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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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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坏”东西01
晚上八点,我孤身一人来到私人会所。
我打听到今晚秦正容会在这里出现,多么可笑,自己未婚夫的行踪居然还要从他助理那里打探出来。
我发誓,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向秦正容低头的一刻。
“小越,爸知道你为难,可是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爸妈几十年的辛苦毁于一旦吗?”这是我爸昨天夜里对我说的话,当时,我在心里头冷笑来着,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一切也有我妈的参与了?其实他的光辉形象早在他拖着另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的手是时就已经毁于一旦了,可是我却偏偏答应了帮他。我奇怪的是,自己做为老狐狸的女儿,良心却尚未泯灭,这真让我有点儿难过。
八点刚过,我就看见秦正容出现在会所大堂。
我起身迎上去,秦正容的助理很识相地停留在了几米开外。
秦正容望着我,唇角带着弧度,看不出虚实。
“有空吗?”我主动开口。
秦正容笑意渐深,尔后,他回头看了他的助理一眼,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转身快速离开大厅。
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秦正容自然也不用维持他的风度与随和:“这是哪阵风把我来无影去无踪的未婚妻给吹来了?”
我噙着微笑不说话。
秦正容轻笑出声:“说吧,做什么来了?”
我往前两步走到秦正容跟前,抬头含笑直白地说:“卖身来了。”
我明显看到秦正容眼色一黯,不过片刻之后他却挂起微笑:“我的未来岳父果然是能屈能伸。”
许多人说秦正容是商场上一只游刃有余、洞察力非凡的狐狸,所以,我爸的事情别人可能还没觉察,不过,我相信他秦正容可能早就了如指掌,甚至比我知道得更详尽。
我无所谓地笑:“要不要考虑一下?”
秦正容的面上再无笑容,甚至有些冰冷:“宋越你别忘了,我们订婚时你爸是什么背景,又是什么身价,现在,可惜了……”
说完秦正容转身上楼,我有些气急败坏,对着秦正容的后背喊了一句:“秦正容你混蛋!”
见秦正容连头都没回,我竟然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砸向了秦正容的后背,这让我显得一点都不优雅。
秦正容终于回过头,目光变得森冷:“最好不要再使你那千金大小姐的性子,否则,对你父亲,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双手紧握,被气得微微颤抖。
秦正容见我失控,竟然走回我面前,抬手顺了顺我耳旁的发丝,微笑问:“宋越,你瞧你这副样子,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
我克制所有的愤怒,平静问:“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怎么样都可以。”
这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没脸没皮的话了,说完之后,我竟然也没觉得耻辱,看来,我果然天生就适合干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
秦正容说:“好吧,明天晚上来我家,好好打扮打扮,别让我看到你这副清汤挂面的样子。”
秦正容转身上楼,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捡回刚刚扔秦正容的鞋子刚坐回沙发上,手机便进了一条短信,我爸发的:小越,正容怎么说?
心头一阵烦躁,我开始编写:您女儿现在不值钱了,可能帮不上忙了。
编了一半,突然想到我妈的脸,那张软弱无能胆小又怕事的脸,甚至在他丈夫拳头下也只会哭着求饶的脸。我从包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上,吐出烟雾,我把短信的内容改了:我还在努力。
依稀记得我爸跟秦正容他爸狼狈为奸把我跟秦正容赶一条道上的时候,我还狠着声特别有骨气地对秦正容说:“这辈子你也别想让我上你的床。”
秦正容当时不怒反笑:“有骨气,不过……你也别以为我真心想娶你,所以,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多狠的话啊?可是听在我的耳朵里,我竟然觉得有一种变态的暗爽。
秦正容最后还语气轻松地补充:“反正我们都不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人,想开点,对你没坏处。”
我没他那种大无谓的牺牲精神,因为当时我正在跟无产阶级的穷小子打得火热。而且我还甜蜜地幻想着跟我的心上人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一辈子相亲相爱,永远不分离呢。
现在一想,多么矫情肉麻又幼稚的愿望啊!我呸!
而且当时,我甚至还觉得我们那超脱了肉体与世俗的恋爱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美好,只是没想到,一转眼间,我的心上人却撇下我用他的下半身去跟别的异性做交流去了。
这也就算了。
穷小子他居然还无比不要脸地接受了我爸开给他的优厚条件,当然了,前提是狠狠地抛弃我。
完美!
他把我爸交给他的任务完美又细致的完成了,我真想为他鼓掌。
痛苦吧,好像是有那么点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脑子一热、带着那么点万念俱灰的架势听我爸的话跟秦正容这只狐狸去订婚的。
其实秦正容对我了如指掌,订婚的那一天,他笑眯眯地跟我说:“痛苦始终会过去,风水轮流转。”
我听不懂他的话,递给他的眼神也不那么友善。
秦正容当着众人的面,贴到我耳旁轻声对我说:“当年你横刀夺爱的时候,一定没想到当时也有这么一个失意人的心情跟你现在是一样的吧。”
秦正容说什么别人听不到,可是他对我亲昵的态度,大家一定还会以为他在对我悄悄说着情话。
“你……”我含恨看向秦正容。
秦正容抬手轻轻揽住我的腰:“你得注意微笑,今天可是我们大好的日子。”
我听从他的劝告,然后挂起笑容:“抱歉,我没有你的演技,我也无法乐在其中。”
秦正容轻笑出声:“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其实我们俩个才是最合适的,因为……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的,我们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是我却不想跟他低头。
订婚的当晚,我那眉开眼笑的父亲就迫不及待地将我送到秦正容的床上。
秦正容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顽强抵抗了一整夜,最后,我们像两头拼命嘶咬过后累极了的野兽一般分别在床的两头喘息、修整。
虽然是不公平的较量,可是我方竟然完好无损,而秦正容的脖颈跟胸口却被我挠出了数条血痕,唇上还残留着刚刚被我狠咬后留下的殷红血丝。
我微笑着对秦正容说:“瞧我多善良,还想着您周一有例会不能让下属看老板笑话,特意对你的脸手下留情。怎么谢我?”
秦正容用舌尖轻舔掉自己唇上的腥红,挂起无所谓地笑。这一刻,他毫无瑕疵的脸与眼中透出的邪气,竟然不似真人,反倒像是来到地狱的嗜血恶魔。
其实并不是我多么贞烈死板,而是我就是固执地不想被秦正容这狐狸占去便宜。
订婚的第二天我便买了张机票出了国,我承认,我惹不起秦正容,我得躲开他,还得是越远越好。
秦正容似乎更不急着找他的未婚妻,我在国外晃了好一阵子,我爸的电话把我找了回来。
其实,他赚钱也好,破产也罢,我真的觉得那都与我无关。可是他是我的父亲,他也非常了解我的软肋,他打通电话就将电话交给我妈,然后我妈说什么我全都没听清,只记得她在电话里的嘤嘤哭泣声。
如果她不是我妈,我真想对她吼一声“你哭个毛线啊哭”,可是我不能,因为我闭上眼睛总会想到我爸彻夜不归时,她搂着当时还弱小的我抽泣到天明的可怜模样,可怜到可恨。
其实我不太能知道我爸到底让秦正容帮他什么,他们一老一少两只狐狸以前合计过什么,或者秦正容家到底有什么深厚的背景,我也完全都不清楚。我只知道表面上看起来春风得意的父亲却在私底下巴巴将我送去联姻,秦正容家的背景一定不是我们简单看到的这样。
不过,我从秦正容的态度中可以感觉得到,他不会帮我爸,可我又不得不去尝试。
所以,我就像那传说中的傻缺,干着一些旁人都无法理解的傻缺事情。
后来,我一个人在会所的大堂手指颤抖地吸了好几根烟,才想起来起身回家。出了门,眼眶被冷风一吹,竟然流出了两滴热泪来,真是邪了门了。
当天晚上,此生我第二回失眠了,上一回是答应跟秦正容订婚的头一天晚上。
死活睡不着的我感受到了头一回做皮肉生意的的纯良女人那紧张又屈辱的心情,不同的是,她们稳赚,还可以自行挑选嫖|客,而我不仅不能自己挑选,还无法确定能不能从秦正容那捞着好处?最最悲哀的是,即使知道有可能被白嫖都还必须得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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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坏”东西02
第二天一早,我在拍门声中惊醒。
打开门,门外竟然是几个月没见的陈允宣。
“宋越,你回来怎么没通知我啊?”她一脸的老大不高兴。
我半眯着双眼,抬手爬了爬乱发:“我没通知你,你不也一样能找着我?”
“亲爱的,你这是赶回来跟你未婚夫完婚的吗?”陈允宣一脸的激动。
我回到沙发上半躺着,慵懒地闭着眼睛说:“答对一半。”
“什么意思?”她跟过来坐在我旁边开始追问。
我抬开眼皮冷笑一声:“不是完婚,是圆房。”
“……”陈允宣顿起了瞪大眼珠子。
这里,我有必要介绍一下陈允宣这个人,这个女人,典型的千金大小姐,我爸跟她爸是老朋友,很自然地,我也跟她做了朋友,不过,我其实不爱拿她当朋友,因为我觉得我跟她一点都不一样。
她生下来仿佛就是为了花她亲爸的钱而存在的。
而我,从小叛逆得比较早,再加上尤其跟我那花心泛滥的亲爸相处不好,所以,我很清高地不想花他一分钱,当然了,也只停留在“想”,就因为我的叛逆,我选择花亲爸更多的钱。
瞧吧,我以为我跟陈允宣这娇娇女不同,可其实,我们真的非常雷同,所以,即使我对她再不冷不淡,她仍然喜欢没完没了地缠着我。
“你终于想开了啊?宋越!”
听说我要跟秦正容圆房,她似乎比自个踏进洞房还要兴奋,我有点想踢她。
我撑着额头不想说话,而且很心烦。
我爸爸的即将破产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我其实有些好奇如果陈允宣知道我爸要破产的话,她还会不会缠着我与我做好姐妹。
想到这里,我平静地开口:“陈允宣,我爸快破产了,你知道吗?”
陈允宣侧首望向我,比我还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啊,听我爸说了。所以,我才有点担心你,一早跑过来瞧你呢。”
我:“……”
突然间,我对陈允宣这半呆半萌实际非常呆的女性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原来,她比我想象中……更加呆愣。
我爸都破产了,她还跟我做什么朋友啊?这不是犯傻吗?
想到这里,我扑过去拥抱住她,长这么大,首次对她表现出如此热络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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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让陈允宣陪我去商场。
陈允宣似乎以为我爸破产在即我的手头马上会变紧,于是,非常大方地替我刷了卡,我当然也没拒绝,本来就是个不知道能不能赚钱的活儿,我干嘛傻不愣登的自己花钱呢?
既然是陈允宣花钱,我就顺着她的意,让她随便替我挑。反正我的品味向来也不合秦正容的胃口,兴许,陈允宣可以呢。
当天晚上八点,我穿着那件昂贵且贴身且完全不是我品味的连身裙来到了秦正容的别墅。
方嫂认得我,对我很热情,我也想对她热情,可抱歉,实在没心情,于是我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发呆,估计瞧在方嫂的眼里,此时的我冷漠又讨人厌。
与其说是坐着发呆,还不如说我紧张得想死。
就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下,我等了几个小时还是依旧没有秦正容的影子,我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不过,我不怕等,他最好让我等到天荒地老更好,永远不回来最好。
可是,这也只是我美好的心愿。
大概深夜快一点的时候,在我险些要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时候,竟然看到秦正容的车使进了别墅。
这一刻,我的人生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紧张到那么想去死!这么一比较,之前的“想去死”完全就是随口一说,现在才是真的死到临头。
只是下车的不止秦正容,他身旁还跟着个娇俏女子,且与他态度亲昵。我不禁冷笑出声。
秦正容揽着美人走到我面前,要笑不笑:“还真来了啊?”
他势必是要羞辱我一番的,我懂,所以我面带微笑一声不吭地承受。
这时,秦正容微笑对他身旁的女人说:“忘记给你们介绍了,你眼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不过呢,订婚第二天就不知去哪了,所以我跟她也不太熟。”
见我仍然弯着嘴角,秦正容的笑容渐渐隐去,没有说话只是对那个女人摆了个手势,对方便寒着脸自行离开了。
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秦正容微微牵着嘴角瞧我,我也不怕死地跟他对视。
半晌之后,秦正容又将我从上打量到下:“这身衣服……自己挑的?”
我清了清嗓子,直了直后背,丝毫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可露在外头的手臂有些发凉,我忍不住抱住双臂,看吧,其实还是露怯了。
秦正容抬手扯了扯领带,顺手又解开了衬衣的领扣,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她只是我的新助理。”
突然间,有一丝慌乱,我用大脑飞快地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慌乱?可我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秦正容一句轻飘飘的解释。或许,他压根就不需要解释,因为眼下对我的处境来说,别说一个女人了,他弄出一个强大的后宫,我也不敢多说一句什么,相反,还得赔上母仪天下的傻b微笑。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正容仍然一言不发,我就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孩子一样开始手足无措。
最后,是我打破沉默:“秦正容,你不用这样,你就直接告诉我帮或者不帮,我也只是需要给我亲爸一个交待而已。”
秦正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头望着我,唇角挂着我看不出是真是假的笑意:“帮,以我们俩的交情,我怎么能不帮?”
说完,他竟然冷下脸自己转身上楼,再没看我一眼。
大厅陡然就剩下我一个人,于是,我觉得更冷了,最重要的是,我仍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说“帮”,那指定是不能离开,可是我真的要没脸没皮爬秦正容的床吗?
这样,跟妓|女有什么两样?
我又忍不住想笑,或许现在的我真不比□高尚多少。
我硬着头皮上楼。
秦正容还在书房,背对着我看着窗外。
我没敲门,他也没回头,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听到了。
我合上门,走向他,然后从他身后抱着他,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背:“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也很不懂事,做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可是现在,我爸真的只能靠你了,求你就帮他这一回。”
我能感觉到秦正容的后背微微一僵,不过片刻之后就转身推开了我,他虽然挂着微笑,可是却冷冷的。
“宋越,从来没求过我吧?”秦正容说。
我狠狠咬着下唇,一句话不说。
秦正容突然又伸手将我拉进他怀里,态度轻浮地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秦正容低头看着我的时候,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也就在同时,我觉得自己真是低贱极了。不过,下一刻,我更加低贱地对他说:“只要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秦正容的微笑不见,终于一脸厌恶地推开了我。
我没有放弃,反正已经贱到没边儿了,索性我就再离谱一些。于是,我弯腰跪在他面前,抬手摸上他的裤扣,就在我想打开的时候,秦正容突然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脸震怒地望着我:“宋越你……”
“我说了,我什么都愿意。”我仍然不甘示弱。
秦正容无名之火未消,冷笑点头:“好,这是你说的。”
说完,他很大力地拉着我离开书房,被他抓着手臂的我一阵小跑,最后,我被他扔在了他卧房的大床上。我还没来得及紧张,便被秦正容压在身下。
秦正容眼光中努意正浓,我无法退缩,更不能退缩,再说了,他也没有给我退缩的机会,抬手撩起我的裙角,微凉的手掌便覆上了我的大腿,然后扯下我的束缚。
我忍不住颤抖,不过却依然没露怯地与他对视。
秦正容唇边一直挂着微笑,只是在我看来却冷得人心底发凉。
没有前戏,没有预警,甚至,我的连身裙都还完好地穿在身上,他就这样直接冲进了我毫无防备的身体。
撕裂的疼痛传来,我顿时绷紧了身体,惊恐地推住了秦正容。同时,这一刹那间,秦正容眼中露出了一丝震惊,却转瞬即逝。
秦正容停在我的体内,这也是我头一回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类似慌乱的情绪,不过,也就是片刻他便挂起笑意,似乎还带着一种得意,“你跟赵同要不就是一对傻瓜,要不,他一定是个绣花枕头,如果两样都不是,我只能说,我有点佩服他。”
听秦正容提到赵同的名字,我心底的委屈顷刻间爆发,虽然眼角挂着不知道是不是疼出来的泪水,不过我仍然努力在微笑:“这不是求你帮忙么,这修补手术特别为你做的,感觉怎么样?真实么?”
原本就是为了惹恼他,可是他竟然充耳不闻,反而低头吻上我的眼角,轻舔着泪痕:“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会温柔一点,不过,现在也还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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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坏”东西03
我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在秦正容去洗澡的时候穿上衣服仓皇逃窜。拉开车门之前,我在车窗玻璃上看见自己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活脱脱一个风尘女子的轻佻模样。
我将车飞快开出秦正容的别墅,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伸进包里掏出一根香烟然后给自己点上,可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抖得像个癫痫病患。
我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自己把自己呛得眼泪横流,不知开出去多远,我终于停下车扒在方向盘上哈哈大笑,只是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这让我自己都有点纳闷。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将车开回到主路上,只觉得车窗外的灯光在迅速地向后飞移,油门已经发出了嘶哑的像怪兽一般的嚎叫,可我却仍然不觉得自己的速度有多快。
我知道这就是任性骄纵的代价,最终我还是落到了秦正容的手上,只是我没有想到,是用这种如此没有尊严的方式。
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如此痛心,我开始后悔之前应当把该做的都跟赵同做了,至少不会让秦正容得了这么个大便宜。
我又想到了赵同,这个连名字都会让我疼得像要死过去的男人,他连拉我的手,亲我的颊都会小心翼翼地等我点头,曾经被另一个傻小子一样的男人珍惜呵护的我,怎么会毫无尊严的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委屈求全了呢?
这或者就是我一直都不相信的命!
我浑浑噩噩地吸着烟开着车,天窗车窗全部都打开,冷风吹得我脑壳生疼也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一个垃圾桶它做到了。
拐弯的时候,我车速过快,直接对着一个垃圾桶就撞了过去。狠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垃圾桶像突然长出翅膀一样飞出去挺老远,紧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肝俾肺肾团结在一块同时离开我的身体,尔后,额头撞在了方向盘上,再然后,我真的冷静了下来,因为我眼前开始一片漆黑,世界安静得可怕极了,我笑了……
***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长长的梦。
梦里,没有我讨厌的人,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我爸爸还不会对我妈挥拳头,他将我扛在肩上,我妈也没有华美昂贵的衣裳,她温柔地笑望着我跟我爸,笑得那样好看。
最后刺眼的白光乍现,我梦幻中的童话世界陡然崩塌,从模糊到清晰,我又回到了这个混沌的人间。
明明就是一个好看得不似真人的男人,可是为什么我会如此地厌恶他?
我突然明白,其实我并不是厌恶他,或者我只是厌恶我自己。
因为他说过,我跟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正容居高临下望向我,他是这个混沌世界的主宰,现在还可以肆意操控我的人生,就因为那个我早已经不再爱戴的父亲。
我有点想嘲笑自己。
秦正容见我醒来似乎没有任何大的反应,只是异常平静地望着我:“如果想死的话,我建议你不要系安全带,那样的话,惯性会让你的身体直接撞碎玻璃然后像那个垃圾桶一样飞起来,最后狠狠地摔在地上,而且,我保证,在你还没等到急救人员到来就可以顺利地断气。”
说完,秦正容竟然对我展开一丝微笑。
我对着秦正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让您费心了,只是,也让您失望了,我还没那么想死,先谢谢您的提议,我以后会考虑的。”
似乎我无所谓的态度又惹上了秦正容,他突然弯腰,伸手抓住我的衣襟,力气大到几乎快将我这个病患从床上揪起来,然后,他压低声说道:“宋越,如果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开车的时候抽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秦正容说完便松手放开了我,竟然替我理了理胸前微皱的衣襟,“你的额头没事了,也不会留疤,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我不会管你父亲的死活,说到做到。”
秦正容我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他的喜怒无常,我也见惯不惯,我认真地点头:“这次是意外,你放心,就算是寻死,也不会在你眼皮底下。”
秦正容没再说话,却也没有打算离开,一时之间,气氛飘浮着尴尬难捱。
我额头缠着绷头,昏昏沉沉,不想再应付他,便将脸转向窗外,然后闭上了眼睛。
半晌之后,秦正容的手机在响,他没接也没走,就这样又过了大概几分钟,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向他。
秦正容说:“我今天要出差,大概三天之后回来,到时,我接你出院。”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间消化这几句话的时候,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事后许久,我偶然从秦正容的司机处得知,这天,他原本上午的航班被改成了下午。不过,我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为了等我醒来,就算是真的等我,估计,也是等我醒来看我笑话的诚意多一些。
***
秦正容走了没多一会儿,我爸妈一起来到病房,我妈的脸上又挂着泪痕,她这副样子也是我最烦躁的样子。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有气无力地埋怨:“妈,你哭什么啊?我已经没事了。”
我妈连忙擦了擦泪:“你把妈妈吓坏了。”
我不耐烦地将脸转向一边,我真的非常憎恨她这副胆小懦弱的样子,对,您一点没看错,是憎恨。
这时,我那一向高高在上的亲爸对我妈使了个眼色,我妈愣了愣神,起身说:“小越,妈去给你准备吃的。”
我妈走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我没出声,我爸却也不说话。
我平静地看着我爸:“您支我妈出去,不是应该有话同我说么?”
我亲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温柔地问:“小越,正容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我望着亲爸,目光冷冷:“您想让他跟我说什么?”
亲爸目光一滞:“没……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累了。”我语气甚是冷漠。
“好,那……那你好好休息。”说完,我爸竟然一脸平和地退了出去,要知道,以往如果我这么样冷漠地对待他,轻则严厉说教,重则可是会赏赐大耳光,更可怕的是,还附带经济封锁。
不要以为我乱说话,我们原本就残存不多的父女之情,也是被他一耳光子抽到粉碎成灰烬的。
记得他强烈反对我跟穷小子赵同在一起,而我叛逆任性,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他像狗血电视剧上演的那种旧社会愚昧父亲一样,将我关在房门里饿了两天一夜,可我还是没有低头,宁死也要跟赵同在一起。最后,他一巴掌把我抽到眼花缭乱,我没哭,然后,他在我妈跪地求情的状况下,依旧铁面无私地将我赶出了家门。
当时,在赵同的小屋里,我搂着赵同的脖子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下间最最牛b的事情。
现在一想,靠,原来我宋越做了一件天下间最傻b的事情,因为赵同这个人还真的不值得我为他如此傻b。
其实现在想来,心里无波无澜,就是想找根烟抽一下。
找不到烟,我叹了口气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
我在床上像个植物人一样硬生生躺了三天,秦正容还没回来,可是我却等到了秦正容他亲爸。
秦正容的爸爸笑得很慈祥:“小越,你没事了吧?”
我甜甜说道:“秦叔叔,我早没事了。”
秦正容的爸爸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进入欲言又止的状态。
秦正容家的状况跟我家不同,我爸是年轻时白手起家艰苦打拼出来的事业,而秦正容从爷爷辈就在经商,秦正容的妈妈又是某高官之后,所以,他们秦氏家业可以说是坚不可摧。这么一看,其实我爸送我跟秦正容去联姻,还真是咱高攀了呢。
其实,我大概猜到秦正容他亲爸来找我的目的,可是秦正容说过,我天生就是个坏胚子,所以即使是猜到了猜准了,我也绝不会主动说出口。不止,我还要摆出一脸无辜的傻b模样。
果然,秦正容爸爸开口:“小越,叔叔有件事情求你帮忙。”
我继续摆出善解人意的微笑:“秦叔叔,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说吧,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呢。”
秦正容爸爸沉默了片刻,抬头说:“你爸爸的事情……”
我故意兴奋地说道:“叔叔,您是要帮我爸爸吗?我就知道您一定不会不管我们家的。”
秦正容爸爸的表情果然开始阴郁,我在心中开始冷笑,然后沉默着等他开口。
他清了清嗓子:“小越,我知道叔叔现在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不过,我希望你能理解。你看,你跟正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我看,你们还是解除婚约吧。”
从他一进门,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说什么,所以,听他说出口之后,我的内心其实非常平静,浪漫点形容,平静得就像风平浪静的湖面一般。不过,戏是要做足的,所以,我顿时让眼眶充满了泪水,而且还保证只是热泪盈眶,却不流出来,这点很重要,要显得楚楚可怜。所以眼泪不能流出来,流出来就不是楚楚可怜,而变成了胡搅蛮缠。
我带着轻微的哭腔:“秦叔叔,您不是一直很希望我做您儿媳妇的吗?怎么会我爸一破产,您就不喜欢我了呢?”
这时,我的眼泪才静静无声地滑落,却不抽泣出声。
完美的表演,我在内心给自己鼓掌了。
秦正容爸爸又开始沉默,半晌之后,开口道:“希望你理解叔叔。”
我正有点演不下去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我不同意。”秦正容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秦正容走了进来,面无表情,也可以说是挂着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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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坏”东西04
我跟秦正容的爸爸都有些愣住。
半晌,秦正容的爸爸先开了口:“正容,你不是一直排斥我们安排的这桩婚事吗?”
秦正容唇角挂起微笑:“爸,不喜欢被你安排不代表我讨厌这个人。”
我跟秦正容的爸爸同时愣住,尤其是我,震惊得过于明显。
秦正容爸爸的眉头也慢慢紧皱在一起。
秦正容面无表情看着他爸爸:“爸,我的意见就是这样,您可以走了。”
秦正容跟他爸爸在一起的画面不太多,而多数时间,他都表现出一副六亲不认的逆子模样,不过,之前在答应娶我这件事情上,他却轻易跟他的父亲妥协,这让我着实想不通。
但是,请大家千万不要盲目地猜测秦正容对我早已暗生情愫。
如果大家知道我跟秦正容过往的相处,那你们就会因为自己毫无根据且不负责任的猜想而自责,真的,我可以坚定地说,这是非常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因为他很平静地对我说:“宋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我们解除婚约,外人会对我们家有想法。”
秦正容的爸爸前脚离开,秦正容便开口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才对嘛,秦正容向来不是吃亏的主,即便是不愿意解除婚约,那也是因为不想他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与情与理与我均无关系。
我对秦正容展开笑容:“如果你愿意帮助未来岳父渡过难关,我想……您的声誉会更加完美。”
秦正容突然勾起唇角:“收拾东西,搬我那里。”
我顿时僵住:“我不搬!”
秦正容弯腰靠近我,一字一顿地说:“怎么?三天不见,你就把之前说的话全忘记了?”
***
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反正我被秦正容的司机送回了他家。
几天之后,我爸快要破产的消息也几乎不再是秘密,不过可能也是因为秦正容整日带着我招摇过市,这让我们家到底破产还是不破产开始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自从我跟秦正容发生了说正当又不正当,说不正当又挺正当的亲密关系后,秦正容对我的冷言冷语倒是少了许多,只是,我在他眼中的存在感却仍然很微弱。反正他回来几乎是深夜,我早已经睡了,而我早上走出房间,他也早已经离开,说真的,这样挺好。
又过了数日,我一个人吃完晚餐,我爸出现在我眼前,似乎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苍老得我快要认不出他来。
他挺直的脊背似乎也弯了少许:“小越,正容帮助了我们,现在咱们家还能保留那栋房子跟一间玩具工厂。”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心想,这初|夜的鲜血还是有一些价值的,我开始有点释怀。
“小越,爸爸这些日子想了很多,爸爸忙忙活活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那个厂子你来管吧。”
我连忙说:“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你要是不要管,那就转手吧,我什么都不要。”
“这个厂子虽然老了,可是却是爸爸起家的地方,我希望你能把它经营好,当然了,你要是实在不想理,我也没办法,不过,爸爸还是希望你以后能自力更生,不要依靠任何人。”我爸说完,站起了身,“爸爸以前对不起你,现在你离不离开正容,你自己说得算。”
我送我爸走出大门,我爸又回头说:“小越,这几天我还想了赵同的事情,当年你要是真的跟他在一起,或许你现在能快乐很多。”
我没出声,看着司机给我爸拉开车门,他弯腰坐进车里之后,我竟然眼眶湿了,看着车子驶出大门,我很没有出息地蹲在地上哭了。
赵同,赵同,赵同啊赵同,我原先那么爱你,你还真不配!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明亮的车灯照在我的身上,我连忙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是秦正容的车。
看见秦正容下车,我没说话,连忙转身往屋里走。我尤其怕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尤其是秦正容,这让我觉得很丢脸。
回到二楼的房间,我把东西胡乱收拾了一下,便拖着箱子离开。
方嫂有些惊奇:“宋小姐,您这么晚要去哪啊?”
我没说话,低着头下楼。
等我下楼走到大厅的时候,秦正容正好从外头走进来。
他低头看了看我的手上的行李箱,竟然挂起微笑:“这是去哪?”
我弯了弯嘴角:“回家。”
秦正容笑意渐深:“宋越,你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如果这两天只是做戏给旁人看,现在也用不上了,我还是回自己家比较好。”我拖着箱子走出去,可是走到自己的车前,才想起自己的车钥匙还在楼上。
我刚一转身,却发现秦正容站在泳池边望着我,手指间轻挑着的东西,可不就是我的车钥匙。
“麻烦你还给我。”我语气有些不悦。
秦正容双眼微眯,我知道这是他不高兴时的样子。所以,看秦正容高不高兴,不能是单凭他嘴角有没有笑意,有的时候,他越是笑得狠,可能心里头正发着狠。
不过,我从来没怕过他。
果然,秦正容随手一甩,我的车钥匙被扔进了池子里:“想要,自己去取。”
说完,秦正容慵懒地在池边的躺椅上坐下,然后抬手扯了扯领带,一副瞧好戏的模样。泳池在灯光的反射下,泛着绿幽幽的波光,一时之间,我竟然感觉到了某种类似绝望的东西。
我深吸了口气,开始分析眼前的状况,虽然我没有车一样可以离开这里,可是这鸟不拉屎的郊区,我走到天亮都不见得能看到交通工具。
秦正容不就是想看我出丑顺便再听我求他么?我偏不随他心愿。
于是,我脱下外套,想都没想便跳进游泳池去捡我的钥匙。
冷,真他妈冷!
从我跳进泳池的那一刹那,就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是被无数根钢针戳了进去,不过,我还是潜到了池底摸到了我的钥匙,只是在我摸到钥匙的那一刹那间,我突然感觉到绝望向这池水一样埋葬了我。
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赵同屁都没放一个抛弃了我,就为了那么点可怜的好处?我真的就这么不值得他为我坚持吗?
我亲爸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为他做这做那。我没脸没皮地爬上秦正容的床,替他换回一间工厂一栋房子,结果他却说什么他都不想要了。
突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得冒泡泡的可怜虫!
我屏息闭目蹲在池底,这世界突然间寂静,似乎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就在这一时刻,这里似乎安全极了。没有赵同,没有秦正容,没有我亲爸亲妈,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
只是这种安全感还没有让我享受片刻,我便被一股蛮力给拉出了水面。我们俩浸在泳池地正中,秦正容抹了一把面上的水,满眼震怒:“宋越,你活腻了是吗?”
我挣脱开他的控制,游到岸边狼狈地爬上岸,寒冷让我双唇发抖,不过,我还是挂起无所谓的笑:“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以为我想死?”
后来,我被方嫂用浴巾包住,怎么回房我有点记不太清,只知道当天晚上我发了整整一夜的高烧。没有了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偏偏还有一副千金大小姐那病歪歪的身子,真是好笑啊。
半夜里,我依稀记着自己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嘴里立马被塞了颗苦苦的药丸,然后又被人强行灌了一大杯水,我本能地将药丸咽了进去,然后又继续睡了过去。
等我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发觉自己还在秦正容的家里,我又闭上了眼睛,恨不得一直睡到死去。
没多久,我听到轻手轻脚开门的声音,侧首看到小心翼翼的方嫂。
“你醒了啊?”方嫂笑了起来,“我给你煮了点姜茶,你起床喝一点吧。”
我摇头,一句话不想说。
方嫂又问:“那我给你端到房间里来吧。”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没事了。”我艰难地坐起身,“昨晚麻烦你照顾我一夜,谢谢了。”
其实我从小到大不太会跟人客套,换句话说,身边围着一圈又一圈阿谀奉承的人,似乎我也没学习过什么叫礼貌。用秦正容的话说,我自私任性,以为别人天生就该伺候我,从来不会说“谢谢”两个字。
想来,我亲爸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也应该要学会对身边的人和煦温和一些了。
方嫂微一愣神,我以为她被我的礼貌给吓着了,谁知她说:“宋小姐,昨天晚上你回到房间穿着湿衣服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睡着了,后来是秦先生一直陪着你的,连衣服都是他替你换的。”
这会儿,换我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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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坏”东西05
今天,秦正容回来得尤其早。
天黑之前看到他出现在别墅有点让人诧异,不过我还是一声不吭地像往常一样吃着自己一个人的晚餐。
方嫂见到秦正容回来,立马兴奋地说:“秦先生我去给您装饭。”
秦正容点头,然后上楼,几分钟之后换了身衣服下楼坐在我的身旁。
我继续低头认真吃饭。
“好点了吗?”
秦正容破天荒地对我表达关怀,他应该示好的,害我生病的可不就是他么?
我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之后,我跟秦正容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压抑无比的晚餐。
饭后,我起身准备上楼,秦正容叫住我:“工厂那边,你怎么打算?”
我仰着头:“那是我家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秦正容像是听不见我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如果实在不懂管理,我找人帮你。”
我在心中冷笑,全世界人都当我是只会花钱耍脾气的无能草包,也不差他秦正容一个。
我直了直背:“不劳您费心,我自己家的事情我自己管。”
“也好。”秦正容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脸上的微笑却明显带着不屑。
转身上楼将自己关在了房间,满脑子都在想着那间玩具工厂到底是生产什么玩具来着,可仔细想了许久,似乎连工厂的大门往哪开,都想不太起来了。
***
两天之后,我坐在一摆着各式毛绒玩具的办公室里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如何也停不下来。
我揉着鼻子听着一位长得像中年版蜡笔小新的不知哪个部门的经理跟我述说工厂近况,他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堆,我大概只听懂了两句话,那就是出口订单每月在递减,车间设备要更换,然后便忧心忡忡地专注望着我,仿佛我倾刻间就能给他变出订单跟设备似的。
熬到下午,我开始认同全世界人都没错看我,自己确实就是一个无能大草包。
灰头土脸地滚回了别墅,秦正容竟然在家。
“宋小姐您回来啦。”方嫂非常职业化地微笑。我知道她也挺不容易的,明明心里特别讨厌我,还不得不对我毕恭毕敬的,她也是演技派啊。
秦正容却压根瞧都没瞧我一眼,自行走到餐桌前坐下。餐桌上的菜肴很丰富,丰富到,好像秦正容是在等我吃饭的样子。
没有胃口的同时,我也不太想说话,于是,谁也没搭理便上了楼关上了房间的门。
第二天,我重新回到办公室。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数字,我像是几万年没睡过觉一般的困乏。
强打精神坚持了一个上午,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找陈充宣逛街。
见到陈允宣之后,我旁敲侧击了许久才正经问道:“亲爱的,去年咱们一起投的那家酒楼赚钱没?”
当时,我们让一个老同学给忽悠的拿出了不少钱,后来,我也没怎么过问,而现在,我得把钱讨回来才是正经。
陈允宣本来就糊里糊涂,被我这么一问,顿时恍然大悟:“哦对了,我就说我妈怎么问我那笔钱花哪去了,我死活想不出来呢。”
不过,转瞬之后,她又郑重问我:“你是不是要用钱啊?我可以……”
“没有……”我打断她,“我只是随便问问。”
陈允宣拉着脸,明显一脸的不高兴。
我连忙安抚:“我是真不用,如果真有用钱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找你,一定!”
陈允宣立马笑颜如花:“这就对了。”
实在没有精力再应付陈大千金,我便借口有事离开,把陈允宣气得小脸通红。
一个人在外面瞎晃悠了许久,最后我还是把车开回了家,小时候的家,也就是爸妈的家。
看到我进门,多少年没进过厨房的我妈急忙挽起袖子要下厨,我爸也急忙从楼上下来,大家都一副热烈欢迎我的样子,这让我有点小激动。
一家三口围着吃饭,像是几万年都没发生过的场景,以至于我坐在餐桌前有点恍然若梦的感觉。
我爸先开口:“小越,我听说你去工厂了。”
我点头:“只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我爸微笑:“谁都不是一开始就行的,慢慢来。”
我低头不再说话,心想,破产也有破产的好处,瞧我爸慈爱得都不像我爸了。
我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有个事情,我跟你爸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打算把这房子给处理了,我们俩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
我点头说:“也好,你们决定吧。”
我爸也开始给我夹菜:“以后,爸爸也没办法再给你依靠了,你……你自己要好好的。”
我眼眶突然有些发酸,这才意识到原来我家真的已经轮落到卖田卖地的份上了。
转头一瞧,我这还没怎么地呢,我妈竟然还先哭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语气也有点不耐烦:“妈,您又哭什么呀?”
“我跟你爸爸倒是无所谓,生你之前,我们都苦过,可是你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一丁点委屈,以后,你可怎么过?”我妈开始抽抽搭搭,只是说的话我却一句都不爱听,“小越,你听妈的话,你就赶紧跟正容结婚算了,不管婚后他们家人怎么待你,可至少你下半辈子是衣食无忧的。”
“我不可能跟秦正容结婚的!”我立即打断她。
我爸不再出声,转脸望向了别外。我妈愣了神:“你在说什么啊?正容又没说不娶你,你为什么这么任性呢?”
一想到秦正容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心间开始发凉,他是没说不娶我,可是我心里明镜儿的,他爸他妈他们家所有人都不会让秦正容娶我,再者说,我敢非常笃定地说一句,秦正容也是不可能娶我的。
在我妈询问的目光中,我放下筷子:“妈,我吃饱了,我走了。”
开车回去的途中,我有点想不出自己要去哪,又或者是该去哪?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以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呢,总觉得自己需要做很多很多事情,可是,我却什么都干不好。生活被我弄得一团糟,尤其是跟秦正容搅合在一起,更是乱到令人发指。
最后,我还是回到了秦正容的别墅。
垂头丧气地回到别墅,秦正容竟然又在家,真是奇了怪了。
我径直上楼,秦正容伸手拉住我:“下午去哪了?”
我抬手甩开他:“回我自己家也不行吗?我只是住在这里,不是在这里坐牢。”
秦正容似乎是被我气得不轻,漂亮的眼睛里透着凉,不过他还是很平静地开口问我:“工厂怎么样了?”
我在台阶上停步,回头:“不好,很不好,估计也快不行了。不过,这一回,随它去了,我不会再为了那个破厂卖身了,尽管它是我卖身换回来的。”
秦正容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只是他一直没对我动怒,我还真是顶不习惯的。于是,我故意挂起挑衅的笑容:“再说了,就算现在我想再卖的话,肯定也不值钱了,我懂的。”
说完,我压根没看秦正容的表情就“咚咚咚”地跑上楼,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没多一会儿,听到敲门的声音传来,我特别不耐烦地大喊了一声:“我睡了!”
尔后,听到方嫂的声音传来:“宋小姐,我给您送吃的。”
听到方嫂的声音,我不得不打开了门:“方嫂,我不想吃,真的不用麻烦了。”
方嫂面色有些为难:“秦先生特意交待让我送过来了,你多少吃一点点吧。”
我应付地拿过她手上的牛奶:“好,谢谢了。”
我正想关门,门却被推住,尔后我看到脸色冰冷的秦正容望着我,而方嫂非常自觉自动且迅速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对视数秒之后,我放弃:“有事?”
秦正容冷冷开口:“赌气是吗?”
我冷笑:“没有。”
秦正容突然勾起唇角:“你信不信,只要你搬出这个家门,你们家的处境跟现在又不一样了。”
“吓唬我?”我反问。
秦正容没有回答我,反而说了一句我听不太懂的话:“你最好自己想想中间的利害关系,用点脑子吧。”
说完,秦正容离开,我握着牛奶杯的手竟然忍不住发抖,甚至牛奶都已经洒到了地板上。
***
最近我总忍不住回想过去的生活跟眼下的处境。
过去我亲爸虽然称不上是溺爱我,可是至少我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惹不起秦正容,我还可以躲得远远的,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而且我越来越弄不懂秦正容到底在想什么,也或许我从来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来,我跟秦正容认识也有不少个年头,不管追溯到任何时候,他都没拿正眼瞧过我。现在,尽管我那么不愿意相信他是在帮我,可是我不得不理智地承认,他现在把我扣在这里或许对我们家存在着一定程度地帮助,至少让外界看到我家还有一个巨大的靠山。
我该感谢秦正容吗?
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我们只是有来有往,他帮助我,我也付出了代价,仅管可能这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不过,那至少也算是我身上仅有的宝贵东西。
只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可笑得像一出闹剧。
我靠在床头,又一次想到了赵同。如果,我只是想如果,他当时没有离开我,现在他会怎么做?他会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我走过难关么?
在眼泪泛起之前,我端起牛奶杯猛喝了一大口,只是还没来得及咽下,一阵剧烈的恶心袭来,我连忙从床上弹起来冲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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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坏”东西06
当夜我睡得死沉死沉,可是在天快亮的时候却被恶梦惊醒,那恶梦的情形让我始终都没有勇气去回想,所以,在此,我还没有能力复述给大家听,实在是抱歉。
我起床换了身衣服出去晨跑,就当我是脑子抽筋了吧。我生命中有晨跑的日子并不多,追溯起来,应该还是被我爸轰出家门住到赵同的小屋里发生的事情。
那时每天早上被赵同从被窝里强行揪起来,赵同还会不厌其烦地一路上给生不如死的我打气鼓励,我才勉强在赵同家附近的小公园跑上一圈,然后死活也不再动弹了。
被我爸赶出家门前同时就被封锁了经济来源,想来,那段日子应该是我人生中最贫穷的日子,可是,应该是开心的吧?怎么能是应该呢?一定是啊!
我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赵同就跟个傻瓜一样没有碰我一下,不是傻瓜是什么?傻透了,傻到不可思议了都。可是现在看来,他一点都不傻,他接受我爸开给他的条件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精明一面,我挺欣慰的,真的。
很多时候我都不喜欢追忆往事,那样显得我像一个沉迷在过去无法自拔的废物,可是事实一次又一次证明,我可不就是废物?而且还是一个信誓旦旦出去晨跑却没坚持上十分钟的废物。
秦正容这房子的背后是一座山,有一条挺平缓的小路可以到达山顶,空气环境都很好。只不过,我沿着小路还没到达三分之一放弃了。
满头大汗的我双手撑着膝盖像条快渴死的老狗一样在路边喘息。
毫无经验的我,没带水,没带毛巾,兜里却揣着包烟。
于是,我靠在树上美滋滋地把烟点了起来。
可是还没吸上一口,就有人伸手把我的烟抢走,然后扔在了地上。
原本在这静悄悄的半山腰是要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可是比看到鬼更可怕的是,居然是秦正容,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每天都在这条路上晨跑。
我可真会挑地方!
我被口中那半口烟呛得剧烈咳了起来,秦正容站在我面前,冷着脸看我咳出满脸泪痕,才寒着脸开口:“趁早把烟戒了。”
我把气喘均了之后,也不理他,只是冷着脸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如果上山,我肯定登不了顶,招人笑话,如果下山,此时就得被人笑话。
我想了想,理智地决定下山,反正都是招人笑话,我干嘛还把自己累得死去活来的,不是犯傻么我?
只是我刚走两步,连帽衫的帽子就被秦正容拉住,我不得已后退了好几步,正好后背就贴在了秦正容的胸口。我连忙转过身怒视他。
“陪我。”秦正容压根不理会我,反而拉起我的手臂,语气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我犹豫了片刻,实话实话:“不去,跑不动。”
秦正容倒是没有逼我,松开手之后,勾起唇角告诉我:“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谁家工人在山脚下放狗。”
我顿时头皮发麻,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怕狗,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秦正容他知道?
我想,他或许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对,一定是!
我跟他分头向两个方向,他往上,我往下。
缓慢地走了几步,我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对着他的背影问:“什么样的狗?小不点狗?”
秦正容头也没回:“纯种的德国牧羊犬。”我头皮一麻,险此跌倒,又听到秦正容补充了两个字:“两只。”
我顿也没打一个开始去追秦正容……
说是追秦正容,其实他离我很远,非常远,最后在我累到已经后悔宁愿让山下的黑背啃了我我也不上山的时候,秦正容竟然善心大发地回过头寻我来了。
我满头大汗,面目狰狞,秦正容却只是额头一层薄汗,看起来一丝不乱,像是在散步。
一支未开封的水递到我眼前,我连谢谢都没说直接等于是抢了过来。
只是对着盖子拧了半天,手上的汗水一直在打滑,死活也拧不开。秦正容冷着脸拿了过去,然后重新打开递到我的手上……
我接过来理所当然且毫无形象地“咕咚”进去了小半瓶,抬起袖子擦了擦汗,然后坐在石头上认真歇着。
只是还没歇下两分钟,秦正容开始往山下走。
我连忙站起身:“这就走了?”
秦正容反问:“难不成你等人?”
不得已我硬着头皮跟他下山。
好不容易回到别墅,我已经累得不成人样,直挺挺地躺在了沙发上,并询问方嫂有没有吃的。
秦正容径直上楼洗澡换衣,我则靠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
等秦正容下楼的时候,方嫂已经把早餐摆好在餐桌上,我爬起来就冲到餐桌前坐下,只是在闻到那个煎蛋的味道时,顿时又一阵恶心,我放下筷子冲进了洗手间,中途还冒冒失失地撞到了秦正容,我也没停步。
等我出来的时候,秦正容跟方嫂都愣愣地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眼睛一眨也不眨。
方嫂最先反应过来:“我厨房还有活。”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秦正容仍然看着我,像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一样。
两个人怪极了,我也不理会,沉默着坐下打算好好吃早餐,可是我端起牛奶还没喝上一口,猛然间也像是反应过来了点什么,牛奶杯掉在了桌子上,洒了一桌子。
天要亡我!
