上的枯枝。 我下意识的回头,手也再一次按在了手枪的握把。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是苏安莹。 “苏大小姐,你醒了?” “是要去方便吗?那我...我关掉灯...” 我赶忙伸手去摸我的手电,但是苏安莹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突然醒了,听到了你们的一些谈话。” 我听后眉头一皱,心想那瘦老头子用心良苦,可是到最后怎么就还让苏安莹听到了? 我本以为她会很伤心,毕竟有人帮他回忆了一下悲惨的经历,甚至还说出了一些自己本身就不太清楚的往事,任谁都会不好受吧。 但是我没想到苏安莹却是坐在了我旁边,我俩坐在一块巨大的原石上,苏安莹居然抱着膝盖,面向远处的瀑布,就发起了呆。 因我上面的空间其实也并不算大,所以我俩的身体也是有所接触,这也不讲话也不吭声的,就让我‘削微’有些激动和尴尬。 “喂...那个...说点什么啊,哈哈。” 我尴尬的一笑,因为和一个女孩子坐这么近,还是这么黑的环境下,以及本身就是谈话被偷听的前提下。 又是心虚,又是心动,夹杂在一起。 但苏安莹却没有多看我一眼,情绪有些低落,但也顺着瘦老头给我讲的那些往事,接着往下讲了下去。 “一零年的时候,孤儿院突然来了一个外国人,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妻子是华人,一直都在孤儿方面做着慈善。” “那是他们来领养一个孩子,孤儿院所有的孩子都在老师的安排下凑上前去。” “因为老师告诉我们,这是对于我们来说,最容易改变自己命运的一次机会。” “同伴们都又跳又唱,尽可能的表现自己的才艺,也有背诵古诗词来证明自己的聪明。” “但是也有很多的孩子和我一样,远远的躲在一边,围成一堆,不敢靠前。” “我们这类人其实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阴影和缺陷,或者有所牵挂。” “有兄弟俩,他们会认为如果自己被领养,那哥哥或者弟弟又该怎么办?” “而我想的是我那在住院的妹妹。” “可是那个外国人发了好多的糖果和零食,来表扬那些表演才艺的孩子们。” “但是目光却看向了我们这堆不敢上前的人。” “那个富豪的妻子向我们走来,她很温柔,温柔的把糖果给我们。”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却主动和我打起了招呼。” 我仔细的听着,仿佛自己的灵魂也被苏安莹带往了那一年。 2010年,那位善良的女人来到了苏安莹跟前。 她蹲在那里,笑着摸了摸苏安莹的披着长发的小脑袋。 苏安莹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但是脖子上的青铜吊坠却突然从衬衫里晃到了衣服外。 女人看后眉头一皱,然后伸手去抚摸了两下。 在苏安莹的拒绝和后退之下,女人以微笑结束了这次互动。 但是让苏安莹没能想到的是。 就在那天晚上,孤儿院的院长找到了苏安莹,并且告诉苏安莹那对富豪夫妇决定收养苏安莹的消息。 同时,也是为了询问苏安莹的意见。 因为这东西是相互的,要领养人自愿,要被领养人自愿,要院方同意,也要经过国家审批。 相对来说在这一方面做的还是十分的严格。 起初苏安莹是打算拒绝的,但是院长却说,这对夫妇原因连同苏安莹的妹妹苏梦君一起领养。 并且答应带着苏梦君一起回澳洲接受治疗,治疗所花费的一切费用,这对富豪夫妻自愿承担,并且还保证一定会治好苏梦君。 至少,也是能让苏梦君可以在倚天里的大多数时间内,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个条件,苏安莹选择了同意。 虽然小小的苏安莹十分聪明,知道他们是收养自己是别有目的。 因为他们表现的对自己的青铜吊坠十分感兴趣。 但尽管如此,苏安莹还是选择为了妹妹。 随着苏安莹的确认,正常而又繁琐的手续开始进行,苏安莹也成为了孤儿院之中那个最让人羡慕的孩子。 ------------ 第108章:扑朔迷离 直到2015年的时候,苏梦君经过了先进的医疗和精心的调养,算是暂时把病情稳重了下来。 而此时的富豪也提出了让苏安莹前往寻找蚩尤骨的想法。 蚩尤骨,在传说中拥有无尽神力,不仅能让人长生不死,甚至还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传说当初秦皇寻不死药,其中便有术士提及此物。 但说到底这也都是传说,但苏安莹也是抱着这东西能给妹妹治病的方法,且也算是报答富豪的养育之恩,所以就点头应下。 可是那年的苏安莹仅仅只有十五岁啊,十五岁的苏安莹想法真的是很单纯,她仅仅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像是一个普通女孩一样健康平安长大。 然后完成学业,所遇良人,自在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对此,苏安莹那么一个外表看起来柔弱可爱的女孩子,却宁可牺牲掉自己。 自此,苏安莹一个人便开始了各种军事训练,近身格斗,在养父的安排下苦练想法,学习各种户外知识。 哪怕是再累再苦,她也会咬牙坚持。 有时累的饭也吃不下,但也只是自己坐在那风景永恒不变的训练场上,看着夕阳,独自抹泪。 每周去医院看望妹妹却成了她孤独的心里唯一的安慰。 一直到2019年的10月底,十月二十号左右,她的养父在派出去搜集当年商队线索的那批人口中得知,那批东西出现在了解传波的手中,并且解传波也急于出售。 他们在金毛笔的笔杆内,找到了想要的信息,从而证实并将以往得到的线索完全串联在了一起。 于是,一场身为寻宝人的计划就此开始进入商讨阶段。 而其他的佐证也不断证实,进入西王母宫殿,拿到被镇压在那里的蚩尤骨,必须由九黎部落的后裔方可完成。 对于苏安莹一等人来说,进入西王母宫殿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们也恐没有第二次进入的机会,所以很多事情她们也是抱有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种有备无患的心态。 在富豪的一次秘密会议之后,这个富豪便敲定了主意,但还是象征性的找到苏安莹商量计划,而我,也正是在这次商讨中,被这个富豪给强塞了进来。 也是同年12月的时候,苏安莹便按照养父的要求,通过黑白等各种首都按,买通了不少江湖术士,以及众多的科学人员,开始了正式研究可以通往《山海经》西王母宫殿的空间通道。 “嘶...这么曲折?” 我听到这一拍脑袋。 我本以为她和我一样,就是有了本破书,突然冲动,说走就走了。 但我没想到单单是苏安莹为此就筹备了接近六七年,而那个收养苏安莹的富豪,可能筹备的得有十五年?二十年?还是四五十年? 总之我真的是有一种做棋子的感觉,而那些背后的操盘手,却早早为我们这些棋子安排好了一切。 不过对我来说似乎做棋子还是有些乐趣的,毕竟要是让我像那富豪一样为某件事韬光养晦个几十年,布局再花费个一二十年,甚至还得和玩拼图一样寻找并拼接各种线索。 我的脑袋是一定会原地炸掉的! 但苏安莹却并没有因为我的思考而被打断,而是仅仅用一句话把我从她故事里的画面里一下子给揪了出来。 “千金,你愿意相信我吗?” 这是一句问句,且需要我思考,所以我一下子就被揣回了现实。 其实说到底我一直以来对苏安莹是不怎么信任的。 包括解传波,解传波其实私下里已经找过我好多次,大体意思就是针对苏安莹是否值得信任这件事展开的一些讨论。 但每次我都选择先稳住他,毕竟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该要保持一种什么想法。 但是自从瘦老头给我讲出我和苏安莹小时候甚至是还没出生前的故事,结合苏安莹第一次看到我戴的镂空吊坠后的反应来看,如果不是他俩事先制定好的剧本,我认为苏安莹是值得信任的,而且是完全信任。 想着这丫头应该也不可能拥有那般通天的本领,去编制这么大的一个谎话圈套,所以我也点了点头。 “从这一刻起,我信任你,就像是你信任我一般。” 我那时候是这么说的,虽然有些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我这个渣男潜质。 此话就像是...有进有退一般,但是说到底的...这不是我本意,只是习惯。 苏安莹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久。 但剩下的真相,却也接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至少在我认为是全盘说出。 “直到2021年的2月份,我们的最后结论是,在这个世界上可以通往《山海经》世界的神秘通道,并不在少数,甚至说是在每一丝空气中,每一片光明中。” “一个狭小的空间都可以连接到各种不同的时空。” “但是那需要十分强大的力量,目前别说我们,就算是整个人类都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好在后来我们了解到,诸如此类的两个空间之中,一定会有最薄弱之处,而这最薄弱之处,也就是相互交界之处。” “这就像是神话体系之中讲到的,阳气十足的阳间大地,寻找到阴气盛极之地,那那里就很有可能是一个阴阳交界之地。” “所以我们在5月份的时候找到了劫难之地的线索,而最初认为的方法,就像是道士们从至阴之地的阳间进入阴间的方法。” “而拥有了这么一套完成的结论之后,我们团队开始进入更加缜密的计划制作。” “为了说服你的合作,我们不敢冒险,所以特地在21年6月5号的时候回到了济南,找到了贩卖给我们金毛笔等物件的解传波。” “其实我们对解传波并没有使用任何的手段,这人很容易说话,当我们提出我们所能支付的佣金多少时,他出乎我们意料的,直接当场答应了下来。” “我们得到整个消息十分的欣喜,但又怕这家伙答应的如此痛快会迟则生变,所以就提前支付了定金,并且尽可能的在极短的时间里开始了行程。”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解传波带我们在养老院里找到了你...”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啊,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呢? 难不成是因为成了家,感受到压力山大了? 我点上一根烟,仔细的消化了一下今晚上接收到的这些,带着轰炸性的事件。 说实话一时间进入脑袋的东西真的是好多好多,我甚至短时间内都无法抓到这里的重点,更别说像是之前幻想中的一样,找到线头串联后,继续思考了。 “所以你这...你们这花费这么大的功夫,这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就是为了寻找这在传说里听到,还不确定有没有的东西?” 我实在有点不敢相信,心想这有钱人都这么爱折腾的吗? 这土豪想要上天,所以花大价钱大功夫研究火箭出地球我倒是听说过。 这寻找神话,甚至还进入神话,研究另一个空间并进入另一个空间,我还是第一次听过。 要说他们傻吧,可是傻怎么能赚到那么多钱呢? 我这么身无长物的,岂不是在赚钱方面,我特酿的是连傻子都不如了吗? 要说不傻,不傻信这些? 但苏安莹似乎态度比我更要坚决一些:“可是我们来到了这里,事实证明我们的判断并没错。” 我咂了咂嘴,心想这也没错,眼前实实在在的场景全部摆在我的面前,这又不得不信。 除非我是让人给控制了,就像是养在了鱼缸里的大脑,给当成了小白鼠。 “可是,来到这里之前...你们不也那么坚信这个世界的存在了吗?” 我又甘心的问了一句,但苏安莹却想也没想的回答了我。 “你不也是在移动老宅时见到了肥遗?” “甚至脖子上还戴着不属于我们世界的吊坠?” 我一听似乎也是有道理,这东西都摆在眼前了,至少得有个出处吧。 但是我好像漏掉了什么线索,于是又掏出自己的吊坠,伸手指了指。 “你是说,这东西也是不属于我们世界的?” 这句话其实瘦老头子其实给我说过,就是第一次被童年时期的我吸引时,就是因为这个。 见苏安莹点头,我也更加相信了这东西的来历。 只是为什么在我身上,这有点儿难以解释了。 如果说我父亲的生意出现麻烦,是因为我父亲帮助了苏安莹一家。 那我父亲和苏安莹的父亲一起失踪的那段时间,是不是他俩做了一些让我难以想象的事情呢? 就比如他们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但不一定是找的西王母,也不一定是进入的《西次三经》之中。 这西次三经,可是经过后人整理的,但是却也出现在我的古卷之上,着实离奇。 但尽管是那时候我父亲来过这里了,但是我脖子上的吊坠,以及苏安莹脖子上的吊坠...这可都是在这之前...四五六七八年得有了吧。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或许只有一个解释是,除非...他俩人更早之前也来过。 ------------ 第109章:走出地下 “放心吧,我会帮你拿到那所谓的蚩尤骨!” 我突然就立下了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小姑娘给迷住了。 只是三天后,我们在瘦老头的带领下,走出了地下。 外面一片漆黑,地上没了积水,倒是漫天繁星,美的那简直不可方物。 我们几个人相视笑起,虽然我不知道被瘦老头带着在地底下绕来绕去绕到了哪里,但是大体的方位我是一直都在反复确认的。 方位上没问题,但看这个模样我们也是走出了地上全是水的地界。 不同的是这里变得有些干燥,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腥臭味道。 不仅如此,脚底下仍然是黄沙,只不过更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错,我借着手电筒的一番打量之下,却感觉这里和新疆的地貌有点儿相似。 而这里的黄沙,就像是楼兰古城遗迹所处的沙漠,和漫天繁星一对比,有着太多荒凉的感觉。 “我的老天,咋还就进沙漠了?” “这一地的水,说没就没了?” “就这么点儿路,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解传波第一个接受不了,已经都快跳了起来。 我则是剪了一些干草枝,找了个背风的位置生起了一堆篝火。 也不用和大家商量,因为有篝火的地方便是营地。 但对于解传波提出的那些许的疑惑,苏安莹的解释是很可能和季节有关。 我也不懂什么季节能让沙漠里变成沼泽般的存在,但是又想已经身处此地,又有什么样子的怪事还不可能存在呢? “老解,别特酿的在那儿感慨了,拿着装备跟我在四周逛逛,没什么隐患的话今晚上就在这里过夜了。” “地底下那么潮湿,大家伙也没休息好,趁着今晚上把衣服什么的都晾一下吧。” “我估计啊,蠃母山就在这里不远了。” 我提出建议,大家也没谁反对。 我趁着解传波换衣服的时候,又拿着工兵铲在不远处找了一些柴火。 说是柴火,其实更像是沙漠中的一种叫做梭梭草的植物,不高,叶子很小,但有那种有硬枝。 我们的世界里,常常也会种植这东西用来固沙。因为这东西生命力实在是太顽强了,沾水就活。 我记得我新疆的时候,本地的人也会称呼说是...梭梭林子。 而在荒漠中这种草林子要是长起来了,各种其他的野草和植物也会随之冒出来。 而随着植物的出来,食物和可供虫子和小型啮齿动物躲避的地方也会逐渐多起来,所以什么老鼠也会逐渐冒出来。 所以我这一番观望下去,倒是也看到了几头小黄羊。 但是这里的沙子一点儿都不细腻,也不是印象中的沙漠,和之前走的带有一层积水的沙地。 而更像是结块状的,但又不是黄土。 但说是沙漠,我觉得用荒漠应该是更加合适。 手电照去,能看到地方全是黄色,连这些草枝也都是黄色。 虽然平日里我很喜欢黄色,但是要让我生活里全是这个颜色,还真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我还在四处打量的时候,解传波突然在我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给我吓得瞬间一个激灵。 扭头看清楚是他的时候,也就没说太多,给他使了个眼色,就打着手电向着远处一个小沙丘后面走去。 虽然我不了解这里,但如果把这里换成新疆沙漠。 像是有这么多梭梭草的地方,有老鼠是不奇怪的,那有黄羊也是不奇怪的。 而有了黄羊,豺狼一定会游荡在四周。 所以在无人的沙漠上,其实最危险的不光是这里的气候。 就拿新疆为例,那里的沙漠从我的童年第一次从课本接触,一直到去之前,我都认为是一毛不拔之地。 可是真正去过我才了解,光能统计出来的动物就足足有二百七十多种,还是只多不少。 像是豹子之类的对人类有威胁的动物,也是不在少数。 只是地方太大了,能吃的东西太少了,能遇见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对我们来说,我们是在露营,要过夜,那这些危险我们势必要提前排查。 尽管我和解传波都知道,这里并不是新疆,新疆有的危险这里并不一定也一样存在。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里不是新疆,所以新疆没有的那些东西,这里也不一定一样没有。 所以我俩可以说是在这方面十分的小心。 这一路上九死一生,近日里又是阴暗潮湿更是没能让人睡上一个好觉。 如果真的在休息的时候有突发情况出现,我们是不太可能能做到全身而退。 除非提前预知危险,做好防备。 要知道豹子和豺狼这些家伙,走路起来都没声儿,你甚至都不能知道它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你的身后。 虽然这些野兽都怕火,可是这么一堆小篝火充其量只能让它们在吃饱的前提下不愿意靠近罢了。 真是遇到饿到极点想要拼命那种,这在黑夜里的这团火,也难免会成为最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一团东西。 解传波走在我的左侧,他的枪一直端着,时刻保证着能够第一时间举起,但看他的神色却也比较放松。 “我说老张,看你这几天不太一样啊,你该不会是被那外国妞给蛊惑了吧?” 正走着,解传波突然就怼了我一句。 我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他满眼透露着心虚,估计那晚上我和苏安莹的谈话,这家伙肯定偷听了一些。 我没有讲话,而是静静的盯着他看。 解传波似乎被我看的发毛,便率先抬脚向前走去。 但是嘴上也没留情。 “我知道你护着他,但是俗话说,这人呢有四大祸根。” “这说法呢是...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气是下山猛虎,财是惹祸根苗。” 说到这,解传波又扭头看向我:“我说老张,这酒我知道,虽然你平时也喝,但是没瘾,所以我放心。” “可是其他四样...你这...几乎是全面败退啊,你可得注意了。” 我看着解传波这欠揍的样子,不觉得就吸了一口气。 “我说老解,这财...好像是说的你吧?” “我怎么听说当初苏安莹给你提出价格的时候,你特酿的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应下来了?” “你特酿的这几年不是在做生意吗?你好歹还口价啊?” 我直接就揭穿了解传波,让他老脸一红,连连咳嗽。 “不是,她实在给的太多了,我不...不也是怕她反悔...” “咱哥几个就是底层人物,能出这个价格说明这外国妞不懂行情,我万一还口价人去找其他人了呢?这钱往外一亮,多少人想加入呢?” 我听完冷笑一声,接着往前走去。 我倒不是在追责,而是把注意力再给他转移回去,省的这家伙没事老想琢磨我。 但是我还是太小看了解传波,他这一次居然仅仅用了十几秒钟就反应了过来。 “哎我说老张,你特酿的怎么扯我身上了?” “这四大祸根咱先不说,咱就说那个干尸...就那瘦老头,他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就真的信呢?” 我一听解传波说到这个,也一下子精神了,敢情这个家伙那天晚上呼噜朝天的是故意装的? 特酿的他还就是偷听了我们讲话。 但我没急着说他,而是站在原地点上了一根烟,没吭声,正是想要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果然,解传波似乎是看我有要听下去的意思,便继续开口了。 “你看那人,瘦不拉几的一个干尸样,放电视剧里这就是一个反派形象啊。” “还有他平时那个样子,吃饭吧唧嘴儿,喝茶搓牙花,聊天喷口水。抽烟搓脚丫...这哪个形象听起来和他讲的故事中的自己,那光辉伟岸的形象沾边呢?” “特酿的他还说资助了在孤儿院里的那外国妞一段时间,要不是外国妞被外国土豪领养了,他会一直资助下去。” “你说他真的只是出于好心吗?他就没有其他目的吗?” “就他那么一个人,在生活里都应该是那种,抽烟带火不带烟,请客聚会忘带钱,送客打车钱包丢,饭店串门忘时间的主儿。” 说到这,解传波还气呼呼皱起了眉,真有一种义正言辞的感觉。 但是我听的却开心不起来:“你特酿的净偷听了吧?” 我骂了一句,看解传波傻笑着挠了挠脑袋。 然后继续说到:“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俗语,我给你说这老头不简单,他来这里有其他目的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你说到底咱也是他从死神边上就硬拉回来的,就这几天的行为来看,他对这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解传波似乎还没有被我说动,更像是那股倔脾气上来了。 “就他啊?” “就这撒尿呲一鞋,擦腚都能抠破纸的人,说是放屁能嘣出屎我都觉得一点儿也不奇怪。” “放平日里,还说为了报恩就看你?那能信?” “你应该信的是,他就是一个夜里敲寡妇门,凌晨挖绝户坟,早上吃月子奶,中午欺老实人的货色。” 我吸了一口烟,琢磨了一下,然后一口烟就吐向了解传波。 看着他皱眉拍打的样子,也是哈哈一笑。 “服了你了,这一套一套的,我答应你我注意着这个人行了不?” 我暂且服软,倒不是被解传波这一套说辞给说服了。 而是解传波这人是做生意的,虽然也是个打工人,但也算的上是阅人无数。 他的产品是民众的必需品,房子,从租房到卖房的业务都有。 小到出租单间,500块一个月,大到几千万的豪华别墅,这都是他的业务范畴。 虽然他没有接过那么大的单子,但是要说与人接触,这家伙比我强的不知道多少。 我很宅,充其量在养老院里话多了起来,但我面对的都是一些老爷子啊。 所以解传波觉得这瘦老头有点儿问题,我是比较放在心上的,他至少比我有观人的经验。 我亮明了态度,解传波也不再绕弯,而是也表明了他的意思。 “老张,你心里有数就行,不用太操心,好好的做你的大领队,咱争取先把钱赚到。” “至于其他的事就我来,既然你也同意了,那这段时间我就好好盯着他。如果发现他有什么鬼心思,那我就一枪崩了他!” ------------ 第110:蠃母山脚 我看了一眼解传波,显然他表现的还是比较坚持的。 但我内心也是比较纠结,我一方面是赞成解传波看法的,毕竟城府很深的人,哪怕是作为战友也是让人不放心的。 另一方面则是,我吃不准,吃不准他在与不在哪个对我们更有利。 “我说老解,要不我们...” 我话还没说完呢,解传波突然抬手朝着前面来了一枪。 就在我下意识的弯腰时,他又是抬手两枪,然后兴奋的就招呼了一声我,自个向前跑去。 “老张,改善伙食咯!” 我微微一皱眉,打着手电往前一看,一头黄羊早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摇头苦笑,这家伙的思维跳跃还真是快。 不过这也是我羡慕他的地方,虽然粗中有细,但往往啥事也不太喜欢放在心上。 这不,在那里弯着腰背着枪,还冲我大声喊着:“老张,太肥了这!快过来搭把手,我一个人扛不动啊!” 我欣慰的一笑,伸手弹飞烟头,然后拍了拍手就走了上去。 回到营地的时候,苏安莹表现的很紧张,但是我发现当她把目光移动到了我们的猎物身上时,那神色明显放松了很多。 “我刚才听到了枪声,正要过去看看呢,但一时间没分清楚枪声在哪里传来的,就没敢轻举妄动。” 苏安莹直接就凑到我跟前向我解释。 这让我心里有一种,自己还蛮重要的感觉。 但看她这么诚恳,我也微微一笑:“你的判断很对,我去再捡点儿柴火,争取今晚上够用。” 说着,我将我身上只有一梭子子弹的步枪就扔给了苏安莹。 然后打着手电环顾了四周,就冲着解传波也喊了一句:“我说老解,那个水啊,你要么回地底下去扛,要么就给我省着点儿用啊。” “到处黄沙,还指不定要往前走多久呢。” 我叮嘱了一句,然后正在处理尸体的解传波也是扭头应了一声。 其实我们没必要把所有的肉都给剃出来。 这里和之前不同,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熏烤和处理这些肉。而且我们身上的食物也是足够的,虽然有点儿难以下咽。 那如果是说我啊,我就卸两条腿够吃就行了。 但解传波这个家伙,还真是不嫌费事儿,就趁着夜色还返回地底,专门在地下河里取了河水,然后给我煮了一个羊蝎子火锅。 其实啊,这个火锅没有任何的配菜,就只有羊蝎子和排骨。 那这野生的东西,又没有一个好的处理方法,那煮出来膻味那可不是一般的重。 倒是烤肉相对来说,更是好吃很多。 “老解,老规矩啊,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吃完赶紧去睡觉哈。” 我一边吃着肉,一边叮嘱着解传波。 解传波也不含糊,直接掏出几个步枪弹匣扔给了我,扭头就去睡去了。 上半夜十分平静,平静的没有半点异常,连风声都小了很多。 换解传波守夜的时候,我先陪他抽了根烟,然后就找了个地方倒头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吧,我就被一股恶臭的味道给熏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却见四周一片浓雾,雾气是黄色的,就像是充满着硫磺。 我被呛得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等我刚刚爬起身的时候,身后一阵风给我吹的直冒冷汗。 我咬了咬牙,伸手摸向腰间,可是这一摸之下,发现我的枪早就不见了。 我赶忙再去扫视地下,我睡过的位置,放在那里的步枪也不知道被我丢在了哪里。 而此时此刻,我越发的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可能是一种心理状况,总之就觉得有一只眼睛,有种要杀掉我的感觉。 没错,并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只。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没枪就没枪吧,老解他们都在附近,大不了我喊人。 再说了,我身上哪怕睡觉也随身携带的可不仅仅只有手枪,那是还有一把短刀呢。 可是这么一摸之下,我特酿的完全搞不懂,我的刀也不见了! 我再次向着四周小声呼喊,但是也没听到解传波他们的回应。 黄色雾气之中,我猛地转身,一头若隐若现的黄羊却侧着脑袋死死盯着我。 被黄羊盯着肯定没那么发毛的,因此我的心里也算是舒了一口气了。 可是等我再转回身的时候,一个血淋淋的羊脑袋直接就像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伸手抱住这个脑袋,但是这颗脑袋的力量却是极大,直接将我撞翻在地。 我是万万没想到,曾经一个那么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黄羊,此时此刻居然大有一口吞掉我的意思。 我回忆着小时候和爷爷放羊的场景。 我会不会和那些青草一样,被羊直接大口大口的撕碎吞掉。然后在某个夜里,这黄羊在休息的时候,会将我的身体重新的,一点点的再从胃部吐回嘴中。 然后来个二次加工再咽下去? 想到这,我整个身体便像是触电了一般开始抽搐,那是我完全控制不了的抽搐。 “老张,老张?” “你特酿的快醒醒!” “看这前面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我的思绪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就像是一台正在漂移的车子。 我又一次猛地睁开眼,却看着解传波正双手抱着我的脑袋,努力的晃动着。 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倒是更多的是欣喜。 我能感觉得到我身上的冷汗都浸透了衣服,再看旁边,那篝火堆不仅仅冒出很浓的黑烟,甚至还带着很刺鼻的气味。 就像是...有人在烧橡胶一般。 “这烧的什么啊?” 我随口问了一句,也大体是明白了我梦里的那呛鼻的浓雾,以及被黄羊扑到的场景。 但解传波却冲我呲牙一笑:“我把我那双坏了的雨靴给烧了,就是火不够旺...” “你可别怪我污染空气啊,是你说的尽量不要在这里留下外人来过的痕迹。” 我看了一眼火堆,那黑烟冒得,别说污染空气了,我觉得判刑都够了。 但是没等我好生喘上两口气,苏安莹的声音却也传入了我的耳朵:“千金,我们是不是到了?” 我听的有些懵圈,但看贴在我面前的解传波十分开心的伸手一指我的身后,我也慢慢皱起眉,小心的转身看了过去。 只见一座高山巍峨耸立,看位置是在我们前方大概几公里之外。 有了望山跑死马的教训,我自然是知道这个距离并不是那么容易判断的。 我赶忙站起身,伸手接过苏安莹手里的望远镜,朝着前面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记载里的‘其上多玉’我是并没有看见,但是‘其下多青石而无水’我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是真的没能想到,我们昨晚上居然就在蠃母之山山脚的不多远处,就这么睡了一宿! 我看着瘦老头激动的向我走过来,他毫不客气的一把就抢过了我手里的望远镜,一看之下也是惊得一张脸煞白。 看来这老东西,也没真正见过蠃母之山呢。 那他又为什么会对流沙之下的地形那么熟悉呢? 难道有什么隐藏的地图和笔记之类的东西? 我趁着瘦老头子激动的观察的时候,连忙给解传波使了一个眼色。 这家伙立刻就凑到了我的跟前,我也是赶忙小声叮嘱。 “晚上趁他睡着了翻翻他的包,搜搜他的身,看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我叮嘱完,解传波立刻点头应下。 但是此时此刻,我扭头之时,一个特别刺眼的光直接就照在了我的眼睛上。 就像太阳一样明亮,直接让我双眼一黑。 虽然太阳早已经在我们众人欣喜若狂的时候,悄然升起的老高,可是刺我眼睛的地方并不是太阳升起的方向啊! 于是,我赶忙又保持刚才的角度来回晃动的无数次脑袋,但是反光刺眼的情况仅仅出现了那么一次? 包括我尝试了好几种角度,似乎真的就那么一次。 于是我只能断定,那东西肯定不是天然形成,或者是被固定在某个地方的,而应该是移动的。 我立马就举起枪,用上面搭配的瞄准器往反光的方向仔细的观察去。 大概在一千米左右的位置吧,我看到了三个人。 镜子里看不出模样,但是能看得出身上是带着武器的,这点儿是可以从他们走路的姿态上一眼看出来的。 “我们被人跟上了。” 我放下枪,小声嘀咕了一句。 然后解传波也赶忙观察了一番,我看着他想要扣动扳机,但是最后又收了手。 没错啊,这么远的距离,那命中是很难的,而提前暴露自身是更加危险的。 瘦老头子也往那个方向看了几眼,当即就做出建议:“不知道来者是何人,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了,得尽早出发了!” 说着,瘦老头就收拾东西准备往蠃母山的方向去跑。 但我也给解传波打了个手势,他更是默契的上前一下就扑到了瘦老头子。 这瘦老头起来以后还不服气,指着我鼻子就怒喝道:“还等什么?难道真的要让其他人捷足先登吗?” “我说年轻人,机不可失啊!我们拿了东西直接跑路就完了,真要真刀真枪碰上,有风险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同时转头看向瘦老头子:“你上去过蠃母山?” 瘦老头听到这,愣在原地摇了摇头。 我继续问道:“那你见过神明长乘?” 瘦老头还是摇头,那我心里基本上就算是有数了。 “那老解,找快布把这老东西的嘴堵起来,枪给收了,绑好了扔一边去。” ------------ 第111章:会师 “好嘞!” 解传波眉宇之间,居然透露着一丝丝的欣喜和开心。 我顾不上他,只是不想在关键时刻,有人会临阵脱逃,或者坏了我们的计划。 苏安莹伸手将两颗手雷递给我,这东西在现在可以说是,稀缺品了。 我赶忙收好,但是这个丫头却不解的歪头问道:“真的要打吗?” “我认为对方虽然人少,但是能走到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是善良之辈,如果我们贸然和对方发起冲突,可能会两败俱伤。” 我听后扭头看了看解传波,然后简单的做了下思考:“是啊,我们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了,但是这是我认为的最可靠的一个办法了。” 我想的其实很简单,因为往前去蠃母之山,一望无际,漫天风沙,那是很容易就暴露目标的。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蠃母山上究竟还藏着哪些危险,如果顺利的话,对方肯定不会追上我们的脚步。 如果不顺利,那么这已经不足一千米的距离,当他们发现我们以后,是很容易追上我们的。 如果在那么空旷的地方展开激战,那真的才是两败俱伤。 况且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最为致命也最不敢让我去赌的因素。 第一个就是我们的物资装备还没有收拾,而我们的烟雾已经暴露了这边是有人的,只不过对方并不知道是多少。 现在如果耽搁了时间暴露了实力,那是最要命的,但是对于我们现在而言,背包的装备好弄,拎着就走,可是这些帐篷防雨布啥的,也都是保命的东西。 当然我最担心的是我们和对方的目标是一样的,那如果继续往前走,一但发生危险,我们止步不前,就会被对方赶上。 我们就将会面临腹背受敌的窘境。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躲起来,让对方扑个空。 如果那时候能打就直接消灭对方,如果不能打就让他们走到我们前面,我们不远不近的跟着,让他们去给我们趟路。 但是我这个想法并没有来得及讲给苏安莹听,不过苏安莹也是很认真的冲我点了点头。 “千金,我相信你的决定。” 我得到了那种无条件的支持,心里很是感动。 几分钟后,我们便躲在了离地下出口没多远的一个小坡后面。 出于之前那道反光吸引了我的注意,所以我特意用破布包上的装备在枪上的镜子。 十五分钟后,三个人影已经变得很是清晰。 我们几个趴在一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几个人看起来战斗力并不高,俩个瘦小的家伙,其中一个却是格外的健壮。 “老张,我咋看那大块头有点儿眼熟呢?” 解传波扭头冲我嘟囔了一句。 说实话,我也觉得有些眼熟。 我悄悄的拿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一看之下瞬间就确认了下来。 那大块头虽然为了挡住风沙蒙上了脸,但是他一前一后背着的两个大背包却一瞬间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木蓝特!” 我这一确定对方的身份,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这两个日本人还没死,他们居然真的就来到了蠃母山附近。 这么来说的话,尽管没有我们,他们依然可以找到正确的道路行走。 哪怕是没有那瘦老头,好像对他们的影响也并不大。 “怎么说老张?” “是灭了那俩货还是?” 我皱了皱眉,虽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但也伸手拦下了解传波。 “还不急,我们还能用得到他们。” “现在木蓝特也回来了,我们人数上的优势已经超过了他们。” 解传波猛地一皱眉,然后直接就开骂了起来。 “老张,这群狗东西抢了我们国宝,侮辱了我们同胞,抢了我们不少非物质文化遗产,包括插手了真正的中医,现在又来到这里....我忍不下去了!” 我听解传波说着,心里也是开始痛恨起来。 可是恨归恨,那正如我之前分析的一样,他们这一批人死了又能怎样? 可是对于我们现在来说,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于是,我脑袋一转,一个想法就涌上了心头。 “演场戏,留一个?” 我扭头看向解传波,这家伙也默契的一点头,很兴奋的就举起了枪。 我指了指一个目标,随着解传波的枪声响起,其中一个小日子过得不错却长不高的家伙,应声到底。 就在柴田三科和木蓝特举枪面向我们之前,我立刻端枪起身:“别动,手抱头!” 我一声命令,对面俩人一愣,但是也按照我的要求慢慢的放下了枪,将手抱在了头顶。 虽然这个距离我们已经能看得清楚彼此的模样了,我也从木蓝特眼中看出了他同样认出我的那种欣喜。 但是木蓝特这个军人出身的家伙,还是很配合的按照我的指令做着动作。 等我走近的时候,我却装作不知情的一愣。 “木蓝特?柴田?” “怎么特酿的是你们?” 木蓝特反应了过来,但是他却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那正气的满脸通红的柴田。 我当然知道柴田肯定明白我是故意杀死了他的同伴,但就在我们占据足够的优势之下,他肯定不能去拆穿我的装傻充愣。 因为他也得保命。 木蓝特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刚直的一个人,但看起来这段时间里也是跟我学了不少东西。 他看了几眼柴田以后,然后转头面向我,居然默契的和我一起将戏演了下去。 “我们今早到这里,看到这边升起浓烟,以为是你们向我们留下的信号,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我皱了皱眉,然后也装作一脸无辜。 “那你们应该早点用信号回应呢?” “我们刚接到情报,说是又有一批人来到了这里,而且这批人极其凶狠,还是我们的死敌....” “呐,就是在劫难之地和我们交手的那群人!” 我说完,然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接着带上怒气看向柴田。 “你特酿的也是的,不知道前面的道路凶险,我们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但是你身为负责人,却连个信号都特酿的不会回应吗?” 我皱眉骂了一句,但是柴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咬着牙,黑着脸,冲我点了点头,甚至是轻轻鞠了一躬。 “张先生,我为我的疏忽感到抱歉。” “请允许您给我一些时间,我要安葬一下我的同伴。” 我看着柴田的眼睛,心想这家伙还真的很是能隐忍啊。 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话很少,也没解释,也没质疑。 也没说是什么这么近的距离,难道没认出他们来吗? 这足以证明他心中一片明了。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做到这样,这个人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同样,后面的路我也一定得更多的注意这个家伙。 最好的是,想办法把他的枪给搞过来。 至于为什么我不杀他,我其实也是想要看看他们日本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了解了他们的目的,是远比杀光他们,更有利的多。 所以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安葬同伴,我们也好借着这个机会,简单整理一下装备。 我看着柴田眼中没有一滴泪,只是咬着牙跪在地上,一点点的用工兵铲铲起黄沙,一点点的去挖坑,这个人的威胁程度,也在我心里有了一个大体的估算。 木蓝特来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胳膊就将我带到了更远的一些地方。 他紧皱着眉,直接就给我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这几天里的情况。 “张领队,柴田身上有一份路线图,他们的目的很明显。” “我通过他们彼此之间的交流,推算出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和我们相同。” 我吸了吸鼻子,皱眉问道:“玉山,西王母?” 木蓝特听后严肃的点了点头:“没错,但是我不知道他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我听后,扭头看向柴田的背影。 这所谓的蚩尤骨,到底又是一个什么东西?有着什么用? 如果单纯的只是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药,那也不至于这么多人付出这么多代价吧? 而且这个蚩尤骨,我听说也并不是一块骨头,或者一个骷髅。 而是散落在好多地方的舍利... 没错,按照佛教的说法是叫做舍利。 其实说白了就是,尸骨通过焚烧以后留下的结晶体。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那能有多大? 就这么小的一个东西,说实话弄不巧的还没个算盘珠子大,这玩意拿去做什么?科研啊? 那如果是为了长生,那那些做老板的就不怕自己雇佣的人给在路上吞了? 我还在思考着,又一个坏消息紧跟着就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老张,那死老头子,跑了...” 解传波匆匆的向我跑来,我看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也在嘀咕。 这瘦老头子很明显不是全心全意为这群日本人卖命的家伙。 他是有着自己的一个小算盘的,现在跑,他手上也没枪。再看解传波手里拎着对方的背包,这老头也没了物资装备,他能往哪跑呢? 这种情况下,那不就是往哪里跑都是死吗? 除非,这一切仍在老头子的计划之内,或者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比如他的目的地已经是在这附近了。 ------------ 第112章:什么是神? “先别管他,去让柴田弄快点儿,我们尽早赶路。” 我转头向着解传波作出回应,同时也再次打量了木蓝特一番。 他依旧如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当然了,就这几日的功夫,也不太可能有什么变化。 就在解传波去催柴田的时候。 我面对面前的蠃母山,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敬意。 看着苏安莹向我走来,我也翻遍脑海中所有的信息,对居住在这里的神明做出了一个补充。 “这座山坐落在西王母所居住的昆仑西侧,也就是我们要去的玉山。” “我在一本资料中读到过关于长乘的记载。” “传说神明长乘只不过是一位普通山神,蠃母山上下一切的事务都由他来掌管负责。” “他的形象大家应该也知道,但说是他是由上天的九德之气汇聚而生。” “因此,便具备了九德之身。” “而这所谓的九德,也正是苏大小姐之前介绍的那般。” “但如果简略的来讲,可以理解为,忠、信、敬、刚、柔、和、固、贞、顺,等九种人类信奉且尊重追随的九种的高尚品德。” “那份资料为了体现长乘的这九种高贵品德,甚至还拿了凤凰作为对比。” “凤凰其实在我们人类心中有着挺高的地位,甚至被称之为白鸟之首,而鸟在古人的文化之中一直都是雅的象征。” “这点从各地出土的文献中皆可以看出,同时鸟也是一种古人的向往,所以出土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造型之中,带着鸟元素的也是数不胜数。” “而百鸟之首的凤凰,却又是封建帝国里,作为皇后的象征。” “由此可见凤凰的地位有多崇高,包括带有凤凰的成语,比如涅槃重生,浴火重生等等...无一不再展现着凤凰那最为高贵的品质。” “可就是在古人类心中有着至高地位的凤凰,在人类的理解之中,却只拥有着五种高品质德行,这五种分别为...顺、义、信、仁、德...此五德而已。” “而长乘在此仅仅为一不知名的山神,却比凤凰都多出四德。” “所以很多人理解,神明长乘身为神,却淡泊名利,超然物化,不喜争抢,虽然九德高贵,却也仅仅做了一位山神而已。” “但我却认为,正是因为长乘拥有着九德,他才无所谓世间对自己的一切评价。” “可是尽管长乘如此低调,但是像那些真正了解长乘的人,却对他是格外的敬重。” “就比如大禹,大禹有着治大水救苍生的功绩,甚至还划分了天下九州。” “可正是这么一位英雄,依旧在路过蠃母山脚的时候,特地上山祭拜。” “上面说长乘也认为大禹是心系天下苍生,肩负重任,且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造福百姓,因此长乘也很是欣赏大禹。” “于是长乘便亲自取下了生长在蠃母山上的黑色美玉,创造一种下方上尖,十分漂亮的玉器送给了大禹。” “这种玉器后来被称呼为玄圭,那个时候玄也是代表着黑色,所以也有黑圭之称,也被人叫做黑玉书。” “而长乘所创造的这种宝贝,却也在大禹后续的治水中,成为了用来称量水体积的重要工具。” “而大禹的行为也是慢慢的影响到了人世间,因此这种造型的东西更是被人类历代帝王争先模仿,用来赐给拥有着特殊功绩的忠臣。” 我嘀咕了几句,苏安莹似乎也是有了不同的感受。 “那如果这么说,我们此一行,并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思考片刻以后,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也难说,但凡正义之人,一定有着一颗疾恶如仇的赤心。” “谁又能真正理解,所谓的九德之上,面对天下苍生是平等相待呢。” “同一份善良,在普通人面前展现的是同情心泛滥,在苦难人面前展现的犹如救世菩萨。可是这份善良,对待十恶不赦之人,会是怜悯还是冷酷?” “而仁义智信之人,面对不仁、不义、失智、失信之人,还应该仁义相待吗?或者说还会以礼对待吗?” 我说出我心中的顾虑,但苏安莹却是摇了摇头。 “真正大善之人,应该会公平相待的,理应不会因为站在面前的是偷盗鼠辈而怒火冲心吧?” 我深吸一口气,担心的看向前方。 “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这种道理又像是死理。呐,如果完美的状态下,拥有九德之人,一定是会对待所有人都是一种平常心。” “可是如果这么来说,可以理解为是真正九德的善人,因为众生平等,众生的行为也不过是按照动物的本能上的某种规律。” “但如果按照另一个说法来说,真正拥有九德之人,就必须应该把黑白分开。因为这所谓的九德,是人类赋予的意义,也是人类给予的解释,所以一切都不应该站在理想状态下去思考,而应该站在人类的利益上去评判。” “就比如,对于魔鬼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并无大错。就如老鼠,他们本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仅仅是因为和魔鬼一样,伤害到了人类的利益,就被注以邪恶之称。” “可是对于世界万物来说,人类又何尝不是最大的恶魔呢?” “那些吃人的魔鬼,在被人吃掉的动物面前,又怎么不是正义的形象呢?” 我越分析越乱,好在苏安莹开口给了我一个提醒:“你是说...很有可能长乘视我们为敌人。” 我点了头,思绪被苏安莹拽回。 “没错,一开始我总理解错了,总以为拥有九德之神的长乘,会以礼相待我们,或者说最起码他不会为难我们。” “尽管传说中人和神之间有着数万年的争斗,但长乘被人类赋予意义,对待人类理应是比起其他神明,是友好的一面。” “可是传说不还是说,长乘接待了大禹并且亲手制作了礼物送给大禹,而长乘的这个行为仅仅是因为大禹治水,有着拯救天下苍生之心。” “那如果这么来看,长乘应该是一位正义者,也就是嫉恶如仇。” 我深吸一口气,逐渐担心起来。 “可是我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所为仅仅是私欲。” “大善之人拯救苍生,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可是我们一路而来杀了多少生命?” 我转头看向苏安莹,见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担忧。但她依旧开口给我解释道:“可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那些怪物是想要我们的命。” 我点了点头:“可那只是他们的本能,当然如果按照你的理解也没什么错,可是我们又做过什么好事呢?” “从我们出发开始,便一直死人,死的这些同伴,全部是因为我们的一种私念。” “如果长乘是黑白分明的神明,咱们这一次怕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分析到这里,苏安莹也看向远方不再讲话了。 没错,我们一直欣赏长乘是为正值的神明,也正是因此才有足够的信心去拜见他。 可是我们却忘了,我们自己并不是正直之人。 就像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坏蛋,不仅没有改过之意,还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且还去拜见了一个专管治安的公安局长。 当想通这个逻辑以后,我心里是充满着担忧。 所以我又一次打起退堂鼓,扭头看向苏安莹。 “所以...这神明长乘,我们是飞要拜访不可吗?” 我皱了皱眉,虽然这本身是我提出的主意,但是我还是看向了苏安莹。 因为如果这不再她计划之内,或者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的话,她当初应该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的。 我看她只是盯着我的眼睛,赶忙拍着胸膛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前面真的是蠃母山,那我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我们此行的位置了。找到玉山那只是眨眼间的事,我们为什么不能绕过去呢?” 但是苏安莹听完却摇了摇头:“蠃母山,其实也在我们的原定计划之内。” 我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这小妮子的心思还真就被我猜对了。 还真就是隐瞒了我那么久。 我并没有露出吃惊的神色,而是故作镇定的继续问道。 “是有什么安排?” “还是说拜见长乘,是与蚩尤骨有关?” 苏安莹看了我很久,给我一种她不太想说的样子。 但也许是看我过于坚持,她也皱了皱眉后说道:“根据我们的线索,想要拿到蚩尤骨,有很大的几率会见到西王母。” “而能决定见到西王母,或者能让西王母将蚩尤骨留给我们的方法,只有找到长乘。” “有了长乘的推介,我们和西王母的交涉之中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烦,甚至是保命。” 我点了点头:“是不是理解为,要用长乘的面子去办事?” 苏安莹也点了点头。 “千金,线索中提到,并不是所有的神明对待人类都是友好的。” “因为人和神之间这几万年来的矛盾,还有就是人作为神明的威胁之一,这种存在注定让很多手握权力的神明感到不适。” “就像是,我们头顶的跳蚤,当这只跳蚤出现在你的眼前,你第一个反应是弄死它,还是静下心来和它聊一聊呢?” 神? 跳蚤? 我心里一阵嘀咕,神真有这丫头说的那么坏吗? 我印象里神一直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 除了《西游记》就是苏安莹。《西游记》是吴承恩写的。 而现在我怎么觉得,吴承恩和苏安莹,对待神的态度都那么的...悲观呢? 所以我不禁在心中乱想,‘神’究竟代表了什么? ------------ 第113章:有点混乱的逻辑 “老张,都安排妥当了,可以出发了。” 解传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扭头打量了他一眼,他一脸的兴奋,这让我不禁有些担心开来。 但我也不好给大家太多压力,所以就上前拍了拍解传波的肩膀。 于是,一行人继续向前出发。 蠃母,其实有着一种螺狮、蜗牛等动物吧。 如果没记错,它们应该都属于不同门类的动物或者软体动物。 而蠃母山,这通过字面意思本身就应该理解为螺蛳山或者蜗牛山胡总和其他这类动物的山。 可是这么一看之下,并不是漫山遍野的螺蛳。 倒是有,山下的青石、周边的草丛,倒是有着不少。但因此就给这座山命名了蠃母山,我是真的没有理解著作者是怎么想的。 不过其他的倒是很符合,山下大批的青石,没有半滴水,但植物却是绿色,包括还有着螺蛳这种水生动物和喜欢阴暗潮湿的蜗牛。 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但这些东西大多数只剩下了壳,能活动的少之又少。 也就是说,这些动物都死在了这里。 有些地方密密麻麻,就像是铺成了一道小路。 我们踩在上面不敢分心,因为这些东西十分的锋利,但是随着每次落脚,那‘咔咔’的碎裂声还是让传入了我们的耳朵。 “老张,前面有头小鹿,走了一整天了也没吃饭,要么咱就在这休息一下,顺便改善一下伙食?” 到了天色渐暗的时候,解传波指着前面的几个小动物,跟我商量起来。 可是我们现在仍旧处于山脚下,虽然这山有着绿色,但也没有多少树木,不像是深山老林似的可以让人迷路。 但是很多地方也是陡峭无比,摸黑赶路看起来是不太明智。 所以我也同意了解传波的建议,找了大青石就暂且安顿下来。 但是对于解传波要去狩猎的想法,我还是给拦了下来。 “忍忍吧,在九德之神的地界上,咱还是低调些好。” 我说这话其实也并不是大多数是迷信,更多的是图个心里安慰。 解传波愣在原地,长大嘴巴看着我,很显然是不太相信我为啥变成这样。 但很快他还是惊讶的点了点头:“得,那我去啃肉干了...” 我没有来得及回应,解传波就耷拉着脑袋走向营地,边走还边听他抱怨:“啥破地方,就这还是住着神?吃个饭还是一口一嘴沙...”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打量着四周。 在山的脚下,其实视野的局限性已经变得非常非常高。 但是这里的环境让人有些舒服,就是那种十分祥和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描述,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成的。 这就像是,如果你出国在外,就下意识的带着警惕之心。 但如果你是在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小区里,或者自己的小院子里,就会有一种归属感。 更明显的例子就是,去睡酒店的床,和睡自己家里的床,两种感觉会出现的特别明显。 我知道这可能会因人而异,但我现在身处蠃母山,大体的就是给我一种这样的感觉。 难道说...九德之神,果真名不虚传? 我虽然这么想,但是内心仍旧还是十分警觉的。 我就感觉,他们越是想让我放松,我越是不能放松,就是那种心里的叛逆感吧,可能和我童年时光的欠缺有关。 但再看解传波和他们,他和木蓝特还有那个柴田,却哈哈大笑的聊在了一块。 虽然我能看出解传波和柴田三科,俩人脸上也写着互不待见,但是这么轻松祥和的氛围,也一样让俩人卸下装备,轻松的坐在了篝火前。 甚至俩人心中对彼此的怒气,都没有那么强烈了。 这就算是...被环境给感染了吗? 长乘,真的就有引人向善的能力吗? “千金,眉头皱成那个样子,在担心些什么?” 突然间,耳朵边传来了苏安莹的声音。 我连忙晃了一下脑袋,这才发现苏安莹已经出现在了我身边。 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些诧异的,因为我面对的方向就是营地的方向,和苏安莹和解传波他们都是在营地那边休息的。 怎么着我是走神了吗? 怎么苏安莹来到我跟前我都没发现,甚至得需要她喊我,我才反应过来。 “苏大小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歪着脑袋使劲拍了拍,同时随口问了一句。 我想我应该是太累了吧。 苏安莹似乎也没当回事儿,因为她只是很简单的做了解释:“刚刚过来,看你有些发呆,脸色带着担心。” “怎么?是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发现的所有的不对劲,其实只是感觉而已。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却阴差阳错的就问了一句:“苏大小姐,你说神话中的那种,神能控制凡人,是用的和彼岸花一样的幻觉幻术,还是其他手段?” “例如...催眠...” 我开口问了这么一句,但是我也没指望能得到什么答案,当然我也没在意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只是没话找话,或者想要给自己找找灵感,来解释这里为啥给我感觉那种说不出来又不太一样的地方。 可是苏安莹却是很认真的回答道。 “也许...是另一种方法呢?” 我没想到苏安莹是这样的回答,她甚至是在引导我的思想,所以反应过来的我下意识的换上了一副认真的态度看向了她。 苏安莹也是继续说道。 “就像是你能听得到我讲话,一方面是因为我发出了声音,而另一方面是不是因为你通过耳朵的收集耳膜的震动,从而发送给大脑了一种电信号。” “所以我们就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是耳朵听到了声音,传给了大脑。” 我点了点头,虽然这个说法并不严谨,尤其是在科研方面。因为声音被人听到,可不仅仅是耳朵和耳膜以及电信号这么简单的关系。 但我知道苏安莹之所以没有详细的去的解释这个问题,很可能是因为那些东西对她索要表达的意思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我就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苏安莹也冲我微微一笑,看向了远方,继续说到。 “我也只是猜想,如果这段电信号被中断的话,那也说明你就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声音的电信号都被你阻断,那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就像是我之前猜测的,如果最早的旧神,是一群拥有着超级科技文明的种族。” “他们甚至完成了超时空跃迁或者冲动搬运等技术,那么他们破解某个人身上,所接受的或者发出的某种电信号那将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同样的道理,听力上的电信号被阻断或者篡改,和视觉上以及嗅觉上的信号被阻断或篡改,这其实可以称得上同等类型的技术。” “而他们将这种电信号进行阻断,解密,和修改之后重新发回你的大脑。或者从你的大脑发出这些电信号的时候进行阻断,解密,修改,重新指挥你的身体器官发出。” “这两种程度上就得到了两种结论,一个是神控制了你的表达行为的方式和所要表达的信息。” “另一个则是神控制了你接收到的信息,从而改变你大脑的判断。” “所以说无论是哪种情况下,你的大脑都是处于被架空的一种阶段。” “可以理解为一种王朝,大脑是皇帝,皇帝下达的所有指令,都被手下大臣控制并且窜改后,向下下达另一种指令。” “同样的,民间传来的各种信息,也是率先被这些大臣捕获,从而改变这些信息,把改变后的信息汇报给皇帝。” “这是一种架空表现。” “或者说是,神直接会休眠你的大脑,然后直接控制这种电信号,这样的话可能需要更强的技术手段了。” 我皱了皱眉,还是接受不了这丫头的世界观:“真的有这种技术吗?” 苏安莹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毕竟时间机器就摆在那里,而我们也是跨越了一整个时空,不是吗?” 我听后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没法做出判断。 但这个话题似乎也是打开了苏安莹的话匣子。 “所以我们会发现,神话记载中,不少凡人或者修行者也能使用这样的手段。而他们之所以能使用这种手段,但大多数都靠的是外力,也就是说后神或者恶魔赐予的法器。” “所以我认为这些法器其实和之前讲过的那些功能是类似的,一种法器对应一种或者多种功能。如果能做到携带更加方便,那是需要更高的科技。” “而对于那些先神来说,或者他们自身就有着这种特性。” “就如一部手机,你可以完成通话、视频和拍照。” “而一部相机,你就只能进行拍照和录像。” “所谓的这些后神使用的法器,很有可能就是先神留下的科技产物,或者说是针对人类而言,研发出的新型战争武器。” “他们迷惑一个人,和迷惑一万个人,需要的法力是不同的。同样他们搬运一个小物件,和搬运整个人或者一片区域所需要的法力也是不同的,所以人类对于这些众神的能力,也是以法力高低,或者仙术高低来评判。” “这正如,你按下快门拍下一张照片,和瞬间拍下数万张照片,对设备的要求和电量以及内存的要求也是不一样的。” “甚至说是,技术上都很难突破。” 我一边听着,一边强硬的挤出一丝笑容。 本身是神话,是玄学,怎么整的成科幻了? 我盯着苏安莹又看了几眼,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 但是似乎也没错啊,就同样的这种行为。 也许按照苏安莹的解释能得到足够的逻辑,但如果按照玄学领域,一样也不冲突? 所以我觉得,无论如何解释都是无伤大雅的,无非就是关于神的起源这方面了。 ------------ 第114章:正式交手 “不是...苏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说...” “等等...我理解一下,是...矩阵的意思?” 我皱眉问了一句,关于矩阵的说法我是听说过的,虽然了解不深,但是那玩意我曾经一度是十分感兴趣的。 所以我也是关注过一段时间,其说法是,我们每个人都被矩阵给束缚着,如果详细来说的话,其实不是一两句话能讲的清楚的了。 所以我想这应该就像是苏安莹所要表述的意思。 她用一大段话,就是为了引导我这个词? 可是苏安莹却摇头一笑,甚至是露出了一种嘲笑。 “那只不过是人类的臆想而已。” 我听的一皱眉:“这话可不能乱说,会被喷的,但如果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要表达的又是什么呢?” 我知道只是根据苏安莹上述的那番话,就用矩阵来解释的话,那真的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因为矩阵富含的其实还是蛮多的,而苏安莹说的那一两样并不能代表矩阵,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在分支以内。 当然,只是某种意义。 但我没想到苏安莹会是一种看不起的神情。 “坚信矩阵,和坚信鬼神,其实没什么两样。” “无论是矩阵或者神,那都是人类在认知以内给予的定义。” 苏安莹说着,表情逐渐凝重。 “我有预感,那里有着超脱人类认知,人类解释不了的东西。” “你可以理解为是神力,也可以理解为是矩阵带来的束缚,还可以理解为是宇宙中的远古文明。” “但是不可否定的是,无论用哪种方式来解释,他其实都可以解释的通,但又不能完全解释的通。” “因为能解释的通的只是逻辑层次,如神明控制人类的思想,你可以理解为是高等科技控制了人类的大脑信号,也可以理解为是神控制了人类的灵魂,甚至也可以理解为矩阵,种种说法其实都是可以说得通的。” “但说不通的是其中的真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可以用人类现在认知能解释的,哪怕事实就摆在了你面前,你亲眼所见,但你仍旧不可能做出任何的解释。” “还是如一台手机,放到两千年前,在江湖门派上就是山门秘功,千里传音。” “在佛道学说就是神授天意。” “当然在那时候的科学上称,也可能是会解释天外来客。” “可是不管怎样解释对于当代人来说都是正确的逻辑,因为他们只能听得懂这些逻辑,也只能说得出这些逻辑。” “他们是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这台手机到底是如何完成相隔千里进行通讯的。” 