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没错,要换人了 战争结束后,东瀛百废待兴,物资匮乏,进入了经济困难的时期,什么娱乐项目都很难开展,成本小,上手快的立直麻雀成为了首选。 到了昭和中期,东瀛经济快速复苏并高速发展,带来的红利使得立直麻雀更加流行,成为全东瀛最喜爱,最常见的项目。 但是在这样一个进步的社会中,有一个特别的地方还是被黑暗笼罩着,并随着立直麻雀的发展而逐渐壮大。 东瀛昭和三十三年(1958年)。 在dongjing较为偏僻的一家雀庄内,一张麻雀桌放在房间正中间,几名男子在着牌桌上进行着“厮杀”。 昏黄的灯光,狭窄的房间,略显安静的环境下麻雀的碰撞声显得格外清晰。但是这也让牌桌上处于逆风的和真感到无比的压抑。 这场牌局总共要打四个半庄,每个半庄都会根据排名算一次积分,最后以相加得到的每个人总积分之差来算钱。 此时的和真早已汗流浃背,今晚的牌局可以算的上性命攸关,赢了欠债一笔勾销,输了的话——和真看向一旁由生命保险公司出具的保单, “自己的命应该就没了吧。” 和真有些失神的想到。 似乎是感受到了房间中氛围,也有可能是时间到了,随着一阵电闪雷鸣,压抑已久的大雨倾盆而下。 “出牌啊,佐藤,你还要考虑多久。” 坐在佐藤和真对面的池井催促道。 池井是极东组的黑道小头目,既是佐藤和真的债主,也是这场牌局的组织者,此时他看向和真的目光,犹如看向一只待宰的羔羊。 此时他早已立直,另外两个他找来的牌搭子知道他要直击佐藤,自然纷纷弃胡防守,打起熟张现物。 池井脸上漏出阴狠的笑意,直勾勾的盯着和真,裂开的嘴角漏出了他那整齐却暗黄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一只咧着嘴的贪婪豺狗。 听到池井催促,有些失神的和真再次看向了牌局, 对家池井打出九饼立直, 虽然他不是庄,庄位是上家,但是现在是南四局,只要他放统这个半庄就结束了。 而且他目前点数是第三位,与四位点数相差不大,一旦放统必定吃四。 他现在与池井的积分分差太大了,已经被逼到绝路了,一定不能再被直击了。 “只要这个半庄不吃四,下个半庄就还有机会。” 和真暗暗想到,紧张地咬紧了牙关。 看向自己的手牌,上一巡跟打了张现物九饼,现在手上已经没有安全牌了。但是南风牌河中已经见了一张,而自己有两张南风,所以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而且拆掉南风,自己可以从断幺九开始兜牌,仍然保留了听牌的机会,想到这,和真不再犹豫,拆掉南风打了出去。 “哈哈,荣!” 和真刚打出南风,手都还没收回,池井就大笑着推到手牌,一声“荣”的大喝,直接把和真吓了一个哆嗦。 立直,小七对,单吊南风,因为不是一发和没有宝牌,所以是三番二十五符,闲家三千二百点,虽然点数并不大,但是三千二百点的直击不光将和真变成四位,也结束了这个半庄。 再次的垫底让和真难以遏制的惊慌失措起来,而一想到输掉这场牌局的后果更是让他冷汗淋漓,头晕脑胀之下,和真根本不记得自己落后了多少积分了。 巨大的压力下,和真感到一阵耳鸣。 池井的嘲笑声,洗牌时的麻将碰撞声此时都离他远去,而头顶的白炽灯,眼前的池井几人也都出现了重重幻影,手中的麻雀也变得模糊不清。 和真只感到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剧烈的胸痛和呼吸困哪让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腰。 突然! 和真好似感到脑海中某个弦断了一般,然后整个身子就侧着摔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映入他眼中的是池井那诧异的表情。 “老大,没心跳了,呼吸也停了!”同桌的一名牌搭子在惊愕之后,立马俯身,一手按住和真脖颈经脉,一手放在和真鼻翼前。 “大哥,这……,要送到医院吗?” 另一名牌搭子闻言有些惊慌的问向池井。 没错,池井找的这两个牌搭子其实都是极东组的成员,而且是他特地找的两个生面孔。 这场牌局涉及到上百万东瀛币,他当然要保证一定能赢。 “蠢货,慌什么!”诧异了数秒便回过神来的池井呵斥道。 “这不是刚好替我们省事了吗?” 池井指着牌局对两名手下说道, “虽然今天的牌局还剩最后一个半庄没打,但是四轮半庄的前三轮,佐藤这废物都是四位,除非最后一个半庄佐藤是在把我击飞的情况下取得一位,不然积分根本无法逆转,这场牌局结果早已注定。” 池井言语中充满对和真的不屑,不过也难怪,麻雀四种境界,池井好歹也入了筑根境,跟普通人比起来,他也算是一个麻雀高手了,这三轮半庄,他都是一位。 “将这个废物扔到江户川里去,发病了失足跌落河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二人听后也没再说什么,穿好雨衣,用大麻袋装起和真,趁着夜色和大雨的掩护,抬着袋子朝着沪江川一路小跑而去。 江户川的支流水道离麻雀馆并不远,两人冒雨跑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河道边。 因为是深夜,加上大雨,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两人见此,也懒得再冒雨多跑了,干脆利落的将和真扔了下去。 “扑通!” 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在狂风暴雨中,根本传不出几米。 两人也没多做观察,反正大雨会掩盖一切痕迹,和真就算被发现,也绝对会被警察判成意外死亡。 不过两人倒是没忘记把装和真的袋子拿走。 不过着急赶回去的两人没注意到,和真在落水后并没有直接沉下去。 和真的衣服后领刚好被河道边一块突出的石头给挂住了,加上这条江户川的支流河道水流较缓,所以和真就这样小半个身子保持在水面之上,半沉半浮地飘在水中。 ------------ 第二章麻雀主角登场,第一步当然是找到雀庄 “痛!” “好痛!” “头好痛!” “我在哪里?” “我?我是谁?” “啊,我叫和真,佐藤和真。” 和真感觉眼皮像有千斤重,根本睁不开,想抬手揉一揉自己又晕又疼的脑袋,却使不上力。 并且随着他感知的回归,他感觉到浑身发冷,清晰的水流声也传入耳中。 “我在水里!?我为什么在水里?” 还不等和真多想,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伴随着还有剧烈的疼痛,让和真忍不住的闷哼一声,然后很没骨气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和真感觉一阵嘈杂声,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变大,。然后和真又感觉到好像有人抓住了自己,在用力的往上提。 这使得和真渐渐清醒,这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光,和真不由自主的靠近,在他完全进入光中时,他睁开了双眼。 不过还没等他看清周围的环境,刺眼的阳光又让他立马闭上了眼睛。 “是昨天大雨跌到河里的吗?” “不知道,可能是吧,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不好说,昨天那么大的雨。” “没有,我刚刚看到他动了一下。” …… 周围纷杂的谈论声传入耳中,明明是第一次听到的语言,但是和真却能听得懂。不过此时和真脑袋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很快,和真被巡查拖上来放到地上。 “喂,小子,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还能说话吗?” 和真感觉到一道身影靠近,帮他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和真因此也慢慢睁开了双眼。 长时间没睁眼,加上眼前的人背对着阳光,和真一时间看不清眼前人的样貌,不过倒是看清其穿着一身制服。 “水”,和真虚弱的开口,声音嘶哑轻微的几乎让人听不清,好在弯腰查看他状态的男人听到了和真的声音。 然后扭头示意一旁的巡查,像他们这种经常交番所值守的,自行车和水壶都是标配。 不过听警视厅传来的消息,现在政府有钱了,为了国都颜面,至少要把东京地区的交番所,巡警都换上摩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旁的巡警从腰间取出水壶给和真喂水,不知怎么的就走神了,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打断。