一定是这样!
我惊恐地望向秦正容,浑身都在发抖。
秦正容终于将视线从我身上挪开,然后在我身旁坐下,一脸平静地说:“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仍然在呆滞当中,缓不过劲儿来。
不会这么巧,一定不会这么巧!
造孽啊造孽!
如果,如果我真这么倒霉怀上了秦正容的孩子,我即刻就爬到楼顶,然后纵身一跃,一了百了。
对,我死也不会给秦正容生孩子!
这时,秦正容居然主动替我重新倒了杯橙汁递到我手中,我与他对视,怪异的是,他眼底的平静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按理说,此时的他不应该这么平静,至少眼神中也会有焦虑闪过,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平静。
此时此刻,我脑子里纷乱极了,什么吃喝的心情都没有,我转身奔回了房里狠狠地关上了门,满脑子只剩下“我完蛋了”四个大字不停晃来晃去。
我想,我一点没有夸张,我是真的完蛋了。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一直不敢去回想,也一直试图在强行删除记忆,现在一回想,确实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安全措施。我是乱了手脚的那个,可是秦正容呢?他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秦正容会不会认为我故意算准了日子来算计他?不过我已经没法想这么多,因为我现在只能是认真地思考自己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可是我想不出来,一切都乱了,全不对了。这是真想把我往死里逼么?
也在这时,我终于有勇气回想今天早上那个让我恐惧万分的恶梦:梦里,我清楚记得一个脏兮兮的半大孩子拦着我叫我“妈”。
我开始细想这诡异的征兆,我揪着头发,越来越相信自己肚子里可能真的怀上了最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孩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几乎想去跳窗的时候,秦正容进来了。是的,他进来了,而且没有敲门,正巧,他还看到了我满脸的泪。
我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扮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吧,去医院。”
秦正容抱着胳膊靠在我的门边,似笑非笑:“宋越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秦正容这回的笑容不像以往带着狠劲,双眸清澈,带着些许愉悦,似乎,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他问我怎么办?他难道以为我会跪在地上求他娶我么?或者,不娶也成,分我笔钱,我把孩子生了来系着常蝴蝶结送给他?狗血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我懂。
我没换衣服,随手拿了件外衣套在外头:“放心,我不会赖着你,就算是我倒了八辈子霉有了你的孩子,我第一时间拿掉,我不会缠着你,更不会威胁你。”
秦正容很镇静,我脱口而出的话也丝毫没有引起他任何的波澜,他仍然是要笑不笑地看着我,我有点弄不懂他了。不过,他这个人向来阴晴不定,我也懒得再去揣摩他的心思。
“走吧,现在去医院。”我主动开口。
只是越过他身旁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宋越,你说了这么一堆你的打算,我说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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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坏”东西07
回过头看着他,我忍不住冷笑起来:“那秦先生您什么意思呢?娶我啊?”
秦正容这人最看不得我嬉皮笑脸,所以,我刚一说完,他脸上的神情就微微变了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特别的好脾气,温和得有点不像他,到此,他还没有对我冷嘲热讽,我觉得有些稀奇。
不过,我有点高兴得太早了。因为他突然低头靠近我耳旁小声地问:“就算是我失误不小心,那你呢?事后为什么不补救一下?任何成年人都懂得。还是说,你其实是故意的?”
“我……”我就知道他会反咬我一口,可是明明我知道他会这样,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牙根发痒,恨不得狠狠地咬他一口,如果可以,最好像纯种的德国黑背一样凶残,“当天晚上我出车祸在医院昏迷,我怎么知道该做什么?!”
喊完,我先下了楼,原本我想自己开车出去,却被我身后的秦正容拉住塞进了他的副驾,然后他竟然还低头替我扣上了安全带,动作极其的温柔。见了鬼了这是。
一路上,秦正容将车开得很平稳,我蜷着身子将脑袋靠在了车窗玻璃上,绝望到快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和理由,我还能更惨儿点吗?
秦正容也一直没有说话,手机却不停在响,不过,他却一个都没有接。
终于到了私立医院,我推开车门下车的那一刹那,突然回忆起梦里那个脏兮兮的孩子。我忍不住在想,他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甚至还想着他小脸洗干净了会不会像我?
带着这些纷乱的想法,下车的时候,脚突然间跟着打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正容连忙下车绕过来扶住我,他扶着我的时候,我感觉他身体紧绷,似乎异常地紧张。
“你没事吧?”秦正容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来,仿佛我已经是个异常金贵的大肚婆了一样。
我摇头:“早上跑步累着了。”
秦正容眼神中似乎有些懊恼,紧皱着眉头,将我浑身上下关切地看了一遍,没错,好像是关切,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就是了。
等我感到不自在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靠在秦正容的怀里,我连忙推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吧。”
秦正容并没有动,而是拉住了我:“宋越,公司有些急事……”
我看着他:“那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秦正容并没有松手:“你也别进去了,改天再来吧。”
说完他压根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就又将我塞进了车里,然后启动了车子。
路上,我异常不耐烦地问他:“秦正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正容没理我,径直将我送回别墅,然后就匆忙开车走了,只是没多一会儿,陈允宣竟然出现在了秦正容的家里。
我抱着胳膊看着她停好车,倒是也没觉得过于奇怪。
陈允宣搂着我的肩膀:“我特意来看你的,怎么瞧着不太欢迎我呢?”
“别说得这么好听,”我皮笑肉不笑,“是不是秦正容让你来看着我的?”
陈允宣向来头脑简单藏不住心事,所以在我质问她的一瞬间她就放弃了,赔着笑说:“唉哟,最怕这样了,你知道人家骗不了你的啊,可是秦正容为什么突然间让我来陪你呢?”
秦正容料到我不会把实情告诉陈允宣,当然了,我也确实无法将实情告诉她,因为一旦她知道了,离全世界人类都知道就不远了。
我想,秦正容只是让陈允宣拖住我,别让我有什么举动,可是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他到底想怎么折磨我呢?
无所事事的富家女陈允宣确实像个称职的狗腿子一样看了我一整天。
天刚一黑,秦正容回到了家,陈允宣跟秦正容打了个照面便匆匆驾车离开了。
其实陈允宣有点怕秦正容,似乎很多人都有点怕秦正容,奇怪的是,我却从来没有怕过他。好像也不完全对,我其实也是怕的,但是我是怕跟他有所纠缠,而别的人,好像是真的怕。
陈允宣在秦正容面前呈现出来一种特别不自然的别扭,简直不像她平时的样子,这一点让我有些好奇。
从看到秦正容的车驶进别墅,我就连忙回到二楼房间,并将房门紧闭。一直以来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躲避秦正容这一点,其实更让我好奇。反正我就是那么地不想跟他正面交锋,但是这不是怕,我自己心里明白得很。
辗转反侧的一夜,我时不时伸手摸向自己平平的小腹,不敢相信那里头会有一个生命,而且竟然是我跟秦正容制造的,这叫什么事儿?
曾经,赵同跟我说过,他说生孩子很疼,他知道我特别怕疼,一点小疼小痛都会叽歪乱叫。所以,他说我可以不生孩子,他只要我,就只要我,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就算是无儿无女,我们俩个可以一起住进养老院,直到死也不分开。
当时我那个感动呀,只是没想到,我们这还没死呢,就各奔西东了。
去他娘的狗屁誓言!
这种东西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捱,谁让我这个傻x愿意相信呢?
孩子,孩子,甚至都从未想过为赵同生孩子的我,现在竟然有可能怀上了秦正容的孩子,我的人生到底是有多狗血,才能酝酿出这种剧情?真是好笑极了。
这时,外头天空已经亮白。我觉得这样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就算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我从床上爬起来去敲秦正容的房门,只是还没敲上,门就突然打开,我反倒吓了一大跳。
秦正容倒是没有诧异,也没有问我干什么,只是一边扣着衬衣的袖扣,一边下楼。
我跟在他身后:“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检查?我不会任你摆布的,我今天一定要去医院。”
秦正容径直往前走,把我当空气一般。
在餐桌前坐下,方嫂早已准备了早餐,秦正容翻开报纸依旧像是看不见我似的。
我见秦正容依旧不理我,我则抓着面包赌气般认真地吃了起来。
只是我刚吃了一半,就似乎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我抬头,没想到,秦正空正挂着微笑瞧着我。
我放下面包,努力平静地说:“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秦正容放下报纸问道:“你知不知道,人流的手术是怎么样的?”
我吞了口口水,这个问题确实让我非常地不适。我当然知道人流的手术是怎么样?也当然知道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对于我这个天生痛感强烈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异常可怕的事情。
秦正容凑近我一些,声音很轻:“我这么跟你说吧,比……那天晚上疼上数十倍吧。”
我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想到那天晚上因为秦正容迟迟不结束那炼狱的过程,我还在秦正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最后秦正容低头用唇封上我行凶的口,似乎,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好吧,勉强算是接吻吧,因为我突然想起自己在中途还是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我觉得那天晚上自己的表现像一只完美的疯狗。
我呼吸有点不顺,连耳根都在发烫。
我晃走那些不怎么光彩的回忆,想起在网上看到的手术过程介绍,对母体的伤害先姑且不提,因为我的疼痛跟那个未成形的生命比起来,却其实根本什么都不算。那是用最残忍的方法结束他的生命,再强行拉出我的身体。
想到这里我浑身开始发冷。
秦正容看着我,仍然勾着嘴角,无波无澜。我突然之间好像才意识到,秦正容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把我赶到他想让我行走的轨迹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偏差,他正在肆意操控我的生活。我不能让他得逞。
我怀着上刑场一样的心情跟秦正容再一次来到了医院。
私立医院为我做了一个非常详尽身体检查,细致到连视力都替我验了。
秦正容没有回公司,竟然非常有耐心地全程陪着我,而我的心情越来越忐忑,真有点离杀头不远的意思。
后来所有检查结束,我跟秦正容坐在医生办公室外的会客厅等结果。秦正容表现得跟我完全不一样,仿佛什么样的结果对他来说都不会造成任何困扰似的,非常冷静。而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已经快要烘干昏厥过去了。
“怕了?”秦正容突然侧首问我。近距离地看着秦正容,他脸上带着三分笑意,睫毛翻长,一时之间,我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刻意地忽略秦正容有那么好看的一张面孔。
我清了清嗓子:“我有什么紧张的?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我肯定不会赖着你就是了。”
秦正容微笑点头:“很好。”
我心间微凉,深吸了一口气,眼眶都有点发疼。
这时,医生打开门,我竟然紧张地站了起来,像一个罪犯等着那医生来宣判我是死刑还是无罪。
就在医生回头关门的时候,秦正容将我重新拉坐在他身旁,然后侧首靠近我的耳旁轻声说道:“如果你要是真有了,我就跟你结婚。”
说完,秦正容慵懒地靠向椅背,双目隐隐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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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坏”东西08
这算什么?
秦正容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我侧首盯着秦正容,冷冷地瞧着他。他心情似乎还不赖,对医生点头示意。
医生接收到指令立马打算宣布我的身体状况。我对医生摆了个手势,医生立马噤声。
我再一次看向秦正容:“我想问个问题。”
“你问。”秦正容仍旧一脸轻松,无波无澜:
“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我问得很直接。
秦正容直了直背,却并没有说话。
我等了少倾,放弃,转直了身体看向医生。医生接到指令,翻了翻手中的检查结果,然后开口道:“宋小姐身体状况还不错,关于那个头晕恶心的问题,是因为近段时间饮食不正常引起的肠胃消化功能不好……”
我“蹭”一下站了起来,“医生,你确定?”
医生点头:“确定,当然了,如果宋小姐您还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我没怀孕?”我又一次询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从结果上面看来是没有。”
我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心头那块巨石也像是突然间长着翅膀飞走了。我拍着桌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像是得了突发性的精神错乱,只是在一转头跟秦正容眼神接触的时候,我收住笑说:“也得恭喜你。”
秦正容异常的平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象征性地对我勾了勾嘴角,却又不像是笑容。
一场荒唐的闹剧落下帷幕,走出医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幸福得像几乎要飞了起来。
太好了,我不是无路可走,我还有退路。
不过,秦正容似乎越来越难懂,他听完结果之后,就寒着脸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医院先行离开,前两天那一丝丝的温情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我心情大好,无所谓地笑着对着他挥手道别,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瞧我。
出了医院我就点上了一根烟,要知道我已经有两天没抽了呢。
想到这里,我手有点颤抖,跟着那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火。
突然间,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
原来,我这两天不抽烟,似乎已经是在为了接受一个小生命做着准备了。
我忍不住假设,假设那个生命真的在我的身体里,我想不管他是不是秦正容的,我可能都不一定舍得将他残忍地弄死吧?
我突然对自己有点改观,秦正容评价过我有一肚坏水,我也一直表示挺赞同的,可现在一想,原来我并没那么心狠手辣啊?
终于点着了烟,我夹着烟像个女流氓状在大街上走,吹出烟雾,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还不赖。
我打了个车到玩具工厂,刚一进办公室,那位中年蜡笔小新像看到亲人一样对着我就扑了过来:“宋小姐,您可来了。”
我刚坐下,他就又开始跟我唠叨,无非就还是那两样,订单与设备,然后两个词汇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字:钱。
原本我觉得今天还有点儿美好的,可是看着这张蜡笔小新的脸,我突然开始后悔来工厂了。只是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我对蜡笔小新说我肚子疼。
蜡笔小新象征性地关切询问了一句,然后又开始钱啊钱啊钱地轰炸我。
肚子疼不好用,于是,我又认真地说:“我大姨妈来了,正在血崩,要回去吃药,晚了就活不成了。”
蜡笔小新的脸顿时就绿了。
我可能有点让他失望了,我估摸着他有可能以为我是那种优雅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落难了,那种二十多年积攒的优雅的气质肯定还会有残留。
只是,我很想郑重地对他说,他期待的那种气质可能压根从未在我身上存在过。
最后,我居然用这个荒唐的借口成功地逃离了工厂。
回去的路上,我想着应该把自己的车卖了,然后再把我自己那套地段很好的奢侈公寓卖了,再问陈允宣借点,我在脑海里飞快地计算那些数字,可是与蜡笔小新的给我看的数字还相差甚远。
于是,我放弃了,反正不是我的事业,凭什么要我来守着?再说,我也得有那本事守住才行!
只是,走着走着,突然间,我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
那时候我爸还很年轻,他事业刚刚起步,那间玩具工厂的规模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大。
那时候我妈在学校教书压根没时间管我,所以我特别喜欢缠着我爸,不上学的时间几乎都是跟在我爸爸身边。
我还喜欢跟在设计师屁股后面转,他们工作,我也跟在旁边画奇形怪状的图,我爸就会高兴地将我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小怪物让他们做成样品送给我。
所以那个时候,我拥有很多丑八怪玩具,全是我自己设计的,这世界独一无二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我曾经当成保藏一样的宝贝们慢慢地一个一个被我扔掉,而我也从来没有怀念过它们。
今天突然一想起,原来记忆中的爸爸是那么温和的一个男人。
他是怎么变成后来的样子的呢?
我憎恨他身边那个娇俏的女子。她有很好的工作与收入,却仍然死缠着我爸不放,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爸缠着她。瞧吧,我是理智的人,不会冤枉好人。
不过,我还是一个理智地背后使坏的人。当时,我只是随便动用了一点点关系,她在做的科研项目就破产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丢了工作以后,变成一个高学历的全日制情妇了,这让我有点懊恼。
我觉得我没少对她使坏,可是却怎么都打不倒她,这让我有一种挫败感。
今时今日,我爸什么都没有了,那个女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亲爸就主动跟她分了手。我原本是想着等那个女人抛弃我爸的时候,骂她一句贪财的贱人,这个机会居然没人留给我,这让我好生失落。
因此,这让我更加憎恨我爸,你富有时跟别的女人分享,而贫穷时,却又绑着结发妻一起。
不过,我那个愚蠢的亲妈乐意,我还能说什么?
其实想来想去,想了这么多,我还是希望我妈能开心,而最近,她确实是开心的,因为现在一贫如洗的我爸全身心的回到了她的身边。唉,这个傻女人。
回到秦正容的家,我一头钻进房间,开始认真清算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可以活动的资金。我现在有点恨自己为什么没在以前多给自己买点房产什么的,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我撑着眼皮算到了后半夜发现还是差得很远,太远,甚至远到无法跨越。
我叨着根烟出去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方嫂早已经睡了,别墅里很安静,我却瞧见秦正容的书房没关严的门此时透出灯光。
我放轻脚步,端着咖啡往房间走。
只是在越过书房门的时候,我又改变了主意。于是,我将烟头扔掉,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秦正容没出声,我推门进去。
秦正容抬头看我,眼神中有一丝诧异,很快隐去。
我把手中的咖啡借花献佛放在了他的书桌上。只不过,对于我破天荒的刻意讨好,秦正容丝毫反应都没有,只是看了一眼咖啡,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电脑屏幕上,始终没有再瞧我。
我还真是作践自己,我怎么能跟秦正容示好呢?他又怎么可能吃我这一套?
于是,我转身要离开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折回去把刚刚打算孝敬他的咖啡也一并取走。
秦正容冷冷看着我一系列的举动,突然笑出了声,然后开口问我:“是不是有事找我?”
我连忙将咖啡重新摆放在他面前,然后清了清嗓子,尽量表现得温顺:“没事,我就是路过。”
秦正容不出声,气氛冷场,我顿觉尴尬。于是,我觉得我该走了。
这一回,我很大方的留下了那杯咖啡。
“站住。”等我已经走到门前的时候,秦正容叫住了我。
我回头,他已经端起我的那杯咖啡抿了一小口,然后说:“以后不要放糖,我不喜欢。”
“……”我忍着脾气,挂起微笑,“好,我知道了。”
秦正容靠向椅背,眼神中装着些许的疲惫,不过,整个人却看起来温和了许多:“是不是因为工厂的事情?”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你还愿意帮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最不愿意开口求秦正容,可是今晚上我却求得异常流利,而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我果然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说完,我看着秦正容,认真地等着他开口。
秦正容放下咖啡杯:“你这是又求我帮忙?”
我低头不吭声。
秦正容起身走到我面前:“前几天我想帮你,可惜你不要,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所以,你家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
说完,秦正容走出书房,回了自己的卧室。我站在走廊上气得双手握拳浑身颤抖。
我站了三两分钟才将自己勉强平静下来。秦正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早就知道的,这就叫自取其辱,活该。
只是第二天,苟延残喘的工厂被注入了一笔足以启动生产的鲜活资金之后,我突然间对秦正容有所改观了。
不过,改观了0.35秒之后,我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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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坏”东西09
中年蜡笔小新的名叫徐大海,四十来岁,从大学毕业就跟着我爸爸打江山,也就是说,他把自己二十多年的青春都投放在这玩具工厂里了。
在我看来这人有点傻,早些年跟我爸一起拼搏的那些个其他人早已飞黄腾达,甚至是自立门户,却只有他还守着这间不死不活的破厂子,我有点想不通他到底图什么。他甚至还傻到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周转,在我看来,这得是多有病才能干出这种傻缺事情?
不过,就是这个有点胖看起来又有点傻的中年男人却是整个工厂的主心骨。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是一位鞠躬尽瘁的领导爱戴着,而我,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败家女。当然了,我也并不狡辩。
徐大海因为车间开始正常运作,笑容也显现出来,莫名的,我竟然也跟着有点愉快。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秦正容呢?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显现,我便立马扼杀掉。坚决不能!那不等于是去感谢强|奸自己的罪犯么?
我突然想到那个晚上,虽然开始让我措手不及,可是后来秦正容的表现还是相当温柔的,温柔得都有点不像我认识的秦正容。
不过,就算是再温柔又怎么样?
真的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而我跟秦正容就像两个走不出去这场闹剧的坏小孩,不知道还要在这场闹剧中做多少荒唐事情才能把这部戏给完结掉。
刚消停几天的我在一个深更半夜被电话惊醒。
我一看桌头柜上的闹钟是凌晨两点钟,我忍不住心跳飞快。
这时候电话响,绝不会是什么好兆头,这谁都知道。
我紧张地接起电话,果然,电话里传来我妈的哭嚎声。
费了好半天劲我才好不容易听清我妈的话,她说我爸失踪了。
我爸失踪了?
我握着电话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后来,我把电话一扔就抓着车钥匙奔出了房门。
冲出车库就遇到了晚归的秦正容,他将我从上到下看了一眼:“你去哪?”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压根连睡衣都忘记换下来。不过,我已经不想再冲上楼去换衣服,急着往自己的车里钻。秦正容非常及时地一把拉住我:“我陪你。”
说完,他从我手上拿过钥匙,然后矮身坐进了我的车里。
我脚步没停钻进了副驾:“去我家。”
秦正容没问我干什么,只是启动车子的同时,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扔给了我。
我怔了怔,还是穿在了身上。
深更半夜,路上的车极少,秦正容将车开得飞快,却很平稳。直到车已经开到我家大门口,秦正容都没有说一句问一句。
我冲进大门就看见我妈站在门口哭哭啼啼。
后来我才听出个大概,原来是我爸下午出去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手机也打不通,另外,我妈还抽抽搭搭说了很多我爸最近不正常的表现,比如说对她很温和,总跟她回忆他们年轻的事情,又说了很多次让她自己好好生活。
我也越听越有点害怕,秦正容没怎么说话,只是跟我妈询问了一下我爸出门时穿的什么衣服,便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我不知道他是打给了谁,我是听听到他简短地将我爸的外貌跟衣着复述了一下便结束了通话。
后来,我好不容易才骗我妈吃了颗安眠药将她哄上了床。我悄悄带上门走到楼下,看见秦正容正低头查看手机。
我已经换了之前留在家里的衣服,走过去将秦正容的西装还给了他,他没接,只是轻轻看着我:“应该没事,你不用着急。”
在这种时候,秦正容的突然一点点温情,我竟然鬼使神差的有一丝感动。
“谢谢你了。”我这人说谢谢的时候并不多,更别说是对秦正容说了,所以,这也是我首次发自内心地对秦正容道谢。
秦正容却只是像听不见一样接过西装,眼神都没在我脸上停留。
我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还有工厂的事情,也要……谢谢你。”
秦正容“嗯”了一声仍然没有抬头瞧我。
“我以后尽快把钱还你。”我诚恳地说。
“不急。”秦正容只是轻轻吐了两个字。
放不投机,我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开始沉默。
只是坐着坐着,我也像是吃了安眠药一般眼皮开始往一块粘,最后,我好像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醒来之后,我发觉自己正靠在秦正容的身上,该死,我是怎么从沙发那头爬到这头,最后无耻地靠在秦正容肩上睡着了的?
而且,秦正容也没有推开我。
我连忙坐直了身体,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我偷偷看了秦正容一眼,秦正容正好瞧着我:“你爸有消息了。”
我“蹭”一下站起身:“他在哪?他没事吧?”
突然之间我才发现,我原来那样牵挂着我爸,我一直以为我内心是无比憎恶他的。
后来,秦正容开车将我带到一个郊区的医院,在那陈旧的病房里,我看到了脸色苍白的父亲。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便开始埋怨:“爸,你这是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还嫌咱们家不够乱吗?”
来的路上,我听秦正容说,我爸居然跑到自杀,最后被陌生人救下送进了医院,这才刚刚醒过来。
我爸虚弱地开口:“你妈呢?她没事吧?”
我寒着脸,站直了身体:“爸,您是真的因为风光不在而活不下去了吗?”
我爸闭上眼睛,眼角有泪缓缓落下。
我突然大了声:“爸,如果您是真想死的话,您不用费事跑这么远来跳河的,您就在市中心找个高楼大厦,眼一闭、跳下去,我保证您死得透透的。”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愣住了神,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异常的耳熟,似乎,不久之前才有人对我说过。
当时,我以为那个人只是冷嘲热讽,万般讨厌,可等自己不受控制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说这句话的人是那么不想对方去死,只是觉得异常痛心罢了。
我突然想回头看一眼秦正容,可是秦正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病房外头,我的身后没有他。
这时,我爸开了口:“小越,爸真的不配做男人,苦日子是你妈陪我一起苦,后来好日子的时候却没让她心里好受过,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她还陪着我,我真的没法面对她。爸爸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一辈子的打下来江山就这么一下子就没了。”
我冷笑起来:“你觉得你这样死了的话,我妈就能高兴了?她就能好好生活了?您难道看不出来,我妈根本就不在科你有没有钱,她在乎的是你在不在她身边,您为什么这一把年纪还这么幼稚呢?”
我的话刚说完,我爸便看着我的身后,我跟着回头,却发现我妈已经被秦正容的司机送了过来。
我妈满脸是泪,可是嘴角却带着笑容:“振坤,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不管你是有钱有势还是一贫如洗,你不始终是我的丈夫么?咱们就当是退休了,在家里闲着,养养花养养草不是挺好的吗?再有钱又怎么样,退休了不都是这么样过吗?”
我看到我爸对我妈伸出手,然后两人双手紧握,我退出了病房。
只是在过道上什么人都没有,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失落。
我沿着过道往停车场走,秦正容的车子早已不在那里了,却看见秦正容的司机跟了过来:“宋小姐,秦先生让我跟您说,他早上有个会,先走了。不过,他交待我在这里陪着你们,你不用担心,转院手续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怪不得我爸爸会想不开,有钱多好啊,动动嘴皮子就有人为你办好许多许多事情。连我都忍不住怀念呢,而现在的我却只能是靠自己了。
***
我爸在鬼门关上走了个来回之后,人似乎真的看开了,看到他们俩每天和和美美的,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原来,家庭和睦才真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仔细一想,有钱又有什么好?据我所知,秦正容他亲爸在外头也不止一两个女人,甚至有的比我年纪还小。
看来啊,这男人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我爸出事之后,秦正容似乎特别忙,我几乎没有在家里见过他。基本上我偶尔早起的时候才能在餐桌前看到他,也只是匆匆一面,谁也不跟谁说话,他就当我空气是一样。
这样也好,我倒是省了许多的尴尬。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秦正容他爸爸的公司周年庆典,我被迫与他同行。
然后,秦正容那位妖娆的新助理给我安排了我不喜欢的鞋子不喜欢的衣服,然后还被他带去了我最不喜欢的场合。以前我爸要带我在这种场合出现,我都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就故意穿着不合体的衣服去使坏,再顺便说些不合体的话,所以,认识我爸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宋振坤有一个他怎么都教育不好的叛逆千金。
此时,一圈我爸的名义上的朋友均一脸关切状地来跟我打听我爸的近况,我还真想谢谢他们了嘿,谢他们八辈祖宗了嘿。
我虽然是跟秦正容一起出现的,可是到了会场之后他基本上就放我自生自灭。
我被中年男人们围攻到最后脑袋跟着跳着跳着疼,于是我就跑到一个没人的露台掏出了烟点上。吸了一口之后,我才像是活了过来。
这他妈地叫什么日子!
只是我的烟刚想再吸一口就被人强行抽走,然后,我就看到秦正容不怎么愉悦地看着我。
“我之前说以后不准吸烟,你听不懂吗?”秦正容一脸寒霜。我倒是有点想笑,他此时的模样还真有点我爸让我戒烟时的神态。
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然后嬉皮笑脸地说:“你是说了,我也听懂了,可是我答应你了吗?”
秦正容果然就是看不得我嬉皮笑脸,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再追究吸烟的事情,反而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出来?您不是刚刚看着了吗?”说完,我晃了晃手中的烟盒,可是片刻之后烟盒便到了秦正容的手上,再片刻之后被他从露台扔了出去。
我顿时皱起眉头瞪他,可我又不敢发火,最后,我低下头调整呼吸来按捺怒火。
秦正容见我不吭声,可能是以为我知错了,连语气都跟着温和了许多:“我带你回家。”
这一刻,我产生怀疑,我怀疑秦正容是在刻意替我解围,只有他带我回了家我才不用再面对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让人伤感的是,他口中的那个家,却不是我的家,不过,至少是安全的。
穿过大厅的时候,秦正容一直拉着我的手,亲密得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相爱的男女,我都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了。
秦正容的爸爸想叫住秦正容,可是秦正容明明听到了却头也不回仍旧拉着我往外走,这个逆子啊。
他走得很快,我穿着无敌高的高跟鞋竟然有点连滚带爬的感觉。我终于忍不住甩开了他的手,正想质问他到底为什么拉着我像逃难一样撤退的时候,正好,迎面看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我很熟,陈允宣。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身旁有个男人。
当然了,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我努力想动,可是我却动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着了魔中了邪一样,我整个人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我就这么样看着陈允宣身旁的那个男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的脚下开始不稳,那个高跟鞋的鞋跟像是突然变成了柔软的面条,压根无法支撑我的身体。秦正容适时地揽在了我的腰间,然后微微低头靠在我耳旁小声说道:“宋越,你就这点儿出息?嗯?”
别人看起来,一定以为秦正容正亲昵地跟着说着什么悄悄话。我想伸手推开他,可是我却做不到,最后,我不得已抬手挽上了秦正容的手臂,像个快溺死的人刚好抓到了一块浮木,刚好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陈允宣非常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热情到一定不知道她身边的男人曾经跟我的过往。是啊,我跟赵同的事情我没有跟她提过一个字,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说,现在想来,可能冥冥之中注定我们要走向陌路,说起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感与尴尬罢了。
是的,陈允宣身边的男人就是赵同,化成灰我都认得的赵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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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坏”东西10
曾经被我当成珍宝一样的赵同,此时人模狗样地搂着我最好的朋友,眉目含笑,似乎像是不认识我了一般。
多么美好又狗血的重逢,他身边有人,我身边也不空着,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陈允宣非常欢乐地为我们三个人做介绍,我耳朵嗡嗡响,怎么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而赵同在听完介绍之后居然还很有风度地对秦正容伸出了手……
在赵同对秦正容伸出手的时候,我就在猜测秦正容会怎么做?
我没有想到的是,秦正容只是微微带笑地抬起那只空着的原本应该跟某人握手示好的手搂在了我的肩头:“不好意思,我要送宋越回去,先走一步。”
秦正容他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所以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会让我太吃惊。
我怎么被秦正容带上车我不知道,怎么回到家我也不知道,怎么行尸走肉一般回到房间我还是不知道。
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扒也层皮,也或者是抽了根筋,反正就是什么都不对了。
没有多久,方嫂来敲门。
“宋小姐,秦先生说您晚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特意给您做了点吃的,您下楼吃点吧。”
我不出声,侧身躺着,感觉自己像是快要死了,或者是已经死了。
方嫂叹了口气出去了,只是没有两分钟,我又听到脚步声传来,我顿时不耐烦地喊了起来:“我不吃不吃不吃,你不要再来了。”
我气愤地坐起身,却发现方嫂端着食盘被我吓得一激灵。
然后,我就看到脸色异常不悦的秦正容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示意方嫂把吃的放下,方嫂就铁青着脸离开了。
“宋越,我警告你,我不会惯着你一身的臭毛病。”秦正容冷着脸看着我,“起来,把东西吃了。”
我咬着下唇,有些歇斯底里:“秦正容我没让你管我,是你自己把我扣在这里的,怎么,把我当宠物狗养啊?让我向东不能向西,是不是?”
秦正容不怒反笑:“怎么的宋越?看到老情人另结新欢,心情不好?”
“这都与你无关吧?”我仰着头不甘示弱。
秦正容双眼微眯,这会儿笑竟却更深了:“还喜欢他?”
“喜欢,一直喜欢呐?这有什么不妥吗?”我冷冷说完,鼻腔却开始发酸,酸得我眼眶都跟着疼。
秦正容笑容未减,可是看着我的眼神却冷冷的。
我以前说过,秦正容越是跟你笑,说不准心里正攒着怒火呢。
不过我也说过,我从来不会怕他,所以,我选择不怕死地跟他对视。
可是,今晚我发觉我错了。
因为秦正容今晚上非常不好惹,这是他将我摁在床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好像有点晚。
本来秦正容那新助理给我选的连身裙就露着半个肩膀,这会儿秦正容的手掌便覆上我的肩头游走:“怎么办呢?你现在偏偏是我的女人,而他身边又是别的女人,宋越,你还真是可怜。”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推住他的身体想挡开他在我□肩头游走的手掌。
秦正容目光一滞,笑容完全不见:“这可不是你说得算的。”
我用蛮力推开他,快速将自己挪到床的另一边离他最远的地方:“秦正容,我们就是一次性的买卖,我不想跟你怎么样的。”
秦正容伸手抓住我的脚就将我拖回身下,摁住我的双手:“一次性买卖?那我前一阵子给工厂的周转资金怎么算?嗯?”
秦正容的话让我觉得很屈辱,可是片刻之后我就想通了,反正我跟秦正容的关系早就没那么纯净了,又何苦像个贞洁烈女那样矫情得招人讨厌呢?于是,我放弃抵抗,无所谓地说:“好,我们什么关系你说得算,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就当我抵债了,我还赚了呢。”
“宋越你……”秦正容眼神中怒间骤起。
我很奇怪秦正容这人,明明就是想羞辱我,可是一旦我做出任何不守妇道的轻浮举动,他却又像是杀红了眼一般带着浓浓愤怒。
他到底是希望我怎么样?
难道他骨子里喜欢淑女那样的?
那你去找淑女去,折磨我干什么?
最后,秦正容可能是被我这种放|荡不羁给恶心到了,竟然松开了我。不过,他却并没有离开,反而靠在床头将我轻轻地揽在了怀里……
此时此刻,我全身僵硬得厉害,而我最想说的心里话是,老子刚刚差点被强|暴了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因为我不知道此时如果我推开他会不会又激起他的兽性来折腾我,所以,我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我这人一紧张就头晕脑胀,一头晕脑胀就想找根烟,于是,我习惯性顺手将床头柜上的烟拿在了手里。只是刚摸上烟,手就被秦正容摁住。
我连忙抽回手,秦正容却再一次摁住,攥在了手心,然后移到自己唇边。
我又一阵心惊胆战,他这是要咬我吗?一定是啊!必须是啊!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有轻柔地吻落在我的手指,而我那向来铁石心肠的某一块竟然跟着柔软起来,心跳也开始不规格。
秦正容无意间泄露的温柔不仅把我吓到,似乎他自己也有点不安,尔后,我就觉得自己的手指传来一阵刺痛。
变态!
就算是你自己吓到自己也不用咬我来撒气吧?
就在我忍不住吃痛地小声叫了一声之后,唇上传来柔软的温热,秦正容竟然在吻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于是,我就不反应,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装死一动也不动。
由于我双唇紧闭,只能靠鼻腔呼吸,随着心跳的剧烈,我鼻间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似乎已经无法提供大脑所需要的氧气,而秦正容却丝毫没有打算放开我。
我感觉到他的双唇在唇上流连,不急不躁,耐心十足。
刚刚被秦正容紧攥着的手,他也并没有松开,反而被他分开五指,然后与他十指紧扣,随即,他手掌心的温度开始熨烫着我的手心……
这一刻,我想,我失守了。
因为我觉得自己大脑的氧气急剧减少,我不得不松开了牙关,而就在同时,秦正容的舌尖窜进了我的口中,寻找着我的舌尖与之厮磨。
我的整个身体僵硬得像刚出土的化石,大脑越来越空白,而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
就在同时,仿佛有一张面孔在我脑海中闪现,那是赵同。顿时我的脑海中闪过白光,一瞬间像是灵魂回归,然后支配我用蛮力推开了秦正容。
订婚当晚的情景再重现,我们在床的两头对视,我带着怒火,他挂着冷笑。唯一不同的是,我今晚没咬他的舌头也没咬他的双唇,总体来说,火药味也没那么浓烈。
秦正容抬起手指轻轻蹭了蹭自己唇上的晶莹,嗤笑道:“怎么的宋越?你还真想着那个人啊?”
我狠狠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说。
秦正容离开的时候,将我的门摔得震天响。
果然,我就不是一个会伺候人的主儿。
秦正容走后,我开始后怕,毕竟他还是借给了我那么一大笔钱,惹恼了他,他会不会转身就来让我还钱,还是连本带利的还啊?
真是该死!宋越,你忍忍又能怎么样呢?反正都已经那样了,再那样一下也不能掉块肉的啊。后来,我自己把自己埋怨得在床上直打滚。
最近工厂里生产比较稳定,我没事基本上不过去添乱,除了每天关在房间里睡觉,就是捧着电脑东瞅西看。
方嫂每天尽职地将三餐饭送到我的房间,她送我就吃,不送我就饿着,就这样颓废地大概过了三天,陈允宣找上了门来。
蓬头垢面的我把她吓了不止一小跳,尖叫着让我去梳洗打扮,然后陪她逛街。
以前我腰包富裕的时候,可喜欢这项活动了,可是现在看透了人情冷暖之后,我真的觉得钱很重要,可花可不花的时候尽量不花。
不过陈允宣说了,她说xx品牌有新款到,让我去随便挑,她买单。
那我能不去吗?谁不去谁不二傻子么?
我火速梳洗完毕然后上了陈允宣的车子。
一路上,我都有点期待陈允宣会提一提她跟赵同的关系,可是她始终没有,就好像那天晚上跟她一起出现的男人压根没有存在过似的,而我,也张不开口去询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吧,反正那个人也与我没有了关系,我为何还要去自寻烦恼呢?
逛街的时候,陈允宣跟以往不同,始终在男装部徘徊,西装领带什么的也看得仔细。
“这是要给男友买啊?”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说出口之后我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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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坏”东西11
“男友?什么男友?”陈允宣像是装糊涂一般看着我说,“我是给我爸挑的,最近我看上了一台车,想让我爸给我买。”
始终,她还是没有提到赵同,这让我更迷惑了。
陈允宣又拿起两条领带仔细地选,片刻之后,突然像是恍悟过来:“啊,你说的是赵同啊?”
我的心脏陡然间像是漏掉了好几拍,表面上却强装镇静:“就是那天晚上陪在你身边的那个,对,你当时介绍说了他叫赵同,对,是这个名字。”
陈允宣笑了起来:“他是我爸的手下,那天晚上我爸临时有事就让他陪我一起去的,我跟他不熟。”
我陡然松了口气,可是我却开始在心里冷笑,这是干什么?赵同跟谁有没有关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转念一想,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自己了,我并不是不希望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只不过是怕他如果跟陈允宣在一起,会造成我跟陈允宣之间的尴尬罢了。
陈允宣终于挑好了领带,突然间又认真无比地看着我说:“不过,赵同这人挺不错的,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跟他交往看看,反正我爸是挺喜欢他的。”
我喉咙一紧,又干又涩,我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对陈允宣说:“你爸爸不反对?”
陈允宣得意地说:“这一点我爸可是很开明的,只要我喜欢,他就肯定不会反对的,再说了,他反而觉得有些富家子弟不靠谱,还怕我受委屈呢。”
我心间发凉,原来,这世界上的爸爸跟爸爸也是不同的。
我又在想,如果当时我爸爸也像陈允宣的爸爸这样开明的话,我跟赵同是不是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样。
原本两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却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握手寒暄,还真是可笑。
赵同,如果你之前肯为我坚持,我想我们也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陈允宣可能是见我情绪不对,连忙改口:“当然了,秦正容不算,你看这么多年还真没看他跟哪个女人有过来往的,除了你。”
我是该高兴吗?
突然间我对原先很喜欢的逛街行为产生了厌恶,于是,我又胡乱找了个借口将陈大小姐一个人丢下了。其实光想想,我都觉得自己很坏,可偏偏陈允宣永远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模样,突然间,我有点内疚,只是内疚也没能让我停下步伐去应付她,我还是当个坏人吧。
来到地下停车场,我本能地想点烟,可是刚把烟叨在嘴上还没来得及点就看到了那块让人心烦的严禁吸烟的牌子,于是,我叼着未燃的烟心烦意乱地在包里找车钥匙。
就在我好不容易掏出车钥匙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头推了一把,而我重心不稳地扒在了车身,同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堵人墙贴在了我的后背。
我心里顿时大惊,以为大白天遇上了色|情狂,不过,我就害怕了片刻,马上选择了反击,我奋力转身拿着手上的包拼命不停地打在对方的头上,甚至在袭击的空档认真想着瞅准机会给对方来一个断子绝孙踢。
我看不清那个人,因为他抬起胳膊一直挡住脸。我的身体向是生长出无穷的力量,丝毫没有停止对他的攻击。
在我终于感觉到累的时候,我的双手被那个人抓住,而同时,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赵同。
赵同什么时候开始兼职干起变态色|情狂的勾当了?
我为自己一时的脑筋短路而羞耻,好在他是冲我来的。似乎我还为他松了口气,为他没有误入歧途感到欣慰。
“宋越,是我。”赵同握着我的手,一副我跟他挺熟的样子。
我抬手甩开他:“你是谁?我不认识。”
说完,我从地上捡起车钥匙重新打开了车门,只是在我要坐进去的时候,赵同拉住了我:“宋越,你别这样好吗?”
我弯着嘴角笑了:“赵同,你说我别哪样啊?你什么意思啊?是我爸现在破产了,你觉得你配得上我了,又回头来找我了?那我抱歉地告诉你,我还是看不上你这种穷光蛋。”
赵同眼神有一丝黯淡:“你真的跟那个人在一起了?”
“哪个人啊?哦,我想起来了,你说我未婚夫啊?”我笑得更大声了,“别那个人那个人的,那个人挺好的,只要我跟他上床,我要什么他给什么。”
赵同终于是怒了:“宋越,你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我仍然挂着笑:“你现在知道的也不晚啊。”
赵同听完,竟然开始动手动脚将我往他怀里揽,一边揽一边喊着我的名字:“宋越,宋越,我真的想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以后,这一辈子我都听你的。”
认识赵同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此时这样让我觉得这么的恶心,没错,是恶心。
甚至他叫着我名字的语气都那么让人恶心,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终于奋推开了这个自己曾经那么深爱现在却恶心至极的男人,喘着粗气喊道:“赵同,你去死吧!”
我关上车门,把车像火箭一样开了出去。
后来,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回秦正容的家,我去了自己以前常去的那个酒吧。
酒吧老板是个跟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女人,她名字叫钱妮,很美也很精明,不久之前我才知道她跟秦正容的一个朋友有不太正当的关系。
那天晚上,钱妮就坐在对面陪着我。
我一声不吭地喝酒,她就一声不吭地陪着。直到我醉倒扒在桌子上,她也没有劝我一句“少喝点”。
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挺冷酷挺低贱的女人,因为秦正容那个朋友有妻有儿有女,当然了,也有钱。
不过,现在在我看来,自己跟他也没什么区别。
我糊里糊涂地就扒在桌子上睡着了,等我稍稍恢复点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了秦正容的脸,我陡然就笑了:“你怎么来了啊?”只是我的笑容是那种醉后的傻笑。
秦正容板着脸:“我带你回家。”
秦正容很喜欢对我说这句“带你回家”,可是,他说的家是他的家又不是我的家,而我,似乎早已经没有家了。
我这人酒量是有的,所以酒品其实也还不错,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是吃错了药一般跟秦正容撒野:“什么家?我没有家,不用你管我。”
秦正容的好脾气向来不持久,所以,他在我旁边坐下,然后笑望着我说:“你爸破产你也没这么难过吧?”
看吧,秦正容还是那个刻薄的秦正容,他从来都不会容忍我的无理取闹。
被秦正容这么一说,好像还挺准,可不,我爸破产的时候,我其实还有点幸灾乐祸地等着那个女人提出分手时,再去看我爸的笑话呢。
不管我怎么抗拒,秦正容还是将我带回了家,他的家。
秦正容的车刚停下,我便推门,只是刚迈出去一只脚就整个人摔了出去。其实我的大脑还很清醒,就是身体好像不受支配,我爬不起来,索性就坐在地上哭了。
秦正容绕了过来,站在我面前,没有关切也没有弯腰扶起我的打算,他只是这么样高高在上地睨视着我,像看一团垃圾。
后来我自己哭累了,哭够了,哭得有点尴尬了,才灰溜溜地自己爬了起来,歪歪倒倒地往屋里走。
高跟鞋不听使唤,我便脱下来用手提着,这时,秦正容终于拉住我的手腕:“宋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多可笑吗?”
我抬手挡开他:“你就当我是鬼吧。”
秦正容没有松手,冷笑着问:“怎么?还想回去找你的心上人是不是?”
我不怒反笑:“秦正容,你这是干嘛啊?你之前变着法的帮我,现在又说这些酸话,怎么?你喜欢我啊?”