说到最后,苏安莹又是有些急躁的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乱,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去更加准确的表达...” 我皱了皱眉,连忙点头:“我大体能听的明白。” 我的确是听明白了,苏安莹的意思也是很简单。 那就是我们无论是外星人说法,还是地底人说法,还是蜥蜴人说法,还是矩阵说法,或者是鬼神论,最终能解释的哪怕听起来十分合理且不容置疑的。 但那终归还是离真相相隔十万八千里。 而这个真相,是注定身处当下时代的人类所无法理解的,他说不出来真正的一二三四。 就像是最早那批人见到了电视,也使用了电视,但是他们仍然在最初的时候很难解释,为什么电视里会有小人? 但如果把时间线再使劲往前推,大秦朝的一台电视机。 当这么一台电视机出现在大秦朝的面前,恐怕是那些真正的学士,连什么是塑料都难以解释,更别说整个整个电视机了。 所以能解释的,只有自己个人论点上的一个逻辑,而非真理。 我们现在也是一样,无论是对待那‘远古的时间机器’。还是即将见到这些神明,已经推测出的神明法器。 这不过是我们的主观判断,让我们接受了有关于更高等科技的想法。 实际来说没什么对错,因为谁也无法理解这种手段,尽管人家给分解好了放在你面前。 所以从这一刻起,我开始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和人类思想上的局限性。 一个文明的发展一定是靠想象力,而想象力来自灵感,而这一切在促成一个新的文明进程之前,是需要无数的犯错再犯错。 可是文明的进程谈何容易? 如果只是按照一代换一代,一代比一代强大来说,那并不难。 难得是突破文明等级的瓶颈。 所以很多时候我认为,工业革命其实对人类来说是很幸运的时代。 如果按照神明是更高等文明的说法来看,人类想要理解他们,可能还需要继续跨文明思考。 而跨文明思考是很难很难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成功,因为想要证实已经成功跨文明思考,那前提条件就是得到突破,拿到了实质性的实验成果。 就像是古人想要理解汽车为什么可以加点汽油就能跑,他必须达到工业时代才能开始逐渐理解。 反之,当他们真正理解了汽车是如何通过加油就可以行走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可以逐步进入了工业时代。 所以当我们理解了这些众神是如何拥有此等强大力量的时候,我们也将会步入新的文明等级。 或者说只有我们进入了新的文明等级之后,才能理解神的行为。 所以我对苏安莹的那番嘲笑的表情并没有表现的方案。 因为何尝不是她说的那个样子呢? 什么矩阵,什么外星文明,什么鬼神,这其实都无法站住脚而已。 同样的我们这一直以来所有的分析,以及对神明的见证,无非也是停留在简单的,人类思维上的逻辑梳理而已。 因为我们也无法理解其中真正的奥妙,所以我认为我们在以前或者以后,无论用哪种说法作为逻辑上的解释,其实没啥可以争论的了。 所以我决定,就按照苏安莹的逻辑想法来,继续向前探索。 所以我点上一根烟,继续看了一眼越发放松的同伴们,心里的那份不安开始更加明显了。 苏安莹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凑到我身边小声叮嘱了一句。 “我想,掌管这座山的神明,已经开始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了。” 我深吸一口气,也看了苏安莹一眼。 “这一路上,他们善用迷幻之术,总是攻其我们身上的弱点,所以我觉得也不太会有什么太新鲜的招数了。” “最起码九德之神,也不太会和咱们迎面直刚吧?他总得找上一点儿什么借口和理由。” 我承认我有点胆大妄为,居然开始猜测神明的想法。 但是我从来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虽然这一路上我每次都在制定计划,但每次发生的事情都会离我的原计划有着非常大的偏差。 但我仍旧不想扔掉这个习惯,至少还能让心里有所安慰,不是吗? 苏安莹似乎是理解到了我这个点,于是也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长乘他并不会过早的露出本尊?” “他会躲在暗处偷偷观察我们,趁我们露出破绽的时候,才出来对付我们?” 我点了点头:“虽然这么听起来是有点儿猥琐。” “不过但凡是品德高尚之人,那就有了束缚嘛,只要是圣贤之人,他就不好逐客,尽管也不想接待。” “所以高尚之人他往往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会做着没那么绅士的事情。” 我知道我这个说法有点儿...过分吧。 但以一个小人的角度来看,是这样没错了。 所以,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也许我们都多虑了,可能人家长乘压根不会理会我们,甚至都不在意我们的存在,就像蚂蚁想要拜访我们人类,又担心又害怕的,可我们人类都不带搭理的。” “也可能我们现在所有的担心,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我或许只能往更好的方面去想,但是那份藏在祥和之中的压抑感,也再次让我心里逐渐焦躁难安。 也在不知不觉中,我和苏安莹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一两个小时,而这个时候的天色已经漆黑无比。 我还是能听到解传波他们那爽朗的笑声,以及火光照在他那猥琐的脸上,和面对他最不喜欢的柴田还依旧摆出的...带着愤恨的笑脸。 看来大家是真的放松了。 不管怎样,我觉得至少也不全是坏事。 毕竟这一路上,我是真的没有见过身边的人如此放松过。 但是不知为何只有我放松不起来,当然...苏大小姐看起来也是一样。 可就在我停止对话看向解传波的时候,苏安莹却直接伸手扯了扯我的胳膊。 “千金,你看那边,怎么有火光?” 我闻言顺着苏安莹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不远处有两个灯笼状的亮光,有点儿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我赶忙揉了揉眼睛,伸着脑袋仔细一瞧。 好嘛,就是灯笼。 灯笼随着夜风摇曳,若虚若幻的感觉。 要不是我看到了灯笼上的门楼,还真的不能确定这就是一个灯笼。 “这里怎么会有建筑?还是在山脚下。” 苏安莹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没错啊,我们在白天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任何建筑的。 那只能说... “看来...他对我们还真是重视起来了。” ------------ 第115章:深陷迷谭 “来叫上老解,我们过去看看。” 我扭头向着苏安莹吩咐道。 没招啊,这就像是有些某些人,某些东西,已经开始向我们进行挑战了。 解传波闻言跑到了我的跟前,探着脑袋就向着前面盈盈灯火仔细的瞧了起来。 “有人家?” “还是有神家?” 我们几个人说实话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虽然前面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诡异。 当然了,走了这么久,如果再不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那才应该害怕呢。 “管他是什么,过去瞧瞧。” 我掏出手枪上膛,然后放回挂在大腿上的枪套里。 然后拿起步枪,掏出一个从木蓝特带回的背包里补充好的弹匣,直接扣在了弹匣仓。 简单的检视了一下武器,我就准备向着前面那诡异之地迈开了脚步。 当然,我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解,老规矩。” 我走了没两步,连忙回头叮嘱了一句解传波。 但这家伙却突然表现的有些紧张,哆嗦着冲我回了一句:“你...你冲锋,我掩护呗。” 我皱眉点了点头,看了看他戴着的黑框眼镜,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我的眼神说实话并不是很好,也近视,尤其是散光还是比较厉害的。 所以晚上开车的时候很费力。 当然最难受的不是白天和黑夜,而是拂晓之前,和落日之前那短暂的不黑不白的时间段。 所以我觉得,解传波应该是发现了些什么,但是看我那么淡定,所以他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当然是有勇气,但也没我吹的那么大,我只是因为不能看清楚全貌,无知者无畏嘛。 走了没一会儿,我就看清楚了那两盏迎风摇曳的红灯笼。 那是挂在牌坊之上,红色的灯笼很明显是用薄薄的纸张糊的,里面点着的扑朔着的火光应该是蜡烛发出来的。 因为火焰的样子还是十分明显的,这点并不难判断。 但是这里出现的牌坊和院墙,是黑墙黑瓦,但却更偏向于秦建筑的风格。有着大气磅礴的气势,而且你别看仅仅只有一道墙和一座牌坊, 还别说,站在牌坊面前,那种阴暗诡异的感觉是更足了很多。 “老张,这特酿的怎么有这么个建筑?是有诈吧?” 解传波端着枪靠在我的背后,十分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我没有急着回答,因为有诈那肯定有诈的,这玩意儿没商量。 围墙其实延申的并不长,牌坊两端大概各三四米的样子。 牌坊无门,但是里面却一片混沌有点看不清模样,甚至也吞噬了我们手电筒的光柱。 但是里面的烛光却映出了一个模糊的大概。 那似乎这个围墙圈着的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屋子,很古的建筑。 按照屋子的大小和围墙的大小来判断,如果是正方形的围墙,那这栋小屋子肯定还有一个小院子。 我们并不能看清楚现在处于的位置是屋子后面还是前面,但天上的云层却在悄无声息之间,遮住了月光。 黑色的云层在月光之下,能被照出有些恐惧的幽蓝色。 “老张,快点儿拿个主意啊!” “要不要干进去?” 我皱着眉,其实心里是担心的。 其实要说危险,危险总是会挡在过路人跟前。 但要说灵异,那这灵异就大多数不是来的无缘无故了,和其他的危险相比,灵异事件这方面,大多数都是自己撞上去的。 有无知无畏者,也有不知死活者,还有猎奇者以及没事找事儿者。 这东西我虽然并不是很信,但是出于冒险,我还是决定暂时避让一下吧。 我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这些鬼神会无缘无故伤人。 但是我心里是接受另一个说法的,那个说法其实和鬼神无异,只是解释上不同。 那都是说人拥有着灵魂,而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另一个生活的开始。 就像说是世界万物其实都是在不停循环的,每个生命都有着一个周期。 也许你在现在看来有些物种变得稀奇古怪,但很有可能他们会在几千万年后,再一次的恢复到最初的形态。 就像是酵母菌和蓝藻,当然大多数是带着猜想的。 这个解释有点儿意思,解释的就是地球的生命一直在不停循环。 从酵母菌的繁殖上可以看得出,地球生命在盛极一时之后,就会逐步走向灭亡,之后被其他生物所取代,然后开始一个漫无尽头的循环。 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我是记不住的,什么取样本做繁殖,又是多少千万倍的,我是没怎么记在心里。 但简单的来说就像是蓝藻嘛,在有限的资源内,有限的地球环境内。 蓝藻随着发展壮大从而产生更多的氧气,从而消耗温室气体导致生物灭绝。 而反之,到了人类的时代,人类的各种消耗却又在不停的制造着各种温室气体。 那辗转反侧,是不是会步入蓝藻的后尘呢? 所以我不信鬼神,但我相信鬼只是一个命名词,它是存在的,但一定不是向民间传说那般存在的。 甚至我都有时候会大胆的认为,世间的一切都是共生共存的。 因为不能相互共生者,早就被时代的推进给挤出了这根链条里。 但是民间传说也不可不信,因为尽管本质上可能会不同,但那也是来源自认知,和见证者的主观思想判断。 就像是我见证的这一切一样。 所以从里面,其实还能找到很多有用的经验和线索。 就像是‘宁住孤坟,不住破庙。’ 你可以在灵异的方面去解释这个问题。 但你也同样可以从人性方面去看待这句谚语。 所以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就要看观看者是站在哪一个角度上来看。 所以关于这类无法拿出铁证来证实的事件,你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没必要去抨击另一个不同想法的人。 人类的文明最可贵的地方是在于人类拥有着各自独立的思想。 而人真正的成长便是接受不同的声音,我可以不予理会,但没必要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让别人和自己变得一模一样。 哪怕是我当成乐子来看,用来消磨时间。 我看过太多的例子,独断专行的皇帝听不到另一种声音,几百万的王国随之覆灭。 而普通人虽然没这么大的代价,但人总该成长,而不是到了七老八十还固执己见,封闭思想,然后把所谓的被时代所抛弃的人生经验,强行灌输给自己的后辈和年轻人。 甚至还要求他必须这么做。 这是自私的,同样这些所谓的经验‘大多数’屁用都没有,还不如坐下喝个大酒,了解下事实前后,用自己的独立思想结合当下时代,做出新的判断。 抄答案固然简单,但那确实要求的外界条件太多太多了。 有环境因素,人为因素,甚至是最重要的时代因素。 说句不夸张的,运气也占很大部分。 但是我也很愚钝呀,我看到这一幕,我就想起了各种传说中,鬼迷心窍的案例。 我怕走进这座牌坊,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的悬崖,虽然现在我们就在山脚。 但是有个大裂缝也难说嘛,幻境之下谁又能说的那么准呢? 所以我就打起了退堂鼓:“我建议我们先退回营地,等天亮再说。”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全员的认可。 但我之所以那么确定这是一个幻境,那是因为我白天没见到有这玩意儿。 虽然没仔细观察吧,但是离营地这么近,且有着十分明确的人为建筑痕迹,那指定是有大问题啊。 夜里依旧如同以往,我守上半夜,木蓝特守中间,解传波守凌晨。 队伍里多了一个木蓝特,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当然你也别说什么柴田就能闲着?就不用守夜?就和苏安莹一样有优待? 苏安莹好歹是个女生,怎么柴田光睡觉不干活? 其实我没打算优待他,只是怕他和瘦老头一样跑了。 我自然也不会让他闲着,我把空弹匣和子弹全扔给了他,让他没事就给装弹。 那玩意儿说实话可是个费手的活,我昨天压弹压的血泡都还在呢。 可是奇怪的是,第二天里,面前的古建筑直接就消失了。 没错,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的就消失了。 我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是目瞪口呆,但谁也不相信昨天是陷入了幻觉。 所以我们并不敢在此停留,拿上了装备,就开始向着山上进发了。 一直走到太阳下山,解传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尽管打骂也不愿意挪动屁股,典型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我说祖宗,这爬了一天山了,又不是走平地,哥几个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 “我求您了老张,行不行?” “真的吃不消啊。” 我看着解传波一脸摆烂的样子,上前就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 那吓得他连忙跳起,却直接躲在了苏安莹的身后。 苏安莹那娇小的身材被解传波拿来挡在前面,还真有种...别样的美啊。 但解传波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我的弱点。 求我没用居然直接就抱着苏安莹的胳膊求起了苏安莹。 “哎呀,苏大小姐呀,您就是我姑奶奶,您就赶紧给那姓张的说上一句好话吧,真的走不动了呐。” 苏安莹看了我一眼,我刚要张口反驳她,但却没想到她一边开口一边看向了我的脚下。 “千金,这地我们来过。” 我下意识的低头,地上一团火灰直接就通过眼睛传入了我的大脑。 我看向四周,越发的熟悉。 这个地方何止是来过,这很明显就是我们昨晚的露营地嘛。 所有的痕迹都在,一点儿也没有被破坏的意思。 我不禁脑门生出一片冷汗。 “特酿的大山里能走迷路,怎么树都没有几棵的地方也能迷路?” “这是上下山,难道咱们几个连上下山都分不清楚了吗?” 我开口骂了一句,因为实在没有理由在一直往上爬山的过程中,重回山脚。 因为上下山那肯定是分的很清楚的嘛。 但这个时候,解传波颤抖的声音又一次从苏安莹的背后传了出来。 “老...老张...” “那牌坊,又出现了!” ------------ 第116章:红衣女子 “他二大爷的,看来躲是躲不过了呀。” 我骂了一句,解传波立刻凑上前来:“老张,怎么说?” “炸了它个狗东西的!” 我开口骂了一句,解传波倒是也听话,直接应了一声就低头从背包里拿炸药。 可是苏安莹却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我,但尽管眼神里充满着担心,但也是啥话都没说。 随着解传波将炸药高高抛出,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两人高的牌坊应声倒地,整片院墙全部倒在了浓烟之中。 哪怕是鬼是神,我觉得在炮火面前都得给我敬上三分吧? 但是我没能想到的是,我亲眼看到的院墙和牌坊倒在我面前,但是在烟尘散去之后,一座新的院墙和牌坊,又重新伫立起来。 “老张,怕是遇到真主了。” 我惊得紧皱眉头,看了解传波一眼。 的确,恐怕这次遇上的,和以往是不同了,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因为就算是幻觉吧,那这么大的爆炸声,居然依旧没有把我们惊醒。 所以不管是幻觉还是真正发生的,那对方的来历都不可能简单的了。 如今我们现在处境也是十分的尴尬,真的就是想躲躲不掉,想要直面面对还不太敢... “苏大小姐怎么说?” 我知道我们没有退路,但是我也不甘心就这么往前走。 这就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还没和真主碰面呢,这第一步我们就先输了。 但苏安莹似乎没有在意这些,她表现上要显得比我冷静很多。 “我觉得,如果我们的敌人能有着这么大的力量来幻化出这么一切,那想要取下我们的性命也一定是轻而易举。” “所以我们进与不进的,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 “而且我们也没有退路了,与其走失在这座山中,倒不如往往前走走看看,说不定前面还有转机呢?” 苏安莹刚刚说完,解传波立刻伸着脑袋跟着就补充了一句。 “没错啊老张,既然人家已经给咱划出了道儿来,咱不如顺着他们的道儿走走看!” “是骡子是马的,摆在明面上的总比藏在背后的要好得多。” 我听到这,心里也是有了点底。 这毕竟对手也还不错,至少没有趁我们休息的时候,主动出击,或者背后捅刀子。 那这样的风格和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还真的有些不同,很可能就是长乘安排的。 要说这人... 要说这神,长乘他是有九德,那这么看还真的是名不虚传。 “那好吧,不过大家也要小心一点儿。” “这样,我先进,老解掩护。” 见解传波应下,我便提枪向着牌坊走去。 当站在牌坊下边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吹来的风,让灯笼不停的摇摆。 但是我身上却没有任何风吹过的感觉。 就像是那风可以穿透我的身体,却能吹动灯笼一般。 要知道哪怕那是纸灯笼,但是加上里面的蜡烛,其实说到底的还是有些重量的。 既然能吹动灯笼,那这风应该也小不了了。 可尽管就是这样,我的头发甚至都没有被吹动的任何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调亮手电筒,小心的走进排放内的混沌当中。 起初我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就像是浓浓的雾气一般。 手电筒仅仅能照到半米内的距离,尽管如此,我看向四周能看到的还是一片白色。 大概走了十五步左右,没错我是记着数的,虽然一步不到一米,但也整整走了十五步。 而十五步之后,四周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眼前的场景没有半点的雾气。 倒是看向后面,后面却是有浓雾伫起的高墙,但和身处雾中不同,我能依稀可见那牌坊的黑影,和上面挂着的两个灯笼。 甚至连围墙也能模糊的看个大概。 这就像是我在外面能看到里面的一些建筑的影子一样。 当然这很奇怪,但我也没有太多心思去琢磨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不过现在在我眼前的是一栋小房子。 长方形,黑色瓦片,偏黑色墙壁。 木窗户,但没玻璃,是用纸糊的,但这纸看起来和影视中的不同,因为看起很厚很厚,和牛皮似的。 当然这只是视觉上,具体多厚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会舔一下手指就能给戳透了。 这里的光线相对来说明亮一些,但是这是属于月光的明亮度。 像是小时候中秋节坐在葡萄架子下,四周明明亮亮,不点灯也能看得清大概。 这种感觉倒是很舒服,但同样阴森。 我并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见解传波他们跟上,我这才继续向着房子走去。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房子的后面。 说到这而我就有些纳闷了。 通常牌坊都是立在村口,或者什么大型祠堂门口。 而建筑的正门,一般都是正对着牌坊的。 可是眼下这个居然是,屋子的后墙对着牌坊,因为我并没有在这个房子上找到什么门。 我试着用手敲了敲,和看起来的一样,是木头的材质。 但是我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围着房子就开始往左边移动,我想的是到房子后面去看看。 可是当我刚刚走到房子背后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给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轮圆月,那月亮很圆很圆,而且十分的明亮,正挂在上空,但看着并不高的样子。 就像是白玉盘。 而月亮下面,也就是房子正门前面是一口井,井的上面还有那什么... 我才疏学浅,并不知道那玩意儿叫什么,只能简单的形容出我所看到的一切,和我所知道的。 至于不知道的,我只能形容。 其实并不稀奇,就是那种放在井上面,用来打水的工具,木制的,看起来十分笨重。 上面呢,还缠绕着麻绳,挂着一个木桶。 这里的景象连接着四周的院墙,就像是一户人家的小院。 当然这虽然算得上是很奇怪了,毕竟是在荒郊野外,但也并不止于让我吓得瘫倒在地。 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一位身穿红色婚服的女子,正背对着我们,坐在井前。 凸出来井沿大概也就五十来厘米高,半米左右。 而女子却是蹲坐在井沿前,她的长裙遮挡住了下半身,包括双腿。 所以我不能确定她是坐在板凳上,还是直接蹲在地上,还是趴在地上。 总之她的前胸,正好和井沿差不多高的位置。 但是她并没有趴在上面,但看上半身,她就像是端坐在那里,十分的安静。 不过没能看到她的脸,我也不太知道她到底是处于一种什么情感当中。 当然了,我也不敢去随随便便看她的脸。 甚至我都在祈祷,她可千万不要随便回头...不然我真的有可能直接被吓得疯掉。 那红色的婚服其实还是很漂亮的,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肯定不是秦汉时期的婚服。 有点儿像是,凤冠霞帔的霞帔,但是没有凤冠。 当然我是把凤冠霞帔拆开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理解的,就是特别华丽的红色古婚服。 但她是散着的头发就很奇怪,没有盘发,直接披散到腰间,乌黑亮丽,一看头发就知道是个美女。 现在来看虽然这女子阴气十足,但也不得不说,也是属于迷死千军万马那种类型的。 至于回眸后,是否会吓退百万雄师,那我当然不敢轻易打保票了。 “聂小倩啊?” 解传波吸溜着口水就在我背后嘟囔了一声。 我回头白愣了他一眼,但就这么一看,却把我吓得一个机灵。 只见他印堂发黑,双眼也像是熊猫一般,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就像是被什么吸光了精气一般。 “你特酿的怎么了?没睡好?” 我张口骂了一句,连忙扭头看向苏安莹,但苏安莹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解传波却瞪了我一眼:“什么怎么了?我觉得我现在精神十足呢。” 说着,我就看到解传波想要往女子那边走去。 我一看不好啊,这家伙难不成是中邪了? 于是我连忙举起枪对准那红衣女子,然后就让木蓝特去拦住解传波。 木蓝特身强体壮,没用几分力气就将解传波给按在了地上。 但这个家伙还是在那趴着嘿嘿的笑,笑的可贱可贱了。 我就听着木蓝特不停的拍打解传波的脑袋,还小声的嘟囔着想要叫醒他。 “老解,醒醒,这是噩梦,你做的这是噩梦,可能是女鬼。” 我拿着手电照着解传波的眼睛,但这家伙却冲我诡异的一笑。 “女鬼?那我翻个身,翻个身就能变春梦了。” 我看的心里那一阵气,连忙就给木蓝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打昏了得了。 这没出息的家伙。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在后面折腾了这么久,那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回头和转身的意思。 她就像是一个木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对周边的一切都无感。 我也借着这个机会,赶忙拉过了苏安莹。 “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苏安莹摇了摇头,我又看向柴田,这小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太一样,但我也说不好。 只能给苏安莹暗示了一下,让她也注意一些。 但情况已经变得越发的难以控制,头顶的乌鸦成群飞过。 如果这一切不是长乘所安排的,我觉得...有可能真的碰到千年老鬼了。 ------------ 第117章:邪门了真是 ‘咚!’ 我刚转过身,就听到了后面一声闷响。 等我在第一时间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苏安莹那还没收起来的胳膊。 原来苏安莹是拿着解传波被卸下来的步枪,双手抱着直接一甩,一个枪托就狠狠的砸在了柴田的左肩上,脖子下的位置上。 我就看着柴田愣了下神,然后直接摔倒在地。 我看苏安莹这丝毫没有考虑的出招,干净利落,也不禁给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扭头看了一眼还被木蓝特按在地上乱扑腾的解传波,直接一嘟嘴一摊手就看向了木蓝特。 “搞嘛呢?” “能不能学学人家女流之辈...” “就你...还...还...战场杀敌无数呢...” 在我的刺激之下,木蓝特也是皱眉一愣,接着猛地一甩胳膊,解传波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对付中幻觉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叫不醒,打昏是最省事的方式。 这样中招者平安,我们也太平。 正所谓帮助他人,是传统美德。 但是身边的麻烦解决完了,眼前的大麻烦仍旧摆在那里。 不过真的让我难以理解的是,我们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红衣女居然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像是稻草人,但是那头发轻轻拂动,又给我一种很真切的感觉。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想要让这个丫头想想办法。 但是真没想到苏安莹却靠在我胳膊上,然后用脚踢了踢我的腿:“去哇,过去看看!” 我一看这丫头怎么突然就要将我往火坑里推?于是心里也是一下子有点不愿意了。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也不敢。 “干嘛是我去,你...你去,我掩护...” 我急忙开口拒绝,同时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是恳请她能原谅的一种渴望。 但没想到她可能是道行太深了,居然压根不吃我这一套。 而是一皱眉,就又推了推我。 “哎呀!去!” 我一听这带着撒娇的愤怒,加上那皱的十分可爱的小眉毛,一时间心里也有点应下的冲动。 男人嘛,我觉得应该没有几个能拒绝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在跟前这么撒娇。 当然我理解的这是撒娇,可能是因为她在我心里有一定的好感,所以才会让我把她的大多数举动都能看作是在撒娇。 所以我十分没出息的就被突破了防线。 “呃...行,但是你瞄得准一点儿,开枪别打到我的屁股。” 我赶忙最后叮嘱了一下,但苏安莹却又嘟嘴看向了我:“哎呀!快去!” 我一咬牙,一狠心,端起枪就一边瞄准一边前进。 我特意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离那红衣女远一点。 我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她一动不动一定不是人,更不是鬼,很可能就是谁在这里放着的一个人偶。 目的就是...就是像墓里的一些用来吓唬盗墓贼的那些石像雕刻或者壁画一样。 但是转念又一想,这特酿的不是墓穴,也没有盗墓贼,那弄这么个东西出来又能吓唬谁呢? 就在我心里不断纠结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红衣女的对面。 因为天色太昏暗,我离着她又有个七八米,我面前还有一个井和架在井上打水的木制工具,所以我也并不能看得清楚她真实的长相,更不能分辨出她现在处于的一个状态。 所以我只能边往前走,边左右移动着找角度,目的就是想要从缝隙中一睹真容。 不过我并没敢开手电,因为我怕会惊动了这个女人。 我看着红衣女身后的苏安莹也在持枪对着她,我们俩的位置现在就是一前一后,处于一种包围猎物的姿态,所以这也让我心安了不少。 随着我的脚步不断增进,我们之间的距离慢慢减少。 从七米变成六米,从六米变成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一米八... 一米六... 一米五八... 一米五七... 就这样,我越走越慢,越走双腿哆嗦的越是厉害。 等我真正看清楚她的模样时,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又立刻恢复平静。 因为那就是一张女人的脸,长得还蛮漂亮。 但并不是煞白的脸,并非毫无血色。 也并不是什么冒着蓝光,散发着尸臭味。 更不是什么张牙舞爪,满脸怨气。 她真的长得十分的漂亮,或者用惊艳来形容是更加的贴切。 除此之外,她的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的温柔,温柔中带着可爱,可爱中却又带着一丝冷艳。 总之就是,十分复杂的一种感觉。 可能给女生来说,她的长相是一种帅气...也就是另一种女生认为的漂亮。 对男生来说也是有些冰冷,但却因为是个女孩子,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和带着异性欣赏的滤镜,所以就觉得可爱了吧。 就简单而言,她长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整个一种女生不恨反爱,男生不但会爱更会沦陷的一种,惊鸿之容貌。 看那裸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在明亮的月光打上去,让我找不出词来形容。 也许是冰肌玉骨,以雪为肤,如岫玉无暇,朱唇粉面,含苞待放,人间少有。 这和从背后看上去的那份反差,来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儿的大。 在我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慢慢的垂下了枪口,直到苏安莹的手电筒光束照在我的眼上,把我照的难受,我这才反应过来,重新提起了枪口。 我抬头看向苏安莹,给他做了一个手势,也算是感谢她的提醒。 同时心里也悄悄做了一个对比,这红衣女可是比苏安莹漂亮上不是一点儿半点。 苏安莹已经是人间美女了,还是少有的,那这个依旧能胜过一百个苏安莹叠起来那么高。 但当我的双眼被手电照的发黑,再次看向那红衣女的时候,那原本惊艳的样貌瞬间就变成了惨白的脸。 我吓得一个机灵,等我定下神再去看的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那般漂亮。 我一下子有点儿纳闷是怎么回事儿,一边又想是不是刚刚我眼睛被照的太受刺激,所以看晃神了? 我连忙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通常手里有武器的前提下,我就有了两种选择。 一种是高举枪口,直指对方脑壳儿,然后厉声喝道...别动,手抱头! 或者就是采用友好的方式,友好的开口。 那我就只能压低枪口,先表现出自己的善意。 然后慢慢低身,轻声问道。 “姑娘为何在此?” 我首先声明啊,我不是大家认为的那种人,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我之所以这么友好是不明白对方的实力,不能贸然而动。 当然解释有些多余,因为我知道我的形象在大家心中一直都很伟大。 不过红衣女并没有回答。 这当然是在我的意料之内,但意料之外的是,她居然轻轻的抬起了头,看向我。 她的那双眼睛,真的是... 映着月光,就像是星辰,又带着一股清泉,仿佛有水在流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我的视力突然间变得这么好,但我承认那一刻我的心真的是扑通了一下。 整个人一软,一下子就没了抵抗力。 但我意识还是蛮清晰的,第一时间就调整了起来,抓着握把的手又用了些力,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但此时此刻,苏安莹却突然间大声尖叫了起来。 “啊!她动了她动了!” 我倒是被苏安莹这一下给吓了一大跳,我急忙挥手示意她不要吭声,但是为时已晚。 只见红衣女子轻轻一挥衣袖,苏安莹手里的步枪居然慢慢的就摔落在了地上,就像是她没抓稳一般,动作很轻。 而她整个人动作更轻,就像是站着站着就睡着了,慢慢的就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我是眼睁睁的看在眼里的,尤其是那摔在地上的手电还指着我们这里,这让我的脑袋变得更加的清醒。 我咬了咬牙,握紧枪,慢慢的抬起了枪口,但同时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因为对方的实力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这特么哪里是人能对付的? 这不是人了好不好? 这都没法解释了? 难不成她是直接就这么凭空,啥也没做的就给苏安莹催眠了? 我咬了咬牙,看着院墙边上不停在飘动的浓雾,它们好像是有着一个规律,在不紧不慢的转动着。 就像是时钟上的秒针,有着自己独特却又十分固定的节奏。 但眼前的红衣女,做完这些动作以后还是那么看着我,眼中有神,含情脉脉,看着与正常人无异。 “扰了仙子圣驾,我等无意冒犯,实在是迷路至此,还望仙子指引一条明路。” 我这番话虽然有点拽古文的成分,但我的确不是用普通话讲出来的。 我是用的雅言,也就是大秦时候的语言。 因为我手里的这本古卷是来自于先秦时期,也就是说那时候的作者来到这里,只要是与别人沟通,一定也是用自己的语言。 所以既然能交流的上,这种语言就一定能用得上。 果不其然,那红衣女听后却冲我微笑的轻轻点头,就如蜻蜓点水那般轻巧。 慢慢伸出手臂,用那十分纤细的玉指,指了指她面前的那口井。 我看到这心里一愣... 心想怎么着?难不成是在井里?还是要我跳井自杀了事,免得让她浪费自己的法力? ------------ 第118章:黑猫 尽管我知道贸然向前不太好,但我还是不敢‘忤逆’她的要求。 为什么忤逆这个词? 那是因为她给我的那种气场真的就是至高无上的,让我不敢反抗。 又有一种心虚,就是那种对父母不孝,对领导不敬,对国家不尊的那种感觉。 准确点来说,如果我不照做,我心里居然有种在背叛她的感觉。 所以我也鬼使神差的就迈开脚步,向着井口处一步一步走去。 我站在了她的面前,心里除了警觉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害怕。 反而离她越近,我也是觉得有一种可以和她握手示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又像是我在长途大巴车上,邻座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美女,起初我害怕,我不适应,我也不舒服。 但是随着路程不断向前,随着时间流逝,我心里就有了种想要和对方搭话,或者坐的离她更近一些的冲动。 虽然还是担忧,还是紧张,但那份靠近她的冲动也越加强烈。 我看着她真‘含情脉脉’的眼神,也没吭声,但眉头也一样微微皱起。 我顺着她目光移动的方向,慢慢的探起身子看向井底。 但我没想到的是,井水居然很高,高到我伸手就能触碰到。 但是又十分的干净,微光照在上面,能看清的地方都是透明的没有一点儿的杂质。 头顶的月亮映在上面,被我的脑袋挡住了一半,但剩下的一半就像是真真切切的是长在水中一般。 我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个什么,心想难不成这姑娘是看上我了?想要弄昏我身边所有的人,好留我独自陪她在这里赏月? 就像是被女鬼看上的凡人,大多数故事里都是被女鬼带走,或者困在梦里的某处,天天寻欢作乐... 我还纳闷着呢,刚要抬头却看到井中一个小漩涡逐渐浮现,好像是井底的清泉,不停的向外涌着清凉甘甜的泉水。 看到这里,我不禁口中一干,真想捧上一捧喝个痛快。 事实也证明,人也不仅仅会被美食给馋的迈不开脚步,遇到真正的好水,同样也有尝一尝喝一口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解传波却突然自顾自的骂了一声。 我一听到解传波醒来了,赶忙起身想要招呼解传波别冲动,因为我怕他会和苏安莹一样,直接就被给弄昏过去。 等我起身看向解传波那里的时候,他正拍着脑袋开口破骂着:“这特酿的这一觉睡得,头都给睡大了。” 我看着解传波大大咧咧的样子,连忙竖起手指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但解传波却没看懂似的皱着眉向我一摊手:“啥意思啊老张?你站那儿干嘛呢?” “哎?那女鬼呢?” 我一听解传波这么说话,连忙转过身看向红衣女子刚才坐过的位置,只见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又是幻觉? 我使劲拍了拍脑袋,但是周边一切建筑仍然还在。 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手中握着的枪也不知道该指向哪里。 但解传波却大大咧咧的向我走来:“可以啊老张,连女鬼都能给降伏得了,等咱这次回去我看干脆送你去茅山上进修一下捉鬼学吧!” 解传波一脸轻松的样子,很显然还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到了一切的我肯定是没有办法这么轻松的。 不过就在我一脸阴沉着看向四周的时候,解传波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他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一下我觉得拍的奇重无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吓得腿软,总之这一下差点儿没让我摔倒在地。 “老张,苏大小姐和木蓝特都去哪里了?” “柴田那小子呢?不会是跑了吧?” 解传波一连问出我好多问题。 我的目光也是跟着解传波的问题,看向了躺在不远处的苏安莹和柴田,又扭头划过其他的空地。 可就在这一刻我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没错,苏安莹和柴田此时都还在那里,而且他俩昏倒我都是亲眼所见的。 可是木蓝特呢? 我怎么就把木蓝特给忘了? 我努力回忆着,好像在柴田倒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注意到在那控制解传波的木蓝特。 之后我所有的心思都在谁去探一探那红衣女子的身上,然后就是放在了昏倒的苏安莹身上,最后就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口井上。 可是木蓝特... 我连忙打着手电又往四周找了又找,但是无论地上还是墙边,压根就没有木蓝特的影子,连他身上的装备也没有找到。 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老解,去看看苏大小姐,这口井有问题,这个小院子也有问题!”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让解传波去保护苏安莹,自己则是守在这里。 我越发感到恐惧,也开始觉得这股不知名的力量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和对付得了的了。 解传波也许是看我表情严重,口气如命令,也连忙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去。 但是还没等开始走,他那乱扫的手电却停留在了刚才那红衣女子坐过的地方,然后又是一个着急的转身,扭头就看向了我。 “老张!” 那声喊得真是歇斯底里。 “老张,这有字!” “墨都在往下流,是刚写的!” 我闻言赶紧跑过去看,只见井沿上的确是写着一些字。 这些字的确像是刚写上去的,因为是写在了垂直的井沿上,所以没干的墨就像是水滴一样,还有往下流动的痕迹。 “老张,这写的啥玩意儿?是不是战书?” 我们两个手电照在上面,光照在乌黑的墨上,还能闪出一些亮光。 不过那字解传波不认识并不奇怪,因为是小篆,是和我古卷用的同样的字体。 这种字体其实是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推行的一种叫做‘书同文,车同轨’,统一量衡的政策。 书同文,简单来说就是统一了文字,便于发展和沟通。 就和‘推广普通话,四海为一家’之类的差不多,只不过是从文字和语言共同的推广。 其意义是重大了,但和推行简体字当初的环境是不同的,如果说简体字的推行是被动的,用来救国救民。 那秦始皇的书同文就是主动的,用来治国理民。 而‘书同文’是由丞相李斯负责,是在秦国原来使用的大篆籀文的基础上,进行简化,创制了统一文字的汉字书写形式,一直流行到西汉末年呢。 可是这种字体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和我手里的这古卷的来源是一样的时期呢? 或者说是,写这字的人,知道我是看得懂这种我文字的,但她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所以不会写简体字? 我当然是一眼就能认出这行字是什么意思。 ‘两千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但考验也开始了。’ 我看着这句话,上面并没有标记任何的标点符号。 我之所以标记,也是为了能读得懂而已。 但是根据那几行字写的顺序和熟悉而进行的分段,我能确定那就是两句话。 前面那句像是在书写人想要写给收信人的心里话,而后面那个考验,又像是再给收信人通风报信。 但是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很大的危机了。 她既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但是也并不能阻止我们的这次考验,这说明想要考验我们的人,一定比这个写信的红衣女子更厉害好几倍。 所以我觉得,神明长乘,很有可能是要对我们出手了! 我皱了皱眉,赶忙继续吩咐到解传波:“少废话,去照顾苏大小姐,无论如何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解传波连忙‘哦’了一声,就加快脚步向着苏安莹那边跑去。 我一直看着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步枪,这才算是稍微有些安心。 我拿着手电看着四周,心想不管你是谁,最好给我来明的,就算是神,那我也难说不能诛神。 我脑袋里此时就是这种想法,但我是真的没想到,我这个想法刚结束,角落里一只叫的十分难听的黑猫就炸着毛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那叫声听过的人都知道,反正那是我小时候的阴影。 小时候大半夜在爷爷奶奶家睡觉,就听到春天黑夜里,那外面的‘叫猫子’的叫的啊,真的是毛骨悚然。 因为爷爷奶奶都在身边,而我是睡在中间,所以又觉得格外的刺激。 我经常都是缩在被窝里,听着那种声音。 但是放在现在,我觉得我身上的汗毛已经比这只黑猫身上的毛炸的还要厉害。 “老张,怎么又多出个黑猫?” “这特酿的这里怎么会有黑猫?” 解传波一边扶着还没醒的苏安莹,一边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 这家伙又没听话,让我着实也是有些着急:“你特酿的过来干什么?不是说让你照顾好苏大小姐?” “你赶紧的给我躲远点儿,找到出口赶紧给我带着苏大小姐跑!” 我骂了一句,但解传波却也回道:“老张,没出口了呀!到处都被浓雾封死了,里面找不到尽头,进去肯定会迷路打转,咱们是被困住了啊。”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这次真的是不好躲过了:“那就给我带着苏大小姐躲远点儿,我不让过来别过来!” “老张,死就死一块了,你总让我躲开是怎么一回事呢?” “死你个头,你特酿的在跟上我不好发挥!”我又骂了一句。 解传波听到这儿,这才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老张,那我退后,退后掩护。” 之后,解传波才有些不舍的带着苏安莹向后退去。 我深吸一口气,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能和一切拼命。 那红衣女子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头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应该不会背后捅刀吧? 因为她一直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低头拿着手电照着和我保持着距离且疯狂乱叫的黑猫,也咧嘴笑了笑。 “就你吗?要不要叫你主子来?” 我甚至和黑猫说了一句话,但是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回答我,只是听着骂的更凶了。 但我没必要和一只猫置气,它一定是被放出来扰乱我思绪的。 于是我故作轻松的笑起:“知道你骂的凶,也知道你速度快,但再快能有我子弹快?” 说着,我还亮了亮我手里的枪:“认得这东西吗?” 可事实证明,不作死是不会死的。 我就连扣动扳机的时间都没抓住,那只黑猫却一跃就向我扑了过来。 等我扣下扳机的时候那猫已经铺在了我的胸膛上,它那锋利的爪子钩住的我衣服,整个身子就垂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我的枪因为忘记控制保险没有击发,但是那又能怎样呢,就算顺利击发很显然也是来不及的。 而且这黑猫的力量极大,就这么一个飞扑,就瞬间将我推翻出去。 那股力量就像是被一头牛撞上一般。 我整个人就感到五脏六腑全在痛,落地的时候是摔在井沿,然后一个惯性整个人就一头栽进了井里。 这口井的口径其实并不大,但我就是这么不偏不倚的一头栽了进去,而这个口径让我转身都难,更别说调转方向让自己换做头朝上了。 ------------ 第119章: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一瞬间我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同伴的声音,全是‘咕嘟嘟’的水声,很沉闷,很压抑。 接着我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那份在暴雨中不戴有帽檐的帽子那种窒息感,再次席卷全身。 我奋力的挥动着手臂想要让自己不要沉那么快,但是手臂根本就无法全部张开。 手指抓在井壁上,那上面就像是满是青苔,光滑的如同玻璃。 其实很快,很快我的意识就变得模糊。 都说人快死的时候会有一种濒死体验,这是一种概率性出现的问题,也会让将死之人感受不到恐惧,甚至想要放弃求生的欲望。 我不知道这种体验是不是真实的,有是不是有迹可循。 但我是真切的看到黑暗之中越来越亮,一双巨大的双手伸进井内。 那双手臂似乎压根不用在乎井口的限制,它优雅的捧起一捧水,而我就在那捧水之内。 我看到好多人冲我微笑,大多数都是我的亲人,还有一些在我心里十分重要的人。 甚至是我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它也都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咧嘴笑到,全身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扭头看向我的肉体,我的肉体正慢慢的沉入井底,我居然一点儿也不慌张,我甚至讨厌被自己抛弃的那个肉体。 就像是解脱,就像是肉体是束缚我的监狱、牢笼。而这一刻,我才是真正的解脱,一种被刑满释放的感觉。 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对眼下看到的所有人,以及那双巨手都充满着感激和信任。 巨大的双手将我放在了一个干净的湖泊里。 这篇湖泊真的好漂亮,水不深,但却是五颜六色的颜色。 就像是干净透明如同镜子的湖面,映着天空的彩霞,有着十足的艺术美感。 而此时的天空并没有充满彩霞,而是昏昏暗暗,但是这种昏暗却是很舒服。 不知道何时起,四周升起薄薄的水雾,这种水雾不同往常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这就像是雨后的湖面,朦胧却又清新,优雅不失壮丽。 湖面进而变成淡绿色,是带着透明那种,就如被上了一层滤镜。 我抬头望着天,就像是一具浮尸,不知道要飘向哪里。 到处温暖湿润,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潮湿。 我就这么躺着,一动都不想动,偶尔克服掉心里的懒惰扭扭头,当看向另一侧的风景后便又一次的深陷其中。 我想的是我这辈子就这么躺着,就这么安静的飘着,不管飘向哪里,不管下一秒会不会是悬崖,都无所谓了,就这样舒舒服服,安安静静死去。 虽然我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但我的颈椎是真的很舒服,那就像是我枕在一个十分松软的枕头。 尽管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躺在水面却感觉不到水流,又为什么脑袋会枕在高出一些的地方,但我也不在乎了,更不想去动脑思考了。 想了一辈子事情了,每天都在想。 这包括想亲人,想爱人,想朋友,想宠物。 也包括想工作,想交际,想下午和晚上吃什么。 想赚钱,想花钱,想卫生间里的纸巾剩下多少,想手机还剩下多少电。 人啊,真的是啊,为大大小小的事情思考了一生,终究是没有停止过。 这就是一台机器,连续运行个几十年,也会累吧。 就像是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但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的时候,我甚至会忽略它们的存在。 可是它们却是没日没夜,从来没有停止过,待己过的为我整个肉体在奉献着,为的就是滋养我的身体,好让身体能够承载住灵魂。 为的就是照顾好这个身体,好让身体行动起来为灵魂而去做事。 这本来听起来都是十分高尚和伟大的事情。 可是在我现在的感受来说,我感受到了各项器官休息或者离开的那种舒适。 我甚至十分邪乎的认为,身体是监狱,而各项器官无休止的为身体服务,只不过是为了让身体更加强壮,从而更好的把我的灵魂关在里面。 而灵魂让身体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帮助灵魂自己争取一个更好的表现,从而得到减刑而已。 有人说,那不对呀,如果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赎罪,而提前去世的人都是完成了自己的刑期,从而得到了解救和释放。 就像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仅仅是因为好人先被解救了,离开了这巨大的监狱。 可是为什么很多死刑犯或者坏事做尽的恶霸,也死的那么早?难不成是说被释放的,不是人间的好坏之分吗? 我当然不能解释这么高深的问题,但是我想也许那些早早离世的坏人并不是被释放了,而是被抓起来换了一个更可怕的地方,进行一个重刑犯的关押吧。 当然,我也不想在想那么多了,因为现在真的很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是想要四处走动走动了。 我以为我会可以站在水面,但是当起身之后才发现原来我是躺在了一艘木筏上。 木筏的两端有凸起,刚刚好就和枕头的高度差不多。 但是真的舒服。 我看到不远的前方,升起了缕缕炊烟,那里是湖泊的尽头,是岸的方向。 我的筏子是往那边飘去,所以我想那里应该就是我的终点。 随着越来越近,岸边一位穿着绿衣的女子翘首以盼。 真的就是翘首以盼,有点儿像是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天天站在湖边,等着自己的丈夫归来那种归属感。 绿色的衣服,却更像是连衣的裙子,不是纯秦风,而更像是改良后的汉服。 有种小龙女的那种清纯,又有种紫霞仙子的俏皮,还有些赵灵儿的那种灵动。 有着紫萱姐姐的稳重,带着李清照先生的才气。 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就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没有什么帝王权力,但却有胜过帝国之家那种,烟雨朦胧,烟火人间的诗情画意。 船头不轻不重的撞在了岸边的沙子上,我也看清了这女子的面孔。 这就是之前那位穿着红色婚服的女子,那般的美艳绝伦依旧和之前一样。 但我没有丝毫的紧张,这就像是回到自己一个人的家里一般从容,仿佛一切都是我应有的,这都是属于我的。 我微笑着走上岸,但没想到女孩却恭敬的对我屈膝行礼,就像是自己的夫君归来一般。 我笑了笑,没有讲话,但女子却又用一种十分高贵的声音向着我十分轻松的讲了一句我极为震撼的话。 “经过了这两千年,妾身很荣幸能再见到将军,只是可惜,将军此次回来要找的不是我。” “千年相盼,一时相见,妾身已然无怨。” 我听的有些发愣,一时间我那所有的轻松瞬间消失不见。 我的理智,我的烦恼,我的肉身,我的一切就像是一座重山一般全部回到了我的身上。 这一切我突然变得格外的不适应,就感觉像是背了一座太行,浑身上下充斥着窒息。 我见女孩转身要走,急忙伸了伸手,但是我的脚却一时间迈不开半步,就像是被刚回来的肉身给束缚,完全不适应。 我想开口,但满脑子都是各种烦恼忧愁,以及我的任务,把我想要讲的话全部挤在了角落。 我眼睁睁的看着女孩不舍的离开,渐行渐远,消失在朦胧的雾中。 她是谁? 她究竟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所有的问题接踵而至,让我一时间有些喘不开气来。 紧接着我脑袋一昏,重重的摔倒在地。 直到我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意识和知觉都是存在的,但当一双粗糙的大手放在我的衣领把我拎起的时候,我的知觉和意识才慢慢的消失不见。 “哎呀老张,你可回来了,我们现在正缺少人手呢!” 我醒来的时候解传波的声音已经从我耳边响起。 但当我睁开眼时我是真没想到,我居然是站在地上的。 而这里艳阳高照,热的人满头是汗,眼前也是金灿灿的一片,所有人撸着袖子正在忙碌的...‘收庄稼’。 我有点儿接受不了眼前发生的一切,连忙皱了皱眉,扭头看向身后。 那片湖还在,冒着炊烟的小院子也还在,我一下子就有些懵了,连忙上前握住了解传波的双手,紧张的问道。 “老解,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解传波看着我居然愣了一下,他甚至还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就自言自语道:“嘶...这特酿的也没发烧啊?难不成...中暑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藿香正气水去!” “你还知道藿香正气水?”我一愣,心想这解传波一定是真的。 不然那秦朝的老祖宗,或者什么神明鬼怪的,他们应该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啊。 于是,我立刻就对解传波来了信任,拉着他的胳膊就到了田埂。 “老解,你听我说,我现在啥事没有。” “你老实告诉我,在我掉进井里以后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被我这么一问,解传波居然表现的更疑惑了:“老张,你真没事儿?” 我有点儿急,所以赶忙就摇了摇头。 但解传波缺继续说道:“那你掉什么井里啊,咱们湖家人靠水吃水,什么打过井?” “没井啊?”我开口问了一句,见解传波睁大眼睛离奇的看着我,我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被这家伙带偏了。 这是说的有井没井的事情吗? 于是我连忙一转话锋。 “不是,你小子别再给我装了,不好笑的。” “我问你,苏大小姐和木蓝特呢?” “苏大小姐?谁啊?”解传波又是一愣,接着认真的说道:“呵呵,咱这穷乡僻壤的也能出小姐?你梦没醒呢吧?” 我看着解传波一脸认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难不成这是穿越? 还是说,我的这一趟坦桑尼亚之行,劫难之地定生死,以及西次三经的冒险,都是一场梦吗? ------------ 第120:体验生活 我看着解传波笑哈哈的从我身边走过,拿起一把新的镰刀,继续向着麦地走去。 据我所知能长得这么饱满的小麦,可不是先秦的产物,而且这镰刀也十分熟悉。 因为小时候帮爷爷收过麦子,这镰刀就是近代的东西。可能是零几年的产物,而且解传波他们穿的衣服,也是00时代村里劳力们的衣服模样。 所以我有一些不解,赶忙又追上前去继续不甘心的问道。 “老解,咱这是在哪儿?” “废话,家呀,你丈母娘家。”解传波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就像是他认为我是睡懵了那种感觉。 我还是满头疑惑:“我...丈母娘?” “对呀,你对象家里不是缺人手,我这好心来给你帮忙,你倒好...睡个午觉开始装傻充愣想要偷懒是不?” “我给你说啊老张,你这就得好好表现一下了。而且今晚上也有一些组织过来号召献血,直接在村口小屋里进行,你得在表现勤劳的前提下,再表现一下你的仁爱之心。” 我听着解传波给我说到这些,怎么就有种玩游戏做任务的感觉。 又像是一本小说,怎么话里话外都给我透露着线索和背景设定。 我愣在原地,看着金灿灿的一片,以及那里一个个弯腰干活的背影。 ‘丰收的季节是喜悦的季节,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句话其实是每个学生都听过的,可能这不是原话,但不管是什么样子,但要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但是我耕过田,收过庄稼,虽然大多数都是蹲在田头玩泥巴,但也算是感受过丰收。 但对于我和我见到的那一切来说,哪里是喜悦? 只有粮食入库以后,那才是喜悦。 而现在对于这些农民来说,当然是最痛苦的时候了。 因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热到中暑还不能停歇。 没有几个人脸上是洋溢着笑容的,都是耷拉着脸,闷头苦干。 所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艺术加工是好事,但是你硬加工那就不是好事了。 这种情况下开心的是谁? 是那些等着纳粮的地主和城里扔两笔小钱就能收购的商家。 对于农民来说,他们可能因为尽头在田头发现了一株可以吃的野花而开心,但绝对不会因为在收获的过程中而开心。 或许有满足,但绝对不是洋溢着满脸的笑容。 当然放在那些兵荒马乱的时代不是如此,因为那时候看到报名的粮食成熟,看到能自己能交的上朝廷的税收而不至于被抄家,所以才洋溢着笑容。 所以我眼下看到这一切,我才真的为弱势群体感到可悲。 他们真的就像是身处深渊里的一只小雏鸟,哪怕发出最大的声,悬崖之上的人还是听不到。 而最不公平的是,站在高处的人看向那里,却仍觉得他们很满足很幸福。每天无忧无虑,只是早晚耕作就好。 他们把这一切形容十分美好,顺带扣上一顶高帽,让他们难以摘下。 甚至让人觉得,不愿意戴上这顶帽子的人,都是一些不够淳朴,不懂满足的小人。 可是淳朴就一定是一个褒义词吗?还是有束缚性的一个形容词? 就像是旧时代的长子,你身为长子就该怎样怎样。大家看到的都是嫡长子的风光,继承权,以及处事的权力。 可是谁又能知道,他们忍受了好多人不能忍受的代价,扛起了不属于他们肩膀的责任呢? 我弯腰拿起镰刀,那本来带着棱角的握把被握的十分圆润。 我小顶着炎热来到解传波跟前,跟着他的步伐一点点的收割着这些‘喜悦’。 “老解,你真的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解传波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而是冲我摇头一笑:“你小子啊,怎么就和有病似的?还真睡迷糊了?” “告你了压力不要太大,人家这次也没提让你买房的事不是吗?” “别给自己整得人格分裂了。” 我听着解传波说着,那认真的模样就像是我真的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般。 梦醒了,手里拿着吃饭的家伙什,又开始面对这悲催的现实。 我也没好多说什么,只能跟着一起收割。 