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倒急了,把和真给呛到了,连忙手急脚乱的收回水壶。面对对面巡查长不满的眼光,巡查讪讪的笑了下,低头往后退了退。 不过一阵的剧烈的咳嗽也让和真彻底清醒了过来。一口水下肚,和真仿佛又有了力量,勉强用手臂支撑着坐了起来。 “喂,不要紧吧,小子,不要勉强啊。”,看着和真那泡的发白褶皱,甚至蜕皮的皮肤,本田巡查长开口道, “要不还是送你小子去医院看看吧。” 坐起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和真闻言突然开口说道, “不用!” 语气急促,态度果断,好似本田要把他送去的不是医院,是殡仪馆似的。这坚定的拒绝把本田都搞得愣了一下。 好在这时,另一名巡查跑了过来, “本田巡查长,搞清楚了。” “嗯?”本田起身回头看去。 一路小跑过来的年轻巡查,喘了口气,然后站直身体,一本正经的向本田汇报到, “去街道户籍所查清楚了,佐藤和真,二十岁,居住在天和街,战争遗孤,目前处于辍学状态。” 说到这,年轻巡查犹豫了下,斜眼看了一下和真,然后伸头靠近本田,小声说道, “有天和街的街坊说,佐藤和真好像欠了不少东瀛币。” 年轻巡查不知道,他的小声低语仍然被和真听得一清二楚。清醒过来后的和真现在是十分茫然的,他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完全没印象了,甚至刚才的拒绝也是他下意识喊出来的。 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五官好像变得格外灵敏,围观路人的讨论,巡查的低语,他都听得十分清楚,甚至是周边传来的味道,他也能分辨的出来。 “天和街,孤儿,我还欠了很多东瀛币?所以我刚才的拒绝去医院,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没有钱了吗。” 和真在心里默默想道, “天和街确实给我一种熟悉感,看来自己应该是住在那里。欠钱?所以自己现在这副状态是被人追债了吗?” 似乎一切都对的上,巡查也已经核实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心底,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回响。 自己不叫和真,也不住在天和街,甚至不是这里的人,自己应该说另外一种语言,自己是有家人的。 但是这种不协调感被和真强行压了下去,因为他现在除了一个佐藤和真的名字,其他的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一只大手突然拍了拍和真, “喂,小子,你还要发呆多久,不愿意去医院就算了,这是给你新办的住民票,之前那张已经给水泡烂了。” 和真略显茫然的接了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本田惋惜的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驱散开围观的路人,带着两个巡查骑着自行车走了,他们还有日常的巡逻要做呢。 和真低头看向住民票,虽然他感觉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文字,但是上面的字他却都认得。 住民票只有姓名,居住地,户籍等等寥寥几行信息。 和真看的撇撇嘴, “真是简陋,不如身份证。” 和真陡然一愣,身份证是个什么东西,他之前见过吗?下意识说出来的东西,他回想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叹了口气,和真无奈起身,现在他又累又饿,赶快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顺着那股熟悉的感觉,加上问了两次路,和真回到了天和街,然后看着住民票上的地址,和真慢慢地往自己“家”摸索去。 “希望家里还有吃的吧。”看着越来越旧的巷子和渐渐没人的小路,和真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忽然,和真耳朵一动,前面巷子里传来了令他熟悉的声音和食物的香气,而且好像还有不少人。 和真加快了脚步,走过拐角,一张简陋的招牌映入眼中——月光麻雀馆。 ------------ 第三章 高手都是立直一发自摸的 月光麻雀馆,只是天和街内比较小的一家麻雀馆,但是其极低的倍率,温馨的布局,是街坊邻居都十分喜爱的一个活动中心,或下班后,或买菜的间隙,大叔大妈们都喜欢来这过过瘾。 但是今天,他们顾不得炎热,纷纷围在一张雀桌周围看着牌局,边看边低声交流,显得十分热闹。不过大家都是热爱麻雀之人,自然不会真的说出各家手牌,做出通牌的行为来。 和真走进麻雀馆内,看到众人都围着一张牌桌,看的专心致志,几乎都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自然也好奇的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牌局。好在他的眼神极好,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是仍然看得清牌桌上的手牌和牌河里的舍牌。 不过和真的到来虽然没几个人注意到,但是一直留了一份心思注意门口的雀庄老板三田却是发现了和真的到来。 “唉,是和真这小子啊,我还以为是我请的帮手来了。不过,和真这小子,之前是不是一直说自己牌技不错,甚至打过黑道麻雀?” 三田在内心暗自琢磨着。 “自摸!” 不提老板三田的内心活动,牌桌上的牌局进行的异常快速,短短不过九巡,筹码量第一的上原就一个断幺九的自摸结束了牌局,虽然只是个一番小牌,但是也成功的断绝了庄位逆转点数的希望,并且让自己上庄。 “又是自摸。” “上原先生运气真好啊!” 牌桌上的其余几人纷纷唉声叹气,周围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感叹他的运气。 “不是运气,应当说是实力,嘿嘿。” 上原一边收取各家点棒,一边笑呵呵的解释道。 “而且这里只是千点算一百圆的超低倍率店,我其实也没赢多少啦。” “三田老板你说是吧?” 打完一局开始重新洗牌砌牌的上原偏头问向站在柜台的老板三田。 “啊?啊,是的,各位有多少钱,这场牌局开始之前都是有确认的。” 得到三田回答的上原得意笑了起来。 砌好牌,趁着摇骰子的空档,上原开始拆开了三田让人给他买来的猪排三明治。 上原左手配牌,右手拿着猪排三明治,悠闲的吃了两口,待第二个巡目,他才放下猪排三明治,用右手去摸牌山上的牌。 “上原先生,手上还有油呢。” 坐在他下家的中年人提醒到。 “喔,抱歉。” 上原笑了笑,将摸到的牌直接打了出去,是一张二万,然后拿起一帮的毛巾擦了擦手。 牌局继续,上原的手气很好,进章很快,而且他舍牌,拆牌的二择基本都是正确的,所以不到十巡,他就成功听牌,而且是还是高目三色同顺的两面听,如果自摸还是门清平和,没有宝牌也是高目四番的大牌了。 和真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十分认真,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他这个失去记忆的人,居然第一时间就看懂了这个立直麻雀的玩法。 听牌成功的上原并没有立直,而是选择默听。 在他身后的和真暗暗点头,立直麻雀里庄家胡牌能都多收1.5倍点棒,所以庄家立直宣布听牌往往能给其他几家带来震慑。 但是现在上原点数遥遥领先其他三家,只要不被六番跳满以上的大牌直击,就是稳稳的一位。 所以现在默听才是最好的选择,不仅比较隐蔽,更容易吃牌荣和。 更重要的是立直后只能模切,有被其他家直击的风险,而现在这样默听,就算胡不到也可以视情况手切弃胡,避免被直击。 又是两个巡目,上原摸到了张宝牌二条,不过对于两面听三六条的上原来说,除非改听坎三条,否则这张宝牌没什么作用。 因为三色同顺的顺子是456,所以如果改听坎三条就是放弃三色同顺和平和。 现在场上牌河三六条就早巡上家出过一张三条,其余一张没现,胡到六条的概率还是不小的,所以从牌效上来说应该打出二条继续维持两面听。 上原摸着二条暗自思索,没有立刻打出去。他没有看牌河里的各家舍牌,而是扫了眼牌山和各家手牌,然后直接手切张五条横着出去, “立直!” 