秦正容这回是真的变了脸,松开我的手便径直走进了房子,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嗤笑了一声之后,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凉。
我东倒西歪地好不容易上了楼,却发现秦正容的书房正亮着灯。我视而不见又去了秦正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了半杯,又喝了一大口,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在自寻烦恼。
美酒解忧愁,可是我又想不通自己在忧愁个屁。
我拎着酒瓶子,端着杯子,光着脚穿过秦正容的门口时,突然像是被鬼上身般停了下来。
我好像想通了点什么,大脑又好像比以前更乱,于是,我推开秦正容书房的门,特别不要脸地说:“今晚,我想你陪我。”
只是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后悔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对说出这句话而后悔,而是,秦正容的书房里除了秦正容还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秦正容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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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坏”东西12
说完之后,书房里安静地像是世界末日之后,仿佛一个喘气的都没剩下。
秦正容的爸爸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此时衣衫不整手拎酒瓶、造型极其桀骜不驯的我。而秦正容,寒着脸,目光森冷,激起我周身凉意。
向来自诩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我也没出息地愣在原地,连酒都醒了大半。
没人说话,我当然也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之后,原本一脸严肃的秦正容突然笑出了声音,随即,转头看向他爸爸:“爸,您看您的说教是不是明天再继续?这会儿……我有点忙。”
秦正容的爸爸拂袖打算离去,留下一个厌恶的眼神。从我的身旁边走过,我象征性地对他扯了扯嘴角,可是他却视而不见。
秦正容甚至都没有出门去送他爸爸,反而重重地关上了书房的门,随后,我就被他拉进怀里并低头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唇,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秦正容的手掌沿着我的手臂下滑,直到我的手背,然后轻轻拿走我的酒瓶子跟杯子,随手放在了我们旁边的书柜上。
我不知道如何反应,我现在可不可以实话跟他说,我其实只是想找个陪我喝酒的人,而并不是找一个陪我上|床的人。
只是现在应该不是一个好时机。
秦正容将我推靠在门后,吻也滑到了我的脖颈上,我听到他含糊地叫着我的名字,突然间我的双腿跟着发软。
“宋越,以后听我的话好不好?嗯?”秦正容的话语连带着亲吻酥酥麻麻地落在了我的耳旁,我甚至有点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此时的生疏表现让我很不满意,如果我经验丰富,我还可以故意推开秦正容,若即若离,一边媚笑着跟他调情,一边将秦正容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现在算什么,光是这轻柔的吻,我就快心神摇晃到不行,甚至身体已经软到依附着秦正容才能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
秦正容吻着我将我抵靠在门后,然后抬手解我衬衣的领扣,可此时此刻我竟然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秦正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呜……”
秦正容用行动告诉我,他不想听我说。
窒息般的亲吻袭来,我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这一次,我能感受到秦正容急切的索求。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是不自觉双手握拳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衬衣,整个人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秦正容腾出一只手,绕到我的身后,我听到“咔哒”一声,书房的门被反锁住。我顿时有些慌了,他该不会要在这里……要在这里……
没容我多想,秦正容抱起我将我放在沙发上,他一手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便继续开始解我的衣扣,陡然间身体一凉,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残存的理智驱使我拉住自己的衣襟想挡住自己的裸|露,可秦正容却抓住了我的双手摁向头顶。
我怕了,从刚刚的迷迷糊糊的醉酒状态下开始清醒,于是开始胡乱挣扎,凌乱之下,我好像还用额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正容一边抓我的手臂一边在我耳旁哄着我,而我就是无法冷静下来,最后,我挣扎到累了无力了,喘着粗气问秦正容:“强|奸是吧?你喜欢是吧?是吧?”
我没有想到秦正容竟然强硬地抓过我的手迫使我的手掌覆在他的欲望上,隔着衣料我都能感觉到那里的炽热与渴望。此时秦正容的眼神很复杂,像是带着难耐,又像是带着某种乞求的呢喃:“宋越,你看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嗯?你就不能乖乖听我的话吗?就一次,一次……”
手掌下的似乎有火焰在跳动,这一刻,我呼吸莫名开始急促起来。
我虽然没什么经验,可我不是傻子,我知道男人的欲|望跟需求,只是我并没有做好成为秦正容泄|欲工具的准备。就算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是第一次的疼痛还记忆犹新,那种恐惧也让我没法自在地躺在秦正容的身下辗转承|欢。
不知道秦正容是怎么看出我的顾虑,竟然一边轻咬着我的锁骨一边低声地诱哄道:“上次弄疼你了,是我不好,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让你疼,我保证……”
秦正容就在我微一愣神之间,手掌下滑至我的底裤连续流连,最后,我感觉到有手指探进我至幽密的某处,顿时像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电流划过我的身体,我不自觉夹紧双腿,还有秦正容未抽回的手指。
秦正容此时又邪恶地说道:“让我教你……”
我压根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却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的空虚处搅动,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我忍不住轻吟出声,我咬着下唇制止自己发出那种耻辱的声音。我竭力压抑,可是快|感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某处源源不断地汇聚,最终像是爆炸一般散播至我的全身上下,随后,我浑身颤抖,脑海中空白一片,像是飘浮在雪白的云朵上,压根无法形容出那种陌生又诡异的至极感受。
随后,余波未平,而我终于像是从天堂坠落到了人间,我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孔,这一刻,我竟然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秦正容拨开我的手掌,低头吻掉我眼角的泪,温柔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闭着眼睛,一辈子也不想睁开。
我转过身将脸埋在沙发的靠背,我觉得羞耻,在秦正容手指下颤栗到那种陌生又强烈的尖锐快|感让我觉得羞耻。这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正容,甚至一死了之的心都有了。
沙发容不下两个人,秦正容只能是侧身贴靠在我的后背,手掌却沿着我的腰线徘徊,声音带着呵出的热气传到我的耳旁:“宋越,那天之后,我晚上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你在我身下的样子,我不会再等了。”
秦正容好不容易板过我的身体,沙发太窄,他只能是压在我的身上,他看到我满脸泪痕,竟然微微笑了起来:“那天晚上也没有像现在哭得这么伤心吧?好了,不要哭了,我不欺负你了,但是……”秦正容顿了顿,“我怎么办?”
我明显感觉到有硬物隔着衣料抵在我的小腹,再天真的人也知道那是什么,我不敢搭腔,眼泪却仍然像流不尽一般在脸颊放肆着。
秦正容见我流泪不止,微微皱起眉头,竟然起身放开了我:“赶紧走,”说完,看着愣神的我,“别等我改变主意。”
我顿时反应过来,抓着自己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便奔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我便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明明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偏偏自己表现得像一个生疏的圣洁处|女,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之后,我躲了秦正容整整一周。不过,秦正容似乎也越来越忙,晚晚都是后半夜才回家,然后又在清晨时分出门。又过了几天,听说秦正容出差了,我顿时松了一口长气。
在家里闷了许久,我没事就去工厂晃悠,新鲜感驱使,我也跟徐大海一样天天上班下班,中午跟徐大海一起吃工作餐。不过徐大海这人总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不谄媚不讨好,这样更好,我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这种日子平静又自在,只是除了某个人对我的骚扰。
我觉得赵同一定对我有所误会,他一定误会我对他恋恋不忘,甚至以为没有他的日子我会生不如死。他经常会在我下班回去的路上等我,好几回我看都没看他一眼便驾车离去,可是他竟然像个鬼魂一样,时不时就出现在我眼前。
几天之后的上午,我竟然看到赵同出现在了工厂的会议室。
我拉住徐大海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大海一脸平静地告诉我说这是他新招的销售部经理,我顿时脑袋一沉险此没站稳。
“我怎么不知道?”我不高兴地问。
徐大海说:“前两天我不是把文件还有简历摆在你桌上了吗?”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什么都没看,便装糊涂地说:“哦对,想起来了。”
徐大海不再跟我闲聊,而是转身进了会议室,然后跟赵同握了握手,便领着赵同出来跟我打招呼。我抱着胳膊冷笑了起来,人生如戏,我这出还是无厘头式的搞笑戏码。
我没能做到像赵同那般坦然地微笑寒暄,我一句话没说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摸着下巴苦思冥想赵同到底想干什么?明明跟陈允宣爸爸混得风声水起,前途一片光明,现在却偏偏跑来我们这个破厂子屈才。
我当然不会自恋地以为他是回来挽回我。
爱情算个什么东西?这世界也没有长情的人,谁都懂,我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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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坏”东西13补齐
赵同仿佛真的只是勤勤恳恳地在工作,而且在人前也仿佛压根不认识我的样子,这让我更加无法安心。我开始仔细思索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只是想来想去,还是一团乱麻。
我不喜欢这种煎熬,既然我想不出,为什么不干脆去问赵同?想到这里,在下班之后我敲开了赵同办公室的门。
赵同的办公室跟徐大海在同一层楼,整层楼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徐大海跟赵同的办公室亮着灯。
我敲赵同的门时,正好看见徐大海拿着包出了办公室准备离开。
徐大海正好跟我打个照面,表情不自觉尴尬,我微微勾起嘴角,转过脸不再瞧他。徐大海也挺识相地像瞧不见我一般从我走旁匆匆走过。
赵同似乎也正要收拾东西离开,抬头见到是我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来了?”
我仰着下巴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环顾一周之后问:“这间办公室还不错吧?”
赵同没有说话,反而快速地将旁边摆着各式毛绒玩具的柜门合上,顺手又将他桌面的几个零散玩具塞进了抽屉里。看到他这个小动作,我忍不住有些慌乱。
其实我小的时候有很多我爸送给我的玩具,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对它们产生了惧怕,尤其是怕那些带眼睛的玩具,它们好像都在半夜里一起盯着我,后来,我开始对它们产生了过敏反应,只要是看到那些毛绒绒的东西,我就忍不住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我仔细一想,好像是从第一回看到我爸爸抬手将耳光甩在我妈脸上的时候吧?
从那时候起,我就不觉得什么东西能带给我温暖了。
很多时候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对它们过敏,或许只是一种条件反射,我莫名就想逃避开那一双双的眼睛,冷幽幽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我冷冷地看着赵同忙乱地收拾那些玩具,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下楼来找赵同。
赵同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开始望着我,我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赵同,我问你个问题……”
“是为了你。”赵同竟然打断了我的话,“我来这里工作是为了你。”
我有点愣住,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赵同已经把我还没问出口的问题给回答了。
赵同走到我面前,弯腰将手覆在我的手背:“我觉得你需要我的帮助。”
我低头看着赵同的手背,再抬头看着赵同,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却让我有些陌生。
他的领带有些松散,白色的衬衣白得有些刺目。我陡然就笑了:“赵同,我需要你的时候多了,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手还在他掌下,我并没有抽回,甚至还挂着微笑,有点漫不经心。
赵同也不说话,似乎在跟我做着某种无声的抗战。
终于,我抽回手,抬起胳膊挂在他的颈上,然后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赵同,我一直忘不了你,从你离开我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我感觉到赵同身体陡然间僵住,片刻之后,才收紧手臂将我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我流出眼泪:“赵同,这回,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赵同抬手抚上我的发:“永远不会。”
赵同稍稍推开我少许,抬手勾起我的下巴,低头,似乎要吻我。我看着赵同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差一点点,我猛得推开了他。
赵同眼神中有尴尬呈现,我勾起唇角笑说:“赵同,你给我点时间重新接受你。”
说完,我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裙身走出了赵同的办公室。
赵同在我身后说:“从那个人的家里搬出来吧。”
我脚下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给我点时间。”
***
等我回到秦正容的家,方嫂已经做好了饭菜等我。
我没什么胃口便直接上楼,进了房间将高跟鞋一踢便躺在了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竟然有些发困。只是躺着躺着觉得房间有些不对劲,我爬起来东看看西看看,甚至连露台我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我打开了那整面墙的衣柜门。
不出我所料,果然有人动了我的房间,衣柜里原本只有我随身带来的几件衣服,现在新衣裳挂出了一整排。
我随手翻看了几件,便走了出去,然后站在楼梯扶手那里语气有些愤怒地问忙碌的方嫂:“方嫂,谁进我房间了?”
方嫂被吓了一激灵,抬头正想说话,却发觉秦正容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并且严肃地看着我说:“怎么了?大喊大叫的?”
方嫂见到救星,一扭头进了厨房。
我跟秦正容站在走廊的两头,我没再吭声,其实是被神出鬼没的秦正容吓了不止一小跳,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
而且,这么远远站着,我竟然……竟然莫名有些紧张,这太不合乎逻辑了吧?
半晌我才找回点底气,语气不悦地问:“你为什么给我买那么多衣服?”
秦正容冷着脸:“我才没那个闲工夫。”
秦正容跟我咬字眼,我便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那你为什么让别人给我买那么多衣服?”
秦正容仍然寒着脸,然后冷悠悠地开口:“不喜欢就扔掉。”
说完他转身走回了房间。
突然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有我这么不领情的混球吗?没有吧?可是,我就这么随口问问,他又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至于吗?
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然后小声嘟囔了句“我也没说不喜欢啊”。
转身回屋,我又重新翻了翻那些衣服,颜色款式居然都还挺合我心意,又看了看号码,居然也挺精准,我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没一会儿方嫂来敲门让我下楼吃饭。
我出门正巧秦正容也从房间出来,我站着没动,他当然也没看我一眼。等他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我才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下楼。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我们俩都没有说话。
我想着那一柜子的衣服,白拿人家的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主动盛了碗汤推到了秦正容的面前。
只不过,秦正容对于我的示好还有那碗汤均视而不见,仍然认真地吃饭,仿佛对面的我是空气一样。
我顿觉没劲,便也低头吃饭,并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试图去讨秦正容的欢心。
只是吃着饭,我突然又在想,秦正容这么样给我置办东西,那是以为我在这里长住了?可是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啊。
突然间,饭菜有些难以下咽了。
我要怎么样开口搬出这里呢?
其实不是我矫情,我只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试着独立,而不是像以前那只害虫一样必须依附他人才能活下去。
“怎么不吃饭?”秦正容似乎见我在发呆,竟然主动询问我。
我连忙低头认真吃饭。
秦正容放下筷子:“听说……那个小子去你那里上班了?”
这饭我是吃不进去了,我也放下筷子:“怎么?秦先生您百忙之中居然还特意派人监视我呢?”
秦正容表情明显不悦,不过他却在唇角扬起笑意:“宋越,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还能同意他回你身边呢?”
“那是我的事情,你可管不着。”我站了起来,转身上楼。
我真是奇了怪了,本来挺缓和的气氛,秦正容为什么总是冷嘲热讽,就是看不得我舒心畅快,上辈子跟我有仇还是怎么的?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赵同却打来了电话。
我思索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睡了吗?”赵同在电话那头问。
“有事吗?”我说。
赵同的声音有点闷:“宋越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见见你。”
我顿了顿才开口说了一个“好”。
我在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新衣服换上,还没忘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出门看到方嫂正端着水果送上楼,她开口问道:“宋小姐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我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楼梯下到一半,我身后传来秦正容的声音:“深更半夜,你去哪?”
我头也没回:“我又不是坐牢。”
秦正容没说话,也没有制止我,我居然出门出得通行无阴,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赵同竟然把我约到一个很幽静的茶室,这深更半夜喝茶,诚心不让我睡觉了吗?
我坐了下来,便很自然地在包里掏出烟。
点上之后,我就看到赵同不经意地皱起了眉头。
认识赵同之前,我就跟狐朋狗友们学会了抽烟,认识赵同之后,我就戒了,是赵同逼的。不过,也只是戒在表面上,赵同不在的时候,我还是偷偷地抽。
想来,似乎也不是太久之前的事情,可坐在我面前的赵同却跟过去那个赵同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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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坏”东西14
“抽烟真的不好。”赵同像以往那样唠叨我。
我心里冷笑,赵同啊赵同,你永远不知道你已经将我从身边推到了多远的地方。
这时,赵同的手伸过来,似乎要放在我的手背上,我就势将烟换了一只手然后抬起来,躲开了他。
赵同的手有些尴尬地放在桌面,半晌才慢慢抽回。
“宋越,你是真的原谅我了吗?”赵同看着我,很专注。
我陡然又笑了,单手撑住下巴:“不原谅你,我会陪你出来吗?”
赵同却笑不出来,只是定定这么看着我。
我点了点烟灰:“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摆脱那个人。”
赵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他……有没有欺负你?”
“算不上欺负吧,就是在床上有些粗鲁。”我吐出烟雾,笑得挺自在。
我故意变着法地激赵同,可是心里却想到秦正容在床上的表现,突然间觉得秦正容或许是一个挺温柔的男人。只不过这个念头刚一闪现,我便逼迫自己不要再去回忆与秦正容的相关,因为这让我莫名地有些慌张。
后来,我跟赵同都没有说话,但是我能看出来赵同的手掌微微颤抖,不过,他的面目表情却隐藏得很好,仍然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
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的那个赵同真的已经死了。也就是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失去那个人了。
后来,想不起来是怎么离开的茶室,反正昏昏沉沉,心里特别的空旷,我觉得我失去了一个特别珍贵的东西,而且,再也寻不回来了。
我像行尸走肉一般把车开去了钱妮的酒吧。
钱妮跟三五个朋友坐在角落畅谈,见到我来,便迎了过来。
我们俩坐在吧台边,她问我喝什么,我说:“不用了,很快就走。”
说完,我把手机掏了出来,调出两张图片传到了她的手机,然后抬头说:“你找人替我查查这两个人,他们在本月以前有没有什么来往,还有,其中有个人……”我顿了顿,“有可能跟我有一些关系,我希望你摆在心里,不要问,也不要说,只把我需要的告诉我,谢谢。”
钱妮低头看了看那两张照片,弯了弯唇角:“老情人啊?”
其实钱妮这人我真的喜欢不起来,首先,她过份的聪明,另一点,认钱不认人,当然了,这一点,我并不排斥,可是她是一个让我闻不到人味的人。我已经算得上是够混蛋自私了,可是她,让我这个冷漠的混蛋都觉得心寒。
所以,钱妮很神秘,她除了是秦正容朋友的情妇之外,我对她一无所知,但是,有一些在阳光下办不到的事情,找她就没错了。
我想,我不喜欢她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邪气,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是透明人的,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是,我现在又需要她。
“开个价吧。”我说。
钱妮仍然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头也没抬地说:“不急,以后一起算。”
我点头,“那我先走了。”
只是我刚起身,钱妮却叫住了我,然后微笑地看着我:“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冷笑出声:“不想说就不要说。”
我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口吻,老子就算是想听,想到抓心挠肝,也不让你得逞。
钱妮果然对我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无计可施,便翻出手机上的照片对着我说:“徐大海,今天四十四岁,大学毕业就跟着你父亲打江山,家里有一儿一女全在国外念书,妻子也定居国外,每年八月,徐大海会休假去国外住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她后面还说了一大堆,我疑惑地打断她:“你认得他?”
钱妮摇头:“不认得。”
我微皱起眉头,我知道这个女人又开始跟我摆乌龙阵,不过,我也不再追问,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她也顿觉无趣,将手机往吧台上一放,弯起了嘴角说道:“大概两个月前秦正容已经让我调查过这个人。”
我心头一震,没有想到会听到秦正容的名字,我大脑飞快地运转,两个月前,那应该是我爸爸刚刚破产我也刚刚接手工厂的时候,秦正容居然那会就去调查玩具工厂的人,他什么目的?
“我琢磨着,秦少应该是不放心你这个菜鸟吧。”钱妮噙着笑望着我,“宋越你又不是糊涂蛋,你能不懂吗?哦对了,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也跟着笑:“那你既然这么聪明,你觉得秦正容如此帮我是图我什么呢?”
钱妮媚笑着对我勾了勾手指,一脸的魅惑。此时此刻,连我这个女人都觉得钱妮美翻了,如果我现在是个男人,连心肝都得飞走了。
我很配合地往前走了两步,美女的面子一定要给的。
钱妮用手遮着唇角在我耳旁细语道:“一个男人这么样明里暗里地帮一个女人,你说他图什么?”
钱妮呼出的热气,吹得我脖颈一痒,我后退了一大步。
我清了清嗓子:“那这两个人之前有没有过什么联系,请你帮我再查清楚点。”
钱妮笑:“没问题。”
我拿起包想走,又回头说:“请不要告诉秦正容我托你办的事情。”
钱妮点头,笑意未减。
回去的路上,我反复在想钱妮的话。
秦正容居然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调查徐大海这个人,而我之前却压根没觉得徐大海这人有什么不妥。其实对于我来说,我的心里有些乱。我真的不希望从徐大海身上调查出来什么,我从心底希望他只是一个兢兢业业,一心为了厂子的好人。只是,这也不过是我的愿望罢了,希望它能够实现吧。
回到别墅,看到秦正容的书房还亮着灯。
我要回房间就必须路过书房的门口,所以上楼的时候特意把鞋子脱下来提在手上,我可不想再把秦正容惊动,然后深更半夜出来教训我。
我猫着腰像做贼一样往前走,只是走到书房门前的时候,门还是跟着被打开了。
秦正容靠在门边瞧看我。
他衬衣的领口微敞着,袖口也挽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慵懒,不是平常衬衣领带的严肃样子,可是那张脸却依旧妖孽着。
我连忙直起腰继续往前走。
“回来。”秦正容开口。
我本不想理他,后来想想还是决定给他留个面子,便转过身问了句“干嘛”。
“过来。”
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在唤只小狗一般的口气?
我站着没动:“有事吗?”
“我有话跟你说。”
“我就站这里听着。”我原本想强装淡定地拂一拂头发,可是手抬一半却突然发觉手中还有只高跟鞋,再一看自己光着脚,顿时底气全无。
“先把鞋穿上。”秦正容开始皱眉。
我很听话地把鞋子穿回脚上,因为脚底下确实还挺凉的。
“为什么鬼鬼祟祟的?”秦正容似乎在忍着笑意。
我这才想起重新拂了拂头发:“我怕把方嫂吵醒。”
秦正容笑意渐深,却仍然冷言冷语:“我不知道你宋越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体贴懂事了?”
我咽了口口水:“你还有事吗?我要回屋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秦正容叫住我。
我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我又不想惹恼秦正容,便停下脚步看着他。
秦正容收住笑容,有些严肃:“宋越,你要学会分辨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还有,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变化不代表他还是那个人。”说完,秦正容微微勾起唇角,“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去睡了。”
秦正容离开了书房然后越过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在原地定定地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回了房。
好人?坏人?那么你秦正容呢?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
之后的几天,赵同经常会在我们下班之后约我出去,我并没有拒绝。
我们吃饭聊天看电影,就像普通情侣一样,只是我知道,我们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天,赵同又一次问我什么时候搬出秦正容的家。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反感他追问我这个问题,所以,我没有给他好脸色:“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搬。”
不欢而散。
最近晚归的我,天天都像做贼一样提着自己的鞋子从秦正容书房门口路过,今晚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晚上,我拎着鞋子走到一半,突然间觉得这样很无趣,于是,我把鞋子穿回脚上,故意把高跟鞋踩出很大声路过。
可是,我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秦正容书房明明亮着灯,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我已经打开了房间门,可是门开一半,我又踱回了书房门口,抬手想敲门,又觉得不妥。举手放下,放下举手,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遍,最后还是咬着手指头没敲下去。
终于,我放弃,转身往房间走,只是刚一抬头,却看到秦正容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前,抱着胳膊靠着墙,要笑不笑,一副站了许久的模样。
我尴尬万分,想想刚才自己跟个傻瓜一样的的模样,恨不得直接挖个洞把自个活埋了。
跟我的窘迫截然不同的是,走廊那头的某人心情似乎挺愉悦,开口问道:“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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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坏”东西15
我点了点头,开始在心里组织语言,可是被秦正容这样盯着,我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不过,秦正容似乎很有耐心,一言不发默默地等着。
终于,我清了清嗓子:“我……我想搬出去。”
说完,我抬头看向秦正容,没想到,秦正容面色一点没变,连唇角的笑容都还在,只是却并没有开口说话。我以为他没有听清,忍不住又重复了一次:“我想搬回自己的住处,毕竟这里不是很方便。”
秦正容点头:“也好,随你高兴。”秦正容脸上的笑容慢慢隐了去,“明天一早我要出差,等我回来再说。”
秦正容没等我开口便转身进了屋。我明明是松了口气,可是莫名的,心里却并不轻松。
***
许久未见的陈允宣约我,我莫名烦躁,说真的,自从我爸破产之后,我对这些千金小姐真是懒得应付,不过想到赵同,我还是咬着牙去了。
我们俩一起去瑜珈馆上了一节课,冲完澡,我们在会所的汗蒸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最后,我若无其事地将主题转到了赵同的身上。
陈允宣非常惋惜地说:“我爸说他真的挺能干的,可是这一辞职,把我爸弄得好一阵子都心情不好。”
我没有说话,陈允宣又开口道:“可是我觉得这人挺怪的。”
我一脸兴致地问:“怎么个怪法?”
陈允宣脸上有些不快:“别提了,我其实对他的好感挺明显的,可是他就跟我装傻,宋越,你说他这人会不会喜欢男人呢?”
我点了点头:“那可说不准。”
陈允宣叹了口气:“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什么了不起?”
我笑着拍了拍陈允宣的肩膀:“别跟我扮情圣了,我听说你最近跟那个什么刘公子走得挺近的?”
陈允宣又长叹了一口气:“他有事没事就骚扰我,我也不好不给他面子,逢场作戏,就那么回事呗。”
我侧首看着陈允宣,突然间觉得我以前对她的认知并不对,我一直当她呆萌傻,可这么看来,她比我聪明不止一点点。她懂得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她懂得迂回婉转,可我生下来就像一头倔驴,跟所有看不惯人作斗争,到头来,自己好像也没有快乐到哪里去?
或许我应该跟陈允宣学习学习,如果我可以学到三分,那么首先,我就先去讨好秦正容。
可是,如果有一天,宋越开始讨好秦正容了,像一只哈巴狗一般围着秦正容转,然后秦正容一个眼神,我就摇着尾巴扑过去,那么,那个宋越还是宋越了吗?
我忍不住又开始叹气。
***
第二天是周末,其实在认识赵同之前,周不周末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睁开眼睛就是一天开始,闭上眼睛就是一天结束,每天睡到中午醒来,然后躺在床上开始想自己下午要去哪玩,去哪吃,去哪喝?
认识赵同之后,被我爸给赶出了家门,我住在赵同的小屋里,那时候,周末对我来说才有了意义。
周一到周五,我眼巴巴地将他送出家门去上班,然后等他回家。每到周五的晚上,我都开心得找不着北,因为接下来的两天,赵同会寸步不离地陪伴着我,会给我做饭,陪我散步,陪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我记得周末,赵同还会手把手教我做饭,我虽然从来没做过,可是我学得有模有样,没多久,我就可以四菜一汤摆一桌子,而且味道还不错,我觉得自己是有天分的人。赵同也总是美滋滋地告诉我,他找了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媳妇儿。
我想说的是,长这么大,赵同你还是唯一一个吃过我做的饭的人。
唯一的一个,真的,没骗人。
跟赵同分开之后,我想,这辈子也不会做饭了,因为,也没有需要我做饭的人了。
后来,我又过回原来的生活,每天没日没夜地玩,直到跟秦正容搅和在一起,我才发觉原来我的生活还可以这么跌宕起伏,水深火热。
现在,也该是个头了。
我早早起床,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我拖着箱子出了房间的时候,方嫂一脸紧张地问:“宋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应付地笑了笑:“在这里也打扰了挺长时间了,麻烦你跟秦正容说一声,我搬回自己的住处,这里郊区,我住不习惯,我还是喜欢热闹的地方。”
方嫂忙说:“宋小姐,要不您等秦先生回来再搬吧?”
我摇头:“不了,你不用担心,秦正容那里我已经通知他了,他也是同意的。”
丢下一脸茫然的方嫂,我拉着箱子出了门。
回到自己的房子,我把窗户打开通风。似乎从上次车祸出院就没有再回过这里。
我不记得这是自己多少岁生日的时候,我爸送我的礼物,别人家的爸爸送电脑送手机,我的爸爸是送车送房,以前我觉得理所当然,现在想想,才发觉原来自己比别人拥有的东西多那么多。
以前这里隔天会有钟点工上来替我收拾卫生,现在,我苦笑,自己来吧。
我换了身衣服开始打扫卫生,这活其实不陌生,因为在赵同的小屋里,我天天都在做。
那时候纯粹觉得新鲜好玩,做饭洗衣忙得不亦乐乎。现在想来,傻b都没我傻。
不知道怎么的,我收拾着收拾着,突然间觉得有一种委屈弥漫在心底,这兜兜转转,我到底赢了什么,输了什么?
第一眼看到赵同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我想,那应该就是我一生只有一次的一见钟情吧?
不过,赵同当时不是单身,他有个青梅竹马恋人。
我想,故事行进到这里,应该已经有人开始骂我了。
是的,你们骂得没有错。
秦正容也说得没有错。
我就是那个最不要脸的横刀夺爱的女人。
我就是小说里那种用钱把情敌打发走的标准型恶毒女配。
那人时候,我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我觉得钱能解决一切问题,看,再情比金坚,表面上再对我嫉恶如仇,那个女人还是拿着我的钱离开了赵同。
当时我对金钱的力量丝毫没有怀疑过。
我也对金钱的力量表示赞赏,只是,当我爸用同样的方法把赵同从我的世界剥离的时候,我人生中头一回开始憎恶金钱。我开始憎恨它的威力,憎恨每个人诚服在它面前时的丑恶嘴脸,比如说赵同的初恋女友,比如说赵同。
你们可以继续骂我,没关系。
就像秦正容说的,他总说我是个坏东西,我也从来不反驳,有什么需要反驳呢?他说的全都是事实啊,我无法否认事实。
坏东西被报应了,赵同离开了我,我有什么资格去憎恨他呢?
现在一想,我对赵同也压根没有资格去怨恨,我只是失去了本就不该得到的东西而已。
可是赵同,现在的你真的是回来报复我吗?是吗?
我扔掉手中的抹布,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竟然忍不住哭了。
***
收拾了整整半天的屋子,天黑了下来,我才想起自己还一天都还没有吃过东西。
我翻箱倒柜,一无所有。
我叹了口气,决定回房睡觉。有句话说得好,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我躺在新换的洁净床单上,闻着空气中清新洁净的味道,心里很平静,只是除了有些饿。
后来我迷迷糊糊真的睡着了。
梦里,我竟然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梦到我的爸爸将我举过头顶,并笑着问我爱爸爸还是爱妈妈,我大声喊着爱爸爸,最爱爸爸。不要小看我,我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很精明的小朋友,所以,爸爸不在,就说爱妈妈,妈妈不在就说爱爸爸,两个都在,那就两个都爱。
后来,我爸爸高兴地眉开眼笑,只是我却搂着我爸的脖子说:“爸爸,我好饿啊。”
爸爸笑着说:“好,我这就带我们小越去吃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我咽着口水亲上我爸的脸颊。
多美好的一个梦,可是我居然被敲门声给惊醒了,真是该死!
我猛得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胃里仍然空空,像被海浪洗过,顿觉伤感。
敲门声变急,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砸门声。
我弯着腰爬起来去开门,门一开,我惊呆了。
为什么出差在外的秦正容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而且风尘仆仆,丝毫不像是从别墅赶来的样子。
秦正容面若寒霜:“谁让你搬回来的?”
我有气不力地说:“你出差的头一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秦正容面色仍然阴沉:“我不是说等我出差回来再说吗?”
“我不是跟方嫂说了吗?你那里离市区太远,我住不习惯。”我耐着性子解释。
秦正容口气仍不缓和:“跟我走。”
“我不走。”我态度强硬起来。
秦正容压根不理我的反抗,伸手就拉住我的手臂,这么一拉扯,一天没吃饭的我顿时双脚一软,眼前开始有星光闪烁。然后,我颇有点林黛玉的风范想到跌倒,倒是是秦正容①38看書网,一把揽在我的腰上:“你怎么了?”
我想推开秦正容,却丝毫力气使不出来,最后,我迫不得已地靠在他怀里对他述说一个现代社会不可能发生的惊悚事件:“我……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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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坏”东西16
秦正容手臂仍然环着我的腰,低头皱眉看我,一脸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的表情。
“我带你去吃东西。”说完秦正容便揽着我走向电梯。
此时,我们的肢体很亲密,任何人看到都会以为我们是如胶似漆的情侣。我想说我还不至于这么虚弱,可是秦正容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力量很坚决。
下了楼,秦正容将我摁在副驾,还没忘记替我系上安全带。
车开出小区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大喊了一声“停”。
秦正容一脚刹车停住,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可能是以为我哪里不适。
我往窗外一指:“别再走远了,就那家面馆吧。”
秦正容见我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还真的下车替我开了门。
估计这种寒酸的地方,秦正容此生都没涉足过。
换作以往,我也不可能进这种地方吃饭,可是认识赵同之后,比这更寒酸的馆子我都进过,不仅进过,我还跟赵同的朋友拿着廉价啤酒吹瓶痛饮,谈笑风生。
进了店里,我熟门熟路地指着墙上的图片跟老板说给我来一碗,然后找了张桌子就坐了下去。
小小的店面总共就五六张小方桌还没坐满。
我一脸坦然,秦正容反倒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终于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一般在我对面坐了下去,不过,他似乎没有触碰任何东西的打算。
这短短几分钟对我来说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因为我真的饿到已经快要死翘翘了。
好不容易面端了上来,我随手拿过筷子,秦正容伸手挡住:“干不干净?”
我皱起眉头:“都快活不下去了,我还管干不干净?”
秦正容缩回手便不再管我。
我把那碗面条当成杀父仇人一样火速消灭掉,终于像是有点活气了,然后一扬手又叫了一碗。秦正容又开始皱眉。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第二碗,我只吃了不到三分之一,顿时饱得快吐了。
秦正容依旧耐心地等着我,我看着西装领带一身光鲜的秦正容,再看小破店面门口的秦正容的豪车,这才发现他们跟这店面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我吃不下去了,就开始拿筷子搅着面条玩,然后心里开始细想秦正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其实以前我从来没把秦正容当成是好人过,可是最近通过跟秦正容的相处,我突然发觉,或许,他可能并不是坏人。
只是,他又是真心在帮我吗?
如果是真心,一个男人这么样帮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那么他……
想来想去,我都不认为秦正容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首先,我从来不乖巧。
其次,从小到大,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没给过我展露过笑脸,我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他也不懂得怜得惜玉,想到我们订婚的那一晚,要不是我抵死抗战,我早就被他……
这些统统的一切,都不是一个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的事情。
所以,他不可能喜欢我,真的不可能。
我觉得我快把自己矛盾死了。
后来,我放下筷子望着周身不自在并且时不时催促我的秦正容,原本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走吧,我吃饱了,我没钱,你帮我付。”
秦正容早就等不及了,随手扔下一百块,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跟在身后,我又忍不住好笑,我还是头一回看着这位富家公子有这么不自在的时候。
上了车,秦正容开口:“住我那有什么不好?”
我摇头:“都说了不方便,我喜欢热闹的地方。”
秦正容沉默了片刻:“那就住我市区的房子,我让方嫂一起搬过去照顾你。”
我不领情地摇头:“我觉得我住在自己的屋子里更自在。”
秦正容的好脾气似乎是用完了,脸色冷了下来:“宋越你别忘记了,你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
我也不悦地说:“我没忘记,我也没忘记我还欠你的钱。”
“宋越我问你,”秦正容双眼微眯,“你是真想跟那小子重新在一起?”
听到任何人提起赵同,我都会很不开心,包括秦正容。于是,我将脸转向窗外,赌气地说:“是,求你放过我吧。跟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我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跟我再捆在一起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身后的秦正容沉默着启动车子,只是车却不是往我家的方向。
我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
秦正容沉默。
我又问:“你赶紧送我回家。”
秦正容唇角微扬,却又不是像在笑:“宋越我告诉你,你也别想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你想跟他在一起,我偏偏不随你心愿。”
“你混蛋!”我的怒火上涌,“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帮我家渡过难关,我就得什么都听你的吗?”
秦正容突然一脚刹车停住车,然后转头怒视着我:“我混蛋?混蛋会这样对你吗宋越?”
我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车厢里寂静得像是整个车子沉入了海底。
最后,我推开车门下车徒步往回走。
我听到身后的秦正容也下了车,声音冷得像寒冰:“宋越,我说了,没人再惯你那一身的臭毛病,我真不会再管你。”
吓唬谁呢?我头也不回地继续自己家的方向走。
我听到秦正容似乎是关了车门,然后是启动车子的声音,我仍然往前走。
片刻之后,秦正容好像又下了车,然后我又听到秦正容的声音:“宋越,我最后说一次,赶紧给我回来。”
我不搭话,脚步也没停。
“宋越,你听没听见?”秦正容声音大了一声,带着严肃。
我还是往前走,随后,我听到了车子启动的声音,回头,看见秦正容的豪车绝尖而去。
我陡然就笑了,看样子,秦正容被我气得不轻,只是我却愉悦不到哪去,脸上本来是挂着笑容,只是笑着笑着觉得这一切特别没劲。
我垮着肩膀往家走,夜色渐浓,身无分文,车道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时不时还有几辆路过的车主,摇下车窗贱笑着对我挥手。
我毫不留情地对他竖起中指。
后来自己一个人走着走着,总觉得后背冰凉,越走越心虚。
真是奇了怪了,天不怕地不怕,难不成我还怕鬼吗?
我加快了脚步,后来变成了一溜小跑,经过刚刚的面馆门口,老板娘开始打烊。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凑了过去说:“老板,刚刚我吃了两碗面条,还没找我钱呢,我特意回来取的。”
那中年女人顿时翻起了白眼,我当然也没露怯,仰着下巴看她。
一番较量过后,那老板娘终于是把钱找我了。
我捏着那珍贵的几十块钱,从来都没发现,钱原来还可以这么可爱?
面馆到我家这段,已经不算偏僻,出来散步的行人也渐渐有了三两个,我底气也有了。我一边往家走,一边回头试图拦截一辆出租车。
只是走了十多分钟也没见着个出租车的鬼影。
后来,一辆黑色的车稳稳停在我的身旁,然后,我看到秦正容下车,狠狠摔上了车门:“宋越,你是不是活腻了?跟我对着干就这么有意思吗?”
我看着秦正容震怒的脸,我竟然也找不着一句话来说。
秦正容看着我,突然间几大步上前,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然后手臂用力,我就听到秦正容的低沉的语气:“宋越,宋越,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好吗?你别让我猜,我不喜欢猜……”
我被秦正容拥在怀里,瞬间我觉得自己僵硬得像块木头,如果说这样,我还不知道秦正容什么意思,那么我不是白痴是什么?
可是,他怎么会?他又怎么可能会?
秦正容稍稍推开我少许,低头就吻上我的唇,我瞪着眼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最后,我实在是觉得自己大脑开始缺氧了,才忍不住推开秦正容,不过,我却并没有太用力,所以,我也仍然还在他的怀里。
秦正容抬起手指替我蹭了蹭唇间的晶莹,却弯起了唇角,“听我的话就这么难吗?”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如此和颜悦色的秦正容,我还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渐渐的,我竟然觉得自己面皮发开始发烫,烫得我口干舌燥。
秦正容又抬手抚上我的脸颊:“宋越,你失去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乖乖地听话,这一点也不难。”
我垂下头,开始分析秦正容这字里行间的意思,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是想要我当他的未婚妻还是□?我越来越弄不懂眼前这个我认识了许多年,却仍然个谜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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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坏”东西17
这一回,秦正容没有强行将我带回他的家,反而是将我送回了我的家,而他也跟着上了楼。
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温顺,进了屋子,甚至还礼貌地向他询问了一句要不要喝水?
秦正容摇头,我开始手足无措,因为我想问他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却又不敢张口,实在是怕破坏这难得的好气氛。
我搓了搓手指,试探性地说:“不……不早了……”
我一句话还没有话完,秦正容便伸手将我拉进了怀里,没有给我片刻反应的时间,便低头封上我的双唇,我有点笨拙,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我却又不想推开他,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我得付出点什么了,因为我不想欠他的。
想了想,我便开始回应他,秦正容一边吻我一边把我的手臂抬起来放在他的肩头,促使我们更加亲密。
对于秦正容,虽然我们曾经已经那么亲密过,可是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形,我还是紧张万分。
吻着吻着,连我这把冷淡的生锈骨头竟然有一种干柴遇上烈火的感觉,我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来,呼吸跟秦正容纠缠在一起,我头开始发晕,大脑,不,整个人都仿佛都在缺氧。
秦正容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收紧,我的脚就离开了地面,我被秦正容抱进了卧房,然后,我被他压在了大床上。秦正容片刻没耽搁开始脱我的衣服。
等我的身体一接触空气,我像是突然醒了过来,身体忍不住发抖。
秦正容手掌放在我的腰侧徘徊,我顿时抖得更厉害了。
“怕?”秦正容轻咬着我的耳垂问,声音温柔得像水一样。
我僵着身体,咬着下唇,我不想承认自己在怕,我也不想再欠秦正容任何东西,因为我没有能力偿还,只能是这样,我不能怕,也不能躲。
秦正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唇角的笑意漾开:“宋越,你能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我摇头,“我没怕。”
秦正容笑意渐深,摁着我的手掌,跟我五指交缠,收紧,“你只在这个时候最听话。”
我沉默。
秦正容探到我耳旁:“其实如果你不想,还有别的方法我们试一下,就当你在帮我了。”
我防备地瞪住他。
这个晚上,秦正容没对我用强的,也没有逼迫我,只除了一件事。
你们要是问我什么事情,抱歉,我不是很想提。
其实事后我很奇怪,秦正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甚至不用他去找,自然就会有无数女人英勇献身、赴汤蹈火。可他偏偏认准了□我这个毫无经验可言的半吊子,跟我血战到底了吗这是?
最后,不得已,我屈服了。
详情不堪回首,总之后来我们衣衫不整地睡在了一张床上,而且秦正容一整晚都抱着我,我也没抗拒。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秦正容却已经没在旁边。
头一天晚上的回忆再次涌来,我连忙跳下床去认真地洗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开始仔细回想,秦正容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我怎么会同意替他做这种事情,这不是鬼迷心窍了吗?中邪了吗这是?
***
后来我听说,秦正容第二天就直接去了外地。
下午,他的助理给我递来了一串钥匙,还给了我一个地址。
他的助理说:“宋小姐,这是秦先生特意交待我交给您的,他说希望你尽快搬过去。”
送走了助理,我看着那串钥匙异常地讨厌。
助理没走一会儿,秦正容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还没说话,秦正容先开了口:“如果不喜欢方嫂天天在你旁边,那就等你需要她的时候再打电话让她过去帮忙,然后,有什么需要跟我的助理说,我要一周之后才能回去,还有……如果你不搬的话,那么我就搬去你那里,你考虑一下……。”
我:“……”
秦正容压根没给我拒绝他的机会便挂了电话。
我恨不得把手机扔在地上踩两脚。
没一会电话又响起来,我恶狠狠地接起来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自己好好的房子,为什么非得要住你那里?有这个必要吗?”
“宋越,是我。”竟然是赵同的声音。
我忙尴尬地说:“哦,我以为是……我不知道是你。”
赵同声音很低,我甚至有些听不清楚,“你……搬出来了?”
我顿了半晌,却开口否认:“没有,还没有。”
后来我跟赵同在电话里无话可说,我便主动说再见先挂了电话。
我将自己躺在沙发上,发现自己失去了一种能力,一种可以信任别人的能力。
现在,草木皆兵,看任何人都不知道是敌是友,包括赵同,包括徐大海,甚至是秦正容。
可是对于秦正容,我却有些想不明白他。
他似乎从我固有的印象中一点点挣脱出来,我越来越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样控制着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又在家里闷了一天,晚上我换了身衣服去了钱妮的酒吧。
钱妮今天穿了件超低胸,艳光四射,我替她觉着冷。
我们俩面对面坐着各点了一根烟,像两个优秀的女流氓。
钱妮吐了口烟,对我不怀好意地笑。
“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我问。
钱妮点头:“是的呢,而且查到的内容还挺丰富呢。”
钱妮又开始卖关子,我仍旧不追问,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钱妮清了清嗓子:“宋越,我先问你个问题,我得根据你的答案再告诉你详细的内容。”
我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
钱妮说:“你还爱那个人吗?”
我被钱妮问到一愣神,手指有点颤抖,烟差点都没夹住,不过,我还是淡定地吸了一口,说了三个字:“不爱了。”
钱妮身体前倾:“不是口是心非吧?”
我摇头。
钱妮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告诉你了。那个叫做赵同的男人近些日子跟两个女人来往密切,其中一个是你,另一个,叫白晓扬,跟他……住在一起。”
终于,手指间夹着的烟掉在了桌子上,我有点不敢相信钱妮刚刚说的话。
钱妮收住了笑:“果然就是个口事心非的女人,真是没劲。”钱妮也正经起来,“至于他跟那个徐大海有没有联系,我暂时还没有查到,不过那个徐大海最近收到了一笔挺大的资金,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有没有用处。”
钱妮后面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神游到了外太空,不用想,也知道赵同是跟那个女人住在了一起。多么美好的破镜重圆啊?
后来,我一路把车开回去,再一摸脸,竟然发现脸颊均是泪水。
我有点憎恨自己,我不是早就不爱赵同了吗?不爱了,为什么还会哭呢?
我想,我哭并不是因为赵同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哭是因为赵同居然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同时还可以扮成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来挽回我。
他真的是我以前爱过的赵同吗?
我现在甚至在怀疑,之前跟赵同的相遇,又或者是相爱,全都是一个骗局,赵同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他至始至终都只是这个骗局里的最大受益者,而我就是这个局里最傻b的傻子。
我在哭我自己的愚蠢。
怎么把车开回家,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回到家,我往床上一躺,眼泪还是没有流干。
突然间,我觉得秦正容可能也是个骗子,这一切他更有可能了如指掌,他就是那个坐山观虎斗的观众,一直看着我要生要死,要死不活,肚子都得笑疼了吧?
想到这里,我从床上弹了起来,拿出手机拨了赵同的号码:“赵同,你爱我吗?”
赵同微微一顿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怎么了?”
我说:“如果你爱我,现在就娶我吧,越快越好,要不就明天吧?”
赵同说:“宋越,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过来见你。”
“不用,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这一句话,我是用喊的。
赵同说:“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做梦都想让你嫁给我。”
“好,一言为定!”我用力摁断了电话。
我爸爸经常说我是个任性到无法无天的坏孩子,是的,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让赵同付出代价。
于是,第二天,我真就约上赵同去登记结婚。
我知道赵同不会想跟我结婚,所以,我就是不要让他好受。
我戴着巨大的墨镜遮着红肿的双眼,又穿了一身黑衣,不知道的以为我去参加追悼会,或者是去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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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坏”东西18
赵同全程没有表情地陪着我,只不过登记处却告诉我们电脑系统出了错,今天暂停办理结婚手续,离婚倒是可以。
我:“……”
我明显感觉到赵同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上车,摇下车窗对赵同说:“明天这个时间,你等你。”
说完,我把车飞速地开了出去。赵同,你不仁我不义,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露出真面目。
第二天,我带着愤怒又一次来到登记处。
赵同竟然还真来了。
我摘下墨镜,对他笑了笑:“我们就快要成夫妻了,你开心吗?”