我甚至有点儿期盼,我那所谓的对象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那可千万别走出来一个苏安莹,那我就真的要谢了。 但如果是梦醒来的话,那我应该知道我是谁,我又在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又是那口井把我带到了另一个时空? 我找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但是这么想也是太牵强了,总之事情还是那么的不对劲。 难道这就是红衣女给我留下的那个线索,那什么考验? 我一口气收割了得有十几米的距离,看着跟在后面的妇孺一点点拾起,把麦子捆成一卷放在原地,这种感觉真像是小时候。 但是在麦田里,一个黑色的影子来回蹿动。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只黑猫。 和把我推进井中的黑猫长得一模一样。 可能黑猫都是这个样子吧,但是这只却对我并没啥恶意,只是连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也没当回事,虽然我急着回去,但还是有不少期待在这里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有人送来了饭。 我们总共是六个人,这说是我丈母娘他们老夫妻加上他的爸妈,也就是俩老人。 又加上来帮忙的两个人,加上我和老解,这就凑到了六个人。 送饭的是个小姑娘,听称呼是他叫我那个‘丈母娘’小姨,应该也是亲戚。 饭是一些面饼,加上葱和酱,没有肉。 我也理解到他们一直都是吃玉米面,也就是窝窝头,只有农忙干活的时候才有机会吃些好吃的。 但这些好吃的也只是面粉而已。 “来,小张和小解多吃,今天你俩可是出了不少力了。久久这孩子眼光不错,没看错人。” 大叔笑着拿起一张面饼就递给了我,从我见他到现在,脸上只有现在才带着笑容,可能是因为现在休息。 我礼貌的接过来,学着解传波的样子,摊开抹酱,加了两根大葱。 我想煎饼卷大葱可能就是葱这个时代被宣传出去的,因为人穷没啥吃的。 不然我这个山东人长这么大,也没见得有吃过几次煎饼卷大葱的,更没见卖的。 但是咬了一口,嗯?别提还真的香。 葱有些辣,但更多的是甜的。 “这大葱好吃吧,咱这里的葱可都是出了名的好吃,今年恰巧也多种了一些,小张走的时候可以多带一些回去,也给你父母尝尝。” 大叔继续说着,仿佛照顾好我就是除了收庄稼之外的第二等大事。 我礼貌的点头回应,心里又开始嘀咕。 难道我还能见到我父母? 几口下肚,又来了一张,而这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却出现在了田头。 她并不像土里土气的女孩,虽然穿的破旧,但却仍然没有掩盖住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天生丽质的容貌。 但我看到这,心里是顿时惊了。 红衣女子? 还是绿衣女子? 总之她的样貌和在岸边接我的那个女孩长得差不多,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是还是很像。 可能吧,我是说可能,可能她俩之间是一个素颜和生活在贫苦生活下长大,另一个则是精致的长大,可能是这种区别。 “久久?” 我试探性的开了开口,但其他人表情都很平常,解传波还是低头咬着饼,仿佛这对他来说也是一年吃不上几次的美味。 女孩笑着冲我招呼了一声,然后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青色的辣椒。 “我给你们摘了一下辣椒,表妹忘记带了。” 她一直看我在笑,甚至毫不避讳的就坐在我旁边,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也不嫌弃我一身臭汗和满身泥土。 解传波甚至还拿我们打趣,说是秀恩爱,但女孩却一脸幸福,就像是在告诉她的爸妈她的选择没错,完全遵循了自己的内心。 我有些不适应,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没有挣脱。 “哎爸、妈,你们知道吗,村里的那神像今天流泪了,不少人都看到了,好多人都围过去祭拜,可是石头怎么会流眼泪呢?” 我听着女孩的叙述,不知道她说的是啥,但是女孩的父亲却面色平静的说到。 “仙子流泪是怜悯苍生,说不定今年又有仗要打了。” 打仗? 我闻言又看向我的老岳父,心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时代背景? “这仗不是刚停吗?不是说都打到了朝鲜去了?朝鲜在哪儿?还能给打回来吗?” 老丈母娘又补充了一句,这让我这个吃瓜群众也多少得到了一些线索。 可是我怎么就,生活到了这个时代呢? “唉,管他呢,这仙子神像又无名,还从来没听过她流泪。咱都是凡人,好坏事也都躲不过。” “赶晚上忙完了,你们献血前去拜拜也好。” 我听着岳父大人的安排,也点了点头。 献血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本来以为这是零零年的时代,怎么现在看又往前了呢? 解传波看起来十分平静,所有人看起来都十分平静。 按道理来说这件事应该只对我和解传波来说是比较遥远的,怎么就我一个人不适应这些? 不过我想如果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可能还真就在那神像上有关。 或者就是献血,因为这个事情他们提到了两次。 如果是某些人或者神设置的剧本,肯定是先让我适应,然后给我灌输主线。 所以听到这,我当即点头。 “啥时候去啊?” 老岳父回头看了看田里:“这天也快黑了,看着晚霞这几天也不会下雨。”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咱也回去休息休息忙忙其他事情。待会儿吃完饭,咱先扛一起运回家,剩下的再有三天应该差不多了。” 我看着火红的天空,也慢慢点了点头。 那只黑猫躲在了角落里,死死的盯着我,我俩眼神对视,它却突然冲我皱起鼻子呲着牙,一改常态的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 第121:仙子芮 “老张,这个天儿,能有瓶子啤酒喝就再好不过了。” 夜里我们跟着久久一起去村头处看石像,顺便去献血,解传波就在一旁嘟囔。 草丛里其实有青蛙叫,也有虫子叫,真的蛮平静。 我扭头看了一眼这个馋猫,笑着回了一句:“那你身上不是还有闷倒驴吗?” “哪?在哪?哪有酒?有酒怎么不赶紧拿出来?”解传波立刻跑到我跟前,甚至在我身上酒摸了起来。 这个举动我很奇怪,但事后想了想似乎也是挺正常的。 毕竟这东西太贵,解传波可能会以为我也只能买得起一小罐。 但是这样的氛围,却也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打闹间,我们来到了村头的石像。 这个石像得有三米多高,是个人像,比例做的十分完美。 不仅如此,它的五官和衣着也是十分的精致,甚至还给涂抹了颜料,所以看起来就和是一个真人一般。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雕像居然是那红衣女子,也是绿衣女子,也是和久久长得蛮像的,被称为女神的那个家伙。 她流泪了? 我皱眉看着边上正在跪拜的众人,每个人都看起来很虔诚,但我心里却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如果说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就是这个神,带我上岸的仍然是这个神,那她又要表达什么呢? 为什么要流泪? 我虽然没有看到石像流泪,但是那眼角淌下的泪痕还是让我看的十分清楚。 “这也没什么神奇的啊?但是来都来了,要不拜一拜?” 解传波在一旁提议着,然后又指了指村头的一个小屋:“看那屋还黑着,可能那些医生还没到呢,趁着有愿望不如都许一许吧。” 我看向解传波,然后微微皱眉:“老解,这献血是好事,怎么还就整到大晚上的来?” 解传波扔给我一根烟,是那种自己卷的土烟,然后就冲我嘿嘿一笑:“现在国家血库告急,战场上更是需要血,一些研发药品的还是干嘛的...科研的?反正我也弄不懂,他们什么的可能也都需要血。” “但是虽然群众热情高涨,但毕竟现在是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在收庄稼,谁白天能有空啊?” “你没看到就到这个点儿了,医生都还没来嘛,这大家伙都在家里弄庄稼呢。” 解传波刚解释完,我那‘对象’也点头道:“对啊,所以今天是整个农忙时大家伙最忙的一天,大家都要把收来的麦子连夜打出来。” “大家都在打谷场呢,估摸着今天都不一定有几个人。” 我点了点头,逻辑上也能对的上,虽然有点儿离奇。 但是诸多不合理的地方,却又在给我进行一个强行合理,这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整个世界都是局中人,他们凑在一起,努力的组成一个局,共同的欺骗我这个外来人。 我吸了口烟,并没有去学着大家的样子拜神。 当然我也不敢提我见过和这个神长得一样的女子,不然他们肯定以为我疯了。 解传波拜了三拜,又双手合十许下了愿望,这才心满意足的来到我跟前,伸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嗨,想知道哥们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我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看向他:“不想。” 设定让我往东走,我现在就是偏偏要往西走,就是想看看某些力量到底能不能把我拽的回来。 但是解传波却依旧嘿嘿一笑:“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听的又是一愣,合着我刚刚明明说的是不想知道。 怎么这家伙还真就在另一个角度上回答了我的问题,就像是我刚刚回答的是特别想知道一样。 我还是真的没能意料得到,我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想,简单的一试,就真的特酿的给试探出来了? 但是我依旧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微微一笑。 “你个傻批!” 但是解传波却也是嘿嘿一笑,往我跟前一凑:“老张,我许愿我们都发达!” 我听完连忙点了点头,同时又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还很是个大傻批!” “哎?你骂我干什么?”解传波突然一转话锋,回到了正题,着实让我一愣。 我连忙嘿嘿尬笑,试探性的就问了一句:“老解,你都听到了啊?” “废话,可不全都听到了?” 我一时间有些吃瘪,就退到一边继续抽烟。 不一会儿,见久久走了过来,于是也就好奇了问了一下。 “这仙子...总该有个名字吧?也得有个故事吧?” 我好奇的挠了挠脑袋,雕像上并没有任何关于神像原型的记载,也没有任何的名称,所以脑袋里还是有一些的疑惑。 因为这不符合常理,毕竟人类可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供奉一些不知名或者没有功绩的神明或者鬼啊人啊的。 久久被我这么一问,她表现的倒是有些奇怪。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其实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她瑶池仙子,因为说是来自天界瑶池的仙子。” “瑶池的仙子那么多,她们也总得有个名字吧。”我摇头一笑,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 但久久又确定的道。 “没有名字,倒是有个传说,仙子为人的第一世,叫做...芮...” 我听到这一眯眼,看样子传说应该是有的。 于是我就踹了一脚在一旁玩闹的解传波,安静的靠在柳树旁准备听故事。 今儿真是月朗明细,倒也是个听故事的时候,尤其是神话故事。 解传波笑着挠了挠头,也靠在了我一边:“讲故事?那感情好。” 传说是,曾经的六界分为神、仙、鬼、魔、妖和人。 这跟众多神话之中的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尤其是按照能力划分等级的方面。 就比如说是,六界最有力量的当属是神界,而能与神界相抗争的是魔界。 也就是神魔为首,不相上下。 而妖界也就是妖怪,妖怪和仙界的能力相差无几,所以也达成了平衡。 但是人和鬼又是金字塔最底层的存在,但又像是老鼠吞象,但凡是其他的几界的力量来源,又少不了人界和鬼界。 因为万物皆有灵,修行第一步则是幻化成人。 而魔界总是不伦不类,这也就是无法修行成人的物种,是可以通过鬼界修行成妖魔。 起初我对这个设定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因为这和我之前接触到的科技论有点不太一样,这个太偏向神话了。 而最早的时候有位叫‘赫’的真神,说是神界第一勇将,无人能敌。 在他因为某种机缘投胎入世之后,凭借着前世的修为,也成为人间一位勇将。 而追随而来的瑶池仙子‘芮’,也不顾天条的反对,放弃神身,幻化成婴儿来到了这位神将的身边。 并且俩人还成了一世恋人。 男子提枪上马,横跨沙场。女子守在家中,就活了不少的难民。 所以这一世两人还在民间有了很高的评价。 但是权力总是比神话还要玄学,而英雄在权力面前,那真的属于屁都不是。 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男子命丧黄泉。而女生也因此殉情于崖。 “因为芮拯救了天下苍生,所以大地之灵聚集在一起,救活了这位女孩。” “而赫杀伐无数,所以落了一个尸骨无存的后果。虽然赫所战都是为国为民,但是在大地之灵们的眼中,天下万物都是平等的。” “就这样,这位仙子独自活在这个世间,又因为集合了大地之灵的灵气,所以做到了各大帝王都梦寐以求的事情,长生不老。” “仙子用尽生生世世寻找赫的转世。” “有时候,赫转世成了一棵树,一根草。但尽管是这样,仙子芮仍然小心的守护在它的身边。” “谁能想想这位仙子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我听后挠了挠头,不得不说这是真的有些离奇了:“那...这位神将就从来没有做过人吗?” 久久摇了摇头:“在我知道的传说中,神将因为杀人太多,罪孽深重,再也没有成为过人。” “一直到后来,连芮都不知道他究竟投胎成了什么,又投胎到了哪里。芮走遍世界各地,却仍然感受不到赫的存在。” 我弹飞烟头,随口就回了一句:“那有可能投胎到了海底,成为一个小水母...所以仙子才会找不见他。” 我本来以为这个玩笑应该会逗得眼前美丽的女孩一乐,但是没想到她依旧一脸沉重,丝毫没有觉得好笑的意思。 “神哭了,她知道他又来了。她要再见他一面,哪怕他不再认识她,但是她也一样会在背后默默的守护着他,尽她所能。”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就像是把自己带入到了这个简短的故事之中一样,就仿佛她就是那个主人公。 我扭头看了一眼解传波,见他听的入神,也用胳膊戳了戳他。 可是没想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往后边一看,然后立马站起身子,扭头冲我说道。 “看来医生来了,我们过去吧?早点儿弄完早点儿睡觉。” 我看向那间小屋,没有窗户,但是门口的马灯却格外的明亮。 我看着没有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经过我的那些,表情狰狞的人,也许那个红衣女子帮我挡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要我自己去面对一切危险吧。 ------------ 第122章:毫无逻辑 “走了老张。” 解传波招呼了我一声,然后我俩就向着小黑屋走去。 久久体弱,所以这一次也就没有跟我们过来。 我跟着几个人的身后,来到小屋前。 大家都围在一起,但是这里的条件其实并不好。 地上生着一团火,是用火盆烧的,但是这个季节并不冷啊。 几个人围在边上有说有笑,我是完全融入不进去。 俩医生都穿着便装,其中一个我一眼就认出了是谁,没错,正是柴田三科。 “怎么是他?” 我心里一阵嘀咕,解传波这个细心的家伙也许看出了我心中的忧虑,拉了拉我的胳膊就小声问了我一句。 “老张,你认得这个人啊?” 我皱了皱眉,然后又打量了一番解传波。 虽然他并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解传波,但是我对他,心里还是有着不少的信任。 可能是源于我和他以往的关系。 “没错,这是个日本人。” 我小声的回了一句,但没想到解传波脸色立刻就变了。 “特酿的这都敢出来?” “老张,这他们之前在咱们这片大地上可是造了不少的孽。咱年纪小没赶上杀敌的好时候,这次让咱爷们赶上了可不能那么轻易放过他了吧?” 我皱了皱眉,这柴田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本以为留着他会有些用,但现在看来在这里处理了他应该是个最好的机会。 但是我也想逗一逗解传波,于是就挤出一丝笑容,小声回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在咱们国家,不管他是什么人,杀人可都是要偿命的。” “这倒是。”解传波突然挠了挠脑袋,但紧接着又凑到我身边嘟囔了一句:“但是老张,如果你下了决定,那我可以帮你证明清白。” 我一听有些好奇,难道这个时候的解传波还有着什么隐藏的身份? 于是就带着疑惑开口问了一句:“怎么?怎么证明?” “不在场证明啊!” 解传波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出来:“老张,只要你敢,那回头别人问起来查起来,我就敢对外说今晚上你是和我媳妇在一块呢,你俩在一起待了一整夜呢,我去抓奸,所以碰到了你。” 我听的有些吃惊,心想解传波这个家伙脑回路还真是不太正常。 虽然这个理由的确更容易相信一些,但是主动给自己扣上绿帽子的行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没错,我也是被他这傻乎乎的模样给逗笑了。 “老解啊,你这杀敌八千,自损一万的兵法是跟哪个孙子学的?够可以的啊。” 解传波似乎也并没有听出我是在嘲笑他,相反还得意的一笑。 “怎么着,你还真打算睡我老婆啊?” 我摇头苦笑,并没有回答。 但是这个时候,献血也是开始了。 但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他们甚至教给我们如何抽血。 向是这种违规操作,我越发的觉得有问题。 所以在要我上场的时候,我看着我面前一个面色惨白的,嘴唇毫无血色的家伙,并没有上手,而是推给了别人。 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献血呢? 我突然想到了曾经真真切切发生的一些案例。 那就是一群外国人,仗着国内百姓见识不足,文化程度也不高,甚至连很多常识性的问题也是搞不清楚,所以就用了好多说法去欺骗他们。 这欺骗的可不仅仅只有财产,甚至还从老百姓入手,侵害了国家的利益。 比如什么矿场,什么各种稀缺资源。 而柴田这么一个身份,明摆着是借着献血的名义,想要做一些其他的勾当。 可是这一切为什么要展现在我的眼前呢? 是有人或者有神想看我怎么做?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呢? 我挠着头一直等着他们结束,在此期间我倒是没有发现太过异常的事情。 只是和解传波在返回家中的路上,却突然听说死了一个! 而这个人,正是本该我去帮忙抽血那个人。 我瞬间有些愣,这特酿的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感觉这过的稀里糊涂呢? 就算是考验,也得给我设置一个考题吧? 就算不划分考试重点,那最起码也得告诉我最终的目的吧。 我挠着头,只能跟着解传波返回回去。 那人走的十分可怜,几乎可以用惨死形容。 而我也奇怪的被作为了第一怀疑目标,一个个姐姐居然没收了我都不知道就带在我自己身上的证件。 一切行云流水,进展的十分顺利,就像是提前设计好的一样。 他们没有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而是直接举行了简单的葬礼。 一切看起来十分的匆忙,就像是在敢什么落下的进度。 我这个被列为头号嫌疑人的家伙,此时就和局外人一样,站在一旁就那么安静的看着。 没有人在意我的存在,所有人按部就班,仿佛我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和所谓的岳父岳母,居然没一个出现。 我甚至回忆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写下去。 甚至是有一种,高开低走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一段过往无聊爆了。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内心除了无聊,还有无尽的恐惧。 那前不久见到的黑猫,又一次出现在门口前,冲我炸着毛乱叫,但奇怪的是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人注意到它。 它就像是我一样,尽管最具有表演力,但仍然没有人把我们放在心上,更没有看在眼里。 “老解,你有没有看到一只黑猫?” 我扭头问向解传波。 但这一回头却把我给吓得浑身汗毛直接立了起来。 因为解传波现在也变得面目扭曲,那表情真的是十分恐惧。 就像是中邪了一般,笑的那个模样我至今难忘。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冲我咯咯的笑着:“嘿嘿嘿嘿,老张啊,他们想要你的命,你打算怎么做?” 我听的心里发慌,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鸡皮疙瘩已经挤的满满的。 “谁?谁想要我的命?” “所有人!”解传波突然诡异的一笑:“他们会用生命保护那个叫柴田的日本人,他们被蛊惑了,所以他们马上就会要了你的命。” “柴田不是人,是鬼,他会让所有人杀掉你!然后摧毁他们一直以来的信仰,那尊神像。” 这些话全部被我一点一点的听在脑袋里,这上下衔接不上的剧情也是让我十分被动。 这完全就没啥理由,怎么就瞬间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说,前面铺垫的这一切,都是有股力量在悄悄的窥探着我的内心? 他找到了我内心最薄弱之处,找到了最仇恨之处,所以在这一瞬间才把进度和剧情直接跨越般的展现了出来?让我做抉择? 这特酿的这也不是好的编剧啊? 但是解传波此时的变化已经足够让我难以接受,那只黑猫却一点儿也没有打算做一个省心的家伙。 它一边叫一边后退,似乎在引导着我要去一些地方。 我顾不上这里的所有人,连忙两步跟上。 当我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解传波那眼神真的是...让人心里发毛。 他诡异的看着我,狰狞的表情似乎在鼓励着我去怎么做。 我咽了口唾沫,背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 我看着那只黑猫走了没两步又在原地冲我乱叫,似乎是在催促我赶紧跟上。 这只只有我才能看到的黑猫,来的也是离奇。 设计这场考验的这个编剧,这跳跃的思维让我有些崩心态。 反正如果是这么一部剧,这样烂的剧情,这么没头没尾的桥段,我作为观众我是一定会骂街的。 但是我现在是来不及蹲在地上骂街的,我只能跟上黑猫,跟着它一路穿梭。 它是消失在仙子石像的裙底的!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污...但似乎它的来历也是十分明显了。 的确是有股力量在引导着我做一些事情,也是有股力量在暗中帮助我。 所以我可能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剧情那么衔接不上了吧。 我试着伸手去石像的石裙... 底下... 探了探。 摸到的却是一把十分熟悉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一把可以连发的手枪。 但是这枪也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特酿的,真是越来越乱了! 我暗骂了一声,没等我仔细思考这毫无逻辑的一切,一群村民就像是丧尸一般向着我走来。 他们身上抬着猪笼,口中念念有词。 像是要那我献祭,又像是被人蛊惑。 我看着站在一边冲我笑得不怀好意的柴田,是这个小子捣的鬼应该没错了。 或者是他给大家注射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但是也不太可能,因为我是用逻辑来解释的这些人发生变化的原因,但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完全要跳脱逻辑。 就像是做梦一样,上段接不上下段,离奇又古怪。 听着无聊,经历者却是恐惧。 我看着那些扛着撬棍和铁铲的村民直奔向我,或者是我身后的神像。 我扭头看向神像,看着那美妙的面孔,曼妙的身姿,我突然就升起了一种保护欲。 就像是跨越了千年的一份情感,这一次,我要护在石像前面! 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 第123: “柴田!想使什么阴谋诡计尽管直说吧,你的狗爹狗爷爷不是我前辈们的对手,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就像是一个悍妇,站在石像的石阶上,直接破口大骂。 柴田站在人群中冲我诡异一笑,然后弯着腰就冲我吼道。 “这都是病夫,你想救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会要了你的命。会要了,你们这群懦夫的命!” 我被气的浑身没劲,手里握着的枪都在不停发抖。 而这个时候,那动人的女声再一次传来,而这一次更像是在我耳边,也就是深厚的石像里传来,让我一下子回过了神。 “将军,被蛊惑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叫不醒他们,但他们会祸乱世间,散发谣言,你要和两千年多年前一样,不能犹豫。” 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是不懂两千多年前怎么了,谁又是将军。 但面对这些已经迷失头脑的人,那和我这个时代之中,没有理智和独立思想的那群评论者有啥区别? 我可不是一个好人,还和国家一样选择原谅他们,更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叫醒他们。 看着他们要打砸石像,杀掉我们这些正常人的决心,我其实心里没有半点的纠结。 虽然有种特别有趣的观点叫做,如果一万个人中只有一个人不一样,那这一个人一定是精神有问题,哪怕只有他才是真正的正常人。 而这种正常人在历史长河当中其实不在少数,有的人为了唤醒国人,却死在了国人的长棍之下。 所以我一直以来是蛮痛恨这些人的,尤其是当了解到那段历史,我甚至有时候觉得这些傻子和敌人一样可恨,虽然他们也是受害者。 “大家醒一醒,看清楚了谁是谁非。也希望大家最后想一想,你们被...” 我话没说完,一个石头直接砸向我的脑袋。 解传波伸手推了我一把,石头刚好擦着我的脸飞过,重重的砸在了石像上。 石像被砸掉了一根手指,我看的那叫一个心疼。 我不明白这些人怎么突然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原本那么热情的村民,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弄死我们? 虽然接触不深,但是总感觉来的蹊跷。 尤其是这风向来的更是奇怪,也让我有些反应不及。 原来人心被蛊惑,真的是可以在一瞬间的事情。 更多的人加入这里,达成了一种我不知命名的一种可怕现象。 这种现象很像是从众心理。 就像是一条视频下面如果首先展示的全是不好的言论,比如一个牛肉丸下面的评论全是说是假牛肉,那么接下来新刷到的观众,一定会潜移默化的受到这些言论的影响。 从而失去自主的判断,不去查证,不去了解,甚至不多看一眼就认为随大流就一定是没错的。 这种人别说多可耻了,主要现在是,他们伤害到我身后的石像了。 就给我一种,伤害到了我孩子的感觉。 我看着解传波还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阻,也伸手把他拉到了背后。 我摸了摸口袋,摸到了几颗手雷,想也没想的就拉给扔了出去。 这一刻,我就像是一个恶魔,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其实我不怕别人骂我,也不怕说我,因为我只是在阐述自己真正做过的事情。 没错,行为是很负能量,但是的确就是这么做的。我可以忏悔,可以认罪,但是事实仍旧是这样发生了。 随着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我如这些人所愿,坐实了恶魔和祸害的身份。 但是说到底我也也是被逼成这个样子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的是,死光了就好了!的确也该死。 我看着解传波拉下我开始劝说,但是我的耳朵里听不进去任何声音。 就看着柴田站在尸体堆上冲我满意的一笑,扭头就像着黑暗处跑去。 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跑了呢? 所以我推开解传波,抬腿就跟了上去。 我边追边开枪,毫不吝啬的打着手里的子弹。 但是我枪法是真的菜,这么多枪居然就没有任何一颗子弹打中。 追着追着我就进入了迷雾,等到追着柴田的身影再次走出迷雾的时候,我已经是身处一个看不到顶的殿堂之中了。 这里石柱并作两排,高耸入云,脚下石板光滑如擦得净净的瓷砖。 两边的白云附庸左右,就像是天然的屏障。 我抬枪指向站在原地,害怕的看向我的柴田,嘴角一笑,伸手就扣动扳机。 但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却推开了我的手臂,这一枪打出,子弹直接不知道被打向了哪里,就连手里的枪也不知道被甩飞到了何处。 柴田见状撒腿就跑,特酿的他跑我就追,我追他就跑,他死命的跑我就咬牙拼命的追。 一直追到石柱的尽头,我也不知道这中间究竟经过了多少的石柱。 只是尽头一个黑暗的石门,石门打开了一条缝,柴田跻身就钻进其中。 我也毫不犹豫,侧身跟着就闯了进去。 这里的环境立刻就出现了三百六十五度的转变。 如果说外面像是通往天堂的通道,亮着圣光。 那这里就是地狱,到处火海。 长长的石柱架在两边,就像是烧烤的签子,上面帮着一个又一个各种奇形怪状的人。 就像是用签子穿起来的烤鸡,又像是架在火上的烤乳猪。 这些人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没有半点衣物,头发被烧的干干净净,一个个黄色肌肤被火烧的滋滋拉拉作响。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死掉,而是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孔,也分不清楚是男女,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没有性别和样貌之分。 左右两边都是这般场景,仿佛没有尽头。 只要脚下有巨大的石块作为的道路,蜿蜒向前。 仿佛建筑者就是想要来人或者自己,在穿越的途中看尽这些惨无人道从惩罚,以此作乐。 我咽了口唾沫,胃中不断翻滚,因为那气味真的是不太好受。 虽然是烤乳猪的味道,但是如果当你发现这是从这些人身上传来的,那真的别提多难受了。 这里的光线一点儿都不弱,就是因为到处的烈火将这里照的通明。 这些火没有触碰到那些受罚者的肌肤,但那种温度我觉得一定是一个折磨,正常人一定会被烘干。 柴田很显然也被周边的景象给吓了一跳,但是他依旧快步向前跑去。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人头雕像,仿佛从地底探出,张着巨大的嘴,好像正等待着这些烧烤的美味。 深深的眼睛如同一个黑暗的大洞,由此可以看出脑袋里面也许就是中空的。 等我跑到面前,这才发现石头下面是深处悬崖之中,而从稍微侧一点点角度看去,他的身子十分瘦小,脑袋却十分巨大,完全就没有一个人体的比例。 尤其是后脑勺,高高凸起,那比例就犹如巨型乌贼眼睛和脑袋的比例。 但这毕竟是石头做成了,虽然光滑逼真,但并没有让我感到恐惧多少。 大脑袋嘛,在古人的艺术之众并不在少数。 但通常科学界对此的评论也是十分普通。 带翅膀说明古人对鸟的尊重,以及对天上的渴望。 凸出的大眼睛代表古人对眼睛的崇拜,以及想要看的更远的一种心境。 大脑袋就是古人对智慧的存在,想要变得更聪明。 这些结论我是耳熏目染,甚至是加入了我的主观判断之中,所以我虽然不懂,但是也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奇怪。 但是就在柴田想要进入石像的嘴巴时,嘴巴走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那家伙长得像是人,但并不是人,因为尽管大体的去看,他身上仍然有着不少兽类的痕迹,尤其是长长的尾巴,居然和豹子等一类动物相似。 “长乘?”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真容,只是没想到我们会是以这个方式相见。 而且一个九德之神,居然是和我在这么邪恶的地方碰面。 不过我还是没有太过慌张,那是因为他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华丽的仙女开道,天马行空。 更没有什么金光闪烁,也没有什么圣光降世。 而就是单纯的从黑暗的石人嘴巴里走出来,且样貌身高都和我类似。 所以说,人对另一方的崇拜,往往都是来自于力量上或者实力上的绝对碾压,或者求助于人。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了,我也一样,所以对这个所谓的‘神’,已经没报之前那种太多幻想了。 我甚至认为,所谓的‘神’,很多一部分都是被人推崇而来的,就像是人类中的榜样,被道德划分的一个典型,作为标杆的存在而已。 长乘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轻步向我们走来。 柴田看的连忙后退躲在我身边,也许对于他来说,长乘这么一个形象的确要比我更可怕的多。 但我却没有后退,我看了看四周,打量着我能用得到的东西。 只见角落的火堆中放着,也就是‘烧烤’之下,散落着不少的枪剑,看着都是不少年头了,被烧的通红。 “凡人,你可知道闯入刑场,可是一项多大的罪过?” 长乘站在我前方十米左右的距离,但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加了扬声器一般,在整个火海中响起,传入我的耳朵,的确是把我震得底气全无。 我是真没想到,他这么一开口,就将我因为他的体型和样貌带来的偏见,全部挥洒而去。 那分高高在上,带着桀骜不驯,不紧不慢却铿锵有力。 “刑场?莫非九德之神,也做杀伐之事?” 我咬紧牙,因为我知道我软弱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如果他真的发起脾气来,我也只能知难而上,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神的形象,从我见长乘开始,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 也许长乘是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太过低调了。 又也许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缺神。 就像是在首都不缺领导,所以他们存在的格外普通。 但是如果当这些神显露世间,我不能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排场。 “凡人,他们都是罪孽深重之人,在此受罚有何不妥?” “倒是你,其身罪孽更重,现如今到了本尊座前,还要行凶,可谓是不可教也。” 长乘上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也算是让我知道了我在他的心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印象。 不过他说的这些我认啊,但是因为这个就让我放过柴田? 不可能。 倒不是我对柴田个人恩怨多么深厚,但也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来历,以及他内心真实所想,让我觉得他必须得死。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内心所想? 那还得拜长乘所赐。 因为之前那些毫无逻辑的过往,和无聊的故事和经历,我没说,但是心里也早就有数了。 “哈哈哈,我罪孽不浅,但是作为神,还是化九德为一身的神,你的行为也未免有些太猥琐了。” ------------ 第124章:祖宗保佑 “大胆凡人!!” 见天神发怒,我赶忙后退,但也将身上最后一个武器,一柄短刀偷偷握在了手心。 短刀并未出鞘,这也代表着我们之间还是有得谈。 我努力保持平静,拍了拍有点发软的双腿,上前走了两步,嘿嘿一笑。 “您是九德之神,这能得到人类的称颂,说明您也一定了解人类吧?” 我开口问了一句,也正在努力的把自己和对方的高度拉的平等。 但是长乘哪怕再低调,他依旧不能完全抛弃身上的那份神的架子。 只见他一甩衣袖,脑袋气呼呼的就往旁边一别:“本座与众多凡人是至交好友,岂能不了解人间?” 不过该说不说,他这个模样真的像极了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一样的认死理,一样的钻牛角尖,一样的坚定着自己内心的答案。 不过既然能在他的身上看得到人类的影子,那就好办了,那就完全可以用人类的方法解决了。 怕就怕在没有人性满是兽性的野兽,或者和人类思维全然不同的什么鬼神,总之就是其他的物种。 我呵呵一笑:“那这样最好了,那您也应该知道,向我等这样的读书人,最讲究是气节二字!” “正所谓气节...那是一种英雄气概,是一种以人格、国格为毕生所求,志气和节操天不能诛,地不能灭的伟大品质!” 我几乎是一股脑的给吹嘘了一番,其实我的水平是完全不能理解‘气节’二词的,但想必只要说的正面,那就差不了。 果然我这一番言论也吸引了长乘的关注,他扭头看向我,哈哈一笑。 “呵呵呵,好一个天不能诛,地不能灭。” “本座倒是听听,你身上的杀戮之气,和你所谓的气节,有什么不同?” 他居然问了! 我心里一惊,那就说明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于是我立马转动脑筋,给举了一个例子。 “在我们人类的世界重,曾经出过一个伟大的圣人,他是儒家学说的创始人,因也包含你身上的各种高贵的品质,因此这套思想影响世人数千年。” “他就是圣人中的圣人,有至圣之称的孔子!” 我逮着空子偷偷瞥了长乘一眼,见他有兴趣,也像是听过此人,于是便放松下来,继续讲到。 “伟大的孔子曾经提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当年,孔子有个弟子叫做子夏,曾经问过孔子这么一件事。呐你可以在《礼记檀弓上》查到,没骗你的。” “说是子夏问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 “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说的是什么?” “说的是圣人重的圣人,他对待杀父辱母之仇的态度是,从那一刻起,要每天保持警觉,睡在草垫上,头枕着盾牌。哪怕不做官,也万万不能和仇人共同生活在这个世间,哪怕一天!” “将来不管是在集市上,甚至是官府里,但凡你遇到了这个仇人,你就一定要和他进行决斗,亲手宰了这个家伙,以报深仇。” “他还建议子夏从报仇之日起,就一定要把兵器常常待在身上,这样遇到仇人就不必再跑回家去取!” “而你,神明长乘,身上携带者人类九种高尚德行,被后世传颂。” “可孔夫子与你相比,只是有过之而不及,而九种德行之中也包含虚心好学,面对这么一位至圣的意见难道就你就不应该扪心自问吗?” “而这个人!” 我伸手一指柴田。 “他的祖辈祸害了我的祖辈,中华多少儿郎惨死屠杀,多少父亲母亲被割掉头颅?此等杀父辱母之仇,夺妻虐子之恨,祸国之行,我等身为夫子后代,岂有低头做人的道理!” 我猛地一跺脚,那是为了表达我的愤怒。 但是我面前没有桌子,只能跺脚来表达我的心情。 长乘的态度稍有缓和,似乎也在思考自己对错。 “可是凡人,那终究是你们先辈之仇,冤冤相报又要到何时呢?” 长乘话刚落下,我立马接上。 “一直到杀光为止咯。” “再说了,我有什么权力可以替那些无辜惨死,横尸街头的先辈原谅他们呢?” “如果我没猜错,之前那十分无聊的剧本是您设置的一场考验。” “在那里我们每个人进入了自己的内心,与其说是幻境,倒不如说是活在了自己的内心戏里。” “而内心戏,能表达自己内心这么真实的一个想法,那不是个人意愿可以改变的。无论是我杀了村民,还是听到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我相信那就是内心最深处的自己,也是自己的潜意识,是无法改变的。” “而就是在那里,柴田那鸟人仍旧贼心不死,想要再将七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再做一次,就这样的人...于国、于民、于先辈、于我,焉能不死?” 我说的热血沸腾,心跳的速度不知道加快了不少。 我当然没有这么伟大,做人也没有说的这么好听。 但不管站在什么角度上,这一刻我只要柴田死,原因很简单,他蛊惑众人,毁了那石像。 而毁坏石像的人,都不能好过。 但长乘思索之后似乎还有其他的看法,他哈哈大笑,让我摸不到头脑。 “凡人,你很有意思,很有胆量,也很能雄辩。” “但是天地规律即是如此,若你不是满身杀戮之气,若不是你的仇人也心术不正,你们又怎么会到这炼狱之地而来?” 我听到这连忙看向四周,原来这里还真是地狱。 我虽然是跟随柴田而来,但是不是也说明当初有着两条道路,一条通往天堂,一条通往地狱呢? 德行好的人直接走了另一条通往天堂的安全道路,也相当于过了关,过了考验。 而像我这种就是坏人和柴田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所以跑到了这里来,面临受苦? 那这考量的基本好像是论心不论迹,直接进入自己的内心,在那里展现出了一个最真实的自己。 那这么说,我还真是坏人咯? 长乘又说:“向尔等皆为罪孽之人,罪孽之人的话便带有罪孽。” “你二人需如其他罪孽之人一样,历千年之苦,经万年之难。而我,无权决定你们生死,更不能看尔等在此实行凶之事。” “尤其是你...” 说到这,长乘面向我,接着一改态度,冰冷的一笑:“凡人,你可知在此地死去,灵魂将永世不得离开炼狱?” “你既与本座有缘,那本座也好言劝你,切不可行忤逆本座之意之事,否则本座会让你惨死于此,不得超生!” 我被这人吓得有些慌张。 说实话这番言论也着实是吓到我了。 但听他的意思是,我和柴田这次算是走不了了啊。 说不定在这里做个烤乳猪,做个千百万年,那样的话真的是亏大了。 我是真没想到我就是想来赚个钱的,怎么还就和神打上交道了?还被神给欺负了。 但是既然走不了,那我就应该让柴田更走不了。 可能所有人,包括正常时候的我自己都觉得我是太欠了,没必要的事情嘛,也没我之前说的那么严重。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要了他的小命。 就有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思。 虽然我不知道红颜在哪儿。 所以我二话不说,笑嘻嘻的摇着头,小心的向着柴田靠近。 等看着距离差不多了,我掏出短刀,腾空跃起,向着柴田的脑门就直刺而去。 可是我终究还是小瞧了神的力量,我瞬间被卷飞出去,短刀飞在半空,落在身后的火海,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铁水。 就在我还吃惊的功夫,长乘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将我高高提起,我努力挣扎,却于事无补。 “既为天意,你又为何贸然出手阻挡,难道你比天还大?” 我在空中张牙舞爪,口中毫不留情。 也许正如苏安莹他们所说,每个生物的身上都有一种肉眼看不见的磁场。 因为看不见,所以说实话长乘对我的一些举动,我都是只有感觉,没有视觉。 我本来以为这一次就交代在了这里,但没想到不知道是我哪一句话点醒了长乘,这家伙居然将我摔向一旁。 我看着柴田冲着我扬起嘴角一笑,连忙擦了擦嘴角的淤血又爬起。 长乘此时已经背对着我:“凡人,也许你说的对。我既拥有天之九德,就应该跳出事件本身去看待问题。” “只是不能想到,本座在世数万年,接触人类几千余年,自以为拥有了天德,到头来却被你个罪人给教了如何做人。” 我听着那不甘心和带着嘲笑的语气,笑着站起身,路过柴田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擦了擦那似乎流不完血的嘴角。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是人,你既要学人中高尚德行,那就得美丑兼行,没有邪恶的对比,你永远不知道你所谓的正义,是否是真正的正义。” “没有九恶,焉有九德?” 我颤抖着手,点上一根烟,狠狠的吸了没两口,居然灭了。 在抽烟人的想法中,香烟中途灭了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如果说香烟掉了,是有路过的野鬼想要借烟抽,那灭了,就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长乘扭头看向我,看了很久,最终一闪回到了刚刚出现的地方。 “那好,本座就不评人间对错,一切皆为天意。” “我这炼狱中有着万世不灭的鬼寂之火,人世间一切的邪恶,遇火则焚,或化为灰烬,或化为火汁。” “火中有剑,你若能取出,就为天意,天意所致,我定不会牵扯你的复仇之行。” 我听到这话,知道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我扭头看向旁边的火海,一些长剑正在火中,焚而不化。 这也许就是长乘所说,邪恶的东西逃不过烈火,就如我那把杀生太多的短刀。 而当下这些剩下的兵器完好无损,闪闪发光,那看来也并不全是邪恶的。 我大体也猜到了长乘的意思,他也许心中也有愧疚。 于是我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九德啊,你看看这火池的兵器,这说明你曾经冤枉了多少好人呢?” “这世间哪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又哪有绝对的九德与九恶,最后还不是得看你站在什么利益之上?” 我说着,已经来到了火海边。 我看到了一柄最闪最亮,最好看的一把剑。 它就像是有灵气一般,见到我忽闪忽闪,我想赌一下,就赌这把剑。 哪怕是在高的温度,我还握不住十几秒吗?十几秒我还刺不进一个人的胸膛吗? 当然,我只是这么想,也许会是太乐观。 但如果我不试试,那我很可能就不只是失去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祖宗保佑!神石保佑!菩萨保佑!” 我一边摸着脖子上的镂空吊坠,一边像是小时候一样,求着各路诸神。 没错,多求几个。 万一,咱就是说万一,万一有一个愿意帮你,那就足够了。 ------------ 第125章:与神一战 “天地大老爷,我承认我小时候杀了很多蚂蚁,但那是年少无知不懂事。” “我也承认我初中的时候溜进我表姐的房间,但那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嘛...当然那房间里也没人。” “我也承认三岁那年在村里称王称霸,带着村里男孩子当小弟,要求村里女孩子跳舞给我看!” “我还承认我骂了老乞丐一整天,但那是因为他装残疾人还道德绑架我。” “我还还承认,连我最爱的小猫咪也没能照顾好。” “我还还还承认这一行我杀生更多,但那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我也有过好心办坏事儿,害的一个十分可爱漂亮的女孩子没有猪蹄可以吃...” “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犯,不去表姐的房间,不再让小姑娘给我跳舞,不杀蚂蚁,不做坏事...请你保佑我。” “阿弥陀佛...无量太乙救苦救难天尊...菩萨在此...阿门...” 我一口气念叨了好久,远处都传来长乘那瞧不起的冷哼声。 我亲了亲身上的镂空吊坠,心一横,眼一闭,伸手就放入火中。 零点几秒钟的时间,我握住那把剑就一下子给提了上来。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没感到任何的疼痛感,本身离火近了还有灼烧感,但是现在剑都提出来了,胳膊上居然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生怕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启,让我短时间内感受不到疼痛。 我怕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一双血肉模糊的双手。 于是我趁着这个功夫,凭着感觉,转身一刺。 我觉得我刺的有些偏,但是一股风却向我袭来,对方就像是准备偷袭我,但刚巧就碰到了我的剑刃之上。 紧接着一股‘兹拉兹拉’的烤肉声就传入我的耳朵,让我听的毛骨悚然,然后就是那股烧焦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 我小心的睁开眼,眼前的剑刃不断冒出缕缕青烟,那是碰到各种‘鲜肉’后发出的烟... 我看着被一剑穿心的柴田,那副惨样让我下意识的松开手。 可等我摊开双手检查时,却发现我的双手居然没有任何的烫伤烧伤的痕迹。 “真的有菩萨显灵了?” 我眉头一皱,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转头看向那片火海,汹涌的让人心生恐惧。 我居然就这么...从里面掏出了这把剑!! 这被神明长乘称呼为的‘鬼寂之火’千世不灭,万世不朽,居然没有伤害到我分毫。 很显然当长乘看到这一幕以后也是表现的很是惊讶。 但我一看连上天都在帮我,于是也咧嘴笑了笑,心里更是自信了很多。 上前去一把提起剑,放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迹。 但就这么一擦,我的衣服瞬间被烧出一个大洞,很明显这把剑的温度还没有下来。 但我握在手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异常,甚至暖暖的还挺舒服。 “长乘!” 我直呼其名,让长乘都开始高傲的昂头看向了我。 “看到没,吾今日此举,上应天意,下应民心,天意如此,你奈我何?” 不是我拽文啊,那是因为我和长乘至始至终的沟通,都是用的雅言。 而雅言,我并不是特别的滚瓜烂熟。沟通没问题,但是不按照这种交流方式,我没法全部翻译成大白话和他沟通。 长乘眼中泛起寒光:“本座虽不知你是用什么方法取出鬼寂之火中长剑,且没自伤分毫。但天意既让你复仇,本座也的确做到了不阻拦。” “不过你身上的罪孽仍旧深重,既本座在此,你仍不能免去千世惩罚。” 我看着这个死脑筋一点不想通融的意思,哪怕是我有着老天作为后盾。 也只能选择给摊牌了,只是可惜我的枪不再身边。 但是手中有剑,好过手无寸铁。 于是我挥剑指向对方:“你连天都不放在眼里吗?那我告诉你,宁可战死,也不甘心受罚!” “好,凡人,我欣赏你的勇气。在你身上,本座看到了昔日好友的影子。” “凡人,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本座放过你的机会。” 我见事情又有转机,缓缓放下剑,将剑刃垂向脚边,侧身问道。 “想不到我一个貂丝,还和天界有渊源,那这意思是,连你也不能奈我何了?” 我心里其实是感到奇怪的,但是转念又一想,这难不成是和苏安莹一直说的,我身上有那种什么什么部落后裔的血统有关? 但看这个模样,似乎好像还真是。 按照长乘所言,我身上的罪孽已经是大罪滔天,听那意思好像还不是因为这辈子发生的一些事情。 难道我就真的得要相信轮回说吗? 他到底在搞什么?怎么和神经病人一样? 这和我记忆里好多神婆是相似的。 就像是我奶奶,她就会看,但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疯过一次,从此就有了那些奇怪的能力。 我是自然不信,但我爷爷也是不信,所以我爷爷就不让她给人看。 如果是因为古代信息不发达,所以让人们误以为他们这些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有着不同的特殊能力,其实也是说得通的。 那这么来理解,长乘可能就不是神,或者很多神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人。 可是长乘那打在我身上的那些特殊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人类奇迹,那种发生过的一些,对精神力量的掌控吗? 长乘眉头一皱,挥了挥手,但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华丽的亮光,也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凡人,我将释放千万年前我尚未飞升之前的分身,分身拥有着千年的修行,你若是能将其击败,我愿放你离去,以贵客相待。” “若分身击败了你,那你将和你杀死的人一样,灵魂永远困在此地。” “凡人,你可敢一试。” 对我来说,其实我并没有什么选择。 这千年分身,听着就像是精神病讲的话,我自然是心中也带有好奇。 于是舞了个剑花,就自信满满了昂起了胸膛。 “那就放马过来吧。” 我不相信我会那么轻易的死掉,我相信很多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会觉得自己就是天命之人。 就像是好多罪犯,哪怕警察上门了,他们还是觉得自己在审判的时候会出现奇迹,全身而退。 我不知道这是来自于身体里或者心理上的哪种保护机制,但是类似的侥幸心理,却在我的成长中不止一次的出现。 长乘哈哈一笑,化作烟雾离去。 紧接着我背后一道阴风吹过,我下意识躲闪,一条长长的豹尾从头顶砸下,就落在了我之前的位置。 看来这个家伙是给我来‘物理’上的攻击,那我就没太怕的了。 我双手持剑,弓身向下。 虽然我没有练过什么独门剑法,但是小时候还是用木棍发明出不少的剑法。 而且这把剑在我手里,真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我一顿挥舞,独门绝学使了一个干干净净。 但长乘分身却也是不仅不忙,用双手上的护臂,左抵右挡,打的那叫一个火星四溅。 我觉得我现在帅气的很,但实际上如果用第三视角来看,估摸着就和一个小丑似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长乘分身的耐力那么强劲,而且丝毫没有要下死手和主动攻击的意思。 直到我累的跪倒在地,用剑支撑才勉强没让自己摔倒的时候,长乘分身却是一脚踹来。 那一脚不偏不倚,直接踹中我的左胸。 我一下子就觉得心脏骤停,呼吸停止,整个人就和被踢出去的足球,向着远处的火海飞去。 可是又有另外一股力量将我在空中拖住,将我抛回原地。 就像是主将射门,被对手凭空拦截后一个回踢,这搞得我是身心疲惫。 在落地以后,我的腹中开始翻滚,不受控制的吐出一滩液体,低头一看,红滩滩的一片。 我能清楚的感觉这是从胃中吐出,但也估摸着这一遭怕是难顶住了。 但是那股突然出现带着明显帮助之意的力量,也让我顿时精神抖擞。 我咬牙起身,挥动长剑,使出一招天外飞仙。 可是没到天外,也没有飞仙。 就在我刚刚跳起的时候,长乘推出一掌,我的长剑瞬间从手中脱落,直接刺向了身后的巨大石像。 一声明亮的剑体碰撞声,我才看到长剑被死死的钉在了石像上。 我看着长乘开始对我冷喝,举起拳头就要上前拼个你死活我。 可是长剑突然从我身后飞来,围着我绕了一圈,最终落在我的手掌里。 我看的惊奇,但看长乘分身,此时连它也居然惊得收起手,皱起了眉头。 “卧槽,仙剑呢?” 我嘀咕一声,看了看四周,四周依旧平静。 难不成是待在这里受刑的万千灵魂,想要助我一臂之力,打到我眼前的长乘,也就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敌人? 我顾不上什么玄学什么科学。 这一次找准机会,以退为进,发起了新的攻势。 而这一次我能清楚的感觉得到,不是我在用剑,而是剑在用我。 剑带着我的双手不断发起进攻,而我就像是傀儡一样,只能跟着长剑的节奏,不断的控制着身体。 长乘的分身很快处于被动,但是他也因此放弃了和我面对面的切磋。 使出神力,将我整个人都凭空钉在了石像的额头上。 ------------ 第126章:我赢了! “长乘,你奶奶个熊!” “知道我的短板,给我耍赖是不,有本事别用那邪乎的,真刀真枪的来呐!” 我此时此刻,浑身上下也只有嘴巴能在动。 所以我肯定不能让自己闲着,一闲着我就害怕呢。 我那把长剑并没有和想象中的一样在天上盘旋乱飞,倒是扎在我旁边的石头上不停的乱颤,就像是羊癫疯发作了一般。 那‘哐当哐当’的声音吵得我心烦意乱:“我说老兄,别折腾了,折腾你也出不来,咱还是靠智取吧。” 我骂了一句,但长乘分身似乎并不打算那么轻易放过我,只见他双手又是一挥,一个‘烧烤串子’就直奔我而来。 所谓的烧烤串子正是那穿着人的巨木。 我眼看着那东西直奔我而来,躲也躲不开,动也动不了,干脆心一横眼一闭,抱着一种看不见就不害怕的态度。 但是和我想的不同,这东西并没有直接砸在我的身上,而是耳边一声巨响,灰尘四散。 “打偏了?” “这准头也不行啊?” 我心里有点儿劫后余生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又感觉这是一种奇迹。 恍惚间,那动人的女声再一次从耳边响起。 “集中意念,调整气息,控制气息。” 我听到这个提示,立马集中精力开始跟着尝试。 但是声音并未完全停止。 “运转意念,扩充身体磁场,将磁场转换能量,凝聚到最顶点后释放。” 我立刻照做,但我却找不到提示中的能量是什么,磁场又是什么。 但是下一刻我整个身子就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的踹了一脚,直接腾空飞出,从石像上脱落而下。 当我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长剑迅速飞回我手中。 我跺了跺落在地上摔的难受的双腿,心想时机已到。 刚要挥剑上前,长乘接着打出手势,我又是凭空被击翻在地。 “调动自身能量,跟我念出口诀,改变周边磁场,创建周边能量地点...” 我听到这,连忙扭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四周,开口就求了一句:“哎呀,能不能说的简单点儿,我听不懂啊。” 那边一愣,接着说道。 “气沉丹田,以口诀激发灵力,依靠自身强大的灵力完成仙术的凝聚,给对方进行仙术攻击。” 我又是一愣,这家伙这明显是换了一个说法,也就是从前人类的一种说法。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没能听懂。 也许对方说的这些根本就不专业,但是我能知道她的确是为了能让我听懂,特地按照我能理解的方式讲的出来。 也就是说,这是属于我们的悄悄话。 可是尽管我能慢慢的消化,但是无论是按照她念诵口诀,还是按照她的提示来找自己的一种能量。 可是最终我啥都做不出来。 我和长乘的又一次交手,也是以我被打的半死不活作为收场。 我跪在地上深吸着气,甚至也能听得到那声音在叹气。 “将军已是凡人,不能与神交锋。” 我听着这邪乎的话,也急忙反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能不能整点儿靠谱的?我可不想死在他手上!” 我问了这么一句,但对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讲出了一个让我有些震惊的话:“妾身无用,不能替将军分忧,但妾身再见将军已是无憾。” 我还是纳闷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然后就感觉一阵风穿透我的身体,掀飞长剑。 我看着长剑不停的颤抖,也一咬牙心一横,伸手拿起,跃身刺向长乘的千年分身。 只见长乘用双臂挡在身前,而腾空的我就被那么捆绑在上空,和他生死对峙起来。 他不能伤我分毫,但我也感觉我前进困难,就像是顶着十几级的狂风,进一步都是困难。 我咬牙挺住,就像是全身的力量都在被对方抽空。 可能很多男生能明白那种感觉,在自己女朋友的强烈要求之下,一晚上下来,某个瞬间里,你就觉得自己身上的一切都被输出出去一般的感觉。 就很虚脱,说不出来的那种难受,整个精气和灵魂在那一刻被使劲往外抽的感觉。 我咬牙坚持,突然间,我整个人往前一窜,仿佛对方的结界被我冲破一般。 眨眼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手中的长剑已经刺进了长乘的千年分身的胸膛内。 我吓得连忙收手,急忙看向四周。 这可能是因为我是一个凡人的原因。 我们的打斗没有花里胡哨的那种采光,也没有动用法术时那种特效,一切就像是俩人拍戏过家家那种尴尬。 也许对于长乘来说,他是能看得出我身体散发出的能量强弱,能看的出我身上磁场的颜色。 甚至他也能看得出他自己动用那种技能时,发出的各种光线,以此来判断自己的打击力度和打击方向。 但是我作为一个凡人,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看着长乘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赢了。”然后就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而且我用了一辈子也没法解释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个女声再也没有出现,但我有感觉,她是进了那把长剑之中,帮我打完了这场决斗。 如果我也能看得清楚磁场和能量的形状和颜色,那我应该能看得清楚鬼神真正的面目,我也能看到灵魂到底在哪里。 我更能看得出刚刚打斗的特效,以及那帮助我的那股力量是什么样子,又是怎么一个进入长剑的过程。 我慢慢的蹲下身,捧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可是长剑也化作一道微光,消失不见。 我看到了这道微光,但我想如果我不是凡人,这道微光应该更加的绚丽。 “凡人,她用了两千年道行,与本座飞升前的千年分身同归于尽。但本座,仍然算你侥幸胜利。” “望汝今后,行光明之事,做磊落之人,切莫对不起仙子的千年道行。” 我耳边传来长乘真身的声音,等我缓过神抬起头的时候,周边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苏安莹蹲在一旁扶着我的胳膊,解传波紧张的看着我,连木蓝特也在一旁皱眉看向这里。 这里不再是炼狱火海,倒成了圣光闪闪的殿堂,四周的白玉石柱巍峨屹立,整个大堂如同神仙殿堂。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仍然解释也接受不了这到底发生了一个什么事情。 “苏大小姐,你们去哪里了,到底怎么了?” 苏安莹皱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好像进入了平行时空,我相夫教子,还收养了一个...收养了一个鬼童!” “鬼童?” 我皱眉一愣。 