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中之境 ------------ 第一章 神秘的道人 若问,南黎国的血阳城,哪一家客栈生意最好。那必然是春花秋月客栈了。从名字上看,就知道这客栈的名字不同于其他客栈。 每一天来这里的客人都很多,有商人,有文人墨客,有俊男美女,总之生意火爆程度乃是血阳城之最,每一天基本上都坐满了客人。 而有的诗人受了爱情的苦,来这里饮酒喝得酩酊大醉,悲春伤秋,一副遭受了感情多大的挫败的样子,不禁吟哦一番:“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说完,他不禁将酒一饮而尽。 而客栈伙计福兴总是在门口大声叫喊着:“来来来,客官里面坐!要吃点啥!我们这就给你安排!”他个子不是怎么高,但是他说起话来侃侃而来,招呼客人来很是积极,这机灵劲是谁见了都要夸赞几分。 客栈的陈设很古色古香,客栈外环境清幽,依山傍水。 而有一日,这边迎来了一个罕见的客人,那位客人目光炯炯,美髯黑发,一席道袍穿出了仙风道骨的感觉,他进客栈的时候瞬间成为了大家的焦点,店掌柜葛春花和福兴忙招呼他进去。 而他看了看店掌柜,只见店掌柜的模样很是利落,她的一支发簪就潇洒地斜插在鬓间,她的穿着简单但是很干练,不刻意打扮但是散发着一种自信脱俗之美,在这个时代 ,很少有女子像她这样神采飞扬的。 她叫做葛春花,她看到了这位道长,忙招呼店中小二福兴上最好的招牌菜,有酱板鸭,四喜丸子,水晶虾仁,一些糕点等,其中“秋月水晶糕”很有名气,馅料是用上好的鱼糜制成的,外表晶莹剔透,不知道怎么制成的,而鱼糜口感嫩滑,口齿生香,而葛春花介绍道:“这个水晶糕还是我们这的女老板白秋月研发的,有好多道工序呢!” 她也带来了本店的招牌酒,让这个道士尝一尝。 道长又品了一口酒,觉得味道甚美,又吃了点心,觉得味道鲜香可口,想起了这个店的名字,好奇地问道,“你叫春花,她叫做秋月,正巧你们相遇了,所以客栈名字就叫春花秋月客栈!好名字啊!而且这个客栈清幽雅致,确实配得上春花秋月这个名字!” 而葛春花则红了脸道:“哪有?这些都是秋月妹妹的功劳,而其实,你若看到秋月妹妹本人,你就知道,她是个多了不起,多出众的女人了!” “可不是嘛!”店小二福兴也兴致勃勃道:“这名字,这糕点,都是我们这的女老板白秋月所想的!”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你们的女老板白秋月的故事吗?”道长饶有兴趣道。 “我们女老板白秋月,是嫁与北襄侯邵逸飞的,邵逸飞,原本是个将军,因为后来平定战乱有功被皇上封为了侯爷,只是,后来不知道两人有什么争执,我们女老板白秋月跟我们打完招呼后就负气出走了,我们一直都以为还能见到她,没想到那一面是最后一面,北襄侯直到现在一直在找她……” “是啊,只可惜,秋月妹妹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很是想念她!她是那样美丽善良的人!”葛春花有些忧伤地说道。 …… “白秋月,你说的是画上的女子……”道长喃喃,他自然见过,只是他装作没见过的样子,看向了店里的贴在墙上那幅画作,只见那画作上的女人,巧笑嫣兮,身后有流星划落,手上拿着一株兰草…… “这幅画,是谁画的?”道长故意问道。 而葛春花回答道:“这幅画,是宫廷第一画师柳渐汐为她所做得画,可是关于这故事,我听秋月妹妹说,还是不提为妙,因为那段故事,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这是她最初爱上的人……” 道长听了他们的故事,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只是笑了笑,仿佛一切都知晓一般,他又怎么会不知晓呢! “道长,不知道你的道号是什么呢?”客栈掌柜春花问道。 “我道号闲云……”道长说完,品了一口酒。 他又点了几道菜,每道菜都很可口,而他走的时候,让春花又打了一壶酒,拿着酒,笑着扬长而去,走得时候,做了一句打油诗: “是缘亦是劫,是劫躲不过,尝尽世间苦,美人何处寻!情债终还清,剑魂肝肠断。月下高歌起,笛声已远去。三生三世情,终似一场梦!” 小二福兴和春花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道人很是奇怪。 而这道人究竟是谁? 原来啊,他是吕洞宾上仙幻化而成的道长,他心里一直都是有一桩心事,就是关于汀月幽兰三生三世的情劫,而他再次见到汀月幽兰的时候,是在一个傍晚的时候,那个成为人形的汀月幽兰正站在他的面前,之后如泣如诉,说自己在人间历经了两世终于可以回归天庭了。 吕洞宾充满爱怜地看着汀月幽兰,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她在凡间的一幕幕,他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故事呢! 这是一段关于情劫的故事。 原来啊,这汀月幽兰是吕洞宾在仙洞中养着的一株兰草,别人看见它都觉得似兰非兰,虽说是兰,但是和兰草却有很多不相似的地方,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而这株兰草跟着吕洞宾修行,竟然具备了巨大的灵力,本身她就极其富有仙根,而她却十分的贪婪,却要去天庭看一看,迫切想幻化成人形,成为一个仙子。因为她看到的一些仙子都好美,她特别憧憬,羡慕。 于是,她借着师傅不在的时候,要求吕洞宾的徒儿——一个仙鹤把自己咬掉,带到天庭的去。 没想到被天庭的两个天尊看到了,有些奇怪,他们并没有听吕洞宾说过,这株兰草是他养的,只当是之前来天庭闹事的魔尊留下来的,以为铲掉必有一定的劫数。 而这株仙草也在天庭间遇到了一个因偷吃仙子摘仙桃不小心扔到地上的仙桃,从而成仙的仙鹿。那个仙鹿和仙草诉说着凡间的趣事,凡间应有尽有,两人产生了依恋之情。 而事情结束于吕洞宾带着宝剑来到这里。原来啊,吕洞宾是要去完成玉帝交给他完成的一桩事情。 是什么事情呢? 原来,有一位天将煜天,因为和魔尊战斗被打的元神尽毁,魂魄即将散去,吕洞宾用结魂灯把他的魂魄暂时积聚在剑中,玉帝念他有功,命吕洞宾带着煜天的魂魄去人间投胎,而这个煜天一直都是一个冲动莽撞的性子,看到了天庭中那株似兰非兰的兰草,以为是魔尊留下来的邪物,于是就驾驭着剑将那株仙草砍断了,而那只神鹿为了去守护这株仙草,竟然不顾生命危险冲了过去。 所以神鹿,仙草都死于煜天的手下,于是这剑魂,神鹿,仙草都一起转世投胎。 可是,吕洞宾查了姻缘簿,发现这一切都是这剑魂命里的劫难。吕洞宾查了一下司命仙君的命格簿,看到了这三人之间的纠葛,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三生三世的故事,着实让人感觉到遗憾…… 命运如同司命星君命格簿子中那样进行,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三世,而第三世里,吕洞宾也念在在天庭,汀月幽兰喊他一声师傅的份上,帮过她几次…… 他听说汀月幽兰转世在这一世后来开了一家客栈,名字很雅,叫春花秋月客栈,在人间除魔卫道之后,他想找个客栈休息休息,于是就想到了这一家客栈。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选择去春花秋月客栈的原因。 而关于这故事,也开始展开…… ------------ 第二章 梦中之境 提到南黎国,有两座城池毗邻,而且是国家的军事要地。 凉月城,自古以来都传那边出美女,而血阳城出英雄。 而提到血阳城,不得不提到邵逸飞这个人物,为何这么说呢!南黎国与敌国的战争中,多少英雄抛头颅撒热血,而最为出名的,是血阳城的邵逸飞将军,而他当年只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就已经上了战场了。 据说,他天生蛮力,力能扛鼎!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大名鼎鼎,显露了他过人的武力!在朝廷第一勇士的比赛中,他打败同样是勇士的沈天虎,获得了胜利!沈天虎是何许人!他是赫赫有名的练武奇才,而且比邵逸飞年长几岁,竟然也败给了他。 在别人还在私塾里读书的时候,邵逸飞就已经研究透了孙子兵法,他励志要精忠报国,效力于朝廷,只是,他的性格有些古怪,脾气乖张,不发脾气时候还好,发起脾气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完全不可控。 然而,他一向喜爱美人,只是当朝廷把宰相的女儿许给他,他才收敛了性子,只是近来听闻他自从参加了上一日的战役后,他的体内的寒毒彻底发作,说到这毒,其实御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只能以寒毒来解释,自他懂事起就带着,总是有一种锥心蚀骨之痛,然而翻遍了各类关于医疗的书籍,也翻阅不出什么根治的法子。 所以,他就只能在府中调理。后来,他因为一幅美人图与白秋月相遇,有道士说只有那位女子能治疗他的顽疾,于是,两人的情缘就展开了,乃是后话。暂时不说了。 再说说看凉月城的美人,有一女,姓白,名语涵,凉月城米铺,酒厂老板,白政贵之女,可谓是貌若西子,小小年纪就生得花容月貌,而且很聪慧善良 ,曾经她放飞过一只锦雀,那只锦雀原本是一个富商家方老爷家的公子方清竹所养的,但是却病恹恹的,快死了。 而白语涵跟着父亲来这个富商家坐客的时候,则摸了摸这只鸟儿的头,并告诉这富商的儿子方清竹:“这只鸟儿不是生病了,而是想念属于她的天空了,世间万物一切生灵都向往自由,你这是在剥夺属于这只鸟的快乐,放了它,让它追逐自由,这才是你对它的爱!” 方清竹半信半疑地将这只鸟放在手中,看这只鸟的选择,没想到这只鸟果然醒过来,煽动着翅膀,飞走了!方清竹看着眼前的清冷聪慧的女子,从小就对她表现了好感,以至于她后来选择出去陪自己母亲的时候,他也时常提起语涵妹妹。 而那时候,白秋月还不叫白秋月,叫白语涵。 白语涵的故事,要从凉月城南面的一个尼姑庵里说起。 凉月城的南面,有一个名曰翠笼山的地方,此山因为常年郁郁葱葱,那一片翠绿上,总是笼着一层薄薄的云雾,风景怡人,如诗如画故得此名。山里有一个尼姑庵,名曰翠庵堂。山脚下有一个小屋子。此小屋很是简陋,但是依山傍水。一个女子就住在里面。 她的日子很简单,饿了就上山采摘野果子吃 。渴了就喝泉水。有时候会沿着山上的小阶,剥开笼着小阶上的一些纷乱的杂草以及荆棘丛去找自己的母亲。 有时候她的白嫩的脚会被荆棘弄伤,但是一想到能见到母亲,她就会加快步伐,完全不会在意伤势。那个叫欧阳贞静的美貌女人,只是由于当了尼姑以后渐渐褪去了她美貌容颜。一个道号静娴的尼姑。 当初她选择当尼姑也是因为夫君对她态度冷漠。他又找了一个美貌女子马素琴做妾。跟着她来的,还有一个比自己女儿大两岁的男孩非说是白老爷在外面的风流债。白老爷记得一日酒后乱事,记起马素琴来,才让他们留在自己府上。多次劝说无果,再加上他们母子俩的挑拨离间,欧阳贞静被赶出了家门。 可是自己十岁的女孩白语涵却天生倔强,也跟着自己来到了尼姑庵。在山脚央人搭了一个小屋子,这一住就是八年。 小语涵的作陪让欧阳贞静欣慰不少。 但考虑她终究是不能陪自己长久的。因为她的年龄正好是花季,不应该同自己一样心如死灰的心。 女儿懂事而又早熟,小小年纪就能自己在山脚下的那个房子里生存会自己做饭吃。她在爱美的年纪里也会采着一些美丽的山花别在头上,有时候会去照照山涧中的溪水,看着稍微打扮就很美丽的模样其实也会愉悦了内心。她在天气暖和的时候,见周围没有人,会褪去她的衣衫,在溪水中好好地洗个澡。 有时候蝴蝶会在她身边翩跹而来,小鹿会藏在山林里悄悄地看她,曾经她因为善良养过一只小鹿,她觉得大自然万物都很有灵性,她养的那只小鹿叫小灵,因为它的眼睛很有灵性,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它突然就消失了,可能是它去寻找它的家人了吧。 它离开的那天清晨,山谷间传来呦呦鹿鸣,似乎是在跟她告别,她离开了小灵之后内心很空,仿佛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她也一直把那只鹿当做朋友。 自那只鹿离开的后的一个晚上,白语涵做了一个梦境,这个梦境是这样的: 她像是一片云一般游走在一个上面写着“闲逸阁”牌匾的地方,别的人都看不到她,而她能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很是舒适的感觉。 这个地方风景怡人。而且那些奇异的花草的种类很多,所以那些神明都很喜欢来到这里赏花。所以这里也成了天庭的后花园了。 这个地方位于天庭的九重天内,是太上老君专门炼药的地方,但非上等神明不能于此。此地整日整夜都响着丝竹乐器之声。仙女们身着彩云衣来这赏玩,有时玉帝王母来此。她们便起舞助兴。 可见,这楼阁非同别个。而且,较之于别处,此地仙气尤为旺盛,此地栽种着各方奇珍异草,自然沐浴着仙气。竟然越来越有灵性。它们也逐渐有了意识。竟然想幻化成人形。 而其中有一株似兰非兰的草,却日日夜夜散发着幽蓝色的光,它的巨大的灵力竟使它抢了那些花草的仙气。而那些仙草却日益枯萎。这些仙草叫苦不迭。 说来也怪,这株仙草的灵力会伤害到身边的那些生灵,然而却有一只神鹿却靠近她却丝毫不受到伤害…… 在仙草感觉到孤单的时候,神鹿总会找她聊天,神鹿也有五百年的修行,它已经可以幻化成人形了,当他幻化成人形的时候,仙草不禁感叹:“你若是去凡间,一定没有人比你更俊俏的吧?” 而神鹿却笑着说道:“汀兰妹妹,我幻化成的人形算是一般了,凡间有很多俊俏的男儿郎,美貌的女子,若是你幻化成人形,一定很美,到时候我带你去凡间逛一逛,你一定会爱上凡间,凡间不像天庭那样冷!而且,凡间很热闹呢!”原来啊,这只神鹿原本是凡间的,只因它吃了在天庭蟠桃大会上粗心的仙女不小心掉入凡间的仙桃,增加了法力,于是可以升天。 汀月幽兰自然对自己即将要幻化出的人形带着憧憬。 而他来到天庭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汀月幽兰。 而他听到了有仙人的脚步声,不禁警惕地又重新幻化成了一只鹿,而还是被前来的老君看到了。它一溜烟地跑掉了。老君近来听说仙界来了一只吃了仙桃升天的鹿,于是也没有在意这件事。 而他关注的是这些枯萎的花。 经常来此地摘草药炼丹的老君看到了那些萎败的话竟然称奇:“这些花我养的好好的,怎么就枯萎了呢?” 而此时却看到了那株散发着幽蓝色奇异光的草。它却长得特别的肥硕。 “我可从来种过它啊。它是从哪冒出来的呢?”于是老君就变出了一把仙铲,却怎么也铲不动。突然想起那日魔尊侵犯过这里的一桩事。竟然无端害怕起来。 而在与原始天尊下棋的时候,他还提到过这一桩事。 原始天尊见他连连叹息,似乎并无心下棋。于是就乜斜着眼,问道:“不知老君因何事叹息。” 而老君却将手中的棋弃下,不觉皱了眉,捋着胡须,对那位神明说:“唉,不知天尊可知,近来这楼阁出现了一株怪草,似兰非兰。不知是何物?还透着阴阴的蓝光,与天庭之气相冲,我铲除却又铲除不掉,故为此烦心。而我却怕是当时来犯这的魔尊留下的,铲掉必有一定的遭数,天庭或许有此大劫~” “你带我去看看~”原始天尊也露出了愁容。 而他被老君带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株兰草果真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天尊捏一个诀,念出咒语,以法术去制它,却也无济于事。它依然在那里。 “恐怕它快要成精了。”天尊叹道。 而耳边却听到它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而这个笑声,却是女子的笑声。 老君与天尊相视一看,纷纷称奇。 “我乃汀月幽兰。已经生长了有五百年了,原先长在我师傅那的,没想到我的师傅的坐骑那只可恶的仙鹤把我咬掉,却把我遗落在这边了。我呼吸着这儿的仙气大好,身体却一直都想要更多的仙气,我也想成为像你们一样的神仙。你们助我成仙可好?”那汀月幽兰竟然说出了话。 而老君自然从她的话语里也知道她的情况,原来汀月幽兰是由于贪婪而留在这。她每天吸附着这的仙气。只因她也要化作人形,得道成仙。 然而,按照她吸附仙气的程度来说,她的灵力很强,可以说罕见的颇具仙根。而一旦助她成仙,她很有可能会对天庭造成威胁,是具有破坏性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她的具体来历。 就在两人踌躇间,突然远处一位白衣仙人驾着鹤而来,白衣飘飘,背上背着一把剑,颇有吕洞宾之风采,从形态上看,是一个潇洒豪放之人,可他却不列于仙单之内。 “来者何人?”二仙惊呼。 那人仰天长笑:“哈哈哈,我乃云游者,只不过想带走我东西罢了!汀兰,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不回~我想在这学习仙术的。”汀兰倔强道。 可是,突然背上那一道光从剑鞘里出去了,而顿时间,金光四起,云烟聚集,这剑,青得如一块冰,亮亮地却充满了神力,顷刻间,金光裹着剑,就像一条腾飞的龙,直直地砍向那株汀月幽兰。 而奇怪的是,那只鹿又一次出现,却一同与汀月幽兰被砍死。原来,这只神鹿已经对这株兰草产生了依恋之情,当剑斩向兰草的时候,它竟奋不顾身地去救它。 这在两神明眼中也是件罕事。 “煜天,你又冒失了。”那云游者对着剑说。 而那把剑,虽然是一把剑,但里面却有一个剑魂,它是与魔尊决斗战死的一位天将煜天的魂。而天庭念他有功。就想要让剑魂投胎转世。而此时暂居在剑内。 “斩妖除魔,是天将的职责。当时你也不是说这株草生得古怪吗?”把剑却不甘示弱。 “你脾气还真大。”那云游者笑道:“但你知不知道,方才你也拆散了一对鸳鸯。” “鸳鸯在哪,我怎么没看见?”那剑魂糊涂道。 “你这蠢物,竟没有看见那个鹿对那株仙草的痴情了吗?我指的是这一对鸳鸯。”云游者笑道:“那株仙草已经执着想要成仙。我看她马上要化作人形了,却被你斩断了。你以为她不会怨怪你吗?” 而那剑魂却不以为然。 而汀月幽兰却与那只鹿变成了蓝光,封在了布袋里。 而那人提着布袋,对着里面喃喃:“我可对不起你了!” 他又骑着仙鹤远去了。 而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见风波已过,只是微微一笑,又继续下棋。 而太上老君却微笑道:“我看不是我们不认识他,而是他不认识我们呐,或许他是某一位神明幻化成的样子也说不定哪~” 两人摇了摇头。笑了。 丝竹声响起,两人又开始下棋对弈。 这一次。正式的决斗。方才的那一幕早已抛出脑后了。 …… 而她在梦中惊醒的时候仍然觉得心有余悸,就像是刚刚身临其境一般,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境。 她在小溪边用手汲一把水喝,看到河中自己的模样,是那样姣好的面容,只可惜满脸布满了不符合年龄的忧愁。 她从小生的杏眼桃腮,肌肤吹弹可破,然而她外表清冷如同幽谷中的兰花,眼神中总是感觉淡漠一切。 她时常会上山去为母亲分担一些重活,比如挑水之类的,为了不让其他尼姑说闲话,她尽量避着人和母亲交谈。 母亲常常教育她,人可以无傲气,但不可以无傲骨。 所以她很厌弃自己过去的家。因为那里是她童年记忆里痛苦的根源。那个从外地来的小男孩马子昊,后来跟父亲姓,改成了白子昊的,他自从跟了他母亲来到了白府以后,就搅乱了原本白府一家三口温馨的氛围。那个小男孩逼迫自己喊他哥哥,不喊还背着父亲偷偷打小语涵的手掌,把她手掌心都打红了。而且偷了父亲的钱还嫁祸给了白语涵,偏生白父耳根子极软,把小语涵打了一顿。 后来因为一件事情母亲看破红尘,不再留恋人世间的一切,就提出遁入空门,常伴青灯的想法。 而小语涵为了陪母亲,早日摆脱那个牢笼,就也住在了尼姑庵附近了。 一住,就是八年,白驹过隙,由原来的黄毛小丫头变成了一个脱俗的亭亭少女。 这日,欧阳贞静下山了,因为看了好久从白府寄来的家书,上面写的句句诚恳。无非是白老爷说是四十大寿想让女儿回去。并留在白府。 她也该为女儿做决定了。毕竟女儿还年轻,以后还要嫁人,这样留着她并不好。 而在小屋子里的白语涵正在晾晒衣服。在阳光下的她明眸善睐,红唇皓齿。她的肤如凝脂,始终是与这深山不符的。 看到母亲来找她,白语涵如往常一样,钻到母亲怀里,一如小女孩时期的撒娇。母亲摸了摸她的头,忍住内心的不舍。 “女儿,你也大了。把你留在这会毁了你一生的。你应该见见外面世面。”欧阳贞静为她扎头发时,关切道。 白语涵忧伤道:“母亲是要赶我走吗?” 欧阳贞静却叹了口气:“不是赶你走。只是让你能够像寻常女孩那样,在大好年华里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而我帮不到你。你父亲才能帮到你。” 白语涵冷笑道:“我宁愿在深山里孤独终老,也不会再回过去那个虚伪的家。” 看到母亲手上一封书信,夺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轻蔑地一下一下撕掉。 这明显是在拒绝白老爷的要求。 欧阳贞静认为女儿不懂事,气得直咳嗽,指着女儿,语气强烈道:“我不知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过去你执意跟我过来,我答应了,可是你可知道这些年来别的尼姑在背后说我的那些闲话吗?我忍。小时候你上山来,我哪一次不是把我吃得饭省一半给你吃。我也不说什么,毕竟我是你母亲。但是你何曾真正体谅过我。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因为你而忧心。” 白语涵听到母亲这么说,眼泪水在眼里打转。 她也知道,母亲执意赶她走了。于是擦了一把眼泪之后,又重新拿了一张纸,提笔就写。 母亲纳闷在写什么。 白语涵早已经写好。冲着母亲一笑:“母亲,你放心。我答应你就是了。” 而那书信上写得是:“需得一辆特别的轿,让八个轿夫抬,满意了才回府。” 而母亲却不知道。 母亲见女儿回转了心意。心里百感焦急,大部分也有不舍,她握住了女儿的手,恳切道:“女儿啊,外面不比我们这清净。你要学会生存必须要学会以退为进。还有娘经常和你说的话,人可以无傲气,但不可以无傲骨。你要记住。无论如何要学会坚强。娘也是不得已啊。” “女儿明白。”白语涵懂事地为母亲擦了擦眼泪。 靠着母亲,享受这最后的温存。 ------------ 第三章 寿宴 而白府内,白老爷收到了那封书信,马素琴在旁边看着,骂道:“这小蹄子几年不见火焰不减啊,真是荒谬。” 白老爷由于想女儿心切,就不喜欢马素琴这么说:“你给我闭嘴。” “老爷,你要明白,是谁陪你的时间久啊。她这么多年不回家显然不要这个家了。她就是个外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马素琴挑拨离间。 其实白老爷在心里挺后悔把白语涵母女赶走的。当时轻信了马素琴的柔弱。没想到之后的日子就过得很难以清净。 “没什么事。你就去替我算算这月的支出吧。”白老爷摆了摆手,命她下去了,又端详了半响这封书信,命一个当地建轿子最好的能工巧匠帮忙搭建。他其实内心是很想女儿的。 终于,那个青纱薄帐的轿子建好了,上面设置了些流苏以及珠帘。费了好大的心血。后来又按照女儿所说的,让八个轿夫抬她进府。 当一辆轿子停放在山脚上,八个车夫恭敬地站在一旁,说着:“小姐,请坐。”的时候,那个戴着轻纱的女子这才打量起这个用金丝制成的轿帘,装饰着琉璃璎珞的轿子,这个轿子很大,所以要八个轿夫才可以抬,它的整个轿子是用青纱围成的,随风摇曳,显然是自己的父亲花了心思打造的。 “起轿。”白语涵便吩咐着轿夫,他们就抬起了轿子。上轿之前,她迟疑不绝,回头看了看那座山,她不禁流出了眼泪,但是她很快拭去了眼泪,不想让母亲担心,她不想打扰母亲,就离开了寺庙。 就在她以为母亲正在专心的诵经的时候,那个穿着灰色的尼姑却突然出现在山上,正远远地望着她,她不知道的是,母亲就在山顶上刚刚因为吹了风而不停地咳嗽,都咳出了血,其实她很早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患了不治之症,这是她为女儿做得最后一件事情吧。 白语涵看见她的时候,已经是她的背影了,不知道她注视了多久,白语涵始终都放不下自己的母亲,可是却又不能伤母亲的心,看到母亲的泪,她会心疼。 风儿轻轻吹,青纱也随风摇曳着,仿佛,仿佛是俏皮的风儿在窥探轿中的人儿。 轿子由于路的崎岖在微微的颤抖,她的心也在跟着微微的颤抖。 “母亲平安。”白语涵想通过风将祝福捎给母亲。 只是若干年以后,她会发现这一别其实是诀别,有时候一些事还没有来得及发生,那些曾经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很有可能就不会再陪你身边,与你一同进行着喜怒哀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落轿的时候,一位身着喜庆的老翁出来迎接。他笑容灿烂一如八年前那样慈善的模样,只是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献殷勤地想要去扶她,没想到却被白语涵无视的态度搞得很尴尬,她带着面纱,其实内心是和父亲生分的,所以拒绝搀扶着父亲的手一同进去,她一方面觉得不自然的同时,另一方面还是无法释怀父亲曾经的抛弃。 她撇下父亲,欲独自走的时候,虽然让父亲在别人眼里拉不开脸面,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理解,并没有生气,但是来者的语气却显然有一种挑拨离间的意味,那个身着黄色丝制长袍,打扮浮华的中年妇女说着:“呦,原先父亲怎么请都请不动的人这下是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了?你看看,多大的架子啊,原先要一辆金丝的轿子不说,还让父亲扶着你,还不领情,要是领情的话,怎么会脸都没有露?父亲扶着都不理?” “素琴~”白老爷示意让她不要说。 马素琴却一副占了上风的样子。 白语涵最恨这个人,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她领着一个孩子过来非说是父亲的私生子,父亲才不会引狼入室,最终让母亲的心寒,决定常伴孤灯。 而她带来的私生子,也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看着她,那个私生子,模样倒是生的挺好,不过是一个从小就不学无术的顽劣少年,她很讨厌他。 她不言不语,但目光所到之处,会让人觉得阵阵寒意,那露出来的一对眼睛,目光就如同井水一般幽深寂静,特别是她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冷冽的感觉,马素琴和她的儿子有一时的心慌。但很快被平复了心情。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他们无非是议论白老爷的这个女儿,早在她十岁那年,跟着母亲去了尼姑庵,就已经是这个镇上的稀奇事,白老爷的女儿自然也在别人口中越传越神。 甚至有人云,在她出生的时候,有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道士路过此地,那个道士喝着酒,醉醺醺的感觉。嘴里喊着;"奇事,奇事啊,这个小女孩的出生,注定不平凡啊。”当别人靠近时,却一阵风,不见了人影。同样在别人口中称为一段传奇的,是她出众的样貌。 就在她小的时候,就长的十分好看讨喜,方圆几百里,没有哪一个人的孩子能比过她的,所以如今十八岁的她,一定出落的越发动人吧。 只见她的身形窈窕,举止文雅,光这两点,就足以让人迷倒。她虽然蒙着面纱,但光从她的一双含情的双眸看,就一定能断定她是一个美人。 白语涵不顾众人,自顾走了进去,将自己十岁以前的住处环视了一周,那水榭,那楼阁,那庭院,总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以前自己在园子里种的一些花草都已经被铲掉了,原先在花园里安上的秋千架也被拆除了,就连曾经和母亲在一起晒太阳的在院子里的石凳也被搬走了,只不过八年,这个家的女主人就彻底换成了她了吗?她不禁冷笑,马素琴,你以前对我和母亲所做的,我会加倍还给你。 寿宴开始,趁着大家正在喝酒之余,白语涵早就做了一番精心打扮:头发盘起来了,用白玉兰花钗束住,还戴着一朵红色牡丹发饰,更显高洁脱俗之感,淡青色琉璃外衣里,罩着乳白色棉质长裙,有着白玉兰花色泽,香袋别于腰间,绿色飘带随衣襟摆动。 适中身材配于这一身打扮,更显风韵十足,唯美动人。 她仍旧没有摘下面纱,也许是这几年不常见人的原因,她不习惯将自己的面容在这么多人面前呈现,戴上面纱是为了掩饰心底的不自然。 她做了一个万福之后,用柔和的声音说着:“我回来之前特意准备了一只舞献给父亲,祝愿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真有孝心。”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 父亲的眼中有一些感动。 白语涵开始甩开袖子,开始扭动腰肢,她的足尖点地,整个身躯显得像一只鸟一样轻盈,随着她的舞步的变化,她的手的动作也在开始变化,一会朝前,像是在捞水中月,一会手掌朝上,像是天女散花。总之一看便知她的舞蹈很有功底,这只舞也练了好久。 当然这些年,她在尼姑庵附近的一个房子里,都是靠这些舞蹈来度过无聊的时光的,舞毕,周围好像有什么香散开来,他们都鼓起了掌。 有一个青年男子,从一开始就注意了她,他也看她的舞蹈入了迷,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想了解她的心情,不禁拍手道:"姑娘舞姿绝妙,真是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我们还没有看够呢,是不是?” 他的脸转向众人,众人跟着起哄:“是,是,白小姐,再跳一个。” 白语涵却不顾众人的热烈请求,平淡地说:“我有些累了,实在不能再献舞了,还请大家见谅。” 她刚欲走,却被那青年男子伸手拦下:“白姑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连面都没有露,众人都听得你有好模样,而你却用面纱遮住了,所以我们都不知,不知你可否摘下面纱,让众人看一下,算我冒昧请求你。” 而这个男子,正是曾经白语涵让他放飞锦雀的那个男孩,然而白语涵对他并没有多少记忆。 白语涵有一些反感他,他的要求实在让人觉得难堪,但看在父亲的情面上,她还是从容的将面纱揭了下来,这一揭,不得了,众人都看呆了。 只见她面色红润,高而挺的鼻梁下,嘴唇玲珑有致。她得体地朝众人微微一笑时,露出几颗皓齿,嘴角边的那一对梨涡越发衬得人素雅恬静。 她很快朝父亲做了一个揖之后,就离开了酒席,只留下那位青年的迷恋,众人的惊叹,白老爷的欣慰。 却只有一个人表情是恨恨的,她就是看不惯白语涵一回来就得到这么多人的夸赞,还有自己的宝贝儿子也在直勾勾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狠狠地在白子昊的手上掐了一把,这才将这个宝贝儿子的魂给拉了回来,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娘~” 马素琴却在一旁冷冷提醒道:“别忘了,她算是你的妹妹。” 没错,当年,她带着孩子来到白府的时候,在白府上下一群人面前跪下,并对着白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你不要抛弃我们母子,你看看他,是你的亲身儿子啊......”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卑贱啊,她自己有时候都瞧不起自己低三下四的样子,但是,所有的付出不也就换来了自己的今天吗? 在白子昊心里,母亲就是上好的演员,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从马子皓变成白子昊,自己也不会从十二岁那年,突然多出了一个爹,自己还恶心地喊了他好些年。只是母亲一直不觉得她很恶心。 “我知道了!”白子昊厌恶地回应了一句之后,就自顾离开了母亲的身边。 接下来,他又要表现成自己一贯白家男少主的身份,又要一贯得体地微笑,在众人面前敬酒。 而马素琴却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表现,有一些得意。她就是这样一个自我感觉很良好的人,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很有成就感。但是,自己想要的,还远远不够。 晚间,在给白老爷宽衣的时候,她虽然有一些反感白老爷满身的酒气,但是还是十足地配合着他,但是她听见白老爷在她耳边说的话,她就变了脸色。 白老爷说着:"这些年我开的酒厂,米铺挣得得钱,打算分三成给语涵,毕竟我欠语涵这孩子的,挺多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她变了脸色,都说酒后吐真言,你这个老头,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吧。 她虽然表面上也没有说反对的话,但是这一句话,还是让她记上心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她赶走。 ------------ 第四章 集市 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了一个小丫头在窗边侍弄兰草,见小姐来了,她开心极了,连忙走过来。只见她面容清秀,与八年前那个怯生生,很土气的小丫头有着天壤之别。 巧玉,在八年前由于家境贫寒,被父亲卖进了白府。只有母亲和自己对她最好,只是后来自己和母亲走了,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难得还记得自己喜欢兰。 兰,是自己最喜欢的一种花。是因为它高洁。有着君子般的品格。符合自己摒弃世俗的一种性格。 母亲说自己定是兰草化的。因为怀自己的时候经常梦见过一个道士正在培育一株兰草。兰草散发着幽蓝色的光。直到小语涵落地。这兰草才不见了。 白语涵常笑母亲无稽之谈。 而从回忆拉回到现实。 白语涵看到巧玉模样清瘦,就问道:“这几年你过得可好?” 巧玉沉默了一阵,抬起脸,却见眼睛已经红了,她哽咽道:“从前,有夫人,小姐疼我,但是自从你们走后,我就经常被少爷打,说我笨。再加上少爷那有个小丫头惠玉经常挑拨离间,害得马夫人常说我是扫把星。” 白语涵也有些同情:“惠玉是谁?改天会会她。” “她是来了没多久的小丫鬟,但她和少爷关系很好,总是挑轻活干。”巧玉不满道。 “巧玉,以后你是我贴身丫鬟,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被欺负。”白语涵认真道。 晚上,白语涵让巧玉和自己一同睡。 灯熄灭了,外面的景物静悄悄,只有那轮明月高挂在夜空中却诉不清自己的忧愁。 一会,远处传来悲戚的笛声,这样的笛声,旋律过于作悲,让白语涵无端升起一股忧伤来。 朦朦胧胧中,突然在梦境里看到了一株兰草,它散发着阴阴的蓝光,像是冒着寒气,像是有灵性似的,蓦得,像是一道流星,在兰草旁滑落,兰草被斩断,原来是一把剑光,它的根茎流出血来…… 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突然像是喘不过气来,从梦中惊坐起。 白语涵惊动了在一旁睡着的巧玉,巧玉忙问:“怎么了?” 白语涵只说是做噩梦了。她心里寻思,或许是因为那笛声太悲了,才会让自己做这样的梦。 这竹笛声,究竟是谁在吹呢?为什么这般悲戚。 仿佛有一段忧伤的故事。 于是在洗漱的时候,白语涵问巧玉道:“这附近最近有谁经常鸣笛吗?” 巧玉思索着,便说:“有是有,听说是一名画师,他心爱的女子死去没多久,想要为她吹奏一个秋天的旋律。唉,是个疯子罢了。” 白语涵却道:“听他笛中的旋律,却是用情至深的痴情之人。”无端升起一种想要了解他的心。 “也许吧。”巧玉应和道。 伺候小姐洗漱。 洗漱完之后,白子昊说道:“妹妹,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今日是将军凯旋而归的日子,他说要来我们凉月城游玩一阵。集市上现在可热闹了。要不我们今天去逛逛。妹妹刚回来第一天。” 白语涵也正好想散散心,听他这样说,没有拒绝,于是就带着巧玉一同去了。 集市上真的很热闹。卖糖葫芦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白子昊也真是讨好白语涵,献殷勤道:“妹妹喜欢什么,跟我说,我买给你。” 于是白语涵为了捉弄他,于是就拿起很多小玩意:“这我要,那我也要。”于是就塞满了白子昊一手。看着白子昊不方便拿却要逞能的模样,白语涵和巧玉忍俊不禁 。 就在三人闲逛的时候,突然有几个身穿侍卫服的人对人群中的人不耐烦的吼道:“让两边去!” 众人吓得退到了两边,白语涵和白子昊和巧玉也不例外。 白语涵心想:“是不是那个将军?看这些侍卫那么嚣张,他一定也如此。” 就在她想的时候,却听到耳边有花季少女在小声议论着:“今日邵逸飞将军要来我们这游玩。他可生的不凡呢。”“哦,是吗?你以前见过他吗?”“废话!他是朝廷官员,我们普通人怎么可以轻易见到?不过听说他生性狂傲,不受管制……”“是嘛,那今日,我们能见到真是荣幸至极了。”“何止是荣幸,是天大的荣幸。” …… 听到两人这般谈论。 白语涵倒也有几分想见到他了。 正想着,突然集市上传来了马蹄声,而白语涵此时看见,一个小女孩从一边打算去另一边找她母亲,原来是由于侍卫把二人给分散了。 而此时马蹄声渐渐逼近,白语涵心里寻思不好,那个女孩已经到了中央。邵逸飞骑着骏马也已经临近了。就在马蹄快要踩踏小女孩时。 说时迟那时快,白语涵早冲过去,在地上一滚,把小女孩往怀里一抱。小女孩才没有了危险。 而“吁”的一声,将军在马背上握住了缰绳,他长得很是英俊,刀刻般分明的五官,一双剑眉下,目光炯炯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戏谑。他身着战袍,却显得他健硕的好身材。 在骏马背上显得神采奕奕,他此刻打量白语涵的神情带着恣意,却有种压迫感。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打量着他的臣民。他的通身气派,就属于皇室贵族特有的,与平民大相径庭,别人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物。所以那些花季少女竟看得痴了。 “我说!你还不让让吗?”他对白语涵发火。 在白语涵眼里,他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白语涵听到他以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她突然把小女孩放到一边,让她的妈妈抱住她。倔强的盯住将军的眼睛:“将军,我在这先给你行个礼,表示对你的敬重,不过你公然在集市上骑马可不是一个值得敬重的行为,今天没有伤到小女孩还好,要是伤到了,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身后与邵逸飞一同骑马的贵族狂笑不止:“竟然还有人敢对邵兄这样说的。” 原来,一共是三人在集市上比赛赛马。 真是荒谬。 “邵将军,集市上可不是赛马的好地方。你要赛马就去别地赛。最好找个空阔的地方。”白语涵好意提醒。 巧玉在一旁拉着白语涵的胳膊,在她耳边说:“小姐,你少说一句吧。他有权有势的。” 邵逸飞平生最讨厌别人教训他,更何况是一个平民女子,但是这是在公共场合,自己是公众人物,不能失了民心。 “我不会白白占用你们一条道的,今日本将军心情好,来人呐!赏他们钱!”于是他让侍卫撒钱。自己却欲扬鞭而去。但走的时候,却还不忘打量白语涵,调侃道:“模样长得不错,就是像个带刺的花,一不留神就被扎到了,不过本将军不怕被扎,因为本将军肉厚,哈哈……” 说罢,马上的笑一阵就扬鞭骑马而去了。 于是,这是白语涵和邵将军的第一面。 并不是那么美好。邵将军给白语涵第一印象像个目中无人的无赖。 而且还惹得后来集市上暴乱。 他们都在抢邵逸飞的钱。白子昊也不例外。巧玉在一旁拿着一开始买的东西。而在这时有一个富商模样的人对人群里的人说:“邵弟来过了?”只见他捧着礼物。 “别打扰我抢。”众人抢红了眼,不理会这个商人,其它人哄抢中不小心碰到了他,惹得他手上的礼物掉到了地上,只听碎裂的声音,他叹道:“哎呀,瓷器碎了,我还要重新买一个礼物了。” 他是宁祥宇,听闻邵将军回来,想来见见他。而邵将军喜欢稀奇的礼物。宁祥宇就搜寻了整个凉月城,无果,好不容易买到了一个白玉瓷瓶,甚是雅致。就买回来了,没想到就这么碎裂了。 他很心疼。 ------------ 第五章 苦闷 白语涵看到集市上乱成一团,不免责怪起邵逸飞来,看到巧玉和白子昊正在收拾地上的东西。白语涵就一个人闲逛去了。刚好看看记忆里的小城有什么变化。 她独自往前走的时候,很快就被热闹的一处吸引,原来是一位画师在摆摊给别人画画。 一位脸上长着一颗大痣,体态臃肿的富太太模样的人端坐在画师的前面。那位画师姿态潇洒,额前几绺发丝越发显得作画之人的不拘一格,但是他作画的神态却是极其认真的,一支画笔在他手中仿佛能在纸上生出花一般,给人以画技很娴熟的感觉。 白语涵看到他画的时候,已经是开始着色了,没有过一会,那幅画就摊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白语涵相信大家看这幅画一定是和自己一样,认为这幅画将本人不知道美化了多少。那位富太太却极其的开心,她夸赞道:“妙啊,妙,这幅画值我给你一锭金子。” 于是,她心情极佳的递给画师一锭金子后,白语涵看到那幅画上的那个女子脸上的那颗大痣没有了,还有,她的身姿窈窕了不少,分明就是这个画师在有意的奉承她。 可这个人却理所当然的接过金子,嘴角微微上扬,狭长的丹凤眼透着一丝狡黠,原来俊美的外表下是这样的一副面孔,看我今天不揭穿你。 白语涵在那位夫人走之后,坐定在他面前的凳子上,乜斜地看着他:“画师,你能给我一幅画吗?” 画师抬眼看向她,显然对她的容颜微微的一愣,但他还是以异常平静的语气对白语涵说:“我今天已经收工了,抱歉。” 这就是拒绝她喽,白语涵不依不饶:“莫非捞到了别人的好处就收工了,但是我感觉你的画并不真实。” 白语涵盯向他的眼睛的时候发现那一双俊眼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但他却躲开白语涵的视线,有一丝的苦笑:“真也好,假也好。顾客喜欢,我也喜欢,各取所需,又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对于样貌不好的人来说,通过一幅画来取悦她,她心里高兴,不就是助人为乐了吗?” “可是你是在欺骗顾客。”白秋月反驳。 “被骗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你又有什么可说的呢?”画师一如刚才的平静。 “可是你的画不一定能让所有人满意。比如我。”白语涵反驳。 “如果你看到我给你画的话你就不一定那么说。”那人自信地说。 “眼见为实。我得看到你给我画的话。”白语涵笑道。 那人看了白语涵一眼,微微一笑:“你想让我怎么画?” “就画我。不过今日既然你收工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下次见。”白语涵笑道。 那人做了一个揖回应。 而这时巧玉找到了白语涵,她一过来就对白语涵说:“小姐,我们走吧。” 于是白语涵就与巧玉回去了,但是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画师,那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忧郁的表情呢? 一路上,巧玉对白语涵说:“你不知道吗?这个画师就是昨晚我提到的那位在月夜鸣笛的画师,他一般就在集市上摆摊挣钱。” “你怎么知道?” “无意间在其他丫鬟口中提到的,一般达观贵人才请的起他作画。但是他这人奇怪的很,无聊时也会给乞丐随便画一幅,然后赠与那些乞丐,那些乞丐就拿去卖钱,遇到识货的人据说他的一幅画能卖好些钱呢。” “具体的故事呢?”白语涵突然有了兴致。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巧玉挠了挠头。 白语涵第一次这样想知道一个人的故事。 “妹妹刚才故意支开我莫非是想看那画师作画?”耳边冷不丁出现了白子昊的声音。 白语涵的心一阵慌乱,其实她知道白子昊无非是马素琴派来监视自己的。 但是她依旧很冷淡:“不是啊,只是好奇想看看,那位画师的画技也不怎样。” “那你以后就不要独自一人了,我可不舍得我这么漂亮的妹妹被别人拐走了。”白子昊的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威胁。 白语涵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冷笑一声:“你管好自己就够了。”说完就加快步伐和巧玉一起在他面前走开了。 “白语涵,我还第一次看见你刚才慌乱的神情呢。很可爱呢。”白子昊在原地冷笑一声。原来刚才她和巧玉的对话都被他听见了,他现在就要做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接下来故事要怎么发生呢。应该挺有趣的吧。 晚间用晚膳的时候,饭桌上又多了一个人,那位斯文儒雅的公子正入神的看着她,她故意的避开他带有好感的目光。想起了那一日要让自己跳舞的男子。 他主动向白小姐问好,并准备了一个小匣子,温柔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西域地方的珊瑚翡翠玉坠,希望你喜欢。”他就将匣子打开。之间蓝色的珊瑚镶有绿色的翡翠,小巧玲珑,似是散发着灵气,甚是好看。 白语涵微微一笑,纵使好看,但她心里却不愿意接受,这些年来,她早就对那些珠宝不怀好感了,但看着马素琴逼向她的目光,还是微笑的接受了,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心中的异样。 “要不我给你戴上。”方清竹越发得寸进尺,白语涵忙推辞,不用了。 “这个珊瑚翡翠玉坠我自己会戴上,就不麻烦方少爷了。”白语涵有一些窘迫的将玉坠重新放于匣子后就坐下了。方清竹也在她一旁坐下了。 献殷勤地给白语涵夹菜。 “方兄,你对妹妹真好,莫非你看上她了。”白子昊在一旁打趣道:“凭妹妹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你可要好好争取啊,要不然啊,被人家抢走了,可不好了。” 他真和他的母亲一个德性,连说得话就是那样的挖苦。不过她也不甘示弱,“你先别说我,先想想你自己吧。如果你眼光不挑剔的话,怎么到如今都没有遇到一个称心的姑娘结婚,可是听别人说,你在外艳福可不浅啊。”说完,夹了一个大鸡腿,塞到他碗里,给了他一个微笑:“你好好啃你的鸡腿吧。” “谢谢妹妹。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子昊有些喜出望外,就真的啃起鸡腿来。 白语涵不搭理他。 马素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竟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白老爷在一旁向略带感激道:“语涵啊,清竹是我的故交方老爷的孩子。这孩子在小的时候,就已经认我做干爹了,在还没有你的时候,我带过他两年,所以,和我的感情特别亲热。这些年你不在,每年都会来看我。我都把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了。他特别孝顺,还给我带了野山参呢。”说着,不自禁的打开匣子。白语涵目光扫了一眼。嘴角亲蔑的微微上扬。 原本不想揭穿的,但是听到父亲这么褒奖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怕是没有人比我更认清野山参了吧。我在山野度过了八年,曾经经常有采人参的药农,他们交我辨别人参的种类,我自然也帮忙采摘过,也能记得清几种人参的种类,比如野山参,不会像这个,须那样多,而且质地疏松。”白语涵从匣子中取出它,不顾及白老爷有一些惊慌失措的脸,掐了一下这个须,一掐就断。 她笑道:“真正的野山参,须是有韧性的,不会一掐就断。” 她不顾方清竹的难堪,继续说:“麻烦你以后买这个多注意一点,不要再被不良药商骗了。” “多谢白小姐提醒。”方清竹仍然表现得很儒雅,从容不迫的做了一个揖,但是白语涵刚才分明看见,他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显然刚才很窘迫。 如果一个男子被一个女子当面指出不足一定会无地自容吧。白语涵不禁佩服他的处变不惊。能有这样的处变不惊,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马素琴却不依不饶,挖苦道:“你的片面之词就能说明这不是真的了吗?好得也是清竹的一片心意啊。” “如果你相信这是真的话,那你大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我提醒一下,有一些野山参虽然外表上一样,但是功能却真好相反,有一些是良药,有一些可不一定啊,我怎么听说有一些野山参是浸在毒水里的才会和真实的野山参一样的色泽。”白语涵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的恐吓,自然是胡诌的。 “我才不相信。”马素琴脸色有一些隐隐的不安,要知道,刚才她尝了一根。 她的脸色愈发阴沉。白语涵气定神闲地舀了一勺汤,不禁皱了一下眉,这汤一定又是谁乱用药材煮出来的。满是药材味,将鸡肉味完全遮盖住了。 方清竹看着她的表情,讨好说:“怎么了,何首乌炖鸡肉不好吃吗?据说何首乌对身体特别好,我就特意做了。” “原来是你做的啊,只是何首乌放得太多,掩盖了鸡肉味。”白语涵冷冷道 “那我尝一口吧。”方清竹尝了一口,果然皱了一下眉,“一开始尝挺不错的啊,这怎么回事,难道是时间长了,味道溢开了?”他又开始尝了第二口,还是不确定。 白语涵索性放下了筷子,就要回卧室休息,她因为喝了一口汤这顿饭实在没胃口吃下去了。 “等等,白小姐,明日可否有空我邀你一起品茶。”方清竹此时放下了碗筷,急切道,因为他害怕白语涵一回到卧室就很难邀约到。所以干脆就在老爷夫人面前说,这样胜算大一些,而他这次过来的目的不就是来见他心里心心念念的人的吗? “你把盅里的汤都喝了我就跟你去。”白语涵淡淡的说着,目光不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样命令似的语气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白老爷忙厉声道:“语涵!” 白子昊在一旁看笑话似的鼓起了掌:“这是要看方兄放不放得下面子了?” 没想到方清竹真是挺有耐心的,自嘲道:“为博美人一笑做一点牺牲有什么不好?但是可怜了我的刚吃饱的肚子啊。既然这汤我做的了,必定也喝得下。” 白语涵内心有一丝愧疚,刚想说不要喝了时,就看到他端起盅,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老爷,你快管管你女儿吧,不然传出去会说她没有家教,不就是关你老爷的事吗?”马素琴趁机煽风点火,让原本已经生气的白老爷眉头更加紧皱了。 白语涵原本刚才被软化的心一下子就又硬了下来,她的内心的敏感再一次被激发了:“哼,是啊,我又怎么关白老爷的事呢?你管我铁石心肠也好,心狠手辣也罢,反正不关你们任何事,我早在十岁那年心就不在白府这了。你们欠母亲的,我永远都不会忘!” 这些话一下子就激发起了白老爷的脾气,他站起来,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气一下子接不上来:“你滚!我可以完全不认你这个女儿!” “你说的!”白语涵气极就跑了出去。她早就料到父亲会这么对自己。在她心里,父亲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她进了卧室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巧玉难过道:“小姐,你千万不要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巧玉想到了自己在这个府上的种种,之所以一直留在府上,是因为她并无容身之地,若不是当初大夫人的收留,她早就横尸街头了。 之后,她就把白府当做她的家,可是后来遭遇了变故,大夫人出家,白小姐也跟着去了。让她留在这唯一的信念就是相信白小姐还会回来,可是小姐现在又要走了。 巧玉拉着小姐的衣角,不禁哭了起来,白语涵看到巧玉哭泣的样子,有一些心软,于是就和巧玉一同坐在了床沿上。 “巧玉,其实就算我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当时我答应母亲一定会好好留下来,可是我快坚持不了了,难道,难道,得到一个人的关爱那样难吗?”情到深处,白语涵也哭了起来。 “可小姐,你有巧玉啊。”巧玉心疼的拥向小姐,此时两个人相互取暖着。白语涵伤感的心才稍有减缓些。 她的目光不禁扫向了窗边的那盆兰草,兰,是白语涵从小就钟爱的花,因为兰花的孤高与清冷。 此时,它就像一面镜子让白语涵看到了自己异常冷静的那一面。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响起的话语像是一面钟,敲醒了刚才沉寂的快要死去的湖面。 “巧玉,如果我走了,是不是就输了?”白语涵擦干了泪水,竟然缺少关爱,那就要变得强一些,不然只会让那些与她作对的人笑话。 “小姐~”巧玉仰起脸,看到小姐变得异常坚决的面庞竟然有一些无法适应,刚才的小姐还是那样的惹人怜惜,怎么一下子就将刚才的模样收敛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有一些嗲嗲的音色的女声自门外传了起来,紧接着是不耐烦的敲打。 白语涵打开门时,却遭了那个打扮有些妖调的艳丽女子的冷眼,“这个是金疮药,是你父亲让你用来消肿的。”