赵同点头,却没什么笑容。
就在我跟赵同往里头走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疾驰而来,带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停在我们的身旁。然后,我就看到了一脸震怒的秦正容下了车,然后狠狠地摔上了车门。
一时之间,我有点心虚,类似于被丈夫捉奸在床的那种虚。
秦正容走到我面前,脸像寒冰一样冷:“宋越,你疯够了吗?”
我看了看赵同,他一脸平静,像是早料到这样的结局似的。
我陡然就笑了,原来,我宋越仍然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赵同,”我叫着赵同的名字,眼眶跟着发酸,“赵同,你……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赵同仍然一脸平静,平静得像个死人,仿佛血都冷掉的死人。
我没有等来答案,可是赵同却等来了我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他没有躲,脸色也未变,我突然间觉得害怕极了,他是怎么样做到如此冷酷无情的?他真的是以前那个赵同吗?
从赵同离开我之后,我都没像今天这么放肆地哭过,今天,我才发觉自己竟然这么累,这么委屈,这么可怜,蠢到我自己都觉得很心寒。
这样的自己我讨厌极了,我居然当着秦正容还有赵同的面那么不管不顾地流着眼泪,我不知道自己手中抓着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骗我,我只是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赵同也会这样对我。他之前温柔的种种,每一字每一句,竟然全都是谎言,我没有分辨出来,我也压根分辨不出来。
似乎,他的女人收我的钱离开他,他收我爸的钱离开我,也全是他一手安排好的,赵同啊赵同,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恶魔啊。
赵同仍然沉默地望着我,那种表情让我陌生极了,我气不过又想抬手,秦正容没拦我,赵同也没有躲,可是这一巴掌我却没有打下去,我只是扬着手像是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力气。
最后,秦正容将泪流满面的我拉进怀里,平静地看着赵同:“离宋越远点,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说,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秦正容将我塞进车子里,将我送回了家,我的家。
打开门之后,我就转身钻秦正容的怀里,我的眼泪流了一路,泪痕也一直没干过。
只是,秦正容却并没有温柔待我,反而伸手就将我推开,甚至有点生气地看着我。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又一次往他怀里挤:“你去拦着我不就是喜欢我吗?之前那么帮我不也是喜欢我吗?现在为什么推开我?我现在愿意跟你做任何事情呢?不做了吗?”
秦正容竟然勾起了冷笑:“宋越,你瞧你现在这副德性,心痛了是吗?你活该。”
我也大笑起来:“心痛?不就是个穷小子吗?我才不会心痛。我现在想跟你在一起,炮|友情人,怎么样都行,随你!”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说什么?似乎是想发泄,可是我的心里仍然不痛快,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好像在嘲笑我。我就是发着狠地想跟秦正容闹,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就是想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是到底会不会好受,我也不知道。
说完,我特别不要脸地又凑了上去,我使劲地揽着秦正容的脖子,甚至踮着脚仰头想去啃咬秦正容的唇,秦正容仍旧未让我得逞,又一次冷酷地把我推开。
我整个人被秦正容推坐在沙发上,可我愈挫愈勇,竟然站起来开始脱自己的外衣:“怎么了?你不是想让我陪你上床么?现在我愿意了。你不是说做梦都是我被你压在身下么?现在就来,谁反悔谁孙子!”
只是我刚把外衣脱下,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我不受控制地扑倒在沙发上,脸颊火辣辣的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秦正容扇了一耳光。
秦正容的脸像是覆了一层风雪,而我也因为这一耳光彻底地冷静了下来。
然后,我捂着被打的脸开始呜呜地哭:“秦正容你混蛋,你居然打我?你跟我爸一样,你们都打我是不是?你明明知道赵同骗我,你早就知道,你不告诉我,你就是等着看我笑话不是?今天你开心了吧?高兴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控诉了之久,秦正容走过来坐在我身旁,伸出手臂环住了我。
我从嘤嘤哭泣开始大声地嚎哭,仿佛这辈子都没这么畅快地哭过,其实我不觉得自己心里多么难过,就是眼泪停不下来,像是发泄,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
秦正容从后面拥着我,手臂很用力,没有说话,就一直一直地抱着我。后来我转过身将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仍然停不下来地用力哭着。
秦正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宋越啊宋越,你说你最近耽误了我多少事情,我出差几天为了你回来了两次,你说我还要不要做事了?你是不是就等着我爸一脚把我从公司踢出来,你就高兴了?嗯?你就不能给我乖一点吗?”
秦正容的声音温柔至极,我靠在他的怀里突然一瞬间恍惚起来,甚至迷惑抱着我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秦正容,真的太不像,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从离开赵同之后,我也从来没像此刻这样过,待在秦正容的怀里,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包围着,好像我的心痛跟忧愁根本不值一提。
后来他就这样一直抱着我,中途手机一直在响,他全都没接,最后似乎还关了机。
而我,赖在他的怀里,丝毫不想动弹。
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全都不对了。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过了许久,我从秦正容怀里抬起头,看见他衬衣被我的眼泪鼻涕浸湿了一大片,有些尴尬:“你去忙吧,等我过几天将这里收拾收拾就搬过去,但是我不用方嫂,不要让她来,我也不需要别人伺候着。”
秦正容终于是对我露出了笑容:“真的不需要?”
我点头。
秦正容走了,她助理说他当天下午的飞机。
虽然秦正容没有对我说什么,可是我知道自己跟秦正容之间有某些东西产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我知道,我应该不会再存心跟他对着干了。
当晚,赵同给我发来短信要跟我好好谈一谈,我冷笑一声将手机关掉。
当晚,我家又来了一位让我诧异的人。
秦正容的漂亮女助理,在看到我之后一脸焦急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宋小姐,您怎么关机了?”
我愣了愣神:“秦正容让你来的?”
助理点了点头:“秦先生打不通您的电话,所以让我上来……”
我有点不耐烦地说:“麻烦你跟他说,我活得好好的,绝不会寻死觅活的。”
只是话一脱口,我又顿了顿,“不用了,我会给他回电话的。”
助理点了点头离开。
我打开手机之后,思来想去决定给秦正容发一条短信:我睡了。
等了许久,秦正容也没给我回,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虽然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可仍然觉得有些气愤。该死的,我他妈竟然还挨了秦正容的打。
打了骂了,居然现在还不理我!
越想越憋屈,我把电话拨了出去,秦正容很快接了起来,不过声音却冷冷的:“怎么了?”
我的底气在听到秦正容的声音时荡然全无,抓着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半晌才开口:“你……找我啊?”
秦正容“嗯”了一声,声音仍然冷冷的:“现在没事了。”
我被冷漠的秦正容给气疯了,语气不善地说:“没事那我挂了,我要睡了。”
说完,我没等秦正容开口便先一步挂了电话。
等我将自己转移到床上之后,手机竟然进了一条短信,而且是秦正容发过来的。
刚刚在谈事情,很多人,晚点给你电话,不要关机。
看着那一排汉字,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扔开手机,我似乎将白天的所有不愉快给忘记了。不过我还是想到了赵同,我抱着枕头想:去他妈的赵同,以后,我宋越再也不干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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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坏”东西19
第二天,我去了玩具工厂,赵同竟然还在继续上班。
我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跟徐大海周旋,跟以往不同的是,我开始认真盯住徐大海交上来的每一份文件,包括生产跟订单我都一件一件地过目,虽然我狗屁不通,可是我装模做样,也不能让别人不把我放在眼里。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三天,我爸妈通知我回家吃饭,然后告诉了我他们要出去玩一阵子的消息。
我表示赞同。看我妈笑得合不拢嘴,我也跟着挺愉快的。
吃完饭,我跟爸进了他的书房。
我爸把房子的相关手续交到了我的手上:“小越,这栋房子本来就是写的你的名字,所以,你看,你留下还是卖了,都随你。”
我有点错愕:“爸,你们……这是不回来了吗?”
我爸微笑:“我跟你妈妈在这里待了大半辈子,这几天特别想念那些老家的朋友,所以,我们想回去多住一段时间,那里我们还有一套老房子一直空着,正好这次回去收拾收拾,等收拾好了,我们再通知你也回去看看,那是爸妈的老家,可却一次没带你回去过。”
我点了点头,“也好,以前就经常听我妈唠叨她那些老朋友,回去也行,只是这房子……我不要。”
我爸说:“不想要那就卖了吧,反正你也迟早是要嫁人的,留着这栋房子也没用。”
后来,我们谁也没想好要把这房子怎么弄,就决定先空在这里。后来,我问我爸:“爸,徐大海这个人怎么样?”
我爸顿了顿:“他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他很尽责,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怎么会对一个玩具厂这么忠诚?”
我爸笑了笑:“徐大海是个老实人,他可能就是把厂子当成家了吧。”
我始终还是不能够相信一个人可以如此不求名不求利地守着一间破工厂几十年。可是徐大海确实没有表现出一丝破绽。难道,真是我多疑了,可是徐大海无缘无故多出来的那笔钱又是谁给他的呢?
我爸看我不出声,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越,有个人他没有孩子,有一天,他捡了一个孩子,他当珍宝一个呵护着那个捡来的孩子,风风雨雨悉心照顾了数十年,突然有一天,孩子的生父来要回自己的孩子,你说那个人会不会难过,他会不会觉得生父根本照顾不了这个孩子,也不会给这个孩子全部的爱。你好好再想想……”
我爸的话有些云里雾里,可是我仔细再一想,突然明白了几分道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爸,我懂了,这个孩子可以继续跟着他,因为他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爱这个孩子,所以我不跟他抢,但是,这个孩子不管跟谁,他始终还是我的姓。”
我爸跟着笑:“咱们父女俩泡壶茶?”
我点头:“我去取茶具。”
不知道多久没有跟我爸这畅谈过了,从前,他一直当我是一个任性的小朋友,今天,他好像头一回把我当成了一个大人在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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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名不下言不顺的徐大海终于盼来了春天,他被我爸亲自任命,厂里的大小事宜我将从此不再过问。
这样多好,我想,他应该会比我更适合保护这个孩子。
至于赵同,让我再想想怎么处理吧。
把爸妈送上飞机,我把车缓慢地往市里开。
路过一个新楼盘,我忍不住停下车。
下车点了一根烟,看着那几栋高层,一番思量之后,突然我就笑了。
晚上,我给秦正容助理打了个电话,询问了秦正容第二天下飞机的时间。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了机场等着。
约摸一个小时之后,我看到秦正容随着人群往外走,他穿着衬衣,西装担在自己的手腕上,身旁跟着两个我不认识的人,秦正容面无表情地说着什么,另外两个人不停点头认真地听着。
我站在还没动,秦正容瞬间就发现了我,他脚步没停然后跟身旁的两个人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两人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直直走向了我。
我直了直后背,却没有说话。
秦正容仍旧没什么表情:“等我?”
我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点了点头。
秦正容也没跟我客套,越过我,径直向外走,我连忙跟着。
上了车之后,我开车,他坐副驾,不过,他似乎有点累,靠向靠背又闭起了眼睛。
我认真开车,也不说话。
大概走了一半路程,秦正容突然侧首问我:“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我微微有点心虚,不过既然秦正容都让我直说了,我再不直说,那不就是矫情了吗?
于是,我直接将车开到了那个新楼盘,然后停了下来。
秦正容望了望窗外,转过头要笑不笑地瞧我。
我咬了咬下唇,开口道:“这个楼盘,临江的,我想要一层。”
秦正容笑意渐深:“这个地点是不错,买吧。”
见秦正容装糊涂,我按捺着自己的火气,淡定地说道:“我这不是正在跟开发商走后门,想申请个内部价么。”
秦正容看着我:“宋越,我可要提醒你,即便是我给你内部价,你也拿不下来一层。
“那就不用你管了。”我顿时反应过来,“内部价的事情是不是说准了?你不会反悔吧?”
秦正容怔了怔,“我答应了吗?”
“答应了,就刚刚。”我厚着脸皮。
秦正容陡然就笑了:“宋越,你盯着这栋楼,大概是知道后面要起个水上游乐场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不吭声。
秦正容笑说:“宋越你可想清楚,首先,你要买下一层,其次,你还要装修配家私家电,即便是你的酒店公寓开张了,可是游乐场要后年才能配备完成,你这小公寓的资金回笼就是个问题了。”
秦正容几句话一说,把我的小算盘给激碎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可是我还是嘴硬道:“舍不得你那层楼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我正在启动车子,秦正容摁住我的手:“不过呢,那个游乐场的项目我参与了,你要是真想自己做点事情,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我能分个什么项目给你。”
我没说话,唇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
之后的几天,我乖乖地搬到了秦正容市区的房子里。
秦正容这套房子地段好到令人发指,整个一个最顶层只在他这一户,露台有一个游泳池,站在硕大的露台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这么一比较,我爸送我的那套房子寒酸极了。
这里干净得没什么人气,估计定期有人来打扫卫生,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估计秦正容都没来过几回。
我带着行李来的时候,却发现之前秦正容给我买的那些衣服都已经送了过来,安安静静地挂在衣柜里。于是,我就把自己的行李也放进了那间屋子。
我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秦正容竟然也出现了。
不过秦正容并没有对我表现出热情好客,反正似笑非笑地说:“宋越,为了那个游乐场的项目,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我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反正讨好秦正容的其中一条,不就是得忍耐他的阴阳怪气么?
这回,我没有回嘴,反而腆着笑脸问他吃饭了没有?
秦正容一瞧我这德性,顿觉无趣,没有搭理我就转身进了房间,只不过,却是我的房间。
我连忙跟进去:“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那我搬到别间。”
秦正容正扯着领带的手停住,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低下头暧昧不清地说:“讨好我可是有很多步骤的,你别跟我装傻。”
奇怪了,面对秦正容的房间挑逗,我竟然也没有躲开,反正仰头笑着说:“不装傻,我懂。”
前一阵子因为赵同的事情,万念俱灰的同时我想明白了许多道理,反正我跟秦正容已经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何苦再矫情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反正秦正容不会害我,有好处不捞才是真正的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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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坏”东西20
当天晚上,我磨磨蹭蹭地洗完澡,有一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可谁知我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秦正容居然接完一个电话就离开了。
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下来,美美地躺在大床上开睡。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好像飞了起来,不知飞了多久,我累得躺在云层上面昏昏欲睡,身边白色的云朵,像是柔软的棉花一样将我包围,温暖至极。
这一夜,我睡得安稳,可是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腰上担着别人的手臂。
我陡然惊醒,竟然是秦正容。
秦正容在我稍一动弹他就也醒了过来,我连忙坐起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正容双眼眯起,然后顺手在床头柜上摸过一个眼镜带了起来,这才开口:“怎么了?”
我一直不知道秦正容居然是个近视,此时带上眼镜,居然隐起了几分戾气,看起来像个好好好先生,我忍不住有点想笑。
我先跳下床,然后拿着衣服去更衣间。
秦正容也跟着起床,我主动把房里的洗手间让给秦正容,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似乎今天秦正容不用上班,他梳洗完毕,就冲了一杯咖啡,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眼镜也一直没有摘掉。我忍不住看了秦正容左一眼右一眼,感觉带上眼镜的他像换了一个人,莫名觉得有点……有点慈祥。
秦正容也没搭理我,时不时接个电话,押一口咖啡,眼里也像是没我这个活人。
我想了想,开始去冰箱里寻找食物。
有面包有鸡蛋还有牛奶,我煎了两个鸡蛋,把牛奶热好,就去请秦老板地来用早餐。
我这人虽然没有一副好脾气,可是家务事还能干上一两样,都是跟赵同在一起之后学的。想到赵同,我心里也不觉得疼,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秦正容倒是也没跟我客气,他一个不过意,把我那份也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我不悦地看着他,叹了口气,随便喝了两口牛奶就作罢。
秦正容抬头看我:“想不到你还有点用处。”
我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却没有说话。
最后秦正容像是善心大发,把我的那份早餐推到我的面前:“玩笑开不起?”
“谁有工夫跟你开玩笑?”我拖过盘子就开吃,故意表现出毫无形象的那种狼吞虎咽。
秦正容心情似乎很不错,坐在对面眉目含笑地看着我。
等我把早餐快吃完,秦正容突然问我:“宋越,其实,如果我们俩把婚礼办了,以后就这样在一起,也好像挺有趣的。”
我一口牛奶呛在喉间,咳得我眼泪都飞出来了。
秦正容起身走到我身后,竟然把手掌放在我的后背顺了好几下。
我觉得别扭,连忙站起身开始收盘子。
秦正容也跟了过来,摁住我的手:“你不用做这些的,会有固定的小时工上来的,以后你也不用干这些。”
我听话地放下,擦了擦手就回了房间。
其实最近我一直在反省,尤其是秦正容甩了我一巴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前一阵子一直表现出了狗咬吕洞宾的行为,虽然把自己比喻成狗有点过分,可是一时半会儿,我好像还真找不着什么精准的形容词。
秦正容后来让我去换衣服,却也不告诉我要去哪。我想着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随便找了件运动装套在了身上。
秦正容看我从更衣间走出来的时候,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不悦地说:“你又不说带我去哪,谁知道要穿什么?”
其实我无数次想要好好跟秦正容相处,可是在秦正容每回对我皱起眉头的时候,我都无法控制自己显得那么暴躁。
秦正容见我态度强硬,竟然一句话也没说进了更衣间。
我有些诧异,这带上眼镜还真是斯文多了呢,可惜还是个败类。
因为他居然带我去跟他爸妈还有几个我认不出的人一起吃饭,这个败类真极品啊。
秦正容他爸本来就对我一胸膛的意见,这回看着我,更是不冷不热,一副当我是空气的样子。
倒是秦正容的妈妈反倒对我还挺热情,拉着我的手跟我聊啊聊的,聊得我头疼。
吃完饭,秦正容也没多逗留,拉着我便跟他爸妈还有另外几个人告辞。
电梯里。
我穿着运动裤球鞋,头发就随意绑着,秦正容时不时侧首瞧我一眼,对我泄露出了不少的不满情绪。
最后,我忍不住解释:“谁让你不早说今天是跟你爸妈吃饭的?”
秦正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说我带你跟我爸妈吃饭,你会去吗?”
我丝毫没有考虑,便坚定地说:“不能。”
秦正容陡然就笑了起来。
我想了想,也跟着笑了起来。
秦正容先收住了笑:“傻。”
我也跟着收住笑,不服气地说:“不知道谁傻!”
秦正容抬手推我的头,我防御性极强地闪到了电梯的另一个拐角,仰着下巴依旧挑衅地看着他。
秦正容起先是板着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笑了起来。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电梯门刚一打开,秦正容伸手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了身边,手臂也顺势揽在了我的肩上,然后我就身不由己地跟他一起出了电梯。
秦正容心情似乎挺愉悦,只是担在我肩膀的手臂,他却没想着要拿下来。
搂就搂一下吧,也不能少块肉,我也没有反抗。
走到秦正容车子跟前,某人就开始得寸进尺了,竟然在我准备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将我推靠在车身,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吻上了我的唇。
光天化日,我当然不允许他这样对我。
于是,我奋力推他,秦正容离开我的唇,可是还是依旧将我的身体圈在他与车身之间。他微微蹙眉,表情有些不悦。
我抬手将手臂挡在自己胸前,试图将自己与他之间的零距离拉开少许:“会有人看见的。”
“我刚刚已经看了,这里只有我们两。”秦正容低头又想往我唇上凑。
我越是推他,他就却是用力,我想着这样下去没个头,于是,我不再抗拒,反而抬手把手臂挂在他肩膀上,希望他赶紧做完他想做的。
秦正容自然不会错过我的邀约,低头封上了我的唇,先是温柔厮磨,后攻城略地,终于在我快要断气了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有一声轻咳。
我连忙推开秦正容,再看一眼来人,我顿时想即刻去死。
秦正容的爸妈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俩。
秦正容的爸爸今天没有带司机,所以自己下来取车,正好围观了一场好戏。
我有些慌乱,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秦正容反倒是一派轻松,弯着嘴角看着他亲爸。
秦正容的妈妈站在旁边一脸笑眯眯,他身旁的老公寒着,似乎不太高兴。
就这么尴尬地无语着,后来秦正容爸爸上了自己车,带着老婆走了。
坐进车里之后,秦正容一直弯着嘴角,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我仔细一想,侧首问他:“你……故意的吧?”
秦正容笑意渐深:“我发现气我家老爷子还真挺有趣的,怪不得你以前天天跟你爸做对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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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坏”东西21
瞧着秦正容心情很不错,我试探性地趁热打铁:“对了,上回你说的那个游乐场的项目……”
秦正容顿时收起笑容:“我说了看你表现的,这就心急了?”
我尴尬地扯着笑:“没有没有,我不急。”
“那就好。”秦正容开始跟我摆谱,我心里一千一万个不高兴却不敢表现出来,还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我开始在心里头合计,秦正容说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长这么大,我还真没讨好过别人,也不知道怎么去讨好。
心里大概有个想法,可是禁不住浑身一冷,就算我真抛开尊严去投怀送抱,秦正容也不见得会高兴吧?
一路胡思乱想,秦正容把车已经停好,我还坐在车子里愣神。
秦正容把车熄火,伸手轻轻推了我一下:“怎么了?”
“在想怎么讨好你。”这句话没通过大脑就擅自跑了出来,我自己有点心惊。
秦正容可能没想到我会说这句话,先是一滞,然后笑了起来:“这也需要想?”
我旁敲侧击:“现在玩具厂我爸也不让我插手了,我闲得有些发慌。”
“以前你不是一直这么混日子的,现在怎么就闲得发慌了。”秦正容果然一眼就识破我,一分钱情面也没给我留。
我有些尴尬,想找两句话来反驳却怎么也寻不到,于是作罢,主动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秦正容也下了车,伸手拉住我,手臂又极自然地揽在我的肩上:“其实也不难的。”
看了看自己肩膀上他的手,想了想,这或许也是一种讨好吧,于是,我没反抗,任由他揽着我。这么一瞧,我跟秦正容还真像一对亲密的情侣呢。
回到家,我狗腿一般地冲了杯茶递给了秦正容,他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然后又盯着电脑的屏幕。
我像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顿觉无趣,转身回房间里关上了门。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矫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了,还耍什么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呢?于是,我又出了门,问秦正容:“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秦正容看着我,像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似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可以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又重复了一遍,秦正容说了两个字:“随便。”
我点头,然后出了门。
坐在车里,我先列好要买的东西才出发去超市。
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原因,超市里头人非常多,我东看西挑,发觉自己其实也就会做那几样,有点后悔答应给秦正容做饭的事情了。
以前来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赵同都会陪在我边上,他会告诉我什么比什么好,什么比什么合算,什么比什么好吃,轮到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便站在食材边上开始认真地发呆了。
想到赵同,我心里还有怨气,从小到大,我自认为心眼一点不比别人少,可是对于赵同,我却输得惨了。从认识赵同开始,我还真从来没有想到他会骗我,他对我表现出来的那些宠爱,真的完全是演戏吗?如果是的话,他的演技该有多好啊?我头一回对这个人感觉到了恐惧。
还有,说什么怕我疼,心疼我,舍不得我,现在想来,他原来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守身如玉来着,我可真傻!
意识到自己似乎发呆了许久,我连忙随手拿了一些食材放在了购物车里。
等我一抬头,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赵同站在我的对面,我们中间隔着一排冰柜,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女人,那是他的女人。
我陡然间就笑了,笑这个世界小,笑这个世界巧。
赵同的女人叫黄小珊,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才女貌、无比登对,我还要补充三个字:狗男女!
请原谅我如此恶毒,可是这是我的心里话,不吐不快。
我弯着嘴角走了过去。黄小珊身材娇小,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怯生生的表情。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她,把钱交给她的时候,她呈现出了一种特别高贵的倔强,先是用冰水泼了我一脸,后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语言把我咒骂了一遍,最后,没忘记拿走了我的支票。
当时,我觉得理亏,一句话没回嘴,现在想来,我他妈地屈死了。
见到我走过去,赵同先一步把黄小珊挡在了身后,好像我现在已经长出獠牙,随时会吃了他的小情人似的。
我笑眯眯地望着赵同:“赵同,你怕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你多虑了吧?”
赵同声音很低:“宋越,你……你听我说。”
我故意看着黄小珊:“钱花完了没?花完了记得找我啊,我爸虽然破产了,不过,随随便便拿出点零花钱,我还是有的。上次开给你的支票把你吓傻了吧?没见过那么多钱吧?”
“宋越你……”赵同声音大了起来,含着从未有过的怒气。
我冷笑:“怎么的赵同?嫌我说话不好听?嫌我说的话不够高贵?你想让我说好听的,首先你得有高贵的身份,你以为我喜欢你啊?实话告诉你吧,像你这种穷光蛋,我也就是玩一玩而已,即便是我爸破产了,我也依旧不会跟你这种穷光蛋双宿双飞,做梦去吧,穷鬼……”
“啪”的一声传来,脸颊传来热辣辣的感觉,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赵同打了一耳光。
我顿时呆掉了,张着嘴死死盯着赵同,赵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神中竟是惊恐,他连忙上前:“宋越,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时,身边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一时之间,我浑身颤抖,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耳朵传来嗡嗡的声响,连视线都跟着模糊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同还试图上前跟我解释,而黄小珊在拼命地拉赵同走,尔后,赵同真的被她拉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缓缓散去,我依然站在原地像化石一样,不记得自己要干嘛,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我垂着手臂走出超市,外头太阳挺大,阳光刺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我感觉到眼眶里有灼热的液体在滚动。
突然觉得最近过得很充实,先是被秦正容甩了一巴掌,没想到今天又被赵同赏了一巴掌,人生还敢再圆满一些吗?这么一看,我还真是该打呢,所有人都对我忍无可忍了呢。
我像游魂一样荡到了停车场,突然发现我把自己的包跟车钥匙全丢在了超市的购物车上。我忍不住被自己这糊涂劲给气笑了,笑着笑着,我突然觉得有些累,靠向车身,我竟然大哭了起来。
哭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停止了哭泣,特别理智地回超市去找自己的东西。
后来我在失物招领处找回了自己的包,然后开车回了家。
进了家门,秦正容正在打电话,我麻木地往房间走。
“站住。”秦正容挂了电话便叫住了我。
我听说地站住,转身看着他。
秦正容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不是去买东西吗?”
我一看自己空空的手,顿时像是回过神来:“哦,对,是,是买东西来着,我现在去。”
我越过秦正容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我:“宋越,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好好的。”我一脸正经地回答。
秦正容低头皱眉看着我,语气陡然变得冰凉:“你的脸怎么了?”
刚刚被赵同甩巴掌的脸颊现在都仍然火辣辣的,估计应该还泛着红,秦正容居然瞧出来了。见我沉默,他的手摸到我的脸颊上,再次追问:“宋越,我问你话,你听不见吗?你的脸怎么了?”
我抬手挡开他的手:“没怎么,摔了一跤。”
秦正容眉头皱得很紧,一句话不说,可是眼中却像是含着怒火一般。
我见秦正容正隐忍着怒火,我的语气软了下来:“真的没事,在超市摔了一跤,我就回来了。”
秦正容眼里装满了不相信,只不过,这一回,他的语气竟然温柔了起来:“好了,我带出去吃吧。”
我茫然点头,突然间,刚刚的委屈在心底汹涌,眼眶也开始发烫,我连忙说:“好,我进去换身衣服。”
说完,我连忙转身回房,关上门,我的眼泪就出来了。
等我止住泪,又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有一些红,便又多待了一会儿才开门出去,期间,秦正容一直没有催促我,对于回房间磨蹭了这么久却又没有换衣服的我,他也没有追问。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秦正容出了家门,我跟在他的身后。等电梯的时候,秦正容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上面的数字,他仍然一句话也没问,一句话也没问。
我悄悄走过去,抬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将脑袋歪在他的肩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我在对他表示感谢,感谢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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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坏”东西22
我压根没有胃口,就随便吃了两口东西,有些心不在焉。
秦正容也没有多问一句,一直很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饭后,秦正容接了个电话便将我先送回了家,自己开车离去。
回到家,我觉得很累,直接穿着衣服就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半夜里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腰侧有些压力,原来是秦正容的手臂正环着我,眼皮仍然很沉,我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秦正容还没醒,我悄悄下床换了身衣服,出去晨跑。
我是一个非常不喜欢运动的人,可是今天我特别想让自己累,累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最好,我跑得很快,最后,如愿累到虚脱,便坐在道边的木椅上休息。
我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傻逼人生,原来自己一直追求的所谓爱情居然如此破烂不堪。赵同为了我编织了一个美妙的梦境,梦里,有我深爱的男人,也有深爱我的男人,他为我扮演了一个温柔细心的完美男人,可是有一天,他亲手毁掉了我的梦,支离破碎,千疮百孔,原来,那个人,那些事,那些所谓的爱来爱去,全是一场幻境。我到底还有什么?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也或许从来没有拥有过。
我点起烟,抽了一口,咳得厉害,想来,搬到秦正容这里,我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抽过烟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不想抽。
我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回家。
进了家门,秦正容已经起床了。
我给自己灌了好大一杯水,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秦正容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又抽烟了?”
这人的鼻子也未免太灵了吧?
我低头没说话,进了房间。
换了身衣服,我也跟秦正容一起出了门。
秦正容也没有问我去哪,我们俩一起默默来到地下停车场。我往自己的车那走的时候,他叫住了我说:“宋越,不知道你怎么样才能高兴起来,希望这你看到这个可以。”
说完,他拉住我的手,把一个车钥匙放在了我的手心中。
我展开手看了看,然后随手一摁,秦正容车旁停着的一辆崭新的跑车滴地响了一声,我陡然冷笑了起来:“很好,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折现给我,我会更高兴的。”
秦正容面色一僵,不过很快就挂起微笑:“果然跟以前的宋越不同了。”
我也跟着笑:“人总是要变的。而且,我现在还学习了两个字‘感恩’,所以,谢谢了。”说完,我抬手手臂挂在秦正容的肩上仰头亲上秦正容,不过,秦正容却未能让我得逞。
他很高,所以,只是轻轻一抬头,我便只能碰到他的下巴。
我没放弃,固执地要对他表示感谢,最后,他用力把我摁在了怀里,低声说:“我要的可不是这么单薄的‘感恩’,所以,你自己想想。”
秦正容的声音很低,可是我能听出来隐隐含着笑意。
莫名地,我也跟着有点愉悦,我想,或许是我一侧首就看到了那辆我喜欢的车吧。
我开着新车去了玩具厂。
我去了徐大海的办公室,可是徐大海不在,他的秘书告诉我,他在车间里视察工作。
不得不说,徐大海还真是个好领导,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徐大海是古代的君王,也一定是个得民心的好主子。他在厂子里向来没什么架子,有的时候车间日夜赶出口订单的时候,他还会给工人按时送去福利。
我给徐大海打了个电话,他说让我等他十分钟。于是我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抱着胳膊望着窗外发呆。
没多久,传来敲门的声音,我一回头,首先惊了一下。
我受惊,不是因为看到了赵同,而是看到了赵同脸上的伤。
他的颧骨上面有很大一块淤青,昨天在超市里的时候还没有。
他可能也是没有想到会是我,眼神一滞,尴尬显现。
我微笑说:“赵先生,这么巧啊?”
赵同似乎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到了我的手上。我低头一瞧就乐了:“辞职呀?确实,你早就该这么做了。这样吧,我给你走个后门,不用徐厂长审批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赵同点了点头:“好,谢谢你。”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看着他的背影,我深吸了口气,可是怒气还是没有让我压下来。我随手在徐大海的桌上摸了样东西就扔向了赵同的后背。
扔出去之后,我才发现那是一个笔筒。
赵同后背一僵,回过身,缓缓捡起地上的笔一根一根地放回笔筒,然后走回来,将笔筒放在了我的手边。
“宋越,我真的欠你一句话。”赵同抬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才发觉自己已经满脸的泪,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宋越,我……真的是爱你的,可是,真的对不起。现在,我们两清了吧。”
我想都没想便抬手,狠狠地扇在了赵同的脸颊上,然后含着冷笑说:“现在……才算两清。”
说完,我用力推开他,像扔掉一个垃圾那样毫不留情地走出了办公室。
***
新车似乎真的能让我愉悦,我一个不过意,把车开到了市效的海边。
在海边一直坐到黄昏,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并没那么糟糕,瞧,我名下有一栋别墅,一间公寓,还有两台车,不止,其中一台价格昂贵到许多人咋舌,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愿意为我买跑车的男人。
想到秦正容,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开着车回城。
途中,我给秦正容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间能离开公司。
秦正容可能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语气有点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我愉快地说:“没怎么?请你吃饭,赏脸不?”
秦正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七点。”
“好,我等你。”
晚上,看到秦正容时,我的鞋上还粘着沙滩上的细沙,穿得衣服也是相当的随意,与高级餐厅格格不入。
秦正容极不屑地看了一眼:“你带钱了吗?”
我嘿嘿一笑:“我只是说请,至于付钱,我想你也不一定好意思让女人掏钱吧?”
秦正容当时微微笑了笑,我以为他默认了,可谁知事实证明,他果然好意思,不止,还专门往贵了点,甚至于两个人点出了大概五个人的量,最后在我心疼地划卡时,他都仍然很好意思地坐在对面微笑瞧着我。
出了餐厅,我心如死灰,以往从来不知道心疼钱是什么滋味,现在我爸破产了,我才终于明白那种像是被人割肉般的疼痛感有多么难捱。
“心疼了?”秦正容还雪上加霜地询问了一下我的心理感受。
我咬着牙说了个“没”。
路上,我有些话想跟秦正容说,可是组织了半天的语言,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直到车已经驶到了家楼下,我也仍然没能说出口。
下车,进了电梯,电梯里就我们俩人,秦正容站在我的前面,我看着他的后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点?”
秦正容回头看着我,笑说:“怎么?还在心疼?”
秦正容以为我还在说晚餐的事,我咬了咬下唇:“不是,我是说……赵同……”
秦正容怔了怔,眼神陡然间变得冷冷的:“还真心疼了呀?”
我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
说没说完,秦正容将我抵在电梯的墙壁上,低声说:“宋越,你记住,我的女人不是谁想打就能打的,这一次,我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秦正容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恐惧的寒意,连在他怀里的我都不禁觉得浑身冰凉。
电梯在这时打开,我有些紧张地推开秦正容。
秦正容的怒火从这一刻开始燃烧,当晚,产生了一个受害者。
其实事后我想了许久,似乎就因为我在电梯门打开时,条件反射地轻轻推了他一下,才把他的怒火推出来的,又或者他早已对我怨气满胸,只是,一直没有发泄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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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坏”东西23
就在我刚刚走出电梯,秦正容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怒意丝毫未减,语气中却带着嘲讽:“宋越,我还真是越不越弄不懂你了,难道你真是喜欢他喜欢到心甘情愿被他打?”
我抬起手臂甩开他的控制:“我只是不想你插手管我的事情,这都与你没有关系!”
秦正容突然一字一顿地说:“宋越我不止一次说过,你的任性在我这里真的没有用。”
说完,秦正容打开家门,并哐一声把我关在了外头。
我看着紧闭的门,有些茫然,我……这是被秦正容拒之门外了?
秦正容怎么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我在门口徘徊,在想自己到底是等还是走。
我快速地思考着,如果走,秦正容肯定会更生气,可是留,他也不见得会给我开门。这个问题突然有些难了。
想来想去,好像都不能走。我开始后悔去招惹秦正容,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招惹他,只是简单一句话,竟然把他气成这样,还说什么我心疼赵同,我他妈哪有心情去心疼别人。
可是转念一想,秦正容帮我去揍了赵同,我却一句谢谢没说,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我靠门旁边墙壁认真地等着。
好吧,就等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他不给我开门,我就回自己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我抬手看了看表,五分钟已经过去了。
我翻着眼睛看着廊灯,突然间有些困,而且双腿有些酸,于是,我脱下鞋子,然后靠墙坐在了鞋子上,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我的造型,还真跟流浪汉没什么区别呢。
又过了两分钟,我在心里开始暗暗埋怨起秦正容的不近人情,居然深更半夜把一个女人关在门外,真不知道除了秦正容还有哪个男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又过了一分钟,我的脚有些麻了,打算起身活动活动就下楼回家。
只是还没等我站起来,门哗啦一下就开了,我看到秦正容有些急切地冲出了家门,然后,他看见了地上的我,脚步顿时收住。
我低下头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把鞋子穿在了脚上。
抬头偷偷看一眼秦正容,他正寒着脸瞧我,我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又低下了头。
良久,秦正容竟然笑出了声,似乎挺愉悦的模样:“怎么没走?以你的性格,这会儿应该早没影了啊。”
我清了清嗓子:“秦正容,深更半夜把一个女人赶出家门的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出来吧?”
秦正容要笑不笑:“你又不是没有钥匙?”
我翻了个白眼:“早上出门忘在家里了。”
“家?”秦正容唇角的笑意更深,“什么时候把这里当成家了?这又不是你家?”
真是受不了秦正容的阴阳怪气,我故意说话顶他:“你不想让我把这里当成家,干嘛给我钥匙,干嘛逼着我搬过来?”
秦正容怔了怔,似乎有些无言。
我占了上风,开始咄咄逼人:“我就是为了跟你说一声,我现在要走了。”
说完,我佯装转身,手,却在下一秒被拉住,我忍不住扬起唇角。
秦正容将我抵靠在墙壁,低头靠近我,“既然刚刚没走,现在想走也不容易了。”
我故意仰着头挑衅地说:“那可不一定。”
秦正容抓住机会,低头吻上我,我忍不住推他,“这是外面啊。”
秦正容笑:“你没发现这部电梯除了我们,压根没有人搭过吗?”
我也噙着笑:“那又怎么样?”
秦正容没说话,反而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低头狠狠地在我唇上咬了一下,我吃痛地“哼”了一声,随即,秦正容的唇很温柔地吻上了我,我正在心里暗骂这个冷热无常的男人时,秦正容的舌尖已经窜进我的口中,与我纠缠辗转。
以往都是我咬他,我知道,他是个不吃亏的主,所以这一回,他咬回我,而我,也不想反抗。可能是因为他帮我揍了赵同吧,谁知道呢?当然了,更有可能是因为那台跑车。
“宋越,宋越……”我听秦正容在我耳旁温柔地叫着我的名字,我有些意乱情迷,或者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感觉到秦正容他或许需要我,不管是哪种需要,也或者他离不开我。
我的脑子太乱了,始终觉得“一往情深”并不适合秦正容,可是此时的他却仍然让我产生这样的感觉,或许,他真的很在乎我。
秦正容拉着我推开了家门,合上门的下一秒,我便被他推靠在了门后,霸道地吻上我,有些热切,有些急躁,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迫切在我们之间滚动,我仿佛屹立在了风口浪尖,进不了,退不行。
我也不想拒绝他,更不想他停止。秦正容开始脱我的外衣,我就配合着他,他把唇滑到我的脖颈,我便仰起头迎接他或亲或重的啃咬,这一刻,我的脑海中是空白的,像是一个傀儡。我能感觉到秦正容的柔软漆黑的发丝蹭在我的颈上那种酥酥麻麻的细碎触感,仿佛可以拨动我的每根神经,让我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秦正容抱回卧房的?我只知道自己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早已经衣衫不整。室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秦正容的面孔此时显得尤其柔和,他的手掌寻找着我的手掌,五指交缠,仿佛有蔓腾密密地缠在了我的心上,我重重地喘息仍然像是呼吸不到一丝的氧气,随后,秦正容吻上我的耳际,异常低沉的声线传来:“宋越,今晚为什么没走?”
我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线,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我……我不知道……”
秦正容有些粗重的呼吸传到我的耳旁,他温热的呼吸在我颈上流连,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频率已经严重超过我的负荷,我拼命地喘着粗气却仍然无法缓解……
“秦正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叫着他的名字,语气甚至像是带着乞求。
“叫我什么?”秦正容仍然低声诱哄着我。
“正……正容……”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听从着秦正容的话,此时的他像是有一种我抗拒不了的魔力。
秦正容解开我身上最后的束缚,滚烫的手掌沿着我的腰侧滑到我的大腿内侧徘徊,感觉到有热浪在不为人知的某处涌动,我忍不住狠狠咬住下唇,浑身开始颤抖。可是这却没有结束,下一秒,我感觉到秦正容的手指探进了我身体最私(哔)密的地界。意外的闯入,我忍不住合紧了双腿,可是他的手指却并没有退却。
秦正容扬起唇角,“宋越,你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觉得脸颊发热,浑身发烫,忍不住别开脸。
秦正容除去自己的束缚,再次压住我的身体时,我便感觉到有火热硬物抵在了我身体最柔软的部分。
我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自己跟秦正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我想到初(哔)夜时的尖锐疼痛,我忍不住想并起自己的双腿。秦正容压根不容我退却,低头唇在我的耳垂上,又压低声说道:“如果疼,就咬我。”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感受到身体最后一丝封闭的空间陡然被闯入。虽然没有了初|夜阻滞和尖锐疼痛,可是却有种强烈的不适感陡然传来。
我狠狠咬着自己的双唇,不自觉双手推在秦正容的胸膛,眼角也开始有热烫在蓄积,感觉自己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摇晃,不知道下一秒要飘向哪里。
秦正容低头亲吻掉我眼角疼出来的泪水,尔后,随着秦正容的动作,初(哔)夜的刺痛感似乎又回来了,我僵硬着身体,刚刚那些无法抑制的欲(哔)望也随风飘远,迫切想让秦正容退出我的身体。
“宋越,”秦正容重新吻上我的唇,若即若离地说着细碎的话语,“记住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以后,任何人都不能碰你……听到了吗?”
我不由自主地点头,仿佛整个人已经被秦正容控制住,似乎生死都被他握在手中。
“我……”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刚刚的不适感随着他的缓慢进出在慢慢消退,此时,似乎已经转成了另一种需求,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解那种煎熬,我手指深深陷入秦正容的肩背,像是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快要渴死一般弓起自己的身体往秦正容的胸膛上帖近,并忍不住抬起双腿夹在了秦正容的腰间。同时,我明显看到秦正容双眸中波光一滞,我以为是自己的指甲扣疼了他,连忙松开双手,而秦正容抓住我的双手摁在我的头顶上方,低头咬在我的锁骨上,我疼得忍不住身体一缩,随即感觉到秦正容的呼吸变得深重,而他的火热也随之更加肆意进出我的身体,每一次都比上一次索要更多,每一次都给我带来更强烈的原始震撼。身体最亲密接触的某处随着秦正容的律动越来越热,有细碎的轻吟从我口中不自觉溢出,而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随着某种消(哔)魂的节奏辗转吟唱。
“宋越……看着我,叫我的名字……”秦正容抬手抚在我的脸颊,迫使我看着他的脸。陷在情(哔)欲中的秦正容,原本就好看至极的脸,此时像是有一种魔力牵引着我,我像是快溺死的时候抓住了一块浮木,任由他摆布……
“正容……正容……我……”
身体有陌生的快(哔)感在一点一点汇集,最终像是爆炸一般淹没了我,同时,秦正容深埋在我体内释放了自己。我像是突然间失去了身体的重量,飘浮在无边的云端,脑海中空白一片,我惊恐地抱住秦正容的身体大口喘息,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滑出眼眶,整个人在秦正容的怀中剧烈地颤抖。
秦正容手掌轻抚在我的后背,仍然温柔地亲吻着我的脖颈。
我跟秦正容的身体上均覆着一层汗水,此时此刻的我似乎连动动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我轻轻地闭上眼睛,甚至有些后怕,因为在刚刚那一刹那间,我突然以为将我抱在怀里的男人是我今生的爱人。
我们无声地靠在一起,我伏在秦正容的身上,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心跳,还有自己仍然有些碎重的呼吸,心里想着,自己跟秦正容此时此刻到底应该是什么关系?
想着秦正容优美皮相,开始细想,到底是他嫖了我还是我嫖了他呢?
秦正容拿过我的手在唇边亲吻,经过刚刚的干柴烈火,我的身体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敏(哔)感,当他柔(哔)软的唇刚一触碰到我的手指,就感觉像是有电流缓缓流动,暖意蔓延至全身。
秦正容似乎也感觉到了,像是故意使坏一般,竟然将我的手指含进了口中,用牙齿轻咬着。我想抽回手,秦正容却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
这种坦诚相待的时刻可真不适合调(哔)情,很容易就调出火来的,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某人身体的某处坚(哔)挺低在我的大腿根部。
我忍不住想推开他,可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力气。
“让我休息,好不好?”我带着乞求。
秦正容居高临下瞧着我,眼中含着不怀好意的笑。
“我真的好累。”我如实说。
“这就累了?今天我算是饶了你的。”秦正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我本来想回嘴,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秦正容侧身将我揽进怀里,把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
不知道抱了多久,秦正容似乎没有松手的打算,我看着床头柜上自己的烟,鬼使神差地想吸几口,于是想都没想便从秦正容怀里滑出去摸上了烟盒。
秦正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伸手就过来抢,我①38看書网,直接攥在了手里。
“我不是说过让你戒烟吗?”秦正容眼中尽是不悦。
我不服气地说:“戒烟是要时间的,哪能一下子就戒掉?”
说完,我裹着床单,又摸过了打火机,抽出一根烟正想点上的时候,秦正容直接从我嘴上抢下来扔在了地上。
我的脾气也上来了,又抽出一要叼在了嘴上。
秦正容被我气得哭笑不得,最后故意狠着声地说:“要抽滚出去抽。”
我仰着下巴:“你以为我愿意待在你身边呀?”