苏安莹连连点头:“对,特别可怕,但是我又觉得特别可怜,所以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家人闹翻了天,但还是收养了他。他每天晚上站在门口冲我诡异的笑,但我害怕又觉得可怜,就一直养了下去。” “后来等他长大那一天他被人追杀,跑了,我有种母爱泛滥的感觉,就一路追,追到了这里。” 我皱了皱眉,然后看向解传波。 解传波吸了吸鼻子:“别看我啊,我和你收了一天庄稼,后来见大家都要宰了你,但是没弄过你被你给宰了。” “完了警察来了要把账算我头上,要枪毙我,我被枪毙的时候来了头驼鹿把我弄这来了就。” 我还是不能理解,但木蓝特紧接着就开口了。 “我杀了我的父亲。”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木蓝特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看起来十分高傲的昂起了头,但是那空洞的眼神似乎还在诉说着,他的内心十分的愧疚,而且有了一个空洞。 我挠了挠头,想劝说他这不是真实的,但对于俩男人而言,我温柔不起来,于是就骂着问了一句:“你特酿的不是从小没见过你爹娘嘛。” 虽然这句话粗鲁,但是我相信兄弟之间的默契是完全可以理解这句话的。 事实也证明他的瞳孔发生了变化,嘴角不再那么的下沉。 我坐在地上吃力的爬起,看着长乘后面的那柄长剑,十分的离奇。 怎么着就我遇到的事情奇葩是不? 要是考验的话,他们都是简单模式,而我成了地狱模式? 收庄稼是和解传波一起,为什么那是他的考验,而我的考验是在炼狱里? 或者说是,炼狱里发生的那些事根本就不是考验,而是实实在在的罪有应得? 于是我有点不服气的看向长乘:“喂,你不公平!” 我这么一说,长乘的连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凡人,你身上的罪孽理应在炼狱中受罚,更别提能到得了这圣洁的神殿。” “本座既通融,你又何必得了便宜又卖乖?” “众人因你而死,故人也为你而亡,你的罪孽千世万世恐能还清了。” 我伸出大拇指抹去嘴角干掉的血迹,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合着炼狱发生的一切真的是真实的,我是因为没有完成考验,所以才去到了那里? 思考间,长乘目光又扫过台下的我们,这一次的长乘身上圣光闪闪,和在炼狱中见到的普通人形象完全不同。 “凡人,你们经受过了考验,你...” 长乘手指木蓝特:“虽有其他罪孽,但为人间清白,宁斩其父,足够正义。” 说着,又指向解传波:“你虽然全无德行,但却义子当头,也算通过考验。” 接着又一指苏安莹:“你的善良无可比拟,而且你身上有着不属于凡人的气息,希望你经历此关,能领略人生真谛。” 最后,我抱着期待看着长乘手指向我,他张了张口,却一声不吭,又放下手臂,合上了嘴。 咋地,到我就特殊了呗? 我故意咳嗽一声,然后开口问道:“我怎么了?怎么到我就摆烂鱼脸?” 长乘眉头一皱,但是解传波却也跟着一问:“是呀,我这兄弟可是那什么什么族后裔,他的评价是什么?” 长乘听到这,眉头皱得更紧了,然后扭头又看向我。 “所以你才能完好无损的触碰鬼寂之火?” 我挠了挠头,一点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他却一挥手,我脖子上的吊坠却自己解开,飘了过去。 他拿在手中一阵端详,之后露出了一副便秘的表情。 ------------ 第127章:忏悔 “喂,你还给我!” “我说你们神不会也收受贿赂吧?” 我直接就怼了过去,打赢了就是这样,没带怕的。 尤其是对于君子更不怕,因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反悔。 因为他的德行,不会允许他反悔。 所以对待小人就得小心翼翼,因为他们可以随时言而无信,随时的喜怒无常。 这点是识人之术,我觉得也是辨别拥有着人性的神,其中的一种方法。 长乘被我这么一扣帽子,也二话不说一挥手又还给了我。 我伸手接住吊坠,心想能被神这么看重的东西,应该也是简单不了。 “凡人,既然你想要本座给给予的评价,你本座就自降身份,评价一番。” 我听到这有些面红耳赤的感觉,咋的? 评价别人那就是正常之举,我要个评价还就拉低对方身价了? 我看着解传波在那偷笑,连忙就一脚踹了过去。 但长乘丝毫没有打算要给我面子的感觉。 “汝行非人之事,无一德行。一身杀戮,罪孽深重。无人道,无天道,无魔道,无鬼道,无妖道。为人非人,似是而非。展望前世,惨绝天道。一身戾气,六界未闻。” 我听着这一番评价,心里真的是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虽然给我的评价最多,可这么多评价里却找不出一句赞美的词。 解传波挠着脑袋,甚至还火上浇油的问了一句:“啥...啥意思啊?” 苏安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解传波闭嘴,从而也简单的帮忙给解释了一番:“简单说就是,不是人,没干过人事儿。” 解传波听的眼珠子一转,甚至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气的飞出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看长乘气的甩袖子,又不好违背自己的诺言,有种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我心里也是暗喜,最好气死他这个熊的。 但解传波被我踹了这一下,很显然有些不乐意,直接就低声冲我嘟囔了一句:“他说六界以内都找不到你这式儿的奇葩,你咋不打他呢?” 我看了长乘一眼,他也刚好看我。 但他的战斗力我是体会过的,就一个千年分身我都奈何不了,更何况本尊面前。 我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就只能把气撒在了解传波身上:“你特酿的这不是能听懂吗?” 解传波冲我呲牙一笑:“那不是刚好被苏大小姐点通了?” 木蓝特依旧一本正经,但也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还放张领队回来?他是考验失败了吗?” 长乘被问的一愣,当下看向我,我知道这外国人的语言可能连神都有些理解。 毕竟神与神交流都是通过感应,神与人交流大多数也是感应。 而这次他和我们交流是用的我们的方式,也是因为我们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人。 那这么来说,他们会的语言可能就多不了。 于是我就简单的翻译了一句:“他是说啊,你放我回来是因为怕了我吗?” “可笑!”长乘听后又是气的一甩袖子,那表情之中无不透露着看不上我。 紧接着,长乘又说道:“若不是本座被看守瑶池的仙子,那千万年的真情打动,又怎会留你性命。” 我一听瑶池的仙子,这是不是和久久的话对应上了呢? 于是一皱眉,但还没等我开口,长乘又伸手指向我,怒声问道。 “凡人,告诉我你真实的来历。” 我皱了皱眉,看了苏安莹一眼。 我不理解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这牵扯着他所说的那个仙子。 而那个仙子也很可能就是牺牲了自己,帮我打败长乘分身的,那股神秘的力量。 也是一直用动人的声音提示我,在我没有慧根学习不会她那所谓的‘法术’还是‘科技’之后,用自己的性命控制那柄长剑,保住了我的性命。 这股力量难不成真的是来自于那个仙子? 那个传说中的瑶池仙子,也就是和神将有着轰轰烈烈爱情故事的神像? 更是那个接引我上岸,无比提醒我危险将至的那个绿衣女子。 也是那位坐在小院井边,弄昏了众人只为阻挡我。留下井沿的那行字其实是想要保护我的那位红衣女鬼? 只是她最终没能对抗的住长乘神力,一只黑猫的出现把我推进深井? “她?”我有些说不出话,是因为我还不能接受这一切。 但长乘接下来的话,却直接给了我一个让我自己内心不能反驳自己的想法。 “从尔等出现在蠃母山脚,本座便发现你们身边一直有位拥有着古老力量的真神伴随,但这股力量对于本座来讲,却没有任何的敌意。” “只是本座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会拥有真神庇护。一番考验让你们也进入了自己的内心,但本座却不曾想,真神用生命庇护之人,居然是一罪孽滔天之人!” “本座甚是不解,男女之情,便能推翻正义?” “凡人,老实告诉本座,你的来历!” 我深吸一口气,完全没有想要回答长乘的念头。 不知不觉之中,我仿佛又辜负了一位有心人。 我的来历其实很简单,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又是峩萝価后裔,又特酿的和一个远古的仙子有瓜葛,我到底是谁? 我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神?真的有六界?真的有瑶池?真的有仙子? 那苏安莹所提到的科技说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科技,那么出现在我耳边的提示,又怎么是和磁场和能量有关? 难道只是在我的认知以内,告诉我这番话,只是为了让我能听懂? 到底鬼神还是科技?还是说鬼神就是科技,科技也是鬼神? 他们本来就是固定的存在,只不过是不同人给予出了不同的解释?所以让他们的身份扑朔迷离,所以不管是鬼神还是科技,还是外星来客,或者说是地底生命,怎么说都是对的? 我深吸一口气,解传波似乎是看到了我难受的模样,主动开口帮我解释起来。 “他的来历?他有啥来历啊?” “张家人后代,他爹是军人,他爷爷当过地主,但是是个好地主,被众人联名保下!” “他...他....” “他有啥优点?” “他不要脸算优点吗?” 解传波说的这些我都听在耳朵里,但是我并没有因为他损我而生气,因为我的思绪全部不再这里。 但是这个答案很显然不能让长乘感到满意,他始终盯着我,用一种压迫感十足的口气在此质问向我。 “凡人,回答我!” 我被逼到份上了,于是也抬起头,保持平静,回答了他。 “我...” “我没什么来历,从小被扔给爷爷奶奶,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成了村里霸王,我们村分上下村,在我统治下上下村被统一,我便带着小伙伴去邻村打仗,争夺村口那条河的玩耍权。” “村里的小女孩回家换裙子给我跳舞看,但并不是我要求的,而是我的小弟们为了讨好我,自己找来的。再说了,一个村里的都是亲戚,怎么绕都能绕到一家去。小女孩也是学舞蹈的,所以也是乐意的自愿展示。” “那一年我才四岁?五岁?总之是六岁之前,因为我六岁就去读书了。” 我现在属于心不在焉的那种感觉,一点点的回忆着从前。 仿佛这一切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后来假期里我父母把我接近城里,但是父母却忙的一两天回不了家。” “我们家小院子是泥土地,父母不回来我只能被关在家里。” “那个时代没有手机,电视就仨台,还全是广告,挖掘机的...厨师的...保健品的...” “想看书,一二年级的年龄,字都没认全。” “一个人在院子里一天又一天,没人讲话,最好动的年纪能怎么办?” “我看着地上的蚂蚁,把他们当作凡人,就像是神话里的恶神一样,拿着贴地板用的皮锤,从院子头砸到原子尾,一砸一整天,一天又一天。” “我杀生无数...”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讲道。 “后来父母离婚,我自己住校一年后被我母亲和三姨开车闯进校园,在我姑父的眼皮子底下把我抢走。” “我去了我后爸那里,我天天找他麻烦,天天和他作对。” “只有一个表姐我很喜欢她,她那时候刚刚高三,我刚刚初二,我青春期嘛,十分叛逆。” “而我喜欢这个表姐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她是从刚出生开始就是父母抛弃的一个女孩,被我养父的爸妈养大。” “所以这个表姐就称呼我那个奶奶叫姥姥,称呼我后爸叫大舅,称呼我后爸的妹妹叫姨妈,称呼我后爸的弟弟叫二舅。” “我进入她的房间,我是觉得我俩是同命之人。” “但后来发现也并不是,即便她没有亲生父母,但一样从小接受了很多的陪伴。” 我说到这,苏安莹和解传波都看向了我,甚至解传波还轻声喊了我一声,语气中全是担心。 苏安莹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从以前的看混蛋的那种眼神,到多了一分欣赏。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总之那神像的破坏,女子的牺牲,都让我低沉到了极点。 “对了,我还弄哭卖一个卖猪蹄的小姐姐,那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一件事。” “那是我刚毕业拿到第一笔工资,实习期,只有800块钱。” “大半夜凌晨两点多快三点,我路过一个熟食店。” “我看到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孩满是困意的守在里面,而柜台里只剩下两个猪蹄。我想我们同为天下沦落人,我想买下来让她早点下班。” “谁知道买完以后她哭了,原因是还有两分钟下班,而她老板说卖不完的猪蹄可以拿回家吃。” “因为我吃了她的猪蹄,她那天哭了很久,我给也不要,哄都哄不好。” “所以我就当她面吃了,我想吃完再哄,因为那时候我低血糖,谁知道那么一吃她哭的更狠了。” 我说完,抬头冷冷的看向长乘。 “这就是我这一辈子所做过的所有错事,除此之外我还给对父母撒谎,五年级偷了我妈的两块钱被我妈揍得我奶奶都不认得我。” “我没参加我奶奶的葬礼,没赶上见我爷爷最后一面。没有能力让我妈享福,没有送我父亲最有一程。” “是,我做的这些是有罪,是不可原谅。但我不明白我如何罪孽深重?我杀了几千只蚂蚁,可是比得过屠夫一杯子的杀戮?可是比得过,一艘渔船一年的捕杀?” 我越说越激动,倒不是给自己犯下的罪恶推脱,而是觉得不怎么公平。 那个时代,哪个孩子没杀过蚂蚁? 老解也杀过,木蓝特还手上还有几百条人命,怎么到了我就要被这么不公平待见? 是,他们都有自己的特长,比如木蓝特的正直,苏安莹的善良,解传波的义气。 我是没有一点特别优质的品德,但也不至于千世万世受罚吧? 但是长乘丝毫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而是继续追问道。 “凡人,不要答非所问,回答本座问你之事,你真实的来历。” 我看着长乘那股死脑筋的,身为一个神,之前表现的那么厉害,还让我们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内心。 难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的来历吗?还是说故意在找茬? 没错,一定是在找茬。 想到这,我气的一把拔出苏安莹腰间的手枪,直接就上了膛。 管他鬼神的,只要有肉体之身,还能硬的过子弹? 但没想到还没等我抬起枪口,苏安莹就立刻挡在了我前面,开口替我回答了起来。 “他是峩萝価后裔,来自战神蚩尤帐下九黎部落。” “八十一魔神,峩萝価守护的部落!” ------------ 第128章:与神交流 “魔神峩萝価!” 苏安莹一下子站了出来,而且是十分紧张的一连解释了三遍。 就像是怕对方听不懂,又像是怕自己没有说清楚。 我就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听着。 敢情对于我的来历来说,每个人都比我自己更了解呗? 解传波紧张的挪动着脚步,一边挪,还一边悄悄观察着长乘的神色。 等靠近我的那一刻,赶忙就伸手顺着我的手臂握在了我手中的手枪上,然后轻轻的喊了我一声,慢慢的从我手中夺过了枪。 “老解,我怎么想拿C4炸了这个家伙呢?” 我其实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因为他把我贬得那么低,甚至在一个大美女面前都没有给我任何的面子。 换谁谁不生气啊? 猪被逼急了都能咬人呢,人真正恼了的时候,管你是人是鬼,是顶头上司一样跟你急的。 但解传波却赶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那手指甚至都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啥也没感觉,就感觉特别的咸。 “嘘!!” “可不能乱说,这家伙耳朵好使着呢。” 我一把推开解传波,看着还在盯着我们的长乘,想看看他是一个什么反应。 但这家伙着实也是够憋人的,什么都不解释,就在那一个劲的问。 就像是问不到可以让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一直问,也不给提示。 这就像是我一个特别可气的朋友一样。 总是觉得自己这样就是高深莫测,实则能把人逼疯。 这不,他都没搭理苏安莹,而是一转头再次看向我。 “凡人,你是真的对自己真实来历,一无所知?” 大家也许看长乘都根本不搭理自己,所以也就退到一旁,扭头看向了我。 我吸了吸鼻子,上前两步:“要知道还能不告诉你吗?何况我打也打不过你,骂也骂不过,一会儿还得求你办事呢。” 我收了收脾气,毕竟我们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寻找身世,也不是和神抬杠。 所谓长乘,只不过是我们这一场旅行之中的,一个顺便而已。 “或许不知,或许是不想说与本座来听。那本座也不再多问,那你可知你为何罪孽深重吗?” 长乘绕了一圈,又开始发问。 难道这次还得逼着我说出点什么来吗? 他也真够倔的,都说了我不知道,还当成我不愿意说。 合着他逼了我半天,最后还整得像是给我卖了个人情? 我皱了皱眉,面对着长乘新的问题,我也是嘟了嘟嘴。 “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要我再说一遍吗?” “我小时候啊...我杀蚂蚁...我那时候...” 我想给重复一遍来着,长乘却一挥手打断了我。 而且转过身,也不管我们爱听不爱听的就回了一句:“这不是本座要听的!” 我又是被他这句话给憋得难受,很显然解传波到这里也是给气的不行。 没等我开口,直接就挡在了我前面。 “我说,你有啥话说啥话呗!我和我兄弟认识虽然没几年,但是谁对谁不是知根知底啊?” “我们法律那么健全,他还能有什么罪?” “杀人放火?” “是,他是放过火,小时候烧了半个村,但那些村民都原谅他了,也没有人员伤亡啊。” “杀人?他要是杀人还能全乎的站在这里吗?” “一个法制社会,还能有什么滔天的罪孽?那老木杀人不老少,都算不上罪孽滔天,合着就针对我们是不?” 解传波这脾气上来一点儿也不比我低。 但随着解传波抱怨完,苏安莹似乎也没了耐心。 “是啊,还请上神明示。您也说了,我们皆为凡人,我们实在是想不通您的神意。” 解传波扭头看了苏安莹一眼:“苏大小姐,我想咱也甭给他废话了,这丫的就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不想让咱走,这之前老张还说什么...说什么九德之神,特地来拜访?我看呢,这名全是虚传。” “堂堂一神,净做小人之事,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那就是杀人犯,千里而来,闻名拜访,那也得先上茶赐座,以礼相待之后再举报揭发吧?” 解传波这家伙一套一套的,比我那只顾着着急发脾气要强的多。 也许是来人义正言辞,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句话说中了长乘的心思。 这家伙居然叹了口气,缓缓转过了身。 他身上的圣光格外耀眼,以至于我都不太能看得清楚他的模样。 “是啊,本座一直称呼尔等为凡人,却是真正忽略了尔等皆为凡人。” “凡人一世不过百年,百年的眨眼而过,只能记起千万年的罪孽。” 我十分不礼貌的皱了皱眉,又摸了摸鼻子。 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云里雾里,有话不说,有屁憋着,又要干什么? “凡人,你可曾了解过,数万年之前,先神与人类展开的最后一场生死大战吗?” 长乘又看向我,让我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但是这句问题,好像明显带着一些信息。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她正用和我一样的眼神看向我。 这难道是和之前苏安莹给我讲的那些故事,以及苏安莹的那些推理有关? 于是我试探性的回了一句。 “先神降临世间,后统治世人万物。” “他们创造了新神,一起统领世间生灵,划分三界。” “后来不满三界压迫,于是慢慢的反抗,悄然之间,慢慢的形成了人、妖、魔三界,并且又与先神创建的三界秩序展开对抗。” “但这三界并不团结,相互也有厮杀。” “后来新神勾结人类,合力推翻了先神的统治,从此世间迎来和平。” “但共同的敌人被消灭了,新的内战也随之展开,新神和人类展开决战,两败俱伤。” “于是新神通过先神遗留的各种机器,打开结界,将人类驱逐。” “千万年中,为了消灭人类,他们不停引发人类内战,而且多次出手参与人类的战争,他们扶持交战方的弱者用来压制交战方的强者,从而让人类在彼此的交锋之中,两败俱伤。” 我把之前和苏安莹一起分析过的故事又添油加醋的给讲了出来。 但长乘居然点了点头!! 没错,他点头了。 “凡人,若是按照凡人的角度来理解这件事,如你所想的并无错。” “可是对于神而言,我们为的都是自由。” “对于神而言,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 “人也一样,彼此之间并无对错。” “神干涉人间,实属无奈之举,神只是为了保全自身罢了。神虽然拥有无上的力量,但神的内部却千疮百孔,各自为营,每个神都是为自己而战。” “但人不同,人是为了整个族群而战,那是十分可怕的力量。” 我听着长乘口中带着后怕的语气,心想你也有害怕的? 但是心里也有些好奇,于是就又问了一句。 “可是人和神都有了自己的居住环境之后,神依旧对人进行了长达数千年的统治。” “当然也不是完全统治,而是干涉。在神的影响下,人类四分五裂,也是各自为营,各个团体中不断内战,这也正是你们神想看到的一幕吧?” “可是近些年来,神却在人间消失了,而没有神的这段世间内,人类恰恰拥有了比飞还快的发展。” “一眨眼的工业兴起,让人类完成了质的转变,一跃成为世间最高的王者。” “难道,你们神就不怕吗?” 我问出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想要拉平我们之间的地位。 不过按照长乘的意思来看,我的想法也是没错。 恰恰神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人类开始相信科学,不管是思想还是科技,都完成了跨时代的提升。 一个是在神的庇护下,按照神的旨意生活。一个是翻身做主人,想象力能到的地方,步伐将至。 可是长乘却哈哈一笑。 “神并不怕你们的强大,因为神从不担心你们拥有多厉害的法器,因为再厉害的法器仍然不能伤到神明的分毫。” “正如蝼蚁,即便蝼蚁拥有毁天灭地的法器,但蝼蚁能毁灭的,依旧只是蝼蚁的天地。” “我们神离开的这数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时间里,人类已经慢慢的和神无异,他们不再团结。” “他们从为种族而战,成为为团体而战,他们内部的矛盾几千上万年难以消亡。” “偌大的人世间,每时每刻不再发生着暴力、争斗、少则百人,多则几国。” “在神离开以后,凡人失去了共同的敌人,他么也将不再有共同的敌人。” 我听的有些后背发汗,于是在这个时候,又进一步的追问,因为我不想错失这个机会,我想要多问一些。 “是啊,曾经有位先生就说过。国家有内部矛盾就要去打仗,去打比自己更强的国家,让全国上下有一个共同且强大的敌人。” “在国家拥有外部矛盾的时候,就去打弱小的国家,以此来示威给天下人看。” “而你们神,一直挑起我们人类的纷争。帮助弱小的提升科技,压制强大的一方,完成神对人的制衡。” “也许我们会觉得那是外星科技,是外星人帮忙。” “也许我们也认为是神在帮助,可是你们一边享受着人类的信奉,一边做着这些无耻之事,口中还喊着正义,难道这是君子所为吗?” 长乘被我怼的瞪了我一眼,但不过他这个九德之神也真是名不虚传。 他很快控制下脾气,耐心的给我讲述道。 “并不是所有的神都是这么做的,也有不问世事,不关心交锋的神,只顾自己修炼的神。” “但不管如何,当神的生存空间受到挤压,他们都不会将自己置身事外的。” “正所谓神,也不过是一称呼而已。正如蝼蚁眼中,它们也可以给世界万物取名,也可以给人类取名,可是不管人是神,还是人是物,但对于而言,人就是人,本质就摆在那里,不可能改变。” “神也一样,吾本吾,无所谓世人眼中是神,还是地外生命,或者另一维度生命。” “如同本座按照你们的思维来和你们交流,本座又按照山间生灵的思维和山间思维交流,本座还按照灵魂思维与灵魂沟通用,神按照神的思维与神交谈,这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所在便是,人学狗语学的仅仅是语言,凡人摒弃不了身为人的思考方式。而神可以,神既可为人,又可为神,亦可为万物。” 我点了点头,他这么说好像也真没错,就是没怎么听懂。 于是我又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你是先神还是新神?神从何而来?” ------------ 第129章:劝说成功了 “凡人,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就连神,它们也不知道它们从何处而来。” “只有新神,才知道自己的来处。它们被神看中之前,那所自欺欺人的修行之地。” 我瞥了这个总喜欢装作高深莫测的家伙一眼。 “行了,你可别一口一个凡人的叫着了,知道你厉害,知道你特殊,没必要老是提出来吧?” 长乘这么一怼,脸色略微有了些变化。 但事实是,论口才我也是说不过他的。 “高低贵贱,那不过是尔等凡人心中的枷锁而已。本座称呼你为凡人,正如你们称呼蝼蚁为蚂蚁。” “没有贬低之意,只是称呼。” 我听后立刻开口反驳:“那叫名字好不好,我,张千金。张是张翠翠的张,千是千金大小姐的千,金是千金大小姐的金!” 我刚说完,解传波就和苏安莹同时扭头看向了我,倒是那个傻大个木蓝特,注意力一直在前方。 解传波看着我皱了皱眉:“老张,张翠翠是谁?”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就朗朗上口,我就说了嘛。” 长乘没有被我们几个人的胡侃打断,但是他皱眉很久,还是没叫出我的名字。 不过也无所谓了,都是一个称呼而已。 “还有啊,你不要对我有偏见,你看看,我一讲话你又翻白愣眼了你!” 我一拱起鼻子,也表示我在示威。 但长乘眯了眯眼,似乎把并不能听懂这个名词的含义。 我摆了摆手,也没打算给他解释。 “呐,你口口声声说这个罪孽深重,说那个十恶不赦。” “你说你图嘛呢?” “你九德之神啊,怎么还做这种事情?” “如何做不得?”长乘面向我,显然有些兴趣。 既然有兴趣,我也就打算好好给他说道说道。 “你啊,又没人给你发工资,也没人给你立勋碑...” 说到这我看长乘要反驳,而且我也知道他即将要反驳什么。 无非就是反驳自己这么做什么都不图呗。 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他接话。 “你这就是典型的出力不讨好,另外我在给你说个十分现实的例子。” “就像是人,对于世间万物来说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如果人去按照动物的思维去决定对错。” “且不说人是否能够真正了解一个动物,但是人可以审判一个猴群里最爱偷同伴食物的猴子,就像你,你了解人,也试着去匡扶人世间的正义。” “可是这一切呢?” “这一切放在猴群,其余的猴子也可以完成。人界一样,十恶不赦的人,也有同类可以给予惩罚。” “但是当我处置猴群时,我面对人与人之间呢?” “就像是你,如果是你犯了错,谁能来评判对错?” “如果是神犯了错,谁又能惩罚这个神?” “你所谓的高尚德行虽然是人类赐予的,但是你却忽略那些无恶不作的众神,偏偏插手比自己弱小无数的人间万物,这是不是一种欺软怕硬?或者说,走路走歪了呢?” 长乘低头思考起来,很显然他从来没能想过这个问题。 许久以后,他缓缓抬头,居然向我问起问题:“凡人,你这番言论有点意思。” “本座被人类供奉,被人类给予最高的评价,但本座还从未听过如此奇妙的言论。” “那依你来看,本座是要放手不做了?” 我摊了摊手:“那倒不是。” “人类的正义是叫什么来着?叫保护弱小,我们的传统美德就是尊老爱幼。”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人之间的矛盾自有人来批判,那当人类遇到人类所无法掌握的事情,遇到所不能敌的敌人。” “那人类又该怎么办呢?” “我们民间也有一批修行者,他们一心求道,不问凡事。” “但又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一生斩妖除魔。您猜猜他们是为了什么?他们是为了完成凡人所不能及,他们抵挡的是普通人类无法抵挡的力量。” “正如那些信奉你的人,37年一群人拿着武器进入了中原,从此展开无尽的杀戮,那时候,你们神在哪儿?你又在哪儿?” “正如你说的,神为了制衡从而挑乱人间,这行为又和妖魔何异?” “面对这样的罪恶,谁又能审判的了?” “而你被人类信奉,同时又以九德自称,可是你做的净是一些胆小怕事之举,面对众神的挑破却选择了逃避般的视若无睹!” “那作为一个凡人,一个罪孽深重的凡人,我请问到底是谁的罪孽更重?” “到底是被你关押在鬼寂之火炼狱中的那些冤魂罪孽重,还是所谓的光明磊落的众神罪孽重?” “你对罪孽更重者虚怀若谷,对弱小者刚正严词,是谁更虚伪呢?” “至少那些满身罪孽者,还从未逃避过自己的罪孽!” 我一说就没刹住车,以至于苏安莹不停的伸手拉我的袖子。 但是长乘和我意料一样,他并没有发脾气,而是一直在那里深思起来。 我相信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他太自以为自己了解人类,而实则并不了解人类。 “凡人,本座很开心能与你在今日里有这番谈话。” “你的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本座自以为对人类知根知底,却不曾想正如那井底之蛙。” “罢了,罢了,本座今日放你们回去,自当也要闭关于此修行,也便参悟天地运行之规律。” “本座希望出关之日,还能再与尔等于人间相见。” 长乘这真的是hi有点好学了,不过这也和他身上那些德行光环有关。 我甚至也有点想要得瑟一会儿,毕竟我连神我都给说服了呀! 我咧嘴冲着苏安莹一笑,接着对方心情好的功夫,我赶忙提出请求。 “是啊,今日一见,九德之神也果真名不虚传,也算是让我等崇拜无比啊,让我肃然起敬了。” “哈哈哈哈哈。” 我笑了笑,扭头给苏安莹使劲使眼色。 苏安莹也十分的默契,往前走了两步就开始道出我们来此的目的。 “真神在上,只是我等庶民还有一事相求。” 苏安莹说的很有礼貌,但长乘却一下子收起笑容。 “可是要我引见玉山西王母?” 长乘一下子猜出了我们的目的,这让我有些吃惊。 于是我赶忙就问了一句:“您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真的看穿我们的想法?” 长乘昂起脑袋,表现出了些许的自豪:“凡人心计,目的性往往过于明显,甚至会将其完全展露于身,对于神而言,并不难看出。” 长乘的这番说辞,立刻就让我想到了苏安莹之前举过的例子。 比如控制人类的某种相互传输信号的能量磁场,从而截取信号,并读取信号,将其翻译成神所能看得懂的语言。 这就像是当一个太空车在月球上拍下一张照片。 其实那拍的真的是照片吗? 也许并不是。 因为就目前人类的科技可言,很多时候更远更深处的宇宙之中,那照片完全传输不过来的,又或者会需要十分漫长的时间。 而这个漫长是对于人类生命而言,所以人类是万万不能耗得起的。 所以就有了很多种手段,比如通过数字信号或者其他各种信号进行传播,然后在人类接收到以后,开始破译翻译,最后合成人类眼睛可以识别的图案。 而这种图案又会通过眼睛采集,通过身体各种复杂的器官,从而传输给大脑。 总之就是这么一套原理,具体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我没法做出更详细的解答。 而且我也知道我以上的言论中,会有很多的名词或者术语,或者流程上充满着很大的漏洞或者错误。 但是理论上的原理就类似乎是这样的,无论对于宇宙的科学勘探来说,还是对于长乘这类神的那些奇怪原理来说,这都是作为凡人中没上过几年学的普通的我来说,所能理解得的,最简单的一个解释了。 当然这是用着科技论的说法来解释长乘,其实放在玄学方面一样能按照类似的流程来解释,只不过说法不一样罢了。 所以这方面,我不会太纠结。 就像是我之前听过的一个案例,说是很多的动物都能嗅到猎物‘精神信息’。 听着是挺离谱,但是这些动物的确是有着超人一般的能力。 就比如当动物紧张时,有的就会分泌出一些特殊的气味,或者某种生物电波,甚至会是某种体液,或者生物磁场上的某种变化,以及身上那肉眼看不到的能量转变。 而恰恰很多捕食者,他们就是能接收到这种不一样的信号,从而让自己判断出猎物或者对手此时处于的一个状态。 这个可能是生物本能。 但这和长乘对我一样,可能是人类看着高深莫测了很多,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就像是口渴了就要喝水一样。 人类给用了这么多名词,和魔幻的形容来说明这些动物有超能力。 可对于很多动物来说,这种超能力完全来自他们自身对外界的一个,天赋异禀的判断吧? 我抬头看着长乘,还是看不清他的模样,尽管他身上的细节我能看的一清二楚。 ------------ 第130章:与神交好 在亚马逊流域吧,有一种红腹食人鱼。 这是我很早的时候,在学校里,老师利用课堂时间给我们播放纪录片时候了解到的。 那时候学校刚刚安装上投影仪,所以面对枯燥的学堂生活,那上课时放的平时最不爱看的纪录片,也成了印象最为深刻的回忆了。 那说法是,红腹食人鱼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甚至不会主动攻击身上完好,且做着充足准备的活物,哪怕是它们的猎物。 而如何判断是否紧张呢? 这就提到了如果能通过鱼钩钓到这些食人鱼。 常规的钓鱼方式,是讲究一个安静。 我钓过鱼,也钓过不少,但也算不上是资深爱好者,我就是跟着朋友简单玩耍玩耍而已。 在钓鱼的时候,大多数鱼是讲究一个安静的,它们虽然在水下,但是总会表现十分敏感。 不信你找个河边钓鱼的老头,拿根破树枝在老头儿钓鱼的时候,就蹲在一边使劲拍打水面,你就看那老头儿会不会拿鱼竿抽你吧。 而钓红腹食人鱼恰恰相反,他正是需要有人在旁边拿着木枝不停敲打水面。 目的是模仿猎物落水的声音,从而将百米内的食人鱼都能吸引而来。 它们其实...我不能确定是听觉还是什么感觉,十分的发达,几乎是百米内的异常它们都能感受得到。 那么一条流动的河里,它们就能判断出不规则的拍打水面声。 所以断定是否有猎物落水。 因为很多鸟类或者不擅长有用的陆生动物在落水的时候,都是会表现的十分紧张的。 哪怕是水底看不见的鳄鱼,或者隐藏起来的更大的更凶猛的狩猎者,尽管不出现也都会让知道这条河十分危险的猎物感到躁动和紧张,从而挣脱着想要离开这里。 正是给水面造成的这种不规则的拍打,就让红腹食人鱼们了解到了可乘之机。 所以你说是是通过什么生物信号,或者分泌的什么气味,这其实都对。 毕竟蜈蚣等很多虫子,在暴躁的时候也都是会产生一些气味。 而猫咪在生气的时候会炸毛,这是对人类来说的一个判断方式。 而对于神来说,是不是也有着他们的一种方式呢? 或者说人类身上的磁场会有着明弱的变化,而一些高于人类的狩猎者,或者低于人类的一些动物,也能捕捉人身体内发出的这种信号呢? 就像是狗,狗能嗅出人类的情绪...虽然不知道对错,但是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我觉得很多时候,人类的潜意识总是喜欢出卖自己,将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如果灵魂是磁场的话,那么承载在肉体上,能暴露出来的,人类所无法解读的信息,也一定不在少数。 我深吸一口气,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我并不应该继续和长乘过多的探讨了。 因为尽管他说了,那我也不一定能理解。 但如果他用我能理解的话讲述出来,那也许就又和和那科技方面的推测和鬼神方面的推测差不多了。 更有意思的是,我曾经带过一个偏远山区的好朋友去旅游。 在杭州我们住了一家无人酒店。 全是机器人为我们服务,无论开窗帘,还是开灯开音乐,或者是需要送水送饭上门,全部只要在房间内对着机器人讲一声就行。 这没啥稀奇的,智能化时代嘛,我打工的那养老院里都还有不少无人快递车和扫地机器人呢。 可我那个朋友,在接受了手机支付的这个时代的情况下,在知道机器人的情况下。 来到了这间酒店,还在最开始一直都认为,撞了鬼了! 按照他的逻辑,要不然怎么房门能自己打开,窗帘能自己打开,电灯也能自己打开?甚至恐怖音乐还能自己响起! 所以这一切我不知道被那些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一些人看到以后,会不会认为那是真正的神界,而生活在那里的人就是神。 神开窗是用法术的,而法术就是口中喊得那声“xx精灵,打开窗帘”这种类似的‘咒语’。 因为他们并不懂我们这些人的语言,因为他们讲的语言和我们不同。 所以他们会不会把这个当成神的语言或者咒语。 当现代人类离去,这个房间在能够独立完整运行的情况下,被一群远古人发现。 他们找到使用方法,用着他们完全不懂的语言,喊出那句“xx精灵,打开窗帘”后,他们是不是认为用咒语启用了神的遗迹呢? 就像是我们在电影中所看到的,‘妈咪妈咪哄’之后,就开启了一个远古禁地。 那么我们念出的那段自己听不懂的咒语,是不是曾经有先祖亲眼看到了,某种更高文明的生物,用着自己的语言控制的某种科技呢? 只不过人类的祖先,记下了这一幅画面,也记下了这段话,当作了咒语来传承。 假如又过了几十年,几百年,当这个无人酒店失去电力,或者能源停止运行之后,在这个地方是不是依旧会被那些留在这里的远古人所当成祭祀场地呢? 他们一样学着人类用口令打开窗帘的方式,念出因为失去能源再也无法控制窗帘的咒语,从而安静的祈祷。 他们的后代会认为,这神迹在他们的爷爷那个时代,还是可以开启的。 而现在无法开启的原因,只是神抛弃了世人,于是就开始尝试着与早就不存在的神明也就是酒店原本的主人进行沟通,希望庇护。 得不到回应的他们开始尝试更多事情来讨好这位神,比如献祭,献祭少女,献祭食物。 但是,那扇窗帘依旧再也没有开启过。 而他们却认为,只是自己心不够真诚,只是自己没能给出最好的东西,只要坚持下去,只要更加精挑细选礼物,那扇窗帘一定会再次打开的。 所以,他们之间开始拥有了传统,拥有了多彩的文化。 如果是我留在了这个世界一间这样的无人酒店,我想一切会是按照这样的思路去发展下去的。 正如我们人类的一个发展,一个与神有着各种纠集的发展。 如果是先神留下的很多的东西,一部分被战胜后的新神掌握,并且他们拥有着对能源的掌控或者理解。 而另一部分则对完全不知道能量来源的人类控制,那就出现了两种情况。 新神掌握的那批科技,他们会不断的在人间或者天地间,不停的寻找能源,以此来控制这些东西永垂不朽的运作,从而自己享受,也能控制天下。 而人类拥有的那一批,因为人类理解不了那种能量的来源是什么,或者就算他们知道是哪种能源,可是他们也搞不懂这种能源是如何转化为能量,从而控制机器运行的。 他们只能会去寻求神的帮助,或者是祈求。 先神和新神的交战,以及新神和人类的交战,与其说是生存空间上的冲突。 我倒是觉得更像是能源和科技产物上的争夺。 因为谁掌握了这些科技产物的使用权,和知识权,谁就能享受到这个世界带给自己的更多福利和资源。 从此,强者恒强,弱者愈弱。 但是聪明的弱者,如今也走出了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科技之路,这就是一种精神。 也是人类所强大之处,虽然依旧与先神的产物不能及,但利用着自身的团结,也一定不会轻易示弱。 而拥有者先神科技产物的新神,他们只懂得使用,在这基础上模仿,更新,但却失去了创造和创新的能力。 这么来看,到底是人类失败了,还是新神失败了?这又很难来做出一个准确的定义了。 我点上一根烟,而且我完全不觉得不礼貌。 因为他是长乘啊,他哪能知道被我叼在嘴角不断冒烟的东西又是什么? “西王母镇压这当年人间战神蚩尤的骨头,我们来这里就是要拿回这样东西的。” “而且我觉得我们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呐,我是蚩尤的后代,而且这也本该是属于我们人类的东西。” “所以,我还是希望您的引荐。” 我赶忙补充一句,因为很多事情虽然不在乎,但也都得讲究个名正言顺。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了,两国之间发生矛盾,还是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呢。 就三国时代那么混乱,军阀割据,那曹老板打徐州的时候,不一样也得行有名之事? 但长乘却表现得有些为难。 不过在我们一众劝说之下,这家伙还是答应了下来。 “话说到如此,尔等也与本座有缘。那本座可以帮你们引荐,本座会留下气息于你玉山上一切的灵界之物,皆可感受到本座之气息。” “但本座也只能帮你们到此,至于西王母是否愿意见你们,又是否会设法为难你们,这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听到这,连忙学着解传波的样子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膊。 我啥也没有闻到。 真是搞不懂这些神真是挺奇怪的,不过回想那些动物不也是这样吗? 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或者物品上,地盘上,同种类都是可以互相分辨的出来的。 于是我也点了点头,谢过了对方。 但是就在我们告别后,转身要走的时候,长乘却又叫住了我们。 “凡人,你很有趣,打破了本座千万年来的寂寥。” “也许你本不是凡人,因此才会与本座这千万年来所遇凡人不同。” “这柄剑本属于另一个罪孽深重之人,但如今却寄托了你我故人之思,那本座就将他赐予你罢,也算是替代你失去的那把短剑吧。” 说着,一柄长剑向我飞驰而来。 我跳起身单手接住,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让解传波羡慕不已。 我看着这柄在鬼寂之火中烧了千万年的长剑,心里感触很深,因为那差点也成为了我的归宿。 不过说到底,这把剑曾经的主人罪孽深重,但是这把剑却一定是一把正义之剑。 因为像那种不正义的剑,就如同我那把短刀一样,进去就化成了铁水。 “这剑可否拥有神力?” 我看着那寒气十足,不似凡物的宝剑,心里甚至有点庆幸。 如果这是神兵利器,那我以后岂不是直接飞起了? 金手指欸,这又不是小说,那谁能不想要呢? 可是长乘却呵呵一笑,给我泼了一桶凉水。 “这本是凡铁,怎么会拥有神力?” 我听的有些失落,但还是礼貌的感谢了一番。 但是在几个人即将要走的时候,我却停下了脚步,再次看向长乘。 “你...你能否告诉我,我真正的来历?” ------------ 第131章:长生的秘诀 长乘思考片刻,居然提出了让其他人先离开这里,只对我一个人说的要求。 也没办法,我也只能要求大家先离开这里。 我站在原地,周边的环境变得昏暗。 长乘并没有给我讲任何话,倒是我的周边出现了一幅接着一幅的场景。 像是在眼前发生,又像是在脑海中浮现。 但是在里面我却并没有看得出大概,我也没有看清楚哪个是我,但是我却看到了好多的故事,像是别人的故事。 但有些场景却是十分的残忍,让人头皮发麻。 “凡人,本座只能提示你到这,记者,等你在人间死去的那一天,本座会来看你。” “看一看经过人间一世,你是否还能如此有趣,是否还能如此桀骜不驯的与本座在这里笑谈风云。 我没有心思去回答长乘,不过这个家伙也并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 一溜烟,直接消失不见。 我的身后出现了一栋十分巨大的大门。 我知道那里便是离开的方向,于是背上长剑,向着那边就迈脚出去。 其实我没觉得这柄剑对我来说有什么太重要的感情在里面,甚至在听说这就是一块凡铁以后觉得就是一个累赘。 但是好得也算是神送的东西,我也算是见识过了神明,所以我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门外面是蓝色黑暗的空间,一条小道两边长满奇树。 顺着小道走上前去,突然身后一个讲话声吓得我立马停在了原地。 那一声声的孩子仿佛是在呼唤我。 等我找了一圈这才发现,树丛之中有一颗巨大的老槐树,槐树上面居然有着一张脸。 有人形,却每个人样。 说白了就是乍一看和没毛的猴子似的,但因为是嵌入在树干内,且和槐树融为一体,所以不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 这就和ps时,把两张图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异样。 我想要伸手戳戳他的鼻子,看看到底那张脸是木头还是肉做的,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在多生是非了。 于是就谨慎的问了一句:“你又是谁?是神还是妖怪?” 那大树声音明显是个老头的声音,虽然也是在讲雅言,但是却有着一股浓浓的方言味道。 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但肯定不太标准,当然如果按照我一直用的那种当作标准的话。 “是神是妖还是人,有何关系呢?不过都是芸芸众生中的其中一位罢了。” 这树人说的这话其实我就是挺喜欢了。 就像是说,干啥工作的又怎样,不过都是人人平等而已。 他的态度和长乘那种高高在上的完全不同,不仅仅让我感到舒服,还让我有了一定的信任。 老人转动了下眼睛,继续说道:“孩子,是不是打算离开这里啊?” 我连忙点头,看了一眼小道的尽头,刚要问路,这老树人却又接着开口了。 “那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头就到了。” 我赶忙道谢,但是这位老人就像是被关了千万年,孤独了千万年,很想要找个人说话一般。 甚至我这么能说的一个人,在他面前我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年轻人可是要去玉山,寻找真神西王母?” 老人又问出一个问题,像是在打探我的底细。 但关于这件事我还是很乐意告诉他的,因为如果他们想要阻拦,我说不说都一样。 相反他们既然问起,那就代表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线索和帮助。 心里这样想着,表面连连点头。 还是没等开口,他却又问道:“可是寻找蚩尤骨。” “孩子,听爷爷一句劝,就此回头吧。” 这一次我等他说完,也逮住机会,赶忙就问了一句:“什么意思?好不容易都走到这儿了,怎么能说回头就回头?” “难不成,我们拿不到蚩尤骨?” 老树人听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在笑一个小孩子的天真。 “哈哈哈哈,血气方刚,是个好苗子。” “可是爷爷告诉你,或许你能拿到蚩尤骨,但那需要用你同伴的性命来交换,你会就此折返吗?” 我咂了咂嘴,这老头好像知道点什么。 于是我就变退为进的问道:“老爷子,您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这东西为什么就拿不得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老树人整张脸继续转了一圈,似乎是在跟我摇头。 但是紧接着又慢慢的恢复成了一棵大树原有的纹理。 只是在整片林间响起:“有办法,那就是就此放弃,原路返回!” 我听的莫名其妙。 就像是这个老头出来就是为了打击我积极性一样。 来的吓人,走的也匆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出现的意义在哪里。 挠了挠头,说实话那时候也根本没打算怎么放在心上,因为这一路信息接收的实在多。 别的先不说,就单是我和苏安莹的推理和计划,这哪一次有真正发生了的? 每次都跑偏,整的就和我故意挖坑,然后自己反驳自己一样。 而且我还认为如果真的有凶险,长乘应该会暗示我吧?可是也没有。 而这么一个树神还是树怪,居然在长乘的地盘上居住还阻挡我,真是有点儿危言耸听呢。 反正连神都见过了,而且还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个世界上我也觉得没啥可以阻拦我的了。 虽然神只是不同种族的生命而已。 摊了摊手,又强迫症加手欠的伸手在刚刚出现人脸的槐树上一顿乱摸。 根本就没啥异常,像是眼花了一样。 于是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向小道尽头。 外面其实已经在半山腰了。 这又是够奇怪,我特酿的是掉进井里,出来就到了半山腰了,这放在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是相当炸裂啊。 洞口从这里看实在是平平无奇,不知道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个山洞,这典型的就是一个山腰的裂缝嘛。 所谓神仙洞府,连个牌子都没挂。 为了留下痕迹,我拔出剑在岩壁上刻了一个‘张千金到此一游’,刻的别提多费劲了,刻在了表面,估摸着一场雨就能冲刷干净。 “老张,你可算出来了,我都想杀回去找你去了。” 刚玩完儿,剑还没有收起来,解传波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今天的外面没太阳,到处昏昏暗暗,闻着这气味,好像是刚刚下过雨,但看地面痕迹应该不是很大。 苏安莹他们已经在外面搭好了帐篷,看这个意思是今天不打算往外走了。 “咋啦,今天不走了吗?” 我没有回答解传波的问题,而是把背包扔给他,和他一块向着营地走去。 解传波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走个屁啊,昨晚上开始,我们的表全都停了,之前我们确定下来的时间全乱套了。” “你看这天也分不出个时间,谁能知道离天黑还多久啊。” “苏大小姐说免得再出意外,不如在此露营一天,管他是早上还是下午,只要天一黑就能分得清时间了。” 我点了点头,这样做也是挺好。 这山上连路都没有,能过人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动物们为了寻找水源,固定踩出来的一条小道。 说实话对于人来说,很多地方行走起来还是太危险了。 所以晚上赶路实在是困难,如果等天黑再找露营地,那其实又是大忌,谁也不能保证那时候的一个处境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趁着天未黑,趁着安全,花时间找何时的营地,是很有必要的。 但一般最让人兴奋的是在赶路的过程中,刚好天要黑了,刚好路过安全又何时的地点。 “千金,回来了。” 一回营地,苏安莹立刻就跟我打了声招呼。 还伸手端给我一碗肉汤,闻着十分新鲜,应该是刚打的。 “我说,长乘那家伙都说我一身杀戮,罪孽深重了,咋在他地盘上还打猎?” 我算是开玩笑,但是解传波也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昂头,把我的手枪步枪和装备都扔了过来。 “听他胡扯,那花草树木也还有生命呢,照着他说的你吃一碗米饭,那岂不是比杀头牛罪孽还重?” 我看着解传波现在这么得瑟的样子,给了他一脚:“你特酿的现在怎么挺能说的?刚刚在神殿里,怎么不跟长乘讨论?” 解传波挠着脑袋嘿嘿一笑:“他那不是没找我茬嘛。” 我一听也对,加上本来就是玩笑话,也就每当真。 不过说实话这肉汤味道不错,和之前打的那很膻很腥的猎物不同,这一个就是煮汤也没有啥异味。 所以我一口气就喝了三大缸子。 不禁也发出感叹:“唉,这做神也真够爽的,一活就是千万年,不老不死的,没事儿还能欺负欺负别人取乐子。” 我刚感概完,解传波立刻点头赞成道:“没错啊,我要是有那能力,我就先苦后甜,使劲赚钱。” “赚的钱全部买黄金,先赚他个五百年,之后就好好享受!想想都爽。” 我听完一乐,扔掉缸子就看向了这憨货。 “都有这能力了,还打工啊?” “真是没前途了,不是苏大小姐说有什么虫洞搬运的手段吗?” “就是神的那种移动物品,那你说不义之财,重新分配下资源,他不香吗?” ------------ 第132章:神的来历 “那倒也是。” 解传波嘿嘿一笑,但接着变得严肃起来:“哎老张,那长乘特意把你留下,有没有教你一招半招的?” “都是兄弟,倾囊相授一下呗?” 我一听到这个问题,眉头不自觉的就紧紧皱了起来。 但解传波却上手拿起长乘给我的那把剑,然后开始咂嘴。 “这把剑看起来也有点年头了,和秦剑也不像,后世也不会用这种被淘汰的材质...应该值点钱儿。” 说完,解传波又看向在一旁忙活的苏安莹,咧着能到耳朵根的破嘴就嘿嘿一笑的凑了上去。 “我说苏大小姐,您和您那澳洲的老父亲不就是好收这些老旧玩意儿吗?” “您看看这把剑您收不?” “低价卖,出血大甩卖!” 苏安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些担心。 可能是见我没讲话,她便笑着回应了解传波。 “我们倒是对这剑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认识不少的收藏家。” “他们有不少是对古代历史很有兴趣的,如果放心的话可以先交给我,我帮你们挂卖。” “等找到买家以后你们自己去谈,我不会在里面抽钱的。” 解传波一听,乐的就拍了一下大腿:“那感情好呀。” 接着就是摸着剑开始自己自言自语的乐呵:“你说这一趟还真值,赚了那么多的澳币不说,还能捡到宝物。” “就可惜来的这个地不是很好,很多黄金白玉的宝贝都埋在地底下,没带工具挖不出来,也炼不出来啊。” 我耳边听着解传波在那絮叨,其实心里是很安心的。 至少说明他还在我身边。 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弱点吧,有点儿缺乏安全感。 但解传波这个朋友恰恰能给我这种安全感。 不管那是不是他能掌控的事情或者我能掌控的事情,只要是我俩一起面对,我就觉得并不是不能解决的。 但如果换成我自己,出去求生本能的话,我会尝试,也会坚持,但绝对会因为意志不坚定而中途放弃。 这放弃的,包括我自身的生命。 “你说这神的生命有尽头吗?如果有,那是多久呢?” 我又嘀咕一句,并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 只是单纯的感到意外,我见到了这么一个和想象中格格不入的神。 说实话,是种遗憾。 有种高开低走,不符合期待的感觉。 我承认他的力量实在是魔幻加强大,但那可能也只是物种不同,或者是文明不同上面的压制一样。 就像是机械化和信息化军队,遇到了手持刀剑的军队。 或者说是,当直升机上驾着机枪,当手里拿着可以致眠的针剂,去消灭草原上称王称霸的野兽们一样。 那十万天兵嘛,不是还被拿着定海神针和学了法术的猴子给打的惨不忍睹。 好像新神们都是离开法宝就没啥太有优势了一般,和那些开天辟地的先神相比,有点儿完全不同了。 当然如果真的要分个先后的。 解传波还在擦着剑,丝毫没有在意我提出的问题。 倒是苏安莹皱着眉点头道:“神也有生命的尽头,但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模式,却和我们不太一样。” 我听后皱了皱眉,见苏安莹说的认真,也好奇的看向了她。 “真神并非拥有无尽生命,但活到现在真神,大多数都是拥有一些地位或者能力者。” “这个问题我询问过长乘,但他也只是给我说了个大概,结合我自己的理解,我想我应该是明白了他们生存的方式。” 我吸了吸鼻子,好奇的问了一句:“你问过长乘?啥时候?” 苏安莹也跟着一皱眉:“在神殿的时候啊,你们都没听到?” 我和解传波同时摇头,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摆手道:“这不重要,你继续说。” “若假设神的生命是无限的,那么神的一生都将会是在煎熬中度过。” “他们每个神都会经历无止境的天劫,每个神根据自己的修行方向不同,天劫来临的时间也不同,或五百年,或一千年,或者会更久。这不是人间维度的计时方法。” “当某位神遭遇天劫的时候,他们将处于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候。他们会遭受巨大的痛苦,如果挺不过去,那将会死于这世间。” “如果说长生是通过改变基因链的方式来达到的,那每次的天劫就像是脱胎换骨,和某种水母类似,需要完成各项器官的淘汰和重新生成,这前后的身体状况都是十分虚弱的。” “但是神明却找到了不少方法,那就是通过食用某种东西,或者是自身的修炼,修炼也可以理解为人类的养生吧...是可以避免天劫的。” “但是也不能说是完全避免,而是将天劫来临的日期,往后延脱。” “通常法力越高者,可以理解为基因改变最多者。他们能渡过天劫,也可以理解为可以重新脱胎换骨,再生器官的说法。这种情况下会比其他神更加的痛苦,而且失败率会更高,我猜测甚至能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听到苏安莹有了新的说法,然后又是好奇,连忙使劲点头表示我在听。 “这种运作其实也和完整的社会体系很是相似。” “如果说天界有天庭,而天庭就如同朝廷一般的部门。那每年举行的蟠桃盛宴,就像是给这些人发工资。” “而蟠桃作为这些在编神员的薪资,其作用就是延后这些神明的天劫来临的日期。” 我又点了点头,如果长乘真的是这个意思,似乎也没错。 毕竟神都能长生了,那还去吃这些增加寿命的东西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苏安莹喝了口水,继续讲道。 “蟠桃等一度可以帮助渡劫的仙果也可以看作是被天庭这个朝廷部门给垄断,所以大多数想要成功渡过天劫完成长生者,又必须依托在天庭的权力控制之下。” “尽管很多神的能力超过天帝。” “再一个可能就是仙丹,像是神话中太上老君炼制的仙丹,更像是用科技制成的某种特效药物。” “这种东西如果也能让渡劫的期限延长,那么理论上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神话中太上老君这么一个神,和玉皇大帝的地位不相上下。” “而依托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者比太上老君更多的原因,我觉得应该是,蟠桃可以量产,但仙丹却无法量产的一个根本原因。” “在有些一些神,他们会通过无尽的闭关修炼来延后自己的渡劫,但这样很显然是很痛苦,很漫长,需要拿出很多时间的一种行为。” “虽然可以摆脱天庭的控制,但一样是力量弱小,而且无法向其他神明一样逍遥生活了。” “所以神的长生,在我们用科技的方式来解释的话。那就是新神被先神创造,先神为了能掌控这些新神,在对新神他们的基因链改造的过程中,专门设定了这么一个漏洞。” “目的就是控制这些新神,就像是科幻片里,人类给AI机器人增加的一些自毁程序一样。” “基因上的漏洞自成立之日起,就很难改变,而且代价也十分巨大。” “所以这些急于想要摆脱先神控制的新神,就开始研发各种药物,各种可以让身体硬件能和软件相匹配的药物。” “所以后来他们找到了很多的方法,比如蟠桃和仙丹,当然有可能不是这些东西,但他们最后一定找到了某种可以延迟的方法,且这种方法得到了成功的考量。” “所以后来新神才结合人类的力量,推翻了旧神的统治。” “可怜的先神一边厌恶新神和人类的反抗,一边又不甘心于自己创造的这一切的伟大成果就此毁于一旦,他们释放大洪水等各种方法想要清洗这一切。” “但是在对这个用尽心思创建的空间,却临死都在想着如何保全。” “就比如神话中各大先神,如盘古抱着一死的态度,依旧开天辟地。还有很多先神哪怕死了,也要保全这个世间的宁静是一样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虽然人类被女娲娘娘所创造,可是炼五色石以补苍天,真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这个先神努力创造的空间,还是为了保护人类,这都两说。” “所以后来,先神的战败其实是不仅仅是在数量上没有占据优势,还在很多的方面被束缚了手脚。” 我听后深吸一口气,心里跟着咯噔一下:“这想法,的确是够大逆不道的。” 我也没想到长乘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才能昂苏安莹能有这样的启发。 但是过去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吗? 考古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也就只有大胆假设了,也可以理解为我们只是在饭后闲谈,吹牛罢了。 我听得是后背发汗,但是解传波这家伙看样子又动了脑子。 他一拍大腿,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 “我明白了,这像不像是一家科研机构?” 我听后就怀疑的看向了解传波:“你小子又有什么鬼想法?” 解传波嘿嘿一笑,笑得还挺邪乎。 “者先神呢就是那些研究学术的科学家,而新神就是被这些科学家招聘进来的助手,助手的任务是帮助科学家完成科学实验,报酬就是工资。” “而我们生活的地方,就是这些科学家花费几十上百年来模拟出的一个实验环境。” “我们和世界万物呢,就是这个科研机构里面的各项实验物品。” “科学家需要从我们身上得到某种数据,从而完成某种十分重要的实验和创造。” “但是有一天保安不乐意了,他们觉得天天被指手画脚的很特酿的烦人,低工资不说,还干着不把自己当人的事儿。” “但是奈何这些助手得吃饭呢,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突然有一天这些助手之中,找到了可以离开这些科学家还能活下来,也能饱饭的方法。那就直接一起罢工不干了,甚至放出了这些小动物一起反抗。” “而这些助手和小动物们才不管什么创立的多么辛苦实验环境,和那些所谓的实验数据,反正就是有啥砸啥,往死里拼命。” “但是这些研究学术的科学家却不这么想,他们认为创建这套实验环境十分辛苦,他们觉得数据十分重要。” “所以一边和助手对抗,想方设法的压制造反的助手和被放出来的实验动物,一边又辛苦的转移实验数据,和用心的保护和修复实验环境。” “这么多顾虑之下,就完全抵不过这些助手和四处乱闯也想当家作主要自由的实验动物。所以这些科学家镇压失败了,而那些为了实现数据和实验环境而牺牲的科学家,会在他们科学界和他们所服务的那些生命中,永垂不朽。” 说完,解传波还看向了我,就像是在等着夸奖:“老张,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不?” 我似笑非笑的给解传波竖起个大拇指:“你特酿的还真是棒,不去精神病院挂个科都对不起你这慎密的思维和逻辑!” ------------ 第133章:奈何天道不公 “千金,长乘告诉你真实的来历了吗?” 苏安莹突然一转话题,就那么皱眉看向了我。 我少一眯眼避开眼神,然后嘟嘴摇了摇头。 没说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我现在把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说出来,那我似乎也不太好做得到。 但是我看苏安莹态度有点坚定,也皱了皱眉后跟着绕开了话题。 不过也只是瞎说而已。 “但是按照女娲之肠来看,文中的记载是化十神。” “所以我们上古的神话一直都是不成体系,但这也让我们拥有的更多的思考空间。” “我的想法是,很有可能不是女娲造人,而是女娲创造了神仙。” “女娲属于先神,能有开天辟地,补天造神之力的,不可能会是旧神吧。” “这都是创世之神。” 没有人讲话。 聊的热火朝天的那么一个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半句话出来。 索性,我也找了个地方躺下睡了过去。 第二日看模样应该是是太阳刚刚生起来。 苏安莹背对着我,站在初阳下,看不太清细节,但能看到黑色的身影以及那轮廓。 我的天呢,大清早的更是看的我血脉沸腾。 我摸了摸鼻子,起身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就向着她那边走去。 