在后面和真看他上原的这手操作,直接都惊呆了,放弃平和两面听,叫听坎三条? 和真快速扫过几家牌河,上家早巡出过一条,三条,明显是拆了一三条的愚型搭子,对家和下家的牌河则是一张万字都没出,有染手万字的迹象,但是两家互相卡牌,离听牌还早。 所以说二条的风险并不高,虽说二条是宝牌,确实有放统的风险,但是258一条筋,担心二条的话,五条不应该也是一样有风险的吗? 而且上原还是立直改听,立直后只能模切,这样放统的概率岂不是更大了。 还没等和真想明白上原的这手操作为何时。 “自摸!” “立直,一发,门清,宝牌一,里宝牌一,五番满贯!” “庄家12000点,每家交4000!” 看着上原的一发自摸,和真惊讶的同时,内心也警觉了起来,不对劲,这个上原的打法很不对劲。 不过这时和真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柜台后的老板三田。 说实话,失去记忆的和真根本不认识三田,还是刚才上原和三田的对话,和真才知道这个老头子是这家雀馆的老板三田。 不过很明显,三田是认识和真的,见和真看了过来,三田连忙打手势让他过来。 和真虽然有点懵,但是这种可以了解自己过去经历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所以他就直接走了过去。 “和真,好久没看到你小子了,不过你来的正好。等这个半庄打完,下个半庄你顶上去,应付下这个上原怎么样?” 哪知靠近后老板三田的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和真呆住了。 见和真不回话,三田急忙说道, “臭小子,你倒是说句话啊,之前不是经常说你自己牌技很好的嘛。怎么,都是吹牛?” “不是,我这……” 和真尴尬的抠了抠脑袋,一是他不知道他和三田的关系,不知道如何称呼,二是面对三田的提议,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小子也别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不是要你一定赢,拖住就行,我已经让拜托人去请外援了。这样吧,你去拖到外援来,我给你五千东瀛币。” 和真虽然不知道五千是多是少,不过看着三田一脸肉痛的表情,和真觉得这五千应该够自己吃一段时间饭了。 想着自己现在一穷二白,吃个饭都难,而且听那个巡查的意思,自己好像还欠着巨额债务。那还有啥好犹豫的,和真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并且和真毫不客气,先让三田给他拿点吃的来,他现在极度饥饿。 三田看着和真那泡的发白的皮肤,充满褶皱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一时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叹了口气,认命般的从柜台下拿出几块面包,让和真先填填肚子。 看着如同吃的如同饿死鬼似的和真,三田倒了杯水递给和真,无奈的说道, “慢点吃,几块面包罢了。你要是能解决这个上原,我带你去吃拉面,让你吃个够。” 和真懒得回应三田,快速的吃完面包,然后一口气喝完水,这才满足的舒了口气。 应付了饥饿,和真才开始想着怎么对付这个上原,毕竟这关系到他后面一段时间的伙食费。 “老板,这个叫上原的大叔,什么时候来的,之前的牌局中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和真不知道怎么称呼三田,干脆就叫他老板好了,毕竟是三田给自己发钱,这样叫也没错。 “上原来了应该有一个多星期了,每次一来都是打上一整天,不过刚开始没有这没厉害,有输有赢的,没什么特殊之处。” 听到和真的询问,三田也开始皱眉回忆起上原这一个多星期的表现, “可是从昨天开始,情况就不一样了,上原打牌开始如有神助,气运惊人,一天十几个半庄打下来,一直是第一。昨天已经赢了一天,今天要是再赢一天,我这个小雀庄就可能要暂时关门啦。” 三田说着说着忍不住哀叹起来,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那这一个多星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呢?” 和真看着苦恼的三田老板,不得不再次强调一遍自己的问题。 “奇怪的举动?嗯---,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举动,都是在正常打牌。” 三田苦苦思索着, “喔,对了,他这一个多星期好像没有换过个牌桌,这算不算?。” 从没换过牌桌。 和真看着再次立直一发自摸成功的上原,左手握拳顶住自己的嘴唇,陷入了沉思。 ------------ 第四章 答应了正面迎战,当然就要选择单挑 很快,在上原坐庄连续三把自摸的情况下,之前点过炮的下家点棒直接变成负数,被击飞了。 这也意味着这个半庄的牌局结束。 “唉,和上原先生打,根本毫无胜算嘛,太强了。” “确实,上原先生跟我们完全是不同等级的。” 听到周围人的夸赞,结束牌局正在吃剩下的猪排三明治的上原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们还记得自己一个礼拜前吃了什么吗?” “我连昨天吃的什么都记得不太清了。”下家没什么精神的回答道。 刚才的牌局他吃四了,不光小金库输光了,连出来买菜的钱都贴进去了,不知道回去如何和老婆解释的他,现在有点生无可恋。 “啊,我知道,那个是用来锻炼脑力的吧。”上家的大叔貌似很有经验,“我也有挑战过,不过我连三天都记不住,上原先生该不会能记得十几天把?” 上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上家大叔,吃完了最后一口猪排三明治,然后用毛巾擦干净了手和嘴,这才充满自信说道: “我能讲出这一个月吃了什么,嘿嘿嘿嘿。” 站在不远处的秦乞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撇了撇嘴,感觉这个人真的喜欢装。 记住一个月很难吗?我……,好吧,他的记忆是从今早被河里捞起开始,记起之前一个月吃的什么,确实挺难的。 上原一边得意的笑着一边观察这周围,发现其他人要么有些惊讶,要么有些不以为然,却没有一人上前要与他对局,牌桌上的几人输了这个半庄明显也不想打了。 “唉。”上原心里有些惋惜,这种街坊式的雀馆,毕竟都是附近的熟客,一般输了个几把,这些人就不来了。 “看来要换家雀馆了,好在已经在这家雀馆赚了个十几万了。” 虽然已经决定要换雀馆了,但是上原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下, “还有人要来打两把吗?” “我来陪你打一个半庄把,上原先生。” 上原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应战。 他闻声看了过去,是一个邋遢的年轻小伙子,感觉还是上学的年龄。 和真说完直接走了过来,牌桌上,上原的对家刚好他也输的不想打了,就把位置让给了和真。 “喂,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少零花钱了,但你绝对赢不了上原先生的。”刚才还一脸生无可恋状态的下家老哥,突然劝起了和真。 上家的大叔是这里的老街坊,他是认得和真的,知道和真家里情况,所以也劝阻了起来, “说的没错,和真你不要冲动,给上原先生道个歉就回家吧” 和真先是对两人表示下谢意,然后一脸平静的盯着上原, “请务必答应我的请求。” ‘有趣,就用你来的惨败来为我在这个月光雀馆之旅做个收尾吧。’上原看着一脸认真的和真,心里暗暗冷笑。 “当然可以了,不过小哥看年龄还是个学生把,有钱来参与牌局吗?” 上原表面上还是一副热情的笑容,但是问题却很犀利。 “和真先生身上的东瀛币刚才有和我确认。”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板三田突然开口道。 上原诧异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有钱就行。 “那还需要两名牌手,还有人想……” “等一下,”和真打断了上原的询问,“估计除了我,现在这个雀馆里也没有谁想和气运强盛的上原先生对局了。” “所以我有个提议,我们两个单挑,不管其他家,这个半庄结束只记我们两个的顺位。” “有意思,那如果是单挑的话,就不按照月光雀馆的赔率来算了,我们直接压出全部身家,赢家通吃怎么样。” 