说完,我裹着床单下床,可秦正容伸手就拽住了我的床单。我被他拽得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整个人滚到了床下。
卧房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其实一点也疼。
只是床单跟我一起掉在了地上,床上的秦正容的身体正好全方位地展露在了我的眼前。
其实秦正容穿上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清瘦,可是此时我才发现,他其实一点也不瘦,肌肉线条很流畅也很唯美,只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我还是忍不住垂下了头。
“回来!”秦正容对我发出命令。
我尤其不喜欢秦正容这种把我榨干了之后就开始对我大呼小叫的资本家嘴脸,于是,我半躺在地毯上挑衅般地把烟点上,吸了一大口,还故意将烟雾吹向他的方向。
秦正容先是皱着眉头一脸怒意地瞪着我,只是瞪着瞪着,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然后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上前,将我从地上捞回了床上。
下一秒,我唇上的烟也被秦正容取走。
“不听话,就再做一次。”
“你……呜……”
我被吻得头昏眼花找不着北,半晌我才推开他,认真地说:“我不抽了,你让我休息休息。”
秦正容笑说:“什么时候戒?”
“下个月!”我想都没想地回答。
秦正容双眼微眯。
我连忙说:“下个星期。”
秦正容就势低头又要吻我,我连忙别开脸:“后天,不,明天,好吧,现在,现在!你满意了吧?”
秦正容表示满意,松开我,然后从背后搂住了我:“好好睡觉,不要乱动,否则你想想后果。”
我连忙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只是没有一会,我忍不住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你又怎么了?”
“我想去洗手间。”我皱着眉头不悦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是用生命在写h啊,第一人称的h啊,捂脸。。。。。
后面还有。。。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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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坏”东西24
秦正容像是开恩了似的将我从床上放走。
我火速奔向洗手间,可是,中途,我明显感觉到有不属于我的东西从双腿间流了出来。
我顿时头皮像是炸开了,我又返回床上对秦正容大喊:“禽兽,你……”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秦正容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惬意地看着我。
“你你你……你没用任何措施吗?”我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秦正容看似一脸无辜,“你才知道?”
“你,你混蛋!”我气得①38看書网滚出来了。
秦正容认真地宽慰我:“不用这么紧张,半次一次不会中的。”
“秦正容,你故意的,你上回就没有……就没有……你阴我是不是?”我被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好吧,我自己去买药。”
秦正容脸色一僵:“吃什么药?你敢!”
我也跟着愣住了,看着秦正容冰冷的脸,我急得挠了挠头,一跺脚转身奔进了洗手间。
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我看到自己头发松乱,再一看自己脖颈上还有锁骨上均有淡紫色或淡粉色的痕迹,皮肤上像是还残留着秦正容在我身上留下这些痕迹时的感受,我连忙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从小我就是一个特别爱淤青的孩子,轻轻磕一下碰一下立马就会留下有青紫痕迹。我抬手用指肚蹭了蹭那些吻痕,甚至有一些是秦正容轻咬出来的,当时有一点点的疼,可是给我身体带来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刺激,让我变得有些疯狂,有些不像我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着一种妖冶的红,嘴唇上还留着被秦正容咬过的痕迹,微微有点肿,却异常的嫣红,秦正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像是施了某种魔法,好像一夜之间体内有些东西产生了变化,想到刚刚床上的一幕一幕,有点心惊肉跳,甚至体内有一种不安分的热浪在涌动。
我跟秦正容真把这炮(哔)友两个字给做实了。
其实事后躺在秦正容的怀里,我深刻反省了好几回,自己怎么能因为一台车就把自个给卖了呢?还真是鬼迷心窍了我!
这一夜,除了偶尔担心自己会当上妈以外,被秦正容搂在怀里,我睡得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中途,秦正容有动手动脚,被我严密防范,软硬兼施,秦正容总算是规矩了一夜,而我最后真是精疲力竭地睡过去了。
后来,我中途醒来的时候,发觉熟睡的秦正容他的手掌却习惯性覆在我的胸前,不过我却也没有力气再推开他,便再一次昏睡过去。
第二天中午,我才真正意义上的醒来。
身边已经没有秦正容,我浑身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连从床上爬起来都觉得无比艰难。
我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十二点多了。
秦正容果然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居然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家里,而且此时我已经饿得两眼放绿光了。
我胡乱套上件衣服,去冰箱找了两块面包蹲在沙发上啃着。
一边用力咬着面包,一边在心里暗骂秦正容,什么人渣禽兽全往他身上招呼。
只是没有两分钟,人渣竟然奇迹般地回来了。
我衣冠不整地叼着面包,而秦正容却西装笔挺神采奕奕,这不公平。
“说我过河拆桥,不知道谁……过河拆桥。”我放下面包,忙不迭控诉,只是想到头一天晚上那些少儿(哔)不宜的画面,明显底气越来越弱。
秦正容眉目含笑:“怎么?生气我没有陪你?”
“我……”秦正容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怪,我……我什么时候需要他陪了?可是刚刚一个中午的负面情绪确实都是因为秦正容把我一个人留在床上而引发的。
底气越来越不足,我起身淡定地往厨房走,打算给自己热杯牛奶之类的。
没想到还没走几步,秦正容就走过来,突然将我抱了起来,我双脚不着地,顿时有些慌了:“你放开我。”
“鞋都不知道穿?”秦正容重新将我放在沙发上,竟然单膝下跪,低着头把我的拖鞋一只一只地穿在了我的脚上。
我看着秦正容的头顶,心里莫名有一些东西在倒塌,依稀之中,还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半晌,秦正容抬起头,目光停在我的脖颈上,我不自然地拉了拉领口,试图遮住那些花朵般的淡粉色的痕迹。
“还疼吗?”秦正容抬手用拇指的指肚轻碰我的下唇,手指温柔,语气更温柔。
我摇头,又点头:“你是变态呀?这么样咬我。”
说完,我觉得脸皮有些热热的,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我仍然坐在沙发上,而秦正容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在我面前的姿势,然后双手合拢,将我的双手包裹在中间,抬头说:“我要让你今天看到这些印迹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我。”
身体像是被温水包裹着,我有些不敢跟秦正容的眼神接触,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或许,是怕丢掉自己的心,千疮百孔的心。
我垂着头,看着秦正容的手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正容起身,然后在我身旁坐下,手臂从背后将我整个人圈在怀里,下巴也抵在我的肩膀上:“换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话虽这么说,可是秦正容圈着我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换衣服?”
秦正容仍然没动:“那就再抱一会儿。”
我也很配合地安静窝在他怀里,只是肩窝里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我立马叫了起来:“你怎么又咬我?”
秦正容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变态。
秦正容抬手拉开我睡衣的衣领,刚刚被他咬过的地方,他又低头亲了上去。
一阵麻痒,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是秦正容却没有想过要放开我,一边轻吻着我的锁骨,一边呢喃着说道:“今天一整个上午的会议,他们说什么我半句都没听进去,我……满脑子里都是你,宋越……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咒了,嗯?”
不说甜言蜜语的男人,突然来那么一两句,是会让人招架不住的,比如说此时。
我被秦正容两句话一说,竟然有些呼吸困难。
就在我神志不那么清醒的状态下,秦正容已经脱掉自己的西装,正在抬手扯开自己的领带。
“你……我……”我推着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秦正容将我压在了沙发上,开始解我睡衣的衣扣,唇角带着笑,“你怎么?”
“我还饿着呢。”我努力地抗议着。
“现在喂你。”
秦正容挂着不怀好意地笑,我有些哭笑不得,估摸着自己轻易是离不开这间房子了。
甚至没有进房间,就在这张沙发上,秦正容已经扒光了我的衣服。
这一次的进入异常地顺利,没有不适,没有疼痛,甚至在他进入之后,我竟然像是满足地轻叹了一声。
秦正容对我的反应似乎非常满意,摸着我的头发,轻笑说:“口是心非。”
我仍然还有些生疏,当那些快(哔)感在身体里汇聚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调整自己去配合秦正容,甚至全身根本无法放松,而且被分开的双腿也时不时有一种快要抽筋的错觉。
秦正容调整着姿态,我也顺势抬起腿缠在他的腰上,手臂也攀上了他的肩,秦正容双眸里有些我看不懂的火焰在燃烧,低头狠狠地封上我的唇,吞下我的呼吸,吞下我的□,也吞下最后我在高(哔)潮时的无助喘息……
***
我仍然觉得秦正容在我的身体里下了某种蛊。我在他身下疯狂到不能自己,甚至于开始沉迷他给我带来的各种陌生却又愉悦的体验。
我有时恨这样的自己,可是一旦受到秦正容的撩拨,我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诚实且迅速地对他做出反应。
秦正容近一周推掉了一切的应酬,每天晚上我们都在床上耳鬓厮磨,缠绵不休。
短短的一个星期,我抛掉了羞涩与矜持,跟秦正容一起,像两个贪心的孩子抗拒不了糖果的诱惑,又或者是像两个吸毒患者,如何也戒不掉那心瘾,一次次在肢体交缠中沉沦、迷失心智。
秦正容每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我基本上都还没有醒来。从睁开眼睛开始便一直眼巴巴地盼着秦正容回来,而每天傍晚在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的时候,我便冲到玄关处等待他,让他打开门第一时间就看到我。秦正容也会放下手中的东西第一时间抱住我,然后我们便像天雷勾地火一般热吻到一发不可收拾。不止,甚至于一个眼神,也会引发一场浩瀚的洪水,我不知道秦正容怎么想,反正我是失控了……
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再想起过赵同,他像是在我记忆中被抹去了。
后来,我在自我反省中意识到,我会不会是用秦正容的身体麻痹自己来忘记赵同带给我的刺骨疼痛?
所以,我跟秦正容之间,谁占了谁的便宜还真不是那么好界定。
就像秦正容说的,我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这一次,我却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我不应该在自己还没那么动心的时候就让秦正容一下子走入我的底限,现在变得无路可退,又或者,我不想退。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姑娘们等我,我还在写。
对了,提醒一下大家,评论超过25字有送分,姑娘们多打几个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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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坏”东西25
沉迷这种肉(哔)体的欢爱中无法自拔,有的时候会有些憎恨自己,可是就是抗拒不了他还有他的身体。
虽然没到爱,但至少是喜欢他的吧?
尽管刻意地回避,可是自己对他的依赖却不知不觉中产生,会盼着秦正容回来,会渴望跟他腻一起,多数时间们虽然不怎么交谈,却还是会强烈不愿看见他转身离开。可是秦正容却不同,不管他晚上与纠缠到多晚,第二天还是会准时地起床去公司,从来没为破例过一次。
所以,想得很清楚,不管他把当什么,或者把他当什么,现这样的状态,觉得并不差。
两周之后的一个晚上,秦正容告诉他第二天要出差,突然间的心里像是挖空了一块,脱口而出便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秦正容微微一笑:“舍不得?”
连忙摇头:“巴不得走呢。”
秦正容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将拉进怀里,例行动手动脚:“又口是心非是不是?乖乖说句真话这么难吗?”
也没反抗,安静地靠他怀里,可不是,确实口是心非。
秦正容低头轻咬的耳垂,柔声说道:“最多一周,……尽快赶回来。”
点头,温顺地靠他怀里。
想,这几个星期是跟秦正容相处得最和睦的一段日子了。没想到的是,们之前那么水火不容的两个竟然床上配合得莫名奇妙的和谐。
这个晚上,秦正容也没有轻易放过,直到最后开始求饶他才放过。
后来,们靠一起,又忍不住想去摸抽屉里的烟,不过,却硬生生地强迫自己没有伸手。
“不的这几天,……乖乖的,知道吗?”秦正容开口。
点了点头,心里头却觉得好笑,又不是小猫小狗,什么叫乖乖的?
“明天,看是回别墅去住,还是让方嫂过来?”秦正容居然跟打着商量的口气。
没有强硬地拒绝他,说了两个字:“随便。”
秦正容似乎很满意最近这副乖顺的样子,拿起的手唇边亲了一下,“好乖。”
仍然窝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之前,跟秦正容对着干的那个宋越就像身体里死透了,现一点也不想忤逆他。似乎觉得他说的话都有道理,他让做的事情都没有错,真是见了鬼了,他到底给什么药吃了?
那是因为秦少征服了的身体,就是这么简单。
后来,当听到钱妮跟说这句话的时候,顿觉心惊肉跳。
说到钱妮,虽然平时对她没什么好态度,可是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还是挺欣赏她的洒脱直接的,只是这句话她直接得有点讨厌。
而且她就像个美丽的巫师,好像心里的想法压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要不是实无聊得紧,其实不会来找她喝酒的。
只不过,她今晚却给添堵了。
她自己点起了一根烟,然后又照例把烟盒推给。
低头看了看,想也没想地又推了回去。
钱妮陡然就笑了:“忘记了,秦少很不喜欢女吸烟的。”
又是一愣神,连忙故作镇静地解释:“只是今晚不想抽。”
钱妮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唇角的笑容让莫名讨厌。
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不自觉地拒绝了秦正容不喜欢干的事情。
后来,决定先发制:“钱妮问,是不是习惯性地把身边都调查一下?”
今晚上特别奇怪,她怎么会这么了解跟秦正容之间的事情,她面前像个透明。
钱妮微笑着跟打哈哈:“宋越得小心了,现是初级入门,秦少是高级,谁先陷进去谁先死。”
钱妮一句话说得毛骨悚然。
清了清嗓子:“越来越听不懂这些神叨叨的话了。”
“宋越,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是对男,笨得狠。”钱妮故意把烟雾吹到脸上,笑眯眯地说,“身可以动,心最好不要乱动,早动也不行,记住,晚动或者最好不动的那个才是赢家。”
“谢谢了。”的手指不自觉敲打起桌面,突然间觉得钱妮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
秦正容出差的这几天,很听话地搬回了别墅暂住。
方嫂每天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吃喝,没事要么去见见钱妮或者逛逛街,基本上就是窝别墅里头坐吃等死。
说好的一周过去了,可是秦正容却没有回来。
没有电话、没有消息,当然更不可能主动去询问。
突然间,日子似乎开始难熬了起来。
别墅还是住的之前那间客房,而秦正容的房间因为初(哔)夜的阴影,从那次之后就没有踏进去过,此时,竟然有些好奇。
方嫂睡了之后,推开了秦正容房间的门,以前让有些惧怕的地方,现竟然让觉得莫名有些心安,似乎里头有一种让心安的气息存。
房间很大,摆设也很简约,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
环顾了一圈,秦正容的床上坐下,然后忍不住躺下,枕头明明是洁净,可是却莫名能闻到属于秦正容的味道,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翻了个身,竟然觉得他的床也比那间客房的舒适很多。
心安理得地床上躺着,最后忍不住笑话起自己,现这样子的还真像个变态偷窥狂似的。
正想爬起来,突然听到有轻轻咳了一声。
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发觉秦正容正靠门框上,眉目含笑,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有点这么背的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秦正容快回来了才过来,这不是找别来揪小辫子吗?
扯了扯衣角:“……回来了啊?”
秦正容点了点头,唇角那抹似笑非笑,有些讨厌。
“那早点休息吧,先回房。”分开一周多,们之前那些默契又溜走了,此时气氛略有些尴尬。
低着头从他身旁走过,可是,他却伸手拉住了:“到房间干什么来了?”
不安地咬了咬下唇:“……就是想看看客房的床垫跟房间有什么区别。”
可真能瞎掰,而且掰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秦正容又往跟前靠了一步,低头瞧着说:“那……试出区别来了吗?”
“…………”“”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想着快点逃走,然后奔回房间里用被子把脑袋蒙上。
秦正容低声说:“告诉吧,其实真的不同的,客房的床应该没有的床舒服,所以,今晚……这睡吧。”
胸口一滞,怎么又干这种送羊入虎口的事情?
“不用了。”决定拒绝。
秦正容目光一寒,连忙开口:“那个来了。”
秦正容陡然就笑了:“宋越……”
被他笑得脸皮有些发烫,推开他就想往自己房间走。
秦正容又一次拉住,然后低头耳边含笑说道:“们纯睡觉。”
不管怎么说,还是没有睡进秦正容的房间。隔了一个多星期没有见面,之前那些疯狂的躁动似乎冷静了下来,再一回想,甚至觉得见面还有些脸皮发烫,这还真不是的风格,总之,让突然再跟秦正容亲密起来,似乎有些难。
回到房间就躺了下来,关上灯认真睡觉。
只是翻来覆去,却找不到睡意,知道秦正容出差了也就罢了,可是明知道那个跟只隔着几道墙壁,竟然有些怀念他怀里的温度。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犯贱呢?
后来,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好不容易有些睡意的时候,似乎听到房间的门被打开,然后身后传来压力,秦正容便从后面圈住了。
蜷着身子,没有回头,唇角不自觉挂起笑意。
秦正容的呼吸一直温热地洒的后颈,却没说话。
忍不住学他刚刚的语气:“到房间干什么来了?”
秦正容手臂把圈得更紧:“说呢?”
仍然语气不悦地说:“要是知道还问?”
秦正容板过的身体:“好,那现告诉。”
作者有话要说:坏笑君精尽人亡了,有事烧纸~~~
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去睡觉了,祝姑娘们周末愉快,希望今天的三更能给姑娘们带来欢乐,爱爱爱你们,同时希望你们也爱我呢~~索个吻~~ (╯3╰)~~~
希望此章回复时,姑娘们都给我(╯3╰)代表回吻。。。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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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坏”东西26
最后关头,我推住秦正容:“我不是骗你,是真来那个了。”
我以为秦正容会离开,谁知依旧抱着我,一副打算留下来陪我纯睡觉的模样。
我本想催促他离开,可是怀抱太温暖,话到嘴边好几回也没能说出口。
“怎么还不睡?”秦正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我咬了咬牙,“我在想游乐场那个项目。”
秦正容顿了顿,却挂起笑容:“宋越,你最近这么听话,原来是偷偷算计着这个?”
我没说话,没反对也没承认,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或许这阵子真是因为想捞些好处才这么对秦正容的。莫名的,这个理由让我有点愉悦。
只是,秦正容却不是那么高兴了,尽管他脸上仍然有笑容,可是却下床离开了我房间,走的时候把我的门关得挺大声。
我惬意地将双手枕在脑后,看样子,我果然对讨好人这项工作还不是特别擅长。
***
陈允宣的生日快到了,她那位爱女如命的老爸一定要给她办个老土的生日宴会。
陈允宣有苦难言,我非常理解她,以前我那个还不怎么溺爱我的老爸也喜欢弄这一出,把我烦躁得生不如死。说的好听是小女生日,难听点,那就是带着孩子到处展示,看能不能寻着个好姻缘,当然了,前提得是门当户对。
我跟我爸之前一直水火不容,我便专挑这种场合又抽烟又喝酒,争取把他老脸丢尽。
现在想想,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我爸,我忍不住给他们打了个电话。
我妈的声音听起来挺开心的,两人在老家种花养草修身养性,还问我什么时间去看他们。我仔细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他们下个月去。
我妈非常愉悦地把电话交给了我爸。
“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说真的,如此父慈子孝的谈话内容,我好像还真是比较不习惯,我爸更是觉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挺好的,都挺好的,”他顿了顿,“你怎么样?没受什么委屈吧?”
我突然间眼眶有些发疼,咬了咬下唇拼命地摇头:“没有,正……秦正容也对我挺好的。”
我爸爸在电话那头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突然间对我妈说道:“你去看看厨房的汤是不是好了?”
似乎我爸在故意支开了我妈,然后又开口:“小越啊,爸爸以前是希望你跟正容在一起,他们家确实可以给我很大帮助,可是现在,现在你得清楚,他爸爸,他们家是不可能……不可能让你嫁进门的。”
说实话,我压根也没有想过嫁给秦正容,可是这样的话从我爸爸的嘴里说出来,我的心里还是陡然一凉。想到近些日子,秦正容温和的样子,我的胸口开始发闷,有点透不上气来的感觉。
“我懂的,爸,你放心吧,我……没跟秦正容认真。”
挂了电话,忍不住扔开手机,烦躁得不得了。
转念一想,我又哪有什么资本让秦正容对我“一往情深”呢?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自私任性这些我都懒得去复述了。最重要的是,我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我不像陈允宣,至少看着乖巧讨喜,再不喜欢的人都还能笑呵呵地跟人应酬。
以前,我爸有钱有势,大家不会同我计较,可是现在呢,突然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那么面目可憎。
***
秦正容从那天晚上被我气走之后,似乎异常忙碌,睡前他还没回,而我早上出了房间他已经离开。
我发现自己气人的本领还真是比哄人的本领大多了。
这么冷战着也不是事啊?人家还送了我跑车呢,游乐场的项目还没影子呢。
我给自己找了这么些理由之后,决定晚上堵截他。
这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后来半夜一点多,才听到他的车回来的声音。
后来,我一直耐心等着,打算等着他的脚步声经过我的房间门口,我就猛得打开门,假扮一下偶遇。这样两人都有台阶下,多好。
于是,我一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
秦正容的上楼的声音传来,我握着门把手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发觉秦正容的脚步声到了我的门口,便没有了动静……
他,似乎停在了我的门外。
这一刻,我的手有些发抖,说不清楚的一种陌生的感觉,有些慌乱,有些紧张,又或者是……愉悦。
此时此刻,我们俩只隔着一面木门,我依稀之间仿佛都可以听到他呼吸声,我扒在木门上,突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坍塌,而我却无法控制。
就这样停了好几分钟,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可就是找不到打开门的勇气,心里不断在想,敲门,只要你敲门,我第一时间就为你打开房门。
可是,最终没有等来敲门声,而秦正容的脚步声却渐行渐远了。
这时,我仿佛感觉到有某种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失去,我像是忘记了思考,猛得拉开了门。
只是没想到,我竟然看到的是方嫂端着食盘刚走到我的门前,上头摆着宵夜。
我顿时僵住,方嫂也被我吓了一跳,险些将宵夜都扔了出去。
“宋小姐,你怎么还没睡?”方嫂问。
“我……我……”我扯着笑容,却有些疲累。
“方嫂,以后晚上不用等我,也不用给我准备宵夜。”这时,回廊竟然传来秦正容的声音。
我像是受了惊,连忙侧首望了过去,原来刚刚经过的真的是秦正容。
顿时,那种慌乱紧张又全回来了。
只不过,他没有多看我一眼,就转身进了他的房间。
我跟方嫂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之后,方嫂端着宵夜下了楼。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有点气愤,她怎么就不问问我吃不吃宵夜呢?
走廊上就剩下我一个人,我顿觉无趣,方才那些暧昧的情绪也随风走远,我搓了搓额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压根找不着睡意,满脑子都在想象刚刚秦正容站在我门前的样子。他会不会在我纠结开不开门的时候也同样纠结着要不要敲门呢?他会不会抬起手又放下,放下之后却又抬起手,却始终没有敲上我的门?
我一直在胡思乱想着,脑子里面乱极了,心里片刻也安宁不下来。
最后,我起身下床,决定要去给自己找回平静。
于是,我穿上拖鞋,去一楼的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仰头干了。舔了舔唇,仍然不能够平静,于是我自己又添了一杯。
放下杯子,心里似乎更乱了。
我有些不甘心。
然后,我“咚咚咚”跑上楼,经过我自己的房间却没有停步,来到秦正容的房间门口,抬手就捶上他的门。
我挺用力的,门板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只不过,里面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突然间就蔫了。
我在干什么?我这是在干什么?如果秦正容开门了,我要对他说什么?他又会对我说什么?他又会怎么看我?
这一刻,我想逃。
下一秒,我就这么干了。
只是就在我刚一转身,秦正容的门开了。
他光着上身,头发还滴着水,似乎是……在洗澡,似乎是……刚洗一半。
他光|裸着的上身全是水雾,还有不少水珠顺着他肌肉的线条往下缓缓地滚落,滚落,我的视线像是被那些水珠吸引着,也跟着它的线路一路向下,向下……
还好,有条浴巾,还好……
可是为什么我有些失落呢?
想到这里,我用力地咽了口口水。
对方轻“咳”了一声,我连忙收回正在耍流氓的目光。
抬头跟他的视线相对,秦正容眸中含着寒光,薄唇轻抿着,似乎很不悦。
“深更半夜,你要干什么?嗯?”他先开了口。
“我……”我咬住下唇,努力地思考自己到底来找他做什么来了,可是却想不出来,刚刚灌下去的两杯烈酒也像是突然涌上了我的脸颊,这会儿烫得有些厉害。
秦正容依旧很有耐心地看着我。
我的嘴张张合合,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我清了清嗓子,说:“我、我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那个走了。”
说完之后,我才发现,这栋房子静极了,静到我都能听到自己耳朵里“嗡嗡”的声响。
我刚刚说了什么?
神呐,我刚刚说了什么?
我我我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我刚刚是被鬼上身了吗?
秦正容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也像是突然滞了一下,片刻之后,像是有点不太相信刚刚听到的话,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迷惑。
我也惊恐地与他对望着,目光甚至都忘记了闪躲。
就在我努力地想着怎么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活埋了的时候,秦正容一伸手,就将我拉进了室内,关上门,我的后背就贴在了木门人。
秦正容蓦地就笑了:“你……就是来说这事?”
我摇头,又点头,可是点完头又觉得不对,赶紧又摇了摇头。
“把我的门拍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寻仇来了。”秦正容笑意渐深,“我的澡刚洗一半,你要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最近家里有点事情,实在没时间更新,对不住对不住。以后我会尽量多存点稿子,保持更新,感谢大家的等待,群么~~
此文应该没什么虐的,前一阵子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就是不爱写相亲相爱的,最近病情好转了,好像一直甜蜜下去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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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坏”东西27
“我……”我有些结巴,不止,我好像几乎变成了哑巴,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憋了半晌,我才开口道,“不了,洗过了,谢谢。”
秦正容显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而是将我拎进了沐浴房。
陌生的环境让我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我……我真的洗……”
秦正容压根不理会我,甚至没等我把话说完便抬手解我睡衣的扣子,这一刻,我特别坚贞地护在胸前:“你让我走吧,我好困好困,我要回去睡了,真的。”
秦正容充耳不闻,竟然抬手就打开了水,水雾淋下了,我的衣服顿时就湿透了,我有些生气地推住秦正容。
秦正容微微一笑,“反正都湿了,不洗也得洗了。”
说完,又来解我的衣扣,只是刚解上一颗,就像是失去耐心一般将我的睡衣用力扯开,随后,我就听到扣子崩落至墙壁的声音。
奇了怪了,人一旦没有了遮体的衣物之后,什么嚣张气焰都没有了,底气瞬间就转弱,甚至是没有了。比如说现在的我。
“别这样,好吗?”我的手仍然推在秦正容赤(哔)裸的胸膛上,呼吸都有些碎重起来。
秦正容突然摁在我的肩头,迫使我转身,整个人贴在我的后背,于是,我被他抵在了人墙于墙壁之间。胸前是冰凉的壁砖,后背是他火(哔)热的胸膛,一种异样的火焰在我的体内升腾,陌生又蛊惑。
秦正容的手掌抚上我的手臂,一直缓缓滑到我的手背,然后抓住我的手也摁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五指分开我的手指,交叉收紧,我整个人便被他禁锢在他的胸膛,像一个软弱的傀儡,动不了,逃不掉。
吻,落在了我的后颈,肩背,甚至是轻轻的啃咬辗转,我看不到身后的人,只能是无助地靠在冰凉的壁面上喘(哔)息……
我浑身已经软到快要顺着墙壁慢慢下滑的时候,秦正容终于转过我的身体,就在我还云里雾里的时候,突然间冲进了我毫无防备的身体……
我惊呼了一声,毫无支撑点的身体只有后背贴靠在墙壁开始摇摇欲坠,连忙抬腿夹在了秦正容的腰上,手臂也缠在了他的颈上。
如此让人面红心跳的姿态,我也压根来不及害羞,只是希望秦正容千万别放手,别让我一不小心摔死在浴室。
只是片刻之后,在感觉到体内的异物开始抽动之后,便已经压根来不及管自己的死活,只能是在冲撞下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声快(哔)慰的叹息。没有任何技巧性的挑(哔)逗,只是最原始的冲撞,却轻易就将我送至巅峰。
当他退出我的身体,我双脚落地却压根站立不稳,无力地靠在秦正容的胸膛上重重地呼吸。后来,秦正容竟然认真将我冲洗干净又用浴巾将我裹起来抱到了大床上,到此,我仍然疲累到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不管秦正容这人平时如何阴阳怪气,我要说的是,他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在床上,他有很好的耐心,甚至还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一面,就像此时,他还会用毛巾细致温柔地替我擦着湿发。
我累极了,侧过身,忍不住闭上眼睛。
秦正容挨着我躺下,手臂环上我,吻,停留在我的肩背上。
有些微痒,我忍不住动了动。
秦正容的手臂收紧,我也不受控制地往他怀里贴了贴。
“宋越……”他的声音很轻。
“嗯……”我无意识地应着。
他将脸颊贴在我的后颈蹭了蹭:“宋越……”
“嗯?”
秦正容三蹭两蹭,把我蹭得有些母性泛滥,竟然忍不住转过身,搂住了秦正容的脖子,秦正容也很配合地将脸埋在我的肩窝里。
要了命了,秦少爷,你不能这么样装天真无辜呀,姐姐我脆弱的小心灵可受不住这一套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手指还是忍不住插(哔)进了他的黑发里。
秦正容顿了顿,突然抓住我的手,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眼神却不是平时的凌厉,像是裹着难得的温柔。
“宋越,你知道平时的你有多么让人讨厌吗?”秦正容双眸染着笑意,“自私,任性,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以前我总在想,如果你哪天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好好收拾你。所以,我总在想,怎么样让能让你落到我的手里?还有,即便是你落在我手上了,你也一定还会像是一只顽劣的小野兽,任何人都驯服不了你。所以……”秦正容顿了几秒钟,抬手顺了顺我脸颊的湿发,“所以,当我看着你在我身下低声求饶的时候,我都觉得那么不像是真的,你眼里那种自我防备的冷漠没有了,嚣张气氛也没有了,看着有点可怜、有些脆弱,我只能说,幸好,幸好你没有让任何人见你那种样子,我想,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想杀了那个人。”
说完,秦正容的手掌沿着我的脸颊轻抚,一直滑到脖颈,然后一直向下,又沿着我的胸线直到我的双腿之间。我的呼吸也在这一刻像是骤然停止了。
又是一轮疯狂的索求与占(哔)有,最后在激情释放的刹那,我听到秦正容用着旁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我耳旁低喃般地说了一句话。
而我,却清楚听到的是,不准离开我。
秦正容他说,不准离开我,不准。
***
这段时间,我总是无意中去回想第一次见到秦正容到底是什么时候,当时又是什么情形,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我爸跟他爸是老交情,所以,我很早很早就认识秦正容了,只不过,他一直在国外读书,我跟他并不熟悉。我们是从什么开始熟悉的呢?又似乎,我们之前从来就没熟悉过吧?
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从未给过我好脸色瞧。
可是现在,我又开始怀疑,他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换句话说,我又有哪一点值得这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秦家公子对我如此执着。再换句话说,他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分不清楚。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以前的顽劣不堪,所以现在觉得把我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他有一种变态的快(哔)感吗?
最近我总是很矛盾,好像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了,一切都被打乱,只能是随波逐流,不知道要飘向哪个方向?心虚又害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推下船?又要面临什么样的风暴?
有一天,我喝了些酒,问钱妮爱不爱那个男人?
我们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从来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更加不可能提到那个男人的妻子。
钱妮当时指尖夹着香烟,虽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深沉淡定,可是我却明显看到她的指尖在轻轻颤抖。
我想,我可能知道答案了。
不过,她却立即反问我:“那你爱不爱秦正容?”
我本来可以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我顿时就心惊了。
钱妮陡然就笑了,笑得像只狐狸。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喝多了,多么什么程度呢?多到,看到秦正容来接我的时候,我竟然嬉皮笑脸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秦正容如此亲密,在历史上还尚未发生过。
钱妮仍然是笑。
我抬手摸上秦正容的脸颊,秦正容在外头向来不会对我温柔,所以他冷着脸抓住了我的手,不给我酒后装疯卖傻的机会。
我当然没往心里头去,按照以往,他没推开我算是极给我留面子的了。
“又抽烟了?”秦正容眉头蹙在了一起。
我忙捂着口,一脸傻笑着说:“就……就半根,钱妮非得给我。”
秦正容只是跟钱妮点了点头,就将我带出了酒吧。
今晚是他的司机开车,他拉着我坐进了后座。
上了车之后,我就靠在了秦正容的肩头,后来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干脆就倒下去靠在了他的腿上。秦正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很好闻,而且每回闻见这种味道,我都会不由自主想到与他一起时那些限制级的亲密画面。
车厢里很安静,秦正容并没有扶我,也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我在摇摇晃晃中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感觉到秦正容将手指伸进我的头发里,极温柔地这么顺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极亲昵的动作,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他这个不经意的细小动作,仿佛把我的心一起给揉碎了,好像刚刚那些酒劲也散了不少。我连忙坐起了身,秦正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望向了窗外。
“我不是故意抽烟的。”我看着秦正容的侧脸,竟然主动承认起错误,“戒烟也要循序渐进的。”
“歪理。”秦正容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抛给了我两个字,不过,我却看见了他的唇角正微微上扬。
我忍不住将自己再一次靠过去,秦正容终于是抬起了手臂揽在了我的肩膀上:“满嘴的酒气,不准再跟我说话。”
“最后一句,”我也伸手环住他,“我……过两天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有看过连续好几章都在h的坏笑君么????没有吧?一定没有吧!!!!!
还有,前两天粒粒姑娘给我写了个长评,把我的h无能项目一一列举了出来,突然觉得我好惭愧,原来我写h的能力一直没有前进过,嘤嘤~~~~有一点,我认为她说得非常犀利,关于体(哔)位问题,咳咳,我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所以今天,我为了证明我也会用别的体(哔)位,所以,你们看,这一章是不是很有新鲜感咧?虽然篇幅不长,可是阿拉真的换了姿势了哈。。。。。求飘扬啊求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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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坏”东西28
秦正容手一僵:“去哪?”
“去看我爸妈,我答应他们了。”
“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如实说,“可能会长住一段时间吧。”
“半个月。”秦正容开口,像是下达命令。
我顿时有些不悦:“我不是征求你意见的,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秦正容将脸转向窗外,似乎也不怎么想搭理我。
一路沉默着,直到车驶进别墅大门,我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车停稳,我先一步推门打算下车,秦正容却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回身边。司机非常识相地下了车,车厢里顿时只剩下了我跟秦正容。
“一个月,如果你不回来,我就过去接你。”秦正容一脸平静地说。
“你……”我深吸了一口气,“秦正容,我是坐牢吗?你到底是把我当犯人还是你养的金丝雀啊?嗯?”
秦正容脸色未动,话没多说一句,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我越来越发现自己跟秦正容除了在床上还真是没有心平气和的时候,他想让我事事听他的,可我偏偏天生就是一副驴脾气。我以为我爸无钱无势之后,我的公主病能慢慢康复,眼下看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跟秦正容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可是我就是不想听别人摆布,以前不喜欢,现在和将来也同样不喜欢。
我的酒劲还没过,下了车之后,深一脚浅一脚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等我歪歪倒倒地上楼时,还没有换衣服的秦正容正好下楼,我以为他是回头来寻我,我还特别傲娇地仰着下巴瞧他,谁知道他竟然绕过我,似乎要离开。
我嗤笑了一声,我笑我自己。
笑过之后,我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回头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秦正容收住脚步,回头看着我,顿了几秒向我走来。
我站在楼梯上,首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伸手,把我的手攥在手心,然后拿起来放在唇边:“我还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先睡。”
说话间,他竟然在我指背上轻咬了一下,我这才从他刚刚的温柔语气中回过神来。
我连忙抽回手,不高兴地嘟囔:“疼……”
秦正容轻笑:“疼死你活该。”
我垂下头,语气也软了下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秦正容说完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我看到他的司机还等在门外。
我站在楼梯上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秦正容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的时候温柔得像温水一样,有的时候,你又不知道哪句话就能得罪他?
脸颊上还有他轻触过的温度,把我心里弄得乱极了。
当天晚上,我为了表达自己回爸妈家一定不止待上一个月的坚定立场,我并没有住到秦正容的房间,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就是喝了不少酒,回房间没多一会儿,我就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半夜里,感觉有人移动我的身体,我突然间惊醒过来。
睁开眼,看见秦正容正靠在我的身旁,身上带着酒气。
“你回来啦?”我睡得迷迷糊糊,把跟他赌气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秦正容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跟我回房吧?”
我摇头:“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了。”
秦正容微笑:“我答应了吗?”
我侧过身,将后背对着他:“你没答应的事情多了,我也没少干一样。”
我话刚说完,秦正容突然拦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惊叫了一声,连忙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你快放下我。”
秦正容压根就不听我说话,而是将我直接抱回了他的房间,扔在了床上,然后靠在我身旁将我圈在了怀里。
我以为秦正容接下来就会对我动手动脚,可是他竟然只是静静地抱着我,然后说:“睡吧。”
不知怎么的,跟秦正容这样什么都不做地靠在一起纯睡觉真的要比什么都做来得尴尬得多。这样子像老夫老妻一般地和谐有爱真的不适合我们啊!
这么一来,我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忍不住问:“我其实挺无聊的。”
“你还知道自己无聊?”秦正容语气轻松地反问。
我解释:“你才无聊!我是说我闲得挺无聊的。”
秦正容沉默了片刻,手掌在我的后背轻抚:“那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我顿了顿,“我想做很多事情,可是我发现,我好像什么都不会,只会吃喝玩乐跟花钱。”
“你想跟我说什么?”秦正容问道。
我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时间真是过得飞快,我有点害怕。”
秦正容开始沉默。
我又说:“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这里没有我的亲人了,我好像没有了家。”
秦正容说:“以前的宋越可不会说这些。”
“所以,我想回到爸妈身边去。”
说完这句话,我屏息听着秦正容的动静,秦正容却并没有说话。
“我在这里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陈允宣虽然跟我很好,可是她的生活我现在已经再也融入不了了,玩具厂现在也不需要我插手了,我不想再在这里飘荡了,我想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家里去,有爸妈的地方,我才能感觉到有人在乎我,也有人需要我。”
我把这段话说完,过了许久秦正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到他的声音极轻地传到我的耳旁,“那我呢?我怎么办?”
我的心跳像是停了几拍之后,又激烈地跳动起来。
秦正容这是干嘛?又给我灌迷魂汤吗?
我停了好几秒,然后冷声开口:“秦正容,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你们家的人根本不会同意我们俩个在一起的。”
突然被秦正容板过身体,他唇角似笑非笑:“你想跟我在一起?”
我别过脸:“不想。”
“如果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你现在为什么躺在我的床上?嗯?”秦正容的口气竟然很愉悦。
“你先搞清楚,是你把我拐到你的床上的。”我不甘示弱。
秦正容笑了起来:“你这么有骨气的人,我说话,你向来不听的。”
我狠狠咬下唇,心里把秦正容痛骂了一万遍都不解恨。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我说。
秦正容倒是没再说什么,我趁机转身,又一次将后背对着他。
感觉到身后的秦正容靠了过来,胸膛贴上了我的后背,然后,他的指尖轻轻撩起我脸颊的头发别到了我的耳后,指尖温柔得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是秦正容。
“宋越,我知道你胆子很大,你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我问。
秦正容的吻落在我的耳后,语气带着呢喃:“赌我会不会跟你结婚?”
我身体一僵,直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家什么都没有了,你不会娶我的。”我平静地说。
秦正容轻笑出声:“宋越,原来你没有我想象中大胆。”
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激我了,也最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于是,我不再跟秦正容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转过身看着秦正容,微笑地问:“好,我愿意嫁给你,那么你呢?你敢娶吗?”
秦正容冷着脸瞧我,我唇角挂起冷笑,我猜想,不消片刻,就得有人对我冷嘲热讽了吧?
半晌,秦正容蓦地笑了起来:“宋越,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我愣住了神,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落进了什么圈套,我怎么云里雾里地又被秦正容给绕了进去?这合理吗?
我挠了挠头,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变成我跟秦正容求婚了呢?
我怎么能问他娶不娶我呢?
“我……”
我正想开口,秦正容伸出一根手指摁在我的唇上:“我明天还有个早会,乖,睡吧。”
说完,秦正容将我搂在怀里,我仍然还在发呆中,一时半会儿还是回不过神来。
经过这一夜,我越来越心虚,后来,我连陈允宣的生日都没等到,就给自己订了张机票飞回了爸妈的老家。
我只是给秦正容发了条短信,就直接关机去了机场。
其实爸妈的老家我是头一次回去,一切都是很陌生的。
下了飞机还要赶去乘坐去那个小镇的大巴,这辈子都没你今天这么折腾过。等大巴快到终点站的时候,小镇飘起了细雨。而我爸跟我妈早已等在了那里。
看到爸妈,我很开心,比想象中开心。
我妈眉眼含笑,紧紧抓着我的手,我爸站在旁边也不是慈眉善目,完全脱去了以往的戾气,就像一个温厚老实的中年男人。
回去的路上,我爸给我跟妈撑着雨伞,到家之后,我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爸妈的房子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装修什么的都很简单,院子倒是不小。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花草草,还有一块地居然种了不少菜。
妈笑着说:“我跟你爸爸现在都不用出去买蔬菜了,全是吃自己种的。”
我也跟着笑:“您们二位还真是男耕女织了呀?都没人惦记我了吧?”
说完,我爸抬手拍了拍我的肩头:“惦记,你妈妈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
我笑了笑,抬头问:“那您呢?爸爸,您惦记我吗?”
我爸目光一滞,随即挂起笑容:“爸爸……跟你妈妈一样惦记你。”
我垂下头,点了点头,眼眶却先一步热了起来。
当天晚上睡觉前,才想起来开手机,没想到刚一打开手机,呼啦一下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写婚后呢。。。。。
好吧,我暴露了自己是一个无大纲的作者,其实即使有大纲也无法禁锢我奔放的思维,一般情况下大纲的作用就是等着被我一点一点地写飞掉的。
好困,睡觉去啦。。。
对了,我再回来说一句,留言已经少到自认为内心无比强大的坏笑君痛哭流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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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坏”东西29
我一条一条地看过去,看到秦正容从温柔询问到最后摞下狠话,我忍不住嗤笑一声。我跟秦正容之间还真说不上来到底算个什么关系,他反而管得倒是挺宽的,把我当成是宠物狗一样养着,好像我的行踪要跟他早汇报晚汇报似的。
我把信息一次性删掉,一条也没留。
我妈把我安排到二楼的房间。房间基本上没什么装修,地板也是很老式的小块地板,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虽然地方不大,可窗台上却摆了好多盆我妈妈养的花花草草,我全都叫不上名字。
以前我妈就爱摆弄这样,现在能看出来她比以前开心得多。我爸也改变不小,晚上满桌子摆得菜居然大半都是我爸亲自炒的,从记事起,这好像还是头一回吃到我爸做的饭。虽然不怎么好吃,不过,心里觉得是甜的。
我妈跟我进了房间,替我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被罩,我在旁边搭手。
“这里的条件不能跟原来的家里比,你……就自己克服一下吧。”我妈一边换枕套一边说。
我笑说:“没觉得以前的家哪里比这里好,这里虽然简朴,但是随便一抬头,就能看到您还有我爸,不像以前,除了佣人,我压根不知道你们在哪里,一年四季都好像很冷清的样子。”
我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怎么头发都长这么长了?”
我拉过我妈的手,一脸埋怨地说道:“你也不想想你们都走了几个月了。”
我妈在我床边坐了下来:“本来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这个月底就去看你的,结果没想到你先来了。”
我忍不住坐过去抱着我妈妈的腰,怪不得都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呢,真就是在爹妈身边才能感觉到自己有人疼爱有人在乎,我早就应该来了不是吗?
“正容对你怎么样?”我妈突然问。
我连忙从我妈怀里出来,开始没事找事做,箱子打开,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挂了起来。
“哟,跟妈也不能说呀?”我妈娇嗔地看着我。
我把衣服往床上一放,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不是呀,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妈说:“不是妈说你,你这个小性子吧,也不知道你像谁,反正就是喜欢跟别人拧着来,你是看谁都不顺眼,长这么大就看你喜欢过一个人,可是你看看,那个人对你怎么样?”
“妈……”我皱起眉头,尤其不喜欢听我妈提起赵同。
“好好好,我不说他。那我说说正容吧。”我妈叹了口气,“小越,你自己想想,正容虽然看起来是冷漠了一些,可是他对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你得往心里去。”
我搓了搓额头:“妈,我没说秦正容这个人不好,我只是……我只是完全没自信能够把握这个人,我害怕。”
我妈笑了起来:“两个人在一起,我没听说过谁一定要压制谁,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哪那么多规矩讲的?”
我想到刚刚删除掉的那些短信,胸口有些发闷。思索了良久,我才重新开口:“妈,如果再经历一次像赵同那样的结果,我可能……可能会撑不住的。”
我妈弯起唇角,笑得很慈祥:“傻闺女,你如果不小心被鱼刺卡了一下,那你这一辈子都不吃鱼了吗?”
我垂着头,搓了搓手指。
“喜欢人家了?”我妈用手指头戳我。
我摇头:“哪有,我才不喜欢那个人。”
我妈笑出声音:“骗妈妈呀?”