她此时正端着手腕,一边观察着太阳,一边好像是在调表。 “厉害啊,看太阳就能知道几点!” 苏安莹听到我的声音,然后扭头看向了我。 但也只是冲我噗哧一笑:“只不过也是根据调整个大概的时间罢了,结合昨晚上的日落时间,基本能确定白天的一个时间范围了。” 我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真的就像是班级里那种学习很好的女生。 又认真,又负责,主要是表现得十分细心。 我歪着脑袋细细的盯着这个女孩心里别提有多么的放松了。 可是余光闪过天边之际,一片漆黑的乌云遮云蔽日,正向我迅速的飞来。 我皱了皱眉,脑袋里却突然响起长乘最后跟我说的那个玩笑话。 说是要送我一个好玩的? 难不成是这儿? “这乌云来来的蹊跷啊,要不躲躲?”我伸手戳了戳苏安莹的胳膊。 她放下手表,皱眉向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神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那好像不是乌云?” 我看了苏安莹一眼,见她表情越发的凝重,其实心里是有些不太理解的。 “哈哈,那还能是什么?”我一边笑一边说着,同时还从拿起了挂在后腰上的望远镜。 就这么往前一看,那心真的是凉了半截。 那如同乌云一般,面积巨大,遮住了整个天空可不是什么天气现象。 那居然是一只只,密密麻麻的,无数的乌鸦! “草!” “希望不是奔我们而来,只是从我们头顶路过。” 我小声念叨着,也算是祈祷。 可是下一刻,那一条水平面一般的乌鸦群,此时已经有逐渐向下的痕迹了。 虽然我们相聚还有几百米,但是心里也已经略感不妙。 “老解,收拾东西跑!” 我扭头喊了一声,赶忙一把扯下帐篷,胡乱的就塞进的背包。 然后找出步枪,把所有的备用弹匣全部放在胸前的战术口袋。 之后看着眼前的那堆篝火,把所有的木柴全部一脚踹了进去,紧接着就是一壶水浇在了上面。 没错,我觉得这些鸟类应该是会怕浓烟的,因为它们通常都是比较敏感的。 尤其是乌鸦,听说嗅觉更是不错。 但是尽管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看着那径直飞来的乌鸦群还是心里没了底。 着简直就如末日一般。 “老张,跑吧!?”解传波扭头冲我吼了一句。 “还用问,跑啊!”我也骂骂咧咧的回了一句。 但是没跑几步,身后‘砰砰砰’的枪声已经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们在半山腰啊,这个地方又怎么能跑的那么快呢? 那些乌鸦煽动翅膀的声音发出哗啦啦的一片声音,那真的是让人心生畏惧。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天上的这一幕,估摸着现在已经晕倒躺在了地上。 而晕倒的结局也很明显,那就是会成为这些肉食鸟类的腹中食物! “后面的人,跟着我跑!” 我一直跑在最前面,而此时空中的乌鸦一个折返过来,也是将我们包围在内。 我们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左边是山体,右边是悬崖,一前一后一条蜿蜒的悬崖山路。 我也是发现进入了险境,所以也才开始提醒大家要注意的地方。 好在山体一侧算是一道屏障,让我们可以少顾一方的凶险。 我一个弹匣换着一个弹匣,但是为了节省子弹还是尽可能不去长时间扣动扳机。 但是我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乌鸦的数量可是远比我们子弹的数量多得多的多。 尽管我们可以一枪一个,估计也杀不光这些畜生。 “老张,你特酿的带的什么路啊!”耳朵边又传来了解传波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很明显连她都开口大骂的时候,说明是真的遇到了很是棘手的问题。 我抹了一把鼻子,地下脑袋看向前方。 前方百米外,好像突然就是开阔了些许。 可是开阔的地方对我们真的有优势吗? 那会不会被这些乌鸦从四面八方的包围攻击呢? 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比起现在的地势来说,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不走,那就一定是思路一条。 “少废话,全都把背包护在胸前,后背贴着石壁。” “一定要注意,从头顶飞下来的乌鸦。” “它们的鸟喙十分锋利,能刺穿头骨!” 我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因为就在端起枪时,那瞄准镜能看到的地方里。那就是一头黄羊脑袋受到一击之后,便彻底的倒在了地上。 但是瞄准镜再次划过脚下,我却看到了下面渺渺炊烟,似有人家。 我看到这里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因为下面很明显时有人居住的样子,但却并没有任何要被这些乌鸦袭击的意思。 也正是这个往下看的功夫,谁能想到一只乌鸦直奔我而来,双脚落在我的肩上。 低头一啄,先是扯碎了衣服,接着又是撕下一块脖子和肩膀处,那块肌肉。 我疼的呲牙,一把将它拍飞出去。 连忙使劲扭头看向自己的肩膀,那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疼的更是让我不知道伤势是否严重。 我找到机会,用水壶一阵冲洗,尽管很疼,但是也检查了伤口并不是太严重。 这里不是太严重的意思并不是伤口不深,口子不长...而是说并美誉被对方扯下去多少肉。 “老解,这东西特酿能咬穿防割服!一定要小心了!” 我赶忙叮嘱一句,一直等到解传波的回应,这才调整了步枪的抛壳口。 从枪托抵在右肩变成左肩,也就是换成了左手持枪。 两步跑出悬崖处,突然我就觉得胸前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背包就钻了过去。 这股力量在没有缓冲的前提下十分的巨大,而且立刻我就听到了背包里面那种‘当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蹲在地上一连后退几步,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用枪托打退扑上来的乌鸦,连忙低头检查了一下背包。 那圆圆的破洞让我一眼就看出了是大口径子弹打出的。 只是好在我背包里装的东西帮我挡住了这颗子弹。 可是我背包里究竟有什么东西,那么结实,能帮我挡下这颗子弹呢? 再说了,我们队伍当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手持这种大口径武器。 看样子应该是狙击枪打出的。 我连忙招呼解传波掩护,端枪扫视了几个方向。 一直等到解传波开始骂我傻愣着干什么的时候,这才发现左前方的一座山上,居然有着一个闪光点。 那光线一闪而过,很明显是瞄准镜片之类的反射的太阳光。 我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冲着那边就开始点射,一直清空了一个弹匣以后,我立马换上另一个,又是一通乱打。 “老张,你特酿的打什么呢?这么多乌鸦,快想办法啊!” 我见对方的影子离开,这才慢慢的放下枪,紧急的叮嘱着:“下面有个村子,去村子快!” 我刚叮嘱完,解传波立刻伸手向着大家招呼起来:“下面有村子,大家快往山下走!” 说完,他甚至还专门叮嘱了一下苏安莹:“苏大小姐,你那儿没啥问题吧?” 苏安莹换上一个新的手枪弹下,用左手的工兵铲拍掉几只靠近的乌鸦,逮着功夫就冲我们回道:“我没事!” 听到这里我也算是心安,几个人在这么空阔的地方无疑是更加让人为难的状况。 我们只能一人守住一个方向,用手中热武器火力压制,冷兵器进行防身。 但这一切并不是让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还是远处那个手持狙击枪的家伙。 他到底是谁,还会不会再打出第二枪。 他刚刚离开是撤退,还是重新更换了一个射击位置,准备对我们继续发出进攻。 也就是这个时候,解传波那便又开口了:“老张,没子弹了,顶不住了。” “前面有个洞穴,进不进呢?” 我顺着解传波的方向看去,果然山体处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山洞。 洞口看起来只能容纳一人侧身通行,如果里面空间足够大,那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往山下走的路程更远,恐怕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走不到那里去。 “那进洞!” 我说着,然后准备换上弹匣掩护没子弹的队员撤退。 可是当我摸向自己的弹匣带时,我的弹匣也早就被打光了。 没有办法,我拔出长剑握在右手,掏出手枪握在左手,开始给大家断后。 ------------ 第134:神仙布局 等进入洞中,我和木蓝特两人立刻脱下自己的背包,死死的堵住了洞口。 无数的乌鸦砸向这里,那比我们想象中更强的力量只能让我们后背咬牙抵挡。 也许过不了一会儿,无数的乌鸦就会塞满入口,形成一道乌鸦墙。 解传波和苏安莹打着手电往洞的深处走去,他俩要做的就是检查这个洞穴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如果有,那就一定得提前预防。 因为乌鸦这东西可并不是什么善类,平时的它们一般都不会轻易的向人类发起进攻。 可是一旦发了疯,谁又能有好的办法呢? 不多会儿,解传波气喘吁吁的打着手电照向了我们这里。 “老张,没其他出口,就侧边有几个拇指大的小洞,那大小手指头都塞不出去。” 我点了点头,就觉得外面的东西还在不停的砸向背包,有几次还差点把我掀翻在地。 倒不是它们真的有那么夸张,主要是我的右肩有种被撕扯的疼痛,有时候有些不那么用得上力。 解传波倒是一直对我都不错,此时主动上来代替我。 而苏安莹也急忙掏出药水,甚至是某种疫苗,就开始帮我治疗起来。 我看不懂她掏出来的这些瓶瓶罐罐的到底是什么,有些药品根本就不是中文,但是我也很是相信她,所以并没有驳了她的善意。 “哎呀这些东西就不累的吗?” 半个小时后,解传波瘫坐在地上,用后背顶着背包。 看着背包不停有着被往里面顶的样子,估摸着外面的那群乌鸦还是没有放弃。 我心里也同样是纳闷,怎么这群乌鸦就光冲着我们来? 要说人,下面不是还有一个小村子吗? 怎么就单独和我们杠上了呢? 思考见,背包被顶出一个缝隙,四五个乌鸦直接就顺着缝隙挤了进来。 解传波赶忙塞上口,但是他也不敢丢下门口的防守,只能大呼小叫的喊起了我的名字。 “老张!” “老张!进来了,快弄死它们!” 洞本来就不大,也就比我高不了多少,在这里面连工兵铲都挥舞不起来。 倒是用衣服去扑做起来更加的简单。 但是同一时间,我们就听到背包后面传来了被撕扯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吭声。 毕竟这东西连我身上穿的防割服都给撕开了,这个背包它又能抵挡多久呢? “石头,找石头!堵上这里!” 我突然灵光一闪,立刻打着手电四处寻找石头。 可是这里的石头大多数就拳头那么大,它们还堆积在了一起,堆成了一个小堆。 看着像是坟头那样,让人心里发寒。 而且看这个数量似乎也不太够用,但是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堵多少算是多少。 哪怕到最后也仅仅只能堵住一半,那剩下一半的洞口也要比全部大开的洞口好防守。 我和苏安莹两个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拿起石头就往解传波那边扔。 但解传波也不含糊,全部塞在屁股下面,就这样一点点的往上面摞。 可是下一刻,苏安莹的手在原地停了下来,同时她紧张的抬起头看向了我。 我一愣,打着手电换了个角度一照。 石头堆下面居然出现了一块麻布。 那就真的是用麻绳编制的麻布,中间的缝隙很大,像是那种大拇指粗细的毛线支撑的围巾。 但是这个东西材质并没有毛线那么柔软。 我和苏安莹对视了一眼,苏安莹便从身上掏出短刀,开始慢慢的伸手去掀开。 这得有三层吧,当第三层全部被我用短刀划开的时候,里面一个完整的,白色又泛黑的人骨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急忙把手电夹在胳膊间,两手并用清理掉周边的石块。 然后又把麻布完全展开,一个完整人类骨骼就进入了我的视线里。 “老张,你咋了,停下干嘛?” “快点儿,我都觉得外面的背包被扯碎了!” 我扭头看了解传波一眼,然后把我地上的另一个背包也顺手丢了过去。 “别说话,先顶着!” 眼下这骨头十分的完整,虽然已经散架,但是布局相对来说还完全保留了最初的模样。 就像是死后,并没有被任何人惊扰过一样。 只是最贴近骷髅的麻布上,一层黏糊糊的胶状物,传来了一阵特别奇怪的气味。 不能说是腐臭,就像是一些熬制好的比较难闻的那一类中药一般。 我伸手扯了扯衣领,把鼻子和下巴缩在下面。 虽然这很显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也是打着手电继续观察起来。 要说我们为什么会对一个尸骨那么感兴趣。 完全是因为正常人类或者动物死后骨骼应该是白色的,有变色的情况那也很有可能是周边环境的原因,或者是微生物的原因。 可是这个洞里十分的干燥,而且这黑色就像是骨头里面渗了出来。 而外面的白色就像是一层保护层一般。 最主要的是这个尸骨并不大,根据大小来判断,很有可能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右边的胳膊举国头顶,其中几个手指并排,指向洞穴深处的一个方向。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打着手电看向那里。 那里解传波应该是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我却总觉得这个家伙身上一定有着什么特殊之处。 也可以说自从来到了这里,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骨,或者说是人也不奇怪。 “这有块黑色的石头。” 苏安莹看了我一眼,接着就伸手指了指那堆肋骨下,被压在肋骨里面的一颗大拇指第一个关节大小。 很是不规则的石头。 石头坑坑洼洼,但实际上每个边角都十分圆润。 就和地上的随时因为一直佩戴,被磨得光滑一般。 而且上面还有一些断裂的绳子。 足以证明这块石头并不是在这个孩子体内产生的结石或者一些其他东西。 而是这是他生前所佩戴的一种东西。 就连死后也是一直挂在胸前,只不过世间久了,绳子坏了,这东西也跟着落在了散落的肋骨之下。 说实话我倒是对这个东西并不是太感兴趣,而是我总觉得他手指的那个地方很是奇怪。 因为正常人怎么会摆出这么一个姿势? 他指的方向又是哪里? 是信仰中的圣地,还是说这孩子临死都还在给后人做出某种提示? 那如果是后者的话,这孩子的身份应该也是比较特殊,或者说应该天生有着什么奇特的能力。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千百年来,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尸体被堆放在了这里。 通过他的骨骼来看,上面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而如果是流血而亡,那边上的泥土和这些麻布,不管是经过多久应该都还会保留一些痕迹。 所以我有点大胆的做出猜测,是这个孩子躺在这里的一个正常死亡。 还是说在死后把枯骨从新被摆放在了这里? 可是经过苏安莹这个比较专业的判断,说是这骨头并没有被打乱的痕迹。 如果是人为的拼凑,不可能这么精准。尽管是这些骨头都已经散落,但是其落下的位置却完全没有任何被移动过的痕迹。 除非摆弄这些骨骼的人,是一位十分十分厉害的医生。 要说把人类的骨骼拼凑起来并不难,可是难就难在不留痕迹,且以散落的方式,精准的还原出一个生命自然衰落的一个过程。 而且,上面还用麻布包裹了好几层。 “苏大小姐,你先把这块黑石取出来,我到前面去看看。” 苏安莹担心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把手电递给了我。 我不断的变换着角度,顺着尸骨手臂指向的方向,然后打着手电往前一照。 说实话这么一看就能看到石壁,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 难不成这仅仅是一个那时候人类所信仰的一个地方? 我倒是听说过类似的说法,有的墓室发现过不少奇怪的东西。 像是入土后的朝向,这其实都是很常见的。 有些讲究的人,不仅是棺材的朝向,就连尸体的姿势和面部朝向,或者腿部朝向都有讲究。 而目的要么是为了让其顺利的投胎转世,或者又是为了达到某种和神明的沟通。 我不确定这个孩子是否也是这样,但如果是的话,不至于伸出的那只手被麻布挤压成了一堆。 所以这种现象用...死之后,被麻布包裹以后丢在这里在之后,变成了枯骨。 而这个枯骨自己在麻布里面完成的动作。 这听起来那是十分的炸裂和离奇,但是不这么解释我找不到其他的说法。 我试着迈动脚步向着前方走去。 走了没顶多三米就到了石壁。 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往左边其实还有一个小空间。 而这边的话有些明亮的光线照射到里面。 很明显这是解传波之前所说的那几个小洞。 我换了个角度,慢慢的压低身子,想要通过这些小洞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但在尝试了几下之后,他耀眼的太阳直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的眼前一片发黑,但也因此我一下子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面对的是南方,而如果放在某个时辰里,太阳是完全可以照射在谋个特定的位置。 但如果是放在夜晚,在特定的角度来往天上去看,总会有几颗星星完美的呈现在这几个小洞之中。 那这样的布局又是想要表现出什么东西呢? ------------ 第135章:古城再现 “千金,脚下!” 我还在四处捉摸着的时候,苏安莹突然就从我身后冒了出来。 我皱眉一愣,赶忙就问了一句:“你怎么过来了!” 我的语气其实是带着一些着急和生气的,但是苏安莹却并没有过多在意。 而是打着手电就照向了我的脚下:“我看到这里的土和周边的不同。” “这里的土好像是被,被鲜血灌溉过?” 我听后也皱眉朝脚下看了看,但是我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顶多就是这里的土有些像是生锈了一样呗。 于是我也就皱眉跺了跺脚:“这有什么?就是挺软和的。” 话刚说完,我一下子就像是踩进了淤泥里。 紧接着整个人就往下一陷,一瞬间我就陷下去了半个身子。 我能清楚的感觉得到我此时双脚下面是踩空,尽管我怎么摆动也没找到任何一个受力点。 而苏安莹反应也是十分迅速,第一时间她就拉住了我的腰带,自己则是趴在地上增加一个受力面积。 所以这才牢牢的拉住了我。 “千金,不要乱动,告诉我下面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我心里说实话在那一时间里也是十分慌张的,但是当被苏安莹拉住且身体不再下沉以后,也算是稍微平静了下来。 我尽可能的把我的感受慢慢的将给苏安莹来听。 “下面是完全悬空的,好像有很大的空间。” “湿气很重,似乎有地下河。” “不过我不能确定下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一下子跳上来吃掉我。” 苏安莹皱眉思考了片刻,期间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转口,似乎又想到解传波那边根本就抽不出空来帮忙。 于是只能咬牙腾出一只手,掏出绳子来扔到了我身上。 “把绳子绑在自己的腰带上!” 苏安莹招呼了一声,我的手是空着的,也只能急忙照做。 等我准备好一切的时候,苏安莹又将绳子在自己的腰间缠了一圈,之后就把另一头也甩给了我。 “你小心点儿,跟着我手电照的位置,把绳子甩到旁边凸出来的岩石上固定!” 我皱了皱眉,但也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 可是当我甩开膀子刚要用力的时候,突然间腰间的泥土瞬间脱落。 我整个人来不及反应,直接向下方坠落而去。 下面一片漆黑,我也不知道掉到了何处。 只是没多久我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是落在了一片冰冷的河水里。 河水是有流速的,但是并不怎么快,不过水下似乎有漩涡,因为有种不停将我往下拽的感觉。 我整个人在水中挣扎了一下,伸手摸着腰间的绳子,那一头好像是被什么给扯住了一般。 尽管我用力拽了两下,自己使劲往上游了几步,但还是感觉有东西把我往下扯。 我不确定我听到了几声落水声,但是我看到黑暗的黑水中一道微弱的光正在不停摆动,是在我下方闪烁而来。 我当下的判断是,那应该是掉落的手电,但是当我看到手电向我迎面而来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是苏安莹也落了水。 她一边扯着绳子将我往她旁边拖,一边蹬着双腿往上游动。 我一看这一直被她往下拖那可不是好事,就怕待会儿我俩越陷越深,最后整的一个氧气不够溺亡于此的下场。 于是我赶忙向上蹬腿游泳,另一边也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苏安莹往我这边拽。 一时间我俩就形成了一个对峙,但是苏安莹的力气明显要比我弱小得多。 没几下的功夫就被我拖过来数于米。 而此时此刻她居然开始向我晃动手电,那手电是左右摇晃,我压根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但是就在我分神的时候,我一下子被她又拉过去数于米。 我一看这丫头不对劲,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只能更加用力的去拉绳子,同时自己也借着力气往她身边游。 可是不曾想我刚到她身边,她立刻就用绳子胡乱的捆住了我的双手,拉着我就往更深处猛地去游。 我想要张开问她怎么了,但是我一张口,整个嘴巴立刻就被冰凉的地下河水给灌得满满当当。 我想要挣开绳子的束缚,但是水下的绳子就像是渔网一般,加上苏安莹的拉扯,我就觉得这绳子我是越解越乱! 我甚至认为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苏安莹,而是我产生的幻觉或者是什么幻化出来的恶魔。 我不知道被她拖到了多深的地方,我只是觉得肺部如同炸裂开来一般,紧接着就是头昏目眩。 我控制不住我的鼻腔和嘴巴,我慢慢的开始尝试着呼吸。 可是每次呼吸都会让我身体产生十分不适的反应。 没多久我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这之前我想我应该是死了,应该是这里的冤魂,化作女鬼,把我拖向深渊。 那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我又开始绝续感觉到身体里从内部到外部的剧烈疼痛。 以及那变得十分困难的呼吸,而满嘴的水! 甚至还觉得嘴唇...碰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一股股热气喷洒在我的脸上,胸腔就像是被什么重物挤压。 就像是一把百斤重的重锤高高举起,又使劲的落在的我胸膛之上,让我十分的痛苦。 突然,我胃部一阵翻涌,嗓子也是像是裂开一样,一股液体从我嘴巴中喷涌而出。 那沉重的眼皮怎么都睁不开,紧接着又是一后脑勺摔在了坚硬的石壁上。 然后又是很是柔软的东西贴在我的嘴唇。 我就像是气球,被一个打气泵送嘴中往身体里面不停打着气。 那气压打的我整个人就像是随时都要爆开一般。 我突然间睁开眼,正看着一个煞白的脸紧紧的贴着我。 不仅如此,她还在吻我! 我吓得一个哆嗦,连忙伸手将对方推开。 但是这一下我不知道是触碰到了对方的哪个部位,总之软软的,手感似乎还不错。 等我逐渐看清的时候,这才看见压在我身上的苏安莹,此时她叠着双手正吃力的在我胸膛上不停的按压。 我一阵呕吐,只是觉得呕出来的全是凉水。 “千金,千金别忍着,全吐出来!” 我的听觉从最开始的嗡嗡的耳鸣逐渐恢复。 苏安莹把我靠在自己的腿上,开始不停的拍打我的后背。 一直持续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吧,我这才算是好受一些。 我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四周,只有一个星星般的手电,这一次满身的疼痛却是格外的让我清醒。 “我在哪儿这是?” 我开口问了一句,但苏安莹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同样关心的问了我一句。 “还难受不?呼吸怎么样?觉得困难吗?” 我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 但是紧接着我立刻站起身,按住了苏安莹的胳膊:“苏大小姐,你干嘛把我往水底下拖?” “你到底是谁?” “是幻觉还是假冒的?” 我承认那时候我有些犯傻,直到苏安莹给了我俩耳刮子,我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看着仍旧绑在腰带上的绳子,才慢慢清楚这是现实。 “我怎么了?” 我皱眉问了一句,抬头看上上空,虽然一片黑暗,但自己此时此刻也绝对不是在水底下啊。 苏安莹也累的坐在了我旁边,喘了好大会的粗气才勉强给我解释起来。 “你还说....” “掉了下来之后,我听到了下面的落水声,于是就判断下面的确是一条地下河。” “担心你身上绑着绳子,也没有照明设备,所以我也就跳了下来。” “但是一落水之后,我就看着你不停的往水下去游,我赶忙拉住了你的绳子往水面拽。” “但是你却死命的把我往下拖,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要不是本小姐聪明,及时捆住了你的双手!” 我看着苏安莹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也挠了挠头。 怎么她说的和我感受到的不一样? 不是明明是她把我往水底下拖的吗? 我皱了皱眉,打着手电看向旁边的地下河水,突然意识到也许真的是我的感官出现了问题! 我倒是听说过不少潜水的人,尤其是洞潜的人,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鬼,也很有可能在水下失去方向的时候。 而很多时候会把往下游当成往上游导致溺死的情况其实也不再少数。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飞行员,很多飞行员甚至会出现错觉。 当自己驾驶的飞机已经倒立之后,他们甚至还以为自己是在正常飞行。 当他们拉起操纵杆,飞机开始向地下俯冲时,他们却认为自己是在向上飞行。 而受伤的飞行员发生这类情况的概率会增加更多。 往往那时候的他们,尽管看到了仪表上提醒的危险警报,但是他们仍旧会认为这只是系统出现了故障,而不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所以此时此刻,我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也都有了一个可以说服得了自己的一个解释,因此心里也不再表现的过于恐惧。 “我喊...我喊不出来了,体内就像要爆炸一样...” “你试试,能联系上老解他们不?” 我没办法,我只能求助于苏安莹。 但没想到苏安莹眉头一皱,冲我摇了摇头:“我试过,没有回应。” 头顶的洞穴就那么丁点儿的地,恨不得放个屁满洞都能闻到,这怎么能听不到? 眼下说实话我不仅担心和他们走散,还担心他们挡不住那群乌鸦。 更何况我们的物资装备都在上面。 如果不能和解传波会合,我们很可能就饿死在这里。 我只是看了苏安莹一眼,皱了皱眉,拿着手电就四处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不要紧,对面一座宏伟城池立刻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随着的我的手电照射,我清楚看到了城楼的轮廓,虽然看不清全貌,但是也能分辨得出是一座古老的城池。 “这座城一直都在这儿吗?” 我不敢相信的看向苏安莹,但是苏安莹也仅仅是紧皱着眉头:“我...我没注意啊。” ------------ 第136章:扯出秘密 “嘘!” “你听!” 在苏安莹回答我的时候,我又赶忙示意她安静下来。 因为我听到了一些很像是人为发出来的声音。 苏安莹也皱了皱眉,她侧着耳朵和我一样同时在听着,不久后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的惊恐。 “好像是...战鼓声?” 苏安莹这么一提示,我才算是彻底想起来这是一种什么声音。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掏出手枪就上了膛。 “照明弹还有吗?” 我看着前方,同时招呼了一声苏安莹。 但苏安莹却摇了摇头:“我记得还剩下两颗,但如果没跑丢的话,应该都在上面背包了。” 听到这我皱了皱眉,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 就一人一把手枪,和手枪的十几个备用弹匣。除此之外我身上还有一把工兵铲,苏安莹还有一把短刀。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更没有吃的,倒是点火工具和指南针这些东西还在。 “得想办法联系解传波他们才行。” 我皱了皱眉,打着手电就像头顶看去。 可是上面一片水雾,我压根看不清楚那个洞口究竟在哪里。 “砰!”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一声枪响让我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 回头看的时候,苏安莹还一脸正色的冲着头顶继续扣动着扳机。 “我说姑奶奶,您下次开枪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说一声啊,这每次都搞得那么吓人。” 其实并不是我胆子小,而是这种情况下真的让人很是恐惧。 苏安莹就像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一样,只是安静的收回枪,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像往常一样检查了一下枪械,就塞回了腰间的枪套上。 然后一歪脑袋,有点俏皮的看向我。 “如果这样的枪声都不能吸引到头上那俩,估摸着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们了。” 我听后想了想,似乎也是。 那么一大群乌鸦他们肯定走不开,等发现找不到我们的时候,才有可能找到洞穴深处的那个大洞。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十分邪乎的城墙,虽然这个距离看的有些模糊,但是那里总给我一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就像是我们走了进去之后,就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出来了一般。 我是在和解传波他们真正会合之前,打死都不会往里面走的。 虽然我也好奇那里到底是什么,会不会通向一些其他地方。 但是我得忍住我这种欲望! “苏大小姐,你手电的电池带在身上没有?” 我一眯眼,就问了一句。 但苏安莹闻言也是赶忙摸了摸身上的一个贴身的小包。 然后不一会儿就张开手心伸向了我这边,里面放着的是两颗电池。 这种电池是可以充电的,特别耐用。 而且我们这次也是带了太阳能板,一般都是盯着烈日前行是挂在背包上。 但是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这些电量最多还能让我们维持二十四个小时。 我伸手关掉手电,本身想要省些电来着。 但没想到苏安莹对此却不乐意,她直接从我手里抢了回去,然后再次打开。 我一看之下就有些不太理解了,挠了挠头就问道:“苏大小姐,就省点儿电吧,这老解傻乎乎的,那木蓝特更是一块木头。” “这俩人要是找不到咱俩,咱还靠着这点儿电找出路呢。” “我可没在这四周发现有什么木头什么能点火的东西。” 我抱怨了一句,然后就嘟嘴蹲在河边开始点上了一根烟。 浑身湿哒哒的也没法取暖,只能靠着自己的体温去给烘干。 也是这样又会耗费身体的能量,而我们身上有没有食物。 这真的是一个十分不幸的循环呢。 伸手胡乱摆弄了一下流的还真是有些急的河水,这水十分的凉,仅仅是用手摆弄一小会儿,就能让自己格外的清醒呢。 但苏安莹很显然有他自己的看法。 “这里太过诡异,如果关了手电我们可能会有一些安全隐患。” “还有,如果不打手电,解传波他们还可能真的更难发现我们呢。” 我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些烦躁。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疼,估计是止痛药的药效过去了。 回想这一路的经历,就越想越气愤不已。 怎么人家出门探个险,那都是出尽风头,好不风光。 怎么换到我身上就这么狼狈呢? 说是一路前进一路探险,实际上就和一路逃命是一样的,走到哪被追到哪,走到哪被打到呢。 所以面对苏安莹这么一个自己的老板娘,我也肯定不会只让自己有烦恼。 于是就抬头瞥了她一眼说道。 “苏大小姐,在上面被乌鸦追的时候。” “我的背包可是被一颗大口径子弹击中,子弹没穿过背包,好像是打在了那柄古剑上面。” “但是我也看到了对面的山上藏着一名狙击手,专不专业我不知道,但是能拿着这种口径的单发武器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止是一个人。” “说不定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如果咱再找不到出口,把时间耽搁了,他们很可能会走到我们前面去。” 我说到这儿,还偷偷观察了一下苏安莹的反应,见她反应没达到我的预想,于是继续火上浇油到。 “这如果要是我们要拿的东西被他们先拿走了,那我们这一路上吃的苦,和吃的亏,都是白吃了。” 但是苏安莹明显没当回事儿,甚至还把我推在了最前面。 “难不成你是忘记了吗?没有你,谁能取得下蚩尤骨?” 我一听到她提起这个,就连忙给她做了个鬼脸。 这样的环境下最适合‘交心’,于是我也表现出了一幅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 “这嘛东西都需要我...我就那么特殊?” “我也不是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 “你说蚩尤骨只有我才能取得下来?那这次的原理和依据是高科技?还是神话传说?” 我其实说的已经足够明显了,当然这是在面对苏安莹这么一个聪明人的前提下。 但我没想到苏安莹却用着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冲我笑了笑。 “张千金,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科技或者神话,而是人情世故。” 我听的一愣,眯起眼再次看向她。 “这个世界上的蚩尤骨其实不止一块,而玉山西王母所镇压的这一块是蚩尤头骨焚化所成。” “而这一块和其他的那些蚩尤骨作用其实都不大,大的是传说中将他们拼凑一起,就会复活这远古战神。” “这种案例在中西方神话中皆有体现,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蚩尤战败,而皇帝却要把蚩尤尸体分割给大家食用的原因。” 我抽了口烟,其实心里还是不太明白这个丫头究竟要做什么。 于是,就又赶忙问了一句:“那既然如此,那咱们还花费那么大功夫,搭了性命的去找长乘换线索,到头来被长乘戏耍一番,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完了现在还要再去玉山找西王母?这不是没事儿找刺激吗?” 苏安莹听后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另一种方式给我做出了解答。 “蚩尤骨的得到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这全靠命数。” “但是对于凑齐所有蚩尤骨来说,那才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其实在所有的蚩尤骨之中,只有蚩尤心脏炼化而成的那一块拥有着最大的力量。虽然比不及所有蚩尤骨的拼凑,但是对于人类而言其蕴藏了能量也是超乎想象。” “这就像是人类的大脑,如果你想得到一篇文章,你可以没有手臂,可以没有双腿,但是你绝对不能没有大脑。” “就如同伟大的霍金,尽管全身瘫痪,但只要大脑还能运转,一样可以通过各种辅助创造很多传奇,虽然失去了瘫痪前那些优势。” 我听的还是一愣:“这心脏一烧不就成灰了?也有骨头?” “嘶~我听过肾结石,难不成还有心结石?” 苏安莹瞥了我一眼,但看起来并没有被我的思路带偏。 “可就是这颗心脏,蕴藏了蚩尤的灵魂,从而炼化了一颗最有能量的骨骼。” “而有证据表明,这颗蚩尤骨却在十几年前,被神秘高人取走了。但是它并没有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里出现过。” “当然也许它已经出现过了,只不过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见过这东西,更不可能分辨出这个东西。” 我越发感觉到不妙,然后侧头打量了一眼苏安莹:“那既然这样,你还找我做什么?又要拿我什么人情世故?” “我们初步判断,当初取走蚩尤骨的人是你的父亲!”苏安莹接着回答道。 我听到这儿,立刻就站起了身,心里其实还是十分渴望她继续说下去的。 苏安莹也不负我所望,但却因此告诉了我一个我从来没想过的秘密。 “更加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的父亲找到你的父亲,他们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取走了蚩尤心骨。” “而事后我的父亲直到意外死亡,也并没有交代过这件事,我们也并没有查出蚩尤心骨在他身上的线索。” “所以一切的可能就全部到了你的父亲身上。” “张千金,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太能接受得了,但是你也得有个心理准备。” 说到这,苏安莹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们怀疑你的父亲并没有死,我们有这方面的线索,但没有充分的证据。” “而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当年之所以冒险取蚩尤骨,其实也是为了让家族摆脱这被诅咒一般的宿命。” “所以我们想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带着蚩尤骨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偷偷的看着这一切。” “等到时机成熟,他便会突然跳出来,吓所有人一跳。” “而你正是他的软肋,他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你被卷入这场游戏,并且还亲自取涉险。” 我听完一咬牙:“那你够狠毒的啊。” “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爹已经死了,虽然我没能送他最后一程,但是我所有的长辈都是亲眼看到他火化的。” ------------ 第137章:美女也能上当哈 “眼见就一定为真吗?”苏安莹冲我坏坏的一笑。 但我也不甘心下风:“总比耳朵听到的要强!” 眼下的苏安莹被我这么一怼,也不再讲话了。 一时间我俩就全部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关于我的父亲,他更多的是在我记忆中。 就像是之前说的,我爹在我还在奶奶村里读二年级的时候,和战友去看我,老师问我认不认得他,我却回答不认识。 我是真的陌生啊,以至于我想吃辣条都要跑回教室去拿自己的钱。 尽管我们后来生活在一起几年,但彼此之前却从来没有一次进行深入交谈过。 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他对我很严苛,一点小事做不好都要挨揍,出门在外一丁点的礼仪没到位,都要狠狠的瞪我。 就严厉的父亲那种死亡凝视,非体会过的恐怕不太能理解。 加上出殡我不在,所以有时候我也总是感觉他还存在。 他存在在这个时间,和从前一样生活在某个角落,只是我不常常见到罢了。 但其实当我冷静下来之后我是知道的,我这个无法评价的父亲,其实早就不在了。 我那唯一的姑姑就是普通的村妇,我的姑父更是普通的打工人。 他是贴地板砖的嘛,自己联系活,自己做。 俩女儿,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生活,尤其是比我小四岁的大表妹一结婚,完全没了任何的压力。 我点上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更加相信我的姑父和姑姑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 至少在我那不太好的童年里,他们出现的身影都对我有着极大的作用。 尤其是父母刚离婚那一两个学期,我几乎就是在姑姑姑父家生活的。 直到初二下学期,我母亲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在同一所城市的一百公里之外的不同区县里。 “拿我做人质,逼出潜藏起来的父亲...嘶~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的父亲是真的不在了?” “就和...就和你的父亲一样。” 我提到这儿,苏安莹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 许久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坐在了我的跟前。 “也许吧,但至少我的父母在火化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的。” “而你的父亲,就连葬礼举办的都十分低调。” “我们的确也想过你的父亲是可能真的不在了,但是如果我们能拿到西王母宫殿的这颗蚩尤骨,我们或许可以以此为线索,引出落入世间的蚩尤心骨。”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但是没能说出什么话。因为我对这玩意真的是不了解,说是可以长生?说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可是这种力量,它真是人类可以掌握的了的吗? 而且蚩尤在我印象里也不过是一位普通人,难道他死后能量才爆发出来? 我想不懂。 苏安莹看起来有些冷,毕竟衣服都湿透了,也没法取暖。 她缩了缩身子后,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纯真,就像是在期待美好。 “目前为止,可能除了真正见过蚩尤骨的人才知道它究竟长什么样子。” “但是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人掌握使用这东西的方法。” “就我们而言,我们手中有很多关于如何使用这东西的资料,但是世界并没有任何关于蚩尤骨的实验数据,所以一切还得靠研究。但是拿不到这东西,是没有任何办法去证实的。” “而得到蚩尤心骨的那个人很可能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所以我们想通过取下西王母镇压的蚩尤头骨,以此打开开端,得到了足够多的使用数据,然后散出消息,去寻找蚩尤心骨。” 我听到这,然后摇头一阵苦笑:“都没人见过,说不定这东西当初压根就没有被取出来也不一定?” 苏安莹立刻就摇起了头,很认真的看向我。 “不,后来不少势力的探险队用了极高的代价找到那里,的确证明了蚩尤心骨已经被人取走了。” “何况如果不是这样,那我的父母为什么会突然遭遇车祸,而你的父亲又为什么会英年早逝呢?” “也许正是你母亲的离婚,才让她得以平安。不过谁也不知道那群人最后有没有拿到这些东西。” “如果没拿到...那么为什么他们并没有继续针对你那有嫌疑的母亲,还有你。” “如果那群人他们拿到了的话,那你父亲离奇失踪,最后就这么草草离世,以至于是否离世都不能说清,这就更说不通了。” 我听的有些头大,而且这一趟旅行我真是从心里开始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我从最开始的十分喜爱推理,到现在什么也不想猜。 因为老猜错嘛...还推理来推理去的干嘛? 伸手摸了摸伸手的水壶,晃了晃里面已经没啥水了,于是就拧开盖子,直接在地下河里随手灌了一壶。 地下河的水一般来说都是可以喝的,而且这里都是生态超好,有得没得都长得那么壮实,水质不太让人担心。 但是水里深处乌漆嘛黑,总感觉就像是隐藏着什么怪物。 我又打着手电看了看身后的城池,离得不太近,看的也不太清。 但它依旧平静的待在那里,就像是黑暗的中屹立的黑骑士,又像是影视剧中拍摄的鬼城。 我摇了摇头,只要不犯欠,那基本上在哪都是安全的。 怕就怕在不明真相的前提下到处乱钻乱撞,到处乱摸乱碰。 不动,这是我这些日子里来学到的一个新技能。 另一个新技能就是遇到不对劲的就赶紧跑,因为武器装备再厉害,也是不一定能打得过。 就一头野猪来说,只要不打中要害都能挨上好几枪还能把人顶飞,那换上犀牛大象这种就更难了。 更别说一些长得就浑身坚硬,活着根本就看不出头脑在哪的怪物。 先不说那些使用人海战术的虫子,和善用幻觉的植物。 怕是就来一直巨型章鱼,那发起彪来都难打,毕竟这些软体动物难伺候的很,子弹再多有啥用啊... 这次带的武器可都是打人的,人在动物界多脆弱啊。 但是话说回来,但凡是那些反器材的武器,那也不是我们这种小队呢个正常携带的,我们的斤两和人员配备以及对行动灵活性的要求,很耽误事呢。 没发现异常,于是我就把刚喝了两口的水壶递给了苏安莹。 见她接过去,于是也就顺便追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非要找到蚩尤骨?难道只是为了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和他们出资给你妹妹的治疗?” 苏安莹听到后,那刚送到嘴边的水壶又慢慢放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很认真的看向了我:“我妹妹的病必须靠药物维持,但尽管这样仍然会不定时的发作。但这么多年里好在药物和其他的治疗手段的帮助下,让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但是每次发作时她那痛苦的样子,还是让我心疼不已。” “父亲说世间再无良法,我也遍访名医,但没有人可以根治。” 我听到这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原来这家伙是为了她的妹妹。 那这么来看这个丫头倒也不算是个坏人,至少心还活着。 “有没有试过中医?” 我简单问了一句,但看到苏安莹摇头,心里也有了一个小打算。 不过苏安莹不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找过,但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我的亲生父母试过。” 我点了点头,但虽然不懂传统医术,但是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苏大小姐,其实啊,人世间还是有着很神奇的高人和事儿!” “像是那种常见的病症,医书上肯定都是记载的满满当当。” “这样的病就讲究一个预防,以及提前发现提前治疗。” “而有的病并不是所有医书都有记载,或者根本就只是记载一个大概。” “因为这些病症很罕见,所以导致记载少也是情有可原,加上时间久远没有大规模传播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这种病在初期很有可能药不对症,但随着病情的加重,症状会越发的明显,而这个时候就更好确定病症了。” “所以我觉得你这个遍访名医吧...还是欠了点火候。” 我话说到这,苏安莹的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但紧接着也变得黯淡。 “是啊,我倒是翻过一些中医的医术,在一个残卷上找到了这么一个记载,就是关于蚩尤骨的。” “也找了一些罕为人知的部落,那里的酋长一样讲出了这种方法。” 我听的一乐,心想这么聪明的一个姑娘,这不还是救人心切,在阴沟里翻了船吗? 看到我乐,苏安莹有点疑惑。 我也没有卖关子,而是哈哈一笑。 “你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都说了蚩尤骨是被镇守在这里,还只有一块蚩尤心骨在近期流落民间。” “那怎么可能在你找到的古残卷之中有关于用蚩尤骨治疗的方法?而且这也不符合逻辑啊,除非蚩尤骨内真正蕴藏着某种能量。” “还有你说的那些罕为人知的部落,都酋长了...你都得是哪里人啊?” “他们也知道蚩尤啊?那就当是传说都传到那里去了?” “那他们也用过蚩尤骨?” “那蚩尤骨到底有多少块?” “真像你说的,我爹和你爹当初真的取出了一块,那他们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咱们这次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那是谁都能取的走的东西吗?” 我这么一提示,苏安莹似乎也反应过来。 她皱眉看着我,然后小心的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所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有人想要让我看到的?” “你自己想呢!”我也看了她一眼。 ------------ 第138章:洗脱嫌疑 我看她一脸阴沉,心里也不太是滋味。 有些话必须要向着明确的方向去解释清楚,哪怕一遍又一遍,很是让人厌烦。 但有些事,就不能说的太明白。 在我看来,一个外国来的老外,为什么偏偏来这里收养孩子。 是,就算是很多发达国家的欧美人比较想要一个亚洲面孔的孩子。 那为什么就在人群中偏偏看中了苏安莹? 还答应帮他照顾这个重病缠身的妹妹。 这不得不说是过于巧合了。 不过就当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奇迹,所有的事情就是那么没有人安排的神奇发生了。 那为什么现在苏安莹却又涉身于山海寻宝人之中? 单说同行的这群人之中,好像往上推个几代,好几个人之间都有着数不清的复杂关系。 要说不是被人引导安排的,我现在是一万个不信。 我叹了口气,表示同情。 “苏大小姐,那个从咱手上逃走的瘦老头子,估摸着也会捷足先登。” “不过他说他活了一两百岁,你会相信吗?” 我又提到这个人,因为我越发的觉得这个人是个隐患。 尤其是在我挨了那一枪之后。 另一方面我提起这个,也是为了让换个话题好让苏安莹好受一些。 果然苏安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冲我回答道:“他不是说不死人是要承受很大的代价?如同生不如死。” 我点了点头:“即便真是这样,那他当初到底吃了什么,又是不是向他所说谁给了他什么东西,这都不好说。” 苏安莹听完一皱眉:“难不成你是说,蚩尤心骨在他那儿?或者说是,被他故意或者不小心吞进了肚子里?” 我皱了皱眉,因为我也不能确定:“那不然的话怎么解释时隔一两百年,这期间他居然从来没有放起来来到这个世界。” “而且就看他身上带的武器装备和那群人,也能看出不是什么有钱的主。” “所以足以说明他不断的来这儿并不是为了财富,那不是为了财富还能是为了什么?” “蚩尤头骨?”苏安莹跟着我的思路一点点往前走着。 我一点头,赞成了她的想法:“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因为蚩尤头骨对于拥有蚩尤心骨的人来说,更为重要。” “而蚩尤骨可不止这两块,有可能有三块,四块,或者五块,或者更多。” “而目前在蚩尤心骨之后,也就只有这颗头骨还有线索。”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蚩尤心骨的作用远比它本身蕴藏的能量更大,比如其中就带着下一块蚩尤骨的线索。”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拿到蚩尤头骨,很可能下一块蚩尤骨的线索也随之而来。” 苏安莹听的连连点头,她乖巧的让我有点难以想象。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在今日,我看穿了她的柔弱? 所以我继续说着,虽然我不知道事实,但是我可以加上点逻辑往下编下去呢。 至少因为我觉得我俩应该是要站在一头的。 不管是不是因为她是我的雇主,还是我们必须携手前行。 随着干涉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仅靠我和解传波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必须抱住一条大腿。 而苏安莹,自然是最佳之选。 “苏大小姐,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想的话,那一切是不是就通顺的多了?” 苏安莹还是一脸沉重:“难不成我父亲的想法,关于蚩尤心骨在你父亲那里的这种消息,是没有太大可能性?从找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方向就走偏了?” 我看着自己慢慢的洗脱在苏安莹心里的嫌疑,也是摇头一笑。 接着伸手取下脖子上的镂空吊坠扔给了苏安莹:“谁又知道到底偏没偏呢?” “这是我身上唯一一件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小时候你也见过。” “如果我的父亲真的死了,那等宝贝没有被陪葬的话,那这东西就最有可能是蚩尤心骨了。” “反正没人见过,如果连这东西都不是,恐怕我们就得换个思路去思考了。” 苏安莹手里捧着我的那根吊坠,皱眉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吊坠太平静了,而且我也知道,你这吊坠和我身上的青铜坠都是自小就带在身上的。” “时间线上来说,行不通。” “除非连你父亲也不知道这是蚩尤骨,不然为什么会和我父亲继续前往探寻呢?” 我点了点头,我俩又想一块去了。 我俩之间少有的同频,也让我的话更多了一些。 “是呀,如果瘦老头说的是实话的话,加上我们两个人自己的记忆。” “我们可以断定,你父亲当初为了给妹妹治病,举家搬迁。” “而后来因为缺少费用,找到做生意的我爹帮忙,在这之后,你妹妹的病情并没有任何的好转。” “但就在这个时候,在你妹妹病重的节骨眼上,他们双方居然还能放下一切,去这个世界里寻找某样东西,是不是离奇的很?” 苏安莹眼睛一亮:“你是说,从那时候起他们就得到了某种线索,了解到了蚩尤骨可以治好我的妹妹,所以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我也微微一笑:“就像是你的养父提供的那些证据一样,你的父亲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而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想要假借他们之手去取某样东西,也是很轻松的事。” “或许是真的可以治病,或许单纯的就是一场骗局。” “假设你父亲那时候找到了他最信任的朋友,也就是我父亲,他们一起前行,那到底拿到蚩尤骨了吗?” “如果拿到了,他们第一要做的一定是给你妹妹治病,而不是像是现在四处乱传的一般,被我父亲带着藏起来了。” “因为他们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财富,而是给你妹妹治病。” “所以我认为,他们是没拿到,或者早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这也证实了为什么我父亲回来以后,开始一蹶不振,生意全部撂下,四处请客求人。” “我想他们求人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寻找蚩尤心骨,给妹妹治病的方法。” 悄然之间我把自己的地位提的老高。 虽然对苏安莹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公平,就像是在利用一般的感觉。 但是我觉得既然我们彼此的父亲可以在一起合作,我俩之间也得团结起来。 苏安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显然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他把我的吊坠递回给我,然后眼神变得有些失落:“但是世人却认为他们已经取到了东西,所以害死了他们。” 我哈哈一笑,倒不是不孝,而是觉得自己想通了一切。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如果这一切不是一场骗局,为什么他俩人从这里回去,就立刻被人知道了呢?” “那些人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怎么知道咱们的父亲是来取蚩尤骨的呢?” “所以这一切也不难解释,摆明了有人在暗中设计了这一切,想要渔翁得利。” “到了那时候,不管我们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取回来东西,他们都是不可能相信的。即便最后得不到也要杀了他们,以防止自己对抗不了这种神奇的力量。” “所以我觉得那瘦老头子来的目的很是怪异,也希望能再次找到他,不管威逼利诱,一定要问出点什么出来。”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之前对瘦老头子的态度还算是太好了。 要不是仗着他是长辈,可能我走就突突他了。 他这一次和日本人合作,我更是想不出缘由。 本来想着留着柴田,尽管柴田嘴巴十分硬,但是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我们之间的经历越来越多。 那肯定会逐渐露出马脚吧。 可是偏偏他就长乘给横插了一杠子。 我非杀不可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让他死,那大概率他也会被长乘困在那里。 到时候我更没有任何机会问出点什么,还白白的让出了一条性命。 最主要的是那一刻我也没想到我自己能活着走出去,所以我觉得与其让柴田活,倒不如来个鱼死网破。 省得万一喜怒无常的神明把我扣押了,再把柴田那货给放出去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杀了柴田我是至始至终没有后悔,只是对没有提前逼问一番感到可惜。 他们知道的东西要远比我们更多。 包括苏安莹的养父,任何这些牵扯进来的幕后势力都掌握着大量的情报,只是我们这些棋子,至始至终只能靠在一张白纸上胡乱思考。 我也觉得我们能了解出这些秘密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那真的是空白的纸,连从哪下笔都不知道。 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推断还是有很大的偏差,就像是考古者一样,只能通过猜想,把猜想之中最符合逻辑的拿出来。 有可能黑的变成了白的,白的变成了黄的,但没办法啊,我们只能靠着这样的逻辑安慰自己啊。 一点点证实,哪怕发现自己之前的推理是天马行空,但正是这大胆的假设,才让我们有了小心求证的机会。 我看着河水,恍惚之间一条巴掌大的黑色鱼尾好似划出水面。 等我反应过来把手电打过去的时候,那里却又变得平静异常。 但我总感觉这巨大的地下河中间,这漆黑的不是深渊,而是一双巨大的眼睛。 它在死死的盯着岸上的一切,就像是潜伏的鳄鱼,正等待着最合适的机会,将猎物一口吞掉。 ------------ 第139章:镇墓兽 “但是千金,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这蚩尤骨!” “不管它到底有没有用,我都要去试一试!” 我听到这算是听明白了,她大概的意思就是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哪怕仅仅是道听途说,她也要试试。 不得不说我有些担心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有些...走火入魔的意思。 而这样发展下去的结果,一定会是不择手段。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和面对自己的兄弟似的。 “好啊,我来帮你!” 苏安莹听完眼睛一亮,尽管她知道我一直都是在帮助她的,是雇佣关系也是朋友关系。 但此时此刻看向我的那双脸,上面还是写着略微感动。 “真的吗?” 她有点像是找到了依靠的感觉。 所以我说啊,追女生其实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 虽然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但是比起无尽的讨好,做自己才能更能释放出自身的魅力。 我点了点头,同样也深情的看向了她:“我尽我所能。” 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 但我也知道这里并不是搞这些的地方。 急忙挠了挠脑袋,打着手电就向着雾蒙蒙的头顶又看了一眼:“嘶,你说老解俩人都能坚持那么久吗?” “是乌鸦散了,还是乌鸦把俩人给吃了?” “他奶奶的喊也喊了,枪也开了,就没发现少了俩人吗?” 我一连开口骂了好多句。 紧接着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就像是在帮我一起喊一般。 掏了掏口袋,就剩下半根肉干,小拇指那么一截,还是之前吃了一半剩下的。 但是当我目光看向水面的时候,我看着因为暗流形成的漩涡边,在我的灯光吓一个黑影游过。 好像是有鱼。 当然生态这么好的一个地,蠃母山外面是没有水的,但是植物还算得上是茂盛。 再远一些就是荒漠,所以这里的水都在地下这并不奇怪。 但是蠃母山的名字就很有特别,没有蠃母的地方却叫蠃母? 我想了想,这似乎也暗示了这里的水生动物资源十分丰富。 于是便动了动脑筋,我伸手拿过水壶,从水壶底下取下了缸子,接了一些水就赶忙把肉干泡在了里面。 之后找到那之前一直用来捆在我腰间的绳子。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中扯下几根细绳,然后简单的一拧。 最后把水壶倒空当作鱼漂,用衣服上的拉链做成鱼钩,挂上肉干一下子就丢尽了水里。 然后坐在岸边,把手电扔给苏安莹就张大眼睛的等着。 虽然我还没想好钓上来的鱼怎么做熟,怎么吃。 但是我想目前的应该是先钓上来再说! “哎!有鱼过去了!它过去了过去了!” 苏安莹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帮我打着手电,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可是谁能想到当手电的光束刚刚照到水下那团鱼形黑影的时候,它居然一掉头就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快了离开了! 