说完就目中无人的将金疮药给了白语涵之后就欲走,白语涵看到这个丫鬟这样嚣张,自然有一些看不惯,但是本不应该派她管。 但是刚才貌似看到她头上戴的发钗那样熟悉,就冷冷叫住了她,“慢着,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你走,发钗得留下。” “凭什么,这是夫人留给我的!”她的语气中有一些不耐烦。 “哪个夫人?”白语涵笑问。 “夫人还有几个?不就是马素琴马夫人吗?”那个丫鬟看到白语涵显然是有一些心虚。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发钗的主人?就像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位夫人,她要不是耍些手段,她又怎么会得到原本不是她的东西呢?这支发钗原先不是她的东西,她又有什么资格拿来送给别人!”白语涵想到自己的母亲的东西,原先是想交给父亲保管的,没想到他给了马素琴,这一点让她痛心,刚才的那一瓶金疮药带来的感动却一下子消失地一干二净! 那个丫鬟被白语涵的眼神吓到了,有一些不服气,又有一些心虚的将发钗取下,扔下之后,抛下一句话:“给你就是了!”就慌张的走开了。 白语涵捡起那枚金钗,端详了半久,想起了母亲,有一些感伤,巧玉在一旁说:“刚才那个女子是慧玉,前几年来的,是马素琴的贴身丫鬟,很讨马素琴喜欢呢!”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两个人真是臭味相投,不过,我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把那些原本是我母亲的东西全部讨要回来!”白语涵目光坚定。 晚上,巧玉和白语涵睡觉的时候告诉白语涵,“上次无意间听到,马素琴和老爷要把你嫁给方清竹,因为他家的名声显赫,是一个富商家庭,他又饱读诗书,和他联姻,会让府上沾光,还会有无上的财富。” “果然被我猜到了,但我不会就这样被摆布的。”白语涵倔强道 ,眼泪水不自禁流了下来。 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没有这个力量去与这个与自己敌对的府上做斗争。她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这时候,远处又传来了凄凉的笛声,不禁牵动了她的伤感的内心,仿佛此时笛声与她的心境有共鸣一般,让她不禁为之流出泪来。只怪世间,太薄情。 ------------ 第六章 语涵自诩秋月 白语涵看到窗外的那轮明月,突然感受到无尽的凄凉,一时兴起,命巧玉拿来那把琴 ,和着笛声的旋律,做了一首《惜月词》,弹道:“碧纱窗内掩不尽忧愁,庭院之间诉不清凄凉,月下花开醉意正浓,人儿憔悴心属何处,只道是秋风萧瑟,月色弄人,竹笛声埋藏不尽几许离合,惜月之人能有几个,心凄凄,人寥寥……” 她只觉难受。今后难道由不得自己了吗? 她突然想要饮酒,命巧玉拿酒来,对着窗就饮了起来,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白语涵今夜更加忧愁了。 也许风知道,月知道,她依然喝着酒。 忽然白语涵想到了十岁时的场景。 父亲的怒骂与怒打,母亲的哭泣,马氏的嘲笑,这一切都像是昨天发生的。 她感觉到异常痛苦,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名字,语涵,寓意谈吐有涵养。行为端庄有内涵。她知道这些年的教育都是母亲一个人的。是她教给自己为人处事的道理,与父亲一点干系都没有。 不禁吟哦:“皎皎月色弄花影,落木悲秋心儿凉,独酌相邀与明月,一曲惜月诉衷肠。” 她想:“我从此以后何不跟母亲姓,而自己就像天上的那一轮孤月一样,无依无靠。以后我就叫欧阳秋月吧。”说完,便笑了:“明知道一出生就是白家的,却还要给堂堂一个白老爷出难题,你始终都逃不过白家的禁锢。从今以后,你就叫白秋月吧。” 而白语涵自此就叫白秋月了。 早上,白秋月穿过幽静的长廊,直接行至白老爷和马素琴的住出。想要向马素琴那讨要来那些属于母亲的东西。 没想到马素琴一看到她就讥讽道:“昨日你不是说不要留在这里的吗?怎么还没有走?” “这原本就是我的家,凭什么让我走,倒是你,原本不属于这里吧。”白秋月不依不饶。 这分明在挑衅她,马素琴气急,看到老爷,委屈道:“老爷,你看看你女儿,是这样对我,好得我也是她二娘。”她不由得拿起手绢假意要拭泪。 白老爷却有些不耐烦,怒道:“住口!” 许是感觉到白老爷已经厌烦了自己对他的撒娇,一时生气,就要跑开,没想到却被白秋月拦下。 她的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并无一丝波澜,看向马素琴的时候,让马素琴有一丝胆寒,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连空气也骤然变冷,一下子道破了她的心机。 “二娘~”白秋月第一次表现得那么恭敬,原本就已经让马素琴不自然了,后来的一番话简直让她坐立不安。 “我知道你巴不得我走,你的目的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如果没有拿回属于我娘的那些东西是不会走的。另外,我唤你一声二娘是对你的尊重,你也要担的起这样的称谓啊。”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马素琴耳里,却觉得心慌,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佛门境地的熏陶,并没有让这个女孩变得软弱得多,反而让她变得处变不惊,你看她心如止水的模样,让人觉得是那样的与世无争,实质上,她比你看到的表象要厉害得多。 马素琴无论如何想表现得怎样淡定,但是脸部的不自然还是出卖了她。 白秋月不顾及她的反应,目光扫向父亲时,神色却有了一丝的凄楚,声音却缓和了一些:“父亲,念在你与母亲旧情的份上,将原本属于母亲的东西还给她吧,这算是对我,也是对她的一份尊重。” 白秋月踏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她的背影,竟然有一丝触动,他突然觉得,自己亏欠女儿和贞净的,太多,太多…… 白秋月一阵悲恸,她的旧疾又犯了,伤心时,就会觉得心脏处一阵的疼痛,她将手抵在心脏处,另一只手撑着栏杆,这才缓和了疼痛。 这一幕被刚来白府的方清竹看见,他忙过来将她搀扶,白秋月额间都已经疼出了汗,脸色苍白,无力的说了声谢谢。 方清竹关切道:“需要去看郎中吗?” “不必了。”白秋月坚强道。 他与白秋月一同在庭间坐下后,方清竹摘下一朵还沾着露水的花,笑道:“这花明丽动人的很,我给你钗上吧。”说完就悉心地给她钗上那朵花。白秋月见花好看,自然没有拒绝。 方清竹这才进入今天过来的话题:“白小姐,你还记得,昨日你答应我什么了?” 白秋月自然还记得昨日发生的事,有一丝歉疚,再加上想散散心,于是就微笑道:“我答应你。” 方清竹喜出望外:“那今日我请你吃饭吧。” 白秋月点点头,但是突然想起今天一早没有见到巧玉,如果一如往常,心中一定少不了巧玉,就在她想要去找的时候,方清竹一再催促,白秋月只得放下寻找巧玉这一桩事,与方清竹一同去了。 两人在集市上,并肩而走,女子清丽脱俗,男子温文尔雅,自然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方清竹颇为得意,更加有兴致的给秋月介绍集市两旁的商铺,比如xx家的布料很好啊,xx家的胭脂水粉很好啊,xx家的叫花鸡很好吃。 只是,路经一家胭脂水粉店的时候,有一个身怀六甲的正在买胭脂的女子把方清竹叫住了,方清竹却假意没有听见,白秋月在一旁提醒:“有一个女子叫你。” 就在方清竹刚想说不认识的时候,那女子突然就奔了过来,完全不顾及自己和胎儿的安危,方清竹的神情显然有一些对她腹内胎儿的安危,但是他还是轻描淡写:“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这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哭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让你丢了脸!你又看上别人了!你打算不要我了吗?你没有良心!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突然失去理智的用手过来挠,用脚开始踢,方清竹忙将白秋月拉过来,对众人说:“快拉开这个疯女人!” “她是谁?”白秋月问道。 “我不认识她。”方清竹撇了个干净。 “可她像是认识你的?”白秋月追问。 “是因为她疯了。”方清竹说道。 白秋月觉得眼前这个人却不似他的模样那样简单。而那个女子一定是他的旧爱,他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而如果自己嫁给他不就也是这样的下场吗? 方清竹带着白秋月来到一个客栈。 两人坐下时,却遇到了上日作画的那个画师,他与一个女子在一起,那个女子从打扮上来看就是一个富有的人。而她手挽着画师的手,亲昵道:“你给我在一间房里作画吧。” 而画师自觉把她的手推开,他自觉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在房里作画终是不妥。” “你怕我吃了你啊。莫非两锭大银子你不想要了?”那女子戏谑道。自己却与小二开了一个房间。 而柳渐汐想到自己的父亲身体不好,需要用药,由于自己境遇潦倒窘迫,根本就不可能挣到多少钱,如今能接一笔是一笔,根本就容不得自己拒绝。于是就答应了。 于是二人上楼了。白秋月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认为这画师有些随便。 而那画师与那女子去了楼上,那女子突然把房门一关,把外衣一脱,把桌上东西收拾好,自己就坐在桌子上,露出白皙的腿来,而把手指含在嘴里,眼神迷离,做出了勾搭状:“画吧。”她调戏道。 见到这种场景,画师宠辱不惊,因为经常有女子见他英俊调戏他的。但像她那么奔放的还没有。 于是画师摇了摇头,就无奈地画了起来。 “你再离我近一些。离我这么远干嘛?”那女子假意娇嗔。 画师无奈的离近了一些:“我在想像你这样的女子,绝对是当妓女的好料子。” 他略显无奈。而那女子却顺势将两腿一勾,身体往前倾,一下子就靠在了画师的身上:“那你有没有被我吸引呢?这样,我给你十两银子,一部分你给我作画,剩下的一部分,嗯~你知道的。” 画师也表现得配合地和她耳鬓厮磨,双手却不安分的碰起她的衣服,就在她以为画师要被她勾引的时候,脱掉她衣服的时候,谁知画师却把她的衣服穿好,在她耳边说着话,这一番话让她面红耳赤,直至愤怒:“要看哪类女人会吸引我了?你的身材还不够好哦。” 画师嘲笑以后,就扬长而去。 后面是女子摔碎茶碗的声音,而她看到了画师给她画的画,原来不是一幅画,而是“恬不知耻”四个字。 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那样。 而画师刚要下楼的时候,却看见方清竹搂着昏迷的白秋月上了一间房里。 画师觉得蹊跷。 而他看到在桌子上有一个发钗,一定是那女子留下的。而闻了闻她喝的东西,原来是茶,怎么可能喝醉了呢。肯定里面下了迷药。而想到这男子在集市上遇到一个怀孕的人狠心的样子,就知道这人一定不是个好人。 或者说他在骗那个女子。 而在饭局中,当白秋月意识到喝的茶有问题已经晚了,在昏沉中,她只能将头上的发钗放下。是想求助于那个画师的。 而那个画师也领会到了。 而方清竹将白秋月带到早已经准备好的厢房里,欣赏着因为药物而安静沉睡着的白秋月,比白日里那样一个冷漠的样子要温顺多了呢。马素琴的点子果然不错啊。 方清竹用手指抚摸上她的脖颈,她的肌肤如玉一般润泽,让他想快一点将她占有,此时她就像美好的食物一般诱惑着他,让他心潮澎湃,他褪去她外衣之后,就要...... 突然有几声重重的敲门声一下子扰乱了他的兴致,他十分的不耐烦,“谁啊?” “很不好意思,客官,有一个男子执意要进来,说是要还一样东西。”门外是店小二不好意思的声音。 “现在没有空!”方清竹不耐烦的说。 “确切的说,不是问你,而是你身边的那位女子,是她的东西遗留下来的,自然我要听到她的答复!”另外一个富有磁性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方清竹不知道怎样回答,心想反正拿一下东西不需要很长时间,于是就去开门了。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被来者一拳头打倒在地上,店小二忙劝阻。那位身段颀长且面容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显得从容而又温暖:“等一下补给你银两,你出去吧。” 他这一笑让人有一种信服的能力,店小二就没有再追究下去,自然就走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方清竹在地上还想还给那位男子一拳,没想到被他的手反手一握,这一握,就像是要扭断了他的筋骨。 他疼痛的叫了起来。 男子自然不那么轻易放过他,在他裤间抽出那根腰带,用一个瓷碗摔碎,将腰带割破,一份为二,将他的手脚缚住,直到他动弹不得。 男子玩心一起,在厢房中的桌子上寻到了一个砚台,一个毛笔,在他脸上写了三个字:“负心汉。”他的嘴被他用纸堵住。叫也叫不得。 “你知道吗?世间上,负心汉最可恶,尤其是像你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 是想教训他喜新厌旧这个事实。 此时,他看到褪去外衣的女子有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心有一些慌乱,迅速的给她披上外衣之后,就抱着她,出去了。 ------------ 第七章 痴情种 一条通往小河的小径,杨柳依依,纷飞的柳絮有一种轻柔的感觉,像极了一个人缱绻万千的情分,柳梢上挂着的高高在上的鹅黄色的圆月,安静地听着男子曲调中的孤寂,又像是一笼灯,照见男子心底的忧伤。 那个背影,就像是在忧伤中,身后不扎不束的长发,单薄的青衣,都像是浸在月色里,他的长发的影子在风下,借着月光,如长蛇一般跳着妖娆的舞。 马上就要月半了,所以月亮才会变得那样圆,看似那样圆满,可人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圆满呢? 他只因梦里残忍至极的画面惊醒,再不能睡着,或许,只有笛子,才能减缓内心的痛处吧。 画面里,那个身着罗裙的女子跪在殿前,就像是一个行乞的人那样可怜, 她苦苦哀求皇帝,都是自己的错。求你,放过他。 于是皇帝笑了,但是一尺白绫,要她死,而执行死亡的手,却是他。 皇帝如同看好戏的人一般,对那个颓然的画师说,你只有亲手杀了她,我才会放过你。 那个夜晚,黛熙去的没有痛苦,皇帝走后,他抱着她渐渐没有了温度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普天之下,其实皇帝才是那个小人啊。 “啊~”柳渐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冲着平静的湖面喊道,也许只有这样,会减少一点内心的痛苦。或许是因为喊尽了全部的气力,所以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柳渐汐。”身后那个女子轻声唤道,柳渐汐将身体转向后面的时候,那个长发垂肩的窈窕女子忧伤的看着他,此时的她,拿着烛台,她的身影在光晕里,显得那样曼妙而有仪态。 她醒来的时候原本燃着的蜡烛已经剩下半截,借着半截的烛光,她看清了屋里很多的画作,她知道这是一个画室,也知道画室上的提名柳渐汐,她才想起那个画师来,以及白日里被方清竹下药的那件事,不免有一些窘迫。 其实她早就遥遥的站在一旁倾听着如泣如诉的笛音,黯然神伤,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一种很想要了解他的感觉。 忧郁的画师自然知道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看到女子的到来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目光却不落在白秋月处,只是依靠在那棵柳树旁。 对着远处的月亮,深思怅惘地喝起酒来。 白秋月依着他坐下了,她的目光看到的,是一张写满忧伤的脸,一双俊眼多情眉,喝起酒来的神情悲戚,她不禁夺过酒,柳渐汐这才将目光看向她。 “我来只不过想了解你的故事。”白秋月在喜欢的人面前竟然有一种不知所措。 “想了解我?是嘲讽还是挖苦?多半人都以为我是疯子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柳渐汐惫懒地看着她,一改刚才那副忧伤的样子。 突然,白秋月竟然他她手中的那壶酒硬生生地喝了一大口,还欲喝的时候,没想到被柳渐汐一把夺过,“你是个女子,不应喝酒,尤其是在一个男子的面前。男人难免不会有非分之想。”其实他是在隐喻白天的事。 “可我相信你。”白秋月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执着的肯定,“我愿意去与你一起饮酒,倾听你的故事,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柳渐汐叹了一口气,饮了一口酒,视线又逐渐看向布满星星的夜空,夜色真美啊,那一轮明月就像是清洗过的那样清澈明朗,而星星就像是点缀在它旁边璀璨明亮的宝石,他与她一同看见,在这片黑幕上,一颗星星像是天际的一道眼泪,轻轻的滑落,直至再也消失不见。就像一条殒逝的灵魂那样脆弱。 白秋月在它滑落的时候双手合十,许愿。 柳渐汐不禁看到她的举动,不禁发笑,“你相信许的愿望会实现?” “就算不会实现,但可以留下一个美好的念想。”白秋月平静地说。 他的目光却看向前方,有一些无奈的微微叹息,“如果可以实现的话,我想要时光倒流,我不想给黛熙画那幅秀女图,那时候我就应该带她远走高飞,可笑的是,后来,她死在我的手上,我却懦弱的一直苟活到现在。我于是在心底起誓,她是在秋天死去,我想给她吹满整个秋天。而再过几日,就是月半了。” “黛熙是你画室中墙上挂的那幅图中的女子吗?她很美。”白秋月认真的说。 柳渐汐看到白秋月诚挚的目光,自然有一些感动。 于是他娓娓道来一段故事。 初见那个女孩的时候,男孩十六岁,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匠的学徒。 画匠有一个美丽的花园,尤其是在夏天,百花争艳,枝繁叶茂。 男孩于是整天在这个花园学习画花,他喜爱百合花,可这个花园里没有,他多次向师傅提议,可是师傅由于工作太忙,没有搭理。 就在男孩寻思想要去买一株的时候,这个女孩出现了,她的面容素净,眼睛大大的,笑容很美,她穿着白色襦裙,就若百合花一样,在花间采花玩,竟与一群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男孩就将她融入画中,没想到却换来女子的不满,认为他并没有尊重她。她叫来了他的师傅评理,后来,男孩才知道原来师傅是她的远方亲戚,她是杜总督的女儿,是过来探亲的,总督让她过来学画。 因为画匠很忙的缘故,所以教她画画的重任就自然落在了男孩身上。 男孩就这样与她相处了三年,渐渐地爱上了她。 她自然知道男孩的心意,她也表露出爱男孩的心情。可是那一天,她哭了:“我现在才知道父亲让我学画,以及学习诗书礼仪,是为了让我成为秀女,我不想嫁给皇上。我想让你带我远走高飞。” 男孩想到自己的前途,自然是没有勇气答应的。 直到女孩哭着的离开,他才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 后来,女孩对男孩的态度变了,变得陌生了,男孩始终都不知道女孩的心思,那一日,他终于鼓足勇气说愿意与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女孩冷冷道,已经晚了。 那一日,在师傅的要求下,给她画秀女图的时候,每一笔在纸上落下,都有一把匕首,在心间的血肉里划开,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只得强颜欢笑,恭敬地递上,在她面前忍痛笑道:“已经画好。”他不敢看她的表情,因为她的眼睛里,一定满是失望,因为,他听见,有泪滴在纸上的声音。 一如宫闱深似海。 他选择进宫也是为了陪伴她,她遇见他时,潸然泪下,多少次,在他面前,提到同龄的秀女欺负她的忧伤故事,她说,她回忆起曾经在他面前无拘束的抢夺一张画纸只为他过来抢的贪玩的心性再也没有了,那些与他一同扑蝶,踩坏了一块花圃,被画匠师傅骂的故事也再也没有了。 有的,是无尽愁思的黑夜,柳渐汐能帮助她的,是倾听她的心事。 他曾给她的手绢上画过鸳鸯蝴蝶图。 也因为这幅图,引来了祸,这幅图是一个皇上亲信的人发现的,因为黛熙不小心遗落在池塘边,被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将这个呈给皇上的时候,皇上一眼就看出来是柳渐汐的画迹,那位大将又供出了两人在一起搂抱的事迹,皇上勃然大怒。 下令将两人处死。 不过黛熙苦苦求饶,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勾引画师,柳渐汐听了,内心很不是滋味。 朝廷上,皇帝恶狠狠的说,我要看你用白绫将她弄死,方能饶过你。 他执白绫的手,犹豫不决,黛熙却主动将自己的脖子套于白绫内,在皇上的逼迫内,柳渐汐闭上了眼睛,与另一个人,将白绫勒紧。 于是,以后,成了他的噩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柳渐汐难过的说。 “只是皇命难违,况且,你活下来,也是黛熙希望看到的。”白语涵认真地说,柳渐汐感激道:“也许,只有你愿意倾听我这一段故事。” “我可是要回报的,我想让你给我画一幅画。”白语涵话语里有一些俏皮,借着温柔多情的月光,白语涵看见柳渐汐的脸,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她其实不知道的是,柳渐汐在一瞬间,将她看成了黛熙,她们两人,有那般相似的眉眼。 只是这样的感觉一晃而过,他淡淡地笑了:“我答应过你就会做到,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白秋月,你可以唤我月儿。”白秋月也同样微笑。 “我答应你,不过先睡吧。时候不早了。”柳渐汐打了一个哈欠,有一些倦意袭来。 白秋月也感觉到了困意,就在画师的安排下,睡到了原先住的那个画室里。 而画师,睡到他原本的住所去了。画室只是他白天小憩和闲暇时画画的地方。 第二日清早,白秋月一出画室就看到柳渐汐正在侍弄屋外的菊花,看他颇为认真的模样,白秋月问道:“你喜爱菊?” “没错,我向往的是陶渊明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陶渊明是我颇为欣赏的文人,因为他心性高洁,不与世同流合污,所以就如同菊花一样 。而菊,就是我最为喜欢的一种花。不知道月儿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兰。因为兰清高,品格如君子。”白秋月认真道。 “看来我们是一样心性的人呢。”柳渐汐看向她,略带欣赏的看向她。 “可是越是这种心性的人活得越累。”白秋月苦笑道。 柳渐汐明白,她一定过得不开心。 待白语涵走后,柳渐汐来了灵感,终于知道该怎么画了。脑海里浮现她昨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于是走到画室,蘸了些颜料,提笔就画。 画卷上,手持兰花的白秋月站在月色中,身后一道流星滑落,而那女子就如同仙女一般。 而这幅画就是邵逸飞得到的那一幅,至于他如何得到,要从后来柳父来到画室的事情说起。 当柳父来到画室的时候,柳渐汐正出去作画了。而他看见那幅画,觉得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而那幅画的颜料也早已经干了。画上的女子特别动人,用色出奇的好,一定会吸引人出高价买的。 而正好出去的时候,却见欲寻特别礼物买给邵逸飞的宁祥宇。宁祥宇看到这幅画,叹道:“妙哉!妙哉!我竟没有看到过如此美妙绝伦的画卷,送给邵弟一定喜欢。” 当问柳父作画之人是谁时,柳父说是朝廷第一画师柳渐汐。 “怪不得,也只有他能画这么好看的画。”宁祥宇自然听说过柳渐汐 。 于是他就花了重金买下了这幅画。 ------------ 第八章 梅姨 白府内。 白子昊走近了她的母亲,有一些神神秘秘,“你知道白语涵昨天去哪了吗?” 原本正在喝茶的女人放下了茶盏,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却掩盖不住得意:“不是和方清竹那小子在一起了吗?要说这桩事啊,方清竹还得感谢我啊。” 白子昊却冷哼一声:“事情可没有你想得那样简单~”他话并没有说完的时候,也在一旁坐下,也同样拿起一个茶盏,不过见茶已凉,忙吩咐在一旁给马素琴捶腿的浓妆艳抹的丫头给他倒茶。 那慧玉娇俏得给白子昊白了一眼,白子昊也以诞皮的笑回以慧玉,两人的猫腻早已经被马素琴看在眼里,马素琴扭了一下白子皓的耳朵,警告地说:“你们两的那一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规矩一点,别惹下祸根,得罪我是小,得罪你父亲可不得你,其实你也知道,一个私生子到底比不过家里嫡亲的,他心里偏袒谁,只是没有明着说而已,你莫非不知道你父亲心里觉得亏欠她太多打算拿以后的钱财弥补她吗?以后谁继承他的家业还说不定呢?” 说完马素琴哀叹了一声,白子昊却毫不在意的喝着慧玉刚沏好的茶,气定神闲:“可是父亲如果知道白语涵在外和那位画师待了一夜他会怎么想?” “你说的是真的?”马素琴一下子感了兴趣,神情也一下子激动起来。 “千真万确,我昨日去客栈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那画师将昏迷着的白语涵抱着走了,后来我从客栈打听到了方清竹所在的地方,之间他的脸上被画的一塌糊涂,正在用力地解开绑着手脚的布条,你没见到他的狼狈的模样,裤腰带被那画师弄断了,他只能提着裤子走。” 慧玉在一旁笑出了声,见白子昊和夫人都在看着自己,一时有一些不好意思,但突然想到了这恰好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她于是在两人面前恭敬地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更能很好的抓住白小姐的把柄,我可以每每在她出去之后跟踪她,然后将她一天的行踪告诉你们,找到好的时机告诉老爷。” “这个主意好。”两人异口同声。 “等事成之后好好奖励你。”马素琴颇为满意地说。 “谢谢夫人。”慧玉欣喜道。 白秋月是在饷午的时候回来的,她回来时一直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后来她从丫鬟的口中得知,父亲这几日一直都在外忙于生意,无暇顾及家里的事,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感觉奇怪的是,马素琴却没有过多的诘问。 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满脑子都是在画室里的画面,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美好啊。 还记得清晨的阳光撒进画室的时候,她发现原来这画室是一个竹屋,雅致极了,墙上挂着的那个有着我见犹怜面貌,温婉动人的女子像是在对自己微笑,白语涵看见她,有一种由衷的羡慕,她至少曾经得到过柳渐汐的心。 而正在想的时候。 这时候,巧玉过来了,难掩内心的激动:“小姐,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白秋月关切地问:“我出去的那一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找到你。” 巧玉这时候面露忧色,语气支支吾吾:“我...上...一日...” 白秋月这时候从拉着巧玉的手上发现,又多了几道伤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冷冷道:“是谁欺负了你?” 巧玉想到了那一日的羞辱,于是她紧闭嘴唇,只字未提,但是因为难过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忽然,白秋月背对巧玉,生气道:“我有何心里话都找你诉说,因为我明白你是我的知心之人,而你,有何苦都埋在心里,也不与我诉说,也罢了,枉我白疼了你。” 巧玉摇了摇小姐的衣襟,小姐并不搭理。 巧玉叹了一口气,之后叙述那一日的故事,只是叙述时,她的脸上涌现了这年纪不应出现的无奈与憔悴。 那一日,自己在庭院间打扫,突然在少爷的房中听见娇嗔嬉戏的话语。 当时自己就慌张了,不小心将手上洒水的盆落在了地上。没想到刚欲走的时候,少爷突然打开门,巧玉当时看见少爷和慧玉两人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脑子一片空白。 “说!你究竟在外面偷听了多少?”少爷不冷不热地问。 “没有。”巧玉刚想反抗却被慧玉揪住了头发,耳边是她毒辣的话语:“你看看她,是不是和她那个贱主子一个样,你听到了就是听到了,狡辩什么?”巧玉不能容忍她这样污蔑白秋月,于是就咬了一口慧玉。 慧玉被她咬得很疼,就用手打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巧玉恶狠狠地在地上瞪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一瞪却让慧玉更为猖狂,她竟然在白子昊面前提议:“我猜她是应该没有碰到男人才会这么喜欢偷听,少爷,不如~”她在白子昊面前耳语。 巧玉明白,一定是一个淫邪的想法,于是,她立马从地上站起,就要逃跑。 没想到却被白子昊扬声叫来的三个家丁制服住。 “杨天,顾一,陆旦,你们三个一定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吧~”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她拖下去。 巧玉认得他们,他们是出了名的无赖,因为赌博无奈才在白府做家丁,却跟在少爷后面无恶不作。 巧玉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断地去挣脱,不断地去嚎叫,却换来三人的征服欲,他们在少爷的安排中拖到了白府因为曾经的那一场大火成为废墟的一处。 “救命啊!”她感觉到痛,她奋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她的力量,终是抵不过三个人的强制,她用手去抓,用脚踢,可是换来的是他们的暴打。 事情结束于杨天的恐慌,“这里邪气的很,我总觉得有一些什么。” “是你想多了,能有什么,只不过是风而已。”陆旦虽然这么说,但是声音也是有一种颤抖,而耳旁似乎听到了女子在哭,或是猫叫。 “我们还是走吧。你忘了好几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吗?”顾一提起裤子,慌乱地起身。 巧玉的心就快要绝望,她的意识也开始昏迷,朦朦胧胧中,仿若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飘于上空,在哀声歌唱。 “那一日,若不是梅姨帮我,我也不会得救。早就被他们得逞了。”巧玉刚才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不禁地哭了出来,她的神色也变得苍白。 “傻瓜,哪来的梅姨,也许是谁将红衣服晒在那引起的遐想。”白秋月心疼地搂过巧玉,这样的遭遇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而巧玉是自己在白府除了母亲之外最亲的人,她不能不管。 “巧玉,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我会给你讨一个公道!”白秋月气愤道。 幽幽的月光的寒意,倾泻于琴弦之间。 马上就要月半了,晚间的月亮大大的,像是一个圆镜,却在嘲笑着人世间的破镜不能重圆。 远处又传来那笛声,她是在配合着笛声抚琴,她无法知道此时这位画师是不是还会像昨日那样借酒消愁,但是她知道,此时他一定是在想念着那位故人的,但今日的笛音似乎更加悲戚。 巧玉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走着,突然变了脸色:“小姐,夜已深,你难道还不睡觉吗?” “还不想睡。”白秋月觉察到了巧玉的异样,再看巧玉时,已经面色苍白,正在疑惑的时候,巧玉突然拉着小姐的手,指着她欲要去的方向,声音颤抖着说:“小姐,不要再走了,你难道忘记了那个废墟吗?” 白秋月自然记得,原本那一片不是废墟,而是白府的宅子,可是就因为多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使它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那样一位温柔可人的女子就葬身于其中。她应该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个女子一生最期盼的婚礼,最终成了她的葬礼。 她的名字是唐郁梅,初来时,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卖身葬父的小丫头,她的可怜缘于她被父亲买回来开始,进入白府后,她温柔娴淑,做事勤勤恳恳,而且颇爱绣梅,白秋月还是孩提时,见过她绣的梅花,各个真实秀丽,一如她的品格。 她让父亲心动不已,成了他纳的第三位夫人。他为了她还建造了专门属于她的屋子,婚礼那一日,新娘就独自在新房守着。 而父亲就在旧的房屋里与人喝酒,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她在里头撕心裂肺的呼喊时,并没有人听见,待发现时,一切已晚。 母亲是那样温柔和顺,与世无争的人,平时待她也不错,可是却在那一日,由于身体欠疡,再加上忧思较重,就没有参加婚礼,于是就成了马素琴栽赃陷害她纵火的理由。 父亲一气之下,自然就对母亲更加生分了,幼年时,白秋月经常看到母亲的泪,她时常看见她忧愁的媚眼,却不解她万分心思。最终母亲打算皈依佛门。 她离开时,看见的是,马素琴对自己那一抹残酷至极的嘲笑。 她发誓,如果她还有机会回来的话,一定会在父亲面前撕破马素琴丑恶的嘴脸。 她除了帮助巧玉,也想还母亲一个公道。 月光透过纱窗照了进来,白秋月辗转难免。 想到了过去的种种,不能入睡。 也许是笛声太过哀伤,白秋月晚上做了很离奇的梦。 一开始,也是在月色下,只不过这月光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感觉到昏昏欲睡,在月光下,一株幽蓝色的兰草泛着诡异的光,突然天地间像是有一道光亮劈了下来,兰草不见了,自己又像是在自己的卧室里,而紧接着听到的是一个女子的哀叹。 悠悠然,像是在现实中,又像是在梦中,她看到风将门吹开了,吹来一阵飕飕的寒风,紧接着,轻纱被吹起,一人影站在了轻纱中,她越走越近,看不清面容,却看到她拿着一株梅,是红色的,如血一般,不,应该是血,它一滴滴往下滴,有直觉告诉白秋月,那人是已死之人唐郁梅,白秋月听得那人轻轻地哀叹。 “是梅姨吗?”白秋月怯怯问道。 “过去是,现已不是。”那人柔和的语调中带着几许凄切。 “你有何怨气未结吗?”白秋月继续问。 忽然,一阵冷笑,那女子语调中带着仇恨:“时间已经过去,可是我的心不甘,我的恨早已被埋没过去,我只是恨,我恨我当初不应该来这个地方。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诉你,此地不能久留,不能久留啊~” “你是马素琴杀害你的吗?” “不是她还会有谁!她纵火烧了我!她毁了我!”她的语调变得极其强烈,忽然一片熊熊大火而起,那女子被灼伤地失声地叫着,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白秋月被那火强烈的红色冲击到了,猛然惊醒。 她在心里越发憎恶马素琴了,她也在酝酿着如何去对付她。 慧玉在去白秋月的卧室有一些惴惴不安。早晨起来在园间走动的时候,没想到却遇到了白秋月,只见她的神情漠然,声音冰冷:“你来我卧室,我有事情要问你。” 当她走近了白秋月住处,却看到此时她懒懒地正在侍弄窗旁的那株兰草,但是这样的平静却让慧玉有一种不安感,但是她还是镇定地上前,微笑着问:“不知小姐你为何让我过来,我不能在这逗留多久,等一下还要伺候夫人呢。” “不会花你多长时间,只不过是想解决一些个人恩怨。”白秋月转过了身子,此时正用带着冷意的双眼看着她。 慧玉神色一凛,继而漠然道:“我当是什么原因呢?不就当时给了你贱奴婢一记耳光吗?” 听到她出言不逊,没想到她那样嚣张,白秋月先是尽量压抑内心的火气,只是平淡地问:“还有呢?” “还有,”慧玉显然是有一些心虚,但是还是高高扬起头颅,一副得意的样子:“要不是你的丫鬟那样瞪我——”她刚想说巧玉活该的时候,却被白语涵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再看白语涵时,白语涵的目光带着一丝杀气,语气中透着威胁:“如果换做是你遭遇了这些,你会怎么样呢?你知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秋月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慧玉有一些慌张,但是慧玉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向门外喊道:“夫人。” 白秋月才松开原本拽着她胳膊的手,看向门外。 “我说慧玉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走到你这来了,”她的眼睛看到慧玉委屈的噘着嘴,正用手捂住脸上的伤痕。气道:“我的丫鬟就算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越发嚣张了!” 白秋月却理都不理她,就想往外走。 她的漠然看在马素琴的眼里,马素琴不甘示弱:“到底是在山野长了八年的野丫头,缺少父母管教,真是不知礼数的东西!” 白秋月听见她的话,不想搭理,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知不知礼数用不着你管,而知礼数的人当年却那样跪在父亲面前让他收留为了博取同情,知礼数的人倾尽心思做了多少与表面相违背的事,而知礼数的人又怎么会教出这样的丫鬟?” 这句话极尽讽刺,马素琴扬起手就欲打她,气得发颤:“你~” 白秋月却硬生生将马素琴的胳膊钳制住,“还有,你知礼数,也绝不会打人!” 马素琴彻底疯狂,不顾及她作为夫人的尊贵的形象,另一只手就要掐她,白秋月自然地用手去推了她一把,这一推,马素琴索性待在地上撒起泼来,她哭了起来,引来很多人围观。 而白老爷就站在这群人之间,脸色阴沉,白秋月这才知道原来是父亲的原因才会让马素琴赖在地上不起来。 马素琴走到白老爷面前,哭道:“老爷,你看看你的女儿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连我都打。” “什么原因?”白老爷生气道。 “不就是她向我讨要她娘曾经留下的东西,我就和她说有几件已经赏给那些丫鬟,要不回来了,她就非得要,还打了我呢。”马素琴委屈道,慧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原先是要问我要,说夫人一定给了我很多,我不给,她还打我呢。” 白秋月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何况父亲的心早就在马素琴那了。 但是原本回来脸色就阴沉的白老爷这一次却没有追究,他只是无力地一摆手:“素琴,从前贞静遗留下来的东西就还给语涵吧,语涵,你随我来。” 这一次父亲的举动却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大概马素琴也没有想到,这一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解决了。 白秋月随着父亲进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导致父亲心情不佳的原因是生意上的失败,眼看那些账本上记录的,都是亏本的数据,父亲的眉心紧锁,哀叹连连:“这一年由于发生过一场洪涝,导致今年大米的收成并不好,来买大米的人少之又少,而我又要付田租,又要付给米农钱,再这样下去,我的店开不下去了。语涵,你有什么主意吗?” 白秋月自然对于做生意没什么在行,但是竟然父亲问到了自己,就思忖了好些时候,俄而才说:“既然今年天气不好,导致庄稼收成不好,那其它的米厂一定也是如此,不妨先了解行情,然后再做出价格上的调整,按照比例,米农和田租都应该减少一点,你也可以在外地用低价购买大米,然后在本地用高价卖出,因为有些地方没发生洪涝啊,实在不行,也可以和酒厂做出合并,这样可以减少店面费,也可以和其它米厂联合起来做生意,商量对策。” 这一些话让白老爷恍然大悟,他没有想到女儿还有这方面的才华:“语涵,以后米厂就由你经营了好吗?” 就在白秋月想回应的时候,马素琴推门而入:“老爷,这一番话就让你动摇了曾经说要让给子昊的决定了吗?” “我也不感兴趣。”白秋月见马素琴过来了,顿时兴致全无,淡漠地说。继而出去了。 这一天过得十分的无聊,她其实是想见柳渐汐的,只是碍于家庭的束缚,并没有出去。 还记得上一日,柳渐汐让自己有空就去拿画。 却殊不知,那幅画已经不见了。而柳渐汐这几日已经无心再画。奇怪的是,今日竟然没有笛声,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而昨日之所以那笛声比往日的凄凉。 是因为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柳渐汐回去时,却见自己用心做的画已经不见了,正在寻找的时候,柳父拿着金子过来了:“汐儿,我今天撞上财运了,一出门,出手阔绰的一位商人打扮的人就给了我那么一大笔钱,够我们用好久了。” “父亲,这幅月夜图是我答应一位女子画的。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把它卖了?”柳渐汐生气道。 “哼?你卖给那女子有我卖的钱多?人总是要现实点,不要一味地总活在不现实中,要知道,你是要生活的,总是浑浑噩噩,终归会害了你自己。你知不知道,大部分人都在背后嘲笑你,我的老脸早被你丢尽了。” 柳父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处来,突然看到了悬挂在墙壁上的那个黛熙的画像,更加生气起来,拿一个烛台就要烧,柳渐汐阻止他时已经晚了,柳父已经用火将画卷的一角燃烧起来。 就在他将水把它浇灭时,柳父叹了一口气:“她害得你这般沉沦,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以为你疯掉了,总是吹惹人烦的曲调。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忘了她吧,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你知道现在你作画水平大不如从前,赚得钱也不比以前。我们的生活已经成了困难。” “父亲,我知道,今日一曲将是最后一曲,以后再无下次。”柳渐汐痛心的说,于是他披上了披风,就出去了。 柳渐汐对着月夜忧伤起来,如果不再吹笛,会不会将这痛苦减少几分呢? 他把这支笛埋葬起来了。但是不知道心上的那份爱会不会被埋葬。 ------------ 第九章 迷魂草 过了一日,白秋月趁马素琴还有白老爷去参加庙会的那一天,过来取画的时候,却见那翩翩少年站在那个小舟上,悠然的看着风景,小舟随着水面静静地缓慢的摇动着。 白秋月在岸边朝柳渐汐挥着手,柳渐汐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岸边时,这才发现那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冲着他微笑,她的手上提着一个点心盒子,示意他的舟靠岸。 柳渐汐悠哉悠哉地划动着小舟过来了。 “你可真悠闲啊。”白秋月打趣道,在他面前,她才慢慢恢复了一个少女该有的生机。 “你想要上来吗?”柳渐汐微笑地看着她。 “好的。”白秋月不客气地说,她就要将脚登上舟的时候,没想到柳渐汐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借着他的力,上了小舟,差一点就碰上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间的肢体接触,让白秋月内心有一些慌乱,小舟随着白秋月的上来而在水面上微微摇晃,此时两人靠的很近。 她感觉到他呼吸均匀的热气,为了掩饰心底的羞涩,她将手上的那个点心盒子拿了出来,微笑道:“柳公子,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点心。” “那我不客气了。”柳渐汐打开盒子,看见里面一个个精致的糯米糕,拿了一个放在了手上,端详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白秋月问。 “我只是在想,像你这样富人家的小姐,应该是不会做这些的。”柳渐汐笑了一下,吃了一口:“味道香甜软糯很好吃呢。” 白秋月有些愣神的时候看在柳渐汐的眼里,柳渐汐不禁问道:“怎么了?” “我也像画师一样,有一段忧伤的过去。” “是为情所困吗?”画师疑惑。 “不是,只是家庭的一些琐事罢了。”白秋月微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小舟上,看着画师摇动着舟楫,看着舟楫一下又一下拨动着湖面上的波纹,也像是在拨动着她的心事,湖面上漂浮着几片枯叶,就如同她此时快要枯萎的心。 “柳公子,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柳渐汐的耳畔是女子微微的叹息,他转过脸去,那女子的黯然神伤起来。 白秋月给他讲述起了家中发生的一切。 柳渐汐静静地听着。 白秋月说着她心里的计划时,柳渐汐发现,眼前的女子,脸上出现了憎恨的表情,那一丝决绝,痛苦也不禁牵动了柳渐汐的心,曾经,那个女子也有这样的表情啊。 “我想让你给我画一幅图。那个曾经被马素琴杀害的梅姨的图。”白秋月忧伤地说。 眼前的女子让他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他也很愿意去帮助她,听到她的遭遇,也觉得马素琴是一个可恨的人,柳渐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舟靠岸时,已经离画室很远了,眼前是好多灌木丛,白秋月并不知道柳渐汐要做什么,只见柳渐汐边专注于拨开灌木丛边介绍:“我一般都是在这采摘的蓼蓝,这里的杂草丛生,但是却有一些奇异的植物,你听说过迷魂草吗?” 柳渐汐的语气中透着一种神秘。 “迷魂草能迷惑人的心魄,可是有这样的植物吗?”白秋月在他询问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她知道柳渐汐是想帮助她迷惑马素琴的心魄,一时有一些感动。 “我以前无意间来到这里,却因为看到一株外形与其它灌木相差无几,可是它的叶子却可以无风自传,我有一些好奇,就细细地看了,竟然没有想到自己会产生一种晕眩的感觉,待我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而且在睡梦里,我看见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白色的甬道,我竟然在甬道里,看见了我的母亲,被强盗一刀刀捅死,你知道吗?后来我才发现这条甬道是通向我父亲为官的地方,那一年,我的母亲就是因为带上我去见父亲的路上遇害的,这一度成为了我的心魔!” 柳渐汐痛苦道。 白秋月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一直在默默承受着那些压抑在心底的痛苦。也不禁同情地用手抚了一下他的背,感受到白秋月手掌上的温度,柳渐汐的身体有一些微微地颤动:“谢谢你。” 其实她多想走近他的心啊,她莞尔一笑:“我们是同病相怜罢了,互相取暖不至于感觉到心冷。” 其实此时刚才一番话让白秋月感动之余还有一种害怕,迷魂草一直都是一个让人觉得无限诡异的植物,当她跟在柳渐汐后面,自然地将手拉着他的衣服,因为她有一种不安的看着柳渐汐拨开灌木丛去一株株地寻找。 找了好长时间,直到她看见那株比周围其它植物颜色更为翠绿,而且只有它在无规则地转动的时候,白秋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抽空了,脑子像是不能支配全身一样,腿有些瘫软。还好被柳渐汐扶着,此时他另一只手温柔地捂住白秋月的眼,并说着:“闭上”的时候,白秋月的心才有一些安定下来。 在她闭上眼的时候,柳渐汐早已经将草摘好,放进怀里了。 柳渐汐却欣喜道:“看来老天也想要让你惩治恶人了,不然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找到。” “可是光是这一些并不能让马素琴认罪,因为凡是坏人,都会潜意识里把脑海中的记忆给抹掉,只是因为心虚不愿意再想起。”白秋月担忧道。 “那要看如何让她想起并且恐惧了。”柳渐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总有一种让白秋月觉得心安的能力,她相信他,这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膀上,见他的手在汩汩的流血,原来是刚才不小心被一个植物刺到了,她有一些心疼的就从怀中拿着那个手绢给他包扎,柳渐汐看见她的手绢上绣着兰花的图案,知道她内心喜欢兰的程度不亚于自己喜欢菊花的程度。 那幅画里,那个兰草看来画的是不错的。 只是不见了。回到了画室,想到了这件事,柳渐汐有些愧疚地对白秋月说:“对不起,我给你作的画被我父亲卖掉了。我给你重新画吧。” “好啊。下次我定要你赔给我一个更好的。”白语涵玩笑道。 白秋月注意到了画室墙上原本那幅黛熙的图被烧坏了,一时有一些疑惑,柳渐汐却忧伤道:“昨日我父亲来画室,见墙上挂着那个是我曾经爱过的女子的画像,怕我沉浸于此,不务正业,一时生气就将它烧毁了。” 白秋月想到,怪不得那日他的笛声比以往更忧伤。 而接下来,柳渐汐是要帮助白秋月作画了。 在白秋月的描述下,柳渐汐就要作画了,只是作画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外有动静,顿时神情警觉,喝了一声:“谁?”却见有一个身形小巧的女子飞奔而去。 白秋月出去的时候那人已经离开了,却见柳渐汐微微一皱眉,想必是故意偷听的。 白秋月第一反应就是,马素琴派来的,还好商量的事在屋里并没有说。 当柳渐汐作完画,白秋月就欲告辞,没想到却被柳父发现了,那柳父一见到白语涵却有一种惊讶的感觉:“原来你就是昨天那幅图中的女子。” “没错。”柳渐汐回应。 “那位富商告诉我 如果找到了这位画中的女子,要另外加钱呢!”柳父贪婪的说。 “你千万不要打白姑娘的主意,你可知,就是因为你以前贪小便宜的性格才让你的官位不保,你还不吸取教训吗?”柳渐汐生气道。 他将白秋月护在身后的时候让白秋月感觉到温暖,也感觉到柳父的性格与柳渐汐一点也不一样,柳父冷哼一声就走了,柳渐汐的臂膀在汩汩的流血,好像是刚才太用力的缘故,白秋月看见自己的手绢快要被血浸染,有一些怵目惊心的感觉:“我把你包扎吧。” “要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维系,我才不认他这个父亲,我记得最多的是跟我娘在一起的时光。”白秋月在给柳渐汐包扎的时候,柳渐汐说道。 他们两的情况真的太像了。 “我会保护你的。”柳渐汐不知道是觉得同病相怜还是什么原因,他喃喃的说了这一句话,从怀中掏出了那一株迷魂草:“你将它栽种在马素琴的屋子附近,在迫近傍晚以及夜晚的时候会释放大量制幻剂,心里有鬼的人会神志不清。” 白秋月把这株草包好藏在衣服里,拿着柳渐汐做的那幅画。 果不其然,回到家的时候,马素琴叫住了她,她自然听见慧玉说的话,那慧玉计划并没有听清,只听见要作一幅画,认为那幅图一定是有猫腻的,“打开让我瞧瞧。” 当白秋月将画卷全部展开的时候,只见里面画着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她似是在笑着,但是眼睛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哀怨与凄楚,她的手上拿着一株大红梅花,看起来那样真实,其实梅花上的红的颜料是柳渐汐膀子上的血涂上去的,他是想为了更能给人一种森寒的效果。 当这幅画展开的时候,马素琴的表情并不惊惧,显然她是没有想到是那个女子,还在挑刺这梅花画的如何不好。 “可要我说这梅花是血染的呢?”白秋月低沉的话语让马素琴心上一惊,她又开始叙述一个恐怖故事。 “她在我梦里出现好几次了,一直说她有冤情,她的手上拿着的这株梅,在一点点滴血,我看不见她的面容,却听见她在我面前低声唱歌,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看清她的样子吗?是一阵阴风刮过,她的长发飘起,我才看清她被火灼伤的脸,被烧伤的就只有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看向我,还流着血泪,好可怕啊,我听别人说,把她的画像供起来,给她烧香,这应该会好一点。