“妈,”我顿了顿,“妈,我……我好像真的喜欢上那个人了。”
***
第二天睁开眼睛就闻到窗台上的花香。
细雨飘了一晚,此时晴空万里,窗台上的花还挂着露珠。
我穿着宽大的睡衣“咚咚咚”地跑下楼,我看见爸妈两个人在厨房里头做早饭。
我妈看见我有些惊奇:“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是我们吵到你了吗?”
想起以前夜夜笙歌,几乎都是后半夜才睡觉,第二天不到下午三点根本不可能起床,我妈都已经习惯了下午起床的我,所以,此时看到我,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最近因为跟秦正容厮混久了,他良好的生活习惯,我还是受到一些熏陶,多数时候,都是他起床,我也就跟着醒来了。
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秦正容,这让我有点烦躁。
我爸递了杯牛奶给我,又转回头去帮我妈一起弄早餐。
“爸,我第一次回来,您没打算带我出去转转吗?”我握着牛奶在餐桌前坐下。
我爸回头笑说:“好,吃饱喝足就带你去。”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早餐,像做梦一样。
如果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不错,找个平凡朴实的男人在这里结婚生子,然后生儿育女,平平静静地走完一生。
许多人都是这样过的啊,我也可以的啊。
只是,当你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没法平静了。
其实跟赵同恋爱失败之后,我就一直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主动去喜欢任何一个人,可是事与愿违,与赵同彻底分开不过几个月,我又一头栽进了另一个漩涡,是死是活,我暂时还不知道,就怕新伤加旧患,到时候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冷静一下也好,至少我可以一个人好好分析一下,到底是肉(哔)体上的意乱情迷,还是自己的心已经沉沦,这个问题,我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早饭后,我换了身衣服跟我爸出门。
其实镇上真的要什么没什么,也不是什么游览胜地,所以,除了比城市里的天蓝一些,我倒是还真没瞧出什么好来了。
我问我爸:“爸,你们真的打算在这里养老啦?”
我爸点头:“这里不好吗?”
我没好意思说一点也不好,比较委婉地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吧,生活好像不是特别方便。”
我爸将手背在身后,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当然不喜欢这里,可我跟你妈妈年纪大了,该享受的全都享受过了,现在这样挺好的,骑着自行去买菜,跟老朋友打打牌,玩玩麻将,再也不用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用防着这个防着那个,简简单单的,真的挺好的。”
我挠了挠头,确实一路上不少人跟我爸爸打招呼,我爸爸也是逢人就介绍“这是我女儿”,在别人客套性地对我的容貌表示赞美的时候,他会还满脸的骄傲。
我突然在想,我长这么大有没有做过一件让我爸骄傲的事情?
最后,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
所以,我又一次想到,秦正容到底看上我哪里?
漂亮的脸蛋?
化化妆虽然能看,可是离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还是相差极远的。
我爸带我去市场买了一条活鱼,他甚至还会跟人家讨价还价,我看着真是新鲜极了。
我爸领着我回家的路上突然问我:“小越,正容有没有跟你提过结婚的事情?”
我微微一怔才开口:“没……没怎么详细地提过。”
“他爸爸那个人,我认识几十年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反之,如果正容不放手,那么,他爸爸一定会把之前给正容的一些东西收回去,权力或者资金,不过,我虽然了解他爸爸,可正容他……”我爸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正容那个孩子我虽然从小看着他长大,可是我真的一点也猜不透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从他回国之后在生意场上的运作手段来看,他真的是城府极深,估计连他爸爸都不一定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我也猜不出来你在他心中的份量是怎么样的,我更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你跟他爸爸反目?”
我爸说了一堆,我有的听懂,有的没听懂,一大部分没听懂,我也不想去细想。
“爸,我跟秦正容没想认真,走一步算一步,您也不用再多想了。”我努力地想把这个话题终结掉。
我爸点了点头:“其实以前我想让你们在一起,确实是有私心的,现在爸爸什么都没有了,才看开了一些事情,所以,就算是正容愿意把你们婚约继续下去,你嫁到他们家里,也不一定能开心,所以,爸爸以后再也不会去干涉你,你只要觉得开心就好,怎么做,怎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我拼命点头,眼眶跟着一热,眼泪差一点掉了下来。
我抬手挽住我爸的胳膊,我爸身体一僵,随即笑了起来,我清楚看到他的眼角闪动着光华,只不过,他立即看向了前方,不再瞧我。
就这么个简单的亲昵动作,我似乎从来没对我爸做过,只是希望现在也不算晚。
晚上睡前,我看了看手机。从昨天我删掉短信之后,秦正容没有再跟我联络过,短信电话什么都没有。
我扔开手机,躺回床上。
床垫有些硬,不如秦正容房间的软。枕头有些高,也不如秦正容房间的舒适,房间还有些冷,不如秦正容的……
想到这里,我有点痛恨自己了。
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还是说,秦正容确实给我下了什么蛊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难写又难看,嘤嘤嘤~~
感谢air帅 黑白围巾两位姑娘给我扔的地雷,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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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坏”东西30
我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床垫太硬,还是枕头不适,或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就是清醒得像只夜猫子一样,一丁点的睡意都找不出来。
后来,我拿过手机,思来想去了许久许久,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只是我已经将自己酝酿了上千遍的话准备好了之后,对方却毫不留情地摁掉了我的电话。
秦正容就是这样,在你稍微想到他一丁点儿好的时候,他就统统将那些好感抹灭掉,让你又忍不住去怀疑他之前的种种温柔全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我真不应该对他示弱,真是后悔死我了。
我懊恼得将手机扔向了一边,把脑袋蒙在了被子里。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仍然是没有信息没有电话,我的手机静得像是欠费停机了似的。
我妈见我心不在焉,忍不住问我:“小越,你这两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有吗?”我辩解,“没有吧,没事,我倒时差呢。”
我妈被我逗乐了,片刻之后又认真地说:“以前,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你爸爸的话你也从来不放在心里,总跟他对着干,故意地气他。现在,总算是有个人能制住你的了。”
“妈,您说什么呢?”我低头开始帮我妈摘菜。
我妈笑着说:“正容前天就给我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安全到达。”
“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我忍不住问。
“只要有心,自然就是找到我的电话,”我妈说完又板下脸,“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对?”
我继续摘菜,只是摘着摘着,嘴角不自觉就往上扬,跟中风了似的。
当晚我鼓起勇气又给秦正容打了个电话,只不过,他依旧摁掉,当然了,也没有给我回。
这个变态!
我简直气得想骂娘了。
最后,我忍了,我决定了,以后再多干一次这种傻逼事,我就不叫宋越!
我气呼呼地翻身睡觉,可半夜里,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条件反射地接了起来。
电话里没有声音。
我“喂”了一声,对方还是没说话。
我正想开口辱骂半夜打骚扰电话的变态时,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了:“知道错了吗?”
居然是秦正容的声音,我陡然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我抱着电话清了清嗓子:“我想想。”
电话那头沉默,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很利落地反咬了一口,并开始沾沾自喜。
“你说呢?”秦正容反问,声音很冷漠。
我不知该接什么话,秦正容也不说话,电话里一阵寂静,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秦正容,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们……想什么让对方知道好不好?如果你不高兴,你就骂我好不好?如果我不高兴,我也跟你埋怨好不好?我埋怨你的时候,你不要发脾气好不好?你也不要冷着脸一副把我当害虫的样子好不好?”
我不受控制地说了一堆“好不好”,可是说完之后,我却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电话里又一次寂静,半晌之后,秦正容说了一个字:“好。”
尽管秦正容只说了一个字,可是他的语气很轻柔,传进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眼眶湿了,我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
“宋越,对你,我只有一个要求,”秦正容打破了沉默,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道,“早点回来。”
我含泪拼命点头,可是想着他看不见,就又“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之后,我不得不说,自己竟然有一种恨不得马上坐火箭飞回去的急切。
第二天,我陪着妈去买菜。
路上,我妈就笑着对我说:“想回去就回去吧。”
我被我妈的话惊吓到,连忙解释:“回哪啊?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我不想走了。”
我妈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那好吧,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巴不得呢。”
时间静静流淌,转眼间我回来一周了,每天除了跟跟爸妈聊聊天买买菜,我就像个废人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已经无聊到开始跟我妈一起看那些毫无营养的狗血电视连续剧了。
秦正容似乎这阵子都特别繁忙,偶尔通个电话也是匆匆几句话,我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越来越不对劲,我本不想让自己陷进去,可是自己偏偏在那泥潭里爬不出来,越挣扎陷得越深,其实我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连一个赵同我都琢磨不明白了,更何况是秦正容呢?
秦正容说得没错,我就是那么一丁点儿的小聪明,钱妮也说得没错,对男人,我一点也不在行。
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有一种不安分的因子在蠢蠢欲动,我坐立不安,心里像是疯狂长草一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找到以往的安宁。
最后,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是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儿想念最近对我异常冷漠的秦正容。
好像也不完全对,其实不是一丁点儿,我似乎时不时就能想到他,也不对,好吧,我承认,他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中转悠,我甚至不停地拿起电话想给秦正容拨过去。
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猛地将自己倒进床上,抓着床单暗骂自己。
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我不应该如此不冷静地再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在失眠了一整夜之后,我还是毅然拿起了电话,给自己订了一张返程的机票,机票落实好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莫名的平静了。
我下楼看到我妈在做早餐,我赔着笑脸靠了过去。
我妈抬眼瞧了瞧我:“怎么了,两只熊猫眼,晚上没睡呀?”
“妈,我有点事情,可能得回去一趟。”我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好呀,什么时候走?”
我妈居然什么都没问,这也太诡异了。
“今、今天。”
“好,让你爸今天送你。”
“不用啦,我自己走就好了,没准几天我就回来了呢。”说完,上前搂住我妈,“谢谢啦。”
我妈使劲瞪了我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
我没让我爸妈送我,怎么来就怎么回去,还是那身衣服还是那个箱子,可是脚步却无比的轻松,甚至有些雀跃。
像来的时候一样,我回去也没有通知任何人。
当我下了飞机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心情甚至开始灿烂。
我打了个车直接拎着行李到了秦正容的公司,因为我想第一时间看到他。
不管他用什么态度对我,严肃冷漠,怎么样都好,我一定第一时间戳穿他刻意跟我摆谱的姿态,将自己挤进他的怀里。
如果他推开我,我就再试一次,如果他不停推开我,我就不停地试,直到他抬手揽住我。
我想得很清楚,我妈也说得很对,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不是第一对情侣都能天久地久的,就算是哪天散了,我也要平常心对待,也要微笑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所以,此时此刻,我不想压抑自己,我也要让秦正容知道,我人生中的这一段时光,心里摆着的人是他。
我拖着行李进了直达电梯。
其实,秦正容办公室我还是头一回来。没想到,我刚一出直达电梯,就看到了秦正容的助理。
她看到我有些吃惊,只是片刻之后,便冷静地问道:“宋小姐,您通知秦先生您回来了吗?”
“怎么了,他没在吗?”我有些失落。
漂亮的女助理此时笑得有点难看:“宋小姐,秦先生今天的飞机,这会儿恐怕已经在飞机上了。”
“他出差了啊?”我万念俱灰地问,“他……飞去哪里?”
女助理扯出一个哭一般的笑容:“目的地是……您家。”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
片刻之后,我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没能第一时间见到秦正容,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窃喜起来。我突然有些后悔,我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一天,不,多等几个小时,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等到千里迢迢为我赶来秦正容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会说什么,他会做什么,他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一把将我摁在怀里,跟我说“很想很想我”。
想了想,好像都不对,他不会说这种肉麻的话,有可能还会寒着脸不停的数落我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跑回老家,对,一定会是这样。
我在秦正容的办公室坐了会,知道他还有一个小时就下飞机了,其实我是紧张的,待会儿,我要跟他说点什么呢?我突然跑回来打算给他惊喜的行为,他又会不会稍微感动一下呢?
历史上最难熬的一个小时,比小时候钢琴老师来我家上课还要难耐。
女助理给有些魂不守舍的我泡了杯茶,就又关上了秦正容办公室的门。
我在秦正容的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片刻不能平静。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我一看秦正容的号码,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接了起来了,轻轻“喂”了一声。
“宋越,”秦正容声音很冷地叫着我的名字,“你能不能成熟点?一声不响地走,一声不响的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能不能做一些稳重的事情?”
秦正容一连串的埋怨,把我之前所有汹涌澎湃的激动心情全都浇熄了,心里头一阵阵地难过。
听我不出声,秦正容的火气也没有压下来,“你就不知道出门前给我通个电话吗?你不想打电话也行,发个讯息能累死你吗?”
“我……”我终于打断他的话,“你不是说让我早点回来的么?我下了飞机就直接来到你的办公室了,我……我想见你的,我没想到你会……”
一句话,我说得结结巴巴,想一想,我觉得委屈,他不也是一声不吭地跑去我家吗?我还没埋怨上他,怎么反倒我像个罪犯一样,这公平吗?
秦正容在电话里却不说话了。
我乘胜追击:“你去我家不也没跟我说吗?你要是提前通知我一下,我能傻乎乎地往回跑吗?”
良久之后,秦正容的声音传来:“宋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
虽然隔着千里的距离,我却能感觉到秦正容现在的声音是很愉悦的。
我也挠了挠头笑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来了,我就去看看你爸妈。”秦正容说完,轻笑出声,“顺便多待几天。”
挂了电话之后,我拖着行李哭丧着脸回到了秦正容的别墅。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我有一种泪奔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我好后妈,故意折腾他们见不着,我有一种特别变态的快感,hohohoho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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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坏”东西31
好几天没见我的方嫂挺热情地替我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可我实在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之后就上了楼。
经过自己房间我停了停脚步,想了片刻,我还是继续往前走,然后,进了秦正容的房间。
洗完澡,我躺在秦正容的床上无聊地翻着书,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秦正容还在不在我家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从下了飞机到现在就跟我通了那一次话,估计他这气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消不掉,我也不敢主动打电话给他。
离开几天,现在躺在秦正容的枕头上,似乎也并没有之前怀念的那种舒适度,想了许久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是想念这间屋子这张床这个枕头,或许,我只是想念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罢了。
后来,在我几乎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我一瞧是秦正容的号码,连忙坐起身接了起来。
“睡了?”秦正容问,语气温柔。
我“嗯”了一声,“你见到他们了吗?”
秦正容没有回答我,反面语气轻松地问道:“你猜我现在在哪?”
我想都没想便说:“酒店?”
“我今晚没去那酒店,”秦正容说,“今晚,我住在了你的房间。”
这个寂静的夜里,我像是听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电话里头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我笑着说道:“我今晚也住在了你的房间。”
秦正容在电话那头沉默,我在床上躺下,将自己缩在被窝里,电话却仍然放在耳边。
半晌之后,秦正容问道:“世界名著是催眠用的,是吗?”
我突然想起前两天放在枕头边那本书,原本打算看的,谁知还没看到两页就困得无边无际的,估计他是看到了那本书的折痕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外国友人的名字记起来实在太费神了,这不能怪我。”
秦正容顿时笑了起来。
这个晚上我们聊了许多,这辈子说的话都没有今天一个晚上多,可是我们就是谁也没有说出想念那两个字,后来直到电话没电关机了,我们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起床,我刚把电话充上电,手机便进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秦正容的女助理发的,一条是秦正容发的。
我先打开了秦正容的那条:不准在我的床上吃垃圾食品,不准在我的房间吸烟。
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然后打开了秦正容助理的那条,看完内容之后,我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冲进更衣间换衣。
梳洗之后,我连方嫂给我做的早餐都没吃就开车出了门,直接开向机场的方向。
秦正容助理偷偷地告诉了我秦正容的行程,他居然今天的飞机飞回来了,可昨天晚上他跟我通了许久的电话居然都没有透露半个字。
所以,我也要搞个突然袭击,我要让他一下飞机就能看到我。
我今天特意化了个淡妆,穿了条新裙子,在早春里,天气还稍稍有些凉意,可是我的心里头却像是被猛火熏烤着,丝毫不觉得冷。
只是,在快到机场的路口,前方竟然发生事故,三车连续追尾,车流开始拥堵起来,从车辆缓慢到最后已经渐渐无法行进。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心急如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正容的飞机如果正点的话,五分钟之后应该就会降落了。
我有一种大哭一场的冲动,老天爷不带这么玩我的啊?
我就是想快一点看到这个人,就这么难吗?
我只是想让他一下飞机就看到我,想给他一个惊喜,真的就这么难吗?
我不停地看时间,当我看到秦正容的飞机降落时间已过了的时候,我莫名竟然感觉到一种绝望。
其实事后我一直不停地回想起那天的自己,我一直在老天爷给我设立的障碍中徘徊绝望,甚至都没有想着打个电话给秦正容,让他在机场等我。
我就那么一直绝望地扶着方向盘,甚至想崩溃大哭。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阴郁过,甚至希望来一阵龙卷风,把我眼前的那些小破车一起给吹到喜马拉雅山上去。
我甚至还开始埋怨秦正容买给我的跑车,快有屁用,快你能飞吗?不能吧?
我扒在方向盘上几乎快落泪了。
所有的司机跟赶飞机的乘客都开始下车骂娘了,有些时间来不及的乘客纷纷下车拎着行李徒步往机场狂奔,因为已经离机场很近了。
就是这么近的路程,我却又跟秦正容错过了。
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吗?
事后,我也反省过自己那天为什么不留下车子不管不顾冲进机场,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应该不是怕别人拖走我的车,或许是因为我穿了一双超高的高跟鞋,而且那双鞋我是头一回穿,它很贵,而且带子很细,它完全不允许我过多的跑动或者走动。
后来,车流好不容易通了,我已经心如死灰。
我不死心地去大厅询问,没有晚点,完美的正点到达。他妈的,天天那么多航班晚点,为什么偏偏秦正容的飞机正点到达了呢?
我叹了口气。
我无数次回想那天自己的傻逼行为,都为自己那天的负数智商而揪心。因为,直到走出机场,我才想起来给秦正容去一个电话。
“秦正容,你在哪里?”电话接通,我是用喊的。
“路上,怎么了?”秦正容语气很平缓。
“我在机场,你、你到哪里了,你等我,求你等我,一定等我,我想见你。”
说完,我竟然哭了,被老天爷气的。
***
在回程的高速出口,我看到秦正容靠在车身望着我的方向。
他今天穿着深蓝色的衬衣,没有领带,没有西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因为我的眼前已经模糊了。
我刚停下车,他就向我走了过来,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我下车,甚至来不及关上车门,就向他飞奔过去,我忘记了我的鞋跟很高,带很细,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对准他狂奔。
最后,我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抬手用力地抱紧他,甚至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随后,我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
秦正容双手抚在我的脸颊,低头,吻落下,我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口中尝到了咸咸的苦涩,那是我的泪。
秦正容松开我,双手却仍然在我的脸颊,抹掉我脸颊的泪痕,秦正容望着我笑了起来:“宋越,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等着我?”
“我……”我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秦正容再一次低头吻上我,然后一点点地吻掉了我的泪痕:“宋越,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傻姑娘。”
秦正容拉着我的手上了我的车,他的司机很识相地自己先把车开走了。
秦正容开我的车,我坐在副驾,他抓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回到别墅,已经是中午了。
方嫂正想询问,秦正容却先开了口:“方嫂,中餐不用叫我们,不,晚餐也不用了。”说完,秦正容脚步未停,拉着我的手上楼。
推开卧房的门,他就低头封上了我的唇,近乎掠夺般的深吻,我竭力配合着他。
不消片刻,我几乎就透不上气来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没有了氧气,碎重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的。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我推倒在床上脱尽我的衣衫,就进入了我的身体,而我却没有任何的不适,仿佛已经期待了许久,早已为他敞开了城门,渴望着他的入侵与索取。
秦正容将我抱到床上,我们的身体没有片刻分开过,这时,他才压住我轻解我的衣衫,扯掉我最后的束缚,吻落在我的身体,甚至是轻咬,我不觉得疼,像是一种发泄,发泄着彼此对彼此的想念还有已经侵蚀入骨的熬人欲|望。
***
秦正容没食言,天色已经灰暗,他也没给我晚餐吃,准确点说,没让我离开过这张床。
我依旧窝在他的怀里,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不想说话不想动弹,我觉得自己真的被秦正容旺盛的精力给折磨到彻底虚脱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似乎还没打算给我饭吃。
“饿吗?”秦正容的声音从我的头顶方向传来。
我不敢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我如果说“饿”,会不会换来某人的兽性大发。
秦正容轻笑:“不饿是吧?”
我抬头,有些阴郁地瞪着他:“你说呢?”
秦正容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起身下床,甚至还去更衣间给我取了件睡衣,将半死不活的我从床上拉坐了起来,把睡衣套在了我身上,全程没让我动一下手指头。等他把我的扣子全部队扣好,捏了捏我的脸颊,说:“走吧,下楼吃饭。”
我有气无力地下床:“黑心资本家,一天只有一餐宵夜了是吧?”
秦正容手臂揽在我的肩头:“你可以选择不吃。”
我侧首看了一眼秦正容,想到整个下午的疯狂行径还有他在我耳旁一遍一遍问我“想不想他”时的情景,突然间,觉得这一刻特别不真实。
在打开门之前,我猛地拉住秦正容,然后将自己挡在门前。
“怎么了?”秦正容问。
我咬了咬下唇:“秦正容,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一句类似想不想我的话。”
秦正容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然后手掌从睡衣下摆探入,攀到目的地时停住,牵着嘴角笑说:“我已经努力表达了一整个下午,你难道没有感觉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每天早起码字,效率好高呀,因为早晨q上没人在线不会总想找人聊几句,话痨病怎么治呢?
之前心心念念想写出版文,总怕自己写啰嗦了,好多甜蜜的桥段不敢写,网文就是爽呀,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还可以看到大家的留言,好性福。。。。。不过,最近霸王越来越多,你们这样会让坏笑君阳(哔)痿的,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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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坏”东西32
晚餐过后,秦正容竟然换了身衣服似乎准备离开。
“你……要出去啊?”
秦正容抬手扣着袖扣,“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本来约的时间是下午。”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问题问出口之后,我有些后悔,因为我很怕自己变成别人眼中那种特别粘人的女人,即使是确定了某些关系,可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湿得独立潇洒。可是心里这么想着,我的身体还是特别没有骨气地粘了过去,将手臂挂在了秦正容的脖颈上。
秦正容顺势扶住了我的腰:“可能会很晚,你自己先睡。”
我顺从地“嗯”了一声,然后低头给他扣衬衣的扣子。
秦正容走后,我压根睡不着,翻来覆去很无聊,便也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其实除了钱妮那里我也没什么地方去,所以我习惯性地开车来到了钱妮的店里。
今晚的客人不多,钱妮全程陪着我。
按理说,我不太喜欢钱妮这个女人,她太聪明,聪明得让人有点心虚。可是另一方面,我好像又讨厌不起来她,反而觉得跟她这样的人在一起不觉得累,因为我觉得她很了解我。
只不过今晚的钱妮有些怪异。
她没像往常一样烟不离手,甚至连酒也没喝,面前竟然摆着一杯黄灿灿的橙汁。
在我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她牵起嘴角平静地说了几个字:“我怀孕了。”
我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不过,我还是逼着自己收回了诧异,佯装无事地问道:“什么打算?”
钱妮笑了起来,又故弄玄虚地问:“你猜?”
“瞧你现在烟酒不沾的,那你是打算生下来?”我扬起眉头,“你不会真打算干这种傻事吧?”
钱妮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聪明到只认钱的女人,我从来都不认为他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动上真感情,所以,如果她真是这么决定的话,我似乎弄不懂她了。
钱妮笑意更深,只是我却在她眉宇之间看到了一抹愁苦,那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说:“他们结婚多年都生不出孩子来,所以,这个孩子很重要。”
我摇头苦笑:“你该不会是要用这个孩子来登门入室吧?”
钱妮笑得更大声了,只是笑着笑着却抬手抹了抹眼角:“错,他太太跟我说了,让我生下孩子就立刻消失,然后,她会给我一张空白支票,金额随我填。”
我冷笑:“这是好事啊。”
钱妮点头:“是啊,我没说是坏事。”
“那恭喜你了。”我冷淡地说着。
钱妮歪着脑袋瞧我:“心里在鄙视我吧?”
“怎么生活是你自由。”我没否认。
钱妮眯起漂亮的眼睛:“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打掉孩子,离开他,然后重新开始好好地生活,找个普通的爱我的男人嫁了?”
“不知道,我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乱七八糟的,还有什么资格去建议别人。”我吞了口酒,可是那酒的味道却从未像今晚如此难喝,“你觉得开心就好。”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钱妮的双眸中闪动着水波,“我……不开心,谁卖了自己的孩子会开心?”
说完,钱妮的眼泪掉了下来,这是我认识她以来,头一回看到她的眼泪,又或者是头一回看到她在别人面前泄露情绪。
“那也是你自己愿意……”我突然觉得自己此时冷酷得不像凡人,因为我想到了我爸以前的女人,钱妮其实跟她没有分别,无非,钱妮侵入的不是我的家庭罢了。
钱妮挂着眼泪笑了:“可能你不一定会相信我,我……我……”
“你要说你爱他是不是?”我依旧寒着脸看着钱妮。
钱妮眼泪再一次落下,没有否认:“其实在他结婚以前,我们就在一起了。”
这回,我确实有些震惊了。
“我多想向他太太一样,有一个好的出身,有一个富有又有权势的父亲,可以跟他并肩站在阳光下,可是我没有,什么也没有。”钱妮苦笑,“是不是觉得特狗血的剧情?我编得怎么样?你真相信啊,宋越?”
说完,她竟然大笑了起来。
我始终在沉默。她先是大笑,见我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才收住了笑。
“宋越,你是不是在想一定是他不够爱我,如果他爱我,他一定会愿意为我放弃一切,是吗?”钱妮顿了顿,“让他为了我放弃一切,等到有一天爱情开始枯萎的时候,让他来恨我吗?恨我害得他失去了一切?宋越,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
我的手指一圈一圈荡在杯口:“是啊,反正许多年后谁也不会再爱着谁,为什么不找个门当户对,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呢?”
说到最后,钱妮对我勾了勾手指,我皱起眉头。
“你猜秦少今晚是不是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钱妮说完,笑得很邪恶。
我表面上依旧淡定,可是心里却有些厌烦这样举止反常的钱妮。
钱妮故意伸手勾在我下巴上:“我还有个消息告诉你。”
我伸手挡开她的手,奇了怪了,平时喝再多酒都清醒无比的钱妮在今晚滴酒未沾的情况下竟然像是喝醉了似的。
“陈大千金最近跟一个男人走得很近。”钱妮看着我,似笑非笑,“那个男人跟你很熟。”
“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那个人以后都跟我再没有关系。”我抬手看了看时间,没有心情再跟钱妮闲聊,“先走了,明天我派人来取车。”
“再等等吧。”钱妮伸手拉住我,“急什么,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的。”
我顿时有些不悦地说:“钱妮,你有完没完,你能不能别时时刻刻把我的行踪告诉秦正容,他到底给我多少好处?你这么样尽心尽力的。”
钱妮露出狡黠的笑容:“反正不少就是了。”
“好,那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说完,我转身就走。
钱妮在我身后说道:“宋越你不会的,因为……你没有朋友。”
我摇头冷笑,没有朋友又怎么样?没有朋友就该死吗?
出门拦出租车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秦正容。
“原地等我十分钟。”秦正容的语气像是带着命令。
其实我有些不悦,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旁人的眼中变成了透明,没有隐私,没有秘密,什么都没有。
同时,还像是被秦正容装了追踪器,毫无自由可言。
不过,我还是压下焦躁的情绪,心平气和地说道:“不用你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听话。”秦正容又说了两个字,语气却很温和。
一瞬间,我的烦躁情绪竟然莫名地挥发了,很顺从地“嗯”了一声,说:“那你……快点过来,别让我等太久啊。”
没用十分钟,秦正容的车就到了,是他的司机驾车,他竟然先一步从后座下车绕过来非常绅士地替我打开了车门。
我扬了扬眉,故意欠了欠身说:“谢谢秦先生。”
秦正容弯起嘴角,推了我的头。
我坐进车里,秦正容便嫌弃地说道:“一身酒气。”只是说完,他却抬手揽在我的肩头。
我放松自己靠在他的身上:“去找钱妮如果不喝酒,那还能做什么呀?”
秦正容顿了顿,将我的手攥在了手心:“晚上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抬手抱住手臂,却还真有些凉意,此时挨着秦正容的体温,我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我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钱妮真的会生来那个孩子吗?”
秦正容似乎思索了片刻,简短说了一个字:“会。”
“那他会为了钱妮离婚吗?”
“不会。”仍然是简短的回答,秦正容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那钱妮还真傻。”我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她很聪明,原来并不是。”
秦正容望向车窗外,没再说话,手却无意识地摸着我的头发,我僵着身体一动也不动,怕一不小心破坏了此时的氛围。
回到别墅,方嫂还没睡,迎上来问要不要为我们准备宵夜。
我还没来得及说要,秦正容却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仔细端详了几秒钟之后说:“好像胖了。”说完转过身对方嫂说,“不用准备了,你先去睡吧。”
“……”我顿时挡开秦正容的手,“什么意思啊你?”
秦正容微笑着上楼,我跟着后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我可是早晚各上称一次的。”
秦正容脚步没停:“与胖瘦无关,关键是不健康,以后,你得把之前那些坏习惯统统扔掉,我负责监督。”
我好笑又好气地说:“瞧你说的,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坏毛病都是我宋越一个人的,你难道没有吗?”
秦正容压根不接我的话题,头也没回地说:“明早六点半准时起床,晨跑,我叫你。”
“别……别呀。”我跟着后头顿时快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杨宗纬没得冠军,我是带着悲痛码出的这一章,你们感觉到我的忧伤了吗?
姑娘们周末愉快哈~~
最后感谢xxxxx姑娘、小于妹姑娘、黑白围巾小亲亲,给俺扔的地雷,爱你们,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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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坏”东西33
秦正容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早上将还仍处在深度睡眠中的我残忍地从床上拉了起来。
我几乎是在昏迷状态下被他套上衣服领出家门的。
只是后来离山顶还有一半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树身喘到像是濒临死亡了一样。
水递到我眼前,我接过来就往口中倒。
秦正容说:“如果跑不动就在这里等我吧。”
我连忙点头,只是在秦正容刚一转身,我立马跟了过去:“不、不会有狗吧?”
秦正容顿时笑了起来:“这里从没有人放过狗。”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上次是骗我的?”
秦正容头也没回地说:“你这么傻,不骗你骗谁。”
我作势摆了一个用水去扔他的动作,结果秦正容行动飞快,只给我留下一句话:“乖乖等我。”
我站在路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前前后后没几个月的时候,那时候站在这条路上的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跟秦正容会有这么样的一天。
秦正容没让我等太久,回去的路上,他不再像个变态教练,反而抓着我的手,保持着散步的速度往回走。
路上,我侧首对秦正容说:“陈允宣一直约我跟一起出国去玩几天,说了好几次了。”
秦正容若有所思。
“其实我不太想去。”我叹了口气,“从我爸破产了之后,我就不太想跟她太过亲近。”
见秦正容仍旧没有说话,我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秦正容说:“我在听你说。”
我有点无语,摇了摇头说:“我在跟你闲聊啊,你是不是好歹有点表示啊?让我一个人自问自答,是不是有些过分?”
秦正容抬手故意揉乱我的头发,笑着说:“因为我知道我一开口,你就会跟我吹胡子蹬眼眼,那我还是不说的好。”
我拉住他,不悦地说:“那你说来我听听,看我是不是真的跟你推测的一样?”
“你看,我还没说,你就这副德性了。”秦正容仍然带着笑意,“你身上要改的毛病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我板着脸无所谓地说:“其实,你可以直接就找一个完全没有毛病的,那就不用你这么样费心地教导了。”
秦正容手臂摁环住我的腰:“可惜,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浑身臭毛病的,把你一点一点调|教好,这个过程我还是挺享受的。”说完,手臂收紧,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他低头靠近我,“不错,最近没碰烟,值得表扬。”
我推开秦正容,斜着眼瞧他:“我是没抽烟,可是,我不是为了你,我那是……我那是自己不想抽了。”
秦正容伸手又将我拉进怀里:“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后来,我厚着脸皮说自己走不动了,让秦正容背我,其实我没指望他会同意,谁知他竟然真的将我背在了肩上,而且还故意走得飞快,吓得我赶紧抱着他的肩背。
就这么笑着闹着回到别墅,他才将我放下来。
方嫂看着我们,表现得异常淡定,像没瞧见一般将早餐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
我正想坐过去开吃,秦正容拉住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要先去洗澡。”秦正容说。
我的眼神仍然放在餐桌上:“那你去呗,我要去吃早餐。”
“陪我一起。”说完,秦正容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突然将我扛在了肩上,一阵天旋地转,我开始惨叫,秦正容充耳不闻地扛着我继续上楼。
在颠倒的世界里,我瞄到方嫂,她依旧淡定得像听不见也看不见一样,这心理素质。
磨磨蹭蹭洗完澡再吃好早餐之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秦正容又将我领回房间,这回,却是认真地替我选了件衣服。
“你要带我出去?”我抱着那件连身裙问。
秦正容点头,抬手解我的扣子,似乎要替我换衣服。
“去哪?”我任由他脱下我的睡衣,将那件连身裙套在我的身上,我抬手拢起自己的头发,转过身让他替我拉上了后背的拉链。
秦正容笑了笑:“带你去做你最擅长的事情。”
我转过身疑惑地望着他。
秦正容却转身进了更衣间去换衣。
后来,见到那个人我才弄懂秦正容是什么意思。
原来我在他心目中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能随时把长辈气到半死不活。
这是在秦正容爸爸看到我第一眼就习惯性捂住胸口时我才明白过来的。
以前没打算跟秦正容发展什么关系的时候,我没觉着紧张,今天当秦正容拉着我的手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时候,我莫名有些难耐。
这顿饭吃得甚是煎熬,秦正容还真是小看我了,其实我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已经把他爸爸气得要死不活了。
秦正容的妈妈的态度却刚好相反,对我热情至极,不停地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好像我真变成她儿媳妇了似的。
饭后,我去补妆,秦正容的妈妈也跟了进来,只不过却换了一副神态。
“宋越啊,你知道阿姨为什么喜欢你吗?”秦正容的妈妈从镜子里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也是冷冷的,跟刚刚饭桌上的那个和蔼的中年女人不像是一个人。
我不动声色,也没接话。
她笑了笑说:“宋越,你从小就机灵,所以现在你死死抓着正容,我并不意外。”
在搞不清她意图之前,我继续保持着沉默。
她突然又换了一副笑脸上前拉住我的手:“小越啊,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顺利让你嫁进我们家,前提是,很听话很听话,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我也挂起笑容:“阿姨,您是长辈,我不听您的话,听谁的话呢?”
“那就好。”说完,她拂了拂头发先走了出去。
我搓了搓额头,真的搞不清楚这个怪里怪气的中年女人,突然间觉得我妈跟她比起来还真是单纯得让人心疼。
想到这里,我像是懂了些什么,难道,秦家要改朝换代了?
不想了,跟我还真没有什么关系。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秦正容的身上跟他闲聊:“你怕不怕你爸爸?”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秦正容反问。
我叹了口气:“我就是想以我自己的小时候,我明明记得小时候挺怕我爸爸的,可是不记得长到多少岁的时候,我就不怕了,反而专门干些激怒他的事情,看到他生气,或者甩我巴掌,我竟然很过瘾。”
“你挨过巴掌?”秦正容又问。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没有?你不也打过。”
秦正容似乎有些尴尬,不过片刻之后又换了一副家长脸:“不听话就得揍,你看你现在不是乖多了。”
“变态!”我恨恨地说了两个字。
“谁?”秦正容伸手在我腰眼上掐了一把,我顿时惨叫了一声推住他。
司机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方向盘都忍不住晃了晃。
秦正容的手掌摁在我的腰上没离开,隔着布料,轻易就能感受到他掌中的温度,我连忙捂着口,小声地说:“别闹了,求你了。”
秦正容靠过来,在我耳旁轻声说:“要不……我们今晚住城里。”
“为什么?”
秦正容又把我揽得近些,双唇几乎碰到了我的耳垂:“因为城里……没有其他人在。”
耳旁一热,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然后低头开始沉默,我没好意思说,此时我竟然有些脸颊发烫,也不知道是难得地害羞了,还是突然间身体被撩拨出了火焰。
秦正容开口对司机说:“今晚不去城外。”
司机点头,然后将车调头。
有段时间没回过秦正容城里那套房子了,突然发现,少了一个方嫂,我竟然觉得自在了许多。
我踢掉高跟鞋将自己横在沙发上说:“我决定了,我要搬回这里住。”
“办完正经事再说。”秦正容将我从沙发上抱起来便进了房间。
秦正容的正经事无非就是没完没了地折腾我,直到我求饶为止。
今晚也是一样。
***
陈允宣跟我无话不谈。
我印象最深的是,她曾经跟我详细谈论她的初恋,也是她经历的第一个男人。
那时候他们一起在国外念书,彼此都是第一次,疼痛之后,两人许久都不敢再做尝试,一个怕疼,一个怕对方疼。
后来摸索了许久终于又把这事进行下去了,突然像是上瘾了一样,恨不得三天三夜不下床。
陈允宣还说,她经历的每一个男人,就属她那位初恋最没有技巧,可是,她现在回想起来,之后的每一个男人都没有让她如此着迷过。
她又说,她觉得她一生中也不可能再向爱他那样爱任何一个男人。
她最后还说,女人一定是先爱上一个人,才会迷恋上他的身体。
我为什么会提到这些呢?因为我觉得我似乎就是那个慢慢开始沉沦的人,不知道是自己心还是身体,总之,我似乎离不开眼前这个男人。
我摸着秦正容黑发,心里很平静,甚至希望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air帅和丫丫就是丫丫给我扔的地雷,破费啦,热吻~~
我在想着应该学习学习别的作者在作者有话说里写写小剧场什么的,可是那个小剧情到底要咋写呢。我好像不会写呢。。。看来我不止是h无能啊,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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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坏”东西34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再回郊区的别墅。
我甚至还很有心情地自己窝在厨房里头做饭。虽然以前很少做,可是我自认为很有厨子的天分,至少用点心,做出来的东西并不难吃。
当然了,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自己这么认为?
从秦正容的表现来看,我显然有点高估了我自己。
因为他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以后,还是让方嫂过来做吧。”
我失望透了,秦正容这个杀千刀的,难道一句好听话都不会说吗?
“不能吧?”我有些不死心地拿起筷子尝了尝,“不能啊,明明挺好吃的呀。”
秦正容笑了起来:“我说难吃了吗?”
“不难吃,你找方嫂做什么?”我不高兴地说。
秦正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至少方嫂能帮你整理整理厨房吧?”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确实,我是只管做不管收,每回做完饭厨房都像是被强盗洗劫过的现场,乱得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其实秦正容吃了我做的晚餐并没有我预期中的那般开心。
本意是讨好他来着,可是我从他饭后就不声不响地钻进书房的举动看来,他似乎是不怎么高兴。
我洗了点水果端进了书房,他正背对我说着电话。听到我进来,才转过身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立刻靠了过去,顺从地将自己贴在他怀里。
秦正容讲完电话,双手环住我,并没有说话。
我抬头问:“你今晚怎么了?从你进门就黑着一张脸?我又哪里惹到你不高兴了?”
“宋越,”秦正容说,“我不喜欢看到你做这些。”
我疑惑地看着秦正容。
秦正容声音很轻:“我跟别的男人不同,你这些讨好别人的方法,对我不好用,以后不要做了。”
心里“咯噔”一声,像被被扔进了块巨石,我连强颜欢笑都摆不出来。
秦正容电话再一次响起,他接起电话走了出去,将我一个人留在了书房。
有种说不上来的委屈,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好像是因为适应了近期温柔呵护自己的秦正容,却忘记了他之前有多混蛋。
不知道他是不是正一点一点变会原来的样子,哪个是真正的他,我其实也弄不清楚。
我以为我们能从此相亲相爱下去了呢?难道,真的只是我以为吗?
摇了摇头,我也走出了书房,却正好看到秦正容在门口经过,手中拿着自己的西装。
我忍不住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啊?”
秦正容说:“临时有点事情,你先睡,不用等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后来,直到夜半十二点,秦正容也没有回来。最后好不容易睡着,再一睁开眼睛,却发现天已经亮了,而秦正容仍然没有回来。
用力伸了个懒腰,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这热恋期还真是短得让人措手不及。
一整天,我没有给秦正容打电话,当然了,他也没有找过我。
到此,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哪里突然就得罪了他。
卖力讨好他,居然也是个错误了,可笑,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在家里无所事事地躺了一天,直到晚上九点,秦正容才进了家门。
我躺在沙发上没动弹,也没打招呼,像是看不见他一样。
秦正容反倒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坐过来抱住我:“怎么连灯也不开?”
这一次,我没有像哈巴狗一样靠过去,而是起床回了房间。
扒在床上打开电脑,胡乱点了一通,就是一眼也不去瞧秦正容,很坚定地把他当成是空气。
半晌之后,秦正容才靠过来,不紧不慢地扯开自己的领带,然后坐在了我的旁边,手掌很自然地放在了我的后背,却又不说话。
我也不说话,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秦正容终于才笑着说:“好了,别跟我赌气了。”
我仍然不吭声,像是听不见也看不见。
“怎么样才能理我?”秦正容竟然抬手合上了我的电脑。
“你……”我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开心了逗逗我,不开心一脚踢开啊?”
数落起来,我有点刹不住车,又继续说道:“深更半夜出去,一整个晚上不回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打个电话?你真把我当成你养的宠物啊?永远都不知道记仇是不是?”
秦正容看着我,只是笑,也不反驳。
“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样好玩吗?”我越说越委屈,甚至有点想委屈落泪的错觉,这一点也不像我自己,好像近段时间我变成了一个我自己都有点陌生的敏感女人,说得每一句话都酸得倒牙。以前跟赵同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就这么样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一个男人,长这么大我都没干过这种傻事。
说到最后,我竟然还真给自己酸出一眼眶子泪,感觉到眼泪滑出眼眶,我自己也吓到了。不想让秦正容瞧见,我连忙起身往洗手间跑,可是秦正容却一把拉住我,将我压在了床上。
“真这么委屈?”秦正容抬手抹掉我的泪。
我将脸偏向一边:“没那闲工夫。”
“你最近做得很好,都怪我。”秦正容说,“我只是一想到你之前为了另一个人学着做了这么多事情,我就……说不出来的一种气愤。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秦正容低头将脸颊埋在我的肩窝里,轻声说道:“我保证以后不会的了。”
我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对我好?这样的话,我就没有机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秦正容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要对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原来的德性。”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一直在想,或许没有那个,我还是之前那个宋越,还是你口中那个永远不知道回报任何人的坏东西,不是吗?”
秦正容没说话,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自己至少有血有肉,至少知道知恩图报吧?虽然赵同留给我很多伤痛,可是他也教会我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凡事都需要要经营,有来有往,有去有回,就像我现在讨好秦正容一样。他给我多少,我虽然不能回报他百分之百,至少,我也可以给到百分之五十,这样或许才能够长久。
到此,我跟秦正容的友谊才算是正式恢复了。
我需要学习,秦正容这个人又何尝不需要教导呢?不过,乐观地说,从我们以往的相处模式看来,我们有今天这么和谐友爱的一幕,已经足以催人泪下了不是吗?
***
陈允宣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秦正容的腿上跟他打情骂俏。
电话一接通,陈允宣就问我考虑得怎么样。
还是陪她一起出国的事情,我已经拒绝了许多回了,她就还是不死心。
“我真的不去啦,你自己去吧,最近我真的不想走动。”我还是例行拒绝她。
“宋越,你到底是不是我好姐妹啊?你以前说让我陪你出去玩,我是不是从来没有拒绝过你?”陈允宣在电话里都快跟我急了。
“是,是没错,可是……”
话还没说完,秦正容突然把电话拿了过去,然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宋越最近很忙,忙着陪我。”
说完,秦正容又把电话塞回我的手上。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秦正容。
秦正容含笑示意我电话还没挂。我连忙接起电话,陈允宣诺诺说道:“那我找别人吧。”
电话挂断之后,我起身瞪住秦正容,秦正容一伸手,又将我摁坐在他的腿上:“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从小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替你解围的恩人吗?”
“……什么忙着陪你,什么意思你?”我气得都快结巴了。
秦正容微微一笑:“那我陪你也行,我无所谓的。”
“我不用你陪!”我打断他。
秦正容仍然挂着笑容:“以后如果想出国去玩,那也一定是跟我一起。再有人约你,让他们跟我预约,我点头才行,知道吗?”
我冷哼了一声:“你当你是谁啊?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秦正容不恼不怒,拿起我的电话,“那好,我现在把电话打回去,就说你愿意跟她一起出国。”
我连忙抢回电话:“还说我是坏东西,谁坏得过你?”
秦正容笑意渐深:“彼此彼此。”
***
为了表示歉意,我决定在陈允宣出国之前吃她吃饭赔罪。
陈允宣痛快应下,随口问我带个朋友一起行不行?我这个赔罪的当然说没有问题。
只是当我见到陈允宣口中的那个朋友时,我突然间就后悔了。
“宋越,你们见过面的,记起来了没有?”陈允宣笑着提醒我。
我心想,何止是见过,还熟得很呢。
“宋小姐你好。”对方倒是落落大方地对我伸出了手。
演戏嘛,谁不会?