上原此时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偏头瞟了一眼仍然站在柜台的三田老板,皮笑肉不笑的提出了另外一条规则。 然后上原拿出自己鼓囊囊的钱包,放到桌子上。 “这里面应该有十几万东瀛币,具体金额我没数,但应该是我这几天赢得所有钱了。” “没问题,十几万东瀛币我是有的,毕竟我刚才和三田老板确认过了,我接受上原先生的提议。” 让上原没想到的是,和真竟然连一秒犹豫都没有的就答应了他赌身家的提议。 不过诧异的上原没有回头,所以没看到和真答应下来的那一刻,雀馆老板三田那异常精彩的脸色。 决定好后,四人开始洗牌,上原一边洗牌一边打量着和真, ‘怎么回事,这个小鬼还没开打,就是一副充满自信的神情。’ ‘不过,我在这个牌桌上是绝对不会输的。’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内,我已经把这桌麻雀牌上的伤痕全都记住了,利用我那长期锻炼出来的记忆力一张张的记住了!’ ‘现在这个副麻雀牌有一半多的牌在我面前就如同透明的一样。’ ‘小鬼,我看你这副神情能维持多久。’ 东一局,上原坐庄。 牌局开始,四人一开始都很正常的打出多余的幺九牌。 但是在第六巡,上原果断吃了上家打出的六条,副露678条的顺子,给人一种不注重手牌大小,只为了快速和牌好连庄的感觉。 但是只有上原心里清楚,他之所以会这么果断,是因为他已经通过麻雀牌上的伤痕,污渍,看出,下家六条成刻了。 也就是说他吃的这张六条是最后一张六条了。 很快,三巡后,用着这种几乎像是打透明麻将的作弊方式,上原成功自摸。 “自摸,断幺。” 上原笑眯眯的推到手牌,虽然只是一个连宝牌都没有的一番小牌,但是成功的让上原连庄。 看到上原第一把就自摸,四周围观的众人更不看好和真了,三田更是在那纠结,懊悔不已。 不过和真倒是神情不变,一副上原胡的牌太小没感觉的样子,这让上原暗暗恼怒, ‘好,看我让你这个半庄一把都胡不到。’ 之前上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打完这最后一个半庄就换家雀馆,自然也没那么多顾虑了, 更别说有这个令他讨厌的“嚣张”小鬼。 东一局一本场, 下家打出三筒,上原直接推到手牌,笑道, “荣,断幺宝牌二!” 东一局二本场, 上原见和真比他先听牌,当即连喂两张给下家,让下家三色同顺两副露,成功荣和。 虽然放统下了自己的庄,但是也成功让和真听牌失败。 东二局, 上家打出一筒,上原再次胡牌, “荣,红中混一色!嘿嘿。” 东三局和真上庄, 因为闲家自摸的情况下,庄位要付更多的点数,所以上原特意做了一个大一点的牌, “自摸,门清三色同顺,宝牌一,满贯!” 庄家付4000,闲家付2000。 …… ‘这一个多星期的努力加上我的记忆力,你输定了小鬼。’ 上原一边收取点棒一边略带挑衅的看着和真。 有些志得意满的上原没有注意到,他的点数虽然一直在增加,但是为了追求快速胡牌,他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副露听牌,所以胡的番数并不大。 加上他为了破坏和真的听牌,也给其他家放了两次炮。 所以他和和真的点数差距并没有太大。 更重要的是,和真虽然被他针对的一把都没胡过,但是和真同样也一把都没点过炮。 ------------ 第五章 麻雀牌用久了就该换副新的 南四局,半庄的最后一场,牌搭子大叔的庄位。 此时上原点数41600点,和真18200点,两人差距来到了两万多点。 ‘看得到,我看得到啊,想用万字清一色来一举逆转嘛。’ ‘这是最后一局,要是默听,荣和到我的牌,门前清清一色的6番跳满的直击,确实能逆转点数。’ ‘但是很遗憾,小鬼,这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而且我还可以喂牌给其他两人,快速结束这个半庄,不过……’ 上原起手摸牌,一张三筒的进章,让他成功听牌。 ‘还是我比较快啊,小弟弟。’ 此时上原是叫听1筒和4筒的两面听,而一筒正是和真走万字混一色情况下,多余的一张牌,简直是最完美的听牌情况。 那他怎么可能还会给其他两家喂牌。 ‘这一把,毫无疑问是进攻的时候,看我彻底击垮你。’ 上原下定决心,旋即横摆着打出多余的六筒,扔出一千点棒宣布立直。 “最后一把了,还是这么快嘛,完全跟不上啊。” 看到上原立直,除了和真的另外两家顿时都有些泄气。 上原闻言笑了下没有说话, ‘要弃就弃,反正我的目标根本不是你们。’ 上原微微低着头,隐蔽的用余光看着和真, ‘来吧,小鬼,你该怎么决断呢,是进攻,还是弃胡。’ 此时是南四局,半庄战的最后一场,现在上原立直听牌了,按照规定,只要上原胡了,就宣布这个半庄战结束了。 而上原的点数是一位,只要这南四局结束,就意味着上原赢得这场单挑牌局。 所以对和真而言,要逆转的机会只有这一把了。 就在上原立直后暗自得意之时,和真突然开口说道, “一个半庄的耐心等待啊,总算是抓到了这个机会。” 听到和真说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的众人,皆有点懵。 和真也根本没打算解释,而是将自己从牌山里刚摸到的牌,看都没看的横着打了出去, “立直!” “明牌立直!” 还不等众人惊讶于和真敢追立上原,就看到和真直接推到自己手牌,明牌立直。 明牌立直是在立直的基础上亮明手牌,相比于普通立直,算作两番。 而明牌立直算是地方规则的古役之一,在白道麻将比赛中,是禁止且不被承认的。 不过在这种大家私下打的小雀馆内,古役大家一般都是认得。 和真的上家消极老哥,看到和真的明牌立直,惊讶地出声道, “坎2万的明牌立直,你是打昏了头嘛?明牌立直根本钓不到牌啊,你在想什么啊?” “是呀,而且你这两张一筒做雀头,根本就不是混一色,哪怕自摸了也无法逆转点数差距啊。” 另一边的大叔也忍不住开口道。 上原此时也是有些疑惑, ‘搞什么啊,是看到我立直丧失信心了吗?就算立直一发自摸,算上宝牌里宝牌,最多也就是6番跳满,根本无法逆转。’ ‘而且,’上原看了眼牌山,根据下一巡和真要摸的牌上的缺痕,他认出是一张八万, ‘你连一发自摸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的,最近的小鬼尽做些诡异的事情,真是让人不舒服。’ 上原正准备起手摸牌,手伸到一半,突然心中一惊, ‘不对,等等,跳满自摸确实无法逆转,但要是跳满直击不就逆转了吗?’ ‘刚好我现在立直了,只能模切,摸到什么打什么,所以这小鬼才追立的嘛!’ ‘不,不,不,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看穿我的记牌手法,而且还要和我一样,记住这些牌,怎么可能有人能一个半庄就靠麻雀牌上一些细微的痕迹记住了接近一百张牌。’ ‘而且,’ 上原看了下自己要摸的牌,根本没有伤痕,是一张正常的麻雀牌,根本不可能记住,没有办法针对这张牌去立直。 ‘我真是自己吓自己,一个好歹进了筑根境界的麻雀牌手,竟然会被一个小鬼吓到,真的是……’ 上原晒然一笑,恢复了自己摸牌的动作,可是当他抓起那张牌的那一刻,他呆愣住了,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手指上传来的触感告诉他麻雀牌上有油,可是正常麻雀牌上怎么会有油呢。 得益于上原那经常锻炼的记忆力,他瞬间想起了自己吃过的猪排三明治,也想起了当时他用沾了油的手摸的那一张牌。 ‘我当时打出去的那张牌是什么,可恶,十几局之前的事了,当时根本没有去记那张没用的牌,抓了后直接模切了。’ ‘难道这个小鬼连这个细节都记住啦?不可能,当时那个半庄,这个小鬼根本没有参加,是和其他人打的。’ 虽然上原内心极力否认,但是看着和真那从始至终一直平静且带有一些自信的神情,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非常细微的油腻触感,他的内心已经在开始动摇了。 “怎么了,大叔,你怎么突然摸起牌不动了啊。” 这时,和真的声音响起, “你在发抖喔。” 回过神来的上原看着和真脸上的笑容,那刺眼如同魔鬼般的笑容,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他心底涌出, “少给我开玩笑,绝对不是,这张绝对不是两万!” 上原这个有着筑根境实力的麻雀士,此时色厉内荏的咆哮道。 然后重重地打出手中的牌,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雀馆之中,众人也看清楚了那张决定这场牌局结果的麻雀牌——正是一张二万。 在一片哗然声之中,上原的身子如同被抽掉脊椎一般,瘫倒在了牌桌上, 他输了! 