我一愣,就扭头和苏安莹俩人对视上了。 谁也没讲话,就这么相互看了得有十多秒的功夫。 然后她瞬间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也瞬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口水慢慢的出现。 连忙咽了口唾沫又看向水面。 我不知道苏安莹到底是因为和我对视不好意思,还是因为害我弄丢了一条才显得不好意思。 但我知道我自己的确是因为她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害羞了。 也许不经意之间我的眼中透露出了一丝别样的意思,才导致她有些不自在吧? 我拉了拉鱼线,看到鱼儿还在钩上,于是也静下心来,继续等待起来。 钓鱼嘛,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为了不至于最后饿死。 同时也是为了在解传波找到我们之前,能做点事儿。 突然,我扯着绳子的手被一股力量往里一拉,我一个身子的两条腿瞬间踩进了河岸边。 水立刻就漫过了我的膝盖,苏安莹见状连忙上前扯出我的腰带。 我钓过鱼但没有钓大鱼的经验。 我只知道小鱼的力量也比想象中的大,但没想到现在钓到的东西更是出奇的大,甚至比我的力量还要大。 我一边弓下身子保持平衡,一边扭头就像着苏安莹叮嘱起来。 “拿铲子,用铲子产它!” 苏安莹反应不及,但也应了一声。 但是这条鱼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充满,它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苏安莹工兵铲落水的位置,左右游动着躲开。 那真的是聪明,就像是成了精。 但因此我也看清楚了它的大小,毫不夸张的说,得有我一条小腿那般大,但我认不出它的品种。 我们算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它一点点的拖向岸边。 当黑鱼一上岸的时候,它也是甩动了两下,立刻就变得老实起来。 我一边感叹拉链做的鱼钩也能这么给力,一边上前去就照着它的脑袋踹了一脚。 可谁知道在我脚刚要落下的时候,它又是一个扑腾就把脑袋转向了一边。 我一脚踩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也是十分巧合,我这么一个整个人的重量,一下子就压在了这条大鱼的腹部。 我就觉得背后滑溜溜,又有什么东西喷涌出来。 伸手一摸,黏呼呼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粘液。 但是这一下摔得我可真叫一个疼。 但是当我站起来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就给惊得皱起了眉。 我慢慢的看向苏安莹,说出了我心里的疑惑:“那个...苏大小姐...” “我怎么感觉这鱼...就像是看得见我们一样?” 我皱了皱眉,但苏安莹却同样疑惑的也看向了我。 “为什么是感觉?它明明就是看得见呢,它有眼睛,又不瞎。” 当说到这,苏安莹也愣住了。 没错,我们这里乌黑一片,脚下又是地下河。 两边的话应该是通向地底,因为我们在山上并没有看到任何地面的河流。 一边是通往荒漠,另一边也是比荒漠好不了多少的荒漠。 可就是在地底下生长的鱼,长得这么大倒是说奇怪也不奇怪的,可是为什么还能有视力? 凭借我多年对鱼类的认识,但凡是在常年无光的环境下生长的鱼啊虾啊什么的,那眼睛几乎都退化的不能再用了。 难不成是... 苏安莹突然看向河水两边:“水底能通向外面的世界?” 我也有些惊奇,瞬间也有些不太确定了。 能容纳这么一条大鱼通行,那通道也指定小不了。 但是如果在没有潜水设备的情况下贸然下水,这么大的水流估摸着我俩都得玩完儿。 而且洞潜本来就是最危险的潜水,水下的环境很难判断,尤其是底下洞穴的情况会更为复杂。 一旦迷路那只能等死,而且会是十分痛苦的死亡。 你会亲眼看到自己的氧气一点点儿的耗尽,经受心理上的巨大折磨,最后慢慢的因为窒息儿死去。 这还是有专业的潜水设备的情况下进行的操作呢。 “那咋办?”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 不知何时起,我已经从那个十分爱作决定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般讨厌做决定的家伙。 但苏安莹也是向我一摊手,显然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现在就是一种两难的境界。 就说我们一路上都是按照计划前进的,遇到一些需要选择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身后的凶险逼着我们往前走。 而此时此刻我们偏偏是安全的。 身后一座诡异的地下古城,前面一条有可能通向外界的地下河,头顶还一个我们看不见但老解或许能找到我们的通道。 所以当选择摆在了面前的时候,就开始纠结了。 “要不我们多钓两条鱼,然后做共和记号在这里留给老解他们,咱进城吧?” “是死是活的总比待在这里强,没有人接应咱俩是完全不可能上的去的。” 我做出提议,但苏安莹脸上还是纠结:“可是那样的话,相当于无事生非,我们的目的是玉山蚩尤骨,没必要多生事非吧?” 我一听也有道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又冷又饿,钓了一条鱼还不敢吃,因为没法生火。 见过这么多虫子的我们,实在是有点难以对这种地下的淡水鱼放松警惕。 要知道我俩现在是缺医少药的,不到迫不得己还是克服不了心理恐惧的,虽然知道问题也不大。 “那就再开几枪!争取打中上面的那个洞穴。” 我做出提议,然后俩人就是换上新的弹匣,啪啪又打了起来。 可是这下倒好,也不知道惊动了水里的什么东西,就看到水面一阵翻涌。 一个个的黑黑的,又十分巨大的脑袋就探出了头来。 我看到之后连忙拉了拉还在开枪的苏安莹,但这个家伙似乎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异常。 于是我赶忙把她往后面一拉,然后抢过手电就照向了前方。 “卧槽,这是一个什么怪物?” “山海经里,也没记载这里有这东西啊...” 我拱了拱鼻子,看着它有着上岸的意思,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但看清楚全貌以后,居然觉得这家伙还有点儿呆萌。 但苏安莹却皱着眉告诉我道:“这是一头镇墓兽!” “好像是起源于楚墓,有兽面、人面、鹿角,是为了震慑鬼怪,保护死者灵魂不受侵扰的一种冥器。” “可是这...这怎么火了过来呢?” 我皱了皱眉,赶紧补充了一句:“而且怎么还长得这么老大个?” “一头牛还大?” 我看着它满身碧绿,身上的鳞片像是铠甲,碧绿的好像是在林间石像上的青苔,心里一阵。 “难不成,这附近有墓?” “谁特酿的会把墓放在这儿?这里的人会有镇墓兽?” “在记载上,这附近也没有大规模的种族和国家啊。” 我一连发出多个疑惑,但是当这头怪兽冲向我们的时候,我们还是下意识的开枪了。 见子弹打入它的身体就像是打进海绵,对它没有半点伤害的时候,我拉住苏安莹的胳膊就赶紧往后跑去。 后面只有一座城市,我们别无他法,只能捡起地上的鱼向着那里逃跑而去! ------------ 第140章:诡异的地下古城 “靠,这不是特酿的铜墙铁壁吗?” 我开口大骂了一句。 眼前的是一座高十几米的城墙,上面坐落着一栋不大的城楼,但是我们面前却脸一个城门都没有。 “往这边走!” 苏安莹打着手电四处看了一下,拉着我继续往前方跑去。 我眉头一皱,就感觉后面冷风直吹:“你手电往后照照,看看那怪兽追来没有!” 我真是有些急,情急之下拉着苏安莹往后面一照,但是后面却已经空空如也。 视野能看到的地方,居然啥都没有了。 我深吸一口气,立刻停住了脚步。 难不成那家伙没有追来?它的行动范围就是那条河? 或者说,那丫的就是一个水生动物? 正在我思考之际,苏安莹突然向着我左侧扣动了扳机。 等我扭头看去的时候,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正冲我吐着舌头。 我下意识的将手里的黑鱼就丢了过去,它就像是一条狗,轻轻一探身子,张口就一下子给囫囵吞到了肚子里。 也许是美味打开了它的味蕾,这一下居然摇动了两下尾巴,冲着我就直奔而来。 我再也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得,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我们沿着城墙往前跑了得有三百多米,一个凹进去的地方立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没错,一座乌黑的城门就伫立在我们的眼前。 成为威武雄壮,上面的铆钉每一颗都有我巴掌大小。 此时的城门开着一条缝隙,大概是可以让我侧身通过。 我俩想也没想的抬脚就钻了进去。 站在城墙下,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开始往回关城门。 可是尽管我怎么努力,那城门就像是焊死一般,一动不动。 而这个时候苏安莹也发现了异常:“这城门根本就是固定在这里的,不可能关上!” 话音刚落,外面的镇墓兽一个狠狠的冲刺,一头撞在城门之上。 本来以为大开的城门会将我掀翻出去,但谁知道那头活过来的镇墓兽却是一下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之后缓了好大一会儿,把舌头伸进门缝,呲着个熊牙向我们怒吼起来。 气的我抬枪向着它的舌头连开数枪。 不过也证实了它外表虽然坚硬,但是舌头和内部却十分的脆弱。 没几枪的功夫,一条和我小腿粗细的舌头就掉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对方早已经进入了狂暴状态,拼命的用自己的石头般的脑袋撞击城门。 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攻城锤,每次撞上都会让城门产生剧烈的震动。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里肯定不能久留。 而眼下我们既然选择了进城,那就不妨在往里面走走。 反正我对这里一直都是好奇的,本来是不想多生是非,但现在不如进去一看究竟。 “苏大小姐,你要不...把手电关了吧!” 我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慢慢的皱起了眉。 苏安莹还在背身看着那头门外的怪兽,似乎是担心它突然会闯进来。 所以就用一种很难懂的语气反问了我一句:“什么意思?”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前方一指。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刷到过一种视频,就是一个男生在夜里奔跑,就像是用广角镜头拍摄下来的。 但是那个夜晚有着巨大的月亮,除了是阴暗的,但四处却通明无比。 不是白日里的阳光,而是皎洁的异常的月光,就像是白日里加了黑色滤镜。 而我们眼前正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巨大的月亮是在城门进来后的正前方偏左的位置,我抬起手表看了看上面的指北针,那应该是北方偏东。 而北方偏西,和那颗巨大圆月垂直的一个地方,也一个厚重的椭圆形,但并不发光的东西。 很模糊,就像是夜里的树影。 我连忙就往后退了两步,眯起眼睛想要想要仔细的辨识一番。 这么一看之下,我前方的天空那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异常的,人脸。 而那轮看起来比磨盘还大的圆月,正是那张脸的左眼,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右边的样子,因为人脸是正对着我们。 又像是在稍稍俯视着下面的城池。 而这么来看的话,右边那个椭圆的东西,更像是微微闭上的眼睛。 也就是我,我猜测当巨大且模糊的脸,它的左眼闭上,右眼睁开,可能就是黑白更替。 但这一切并没有让我感到太过的恐慌,只是有些震惊和激动,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这张脸并不是那么清晰。 就像是夏天田里那种飘向上空的热流,你只能通过热流看到后面的景象在晃动,却看不清楚热流到底是一个模样。 这么一张巨大的人脸也是如此,只不过通过对比,才能模糊的展现出来,但又像是在看天上的海市蜃楼,让人没那么慌张,总感觉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当然眼下的大脸比起海市蜃楼来说,是更加的不清晰。 “千金,城里有烟。” 苏安莹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被我忽视的炊烟。 那炊烟可不止一处,到处的小院基本上很多都在飘着。 我是村里长大的,很喜欢爬屋子后面的西山。 每到吃饭的点,站在山头就能看到村里好多户人家都在院子里忙乎,烧火做饭,炊烟渺渺。 虽然不明显,不浓烈,但也清晰可见。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门外叫嚣的镇墓兽,拉着苏安莹又往前面走了两步,这一刻我俩说实话都比较谨慎。 “《山海经》中是记载着不少的部落,不少的国家。” “有些国家的人长得奇形怪状,但也有很多国家与常人无异。” “过着的基本都是秦以前的生活,甚至接近远古生活,好一点的他们男耕女织,善于贸易。” “差一些的茹毛饮血,却也以部落聚集。” 我开口说出我的想法,也算是为自己即将浮现出来的勇气加以解释。 “我手中古卷的作者几乎是记录了《山海经》内大大小小的所有国家和有特点的部落。” “但是偏偏这里,蠃母之山和玉山之间的这块地,他们没有记载蠃母山脚有个小村,而这个地下还有这么宏伟的一座城池。” 苏安莹听到这,抬头看向我:“你是说,里面很有可能生活着一些居民,是连作者都不知道的?” 我皱了皱眉,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要如何解释。 “历经几千年了,虽然这里的时间和我们外界不同,那也得有个百余年甚至更多了吧。” “时过境迁,外面的村子从远处搬迁而来并不为怪。” “何况山海经的著作者们,也曾提过这里供奉山神的方法是将一块吉玉埋在地下。” “也就是说这里本身是有人生活的,只是人数很少,规模也不大,所以这个世界那么多的小村小落,完全不足以去记载,也记载不过来。” “但是这么一座宏伟的地下城,看模样也不是千百年来新建筑的。” “著作者们没有来过这个地下,也没有发现这里。” 我说着,又打着手电看向前方几百米开外的房屋,以及身后的城墙。 “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城墙的一些表面处理工艺,应该是秦朝鼎盛时期修筑的。” “秦朝,秦始皇...” “他修建的城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脑袋一沉,实在想不通。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即使被称作是一个国家,就比如什么小人国,不死国,等等这种以国家而著称的。 但其实也没多少人,更没有这种想象中的伟岸建筑。 顶多用石头拉一道院墙作为国境也算是不错了,虽然我没去过,但是通过我一路观察加分析,我觉得得到的这个结论是没错的。 所以回到这座城池,有一个像是坏了但实则是被固定的城门,加上这么多对于当时说也好,对于这个世界这个周边的部族也好,这都应该算的上十分先进的未来科技了。 “住在这样的地方,里面的居民理应会说雅言,或者会有传承者懂得雅言。” “苏大小姐,既然后退无门,不如进去探索一番?” 我做出提议,苏安莹也是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猛兽,只能担心的点了点头。 但她还是提醒了我一句:“千金,一定要低调行事,万事小心。” “我们在城外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座城里有任何的光,按理说能把这里照的这么亮,且比城墙还高的月亮,我们在外面也是应该能看得见的。” “如今只有进入城内才能看到,这已经是十分蹊跷了。” “加上那个像是人脸的虚影,总感觉从我们进入城内,就一直被监视一样。” 我皱了皱眉,但也点头同意下来。 检查了手枪,这一次紧紧的握在手里。 我把短刀递给同样在检查手枪的苏安莹,伸手从她身上拿过了工兵铲,放在了左手。 苏安莹那边左手拿着手电,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手枪也放在右手,保证可以随时击发。 我俩就这样,诚意满满的向着城内走去。 身后的城门是在南方,所以应该是南城门,或者这座城只有这么一个城门。 里面的屋子布局也很普通,正门都是面向城门处,也就是南方。 但这一点让我有些惊讶。 人类的屋子之所以门从南,其实说实话去掉那些所谓的风水之说等等,就最实际最能理解的一个原因就是...南方白天向阳嘛,夜里向月嘛! 在没有电灯,甚至连蜡烛油灯,连透明窗户都没有的时代,向阳其实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是现在呢,所谓的月亮和那我猜测的太阳都高挂北方... 怎么这些屋子院子还是向南? 难不成...我就大胆猜测一番。 难不成,这个月亮和人脸,是在城池建好多年以后,才出现在这里的? 随着他们的出现,让这里的环境得到转变,从而让外面发现这里的人,躲避野兽躲避纷争,也慢慢的来到了这里?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而且我还觉得当人脸另一只眼睛睁开,应该还是很亮的强光。 不然为什么我钓的那条鱼,它的视力还是正常的? 当然如果地下河不是一直在地下。 “这家门开着!” 走了没几步,苏安莹伸手一直离我们最近的小院。 我侧头往里看去,看到了坐落在院子里,很简单很古老的,那种用泥巴做得一个小炉子,上面架着一口锅。 土炉后面抠出的烟囱冒着烟,锅上也冒着热气,有种烟火人家的那种家常气。 ------------ 第141:时间停留 我和苏安莹对视一眼,压低枪口,然后就靠在了小院的木门上。 这种木门没有远远看起来的那般精致,也没有影视剧种的那种光鲜亮丽。 有点像是小时候我们村里的木门。 不大,总共两扇,全部打开有而不过可以容纳俩人并排通行。 再者就是能看得出木门上风雨侵蚀的痕迹。 我探进去半个身子,一条黄狗正翘着尾巴,面向屋子,但却一动不动,就像是屋子里有足够吸引它注意力的东西。 “这傻狗,来了人都不知道。” 我冲苏安莹咧嘴一笑,但随即苏安莹就敲了两下院门。 “您好,有人吗?” 说的还是雅言,但随着她这一声招呼。祥和的气息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诡异。 因为没人回应,没人出来。 当然可能是人家忙,可是就连那条黄狗也连头都没回,像是一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我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心中觉得诡异十分。 于是赶忙伸手拉住了苏安莹:“有蹊跷,我先进去看看,你掩护。” 说完,我就用脚慢慢的把院门全部给推开,这保证的是等会我逃跑的时候能给自己留下一个合适的通道。 但没想到我还没走进去,苏安莹在后面一拉我的衣角:“我和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个时候在分开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尽管距离就这么几步。 于是也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连神明长乘都拿我没办法,那面对这些小鬼小怪的,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心里想到这儿,勇气也慢慢给提了起来。 我找了一个举枪更舒服的姿势,一步一步的先向着那只黄狗走去。 如果是标本,那么的确可以解释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动。 可是什么闲情雅致,把标本放在院子里观赏? 而且这个光线明显是晚上,虽然明亮,但理应也不是做饭的时辰啊。 难道白天的太阳更加猛烈?因此他们习惯昼伏夜出? 按照这夜晚的光线来看,白日里的太阳猛烈也是有些可能的。 所以我还是抱着屋子主人在忙的心态,慢慢的靠近了那条黄狗。 枪指着前面的屋门,伸出脚踢了踢黄狗,那触感尽管是穿着厚重的战术靴,我还是能感觉到一二。 十分柔软,不像是标本,也不像是玩偶,说白了这就是一条真狗。 我看了苏安莹一眼,她默契的向我一点头,举枪指向屋子。 有了队友默契的配合,我这才慢慢的弯下腰,伸手去摸了摸这条狗。 没错,就是真的狗! 但是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就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我举起手电,照向有些昏暗的屋子,抬脚就向着里面走去。 里面的布局格外简单,一个老妇手里端着一个盆,里面放着的应该是一些稻谷。 但是老妇也一动不动。 前方座位上的一个老头,伸着手臂,腿边放着拐杖,嘴角微张,表情有些着急。 似乎是在招呼老妇,但也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仿佛这个城里本身是正常生活的,只是不知道某时某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下来,时间被定格。 我看的心里发慌,但苏安莹却伸手摸了摸老妇盆中端着的稻谷。 “千金,这些食物都很新鲜!” 我听到这,连忙拍了拍老妇的肩膀,但是我并没能唤醒她。 于是我赶忙来到小院,看着土灶里生着的火。 火焰格外的旺盛,甚至离得近了还有炙烤感,我试着摘下手套伸手放进火里,手背碰到锅底,瞬间就被烫出一个水泡。 我疼的呲牙咧嘴,但也更加确定了这一切就是特酿的真实存在的。 但可怕的是,没人往里面添柴,但是火势依旧不减,柴火依旧没有烧完。 没有人往锅中添水,但是锅中的食物依旧没糊在锅底。 我试着盛出一勺泼在地上,锅里的食物并没有增加,还留下了我触碰过的痕迹。 我的大脑在这一刻瞬间因为高负荷运转变得有些烧焦。 要说是幻觉,那不应该这么符合逻辑。 要说不是幻觉,那这一切又怎么会存在这里。 “苏大小姐,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赶忙做出提议,我也一点儿也不想留在这个小院子里。 于是我俩赶忙小步逃出,顺着城里的道路向前行走。 道路的两边实际上也有着零星的路人,甚至还有摆摊的摊贩。 有卖吃食的,有卖手工制品的,也有卖小玩具的。 赫然一幅盛世模样。 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宅子,光前院就布置的格外的精致。 看大小,住在这里的人就算不是城中首富,也是一位朝廷大官。 我也不知道怎么绕的,就和苏安莹在这偌大的府中迷了路。 等我走到一片桃花林间,却看到了坐落在林间深处的池中小亭。 亭中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孩端着水果和装有液体的器皿,一边歪头说笑。 那微挺的胸膛格外的真实。 我皱眉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 那触感也格外的真实,虽然我没怎么试过... 而且最奇怪的是,居然还有温度! “千金!” 苏安莹看到这一幕在我身后一怒,我扭头看她的时候,她咬着牙,显然一幅气坏了的摸样。 但我脑袋里可没有这些,因为我发现我们好像来到的是这府邸的后院。 而后院住着的都是女眷,这桃花林深处,也一定是府中千金小姐所居住之所。 想到这,我摸着下巴就有些开心起来。 “千金!” 苏安莹又重复了我一遍我的名字。 我这也算是才反应过来,但是这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拿着手枪准备砸向我的脑袋了。 “卧槽!你中邪了?” 我下意识的后退躲开,飞出一脚踹在苏安莹的小腹。 她吃痛后退几步之后,抢口立马就对向了我的脑袋。 我一看这哪行? 于是连忙举手投降! “苏大小姐,您冷静点儿,深呼吸,深呼吸。” 我越发的确定苏安莹是中了邪。 要不然按照她的脾气,她是绝对不可能把枪口对向自己人的。 但我没想到苏安莹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同时问了一个让我很是奇怪的问题。 “你别动,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皱眉愣了愣,她拿枪指着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些? 但枪都指脑袋了,我也不敢不从。 于是就疑惑的回了一句:“张...张千金啊!” “苏大小姐,您没事儿吧?” 苏安莹皱了皱眉,思考了一番,继续问道:“那你最好的兄弟叫什么?” “解传波啊!”我又一愣,悄悄的迈动脚步,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对我发起攻击? 但是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她的问题又来了:“你打自己两巴掌,快!” 我这可就不能继续尝试了,于是也反骂了她一句:“你特酿的中邪了?苏大小姐,你可是从来不会拿枪口对向自己人的!” 这话说完,苏安莹脸上出现了一丝心虚,但也慢慢的放下了枪。 不过举起了刀。 “千金,你确定你没事儿了?” 我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一摊:“我什么时候有事了?” “那你刚刚摸完她那儿...” “然后就歪着脑袋傻笑,连口水都不受控制了,喊你老半天你也没反应!” “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听到这,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我刚刚是真的想的太深了,还是苏安莹本身就是想要小题大做故意报复。 但确定了事情起因以后,我也赶忙笑着解释道。 “是...刚刚是有一瞬间魂儿就像飘走了一样。身体动作好像都不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倒是多亏了你把我叫醒了!” 我略感歉意的挠了挠头,说出了这么一个谎话。 但这种事也不能全怪我,女人嘛,你只能给她撒一辈子的谎,这才能保证一个家庭的和谐。 当然三观要正,比如你是全世界第一漂亮呀,我没看别人,我只是觉得那人好丑啊...没你漂亮啊...没你身材好啊...诸如此类的谎言。 可不是背地里左拥右抱,回来说是鬼迷心窍。 所以我撒了慌,要不怎么能解释我摸了一下,而且还踹了她一脚呢? 实话实说是以为她中邪了?那不得把她给气死。 看她收起武器,一幅暂且先饶了我的意思,我也赶忙擦了一把冷汗。 看了看四周,于是也有了个提议。 “苏大小姐,我看这里也其实没多大危险。” “这里这么多木头,不如捡俩树枝,生团火,先烤烤衣服吧。” “而且这装修的这么别致,找个房间睡上一晚也不错啊。” “说不定等明天天一亮,我们一觉醒来,人家就都活过来了呢?” 我承认我有些不着调起来,但是我也是看这些食物都新鲜,说不定就是我们刚刚下来的时候,他们才被定格的也说不定。 也或者到了夜晚他们就这样也难说。 但苏安莹却白了我一眼:“等她们活过来发现你调戏了人家?” “还是说正好看到俩陌生人睡在人家家里,还在人家后院桃花园里生火?” 我一听到这,才明白苏安莹这丫头刚刚还真是装的。 这明摆着都是气话嘛。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我们或许还有其他的选择。 “那就只能继续探索咯。” “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城门,又是通向哪里。” ------------ 第142章:前阿城 “那还是先休息一下,烤烤衣服吧。” 苏安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我当然也是知道我们眼下也的确需要休整。 于是就咧嘴一笑,再周边捡了一些木柴,坐在后院里就升起一团火。 但是我总感觉有些别扭,尤其是那些丫鬟站在旁边。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也是待着无聊又压抑,就给苏安莹开了一个小玩笑。 “苏大小姐,向你这么漂亮又家财万贯的人,娶你都得需要啥条件?彩礼要吗?” 苏安莹眉头一皱,我本来以为她会嫌弃我不正经。 但没想到她却冲我一嘟嘴:“当然要啊!” 我摸了摸鼻子,说实话我从来没接触过富家千金。 别说富家千金了,身边连个富二代也没有。 所以我其实是真的好奇。 坐直了身子,继续问了一遍:“那都得是啥?黄金还是钱?” “那得看对谁了。”苏安莹没有明确的回答,倒是让我心中更加的好奇。 “那如果是向我这样的呢?”我一吸鼻子,激动的问道。 我这么优秀的人,又救过她的命,那彩礼方面不说倒贴,那也得给减免不少吧。 但我没想到苏安莹却冲我坏坏的一笑。 “那我想想...嗯...” “我的条件你都知道,身高体型你也清楚。” “娶我的话那东皇钟得要两座...轩辕剑六千六百六十六把。” “盘古斧、伏羲琴、后羿射日弓等等单兵武器得两百万件。” “炼妖壶66个,昊天塔88个,神农鼎320座,崆峒印4000,女娲石365块,昆仑镜...1780面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得了我!” 说到这儿,我连忙伸手打断:“得得得,苏大小姐,不知道有句话当不当问?” “嘶~这么多神器才能保护得了您?您这是得罪六界了吗?” “怎么?有难度?”苏安莹歪着小脑袋看了我一眼,语气和表情都有些俏皮。 我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压根就看不上我这种呗。 这么多东西别说六界了,我估摸着再来六界也能给收服得了。 如今就连一块来自人间的蚩尤骨都这么难找,那她刚刚说的那些物品中的任何一件,那其实都像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得到的。 “难度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女孩子嘛,自然是要保护的。” “男生嘛,也是理应把女生需要的这份安全感准备到位的。” “自然界中大多数物种不都是雄性筑巢,谁的巢穴好,安全,雌性就选择谁嘛不就是。” “所以有挑战性正常...” “反正...反正我又不娶你。” 我最后嘀咕了一句,连忙避开视线往旁边看去。 这鬼地方,我不想待也没招。 就是不知道这里人手中拿的那些食物是不是都是正常的,能不能吃这是一个大问题。 我听说过好多故事里,窘迫之人往往会在野外看到锦衣玉食,他们往往会饿到不能思考。 从而选择了冲上前去大快朵颐,吃的时候简直是人间美味。 可是当第二天清醒过来,他们要么是趴在棺材边,要么是躺在坟头。 那些吃进肚子里的山珍海味要么是青蛙癞蛤蟆,要么就是毒蛇毒虫。 这吃下肚的人,轻者反应过来呕吐不止,重者就中毒一命呜呼了。 虽然这些故事都充满着一些教育意义。 比如劝诫孩子们不要夜里去无人的地方玩耍,劝诫年轻人尽量不要夜里赶路。 又同时劝诫年轻人和孩子不要随便吃外面的东西。 但尽管是这样,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 除非面临不吃就饿死之际。 但是...鱼塘里的鱼应该能吃吧? 此时我坐在莲花池旁边,看着里面游动的鲤鱼...应该是鲤鱼。 我脑袋一转,找来木制,用身上不多的装备,跟着我一起掉下来的伞绳捆在了树枝上。 一把简易鱼叉这就做好了。 但随着我几叉子下去,硬是没一下扎中! 那里的鱼就像是虚影一般,我也分不清到底是虚影还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总之就是每一次叉下去都是偏了一些距离。 就在我摆正姿势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苏安莹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试了,弄上来你敢吃吗?” 苏安莹这灵魂一问让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敢可能真的不太敢,但是烤出来闻闻香味也许也是可以的。 “千金,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丫鬟和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是秦时的风格?” 我忙活着舞弄鱼叉,也没回头,就随口回了一句。 “那不废话嘛,这到处都是秦时风格的建筑,打扮相同有啥值得稀奇的。” 我随口回复完,苏安莹却又皱着眉向着四周打量而去。 “是没问题,但是...” “这里的建筑压根就没有后期休整过的痕迹。” “要说外面的世界已经是过去了两千多年,那么放在这里应该会更加的漫长,因为外面世界的时间要比这里快上很多。” “有一种像是天界和人间的区别,外面一日,里面一年...” 我扭头看了苏安莹一眼:“倒也没那么夸张,估计一个小时顶几个小时是有可能的。” 我随口就纠正了苏安莹,但是苏安莹也开口反驳道。 “我是在举例子,你别光弄你那鱼了,你就好好想想嘛。” “哪怕是四倍的时间差,外面两千年,里面也得八千年过去了,那这里还能是这样吗?” 我放下鱼叉,皱眉看向了苏安莹。 她让我好好想想,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要往哪个方面去想。 于是就挠了挠脑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 “我们外面的世界仅仅用了两千年就发展的如此宏伟,这里按照过去了几倍的时间,却还是封建文明的状态?这不真实?” 我说完,立刻又摆手道:“那也不是啊,那长乘不是说了嘛!那些所谓的神并不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有太快的发展!” 我抿嘴一笑,但苏安莹的眼睛已经开始白向我。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座城是建筑于秦时。” “那么这里的人为什么也保留着秦时的风格?甚至是习惯和吃食。” “如果城里的这些人是后来者,或者是搬迁而来的,他们一定会修筑城池。” “而文化不同,工艺不够,见识也不同,他们的修筑一定会让这座城池慢慢的失去秦时的模样。” “而这些人也绝对不会是秦时期的打扮!碗中的食物也不会是秦时期的食物!” 苏安莹算是把话给我往更明白的地方说了说。 我挠了挠脑袋,这也算是才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说,这里的人和这座城是同时存在于这里的?” 我眯起眼,再次看向我刚刚碰过的那个丫鬟。 如果这么来说的话,那我岂不是碰了老祖宗? 但苏安莹又奇怪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秦时期的后人留在了这里也不一定。” 是啊,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的线头。 说实话我是挺羡慕那些小说中的故事,他们一般遇到这样的状况时,通常都是线索跟着出现,或者是线索优先出现。 我们真实经历的却一般都是,有头没尾,或者有尾没头。 就是那种让你猜都不知道从哪方面开始猜。 也许是我们不专业,懂得太少。 也许是这超出我们的计划之外,我们并美誉对这里做功课。 就像是你突然来到一个异国他乡,看着一个老旧的建筑,你只能分得清建筑是什么时期的产物,但是对于他的来历、作用等等,完全是没法猜啊。 而这种猜谜游戏更是让我觉得厌烦的。 “管他什么东西呢,按照我说啊你要衣服烤好了,咱就赶紧走。” “咱就围着城墙转一圈儿,有其他的城门最好。如果没有咱就看看那头野兽走了没,想办法联系那耳背的解传波,咱爹赶紧离开这儿了。” “鱼也叉不到,再耽误一会儿可能就饿死在这里了。” 我看着苏安莹看向那丫鬟手中的玉盘,于是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别看那儿啊,我可不吃那东西。” “倒是找找这里的千金大小姐在哪儿,这但凡大小姐身上都佩戴者不少宝物和护身符。” “稍微摸上一摸都能摸上不少好东西,随便那么一两件拿回去,那可都是千年古董!” 也许苏安莹是又觉得我色心起来了,眉头皱的啊那叫一个难看。 “你就没想过这里是一座古墓?”苏安莹这么一说让我心里一个咯噔。 “不会吧?谁家古墓放这么一个大太阳?” 苏安莹冲我一笑,没有回答,但却换了个方式问了一句:“那为什么城门外有着一头镇墓兽,但这兽却进不了城内?” 我眯起眼睛仔细想了想。 这城是在地下十分隐蔽的地方,保护的又十分的完好。 就像是修建了一个热闹的城镇,但是没有会动的人,倒是有着不少会动的动物。 然后门口还有个镇墓兽,这么来说倒是真像是一座古墓。 可是那些人明明都是有体温的! “有没有可能像是那亚特兰蒂斯?还是亚特什么兰斯?那西方神奇消失的古城?” “说是沉入了水底之中...那咱这个东方古城不会是沉入地底了吧?” “哎,有没有这么一个城市啊?你想想你那些线索。” 我继续怂恿着苏安莹,自己也挠着脑袋开始苦思冥想,但是我的知识有限,所以也没想出个大概。 倒是苏安莹眼睛一亮:“没有这座城,倒是我在一本书中看到过一座地下古城,叫做前阿城。” ------------ 第143章:居然有心跳! “前阿城?” “和皇阿玛是什么关系?” 我看苏安莹瞥过来白眼,急忙收起了不正经,装模作样的就咳嗽了两声。 “我的意思是,那有来历吗?” 我定了定神,拉回正题。 但苏安莹此时此刻却紧皱眉头,慢慢的摇起了脑袋。 “只是只言片语,也没标记具体位置和带有标志性的信息。” “那就是您猜的呀!”我顿时一愣,果然又是一个无头案。 伸手从兜里掏出香烟,摸了摸就剩下一根,其他的都在背包里,背包都在解传波那里,解传波也不知道是在洞里还是在乌鸦们的肚子里。 就剩下最后一根了,我没舍得点,就撅嘴放在鼻子和嘴唇间闻了起来。 苏大小姐比我想的更正经,眉头紧锁,独自深思。 我就像是个二半吊子,吊儿郎当。 当然这也是从长乘那里捡回一条命来之后才产生的心理变化。 说实话就连我自个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只是隐约之间我想起了从长乘宫殿出来以后,那条小道上遇到的那棵树人。 它说只要我继续走下去,那一定会失去自己的同伴。 起初我以为是幻觉,因为那张脸不是后来就消失了嘛,而且本身它存在的也十分模糊。 但是此时此刻回想起来,倒是心里还有一些后怕。 不过它说的那失去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呢? 如果说是走散的话...那现在还真就被它说中了。 如果说的是生于死,那我心里还真的有些害怕。 而且它并没有说是哪个同伴,我当时也没问。 这个同伴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还是全部?这个我也不得而知。 如果说真的只剩我一个人的话,或者只有我一个人走散的话,那真的是不如死了痛快呢。 “千金,你在想什么呀。” 就在这个时候,苏安莹歪着脑袋就凑到了我面前。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笑着摆了摆手,给扯开了话题。 因为我并不想让苏安莹她们也对此有压力。 “哈哈,没什么。” “就是我觉得...苏大小姐您应该在想想关于您之前看到的那些线索。” “尤其是关于这个叫什么...前...前阿城的线索。” “呐!长乘不是说了嘛,他会帮我们引见西王母。我想就算是西王母不想见我们,也不至于不给长乘面子,收了我们的小命吧。” “所以,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我说出这些也算是给自己鼓劲。 看着苏安莹又一次陷入沉思,我心里面只能默默祈祷解传波和木蓝特这俩人,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的意外! 他俩说白了,一个只有小聪明其他的啥也不懂。一个倒是个户外高手,荒野求生的专家,但他对我们要去的地方那是完全不懂。 说白了就是专业性强,但也仅仅只是在专业内是个天才,跳出专业去就是一个傻瓜。 所以这俩人凑一起,对这个世界又完全不熟悉,我是真的替他们担心。 但凡是我和苏安莹分开,各自带着他们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我都不会这么不放心的。 “我想到了!” 突然,苏安莹猛地一抬头。 这一惊一乍之下,还把我吓了一跳。 “城里应该有座高塔!” “但我不确定那里面有什么,只是那本书里提到了前阿城,提到了一座宝塔,然后关于这里的一切就全部都给跳了过去,再也没提。” “我想,这样重要的建筑,应该是在城中心!” 说着,苏安莹就要往府宅外走去。 我听的一愣,赶忙抬头问了一句:“秦朝时期有塔这种建筑吗?” 我刚说完,苏安莹也没回答,扭头就冲我一嘟嘴:“你来吗?” 我吸了口气,连忙抬脚跟上。 挠了挠脑袋,似乎我对这方面的知识有点欠缺了。 “哦...秦朝好像有塔,没和尚...” 我跟在后面嘀咕着,然后也抬脚跟着她寻找着城中心。 城中心的位置并不好找,尤其是当我们伸出城内街头的时候。 左边看,右边看,街道漫长无尽头,根本分不清楚自己此时在哪儿。 倒是苏安莹很聪明,她找准一个方向一路前行,一直走到最宽最长的那条城中主干道。 然后顺着主干道继续垂直往一个方向走去。 当十字交汇的地方,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城中心的位置。 当然苏安莹没有告诉我这些,这一切都是我通过她的行为来判断出来的。 但这样的情况得是有一个前提的,前提是这座城得是四四方方的。 可是现实中哪有这样的城池,又不是游戏。 但还好这里的设计还真就是这样的。 我俩站在两条主干道的交汇处,看向前后左后,似乎是通向四座城门。 要不是能分辨出东西南北,估摸着我们连从哪个门进来的都分不清了。 “嘛呢?” “你是说...那座塔历经几千年,变成了这么一棵许愿树?” 我们站在城中心交汇处,面对着一棵比我还粗,上面挂着红布的许愿树。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宝塔的痕迹嘛。 苏安莹急得四下看去,明显也不太相信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我说着风凉话,来到大树前一把扯下一个挂着的红色布包。 红绳被我扯断,我靠在大树上不着调的就又嘟囔起来。 “我看呢,咱俩就在这里跪着许俩愿,然后闷着头朝着一个城门走,说不一定要比找宝塔靠谱。” “但是都是为了出去,放着不用动脑子的方法不去尝试,非得找个不一定存在的。” 我嘟囔了好久,那是因为我越走越烦。 我觉得如果是我和解传波困在这里,我俩早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一扇城门就杀了出去了。 这有个小姑娘在这就是不一样。 但是后来我也才知道,苏安莹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此时此刻的城门已经没有任何一扇是开启着的了。 苏安莹没有因为我的抱怨被打断,她挠着脑袋不停的思考,就像是回忆那些有没有被漏掉的细节。 而我则是打开还没手掌大的红布包,取出了里面的木牌,无聊的就读出了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写在上面的愿望。 “求上天...赐我五百钱?” 我看着手里的许愿牌,实际就是普通小木板上写了字,心里有些吃惊。 “这么现实的吗?” 我嘀咕一句,看墨迹崭新,应该是新许的愿望。 这边的街上没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挂在这里的。 随手就丢给了还在思考的苏安莹,也算是帮她活跃一下大脑。 “苏大小姐,看这还是个小财迷呢。” 苏安莹一把接过,然后低头就看了起来。 她看了看正面,又反过来看了看反面,脸色从好奇变成了一些同情。 没搞懂这女孩子都是什么心思。 于是我又伸手一扯,扯下了另一块,掏出来一看,好像说是求上天让自己妻子的病好起来。 又扯下一个,这一次是求老天让自己老伴儿的病好起来。 我看着没啥新意,想要再扯一个的时候,苏安莹已经狠狠的瞪了过来。 “千金呢,你不要再看了,这样很没礼貌。人家挂在上面许愿,你都扯下来还怎么灵验呢?” 我听后嘟了嘟嘴,然后不管她,又是直接举手一扯,但这一个家伙绑的好像十分结实。 这一拽之下只是掉下来不少的树叶子,不仅没被我扯下来,手上还给勒出一个印子。 我抬头一看,那居然是一个黑色的布袋。 什么时候许愿用黑色布袋了? 虽然秦时尚黑,但也不至于满树红就一点黑色吧? 突然间我就觉得有些瘆得慌,也怕不吉利就赶紧收回了手。 眼下三个许愿牌,一个是求财,两个是求看病,我摸了摸鼻子,然后就冲苏安莹说出了我自己的看法。 “苏大小姐,照这些许愿牌来看,城里好像爆发过什么瘟疫。” “至少不少人生了病。” 苏安莹有些不太在意的像我举了举手里的牌子:“靠这?” 我点了点头。 但苏安莹却抿嘴一笑:“你也不想想,医疗不发达的时代,向着上天祈愿不就是那几样,求财,看病,升迁,求子?” 我一想也对,但还是感觉这个概率高了一点儿。 于是也象征性的反驳了一下:“你说的对也不对,你是在国内生活的时间不长。” “我去的所有的名山大河,寺庙古观,但凡许愿树,上面的牌子大都是求财、升学、求子、爱情、家庭和睦、亲人健康、平安喜乐之类的。” “所以呢?和我说的有什么不同吗?”苏安莹皱了皱眉,显然没理解我的意思。 于是我也就给解释了一番。 “这人呢,心中的愿望实际上不仅仅和自己的贪念有关,这还和大环境有关。” “如今太平盛世,当然求的是升职加薪,平安健康之类的。” “但如果是国家战争,那求得肯定是平安,和国家安定,以及和平。” “这都在生病肯定求的是病好起来,所以你不觉得这概率有些大吗?” “要不信,我再扯两个,咱算一下概率。” 说着,我就要伸手,但苏安莹却一下子制止了我。 “千金你别动!” 我本来还以为她是想和我继续抬杠,但一看她脸色那么凝重,顿时也是心里一慌。 下一刻,苏安莹就伸手指了指我的身后:“你...你后面什么时候,多出了个人呢?” 我听到这眉头一皱,我怎么就没记得我身后有人呢? 或者说是,这两条主干道上都没有几个人吧。 就连小摊小贩似乎都在尽量避开主干道,就像是这条道不允许摆摊一般。 我慢慢的转过神,这一看之下我简直是惊呆了。 因为我身后何止是一个人,好像是一队人。 站在最前面的,也就是离我最近的是一个十分漂亮的贵妇...嗯...应该用少妇形容更为准确。 旁边一个丫鬟搀扶。 说是少妇,其实看年龄也就不过二十出头,因为那个时代成家都早。 女生估摸着十四五?十三四?反正都不大。 所以就显得这位贵妇看起来更有韵味了一些。 我歪了歪头,见她们和之前看到的那些人没啥不同,于是也一样小心的走上前去。 因为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宝贝,而这个宝贝解传波一定会喜欢。 卷起袖子,我就一脸坏笑的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一样的... 有体温! 有手感! 够柔软。 而且我现在碰到的位置,很有弹性!很解压!最要命也最为恐怖的是... 有心跳! 我下意识的就缩回了手,同时在她身上拿出来的一对两个,每个得有半斤重的金镯子就先塞进了兜里。 自个则是往后跳出老远。 “苏...苏大小姐...这女的有...有心跳!” ------------ 第144章:地下古室 苏安莹听完之后,赶紧快步走上前来。 但她和我不同,她看起来更加的专业。 伸手就放在了这位女子的手腕上。 我当然知道她是在摸脉搏,于是就盯着她的那张小脸,细细的看去。 只见她的脸就在不到一分钟里,那变化了得有好几次。 最后她一把放开手,向着后面倒退了好几步,眉头紧锁。 “千金,是有脉搏...但很明显不正常!” 我看着连他都能一脸惊恐的模样,也是咧嘴笑了笑, “咋滴?不是人呐?” “不过也是,正常人谁能站在这一动不动?被葵花点穴手点住了啊?” 但苏安莹看起来并没有要配合我开玩笑的意思。 而是连忙掏出水壶就洗起了手。 她这个操作其实我是看的挺蒙圈的。 外面虽然有地下河,但是再往外跑也不值当的,水虽然也不是太缺,但离我们也都不近,她无缘无故不应该这么浪费吧? 没等我开口,苏安莹却直接转身看向四周,然后向我解释起来。 “千金,从这人的脉搏上来看,好像真的是有病。” “结合你拽下来的那些许愿牌来看,可能城里真的患了瘟疫,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 “应该是某种流感。” 我刚听完以后,连忙把自己的手往裤子上使劲搓了搓。 倒不是我们俩都神经大条了,而是病毒这东西那可都是肉眼看不到的,被传染也都是一瞬间的事。 而对我们来说,就算不会直接要命,那也会因为生病后身体发生变化,而导致应敌和应急出现大的差错,间接性的会导致丢掉性命。 但立刻我也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指了指苏安莹那连睡觉也不离身的腰包。 “你...你身上有一些常用药吗?流感的话,应该可以治...” 我刚说完呢,远处突然一阵‘轰隆’的响声。 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里一阵烟雾,就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 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我来不及思索,拉着苏安莹就往那边靠拢过去。 那是再城城西北的方向。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这一看之下就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座金塔,高度大概也就和我这个人这么高。 四周都是雕刻的一层层的楼层,看起来十分的精致。 但正前方的位置却是一扇门,这扇门从金塔的底部一直到塔尖尖的牌匾,就像是一个给死人烧的东西。 而牌匾上用小篆写着四个大字...大秦宝塔。 “这...这就你说的应该放在城中心的神殿之类的东西?” 我一愣,一方面是完全没想到居然这么小,另一方方面则是没想到居然它在这个位置。 苏安莹明显也是很懵,她冲我摇了摇头,没讲任何话。 我是没看懂她摇头是说明她也很意外,还是说她并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她所说的那个东西。 我皱了皱眉,鬼使神差的走向前去,居然只是轻轻用力,那道纯金打造的门,就被我拉开了。 一个人高的门,纯金制作那本身应该十分的沉重,但它的设计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才能让我这么轻松的打开吧。 里面漆黑一片,正对这大门,占据了塔内所有的空间,有着一条向地下延伸的空间。 也是说明这个塔可能只是地面上的一个标志,而它想要掩藏的那些真正的秘密,其实正是在地底下。 我和苏安莹俩人轻轻对视一眼,然后就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抬脚迈上了台阶。 所有的台阶都是青铜打造,这和外面的那些人与建筑不同,这里的青铜生着铜锈,看起来是经受过岁月洗礼了。 这就好比整个城池的时间都是停止的,只有这座塔的时间像是一直在流逝的一般。 “你小心点儿。” 苏安莹在后面轻声提醒了我一句。 让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于是就回头问了一句:“怎么?你不跟我一块儿来吗?” 苏安莹也是一愣;“我是说让你走在前面注意安全!”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但俩人只有一个手电筒,说起来还是过于的不方便,但也点了点头:“没事儿,我和老解一向都是我冲锋他掩护,习惯了都。” 我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向着里面走去。 这样的狭窄空间,手枪其实要比步枪好用。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我的步枪没带下来,而是真的好用。 但是下面的通道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雾茫茫的,而且越走越是陡峭。 十分钟,足足走了十分钟。 我是看着时间的,十分钟整。 看时间的原因是为了判断长度,在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我虽然野外经验不足,但是很多细节方面我却觉得自己掌握的还行。 说到下面,其实下面还是挺让人震惊的。 一个正方形的石室,空间我看了看得有一百平那么大,至少我手电照起来是这样的。 三面是墙,一面是悬崖,地底下的悬崖,深不见底,而且对面全是岩石,距离大概十来米的样子。 果然古人都喜欢把这种城内的奇特景象加工,作为一种圣地什么的来对待。 我随手捏了捏有些疼痛的肩膀,就向着一边的墙壁走去。 因为苏安莹告诉我,一般这种人工修建的空间内,通常都会在墙壁上留下一些线索,或者壁画之类的。 但是没走几步,我才发现这个空间内有不少的柱子。 柱子全是青铜材质,好像是用来支撑顶部不塌陷。 更加让人感到震撼的是,顶部居然也是用青铜铸造,但看起来并不是一体成型,而是靠的拼接。 “千金,你手电往这边照照,这上面好像有枯骨。” 我按照苏安莹的安排,打着手电照去。 果然这些柱子上都用铁链捆绑着一些东西。 说是枯骨,其实就像是风干的腊肉。 也没错,这里的环境说实话和新疆是差不多的,水要多一些,但是话说回来这都是地下水,沙漠的地下水资源也不比内陆少。 只是很难挖到而已,而我们现在一样是在地下。 城池依水而建,这是最根本的,尤其是在荒漠中,靠着河流建城更是一个必要的条件。 城池的存在其实某种程度来说应该是文明的进化。 因为起初所有人都会汇集在离食物多的地方,之后会靠近离水资源丰富的地方,之后慢慢的聚集,慢慢的发展。 从部落到城池,这是一个过程,所以但凡有城池,那地下或者地上有一条千年不衰的大河或者地下水,那是一定存在的。 没了水的城市,是一定会走向灭亡了。 尤其是在在封建王朝,因为河水改道事件导致灭城的其实并不在少数。 这些人要么搬迁,要么灭亡。城池要么被遗弃,因为没人修理从而成为废墟。 或者成为各种动物的领地。 我们此时这座城,城外就有一条地下河,但是和这座城的规模其实并不配套。 如果城里注满人,估摸着那点水也不够喝。 所以这里一定也有很好挖到的地下水,或者这个空间有着其他的一些作用。 “这不是人!” 我看了几眼绑在柱子上的枯骨,心头一阵。 这里的柱子摆放整齐,在正方形的空间内,它的排列也是正方形。 我往前走了两步,大概数了数。 它是分区域的,但是每个区域之间柱子的距离是相同的。 如果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区域,那么每个区域是二十根,加起来是八十根。 空间的最中间有一根比我还粗的青铜柱,上面雕刻着我看不懂的动物和符号。 所以加上这根,总共应该是八十一根。 八十一个数字是很有意思的,好多人都追求这个数字。 比如西游记的九九八十一难,好多仙丹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总之从这个表面来看,都能看出古人对这八十一很是着迷。 但具体含义我当然不懂啦,我不懂风水,更不懂那些。 苏安莹显然也不懂,但她此时看起来是,对每个柱子背后绑着的枯骨都是很感兴趣的。 “别看了,那是三足鳖。” 我随口回了一句,但苏安莹只是看了我一眼,立刻又走到一边看来起来。 我本身是随口一说,但顿时又是心中一愣。 这个每个柱子上绑的东西很显然都是不一样的。 但无一例外,都和个标本似的。 所谓三足鳖,这我不得不要继续再提一提了。 因为它有个很重要的功效,那就是地狱瘟疫。 而如果真的如同我们判断的一样,头顶的城池上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瘟疫,那为什么没人利用这东西呢? 三足鳖,应该是在《中山经》记载的,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呢,这里的人是不可能跨越这么远的。 原文是,又东南三十五里,曰从山,其上多松、柏,其下多竹。 从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其中多三足鳖,枝尾,食之无蛊疫。 也就是说这东西其实并不是什么神兽或者稀缺的动物,而是存在于这座山上,非常非常的多。 而且说的很清楚,吃了它的肉就可以不受毒恶的热气侵害,也不会得瘟疫。 这就让人越想越奇怪。 既然有人曾经去过那里,还能把东西给取回来,那再去的话应该也不成问题。 “千金,这里有个人。” 苏安莹此时喊了我一声,我看着她拿着并不亮的荧光棒仔细辨认。 当然也知道那样子的光线下辨识度肯定高不了。 但我还是好奇的走近过去,仔细看了看。 ------------ 第145章:蚩尤骨的出现 我就过去这么一看,心中顿时感到惊讶。 “一臂、一目、一鼻孔...一臂国之民。” 我心中一阵咯噔。 连忙向着紧挨着的另一根青铜柱看去。 “其为人人面有翼,鸟喙,方捕鱼...这是讙头国之民。” “交颈国在其东,其为人交颈...这是交颈国。” 我一看之下,脑袋上的冷汗直流。 到底是图了个什么,把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种或者动物做成标本? “苏大小姐,眼下看到的这所有的有着人形的干尸,全部都是来自几千里之外的地方。” “在《山海经》中,是记载在海外南经这一部分。” 我把我的发现讲了出来,但苏安莹却伸手接过我的手电,照相了正前方的墙壁上。 这一刻我也才发现,这三面是墙的墙壁,其实并不是石壁,而是如同天花板一般,全部都是由青铜所铸造。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得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工作量啊。 但是苏安莹却指了指其中的一行字,开口跟着读了出来。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苏安莹这话一落,我立刻就贴在了青铜墙壁上,那些字也是用小篆写的,写的很潦草,刻的不深,像是所用的工具并不好。 但是但是,这... “这是唐代杜甫的诗啊!” 我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清醒了很多。 苏安莹在国外长大,可能对此不太理解。 但是我心里却明白的很,虽然我记不清这是小学还是初中所学了。 但当初还真的就是为了背诵这些诗文,挨了不少揍。 我们那个时代的老师和现在是不同的。 那时候的老师对学生恨铁不成钢,那是真的会下手狠揍呢。 我常常一个提问回答不出来,一个大耳刮子就撸在了我的脸上,打的我鼻涕横飞,甚至飞到老师的手上。 而这个老师会愤怒的骂我几句,让我下去把鼻涕擤掉。 我就会边哭边跑,心里又害怕,跑下楼跑到垃圾桶那边,然后擤的干干净净。 临放学我妈来接我,老师又会再给我妈告一状,并且还告诉我妈怎么打的我。 可现实是我妈知道以后非但不会为我做主,回到家以后还会再挨上一顿。 我爹也一样,考试试卷下来通常都是需要拿回家让自己家长签字,然后写评语。 我父亲写的最多的就是...此人天生逆骨,屡教不改,难成大器,既然我们已经把孩子交给老师,那希望老师该怎么教怎么教,只要留个性命和全乎的身子就行。 这真的就是我父亲的原话,而且据我所知我的那些同学们他们的家长也是如此。 所以小学三年级以后,我真的是学的可用心了,每一科都是满分。 直到初一下学期他们二人离婚,我被放养。 所以说严师出高徒到底合不合适,我是没法判断。 但是我觉得,要不是挨的那些巴掌,这一刻我可能都分不清楚这是杜甫写的诗。 可是,究竟又是谁,把杜甫的诗写在这里了呢? 又是谁,在这个地方感叹这些事情? 那肯定不用想,不是这座城池的建筑者留下来的。 因为大秦的时代,还没有这些诗和写这些诗的人呢。 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后世有人来过这里。 而这个后世就不一定是唐代了,因为唐以后都是听过杜甫所著诗文的。 只是我有些不太能弄懂,这人为什么还那般清高的留下这么一句感慨? 是疯了?还是崩溃了? 还是...要给下一批或者以后的后来者留下什么样子的信息? 思考间,我的目光往旁边一瞥,看到了一个让人挺是震撼的一幕。 “苏大小姐,那有石台...青铜台?” 我话说完,苏安莹立刻打着手电照去。 那是在悬崖的那一面,青铜所铸的台子大概要到我腰这么高。 其实不大,就像是会场里的演讲台那模样。 上面一份玉简,就是竹简的原型,却是用玉当作材质。 只是上面的线已经腐朽,成了一滩烂泥。 苏安莹将手电递给我,开始小心的拼接。 上面的文字并不是小篆,但是也能看得出是和先秦有关。 苏安莹很显然是认得上面的文字,拼了大概得有二十多分钟吧,她的脸上这才稍稍浮现出一丝满意的样子。 “写的是什么?” 我好奇的问了一句,苏安莹也是没有理会我,而是自个先默读了一遍,期间嘴唇微动,然后还时不时的将几块片子调换了位置。 大概五分钟之后,她才一脸正色的看向了我。 “这和秦皇寻长生药有关。” 我听后眉头一皱。 秦始皇寻找不死药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在史书上来说,他几乎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不断的找人炼丹不说,还派出不少人马四处寻药。 最知名的就是徐福嘛。 应该是徐福。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秦始皇寻药居然寻到了这里来。 我点上最后一根烟,猛的吸了一口。 因为我心里十分清楚,或许在这里就能解开这座秦城的秘密了。 苏安莹也没有卖关子,直入主题的就开始给我讲解起来。 “上面记载的是,始皇帝昭告天下,集天下术士,能人异士,于咸阳宫中觐见,要求他们寻药炼药。” “其中有不少人来到了这片虚无的世界,他们分头行动。” “有拜访众神者,有前往遥远的国度寻找不死国者,花费了十分大的代价。” “而另一条线索是指向了这里,传说这附近有着一块来自上古时期的蚩尤骨,得之可长生不死。” “于是一位叫做昊阳的术士便多次带兵来此,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终于在最后一次,昊阳拿到了蚩尤骨,但那时候身边的将士却被蚩尤骨的威力反噬,几乎全军覆没。” “术士昊阳也自此了解到蚩尤骨并非凡物,如果就那么贸然带回大秦,又恐大秦会有灭顶之灾,苍生也有性命之忧。” “世界神兵利器本身就是拥有着两面性,就如一把长剑,落入正义人之手,那么这人便会用这把剑伸张正义。” “但是如果这把剑落在了歹徒之手,那么这么剑就会祸国殃民。” “昊阳深知大秦气数已尽,更不敢贸然将蚩尤骨带回,所以再最后一次返回咸阳时,便向始皇提出了条件。” “条件便是搜集城内能工巧匠,八千童男童女。在蚩尤骨藏身之处,以工匠修筑神台,连通神界。以童男童女作为祭品,供奉天神,以此来向神明求得蚩尤之骨。” “始皇已近年迈,更是要付出一切代价也不想错过一丝的希望,于是便许了昊阳。” “但是昊阳这一别之后,便彻底的失踪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这玉简是术士昊阳所留,所以也写清楚了昊阳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事迹。” “昊阳来到这里,将蚩尤骨取下,他们躲在地下,用蚩尤骨之力,在深入地底的世界中创建了一颗可以供这些人当作太阳来使用的圆盘。” “圆盘飞到空中,看似在天际,却又近在眼前。” “他又以武力胁迫,命工匠们在原本的地下前阿城遗址上,按照原本的规模和建筑群,加了外壳,修建出了这座崭新的城池。” “八千童男童女慢慢长大成人,按照昊阳的期望,这些童年童女将会接管这座城,并且不断的繁衍后代,永生永世的守护住蚩尤骨,让它免遭落入不轨之心的坏人之手。” “蚩尤骨在这里的环境与日月可供天里长出庄家,地底的屏障又可以让这座城免遭战争的威胁。” “蚩尤骨在,城不灭,蚩尤骨消失,城内一切幻化为梦。” 