不然,明天就是月半了,一般鬼魂都是在月圆之夜出没,因为是最阴的时刻。”白秋月脸色苍白。这一番话连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更别说马素琴了。 马素琴听得一声冷汗,她的脑海里,那个被她纵火害死的女人。。。。。 白秋月偷偷将这株草栽在她屋子的附近,隐秘的地方。 那不停转动的叶片,像是在摄取人的灵魂,白秋月也有一些害怕,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往后,她的目的果然达成了,马素琴在迫近傍晚的时候,总会看见一个面色苍白,披散着长发,手上拿着一株梅花的女子站在她的院前,在冲她微笑,连梦里,也在哀歌,她更有甚的一日,竟然梦见她伸长了沾着血的手指甲掐向她的脖子,没日没夜梦魇缠绕着她,她的精神渐渐不济,竟然白日里也会梗着脖子喊:“你看看,那边,鬼啊~” 白府里人心惶惶,白老爷于是拿她没有办法,就带她去看病,可是她总是像一个疯子一样,张牙舞爪,死都不肯去看病,她于是还请来了法师来驱鬼,法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一时间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说一定是梅姨娘,又提起好几年前那场大火,更有人说,那片废墟是不吉利的地方,日日夜夜都像是有人在唱歌,有人还看见那红衣服飘扬在上空。 白府里纷纷有人要走,巧玉也感觉到害怕,白秋月却告诉她,不要怕,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巧玉并不能理解,白秋月却嫣然一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老爷这几日在生意上以及够忙了,还要管家里的事物,他真的觉得头很疼,这时候,白子昊又出了岔子,他交给白子昊做的一单生意亏了好多钱,而他却善做主张,偷拿店铺的钱去胡吃海喝去了,他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白老爷就要打他,气道:“你这个不成材的东西!” “够了!你总是这样说我!”白子昊竟然出言不逊,上去推了一把白老爷。 此时正在院子里赏景的白秋月上前制止:“你知不知道做了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的很!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变成这样是你害的!”白子昊指着白秋月醉醺醺地说。 “你滚!”白老爷气急忙剧烈咳嗽起来,白秋月上前去搀扶他。 此时,白老爷老泪纵横:“我怎么有这样一个儿子啊。” 白秋月在心里想,要不是当年你糊涂,把私生子往家里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的,但是她却没有说,她在心里笃定父亲心里是后悔当年的决定的。 趁着这样的机会,白秋月借机说:“父亲,你知道梅姨娘最近托梦给我,说害死她的人是马素琴,不然也不会总是来找她偿命。” “这...不...可能”白老爷的神情有一些恍惚,他是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错爱这么一个女子。 “那父亲,你愿不愿意和我赌一赌呢?”白语涵自信道。 就在白老爷沉思的时候,突然家丁将那株迷魂草拿了过来,“刚才法师找到了原因,原来邪物是这一株草。” “我们府中怎么会出现这株草呢?”白老爷大概知道这是什么草,有一些惊惧。 “是我做的。”白秋月干脆利落道。 ------------ 第十章 失望 白老爷有一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女儿一眼,他也将这种失望以及难过深深埋在心里,他断然不会想到女儿会变成这样。 他尽量配合女儿道:“你有什么办法查实真相吗?” 白秋月淡淡笑着,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日,天气晴朗,白秋月匆匆地朝着集市走去,她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衣裙,步子有一些轻快,不知道要去哪,跟在后面的人有一些疑惑,她这一次一定要抓住白秋月的把柄,一定要一五一十将他们两所说的话告诉马素琴,就在她想的时候,白秋月早已经拐进了一个胡同,她也跟着进去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一个人将她打晕。 那人有些得意的将白秋月叫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我就在这胡同里等着。怎么处置?” “交由妓院的人处置!”白秋月冷冷道。 “可是你知道这样的话~”柳渐汐有一些犹豫。因为他知道贞洁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多重要。 “可是她曾经怂恿三个家丁那样对待我的丫鬟,想必她应该觉得无所谓吧。”白秋月目光冰冷,嘴角有一些轻蔑。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白秋月丢下这一句话就走了,柳渐汐眼里的白秋月,时而柔弱,时而坚强,时而善良,时而心狠,真不知道哪个是她。 柳渐汐笑着摇了摇头,正好,他也有她交代的事要做。 此时的他,懒懒地倚着一个椅子上,提起一个白玉酒壶就往嘴里倒酒,一如往常的恣意。俄而,透过他面前的帘子,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款款而来。他于是放下了酒壶,抹了一下嘴。撩开了帘子,一个穿着红色的衣服,披散着头发的少女就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她的手上,拿着一株红梅。‘‘很好~’’柳渐汐满意的笑了,不禁鼓起了掌。那位女子也莞尔一笑:‘‘画师吩咐的,我一定会做好,可不知画师可有什么打赏?’’戏子流露出了一种迫切的眼神。 ‘‘那是自然。’’柳渐汐散漫得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金子,这锭金子,是柳渐汐典当了皇上曾经赠与他的一支毛笔所得。因为他也是想告别过去的辉煌。 女子看到了这锭金子,乐得忘乎所以,急急得拿起,又是摸又是蹭,柳渐汐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好笑,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继而深情地嘱咐:‘‘但是千万别吓着白小姐。’’ 夜色降临,马素琴不停得辗转反侧,这几日的幻觉虽然知道是那株迷魂草的原因,可是总是觉得不安,虽然草被摘除,但是那可怕的鬼魅的影子一直缠绕在她的脑海,老爷现在怎么还没有回来?她的内心怕极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 不巧的是,中秋月圆之夜。 今夜恰好风大,风吹的树木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一个人的啼哭,树将影子投于了窗上,像一个鬼魅的人影,一向浅眠的马素琴感觉到了一种莫明的恐惧。这时窗外却出现了半明半昧的火,一个仿佛身着红衣的身影一晃而过,接着她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吟唱。马素琴害怕了,却状着胆子问了一句:"是谁?”见没有反应,她开始认为是一个人的恶作剧,于是她生气道:“半夜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有种你出来。’’外面无人应答,只有凄切的风声。 门突然被推开了,借着微微的月光,那女子几乎是飘着到了马素琴的床前,马素琴看的清那人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袭红色嫁衣,手上拿着一株梅。她意识到了什么,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马素琴,你还认识我吗?''那女子幽幽得问。 ‘‘不认识,不认识!’’马素琴一个劲得摇头。她的心顿时因惧怕而变的无措起来。 ‘‘姐姐,你好记性,你还记得多年前你放的那场火吗?让妹妹我好痛苦啊!’’她的语气变的怨恨起来,人一下子就走到了马素琴的身边,面目变得狰狞起来。马素琴从来不会想到这次她会这么直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现在辩解已无用,只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得磕头:‘‘妹妹,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当时就不应该放火烧了你!你原谅我吧!’’她拼了命地磕头,只以为今天晚上是她的末日。 屋外,白秋月与父亲将这一切听的清清楚楚,白秋月看着父亲的脸色一点点在变,不禁内心窃喜。父亲之所以跟着白秋月过来,是因为白秋月安排的。 晚上接来了那女子,白秋月叫来了父亲,就小心翼翼得蹲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待女子离开了,白老爷就迫不及待得进了屋子,让白秋月没有想到的是,白老爷第一反应忙进屋安抚此时失魂落魄的马素琴。 “父亲,梅姨是她害死的。” 这一说像是提醒,白老爷被激怒了:‘‘够了,这就是你想要让我知道的答案吗?你懂什么?’’ 父亲的怒吼让白秋月很是伤心,难道,区区一个马素琴,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吗?她失望至极,对父亲说:‘‘是,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为了一个马素琴而赶走了母亲,为了她而能去不追究她所做的一切!’’她的语气强烈起来,几乎是指责父亲。 父亲被他的话语激怒,一站起来,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很重,让白秋月不禁捂住了脸,她的眼睛却不甘示弱而又难以置信地瞪着父亲,此刻她看着她的父亲显得那么得陌生,她冷冷地吐了一句:‘‘父亲,我恨你!’’然后头也不回得走了。 这一次,这一记耳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挽回她的心了。 马素琴这几日被害得不清,她自然对白秋月很是憎恶,她借机对白老爷说:“老爷,你要相信我啊,这一直是白语涵的阴谋,她就是恨我,她巴不得我死,你不知道啊,她在外和一个野男人在一起。” “什么?”白老爷一下子怒起。 这时候外面有一个人哭着喊:“夫人。”马素琴因为这几天一直吓得不清,所以第一反应是鬼来找她来了,但是后来仔细听她哽咽的话语,才知道是慧玉来了。 当慧玉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一下子就扑倒在夫人和老爷面前,这正好也是证实自己话语的机会。 只听慧玉哭道:“小姐好狠的心啊,她和那个画师有奸情,被我发现了,不允许我告诉别人 商量好,把我打晕,然后,送进妓院里,我好不容易逃脱出来的,夫人,你给我做主啊~”夫人忙装作疼惜的抱住她。 “岂有此理!我定要查实!”老爷并不问缘由,就生气道。 ------------ 第十一章 逃跑 白秋月回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刚才父亲维护马素琴的话语,让她觉得很受伤,她于是喝起了酒,巧玉看到白秋月在喝酒的样子,想要去阻止却无能为力,这时候,白子昊过来了,无非是幸灾乐祸的话语:“妹妹你是不是酝酿好的计划输了不甘心就来借酒消愁?” “你滚开!你和你那好母亲一同滚开!”白秋月像失了控一样,那就要拿那坛酒朝他砸去。 白子昊身形一躲就躲过了那坛酒,那酒坛在地上砸了个稀碎,“彭”的一声,还好白子昊躲过了,不然砸到身上一定会留下很深的伤口。 白子昊自然有一些生气,不过他只是在走的时候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不知道你嫁到方府还会如此这般闹吗?” 白秋月听到这番话语再也忍不住了,卸下了强硬至极的防线,又变成了那个柔弱,需要让人保护的女子,她哭道:“巧玉,是不是父亲早就打算把我嫁到方府了?” 其实她知道父亲才不管自己的死活,只是为了自己的生意不惜去牺牲她,他才不顾将她推向了火海,所以他是自私的。 “小姐,你不要难过。”巧玉也不知道如何可以安慰小姐,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巧玉,你可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白秋月想到那个人柔情起来。 巧玉静静地在一旁听她叙述,月光也由那份清冷孤寂变得柔情起来。 秋天的枯叶却是感伤的,静静地落在白秋月的身上,像是贪恋人的温度。 那个人,在画室里。那位穿着宽大白色袍子的男子,画画时的神情那样专注,时而微蹙着眉头,时而神色带着一点悦色,时而微微提一下笔,时而手捏着下巴。 那个人,对着湖面吹笛,像是自己的哀伤也随着湖面微微泛起的波纹像东流了,白秋月让他为自己作画的时候,其实是想让自己随着笔尖的一笔一划进入他的心间的。 不知道在他心中可有自己的一点位置。 她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嗒嗒嗒”清脆的叩门声,画室中的那位男子打开了门,却见门前的那位女子神色忧伤,见到他才勉强的绽开了一个微笑,只是仍然难掩眉眼间的那丝憔悴,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她的面色苍白,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 柳渐汐忙让她进了屋,给她倒茶间。问道:“昨晚的计划没有成功吗?” “成功了一半。”白秋月苦笑,“我那父亲仍然是相信她的。” 白秋月端起茶盏的时候,柳渐汐看见由于她的心不在焉,茶水不小心倒了出来,由于是热的茶水,泼到白秋月身上时,柳渐汐忙关心地过去擦拭,却闻到了白秋月身上的一点酒味,“你昨日喝了酒?” “是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女子一般都不会喝酒的。”白秋月试探地问道,其实她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没想到柳渐汐却微微一笑:“借酒消愁,只是因为真的到了伤心处,不然又怎么会用酒水来伤害自己呢?”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伤心吗?”白秋月说话时,将手拉住了柳渐汐的臂膀,她感受到了他的温度,才觉得安心下来。 柳渐汐不忍心推开她,于是就任她半个身子斜靠在自己的臂膀上,如果能让她减缓一点痛苦吧。 白秋月呓语般:“我的父亲把我许给了方清竹,就是那日轻薄我的人。” 柳渐汐难以置信自己的亲身父亲会把女儿推向火海,有些心疼的将另一只手抚上她的手,白秋月的手冰凉,但是柳渐汐的抚慰却让白秋月有了一点温暖,她缓缓地抬眼看向柳渐汐,突然用手抚向柳渐汐俊美的轮廓,在柳渐汐还没有来得急反应的时候,白秋月突然吻上了他的唇,白语涵灼热的气息喷在柳渐汐的脸上,竟然让他有一种迷乱,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在继续发生了,于是他推开了她,温柔道:“月儿,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我不能?”白秋月有一些失望地说:“只因为我不是黛熙吗?” 柳渐汐并没有回应,他的一颗心从一开始就纠结的,他闭上了眼,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后,想要把尘封在内心的话说出来。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启口,他看着白语涵的眼睛,才发话了:“其实我~”白语涵却用手指掩住了他的唇,只是忧伤的说:“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说了,上日你说要给我作画,现在就作吧。” 其实,她是有一些害怕拒绝的,而柳渐汐很答应:“好,我这就作。”他于是就去拿纸笔。 白秋月却摇了摇头,有些颓然但深情地看向渐汐。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了白皙好看的背。 “我是让你在我背上作画。”白秋月转过头,微笑道。此刻的她有一种凄美的感觉。她心里知道,今后逃不过命运的,但是想要让柳渐汐在她背上留个纪念。 柳渐汐深吸了一口气,于是照做了:“我不妨给你刺青。画上去终究会洗掉的。” 白秋月应允。 于是柳渐汐就开始在白秋月身上刺了。每点一下,白秋月就皱一下眉,但却微笑道:“继续。” 于是,柳渐汐就给她靠近肩的部位绘了一朵兰花。他尽量做到心无旁骛,因为像白秋月的背,确实让人着迷,而且锁骨也很美。 绘好以后,白秋月穿上衣服:“谢谢你。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柳渐汐认为她心情不好,给她一个拥抱只是为了能够安慰她。他照做了。白秋月感觉到他怀里的温暖,竟然靠在他怀里,好久好久,眼泪水不自禁流了出来。 柳渐汐看到她哭了,安慰地碰了她一下。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紧接着,是父亲愠怒的声音:“你们在这干什么?"两人放开了手,遂看向门外。门外站着的,正是父亲。旁边站着的,是白子昊,马素琴,慧玉,他们正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看向他们。他们赶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 “想不到啊,语涵,你竟然在这跟一个画师厮混?”父亲的话语里满是失望,竟让白秋月有一种不知所措。柳渐汐将她护在了后面。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冷冷的并不想搭理。 旁边站着的白子昊突然发出了轻蔑的笑声,略带嘲讽地看向两人,冷冷道:“妹妹,难道你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吗?可惜了,父亲已经把你许给了方清竹~~”他假意表现出很可惜的样子。 “不要再说了。”白秋月在柳渐汐的身后掩住了耳朵,痛苦得命令道。柳渐汐看出了白语涵痛苦的样子,不禁安抚了她一下。 “我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女儿,跟我回家!”于是生气地过来拉白秋月的手,拽着她的手臂,就欲走,“放开我!我不要回家!那个家太恐怖了!”白秋月只是做无用的挣扎。 “放开她!”柳渐汐在一旁劝着,随后冷笑:“你算是什么父亲!你了解你女儿吗?” “我了不了解女儿用不着你管!”白老爷听后异常气愤,“来人啊,帮忙带走小姐!” 白子昊又带了两个家丁过来拉。 柳渐汐嘴角扬起一抹蔑视的微笑,一双眼睛里满是漠视:“我算是看清了,你们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人,有谁能够真心对待她的?而你——”柳渐汐用手指狂傲地指向白子昊“只不过是一个披着少爷皮的庸才!” 柳渐汐的话语激怒了白子昊,他恶狠狠道:“还没轮到你来教训我!”挥拳正中他的脸。 柳渐汐的嘴角渗出血来,白秋月立马过来,心疼得看了他一眼,就挡在了两人中间,恨道:“白子昊,你疯了吗?”白秋月的态度让他很不屑,他嘲讽道:“妹妹啊,看来你被这个画师迷得不轻啊~~” “闭嘴!"白秋月难过道。 而此时,柳渐汐早已擦拭了嘴角的血,示意让她到一边,并温柔得对她说:“我来解决就行了。”白秋月先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后,才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柳渐汐不甘示弱得迎向白子昊的充满恶意的目光,一只手早已拳住,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恨意早已转化成嘴角平静的微笑,只待一刻爆发。 终于,柳渐汐重重得给了他一拳,并说:"现在该我还你了!"一向成熟稳重的柳渐汐并没有忍下去,因为他知道,有些时候,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算挑起事端,他也不后悔他所做的。 拳头使白子昊的右半边脸肿了起来,他彻底疯狂,冲上去打了柳渐汐一拳又一拳,柳渐汐也没有选择妥协,二人很快扭打了起来。 “住手!”白秋月在一旁大声喊道,一时竟慌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马素芹在一旁也慌了神,但是城府较深的她渐渐得平稳住了内心,出于对孩子的偏袒,这个母亲,将母爱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扬声道:“陆旦,顾一~”那两个家丁就过来了,马素芹使了个眼色,家丁自然明白夫人的意思,走过去,帮着少爷打了起来。“渐汐!”白秋月绝望得喊道。 这时候,她看见父亲面色冰冷的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因为他已经气到了极致了。 白秋月忙扑在父亲的身边:“父亲,求你饶了他吧,我跟你走就是了。” 父亲一扬手,屋内才停止了争斗,他冷冷地说:“你们把小姐带下去。” 她看见心爱的男子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那俊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微弱得呼吸着,眼睛却闭上了。 “渐汐。”白秋月像疯了一样挣脱了两个家丁的束缚,硬撑着几乎是爬到了柳渐汐的身旁,她的手抚上柳渐汐俊美的轮廓,眼泪早滴了下来,在地上破碎。 “还不带小姐回去!”耳畔白老爷扬起了语调。 “我自己能走!”白秋月艰难地爬起,一颗心却早已伤透。 马素芹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一种得意。“回去好好打赏你。”她对慧玉说,要不是慧玉,他们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她内心恨透了白秋月,要不是他们的捉弄,自己也不会无缘无故生了一场病。自然就想让他们两个痛苦万分。 一想到这些,她的内心不禁冷笑。 “谢谢夫人。”慧玉感激道。想到报了昨天耻辱的仇,慧玉心里感觉到痛快一些。 回到府上,白老爷自然把她禁锢在家里。接下来的几日,她经常茶不思饭不想。缩在床上盯着那株兰草入了神,却似乎看到了它长着一双带着戾气的眼睛盯着自己。她突然心生厌恶。 遂不再看它。一闭眼就想到了白日里的场景,那个画师为了维护自己被怒打的场景,她看到他身上出了血,她很想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有一面。 她哭了,悲伤至极:“爱一个人有错吗?”痛了之后,哭了之后,她打算自寻短见。她欲踏上绝路,“死了后,一切痛苦都已经过去了吧。有什么好留念的呢?一切都是虚的啊。母亲,你让我回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啊。” 于是她一步步走,想要拿起那条白绫,驾到房梁上,可是腿像灌了铅的,走也走不了,像是被人定了身一样。 她害怕了,“是谁?” 屋内,空无一人,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她害怕了,感觉到身后幽幽的冷气,以为是唐郁梅的鬼魂,转过身去,看到的却不是唐郁梅。而是一个身着蓝衣的身上光芒变换不定的女子。 她不像个常人,她椅在兰草旁,坐在摆放在兰草的窗前,摇晃着两只腿,却对白秋月的嫣然一笑,她的模样不正是白秋月吗? “你究竟是谁?”白秋月害怕道。为什么会变成自己的模样。 一会,不做声。 却对着白秋月笑着:“我就是你啊。” “别骗我了。”白秋月说道。 见她不想和自己开玩笑,于是她说道:“我是你的梦灵啊。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经常出现在你梦里的那株兰草。我名曰汀月幽兰,却被御天宝剑斩断。无奈,只能附着在你梦里……” “那你与我有什么联系,你又如何来找我?”白秋月愤懑道。 “我和你关系大着呢。你是我,我是你,有你则形存,无你则形榭……所以你必须活,必须活下去……” 说完,蓝光渐渐暗淡。直至消失不见。 “啊!”白秋月惊醒了,才知道是梦境。却是那样真实。她一身冷汗。醒来后,却看到巧玉再看自己。 巧玉哭得泪流满面,说是刚才进来时,发现小姐倒在地上了,手上拿着白布,差一点就上吊死了。 原来自己想要寻死是事实。她真的帮了自己,不是梦境。 白秋月正在愣神的时候,却听到巧玉在低声啜泣。白语涵忙询问原因。 巧玉哭得更难过了,哽咽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回来以后老爷大发雷霆,认为你败坏了家庭的名声。因为外人总看见你和那潦倒画师在一起,已经传了闲话了。不知道是不是马素琴传播出去的,外人却传~”巧玉不敢再说下去。 “传什么?”白秋月问道。 “传你和那位画师在外面厮混,被父亲棒打鸳鸯,因为你已经许给了方少爷。后来方少爷去衙门控告了那位画师,说他打了自己一顿只因他要带着你私奔。不愿意让你跟着他走。”巧玉难过道。 “那位画师呢?”白秋月忧伤道。 “进了衙门,又被打了好几棍。昨日被释放。据说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了。被他父亲去衙门带走了。”巧玉的话语让白秋月特别痛苦:“都怪我,都怪我……不行,不行,我要去见他。” 白秋月失去理智了,没想到自己害得柳渐汐成了这一地步。 而就在她推开巧玉的阻拦就要跑出去的时候,白子昊却进来了。他的丑恶的嘴脸是白秋月最不愿意看见的,而他说出的话却让白秋月恶心,简直和他妈妈一样的德性。 “妹妹,你要去哪啊?去见你的有情郎吗?只可惜今后你再也见不到了,因为父亲已经把你许给了方清竹,再过一日你就要嫁给他了!” 白秋月绝望的瘫坐在地上,但是她的心有不甘。她不可能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父亲啊,你难道就这样把我推入火海了吗? 见白秋月无力的样子,马子昊以为她死了这条心,于是更加劝慰道:“妹妹啊,但凡你乖乖的顺从,是不会有苦日子过得。而你若是跟着那画师,只会一辈子过得不好。你应该考虑清楚啊。” 利益在白家,真得很重要。 她冷哼一声,看似无力,实则在酝酿一件事,而她的目光早已瞥向了那盆兰草。而就在马子昊以为她回心转意了之后,把她扶回床上的,并说着:“好好休息,做个好看的新娘。” 就在他转身欲走,白秋月却突然两三个健步到窗边,抡起那盆兰草,朝白子昊脑后一砸。 白子昊脑后出了血,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就在巧玉慌张的时候,白秋月给了她一个十足阴测测的微笑。让巧玉感觉到有些害怕。 白秋月突然剥白子昊的外衣。穿好衣服后,吩咐巧玉道:“你帮忙把他抬到床上。”巧玉应允,和白秋月一同把他抬到了床上。 “巧玉……我不想再待到白家了,……白家是牢笼,是禁锢,我不希望自己还在痛苦的深渊里,我无法欺骗自己……”白秋月声音颤抖地说。眼泪水就流了出来:“我想见柳公子最后一面,道个别,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巧玉一向和白秋月的关系很好,听说白秋月为了自己去惩治慧玉,心里颇为感动,既然小姐不想留在这里,巧玉就只能帮助她了。 “小姐……”巧玉强忍住内心的悲痛,擦了一把眼泪:“你等我一下。” 不一会,就看到巧玉收拾了一个包裹,里面放了些白秋月的衣物,还有吃的。 她交到了白秋月的手中,忧伤道:“小姐,从此后你要多保重……” “巧玉~”白秋月感动得唤道。只有她才最了解自己:“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不妨和我一起走吧。”白秋月想到她一定会受到欺负的。 “小姐。我们两一起走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你走吧。我以后再想办法逃出去。”巧玉在前面指路,让白秋月埋着头走路,就找一个隐蔽处,见仆人没有注意到她们。她就让白秋月钻进一个狗洞走的。 没想到快进了狗洞,却被不远处的马素琴看到了,她带着哭腔,显然是知道自己儿子受伤了。朝四周气急败坏地吼道:“快把她们抓住!不要让她们离开!” 于是巧玉让白秋月赶紧走。白秋月依依不舍地看了巧玉最后一眼,就钻进狗洞逃出去了。 不一会却传来墙内马素琴气急败坏的声音:“看你这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之后,是巧玉被打疼了求饶的声音。 …… ------------ 第十二章 离别 白秋月不能回头,回头就逃不了了。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自己这么个主人却保护不了自己的丫鬟。她只有在外变得坚强才能将巧玉带出来。 之后,自然有家丁追上来,而白秋月从前在山野中被野兽遇到也会有那些逃脱之计,不过这一次运用到人身上了。 没过多久,这些家丁,就气喘吁吁赶不上了。 白秋月舒了一口气,接下来打算去见柳渐汐。 而在那个画室外,从窗外,就看见柳渐汐苍白无力的躺在床上,因为被打而失了太多的血。白秋月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出来,小声啜泣起来。 柳渐汐听到了声音,也注意到窗外忧伤的女子,想强撑着坐起来,却眉头一皱,伤口撕裂了,很疼很疼。 白秋月在屋外看见,心疼的进屋就要照顾他。 没想到却被前来探望柳渐汐的柳父看见了。他一脸的不悦。 “哦!原来是你啊!害得我家汐儿变成那样~”那骨瘦嶙峋的老人从屋内出来,看见屋外站立的忧伤的女子,气愤地拿着一个扫帚过来驱赶她。 “伯父,不是你想得那样!”那女子忧伤道。 “还说不是!快滚!以后不要纠缠我家汐儿了!你把我家汐儿害得还不够惨吗?你真是个灾星啊!”柳父气道。 “父亲,住手!”那个瘦削的男子终于强撑着走了出来。他面无血色,那张俊颜却显得憔悴不堪,原本温柔的眸子里,因没有睡好而出现了红血丝,几天没见,他的脸上出现了胡茬,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显得很是颓废萎靡! “父亲,你走吧。我与她说一会话。”他的语气是那样虚弱,轻咳了一阵,很显然,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的父亲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口气 ,喃喃地说道:“你真的是让我伤透了心啊!总是和没可能的人相爱!如果你以前没有爱上不该爱的人你会有现在的下场吗?现在你又是这样,都说红颜祸水啊,我看你完全是被女人害惨了啊!偏偏你又是个深情的人!唉,也真拿你没办法!你的人生是悲惨还是幸福都是取决于你自己!”他把扫帚一扔,怒蹬了白语涵一眼,就离开了。 在寒风中,此刻两人谁也不敢近前,只是遥遥地凝望。 “月儿,你怎么来了?”最终还是他先开口。 月儿,这个称谓是他给自己取的。因为,自己告诉过他,喜欢兰与月光。 “为了见你。”语调中透着忧伤,她的语气很是凄切。 二人的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他们能彼此感受到彼此内心的痛,她一阵心酸,若不是维护她,家人也不会找人过来将他怒打一顿,如今他变成这幅模样不怪她又怪谁?她的心又开始灼痛。 她尽量强忍住泪水,最后转过脸,背对着他,这样,他就看不清自己的神态了吧。 “我要走了。保重。”月儿忧伤得并没有看他,因为她也不敢看他,她的内心下定了要离开的决心,离开这是非之地。 “慢着。”柳渐汐缓缓靠近她,那苍白的嘴唇动着,仿佛要说话却发不出声似的。 “收下吧。”柳渐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银色手镯,上面绘着比翼连理枝图案,这是自己原本给心爱之女的镯子,只可惜那个女子早已经逝去了。 白秋月此刻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柳渐汐会把这么一个贵重的东西送给她,所以她的目光看向刘渐汐的时候有些诧异,然而柳渐汐却笑着说:“这个手镯是我曾经送给我的心爱之人的,可惜她已经死去了,而人死不能复生,我想了想,这个还算是比较贵重的东西,我不想丢弃掉,就送给你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如果你以后生活不顺可以把它当掉!” 白秋月接过了手镯,内心很是感动,但是仍然心存疑惑,她问柳渐汐:“你难道会舍得把这么一个贵重的东西又在你心中很重要的东西给我吗?这个礼物太贵重,我怕承受不起!” “人已经逝去了!再追思也没有任何用处了!”柳渐汐叹了一口气,“月儿,我希望你以后要过得好!这是我作为大哥给你的祝福!” 有时候想想,柳渐汐这个人让人心疼的点在于他明明是个很好很正义的人,但是他却没有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大哥……”白秋月眼睛里挂着晶莹的泪水,此刻她觉得离别是多么让人感觉到感伤的事情啊,她内心很是忧伤,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就抱向了他,他的身躯有些孱弱,感觉到白秋月对自己的热烈的感情,他也抱向她:“好啦,我的月儿,你不允许再哭了,你再哭的话就会不漂亮了。”柳渐汐用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并忍住悲痛对她说:“月儿,我跟你说,你现在就要赶快走!还有擦擦眼泪,以后你要坚强起来,因为你以后面临的风雨肯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你必须把自己的柔弱藏起来,不然会被别人欺负的!等下你家里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要来找你的,如果找到了这里你肯定逃不掉,你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你只要活着说不定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她并不知道镯子是柳渐汐思忖了好久才决定送给她的,她不是在自己心里一点地位而没有。只是更多的是对妹妹的关怀与怜爱,也有偶然的心动,那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把她看成了黛熙。在他还没有忘却内心的那份爱时,他,柳渐汐是不可能再轻易爱上一个人。 这也需要时间。 后来,没有想到白秋月见自己最后一面以后就从凉月城消失了。她其实是在那一天决定离家出走的。 想见到她再也不可能了吧。对于那时候的柳渐汐来说无非是一种遗憾了吧。再也没有一个人心性相通的朋友与自己相谈甚欢。 白秋月走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白秋月并不会知道。她也不会知道,那幅柳渐汐为她作的美人图,竟然引发了下面的故事…… ------------ 第十三章 美人图 将军府内。 在一处空阔的地方,一个魁梧身材的男子正在与一穿着干练紧身衣服的女子打斗着。 这位男子拥有着俊美的容颜,练剑时眉头紧锁,神情透着认真,他挥动着宝剑,顿时尘土飞扬,不远处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一下子惊动了,扇动着翅膀飞向别处去了,那女子也毫不示弱,使出了很多出奇制胜的招法,就在快要赢得胜利的时候,突然被这个男子将手上的剑打落,那女子没站稳,险些跌倒,被男子一下子拉起,并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这女子脸通红,如同此时夕阳的余晖。 见她害羞的模样,邵逸飞笑了一下:“花臣,你的武功很有长进哦,不过还要再多练……” “是,将军。”花臣闷下了头。 在邵逸飞的这些仆从中,花臣是最让他放心的。她是一个对他很是衷心耿耿的人,还记得当时他见到花臣的第一眼,她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因为遭遇了家庭变故,所以花臣的目光始终很清冷,她不苟言笑。但是凡事邵逸飞命令她去做什么,她不敢不从,曾经,她为他杀了很多与他敌对的人。 她在邵逸飞眼里,一直是一把好刀。 “花臣,我让你查的美人图上的人,你有找到那个女子吗?”邵逸飞进了屋里,坐下来,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这幅美人图,自然是柳渐汐为白语涵所作的那幅月夜美人图,那个女子美目盼兮,手上拿着一株兰草,因为太美了,被柳父拿来集市上卖,被宁祥宇所得,作为礼物送给邵逸飞了。 而说来也巧,邵逸飞自从得到这幅画之后,就梦到过这个女子,她的目光很是温柔,轻纱薄衣中,勾勒出良好的曲线 ,邵逸飞在梦里要去寻找她,她却哼着歌,好看白皙的脚一步一步踩着祥云离去,最终幻化成兰草。 莫非她是兰草仙子? 邵逸飞从梦里惊醒,想道。终于有一日,他在梦里从一位黑髯的道士那得知,这女子竟然是他的有缘人,是治愈他疾病的药引。 “将军,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战场那回来吧,若不是你旧疾复发,也不会从战场回来休息一段时间,而这个病说来也奇,是前世的你欠下的一个孽债,你今生只要找到这个有缘人,才能使你的病情有所好转……”这个道士摸着胡须道。 邵逸飞寻思一派胡言,但是又觉得离奇,还要问道士这女子身在何处时,那道士已经离去了。 后来,从宁祥宇那得知,这幅画像,是从柳渐汐画师的父亲那所买,也就是柳渐汐所作,柳渐汐,何等人物,邵逸飞又不是不知道,他曾经是一个痴情种,而如今怎么会和另一女子好上了,并为他作画了? 看来,天底下没什么好男人了。 他看了这幅画,又觉得有点熟悉,想起曾经去到凉月城的时候骑马差点碰到一个绝世美女,正好,这幅画也是宁祥宇在凉月城去买的。 不会是那个女子吧?于是,就派花臣去凉月城找寻那女的。 花臣打听到了这件事,于是就回来和邵逸飞禀报:“将军,那个女子叫白语涵,是白家千金,她逃婚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本来家里已经给她安排了方清竹,但是她不爱方清竹,却爱上了那个叫柳……渐……”提到这个名字,她的眼神暗淡了,过往的事情涌上心头,但她还是压抑住内心的情感,继续说:“那个叫柳渐汐的画师,但是家里不同意,她离家出走了,还把她哥哥的头砸破了……” “这个女的性格也真是烈……这样我越发对她产生兴趣了,不过,从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你姐姐对柳渐汐的感情错付了吧,都说他是痴情种,转眼却爱上了别人了……”邵逸飞冷笑一声,内心很瞧不起这位画师,以前在宫廷的时候就瞧不起他。 “往事不要再提了……”花臣冷冷道。 “那后来呢?”邵逸飞很关切地问后来发生了什么,花臣叹了一口气道:“那位画师被白家的人毒打了一顿,后来画师和他父亲葬身火海了。” “什么?死了?”邵逸飞难以置信,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来。 “确实,昨晚他的屋子被烧了,烧的时候,他和他父亲还在屋内,浓烟呛的路人睁不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着火的。总之很离奇,很多人猜想,是白家人干的。但是也缺乏证据。”花臣叹了口气,想起在她很小的时候,这位画师哥哥和她姐姐在院子里带她一起捕蝴蝶玩,但最后两人却被人污蔑有奸情而让皇帝大发雷霆,最终她的姐姐求饶,才饶过柳渐汐一命,但是杜家也因为此事受到牵连,树倒猢狲散,也牵扯出杜老爷贪污的罪名,其实花臣心知肚明,自己的父亲不会犯贪污罪,只是她家的仇人要置他们于死地,还好那日自己被邵逸飞救下了,才幸免于难…… 而白语涵走后,柳渐汐被白家和方家联合起来又告上了衙门那,被衙门人毒打,问究竟把白语涵藏到哪了,柳渐汐哪知道,本来经不起毒打的柳渐汐一下子晕厥过去了。 懦弱的柳父变卖了柳渐汐的一些珍藏的宫廷的画换了一些钱赔给了白家和方家。被方家和白家人一顿羞辱。 后来,事后,无缘无故出现了一把大火,把柳渐汐家烧的一干二净。 这日,白家人正在搞着宴席喝着酒时,突然一个剑眉星目,英气十足的人闯进了他们家。身后,跟着一个冷若冰霜的小丫鬟。他两给人一种很难以接近的气质。 而那个通身气派的人正是邵逸飞。他的剑眉一挑,目光里透着鄙夷。 马素琴看他通身气派,知道他一定是个富贵之人。于是和身边一个打扮很妖艳的丫鬟腆着笑迎上去。 见他们一个个在白语涵走后没有一丝怜悯之情,于是不免知晓白语涵在他们家地位不高,反倒是有一个小丫头神情很是悲戚。 邵逸飞对白父说道:“白语涵去了哪里你们有找到吗?” 白父叹了口气:“哎,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女儿走了你不担心?”邵逸飞长叹一声。 “我找了很久了,没有找到她。”白父叹了一口气,他赶忙让邵逸飞和花臣坐下。 “实不相瞒,我是要找白语涵做我夫人的,而我是朝廷命官,字煜天,大名邵逸飞,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了吧……” 话音刚落,白父和马素琴惊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就是朝中立下功名的赫赫有名的骠骑大将军邵逸飞,他们慌乱地赶忙跪下要行大礼,邵逸飞忙让他们起来:“不必多礼……” 邵逸飞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 白子昊一下夺过这锭黄金,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实的,于是就乐和起来:“我一定把妹妹找到,送到将军府……”此时的白子昊显然被砸中了头之后脑子有些不正常,马素琴慌忙瞪了白子昊一眼,对邵逸飞道:“见笑了!” 看他的丑态,邵逸飞冷笑一声 ,而在一旁的巧玉眼神显然有一股对白子昊的鄙夷神色。 被马素琴看在眼里,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对巧玉怒道:“怎么了?想造反?” 巧玉难过的低下了头,邵逸飞捕捉到了这一幕,知道这个女子一定受了很多委屈。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邵逸飞对白家的人说:“我再给你几锭金子,就当买了这丫鬟了。” 花臣在一旁露出诧异的神色。 巧玉也很诧异。 邵逸飞对巧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一定是白语涵的贴身丫鬟,想必你应该是最了解白语涵的,所以把你带回去想要在你口中了解白语涵。” 巧玉热泪盈眶,怯懦地说:“我其实很想念小姐,我希望将军能找到小姐……” “我一定要找到她的……”他总觉得,他和白语涵是命中注定会相遇的,是缘分,躲不掉的。 来白语涵家里这一次拜访,让邵逸飞在心里叹道:“也难为白语涵出身在这样的家里了。”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邵逸飞越发的好奇。 ------------ 第十四章 反目 慧玉在一旁见巧玉要被带走,瞬间想跟着一起走的情绪涌上心头,于是就突然跪下来了,哭道:“求求将军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不想待在白府了……”将军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这个打扮妖艳,模样姣好的小丫鬟,将军一向风流,看着模样美丽,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他不是没有一些心疼,心里正寻思把她一同带回府呢! “将军,别听她的,她很坏,以前给小姐受了不少气,还跟着马素琴一起气走了小姐,在老爷面前诬陷小姐和柳渐汐有奸情……其实小姐和柳画师是清白的,当时小姐还被强迫和方清竹好……小姐被逼走到现在下落不明……”巧玉流着眼泪说,花臣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慰她。 “这些事情都是马素琴做的,和我无关。”慧玉忙推脱责任。 “和你无关吗?你总是喜欢煽风点火……”巧玉狠狠道,目光冷冽让慧玉心虚,这一刻,她想要把曾经慧玉给予她的伤痛全都发泄出来!揭穿她的假面具! 邵逸飞乜斜着眼,看慧玉怎么回答,慧玉果然有城府,冷冰冰的将一切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我没做过,都是马素琴怂恿我做的,马素琴很坏!她的心肠很是歹毒!” “我亏待你这个死丫头了吗你敢这样没大没小?”马素琴拧着她的胳膊,痛得她大叫起来,她立马站了起来,冲着马素琴喊:“我已经受够你了,你简直是个泼妇,一直都等着白老爷咽气呢,想要独吞他的一切财产呢,不然怎么想尽一切办法要赶白小姐走!那时候白小姐和柳渐汐并没有什么,你却让我去抓白小姐的把柄,说找到了有赏!害得白小姐离家出走!其实白小姐是被你冤枉的!” 慧玉知道现在帮白小姐说话会对自己有利,为了更好地活下去,她只能和马素琴对着干!在她眼里,她觉得谁对她好就跟谁!她的心理对马素琴没有任何的感情! 她知道,马素琴一直都是压迫她的!要不是想嫁给马子昊享受荣华富贵,她才不会对马素琴听之任之呢,而现在马子昊已经成了一个傻子,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而现在将军来了,她觉得是时候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不想再看她脸色过日子了! “你现在硬气了,要造反是不是!”马素琴暴跳如累,抽了慧玉一耳光。 慧玉不甘示弱,也怒道:“我早就想离开你了,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你想想你做的哪件事不缺德,明明当年梅姨是你害的,你却嫁祸给白语涵和她的母亲,害得欧阳贞净出家为尼,你的这个蠢儿子其实是你和方老爷生的吧,不然又怎么会逼着白小姐嫁给方老爷的儿子,无非是等老爷死后联合方老爷一起把白家的财产都拿走!还有,谁不知道你给老爷喝的中药里面有没有下毒!他现在精神一天比一天不济!” “住口!”马素琴气急败坏道,要打慧玉,却被慧玉一下子推倒在地上了,骂道:“人在做天在看!难道柳画师的家中的大火不是你派人所为吗?你上次说你掉头发,其实是鬼剃头!” 就在这时,白老爷气得剧烈咳嗽了几声,嘴角淌出了血 ,他也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了,听到了这些言语,他只是觉得太过于失望了! 此时,马子昊傻傻的笑着,看着白老爷吐了血还在拍手说:“真好!真好!”白老爷看到这个蠢才内心愤恨不已,又想想马素琴,他真的觉得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轻信了小人,原本他的家庭多美好啊! 还记得那时候的欧阳贞净,温柔和顺,在自己有事情办理要写东西的时候,总是陪他到深更半夜,静静地侍立在一旁研磨,还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悉心照顾自己,给自己煲汤煮粥,而自己的女儿曾经也不是这样疏离自己的,她在小的时候还会给他洗脚!后来一切都变了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还不是自己让她们这对娘俩失望,伤透了心!白老爷叫苦不迭! 马素琴连忙和佣人一起去扶白老爷,却被白老爷抽了一巴掌,“这些事真是你做的!我真的很是后悔当初留下了你……我真的错怪语涵了吗?”慧玉趁机跑到邵逸飞面前,对他说:“求求你,收留我吧……我一定比巧玉做的好……” 邵逸飞冷冷道:“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一个丫鬟在危难关头如何卖主求荣,背信弃义,这样冷血的一个人不配在我府上,巧玉,花臣我们走吧……” “是!”巧玉和花臣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看,笑了一声,就随着邵逸飞离开了。 慧玉看到他们走了,不免悲从心来,本来照顾马子昊就让自己身心俱疲,还要遭受马素琴毒打,她一不顺心就要被毒打。 她这些年也受够了,早就计划要逃走了,于是趁现在慌乱,她潜入了马素琴房间,把她珍贵的首饰藏进衣兜里,然后趁别人不注意偷溜出去了,往后,她终于自由了 。 而白老爷因为病情又咳嗽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那个晚上,他说要进书房一个人静一静,他提着灯笼,进去了。 他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欧阳贞净,他哭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却摸了个虚空。 他哭了,悔不当初。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其实,他的女儿很好很贴心,他的脑海中出现女儿笑靥如花的模样,“语涵,你在哪儿呀?” “父亲,对你好的你不珍惜,一次又一次伤害对你好的人,这也算你咎由自取吧……”耳畔仿若是白语涵在说着话。 “对……对……”这一刻,白语涵的父亲老泪纵横,“就让我偿还你们母女吧……”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毒药,一饮而尽,他将书本撕扯下扔进了灯笼里,一下子,火燃了起来…… “哼,我死了,你们也别想苟活 ……”邪恶的念头从白老爷脑中产生。 马素琴背着他做了多少坏事,他心里有点数的,有一日看见马素琴和方老爷在说悄悄话被白老爷撞见,他们慌乱不已,而那日,语涵使出计谋让马素琴说出唐郁梅的死是她所为他其实不是不相信只是害怕面对…… 于是,一场大火,把白家吞没…… 就如同上次白家烧死唐郁梅的情形一样…… 那一晚,马素琴歇斯底里地怒吼:“不要找我……” 突然白家的一场大火将一切吞噬的干干净净,也连同欲念…… 后来,白家成了诡宅,有了很多诡异的传说…… 大家众说纷纭,说画师阴魂不散,那场火是他所为…… 说唐郁梅来报复了…… 也有说路过白府,总能听到女子啼哭声。 ------------ 第十五章 阿岳 “岂有此理!”一名体态轻盈,穿着紫色华丽罗裙的俏丽女子特别地愤怒,她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小姐,不要难过,说不定是道听途说,你要去当面问问邵将军才知道。”一位叫小菊的婢女说道。 “逸飞哥哥现在被一个狐狸精迷了心窍,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去他那边还看到一幅美人图的,那个女子长得很狐媚,我就问他是谁,他说是他的宁兄赠送给他的画,说我多疑,现在倒好!去了一趟凉月城带了一个丫鬟回来不说!还在打听一个叫白语涵女子的下落!这些都有人告诉我了!”温滢芊怒道,“怪不得这些天逸飞哥哥对我一点也不上心!” 这个女子正是邵逸飞的未婚妻,她是皇后哥哥的女儿,是皇上念邵逸飞有功,许给他的。 温滢芊自从在御花园看到邵逸飞的第一眼就一见倾心,温滢芊生的貌美,婀娜多姿,自然喜欢她,向她提亲的豪门公子哥不计其数,但是她唯独爱上了邵逸飞无法自拔,她把她的心思悄悄和皇后说,皇后于是和皇帝商量把温滢芊许给邵逸飞。 邵逸飞和温滢芊感情在没得到那幅美人图之前还算好。 在邵府的人总会看到温滢芊在邵逸飞面前翩翩起舞的画面,有时候她还会打扮成西域的舞女,编上很多小辫,戴上薄纱 ,轻轻揭开,精致的容貌配上红唇烈焰,让周围的花都失色,而邵逸飞击西域的鼓,为温滢芊伴奏,俄而饮一些酒,微醺中,看着眼前的美人,竟然将她往怀里一搂。 他们恩爱的场景,羡煞众人。 在众人眼里,他是爱着温滢芊的。但是自从得到美人图之后就开始有些魂不守舍,喝醉了酒之后就说要去寻找梦里的那个女人的,后来就去了凉月城一趟,虽然女子没找到,还带回了一个小丫鬟。 温滢芊怎能不气! 她来到了邵府,看到邵逸飞正在练剑 ,他自从从沙场回来以后没有一日不练剑的。 温滢芊就这么直直地闯进来了 ,剑不长眼,差一点就刺穿温滢芊喉咙了,温滢芊闭着眼睛,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邵逸飞立马收回剑,凶道:“你不长眼睛吗?”此刻,因为练剑他的汗从他的鬓角滑落,更显一种男子魅力。 见邵逸飞这般凶自己,温滢芊也没好气:“你对我这么不好还不如杀了我呢!”说完嘴巴一撅,就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哪对你不好了!”