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被辞职 “非常抱歉……吕岩，球队的投资方的管理层有自己钟意的助理教练，所以……”飞熊队老板为难而又含蓄地说。作为飞熊队的管理者，顾南也很不愿意辞退吕岩。这么多年，吕岩从球员到教练员，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吕岩对飞熊队的贡献和付出他都看在眼里，但是现在他也无能为力。球队的事情很多不是他能决定的，尤其是去年飞熊队的投资方更换之后。 吕岩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理解顾南没有明说的话。“嗯……我知道了。那么球队需要我什么时候离开呢？新来的助理教练什么时候过来，需要我跟他交接一下吗？”吕岩很好说话地说道。他是公认的好脾气，面对不公的对待从来都不会生气，纵使感到悲伤和不满，他也深埋心底，不形于色。 顾南看着平和的吕岩，心里更加惭愧。他为难地说：“他们希望你尽快离开，最好是新来的助理教练之前。不需要交接，你们不会碰面。” “好，那我今天收拾一下，办一下辞职手续，明天就离开。“吕岩平静地说，看不出悲喜。 “真的很抱歉……“ “没事，我懂。你不用抱歉，这么多年了，或许我也应该去做些别的事情了。没什么不好的。”吕岩安慰道。他起身隔着桌子给了顾南一个拥抱。 “谢谢你这些年为飞熊队的付出和努力。”顾南感激地说。他知道这样做对吕岩很不公平，他曾极力跟资方要求不要换掉吕岩，但是还是没能改变资方的想法。 吕岩苦笑着拍了拍顾南的肩膀。人情世故，尽管不想接触这些，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都懂。现在他是无关紧要的那个，被抛弃、被淘汰的那个。所有的功勋和贡献也都只是历史。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资本的世界里讲求的是效益，没有人愿意去等。 “保重。”吕岩感觉有东西堵在自己的喉咙。他强忍着不适，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心里有很多的话，最后开口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吕岩，不管怎么。我们的交情还在。我还是你的朋友。以后常联系。”顾南安慰地说道。从吕岩来到飞熊队开始，顾南就一路见证吕岩的成长。吕岩对飞熊队的贡献，他烂熟于心。只能说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连他自己都有点猝不及防。球队失去了一个优秀的教练员，他却不想失去一个令人敬佩的朋友。 “嗯……”吕岩努力给顾南一个宽慰的笑容，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吕岩转身之后，泛红的眼眶闪着泪光。他倔强地扬起头，不让眼泪掉落。可是任凭他再怎么努力，还是有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带着锋利的冰冷。纵使吕岩再怎么想要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也只能做到表面。 下午办好辞职手续，吕岩连夜离开了。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走了。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的落寞。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现在确实心情不太好。 他的个人物品大部分都在不久前打包寄回老家了。他现在就只背了一个背包，轻装归故。吕岩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高铁站。 等绿灯的时候，司机闲来无事开口说道：“这么晚还去高铁站呀？你是出差吗？” 吕岩敷衍地说：“是。” 司机叹了口气说：“唉，太辛苦了。大晚上的还要出差。你到了目的地应该不早了吧？” “嗯……”吕岩应付地回答。他现在根本不想说话，只想安静地待着。 绿灯亮了，司机见吕岩不想说话，就没再问什么了。 到了高铁站，吕岩就快速去了候车室。他坐的列车还有二十多分钟才检票。吕岩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安静地等候。候车厅有很多人，熙熙攘攘的。有几个人在吃泡面，吕岩闻着泡面的香气，没有一点食欲。从中午开始吕岩就没有吃过饭，但是他现在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 坐上高铁，吕岩看着窗外灯火纷繁城市夜景，内心生出无限地悲凉。他烦躁地拉低帽檐，闭上眼睛，不再看窗外迷人的夜景。 顾南忙完工作直奔宿舍去找吕岩出去吃饭，到了宿舍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知道吕岩已经离开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也离开了。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吕岩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打开门就看到妹妹吕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了？”吕然以为是出去遛弯的爸妈回来了。 “嗯。”吕岩换好鞋子，径直走到厨房给你倒杯水喝。 听到回答声不对，吕然飞快看向吕岩，惊讶地说：“哥，你怎么回来了？” “放假了。”吕岩无奈地说。 “怎么突然放假了？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吕然感觉有点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吕岩以前很少放假的。就算是球员放假，他都不会放假的。 “不用回去了……”吕岩平静地说。 听到这回答，吕然一下就明白了。她立刻安慰道：“放假了好。爸妈最近一直念叨你呢。正好可以陪陪他们。你自己也休息休息。” “你怎么也在家？最近不用上课吗？”吕岩不想说这些事情，转换了话题。 “不上课。我现在大四了。没什么课。只要准备毕业论文就行了。”吕然回答道。 “今天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吕岩一脸疲惫地说。 “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优秀的篮球运动员和教练员。离开飞熊队，你也可以活得很好。”吕然鼓励道。她看出来吕岩是真的伤心了。她不想吕岩伤心。 吕岩轻轻揉了揉吕然的头，把吕然的刘海揉的东倒西歪地，然后宠溺地说：“小丫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就别为我担心了。”他现在的悲伤和失落并不是因为被辞退，而是因为他对飞熊的感情，对自己过去几十年生活的追念。他当然知道以他的名声和能力，想再找一份工作轻而易举。 吕然不耐烦地推开吕岩的手，说道：“哥，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揉我的头发了！我今天刚洗的头。” “好了，知道了。”吕岩疲惫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十七的妹妹，吕岩百般呵护。当时吕岩正在飞熊队训练，第一次放长假回来，父母就给吕岩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惊喜。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孩子。吕岩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妈妈抱着一个嗷嗷哭的小婴儿，当时就惊得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一定是他看错了。可是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样的场景。吕岩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妈妈的身边，傻傻地问：“妈。这是谁家孩子？” 吕岩的妈妈——石英女士淡定地说：“咱家孩子。忘了告诉你了，我和你爸给你生了一个妹妹。” 吕岩无奈地撇嘴，不相信地嘀咕着：“给我生的？我才不相信呢？我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你们是怕我不够惊吓吗？” “你看妹妹多可爱，和你小时候长的很像。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吵着要一个妹妹吗？妈妈那时候照顾你一个已经够头疼的了，所以就没要。现在你常年不在家，妈妈终于有时间照顾妹妹了，就给你生了一个妹妹。”石英哄着孩子，说道。 吕岩心累地叹了一口气，肩膀都塌下来了。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石英不说他还都忘了。 “来，给你看看。多可爱呀！这胖嘟嘟的小脸和你多像呀！”石英抱着孩子凑过来给吕岩看。 吕岩看了一眼，这孩子胖的跟个球似的，哪点像他了？不过既然妈妈非要说像他，那就是像他吧。吕然渐渐长大之后，吕岩才发现妈妈当时没有说错，他们两个确实有几分相似。 还是个小婴儿的吕然看到吕岩之后竟然不哭了，还咧嘴一笑。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吕岩看不下去地拿张餐巾纸小心地帮妹妹擦口水。 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吕岩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接受了吕然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 吕岩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闪着过去的记忆。 高中的时候因为在校队表现优异，在一场规模较大省级的篮球比赛中，他被前来观赛的飞熊队教练看中。随后吕岩被飞熊队招入麾下。在球队进行了将近一年的专业训练，吕岩就开始跟随球队参加职业联赛。由于队里主力球员的受伤，他获得了很多的出场时间。他自己也表现突出。菜鸟赛季的成绩十分亮眼，与主力成员不相上下。那一年，他是国内职业联赛的一匹黑马，横空出世，战绩非凡。他证明了自己实力，也证明了飞熊队的实力。那一年飞熊队不负众望获得了联赛的总冠军。他也开启了自己篮球职业生涯的巅峰时代。那一年，多少的喝彩和掌声，多少的荣誉和赞美，多少的人记住了吕岩这个名字……那一年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 职业联赛是国内最高等级的篮球比赛，也是国内最高水平的比赛。每年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每年也都要年轻的运动员涌入。吕岩在飞熊队打了十五年的球，战功赫赫，最后在33岁的时候由于身体状态的下滑和伤病的困扰而退役。退役之后，吕岩没有离开他热爱的篮球，转战幕后，他成为了一名练球教练员，继续服务球队，一心一意、默默无闻地为配合主教练的训练和管理。 现在想想，原来一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离篮球很近，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离篮球很远。他坦然地接受了自己被淘汰，被抛弃的这个既定事实，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走。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做和篮球相关的事情。突然离开篮球，他不着该做些什么。难道真的要提前开始进入养老状态？ 这一夜吕岩一直都没有睡着。过去的很多事情在脑海中闪现。慢慢地漆黑的窗外变的明亮，室内的灯光形同虚设。吕岩安静地躺在床上。 突然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下。都是球队的球员发给他的。大家都在问他去哪了，为什么来了一个新的助理教练。 吕岩安抚地群发了一句：一些原因吧，你们好好训练，别管这些。 六点钟，吕岩实在是在床上躺够了，就起床了。大家都还没有起床。吕岩洗漱之后就出门了。他去了附近的一个长长的河堤上跑步去了。这还他多年的习惯。 火红的朝霞飘在不远处的山体附近，倒映在宽阔的河面上。空气清新，莺歌燕舞。长堤上也有几个人在散步。 慢跑一个小时后，吕岩气喘吁吁地回去了。路过一家包子店，他买了四笼小笼包回去了。这家店铺他小时候就经常吃，开了很多年了。 吕岩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刚出门的父亲——吕立。“爸，你这是去哪？” 吕立看到归来后的吕岩，赶紧走过去，关心地说道：“我正要出门去找你呢？你去哪了？” “我出去跑步去了。” “你妈妈做好饭了，走吃饭去。”吕立拉着吕岩回家了。 吕然看到吕岩买的小笼包后，赶紧跑过去迎接。“哥，你也太勤快了吧。大早上跑出去买小笼包。” “我去跑步了，顺便买的。”吕岩把小笼包递给吕然就去厨房洗手了。 “豆浆你要喝甜的还是原味的？”石英问到。 “原味的吧。”吕岩洗好手，帮着妈妈把豆浆端到餐桌上。 “谢谢哥，你小笼包很好吃。你以后能每天都顺便买一下吗？”吕然吃着小笼包说道。 “你自己怎么不去买？”吕岩好奇地问。 “我不想早起。”吕然说道。 “好吧。”吕岩认命地说。吕然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吕立和石英老来得子，在四十多岁的高龄剩下了吕然。有了抚养吕岩的经验，他们对吕然的教育更加宽容。 “听说你妹妹说辞职了？”吕立吃着烧麦问道。 吕岩淡定地说：“是。辞职了。” “辞职了好。正好有时间可以解决你的人生大事。你看看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有老婆，没有孩子。你自己还一点不着急！”吕立无奈地说。 石英附和地说：“对……对……你看看周围和你差不多的那些人，他们的孩子有的都快高考了。以前你总说忙，现在不忙了。” 吕岩无奈地说：“这事真的不能着急。着急没用。” “那不着急就有用了？”石英气不行。 吕然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这顿早饭好吃，还有瓜吃。 吕岩立刻就注意到了吕然，不平地说：“你们怎么总是盯着我？吕然也二十好几了，不也是单身？” 吕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吃瓜吃到自己。她慌张地说：“我还没有毕业，毕业了我还要读研呢！”如果让她去结婚，她一定要去考研，考不上也要考。 石英也跟着说：“然然还小。” 吕然如蒙大赦。她赶紧给吕岩递个求饶的眼神。哥哥，这种事情你就别拉上我了。这份罪你自己遭就好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吕岩转换策略给父母洗脑：“妈，你不觉得单身也挺好的嘛？我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有老婆孩子，我哪还这么自由？” 石英不屑地说：“哼，现在是挺自由的。等你老了怎么办？连个说话的人丢没有。到时候看到别人儿孙满堂，你自己孤苦伶仃。你得多伤心。” “我不伤心。我打算养然然的孩子。到时候让然然生两个孩子，一个孩子姓吕，我当自己孩子养不就行了？”吕岩顽固不化地说。 吕然不认同地说：“想得美！” 石英生气地说：“不愧是一个娘生的。你们两个的想法都一样。然然也说将来抱养你的孩子呢！” 吕岩看了眼正在偷笑的吕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妈，那你觉得领养怎么样？” “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生孩子，你领养谁的去？”石英不高兴地反驳。她实在想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怎么想的。她年轻的时候都是想生不让生。现在年轻人是让生不想生，还不结婚。 “也是。那你们现在还想生吗？要不你们再生一个。”吕岩试探地问。 吕立起的怒骂道：“臭小子，越说越不着调了。你是诚心气我和你妈是不是？” 石英被气笑了，说道：“你妈可是六十多岁了？你要拿你妈妈的命开玩笑呀！” “行了行了，别管他。他爱干啥干啥去吧！不是喜欢自由吗？让他自由地孤独终老。”吕立不耐烦地说。 吕岩知道父母生气了，于是默默地吃饭，不敢乱说话了。 吕然从小就是机灵，看气氛不对，她赶紧吃完饭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吃完早饭，吕立出去和其他退休的老人喝茶去了。石英出去工作了。她找了一份帮别人打扫卫生的活，半天就能干完，上午去下午去都行。一个月有两三千的工资，也算是给自己找个事情做。 吕岩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好看的，就去看篮球比赛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吕岩跑去开门，原来是快递送到了。满满几大箱的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都是他的一些衣服和鞋子。 吕岩把快递搬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又回去看比赛了。 吕然出来拿饮料，好奇地问：“哥，刚才谁敲门？” “快递。” “送的啥？是我买的水果吗？”吕然看向门口放快递的柜子，发现并没有快递。 “我从球队寄回来的东西。不是你的快递。”吕岩解释道。 “哦，我还以为我的快递到了呢！”吕然走过去坐在吕岩的旁边，顺便递了一瓶饮料给吕岩。 “爸每天都是这样，出去找别人喝茶下棋？”吕岩难以接受地问。 吕然认真地点点头说：“对呀！不然他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他们那代人不宅，总喜欢出去逛，在家待不住。” 吕岩无奈地说：“那也太无聊了吧！” “没有呀！爸玩的可开心了，他对他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吕然不认同地说。 “我是说我的感觉。如果让我过爸现在过的生活，我受不了。太没意思了。”吕岩痛苦地说。 吕然瞬间明白了吕岩是在说他自己。“觉得无聊你给自己找乐子呀！天天在家呆坐着肯定无聊了。哥，要不你开篮球兴趣班吧。你看你现在要时间有时间，要资金有资金，要员工有员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给你打工，你就只管叫孩子们打看篮球，管理的事情我来做。正好可以实验我在学校里学的知识。”吕然兴致勃勃地说。吕岩是北川市C大经管学院企业管理专业的一名学生。 “然然，你老实告诉哥，你是不是还没有找到工作？”吕岩清醒地问。 吕然小心地看了吕岩一眼，心虚地说：“我不想找工作，我想当老板。” “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呀！”吕岩笑着说。 吕然赶紧辩解：“哥，不是我不想找工作。我找了好几个工作，他们都不录取我。我满心期待地跑去应聘，还做了很多准备，打印了各种成绩单，各类证书，面试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地，跟个孙子似的回答他们各种沙雕问题，结果还是被刷。搞得我现在都不想去找工作了，不想去当分母了。” “他们问你什么问题了？”吕岩好奇地问。他没有找工作和面试的经历。 吕然长叹一声，吐槽道：“他们问我‘你觉得跟其他人比，你有什么优势？’，我一开始还认真想，后来发现这不是他们自己要回答的问题吗？他们面试了其他人，我又没有面试其他人。还问我‘你在大学四年中学到了什么？’，我心想我学到什么不都在简历里写了吗？我复印的那些证书都能不能证明什么吗？但是我还是很乖巧地说我学到了……我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话后。他们又问我‘你上一份工作为什么辞职？’我一听这问题，当场愣住了。我傻傻地说因为开学了。他们才意识到自己问错了。真是傻子，辞职还能因为什么？不想干了呗。在说别人不辞职，怎么回来你这儿找工作。不知道他们是真傻还是装傻？面试结束后还不告诉我结果，让我回去等通知。奶奶个腿，我等了好几天都没通知我。最后还是我打电话过去问的。跟我说他们忘了通知没有录用的了。给我气的不行。” 吕岩听着吕然骂骂咧咧地吐槽，能够想象出吕然有多气愤。“你做什么工作了？我怎么不知道？”吕岩好奇地问。 【推荐小说《也许爱情曾来过2020》《苦守》已完结，不坑，全文免费阅读。】 ------------ 休闲时刻 “还不是高考结束后，妈给我找了一个在酒店端盘子的活，让我去体验生活。这一体验，整地我都不想活了。那真是从上班开始就要一直忙，不是端盘子，就是收盘子，挣了点血汗钱，我想去旅游，妈妈还不让。最后留着交学费了。”吕然心酸地说。 “我说你怎么一放假就往我跑？”吕岩恍然大悟地说。前几年吕然只要一放寒暑假就跑去球队找吕岩。 “就这形势，你说我不跑能行吗？”吕然无奈地说。 “办这个篮球兴趣班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好的吧。手续，场地，生源都没有。” “手续交给我去办就行了。场地我不太懂，你去找吧。实在不行，咱们就先找个公用篮球场地用着，先免费教，打打广告，树立口碑。生源嘛……我大学同学有几个以前在校外的辅导机构做过老师。你去中学的操场上打打球，炫一下技，也能招来生源。”吕然详细地说。 “我怎么感觉你蓄谋已久呀！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了。”吕岩看着自己被吕然安排地明明白白地，有点震惊。 “绝对没有。我真的是灵光乍现。”吕然真诚地说，心里暗自得意。她要是想谋划吕岩，哪还用提前准备，临场发挥就可以。 吕岩认真地想了一下，说：“等你毕业了再说。这事得从长计议。” “行。这个兴趣班要是办起开我就会很忙。我还是先把毕业证拿到手再说。”吕然认同地说。 快到中午的时候，石英带着买的蔬菜回来了，着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个孩子，问道：“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要做午饭了。” “都行。妈，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吕岩随口说道。 吕然满是期待地问：“想什么都给做吗？” “那当然不是，只能在我点我买的这些食材。”石英提起买的食材让吕然看清楚。 “那我还是不点了吧。妈您自由发挥就好了。”看清事实的吕然选择放弃了。 “行，那我去做饭了。”石英拎着食材去厨房了。 石英刚做好饭，吕立就从外面回来了。 下午两兄妹实在无聊，就出去逛逛了。 他们两个去了北川市最大的商业中心，这里吃喝玩乐都有。在小吃街吃饱了之后，吕然把吕岩拉到了游戏区，专挑吕岩的强项让吕岩去玩。 吕岩玩得得心应手，赢了很多玩具，把旁边的小朋友都惊呆了。一众小学生都崇拜地看着吕岩玩，不时发出佩服的感叹“这位叔叔太厉害了吧！” 吕然得意地说：“这是我哥。我哥别的不会，玩这个最在行了。我哥以前还是篮球运动员呢！我哥打篮球的时候，你们都还喝奶呢！” “哇……你哥真厉害。”几个小学生崇拜地说。 “那是。你们想要什么玩具，我让我哥赢了送你们。”吕然骄傲地说，很享受这些小孩子的赞美。虽然不是在赞美她。 “我要最大的那个玩偶。” “我要那把玩具枪。” “我要那个拖拉机。” “我要挖掘机。” …… 小朋友们不客气地说着自己的要求。 “好……一个一个来，排好队。”吕然指挥道。 吕岩认真地投着篮球，脸上带着无奈地笑。他这个妹妹二十多岁了，还会做这么孩子气的事情。 忙活了好一会，吕岩才完成小朋友们的要求。 临走的时候，吕岩看到摊位老板幽怨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颔首致歉。他来玩这些是有点欺负人了。 玩了半天，他们一个奖品都没有带走。赢的奖品都让吕然送人了。但是吕然还是很高兴。她不喜欢那些礼物，只喜欢当游戏高手的成就感。 “你还有什么想玩的吗？”吕岩问道。他已经玩够了，想回家了。 吕然一脸狡黠地说：“有。”然后，她带着吕岩来到了附近的一所初中的篮球场，得意地说：“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吕岩看着篮球场上练习投篮的几个出初中生，说道：“怎么？他们是惹着你了吗？” “没有。我就是纯粹想让他们见识见识高手的水平。”吕然傲娇地说。 “你这样到处惹事很容易挨揍的！”吕岩不认同地说。 “没事。有你在，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对吧，哥。”吕然无所畏惧地说。 “平时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这么轻狂吗？”吕岩无奈地说。 “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不敢呀。这不是你在我身边吗？” “那好。我现在不在你身边了。你老实待着，别惹事。我去买水去。”吕岩叮嘱道。 吕然的气势瞬间就没了。“嗯……我不敢。” “老实待着，我一会就回来。”吕岩去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刚才在小吃街吃的小吃有点咸，现在他有点渴了。 吕岩回到篮球场，看到吕然乖巧地坐在长椅上发呆。这丫头都这么大人了还惹是生非，就因为哥哥在。 “渴不渴？给你一瓶水。”吕岩走过去递了一瓶水给吕然。 “还好吧。”吕然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歇会吧。逛了半天了。” 突然一个篮球朝他们飞过来。吕然赶紧躲了一下，篮球掉在了她身后的地面上。 一个男孩过去捡球，主动道歉说：“不好意思，阿姨。” 本来吕然是不生气的。但是听到男孩的称呼之后她瞬间生气了。她大声地说：“阿姨？你有这么年轻的阿姨吗？” 男孩认真思考了一下，真诚地说：“有……我有一个小姨比我还小一岁。” 吕然无奈地给了男孩一个白眼，被小孩子的天真打败了。 吕岩赶紧打圆场说：“没事，你们去玩吧。” “好的，叔叔。”男孩抱着篮球跑开了。 “叔叔！哈哈……哥，你现在都是叔叔了。”刚才还因为被叫阿姨而生气的吕然笑地合不拢嘴。 吕岩无奈地叹了口气，接受了来自妹妹的嘲笑。老实说，对于十几岁的小孩来说，他确实是叔叔了。 为了逃避吕然的嘲笑，吕岩起身去和那群中学生一起打篮球。“嗨，小朋友们，叔叔可以和你们一起打球吗？” 几个中学生仰视眼前这个身高比他们高很多的叔叔，轻轻的点了点头。刚才去捡球的那个小男孩扔了一个篮球给吕岩。 “哥哥加油。”吕然看热闹地喝彩。 吕岩站在三分线外开始练投篮，就像是以前多次练习时那样，很多球都稳稳的命中篮筐。他沿着三分线转了半圈。 小朋友们看吕岩投篮如此稳，都佩服又羡慕地看着吕岩，一个个也开始把篮球传给吕岩。 吕岩游刃有余地炫技。投够了还玩起了花活，开始侧对着篮筐，勾手投篮。 稳稳命中之后，这些小朋友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叔叔，你练了多久呀！好酷呀！” 吕岩淡淡一笑说：“很久了。” “太厉害了，我也要练这个。”一个小朋友感叹地说。 “哥哥，你和电视上那些职业篮球运动员一样可以比试比试。我觉得你不比他们差。”另一个很有眼光的小朋友说。 “就是……我也这样觉得。” …… 这些小朋友围着吕岩一顿彩虹屁输出。 吕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现在多少有点骗小孩子的嫌疑。 “哥哥，你会空中接力吗？”刚才去捡球的那个小朋友期待地看着吕岩。 吕岩摇摇头刚想说不会，就听到吕然在场边激动地喊：“会，我哥都会。我哥还会扣篮呢。” “哥哥，你真是天才呀？好厉害呀！”一个小朋友感叹道。天才是他现在掌握的词汇中最高的赞美。 “她乱说的。你们别当真。”吕岩解释道，然后给吕然使了一个眼神告诉她别再说了。对于这些小孩子来说扣篮和空中接力还太早，有危险性，不适合他们练习。他们这个年纪把基本功练扎实就行了。 吕然不情愿地沉默了。 孩子们有些失望。吕岩苦口婆心地说：“你们现在把最基本的投篮和运球练好就行了。那些技能都是炫技了。” “所以哥哥你是会空中接力的了？”捡球的那个小男孩很会抓重点。 吕岩勉强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会。”小男孩崇拜地说。 “你们不要尝试。”吕岩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知道。我们现在肯定做不到。”男孩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你们平时作业多吗？”吕岩询问道。他当时在初中学习还行，处于班级中上游吧。看到这群小孩子，他就想起曾经的自己。接触篮球之后，他就很喜欢篮球。一有时间就去篮球场上打篮球。没有伙伴的时候，他就自己练习投篮，乐此不疲。夏天的时候打完篮球，他就汗流浃背，像洗了澡一样，衣服湿的能拧出水来。冬天打完球之后出了一身汗。打球的时候是觉得暖和的。等到打完球，身上的汗开始干的时候，就开始感到冷了，那种冷是沁人心脾的冷。所以吕岩最喜华春秋两季。这两个季节的温度很适合。而且空气也清新，景色也好。 真的是因为对篮球的热爱，他才能成就自己的巅峰。因为对篮球不竭的热爱，他耐住了无数孤寂的时刻；因为对篮球不竭的热爱，他挡住了很多诱惑；因为对篮球不竭的热爱，他获得了很多收获。多少个孤独的时刻他一个人默默地练习着运球、投篮、上篮。他通过各种途径去学习篮球。电视上篮球比赛的视频，关于篮球的书籍，擅长篮球的人……都是他学习的途径。体育老师是他最喜爱的老师。 他曾攀到的巅峰，有他天赋的原因，也有他努力的因素。 “还好，能做完。”这群中学生争先恐后地回答道。 “我们都是在做完作业后才打篮球。家长经常看着我们做作业。”一个中学生补充道。 “你们做的很棒。好好学习，篮球在空闲的时候再完。”吕岩夸奖道，给于肯定的引导。他比谁都知道职业联赛的残酷。能站在职业联赛球场上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数以万计的人练习篮球，能够以此为职业的却很少。日复一日的单调乏味的高强度训练，比在学校读书艰难多了。如果不是足够的热爱，在这些艰难下很难支撑下去。 中学生们乖巧地点点头。来自大神的告诫，他们很认同。 吕岩和这群中学生玩了很久。他和他们打了比赛，还教了他们他这些年打球总结出的技巧和经验。 等到天都黑了，他们和吕岩依依不舍地告别。 “哥哥，我们可以和你怕张照片吗？”一个中学生突然说道，一脸期望地看着吕岩。 “当然可以。用你们的手机拍吧。”吕岩说着招手让吕然过来。“然然，过来帮我们拍张照片” 初中生主动把手机递给吕然，礼貌地说：“姐姐，麻烦你帮我们拍张照片。” 吕然眉头一挑，欣然地接过手机，对于初中生对她的称呼很满意。 他们在路边灯光明亮的地方拍了一张照片。初中生们围在吕岩的身边，一脸开心地看着镜头。 吕然找了一下角度，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把手机还给了刚才那个初中生，就听到他们开心地跟吕岩说：“谢谢哥哥。” 分别的时候，吕岩叮嘱他们要注意安全。看着他们有序地坐上公交车，吕岩才和吕然开车回去。 “哥，你为什么会离开飞熊队呀？”吕然小心地问。她一直不敢问吕岩放长假的原因，怕吕岩伤心。但是她实在是猜不到原因，而且她发现吕岩似乎不是很计较自己的离开。 吕岩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投资方有自己钟意的人选。” “怎么会这样？你在飞熊队可是战功赫赫，成绩斐然，以前为飞熊队带来了那么多的荣誉。怎么能说换就换了呢？”吕然不平地说。吕岩对飞熊队的付出，吕然见证过很多。小时候吕然经常跟着父母一起去现场看吕岩的比赛。吕岩受伤在家休养的时候，石英都是忍着泪照顾吕岩。吕岩现在的一身伤就是为飞熊队战斗留下的。不管飞熊队巅峰还是低谷，吕岩一直都在飞熊队。一路跟随，付出了所有，得到的结果确实兔死狗烹。 吕岩自嘲地笑了。“你也说是以前了。以前再辉煌也都是过去了。”他还是曾经那个一腔热血的吕岩，只是飞熊队不再是曾经那个飞熊队了。 “可是你现在也很好呀！你也是一个优秀的教练员呀。你一直都勤勤恳恳地呀。自从你退役当了教练，你比以前更忙了。飞熊队现在的主力队员也都是经过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呀。你有能力也有成绩。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欺负人吗？”吕然生气地说。她从小就是个暴脾气。她现在气地想骂人。一方面替吕岩不值，另一方面又替吕岩可惜。她知道吕岩很爱篮球。 “好了，你消消气。脾气还是那么火爆。我都看开了。其实飞熊队领导还是很认同我的。只是飞熊队现在换了投资方。资方才有话语权。你也别生气了。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他们也给了我赔偿了。现在这样挺好的。正好我自己也歇歇。”吕岩安慰道。 吕然不相信地问：“哥，你就一点不生气吗？” 吕岩不以为然地说：“我当然不生气呀？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不生气，他只是失落。 “你心真宽，真大！”吕然佩服地说。 “这事别和爸妈说啊。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放心，我肯定不跟爸妈说。别把他们两个气着。” “然然，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等你以后长大了，经历过之后就会懂。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愤愤不平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与其纠缠不休，不如潇洒离开。这样大家都好看一点。”吕岩感怀地说。 “不行，我做不到。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要和管理层大闹一场。给自己出口气。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那我不让他们好过。”吕然咬牙切齿地说，握紧了拳头，随时能大干一场的架势。 吕岩无奈地笑了。“然后呢？还不是要离开。” “哥，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他们就是欺负你脾气好。”吕然为吕岩惋惜。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吕岩心平气和地说。 吕然灵机一动，说道：“哥，要不你去别的球队当教练，然后把飞熊队打的落花流水。让换掉你的人看看他们当初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狠狠打脸。” 吕岩被吕然的话逗笑了。“你这个想法很独到。”他这个妹妹和他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我说真的。哥，你真的要听我的建议。”吕然严肃地说。 “好，我考虑考虑。你必须要知道，现在每支球队都有自己固定的教练。没那么好进去的。” “这都是不是难事。哥，我相信你。”吕然坚定地说。 吕岩听到吕然的话，心里暖暖的。原来二十多年前，妈妈是给他生了一个迷妹呀。 开车半个小时后，终于到家了。吕岩的家在北川市城郊的一个小镇上。独门独院的三层自建小别墅。吕岩刚近飞熊队没几年，吕立决定要重新装修家里的房子。吕岩出资让吕立盖了新房。以前的房子有年头了，有点破旧了。 在门口，他们碰到了前来送快递的快递小哥。吕然赶紧问：“任丘，有我的快递吗？” “有，还是一大箱。”快递小哥明叫任丘。他经常给吕然送快递，也认识吕然了。 “一定是我买的水果到了。”吕然说着奔奔跳跳地跑过去。 任丘也认同地说：“应该是，这箱挺沉的。”他搬着箱子往院子里走。 吕岩赶紧过去帮忙搬。“还是我来吧。辛苦你了。” 任丘把箱子递给吕岩。吕岩接过箱子，身子抖了一下。他看到任丘抱着箱子挺轻松的，以为很轻。所以他没有用太大力气，结果被晃了一下，差点因为没站稳摔倒。 吕岩抱着沉甸甸的箱子，开始认真打量面前的这个皮肤有点黑的快递小哥。任丘穿着短袖，吕岩能清楚的看到任丘胳膊上线条分明的肌肉。面前这个和自己产不多的高的年轻人看上去就很结实。现在是春末，气温还是有点冷的，大家都是穿着长袖和外套。任丘却穿着短袖额头还带着肉眼可见的汗珠。因为一天都要不停的跑来跑去的，所以他不觉得冷。 “行，那我先走了。还有快递要送。”任丘说完骑着电三轮车就一溜烟地走了。 吕岩好奇地问：“他怎么给你送到家里呀？怎么没放在门口呀？”吕岩以前收快递，快递员都是给他放在门口。 “因为他实诚呗。所以我每次收到快递都会给他打好评。”吕然解释道。 “好吧，原来如此。不过你买的什么水果？这么重？”吕岩抱着箱子问。 “菠萝，买二赠一。所以多了点。菠萝不容易坏，多买点也没关系。” 回到家，石英已经做好饭了，就等着他们两个回来吃饭呢。石英退休后闲着没事，隔三岔五就给家里大扫除。所以家里一直保持着干净整洁。就算吕岩很少回家住，吕岩的房间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吃完饭，老两口一起出去散步了。吕岩坐在沙发上看球赛。今天有两场常规赛。一场是飞熊队和北川队的比赛。另一场是域州队和城际队比赛。对于这两场比赛，普通观众可能会选择看域州队和城际队比赛。因为域州队和城际队都是联赛的强队。两个强队相互碰撞的火花要比一个强队和一个弱队相互碰撞的火花要好看些。如果不是球迷的话，作为观众自然想要看一场精彩的充满悬念的比赛了。 ------------ 提前开启的养老生活很无聊 而吕岩选择了看飞熊队和北川队的比赛。 北川队是联赛的弱队。多年来都是联赛倒数的成绩。虽然有心想跻身联赛前列，但是由于资金因素一直都不能如愿。联赛最穷的球队。上赛季联赛排名倒数第二。 域州队取得过两次联赛总冠军，多年联赛排名第二。每年都是争夺总冠军的热门球队，联赛中实力强劲的球队。由于近年来一直排在联赛第二，所以被球迷戏称为“千年老二”，“铁打的域州队，流水冠军”。实力在业内也被普遍认可。毕竟能一直稳坐第二也是一种实力。但是对球员来说却是很大的遗憾。他们也想要用冠军证明自己，摆脱第二的命运，但是每次都是差了点什么。 城际队是后起之秀，加入，联赛时间不长，一直想争夺总冠军，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历史最好成绩是三个获得亚军。近年来联赛排名从未跌出过前五。一直都是准备夺冠的强劲球队。对于想要夺冠的球队来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对于联赛排名靠前的球队来说也是潜在的威胁，因为稍不留神就会被城际队超越。 七点半，两场比赛同时开始。这是吕岩离开飞熊队后，飞熊队的第一场比赛。看着熟悉的飞熊队人员，他总有点恍惚，感觉有点不真实。他总感觉自己还没有离开。但是现实却一直在告诉他事实。他已经离开了自己效力多年的球队。现在飞熊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能坐在电视机前当个观众。但是胸膛了的心脏却跳出了不一样节奏。他还是想回到赛场。 镜头闪过，吕岩看到了飞熊队新任的助理教练。原来是虎鲸队的名宿，曾经多此为虎鲸队夺得冠军的出色球员——姜天雨。球员时期表现优异，出类拔萃，曾是联赛的顶级后卫。前几年退役，然后出进修了几年。姜天雨比吕岩小五六岁。作为后卫的吕岩曾经和姜天雨在赛场上对位。一开始吕岩占上风，渐渐的两人打平，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素质的下滑，吕岩有点不敌姜天雨。 老实说，吕岩也很认可姜天雨。姜天雨确实很优秀，比他自己要优秀，难怪投资方要让姜天雨来坐他的位置呢。虽然曾经是对手，现在吕岩也被姜天雨抢了饭碗。但是吕岩还是很佩服姜天雨的。姜天雨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对于他们这些年龄比他大点的前辈也很尊重。 比赛前的流程，介绍双方的球员和教练员，镜头切个景给现场的观众。然后比赛按部就班地开始了。飞熊队的队员状态不是很好，开场就接连失误。坐在电视机前的吕岩也看出飞熊队的队员有点不在状态。飞熊队主教练向南气地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把出现失误的球员骂了一通。那一声洪亮的长喊还是那么激昂穿透。 然而球员们还是没有警醒，有点游离。向南赶紧叫了个暂停。开局短短几分钟飞熊队就被北川队打了个13比2。向南的脸上挂不住了，一脸的怒气。看到球员们回来地慢了，向南大喊了一声：“还在哪慢慢走！走快点。”这一嗓子都喊破音了。 等场上的球员都回来了，向南怒气反而消了点。“怎么回事？怎么就出现那么莫名其妙的失误？能不能专注一点？想不想打？不想打下来。打个北川队能打成这样，你们不觉得对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五个球员沉默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暂停结束之后，飞熊队的状态终于回来了。在第一节结束时把比分反超回来。然而接下来的比赛北川队也没有放弃，还是紧紧咬着的比分，跟飞熊队缠斗。第四节飞熊队继续稳定发挥，最终以113比97赢得了比赛。 比赛结束后，飞熊队的队员高兴地欢呼。背景板是北川队球员落寞的身影。几家欢喜几家愁。 吕岩静静地看着比赛。北川队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可圈可点。虽然北川队最后失败了，但是场上球员的拼搏精神却值得嘉奖。这场比赛他们虽败犹荣。北川队去年完成了新老交替。以前的老球员退役的退役，转会的转会，留下的都是年轻球员。年轻球员虽然很有拼劲，但是在技术和经验上还是不如飞熊队的那群身经百战的球员。不过没关系，他们还年轻，未来他们也会成长为优秀的球员。 “你怎么又在看比赛呀？”吕然端着一盘切好的菠萝走过来，顺势坐在沙发上。“哥，吃菠萝。” 吕岩用牙签挑了一块菠萝吃。“这就是你刚才买的吗？看着还不错。”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是谁买的。这可是你聪明伶俐的妹妹买的。”吕然得意洋洋地说。 吕岩默默地又吃了几块菠萝。 “这就是那个代替你的人呀！尖嘴猴腮的，瘦的跟个甘蔗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吕然带着深深的敌意和偏见说。 “你别这么说。你小时候还见过他呢。他叫姜天宇。你小时候可喜欢他了，还缠着他让他抱呢。你还有没有印象。”吕岩回忆着说。当时吕然还小，刚会说话不久。石英和吕立带着吕然去现场看飞熊队和虎鲸队的比赛。比赛结束后，体院馆门口，吕然看到姜天雨以为是吕岩，追在姜天雨的身后，一路小跑着要抱抱，嘴里还喊着哥哥，把姜天雨乐坏了。 吕然震惊地说：“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那时候还太小。刚会说话。”吕岩解释道。 吕然不敢相信地摇摇头说：“我那时候一定是眼瞎了。” “这事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你别怎么针对他。”吕岩心胸宽广地说。 “和他没关系也没用。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要看域州队和城际队的比赛。刚才我在卧室就看到新闻上的推送的比赛片段。听说比赛很激烈。双方你来我往，势均力敌，比赛充满了悬念。我要看看谁赢了。”吕然任性地说。 吕岩拿起遥控器，切换了另一场比赛的直播。域州队和城际队正打的火热，竟然还有五分钟的比赛时间。同一时间开始的飞熊队和北川队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这边还剩这么多时间。可见两支球队的争夺有多激烈。两队的比分也是僵持着。 “哥，你说那支球队会赢。”吕然津津有味地吃着水果，问道。 “这个不好说。都有可能。不到比赛结束，谁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他们的比分太近了。”吕岩不确定地说。 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域州队和城际队比分还是没有拉开。场上双方的队员都大汗淋漓，却还是高度专注，很兴奋没有疲态。这不是比赛的结束，而是厮杀的高峰。观看比赛的吕然心都提起来了。一会这支球队占上风，一会那支球队反超。这比赛看得跟坐过山车似的。 “哥，我好紧张呀。你说场上的教练现在什么心态。有没有一种心架在火上烤的感觉。高度紧张。不敢放松。”吕然瞎担心地说。 “肯定紧张呀。球员也紧张。可是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稳准。手不能抖。”吕岩平静地说。这种场面他见多了。他现在不是很紧张。因为他是一个中立的旁观者。对于在乎输赢的球队双方，紧张是自然的。那是血脉喷张，感觉心在肉上跳。 “喔喔……有人投了一个三分，还是在有人防守的情况下。这个太敢投了。这心理素质太强大了。”吕然惊叹道。 吕岩淡定地说：“域州队的明星后卫季风。他的三分一直都挺准的。攻守两端都很出色的后卫。年纪轻轻就入选国家队。曾经打过国家大赛。状态一直都很好，也很稳定。域州队青训出来的。打过世青赛，现在球技越来越娴熟了。现在才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还没我大呢？他的人生经历也太精彩了。”吕然羡慕地说。她的人生一直都是平平无奇的。有一个优秀的运动员哥哥，是她这二十二年人生最大的不凡。 “你的人生也很精彩。一直都很努力，还考上国家重点大学。哥哥一直都以你为骄傲。你是咱们家最有文化的人。光宗耀祖。”吕岩赶紧安慰道。 吕然不要意思地说：“哥，你也是我的骄傲。”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很默契地说：“我们两个都是我们家的骄傲。” “爸妈也太有福气了。生了一双这么优秀的儿女。”吕然感叹道。 吕岩微笑着看着吕然，她开心就好。 比赛最后十五秒，域州队95比97落后于城际队。域州队发球。所有人的心都提嗓子眼了，现场的观众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上。最后季风持球突破，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季风要内线打两分的时候，季风突然退到三分线外，队友也眼疾手快的挡住防守球员。最后一秒，季风投了一个压哨三分，震惊了所有人。 “我的妈呀。他又投了一个三分。绝杀了。”吕然激动地说。这也太戏剧了。 “这种强队之间的胶着战，不到最后一刻都还是胜负未分。”吕岩说道。 在雷鸣般的欢呼声中，季风和队友们激动地抱在一起，板凳席上的替补球员也欢呼着跑到场上把季风围住。有很多球迷高呼着季风的名字。此刻球迷也很激动。 而不远处，城际队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懊恼和惋惜堆满汗津津的脸。比赛就是这样，要有输赢。 吕岩看到镜头里现场振臂高呼的球迷，想到了很久之前他自己还在打比赛的时候了。曾经谁还不是朝气蓬勃的少年？曾经谁还不是球场的万众瞩目？曾经谁还不是灿烂夺目的球星？曾经那么美好，又那么遥远。现在只是即将不如步入四十岁的中年人。虽然壮心不已，却难抵烈士暮年。很多人都知道程序员是吃青春饭的职业，其实运动员的职业生涯也很短暂。 在运动员中没有大器晚成，只有年少成名。因为这毕竟是一个拼身体素质的职业。 “不行。这场球赛我要重头开始看。”吕然把进度条拨到了比赛开始的时候。 吕岩陪着吕然把这场球赛看了一遍。偶尔在吕然的询问下，以答疑地方式解说一下比赛。 看完比赛，吕岩回去睡了，吕然又吃了点零食才去睡。 回到卧室，吕岩躺下没多久就睡了。今天他没有昨天那么沮丧了。跑了一天了，他也累了。 第二天，过着退休生活的吕岩实在太无聊了。上午他把院子里的菜地刨了，打算种点西瓜，等到夏天吃。小时候吕立总是喜欢在院子里种点黄瓜和西瓜给他当零食吃。 把土地整平了之后，吕岩又给院子里的枇杷树浇了水。 然后搬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中午吕立出去会友回来，看到菜地被翻土了，心疼地走过去查看。他种得小甜瓜都出了一点芽了，被晒干了。“吕岩，这菜地是你刨的吗？” 吕岩还在状态外地点点头，说：“是呀。我刨的。我打算种点西瓜。” “你没看到我种的小甜瓜吗？”吕立惋惜地看着惨死的小甜瓜苗。 吕岩立刻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他紧张地说：“小甜瓜的苗长什么样呀？我没看到呀？” 吕立指了指米粒大小的小甜瓜子上刚冒头的小绿芽，说道：“长这样的。都让你给我挖出来了，一个都没留呀！岩岩，你也太会挖了。” “不是。爸，我真的是没看到。”吕岩心虚地说。这也太为难他了。这么小的种子，他哪看得到呀。“没事，过两天买点西瓜种子种下。这土我翻的可深了。西瓜一定会长的很好。” “可是……这小甜瓜是然然点名要种的。”吕立为难地说。 这下吕岩也犯难了。“要不再买种子，重新种。” 吕然趴在二楼的窗户边喊：“没事。就种西瓜吧。啥瓜不是吃呢？有的吃就行了。” 爷俩对视一眼，困难解决。 下午吕岩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现在的电视剧他也看不下去，电视节目呢也没有喜欢的，视频也刷够了。他突然发现出了篮球，他好像没有其他的爱好了。 他走到吕然的卧室，轻轻地敲敲门。 “哥，你进来吧。门没锁。”吕然喊道。 吕岩推开门，看到吕然正坐在床边的书桌边用电脑写东西。“你在干嘛？”吕岩好奇地问。 “写论文，过两天老师让我们交论文初稿。”吕然停下手上的事情，回答吕岩。 “难吗？” “还行。不是很难。论文指导老师会给我指导，告诉我们怎么写，怎么改。” “然然，你平时无聊的时候会做什么事情打发时间？”吕岩虚心求教。 吕然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她回答道：“我好像没有无聊的时候。哥，世界上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你怎么会无聊呢？电视看了吗？” “看了。没有好看的电视剧。也没有想看的电影。我看不下去。”吕岩无奈地说。小时候他还挺喜欢看电视的。那时候看电视是享受，想在看电视是折磨。 吕然认同地说：“说的也是。哪手机呢？你看看小视频。这里面有各种博主在分享生活。” “不兴趣。他们不是做饭就是在吃东西。”吕岩生无可恋地说。 “哪吃呢？出去吃东西，遍尝各种美食。”吕然突发奇想，提议道。 吕岩叹了一口气说：“我以前打球的时候，已经把各地的美食尝了个遍。我觉得还是妈做的饭菜最好吃。” 吕然气呼呼地说：“哥，你是在凡尔赛吧？” “凡尔赛我也去玩过。有一年在巴黎打比赛，比赛结束后我去哪里玩过。那里的建筑很特色。不过我还是喜欢中式的建筑。”吕岩淡定地说。 吕然无奈地笑了。“哥，你可真是我亲哥。凡尔赛是网络用语，是指以一种低调的方式进行炫耀。” 吕岩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炫耀呀！” 吕然呆住了。这就是十七年的年龄差产生的代沟。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和吕岩之间的代沟这么深，这么宽呢，跟隔了一道海峡似的。可能是以前交流的少。不过吕然也能理解，这些年来吕岩一直过着和篮球有关的生活，对于其他的事情，他很少关心。他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哥，那你去看书吧。古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里面有很多东西，或许你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吕然建议道。 “那你有什么书推荐吗？”吕岩无助地问。 吕然看了眼自己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她从小学到现在所有的教科书。“教科书行吗？” “我可能看不懂。”吕岩微笑着说。 “那就这本小说吧。《也许爱情曾来过2020》清流派的女频网文，讲的是一个人间清醒的女生在职场的历险记，很现实的普通人生活。我挺喜欢的。里面有女追男的错误示范。书里女主的婚恋观和我很符合。我看了几遍，推荐给你吧。”吕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说递给吕岩。（这里是我的痴心妄想。我写的这本小说读者很少的，给好几个杂志社投稿都被拒了。但是我自己觉得写的很好，也是我最满意的小说。可能是我的自认为吧。作者都认为自己的作品好。） 吕岩勉强地结果那么小说，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 吕然看着吕岩离开时孤寂的背影。她突然开始觉得吕岩和可怜。出来了篮球，他没有别的爱好。退休后的清闲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目标，但对吕岩来说却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晚上吕岩坐在桌子旁认真地看着吕然给他推荐的书。这本书确实挺有意思的，娓娓道来，很吸引人，文笔细腻，情节铺展开来，读者的思绪也随着作者的叙述起伏。 他慢慢地读着，渐渐地夜深了。吕岩感觉眼睛有点干涩，他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吕岩把书皮多出的部分夹在读到的部分，明天好接着读。现在他要去休息了。 早上吃完饭，吕然坐在客厅查资料，吕岩坐在沙发上看小说。 “哥，昨天我推荐给你的那本书，你看到那里了？”吕然看到吕岩如此用功，于是问道。 吕岩捧着书，回答道：“看了一大半了。” “那你看的挺快的！哥，你对里面的故事有什么感悟吗？”吕然好奇地问道。她对这本书的感悟可深了。有对现实中脆弱的爱情的惋惜，对生活艰辛的打工人的怜悯，对无情剥削的老板的憎恶……很多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内心五味杂陈。 “你知道我对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很懂。关于爱情的事情，我没什么感悟。我就是感觉这本书里的一个名叫赵波的角色太惨了。”吕岩同情地说。 吕然震惊了。“嗯？你怎么会觉得他惨呢？他出场的篇幅不多呀。”赵波是女主的同事，是一个小角色。吕然当时看的时候关注点都在男女主身上了，对这个角色没太注意。 “对呀。出场的时间不多，但是只要是涉及到他的部分，基本上都是他在挨骂。太惨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挨骂，感觉他出场就是为了挨骂的。当面骂，打电话骂，背地骂……还被扣工资。关键是他工作还很努力认真呀。唉……太惨了，太可怕了。”吕岩详细地说。 吕然回想了一下，认同地说：“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我还没看完。”吕岩捧着书继续看。 “行，那你看吧。”吕然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果然是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悟。吕岩看这本书的感觉和她看这本书的感觉不太一样。 几天后，吕然因为毕业论文的事情回学校去住了。吕岩更无聊了。吕然给他的那本小说他也看了好几遍了，不想再看了。 一天下午，吕岩实在是无聊，就去吕然的学校找吕然玩了。吕岩没有提前通知吕然，到了学校联系吕然时，吕然正在经管院学院楼的一间会议室里，和其他同组的同学一起等着指导老师来开会呢。吕然发消息让吕岩先在学校逛逛，她开完会就去找吕岩。 这所高校吕岩来过几次。他熟门熟路地去了风雨操场。这里空间很大，中间有一半是篮球场地，一半是羽毛球场地，靠北边那面墙的是一排乒乓球台。羽毛球和乒乓球场地都有学生在上课。篮球场上却只有几个人在打球。室外操场上有很多篮球场地，体育老师上篮球课都是在室外上。 吕岩看着周围青春朝气的学生，慢慢走到最里面的篮球场地。篮球场上正在一对一打球的两个青年吸引了吕岩的目光。两个人身高都很高。据吕岩目测一个应该有两米多，另一个稍矮一点的也差不多有一米九了。吕岩自己身高一米九三，站在普普通人里，那绝对是引人注目的大高个，看人都得俯视。吕岩看他们连个是平视。他以自己身高为基准，粗略地给他们两个估了一下身高。这两个人身板也挺壮的。高一点的那个比矮一点的那个壮一些。矮一点的那个有点瘦了，但是一身腱子肉。这两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篮球远动员。先天条件太好了。 他们两个打得也有模有样的，都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得分。高一点的擅长身体对抗，每次都是挤开防守人员上篮，动作行云流水。矮一点的很灵活，跑来跑去的，晃防守人员就去上篮，动作干脆利落。 吕岩看了一会，发现他们不光是身体素质好，打球的技巧也很娴熟老道，一点不输联赛的新秀球员，甚至是一部分经验丰富的老球员。没想到C大卧虎藏龙呀。这么好的苗子不去打职业联赛可惜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打累了，走向场边休息。吕岩看到他们向自己走过来，这才看到旁边的长椅上有两个鼓囊囊的背包。他们从里面拿出毛巾和水，然后坐下来休息。 高一点的那个小孩转头看向吕岩。吕岩看到他眼中有几秒的疑惑，然后是礼貌的微笑。吕岩赶紧走过去套近乎。 “你们打得不错，是校队的运动员吗？”吕岩欣赏地问。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为什么？你们的体育老师没有让你们去校队吗？”吕岩惊讶地问。 高一点的那个孩子喝了一口水，不急不缓地说：“让了。但是我妈不让我去。她不想让我打篮球。” ------------ 初遇奇才 “我也拒绝了。不想去欺负他们。我要是去了。校队的人该自卑了。”矮一点的那个孩子说。 吕岩听着他的发言笑了。不是因为这话太轻狂，而是这话太滑稽。“我叫吕岩。可以交个朋友吗？我也很喜欢打篮球。以后可以切磋。” “你好，我叫赵新铭。加个微信吧。以后打球的时候方便联系。”高一点的那个孩子主动拿出手机，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亮出来了。 吕岩也拿出手机，扫了微信。 矮一点的那个孩子也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打开让吕岩扫。“叔叔好，我叫程希。” 程希看着手机上吕岩发来让他备注的名字。他惊呼道：“吕岩，这不是以前打职业联赛的篮球明星的名字吗？叔叔，你也太会起名字了。” 赵新铭撞了一下程希的手臂，说道：“你怎么光记名字不记人呢？你抬头看一眼，他是不是有点眼熟。” 程希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吕岩，惊呆了。“真的是你呀。哥，原来是您呀。我家里还有你的签名球衣呢。” 吕岩被他们两个逗笑了。“低调低调……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就是一个篮球爱好者。”吕岩这下知道刚才赵新铭看他的眼神为什么先是疑惑了。原来赵新铭刚才就认出了他。 程希符合着说：“对对……我们都是篮球爱好者。哥，来一场呗。”程希拿着篮球，兴致勃勃地向吕岩邀约。 “可以呀。来吧。”吕岩爽快地说。当助理教练的这几年，他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训练，所以现在才有底气和年轻人较量。两个有着相同爱好的人是会互相吸引的。 赵新铭看着他们两个打球，陷入了沉思。他一直关注着吕岩。小时候赵新铭还和吕岩一起玩过半天，还留了一张合影的照片。那时候的吕岩是国内的顶级后卫，为飞熊队连续赢下几个总冠军。风光无两，前途无量。曾一度被认为是国内篮球的标志性人物。没想到最后却英雄迟暮，黯然离场。 刚才第一眼看到吕岩的时候，赵新铭就立刻认出了吕岩。但是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吕岩。不过细想一下，他立刻就相信了。联想到最近的新闻，联想到吕岩是北川市的，赵新铭又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联赛球员更新换代的速度快。短短几年的时间，吕岩已经被很多人遗忘了。现在的小孩子看到的都是站在球场上，最亮眼的球星。知道吕岩他们那批球员的孩子现在至少也读高中了。不站在舞台上，就只能是观众。 他们三个在一起玩了会，交流打球的心得体会。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吕然开完会，过来找吕岩，就看到吕岩和两个小伙子玩的不亦乐乎。她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等着，顺便用手机查查资料。刚才指导老师给她的论文提了很大的意见。她需要大改。 吕岩和他们两个玩了很久才。快四点的时候，赵新铭和程希要去上课就走了。吕岩也跟着他们两个一起走了。 吕然看到吕岩走了，赶紧喊一声：“哥，你去哪？”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正说去找你呢？”吕岩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吕然。 吕然的心跌落谷底呀。她在这儿等半天，结果还被忽视了。“我早就过来了，看到你在专注地打球，没有打扰你。”吕然无奈地说。小时候吕然曾和吕岩一起去看过球赛。去的时候吕岩还知道拉着她的手，怕他们走散了。看完球赛，吕然去了趟厕所，回来就找不到吕岩了。她在体育馆找了很久，等到保安清场，吕然离开。结果吕然回到家就看到吕岩已经在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看到吕然回来，吕岩才意识他把吕然落在了体育场。还好吕岩不结婚，不生孩子。不然孩子得丢多少回。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吕然。她也是C大的学生，今年大四了，读的是企业管理专业。”吕岩介绍道。 赵新铭和程希很有默契地说：“学姐好。”他们是大一新生，喊“学长”，“学姐”喊出经验来了。 “我是理学院数学系的大一新生。”赵新铭自报家门。 程希也紧随其后：“我是人文院心理学的，也是大一的。” 吕然点点头，仰视着他们说：“你们好。”吕然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孩长的真高。吕然身高一米七二。但是在他们面前被衬托成小矮个。 简单介绍一下之后，赵新铭和程希去上课了。吕岩还没有玩尽兴。他让吕然和他一起打球。 吕然不愿意地说：“哥，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认输行不行？” “我让你一只手怎么样？我左手不动，不碰球。”吕岩不死心地说。 “右手。这样我还能打一下，不然就是找虐。”吕然讨价还价地说。吕然和吕岩一起打球的时候不多，但是每次都被吕岩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吕岩只要把球举起来，吕然就没招了，只能看着吕岩投篮。小时候吕然都被吕岩打哭过。太欺负人了。吕然气得都想拿个扫把把吕岩手里得球打掉。给他一个惊天大帽。 “可以。”吕岩自信地说。 他们两个都自信满满地走到球场上。吕岩还让吕然先打。 吕然把球运到吕岩的左边，然后果断地投了一个三分。吕然知道篮筐低下是吕岩的天下，所以她一直苦练三分，争取外线得分。 轮到吕岩持球。吕岩一步就过掉吕然，快速上篮，得到两分。 吕然出手三分还中。吕岩开始发现这么比下去他肯定输。他不能赌吕然的三分命中率。因为目前来看，吕然的三分命中率太高了。 吕岩也尝试外线三分投篮。可是就是投不中，吕然都放吕岩投三分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吕岩输了。这是吕然有生以来唯一一次赢吕岩。 五点多的时候，吕岩和吕然玩够了，坐在长椅上休息，准备一会去C大食堂吃饭。 从风雨操场出来没就能看到C大的食堂。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地去食堂吃饭了。温暖的春风迎面吹来，带着淡淡的樱花的香味。路边一排的粉色的樱花簇拥在枝头。花圃里种着几棵玉兰树，紫红色的大花朵开满枝头，草地上是新长出嫩叶的小草。夕阳下一切那么美好。 “你们学校挺好的。景色很美。”吕岩感叹道。其实上大学也挺好的。在这么美的环境中生活学习肯定很享受。吕岩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突然有点羡慕他们了。 “那是。毕竟北川市只有C大这么一所高校，当然得好好对待了。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也很美味。”吕然自豪地说。 到了食堂，吕岩就看到了很多美食，各种各样的。吕岩点了一大碗馄饨和一碗鸭汤面，吕然还是点了一碗凉皮。 吃完饭，吕然带着吕岩去图书馆逛了一会，然后她就会宿舍了，她要留在学校专心改论文。吕岩自己回家了。 吕岩发现C大真好，有篮球场地，有种类繁多的美食，还有两个志同道合的小朋友，满足了他所有的需求。之后，吕岩每天都会去C大打篮球。赵新铭和程希去上课的时候，他就自己练习投篮，自娱自乐。如果吕然不忙的话，他还会拉吕然过来给他捡球。经过一个月的练习，吕岩已经练成了三分线外左手单手投篮。上次和吕然的游戏，让他开发出了新技能。 就是有时候赵新铭和程希的课太多，吕岩就要自己一个人玩了。摸熟了赵新铭和程希的上课时间，吕岩把他们比较忙的周五定为休息日。周五他就不去C大了，安心在家休息，看看比赛。 这是一个平常而又无聊的周五。吕岩坐在家里看球赛。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吕岩走到院子里，看到一个和吕然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站在门口。“你找谁呀？” 小姑娘看到吕岩，恭敬礼貌地说：“叔叔你好，我是吕然的同学，我叫李欣。我来找她出去逛街。我们昨天约好的。” 吕岩听到李欣的称呼后，呆滞了一下，然后客气地说：“哦，你来找然然呀。进来吧，别客气。然然还没有起床，我去给你叫她去。” “好的，谢谢叔叔。”李欣尊敬地说。 吕岩去楼上敲敲吕然的门，说道：“然然，快起床了，你同学过来找你了。” 吕然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嗯，好的。”吕岩下楼后，吕然赶紧起床洗漱了。昨天看到一个搞笑博主的视频，于是就把这个博主的其他视频都看了。最后就很晚才睡。 “起床了，一会就下来。你要不要喝茶？”吕岩亲和地问。 “谢谢叔叔，不用了。”李欣客气地说。她虽然和吕然做了四年的室友，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吕然家里。看到给她开门的人和吕然长的有几分相像，李欣自动地把吕岩当成吕然的爸爸了。 “没事，别客气。”吕岩也是一个实在人。于是他就坐下来继续看比赛了。 简单的对话之后，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了。两个陌生人都正襟危坐。 “叔叔，你真年轻呀？看着一点也不像快六十多岁的人。身子骨真硬朗！”李欣夸奖道，向打破尴尬。吕然只跟李欣说她父母很大年纪才生的她，老来得子，并没有说她还有一个大十七岁的哥哥。 吕岩莞尔一笑，平静地说：“是吧！没见过吧！因为我才三十九岁半！我是吕然的哥哥，不是吕然的爸爸。”吕岩终于忍不住解释了。本来他还想着李欣和吕然一会就离开了。他就不解释了。可是李欣一口一个“叔叔”让他接受不了。既然李欣自己都提出来了，那他就顺着李欣的话，解释一下。 李欣又惊讶又尴尬地看着吕岩，这真是社死现场呀。她本来是想缓解尴尬的，现在弄巧成拙，更加尴尬了。老天爷呀！谁来救救她呀。 “啊……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您是然然的哥哥。实在不好意思。”李欣慌忙道歉。 吕岩淡淡一笑，宽容地说：“没关系。都是小事。不必介意。” 李欣歉疚地看着吕岩，陪着笑。她现在感觉吕岩的微笑就是一把刀。李欣赶紧拿出手机给吕然发了一条消息：吕然你收拾好了吗？ 几分钟后，吕然穿着一身休闲服下来了。“哥，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你和妈说一声。中午不要做我的饭了。” “嗯。”吕岩回答道。 李欣赶紧奔向吕然，然后她们两个手挽着手出门了。 走出院子，李欣就忍不住小声地问吕然：“你还有一个哥哥呀？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吕然无所谓地说：“我不想说。不过这个不重要。”吕然不想和别人说吕岩的事情。因为她怕有心之人断章取义，在网上说吕岩。吕然小的时候，就吃过这方面的亏。 “怎么不重要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把把你哥当成你爸了，我还一口一个‘叔叔’的叫他。最后还是他纠正我的。你知道当时多尴尬吗？我都恨不得逃离地球。”李欣懊恼地说。 吕然听完李欣的叙述，笑得前仰后合。过了好一会，她才捂着肚子说：“没事，我哥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真是尴尬死了。”李欣烦躁地说。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想了。只要你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所以你不要再想了。走了，我们去逛街了。迎接美好的一天。作为安慰，我请你吃煲仔饭。”吕然憋着笑说。实在是太好笑了。她说刚才她下楼的时候，李欣和吕岩在客厅怎么那么怪呢。好家伙，原来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呢。唉……错过了很多精彩。 她们两个欢快地去北川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去逛街去了。 直到下午三点多，她们两个才逛完。李欣坐公交回学校了，吕然带着大包小包坐公交回家了。到家发现大家都在家，吕然拿着东西就直奔沙发，一屁股坐下，然后开始发东西。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外套，你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可以拿去换。”吕然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棕色的外套递给石英。 石英拿起来看看，款式她还挺喜欢的。“然然挺会挑衣服的。这衣服妈妈很喜欢。” “那你穿上试试。”吕然催促道。 石英穿上外套，还挺合身的，就是袖子有点短了。不过其他的都挺好的。石英也不想拿去换，就满意地说：“挺合身的。” “妈，你满意就好。”吕然又掏出一个瓷杯，杯身是猪的形象，很可爱。吕然就是看着这个杯子好看才买的。“爸，我给你买了一个水杯，以后你拿着这个杯子出去找附近的叔叔伯伯喝茶肯定很有面子。他们说不定会羡慕你有这样的杯子呢。” 吕立看着那个浑身萌点的杯子，假装很开心地收下了。这杯子要是拿出去，会不会有人羡慕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有人笑话他的。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柄。“嗯，挺好看的。爸爸很喜欢。”吕立强颜欢笑地说。 “有我的吗？”吕岩不是很在乎地说。看到吕然给他们爸爸买的东西之后，吕岩就不抱什么期望了。只要不太雷人就好。他只祈求吕然不要给他买什么红围巾之类的。 吕然找了一会，拿出了一双红色的袜子，递给吕岩，心虚地说：“哥，我给你买了一双袜子。正好你打篮球的时候可以穿。可厚实了，布料也好。” 吕岩有点嫌隙的接过来，反过来一看，背面贴了一张便贴纸，上面写着“赠品”。吕岩无奈地笑了。原来是没有给他买。难怪刚才找了那么久。 “确实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了。”吕岩平和地说。 “哥，不用谢。”吕然尴尬地挠挠头。 吕然本来想给吕岩买一件物品的，但是和李欣逛地太尽兴。她忘了。 “然然，你毕业后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咱们全家一起去玩。”吕岩询问道。他以前工作的时候很少有时间能陪父母一起出去旅游。现在正好全家都有时间。吕然也没有找到工作，毕业就先出去逛逛。以后工作了，可能就没有时间出去玩了。 “哥，去哪都行吗？”吕然带着小心机地问。 “只要不出国，去哪都行。”吕岩回到道。 “我想去新，疆烤全羊、和蜜瓜和葡萄，去顺德吃粤菜，去四川吃火锅，去陕西各种面食，去海南吃海鲜，去安徽吃徽菜，去江苏吃淮扬菜……”吕然一口气说下来。 石英和吕立听得已经头大了。吕立不赞同地说：“你们两个去吧。我和你妈这老胳膊老腿的，是跑不动了。我们去北川的饭馆吃就行了。为了吃口食物，这也太折腾了。” 石英认同地点点头。 “爸，去当地才能吃到正宗的味道。而且去当地吃还便宜点。”吕然劝说道。 “然然，爸妈真的跑不动了。你和你哥去就行了。”石英坚持道。这要是在年轻个十来岁，她还能跟着跑跑。现在真的不想出去了。 “这出去逛一圈，你就为了吃东西呀！”吕岩无奈地说。他本来是想带吕然出去游历的，看看风景，了解各地的风俗民情、地理人文，顺便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吕然现在书是读得差不多了，就是经历少了点。 吕然撒娇地说：“哎呀……哥，肯定不是光吃呀！我们再顺便看看风景，观赏祖国的大好河山。吃美食才是最重要的。” 吕岩愣了一下，吕然的想法和他怎么是相反的。算了，现在的年轻人有他们的想法。反正也是为了让吕然开心才出去玩的。那就随她吧。“你开心就好。那就这么定了。等你拿到毕业证，顺利毕业后，咱们就出发。” “好，一言为定。”吕然自信地说。她的论文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再等指导老师看一下，修改一些细节和格式就行了。至于答辩嘛，好好讲，老师也不会为难的。 吕然开心地拿着自己买的东西上楼，回自己的卧室了。今天她买了几件自己满意的新衣服，出去玩的时候正好可以穿。 “然然从小就这样，喜欢吃。”石英吐槽道。 “小孩子嘛，贪吃很正常。”吕立解释道。 吕岩听着父母的对话，淡淡一笑。他们口中的小孩子已经二十二岁了，在过两个月就大学毕业了。时间过的真快。吕岩第一次见到吕然的时候，吕然还是一个小婴儿。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他自己也老了。 晚上有几场球赛，吕岩看了其中一场，然后就去睡觉了。剩下的比赛等着明天再看。 自从和吕岩约定了一起出去旅游，吕然开始去健身房健身了。进入大四她过的太清闲了，长了一身肉，体重飙升，现在都有一百四了。再跟着吕岩一起出去大吃大喝，那体重不是更高。现在这样吕然已经觉得很胖了，原来的尖下巴，和小细腰都没了，要是再长十几斤，那她不敢想象得胖成啥样。 为了能美美的吃遍国内的美食，她必须要瘦下来。于是吕然下定决心要减肥。 然后每天吕然都会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健身房健身。 吕岩知道吕然报了健身房，很吃惊。想减肥，他就可以给吕然提供专业的指导呀。还去什么健身房。 吕然解释道：“健身房有专门的器材呀。还有健身房的教练长的很养眼，浑身的肌肉。要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说话还好听，温柔。” 吕岩听了吕然的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说的这样的人，吕岩见多了，从吕然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吕岩就天天见。他在飞熊队的那帮队友在宿舍都是赤裸上身的，大冷天也不穿外套的，就为了炫耀自己的肌肉。他们还暗自比谁的肌肉多。至于颜值嘛，吕岩是分不出来谁长的好看，他觉得大家长得都差不多。有些女球迷能分清楚谁长得好看。但是吕岩觉得那些拥有很多女球迷的运动员长得也一般呀。 “你今天去健身房吗？带我也过去吧。我想见识见识你的健身教练。”吕岩不服气地说。他觉得吕然有点夸大其词。 “我一会就去。”吕然看不清楚情况地说。“你也要去健身房健身吗？” “我先去看看。”吕岩有所保留地说。“你要不要开车。” 吕然赶紧摆手拒绝：“不要……” “你不是前几年就拿了驾照了吗？”吕岩好奇地问。回来这么久了，吕岩从来没有看到吕然开车。他们两个一起出去都是吕岩开车。吕然每次都很自觉地坐副驾驶座，从来没有要求自己开车。要是自己出去，吕然就打车或者坐公交车。当初为了庆祝吕然考到驾照，吕岩还特意把原来的手动挡的车卖了，换了一辆自动挡的车。 吕然惊恐地说：“我不敢。自从拿了驾照，我就没开过车了。这车一直都在家里闲着。以前爸爸还开车出去上班，现在他出去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三公里，所以他也不开车了。” “啊？你们都不开呀！”吕岩惊讶地说。 “嗯。”吕然点点头。 吕岩把钥匙递给吕然，说道：“来，我教你。开车没那么难的。那驾照不是白考了。” 吕然紧张地说：“哥，我真的不会。我只会开教练车。” “没事，有我在呢。别害怕。放心大胆地开。”吕岩安慰道。 “可是我真的不会。”吕然被吕岩推到驾驶座。她紧张地说：“哥，我今天不想去健身了，能不去吗？” ------------ 走马上任重出江湖 “可以不去。”吕岩爽快地说。 吕然赶紧要下车，结果被吕岩挡了回来。吕岩坚定地说：“不去健身可以，但是一定要去练车。” 吕然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那还是去健身吧。”她也看出来了，吕岩今天是铁了心要让她开车。有这样的亲哥吗？把自己的妹妹架在火上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没事。放心大胆地开，我给你指挥。你听我指挥就行了。”吕岩自信地说。 “嗯……好……”吕然颤颤巍巍地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遛到主路，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 “轻轻地踩点油门。速度太慢了。”吕岩指挥道。 吕然轻轻地踩一下油门，车子的速度提上去了一点，但还是很慢。后面的车子一辆一辆地超过了他们。 “对，就这样，慢慢来。”吕岩鼓励道。城区车流大，红绿灯多，吕然开慢点就慢点吧。反正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赶着做，不着急。“转弯的时候用后视镜观察一下后面的路况。看看后面有没有飞驰而来的电动车，没有电动车，情况安全了，你才转过去。”吕岩耐心地讲着经验。 “好……我知道。”吕然按照吕岩的叮嘱，看了一眼后方的情况，确认安全后慢慢地右转。 “转弯的时候打一下转向灯。让后面的车子有准备。”吕岩看到吕然没有打转向灯，于是说道。 “哦……我忘了。以前教练都说过的。”吕然赶紧手忙脚乱地打右转向灯。可是她出路口已经一百米了。她形式地打了转向灯，过了一会反应过来才拨回来。 后面一辆车原本想把吕然超了，但是看到吕然打的转向灯，后车犹豫了，退了回来，老老实实地降速跟在吕然的车后面。这司机一看就惹不起。 