我也摆出灿烂笑容:“赵先生你好,久闻大名啊,允宣可是时不时就提起你呢。”
陈允宣娇嗔道:“乱讲什么啊?宋越你可别乱说啊。”
陈允宣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很甜蜜,甜蜜得像个傻冒,而且那个笑容很眼熟,我细想了一下,可不,像曾经的自己。
整个晚餐的过程,我都表现得很健谈,丝毫没有一丝尴尬情绪呈现,我为什么要尴尬?做错事情的可不是我。
我只是有些烦恼该如何跟陈允宣说出口?这一点倒是有点棘手。
赵同一直没怎么说话,偶尔跟我目光接触的时候,便刻意转移开,我倒是没有,直直瞧着他,甚至想窥探一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靠骗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来赚钱,他到底累不累呢?
我在心中冷笑,突然间觉得这一切有趣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干了一件挺二逼的事情,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大家,嘻嘻嘻嘻嘻嘻
感谢〆﹏凌ジ沁萱和12648592两位姑娘给我扔的地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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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坏”东西36
当天晚上,我思来想去了许久,全在要不要提醒陈允宣这个问题上打转。
其实陈允宣虽然看起来傻呵呵没什么心计,可是我觉得她应该是装疯卖傻,骨子里比我聪明多了。
我是不是瞎操心了呢?
半夜里,我翻来覆去竟然把秦正容给吵醒了,他伸手打开床头灯问我怎么了?
我翻过身看着秦正容说:“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
“谁?”秦正容将我拉进他怀里。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秦正容顿了顿开口:“这个人还能让你如此烦恼?”
我摇头:“不是,我不是为了自己烦躁。是因为他……他跟陈允宣在一起。”
“那你是因为看到他们在一起,你心里不舒服?”秦正容的语气冷冷的。
我立马翻身将后背对着秦正容,不悦地说道:“我就不能跟你心平气和地聊天。”
秦正容伸手拉我,我闭上眼睛装死。他不死心地靠了过来:“你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
“你这样说我,你自己不脸红?动不动就翻脸的人好像是你吧?”
秦正容轻笑出声,却也没说话。
半晌,我们都没说话,我却忍不住说:“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我吗?你就是这样做别人的男朋友的?”
“谁说我是你男朋友了?”秦正容看着我,“我是你未婚夫。”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未婚夫就更应该哄自己未婚妻开心才对。”
秦正容突然间正经了起来:“宋越,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嫁给我?”
我顿时变得呆滞起来,看着秦正容,眼睛一眨也不眨:“你……真的想跟我结婚?”
秦正容微笑说:“我不想跟你结婚,我花这么多时间跟你厮混?”
我坐起身:“你是认真的?”
秦正容收住笑容:“宋越,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顿了顿,“你爸爸他会同意吗?”
秦正容板着脸:“你是嫁我还是嫁他?
“我嫁他,你妈妈能同意吗?”我冷笑着说。
秦正容面色更加阴郁了。
我突然意识到玩笑开得有点不是场合,连忙改口:“我……你,他能同意我们结婚吗?”
秦正容面色缓和下来:“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那些心不是你操的。”
我翻了个白眼:“也只有你秦正容跟女人求婚的时候,用这副讨债的口吻吧?”
“宋越,你的毛病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秦正容语气仍然没有缓和下来,“你如果能像别的女人那样乖乖听话,我能用这个态度对你吗?”
“什么意思?你到底有多少女人?我好像还真没问过你。”我板下脸,“我就跟一个男人谈过恋爱,还是一段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感情,你就这么天天揪着不放。那么今天晚上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之前有过多少女人,分别从几岁开始,每一段进行了多久,发展到哪一步,同了几次房,每次用什么样的体位……”
秦正容被我一连串的问题给问闷了,看着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要求不过份吗?”我坏笑着说,“坦诚一点没有坏处。”
秦正容清了清嗓子:“我想起来,明天一早还有个会,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秦正容伸手关上灯,然后将我摁在他怀里,并将我的脸摁在他的胸膛,我觉得他肯定试图想闷死我。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正想说话,他的手又抚上我的脑后,再一次把我的脸摁在了他的胸口:“乖,睡了。”
我丝毫没有放弃,又一次顽强地抬起头:“我的话没说完呢。我都丝毫没有吝啬地把第一次跟谁告诉了你,你的第一次跟谁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宋越你……到底能不能睡觉了?”秦正容丝毫不想跟我谈论这个问题。
“扯开话题是不?”我故意挑衅地说。
秦正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问你过去的事情了,好不好?”
目的达到,我很顺从地将自己的身体靠了过去,手臂抱住了他:“结婚的事情,我都听你的。”
秦正容手臂环住我,把吻留在了我头顶的发上。
***
没几天,秦正容的妈妈约我,等我到了目的地之后,发现她还带着律师。
我大概知道她的意图,所以也并不吃惊。
我们三个人坐定之后,他妈妈开门见山:“宋越,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吧?”
我佯装不知,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她说:“是这样的,我们家正容要娶你,我们自然是拦不住的,可是,我希望你能懂事,婚前有一些手续,你还是不得不签的。”
我牵起嘴角:“秦正容知道吗?”
她直直看着我:“你觉得他能不知道吗?”
“那为什么他不来?”
秦正容的妈妈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却不再温和。
“他来,我才签。”我仍然挂着微笑。
不欢而散,字当然没签成。
其实并不是我想从嫁进秦家这件事情上捞到什么好处,我只是想求证秦正容到底是不是跟他妈妈一样的想法。
许久没有抽烟的我,摸出一根烟点上。
刚抽几口,我就听到秦正容开门的声音,我也并没有马上扔掉烟。
秦正容在我身旁坐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我手中的烟拿开,摁进了烟缸里。
“今天,你妈妈找我了,你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吧?”我冷冷地看着秦正容,“我只想知道,这真的是你的意思吗?”
秦正容用沉默告诉了我答案。
我靠向沙发的靠背,盯着吊灯不知道说什么。
秦正容靠过来:“宋越,这不是针对你,包括我妈嫁进来之前,都必须签这份协议,这只不过是为了保证公司的正常运作罢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靠进秦正容的怀里:“我说我不想签了吗?”
秦正容身体僵了僵。
我笑了起来:“你们家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稀罕,因为最珍贵的东西已经被我牢牢抓在手掌心里了。”
秦正容没说话,却将我抱得很紧。
***
第二天,我当着秦正容的面在那份婚前协议上面签了字。
签完之后,我反而轻松了许多。
这份协议虽然很傻x,可是它却可以给我带来安宁,至少,我可以光明磊落地跟秦正容结合在一起,没有谁高谁低,我们是平等的,不是为了利益,只是单纯地想要结婚,好好地在一起生活。
律师走后,秦正容看着我,摇了摇头,却笑了起来:“宋越啊宋越,你原来比我想象中更加傻。”
我起身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哪天敢背叛我,我可是有很多方法对付你的。”
秦正容听着我的玩笑话却笑不出来:“真的……不觉得委屈?”
我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委屈,而且我现在就开始后悔了,你赶紧把律师给我找回来。”
秦正容低头握紧我的手:“宋越,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拥有所有一切都是你的。”
我抱住秦正容的脖子,在他耳旁轻声说:“我也说过的,除了你,我什么都不稀罕。”
“真的要嫁给我了?”秦正容笑着说。
“你也可以不娶。”我不甘示弱地说,“反正嫁给你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说是捞不着什么好处,可是秦正容却在第二天就将那栋别墅和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公寓一起转到了我的名下,还附带有一些股票账号里的现金。
我打开一瞧,顿时捂住了口。
秦少爷可不是小打小闹,这一出手,直接就把我震住了。
从我爸破产之后,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富有过。
我笑嘻嘻地说:“秦公子,您这见面礼挺喜人的嘛。”
秦正容象征性地弯了弯嘴角:“我能亏待你吗?”
我赔着笑说:“那是那是。”
其实现在这样真的挺好的,我不用在秦正容面前装高贵,扮大方,他知道我的需求,我也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需求,他也会恰到好处地留有余地,不会毫无道理地宠溺我,却又能给我留有一个舒适安全的空间。
或许,他对我是真的用了心的。
当然了,我如此用心地赞美他,跟车子房子票子是完全没有关系的,真的,请相信我。
对于婚礼,我的想法是越低调越好,最好是直接登记,先不摆酒不宴请。不过,像秦家这种地位,不知道能不能允许我这样想。
跟秦正容提了一下,没想到他也没什么意见,他说最近确实比较忙,估计也只能是先登记,摆酒什么的至少得是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了。
我说:“那你爸妈那边能同意吗?”
秦正容头也没抬地说:“我们结婚还是他们结婚?”
我顿时对他竖起大拇指:“逆子啊逆子。”
秦正容扬起眉头瞧着我说:“宋越,你听好了,以后你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话,不管是谁,他们都没有权利干涉你,懂了吗?”
我嗤笑道:“你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干涉我喽?”
秦正容将我揽在怀里:“出嫁从夫,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对不起,秦先生,现在我还没嫁呢。”
“好好享受你最后几天的单身时光吧。”秦正容笑说。
“你也是。”我挑衅地说,“以后再也没有女性敢觊觎你了,哼哼。”
“这我可不敢保证。”
“……”我顿了顿,“美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我明天要去外地。
是这样的,我男人在外地出差,我明天鸟悄赶过去给他惊喜。可我订完票之后就开始忐忑,万一惊喜变成惊吓,突然袭击变成了捉奸在床怎么办?
最后,提醒大家,如果此文突然坑了,你们懂的,说明坏笑君悲剧了,请为我祈祷吧,阿门~~
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文,折纸蚂蚁的新文《带你去偷欢(高干)》
蚂蚁君的文,不好看不要钱,不好看,你们回来把坏笑君灭口,有爱的伪叔侄,我知道最近很多人好这口,其实我也萌这个,姑娘们不要大意地火速去抢占地盘,真的歪瑞好看。
对于顾陶陶来说,年长她九岁的顾睿宸从来都不是长辈,她总是毫无顾忌的直呼其名
唯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谄媚又狗腿的喊一声:三叔
三叔是个宝,但是也有不好,比如他阴险、手狠、桃花好
顾陶陶从顾睿宸那里捞过不少好处,也被他摆过刀子,还要时刻提防他不会被烂桃花勾走。
可是她从没想过,把他的桃花挡了,拿什么来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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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坏”东西36
陈允宣自己一个人出国了,我第一时间发现,除了爸妈以外,要跟秦正容结婚的消息除了钱妮我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分享了。
只是这个时候,这个消息对于钱妮来说不一定是好消息,她也不见得有心情来替我高兴。
不过,钱妮的这个女人的诡异之处,就是她好像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了若指掌。
所以,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宋越,恭喜你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恭喜还有点早,日子还没订。”
钱妮还是笑:“只是登记而已,日子嘛,只要你们高兴,随时都可以去。”
“他妈妈那人事多,登记也要算日子。”
钱妮摇了摇头,笑说:“跟你婆婆搞好关系没有坏处,你以后可别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不懂事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们啊,全都是一个德性,全都觉得我是好欺负是不是?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任性在哪里了?你们天天这么说教我。”
钱妮低头微笑,也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钱妮才开口:“宋越,我其实没有什么朋友。”说完,顿了顿,“你应该算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了。”
钱妮这人跟我一样都是不爱掏心掏肺的那种人,所以,这也是首次,我们正儿八经如此感性地聊天。
只是,钱妮一旦感性起来,我却觉得特别不妥,好像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似的。
“钱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你直接点,我的承受能力很强,你放心地说吧。”我实话实说。
“是有句话要告诉你,”钱妮弯起嘴角,“那就是你安心地跟秦正容结婚吧,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你不温柔,也不会讨好,但是,我知道他对你是一条心。不过,我奇怪的是,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咒了。你哪里好?”
听完钱妮的取笑,我也不反驳,反而心情挺好的:“钱妮,秦正容到底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他说话?”
钱妮摇头,却像是带着一丝苦笑:“我要走了,宋越。”
我微一愣神:“走?走去哪里?”
钱妮叹了口气:“去哪都好。我就是要去做自己这么多年早就该做的事情……离开他。”
我顿了顿,垂首看着桌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孩子怎么办?”良久之后,我问。
在我心目中一直坚强得有些冷血的钱妮竟然眼睛慢慢的红了:“我要将他生下来,看一看他到底长得像谁?像我还是像他?所以,我要留着他,但是我要自己带大他,不会把他卖给任何人,哪怕是他的亲生父亲。”
“你怎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本来还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话以嘴边全都说不出口,就变成这句。
“你先帮我保密好吗?”钱妮看着我,“我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
我点头说了一个“好”。
大概一周后的一个下午,我再一次见到了钱妮,没想到却是在医院。
那天她打了个电话给我,只是说自己在医院。
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套上衣服就赶去了医院。
在公立医院的过道上,我看到了目光呆滞的钱妮。
她脸色苍白,瞧不到一丝的血色,显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憔悴与脆弱。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旁:“钱妮,你到底怎么了?”
钱妮似乎是艰难地站起身,并伸手扶住了我,声音干涉又低沉:“宋越,麻烦你送我回家。”
“到底怎么了?”
钱妮身体的重量几乎都靠在我的身上,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外挪动,我顿时明白了几分。
“钱妮,你该不会是把孩子……”我的心一下像是蹦出了胸腔,脚步都有点打晃。
钱妮表现得如同以往一样的淡定冷血:“别问了。”
那天,我将她送回了家,她一句话都没说,进了家门,就脱了外衣在沙发上躺着。
“宋越,求你不要告诉他还有秦正容。”钱妮就说了这句话然后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钱妮没睁眼睛,我却看到有泪水从她眼解滑落,她还是没有说话。
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什么人,看着钱妮这个样子,我突然间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了。
打开钱妮的电脑,我上网搜索了一番,便悄悄关上门离开了钱妮的家。
去买了些红糖、红枣,还有鸡鱼之类的新鲜食材。
火速赶回去,发现钱妮还躺在沙发上没动过,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
进了厨房,看到自己买的一堆东西,突然间觉得无从下手。因为我真的只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可是煲汤什么之类技术含量颇高的活计,我还真的没有尝试过啊。想着上网现学,可是又觉得实在对不起钱妮这病号。思来想去,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活菩萨模样的中年女人。
我火速飙车回到秦正容的别墅,不,现在应该是我的。
方嫂见我回来,连忙打算进厨房做饭,我一把拉住她:“方嫂,今天咱们换个地方做饭好不好?”
方嫂拧着眉头,一脸不解。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把方嫂领进了钱妮的家。
方嫂什么都没问,只是一声不吭地进了厨房,我顿时松了口气。
跟进厨房,我主动地替方嫂打下手。
方嫂在厨房里像一个过关斩将的女英雄,所有食材还用厨房用品在她手上井井有条地配合着。
半晌,我开口道:“方嫂,能不能麻烦您不要告诉秦正容跟任何人你来这里的事情。”
方嫂熟练地杀鱼配料,头也未抬地说了一个字:“好。”
我松了口气。
等方嫂将所有的东西都就绪了之后,回头对我说:“这个汤你看着时间关火就可以了,记住千万不要让她碰冷水,不要着凉也不要吹风。”
我点头。
方嫂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菜您不用买了,你买的这些东西全是又贵又不好的,我明天直接带过来。”
我用力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
方嫂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好好照顾你朋友吧,小产也是一样要做月子的。”
送到门口,我艰难地挤了两个字:“谢谢。”
方嫂微微一怔,牵起了嘴角:“不用。”
我曾经觉得“谢谢”这两个字挺不容易说出口的,只是现在我发现,适当的时候,我是有说这两个字的义务的,不见得别人一定需要听,可是我觉得我应该要说,这是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的一些浅显道理。
一直到太阳落山,钱妮才醒来,只是面色仍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惨白。
我把方嫂炖好的汤端到她面前,她望了我一眼:“你做的?”
我用力点头:“当然。”
钱妮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便笑了起来:“你骗人。”
我也跟着笑,只是鼻子有些酸酸的:“钱妮,你怎么也能干这种傻事呢?”
钱妮现在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虽然傻,但是至少……是对的。”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钱妮很听话地喝了两碗汤,然后换了身睡衣,乖乖地回房间躺在了床上。
“宋越,你回去吧。”
我有些不放心地说:“反正秦正容这几天出差,要不我在你这里住吧?”
钱妮一点情面都没有地驱赶我:“不行,某人要是知道你不回家,你又有得受了。”
我嘿嘿笑说:“别把秦正容这么恶魔化,其实了解他之后,他这人挺……温柔的。”
替秦正容说了好话之后,我都觉得怪别扭的,我现在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来塑造秦正容良好的形象啊。可偏偏,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这可如何是好?
钱妮也笑了起来:“温柔?床上啊?”
“你……”我起身说,“算了,我走了。”
钱妮突然抬手拉住我:“宋越,我真的羡慕你,不管受到什么伤害,你还能振作起来,毫无保留地投入下一场爱情,我可能做不到。”
我摇头,轻声说:“我从不为不爱自己的人伤神,因为他不值得浪费我的时间。”
钱妮微笑:“今天谢谢你宋越。”
“别的,”我说,“别谢我,不过,我也已经帮你谢过那个人了。”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我说:“早点睡吧,我明天再过来。”
钱妮点头。
大概又过了三四天,在方嫂地调理下,钱妮的状态好了许多。
我也像个尽心尽力的老妈子一样,天天除了伺候钱妮,还得晚上去替她打理酒吧。
虽然没我什么事情,可是在钱妮的指派下,我也不敢忤逆她,每天晚上就在固定的时间去转一圈再回家睡觉。
反正秦正容还在出差,只要是自己的电话处在二十四小时开机状态,秦正容天高皇帝远,他也管不着我天天在哪里。
只不过,他的电话到是早中晚三遍,一次没拉下。
这天晚上我在酒吧待得有些晚,结果秦正容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外头有些吵,我想都没想便拿着电话去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睡了吗?”秦正容在电话里问道。
我连忙表现出朦胧的声线:“正要睡呢,你的电话就来了。”
“这么乖?”
“当然。”
“你今晚住在城里吗?”
“是啊。”我想都没想就回答。
秦正容轻笑出声,只是却把我笑得有些毛骨悚然。
“宋越我再问你一次,你真是住在市中心的公寓?”秦正容问。
“你怎么了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秦正容的声音开始变得冷冷的:“给你三十分钟时间回家,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你……你出差回来啦?”身体一僵,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我……”
秦正容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
一脑门冷汗飕飕往下落,我抓着电话就往外头冲,只是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确切地说,撞在了一个娇小的女人身上。
黄晓珊。她今天晚上穿得有些成熟,不像是平常清纯的样子,脸上的妆也有些厚重,我甚至差一点没有认出她来。
冤家路窄。
作者有话要说:人在外地,这几天可能没办法稳定地更新,等我几天,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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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坏”东西37
我冷眼瞧她,她的样子也并不比我友善,脸上的笑容有些轻浮:“真是巧啊?”
本想说两句,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情跟她周旋,满脑子都是回家怎么跟秦正容负荆请罪,另一方面也因为马上就要看到许多日没见的秦正容而有些雀跃。
我冷着脸往外走,黄晓珊就叫住了我:“宋小姐,落难的千金大小姐生活是怎么样的?”
我这人脾气不能算得上好,但是也能勉强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遇到这种故意挑衅的,我再不回个嘴,那我不是存心把自己憋屈死吗?
“黄晓珊是吧?你应该是这个名字吧?”我笑得温柔,“人穷真的没什么,可是像你们这种靠骗有钱人的零花钱来果腹的可怜虫还自以为是地骄傲着,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黄晓珊眼底顿时涌出怒火,不过,还是尽量克制着:“要说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像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依附着父母就可以拥有一切,现在靠山没了,又可以依附着男人,一样可以过得风生水起,我真的羡慕你。”
冷嘲热讽我不是听不出来,不过,我也不想跟她再浪费时间来唇枪舌剑。转身向外走,她却在我身后冷笑着说:“你还真不值得赵同这么爱你。”
听到那个名字,我条件反射地收住了脚步。
黄晓珊又开口:“由贫到富的生活容易,可是从有到无一定很难熬,所以,你不会跟赵同这样的男人一起过穷日子的,对吗?”
我回头盯住她的眼睛:“你们又想跟我演哪一出?计中计?连环计?又缺钱了是吗?不过我告诉你,停下这些肮脏的把戏吧,人穷可以,但是要活得有骨气,不能卑微,回去告诉你的搭档,离我,离我的朋友远一些。”
“我不知道你这种人还有朋友啊?”黄晓珊仰着下巴,自以为是的高傲,我真是觉得好笑。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没有出声,向外头走。
黄晓珊又在我身后说道:“其实,我跟赵同早就没有关系了,他喜欢的是你。”
这一回,我脚步没停。
***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是刚一推开,就看到秦正容站在玄关处,昏黄的的灯火照在他的发上,他的表情柔和极了。
只不过,他却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一脸严肃地说:“你迟到了十七分钟。”
我赔着笑脸蹭过去:“你不是一直教导我,不能开快车,不能跟别人抢道,要礼让三先,文明驾驶。”
“为什么骗我说你在家里?”秦正容脸上仍然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泄气般说:“我这不是就怕你像现在这么样唠叨我么?”
秦正容微微牵起嘴角:“我不在家,你似乎过得更滋润。”
我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这天天盼你回来呢。”
秦正容唇角又微微上扬了一些:“心里话吗?”
我积极说道:“当然,你这次出差了八天零……零九个小时,你看我真惦记着你的。”
秦正容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过来。”
我听话地跳进他怀里,笑嘻嘻地说:“不是说明天回的吗?你这是故意提前回来突击我的吧?”
秦正容没有回答我,反而拦腰将我夹在了臂弯里,径直往房间走。
我笑着挣扎,最终还是被他抛在了床上。
***
我从来不会想着爱不爱这回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秦正容,反正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看不到他又会觉得想念,这应该就算是爱吧。
秦正容有多爱我,又或者是不是真的爱我,这些我也不想去深究,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都觉得身心愉悦就够了。
秦正容伸手撩起我的长发,温柔地顺到我的耳后,轻声问:“明天有空吗?”
我翻身望向他,笑说:“我这种无业游民,全年都有空啊,怎么了?”
秦正容坐起身,我没脸没皮地爬进他怀里环住他。秦正容拿起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将一枚戒指套在了我的手指上:“那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把我们的关系合法化。”
我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秦正容已经下床进了更衣间。
这……
有这么样求婚的男人吗?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就罢了,问都没问一声就将戒指强行套我手上,套了也就套了,可是总得给我说两句的时间吧?
这转身就走,叫个什么事情?
我胡乱穿上睡衣就追了进去。
看见秦正容随手拿了件衬衣套在了身上,我将追进来的目的给忘了,忍不住问:“你要出去啊?”
秦正容点头:“嗯,去见我爸,你先睡吧。”
“这么晚还出去啊?”我有点不悦。
秦正容走过来,笑说:“公司的事,不方便带你一起。”
“谁说要跟你一起了。”我转身离开更衣间,可是却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连忙堵住秦正容的去路,伸出五指递到他眼前,“这戒指算是怎么回事?”
秦正容扬起眉头:“你说呢?”
我仰着头不高兴地说:“你经我同意了吗?就擅自套人手上?”
秦正容仍然面无表情:“不喜欢?那重新买。”
“谁说不喜欢了?”我脱口而出之后,有点后悔,“喜欢是喜欢,可你是不是还差我一句话?”
“比如哪句?”秦正容非常明显地在跟我装傻。
“你……”我咬了咬牙,有点挫败地说,“好吧,戒指选得挺漂亮的,我答应嫁你啦。”
有我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吗?低头看了看戒指,算了,看在这个戒指的份上。
只不过,秦正容仍然不领情地说:“我有说过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吗?”
我顿时被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火气一涌,我伸手打算把戒指摘下来扔他身上,可是却怎么用力都摘不下来。
秦正容要笑不笑地说着风凉话:“我特意订得偏小一些,戴上简单,摘掉应该不容易。”
“你……你简直坏透了你。”我转身往外走,“你等着,我去涂点东西,我要是摘不下来,就把手指头剁下来一起送给你。”
秦正容伸手就拉住我,手臂稍一用力,我就靠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衬衣扣还没扣完,我的脸正好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头顶飘过秦正容的声音:“我想了很久怎么跟你开口,可是越想我就越没底,原来,我也有害怕的事情。宋越,我只想你能乖乖地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就好。”
现在我应该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会破坏此时的氛围,我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可是心里却怎么样也平静不下来。说内心正在狂喜好像也不算过分。
安静了片刻,我忍不住抬头问:“如果有一天我发胖了怎么?手指头变粗了怎么办?”
明显感觉到秦正容身体一僵,然后将我从他怀中推了出去,一脸的面无表情开始扣自己衬衣的扣子。
我讨好地抬手替他一颗一颗扣好,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正容睨了我一眼:“算了,你换件衣服跟我一起吧。”
“得令。”我连忙转身随手拿了一件自己的要换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没告诉大家,其实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古言控,最爱腹黑冷酷却独独对你温油的男主,姑娘们肯定有跟我一样的,那么,当当当当,给大家发一个坏笑在追的超好看古言,伪兄妹乱|伦,咦嘻嘻嘻嘻。。。
补充的是,这个文是《坏东西》的姐妹篇,爱喝水大人写古代,我写现代,写一对坏女人,姑娘们一定点进去看看,瞧瞧《祸害》里的宋凉跟宋越到底哪个坏一些!还有,我猜测第三章出现的皇兄是男主,你们觉得呢?想到伪兄妹我就亢奋了呢。。。。。爱喝水大人的文笔太好了,让我好生羡慕,我一定也要去写个古言,名字早就想好了,一定要叫《王爷好色》
身为本朝长公主,我唯一的愿望便是天下大乱,江山易主!
身为颠覆大玄皇宫的一个祸害,我时刻谨记:
两面三刀;
草菅人命;
与宋晋尧斗智斗勇斗爱!
反正恶事做绝,也不差乱.伦这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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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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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坏”东西38
时间虽然已经挺晚了,可是秦正容的家里仍然灯火通明。
秦正容没有直接带着我一起去他爸爸的书房,我便一个人坐在他家巨大的厅里无聊地翻着自己看不太懂的财经杂志偷心攻略。
没多久,秦正容的妈妈下楼,他妈妈这么晚了居然还是穿得整齐优雅,我起身叫了声“阿姨”。
他妈妈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就坐了下来径直说:“真是可惜啊,今年我都挑不出什么好日子。”
我笑了笑,心想,果然想进秦家的大门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以秦正容的个性,他才不会理什么好日子坏日子,所以,我也犯不着自己去跟她顶撞,于是,故意含笑说:“反正我都听您……还有正容的。”
他妈妈清了清嗓子,却又没有说话。
冷场了……
我终于把秦正容从他爸爸书房等出来的时候,他情绪明显不是那么地好,甚至都没有跟他亲妈打个招呼,就拉着我离开了他的家。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试探一下秦公子的情绪:“你怎么了啊?”
秦正容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担在车窗上,有点漫不经心,甚至都没有听清楚我在问什么。
“你……好像心情不好?”我又追问。
秦正容弯起嘴角:“没有。”
明显是应付我。
我估摸着秦正容此时是不是心里头正合计着如何跟我开口推迟结婚的事情。
我不想他为难,便主动说:“既然没有好日子,等到明年也无所谓,我虽然不信这些东西,不过,我还是希望找一个好日子,然后长长久久……”
“不懂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正容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我。
我愣了愣神,又开口:“其实等等也不是坏……”
“你想等,我不想。”秦正容又一次打断了我,几个字说得轻描淡写。
听秦正容这么一说,我的嘴角忍不住就往上扬,咬住下唇,我将脸转向车窗外,欣喜得遮遮掩掩,可别扭死我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天王老子也阻挡不了秦家少爷要结婚。
只是我们刚到家没多久,秦正容的妈妈就打电话过来说秦正容的爸爸进了医院。
这招有点陈旧,陈旧到我都没心情取笑这对中年夫妇。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急忙赶到了私立医院。
医生说血压突然升高,需要住院修养几天。
秦正容甚至都没有进病房去看他亲爸,在我面前踱了几步之后,望向我,微微笑了笑:“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走上前,将自己成功地挤进他怀里,故意拖长声音说,“不管今年明年,反正我就是只嫁你啦,你可不能改变主意,否则,我死给你看。”
到此,秦正容才真正在大笑了起来,仰着头,笑得甚是开怀。
就这样,我跟秦正容的婚事暂时搁浅了。
其实我表现得很平静,就是一纸婚书,我看得不是那么重要,反倒是秦正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焦躁,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去看一眼亲爸亲妈,怎么看怎么像一枚完美的不孝子像六哥一样活着。
我突然想起之前那些婚前协议,看样子,那份协议原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捞不着油水就放弃跟秦正容结婚,只是没想到我这种傻帽却眼皮都没眨一下就签了字。
看样子,秦正容当时也持观望态度,他也想用那份协议来试探我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跟他结婚。
试探结果颇为满意,就给了我丰厚的打赏。
我不禁开始细想,如果,如果我不同意签那份协议会怎么样?
想来想去,我好像都找不到不签的理由,从那个时候到暂时结不成婚的当下,我都是想跟秦正容在一起的,虽然不是轰轰烈烈,非君不可,可是我也没想过要跟秦正容分手,再跟个别的什么人在一起生活,甚至是以前那个伪装到有些完美的赵同,我都不曾去怀念。
想到这里,我坚定地认为,我对秦正容应该是动了真心的。
***
又过了些日子,钱妮的面色渐渐好了起来。
身体好了起来也不见得是好事情,因为她随手就又把烟啊酒啊全捡了起来。
我虽然在不知不觉中戒了烟,可是这酒,我还是会习惯贪上几杯。
钱妮又恢复了以往花枝招展的模样,可是眉间却有些生硬,甚至带着一丝强颜欢笑。我看着她调笑般取笑我的时候,我不再烦躁,反而会觉得有一些心疼在胸口蔓延。
钱妮指尖夹着烟,盯着我瞧:“宋越,你觉得我这间酒吧怎么样?”
“装修有些花俏、摆设有点暴发户以外,其它的嘛,都还成吧。”我实话实说。
钱妮笑了起来:“转给你,你要不要?”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要,干嘛不要?”
“那转你了。”钱妮突然一脸认真。
我不禁扬起眉梢:“你这是打劫啊?”
钱妮眨着眼睛:“就打劫你了,你看着办吧。”
我本以为一句玩笑话,谁知钱妮真的把酒吧转给了我,也可以说是送给了我。
手续办完,我还跟做梦似的。
钱妮状似轻松,抬手搂在我的肩头:“虽然这间酒吧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甚至还不如秦正容给你买的那台车,但是,这是我的心意,就当是送你的结婚礼物。”
钱妮鲜少如此感性,我又向来铁石心肠,可是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有些伤感,不知道为了什么。
钱妮这天整个人都奇怪极了。
我问她:“你这是怎么了?酒吧你不要了,你要干嘛去?”
钱妮神秘地说:“我要去投资房地产。”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好项目算我一个呀。”
“你一边歇着去,”钱妮说,“以后,你就好好替秦家生儿育女吧。”
说到生儿育女,钱妮眼神刹那黯淡,我急忙改变话题:“到底什么项目啊,方便透露不?”
钱妮摇头:“暂时不能说妖孽帝王别追我。”
我点头:“好好好,我也不问了,谁稀罕。”
钱妮大笑:“这就对了。”
后来我跟钱妮天南海北了聊到了后半夜才各自回家,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可是当那个男人半夜敲上了秦正容的家门时,我才知道钱妮走了。
那个人比秦正容大上个几岁,虽然我跟他并不熟,可是以往跟我爸偶尔应酬时,一年也能碰上他数回。
我只知道他跟钱妮的关系,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跟钱妮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严谨。
只是此时的他却和以往样子不同。
焦虑、急躁,甚至看到秦正容身后的我,就不管不顾地攥紧了我的手腕。
我们眼珠子对着眼珠子,他的眼睛通红,像是丢失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而变得有些疯狂:“你知道钱妮她去哪了吗?”
跟我的震惊相比,秦正容反倒一脸平静地将我挡在了身后,对他说:“她要是存心要走,怎么会通知宋越?”
对方像是突然泄了气,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颜色,再不是我脑海中那个儒雅内敛、风采翩翩的模样。
我条件反射地给钱妮打电话,关机。
再一结合这些日子钱妮的反常行为,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原来钱妮是早就打算好了,什么狗屁房地产?!全他妈骗老子的!
我还是不停地拨打着钱妮的手机,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
终于,秦正容一把拿过我的手机,轻声对我说:“你先回房。”
我像部听话的机器一样,真的转身回了房间。
许久,秦正容才回了房间。
我坐在床边僵硬得像标本一样,看到秦正容进来,连忙上前:“钱妮这个贱人,居然连我也瞒着啊。她怎么这样啊?没有这么样做朋友的啊?你说她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真跟她绝交啊……”
我像放鞭炮一般说了一大堆,秦正容一句话也没说,将我摁坐在床边,然后坐在我身后,我感觉到他手掌分别放在我双肩上温柔地捏着,我闭上眼睛,心,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半晌,秦正容把手放下。
“不要,”我连忙说,“……不要停。”
秦正容轻笑出声,再一次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替我舒缓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
良久之后,秦正容开口:“她走了是对的。”
我垂下头,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对错了,或许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了。”
秦正容手臂从我身后环住我,收紧,脸颊蹭在我的后颈上,轻轻说道:“我不用你分辨是非黑白,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这周可以安心码字,结果又突然奔到了外地,现在人又在外地了,唉,条件艰苦地码字中。
最近生活变化很大,一言难尽。为了不让大家久等,本文我会尽早完结,可能以前打算写的内容都得省略了,实在没有时间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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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坏”东西39
秦正容真的像一个谜,狠起来像是想将我碎尸万段,可温柔起来,却让我不自觉地迷失。这难道也是他的一种策略?先把你当仇敌一样对待,然后稍微对仇敌施展一点点温柔,对方就会感激涕零,比如说现在的我。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喜欢现在的秦正容,也从来没有吝啬表现出对他的喜爱,于是,我靠在他的怀里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秦正容顿时就推开了我,凶狠地看着我。
我嘿嘿笑着,然后再一次将自己成功挤进他的怀里,这一次,他却没躲开。
我跟秦正容的婚事搁浅了,可是却传来了陈允宣的好消息。
她要结婚了。
新郎是谁?请大家勇敢地往最狗血的方向去猜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喜是忧,总之心情复杂到难以用浅薄的汉字来形容。
另一方面我又很矛盾,按理说我是不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又会不会对不起陈允宣?
如果我说了也做了,又真的一定是对的吗?不见得。
毕竟陈允宣是个聪明的人,至少不是像我这种聪明在表面实则傻缺到不行的纸老虎。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竟然主动把赵同约了出来。
我知道这样可能是不对,可是我实在想不到别的什么事情自己可以去说去做的了。
再一次见到赵同,我平静得不像个活人。
我甚至连许久都没吸过的烟也掏了一根出来点头,好吧,其实我是故作镇静。
吹出烟雾,我面含微笑:“恭喜你啊。”
赵同面无表情,看了看我指尖的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转瞬便恢复了波澜不惊。
我看着有些生厌,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说恨不恨,说爱,那却更像是一个笑话了。
“为什么?”我沉下脸问。
赵同微微抬起眼眸看着我,我却读不懂。他缓缓开口说:“除了你以外,无所谓是谁。”
我冷冷一笑:“赵同,你这是干嘛?你以为演电影啊?台词这么深情?可惜了,演技不走心,太浮夸。”
赵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却微微弯起了唇角:“随你怎么想吧,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赵同起身,并没有跟我道别,就这么直直地走了,头也没回。
我顿时就火了,这人,怎么连主动买单的风度都没有?这不是已经要入赘豪门了吗?还这么小气?
有些不死心,我总觉得对于陈允宣有些亏欠,可是我却实在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去跟陈允宣说超级古武。
“宋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在钱妮留给我的酒吧里,陈允宣竟然主动开口询问我。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如果我再不说上几句,会不会太不够朋友呢?
“你怎么会突然间决定要结婚呢?”我试探性地问陈允宣。
“想结就结喽,而且赵同挺好的。”陈允宣一脸淡然,丝毫不像是个快要结婚的准新娘子,“到时给我当扮娘,不准摇头!本来我想着你会跟秦正容先结婚,我要去当扮娘的,还真是没想到,我居然先结了。”
我在心中苦笑,前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而我却站在新娘的旁边当个傻不拉几的扮娘,要这么狗血不?
“再议再议。”我直了直后背,“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突然之间决定跟赵同结婚的?以前也没听说你们俩怎么样啊?”
陈允宣笑说:“结婚就结婚呗,哪来那么多想法?难得碰上个合适的而已,赵同就很合适我。”
“合适?”我越听越糊涂。
“宋越,我跟你不同。”陈允宣面上突然一派正经,“我不追求那些什么爱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只是想着结婚之后依然无拘无束,所以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什么富家子弟,然后相夫教子,那样的话,下半辈子跟坐牢有什么两样?”
我抬手撑住下巴,心里头便轻松了起来,也就在突然间,我觉得自己还真是吃饱了撑的,瞎操心。
原来全是各取所需,没有任何人是受害者,挺好的!
之后的日子,我不再担心任何人,就是一直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如何把扮娘的职务给推拒掉。每每看到陈允宣一脸期待的脸,话到嘴边我都实在是说不出口,可真是愁坏我了啊。
陈允宣虽然对结婚这件事情不怎么上心,可是对自己的婚纱还有扮娘礼服要求那是极高的。光是设计师,她的备选就不止七八个。
我不禁在想,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的脑海中就从来没有跟秦正容结婚的画面呢?更加没有想过自己穿上婚纱是个什么样子?其实穿旗袍也不错呢。如果我穿旗袍的话,那秦正容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衬我呢?中山装?唐装?脑海中顿时出现了许多秦正容穿上这些衣服时的模样,要不要给他配上一副黑框眼镜呢扮一下斯文败类呢?
想到这里我自己倒是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手里的杂志被抽走,秦正容皱着眉头:“看什么呢?一脸坏笑。”
我抢回杂志:“关你什么事?”
秦正容在我身后坐下,然后揽住我,我也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他的身上继续翻看这本美容杂志。
“下周带你出国走一走。”秦正容开口,“你准备准备。”
“下周?”我回头看着他,“可是下周陈允宣结婚啊。”
秦正容面无表情地睨了我一眼。
我这才反应过来,秦正容是帮我逃离这场尴尬的婚礼啊?有我这么不识好人心的吗?
赔笑凑过去,我干脆将整个人爬到他身上坐在了他的腿上:“别小看我。”
“随你神武飞扬全文阅读。”秦正容看着我,带着习惯性的不屑。
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为了跟秦正容赌气,看来,这婚礼我还真是不参加不行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陈大千金的大喜日子就到了。
这场面可真够大的,大到不像是嫁女儿,更像是给儿子娶媳妇,想想,陈允宣家就她一根独苗苗,她爸爸的身家迟早全是她的,再一想,嗬,他赵同还真是把自己“嫁”进了豪门了。我该为他高兴吗?好吧,我愿意为他自豪一小下子。
陈氏嫁女,秦正容他老爸老妈双双来恭贺一番便提早离开了,这已经算是赏了陈家几分薄面了。他爸爸看到我依旧把我当空气,他妈妈倒是表面上挺和气地跟我说话,只是心里到底怎么想,我便也参透不出。
秦正容很明确地说他没空陪我参加,据我对他的了解,他鲜少出来应酬这种活动,有空都不会来。不过早晨送我过来的时候,还是没忘记在我下车之后摞下一句狠话:“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不会来管你的。”
我当时还特别有骨气地梗着脖子说:“秦公子,您多虑了。”
我跟另外三个好姐妹穿着统一的扮娘服,形成了一支壮硕的扮娘队伍。
到了现场一看,赵同身旁的四个好哥们我全都认识,以前时常凑在一起猜拳喝酒,至此,我才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尴尬,真他妈地尴尬!
我又想到了秦正容那副看透了我似的嘴脸,我依旧阴沉着脸表示淡定,这么一瞧,我不像个扮娘,表情反倒是像个开追悼会的。
后来,我看到了赵同,穿得人模狗样,像个意气风发的吃软饭的。
其实吧,我也总在想,如果我跟赵同之间如果没有这些谎言,此时此刻,我也许会为他送上真挚的祝福,可是现在,我只能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不管他换了什么身份,换了什么样子,他始终是那个为我精心描绘了美丽爱情又残忍撕成碎片的坏渣,虽然我这人也好不到哪去,但是至少,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一心一意地对待着他的。
赵同的好兄弟看见我站在扮娘的位置上,均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反倒是我表现的尤为从容淡定。可实则我的底气也在一点一点的散开,散到我唇角都已经挂不住得体的微笑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我溜回到了新娘的休息室。
陈允宣已经准备得当,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不像个凡人。只是脸上仍然不像个欣喜若狂的新娘子,平静的像是参加别人的婚礼。
我进来时,她正站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头纱。
“宋越,你快来,头纱是不是勾到了我的婚纱。”陈允宣弯腰检查自己的头纱。
我微笑上前,把垂地的头纱展开:“好了,美死了。”
陈允宣弯了弯嘴角:“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更美。”
我低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看着头纱有点失神。
半晌,陈允宣回头看着我,轻声问:“宋越,你不会怪我吧?”
抬头望着向陈允宣,我有些不解。
“你跟赵同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陈允宣语气尤为平淡,可是我的心却像是突然被扔进了一颗原子弹。
作者有话要说:把前文从头看了一遍,我近期会加油更哒,争取早日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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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坏”东西40
我一脸呆滞地望着陈允宣,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往恶心点形容,像是刚刚生吞了一只臭苍蝇。
半晌,我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开了口:“不会,我有什么需要怪你的吗?你别多想了。好了,大家都在等你了,万事具备,只欠新娘子了,你准备一下,我先出去了。”
说完,我起身拉开了门。
“宋越!”陈允宣在我身后叫住我,我回头,陈允宣抿了抿唇,眉间似带着些忧愁,“宋越,以后,你是不是不会再理我了?”
我再一次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声音有些冷:“我……不知道。”
直直走了出去,我没有再回头去看陈允宣的样子。
我突然变得轻松起来,正好,不拖不欠的。
原本,我以为自己可能是破坏了新娘子的心情,没想到,陈允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依旧喜气洋洋,满脸的幸福笑容。不管脸上呈现出来的表情是真也好,假也罢,也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后来陈允宣将眼光投放在我的脸上时,表情似乎有一丝丝的失神,只是停留了片刻,她又挂起了属于新娘子的灿烂笑容。
仪式一结束,我便提前离开了。
只是还没有走出去几步远,便看到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子停在了路旁。
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轻轻叩了叩车窗,车窗缓缓摇下,我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说好了不管我的吗?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秦正容比我还淡定,打开车门下车,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在我光裸的肩头。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单薄的露肩伴娘礼服还真是挺冷的。
“别指望我感谢你,反正你向来都说我是白眼狼的。”我心安理得地穿着他的西装然后低头坐进了副驾。
秦正容发动车子,侧首对我微微一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听秦正容说完,我忍不住也想笑,只是笑着笑着,突然觉得不好笑。于是,我侧首不高兴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人家陈允宣都结婚了,结果我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我?嗯?”
秦正容笑意渐深:“原来你这么想嫁给我?怎么不早说?”
听秦正容说完,我低下头将手摆进他手掌中:“我好怕有一天,你也像其他人一样骗我,他们全都骗子,没有一句是真话。”
秦正容握住我的手放在了唇边,轻轻说了两个字:“不会。”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陈允宣真的断了联系,其实并不是因为她跟我藏这么多心眼,我只是觉得以她现在跟赵同的关系,我跟她见面会觉得尴尬,也会令我想起一些我不想记起来的无聊往事,不如不见。
赵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岳父的左膀右臂,只不过,以他这种毫无背影的穷小子,跟陈允宣结婚前有没有签订什么婚前协议那就不为人知了。
我只是偶尔会奇怪的事情是,他在婚后还会不会再跟那个什么黄晓珊来往?以往赵同跟陈允宣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没想到,他们俩个反而才是我人生中最看不懂的两个人,现没想到的是,反倒是一直水火不容的秦正容却无怨无悔地一路程陪在了我的身边英雄联盟之职业人生最新章节。
其实结不结婚,我真的不在乎,虽然我总在秦正容面前唠叨这件事情,其实我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秦正容对我有些愧疚,然后少一点对我管东管西罢了。
不让抽烟喝酒这也就不说了,现在连晚睡晚起他都丧心病狂地想要纠正我。
像我这种以往只会吃喝玩乐的人戒掉烟酒已是不易了,再让我跟着他的生理时钟一起上床一起起床外带晨跑,真是几乎要了我的老命了。
每天六点半秦正容便开始叫我起床,我例行在床上磨蹭个半个多小时,直到把他耐心磨光直接掀了我的被子,我才半梦半醒地从床上爬起来。
我困得连牙膏都忘记挤然后闭着眼睛用干牙刷刷牙,秦正容还会时不时在外头催促我说:再给你最后10秒钟,10,9,8……
把我惹急了,会举着牙刷冲出去咆哮:“你重新再找个跟你合拍的未婚妻吧!求你了!”