邵逸飞忙迎上去,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于是上前安慰她,这是她撒娇的小伎俩,她贴在邵逸飞胸膛,哭道:“你往后可不许再找那个女子了,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是皇上指婚的,没过几个月我就嫁给你了!” 邵逸飞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说了一句:“好。” “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再过几日生辰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呢?”温滢芊扬起脸,绽开无比娇美的笑容。 邵逸飞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先不透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到温滢芊走了之后,邵逸飞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舞完剑,出了一身的汗,于是,他了将军府内的澡池子里,花臣和一众丫鬟为他将澡池中倒满水,他先将自己的上衣脱去,露出了健硕的身材,花臣有些害羞,和一众丫鬟退去了,他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都是画中美人的画面,此刻,画中美人仿若身着丝质衣物,翩跹而来,他在想,白语涵,倘若,我和你见面,你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很期待能见到你…… 温滢芊回到了温府,见府内来了一个男子,只见他面容黝黑,在脸颊上还有颗大痦子,虽然五官还算可以,但是他实在唯唯诺诺,缺乏男子的英气。见到小姐就立马跪下,他的衣服很大,将他瘦瘦小小的身躯遮盖在里面了,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一看就是遭遇不幸的男子。 这个男子温滢芊并没有见过,于是就有些诧异,于是就问李妈,李妈是温府的女佣 ,是个孤孀,模样温和,勤恳踏实,为了养家才来到温府的,于是温滢芊见她面善就留下她来了,又见她做事勤勤恳恳,就让她打理很多事物,而李妈做事情自然做得很井井有条。 这个男子进来自然是经过李妈同意的。因为李妈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李妈回禀小姐:“这个人是我昨日清晨去山上劈柴时在山腰下捡的,见他晕过去就带他回来了,今日他才醒于是才跟小姐你禀报,别看他样子瘦弱,但是他很能干,他说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了。” 温小姐本来不想收留他的,看到他模样老实,看在李妈的份上就收留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温滢芊高傲地打量着他。 他被打量地不自在就闷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用他的沙哑的音色回应:“你叫我阿岳就行了,岳是山岳的岳……” “那你家住哪里?又怎么在山腰被李妈发现的?”温滢芊盯着他问道。 “我……是山腰一个屠户的儿子,我自小和父亲相依为命,跟我父亲狩猎时遇到了狼群,父亲让我逃离,于是我就很拼命地逃……我也不知道逃了多久……后来醒来就到这了……我的父亲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说完声音哽咽,应该是忆起了心酸的往事。 听着他的故事,温滢芊也知道他是个可怜人,允许他留下来,于是就让他跟着李妈离开找些事做。 于是他就跟着李妈回去了,李妈温和地对他说:“你只要好好的跟着我就行了。” 阿岳跟在李妈后面,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李妈给他捡了一些轻的活做,比如劈柴,烧柴火之类的。 见他能吃苦,李妈甚是欣慰。 但是温府里的那些家丁可不是好惹的,他们个个长得人高马大,见阿岳瘦小,干不了那种重的活,有一个叫张强的家丁直接就出言讽刺:“你看看你瘦胳膊瘦腿的,能干些什么事呢!”李妈则帮助阿岳回怼道:“阿岳也一直在认真干活,你们少责怪他!” 那些人有些不服气,在吃饭的时候故意抢阿岳的东西吃 ,还把他饭碗里的馒头扔到了地上。 “去捡啊……”他们的声音尖利极了,故意在欺辱这样一个弱小的人。 阿岳跑了过去,觉得要生存必须要忍受这一切,于是她如同狗一样,把地上的馒头捡起来,在身上蹭了蹭,把脏的给扔了,不顾形象地把馒头吃了下去,然而在这样吃馒头的时候,他的眼泪水出来了。 “真没出息!”这群家丁嘲笑着看着一切,都在一旁对他指指点点,其中一个人说:“我觉得他就像个女子一样,唯唯诺诺,缺乏男儿本色!”另一个人也配合着他说:“可不是嘛!娘们兮兮的!我最看不惯这样的人了!” 张强当着大家的面推搡了他一下,他被推倒在地上,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阿岳知道,若是他发作了,寡不敌众,下场是不会好的! 晚间的时候,阿岳想起种种,就黯然神伤,他坐在安排他的房间门口哭了起来,李妈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馒头和几块点心,见他衣服破烂了,于是还特意给他拿了一件新的衣服。 温柔道:“孩子,你受委屈了吧……这个苹果和几块点心吃下吧,我知道你晚饭没有吃饱……” “李妈……”阿岳眼泪绷不住了,泪如泉涌,“谢谢你……”他狼狈不堪地吃着,一会噎着了,李妈给他拍了拍背部,心疼地说:“不着急,不着急,噎着可不好了,喝些水吧!”李妈又贴心地给他倒了一些水。他被呛到了,咳嗽不止! “哎……”李妈长叹一口气,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李妈就跟阿岳诉说着自己的家事,“其实啊,我有个孩子,也跟你差不多大啊!只可惜我的孩子命不好,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没办法出来努力打工,为他补贴家用!”李妈擦了擦眼泪水,“不过,我的孩子也算是很争气得,在学堂里听他的教书先生说他作的诗很出众,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也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你有什么难处的话那你就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谢谢你,李妈。”阿岳心情很是感动,他想来前些天没来温府的遭遇,真得仿若在人间炼狱走了一遭。 阿岳被安排和这群家丁一起睡,然而每次干了活以后,都看到这群家丁已经睡得打了呼噜了,阿岳都会悄悄地把床铺挪到一边,确定这群家丁睡着了,他才睡觉。他其实不习惯和这群人睡在一起,他在自己的怀中偷偷藏了一个防身的用猪骨做的利器,是他不停地把一块猪骨磨成这个样子的,底端变成了如同钗子一样的尖锐的东西。 天很凉,凉得刺骨,阿岳耳边这些人鼾声如雷,他再也很难进入睡眠,所以失眠是经常的事情。 ------------ 第十六章 反抗 阿岳由于睡眠不好,所以经常是很疲惫的状态。 这天,阿岳被管家安排擦牌匾,于是,搬来了一个梯子,阿岳颤颤巍巍地上去了,他的腿还在发抖,一个水桶放在他的身旁,他拿着布沾一些水,擦一下。 “没过几天温小姐生辰,这个牌匾得擦的干净一些!”小菊在底下吩咐道。 小菊,阿香在一旁看着他在梯子下吃着糕点,聊着天,她们是管家安排看阿岳干活的,她们两个很舒适的样子只懂指挥人的样子让阿岳很不满。 “哎……你那个牌匾的角落擦一下,那边还有灰尘……”小菊指着阿岳说道,而她却悠哉悠哉地吃着点心,嘴里的碎屑喷了出来,阿岳此刻看到的小菊,很不好看。 “好……”阿岳回应。 于是用手将布放进冰凉刺骨的水中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他穿着比较单薄,他的手已经冻得红彤彤,他的身体已经冷得不行,腿已经开始发抖,而偏偏那个角落要用劲去擦的,他的手又够不到,只得感受着梯子摇摇晃晃,他在内心叫苦不迭。 “你看他,站都站不稳,你行不行啊?”阿香和小菊在一旁嘲笑,却没有帮忙扶一下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温府的,像他这种体格应该去当乞丐!我们小姐真是善良竟然收留他了!” 底下是她们无情的嘲笑。 阿岳心里寻思,她们两个又够资格在温府吗?除了说人家闲话,啥都不会!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擦的时候故意用水撒下去,溅了阿香和小菊一身。 “你是故意的吗?”阿香暴跳如累。 “我不是故意的!”阿岳表现一副无辜的样子。 就在阿香和小菊气急败坏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子磁性的声音传来:“你们在争吵什么!” “邵将军!”阿香和小菊看到来人慌忙将糕点塞进口袋,忙跪下了。 阿岳原本就站不稳 ,这下要看来者何人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要从梯子上摔下来,而在他身旁的水一下子全泼了下来! 糟了!阿岳内心想道。而整个人直接从梯子上摔了出去 ! 直接摔中了邵逸飞! 此时原本被水泼了一身的邵逸飞气不打一处来,又见这样一个男人朝着自己扑过来,他更加气愤。 “好痛!”阿岳喊道。 邵逸飞一把把阿岳推开,吃力地站起来,他冷哼道:“你不长眼睛吗?这样弱!是刚来温府的吗?” 大家都吓了一大跳,纷纷地跑过来,李妈过来把阿岳扶起来。阿岳感觉到委屈,想要哭,但是他的眼泪硬生生憋进去了,他的浑身湿透了,打着寒颤。 而温滢芊也闻声而来,她和她的姨娘走了过来,阿岳看见她的姨娘很是貌美如花,长相娇滴滴的,虽然比温滢芊年长很多,但是她却显得很年轻,手上的金镯子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穿着华丽的袍子,浑身散发着富贵气息,而温滢芊则穿着白色貂绒衣服,显得她青春洋溢。 她的右手牵着她的姨娘的孩子,子悦,这个小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他的脸圆圆的,浑身胖嘟嘟的,看到阿岳窘迫的样子,非但没有同情,还有些嘲笑地说:“姐姐,你看啊,他好好玩啊,浑身都湿了!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呢!”而温滢芊看到阿岳,头疼地说:“你真的是干什么什么不行!快下去吧,省的我们看着碍眼。也不懂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人!真是丢人现眼!要是逸飞哥哥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而温滢芊的姨娘则在一旁提醒对子悦道:“子悦,你离他远一点,要是身上沾了水,就不好了。” 还好邵逸飞的体格很好,所以吃痛了一阵就没事了,他看阿岳一脸无辜的样子也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就说了声:“没事,没事!”但是阿岳就不一样了,他的腿很痛,红肿了一块。 但他忍着剧痛,还是做一些活,比如擦地之类的。他的骨骼简直就要断裂了! 他在心里想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就在这时候,子悦跑了过来,看到阿岳跪在地上的样子,他玩心大起,就对温滢芊和邵逸飞说:“哥哥,姐姐,我要骑马玩!”“这里哪有马呢!”邵逸飞问他,不料,他却指了指地上阿岳,大笑着说:“哥哥,姐姐啊,这个不就是一匹马吗?子悦要骑,要骑嘛!”“既然你要骑的话那就骑吧!”温滢芊冷冰冰地说。 而听到了温滢芊的允许,子悦喜出望外,鼓起了掌,他跳了起来,“好唉,好唉!”于是他就二话不说坐上了阿岳的背,子悦的重量很重,让阿岳感觉到一阵吃痛,他的膝盖痛得不行,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爬,“驾!驾!”子悦笑得恣意妄为,而他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阿岳的眉头紧锁,只希望时光过得快一些,这一天真得很难熬,而此刻他原本就破了的裤子,沁出了血,血的痕迹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道印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散架了,李妈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露出了心痛的神色,然而,她也只能很心疼地看着阿岳。 温滢芊的姨娘对子悦提醒道:“子悦,你小心一点,不要摔下来!” 然而阿岳却不想自己就这样被别人当马骑,在自己背上的子悦恣意妄为的模样让他很是看不惯,他假装体力不支摔倒,背上的子悦也摔了下来,哭了起来。子悦的母亲忙过来扶子悦,和温滢芊忙过来责怪他,把正在哇哇大哭的子悦哄着说:“子悦乖,不哭了!” 而阿岳则装作一脸无辜地说:“对不起啊,我确实体力不支啊,让小少爷摔了!”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了一双棕色牛皮靴子在自己眼前,他惊恐地抬起头,却看到穿着黑色貂毛大衣的邵逸飞慢慢地蹲下看着自己,他的目光里面,充满着捉弄和哂笑。 “小兄弟,你这样的体格可不行,出来混肯定是不行的,肯定是会被欺负的,要不跟着本将军混!说不定就成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了!”邵逸飞拍拍他的肩,然而阿岳并不感兴趣。 其实收小弟邵逸飞最在行了,他玩心一起,也想看看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变成什么样! “不了吧……”阿岳忙摇头,算了,在他人生计划里可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骁勇善战的人。他缓缓地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揉了揉自己刚刚已经蹭坏的腿。 “我是在帮你,你看,这些家丁哪个不比你高大,欺负你完全不费力气!”他一把把阿岳拉起。 强行要训练他! 阿岳只得在他的训练下跑步,拉水桶,扎马步 。 他的内心快崩溃了!他感觉他的腿会时刻断裂掉,因为他觉得此刻的腿已经不是他的腿了!而子悦看着他直拍手!他刚刚摔跤的痛苦显然已经忘了! 邵逸飞加大难度,竟然给他的头上顶一个价值连城的玉瓷碗,让他扎马步。 然后让身着单薄的他站在阳光下,这个玉瓷碗价值连城,如果弄碎了的话那就是很大的一笔损失,他完全赔不起,他只能忍着剧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却和温滢芊在一旁哈哈大笑。 “他干活不行,但是拿来取笑还是不错的!”温滢芊笑道。 “是吧,这小兄弟挺意思,我还想把他训练成一个勇猛的人呢。”邵逸飞笑道。 “将军~”李妈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对阿岳求情道:“阿岳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你看他的腿都已经受伤了。 ”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在邵逸飞的观念里,腿上的这点伤根本就不算伤,他可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身上受到伤害!这点伤在邵逸飞的眼里只能说算得上是一点皮肉伤。 “算了吧,看他这样子比较难。”娇俏的温滢芊躺在邵逸飞怀里哈哈大笑。 “有句古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他的前途无量哦……”邵逸飞打趣道。 那一刻,阿岳觉得自己如同小丑一般,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嘲讽,于是他将头上的瓷碗拿了下来,对邵逸飞冷冷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呢,将军不要拿我取笑了……” “你敢走吗?”温滢芊有些不高兴道:“我和逸飞哥哥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你的职责!” “哦!我知道了!”邵逸飞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打趣似地看向阿岳,用手指指着他道:“你一定是嫌弃这个不好玩!那还有更有意思的!”阿岳气急,要上前理论,这时候看到正在干活的李妈在朝他摇摇头,似乎在说退一步吧。你争不过他们的。 阿岳只得站在原地,他的眼里写满了不服。但是被邵逸飞无视。 为了让游戏有趣味性,邵逸飞又叫来了一个男丁,和他一起进行,阿香和小菊在一旁看着他哈哈大笑。 ------------ 第十七章 胆量 “游戏的规则呢……就是……”邵逸飞卖了个关子,而在邵逸飞的吩咐下,小菊拿了一盘黑布。“哦哦,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我期待的不得了呢!”子悦笑得一脸灿烂,鼓起了掌,此刻阿岳看着子悦有一种想把这小孩打一顿的想法。这个小孩脸上洋溢着欺负人而获得的快感,这样的小孩,阿岳从来没有见过。就像是邪恶势力下衍生的小魔童。 小菊把布掀开,是两个苹果,几支箭,一把弓。 “游戏很简单,就是你们两个把苹果放到头上,然后我用布把眼睛蒙上,用弓把一支箭射出,你们要是能坚持下来,我这边给你们奖励银两,让你们喝酒,如果你们没有坚持到最后或是你们说不玩了,那你们就输了,当然,我的箭也有可能射偏哦!你们的命我可不管!”邵逸飞故意用恐怖的语气说。 “哎哟,逸飞哥哥,这很恐怖,万一射偏了怎么办?”温滢芊慌忙捂住眼睛。 “不要怕。”邵逸飞安慰道。 那个比较壮的家丁神情有些慌张,而阿岳尽管内心慌乱,但他依然面不改色,邵逸飞看到这两人有些惊奇,别看这个阿岳瘦瘦小小,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怕死的样子。 “准备……好了……吗?”邵逸飞扬起声音。于是慢悠悠地系上黑布,“那就开始了!”邵逸飞声音懒懒地问道。 阿岳平静地闭上眼睛,仿佛一个赴死的临危不惧的牺牲者。 “好,那我就要开始了。”见阿岳临危不惧的模样,邵逸飞很欣赏他的这个勇气,但是等下可没那么容易,这很考验别人的心里,曾经也有人在他面前吓晕过去的。 阿岳头上顶着一个苹果,他闭上眼,长长的呼一口气,尽管他的腿已经有些颤抖,有些站不稳了,但是他在心里说,还是要坚持,大不了一死,而死,不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吗?人间本来就如同炼狱一般,有的时候觉得活得生不如死,耳畔是子悦的嘲笑声,他打趣着说:“你们看啊,他吓得都在发抖!” 邵逸飞拉着他的弓,但是他不着急射出 ,而是在耗着时间 ,大家害怕的眼睛都闭上了,阿岳在耳畔听到很多丫鬟窃窃私语,“将军不是说只有一支箭射出去吗?怎么一下子要射两根?不敢想象,如果一支箭射中一支箭没有射中 ,那他不就死定了吗?” 阿岳睁开眼睛,看到他果然有两支箭放在弓上快要射出去,他感觉到紧张,他尽量克服自己内心,手紧紧地攥着,身体微微颤抖,他还是闭上了眼睛,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仿佛下一秒就要进鬼门关一样。 时间仿若过得特别慢,那两个箭迟迟地都不射出来。似乎在等待一个很好的契机,又似乎在有意捉弄那个头顶苹果的人的心里防线。 他的心里防线快崩了,他的汗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混杂着眼角的泪水。 就算再有胆量的人在这次等待中也快濒临崩溃。 “我不玩了,呵呵……”就在大家以为是阿岳退缩的时候,将目光投向阿岳,却见阿岳依然站在那,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话却不是出自他口。 原来是身边的那个壮丁。 “我不玩了,呜呜……”他吓得瘫软在地上,和他壮实的模样完全相反。 “我要走了,呜呜……”他就一扭一扭地走了,完全没有汉子的模样 ,而地上也出现了不明液体……子悦看到他尿了出来,笑着说:“他好像个胆小鬼哦,他一点也不勇敢!你看他竟然尿裤子了!大人竟然还尿裤子!” 而就在大家忍俊不禁的时候,两支箭嗖嗖一同射了出去,好不迅速! 阿岳感觉头皮发麻,原来一支箭插到他发髻上了,还有一支箭把苹果刺掉了。两支箭都没有伤害他。 大家看到他的头发上挂着支箭纷纷笑了起来! 邵逸飞摘下黑布,看到这场景也笑了起来。 阿岳却笑不出来,他感觉到人一下子没有力气了。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你真厉害!”温滢芊给邵逸飞献上一枚香吻。 邵逸飞微微一笑,走到人群中,看到另外一人留下的液体,他哈哈大笑:“人不可貌相吧,你别看这小兄弟虽然瘦小,但是胆量还挺大,所以大家也别以貌取人了!”他朝众人一笑,之前欺负阿岳的都有些愧疚。李妈在远处对阿岳微微一笑。 邵逸飞把阿岳头上的那支箭摘了下来!瞬间阿岳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邵逸飞在一瞬间竟然觉得他有几分妩媚。就像个女人一样,但是他脸上的那颗痦子却让邵逸飞觉得很影响颜值。 又想起他的性格很软弱,不禁打趣道:“你不会是个女人吧!” 他自然是打趣的。但在阿岳眼里是讽刺,因为他一天都在捉弄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将军你不要拿我这样贫穷软弱的人取笑了,你说,我赢了你要赏我钱喝酒的!不要说话不算话!我要是刚刚稍微动一点,或者你的箭偏了,是不是我就完了,我死在你们面前都有可能!” “大胆,有你这么跟将军说话的嘛?”温滢芊不开心地说。 “哎,你也别说他了,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他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别看他这么瘦弱!”邵逸飞阻止了温滢芊的责怪,看着他,说道:“我自然会把钱给你,但是喝酒带上我可否?” “不了,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和将军喝酒的!”阿岳冷笑一声。把自己的头发随意一扎,“我没有资格!” “不要妄自菲薄嘛,我看小伙子你今后必成大器,我看好你哟!”邵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岳冷漠地将他的手拍落下来,并不搭理他, 自顾走了。他走路的时候腿一拐一拐的。但他很顽强地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他此刻的腿已经伤得不轻了,感觉很长时间都不得好,他此刻的心里就只有愤恨,他讨厌身边的人给予他一切的痛苦。他走的时候还看到子悦在给他做鬼脸。他心里想,连小孩都欺负自己!真的是寄人篱下的日子! 这小兄弟还挺个性。邵逸飞心里想到,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晚间的时候,阿岳去了他睡的地方,一想到白日里的事情,他就感觉到很难过,晚上,又是很难熬的时光,他将自己怀中的那个用猪骨制成的尖利的防身的东西紧紧地握在手上。而今晚,却和以往不一样,张强每到晚间的时候,总是第一个睡觉的,没想到,今日他却迟迟地没有睡,耳边是其他人鼾声如雷的声音,阿岳内心一阵反感,他的身体侧着睡着,这时候张强却带着一脸的猥琐的笑容来到阿岳身边,阿岳有些猝不及防,却看见张强摸了自己的脸蛋一把,他靠着阿岳,他的声音透着几分调戏:“阿岳啊,白天里我看到你披散着头发的模样,倒有几分女子的样子!你的脸蛋有些滑呢!还真有几分像女子呢!” 阿岳强忍住自己内心的不适,尽量克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只听张强又摸着他的腿,关切地问道:“你今天没事吧?我看着你的腿已经坏了,感觉很心疼呢!” 张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样子让阿岳特别反感,他彻底爆发了,蹬时坐了起来,他对张强恶狠狠道:“你信不信!我会把你杀死!”张强这时候才注意到阿岳的手上有一把锋利的利器,他顿时慌了,连连苦笑道:“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那么不禁逗吗?” “如果,你再敢这样对我!小心我不客气!今天我就能要了你的命,这个利刃能割破你的喉咙,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阿岳冷笑道。 张强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好欺负的,原来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张强吞咽下自己的口水,冷汗岑岑道:“小兄弟,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那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否则你就会死在我的手上。”阿岳冷笑道,他的目光冷冽,而张强想到了白日里他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不害怕,想必一定是个狠人!张强知道,有的人是外强中干,有的人是外表柔弱,内心刚强,而眼前的阿岳就是这样的人!倘若得罪了这样的人,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张强就有些讨好道:“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吧!” “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你帮我跟管家说说,给我准备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房间,我想要自己住一个房间,就算睡在柴房也可以的!”阿岳认真道。 没想到阿岳提出的要求也很奇怪,张强和管家的关系一向很好,于是经过张强的三寸不烂之舌,腾出了一个原本堆货的小小的库房,打扫了一下,就让阿岳搬进去住,而搬进去的理由是阿岳睡觉严重打呼噜,张强受不了,揍了他一顿把他赶出去了。这样的理由让人忍俊不禁,但是阿岳也庆幸,自己以后也有属于自己的卧房了。 他看着卧房里面陈列的东西,很简陋,有一个小小的澡盆,刚好够自己坐进去。虽然条件艰苦,但是比起颠沛流离的日子,也让自己内心有了一丝慰藉。 ------------ 第十八章 月下起舞 晚间的时候,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就在他快要睡觉的时候,李妈进来了,她给阿岳带了一个金疮药抹在自己受伤的腿上,他掀开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裤腿,难过的不能自已,金疮药抹在自己膝盖上还有一些肿疼。 “李妈……”阿岳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委屈如同洪水般一股脑变成泪水涌了出来。 知道阿岳的委屈,李妈拍拍他,“事到如今,你只能继续扮演男子。但是委屈你了,你先在温府里带着,至少吃穿不愁,到以后有了钱以后再想办法逃离出去……” 阿岳点点头:“谢谢李妈你一直帮助我,其实我自从从我住的地方出来之后,一直都没遇到好心人,为了自保常常装扮成男子的样子,也给别人打过工,做过苦力,我早已不在乎什么形象了,为了不暴露我女子身份,我在脸上经常抹一些黑炭,还在脸上做了一颗痦子,这些都是故意的 ,而我也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注重自己样貌了,自从我离家出走之后,我就不是白语涵了……” 原来,阿岳正是白语涵女扮男装的,当时白语涵体力不支晕倒在山腰,被去山上砍柴的李妈发现,于是出于好心才决定救白语涵,没想到后来在给她简单擦洗的时候发现了她是个女子,发现她长得太美,于是在她醒来的时候告诫她千万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原本我在山腰看到你也没想到你是个女子,后来还是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我在给你简单擦洗的时候才知道你女子身份的。但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我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李妈温暖地说道。 “谢谢你,李妈。”阿岳感动道。 “不要说谢谢,以后我就把你当我女儿,我会保护你的。”李妈抚摸着阿岳的头发,觉得从心里喜欢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只是委屈这个女子,而她的举动让阿岳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李妈给阿岳打了一大盆水,让阿岳在澡盆里好好洗澡,李妈出去了。 接下来,就属于自己的时光了,阿岳把自己的外衣褪去,把自己裹胸的布褪去,将自己坐在澡盆里,首先她揉搓着自己原本应该乌黑亮丽却变得干枯毛糙的秀发,然后整个人坐在了澡盆中,让水浸润呵护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很多天没有护理,她的皮肤已经不如以往了。她让水的雾气氤氲着她的身体 ,她的眼睛也变得湿润,一个人在外经历的各种磨难历历在目,她真的好想巧玉,不知道巧玉现在过得好不好。 好想母亲。 但是, 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这时,“咚咚咚!”门突然响了起来。 阿岳一阵惊慌,“谁?”她防范似地将身体沉到澡盆里 ,继续用粗哑的声音说道。 “是我啊……”门外传来邵逸飞的声音:“我来找你喝酒的,上等的女儿红你要喝吗?”邵逸飞笑着说道。 “我不喝!多谢邵将军!”阿岳内心怦怦跳,他如果进来就一下子识破了。 “我来是想看看你伤势的!我进来咯!”说着他就要推开门。 “咳……咳……你不要进来!伤寒我怕传染给你!”阿岳找个理由道,因为此刻他进来不是撞见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了吗? “哈哈,本将军身体好的很,我不怕,我就是现在无聊想找个人喝酒,上次感觉咱两有缘,就当做认了你这个小弟兄了!”邵逸飞豪爽地就要推开屋子。 “那你等我一会……”阿岳忸怩地说,邵逸飞笑道:“哈哈,好……”阿岳的慌里慌张让邵逸飞有些不能理解:“你是个男子怎么那么扭捏啊!” 阿岳慌乱地穿好衣服,捯饬几下后, 她寻思反正晚上邵逸飞也看不清她样子,于是就用一块布遮住了自己脸,假意用手捂住不让他看到,见阿岳这种情形,邵逸飞有些震惊,“你这是……” “哦,我伤寒了,怕感染给你……所以就只能这样了……”阿岳苦笑着说,作势咳嗽了几下。 邵逸飞带着阿岳去了一个地方,邵逸飞给阿岳倒上酒,自己也倒上了。 阿岳悄悄把酒倒掉,没有被邵逸飞看到。 邵逸飞喝了很多酒之后微醺道:“你怎么不喝?” “我喝了”阿岳装模作样说。 “你喝的太少!”而且你一直都用布遮着嘴喝,我也没看见你喝下去。 “来!你把布扯掉!痛快地喝!”让阿岳猝不及防的,邵逸飞一下将她遮盖在嘴上的布扯掉,瞬间她无处遁形,羞红了脸,还好这时树木的阴影在月光中投在他的脸上,邵逸飞并没有看见她的脸和白天的变化。 “你这男子汉,扭扭妮妮什么!”邵逸飞有些看不惯他的不痛快,于是将酒壶一股脑往他嘴里灌。 “这样才对!”邵逸飞自己也喝一口。 阿岳被酒辣呛得很难受 ,突然听到邵逸飞喃喃自语道:“你知道我喜欢谁吗?”阿岳不假思索道:“不是温小姐吗?” “不是她……”邵逸飞微微一笑,“说了你也不懂,我喜欢一个叫白语涵的女子……但她应该不认识我……” 他喜欢我?什么情况? 阿岳一下子震惊了,我两完全不想干吧,他又怎么认识我的…… “哈哈,是不是连你都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竟然爱上了素未谋面的人……”他苦笑着说。 将军的目光突然盯向了阿岳的面庞,让阿岳很不自在,“我发现你———好像比白日里好看……”将军指着阿岳的脸说,目光又从阿岳的脸扫向他的胸:“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大……”他笔画着看着阿岳,阿岳的脸一阵绯红,她刚刚忘记裹抹胸布了!所以就被他看见了!但是为了掩盖住这一切,她笑着说:“没有啊,你看花了!我是个大男人,怎么会呢!”她笑着看向邵逸飞的胸脯,也指着说:“你这个不也挺发达的!” “是嘛!”邵逸飞看着自己的胸脯,拍了拍,突然一下子把上衣脱掉,白秋月看到他一身腱子肉,胸肌很发达! “小兄弟,你胸肌有我这么发达吗?你脱下来让我看看!”邵逸飞有些得意地说。 没想到邵将军这么轻狂,她本来是想开玩笑的,结果开不下去了!再开就要露馅了!“我喝了很多酒了!不胜酒力!我现在要回去了!明天我还要起早去干活呢!”阿岳转身就要离开,她也是要掩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你的酒量那么差的吗?真没意思!”然而邵逸飞没有看出破绽,他见他喝不过他,就摆摆手,对阿岳说:“你走吧,你腿也受伤了,那就涂上药早点休息吧,着凉了会加重伤势的!明天我有事情会找你的!” 等邵逸飞离开了以后,阿岳怎么睡都没睡着,白天的事一幕幕回想在自己脑海里,自己痛不欲生。 她推开门,正好要呼吸新鲜空气,却无意间撞见一个身着舞衣的女子正在月色下翩跹起舞,她的舞姿十分迷人,月色寂寥,雾气缭绕,落英缤纷,很有一番仙境。 阿岳在桂树下静静观赏了一阵,有了些寒意,不禁打了个哈欠,“是谁?”那女子转过脸来,竟然是温滢芊。 看见阿岳来了,她并不欢迎的样子,冷冷道:“你怎么来了?”阿岳有些窘迫,温滢芊显然跳累了,坐在台阶上,看着月色,竟然陷入了某一种回忆,神思怅惘道:“我自从那一曰在御花园的看见他时就深深爱上了他,以后我就在他面前跳舞,我喜欢看他鼓掌的样子,我就一直练一直练,只是因为他喜欢。”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了,显然是觉得不应该跟一个陌生人透露太多。走的时候看着阿岳,冷笑一声:“今天你算是有眼福了,看到我跳舞了。哼!哪个男人不会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呢!你看你都看得痴了!” 其实,阿岳并不是如她所想,看她跳舞入迷,只是白语涵现在以阿岳的身份出现在别人的眼中,她不得不放弃自己喜欢的舞蹈。刚刚看她跳舞,她又何尝不想舞呢!然而她没有这机会了! 第二日的时候,温滢芊由于在月色下起舞,着了凉,略微有些伤寒,于是李妈交给阿岳一个简单的差事,就是给温滢芊去煎药,煎药的时候,她的双眼皮打架,然而她还是强忍着困意把药煎好,煎好药就拿进去了,在门口的阿岳,听见了里面的笑声,只听得女子的声音带着撒娇:“逸飞哥哥~,我怕我伤寒感染你,不要这样……” “那这样?”邵逸飞的声音带着调侃。 让在门外的阿岳一阵脸红心跳,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踌躇了一会,想想怕她辛辛苦苦煎的药一会会冷掉,于是就壮大了胆子,用手敲了敲门。 “是谁~”邵逸飞的声音中透着慵懒。 “是我~”阿岳在门口略有些尴尬地说道。 “进来吧!”邵逸飞扬声道,阿岳这才闷着头,提着药进去了,只见温滢芊卧房里面,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重重帷幔下,邵逸飞的衣服敞开,里面若隐若现他那好身材,温滢芊香肩半露,芙蓉面惹人心醉。 阿岳的眼睛有些害羞,于是就把药壶放到桌子上,由于慌乱,药渍溅了出来,温滢芊略带一丝愠色:“你不会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吧!”阿岳说了句抱歉,就出去了,而邵逸飞看着他慌乱无措的模样,只是叹了句:“这个家丁阿岳,真是有意思!” ------------ 第十九章 骑马 后一日,邵将军找到了阿岳。 “阿岳,马上芊芊生辰,我要给她准备一个生辰礼物,想为她在林间狩猎为她做件毛皮大衣,到时我想带个人一起过去帮我拿着,见没有人闲着,好像就只有你啥都不会干,在温府也没事可干,就算干活也会搞砸,所以就选了你了,你在本将军身边本将军会督促你去干活,偷懒也不行……”邵逸飞思忖着,又看了他一眼:“你会骑马么?” “我不会……”阿岳低着头道。 “不会骑马我教你吧,作为一个男子,骑马也很重要……”邵逸飞认真道。 “但是我生来拙笨,怕将军会费口舌教我这样一个拙笨的人……”阿岳自嘲道。 “我相信你会学会的。”邵逸飞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觉到她很是瘦弱,出于同情,邵逸飞温和道:“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像你这样弱不禁风,在这府上一定会被欺负的,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在这里受不了别人欺负投河,我真的很担心你,如果你学会骑马倒还好,如果到了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还可以骑着马逃走……” 阿岳想想言之有理,如果有哪一天有机会骑上马可以逃走就最好了…… 邵逸飞见他愣神,就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啊呦……”阿岳吃痛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他玩笑道:“你这么弱,一定经常被人欺负吧……” “我才没有,我会反击的好吧……”阿岳很是生气地瞪着他一眼…… “那你打我一下让我感受你如何反击,我知道这些天我折磨你你一定很讨厌我……”邵逸飞挺直身板站在原地。 “你既然让我打你那我不客气了……”阿岳用拳头呵着一口气,然后铆足了气力朝着将军的身体打了一拳,没想到将军纹丝不动,“你可真没力气啊,像是在挠痒痒……” 阿岳不服,又打算朝着他打去,没想到一下被拳头握住,将军顺势将她的手一扭,白语涵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上,感觉到一股疼痛感沿着手臂蔓延到全身,瞬间动弹不得。 “怎么样?我的手很有劲吧?”邵逸飞见她吃痛,就将自己的手放下 ,“所以你还得练,像你现在可不行……”话音未落,白语涵顺势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朝邵逸飞脸上一扬,然后邵逸飞吃痛得揉眼睛的时候,阿岳突然在他的腹部重重得击打了一下,邵逸飞吃痛得弯下了腰。 阿岳在一旁拍手,得意道:“怎么样?” 邵逸飞无奈地看着阿岳:“你可真是机灵,但是你的武功仍然很不好,得练……” 而这一幕,被温滢芊看到了,温滢芊一上来就看到阿岳打邵逸飞的情景,觉得“他”太过放肆,于是,她就对阿岳说:“跪下……” 阿岳对温滢芊冷冷道:“我没有错,是邵将军让我打他的。” 邵逸飞揉了揉眼睛,说道:“没错,你不要责怪阿岳了。我这是在训练他 。” 温滢芊这才放过阿岳,但是温滢芊不解:“府上那么多家丁你不训练,为什么要偏偏训练弱不禁风的他呢?” “正是因为他弱不禁风我才要训练,他出现在你府上也是和你府上有缘,在那么多家丁里面我看他呀,是最弱的,把他训练好了给你看家护院不好吗?其他家丁个个都身强力壮,体格如同牛一般壮硕,劈柴来来回回一共挑十个担不停歇也不气喘,和他简直没可比性,体格比他壮两倍不止,而他,站在他们身边很瘦弱,别的家丁在背后嘲笑他,你有没有他看见挑一个担就气喘吁吁,总不能让他在温府干那些很轻松的活拿一样工钱,那对其他家丁不是很不公平吗?其它家丁也会造反啊……”邵逸飞笑道。 “言之有理……”温滢芊手攀在邵逸飞脖子,椅靠在邵逸飞肩膀:“看来你也是在为我们府上着想,逸飞哥哥,你真好……” 见他两如此亲密,阿岳悄悄地走开了…… 次日,邵逸飞果然牵来了马,一匹马是一个仆人牵着的交由阿岳手中,一匹马他牵着。他给阿岳介绍起他的那匹马:“这是我的宝马,我骑着它作战沙场,它的名字叫黑风……”阿岳于是就端详起这匹马来,马的毛色很黑很亮,马的体型上看,一看就是上乘的马。 “而另一匹马你骑吧……”邵逸飞让仆人把马交由阿岳手中,阿岳牵着马,尾随着邵逸飞。 直至将马拉到了一个空阔地,邵逸飞开始为阿岳讲解起如何训练马,如何上马如何驾马,如何让马停下来,说了一阵后邵逸飞翻身上马,动作很是娴熟,他一手牵动着缰绳,一手扬着鞭,身体笔直的坐在马背上,目光认真地注视着前方,风将他的披风扬起,整个人英姿飒爽,有不远处正在盥洗衣物的农妇看到了邵逸飞,纷纷投来目光,并说着夸赞的话。 他驾着马奔驰了一会后, “吁——”他牵动着缰绳,马嘶鸣了几声,就停下来了。 动作很是精彩。 “你试试——”邵逸飞下了马,看着阿岳 ,就让她尝试一下,于是阿岳在邵逸飞的帮助下上了马,但是并没有那么容易,马似乎不听她的话,一开始他坐直了身子,慢慢悠悠的骑马,马也算配合他,但是后来马却不听他的话了,一会儿,阿岳在马上东倒西歪,马却跑的很快,“吁——”她努力要拉动缰绳让马停下来,但是马却依然不听控制,如同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就这样阿岳被马驮着而他整个人都死死的趴在马背上,怕一不留神就在马背上摔下来。 “完了……”阿岳内心暗想,“我估计会在这里死去了……”阿岳闭上了眼睛,耳畔的风如同刀子摩擦着他的面庞,他的耳朵,很疼很疼,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如同要挣脱胸腔的禁锢跳出来。他的手已经快握不住了,就在他感觉自己身体要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力量,“吁——”那人的声音在阿岳的背后传来,马渐渐停了下来,原来是邵逸飞飞身上了马,在阿岳的背后牵制住了马,见马停了下来,阿岳才睁开眼睛,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的脑袋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一直都感觉到有嗡嗡刺激着耳膜。 “下来吧……”邵逸飞说着,把他从马背上拉了下来,看着他腿都软了,整个人身体瑟瑟发抖,邵逸飞将披风解下,给他披下,拍着他的背,“你先歇一会吧……” 于是邵逸飞找到了一棵大树,带着阿岳在一棵树旁坐下来了,树的落叶飘零下来,飘散在两人的身上,河边刚才观看他们骑马盥洗的少妇们也回去了。邵逸飞让两匹马在河边吃草,悠闲自在,草地里俄而蹦出几个蚂蚱,一切都是那样安静。 邵逸飞随意的坐着,阿岳坐在一旁,对于刚才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你可真是胆小呢,”邵逸飞笑着摇了摇头:“其实马最听话的,你只要和它们关系好了它们就会被你驯服的,可能一开始这匹马认生吧。” “也许吧……”阿岳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抚慰一下还在跳动的内心。 “其实我和白语涵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集市上,那时候我骑着黑风,被她教训了,你知道我当时看她是什么心情吗?简直惊为天人,太美了,没想到又得到了那幅画,看到画我才想起昔日在集市上看到的女子,我真的好想找到她,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在干什么,遭受着什么?”邵逸飞叹道。 “邵将军肯定是把她想象的太过好了,她一定是模样吸引了邵将军,但如果模样再也不像往日那般美丽,你还会喜欢她吗?”阿岳反问。 “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邵逸飞有点愣症的说着。 知道他一定是因为画再加上一面之缘而对白语涵产生的遐想,那一定不是白语涵真实的模样。 而白语涵深知,自己由于经历了一些事情皮肤变得粗糙,不再像以前那样吹弹可破,青丝也不再那样如瀑布般顺滑而是因为营养不良变得枯燥,很多次的忧思让自己的原本适中的身材变得瘦弱不堪,如果再把自己装扮成女子,一定是形如枯槁的,如同乞丐的模样,再不复过去的模样,所以,邵逸飞一定不会喜欢她。 他迷恋的,只是幻梦而已。 ------------ 第二十章 狩猎 第二日,宁祥宇邀请邵逸飞去吃饭,邵逸飞给阿岳介绍了宁祥宇这个人物,宁祥宇,何许人也,凉州城做丝绸的富商,为人幽默风趣,一看到阿岳就打趣道:“你真是男生女相啊!怪不得邵弟你跟他走那么近?不会邵弟你有龙阳之癖吧!”而他身边的跟班小颜则打趣道:“阿岳,别理我家少爷,他一向最不正经了!” 而他口无遮拦的下场是被邵逸飞打了一拳,锤在他胸口处,他做吐血状,邵逸飞笑说:“倘若你再这样说的话小心下次直接打掉你的牙,我是见阿岳弱不禁风,想让他跟着我学学男儿气概!你不觉得邵将军我,是吾辈之楷模吗?” 他虽是在开玩笑,但是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阿岳心理直泛恶心。 宁祥宇则故意做出追捧状:“哇哦,怪不得是能掳获少女心的帅气将军,而我,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大富翁罢了,除了富和玉树临风以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了!我身上除了铜臭味也没有什么能吸引女人们了!” 这下轮到小颜泛恶心了,他直接就对阿岳说:“别理他们,他们一向是这么自恋的!”之后等待小颜的就是宁祥宇的一记暴栗:“你胆肥了,是吧?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宁祥宇体态胖胖的,小颜体态瘦瘦的,两人形成很鲜明的对比,这两主仆经常拌嘴,让人忍俊不禁。 他们来到了一家宁祥宇经常吃得酒楼,只见打扮浮华的女人们过来给他们敬酒,阿岳被招呼的有些起鸡皮疙瘩,而宁祥宇则看着他哈哈大笑说道:"改天给你做介绍,看你的样子,没谈过恋爱吧?” 阿岳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内心咒骂他死胖子,但她还是表现得很镇定。 “你知不知道?在血阳城郊外出现了狼王袭击人的事件,朝廷贴出悬赏,说抓到狼王,重重有赏。”店中有一人说道。 邵逸飞看似拈着酒杯,有几分漫不经心,但是却用心道:“你说,我去杀狼王怎么样?” “你是疯了吗?你已经是朝中骠骑大将军了,还想怎么样呢?你知不知道狼王启是那么容易就捕获的,说不定命搭上去了!”宁祥宇难以置信道。 “我有我的打算,事成之后我不要什么悬赏,只希望皇上能满足我一个要求。”邵逸飞没有再说什么了,宁祥宇只当他是开玩笑的!于是没有搭理他,又想起了一桩事,那就是温滢芊生辰宴会上的事情。 “听说温滢芊生辰宴会上会来很多朝中大臣,更重要的是,终于能见到传闻中的灼华夫人了?” “你说的灼华夫人,是有诗句称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那位吗?荣王的妻子华碧云是吗?”邵逸飞好奇道。 “除了她,还有谁,她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呢?” 两人的对话说的也让阿岳心动了,她也想看看传说中的灼华夫人长什么样? 而邵逸飞则对宁祥宇道:“灼华夫人我倒是不关注,我倒是关注的是狩猎的事情,想去狩猎,去为滢芊做一件鹿皮大衣。” “啧啧,你倒是变了啊!曾经的你,可是很爱看美人的人啊……” 而邵逸飞则想了自从看了白语涵的画像,心理再也装不下其他人,而宁祥宇理解的是他满心眼里装的人是温滢芊。 “况且,区区女人,就能让你浪子回头了?这世上,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宁祥宇理所当然地说。 宁祥宇的话让阿岳彻底忍不住了,原本她忍一忍,但这个胖子说话的方式让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反驳道;“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武则天女皇,上官婉儿,哪一个不是很厉害的人,才情不输男儿的人!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这个就是男人的世道,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你有考虑过女人的感受吗?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一样可以有男人一样的事业!你的母亲不是女人吗?你的母亲没有含辛茹苦把你抚养长大吗?你这个不孝子!”阿岳义愤填膺地说着,然后猛地喝了一口酒。 酒精一上脑,这下她才意识到说得太多了点,反而会让两人猜忌到自己的身份。 果然,宁祥宇一脸懵,他有些疑惑地说;“你不是个男子吗?” “是啊……我是男子!但是我尊重女性!”阿岳补了个理由。 “我就说这个小兄弟很有意思吧!”邵逸飞摇了摇头,笑着说。 到了狩猎的那一天,邵逸飞早早地就整装待发,穿上狩猎服,雄姿英发,以及狩猎用的强弩,弓箭,制作陷阱的装备,他的一身装束让阿岳眼前一亮,虽然很多时候都反感这个男人,但是他暴露在外的肌肉流露出他男性狂野的一面,当家丁的时候,就听闻有丫鬟偷偷议论过,血阳城最俊不过邵将军了,阿岳心想,若说柳画师形容成那种清秀俊逸的字画,那邵逸飞就可以形容成那种泼墨画,狂野的那种。 邵逸飞说今天要带他上一趟狩猎课,狩猎的内容就是去捕杀小鹿。 虽然阿岳有千万个不同意,但是还是拗不过他的要求,跟他去了。 当他设好强弩,做好陷阱,果然有一只小鹿靠近了,阿岳一向对世间万物的生灵有感情,就在邵逸飞拉开强弩要射向它的时候,阿岳却扔向了一枚石子,扰乱了他的计划,那只小鹿跑开了…… 阿岳心理舒了一口气,然而瞥眼却看到邵逸飞恶狠狠的目光:“如果你再扰乱我的好事!小心你被解雇掉!”阿岳心理想着,那我去其他地方逛逛吧,也不想看到血腥的场面,于是她提出了这个想法,邵逸飞摆摆手,说你去吧!显出很瞧不上她的样子。 然而对于阿岳来说,心灵是放松的! 她穿过了溪涧,穿过了小路,穿过了树木,终于来到了一片绿意盎然的林间,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清晨的清冷,一绺金色的清新的阳光透过树的间隙流泻下来,一切都是那样舒适的感觉。 阿岳觉得视线忽而明朗开来,慢慢地爱上了这里的一切,并想要去呼吸这美好干净的空气,竟慢慢地任由筋骨舒展,听着耳畔淙淙的山泉声,惬意极了,看见邵逸飞在自己旁边擦着弓与箭,态度冷漠,阿岳自顾跑到山涧间,撩一囗清澈的山泉水喝。 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看到山涧旁有调皮的两只好看的小精灵——金色毛发的小鹿,阿岳玩心一起,用手去逗弄它们,并开心地说:“小鹿~” 小鹿歪着头,竖起耳朵,眼神清澈无害,就似小孩子一般,阿岳越发喜欢它们了。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养的那只小鹿。 可是,有什么突然擦过耳边,“嗖嗖”两声,待看清这是两支箭时,阿岳忙对它们说快走,快走,可它们就算再尽力飞奔,也不及两支箭的威力,它们就这样倒在血泊中,两只眼睛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会这么快终结似地——挣着!邵逸飞发现它们了! 只见他漫不经心也走到小鹿跟前,提起这两具已失去生命的尸体。 “喂,你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剥皮!”邵逸飞命令道。 毫无人情味的一句话,将阿岳如置在冰窖里!阿岳第一次感受到残忍,并失望地瞪向他。 “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愿意!”邵逸飞冷声道。 “我不愿意!”阿岳不高兴道,说完,疯了似地奔跑,因为她不想看到这两只鹿被剥皮,太过残忍! 身后邵逸飞觉察到她要逃跑,“你是疯了吗?不要命你就跑吧!”邵逸飞开始怒吼!随即两支箭羽不留情面地“嗖嗖”两声直直从阿岳身边射过。这明显是在威胁他,阿岳仍然不为所动,仍然固执地朝前。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腿上一阵疼痛。 让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原来是一支箭不偏不倚刺向了自己的小腿部,把她的小腿擦伤,汩汩的流着血。 阿岳感觉到很痛苦,没想到他这样残忍。 邵逸飞走了过来,猛的拉起她,并对她说:“不顺从本将军就是这般下场,不给你一点教训怕你是不知道的!来,你必须过来帮我剥鹿的毛皮!” 