原本二十分钟就能到的路程，吕然开了三十多分钟才晃晃悠悠地到了。到了健身房门口，可把她累坏了。吕然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到了。她看了一眼，没有停车位。 吕然抱怨地说：“我就说开车麻烦吧，还要找停车位。还是坐公交车好。” “你往前面走走，看看有没有停车位。”吕岩指挥道。 “哥，我不想开了。我倒车练的不好。我肯定倒不进去。你自己去停车，好吗？我在这儿等你。”吕然祈求地说。她对自己是有很清醒的认知的。 吕岩无奈地说：“好，我去停车。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吕然赶紧挂空挡，拉手刹，然后快速下车，跑到路边。吕岩把车子往前面开了几百米，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停车位。回到健身房门前，吕然正吃着雪糕，蹲在路边等他呢。 “哥，给你买的。”看到吕岩回来，吕然把另一支雪糕递给吕岩。 吕岩接过雪糕，吃了起来。现在天热了，他跑这么几百米就出一身汗。 “走吧，去看看你的健身教练。”吕岩期待地说。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吕然赞不绝口。 吕然带着吕岩走楼梯去了楼上的健身房。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这个点健身房的人不多。上班族一般都是晚上才过来。吕然为了避开拥挤，每次都是白天过来，或上午，或下午。有一次她不知道情况，晚上过来了，结果很多人都在锻炼，她都没有怎么练，就回去了。 吕岩跟着吕然慢慢地走到健身房，一个健身教练坐在落地窗边的长椅上休息，专注地看着手机。吕岩凑过去看到这位健身教练在看昨天他刚看的那场比赛。呵，原来是同道中人。这位被吕然夸上天的健身教练，还是很合格的，肌肉练的很漂亮。他要是用他这身肌肉做广告，肯定很多人会过来健身。 “教练，你好。我过来健身了。你现在有时间辅导我健身吗？”吕然客气地说。 那位健身教练赶紧收起手机，认真地说：“有……有……那咱们先练练基础的吧。”他一抬头，看到比自己高一点的吕岩，再看看吕岩身上健壮的线条和脸上不好惹的神色，感觉来者不善呀！这是来砸场子的呀！“这位是？”健身教练有点胆怯地问。 “哦，这是我哥，吕岩。他也想过来健身，先过来看看。”吕然赶紧解释。 健身教练不相信地说：“这样啊……不过我感觉这个大哥应该不用健身了。已经练的很好了。吕然哥哥你好，我叫许毅，是这儿的健身教练。”许毅想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先主动示好，恭恭敬敬的，就算对方是来挑战的，看到他的示好也会手下留情的。健身教练本就是服务行业，怎么让别人高兴，他最擅长了，态度一定要好。 “你好。”吕岩仔细看了看许毅。五官最多也就是端正，因为锻炼的缘故，脸上没有多余的脂肪，棱角分明。根本没有吕然说的那么好，就是个普通人。吕然可能是带着滤镜看的，而他是裸眼看的。“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事，你们练你们的。” “嗯，好的。器材都在这儿。哥，您随便练，遇到问题就喊我。”许毅很亲和地说。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这些都是潜在客服，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交往也方便。 吕岩点点头，说：“嗯。”然后去健身房其他地方逛去了。这些器材他都熟，不久之前他还帮飞熊队的球员健身呢。 吕然在许毅的帮助下，练习手臂上的肌肉。 吕岩玩了一圈的器材，然后回到刚才许毅坐的那个长椅边小憩。突然一个温柔有礼，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拿着一瓶水走过来。“吕先生，请喝水。” “我没有要水呀？你是给我吗？”吕岩疑惑地说。 “是的。这是许毅教练让我给你的。练累了，肯定会喝水的。”女服务员肯定地说。 吕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许毅交代的。这小子还挺贴心的，会做人。“谢谢啊。” “不客气。那不打扰你锻炼了。”女服务员客气地说，然后走了。 吕岩看着远处正在认真教吕然锻炼的许毅，突然觉得这个人还不错。虽然没有像吕然说的那么好，但是也不是很差。 突然有人从面前过，吕岩收了收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结果把长椅低下的篮球踢出来了。一个崭新的篮球从长椅低下滚出来。吕岩回头，看到滚到墙边的篮球，上面有签字笔写的名字——“季风”，字体苍劲有力。在季风名字旁边是许毅的名字，两个名字的字体不一样。吕岩猜想许毅的名字一定是他自己写上去的。这小子心挺大呀，这是想和自己的偶像并列呀。年轻人总是志向远大。年少轻狂。但是这并没有什么错，有追求是好事。梦想还是要有的。 吕岩笑了，原来许毅是季风的球迷。他弯腰把篮球又放回长椅底下了。 吕然练好之后，陆续有人过来健身。他们跟许毅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路过前台的时候，刚才给吕岩水的那位服务员礼貌地给吕岩塞了一张传单。 吕岩不好意思地拿着了。他低头看一眼传单，好家伙，上面是许毅秀肌肉的照片。健身房还真的把许毅当成宣传的资本了。 “你们教练还不错，挺专业的。”回去的路上，吕岩不吝啬地说。 吕然开心地说：“是吧。他是体校毕业的。以前是练习长跑的。毕业后就过来这家健身房当教练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跟你说的？”吕岩警惕地说。 “对呀。锻炼的时候挺无聊的，他就分享了他的故事。他说他以前很胖的，身高一米八八，体重都快200斤了，然后他爸妈就让他去练体育了。正好减肥。那时候为了减肥，他每天都跑步十公里，后来瘦下来才练肌肉的。他说减肥就是要有毅力，要坚持才行。他的经历很励志。”吕然陈述道。 “他的经历这么坎坷呀！”吕岩感叹道。 “哥，你要报健身房吗？”吕然好奇地问。 “不报。我喜欢自己练，我也有自己的安排。”吕岩拒绝道。对于锻炼他自己就是行家。 几天后，国内联赛进入到季后赛阶段。进入季后赛的很多是联赛的那几支老牌的强递，也有几支后起之秀的球队。经过三阶段，三十多场常规赛的比拼，最终杀入季后赛的球队有域州队、城际队、飞熊队、微山队、南州队，虎鲸队……十二支球队。 实力欠缺的北川队、江南队和云潜队排名垫底，早早出局了。 飞熊队：老牌球队，实力强劲，曾经多年垄断联赛冠军。只是近年来没有再获得过联赛总冠军。但是每年都能打进季后赛，与其他几支夺冠之队较量。 虎鲸队：联赛获得总冠军最多的球队。每年都能打进季后赛。经常能拿到总冠军。球队主教练赵秋风是国内男篮的标志性人物，现在虽然快六十岁了，但是还是依然很硬朗，的教练员，年轻的时候多次代表国家队征战国际赛场，退役后，转型做教练员，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优秀的球员。可以说现在联赛的球员有三分之一都曾在他的手底下打过球。现在的飞熊队的主教练向南就是他曾经的球员。不管是做球员还是做教练员都很优异。 南州队：联赛老牌球队，初期一直没能打进过季后赛，近年来高歌猛进，每年都能打进季后赛，从联赛开始创办就一直在的球队。上赛季的总冠军。 微山队：联赛前几年新加入的球队，实力雄厚，被外界称为土豪球队，在球队发展中很舍地花钱。为了保持自己的实力，加强球队的竞争力，每年都会花巨资从其他球队引进人才，雇用外援。当然这样的球队队内竞争压力也比较大。因为表现不好就会被解约。 江南队：从参加联赛以来，一直都是联赛垫底的成绩。自从北川队加入，联赛，江南队摆脱了联赛倒数第一的排名。 云潜队：联赛老牌球队，曾经也获得过一次总冠军，但是后来就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了。联盟排名靠后的球队。 联赛有二十支球队，真正有实力的就那么几支，剩下的就是实力一般的球队。国家队的成员也大部分出自联赛排名靠前的几支球队。其他球队偶尔会有一两能打进国家队，但是在国家队的表现也不是很好。 对于今年的总冠军，没有人能准确知道是谁。进入季后赛的几支实力都差不多。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上赛季的卫冕冠军南州队，今年面临队员的新老交替。老队员在获得总冠军后完满退役。而新顶替上来的年轻队员在关键时刻能否顶住压力，力挽狂澜？从这个赛季南州队新秀们的表现来说，有点困难。这个赛季所有的比赛，吕岩都看过。所以对联赛的所有球队的情况都了解。 只能说今年的季后赛会很精彩。经过激励的角逐，最终打进总决赛的是虎鲸队和城际队。飞熊队在季后赛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比赛结束后，向南气的面色铁青。今年飞熊队有望能够杀进总决赛的。这样的结果向南很不满意。上赛季的总冠军南州队没能卫冕。 总决赛打了双加时，吊足了球迷的胃口。像吕然这样中立的球迷，看的摇摆不定，最后看的吕然都着急了，一直说“怎会这样？”，“还可以这样？”，“好了，到此为止吧，就这样结束吧！”，“这也太喜剧了！”。就是她以为球赛要结束的时候，打平了。弹幕上也是一会刷“虎鲸队总冠军。”一会刷“城际队总冠军。”出现最多的就是“好紧张，到底谁赢呀。我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不行，不行，我需要镇定一会。到嘴的鸭子就这样又飞走了” “你们先看着，我去趟医院。心脏病犯了” …… 看完比赛，吕然累的不行，心累，太煎熬了。反观吕岩，从头到尾都很镇定地看比赛，还经常提醒吕然要淡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打到加时赛的时候，两队的教练员和球员都在面临的巨大的压力，明明很累，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放松。现在是决胜局决胜时刻。稍稍懈怠一下，唾手可得的总冠军，一个赛季的幸苦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场上球员们较量着，场下教练员也紧绷着，时刻关注场上的动向。 最终经过激烈的争夺，最终虎鲸队以132比127战胜城际队，夺得本赛季的总冠军。 比赛结束后，虎鲸队的球员激动的抱在一起，替补席和观众席上的其他球员也纷纷涌上赛场，把场上的球员团团围住，欢呼雀跃。他们又一次拿到总冠军了，这个赛季的所有付出和艰辛值得了。观众席上虎鲸队的球员也异口同声地高喊：“虎鲸队，总冠军。”现场人声鼎沸，彩带飞扬。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城际队的球员失落地站在场上，沮丧地看着体育馆里的电子显示屏上132：127的比分。五分之差，让他们遗憾收场。全都没喘匀的他们满心懊恼。虎鲸队此刻的欢呼声有多高，他们的心就有多疼。此刻的虎鲸队员看上去很可怜，满眼的遗憾。有夺得总冠军的能力，却错失赢的机会。他们忍着泪水，面对所有遗憾。 现在观赛的城际队的球迷也很给力，站起来高呼：“我爱城际，城际最棒。卷土重来，定是榜首。”这是国内篮球的最高舞台，能够站在这里，能够冲进总决赛，能够坚持下来，已经证明他们足够优秀。没能取得冠军也没关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的努力、拼搏、坚持。他们贡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他们在这场比赛中所展示出来的坚忍不拔，坚持不懈的精神感动了所有球迷。他们虽败犹荣。 忍着悲痛，城际队的球员和虎鲸队的球员握手致意，然后一起鞠躬感谢现在的所有球迷。这个时候不离不弃的支持容易让人动容。他们迅速离场，整理自己的情绪。此刻他们更多的是自责和懊恼。 当失败来临时，他们需要学会接受失败，痛定思痛。 随后是颁奖仪式。在现场一万多人的和屏幕前无数球迷的见证下，虎鲸队捧回了国内篮球的最高荣誉。而很多城际队的球迷像城际队一样，早早离开了现场。这是属于虎鲸队的欢呼，不是他们的。 吕岩看着镜头里虎鲸队每个队员脸上溢于言表的欢欣，内心迸发出不可抑制的激情。这样的场景，他曾经经历过，这样的荣誉，他曾经获得过。现在他也依然心驰神往。吕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思绪却已穿过时空，飘到很久之前他夺冠的时刻。这就是热爱，虽然他不在是曾经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但是心里的那团火焰从未熄灭，依然旺盛。 虎鲸队夺冠后，很多新闻报道宣传了这件事。那几天这样的新闻经常出现在手机浏览界面上。各大视频软件上也纷纷流传网友剪辑的虎鲸队和城际队比赛的精彩瞬间，随后虎鲸队在常规赛的精彩球也被翻了出来。在所有的新闻中，夹杂着一条不是很起眼新闻，新闻标题为：北川队教练因球队本赛季表现不佳引咎辞职。 吕岩看到这条消息，只看了一下标题，内容都懒得点开了，然后就下拉刷新。这明显就是标题党。北川队表现一直都很不佳，连年处于联赛倒数。这样的一个烫手山芋，很多人都不愿意过来执教。球队表现不佳固然有教练员的责任，但是把责任全抛给教练员，绝对是错误的说法。 几天后，北川队的球队管理层亲自登门拜访，请吕岩去北川队执教。面对礼遇有加的北川队，吕岩很快就答应去北川队当教练了。球队管理层给吕岩充分的支持和信任。北川队确实不是一支有实力的强队，但是吕岩也别无选择。与其挤破头去球队成员已经固定的球队束手束脚，不如到一支弱队去大展拳脚。把弱队带成强队才能充分检验他的执教实力。这对吕岩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是他乐意一试。 去北川队之前，吕岩去C大找了赵新铭和程希。他很看好他们两个。正好北川队现在也正值扩充球员的时候。以他们两个的水平，去打职业联赛才算没有浪费天赋。 C大风雨操场的篮球场上，还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吕岩郑重地说：“我要去北川队当教练了。” “恭喜呀，重返赛场了。”程希开心地祝贺。赵新铭没有说什么，他看得出来吕岩的欲言又止，也深知北川队的情况。 吕岩鼓起勇气说：“我想请你们去北川队打职业联赛。”人各有志，他知道赵新铭和程希连校队都不想进。可能他们是把打篮球当成爱好吧。但是他不打篮球真的很可惜。 “啊？可是我们还在上学。”程希吃惊地说。 “这个不难。球队可以跟学校交涉，帮你们办休学。”吕岩说道。这个问题昨天他就问过北川队的管理层了。北川队是北川市唯一的一支球队。市政府也很培养和扶持。 “我去。可以等我把这学期的课程结束再去球队吗？”赵新铭严肃地说。他一直想去打职业联赛。那是他从小就开始向往的职业。但是他妈妈不同意他去打职业联赛。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喜爱，偷偷地打。他练就了一身的本领，却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程希没想到赵新铭这么快就答应了。“岩哥，那我也和新铭一样吧。这学期都快结束了，我们想把大一顺顺利利的过去。” “嗯嗯，我知道。你们先安心学习，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吕岩认同地说。他没有读过大学，但是他还是希望孩子们能多读书，多学点知识。 像他自己就是书读少了，导致现在除了篮球什么都不太懂，和吕然聊天有时候也有障碍，经常闹笑话他自己还不知道。近几年联赛有很多大学生球员打比赛。他们打球和读书两样都没有耽误。这样的做法挺好的。 “岩哥，我以后就全仰仗你了。”程希开玩笑地说。 “嗯，我会把你们照顾好的。”吕岩郑重承诺道。 “哥，我会好好努力，不给你丢脸的。”赵新铭一本正经地说。 吕岩感动地说：“一起努力。我们是一个团体。” 就这么顺利的确定下来了。吕岩从C大出来，立刻就给北川队的管理层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帮赵新铭和程希帮休学。然后吕岩就马不停蹄地去健身房找许毅了。 到了健身房，许毅正在帮吕然练习腹部的肌肉。吕岩风风火火地过去，说了一句：“然然，你先自己练”就把许毅拉到一遍。 “吕哥，你找我什么事呀？火急火燎的。”许毅疑惑地问。如果不是和吕岩认识，许毅都感觉有点害怕。这种情况，电视里一般都是揍人时候才有的。 “许毅，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告诉你我的目的。”吕岩神秘地说。 许毅迟疑地说：“行……那你问吧。” “你是不是很喜欢打篮球？”吕岩直接问道。 “是……”许毅缓缓点点头，猜不透吕岩到底像干啥。 听到满意的回答，吕岩紧接着问：“你是不是很欣赏季风？并且想向他看起。” 许毅震惊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先别管这些细节。你想不想站在职业赛场上挑战季风？”吕岩诱惑道。 许毅坚定而又无畏地说：“想。” 吕岩高兴地说：“现在你有这样的机会了。我现在是北川队的新任教练，我真诚地邀请你加入北川队，你愿意过来，想你的偶像发起挑战吗？” “我吗？”许毅不敢相信地问。他可是一个连职业联赛门槛都没有碰到的无名之辈。前几年，在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他曾用尽所有的努力想要进入职业联赛，最终还是没挡在了门外。现在这样的机会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降临了。今天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不会是诈骗吧？ “对，就是你。天定之人。那天我和吕然一起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篮球。上面有你和季风的签名。所以我才找到你的。”吕岩解释道。 “可是我就是一个小角色，你怎么能确定我会打篮球？”许毅不相信地问，心里多少有点防备。 吕岩无奈地说：“我曾是一个专业的篮球运动员和教练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行，那我明天就辞职过去。”许毅爽快地说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吕岩也许就是他人生中重要的伯乐。 ------------ 广纳贤才努力工作 吕岩高兴地说：“我代表北川队欢迎你的加入。”他郑重地伸出右手。 许毅激动地握住了吕岩的手，他仿佛看到自己辉煌的未来。 吕岩走的时候，许毅一直送到门口。 许毅回到健身房把今天的班上完。 吕然好奇地问：“我哥找你什么事情呀？聊这么久，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他是来接我的呢。” “你哥真是独具慧眼。他邀请我加入北川队。”许毅赞扬地说。不知道是在夸吕岩还是在夸他自己。 吕然不解地说：“他怎么邀请你去北川队？北川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呀！”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吕哥现在是北川队的教练。”许毅敬佩地说。 “我哥现在是北川队的教练，我怎么不知道。”吕然赶紧拿出手机去北川队的官网上看。一看，还真是。北川队官网，宣布聘请吕岩当北川队的主教练。吕然高兴地想，那她之前的设想不是很快就要成真了。 “可是我哥为什么要邀请你呀？你很会打篮球吗？”吕然怀疑地问。 许毅无奈地说：“姐姐，你就有点看不起人了。我打篮球很好的。”许毅今年二十一岁，打篮球已经很多年了。他从小学就开始打篮球了。 吕然心虚地说：“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生气。我就是哥外行。”许毅既然是吕岩看中的人，那应该有他的过人之处。吕然不相信许毅，但是绝对相信吕岩。 “加油，好好打。姐姐以后有时间去现场为你们加油助威。”吕然开心地说。 “那我先谢谢你。”许毅激动地说。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都以为梦想遥不可及，此生无望。 从健身房出来，吕岩急忙驱车回家，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行礼去北川队常住。走到家门口，吕岩遇到前来送快递的任丘。 “哥，吕然的快递。”许毅着急去送快递，就想讨巧把快递交给吕岩。 吕岩随手结果快递，然后赶忙往里走。走了几步，他又急忙退回来，叫住了已经坐在电动三轮车上的任丘。“任丘，等一下，你先别走。” 任丘暂停手上的动作，礼貌地问：“哥，怎么了？” “你现在多少钱一个月？”吕岩开口问道，把任丘都问懵了。 “看单量。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一万多，少的时候一个月也就五六千，不稳定。哥，你是要干快递吗？”任丘疑惑地问，猜不透吕岩的心思。 吕岩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我这有一份能让你工资翻倍的工作，还包吃包住，你想干吗？” 任丘憨憨地说：“哥，我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电视里有这种开场白的场景都是主角们不干好事的开始。任丘很有自知之明，他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十五岁就出来打工谋生。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文化，所以也不奢望能有什么清闲的工作，为了能多挣点钱，他一直都做着最底层，最苦最累的工作。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他养。任丘在家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妹妹，都在上学。父母在家种着几亩地根本不能供养一家人的开销，勉勉强强够一家人的吃穿。弟弟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给的。 “任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吕岩心酸地说，没想到在任丘的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任丘委屈地说：“我初中毕业，没什么文化，除了干这些出力的活，其他的我也不会。” “CBA看过没有？”吕岩无奈地说。任丘是跟篮球最没有联系的一个人。赵新铭、程希、许毅他们几个基础还很好。任丘可以说基础为零。吕岩之所以选中任丘，是因为他看任丘挺老实，踏实肯干。这样的人以后教起来，很放心。吕岩相信在他的训练之下，任丘一定也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篮球运动员。他也想给任丘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多挣点钱。还有就是吕岩看得出来任丘的身体素质很好。尽管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是任丘身上的肌肉很结实，很皮实。 “小时候看过。好多年不看了。没有时间看。”任丘老实回答道。他现在从早上爬起来就是送快递，晚上九点多才回去。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连饭都没时间吃。出了身体不舒服，他都不会休息。经常主动加班，就为了多挣点钱。 吕岩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知道点。“我是一名篮球教练。现在我郑重地邀请你加入北川队。备战下赛季。平时训练可能会很累，不过我开的这些条件都能兑现。我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你不用担心。” 任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愧地说：“好，我跟着你干。”吕岩他不知道，但是北川队他还是知道的。北川队是北川市唯一的一支球队，也是省里唯一的一支球队。所以北川队在北川市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虽然多年联赛排名倒数，但是北川人民还是很支持北川队。 和任丘商量好之后，吕岩就简单地收拾一些洗漱用品和平常衣物就飞奔到北川队走马上任。因为在家赋闲太久，他现在热情高涨。而北川队在吃败绩之后，球队也开始认真改造球队。他们不能在成为联赛的笑话了。 到了球队，球员们都放假了。这是每年的惯例，赛季结束后，给球员们放一段时间的假。让他们回家看看父母，休息休息。 在大门口，吕岩看到了出来迎接他的北川队管理层代表，和北川队的助理教练文华。 北川队管理层代表把吕岩带到了宿舍，说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走了。跟随而来的助理教练文华热情地说：“岩哥，欢迎你来北川队。以后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的。有事你交代一声就行。”文华和吕岩是同时期的运动员，比吕岩小几岁，一直效力于北川队。他很敬重吕岩，运动员时期，每次和飞熊队打完比赛，文华都会尊敬地和吕岩握手致意。文华期待着吕岩的到来能给北川队注入新的活力。所以在北川队原来的主教练离职后，文华向北川队管理层推荐了吕岩。令他没想到的是北川队的管理层和他的意见不谋而合。 “嗯，一起努力。”吕岩拍了拍文华的肩膀。以前打球的时候，文华就很努力，拼劲十足。很多时候能打全场。其实文华的实力还可以，就是所在的球队不给力。篮球毕竟是一个团体比赛。要全队都表现好，至少是大部分人表现好才能是真的有竞争力。一个人带着四个人打很难。队友带不动，让文华的实力也大打折扣。 稍事休整，吕岩就和文华一起研究北川队目前的情况，然后对每一个球员进行分析，指定有针对性的训练计划。他们要打造自己的球队，让北川队打出自己的优势。 第二天一早，许毅和任丘就带着行李过来报道了。情况刚弄熟，他们两个就被吕岩拉着去球场训练了。吕岩把许毅丢给文华，自己亲自教任丘。因为任丘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许毅已经是学成的了，只要在进行常规训练就行了。 吕岩耐心细致地教任丘。任丘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人还是挺聪明的。篮球的知识，吕岩跟他说一次，他就知道了。吕岩想把任丘培养成为一个强势的后卫。任丘很擅长跑动，灵活性高，对抗性强。 许毅是一个投手，投篮很稳，不管是定点投篮，还是立定跳投，他都发挥很稳定，命中率高，也很擅长跑动。因为许毅以前在体校是练长跑的。 几天之后，许毅和任丘练的差不多，吕岩就让他们两个一对一打。然后他和文华在旁边看，顺便在指点一二。任丘练得不错，进步很大，现在可以和许毅抗衡了。任丘知道自己学习篮球比许毅晚，所以他分外刻苦，加班加点地练习。好几次，吕岩看到球场的灯没关，以为是他们着急去吃饭忘了关。去到球场才发现是任丘在练习投篮。投篮练够了，他就练习运球，想象着有人在防守，他脚步一会东，一会西的，自己也转来转去的。像任丘这样自觉的球员，让吕岩省心了不少。 “岩哥，你从哪找来的任丘呀？这小孩进步很快，勤奋型选手。虽然他没有很好的天赋，但是天道酬勤。他也会有所成就。”文华好奇地问。一开始他还看不上任丘这个门外汉，但是现在的任丘让他刮目相看。 “我家门口。这孩子原来是送快递的，我看他很勤奋踏实，就把他拉过来了。他会给其他球员带来压力，也会激励其他球员。让大家脚踏实地，不要总依赖天赋。”吕岩详细地说。 文华了然地点点头。 比赛结束，最后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任丘输了。但是这次的失败激励他要更加努力。许毅的身体素质和任丘不想上下，许毅打球的经验和技巧却比任丘高一大截。 吕岩和文华根据他们两个的比赛，又给他们提了一些意见，然后他们又练了一会跑动，到中午就去食堂吃饭了。 下午，吕岩和文华交换了一下。吕岩陪许毅练，文华陪任丘练。三点多的时候，球场突然出现来了一个穿着运动装的人。吕岩看了一眼，原来是黎径林，北川队的现役中锋，二十二岁，正是年少有为的年纪。 “来了，径林。”文华停下来打着招呼。球队假期明天才结束，黎径林是提前过来的。他每次都是这样，喜欢早点到，先练习练习，热热身，找找状态，明天正式练习时不至于跟不上。 “嗯。华哥，你也在呀。”黎径林说着打量着其他几个人，吕岩他是认识的。许毅和任丘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 文华后知后觉地说：“哦，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咱们队的新人，任丘。” 任丘冲黎径林挥手打招呼：“你好。黎队。” 黎径林微微颔首，高冷地说道：“你好。” 吕岩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过来打招呼：“小黎，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岩哥好。”黎径林微笑着说。他从官网上得知吕岩现在是北川队的主教练。以前打比赛的时候，吕岩见到北川队的球员都会先打招呼。所以他和吕岩很熟。 “介绍一下，这位是许毅。许毅和任丘都是刚加入咱们队的新人，以后你们多交流。共同练习，共同进步。”吕岩说道。 黎径林看着傻傻抱着篮球的任丘，乖巧地点点头。 然后他们一起去练球了。吕岩休息的时候发现球场有几个空的饮料瓶横七竖八地倒在球场边的长椅旁。吕岩就找了一个大的垃圾桶，专门用来盛空饮料瓶，然后留给打扫卫生的阿姨买废品。 第二天，球员们陆续都来了。吕岩和文华开始忙起来了，偶尔才能回家。 吕然毕业那天吕岩过来了，说是给吕然庆祝。结果毕业典礼都结束了还没有吕然都还没找到吕岩。她只好和李欣一起去学院楼拿毕业证和学位证，然后再去找吕岩。 最后吕然在图书馆门口找到了吕岩。吕岩正在和赵新铭和程希聊天。 吕然气呼呼地说：“哥，你不是说要给我庆祝的吗？” “庆祝……庆祝……肯定庆祝。酒店我都订好了。你不是说要拍照吗？正好新铭有单反，我再找新铭借单反。”吕岩赶紧解释。赵新铭和程希在图书馆复习，他找过来，然后三个人聊了一会篮球训练的事情。聊着聊着，吕岩就忘了去找吕然。 “还好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都是接二连三地爽约。说好的开篮球兴趣班没了，说好的出去旅游也没了。”吕然抱怨道。 “好了，我出钱，你自己去旅游行吗？我是真的没有时间。要不你让李欣跟你一起去吧。”吕岩赶紧安抚。 “李欣过几天就去工作了。”吕然遗憾地说。 吕岩耸耸肩，无奈地说：“那就没办法了。” 李欣羡慕地望着吕然。吕岩对她也太好了。她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可惜她从小就是独生女。 “学姐，你们想在哪拍照呀？”赵新铭拿着单反相机问。 吕岩看图书馆门前的风景就不错，于是说道：“就从这儿开始吧。”吕然拉着李欣一起拍合照。 他们在学校的很多角落都拍照留念了，教室里、操场上、林荫路下……C大的景色还是很好的。赵新铭也是一个做事细致的人，照片拍的很好。他们没有摆姿势的时候，赵新铭也拍了。这样的照片比那些对着镜头摆造型的照片有意思多了。 拍了一上午，中午吕岩开车把带他们去了市区的一家酒店吃午饭，庆祝吕然和李欣顺利毕业，也请赵新铭和程希吃饭。等到十几天后，赵新铭和程希的期末考试结束，他们就可以去北川队训练了。 他们落座没多久，菜就陆续上来了。看到他们都不动筷，吕岩赶紧招呼道：“赶紧吃呀。咱们都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规矩。别拘谨。” 吕然也跟着说：“别客气，都是朋友。想吃吃，想喝喝。” “谢谢岩哥……”赵新铭礼貌地说。 “行，岩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肉了。这些天为了复习，我都没有出去吃过饭。”程希心酸的说。有一个星期他都是在食堂吃饭。C大食堂的饭菜虽然也不错，但是就是太清淡了，口味清淡，跟吃斋饭一样。他好几次做梦梦到自己在啃烤鸭。没想到今天愿望成真了。 吕岩惊呆了，关心地问：“你们大学学习这么紧张的吗？”程希说的情况怎么跟他读高中的时候老师说的不一样。吕岩记得高中老师说到大学就轻松了，所以让他们高中一定要努力。因为到了大学就是好日子在等着他们。吕岩怀疑地想好多年不上学了，还是他记错了。 “哥，你别被程希误导了。大学的学习才没有那么紧张。他是平时不努力，临阵抱佛脚。”吕然解释道。 程希淡定地说：“对……对……对，吕然学姐说的没错。我就是平时上课不太认真，导致现在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复习。平时上课我都是听个大概。就等着考前突击。” 吕岩不是很理解地点点头。不过他觉得程希他们不是坏孩子。 吃完饭，吕然看菜还剩很多，就跟酒店服务远要了几个打包盒，把没吃完的菜打包了，让吕岩带回家吃。 李欣、赵新铭和程希也帮忙打包。吃不完没事，别浪费就好了。吕岩去结账了。 “然然，这还有没有打开的饮料，要不让岩哥拿去退了吧。”李欣看到桌角还有两瓶饮料，于是说道。 “我哥现在估计已经结完账了。别麻烦了，我们自己喝吧。新铭、程希，你们两个拿着吧，下午在图书馆看书累了，喝点橙汁提提神。”吕然体贴地说。现在她要告别在图书馆苦战的日子。 “谢谢学姐。”赵新铭和程希同时说道，落落大方。 李欣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比自己小几岁，青春朝气的男孩。他们还挺乖的，温顺有礼。有些男孩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可能会觉得丢人，不愿意要吃饭剩下的饮料。李欣想如果她要是能有他们两个这样的儿子就好了。长得好看，还温柔体贴，这要是带出去一起散步，那绝对是整条街最靓的崽。她也会成为令人嫉妒的妈妈。刚才在学校走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很吸引别人的目光。走在他们三个高个中间，李欣觉得自己和吕然走路都带风了，自带气场。 还在乖乖打包的赵新铭和程希不知道李欣的内心如此丰富。 他们打包好没多久，吕岩就回来了。然后吕岩开车带他们回了学校。把赵新铭和程希送到图书馆楼下，吕岩又开车去了吕然和李欣的宿舍楼。 又是一年毕业季。吕岩看到宿舍楼下后很多学生摆摊卖东西。学生们的小摊在路边的草地上铺展开来。各种各样的物品都有，最常见的是未用完的洗衣液、洗发水、沐浴露……还有不方便带着的暖水瓶、扫把、衣架……当然还有书籍和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们不想带走，不方便带走，于是就在宿舍楼下卖了，置换点钱，不然这些东西他们也是要仍的。有的摊位有人在卖东西，有些摊位主人不在，但是物品上面都贴了纸条，上面写着物品的价格，有人想买的话，直接扫摊位上的二维码付款就行了。 不远处的路边有快递的货车在装货，已经有学生开始寄快递了。都是很大的包裹，灰绿色的编织袋里装的鼓鼓囊囊的。快递小哥吃力地抱着包裹往车厢里扔。 “行了，你们上去吧。我要回去了。”吕岩潇洒地说。他似乎忘了吕然已经毕业了，也需要把行李带回家。 吕然吃惊地说：“你回哪呀？哥，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搬行李呢。” “哦……忘了这件事了。我以为你的东西早就搬回家了呢。”吕岩反应过来说道。 吕然心累地说：“大部分已经拿回家了。还有被子和一些书没有拿回去。”前段时间吕然每次回家都会带些不怎么用得着的东西回家。所以现在她需要搬回家的东西不多。 “走吧，你和我们一起上去吧。”吕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吕岩慢吞吞地说：“这是女生宿舍楼，我可以进去吗？宿管不让吧。” “没事，我跟宿管说一声就行了。”吕然淡定地说。前几天她还看到隔壁班的男生过来帮女生搬东西呢。然而他们班男生一直不见踪影。 吕岩很胆怯地跟在吕然和李欣的身后。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女生宿舍。他总感觉不太好。 吕然走到宿管工作的房间，隔着窗户跟宿管说：“阿姨，我是五楼的毕业生。我哥过来帮我搬东西，可以进去吧？” 宿管热情地说：“可以……可以……你们都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 “好的。谢谢阿姨。”吕然礼貌地说，然后拉着李欣一起去宿舍了。 ------------ 吕然毕业了 吕岩小心翼翼地跟在她们两个的身后。本来以为到了宿舍遇到吕然的另外两个室友会很尴尬。到了宿舍才发现吕然的另外两个室友都走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床和柜子。 “你们另外的两个室友走这么快呀？”吕岩震惊地说。 李欣点点头，说：“她们昨天就把东西都寄回去了。今天参加完毕业典礼，拿到毕业证就立刻赶火车了。” “这么着急？”吕岩感叹道。 “是呀。我一会把这些东西寄了，晚上也要走了。过几天要去公司报道。”李欣平淡地说。此刻的她们就是羽翼未丰但是十分向往蓝天的小鸟。现在平淡清闲的生活她们过够了。终于毕业了，当然是赶紧走了。但是出去之后才发现原来在学校的生活才是美好的。 吕然把自己的书收拾一下装到背包里，然后她的东西就收拾好了。早上在李欣的帮助下，吕然把被子装好了。 “哥，你把李欣的包裹搬下去吧。她自己搬有点费劲。”吕然看到李欣的大包裹说道。 “行呀。交给我就行了。”吕岩走过去搬起李欣的包裹。 李欣开心地说：“谢谢岩哥。”她正愁着怎么把这些东西搬下去呢。 “不用谢，都是小事。”吕岩帮李欣帮最沉的那个包裹。轻一点的包裹李欣和吕然一起抬下去的。在快递点称了重量，然后手机上填一下快递单就可以了。两个包裹六十多块钱的快递费。 吕岩看到快递费，惊讶地说：“怎么这么便宜？”他上次从飞熊队寄快递比李欣寄的贵一点。 “现实是毕业寄，很多人寄，有优惠。我们公司推出了优惠套餐。”快递小哥热情地解释道。 “哦……”吕岩了然地点点头。快递公司还挺有心的。 他们三个又回到宿舍，李欣的东西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圆鼓鼓的背包。 “李欣，你什么时候的车，要不要我送你过去。”吕岩看到李欣东西挺多的，于是问道。 “不用了。我一会坐公交就好了。”李欣客气地说。她知道吕岩忙，刚才吕岩就要着急要走的。 “正好我们回家也经过北川站，你就别客气了。你带着行李坐公交也不方便。”吕然也劝说道。 李欣感激地说：“那谢谢你们了。” “客气了不是。举手之劳。何况咱们两个什么交情。这都是小事。”吕然豪迈地说。 把东西都搬出去之后，吕然和李欣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内心勇气一种莫名的伤感。四年的时光，她们曾在这里朝夕相对，努力奋斗。现在一切都成了过去，大家都各奔东西了。现在回想起当初第一次来学校，相遇的事情，一切历历在目，四年的时间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 时间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随着它的流逝，一切都尘封在过去了。这间宿舍，在几个月后会迎来另外四个青春懵懂的女孩。她们会在这里开始她们的为期四年的大学之旅。 吕然的那一大包棉被对吕岩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轻松提起吕然的那包棉被，然后又单手提起李欣的行李箱，大步走在前面。吕然和李欣被着沉重的背包，小跑着跟在后面。她们追不上吕岩的脚步。 吕岩下楼，直奔自己的车子，麻利地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他抬头看到吕然和李欣在宿管室的窗口边把钥匙交给宿管，然后填写登记表。 一切都办好之后，吕然和李欣坐到车上，离开了这个她们生活了四年的校园。也许以后她们会无比留恋美好的大学生活，但是现在她只渴望飞向未知的远方。 到了北川站，吕然下车帮李欣搬行李箱，她们拥抱着依依不舍地告别。 “再见了，李欣。以后不要太想我。”吕然伏在李欣的肩头，轻声说道。 “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早饭。以后我可不会给你带早餐了。”李欣不放心地叮嘱道。 “再见，保重。”吕然用力地抱了一下李欣，然后放开手。 “再见……”李欣轻声说道。 在眼泪来袭之前，她们仓皇分来。李欣拉着行李箱往北川站走去。 吕然看了一会李欣的背影，然后也转身上了车。现在的她们都知道相遇和分开都是人生中的常态。只要她们心里记挂着对方，她们就不会走远。 “时间过的真快。你都毕业了。”吕岩感叹道。 “是呀！时间过的真快。我都毕业了。”吕然伤感地说。曾经她一直想要毕业，现在毕业了，却突然感觉很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吕然没有明确地打算。 “你先在家好好休息休息。陪陪爸妈。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如果你有明确的目标，就放手去追。如果你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先停下来想一想。人生的道路，不用那么着急。”吕岩体贴地说。他也看出吕然她们这代和自己不一样。他们家也不需要吕然做什么。他奋斗一生就是为了家人能过得好点。吕岩对吕然最大的要求就是她自己过的开心就行了。就是平凡也没有关系，只要不违法乱纪就行，只要安分守己就好。 “哥，从小到大，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对我有什么要求。” “你对自己有要求就好了。人要学会自己管理自己。”主要是吕岩觉得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指导吕然的。 吕然认同地点点头，然后无聊地打开音乐开始听歌。一首略带伤感的歌曲响起：他只是经过你的世界并没有停留 只偶尔听说谁说关于他你又会触动 眼泪又滴落闪动太多的话都变沉默 你给的问候温柔所有都被一笔带过 他曾说的话有没有兑现 他现在又站在谁的对面 谁又让你站在暴雨中的街角淋个整夜 曾陪他逛过的每个路口 为何你停留不走 低头想了很多 每一句goodbyegoodnight 慢慢堆叠变成无奈 他给的伤害还在 变成噩梦你醒不来 他只是经过你的世界并没有停留 只偶尔听说谁说关于他你又会触动 对他的思念daybydaybyday 从他的口中全都变成一句无所谓 为他而学着唱的情歌他早忘了 但是还在你的播放列表里面排到前几位 看他的现状谈了分了又合 谁会在意你呢 他早都忘了这也许对你是种折磨 你所有的所有只剩下他一个 可这种感受有谁能懂 亲密的照片和留言全扔进垃圾桶 谁又会来当你的树洞 …… 吕然听得很有感触。吕岩听得直皱眉。“这首歌怎么这么伤？” “情歌不都这样吗？要么伤感，要么深情。情感能表达出来都挺好听的。”吕然不以为意地说。 “好吧。我还是不懂感情。”吕岩认命地说。 “我也不懂。但是有些歌手情歌写的很好，出类拔萃。我都不明白他们怎么把自己写的那么深情？这是谈了多少次恋爱，分了多少次手才能有如此丰富的感受。”吕然疑惑地说。她如此平淡无奇的人生，总是无法理解经历丰富的人是如何的。 吕岩强行解释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才华吧。纵使生活平淡，也无法阻挡感情强烈。他们总是能写出超越经历的东西。” “好吧。反正我是理解不了。”吕然无奈地说。 把吕然送回家，吕岩又回北川队了。北川队现役的球员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比赛经验缺乏。由于北川队从来都没有打进过季后赛，所以他们从来没有经历季后赛以后的赛事的历练。这既是一个缺点，但也是一个优点。正是因为他们还年轻，所以他们很有拼劲，无所畏惧，初生牛犊不怕虎。作为主教练，吕岩想得要更长远。他给北川队的训练强度提高了很多，让他们有实力应对季后赛的强度。 常规赛各大球队还是都有所保留的，就算是遇到非常想赢的一场比赛也会悠着点打。毕竟常规赛很多场，很消耗球队精力，而且常规赛排名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季后赛跟常规赛可不一样。季后赛那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从比赛开始的第一秒，两支球队就开始了拼尽全力的争夺。季后赛的强度比常规赛高了很多。季后赛的球员跟上了发条一样，在场上的每一分钟都时刻紧绷着。跟常规赛相比，季后赛都快了一个节奏。观众都能明显感受到季后赛和常规赛的不同。季后赛跟快进了似的。 吕岩在北川队的工作还是很顺利的。球队的球员都很认可他，球队的管理层也很支持和配合吕岩。吕岩每天都和球队的运动员共同生活，共同练习，对球员们很照顾，也很关心，跟北川队球员打成一片。现在的北川队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在吕岩的带领下努力训练，提升自己。北川队让吕岩带得完全换了一种精神面貌。 任丘和许毅也融入球队了。经过这段时间得训练，任丘也慢慢赶上了许毅。任丘这孩子很听话。吕岩曾经跟任丘说过让他多看看以前联赛的比赛，能够很好的理解篮球比赛的规则。讲解篮球规则的书对于任丘这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新手来说太枯燥难懂了。篮球比赛从实践出发，可以很直观地让任丘了解篮球规则。理论指导实践，反过来实践也验证理论。于是任丘就把上赛季的比赛挨个看。一有时间他就抱着手机看。 在北川队，任丘还是很有压力的。其他球员都是对篮球很热爱，很有天赋，也很有技巧和经验。只有他是一个半道出家，对于篮球一无所知。而且他也不热爱篮球。他是为了高工资才过来打篮球的。吕岩对他很好，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不想让吕岩失望，不想辜负吕岩的信任。所以他很努力，比所有人都要努力。 球队每个人的生日吕岩都记在手机里，每次有人过生日，吕岩都会交代食堂做两桌丰盛的菜。他自己亲自出去买一个大蛋糕。全队给庆祝。 前几天北川队的后卫徐之和小前锋费腾两个人同一天过生日。吕岩买了两个大蛋糕。唱完生日快乐歌后，有球员开始按住他们两个，热情高涨地想给他们两个砸蛋糕。他们两个也认命地不反抗。脸上笑嘻嘻，心里很不甘。不是不想反抗，是反抗不了。好几个彪形大汉拉着他们两个呢。双拳难敌四手。 ------------ 吕岩见此情况连忙制止 吕岩见此情况连忙制止。“别搞这些。弄得到处都是的，到时候食堂阿姨不好打扫。你们也一身脏兮兮的，还浪费粮食。从今天开始咱们队就改掉这个习惯。不管谁过生日都不要砸蛋糕了。你们要是不想吃蛋糕，以后过生日就不买蛋糕了，只煮长寿面。”吕岩苦口婆心地说。以前他就觉得这样做不好。但是那时候他说话没有什么影响力。现在他要从源头杜绝这种习惯。 徐之和费腾两个人高兴地鼓掌。其他球员有点低落地鼓掌。 吕岩看出大家都不尽兴，于是说：“你们要是还想打闹。下午在院里玩泼水。正好这几天温度高，好消消暑。”吕岩也是从他们这个年轻阶段过来的，知道他现在精力旺盛，平时锻炼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大家兴致缺缺地说：“好……”结果下午玩的时候全都玩疯了。 七月初，赵新铭和程希也结束了期末考试，开始加入球队的训练。他们本身是很优秀，但是还是需要和球队磨合。篮球毕竟是一个团体项目。他们需要了解队友，和队友培养默契。 宽敞明亮的篮球训练馆里，吕岩郑重地跟球队其他成员介绍赵新铭和程希。“这位是赵新铭，这位是程希。他们两个是大学生，前段时间在准备期末考试，所以过来得晚了点。以后大家都是一个队的了，和睦相处，互帮互助。” 大家打量着赵新铭和程希，默默地鼓掌。 “大家好。”赵新铭说道。北川队的人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北川队的人。以前看球赛的时候知道几个打得好的。来之前他有做了点功课，在网上搜了一下北川队的球员。 “哈喽……哈喽……”程希挥着手说。反正都不认识，先打招呼肯定没错。 “好了，大家都去训练吧。”吕岩介绍完说道。 大家都散开，去训练了。 “新铭，程希，你们的休学手续已经在走流程了。你们跟家长说了吗？”吕岩关心地问。他突然忘了之前他没有考虑赵新铭和程希家长的意见。他一开始忽略了这一点。因为赵新铭和程希已经成年了。他自动忽略了这一点。但是最近突然想到赵新铭好像说过他妈妈不让他打篮球。 “我妈巴不得我去打职业篮球。她一直想着让我成为明星。所以从小就开始培养我的气质和才艺。”程希无奈地说道。 “我妈妈没意见。”赵新铭赶忙说。他其实没有问过他妈妈。如果问了他妈妈肯定不同意，所以他就不问了。这样说他也没有说谎。 “你们家长不反对就好。手续应该很快就能办下来。你们安心打球，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吕岩贴心地说。 赵新铭和程希乖巧地点点头，说：“好。” “行，你们去训练吧。” 他们两个慢慢走向其他球员。 看着赵新铭和程希走远，文华才佩服地说：“岩哥，你这是从哪找到的这两个孩子，真是捡到宝了。这两个小孩一看就是苗子。” “就在C大。他们两个不光先天条件好，后天还很努力。实力应该是北川队最好的。放眼整个国内联赛，他们两个也是上层球员。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开始篮球了。厉害吧。所以他们两个对大家来说可能是新人，但是绝对不是新手。”吕岩非常赞赏地说。 “从小就开始来练球，是不是出生在篮球世家？”文华思索着说。 吕岩想了一下，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要是篮球世家的话，他们应该很早就进入篮球圈了。” 文华附和着说：“也是哦。如果父母从事篮球运动，以他们的水平早就在篮球圈声名鹊起了。不肯能到现在还是圈外人士。” “行了，不说这些了。人现在到齐了。下午开始队内对抗训练。”吕岩安排道。 “不用等赵新铭和程希先熟练一下吗？”文华问道。 吕岩摇头说道：“不用。他们两个一直都在自己训练。先打场比赛看看情况。然后我们在制定下一步的训练计划。”时间不等人，再过三个多月，下个赛季就开始了。 打了一上去篮球，他们和其他球员也熟起来了，然后很悲伤地发现他们两个是北川队最小的球员。其他人都比他们大几岁。就连同是吕岩找过来的和他们一样刚进北川队的许毅和任丘也都比他们两个大。他们两个很亲切地喊其他人哥。谁让他们两个年纪小呢，只能当弟弟了。不过他们都随意，不是很在乎这些细节。赵新铭和程希喊别人哥，别人有时候也喊他们哥。也许对于男生来说“哥”是一种尊称，不需要以年龄为区分。 下午对抗训练，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和徐之他们五个被分到一队，黎径林、沸腾、季捷、胡道远、楚鹿被分到一队。然后他们两队比赛，其他球员在旁边观战。这是吕岩以后想配的阵容。他先实验一下看看效果。 吕岩站在场边指导，看到问题就及时大喊告诉队员。他像是一个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人，一会为这边出谋，一会为那边划策；一会担心这边，一会担心那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比赛，最终赵新铭他们队以两分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赛。这场比赛，赵新铭他们队配合的不好，他们的优势没有打出来。能赢也是因为他们几个球员实力强，硬撑下来的。这不是吕岩想要的结果。 晚上，吕岩把这场比赛的视频当成素材，给球员们指出他们的问题所在。由于他扩展得有点多了，讲到十点多还没有讲完。看到球员们都一脸疲惫，昏昏欲睡，吕岩也不讲了，让球员们去休息。他自己又把剩下的视频看完，汇总一下，明天好给球员们讲得简练些。他很体谅球员，能够站在球员的角度去看问题，为球员们着想，也很有担当，很多事情都想得很远，想得很细。这是吕岩第一次当主教练，他很仔细，为了让自己能好点。球队的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决定。以前当助理教练的时候，他只要配合主教练，等着主教练给他下达任务就好了。 北川队宿舍，大家都疲惫地走在走廊。每天都是高强度的训练。训练完之后精疲力竭，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程希这个调皮倒是和常人不同，训练完了还生龙活虎，好像不会累似的。也是年轻，精力足。年龄大点的运动员都很羡慕程希。程希身高一米九二，体重75公斤，身体轻盈，活动灵巧，行动敏捷，是国内不多见的灵动型后卫。这得益于程希的另一个爱好——跳舞。小时候程希妈妈觉得学两个特长太累让程希选一个学，程希坚持要两个都学。一开始程希妈妈是想把程希往文艺方面发展的。但是程希对于娱乐圈没什么兴趣，就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走在赵新铭身旁的程希抬头看到身前有两条藕段一般的手臂，他新奇地过去拉着其中一条手臂，没在发力状态，也依然紧实的肌肉。这圆鼓鼓的肌肉也太喜人了。 被程希拉着手臂的任丘一开始以为是和其他队友碰到了，没有在意。对方的得寸进尺让他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他转头看向程希，不明所以地问：“你拉我胳膊干嘛？” “你肌肉长的很可爱，我看看你的肌肉。”程希大方地说道。他身上也有肌肉，但是他身上的肌肉有点孤单。除了肌肉没有什么其他的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吃的很多，但是身上的却不长肉。他想再多长点肉，那样身体就结实了。摔在地上也不疼。程希看任丘每次摔倒后都跟没事人似的立马就怕起来了。他也想那样。 任丘无奈地说：“行，看吧……”任丘不明白程希为什么那么稀罕自己的肌肉，明明他自己也有。不过既然程希想看，那就随他吧。任丘比程希大两岁。他有一个弟弟和程希一样大，所以他把程希当成小孩子看待。对于程希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也很包容。虽然任丘的实际年龄才二十一岁，但是心理年龄已经快到中年了。 ------------ 在对抗上，程希也比不过赵新铭 一直到宿舍门口，程希还是没有放开任丘的手臂，如果可以他想抱着任丘的手臂睡。赵新铭像拉小孩子一样，揽着程希的脖子，一把把程希拉回了他们的宿舍。赵新铭和程希是一个宿舍的，任丘和许毅一个宿舍。他们的宿舍正对门。所以四个人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程希一下就被赵新铭拉进怀里，撞进赵新铭宽大的臂弯里。赵新铭身高两米零五，体重105公斤，身材匀称。程希站在赵新铭面前明显小了一号。在对抗上，程希也比不过赵新铭。一起他们两个打球的时候，程希都是被赵新铭拿捏。在力量上不行，程希就像在速度上取胜，可是结果证明他在速度上也没有赢赵新铭多少。赵新铭在速度上也不逊色，能跑擅跳，身体协调灵活，反应也快。一般像赵新铭这样体格的，在运动速度上都有点吃亏，多少有点笨手笨脚的。但是赵新铭就是没有吃这个亏。刚认识赵新铭那会，程希对此很气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相处久了，程希也看开了，发掘自己的新技能。现在他和赵新铭一队，心里更加平衡了。 赵新铭和程希很快就融入球队了。每天都在一起训练，他们的默契也增加了不少。随着夏天的到来，他们的训练也进入了最艰难的时候。每天不怎么运动，他们都会出汗，运动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水里一样。身上的衣服一直处于潮湿的状态。 吕岩怕球员们中暑，让厨房每天都煮一大桶绿豆汤，放在球场边。谁想喝直接就可以喝。北川市位于长江以南，夏天很热。 为了帮球员们解暑，吕岩还让吕然把吕立种的西瓜摘点带过来给球员们吃。 吕然办事也快，当天就把西瓜送过来了。吕岩带了吕然几次之后，吕然自己也敢开车了。吕然发现开车也没有那么难，以前都是她自己吓唬自己。在大马路上开车可比考试的时候简单多了。她不争不抢，安安分分的开车，别人爱怎么开怎么开，反正她就稳稳当当地开就行了。 到了北川队，吕然给吕岩发了一个消息让他过来搬西瓜。这些西瓜她自己够她搬的，她选择让吕岩搬。 吕岩收到消息后，把赵新铭、任丘和许毅喊过来一起去搬。 “门口有三箱西瓜，你们去帮忙搬一下。”吕岩自己也拉着文华一起跟着去了。 到了门口，他们就看到吕然已经站在车后面等着了。室外快四十度的气温，一走出建筑的阴影，就能感受到夏天热情的热浪。 “学姐好……”赵新铭礼貌地打着招呼。自从上次吕然毕业聚餐后，他就再没有见到吕然。他还以为吕然已经去工作了。直到前几天他听到吕岩给吕然打电话聊天，才知道吕然现在赋闲在家，百无聊赖地享受着家境殷实的美好。赵新铭一直觉得吕然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哪怕吕然现在是个无业游民，赵新铭还是觉得吕然是一条卧龙。 吕然要是知道赵新铭对她的认可，只怕她自己都会觉得惭愧。 “你好……你好……练得怎么样了？”吕然热情地问。 “还好。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加强。”赵新铭谦虚地说。 “没事，好好练。等你们比赛的时候我去现场给你们加油。”吕然鼓励道。现在下赛季联赛开幕是她唯一期盼的事情了。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吕然有时候都想要不报个什么班，学点东西算了。 赵新铭点点头，认真地说：“好的……”他也在期待联赛开幕的那一天。 “好久不见呀。你还去健身吗？健身效果都出来了。”许毅看到吕然现在身材保持得很好，比他第一次见到吕然的时候瘦多了。他甚至能看到吕然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肌肉了。 吕然微笑着说：“好久不见。我还在去。减肥这种事情，一定要坚持。”吕然很有经验地讲。其实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这个夏天她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一个暑假，等夏天过去，她再好好想想自己要干啥。李欣跟吕然说自己天天加班，吕然开始对职场生活充满畏惧。套路太多，水太深，她怕自己上当受骗。她这暴脾气到时候肯定忍不了。 任丘默默地站在他们两个的后面，微笑着说道：“吕然你好。” “任丘呀！原来你过来打篮球了，我说怎么不见你送快递了呢！你现在比以前还白了点。”吕然惊叹道。她一直以为任丘辞职了。原来也被她哥拉来了北川队训练。任丘现在白白嫩嫩的，吕然差点没认出来。 任丘好羞地说：“现在每天在室内，不怎么出去。可能是因为没晒到太阳，所以白了点。” “看来我也应该在家带着，不出门。我都尽量遮阳了，结果还是晒黑了。”吕然总结道。她每次出门都会打遮阳伞，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被晒黑了一点。 任丘无奈地笑了，其实他对自己的肤色并不是很在意。 吕岩和文华最后赶到。吕岩看着后备箱里三大箱子西瓜，于是说道：“两个人搬一箱吧，正好六个人。” 赵新铭和任丘搬走一箱后，文华和许毅也搬走了一箱。 吕岩看着后备箱里的西瓜，好奇地问道：“院子里的西瓜今年丰收呀！结的西瓜真多！” “院子里的西瓜就摘了一箱，剩下两箱是老爸从他朋友地里买的。怎么样？老爸够支持你工作吧？”吕然躲在后备箱掀起的盖子下面的阴影里。 “够意思。行了，别站着了。帮忙搬吧。”吕岩把最后那箱西瓜往外拉了拉。 “什么？我也要搬呀！”吕然这才悲伤地发现自己也被吕岩算进去了。然而她并不是很想搬。在家的时候，就是她和吕立一起搬上车的。差点没把她累趴了。 吕岩哄着说：“搭把手，我自己真的有点吃力。” “好吧……”吕然勉为其难地说。吕然费力地端着箱子的一端，和吕岩一起把箱子搬进去。 刚走两步就看到赵新铭从球馆里跑出来。 “还是我来吧。”赵新铭小跑着过去接替吕然。 吕然高兴地松开了手。这些体力活她真的不在行。 进入球馆，一下子就凉快多了。吕岩找来了菜刀和菜板，切了一箱子西瓜让大家吃。大家把吕岩围住了，吕岩一直不停地切西瓜才能勉强供应。文华拿了一块西瓜递给吕然。 吕然接过来，礼貌地说：“谢谢。” “不客气。你是吕岩的妹妹吧。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文华套近乎地说。 吕然费劲地想着，还是想不起来文华是谁。自从吕岩退役后，吕然就没看过篮球比赛了。吕岩退役那会正是她读升高中的时候，学习任务重，平时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都是没完没了的做题、复习。进入高中以后就更没有时间看了。最近因为吕岩退役了，经常在家看篮球比赛，吕然才再吕岩的带动下又开始看篮球比赛了。但是对联赛的形势不是很了解。联赛的球队她也只对飞熊队熟悉点。吕岩以前在飞熊队工作的时候，吕然偶尔会去飞熊队参观。 “你是北川队的……”吕然看着文华的一身休闲的打扮，一时猜不出文华到底是球员还是球队工作人员。 “我以前是北川队的球员，和你哥哥同一时期的运动员，现在是北川队的助理教练。”文华也看出了吕然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于是自报家门道。 “哦……华哥好。”吕然礼貌地说。小时候的事情，吕然真的不记得了。她那时候哪懂篮球呀，当然现在也不是很懂。那时候吕然就是为了看吕岩才去的现场。全场那么多人，吕然就只能看到吕岩。其他人表现怎么样，她是不管的。反正在她心里，她哥最棒。 ------------ 你小时候长得很可爱 “你小时候长得很可爱，圆嘟嘟的小脸，胖乎乎的小手，看着很喜庆。记得有一次比赛结束后你哥回更衣室了，你以为你哥走了，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要去找你哥。后来还是你哥回来了，你才不哭的，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都摸到你哥的衣服上了。然后就很老实地趴在你哥肩头。那时候我就很羡慕你哥，要是有一个孩子能怎么依赖我就好了。”文华回忆着说。这些事情他记忆犹新，原来着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吕然尴尬地笑着，跟随着文华的讲述想象着小时候的自己。怎么感觉是黑历史呢。“华哥，你现在有孩子吗？”吕然感觉文华应该是一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 “有，一儿一女。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两个孩子性格完全相反，老大文静乖巧，老二机灵调皮。老二要是想吃什么东西，他自己不去拿，都是让老大去拿。被发现了，她就把责任都推给老大。老大现在也拿她没办法，防不胜防。”文华一脸幸福地吐槽。 “那你比我哥厉害。我哥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吕然客观地说。 文华无奈地笑了。他也就这一点赶在吕岩前面了。其他方面，文华深知自己跟吕岩的差距。 中午吕然在食堂吃的饭，下午她还想留下来再玩会。反正她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在这儿人多还热闹点。 下午他们有分组比赛训练。分组和上次差不多，只是做了细微的调整。吕然找了一个视野好的位置观看比赛。这是只有球队内部成员才能看到的比赛。他们打得如火如荼。吕然看得也很满意。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吕岩对北川队得改造卓有成效。 吕然能看出来现在的北川队和几个月前的北川队已经不同了。北川队现在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技巧经验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看到任丘和许毅的表现，吕然也是很震惊。原来他们两个也会打篮球，还打得这么好。她以前怎么就一点也没看出来他们两个还有篮球方面的天赋呢。恕她眼拙。 突然篮球从球场飞向吕然。吕然敏捷地歪身躲了一下。与此同时，赵新铭眼疾手快地将球打开。救球失败，篮球还是飞出场地了，只是改变了方向，飞向另一半场地。 吕然惊叹道：“赵新铭速度还能这么快呢！真是个灵活的大胖子。”不过她是跟篮球有仇吗？为什么篮球总是想还她。 在球场玩得很开心，吕然晚上又在北川队蹭了一顿晚饭才回去。这次来北川队，吕然能够看到北川队在光辉灿烂的未来。他们是一群勇敢追梦，不惧艰难的热血青年。吕然也看到了吕岩对篮球的热爱和执着。吕岩终于找到了他的位置，吕然很为他高兴。只是现在形势逆转，她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了。难道说她们家注定要有一个清闲无事，虚度光阴的人。吕然很会安慰自己。 回到家，正在院子里喝茶，听到吕然的汽车声响，吕立赶紧站起来张望。 吕然把车子停好后，下车走进院子里。“爸，你是在等我吗？”吕然看到吕立正在看着自己，一脸期待的神情。 吕立看到只有吕然回来，有点失落地坐下来了，勉强说道：“嗯，我在等你……你哥最近很忙呀？” 吕然一听这话，立刻就知道了老爸是在等吕岩的。相处这么多年了，吕然还是知道吕立的脾气的。她家的这位老爹是个有话不会直说的人。而他哥呢，又是一个没话和老爹说的人。 “爸，你要是想知道我哥的情况，你直接给他打电话问呀。他就算是再忙接你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今天我让你跟我一起去北川队，你非不去。现在有想知道我哥的情况了。”吕然无奈地说。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信息中转站。 吕立轻轻摆摆手，说道：“你哥有你哥的事情，我不能去打扰你哥。我去了会影响他们训练。他们都是一群年轻人，我和他们也没有话说。” 吕然不认同地摇摇头，认命地说道：“我哥现在生活得挺好的，就是工作有点忙。北川队现在也被我哥训练得有声有色。你就别担心了。我哥都多大人了。” “再大也都是我的孩子。爸爸也会担心你。这都是一样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吕立深情地说。 吕然无奈地耷拉着肩膀，疑惑地想，父爱都是这么含蓄深沉的吗？ “爸，我先回去睡了。”吕然抬脚就想走。 “等等，把这杯菊花茶带回去喝。我给你泡的。”吕立慢条斯理地说。 “哦……好……”吕然乖巧地捧着那杯还有点温的菊花茶。她现在年纪轻轻地就开始被吕立带着开始养生了。不过这些没什么不好的。 吕然无聊地躺在床上，给李欣发了一条消息，骚扰一下李欣。自从毕业后，她们两个联系的次数屈指可数。都这个点了，吕然觉得李欣应该下班了。 过来一会，李欣给吕然会了一条消息：我在加班。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坑里。天天加班，还没有加班费。我有点不想干了。这些领导还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天天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我想念以前上学的时候，还是那个时候好。这才毕业多久呀，我就开始想念学习的生活了。唉……公司不提供食宿，我每天中午还要带饭，晚上点外卖。一个月下来，没怎么花呢，工资就不剩啥了。我突然感觉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好难呀。 吕然看着李欣的描述，有点心疼她了。真是个小可怜。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没工作。曾经向往的北上广，现在让她望而却步。她还是老实在北川市呆着吧。等她夏天过去，她就在北川市找个工作，离家近点的。这样她食宿都省了。吕然的要求不高，挣点钱能养活她自己就行了。实在不行，她就开个小店，做点小生意。 吕然拿着手机，思索半天，竟不知道如何安慰李欣。最后她无奈地发了一条消息：那你晚上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李欣立刻就回复了：这确实是我目前面对的一个大问题。不过好在我是和公司另一个女生合租的。每次我们两个都结伴回去。 两个人聊了一会就聊不下去了。吕然发现她和李欣脱离了彼此的生活，聊了几句后就难以为继。 最后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不聊了。 ------------ 赵新铭捡起一个球扔给程希 北川队的球场上，有一部分已经回去洗澡睡觉了，还有一部分练得正起劲，于是在加练。 赵新铭捡起一个球扔给程希，然后走到任丘和许毅的身边随口问道：“你们和吕然很熟吗？” “还行吧。就是认识。几个月前我还是健身房教练，我是我的客户。这姑娘很率真，容易交朋友。我想我和她应该算是朋友吧。虽然不是无话不谈，但是挺能聊得来的。”许毅如实说道。他感觉吕然的性格像个男孩子，容易相处。 “哦……原来是你是吕然的健身教练。你以前是做健身教练的，怎么突然想起来打篮球了？”赵新铭转过来弯了，突然问道。 许毅跳起来投了个篮，空心进球。“这不是爱好嘛！不是有个名人说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就是靠着强烈的兴趣自学成才的。”许毅随口说道。 赵新铭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转向任丘问道：“任丘，你呢？” “我以前是个快递员，负责的片区包括吕然家。我经常给吕然搜送快递，时间久了，就认识了。”任丘老实地回答。 “你问这些干嘛？我看你也吕然也挺熟的呀。”许毅反问道。 “不干嘛，随便问问。就是好奇。”赵新铭接过程希抛过来的篮球，立刻来了个三步上篮，绕开禁区旁练投篮的几个人，来到篮下，一扬手把球放进篮筐。刚站稳，程希又给他抛了一个球，边抛边喊“新铭，空中接力。” 赵新铭眼疾手快，原地起跳把球打到篮筐中。赵新铭也看出来了程希是练累了，不想练了，开始玩了。 “干的漂亮。我来一个扣篮。”许毅说着带球直杀篮下，一跃而起，准备隔扣赵新铭。许毅想象的姿势那是又炫又酷，威震四方。结果没有注意到他的赵新铭突然转身和许毅撞了个满怀。篮球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赵新铭反应过来，赶紧抱住了飞在空中身体失衡的许毅。 许毅想象中的霸气隔扣没有了，有的只是他躺在赵新铭的怀中，被赵新铭来了个公主抱。其他球员也纷纷过来查看情况。联赛就快要打响了。这时候他们可不能有人受伤。 “你没事吧？没磕着吧？”赵新铭关心地望着许毅。 经过天旋地转的许毅看清出情况后，急忙从赵新铭的怀里跳下来。“没事……没事……就是一不小心玩脱了。”这次丢人丢大了。 不是正式练习的时候，他们经常会自娱自乐。有针对自己缺点的训练，也有炫技的部分。只是有时候炫得好，有时候炫得不好，闹出笑话。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他们几个也回去休息了。程希洗完澡给自己敷了一片面膜，然后边看以前的篮球比赛的视频，边敷面膜。 赵新铭看到敷面膜的程希，被吓了一跳。好在他见多识广，才没有大惊小怪。 “你回来了，要不要来一片？”程希热情地说。最近训练多，皮肤有点干燥。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赵新铭摆手拒绝。第一次在篮球场见到程希的时候，赵新铭以为程希是个女生。当时他还暗自感叹现在女生打球都这么猛了吗？程希皮肤白嫩，唇红齿白，身体柔软，走路姿态还有点妖娆。接触几天之后赵新铭才知道程希是男生，还是因为他看到了程希的身份证。 程希无所谓地把面膜丢回桌子上，无奈地摇摇头，身边的这群男士生活得都太糙了。他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十几分钟后，程希拿掉面膜，又拿起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往脸上摸。 赵新铭的桌子和程希的桌子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空空荡荡的，一个满满当当。 “都要睡觉了，你怎么还往脸上摸东西呀？”赵新铭不解地问。每次看到程希弄他的那些瓶瓶罐罐，他有一种程希是学化工的错觉。 “就是睡前做的。我是在护肤，不是在化妆，为什么不能睡前弄？”程希反问道。 赵新铭一下就被程希问住了。这些东西他也不懂。“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这方面的知识我也不懂。” 程希耐心地说：“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给你普及一下。护肤是护理皮肤让皮肤变好，化妆是让人变好看的手段。现在很多人都开始重视护肤，你看现在护肤产品种类繁多，很多女孩子都会有自己的护肤装备。当然护肤的男士很多。这东西部分性别。只要你想让自己的皮肤变得好点，都可以去试。”程希从小学就开始学跳舞，经常跟女孩子们混在一起，所以他从来不排斥这些东西。 赵新铭很好学地听着程希科普。但是他还是对此不感兴趣。从小养成的习惯和形成的观念根深蒂固，难以改变。如果真的要让赵新铭做这些，他感觉太麻烦了，让人头疼。 “不过你皮肤也很好。不用护理也没关系。”程希望着赵锡明白白净净的脸，多少有点羡慕。 赵新铭谦虚地说：“是吗？”他不在意这些。在他看到只要脸上不长痘痘就是皮肤好。黑点白点的无所谓。 程希肯定地说：“是。” “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赵新铭不感兴趣地说。 “嗯……” 有一天晚上下大雨，天气总算是从炎热里逃离出来。晚上他们训练完，在宿舍休息。程希贪玩地跑到对面宿舍社交。 和许毅打打闹闹间，程希发现了许毅桌子上的篮球上写着“季风”的名字。程希调侃地说：“这不会是域州队的那个季风吧？” “就是域州队的季风。他是我偶像。这是我从网上高价买的他的签名篮球。”许毅承认道。为了弄到这个篮球，他可是费了些功夫。 “从网上买的？那你怎么确定这就是季风的亲笔签名？现在有很多投机取巧的人，他们自己签了那网上买。”程希怀疑地观摩着手中的篮球，像是一个古董专家在鉴宝。 ------------ 卖家说他也是季风的球迷 许毅肯定地说：“那不可能。卖家说他也是季风的球迷，这是他去比赛现场找季风要的签名。他说他好不容易要到的，还不是很想卖。最后我好说歹说才买到的。800块钱，也不是很贵。” 程希听完忍不住笑了，说道：“你听着这话有没有莫名的耳熟？”反正程希听完是感觉挺耳熟的。 许毅也一下子就惊醒了，看着程希眼中的暗示，心领神会地说：“你是说我被骗了？” 程希同情地点点头。社会很复杂呀，他的毅哥太单纯了。 “那不可能。”许毅坚定地说。“他也很喜欢季风。他不可能骗我。”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要不咱们现在上网搜季风的签名照片，对比字迹。”程希也不退让。他非要证明许毅被骗了。 许毅思考了一下，说：“好，对比字迹。卖我篮球的那哥们很真诚的。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 然后任丘就看到大晚上，训练了一天的两个人还生龙活虎地上网搜图对比字迹。任丘很佩服他们两个的决心和毅力。 他们搜了好几张照片做对比，最后发现篮球上的字迹和网上官方签名确实有点不一样，网上的签名字迹流畅，许毅篮球上的签名字迹有点停顿。 程希认为结果已经不言自明了，没想到许毅还是坚持篮球上的签名就是季风的。程希无奈地回自己宿舍了。他想起了一句老话，信则有，不信则无。他一个学心理学的都快被许毅整破防了。 程希回到宿舍，看到自己桌子上的篮球，于是突发奇想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他以后也是球星。他自认为一点也不比季风差。他要把许毅发展成自己的球迷。这么意志坚定的人，以后肯定是铁粉。程希得意地拿着篮球又去了对面的宿舍。 “毅哥，我这有一个篮球明星的签名篮球，送给你。”程希不给许毅拒绝的机会，直接一把把篮球塞到了许毅的怀里。 “谁的呀？不是季风的我不要。”许毅认真地说。 程希糊弄地说：“怎么非要季风的签名呢？这个可是比季风还要厉害的篮球明星。你眼界放开一点，国内那么多优秀的篮球运动员，你被总盯着季风不放呀！” 任丘好奇地看过来，一时看不清楚签名。他歪着头看了一会才认出程希的签名。任丘笑着说：“程希，你把自己的签名送给许毅了呀！”这小伙子有想法呀。 许毅听到是程希自己的签名，立刻就往外推，嫌弃地说：“我不要……别给我……” 程希哪是那么听话的好孩子呀。他把篮球用力地往许毅的怀里退了一把，然后逃一般地飞出许毅和任丘的宿舍，还顺手关了门，回到自己宿舍，他也把门反锁了。 “你在干嘛？”已经躺在床上的赵新铭好奇地问。 “没干嘛，你赶紧睡吧。”程希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没有人过来，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去睡觉。 这个夏天，他们度过了段难忘的岁月。在单调辛苦的训练中，他们也会自己给自己找乐趣。 随着十月的到来，国内联赛拉开序幕，北川队也和其他球队一样收拾行囊，前往赛区。这是他们的征程，练兵多时，只待试锋。球员们都很激动，跃跃欲试。吕岩也很激动，但是更多的是担忧。他们梦寐以求的前方并不是一片坦途。这个赛季，他们想要取得成绩，依然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到了赛区，看到陆续赶来的其他球队，任丘、许毅、程希他们几个也感受到了大赛来临前紧张的气愤。他们看到很多实力强劲的球星，远远地看着球星在人群中闪光。名不见经传的他们是从未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新人。他们默默地收起自己的渴望，等待着大赛开始的时候，证明自己。 作为联赛倒数第一的球队，他们不想低调都不行。现在他们是无人问津的存在。这样的状态对他们来说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实力。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别人的觊觎。树大招风。 在酒店大厅等着办理入住的时候，碰到了飞熊队。吕岩拿到房卡，分开大家，让大家去房间休息。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群人，吕岩帮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在意。这个时间，很多球队都过来了，大厅常常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 向南看到吕岩后，默默走到吕岩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吕岩的肩膀。“什么时候过来的？”向南亲切地问。和吕岩一起共事的这几年，他们相处的很愉快。吕然突然被辞退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也曾和球队管理层交涉过，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 吕岩回头看到熟悉的笑脸，微笑着说：“刚到没多久。” “欢迎归来。”向南给了吕岩一个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吕岩很有感触地拍了拍向南的后背。很多事情他们都心照不宣。英雄相惜，他们是了解彼此的人。 寒暄了几句，他们就分开了。 赵新铭和程希跟在球队的最后面，进了电梯。他们住在五楼，出了电梯，球队成员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整了。 程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家酒店还挺不错的，看上去干净整洁，房间内的设施也已经俱全。程希站在窗户前，看着路边零零散散的球迷。