他在他最强的手段上, 他在他做了一个多星期准备的情况下, 输给了一个还在念书的学生。 而对方仅用一个半庄,就在他最强的领域内,用他的手段赢了他。 这一刻,上原不光是输了他这一个多星期赢得所有钱,他更是好像听到一个虚幻的破碎声响起。 和真倒是没有理会旁人,仍然一板一眼的拿过那张二万, “明牌立直,一发,一气通贯,宝牌一,里宝牌一,7番跳满直击,点数逆转,牌局结束。” 宣布了自己胜利的和真,缓缓地站起身。 绕过牌桌,拿起上原放在一旁的钱包递给了老板三田。 看着还是有些懵逼没有接钱包的三田,和真叹了口气,自己从钱包中点五千东瀛币出来。 一边点一边和三田说到: “三田大叔,那桌麻雀牌你最好换副全新的,毕竟用的太久了。” “哈?” 面对和真的这番劝告,三田根本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们都没注意,雀馆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浅色西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 他在听到和真对三田的劝告,打量和真的眼神微微一亮,嘴角漏出了笑意。 快速点出属于自己报酬的五千东瀛币后,和真将钱包往三田一抛,然后转身离去。 三田这才后知后觉地接过钱包问道, “和真,你到哪去?” “当然是回去啦,我现在浑身酸痛,要好好休息,谢谢你刚才的面包啦,让我填饱了肚子。” 和真没回头,摆摆手潇洒离去。 而三田看着手中的钱包,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啥。 ------------ 第六章 如果想提高胜率,当然要控制变量 根据住民票上的地址,和真最终还是摸着回了自己的“家”。 虽然心里早已有所预料,但是打开那扇根本没上锁的木门,狭小阴暗,乱七八糟的房间还是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玄关脱掉鞋子,随脚踢开挡路的旧衣服,和真直接来到不知道多久没收拾过的被褥前,衣服也不脱的直接躺了上去。 他没骗三田,他确实感到很疲惫,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房间里的异味没有对和真造成一点影响,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和真这一睡就到了晚上,是被一阵强烈的尿意憋醒的。 此时屋内漆黑一片,加上和真对自己的这个“家”的布局也不了解。着急排水得他直接快步出门,找了个墙角就尿了起来。 反正地方偏,左邻右舍都是几家老房子,大晚上的都关着灯,不知道早早睡了还是根本没人在家。 “呼~” 这畅快的排泄感让和真忍不住眯起眼长出一口气。 尿完抖了两下的和真惬意地提起裤子,看着天上并不明朗的月亮,思索着自己今后的打算。 此时睡了一天的和真,身体上的疲惫缓解了,但是不管他怎么想,还是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人生经历。 只是时不时的有些零散片段在脑海中闪过,但是对于他目前的情况来说,根本没用。 实在想不起来的和真放弃了,愁绪上来的他准备抽根烟,结果摸遍全身,除了巡查给他办的住民票和五千东瀛币,就啥也没有了。 “唉!” 和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有目标的他,打算回去继续睡。 “咕噜!” 肚子的一声响声,打断了和真的睡回笼觉的想法。 随着响声后,本来没感觉得和真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胃饿的像在灼烧。 这才想起自己就早上随便吃了点面包,喝了几杯茶水,就没再进过食了。 ‘这个点了哪里还有吃的啊?’ 家里是不用想了,白天回来时一眼就看清楚了,除了换下来没洗的衣服,其他的啥都没有。 月光麻雀馆! 这个名字第一时间从和真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除了这,失去大部分记忆的和真也没熟悉的地方了。 ‘就它了,而且解决了上原,老板还欠我一顿拉面呢。’ 想到这,和真也不是个犹豫性子,当即依靠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月光麻雀馆走去。 虽然这条路和真只是白天走过一遍,但是他强悍的记忆力已经完全记住了路,哪怕没有路灯也不影响。 失去记忆的和真记忆力却无比强大,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着急填饱肚子的和真则根本没去管他家的门,反正以他家里的条件和这偏僻的环境,锁不锁门都一样。 再说,和真也不知道自己家钥匙在哪。 天河街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得益于东瀛昭和年代快速发展的麻雀文化,也有大大小小十来家麻雀馆。 而月光麻雀馆算是最早的几家之一。 由于老板三田开办这个雀馆的目的,只是为了提供给周围街坊提供个打麻雀的地方。所以麻雀馆这么多年一直没扩大规模,倍率也是极低。 得益于多年来形成的良好口碑,即时是这么晚了,仍然有些夜猫子,来麻雀馆享受打麻雀的乐趣。 所以和真大晚上的到来,也只是让三田的有些略微有些惊讶罢了。 “怎么,睡不着,来打麻雀。” “不是,睡醒了,饿的不行,来找你履行约定请我吃拉面。” 和真非常诚实的实话实说,直接让三田噎住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和真,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去给你买,你帮我把店看一下。” 月关麻雀馆不大,一直以来都是三田一个人在照看,给客人们跑腿也只能他自己去。好在周围都是认识的老街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道这没晚了,一乐老爹关门了没有。” 三田老板披了件外套就朝门外走去。 和真对一碗拉面的份量没什么影响,用手摸摸饥饿的肚子,觉得还是稳妥一点, “三田大叔,我要两碗拉面,顺便帮我买点烟和打火机。” “知道了,烟和打火机柜台,自己拿。” 三田指了指柜台,脸色一板, “记得付钱。” 拉面是自己答应了的,请了也就请了,烟和打火机可就要付钱了。 打火机可不便宜呢,这年头,大部分人用的都还是火柴盒,有的人连打火机是啥都不知道。 ‘和真这小子,在外面见过世面就是不一样。’ 想岔了的三田就这样去帮和真买拉面去了。 忍着饥饿的和真打算先来一根烟,到柜台拿了烟和打火机,虽然诧异与这个打火机和自己印象中的怎么有点不一样,但是和真也没纠结,能用就行。 直接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然后做到一个牌桌后看起了牌局。 牌桌上的四家牌手似乎都认识,应该都是附近的住户,边打边闲聊着。 坐在一旁的和真看着他们缓慢地组建手牌,往往牌巡中后期才听牌成功。 然后听牌后又迟迟不上章,无法胡牌。 看了一会和真自己内心不禁有个疑问, ‘为什么他们不把要胡的牌,码在自己的牌山里呢?’ 这并非是做不到的事,而只要这样做了,听牌,胡牌将会变得非常容易。 如果每一局的起手牌,每一张的摸进来的牌,全都是随机状态,这不可控因素太大了。 要知道,这可是和东瀛币挂钩的游戏,难道他们不想赢吗? 和真他隐隐的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和雀庄内的这些人打牌思路完全不一样。 硬要比较,他觉得自己和那个白天被自己击败的上原有点像。 和真虽然一直在看着打麻雀,但是他的精神却一直提不起来,更别说恢复到白天和上原对局时的那种兴奋感。 看完一个东风场的他甚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和牌桌上的四人道了个歉,和真拿着的烟,走到雀庄门口抽了起来。 顺便等着自己的拉面。 不多时,老板三田带着两份拉面赶了回来。 而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身穿浅色西服,梳着大背头。 和真眼睛一眯,用脚踩灭了烟,迎了上去。 ------------ 第七章 金子发光了,带着锤子的伯乐就来了 “哧溜哧溜” 早已饿的不行了的和真大口吃着拉面,虽然因为耽误了些时间,面有些坨,但是在现在和真的口中,真是无比美味。 