秦正容也不恼火,依旧看着时间:“5,4,3……”
不得已,我还得转身回去火速的梳洗。
时间一晃,小半年就这样哗啦一下过去了。
我经常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一个不留意,下半生也会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呢?更不可思议的是,我跟秦正容依旧和睦如初,仿佛我们天生就应该要生活在一起的样子。
偶尔他晚归或者出差太久,我也会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唠叨埋怨他。当他看不惯我身上的臭毛病时,先是循序渐进地谆谆教导,见我实在不改,他给我看两天臭脸子之后,也就作罢。
这么看来,我们跟普通的夫妻其实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只不过,我们比别的夫妻缺少一个婚礼罢了。
秦正容虽然表面上从不说什么,可我知道他也还在为我们结婚的事情努力着。
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为了我们结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其实生意上的事情我一窍不通,只是后来听我爸跟我说,我才大概了解了一些,原来秦正容蛰伏了几年,早就自立了门户。
秦老爷子气得不轻,当然比起他儿子要跟我结婚这件事情,秦正容干得这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老爷子还是带着那么点自豪的架势。
总的来说呢,就是他一边因为儿子算计老子这种六亲不认的行为而愤怒,一方面呢,又觉得自己虽然被算计了,但是儿子总归是他的,长江后浪推前浪,既然把他拍沙滩上了,他也还是挺骄傲的,可矛盾坏了老爷子了。
这件事情,我要不是听我爸爸在电话里说,我压根就不可能知道。
晚上,看到秦正容回家,我笑嘻嘻凑过去说:“你就这么想跟我结婚呀?想到都六亲不认了呀。”
秦正容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我夸张地点头,秦正容却笑了:“我可不是为了你。”说完,秦正容的笑容渐无,“我只是不喜欢老爷子以为我的一切全都是他给的,我也不喜欢让他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随时可以让我一无所有,我更加不喜欢他阻止我跟我想要的女人在一起……”
我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秦正容顿了顿,伸手就过来捏我的脸颊,我笑着躲开。
看着秦正容云淡风清的模样,我真不知道秦老爷子有个这样的儿子到底是悲是喜?
我仰着头说:“那你爸爸怎么办?”
“退休炼心记全文阅读。”秦正容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那我们怎么办?”我又问。
秦正容偏过头瞧我:“你说呢?”
我故意摇头:“不知道啊。”
秦正容低头逼近我:“真不知道?”
“是啊,真不知道。”我勇敢地说。
秦正容也不再逼问我,反而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袋递给我。
“什么啊?”我不解地问。
秦正容一脸平淡地说:“婚前送你一份大礼。”
我好奇地打开文件袋,竟然是我大半年前签的那份婚前协议。
“这……”我抬头望向秦正容。
秦正容伸手拿过去直接撕成了四份,然后递回我的手上:“以后,不会有人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真的吗?”我眯起双眼,秦正容顿时又补充:“除了我以外。”
我看着那份被销毁的婚前协议,其实并没有多高兴。
秦正容忍不住问:“怎么了?”
“其实这协议也没什么坏处,挺公平的。”我一脸认真地说。
“我觉得这协议一点也不公平,”秦正容伸手将我拉进怀里,“我要让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秦正容,你……真的这么相信我?”我在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
“我从来都不相信你。”
就在我有点想发怒的时候,秦正容却勾起唇角,“但是我相信我自己,因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怒气跑到没影儿了,我叹了口长气摇了摇头:“自恋也是一种精神疾病。”
秦正容抬头笑了起来,似乎很心情很愉悦。
就这样,我跟秦正容的婚礼再一次提上了议程,只不过,秦正容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最快也得是到明年年初,他才能抽出空来陪我结个婚了。
钱妮也离我而云,跟陈允宣也断了联系,我其实时常会觉得孤单。主要是秦正容太忙,我经常一周也碰不上他一回,他回来的时候,我睡了,第二天我醒来,他就又已经离开了,要不是半夜醒来感觉到他的手臂担在我的身上,我可能真的不知道他回来过。
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这样过了,偶尔会伤感一下,可是看到秦正容的时候,我又莫名变得很欢愉。好在,他一抽出空,还是会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边。
这一天,秦正容又要出差,我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平日里就算我死缠烂打,他这人也基本上不会为了我改变行程,可是今天,他竟然看着我说:“如果你听话的话,我考虑一下带你一起。”
我高兴得搂着他的脖子亲了好几下:“报告首长,我保证,你让我向东,西边我坚决瞧都不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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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坏”东西41
飞机到达目的地之后我就开始后悔了,原先,我是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来到这里,变成了我一个人在酒店待着。秦正容压根没有时间陪我,即便是应酬完回到我身边,也是电话响个不停,我以前还从来不知道他如此之忙碌。
等到深夜,我仍然没有睡意,好不容易听到门前传来动静,立马跳起来去迎接。
一日没见的秦正容看起来仍然神采奕奕,却掩不住眼底深处的那抹疲倦。
“今天一天都做什么了?”秦正容例行微笑着问我。
我上前挽住他手臂:“什么都没做,只专心做了一件事。”
秦正容饶有兴致地问:“说来听听。”
“想你。”我厚着脸皮讨好地看着他。
秦正容眯起双眼:“百分之多少的可信度?”
我说:“你爱信不信。”
秦正容将我捞在怀里,把脸埋在我的肩窝,像是用力嗅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信……”
说完,秦正容的手掌便极不老实地开始往睡袍里探,我伸手摁住:“等……等等……”
把他推到床上,我伸出一根手指说:“等我一分钟。”
我火速奔进更衣间,换了身新买的清凉睡衣,然后伸手爬了爬头发,再调暗灯光,摆了一个自认为曲线毕露的造型亮了一个相……
只是……
床上唯一的观众似乎不怎么赏脸。
没有饿狼扑食状已经很奇怪,可是丝毫动静都没有就不怎么科学了。
走进一瞧,我忍不住叹了口长气。
因为他似乎是……睡着了。
虽然近日来我的怨言不少,可是看着此时的秦正容,说不心疼,完全就是在骗人。
伸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扯开领带,可是手却被他攥紧在手掌中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我小心嘟囔:“你没睡啊?”
秦正容眼睛没睁,手臂却突然用力,直接将我圈进了怀里:“你还没睡,我怎么舍得睡?”
我笑:“瞧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还跟我贫。”
秦正容依旧和衣揽住我:“对不起,这段时间真是太忙了。”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我说:“别这么客套,反正我都习惯了。”
秦正容低低地笑,然后捧起我的脸吻上我的唇,在我的唇间低声喃喃地说:“看样子,真的是一肚子意见。”
我沉默着没有辩解。
这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呢喃说了几句情话,各自都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三五天,又是一整个如此漫长的白天,秦正容从清晨就跟助理离开了酒店,而我甚至连脸都没洗,依旧光着脚穿着睡袍在这豪华的套房里闷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那种被人养着的金丝鸟,锦衣玉食却始终孤寂难耐。
我裹着睡袍坐在露台的躺椅上,竟然把许久都没抽过的烟也掏出来点上。
吹出烟雾,我开始思考起自己从未思考过的人生,矫情得我自己眼眶都快湿了。
都是寂寞惹出的祸啊。
尽管我的字典里从来没出现过寂寞两个字,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寂寞得快可以写出一首千字长诗了。
我们住的套房楼层很高,月亮好像离我特别近,伸手似乎就能触摸到,仿佛月亮上那个谁和谁偷个情我都能瞧个真切。
瞧,文艺果然还是不似合我,我本想表达一下自己寂寞如雪的人生却总是忍不住往狗血猥琐去发展。
左手夹着烟,右手摇着红酒,身上穿着睡袍,里面还是真空状态,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职业情妇或者标准二奶。
我有对秦正容说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他是不是以为这样的生活很适合我呢?
别说他,其实就在不久以前,我也以为这样的生活最适合我,可是真正演变成眼下这样,我才发觉,原来我并不喜欢依附着一个男人去生活,而我也并不是那种可以把一个男人当成是自己生活的所有全部的那种女人。
我有很多牢骚,也有很多不满,我甚至努力地想逃脱别人给我制定的条条框框,可是,面对秦正容的时候,我却开始变得沉默。
抬头把红酒一口干掉,我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月亮在我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我本来以为是自己吹出的烟雾遮挡住了我的双眼,可是没想到,却是我眼眶中含着的雾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动静,我知道是秦正容回来了。而我却靠在长椅上不想动弹,我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因为我不想忙碌了一整天的他晚上还要抽出精力来应付我。
听到秦正容走到我的身旁,然后弯腰将我从躺椅上抱了起来,我更加舒服得不想动弹。装作睡着的我被秦正容转移到了床上,随后,他靠在我的身边在我额头印了一个浅浅的吻,之后就一直靠在我的身旁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才起身离开,片刻之后,我听到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应该是他在洗澡。
我这才忍不住叹了口长气。
没有几分钟,我的身侧传来压力,秦正容习惯性地从我身后圈着我,然后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殷少,别太无耻!。”
我仍旧没有说话。
第二天晚上的飞机,秦正容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说是下午回来接我,我点头送他离开。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才不过上午十点钟,我闲得无聊便下楼在酒店附近的商场闲逛。
我拿着卡,把钱当仇敌一样使,可这也没让我开心多少。
后来逛到走不动了,我找了家西餐厅坐了下来。
刚掏出烟还没等我点上,服务生就向我走了过来。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是无烟餐厅。”
我无奈地放下打火机,可是指尖夹着的烟却有些舍不得放下。
年轻的服务生走了,可是没走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我,我举起烟示意我是良名,没偷着点,服务生才面含微笑地离开了。
全都是跟秦正容一样爱管闲事的人,烦。
我扔开烟盒,一脸烦躁地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一男一女从窗外走过,女人站在男人的右手边,转过头来跟男人交谈的时候,脸正好对着我的方向。
同一时间,我与那个女人四目相对。
瞬间,我们俩个都愣住了。
片刻之后,我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王八蛋!”骂完,我就光速一般冲了出去。
好在,刚刚被我骂王八蛋的女人她并没有躲,站在我面前含笑望着我。
我收慢脚步,一步一步踱过去,却发现她身边的陌生男人推了一个婴儿车。
脚步不自觉开始变快,我的目光一直在婴儿车上打转。
“宋越,好久不见啊。”女人脸上挂着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她有些变化,衣服变得保守,身材微微发福,脸颊也变得略有些圆润。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异常平和,只是唇角微扬时那抹挑衅的姿态却始终还在。
“王八蛋!”我又忍不住骂了一句,可是唇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她还是笑,然后小声跟身旁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那个男人便对我微笑点了点头之后推着婴儿车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们在喷水池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跟她会面比较罕见,所以阳光下,我才发现她此时素面朝天的脸颊上有几粒小小的雀斑显现。
“真没想到你也骗我。”我恨恨地说,“不辞而别是吧?”
没错,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就是钱妮。
钱妮依旧挂着微笑:“不是故意的。”
我冷哼了一声:“你不是故意,是蓄意的。”
钱妮抬手推了我一下,笑说:“你瞧,横穿了大半国土咱们还能遇上,你就别埋怨我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陌生男人蹲在婴儿车旁逗孩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们一个两个全都跟我演戏,孩子你压根就没拿掉是吧?”
钱妮的表情不太自在,不过她也没有再隐瞒的意思:“宋越,真的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真的只有让你相信了我,他才会信魔魂启临全文阅读。”
我又哼了一声:“不接受道歉,你这个骗子!”
“我不能把我的亲骨肉给他们。”钱妮也看向远处的男人跟孩子,“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只有让他以为这个孩子没了,他才有可能放手,不再找我,要不然,一纠缠又是一辈子,我累了,真的累了。”
“那么这个男人呢?跟你什么关系?”我直直问道。
钱妮唇角挂起微笑:“不告诉你。”
我抬着下巴:“谁稀罕知道似的。”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目,我跟钱妮坐着聊着竟然忘记了时间,直到秦正容给我打来电话,我才发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挂断电话,钱妮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放心吧,我今天只是一个人逛街,没有遇到任何熟人。”
钱妮笑了,我也跟着笑。钱妮对我张开手臂似乎是要拥抱我,我缩了缩脖子一脸嫌弃:“你别跟我来这一套啊。我最讨厌别人这样肉麻了,求你别这样。”
只是说完,钱妮仍旧笑盈盈地瞧着我,手臂也没有放下,我顿了片刻,终于也展开手臂跟她抱在了一起。
“宋越,你变了。”钱妮微笑着在我耳旁说了这句话。
我弯起唇角:“你也是。”
回到酒店,却并没有看见秦正容。他的助理迎上来说:“宋小姐,秦先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让我们先去机场,他处理完就会来机场跟我们汇合。”
我点头:“随便。”
助理见我情绪不好,踌躇了片刻,还是开了口:“秦先生这阵子确实是太忙……”
我装作没听见一般,转头说:“走吧。”
后来,直到登机我也没有看到秦正容的影子,我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等我在座位上坐好,秦正容才在我身旁坐下,身上混着淡淡的酒气。
奇怪的是,我内心平静得不像话,连发牢骚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喝酒了啊?”
“嗯,一个多年没见的长辈,推辞不了,就喝了一点。”秦正容伸手将我的手握在掌中,“对不起宋越。”
我寒着脸说:“你最近说对不起的次数也太多了点吧?把你上辈子应该要跟我说的都补上了。”
秦正容笑了起来,没有说话,却故意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叹了口气,我不自觉直了直后背,想让他靠得更舒服,有我这么犯贱的女人吗?没有吧?
下了飞机回到家里,我们先后洗完澡躺在了床上,翻了个身,我将后背对着秦正容,闭上了眼睛。
“宋越,”秦正容叫我,“明天上午我刚好有空。”
我含糊地应着:“怎么了?”
“要不……”秦正容顿了顿,“我们俩去把手续办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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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坏”东西42
睁开眼睛,我却并没有回头:“再说吧。”
秦正容顿时就将我的躯体板了过来,看着我说:“什么叫‘再说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抬手挡开他放在我肩头的手掌:“没什么,你这么忙,不必抽空来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超级保镖。”
“宋越,”秦正容的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这阵子是没有时间陪你,主要是现在公司经过一系列的变更又新涉及了一个陌生的领域,很多事情我暂时还不能放手交给别人去处理,过一阵子真的会好起来。”
“我知道,没关系的。”我无所谓地说,“我自己会找乐子的。”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秦正容抬手捏我的脸颊,“我好像好久没见你笑过了。”
我听话地对他咧了咧嘴,秦正容一脸嫌弃:“你这是笑还是哭?”
“你说是笑就是笑,你说是哭就是哭。”我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别说他没见我笑过了,我自己都好像觉得笑起来万分累人。
“我们是不是真的应该好好谈一谈了?”秦正容目光也凉了下来。
我垂着头不吭声。
秦正容伸手放在我的颊边,带着明显的讨好。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之后,我抬头:“结婚的事情,等你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我不想你结个婚还要让你的秘书替你挤时间。”
说完,我躺下,拉过被子,仍然将后背对着他。
秦正容仍然耐着性子靠过来,语气温柔地问道:“这么大的怨气?”
本来我挺平和的,被他这么一弄,眼眶竟然莫名酸了起来,猛得翻过身,推了他一把,语气变得有些尖锐:“我跟以前的钱妮有区别吗?花瓶,寄生虫,天天送你出门,等你回家,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吗?结婚?结了婚就能改变这一切吗?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过去了呢?你告诉我。”
秦正容眉头微微蹙在了一起:“我没有干涉你的自由,你想做什么随时可以去做。”
我冷笑了一声:“自由?抽烟喝酒什么都不让,这不行那不行,怎么样都不对,秦正容,我天生就跟陈允宣那种大家闺秀不同,我做不到你的要求,我也做不到像你妈妈或者我妈妈那样,把一个男人当做天当做地当做一切,我不行。”
秦正容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宋越,你说清楚,除了我以外你想把谁当成你的天你的地?”
我垂下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正容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在隐忍着怒意:“好,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要资金我给,用人,我也可以给你,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秦正容的语气变缓,“但是,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抬头,与他目光相对。
“唯一条件就是,让我多晚回到家都能看到你,好不好宋越?”秦正容眸光中包裹着深浓的宠溺,一时之间,我开始后悔刚刚说的那些没头没尾的话,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为了弥补,我扑过去,将自己埋进他怀里:“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只是……我有些害怕。”
秦正容抬手抚上我的头发:“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用额头去蹲他的脖颈:“我怕自己就这么样稀里糊涂地把这辈子给过完了,然后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做了些什么。”
“傻姑娘……”秦正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在我耳旁小声说道,“如果你要是真觉得无聊的话,我有个很好的建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我将自己从他怀里推开了少许:“你说,我听着校园绝品王牌最新章节。”
秦正容捧着我的脸,然后又一次探到我的耳旁小声说了几个字。
我顿时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拼命地摇头:“我不要!”
秦正容收住了笑意:“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说:“生孩子是件大事,怎么能说生就生,再说了,我们还没有结婚……”
“随时可以结。”秦正容打断我。
再次摇头:“不行不行,我不想生孩子,会胖,会笨,会身材走样,会……”
“我不嫌弃!”秦正容再一次打断我。
“我……”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理由,“我再想想。”
秦正容笑了起来:“不急,你先考虑考虑。”
看着秦正容一脸邪笑,我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你你不会使坏吧?”我用怀疑的目光瞪住他。
秦正容特别无辜摇头:“我像坏人吗?”
“非常像,啊……”
我话还没说完,秦正容突然握住我的脚踝轻轻一扯,我直接就躺到了他的身下。
还想说话,秦正容已经俯□封上了我的唇,手也没闲着,摸上了我睡袍的系带,直接扯开。瞬间,我便赤|身|露|体,尺度大开地展示在他的眼皮底下。
东扯西拉就是盖不住胸前的春光,气得我使劲推他:“怎么说变禽兽就变禽兽,好歹给我点缓冲的时间。”
秦正容微微一笑,额前的发丝还有些微湿,像是带着几分邪性。
随后,他低头轻咬在我的脖颈,我顿时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白天黑夜了。
“停停停,秦正容,你真的不会跟我使坏吗?我现在不要生小孩。”
“我保证……”秦正容说完便扯掉我的睡袍,随手扔在了床边的地毯上,温湿的唇也滑到了我的胸前,我轻哼了一声,双手扣在了他的肩臂。
今晚的秦正容似乎不急不躁,故意将前戏放缓,极缓,缓到已经漫长,他仍然没有打算给我一些甜头的意思……
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点着火,可是就是释放不出,急得我喘着粗气,手也大胆地向他小腹探去,谁知他第一时间制止住我不安分的手掌,邪笑着放在唇角,并一根一根放在口中,指尖触到他舌尖的温热,我像触电抽回手,弓起身体,拼命贴靠向他的身体,试图让他将我解救于这水深火热当中……
可是某人并不会意,手掌探到禁区周围游走,却始终远离我需求的源头,不急不缓,撩拨到我紧咬下唇,摇散了自己的长发。
“正容……”我双眼迷蒙可怜兮兮地叫着他的名字。
“嗯?”秦正容轻声应我,唇在我脖颈上逗留,耐心十足。
“安全措施,你答应的。”我已经几乎无法完整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还没忘记提醒他不要趁机使坏。
秦正容充耳不闻,可是手掌却并没有停止对我的挑|逗玄爆。难耐的火焰烘烤着我整个身体,像是有亿万只蚂蚁在我的骨缝里爬行,甚至看着眼前的秦正容都开始模糊。实在承受不了,我抬脚缠在秦正容的腰间,感受着他下腹的炽热某处早起茁壮坚硬,可这并没有让我好受多少。我像是生了蛮力,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手掌再一次探了进去,然后用掌心包裹住,同时,传来了一声秦正容的轻叹。而片刻之后,我又被秦正容推倒压在身下,然后,秦正容便毫无阻碍地冲进了我的身体……
“措施……”我不死心的嘟囔。
秦正容坏笑着:“好,那我退出去……”
“别……”我立即将手臂缠住他,“别,别出去。”
“坏东西。”秦正容虽然没有退出,却不再动作。
密密麻麻的难耐再次袭来,我撑着身体想去亲吻他的双唇,可是他却故意抬起下巴,我扑了个空。
我知道了,秦正容在故意折磨我,虽然他也不比我好受多少。
“刚刚怎么求我的?嗯?”秦正容额头冒出密密的汗,俊美的五官像是带着几分邪气。
“求求你……”我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没有措施怎么办?”秦正容轻咬着我的耳珠,呢喃般说。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你最后记得出来。”
秦正容说了个“好”。
感觉到他的抽动,我立马努力配合。漫长的前戏已经将我的身体撩拨到异常敏(哔)感,没用多久,便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快(哔)感在体内某处汇聚,只差片刻,便可以将我送到云端……
可是,
秦正容却陡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我倒吸了口凉气。
“要我出去吗?”秦正容眯着眼睛问我。
秦正容这个坏胚比我想象中坏一万倍!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这种时刻是绝对刹不住车,什么措施,什么怕怀上孩子,所有的一切,我都统统放在了一边,这熊熊的欲(哔)火简直已经快要烧死我了,我哪还有闲工夫考虑其它。
现在与我亲密接触着的男人,对我来说,他就像是毒品,还是我压根戒不掉的毒。
抬腿缠在他的腰间,我像是一个吸毒患者说起了旖旎的胡话:“不要,我要你在我身体里,求你不要离开我……”
接到了赤(哔)裸的邀约,秦正容眼神中有刹那间失神,随即,用一种至原始也至疯狂的节奏将我送上了巅峰……
作者有话要说:我自己码的h都不好意思回头看呢,第一人称只能做到这里了,以后我再也不干用傻事了,我要换第三人称来写。
下面给姑娘们推个特别带劲的文,爱喝水大人新写的现言,看文名,看文案全是我的菜啊,推荐给喜欢重口味的孩子。
全世界都知道丁恕不是善类,所以作为他技术一流的好情人,我注定做不了一个好女人……
我们因**而变得贪婪,又因为贪婪,奋不顾身地选择谈一场“自我毁灭式”的爱情。我不后悔,丁恕,你呢?
简而言之,这就是个由性而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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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坏”东西43
掐指一算,所有的危险期都处于如此不安全的亲密接触,可是大姨妈也没有晚来一天的意思。
我喜忧各半,秦正容倒是表现得一脸平淡,跟平日里一样,丝毫波澜都没有。
人真的是很奇怪,以往从来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特别怕发生意外,可是一旦实施了,心里头却隐隐透出一丝渴望,偶尔在电视里看到可爱的宝宝也会稍作停留。
又持续了两个月,依旧还是无果,我越来越开始担忧自己之前的假设了。
秦正容依旧是忙碌,不仅没有闲下来,反而还有越来越忙的架势。然后,我比之前的怨气更重了。
“会不会太频繁了也不容易怀上呢?”睡前,我问秦正容。
秦正容放下眼镜:“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找点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了?你这样紧张才更不容易怀上。”
我心情开始变得烦躁:“你的意思又是我的原因?”
秦正容笑说:“你看,我什么都没说,你倒先不乐意了。”
我生气地躺下,然后关了灯,不再说话。
秦正容靠过来,把手臂担在我的腰上:“我之前是想着用生孩子这件事情来转移你的注意力,没想到你现在就紧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你就不能不要认准一个事情钻牛角尖吗?”
我仍然不说话,觉得秦正容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于是在心里开始盘算到底要找点什么事情来做一做,要不然整个人真的变得神经兮兮了。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第二天,我决定先从自己搁下了十多年的小提琴开始。
先是联系老师,再去试琴,只是小提琴在我手中刚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我陡然觉得那小提琴发出来的声音异常刺耳,我不喜欢听。
于是,我再也不提练小提琴的事情了。
好吧,那就弹钢琴吧。
小时候,我爸逼着我练了好多年,可是现在我连乐谱都看不太懂了。还没弹上几分钟,我觉得这种枯燥的事情真的不适合我干,弹着弹着,我就想抽根烟,弹着弹着,我就想去喝口酒,这可如何是好。
后来,背着球拍去打网球,太阳太大,晒得我睁不开眼睛,没坚持两天,我就又摞挑子不干了。
秦正容看着我那一堆无用的装备,却笑眯眯地说:“看样子,你这几天过得很充实么。”
我坐在梳妆台前自顾自地抹着护肤品,装作听不见。
原来,不管我做什么,或者把自己弄的多忙碌,那种从心底涌起来的寂寞早已经蔓延吞没了我,甚至连面对秦正容我都已经无法好好说上一句话。
秦正容去了书房,我磨蹭了好一阵子,走出房间推开了书房的门。
秦正容合上手中的文件,抬头望向我。
走过去,我将自己坐在他的腿上,秦正容抬手揽住了我的腰,我也顺势将自己扒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秦正容手掌抚在我的后背,很温柔。
“正容,我……我想跟你商量点事情。”我低声着说,却压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秦正容笑了起来:“什么事情,把你难为成这样?”
我又停顿了良久,才开口道:“我们……先不结婚,好吗?”
明显感到秦正容的身体一僵,我连忙手臂用力,将他抱紧了一些:“我不是说不结婚,只是先不结,暂时先不结……”
秦正容微微将我推开少许,眉头也已经蹙在了一起:“为什么?”
咬了咬下唇,我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我想搬回我自己的住处冷静冷静,我们暂时先不见面,让我把一些问题想清楚,可能只要几天时间就好。”
看着秦正容的表情一点一点的阴郁下来,我有些慌张,可是却又不想轻易放弃。
“你……不想留在我身边了?”秦正容唇角似带着笑意,可是我知道那并不代表什么,他这人我了解,真正对你发着狠的时候也会对你笑眯眯。
我急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想想清楚,想想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去生活。”
秦正容目光越来越森冷,几乎快把我身上射出两个冰窟窿,我也渐渐觉得越来越没有底气。
“你别乱想,我只是问问,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我不走。”最后关头,我还是妥协了。
秦正容却没想着放过我,脸上的表情丝毫不见好转:“宋越,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要么,乖乖待在我身边,要么,走了就别回来,我最不喜欢别人三心两意,尤其是你。”
这一瞬间,原来那个可怕的秦正容似乎又回来了,我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以往他秦正容说起狠话来就不比别人差,只是在一起生活了快一年,我早已把以前那个反复无常的秦正容给忘记得干干净净了,可是今晚我才发现,他一直还是那个他,他没有变,而我,也一直是那个天生受不了任何拘束的宋越,谁都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即便是变,那也是出于被动的妥协,那都不是真正的我们。
我们均冷漠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似乎在做着无声的较量。
低声下气也是一门技术活,我整整做了一年。这一年,我藏起爪牙,收起浑身的倒刺,我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伪装一辈子,可是现在我才突然发现,我做得很不好,我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仿佛禁锢着一头凶猛无比的野兽,此时此刻,它一直在叫嚣着几乎要冲出我的身体。
“宋越,这一年,我待你不好吗?”秦正容声音仍然冷得厉害。
我摇头:“很好。”
“还不到一年,你就腻了?”秦正容扬起眉头,唇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我垂下头不敢看他。
“看着我,”秦正容抬手勾起我的下巴,“宋越,你是不是以为这一年,我宠着你,惯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嗯?”
秦正容手指突然用力,下颔传来一阵刺痛,我的眼泪顿时在眼眶中翻滚。
“宋越,那么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要么留在我身边,要么……滚!”秦正容松开手,我后退了一大步,不小心撞在了书桌的拐角,顿时疼得我方才拼命忍住的泪水在此时翻滚而出。
秦正容看都没看我一眼,起身走出了书房。
我擦掉脸颊上的泪,拼着命才把汹涌而出的泪水忍了回去。
我是天生不爱哭的人,现在又哭给谁看呢?
我并不是哭秦正容说出的冷漠话语,而是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满足现状地跟秦正容好好生活在一起,我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满意?
这一年来,秦正容对我很好,真的好到让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才一年,只不过一年,我就不想再继续了。
不是我不喜欢秦正容了,我发誓,这一年来,我都把他当成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我为什么就是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呢?
对天发誓,我不是想离开他的,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方向,一个能让自己不再如此阴郁的方向。
原本,我想着,如果我可以怀上秦正容的孩子,那么我就安分守己地相夫教子,可是老天都不想这么想安排我的生活,这是不是给我一个机会跳脱出去呢?也是我最后的机会吧。
走出书房我才知道秦正容已经驾车离开了。
回房将自己横躺在大床上,我反复在想着秦正容刚刚说的话。
我到底要不要为了秦正容剪掉自己的翅膀,然后一辈子安分守己地待在他的身边,把他的悲当成我的悲,把他的喜当成自己的喜,我真的能做到吗?
不能,我真的做不到。
麻木地躺了许久许久,秦正容还是没有回来。
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这,应该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李,我踏着微露的晨光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到了家才发现,自己脸颊的泪一直没有干过。
我现在压根不敢想象秦正容回到家里看到我已经离开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会不会把我用过的所有东西全扔出家门?也不敢想象他会不会第一时间来将我捉拿回去?
不过,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想过再也不回去,我真的只是想从那种窒息的氛围中透一口气,然后好好地想一想怎么样再将两个人的关系继续下去。
我知道一定会有很多人觉得我很作,作得毫无道理毫无理由,甚至是讨人厌,我也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不管对错,我已经走到这一步,回头也太难。
一夜未合眼的我觉得自己无比的疲惫。
一觉睡到太阳落山,我才发现自己一天滴水未进。
手机上并没有任何短信或者电话,秦正容并没有找过我,他一定被我气得不轻,估计找人暗杀我的想法都有了。
我这种坏东西真的不值得一个男人待我这么好。虽然以往的秦正容在我眼里也从来都算不上好人,连自己亲爹都算计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人呢?可是就是他这样一个六亲不认的人却一心一意地对待着我。
我想,这么一比较,他秦正容还真是坏不过我,至少他没有让人伤过心,而我,却终究让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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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番外1(其实是正文)
番外1(其实就是正文)
秦正容是秦家独子,秦父从小便把他当成是接班人来培养,从不会过份溺爱,甚至是不苟言笑。在这种严苛的管教下,秦正容跟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
秦父很多时候并不像一个父亲,更像是一个严厉的导师,秦正容似乎也习以为常,从不跟父亲多言或者是期望得到父亲更多的关注或者爱护,他仿佛天生就没有这种需求。
秦正容从小到大就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似乎也从未犯过任何的错误。
秦父一直认为秦正容是一个完美的接班人,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只是偶尔完美到秦父觉得有些心寒,他觉得儿子对任何事情都出奇的淡然,包括亲情。
在秦正容很小的时候,秦父似乎就已经捉摸不透自己这唯一的儿子。
他跟同龄人完全不一样,跟任何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冷漠,却也绝不会让人觉得热情。
秦父第一次看到宋越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剪着齐齐的流海,头发乌黑,眼珠溜圆。当时,她正拿着沾满涂料的笔往自己爸爸的女秘书身上涂摸,女秘书吓到花枝乱颤,毫无形象地大叫着跑了出去,而宋越的父亲却依旧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秦父当时就皱起眉头,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可以顽皮恶劣到这种地步。
那一天,也是少年时的秦正容头一回见到宋越。
在秦父严肃的目光下,宋越没敢挑衅,反而把手中的颜料全抹在了他身后的少年身上,然后一脸无所顾及地对高自己足足两个头的秦正容放肆地笑着。
秦正容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不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的眼中却丝毫没有歉意,反而笑嘻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少年将眉间拧在了一起,他认为眼前的小女孩应该要说一句对不起。
可是她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小越,快跟正容哥哥说对不起。”宋父上前假装训斥自己的女儿,可是眼中却满是笑意。
秦父也跟着笑:“小孩子就是爱玩爱闹。”
小宋越仍旧把自己父亲的话当成耳旁风,可是没想到一向波澜不惊的秦正容却一把抓住宋越满是颜料的手,轻声说了一句:“说‘对不起’。”
虽然只是一个少年,可是轻轻吐出的四个字却丝毫不容别人忽视。
秦父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表现出如此执拗的一面,当时的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会跟这个小女孩纠缠一生、牵绊一世。
男孩女孩僵持着,两个父亲作为管不了自己子女的典型人物,谁也说不上一句话。
宋越向来有一套胡搅蛮缠的本领,可从来没被人如此强硬对待过的她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又过了片刻,她便哇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擦眼泪,她可能不记得自己手掌上的颜料,顿时把自己的脸蛋涂得像小花猫一样。
秦正容看着眼前的滑稽的脸,原本的怒气也不见了踪影,条件反射般松开了小女孩纤瘦的手腕,生怕她再把那些脏脏的东西蹭到自己的身上。
小女孩依旧没有停止哭泣。
宋父笑着把自己女儿抱了起来,然后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替女儿擦起一脸被泪水浸到五颜六色的大花脸。
宋父放下女儿,笑说:“小越,爸爸跟秦叔叔聊天,你去洗脸好不好?”
宋越这会儿表现得很乖巧,点了点头就往外走,可是经过秦正容身边的时候,却抬手牵住了秦正容的手。
少年身体一僵,他没有想到刚刚被自己吓哭的小女孩竟然记性如此不好,一时之间,他却愣在了原地。
手中是小小的手掌,又脏又粘腻,可秦正容却没有想着甩开她,因为那样的话,他觉得自己会显得比较狼狈。
宋父仍然旧挂着笑:“正容啊,那麻烦你带小越去洗洗手洗洗脸吧。”
“正容,你去吧。”秦父说完,心中有些许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听从别人的安排。
令他没想到的是,秦正容竟然真的牵着宋越走了出去。
到了女洗手间的门前,秦正容松开手示意她自己进去,可是女孩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脸茫然。
于是,秦正容进了男洗手间看了一眼,里头没人,便将她领了进去。
两人相差六岁,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大人领着一个孩子。
宋越踮着脚洗脸,可是却越洗越脏,最后额前的头发都已经开始五颜六色。
秦正容靠在洗手台上越看越心烦,终于受不了把认真洗脸的宋越拉到自己面前,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清理起眼前这张小花脸。
秦正容手劲不小,小宋越紧紧地闭着眼睛,时不时皱起眉头抗议,却又不敢反抗。
好不容易把脸弄干净,秦正容单手抓住她两只手塞进了洗手盆里。
虽然这一切,秦正容并不那么温柔,甚至偶尔还会把宋越弄疼,可是,不得不提的是,秦正容长这么大没为谁干过这种事情,宋越是头一个,似乎,也是最后一个。
所以,有些牵绊可能就是命中注定,而宋越显然已经将这一切忘记得干干净净,可是有个人却一直搁置在心底,想忘,忘不掉。
等宋越被清理干净之后,白晳的小脸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红,没错,那是我们当时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秦正容给弄出来的。
宋越不满地撅着小嘴,两个小羊角辫也已经松散变成了一高一低,额头整齐的流海也已经湿漉漉的贴在了额头上。
小宋越赌气般抬手扯下自己其中一个已经松散了的小辫子的橡皮筋,对着镜子想重新绑起来,只是她的小辫子向来是妈妈绑的,所以她完全不懂得如何把那些头发固笼在一起。
越急越绑不成,终于,身旁的秦正容看不下去了,再一次将这个不省心的小孩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其实秦正容更没经验,笨手笨脚地中途把宋越给疼得哇哇乱叫。
“疼疼疼……”小宋越终于忍不住抗议。
“忍着!”
看,多年以前的秦正容就不会在言语上宠溺宋越。
可是,秦正容的手指却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跟温柔。
终于,宋越不用披头散发了,秦正容的额间却渗出密密的汗珠。
那时候,十多岁的秦正容就在心里说了这样几个字:女人还真是麻烦。
可是,手指间属于小女生细软发质的触感却一直没有散去,像是温水在指间流动,又像是流淌到了心底。
这种感觉一直停留在秦正容的心上数年,每每回想起来,还仍然像是昨天。
宋父当时特别溺爱宋越,只要是自己女儿画的画,哪怕别人都辩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他也会让设计师替宋越设计出最独一无二的玩偶。
所以,宋越当时有一堆自己设计的怪物玩具,她一点也不珍惜。那天,她在秦正容跟他爸爸离开的时候,随便从沙发上拎了一个塞给我秦正容。
宋父笑着摸着宋越的头:“这是为了感谢正容哥哥带你去洗脸吗?”
其实当时的宋越思想很简单,她只不过觉得那个毛绒玩具是她最不喜欢的一个,所以干脆就送给自己最不喜欢的人。
当时的秦正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冷着脸说了三个字:“丑死了。”
宋越也不伤心,只是嘿嘿地笑。
下了楼,坐进车里,秦父看着儿子身边的玩具,问:“嫌丑为什么不扔掉?”
秦正容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回家再扔。”
等司机将车开回了秦宅,秦父先下了车,秦正容看了一眼自己腿边那丑到极致的小怪物,迟疑了两秒,拎着怪物其中一条腿上了楼。
走在他后头的秦父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之后的数年,秦正容会时不时地打开抽屉的最下层取出那个小怪物看上一眼。每每回想起那天的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都会忍不住说出三个字:“坏东西!”
十多年后的今天,秦正容又一次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把那个玩具投进了抽屉用力关上,带着些许的怒意。
这时,方嫂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我给你煮了宵夜。”说完,方嫂将食盘放在了秦正容的书桌上。
秦正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方嫂在秦家待了二十多年,秦正容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虽然从来不多言,可是对于秦正容,她还是有些了解,甚至比秦正容的父母了解得更多一些。
所以,原本打算离开的她又退了回来。
秦正容抬头看着方嫂,用眼神询问着她。
方嫂迟疑了片刻,开口说道:“宋小姐离开一个月了,是不是要把她找回来啊?”
其实她心里明白秦正容不爱被人过问自己的事情,可是她见他这一个月来的过分沉默,实在是忍不住才开了口。
破天荒的,秦正容并没有抗拒,反而是勾起了唇角。
方嫂又道:“秦先生,近半年你这么冷落她,任何年轻的女孩子都会受不了的,所以她这次离开,你也不能怪她。”
秦正容笑容渐深:“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方嫂叹了口气:“虽然宋小姐早前有些任性刁蛮,可是我觉得近一年来,她变化挺大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呢?”
秦正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我认识她快二十年了,她向来不是一只可以让别人圈养的小猫,她是一只顽劣的野东西,不任由她飞够了,飞累了,她是不会甘心乖乖回到我身边的。”
方嫂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秦正容仍然没有回头:“任何人都关不住她的,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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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番外2
(猫扑中文 ) 第二天一早,我在拍门声中惊醒。
打开门,门外竟然是几个月没见的陈允宣。
“宋越,你回来怎么没通知我啊?”她一脸的老大不高兴。
我半眯着双眼,抬手爬了爬乱发:“我没通知你,你不也一样能找着我?”
“亲爱的,你这是赶回来跟你未婚夫完婚的吗?”陈允宣一脸的激动。
我回到沙发上半躺着,慵懒地闭着眼睛说:“答对一半。”
“什么意思?”她跟过来坐在我旁边开始追问。
我抬开眼皮冷笑一声:“不是完婚,是圆房。”
“……”陈允宣顿起了瞪大眼珠子。
这里,我有必要介绍一下陈允宣这个人,这个女人,典型的千金大小姐,我爸跟她爸是老朋友,很自然地,我也跟她做了朋友,不过,我其实不爱拿她当朋友,因为我觉得我跟她一点都不一样。
她生下来仿佛就是为了花她亲爸的钱而存在的。
而我,从小叛逆得比较早,再加上尤其跟我那花心泛滥的亲爸相处不好,所以,我很清高地不想花他一分钱,当然了,也只停留在“想”,就因为我的叛逆,我选择花亲爸更多的钱。
瞧吧,我以为我跟陈允宣这娇娇女不同,可其实,我们真的非常雷同,所以,即使我对她再不冷不淡,她仍然喜欢没完没了地缠着我。
“你终于想开了啊?宋越!”
听说我要跟秦正容圆房,她似乎比自个踏进洞房还要兴奋,我有点想踢她。
我撑着额头不想说话,而且很心烦。
我爸爸的即将破产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我其实有些好奇如果陈允宣知道我爸要破产的话,她还会不会缠着我与我做好姐妹。
想到这里,我平静地开口:“陈允宣,我爸快破产了,你知道吗?”
陈允宣侧首望向我,比我还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啊,听我爸说了。所以,我才有点担心你,一早跑过来瞧你呢。”
我:“……”
突然间,我对陈允宣这半呆半萌实际非常呆的女性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原来,她比我想象中……更加呆愣。
我爸都破产了,她还跟我做什么朋友啊?这不是犯傻吗?
想到这里,我扑过去拥抱住她,长这么大,首次对她表现出如此热络的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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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让陈允宣陪我去商场。
陈允宣似乎以为我爸破产在即我的手头马上会变紧,于是,非常大方地替我刷了卡,我当然也没拒绝,本来就是个不知道能不能赚钱的活儿,我干嘛傻不愣登的自己花钱呢?
既然是陈允宣花钱,我就顺着她的意,让她随便替我挑。反正我的品味向来也不合秦正容的胃口,兴许,陈允宣可以呢。
当天晚上八点,我穿着那件昂贵且贴身且完全不是我品味的连身裙来到了秦正容的别墅。
方嫂认得我,对我很热情,我也想对她热情,可抱歉,实在没心情,于是我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发呆,估计瞧在方嫂的眼里,此时的我冷漠又讨人厌。
与其说是坐着发呆,还不如说我紧张得想死。
就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下,我等了几个小时还是依旧没有秦正容的影子,我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不过,我不怕等,他最好让我等到天荒地老更好,永远不回来最好。
可是,这也只是我美好的心愿。
大概深夜快一点的时候,在我险些要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时候,竟然看到秦正容的车使进了别墅。
这一刻,我的人生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紧张到那么想去死!这么一比较,之前的“想去死”完全就是随口一说,现在才是真的死到临头。
只是下车的不止秦正容,他身旁还跟着个娇俏女子,且与他态度亲昵。我不禁冷笑出声。
秦正容揽着美人走到我面前,要笑不笑:“还真来了啊?”
他势必是要羞辱我一番的,我懂,所以我面带微笑一声不吭地承受。
这时,秦正容微笑对他身旁的女人说:“忘记给你们介绍了,你眼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不过呢,订婚第二天就不知去哪了,所以我跟她也不太熟。”
见我仍然弯着嘴角,秦正容的笑容渐渐隐去,没有说话只是对那个女人摆了个手势,对方便寒着脸自行离开了。
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秦正容微微牵着嘴角瞧我,我也不怕死地跟他对视。
半晌之后,秦正容又将我从上打量到下:“这身衣服……自己挑的?”
我清了清嗓子,直了直后背,丝毫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可露在外头的手臂有些发凉,我忍不住抱住双臂,看吧,其实还是露怯了。
秦正容抬手扯了扯领带,顺手又解开了衬衣的领扣,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她只是我的新助理。”
突然间,有一丝慌乱,我用大脑飞快地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慌乱?可我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秦正容一句轻飘飘的解释。或许,他压根就不需要解释,因为眼下对我的处境来说,别说一个女人了,他弄出一个强大的后宫,我也不敢多说一句什么,相反,还得赔上母仪天下的傻B微笑。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正容仍然一言不发,我就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孩子一样开始手足无措。
最后,是我打破沉默:“秦正容,你不用这样,你就直接告诉我帮或者不帮,我也只是需要给我亲爸一个交待而已。”
秦正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头望着我,唇角挂着我看不出是真是假的笑意:“帮,以我们俩的交情,我怎么能不帮?”
说完,他竟然冷下脸自己转身上楼,再没看我一眼。
大厅陡然就剩下我一个人,于是,我觉得更冷了,最重要的是,我仍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说“帮”,那指定是不能离开,可是我真的要没脸没皮爬秦正容的床吗?
这样,跟妓|女有什么两样?
我又忍不住想笑,或许现在的我真不比□高尚多少。
我硬着头皮上楼。
秦正容还在书房,背对着我看着窗外。
我没敲门,他也没回头,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听到了。
我合上门,走向他,然后从他身后抱着他,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背:“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也很不懂事,做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可是现在,我爸真的只能靠你了,求你就帮他这一回。”
我能感觉到秦正容的后背微微一僵,不过片刻之后就转身推开了我,他虽然挂着微笑,可是却冷冷的。
“宋越,从来没求过我吧?”秦正容说。
我狠狠咬着下唇,一句话不说。
秦正容突然又伸手将我拉进他怀里,态度轻浮地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秦正容低头看着我的时候,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也就在同时,我觉得自己真是低贱极了。不过,下一刻,我更加低贱地对他说:“只要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秦正容的微笑不见,终于一脸厌恶地推开了我。
我没有放弃,反正已经贱到没边儿了,索性我就再离谱一些。于是,我弯腰跪在他面前,抬手摸上他的裤扣,就在我想打开的时候,秦正容突然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脸震怒地望着我:“宋越你……”
“我说了,我什么都愿意。”我仍然不甘示弱。
秦正容无名之火未消,冷笑点头:“好,这是你说的。”
说完,他很大力地拉着我离开书房,被他抓着手臂的我一阵小跑,最后,我被他扔在了他卧房的大床上。我还没来得及紧张,便被秦正容压在身下。
秦正容眼光中努意正浓,我无法退缩,更不能退缩,再说了,他也没有给我退缩的机会,抬手撩起我的裙角,微凉的手掌便覆上了我的大腿,然后扯下我的束缚。
我忍不住颤抖,不过却依然没露怯地与他对视。
秦正容唇边一直挂着微笑,只是在我看来却冷得人心底发凉。
没有前戏,没有预警,甚至,我的连身裙都还完好地穿在身上,他就这样直接冲进了我毫无防备的身体。
撕裂的疼痛传来,我顿时绷紧了身体,惊恐地推住了秦正容。同时,这一刹那间,秦正容眼中露出了一丝震惊,却转瞬即逝。
秦正容停在我的体内,这也是我头一回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类似慌乱的情绪,不过,也就是片刻他便挂起笑意,似乎还带着一种得意,“你跟赵同要不就是一对傻瓜,要不,他一定是个绣花枕头,如果两样都不是,我只能说,我有点佩服他。”
听秦正容提到赵同的名字,我心底的委屈顷刻间爆发,虽然眼角挂着不知道是不是疼出来的泪水,不过我仍然努力在微笑:“这不是求你帮忙么,这修补手术特别为你做的,感觉怎么样?真实么?”
原本就是为了惹恼他,可是他竟然充耳不闻,反而低头吻上我的眼角,轻舔着泪痕:“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会温柔一点,不过,现在也还不算晚。”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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