这些球迷也真是有精神，大周末地不在家里休息，跑过来蹲着就为了看一眼自己喜欢的运动员。 “你要睡哪张床呀？”赵新铭拿着自己的行李箱问道。 程希看了一样，随口说道靠窗户的那张。 赵新铭拿出床单给铺在另一张床上，然后拿出被单给被子套上。他习惯用自己的床单。 ------------ 你也太细致了吧 “你也太细致了吧。我也想要。你还有没有多的床单和被单？”程希看到后也想要这样。 赵新铭谈叹了一口气，别说还真有。他认命地拿出原本打算换洗的另一套床单和被单。“给你，自己换上吧。” 程希兴致勃勃地拿过去给自己的床也整理一番。 赵新铭躺在床上休息，不久未来，他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还没到中午，程希就嚷着饿了，非要来着赵新铭去吃饭。其实他就是想出去逛逛，看看情况。反正现在其他球队的人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出去行动也方便。既没有球迷的围剿，也没有其他球队的窥探。他要赶紧享受现在岌岌无名，没有顾虑的时光。 到了餐厅，已经有零零星星的十几个人在餐厅就餐了。程希拿了很多食物，然后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做下来了。过了一会赵新铭也过来了。 “快点吃，吃完咱们赶紧回去。别一会岩哥找我们的时候找不到人。”赵新铭担心地说。 程希埋头大口吃着东西，抽空回了一句：“嗯，知道了。我已经在努力了。”这里的菜品太丰盛了，他拿着拿着就拿多了。 赵新铭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才安心吃饭。这样手机要是有消息，他能第一时间注意道。 “唉……快看，上赛季的总冠军也在这儿。”程希新奇地说。 赵新铭顺着程希的视线望过去，看到赵秋风和周新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虎鲸队的其他球员都不在，只有他们两个。 “赵秋风真是把周新程当亲儿子待呀！还特意带着周新程过来吃饭。”程希感叹道。 周新程是虎鲸队的当家后卫，身高一米九五，既能控球，又能得分，从2号位打到4号位都毫无压力，很早就出道了，一直都在虎鲸队效力。外界传闻周新程的爸爸和赵秋风是老朋友了，因为这层关系周新程才进入虎鲸队打球。进入虎鲸队后，周新程表现优秀，出类拔萃，深得赵秋风的赏识。赵秋风对周新程的照顾也比其他球员多。 “赶紧吃你的饭吧。”赵新铭不感兴趣地说。篮球圈就这些事情，想让外界知道的，大家早就知道，不想被外界知道的，也无人知晓。因为这层关系，很多人都忽略了周新程本身的努力，本身的优异。对于吃瓜群众来说，八卦比真实的表现更让他们着迷。场外的事情，比场内的事情有吸引力。 程希低头吃了几口饭。他再一抬头，看到了飞熊队的主教练向南走到赵秋风的跟前，亲切地和赵秋风打招呼。在赛场上斗智斗勇，争锋相对的两个人，在私下关系竟然这么和谐。不愧是多年的师徒。“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呀！难得一见。和球场上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状态反差太大了。”程希惊讶地说。 赵新铭回头看，看到向南和赵秋风眉开眼笑地交谈着。“这不是很正常吗？场上是场上，场下是场下。他们是对手，又不是仇人。”赵新铭不以为意地说。 “我这不是见识少，没见过这种场面吗！”程希委屈地说。 赵新铭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吃饭。 程希边吃边看着他眼中的大场面。只是向南和赵秋风聊了一会就走了。他意犹未尽看着赵秋风和周新程。刚才向南和周新程聊得也挺好的，两人有说有笑的。 突然周新程转头看向程希这边，程希吃了口东西，假装才刚刚看周新程。两人视线对上之后，周新程对程希露出一个随和的微笑。 程希也轻轻颔首示意，然后乖乖地吃饭，再也不敢乱看了。刚才的那一瞬间，周新程不会把他当成球迷了吧。他可是谁都不粉，只粉自己。 吃完饭，他们两个就赶紧回去了。 中午吕岩在群里通知大家去餐厅吃午饭。程希在群里回复到：我和新铭刚才已经下去吃过了。 群里立马炸锅了。许毅：不愧是你。 黎径林：你们两个速度真快。可以呀，年轻人。 沸腾：666。 吕岩看着大家的回复，无奈地笑了。 深夜赵新铭正准备休息，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有时间吗？过来聊聊，我在603。赵新铭收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熟睡，手机还在放着视频的程希，他走过去把程希的手机关掉，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悄悄地往外走。 到了603，赵新铭轻轻地敲了敲门，门竟然自己开了。赵新铭这才发现门没关，只是虚掩着。 “门没关，进来吧。新铭……”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赵新铭推开门，就去，迎面就看到周新程走过来迎接。“这么晚还不睡？” “坐……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水果。”周新程把赵新铭拉桌子边，自己也下来。“这不是要比赛了嘛！我紧张。” “骗人也骗得太敷衍了吧！你紧张？你们第一场是跟云潜队打，你有什么好紧张的？”赵新铭不相信地说，不客气地吃起周新铭给他准备的水果。 “开玩笑的。这不是好久没见了，活跃活跃气氛。”周新程乐呵呵地说。他和赵新铭从小就认识，两家人是世交。他只比赵新铭大一岁。两家人他们取名时候都用了“新”字，希望他们两个能亲如兄弟，将上一辈的情谊延续下去。他们两个也没有辜负父辈们的期待，从小感情就很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言归正传，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不只是吃水果吧。”赵新铭直接问道。 ------------ 在北川队也太屈才了。 “你怎么去了北川队呀？以你的能力想打职业联赛，那不是联赛强队随便选吗？在北川队也太屈才了。”周新程惋惜地说。 赵新铭不认同地说：“你说的是以前的北川队。现在的北川队已经不同了。我们不是弱队，你就等着看吧。” “我知道你强，但是也独木难支呀。北川队你带不动。虽然我也很认同吕岩的能力，但是想要把北川队这样的弱队带成强队，至少也需要三五年的时间。你想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最好的时期断送在北川队吗？”周新程心疼地说。 赵新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周新程还是不相信他。不过这也不怪周新程。北川队以往的战绩实在是太差了。“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等到球场上再说。我们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赵新铭知道事实才是最有力的证明。他现在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行，不说这些了。今天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小伙子挺有意思的。你们关系很好？” “嗯，挺好的。我们全队关系都挺好的。” …… 他们聊了一会，赵新铭把水果吃完了，就回去了。 几天后，北川队迎来了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上赛季的排名第三的域州队。这是一场硬仗，比赛开始之前，吕岩给他们详细讲解了域州队的特点，球员的能力，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场别赛也是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媒体进行了报道，很多人都觉得这场比赛，域州队稳赢。域州队的很多球迷也到现场观战。 吕然敲敲地进入球场看比赛，她没有告诉吕岩她过来了，怕吕岩有压力。 进入赛场，程希见识到什么是主场优势。比赛还没开始呢，全场就开始为域州队加油助威了。不可否认，这确实会给他们的心理带来负面影响。这是球员必须面对的，比赛总是会有客场打球的时候，这是不可避免的，作为职业球员要学会克服这些。这些程希来说没什么影响，他从心理素质就好。北川队的老球员面对这些场面肯定没问题，程希比较担心任丘、许毅和赵新铭。 程希悄悄走到任丘和许毅身边，安慰道：“不要管这些声音，你就当听不见。” 任丘憨憨一笑，说道：“这算啥呀！我以前工作的时候经常被骂，说的话可比现在难听多了。我不在意。”任丘曾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委屈没受过，什么磨难没遭过。他早就练就了坚不可摧的外壳。 程希心疼地拍了拍任丘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以后你不会再遇到那些了。” 许毅霸气地说：“这怎么了？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当作他们实在给你加油呀。” 程希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道：“高……实在是高……毅哥，你这心态无敌了。” “小意思。”许毅得意地对程希挑眉。 赵新铭无所谓地说：“这些声音除了吵一点，其他也没什么。大家在场上集中注意力就好了。” “专业呀。新铭。”许毅感叹道。 北川队的首发是黎径林、沸腾、季捷、胡道远、楚鹿。这是他们平时练习的一套阵容。域州队的明星后卫季风也在首发之中。 球赛开始之前，现场摄影给了前来观战的虎鲸队主教练赵秋风和虎鲸队当家球员周新铭一个镜头。这个镜头很有意思，也让外界议论纷纷。转播的篮球解说员调侃地说：“赵指导和周新铭这是过来刺探敌情了。过两天他们将迎战域州队。上赛季两队有过激烈的交手。”大家都以为赵秋风和周新铭是过来看对手域州队的。甚至已经有营销号开始借此发挥，写几篇文章，蹭一波流量。 跳球结束后，域州队季风抢到了篮球，迅速把球带到了篮下，北川队防守型后卫楚鹿贴身跟随，没有给季风上篮的机会。季风运着球在篮下绕了一圈又跑出来了，重新发起进攻。这时北川队的球员已经落好位置，守联防。 几次传球都没有好时机，最后季风只能自己出手，强投三分。楚鹿赶紧跳起来防守，但是为时已晚。篮球在篮筐上跳了两下，最终还是掉到篮筐里。现场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MC也喊着季风的名字。 坐在替补席观战的程希调侃道：“你偶像表现不错。见到偶像，你什么感觉？” “热血沸腾。”许毅目光炯炯地看着季风。 “这么激动！”程希开玩笑说道。 “我要打他了，你说我能不激动吗？一会上场咱们一定要拼尽全力。”许毅昂扬地说。 程希吓了一条，说道：“季风不是你偶像吗？你现在这种状态让我感觉你俩有仇。” “我是他黑粉。等这一天我已经等很久了。就是为了挑战他。”许毅凶狠地说。 “这……”程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季风如果知道有许毅这样的球迷，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场上比分僵持着，分差都没有拉开。吕岩静静地站在场边，默默地观察着场上情况，在球员失误的时候，他没有指责，而是安慰队员：“没事……再来……再来，注意防守。”当了主教练之后，吕岩还是延续了自己的好脾气，面对球员，他总是鼓励多于批评，就算是平时训练的时候，也都是心平气和地指出球员的问题，让球员改正。在北川队，教练和球员的关系很融洽。大家平时相处得很好。 域州队主教练城际队比吕岩大几岁，是一个很有激情的主教练。每次域州队比赛，都能听到许远在场边高声指挥球员。有时候让人感觉他自己都恨不得亲自上场。今天许远很安静，安静地坐在场边观战，不发一言，对这场比赛成竹在胸。 ------------ 无名之辈 MC交替响起双方队员的名字，两队的比分还是没有拉开，域州队虽然占据上风，但是北川队紧紧追着比分。第一节结束后，域州队只比北川队多三分。许远看到比分都吃惊了。第二节比赛开始，他坐不住了，晃悠晃悠地走到场边，林场指挥着。 季风运球在外线寻找机会，许远着急地喊着：“往里突，打他……打他……” 听到许远的指挥，季风持球往里攻，结果被黎径林帽了。沸腾眼疾手快手下篮板球就往后场跑。域州队的中锋也紧跟着沸腾往前跑。到了篮下，沸腾把球背传给跟进的黎径林。黎径林轻轻一跳，把球放进篮筐，轻松拿下两分。配合很默契的一次精彩的快攻反击。 许远在场边起的红光满面的，对着中锋一顿咆哮。他突然感觉北川队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吕然坐在观众席上开心地鼓掌。这球打得漂亮。坐在吕然旁边身穿域州队球衣的球迷也慢慢地鼓起掌了。域州球迷A：“北川队还能打出这样的球呢！太不可思议了。” 域州球迷B傻傻地说：“是呀。北川队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今天不光进攻表现得很好，防守也做得很到位，从一开始就很积极，很凶猛。这么防守，他们后面体力能支撑到最后吗？” 吕然无奈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他们这样一说，吕然也开始担忧了起来。 主场优势，就算是在这个时候，MC也还是在为域州队加油。吕岩听得更烦了。 第二节过半，许远见北川队就要把比分追平，急忙喊了暂停，交代球员一些事情，让球员加强防守强度，守全场。再这么打下去，他们很可能会输球。 域州队防守强突上来之后，北川队有点招架不住了，投篮命中率也开始下滑。比分迅速拉开到十五分。 吕岩陆续换上了赵新铭和程希，这才把比分追回来。第二节结束后，域州队领北川队的分数还是三分。后半场比赛，吕岩开始用另一条阵容，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再搭一个徐之。他们几个都是新人。 北川队首发阵容坐在球队席，汗如雨下。这样高强度的比赛确实很消耗他们的体力。他们认真地看着场上的比赛，喘口气，喝点水。 许远也不敢坐下了，站在场边专注地看着比赛，调兵遣将。场上的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都是无名之辈，但是许远看出来对方来者不善。北川队的替补阵容打得比首发阵容还要好，这对域州队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威胁。 赵新铭他们几个配合默契，打得很灵活。善于跑动得任丘和许毅让域州队防不胜防。许毅也和季风对上位了。面对季风这样国内顶级的后卫，许毅也一点不落下风。他非常专注地防守季风，让季风招架不住。季风感觉许毅就吕岩给他安排的，专门对付他。 北川队慢慢地把比分反超了。域州队开始跟在后面苦苦追分。许远看域州队球员在场上有点吃力，于是开始投机取巧给域州支招。看到许毅持球，尝试投篮，许远对季风说：“让他投……他没篮……” 许毅也是不客气，抬手投了一个三分，稳稳命中。刚才他一直助攻不是因为没有命中率，是因为他想跟季风较量。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许远面子有点挂不住，安静了一会。北川队这几个来路不明的新人，许远对他们的了解还是不够充分。 随后许毅又秀了一波技能，急停跳投、后仰跳投、抛手投篮……都试了个遍，而且每次都投中。偶尔还来个扣篮。好像是在回应许远刚才的否定。MC还在为域州队加油。这就是主场优势。这种声音，许毅越听越有斗志。他就是要把域州队打败，看看他们还为域州队加油。 比赛前最后一个暂停，音响里传来应景的歌声：无名之辈，我是谁 忘了谁，也无所谓 谁不是，拼了命走到生命的结尾 也许很累一身狼狈 也许卑微一生无为 也许永远成为不了，你的光辉，无名之辈 无名之辈，我是谁 忘了谁，也无所谓 谁不是，拼了命走到生命的结尾 也许很累一身狼狈 也许卑微一生无为 也许永远也成为不了谁 无名之辈，我是谁 忘了谁，也无所谓 继续追，谁的光荣不是伴着眼泪 也许很累一身狼狈 也许卑微一生无为 谁生来不都是一样，尽管叫我无名之辈 许毅、任丘和程希听着这首歌，很有感触，内心更加激昂澎湃了。现在的他们是无人问津的无名之辈，而对方是早已声名显赫的联盟强队。但是那又如何，他们无所畏惧，爱谁谁。 经过几十分钟的苦战，最后北川队以117：103赢下了这场比赛，取得了本赛季的第一场胜利。 球迷A震惊地看着比分，说道：“北川队这几个新秀这么厉害呀！脱胎换骨呀。” 球迷B认同地说：“是呀！域州队打北川队什么时候打成这样过？以往那次不是早早地就杀死比赛了。现在竟然让北川队反超了。” “今非昔比，北川队已经不是原来的北川队了。”吕岩看着场上的比赛，说道。 他们两个认同地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是呀。” ------------ 我开始粉上北川队了 球迷A：“我开始粉上北川队了。这几个小伙子太优秀了。球打得太好了。” 球迷B：“我也有点喜欢上他们了，但是我也还喜欢域州队。今天域州队有点轻敌了。” 球迷A：“许教练都无奈了。” 比赛结束后，吕岩快步走到中间，等着和许远握手。许远心有不甘地走过去，象征性地和吕岩握了握手。面对吕岩真诚的微笑，他只能强颜欢笑地应付。 两队球员排着队握手致意。赵新铭、程希、任丘在和季风握手之后都给了季风一个拥抱。当许毅的偶像太惨了。他们都很同情季风。 面对他们三个的热情拥抱，季风表示有点懵。但是对方这么友好，他也只好接受了。 球员们陆续退场，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有人在为北川队加油，有人为域州队送上鼓励。 坐在观众席的吕然也开始准备离开，去找吕岩。下半场，她见证了部分域州队球迷的倒戈。 在球员通道，程希拿着签字笔，抱着篮球追上季风。“风哥，能帮我签个名吗？我有一个朋友特别喜欢你。他是你的……球迷。”说道球迷这个词的时期，犹豫了。许毅还是季风的球迷吗？他心存疑惑。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其它的词，最后还是用了球迷这个词来定义许毅。 面对程希这样的举动，季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快速给程希签了名。“可以，小伙子，表现不错。”季风签上名字之后，微笑着拍了拍程希的肩膀。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新秀，在菜鸟赛季的表现让人震惊，一点也不怯场，敢打敢拼。对方很了解自己，而季风却对他们一无所知。这场球输了，有他们大意轻敌的原因，也有他们不了解对手的原因。 “谢谢风哥……”程希礼貌地说。 出了篮球馆，出了在路边等着他们的大巴车，还有稀稀落落的球迷在外面等候。“北川队加油……” “吕岩加油……” “赵新铭加油……” “程希加油……” …… 站在路边的球迷看到谁就给谁加油。程希看着面前有些穿着域州队球衣的球迷，有点哭笑不得。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放慢脚步听。没想到不当明星也能有粉丝，程希现在算不算也完成了妈妈曾经对他的期望呢？ 大家表现还算淡定，吕岩挥挥手给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上了车。其他人都有点受宠若惊，害羞地低头快步走进大巴里。 上了大巴车，赵新铭看到了坐在前面和吕岩聊着天的吕然。他悄悄往里走了一步，在他们后面的座位坐下。 程希跑去找许毅，把季风的签名篮球送给许毅。“这是我刚找季风要的签名，和你上次买的那个篮球上的签名不一样吧。上次跟你说你被骗了，你还不信。” 许毅拿着篮球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实不太一样。“你还真有心。”许毅咬牙切齿地说。就为了证明他被骗了，程希这是费心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程希了。 “没事，别客气。都是哥们，应该的。”程希自豪地说。 大巴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有的人在闭目养神，有的人在观赏窗外的城市分光，有人在玩手机…… 赵新铭拿着手机，静静地看着新闻。现在真是信息时代。比赛才结束不到半小时，关于这场比赛的新闻已经传遍全网。“联赛开幕，域州队不敌北川队”，“域州队爆冷输给北川队”，“北川队逆转比赛，域州队大意轻敌”……这些标题充斥在浏览器的推送上面。这场比赛他们确实赢得漂亮，但是域州队输得也不狼狈。 各大社交平台也流传着球迷剪辑的比赛的精彩瞬间，底下的评论还挺多的。赵新铭打开评论看了一下，真是什么人都有。竟然有人开始骂他们了。赵新铭也很无奈。原本一件客观的事情，慢慢开始跑偏了。 1楼：神气什么呀？不就是赢了一场比赛吗？至于吗？弱队还是弱队，域州队会赢回来的。 2楼：域州队这场比赛表现得太差了。打得都是什么呀？竟然能让北川队赢了。 3楼：许远下课，域州队可是强队，被带成这样。 4楼：今年的联赛好看了。北川队加油，逆流而上。 5楼：域州队状态下滑这么快得吗？上赛季可是三强球队呀！ 6楼：吕岩复出了呀，当教练也一样出色，支持。 7楼：北川队这群小屁孩，防守也太凶了，出手太狠了，域州队好几个球员都受伤了。只想着赢球，没有没有体育精神。 …… 然后下面就是一团乱战，相互对骂。赵新铭烦躁地把手机关掉了，越看越烦心。他知道这些都是他们必须面对的，作为新人，别人的质疑和非议是必然的。如果因为这些乱了心智，那他就太不成熟了。他将用实力证明自己，粉碎质疑。以后他会听到更多的声音，不一样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 “叮铃……”一声，手机来了消息。赵新铭懒懒地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周新程发来的祝贺：首战告捷，恭喜呀。你是对的，北川队确实与以往不同了。期待与你在赛场上相遇，一较高下。 赵新铭打了几个字发过去：我也同样期待。然后就靠在车窗上休息。 程希靠在许毅的肩头，看着许毅手机里的视频。两人亲昵得跟哥俩一样。视频里放着刚才的赛后发布会。记者请吕岩点评比赛，吕岩谦虚地说：“本场比赛我们队球员都努力。这场胜利是他们拼下来的。不管是年轻球员还是老球员都拿出了自己的努力。跟域州队这样的强队比赛，我们需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不放弃，不松懈。域州队也表现出了一个强队的实力，这场比赛我们球员也学到很多。” 记者：“北川队在这场比赛中表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气势，也让大家看到了北川队的进步。本赛季北川队有没有给自己设定下目标呢？” 吕岩认真地说：“我们是弱队，我们本赛季主要以学习和练兵为主。如果非要说目标的话，那就是季后赛吧。这对我们来说很有挑战。我们努力打好每一场比赛，争取进去季后赛吧。” “好的，谢谢吕岩教练。同时也祝贺北川队得偿所愿。” “谢谢。” ------------ 然后接着播放的是域州队的赛后发布会 然后接着播放的是域州队的赛后发布会。域州队主教练许远还是气呼呼的状态，在许远的旁边，季风正襟危坐。赢球的球队是过来开发布会的，输球的球队就是过来检讨的。 “请许远教练点评本场比赛。”记者形式化地说。 许远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本场比赛，我们队没能在关键的时候没能抓住机会，让对手打了几个反击，比分一下就拉开了。这样的失误是致命的。回去我们需要好好总结，把细节抓好……” 记者平静地问：“球队爆冷输给北川队，让很多人意外。对此您怎么看？” 许远轻松地说：“我们确实轻敌了。不过赛季那么多场比赛，输场球很正常。不管北川队以前怎么样，现在他们确实打出了劲头。我们也要提高我们的技术和能力。这没什么不好的。” …… “季风不愧许远的得意弟子。许远经常带着季风出席赛后发布会。”程希感叹地说。他以前篮球比赛的时候，就经常看到许远带着季风出席赛后发布会。许远评价季风都是溢美之词，从中不能看出许远对季风的喜爱和欣赏。季风是许远最信任和最重用的球员。季风对许远也很尊重。每次提到许远都很恭敬佩服。 “他们两个关系一种很好。季风这样有拼劲又有天赋的年轻球员，教练员喜欢也很正常。季风是域州队成长最快的一个球员。现在才十九岁就已经打了两年的联赛，成了域州队的中流砥柱。”许毅称赞地说。 “你这么了解他呀？没想到现在的黑粉也挺努力的。”程希感慨地说。这年头当偶像都有风险了。不知道哪天就被躲在暗处的粉丝给突了。 许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把季风当成对手，但是他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我和他也算是颇有渊源。” 程希立马来兴趣，坐直身子，洗耳恭听。“你们两个有什么渊源？”程希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孽缘成就了他们之间的渊源，让许毅对季风有这么复杂的情感。 “几年前，我和季风是竞争对手。当时域州队对外招录新球员，我和季风从几百名应招者中脱颖而出，最后我因为年龄和技能原因，被刷掉了，季风顺利进入了域州队。”许毅娓娓道来。 “难怪你这么耿耿于怀。原来有这么一段故事。季风好像都不认识你唉。”程希遗憾地说。 “我知道这事和季风也没什么关系。其实我是在跟自己较劲。这几年我一直默默地坚持练球，就是因为自己心理过不去那道坎。我想证明我也可以。”许毅伤怀地说。与其说他怨恨季风，倒不如说他怨恨自己。错过了那样的机会，遗憾就一直留在他心底。 程希拍了拍许毅的肩膀，说道：“我懂……我懂……你现在已经证明了自己。如果域州队知道自己当年错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运动员，一定会后悔的。” “没必要。当年的错过可能就是为了成就现在的我。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岩哥发现了我，把我带到职业联赛的舞台。”许毅释怀地说。 程希拍了拍许毅的肩膀，他知道过去几年许毅过的不轻松。 过去的遗憾深植内心，成了深深的执念，只有重新面对的时候，他才能放下过去。 “爸妈在家都还好吧？”吕岩关心地问。 “嗯，挺好的。现在应该在家看刚才的那场比赛。以前你不在家的时候，爸妈每次都把你去现场的比赛看好几遍。”吕然说道。 “还好当初爸妈生下了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陪着他们。你未来有什么打算，要不你也别出去了，就留在北川市发展吧。北川市的发展机会虽然比不上国内一线城市，但是在北川市生活的压力也小呀。”吕岩庆幸地说。石英和吕立不会指导他去做什么事情。对他的工作也很少涉足。他们知道自己给不了吕岩什么有用的指导，所以一直默默地支持吕岩。无论吕岩是处在高峰，还是跌落深渊，他们一直都在。 “哥，你放心大胆地往前走，我会照顾好爸妈的。”吕然支持地说。她自己的想法也和吕岩差不多。原谅她真的没有很高的追求，安于现状。她感觉自己现在过的就很好了。没有经济方面的压力，家里还算比较富足，有车有房。让她现在可以不用为了钱而工作，不用体会996的生活，不用承受现在大多数年轻人承受的压力。其实她也很感激吕岩给她创造了这么好的生活条件。虽然她跟那些富二代没法比，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又不喜欢惹是生非，也没有挥霍无度的习惯，这样安安稳稳地享受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出生在罗马。吕然知道她现在的生活其实是很多人奋斗一生都不一定能够获得的，所以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下次过来看比赛不要买票了，直接过来找我。我带你去内场看。” “我不去，内场视线不好，没有看台上的视野开阔。”吕然反对道。 “行，那你要是抢不到票的时候再找我。”吕岩体贴地说。 “放心，我要是抢不到票肯定会找你的。”这次是因为大家都不太看好北川队，觉得域州队肯定能够轻松拿下比赛，所以吕然才能买到票。其他几场强队对强队的比赛门票是一秒售罄。这次来看比赛的球迷都赚到了，北川队来了个惊天大逆转。很多没有看球赛的球迷又都回看比赛，补课了，看看一场稳赢的比赛，域州队是怎么输的。除了球队的唯爱粉之外，其他球迷都还是喜欢看一场对抗激烈的比赛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回到酒店，他们简单吃点就去休息了。吕岩驱车送吕然去她订的酒店，然后才回来休息。 ------------ 这是一首有故事的歌，任丘也是一个有故事的 深夜，云潜队主教练吴畏坐在电脑前，回看电脑里的北川队和域州队比赛视频，面色凝重。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很有危机感地说：“北川队这是要崛起了，不想再当倒数第一了。这个赛季的比赛不好打了！”当倒数第一开始努力之后，倒数第二立马就有压力了。 尽管很多人都说北川队这次能赢域州队是侥幸，因为域州的轻敌，北川队才赢的。有了这次的经验，域州队下次有准备，不会再输给北川队。但是吴畏知道事实绝不仅仅如此。从这场比赛中，吴畏看到北川队扎实的基本功，他们犯错很少，能抓住的机会从来不会放过。能做到这些的球队在联赛中都是为数不多的强队。这场比赛北川队的罚篮命中率是百分之百，失误次数只有三次。这场比赛，北川队的表现可圈可点。 吴畏很想做些打算，但是为时已晚。云潜队已经被北川队拉开一大截了。昨天和虎鲸队的比赛，云潜队大败。吴畏现在还很头疼。 出了电梯，吕岩看到任丘背靠着墙，坐在自己门前，身影孤独而落寞。吕岩走过去，疑惑地问：“任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岩哥……我找你……”任丘欲言又止，呆呆地望着吕岩，一脸歉疚。 “找我？那进来说吧。”吕岩打开房门，一时间猜不到任丘有什么事情。刚赢了一场比赛，大家都很高兴，吕岩想不通任丘为什么情绪这么低落。 任丘跟在吕岩的身后进了房间，局促不安地说：“岩哥，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比赛的时候，我出了错，把球传丢了，还有几个空位的机会，没能把球投到篮筐里。”还好比赛没有输，不然他会更加愧疚。 吕岩看着面前自责的任丘，眼眶泛红。这个孩子太认真了。吕岩抱着任丘，轻轻地拍着任丘的后脑勺，安慰道：“你做的很好了，不要责怪自己。在球场上，失误在所难免。何况你还是第一次正式打职业联赛。任丘，别对自己那么严苛。我从来没有想过责怪。我以你为荣。放松点，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们赢了，高兴点。” “教练，我会更努力的。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篮球运动员，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任丘还是傻傻地说。他不想辜负吕岩的信任；他不想辜负别人对他的期待；他不想错失唾手可得机会而让人生在遗憾中度过。遗憾的滋味他已经尝够了。吕岩是任丘生命里的一束光，温暖了他的人生，改变了他的人生。在社会底层磨砺这么多年，吕岩是为数不多对他这么好的人。 任丘对于篮球没有其他人的那种热爱，他会全力以赴，不知疲倦地去拼，是因为他知道比赛输赢对于吕岩来说很重要。 “你已经是了。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后面的比赛还很多，调整好心态。”吕岩鼓励道。任丘是一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只是命运的不公让他承受了太多。 “好的。岩哥，我先回去了。”任丘转身出门。 吕岩把任丘送出门。望着任丘孤寂的背影，吕岩想着以后要注意任丘的情绪。任丘比其他人心思更细腻，更敏感，更重感情。 任丘回到和许毅的房间，许毅已经睡着了。经过这场激烈的比赛，他们都累了。许毅睡觉也不老实，翻来覆去的，被子有一半掉在地上了。任丘悄悄走过去，帮许毅改好被子。 今天他也很累，但是却格外清醒。他进入了一个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行业。在吕岩的带领下，他们也有所成就。现在的他还能算得上是年少有为吗？才二十一岁，他感觉自己已经过完了人生，感觉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年轻的外表下，藏着的是垂垂老矣的心。 任丘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这座城市进入了梦想。而他却没有丝毫困意。任丘带上耳机，选了一首他最喜欢的歌听。婉转悠扬的歌声传进耳朵：电视一直闪 联络方式都还没删 你待我的好 我却错手毁掉 也曾一起想 有个地方睡觉吃饭 可怎么去熬 日夜颠倒连头款也凑不到 墙板被我砸烂 到现在还没修 一碗热的粥 你怕我没够 都留一半带走 给你形容美好今后你常常眼睛会红 原来心疼我 我那时候不懂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 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 婚礼上多喝几杯 和你现在那位 也曾一起想 有个地方睡觉吃饭 可怎么去熬 日夜颠倒连头款也凑不到 墙板被我砸烂 到现在还没修 一碗热的粥 你怕我没够 都留一半带走 给你形容美好今后你常常眼睛会红 原来心疼我 我那时候不懂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 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 婚礼上多喝几杯 和你现在那位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尝过后悔的滋味 金钱地位 搏到了却好想退回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 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 婚礼上多喝几杯 和你现在那位 在婚礼上多喝几杯 祝我年少有为 这是一首有故事的歌，任丘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觉得这首歌和他很搭。 没有比赛的时候，吕岩会带着球员训练，强度比平时训练有所降低，为了保持球员们的运动状态和手感。白天训练完，晚上大家一起看其他球队的比赛直播。现在赛成比较密集，每天都有比赛。名次争夺也比较激烈。很多球队的胜负场数都一样。后面比赛多了，就会慢慢拉开。 两天后，域州队和虎鲸队的比赛，域州队又输了。这场比赛域州队虽然卯足了劲，但是还是在最后时刻被虎鲸队绝杀。比赛过程中，两队的比分一直都是交替领先。两队的得分折线图就像一条麻花一样缠绕在一起。域州队球员很懊恼，域州队球迷也很遗憾。两场比赛连续失利，域州队排名落在了联赛中下游。有球迷感到失望，开始脱粉。 ------------ 这次他们主场迎战云潜队 晚上7点35，北川队的第二场比赛开始了。这次他们主场迎战云潜队。从球员通道入场，他们听到有很多球迷在为他们加油助威。任丘和许毅一时有点不适应。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粉丝了。他们两个跟随着队伍，加快脚步进入球场。 程希倒是很适应，他落落大方地冲看台上的球迷挥手致意，享受着万众瞩目，一点也不怯场。这种大场面，他上次见还是在小学。当时他去参加省里举办的文艺晚会，和其他的小伙伴一起跳了一场舞，然后下面舞台下面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人拿出手机给他们拍照。那是他自豪地昂首挺胸摆造型。 球迷看到程希的互动，更加激动了。然乎程希就听到一个男生高喊：“程希，我爱你。” 程希脸上的笑定住了。他假装没有听到，赶紧溜走了。 “你还挺受男球迷喜欢的。我以为像你这样貌美如花的人，应该会受女球迷的喜爱。”赵新铭很淡定地说。比这还盛大的场面，他都见过很多次。 程希很自信地说：“我觉得都有。像我这么优秀的人走到哪都会有人喜欢的。” 赵新铭无奈地笑了。 这场比赛大家都挺轻松的，没有像上次和域州队打那么紧张。吕岩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对比云潜队主教练吴畏忧心忡忡的表情，吕岩显得有点高深莫测。比赛开始前，转播还把他们两个人的镜头放在一起，这样对比就更加鲜明突出了。 这次北川队的首发是赵新铭、程希、许毅、任丘、徐之。开局北川队就占得先机，无论是技术还是战术，北川队都明显优于云潜队。第一节结束之后，北川队领先云潜队26分。两队比分36：10。云潜队的心态都快崩了。以前云潜队跟北川队打虽然优势不大，但是还是有点优势的，几乎没有不胜的。 云潜队深切感受到这个赛季北川队的进步。第一节结束后，吴畏赶紧给球员们调整心态。落后再多也不能放弃。这场比赛，吴畏已经预见到他们会输，但是他不想输太惨。 第二节开始，北川队开始换上二阵容。吕岩想让球员们能多在比赛中历练。北川队第二阵容和云潜队也打的有声有色的。还处于亢奋状态的程希看到球队有队友进球，高兴地站起来甩毛巾，激动地时候还疯狂喊队友的名字，活脱脱一个小迷弟。 坐在程希身边的任丘目光呆滞，有点走神。刚才他在场上一直在跑，持球的时候跑，无球的时候也跑，为队友吸引火力，寻找机会。状态很活跃，态度很积极。 程希激动地推着任丘，任丘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其实任丘打球的时候也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不管是进球了还是失误了。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胜不骄，败不馁。很多球迷都觉得任丘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一个多小时后，比赛结束，北川队领先17分赢得了这场比赛。云潜队主教练吴畏心悦诚服走到中场和吕岩握手。“恭喜。你们队这些年轻人实力不凡呀。”吴畏大方地说。他和许岩也是旧识。不管是球员还是教练员，他们两个都是对手，但是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篮球圈就这么点人，每年都要打几场比赛，大家都认识。 许岩谦虚地说：“承让承让。畏哥……” 两队球员排队握手。云潜队输得没脾气。 第一阶段后面的十一场比赛，北川队的对手大部分都是联赛的中流球队，没什么难度，北川队一路连胜，取得了八连胜，球队排名在联盟前五。排在北川队前面的都是联赛强队。域州队以六胜两负的战绩排名第六，紧追着北川队。云潜队没有胜场，排名联赛倒数。 跟随着北川队连胜而来的是一大波球迷。北川队在比赛中的精彩表现，和全力以赴的拼搏精神感染了很多球迷。从倒数第一一路冲到联赛前列，北川队的经历很励志。后面北川队与虎鲸队比赛，以及北川队和域州队的第二次交手都让很多球迷期待。强队才是北川队实力真正的测试纸。 北川队的第九场比赛是和域州队的二番战，域州队气势昂，想要复仇，严阵以待。自从上次输球之后，域州队在排名上就一直落后于北川队。他们迫切的需要这场比赛来证明自己。这次对阵北川队的比赛对域州队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上来就是一场恶战，域州队的球员从比赛开始就加大了防守强度，把比赛的强度提升到季后赛的水平。北川队的战术和技术完全打不出来，在对方的强势逼迫下，失误也变多了。很快域州队就掌握了主动权，杀红了眼，让北川队被迫跟着域州队的节奏打。 吕岩见状赶紧叫了个暂停，重新布置。暂停回来之后，北川队状态好了点，跟域州队你来我往，交替得分。但是双方的分差已经拉开了。前面北川队挖的坑太大了，落后域州队十二分。打到第三节，吕岩见分数还没有追回来，就慢慢地把主力队员都放在场上。 程希跑位灵活，运球节奏、方向变化快，应对域州队高强度防守完全不在话下。他找到机会就出手投篮，几个三分之后把对方打停。 许远赶紧叫了个暂停。球员下来，许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在干什么？是在打篮球吗？好不容易领先的十几分让对方‘哐哐哐’几个三分抹平了。程希上场之后，我就跟你们说防着他投三分。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冒烟了，你们还是让人投了几个三分。干什么呢？别说才只有十几分的优势，就算是二十几分的优势也经不住你们这么挥霍……能不能好好防守？能不能专心点？” 一连串的问句让域州队员们不敢说话。他们都能感受到许远冒了三丈的怒火，怕惹火上身。 骂了一通之后，许远的气消了点，开始布置防守，从防守做起。 暂停回来之后，许远安排一个外援防程希。 ------------ 程希看着对面外援的脸，知道自己被针对了 程希看着对面外援的脸，知道自己被针对了。没有好的投篮机会，他就打助攻，让队友得分，抢篮板球，争取更多的球权。对方外援在程希的防守下也没有发挥出来。许毅和季风缠斗，两人你追我，我追你得满场跑，程希不禁感叹真是段孽缘。 作为球队的核心人物，季风这场比赛发挥也不好，被许毅盖了好几个帽，抢断了好几次，弄得季风看到许毅都有点怵，不敢在许毅面前停球，稍微不注意，许毅就给他来一个抢断，从手里硬生生地抢球。有一次许毅救球还把篮球打在了季风的大腿上，腿都给季风砸麻了。季风都无奈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难道说他树大招风？季风的心理很憋屈。他也是打了好几年职业联赛的老人了，从来就没有被这么欺负过。现在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许毅给虐成这样。 经过激烈的争夺，最后北川队以131：112赢下了这场比赛。比赛结束后，许远脸色铁青地走过来和吕岩握手。原本蓄势待发的复仇没有实现，被对手双杀了。许远心里很不服。可是也必须接受现实，北川队确实强大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在现场观众的喝彩声中，两队人员离开现场。比赛结束后不久，关于这场球赛的消息就火速传遍网络，成为球迷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吕岩和北川队都成为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首选。吕岩和北川队的球员都深受球迷喜爱。短短二十几天的时间，舆论风向就开始逆转。关于吕岩和北川队的评论和报道开始更多的是溢美之词。 吕岩被球迷们成为联赛中脾气最好的教练员；赵新铭被认为是国内职业运动员中打球最聪明的中锋，被戏称为北川队的大脑；程希被认为是最飘逸的运动员，被称为北川队的心脏，心理素质好，关键时刻手不软；许毅被认为是最灵动的运动员，任丘被认为是最勤奋地运动员，他们两个神出鬼没的跑位被称为北川队的大腿。 比赛结束后媒体是媒体采访时间。吕岩带着程希出席赛后发布会。 记者很会捕捉热点地说：“首先恭喜北川队拿下这场比赛。然后我想问一下，北川队现在排在联盟第五，本赛季和实力强劲的域州队两次交手都赢下了比赛。按照现在的势头，北川队肯定会进入季后赛，那么北川队本赛季的目标是不是更高点？有没有打进四强的打算？” 吕岩想了一下，谦虚地说：“谢谢。拿下这场比赛对我们来说确实比较振奋人心。但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后面还有很多场比赛。目前的排名也只是暂时的。本赛季大家都实力不俗。我们目前没有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多了也没有用，还会给自己负担。目前我们的目标还是进入季后赛。” “好的，谢谢吕指导。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程希。” 程希点点头，洗耳恭听地说道：“嗯。” “这场比赛你拿到了全场最高分32分。在对方高强度的防守之下还能有如此优良的发挥，关键时刻还依然敢于出手，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有没有犹豫过？”记者平铺直叙地问道，没有一点感情，也没有一点起伏。 程希不假思索地说：“多练习，熟能生巧，基本功要扎实。再好的战术没有扎实的技术也是空谈。有了扎实的技术，在加上灵巧的战术，那就是最完美的发挥。我没有犹豫。球场上的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可能你就犹豫那么一小下，机会就没有了。而且越犹豫发挥越不好。找到机会直接出手反而能命中。况且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就算是投不中，我的队友会帮我抢篮板。感谢他们的努力。这是一场团队的胜利。” “好的，本次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吕指导和程希的出席。” 吕岩和程希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现场。 几分钟后，许远带着季风过来参加发布会。这就是处刑现场呀！杀人诛心！ “许指导，面对对手的双杀，请问你有什么感想？”记者公式化地说。果然记者并没有放过许远。 许远沉默了几秒。哼！他有什么感想？他不敢想。本来想着一雪前耻的，没想到雪上加霜。“这场比赛我们虽然没有赢，但是球员们在场上的表现值得肯定。北川队确实进步很大，新加入的球员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都表现很好。不管过去的北川队如何，现在的北川队值得我们去学习。吕岩的加入确实给北川队带来了不一样的活力。祝贺他们。从这场比赛中，我们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回去好好总结改进。”许远忍着心里的不甘，大气地说。他能说什么，事实都已经是这样了。承认别人优秀并没有那么难。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许远现在只期望季后赛不要再遇到北川队了。 “好的。谢谢许指导。想问一下季风，对于本场表现不佳，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风坦荡地说：“技不如人。我们回来再好好训练。别人能做到的，我们也一定能做到。” “谢谢许指导和季风的出席，本次发布会到此结束。” 许远和季风快速起身离开。明明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要去应付这些。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更衣室里，徐之疲惫地坐在柜子上，感叹地说：“域州队这是跟我们玩命打呀。太累人了。” 赵新铭揉了揉徐之的脑袋说：“快收拾吧，一会岩哥回来咱们就要回酒店了。” 黎径林微笑着说：“提前感受一下季后赛，怎么样？能挺住吧？”季后赛那都是真刀真枪地打。如果他们现在经受不住季后赛的强度，那么到了季后赛他们也很难再更进一步。所以吕岩平时高强度的锻炼没有什么问题。 “还行。能坚持。”徐之咬着牙说。当别人和他们拼尽全力的时候，他们也要毫无保留地全力以赴。 吕岩和程希回来后没多久，他们就坐大巴去酒店了。下一场对阵虎鲸队的比赛又是一场恶战。 ------------ 回酒店休息半天，第二天他们又开始了训练 回酒店休息半天，第二天他们又开始了训练。作为上赛季的总冠军，虎鲸队已经被其他球队研究透了，尤其是想要争冠的球队。吕岩也对虎鲸队进行过研究和分析。虎鲸队的明星球员有六位，其中有五位是国手。虎鲸队能组个国家队阵容出来。球队近几年成长起来的一批球员也进步神速，周新铭表现突出，年纪轻轻就进入国家队了。 对于这场比赛，吕岩感到压力很大。以北川队现在的实力，和虎鲸队拼一下或许可以赢得比赛。但是吕岩害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拼赢了对北川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如果球员受伤反而得不偿失。拼赢了他们自己也元气大伤。北川队现在实力比较强的就是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他们四个。其他人都还没有成长起来。而虎鲸队打球的人却很多，实力强的人也很多。吕岩不想跟赵秋风玩田忌赛马的把戏。保存实力对于北川队来说更加重要。 现在北川队还不适合和虎鲸队交手。吕岩想把球队再锻炼一下，以赛代练，让球队的球员都成长起来，到那时他们再和虎鲸队拼也才正是时候。 和虎鲸队比赛开始前一天的下午，吕岩带着北川队的球员在球场上进行日常训练。大家也都很积极地在训练。吕岩看大家训练地比较辛苦，给大家买了鲜榨果汁。他给自己和文华买的是咖啡。 第一次面对虎鲸队，吕岩多少都有点压力。文华陪着大家一起训练，帮大家捡球。吕岩站在场边看着大家的状态，他已经决定战术性放弃这场比赛了。 任丘走到场边拿毛巾擦汗。看到吕岩表情凝重，他走过去小新地问道：“岩哥，你是紧张了吗？” 吕岩淡淡地笑了一下，轻松地说：“没有呀。”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任丘，也不想给任丘压力。任丘这孩子已经够努力的了。 “教练你放心，明天我会好好表现的。你不要担心。”任丘安慰道。 吕岩拍了拍任丘的肩膀，说道：“嗯，我知道了。你安心训练吧。别想太多。” 任丘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跑到场上卖力地训练。 下午训练完，吕岩就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明天的比赛在十一点，他们需要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晚上，周新程又约赵新铭去他的房间聊天。 赵新铭也不避讳地起身出了门。 “你去哪？”程希看到赵新铭出去，好奇地问。 “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赵新铭随口说道。 程希粘人地说：“我也要去。” 赵新铭无奈了，说道：“我想一个人走走。”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回来给我带点吃的。”程希失落地说。他刚穿上鞋子，又要脱掉。 “你想要吃什么？”赵新铭认真地问。程希放弃跟他一起出去，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程希无所谓地说：“随便什么吃的都行。” “嗯……好的……”赵新铭出了门，去找周新程了。 到了周新程门前，赵新铭以为周新程还是像上次一样给他留了门。他转动门把，往里推，发现推不动。 周新程听到门口的响动赶紧过来开了门，看到赵新铭后，热情地打招呼：“来了，里面请。” “你叫我过来干嘛？”赵新铭无奈地说。大战在即，他们不适合多接触。 “聊天呀。明天就要开打了。作为老前辈，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周新程装老成地说。在联赛上，他确实算是赵新铭的前辈，所以想卖弄几句。 “你自己封的老前辈？我看着你跟这三个字一点也不沾边。”赵新铭不服气地说。老朋友聊天就是不客气。 周新程赶紧讨饶说道：“好了，不说这些题外话了。我有要紧事情要跟你说。” “你说吧。”赵新铭一屁股坐周新程的床上。 周新程走过去，坐在赵新铭的旁边，叮嘱道：“明天比赛你悠着点打，注意安全别伤了自己。我们明天是奔着赢球去的。你们的实力拼到底也不一定能拼赢。还是趁早放弃好。吕岩如果是个聪明人，也会选择放弃的。” 赵新铭听着不是那么回事。这比赛还没开始，一切都是未知数。“这可不一定。不到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你又怎么能知道你们会赢。新程，明天咱们球场上见真章。我知道你们拼尽全力，但是我们也不会放弃。” 周新程见劝说不动，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既然你坚持，那就明天一较高下。我必须提醒你要注意安全。拼到白热化的时候，大家可能注意得就没那么多了。” 赵新铭了然地点点头。篮球是一项身体对抗激烈的项目。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受伤是运动员经常要面对的事情。这就是赵新铭妈妈一直不同意赵新铭打职业篮球的原因。赵新铭是家中的独子。赵新铭妈妈在生赵新铭的时候难产，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她一直不想让赵新铭走上职业篮球的道路。她不希望赵新铭取得什么非凡的成就，只希望赵新铭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过完这一生。 “开启职业联赛之后，感觉怎么样？”周新程关心地问。 “很累，但是很开心。”赵新铭满意地说。 “吕岩是个很不错的人，不管是人品还是球品都很好。你跟了一个很优秀的教练。” 赵新铭失落地说：“对。他确实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就是因为他，我才下定决心忘记加入北川队的。可是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我了。到现在他还没有认出我来。” 周新程微笑着拍了拍赵新铭的后背，开玩笑地说道：“兄弟，你就不要为难吕岩了。你们见面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的小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长相也有了改变，你也一直没有和他接触，他怎么可能会认出你。就算是你自报家门，他可能都不敢认。” “也是。”赵新铭释怀地说。 “等这个赛季结束后，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最近这几年大家都太忙了。你忙着上学，我忙着打球。” ------------ 等赛季结束在说吧 “等赛季结束在说吧。你这有没有什么吃的？”赵新铭问道。 “有，鱿鱼丝要吗？”周新程从柜子来拿出两盒鱿鱼丝递给赵新铭。 “要。我室友让我给他带吃的。这么晚了，我不想出去了。” “你室友？是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经常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生吗？”周新程回忆着说。 “他叫程希，你别那么多形容词。记住人家名字多好说。他的名字也好记。”赵新铭无奈地说。周新程描述程希的形容虽然没有用错，但是他听着总感觉很怪，很别扭。 周新程苦笑着说：“我的错。我以后叫他名字。这哥们长的太有特色了，让人印象深刻。” “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比赛。”赵新铭叮嘱道。 “嗯，鱿鱼丝你要是觉得好吃，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买点送过去。” “嗯……”赵新铭拿着两盒鱿鱼丝走了。 回到房间，程希已经睡着了。赵新铭把鱿鱼丝让在桌子上，也去睡觉了。程希一直都是一个心很大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能吃能睡的，没有什么忧虑，心态很平和。就算大战在即，他也依然能够从容面对。程希是北川队心态最好的人。他也总能把自己的心态带给队里其他人。 第二天，他们提前两个小时到了体育馆里热身。吕岩认真地对待，但是对于赢球并不是那么期望和渴求。他只把这场比赛当成一场练习，和强队交手，他们一定能够有所收获。 十点多的时候，吕岩让文华买了吃的过来。这场比赛在中午，他们没时间吃午饭，先提前吃点。等到比赛结束后再去吃大餐。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现场陆续有观众进来。不一会看台上就坐满了人。他们开始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观众。在众多的虎鲸队球迷中，他们看到了稀疏的北川队球迷。程希感觉心里很暖。 比赛开始前，两队的球员都在各自的半场做热身运动。程希看到了虎鲸队的阵容，有经验丰富的国手老将林中州、单文，新生代的明星球员兼国手周新程、顾语、邓信，还有几个身体素质很好的小将。 吕岩看到虎鲸队的阵容，就知道这次比赛很艰难。 MC一次介绍了双方的球员。两队球员就这么站在球场的两边看着对面的球员。程希看了一眼周新程，发现他冲自己挤眉弄眼的。 程希赶紧低声对赵新铭说：“新铭，对面的周新程对我抛了个媚眼。他这是在干嘛呀？好吓人呀。” “唉……你别管他。不要受到外界的干扰，他可能是眼睛抽筋。”赵新铭低声说着，微微闭眼，冲周新程摇头，让他不要在跟自己打招呼了。 周新程受到赵新铭的请求，安静了。 比赛开始，跳球之后，任丘抢到了篮球。他拿着篮球一路直攻对方篮下，吸引了三个人过来防守之后，他一甩手，把篮球抛给了许毅。许毅也是不犹豫，抬手就投篮。空位三分，稳稳命中。单文过来补防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中州赶紧拿球，走到场边发球。单文接球之后，快速带过半场。北川队已经落好阵地，二三联防。单文一看没机会，叫了周新程掩护。赵新铭依然站在篮下或者框。其他队友被盯着也没有机会。单文果断出手，投了一个三分，空心进球。给北川队回应上了。虎鲸队从从后卫到中锋都有三分投射能力。赵秋风平时训练的时候对他们要求严格。篮球场上的这些活，他们都熟练，在自己负责的领域内，他们又很突出。 程希运球还没过半场，就遇到了单文过来防守。程希加快脚步，一个变向摆脱单文，然后迎面遇到了前来协防的周新程。程希一个飘逸的转身，绕开周新程，把球传给站在篮下的赵新铭。赵新铭抬手把篮球放进篮筐。 双方打得都很有技巧。第一节结束后，双方比分相近。第二节开始，虎鲸队增加了防守强度，想要通过高强度的防守来逼迫对方失误，阻止对方得分，然后自己发动快攻反击。 面对对方高强度的防守，北川队的球员并没有慌张，从容应对，打战术，找机会。进攻点不再单一的是某一个人，而是五个人都可以成为进攻点，谁有机会谁投。第一节一直在防守和助攻的任丘也开始投篮了，三分线外的跳投，禁区的强打。面对身体比他高大的周新程，他也丝毫不怵，敢打敢拼。就算是被周新程盖帽了，他也没有任何心理阴影。 程希更是胆大，迎着虎鲸队的防守球员投篮，给对方都整抑郁了。 第二节结束后，双方比分打平，难分胜负。第三节双方的身体对抗更强了。在一次拼抢篮板的时候，赵新铭被虎鲸队中锋顾语的手臂打到了鼻子。他立刻弯下腰，痛苦的捂住鼻子。任丘抢到被赵新铭点出来的篮板球。 裁判见状赶紧吹哨，暂停比赛，上前查看情况。鲜红的血液从赵新铭的指缝间流出，低落在地板上。任丘、许毅、程希、徐之四个人赶紧跑了过来。 顾语紧张地站在边上，一脸担心。虽然他是无意的，但是确实把赵新铭伤着了。“对不起，我……”顾语想说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你感觉怎么样？”裁判关心地询问道。 “不太好。我先缓一会。”赵新铭捂着鼻子说。 周新程看到赵新铭满手的鲜血，生气地对顾语吼道：“干什么呢？你？” 顾语愧疚地说：“我……我刚才太着急了。我……” 周新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赵新铭，然后看了一眼站立在场边的赵秋风。赵秋风面色凝重，眼眶微红，一脸担忧。 ------------ 吕岩让队医过去处理，用黎径林换下了赵新铭 吕岩让队医过去处理，用黎径林换下了赵新铭。 电视机前正在观看直播的赵新铭的妈妈早已泪流满面。 场上比赛在继续。赵新铭做在替补席的末端，球队帮赵新铭查看伤情，好在只是普通的出血，没骨折。队医帮赵新铭做了简单的止血。 整场比赛双方都打的很激烈，交替领先，分差从来没有超过十分。程希大心脏，关键时候投了几个三分，把比分紧紧追上。最后时刻，赵秋风布置了一个边线球战术，虎鲸队打成三分，绝杀比赛。双方比分92：93。现场球迷都替虎鲸队捏把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MC激动地说：“恭喜虎鲸队取得本场比赛的胜利。感谢双方球员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比赛。这场比赛让我们看到了虎鲸队的冠军底蕴，也让我们见证了北川队的崛起。祝愿双方球员以后越来越好，走向辉煌……” 在全场的喝彩声中，吕岩走向赵秋风，大方地说：“恭喜。” “赵新铭情况怎么样？严重吗？”赵秋风关切地问。 “没有大问题，队医已经处理过了，没有大碍。不过一会我们还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吕岩回答道。 “嗯，没有事就好。” 场上，双方运动员排队握手。周新程和赵新铭握手时，给了赵新铭一个拥抱，两人有说有笑，让人看着感觉很亲昵。 吕岩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赵新铭是谁了。他震惊地看了身边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赵新铭的赵秋风。这才想起赵秋风的儿子叫赵新铭。很多年前的全明星周末，赵秋风作为国内风头正盛的教练，业务繁忙，无暇照顾赵新铭和周新程。两个孩子又很喜欢正处于职业生涯巅峰期的吕岩。他们两个像两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吕岩。吕岩就提前当了一回超级奶爸。因为有带吕然的经验，所以吕岩带他们两个得心应手。后面几年吕岩也见过几次周新程和赵新铭，后来就没怎么见过他们了。前几年周新程加入了虎鲸队，吕岩才又见到周新程。 比赛结束后，吕岩和队医一起带着赵新铭去医院检查，再确定一下。文华带着其他人坐大巴回酒店。 挂号、排队、问诊、检查……好一通等待才出结果。没有什么大碍，和队医初步判断的一样，只是皮外伤。医生开了药，就让他们回去了。 这场比赛，两队的防守强度虽然都很大，但是动作还是收着的。赵新铭的受伤，吕岩看到顾语也不是故意的。 吕岩陪着赵新铭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队医去排队取药。 “你是赵秋风的儿子。”吕岩陈述道。 赵新铭望着吕岩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岩哥，你终于认出我了。我一直在等你认出我来。” “不好意思，确实有点晚。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你的教练。虎鲸队可是国内顶级的球队。你为什么没有加入虎鲸队呢？”吕岩疑惑地问。他真是捡到一个天大的便宜。天上掉馅饼了。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赵新铭为什么这么晚才进入篮球圈？为什么会选择加入北川队。和赵新铭同龄的周新程在加入虎鲸队之后，只用了一个赛季就打出来了。 赵新铭淡淡一笑，深沉地说：“命运。一切都是命运。是命运安排了我们的相遇。” 如果没有吕岩的邀请，赵新铭打算就这样过完一生，过着妈妈希望他过的生活，但是却远离梦想的生活。他所有的热爱在往后的漫漫人生中都是一种折磨，带着深深的遗憾老去。也许命运看到了他的不甘，让他和吕岩再次相遇。两个同样热爱篮球的人，有着相同的选择。吕岩能无所畏惧地从头开始，他也能够从最底层做起。没有父亲的关照，没有名宿之子的光环，无人问津，默默无闻。从最差的球队开始，去创造属于他的荣耀，属于他们的荣耀。 吕岩心里一惊，思索了一下，认同地说：“是呀。命运。”这是最不靠谱的解释，也是最合理的解释。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他们一路走到现在，确实有命运影响。 “在C大风雨操场见到你的时候，我说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你都长这么大了。和小时候有点变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我大腿高。那时候你和周新程瘦瘦小小的，两个人不是拉着我的手臂荡秋千，就是抱着我的大腿当树懒，顽皮又可爱。转眼间你们都成了大人。”吕岩回忆着说。赵新铭他们小时候，正是吕岩作为运动员的高光时刻。 “吕然学姐都长大了，我们肯定也长大了。我们就比吕岩学姐小三岁。”赵新铭平静地说。时间是一直在走的，也许你没有注意到，回头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只能惊讶地接受。 “是呀。我老了，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 “岩哥，您不老，正当年。我爸才是真的老了。”赵新铭安慰道。 吕岩被赵新铭逗笑了。没有最老，只有更老。赵新铭真不愧是赵秋风的亲儿子。“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你轮休吧。” “嗯，好的。岩哥……”赵新铭乖巧地说。 过了一会，队医取药回来了。他们三个一起回酒店了。 晚上吕岩给大家安排了大餐，鼓励队员。这场比赛他们虽然输了，但是球员们表现不错。吕岩是走柔和路线的。他也知道队员们尽力了，这样的结果他们也很懊恼。这时候鼓励球员，帮助队员调整心态更加重要。 吃完饭回来，已经是十点多了。程希还不困，他躺在床上看比赛视频。视频软件上出现他们今天比赛的片段，标题为：虎鲸队最后时刻绝杀北川队，终止北川队八连胜。程希叹了口气，想想白天的事情他就生气，这大半天白忙活了。 ------------ 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呀？ 紧着程希看到旁边的视频是虎鲸队主教练的赛后采访，标题为赵秋风关心北川队球员伤势。程希很感兴趣地点开看。 赵秋风面色平静地说：“这场比赛很激烈，双方球员都表现很积极，很有拼劲。这场比赛也让我们见识到北川队这个赛季的进步。吕岩队北川队的改造很成功。比赛中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在抢篮板球的时候，顾语不小心打到了赵新铭的鼻子。这是大家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赛后我也问过吕岩了，吕岩说应该没事，但是还是需要到医院去看一下。希望赵新铭没有大碍……” 程希看着视频里赵秋风的发言，忍不住说：“赵指导还挺好的。还关心你的伤势。这胸襟够宽阔。真是让人没想到。不过这才是篮球上应该有的氛围。场上场下分得清楚。” “……”赵新铭看来程希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程希如果知道他是赵秋风的儿子，会不会就不这样想了。即使周新程现在展示出了自己非凡的天赋，在赛场上出类拔萃，还是有人说周新程取得现在的成就都是因为和赵秋风的关系。 “你的鼻子还疼吗？看到你捂着鼻子，鲜血直流，我都有点发怵。”程希担心地问。他有点心疼赵新铭。经过过去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赵新铭摸了一下有点肿胀的鼻子，满不在乎地说：“不碰到的时候不疼。因为鼻腔里破了一块，所以流了很多血，看着很严重。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去打球也不影响。但是岩哥让我休息。” “那你就安心休息，在场边看着我们打。等你好了再说。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让我去做就行了。”程希宽慰道。 赵新铭无奈地笑了，说道：“我是鼻子受伤，手脚又没有受伤。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 “我就是客气一下，你别当真。”程希诚恳地说。 “我当真了。浪费感情。”赵新铭被程希的话弄得很无奈。刚下他还深受感动，现在很失落。 “怎么说得我好像渣男似的。”程希抱怨地说。 …… 他们两个打打闹闹地，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深夜，吕岩还在看着比赛时的视频。这个赛季他们还是有压力的。北川队管理层是没有对吕岩提过什么明确的要求，只要球队有所进步就行。但是吕岩他对自己有要求。这是他当主教练的第一个赛季，他想有所成就。而且他也能够感觉到大家对于赢球的渴望。他现在所背负的不仅仅是他个人荣耀，而是整个北川队的荣耀。 第一阶段的比赛就快收官了，吕岩想赶紧总结一下第一阶段的问题，在窗口期赶紧有针对的训练，提升球队的默契。对于其他球队的，吕岩也需要通过他们的比赛，研究其他球队的特点和本赛季的情况。后面他们会和其他球队交手。 晚上，赵新铭在比赛中受伤的视频在网上广泛流传，引起了热议，话题一度登上热搜前列。球迷们开始了一场骂战。很多人指责顾语的行为，纷纷到顾语的社交平台留言骂他。 然后事情发展地一发不可收拾。赵新铭和顾语都被网友扒得底朝天。赵新铭的身份也被大众扒出来。一篇名为：《名宿之子勇闯职业联赛，想低调但是实力不允许》的文章在网上流传甚广。在这篇文章下面有很多热评，简直是吃瓜群众的狂欢。 一楼：震惊，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二楼：虎父无犬子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赵新铭以后的成就不会低于赵秋风的，立贴为证。 三楼：赵新铭为什么没有去虎鲸队呀？真是想不通。 四楼：赵新铭应该是目前国内球技最好的星二代了吧。 五楼：吕岩竟然能把赵新铭拉拢过去。这是人格魅力吧。 六楼：这孩子还挺低调。 七楼：昨天赵新铭受伤，赵秋风心疼坏了吧。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太残忍了。 八楼：果然篮球圈就这么小。大家都认识，说不定还有点关系。 九楼：昨天那场比赛是父子对决呀，最后还绝杀了，我竟然没看，错过了。现在回去补。 …… 吃瓜群众震惊地发现赵新铭原来是赵秋风的儿子。然后他们带着这个认知把北川队和虎鲸队的比赛又看了一遍，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一时之间，吕岩和赵秋风的关系变得深不可测。吃瓜群众展开了漫无边际的联想。 早上程希看手机，发现一觉醒来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了。他赶紧向赵新铭求证：“新铭，网上说你是赵秋风的儿子，是真的吗？” 赵新铭听到程希的话，也是一愣。他拿着程希的手机看了一下，没想到发展地那么快。关于他和赵秋风的关系，他不想否认，只是不想大张旗鼓地说。赵新铭点点头，淡定地说：“是。” 程希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说道：“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呀？”原来他的朋友有这么厉害的一个爸爸。 “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说都没关系呀。你现在不是知道了。”赵新铭无所谓地说道。 “昨天你爸还问你的伤势呢。你们两个见面都不打招呼地，跟不认识一样。你和你爸也太客气了。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吗？”程希感叹地说。 赵新铭刷着牙说道：“不是。在家的时候会说得多点。公共场所，我们交流地少。” “为什么呀？”程希好奇地问。 “不知道说什么呀。在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 ------------ 好吧……那这么说你和周新程也认识了 程希无奈地说：“好吧……那这么说你和周新程也认识了。” 赵新铭点点头，说道：“嗯，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 “没想到你的身世如此显赫。”程希感叹道。赵新铭掩饰得也太好了，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难怪赵新铭受伤的时候，周新铭那么紧张呢。当时程希还很疑惑，现在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不过必须说一句，赵新铭性格真好，一点没有星二代的架子和高傲。 赵新铭郑重地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联系。” “身世显赫又不是贬义词。兄弟，放松点。”程希无奈地说。他能理解赵新铭不想依仗赵秋风，但是也不用这么避嫌的吧。 “我没紧张，只是提醒。”赵新铭离开洗漱台。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他自己。 程希不再多说，去洗漱了。 白天他们去训练，晚上就回来看其他队的比赛，多了解对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晚上程希、赵新铭、任丘、许毅坐在桌子边看域州队和飞熊队的比赛。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平常的比赛，没想到从第一秒开始，两队的气氛就很紧张。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两队都拿出了绝对的实力在打这场比赛。飞熊队虽然上赛季战绩不佳。但是实力还是在的。本赛季他们吸取上赛季的教训，本赛季他们不敢怠慢。目前排在第三名。而域州队作为上赛季的季军，本赛季战绩并不理想，吃下了好几场败仗，排名也被其他球队压了一头。可想而知他们现在有多么想赢比赛。尤其是排名在域州队前面的球队。 对域州队来说，赢了排名在后面的球队就只是赢了一场比赛，赢了排名在域州队前面的球队相当于赢了两场比赛。被北川队双杀之后，域州队急于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喔……才开始比赛火药味就这么重！看来今天这场比赛会出现很多名场面。”程希看着比赛双方的防守动作都比较大，已经能够预料到这场比赛会很激烈。 许毅赞同地点点头，说道：“这两队可都是不好惹的主。”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两队的主教练就已经面色凝重了。 “你们是想喝茶还是想喝牛奶？”赵新铭询问道。今天周新程给他送了好多零食和饮料。 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茶。” 赵新铭烧了一壶水，泡了四杯茶。 然后他们四个坐在桌子边，用电脑看直播。他们都不喜欢看解说的，于是选了一个现场原声的。 季风上来就投了一个三分。许毅惊讶地说：“季风今天的手感真热。上来就来一个三分。” “这三分手感和你有得一拼。”程希对许毅说。 “别……别……谦虚。”许毅低调地说。 “飞熊队不是岩哥以前效力的球队吗？”任丘说道。看之前的比赛，镜头扫过球队席，经常能看到吕岩的身影。 “对，就是飞熊队。以前岩哥可是飞熊队的主力球员。”程希卖弄地说道。 许远站在场边喊：“季风……往这边……季风……往那边去。不让他投，不让投。”许远疯狂地指挥季风。感觉季风是一个声控的人工智能。 “许指导嗓子真好，嘹亮浑厚，中气十足。”赵新铭调侃地说。许远是一个脾气火爆的教练。域州队的球员都是被许远骂出来的。球员犯了错误，许远都不用等暂停了，站在场边就是一顿吼。域州队的球员有点害怕许远，一个个都有点蔫。联赛有几个教练的执教风格就是如此，激情四射，热情澎湃。这样的教练在联赛就是一个景。很多球迷喜欢看许远带队比赛，就是为了看许远被球员气得吹胡子瞪眼。 “季风也太可怜了。在许远的手底下过得小心翼翼的。我现在一点也不嫉妒他了。还是我们的岩哥好。岩哥从来都没有骂过我。一直都是鼓励我。遇到他真是我的幸运。”许毅庆幸地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么一对比，许毅觉得自己过得真幸福。 “确实。岩哥是公认的好脾气。他很体谅我们，也很尊重我们。”程希认同地说。他们球队的氛围和其他球员明显不一样。程希很喜欢他们球队的氛围。 第一阶段吃了好几场败仗的域州队今天对飞熊队是下狠手呀。第一节打下来一点不落下风。 “这还是我们之前交手过的域州队吗？今天怎么这么兴奋？跟换了一队人似的。”任丘震惊地问。以前不怎么关心篮球运动的任丘对于联赛的情况不太清楚。 程希和许毅忍不住笑了。许毅揽着任丘的肩膀，耐心地说：“任丘呀！之前的比赛你还是没有看完。职业联赛发展了这么多年，就是一个江湖。既然是江湖，那恩恩怨怨是少不了的。你不能只关注比赛，也关注比赛外的东西。” “比赛外的什么东西？你是说这两队有仇吗？”任丘摸不着头脑地说。 程希看着任丘憨憨的脸上是认真的求知欲。他忍不住笑着说道：“不是球队，是两队的主教练。许远和向南。” “他们两个怎么了？”任丘好奇地问。他还是经历的太少，知道的也太少。任丘只看了最近两个赛季的比赛，而且关注点都在比赛上面。关于联赛的故事，任丘没有去考古。 “他们两个是十几年的冤家了。从球员时期就相互看不上眼的两个人，在当了教练员之后依旧没有改观。现在两个人还没有释怀，以致于两个队每次遇到都相互较劲。域州队每次打飞熊队都来劲。这也是每个赛季的一大看点。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球迷很希望他们两个闹起来。”程希详细地说道。 ------------ 原来还有这些事呢。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 任丘不理解地微微皱眉，他实在想不通两个运动员能有什么仇怨。“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多年了还不能释怀。” “还真是深仇大恨。球员时期，他们两个都是各自球队的主力，核心人物。在一次总决赛的争夺上许远恶意犯规，弄伤了向南，直接导致向南的职业生涯终结。从此两个人的梁子就结下了。在加上两人本来就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同样处于巅峰时期的优秀球员不是相互欣赏就是相互看不上眼。”程希娓娓道来。当时程希还看了那场比赛的直播。向南当时是被抬出去的，倒地之后，痛得都站不起来。也许当时许远不是故意得，但是造成的结果是没法挽回的。那次对向南的恶犯也是许远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污点。直到现在，很多年过去后的今天，许远也还在因为当时的恶犯被诋毁。 “原来还有这些事呢。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任丘坦然地说。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情呢。 “你不知道也正常。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小。”程希老成持重地说。 任丘无奈地挑了下眉。听一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人说这话，任丘感觉有点别扭。 赵新铭的思绪飘飞。听着他们聊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当时的向南是虎鲸队的绝对核心，凭借高效的进攻和娴熟的球技在职业联赛混得风生水起。却在巅峰时期因为一次对手的一次犯规跌落神坛。 受伤之后，向南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不能重返赛场对当时的向南来说意味着天塌地陷。赵新铭层跟着赵秋风一起去看望过向南。在医院里，赵新铭看到了向南的落魄。原本意气风发的青年变得颓废不堪。过了很久向南才恢复。之后经过自己的努力当上了飞熊队的主教练。 “新铭，你身份如此特殊。对于当时的事情，知道不知道点什么内幕。”许毅好奇地问。这个瓜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还是能够引起他的好奇。