这一刻,邵逸飞变得冰冷而又无情。 她一瘸一瘸地被邵逸飞拉了过来,强忍着泪水过来剥鹿皮,看着原本好看的鹿变得血淋淋,她不忍心看,仿佛回到了那个梦境中,一把剑将一株兰草砍断,又将兰草旁的鹿砍死。 “你去把鹿肉洗洗。”剥好了鹿皮,邵逸飞让阿岳把鹿肉拿到小溪处洗,阿岳忍着内心的剧痛把鹿肉拿到小溪处洗了。 洗好了鹿肉,拿着鹿肉给邵逸飞! 当邵逸飞分着鹿肉给阿岳时,阿岳并不搭理。“你不吃那你就饿肚子吧!”邵逸飞冷冰冰地说着。 而邵逸飞神情冷冽,剩下的鹿肉他有他的打算,他今晚打算打死狼王,以证明他英雄气概不减当年! 都听闻,杀的了狼王的人,必定是盖世的英雄,而邵逸飞天生神力,对于这兽物,还不是小菜一碟!而今晚,就在阿岳面前展现他那过人的武力! 而天黑了之后,莹莹绿火,先是有几只狼被鹿肉引诱过来,大口啃食着,阿岳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害怕起来,只见这几只狼嚎叫着,锋利的牙齿仿佛在黑暗中散着白光,发着绿光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妖魔,月光撒在它们身上,它们身上泛着惨白的微光。 而邵逸飞嘴角绽开了一丝邪魅而又胜券在握的微笑,他的强弩中的弓箭射出去,这几只狼纷纷倒地!有一头狼发现了草丛中的动静,以及闻到了阿岳腿上的血腥味,凭着最后的气力扑了过来,却被邵逸飞一刀戳中了腹部,死在了两人的面前! “最难对付的在后面!”邵逸飞喃喃。 果然当那个块头最大,牙齿锋利的如一把刀,它的眸光里面透着凌厉,喉咙里面发着悲痛的呜咽声,它对着天空一长啸,阿岳一激灵,因为她看到了那匹狼卯足了劲冲过来! 人和狼的战斗开始,狼用他的爪子袭击,而邵逸飞一上来就砍伤了他的爪子,可是狼王哪有那么容易对付,只见狼王将邵逸飞手上的武器击落!用它锋利的牙齿要撕咬它!它的牙齿森寒可怖,让人不禁颤栗,而邵逸飞却对着它丝毫没有露出胆怯的模样!而是蓄势待发! 阿岳算是见识到了骠骑大将军邵逸飞的勇猛过人,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阿岳咋舌,邵逸飞也朝天向狼那样嘶吼着,然后用足了全身力气将重达好几十公斤的狼恶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他的力量全都凝结在他的手上,先是砸向它的眼睛,再砸向它的腹部,狼一阵吃痛,而那勇猛地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阿岳听得别人说邵将军英勇无畏,有着过人的体力,狼可是自然界很凶残的动物,而此刻的邵逸飞却赤手空拳与这样一个凶残的动物搏斗!那他岂不是比狼还要凶残! 就连地面都仿佛在颤动!惊扰着这林间的鸟儿不停地叫着! 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他的手中砸出了血,直到那个狼再也没了力气,最后,邵逸飞以胜利者的姿势踩在了狼身上,头仰着天,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出胜利的呼喊声!此刻,他具有狼王一样的姿态,狼一样的血性! 而她看着他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视线越来越模糊…… 后来邵逸飞杀了狼王,为温滢芊捕鹿的事情名动天下,为他的人生又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温滢芊则感激涕零:“逸飞哥哥,你简直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要嫁的,就嫁当今的大英雄!而你为了我所做的这一切我真是太感动了!”他杀狼王的事情也让温滢芊作为他的未婚妻脸上很有面子。 邵逸飞干笑着,对温滢芊有些敷衍地说道:“你开心就好……”目光却看向阿岳,变得多了几分柔情,阿岳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心情……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阿岳记不清楚了。 ------------ 第二十一章 灼华夫人 而阿岳努力回忆那一晚的事情,当时,他来找阿岳的时候全然没有想到前方竟然有个陷阱,阿岳发烧的厉害,先一步掉到了陷阱里,而邵逸飞则拉着她的手,两人就这样掉了进去! 这个陷阱显然是猎人捕猎的时候为了更好的捉住猎物准备的。 没想到此刻邵逸飞和阿岳成了里面的猎物。 邵逸飞和阿岳叫苦不迭。 “晚上这边肯定是没人的,不可能有人会救我们,我们两人就在这会待一个晚上了。”邵逸飞无精打采道,而他这时候的伤口因为和狼争斗在汩汩地流血。 而阿岳也格外的不愉快,这样岂不是和邵逸飞共处一个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又是很狭窄的! 而此时她感觉到浑身没有力气,伤寒还没有好,而且越发严重,然而她怕自己的女儿身身份被发现,就故意侧过身去,避着一点邵逸飞。 后来不再和邵逸飞说话。此刻她的眼皮沉重的厉害,要合上去,但是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睡着。 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她由于痛苦而发出呜咽的声音,让邵逸飞听在耳朵里。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邵逸飞有所觉察,就用手去碰了碰她,没想到她的身体特别的烫! 在阿岳昏昏沉沉睡去的前几秒,听见邵逸飞在拼命地摇晃着她,“阿岳,阿岳!”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而到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温府中了。 看到李妈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李妈给阿岳端来了参鸡汤,对阿岳说:“你喝点汤补补身体吧,你的伤寒又加重了!” 想起昨天的事情,怕自己的女子身份暴露,阿岳对李妈说,“是邵将军救我回来的吗?” “是啊!哎!昨天你和邵将军去狩猎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们都掉到了陷阱里,今天早晨宁少爷带着一帮人去找你们了!你都不知道多让人担心,还以为你们被狼吃掉了呢!后来被人发现你们在陷阱里,到底邵将军是个习武之人,和狼打斗还能带着你从陷阱里爬上来。”李妈惊叹道。 “那——邵将军知道我是女儿身了吗?”阿岳最担心这一点。 “不知道,邵将军回来的时候也只是说照顾好阿岳,其他的事情也没提及。”李妈边给阿岳喂药,边说。 “那就好……”阿岳表面上说,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万一邵逸飞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的白语涵,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自己想都不敢想 。 而听说邵逸飞打猎受伤的事情,温滢芊很是难过,她跑到了邵逸飞府上,却看到花臣正在给他喂药,她看到花臣悉心的模样,一阵醋意,冷冷道:"我来吧……" 花臣于是离开了,给邵逸飞喂药,邵逸飞睡去的时候,温滢芊去找花臣,她冷冷地对花臣说:"你知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你的?" 花臣并不搭理。 "你一个奴婢要有奴婢的样子,要懂得安分守己。你要知道自己是罪臣的女儿,当初你姐姐和宫廷画师有私情被皇帝赐死,要不是邵将军,你也会死掉了,你可不要学着你姐姐狐媚样去勾搭别人呀。"温滢芊抬起花臣的脸,微微一笑:"模样倒是不错,只可惜生来就是贱骨头!"她一把把花臣推倒在地上,就高傲地离去了。 巧玉立马过来拉花臣,并对花臣说:"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花臣冷冷地说,看着温滢芊离去的背影,露出了恨意,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她虽然讨厌温滢芊,但自己身单力薄,根本难以对付她。但是她不是一个忍气吞声,而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而正好,温滢芊生辰礼物的制作落在了花臣和巧玉的身上,是要以鹿皮为材料制作一件华丽的鹿皮裙子。 而她,想要在鹿皮制的裙子中加点东西…… 而没过多久,温滢芊的生辰到了。 这日,温滢芊穿着一套红色的琉璃广袖纱裙,配上她精致的妆容,迷人的让人挪不开眼。 被她邀请过来的名门望族很多,宁祥宇也带着他的礼物——一盒珍贵的玉玛瑙过来了 ,他递给温滢芊的时候笑呵呵的说:"小小礼物不足挂齿,还希望温小妹喜欢……",温滢芊表面上很喜欢,但是其实内心并不喜欢,因为玛瑙珠宝这些的在她府上不计其数。 而阿岳在一旁扫着地,她长那么大,还没看到这么隆重的场面,在她十八岁生辰上也只是煮了一碗素面。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一不留神撞了一个人,那人恶狠狠道:"你没长眼睛啊……"来者穿着华丽的服饰,模样俊俏,贵气逼人。 "小侯爷……"大家纷纷跪下了,阿岳也随着大家跪下了。 而那人看了阿岳一眼 ,冷哼道:"狗奴才,其他人都站起来,他在这跪着,就当是刚刚撞到我给他的惩罚。没我允许不准起来。"他冷冷道,之后又带着微笑去看温滢芊了。 其他人站了起来,而阿岳只得继续跪着,她的腿已经特别痛了,于是皱了眉头,这时,突然一双柔软但冰凉的手把她牵起 ,"今日芊妹生辰,你不必跪在门前,也进去参与她的生辰吧……"此女子的声音甜美动人,待阿岳抬眼,却看到一张她这辈子见到的最美的一张脸,她不禁在内心惊呼!好美,这张脸皮肤是如此的白皙细腻,面容圆润,显得富贵之气,她的五官像是女娲精心捏造的一般,卷翘的睫毛下有一双像是蒙上一层雾如同迷一样的眼睛,眼睛下的一颗泪痣给她增添了几分迷人色彩,她的嘴唇如同两片薄薄的清晨的花瓣,丹唇微启,明艳动人。 连女子都被她迷倒了。 就在她看得入了神的时候,旁边的留有胡须的具有魄力的男子笑道:"这个佣人看你看痴了。" 此女子掩面一笑。 就和这个男子进去了。 而此女子进去随之而来的是屋内的大家的惊呼。 "陶之夭夭,灼灼其华,荣王给她‘灼华夫人’这个封号一点不错,据说,荣王当年为了得到她,特意给她建造了一座楼阁,要知道她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啊,只可惜她因为生得太美,荣王一般都不允许她和外界的男子接触,一般禁足她,可是荣王却在外妻妾成群,也不知为什么,她似是与荣王作对,执意借着自己喜好音乐的理由,养了一群乐师,为这一桩事,还以上吊作威胁,荣王不得以,只得依了她。听说,她夜夜笙歌买醉,谁知道她与这班乐师~"在外面的阿香悄悄地说。 “不要再说了。”小菊提醒。 “原来是个笼中鸟。”她们的谈话被白语涵听到了,白语涵对她的故事感了兴趣,无缘无故生起一丝怜悯想要有一种了解她的感觉。 屋内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传说中的灼华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小侯爷赞道,而宁祥宇更是在一旁害羞的不敢直视。 "过奖了。"灼华夫人谦虚道。 "荣王可真有福气啊。"在一旁的宁王用羡慕的目语气说道。 一时间,灼华夫人风头正盛,盖过了温滢芊,温滢芊略显尴尬,但她还是显得很高兴地对灼华夫人说:"碧云姐姐,我很开心你能来。" 灼华夫人的乳名碧云,大名华碧云,而灼华夫人是别人因为她的温婉善良,迷人多情而送她的雅称。 "温妹妹的生辰我是一定会来的,谁让妹妹从小就跟在我身后呢。"她刮了一下温滢芊的鼻子:"还有,你的婚礼我也一定会来的呢!"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邵逸飞,邵逸飞倒显得不好意思。 "不知道逸飞给温妹妹准备的礼物是什么?"灼华夫人问道。 "我们也很想知道。"大家说着,表示很想知道。 "是一件鹿皮制的裙子。"温滢芊靠在邵逸飞的身边,温柔道:"我给大家穿上吧,逸飞哥哥为了我还被狼给弄伤了呢。" "好,我们都迫不及待看你穿上呢。"大家纷纷鼓起了掌。 过了一会儿,温滢芊就穿着她那件华丽的裙子过来了,那是一件在阳光下能散着光的裙子,上面缀满了珍珠,又不落俗套,裙摆的不规则设计增加俏皮,在锁骨处的绣上了一朵迷人的小花,仿佛从林间过来的仙女一般。 "好美啊……"大家纷纷鼓掌。 就在温滢芊得意的时候,突然 ,"啊……"怪异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发出,别人看她时,看见她笑容凝固了,不再像刚刚那样神气。 "啊呦……"又一怪异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很明显她是尽量在克制又克制不了发出的声音。 场面一度尴尬。 别人忙问怎么了? 而温滢芊却当着众人的面!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伸进后背,挠起了痒痒! 场面一度很尴尬! "这里面有什么!有什么呀!好痒!好痒!痒死我了!"温滢芊一改往日的淑女模样,暴跳如累,神情怪异。 邵逸飞觉得场面好笑,但是憋住笑,忙问:"怎么了?" "这鹿皮里有什么呀!"温滢芊着急道:"不会是你没处理好,里面有跳蚤吧……" 责怪的话语让大家不禁笑了起来,此时她的神情特别的窘迫。 灼华夫人忍俊不禁,在一旁用手绢捂起了嘴巴。 这个神色被温滢芊捕捉到眼里,看到大家都在笑。于是觉得自尊心受挫。 冷哼一声就出去了。 邵逸飞追了上去。 这一天真是出糗糗大了,温滢芊一到闺房就把鹿皮裙子脱掉,甩到了邵逸飞的脸上:"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 "我没有啊……"邵逸飞表示冤枉。 "那一定是有人盼着我出丑!我知道是谁了!一定是花臣搞得鬼!"温滢芊表示委屈,哭了起来。 这个不是花臣搞得鬼还会有谁!是花臣在她的鹿皮裙子上撒了些痒痒粉。 而后来见温滢芊哭了,大家也都纷纷来劝,后来她才慢慢平息情绪。 ------------ 第二十二章 狼子野心 阿岳看到了这一幕,在旁边偷笑,却看到邵逸飞早已经盯着自己看,他的神色有些摸不透,似乎已经看出了她是女子的身份 ,她把头低着,希望这样邵逸飞就看不到她的神色了。 温滢芊恨恨地想着:"好你个花臣,你敢捉弄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但是想到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想起这是自己的生辰,于是只得强颜欢笑,这件事只能作罢。 而大家也纷纷献上了礼物,皇后因为小皇子出了天花要照顾他走不开,特意潜人从宫中带来了金镶玉的首饰,见惯了金银珠宝的温滢芊看到皇后潜人送来的精心设计的别具一格金镶玉的首饰还是眼前一亮,爱不释手。 她立马戴在手上,孩子气得晃了晃,朝着她的父亲笑道:“父亲,你看看,好不好看?” 她的父亲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好看好看,我家芊芊戴什么都好看。 而温滢芊则美滋滋地一脸幸福,忘却了刚刚的窘迫。 在一旁的阿岳自然是很羡慕的,但也是有些落寞的。她曾经也没有在父亲面前这样撒过娇。 而席间荣王的话语打乱了父女二人之间的谈话。 只听荣王对邵逸飞说道:“都听闻狼王是狼群的首领,有着比一般狼更锐利的目光,更尖锐的利爪,更凶猛的牙齿,听闻西域地区以狼为图腾,可见狼是个很凶猛的动物,还象征着权利,而狼王一定是更加不凡。而我听闻你捕获了一匹狼王,还把它的皮制成了大衣,百闻不如一见,给大家看一看传说中的狼王的皮毛是什么模样的吧!” “是啊!我们也想见一见!”宁王和小侯爷他们说道。 而邵逸飞于是就命人呈上来,有些阿谀奉承道:“禀荣王,狼王的目光锐利,有统治者的风范!而且就连它的皮毛都是很出众的!和一般的狼不一样!” 荣王摸了摸狼王的毛,眼神中带着一丝的艳羡:“果然如此,这狼王的皮毛的光泽柔光滑亮,乃上乘的!” “若是您喜欢!我送给你”邵逸飞故意设了一个套,没想到荣王却喜不自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最好不过了!碧云,为我披上看看!”他披上给人感觉威风凛凛,他有些爱不释手,并开玩笑道:“你们看,我像不像一匹狼啊!” 大家纷纷附和:“像啊!这大衣挺符合你的身份的!” 而荣王亳不谦虚,侃侃而谈道:“这确是配得上我身份,曾经我抗击匈奴,抵抗起义军,定凤阳郡,平朝中逆贼谋反,后来又作为摄政王辅导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敢说,朝中没有一位大臣有我现在这个位置……” 而宁王则苦笑道:“有才能固然好,但是也不能太有野心,若是一匹狼,具备了野心,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置若罔闻,而他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在众人面前展示出他的傲气,之后,他缓缓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笑着说:“这衣服我收下了,多谢邵贤弟你!”于是交给了碧云,碧云命丫鬟拿了下去。 阿岳心理想,以前就听别人说朝中荣王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而今日一见,果然觉得他的言谈举止充满傲气,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他的身上的散发的魄力和压迫感让阿岳一阵胆寒。 然而这群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自然临危不乱,虽然人人都在笑,但是笑得很虚假。虽然刚刚宁王一番话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但是大家后来仍然在谈笑风声。 而温宰相的目的其实就是要利用温滢芊二十岁生辰的机会,请来这帮人,巩固自己事业上的地位,这群人毕竟是权贵,而却没想到荣王差点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其实大家表面上没有说,但是心里都清楚。 而温宰相则叉开话题,敬了大家酒,顿时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晚间的时候,是温滢芊安排歌舞的时间。 就在这时,温滢芊朝众人行了一礼,脸上挂着发自肺腑的迷人的笑容:“小女子要献丑了。” 席间众人纷纷鼓起了掌。 她于是很大方地在众人面前跳起了舞,一袭红色舞衣衬得她玲珑身段,各种夺人眼球的舞蹈技艺让大家赞叹不已。 舞毕,她鞠了一躬。 小候爷在席间笑道:“好!好!真好!滢芊妹妹的舞技也日益见长了!” 大家也纷纷鼓掌。 "邵将军有佳人相伴一定特别幸福吧。今日是温妹妹生辰,邵将军不妨亲她一下,好安慰安慰她白日的不悦。"郡王的公子提议。 大家纷纷说好,于是在大家的目光中,邵将军亲了温滢芊的面颊。温滢芊显得很甜蜜。 “你俩什么时候完婚?”小候爷玩笑道。 邵逸飞微微一笑道:“也没有多久了。” "我们可等不及要喝你们喜酒了。”小候爷玩笑道,又看向温滢芊, “还放过她吗?不如再舞一次!”小候爷又提议,“对啊!”郡王的公子也提议。 “可是,灼华姐姐也有准备节目。”温滢芊看向灼华夫人,笑说:“碧云姐姐精通乐理,不如让碧云姐姐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灼华夫人在席间礼貌地笑道:“可以,但是光听音乐太乏味了,不妨请滢芊妹妹伴舞。”众人都被她的风华绝代吸引,小候爷也在席间坐下了,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表演。 “那是自然。”温滢芊笑道。 众人都期待着接下来的表演。 白语涵也有些期待。 其实灼华夫人为了滢芊的生辰,也有所准备,与她和荣王一同过来的,还有她府上的乐师。 随着灼华夫人的击掌,先后出现了八位乐师,领头的那位,戴着银箔面具,但难掩他自身的俊逸的气质,他拿着一把琴,其他的七位,也拿着各自的乐器,灼华夫人介绍道:“乐器,从商周开始就分为八音,分别为的方法,分为“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类,金是指这里的钟,土指这里的埙,革是这里的鼓,丝指琴、瑟、二胡、琵琶等,而这里是用琴,匏指这里的笙,竹是箫、笛等,而这里是萧。” 夫人按照乐师手中的乐器一一介绍。 灼华夫人拿着戴上银箔面具的琴师手中的琴,想要亲自弹奏一曲,这是她编奏的曲调。词是温庭筠的《新添声杨柳枝词》。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其他的乐师也配合的很妙,伴随着乐器配合演奏出的美丽旋律,灼华夫人不自禁地唱起歌词来,引来众人纷纷叫好,温滢芊也甩开袖子,在众人面前舞动起来,顿时间,大厅里热闹非凡,众人观赏节目之余把酒言欢,都沉浸在那缠绵绯测,动人的旋律里 过了一会,曲调结束,舞也停了。 众人不尽性,又要那群乐师演奏几曲,之后又演奏了几支曲子,方才作罢,以戴银箔面具为首的琴师与其它七位乐师刚欲退下,没想到小候爷却开始发难:“大家没发现吗?就只有那位琴师戴着面具?怎么,见不得~”人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发起脾气来:“怎么了?倒酒没长眼睛啊?” 原来,白语涵为了帮助那个戴着银箔面具的人,故意把酒泼在小侯爷身上,因为她看到这个戴银箔面具的人的身形,竟然和柳画师有点像,但是她知道这不是柳画师,因为柳画师不会出现在灼华夫人府中的,因为柳画师并不认识灼华夫人,突然想起柳渐汐这个人,不禁悲从心来,他不知道过得怎样了?小侯爷发怒了,白语涵忙跪下,卑躬躯膝道:“侯爷赎罪~” “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邵逸飞替她解围。 而这时,灼华夫人早命那帮乐师退下了,那位琴师自然没有摘下面具,白语涵松了口气,因为她想到,他戴着面具一定有难言之瘾,在众人面前摘下一定很为难。 小侯爷才不甘心自己的游戏就这么结束,又第二次发难。 只见他拨弄着箸,有一些漫不经心地说道:“荣王这人真是马虎,家里有这样一位如花美眷竟然放着她不管,竟然由着她与一群乐师厮混在一起,不怕被传出闲话。”他的话语很是犀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伢,怕能这么问的也只有出言不逊的小候爷了。 荣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刚要动怒,而灼华夫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怒。 “我培养这群乐师,只不过因自己对音乐的喜好,荣王府一向有规矩,我怎敢僭越半分,也并没有什么闲话好传的,倒是那些心思不纯正之人,总是图口舌之快,乱传别人闲话。”灼华夫人不慌不乱地回应,让白语涵不禁有些敬佩她的独有的气场。 “大家饮酒吧。我先敬大家一杯。”邵逸飞忙出面解围,在众人面前一饮而尽。 “对啊,大家饮酒吧,我也敬大家一杯。”溫滢芊想要赶快结束这尴尬的氛围,出面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敬了大家一杯。 于是大家席间饮起酒来,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大家好不开心! 然而荣王神色却有些不悦,白语涵看见灼华夫人饮了一些酒后脸上出现了绯红,模样愈发的动人,荣王于是和众人说了声:"我府上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我和碧儿先行告退了,你们慢慢喝。" 于是荣王带着灼华夫人先行告退。 没过一会,宁祥宇和小颜也告辞了,他还要连夜赶到池州做生意呢,其实他来温滢芊府上一是为了给温滢芊庆祝生辰,二是为了见灼华夫人一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第二十三章 手镯 里面的热闹非凡让白语涵很不适应,她在大家还在推杯换盏,大声欢笑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出去了。 她坐在冰凉的台阶上,看到那轮孤寂的月亮感到内心一阵悲凉,借着屋内的灯光,她把手上的那个有着比翼连理枝图纹的银镯褪下,放在手心中,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悲伤的往事袭上心头,泪珠不禁掉落在手镯上,她将泪水浸润的手镯贴在自己的面颊处,仿佛在感受曾经的那个男子的心跳,可惜这一别之后,很难再见面了。 就在她黯然神伤的时候,突然一双手在背后把她一推,她手上的手镯掉落到了地上,她要去捡,却看到阿香快她一步把手镯拿在了手上,她得意洋洋得拿着手镯。 就要走的时候,白语涵却冷冷道:"站住!这是我的手镯,你凭什么这般理直气壮地拿走!还给我!"说着一把上前去夺,阿香却把白语涵一推:"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说是你的!" 白语涵不甘示弱,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绝不允许一个人拿走! "你快还给我!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对我的重要性!"白语涵的表情冷冷,她对眼前的这个丫鬟厌恶至极,自然她眼里的恨意也流露出来 ,阿香从来都没有看到她那般生气,虽然内心有些胆怯,但表面上仍然无所畏惧。 "这个是我的,凭什么还给你!"阿香也装作生气道。 "给我!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白语涵冷若冰霜的脸上,眼睛充满了捍卫自己的敌意,这时候李妈赶了过来,她看到两人正在这发生争执,于是匆忙赶了过来,看到阿香拿着白语涵的手镯,那个本应该是白语涵手上的手镯却说成是阿香自己的,李妈也感觉到气愤,因为她在白语涵手中一直看到她戴着的。 出于正义,李妈对阿香怒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奴婢 ,明明是阿岳的镯子,你为什么非得说成是自己的,这个镯子是阿岳一直戴手上的,对于他的意义重大。" "这个镯子明明就是我的,你不要平时因为偏袒他而故意针对我,也对,你两关系不一般……"阿香嘲讽道。 李妈听到这样的话一记耳光就打到了她的脸上,"你的嘴巴积点德,不要一点教养也没有……" 阿香捂着脸,委屈咒骂道:"你两孤男寡女,关系这般亲密还不让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说了你你还骂我!不是心虚是什么!这个镯子就是我的!"说完扭身就走。 而就在这时,阿香感觉到头顶一阵吃痛,原来是白语涵正拉住了她的头发,她的声音不大但给人感觉恶狠狠:"还给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怎么会说成是你的!"于是白语涵上前去夺! 李妈也上去帮忙。 "救命啊,救命啊,欺负人啊!李妈和阿岳要打我啊!"阿香突然吼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小菊也冲了过来,出于和阿香一条战线的,她一把拉过白语涵,骂道:"你发疯了吗?" 几人扭打起来。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让温府中参加宴席的人也不禁出来了,在他们眼里,上演着一出闹剧,阿香手上死死的护着一个银色手镯,而那个阿岳正在抢,李妈在一旁帮忙,小菊拉着阿岳的胳膊。 "哈哈,是不是你们也要表演节目啊,真是精彩呢。"小侯爷打趣道。 "小姐,小侯爷,你们要为我做主啊。"阿香钗弹鬓松,哭着跪在小侯爷面前。 "怎么了?"小侯爷问道。 "这个是我的手镯,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家族的传家宝,而阿岳偏偏说是她的!"阿香哭道。 阿岳不卑不亢的站着,说道:"这个是我的!" "这个确实是阿岳的。"李妈为阿岳作证道 。 "李妈撒谎 ,她分明偏袒阿岳!"阿香表现出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 "就是!我知道李妈偏袒阿岳是出于什么目的……"小菊在一旁附和,出于要让大家关注到自己,看了阿岳和李妈一眼,她走到了大家面前,说道:"我想讲一个笑话让大家笑一笑。" 小侯爷摸着她的脸蛋,玩笑道:"你要是说出这个笑话来把大家逗笑了我绝对会赏你一些钱。" "好的,我很有把握把你们逗乐。"小菊开心道。 阿香在一旁不理解道:"有什么笑话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笑话就发生在府上。"小菊卖了个关子,知道大家一定会感兴趣。 "哦?我府上的笑话,说来听听。"温滢芊躺在邵逸飞,表示很感兴趣。 大家也都表示很感兴趣,示意小菊说下去。 "笑话就是——"阿香把目光瞥向白语涵和李妈身上,"李妈,你过来,说说看哪。" 李妈神色有些尴尬,面对着他们有些慌乱,"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她对待小菊的态度冷冷。 小菊却毫不留情地说:"你自己说吧。" "你真是莫名其妙!"李妈生气了,对阿香怒道。 "李妈,你莫非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温滢芊的神色有点不悦。 "让你说你就说嘛!"小侯爷也有些不耐烦。 此时此刻,李妈仿佛置身于冰窖中,被这些人的目光冰封住,她想逃离,但是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却不放过她。 "这样吧,我知道这件事她也难以启口,要不我替她说吧,让你们也乐一乐!就是你们知道吗?李妈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喜欢阿岳,两人老腻在一起,呵呵……"小菊添油加醋道。 "哈哈哈,是真的嘛,怪不得你偏袒阿岳……"阿香在一旁煽风点火。 "真有此事吗?"温滢芊哈哈一笑:"这可以啊,我把你们撮合撮合!" 白语涵完全没有想到,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自己的日子,却没想到遇到了这般莫须有的污蔑,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那阿岳你有没有喜欢李妈呢?"小侯爷为难道。 此时的李妈面容憔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受伤,一向善良的李妈这样的神色让白语涵第一次见,这般无助的她让白语涵心疼,而阿香和小菊则站在一旁,带着亲蔑地看向白语涵和李妈,俄而,阿香补充了一句:"你快说啊,小侯爷问你话呢?"小菊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快说啊,大家都想要等你的答案呢。" "阿岳,怪不得那日李妈让我把你留在我府上,我在寻思你这般瘦弱,一向对待下人很严格的李妈怎么可能把你留在府上呢,我这才想到李妈是看上你了……"温滢芊在一旁打趣道。 就在这时 ,白语涵神色倔强地从地上站起,任李妈多次示意她不要把事实说出来,她也当做没看见,这一次,她是打算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还李妈一个清白,她不希望李妈因为自己而被人污蔑,被人瞧不起。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的在众人面前站了起来,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她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有些颤抖,这些天的委屈化作泪珠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但是眼神依然很倔强:"我是喜欢李妈。" 众人露出了看好戏的目光。 "但是,我把李妈当做我的母亲!因为她很疼爱我……" "仅仅是因为母亲那样简单吗?"温滢芊嘲笑道。 "那是自然,你们可不要想太多了!"阿岳苦笑得看了李妈一眼,决定把事实说出来,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要让心情放松起来再说。 "李妈不可能爱上我,因为我是个女子……"她将头发披散开,将那颗痦子去掉,将脸上黑黑的碳灰擦掉,露出白皙的脸来,虽然消瘦,但是她的姣好的模样却暴露在大家的眼前,邵逸飞瞪大了双眼,之后却扶住了额头,心里想道:"傻丫头,你干嘛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身份呢?有些事你忍忍就过去了。" 其实,邵逸飞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从那次掉入陷进中的那个晚上开始,那天,白语涵晕过去的时候,邵逸飞感觉到她身体的滚烫,很明显在发烧。于是将她靠近自己为她取暖,两人近距离接触,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然后,他狐疑地解开她的衣服,手伸进去,却摸到了……他在脑海里想了这几天她的异样,这时候才意识到她的反常了,那一日,他与她饮酒的时候,她表现出的惊惧 ,好像在遮掩什么。 而那个晚上因为狩猎太过劳累,于是没过一会就睡着了,后来把她救上去之后,没过多久就到了温滢芊生辰这天,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这次,在大家开玩笑的时候,邵逸飞为阿岳捏了一把汗。 "李妈帮助我,是因为她善良,而不是什么事情像你们想的那般龌龊!你们管好你们自己吧!还有,明明是我的手镯,却说成是你的!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再做啊!"白语涵瞪向小菊和阿香,让阿香无地自容,"把手镯还给我!" 但多年来在温府的摸爬滚打当然造就了她出事圆滑又波澜不惊的气质,她掩饰住内心的羞愧,而是继续道:"哼,你是个女子竟然欺骗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惩罚惩罚她!" "够了!该被惩罚的人应该是你吧,如果乱散播谣言该当何罪你又不是不知道!"邵逸飞起身,瞪向阿香,突然一巴掌抽向她,她慌乱地跪下了,邵逸飞恶狠狠地瞪向她:"你让我们在这边浪费时间听你造谣,你该当何罪?" "小姐,你为我做主啊?"阿香看向温滢芊哭诉道,她为邵逸飞打自己的举动感到委屈。 而温滢芊看了脸上红肿的阿香,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又看了看神色漠然的白语涵,她突然一巴掌扇了白语涵,白语涵捂着脸,倔强的看着她。 温滢芊冷冷道:"你是个女儿身,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我平日里最讨厌一个人欺骗!你潜入我府中有什么阴谋?" "我没有什么阴谋,我只是想自保,维持生计。"白语涵冷冷道。 "自保?呵,真可笑,这就是你到我们温府的原因吗?不过,你是我下人,你欺骗了我,我一定会给你惩罚的!李妈知道你是女儿身却替你隐瞒,她也要受到惩罚!"温滢芊恨道。 ------------ 第二十四章 贵族的游戏 "这件事跟李妈无关!你惩罚就惩罚我一人就行!只是,你把手镯还给我!"白语涵漠然地说,似乎毫不畏惧。 "真是精彩呢。"小侯爷在一旁笑道:"这真是生辰宴会上的一出好戏呢。" "芊芊,你把她和李妈赶出府就行了,就算对她们的惩罚吧……"邵逸飞提议。 "没那么简单。"温滢芊显然不放过他们。 "把这个叫阿岳的女子绑在树上,让她赤脚,这大寒冷的天想想都刺骨,我们再给她浇上凉水吧,这样一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侯爷提议。 "你这样分明要她的命吧。"淮南王假意心疼道。 "好主意……"温滢芊拍手叫绝 ,"欺骗我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就算是杀鸡儆猴吧,让其他佣人也看看……" 白语涵就这样被温滢芊的佣人们捆绑在一棵很大的树上,她的目光对这群人充满着恨意,寒冷的天气中,凉风刺得她入骨,她看到小侯爷,温滢芊对着她狂笑,"小菊,提一桶水来!"温滢芊唤着她,"是~"小菊笑着,格外恭顺得应答了一句后就回屋去了,再一次过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提来了一桶水,猛地浇到了白语涵的身上。李妈在一旁心疼得看着白语涵,她的眼睛里看着这群贵族,满是嘲讽以及讥笑。 "呵,她竟然还这般倔强!"温滢芊嘲讽道,又打了她一巴掌,她的脸被白语涵打得有了红印,但是她仍然怒目圆睁,她并不屈服。 小侯爷充满玩味地上前又踢了一脚! "在我府上欺骗我就是这样的下场!"温滢芊警告她的仆从。 寒冷的风与浇在白语涵身上的水一同折磨着白语涵的肉体,再加上众多目光打量着她已经湿透的身体,充满着玩味,以及羞辱,白语涵开始挣扎,开始绝望的怒吼。 李妈看到白语涵遭受着这样的折磨,她一下子湿润了眼睛,带着哭腔求温滢芊,"求求你,放过她吧!" 白语涵看到李妈这般为自己求饶,她很感动,但她倔强地说:"李妈!不要替我求饶!我反正不怕,要么就是一死!哈哈,我一点都不疼,把我折磨死了对你们温府的名声也没什么好处!" 邵逸飞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禁诧异,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仍然不屈不服。 "够了,芊芊,惩罚也已经惩罚够了!如果真搞出人命对温府的名声也不好,夜已经深了,我们回屋休息吧,把她放了吧~" 邵逸飞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而温滢芊却恨恨得说:"休想,看她那般嘴硬,把她一直绑在这吧。" "如果谁把她放了我就拿谁试问!"温滢芊怒道,向周围人命令道,于是就硬拉着邵逸飞离开了。 而小侯爷却显然不尽兴似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他来一瓶烈酒,眼睛督向那个美人,突然心生一计,对着郡王的公子以及淮南王用使坏的语气道:“大家想不想看美人醉酒呢?”那两个人说:“想!”于是,那小候爷嘴角挂着一丝邪恶的笑,兽性地一步步靠近白语涵,完全不顾白语涵的反抗,扭过她的脸将酒朝她嘴里灌,她觉得那几个贵族践踏人尊严到如此地步,喉间火辣辣的疼,眼前那三个人却没心没肺地笑着,耳边是他们剌耳的声音。 突然,朝她灌酒的小候爷“啊”了一声,于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才朝身后望去,怒道:“是谁打我?” 其它两位面面相覷,都说不知道。 后来又有一个较大的石头砸中了小候爷的后脑勺,他气急败坏:“究竟是谁?” 而此刻,耳边传来了女子凄怨的声音,让几人开始胆寒。 “是谁?”小侯爷壮着胆子道,其他两人吓得直哆嗦。 "你两去看看!"小侯爷出于好兄弟的"好心",把两个弟兄推了出去。 于是,那两人就循着声音去了,却没有想到,当他们拨开草丛想要看清站在河边的背影吹笛得是什么人时,突然草丛中传来“唆唆”蛇吐信子的声音,当两人看清是蛇时,惊得从草丛里跳起,没想到却惹来蛇的攻击,郡王的公子腿被咬了一口,他急得直跺脚,淮南王忙扶着他,两人又惊又怕地生怕又咬一口,急忙离开草丛,却因慌乱而叫道:“小侯爷,小候爷!”这场面豪不滑稽。却一下子被两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从身后堵住了嘴,硬是将他们弄晕过去,脱离了现场。 小候爷明显听见他的两个兄弟在喊自己,出于好奇,出去瞧瞧。没想到却听见女子凄怨的声音越发的靠近自己,他的心惊胆战,却看见,那个身着白衣,披散着头发,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正对着河正在呜咽,他抿了一口酒壮着胆出于好奇地靠近它,没想到,它硬生生将自已头颅拔了下来,乌溜溜滚落在地上,月夜下本来就看不清别人五官,可这么一来,更有一种血肉模糊之感,似乎是血,从头颅中涌了出来。 “啊!鬼啊!”小候爷完全不顾及自己姿态,落荒而逃! 而那“鬼”将自己真实的头从衣物中伸了出来,原来刚才那滚落的头颅是道具,目的是想吓跑他,如今,诡计得逞,花臣亲蔑得笑了。 原来,花臣在空阔的地方练完剑后,想到了一些心事,于是就散了会步,路过温府,听到里面正热闹,于是就在他们没注意的情况下翻身到墙头,看到里面大家在欺负一个女子,她特别的气愤,而看到邵逸飞迎上她的目光,原来邵逸飞注意到她了,并通过嘴型告诉她:"救她。" 花臣会意,知道冒失地闯进去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她找来了道具,于是有了这一幕。 而见白语涵头垂着,显然被寒风以及他们的折磨晕过去了,她的脸已经被冻红了,花臣不禁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怜的人……"就把她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带着她回去了。 回到了邵府,巧玉见花臣把一个受伤的女子带回了府上,这个女子身体很是虚弱,不禁得感到诧异,她连忙过去照顾她,没想到熟悉的面容让她不禁哽咽。 "小姐!"她失声痛哭。 "她就是将军一直在找的白语涵?"花臣有些惊讶。 听说,白家小姐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杏眼桃腮,模样端庄中却又带着几分俏丽与妩媚,黑发如瀑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而眼前的女子,身形消瘦,面容憔悴,脸上因为长期涂上黑碳并且挨冻不注意护肤而起了疹子,头发也因为不护理而打了结,虽然可以看出五官还是很美得,但是和画上画的那个风姿绰约的少女还是大相径庭,一看就知道她离家出走之后经历了很多风霜,她的手上还起了冻疮。 "不知道小姐离家出走之后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眼前这样。"巧玉哭道。 "她一定是个很傲骨的女子。"花臣感叹道,随后,她对巧玉说:"你现在暂时不要在小姐面前出现,她一定会问她家里情况,如果你告诉她她家破人亡,否则她一定更加难过。这几天我就负责照顾她,给她好好补补,之后你再见她。" "谢谢花臣姐。"巧玉感谢道。 ------------ 第二十五章 约会 白语涵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舒适的软软的床上,她的衣服被别人换了,穿着舒适的里衣,出于警惕,她震惊地坐起,想起昨日梦里生气时与那些王孙公子撕扯的画面,她还心有余悸,她知道,那个晚上,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那一天的画面也变成梦魇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她在梦里面疯狂的与他们打着 ,邵逸飞,小侯爷的公子,淮南王,温滢芊,他们的笑容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恨自己身单力薄! 这时候,花臣端着熬好的粥进来了,却看到那个女子充满警惕地坐了起来,她的目光看花臣充满着敌意,"你是谁?"白语涵的声音暗哑,显然是昨日的酒烧了她的嗓子,她细细的打量了花臣一眼,这个女子身上有几分男子气,身姿挺立,长发利落的扎起,头上只简简单单别着一朵素雅的白色的花,不浓施粉黛,但是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带着正气的人,不像是个邪恶的人,也就稍稍放松了一些戒备。 "白小姐,你醒了。"花臣嘴角微微一笑,走到了她的身边。 白语涵扶着额,感觉一阵灼烧 ,头晕晕沉沉的。 "你先喝粥吧。"花臣把粥端过去,吹一口,放进白语涵嘴里,白语涵接过花臣手上的碗,冷冷道:"我自己来"又一次问道:"这是哪?我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是将军府。"花臣说着。 白语涵霎时没有了食欲,她放下了碗。"哦,原来是将军府,让我走吧。"她冷冷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先喝了粥再说。"花臣安慰道。 "我不吃…"白语涵别过脸去,花臣知道她内心一定委屈的很,于是试图安慰道:"你的委屈我知道,但是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人活着比什么都好,倘若因为一点磨难而死去,那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别人只会知道你怯懦了,坏人依然会笑不是吗?"花臣像是想到了自己,但又欲言又止。 安慰了白语涵几句,就先行告退了。 一整个下午,白语涵都在思考着一些事,想到了那一日大家对她们的嘲讽她不禁悲从心来,充满着恨意,又想起了柳渐汐送给自己的手镯被阿香拿走了,越想越不是滋味,想想也要要回来,想着想着因为过度劳累又睡了过去。 到了迫近傍晚的时候,"吱呀"门又一次推开了,那个人不想打扰她,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走了,白语涵惊诧地坐起,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白语涵有些惊奇的看到桌子上多了一份信笺,以及迷人的淡蓝色丝绒衣裙,这个衣裙设计的裙摆很长很长,拖曳在地上,有一种成熟的感觉。 白语涵打开信笺,里面是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的一行字,字写着:"你来御花园找我,我这有你想要的东西,衣服是为你准备的 ,你换上来见我。" 这时候,花臣走了进来,对白语涵说:"将军吩咐我为你打扮一番,一会去见他,如果你不照做的话会后悔的。 " 白语涵心想莫非将军帮自己拿回了那个手镯,于是就答应了。 不一会,几个侍女进来了,为白语涵梳洗了一番,再给她换上将军为她准备的淡蓝色丝绒衣裙,穿上去勾勒出她的好看的曲线,她对着铜镜看自己,竟然觉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花臣按照将军的吩咐,为白语涵眼睛蒙上布,直到把白语涵送到指定的地点才离开。 白语涵走到了将军那里,刚想要摘下眼睛上的布,却被将军制止了,不一会,白语涵感受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白语涵有些不适应。 将军在旁边轻柔的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语涵跟他走了,突然脚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要跌倒在地上,将军把她一扶,她就这样跌倒在将军的胸膛,她一阵惊呼,惊慌失措下,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摘了下来,却正对将军宠溺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让白语涵一阵不自在:"你说要给我什么?"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再告诉你。"将军卖了一个关子。 不一会,就来到一个房间,让白语涵惊讶的是,这个房间里面摆放了很多蜡烛,这些烛光闪烁的灯让人觉得很是美丽,烛光摇曳,如同女子的舞姿,这间屋子里面,装扮的很是精心,精致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美丽的花瓶,里面插着迷人的花,还有好闻的檀香的味道,纱窗边挂着风铃,倘若打开窗,风铃一定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在烛光中 ,墙壁上的一幅画作格外的惹眼,那个画作上,一个美人手拿着兰草,身后流星划过。 等等……这个美人不是自己吗? 难道,这是那时候柳渐汐为自己画的那幅后来不见了的画作! 但是白语涵没有表露出这些情感 ,她不想让将军知道自己就是白语涵,她不想留在将军府。 "怎么了?"将军觉察到她的异常,故意问道。 "没有怎么……"白语涵低下头。 将军笑了一下:"怎么样?这里你还满意吗?" 白语涵并不想讨好将军,她只是冷笑了一声:"将军让我换上衣服过来,我照做了,但你也要信守承诺啊,你说要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是那个手镯吗?" "不是,我就是想让你过来陪我聊聊天,不过,你今天穿这件衣服真好看。"邵逸飞懒懒道。白语涵感觉到自己被耍了,气不打一处来:"我恕不奉陪……"她提起裙摆就要走。 却被将军喊道:"等等……"他一下抓过来她的胳膊,知道她当真了,于是另一只手从自己怀里拿来了那个手镯。 白语涵看到那个手镯,脸上出现了笑容,于是要去拿,没想到将军却一把把它举高,哂笑地看着她:"看你拿不拿的到了!" 白语涵气不打一处来,踮起脚要去夺,没想到一下子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没有站稳,就摔在了邵将军的怀中,两人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上。 白语涵与邵逸飞接触的时候,羞红了脸,但是她只想拿回她的东西。于是她借机从邵逸飞手上抢回了这个手镯,冷冷道:"谢谢。"然后坐了起来。 邵逸飞也坐了起来,笑道:"我当时看到你对这个手镯这样执着的要回来就知道这个手镯一定是你的,然后我就去质问了阿香,那个丫鬟还嘴硬,但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她还是说出了实情!" "你昨日的伤好些了吗?"将军心疼得问道,看到她的手腕处还有伤,不禁摸了一下,白语涵一下子缩回了手,有些抵触道:"谢将军关心。" 见白语涵对自己这般抵触,将军知道她对自己的芥蒂很深,自己当时也没有出手相救。 "我为你特意打造的一间房间你还满意吗?"邵逸飞冷不丁问道,就在白语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邵逸飞又对她说:"其实,我是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固执却又在意地去抢那个手镯,是因为你在意这件事物,而这个事物,是你在意的人送的,也就是为你作画的这个人,柳渐汐柳画师,是吧?白语涵?" 白语涵一阵心虚,她依然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将军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走了!" 白语涵并不理会他,而是转头就走,打开门,却正好撞见要进来送东西的巧玉,于是惊诧又惊喜道:"巧玉,你怎么会在这?" "小姐。"巧玉自然很开心。 "白语涵,你和你丫鬟都相认了,你还想狡辩你不是白语涵吗?"邵逸飞在背后笑道:"白语涵,我们第一次见面了。"邵逸飞走上前,拍了拍略有些尴尬的白语涵。白语涵愣在原地,并不想搭理她,但是她很想知道巧玉为什么会在这。 ------------ 第二十六章 没有家了 白语涵并不搭理邵逸飞,"巧玉,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语涵看到巧玉内心有一些慰藉。 "小姐~"巧玉知道说出来只会让人伤感,于是并不知道如何启口。 "说明我和你是有缘分的,你家的丫鬟都到我府上了。"邵逸飞玩笑道。 白语涵没有理会邵逸飞,而是拉着巧玉的手,神情中又流露了一点期待:"巧玉,我们走,我们回去,看看父亲吧,我好想父亲……"过去在白府遭受的磨难和这些日子遭受的磨难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现在的自己,都不像过去心高气傲的自己了,而是变得忍气吞声,生怕生出祸端,她突然想起父亲对自己和蔼的模样了,想回去看看父亲。 "小姐……"巧玉抿着嘴唇,怯懦得欲言又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怎么了?"白语涵不解得看向巧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就歉然一笑:"可能白家对你的伤害很多,让你不敢回去,那我自己回去吧……" "白语涵,我不允许你回去!"邵逸飞在她背后凶道。 "我为什么不回去,这里又有什么值得我留下来的,你们一个个,都仗着自己有权势,恃强凌弱,我很讨厌你!