苏安莹读到这里,眉头已经拧在了一块,脸上写满疑惑,就像是很不懂这番话一般。 其实我也是一样,难道说外面全部被定格的这种现象,就是说明蚩尤骨已经不在这里了吗? 如果说我们一直以为在玉山西王母宫殿的蚩尤骨是在这儿,那我们还有必要去玉山吗? 我脑袋里满满的疑问,但是当苏安莹读出下面一段话的时候,我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神物蚩尤骨,就被供奉在...” 读着读着,苏安莹突然抬头向前看去,我赶忙打起手电,顺着她的目光照了过去。 “供奉在蚩尤像前,可激发蚩尤骨神力的法阵座上。” 随着苏安莹的话音落下,也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玉简,我的眼前一阵恍惚。 仿佛就在我们的正对面,无底悬崖的另一面,一个城墙那般高的矩形雕像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因为过于巨大,所以导致不仔细观察,还真的发现不出异样。 “玉山的蚩尤骨被取出来了?” 我眉头一皱,看向了苏安莹。 苏安莹也是愣在原地想了很久:“应该是的,要不然外面那轮月亮为什么还挂在天上,明明亮亮。” 我点了点头,但是心里也是蹊跷。 如果蚩尤骨还完好无损的在这里,那为什么外面的那群人都像是被点了穴异样,一动不动呢? 还有就是,我们在城外并没有看到城内有光亮起。 同样的我们还是被镇墓兽追到了城内,站在城内的那一刻,我都还没发现城里有光。 真正发现城内有光的时候,是苏安莹提起。 我现在回忆那一刻,好像是在我们进了城以后,那轮月光才慢慢的,一点点儿的亮起来的... ------------ 第146章:运转全城的能量来源 “蚩尤骨。” “就在对面?” 我眼睛一亮,看向前方。 看来一切又要比我们想象中的简单了很多,我们甚至不用再涉险去找西王母? 难道说我这次掉落到这里,也是长乘相助? 或者是西王母知道了我们的来历,又因为长乘的推介,所以干脆把蚩尤骨的埋藏地就给我们指了出来? 我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这么多天来的死里逃生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这块骨头吗? 而眼下,我的的目光看向十米开外的石头台子,心里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却一直在提醒着我。 “拿下它!” “它就在你眼前!” “拿下它,就可以回去享受富贵!” “苏大小姐给你那么多的钱,你可以后世无忧了,你可以放手做一番自己的事业了。” “张千金,你要出息了,不会再被亲朋好友看不起了!” 我皱了皱眉,心中的那分欲望越发的强烈。 干脆取下捆在自己身上的绳子,看绳子的长度足足还剩下十五米之多,足够用了。 于是我和苏安莹对视一眼,我看出了她的心中也有和我一样的渴望。 于是冲她微微一笑:“你知道的,对你,我总会尽我所能。” 我咧嘴一笑,将工兵铲折叠成锄头状,打开上面的抓钩,捆上绳子。 仅仅只用了一次,就完美的固定在了对面。 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就像是一张可以吞噬人的巨人之口,心里却除了激动没有半分的害怕。 我找了个最近的青铜柱子,将这端的绳子绑紧,又检查了几次,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绝大部分攀登所用的安全装置都在背包里,所以我能找到的也只有两个金属卡扣。 不过这样也够了,我可以一边给固定在我的战术背心上,一边固定在绳子上,就这么爬过去。 绳子虽然很细,但是承受几个成年人的重量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也带着防护手套,这手套也不是一个便宜的东西,都是苏安莹提供,也是我一直戴着的。 所以我也不担心因为绳子太细,让自己的手受伤。 我临走的时候,苏安莹伸手拉住了我:“我要和你一起过去。” 她很显然是不太放心我。 但是我心里十分清楚,她并不是不放心我的安全问题,也不是不放心我会私吞。 她所不放心的应该是我不能完好无损的把这东西拿回来。 毕竟她是东家,也是我的老板娘,所以我也没有拒绝,而是提出了我先过去的要求。 这也是为了她的安全,因为谁也不知道抓钩抓的是否牢固,固定点是否坚固。 我得先过去,把绳索再固定一番。 同样的意思,如果我掉下悬崖死了,那么解传波还能拿到我和他理应拿到的钱。 如果苏安莹死了,那我和解传波真的就是白折腾一趟了。 这绳子说实话要比我想象中的更难爬。 因为它并不是垂直的,是两边高,到了中间的时候就是一个往下垂的一个状态。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倒是蛮省力气的,但是从中间继续往尽头去走,就显得费力了很多。 况且我也不敢使劲折腾,因为对于对面的抓钩,我心里很是没底。 这比起从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场面来说,真心不建议大家尝试。 好在我命中有幸运之神眷顾,算是平安的来到了对面。 因为我没带手电筒,所以只能靠着还没中指长的荧光棒简单的冲着苏安莹挥舞了两下,也招呼了两声。 然后就借着这种微光,开始加固绳索。 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看的一身的冷汗,因为那工兵铲上的抓钩已经即将脱落。 估摸着如果在我过来的那段时间里,多蹬两下脚,就很有可能连同绳子一起掉落深渊。 但肯定不会摔倒谷底,因为另一端绑的结实。 但是这十来米的距离加上我自身的重量,也足以让我狠狠的摔在一边的岩壁上,摔个半死不活。 若是石壁上还有凸起的尖锐岩石,我的身体肯定会被穿个透穿。 想到这儿,我就连忙跪在地上,冲着蚩尤的石像就跪拜了一番。 “还真是祖宗保佑!” 我是蚩尤的后人,先不管真假,但在什么像前拜什么准没错! 就好比你不能在土地公的庙前求财神,不能在佛祖的金身前求太上老君... 苏安莹那边看起来要比我轻松的很多。 为了避嫌,也怕让苏安莹着急,所以我并没有去宝座前去取蚩尤骨,也没有靠近。 因为苏安莹这丫头,她甚至已经把蚩尤骨当成了自己的命了。 这个时候我有点什么动作,她肯定着急,但应该是那种期待的着急。 而很多事实都在向清醒的人不停的诉说着,当你离成功最近的时候,你往往都会阴沟里翻船。 希望在眼前的时候,总是人类最容易失去理智判断的时候。 直到我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绳子上苏安莹的手,我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下来。 我一个用力,不重的女孩子就被我拉上了悬崖,她没有来得及对我说感谢,而是连忙解开自己的锁扣,向着那边的一个石台宝座就跑了过去。 我紧跟其后,却也真正看清楚了石台的模样。 一直都说石台石台的,其实还是金属材质的。 那巨大的石像是雕刻在背后的岩壁之上,这里的脚下空间也就四十来平米。 而石台正是在蚩尤像的正下方,从石台往上看去,正对应上了蚩尤的眼睛。 也就是说蚩尤的双眼看向这里,他的目光交织处,就是这石台。 石台是黑色,敲了敲却是金属材质。 苏安莹则是直接给我解释道;“看到这种锈没有,但凡生这种锈的,都是贵金属。” 我挠了挠脑袋,看着这块就像是岩石一样的金属台,或者金属座?就好奇了问了一句。 “啥锈?黑锈?” 苏安莹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解释道:“这应该是纯金打造。” 我一下子想到了外面的金塔,这里人看起来是真的有钱呢。 于是我抱着验证的态度,用手里的工兵铲就敲了敲,又抠了抠,那质地感觉起来还真就是黄金。 黄金之所以会变成黑色,那应该就是金属的一种氧化反应,具体的我也就说不通了,苏大小姐看起来也没打算告诉我。 金座的模样应该是一个六边形但不对称,半人高但直径得有一米多,他倒不是圆的,而是这不一样长度的六边形,设计出了一种椭圆但又有棱角的感觉。 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特别的符号,应该是某种法阵一样的感觉,但是已经被黑锈包裹,看不太清楚摸样。 几颗凸出来的银色也不规则的圆球,巴掌大,摆成了北斗七星的姿态。 金座最中间的位置像是镂空的可以看到内部,内部则是有着一些齿轮吗那是? 我有点不太能理解,但这就很明显的像是一个装置。 或者是能量运行装置。 就好比一台发电机或者发动机,加上油就能运作。 可是加油口的位置,如同一个伸出的手掌,捧着一个火炬,或者是灯台。 但上面没了烛心,在我伸手靠近的时候,我的手表指针瞬间开始乱转一通,吓得我急忙缩回手。 这样说明这上面看起来应该是有磁力,或者一种什么磁场。 我和苏安莹对视了一眼之后,连忙伸手从兜里掏出一颗弹壳放在了上面。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弹壳居然飘在了火炬之上,并且还呈现一种有规则的运动。 就像是地球的自转一般,不慌不忙,不忙不乱。 但是四周一切都没有发生。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颗弹壳是黄铜做的。 而黄铜是不会被磁铁给吸引的。 我一下子来了灵感,于是又掏出之前从那大小姐身上摸来的金手镯。 慢慢的放上,金手镯居然也能飘在上空。 “这是啥意思?”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但苏安莹同样紧皱着眉。 但她还是通过猜测外加想象,给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应该是一台能量装置,如果没猜错,昊阳当初找到了这台装置,也正是把蚩尤骨当作能量石放在这里。” “装置便会源源不断的从蚩尤骨上面吸收能量,从而进行一个良性的运转,保证了城内可以种植出稻谷和供人类生存的空间。” “只是没想到,小小的一块蚩尤骨,居然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 “这到底是蚩尤骨,还是先神留下的能量源呢?” 苏安莹看起来有些疑惑,但我也笑着打趣了一句。 “说不定蚩尤就是被先神所创造的呢,他本身就是一个能量体也说不定呢...要不怎么先神离开以后,整个世界的不管人还是神都在诛杀它呢?” “真的只是邪恶残暴吗?” “不见得吧,毕竟九黎部落的百姓,也就是他自己的子民没有全部都站出来反抗他嘛。相反蚩尤战败以后,这些子民还逃难到世界各地。到现在为止还有不少少数民族在供奉蚩尤,当成自己的祖先呢。” “所以他很可能不是暴君,但不是暴君就单纯的为了争抢地盘?那些新神能一个个的站出来帮着揍他?” “凭什么啊?神要看的是凡人的两败俱伤,或者是不相上下互相争斗,互相消耗,那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帮那谁和谁给蚩尤弄死了呢?” 我说出我的想法,但也只是调侃,虽然我自认为还有些道理,但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可不只是这个。 因为我看到苏安莹的脸色已经变了,所以我也一下子反应过来。 “不对,那是不是说明...蚩尤骨已经不在这里了?或者早就被人取走了?” 我以西矮子反应过来,抬头看向苏安莹。 但苏安莹这一次脸色虽然难看,但声音却保持着冷静:“目前来看是这样,千金,恐怕我们还得去拜访西王母。” 我一听到这,心里顿时不开心了。 怎么着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合着最后还是白用功? 我太不服气的指了指头顶:“那如果蚩尤骨不再这里了,那头顶为什么还有一轮月亮呢?” “如果说蚩尤骨是正儿八经的摆在这装置上的,那外面肯定是风和日丽。” “现如今外面昏天暗日的,就和破晓前的黑夜一般,是不是说明蚩尤骨依旧在这里发挥着能量,只是偏移了位置,导致能量传输大幅度减少而已?” 我刚说完,苏安莹眼睛又亮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挠了挠头,换上大白话来解释:“就是遥控车的电池松了,接触不良呗。” “再说了你看这么多锈,很明显好多年没人清理了,说不定正是这个原因。” ------------ 第147:他是真的叫二货 苏安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你有听过一直在运转中的机器生锈的吗?” 这么一个灵魂反问,让我脑袋顿时一愣。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那会不会是...硬件老化?” 我继续说出疑惑,还是希望能拆开来好好找一找,正好也研究研究这是一个什么东西。 但是没等我们都讲话呢,悬崖对面却突然出现了好多束强光。 这些光束横七竖八完全没有任何的规则。 我一看之下心中暗道不好,这一定是有人进来了呀! “苏大小姐,低下身子。” 我赶忙蹲在了这台金座后面,也第一时间里关掉了手电筒,就侧着脑袋往外观察。 但很明显我们的手电关的还是太晚了,因为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手电照向了我们这里。 其中还有人冲着我们就开了十几枪。 有不少子弹打在了我们这边的金座上,在黑暗里迸出耀眼的火星。 我只能和苏安莹紧紧的靠在一起,心里祈祷着他们只是试探,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可是谁能想到下一秒,对面就开始喊话了。 “张千金,苏安莹,我看到你们在哪儿了,赶紧出来不,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我看着头顶四处乱照的光束,很明显是没有发现我们具体的藏身位置,所以也没吭声。 虽然我心里也是知道,对方很清楚我们就在这里,但是还是抱着他们过来的态度。 毕竟我们手里也有枪啊,这么长的一道悬崖,就算他们想过来也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不仅可以在他们过来的途中给开枪崩了,还可以用短刀割断他们的绳子。 所以我心里知道此刻只有藏在这里不动才是最安全的。 但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紧接着,对方又开始喊道。 “张先生,如果你出来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合作。但如果你放弃合作,我们会割掉你们的绳子,让你们永远回不来。” 我一听到这儿,连忙看了怀里的苏安莹一眼。 “这普通话说的这么蹩脚,带着大佐味,应该就是柴田三科的人。” 我们身上是没有第二条绳子的,看这后面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通道可走。 所以我知道,也许谈判才会是对我们最好的一场机会。 于是就给苏安莹使了眼色,让他带着不动。 但我心里还是害怕谁的枪走了火,或者压根就是对方想骗我出去,所以就蹲在掩体后面,稍稍探出了半个脑袋。 “喂,我说你可别拿绳子来威胁我!” “我又不是只有这一条绳子?我身上吃的喝的还能坚持十几天,不行咱就耗着呗,但你们也休想跨过这十多米的深谷过来!” 我先是吹嘘一番,表现的刚正不阿,目的就是拉高自己的价值。 如果让他知道我是走投无路的羔羊,那么谈判起来他们就会没有任何的顾虑。 没有底牌的我那不就是他们说怎么做,我就要怎么做吗? 所以我就得在没有任何底牌的情况下,让对方知道我有很多可以活命的选择。 但结果还是说明我这次又失算了。 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有回答我,而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哎呀老张,我说你就别装了,你和苏大小姐你俩的背包都在人家手上呢。” “我和老木也给人拿枪顶着脑袋呢,还...还是合作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一听到解传波的声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个臭小子又是给我掉链子! 他这么一出现,瞬间让局势给定了下来。 我使劲转动着脑袋,想了想似乎也没招,于是也就站出身,打开手电交涉起来。 “所以那个狙击手也是你们的吧?” 我开口问了一句,是因为我心里还是有点慌,我知道此时此刻,肯定会有一支枪指向我这边。 但我又没法退缩了,我就赌定了他们不会杀我。 因为要是想杀我的话,就不会让解传波他们活着站在我面前了。 对方没有回答,像是给我玩起了心理战术。 我一下子也有些慌了,正因为他们没有表明态度,所以要是说不杀我,那之前怎么还一枪打在我身上? 难道他们对自己的枪法就那么自信?知道那一颗子弹打出来伤不到我,所以只是给我提个醒? “一个个都哑巴了吗?怎么合作你说?” 我有些生气,所以态度上也变得更加强硬了一些,甚至故意加了一些不耐烦。 紧接着,对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张先生你好,我叫柴田洱霍,你杀了我的儿子柴田三科,这笔帐我们是要好好算算的。” “柴田家族...柴田...二货?” 我眉头一皱。 而此时苏安莹也趁我不注意站起了身来:“柴田先生,你儿子并非我们所杀,而是死在长乘手中,这账算在我们头上恐怕不太合适吧?” 我听的有些心虚,苏安莹明显在为我开脱。 当然苏安莹他们是不知道当初情况的,所以他们肯定是不可能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是我把柴田三科给杀了。 但对方那个...二货。很明显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而是一转话锋,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儿子的事倒是可以暂且不论,但是如果你想要救下自己和同伴的性命,那就带我们去找西王母吧。” 我听了呵呵一笑:“怎么你们都要去找西王母?”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蚩尤骨其实就是在这里,或者已经被人拿走了呢?” “那再去找西王母岂不是白白找麻烦?” “更何况啊,你们就真的以为只有我才能取下那蚩尤骨?这种话也就骗骗小孩子,你还真信?” “倒是如果你放了我的朋友们,我可以保证不和你们去抢这个宝物!就此折返!” 对面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我不止所为何意,也就跟着笑了笑。 “张先生,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考虑过。” “可事实是这里的蚩尤骨总共有两颗,这一颗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被人取去而又失踪。” “可是西王母宫殿里的那一刻却从来没人找到过。” “传说西王母一幅野兽的模样,可是千百年来又有谁能真正见过呢?” “我们也是找了数月也未曾找见,本以为你们有其他办法,所以才让我儿子跟上你们,谁知你们和我们一模一样,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还害我儿子丢了性命。” “不过你们老话常说,祸兮福所依。你们见到了你们的神明长乘,还从长乘那里找到了寻找西王母宫殿的线索。” “如今这座城池又一次亮起月光,说明蚩尤骨已经醒来,时机也是恰到好处。” “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冰释前嫌,来一次更深程度的合作。” “我保证你们的人员安全,你把我们带到西王母宫殿。” 我一听原来这些人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而且也有些吃惊,吃惊的是这座城里原来还真的有一块蚩尤骨,而且还不是西王母宫殿里的那一颗。 可是玉山离这里还有这三百五十里,那蚩尤骨在玉山苏醒,真的就能影响到这里吗? 如果它的能量真的那么强大,神明为什么又会那么轻易的交给我们? 我皱了皱眉,扭头和苏安莹对视了一眼。 心里也算是有了打算,因为我也是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合作。 于是也装作掌握了一切,开口回道:“西王母宫殿的位置就藏在我的脑袋里,想必你也知道,众人离开以后,长乘专门留下了我。” “但是关乎于你们说的合作,我觉得还是不能按照你们说的来。” “即是合作,那我们之间就是平等的地位。我们的武器装备必须归还给我们,而且不许对我们有任何的监视,威胁,胁迫,或者不公平对待。” “且我们之间不是谁听命于谁,而是事事相互商量。” “我们一起找到西王母宫殿,一起对付西王母,到时候谁能先取下蚩尤骨,那东西就是谁的。” 我当然不会那么天真,但之所以天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过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 如果只是带他们到那个地然后就退出,我觉得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我们就能这么心甘情愿的放弃蚩尤骨。 所以他们肯定会对我们严加看管,甚至在到达目的地以后就杀掉我们。 所以我提出这个要求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完全可以等拿到蚩尤骨的时候在和我们摊牌,在这之前包括对付西王母,我们都应该是携手合作的关系。 至于后面的变故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很。 而我的想法也是简单的很,长乘就那么难搞,别说西王母了。 真要是进了西王母的宫殿,到时候谁死谁活,那都是很难靠自己做出选择的了。 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但柴田并没有接受我这个提议,他甚至觉得我是异想天开。 可是异想天开,一样有天开的道理。 “那既然这样,那就没法合作了。你们既然那么懂我们的古话,想必也听过这么两句。” “一句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另一句叫做...宁可死,不可受其辱。” “柴田先生,这是我们中华人的骨气!” “西王母宫殿具体的位置,和如何找到西王母,这些线索全在我的心里。” “我敢在这里和你赌,如果没有这些线索,奈何多大的能耐也无法找到西王母宫殿。历朝历代找了数万次,哪次不是无功而返?” “我就问一下柴田先生,您可敢赌吗?如果敢赌那就一枪崩了我的兄弟,看你这辈子还能找不找得到。” “或许你也可以去找长乘,看看长乘这位九德之神,愿不愿意保佑外族的侵略者!” 我说的义正言辞,遥远的距离我看不清楚柴田的脸色,但也知道他此时的脸一定不好看。 “柴田啊柴田,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重义气之人吧?” “重义气的人是你绑的那个胖子,长乘评价我是罪孽深重,满身杀戮的小人?” “你还拿同伴威胁我?” “我死了,我的后人仍旧可以拿着我的线索回来找东西,可是你活着你几辈子都要和这颗蚩尤骨无缘了!” “况且,长乘也说了,只有神明才能真正取下蚩尤骨,凡人取,必暴毙当场!” “而我身上有着神之气息,我就是神在凡间的代表人。没有我,蚩尤骨将会永远在封印之地,任何生灵无法靠近。” 我这一次算是吹的满天都是奶牛了。 但是没办法,长乘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吹的邪乎点他们也该会相信。 ------------ 第148章:死亡螺旋 果然,很明显我还是唬住了这个柴田。 当下他第一时间里就给我做出了承诺。 一切都按照我的要求来办。 加上解传波的确认,我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解传波这个家伙看人准,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但是他为人处事十分谨慎,当然这是对待陌生人。 对于有关系的人他要么就是义字当头,要么就是痛心疾首。 不过...他也很有做小人的潜质,但也仅限是小聪明,但绝对不会坑害在他心里真正认定了的朋友。 我和苏安莹很顺利的回到对面。 柴田带着大概五个人,一见到我们瞬间就举起了枪,但也很快就被柴田伸手制止。 解传波和木蓝特被释放,我们的武器也归还给了我们。 因为我的步枪平时缺少保养,加上子弹也不多了,所以我也干脆一把丢下悬崖,自己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枪子弹。 这次我要学着苏安莹,把所有的应急物品全部放在小挎包,贴身携带。 “张先生,既然我们已经合作了,那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 柴田很急得就向我发出邀请,但我却不紧不慢的笑了笑。 毕竟肚子里是空的,不吃饭我才不想赶路呢。 “不急,就是不知道柴田先生认不认识一个老头子。” “这个老头干干瘦瘦,不肯透露姓名,只是自己说是活了一百多还是两百岁了?和我太爷爷一般大,甚至更大。” 我提出这个问题以后,苏安莹和解传波立刻就转头看向了我。 估摸着我不说,这俩人也知道我心里的意思。 因为我觉得吧,就算有长乘相助。 但是长乘那估摸着也就算是给西王母‘打了个电话’,至于怎么找,上哪找,万一人家就真的躲着不想见我们,我也是没招啊。 倒是那个瘦老头,我觉得他知道的东西和所了解的线索,要比我们这些人多得多。 毕竟真的活了那么久的话,经历是摆在那里的。 “是的,他之前在我们队伍,后来张先生也与他见过面,我们称呼他为二爷。” 柴田没有对我隐瞒,看向这老家伙要比他的儿子实在上一些。 或者准确的来说,这老家伙要比他儿子更明白是世事和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从解传波兜里掏出半包香烟。 烟盒皱皱巴巴的,我缓缓打开以后,点上一根叼在了嘴里。 柴田却是很识相的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后伸了过来。 我心里有些吃惊,这老家伙是真的相信了他儿子不是死在我手上,还是说这个儿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工具而已? 方言我的父亲和苏安莹的父亲,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接触不多,但如果真的按照瘦老头和苏安莹说的那样,他们是宁可死也不愿意我们来趟这趟浑水的。 可是柴田怎么就来了一场父子兵呢? 难道是两国文化的不同,导致的思想不同? 思考间,我也是点上了烟。 只是我们的烟都经历过潮湿的环境,所以并不好抽。 扭头吐了两口唾沫,迎来了苏安莹一脸鄙夷的样子,但我也丝毫不在乎,又不是要和她谈恋爱,要啥好形象呢。 估摸着就是我要谈,也是高攀不起那种。 “二爷?” “嗯...” 我重复了一句,解传波立刻心领神会,用着一种十分刚硬的语气就替我问道。 “喂,小鬼子啊,你们从哪找来的这个老头儿?能联系上吗?” 柴田是生活在一个虚伪礼仪至上的国家里,此时面对解传波的这种冒犯,也是皱了皱眉。 我看在眼里,但我不阻止。 “不认识,逃命的时候遇到的。但他倒像是这里的活地图,所以当我和我的儿子分开以后,就请他多加照顾。” “因为我们这边有专业的团队和专家带路,但和儿子一旦走散,他根本不可能抵达我们原本的约定地点,所以二爷就跟着他们一路。” 我照顾了那么多的老头,他们脾气古怪,总是得想办法哄他们开心。 而哄他们开心的方法就是挑一些他们爱听的去讲,如何判断他们爱听什么,那就得靠眼睛看,靠耳朵听,靠心去思考。 所以我察言观色方面还算是有点东西,因此此时一听一看,也知道柴田根本就没有撒谎。 当然如果两者真的只是碰巧遇见的话,他也没必要给我们撒谎。 我点了点头,看样子这几个人之间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而此时解传波的手电往旁边一扫,接着就激动的往地上一指... “老张,那是一堆什么东西?” 我闻言扭头一看,之间地上乌黑一片,密密麻麻,像是黑芝麻粒,但又在不停的跑动。 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堆蚂蚁。 只是蚂蚁的数量众多,而且让人纳闷的是,他们居然保持着某种规律在绕圈。 一只蚂蚁跟着一只,按照螺旋状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看它们绕圆的大小,估摸着直径得有个一米五左右。 就这么大的以一个圈子,螺旋状围绕,那得是多么大一片吧! “酿的,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看了看苏安莹,见到她摇头,我也是更加确信之前这地上并没有这东西。 而且这是青铜地板,墙壁也是青铜的,所以它们的来处也不难猜,一定就是悬崖之下。 “老张,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 “还是在排兵布阵准备向我们进攻?” 解传波紧张之下就拧开了自己的水壶里放着的烈酒,另一只手就摸出了打火机。 看他的样子就像是想要先下手为强。 我并没有阻拦,因为我也没见过蚂蚁会出现这种样子。 如果说是蚂蚁搬家,那么再多的蚂蚁我都觉得正常。 可如今数以亿万的蚂蚁在一起绕圈圈,就像是摊开的一块芝麻饼,说实话经历这么多危险的我,的确游心慌了。 但没想到苏安莹却伸手拦下了解传波,还说出了一个让我很不理解的话:“不要,它们也很可怜...” 我听后急忙扭头看向了苏安莹,这丫头怎么了?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善良了? 我记得平时可是把我耍的团团转呢! 难道长乘说的她善良,是指对待小动物? 可是在这么一个黑暗世界里,任何一个动物喝我们的关系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这她那么明事理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吧。 所以,我好奇之下就开口问了一句:“苏大小姐...” 但是话刚说出口,我又立刻闭上了嘴。 杀蚂蚁这事我小时候实在是杀的太多了,而且我也向长乘自首坦白了,甚至坦白之后他还说我罪孽深重。 所以这一次会不会又是他搞得什么猫腻? 知道我小时候好杀蚂蚁,这个时候再出来试探试探我? 以前的罪孽他没有深究,而现在是正在挖出新坑,等我跳下去好找我算账吗? 苏安莹见我欲言又止,于是便拉住了我的胳膊,给我们解释了起来。 “千金,这看模样都是普通的正常蚂蚁,基本上是不会伤人的。” 我听后点了点头,尽管心里一万个不理解,但还是不能出这个头。 我不出头,自然有大冤种站出来。 解传波就是这个人,他哼一声,显然是看不惯苏安莹这份清高的摸样。 “我说苏大小姐,咱这一路上被花草追...” “又被红虫赶,还被乌鸦群撵的走投无路。” “这蚂蚁,就能正常了?” 解传波说的正是我担心的,我们遇到的何止这些? 仿佛当我们打算要来这里的时候,整个大自然都在和我们作对。 “你们听我说,这种现象其实是蚂蚁的死亡螺旋现象,也可以理解为是正常现象,它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死亡。” “直到死亡?”我不相信的问了一句:“它们是脑残吗?还是祭祀?特酿的连蚂蚁都懂祭祀了吗?” 苏安莹摇了摇头,开始更深程度的为我们解释起来。 “原因其实算得上可悲,蚂蚁的行动和对外界的感知,是以一种化学信号来控制,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信息素。” “在蚂蚁寻找食物的过程中,通常是分工明确。” “也就是说,兵蚁或者一些其他的蚂蚁在外面寻找食物的时候,它们会在道路上留下一些信息素。” “而找到食物以后,就会跟着信息素返回,同时这一来一回便会让这些信息素加深。” “之后,更多前来搬运的蚂蚁就会按照这条固定路线来行走,当食物足够大的时候,来往的蚂蚁就会更多,所以就会让这条路上的信息素更加强烈,从而让他们不在迷路。” “可是如果当这些蚂蚁队伍过于漫长,或者说是当他们收到了外界的干扰,这些信息素就会受到影响。” “从而导致的结果是,它们会失去正确的队列方向,然后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而这个时候,更多的蚂蚁交织在一起,会导致信息素越发的复杂和错误。最终当一些蚂蚁走上环形道路的时候,这些信息素会随着它们一圈一圈的走动,让信息素变得越来越强烈。” “而后来的蚂蚁感知到这般强烈的信息素,也会跟着加入进来,甚至还能吸引更多的蚂蚁过来,因为它们会认为这里的食物过于巨大。” “就这样,所有的蚂蚁开始绕圈,圈子上的信息素随之变强,它们便再也无法走出这个圈子。尽管有一些聪明的蚂蚁发现不对劲想要挣脱,但是这里强烈又复杂的信息素还是会把它们带回原地,从而累死在这里。” 我听的心里一阵冷汗。 这怎么就感觉,像是随大流一样的意思呢? 或者说是,没了自己的独立思考,而被一些不安好心的人带了节奏。 所有人跟着节奏的风向去任人摆弄,尽管又聪明的智者,但也是敌不过大潮流。 有点儿像...我刷视频的评论区,还有一些爱带节奏的势力。 但是解传波的思路和我完全不同,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听着他有些结巴的问了苏安莹一句。 “苏...苏大小姐...您是说,蚂蚁是被外界给干扰了?” 苏安莹点了点头。 而此时柴田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蚂蚁这种昆虫,一向是感知特别灵敏,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是在这么一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到它们的判断呢?” 解传波听完也赶紧回了一句:“没错啊,地震或者什么的大灾难来的时候,蚂蚁不就是发生异常的吗?” “苏大小姐,它们这种死亡螺旋...常见不?” 我也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也转头看向苏安莹,但我却见此时的苏安莹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一瞬间,我觉得,又特酿的要有事情发生了! ------------ 第149章:干尸复活 话音未落,四周开始震动起来。 就像是地震,震得让人站都站不稳。 不过头顶倒是没有塌陷的落石,脚下也没有塌陷,倒全是因为这里是青铜房间。 “真地震了?” 解传波在一旁吼了一嗓子,我皱了皱眉,立刻立刻压低了身子。 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担心此时此刻自身的安全状况,我担心的是通往上面的通道会塌陷下来。 导致我们会永远的被困在这里。 但是我们现在也不能往回走,万一走到一半就塌陷了,那就真是要玩完了。 “老解,你还记不记得下来的通道是青铜的还是石头砌的?” 我一把拽住东歪西扭的解传波,然后就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问道。 解传波也一脸慌张,他冲我吼了几声回复,但是这里轰隆隆的声音真的是太大了,导致我什么都没能听清。 就在我想要继续问的时候,震动突然就停了下来。 是那种戛然而止的停了下来,一瞬之间就恢复了所有的平静。 虽然震动停了下来,但是我们一行人也是站在原地丝毫不敢乱动,甚至连吭声都不敢吭。 我算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捡起摔落在地上的手电筒,往后面一照,就冲着众人吼了一嗓子:“跑!” 话说完,我拉着苏安莹就向着通道处跑去。 可是谁知道没跑两步的呢,前面一个人形的东西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本来是以为那是柴田的队员,可是走近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具干尸。 而这干尸的胸部有一个大洞,很像是海外南经中记载的贯匈国! 再看左边,一个两条小腿相互交叉的干尸正一扭一扭的向我们扑了过来。 如果换做是平常人,一定会认为这是死后被人强行掰断了腿骨,给交叉起来做成的干尸。 但是在我看来他应该是生前就是如此,而且还是一个健康并未患病的状态。 而来历自然也是海外南经贯匈国东边的交颈国的国民! “大小姐低头!” 我吼了一嗓子,举起手枪搭在了苏安莹的肩膀上,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所以导致我的子弹那叫一个又快又准! 啪啪啪几枪下去之后,交颈人的脑袋被我打成了碎渣。 但是让人恐惧的是,没了脑袋的干尸还是一下子就扑在了苏安莹的小腿上。 两只干枯的手臂紧紧的抓着苏安莹的腿,那没了脑袋还把脖子往上蹭的样子,就像是本身打算啃了苏安莹一般。 苏安莹也不犹豫,挣脱两下无果之后,直接抬枪朝下射击,五六发子弹下去,那干尸的手臂就被直接打断。 只是还剩下爪子死死的抱着苏安莹的小腿,看起来爪子都还能自己独立运行着。 我也是顾不上苏安莹这边,因为正前方一个胸中带着洞的家伙已经离我不足一米的距离。 我飞出一脚,硬实的靴子力量极重,而这些干尸又是因为风干的缘故,所以也是异常的脆弱。 但是我这一脚踹的有些偏,不过还是将它的一条手臂直接就踹飞出去。 我一看它们的防御力如此之低,心里的恐惧也是少了三分,举枪将其浑身上下打成粉末以后,拉着苏安莹,带着断手,就向着通道处跑去。 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枪声,如果没猜错,这八十一根青铜柱绑着的八十一具来自于这个世界不同国度的干尸,已经是全部活了过来。 “千金!老解有危险!” 跑了没几步,苏安莹突然挣脱开我,打着手电向着后面射击。 我这才发现解传波的后背上已经趴着一个,就像是强力胶一般,任凭他怎么摆弄都挣脱不了。 而他的正前方还有一个,用胳膊夹着解传波的枪管,顶的解传波连连后退。 它们防御虽然弱,但就目前苏安莹小腿处的那双枯手,和解传波的遭遇来看,它们的力量是一点儿都不小,甚至比一头牛都大。 “你傻吗你?脱背包啊!” 我抬手打掉解传波前面的那具干尸,然后就两步上前,举着工兵铲向着解传波后背上的干尸一顿猛拍。 几下下来,一具干尸成了满地的骨渣。 柴田的一个队员一边开枪一边后退,撤退到我们跟前。 但是不知道从来里又冲出来一个干尸怪物,用着快到离谱的速度直接就撞向了这个队员。 没有太大的声音,只有小小的‘扑哧’一声,干尸把自己给撞得变成一片灰尘。 而那个队员从前胸到后背,上下面积大概是从肚子到锁骨,左右的面积应该是两腰之间。 此时,已经整个离开他的身体,飞出老远。 这么残忍的模样让我下意识的感到恐慌,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撤!快点儿撤,木蓝特保护大小姐,我来掩护,老解去开路!” 我招呼着苏安莹和解传波,柴田的人是死是活我完全不在乎,但是我的队员我是绝对上心。 一向是殿后的解传波,此时也不敢过多的耽搁,应了一声以后换上一个新弹匣,包这枪就向着通道那里跑去。 我也是不敢停留,见识了柴田队员的那惨状,我更是打着手电往后面每个角落不停来回扫着。 我就害怕哪个不注意就被这些东西抓住了空子。 但是我脚下后退的速度也是十分紧凑,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们躲进了通道里,那么我们就完全可以仅仅守住两个方向就能够平安。 好在我们都是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或者说是我们团队里没能耐的人早就死光了。 我们四个人一直退到了通道的中间,按照我之前计算过的通道距离,以及现在我们的速度来说,我们走出金塔应该还需要十多分钟的时间。 虽然我们现在是连滚带爬,但是往上走的路并不好走。 太陡了,实在是让人筋疲力尽。 柴田的人在下面鬼哭狼嚎,但是几束光闪过以后,他们的人也进入了通道。 我一看他们也进来了,顿时心里安心了很多。 倒不是怕他们死在这里,而是这样以来我们身后就有帮忙垫背的了。 但是他们此时的着急败坏我又怕会在他们逃命的时候,嫌弃我们跑得慢了再向我们开枪。 所以我赶忙叮嘱解传波,让他把吃奶的劲头都给使出来,可千万不要死在或者伤在眼前这群畜生的手里! 原定十多分钟,但是我觉得我们用的时间更少。 当一头扎出金塔之后,我力竭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哪怕我觉得此时的位置并不安全,往往电视中像我这种,都会遇到从通道冲出的怪物要了小命。 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死就死了,我是真的没力气挪动了。 浑身的肌肉都在发抖,双腿是要比得了帕金森‘晚期’还要厉害。 倒是木蓝特的专业性很强,他虽然也在不停喘着粗气,端着枪的臂膀也在抖,但他依旧保持着战斗姿势,举着枪开始检查四周,排除我们外面的安全隐患。 解传波这家伙更是有意思,二话不说又钻进金塔,伸手抓住金门就要给关上。 看起来就像是想要把柴田那群人关在里面。 我看到这些的时候嘴角一笑,骂了他一句过分,而且还不道德。于是也从兜里掏出那颗手雷,拉下了保险就招呼起解传波。 “老解开门,我炸了这群鸟东西!” 我说的这些鸟东西可不是柴田这群小日子,我说的是干尸,当然我也没明确的说不是他们。 解传波看了我一眼以后,点头应了一声,一脚又给踹开一条缝。 可就是这个空子,我的手雷直接丢入,但是也有三四个人影直接从里面窜了出来。 随着里面通道的一声闷响,脚下的大地也是跟着震了两下。 而我的脖子上也多了一双手,狠狠的掐着我的喉咙,让我一点儿都喘不上气来。 “退后!要不然爷爷打死你!” 我看着解传波举枪冲向我这边,口中还在对谁不停的下达着指令。 加上我感觉到了我脖子上的这双手是柔软的,有水分的,而且还有温度,自然也知道了这是什么身份的家伙。 但是不管解传波怎么威胁,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并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 于是也找准机会,冲着他的裆部狠狠的攻击过去。 一招仙人掏鸟蛋,瞬间让这人失去所有的攻击,痛苦的跪在地上。 我看过去的时候,柴田已经冲上来用枪顶住了我的脑门。 “张千金,你是想要用手雷害死我们吗?你已经用手雷害死了我的一个同伴!你居心叵测!” 柴田这话都说不顺溜,前后意思还带着矛盾的样子,也证明了这家伙在这方面的文化也就是半瓶子水。 我丝毫没有畏惧,抬手将他的枪管打向一边,直接飞出一脚就踹向了对方的小腹。 对方一下被我踢飞一米多,剩下的柴田队员也是反应过来,与我们保持了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 “去特酿的,少在这里给我瞎扯,要不是小爷这颗雷,谁都别特酿的想好过。” 我骂了一句,伸手压下解传波手里的步枪,意思是不用理会这群人,他们愿意举枪对着我那就举着呗,我才不想搭理他。 而一直自觉守在金塔一侧的木蓝特吼了一嗓子以后,又对着通道射击。 我知道里面的怪物还没完呢,于是也举枪走到了金门右侧,因为见识到这群怪物之中擅长速度的那些,所以我们当然是不敢站在正前方的。 “老解,C4。” 我开枪打退一个怪物,这边招呼了解传波,解传波那边急忙脱下背包掏出炸药,简单的调试了几下以后,直接就扔了进去。 我顺手拉上金门,往后撤出很远蹲在了地上。 金门是往里面开的,所以炸药爆炸以后,金门只会被关得更紧。 十几秒钟后,一声巨大的闷响从地下发出。 因为金子的质地比较软,所以这一炸之下,整个金门直接变形,像是一颗铆钉,镶嵌在了金塔的门框上。 其他的位置相对于厚重,没被炸烂,但也能看得出鼓起来了一圈。 我接着给木蓝特使了一个眼色,他默契的收起枪走上前。 我也默契举枪站在他的背后,保持随时可以击发的姿势。 随着木蓝特抬起几脚踹在门上,金门连动也没动,我这才算是放下心来,看向了柴田和他剩下的三名队员。 ------------ 第150章:满城人都消失了 “老解,帮他们包扎。” 这群小日子和我们不同,虽然他们也是走到了这里,但是脸上的恐惧却是要比我们多得多。 倒是我这个提议让解传波一上来就不乐意了起来。 “老张,凭什么给他们包扎?” “这要是其他的国家的人也就算了,给他包扎?那不是侮辱我吗?” 我知道解传波的情绪,就像是我们,往上数个两代三代,谁家还没经历过那场灾难呢。 我姥爷...也就是我外公,是参加过抗战的。 我爷爷倒是没有,但是我的父亲,和我的三个姨父也都是军人,说我是军人之后,军人世家也能勉强。 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就不行了,我的三个表哥,一个大舅家的表姐,加上我。我们这一代谁都没有进军营。 毕业那年我倒是想要去过。 可是偏偏那时候我认识了一群重庆人。 七八个,和我一般大,全是来自重庆要么四川的一些小村子。 和我一起在河北一家川菜馆工作,我是打荷,也是毕业实习后的一次走投无路的安排。 就是这群人,导致了我当兵的念头从此夭折。 当然这不是说已经上升到了思想啊,或者大局观的层次。 而是单纯的,我和他们同吃同住一年,从一点辣不吃,到无辣不欢。 然后就得了痔疮,超大个儿!!! 当初吓得我还到处看医生,楼下的老中医给我打了几针。 好在不用切,时隔今日过去了数年,我似乎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也许我长得这种类型,就是上天可以在我命运的旅途中,给的我一道关隘,引导我走上另一条人生之路吧。 可是走的哪一条呢? 走的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之路。 像是在惩罚我,或者按照长乘说的罪孽之身,那就是在赎罪。 当然,人生中任何一个选择也许都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一生。 不然,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脑袋中思绪万千。 每到经过生死之际,我都会回忆起我的一生,连同那些忘掉的记忆一起回忆起来。 抬脚踹了解传波一脚,只能开口劝说一下这个倔强的东西。 “老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呗,咱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拍了拍解传波的胳膊,他却直接白了我一眼。 “要造你去造,我可不造,我连浮屠是啥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晓得。”我眼睛‘碌碌’一转,随手摊开。 解传波上来就给我的肩膀来了一巴掌:“你不知道还瞎几儿说!” “反正我跟你说好了,下顿饭你不让我吃都行,但是让我伺候这般小孙子,我打死也不去!” 我听完噗嗤一笑,低下身子拎起背包,然后就看了柴田那么一眼。 “那你不去,我去呗。” 说完,我开始往那边走去,但解传波却小跑两步直接挡在了我的跟前。 “老张啊,你没必要啊?” “你忘了他儿子了?这群人没什么好东西!” “他们祖宗不是好东西,他们一样也不是什么玩意儿。” “国仇家恨,你怎么能就这么放下?” “忘了岳大将军后背的精忠报国?连后世大明的东厂还是西厂那群太监都在拜岳大元帅,秦桧那老贼都...” 我听到这伸手打断了他。 “五十六民族里面有多少外邦呢?” “当年老祖宗也注重血统正室,可是最后五十六民族融合了,周边国家全归我华夏所有。” “说不定明儿一早,全球就大一统了,那我不得多做准备。” 我这么突然一杠,让解传波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嘴巴又张又合,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看的心里一乐,转身的时候就听到这家伙在我背后嘀咕。 “要...要上升到这个高度来吗?” “嘶~啥意思,听不懂怎么又感觉有些道理呢?” 有道理? 自然是没有太多道理的。 我说这么多也只是想让解传波直接把嘴巴闭上,省的添乱而已。 我就看到解传波挠着脑袋走向苏安莹,似乎是要请教。 但我给他们疗伤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们这点小伤根本就死不了。 而且他们中有人拿着重型狙击步枪,而且身上的装备和物资并不多。 我细细看了一眼,也就是一些应急食物和水,包括一些医疗药品和武器弹药。 按理说他们这么一个队伍当然要准备充足,所以我才认为他们一定有比我们更优质的赶路方法。 最主要的是他们是去过玉山的,所以既然这点小伤要不了他们的性命,倒不如让我拉拉关系,最后再利用他们一番。 检查的他们的伤,真的是让我震惊不已。 被干尸咬过的位置已经开始长出白毛,就和头发一样粗细,但却如同成年萨摩耶一般,有些粗糙,但一般白,一般长。 我惊奇的抬头看了柴田一眼,他同样也皱眉表示不解。 倒是在我印象里有种菌,可能是真菌也可能是其他菌。 因为我这个人文化不高,啥是真菌我都闹不清。 总之这种菌是可以飞速的成长,弄不巧眼下被撕开的这人类皮肉,就是对它们来说最好的营养聚集地吧。 而这些菌本身应该是在干尸的身体上或者牙齿上,这样以来在捕捉到猎物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也像是小时候看过的‘济公’。 我记得很清楚有个节段是,一个小偷偷吃了人家的鸡,结果身上开始长鸡毛。 眼下这个人身上的白毛是从伤口内长出的。 我从对方的步枪上卸下弹匣,然后塞进了他的口中,让他咬着。 柴田和其他的两个队员则是看了我一眼之后,对我十分信任的就帮忙按住了这个伤员。 我试着用手指扒开伤口,掐住一棵白毛,用力往上一扯。 伤员立刻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他会疼,可是疼又和我有啥关系呢? 而且我发现这些白毛居然是长在肉上面的,而不是皮肤上。 像是一块猪肉,猪皮没长毛,但是却长在了脂肪下的瘦肉中。 “张先生,希望您能冰释前嫌,帮我们队员疗伤,拜托了!” 柴田一边蹲在后面扶着伤员,一边求着我给我深深鞠了一躬。 看样子他们也是被这很长的白毛给惊呆了。 可是我哪里是医生,怎么知道如何治疗。 不过要说眼下这伤口,我可能还真的会一些。 也许大家都知道可以尝试的方法,但是都不忍心,是想让我来当这个坏人。 不过无所谓,治死了就治死了嘛,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爷我早就一身杀孽,这一条命也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于是就点上一根烟,看着这两根手指并在一起大小的伤口,瞬间变得格外冷静。 我从对方的枪里取下一颗子弹,学着影视中一样去弹头。 但发现我根本做不到,要么就是影视不符合逻辑,要么就是我没找到技巧。 所以我叫来了专业的人,木蓝特。 这家伙表现的和我差不多,但是他动了刀子,敲了几下之后弹头真就给取了下来。 我又将火药全部倒在了伤员的伤口上。 同时也开口简单的给讲了一下,因为我怕我会在操作的时候被他们误解一枪撂倒。 “这些真菌附着在他的肉中,以血为养分,生出白发。” “如果没猜错这东西应该是叫做血菌丝。” “它最长能长到和少女齐腰的长发一般长,密密麻麻十分茂盛,最后吸干宿主身上的血液后才会停止生长,脱落。” “而此时的宿主因为体内没了血液,所以就会变为一具干尸,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久下来,就成了金塔下的那些干尸。” 我说到这,看到大家都听的认真,也是选择相信,于是又接过一颗木蓝特取下弹头的子弹,继续把火药倒在了对方的伤口里。 这一次是扒开,全部倒了进去。 “所以我要用火,用烧掉这些生长出来的菌丝。” “但是这些真菌仍然会保留在血液之中,所以当他下次受到伤口极深的伤,还是有可能继续长出菌丝。” “这些毛发逐渐茂盛,也会把伤口越扯越大。” “所以这个方法我并不能保证根治,但是能活命。” “要么以后不能让自己受伤且破坏了真皮层,要么就等回去以后,找到药物治疗,甚至要做好换血的准备。” 我眼睛一眯,擦着一根火柴直接就扔到了对方的伤口上。 虽然这人被人按着,嘴里又咬着东西,但那因为疼痛的叫喊声还是传的四处都是。 不仅如此,他疼的浑身乱蹬,几个人都是用尽全力才算是按住他。 “把表面的毛发烧掉,把皮肉烧熟,结疤,这样新生长的毛发因为柔软才不会再次顶出来。” 说完,我看向了木蓝特:“帮他伤口消毒,然后缝合,其他的就看他的造化吧。” 我让开主战场,然后拍了拍手,低头和柴田对视的时候。 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狠意,但狠意中怎么又带着一种感谢? 拍了拍手,我走回我的团队休息处。 我看着苏安莹伸腿坐在地上,二话不说上前就伸手捧了起来。 当我捧起她的小腿的时候,她还下意识的一颤,往回缩了缩。 但是我的力量也不小,直接就给捏住了。 她的小腿真的是,也就和我的胳膊小臂一般粗吧。 摸着硬硬的,全是骨头啊。 “苏大小姐,您被那些怪物抓了那么久,身上没抓出伤口吧?” 我捧在手里几个角度全看了一眼,发现她腿上的裤子连一道口子都没有,所以基本断定她应该问题不大。 “我没事。” 苏安莹皱眉,小脸微红,应该是没有什么男人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我也放心的放下,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伸手指了指后方:“那人伤口生出了菌丝,和毛发一般生长的。” “估摸着,我怕是能理解下面那些怪物为什么会变成那般摸样,又为什么会被绑在那里了。” 苏安莹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应该是累了。 倒是解传波手里拿着水壶,从远处走来,看水壶还在滴水,应该是刚打上来了。 “嘿,老张啊!” “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大逆不道,和奸臣似的去帮他们。” “合着,您是故意报仇呢?那刚刚他们惨叫声我可是全听到了。” 我听完咧嘴一笑,反驳道:“想什么呢,我这是悬壶济世,医者本分。” “你特酿的是学医的吗?呐,喝不喝水?”解传波回骂了我一句,然后就把水壶往我跟前一送。 我看着这水壶顿时一皱眉:“你特酿的哪里打的水?” “那边那个小院,有口水井啊,咱就不得不说,井水真是又甜又凉滋!” 我顺着解传波的手指方向看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扭头看向苏安莹,她此时也紧张的靠近我坐了坐,向着另一个方向打量了起来。 我心里瞬间就感到不妙。 连忙伸手放在大腿处的枪套上,用大拇指推开了枪套保险,以至于随时都能拔枪。 “苏大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不太一样的地方?” 苏安莹也是紧皱眉,右手也是慢慢的放在自己的大腿处,枪套的枪柄上。 然后观察着四周,缓缓开口回答了我。 “这条街上本来站着不动的那些人...怎么都不见了?” 没错,视野所到之处,除了空城,并无一人! ------------ 第151章:蚩尤骨就在我身上? “苏大小姐,您咋啦?” “老张,你特酿的又瞅啥子呢?” 解传波左看右看,急得就要跳起来。 事关紧要我更是不敢继续开玩笑,于是赶紧拉过解传波就问了一句。 “老解,是我眼睛出毛病的还是怎么着,这街上怎么没人了?” 解传波听后脸上立马就出现了疑惑。 他惊恐的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拉住我的胳膊就小声的问了一句。 “老张,啥意思?” “你是要有什么事情要暗示我吗?” 我看着解传波此时此刻还在这里装疯卖傻,也是一股怒火上头。 “谁特酿的给你胡扯了,这城里居民呢?” 我特意绕靠了‘城里的人呢’这几个词,我就是怕解释的不明白,以至于让解传波回答我们人不就是在这里吗。 但是很明显我还是高估了解传波的智商。 他又看了看四周,突然往我身边一靠。 “有人吗?老张你可别吓唬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我被这家伙蠢得想骂人。 但苏安莹却是冰雪聪明,直接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老解,你们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城里有其他人吗?” “还有你去打水的时候,也没遇到其他人?” 我听完以后赶忙看向解传波。 苏安莹的想法是正确的,我们必须先找准时间点,来看一下问题到底是出现在什么时候。 可是解传波想也没想的就摇了摇头。 “没啊,这不一直都是一座空城吗?” “咋啦,你们别吓唬我,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是鬼吗?” 是鬼吗? 我心头一阵,连忙看向苏安莹。 感受到我目光的苏安莹也是看向了我,我俩就这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但谁也不想承认之前看到的是这座城里的冤魂。 “老解,你们是从哪个门进来的?” 我决定要问清楚情况,因为往往只有在当局者掌握到线索的时候,才真的有可能找到原因。 但我讨厌把这些线索拼凑! 解传波伸手指了指我的身后:“那边,难道这城还有其他门?” 我一时间急得有些分不清方向,尤其也不知道现在头顶的圆月换没换位置。 所以就端起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指南针。 也不管这个指南针准不准,反正之前看的是这个,所以这一次尽管装备回来了,我还是看的这个。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那会儿看的是啥,就是有点儿走神。 直到苏安莹回答我,我才稍稍反应过来。 “我的指北针显示是南方,我们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苏安莹的回答将我思绪拉回过来,我手表上的指南针一样是南。 我看着头顶的圆月位置没变,那人脸模样未变,来时的路也稍稍有那么一丝熟悉。 直到我完全静下心来回忆起,才明白早知道看房屋的朝向了... 但是现在不是该要在这个问题上冷静的时间。 “那老解,你们从南城门进来时,有没有看到门口有一个镇墓兽?” “镇墓兽?”解传波语气极为夸张:“这里又不是墓,哪来的镇墓兽?” “这不在上面的时候乌鸦老是袭击我们,然后我和老木就防守,你和苏大小姐你俩干嘛去了那是?偷情吗你俩是?” “也不叫上我和老木。” 解传波不正经起来,但我没打断他,因为我也好奇他们发生了什么。 “那不就等你俩,你俩也不回来。” “扯破了嗓子喊你们,你们也不吭声,我俩都不敢离开那里,你看我背包被乌鸦群撕的,我和老木差点就被那群乌鸦给吃了。” 说着,解传波就背过身给我看背包。 背包是双层的,但是此刻也能看得出被啄的大大小小的都是洞。 解传波也是把雨披展开铺在里面,这才算是保证装备不会漏掉。 “后来乌鸦不知道怎么滴就散了,我这不就开始找你嘛。” “找了半天发现下面一个大洞,有水流声,但是雾气很浓,我一看就知道你俩八成是掉在下面了。” “于是我就找老木商量对策,谁知道脚一滑也给摔了下来。” “我落水之后爬上了岸,老木也是担心我,也就跳了下来。” “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边一座城,城里有月光,还很明亮的样子,但是照不出城外。” “我俩也不敢贸然进去,就围着地下河到处找你们,我还担心你们被河水卷走了。” “那顺着河流卷进地下那不就歇菜了吗,可是找了半天没找到你们任何东西,就看到满地弹壳,所以这才了解到你们也上了岸,没有尸体和血迹的话,八成就是进了这座城了。” “因为其他也没路可走嘛。” “但是我和老木商量着要进城的时候,有人朝我们开了枪,回头一看就是柴田他们带人正在绳降。” “那家伙枪法挺准,我和老木没敢动,这不就最后被俘虏了...” “我是答应带他们找到你,才保下了这条命来!” 我点上一根烟,拉着苏安莹和解传波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 因为这样我们需要防守和观察的地方就少了很多。 解传波交代的这些让我感觉到了很多的疑点。 比如,他说的进城前就看到了城内的月光。 这和我们不同,我们是进了城,又和那头镇墓兽打了一会以后才发现了月光。 那时候我觉得可能是我没有注意,可是在黑暗里有光,怎么可能不会被注意? 我应该还没瞎到那个地步。 可是这一切就像是一种被谁安排好了的似的。 我们先是被长乘锁定,给我们制造了环境,来试探我们的本性。 可是偏偏一个众人说是某仙子的姑娘,一直在保护着我,指引着我。 甚至在长乘释放飞升前分身的时候,她还进入古剑之中帮我打仗。最后按照长乘的意思,应该是仙子牺牲了自己,帮我打败了长乘。 长乘算是被我一番歪理说通,又或者被仙子感动,是给那位仙子一个面子。 所以我们之后从长乘宫殿出来,长乘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最后却选择帮我找到西王母。 于是我就放心的去玉山,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树人,给我说了一番莫名其妙,死同伴的那番话。 紧接着就遇到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乌鸦,本来我们还能扛到下面的村庄,可是乌鸦的攻势开始变得越加强烈。 最要命的是,远处一个狙击手也在驱赶着我们。 而这群乌鸦是很有选择性的,它们不去攻击人更多的村庄,也不去攻击来时路上的柴田等人,而是直奔我们而来。 就这样我们稀里糊涂进入了一个狭窄的小洞,狭窄的小洞里面却有着一个离奇的布局,从石缝看到星象布阵。 然后就掉到了这里。 我们在岸边没有进城的意思,就招呼解传波,可是头顶出现迷雾。 可是这么一个空间,开了那么多枪,这俩人硬生生耳背到没能听见。 最后可能是发现我们迟迟不进城,所以从水底钻出来一头镇墓兽。 这真的是离奇到了极点,完全就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来历更是不知道。 我到来前城是黑的,当我进入城后,城慢慢亮起。 但是一直都是微弱的月光,人脸上的另一个眼睛应该是太阳,可是一点儿也没亮。 金塔下面有祭祀台,绑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怪物和人种,像是某种实验,又像是特有的祭祀。 而金座那边说是一个可以启动蚩尤骨,吸收能量的东西。 还偏偏丢了,也偏偏不是我们找的那一块! 想到这儿,我慢慢的心里觉得不对劲起来。 我下意识的伸手握住我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镂空吊坠。 金属镂空里面,不就是一块黑色不规则的,像是钙化物一般的东西嘛。 难不成,当年被带出的蚩尤心骨就一直在我身上? 这座能量装置金座,是因为感受到了我身上蚩尤心骨的能量,从而远距离的吸收。 就像是一种信号,或者是一种磁场,还是电波... 然后,城内因此发出了微弱的亮光... 因为我们之前是在下面试验过的,装置老旧但是还能用,甚至还有这磁场。 难道蚩尤心骨力量这么大? “老解,你们进城的时候,外面是现在这个亮度吗?” 我皱眉问了一句,心里也是着急,更是在试探。 但解传波的摇头却让我暗道不好。 “不是啊,那可比这亮多了,现在就像是一种冷色嘛,那时候虽然还是黑天,但是偏向暖色了。” “而且暖暖的,没有现在冷。”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并没有注意我的苏安莹,赶紧给解传波交代道。 “唉,不管这些,你赶快去把木蓝特叫过来,很有可能又要有危险了。” 