一碗拉面的份量并不大,幸好和真有先见之明的叫了两碗。 两碗拉面连汤带水的全部进了和真肚子后,幸福的饱腹感,让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和兰州拉面相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吃饱后的和真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后,眯着眼心里默默的评价道,好似刚才饿死鬼投胎一般吃面的人不是他一样。 至于为什么脑海中会想起兰州拉面,和真根本懒得深想,因为根本想不起来更多细节。 吃饱后的和真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静静喝着啤酒的中年大背头, “老哥找我什么事,怎么称呼?” “吃饱啦?” 大背头很和善的笑了笑,对自己等了一会的事毫不在意,一口气喝完杯中啤酒, “我叫秀川,昨天你和上原那场牌局,打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来了。我觉得你打得很不错 ,手痒想和你打一个东风场,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和真抽了口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突然想起那天老板三田让他顶上去时说的话, ‘不是要你一定赢,拖住就行,我已经让拜托人去请外援了。’ ‘你就是老板三田请的外援吗?’ 和真隔着烟雾注视着中年大背头,穿的西装革履的,但是好像除此之外,就是一挺普通的中年人了。 “时间我是有的,打到天亮都没问题,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打呢?” “小兄弟,听他们说你叫佐藤和真,我就叫你佐藤了。” 面对和真的推脱,中年人依然保持着微笑,声音平和的说道, “佐藤,我们打一把单挑,牌局结束只计算我们两人的点数,你筹码每领先我一点,我就给你十东瀛币,而我每领先你十点,你只用给我一东瀛币就行。” 和真快速的心算起来,按照这种规则,他就算输了一万点棒,也只用付一千东瀛币,而要是赢了一万点棒,则可以拿十万东瀛币。 他现在除了刚到手的五千东瀛币,可谓是一穷二白。 而且听救他的巡查说自己还欠着一大笔钱,虽然他是完全不记得了,但是想来债主估计是不会认同的。 和真承认他心动了。 找了两名牌搭子,摸风确定起手,牌局开始! “白天你击败上原的对局真的很精彩,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就在东一局刚开始,各家都在组建手牌时,秀川突然开口道。 和真闻言心底有些诧异,但是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可以,如果我知道的话。” 秀川打出一张四筒,问道, “那场牌局时间只有一个半庄,你其实没有记清那所有伤痕牌吧?” 听到秀川的问题,两名牌搭子都起了兴趣,一起看着和真,期待他的回答,毕竟白天和真单挑上原的时候,他们也在。 “当然,上原都用了一个星期多,我怎么可能短短不到一个半庄全记住。我记忆力虽然好,但也不是照相机。” “那你是怎么一把都没放炮,避开了上原的所有铳章的。” 不等秀川开口,和真下家的牌搭子反而率先追问道。 秀川笑了一下,也不在意,反而看向和真,似乎是牌搭子问出了他也想问的问题。 “我只是相信上原罢了。我相信他记住了所有有伤痕的牌,所以我就把伤痕牌都当危险牌好了,他一定会围绕着那些他记住的伤痕牌来组建手牌,使自己听牌。” 和真摸进了一张宝牌五万,还是红五万,一张牌可以算两张宝牌,立马让他手牌大了两番。五万进章后此时他是【三,五,七万】两坎,想了想,从牌效出发打出了手中的西风。 本来西风是他留的安牌,不过此时坎张一向听了,只好先打出西风。 和真打出牌后继续说道, “所以他没记住的牌都相对安全。当我判断出他听牌的时候,我就尽可能的打那些完好的牌,所以那场牌局我摸牌,出牌都很慢。然后静静等着一把翻盘的机会。” “那要是一直没机会,岂不是慢性死亡?最后牌局结束你的点数低于他,你还是输了。” 秀川伸手边摸牌边问道。 “无所谓啊,我答应老板的是拖住。只要上原不能直击到我,把我击飞,牌局就继续,拖住的任务也达到了啊。” “原来如此。” 秀川赞许的点了点头,旋即模切出一张七筒横着打出,放下一千点棒, “立直!” 和真眉头皱了起来, ‘早巡立直,这个叫秀川的手牌组建的很快啊。’ 秀川下家的牌搭子,为了避免一发,直接切了张现物防守。 轮到和真出牌,他看向秀川的牌河。 此时是第七巡,从牌河上看,很难分辨出秀川到底叫听什么牌。 和真这手牌打点不小,不太想完全弃胡。 ‘秀川立直前一巡出过一张四筒,而立直宣言牌是七筒,那一四七筒的筋牌是相对安全的。’ 想到这,和真打出了一筒。 “荣。” 秀川轻轻推倒手牌,伸手抓起和真打出的一筒,放到自己面前,然后翻开里宝牌, 立直,一发,平和,宝牌一,里宝牌一,闲家五番满贯8000点。 放炮了的和真仔细看去,秀川叫听的正是一四筒。 这不对,和真目光重新扫过秀川的牌山,瞳孔微微放大,牌河里的四筒没有了。 “秀川先生,你刚刚是不是打过四筒啊?” 和真阴沉着脸问道。 “你看错了吧,佐藤,我打要是打四筒岂不是现物振听,那我不成了诈胡了吗?” 秀川笑着说道, “我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呢?” 和真顿时被噎的无话可说,毕竟他没有当场抓到秀川出千,事后再争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和真恼火的交出点棒后,牌局继续。 东二局,和真上庄 憋了一口气的和真想在自己做庄时扳平筹码。 看了起手配牌, 【二三七八万,二二六八索,四五七筒,东西】 起手牌不错,虽然是三向听,但是搭子直接齐了,如果追求速度的话,可以副露断幺九。 有了做牌方向后,和真直接第一张就打掉幺九浮牌西风。 牌局进行,随着众人的不断摸牌出牌,牌局进入到中巡。 和真虽然早巡就进入了一向听,但是最后一枚关键张摸到中巡了还没上张。 【七索】 看着上家打出的七索,和真犹豫了下还是副露吃了,进入了听牌状态。 虽说维持门清可以立直,打点更高。但是他是庄家,在只打一个东风场的情况下,保庄的优先级还是挺高的。 而且七索牌河里已经见了两张,再不吃,估计就没了。 副露了【六七八索】的和真直接听牌,叫听三六筒。此时牌河里才一张三筒,因此他胡率还是挺不错的。 又过了两巡,和真还是没能自摸,反而再次摸到了一张东风。这让他暗暗可惜,这是他摸到的第三张东风了。 如果全留着,三张东风不光能形成役,还是自风和场风,直接就是两番了。不过现在自己已经听牌,这张东风就没用了 然后和真就直接打了出去。 “荣。” 整个东二局一直表现的很低调的秀川直接推到了自己的手牌。 【一九万,一九筒,一九条,东南西北中发白】 “啊!国士!还是国士无双十三面!” “离谱了把,喂!” 两名牌搭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放炮了的和真直接激动的站起身来,怎么可能? 和真震惊之余很快反应了过来,看向四家的牌河。 ‘不对,牌河不对。’ 他清楚的记得前面自己打过两张东,一张西和一张红中。 但此时自己的牌河里,除了一张东,其他牌在牌河里都没有了! “我记得很清楚,我的牌河里是打过东风,西风和红中的。” 和真用力的拍着自己面前的牌河, “秀川,你又出千换牌了吧,在我的牌河里。” 秀川笑了笑,根本没理会和真的指责, “庄家双倍役满96000点,佐藤你被击飞了,牌局结束。” 秀川宣布了和真的失败后,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重新穿好。 “这把牌局佐藤你就自己算一下输给我多少东瀛币,然后放在三田老板那吧。很晚了,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去了。 ------------ 第八章知道有坑还加入不是因为穷还能是什么 “等等!” 和真追出雀馆,叫住了秀川, “别抵赖了,你肯定是出千了。” “出千?” 秀川看向和真,一脸疑惑。 “虽然你换牌的手法很熟练,但是牌河中的牌还是有微妙的错位。而且,” 和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还没痴呆到连自己打了什么牌都不记得了。” 见秀川不说话,和真继续说道, “你要是出千做的隐蔽一点就算了,直接做国士十三面,是故意羞辱我吗?