比赛结束后，尽管球迷声势浩大地在网上指责许远，但是联赛也没有对许远作出处罚，最后的结果随着向南的隐退不了了之了。 “过期瓜你们也吃呀！我当时正在上学，这些事情我不太清楚。外界报道出来的就是事实吧。我们还是不要八卦了。”赵新铭说道。当年的事情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看许远和向南这么多年的表现，就知道他们两个的恩怨没有结束。 “我去，这是谁投的超远三分？怎么投的？也太厉害了。”程希震惊地说。他刚才光顾着听赵新铭说内幕了，有点走神。 “季风投的。刚才飞熊队的后卫梁泽投了一个三分。季风也回应了一个三分。”任丘专注地看着电脑。 “这个三分关键了。咬住比分。今天两队的命中率都挺低的。几个回合下来，分数都没有拉开，也没怎么增加。”程希喝了一口茶，慢慢地看着比赛，今天的比赛有看头了。 “那是。你看看他们两队的防守强度。那是严防死守。平时这两队都是擅长打快攻的球队。这第一节都快打完了，两队都没有打成过快攻，都是阵地战得分。退防速度很快，根本不给对方快攻的机会。”任丘分析道。两队的较劲无时无刻不在。双方的身体对抗也很强，一直在你推我，我推你，你撞我，我撞你。不管有没有必要，先撞一下再说。两方的球迷也势如水火，相互叫嚣。 双方互不相让，比分也很激烈，多次打平。从比赛开始起，双方的分差就没有超过5分。球迷们忐忑了一整场。第四节刚开始三分钟的时候，因为裁判的一个争议性的判罚，原本就摩拳擦掌的许远和向南都隔空吵了起来。比赛不得不中断。这是联赛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画面。裁判一时都有点懵了，慌忙安抚双方的情绪。 全场球迷的情绪也很激烈，满场都在很有节奏地喊着：“黑哨……黑哨……”声音震耳欲聋。 程希和许毅都忍不住笑了，赶紧拿出手机看热搜。任丘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脑，心里想着还可以这样。赵新铭看到屏幕上速度突然变快的弹幕“名场面……”，“许导和向导早就想这样了吧”，“传令下去，裁判无能”，“终于吵起来了，撇了大半场了”……赵新铭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去！现场粉丝也打起来了。这场比赛终究是一场不平凡的比赛。”程希震惊地说。他刷到了现场球迷拍摄的两个分别身穿域州队和飞熊队球衣应援的球迷先是对骂，然后大打出手，保安过来拉架。 许毅赶紧凑过来，说：“哪呢？我看看。”看完之后，许毅忍不住发感叹：“这些球迷也太热情了。” 在各种插曲中，比赛也渐渐进入尾声。在飞熊队两罚全中，领先三分，还剩十三秒的时候，域州队还有最后一攻。此时屏幕上出现弹幕：“要打加时赛吗？”“飞熊队赢了。”“隔壁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云潜队赢了江南队。” 季风持球在三分线外找机会，发现没有机会后，他自己果断出手，迎着防守，投了一个三分。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不管成与不成，他都必须要投。梁泽飞扑过来，没有碰到球，反而碰到了季风的手腕，被裁判吹了一个犯规。飞出去的篮球打板落近篮筐。域州队的球迷沸腾了。飞熊队的球迷震惊了。什么鬼。怎么会这样。 向南气得对梁泽大吼：“你摸他干啥？”挣了一场，在最后时刻没守住。 梁泽低头不语。他自己也很懊恼。现在他只能寄望于季风罚球不中，两队打加时赛。他在加时赛中弥补自己的错误。 情况一下就转变了。电脑屏幕上的弹幕开始变成：“季风MVP”，“域州逆转了”，“罚球一定要投进，季风胜利就在眼前”，“季风抓住机会”。 ------------ 全场的目光、所有的压力都来到了季风的身上 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也被这戏剧性的反转惊呆了。 全场的目光、所有的压力都来到了季风的身上。许远站在场边安慰道：“没关系，季风。放心投，别紧张。”许远知道此刻的季风压力已经够大的了。这个时候，季风需要的是安慰。 季风调整了一下呼吸，运了几下球，然后投手将篮球投向篮筐。发球命中。罚球命中之后，域州队替补席的球员都站起来欢呼。这时候他们已经锁定胜局了。 还剩0.2秒。飞熊队发球出来，比赛就结束了。经过鏖战，域州队取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 许远和向南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一句话也没有说，然后就各自回去了。 两队球员的神态也是一个天生一个地下。 “结束了，我们也回去了。”任丘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你们也早点休息。不打扰了。”许毅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拜拜，欢迎再过来玩。”程希热情地说。他还挺喜欢和其他人一起看比赛的，有气氛。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嗯，走了，拜拜……”许毅跟在任丘的身后出了门。 赵新铭把杯子收拾了一下，程希也把电脑收起来了。 吕岩坐在房间里看着电视上刚刚结束的比赛。整场比赛两队都打得很卖力。但是最后的胜者只能有一个，没有平局。对于虎鲸队来说确实有点可惜。看着曾经一起努力奋斗的同事，吕岩内心不免有些感概。除了北川队，虎鲸队是吕岩最熟悉的球队了。 虎鲸队本赛季实力没有多大提升。这已经很不错了。对于强队来说，能保持自己的实力已经不易了。强到一定的程度就没有进步的空间了。虎鲸队现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如果稍稍表现不好，就会让球迷失望。球迷对他们的期待也高。而北川队就不同了。他们原本是联赛最弱的球队，现在只要努努力，都是在进步。就算是输了也没关系，球迷也能理解。因此北川队没有什么压力。 整场比赛，姜天雨坐在球队席上，认真地看着比赛，认真负责，兢兢业业。向南坐着的时候，姜天雨还会和向南聊几句。向南坐着的时候，姜天雨还会和向南聊几句。看起来两人的关心还不错。吕岩突然想起来，向南和姜天雨都是虎鲸队出来的球员，两人算是师出同门，都是赵秋风带出来的。 第一阶段，各支球队都还有点放松。大家似乎不是太计较输掉一场比赛。多支球队的胜负场数是一样的。吕岩并没有放松心态。每一场比赛的胜利对北川队来说都很重要。从一开始吕岩就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能赢的比赛尽量去赢，不能赢的比赛也打出自己的水平，争取赢。为了以后不和其他球队排名胶着，拼命竞争季后赛的门票。 北川队以前是弱队，所以无论和那支球队比赛，都没有心理负担。第一阶段收官的时候，北川队以十一胜二负的成绩稳坐联赛第五。前面有两支球队的胜负场数和北川队一样。 从赛区回北川之后，吕岩请北川队所有人去爱诺酒店吃大餐。吕然作为家属，过来蹭了一顿饭。 首战告捷，北川队的管理层也比较高兴，给球员们发了一笔奖金。 休息了两天之后，吕岩又带着大家开始了日常的训练。后面的比赛还有很多，硬仗多，比较难打，他们不能放松。 窗口期他们努力训练。吕岩和文华也陪着大家一起训练。有时候，他们亲自上场，帮球员训练。现在的北川队上下一心，团结一致，拼搏奋进，想为他们自己争取一个好的名次，一个更高的荣誉。他们太需要成功来证明自己了。 吕然在家实在闲得没事，就在附近开了一家小超市，做点小生意打发时间。她小时候就想拥有一家小超市，这样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长大之后，她虽然没有这样的想法了，但是还是开了一家小超市。每天生意也不是很忙，她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只要坐在门口看着店就行了。她也不指望开超市能挣多少钱，只求不亏本就行了。主要是为自己找点事情做，顺便锻炼一下自己。 吕岩很支持自家妹妹的工作。超市开业当天，吕岩过来看了一下，顺便买了一堆零食带回北川队给大家吃。 任丘吃着零食，好奇地问：“岩哥，你什么买这么多零食呀？”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些小零食了。这些都是小孩子爱吃的。他小时候很喜欢吃，现在没有多么喜欢吃了。 “这不是吕然心血来潮开了一个小超市。我支持一下。”吕岩分发着零食说道。他自己不喜欢吃这些，就发给大家吃了。在吕岩的眼里，这些二十岁左右的球员还是小孩子。他觉得他们应该会喜欢吃这些东西。 赵新铭惊讶地说：“吕然学姐开超市了呀！是要创业吗？”对于吕然的事情，赵新铭很关注。多年前，赵新铭和周新程缠着吕岩，让吕岩带他们玩。路过看台的时候，赵新铭看到了吕岩跟坐在观众席的吕然打招呼。那时候，赵新铭看到一脸幽怨的吕然。她在埋怨吕岩不带她玩，委屈得小脸通红。 那时候赵新铭和周新程都是两个贪玩的小孩子，他们拉着吕岩去内场看其他球员才艺展示去了。后来赵新铭去看赵秋风带队的比赛时，见过前来看吕岩比赛的吕然几次。吕然和妈妈一起坐在观众席上，安静地看着场上的比赛。再后来，赵新铭要上学，就没有在去过现场看比赛，也没有再见到过吕然。 直到今年在C大的风雨操场无意间碰到吕岩，赵新铭才又和吕然有了交集。他没想到吕然也在C大读书。遇到吕岩前，在C大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赵新铭和吕然从来没有碰到过。或许可能擦肩而过，亦或是在食堂或者是图书馆相邻而坐，只是他们没有认出彼此。 现在的吕然和小时候有一点变化。不过也正常，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 岩哥，你怎么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结婚呀？ “太夸张了。她只是开了一间小超市，级别相当于小卖铺。做点小生意吧，就当是练练手了。”吕岩谦虚地说。吕然没有毕业的时候，他答应和吕然一起办篮球兴趣班的。后来他来北川队任职之后，这件事就作罢了。现在吕然要开小超市，吕岩全力支持。 “吕然这姐姐，想法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小生意也是生意，岩哥，你也别看不上吕然。说不定以后吕然就把小超市做大做强，全国连锁了呢。到时候你就是大企业家的哥哥了。”任丘赞赏地说。 “我没有看不上。我是没抱太大指望，不想给她压力。”吕岩笑着解释道。吕然想做点事情，他怎么会看不上，支持还来不及呢。 “好哥哥。”许毅竖起大拇指拍马屁。 “吕然学姐当小老板了，以后可以抱大腿了。岩哥，可以给个批发价吗？”程希开心地说。 吕岩微笑着说：“可以呀。你们想吃什么，直接发微信告诉吕然。她会给送过来。” “那多不好意思呀！”程希假装为难地说。 许毅嗤之以鼻地说：“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呀！” 程希想解释两句，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 吕岩解围地说道：“没事。别客气。都是自己人，肯定会给个内部价格。大家想吃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别客气。” “地址在哪？我让我老婆带着孩子过去支持一下。两个孩子喜欢吃零食。然然开了超市，正好方便我了。”文华乐呵呵地说。 “在XX路39号，超市名字叫‘自然而然’。我先替然然谢谢你了。”吕岩客气地说。 “应该的。本来也是要买的。” 晚上吃晚饭，赵新铭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去门口拿快递。赵新铭将信将疑地走到大门口，看到快递员站在一个大包裹旁边扫码。 “你好，请问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我没有快递呀。”赵新铭疑惑地说。 “赵新铭是吗？”快递员询问道。 赵新铭点点头，说：“对。我是。”他走过去想看了一眼快递单。 “那就对了。是给你的。”快递员说道。然后转身走了。 赵新铭看到了寄件人的信息，心里先是一惊，然后是满满的感动。原来是他妈妈给他寄的快递。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他们打了十几场比赛。他的身份也被一些好事的媒体扒出来了。闹这么大，妈妈自然知道了他还是选择了职业联赛，跟追逐父亲的脚步，走上了妈妈不愿让他走的道路。赵新铭知道妈妈默许了他的做法，放弃了自己的多年的坚持。 因为爸爸是职业联赛的运动员，所以妈妈很清楚职业联赛的残酷，运动员面临的伤痛。所以她不想让赵新铭也遭受这些伤痛。压制了十九年，赵新铭还是选择了职业联赛，所以她最终还是改变了自己的坚持，选择尊重赵新铭的决定。 把厚重的包裹抱回宿舍，赵新铭用剪刀剪开外面缠绕的胶带，里面是赵新铭的一些厚衣服和妈妈亲手给他做的牛肉干。赵新铭眼含热泪，给妈妈发了一条消息：妈，你寄过来的包裹我收到了。谢谢妈妈。 “收到就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妈妈支持你。”赵新铭的妈妈秒回。 这一刻，赵新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赵新铭赶紧转过脸来，擦干脸上的泪水。他这样突然的举动显得欲盖弥彰。 程希敏捷地注意道了赵新铭的躲避的动作。他探究地看着赵新铭，好奇地问：“怎么了？你咋还哭了呢？” “没事。我有感而发。现在不是秋天了吗。有点荒凉，我感觉很难过。伤春悲秋。”赵新铭强行解释。湿润泛红的眼眶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希不理解地望着赵新铭，说道：“这么多愁善感呀！你以前也这样吗？挺吓人的。” 赵新铭被程希给气着了。这是什么话，哭一下就有什么吓人的。“怎么就吓人了呢？你没见过人哭吗？”赵新铭语气不佳地说。 “没见过你哭。理解不了你哭的点。上次你被顾语碰伤，鼻子流那么血都没见你哭。这点小事你竟然哭了。”程希费解地说。古代人伤春悲秋那都是说说。没听说过谁因为季节变化哭得这么伤心的。 “唉……理解不了算了。”赵新铭无奈地说。他确实在说谎。但是他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妈妈支持他的选择，他才哭的吧。 “你网购的东西呀？牛肉干这么大块！哪家店铺这么实惠？链接发我一下，我也想买。”程希注意到赵新铭脚边的包裹。 “不是在网上买的。这是我妈自己做的。这些你拿去分给大家吃吧。”赵新铭拿了两包给程希，给自己留了一包。 听到赵新铭的话，程希立马就明白了赵新铭刚才为什么哭了。“阿姨手艺这么好呢。”程希夸奖道，伸手接过两包牛肉干，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小包吃，然后才去发给其他人。 晚上大家在球场上有训练了几个小时。大家都有点累了，训练强度有点下降了。有人开始坐下来歇息，或者是懈怠了。只有任丘一直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在训练。吕岩也没有责怪懈怠的球员。他很体谅大家，理解大家的辛苦和付出。 吕岩自己也是从球员时期过来的，他知道大家现在的心态。每天都是单调乏味的训练，他们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觉得自己训练得够了。想早点回去休息的，他们跟吕岩打声招呼，吕岩就跟他们说：“回去好好休息。别熬夜了。”想继续训练的，吕岩就回陪着他们一起训练。 “岩哥，你怎么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结婚呀？华哥岁数比你小都有两娃了。”赵新铭抱着篮球站在吕岩的身边问。吕岩可谓是篮球圈的一股清流，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绯闻。 吕岩把跳到自己跟前的篮球扔给任丘，缓了一会才回答道：“没遇到合适的。”吕岩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没想到不在家里，还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吕岩心里嘀咕着现在的小孩也喜欢问这些问题了吗。 ------------ 你配得上。岩哥，我感觉只有你能配得上。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呀？我有一个小姨和你年龄差不多。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好。”赵新铭热心地说。 “条件这么好呀！那还是别给我介绍了。我怕我配不上你小姨。”吕岩无奈地说，委婉拒绝。赵新铭这小子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想青年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给别人介绍对象呢？吕岩百思不得其解。 赵新铭激动地说：“你配得上。岩哥，我感觉只有你能配得上。” 吕岩苦笑着说：“新铭呀，我还不想结婚。你就被为我费心了。” “岩哥，你们两个真的很般配。我小姨也是不想结婚。你们两个想法都一样。”赵新铭惊讶地说。 吕岩被赵新铭的话逗笑了。这是什么逻辑，两个不想结婚的人哪般配了。 程希赶紧跑过去把赵新铭抱走。“既然都是不想结婚的人，你就不要打扰人家清修了。过来陪我练运球。” “别拉我，我还没有说完了。”赵新铭抵抗着拒绝程希的要求。 “走了……走了……”程希拼命把赵新铭拽走。程希都看出来吕岩不想结婚了。赵新铭怎么愣是没有看出来呢。 “岩哥，你真的不想结婚吗？”任丘一脸认真地问。 吕岩勉为其难地说：“对呀。不想结婚。你们怎么都喜欢问这个问题呀？你们很想结婚吗？”吕岩不知道为什么要结婚。他找不到说服自己的原因。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遇到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他不想为别人付出，也不想让别人为他付出，没有爱恨情仇，独自安好。 “不知道，应该会吧。”任丘悲伤地说。曾经他很想结婚，很想守护他爱的女孩，最后可悲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守护不了。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他给不了的东西，他希望他爱女孩能够拥有。他知道如何去爱，却没有能力去爱。他永远记得在那段艰苦凄凉的岁月里，一个名叫杨月的女孩曾经给他的温暖。两个孤独的灵魂在寒夜里相互守护。 出来打工这么多年，杨月是第一个对任丘好的人。他们彼此照顾相互帮助。杨月比任丘大两岁，也是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任丘刚出来打工的时候还不满十六岁，找不到工作。他只能在小饭店里打杂，活多工资少。当时杨月是任丘的邻居。他们两个都是为了省钱，租了很破旧的房子。厕所是公用的，用水要去外面的水龙头接。 杨月看任丘刚出来，什么都不懂，帮了任丘很多，还给任丘介绍工作。因为经历相似，他们很理解彼此。这是他们的开始，平淡无奇的故事。 在十五岁到二十岁这五年的时间里，漂泊在外的任丘和杨月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谈恋爱对于正值青春期的他们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谁先表白谁，他们很默契地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恋爱对象。 上班的时候，任丘骑杨月电动车带着杨月去上班，下班他们结伴一起回去。空闲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出去逛逛。明明还是在谈恋爱，但是他们相处的像老夫老妻。 厂里的好事者打着关心的名义，询问任丘和杨月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用词下流，言语污秽，语气嘲讽。年轻气盛的任丘痛骂了好事者。两人大吵一架，后来任丘再也没有和好事者说过话。 后来任丘才知道那个好事者风评不好，以前追求过杨月。被杨月拒绝后，他就到处造谣诋毁杨月。厂里面好几个女生都被他诋毁过。不过好在大家都不怎么相信他。任丘当时气地肺都要炸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呀。 和杨月谈恋爱的五年里，他们两个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逾矩。任丘以为他们会结婚，就这样过完一生。到二十岁的时候，变数来了。杨月到了该结婚的年纪。父母开始为杨月的婚事谋划。杨月的父母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任丘受苦，就给杨月在老家找了一个条件更好的男生。那个男生是杨月的初中同学，上学的时候就挺喜欢杨月的。 杨月不想放弃和任丘的感情。但是任丘知道后，主动放手了。他也不想让杨月跟着他受苦。这是他深爱的女孩呀。但是他比谁都知道现实的残酷。他自己的负担太重了。那个男生能给杨月的，他就算是在努力十年也给不了。 任丘知道让杨月走，是他能为杨月做的好的事情。杨月结婚的时候，任丘给杨月包了一个大红包。这是他最后能为杨月做的事情了。 这就是任丘，虽然遭受过很多的不公，尝遍世间的艰辛，但是他还是选择坚持善良，知道如何去爱。哪怕是如蝼蚁一般卑微地活着，他也会拼尽全力的。 人生就是这么搞笑。现在他已经拥有了给杨月美好生活的能力，却也失去了杨月。现在他只能带着遗憾，全心全意地祝福杨月。 这是他们的结局，遗憾凄婉的现实。 “那你可以让新铭帮你介绍。”不知道内情的吕岩开玩笑地说。 任丘悲伤地说：“我现在不想结婚。” 吕岩隐约感觉到任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于是自找台阶地说：“对，你们都还年轻，不用着急。好好打球，趁着年轻拼拼事业。”任丘和赵新铭、程希不同，他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赵新铭和程希还是孩子的心智，天真烂漫，童心未泯。 经历会影响人的性格。任丘现在的性格是因为他经历过很多事情。而赵新铭和程希能够保留着童稚的心态是因为他们经历太少。 任丘没有说话，认真地练着投篮，用行动作答。他一直都是一个务实的人。 “你怎么那么想给岩哥介绍对象？”黎径林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 “我关心岩哥呗。”赵新铭慌张地说。 “你也关心关心我呀，我也没有对象。你有没有认识的，和我很合适的。给我也介绍介绍。”黎径林主动说道。他也是母胎单身的适龄男青年。最主要的是他想结婚。他也吕岩不一样。本着帮助别人，成就自己的想法，黎径林满足一下赵新铭的热情。 “林哥，我也想帮你呀。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真是爱莫能助了。”赵新铭惋惜地说。他可不是媒婆，没有给别人介绍对象的爱好。 黎径林反驳道：“怎么会没有呢？你在家里的表姐、堂姐，学校里的学姐都行。我要求也不高，年龄和我差不多就行了。” ------------ 我是数学专业的，学院里的女生少 赵新铭认真地说：“林哥，这个真没有。我是数学专业的，学院里的女生少，而且大部分女生都有男朋友了。”他的那些直系学姐要谈恋爱的早就谈了，没谈恋爱的那都是不想谈的。而且还都不怎么熟，他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程希反应飞快地说：“有呀。吕然学姐就是单身。” 赵新铭震惊地看着程希。 黎径林认真地思考着说：“吕然呀……吕然也行，就是怕人家看不上我。我读书少，没什么文化。” “对……对……不合适，不合适。还是别让人家为难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关系弄尴尬了，以后见面为难。”赵新铭赶紧附和道。 黎径林认同地说：“说的也是。” 程希还想说什么。可是刚张开嘴就被赵新铭捂住嘴拉走了。 “林哥，你慢慢练吧。我和程希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赵新铭替程希做主说道。 “嗯，回去吧。” 走了几步之后，程希推开赵新铭的手，疑惑地问：“你拉着我干嘛？我还不想回去休息。” “不早了，明天再练。”赵新铭搪塞道。 “我给吕然学姐介绍对象，你那么紧张干嘛？你是不是喜欢吕然学姐？”程希看出赵新铭的反常，轻易地猜出赵新铭的心思。 赵新铭赶紧反驳：“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程希呆住了。“你这么激动干嘛？口水都喷我脸上了。”看到赵新铭这样的反应，程希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赵新铭手忙脚乱地帮程希擦了一下脸。 程希嫌弃地往后仰，说道：“行了……别擦了。你的手上都是汗液，黏糊糊的，越擦越脏。” 赵新铭慌忙拽起程希的球衣衣角在程希的脸上胡乱擦了一把。 这温馨的一幕被上厕所回来的许毅看到了。许毅震惊地站在原地，开玩笑地问：“我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程希大方磊落地说：“什么看到没看到的。我有的你也有。别紧张。” 许毅笑了，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是怕你们紧张。” 赵新铭欲盖弥彰地说：“我们也不紧张。” “算了，不跟你们说绕口令了。我去训练了。”许毅不再跟他们耍嘴皮子。 “我们回去吧。你别乱想。”赵新铭再次声明。 程希无奈地摊手，无所谓地说：“好吧，就当是我乱想。” 清冷的月光下，他们并肩走回宿舍。 晚上，程希早已呼呼大睡，赵新铭辗转难眠，最后还是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自从吕岩带着北川队杀出重围。吕岩也成了一位被球迷喜爱的，能力得到公认的年轻教练，很多媒体经常用“后生可畏”来形容吕岩。吕岩以前的视频也被球迷挖出来了。颜值一直都在线的吕岩在其他球队老前辈的衬托下显得更突出。 赵新铭一眼就看到了视频中被当成背景板的吕然。他们缘分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赵新铭能感觉到自己对吕然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想靠近，但是又不敢。他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自己的感情，默默地关注着吕然。 作为独生子，赵新铭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来没有怕过谁。现在他开始害怕吕然。吕然随意的一个举动就能引起他世界的兵荒马乱。在社交上从来没有障碍的赵新铭，面对吕然时也不由自主地手忙脚乱。 “吕然学姐，赵新铭喜欢你。你不知道吧。哈哈哈……我告诉你。这是我自己发现的大秘密。我厉害吧。”程希呓语道。 赵新铭被程希吓了一跳。“程希……你别乱说。”赵新铭赶紧警告道。程希没有任何反应。赵新铭才发现程希是在说梦话，他自己刚才太敏感了。 赵新铭无奈地说：“这小子也太藏不住事了。怎么就让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呢。”还好赵新铭和程希一个宿舍。不然这是可就人尽皆知了。太可怕了。 到深夜，赵新铭才在程希的鼾声中艰难地睡着。 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是跑步。吕岩自己亲自带着大家一起跑。慢跑一个小时后，他们才去食堂吃饭，然后就是去球馆里训练。 十点多的时候竟然来了几个带着工作牌，扛着录像装备的人过来。文华给程希扔了一个球过来，程希抬手传给了任丘，然后低声说道：“有人过来录像。”说完程希赶紧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湿哒哒的头发。 “还真是。”许毅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专心训练了，投篮更加专注了，每一次都投进去篮筐。 赵新铭看到有几个人没穿球衣，赶紧提醒他们穿上。他自己是再热也不会脱掉球衣，赤裸上身。但是北川队有几个球员喜欢脱掉球衣，可能是觉得热，也可能是为了炫耀肌肉。 程希也赶紧跟着说：“就是，赶紧穿上。有记者来了。你们这样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徐之、费腾、胡道远他们几个收到提示赶紧跑到场边套上自己的球衣。 任丘提醒认真看着他们训练的吕岩：“岩哥，有记者过来了。” 吕岩扭头一看，球馆入口真的有几个记者在看着他们。吕岩这才想起来前几天视频平台的工作人员说要过来采访。这几天忙，吕岩过得都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也忘了这件事了。吕岩赶紧走过去对接。 “你好，吕指导。我们是XX视频的记者。前几天和您通过电话。”一个女记者说道。 “对，我知道。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过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呀。”吕岩热情地说。这个女记者，吕岩认识。很久以前她就在从事体育报道了，名叫倪洁。吕岩和倪洁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两人也算是混个脸熟。接触的多，都知道彼此。 “没事。我们自己过来也方便。北川队很好找。现在方便采访吗？我看你们好像挺忙的。”倪洁客气地说。 ------------ 方便。采访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方便。采访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我们先紧着你们的事情。这样你们好早点录完。”吕岩谦让地说。 “嗯。其他的球员我们不会耽误太久的。就是可能会占用赵新铭的很多时间。”倪洁委婉地说。赵新铭现在是新闻热点。他和赵秋风的特殊的关系引起很多球迷的关注。外界一直很好奇他们父子两之间的事情。两个同样站在顶端的人，自然会引起万众瞩目。 吕岩了然地点点头。“哦，可以。我一会跟新铭说一下。”吕岩也知道倪洁关注的不是北川队训练的事情，而是要挖掘一些八卦。 “谢谢吕指导的支持。”倪洁感激地说。 吕岩带着倪洁他们去了球场，跟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让文华陪着倪洁了。 摄影师扛着设备开始拍大家的日常生活。 程希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自己。他都已经想好了采访时的发言。以前看职业联赛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优秀的球员的采访。那时候程希就开始想自己以后采访时的场景。 大家见到有记者来，也都有点拘束，开始注意个人形象了。 摄影师拍了一会，就开始只拍赵新铭了。程希发现这个规律之后，立刻就围绕在赵新铭的身边练运球。 拍了半个小时后，倪洁把赵新铭请到一边开始个人采访。 “你好，赵新铭。联赛第一阶段的比赛结束了，北川队排在第五位，这是北川队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你在比赛中表现也很突出。对于第一阶段的比赛，你有什么感悟吗？”倪洁问道。 赵新铭接过话筒说道：“我们刷新了北川队的历史。第一阶段取得很好的开局这是我们整个球队共同的努力。岩哥对我们都很照顾。赛季开始前我们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我们都很开心。” “在对阵虎鲸队的时候，你的鼻子被碰上，现在康复了吗？很多球迷都很担心你的伤势。” “好了。那是一场意外。只是鼻子里破了一块皮，流了很多血，看着挺吓人的。其实伤的不重。伤口愈合之后很快就好了。谢谢球迷的挂念。我已经没事了。”赵新铭游刃有余地说。 “你和赵秋风指导的关系也很受关注。你没有去实力强劲的虎鲸队，而是来战绩不佳的北川队，是你自己的选择还是赵指导的安排呢？” “我自己选的。岩哥是我的偶像。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出生在篮球世家，有一位星光熠熠的球星老爸，你是从小就开始接触篮球吗？赵指导对你的指导多吗？” “当然多。我爸是我的启蒙老师。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教我打篮球。” “和虎鲸队交手的时候，你有什么感想吗？毕竟对面是你的父亲。” “尽全力去比赛。大家都是职业球员，在场上就要拼尽全力。我想我爸也是这样的。” …… 赵新铭很配合地倪洁的采访。他希望更多的人能够了解北川队，支持北川队。 倪洁采访了很久才结束。然后文华带着倪洁参观了北川队的设施。 赵新铭回来后不久，程希看到文华带着倪洁离开了球馆。“他们怎么走了，不采访了吗？我都等半天了。” “额……他们是要出我的专访……”赵新铭吞吞吐吐地说。 程希后知后觉地说：“哦……” “以后肯定会采访你的。你这么优秀。这次他们是来问八卦的。”赵新铭无奈地说。他一直不想活在父辈的影响之下。可是还是不可避免地要面对这些，毕竟关系摆在哪儿。 “说道八卦，我也想问一下，你爸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给你说说篮球的事情。”程希好奇地问。 赵新铭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和我爸最近没有联系。我爸对我是放养状态。他很少过问我的事情，也不干预我的决定。” “果然当老爸都心大。”程希感叹地说。 “也不是心大吧。我爸不想和我妈争吵，也不想限制我的想法。”赵新铭解释道。赵新铭知道他爸很爱他，只是爱得太深沉。 “看我的超远三分。”程希玩心大起，站在三分线外转身，投向身后的篮筐。他跳起来，用力一抛。篮球在球场上空划出了一道圆弧，砸筐命中。 赵新铭惊讶地说：“我去，竟然进了。” 程希也不敢相信地说：“是呀，真的进了。我以前尝试都没有进过。我再试试。”程希跑过去捡自己刚才扔的球。 “我也要试试。”赵新铭跟许毅要了一个篮球，站在后场，跟刚才程希差不多的位置，原地起跳，往前场扔了过去。 程希站在篮底下看着篮球重重地砸到篮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落在地面上。“没进……”程希得意地说。 “帮我把篮球扔过来。”赵新铭有点小失落地说，还想再试一次。 程希用脚把篮球提起来，伸手接住，然后一路小跑着向赵新铭奔去。 赵新铭伸手向程希要球。程希转身，绕过赵新铭，右手抱着一个篮球，左手单手上篮，然后转了一圈，过来单打赵新铭。 “唉……”赵新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刚才被程希戏耍了。不过程希今天的手感出奇的好，投篮怎么投怎么进。 晚上吕岩和文华一起看本赛季第一阶段的比赛，分析每支球队的特质，每个球员的特点，还细心地做了一个表格。第一阶段的比赛结束已经很久了，各支球队和各个球员的技术统计已经出来了。排在前面的多是来自强队的核心球员和联赛强队。球队外援的数据也是名列前茅，能够和外援较量的都是国内的顶级球员。 “岩哥，咱们要不要找一俩个外援？球队管理层有意找外援，保证进入季后赛，冲击一下四强。”文华询问道。他们已经创造了历史，但是人总是贪心的。他们还想更进一步。 ------------ 以前北川队从来不请外援 吕岩盯着电脑屏幕，竖起手掌，摇了摇手，轻声说道：“不用。” “真的不用吗？球队管理层这次难得大手笔。”文华不敢相信地问。他本来是想和吕岩商量一下从哪请外援的。以前北川队从来不请外援的，因为太穷了，战绩不好，管理层也不想花那个冤枉钱。现在北川队的表现让球队管理层有了希望，也舍得花钱了。 吕岩摇摇头，坚定地说：“对，不用。这件事管理层也和我说过。我当时说考虑考虑，还没有给答复。现在我决定不请外援了。省点钱给咱们自己的球员发奖金吧，或者作为球队的后续发展也行。” “我们不再争取一下了吗？有了外援对球队帮助很大。联赛强队都有自己的外援，保障球队的实力，也能带动国内球员进步。”文华疑惑地问。有一个强大而有力的帮手对球队来说很重要。文华开始看不透吕岩的心思。他不知道吕岩是满足于现状还是舍不得花钱。 “外援有外援的好处，我们的本土球员也有自己的优势。外援的引入会影响我们球队整体的发挥。有时候可能会是1+1小于2的效果。我们自己的球员也很优秀，要天赋有天赋，要身体素质有身体素质。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都是超外援水平。黎径林、徐之、费腾等球员经过第一阶段的历练也进步明显。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不需要围绕着外援去打，也不需要依靠外援去打。我们好好培养自己的球员就好了。”吕岩自信地说着，给文华看了球员们第一阶段的数据统计。 文华被说服了，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明天我跟管理层说一下我们的想法。” “这个赛季我是第一次做主教练，接手一个自己不太熟的球队。这大半年，很多事情都要你操持着，你辛苦了。”吕岩感激地说。文华对球队的事情也尽心尽力。 “应该的，岩哥。这都是我该做的。你也很辛苦。我很感激你愿意来北川队。在北川队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把北川队当成我生活的一部分了。”文华感动地说。他们现在都在齐心协力地努力把一件事情做好。虽然很累，但是这种感觉很好。他们也得到了收获。北川队已经彻底摆脱了菜鸟球队的排名，鱼腩球队的标签，联赛格局已经改变。 “一起努力，齐心协力。北川队的荣耀属于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为此努力。”吕岩真诚地说道。他想要证明自己，北川队的球员们也想要证明自己，北川队是一个平台，联赛是一个舞台。这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机会。 文华认同地点点头。他会追随者吕岩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吕岩的到来给北川队带来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球员的心态变得坚韧了。以前如果遇到强队，北川队球员就溃不成军，没有被对手击败，已经提前认输了。比分落后之后，球员们就自暴自弃了，打球的势头也没有了。很多球队都小瞧北川队，觉得跟北川队打没意思。现在球员的心态变得坚韧了。不管落后多少分，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的念头，一直拼到比赛最后一刻，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失败。 第一阶段的几场艰难的比赛都是他们硬拼下来的。和如日中天的虎鲸队的比赛，他们也是心无杂念地坚持到最后。以一分之差输掉比赛确实让大家很遗憾，但是这场比赛也侧面证明了他们已经能够和强队抗衡。 这个赛季他们想要拿冠军道阻且长，但是他们也可以试一下。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也不是没有任何可能。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吕岩感觉眼睛有点酸，伸了个懒腰，疲惫地揉揉眼睛。他定睛一看，已经十一点了。难怪他现在这么困。 “文华，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吕岩说道。 “嗯，你也早点休息。”文华拍了拍吕岩的肩膀，起身离开。 “我看完最后这几分钟就休息了。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吕岩叮嘱道。 “嗯，拜拜。” “拜拜……” 吕岩看完比赛，和了点水就去睡觉了。第二阶段的比赛快要开始了，他要赶紧把和北川队比赛的球队研究透彻。他不能上场去替球员们比赛，就要在场下多为球员们做些分析和部署。篮球比赛拼的不只是球员们的上场发挥，还有教练员的斗智斗勇。现在看着北川队的这群小孩子，吕岩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 在他激励球员的时候，球员也在激励着吕岩。这条路并不好走，但是每条都不好走。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应该一往无前地拼搏。巅峰时刻，他们将彼此成就。 吕岩很庆幸能够遇到大家，和大家一起朝着同一个目标行进。在外界的声音中，年轻人总是备受质疑，各种各样的指责铺天盖地而来。年轻人总是不被看好。吕岩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北川队的这群年轻人都很好。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吕岩一直都在尊重和理解他们，发自内心地关心他们，为他们考虑，为他们争取。 所以吕岩也获得了北川队球员的尊重和爱戴。社会上一直在说90后如何如何，00后又如何如何。鲜少有人会真正站在年轻人的角度去想问题。时代不同了，情况不同了，可是他们还是抱着老一辈的思想去看待问题。把自己经历的苦难当成资历，把吃苦当成能力。资本家把大家当韭菜，还指责韭菜太懒散。 半个月后，倪洁来北川队的采访视频在视频平台播放。视频被剪辑制作成赵新铭的专访。北川队的其他人都沦为了背景板。镜头一直都在追随着赵新铭。程希蹭到了几个镜头。 视频下有很多球迷留言。一楼：赵新铭好认真呀。看着就是乖孩子。一点架子也没有，平易近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赵秋风的儿子。小伙子前途无量。 ------------ 我看到了程希，投篮真准。三投三中。 二楼：啊……我看到了程希，投篮真准。三投三中。 三楼：程希好会找镜头呀。白白净净，五官端正，北川队的门面呀。加油呀，我看好你。 四楼：任丘也太可爱了吧，憨憨地，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五楼：想看北川队的训练视频。他们的曝光度太低了。 六楼：赵新铭地回答好官方呀，不愧是从小见过大场面的人。 七楼：吕岩教练好随和呀。 八楼：许毅也很帅呀，我想看许毅。怎么没有许毅的镜头？ 九楼：平时在球场上看这些后卫感觉好矮，现在和普通人这么对比，我发现他们一点也不矮。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十楼：程希投篮的动作还是这么飘逸。 …… 程希看着大家的留言，高兴地说：“这么多人喜欢我呢！我也喜欢你们。” “还是你聪明，都知道蹭镜头。我光顾着喝水了，连个镜头都没有。”许毅懊恼地说。他当时也以为是要采访很多人。作为新秀，他感觉自己一定会被采访的。结果算错了，连一个镜头都没有。 “我猜到记者是冲着新铭来的。毕竟新铭的爸爸一直都是篮坛的风云人物。采访新铭更有话题性。”程希总结道。一直都不被外界熟知的名宿之子，现在横空出世，而且表现亮眼，自然会引起外界的关注。 赵新铭无奈地侧目，嫌弃地澄清：“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进入北川队和我爸没有任何关系。” “新铭，你别激动。有个名宿老爸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们只是说事实。”程希安抚道。他觉得赵新铭没必要这么抵触和赵秋风的关系。他们都很优秀，有一个名气很大的老爸也不影响他自己的优秀。 “……”赵新铭张嘴想反驳，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程希说的是事实。不管他表现得如何，他和他老爸的关系也不会改变。再说那些记者确实是冲着他和赵秋风的关系才过来采访他。 许毅拍了拍赵新铭的肩膀，清醒地说：“新铭，你不用这么急于摆脱你爸爸的影响。没有人会觉得你是走关系才走到今天的。你不用如此介怀。” 赵新铭叹了一口气说道：“嗯，我知道……” “其实我爸是你爸的球迷。我也很喜欢你爸。他的经历很传奇。”许毅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额……所以是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吗？” “那倒不用。” “哈哈哈……我的粉丝是全队最高的。”程希发现了自己社交平台上的粉丝数之后，找到了点平衡。赵新铭的粉丝数没有他高。 许毅不服气地打开社交软件查看。一看还真是，程希的粉丝有22.3万多，他自己的粉丝数只有15万，赵新铭的粉丝数是20万。球队其他人的粉丝数都是十万以内。“为什么呀？我跟你比也不差啥呀？” 这下轮到许毅内心不平衡了。 程希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嗯……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赵新铭和许毅沉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把毛巾盖在程希的头上一顿蹂躏。 “救命呀……谋杀……”程希挣扎着高喊。如果是一对一和许毅对抗，程希还能抵抗。多了一个赵新铭，程希完全就不是对手。他拼尽了全力也甩不开赵新铭的手。 赵新铭和许毅揍完程希之后，立刻就跑了。 程希坐在原地，委屈地扯掉毛巾，望着已经跑远的赵新铭和许毅，他也不敢上前去追，怕被他们两个又给揍一顿。这年头得瑟有风险。 许毅看着程希炸毛的头发，笑得很放肆。 程希心酸由可怜地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给许毅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他们就是嫉妒他长得好看。 笑完之后，他们两个去训练了。程希不想搭理他们两个了，去找任丘了。 “任丘，你的粉丝数是多少？”程希想在任丘面前炫耀一波。 任丘停下来，说：“我没有在社交平台上注册。” 程希震惊地看着任丘：“你不玩社交软件的？” 任丘认真地说：“不玩。我有微信就够用的了。” “我给你注册一个吧。以后你就可以用了。”程希热情地说。他就是想和任丘比一下粉丝数。 “不用了。我不想弄这些。”任丘坚持道。现在的社交软件太多了，功能还都差不多。他不想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注册了，我们就可以在上面互动了。”程希劝说道。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像一个死缠烂打的保健品推销员，而任丘像极了一个意志坚定生活简单的老年人。 “我们需要在社交软件上互动吗？每天都能见到面，为什么还要在社交软件上互动？”任丘不为所动地说。 “在社交软件上的互动，球迷能够看到。而且你自己也可以通过社交平台和球迷分享生活。”程希继续劝说。他在和任丘比谁更有恒心。 任丘不认同地拒绝道：“我的生活没有什么好分享的。” …… 程希劝说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能说动任丘，最后他认命地放弃了。 程希运着球快步上篮，赵新铭跑过来，追着给了程希一个钉板大帽，然后篮球掉到了原地练投篮的任丘手里，任丘抬手把篮球投进篮筐，整个过程浑然天成，无缝衔接。 “你帽我干啥呀？”程希委屈地说。他本来还想来一个帅气流畅的上篮呢。没想到被半路杀出来的赵新铭给盖了。 “本能反应。就是不想让你上篮。”赵新铭嚣张地说。 程希扶着腰，气呼呼地望着赵新铭，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恨自己为什么比赵新铭矮了那么十几厘米。刚才和赵新铭的身体对抗，差点让他闪了腰。 不过气归气，程希为了应对赵新铭的封盖，还是训练出来不少的技能。作为高后卫的程希，面对其他球队的中锋一点也不怵。打得得心应手。 ------------ 今天他不想加班了。 晚上训练结束后，赵新铭看着还在认真练习的任丘、许毅他们几个，然后悄悄地溜走了。今天他不想加班了。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程希喊道：“新铭，你要去哪？”程希抱着篮球，望着赵新铭的背影。他还等着和赵新铭一起训练呢。白天被赵新铭封盖的憋屈，程希想找回来。 赵新铭无奈地说：“去……洗把脸。” “那你早点回来。”程希不放心地叮嘱道。他现在已经跃跃欲试了，就等着报被赵新铭封盖的仇怨。 赵新铭停下来，转身对程希说：“我不回来了。你好好训练吧。” “你要会宿舍吗？我也去。”程希扔掉球，几步追过来。 “……”赵新铭心累地吐了一口气，还能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为什么无论他去哪，程希都想跟着去。 “走吧。”程希催着说道。看到赵新铭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程希有点疑惑了。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赵新铭委婉地拒绝了程希的追随。 程希大,大咧咧地说：“没事。我不打扰你，你就当没人和你一起出去。”每天都是重复地训练，程希也想出去走走。 “好吧……”赵新铭勉强地说。他知道自己是甩不掉程希了。 出了球馆，赵新铭走到车棚去推电动车。这是他在C大读书的时候买的电动车。学校太大了，出去上课要走很久，赵新铭图方便，买了一辆电动车代步。有时想要去校外也可以骑。 “还要开车过去呀！不是说出去走走吗？”程希看到赵新铭去推车，很自觉地走过去，坐到后座上。 “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走走。”赵新铭随口说道，敷衍着程希。 “哦……” 赵新铭检查了一下电源，看到还要很多电量，就开车出去了。 “哇噢……北川市的夜景真美呀。好久没有出来逛了。”程希放松地说道。上次在晚上出来还是在五月份。那时候也是跟着赵新铭一起。他们两个在商业中心完了好几个小时。 赵新铭面无表情地专心开车，不想说话。 经过一个路口，有一个买烧饼的小推车。焦香四溢，程希赶紧喊道：“哎，停一下，有卖烧饼的。我想吃烧饼。” “好，买……”赵新铭停下车子，程希立刻跳下车去买了两个新鲜出炉的梅菜扣肉烧饼。 赵新铭不吃，吃程希坐在后座把两个烧饼都吃完了。 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赵新铭把车子停在了一家小超市门前。 程希迷迷糊糊地望着周围，说道：“到了？”周围很陌生，沿路的门面是各种饭店和食品店。和商业区比，这边有点萧瑟。和环境清幽的城市公园比，这儿有点喧闹。总之，程希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个散步的好的地方。 “我进去买点东西，你在这儿等着我。”赵新铭交代道。 程希点点头，说道：“嗯，你去吧。”他打量着四周。这是哪儿呀？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程希对北川市最熟悉的地方就只有C大附近，市中心商业区，还有北川队附近。其他地方对程希来说就像是另一个城市一样。 赵新铭小心翼翼地走进小超市，看到收银台前坐着一位老人。他慌张地走到货架后面，挑选东西。这间小超市虽然面积不大，但是里面收拾地很整理，货架上的东西也很新。赵新铭忐忑地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吕然的身影。于是随手拿了几包糖果和饼干去结账了。 老人行动迟缓地扫码，结账。 “大爷你好，你们老板不在呀？”赵新铭开口问道。他本来是想和吕然来个蓄谋已久的偶遇。刚才他一直在紧张地演着漫不经心的状态。转了一圈发现是他白紧张了。吕然根本不在店里。 “你说我女儿呀？她和朋友出去玩了。我过来看会店。我不太会使用这些东西。操作的有点慢。”吕立解释道。他一位赵新铭是嫌弃他结账慢呢。 赵新铭呆住了。他慌张地说：“没事，我不着急。叔叔您慢慢弄。” 吕立笑着说：“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我不会弄这些东西。但是没办法，女儿开了这家小超市。有时候她有事帮不过来，我只能硬着头皮学这些。” “叔叔，没事。你学得很快呀。都是简单的操作，多弄几次就会了。”赵新铭鼓励道。 “我怕给她弄错了。”吕立担心地说。吕然开了这家小超市后，每天就忙里忙外的，也没时间回家吃饭，吕立和石英每天给吕然送饭。有时候吕然有事，他们老两口也会过来帮吕然看店。 “你弄完了之后，可以等你女儿回来再核对一下。不会有大错误的。叔叔您放宽心。”赵新铭安慰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吕然的爸爸。刚才他把吕然爸爸当成了超市的员工，真是社死。还好吕然爸爸不认识他。 程希站在外面看着赵新铭客客气气地和一个收银大叔聊天。他无聊地抬头向上看了一下，发现超市的名字“自然而然”。这个名字……程希突然想起来吕然开的小超市就是这个名字。这一瞬间，程希知道了赵新铭为什么要来这儿了。好家伙，绕了一大圈来买到东西呀。 “你好，请问你是程希吗？”突然一个人影缓缓靠近程希。 听到声音后，程希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一个衣着休闲的青年人仔细地看着他。“对，我是。你……是？”程希疑惑地问。这个人他不认识。 “我是黎径林的球迷。我能和你合张影吗？”青年人很直接地说，看上去还有点激动。 程希微微皱眉，不禁开始思考人生。黎径林的球迷找他合影。感觉有点怪。“你要合我合影？”程希疑惑地问。 青年人看定地说：“对。可以吗？” “可以……可以……”程希无奈地说。一个简单的要求，程希很容易就能满足，说不定还能把这个球迷给拉过来。程希尽量表现得亲和得体。 “谢谢……”青年人说着就拿出手机，站在程希的身边拍了一张照片。 “不客气。” ------------ 最后麻烦你帮我跟黎径林说加油 “最后麻烦你帮我跟黎径林说加油，期待他第二阶段的表现。”青年人恳求道。 程希忍不住笑了，承诺道：“好的，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谢谢你对我们队长的支持。” “我会一直支持他的。”青年人喊了一句后，走了。 过了一会赵新铭从超市出来，迎面看到程希意味深长的笑。他赶紧招呼道：“要吃糖吗？我买了几包糖果。” “吃呀。我也想尝尝甜的味道。”程希话里有话地说。 赵新铭看着阴阳怪气的程希，不明所以地说：“都给吧。我不吃。” 程希结果赵新铭递过来的一大包零食，看破不说破地坐到后座上吃零食。 赵新铭开车带着程希回去了。 “北川市的姑娘都长得很漂亮呀。”程希感叹地说，意有所指。 赵新铭默默地开着车，不搭话。 程希见赵新铭不搭理他，就不再说话了，安静地吃零食。 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任丘和许毅他们两个也回来了。程希看到对面宿舍没有关门，就走过去串宿舍。 “吃不吃糖？”程希拿着零食大方地说。 许毅凑过来，抓了一把放到任丘的桌子上，然后给自己挑了几个。“你们大晚上出去就为了买点零食？” 程希神神秘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他知道如果把赵新铭的秘密说出去，那赵新铭非揍他一顿不可。 “切，不说拉倒，我还不乐意听呢。”许毅不屑一顾地说。 “任丘去哪了？”程希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任丘。 “去洗衣服了。”许毅嚼着软糖说道。很久没有吃糖果了，他觉得这糖果还挺好吃，于是又从程希那抓了一大把。 程希顺手把那袋糖果递给了许毅，然后出去了。 许毅震惊地看着整袋糖果，追问道：“你去哪呀？” “糖果都给你吃吧。我有点事去找林哥。”程希随口说道。差点忘了答应那位球迷的事情了。 程希沿着走廊，走到黎径林和费腾的宿舍。看到门留了一个缝隙，他推门就进去了，映入眼帘的是费腾光不溜秋的身子。刚洗完澡的费腾正在穿睡裤。 “完了，我暴露了。”费腾开玩笑地说，然后赶紧穿上睡裤，快速地套上睡衣。 “你暴露的还少呀。就你最喜欢光着膀子。”程希不客气地揭穿道。 “下次我一定要关上门再换衣服。”费腾心有余悸地说。 “林哥呢？”程希没看到黎径林于是问道。 费腾指了指浴室，说道：“洗澡呢。” “林哥，今天有一个球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让你加油。”程希站在浴室门前喊道。 “嗯？哦……好……”黎径林洗着澡回复道。 “话带到了，我先回去了。”程希如释重负地说。 “慢走，不送。”费腾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 “拜拜……”程希挥挥手开门出去了。 晚上赵新铭冻醒。他感觉漏在被子外面的脚冰凉冰凉的。一阵狂风夹杂雨雾吹来，赵新铭感觉更冷了。他赶紧起床关上阳台的门。外面此刻正风雨大作。进入秋季之后，天气也变凉了。 程希睡得正香，根本没有手受到外界的影响。 把门关上之后，赵新铭赶紧爬进被窝。这场大雨让他感受到了冬天的气息。 第二天早上，程希听到赵新铭起床的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浑身没劲。他强打起精神起床，和大家一起去晨练。 地面上还残留着昨天的夜雨。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微凉的温度触手可及。程希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情况不妙，他感觉自己有点头昏脑胀。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昨晚降温了，你是不是冻着了？”赵新铭跟在程希的身边关心地问。 “没事。我可以继续。”程希强撑着紧跟大家的步伐。跑了一会后，他出了点汗，感觉刚才的症状缓解了。于是就没当回事。 吃完早饭后，程希感觉有不对了。 “你的脸太红了。”赵新铭摸了一下程希的额头，有点烫。“你真的发烧了。回去喝点药休息一下，别强撑着了。” “好像是有一点。”程希发现自己呼吸有点困难了。有点鼻塞的症状。 注意到情况的吕岩也跑过来询问情况：“怎么了？” “程希发烧了。”赵新铭赶紧说明情况。 吕岩也注意到程希红彤彤的脸颊，病恹恹的神态。“程希，你别练了，先回去休息吧。” 程希把篮球递给赵新铭。吕岩跟文华交代几句之后，就送程希回宿舍休息。 “你有感冒药吗？我给你冲包感冒药喝。”吕岩问道。看着程希无精打采的样子，吕岩想起了吕然生病的时候了。其实他们都还是孩子，父母又不在身边。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 “没有。”程希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就感冒了呢。第二阶段就要开始了，现在正是需要练习的时候。程希有点痛恨自己的感冒，让他不舒服也就算了，还耽误他训练。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点过来。”吕岩丢下这句话匆匆出了门。吕岩自己平时也不准备这些东西。他的感冒药还是上次回家石英硬塞给他，让他带到北川队。 吕岩回到自己的身上，找了几盒感冒药就飞奔回去了。 到了程希的宿舍，程希已经睡着了。吕岩烧了点开水，冲了一包感冒药，叫醒程希。 “谢谢岩哥。”程希起身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下了那杯微微泛苦的深褐色液体。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冲进他的鼻腔。 “没事。你好好休息。感冒药我放在桌子上了。一天三次，你记得喝。中午不用去食堂吃饭了。我让新铭给你打包带回来吃。”吕岩叮嘱道。 “嗯……”程希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吕岩把刚才冲药的杯子清洗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回到球馆，赵新铭立刻就迎过来关心地问：“岩哥，程希怎么样了？还好吗？” “还行，和了点药，睡下了。中午你回去的时候，给程希打包点饭菜。”吕岩交代道。 “好的。”赵新铭乖巧地说。 吕岩过去跟大家说现在天气转凉了，让大家注意保暖，别冻感冒了。 中午赵新铭吃完饭，给程希打包了饭菜带回去。许毅和任丘也跟着赵新铭一起去看望程希。 他们进门才发现程希还在睡。赵新铭叫醒程希：“程希，吃饭了。” ------------ 多亏喝了岩哥给我冲的药 程希晕乎乎地睁开眼睛，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还是起床把饭菜吃完。 “你感觉怎么样？”许毅关心地问。 “好多了。多亏喝了岩哥给我冲的药。”程希感激地说。因为感冒的原因，他感觉饭菜的味道很淡。吃得也不香了。 “好好养病。你想吃什么跟我们说，我们给你带。”任丘憨厚地说。他不知道的是程希现在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程希摇摇头，柔弱地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吃完饭把药喝了，下午好好休息。”赵新铭把冲好的感冒药放到程希的手边。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下午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训练吧。多运动运动对我也有好处。”程希着急地说。 “想去你就去吧。”赵新铭还是很想让程希过去的，程希不在，他们的欢乐都少了很多。 许毅竖起大拇指说：“可以呀，小伙子，精神可嘉。” 他们吵吵闹闹地聊了一中午。下午程希跟着他们几个一起去了球馆。 吕岩看到程希过来，走上前关心地询问：“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症状缓解了很多。”程希回答道。 “你在旁边看大家训练吧。就别上场了。”吕岩体贴地说。他能力理解程希现在想和大家一起训练的心情。 程希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岩哥。我练点基础的，找找手感。” “那你自己注意点。不要操之过急。”吕岩叮嘱道。小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 “好的。”程希走向球场，和大家一起训练。他在周围练投篮。 流了几天的鼻涕，程希才完全好。摆脱感冒的困扰之后，他感觉浑身轻松。 早上醒来，程希发现自己的鼻子不堵了，浑身也很轻松。他感叹地说：“谢天谢地，我又活过来了。”感冒的滋味不好受。 “你终于好过来了。”赵新铭欣慰地说。程希生病的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是听着程希的呼吸声入睡的。程希沉闷的呼吸声让赵新铭揪心。 “自由的呼吸。”程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下呼吸终于顺畅了。 吕岩带着大家一起坚持着训练。常规赛第二阶段在十二月底就要开始了。现在他们不能有片刻的松懈。 带着大家去赛区之前，吕岩回了一趟家。自从接手北川队，吕岩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石英和吕立是没有什么抱怨。但是他还是觉得应该回去看看。毕竟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都快要过年了。 回到家，吕岩发现家里没有人，打电话问了吕然才知道大家都在小超市。今天小超市要上货，有点忙。石英和吕立都是帮忙了。 吕岩又赶紧驱车去了小超市。到了超市，就看到吕然从门口搬饮料，吕立和石英在货架理货。没想到开小超市也不容易。 吕岩走过去帮吕然搬东西，看到吕然额头的汗珠。他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欣慰吕然勤劳能干，还是该心疼吕然如此辛苦劳累。吕然瘦瘦高高的，搬这些东西有点吃力，累弯了腰。 “咦，哥过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们一会就回去吗？”看到吕岩后，吕然高兴地说。虽然同在一个城市生活，但是吕然很久没有见到吕岩了。 “我自己在家呆着无聊。好了，你别弄这些了，去帮爸妈吧。这些事情我来做。”吕岩心疼地说。 “行，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整理一下账目，然后咱们一起回家吃个团圆饭。”吕然去收银台整理今天进货的账单。 吕岩三五下就把门口的那堆饮料搬进去了。 石英拿了一瓶热饮递给吕岩，慈爱地说道：“喝口水吧。”和儿子几个月不见了，她看着吕岩瘦了。石英原本一位吕岩从飞熊队辞职之后就能一直在家呆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去工作了。她很舍不得儿子，可是也不能阻止吕岩去工作。吕岩对篮球视如生命的热爱，她一清二楚。吕岩辞职后的生活很清闲，但是石英看得出吕岩并不享受那样的生活。她不懂篮球，但是她懂她的儿子。 “妈，您也歇会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吕岩拧开瓶盖，仰头一饮而尽。 “没有其他的活了。我和你爸都弄完了。一会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石英开心地对吕岩说。 “嗯，好。”吕岩点头说道。 吕然核对好账目之后，他们一起回家了。小超市今天歇业。 回到家，石英和吕岩一起去厨房忙活着做菜。吕然和吕岩在客厅休息。 “小超市经营地怎么样？我看平时都没什么人。”吕岩担忧地问。小超市是给吕然练手的，吕岩怕吕然天天忙里忙外地，最后还赔本，这样得多打击吕然的自信心。 吕然不高兴地反驳道：“你去的时候不对。刚才正是上班点。大家都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当然没有多少人了。空闲的时候人挺多的，尤其是周末和节假日。平时也有人，不过不多。这样已经够了，赚了点小钱。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买卖，够我自己花销就行了。我很知足。”因为开了这个小超市，吕然可以靠自己生活了。李欣在外地辛辛苦苦地工作，赚得还没有她多。这么一对比，吕然自然很知足。 “能赚到钱就行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懂。你自己也别太累。如果可以的话，你雇一个人帮你。”吕岩建议道。 “我没有很累呀。进货也不是天天都有。难得辛苦一回。我每天其实都很清闲的。坐在超市里看着店就行了，还可以追追剧、看看小说。赚钱和休闲两不误。就是电视剧看腻了，小说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了，都是一样的套路。我看够了。等到第二赛季开始后，我好看你们的比赛。看了第一阶段的比赛，我已经知道了联赛的格局。现在看比赛也很挑剔，只想看强队的比赛。”吕然无奈地说。太清闲了，她都想搞点副业打发时间。 “常规赛第二阶段就要开始了。这次你想过去看比赛吗？想去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方便又安全。你一个小姑娘跑来跑去的我也不放心。”吕岩询问道。上次吕然自己独自跑去赛区看比赛，吕岩就不太认同。明明可以跟着他一起去的。一路上他也可以照应吕然。 吕然遗憾地说：“我要看店。这次就不去了。哥，加油。我看好你们。” ------------ 关于吕岩的传闻 “行，那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吧。等我回来给你带赛区的特色美食。”吕然小的时候，吕岩一出远门，吕然就闹着要一起去，耍泼打滚地闹。吕岩都是偷偷地走。吕然大了些，才不这么闹，只是每次都叮嘱吕岩给她带好吃的。渐渐长大后，吕然就什么都不要求了，然而这些已经变成了吕岩的习惯。 “哥，如果没时间就不要带了。现在网上都可以买到。”吕然体贴地说。 吕岩有点失落地点点头。 中午在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吕岩收拾了几件冬装就回北川队了。 第二阶段的比赛还是在原来的赛区。到了酒店，大家都熟门熟路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吕岩和大家一起去餐厅吃饭。吕岩刚做下来没多久，就看到对面的座位来了一个人。吕岩以为是文华，就没有抬头看。 “好久不见呀，岩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吕岩这才抬眸看向的对面，不是文华，是姜天雨。 吕岩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久不见。你们今天到的吗？” “不是。我们昨天就到了。”姜天雨友善地望着吕岩。其实他上一次就想和吕岩聊聊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刚才看到吕岩过来吃饭，他也跟着过来了。 “这么早呀！”吕岩惊讶地说。 “第一场比赛有我们队嘛。南哥让早点过来训练。”姜天雨解释道。 吕岩了然的点点头，认同地说：“是该提前训练训练。我们的比赛比你们迟一点。” “岩哥，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姜天雨艰难地开口。他知道这样说很没有说服力，显得有点绿茶。毕竟他是受益者。但是他还是很想和吕岩说一声抱歉。出于英雄相惜的认可。 吕岩释然一笑，安慰道：“都过去了。天雨，我们都要往前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去怪你。你不必如此自责。” 刚离职的那会，吕岩的心里确实很难受。他没有那么不理智。他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包括一心一意要开除他的飞熊队的投资方。没有谁对谁错，只能说不合适。离开飞熊队他反而在北川队找到另一片天地。 现在回头去看，他又该怎么去评价当时的对错呢。老子说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遗憾也好，缺失也罢，都是人生最寻常的经历。 姜天雨勉强地微笑着说：“我就是感觉对不住你。” 吕岩拍了拍姜天雨地肩膀劝慰道：“别这么想。好好带队，我们虽然不能在赛场上较量了，但是我们带出来的球员可以比试比试，看看谁教的好。” “那场上见。岩哥，南哥一直期待着北川队交手呢。”姜天雨说道。常规赛第一阶段，北川队没有和飞熊队交过手。第一阶段，飞熊队没有遇到过什么强劲的对手，以十胜三负的成绩排在联赛第三位，和紧随其后的南州队、北川队一样的成绩。这样的成绩让外界纷纷赞扬北川队飞快的进步。 “我也很期待。”吕岩笑着说道。面对强队，他有心理准备，但是一点也不害怕。吕岩了解飞熊队，就像了解北川队一样了解飞熊队。但是飞熊队就未必如此了解北川队。也许会有面对后起之秀的忌惮，更多的可能是轻视。 “对了，岩哥。你结婚了吗？”姜天雨突然问道。 吕岩面对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一下子愣了神，紧张地说：“你问这个干嘛？”不会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吧。这个问题真是令人胆战心惊，头皮发麻。面对这个问题，吕岩现在防备心理很重。 “我随便问问。我没有结婚，家里一直催。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这种情况。”姜天雨也同样受惊地说道。他没想到吕岩会这么紧张。 吕岩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我不想结婚。结婚没意思。我爸妈也一直催我。不过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们看不到就不管我了。你也不想结婚对吧？”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眼不见，心不烦”。现在连北川队的这些小孩都催他结婚。 姜天雨为难地摇摇头说道：“没有呀。我想结婚，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 吕岩吃惊地看着讲姜天雨，假装很懂地说：“懂了，你在等待爱情。” “那倒没有。我就是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搭伙过日子。”姜天雨解释道。爱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他抓不住。现在连真实的东西都很难抓得住，更别说爱情这种可能真的不存在的东西了。 吕岩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程希从坐下来吃饭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吕岩和姜天雨。他以为两个人会互补投机，针锋相对，甚至面红耳赤。没想到两个人还聊得挺好，相谈甚欢。这不是一个前任和现任见面该有的场景呀。 “你们看，姜天雨和岩哥聊得还挺开心的。真的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好像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程希八卦的心总是按捺不住。 “能聊的可多了。谈天说地。不管说什么，肯定会说到飞熊队。”许毅自信地说。 赵新铭不感兴趣地说：“要不你去问问？” 程希很怂地说：“我可不敢。”这样憨憨的行为想起来就让人尴尬到自闭。 “他们两个表面上看着还挺和谐的。岩哥心胸开阔，姜天雨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两个人能这样对话，想必对于过去的事情都释怀了。他们两个以前就有交情。”许毅分析道。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岩哥为什么会从飞熊队离职？”状态外的任丘好奇地问。对于篮球圈的历史，江湖上的过往，他还是知之甚少。不过这也正常。平常人每天为了生活奔波，连给自己做饭饭，打扫卫生的时间都很少，怎么可能有时间和心情去关心篮球圈的事情呢。别说篮球圈，任丘就连娱乐圈的事情也很少关心。 任丘看新闻，只知道吕岩从飞熊队离职了。至于为什么离职，没有人能说得清楚。那些媒体也是胡编乱造。吕岩刚离职的时候都没有新闻报道。飞熊队的官方账号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说原因，只说了结果。后来还是吕岩带着北川队打出了名堂。外界才开始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报道。 “我不知道。不过新铭应该知道些吧……或者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情呀？”许毅期待地望着赵新铭说道。 大家也齐刷刷地看着赵新铭。作为飞熊队的主教练，向南不会不知道内情。以赵秋风和向南的关系，想要知道这件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赵新铭看着他们几个渴望求知的眼神，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爸没有和我说过。不过想想也知道，飞熊队的投资方都换了，教练组有点人员变动不是很正常吗？” 程希心领神会地说：“你是说飞熊队的投资方把岩哥给辞退了？” “我可没这么说。”赵新铭无奈地说。他只是想说投资方都变了，助理教练更换也不足为奇。对于一个球队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情。 “肯定是这样。岩哥也不可能是主动辞职呀。如果岩哥不想干了，想回家养老，那他也不会接手北川队呀。有些无良媒体还说吕岩是和飞熊队的主教练向南不睦，才被驱逐出飞熊队。真是闭着眼睛胡扯。”许毅肯定地说。别的许毅不知道，但是吕岩和向南的关系很好，这点许毅还是知道的。 “外界还盛传岩哥是被姜天雨挤走的。不过我看这情况也不像呀。我还是觉得是飞熊队的投资方把岩哥换掉的。”程希惋惜地说道，他替吕岩不值。吕岩在飞熊队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不管是在球员时期还是在教练员时期。可以说吕岩把自己的最宝贵的青春时期，最巅峰的竞技状态都奉献给了飞熊队。原来所有的努力可以被一句话抹平。能力和才华也不值一提。资本的世界就是如此现实，如此冷漠。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飞熊队已经不是以前的飞熊队了。好在岩哥可以在北川队继续施展他的才华和抱负。”许毅认同地说。 任丘叹惜道：“原来岩哥的经历这么坎坷。”任丘开始同情起吕岩了。他不知道原来不久前吕岩曾遭受过如此不公平的对待。可是即使如此，吕岩对于飞熊队还是没有任何的怨念。 吕岩拥有任丘努力一生也没有的东西，殷实的家境，衣食无忧的生活，显赫的名声。这些都是任丘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所以他一直以为吕岩过得很好，很幸福。原来人的幸福是不相同的。 “不知道飞熊队投资方看到岩哥把北川队带到可以和飞熊队抗衡的地步，会作何感想。”赵新铭感慨地说。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道使命。他要为吕岩把这口气争回来，让飞熊队的投资方看看，他们舍弃的人如何一步步地击溃飞熊队。 ------------ 可能会后悔吧。不过已经晚了 “可能会后悔吧。不过已经晚了。”程希嘲讽地说。 “我们可以让他们更后悔。”任丘坚定地说。 许毅赞赏地看着任丘，赞叹道：“丘哥厉害了，有志气。果然是人狠话不多。” 他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都默契地认同了这个做法。 吕岩和姜天雨聊了很久。程希他们几个吃完饭就回去了。他们走的时候，吕岩和姜天雨还在聊天。 在楼梯口碰到了南州队的主教练楚夏和南川队明星中锋林诚。赵新铭躲在队伍的最后面，可还是和楚夏对上眼了。可能是因为个高吧。 赵新铭微笑着对楚夏点点头，礼貌地说：“楚导好。” 楚夏一脸慈爱地看着赵新铭，和蔼地说：“你们打得不错，后生可畏。尤其是新铭，你真是青出于蓝呀。有你爸爸当年的风采。” 赵新铭害羞地红了脸，说道：“谢谢叔叔抬爱。我还有很多路要走。叔叔您也风采依旧。谋略过人。” 电梯前人来人往，楚夏要去餐厅吃饭，说道：“这么多年没见还是那么机灵。我们要去吃饭。你们先上去吧。” “叔叔再见。”赵新铭礼貌地说。 电梯门关上，程希佩服地说：“你爸也太优秀了。给你攒下这么多的人脉。” “那是，赵导毕竟在联赛工作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是国内篮坛的风云人物了。”许毅附和地说。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名声显赫的篮坛标志性人物的儿子竟然去了联赛中排名垫底的球队。所有的关系和人脉都形同虚设。 赵新铭很平淡地说：“就是认识的人。他们都是和我爸爸熟。” 楚夏和赵秋风多年前是一起打球的队友。楚夏当时是队里最小的球员，和赵秋风差了十几岁。赵秋风退役的时候，楚夏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现在都成了联赛的教练，带领着各自的球队，站在了球场的两端，各为其主。但是以前的情谊还在。巅峰的时刻里，他们相互见证。 赵新铭小的时候，楚夏很喜欢逗赵新铭。不过那时候赵新铭喜欢的是更加年轻的吕岩。 许毅不服气地问：“这有区别吗？”