我支开了解传波,也是打算先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 虽然我没法证实这个我从小带到大,却也没感到任何异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是如果按照这些线索来看的话,它或许是蚩尤心骨也说不定了。 这样说明为什么我们这一路走来,目的地是玉山,却最后被逼到了这座城里。 或许这一切正是长乘安排,他正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某种真相。 让我看到那群痛苦的人们,或者说是给我的另一个测试。 看看当知道了真相的我,会不会把这个宝贝拿出来,拯救这些人的性命。 但对我来说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蚩尤骨这东西对我来说没啥用,但我也不觉得这城里的这些人还能正常活下去。 更不会再去冒险进入满是怪物的金塔,那玩意咬了人,被咬得还会长白毛。 那傻子才会回去。 但如果真说我身上的这块就是蚩尤心骨,那父亲他们的时间上也对不上。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到底是不是,我拿不准了。 “千金,想什么呢?” 苏安莹好像发现了我的异常,她抬脚靠近我,脸上挂着担心。 我摇了摇头,然后一侧脑袋却看到了青石板地面的一些脚印。 于是,我便回答道。 “我没事,但是...那边几个泥脚印的方向...” “好像是许愿树的位置。” 苏安莹听后眉头一皱,连忙转头看去。 虽然这里的光线还行,但她还是打起手电照了照:“怎么还像新鲜的泥脚印?” ------------ 第152章:沦为死城 “老解,招呼木蓝特,跟好我们,这次千万别走丢了。” 我赶忙交代解传波,这家伙也是冲我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取下别在背包上的古剑就递给了我。 这把剑对我来说真的是拿着没用,扔了又可惜。 也就是想着出去以后还有可能卖个好价钱,所以解传波才任劳任怨的背着。 但实话实说,我们现在的状态其实都并不是很好,所以任何一点多出来的负重,都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但既然对我有恩,我还是退而求其次的扔掉了解传波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木制剑鞘,直接找了块破布简单一包夹在了背包和后背之间,背了上去。 木蓝特很快就来到我们跟前,检查了枪械就向着柴田他们招了招手。 于是我们几人开始向着城中的许愿树走去。 “苏大小姐,如果这群人活了过来,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去许愿树那边?” 小心的走在路上,我问了苏安莹一句。 但苏安莹的心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答案:“也许...许愿树边上并没有聚集那么多人?” 我听了一愣。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城里这么多的人又都去了哪里。 但此时此刻解传波却一下子大惊小怪起来:“老张,边上的院子里都有烟!” 有烟? 我急忙四处环绕,但是在我看来这院中的烟没啥奇怪的。 因为我和苏安莹最早之前就发现过这些烟雾,甚至我还试了试土灶里的火,那火也的确能烧伤人。 所以我一下子也明白了过来,原来我和苏安莹我俩看到的这座城池,是和解传波他们看到的不一样的。 至少刚开始进城时是不同的。 而发生这个变化的时间点,很有可能是在我们进入金塔的地下空间开始的。 我并没有过于紧张,但是下一刻,这些白色的炊烟,却在我的肉眼之下,慢慢的变黑,变浓。 俨然一幅世界末日的场景。 我连忙向着四周看去,满城之内,四处升起黑雾。 他们笼罩在城池的上空,遮天蔽日。 四处小院内包括小院外的墙角处冒出的黑烟,像是整个城的居民都在焚烧垃圾。 但是用战火其实更为合适。 像是二战时,一座城经过轰炸以后的景象,不同的是这里的建筑群并没有出现太多被破坏的迹象。 我没敢过多的停留,和苏安莹她们一起就直奔了城中的许愿树。 和我之前预料中不同的是,这里的许愿树前并没有聚集太多的人。 而是只有零星的几位! 仅仅是这几位,还穿的乱七八糟,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看着十分的狼狈,如同难民一般! 一点儿也没有了之前那番光鲜亮丽的模样。 就好像我来的时候这里是和平盛世,而此时此刻这里却成了炼狱火海。 所有人都在承受着九层地狱中的劳役之苦。 但是,仿佛一切并没有什么危险。 解传波惊讶的看了看我。 她惊讶是应该的,因为他并没有在之前见过这里的那群我们见过的那群人。 但我估计苏安莹应该是和我一样,心里早就应该不是震惊到极点了。 “这里的时间明明是停滞的,为什么场景的变化又仿佛在向我们展示着时间是在不停流逝的。” “而且...” 苏安莹抬头看向我:“而且看起来流逝的还挺快...” “很快?”我不知道苏安莹此时这番话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但苏安莹也没有理会其他那些好奇的人,而是向着我继续讲解道。 “就是说,眼下我们看到的着所有,其实并不是一种场景的切换。” “应该是正在按照他们所处空间的时间规则在不停的运行着。” “而我们就像是人间的神明一般,在另一个高度上俯瞰这一切,所以才导致我们看到的就如同一帧又一帧的画面一般。” “简单点理解就像是...他们是一种人造温室里的植物,或者大棚内的种子。” “而农夫是没有时间也不太可能用肉眼看到这些植物从发芽到结果的每一个历程。” “而人类看到的,不正是如同发芽、长大、开花、结果、腐朽这样...呈现出阶段性的一种现象吗?” “我们此时也如同农夫一样,所有的心思没在这方面,更不可能跨过高度和层次去看清楚真相,所以看到眼中的一切,不正是和阶段性成果的展示是一样的吗?” 我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也多少明白一些。 也就是说我们这边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那个世界里可能就过去了几年或者几十年。 而他们在我们眼前就像是植物,我们看不到他们生根的全过程,但却通过长出嫩芽或者开出花朵来判断这些植物的一个生长历程和阶段? 那如果这么来说的话,我摸得那个丫鬟? 她会不会就是那种正在正常的生活中,正常的行走,突然就觉得一双大手捧住了她的...? 还有那对金手镯,她们那些人会不会满城到处来回跑,寻找自己丢失的东西? 再者就是还被我揣在兜里的几个许愿牌...她们又会不会认为这是被神明摘了去了呢? 一下子我又回想起了那群有过‘死亡螺旋’的蚂蚁,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是冒出了心头。 “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蚂蚁,它们旋转起来,像不像是一种时钟?” 我皱眉问了一句,但苏安莹却直接摇了摇头:“不像!” 我顿时一愣,继续看向解传波,但谁知道解传波也冲我一皱眉:“老张,这多少有点儿强行解释的意思了吧?” 我一看俩人都在反驳我,也皱了皱眉,摊开了手。 心里想到,或许真的就是我过于敏感了吧。 其实我对于苏安莹的说法也并不会感到太过离奇。 因为我是亲眼见过长乘那座炼狱的。 而我们终归是没有走出蠃母之山的地界。 在神的住所里,一切都显得有些...算是好于理解了吧。 毕竟古时候不理解的就全赖给鬼神,现在不理解的推给外星人。而且按照现代网民的现象,逐步发展,已经基本上成为常规操作了... 这里种种的异常我算是一个都解释不了。 倒是有些能了解到真相,但是其原因和其中蕴藏的道理我却是一点不懂。 某种程度来说,我也是属于那位人云亦云的网民而已。 不过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不觉得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是一件好事。 于是就伸手招呼了柴田过来,向他询问起了情况。 “柴田先生,您到过玉山,而且您比我们来这里的时间久多了,对这附近要比我们更了解。” “所以,你知不知道离开的方法,或者说我们应该怎么用最短的时间到达玉山?” 我开口问出这个问题,苏安莹和解传波都看向了我。 估摸着他俩之前可能是认为我在思考这里发生的一切,但谁知道我选择了临阵脱逃。 不过几个人看起来对待我的这个想法和行为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纷纷把目光也看向了柴田。 但可惜的是,柴田摇头了。 “如果是在地上我们还有办法。” “但是在这里的话,我们必须要先回到地面。” “我们下来的时候留有绳子,我们的伤员也不多,或许可以通过绳索先上去两个人,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我们都可以顺利的回到地面。” 我听后一点头,其实这些话都是大白话,但是我仍旧稍稍理解了一下。 因为在我这个强迫症眼中,我觉得很多句子有时候组合的不是很通顺,不过毕竟是小日子,因此我也没太在意。 毕竟很多时候,连我都会紧张的语无伦次,成语乱用。 “你们怎么说?” 我又转头看向自己的队员,这个时候是要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是一种尊重,也算是集思广益。 见几个人都纷纷点了点头,我们这才开始转身向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越走我越发的闻到烧焦的味道。 这种焦味其实更像是...焚烧的某种特别的东西... 比如...尸体。 我走在路上,不断的打望着周边。 很多房子都是大门打开,很多大木门都破旧不堪,甚至还有火烧的痕迹。 没了刚进来时候的那种祥和之气,倒是有种说不上来,也说不尽的凄凉和悲惨。 我偶尔看到几个老人拄着拐杖,面无血色的靠在墙根。 一手拍着胸口,眼睛凸出,满是血丝,就像是在难受的咳嗽。 也有大肚子的妇人躺在门前,她的腿部满是血液。 顺着长裙流出,染红了地板。 那么小的娃娃趴在她的身上,伸手扯住她的衣领,就好像是想要唤醒自己的这位已经长眠的母亲。 还有一些衣着华丽的人仅仅抱着绸缎包裹,一脚踏上停在门口的马车。 他的周边一群衣衫褴褛之人跪倒在地,但我并没有从这个富豪脸上看到丝毫的怜悯。 一切的一切,都存在于我们走的这条小道的两边。 街头没了叫卖的小贩,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幢幢的黑木棺材。 可是棺材也是并不多有,更多的是卷好堆在墙角的草席... 我相信任何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能想得到,这些草席里面究竟是什么。 就在我们离着城门不到三百米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柴田突然对着脚下就呕吐起来。 我不太理解他这是怎么了,但是刚走两步,迎面一阵风,一股恶臭让我浑身发慌,又让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外头呕吐的比他还要厉害一番。 ------------ 第153章:后退无门 没错,这股味道很容易判断,就是人类尸体在腐烂时所散发出的腐烂味。 为什么非得在尸体腐烂这个说法上加上人类尸体,那是因为虽然都可以大致理解为动物或者哺乳动物,同样的肉,同样的尸体... 但是它们之间的味道,却有不同。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理解这一现象,但的确是有些离奇的。 这不禁让我联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说法。 说是人对同类产生的尸臭反应,其实是一种精神上的禁令。 它存在的目的是一下子就能让人分辨出周围有同类的尸体,传达的一种信号则是,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正如人体的一些独特的特征一样,它会通过人体生理上的反应来告诉你不要尝试某件事情,或者让你迅速离开眼下的地方。 而这股强烈的恶心感,正是潜意识之中告诉来者这里是不能停留的。 这个说法其实很有意思,但我看木蓝特表现的并没有我这般强烈,但也意识到这应该也是可以克服的。 但是还有说法是说,想要克服这种情况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去茅厕里,趴在茅坑上闻一闻粪便的味道。 说是这种来自便便的味道,会潜意识的让人认为这周围是有同类居住的,其目的是让产生了恐怖预警的大脑解除警报,同时停止继续下发信号。 但是虽然这尸臭味要比便便的臭味还要臭上好几个档次。 但我才不会打算去找茅坑闻那...臭味。 只是掏出一块布,擦了点清凉油在上面,当作口罩蒙住了口鼻,这才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 可是越往城南走,这里的房屋越发的破败不堪。 甚至有的都已经塌陷,或者被夷为平地。 更多是原有的位置处出现了很多的坟包。 坟包很简易,一个个的就是一个小土丘,高度还没我的膝盖那么高。 一下子就能猜出无非就是挖了个坑,将棺材放进去简单一埋。 大多数的坟包连个墓碑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大家是如何分得清这是谁家的。 所以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片乱坟岗。 只是把乱坟岗放在城内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因此我觉得能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这里的人打算逃离这座城,已经开始不在意那些忌讳,只是想把逝者埋在离家更近的地方。 要么就是...死的人太多,根本就没地方埋了。 这一点其实是和到处焚烧的黑烟也有着一些相对的联系。 古人一般对尸体是十分尊重和敬畏的。 一般焚烧尸体更是属于大逆不道,或者对敌人的一种行为。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怕的现象,也就是瘟疫。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尽管是瘟疫横行,保守的观念之中也很少会出现焚烧尸体的行为。 因此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似乎给我诉说着一个可能。 那就是礼乐崩塌,人间炼狱。 “前面就是南城门了,大家小心点儿,步伐紧凑些。” 看到前方若隐若现的城楼,赶忙提醒着众人。 身后几个人全部都捂着鼻子,更是没人回答。 估摸着这个时候,又在这么浓重的臭味中行走,谁也不太可能愿意张口。 更何况这片乱坟岗的味道要比城中的味道高出数倍,好像风向也是往这边吹来的。 眨眼间,我们已经到了南城门处。 我又伸手系了一下有些松落的布面罩,这就要向着城外走去。 可谁知道苏安莹在这个时候却在我身后一把拉住了我。 我还在疑惑之际,柴田队伍中的一个队员已经走到我前方,率先出了城门。 可就在他刚探出城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一半的身子瞬间就什么撕成了两半,而且还是活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城门数米之高,但却只能打开一条缝,所以这一下我只是被吓了一个大跳,并没有做出什么应激的反应。 “老...老张...这...这就是你说的镇墓兽?” 解传波在一帮打着手电结巴着向我问道。 我这一定神,才慢慢的发现原来蹲在门外袭击我们的,正是那头我们所遇见过的镇墓兽。 只不过这一次的它看起来又大了一圈,而且更加强壮起来。 我看着解传波和木蓝特端枪就射,考虑再三之后也是伸手拦下:“别费力气了,就算能打穿,估摸着我们这些子弹也就浪费的差不多了。” 话说这,解传波还不服气的又骂了一句:“那老子用炸药炸了它个狗东西的!” 我看着解传波一脸的杀气,我也没有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炸死这玩意儿。 但是柴田却在解传波动手前,站了出来。 他一摇头,一叹气道:“没用的!” 解传波自然是不乐意起来:“什么没用?它无非身上的壳厚了点儿,但也是肉体凡胎的,怎么可能没用?” “爷爷的炸药,就算它是铜头铁脑,也能解决掉。” 我听到这,拉着苏安莹就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我可是不相信解传波那么靠谱,所以在他扔炸药的时候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还是应该的。 但柴田还是挡在众人前面,他打着手电往镇墓兽身上一照,指了指它脖子上围绕的一圈绳索就激动的大声说道。 “你们看,我们下来这里用的绳索,已经被它破坏了,现在都缠绕在它的身上,我们就算弄死了这个家伙,没了提前固定好的绳索,头顶也没人接应,我们是不可能上的去的。” “眼下我们与其和这头怪物在这里拼命,浪费子弹,不如想一下其他办法。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再选择这种极端的方法也是可以的嘛。” 我听后也打着手电向着门外的镇墓兽照去,这一番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它的脖子上和身上,的确缠绕着一条不断的绳索。 正如柴田所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洞外没人接应,我们是完全不可能将绳索在一条奔涌的河流一岸,丢到上面,且在松软的泥土中将其固定住。 所以眼下我们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成为了四下寻找? 或者就是...原地等死。 “一定还有其他城门...往北走,走到头!” 我嘀咕一声,带着众人继续往北方走去。 走过一遍的路,此时再走起来,心里还是震撼很多。 既然回头路没法走,这一下我也没那么着急了。 虽然这里危险,但逗留在这已经是没办法的举动了。 于是,再行走中我走进一个最近的小院子。 我特意看了看院子里的土灶,土灶里面的火已经熄灭,但是看柴火应该才烧了一半。 一个孩子趴在地上抬头痛哭。 我能看到他的眼泪流到脸颊,但眼泪也像是和这里一切一样,是静止的状态,就在那儿,本该掉落在地上,却挂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使劲拍打着脑袋,想要弄清楚这一切,我不是善人,但这样的场景还是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突然间,我就感觉谁在我后背冲着我狠狠的踹了一脚。 以至于让我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等我回头想要去骂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娇小的人影从角落之中一闪而过。 那当然一下子就能认出他并不是我们队伍里的任何一个人。 看背影有些熟悉,但我一时间又不能猜出个究竟。 我看着眼前着小院,借着月光,也打着手电,几乎看遍了每一个角落。 直到苏安莹解传波他们走了进来,我这悬着的心才稍稍有些放下。 “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出去?” 我赶忙开口问道,但是看几个人都皱眉看着我,我顿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老张,啥意思?有活人啊?” 解传波的反应最为强烈,但是听到他这个意思以后我也不打算理会他,而是转头继续看向苏安莹。 可是苏安莹虽然没有讲什么话,但是她一样皱眉不解的看向我。 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可是刚刚的确是有谁给自己来了一脚,现在腰上的疼痛还是十分的明显。 木蓝特一直歪着脑袋观察我,他一直没开口。 只是在众人的调侃中,伸手指了指我前方的一个方向。 我不明白啥意思,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么一看之下我发现了一些异常。 原来小院子里面,堂屋和院墙旁边,居然有一条半米宽的小夹道。 这夹道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不仔细看是完全看不清的,而且藏得也严实。 我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我摔倒的位置,照着这个方向看的话,我刚刚的脑袋正好对应的还真就是这个夹道。 “你看到了?” 我赶忙抬头问起木蓝特,但他却是默默的冲我摇了摇头。 我二话不说,掏出手枪,向着夹道处就走去。 里面杂七杂八的堆放着好多柴火,说实话这些柴火就是小时候农村里的那种柴火。 全是乱木枝或者烂木根,一个个堆放在那里,并没有经过整理,倒是也形成了下面大大小小的空间。 这和影视中那种劈柴后堆放的整整齐齐的不同,一看就是小家生活。 我并不敢太过靠近,只能打着手电低下身子,仔细的一点点打探着这些黑暗的,纵横交错的小空间。 突然间,一双发着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一瞬之间就让我头皮发麻。 ------------ 第154章:魔兽蜚 毋庸置疑这是一头兽,但是看起来长得和小牛犊子似的。 我用手电仔细一照,却发现它的整张脸都是白色的。 更卡可怕的是,我原本以为的那是一双的眼睛,此时在他眨了两下眼睛之后,才发现原来它的脑门上只盯着一个眼睛! 而我之前误以为是眼睛的东西,居然是它脸上的一个器官...那是鼻孔吗? “大家别动!” 我蹲在原地,不敢轻易做出大动作。 然后一举手示意大家不要再往前走来。 说实话里面的空间虽然可能会很大,但此时此刻被它塞得还算是严实,我并不能准确的通过外貌来判断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尤其是在这样高度紧张的境况下。 我只能慢慢的蹲在地上向后移动。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也一点点挪动着身子,跟着我向外面逐渐走了出来。 直到我拦着众人退到小院中间,这家伙也已经完全走出夹道,站在了我们面前。 “嗬!” “老张,咱这一遭真算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爷爷我剩下的这个炸药,今儿看起来那是叫一个非炸不可了!” 我看解传波蠢蠢欲动,而对方却只是翘着脑袋傲视着我们,于是心里也是泛起嘀咕。 赶忙伸手拦住了解传波,然后就小声叮嘱了一句。 “你小子别乱动,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实力,这真要是惹毛了这家伙又难办的很。” 解传波听后退到我一旁,继续举起了步枪警戒。 当然不只是他,我们队伍里所有的此时此刻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正对前方。 只有木蓝特,他的身子稍微侧起,枪口的位置有着一个固定的角度。 而这个角度一看就是按照此时的环境和地理情况来控制的。 因为就连我能都看得出那是十分的专业。 他警戒的位置应该不只是前面的这头怪兽,还有着一侧的小院门口,也就是我们后背的位置。 所以他抬枪的这个角度,是可以保证在第一时间内直接开枪打向面前的怪兽,或者后方的小院门口。 而往两边方向的出枪速度和时间,应该是一样的。 苏安莹慢慢的靠近了我,手里的手枪没有放下,但她那谨慎的声音也很快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千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种紧张的时候我哪里可以静下心来判断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可是那头怪兽突然伸出尾巴,摆弄了一番,我的脑袋里也紧跟着就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蜚!” 我这话一出,苏安莹立刻就皱起了眉。 没错,我想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了。 在《山海经》东山经的东次四经里面,有一座叫做太山的大山。 有人说这座太山实际上就是处于山东临朐境内的东泰山,但是这座山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可谓是十万八千里。 无论是山东临朐还是山海经的太山,这两个地方我都没有去过,所以我无法判断出这个后世的传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在这座山上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 对于蜚的战斗力古卷中并没有描述,所以我想这玩意战斗力应该也高不哪里去。 就看它这个状态和体型,应该也没到成年的地步。 就看这全身的皮肤,应该能被我们用枪突突掉,这应该是蛮轻松的事情。 但让我担心的是这玩意身上的附加属性。 “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 我一下子从嘴里秃噜出这句古卷上的记载。 苏安莹等人也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木蓝特此时此刻似乎也是听懂了我这番话的意思,他一个招手就招呼了柴田手下的两个猛士,几个人退到院门前,用一根比我大腿还粗的原木,直接将院门顶死。 然后几个人举枪就包围了这头蜚。 看木蓝特的意思,他应该是不打算让这东西出去了。 不过他木蓝特做的也没错。 我们现在是前无路后无门,好在城里还有不少的水,不至于因为被困渴死。 虽然城里没有食物,但是我们身上的干粮还是足够挺上一段时间的。 如果眼前这头蜚真的有记载中的那种邪乎的能力,那我们是万万不能放它离开这个小院子了。 但是这头蜚丝毫没有因为被我们的包围而紧张。 它低着脑袋四处乱嗅,居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种东西说实话长得像是牛嘛,所以我觉得习性上应该也是相同。 马的睡觉姿势虽然有时候也是躺着,但是在野外的环境大多数是站着小憩,因为这样可以时刻应对突然而来的危险。 只有在家里,它们认为足够安全的时候才会躺下。 而牛不同,牛是喜欢卧着睡觉。 而那姿势一般都是前腿向后折,两条后腿则是向前折,卧下以后,腹部会紧紧贴着地面。 有动物学家曾经研究过,说是野外的牛也不会睡得太死,而这种姿势是可以保证感受到危险时,随时弹起来的。 但是眼前这长得向蜚的家伙,居然保持着和马在家里睡觉一样的姿势。 侧躺,这也是对这些动物来说很是危险的一个姿势。 虽然很舒服吧... 但是一个牛状却和马一样睡觉的家伙...怎么评价呢? 说它不伦不类也不对,因为它本身就不是牛马。 要评价它因为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可能会更贴切一些。 除非就是它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自信到可以在任何地方在任何状态下,都能选择自己认为最轻松的姿势入睡。 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心理战争,它的自信和放松,却让我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惹怒了它,这家伙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子,那我们就真的要凉凉了。 但是我们也不会让它那么轻松出去的,如果没猜错,这整个城里发生到灾难,就是拜他所赐。 我们是没有义务来帮助这座城里居民,但是既然来到这里,我们也的确会受到它的影响。 苏安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但解传波看起来有着其他的打算。 他不停的转动着眼珠,脚下踩着一块石子,随时就要踢出去的样子。 我了解解传波这个人,他说实话有时候胆小甚微,但真正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背水一战这等极端的行为。 就像是现在,敌不动我不动。如果我们先做出动作,我们不一定能打过这头怪物,到时候真的是追悔莫及。 而如果让我揣测一下解传波的心理,这家伙一定会想办法逼这头怪物先向我们发起进攻。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拼死防守,达到一个拼死一战的可能。 就像是他当初辞职。 我们每个人都是刚毕业,手头租房的钱都没有。 所有受不了公司压迫,喊着辞职的人,都是一喊喊了半年多。 而这种情况都是为了存点钱然后离职换工作,我也是在这类人之中,但我的结果真的就是最后变得负债累累。 可解传波不是这样。 他在这种情况下办理了信用卡,然后分期买电瓶车,刷卡狂买硬买,最后直接导致巨额债务压得他喘不上气,让我看了都难受。 可是这样一来,这里的工资已经完全不足以他还上这些借款了。 于是他便通过这种行为,逼迫自己做出了辞职的打算,然后放弃这些死工资,前往了房屋中介处出租房子。 那叫做房屋托管,但这个家伙硬是在入职两个月内,就把自己逼成销冠,而且第一个月还是一直在学习。 所以我此时看到他又有这样的想法时,赶忙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他自己怎么逼自己我不想管,但是我们眼下这么多人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他似的可以抗住高压,换压力为动力。 我就那个不行的人之一,我喜欢有备无患,虽然这份犹豫不决让我吃了不少亏,但我还是不可能有解传波那般魄力。 解传波似乎也看穿了我的内心,他也靠近我之后就冲我小声问了一句。 “老张,有这么邪乎吗?” “这家伙身上也没鳞片,这皮糙肉厚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还能吃得了我一梭子子弹?” 他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不该站出来拿主意。 我其实啥都不懂,尤其是作战,我连作战经验都没有。 可通常木蓝特这样的高手,苏安莹这样的金主,解传波这样的能人,他们总是把决定权扔给我。 从最早开始,苏安莹他们称呼我为领队,我这个领队领着全队小二十人,死的就剩下我们四个。 我一直过意不去,可是这些人还是听我的,包括柴田,此时此刻也是带着自己的人把目光看向我。 他也是个老头啊,手下也有高人啊,但这些人不仅听我的,甚至连木蓝特的意思也听。 应该是觉得木蓝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吧。 我倒是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对这里比他们更了解好像是。 就像是眼前这头怪物,我能轻易的说出它的来历,它的特性,所以我就被当成了...‘老师’,或者专业人? 但我自己心里很是清楚我的能力。 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种因为领导无能出现的重大伤亡事故。 所以我决定趁着这头怪物冷静的时候,把关于我能知道的,它所有的信息都讲出来。 之后谁爱做决定做决定,谁想出头谁就出头吧。 于是也向后稍稍退了一步,用大家都能听到,但不是很大的声音就给讲述起来。 “这东西叫蜚,在传说中人间也曾出现过。” “说是传说里的灾难之兽,它的出现,就如同死神来临一般,预示着也代表着死亡与灾难。” “只要是它走过的地方,遇水水则干涸,遇草草则枯萎。” “有说法是在人间春秋时期,曾有怪兽蜚出现,当时天下立马大旱,草木枯萎,大地上瘟疫横行。” “无数的百姓痛苦之中病死,整个人间天昏地暗,了无生机。” “但是这个传说和其他的传说不同,传说没有尾巴,没有说明到底是哪位英雄现身,又通过哪种方法降伏了这头魔兽!” ------------ 第155章:战犯 “老张,也就是说这弄得满城风雨,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 解传波脾气比较直,开口就大骂了起来。 我也只好咬牙点了点头,因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给他细细的解释。 就金塔底部的情况来看,这也明显是这座城里的居民自作自受。 我看这头蜚趴在那里乖巧,也不知道怎么着,鬼使神差的就向着它走近了几步。 苏安莹看到这连忙开口劝我。 反应过来的我,心里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后怕,但心里也知道的确不能离得太近。 就算对方再过温和,那也是一头野兽,情绪上自然是我们常人不能琢磨上。 就算是它突然暴起一口把我吞掉,那我又能找谁说理去? 所以我就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打着手电从它的面前绕道背后,侧着脑袋仔细观察了一下。 我发现在它的后脖颈处,有两个330ml的可乐罐那么粗细的血洞。 但是现在那里没流血的,但是偌大的洞还是能让人知道曾经一定有特别粗特别结实的铁钩,穿透了它的肉体,一直刺到骨头上,把它固定在某个地方。 我竟然有些心生怜悯,它一定是经历过很多的痛苦吧。 “老张?” “老张!” 耳边传来解传波那急促但很小声的叫喊。 我没有理会他,但他似乎已经来劲了。 “你特酿的在做什么?” “回来!” 一个石块打在我的脑门上,从我的脑门弹飞出去,正好砸在了蜚的后背上。 正懒洋洋趴在那里的蜚突然一扭头,冲我怒吼一声。 但它就像是认得我,看到我的那一刻又温顺的低下了脑袋。 也可能不是认得我,而是认得生而为人的我。 这话可能说起来有些绕,但我举个十分简单的例子大家就能瞬间理解。 在我的国家或者我附近的国家里,有很多自发组织起来的动物保护组织。 尤其是野外动物保护组织,他们一边救助野外动物,一边又在不停呼吁众人不要投喂这些动物。 因为他们担心这些动物,会认为人类是一种友善的群体,从而在他们遇到一些不法分子的时候,还会放松警惕的迎上前去,因此丢掉了性命。 而此时这头蜚对我,应该不是因为我是张千金,或者所谓的什么莪萝啥玩意的后裔,也不是什么连我自己都不信的战神转世。 而仅仅是因为我是人类。 同样的,但凡我们这群人之中有一个让这头蜚感觉到不舒服的,那此时此刻它都不可能这么安静的趴在这里,还露出乖巧的一面。 所以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它认为人类是友善的,包括我们在内。 也许它也是无辜的,它又能怎么知道它的出现会给人类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呢?它或许只是想要亲近人类,或许是被迫来此。 就像是一只懂得感恩的猫咪,它辛苦抓了老鼠自己舍不得吃,送给人类报答恩情。 可是它们哪里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错误的呢? 又像是一只满是狐臭的狐狸,它很喜欢人,所以常常贴在人类的身边,可是它也不知道人类闻到它们身上的味道会呕吐。 我觉得这头蜚能够这么温和,它应该也是善良的。 于是我便伸手示意大家放下武器,然后我小心着,尝试着,去抚摸了两下它的脑袋。 让我更加吃惊的是,这么一个大块头,它居然像只小狗一样往我胳膊上蹭了蹭。 牛犊子那么大,准确来说要比牛犊子更大一些,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成年。 “蜚不懂善恶,它只不过也是想活下去而已。” “而这种活下去,也仅仅只是生物本能。” 我口中念叨着,解传波却在不远处着急的问道:“老张,老张你特酿的念叨什么呢?快点儿回来听到没?” 我扭头看了解传波一眼,然后轻轻的爬在了蜚的后背上。 因为此时此刻,我从它的眼神中感觉到,它的眼中透露着一种可怜和渴求。 我倒是没有那么神,神到能猜的透动物的内心。 但是大概是能理解的,我从小和各种小动物一起生活,家后面的大山里野兽不多,但是小动物却不少。 既然这头蜚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甚至还躺下把身体最薄弱的地方,也就是肚皮对向我们。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它要么就是很信任我们。 要么就是在赌。 而赌的原因也就是示好。 就像是人类需要寻求帮助的时候,也是要示弱,也是展示自己的弱点,表现出对对方无威胁的一种状态。 尤其是在食物链的一端。 而这头蜚能有这样的表现,说白了就是有意为之。 而动物的眼神中能看出恳求是不太可能的,但是着急这是完全能够看出来的。 通常动物着急都是又蹦又跳,甚至还会暴怒。 但是这头蜚它就把自己身上的弱点展示给我,然后着急的看向四周的众人,它明显是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决定赌一下子,于是就爬上了它的后背。 它和我意料之中的一模一样,没有狂躁,而是十分温柔的站起身,带着我向着城池的深处走去。 苏安莹见状赶忙招呼人在后面跟上我。 蜚跑的并不快,小小的身躯很稳,就像是担心要把我摔下来一般。 我俩顺着城向北二行,一直走到一座北向的城门,它这才停下脚步。 这里的城门和南城门不同,这个城门是完全可以全部打开的。 而此时此刻的城门,也是处于一个敞开的状态。 胯下的蜚十分的谨慎,它先探着脑袋探出城门,在确定了外面的安全以后,这才带着我向着城外飞速的跑去。 没错,从缓慢的行走变成了飞一般的奔跑。 前面有一条河,应该也是当作护城河来使用,因为结构和南向的地下河并不一样。 这里是死水,看样子是能够环绕这座城的三面或者两面,至少应该是两面吧,因为我看到了水尽头的拐角。 蜚没有停下脚步,带我跨上一座千年未朽的木桥,冲着一座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古庙就冲了进去。 庙宇,这并不是佛家或者道家谁一家独有的称呼。 因为在这座庙宇里面,我没见到供奉任何我所熟悉的神明。 它就像是一个刑房,偌大的大厅里两边站着威武雄壮的人类。 没错,站着的全是人类的模样。 它们手持大斧,或刀剑,一个个怒目圆睁,竟雕刻的比鬼神更让人心生畏惧。 当看清楚全貌的时候,我这才发现,这里凶悍的人做成的雕像,其实并不只是有两排,而是以一个圆形的方式分布在这个房间。 挺着大肚子,一个个看起来都得有两百斤的样子,个头都在两米左右。 如果追溯到雕刻的时代,那么那个时代的人,能有这身高,能有这种体型,一般都是战神一般的存在了吧。 这些人脸上满是怒气,如同战场上面对敌人的一种藐视。 他们四十五度低着头,视线全部汇聚在同一个地方...屋子的中心点。 我打着手电看去,屋子的中心点居然是凹进去的一块地方。 所以这整个屋子的地面布局,应该就像是一口巨大的铁锅。 中间最低,越是往外,慢慢的一圈一圈的就会变得越高。 而在这个铁锅的最低点,也就是这些怒目圆睁的勇士们目光齐聚的地方。 有着一个用铁链五花大绑,且卑微的跪在地上的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 就像是在这那么多的人类勇士面前,它开始磕头认错。 又或者说是,那么多的人类勇士,把这位战败的怪物,压在脚下,尽情的凌辱。 而这个被用铁链捆绑的怪物对我来说也并不陌生。 也许我不能知道它是谁,原型又是谁,但是它的形象我却一眼便知。 那便是...犬首人身! 没错,这种形象的怪物其实在我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们就见识过了。 与其说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倒不如说是在寻找蚩尤骨的第一天就遇到了。 就是一眼看不到底的大殿内,那一座座犬首人身神!盘瓠! 是盘瓠的形象,但是没有盘瓠那种气质,或许是盘瓠家族里的一位将领,或许只是一个小兵。 但是这家伙在这座大秦乃至先秦的城池里,又标记着什么呢? 是坐实了苏安莹的那种说法? 盘瓠当初带领着自己的部众,在人神交战的战场上,和人类展开过决战吗? 可是盘瓠在故事里也是被国王所收养,甚至还把自己女儿嫁了过去啊? 那这属不属于一种恩将仇报? 但是我心里也是很清楚,历史他没有对错,也不该有对错。 你说他是对的吧,但是也发生了好多惨无人道,苟且之事。 要说是错的吧,那他那些历史如果不那么发展的话,他压根就不会有今天我们这样一个存在。 所以我从来都不用对与错去看待历史。 而是用一种怜悯和惋惜的态度,就细细的品味,曾经发生在这片大地上的故事。 我慢慢的从蜚的后背上跳下来,我不明白它带我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让想要帮我填上心里的那堵坑? 还是说它是一位使者? 或者说,还有其他我没发现,我没有注意的细节? 这里有香火的痕迹,但是看起来都是年月已久。 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有着不少人的祭拜。 而这些祭拜之人,想必应该也能了解这些雕像的含义。 所以我居然有些冲动...就是去查一查这些真相... ------------ 第156章:是人类的祸 “老张!老张!” 解传波他们动作很快,没一会的功夫已经气喘吁吁的站在了我们跟前。 我看这头蜚被解传波等人一惊,已经开始躁动,甚至还钻到一边,我就赶忙伸手示意解传波安静下来。 同时抬脚跟着蜚向着这个大殿的一个角落里走去。 里面很黑,所有人打亮手电给我照亮前方。 而我却在这边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处不寻常。 这个角落里蜷缩着一位成年黄牛体型一般大的大型蜚,它蜷缩着,就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尸体呢,看起来已经有些半干尸的模样。 关于干尸的定义是指长期保存下来,外形完整没有腐烂的干瘪尸体。 但是半干尸的定义我就不太懂了。 所以这是此时此刻的当下情况,我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表达的。 意思就是这玩意儿死的应该很久但也没多久,状态并没有完全达到干尸的情况,但是也像是干尸。 所以我就叫它半干尸。 而这更离奇的是,这里到处都是水,空气说实话比较干燥但并不是完全干燥,风也不大,太阳也没有,怎么就会形成干尸的状态呢? 我从腰间取下工兵铲,试着将脚下的干尸的几条腿给轻轻拨开。 这一看之下我心里又是咯噔几下。 原来在这头大蜚的下面,还有这几只看着像是还没满月的幼年蜚。 它们缩在大蜚的怀中,睡得很安详,但是也能一眼看出它们已经全部的都没有了生命迹象。 也就是说全都死了,而且肉体程度也是和大蜚一模一样。 所以就能说明这也是死了很长时间了。 “千金,这附近好多腐败的食物。” 我听到苏安莹的讲话声,然后目光就往一旁一瞥。 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附近,还有这一些已经坏掉的食物。 当然这些食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并不是全部都是坏掉的。 它有个从新鲜到腐败的过程。 就像是有东西每天里都在给这头大蜚送食物一般。 而带我来的那头蜚,此时此刻也缩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已经完全腐败的食物。 这些食物里其实有青草,有干草。 也有鱼,新鲜的鲜鱼,和已经风干的干鱼。 甚至还有兔子,新鲜的兔子和腐败的兔子。 也有一些虫子,还有一堆堆的树叶。 解传波看的不解,挠头就上前来问道:“老张,这玩意儿到底是吃什么的动物?咋还啥都吃呢?” 我脑袋里回忆了一下,记载中并没有提到它是靠吃什么而生。 但是看眼前这头蜚的样子,倒像是什么都吃。 但看它的精神状况,它又应该不是什么都吃的那种动物。 “苏大小姐能看得出一二吗?”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因为我心里实在是没底。 苏安莹也是皱着眉,但她似乎是看出来了一些什么。 “这应该是它的母亲,你看这头死去的大蜚,明显是个正在护着幼崽的母亲。” “只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导致这些蜚全部死在了这里,而带你来的那头,正是所有幼崽之中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 “它慢慢长大,自己游荡在这城中,然后四处寻找食物,回来带给母亲。” “它很有可能是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而是认为只是简单的生命了,它把每次寻找到的食物带到这里,但是每到第二天食物仍然存在,它的母亲一口没吃。” “所以它不知道一个死去的动物是不可能进食的,所以它每天都会携带不同的食物回来。想的就是能有其中一种,是它母亲爱吃的。” “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就被堆满了食物,各种食物。” “可是它自己也饿,因此每天就吃掉已经坏了的食物,留下新鲜的食物给自己的母亲。” 苏安莹一下子把自己的想法全给说了出来。 我听的有些感动,但也不是全信。 我倒是觉得苏安莹这个丫头终究是个女孩子,还是太感性了一些。 于是我就慢慢的蹲下身,伸手去抚摸这头大蜚的尸体。 当我刚把手放在它的后背上是,那头带我来的蜚突然就停止了进食,抬头冲我呲起牙来。 我并没有慌张,而是用眼神给它传递着信息。 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看懂,但是我内心的一种渴望是他能够去尝试着理解的。 好在是它退到了一旁,但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我,一脸的担心,还有一种随时要扑上来的样子。 “老张...小心点儿...” 解传波在我一旁提醒了我一声,接着他也举起枪瞄准了我身后的蜚。 就好像是这头蜚一有任何的动作,解传波就会开枪将其击毙。 有了解传波的保驾护航,说实话我的心里也放松了很多。 我双手压着后背,努力的往前一推。 其实已经成为枯骨的它们,完全没了多少重量。 轻松的一推,它直接仰翻开来。 那头蜚怒目盯着我,紧张的走上前来,但也只是用脑袋顶了顶它的母亲,对我却没有任何的恶意。 本身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发慌的我也抬头看向苏安莹,但苏安莹却和解传波不一样,她冲我点了点头,让我心里面更加有底气。 “千金,它带你来到这里,或许是想要寻求你的帮助,想要让我们来救活它的母亲。” 我听到这儿,心头一震。 再次看向呲牙的那头蜚,突然觉得它更可爱了很多。 我倒是没有欠到伸手过去试探,而是从死去的蜚身上,从上往下摸了一个遍。 我觉得而我应该是找到了什么伤口,而且不止一处。 为了避免惊动眼前盯着我们的蜚,我只要用眼神和解传波它们交流。 解传波直接把枪背在后背,还给木蓝特使了一个眼色。 马上木蓝特就接替了解传波的岗位,端枪指向蜚的脑袋,为我们打起了掩护。 “这有伤口。” 解传波一直蜚的后脖颈,我连忙往上摸去,两个很大的坑就出现在我的触觉之中。 我翻转后看了一下,这伤口也比我面前这头活着的蜚大多了。 而且很深,看起来就像是长时间被什么东西固定,周边的肉虽然已经干枯,但是能看得出在生前就已经猥琐。 那骨头是漏在外面,能感受到它的生前一直都在经历着痛苦,而且是很久很久。 我里面又检查了怀里的幼年蜚,想要判断它们是不是生来就是这个样子,可是很遗憾,这些幼年的蜚身体上完整无缺。 我一下子就又一次联想到了地下的密室。 “这应该是有人把它捉来,就像是金塔下密室的那些奇异生物一样。” “有人把他们从天南海北,世界各地捕捉而来,然后束缚在下面,就像是要做某种的实验。”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头蜚本身就在孕期,它们自身的特异能量让整座城悄然之间发生了瘟疫。” “而母性的力量让它脱离掉那些铁链的束缚,逃到这里产子。” “遗憾的是孩子生下不久它就死在了这里。” “这些孩子当中有一个灵性十足,在所有的兄弟姐妹都饿的乱叫的时候,它用尽全身的力量逃离这里,四处寻找食物。” “求生的本能让它越加强大,但尽管牛羊之类的动物从生下来就能行走,但是寻找食物的能力还是弱了很多。” “因此它也被人类捕捉,锁在了塔下。” “人类为了某种实验,或者某种祭祀,开始不停投喂着这头蜚。” “随着它的长大,城里的瘟疫越加的横行,细小的铁链再也束缚不了更大的身体。” “所以这头蜚也离开了地下,但它的初心还在,藏在心里的信念也在,它开始回到这里,但它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或者说是它的内心不肯接受父母兄妹的死亡。” “所以它不断的离开这里,不断的寻找食物,最后不断的将食物带到这里来。” “直到慢慢的,它发现所带回来的食物压根就没有人享用,它开始慌了,开始害怕。” “它看着全城百姓因为瘟疫痛苦的离去,它开始逐渐的明白了什么是死亡,但是它的内心仍旧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了。” “所以当我们来到这里,看到我们仍然健康的行走在这些枯骨之中,它认为只有我们可以救活它的母亲,所以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来...” 我也是大发脑洞假设了一番。 可是科研不就是这样嘛,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要假设的合理,有逻辑性。 我从这头蜚身上看到,也从它身上感受得到,我这么推测是比较合理、合情、合法的。 苏安莹听后眉头也是紧皱,我看到它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怜悯之情。 也许只有像她这种人才能理解蜚的这种感情。 她也是父母意外死亡,那么小的自己活了下来,却要始终照顾患有绝症的妹妹。 “可是,人类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天南海北的寻找这些怪异动物,聚集在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我挠着脑袋苦思冥想,但柴田这个时候却开口吐出几个字。 “不死药。” 我听完连忙抬头看向柴田。 柴田似乎被我看的有些发慌,但赶紧也又解释了起来。 “为了不死药。” “他们欺骗了始皇帝隐居到了这里。” “那并不是因为他们对始皇的背叛,而是不想拥有着毁天灭地之力的蚩尤骨落在君王手中。” “因为那样势必会造成生灵涂炭,王朝更替,贪官佞臣数不胜数,昏君更是无数,因此昊阳便隐藏了蚩尤骨的消息。” “但似乎始皇帝又比记载中的正义了些许,可能是史书扭曲了始皇帝,也许是这群人对始皇帝的衷心。” “他们的寻药之路从未停止,尽管是隐居至此。” “因此在这个世界大地他们寻找着所有的奇异生物,从他们的身上提取,制造,各种丹药,希望研发出不死的药剂。” “现实的世界中他们几乎把能尝试的都尝试的,但这个奇异的大陆对他们来说是崭新未知的。” “他们无法从神明的手中索取药物,但他们也深知既然神的手中有不死药,那么他们也一定可以制造出不死药。” “这个世界中有不死民,有不死国,还有很多不死的仙兽异兽。” “他们正是利用着这里生物的特异性,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研究,直到这头可以让城内出现瘟疫的异兽蜚的出现....” ------------ 第157章:科学和神学的定义,取决于人 我一听到这儿,直接就打断了柴田,倒不是不相信他这个故事,而是觉得他话多了。 我看着眼前这条蜚,再次依偎在了它母亲怀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才好,就坐在了一边草堆里。 扭头看着这里的雕像,仿佛一场世纪大战就展现在眼前。 解传波用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哎我说,你们真的相信有这种一出来就会发生瘟疫的家伙啊?” “他这也不科学呀。” 说着,解传波就用胳膊肘子戳了戳我:“喂,老张你知道原理吗?”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呱噪的家伙,伸手从他兜里掏出烟,点燃。 再次看向四周,这城池北门的方向似乎也没有通往外面的路。 看来这一次,要好好的耗在这里了。 于是,也就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山海经中奇珍异兽不在少数。” “能让天下生出瘟疫的兽并不在少数,也有出现之后就会让天下发生大旱者,也有出现就会出现战争者。” “我没法用一个合适的借口给你解释这些,但是自从遇见了长乘,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一种我们看不到,也不熟悉的力量。” 话刚说完,解传波立刻就发出了嘲讽:“嘁,你特酿的这说了不和没说一样吗?” 的确,我也这么认为。 所以我便低头抽了一口烟,然后不再讲话。 但解传波看起来不依不饶,他又转头看向苏安莹,求助的眼神立刻就扔了过去:“苏大小姐,您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 苏安莹先是皱眉看了我一眼,似乎就像是怕抢了我的风头。 我没讲话,也没表明态度,然后苏安莹这才慢慢的开口解释起来。 “其实也不难理解,如果理解为所有的神器是远古科技产物,或者说是上一文明的最终科技。而先神是从地外来者,或者是上一文明的最后一批生存者。” “那么后神就是和他们还有着联系的新文明,或者是被先神改造了基因,使之更适合现在世界环境的一支种族。” “然后我们再次代入之前讲过的实验室和保安法则,那么就可以得到结论,眼下我们看到的这一切,看起来不可思议,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而且这些答案,或许会十分的简单。” 我听到这儿,抬头瞥了苏安莹一眼。 我俩的立场就在此时此刻发生了不一样的改变。 她是一个讲究科技的人物,与其说是科技,倒不如她是用她的方式给所有的历史和神话给做了一个汇总。 也就是说,她只是把科技这一面摆在了眼前,便于我们理解。 其实真正的意思远远不是说神就是科技,而是也包含着地底人,蜥蜴人,或者星外来客,或者地球中消失的文明,等等诸多方面。 之所以做这么一个让人听起来很乱的汇总,也不过是通过某一个方式来表达的更清晰而已。 但是不管是地底人,还是蜥蜴人。不管是外星人,还是地球的上一个文明。 不管我们是缸中之恼,还是一个更高文明的实验室。 但是在苏安莹的意思里这些都不重要,所以她就单单随便拎出来一个作为举例。 因为这所有的可能中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科技。 而我的立场在这一刻并不是这样的,我认为的就是神或许是人所不能涉及的领域。 也就是说,蜚出现引发全城瘟疫,其实是一种生物特性,和什么科技啥的不沾边。 我承认我这个想法有些保守,甚至有些老旧,而且我也拿不出更多的例子和逻辑来支撑,但是我见过了长乘啊! 我不相信长乘就是苏安莹口中所说的那样,是科技的产物! 苏安莹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一笑,她也许知道在这一刻我的立场已经发生了变化。 “你们知不知道,在曾经我们人类的世界之中也爆发过一种瘟疫,叫做天花?” 天花?我抬头看了苏安莹一眼。 这个病毒我当然知道,那可是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但是我是听说我打过这个疫苗的。 除此之外我身边的人大多数都还打过一种疫苗,俗称是种豆子,至于防的是什么,我现在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但不得不说,即便是现代社会高文明发展的人类,也是发生过不止一起的瘟疫。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抬头看了一眼苏安莹。 但苏安莹却说出一个让我有些无法反驳的话... “没记错的话,天花是从牛身上传染到人的。那如果当代人类无法研究病原体和科学的研究各种病毒,那么牛,是不是就现身,则天下大疫?” 我听到这,扭头看着这头长得很像牛的蜚,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难道古代的牛就是蜚? 或者说是,有传染病的那类牛才叫做蜚?然后被就被记载了下来? 我眯眼看向苏安莹,但苏安莹却是自信的笑了笑。 “千金大少爷,很多情况下来说,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病原体吧,是几万之中难以出现一个的。” “而瘟疫的横行,恰恰是这种空气作为传播途径的,危害比较大。” “而你知道为什么空气传播的病原体不多吗?” 我看苏安莹问起我,就像是在想我挑战,我自然是不甘落后。 动了动脑子,把我脑海里所有的知识都翻了一遍拿了出来。 “少考我,空气传播这条路径对于病毒来说是太难了点儿吧?” “我们有鼻子啊,鼻子里有过滤体系啊。我们还有气管,气管里还有粘液洪流,一进去他们会被黏住,会化成痰吐出来啊。” “呐,我说的是大白话,你应该能懂的。” 我其实很多专业术语是不明白的,比如鼻子的过滤体系,准确来说应该是鼻腔。 但是我的知识储备并不高,所以明白个大概也就行了。 但苏安莹却笑起来看向了我。 “没错,就算是真有病毒一路杀了进去,抵达身体体内,我们以肺部为例。” “进入肺部的病毒会遭遇最危险的时刻,也就是即将出手的免疫系统。” “肺部有一种巨噬细胞,他们就像是城内巡防的士兵,在肺部无休止的寻访。” “就像是士兵见到人以后会对口令,巨噬细胞会排查掉一切不属于你身体,也就是这座营地里的任何物质,然后吃掉。” “更有意思的是,巨噬细胞吃掉这些病毒以后,还会开始进行分析,可以理解为巡逻士兵通过对口令的方式,找到了不属于这个营地的外来者,然后抓起来,严加审问。” “如果这个巨噬细胞分析不出这个病毒的来历,他就会释放更多的细胞因子,来招呼其他的同伴部队过来一起分析。” “身体里的免疫系统,军事天才那么多,总会有一个能认得出这是什么病毒,或者专业对口嘛。” “一旦这个病毒的信息被某个天才给识别出来,那么这个信息就会立刻上报给上层的指挥部。” “而此时免疫系统的指挥部立刻就派出专门针对这种熟悉的免疫细胞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发地,对身体内的这一片感染区进行精准的查杀。” “有一种方法,就是在他们不能第一时间杀死和消除这片感染区的情况下。” “会再次召集很多的纤维细胞之类的东西,然后就在事发地的感染区,用纤维拉起一道城墙,然后将城墙化为一道牢笼,来封锁身体内的这片区域。” “战术就是,我虽然没有能消灭你的人,弄不死你,但是我也可以围起来饿死你。” 说到这,解传波激动的回道:“我去,我们体内的这些免疫系统,怎么听起来这么有意思啊?” “就像是千军万马一样,精准到不像是人为的。” 我也听的好奇,于是就白了解传波一眼:“少特酿的打岔。” 苏安莹没有因为我俩而被打断,虽然她说的这些都是医学常识,但对于我们这些小白来说还是觉得十分有趣。 就是不知道和眼前这头蜚到底有什么关系。 “有一种叫做结核分枝杆菌的东西,它们危险到连免疫系统都没有任何办法,它们甚至还会利用免疫系统来壮大自己。” “以肺部为例,当他们进入肺部以后,当然面临的免疫系统的那一套流程是一样的,会被巨噬细胞吞噬。” “而如果吞噬的晚一些,让这些病菌已经小有气候,或者免疫系统兵力不足也就是宿主免疫力低。” “而这个时候,进入胞内的病菌就会释放出一种干扰信号。这种信号可以让吞噬细胞无法消化和消灭自己,甚至还会反过来让吞噬细胞不停的给自己运送营养。” “就像是一种寄生,它们会很快在胞内繁殖。” “当这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它们便开始侵入吞噬细胞的指挥系统,绑架住吞噬细胞,并且强迫它们发出这里遭遇到某种超强病原体的攻击,请求免疫系统的指挥部直接对这里生成囊肿,进行最大规模的封杀。” “而形成囊肿本身是一件好事情,可放在现在,他一个特定的原因就是会在这附近汇集大量的细胞。” “这这种病毒就会趁机操纵更多的巨噬细胞,从来来一个以上的循环。” “它们甚至通过不停的成长,聪明到分别出哪一类的吞噬细胞最好操控,然后控制这种细胞向着免疫系统的指挥部发出请求,请求这类的吞噬细胞赶来支援。” “所以这一切就是羊入虎口,最后恶性循环,免疫系统支援越多,结核分枝杆菌就越加的强大。” “而这些被控制的吞噬细胞,就完全变成了一种丧尸,经过不断的对战,一种结核产生。” “当宿主肺部变硬,宿主开始难以呼吸,不得已不停咳嗽和打喷嚏的时候,那么就会将含有病菌的痰液喷出体外,感染下一个人。” “在五万年前的一个直立人的身上,我们目前已经有科学家发现了这种病毒。” “有学家称,在距今一万年左右,世界各地的人类渐渐走向农耕的生活。” “当定居以后,一定会带来更大更多的人口密度,也会让人类开始更大规模的饲养家畜。” “而牛属于人类早期一种密集饲养却又不轻易宰杀的动物,而且活得也久,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专门寄生于牛的牛分枝杆菌,之后狗啊猫啊的也不能幸免。” “老鼠也会感染这种病毒然后带到野外,从而带到全世界。” “慢慢的,一切都在进化,所向无敌。” 我听到这,不得不打断到:“苏大小姐,您说的这些我听不懂,那这些和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呢?” 我本以为是苏安莹先回答我,但没想到是解传波率先骂了我一句。 “老张,你特酿的也太笨了吧!” “苏大小姐的意思我都听懂了,她就是说这些蜚其实就是一种病毒的宿主,可能不是那什么牛什么杆菌...但肯定它们身上也是有某种病毒的。” “就像是蝙蝠嘛,身上携带那么多的病毒,一旦出现人间和人类亲亲,人类会被感染,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瘟疫了!” 我被解传波这么一无脑解释,算是也听懂了苏安莹的意思。 “合着苏大小姐你是说,蜚就是病毒携带者,所以它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瘟疫,而不是什么神兽特性?” 我说完看着解传波哈哈一笑:“那我也得信啊,有特性的神兽那么多,你还能每个给我解释?” “那出现就会天下大乱,战争不断的那种呢?” 我本以为苏安莹还会想办法说服我,但没想到又是解传波站出来拆我台。 “老张,你忘了啊,你老家那头肥遗。” 我听完瞬间意识到不对,心里暗道不好,同时希望这家伙不要继续说下去。 但没想到解传波完全没给我这个面子。 “你忘了吗老张,那时候你还给我说,并不是那种肥遗出现就会大旱,而是大旱之年会出现肥遗,它们就喜欢那种干旱环境,湿润了活不了,所以才会只能在大旱之年看到。” “久而久之所以人类就会认为它们出现就会天下大旱。” “还有你说的叫什么...太岁。” “太岁出现天下战争四起,你不是解释说,只有大乱之年,人血流入千里,才会滋养出太岁吗?” “是天下大乱现太岁,不是太岁现,天下乱。” 我被解传波拿我曾经的话这么一怼,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了。 扭头看苏安莹,她此时此刻已经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我气急败坏,立刻就给解传波来了一脚:“去你酿的,你到底是谁那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