我的腿上的伤,不是在你上次狩猎的时候不从,你就射中了我的腿!还有,我的身上的这些伤,我的心里的伤,不都是你们留下的!"白语涵怒道。 "可是……你回去……你的家已经成为废墟了,你没有家了……"邵逸飞皱眉道,让白语涵心一惊,但是她并不相信邵逸飞,她对待邵逸飞冷眼相待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她执意要走。 而身后的声音却让她忧伤起来:"小姐……白府被烧成了废墟,那一日将军来府上找你的时候,看到了我想通过我更多了解你就把我带回了府上,而就在当晚,白府就被烧成了废墟,据说是白老爷自杀,也有人传是冤魂来讨债的,总之,白府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白语涵转过头去,巧玉看到小姐因为听到这消息而目光涣散,人险些跌倒的时候,她有些于心不忍。 眼泪水夺眶而出,她整个人因为立不住而扶了一下门,"这不可能……" "你要接受现实……"邵逸飞见她悲伤过度,想要去扶她,却被她一下子推开:"我要回去看看……" "小姐……"巧玉走过去扶住她哭泣道:"接受现实吧,小姐,我们没有家了……" "没——有——家——了"她呆呆地吐露出这几个字,整个人的灵魂像被抽掉了,她有时候想,想要原谅父亲,毕竟他是自己亲人,可是现在连再去见到他都不可能了。 巧玉和她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邵逸飞要伸出手去触碰她的头,但是白语涵却冷瞪他一眼:"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了,别幸灾乐祸了!" 没想到见到了自己梦里的那个女子,精心安排了这一切,想要和她来一次浪漫约会 ,情况却是这样,邵逸飞有点无奈,就走了。 而邵逸飞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子呢,是在那次与她一起掉入陷进的时候发现的,他发现她发烧了,于是出于善心,就为她取暖,就感觉到她是女子了,又什么时候知道她是白语涵呢,是当她把痦子去掉,脸上的碳被水冲干净了,他才清楚看到她的模样,脑海里不禁联想到了画中的女子的模样,似乎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她就是白语涵。" 而那一次却因为自己碍于贵族的面子没有出手救她,于是就造就了她恨自己吧!自己和她关系变好需要时间。 "你们主仆好好聊聊吧,我暂且离开。"邵逸飞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留下了巧玉和白语涵二人在屋子里,巧玉对白语涵说:"其实老爷很想念你,自从你走后,茶饭不思,竟然消瘦了,后来贴告示寻找你也没找到,他后悔不迭,经常喝酒买醉,于是和马素琴也经常吵架。" 白语涵哭道:"只怪我自己不肖,连最后见爹一面都没有机会……" 两人又聊了很长一会。 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手镯,想起了柳渐汐。 "柳画师呢?还好吗?"白语涵问道。 "柳画师 的家的一场火把柳父和他烧的一干二净,柳画师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说是马素琴所为……"巧玉忧伤地说道。 如雷轰顶…… "世事难料,你我以后阴阳相隔……"白语涵把手镯贴在胸口,滚烫的泪流了下来。还记得他见自己的最后一面 ,他对自己的叮嘱,他的凄然的微笑,他是这个世上除了巧玉和母亲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他是那么温暖善良的人啊!怎么就说没了就没了!以后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想到这些她的心情就很难受!人间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巧玉,我的心很痛,如果我不走,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白语涵的眼睛哭到红肿,她打起自己巴掌:"都怪自己不认命……都怪自己太任性……" "小姐……别折磨自己,这不关你……"巧玉哭着安慰白语涵。 晚上的时候,白语涵辗转反侧睡不着 ,想起来往事就如鲠在喉,泪不禁浸湿了枕头,而到了二更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唤她。 白语涵抬起泪眼,却看到那个温润少年站在她面前,他的神情悲戚,用他的手触摸着她的额头: "月儿……" "渐汐……"白语涵知道他是柳渐汐,也知道只有柳渐汐唤自己月儿。 突然,一把剑穿入了他的胸膛,他惊恐得吼叫了一声,就疼痛地化作烟消散了。 而拿剑的人,是邵逸飞,他得意的笑着…… 剑上沾满了血。 后来他也不见了…… 再后来,就看见了她的父亲站在不远处。 "父亲……"白语涵轻柔地唤了一声,而父亲却站在不远处,脸上充满着伤感:"语涵,我对不起你,你要好好活着……"之后却见马素琴拉着他离开,在梦里的马素琴对自己仍然充满着恨意! 然而醒来后,这些都烟消云散。 以后,她就如行尸走肉活在人世间,人世间,再也没有她留恋的了…… 而就在自己从梦里惊醒,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再后来头晕晕沉沉的,只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绑架了…… 再醒来的时候,却又到了温府。 而她已经被捆住了,嘴上用布塞住了,而温滢芊却玩味地看着她:"真没想到我们又相遇了……" 白语涵很凶狠地看着她,她知道白语涵要说话,于是就把她口中的布拿了出来,白语涵才冷冷道:"不知温大小姐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我知道,你是白语涵,逸飞哥哥一直在找的人,而我也知道你很倔强,不会轻易顺从,但是我要跟你说件事,关于李妈的……"温滢芊微微一笑。 "李妈?"白语涵着急起来,"你把李妈怎么样了?" "不要担心,我没把李妈怎么样?只是她杀了小菊,我要让她坐牢呢?"温滢芊的话让白语涵一下子震惊:"小菊死了?不可能,李妈不可能杀害小菊的?" "很多事情的发生也在我意料之外的,我也没想到想李妈这样的人会做这种事……可是,一命抵一命,当我报案了,那她就会坐牢了,秋后问斩呢……" "怎么会呢……"白语涵难以置信道,脑子一片混乱。 "那你想救她吗?"温滢芊捏着她的脸,问道。 而这时候,李妈被人叫了过来。 "李妈~"白语涵叫她道,李妈走过来靠了靠他:"孩子~" "小菊死的事情是真的吗?"白语涵含着眼泪问道。 "哎……"李妈埋下了头:"她当时没有好好干活,在那涂脂抹粉,被我训斥了几句,就开始羞辱我,说我的孩子是有爹生没爹养,我生气了就拿着笤帚打她,只是想打她屁股给她点教训,没想到她却跑,到处说我要打她,我一气之下就打她的身体,后来她往前一栽,正好栽在一块大石头上,当场死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但是不是故意,这件事也是你做的呀!"温滢芊厉声道。 "我知道,我这老骨头,大不了抵一命,但是苦了我孩子和我那耄耋之年的婆婆……"李妈哭泣道。 "你网开一面吧……"白语涵替李妈求情道。 "办法不是没有……"温滢芊盯着白语涵,很是神秘的看着她。 白语涵明白一定要让自己付出什么,才卖了一个关子,"说吧,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帮到李妈。" "那就是你嫁给王武,也就是我父亲手下的一个将领,李妈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伸张出去,就说小菊自己失足绊倒了。"温滢芊说道。 李妈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语涵,摇摇头,不允许她做,然而白语涵却思忖了一会,淡淡地说道:"可以。" 温滢芊没有想到她答应的那么爽快,却不知道她的心自从听到柳渐汐死后就如同死灰再也燃不起来了,听说嫁人能救李妈,就这么答应了,爱情对于自己不可能存在了,还不如将就。 "好,再过几日就给你准备婚礼,这些天我把你禁足在阁楼处……" 温滢芊走后,李妈难过得对白语涵说:"傻孩子,你不要为了我把你的幸福断送了呀,你知不知道,那个王武,是池州第一丑男……" ------------ 第二十七章 池州第一丑男 温滢芊如何知道阿岳就是白语涵呢,是上一日来到将军府看到白语涵和巧玉相认的场景,听到了邵逸飞说的白语涵这个名字,顿时明白了一切。于是她没有过去打扰他们,趁将军府内的人都熟睡的时候派遣了一个会武功的手下把白语涵劫持了来,而心里早已酝酿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悄悄把白语涵嫁给丑男王武,这样邵逸飞就不会再找到白语涵了。 王武,何许人也,温父手下的一个将领,因为貌丑打光棍了三十年,在池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眯眯眼,蒜头鼻,歪嘴,面目黝黑,方头大耳,体态臃肿,但是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脑袋还算聪颖,晋升了池州的一个总督职位,但是他的貌真的让人不想靠近,纵使家财万贯,也没有女子愿意嫁给她,曾经他抢来了一个女子,结果,还没到婚期的时候就跳河自杀了,据说,他不光丑陋心也不善,在那个女子跳河自杀之前就虐待她。 王武成了池州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若谁嫁给他简直是前世造了孽了,光看他饭都吃不下。" 李妈跟白语涵介绍着,神情也变得悲伤起来:"你要慎重考虑啊,不然的话你可断送了你一生的幸福啊,我不想因为我而害了你,我这就跟温小姐去说……" 李妈起身要去说,却被白语涵拉住了,她对李妈说:"李妈,只有这样能救你,也算是我报答你这几天对我的好吧,嫁给王武也没什么不好,他不是总督职位吗?以后跟着他能享受荣华富贵呢?" 白语涵安慰李妈道。李妈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命运弄人……" 白语涵叹了口气,心想,在自己死之前可以救李妈,其实也挺好,自己打算和王武结亲,完成这个仪式后就打算自杀 ,毕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温滢芊把她禁足在阁楼 ,那边是有一些书籍,她无聊的时候就抄写有关爱情的诗词,算是对柳渐汐的缅怀,或者她哼唱一些歌曲,来度过无聊的日子。 而迫近傍晚的一日,温滢芊让她下来,见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面容丑陋,他色眯眯的看着白语涵,口水竟然从他的嘴角留了出来,佣人们对他嗤之以鼻,阿香则带着讥讽地看着白语涵如何应对,小菊的死让这个好姐妹黯然神伤,阿香恨透了李妈和白语涵,恨不得他两遭殃,看到白语涵被迫嫁给第一丑男王武她自然是很高兴的。 只见白语涵没有别人遇见的那样流露出委屈的神色,而是淡然的走过去,得体地对王武一笑,那样迷人的身姿以及白语涵身上散发的好闻的气味让王武迷恋,王武呆怔地说:"真是一个绝色美人……"就去触碰白语涵的手,白语涵一经他触碰手一缩,并不搭理,而王武则痴痴地说:"美人的手也这般滑嫩……"而被温滢芊打趣的拍了一下手,这才回过神来,温滢芊则玩笑的对王武说:"你不要那么着急嘛,我给你介绍的女子不错吧……" "是啊,多谢温郡主。"王武一边乜斜着眼一边回应着温郡主,大家看着他的模样哈哈大笑,在内心也纷纷瞧不起他。李妈则在一旁暗自垂泪,脸别到一边不敢看这样的场景,阿香则抿嘴偷笑,白语涵则白了她一眼,上次的那件事请还没找她算账呢,"温小姐,可否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白语涵看向温滢芊,温滢芊知道她以后嫁给王武也没有温府什么事了,就当送给她一个人情吧 ,于是就答应了:"你说吧……" "我要让阿香做我的陪嫁丫头,跟我一起去池州……" 温小姐虽然不理解,则心里想阿香这个丫头和小菊一样,好吃懒做的,于是就答应了她。 "凭什么?"阿香怒吼,"我才不……"要字还没有说出口,李妈就上前说:"哪有丫鬟顶嘴的 ,小姐都已经同意了。"于是就对上白语涵的眼睛,两人会意一笑。于是温滢芊也表示不接受反驳。 阿香固然有一万个不服,也放在心里,而白语涵则在阿香耳边说:"从此后你是我奴婢,就要有奴婢样,再不能忙里偷闲,偷偷嗑瓜子,吃糕点,什么事情都不做,或者趾高气扬恃强凌弱了,我以后要好好调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丫鬟。 " 阿香气急败坏,但也把气闷在心里。"哼,贱婢,你走着瞧!"她在心里怒骂。 白语涵跟王武回池州了,择日晚婚。 而这件事情,邵逸飞却是不知道的。 在将军府内,因为白语涵不见了所以他感到很焦急,那一日晚间,温滢芊邀他喝酒,没想到却沉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白语涵不见了。 知道是温滢芊当时在酒里下了昏迷药,所以才睡得那么沉,当他去温府的时候,温滢芊却感到很惊讶的说:"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会不会趁你不注意逃走了……" 实则一直在温府的阁楼上。 而王武来了之后就把白语涵带回了池州…… 这日,邵逸飞一个人闷闷不乐在自己的房间中饮酒,一想起白语涵不见了就很不开心,就在他看着白语涵的画像的时候,宁祥宇走了进来,看到邵逸飞有些魂不守舍,就打趣道:"你这是怎么了?被画上的美人迷了心窍?" 邵逸飞苦笑了一下,看宁祥宇道:"确实……" 宁祥宇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不会真的找到了这个女子吧?她在哪?"宁祥宇探着头朝邵逸飞屋子里看。 "别看了。"邵逸飞摆摆手:"她离开我府上了,现如今不知道在哪?" 于是就把在温府遇到这女子的经过都跟宁祥宇说了一遍,宁祥宇很是惊讶。 "说来也奇怪,就在我得到你送我的这幅画之后,我就做了关于她的梦,我在梦里遇到了她好几次,有好几次幻化成兰草,还梦见有一个道士说这个女子能治疗我身上的顽疾,我就知道了她是我的有缘人,没想到就在温府遇见了。"邵逸飞又喝了一杯酒,醉醺醺地说:"她是要幻化成仙子飞走了吗?" "你的故事是你编出来的吧?哈哈,还挺有意思。"宁祥宇笑道,忽然想起了昨日在池州城的时候听到的一件事,就当做笑话说给邵逸飞听了:"你知道吗?池州第一丑男王武打了那么多年光棍竟然能娶到媳妇了。别人都以为他踩了狗屎运了,看上王武我觉得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觉得要么是这个女的贪财,要么是被掳来得呢?" "王武……"邵逸飞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名字我好熟悉……" "他曾经是温滢芊父亲手下的将领,你应该听温滢芊父亲提起过……"宁祥宇也给自己倒了一口酒,小酌了一下,觉得很享受得眯起了眼。 而邵逸飞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宁祥宇一下子惊坐起:"怎么了?" "我知道了……"邵逸飞突然感兴趣得问宁祥宇:"那你知道王武的婚期在什么时候吗?" "就在明天啊……"宁祥宇感觉到莫名其妙,又说:"怎么了?你要去吗?" "当然,婚礼场面一定很热闹……"邵逸飞嘴角一扬,"我们也去沾沾喜气……" ------------ 第二十八章 抢婚 婚礼如期而至。 清晨,美人对镜贴花黄,插金钿,珉红唇,挽高髻,虽然铜镜中的自己明艳动人,但是一想到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就很不快乐。 身后为她梳妆打扮的丫鬟阿香却心不在焉地给她插上了金钗,钗子的尖端刺痛了白语涵的头皮,白语涵"哎呦~"叫了一声:"是造了反了吗?你是故意的吗?"她突然拿下钗子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在阿香手上扎了一下,阿香吃痛地叫了一下,那个钗子都把她的手扎出了血,白语涵则表现出很头疼的样子,扬声对下人说:"这个丫鬟毛手毛脚的,连化妆这件事都做不好,再让一个丫鬟过来给我化,阿香你就在旁边看着点,学着点,你这样冒冒失失怎么行,迟早会惹出事端~" 阿香在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又看向自己被她刺出血的手,心里大大的不服。 拜堂的时间到了。 白语涵盖了一个盖头,就随新郎进了厅堂,周围是谈笑声以及敲锣打鼓声,在盖头底下的白语涵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王武的父母坐在两人面前,两人说着祝福的话,白语涵在盖头下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 有人喊“一拜天地”时跪下去的时候都有些迟缓……这时候一只黑猫突然窜出,或许是害怕这热闹的氛围,窜到了桌子上,窜到了王武父母的身上,王武父母一阵尖叫,厅堂内立刻乱做一团,大家都忙着去赶黑猫,等到把猫驱赶以后, 把黑猫弄乱的东西整理好后,管家于是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继续喊道:“夫——妻——对——” 还没说出来,却听门外马蹄嘶鸣一声,大家都不约而同朝门外望去,来者通身气派,手提着一把剑,披风将魁梧的身材罩在里面,刚毅的面庞中,一双剑眉下的眼睛目光炯炯,正桀骜不训地打量着四周,整个人那样神采奕奕,他给人的感觉是那样不可一视,是那样骄傲。只见他昂首阔步地走到屋里,身后跟着一个体态偏胖的富贵之气的男子,黑猫的胡闹恰到好处,若不是它,恐怕婚礼早就结成了 ,而这只黑猫就是邵逸飞故意放出来的!他今天就是来闹婚礼的! 而来者不是邵逸飞还是谁? 谁都不敢惹怒他,因为他的事迹,传遍了整个中原,曾经,他高高的爬上了敌人的城墙,引领的一众大将将敌人的城池沦陷,他劫持了主帅,并在万众睽睽之下砍下了他的脑袋,就这样不可一世地扔下了城池。 他的名字令敌军闻风丧胆,而那个传遍整个中原的少年郎当年只不过是一个意气风发的17岁的年纪。 别人一看到他骤然变了脸色,王武也不例外,他不知道邵逸飞为什么要来,婚礼并没有邀请到他啊,总之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大家不要害怕。”见空气骤然凝结,邵逸飞打趣道。而盖头还未掀开的白语涵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邵逸飞慢慢地靠近她,白语涵有所察觉,往后退了一点,没想到他却突然拔出剑来,就在众人感到害怕,纷纷想要离开的时候,邵逸飞却玩笑似得将新娘盖头一挑,露出新娘明艳动人的脸来,席间哗然。白语涵眼里有一些惊愕,但丝毫没影响她的美丽。 “邵逸飞,你不要搅乱我的婚礼。”王武慌乱了。 “可是你问问新娘同意嫁给你吗?告诉我,你愿意吗?”邵逸飞认真地看向白语涵,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白语涵有一些犹豫。 邵逸飞突然放肆的一笑:"哈哈,我从你犹豫中看到答案了,自然是不愿意的,也对啊,癞蛤蟆一样的人怎能吃到天鹅肉呢?"不经过大家同意,就在席间随意拿了一盏酒,一口气灌进了嘴里,然后猛擦一下,就如生长在荒原的猎鹰那样不羁狂野。王武的父母气得直咳嗽。 邵逸飞礼貌得朝两人做了一个揖:"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后来, 只听酒盏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邵逸飞懒懒出声:“我来只是想夺回属于我的人。” “这里没有你的什么人,你走!”王武像意识到了什么,慌乱道。他觉得婚礼会因为他而被破坏。 “哦,是吗?”邵逸飞却一点一点逼近白语涵,白语涵倒抽了一口气,竟不自觉往后移了一下,但是邵逸飞却突然一揽她的腰,突然一抱起就往肩上扛着欲走。 “邵逸飞,你可知道你抢的是我的新娘?”王武生气道。 白语涵觉得有点不自在就在他肩上拼命捶打,脚也跟着乱蹬,嘴上嚷道:“放开我!” “你这女人是不是嫁给他你才高兴?”邵逸飞反问道。 白语涵登时平静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做无用的挣扎根本就没有用,而且她根本不愿意嫁给王武。 这时候王武喊来他府上的壮士:“来人,拿下他!”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一些恐怖,那些宾客意识到不好,纷纷逃窜,果然,邵逸飞狂吼一声:“挡我者死!”他的左手扛着白语涵,右手持着宝剑,他将宝剑从鞘中取出,将剑锋指向他们,才耍了两下,突然,其中一个壮士倒下了,他一下被邵逸飞刺中了心脏,还在捂着心脏的时候,就颇感到意外的死了,他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 一时间,壮士们纷纷退让 ,没人敢上前,而王武则气愤地上前拉过一同随邵逸飞过来的宁祥宇,用剑假意要抹他的脖子,他怒瞪着眼,看向邵逸飞,威胁道:"倘若你不把白语涵交过来,我就把跟你一同过来的好兄弟杀掉。" 宁祥宇变了脸色,连忙表现出惊恐得模样:"别,别……" 而他感觉到王武用锋利的刀锋快割破他的脖子了,宁祥宇动也不敢动弹。 邵逸飞见此,于是就假意把白语涵放下,就在王武把注意力看向白语涵的时候,邵逸飞一下子将站在一旁的面容带着愠色的王武的母亲劫持了来。 局面就成了邵逸飞劫持着王武的母亲,王武劫持着宁祥宇。 "你真卑鄙!"王武怒道。 邵逸飞却懒洋洋地说:"你放了宁祥宇,我再放过你母亲!" 而这时,王武的父亲却特别愤恨地冲了过来,颤颤巍巍地要拿着拐杖打邵逸飞:"你这个畜生!"邵逸飞下意识地拿剑去抵抗,却没想到王武的父亲因为生气过度再加上自己的癫痫发作,就倒在了地上,"父亲~"王武冲过去,也顾不上要挟持宁祥宇了,这时候,场面一度混乱。 而邵逸飞带着白语涵和宁祥宇借机走了。 而阿香也趁乱连夜赶回了温府,跟温滢芊绘声绘色地说了这件事。 温滢芊暴跳如雷,气急败坏,暗暗咒骂白语涵,她不会让事情这么容易就成功的! ------------ 第二十九章 报复 温滢芊是何等有自尊心的人,她听说这一消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邵逸飞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去抢亲一定是对白语涵那个贱婢爱之深了。 越想越气愤,于是骑上马要找邵逸飞,没想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焉,竟然没有驾驭好马,马在这时候不听她的话,她一下子从马上坠落下来,腿摔骨折了。 她于是借机命人去跟邵逸飞说这件事。让邵逸飞来照顾她。 而这件事也趁机传遍了整个城池,城池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温郡主为爱堕马,而邵逸飞抢亲的消息也自然成了城池百姓的笑谈,一时间,在城池中传的沸沸扬扬。温滢芊的父亲怒不可遏,扬言要杀了邵逸飞!他命令邵逸飞去道歉不然不会善罢甘休的!邵逸飞的父亲听说此时也很气愤,认为邵逸飞败坏了家族名声,没办法邵逸飞只得去道歉。 邵逸飞去温滢芊府上的时候,温滢芊穿着很单薄的衣服,正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坐在窗前,她的一只脚有纱布缠绕着,很明显伤势很重。她听见邵逸飞的脚步声,没有转过头,只是依然对着窗外,忧伤地说:“风吹梧桐叶的声音真好听。”这无非是想起过去自己在梧桐树下跳舞,邵逸飞鼓掌的画面。 那时邵逸飞眼睛里自然流露出的欣赏成为了秋季的一抹亮色,让温滢芊倍加珍惜。而她的脚,也曾经被邵逸飞赞叹过很美的一双脚,只有这么美的一双脚才能跳出这么好看的舞蹈。她曾经赤裸着一双脚踩着梧桐叶铺着的那条路,沙沙作响,却跳得欢悦,却没在意身后的邵逸飞,就这样跌入了他怀里,心砰砰直跳。那一次,她强忍住紧张,踮起脚尖,就这样吻上邵逸飞的脸颊,邵逸飞的眼神却带着一丝玩味,嘴角勾勒出一丝邪魅的微笑。温滢芊却调皮的跑开了。 脑海里却满是那些甜蜜的回忆,如果他是对自己假意,又为什么会费尽心思陪自己演这场戏,这样也不是浪费他时间吗?她宁愿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见她赤着脚,面色惨白,邵逸飞终有一丝不忍,走了过去,却发现她手中早已握着一把匕首,看见邵逸飞眼里的惊惧,她苦笑:“我一直在心里打赌,若是你不来,我就把这把匕首割破我的经脉,让我的血流干,当你看到我倒在血海里,会不会心疼?可是,你来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 此刻的她像一个乞丐那样对施舍给自己的人依恋地拥抱向他,当他接过她的这个拥抱,她有一些孩子般满足的笑了。而邵逸飞夺过她手上的匕首扔到地上,只是淡淡地说:“不要多想,早一点睡吧。”他给她掖好被子就要走,可是温滢芊却突然从身后抱向他。哭得撕心裂肺:“逸飞哥哥,你过去对我不是这样的,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因为她!那个贱女人。” 而邵逸飞却没有作声,只简单安慰了一句:"你不要多想了……" 邵逸飞赶回去的时候,花臣匆匆跑了过来,只见她面露忧色,道出邵逸飞走后府中发生的事,有一个黑衣人潜入府中,花臣去追的时候,没想到中了黑衣人的圈套,再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在院间赏花的白语涵不见了,才知道一定是在她追黑衣人的时候,又有另一个人把白语涵劫持走了。这无非是调虎离山之计。 邵逸飞听花臣叙述,眉头一皱,提剑跨马就朝外奔去。这件事,一定是王武为了报复自己所做的。而自己,要去王武的府邸寻找她。 可是邵逸飞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因为寻找她的心情太过迫切,竟然不小心掉入了王武的陷阱,当道路草丛间的强弩射出箭来的时候,邵逸飞暗叫不好,强弩射出的箭惊动了马,马受到了惊吓自然往后退,这时候周围又射出了弓箭,一向乖顺的马竟然不受了控制,邵逸飞驾驭不了缰绳,一下子从马背上掉落下来,直接掉入王武早命人挖好的陷阱里。 陷阱很深,邵逸飞在没有人帮助下是很难爬出陷阱的。 而此时,洞口却出现了一张洋洋得意的男子的脸,他不是王武还会是谁,他看见邵逸飞此刻奋力想攀爬上来的举动,不禁嘲笑道:“没想到邵将军还有这般窘迫的地步啊。” 邵逸飞冷哼一声:“只有小人才会想到这般拙劣的手段。” “哈哈哈,我是小人不错啊,可是你公然抢我新娘的举动又光明多少呢?将军啊,我所知道的,你在外的名声并不好听。”王武的话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他的神情并不如一开始的洋洋得意,眉眼间出现了恨意,“邵逸飞,我就不信你这么轻易的能从陷井里出来,而且,陷井里十分阴寒,再好的体格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何况你体内有寒毒,除非你求我,我才会放你一码!” “休想!你这卑鄙小人!”邵逸飞怒道。 “卑鄙,你比我更卑鄙吧,你害得我父亲昏迷不醒,也让你尝尝教训吧。”王武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邵逸飞在陷井里动弹不得,自己的手臂好像受伤了,硬是支撑身体,只觉得骨头快要断裂,像是撕扯一般,紧接着像是从手臂处的裂痕蔓延全身的锥心的疼痛,夜慢慢凉了下来,邵逸飞像是整个人置身于冰窖,原来是他身上的毒性发作,其实这才是王武真正残忍之处,他就是要慢慢折磨邵逸飞。 啊!邵逸飞的身体疼痛至极,周围的虫鸣声,远处野兽的嘶吼声都慢慢静了下来,渐渐地,他失去了意识。 而在僻静的一处,周围有水榭树林围绕的地方,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呆坐在床边,突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阿香又出现在白语涵的面前,她过来,自然是受了温小姐的吩咐,只见她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了几碟小菜,傲慢的对白语涵说:"吃吧。" 白语涵扭头不搭理她。 而白语涵,自被黑衣人带到这来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待在床边一旁。 白语涵却盯着阿香的眼睛,冷冷地审问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一起预谋要害我!”白语涵还记得自己被黑衣人带过来的时候,被逼迫吃下一颗毒药,并威胁她,如果你逃跑,没有解药的话,不出七天就会身亡。 "你不吃拉倒,饿的是你……"阿香冷哼一声,就走了。 白语涵等阿香走后,拿着饭吃了起来,她太饿了。她也想起温滢芊嘱咐阿香对自己说的事情,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 第三十章 宴会 将军府内。 邵逸飞经过几天的调理,身体变得好多了。那一曰掉入陷阱中的第二曰,是花臣过来将自己救了上来,是他那灵性的坐骑黑风过去找花臣的,竟然将她带到了邵逸飞所在的陷阱处,经过她几日的悉心照料,他身体好了很多。 这曰,宁祥宇邀他喝酒,他竟提到上一曰在陷阱中做的一个离奇的梦,而这样离奇的梦,一般都在他病情发作的时候出现,让他有意识得感觉呼吸不顺畅,但是做完之后,身体的痛苦才会减弱一点。 梦境的内容是这样的:有两个白胡子神明正在下棋对奕,原本烟雾缭绕,丝竹声很是悦耳动听,两神明在谈话,其中一位露出愁容,说是魔尊大闹天庭之后,天上出现一株怪草,似兰非兰,泛着阴阴的蓝光,神明都怕铲掉有一定的遭数,于是事情被搁置在一边,见那神明叹息,另一个神明也将棋子弃下,但是却颇有吕洞宾之风采的人乘着一只大鸟从东方而来,但并不是天上的神明,只见他背上的宝剑出鞘,变成一道金光,使向那怪草的地方,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语,最后那道光袭卷着怪草而来,两位神明都惊呆了,只见他神色洒脱,用布袋将怪草装了进去。 邵逸飞将这个梦境说出来后,宁祥宇笑了:“莫非寓意你前世是个神仙?而我今世遇见你启不是我福气?” 两人都笑了。 笑过之后,宁祥玉说: “今天我是想来和你告别的,再过两周,我打算去凉州做生意了。” “那日我一定去亲自为你践行。”邵逸飞拍拍他肩膀。 人生在世,知已难求,显然,宁祥宇是自己的挚友。 宁祥宇走后,花臣过来禀告邵逸飞,王武邀他去府上参加宴会。 “机会终于来了,你一切准备好了吗?”邵逸飞问道。 “淮备好了。”花臣一副圣券在握的样子,拿出一沓纸来,邵逸飞突然看见花臣的手腕处有伤痕,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一日是花臣找来了一个绳索,和别人一起卯足了气力拉自己上去,想到了花臣是那样一个瘦弱的女子,却为了自己有一些奋不顾身,不由得有一些心疼,动情道:“谢谢你上次救我。” “将军,从我被你救回来那一天起,我就注定,一生甘愿为将军效劳。”花臣温柔地说,流露出少女的娇羞,但是邵将军不知道她对自己的特殊的感情。 宴会如期而至,到场的人一般都是王武的亲信。温滢芊的父亲温宰相也在场,只不过对邵逸飞的态度冷淡,显然是对女儿受伤一事不能释怀。众人对邵逸飞的眼神都或多或少有些敌意,而他们大多是参加王武婚礼的宾客,邵逸飞却怡然自得的找个位置坐下了。王武对邵逸飞表现得颇为恭敬,主动献了一杯酒,像是忘记了嫌隙。 “皇上驾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皇上也来了!邵逸飞这下全然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皇上身着皇袍,气质威严,众人都向皇帝行跪拜之礼,皇帝心情颇好:“今日朕来池州,探视民情,王总督敬地主之宜邀朕过来参加宴会,众愛卿不必拘泥,今日大家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谢主隆恩。”大家行礼之后纷纷落座,席间皇上与邵逸飞一众人寒喧,其中提及到邵逸飞与温滢芊联姻一事,溫宰相情绪激动:“我不同意!圣上,听闻邵逸飞人品不佳,把女儿嫁给她等于是推向火坑!” 邵逸飞也不恼,笑说:“我既然是个火坑,那就劳烦宰相你好好告诉你女儿让她远离我这个火坑。” 这显然是挑衅,就在二人僵持间,一女子围着面纱,穿着艳红丝制舞衣,朝着皇上鞠了一弓,就开始起舞,众人都被她具有万种风情的舞姿深深吸引,就在大家都如痴如醉的时候,她又换了个姿式,踮起脚,就在她用好看的手臂做出摘星的动作时,结果一踉跄,要不是邵逸飞从身后将她轻盈的身体托起,她恐怕早已摔倒,邵逸飞在席间早巳觉察她的舞姿因腿部问题而有些费力,竟离席愿意助她一把,她的双眼越是含情脉脉,他就有些心慌,她温言道:“搂住我的腰。” 他照做了,她借机下腰,一只手抬起,优美地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 优美地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 待她揭开面纱时,不是溫滢芊还会是谁? 她朝众人行了一礼,颌首:“献丑了。” “听闻你腿上受了伤?”皇上关切道。 “已无大碍。谢圣上关心。”温滢芊礼貌回应。 “听说她腿上受伤与你有关,可确有此事?” 圣上借机询问邵逸飞。 还沒等邵逸飞回答,温滢芊赶忙回答:“启禀皇上,这不关邵将军的事,是民女倏忽大意,扭伤了腿。” “温郡主果然维护他,可事实的真相,恐怕邵将军你心知肚明吗?”.皇上的反问并沒有让邵逸飞震惊,他很坦然地回答:“那日确是因为我抢亲一事。” 席间哗然。 “你倒是坦然地很哪,可你劫亲时有没有顾及到皇家的颜面!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嚣张跋扈,强抢民女的人,你一直是我的爱卿,你做出这样的事的时候可曾顾及过皇家的脸面?”皇上的脸色骤变,底下的人都深吸一口气,王武更是得意。 邵逸飞却有一些临危不乱,恭敬道:“皇上,我抢她是有原因的,我在这之前得到过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就是她的模样,而且曾经一位道士也对我说过这个女子能治愈我的病,而且我在没有得到她之前曾经梦见过她,莫非这不是上天的一段安排?” “谬论!”皇上完全不听他的强词夺理,而是继续问了他一个很为难的问题:“那我问问你,那女子与温滢芊相比,如何?” 邵逸飞思忖了一会,方答:“在我眼里,她们各有各的美一个若兰一般孤高,一个似玫瑰一般娇艳,只是我常年征战沙场,要不是因为我顽疾发作,我不会回来的,而娇艳的玫瑰能忍受我常年不宠你的这种孤寂吗?” “我~”温滢芊气不过,终于走了出来,看见皇上,不好发作,只好恭敬道:“启禀皇上,邵将军说的只是借口,自从我与他许下婚约的那一天,我就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会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就算他不回来,我也会等着他回来,莫非你忘了,我上次腿上的伤疤吗?若不是因为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找你,而如今,你说出的这一番绝情的话是想彻底与我断绝关系吗?” 她的语气一下由平静变成了质问。 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宰相哀叹了一口气:“可他并非所托付的良人啊,我这傻孩子呀。” “可是父亲,孩儿此生非邵将军不嫁。” 众人议论纷纷。 此刻皇上冷冷的话语在大厅里响起:“可是这女子只是平民,而你是征战沙场的骠骑大将军,她配不上你,如今我已经把温滢芊许给你,除非你抗旨不尊,温滢芊只能是你的妻!” 邵逸飞明白,皇上相当于下了一道圣旨,皇命不可违,这原本就是古今中外延续下来的传统啊。你作为皇帝,又何曾真正地了解民意呢。只不过是一个最高贵的刽子手。 "哈哈哈,谢主隆恩。”邵逸飞突然标准地朝皇上重重地磕拜了一下,有一些癫狂的状态让大家有一些无法适应,而他的目光却像是在挑衅皇上一般:“可是皇上,那女子你又想如何安排呢?”他的口气,无非是讽刺皇上随意安排别人的婚姻。 皇上理所当然道:“自然将她许给王武!” “谢皇上!”王武喜出望外地在殿前叩拜,没想到在起身的时候却被邵逸飞一脚把他重新踢跪下,按住他的头,重重地在地下磕了一下,“皇恩浩荡,你刚才随意地磕了一下不够诚意啊,要像我刚才那样磕。”于是将他按在地上。 “邵逸飞!”皇上勃然大怒。 “我是在教他如何行礼,莫非有罪?”邵逸飞带着一丝微笑道,他越是笑着却越让人觉得阵阵寒意。 而就在气氛僵化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侍婢带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只见她身着白衣,身姿窈窕,气质脱俗,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忧色,虽然并沒有着重打扮,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娴静。 这不是邵逸飞心心念念的人吗?他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越发移不开,恨不得立马将她带走。 她端庄不失礼节地朝皇上以及众人行了礼节,皇上看她的目光竟然有些痴醉,她的眼睛,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王武的目光竟也落在她身上。 “语涵,告诉大家,嫁给王武是你的本意吗?”邵逸飞靠近白语涵,想要让她说出实情。 可是白语涵却冷冰冰地推开了他,让邵逸飞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若兰一般清冷的女子竟然就这样恭恭敬敬地跪在圣上面前,“谢皇上成全。” 王武有些得意地看着邵逸飞。 “邵逸飞,这下你要如何狡辨你不是强抢民女一事?”皇上勃然大怒。 邵逸飞显然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待反应过来,粲然一笑:“众人都拿刀矢指着我,我能有什么话说?” 他望向白语涵的神情难掩一丝落寞,这时温滢芊过来补充:“郎有情,妾有意,这未偿不是一段良好姻缘,过去她在我府上时,也曾抄录过几首情诗,也曾与王武有过书信往来。” 说完命人取来。 果然,这些情诗以及书信都是白语涵笔迹,不过,前者是白语涵在温府无聊时抄录的,而后者是人模仿字迹写的。 “可有此事?”皇上借机问道。 白语涵眼神先是惊诧,随即黯然。但还是配合那日阿香所要求地,期骗自己说道:“启禀皇上,确有此事。” 这一切就算否认,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自由。而上次阿香对自己说,配合温滢芊演一出戏。就会给她解药放她走,并给她一笔钱维持生活。 而在邵逸飞眼里,这无非是挑衅的游戏,所有错的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让圣上以为,是自己强抢民女,拆散了这一对相爱的人,高!实在是高!可是,你配合他们,这是在与我作对吗?还是不爱我呢?他心心念念着的女人,在这一刻,竟然背叛了他。真是可笑! ------------ 第三十一章 怒火 可是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得到她吗?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邵逸飞嘴角勾起一抹狡點,朗声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邵逸飞身上,皇上应允后,邵逸飞才说:“皇上不知可曾记得李雍假药丸一案。他贬卖的假药丸色泽与其它药丸无异,但是里面却是用很多假药材制成,却打着神丹妙药的旗号。结果却草菅人命。” 王武一下变了脸色,邵逸飞将目光投向他,微微一笑:“王总督,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王武故作镇静,但难以掩盖他的心虛。 “继续说下去。”.皇上冷声道。 “可是朝庭只知道调查李雍,却并没有深究,更不知道他的幕后同伙是谁。可是,据我调查,若不是你从中提供的途径和药材商,他能够卖得了那么假药丸,而你从中捞黑心钱的滋味是不是很好?王总督?”邵逸飞矛头直指向他,让他冷汗涔涔。 但他仍不服输道:“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证据摆在你眼前你才死心?”邵逸飞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冷笑道:“我派遣我的侍女调查过,也审问过李雍,他也一一招供,可惜的是,经不住拷打,竟把你出卖了,王总督,以后选狗也要谨慎些啊。” 王武的脸部有些抽搐,但依然故作淡定:“这件事我没有做过,你凭空捏造的!这证据是你假造的!” “圣上面前你还敢说假话吗?既然你死不承认,那好,别怪我再把你所做的一一陈述!”邵逸飞一下子变得威严起来,让王武一下子慌乱。 却听得邵逸飞冰冷的语气在大厅响起:“黑龙潭的沉尸案,据说是你手下的人所为吧,他欺压民众,因下手过狠而导致那人断气,可是你手下的人为了瞒天过海,就去贿赂你,让你息事宁人,结果将尸体用石头塞进肚里,沉入黑龙潭中,若不是打捞的渔民发现送入官府,才查出是你手下李延所为吧!你手下压诈民众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作为总督不应该管管吗?还任他们逍遥法外!皇上,你应该要查实!” 王武慌乱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皇上龙颜大怒:“这些事我早有耳闻,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探察民情,王武,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原来皇上是在翁中捉鱉,自己原来就是那只可笑的鱉,这时候无论自已再怎么辨解,都无济于事,只好一下子瘫软下来。耳畔是皇上冷冷的话语:“朕下令,王武被革职,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席间的人为这次突然的变故而议论纷纷,仓惶而不知所措,王武被两个侍卫押了下去。 皇上离席的时候,头不禁抚着额,显出很疲倦的样子。 邵逸飞突然瞥向白语涵,见白语涵的脸色因惊吓而显得苍白,她显然是不能适应刚才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嘴角微微一扬,恭敬地朝皇上道:“既然王武被革职,自然不会与她完婚,那皇上你会将她怎么处置呢?” 皇上冷冰冰道:“她和王武情投意合,那就是一样受到牵连~” 见白语涵神色大变,邵逸飞恭敬道:“皇上,微臣有一件事情要讲。” “你说。”皇上倒要看看邵逸飞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只见邵逸飞不急也不恼,他慢悠悠道:“我之前杀了狼王,我记得你说杀了狼王的人会有奖赏,而我什么奖赏也不要,也不要什么名利,我只要求皇上答应我,让我纳白语涵为妾。” 这样的话无赖的让人发笑,这不就是向皇上讨明了要她吗?温宰相再也按捺不住,朝皇上行了一礼,气愤得拂袖而去! 皇上对邵逸飞的提议也不见恼,而是问温滢芊:“你觉得这件事如何?” 令邵逸飞感觉到诧异的是,温滢芊一开始犹豫,但是却还是表现出包容的样子,虽然内心恨得痒痒,但她还是微微一笑:"既然逸飞哥哥对她有好感,并说成是注定的缘分,那我也不方便说什么。"但内心在想,你等着瞧,往后我不会让你好日子过的。 皇上扫了一眼温滢芊旁边那眉眼中有忧色的女子,尤其是那一对柳叶眉,清亮的杏眼与记忆里的女子是那样的相似,她的姿态优雅,着实美得有一种摄人的能力,可惜红颜祸水!一定是那样的女人! 但是皇上并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而是轻描淡写:“朕批准了。就把她许给你为妾。” 说完摆驾回宫。 白语涵自然不满这样的决定,但是皇上既然已经这样说了,皇命难违,但她不理邵逸飞,在邵逸飞面前独自离开,邵逸飞在身后紧跟着,直到一个隐蔽处,他愤恨地把白语涵一把推倒在墙上,目光逼视她:"为什么刚刚要那样说?是不是他们逼迫你了?" 事实真相是,确实是,温滢芊怕她逃走 给她吃了一个毒药,七天内不吃解药就会死后来在她过来之前才吃下解药,免于一死,而温滢芊也告诉她只要她说爱王武,在皇上面前证实邵逸飞抢婚这件事就让她带上一笔钱走,但是万万没想到邵逸飞暗中调查王武了。 "没有……是我自己要说的。"白语涵淡淡地说。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邵逸飞愤恨地说。今天的这件事让他很受伤。 白语涵不言不语,推开将军的手,自顾走了,她确实很讨厌他,很讨厌做他的妾室,但是皇上都这样安排了,她能怎么办? “你晚上来见我!”邵逸飞命令道,晚间,白语涵穿着一身素洁的衣服,秀发披散开来,不施粉黛却自有一番韵味,邵逸飞正在擦拭自己的宝剑,自然喝了些酒,带着微醺的眼看着白语涵时,表情带着一种邪魅。 但是白语涵觉得内心有一些忐忑不安,却见有一把檀木制的琴,“你可否为我弹一首琴,我为你舞剑。” 白语涵答应了,于是开始拨弄琴弦,一开始有一些慌张,自然弹得不好,但是邵逸飞最先进入状态,舞起剑来得心应手,就若他为人一样潇洒自若,在烛光下就若桀骜的雄鹰那般一会凌驾于九天之上,一会又自在逍遥地盘旋,白语涵指间的琴弦也随他的剑法忽急忽徐,收放自如。 她从琴弦上迸落出的“珠玉”声以及邵逸飞的舞剑声浑然一气,给人像是在战场的感觉,白语涵成了军师,卲逸飞是那个将军,在战场上砍落无数人的人头,宣扬着自已的战绩,是那样骄傲不已的那个人! 邵逸飞突然仰脖将壶中酒一饮而尽,“噼啪”一声,酒壶一下摔了一个粉碎,白语涵受到了惊吓,拨琴弦的手一下子停了。 邵逸飞舞剑的动作也一下子停止。 突然他在原地不动,像是受了伤。 白语涵关切地走了过去,没想到邵逸飞却一把她按到墙上,灼热的带着酒气的气息气息喷到她鼻尖,她动弹不得,只得挣扎。 但是邵逸飞却把女子对他的挣脱视作为不尊重,把她拉到了身边,白语涵急中生智,咬了一口邵逸飞胳膊一口,“啊!”邵逸飞一阵吃痛,去拉她,他无意间将她的外衣拉了下来。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邵逸飞看到她靠近肩部的那一朵兰花时,竟然无端生起了怒火,这一朵兰,无非是他画的!这女人,曾经是那画师的! 邵逸飞将她的外衣给她披上,竟然一改刚才的态度,冷哼道:“今天的事暂且不追究,你以后来我府上成为我小妾,我会好好待你……” 看到白语涵不高兴地神态,邵逸飞剑眉一挑:"怎么?你不愿意?" “我哪敢说不愿意的道理,如果将军喜欢听假话,那我只能说愿意了。”白语涵冷哼一声,邵逸飞看到她眼里满是不屑,不禁觉得是一种挑衅,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看自己。 “你说什么?”邵逸飞扭住她的脸,目光像是要吞噬她,她却带着一种嘲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不曾妥协。 他松开了手,又一次命令似的高高在上的却又不可一视地对她说:"事到如今,就算你再怎么反抗,你也是我的妾。难道皇上的命令你敢违抗吗?如果你乖乖顺从,我自然会好好待你。" "如果我不呢?"白语涵看着他的眼睛,挑衅道。 "如果你不顺从的话,那你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得。"邵逸飞在她耳边冷笑了一声:"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因为你爱得那个男子已经死去了。" “可是你要让我爱上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我讨厌你!就算你得到了我我也讨厌你!”白语涵恶狠狠地说。 ------------ 第三十二章 新婚之夜 没过多久,邵逸飞就将温滢芊娶进了门,邵逸飞的父母都颇为满意,邵逸飞的父亲邵岩,开国元老,一代功臣,为人严苛正直却不苟言笑,邵逸飞的母亲秦氏则是一个骄傲尊贵的女人,年轻时也是受万人追捧,两人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本来就主张门当户对,这样就亲上加亲。温滢芊向来对二老都很孝顺,很让他们喜欢。而温滢芊的父亲则不同意这桩婚事但因为皇上指婚的所以只能作罢。 迎娶温滢芊的时候,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烟花绚烂,将军府内大摆宴席几十桌,请的都是皇亲贵胄,公子王孙,子悦这个小孩蹦蹦跳跳,高兴地说:“哦哦,姐姐成新娘子咯。”他也沾了不少这个婚礼的光,光吃糕点就吃了不少。穿着新郎服的邵逸飞越发神采奕奕 ,剑眉星目,神采飞扬。他跟过来道贺的人纷纷寒暄。 而当他挑开温滢芊头上罩着的鸳鸯喜帕后,露出在凤冠霞帔映衬下格外娇媚的脸,温滢芊和他的床上放上了寓意好的花生和红枣,她在阿香的伺候下换上了寝衣,在喜烛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地迷人。然而邵逸飞的笑容只是停留在表面,并没有直达心底。 喜烛熄灭后,温滢芊吻上了邵逸飞的唇…… 而在屋外,柳树下的石凳上,一个女子正黯然神伤,她独自喝着酒,望着绚烂的烟花,心里格外的寂寥,正在她心事重重的时候,白语涵走到了她的身边,温柔地问道:“怎么了?感觉你不舒服的样子?”她其实是看出了花臣对邵逸飞的感情,然而她并没有说破,只是耐心地听着花臣在她耳边幽幽地叹息:“白小姐,其实我很难过,越是热闹的场景越能激发我心底的悲伤。” “是啊,烟花再美,也只是绚烂一阵,人生也如此,更多的时候也是孤独和悲伤的。”白语涵也感叹一声,其实她想嫁的人却永远也嫁不到了,只能留下无尽的遗憾,连故事都不会再继续发生了。而没过多久自己就会嫁给不爱的人,这个人可能是花臣的心上人,但对于自己来说,确实并没有任何情感的,要不是皇命不可违,她就会继续她的漂泊的生涯。 没过多久,娶了温滢芊为妻之后,就又纳了白语涵为妾,因为两人容貌都过于美丽,所以很多人都说邵将军有福气,一个如玫瑰,一个若兰花,各有各的美,但是邵逸飞父亲和母亲不怎么喜欢白语涵,都不知道这女子来历,但见她模样端庄秀丽,美丽动人,不像是奸邪之人,待他们也比较恭顺,也不说什么了。 纳妾这日,温滢芊握着白语涵的手,目光真诚地说:"之前是我的不对,往后我们一定要好好相处,我自然会待你为姐妹。"白语涵表现得听得很感动的模样,但是她的心理也知道她的话语并不真实,只是她伪装的技俩。 邵逸飞想不到温滢芊竟然是这样和善的态度,认为她嫁为人妻,也比之前懂事了,自然也没有太在意,感觉到甚是欣慰。 "芊芊,你能这么想真的是让我很是开心。"邵逸飞微微一笑。 纳妾的这日,自然没有娶妻的阵势大,白语涵在屋内静静地坐着,纵使内心有很多不情愿,她不喜欢邵逸飞,等到邵逸飞进来的时候,她有些戒备地缩紧了自己的衣袖,她的手中握着她用猪骨做得利器,她想在邵逸飞对她不怀好意的时候刺向他。她这种想法已经很早就想做了!她恨他!不是一般的恨!他连摸她的手都觉得很恶心! 身着新郎服的邵逸飞进来了,看到坐在床沿的白语涵,亲自为她掀起盖头,看到她新娘的装扮格外的明艳动人时,他的心一动,说道:"语涵,你知道吗?我终于等到今天了,我好爱你,你真美啊,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说道就要吻向她,却没有想到白语涵拿着手中的利器刺向他,将他的胳膊给刺坏了,只见她的眼睛里是恨意,对邵逸飞说:“你不要过来!” 这明显是在捍卫自己,这明显是对邵逸飞的愤恨!邵逸飞忍着剧痛看到自己手臂上汩汩流着的血,他很气愤,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自己,于是,邵逸飞如同恶狼一般扑向她。 白秋月看到他眼里凶恶的目光,一阵心慌,邵逸飞很气愤得把她手中的利器夺走,恶狠狠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夫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一把把她压倒。        他,邵逸飞,最不喜欢别人一二三再二三地挑衅他,这一次他彻底怒了,“我今天不会放过你!你以后就是我的新娘了!你还那么有脾气吗?告诉你,你爱的那个人永远也回不来了!你这一辈子只会是我的!你到现在难道还在想着他吗?”不顾及白语涵的反抗,把她全部的衣服脱掉。 白语涵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被扔到地上,白语涵认为是耻辱,“语涵,我爱你,我原谅了你刚才刺杀我的行为……”她的眼睛里嗪着泪!而他却疯狂地吻向她每一寸肌肤,“白语涵!你只会是我的!”像是诅咒般在白语涵的耳边。 “邵逸飞,你不是人!我恨你!”