毫无疑问，赵新铭也会像赵秋风一样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球星二代本来就备受瞩目。 “……”赵新铭无法反驳。不管愿不愿意，他都会受到赵秋风关系的影响。爱屋及乌，因为对赵秋风的喜爱而对赵新铭青睐有加。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从小就能和那么多联赛的球星接触。我那时候连去现场看比赛的机会都没有。”许毅羡慕地说。他小时候一直想去现场看比赛，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父母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带他过去。长大之后，他去过几次，但是都是坐在看台上，远远地看一眼。现在他虽然能够站在联赛的赛场上和联赛的顶级球员对位。那时的遗憾已经无法弥补了。 赵新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轻轻地拍了拍许毅的肩膀。他不知道自己嗤之以鼻的东西，是别人的梦寐以求。 程希自豪又自信地说：“你现在身边都是球星了，开不开心？我们也是明星球员。” 许毅无奈地给了程希一个侧目。老天爷呀，收一下这家伙的自信吧。太烦人了。 到了五楼，电梯门开了，他们沿着走廊各回各家了。程希拄着腰站在窗边。楼下竟然还有他的粉丝呢。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程希还是很感动。他现在也有自己的粉丝。 赵新铭烧了一壶开水，泡了两杯点玫瑰花茶。他觉得白开水太单调了。 “咚咚咚……”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都疑惑地看向房门，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敲门。 “谁呀？”程希懒得去开门，远远地喊了一嗓子。 “我，周新程。” 赵新铭听到回应赶紧去开门了。打开门就看见周新程提着一个鱿鱼丝和坚果。“你过来给我松吃的？” 周新程点点头说：“对呀。上次你不是说鱿鱼丝好吃吗？我又给你买了一箱。坚果留着给你补补脑。” 赵新铭接过礼物，说道：“要不要进来坐坐。我刚烧了开水，给你泡杯茶喝。” “不用了。我要去吃饭了。下次过来再喝吧。”周新程说完转身走了。 赵新铭拿着零食，转身对程希说：“要吃零食吗？” “现在不想吃，等晚上看比赛的时候再吃吧。”程希站在窗边，望着赵新铭。 “行，晚上叫任丘和许毅也过来一起看比赛。”赵新铭把零食放到桌子上。 程希突然想到上次自己吃的鱿鱼丝就是这个牌子的。“上次你给我带的鱿鱼丝不会也是周新程的吧。” “对呀。”赵新铭点点头。 北川队常规赛第二阶段的首战在两天后，所以他们现在不着急训练。吕岩让大家今天休息，明天在去训练。 一下午程希和赵新铭都在房间呆着。晚上吃完饭后，他们喊来任丘和许毅过来看晚上进行的比赛。今晚有两场比赛，一场是云潜队和虎鲸队的比赛，另一场是南州队和飞熊队的比赛。 他们意见一致，都想看南州队和飞熊队的比赛，舍弃了曾经的难兄难弟云潜队。飞熊队和南州队也是老熟人了。从球员到教练员都很熟。 赵新铭泡了四杯茶，他们四个边吃零食，边看比赛，潇洒自在。 开局两队打得都很好。南州队早几年青训一直做得很好，球队补充有保障。双方你来我往，难分伯仲。 “林诚状态下滑得这么快的吗？才打了十几分钟就有了疲态。前几个赛季还一直都表现良好。这个赛季开始怎么感觉越来越不济了。”许毅吃惊地说。 程希不以为意地说：“毕竟三十多岁了，已经是一个老将了。林诚在南州队也打了十几年的球了。多年的伤病，加上年岁渐长，你不能要求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将和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去拼生体状态。这都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过程。”看了这么多年的职业联赛，程希见到过很多优秀球员的霸气十足的巅峰，也目睹过很多球员的低谷。 “也是。我都快忘了林诚已经是三十多岁了。一直沉醉在他的巅峰时期。”许毅恍然大悟地说。他忽略时间。 “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曾经也是以一己之力撑起南州队的一片天。关键球员，明星球员。因为曾经的光辉，而让大家有了更高的期待。但是英雄终会迟暮。现在南州队后继有人，林诚也能够功成身退。”赵新铭叹息道。 “这就是传承吧。”许毅说道。 他们四个津津有味地看着南州队和飞熊队的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们换了云潜队和虎鲸队的比赛。场上打地火热，云潜队意料中的比分落后，吴畏站在场边干着急。而虎鲸队这边，赵秋风淡定地坐在球队席，云淡风轻。 比赛第三节刚开始。云潜队的中锋齐全动作有点笨拙，行动迟缓。虎鲸队的后卫把云潜队两米一五的中锋耍得团团转，根本跟不上脚步。 许毅嫉妒地说：“白瞎了这身高。我要是有齐全这身高，我能称霸内线。还能统治外线。就像赵新铭一样，是一个有射程的中锋。三分外的高炮台，三分线内的狙击手。”许毅就是吃了身高的亏，除了身高矮点之外，其他的技能，他都很全面。在北川队他是最矮的一个。这一点一直都让他耿耿于怀。 “各自高的人一般身体都会有点不协调。体重也是限制移动速度的一大阻碍。长齐全这么高的人很少，有这样的身高移动速度又快的人就更少了。”赵新铭分析道。 “所以你是说侧面夸你自己吗？”许毅耿直地说。 “不是。我是在说齐全为什么移动得慢。我没有齐全高。”赵新铭坦荡地说。 “如果用几厘米的身高换你的运动速度，我想齐全会很乐意的。”许毅说道。 “裁判有开始抢戏了。两边的吹罚不一致。”程希说道。 镜头里，吴畏气得冲着裁判破口大骂。被积压了大半场的情绪此刻得到了宣泄。 “这个裁判一直都是这样。感觉很不专业。上赛季他就出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引起多支球队的教练和球员的不满。球迷也怨声载道。”任丘平静地说。因为这个裁判，任丘看到了很对名场面。 程希欣慰地说：“任丘呀！你终于在线了一回。都知道抢答了。不容易呀。”以前他们说梗的时候，任丘都是状态外，现在终于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任丘苦笑道：“我看比赛时间短。”看了很多遍比赛之后，任丘发现场下的故事比场上的故事还要精彩。各种八卦，各种瓜，吃都吃不完。 “又要出新闻了。”许毅很又经验地说，新闻标题他都能想到。以往每次出现这种插曲都会被媒体放大。而且近十年来，联赛的裁判总是饱受诟病，充满争议，备受质疑。 “还好我们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任丘庆幸地说。 许毅无奈地望着任丘，悲伤地说：“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联赛中几乎每支球队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有的人会发火，有的人选择忍让。” ------------ 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只能做好自己，控制好情绪，心平气和地去和裁判沟通。努力打好比赛。情绪失控可能会被吹技术犯规。”程希心态很好地说。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跟裁判交流是可以的，给裁判施压也是可以的。但是情绪不好可能会被吹技术犯规，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这已经成为联赛的一大隐疾了。谁都觉得自己有理，谁都觉得自己吃亏了。有些判罚本身就有争议。”赵新铭总结道。 “真给了吴畏一个技术犯规唉。”任丘震惊地说。刚才裁判还好声好气地和吴畏解释。怎么这么快就给了技术犯规。 吴畏吃到技术犯规更气了，对着裁判一顿咆哮。裁判又给了一个技术犯规，无畏被驱逐出场。无畏骂骂咧咧地被云潜队的人拉回了更衣室。 镜头一转给到了赵秋风。赵秋风也是一脸吃惊，赶紧站起来看情况。 他们四个见此情况，忍不住笑了。 “剧情发展地太快了吧。真是出人意料。”程希感慨道。 “匪夷所思。”许毅震惊地说。 “换另一场比赛吧。中场休息时间应该已经过了。”任丘说道。 “换吧。”程希赞同地说。 换到另一场比赛，第三节比赛刚刚开始。正好不耽误。下半场，林诚就没有上场了，一直是坐在球队席，出神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南州队现在的年轻球员正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虽然在经验上有点欠缺，但是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他们的积极性可以弥补他们经验的不足。 第四节，南州队出现了几个离奇失误，飞熊队抓住机会打了几个反击，将比分拉开。一直站在场边观看比赛的楚夏见此情况直摇头。也许这就是年轻球员成长的代价吧。现在他们还是有承受这些失误的资本。希望年轻球员尽快成长起来。 “突然有点同情楚导。”程希微笑着说。原本难分胜负的比赛，在南州队几个失误之后没有了悬念。 “胜负乃兵家常事。”赵新铭淡然地说。年轻运动员到场上的可能会出现各种状况。也许训练的时候很好，比赛的时候紧张了，失误就随之而来。他们还很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后面情况会越来越好的。 “他们确实不错了。好几个球员都是新手。和我们一样都是菜鸟。”许毅也称赞道。虽然接连失误，但是南州队的球员还是没有放弃，还是积极比赛，面色平静，没有因为失误而有情绪。 最后南州队一点一点把比分追回来了。比赛结束的时候，南州队只输了五分。比赛结束后，两队的教练和球员都面带微笑的友好握手。 他们几个聊了一会，任丘和程希才回去休息。 两天后，北川队迎来了常规赛第二阶段的第一场比赛。这场比赛北川队将对阵微山队。微山队是联赛的豪强，因为豪，所以强。微山队是联赛中的土豪球队。经常从其他球队挖球技好的球员，还请了几个外援，每个赛季都是人员充裕，对内竞争也比较激烈。在其他球队打主力的球员到了微山队可能被安排打替补。球队的主教练也是从国外请来的外教。每个赛季都是顶配，跟开外挂一样。只是球队的后劲不足。每年都是止步八强。能保住现在的地位，却很难再进一步。 球队人很多，可能就是因为人多才出现问题，每个赛季都没有发挥出自己该有的实力。 北川队正好与之相反。北川队是联赛中最穷的球队，坚持不用外援，只用国内球员，但是却打出了自己的特色。球员的能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因为北川队都是国内球员，打得也风生水起，所以很受球迷的支持。 微山队的主教练韩登和吕岩是旧识。两人年龄相仿，是同一期的职业球员。微山队和飞熊队是德比。以前打球的时候，他们曾代表同一地区参见过国内的比赛。两队的驻地离得近，平时也有往来。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变成了大叔。看到同样情况的韩登，吕岩感觉很亲切。 晚上七点，北川队和微山队的比赛如期而至。吕然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现在有点忙，所以吕然只看北川队的比赛。其他球队的比赛再精彩，她都不看。毕竟她可是吕岩的最忠实、最真实的迷妹。 介绍球员的时候，吕然看到了微山队有两个外援，担忧地说：“唉……北川队没买外挂！太穷了。” “没外挂也不要紧。北川队现在实力很强了。这场比赛我看好北川队。”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桶方便面、一瓶水站在柜台前。 吕然欣赏地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高兴地说道：“我也是。” 她快速地扫码结账，然后从柜台上拿了两根火腿肠塞到年轻人的手里，说道：“送你吃的。” 年轻人有点疑惑地说：“谢谢……” 吕然赶紧又坐下来看比赛。两队的球员已经站到场上准备开始比赛了。 赵新铭把球打给任丘，比赛计时器开始工作。 任丘带球跑到前场，小外援上前防守。任丘看到程希跑过来，抬手把球穿给了程希，自己悄悄溜到篮下。程希在外线观望着，赵新铭在禁区和微山队的中锋对抗着卡位。程希假装往里突，吸引包夹，赵新铭也伸手要球。程希看了赵新铭一眼，甩手把球扔给了篮下的任丘。 无人看守的任丘原地起跳，将篮球抛进篮筐。赵新铭看到大球进了，赶紧退防。任丘防守着接球的小外援。 小外援背后运球，晃来晃去还是没有甩开任丘，还差点把球运丢了。他赶紧把球传给前来接应的队友。 微山队的后卫忌惮赵新铭的不敢上篮，而是把球传给了三分线外的前锋。前锋投了一个三分。篮球砸在了篮筐上，被弹了出来，掉进了程希的怀里。 程希拿着球就往后场飞奔。离程希最近的小外援见状也拔腿就跑，追着程希而去。奈何由于腿太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希跑远，一阵风似的上了篮。小外援无奈了。程希腿比他长也就算了，步频还比他快，这让他怎么追呀。他追到篮下，篮球早就在篮筐里游了一遍。他只能捡起球，重新再来。 这次小外援长记性了，不和任丘纠缠，接到球就快速地带过半场。他转头一看，任丘一直跟在他的身侧，如影随形。他先胯下运球，然后来了一个快速的背转，接过撞到了程希的怀里。他赶紧把球传给后卫，倒腾一下。 后卫运了两下球又把球传给了小外援。中锋在和赵新铭抢位，其他队友都被盯防。这时候只能靠个人能力了。小外援冒着被任丘盖帽的风险投篮了。接过真的被帽了，投了个三不沾，中锋补篮才进球。 程希赶紧拿球站在界外，把球传给许毅。许毅接到球后立马就往前跑。微山队的后卫一路追随，但是还是跟许毅差了一个身位。 许毅到三分线外一个急停晃开了，追身而来的后卫，见其他防守人离自己还有点距离。他坚定地投了一个三分。篮球出手的弧线很好，轨迹也很正。就是最后篮球在篮筐里转了一圈，有飞出来了。篮球好像有点自己的想法。 赵新铭眼疾手快，抢下篮板球之后，不给对方防守的时间，抬手就把篮球放进篮筐，两分收下。 联赛中的几支强队多是以防守凶悍，进攻高效见长。而北川队也是如此，甚至比联赛的几支强队做得还要好。这场比赛微山队的长处没有发挥出来，在进攻端还处处受到限制。因此微山队此役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正常比赛一直都被北川队压着打。 经过十几场比赛，大家对北川队有了新的认识。现在的北川队是要什么有什么。有天赋异禀的球员，有球商高超的球员，有球技不凡的球员，然后这些球员还都很年轻，身体素质很好，基本功扎实，态度积极，勇于拼搏。这样的球员让其他球队的教练员都很羡慕。 吕岩默默地站在场边观看比赛，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局势，队员的状态。球员偶尔出现失误，一脸沮丧的时候，吕岩就会喊话安慰球员。他从来不骂球员，总是心平气和地和球员交流，也会认真地听取球员的意见。 面对裁判不公平的判罚时，吕岩也是告诫球员控制情绪，不要过分在意一时得失。控制好情绪打好比赛。 在其他几位脾气火爆的主教练的衬托下，吕岩成了联赛的另一道风景。很多关注联赛的球迷都很喜爱吕岩。球迷对吕岩的评价也清一色的好评。 经过两个小时的激烈竞赛，最终北川队以125：113赢下了这场比赛。这是本赛季北川队第五次与联赛强队交手，只有和虎鲸队的比赛在最后时刻被绝杀了。其他四场比赛，北川队都赢了比赛。 比赛结束，两队球员和教练员握手致意。散场后，大家都往球员通道走。楚夏路过赵新铭的时候，亲切地摸了摸赵新铭的后脑勺，微笑着说：“新铭真的长大了，要超过你老爸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 今年的联赛有意思了 今年的联赛有意思了。吕岩和旧主飞熊队的对决，赵新铭和虎鲸队赵秋风的父子局。球队人员之间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的人物关系，让比赛也充满看点。 赵新铭谦虚地说：“楚叔，不能这么比。时代不同了。我现在是占着年轻的优势。生逢其时。如果和你们一个年代，那我肯定会被你们比下去的。” “谦虚。难得呀。你爸真是有一个好儿子。我要是能有一个你这样优秀的儿子就好了。”楚夏一脸羡慕地望着赵新铭。 “弟弟以后肯定会比我优秀的。”赵新铭客气地说。 …… 吕然看着直播，高兴地笑了。这场比赛虽然只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但是赢下微山队这样的联赛豪强，对北川队来说意义非凡。也能鼓舞到球队的士气。 这场比赛结束后，北川队把微山队拉下马，球队排名上升到联赛第四。微山队落到了第五位。 吕然高兴地提前关店，去隔壁的淮南牛肉汤店买了一大碗牛肉汤和两个烧饼吃，吃完之后才回家。 从球馆出来，完面聚集了很多球迷。程希还没出去就听到球迷的欢呼声了。他匆匆地跟着大家一起走出大门，直奔大巴车而去。 球迷看到他们几个出来瞬间沸腾了，高呼着他们的名字。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程希，我爱你。” 他们几个瞬间惊住了，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喊这句话的男球迷。 这位球迷看到他们几个都回头看自己，激动地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爱你们……” 他们几个一激灵，赶紧跑到车上去了。 “喜欢程希的女球迷还挺多的。”黎径林看着窗外大部分女生都注视着程希，即使她们手里拿的是其他球队的周边。在北川队打了好几年的球了，黎径林这个赛季才看到这么多的球迷。以往他们都是输的一方，每次都是无人问津，灰溜溜地走。现在沾了程希的光了，把去其他球队的球迷都拉过来了。 坐在黎径林前面的程希自豪地说：“当然了。我天生丽质，年轻貌美。她们都是羡慕我的美貌。” “这点我相信。毕竟你出了长的好看就没有其他优势了。不像我长得好看，还球技全面。”许毅调侃地说。他们几个就喜欢跟程希打嘴仗。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怎么球技不好了。”程希生气地推许毅。“我不跟你坐一起了，我要去找新铭。” 许毅就拦着不让程希出去。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推推搡搡，打打闹闹。打嘴仗一下演变成了打手仗。 其他球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他们两个闹，不帮忙，也不制止。 吕岩和文华相视一笑，说道：“年轻人就是有活力。”现在他们是闹不起来了。他们两个把这群二十来岁的球员们当作小孩子看待。 他们两个闹了一会，又和好如初了，搂搂抱抱，勾肩搭背，恨不得当下就拜把子。 面对他们两个这样的状态，其他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他们简单洗漱一下就休息了。过两天又有比赛。这段时间比赛比较密集。有时候一天都有三四场比赛。而每支球队基本上隔个一两天就会有比赛。 这样密集的对赛对球队和球员是一种考验。教练员需要考虑球队的轮转问题。核心球员这个时候如果受伤会对球员有很大的影响。众多场次的常规赛，球员们的疲劳。种种因素影响比赛的因素都需要考虑。 为了锻炼其他球员，也为了给核心球员休息的时间，吕岩慢慢把赵新铭他们几个的上场时间缩短了。一开始赵新铭他们几个每场能打三十多分钟，现在变成每场只打十分钟左右。遇到弱队，他们几个基本上都不上场，坐在场边观战。遇到强队，他们几个可能上场时间会多一点。 对于吕岩的安排，他们几个很遵从。程希就全心全意当气氛组担当。每当队友进球他就站起来欢呼，用力的挥舞手中的毛巾，活脱脱的小迷弟。许毅也加入程希的行列。任丘很内敛，在程希多次强烈的要求下，任丘也只是拍拍手，作为鼓励和庆祝。 赵新铭很多次都是被他们两个强拉起来当啦啦队，被迫营业。 对方球员嫌他们吵，跟裁判告状。 裁判也没有管，因为他们喊得很卡点。跟现场的球迷喝彩声融为一体。有一次裁判判罚出现失误，全场的观众齐声高呼：“黑哨，黑哨……” 程希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喊了一句。赵新铭赶紧把程希给按下了，吕岩也冲程希摆摆手，示意程希不要这样说。 程希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他看向裁判，发现裁判自己正满头冒汗地应对着，在加上现场声音嘈杂，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一抬头，这口气又给提上来了。摄影师的摄像头正对着他拍摄。程希傻眼了，五雷轰顶，有点社死。 过了一会，镜头才去追着场上的球员去。 程希懊恼地低下头，后悔地说：“我干了一件傻事。” 许毅庆幸地说：“还好我忍住了，差点也跟着你一起掉沟里。”刚才许毅已经站起来了，张开嘴的那一瞬间，他仅存的一点理智突然回来了。他又默默地坐下来了。 “这边没有收音设备，你说的话不会被传播出去。再说现场那么嘈杂，没人能听到你说了什么。”赵新铭安慰道。 “不会罚我钱吧！我挣的那些钱，我自己都没舍得花。”程希惊恐地说。加入北川队以来，程希一直都忙着训练，没怎么出去玩过。北川队给他发的工资他都存着呢。 程希靠在赵新铭的怀里有点想哭。 “这倒不会。你别担心。裁判听到了最多也就是给你一个技犯。”赵新铭拍了拍程希的背。眼前这个惊恐的少年，哪还有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可怜又黏人。 “唉……你就是想太多，自己吓自己。镇定点。你也是看过多年球赛的人。以往出现过比你这更严重的情况，也没有罚款。”许毅直言道。 许毅另类的安慰点醒了程希，他这才放松点。给他技犯不要紧，他不怕技犯只怕罚款。只要不罚钱就行了。 程希打开手机，心存侥幸地希望自己随大溜喊的那句“黑哨”没有被设备收录到。 视频软件上正在放着比赛的直播，程希往回推了一下，发现他刚才喊的时候，摄影师根本没有将镜头对着他。镜头一直聚焦在球场上，然后可能是摄影师注意到北川队球队席的情况，将镜头转向吕岩，然后才是程希自己。直播里只看到吕岩冲他挥了挥手，他后知后觉地呆坐在座位上。这样的情况还好，什么都没拍到。程希心里得到了很大的安慰，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秒，许毅笑得灿烂地对程希说：“程希，你刚才的壮举被现场人员拍到发网上去了。现在热度还挺高的。”让许毅如此开心的另一个原因是，拍这段视频的人只拍了程希，没有把和程希隔了一个人的许毅拍进去。许毅通过视频的角度看到了篮架后面的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哥。 程希赶紧斜着身子去看许毅的手机，发现真的没录进去了。他喊的那一声“黑哨”格外清楚嘹亮。程希真是感激地想要过去骂人。不过视频的标题还算友好：裁判把球员逼成什么样了！ 刚才裁判的错误判罚，场上北川队的球员表现得很平静，还和心平气和地跟裁判交流了一下。只是观众席上的球迷看不下去了。 这些都是比赛的小插曲。最后比赛顺畅进行，北川队获得了比赛的胜利。 常规赛第二阶段北川队没有遇到特别强的球队，一路高歌猛进，取得了七连胜，稳坐联赛第四的席位。 后面的几场比赛多是和联赛劲旅交手。和榜首的虎鲸队，和故旧的飞熊队，以及和联赛排名靠前的强队对阵的比赛让很对球迷满心期待。 作为教练，吕岩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过去的事情，他早就释怀了。面对和飞熊队的比赛，他不会带着任何情绪，也不会抱着非赢对方不可的心态。他平常又认真地对待这些比赛。 常规赛第二阶段第八场比赛北川队要对阵的是虎鲸队。这也是本赛季两队的第二次交手，上一次交手，虎鲸队以一分的分差险胜。有球迷觉得虎鲸队会终结北川队的七连胜，也有球迷觉得北川队这次会复仇成功，毕竟上一场比赛已经证明了两队实力其实不相伯仲。虎鲸队最后时刻的绝杀也带有运气的成分。而是运气这种东西是说不准的。 很多人比较关注赵秋风和赵新铭。两个人都很优秀，又还是父子关系。上次顾语碰伤赵新铭，赵秋风站在场边满眼担忧和心疼。这在外人看来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蛛丝马迹。一开始大家都对于赵秋风的表现还很疑惑，后来赵秋风和赵新铭之间的关系被翻出来之后，所有的困惑都迎刃而解。很多球迷想看两人的互动，然后通过各种小细节来推断他们的父子关系如何。每一个吃瓜群众都有一个想当侦探的心。 ------------ 这次你也没让我呀。 从两队进场开始，多家媒体都摆好了设备就等着拍赵新铭和赵秋风的互动。可是最后的结果让他们很失望。两个人没有半点互动，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不认识彼此一般。 可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不死心，机器仍然架好，时刻等待着。 赵新铭身边有一个比其他都八卦的人。 程希悄悄地对赵新铭说：“新铭，你爸在偷看你。” 赵新铭无奈了，什么叫偷看。他专心热身，没有搭理程希。 “你爸看向别的地方了，又不偷看你了。”程希实时语音播报道。 “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爸。”赵新铭心累地说。当队友有颗八卦的心，他真的很无助。 程希嬉笑着说：“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很有做狗仔的天赋。”许毅调侃道。他们两个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程希赶紧反驳道：“不不不……我不没有。”他才不想当狗仔队呢。 吕岩看着对面云淡风轻的赵秋风，心里也没有一丝畏惧。上一次交手，他是想要战略性放弃，但是球员们却没有放弃，整场比赛都很拼，最后和虎鲸队也只要一分之差。这一次吕岩想要拿下这场比赛。在季后赛北川队可能会和虎鲸遇到，这个时候他们需要这场胜利来证明自己，更是为了捍卫北川队目前的排名。如果这场比赛输了，北川队就会从第四名掉下去。被南州队超越。 而且经过这么场比赛的锻炼，北川队的整体水平已经提升上来了，现在和虎鲸队拼正是时候。 这次吕岩让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费腾打首发。他们几个已经好几场没有打首发了。这样的安排也足以看出吕岩对这场比赛的重视。 赵秋风也同样重视这场比赛，让球队主力队员林中州、单文、周新程、顾语、邓信打首发。周新程和赵新铭的对位也是本场比赛的一大看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都比较熟。 从一开局两队就很积极，防守强度大，都很想赢球。任丘、程希、费腾都很活跃，积极防守，灵活跑位。虎鲸队的几个后卫都被他们几个跑累了。 罚球的时候，邓信忍不住问身边的许毅：“哥们，你以前是练田径的吧？跑这么快。” 许毅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是呀。你眼力也要好了。这都能看出来。” 邓信一脸惊讶地看着许毅，一时不敢确定许毅说的是真还是假。他刚才就是开玩笑，说着玩的。“我开玩笑的。” 许毅一本正经地看着邓信说道：“我是认真的。没骗你。” 这下邓信认了。他是和田径选手在比跑步呀。那不是撞枪口上去了。 罚球结束，程希上前发球，任丘接球，走过半场，遇到邓信和单文前来夹击，任丘赶紧把球穿给了前来接球的许毅，赵新铭前来接应，侧身挡住防守许毅的邓信。邓信一下子撞到了赵新铭的怀里，就像遇到了一堵墙一样。许毅借着赵新铭的掩护，抬手投了一个三分，打到蓝框了。 程希一个飞扑抢下篮板球，然后带到外线，篮下人太多，重新组织进攻。他瞅准机会，来了一个三不上篮，跳起来之后把球传给了准备抢篮板的赵新铭。赵新铭举着篮球，原地起跳，把篮球放到篮框里。 单文看到大家都还没有退回去，赶紧发球。邓信接到球就往后跑。程希伸手干扰了一下，没有干扰到，然后他就去防林中州了。 许毅赶紧张开双臂，将邓信拦在中线附近，一直试图去抢球。顾语见状前去接球。邓信把球传给了顾语。顾语转身往里杀。可是被收缩回来的程希和费腾挡在了禁区。他想把球传给周新程，抬头看到周新程被赵新铭卡着，根本没有机会。于是他抬手把球传给外线的单文，程希飞扑过去。 在程希的影响下，单文投了一个三不沾。篮球直接落到了费腾的手里。 程希看到球被费腾接住了，赶紧往回跑。其他人也跟着往回跑。费腾一记长传把球传给了程希，程希带着球一路杀到篮下，助跑起跳，来了一个暴扣。全场沸腾了，观众站起来喝彩。 顾语跑到篮下的时候，程希早就完成了扣篮准备防守了。 第二节才过半没有结束，虎鲸队就落后了12分。赵秋风赶紧喊了一个暂停，给球员们安排一下。 暂停回来后，虎鲸队开始追分。但是北川队也没有给虎鲸对太多的机会。第二节结束后，两队分差在十分以内。 下半场，虎鲸队还在苦苦追分，在第四节过半的时候，虎鲸队将比分追平，然后就是双方的拉锯战。关键时刻，虎鲸队的后卫单文和邓信手都没有软投了几个三分，紧紧咬住比分，没有让北川队再次把分差拉开。 第四节结束，双方打平。比赛进入加时赛。看台上的球迷都是惊魂未定，一脸紧张。就差那么一点就赢了，现在结果有变得扑簌迷离了。 吕然也紧张地看着比赛。吕岩从飞熊队离职的那段时间，她是一个中立的球迷，所以看别的球队胶着，她一点也不紧张。 现在她是吕北川队的球迷，她希望北川队能够赢，所以一直都提心吊胆的。本来以为胜利在望了，结果虎鲸队坚韧地追上来了。冠军球队还是有底蕴的。当虎鲸队球员投篮的时候，吕然一直在默默地念叨着：“投不进……投不进……” 可是场上的情况根本就不听她的指挥。看着虎鲸队一步一步追上来，吕然很煎熬。她的心理素质太差了。吕岩就比她好很多。球队艰难的时候，他也只是面色凝重点，不能说的上淡定自若，但是不急不躁。 “唉！怎么打加时赛了。”吕然无奈地叹息，然后起身给从货架上给自己拿了一瓶酸奶。看了两个多小时的球，她都饿了。 两边的教练员都在给球员将战术安排。吕然看着屏幕里围成一团，忙忙碌碌的球员和教练员，发现赵秋风站在一种球员中也没显得矮。她推测赵新铭的身高一定是遗传了赵秋风。而吕岩可能是基因突变了。石英和吕立都是一米七多的生高，吕岩却长到了一米九几。还是说打篮球能长高？ 吕然想着想着就开始跑题了。 没一会，加时赛开始。双方的势头都还没有任何的消减，你来我往，分数频频打平。吕然看着比赛，心就像坐着过山车一样。这也太闹心,太磨人了。 “不会有双加时吧。”吕然十分不愿意地说。 最后二十秒,北川队落后虎鲸队两分，但是握有球权，还有最后一攻的机会。 虎鲸队严防死守，防下这次进攻他们就赢了。决胜时刻，双发都全神贯注，争取赢下比赛。 虎鲸队采取全场紧逼，从发球开始就有三个球员在后场防守，时刻准备围追堵截。程希见队友都被看守，没有机会接球，于是从前场跑过来接球，然后一记长传，破解了对方的防守。 赵新铭接过程希的传球，在外线运了几下，在虎鲸队球员过来防守之前把球传给了任丘。 任丘持球和单文僵持着。他想耗掉时间在出手，不给虎鲸队反击的机会。 时间还剩五秒钟时，任丘持球突破。周新程和顾语过来协防。他们防着任丘上篮和传球给赵新铭。 不料任丘虚晃一枪，冲到篮下之后，大手一挥把篮球穿给了底角等待已经的程希。 程希接到球，观察到邓信飞扑过来，他躲了一下，然后果断出手，压哨投进一记三分，杀死比赛。投篮的那一刻，程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打加时赛了。结果如他所愿，比赛结束。 看台上的球迷异常激动，欢呼声响彻球馆。赵新铭兴奋地冲过去一把把住了程希。“兄弟，你立功了。我太爱你了。” 程希平静地推开赵新铭，说道：“淡定，淡定，都是常规操作。” 赵新铭是冷静了一点。但是其他队友不冷静呀。 许毅激动地给程希来了一个飞撞。程希看到许毅那一身结实的肌肉飞扑过来，赶紧闪身躲开了。许毅直溜溜地撞进了赵新铭的怀里，然后被反弹开了。那感觉跟撞了一堵墙一样。 然后他们两个跟着从替补席翻过来的队友们一起把程希团团围住，热情地拥抱了程希。 程希嫌弃地享受着队友们势如洪水的爱。 吕岩和赵秋风站在技术台前面跟裁判握手。两人都是西装革履，身姿挺拔。身材匀称，外形俊朗的吕岩跟专业模特一样，风采出众，赏心悦目。 “你们队表现不错，恭喜呀。”赵秋风很有风度地说。上次虎鲸队赢得也很侥幸。一胜一负算是打成了平手。本来他们的实力也差不多。 吕岩谦虚地说：“侥幸，侥幸。虎鲸队还是一样的强劲。” 两人一顿商业互捧。 两队的球员在场上排着队握手，双方有说有笑的，非常友好。赵新铭和周新程热情地拥抱了彼此。“这次让你赢了，下次交手我可不让你了。”周新程趴在赵新铭耳边说道。 赵新铭反驳道：“这次你也没让我呀。” ------------ 我安慰一下自己都不行吗？ “唉，我安慰一下自己都不行吗？为什么要揭穿我？”周新程伤心地说。 “好，那我下次也不让你。”赵新铭改口说道。 周新程摇摇头，无奈地走了，这话说得他更伤心了。 看到北川队赢了，吕然才放下心来。她这才安心做下来吃零食。因为开了这个小店，吕然都快把各种零食吃够了。 “叮铃”一声手机响了。吕然低头一看原来是李欣给她发来了贺电：北川队又赢了，恭喜。 吕然开心地回复道：谢谢。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李欣：今天是周六。 吕然：哦，我说呢。我现在每天都要看店，也没有时间观念了。 李欣：北川队打得真好，坚忍不拔，永不言弃。我好像去看现场看一场北川队的比赛。 吕然：我也想去。两天后，北川队就要和飞熊队比赛了。我想去现场支持我哥。当然吕然还有一个邪恶的小心思，她要看到北川队打败飞熊队。这场比赛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李欣：嗯，我也很想看这场比赛。要不咱两一起去吧，还能做个伴。我自己去太孤独了。 吕然：好呀。不过你不用上班吗？ 李欣：前段时间加班了，领导说不忙的时候可以调休。我申请调休就好了。不发工资，也不扣钱。 吕然：那就这样定了。我先过去找你，然后咱们一起过去。 李欣：好，我先订两张票。 李欣点开购票软件，发现北川队和飞熊队比赛的门票早就售罄了。她现在订票已经晚了很久了。 吕然：没票了。我忘了北川队和飞熊队比赛的门票很抢手了。 李欣：我也发现了。 吕然：没关系，我可以让我哥带我们进去。不过这样进去就只能坐在离球场很近的位置了。看比赛的视野可能受限。 李欣：离球场近好，还能听到球员的对话。 吕然：你喜欢就好。 她们两个很快就商量了好了去现场看比赛的计划。 第二天吕然就把小超市扔给吕立看着，自己收拾行李去找李欣了。 李欣现在工作的城市是国内一线城市，经济发展，商业繁荣。吕然到了之后，李欣带着吕然去市里逛了一大圈，吃喝玩乐。这边吃的挺多的，但是价格也很高，比北川市高出很多。 “这边物价真高，你在这边生活有没有感到有压力？”吕然只是从这个路过，都已经感受到了身负重担的压力。 “当然有了。刚来的时候，我很不习惯。钱都是没怎么花就没了。一开始还挺焦急的，后来转正之后，工资涨了点，就感觉还好了。我现在每个月房租都要两千多。平时的吃喝加上买其他东西的花销一千多，还能剩下点钱存起来。这边真的比北川市生活难。大学的时候，我哪有这么多的压力呀。那时候一个月一千块已经是最高上限了。我现在在这边吃也吃不好，住也住不好，还花了那多钱。”李欣直抒胸臆地说。 吕然同情地说：“那你要是在这里买房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李欣震惊地看着吕然，佩服地说：“你竟然还想买房，这里的房价已经三四万了，而且还一直有上升的趋势。我一年都存不了这么多钱。怎么卖房？我以我的工资攒钱买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唉……有点心疼你。”吕然无奈地说。 “好了，难得咱们聚在一起，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今天就吃喝玩乐。”李欣潇洒地说。 她们两个玩了很久，把商业区都逛完了，除了吃的，什么都没有买。下午实在逛累了，她们就去看了一场电影。新出的一个动画片。 看完电影出来，太阳已经下班了。吕然和李欣一起坐公交回去了。 晚上她们聊了很久，久别重逢后，她们有很多话要说。 周一早上，她们两个搭车去了赛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吕岩当时在忙，就让赵新铭和程希开车去接吕然和李欣了。 赵新铭一听是这差事，立刻就去了。程希加快脚步也追不上赵新铭。 “新铭，你能不能走慢点，我跟不上。”程希无奈地说。他都已经给用跑了。 “要不你别去了。在酒店等着吧。我一会就回来了。”赵新铭一点也不迁就程希。 程希拽着赵新铭的上衣，倔强地说：“不行，我也要去。” 坐到车上，赵新铭就启动汽车，开走了。程希被晃了一下，赶紧把安全带系好。 到了高铁站，赵新铭就看到吕然和李欣站在路边等着。他把车子稳稳停在路边。 程希赶紧下车帮她们把行礼放到后备箱。 “是你们呀？我哥呢？”吕然惊讶地问。 “岩哥有事在忙就让我和新铭过来接你们。”程希解释道。 “哦，谢谢你们。麻烦了。”吕然客气地说道。 程希礼貌地说：“没事，不麻烦。” 放好行李后，他们都坐到车里，赵新铭开车离开这条繁忙的道路。 “最近赛程比较密，你们感觉累吗？”李欣关心地问。她在直播中看到他们每次上场都拼得满头大汗。衣服头发都汗湿了，脸上的汗水也顺着脸颊，聚集到下巴，然后想屋檐的雨水一样，一滴滴地往下掉。看着就挺累的。 “还行。承受范围之内。学姐你怎么有空过来看我们比赛？”程希问道。 “调休了。你们打了这么多场比赛，我一直都没有来现场看过。今天来现场支持一下。”李欣解释道。前段时间工作忙，等到下班了，她累的什么都不想弄了。有时候连衣服都不想洗。 “谢谢学姐支持我们。我们会更加努力的。”程希感激地说。能够得到认可会让人很开心。 “你们都拿到驾照了？”李欣有点惊讶地说。 “高考结束后的夏天我就去考驾照了。”赵新铭回答道。当时闲着也没有事，赵新铭就看到很多同学都去学驾照了，他也跟着一起去了。 “我是大一的时候去学的。比新铭晚一些。”程希说道。 “你们都好厉害呀。我和然然是大三的时候去学的。”李欣佩服地说。 吕然有点疲惫，坐在后座没有说话。 赵新铭看到吕然状态不是很好，于是问道：“学姐，你们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去吃早饭？这边有一家早点店挺好吃的。”在赛区呆了好几个月了，赵新铭对赛区也摸熟了。 “不用，我们在火车上吃过早饭了。”吕然有气无力地说。 “哦……我看你看起来没精神，还以为你没吃早饭呢。”赵新铭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的吕然。 “我是没睡过来困，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今天早上又起的太早。”吕然无奈地说，喝了一口柠檬口味的饮料提提神。 “我们的比赛晚上才七点半才开始。一回到酒店，你可以去岩哥的房间先睡个回笼觉。”赵新铭建议道。 “嗯，这样也好。晚上我好有精神看你们的比赛。”吕然认同地说。这次过来的匆忙，她忘了订酒店。反正吕岩也不在房间，她们正好可以在吕岩的房间休息一下，然晚上再去订酒店。 吕然说完就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休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赵新铭看到吕然睡了，开始降低车速，平稳往回开。 程希看着这些细节，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赵新铭的小心思，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只是吕然好像还是局外人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赵新铭把车子停在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刚下车就看到虎鲸队的人浩浩荡荡地从酒店大门出来去乘车去往比赛场地。虎鲸队今天的比赛在下午三点钟开始。 见次情形，吕然好奇地望着不远处的一群人，说道：“新铭，这不是你爸带的那个球队吗？” 赵新铭点点头，轻声说：“是。” “那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吕然热心地说。她也觉得赵新铭和赵秋风之间的互动太少了，让人感觉他们父子关系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赵新铭拒绝道：“不用了吧，他们着急要走。” 吕然一愣，打个招呼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吧。她正想再劝说赵新铭的时候，正巧看到赵秋风从酒店大门走出来。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向他们这边投过来。吕然一时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 赵秋风对他们笑了一下，看上去和蔼慈祥，然后就跟着其他人一起上了大巴车。 吕然也傻傻地笑了一下。 “我们走吧。”赵新铭拎着吕然的行李箱往酒店走。 吕然跟在后面。 “你们一会是不是也要去比赛场地？”李欣关心地问。 程希点点头，说道：“嗯。不过我们的比赛开始的晚。过去也是在球场练习，做准备工作。” 把李欣和吕然安全送到房间后，他们两个就立刻驱车去了球馆。网上和飞熊队的比赛又是一场硬仗。这也是本赛季北川队和飞熊队的第一次交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放着横七竖八的衣服，另一张床上被子凌乱地搭在床上。吕然把放着衣服的那张床上的衣服抱到柜子里，然后躺下就睡了。 李欣也躺在吕然的身旁睡了。一路劳顿，她们两个都有点疲惫。 ------------ 北川队上来的优势被抹平 睡到下午她们两个才醒，去酒店的餐厅吃了点东西就去找吕岩了。没有吕岩的带领，她们两个进不去球馆。 五点多，虎鲸队的比赛结束了，没有任何反转，虎鲸队收下了意料之内的胜利。云潜队被迫面对惨痛的十连败。现在稳坐联赛倒数第一的位置。 自从北川队崛起之后，云潜队成了联赛中谁都能欺负的球队。尽管坐拥两个外援，云潜队还是没能有所长进。现在支持云潜队的球迷都是真爱粉。这么菜，还有人爱。 匆匆吃了晚饭之后，吕岩带着北川队去了球场。飞熊队已经在热身了。 北川队的球员也去球场上练习投篮，找找手感。 吕然带着李欣跟轮休的球员一起坐在篮架下面，广告牌后面的椅子上。这个视角看比赛确实不如观众席上好，但是能够听到两队球员在比赛中说的话。以前球场上发生冲突，吕然想听清楚球员说的什么，可是就是听不清。只能看到双方球员都很激动。 “哇！我第一次来现场看比赛，有点紧张。”李欣望着场上一众球员说道。 “放松点，只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不过你要小心别被篮球砸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很容易被误伤。”吕然提醒道。以吕然多年看篮球比赛的经验，每次比赛篮架下的摄影师都会被误伤。而她们两个坐在了最危险的位置旁边。 李欣担心地说：“那我是得注意点了。我不想被篮球给揍了。那也太冤了。” “我会保护你。来自经验丰富的受害者的保护。”吕然承诺道。 李欣惊讶地问：“你也被篮球砸过？” “那倒没有。篮球对我很不友好。有好几次它都想要砸我，不过都被我躲开了。”吕然回答道。 “对面的球员好厉害呀！好几个都是曾经为国出战的国手。现在也是国内顶级的球员。”李欣称赞道。她最近恶补了篮球的知识，考古了很多过去的比赛视频。对国内篮球的格局也烂熟于心。 吕然看了一眼对面的球员，淡然地说：“卫梁泽，唐堂，沈谦，陈陌他们几个吗？他们确实也很优秀。不过本赛季状态有点下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现在年纪也不大呀！正当年。” “还好呀。只是有点起伏，没有下滑太多呀。”李欣争辩道。 “他们以前的状态很好，精力旺盛，现在有点蔫了。”吕然打量地看着对面飞熊队的球员。 突然唐堂也朝吕然看过来，还冲吕然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吕然也慌忙微笑，礼貌回应。 “你和飞熊队的球员以前见没见过呀？”李欣看到唐堂冲吕然笑，突然想到吕岩以前是飞熊队的助理教练。而吕然作为吕岩的妹妹，可能和飞熊队的球员认识。就像吕然现在和北川队的球员认识一样。 吕然不以为意地说：“认识呀。我以前经常和他们一起玩。他们还挺喜欢我的，可能是因为我哥的缘故。” “你也太幸运了吧！可以和这么多球员认识。而且他们对你还很好。”李欣羡慕地说。她最喜欢的是北川队，但是对于其他队出色的球员，她也很喜欢。 “这有啥呀。毕竟我也算是半个业内人士。我哥年轻的时候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球员。”吕然平静地说。她最喜欢的球员一直都是吕岩。 李欣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年代久远，无从得知。不过你哥现在也很不错。身姿挺拔，久经风霜也挡不住容貌俊朗。这么一看，你哥真是和走秀场上的模特有一拼。如果你哥要去转行当模特也一定可以闯出一番天地。” “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我哥确实还挺好的。很久以前就有人说我哥帅，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吕然欣赏地看向专注观察球员的吕岩。 李欣无奈地笑了，调侃地说道：“你竟然没有看出你哥长得帅？究竟是什么挡住了你的眼睛。” 吕然不屑地说：“我平时不关注这些。我哥说颜值不重要，球技才是最重要的。他自己也不追求这方面的东西。他以前很少穿这么正式，打球的时候就是一身单调的球衣，放假的时候就是一身休闲装。看着跟个莽夫一样。果然人靠衣装，我哥这么一打板，气质和颜值都提升了不少。” “……”李欣这次彻底无奈了。 吕岩和向南也是老熟人了，比赛开始前，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遥遥相望，微笑致意。曾经他们是最熟悉亲密的战友，现在他们是站在球场两端，各为其主、争锋相对的对手。他们还是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上。吕岩被迫离开飞熊队时，向南就知道他们之间终究会有这么一天。都是一身傲骨，满腹才华的天之骄子，相互欣赏的同时，他们也不服彼此。 比赛开始后，李欣和吕然就认真地坐在椅子上关注着场上的比赛。 赵新铭、程希、许毅、任丘等北川队核心球员被放在首发。这也展现出吕岩对这场比赛的重视程度。 向南也没有丝毫放松。首发球员也都是飞熊队的主力球员。 吕岩很熟悉飞熊队。北川队的球员在攻防两端都很有针对性。飞熊队的优势没怎么发挥出来，开局3分钟的时间内，被北川队打了一个10：2，向南站在场边都看不下去了，对着球员就是一桶咆哮：“干嘛呢？防守呀！连个小个都防不住！你们是职业运动员，能不能别打得这么业余。” 隔着大半个球场，吕然和李欣都能听到向南的吼声。 李欣被吓得浑身一颤，惊讶地说：“原来向南说话声音这么大呀！平时在视频里还是声音小了。” 飞熊队的球员默默地听着向南的怒吼，努力做好该做的事情。但是收效甚微，他们自己得不了分，也限制不了北川队得分。球员们也很无奈沮丧。 “这么骂球员也没什么用呀！他们已经很努力了。现在飞熊队的球员被向南骂得都蔫了，手足无措。越骂他们越不知道怎么做。感觉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吕然同情地说。她跟飞熊队的那些球员关系还行。 “就是，都把他们骂懵了。还是岩哥好，从来不骂球员。球迷们都说岩哥是联赛脾气最好的教练，从来没见过他生气。”李欣认同地说。 “我哥从小就是这样。虽然表面上不争不抢的，但是他有自己的追求，并且对于他想要的东西，他一直都很执着。”吕然总结道。她一直都觉得吕岩为人处事很低调。 “这样的人很有魅力。务实敬业有担当，还挺顾家。”李欣赞赏地说。现在像吕岩这样的男性很少了。很多男生都是沉迷网络游戏，没什么追求，浑浑度日。 吕然震惊地看向李欣，缓缓说道：“你不会是看上我哥了吧？” 李欣开玩笑地说：“对呀！看上了，你会帮我牵线搭桥吗？” 吕然一本正经地说：“不会。我也劝你放弃这个想法。我哥是一个对婚姻很有主见的人。” “什么主见？你哥在等喜欢的人吗？”李欣好奇地问。 “那倒没有。主要是我哥不婚。你要是喜欢他，那不是耽误你了吗？”吕然认真地说。 李欣不相信地说：“真的假的。”吕然的话让她觉得是在开玩笑。老实说，她确实很欣赏吕岩。虽然谈不上怦然心动、一见钟情，但是相处久了，李欣觉得吕岩让她很踏实，适合结婚。她喜欢这种感觉。如果让李欣挑选结婚对象，吕岩是首选。 吕然诚恳地点点头说道：“真的。”这么严肃的事情，她不敢开玩笑。李欣会喜欢上吕岩，吕然能理解。但是吕然比谁都知道吕岩不想结婚的想法。对于吕岩这种清心寡欲的人来说，结婚就是影响他修行。如果她从中撮合，那绝对是坑害了李欣和吕岩。这两个人对于吕然来说都很重要。 “我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还是放弃吧。”吕然补充道。对，放弃。这样对大家都好。她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 李欣瞬间脸就红了。她洒脱地说：“我开玩笑的。” 吕然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还是专心看比赛吧。” 飞熊队接连失利，向南及时叫了一个暂停，调整一下球员们的状态。 暂停回来之后，飞熊队的表现好了些，可以看出暂停的时候向南给球员们作了布置。飞熊队也开始有针对地防守北川队。北川队的主要得分点受到了飞熊队的限制。唐堂防守许毅，不给许毅任何的出手机会，连许毅接球都被唐堂牢牢限制着。 面对飞熊队的高压防守，北川队出现了几个离奇失误。吕岩站在场边鼓励球员：“没关系，没关系。先防守。提高注意力，避免失误。我们还要机会。” 比分被一点点追平。等到第二节结束的时候，两队打平，回到同一起跑线。北川队上来的优势被抹平。 ------------ 有些苦涩是无处言说，无法表露的。 吕然和李欣焦急地看着比赛，不敢说话，怕影响北川队球员的发挥。吕然看了一眼吕岩，吕岩虽然着急得额头都渗出一层汗珠，但是他还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场上的比赛，安慰鼓励着球员，适时做换人调整。他知道此刻场上的运动员比谁都要累，所以他不想去苛责他们。 中场声响起，两队的人都齐刷刷的从球员通道回去了。刚才还热火朝天的球场一下子就变得空空荡荡的。 向南意气风发地走走飞熊队的最前面，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着装一致一群球员。李欣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感叹道：“哇塞，这气势，大佬出街呀。太有气势了。” 吕然抬头看了一下，确实很有气势。这群大高个往街上一站，行人都会自觉避让。” “飞熊队今天还是很顽强嘛。胜负难定呀。下半场感觉也不好打。”李欣担忧地说。 “唉，毕竟是联赛劲旅。强盛了这么多年。实力不是虚的。坚持吧，我相信我哥也不是好欺负的。”吕然紧张地说。这场比赛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生死战。可是吕然希望北川队能够赢下这场比赛。 毕竟这场比赛对于吕岩来说意义非凡。上半年吕岩无端被飞熊队辞退，吕然到现在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想用这场比赛的胜利出口气。吕岩大度是吕岩的事情，她看不开。 吕然从小就是一个是非分明，锱铢必较，性格直率刚烈。 中场休息有十五分钟。吕然和李欣无聊地拿出手机玩。 玩着玩着，两队的人陆续又回来了，在场上苦练投篮。吕岩和几个球员讨论着什么，大家都挺认真专注的。 两队的球员技术都没有什么问题，都是能力出众的球员。现在两队拼的就是战术了。这是吕岩和向南的较量。 下半场开始，北川队又延续了上班场的火力，第四节过半，两队的分差就来到了十分。上半场的事件重演了。 向南站在场边急得满头大汗，越看越无奈。 球权争夺越演越烈。每个篮板球双方都拼命争夺。赵新铭虽然比飞熊队的中锋梁泽矮了七八厘米，但是护框能力和篮板球的保护能力比梁泽高出一大截。 每次赵新铭抢到了篮板球，吕然和李欣都激动地握紧拳头。目前为止赵新铭已经贡献了好几个漂亮的盖帽。现场观众为之欢呼。飞熊队的球员也是被赵新铭盖的没脾气，杀入篮下的时候都开始犹豫了，很多次都是把球分出去。 许毅持球刚过中场就被唐堂抢断了。站在几步之外本来想过来接球的任丘见状赶紧追上去，又把球抢了回来。 正在退防的赵新铭见状赶紧又退了回来，跑了一趟折返跑。但是大家一点也看不出赵新铭吃力。 被抢断的唐堂憋着一口气，一路狂奔追过来。如果不是任丘拿着球，能让人误以为他们两个是在参加短跑项目。唐堂追到任丘的前面，张开宽阔的臂膀防守任丘，还像小猫一样，不时的伸手切球。 在即将失误的边缘，任丘把球传给了上来准备挡拆的赵新铭。 赵新铭接过球，举目四望，想要传球，却发现队友都被防守缠绕，脱不开身。他抬头看了一眼篮筐，抬手投了一个三分，打板命中。 吕然惊呼：“了不起！投了个三分。一个有三分射程的中锋多可怕。这就是外线高炮台呀！防不胜防。” “这个三分太帅了。惹不起，惹不起。突然有点心疼飞熊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正式宣布，我的偶像换人了。现在换成赵新铭了。”李欣感叹地说。 吕然认同地说：“换的好。” 下一个回合，飞熊队的外援杰瑞切掉了程希的球，还把球打到了程希的脚面上。程希赶紧去追飞跃出去的篮球。 杰瑞很贼地张开双臂挡在程希前面，不让程希去救球。反正不是他打出去的。拦住程希，他们就获得了球权。他才不想费劲巴拉地去救球。 程希飞奔而去，碰到了杰瑞，摔了一跤。任丘和许毅赶紧过来拉程希。 裁判响哨，把球权判给了北川队。 刚才还得意的杰瑞看到这样的结果，委屈地用蹩脚的中文说：“我没有碰到……没有碰到……” 裁判无动于衷，坚持原判。 杰瑞意志坚定地让向南挑战。向南本来也正有此意，见裁判不为所动，于是申请挑战。 两个裁判去技术台看回放。结果很打脸。确实是飞熊队的球权。 回到球场，裁判改判，唐堂发边线球。 两队的分差一直保持在十分左右。飞熊队很想追上来，但是一直都没能如愿，后半场飞熊队一直被北川队压着打。上半场的剧情没有完全重演。期待飞熊队扳平比分的球迷也渐渐无望了。 飞熊队眼见赢球无望，情绪开始变得有点暴躁。飞熊队的外援杰瑞在持球上篮的时候被黎径林给漂亮地盖帽了。两人在空中对抗后，杰瑞没能顶住黎径林的高大的身躯，身体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杰瑞坐在地上气愤地捶打地面。黎径林以为他受伤了，走过去查看，还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Beatit.You’reajerk!”杰瑞愤怒地朝黎径林嘶吼。整场比赛他都被北川队的球员防得太严，没有很好的发挥。 黎径林一脸懵。他不知道杰瑞说的那两句话的意思，但是他自己知道杰瑞说得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他不再说话了，转身打算走开。 站在旁边的程希不干了。程希赶紧跟裁判举报：“裁判，他骂人了。” 听到程希的话，赵新铭两步走到刚爬起来的杰瑞面前，低头俯视着比他矮一头的杰瑞，严厉地说：“Youmustapologizetohimforyourswear.” “Iwon'ywhateverIwant.”望着比自己魁梧的赵新铭，杰瑞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但是还是一脸桀骜。 面对杰瑞嚣张的态度，赵新铭怒火中烧，想要教训教训他。他往前迈了一小步，胸膛撞在杰瑞的身上。杰瑞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黎径林赶紧把赵新铭拉走，安抚赵新铭的情绪。唐堂也把杰瑞拉到一边，远离赵新铭。 向南站在场边，脸色铁青。输球又输人。今年签的这个外援有点坑，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裁判吹杰瑞一个技术犯规，控制一下即将失控的场面。 杰瑞被唐堂拉走后，还是气哼哼地怒视着赵新铭。 “你怎么知道他骂人的？”许毅好奇地问。许毅以为杰瑞只是简单的抱怨几句。 黎径林也追问道：“他刚才骂的啥？”身为受害者，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杰瑞骂他啥了。语言障碍。 “走开，混蛋。”程希说道。 “不愧是读过大学的。英语真好。”黎径林夸奖道，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无端被骂而生气。 “老师没教骂人的话，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话？”赵新铭疑惑地问。他学了十几年的英语了，从来没有学过这些话。如果不是程希向裁判举报杰瑞骂人，赵新铭还一直以为杰瑞只是普通的抱怨。 程希得意的说：“从外国的影视作品中学到的。” 赵新铭无奈地说：“这也是一种学习方式。” 许毅乐开了花，说道：“你可真是个爱学习的小机灵鬼。”这种别出心裁的学习方发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任丘执行完杰瑞技术犯规的罚球后，向南立刻把杰瑞换下了。败局已定，飞熊队没放弃，但是却也无力回天。 比赛结束时两队的分差还是十几分。北川队拿下了一场关键的比赛。这场比赛之后，北川队和飞熊队的胜负场数一样，而且北川队排名也超过了飞熊队，来到联赛第三。这是北川队队史最好的成绩。这个赛季北川队一直在刷新着记录，创造着历史。 比赛结束后，吕然拍了几张照片记录下这历史性的时刻。北川队的球员都很兴奋，只有吕岩淡定些。 赵新铭去篮架下的席位上和没有参加这场比赛的队友击掌庆祝。吕然和李欣也开心地和赵新铭击掌。 程希冲过抱着赵新铭的腰，恨不得亲上两口以表达自己对赵新铭的喜爱之情。 唐堂站在球场的另一端看着赵新铭和吕然的互动，一脸落寞。 梁泽以为唐堂是因为输了比赛才这么低落。他轻轻拍了拍唐堂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只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而已。北川队现在已经跻身联赛强队的行列。输给北川队也不丢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下一场我们赢回来。” 唐堂呼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如此失落不光是因为输了球，还有其他的原因。那是埋在他心底的秘密。曾经为他欢呼的人，现在成了别人的拥护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迹。这是暗恋者的最无奈的悲伤。有些苦涩是无处言说，无法表露的。 ------------ 拍我的时候一定要拍好看点。 在吕岩还在飞熊队任教的时候，每个寒暑假唐堂都能见到吕然。一个可爱率真的女孩，很难让人不喜欢。他们年龄相仿，所以很能说到一起。 唐堂一直向等吕然毕业了再慢慢跟吕然表露自己的心意。可是老天爷没有给他机会。上半年吕岩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飞熊队。他也断了和吕然相处的机会。因为他的犹豫让赵新铭截胡了。 也许这就是情敌之间的难以名状的感应。他轻易就能看出赵新铭和他一样喜欢着吕然。而且赵新铭和吕然现在是一个阵营的。因此赵新铭现在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唐堂被梁泽揽着肩膀走向球员通道。可是他的心却奔向了对面的吕然。 从体育馆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吕然和李欣忙着看比赛忘记订酒店了。吕岩就让她们两个住他的房间。他自己去和文华住一晚。 第二天李欣要赶着回去上班，吕然就打算和李欣一起回去。谁知吃早饭的时候，赵新铭跟她们说过明天他要过生日，想让她们留下来吃完蛋糕再走。 吕然不着急回去，就答应了。李欣也想留下来，但是工作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托了。早上公司的人已经发消息催她回去了。 上午吕然开车送李欣去高铁站，然后自己开车回来。会开车有时候还挺方便的，就是在市区开车有点累。 过两天北川队还有比赛，所以这两天大家都在训练。吕然和北川队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起订了宴席，挑选蛋糕。为了庆祝赵新铭生日，同时也为了庆祝北川队第二阶段表现出众，他们订了两个大蛋糕，一个是慕斯蛋糕，一个是水果蛋糕。 跑了好几个地方，忙活了一上午才弄好。 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吕然跟随着其他人一起往电梯走，这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向吕然走过来。 “吕然……”唐堂喊道。 “唐堂，你今天怎么没去训练？”吕然惊讶地看向唐堂，他以为是不认识的人，就没有在意，没想到是唐堂。 “下场比赛我轮休。今天休息。”唐堂解释道。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吕然说完一溜烟地走了，去追其他人了。 唐堂望着吕然的背影，涩涩地挥了挥手，手足无措地说道：“拜……拜……”他突然有点懵，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在大厅等了一上午，是想请吕然吃饭的。很显然他们现在的活动不重叠，行动不同步。 他和吕然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这种状况让他很沮丧。 下午刚到四点，吕岩就让大家结束训练，去酒店吃饭。这次赵新铭过生日虽然赶上比赛期，但是也不能过得太简单了。 大巴车上，程希搂着赵新铭的脖子说：“一会切蛋糕的时候给切一个大的。” 赵新铭无奈地点点头。有时候他觉得程希的行为很小孩子气，有时候他又觉得程希很成熟稳重。就是一个矛盾体吧。 坐在他们两个前面的吕然听到程希的话后说道：“放心，够吃的。你吃两块都没问题。我们订了两个大蛋糕。” “那行，我要吃两块。”程希开心地说。 到了预定宴席的酒店，正巧今天酒店有婚宴。程希过去凑热闹，蹭了一盒喜糖。许毅见状也跟风跑过去蹭了一盒喜糖。就这样，两个人凭借着颜值吃到了免费的糖果。 黎径林看不下了，伸手揽着他们俩的肩膀把他们带走。 “巧克力糖，我喜欢。”程希迫不及待地拆开糖纸，一连吃了好几个。 许毅不感兴趣地看了看喜糖，说道：“你喜欢吃呀。那给你吧。我不喜欢吃。” “不喜欢吃你干嘛过去拿呀？”程希说着伸手接过许毅手掌里的那盒喜糖。 “我是看你过去才去的。”许毅无奈地说。他看到程希一头钻进宴会厅，以为里面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如果知道是蹭喜糖，他就不去了。 他们三个磨磨蹭蹭地落在了队列的最后面。进去后，程希发现赵新铭坐在了吕然的身边，任丘坐了他的专属座位。于是程希只好跟许毅、黎径林一起坐了。 一顿饭吃下来，程希目睹了赵新铭的局促不安。不知道是吕然给他压力了，还是吕岩给他压力了。对这些毫不知情的吕然努力吃着饭，吕岩热情地招呼大家。程希担心地想不知道吕岩知道赵新铭喜欢他的妹妹会作何反应。 吃完饭，他们坐在座位上聊了很久，然后才让服务员清空桌子。接下来是切蛋糕的环节。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一个蛋糕拆开摆在桌子上，点燃蜡烛，然后默契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全队唯一有艺术细胞的程希拿起手机拍视频记录下赵新铭人生中重要的时刻。 赵新铭看了一眼吕然，红着脸闭上眼开始许愿：希望几年后，我能和吕然结婚，有情人终成眷属，百年好合。希望北川队能够拿到这个赛季的总冠军。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老天爷呀，你别嫌我愿望多。我最后再说一个愿望。希望程希能够大富大贵。 最后这个愿望是程希让赵新铭许的。从昨天开始程希就一直缠着他，让他在许愿的时候给他许一个。大富大贵也是程希自己指定的愿望。赵新铭第一次听到程希的要求还觉得好笑，没当回事。但是程希一直缠着他，最后没办法了，他只要答应了程希的要求。 许完愿，赵新铭慢慢睁开眼，吹灭蜡烛。大家一哄而上把蛋糕上的蜡烛拔下。赵新铭拿着铲刀分蛋糕。吕然站在旁边拿着纸盘帮忙盛起来分给大家吃。 赵新铭把程希预定的大块蛋糕放在了程希的面前。程希忙着把拍好的视频发到社交平台上涨粉丝，没有立刻吃。 “你在干什么？”许毅张望地看着程希的手机，借着掩护悄悄吃掉了程希蛋糕上的水果。 程希专注地和粉丝互动，漫不经心地说：“我在发视频。让球迷看看我们的生活。” “拍我的时候一定要拍好看点。不要把我的丑照放到网上去。影响我形象。”许毅要求道。 “毅哥，你还担心形象。你随便一拍都是美照。网上流传的你的照片都是高清美图。我真怀疑这些拍照的人都开了美颜。”程希气愤地说。他在网上看到好几张自己的丑照，都是面目狰狞，五官扭曲。这些照片拍的白瞎了他的颜值。可是他的球迷好像很喜欢，还做了表情包。真是要命。双重伤害。 许毅看到程希有点愤愤不平，赶紧溜走了。 程希气得坐下来吃蛋糕。看了一眼蛋糕，他疑惑了，小声地说了一句：“咦，这个蛋糕上怎么就只要两颗蓝莓？我刚才看蛋糕上有很多水果呀？真是奇怪了。” 他聪明地拿果盘上的水果往蛋糕上堆。有水果的蛋糕才好吃。没有水果一起吃，蛋糕就腻了。 吕岩看到程希的操作后，忍不住感叹：“程希你也太聪明了。这么喜欢吃水果呀。要不要让服务员再拿两盘水果。 “不用了。岩哥，我吃好了。” “要。岩哥，我去点。”许毅说完就跑到门口对服务员喊道：“再来两盘水果。” 程希恍然大悟，想到了刚才许毅好像一直在吃他的蛋糕上的水果。这下破案了。 他们两个蛋糕没吃多少，但是水果全吃完了。 程希今天吃饭没吃饱，吃水果吃到撑。 吃完蛋糕，他们休息了一会就坐大巴车回去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训练。 吕然不想打扰他们训练，连夜坐车回北川市了。 酒店的房间里，赵新铭站在窗边目送着吕岩开车送吕然高铁站。程希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机。 “天呐！我刚才发的视频动态已经点赞过万，评论上千。这热度无可比拟呀！”程希惊讶又高兴地说。 “什么？”赵新铭走神地问。他刚才只听到程希说话了。至于程希说的内容，他没有听到。 “我把你过生日的视频发网上去了，有很多人看。”程希又说了一遍。 赵新铭反应冷淡地说：“哦……”然后走到自己的窗边躺下。下次再见到吕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每天都想见到对方，心里时刻挂念着对方。 程希看着大家的评论。一楼：今天赵新铭生日呀，祝福祝福。生日快乐。前段时间的连胜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二楼：祝新铭生日快乐，本赛季取得好成绩。祝北川队越来越好。喜欢你们。认真又努力的小伙子们。 三楼：呀呀呀……我看到许毅了。天呐！许毅也太可爱了。一直盯着蛋糕看。 四楼：队内气氛真好！加油呀。 五楼：赵新铭许了什么愿呀？许这么久！ 六楼：吕导平易近人。北川队现在就是一批狂奔的黑马。希望北川队能继续保持这样状态。 七楼：赵新铭旁边的那个女生是谁呀？长得眉清目秀的！我溺水了。是球队的工作人员吗？求小姐姐的联系方式。 八楼：任丘好呆呀！憨憨的，挺可爱。 九楼：蛋糕看着还不错。我也想吃。 …… 程希津津有味地看着大家的评论。赵新铭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深夜，吕岩静静地看着其他几支球队的比赛视频。域州队、飞熊队、虎鲸队等几支强队都输给过北川队。北川队来到了联赛第三位。目前排在北川队前面的只有虎鲸队和城际队。落在北川队后面的域州队、飞熊队、南州队、微山队等都是联赛强队。虽然在排名上落后北川队，但在实力和北川队没有太大差距。 ------------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北川队现在处在顶端，最耀眼的位置，自然会引起其他球队的狙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北川队能否够抵挡住其他强队的攻势捍卫自己现有的位置是吕岩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常规赛第一阶梯的球队可以有一定优势进入季后赛，在季后赛中不用打附加赛，不用费力地去争夺八强。季后赛的每一场比赛都不好打。避开附加赛对北川队来有巨大的优势。后面的比赛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吕岩一直对外宣称北川队本赛季的目标是进入季后赛。他自己知道他们的目标远不止于此。为了避免其他球队的围捕，更为了避免北川队的风头，吕岩对外一直都是谦虚的言论。目标是自己去努力实现的，不是到处宣扬的口号。 北川队现在虽然势头不错，但是对于密集的比赛，难免出现疲态。这是每支球队都会遇到的问题。吕岩需要平衡好球队，做好轮转。赛季越往后，困难就越大。他们要做好艰难奋战的准备。球员们都这么努力，吕岩不想辜负他们，也不想辜负自己。 上一场和飞熊队的比赛，外界都说吕岩为自己出了一口气，带着联赛倒数第一的鱼腩球队手刃旧主，证明了自己，超越了自我。吕岩自己知道和飞熊队的比赛他没有任何的私心，不参杂任何个人情感。站在赛场上，他们都想赢对方。这是职业联赛不是过家家。他有自己的职业素养。 第二阶段的收官之战是北川队和江南队的比赛。其他球队打完第二阶段的最后一场比赛都陆续回去了。北川队和江南队是最后回去的几支球队。对于这场手到擒来的比赛，北川队全体球员都没有放松警惕，专注认真地和江南队打。上半场北川队就领先江南队二十三分。下半场江南队的球员更是没有了求胜的欲望，攻守两端都表现的很消极。最终北川队以四十七分的领先结束本场比赛。 看着溃败的江南队，黎径林想到了以前的北川队。吕岩没来北川队之前，北川队也和江南队一样，不够顽强，没有韧劲。当对手领先比较多的时候，球员自己的心态就先崩盘了。后面的比赛也难以为继，基本等于放弃，越打越没劲。 吕岩过来之后，他们学会了坚持和坚韧，慢慢地也开始变得自信了。就算最后的结果是无法更改的输球，他们也会毫不松懈地坚持到最后一秒。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担心害怕输而畏手畏脚，自我放弃。 程希更是心理战的高手，经常能把对方的心态搞崩溃。而别人却一点也影响不了他的心态。黎径林很佩服程希的心态。 第二天他们并没有急于赶回北川队，而是在酒店休整了一天再回去。这段时间大家忙着比赛都很累。吕岩让大家先休息休息。 没有训练，程希一下睡到了中午。连早饭都不想吃。到了中午，程希才睡醒。他迷迷糊糊地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发现房间里就他自己。赵新铭不知所踪。他突然感觉有点孤独。 “是去吃饭了吗？也不叫上我？”程希抱怨地说，开门出去想找其他人一起去吃午饭。 可是周围的几个房间的门他都敲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人。程希突然感到不妙。“难道大家都回去了？把我落下了！”程希自言自语地说。 他赶紧给赵新铭打了一个电话。焦急地等了一会，赵新铭终于接电话了。 “喂，新铭，你现在在哪？没回北川吧？”程希急切地问。 赵新铭淡定地说：“没有。我们组团出来玩了。下午才回酒店。” 程希气得呼吸不畅，大声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带我去呀？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一点情况都不知道。一觉醒来还以为你们都回去了，把我忘了。”现在他感觉既委屈又气愤。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想让你好好休息。”赵新铭赶紧解释。他们走得匆忙。许毅过来喊了赵新铭一声，然后就去追大家了。赵新铭看了一眼程希，见程希睡得正香，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你们在哪？我也要过去。”程希委屈地说。都去了，就独独落下了他。这懒觉睡得错过了太多。 “我们在山里一家农家乐吃午饭。你过来正好能赶上。我把定位发给你。”赵新铭说道。 “嗯。你发过来吧。我这就过去。”程希登上鞋子拿着手机就出发了。 目的地是一片山林。赛区地处东南沿海，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以前他们就吵着要在赛区逛逛。来都来了，旅旅游。今天可算被他们逮到机会了。 程希刚下车，就看到赵新铭站在加固坎上等着他的到来。 “你来的正是时候，菜已经上了，就等你了。”赵新铭对程希说道。 “这地还不错，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程希走过去。农家小院里种着绿油油的蔬菜。一条肥硕的萨摩耶站在门口，见到谁都摇尾巴。跟一个吉祥物一样。肚子圆鼓鼓的，浑身都是旺盛的白毛。乍一看跟一只羊一样。 “许毅问了本地人。本地人给他推荐的。这里虽然不是没有名气，但是景色还不错。游客少，清净。到著名的景点去，那都是人山人海，去了就是看人的。”赵新铭把许毅跟他们说的话跟程希说了一遍。因为他被许毅说服了。 到了屋里，大家都坐好了，正聊着天。任丘的旁边有两个座位，是给赵新铭和程希留的。 “程希来了。这下人齐了。可以吃了。”黎径林说道。他坐在最考近厨房的位置，每次上菜，他都忙帮端菜。 满满一桌子都是当地的特色没事。程希庆幸自己过来了，不然就错过了这些美食。 “岩哥他们怎么没过来？”程希随口问道。 “他们有事，在酒店处理事情，没时间出来。”任丘回答道。 程希了然地点点头，理解地说：“也是。明天就回去了。今天收拾收拾东西。” 在农家乐舒舒服服地吃了午饭，下午他们又去爬山了。发现山角下有一片草莓种植园，他们有颠颠地跑去摘草莓了。 现在是冬天，正是草莓上市的季节。 从草莓种植园出来，他们一人拎着一筐草莓回酒店了。赵新铭打包了两纸箱草莓带回去给吕岩和文华吃。 吕岩不喜欢吃草莓，于是把一箱草莓带回去给吕然吃了。文华把草莓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吃。 第二天，一早他们启程回北川市了。 又训练了一周，临近过年的时候吕岩才给大家放假回去过年。放了十天年假，初八大家回来训练。一个月以后第三阶段的比赛就开始了。时间还是有点紧张的。等这个赛季结束，吕岩再给大家放一个长假，好好休息。不过目前还不能太放松。 过年这几天，吕岩也没闲着，每天都会看前面的比赛，分析其他球队的特点，也找找自己球队的缺点。等到过完年，大家回来训练的时候，他再拿着视频跟大家讲解。 晚上还要过去帮吕然看店，好让吕然回家帮石英一起准备年货，打扫卫生，制作糕点。帮了几天忙，吕岩才发现原来小超市被吕然经营得有声有色，每天的营业额这么多。吕岩一直以为小超市不赚钱，就是给吕然实验，积累实践经验。没想到一单一单得收钱，虽然每单都不多，但是最后也能收到不少钱。 吕岩想小超市开这么久都没倒闭，应该也能赚到钱吧。 九点多的时候，吕然过来了。 吕岩惊讶地望着吕然，说道：“不是说十点才过来接我回去吗？” “家里缺点东西。我过来拿点。”吕然说着扯了一个袋子往里走。她拿了两包盐、一包鸡精、一瓶生抽、一瓶醋放到袋子里，然后走过来跟吕岩说：“哥，我们会去吧。正好我过来了。今天早点打烊。我看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了。” 吕岩点点头，开始帮吕然关掉电脑和电灯，然后关门。“你开了这间小超市，家里用东西方便了不少。” 吕然自豪地说道：“当然。而且我都是低于市价拿的。省钱就相当于赚钱。自从我开了这间小超市，家里就再没有买过零食和调料。别看这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超市。它是我的事业。” 吕岩欣慰地说：“你喜欢就好。我永远支持你。” “哥，我也支持你。我相信你会带领北川队取得好成绩的。我是你最忠实的拥护者。”吕然鼓励道。 “谢谢。”吕岩淡淡地说。他知道自己的目标，也知道实现目标的难度。为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会全力以赴。 回去的路上吕岩开的车。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夺目的红色。 “真喜庆！”吕岩说道。昨天他从北川队回家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还没有贴上对联，挂上灯笼。 “过年不就图个喜庆热闹吗？”吕然淡淡地说。老实说，自从成年了之后，吕然就对过年没有什么感觉了。小时候吕然喜欢过年，因为过年的时候吕岩就回来了，带着她出去放鞭炮，买小吃，天天吃喝玩乐，不用上学。现在长大了，自己想去哪就能去哪，想吃什么就可以去买什么。她失去了对过年的期待。过年变成了一种形式。 ------------ 爸妈现在怎么不催我结婚了。 “也是。”吕岩认同地说。 路上的车子很少，吕岩很快就开回家了。 走在院子里就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蒸馒头时特有的香味，吕岩突然感觉到饿了。他直奔厨房，果然看到石英在蒸馒头。一旁的桌台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妈，你在蒸馒头呀。”吕岩走过去拿起一旁蒸好的包子吃。猪肉大葱馅的包子，皮薄馅多，一口下去是满满的葱香味和肉香味。 “本来我是想蒸点包子算了。这不是你爸喜欢吃馒头吗？我顺便蒸点馒头。”石英把生面团码放到笼屉上。平时图方便省事大多都是吃米饭，想吃馒头基本上都是去外面买，石英蒸馒头的好手艺都快荒废了。 吕然把调料放到柜子里，也去拿了一个包子吃。这香味太诱人了。“妈，你就应该多蒸点包子馒头吃。你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就算是做馒头也很好吃。”吕然嘴甜地说。 “你想学吗？我教你怎么做。以后你就可以自己蒸了。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石英认真地说。很久以前石英的母亲教会石英蒸馒头。 吕然机灵地推卸道：“妈，你传给我哥吧。我这细胳膊揉不动面团。你看我哥这粗壮有力的胳膊，简直就是为了揉面团而生的。这令人羡慕的天赋不能浪费了。” 吕岩无奈地看了一眼吕然。他真是躺着也中枪。不过他也习惯了。他们两兄妹习惯性地互坑彼此。他也坑过吕然。 “你不想学就不学，还把你哥推出来。”石英揭穿道，并没有生气。她知道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吃现成的。外面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包馒头，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地自己动手做呢。 “妈，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难怪我爸当初会娶你。”吕然笑呵呵地说。 “你爸娶我？那也得我愿意嫁你爸呀！当年我可以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多少人上门提亲，比你爸长得好看的，比你爸有钱的，那是大有人在，我都不愿意。”石英傲娇地说。 吕然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嫁给我爸了呢？” 吕岩也专注地吃瓜。这些事情石英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今天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你爸说跟他结婚，家务他全包。我只要安心在家享清福就行了。我当时也是单纯，相信了你爸的话。于是你爸就从一众提亲人中脱颖而出。”石英回忆着年轻时的事情。如今他们都不年轻了。 吕然震惊地说：“我爸会干家务，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爸做家务呀！