还是说,身为一个职业代打选手,你是完全不在乎脸面。” “羞辱?脸面?” 秀川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从容不迫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然后才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和真说道, “佐藤,你记住,所谓麻雀代打,是要把人生赌在一场牌局中的行业。既然都赌上了人生,那不管是下流手段,还是出千作弊,为了赢,必须不择手段。” “靠卑鄙的手段赢了,能开心吗?打这么龌龊的麻将,心里能获得满足感吗?” 和真反驳道。 “开心?满足?蠢货,你是在哪里学的麻将,你以为你是在打白道麻将吗?你以为你是要上电视吗?” 秀川彻底有些绷不住了,失声笑了起来, “这就是黑道麻雀职业代打,遗憾的是,现实和你脑子里的天真想法不一样。” 看着仍然有些懵的和真,秀川感觉自己好像前面有些地方想错了。 “喂,佐藤,今天白天的那场牌局不会是你第一次帮人代打吧?” 秀川收敛了笑意,严肃的问道。 和真还在思考秀川刚刚说的话,听到问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看到和真点头,秀川有些懊恼地用小拇指抠了抠头皮。 “和真,你很有天赋,不过你还是回去问问三田老板那个上原的结局,再考虑要不要入我们这一行。” 秀川了解到和真还是个“雏鸟”后,就懒得多说什么了, “对了,今天的牌局不算,你输得钱不用给了,是我搞错了。” 说罢,秀川叼着烟径直走开了。 虽然有点懵,不过和真思索一下,大致猜到为何秀川会说牌局不算,不再要他的钱。 所以看着远去的秀川,他没在出声,毕竟,不用还钱了总是好的。 回到雀馆,和真点了根烟,来到老板三田旁坐下。 “大叔,刚才那人是谁啊?” “他不是说了他叫秀川嘛。”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名字。”和真有些不满的吸了口烟,“我问的是身份。” “嘿,小子,你也不用那么郁闷,秀川可是天合会的代打一哥,心转手的大高手。” 三田给和真倒了杯啤酒, “他就算不出千,牌技也是能吊打你的。” ‘天合会代打一哥,心转手。’和真接过啤酒,心中暗暗记下了关键词。 他没打算就这个问题在老板三田这细问,因为从三田的语气和神态看,这些好像都是常识,多问的话不好解释,失忆的事没必要搞得世人皆知。 和真决定后面找其他方式再去核实这两个词代表的含义,所以他岔开话题道, “白天我走的匆忙,那个上原后面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出千手法被你拆穿后,就被天合会的人带走了。我没离开雀馆,听他们说,是双手缠着白布离开天河街的。” 不知道为什么,和真听到这个消息,非但没感到惊讶,害怕,反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古惑仔,保护费之类的。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一口气喝完啤酒后,直接了当的问道: “三田老板,如果我要是想成为天合会的代打,您知道方法吗?” …… 和真看着眼前简陋却人声鼎沸的雀馆,再次对了对月光雀馆老板三田写在纸上的地址,确定没错后,整了整衣领,大步走了进去。 是的,和真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试试成为黑道麻雀代打。 因为在经历了和上原,秀川的对局后,他发现再去打那种普通麻雀对局,根本提不起他的精神。 而秀川走前说的那番话,更是激起了和真对这一行的兴趣。 “你好,请问秀川在吗?” 和真客气的向雀馆的服务员问起了人。 “找秀川大哥,你是?” 服务员有些警惕的看着生面孔的和真。 “我叫佐藤和真,昨晚和秀川见过面,他要是在的话,你通报一声就可以,他应该会见我。” 服务员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下和真,这是他们天合会的老巢,想来应该没人会来捣乱, “你跟我来吧。” 说完服务员便朝里屋领路走去。 跟着服务员,在里屋一个安静的单间里,和真再次看到了秀川。 秀川对于和真的出现也有些意外。 挥手让服务员先去忙,然后也不起身,就这样靠在椅子上看着和真道,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在这?怎么,昨天输了不服气,要找我再来一把。” “这里是天合会最高赔率的雀馆,我听人说只要你没有出去代打牌局,就是在这里坐镇。” 和真边说边客气的给秀川递了根烟, “找你是因为我决定做一个职业代打,想请你引荐。” 秀川接过烟,一脸玩味的看着和真,和真则是面不改色的和秀川对视。 “和真,你要知道,在黑道代打的圈子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十赌九诈,出老千也好,打暗号通牌也好,除非你在他出千的那一刻抓住,否则就得认了。八仙过海,各凭各的本事,这已经成了黑道代打的潜规则。” “我知道。” 和真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还不会那些麻雀中的千术,但是我曾经想过,如果能人为操作骰子点数,控制牌山里码的每一张牌,这样胜负,不就抓在自己手中了吗。” 和真走到房间中间的牌桌前,摸着平铺在桌上的麻雀牌,说道: “一副牌136张,对局四人,每人码一组,虽然无法操控别人码的牌山,但是自己面前的牌山,要是能记清楚每一张的位置,那在麻雀,这个信息不对称的博弈游戏中,便可以占据先机。” “喔,你真这样想过,”秀川此时来了兴趣, “不过,仅仅有了这样的想法可不能就说自己能当麻雀代打了,决心可不是口头说说就算数的。” “我愿意接受考验。”和真正色道。 “好,我这里有个房地产老板的委托,有场牌局,就让你去代打试试。” 秀川起身从房间角落的书桌上拿起一页文件纸,递给和真, “这帮做地产的,都是踏马的人渣,引起的冲突也是最多的,但是这世道想混口饭吃,只能帮这帮人渣打工。” 和真接过纸张快速的看完内容,眼睑低垂,陷入了深思。 良久,和真还是接下了这个委托, “好,我会按时赴局的。” ------------ 做好准备全力以赴时,过程往往比想象的简单 和真穿着新衣服走进了这间雀馆内。 秀川并没有陪他前来,而是让他孤身一人面对这次考验。 用秀川的话说,成功也好,失败也好,最后的结果都由和真一人承担。 走进雀庄,那个委托的地产老板早已等候多时,正坐在宽大的的沙发上喝着葡萄酒,享用点心,一旁还有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在服侍他,而地产老板的咸猪手一刻也没停的吃着豆腐。 和真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个肥头大耳,肥硕如猪的家伙十分适合被挂路灯。 不过没办法,今天他是自己的雇主,和真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前打招呼。 对于和真,地产老板倒是没有盛气凌人,反而十分客气, “没想到小哥比我想的还要年轻,今天可是要依靠小哥你了。你放心,只要你获得这场牌局的胜利,我这边不会少了你的报酬的。” “老板客气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不过倒是一旁的穿的暴露的陪酒女怀疑起和真来, “唉,小哥怎么看起来像高中生啊,真的没问题吗?这场牌局可涉及到三处房产喔,金额可不小呢。” ‘我也不知道我高中毕业没,辍学的情况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和真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吐槽。 很快,另外几名牌手也来到了雀馆。 一名华发早生的中年大叔,一名风韵犹存的家庭主妇,一名穿着邋遢的小混混。 三人虽然不是一起来的,不过三人的脸色倒是出奇的一致。 神情凝重,一脸悲愤,感觉不是来打牌的,像是上刑场的。 牌手的到齐,意味着牌局可以开始了,几名穿着黑西服的壮汉从角落的走了出来,其中一人走向大门,开始锁门,此时直到牌局结束,不准任何人进出。 另外几人来到四名牌手前, “各位好,我是公证人,三合会的安川,我现在宣布规则。” 安川对着几人扫了一眼,那三人都不敢直视安川,纷纷低下了头。 “总共打四个半庄,以点数决胜负,每个半庄的首位拿二十万,其余三家各支付十万,多余的钱归三合会。佐藤的钱横川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三人则是抵押了自己的房产证。要是没问题,就签字画押把。” 安川说着摇了摇手上的文件。 安川对其他三人没有一点兴趣,但是对和真很感兴趣。 这是他们天合会首席代打秀川介绍过来的,说很有潜力,他倒要借这个牌局好好看看值不值得这个评价。 虽说条件很苛刻,但是在牌局开始之前,几人都已经知道规则并同意了参加,因此也没什么好说的,纷纷签字画押。 掷骰子决定起家,牌局开始。 牌局一开始就十分压抑,包括和真,几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虽然早就知道牌局的金额,但是到了真上场的时候,八十万的金额让和真还是感到了压力。 毕竟他现在兜里只有二千多。 但是当和真双手摸到麻雀牌的那一刻,他感到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兴奋感,压力带来的紧张,刺激的感觉让和真心脏的都加速跳动了起来。 这一刻,和真短暂的忘记了自己失记忆的事,脑海中那些不时冒出模糊记忆碎片也在这时消失无踪。 东一局, 和真起手配牌【二四五条,六筒,二二五七七九万,东南白】, 这手牌一般,见不到大牌的形状,和真就按照正常牌效先打幺九浮牌。 随着众人的不断模切,牌局很快来到中巡,和真的手牌也渐渐组建完毕,此时他的手牌是【三四五条,六六筒,二二二七七八九万,红中】,处于一向听的阶段。 和真再次起手摸牌,一张红中,听牌了,打出七万,听六筒和红中的双碰。 和真将牌扣下,看向牌河。 六筒已经被人打过一张,虽然还有一张,但是打到中巡,四筒和五筒一张没出,说明剩下一张六筒大概率没人会打了。 而红中到现在是一张没见过,是大生张,一旦自己立直宣布听牌,估计没人会打。 所以追求胡率的话,和真应该不立直,默听红中,然后后续还可以根据进张来改良手牌。 但是和真看完各家牌河又扫了三人一眼,不出声地轻笑了一下,直接横着打出七万,拿出一根1000点棒, “立直!” ‘这手小牌不胡也无所谓,总共要打四个半庄,这才这才第一局东场,比起点棒,看出几人麻雀的风格水平,打下牌局的基础更为重要。’ 和真默默地审视着三人,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会如何应对。’ 可是结果出乎和真预料,就在他立直的同一巡,对家的混混在摸进一张有效牌后,就兴奋的手切一枚红中。 “哎?” 看到红中的和真反而吓了一跳,看到上家都准备摸牌了,才反应过来的推倒手牌宣布荣和。 放炮了的小混混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狠狠地盯着和真,一副凶狠地样子。另外两人看到和真胡了,虽然不是自己放的炮,但是脸色也十分难看。 第二局,和真上庄。 在自己的庄,和真打的比较激进,连续吃碰了南风和六七八万,然后切掉了七条和八筒,几乎明牌自己在做万字混一色。 可是下家,竟然想也没想一样,接连地打出万字。 和真鄙视地叹了口气, “荣。” “啊?”下家放铳的女子惊讶地看着和真推倒手牌。 本就低沉的心情好像到了某个阈值,竟然当众哭了起来,这把和真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对家的小混混看到和真又胡了,直接恼火的推散手牌和牌山,对着女人吼道: “你给我认真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哭啊,蠢女人。” 骂完后又烦躁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愤愤地抽了起来。 “请不要抽烟。” 上家的大叔慢慢地盖倒手牌,对着小混混说道。 “哈?” 抽着烟的小混混疑惑地看过去。 “烟会让我分心的。” 大叔解释道。 “呵。”小混混轻蔑的笑了一下,“谁理你。” 说完还恶劣的将抽了一半的烟朝大叔身上甩去。 “啊,好烫。” 因为是夏天,大家都穿得比较单薄,大叔直接被烟头给烫了一下。 “你这混蛋!”甩开烟头的大叔直接站起来吼着朝混混扑了上去。 虽然混混长得比大叔壮实一些,但是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老实的人敢出手,还坐着的他直接吃了亏。 被大叔用茶水淋了一脸,然后压倒在了地上。 吃了亏的混混脾气也上来了,也不管场合了直接在地上和大叔缠斗了起来。 稳稳坐着的和真看着眼前的闹剧,好笑之余又有些疑惑。 ‘有些奇怪,这三人看起来好像都是仅仅知道麻雀规则罢了,甚至可以说是门外汉。看穿着也不是有钱的样子,怎么会参加这么大的牌局。’ 想到这,和真看着地产老板和安川若有所思。 “喂喂,给我适可而止,你们两个混蛋。” 一旁的安川皱着眉头说道。 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都开始鼓掌加油的房地产老板横川,安川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去把两人分开。 不过两人好像是打出了真火,被强行分开了还不老实,不断地在那拉扯。 和真看着牌局一时是重新开始不了了,干脆去上个厕所好了。 来到厕所过道,和真想了下,还是去女厕所吧。 那两个男的估计被拉开后也要到厕所整理一下,他可不想和两个在气头上的人一起上厕所,那多尴尬,指不定要说什么恶心话。 反正今天这家雀馆已经被包了下来,牌局结束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出,也就是说他进哪个厕所都一样。 ------------ 立直麻将的一些常见术语 1.门前清:没有进行过吃牌、碰牌,而且没有明杠(可以有暗杠)。 2.风牌:“东、南、西、北”四种牌。 3.三元牌:“中、白、发”三种牌。 4.字牌:“风牌”与“三元牌”的总和。 5.老头牌:“1万、9万、1筒、9筒、1索、9索”这6种牌。 6.幺九牌:“老头牌”与“字牌”的总和。 7.中张牌:包括2~8万、2~8筒、2~8索(幺九牌之外所有的牌)。 8.数牌:包括所有的万子、筒子、索子(字牌之外所有的牌)。 9.振听:振听就是你听的牌中,包含了你打出过或者别人放统你没有和的牌的状态,在振听状态下,只能自摸,不能荣和。振听后仍然荣和的算诈和。 10.现物:绝对安全牌的一种,指其他人打过的牌。由于日本麻将中有振听这一规则,自己打过的牌或者同巡目中其他人打过的牌不能荣和,所以是绝对安全。 11.面子:包括顺子、刻子,杠。 12.宝牌:每场牌局翻开一张指示牌,它的下一张就是宝牌。 13.雀头:麻将头,一对相同的牌,也叫“将”、“将眼”。 14.吃牌:获取上家打出的牌凑顺子(只允许对上家刚打出的牌进行),简称“吃”。 15.摸切与手切:摸切是摸牌后打出摸到的牌,手切是摸牌后打出已有的手牌。 16.杠牌:简称“杠”包括明杠、暗杠,明杠又分为大明杠、加杠(小明杠)。每次杠牌后,杠牌者摸入一张岭上牌,然后根据情况打出一张牌,或者自摸和牌(岭上开花),或者再次杠牌(如果再次杠牌,就要再摸一张岭上牌,然后根据情况进行下一个动作)。摸到海底牌时不可开杠。 18.听牌:只缺少一张有效牌就可以和牌的状态。 19.一向听:只缺少一张有效牌就可以听牌的状态,缺两张就是两向听,以此类推。 20.荣和:自己听牌后,别人打出所听之牌,宣告后使自己和牌。 21.点炮:也叫“放铳(冲)”,自己打出别人所听之牌,从而使别人和牌。 22.自摸:自己听牌后,自己摸到所听之牌,宣告后使自己和牌。 23.暗刻:刻子或杠子的牌全部为自己摸得。 24.(大)明杠:自己手中有暗刻,然后获取别人打出的牌凑杠子,比吃牌优先。大明杠后从岭上摸一张牌。 25.暗杠:杠子中的四张牌全部由自己摸到。杠牌时要先全部亮出,然后只盖上左右两端的牌。 26.加杠:也叫“小明杠”,自己已经有过碰牌,然后从自己的手牌中拿出第四张相同的牌,把这枚碰牌凑成杠子。 27.本场:一开始的本场为0,如果庄家和牌(连庄),则本场数增加1(可以重复累加,通常称为1本场、2本场、3本场……)。如果闲家和牌,则庄家下庄后,本场数回到0。 28.役牌:指的是三类特定的牌组成的刻子:场风牌,自风牌,三元牌。 29.场风牌:东风场的东,南风场的南,西风场的西,这些就是场风牌。 30.自风牌:东家的东,南家的南,西家的西,北家的北就是自风牌。 31.三元牌:白发中三种牌就是三元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