白语涵气道,然而被邵逸飞擒住,白语涵只能别过脸去,泪珠从眼睛里滑落,他把帷幔落下…… 早晨起来,邵逸飞伸了个懒腰,心情颇好地亲了一下她的面颊,白语涵并不搭理,而白语涵的心情已经跌宕到谷底,然而,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邵逸飞得到了,她冷眼看到了那一个自制的用猪骨制成的利器,她趁邵逸飞不注意悄悄地拿到手里,然而,她做出了让邵逸飞心动的事情,竟然主动吻向他的唇…… 就在邵逸飞配合地吻她的时候,却没看见她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阴鸷,没错,她趁他不注意用那个利器扎进他的背部!邵逸飞一阵吃痛。把那个利器扔在了地上,将白语涵推到了一边。 看着白语涵瞪着自己的时候,邵逸飞知道她的那种倔强,于是就靠近他,捏着她的下巴,语气稍微变好了一些道:“语涵,我知道,你的心现在不是我的,但是我有把握让你爱上我……” “你认为会吗?做梦吧!”白语涵冷笑着说。 “哈哈哈,你这样的脾气我喜欢……”邵逸飞继续调侃道。 没过几日,宁祥宇要去凉州了,邵逸飞带着白语涵为他践行,宁祥宇看着白语涵动人的模样,对邵逸飞说:"这个女子长得真好看。" 而邵逸飞却对宁祥宇说:"我想带着她和你一起去凉州……" 白语涵诧异地看向邵逸飞,而邵逸飞却对她一笑:"我知道你很诧异,就当做带你出去好好玩玩,散散心,这些天我知道你因为一些事情闷闷不乐的,我看到你不开心我心里也不开心,所以带你好好玩玩,以后我也上了战场,也很少陪你了。" 说完摸了摸白语涵的头,白语涵把头扭向一边。 邵逸飞在白语涵耳边耳语:"更重要的是培养我们两的感情,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知道你现在心还不是我的。"白语涵心理想,若是出去一趟,有机会逃走就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再继续在将军府中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了,就随口答应了。 他带她一同去凉州,自然有他的私心。他想要在那一段时间里与白语涵好好相处。让她爱上自己。 而宁祥宇一脸懵,并不知道邵逸飞为什么要带白语涵过去。 邵逸飞却不顾及他,潇洒的上马,在马背上的他那样英姿,他朝宁祥宇潇洒地一笑:"就这么说定了,而我这小厮就暂时交与你了。” 宁祥宇真拿他没办法。只得认了。 晚间,有一大波马车以及骑马的人从血阳城向西行去。 这就是宁祥宇经商的一帮人。 ------------ 第三十三章 苗疆少女 途经一个苗族部落的时候,宁祥宇曾经认识的一个苗族少年热情邀请他们去坐客。此少年古铜色的皮肤,体格壮硕。相貌英俊,因曾经是宁祥宇的主顾。故有很好的交情。他的名字叫勒达,是一位苗寨的贵族。 他为人十分仗义豪爽。见宁祥宇领着他的朋友。忙摆了一桌非常丰盛的宴席,而宁祥宇介绍邵逸飞道:“此人是我朝的名将,战绩累累,为我朝皇帝器重。他是邵逸飞邵将军。” “久仰大名。”勒达忙为邵逸飞斟上一杯酒:“我也尤其敬佩英雄。来,在下敬将军一杯。” 邵逸飞在席间也豪爽大方地一饮而尽。 而勒达却又疑惑地说:“那为何将军不戍守边疆?” “主要是我身体的原因。像中了某种毒。一旦严寒天或饮酒过度都会犯。而一旦犯,我的身体就会痛不欲生。像是骨肉分裂,心像刀锥一样疼痛。原本我还与李为大将军戍守边疆,哪料一次战役后,我又病毒发作。无奈只得回城。”邵逸飞面带忧色。 白语涵坐在一旁听到了这番话,这才知道邵将军得了某种病。心下震惊起来。 勒达却思付半晌,略带诧异地问邵逸飞:“你可中过巫盅诅咒之术?” “并没有~”邵逸飞捻着酒杯,想到有一日梦见道士说他能找到有缘人能治好他的疾病。 “如果是巫盅,找到施盅者就好办了。如若不是,就有些费解了。”勒达叹一声。 "来,我敬你们一杯。"宁祥宇举杯畅饮道。 "咦?你那美丽可爱的小妹去哪了?"宁祥宇问道。 "哦,别管她,出去玩了。"勒达略带宠爱的说道:"她这个年纪,最贪玩了。" 接下来是推杯换盏的男子碰杯的声音。 让白语涵有一些反感。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就对将军说:“我出去透透气。” 将军应允。 白语涵出去了。苗疆的风景真美。四面环山,青山悠悠,重峦叠嶂,外面连绵起伏青青的山隐在淡淡的云雾中,犹如一幅怡人的水墨画。到处是随处可见的错落有致的吊脚楼,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很是醉人。各种斑斓的鸟儿唱着动人的歌,连天都是格外的澄净。她深吸了一口干净的空气,觉得内心舒服多了。 而一些穿着苗寨特有的服饰的少女头上的银饰闪着光,带着一种苗寨独有的意韵,还是这些少女养眼。她们一路哼着歌,手上拿着洗衣的那种木盆,光着脚丫踩在湿润的路上,走起路来一摇一摇,身上的衣服上的服饰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步伐显得是那样的轻灵轻快。 和刚才这帮男人待在一起,迟早要疯掉,还是看美女养眼。 “哎~”她长长叹了口气,真后悔答应邵逸飞的要求出来了,不过也在思考该如何去逃跑,而她却在一处山麓的隐蔽的地方却隐约看到了一个墓冢,那个墓冢隐约藏在比较隐蔽的地方,若不是阳光透过树木的阴翳将光芒投在墓冢上,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看不出来这边还藏着一个墓冢,她出于好奇心,拨开草丛,看一看墓冢上的名字,却看到了上面写着“爱妻叶秋姿之墓”这几个字,说不上来,她总觉得好像有一股压抑的感觉,好像莫名地涌上来一种悲戚之感。 而这时,却突然看到一个人从树上倒挂下来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她吓了一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而屁股又咯在石头上。 “哎唷。”她吃痛地叫着。 “你没事吧。”那调皮的女孩知道自己的恶作剧让她摔了一跤,不由得有些羞愧,她的声音甜甜的,一双眼睛清亮亮的,嘴角还带着顽皮的笑容。她穿着苗寨的民族服装,身量尚小,特别可爱。 “没事。”看到这小姑娘可爱的模样,白语涵的怒火消褪了大半。她拍拍屁股,屁股疼得要命。 “你知不知道这个墓冢是谁的?”这个小姑娘神秘兮兮地说。 “这个墓冢我看到是上面写着叶秋姿的墓冢!”白语涵有些诧异地回答道。 “是啊,这个墓冢是我们苗寨近百年来最好的巫女的墓冢,这个巫女,是一百多年前我们族长的女儿,只不过她后来嫁给了一个大将军,换得了苗疆的一世安宁。”小姑娘喃喃,一脸地钦佩的神情。 而白语涵也看到了这墓冢旁边还有一个墓冢,那个墓冢上面写着:“贺离笙之墓”几个字,莫非,贺离笙是叶秋姿的有情郎? 见白语涵在思忖的时候,小姑娘突然又换回了她刚刚调皮的样子,拉起她的手带她去了一块草地。那里有一片花海。在阳光下泛着光,特别迷人。 “我经常来这里玩。这里很漂亮。”白语涵看见这儿的风景,果真视野中一片明净。会让人留连的美景。 “还不知道你名字呢?”白语涵忽然想起,问道。 “你叫我乳名雪花就好了。我大名勒雪瑶。我喜欢雪,哈哈。你呢?"雪花问道。 "我叫冬天 。"白语涵打趣道。 这也是她跟小妹妹开了一个玩笑,而小妹妹却信以为真。“冬天?这名字?很好听呢。那我叫你冬天姐姐吧。我是雪花,你是冬天,哈哈。” 雪花笑了起来。白语涵因为她的纯洁无暇而笑了起来。 “对了。你刚刚提到要玩什么?”白语涵才想起。 “你看这个!”雪花调皮地眨着眼睛,她手上拿得正是刚刚撞击到白语涵的圆状物体,它是个彩球。她突然将蹴鞠踢到她的足尖,她的小脚一颠一颠,瞬间这个球变得如同活物一般,能踢出好多花样来。 蹴鞠一般是男子喜欢玩的,这小丫头还真有些男子气呢。 白语涵拍手称奇。而她花样变得更多了。不过后来踢着踢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并不满足那些花样,将球拿在手上,拨弄了几下,叹了一口气:“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多些人玩才有趣呢。就像我哥哥那样,几个人踢来踢去的。” “那我陪你玩吧!”白语涵玩心大起。 “好啊好啊,”这小丫头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又饶有兴趣得对旁边的丫鬟说:“小天,你也来玩。” 白语涵这才注意到雪花身旁站立的丫鬟。 “奴婢…不敢。”她唯唯喏喏。 “总是这不敢那不敢的。”雪花有些扫兴。 如果总是被踢得鼻青脸肿的,是谁也不会敢的。丫鬟在心底说。 “别难为她了。还是我来和你玩吧。”白语涵提议。 “可是,两个人玩,一点都不好玩。”那少女噘嘴。颇为扫兴。 “有什么不好玩的?你看,我们两来划分各自的领域,这棵树是你的,那棵树是我的,倘若我拦着你不让你踢到我的树后,算我赢,你拦着我不让我踢到你树后,算你赢。”白语涵饶有兴趣地说。 “好主意。”那少女趁白语涵在说游戏规则的时候,突然将球踢向白语涵身后的那棵树。并朝她做了个鬼脸。 “耍赖。”白语涵也不气恼,而是将腿一伸,竟有些熟练地踢到自己怀里,并突然激起了她童趣。吐了几下舌头摇晃了下脑袋。很俏皮的模样让那个少女笑出了声。她也不甘示弱地去抢。白语涵打趣地将球高高举起。 突然被那个少女踮起脚尖,一下子将球拍落,然后她追着球跑,却被白语涵用身体挡着。没想到那少女却用力过猛,一下子将球踢到了白语涵身后的那棵树,一直滚,一直滚,竟滚到了后面的河里。 “我去捞。”那少女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一天到晚玩球要去捡好多次。那少女竟有些男孩子气,捡起地上一根长长的树枝就走到河边,踩在石头上面,身体往前倾。“这样危险……”白语涵忙赶上前制止但她仍旧在不停地往前倾,身体却在石头上摇摇晃晃,眼看马上要够着。 不过马上又被不小心拨弄开了。但她却仍不死心去用树枝够。不过身体却失去了平衡,摇晃得更厉害了,白语涵忙赶过去拉她,而那少女很自然地将手拉向她。不料,两人却都失去了重心。从石头上掉进了水里。 冬天的水特别的寒冷。而白语涵与她却都不习水性,两人在水里,不停得扑腾,挣扎,又冷又寒,而雪瑶表情更为痛苦,她呛了好几口水。却由不得身体往水里沉,就在她认为自己快死掉时,白语涵也不习水性。 “来人啊!来人啊!”白语涵和雪花喊道。 而小天看到两人掉了水中,早吓得腿发软,但她还是拼进全力去喊勒达他们前来救援。 勒达他们饮完酒后正在外面散步,而他们本来看到两人在玩得挺好的,却突然不见了他们。正在纳闷的时候,小天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小姐他们落水了!救救他们!” 邵逸飞脸色一变,白语涵她不怎么习水性。 于是跟在丫鬟后面,跑到了那个地方。却见白语涵在喊救命,却已经没有了气力,她与另一个女子在水中扑腾挣扎。 邵逸飞忙跳下水。勒达随即也跳下水。 邵逸飞将白语涵救上岸。而勒达将他妹妹救上岸。 白语涵浑身冰冷,口中却在不停地吐水。邵逸飞见她闭着眼,没有一丝气力,有些心疼。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救救冬天姐姐。”勒达的妹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后,就被勒达抱走了。 冬天姐姐?想必是白语涵给自己胡取的名字。 而邵逸飞却见怀里的白语涵衣服湿透了,就带她进去换了一身苗疆的服装,换上苗疆服饰的白语涵自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而在这件屋子中,摆放着一幅画,穿上苗疆服饰的白语涵,倒与画上的苗疆女子有几分神似。有几分诧异。 ------------ 凉州奇遇 ------------ 第三十四章 载歌载舞 就在邵逸飞感觉到诧异的时候,一位气质娴雅,恬静貌美,身形瘦削的女子走进来了,讲了关于这个画上的女子女子的故事。 原来啊,她是一百年前苗疆族长的女儿叶秋姿,传说她美得倾国倾城,一双美目看着别人的时候总会让人生出对她的情意来,她的心也充满善意,经常救济那些孤苦无依的人,别人都称呼她为活菩萨,和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贺离笙,两人花前月下,只羡鸳鸯不羡仙,让人很是羡慕。 而就因为她太美,引来了司徒寅将军的注意,殊不知,司徒寅将军看上了她。想要强娶。 贺离笙自然是不依的,于是去反抗,没想到司徒寅把贺离笙逼迫致死,司徒寅拿苗寨的安危去威胁她,告诉她如果不依的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在司徒寅的威逼利诱下,甘愿做了司徒寅的夫人,只是她做了这件事情只是想为了换了苗寨之后的安宁,然而无法释怀他所做的。后来,她用了最毒的苗疆巫术去诅咒司徒寅,司徒寅也因为战争时候毒发作,痛不欲生,最终战死沙场…… “但是后来叶秋姿把这些法术,巫术传了下来,至今都没人知道她是在哪学的这些……贺离笙给她画得画像却留了下来,这画像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有掉色的情况,所以后人也会给画像上色,以保持它而完好。而因为她嫁给了司徒寅,后来很多年苗疆都没有战乱,山贼什么的都被平定了,朝廷自然也重视苗疆了。”那个女子充满敬意道。 "虽然苗疆安宁了,但是叶秋姿牺牲了自己的爱情,该有多痛苦啊!"白语涵忧伤道,不禁对画上的女子充满敬意,也想起了这个女子就是刚刚自己看到的墓冢中的女子。 而邵逸飞则看看画上的女子,又看看白语涵,对白语涵打趣道:“我倒是觉得这女子和你有几分相似呢!” “我哪有这画像上的女子美!你少打趣我了!”白语涵冷笑道。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白语涵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叫阿芸,是我的未婚妻!”勒达走了进来,将阿芸搂在身边,向大家介绍着说,而勒达的体型魁梧,衬得阿芸很小巧伊人。 苗寨的篝火晚会马上就要举行了。勒达命令下人给白语涵,宁祥宇,邵逸飞准备了三套苗寨的服饰,三人换好后,来到勒达所在的地方,而那个少女正在勒达旁边,她穿着苗疆特有的传统服饰,环佩叮当,略施粉黛,特别迷人,她对着白语涵微笑,白语涵也对着她回以微笑。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妹妹勒雪瑶,你们可以唤她雪花。”勒达向众人道。 “雪瑶。这名字很好听。”邵逸飞打趣道。 而此刻雪花有些害羞,她在哥哥怀里甜笑。 “我这妹妹啊,睁开的第一眼,外面就下起了雪。而她一看到那雪,就会笑。”勒达刮起她的鼻子,她有些调皮。 “上次我见到她,她还很小呢。两年未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宁祥宇忙走上前,赠给一脸娇羞的雪花一个小匣:“里面是西域的玛瑙。希望雪瑶妹妹喜欢。”雪瑶打开小匣,里面的玛瑙项琏很是漂亮,于是天真而激动地说:“喜欢。谢谢。”两颊出现了浅浅的梨涡,很是可爱。 “雪花妹妹真是太可爱了。”宁祥宇竟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她一脸呆萌,又拿他没办法,一脸无奈地看着白语涵,白语涵觉得有趣笑了笑,她也笑了。 篝火晚会开始了。中间围着一堆燃起的火。众人围着火堆开始载歌载舞。勒达左手牵着他的心上人阿芸,右手牵着宁祥宇,而宁祥宇右手牵着勒达,左手牵着邵逸飞,而邵逸飞牵着白语涵,白语涵牵着勒雪瑶。 有人吹着号角,这三位客人因为不熟悉苗寨的歌舞而胡乱得跳,尤其是宁祥宇胖胖的身子跳起来十分得笨拙,憨态可掬。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在人群中,有一个穿着黑色的苗疆长袍,挽着高高的髻,一脸的褶皱,眼睛浑浊目光阴沉的老妪,一走而过,她柱着拐杖,腿脚并不那么利落。她丝亳对热闹不感兴趣。仿佛是孤僻的代名词。 白语涵觉得奇怪,问雪瑶:“这老婆婆是谁?” “她是苗疆的巫师。擅长巫盅,占卜,但为人比较奇怪。常常会自言自语。她很可怜。儿女,丈夫都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她是古河婆婆。”雪瑶同情道。 对于这样的人,白语涵十分同情。 而这时,邵逸飞早已经被勒达喊去表现剑术了。只见他让众人离他远一些。在众人面前将剑挥洒自如。各招各式都让人觉得精湛。而邵逸飞更是慷慨激昂得朗诵起诗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仍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声音铿锵有力,仿佛邵逸飞将众人带到沙场上。让人感觉到战争的气势! 而舞剑的时候,大家都领略了来自将军的风采,在月夜下舞剑的邵逸飞英气逼人,有不少苗疆少女为之倾倒,纷纷投来爱慕的眼光。 而雪花也花痴道:“邵将军好帅!”鼓起掌来,而白语涵则不觉得邵逸飞帅,觉得邵逸飞在故意耍酷。 在这时,雪瑶大方地走向众人面前,行了一个礼:“为了迎接远客。雪花还愿意献上我自编的舞蹈。不过,我要选一个舞伴才行。” 提到要选舞伴,宁祥宇忙自告奋勇地举手,做出夸张地动作:“选我!”不料,雪花却将目光落在白语涵身上,当着众人的面说:“冬天姐姐,你来陪我。” 冬天姐姐?宁祥宇顺着她的目光,才看见是白语涵。 白语涵有些不知所措,当着这么多人跳舞,有些难为情。 而邵逸飞却表现得饶有兴趣,打趣道:“磨磨蹭蹭干什么?人家姑娘让你跳你就跳呗。” 无奈,白语涵只得被雪花拉着在众人面前跳舞:“可是,我不会跳。”其实她会跳,只是她不愿意在大家面前跳。 正当白语涵有些迟疑的时候,邵逸飞却像故意坑害她似地:“语涵,让你跳,你就跳,那么拘谨干嘛?” “是啊,是啊。”众人起哄。 无奈,白语涵只得被雪花拉着在众人面前表演跳舞。 雪花双手叉腰,热情洋溢地耸肩,抖肩,让白语涵照做,然后拉着白语涵的手,围绕着火堆将脚踢出去,手舞动起来,然后扭动腰肢,在她一个苗疆女子做来觉得很奔放,但在白语涵做来,却肢体僵硬,满脸通红。 雪花却自顾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世界里,像一个活泼的兔子一般。而完全没顾及到白语涵的窘迫。 邵逸飞却在席间不知是鼓励还是嘲笑地鼓掌,让白语涵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要我说啊,这如果选我肯定比他跳得好!”宁祥宇借着酒劲,懒洋洋地说道。 “语涵,不如你回来,让宁兄来吧。”邵逸飞提议。 勒达也笑道:“对啊,想必宁兄会跳得很好。” 宁祥宇想,他非得要在雪花面前表现得很好。 而雪花碍着哥哥的面子,只得让白语涵下去了,让宁祥宇过来跳。 仅管她内心心不甘情不愿。 宁祥宇上台,与雪花跳起舞来。没想到他是个灵活的胖子,抖腰,耸肩样样都会,而且手舞足蹈,俨然一幅忘我的姿态。他始终笑着。表情陶醉着,大家都被他的憨态逗乐了。 邵逸飞更是笑岔了气。 众人也是捧腹。 可是他越发得意,越发得寸进尺。就在两人舞毕,宁祥宇却突然靠近雪花,借着酒劲,突然拉出雪花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和雪花小姐跳舞,真是荣幸之极。” “流氓!”雪花快要哭了出来。猛得踩了一下宁祥宇的脚。 “哎哟!”宁祥宇惨叫一声。这小丫头力气真不小。 不过我喜欢。 众人笑得更欢了。 ------------ 第三十五章 惩治恶霸 而这时,就在众人大笑的时候,一个满脸胡茬 ,目光阴挚的青年大踏步走了过来,一看他就不是善类,而他言语尽是不怀好意:“你们这里这么热闹,怎么不请我呢?”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他脾气较为暴躁。大家都怕稍有不慎就会惹怒他。 而与他一同前来的,有他的一众仆从,一看就是来闹事的。 而郝老六也真是好意思,没经主人同意就在餐桌上随意扯下一只羊腿。竟当着众人的面不顾形象地啃了起来。 “走开!这不欢迎你!”雪花走上前朝他怒吼。 他将啃剩的羊腿放在一边。竟用油腻腻的手去摸雪花的脸蛋。让雪花一阵恶心。将他的手拍落。 “还挺倔的嘛。”他有些猖狂的模样看在邵逸飞眼里,邵逸飞只是微微一笑。显然是在看好戏的态度。而宁祥宇看不过去,就要去打他,却被邵逸飞制止。 “休要对我妹妹无礼!”勒达跑上前,冲来者吼道。 “呵,你还认你这妹妹啊,如果钱再不还给我她就成了我的了。”来者无赖地说。 “郝老六,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说我欠你钱么?那时是我邀请你做监工,来负责我的庄园的建设。人力物力都是你派遣的。我当时也并没有反对。可是你后来硬说你记帐上说我欠了你的钱,可我也记了一笔账。分明并没有欠你钱。你又说后来人工钱涨了。但是分明是你耍赖。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耍赖的人,我也不会将任务交给你完成。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勒达气愤道。 可是来者却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得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了我债就要还,不要找那么多理由。人工钱我当时和你说的清清楚楚,怎么成了我后来说的呢?” “你分明耍赖!”勒达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来人啊~”他拍了两下手,两个下人竟然抬了一大缸就来。就在大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却狡黠的介绍道:“这么一缸酒!你全部喝光它!钱的事就一笔勾销。如果喝不光,要么给钱,要么把你妹妹给我。” “我为什么要喝你的酒!”勒达气得青筋直冒:“你分明是来闹事的,我不会配合你玩。而你,带着这缸酒滚蛋吧!” 听着他没好气的声音。那男人也不恼,而是慢悠悠地说:“那这样,别怪我三天两头来闹事。” 勒达也是个血性男儿。听到他那样说。自然也不甘示弱:“想你这样无赖的人,我早就想揍你了。”勒达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抡起拳头。就要像那男人砸去。 “好酒好酒。”突然听到旁边懒洋洋的声音出现,两人不禁停止住了动作,原来邵逸飞刚用一个碗舀了一口酒喝,觉得是好酒。“你们确定不喝吗?”他懒洋洋地问。 他肚子里的酒瘾犯了。过去,他可是别人口中的千杯不倒的将军。 “我的酒干嘛要你喝!”郝老六自然没好气地说。 “你知道他是在挑…”事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邵逸飞制止。而邵逸飞却面带微笑地不慌不忙地走到那男子面前。气势却咄咄逼人:“我想替他喝。” 席间哗然。大家都不知道邵逸飞为什么要这么做,白语涵,宁祥宇也有些担心他。这么一缸酒,起码有十坛酒的量。但是邵逸飞无非又想玩一个游戏而已。 虽然这个人不了解邵逸飞,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不怒而威,虽带着笑意,但眉眼间却说不出的杀气,眼神冷冽地带着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但他却尽量平复心情,仍然一副狡黠的样子:“可以。但是酒一定要喝光,一滴都不要剩。” 邵逸飞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很有把握道:“郝老六,如果我将你这缸酒喝完没有醉,那要求就要由我定了。” 郝老六却显得十分不屑的掏了掏耳朵。在他眼里,他认为是没有人可以挑战一缸酒不醉的。他今天本来就是来闹事的。他有些嘲讽道:“只要你将这缸酒喝完,并没有醉,那要求就由你来定,不过,前提是没有醉!” 可他不知道,就在今天他遇到对手了。 曾经嗜酒如命的邵逸飞从来没有人能比过的,他可是千杯不醉。 “好,你说的!那如果我没有醉,是不是可以定要求了。” “言之尚早!” “如果我没有醉提出的要求。你也必须要遵守。” “一言为定!” “在场的人都听好了,如果他反悔可是要受惩罚的!” 两人像是在赌。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这一大缸酒,起码有十坛酒的量。 白语涵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然而邵逸飞却不理会众人,而是走到大缸前 ,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做出一副很夸张享受的表情。惹得众人发笑。 之后,他开始用碗一碗一碗舀酒喝,只见他有些微醺。表情有些不对劲。 就连宁祥宇都觉得他不对劲,忙走问前,扶着邵逸飞问:“你还能坚持吗?” 谁料,邵逸飞竟打了个饱嗝:“喝饱了。”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逗乐了众人。他原本神情难受让郝老六有些有些得意,就在郝老六认为他坚持不了的时候,他却捂着肚子。答复道:“很抱歉各位,我现在要小解。请稍等一会。”很显然,头脑还很清醒。 他一出去,就把手上刚刚宁祥宇走上前故意塞给自己的一颗黑色的药丸吃了下去。它是粒解酒丸。宁祥宇一般为了应付酒局随身带的,这下派上了用场,刚刚正是因为宁祥宇怕他坚持不了而偷偷塞给他的。 邵逸飞一开始低估了这个酒劲,现在头酒就有些晕眩。更别提之后了。 他缓了缓又继续去喝。 他之后又一连喝了几碗,喝酒的速度更加快了。最后索性举起这个大缸,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大缸见了底。 邵逸飞最后猛擦了一下嘴。头是有些晕眩。但是意识还是清晰的。 郝老六脸煞白,却狡辩:“他明明路都站不稳了,还不算醉吗?不算他赢。” “谁说的!醉了的人一般头脑不清楚,而我现在清楚的很。”他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头脑很清楚,不像醉了。 郝老六还想狡辩。 人群中的人却说:“愿赌服输!郝老六,你不会耍赖吧。” 郝老六碍于情面,只得认输。 “输的人要求是我定吧。”邵逸飞懒洋洋的说,他最喜欢的捉弄人的游戏来了。 他只能自认倒霉:“什么要求?” “第一个要求,钱的事一笔勾销,第二个要求,从我这胯下钻下去!”邵逸飞懒懒道。 男人岂能容忍胯下之辱的,他坚决不同意。 却被宁祥宇和勒达上前擒住,让他不能动弹。 “你想耍赖不成!”勒达严厉道。 郝老六无地自容,但是看着大家纷纷起哄,他又不能不做,只得硬着头皮要做下去。 可是邵逸飞却又第二次发难:“不够!你还要学狗叫!” “可你刚才并没有说啊。”郝老六气急败坏。 “我说了,是你没听清。”邵逸飞显然是在模仿他对勒达的态度,让大家感觉到痛快。 “不然你问问他们?”邵逸飞假意道。 “说了。”他们自然配合道。 郝老六咬着牙,纵使心里有些气急败坏,但是他还是慢慢的像个小狗一样在邵逸飞的胯下钻了过去。并叫道:“汪!汪!汪!” “你真是个窝囊废!”郝老六的老婆冲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揪着他的耳朵,他的老婆的眼睛三角眼,吊梢眉,挽着高高的发髻,她穿着黑色的苗疆才有的服饰,给人感觉老气横秋,而她又喜欢皱着眉头,这样更显得有几分老气了 。 而她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能让这样的恶霸被她揪着耳朵连连讨饶!“你住手!你住手!哎哟!哎呦!”他吃痛连连,然而她老婆却没有住手的样子。 “你还说要去讨勒雪瑶做妾,我就跟你说吧!你就放弃了这个心吧!谁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谁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你跟那个巫女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郝老六的妻子说话的时候咄咄逼人,让郝老六没有一丝辩解的余地。 这一幕,让大家看得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笑!”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郝老六自然心情很不愉快,原本他是很怕他老婆的,但是此刻他也不顾得怕不怕他的婆娘了,把她一下就推倒在地上,要拾起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你胆子大了!我要告诉我的爹!”郝老六的老婆怒骂他道,心情很不愉快,而此刻郝老六在这样的情况下脾气完全爆发了!他也顾不得他这个母老虎脾气的老婆了! “你告诉就告诉吧!我巴不得你离开!我两和离了最好!”郝老六怒气冲冲道,心情显得十分不悦。 “好啊,你!你别后悔!”他老婆气得拔腿就跑,很多人都拦不住。而郝老六失了颜面,自然也不想管 。 要说他老婆,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事情没有做过,所以郝老六怕他的老婆是出了名的,曾经,她老婆因为郝老六夜不归宿就拿了一个棍子直接就走到了他的狐朋狗友的家中,对着人就打,让大家都忌惮不已,所以大家都知道,郝老六是最怕他婆娘的! 就在这时候,他的老婆哭着闹着离开了,“好啊,你郝老六!你敢打我!看我告不告诉你的爹!”而说到郝老六的老婆蓁娘,和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郝老六的爹看着蓁娘娘家势力强大,强行捆绑的,而郝老六又是个没有主心骨的,所以就同意了。事后后悔不迭,因为他娶了一个母老虎一般的人。 ------------ 第三十六章 心底的声音 而郝老六被他的老婆一顿训斥以后,又回想刚刚的事情,觉得自己完全丢了脸面,而看到邵逸飞挑衅的模样,他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严重践踏了,而邵逸飞却十分得意至极地说:“狗狗乖,真是一条好狗。” 郝老六自尊心受挫,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一旁还愣在一旁的随从说:“你们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打他!” 霎时间,他的随从都纷纷涌了过来,真是自不量力,邵逸飞刚才喝了一些酒,借着酒劲,他耍了一套醉拳。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有一些直接被他踹飞了好远。 郝老六直接被邵逸飞把手给崴折了。没想到他那么厉害!他们纷纷后退,有一些害怕,不敢朝前。 而因为他们的打斗,到处都杯盘狼藉,好好的篝火晚会就这样被搞砸了。 “你!你!等着!”郝老六捂着右臂,痛不欲生。 见他那么痛苦,邵逸飞也不是一点人性化也没有,走到过去。郝老六有些害怕地看着邵逸飞碰到他的右臂。刚想躲,但邵逸飞突然一本正经地命令他:“不要动!”而这时只听咯嘣一声,郝老六惨叫起来,他的侍从不知道邵逸飞究竟在干嘛,原来,后来才发现他是在帮助郝老六把手臂刚折了的骨头还原。 看到郝老六的神情由一开始的痛苦变成后来的开心,大家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时,苗族一位看上去颇有威望的老者走了过来,郝老六一看有人为他撑腰了,忙走过去,兴奋地唤道:“爹,你来了!” 而这老者却一脸的阴沉。看到到处都是被儿子搞砸了。他给了儿子一个巴掌。郝老六一脸的委屈:“爹,你怎么打我啊?” “孽子,不该打你吗?你知道你刚才得罪了谁吗?”郝老爹气愤道。 而邵逸飞却手叉着环在胸前,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 郝老六却一脸的不解。 郝老爹却一脸赔笑地看着邵逸飞道:“听闻邵将军来了,我特意带了些山珍过来。刚才孽子有冒犯的地方多多见谅。如果不嫌弃,可否到在下的寒舍一坐。” 而郝老六听到邵逸飞的大名,他不禁瞪大了双眼。什么刚才自己竟得罪了他! 而邵逸飞看到郝老爹一脸真诚的样子,摆了摆手,一副惫懒的样子:“山珍就不要了,寒舍就不去了,不过你要给我带我去一个泡澡的上好的地方……” 还真是好意思呢。 白语涵在心里想。而其他的人也被将军的怪诞而逗乐了 。 而郝老爹却十分高兴,知道将军这样说显然不怪罪自己儿子了。“好好,我答应你。”郝老爹高兴道。 邵逸飞意识有些不清醒地看着白语涵:"你随我一起去……" 邵逸飞被郝老爹领到了很大一个温泉处。那温泉热乎乎地泛着水汽。三四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被派遣来伺候邵逸飞。 有的端着果盘喂水果给邵逸飞吃。有的给邵逸飞揉肩捶背。而邵逸飞却来者不拒,他的嘴会直接从她们的手上吃水果。当那些纤纤玉手看似无意却有意地触摸邵逸飞的肌肤时,他竟然也会去摸她们滑嫩的手,甚至会亲吻一下她们的手背。 温泉池内,暧昧气氛绵绵。 白语涵在旁边冷笑:“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走了。”表面恭敬,但实则内心不悦,这样在不尊重自己。 邵逸飞瞥一眼白语涵,像是故意看她的反应,见她立在自己身前,有些冷的样子,吩咐道:“你也来泡泡吧。温泉水很舒服的。” 白语涵阴沉着脸,却不为所动。 “你是在吃醋吗?”邵逸飞玩心一起,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女子推她下去。 白语涵怀疑这群人是村长请来的专门伺候邵逸飞的妓女,因为她们甜腻的声音让白语涵受不了。她涨得满脸通红。 “不要碰我!”白语涵捂住胸口,并不让她们碰。 但是她们却仍然一使劲将白语涵推了温泉池里。 “你们退下吧。”邵逸飞的嘴角涌出了一丝狡黠。 借着酒劲,邵逸飞的眼睛中仿佛放射出一种兽性的气焰,嘴角的笑容带着丝邪气。 “今日,本将军就要和你来一场鸳鸯戏水!”他突然游向白语涵。 白语涵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你真不要脸!你把我当什么了?"他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和这些女人这样,还说出这样的话,她认为他极不尊重自己。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敢打我?"邵逸飞不悦道。她气愤,又打了他一巴掌! 打完,哭着离开了! 索性先在一旁坐着,哭了起来。原本已经知道自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已经对自己的身体以及生命毫不在乎,在脑海中不断地劝自己要接受将军,可是却做不到。 因为,她始终会记得那一日,他当着自己的面射杀小鹿的狠心,射了自己的腿毫不留情;在自己被人毒打时他无动于衷,高高在上;刚刚不尊重自己与其他女子轻佻,这些都让自己反感,越来越讨厌他! 黑夜也会感觉到瑟瑟发抖。 邵逸飞多次问自己是不是怕他。 而自己却从没有回答。不是不回答。而是源于心底深处的害怕。 “啊!”她痛苦地朝着天空怒喊。风吹得她的脸颊生疼生疼的,而她此刻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一个女鬼。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去心疼女人。 就在她难过的时候,雪花过来了,她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特别清澈,看着白语涵不开心于是就安慰她:"你怎么了?" "没有怎么。"白语涵赶忙把泪水擦拭干净。 "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被邵将军欺负了吧,我一定会让他给你道歉的。"看着雪花天真无邪的脸,白语涵摸了摸她的头:"你若是长大了一定要找个你爱的人嫁了,不然你就会像我一样内心充满着委屈。" "我爱的人……"雪花闷下了头,喃喃道:"不知道那个算不算是爱。" "莫非,你有喜欢的人了?"白语涵问道。 "是啊,但是我的哥哥还不知道,知道后一定会不同意的,因为我哥哥希望我嫁给苗疆的人,我喜欢的人和我只有一面之缘,他说好会来看我的。"雪花羞红脸。 "他是怎样的人?"白语涵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是一个做生意的商人,名字我不大知道,我当时叫他小明哥哥,还记得我当时在山坡上玩,一不小心扭伤了脚,小明哥哥用草药给我治疗脚,给我讲他们家族的故事,因为我脚受伤所以暂时不能走路,所以三天都是待在山洞里,小明哥哥特别照顾我,一直悉心照顾我,等我好了以后,小明哥哥才把我送回去。但是他没有见我的哥哥,我要哥哥答谢他的时候,他人已经走了,我只是记得他明亮睿智的眸子。"雪花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心不由得跳动起来。 白语涵知道她情窦初开,想起自己的初恋,忧伤起来,她心里是祝福雪花的。"这是我的秘密,你要替我保守哦。" "我会的。"白语涵微微一笑。 这时候,在寒风中,邵逸飞带着酒劲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雪花看到后,气道:"你赶快跟冬天姐姐道歉,她很不开心。她刚才都哭了呢?" 邵逸飞走了过来,雪花会意地走开,邵逸飞感觉到愧疚,他硬生生地说了句:"对不起。"白语涵并不搭理他,从他面前走开,邵逸飞握住了她的手膀:"我知道刚刚做法过分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将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吗?"白语涵很失望地说着:"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尊重我。"她甩开他的手,这时候他突然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堪,他在不停地抽搐着,浑身发冷,原来是顽疾犯了,但是白语涵一开始以为他装得,就并没有搭理,后来见势不妙,就拍了拍他,"将军……将军……" 而靠近将军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的时候,奇迹般的,将军感觉到一股暖流,本来已经痛得不省人事,之后竟慢慢恢复了意识,身体也不痛了。 莫非?和梦里那个道士说的一样,白语涵真是可以治愈自己?这时候,更加珍惜她了,他把白语涵抓住,深情地说:"白语涵,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我爱你,我并不想失去你……" 说完,把白语涵拥入怀中。白语涵感觉到身体僵硬,很不自然的靠近他。 但她还是推开了他,对他冷冰冰的样子,她并不想和他多待一秒,起身就要走,没想到被邵逸飞拉住,把她拉到怀中,有些忏悔道:“是!语涵,我知道我刚刚的做法太过分了!伤害到了你!我,邵逸飞对天发誓,以后会好好疼爱白语涵一辈子!会好好待她的!” 邵逸飞走到白语涵的面前,把她的手握住,白语涵这才让自己的怒火消散了一些,而邵逸飞也不知道,曾经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道歉的态度,但是她却并没有听得进去邵逸飞的话语,她内心逃跑的计划却日益强烈,她在心里想着一个好的时机逃跑,她巴不得逃脱这个让自己很厌恶反感的男人,她只有装作和他很好的样子,但是心里却并不想看见他。 ------------ 第三十七章 阿芸的故事 第二日,勒达带邵逸飞,白语涵,雪瑶,宁祥宇几人去阿芸家坐客,而白语涵特别喜欢苗疆的风景,苗疆的山麓很多,蜿蜿蜒蜒的,山脚下,有一条很大很宽阔的河流,河边有一群羊在吃着草,听勒达说,这些羊都是自己养在河边的,白天的时候会让家里的佣工带它们去河边吃草。 勒达不由得炫耀起自己家养的一群羊卖出去,一年也有不小的收入。 羊儿们吃草的样子很悠闲,时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白语涵看到这些羊各个都很肥美,毛色养的也不错。 不由得感叹这边的风水真养人,而一路走,一路看到跟他们打招呼的苗疆的女子,都有一种特有的纯真的感觉,而且肤质都很白,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样的说法真的不假,她们看到新来的寨中的一群人,也纷纷地感到好奇。 聊天的时候不禁向他们投来目光。 有的苗疆的女人正在河里洗衣服,用棒槌在衣服上捶着,用皂角浆洗着衣服,时不时用手撩一下自己的发丝,用布擦一擦脸上流出的汗珠。 这种画面让白语涵不禁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尼姑庵附近的生活,也是这样的去洗衣服。这样浆洗衣服很累的,但是为了生活不得不这样。 而有的正在洗头,那乌黑的及地的秀发让白语涵不禁感叹真的很美,落花飘到她们的秀发上,她们几人打趣着就去弄彼此的头发,娇笑甜美的声音感染了白语涵。 她们的生活真的很美好啊,从模样上看都很年轻,是未出阁的姑娘们,还带着羞赧调皮的模样,她们可以寄情于山水间,而自己其实和想像以前那样,虽然与世俗相远离,但是也算是最自由自在的一段时光,不受任何世间的纷扰。而其中一个是雪瑶童年的玩伴,她朝雪瑶摇了摇手,扬声道:“嘿!雪瑶!你们是去哪里啊?” “我去阿芸姐姐家!”雪瑶扬声说道。脸上带着喜悦:“珠儿,改天我再找你玩!” “好啊!好啊!我给你留了好吃的果子呢!”珠儿笑着说。 看来这两人的感情甚好,而雪瑶则对白语涵说道:“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呢!”说实话,白语涵很羡慕这种友情。 而大家很快就到了阿芸家。阿芸的家是个雅致小巧的吊脚楼。 而当阿芸打开门的时候,她很开心,忙招呼大家进去。白语涵看着屋内的环境,虽然屋子不大,但是看上去还是比较干净,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阿芸给他们做了苗疆的特色的小吃。 苗疆人普遍都喜欢吃辣,白语涵吃得连喝了几口水,被呛到了,邵逸飞也好不到哪里去,吃得被呛到了,一连喝了好几口水,也不解渴。 “我这个还算是少放辣椒的呢!”阿芸笑着说。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能吃辣。 宁祥宇吃了辣的食物,脸上都开始冒虚汗,有可能是胖的缘故,他不停地擦着额角沁出的汗珠,吸拉着个嘴,不停地说:“真的很佩服你们苗疆人吃辣啊,真的不知道你们吃进去觉得好吃,如厕是个什么情况啊?难不难受啊!像我,就不能吃辣!”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这有什么?”雪瑶吃了一口折耳根,“你有本事你也吃一口!” 为了在雪瑶面前树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印象,宁祥宇只能吃了一口,结果吐了出来,后来吐得一发不可收拾。 白语涵对折耳根特别的有意见,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食物的存在的,吃得嘴巴里莫名的一股腥气。 而她看见阿芸和雪瑶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地有些难以置信,同样的也看到了一样难以置信表情的宁祥宇和邵逸飞。宁祥宇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她们的味蕾是用什么做得。 而宁祥宇和邵逸飞他们吃好了饭就和勒达出去打鱼,于是就没有待在屋里。 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白语涵竟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她注意到了阿芸屋内的一个黑色的密闭的器皿,刚想打开看的时候,阿芸却制止了她的这种行为,她对白语涵说道:“你一定好奇这个是什么吧!”白语涵当然有些好奇,此刻的她正和雪瑶吃着阿芸做得美味的糕点,而阿芸的话语却让她和雪瑶差点把嘴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阿芸见两人这么迫切的想知道,出于和雪瑶的交情,也并不想隐瞒,语气有些神秘地说:“这个器皿是用来养蛊虫的,我以前的身份是苗疆的巫女。” “苗疆的巫女!”白语涵和勒雪瑶异口同声地说,有些震惊。 白语涵和雪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雪瑶都第一次知道阿芸的过往,她好奇地问道:“阿芸姐姐,你是巫女?我才第一次听说,我只听说苗疆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巫女,一个是阿淇,一个是阿沥。” 阿芸淡淡地说道:“除了我与她们两,还有一个叫瞑霜的,是拜的同一个师傅……”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什么是巫术吗?”白语涵有些疑惑地说。 “我们一般都用蛊的,一般用蛊就是用封闭的器皿,器皿里面装的是蛊虫,而残忍的是,养的这些蛊虫一般都留下来的是最强大的,就像人类一样,弱肉强食,而器皿中的这些蛊也一样,最后留下来的是这些蛊虫相斗,留下来的最强大的一只,而比较常见的有金蚕蛊,蝎子蛊,龙蛊,蚯蚓蛊,这些蛊虫都是聚集了很多的毒,而这些毒一旦进入人的体内,必须把这些毒解出来,而如果这些毒没有解出来,残留在体内,当毒发作了,只会慢慢在疼痛中死去,这种疼痛是很难以忍受的。”阿芸的话语让两人心一惊。 白语涵没有想到看上去这么柔弱的女子竟然是个巫女。 “可是,你都用这巫术对付哪些人呢?”白语涵有些疑惑地问。 “我对付的一般都是坏人,都是那些地痞无赖,官府难以制裁,有的受害者请求我为他们去报复别人,但是我只对付坏人,有的人该死,但是还依然逃过官府的制裁的……” 阿芸冷哼,又继续说道:"你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命案,有好多小孩被杀害死亡,小孩母亲却看到了凶手的模样,去指认凶手,然而官府的人却因为证据不足,而去视而不见,那母亲没办法,只能求我,我后来就帮助她,这样类似的事情有很多……” “而后来我不想再成为巫女了,因为虽然很多人都对巫女深信不疑,认为巫术神秘莫测,是象征着一种古老的秘术,但苗寨中也有少部分对巫女的印象不好,而我一直不对外承认我是巫女,因为我的刻意隐瞒,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而勒达也知道,既然你们看到了,我也不隐瞒你们了,而我自从遇到勒达,这个巫术也就不学了,我现在也不是巫女的身份了。”阿芸说道。 白语涵和雪瑶相视一看,都觉得这个很奇妙。 “提到我们苗疆的最好的巫女,那非叶秋姿莫属了,她除了会用蛊还会有一些法术,是她将她的蛊术流传下来的,而我,阿沥,阿淇,瞑霜就是她的第二代传人。”阿芸又继续说道,她神情肃穆,对那个巫女充满了敬佩。 雪瑶当然从小就听到叶秋姿的故事,自然也附和阿芸道:“秋姿姑娘胆识过人,对那个暴戾的将军施了情花蛊,那个将军中蛊之后痛不欲生,好像还施了什么咒语,后来在战场上毒发身亡,谁叫他曾经做了很多坏事呢!” 虽然不知道叶秋姿究竟有什么样具体的故事,但是听了叶秋姿敢于去跟邪恶势力对抗,其实白语涵内心很是倾佩,而听雪瑶说,叶秋姿和司徒寅之间有很多矛盾。 她也思忖道,倘若不爱一个人,是真的会远离这个人的,而她则故意问阿芸,这里有哪里很快地走出去,阿芸则告诉她在山后有一条路。当然她也没有怀疑白语涵是个什么心思。 白语涵和邵逸飞回到勒达安排的住所的时候,却看见了郝老六的妻子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的眼神涣散,蓬头垢面,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往河的方向,她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白语涵看着邵逸飞,有些疑惑,于是她就对众人说:“你们有没有看见郝老六的妻子?” 他们看得时候,郝老六的妻子已经离开不见了,而勒达则笑着说起:“那一日郝老六回去的时候,听说被她的妻子大骂了一顿,两人吵了架之后相互不理彼此,都看彼此不顺眼。” 而白语涵对那日看到的郝老六的妻子的那一面印象感觉到有些好奇,然而她也没有说出来,而这几天她一直在酝酿一件事,是如何逃跑出去,如果逃跑出去了,此后她就不会再去将军府了,就不用再面对那一群人了,尤其是温滢芊!要是逃脱掉的第一件事,就去找自己的母亲! ------------ 第三十八章 识破秘密 而跟他们一同回到勒达安排的住所的时候,晚上的时候,却看到邵逸飞一直都在等待白语涵,她本来想逃走的计划很强烈,但是当邵逸飞拿了一根月光石吊坠给她的时候,看着他很认真的模样,她的心软化了,邵逸飞温柔而又贴心地为她佩戴上那个月光石的吊坠,“我见这个吊坠很美,很适合你,就特意从勒达那买了送给你的,你喜欢吗?语涵?” “喜欢。”白语涵敷衍地说着,她的眼帘微垂着,害怕被邵逸飞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心底的秘密,她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白语涵看见这个吊坠是透明的,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微的莹光,白语涵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而邵逸飞在白语涵的身后抱住了她,白语涵很是感觉到不愉快,她觉得邵逸飞抱着她的感觉都觉得很不适应,不喜欢一个人是真的怎么都不会喜欢的…… 白语涵在邵逸飞睡觉的时候偷偷地回忆苗寨的地形,回忆着白天的时候阿芸跟自己描绘的苗寨的路线,就在苗寨的东边那边的人很少,那边有一个低矮的山麓,爬过低矮的山麓,然后再穿过一片白桦林,就能看到前方有几个经常放牛的牧童,还有赶着从苗寨去外地经商的人,他们驱赶着马车,然后花几个钱,坐上马车,就可以逃走了。而她想到了要找个机会。 而有一日,机会来了。 原来啊,勒达丢了一只羊,他的心情有些着急,这些羊都是自己从羊崽子阶段养到大的,白语涵提议要去给勒达找羊,其实她已经做好打算在他们找羊的时候会另外找那个地方逃跑,然而在她背着邵逸飞走在另一条路找羊的时候,然后往那个东边山麓的方向赶路,却被赶过来的勒雪瑶逮了个正着。 勒雪瑶也是无意间看到白语涵来到这个地方,总觉得她好像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于是,就跟着她过来了。 没想到勒雪瑶识破了白语涵内心的秘密,没有办法,白语涵只得把心中的秘密跟勒雪瑶说了:“雪瑶啊,你帮助我掩护吧,我其实这次出来就是想要找办法逃走的,我不爱邵将军,我无法做到爱他,我无法欺骗我自己,我那时候嫁给他为妾并不是我的意愿,那是皇上的旨意,而我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如何逃出来,因为我觉得,我在跟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很不舒服,我感觉到生不如死~” “姐姐,你真的就这么想走吗?”勒雪瑶看着那女子杏眼中含着泪光,一脸痛苦的样子,而且她也听到了白语涵用生不如死这个词去形容,其实,她也不是不懂感情,她其实很懂得如果爱一个人,是希望能够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如果不爱这个人,那肯定是不想跟他在一起的。 “姐姐,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子了,我身边很多女人命运结局都不会那么好,很多时候都是被家人安排的婚姻,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生都被命运禁锢,也不想挣脱命运的枷锁,我不知道她们快不快乐,我只知道,如果换作我和我不爱的人共度余生,我会很痛苦的,在这一点上,你真的很勇敢了~” 勒雪瑶感叹一句,之后很认真地对白语涵说道:“姐姐,我帮助你。” “是真的吗?”白语涵一脸真诚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欺骗你呢?”勒雪瑶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如果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很痛苦的,我也不希望姐姐心情不愉快,所以我会帮助姐姐离开的。这里的地形我很熟悉,我可以帮助你的。” 勒雪瑶的帮助让白语涵的心情很是感动,她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却有着自己的独立的思想,没想到雪瑶和自己的思想一样。 于是,在勒雪瑶的帮助下,两人穿过一片山林,看到了有一处地方,白语涵和雪瑶透着新鲜的空气,眼前豁然明亮,别提有多开心了。 而在这时候,白语涵却和雪瑶看到了郝老六和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在树后耳鬓厮磨,白语涵和雪瑶立马转过脸去,而郝老六跟那个女子亲热了一会,那个女子却很妖娆地躺在郝老六怀里,慢慢地把衣服的纽扣系好,对郝老六说道:“我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你说的那个将军了!