听着怎么那么像骗人。” “就是骗人呀！结了婚我才发现你爸什么家务都不会干。扫地只扫明面上的垃圾，洗衣物放水里揉几下就算洗好了，做菜也不好吃，洗碗就在水槽里涮涮就算洗好了。我看不下去了，只能只做。”石英心酸地说。这都是血泪史呀。 吕岩认同地说：“这些我可以证明。你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老爸下厨做过饭，我吃了几顿之后，就决定出去吃了。” “别人坐月子都吃胖了。我坐月子瘦回怀孕前。”石英控诉道。 吕然皱褶眉说：“那你怎么不离婚呀？”这方法直接有效。只是坐在客厅一直关注着厨房的吕立听到这话，水杯差点没拿住。亲闺女的馊主意威力惊人。 “你爸其实也有优点。他听我的话，让着我，从来没有和我过吵架。”石英突然变柔和了，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吕然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老妈还是爱老爸的。这么多年两人也相处得和和睦睦的。“那你和我爸一定是真爱。” “什么真爱不真爱的。然然，你记住以后你选结婚对象的时候，一定要选一个对你好的。不要选一个对你不好的，不管你有多爱对方。”石英抓住机会说教道。 听到敏感话题，吕岩趁乱悄悄溜走了。 吕然认真地看着石英，严肃地说：“妈，我不想爱任何外人，我只想独自美丽。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我现在过得很好呀。结婚生子只会给我的生活和生命带来副作用。” 石英听得直皱眉。现在的小孩对待婚姻都是这种态度的吗？不可想象，难以理解。“你终究是要结婚的呀。不然你老了怎么办？风烛残年，孤苦无依不是很惨吗？” “我有钱就行了呀。再说那么远的事情，你想那么多干嘛？不是自己给自己压力吗？”吕然反驳道。 “必须要想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石英继续游说道。 “现在很多男的家暴，很多婆婆把儿媳当佣人，压迫剥削儿媳。很多男的出轨找小三……妈，你忍心看着你唯一的女儿去受这些苦吗？在家你们宠我，出去别人可不宠我呀。你天天看电视剧，这些家庭剧你一定看过不少吧。男的婚前表现得很完美，婚后就原形毕露了。”吕然撒娇地说。 石英被吕然说动了，点点头说：“如果那样，我宁愿你一辈子不嫁人。” “这就对了嘛。除了你们，还有谁会真心地爱我呀！”吕然又加了一把火力。 猫在厨房门口的吕岩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发自内心地佩服吕然。这招实在是太妙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用这招。不过好像不太行。看来他得要想吕然请教请教。 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磕着瓜子。这是每年过年的必备节目。 吕岩嗑了一会瓜子，感觉有点渴，就吃点水果，然后回自己房间去了。吕岩不喜欢现在的电视剧，看不想去。他还是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球赛。 吕然也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了。她也对看电视不感兴趣。超市还有账目没有核对完，她回去好好算一下账目。忙活了小半年了，她得算算自己赚了多少钱。 看到吕然和吕岩回去了，石英赶紧换了年代剧看。 过年当天，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吕然拿出手机拍照，发了一个朋友圈，然后才开始动筷子吃饭。 手机刚放下就有了响动。有人给她点赞了。和以前一样唐堂送来首赞。吕然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下了，专心吃饭。 菜没吃完，接下来的几顿他们都是吃的今天的剩菜。 下午吕岩坐在二楼的露台上晒太阳，看到很多人给吕然发的朋友圈点赞。赵新铭他们几个也点赞了。吕岩觉得他们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给吕然点赞的。 过了一会，吕然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抱着一大包零食来阳台找吕岩。“哥，你想吃什么自己拿。我把家里的每样零食都拿了一点。” “你不是刚吃过饭吗？”吕岩吃惊地问。 “这不是时间还长着呢吗？一下午呢，总有饿的时候。”吕然自信地说，把零食放到桌子上。 吕岩无奈地说：“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对了，上次你借我的那本书还在我房间。我看完了，你想看就拿回去吧。” “你说《也许爱情曾来过2020》呀。等我有空的时间再去拿吧。这本书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现在也不想看。放在咱家也不会丢。”吕然很放心地说。 “哥，你们初几开始上班？”吕然费劲地剥碧根果吃。这种坚果好吃是好吃，就是太难剥了。 “初八正式开始训练。不过我要提前一两天过去。”吕岩看吕然剥碧根果那么费劲，拿起一个碧根果，打算剥给吕然吃。剥了几下，他发现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他也剥不好。这种坚果比核桃还难剥。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又把完好的碧根果放回去了。 吕然沉迷于剥碧根果吃，随口说道：“那咱们两个的开工时间差不多。超市我打算初六开门。现在大部分人都回家过年了，外面也没有多少人。开门也没什么生意。我先歇几天。” “那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吕岩遗憾地说。他总觉得吕然一个小姑娘开超市很辛苦。 “小超市也没什么活。我也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能处理。” “过年想要什么礼物？我买给你。” 吕然摇摇头，说道：“什么都不想要。我需要可以自己去买呀。” “那我给你钱吧，你需要什么，自己去买。”吕岩灵机一动，提议道。 “不用，我自己有钱。”吕然坚持说道。她现在过的是低欲生活，没什么追求。不追星，不追剧，不追求时尚，对珠宝首饰不感兴趣，也不玩游戏。她感觉自己都快得道升仙了。 石英和吕立退休了，吕然也一块跟着过上了退休生活。她现在的生活状态和退休生活没什么两样，对现在年轻人追逐的很多事情都不感兴趣，安于现状，岁月静好。 “爸妈现在怎么不催我结婚了。我还有点不习惯。”吕岩懒洋洋地靠在桌椅上。暖和的日光照在身上很舒服。露台上的视野开阔，他们能看到远处的街道和田野，以及偶尔升上空中的烟花。白天日光太强了，看烟花效果不好。难怪有人说：等不到天黑烟火不会太完美。 ------------ 现有的一切我很满足，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可能是失望了吧。不过爸妈不说，不是正合你意。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我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吕然嫌弃地说。老实说，她确实不知道结婚的意义是什么。爱情？太虚无缥缈了。孩子？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乖巧了，你逗逗他，哭闹了，你可以立刻就走。要是自己家的孩子就不这么好弄了。那真是一堆的事情在后面等着。没有强大的内心，坚强的意志很难能够克服这些困难。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吕然觉得不会有人比她的家人更爱她了。 活了二十多年，吕然还有没任何一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结婚的。而且现在渣男还挺多的，万一遇人不淑，那不是自找苦吃吗？想想都可怕。 “失望了好。我就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吕岩开心地说。一年到头就这么几天假期，他也不想反驳老两口。 吕然好奇地看向吕岩，问道：“哥，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呀？”吕然知道自己不想结婚的原因，至于吕岩为什么不想结婚，吕然还从来都没有听吕岩说起过。 “还能因为什么呀。我不想对别人的人生负责。娶了媳妇，我就得对媳妇负责，还得陪着媳妇。如果一不小心生了一个孩子，那又多了一个更不可控的责任。想想都累。女人一般都要求爱情，这个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我给不了，还是别耽误别人了。现有的一切我很满足，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吕岩开诚布公地说。这都是他的心底话。曾经也有人追求过他，只是看到姑娘眼里满眼的爱意，他退缩了。 吕然激动地和吕岩击掌。“咱俩想法差不多。”吕然很有共鸣地说。 “我支持你不结婚。我是不会像爸妈那样逼着你，催着你结婚的。以后咱俩就是不婚同盟了。有事相互帮衬。统一战线。”吕岩声明自己的立场。 “可以。虽然我距离被催婚还有几年的时间，但是我可以提前给你打掩护。先说好，不能坑队友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吕然补充道。 “那是当然。咱们两个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吕岩承诺道。 吕然吃着零食，听着歌，舒舒服服地晒了一下午的太阳。 太阳晒着暖烘烘的让人很想睡。吕然不和吕岩说话，吕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沉迷于玩手机的吕然听到了吕岩的鼾声才发现吕岩已经睡着了。她去屋里拿了两条厚厚的毯子过来，一条搭在自己的椅子上，一条轻轻地搭在吕岩的身上。 前段时间带队比赛，吕岩一直很忙。吕然知道吕岩工作辛苦。 吕然小心翼翼地帮吕岩盖毯子，目光触及吕岩的右手。纤长的手指有两根有点扭曲。这是多年的旧疾。几次骨折导致手指变形。在飞熊队打球的那十几年里，吕岩经常受伤，骨折、扭伤、擦伤……大伤小伤弄得一身病。经常是新伤叠旧伤。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吕岩退役。退役之后，情况好转了，吕岩养了好几年，才算把伤养好，但是几处硬伤还是不能彻底好。 正是因为吕岩的这些付出，吕然才会气飞熊队轻易地就把吕岩换掉。真心被辜负，吕然为吕岩不值。论能力和成就，吕岩都不在姜天雨之下。而且吕岩还为飞熊队征战十几年，付出那么多。而姜天雨又为飞熊队做过什么。无论怎么说，姜天雨都不能取代吕岩。 但是这么荒谬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了，让吕然怎么能不生气。 吕然想到了小时候她和石英一起去看飞熊队的比赛。在赛场上吕岩再苦再累都不多说一句，受了伤也咬牙坚持。一身伤痛，十几年拼搏，最后落得遗憾出局的结果。 吕然想着想着不自觉落下了泪水。 一阵风吹来，吕岩冻得缩了缩身子。 吕然以为吕岩要醒了，怕被吕岩看到自己哭，赶紧擦干眼泪，转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把毯子盖在自己的腿上。等吕然收拾好妥当，她再转头看吕岩，发现吕岩并没有醒过来，还睡得正香。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一只颜色鲜艳的大鹰。 “有人放风筝了。”吕然自语道。小时候大人曾带她去田野里放过风筝。吕然每次都是拿着风筝跑的那一个。等到风筝飞上天了，吕然才能拿一会线轴。可是就这么一会，吕然还拿不住线轴，老是被风筝带着走。到了小学吕然才能够控制风筝，不过学会了控制风筝之后，吕然却不喜欢放风筝了。 四点多太阳下山了，开始变冷了。吕岩被冻醒了。这一觉虽然睡得不踏实，但是他却睡得很沉。这一觉醒来，他精神多了。吕岩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喊道：“吕然起来了，外面变冷了，要睡回屋里睡。” 吕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才她吃饱了，有点犯困，本来还想着看视频的，结果一不留神就睡了。“哥，你醒了。” “嗯，刚冻醒。”吕岩揉了揉双手。他现在手脚冰凉。 吕然晕晕乎乎地抱着自己的毯子进屋了。吕岩收起桌子上的零食跟着吕然一起进去了。 走到屋里吕然的困劲也过了。石英开始准备晚饭了，吕然去厨房帮忙了。吕岩回自己房间了。 吕岩的房间装修是简约风。房间里贴着几张飞熊队以前的海报。那时候他还是篮球之星，青春阳光，才貌出众，有一众球迷，海报可以当照片。现在他都是大叔了。那时候的他稚嫩青涩。那时候是最好的年华，最好的巅峰。真怀念。 手机响了好几下，吕岩坐到床上打开手机，很多人发来新年祝福。吕岩一一回复。 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天空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大家争相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点亮夜空。吕岩家这边处在城市的边缘，对于燃放烟花没有管太严。 一开始吕岩还凑热闹地去外面看看，后来烟花一直断断续续地放到了半夜，吕岩被烟花声吵地心神不宁，不能工作也没法休息。 于是吕岩拉着吕然去院子里打羽毛球了。吕立被几个朋友找去打麻将了。老年人也就这点爱好了。石英在客厅看春晚，后来也跑过来和加入打羽毛球的队伍了。 “自从然然上了高中，过年就没那么热闹了。”石英感叹道。家里没有孩子自然不热闹，大人都不喜欢玩了。 吕然预料到石英后面肯定会提到结婚生子的话题，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说道：“不热闹好，我喜欢清净。” “对对对……我也喜欢清净。”吕岩也赶紧策应。 石英置若罔闻，自行说道：“咱们家要是有个小孩子就好了。当然有两个就更好了，两个孩子还能相互有个伴。你们两个虽然不能一起相伴着长大，但是你们的孩子可以。” 吕然和吕岩对了一下眼神，然后默契地选择了逃离。 “突然好累呀。妈，我先回去休息了。”吕然扔下球拍把腿就跑。 吕岩也步调一致，整齐地跟着吕然跑了。“我也是。妈，你自己玩吧。” “我自己怎么玩呀？”石英拿着球拍无奈地问。一提到结婚的话题，他们两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外面的烟花还在断断续续地放着。反正也睡不着，吕岩就坐在桌子边看比赛视频。一直到凌晨外面的烟花才算停下来了。吕岩疲惫地躺在床上睡觉。早上五点多外面又开始放烟花了。还没睡够的吕岩被吵得心烦意乱。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起来了，出去走走。 同样被吵醒的吕然看到吕岩出门，追过来问：“哥，你去哪？” “出去走走。”吕岩疲惫地说。 “我也去。”吕然开心地跟着吕岩出去了。 两个人打着哈欠走在雾气弥漫的马路上，遇到很多成群结队出去拜年的。他们两个应付着一声又一声的拜年声。最关键的是还有人问他们两个的婚恋状况，还有小孩子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他们为什么没有结婚。 “突然想回去了。”吕岩心累地说。这个时候他们为什么要出来呀！ 吕然很认同地说：“我也是。” 然后他们两个很默契地转身往回走。 “现在的催婚人群越来越低龄化了。我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被几岁的小孩子催婚。”吕然无奈地说。现在的小孩子思想这么先进，都开始操心别人的事情了。 “谁不是呢。人小鬼大。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事结婚吗？”吕岩心塞地说。小孩子看着挺可爱的，还很有礼貌就是一开口，差点要了吕岩的老命。 两人灰溜溜地回家了，不敢在外面晃悠了。太吓人了。 回到家，石英正在做早饭。他们两个就坐在客厅歇一会，后面几天可能都不想出去了。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想着一会是给你们留饭还是等你们回来在吃早饭。”吕立惊讶地说。 “外面没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放鞭炮放烟花的，空气中飘荡的都是有害气体和粉尘。我们两个溜达了一会就不想溜达了。”吕然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她知道如果跟吕立说真实情况，就免不了吕立的一顿催婚。虽然现在她不是主要目标，但是她也怕被误伤。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爸，你也别出去了。在家呆着多好。”吕岩很有心机地劝说道。 吕立认同地说：“我不出去。昨晚和几个老头打麻将打到凌晨2点。辛苦了一晚上，回来算一下，还是那么钱，没赢一分钱。一会吃完饭，我得去睡一觉。现在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不能熬夜了，一熬夜就累。” “爸，你知足吧。没输就就行了。就当消遣了。”吕然安慰道。 吕立不认同地抱怨道：“消遣啥消遣。我熬夜加班打麻将很累的。早知道赢不了钱，我就不玩了。早点回来休息也好呀。我很久没有熬夜了。” “……”吕然无言以对了。 “爸，你想想输钱的人呢！他和你一样辛苦，结果还输钱了。他比你还难过。”吕岩劝慰道。 “那是。凌晨我们都不想打了，商量着要回去。输钱的那个人非拉着赢钱的人不让走。最后又多玩了两个小时才散的。”吕立说道。 “那后来他赢回来了吗？”吕岩好奇地问。 “哪有那么容易赢回来。后来还是带的现钱输完了，我们才散的。”吕立不屑地说。 吕然忍不住笑了，说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石英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吃饭了，别在那聊天了。” 他们三个应声而动，都去餐桌那边了。 吃完饭，吕立去补觉了。石英在家里收拾屋子。吕岩和吕然坐在客厅还有点碍事。于是两个人很自觉地各自会回房间了。 吕然刷视频看到有人做糖葫芦。她看着挺简单的，再加上自己又很想吃糖葫芦。然后她就很自然地下楼准备做糖葫芦。 “妈，你会做糖葫芦吗？”吕然求助道。 石英正在拖地，不想掺和，敷衍地说：“不会。” “那我只能靠自己了。”吕然跃跃欲试地说，对自己很自信。她奔向厨房，找了金桔和草莓来做糖葫芦。按照视频上的步骤，吕然先熬制糖稀，等到糖稀能拉丝了，小心翼翼地将金桔和草莓一个个在里面打个滚，然后夹出来放在盘子上晾凉。 整个过程都很完美，就是她做出来的成品不是很完美。不知道什么原因，金桔和草莓上的糖衣不均匀，还有点融化了。 吕然尝了一个，味道还行，就是卖相很差。这算成功吗？吕然看着自己做的冰糖葫芦思索着哪里出了问题。 “小祖宗呀。你在干什么呀？我刚把厨房打扫好。”看着一片狼藉的炒锅，石英奔溃地说。 “妈，我做了冰糖葫芦，很好吃。你快尝尝。”吕然高兴地说。 石英尝了勉强吃了一个之后就不吃了。“很好吃。下次别做了。外面有卖的。还是从外面卖吧。”石英默默地去收拾沾满糖稀，还有点拉丝的锅。她最喜欢的炒锅被吕然祸害得不成样子了。 “这样不好刷。放点水，在烧一下，等水热了，粘在过上的糖稀就融化了。”吕然看到石英用凉水刷过，阻止道。 经过吕然这么一说，石英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刚才她一定是气昏了头才没想到这个办法的。她把盛好水的锅放在灶上加热，很快锅底粘的糖稀就融化了。 吕然满心期待地把自己做的糖葫芦拿给吕岩吃。二楼吕岩的房门前，吕然听到里面传来球赛视频的声音。 吕然抬手敲了敲门，喊道：“哥，给我开一下门。” “门门没锁，你自己开吧。”专心看比赛的吕岩随口喊了一声。 吕然端着盘子推门进去，看到吕岩抱着一个篮球坐在椅子上一脸认真地看比赛视频。吕然也好奇地走过看了一眼，是本赛季南州队和城际队一场的比赛。 “城际队这个小将表现不错，天赋型选手。”吕然评价道。这个赛季她对联赛比较关注，几场球赛看下来，对联赛的球员和各队的实力也有所了解。 “你说纪律呀！他是城际队今年新引进的球员，以前在国外打球，年纪是不大，但是经验丰富，不雅于一个老将。今年刚加入城际队，就已经在城际队站稳脚跟，在联赛也混的风生水起。”吕岩介绍道。现在联赛形势瞬息万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北川队是一直在进步，但是其他球队也同样不能小觑。联赛各支球队都很注重人才的培养和引进。 “难怪呢！”吕然心领神会地说。 吕岩转头看了一眼吕然手中的盘子以及盘子里的不太好看的一坨东西，疑惑地问：“你端的这是什么？” “我做的糖葫芦，我和妈都吃过了，很好吃，你快尝尝。”吕然热情地说。 吕岩不太愿意地用筷子夹了一个草莓吃。“你要不说是糖葫芦，我还以为这是盘拔丝水果呢！” 吕然满眼期待地看着吕岩，说道：“好吃吧？” 吕岩艰难地点点头说道：“好吃。不过我不喜欢吃甜食。你自己吃吧。” “好吧。”吕然失望了，端着她心爱的糖葫芦出去了。从大家的反应中，她知道自己做的糖葫芦不好吃。 吕然回到自己的房间，玩着手机把那盘糖葫芦吃完。自己做的美食，含着泪也要吃完。她自己真的觉得做的还不错，就是不好看。吃完之后，午饭都用吃了。 过年这几天社交平台上真是热闹，感觉全世界都在过年，很多人都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了自己过年的生活。吕然刷到了唐堂发的几张图片——年夜饭和红包。她顺手就给唐堂点个赞。评论区一堆球迷在留言互动。 不久之后，吕然收到了唐堂发过来的微信：昨天看你发的朋友圈，年夜饭真丰盛。阿姨的手艺真好，看着就让人想吃。 吕然切换到微信里，快速回复道：你家的年夜饭也很好呀。别我妈做的多很多。 唐堂：我们家人多。我爸让我叔叔一家也过来一起吃。 吕然：哦…… 唐堂：你们那边过年好玩吗？ 吕然：还行，每天都是吃吃喝喝，就琢磨着吃饭了。吃饭成了头等大事。 唐堂：我也差不多。 吕然：好好休息，你们平时不是训练就是比赛，没有时间休息。 唐堂：嗯，你也好好休息。听说你自己创业了，平时也挺辛苦吧。 吕然看到唐堂的回复汗颜了。开间小超市也叫创业吗？她尴尬地挠挠头，为难地回复道：都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算不上创业。 唐堂：那也很厉害了。 吕然：…… 唐堂：上次飞熊队和北川队的比赛，我看到你了。你是去给岩哥加油的吗？ 编辑完这条消息后，唐堂端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才发送过去。以前吕岩还在飞熊队任职的时候，吕然偶尔会去现场给观赛。自从吕岩去了北川队，吕然就经常去现场观赛。这种改变让唐堂觉得有点不对。 吕然：对。我哥现在换了新的球队。北川队还是联赛里出了名的弱队，一直不被外界看好。作为亲迷妹，我当然要给我哥加油助威了。 唐堂：哦……北川队已经不是弱队了。岩哥功不可没。 吕然：大家一起的努力吧。 唐堂：然然，石阿姨催你谈恋爱了吗？我最近一直被家里人催婚。 发出这条消息之后，唐堂心跳加速。吕岩在飞熊队的时候，唐堂还能通过吕岩知道吕然的近况。现在吕岩去了北川队，赵新铭占据了近水楼台的位置，而他只能通过聊天的方式直接问吕然了。 吕然：催了，但是态度没有催我哥强硬。我可以脱卸过去。 唐堂：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帮你介绍。 吕然：额……你怎么也开始这样了。你不是也不喜欢被催婚吗？ 唐堂：其实我很想结婚。只是还没有跟我喜欢的女生表白。 吕然：为什么不表白？她有男朋友？还是她爸妈不同意？ 唐堂哭笑不得地回复道：都不是。是我不知道她的心意，怕失败。 吕然：你还玩暗恋呀！暗恋很辛苦的。 唐堂：是，挺辛苦的。 吕然：祝你早日暗恋转明恋，告白成功。 唐堂：但愿如此。如果我成功了。办婚礼的时候你一定要到场。 吕然看着唐堂发过来的消息，自言自语地说：“哎，要随份子了。我和我哥都不结婚，那不是亏大了。这一辈子得随出多少钱呐，有的人可能还会结两次婚。” 虽然觉得自己很亏，但是吕然还是回复道：嗯，到时候我一定去。 聊了一会，唐堂不回复了。吕然又去社交平台转悠了。平台提示赵新铭的动态更新了，吕然赶紧过去围观。 赵新铭发了一条视频，记录自己过年在家的生活。赵秋风也入镜了，在忙着包饺子。这条动态下面很多球迷留言夸赵秋风心灵手巧，多才多艺。从评论区的留言就能看出来赵秋风的人气和地位。 吕然不服气地吐槽：“包个饺子就心灵手巧，多才多艺了。真是没见过世面。球迷真的能发现人的美，这点小事就能夸上天。”她礼貌地点了个赞就走了，去看看北川队其他球员的动态去了。 程希晒了九张自拍，许毅发了一张自己搭配的营养减肥餐，黎径林上传了一段自己训练的视频……吕然都一一留言评论了。 ------------ 你跟北川队的那群小孩子关系很好 在社交平台逛了一上午，吕然感觉自己很累，跟工作了一上午一样累。她有一种当皇帝批阅奏章的感觉。 此时的吕然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给北川队球员的留言都被北川队球员礼貌亲切地回复了，北川队的球迷对吕然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无限的遐想。很多人想知道吕然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和北川队的球员关系这么好。吕然的账号也被球迷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什么都没翻出来。 吕然在社交平台上的个人信息很少，平时也不喜欢发动态。账号里连吕然的照片都没有。 赵新铭看着吕然和其他队友的互动，心情很复杂。吕然只给他点了个赞，给其他人却是点赞加评论。他举着手机默默地失神。 「看什么呢？」赵秋风走过来看赵新铭的手机。 赵新铭回过神来，慌张地收起手机，欲盖弥彰地说：「没什么。」 「你跟北川队的那群小孩子关系很好。」赵秋风说道。加入北川队后的赵新铭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赵新铭乖巧安静，现在的赵新铭有一股冲劲。和志同道合的一群好友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拼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赵秋风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每天的训练，频繁的比赛，虽然很辛苦，但是赵秋风却很怀念那个时候。那时候风华正茂的自己没有辜负青春，没有辜负自己。 赵新铭点点头，说道：「是。他们对我很好。我们是一个团体。」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他们对你好，你也要对他们好。」赵秋风嘱咐道。 「我知道。」赵新铭知道赵秋风的想法。他早就已经那样做了。赵秋风脾气火爆，但是赵新铭却是从小就是低调温和。这一点他们两父子截然相反。 赵秋风满意的点点头，突然说道：「那天我在酒店门前看到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吕岩的妹妹。」 赵新铭开始紧张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天他和程希去接吕然和李欣的时候在酒店门前碰到了赵秋风。本来以为赵秋风不会注意。事实却与想象完全相反。 「她小时候我见过她好几次。她和吕岩长的有几分相似。那时候她坐在观众席上，全程就盯着吕岩看。现在想想，这些事情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她好像叫吕然吧。」赵秋风回忆着说道。赵秋风一直想再要一个女儿。但是天不遂人愿。赵秋风的妻子生完赵新铭之后，身体不好，不能再生孩子了。所以赵秋风见到别人家的女孩都很喜欢。他很羡慕吕岩的父母儿女双全。 「对，是叫吕然。」赵新铭淡定地说。 「你们小时候还见过面。真是缘分呐。现在你们又遇到了。」赵秋风感叹道。赵秋风开始联想赵新铭当初非要去北川市的C大上学是不是因为吕然。他最近听说吕然也是C大的毕业生。 但是这一点赵秋风完全误会了。赵新铭去C大和吕然没有任何关系，和吕岩也只有一小部分关系。 「爸，我突然想起来和新程约好出去玩。我先走了。」赵新铭起身就跑。他意识到气氛不对。自家老爸的话题越跑越偏了。他一点也不想和老爸说关于吕然的话题。他总感觉老爸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还是和周新程这样没有观察力的人待在一起舒服。 「这都快中午了，你们还出去玩呀？」赵秋风关心地说。 「我们中午在外面吃。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赵新铭回头喊了一句。 「那你们注意安全。晚上让新程来家里吃饭。」赵秋风叮嘱道。周新程是赵秋风的得意弟子，两家又是世交。赵秋风一直把周新程当亲儿子对待。 「好，我知道了。」出了门，赵新铭才放慢脚步。 到了周新程家，周新程正在躺在沙发上懒洋 洋地看球赛。见到赵新铭过来，他都惊讶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下午再出去玩吗？」 「我改变注意了，想现在就出去玩。走吧。」赵新铭站着说道，没打算坐下。 周新铭懒散地站起来，换上运动鞋抱怨道：「你可真善变。」周新程现在住的房子只有他自己住。他父母住在隔壁。保留这么一点小小的距离，是为了双方都清净。 过年了，大家都放假了，街上大部分店铺都关门了，路上也没什么车子。在这样空旷的马路上开车很舒服，不用被别人影响。 「你怎么开这么慢？又不是刚拿驾照。路上也没有车。」周新程不解地问。看着赵新铭开车，他都着急。 赵新铭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不就是出来逛吗？没必要开快呀。开慢了，你好有时间看看沿途的风景。」 「好吧。」周新程无奈地说。 中午他们两个转了一大圈，终于在市区找到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火锅店。 赵新铭点了三分香菜。周新程都看呆了。「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菜的吗？」 「现在喜欢吃了。」赵新铭淡然地说。 周新程疑惑地看着赵新铭，猜测着说道：「你受什么刺激了？性情大变。被赵叔骂了？」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赵新铭无奈地说。「对了。一会你开车咱们再转一圈，晚上去我家吃晚饭。这是我爸给我交代的任务。」 「好呀。我本来也打算去找赵叔聊天。」 …… 吃完饭，周新程开车，赵新铭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 「放首歌听。」周新程说道。 赵新铭放了自己手机里的歌：亲爱的你躲在哪里发呆 有什么心事还无法释怀 我们总把人生想得太坏 像旁人不允许我们的怪 每一片与众不同的云彩 都需要找到天空去存在 我们都习惯了原地徘徊 却无法习惯被依赖 你给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 相信爱的征途就是星辰大海 美好剧情不会更改 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你是我 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 何苦残忍逼我把手轻轻放开 请快回来想听你说 说你还在 走过陪你看流星的天台 熬过失去你漫长的等待 好担心没人懂你的无奈 离开我谁还把你当小孩 我猜你一定也会想念我 也怕我失落在茫茫人海 没关系只要你肯回头望 会发现我一直都在 你给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 你的每条讯息都是心跳节拍 每秒都想拥你入怀 全世界你最可爱 你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 就算你的呼吸远在千山之外 请你相信我给的爱 值得你爱 周新程僵着脸听完这首歌，以为下一首会是节奏轻快的歌。没想到下一首歌还是这个。赵新铭设置了单曲循环。周新程忍不住说道：「新铭呀，能换一首节奏轻快的歌吗？」 赵新铭随便找了一个音乐软件自己分的歌单。 这次周新程挺满意的。听到熟悉的歌曲，他还会跟着一起哼几句。 路过一个风景区，两人进去玩了一会，还拍了几张照片。赵新铭挑了一张自己满意的照片上 传到社交平台上。 没一会，就收到了吕然的点赞和评论：你们两个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亲密，形影不离。 赵新铭看着吕然的评论，傻傻地笑了。吕然也给他评论了。他快速地给吕然的评论点了赞，回复道：放假没事出来逛逛。 周新铭拿着手机，看着赵新铭和吕然的互动，好奇地问：「这个昵称叫‘水果和瓜"的人是谁呀？感觉你们很熟。她好像还认识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呀？」 「她是吕然。岩哥的妹妹。小时候我们见过。」赵新铭提醒道。 周新程这才有点印象。「你说那个喜欢哭的小女孩呀。她现在多高？没有两米零七吧？」 「一米七三。」赵新铭随口说道。有一次吕然去北川队玩，看到他们几个在量身高，于是也凑热闹地量了身高。以赵新铭的记忆力，很容易就记在心里了。 「哈哈哈……我终于超过她了。我终于可以俯视她了。」小时候见面，吕然比周新程高的事情让周新程耿耿于怀。 赵新铭：「……」 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他们才回去。长大以后，他们两个很少有这样长的相处时间。一年到头大家都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原本赵新铭可能过着和周新程不同的人生。因为和吕岩的相遇，赵新铭也走上了职业篮球运动员的道路，改变了原来预定的人生轨迹。 年后的几天，石英和吕立每天都忙着走亲访友。吕岩和吕然呆在家里躲清闲，任凭二老如何劝说也不愿意出门。 没人做饭，吕岩只能亲自下厨解决吃饭问题。吕岩做的菜不是酒店大厨级别的，但是味道也还行，中规中矩，都是家常菜。 吕然对做饭不在行，每天吕岩做什么菜，她就吃什么，不挑剔。 一天下午，吕然拿着一个崭新的篮球过来让吕岩签名。「哥，帮我签个名。李欣找我要你的签名。」 「我的签名？」吕岩疑惑地说。他已经退役很久了。现在风头正盛的都是年轻一代。已经很久没有人要他的签名了。 「嗯，快点。签好我下午给李欣寄过去。」吕然说道。李欣今天突发奇想，跟吕然提了这么一个请求。这个要求对吕然来说轻而易举，吕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李欣的追星目标能从娱乐圈跳到体育圈，吕然也很欣慰。 ------------ 值钱的是球迷对我们的喜爱 吕岩快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篮球交给了吕然。 吕然拿着篮球，看着上面的字迹未干的签名，灵感迸发。她激动地说：「哥，如果我买很多篮球，让程希他们几个签名，然后放在网上买签名篮球。这样一定能狠狠地赚一笔钱。」吕然发现了新的商机。北川队现在是国内冉冉升起的新强。因为本赛季的出色表现，收获了很多球迷。 吕岩不认同地摇摇头说道：「别这么弄。这么弄不妥。如果你缺钱，可以找我要。球迷能喜欢和支持北川队，都是大家努力比赛得来的。签名是给喜欢北川队的球迷的福利，不能当生意来做，也不能消费球迷的喜爱。一个签名并不值什么钱，值钱的是球迷对我们的喜爱。」 「好吧，我支持你。」吕然遗憾地说道。错失了一个赚钱的好机会。不过吕然觉得吕岩说得也对。她确实不该利用球迷的喜爱去赚钱。 「帮我跟李欣说声谢谢。」吕岩交代道。 「嗯。」吕然拿着篮球去寄快递了。预约的上门取件，现在还没有到，吕然在门口等了一会。任丘离职后，这一片换了新的快递员。新的快递员比任丘还年轻，一脸的青春和稚嫩。任丘平时行事低调，很少发朋友圈。过年这几天他也没有发过朋友圈，倒是意外地给吕然发了一条新年祝福。言语里满是感激和尊重。 吕然猜想任丘一定是把对吕岩的感情转接给了她。昨天吕岩还受到任丘寄过来的家乡特产，腌制好的腊肠腊肉。任丘虽然平时少言寡语，不善言谈，但是其实很重感情。只是他不会或者不擅长表达。 初六吕然的小超市开门营业了。吕岩过来放了一串开门炮之后，就去北川队了。他想在球员们到来前先去整理一下，提前做点准备。 下午黎径林就早早地过来了。黎径林不是北川队最有天赋，最出类拔萃的，但是一直都是北川队最自律，最勤奋的。对于队友，他很爱护和照顾，成熟稳重，确实是队长的不二人选。吕岩也很认可黎径林。队长更多的时候是一直责任，而不是表面上的荣誉。 「来了……」吕岩站在球场里检查篮球，见到黎径林过来，他主动问候。 「岩哥新年好。」黎径林小跑着过去帮忙。 「这么早就过来了？怎么在家里多呆一天。」 「在家我妈喜欢唠叨我。我在家呆够了。还是在队里好。」 「队里清净。」吕岩感同身受地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看来大家情况差不多。 「我来吧，岩哥。」黎径林抢着给泄气的篮球打气。 「行，你来吧。」吕岩站起身来。这么多天不在。篮球都瘪了好几个。地板上也落了一层灰尘。清洁工明天才上班，吕岩一个人把球场的地板拖了一遍，累得有点腰疼。 七号大家陆陆续续都过来了，放下行李后大家都很自觉地就去球馆训练了。 吕岩站在场边看到大家都胖了一点。可见过年的时候一定是吃了很多好吃的。 「文华，我你看我胖了吗？」吕岩转头问文华。他突然想来自己过年在家也吃的很多。 「好像没有。不过我也拿不准。要不你去称一下。数字是不会骗人的。」文华建议道。自从退役结婚后，他早已经放弃身材管理了。过年期间吃得多，消耗少，变胖也正常。等工作一段时间就自然而然地瘦下来了。 吕岩听从文华的建议去称体重了。数据是客观的，感觉是主观的。测量的结果和文华说的一样，没有变胖，还瘦了一斤。不过一斤的重量在误差范围之内。 「和你猜的一样。」吕岩佩服地说。不得不说文华看得真准。 「我也是蒙的。」文华谦虚地说。 「要不你也称一下 。我看你好像变胖了。」吕岩很直接地说。有点扎心。 文华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摆着手，浑身都在拒绝。「我胖了，我知道。不用称了。」 程希看到吕岩和文华这边的动静，飞快地跑过来，自告奋勇地称体重。定睛一看，胖，程希的脸瞬间垮了。不开心写在了俊俏的脸上。「为什么胖呀？」程希仰天长啸。 大家被程希的长啸吸引过来，也纷纷开始称体重。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我记录一下。」吕岩随手从口袋里掏出签字笔，托着垫板开始记录。本来吕岩还想着找时间给大家做一个体重记录。现在正好记了。 原本围成一圈的人，很快就自觉排成一条长队。 程希伤心地走到赵新铭的身旁，抱着赵新铭哀嚎：「新铭，我竟然胖，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 「这都是正常的自然现象。」赵新铭无力地安慰道。 「你到底吃了什么？胖得如此快。」沸腾直接问道。 听了他们两个的话，程希更伤心了，一把推开赵新铭。 许毅拍了拍程希的肩膀，安慰道：「一点也看不出来胖呀。你以前就是太瘦了，对抗都不强。现在长了点肉还变好看了。力量应该也会有所提升。」 程希地心情瞬间变好了。 许毅是北川队为数不多的高情商选手。 「许毅应该是真心的。毕竟很少能听到一个男生夸同性长得好看的。」任丘一本正经地说。 程希得意地说：「我对你说的话深信不疑。我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作为外界公认的北川队颜值第一，程希还是有资格这样认为的。 作为程希最强而有说服力的竞争者，许毅有点不太服气地对任丘说：「你想多了。我真的没有这么想。」 许毅是帅气的高颜值，程希是俊美的高颜值。两个人的长相都很出众，只是出众的方向不同。其实没必要争个高低的，但是在颜值这方面他们两个谁都不服谁。 任丘尴尬地笑了，无言以对。 大家称完体重，发现很多人都胖了几斤。过年这段时间修养得太好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太放松了。 对于大家胖了这件事情，吕岩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归队训练一周以后，他们的体重就回归正常水平了。过年胖的这几斤就当是给现在的训练蓄能了。 最近这几天北川队的宿舍就是一场热闹的美食展览会。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大家都从家里带了很多地方特色美食。他们以宿舍为单位分享自己的美食。任丘带的美食是最多的，蜂蜜、坚果、辣椒酱、麻花、炸鱼……都是任丘家自产的。大家都很喜欢吃。 考虑到刚开始大家可能还处在过年期间的状态，吕岩降低了训练强度，先让大家适应适应，然后再慢慢恢复到平常的训练强度。 有一天他们正在训练，突然有几个穿着职业装的人过来找吕岩。他们在球场边有说有笑地谈了很久，期间还时不时地看向在场上训练的众人。 「新铭，又有人过来采访你了。」程希示意赵新铭看场边的访客。 赵新铭苦恼地说：「怎么还来？我的新闻价值上次就用完了呀。哎……真烦，耽误我训练。」 许毅摇摇头说道：「我看着不想记者。不知道干嘛的。反正也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专心训练，别管他们。」 「也是。」程希认同地说。 过了一会，吕岩喊程希过去了。 程希一脸疑惑地看着大家，嘟囔道：「找我？不太可能呀。」 其他人也是很疑惑。他们看了程希一眼，就收起好奇心继续训练了。 程希带着一肚 子的疑惑走向吕岩。 聊了几句才知道访客是一家时装公司的代表。他们想请程希给公司代言。北川队和吕岩都同意了。现在就看程希的意思了。程希受宠若惊，立刻就同意了。程希的妈妈一直想让程希当明星。程希现在也算是实现了妈妈的寄望了吧。过程不一样，但是结果差不多。 大家听闻此事，很惊讶的同时也很理解。长得好看还是有好处的。这家时装公司大部分原因是冲着程希的颜值找来的。就是许毅有点酸，他明明也很长得很帅气呀！怎么就没人相中他的外貌呢？许毅有一次体会到了怀才不遇。 自从当了代言人，程希的衣服都不用买了。时装公司出了新品就会给程希送几件。平时在北川队他都是穿工作服。 程希的外形很好，也有粉丝基础。程希给时装公司拍的广告和宣传照一经发布就引起热议。 训练了一个多月，三月份第三阶段的比赛开始了。北川队已经实现了吕岩对外宣称的目标。前两个阶段的比赛，北川队表现超常，已经提前锁定了季后赛的名单。第三阶段无论怎么打都能进入季后赛。 这个赛季北川队的目标远不止于此。第三阶段北川队还是需要打好每一场比赛，不能有一丝松懈，尽量保住联赛前四的位置，为后续的半决赛做准备。 然而第三阶段的比赛并不好打。每年都是如此。一开始各支球队还是比较放松，觉得输一场没事。但是打着打着大家都开始醒过神来了。因为输了不止一场。排在第八到球队会想往前更进一步，争取不打附加赛。排在第十二名附近的球队会拼命进入季后赛。 越到后面，比赛越不好打。很多球队都杀红了眼，谁还管你是强队还是弱队。但凡有点上进心，有点追求的球队都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竞争的激烈程度可以用惨烈来形容。联赛强队也会折戟。排在前面的球队更是成了底下球队争相打击的靶子。 ------------ 他就会毫不保留地做什么，每次都是超额完成 而云潜队和江南队还是毫无疑问的如往年的惯例一样排在联赛倒数，本赛季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成绩也就这样了，几十场比赛，赢得次数屈指可数，和排在前面的球队胜负场次正好相反，跟季后赛没有一点缘分了。北川队的异军突起是本赛季最大的意外。从开赛一来北川队就以黑马之姿，一路向前。在第三阶段不知道北川队能不能继续自己的传奇。这也是外界比较关注的话题。 目前排在前四的依次是虎鲸队、城际队、北川队和南州队。微山队、飞熊队、域州队紧随其后。第三阶段的比赛结束后，联赛的排名可能会有所变化。 到赛区的那天下起了大雨。在这春寒未消的时候，下场雨又冷了回来。程希看到有北川队的粉丝举着横幅为北川队加油，心里很感动，也很心疼。 「我们会好好打比赛的，你们的心意我们收到了。快回家吧。我会在社交平台上分享日常，你们不用特意过来，别冻感冒了。」程希打开车窗对路边的球迷大喊道。 球迷激动地向程希挥手，答应了程希的喊话，却言行不一地继续加油。 程希无奈地坐下了，无奈地说道：「答应得好好的，就是不走。」 大巴车停在酒店门口，有球迷追过来跟北川队的球员打招呼，还有人拿着球衣和照片要签名。 北川队的球员都满足了大家的要求。就几十个球迷，签起名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拿到签名之后，球迷们都回去了。 他们也进入酒店休息。 黄昏赵秋风突然约吕岩去吃饭，还直言要他单独过去。吕岩带着满心的疑惑赴约了。从事篮球运动二十多年来，吕岩和赵秋风的交际其实不是很多。赵秋风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前辈，吕岩也很尊敬赵秋风。不过两人从来都没有在一个球队共事过，吕岩和赵秋风的私交并不是很密。 这一次是吕岩第一次单独和赵秋风吃饭。现在两人最大的联系就是赵新铭。吕岩猜想赵秋风一定是找他说赵新铭的事情。作为家长，关心自己孩子很正常。 到了约定的地点，赵秋风站在包间门口迎接吕岩。 吕岩礼貌地走过去打招呼：「赵导，好久不见。」 「来，进来坐吧。菜已经上了。」赵秋风引导吕岩坐下。 桌子上的菜正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新铭表现很好。在北川队担当着重要的角色。你不用担心他，我会照顾好他的。」吕岩率先开口说道。除了说这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秋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以前你打球的时候，我就看好你。现在我也依然看好你。」 「谢谢赵导的信任。」吕岩客气地说。以前吕岩还是在飞熊队打球的时候，赵秋风就曾向吕岩抛出过橄榄枝，只是被吕岩婉拒了。后来向南到飞熊队执教，就跟吕岩说过赵秋风很喜欢他。 「见外了。你值得这些。」 话题就此终结，吕岩想开启新话题，可是想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赵秋风也欲言又止，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生硬。 吕岩吃了点菜，想躲避，等着赵秋风先开启话题。 「生日快乐，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赵秋风突然开口说道。 「谢谢赵导。」吕岩一茶代酒敬了赵秋风一杯。今天确实是吕岩的生日。上午文华还问吕岩要不要买个蛋糕，订几桌庆祝一下。吕岩拒绝了。现在正是比赛紧张的阶段，他不想让球员们分心在比赛之外的事情上。他早就过了喜欢热闹，喜欢过生日的年纪。 「你们这批运动员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后来你也没有辜负大家带你的期待，在职业生涯取得了突出的成绩。那时候 新铭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他一直把你当成他的偶像。」赵秋风感概地说道。 吕岩腼腆地点点头，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赵导你才是联盟的常青藤。这么多年多少优秀的运动员出自你手。」 「吕岩，你觉得新铭怎么样？」赵秋风一本正经地问。 吕岩突然感觉到气氛有点怪异。「新铭很好，乖巧勤奋，天赋异禀，踏实努力，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吕岩诚恳地说。 「新铭这孩子配你妹妹吕然，应该能配得上吧！新铭也是C大毕业的，和吕然还是校友。他们两个小时候就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个孩子还挺有缘，长大后又遇见了……」赵秋风认真地说道。赵新铭在感情方面慢热，还有点呆头呆脑。作为老父亲，赵秋风很为赵新铭操心，亲自给赵新铭撮合。 「啊……赵导，你在说笑吧？」吕岩震惊地脱口而出。赵秋风话题一转，搞得吕岩措手不及。 赵秋风一脸真诚地说：「我是认真地。新铭喜欢吕然。」 吕岩感觉脑袋嗡嗡地响。这个消息他需要消化。赵新铭喜欢吕然？他怎么没有发现。 「这个我做不了主。婚姻大事，还是需要吕然自己决定。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了忙。」吕岩坦诚地说。他也很喜欢赵新铭。但是他不能替吕然做决定。而且吕然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赵秋风也不失落，乐呵呵地说：「没事，你不阻止就行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处理。」 「我不干预吕然的决定。不管吕然怎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她。」吕岩说道。吕然是他唯一的妹妹，赵新铭是他最看中的球员。也许外人开来他们两个很合适，但是吕岩不想让吕然屈服于世俗的眼光。人生短暂，他希望吕然能够按自己的想法活着。 「行，我们长辈都不干预。让他们顺其自然。」赵秋风乐观地说。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 他们两个聊了很久，很晚才回酒店。 告别赵秋风，从电梯出来，吕岩看到任丘提着一盒蛋糕站在自己的房门前。 「岩哥……」见到吕岩回来，任丘高兴地说。 「你拎着蛋糕干嘛？给我过生日吗？」吕岩猜测着问。他以为队里不会有人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任丘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是。」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吕岩过生日过农历。身份证上登记的是阳历生日。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生日。他自己也很久没有过生日了。 吕岩打开门引导任丘进房间。 「我前几天无意间听到了你和华哥的对话了。你不想大办，但是我觉得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蛋糕。」任丘贴心地说。 「谢谢。等这么久累了吧。你太实诚了。你可以发消息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回来得晚了，你可以把蛋糕放在门口呀。」吕岩感动地说。 「我想亲自跟你说生日快乐。岩哥，生日快乐。」任丘真诚地说。 刚到北川队不久，吕岩曾给任丘过过生日。一个超大的蛋糕，所有人都高兴地跟他说生日快乐，吕岩忙前忙后地准备着一切。这是任丘在外面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温暖。 「谢谢，谢谢……」吕岩打开蛋糕，点上蜡烛，给任丘许了一个愿望，然后吹灭蜡烛，开始切蛋糕。他给任丘切了一大块，给自己切了一小块。「我刚在外面吃过饭了，你多吃点。」 「岩哥，我也谢谢你。是你把我带入北川队的，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让我过上了另一种生活。进入北川队，你对我们都很照顾，像个大哥哥，又像一个长辈。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太多了，还有这么多 关心他的人。打篮球之后，他的收入也高了很多。他实现了以前遥不可及的梦想。 吕岩放下蛋糕，很有感触地摸了摸任丘的后脑勺，鼓励道：「任丘，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负担。你值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安心地享受现在的一切就行了。这些都是你该得的。你。作为你的教练，我一直都以你们为荣。你们是我遇到过最优秀的运动员。我也应该谢谢你们的付出。北川队现在的成就和荣誉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岩哥，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我会帮你实现梦想。」任丘承诺道。他对篮球没有队里其他人的热爱。他努力做这一切，在赛场下刻苦训练，在赛场上不遗余力都是因为他不想辜负吕岩对他的赏识。因为夺得总冠军是吕岩的梦想，所以任丘才会拼尽全力地去争取。 吕岩点点头，认真地说：「我相信你。」 这些孩子都挺让吕岩省心的，起中任丘是最让吕岩省心的那一个。和其他球员比，任丘是最没用天赋的，也是学习打篮球最晚的。但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勤奋，任丘现在已经成了球队的主力球员。吕岩说什么，他就会毫不保留地做什么，每次都是超额完成。 ------------ 在你的比喻系统了，我是什么动物？ 吕岩心疼地望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要经历过多少艰苦才能如此感念别人一点点的恩惠。对于北川队其他人来说，吕岩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工作。他们也会关心吕岩。这都是大家平常的交往。 任丘目光坚定，目标明确。 吃完蛋糕，时间已经很晚了。任丘回去休息了。 吕岩坐在床边，认真思索着事情。北川队现在是一支年轻的球队，能拼到现在这样的成绩，用一个赛季的时间跻身联赛强队已经很好了。就算是没有拿到总冠军大家也不会怪他们。但是吕岩想争取一下。和联赛强队比，他们确实还有点不够格。他是一个菜鸟教练，北川队很多球员也是菜鸟球员。但是他们要抓住每一个机会。眼前就是机会，他们不需要等到下一个赛季。只要敢拼，一切就皆有可能。 北川队很年轻，他们有时间去等。可是吕岩更想抓住眼前的机会。他也不想辜负球员们的努力和付出，更不想辜负他自己。联赛总冠军，那是国内篮球界的最高荣誉，是每一个篮球运动员的梦想。 他曾经站在过最顶端的位置，现在他也依然向往。 北川队第三阶段的第一场比赛是和城际队打。城际队是上个赛季的亚军。上个赛季城际队跟虎鲸队厮杀到最后一秒。虎鲸队艰难地以大比分4：3拿下了总冠军的奖杯。上个赛季对城际队来说就是一种难以消除的遗憾。这个赛季他们大有卷土重来之势。常规赛一直和虎鲸队交替占据榜首的位置。 第三阶段的比赛也是常规赛的一大亮点。排在前列的各支球队的交手很密集。虎鲸队和城际队有两场比赛都在第三阶段。北川队和城际队的两场比赛也在第三阶段。这几场比赛很有看点，颇受外界关注。作为球迷都想看一场精彩的比赛。 此外其他强队的比赛也多在第三阶段。 赛前两队在球场训练。吕岩和钱诚站在场边闲聊，交流业务。吕岩和城际队主教练钱诚是老相识了。钱诚也是飞熊队出来的球员。算起来，钱诚算是吕岩的师哥。钱诚比吕岩。吕岩在飞熊队打球的第三年，钱诚去了城际队，然后在城际队一路高升，从球员到教练员，然后再到国家队主教练的位置。一路走下来，钱诚都是顺风顺水。而吕岩就多了几许波折。 「厉害了。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联赛倒数第一的北川队带入，联赛强队的行列。」钱诚夸奖道。在外界看来，他和吕岩之间的关系亦敌亦友。但是钱诚觉得他和吕岩是相互欣赏的知己。 「也不光是我的功劳。北川队的球员都很努力自觉。」吕岩真诚地说。他不敢贪功。教练的作用是一部分，球员的努力也是很关键的一部分。北川队有现在的排名和成绩，吕岩一直都觉得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谦虚了。你就是太谦虚了。」钱诚笑着说道。 「我们队有几个球员很有天赋，希望你多给机会呀。」吕岩推荐道。进入国家队，能够为国而战是很多篮球运动员一生的梦想。吕岩相信赵新铭、程希他们几个的目标绝不止于国内联赛。 钱诚点点头，说道：「当然。我一直在关注你们队的几个球员。确实有好几个出类拔萃，有资格和实力进入国家队。有实力的运动员，我肯定会考虑。」 「我先替他们谢谢你了，钱导。」吕岩客气地说。 「见外了。这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他们两个教练在场边有说有笑。两队的球员们都在场上专心训练。 赵新铭在三分线外一米远的位置尝试了一个超远三分。篮球奔筐而去，被其他人投过来的篮球撞开。赵新铭投的那个篮球遵从牛顿运动学理论改变了运动轨迹，直奔场边的钱诚就飞了过去。 钱诚边和吕岩聊着天，边轻松地单手接 住了对他图谋不轨的篮球，笑吟吟地说：「赵大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 「不敢……不敢……钱导，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意外。」赵新铭笑着说。 「好好练呀，你们吕导可一直看着呢。」钱诚一挥手把篮球扔给了赵新铭。 赵新铭接住篮球，礼貌地说：「谢谢钱导。」 「还是你面子大，新铭可是从小就被各支球队看好。好几支球队想要签新铭，他都一直没同意。」钱诚羡慕地说。他也曾找赵秋风说过此事，但是被赵秋风一口回绝了。 「也是赶巧了。只能说都是缘分的安排。」吕岩淡然地说道。赵新铭确实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人才。球星二代，名宿之子，从一出生就自带光芒，沉寂多年，如今横空出世，天赋异禀，战绩非凡。赵新铭也算是没有辜负外界对他的期待。除此之外内，又有多少人能看到赵新铭的付出呢。想要做好一件事情，不光只有天赋就行了。 「这小子小时候最不喜欢我了。就算是咱们两个走在一起，他也只是跟你打招呼，从来都不理我的。现在长大了，好像懂事了很多。」钱诚酸酸地说。 「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那时候不是小嘛！小孩子哪会顾虑那么多呢。喜欢谁就跟谁亲近了。」吕岩袒护地说。 「这就护上了？」钱诚开玩笑地问。 吕岩傲娇地说：「那当然了。他们跟了我这么久，天天岩哥岩哥的叫我，作为哥哥，我当然要苗子。好几个岌岌无名的菜鸟都水平超高。其他球队都被你们打的措手不及。」 「运气吧。」吕岩平静地说。 「对了，这个任丘你从哪找来的？小伙子很踏实，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笑过。从来都是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对待打球很认真。」 「我家门口遇到的。任丘以前是一个快递员。」 「我说他怎么那么能跑，启动性那么好。」钱诚豁然开朗。 训练到中午，他们去餐厅吃午饭。 任丘经过钱诚的时候，前程热情地说：「小伙子肌肉练得不错。」 「嗯。」任丘挤出一个音节后，大步离开了。 「钱导，我们先去吃饭了。」赵新铭打招呼说道。 「去吧，去吧，多吃点。」钱诚慈祥地说道。 程希赶紧追上任丘，紧张地说：「钱导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的。看着很喜欢你。」 「我可不喜欢他。他太凶了，每场比赛都要骂自己球队的队员。」任丘不屑地说。他只喜欢他们温文尔雅的吕岩。钱诚让他想到了自己以前遇到过的那些剥削员工的企业。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工作了，结果还是被骂的狗血淋头。因为这些遭遇，他很容易和城际队的队员们共情。 程希理解地点点头，认同地说道：「这倒是不争的事实。联赛的教练很多都是这样脾气火爆的，像咱们岩哥这么温柔的毕竟是少数。他骂自己的球员可能是恨铁不成钢吧。其实除了脾气火爆了一点，钱诚还是不错的。在国家队的舞台上也发挥得不错。城际队的球员也很尊敬他。再说了，他又没骂过你，你生什么气呀？」 「我替城际队的球员生气。我又不是他的队员，他凭什么骂我？」任丘正直地说。 「……」程希无言以对了。城际队的球员可能都不领任丘的情。 因为训练消耗太大，任丘吃了两份饭菜。钱诚和吕岩面对面坐着吃饭，还在聊天。任丘时不时地关注着钱诚和吕岩那边的动向，他怕吕岩吃亏。 许毅也学任丘吃两份饭菜。第二份吃到一半的时候，许毅发现自己吃不完了。「哎呦，我的妈呀……有点撑了。我这不争气的肚子。」 任丘抬头扫了一 眼对面许毅的餐盘，米饭是吃完了，但是菜还剩很多。「吃不完你拿那么多干嘛？」任丘批评道。 「我看你拿这么多，才跟着拿这么多的。哎……高估了我的胃，一不小心犯了严重的错误。」任丘深刻地反省，自我检讨道。 程希围观着说道：「这个时候就别攀比了。」 「我吃吧。正好我还没有吃饱。」任丘把许毅的餐盘拿过来，手腕一转，把餐盘里的菜都倒进自己的餐盘里。 许毅抱拳感激地说：「感激涕零，任丘你真是我的救星。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程希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讽刺地说：「毅哥呀！你来打篮球都浪费了，你应该去演戏。太能演了。我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确实。我这张脸不去当明星却是有点暴殄天物。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有一个星探发现我呢。」许毅自怜道。 任丘几下把饭菜塞进嘴里，两腮鼓得像塞满坚果的小松鼠。他和赵新铭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两人默契地起身就走。 程希和许毅也不争论了，赶紧站起来就追。 「你们怎么都走了呀，等等我们。」程希喊道。 吃完午饭，他们在球场休息了一会。场边的板凳上坐满了人。他们几个就坐在墙角垫子上。城际队的球员也在休息。由于和城际队的球员不熟悉，他们也没有过去打招呼。 任丘歇了一小会又去训练了。 「任丘你就别加班了。先歇会吧。」许毅劝说道。他总感觉任丘像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孩，每天跑来跑去也不知疲倦。 任丘回了一句：「你歇你的，别管我。」 许毅佩服地竖起来大拇指。 「丘哥就是一头牛。我是一头羊。」程希形容道。 许毅好奇地问：「还挺形象生动的！在你的比喻系统了，我是什么动物？」 ------------ 不是牧羊犬，是二哈 「你是一条狗。」程希脱口而出。 「牧羊犬吗？」许毅好学地问。 「不是牧羊犬，是二哈。」 许毅不满意地追问：「为什么呀？」 「二哈跑得快呀，还能跑得久。」程希解释道。 许毅点点头，这下满意了。他看向赵新铭好奇地问：「那新铭呢？」 赵新铭不感兴趣地把头歪向一边。 「新铭是头猪，还是一头野猪。又壮又凶猛。」程希解释道。 许毅赞同地说：「你太有才了。很符合。」 赵新铭苦笑着说：「是吗？我谢谢你们了。」 「那以后我们就是北川四名兽。」许毅高兴地说。 「你们几个玩吧，别带上我呀。我想好好做人。」赵新铭嫌弃地说。这名号要是传出去，不关注篮球的人还以为北川队是一家农场呢。 程希赞同地说：「对对对，我们还是好好做人吧。我刚才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许毅失落地说：「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开始比赛了。我们还是专心比赛吧。」赵新铭说道。 下午三点钟，北川队和城际队本赛季的首战如期进行。现场MC依次点名两队的球员。两队报名的球员站在球场两边，正对着彼此。在一起训练了大半天，两队球员混了个脸熟。 钱诚和吕岩站在球场的两队相视一笑，相互致意。 比赛开始后，两队都开始了积极的进攻和凶悍的防守。城际队本来就是一支以防守见长的球队。他们立足防守，在做好防守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展开高效快速的进攻。防守强度联赛第一。 北川队的防守虽然不凶悍，但是很又技巧，防守效果也好。球员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都很有活力，活泼灵动，退防速度很快。 城际队遇上北川队自己的优势没有发挥出来，而北川队却很好得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开局几个回合下来，北川队就牢牢地压制住了城际队的进攻。 钱诚一看这局面，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叫了一个暂停。球迷都看乐了。以往那见过这样的场面。 城际队的@ 完成上篮之后，赵新铭赶紧往会跑。经过许毅的时候，赵新铭伸手跟许毅击掌。看清情况后，许毅爬起来就去防守接球的纪律。 钱诚站在场边气笑了。程希这小子太机智了。他如果站在旁边等着许毅传球，这球就没了。 北川队的替补席沸腾了。吕岩默默地鼓掌。这确实是一次精彩的、振奋人心的进攻。观众席上的也响起了热烈的喝彩声。 北川队退防及时，城际队试图发动的快攻并没有机会。纪律运着球在外线寻找机会。任丘张开双臂，近身防守，像一个大猩猩一样。 没有任何机会，纪律叫来了中锋周维过来掩护。任丘快速地绕过周围，拦住了纪律的去路，伸手切球，逼得纪律只能把球传到外线。 程希眼疾手快，抢先拿到了球。赵新铭见状拔腿就往会跑。站在程希附近的章节贴过来想抢球，程希拿着球一个转身，把章节挡在身后，抬手把球传给了过来接球的许毅。 许毅和赵新铭对了一下眼神，一记长传把球传给了已经步入三分线内的赵新铭。赵新铭接到篮球，毫不犹豫地来了一个三步上篮，最后一步高高跃起，轻轻松松来了一个漂亮的暴扣，两分收下。 全场瞬间沸腾。北川队替补席上的球员都自发地鼓掌、呐喊。徐之羡慕地说：「我也好想这样扣篮，太帅了。新铭，我手。这情况，你上那说理去，不服都不行。 章节拿球站在场边发球，沐阳接球，快速地带过半场。城际队球员在三分外倒了几次球，还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北川队的防守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跑动而乱了阵脚。眼见进攻时间不多了，持球的祁山原地起跳投出篮球。 紧紧跟随的许毅也跳起来，手指碰到了运动的篮。因为他的施力，篮球往上跳了一下，原本优美的弧线没了。篮球砸到篮筐被弹了起来，然后落在篮筐之外。 赵新铭和黎径林一起站在篮下抢篮板球。篮下都是人，你挤我，我挤你，没有一点空间，跟赶会一样。程希这小身板根本就挤不进去。他站在拥挤的人堆旁边等着捡漏。 大家都仰头看着活动在空中的篮球。一时之间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赵新铭感觉有人在拉他衣服，他刚想抱怨一句，扭头发现是黎径林在抬手。空间狭小得让他难以举起手去抢篮板球。身前的章节还一个劲地往后顶，就像杜鹃幼鸟在顶其他鸟的鸟蛋一样。赵新铭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腹背受敌。他现在就像夹心饼干里的那层夹心酱。 篮球掉在了周维的手上，赵新铭脚一蹬，原地起跳，将周维手掌中的篮球打掉。赵新铭抢篮板球的原则是：自己抢不到不要紧，绝对不能让对手抢到篮板球。 经赵新铭这么一捣乱，篮球被拨到了沐阳的跟前，沐阳正想拿球，却被突然过来的一道黑影抢了先。等他转头去追，任丘已经跑到机密之外了。他眼见追不上，就放慢了脚步，任丘电闪雷光地上篮成功。 两队的大部分球员都还在前场，刚反应过来，进攻就结束了。 沐阳懊恼地拿着球去发球。 钱诚站在中线附近的场边声嘶力竭地对着沐阳一顿咆哮：「发什么愣？球都拿不住。」 那架势，看着有点吓人，让人感觉钱诚气得想打人。现场的一些没见过大场面的球迷也被吓了一跳，有点同情沐阳。 沐阳一脸沉重，看上去很心累的样子，没说什么，默默地继续打球。 吕岩无奈地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钱诚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也许这就是钱诚激励球员的方式吧。被钱诚这么一吼，城际队的球员都开始振奋起来了，士气高涨，攻守两端都更积极主动了。 见次情况，吕岩示意球员们不要着急，不要被城际队带入他们的节奏，跟 着他们跑。北川队现在是领先的一方，他们不着急，不打快，打成功率。 双方各打各的，你来我往，一直到比赛结束都没有被拉开。但是双方球员却打出了自己的精彩，为大家贡献了一场精彩的比赛。 北川队赢得了这场重要的比赛。赢了这场比赛，北川队排名来到了第二，把万众瞩目的城际队挤下去了。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吕岩和钱诚相向而行，面带微笑地走向场地中间握手。 「恭喜了，小岩岩。」钱诚笑着说。但是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他在教练的位置上工作了这么多年，却被吕岩这个新上任的菜鸟教练给打败了。太丢人了。一会不知道有多少喷子回在网上嘲讽他和城际队。 ------------ 无数的吃瓜群众早已翘首以盼，拭目以待了 「侥幸，侥幸。城际队表现得也很好。不愧是冠军球队，实力不减当年。」吕岩谦虚地说。 钱诚拍了拍吕岩的肩膀，有点无奈地说：「嗨，别说过去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赵新铭、黎径林和许毅他们三个高兴得抱在一团，欢呼着庆祝。 「还有我呢，我也要拥抱。」程希几步跑过来。 他们三个忘我地庆祝，没有听到程希的声音。 程希另辟蹊径，屈膝一跳，一下窜到赵新铭的背上，双手抱着赵新铭的肩膀，像个猴子一样攀在赵新铭身上。 任丘平静地站在一旁，用手擦汗。双手在脸上摸一把，就像刚洗过一样，沾满水珠。 两队球员走流程地排队握手之后，就迅速回更衣室了。 直播的画面开始放本场比赛的精彩部分的回放，吕然开心地喝了一大口鸭血粉丝汤，这回她可以安心地吃晚饭了。 弹幕上开始狂刷「城际队千年老二的地位不保了」 吕然发了一个朋友圈：祝贺北川队又赢了一场比赛，棒棒哒。配图是比赛结束后吕岩展露笑颜的照片。然后立刻就收到了唐堂的点赞。吕岩看着唐堂的首赞，有时候都怀疑唐堂是不是设置了程序，就像自动回复一样，只要她一发朋友圈，程序就会自动点赞。 唐堂吃着饭，单手拿着手机看。队友们都吃完了，就等唐堂了。 坐在唐堂对面的陈陌催促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别看了，快点吃饭。我们都吃完了，就差你了。」 「北川队又赢球了。」唐堂态度不明地说了一句，然后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陈陌开心地说：「那真是可喜可贺，我要给岩哥发条微信祝贺一下。」陈陌说着就拿起手机编辑消息。 沈谦高兴地说：「干得漂亮，岩哥给我们报仇了。」常规赛飞熊队被城际队双杀，沈谦一直都咽不下这口气。输给北川队他生气，输给城际队他就来气。 「好了，我吃完了。咱们回去吧。」唐堂收起碗筷去了收残处。他心里有点不平衡。以前飞熊队夺冠的时候，吕然都没有发朋友圈庆祝，现在北川队只是赢了一场常规赛，吕然就发朋友圈庆祝。这是不是说明对吕然来说北川队比飞熊队重要。北川队的人也比飞熊队的人有分量。 他心里感觉有点苦楚，但是却无法言说。喜欢一个人真是一种痛苦。你的所有悲欢都只有自己知道。他只能在朋友的身份掩护之下，默默地关注着吕然。 北川队取得了一场大胜，吕岩带着大家去吃大餐了。前期很多场比赛都是在晚上，那时候他们还经常训练备战，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去吃大餐。这次正好有合适的机会。比赛打完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在大巴车上，程希饿得肚子咕咕叫。程希生气地拍了拍空瘪的肚子，说道：「能不能争点气，一会就吃大餐了，这一会都忍不了，没出息。」 他喝了一口水先缓缓。 「我这有一个橘子，你先垫垫。」任丘从包里拿出一个橘子递给程希。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拿的橘子没吃。他们两个只隔一个过道。 程希不假思索地拿过橘子，三两下就剥开了橘子，边狼吞虎咽地吃，边口齿不清地说：「太谢谢你了。任丘，我爱你。比你未来老婆都爱你。」 「你的爱也太泛滥了。这句话你跟很多人都说过。」赵新铭嫌弃地说。 「我随便说说，你们别当真呀。」程希真情实感地说。 许毅不屑地说：「傻子才当真呢。」 「那我就放心了。」程希庆幸地说。 这顿大餐大家都吃得尽兴。大后天是和江南队比赛，吕岩给大家放了一天的假。 明天休息，但是要看明天举行的几场比赛。江南队现在处于一种放弃挣扎的状态。连续的输球已经让他们丧失了斗志。和江南队打比赛，北川队不用费太多的力气。 现在联赛的情况是已经确保能够进入季后赛的球队之间的争夺，处在第十二名左右的球队之间的争夺，还有已经确保进入季后赛的球队和争取季后赛名额的球队之间的争夺。这些比赛都比较激烈。 前四名希望保住现在的位置进入季后赛，排名在第八名到的球队拼力正确更上一层，排名是第十二到九名的球队正在苦苦挣扎着保住进入季后赛的资格。排名在十二名左右的球队是最痛苦的球队。后面几支球队的实力差不多，一不下心就会被拉下去，失去进入季后赛的资格。 现在很多球队都非常看重每一场比赛。这是最后的机会。北川队从赛季之初就非常重视每一场比赛，能赢的比赛都尽力去赢，不能赢的比赛努力去赢。现在北川都要轻松不少。 域州队、微山队、飞熊队等联赛强队就像龟兔赛跑中的兔子，一开始太放松了，等醒去追已经太晚了。他们跑的时候，其他球队也在跑，而且多支强队实力都差不多。排在前面的球队不会给机会让他们反超。 晚上怕自己饿了，任丘打包了几盒最后上的没怎么动的菜带回来。大家都很热情地帮任丘打包。 在酒店门口，赵新铭和程希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今天他打了很久，感觉有点累。他把手臂搭在程希的肩膀上，让程希分担一部分自己的重量。 程希感受到赵新铭的重量后，立刻就往下蹲了一点，绕开赵新铭的手臂，抱怨道：「别压我了，再给我压矮了，本来就没你高。」 「我走不动了，你让我搭一下吧。」赵新铭央求道。 程希灵机一动，说道：「要不我找一个小推车把你运回去。」 「那还是算了。」赵新铭坚强地拒绝道。 突然一个手臂从身后揽住了赵新铭的腰，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了？走路这么慢，受伤了？」 赵新铭转头看到周新程满是关心的脸。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赵新铭解释道，对周新程身旁的顾语点了点头。 顾语对周新铭和程希微微一笑。 「今天你们打得真好，整场都压制着城际队。」周新程夸奖道。 「还好还好。城际队也很不错。给我们带了很大的压力。今天篮子准了一点。」赵新铭谦虚地说。他从来都没有看请过城际队。这些联赛强队能一直保持着自身的实力，有很多地方值得他们去学习。 「刚才出去吃的饭，正好旁边有一家炒板栗的店，我给你买了点板栗。」周新程把手中的两袋板栗塞到赵新铭的手里。 「谢谢了。」赵新铭说道。 他四个一起乘电梯上楼。到赵新铭和程希先下楼了。周新程和顾语还要坐电梯。 「周新程对你真好。出去吃饭还惦记着你，特意给你带了板栗。」程希感叹道。外界盛传赵秋风把周新程当成亲儿子对待。由此可见周新程和赵新铭关系很深好。 「那当然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赵新铭不以为意地说道。 程希了然地点点头，说道：「懂了，青梅竹马。」 赵新铭皱起了眉头，质疑道：「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大差不差了。」程希无所谓地说。 「好像差很多。」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好吧，你吃板栗吗？」 「吃呀。刚才就想吃了，但是你一直都没有说让我吃。我也不好意思拿。」 「吃吧， 我自己也吃不完。」赵新铭拿了一包板栗递给程希。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房间前。程希沉迷吃板栗，赵新铭无奈地从程希的口袋里拿出房卡开门。 晚上没事，他们把今晚进行的两场比赛都看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九点多，出去吃了点早饭，然后打包回来一份午饭，他们就专心在房间里看比赛了。这几天的比赛都很精彩，有好几支球队都被前八名开外的球队逆转了。果然人得潜能是无限的。后面也没有几场常规赛了，有点进取心的球队都会抓住现在为数不多的机会，争取季后赛的名额。就算最后没有进入季后赛，他们也向外界证明了自己。 「这些球员原来这么猛的！早点发力何至于落得现在的结局。为了一个季后赛的名额苦苦挣扎。」程希震惊地说。这几天他重新认识了下游的几支球队。 「最后的机会了，再不发力，就得等到下个赛季了。」赵新铭回答道。 「我们遇到这些球队可得小心点，以前对他们的判断都是错误的。不能再用他们以前的表现来衡量他们现在的水准。」程希谨慎地说。 「每一个拼尽全力的对手都是可怕的对手。」赵新铭评论道。联赛已经进入到了困难的时期。 晚上他们看了一场比赛，然后就睡了。不能再熬夜了，明天要训练了。 和江南队的比赛北川队赢得很轻松，胜了江南队三十多分。 这是北川队第三阶段为数不多的难度小的比赛。第三阶段北川队迎战的不是联赛强队，就是杀红眼要进入季后赛的球队。 接下来北川队要迎战的是联赛劲旅飞熊队。这是本赛季两支球队的第二次交手。上次和飞熊队交手，北川队挤掉了飞熊队的位置，这次和飞熊队交手，北川队需要捍卫自己的胜利。 因为吕岩和飞熊队的关系，外界对这场比赛的关注度很高。无数的吃瓜群众早已翘首以盼，拭目以待了。 ------------ 当事人已经走出来了，球迷还深陷其中 关于吕岩为什么离开飞熊队，去到北川队拓荒，外界众说纷纭。大家都想通过吕岩和飞熊队成员的互动里发现蛛丝马迹，作为有力的证据依据，去推测吕岩和飞熊队的关系。对于当事人来说，这些纷纷扰扰早已成为了过去。可是却困扰着众多的吃瓜群众。当事人已经走出来了，球迷还深陷其中。 支持吕岩和北川队的球迷希望北川队能够双杀对手。支持飞熊队的球迷则希望飞熊队能够一雪前耻，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吕岩知道飞熊队来势汹汹，已经做好了准备。上一次北川队打败飞熊队晋级让飞熊队的实力饱受质疑。这次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来复仇。以吕岩对向南和飞熊队的了解，飞熊队现在一定攒足劲等着反击。 飞熊队一上来就和兴奋，场人的防守强度都很大，进攻和防守都很积极，注意力高度集中，即使不是自己防守的人，他们也会时不时地切球，就算切不掉，也要伸手吓唬一下。 在飞熊队的高严防守下，北川队接连出现失误，被对手打反击，在篮板球数上也输给对方。北川队的外线一直没开，外线投篮频频打铁，而飞熊队外线却表现得很好。前三节飞熊队的得分一直都压制着北川队，分差最大的时候，两队相差二十六分。第三节后半段北川队开始追分了。第三节结束两队分差来到。 第四节比赛，北川队一点一点地苦追比分。没能很好地限制飞熊队的得分，所以北川队追分追得很辛苦。第四节北川队的三分终于开了。 最后一分钟，两队比分差缩小到只有三分。北川队手握球权。他们充分利用了时间，找了几个机会，都没能出手，最后球周转到了程希的手里，程希做了一个假动作，晃开了飞扑而来的防守球员，后撤一步，退到三分线外投了一个压哨三分，稳稳命中。 许毅跑过来一把抱住程希。他现在高兴地想亲程希一口。北川队的替补席全都站起来挥着毛巾欢呼。 转播的解说直夸程希大心脏，关键时刻手不软。 他们两个抱了一下，然后就快速的分开，往回跑。比赛还没有结束，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飞熊队也压着时间打成功率，唐堂的投篮被程希盖了。任丘抢到被程希扇出来的篮球后，拔腿就跑。陈陌追上去想使用犯规战术，却慢了任丘一步，他没有追上任丘。 任丘一个闪身躲开了陈陌的犯规之手，然后像一阵风龙卷风一样带着篮球上了篮。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哨声响起，比赛结束。陈陌看着任丘的背影，很遗憾地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全场沸腾。在最后时刻北川队绝杀了飞熊队，逆转了比赛。 转播的解说激动地说：「绝杀了。这场比赛如预料的一样精彩。北川队这几个小伙子厉害，心理素质过硬，整场都被飞熊队压制，有韧劲，一直都没有放弃，最终赢下了一场艰难的比赛。他们几个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吗？气质如此成熟老练。」 向南擦着额头的汗，慢慢走向吕岩。这次又输给了北川队。是他们太心急吗？球员都已经尽力了，向南也没有再责骂球员。一反常态地在比赛结束后安慰球员。 吕岩微笑着和向南握手。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吕岩知道这个时候向南的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作为胜利的一方，无论他说什么，对于向南来说都像是不怀好意地嘲讽。 程希飞奔过去和任丘撞了一下肩膀，把任丘撞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程希一把保住任丘，兴高采烈列地摇晃着任丘。 任丘嫌弃地想要挣脱却怎么都推不开。 赵新铭跑过去揽住他们两个，把他们两个抱了起来。赵新铭的力气无愧于他的一身肉。 两队球员排队握手，唐堂满脸失落，此刻才感到筋疲力尽。这样的 结果让他遗憾。 经此一战，北川队保住了自己第二的位置。落下去的城际队紧紧跟随着北川队。自从上次输给北川队之后，城际队就一直在赢球。其他球队发起的挑战在遇到城际队时都铩羽而归。城际队想把在北川队输掉的场数从其他球队赢回来。 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在城际队连胜的时候，北川队也在连胜。现在城际队想要拿回第二的位置在和北川队的二番战中战胜北川队才是最直接有效的途径。或者城际队寄望于其他球队击败北川队，如果是城际队的手下败将是最好的了。这样城际队就能从第三方的球队那里赢回胜负场数。 有些已经确认出局季后赛的球队把第三阶段剩下的常规赛当场季后赛去打。第十二名左右的球队竞争非常激烈。 跟弱队打的时候，吕岩会安排主力队员休息，跟强队打的时候才上主力队员，避免过度疲劳和受伤，保存实力进入季后赛。 联赛第一的虎鲸队在下午和微山队的比赛中取得了胜利，但是球队主力球员周新程在比赛中手指扭伤，接下来的一周，周新程都不能参加虎鲸队的比赛了。周新程是虎鲸队的核心球员，在虎鲸队中有很重要的战术位置。周新程的缺阵可能会影响虎鲸队接下来几场比赛的结果。 回到酒店，赵新铭第一时间买了一些水果过去看望周新程。 进到周新程的房间，赵新铭才发现自己来晚了。周新程的房间里的桌子上放满了别人送的水果和零食，还有一束鲜花。 赵新铭把自己带来的水果放在椅子上，拿起鲜花打量，火红的玫瑰花，边上有几支淡黄色的小花朵点缀，浓郁的香气四溢，凑近一点，这种香气就直冲鼻腔。「这是哪个哥们送的花呀？还挺香。」 「一位女球迷送的。出了体育馆就给我了。我就拿着了。」周新程解释道。 「我忘了你是一个球迷基础强大的明星球员。」赵新铭恍然大悟。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周新程讨饶道。 「女孩是不是都喜欢花呀？」赵新铭的专注力全放在花上了。 周新程无奈地，苦笑着说：「我不知道呀！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女孩呀！」不过用都太绝对了，应该不正确。 「哦……我随便问问。」赵新铭回过神来，防下花束，将目光转向周新程的受伤。修长的大手耷拉着，右手小拇指有点红肿，微微变形扭曲。「你的手怎么样了？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周新程同情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淡定地说道：「右手手腕扭伤，小拇指挫伤，老，毛病了。医生说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对平时的生活有影响吗？还能自如的吃饭吗？」赵新铭捧着周新程的手关心地说。 「肯定会有点影响了，我现在稍微动一下手腕和手指就疼。一疼，我就不想动了。不过我可以用左手吃饭。用筷子可能没有那么灵活，但是用勺子和叉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周新程说道。受伤的那一刻，他都想哭。 「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发消息告诉我。」赵新铭贴心地说。 周新程笑着说：「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呀。你专心比赛吧。就是小伤。」 赵新铭点点头，说道：「也是，如果你伤的是脚或者腿可能会行动不便。」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周新程心累地说。他有点怀疑赵新铭是过来拿他寻开心的。 「别怕，我的嘴又没有开过光。说的不准的。」赵新铭安慰道。 周新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赶紧给赵新铭安排了一个活。「你帮我削个苹果吧，我想吃苹果。」 赵新铭从自己拿来的水果中拿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耐心地用小刀削皮，削好后还切成小块放在饭盒里。 「你什么时候干活这么细致了。」周新程等得都着急了。 「这是一种生活态度。你学着点。以后说不定能用到。」赵新铭说教道。 周新程等了好一会才吃到赵新铭给他切的水果。他吃着水果的时候，赵新铭又切了一些其他的水果，做了一六色的果盘，留着周新程以后吃。 赵新铭给周新程切了精致的果盘，自己则简单粗暴地去皮之后，直接拿着啃。 周新程看傻了眼，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生活态度。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赵新铭无所谓地说。 周新程听地一愣一愣地，问道：「你没发现自己前后矛盾吗？」 赵新铭满不在乎地说：「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 「得，啥话都让你说了。」周新程无奈地说。 他们两个聊了很久，赵新铭才回去。 程希已经睡着了，不过给赵新铭留了灯。 「能吃能睡真好。」赵新铭感叹一句后，关灯睡觉了。程希的睡眠状态让他羡慕。不管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晚上他都能很快入眠，睡得还沉。打雷都吵不醒他。 白天他们坚持训练，晚上看比赛视频。吕岩会把一切安排好。他们就像在北川队驻地一样如常训练。 ------------ 国家男篮以后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晚上任丘和许毅过来赵新铭和程希的房间看比赛。赵新铭还买了点小零食准备着。对于他们来说看球赛比看电影还有意思，既是他们的娱乐活动，也是他们的工作内容。 今晚是域州队和飞熊队的二番战。常规赛北川队不会和这两支球队在相遇，但是季后赛可能会遇到。都是不可轻视的对手。他们选择看这场比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吃瓜。上次两队比赛，许远和向南差点打起来。这次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上一场比赛飞熊队以一分之差憾败。今天飞熊队迫切想要弥补上次最后时刻被绝杀的遗憾。再加上两队的前尘往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飞熊队的防守从一开始就极具攻击性和杀伤力。 第一节才过五分钟，域州队的犯规总数就已经达到五次。 裁判有意控制比赛的强度，但是两队的防守强度以然没有减弱的迹象。 这场比赛飞熊队憋着一口气，域州队也升起一口气。比赛断断续续，磕磕绊绊。比分紧咬着，没有拉开。 「这么打有点危险呀！每个人都气冲冲的。不会打起来吧。」程希担心地说。 程希话音刚落，就见有两个球员开始出现推搡。两队其他球员也围过来帮忙。两个人的摩擦一下演变成了一群人的摩擦。 裁判紧急响哨，无人打理。三个裁判只能尝试挤近人堆里拉开双方球员，可是小身板根本挤不进去，还差点被误伤。 他们四个看得一愣一愣的。屏幕上的弹幕狂刷「名场面」、「大场面」。 「被你说中了。」许毅震惊地说。这种场面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以往联赛也出现过球员赌气推搡，相互对骂的场面，不过很快就被各自的队友拉开了。这次真是反常。 「瓜太大了，我吃不下呀。」程希愣愣地说，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现场的球迷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站起来为自己球队欢呼，大声应援。这不像一场冲突，更像一场狂欢。 眼见事态失控，许远和向南赶紧进场拉开各自的球员。他们两个反而冷静了。 在两队的主教练，加上球队的其他人员努力下，两队交缠在一起的打斗的球员分开了。双方都有球员脸上挂彩。现场局势得到了控制。裁判有点犯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判罚了，刚才的场面太混乱了。 两队主教练极力安抚着球员的情绪，裁判去技术台看录像回放。 「这次教练没有吵，球员却吵起来了，还动手了。」许毅惊讶地说。原本他还以为两队的主教练会出现冲突呢。这次真的闹大了。后续可能会面临联赛处罚。 程希笑了，说道：「这次许远和向南都格外的冷静。这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是。两队主教练要是还不冷静，那成什么样子了，事态会比现在还严重。」赵新铭说道。篮球运动本身就是一个对抗性强的项目，身体接触也多。一不小心就会球员就会心里有气。而且一个个都是年少轻狂的小伙子，一身的肌肉，武力值报表。跟其他人，他们都是一团和气，就是跟彼此苦大仇深。这也是另一种缘分。 由于参与人数太多，裁判只出处罚了最先引起冲突的两名球员。经过长达十几分钟的中断后，比赛继续进行。 最终飞熊队赢下了比赛。比赛中的冲突成了这场比赛最大的插曲，在网上疯狂传播，引起全网热议，在联赛里也被津津乐道。大家都很喜欢吃瓜。 关于许远和向南之间的恩恩怨怨，陈年旧事都被网友考古出来了。他们两个的每次相遇都是冤家路窄。 几天后北川队迎来了和南州队在本赛季的第一次交手，以往和南州队的比赛，北川队从来没有赢过。今年局势不一样了。南州队有点走下坡路 了，而北川队本赛季一直在上升期。现在北川队无论在排名还是在实力都要比南州队略胜一筹。 南州队是上上赛季的冠军。但是自从拿到冠军南州队就开始下滑。上赛季战绩不佳，连四强都没有进去。本赛季状态有些许的回升，勉勉强强占据常规赛第四的位置。 吕岩和楚夏是不同时期的球员，吕岩开始打球的时候，楚夏正处于职业生涯的末期，不久就退役了。所以吕岩和楚夏的交际不多，交情不深。 不过赵新铭和楚夏颇有渊源。赵新铭还是一个小婴儿的时候，楚夏就已经在虎鲸队打球了，并且还是球队的中坚力量，深受赵秋风的赏识。因为赵秋风的关系，赵新铭和楚夏很熟悉。 从跳球开始，赵新铭就感受到了来自南州队中锋夏天的锐气。夏天也是一年级的菜鸟。由于老将林诚状态下滑，作为替补的夏天上场机会多了。他展现出了自己的天赋和能力，也是被外界看到的新秀。但是因为球队排名落后于北川队，外界对的关注度没有赵新铭高。两人经常被球迷拿来比较，大多数球迷都认为赵新铭要优于他。 跟夏天没什么交集的赵新铭不知道夏天为什么对他充满对立，就连眼神都带着锐利的锋芒。赵新铭没有针锋相对，他选择视而不见，避开夏天的锋芒，专心打球。 北川队上场的每一个球员都发挥得很好，一直占据上风。南州队跟在后面，苦苦追分，可是一直都没能实现反超。 夏天被打得有点小脾气了。第四节初，夏天站在篮下接到球，准备上篮，赵新铭轻轻一跳，一个漂亮的大帽把篮球打掉，篮球还重重地砸到夏天的脸。夏天顿时就爆发了。他上前一步，用坚实的胸膛撞了赵新铭一下，带着示威的表情，挑衅地说道：「球星二代了不起呀？没有你爸你什么都不是。」 没有任何防备的赵新铭踉跄着退了一步。夏天的话更是让赵新铭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呀？这都哪跟哪呀？他没有到处炫耀自己是球星二代，说这些的人可是夏天自己呀。论天赋，你不服气，你就真刀真枪地放马过来呀。老抓着他的身份不放是什么意思。 赵新铭一脸懵地站在原地，看不懂夏天到底什么意思。他怎么这么大怨气呀？ 黎径林急忙挡在赵新铭的身前，不让夏天靠近，大声质问：「你要干嘛？」 北川队替补席的球员也站起来声援。 程希和许毅也跟裁判投诉，要求给夏天技术犯规。 南州队的其他队员上来边把夏天来走，边安抚黎径林和任丘的情绪。 吕岩看到自己的球员被欺负，气愤地跟裁判和技术台投诉。就算是对裁判的判罚有有意见，吕岩也都是心平气和地跟裁判说，安慰球员不要生气。但是这件事让吕岩很气愤。他们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这是吕岩少见的失控。 楚夏站在场边快气晕了。本来没什么事的，非得找事。完全没必要。整场比赛赵新铭都规规矩矩地，夏天有几次大的动作，赵新铭都没有说什么。夏天这么做不仅没风度，还没有气度。 裁判给了夏天一个技术犯规。 楚夏赶紧把夏天换下来了，换林诚上场。 「你干嘛呢？挑事呀？别搞这些没用的，好好打球，用实力说话。」夏天刚下场，楚夏就追着夏天训。 夏天默默地往替补席走，不说话。刚才是输急了，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他确实做的不对，很失态。 北川队毫无悬念地赢下了这一场比赛。南州队想要从北川队身上晋级的目标没有实现。 球员握手的时候，夏天主动向赵新铭伸出了宽大的手掌。赵新铭宽容大度地握住了夏天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赵新铭走到南州队球员的最后，楚夏 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赵新铭的后脑勺，夸赞道：「打得不错。后生可畏呀。」楚夏一直很看好赵新铭。 「谢谢楚导。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赵新铭礼貌地说。 楚夏笑呵呵地点点头，说道：「对，好好学。国家男篮以后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嗯，我会很努力的。」赵新铭回答道。 回去的路上，程希劝慰赵新铭：「你感觉还好吗？没有因为那小子嘲讽心情不好吧？他就是没事找事，想要搞乱你的心态。千万不要受到的他影响。」 赵新铭没有一点生气，反而很理解地说：「我当然不会受到他的影响。有才能的人多少都有点脾气。作为天赋异禀的新秀，他有他自己的骄傲。我的忍让也不是因为懦弱。我只是不想挑起事端，让事态扩大。本来也就是一次小摩擦。他说得也不是事实。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骄傲，我能理解。大家都很骄傲。乱天赋，谁比谁差。但是太骄傲了，就成了心高气傲了。」程希计较地说。他还在为赵新铭不服气。 「都过去了，没必要。一时情绪失控而已。年轻人嘛，年少轻狂。能理解，多包容。比赛结束后，他还主动和我握手了。」赵新铭宽容地说。 程希还是不能释怀，叮嘱道：「以后见面你不要搭理他。」 赵新铭无奈地小了，轻轻点头答应。程希还是小孩子的心态。 见赵新铭答应，程希才满意。 ------------ 不在意外界的目光，努力做好自己 然而赵新铭此刻想得却是周新程。尽管周新城早已证明了自己，但是外界对于周新程的质疑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取得了怎样突出的成绩，都不能彻底粉碎外界的质疑。 周新程一开始也很在意，他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可以却依然改变不了部分人的看法。最后他自己也看开了。不在意外界的目光，努力做好自己，展现最好的自己，在赛场上拼尽全力。 赵新铭即使从来没有依靠过赵秋风，选择了联赛最弱的球员，也依然有人会认为他是因为赵秋风的关系才走到现在的。因为那曾关系在，就总有人这么认为。赵新铭开得很开，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他总不能因为别人的看法，去和自己老爸断绝父子关系吧。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上次我受伤，你也很担心。」赵新铭感激地说。程希对他一直都挺好的。在C大的时候，他们两个只是球友，有空的时候一起打打球。平时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专业不同，课程不重叠，他们平时的交际很少。自从来到了北川队，他们每天都朝夕相处，感情更好了。 「这话说的。都是兄弟应该的。我们是一个队的。我不帮你帮谁呀？我们还指着你在内线干活呢。」程希理智地说。 「好，我就在内线好好地发挥自己的优势。你们放心大胆地投，我给你们抢篮板球。」赵新铭郑重地说。 他们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车子就开到了酒店，正好到了吃饭的点。大家去餐厅吃了晚饭，然后就回去休息了。 晚上睡觉前，赵新铭收到周新程发过来的消息：不要在意外界的评价，做好自己就行了。懂你的人自然懂，不懂你的人，无需解释。 赵新铭感动地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谢谢你的安慰。我没事。这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现在怎么样了？手上的伤好转了吗？ 周新程：好多了。我现在被安排在篮架下的座位上看比赛。他们上篮的时候，镜头可能会扫到我。 赵新铭开玩笑的回复道：你这么重量级的人物，现场的摄影师肯定会给你一个专属镜头的。现场的摄影师很知道观众最想看什么了，也喜欢吃瓜。 周新程：哇……你很懂呀。晚上看不看虎鲸队的比赛呀？你的比赛我是每场都看的。 赵新铭：看呀。岩哥给我们布置的任务就是看比赛。 「新铭，你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许毅看到赵新铭捧着手机，手指飞舞，面带笑意。 「周新程。他让我看虎鲸队今晚的比赛。」赵新铭回答道。 「这不是和岩哥给我交代的任务重合？」许毅说道。 「是呀。一会你们洗好澡就过来吧。零食和饮料我都备好了。」赵新铭盛情地说。 「嗯嗯……」许毅揽着任丘的肩膀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希跟在赵新铭的身后进入房间，然后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洗澡。每一次打完比赛都是一身的汗。他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有湿。一件运动衫很快就被他穿变形了。 洗完澡，程希给自己敷了一张面膜，好久没有做护肤了。 许毅过来看到程希敷面膜，找程希要了一张面膜也跟着做起了护肤。 任丘已经放弃了容貌管理。赵新铭感觉做这些东西没必要。他一直觉得程希是被买面膜的人忽悠了。和程希认识这么久，赵新铭从来没有看出敷面膜做护肤对程希有多大的作用。他最多也就涂点大宝，皮肤也和经常做护肤的程希一样白白净净的。 七点半，比赛正式开始。赵新铭看到安静坐在篮下椅子上观赛的周新程。镜头全都聚焦在场上的球员身上。周新程就跟一张背景板一样，大部分都是模糊的影像。但是他眼里对上场的渴望 却是那么清晰，轻易就能感受到。还好只是小伤，如果是大伤，有可能会影响很长时间。 今晚和虎鲸队对阵的是城际队。两队实力不分伯仲。比赛也充满看点。两队球员都很努力，但是都没有绝对的优势。比分也紧紧咬住。 他们吃吃喝喝，有时候还讨论几句，开开心心地就把吕岩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两队的球迷一直再疯狂的刷弹幕，「虎鲸队赢」、「城际队赢」。中间穿插的是球迷对比赛的点评。当然偶尔也有几个不知道是哪队球迷发弹幕乱骂人。 「你们说哪队能赢？我赌是虎鲸队。」看到弹幕上讨论热烈，许毅也忍不住开始预测了。 「那我压城际队。比赛也没有平局，反正不是你对就是我对。」程希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你们赌吧。我妈不让我赌博。」任丘憨憨地说，一脸真诚。 许毅气笑了，无奈地说：「不是赌博。就是猜一下哪支球队会赢。」 「那我也不猜。」任丘固执地说。 「好吧。新铭，你呢？你应该也是虎鲸队吧？」许毅自信地说。 赵新铭认真地想了一会，说道：「我弃权，你们两个猜吧。」 两队是多年的老对手，曾多此在总决赛相遇。胜负一直都五五开。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两队打得都很好，干净利索，行云流水。比看弱队的比赛要舒服，看着让人有激情。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不用自己上场就是舒服。」程希说道，他斜靠在椅子上，以最舒服的姿态看球。 「我倒是想上场去比赛。」许毅跃跃欲试地说。每次他在场边都站不住。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 「收收心，好好休息吧。现在的比赛这么密集都没把你累着。」程希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赵新铭和任丘安静地看着比赛，很少说话。程希和许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比赛上。 双方打得如火如荼。比分交替领先。程希和许毅心里也没底了，都有点紧张。他们可是把胜负赌在球队上了。赵新铭和程希泰然自若。尽管赵秋风是虎鲸队的主教练，赵新铭还是一个中立的球迷。 比赛还剩下两分钟的时候，双方打平，还是没有能够分出胜负的趋势。程希起身去了一趟厕所。他希望他回来的时候，比赛结束，胜负已分。 等程希回来的时候，发现两队打平了，要打加时赛了。程希无奈地说：「又要煎熬了。」 「两队都没不具备轻易击败对方的实力。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许毅说道。加时赛打得他也心里发慌。 摄像师突然给了周新程一个特写镜头。周新程看着比赛也是一脸的心神不宁。 两队的主教练快速地给球员布置了一下战术，时间就到了。加时赛开始了。双方的防守都很好。几个回合下来，两队都没有得分，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 林中州和周维在抢篮板球的时候把篮球拨到了界外。两个人都有将球打出界外的嫌疑。但是两队球员却都在第一时间坚定地将球权指向自己。 裁判一时也犹豫不定，喊来了另一个裁判来商量。两人一合议把球权判给了城际队。 林中州一下就急了，跟赵秋风要挑战。 赵秋风当机立断，申请挑战。这个时候球权对双方都很重要。 刚才一起商议的两个裁判一起去技术台看录像回放了。 「又到了考验眼力的时候。」赵新铭感叹地说。 「刚才你看到是谁打出去的了吗？」程希问道。 「没看清。就看见他们一群人都去抢。」赵新铭无奈地说道。现场的球 员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他们这些坐在电脑前看着转播的观众了。 「这个时候，不管谁打出去的，你都要很坚决地说是对方打出去的。裁判有时候也看不清。争取了起码自己不会吃亏。如果你自己都犹犹豫豫的，那裁判更不相信是对方打出去的了。」许毅经验老道地说。以他看联赛多年的经验，有些球其实不好判断。在篮球飞出界外的时候，两队的球员都碰到篮球的情况也很多。这种时间是以裁判的初判为准。 程希了然地说：「我说怎么有时候明明是新铭把球打出去的，你还十分自信地说是对方球员打出去的。」 「这叫先发制人。我先给裁判提供一个初判。接不接受，最终怎么判都是裁判自己的事情。」许毅头头是道地讲授心得体会。 裁判看了几个机位拍摄的画面，最终还是不能判断是谁把篮球拨出去的。两个人都碰到了篮球。 裁判急得额头直冒汗，最后顶着压力宣布：「录像不清楚，维持原判。」 「还真被你说对了。」程希佩服地说。 「你说这种情况，虎鲸队亏不亏。说不定最后两队的分差就是一两分，这一个球权的判定可能会对比赛的最终结果有影响。」许毅可惜地说。他赌的是虎鲸队赢。 程希犹豫了一下，说道：「额……这种情况虎鲸队确实亏了，但是这种情况也不可避免。」 他们说话间，加时赛进入尾声。虎鲸队领先城际队三分。许毅感觉自己要赌赢了，于是放松了，起身去了厕所。 ------------ 他就上了一个厕所，回来比赛走势就转变了 等他回来就看到单文一个压哨三分，绝平了。许毅愣在了原地。早知道不上厕所了，他就上了一个厕所，回来比赛走势就转变了。城际队的机会又来了。 「这场比赛真是精彩，双加时。这个赛季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任丘感慨地说。两队打得都很顽强，很有韧劲。即使现在他们体力下降严重，但是他们都没有放弃，还是和对方拼尽全力。 「城际队牛逼。别玩了，努把力，加把劲。虎鲸队也没有体力，这个时候就是比谁能坚持了。」程希给城际队加油。 这时候裁判都有压力了。 在第二个加时赛结束时，城际队以两分的优势赢下了这场比赛。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场大胜。 许毅叹了口气，说道：「虎鲸队输了。哎……太可惜了。」 程希高兴地咧着嘴笑，大口吃着零食，心情格外舒畅。紧张了快三个小时，终于可以放松了。尘埃落定。 赵秋风面无表情地走向钱诚。两人的脸上一悲一喜，对比鲜明。 「新铭，你爸好像有点不高兴。」任丘提醒道。 「输了比赛当然不高兴了。能高兴就怪了。你看看现场虎鲸队的球迷脸都垮了。」许毅无奈地说。 赵新铭淡淡一笑，轻松地说道：「没事。这些对我爸来说都是平常事。他就是有点跟自己较劲。他自己能处理好。」 「这话说得怎么让我有种你和你爸角色互换的感觉？」许毅说道。 「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情我爸经历过很多。用不着我担心。」赵新铭无所谓地说。 许毅点点头认同地说：「你爸也是篮坛沉浮几十年的人了。这些都是小场面。」 在赛区呆了一个多月，第三阶段的比赛才打完。北川队保持着常规赛第二的排名进入季后赛。虎鲸队依然是常规赛第一名，城际队第三，南州队第四。常规赛收官之战是南州队和城际队的比赛。这场比赛也对目前的联赛排名没有什么影响了。 回去稍事休整之后是每年的必备节目——全明星周末。作为表现出色的新秀，赵新铭、程希、任丘和许毅以高票进入全明星之列。程希和许毅报名了很多小比赛。赵新铭和任丘都很低调。 吕岩告诉大家全明星周末就是玩的，让他们开心地去玩，好好放松一下。 全明星周末是联赛为球员和球迷准备的一场大型联欢晚会。 程希的那家时装公司闻风而动，主动为北川队球员提供免费出席全明星的西装定制服务。大家沾了程希的光，免费获得一套高定西装。 时装公司也有自己的目的。球员们穿着他们公司的衣服出席一个曝光度高的活动也间接地给时装公司做宣传了。而且他们这些球员身材好，穿出来的效果不会差。 真如时装公司所想，北川队球员穿上西装出席全明星的时候就像T台上走秀的模特，清一色的大长腿，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一路上都有闪光灯在闪烁。程希看着眼前像星空一样的镜头，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内心想着这个明星有什么不一样。他现在就是明星。不过他过得比明星轻松些，没有那么多的狂热的粉丝围追堵截。他的球迷都很理智，最多也就是拦路想要一张合照或者一个签名。能有这么多人喜欢他，他很开心。 拍全明星宣传照的时候，赵新铭、程希、任丘、许毅他们四个有合影。赵新铭站在中间，肩膀搭在任丘和程希的肩膀上。 他们自己也拍了很多照片。赵新铭拿着单反拍了很多清晰的照片。这中感觉有点像在拍毕业照。大家都防下了平时比赛的紧张，放松地尽情地玩着。 在走道里，他们遇到了周新程。周新程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甜筒冰淇淋，津津有味地吃着。看到赵新铭他们过来，周新程客气地说：「要不要吃冰淇淋。」 「你从哪弄的？」赵新铭不答反问。 「顾语给的。」周新程回到道。 赵新铭摇摇头，拒绝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我们要去球场里了。」 赵新铭说完就走了。任丘和许毅也跟着赵新铭走了。 他们发现程希没有跟过来，一回头就看到程希就着周新程的手在吃冰淇淋。 赵新铭有些看不下去地扶额。然后他们三个默默地转身，加快脚步走远了。 程希发现他们都走了，也赶紧跑过去追。 周新程去找顾语，在半道碰到吕岩。他主动打招呼：「岩哥好。」 「你好，手伤怎么样了？」吕岩关心地问。 「已经好了。谢谢岩哥关心。」周新程礼貌地说。 ------------ 你听我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吕然听着这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于是凑过去从门缝里往里看，看到了拿着手机一脸为难的飞熊队老板顾南。吕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撇撇嘴很鄙夷地跑开了。 休息室里向南还是继续说：「不是……老板，你听我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也不是交情能解决的事情。吕岩都把北川队培养到四强之列，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辛苦培养的球队。再说吕岩也不是在乎金钱和地位的人……他有他的坚持和追求，我们还是放弃吧。」 晕头转向地找了很久，吕然还是没有找到北川队的休息室在哪。进入这样宽阔又没有什么地物对照的空间，吕然就分不清东西南北。最后还是问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后，她才找到北川队的休息室。 有几个工作人员在看手机。吕然和他们认识，相互打招呼问候之后，吕然开始坐下来吃橘子。新鲜的橘子酸甜多，汁，很有效果。吕然吃了几个之后，就没有饿的感觉了。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吕然见大家都在忙，就主动去开门了。 门刚一打开，就看到一个写满签名的篮球。她定睛一看，好家伙都是现在国内顶级球员的签名。这些人要是组成一个队，那绝对是联赛最豪华的阵容。她再看向篮球后面的人，是她认识对方而对方一定不认识她的周新程，虎鲸队的主力球员，联赛中王者一样的存在。 「你是不是吕然呀？」周新程辨识地看着吕然。 「对，我就是吕然。你有什么事情吗？」吕然一板一眼地问。她是认识周新程，不过两人并不熟悉。她也不想因为表现地太过热络而让对让反感。对于不熟悉的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这样双方都不会感到不舒服。 周新程突然笑了，惊讶地说：「你就是吕然呀！」他现在看吕然要俯视了。这个发现让他很高兴。 吕然一脸困惑地看着周新程，突然有点同情赵秋风。有一个这么中二的球员肯定很心累吧。她现在就很心累。 周新程看到吕然的表情不对，赶紧说明自己的来意：「这是新铭托我给要的签名篮球。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吕然接下篮球，说道：「嗯，我会转交给他的。」 「我叫周新程。」周新程郑重地说。 「我知道。」吕然平静地说。她不明白周新程为什么突然强调这个。她当然知道他是周新程了。国内体育台的常客，各大媒体的宠儿。虽然有很多人不喜欢他，但架不住更多的人喜欢他。很多路人甚至不知道周新程是谁，是干什么的，但是却知道周新程这个名字。 「我们小时候见过面，你还记得吗？」周新程笑着问。 吕然漫不经心地说：「记得。你就是和赵新铭形影不离的那个小男孩。样貌和小时候差不多。好像没太多变化。」 「你也和小时候没太大变化。我还有事先走了。」周新程说完转身就走了。 吕然关上门，捧着那个写满签名的篮球细细端详。有几个签名写的有点连笔，她看不出来是谁的签名。看了好久她才把那几个签名是识别出来。然后她把篮球放到赵新铭的座位上了。 她在休息室玩了一会后，北川队的球员陆续都回来了。 赵新铭刚一进门，就看到吕然站在他的座位旁。他窃喜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主动打招呼：「学姐，今天玩得开心吗？全明星周末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 吕然笑着点点头说：「挺开心的。周新程给你送来一个签名的篮球。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哦，谢谢学姐。」赵新铭抱着篮球傻傻地笑着说。 「然然给你一个巧克力。」吕岩拿着一个巧克力对吕然说。 吕然听到吕岩的召唤，几步跑了过去。「你从哪弄的巧克力呀？」 「刚才遇到韩登了，他给我的。」吕岩解释道。 ------------ 以后我有了孩子，我也要让我的孩子这样 程希随手点了一个赞，并转发了这一条动态，配文：名副其实。 周新程粉丝庞大，在这条动态下面的评论也是清一色好评。外界对赵新铭的质疑没有减少，但是对于赵新铭的认可变多了。 很快很多北川队和虎鲸队的球员都纷纷转发了这条动态。其他球队也有人加入到转发动态的行列。赵秋风、周新程和吕岩在联赛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强的。 吕然也气不打一处来，用小号和骂赵新铭的球迷吵到凌晨，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词条就从热搜榜上消失了。 赵新铭的世界总算是安静了。 全明星正赛开始。北川队入选的球员有三个，分别是赵新铭、程希和许毅。任丘票数不敌他们三个，落选了。不过任丘也不在乎这些。大家关心的排名、成绩、荣耀……都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没有被选中，他正好落得清闲，一开始他就和吕然找好了位置，带着赵新铭准备的零食和饮料，专心地坐在观众席上和北川队的其他球员一起当观众。 赵新铭他们三个从早上就开始准备了。 唐堂和赵新铭同是北方队，两人作为首发出场。虽然是第一次做队友，但是两人之间却很默契。无论是赵新铭给唐堂挡拆，还是唐堂给赵新铭助攻，都很流畅及时。 和赵新铭对位的林诚在对抗上明显弱于赵新铭，但是在经验上却高出赵新铭一大截。综合上来看，赵新铭比林诚略胜一筹。 林诚是国内篮坛的风云人物，一个时代的标杆，曾经在国内联赛中大杀四方，在国际比赛中叱诧风云。尽管林诚现在处于职业生涯的末期，但是却依然有很多人支持和喜欢他。他们脑海里记得是林诚辉煌的时期。他们爱曾经站在巅峰的林诚，但也同样爱现在处于低谷的林诚。 第二节过半，唐堂被换下场。他看了一眼坐在人群中的吕然。吕然也在看着他，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以表认同。 唐堂开心地对吕然挥手。北川队后面的一群球迷沸腾了，有几个人高喊着唐堂的名字。唐堂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到替补席的末尾，拄着椅子的靠背，是不是地看向沉迷看比赛的吕然。后面应该不用他上场了。全明星周末的比赛重在参与。他已经参与过了，后面的机会留给别人。 “你和唐堂很熟吗？”任丘突然问。 吕然想了一下，说道：“还行，不算很熟。但是比普通朋友的交情多一点。” 任丘凑到吕然这边，低声说：“他一直在看你？好像是喜欢你。”这种眼神任丘太清楚了，就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满眼都是对方，但是却小心地隐藏，假装漫不经心，其实别有用心。 吕然听了任丘的话吓得一激灵。她悄悄地转动眼珠，偷偷得看了一眼唐堂，发现任丘说得是真的。她赶紧否认了这个想法。看一个人代表不了什么。“你别瞎说了。怎么可能？唐堂还看别人呢？我刚才就看到他看赵新铭和程希了，难道你觉得唐堂也喜欢他们两个吗？”吕然赶紧否认。不管任丘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 “他看新铭和程希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任丘不放弃地说。 “哪不一样了，我看完全一样呀。”吕然看向正在和其他球员聊天的唐堂。 “你仔细观察一下他现在的眼神，等一下他看你的时候，你再仔细观察一下他的眼神。”任丘来了一个现场教学。 唐堂余光瞥见任丘和吕然求知若渴的目光，吓得不敢再看向吕然了。 吕然和任丘等了一会就放弃了。 “我就说不可能吧。你一个母胎单身的人跟我说这些，不是误人子弟吗？”吕然控诉道。刚刚她怎么就差点信了任丘的话，差点伤害了她和唐堂之间纯净的友谊。 “我谈过恋爱的。我说得都是真的。”任丘申诉道。 吕然一瞬间就来了兴致，八卦地问：“你谈过恋爱？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天天看一副无欲无求，一心挣钱的样子，我以为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经历的人呢！”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任丘伤神地说。可以看出来他还没有防下。 “喔……厉害了。那时候你不是还没成年？你早恋呀？”吕然很兴趣地追问道。 任丘轻轻地点点头，缓缓开口说道：“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处在青春期的孩子。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我们都没有告白，但是都把彼此当成了自己的恋爱对象。” “然后呢？然后呢？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保密工作做得够严实呀！”吕岩着急地问。 “后来我们分手了。再后面的故事你就知道了。”任丘伤感地说。 “啊？为什么呀？”吕然脱口而出地问道。此刻她的感受就像是故事到了精彩的地方却戛然而止。她意犹未尽，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 任丘故作轻松地说：“没有为什么。不想继续谈了不就分手了吗？再浓烈的感情也终有变淡的一天。结婚都有离婚的，何况是谈恋爱呢。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那你们两个谁先提的分手？”吕然好奇地问。 “我。”任丘沉闷地说。 “你一说，她就同意了？和你们刚开始谈的时候一样默契？”吕然不敢相信地问。怎么和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呀？一般不都是两个人闹地天翻地覆吗？锅碗瓢盆到处飞。相互指责，再来一个互撕大战。 “嗯。”任丘拿起水平喝了几口水。 “你现在还爱她吗？你一直单身，也不见找对象，是不是还留恋着她呀？” “唉……都过了。不提了吧。现在再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都这么潇洒释然呀？” “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吕然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说道：“哎！怎么还人身攻击呢？”吕然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没谈过恋爱而被鄙视。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任丘赶紧解释。 “其实我哥也没有谈过恋爱。他都四十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吕然一下自己就把吕岩给卖了。 任丘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好吧。”吕然无奈地说。她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大秘密。失算了，没想到这件事情在北川队根本就不是秘密。 “唐堂挺好的呀。这个赛季和飞熊队叫过两次手。唐堂业务能力很强，温和有礼。和你又是旧识。你真的可以试试。”任丘劝说道。 “你别胡说八道了。让别人听到了不好。到时候没事都能传出事来。那我和唐堂还怎么相处呀？本来友情就不深，怎么一闹腾，肯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吕然避嫌地说。 “好吧。不说这个话题了。” 过了一会，任丘去厕所了。刚才水喝多了。 任丘走后，沸腾过来跟吕然找吃的。吕然给了沸腾一包坚果。 沸腾顺势坐在了吕然的身旁，感叹地说道：“长得好看就是有好处。程希和许毅靠着出众的外貌被粉丝推进全明星的阵容。很多在联赛打了好几年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很想入选全明星阵容？”吕然好奇地问。全明星周末就是一次联欢会，对娱乐效果的追求大过竞技效果。 沸腾承认道：“嗯，我很想入选。能够入选代表有很多人喜欢我，也象征着球员的影响力。多少都代表着球员的实力。” 吕然理解了。沸腾渴望别人的认可和肯定。作为联赛的运动员，他自然会看重联赛一年一度的盛会。“以北川队现在的成绩，以你现在的努力和进步程度，我相信明年你一定能入选。明年我给你投票。长得好看的就那么几个，大多数人都是凭借实力入选的。你一定会以实力入选。加油，我看好你。” “谢谢了。有你这些话，我心里一下就平衡了。你和岩哥一样暖。”沸腾感激地说。吕然的话让他深受感动。 吕然会心一笑，自豪地说：“不用谢。家族遗传。” “听新铭说你是C大毕业的，大学生活有意思吗？还有没有一摞一摞的卷子？”沸腾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挺有意思的。平时作业不多，考试的时候才做卷子。大学课程偏向专业性，没有那么科目，更加注重实践，我们有很多实践课。”吕然解释道。到了大学，氛围和高中是完全不一样的。很多事情都靠自觉。 “真佩服新铭和程希，啥也没耽误。还都做的很出色。我当时学习不怎么好，就放弃了学业，专心练打球。新铭和程希不光学习好，兴趣爱好也没有放弃。”沸腾羡慕地说。 吕然认同地点点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他们两个确实很有才。” “以后我有了孩子，我也要让我的孩子这样。学习和爱好兼顾。”沸腾热血地说道。 “啊？会不会有点严格了？”吕然震惊地说。 “就是要严，严师出高徒。”沸腾坚定地说。 ------------ 哥哥们，季后赛见了。 吕然不认同地摇摇头，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请教一下新铭，别太激进了。” 沸腾一下就被说服了，说道：“说得也是。” 任丘回来后看到沸腾坐着他的位置，他自觉去了沸腾的位置坐。 他们聊天间，比赛进入了尾声。 南州队的后卫栗升走过来和赵新铭、周新程拥抱。 “哥哥们，季后赛见了。”栗升礼貌而又热络地说。栗升的父亲是前国手，曾经和赵秋风一起打球的国内顶级后卫，三十年前也是国内篮坛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十几年前退役之后就很少再出现在公众视野内了，据说是去当教练，教小孩子打球去了。 栗升子承父业，追逐着篮球梦，继续父辈的追求和渴望。栗升比赵新铭小三，小时候都是赵新铭和周新程带着他玩，带着他一起打球。后来长大些，就分开了。栗升很小的时候就进入南州队青训训练，今年也是菜鸟赛季。但是因为他过人天赋和特殊的身份，外界对他的关注度也很高。因为父辈的光环，他被外界寄予厚望。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个怎么还是这么矮呀？”周新程轻抚着栗升的头发，就像是在撸猫一样。 栗升推开周新程的手，不服气地说：“我还没成年呢，个子还会长的。”栗升身高一米八五，在后卫里算是正常身高。联盟里还有几个后卫还没他高呢。 “那你可得多吃点，早点长高一点。这么矮，以后找媳妇都难。”周新程焦虑地说。 栗升不在意地说：“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栗升从小就因为身高的事情被周新程打击。 周新程惊讶地说：“你都有女朋友了？你才多大？这是早恋呀？你爸妈知道吗？” “知道，我们已经见过家长了。双方父母都很满意。程哥，你还没有女朋友呢吧？”栗升得意地说。反向打击。 “我还年轻，我不着急。主要是我现在没时间谈恋爱，也不想谈恋爱。我以事业为主。”周新程详细地解释道。 栗升心领神会地说：“哦……明白了。”然后给周新程一个玩味的眼神。 “表现不错呀。我看楚导很看重你呀。”赵新铭夸奖道。 栗升惆怅地说：“唉……别说这话。说得我都要相信了。我是没看出来楚导有多看中我。他经常骂我。要说看中，我觉得他看中你还差不多。经常骂完我之后，就开始夸你，花式夸，每次都重样。” “额……”赵新铭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就是因为对你寄予厚望才会骂你呀。” 栗升紧张地说：“哥哥们，不说了。我要走了。真的不能背后议论人，不然很可能就被当事人听到。”栗升说完就溜了。 赵新铭转头一看，原来是楚夏和林诚往这边走了。他瞬间明白了栗升为什么这么慌张。 他们两个也跟着人潮一起出去了。 在满场的欢呼声中，这个赛季的全明星周末结束了。 从体院馆出来，前来观赛的球迷有一部分还没有回去，守在路边等着要喜欢的运动员的签名、合照，或者为运动员加油。 吕岩让大家在休息室等了二十多分钟再出去，避开高峰期，但是北川队出来的时候还是看到很多其他球队的球迷还没有离开。 程希看到球迷拿着手机拍他们，于是落落大方地打招呼互动：“你们还不回去呀？这么晚了，别耽误了行程。” “没事，我们明天的车。你能帮我们签个名字吗？我们也是C大的学生。”一个和程希他们产不多大的女生说道。 “可以。当然可以。很感谢你支持我们。”程希走过去用女生递过来的记号笔在一个崭新的篮球上签名。 “谢谢。我男朋友很喜欢你，我是给他要的签名。”女生激动地说。没想到一切这么容易。等了这么久不见北川队的人出来，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来晚了，北川队已经走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等到了。 “啊？那你男朋友怎么没陪你一起来？”程希惊讶地问。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这是我闺蜜，她很喜欢你。你能和她合影吗？”女生热心地说。 程希点点头，说道：“可以。”闺蜜有点腼腆，一直不敢看程希，脸颊还有点微微泛红。程希一眼看出女生的闺蜜是一个内向的女生。于是主动站在闺蜜的身边，微笑着看中着女生手机的镜头。为了配合闺蜜的身高，程希还微微往下蹲了一点。 “姐妹，开心点，看着镜头。我要拍了。”女生鼓励道。 闺蜜听了女生的话，微微抬头，对着镜头，淡淡一笑，然后转头看向程希，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女生快速的抓拍了几张照片，把刚才值得纪念的几个瞬间定格。 闺蜜看到女生的抓拍，很是满意。尤其是她和程希对视的那一瞬间，简直拍得太好。 “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回去了。拜拜……”女生说完，挽着闺蜜的胳膊就走了。 程希看着她们渐远的背影，说道：“拜拜……”他觉得球迷大老远跑过来看他们比赛，支持他们很不容易，所以球迷提的小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的。 “程希过来，一起拍张照片。”许毅冲着程希喊道。 “哦，来了……”程希几步走。 一个小女孩在爸爸的怀里，闹着脾气。见到程希过来，小女孩才面露笑容。 小女孩的爸爸歉疚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她非要你和许毅一起合影才拍。” “没事，都是小事。能获得你们的喜欢是我的荣幸。”程希站在小女孩爸爸的左边。 许毅站在小女孩爸爸的右边。 赵新铭被安排去拍照了。 “小朋友，你真有眼光。喜欢的都是北川队最好看的运动员。”许毅开玩笑地说。 拍好照片，许毅和小女孩击掌，逗小女孩玩。小女孩默契地展开手掌拍了一下许毅的大手。许毅惊讶地说：“哇！好聪明呀。你真是太可爱了。” 赵新铭走过来把手机还给小女孩的爸爸。 小女孩的爸爸一把把小女孩放下，拿着手机，激动地说道：“新铭，我能和你合一张吗？北川队里我最喜欢的是你。” 赵新铭受宠若惊地说：“好呀。” 小女孩的爸爸打开手机，拍了一张和赵新铭一起的自拍。 给球迷都签名合照之后，他们跑上大巴车。 回酒店的路上，吕然收到唐堂的消息：晚上有时间吗？赛区当地有一种特色菜很好吃，我请你去吃。 吕然看着消息，直皱眉头，感觉怪怪的。唐堂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她总有一种唐堂被盗号了的感觉。吕然心想我想吃自己可以去吃，为什么要你请我吃，我稀罕你请我吃？ 吕然想了一下，回复道：你是唐堂吗？ 唐堂：是呀？ 吕然：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唐堂：没怎么呀。就是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一下，想和你叙叙旧。 吕然：我没时间，一会我要回北川了。家里还一堆事等着我呢。我要回去当小老板。 吕然突然想到看比赛时任丘和她说的话。莫非唐堂真的喜欢她？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一直把唐堂当兄弟。 唐堂：哦，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吕然看了一眼唐堂的回复，放下了手机。 晚上和大家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之后，吕然连夜坐高铁回北川市了。吕岩不放心吕然一个人去高铁站，就让许毅去送吕然了。赵新铭看到后，拉着程希也跟着一起去了，他跟许毅和吕然说他们想要要出去吹吹风，看看赛区的夜景。 许毅没有多想，就让他们跟着一起去了。 许毅开车，吕然坐在副驾驶。赵新铭和程希坐在后座。 “学姐，你现在回去了，一周后的季后赛你还过来吗？”赵新铭关心地问。他想让吕然看自己的比赛。 “不会。小超市现在挺忙的，我爸妈两个人招呼不好。你们如果打进总决赛了，我就过来看你们打总决赛。”吕然说道。她不想在现场看到他们输球，看到吕岩失落。就算是在家看比赛，她应该也只是看回放，不看直播。看直播太熬人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新铭高兴地说。 “嗯，就这么定了。”今年北川队有机会，但是需要抓住机会。联赛前八的球队都挺强的。吕然很担心。 “到时候庆功宴让岩哥带我们去北川市最高规格的酒店去吃一顿大餐。大家好好吃一顿。”许毅畅想着说道。 “一顿哪够，不得吃连吃三天呀。”程希夸张地说。 “你当结婚呢？还连吃三天。”许毅嘲讽道。 “有意见可以跟我哥提哈。说不定北川队的管理层一高兴就同意了呢！”吕然建议道。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她就可以曾三天豪华餐食了。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半个小时后来到了高铁站。吕然刚下车就看到赵新铭把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 “谢谢。”吕然客气地说。这服务太到位了。 “不客气。” ------------ 季风状态不太好，常规赛最后一场好像脚崴了 吕然拿着拉着行李箱去了高铁站入口。 赵新铭恋恋不舍地站在原地凝望。 许毅伸长脖子对赵新铭喊道：“新铭，你发什么呆，快上车呀。” 程希热心地给赵新铭开门。 周新铭回过神来，向前走两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程希无奈地又把车门关上了。“白费了我的心意。” “我说，两位弟弟，你们想要去哪吹风呀？”许毅说道。 “随便逛逛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赵新铭淡淡地说。 “行，那咱们就绕着外环转一圈，然后回去休息。”许毅驾车驶向外环。 车里响起轻柔的音乐：窗挡住月色贪恋的交集 在浮语虚词中交映 忙碌的身影慢慢的长夜 去匆匆地留下感情 声色太慌张你眼神逃避 却如此地令人着迷 为何总留恋这种暧昧的迷离 曾经多少个牵肠拉扯不舍夜晚 到现在热情褪成陌路的感叹 何必拿真心与寂寞去纠缠 几人份的畅谈道三两句晚安 惹多情的遐想却轻易地走散 情意绵绵总与见异思迁为难 总是不能抵抗你信手的晚安 执迷与你忽远忽近烂桥段 迂回一句晚安多情人却自找难堪 声色太慌张你眼神逃避 却如此地令人着迷 为何总留恋这种暧昧的迷离 曾经多少个牵肠拉扯不舍夜晚 到现在热情褪成陌路的感叹 何必拿真心与寂寞去纠缠 几人份的畅谈道三两句晚安 惹多情的遐想却轻易地走散 情意绵绵总与见异思迁为难 总是不能抵抗你信手的晚安 执迷与你忽远忽近烂桥段 迂回一句晚安多情人却自找难堪 几人份的畅谈道三两句晚安 惹多情的遐想却轻易地走散 情意绵绵总与见异思迁为难 总是不能抵抗你信手的晚安 执迷与你忽远忽近烂桥段 迂回一句晚安多情人却自找难堪 听着轻柔的音乐，吹着柔和的夜风，程希很快就感觉眼皮很沉，没一会，她就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开了一会，许毅发现程希睡着了。赵新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发呆。 “怎么了？有心事？不是你们说要出来逛的吗？”许毅开口问道。没人说话让他感觉有点无聊。看着程希睡得香甜，他也有点昏昏欲睡。 赵新铭回过神来，防备地说：“没有呀。我能有什么心事？我还小。” “那你怎么不说话？配我聊聊天，看到程希睡了，我也有点困了。”许毅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没什么想说的。”赵新铭平淡地说。 许毅无奈地说：“好吧。那你帮我打给任丘，我和任丘聊天吧。” “你是说任丘吗？你可真会找人！任丘可是北川队话最少的人。你确定要找他聊天？”赵新铭不敢相信地问。 “不确定，那别打给任丘了。打给队长吧。我和队长谈谈心。”许毅犹豫着给出了备选。 赵新铭用任丘的电话打给了黎径林。然后他们两个通过电话聊天。赵新铭继续发呆。 一个小时后，外环绕完了，许毅开车回去了。 许毅把车停好之后，程希还没有醒。 赵新铭打开车门就走了。许毅赶紧叫醒程希。 程希迷迷糊糊地下车，跟着许毅一起去追赵新铭。 许毅此刻的内心很崩溃。明明是赵新铭和程希要出去逛的，结果他们两个都在状态外。他像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一样。 走到酒店门口，他们遇到了同样晚归的许远和季风。许毅拉着悄悄地从后面拉住了赵新铭和程希的衣服，想放慢脚步让许远和季风先走。 没想到许远微笑着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这么晚才回来呀？” 许毅陪着笑说：“嗯，出去有点事。回来晚了。” 赵新铭象征性地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然后继续保持面无表情、沉默寡言的状态。 程希摆摆手，说道：“你们好。” “季后赛加油，我看好你们。”许远欣赏地望着他们三个。他们几个的天赋和能力让许远眼馋。如果域州队能有北川队的这几个主力队员，域州队绝对稳重联赛第一的位置，今年的总冠军也是囊中之物。这个赛季域州队有点困难，主力球员大都有点伤，年轻球员能力又不够，和北川队这几个年轻球员比差了一大截。这个赛季只能当练兵了，能保住现在前八的位置就行了。别的许远也不多求了，多求了也没用。 许毅惶恐地说：“谢谢许导，我们会努力的。” “你们是要回去吗？一起吧。”许远亲自按电梯。 “嗯，好的。”许毅说道。他们进入电梯之后，季风默默地给他们按了楼层。 许毅看季风情绪不不高，也没有和季风说话。 季风现在的状态和赵新铭有一拼。他们两个就像两个保安一样站在电梯的两边。 许毅和季风住的楼层底，他们两个先下的楼。 电梯往上升了，许毅忍不住说道：“许导还挺慈祥。平时在比赛的时候看他总是一脸怒气，我还以为他私下也是一个脾气火爆，生人勿近的人呢。” 程希点破道：“你又不是他的队员。他当然不会骂你了。他要是骂你，你完全可以不理他。” 许毅了然地说：“说得也是。唉！季风太可怜了。许远对他们域州队的球员那么严厉，对别的球队的球员却很和善。这样一对比伤害也太大了。” “季风状态不太好，常规赛最后一场好像脚崴了。”程希说道。 “老伤了。季风现在是新伤加旧伤。域州队季后赛难了。”许毅惋惜地说。 赵新铭不认同地说：“那也不一定。毕竟对手比他们更弱的西城队。” “什么？西城队都进入季后赛了？”许毅不敢相信地问。自从北川队进入常规赛排名进入四强之后，许毅就再没有看过排名表。他只是看了一下季后赛北川队会和哪些球队打。其他的就不关心了。 “你还不知道！这可是不久前的一个大新闻。西城队搭上了季后赛的末班车，在最后时刻冲进了季后赛。这也是西城队进入，联赛以来第一次进入季后赛。今年西城队和北川队一样都是黑马。北川队是大黑马，西城队是小黑马。大哥，你该多看看新闻了。别总刷什么视频了，影响进步。”程希说道。 许毅感慨地说：“大受震惊。” 回到房间，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简单地洗漱之后就睡了。 季后赛前一周的时间，吕岩也充分利用了，带着大家一起做训练，强度没有平时训练的强度大，就是为了让球员们能保持状态，别太松散。不然打比赛的时候可能没有状态。 其他球队差不多也是这样。大家都没闲着。尤其是对于要打附加赛的八支球队来说。 季后赛首场，北川队有很大可能是和飞熊队打。三胜二制，如果北川队能够赢下两场比赛，顺利晋级之后北川队将要迎战的是城际队。这是场硬仗呀。即使在常规赛双杀对手，但是面对城际队，吕岩还是没有底气。 一周之后季后赛如期举行，吕岩让球员每场比赛都看，提前感受一下季后赛的强度和氛围。如果是飞熊队的比赛，吕岩还会带着球员一起去现场观赛，多了解自己的对手。北川队毕竟是一支没有任何季后赛经验的球队。多学多看多准备是吕岩给大家布置的任务。他自己也把自己的季后赛经验对球员们倾囊相授。 在理论和实践的共同作用下，北川队的球员进步明显。第一次打进季后赛，还取得这么好的排名，他们也很激动，很高兴，积极努力地跟随着吕岩一起学习。在整个北川队就吕岩一个人有季后赛的经验。 季风受伤未愈，在域州队和西城队的比赛中缺阵。没有季风，域州队打的艰难，但是最终域州队还是以2:0横扫了西城队，拿下来季后赛首轮的胜利，顺利进入下一轮比赛。虽然输了比赛，但是西城队也没有特别沮丧，他们拼到了最后，两场比赛都没有让域州队赢太多。这个赛季西城队创造了历史。他们和强队确实有差距，但是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潜能和未来的可能。下个赛季，他们将卷土重来。 季后赛的强度从比赛开始的那一秒就拉满。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因为稍不留神，场上的形势就可能逆转。就像是在参加长跑比赛，你想先保留体力等到最后冲刺，但是其他人都全程高速前进，等你打算全力跑的时候，别人已经冲线了。 联赛的十二进八的比赛都是2:0。第八到第五名的四支球队还是保留着自己的位置进入下一轮比赛，没有被重新洗牌。 飞熊队轻松拿下比赛，进入下一轮。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飞熊队将会遇到北川队。因为吕岩和北川队的关系，两队的比赛一直备受外界的关注。外界对北川队和飞熊队的这几场季后赛充满了期待。不是冤家不碰头。这就是吕岩和飞熊队的孽缘。 支持北川队和吕岩的球迷都希望看到北川队在季后赛横扫飞熊队。支持飞熊队的球迷希望飞熊队能够挤掉北川队进入四强之列。中立球迷已经占好位置坐等开赛。 ------------ 本赛季新引进的外援水平也很高 短暂的休整几天之后，季后赛八进四开打。北川队迎战飞熊队。常规赛北川队就没有手软，季后赛北川队更不可能留情。 比赛开始前一天，有记者趁着热度采访吕岩和向南。 倪洁还是像以前一样拿着话筒，优雅知性地说：“吕导您好，很高兴能够采访到您。常规赛的时候您一直说北川队本赛季的目标是进入季后赛。现在北川队的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了。对于季后赛，您有更高一层的目标吗？” 吕岩仪态端正，一本正经地说：“北川队是一个年轻的球队，能取得现在的成绩我很欣慰，感谢球员的努力和付出。目前我们对于未来没有更多的设想，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目前的比赛打好。至于后面的事情，先不去想，想多了反而会给自己负担。”吕岩是一个务实的人。他不喜欢喊什么口号，也不喜欢说自己的追求。目标是放在心里努力去实现的，不是喊出来让大家评头论足的。 说他谦虚也好，说他畏畏缩缩也好，说他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好。反正他现在不想把自己的目标说出来。说出来有些人觉得他是志存高远，目光远大；但是也不免有些人会认为他狂妄自大，大言不惭。有些话等到目标实现的时候再说正是时候。 倪洁点点头，对吕岩的话表示认同，然后问道：“从业二十多年，您之前一直都是在飞熊队工作，对飞熊队也很了解。这次面对老东家飞熊队，您有什么感想吗？” 吕岩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感想很多。飞熊队一直都是联赛的强队，我在飞熊队学到了很多，感情也很深。感谢飞熊队对我的培养。虽然现在我不在飞熊队了，但是还是希望飞熊队能够一切都好，大家都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和飞熊队的比赛，我们会学到很多。” “对于飞熊队的主力球员在攻防两端有没有做专门的部署？” 吕岩点点头说道：“当然。毕竟飞熊队是不可轻视的联赛劲旅，在攻防两端都表现得很出色。虽然现在飞熊队的排名没有进入前四，但是他们的实力绝对不输四强球队。尤其是这个赛季飞熊队还引进了两名实力超群的外援。飞熊队的整体实力不能小觑。我相信飞熊队也对我们做了针对性的安排。飞熊队都没有放松，我们更不能放松。” 倪洁采访了五六分钟，吕岩一直都很谨慎谦虚地回答问题。 向南看着吕岩的采访视频，后悔地说：“这小子又给我灌迷魂汤了。早知道我也不说心里话了。说一些彩虹屁迷惑吕岩。” “岩哥可能是谦虚。南哥你说得也很好。表达了我们认真对待比赛，严阵以待的态度和决心。”姜天雨客观评价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吕岩这是心理战术！这是捧杀呀！”向南感到了危机。 “这么严重吗？不过好在南哥你提前发现了岩哥的动机，避免上当受骗。”姜天雨赞叹道。老实说他真的没有看出吕岩有这么复杂的想法。他觉得向南有点杯弓蛇影了。不过作为一个刚任职的助理教练，这些想法他要藏在心底，不能表现出来。职场新人的常态。 “跟北川队的比赛我们一定要小心。输给北川队我们就颜面不保了。真是越不想跟谁打越会跟谁打。这一轮比赛如果是和南州队打，我们就晋级了。晋级之后再和虎鲸队打半决赛。就算是输给了虎鲸队，我们也是进入了四强呀。”向南忧愁地说。有时候事情的走向真的有运气的成分。 姜天雨认同地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回去跟球员们说一声，让他们一定要小心仔细。” “不管这个赛季最终的成绩如何。休赛期我们都得好好准备准备了，提拔新人，勤加训练。以前都是倒数第一的北川队在吕岩的改造下都到了可以和联赛强队叫板的程度了。如果北川队这个赛季进入总决赛，那么北川队就会被载入，联赛的史册。”向南鉴定地说。吕岩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够做到。况且飞熊队的底子比北川队好太多了。 “南哥，你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姜天雨斗志昂扬地说。到了他施展才能的时候了。 现在姜天雨和向南都很羡慕吕岩。 因为北川队在这个赛季的突飞猛进，向南和姜天雨感到了突如其来的危机和压力。连续两个赛季飞熊队都表现不佳，外界对飞熊队和向南都产生了质疑。向南自己也感到很困惑。下个赛季，他们要重整旗鼓。 作为菜鸟教练的吕岩得到赵新铭这么一群篮球好苗子真是如虎添翼。这个赛季下来，北川队的整体实力直线提升。赵新铭、许毅、任丘、程希都是可以媲美，国内顶级篮球运动员的水准，个人数据在联赛排名也是名列前茅的。北川队原有球员的实力在本赛季稳步上升。 现在的北川队其实昂扬，在联赛中是令人生畏的存在。 由于北川队整体表现突出，本赛季进步飞跃，吕岩被评为了优秀教练，和吕岩一起入选的都是能力高，资历老的教练员，如赵秋风、钱诚、楚夏等。作为一个菜鸟教练获得如此荣誉，吕岩感到很意外。这是意外之喜。 四月中旬，联赛八进四的比赛正式开始。联赛似乎很清楚球迷的心思，把北川队和飞熊队的比赛安排在首场。 中午吃完饭，吕然就一直在等比赛开始。 三点钟，比赛正式开始。吕岩不敢懈怠，首发上的都是北川队的主力球员。向南也是如此，拿出了飞熊队最豪华的阵容。从首发上看得出来两队教练对于这场比赛的重视。 虽然北川队在常规赛双杀对手，但是现在这场比赛北川队也不敢说志在必得。毕竟场上会有很多突发状况。面对飞熊队，北川队也不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第一节，双方比分紧咬着，一点都没有拉开的趋势。北川队的球员明显感觉到飞熊队对这场比赛的渴望，飞熊队的球员和常规赛的状态截然不同。他们跑位积极，防守凶猛，进攻强势。北川队的球员感到了吃力，有点被对方牵着走的感觉。 在飞熊队高强度的防守下，北川队的进攻失准，内线打不开，持球人稍稍往内线走，就会被飞熊队多人包夹。现在全靠着外线的投手程希、许毅撑着。内线得分强点赵新铭被限制的牢牢的，在防守方面赵新铭也一直被针对。飞熊队的大外援一直在挑战赵新铭，有事没事都要撞赵新铭几下。 而飞熊队却手感火热，多点开花，内外线都能得分。 第一节结束，北川队落后飞熊队三分结束。 吕岩赶紧做出调整，派出黎径林上场分担赵新铭的压力。 第二节被针对的不止赵新铭了，投篮稳定的程希和许毅也受到了飞熊队的特殊照顾。向南让飞熊队防守最好的球员唐堂防守许毅，派一个小外援严防程希。 北川队也加强了防守，第二节两队都没有快速有效地得分。双方进入消耗战，但是这个时候并不是比赛的垃圾时间。大家都在努力，积极拼抢。无论哪一方稍稍放松，另一方绝对顺势而起。 两队打得火热，但是比分并没有增加多少。第二节两队得分都是十几分，结束时两队比分打平。 吕然坐在电脑前，带着眼睛专注地看着比赛，提心吊胆的。这场比赛也太难了，飞熊队超常发挥，北川队正常发挥。弹幕上出现一些负面的评价。 “北川队就是水。” “这还是北川队吗？” “北川队今天是怎么了？” “吕岩就是菜，白瞎了北川队的几个好苗子。” “就这水平，常规赛排名还进入前四了？” “吕岩还是要在历练历练。” “北川队的云起用完了。” “八强也不错，北川队可以了。” “飞熊队亲手送吕岩回家。” “北川队真铁。联盟打铁匠。” “北川队大不了硬仗。” …… 吕然看这些弹幕看得心烦意乱的。她抬手把弹幕给关了。 中场休息回来，北川队也提高了防守强度，进攻多打战术配合。下半场比赛北川队紧咬比分，曾又一次把比分追平，但是这时候飞熊队已经杀疯了，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很兴奋。最终北川队以十分之差输掉了季后赛的首场比赛。 飞熊队的所有球员都高声欢呼。北川队的球员都很沮丧。两边状态对比鲜明。 向南意气风发地走向垂头丧气的吕岩，亲切地握手。 赵新铭、许毅、任丘、程希站在场上，气喘吁吁地看着疯狂庆祝的飞熊队，脸上写满了不服。 黎径林拥抱了几位弟弟，安慰道：“没关系，只是一场比赛，我们还有机会。剩下两场再赢回来。” 他们几个斗志昂扬地点点头。 吕然失望地关掉比赛视频。接下来的比赛对北川队来说更难了。想要保住四强的位置，剩下两场比赛必须要都赢才行。 球员的表现吕岩都看在眼里。他们都很努力。回去后吕岩没有再说比赛的事情，让大家好好休息，别有太大的压力。球员们做了自己该做的，能做的，剩下的就是教练员该做的事情了。 晚上吕岩和文华把这场比赛的视频看了好几遍，找出所有的细节，重新定位北川队和飞熊队，对于飞熊队想了很多的应对策略。现在的飞熊队和常规赛的飞熊队不一样，和吕岩任职时的飞熊队也不一样。飞熊队年轻的球员在本赛季也进步飞快。本赛季新引进的外援水平也很高。常规赛外援都是收着打，现在外援是放开了打。 ------------ 一个赛季的努力，不能就此终结。 剩下的两场比赛对于飞熊队和北川队都至关重要。飞熊队想要打败北川队，跻身四强，甚至走得更远。北川队想要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然后再更进一步。 面对经验丰富，求胜心切的飞熊队，吕岩知道他们想要赢下剩下的两场比赛很困难。但是困难只会让他迎难而上，不会让他退缩不前。一个赛季的努力，不能就此终结。 深夜，周新程给赵新铭发消息：没被打垮吧。兄弟。 赵新铭：当然没有。没想到飞熊队在常规赛留了一手。接下来的比赛我们会正确评估飞熊队的实力。 周新程：这就对了。对付飞熊队我有经验，需要我给你支招吗？ 赵新铭：你有大招，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周新程：怕你过得太顺利，这个赛季不圆满。你还年轻，失败是必修课。这一路你们走得太顺利了。 赵新铭：我真是感谢你如此为我着想。 周新程：你别跟那个大个较劲，扬长避短。你在对抗上不如他，你就不要跟他对抗。多发挥你的优势，你在运动能力上比他高很多。充分利用你的优势，对付那个大个绰绰有余。 赵新铭恍然大悟，说道：谢谢了，兄弟，明天虎鲸队和微山队的比赛，你要加油呀。 周新程：肯定的。等着看我们横扫微山队。 赵新铭：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周新程：嗯。 虎鲸队和微山队都是联赛的豪强球队。但是这么多年来，微山队一直都被虎鲸队压制着。两支球队都是特点鲜明的球队。虎鲸队是因为强所以豪。从来联赛开始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虎鲸队从来没有掉出强队的阵列，综合实力既强又稳，所以吸引很多球迷和投资者的关注。微山队与虎鲸队正好相反。微山队是因为豪所以强。微山队的实力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在引进人才上微山队从来没有手软过，球队内一直都是名宿云集，但是却表现得低于预期效果。微山队人才很多，可是这些人才没有整合好，也没有利用好。球员的实力得不到充分发挥，球队的实力也因为被限制。 凌晨吕岩喝了一口咖啡，打起精神来继续看比赛视频，他还想把飞熊队前几场季后赛的视频都看了。 文华困得直点头。 吕岩拍了拍文华的肩膀，说道：“别撑着了，你去床上休息吧。” “那你呢？”文华关心地问。他实在是太困了。 吕岩宽慰道：“我不困。你去睡吧，我自己能搞定。” “好的，我先睡会。你要是撑不住了，换我来。咱们轮流休息。唉……现在年纪大了，身子骨真是不能和年轻的时候比。年轻的时候，一遇到重要的事情，我经常会失眠。”文华打着哈欠说道。他现在困得两眼泪汪汪的。 “嗯。”吕岩应承道。 文华起身躺到吕岩的床上，倒头就睡了。 此刻赵新铭和程希的房间里，赵新铭感觉手臂上的伤痕很疼。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打开灯看到手臂上的抓痕已经开始溃脓。比赛结束后，他没有处理。本来以为是小伤，没想到现在严重了。这几天赛区下雨，空气潮湿。伤口没有结痂，反而形成了一条条脓带，还有点红肿。 赵新铭赶紧从行李箱里找之前周新程送他的药膏。当时他还拒绝说不要呢。现在想找又找不到了。他把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最底下发现了那盒未拆封的药膏。 程希费劲地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赵新铭在翻行李箱。“这么晚不睡觉，你在干嘛？” “涂药膏。伤口发炎了。”赵新铭边给自己涂药膏，边回答程希。 程希定睛一看，看清赵新铭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抓痕。他赶紧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小伤口，发现已经结痂了。程希顿时松了一口气。 “飞熊队的几个大哥该剪指甲了。留长指甲他们自己生活方便吗？打球的时候没把指甲弄劈过吗？真是不理解。”程希费解地说。 “他们指甲也不长，只是力道大了些。也不是故意弄的，都是打球时无意识的行为。”赵新铭解释道。 程希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唉！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只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你这么想人家未必会领情呀。” “那我骂他们一顿，他们也不知道呀，还是气了我自己。”赵新铭豁达地说。 程希竖起大拇指说道：“新铭呀！你这气量我服。睡了。”程希说完，盖上被子，躺下有睡了。这点是睡觉的点。不能浪费时间，他要争分夺秒地休息，养足精神。 赵新铭面不改色地给手臂上长长的抓痕涂上药膏，感觉好了很多，不怎么疼了。他也安心去睡觉了。 第二天吕岩言传身教，和球员们分析了飞熊队的攻防战术，同时讲授了破解之法。大家都听的很认真专注。下午他们练习吕岩教的内容。现在北川队很团结，每一个人都在积极努力地练习，为明天和飞熊队的第二场比赛做准备。 上一场飞熊队是做得很好，但是也把他们的看家本领露出来了。现在是北川队精准反击的时候。 想要赢下飞熊队，进入下一轮比赛，剩下的两场比赛都是最后的机会，他们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们没有发错的机会了。北川队现在有压力，但是运用得当的话，压力也可以转化为动力。 北川队和飞熊队的第二场比赛在晚上七点半开始。所以第三天，北川队又有一天的训练时间。从球员到教练员都没有一个人敢松懈。吕岩早早地带着大家到了训练场，大家忙着查缺补漏，吕岩忙着给大家做心理建设和战术部署。有了第一场比赛的经验对照，吕岩迅速对自己的战术做出调整，力求主动出击，快速有效地克敌。 飞熊队限制北川队，北川队也可以反向限制。在攻防两端北川队和飞熊队对位的人员都有所调整。进攻时对位的人，和防守时对位的人可能就不一样。人员分配精确到每一个回合。 晚上七点半，比赛准时开始。 北川队明显有备而来，一点没有让飞熊队占到优势。第一节结束，北川队虽然没有把比分拉开，但是却一直压着飞熊队打。 飞熊队被打得有点急躁了。向南气得不行，等到球员下来就是一顿吼：“你们着什么急呀？越打越不像样了！现在才第一节结束，后面还有三十六分钟，差这一会呀？放开了打，别有包袱，也别想一口吃个胖子。你们失误就等于给对方机会。我们虽然比对方多了一点机会，但是也不能浪费机会。不要急于求成。稳扎稳打。明白没？” 球员们点头表示，说道：“明白。” 外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看到向南那么愤怒，他也有点担惊受怕，现场环境又有点嘈杂，所以翻译说的话，他也没怎么听进去。然后时间就到了，他们匆匆地上场，开始第二节的比赛。 任丘一直贴身缠防着飞熊队稳定的得分点唐堂。唐堂被任丘防得连接球的机会都没有。飞熊队其他的得分点也同样受到了北川队的特殊照顾。北川队在防守端表现得很积极，宁愿消耗体力，也不给飞熊队任何好的空位机会。徐之、沸腾等替补队员在场上时也丝毫不吝惜体力，他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飞熊队制造麻烦，给队友争取更多的休息时间。 立足于防守的北川队有效地限制了飞熊队的反击。 整场比赛北川队都没有给飞熊队反超的机会。几次飞熊队把比分追进到只有一分之差的时候，北川队都有球员发挥出来，强势回应。可以看出北川队球队的良好的心态。关键时刻，手不软。 两队的教练都站在场边专注地观察着场上的形式，及时做出人员调整。以往的比赛向南偶尔还会坐在球队席小憩，现在向南是一刻也不敢休息。稍不注意，场上的形式就发生了改变。 飞熊队并没有放弃抵抗，一直在努力追分，不管分差是在十几分还是在几分。 第四节过半，飞熊队又追上来了。程希持球，迎着梁泽的防守，投了一个三分，篮球在篮筐上跳了几下，跌跌撞撞地落进篮筐。 在篮筐下准备抢篮板球的人也看呆了。不得不说这球有运气的成分，但是不管怎么北川队确确实实得分了，稍稍拉开了比分，没有让飞熊队反超。 吕岩高兴得鼓掌。 向南气地直叹气。“没事，再来，再来。”向南难得温和地鼓励球员。 比赛还剩六分钟，两队分差还在五分之内。飞熊队也不是说没有一点机会。这个时候，飞熊队迫切地想要得分，但是北川队的防守丝毫没有下降，甚至还提高了。 两队保持着正常比赛的形式走到了比赛结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苦战，北川队艰难地以97：91赢下了这场生死攸关的比赛。两队来到了同一起点。剩下的一场比赛顺理成章地成了两队都必争的一场更加关键的比赛。 ------------ 这是联赛的最高舞台，是强者和强者的对话 对于强队，对于已经走到这个位置的强队，没有哪一支球队是不想赢的。这是联赛的最高舞台，是强者和强者的对话，是拳头对拳头的碰撞。 吕然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眼泪不自觉地流出了眼眶。北川队赢了。这场比赛北川队赢得太不容易了。看到北川队的球员们奋不顾身的拼抢，吕然感动地想哭。现在她终于敢打开弹幕了。一堆又一堆的祝贺北川队的弹幕飘过，但是还是有人在骂北川队，骂吕岩，骂北川队的球员。 吕然有点生气，但是想了一下，就没有那么生气了。不管你做得再怎么好，不管你付出多少努力，不管你获得怎样高的成绩……总会有人不喜欢你。对于不喜欢你的人，不必计较，也不必争论。他有不喜欢的权力、而你也有不在乎的自由。 向南和吕岩站在球场中间握手，两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忧虑。吕岩即使赢下了这场比赛，他心里也并不轻松。 两队走完握手的程序，都匆匆离开了。后面中午，两队将迎来本赛季的最后一次交手，究竟鹿死谁手，外界争论不休，两队的球迷都坚定地认为自己支持的球队会赢，中立球迷持观望态度，不作预测。 回去的大巴上，大家都很平静，没有太高兴。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不能像飞熊队那样赢了一场比赛就欢天喜地，得意忘形，然后今天就输了。 “今天大家都表现得很好，辛苦了。一会到酒店也不早了，大家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别熬夜了。身体如果出现不适要赶紧跟我或者文华说，及时就医，别强撑着……后天的比赛大家也不要有负担，有空位机会就要果断出手，不要犹豫，也不要有心里负担，投不进就投不进了，也不要因此丧失信心。投不进，回来防守。防下对手的进攻，这对我们也一样重要。这一点程希就做得很好，大家可以跟程希交流学习一下。”吕岩贴心地说。这个时候，球员们需要鼓励和法放松。绷得太紧也不好。 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程希。 程希一脸自豪地扬起下巴，接受大家敬佩的目光。 程希确实是北川队心理状态最好的球员。不管北川都落后多少分，也不管北川队领先多少分，不管场上形式多么紧张严峻……只要程希想得分，他就大都会得分。这一路走来，常规赛有很多场比赛，在关键时刻都是程希投进的关键球把北川队从失败的边缘拉回来。 许毅看不惯程希的骄傲劲，望着吕岩，自语道：“岩哥，我的心理素质也很好呀。” “你们都很好，别争了。”任丘很直接地安慰道。 “还是你最懂我。”许毅感激地说。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室友好。 任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程希和许毅都是关键时候手不软的角色。只是程希的强硬是在扎实的基本功的基础上还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支撑。而许毅的强硬是源自自身强大的技能和由此产生的自信。 任丘自己的技术和能力也很扎实，只是他是一个控球后卫，默默无闻地干最多的活，从不贪恋外界的赞誉。当球队上其他队友有更好的机会的时候，任丘都会把球传给队友，只有队友都没有好机会的时候，他才出手。他也有很强的得分能力，只是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打辅助。所以他的能力没有充分的发挥出来。不过任丘也不在乎这些。 赵新铭的得分能力也很强，无论是三分线内的中投，还是篮下的强投都是十拿九稳，偶尔来个三分也是不在话下，护筐和抢篮板也是一把好手。赵新铭凭借一己之力为北川队建立了内线优势。 因为赵新铭的到来，黎径林在北川队的作用黯然失色，沦为赵新铭的替补。在替补位置上，黎径林勤勤恳恳，努力提高自己，争取多为球队提供帮助。 现在的北川队上下一心，齐心协力地想要往前冲。联赛年度总冠军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尽管他们从未达到过如此高度，但是他们仍然满怀向往。在最好的年纪遇见最好的彼此。他们努力拼搏，希望无愧于青春，无愧于满心热爱的梦想，无愧于他们的相遇。 晚上吃完饭，大家都去休息了。吕岩买了两杯咖啡和奶茶回到房间，开始加班。咖啡是困了的时候喝的，奶茶是饿了的时候喝的。文华在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后也去找吕岩了。 第二场比赛他们虽然取得胜利，但是仍有一些不足的地方。吕岩和文华回看比赛视频，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和提高。后天的比赛也同样重要。 向南也开始着急了，晚上和飞熊队教练组的成员一起熬夜看比赛视频。 第二天两队一早就起来去球场训练。在餐厅里两队的人员还碰面了。大清早，偌大的餐厅除了餐厅工作人员之外，剩下的就是北川队和飞熊队的人员。 临阵磨枪也必须要磨呀。这时候再不努力就只能回家了。哪怕对比赛有一点作用，他们都会努力去做。 程希看到飞熊队的人，忍不住笑了，说道：“我们和飞熊队还真是有默契，有缘分呀。吃个饭都能遇到。” “时间节奏一样当然能够遇到了。后天我们还能在比赛中和他们遇到呢。”赵新铭不甚在意地说。 许毅霸气地说：“遇到就遇到呗。谁怕谁呀。不要在意，大口吃。后天把他们送回老家。” 吕岩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走到餐厅，经过向南时热情地打了聊了几句。 程希惊讶地说：“岩哥怎么去和向南聊天去了。昨天两人还隔空吵架。” “唉……你这话说得有歧义呀。岩哥可从来没有吵架，只是和裁判说问题，是向南自己在吵架。”许毅澄清道。昨天飞熊队落后十几分的时候，向南着急，总感觉裁判不向着他，差点和裁判吵起来。 程希歉疚地摆摆手说道：“口误，口误。” “岩哥大度呗。”任丘突然说道。 他们几个听到后，看着任丘都很认同地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说得对。” “丘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程希夸赞道。 “这是我听过对话题终结者的最高评价。”许毅调侃地说。和任丘成为室友之后，他学会了沉默寡言。话痨的老，毛病都被治好了。 任丘满不在乎地低头吃饭，对他们说的话不做评价。 吃完饭，他们一起去了球场训练。吕岩一丝不苟地抓好每一个细节。 一直到下午五点，他们才结束训练，回酒店休息。 第三场比赛在下午三点钟开始，明天还有半天的时间训练，所以今天吕岩让大家早点休息。 第二天下午比赛如期举行。吕然不敢看比赛，去整理货架了。她想等比赛结束后再看。如果是北川队赢了，她就看回放，如果是北川队输了，她就不看回放了。 紧过前两场比赛的较量，两队对彼此都很熟悉了。他们见招拆招，互不相让，步步紧逼。就算是自己得不了分，也不让对手得分。球权争夺紧张激烈。 从一开始两队的教练就每球必争。第一节还没有结束，向南就用了一次挑战。 任丘在一次救球中，在极限操作时拼命把篮球甩到了梁泽的身上。没有防备的梁泽被打了一下。最后任丘也如愿获得了球员。 梁泽气不过，在后来的一次救球中也把篮球砸下任丘。任丘反应敏捷，快速侧身，躲过了篮球的撞击，还顺便把篮球收下。 见此情况，梁泽更生气了。 站在场边的向南大为震惊。这一幕就发生在他的眼前。梁泽飞身扑来产生的风还吹在了他的脸上。 第二节北川队开始落后于飞熊队。可以看出飞熊队对这场比赛做了充足的准备，还有一点这次幸运之神站在了飞熊队那边。飞熊队投篮怎么投怎么有。好几个看着不能进的球都进了。投篮的球员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而北川队在投篮命中率上较上一场有所下降。眼看着能进的球，在篮筐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弹出篮筐。 程希有点懊恼，自己就这么不禁夸。前天吕岩才刚夸过他。今天手感有点凉。 外线投不进，程希开始往里攻，寻求内线得分机会。 程希持球在三分线外突然变向，加速，一步过掉防守人员，直杀篮下，三步上篮，动作轻盈利索，在最后一步却被飞熊队中锋给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大帽。腾跃在空中的程希因为飞熊队中锋的施力，身体失去平衡，斜躺着往下垂。 任丘冲过去，从身后一把保住程希，赵新铭也赶紧拉住程希的手臂。 在任丘和赵新铭的努力下，程希的屁股墩保住了。程希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屁股。这要是摔下去，不受伤也得疼得一瘸一拐的。 北川队球权，许毅拿球站在场外发边线球。 ------------ 吕岩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程希站在三分线外接住许毅抛过来的球后，立马出手，投了一个三分，砸筐命中。这是程希本场比赛的第一个三分。这个三分投进之后，程希的手感来了，连续投了好几个三分，强势有效地帮北川队把比分追平。 这时已经是第四节过半了。 吕岩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向南急得满头大汗，叫了一个暂停，给球员们调整心态。 吕岩借着飞熊队的暂停，给球员们布置战术。球员们趁着这个间隙喝口水。 现场DJ播放了一首很应景的歌曲： 也许世界就这样 我也还在路上 没有人能诉说 也许我只能沉默 眼泪湿润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低着头期待白昼 接受所有的嘲讽 向着风拥抱彩虹 勇敢的向前走 黎明的那道光 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 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着光 就驱散黑暗 丢弃所有的负担 不再孤单 不再孤单 也许世界就这样 我也还在路上 没有人能诉说 也许我只能沉默 眼泪湿润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低着头期待白昼 接受所有的嘲讽 向着风拥抱彩虹 勇敢的向前走 黎明的那道光 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 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着光 就驱散黑暗 丢弃所有的负担 不再孤单 不再孤单 黎明的那道光 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 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着光 就驱散黑暗 有一万种的力量 淹没孤单 不再孤单 也许世界就这样 我也还在路上 没有人能诉说 也许我只能沉默 眼泪湿润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第四节后半段北川队一鼓作气，把比分扩大，最终以十分的优势赢下了比赛。 向南心悦诚服地走过来和吕岩握手。面对曾经的同事，向南还是很认同吕岩的才能的。这场比赛飞熊队虽然输了，但是北川队确实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打球干净，没有小动作。技不如人他认了，休赛期他会带着飞熊队好好训练，重新开始。 唐堂心有不甘地叹了一口气。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也许跟北川队比，他们还差了点东西。 北川队的球迷开心地手舞足蹈，此刻他们比场上北川队的球员还要激动。这个赛季以来北川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稳扎稳打。北川队球员给了他们太多的感动和喜悦。 至此八进四比赛全部结束。联赛四强还是常规赛排名前四的四支球队。虎鲸队、城际队、南州队都是以绝对优势出线，2：0横扫对手。只有北川队打得艰难点。在开局失利情况下，艰难地实现逆转。 北川队的更衣室里，吕岩热泪盈眶地拥抱了每一位队员。很多人把北川队现在取得的成绩归功于吕岩。但是吕岩深知北川队现在所有的成绩都不是一个人的胜利。在职业生涯最困难、最无望的时候，他遇到一群乖巧上进、自律努力、踏实勤奋，还和他有着同样的目标，同样的热爱的球员。吕岩很感激这群孩子们对他的无条件的信任和无保留的支持。 接下来四强球队有两天的休息时间，然后紧锣密鼓地进入半决赛阶段。半决赛采取五局三胜的赛制。 傍晚的时候在网上刷到北川队淘汰飞熊队晋级半决赛的新闻后，吕然才去看比赛回放，还一口气看了两边。也不觉得厌烦。怕影响吕岩和北川队的状态，吕然没有给北川队的人发消息祝贺。 外界的质疑和非议一直都在，只是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关注这些东西。晚上吃完饭，大家回去简单洗个澡就去睡了。他们这几天太累了，一直都紧绷着，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好好歇一歇。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是和实力更加强劲，表现更加稳定的城际队打。这对北川队来说又是一道坎。 吕然这几天一直关注着季后赛的状况，一直等着半决赛开始，但又有点害怕半决赛开始，内心很复杂，很矛盾。天天担心着北川队半决赛的事情，吕然都没心情营业了，看着店也是熬时间。她希望北川队还能再进一步，更上一层楼，但是她又十分清楚接下来的比赛只会更加困难。看了一个赛季的联赛，吕然对联赛几支强队的实力还是很了解的。城际队和虎鲸队都是不好打的球队。 有时候她会自暴自弃地想北川队现在的成绩也不错，已经进入四强了，就算是半决赛输了，也是第三名，这是北川队从未有过的成绩，不敢奢想的成绩；再说第三名和第一名、第二名也差不了多少，拿第三也不丢人，很多球队连四强都进不了呢。吕然这几天净想北川队的事情了，进路和退路都给北川队想好了。 回到酒店，简单地吃过晚饭，飞熊队的球员和工作人员就落寞地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回飞熊队驻地。 和大家一起吃过晚饭之后，吕岩回到房间开始看城际队和域州队的比赛视频。他先做功课，找出城际队的特点，然后再和球员们讲解，这样能节省时间，让大家多休息休息。和飞熊队的三场比赛让北川队消耗不少。吕岩从来都不害怕失败，他只害怕自己不够努力，自己没有机会努力。因为热爱，他不惧失败，一直都有重头来过的勇气和决心。 从业这么多年，他什么大风大浪，什么艰难困苦都见过。他渴求成功，但也无惧失败。曾经在年少时攀登过高峰，到达过高度，他还想再去看看，上面的风景是否依旧。 九点多，吕岩和文华正专注地加班看比赛视频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吕岩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动作停顿了一会再缓缓接听电话。“喂……南哥。” “吕岩，有时间吗？能出来聚聚吗？”顾南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过来。吕岩感到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吕岩赶紧回答：“有，南哥，你在哪？我去找你吧。”自从去年从飞熊队离职，吕岩已经很久没有和顾南说过话了。飞熊队和北川队在本赛季的五次交手，顾南都是一如往日地坐在球队席上安静地看比赛。偶尔会四目相对，但是两人都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隔着重叠的人影，相视一笑。过去的事情很难说对错，吕岩一直感念着以前在飞熊队的时候顾南对他的照顾。 “嗯，我在酒店二楼的包间里。包间号我一会发你微信上。”顾南边说边倒了一杯热茶给吕岩预备着。 “好，我现在就过去。”吕岩说着挂断了电话。 “岩哥，你是要出去吗？”文华有点失落地问。 吕岩着急出去没有注意到文华的情绪变化，匆匆说道：“你先看着，我一会就回来。” “哦……好……”文华呆呆地说。他突然有种要失去吕岩的感觉。和吕岩相处快一年的时间了，他很认同吕岩的能力，也很依赖吕岩的领导。他不想吕岩离开北川队。但是如果吕岩有更好的机会，更好的平台，他又希望吕岩能够更上一层楼。北川队在软件和硬件上都和联赛强队有差距，对球队的投入也一直都是联赛最低的。以吕岩的实力和现在的名声在北川队确实是屈才了。 吕岩按照顾南发过来的包间号找了过去。刚到门口，顾南听到外面的动静，就从里面开了门。“来了。快，里面坐。菜都上来了，就等你了。”顾南热情地招待着。满是笑意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输球后的阴霾。 “谢谢南哥的邀请。”吕岩坐在了向南的身边。桌子上的菜是他们以前聚餐时经常点的菜。从北川队离开后，吕岩就没有和向南好好聊过，今天正好是一个机会。 “唉，客气了。一直想跟你叙叙旧，但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可算等来了机会。”向南笑呵呵地说。 吕岩不好意思地说：“南哥，不好意思了。今天的比赛险胜飞熊队。侥幸得胜。”这是避不开的话题，吕岩干脆主动提及。 顾南豁达地说：“没事……这些都是你该做的。不用不好意思。北川队被你带出来了。你的能力得到了外界得认可。飞熊队还是老样子，有点走下坡路了。真想念你在飞熊队打球的日子，那时候飞熊队是联赛重绝对的王者，你们那批球员也都很优秀。现在的球员跟你们那个时候不能比。” “南哥你过誉了。飞熊队现在也很好，球员们都很优秀，向导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优秀教练。飞熊队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巅峰和低谷都是球队必须经历的。”吕岩不上道地说。顾南想说什么，他都知道。但是他不会再回飞熊队了。在北川队他可以做的事情，在飞熊队可能就不太行。而且飞熊队的投资方要求成绩，拿不出成绩，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被投资方抛弃的。但是成绩这种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 顾南着急地说：“吕岩，虽然有点难以开口，但是我必须要说，你还愿意回到飞熊队吗？这支你曾经效力多年的球队。我相信你对飞熊队是有感情的。”向南说完，期待地望着吕岩。 吕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南哥，我知道你是迫于无奈。我在北川队过得挺好的，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向导和北川队的球员都很优秀。他们需要时间去证明自己，飞熊队给他们点时间，他们会证明自己的。向导在飞熊队任职多年，他是最了解飞熊队球员的人，多给他点支持。” ------------ 顾南见劝不动吕岩，于是放弃了 顾南见劝不动吕岩，于是放弃了。“好的，我回去再好好跟投资方说说。祝你们在后面的比赛中凯旋而归。” “我们会努力的。也祝飞熊队以后越来越好。”吕岩举起酒杯和顾南碰了一个。 顾南感慨地说：“我当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稚气未脱，青春热情。朝气蓬勃。现在都成了独当一面的球队教练了。” “南哥你那时候也很年轻呀。那时候你经常陪着我们练球，对我们这些小孩都很照顾。”吕岩回忆着说。那是多久以前的记忆了。 “嗨，那时候我也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小菜鸟，看到你们这些菜鸟，就像看到我自己。”顾南说道。一路走来，他们成长了很多，获得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都老了。 …… 两个老友在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到来十点钟，吕岩看时间不早了，就主动说结束这次小聚，下次再聚。 回到房间，文华正在认真地看着城际队和域州队的比赛视频。文华估摸着城际队的人现在也没闲着，一定正在看北川队和飞熊队的三场比赛。 “饿不饿？我从外面给你带了你夜宵。”吕岩回来的时候顺带从街上买了两份凉面。 “不太饿。”文华情绪不高地说。 吕岩以为文华是这些天熬夜太累了，于是说道：“没事，饿了的时候再吃。你先睡吧，剩下的我来看吧。” “我不困。岩哥，你是不是要离开北川队了？”文华直接问道，有点伤心。 吕岩惊讶地笑了。“没有呀。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北川队。刚才是飞熊队的总经理找我叙旧。太久没见面，聊得多了点。” “那就好。”文华的心情瞬间就阴转晴了。 看着文华脸上灿烂的笑容，吕岩也笑了。 “岩哥，你买的凉面放辣椒油了吗？我突然有点饿了。”文华盯着吕岩手里的凉面问道。 吕岩忙把凉面递过去，说道：“放了，我还让老板放了香菜。” 文华开心地接过一份凉面，开心地像一个孩子。 他们两个又熬到很晚。凌晨的时候，两个人都困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早上六点钟，吕岩的闹钟响了。他们两个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地起来，腰部传来关节活动的声音。 吕岩伸伸胳膊，动动腿。他着老胳膊老腿的都不灵活了。昨晚他们两个实在是太累了，连去床上这几步的距离懒得走，排在桌子上闭上眼就睡了。一点都不需要过渡的时间。 “昨晚怎么就睡了。比赛视频还没有看完。”文华一脸疲惫地说。 “没事。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半决赛是虎鲸队和南州队的打头阵。咱们和城际队的比赛后天晚上才开始。”吕岩提醒道。 文华恍然大悟地说道：“也是。差点忘了这点了。”最近一周他都太累了。 “你先缓一会，我先去洗漱了。一会去吃早饭，然后集合去球场训练。”吕岩说着，迈着沉重的步伐去卫生间洗漱。 文华强打起精神，起身往外走，说道：“不缓了。我也去洗漱了。” “嗯，一会见。”吕岩满口白泡地说道。 从房间出来，文华看到北川队的球员有的已经起床了。晚上休息得好，他们现在精神饱满，状态很好。 在餐厅，吕岩遇到了姜天雨和向南。两人似乎是在等吕岩。餐桌上的盘子空空如也。整个餐厅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就都是北川队的人了。飞熊队今天可以启程回去了。没什么事情肯定不会起这么早。而且吕岩记得向南也没有早期吃早饭的习惯。细想一下，吕岩就知道他们是在等自己。 吕岩坐下来还没有开始动手吃早饭，向南和姜天雨就走了过来。 “一会带队去球场训练呀？”向南没话找话地说。 “嗯。早上好。”吕岩赶紧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 “早上好，岩哥。”姜天雨站在向南的旁边微笑着说道。吕岩现在取得的成就让他羡慕。他好像一直都在追着吕岩的脚步前进，却一直都追不上吕岩。球员时期吕岩就是姜天雨的劲敌。当时外界一直拿他们两个作比较。那时姜天雨就把吕岩当作目标去追，可是直到吕岩处在职业生涯的末期，临近退役，他也只是和吕岩打成平手。退役之后，他也在复制吕岩的走过的路，做球队的助理教练，还是挤掉吕岩做上飞熊队的助理教练。他以为自己已经赶上吕岩了，结果吕岩一转身就成了北川队的主教练，在做教练的菜鸟赛季就带着成绩一直倒数的北川队冲进半决赛。 吕岩似乎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姜天雨梦寐以求的东西。 面对吕岩，姜天雨也许会有那么一点的不甘，但是更多的是敬佩。吕岩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对手。不可否认在追随吕岩脚步的这一路上，姜天雨也收获很多。 “你们起得真早，我才刚起床过来吃饭。”吕岩随口说道。作为赢下比赛的胜利者，他也很想表现出自己的谦和，不想表现地张扬而伤害了对手的感情。 “我们也是刚吃完早饭。后面的比赛加油呀。我看好你们北川队。”向南大大方方地说。飞熊队是半决赛无缘了，后面的比赛谁输谁赢都和他们飞熊队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向南还是希望北川队能够打败城际队取胜。因为上个赛季飞熊队就是折在城际队的手上的，再有就是城际队要是也沦为北川队的手下败将，那么至少证明北川队实力强劲，他们飞熊队输得也不冤。 提前出局的向南开始产生了摆烂的思想。 “一起加油。南哥，我们下赛季再见。我也看到飞熊队。”吕岩颇有感触地说。这个伴随着他大半生的队名现在说出来已经是对手了。 “嗯，下赛季见。休赛期我们会好好训练。下赛季你们要小心了。”向南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吕岩谦虚地说：“面对飞熊队我们从来没有轻心过。” 听到吕岩的话，向南心头一颤，原来是他掉以轻心了。他一直觉得北川队走到这一步有幸运女神的眷顾。但却忽视了运气也是在自身实力的基础之上才有的。他们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通病，强队面对弱队天然的高傲和轻视，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向南认同地点点头，叹息着拍了拍吕岩的肩膀。 “岩哥，祝你们后面的比赛得胜而归。”姜天雨给了吕岩一个拥抱。 寒暄几句后，他们离开了。向南回去反思了，吕岩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吕岩望着向南和姜天雨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不出意外的话，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飞熊队已经离开赛区了。站在向南身边的人现在换成了姜天雨。 大家认认真真吃完早饭之后，一起乘坐大巴车去了球场训练。文华鞍前马后地和北川队的工作人员一起保障后勤工作。 他们离开餐厅的时候看到其他队的球员有球员开始过来吃早饭。赵新铭还和周新程打了一个照面。 周新程亲切地给了赵新铭一圈，开心地说：“祝贺呀。我看了你们昨天的比赛，打得非常好，深得我的真传。” “主要还是我自己领悟得深刻。”赵新铭开玩笑地说。 周新程不乐意了，说道：“这就有点耍赖了。我又不要你重谢我。口头表扬都不行呀？唉！真是浪费感情。” 赵新铭赶紧服软，配合地夸赞道：“好……你最棒。头脑清醒，思维敏捷。” 周新程满意地点点头，勉强说道：“这还差不多。” “我要走了，不聊了。”赵新铭看到大家都走了，赶紧追了出去。 连续两天吕岩都带着北川队一起训练。这是大赛前他们最后的训练时间了。他们都抓紧时间训练，但是心理难免有些浮躁，有对于比赛的担忧，有赛事密集的疲劳。这都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困难，既然都历经千辛万苦走到了这一步，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在尘埃落定之前，心也是飘着的。这是一种煎熬。对于心态好的人来说，这都不是事，可是对于心态不好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种折磨，发自内心的折磨，自己给自己的折磨。 任丘默默地把这种煎熬转化成了不知疲倦的训练。他没有赵新铭、程希、许毅他们几个那样的心态和自信，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做到淡定自若，宠辱不惊。他只有坚毅的内心。也许他的这种方法有点笨，但是很有效果。 “哎呦，太累了，不行了，我得歇会了。”程希大步走到场边去拿毛巾擦汗，然后拿起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瞬间感觉舒服了不少。现在还是四月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穿短袖还觉得有点冷呢，一通训练下来，热的一身汗，一下子跨越到了盛夏。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手臂的汗珠汇集到一起，然后低落在地板上，感受着浑身的皮肤都在往外冒汗的感觉。不得不说畅快琳琳，就是有点累。 赵新铭掀起球衣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遍，然后喘着气说：“给我一瓶。谢谢。” 程希弯腰拿起一瓶矿泉水抬手甩给了赵新铭。 赵新铭伸手接住，仰头一口气喝完了，然后抬手精准地把矿泉水瓶扔到了十米开外的垃圾桶中。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让程希递水，程希又热心地给其他人扔了水。不一会，垃圾桶上方下起了矿泉水瓶雨。 一群人里只有任丘不为所动，专心致志地练习着自己曾经重复了千万遍的动作。 “喂，丘哥，歇会，喝口水再练。”程希劝说道。 任丘不领情地说：“不用，我不渴。你们喝吧。” 程希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又喝了一瓶，就当是替任丘喝了。任丘这哥们太刻苦了。 吕岩在耐心地教其他球员，看来是想为比赛多做准备。北川队的主力球员虽然都很强，但是进入四强的球队主力球员也都很强。人才储备也是强队的一个常规衡量标准和重要保障，有需要的时候能有人顶上去，保持球队的整体实力，这是强队的必备技能。 程希、任丘、许毅、赵新铭他们四个能力出众，不用吕岩多操心，其他球员还需要吕岩的教导和点拨。强队中间的较量又何止是一城一池，一招一式，那是全面的，综合的，全方位的比拼。这也是观众喜欢看强队跟强队比赛的原因。 大家都针对自己的弱项进行了加练。程希练了一会突然想上厕所了。一定是刚才水喝多了。程希把球扔给赵新铭就去厕所了。 从厕所出来，程希竟然看到了季风。季风站在球馆门口张望，似乎在找人。 社交达人程希主动上前打招呼：“风哥，你们今天不是要会球队驻地吗？怎么有空过来？” “我找许毅有点事，你能帮我喊他过来一下吗？”季风赶紧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和许毅对上话。 “你找毅哥呀？”程希内心思索着季风什么时候和许毅关系这么好了。许毅可是季风的假粉。犹豫了一下，程希还是热心地说：“你等一下，我这就帮你喊他过来。” 季风感激地说：“谢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程希大，大咧咧地说道，转身径直向许毅走去。 许毅专心地训练着，没有注意到程希过来，一不小心踩到了程希的脚。 程希疼地长大了嘴，很想大喊一声“疼”但是怕被大家嘲笑，忍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察觉到事故的许毅赶紧查看程希的情况，并道歉。 程希活动了一下脚腕和脚趾，说道：“没事，都是皮肉伤。季风在门口等你。他好像有事和你说。” “季风？”听到程希的话，许毅明显一愣，一时猜不透季风为什么要过来找他。 “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真的没有耍你呀。季风真的在门口等你。你去看一下吧。”程希劝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嘛，大家都是在这个圈子里的，每年都会遇到。虽然不是一个队的，但也算是同事吧。处好关系总没错。而且人家已经这么主动了。 “好，我过去看看。”许毅满腹疑虑地走到门口，出了门，就看到等候多时的季风。 季风率先开口：“你好，许毅。我是来和你道别的。一会吃过午饭我们队就要回去了。” 许毅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还是礼貌地说：“嗯，拜拜。明年再见。” ------------ 我终于又和你站在同一个起点上了 “恭喜你进入自己梦寐以求的职业。现在说这些可能有点晚了。我最近才发现我们曾经一起去域州队竞争一个入队名额。”季风看着许毅有点懵，于是解释道。昨天看北川队和飞熊队的比赛，季风猛然间才认出许毅就是以前曾经和他竞争的那个人。沉寂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许毅又杀回来了，还是以这么强势的方式。 许毅温和地笑了，说道：“你终于认出我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关注着你。我终于又和你站在同一个起点上了。” “你已经超过我了。”季风坦然地说。受伤影响了他的职业生涯。 “没有。我只是刚刚赶上你。休赛期好好养伤，下个赛季，我们场上见。”许毅鼓励道。他上前一步，给了季风一个拥抱。 季风在许毅的耳边坚定地说：“嗯，下个赛季场上见。” 此刻他们到达了彼此的心灵深处。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对手，倒不如说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的知己。因为有着相同的梦想，所以他们才在同一条道路上相遇。 程希时不时地看向大门，担忧地说：“许毅这么久还没回来，两个人不会打起来吧。” “你见过谁上门找揍的？季风又不傻。他要是在咱们全队的面前打了许毅，那不是拿头往枪口上撞吗？”任丘头脑清醒地说。 程希思考了一下，认同地说：“说得也是。丘哥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每次说话都说到点子上。” 任丘像是没有听见程希的夸赞，一点没有停顿地训练着。 他们两个说完话没多久，许毅从外面回来了。 程希赶紧迎上去问：“季风找你什么事呀？” 许毅平淡地回了两个字：“道别。” “道别？你们两个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 “好吧。”程希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黄昏在餐厅吃饭，他们正好遇到了南州队的球员。南州队的球员也是大汗淋漓，精疲力竭，看来也和他们一样在抓住赛前最后的时间苦练。 由于他们来的比南州队晚，就先让南州队打饭。 “快去打饭呀。”林诚端着盛满食物的盘子路过赵新铭他们几个时说道。 “没事，我们不着急。诚哥，您先去吃吧。”赵新铭礼貌地说。 “行，那我先去吃了。”林诚端着盘子走了。作为前辈，林诚对于后辈们都很照顾，所以在球员里声望比较高。 北川队和南州队在半决赛没有遇到。南州队很不走运地提前遇到了常规赛第一，上个赛季的总冠军虎鲸队。鉴于此，南州队本赛季很大概率会输给虎鲸队，止步四强。而北川队和城际队的比赛就有点胜负难分了。外界给出的预测也是五花八门，差不多所有的情况都涵盖了。 南州队的人大部分都散去了，他们才去打饭。 “今晚的菜烧得好都是我爱吃的。”程希拿了很多食物，一个盘子装不下，他又拿了一个盘子装。 “拿这么多你吃得了吗？”许毅惊讶地问。程希就是传说中得怎么吃都不胖的人。 程希肯定地说：“当然吃得了了。下午训练的时候我就饿得心慌。一直想着晚上吃什么呢。” 许毅不说了。他确实应该相信程希的胃。 吃完饭，他们没有休息，而是去了酒店的一间会议厅，吕岩给大家分析城际队的战术和人员特点。在面对城际队的时候，他们应该要注意的地方。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比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课还要认真。 吕岩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毕生绝学都交给北川队的球员了，事无巨细，只要是吕岩想到的，觉得对球员们有用的，他都讲了。球员们能够学得一半已经获得了普通球员打几个赛季才能获得经验。 快到十点钟，他们才结束回去。其他球队都走了，现在留在酒店的只剩下四强球队。 面对飞熊队，北川队这个赛季是完胜。这个赛季北川队和飞熊队有五场交手，北川队四胜一负，而且还亲手送飞熊队回老家。这是最直接的证明。如果北川队打败的第三支球队，那只是间接证明北川队比飞熊队强，但是间接证明不一定准确有力。直接证明才最有说服力。 现在只剩下四强了，压力更重了，紧张的氛围不容忽视地充满在每一个角落。不管实力如何，大家都是一心想要赢球。都走到这一步了，谁都想搏一下。 第二天，虎鲸队和南州队的比赛在晚上七点钟准时开始。比赛安排在晚上可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到比赛的直播吧。毕竟很多人白天都需要工作。尽管联赛想得如此周到体贴，但是很多深陷加班漩涡的社畜还是没有机会看直播，只能在深夜看回放。 为了看哪支球队可能会成为北川队的对手，吕然潦草地看了一遍虎鲸队和南州队的比赛。 晚上吕岩带着大家一起看了虎鲸队和南州队的比赛直播，提前感受一下半决赛的氛围，找找状态，备战明天和城际队的比赛。 没有任何意外，虎鲸队取得了首场比赛的胜利。南州队虽然拼到了最后一刻，但是由于实力的悬殊，还是输给了虎鲸队。 比赛的气氛比较和谐，大家每球必争，但是动作上都还留着余地。 楚夏和赵秋风两个人和和气气，面带微笑地走到中线附近握手，还亲切地聊了几句。多年前的队友，现在都成了联赛强队的主教练，带着各自的球队继续在球场上拼搏。他们的所处的位置变了，身份变了，但是对于篮球的热爱没有变，两个人之间深厚的友谊没有变。 费腾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明天就轮到我们了。”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是沸腾第一次打半决赛。以前北川队连季后赛都进不了，所以他从未预想过半决赛，也从未预想过自己能够这么快就开始打半决赛。说到底他也是在底层球队刚打了三个赛季的菜鸟，他的经验不值一提。面对这样的大场面，他心里难免有点虚。 任丘揽着费腾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荣辱与共，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和你一起分担。” 费腾感动地两眼泛着泪花，担忧地说道：“我怕我不能帮你们分担压力，反而还拖你们后腿。” 程希恨铁不成钢地说：“腾哥，你不能这样想。你这样想，那我前几天给你说的心理学不是白说了。” 许毅也鼓励道：“不管输赢，我们气势不能输。管他是谁？管他们是谁？拿出拼劲，我们就是最强的。” 费腾被他们说得热血沸腾，目光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好的，我跟他们玩命拼。” 他们三个纷纷竖起来大拇指。 赵新铭无奈地笑了。费腾这架势看着像是上战场，不像是上球场。他轻轻地拍了拍费腾的后背，说道：“腾哥，你不用这么紧张。做好平时做的就行了。相信自己。” 费腾轻松了一点，自己鼓励自己道：“嗯，相信自己。少犯错误，多干活。” 赵新铭轻轻地摇了下头，费腾还是太紧张了，自己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这也侧面说明了费腾对于半决赛的重视。希望明天到了临场的时候会好点。 “任丘，你就一点也不紧张吗？”费腾想跟任丘取取经。赵新铭、程希、许毅他们三个是心态好。任丘好像是没有任何心态，场面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看不清他的情绪，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情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有太多的表情，是北川队表情管理的王者。 任丘肯定地说：“嗯。输赢对我来说不重要，不管输赢，我都会全力以赴。我现在不想结果，只想过程。” “过程做好了，结果也不会差。想着结果，反而会给自己增添没必要的负担。”许毅赞同地解析任丘的话。 “尽情地享受过程吧，上场的每一分钟都是你的舞台。”程希鼓励道。 “虽然我还是不太理解，但是我觉得你们说得很有道理。我晚上回去再仔细琢磨琢磨。”费腾虚心好学地说。 吕岩给大家说了一番慷慨激昂，激励人心的话，然后就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钱诚当教练比吕岩早，在教练岗位上历练多年，而且还是国家队的主教练。和钱诚相比，吕岩的资历显然有点单薄，默默无闻地在飞熊队当了好几年的助理教练，去年才刚刚任职北川队的主教练，和北川队的部分菜鸟赛季的球员一样，吕岩是一个真真切切的菜鸟教练。他承认自己跟钱诚有差距，但是他会全力以赴做好每一个细节。即使输给城际队，他也要让北川队打出自己的歧视，让球员们打出信心，给球员们积累宝贵的半决赛经验，不辜负这个赛季全队的努力和付出。 北川队现在的成绩确实来之不易。下个赛季也许他们会更好，准备更充分，但是吕岩更想抓住现在的机会。 现在唯一让吕岩觉得欣慰的是他了解钱诚，算是做到知己知彼。 城际队也在忙着训练。常规赛城际队就没有从北川队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常规赛和北川队的首战更是输掉比赛，送北川队坐上联赛第二的位置，直到常规赛结束，城际队也没有追上来，最终以常规赛第三不理想排名进入季后赛，丧失了和南州队交手的优势。本来钱诚是想冲击榜首的。 对于北川队来说，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抓住机会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对于其他几支球队也是这样。 深夜，程希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声音，和喧嚷的喊声。他赶紧起床去窗边看。结束比赛的南州队和虎鲸队都回来了。虎鲸队球员有说有笑，兴高采烈，南州队球员与之正好相反，垂头丧气，没精打采。两队球员的表情对比鲜明。 路边还有少部分球迷在喝彩。程希真的要佩服球迷们对球队的热爱和不竭的热情。这个点还能赶过来，就为了多看自己喜欢的球员几眼。 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和城际队的比赛也结束了。程希望着窗外，失神地畅想着。他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地赢下三场比赛，但是他有深知城际队也不是好对付的主。 四月的夜风徐徐吹来，凉爽中带着淡淡的冷意。 “看什么呢？还不睡！”赵新铭用毛巾擦着头发向程希走过来。 “看比赛回来的那两队。”程希随口说道。 赵新铭也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南州队和虎鲸队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即将开走的大巴，和热情不减的球迷。 “快点睡吧。明天好要比赛呢。”赵新铭说道，然后将毛巾搭在窗边的椅子上，转身去睡觉了。 程希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也去休息了。 第二天，他们又训练了一天，黄昏时吃过饭之后就去比赛场地热身了。 城际队也很积极，不久后也过来做热身训练。两队球员各自占据半个球场，球场的中线成了两队人员默认的分界线，谁都不会越界。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七点钟开始就有观众陆续进场了。他们专心训练尽量忽视外界环境的影响。 没一会工夫，观众席上就坐满了人。 七点半，赛前流畅开始。吕岩和钱诚站在球场的两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相视一笑。这是与场上气氛和现场球迷中气氛格格不入的一幕，也是情理之中的一幕。剑拔弩张的比赛中也不乏有温情的部分。这些都是比赛的一部分。这样的温情更彰显着两队的气度和风范。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多样的，复杂的，并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他们是对手，也是朋友。 两队都拿出了绝对的实力，每一个人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注意力高度集中。两队势均力敌，比分不相上下。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很多球员都有超常的发挥，现场球迷大受震惊，备受振奋。 强者与强者的碰撞，最极致的，最绚丽的火花，双方打得难舍难分。比赛胜负难分，充满了悬念。球迷的心情也跟着场上的局势起起伏伏。 程希飘逸灵动的身姿在场上就像是一阵飘忽不定，行踪难测的龙卷风。城际队的人根本防不住程希。所以他们改变策略，严防程希，不让程希有接球和持球的机会。程希持球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夹击。程希被针对得明明白白的。于是程希利用城际队对他的忌惮，吸引防守，给队友创造空位机会。 北川队其他得分强点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避开了城际队的在防守上的限制。 两队都见招拆招，打得很灵活。 赵新铭积极地在内线卡位，抢篮板，防进攻，在外线没有机会的时候，强势出手，硬冲篮下，不怎么得分，不怎么得分，也为北川队拿下十几分了。 在第三节的一次抢篮板的过程中，大家都拼命跳起来去在空中正在进行自由落体运动的篮球。周维无意中手臂甩在了赵新铭的脸上，给赵新铭一个结结实实的重击。清脆响亮的撞击声被周维十几个人都听到了。 赵新铭疼得捂住了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把眼泪给逼回去了。 篮球被他们几个点出去了，裁判响哨。 ------------ 程希他们几个赶紧过来查看 程希他们几个赶紧过来查看。赵新铭的颧骨位置的皮肤又一大块淤青，被打的位置还有明显的红肿。 “怎么样？疼不疼？要不要下去先处理一下？”程希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的询问。 周维也过来查看。看到赵新铭的伤势，他歉疚地说：“兄弟，不好意思。刚才抢得太忘情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赵新铭忍着剧痛，摆摆手，对周围说：“我没事。” 吕岩见状把赵新铭换下，让黎径林上去顶一阵。 任丘轻轻地拍了拍赵新铭的腰。这是他无言的安慰。 赵新铭下去之后，队医立刻过来查看，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但是很疼。队医给赵新铭一个冰袋，让他先冰敷缓解一下。他忍着疼，靠在椅子上。为什么总是跟他的脸过不去呀！每次受伤都是脸。他这张年轻貌美，青春靓丽的脸承受了很多不该承受的痛。 冰敷了十几分钟，第四节，赵新铭感觉好多了就主动请求出战。 经过激烈的苦战，最后时刻，城际队一整场都没怎么表现的章节在关键时刻补篮成功，绝杀了北川队。 比赛结束，全场沸腾，站在场边亲眼看到队员绝杀北川队的钱诚难掩激动，用力地和章节击掌。 北川队的球员都有些失意。这场比赛他们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也许他们还应该更加努力吧。 城际队的绝杀很涨士气，振奋人心，大家都很兴奋，除了北川队的球员和球迷之外。 程希眼含泪花，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他深深地洗了一口气，不让眼泪滴下来。这个时候哭，真的太丢人了。但是脸上的落寞和不甘藏不住。他们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一整场比赛都打得很好，却在最后时刻输给了城际队。城际队现在有多么开心，他们就有多么伤心。 赵新铭更加伤心，更加遗憾。章节就是在他的防守之下补篮成功的。他刚才如果能早点注意到章节，早点起跳封盖，拦下章节的补篮，那么最后赢下比赛的就是他们。但是没有如果，他们输了。就差那么一点，就一点，他们与胜利失之交臂。遗憾和自责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撕咬着他的心。 此刻北川队球员和教练员的脸上写满遗憾和不甘。半决赛首战，北川队以一分之差惜败城际队。这样不利的开局为北川队后面的比赛蒙上一层阴霾。 酒店的一间会议室内，虎鲸队全队都在观看着北川队和城际队的比赛直播。虎鲸队打南州队很轻松，游刃有余。这是虎鲸队在常规赛给自己挑的对手。常规赛虎鲸队拼尽全力要保住榜首的位置，就是为了半决赛能的对手是南州队。赵秋风已经开始进行下一步了，看看哪一支球队将会和自己打总决赛。 你尽可以说赵秋风是老谋深算，也可以说他深谋远虑，看得远。怎样的评价他都不在意。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教练，多少风风雨雨他都挺过来了，什么样的事情没于见过。 “赵导，新铭好像很受伤。在最后时刻被绝杀是一大打击。一会他们回来了，我去安慰安慰他。”周新程担心地说。 赵秋风果断拒绝：“别去。不用管他。他需要经历这些，需要品尝失败的滋味，这一路他走得太顺了。仰仗着自己天赋异禀，才能过人，在联赛中横冲直撞。” 周新程惊讶地望着赵秋风，顺从地点点头说道：“好……”真是亲父子呀！赵秋风对待赵新铭的态度很严厉，比对待周新程严厉多了。 北川队更衣室内，吕岩安慰大家说道：“没关系。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五局三胜，我们还有机会。你们都很优秀了。大家今天做得都很好，我们只输给城际队一分。我们一点也不比城际队差。下一场我们会赢回来，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你们也要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不到最后一秒，永远都是胜负未分。下一场，我们卷土重来。加油，我相信你们，你们都是最优秀的。” 球员们异口同声地给出了声势浩荡的回应：“岩哥，我们也相信你。” “北川队，加油。”吕岩带头喊道。 “北川队，加油。”大家齐声高呼着应和。 这对话，乍一听有点像是商业互捧。但是很管用，球员们都听得热血沸腾。他们的青春，他们的生命因为对梦想的热爱和执着而灿然怒放。 吕岩不会太多的花言巧语，却总能以最朴实的话语，最真挚的情感打动着北川队每一位球员的心。他们不是最完美无暇，面面俱到的那一群人，但是他们是最努力认真的那一群人。他们的努力足以对得起他们取得成绩。 任丘低下头，从背包里扯出毛巾来，一把铺到脸上，假装擦汗，其实是在擦眼里汹涌的泪水。从一个对篮球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到现在技术统计名列前茅的优等生，国内出色的控球后卫，一路走来，任丘从来没有辜负吕岩对自己的期待，同时任丘也不想辜负吕岩对梦想的渴望。吕岩帮了他，他也想帮吕岩。 眼泪顽强地，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纵使任丘已经紧闭双眼，也依然无法阻断眼泪的流淌。带着任丘体温的泪水慢慢浸湿毛巾。任丘把抱紧搭在头上，靠向车窗，假装睡觉。 许毅见状，暖男附体，默默地把自己的毛巾拿出来搭在任丘的身上，给任丘保暖。 黎径林自责地望着窗外，情绪低落。作为北川队的队长，他本应为球队担当责任最多的人，但是他在场上却没能像赵新铭表现得那么好。接下来的比赛，他要承担起他的责任。 深夜的街道，空荡而又安静，没有了白天的喧嚷和热闹，看上去有点凄凉萧索。马路上偶尔才有一辆车驶过，红绿灯还在尽职地工作。这座城市在夜色和灯光的共同作用下，像是换了一副容貌，让人感到陌生。林立的高楼里只有星星点点的窗户在冒着微弱的灯光，不知道是不是晚睡的人在熬夜。 大巴车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原本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完的路程，现在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走完了。 大巴车停在酒店门前，有小部分的球迷已经等在酒店门前，等着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加油助威。程希看到为北川队加油的球迷，瞬间有点想哭。这些一定是真爱粉，他们打输了还来为他们加油。 任丘把许毅的毛巾还给了许毅，把自己的毛巾装进背包，准备下车会房间。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眼里还有血丝？是不是被祁山碰到的那一下弄的？”许毅细心地发现了很多细节。 “没有，就是热的。毛巾盖在头上，阻挡了气流，有点缺氧。”任丘胡乱说了理由。 许毅责怪道：“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毛巾盖头上干啥？该肚子上才对嘛。” “好了，赶紧走吧。”任丘不耐烦地说。他怕许毅反应过来，看出他是因为哭了才有这些症状的。 下了车，程希看到了昨天晚上他在窗边看到的情形。现在他和北川队终于成立了局中人，也体会到了昨天南州队球员的心境。 这一晚，北川队很多球员都失眠了。 深夜，程希听到赵新铭的翻来覆去，于是开口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赵新铭不答反问：“你怎么还不睡？” 程希无奈地说：“睡不着。”好家伙，要不是房间小，他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回声。 赵新铭没精打采地说：“我也睡不着。” “既然都睡不着，要不咱俩聊聊天吧。”程希提议道。听着赵新铭翻身的声音，他觉得实在无聊。 “不行。越聊越精神，会更睡不着。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睡觉吧，闭上眼睛使劲睡就睡着了。我失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赵新铭拒绝道。 程希怀疑地说：“你的这个方法应该不好用吧。我听你已经辗转反侧很久了。” 赵新铭坚持地说：“有用。”不好用，但是有用。 程希只好接受赵新铭的建议，闭上眼睛，使劲睡。最后程希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他只知道自己是听着赵新铭的翻身声睡着的。 北川队半决赛首战的败北是很多不看好北川队的体育媒体的盛宴。各种不友好的，甚至是充满贬低的文章和短视频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传播。很多人都觉得北川队本赛季到半决赛就止步了。他们一直都是不被看好的球队，一直都是被轻视，被低估的球队。 从本赛季第一场比赛北川队爆冷逆转域州队开始，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这样。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球员们看到这样的新闻标题也是一笑了之。 北川队的一些不自信的球迷也已经开始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煽情的动态了。比较经典的以下几条。 你们都是好样的，谢谢你们在这个赛季的拼搏，我会永远记得你们带给我的感动。 感谢你们。北川队的所有人，辛苦了。谢谢你们创造了北川队的历史。现在已经很好了。我们很满意。输了也没关系，我们不怪你们，我们知道你们都尽力了。 你们让我看到北川队的韧劲，你们给了北川队不一样的未来。人生总有缺憾，我们会一直支持你们。 北川队是一支年轻的球队，现在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我们很满足，希望球员们也不要因为输球而难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也是一种历练，就当是学费了。 北川队是去年休赛期新组成的球队，很多球员本赛季都是菜鸟赛季，吕岩也是第一次当主教练，能取得现在的成绩已经很好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个赛季，我们重新来过。 不惧失败，我相信北川队和吕岩一样，永远都不缺少重头再来的勇气和决心。 …… 有些贴心的球迷甚至都开始订制暖心感人的横幅，等到比赛时来鼓励北川队。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北川队在和城际队的第二场比赛中以绝对优势获胜。现场球迷激动地把都扔了。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北川队没有再给城际队任何机会，两场比赛都以绝大优势碾压城际队。半决赛来了一个惊天大逆转，城际队出局了。北川队获得了比赛的胜利。 城际队遗憾出局。北川队把首场输球的遗憾全部都弥补回来了。 另一组的比赛，虎鲸队势不可挡，以3:0淘汰了南州队，一点机会也不给南州队。 接下来就是本赛季的终极对决，北川队和虎鲸队将在总局赛相遇，争夺本赛季的总冠军。 北川队走到总决赛，一路磕磕绊绊，并不轻松。而虎鲸队闯入总决赛相对简单，一路都是完胜对手，碾压式经过。 和城际队的比赛北川队赢得也不轻松，主力球员累得够呛，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也让接下来的比赛更加艰难。 为了冲进总决赛，北川队的几个主力球员都是带伤打的半决赛。程希的手腕有点扭伤，任丘脚踝受伤，赵新铭肌肉拉伤，许毅膝盖受伤。伤得虽然都重，但是肯定需要休息一下。这个时候再马不停蹄地继续打总决赛，可能会伤得更严重，而且带着伤比赛，势必也会影响自身的发挥。 因为北川队和城际队打了四场比赛让虎鲸队多休息了两天。现在虎鲸队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而北川队才刚刚结束战斗。这样的情况，北川队很危险。 总决赛来临前，吕岩利用两天的休整时间，紧急调整策略，训练二阵容。 两天后，北川队二阵容和虎鲸队的主力阵容打总决赛的首场比赛。尽管知道会输，但是吕岩和北川队的球员全部都认真对待，和虎鲸队玩命拼。他们就算是输了，也要输的有价值，让虎鲸队赢得不那么轻松，消耗虎鲸队力量，给北川队主力全员分担压力。 赵新铭他们积极地帮北川队上场的球员加油助威。不能上场的他们只能干着急。 赵秋风望着赵新铭脸上还未褪去的淤青，心里多少有点心疼。但是他就不表现出来。 他们几个虽然不上场，但是一点没闲着，一会为北川队球员欢呼，一会指挥北川队球员比赛。 “快回放，对方抢到球了。”程希喊道。 北川队场上的球员听到后赶紧往回跑。 一次篮球飞出界外，徐之想要救球，许毅赶紧喊了一嗓子：“别管，别管。他们碰出去的。” 徐之赶紧停在了前来捡漏的虎鲸队球员单文的身前。他自己救球，还挡着不让单文救球。最终北川队获得了这次球权，给自己争取了一次进攻的机会。 邓信试图突破上篮的时候被黎径林盖下来了。篮球在拥挤的篮下调皮地跳来跳去，六七只手都在拼命地够篮球，结果谁也没拿到篮球，篮球跌跌撞撞地弹到界外了。 赵新铭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飞奔过来，想要伤害他的篮球，对着裁判说：“不是我们队打出去的。” 裁判微笑着点点头，还是把球权判给了虎鲸队。 他们几个当场就急了，让吕岩挑战。 黎径林他们几个刚才光顾着抢球了，根本没有看清楚最后是谁把篮球打出去的。但是他们愿意相信自己的队友，也让吕岩挑战。 吕岩申请挑战。刚才他站的位置有视野盲区。不过即使挑战失败，也能为球员们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况且现在大概率是挑战成功。 裁判站在电脑前，看了不同机位的影像回放，最终决定改判。 北川队球员都高兴得手舞足蹈。 北川队球权，比赛继续。 “换防，换防……再换回来，再换回来。”赵新铭着急地说。他真恨不得自己上场。 黎径林和沸腾听从赵新铭的指挥，完成了一次精彩的防守，成功遏制住虎鲸队的进攻，迫使虎鲸队二十四秒违例。 赵新铭继续输出。 “三秒了，三秒了……” “八秒了，八秒了……” “回场了，回场了……” 赵新铭像是一台精准地监控设备，一直盯着虎鲸队的错误，提醒裁判。 周新程无奈地看了赵新铭一眼。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赵新铭的嘴这么碎呢。 不远处的赵秋风也气得快要冒烟了，只能对着犯错误的球员一顿批评。 “你爸好像生气了。”程希小心地提醒道。 赵新铭无所谓地说：“没事，我爸经常生气。不差这一次。再说他也不是气我。他是气虎鲸队的球员犯低级错误。” “看着不太像。”程希不认同地说。 “那是你胡思乱想了。绝对是这样，我了解我爸。”赵新铭自信地说。 “好吧。但愿是我想多了。” “就是你想多了。” 许毅在旁边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赵新铭如果不是赵秋风的儿子，赵秋风可能早就眼神警告了，甚至向技术台投诉，绝不会这么放任自流。 “怎么很多球员上篮的时候都喜欢喊一嗓子？”任丘勤学好问地说。 许毅卖弄地说：“这我就得给你上上课了。这么一喊有很多好处。你是太老实，不太喜欢说话，在这方面吃了很多亏。喊这一声一是给自己助威，二是震慑对手，三是提醒裁判。” “第一条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怎么就震慑对手了？提醒裁判什么？”任丘疑惑地问。他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有些球员在上篮时喜欢喊一嗓子。 许毅刚张开嘴，想要继续卖弄，程希就争先恐后地抢答道：“这两个条你连起来看就理解了，提醒裁判，震慑对手。这样就说得通了。提醒裁判自己要上篮了，让裁判赶紧注意防守球员的动作。对手知道你要碰瓷了，自然被震慑住了。” “这么多学问呢。”任丘虚心地说。 许毅赶紧说道：“对，有很多学问。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地就赶紧问我。我都知道。” 任丘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好。” 北川队二阵容打得很卖力，但是最后还是输给了虎鲸队。主力全员有出战，北川队的实力锐减。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局，吕岩和北川队的球员都能接受。但是部分球迷接受不了，质疑吕岩的用人和临场指挥的能力。这么重要的比赛让主力球员轮休。这些球迷对北川队也因爱生恨，开始成为北川队的黑粉。 一些追逐流量的营销号开始顺应黑粉的意愿写了很多文章批评吕岩。 北川队的更衣室里，大家输掉了比赛，都有点失落。上场的球员更是难有一丝欢颜。拼尽全力，最后还是输球，真的很伤人。他们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安慰自己。 吕岩却笑了，鼓励道：“今天大家做得都很好，尤其上场比赛的人，你们展现了最好的自己，展现了北川队永不言败精神，展现了被北川队坚忍不拔的韧劲。我们虽然输了，但也没有让虎鲸队赢得太轻松。我以你们为荣，北川队以你们为荣。不管外界对我们作何评价，你们都不要在意，不要理会。我们做好自己就好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继续训练，下一场比赛还这么打。你们是最棒的。北川队加油。” “北川队加油。”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声音清澈洪亮。北川队球员脸上的阴郁减少了点，露出了勉强的笑颜。 第二场比赛，他们又输了。 任丘他们几个坐不住了，主动找到吕岩请求出战。 吕岩告诉他们几个再等等。他向给任丘他们几个多一点的休息时间。 第三场比赛，北川队二阵容输出经验了，在落后二十分的情况下实现逆转，艰难地赢下了一场比赛。不得不说在和虎鲸队交手的前两场比赛中，他们学到了很多，虽然他们输了。失败有时候也是一种教育。 吕岩笑得脸上挤出了皱纹。 北川队替补席和轮休的球员一拥而上，把场上的球员团团围住。大家都高兴地活蹦乱跳。镜头一转，虎鲸队的球员呆呆地望着热烈庆祝的北川队上下，有点恍惚地思考他们是怎么输的。 虎鲸队本来还想着赢下本场比赛，下一场再加把劲，今年的总冠军就收入囊中了。他们也实现了预想中的卫冕。今晚北川队的赢球是虎鲸队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这横生的枝节让虎鲸队的卫冕之路变得迷雾重重。北川队的球迷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赛后北川队的更衣室，大家都热泪盈眶，二阵容的球员都哭了，但是哭得很开心。他们终于证明了自己，终于超越了自己。 吕岩挨个拥抱了自己的球员。他说得没错，他们就是最棒的，都是最棒的。 第四场比赛，北川队主力球员开始上场。他们已经休息了一周多了，受得伤已经好了大半。 虎鲸队想要反击，结果被人员齐整的北川队遏制了。北川队稳稳拿下总决赛的第二场胜利。两队来到同一起跑线。 这时候赵秋风才后知后觉地猛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不经意间掉进了吕岩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了。虎鲸队忙活半天，现在和北川队来到同一起跑线。这不是虎鲸队想要的。现在北川队主力球员都精力充沛，而虎鲸队主力球员已经打了四场比赛，而且每场比赛都很激烈，消耗很大，现在都精疲力竭。 虎鲸队没能一鼓作气拿下比赛，反而给了北川队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也不是白来的。吕岩也是顶着沉重的压力，冒着巨大的风险博来这样看似幸运天降的机会。本来吕岩是打算前三场用二阵容消耗虎鲸队的主力，然后从第四场比赛开始，北川队上主力球员趁机打虎鲸队于弱势。当然这样安排后面的比赛很难打，必须要四场全胜才行。 令吕岩意外的是黎径林他们争气，赢下了第三场比赛。这也让吕岩的胜算多了一些。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二阵容没白练，立大功了。如果最后北川队赢下了比赛，夺得了本赛季的总冠军，那么二阵容赢下的第三场比赛将会在北川队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现在北川队二阵容的球员虽然也很疲惫，负了点伤。但是北川队的主力阵容回来了，二阵容可以的上场时间锐减。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休息。由于前四场比赛的经验积累，和对虎鲸队的深入了解，他们已经可以应对虎鲸队的进攻和防守。 外界对于吕岩和北川队的评价也一夜之间转变了风向。很多的溢美之词流传在网络上。 第五场比赛，北川队继续发力，顺利拿下比赛。总决赛进入了关键的时候，赛点到了。第六场比赛北川队赢下比赛就可以拿下总冠军，宣告本赛季结束。 局势在不知不觉中逆转了。北川队坚韧不拔，绝处逢生。北川队队最大的特点就是球员年轻。也许他们经验上还有所欠缺，但是在活力和拼劲上却是无可比拟的。队员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个跟没尝过血腥的狼一样，凶狠。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剑已经磨好了，正等着试锋芒。 虎鲸队当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第六场比赛中顽强反击，拿下了第三场胜利。两队又来到了同一起跑线。这个赛季的总决赛对球迷来说真的是一场考验，身体不好的球迷真的不能看这些比赛。北川队和虎鲸队在生死线上来回拉扯。谁都不认输。把总冠军的悬念留到了最后一刻。这也是联赛有史以来第一次在第七场比赛中决出胜负的赛季。 第七场比赛，两队都全力以赴了。机会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是绝处逢生还是失之交臂都在他们自己的手中。但是虎鲸队由于前面比赛的消耗，后劲不足，最终北川队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波三折，跌跌撞撞地拿下了队史第一个总冠军，创造了从未有过的历史。 欢喜和哀愁，得意和不甘，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是每一场比赛过后两队球员们最直接的心情对比。而在总决赛的舞台上，这样对比强烈到极致。最直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失败和成功的区别。大获全胜与铩羽而归两种状态注定是天差地别的。虎鲸队虽然拿过很多总冠军，还是上个赛季的总冠军。但是他们也一样对胜利充满渴望。 赵秋风有点恍惚地看着屏幕上地比分，虎鲸队输了，输给了一直都是联赛垫底的北川队。这场胜利对北川队来说是欢天喜地的巅峰，对虎鲸队来说确实令人无法接受的深渊。从事篮球运动这么多年，从球员到教练员，多少风风雨雨他都挺过来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见过。可是他就是没有经历过被自己儿子打败，没有预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打败。 现场观赛的北川队球迷欢呼着挥舞手中的帽子、衣服、应援棒……甚至饮料瓶。此刻他们的内心和北川队的球员们一样激动，有些球迷激动地哭了。不是北川队球迷的人也深受感动，被北川队球员的坚韧的精神，和精湛的球技折服。 联赛开始前，谁又能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谁又能预想到谁都可以欺负的北川队冲进总决赛，最后获得总冠军，改变联赛格局。二十二年前，初出茅庐的吕岩是一匹黑马在职业联赛的战场大杀四方，二十二年后，作为主教练的吕岩还是一匹黑马，带领着北川队过关斩将，一路冲到职业联赛的塔尖。本赛季，吕岩是菜鸟教练，北川队的很多新面孔是菜鸟球员。他们都是菜鸟，但是他们不菜。巅峰时刻，相互成就。迎着非议、否定、质疑，就这样一路走来。一直高喊着进入季后赛的吕岩已经站在联赛的顶峰。这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多年来身处默默无闻的位置，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吕岩知道如何隐藏自己，处事低调。但是他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获得自己想要的。 周新程走到赵新铭的身边，给了赵新铭一个拥抱。“祝贺你。你们做到了。现在没人可以忽视你们了。” “不好意思。”赵新铭认真身上的疼痛和疲惫高兴地说。这是他的梦想。前几年他一直都很羡慕周新程。现在他终于追上了周新程，站在了最高，最耀眼的位置。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值得你们所获得一切。都是你们一点一点拼出来的。下一次我会更努力。”周新程坚定地说。 “我就客气客气，你别当真。”赵新铭戏谑道。他知道周新程的失落。从小一起长大，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周新程拍了拍赵新铭的腰，然后回到自己球队了。 在北川队享受全场欢呼的时候，虎鲸队落寞立离场。 吕然拿出自己的提前准备好的牌子，在上面写道：“北川队，总冠”，然后举起牌子用力地挥舞，疯狂地喊球员们的名字。 周围的人都以为她是狂热球迷。 身边的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很体贴地跟她让了一点空间。 “谢谢呀……”吕然礼貌地说。 这对小情侣很般配，女生温柔恬静，男生温文尔雅。看得出来男生很爱女生。刚才看比赛的男生一直都很照顾女生，温柔体贴。他们两个平易近人，还热情地给吕然分享了自己带的零食。 北川队的球员听到吕然的呼喊之后纷纷冲吕然挥手打招呼。 程希碰了一下任丘的肩膀，说道：“吕然学姐来现场看比赛了。快打招呼。” 怕打扰北川队球员工作，吕然是自己偷偷地来现场看比赛的。这么重要的时刻，她希望自己能够在现场见证。 赵新铭走过去把吕然带入内场，跟惊讶的球迷解释吕然是北川队的随队人员。 任丘静静地望着吕然的方向，眼眶泛红。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看到杨月如此幸福，任丘也算安心了。 两人的目光相遇，杨月微笑着，落落大方地对任丘挥挥手。 任丘也赶紧挥手回应。他以为自己和杨月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他们竟然相遇。杨月来看他的比赛了。现在的他可以称得上是有为青年。但是一切都晚了。他错过了杨月。 怕杨月身边的男生误会，任丘忍着泪水，对男生微笑。男生也礼貌地对任丘挥手致意。 男生站在杨月的身边是那么般配，比他和杨月般配。 这就是他的初恋，也许这也是一种圆满结局。他们都得到了他们需要的。 他们三个相对无言，但是却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程希看赵新铭过去了，也跟着跑过去了。“吕然学姐，我刚才投的压哨三分酷吧？在周新程的防守下投中的，厉害吧。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程希欢脱地说。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吕然点点头，认同地说：“酷！太酷了！我都没看清楚你是怎么投进的！” 程希笑着坦白道：“说真的，我自己也没弄明白那球是怎么进的。最后时刻球传到我手里了，我只能勉强出手。”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球。”吕岩夸奖道。 ------------ 我还隔扣周新程了 “我也有几个球进得精彩，我还隔扣周新程了。”赵新铭也赶紧替自己宣传，求表扬。 吕然附和地说：“对对对……你也不错。任丘也不错” 程希一把钩住任丘的脖子，强行带走像个木桩一样站着的任丘，说道：“丘哥，别傻站着了。走，去更衣室换衣服。据说今年的冠军球衣很好看。” 任丘机械地跟着他们的步伐去了更衣室，转身之际，泪水决堤而出。这个赛季他哭了好几次，但是每次哭都不是因为受伤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程希感觉有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他以为是任丘的汗水，于是说道：“丘哥，你怎么还出汗呢？” 任丘慌乱地抹了一把脸，没有说话。 程希看向任丘的脸，才发现任丘哭了。他惊讶地问：“你怎么哭了？”这么高兴的时候，他的笑都不够用。任丘怎么还哭了。 听到程希的话，赵新铭和吕然也赶紧看向任丘。 “开心地哭了。”任丘随口搪塞道。他和杨月的故事世俗又狗血，他不想告诉别人。过去的一切就随着过去的时间一样埋在他心底吧。 走到球员通道的入口，任丘回头，望向杨月的位置，看到杨月和那个男生正在起身离场。过错了就是错过了，任丘会带着最美好的祝福去想念杨月和那个男生。 “说得我也想哭了。我觉得笑已经不能表现我内心的喜悦了。笑和哭加在一起才能把我的内心的欢喜表现出来。”程希认同地说。他瘪瘪嘴，真的就哭出来了。 他们两个抱头痛哭，确有要比谁哭得厉害架势。 赵新铭和吕然看呆了。程希的妈妈果然没有看错，程希确实有往演艺圈发展的潜质。 北川队的更衣室里，大家都排好队等着拥抱吕岩。言语已经不能表达他们感激的心情了。 换好冠军球衣，回来时，球场已经变了一个样子，布置了鲜花、领奖台和彩带。 在现场上万名观众和屏幕前无数的球迷的见证下，北川队的总冠军颁奖仪式在球场上举行。 吕然客串了一回摄影师，拍了很多照片。 颁奖仪式结束后，赵新铭走到吕然身边，抬手要把自己的花送给吕然。“这花挺好看的，你要吗？”赵新铭笨拙地问。 吕然查看着自己拍的照片，没看一眼就漫不经心地说：“不要。” 程希见状识趣地悄悄溜走了。 “唉，你怎么走了。不是说好给我拍照的吗？我都给你们拍了。”吕然赶紧拉住程希。她要独自美丽，把其他人都当成背景板。 赵新铭主动说道：“我来给你拍吧。我是你的御用摄影师。” “我可没钱呀。”吕然担忧地说。 “免费的，不收钱。”赵新铭笑着说。 有带着工作证件的人过来找程希，说是要采访程希。因为美貌，程希的热度一直很高，从进入,联赛以来就有很多迷妹，在技惊四座，艳压群芳，联赛中独特的风景。美貌和事业各火个的。 倪洁举着话筒，一本正经地问：“这个赛季你表现不俗，北川队赢得很漂亮。很多球迷在网上留言说为北川队担心了很多场比赛，但是这些担心是值得的。北川队没有让他们失望。北川队坚韧不拔的精神让人泪目。季后赛好几场比赛都打得很艰难。也正因如此，这个赛季的总冠军才弥足珍贵。美好的结局值得耐心等待。对于支持你和北川队的球迷，有什么话想要通过镜头向大家表达吗？” 程希停顿了一下，说道：“嗯……我们很感激大家对我们的支持和喜爱。全力以赴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对总冠军很渴望。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我们坚持下来了。坚持就是胜利。在此也想向身处困境的人加油，坚持不懈，困难只是一种考验，让你知道你对于心中的梦想有多热爱。坚持不懈，终会迎来胜利的曙光。最后借此机会表达一下我和我们队的球员对于吕导的感谢。他是我们的伯乐，也是我们的人生导师。没有他，我们几个主力球员可能永远都不会走上职业运动员的道路。吕导对篮球很热爱，工作认真负责，在我们进入北川队之后，给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他都对我们很照顾，像老师，又像家长。” 倪洁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说道：“总决赛后面的几场，你好像受伤了。有一次扣篮的时候好像伤到手了。是上次受伤没有恢复吗？现在情况怎么样？球迷们比较担心。” 程希转了转手腕，轻松地说道：“还好。就是小伤。扣篮的时候太着急，手腕磕到篮筐了。正好是旧伤的位置，所以有点疼。吕导怕我旧疾复发，把我换下去了。任丘伤得比较重，崴了脚了。” “面对上一赛季的冠军，北川队能够拼到最后一刻，拿下本赛季的总冠军。对于虎鲸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虎鲸队是一个很有实力的球队，一直都是联赛强队。总冠军的有力争夺者。我们赢得如此吃力，就已经证明了虎鲸队的实力。能够一直处于联赛前列，虎鲸队的实力毋庸置疑。但是竞技体育就是这样。只要敢拼，就一切皆有可能。”程希回答道。 “嗯……好……最后一个问题。球迷们现在公认你是联赛现役球员中最帅的球员。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倪洁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个问题跑得太偏了。 程希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目前我主要以事业为主。不仅要长得好看，篮球打得也要好看。” “好的，谢谢程希。本次采访到此结束。” 采访完程希，倪洁又找来了赵新铭采访。程希是颜值出圈，赵新铭是身世背景出圈。两个人都是外界关心的话题人物。 赵新铭有点不情愿地把吕然的手机交给了程希。接下来将由程希给吕然拍照。 倪洁开门见山地问：“第一次拿总冠军什么感觉？” “很开心，激动。”赵新铭简短地回答道。 “这次北川队是击败虎鲸队赢得总冠军的。虎鲸队的主教练赵秋风指导是你的父亲。这让两队的争夺也变得极具话题性。亲手打败虎鲸队，你有什么想对赵指导说得吗？”倪洁引导地问。 “人生无常。输赢都是场上的事情。我们不会带到场下。这是职业远动员的操守，也是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的事情。”赵新铭回答道。 …… 赵新铭滴水不漏地回答了倪洁的几个刁钻的问题后，采访结束。赵新铭重获自由，去找吕然了。 程希和吕然在研究这么拍照好看。 赵新铭悄悄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好角度，拍了一张自己和吕然的合影。程希被赵新铭当的严严实实的。 许毅和其他人一起打打闹闹。现在的一切是他曾无数次梦到的场景，如今梦想成真了。 任丘站在边缘的地带隔绝了这里的喧嚣。 “任丘，你怎么在这呆着呀？是不是脚踝还疼？”吕岩发现了安静的任丘。他安静地就行不存在一样。但是在比赛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及时的出现他需要出现的位置。 “不是。我就是有点累了。”任丘回答道。脚踝确实还很疼，但是这点疼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他可以忍受，可以忽视。 吕岩感同身受地说：“也是。时间也不早了。在等一会，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那边有椅子，你可以过去坐会。” “嗯，谢谢岩哥。”任丘走到场边的椅子上坐下，无聊地拿出手机。结果看到了杨月发来的消息：恭喜你，任丘。几年前走得太匆忙，忘了和你告别。我们先走了，再见。祝你幸福。 任丘静静地凝望着手机，突然感觉脚踝上的痛转移到心脏了。几句话的短信，他读了一遍又一遍。上一条消息还是杨月刚回老家后的聊天记录。杨月让任丘把她落下的相册寄给她。 北川队第一次夺得总冠军，大家都很高兴，拍了很多照片。这一刻值得被纪念。 吕岩高兴得合不拢嘴。上一次他站在这样的巅峰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即使他不能像年少时那样驰骋赛场，意气风发，但是他依然会为这项运动热血沸腾，依然对总冠军心驰神往。这一刻他去年的遗憾和失意被驱散了。只要他愿意，他依然可以站在赛场上，依然可以去追逐他的梦想。 在采访时很多球员表达了对吕岩的感激。因为他的到来，北川队才有现在的面貌和成就。吕岩也表达了自己对球员的感激。巅峰时刻，相互成就。 至此北川队正式跨入,联赛强队的行列，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