我想对他施蛊,用蛊虫去吸食他的血,让他痛不欲生而死!” “你真好!”郝老六很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白语涵和勒雪瑶看见了很恶心,觉得这男子是个很恶心的人,明明他已经有了一个原配的妻子,而现在又在外面招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怪不得他原配的妻子追着他打呢。而白语涵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心一惊。而她也仔细听接下来郝老六和那女子的对话。更加了解了他们的居心妥策。 “嗯嗯,好啊,如果事成之后,你杀了邵逸飞,我一定好好地奖赏你,谁让他上次让我受了奇耻大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而此刻刮了很大一阵狂风,树被摇得作响,丛林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而郝老六出于做贼心虚,怕被人听到了他们的阴谋,又怕是遇到了山间的野兽,不由地警觉:“谁?”没想到,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害怕事情暴露,所以他就和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走了。 …… 而白语涵和雪瑶把这番话听到了耳朵里,有些诧异,而白语涵刚刚示意雪瑶不要出声,然而庆幸的是,两人并没有出声。也没有被他们看见端倪。 白语涵确定他们二人走了之后,就问雪瑶道:“雪瑶,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们寨中的巫女之一的阿淇,还有一个巫女阿沥,是她的妹妹。而阿淇是个向来以美貌出名的人,很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是她向来品行不端,做出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人事情,阿沥近来去其他地方了,而阿淇留在了苗寨中。你也看到了,郝老六和她走得很近,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而说完,勒雪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没有想到郝老六和阿淇厮混在了一起。阿淇虽然比自己大个几岁,但是也算是年轻貌美的啊,没想到白菜被猪给拱了。不过想来郝老六出生也算是高贵,所以雪瑶也能理解阿淇的选择了。 阿淇的性子自己也算是听阿芸姐姐讲过,阿淇从来选男人只看钱,她是不存在什么真心的,所谓男人图她的貌,她图男人的财,在她的心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她的妹妹阿沥和她是一丘之貉,都是视钱如命,只不过阿沥的性子有些像男性,她不屑于去勾搭男性,但是也同样是很看重钱财的,以她的话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在别人出钱多的份上,她就会替别人办事,而近期,阿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而白语涵刚刚听到了阿淇与郝老六的一番对话,一时间有些诧异阿淇的坏心思,本来是想说要离开的,想到了他要害邵逸飞,一时间有些犹豫了,还是把这件事跟邵逸飞说吧,毕竟当初要不是邵逸飞去劫亲的事情,自己恐怕已经嫁给王武之后自杀了,无论如何邵逸飞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邵逸飞再走也不迟。 见白语涵在 犹豫的时候,雪瑶猜出了她一定是改变了主意,但是也不确定自己心中所想的,于是雪瑶对白语涵说:“姐姐,你现在还要走吗?” “我现在不走了。”经过了刚刚事情的思考,白语涵决定先暂时不走了,而是留下来把这件事情告诉邵逸飞。而她刚刚听到了阿淇对郝老六说得一番话,不寒而栗。 而正在这时候,宁祥宇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看到了两人,不禁有些愠怒道:“你们找羊找那么远的地方干嘛,害得我好不容易找你们到这里!你们快跟我回去吧!羊已经找到了!” “羊找到了?在哪里?”雪瑶和白语涵相视一看,有些疑惑地问。 而从宁祥宇皱着眉头的表情上来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她们问宁祥宇的时候,宁祥宇说道:“羊!羊在河里!不过只剩下一副骨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得!不过我来的时候只是发现了河里有一具羊的骷髅,羊正在打捞,勒达还不确定是不是他的羊!总之,现在大家都在焦急中!唉!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说完,他一副糟心的样子,打了个寒颤,有些瑟瑟发抖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我怎么觉得这里,苗寨的一切都充满着神秘呢!唉!你说河里有什么怪物吗?怎么会把羊吃得只剩下骨头了呢!真的不能理解啊!你说现在是吃羊,之后会不会吃人啊!” 听了宁祥宇的话,雪瑶和白语涵忙赶了过去,要一探究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三十九章 怪事连连 白语涵与雪瑶还有宁祥宇赶回去的时候,发现河旁边围绕着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这个羊死得很惨烈,肉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具还算完整的骷髅,听苗族中的人说有个妇人在这里洗脸看见河面上露出白森森的骸骨,她吓了一跳,然后发现是一只羊的骨头。 而那羊的骨头却在阳光中泛着阴阴的白光,那头骨有些碎裂,从齿痕上来看,是被某一种长着利齿的动物嗫咬的,那羊的眼睛中的皮肉还黏糊糊地沾了一点在眼睛的窟窿洞里,白语涵越看越犯恶心,越看越觉得这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而这羊也散发着很难闻的腥气。 而勒达后来确认河中羊的骸骨就是自己丢失的一只羊,那只羊很好辨认,因为它的角上有个缺口,之前和其他的羊打斗的时候羊角被撞了一个缺口,所以看到有缺口的羊角就知道这是勒达丢失的那只羊。 而这条河很是宽阔,水不大清澈,只能看见里面的黑黑的奇形怪状的水草在水里随着水的波纹摇动着,似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河中的小鱼小虾在动着,有长着大嘴的大鱼突然就冲了过来,把它们一口都包在了嘴里。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着。 这条河通往远处,贯穿了整个苗寨。 不是活水,是死水,巫压压的丛林的倒影倒映在水中,但是它不那么简单,透着那种猜不透的复杂的感觉,就像是藏匿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潜藏着,像是有某一种生灵在主宰着这一切,只待着时机爆发,只待突如其来的爆发,把一切都搅得天翻地覆。 关于这条河,老一辈的苗寨的人说这条河里曾经淹死过很多人。举个例子,曾经苗寨有一个中年男子阿进生了一场病脑神经失常,有的时候在芦苇沟里摸生鱼生虾吃 ,有时候大冷天也赤着膀子,只穿一个短裤就出来了,不知道冷暖一样。而他的妻子维持生计照顾不了他,在外面打工,就只能任他待着,所以他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但是也没有办法。 麻绳专挑细绳断,命运专挑苦命人。而那个中年男子阿进有一日失踪不见了。 大家三天三夜都去找,可是找遍了却没有找到。而苗寨的大巫师古河婆婆却做巫事,预感到了这个中年男子已经死在河里了。但是一开始大家却没有见到他的尸首。 苗寨中的大巫师古河婆婆据说能与神明对话,总之是苗寨中具有信服力的神人,大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古河婆婆说阿进是被河怪给抓走了,他死在了河里,只因他吃了献给河怪的祭品,惹怒了河怪,所以他就有此报应。找到他尸首的时候,发现他神情惊恐,有一根很长很大的水草把他的脖子死死缠绕住了,而他很是痛苦。 奇怪的是,阿进的尸体等到大家找了三天三夜后才找到的,他就那样在死水上漂流着,毫无生机的,如同一滩腐肉…… 那一年,天灾人祸,怪事连连,有人说看见了水怪的模样,水怪的样子是有两个蛇头,通身发绿,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但是一闪即逝 ,那天那个捕鱼的人只看了一眼就惊吓得不行,那一年,水怪为非作歹,下了好几天大暴雨,那时候山体崩塌,发洪水…… 说来也奇怪,苗寨中的古河婆婆领着众人进行了祭祀仪式,往河里投祭品,而她则如同与鬼神交谈一般念着巫词,她用手上的法器魔杖往河中一挥,散发出一种神秘莫测的光芒,没过多久河中就平静了,再带着大家行礼,河怪果真消失不见了。之后再也没有犯过苗寨。 而提到苗族的巫师,古河婆婆属于是很厉害的了,她会古老的秘术,能跟鬼神对话,她说用牛眼泪能看见鬼。古河婆婆,是苗寨即可通阴间又可通阳间的人,而苗寨中的无论老一辈的人,还是年轻一辈的人都比较信任她。她在做巫事上面比较有经验,包括占卜,用蛊,养小鬼都比较有经验。 只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知道太多关于天机的事情,做了很多场巫事,导致她人生境遇不那么好。她成了孤寡老人。但是她依然做着这样的职业。 而在苗族那么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巫师是一种特殊的职业,他们被人们认为能够与神灵沟通。能够为认为治病、祈雨、驱邪等。巫师在苗寨的地位很高,被认为相当于神明一般的存在。 而苗族巫师古河婆婆就是因为享受这样的地位所以才一直做着这样的职位吧。 而大家纷纷猜测这只羊是被水中的水怪吃掉的,留下的骸骨,河中的水看上去有了微微的红色。 而邵逸飞安慰勒达道:“这也有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故意做出这样的假象的!” 而其实苗寨部落里就那么多人,而且大家的关系基本上都处得很好,不会有人去偷勒达的羊去吃,除了郝老六,其实勒达也想不明白谁会这么做。 而白语涵和雪瑶也把当天遇到郝老六和阿淇的对话跟邵逸飞说了,邵逸飞和宁祥宇纷纷表示此地不可久留。此地要是留下来就连命都会没有。 而就在他们与勒达告别的那个晚上,勒达的手下急急忙忙赶过来,带着焦急的神态,他告诉勒达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不过这次不是羊,而是一个人,仔仔细细辨认,竟然是郝老六的妻子。 和郝老六的妻子感情一向很好的花大娘则回忆起了昨天看到的情景,一时间仍然心惊胆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当时看到了有水怪,在河里!是那样恐怖!而蓁娘就这样像是被河中水怪摄了魂魄一般就这样走到河里,任我叫都叫不回!然后,然后……我因为丈夫喊我喊的急,就先回去了,没想到今日一看,蓁娘竟然死在了河里……” 蓁娘的父亲和母亲痛心疾首,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白语涵回忆起来那一日,她看见蓁娘最后一面,总觉得她像是失了魂一样。 大家看到郝老六妻子的时候,尸体已经泡的肿胀了,面色惨白,瘆人得慌。 而郝老六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哭得不能自已。 白语涵则看着郝老六,想起来了他和阿淇那样亲密,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人故意计划的。 宁祥宇别看他块头大,但是他的胆子特别的小,他想到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又看到了眼前的尸体,他再怎么样也无法淡定了,于是就和邵逸飞说:“我们启程吧,此地真的不宜久留,说不定下次死得是我们!” 可是,天不遂人愿。 你说巧不巧,就在几人决定要走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下起了大雨,而风将河中弄起了一个大大的漩涡,宁祥宇一阵心悸,总感觉这河里的漩涡中把人的头弄得晕晕的。而这漩涡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这天还是白天,突然变得黑漆漆的就如同昼夜一般。就像昼神突然把白昼的幕布拉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候,天空一道惊雷,劈中了一棵树,而那棵树直接被劈成了两半,如果有人躲在树下,脑袋还不劈开花了。而那棵树正好在宁祥宇的面前。 “哎呀,妈呀!你说这雷要是在往后劈一点,指定会劈到我啊!我好害怕啊!”宁祥宇跟个缩头乌龟一般缩到邵逸飞的后面,而他一直都很喜欢看那些志怪小说,一般打雷的天指定没好事,有妖魔出世或者有魔童转世,而现在这种天明显是有妖怪啊,唉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宁祥宇急得如同热锅中的蚂蚁,团团转。早知道就不来这边一趟了。还耽误他去凉州的生意。 而勒达则神情恍惚道:“这雨,这雷,好久没那么下了,苗疆,不会有灾难吧……”勒达的心情特别的难受,而他则对邵逸飞他们说:“这雨看架势应该会下几天,等下这地上都是泥泞,污泥,也不好走路,路会滑,你们索性在这里再待上几天吧……” “待上几天?待上一天都难受!”宁祥宇的内心简直崩溃了。 这雨下了好几天,白语涵和邵逸飞待在屋子里,看着这雨形成的雨帘在自己的面前,嘀嗒嘀嗒惹得心烦意乱。 而白语涵则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觉得会不会是阿淇捣的鬼,而河中郝老六的妻子死于非命,会不会是阿淇和郝老六联合起来的,因为那郝老六根本就不爱他的妻子。而我上次看到阿淇和郝老六的关系很好。” “也许吧,我觉得一切都是未知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总之,觉得心理很空,很慌,明天会面临什么,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经历的事情,真是惊心动魄啊……” 而勒达却觉得事情有蹊跷,奇怪的事情又接踵而来,有一日,等雨停了,傍晚的时候,在苗寨中懂得观察天边的星象的古河婆婆说,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红光,而且有四星连珠百年不遇的景象,而古河婆婆则忧心忡忡地对勒达说:“天有异象,恐怕是不好的事情,苗疆有煞星!我想苗疆的灾难会来临了!” “你意思是什么灾难呢?”勒达有些疑惑地问。 “苗疆的水怪要出来害人了!”古河婆婆有些担忧地说。 ------------ 第四十章 河怪 一连下了好几场雨之后,整个地面上湿漉漉的,河岸边有一群死去的鱼,和一些螃蟹,有个大叔要赶着去山间捡柴火,没想到踩到了烂泥路,脚一滑,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这筐子也倒在了地上,柴火扑了一地,他只能又一根一根费劲地去捡柴火。 这个大叔腿脚不伶俐,眼睛有些斗鸡眼,生来视力就不怎么好。 只是看见眼前白茫茫一片,眼睛被什么蒙住了似的,隐隐约约中,有一个很大的物事在自己面前,他本来以为是大鱼,但是这个大鱼却腾空飞起,他的耳边有很大的声音,像是野兽嘶鸣的声音。 待他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东西,有一只长着两个蛇头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在恶狠狠地咆哮,它的周围,散着神秘的白色光芒,让人觉得一片凉意袭来…… 那个大叔警觉不好,应该是河里的水怪,连滚带爬爬回了家,说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于是,水怪的事情在这个苗寨部落里传开了…… 后来,不止一个人看到了水怪。 花大娘为了描述水怪的样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双手笔画着,说她也见过那怪物,那怪物眼睛有那样大,爪子有那样粗,声音浑厚,就像野兽一样…… 李二娘则说,那个水怪还会腾云驾雾,而且它还会喷出一丈高的水,能把人淹死,难道苗疆这几天的暴雨和这个水怪没关系吗? 赵三娘则说,那个水怪还会变化成各种样子呢!专门会骗那些不听话的小孩,而那些小孩听到了赵三娘的话,不由地嚎啕大哭。有一个三岁小孩口齿不伶俐地说:“水怪,水怪,我怕怕……” 寨中最会说的这几人聚到一起,把氛围搞得十分得诡异,听他们说话的这一群人仿佛身临其境,大气都不敢喘,心脏狂跳。 而 勒达的爹向来不喜欢凑热闹,只见他躺在太师椅上,但是他的心始终都无法平静,他也不知道怎么近期河中有了水怪,要是这水怪出来作妖,恐怕苗疆部落的很多人都要死于这场灾难了,听着外面的雨嘀嗒嘀嗒声音,他心烦意乱。 而郝老六妻子的丧事的声音也不合时宜地从外面传来,丧葬队伍唢呐声,哭泣声不断,勒达的爹脊背发凉,这丧葬队伍吵闹得人夜不能寐,而勒达的爹,身体本来就不好,却中风了,整个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还好救助的及时,勒达的爹才捡回了一条命,他则握着勒达的手,有些忧伤地说:“我的孩子啊,我恐怕命不久矣了,要下去陪你的母亲了啊!”…… 勒达的内心五味杂陈,他也害怕爹有一日会离开他。 晚上的时候,勒达做了一个梦境,梦见水怪将天空弄得雾蒙蒙,阴沉沉的,它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向外喷毒液,而周围被他毒液洒着的人,都变成了鱼,这些鱼的眼睛中透着惊恐,眼睛向上翻着白眼,它们的眼珠子是白色的,却布满了血丝,而那海怪将地上的鱼全都吸食到肚子里! 海怪的肚子变得鼓鼓的,他发出了怪异的声响,传出了哈哈哈的笑声,在整个天地间回荡:“没有人能逃得过的!哈哈哈!你们都给我死吧!” 而他突然化做人形,跟在勒达和阿芸身后跑,勒达带着阿芸一起,逃走,然而,阿芸摔了一跤,怪物拖走了阿芸…… 半夜三更,他再也睡不着了,想着白日里别人描述的事情,再带上巫婆描述的事情,他的心堵得慌,苗寨这几天都很静谧 ,大家闭门不出 ,都躲在房子里。 勒达的妹妹在她的卧房里,辗转反侧也睡不着觉,听到了哥哥的咳嗽声,她披上衣服,起身对勒达说:“哥哥,你怎么还没有睡啊?是不是还在担心水怪的事情。” “妹妹啊,我刚刚做了噩梦,梦见了阿芸被水怪给吃了,我这心情很害怕。”勒达说出来了自己的担忧,“这几天眼皮一直在跳。”而勒达的眼睛因为担忧满脸的沧桑,他的那双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但愿……这劫难会过去!”勒达扶着自己的头。 “我明天去看看阿芸姐姐。把阿芸姐姐接过来。”勒雪瑶提议。 而勒达带着苗寨中的一些精壮男子则打算做好防卫,随时做好与水怪决斗的准备!他们准备好了弓箭和努,又买了一些火药,只等水怪出来把它一举歼灭!虽然胜算不大,但是他们也想搏一搏。 这些天,勒达,邵逸飞,宁祥宇还有一些人也加入了打水怪的队伍里。 宁祥宇是被邵逸飞拉来的,他一直都心不甘情不愿,又害怕看到水怪,然而水怪却又不显现了,勒达则对邵逸飞和宁祥宇说:“我们先回去吧!这河怪可能躲起来了!我们人多,它估计害怕吧!”勒达其实故意这样说,这样能给大家壮壮胆,其实这河怪一天在,这苗寨就一天没得安宁,天气刺骨地寒冷。冻得人直哆嗦。 勒达想起来了上一日苗族巫师后来所说的,苗寨中有一个煞星,若是把这个煞星祭河怪,那灾难自然解除,倘若河怪没有被这群人杀死,那就只有另一个办法才能换回苗寨的安宁,只是,他现在还不忍心做出用活人祭河的事情…… 一个穿着绿色棉质华服的男子躲在暗处,一双桃花眼中却带着如同冬天一般的冷意,嘴角露出了冷笑,他好像在暗处洞悉着这一切…… 天空雾蒙蒙,人儿心慌慌。 阿芸正在自己的屋中,看着外面连绵的雨,不由地叹了口气,她正在给勒达缝一双鞋子穿,只见她看似在缝鞋子,其实思绪早就被拉回了过去的时光。 她不由地哼唱起来: “春意盎然风景美 河中鸳鸯成双对 郎在山峰把妹等 邀我情妹赏花园 得见别人早成双 山峰相望阻鸳鸯 七妹凡俗做织女 永伴牛郎共久长……” 那是他们情歌对唱的其中一个选段。那时候的勒达,模样青涩,而自己也是很青涩的,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是当他爱上自己的时候,表达方式又是那么热烈,而以勒达为代表的苗疆的小伙都是勇敢追求爱,勇敢地说出自己的爱,他们是那样青春,热情,恣意,奔放。 而苗疆的男女表达爱情的方式,就是通过情歌对唱,而勒达是苗疆中出了名的唱歌好听的人,自己则是苗疆的被称作百灵鸟一般的人。 勒达牵着自己的手,在空阔的草地上自由自在地奔跑,在山中唱着歌,两人的身后,是勒达养着的那头老黄牛。那头老黄牛年龄也大了,后来却寻不到了。可能是死去了,和这里的土地融为了一体。如果是死去的话,那就是这老黄牛最好的结局了,毕竟落叶归根,和这山,这水,这土地永远在一起了。对于老黄牛来说是最圆满的结局。 勒达问阿芸:“你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阿芸则坚定地说:“我相信。” 勒达问阿芸:“你听说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阿芸点点头,她听说过的,她母亲告诉过她,牛郎和织女相爱,但是很难相见,一年只能见上一回,还是要披着老黄牛的皮才能上天庭。 古今中外,有多少缠绵悱恻的爱情美丽故事,这些爱情装饰了岁月,最好的爱情是灵魂的契合。而勒达看见了阿芸的第一眼起 ,就知道了,阿芸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阿芸对勒达说:“我觉得我们俩是幸运的,能相守着……” 勒达一脸幸福地握着阿芸的手,任她靠在自己的身边,他温柔地说:“芸儿,今生有你,足够了!我爱你!” …… 阿芸的手被针扎到了,才从甜蜜的回忆中拉了出来,而她近来也听说了苗疆水怪的事情,有些担忧起勒达来,于是,她把针线暂时先放到一边,心烦意乱,她这些天胸闷气短,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就在这时候,雪瑶却急匆匆地带着一身泥泞的白语涵走了过来,而只见那白语涵神情痛苦不堪,脸上沁出了汗珠,脸色苍白,憔悴的模样就像是快要枯萎的植物。 就在阿芸猜测的时候,雪瑶果然说出了白语涵遭遇的事情,如阿芸所猜测的那样,白语涵是中了蛊毒,“阿芸姐姐,也只有你能救她了!” “她是如何中的蛊毒?”阿芸感到诧异,眉头紧锁,因为她并没有能解蛊的解药。但是她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而雪瑶则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来啊,就在白语涵陪自己来找阿芸的路上遇到了阿淇,阿淇故意拦着她们的路,于是雪瑶去跟她起争执,还把她和郝老六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她却早有备而来,就在白语涵说出怀疑郝老六的妻子蓁娘之死是和她有关的时候,她却施展了蛊术,只见她默念咒语,打开器皿,有一个散发着金光的浑身透明的蚕状的虫子就这样从白语涵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白语涵一阵犯恶心,而那只虫子一开始还在白语涵皮肉里跳,雪瑶不由得担心起这金蚕会冲破她皮肤出来,而白语涵痛苦不堪,而她则痛得不自禁滚在了泥泞里,痛得神经晕厥了一小会,后来雪瑶摇动她才把她摇醒。 而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来找阿芸。阿芸则皱了眉头…… ------------ 第四十一章 中蛊 中了金蚕蛊的白语涵痛不欲生,她感觉到腹内绞痛,头昏眼花,手脚发麻,她面露疲惫。 阿芸则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没有解药,看她这么痛苦,我其实也于心不忍,唉,她不出几天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而邵逸飞,勒达,宁祥宇晚间的时候赶了过来,看到白语涵这般痛苦,一提到是那个苗疆巫女阿淇所做的,邵逸飞的心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阿芸则对大家说:“我虽然没有解药,但是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邵逸飞面露忧色地问。 “我用秘术将她体内蛊虫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等于是另一个人要受到蛊虫的残害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的,搞不好,一条命都会没有……”阿芸则皱着眉头说。 邵逸飞则想都没有想,就跟阿芸说:“阿芸,你把她身上的蛊虫引到我身上来,我能承受得住,她一个弱女子,承受不起的……” 白语涵迷迷糊糊听见邵逸飞这样,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邵逸飞则充满关切地看着她,他的目光里带着温柔,也只有对着白语涵,他会露出这般温柔的目光,白语涵看着邵逸飞,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不那么讨厌了…… 没想到邵逸飞对她用情如此之深,阿芸也被他的真情感动了,于是阿芸用秘术,念起了咒语,将白语涵身上的蛊虫引到了邵逸飞身上…… 接下来的时日里,邵逸飞疼痛异常,日日遭受着蛊虫的侵扰,而白语涵则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然而她去看他的时候,他总是会尽量流露出一种很好的样子,然而他脸上青筋直冒,痛苦不堪的模样还是出卖了他。 阿芸用雄黄、蒜子、菖蒲三味放到开水中让他吞服,这样能够泄去体内的恶毒,邵逸飞这样一个体魄的人都痛不欲生,吐出的全都是黑水,而他饮了用雄黄,蒜子,菖蒲三味的水之后,身体也缓解了疼痛感。 偏偏邵逸飞不是那种把忧愁放心上的性格,他还依然喝酒,白语涵则制止住他这样的行为。 他则乐呵呵地说:“我这中了蛊毒,感觉体内的蛊虫也有酒瘾,它似乎也喜欢喝酒,我这喝了酒感觉更加舒畅,不喝酒反而身体不自在。” 喝完酒之后,他竟然还舞一段剑,直到热得大汗淋漓,他才肯住手。白语涵这时候觉得,他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倒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了。 而这样放纵自己下来的结果则是第二日身体受到蛊毒的侵害,更加得痛不欲生,有一日,白语涵怎么都没有喊醒她,她这才慌了,则喊着:“逸飞,逸飞!你快醒醒!” 而邵逸飞则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些欣喜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叫我逸飞?” 平时白语涵理都不理他,要么叫他喂,要么冷冰冰叫他将军,从来没有那么亲昵地叫过他逸飞,而被他这样一调侃,白语涵就算羞红了脸,她也换一种冷冰冰地口吻:“你少打趣我了,将军。”邵逸飞就喜欢她这样的性格。 他突然用尽全力将白语涵搂抱在自己腿上,白语涵有些不能适应突如其来他对自己的态度,于是就挣扎,而邵逸飞则带点慵懒而又无力地口吻在她耳边说道:“我现在还不能把你怎么样?等本将军身体好了,我会……” 白语涵奋力挣脱开他的怀抱,就算她的心刚才有点小鹿乱撞一般的砰砰直跳,但是她仍然一本正经,冷冰冰说道:“将军,我出去了……” “你不陪我了吗?”邵逸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受伤的意味。 “陪你?我才不要陪你!”白语涵冷冰冰地说着话,就要走,没想到身后的邵逸飞却又因为疼痛异常而发出了声音,白语涵心一软,则又去照顾邵逸飞。 仔细端详了邵逸飞的那张脸,这张脸十分硬朗,但是却因为中了蛊毒而惨白了不少,他的头上沁出了汗珠,吃什么这几天都吐,白语涵有些心疼他,连忙用毛巾帮忙擦了擦他的头上的汗泽,听他描述,他的腹内绞痛,仿佛那个金蚕在每天嗫咬着他,仿佛他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金蚕咬掉。 听阿芸说,如果没有解药,很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而白语涵虽然不喜欢他,但看着他一点点消瘦,之后就会一点点失去活力,变得没有生命力,原本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却要走向死亡。倘若他死了,而自己就是罪人,因为若不是自己,他也不会中蛊毒…… “语涵,语涵,你不要离开我……”邵逸飞就算疼痛的时候,也在喊着她的名字,白语涵则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说道:“邵将军,倘若你活下来,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而白语涵此刻,逃跑的念头也一点点取消了。 白语涵知道他被蛊毒折磨地受不了,而她想到了阿淇,阿淇因为施蛊自然也有解蛊的办法,于是,她决定以身涉险,去找阿淇。 而阿淇则好像预知到她要找她,则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下。 而白语涵则看到了阿淇穿着一身暗紫色衣服,头上带着银饰发饰,她的衣服的袖口上绣着黑色的花,胸前是宽片黑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如瀑的长发垂了下来,衬得她的身形越发地窈窕,动人,她整个人就是透着说不出的媚态。 而在风中她的头饰叮叮作响,她的手腕处,脚脖子处的民族特色的铃铛在风中随着她走过来的步伐而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而她朝着白语涵冷笑,她的嘴唇红润,嘴角上扬,很是狡黠。 她看向白语涵的眼神带着一些调侃的意味。上扬的眼角带着无限挑衅的意味。白语涵觉得,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个蛇蝎美人。她站在白语涵眼前的时候,站姿很是随意,但是却透着一种妖调的感觉。白语涵知道,阿淇是一个让很多男人都倾倒的人。 听阿芸说,阿淇是一个具有风情万种的人,她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也照样有男人为她花钱,为她花重金搏得她一笑。她就是具有这样的本事。曾经勾搭了一个有妇之夫,那个人金屋藏娇,为她建了一个豪华的房子,甘于花很多钱养着她。 她善于魅惑别人,并且也善于去蛊惑人心,她认为男人玩腻了女人可以换,而女人玩腻了男人也照样可以换。那个男人后来被她甩了,但是那男的却很多年都无法忘记阿淇,还为了阿淇茶不思饭不想。阿淇却从来都不入心。而她眼里,财富是第一位。 那个男的妻子知道这男的是负心汉,她也知道阿淇会巫术,于是就愿意出钱让阿淇对付这男的,而阿淇则对这男的施展了情花蛊,何为情花蛊,苗族特有的情蛊又名情花蛊,用“心血”加“蛊”练成,每日用心血喂养,而阿淇用这情蛊借请他吃饭下在了饭中。 而情蛊真正厉害之处在于如果谁动情了,那谁就输了。情蛊是蛊中最毒的蛊,中蛊之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蛊就会啃噬他的心,让他心痛。 只有见到心爱之人,疼痛才会停止。每月情蛊都会发作一次,那种感觉是撕心裂肺的。中了情蛊的人如果不吃解药的话,在情蛊发作的时候,大多数人忍受不住痛苦,自杀求解脱,而阿淇后来自然没有让他轻易见到,于是,那人的结局可想而知,就是受不了痛苦,自杀了。 从阿芸那坐客,听了很多关于阿淇的故事,她算是苗疆具有传奇色彩的巫女了。 白语涵知道阿淇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自然对她也没有任何好气,她则对阿淇怒道:“你把解药交出来!” 而阿淇则拍了拍手,赞赏地说:“不错,不错,看来邵将军对你用情至深,甘愿去为你引蛊虫……” 她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艳羡,白语涵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而阿淇则苦笑着说:“看来我输了,我以为邵逸飞会不管你,没想到他竟然会以命换命,为了去救你!” 阿淇手上的解药洒脱地往白语涵的方向一扔,嘴角扬起轻蔑和嘲讽的笑容,有些慵懒而又漫不经心道:“你拿好了,这个解药要是拿不稳的话,那他就没有救了!” 白语涵如获至宝地拿着那个解药,把那瓶解药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心理难掩喜悦,这下,邵逸飞有救了,终于,不会死于蛊术了。 而白语涵不知道阿淇为什么会如此好说话地把解药给自己,也有可能这解药是假的。却只听到阿淇嘲笑似地说着:“白语涵,好戏在后面呢!这次我没有要你们的命,可是下次可不一定了!哈哈哈……” 白语涵始终都不知道阿淇话中的含义,她也不知道阿淇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而暗处,一个面容俊朗,但神色阴郁的少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冷冷一笑,他就是要看这好戏如何进行…… 而苗疆水怪的事情依然在发生着,接下来的受害者是郝老六,郝老六的妻子下葬没多久,他和他的朋友在河边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个水怪,水怪张着大的嘴巴,发出了很可怕的声音,它的脖子好长好长,很可怕。 他的朋友惊吓得掉头就走…… 而郝老六却身体动弹不了,活生生被吓死了…… 勒达和大家赶过去看的时候,郝老六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了气息。 仵作说他是被吓死的,而郝老六的朋友则愣愣地说:“是水怪,是水怪……” 勒达心理想,如果真的如苗疆巫师古河婆婆所说,这一切都是由那个煞星引起的,那么把那个煞星弄死简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而真正让勒达下定决心用煞星祭河的事情,还是他妹妹雪瑶失踪的事情。 说起雪瑶失踪前,是跟白语涵待在一起,而雪瑶那时候一脸憧憬地问了白语涵自己的想法,她一脸天真的说:“我的小明哥哥来找我了,我想去见他。” “可是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我跟你一起去吧。”白语涵则提议。 “你留着照顾邵将军吧,邵将军身上的蛊术刚解开,应该要好好照顾他。” 而白语涵上一日把阿淇给邵将军的解药给了他之后,他身上的蛊术果真解开了。 白语涵知道雪瑶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对这里的地形很了解,就同意了 ,而她也希望雪瑶能够去和她的有情郎小明哥哥终成眷属。 “姐姐,你千万要把我保守这个秘密哦!”雪瑶再三叮嘱。 而白语涵则对雪瑶说:“现在外面有水怪,你一个人去危险。” “我会注意的,我不去河边,况且我有小明哥哥,我不怕……”雪瑶说道,她的脸上出现了少女的青涩。那是一种害羞的神色。 于是白语涵就任雪瑶去了,而她没想到的是,却发生了接下来意外的事情…… ------------ 第四十二章 失踪 那个晚上,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小天看到雪瑶要出去,一时疑惑就问了雪瑶。 “不用管我,你先睡吧。我去阿芸姐姐那聊聊天。”雪瑶则掩饰着,她自然没有跟小天说出实情。 “小姐,我陪你吧。”小天关切道。 “不用你陪!我想一个人去!”雪瑶倔强地说,她知道要是小天跟着去,那她一定会知道自己和小明哥哥约会的事情。 因为知道小天的脾性,雪瑶又转过头吩咐道:“如果你跟我去,我会生气的,你知道,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既然小姐放了狠话,自己也不可能再跟着了。 就看着小姐一个人在自己视线中,越走越远,直到隐没在月色中…… …… 第二日,用早膳的时候,白语涵却见勒达脸色铁青,正在责怪雪瑶身旁的那个小丫鬟。 “小姐昨天走的,你怎么没有告诉我,现在才来禀告?”那丫鬟忙磕头认错。 白语涵与邵逸飞站在一旁,看见这一画面,有些于心不忍。 “发生什么事了吗?”邵逸飞关切地问道。 而勒达则忧心忡忡道:"我的妹妹昨晚出去的,今天还没回来。" “是吗?昨天我还看见她的,以为她后来回去了。”白语涵同样忧心忡忡道。 “你说雪花怎么了?”邵逸飞关心道。心里也害怕会有不好的事。 “昨天听丫鬟小天说,她说去阿芸那了。”勒达面露忧色说道。 而白语涵则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想起来雪瑶是跟自己说过要去找她的小明哥哥的。不出意外的话会回来的呀。 而既然她丫鬟说是找阿芸,那或许后来是去找阿芸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邵逸飞他们一同去找阿芸。 宁祥宇没来,是因为他还在呼呼睡大觉呢。 苗寨的山路坑坑洼洼,邵逸飞始终让白语涵先走,自己在身后护着。一路上,苍老的树的枯藤姿态各异,一看就有些年头,很有意境。潺潺的流水在山涧中流淌,清澈透明,水声叮咚,悦耳动听。葱茏的山间坐落着一个木制的小屋,小巧玲珑,很是怡人,它依山傍水,与世无争,不争不抢,一如那个女子的性格。 而阿芸穿着一席白衣,此刻正在自己种的菜园里采摘一些青菜,见勒达带着一群人来了,她微微的抬头,习惯性地眯眼,因为阳光有些刺眼。 听见勒达在唤:“阿芸。” 原本愣在原地的她,嘴角浮现了笑容,浅浅的,但是却特别的纯朴本真。是大自然的杰作。 白语涵不禁感叹阿芸真的是苗疆的杰作。真的很美。 不料当阿芸让他们进屋时 ,勒达问道:“我妹妹呢?” 阿芸却一脸疑惑:“雪花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并没有过来。” 邵逸飞,白语涵预感到不妙,而这时,勒达却朝小天发火道:“小姐昨天是说来这的吗?” “是啊,是啊。”小天急得快哭出来。 “没用的东西!连小姐都照顾不好!”勒达将心中所有的怨气都撒到自己的腿上,将小天踹倒。 一下子踹到她心口,小天被踹出血来。 阿芸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她忙去为小天擦拭嘴边的血,忙安慰小天,也同样担忧道:“现在光发火是没用的,要去找找雪花妹妹才是关键。” “没错。”勒达尽量平复心情,出去了。 白语涵和邵逸飞也跟在后面,也特别着急。 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而如果雪瑶所说的那个小明哥哥是坏人那就糟了,而自己明知道她去找她的小明哥哥却知情不报,那就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自己会自责的。 白语涵在心里祷告。 “不要担心,会找到的。”邵逸飞安慰白语涵。 “但愿如此。”白语涵担忧道。 然而,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勒达始终都阴沉着脸。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从东边山麓,一直走到西边山麓,从南边山麓,再走到北边山麓。翻山越岭。白语涵体力不行。根本不及男子。但是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还是继续寻找。 在外面寻找靠近傍晚,却仍然没有找到。因为实在太累了,三人就回去了。回去时,想要看到雪花已经在家等他们的身影,然而并没有找到。勒达像发了疯一样,在家里一间一间的找。 却看到正在吃着甘蔗的宁祥宇。他显然还不知道雪花已经失踪了。因为他一醒来就去泡澡了,泡了澡就睡着了,睡着了起来却又饿了,饿了,就找了东西吃。找了几根甘蔗啃啃。 碎屑丢了一地,但看到勒达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他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三人都闷闷不乐。也不知道勒达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这么慌乱。 而邵逸飞面无表情地说:“雪花失踪了。” 宁祥宇一下子松开了手和口,甘蔗掉到了地上。 本来是很滑稽的一幕,众人却笑不起来。天气也不好。阴沉的可怕。 宁祥宇属于后知后觉型的,后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雪花去哪了?" “吃你的甘蔗吧。死胖子。”勒达的脸阴沉的可怕,表情似乎要将他吞噬。 宁祥宇竟然忘记吐甘蔗的碎屑。竟咽到喉咙中了。 忙去扣自己喉咙。 众人无暇顾及他。 休息了一会,又出去找了。 一直找到深夜。把雪花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 仍然没有找到。 宁祥宇也担心起雪花来。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第二天与众人一块找。 找了半天,觉得口干舌燥,忙去在一个小溪找水喝。 巧就巧在这。宁祥宇发现了一只粉色的鞋。 而这只粉色的鞋,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不就是上次晚上雪花穿的吗? 他忙让众人来看。众人看到这双鞋。猜测也许就是在附近。却一无所获。 天又黑了。却时刻不见雪花的踪影。勒达颓废地拿着那只鞋走了自己的房间。这几日,他一直都很少说话。越是很少说话,越是将心事积压在心里。 而雪花,多半是凶多吉少。 白语涵这几天都在自责,那日晚上,明知道雪花是小女孩子,在外面危险却没有提醒她回去,"都怪我,当时看到雪花没让她回去!" 宁祥宇只是叹了口气后对白语涵冷冷道:"你说那一日晚上看到雪花为什么没有让她回家,为什么就不跟她一起呢,你知不知道她那么小的孩子一点也照顾不好自己,你怎么就不考虑到这一点呢?真是大意,不知道你有哪点好,邵弟竟然为了你和王武结怨,为了你和温宰相生气,为了你不要自己的名声!还为了你中了蛊毒,差点命丧黄泉!” 白语涵知道宁祥宇是关心雪花才对自己这样的。她也就任宁祥宇说了。 不料,在一旁的邵逸飞却听不下去了:“这个跟语涵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再责怪她,再责怪她我就和你不客气!” “呵!为了她?”宁祥宇摇了摇头,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邵弟,你变了!” 说完,有些失望的走了。 “宁兄?你去哪?”邵逸飞觉察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狠了。于是问道。 “去凉州!”宁祥宇头也不回的说。 “你去劝劝他。”白语涵焦急道。 邵逸飞却摆了摆手:“他只是赌气的话,是不可能走远的。因为雪花还没有找到,不出明天就会回来。” 以邵逸飞对他的了解。 “语涵,不要心里有负担。”邵逸飞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这几天因为雪花的事,她的气色特别不好。 他捧上了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这个吻,让她干涸的心灵有了慰藉。 她心里感谢邵逸飞对自己这几天的照顾。 “不过,我必须对勒达道歉。”白语涵自责道。 “这几日,你一直在寻找,也已经尽力了。不要有太多心里负担。而你也知道,勒达的脾气,这几天一直对我们冷言冷语,没好脸色看。”邵逸飞揉了揉她的脸。而白语涵竟然没有排斥他揉自己脸的举动。 “我们远远地去看,远远的去看就好。”白语涵觉得必须要看一看他,心里才会放心一点。 而邵逸飞却也同意了。 而两人却看见,勒达在自己的房间里,紧紧拿着妹妹遗落的那双鞋,贴在自己的脸庞。身体却在不停的颤动。“呜呜”他在小声的哭。而阿芸,在旁边抚慰着他,也在哽咽。 “阿芸,你出去吧。天色不早了。”勒达的语调仍然悲伤,阿芸一出去,就看到了邵逸飞和白语涵,以为是来找他的。于是对勒达说:“有人找。” 说完礼貌地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邵逸飞和白语涵只得进去。 而勒达却不搭理两人。 邵逸飞的手有些笨拙,安慰他去拍拍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掌拍落:“你们不要假惺惺!我妹妹失踪了,你们开心了?” 白语涵却安慰道:“勒达,我们也很难过。我为她的失踪感到抱歉。” 这几天,膝盖爬山,走路疼的厉害。 希望勒达会感受到自己真诚的歉意。 但是勒达却丝毫不领情,语气冷冷:“你这样道歉,以为雪花就会回来了吗?” 邵逸飞忙让白语涵起来,已经够克制心中的怒火了:“你知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走了那么多山路,走了那么多地方,腿已经走不动了。而且她这几天一直在道歉,你还不能原谅她吗?” “那是她应该的。”勒达冷冷,他完全把怒火迁怒到她身上了。 “你~”邵逸飞气不过,要打他,却被白语涵制止。 而勒达却推开他们,神情特别的不耐烦:“让开,我要出去!” “勒达~”却被白语涵叫住。白语涵真诚地在他身后说:“我相信,只是她的鞋而已,在还没有找到她尸体的时候,她一定还活着,一定会回来的。” 勒达听了,冷笑一声。 就离开了。 ------------ 第四十三章 苗族巫师 雪瑶被发现的时候是在河边的一处隐蔽处,这块地方靠近丛林,因为有树阴遮蔽,所以,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她的脸色惨白,勒达哭得不能自已,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遇难了,奇怪的是,她那只被发现的鞋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而她没穿鞋子的脚上面沾了泥土,显然是一只脚穿着鞋子,一只脚没穿鞋子走到了这河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的没穿鞋子的那只腿上有血迹。 勒达心痛不已,他哭道:“雪瑶,雪瑶,你醒醒,你醒醒~”而雪瑶却毫无反应。 花大娘在一旁叹息道:“多好的姑娘啊,说死就死了,很可怜呢!” 而勒达不承认雪瑶死了,他则哭得不能自已:“住口,你不许说她死了!”花大娘看到勒达发那么大的脾气,也只得把嘴巴闭上。大家在一边看了,都不停地抹眼泪。 而白语涵也哭得不能自已,昨天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很天真可爱的,而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毫无生机的模样,这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雪瑶啊,白语涵痛心不已。 邵逸飞则劝慰着她,让她不要难过。而白语涵将她的头靠在邵逸飞的胸膛,这样的举动之前并没有过,而白语涵是因为太过悲伤下意识的想让邵逸飞安慰自己。邵逸飞则不停地安慰她。 “水怪!一定是水怪!”勒达哭着说。 而他靠近雪瑶的时候,感受到了雪瑶有一丝气息。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他把雪瑶安置在家里,可是雪瑶却迟迟都不醒。 他去了酒肆,买了一壶酒。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还醒着,他何尝不希望,她还能蹦蹦跳跳的过来,喊自己一声哥哥。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壶酒就让他头那样晕眩。 而他走路开始慌慌悠悠,而在路上走,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让开!”他心情特别不好,就算他撞到人了,他也会骂别人。 可是被他撞到的人却不急不恼。“勒达,你似乎有心事?” “你管我!”勒达粗鲁道。 那人却用苍老的手夺过他的酒壶。“因为你心里惦记着一个人,你在心里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所以自然就醉了。而这只是一壶酒而已。” 见她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勒达诧异,睁大双眼才看清眼前那位人,黑衣黑帽,脸上沟壑丛生,眼睛凹陷进去的大巫师古河婆婆。 此刻,他像找到了一个救星。不停地跪拜:“求求你,帮忙救救她。” “你需准备些作法事祭祀要用到的东西。我去你家来给你占卜。”古河婆婆认真道。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勒达自然对古河婆婆信任不已。他将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了。 不一会,在她的指导下,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 而把那巫师引到了家中,确认其他人都睡了,秘密做法。 那巫师做起了一堂巫事来。摆放了巫事所要用到的一些物品。比如祭祀神灵需要用的鸡鸭,以及点燃的香火,以及雪谣遗落在地上的那只鞋,对着香火,说了一段巫词。所谓的巫词,是苗歌的变调。时而轻生细语,时而悠扬动人。勒达听得痴了。仿佛自己的魂灵也被牵引。 那巫师做着做着巫事,既然神态变得异常低落。见她神色大变,勒达忙问:“神灵对你说些什么了吗?” “神灵告诉我,你妹妹勒雪谣并没有死。”那巫师语调神神秘秘,但是神情悲戚。 “妹妹没有死?太好了。”勒达喜出望外。这个消息对于他真的是太震惊了。 可是看到那巫师却没有高兴,正在疑惑的时候,那巫师却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刚才招魂的时候,发现她的魂灵不愿意回家。她是被水怪把魂魄摄去了。” “什么意思?”勒达诧异。 “我告诉你,你不要难过。”巫师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沟壑丛生的脸突然变得更为悲戚:“我也不愿意说的,说出来我也不忍心,我那可怜的孩子。” “婆婆,你但讲无妨。”勒达迫切道。 “她的三魂七魄已经少了几魄,已经找不到家了。原因是她害怕一个不干净的东西。”巫师神神叨叨。 她说的东西,已经是特别隐晦的,但是勒达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了。 而屋外,狂风呜咽,窗子就如同被敲打着。树的影子如同鬼魅。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以及星星。出奇的死寂。 勒达特别的害怕。再加上巫师招魂,为这可怖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丝诡谲。 突然,窗外了有了一丝动静。有什么砸碎了花瓶。 “是谁?”巫师十分的警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听到。 而此刻那巫师却凑近了正瘫软在地上的勒达,用愈发神秘的语调对他说:“一般黑猫都是因为邪物而来。” 她突然又转身离开勒达。又啃了一口鸭腿。 勒达觉得疑惑,这鸭腿不是说用来祭祀神灵用的吗? 看出了勒达的疑惑。 那巫师却突然咕哝咕哝,说出了勒达听不懂的话。勒达一下子醒悟过来:“莫非你是神灵附体?” 那巫师却给了他一个微笑。诡谲异常。 然而勒达鼓起勇气走上前,虽然腿部还是有些瘫软。但是他仍然恭恭敬敬跪拜在地上。虔诚地磕了一个头:“还请神灵指示。” “那邪物~是~煞星。正是我上次说得那人引起的水怪,~”她突然打起了座,语调颤颤巍巍。 “是谁?”勒达一下子神经紧绷了。 “是~一个~姓~白的女子。”她突然摇头晃脑。说出来了这个人。 “姓白?连刚来的,还有寨里的,一共三人,还请明确指示。”勒达虔诚道。 “与寨中人,无关。她是一个外来人。”那巫师念叨着。 啊?真准。勒达心想。找出了煞星,勒达莫名的开心。于是连忙磕头请教该怎么做。 “祭河,只有祭河河中的水怪才会停止去害人。”这巫师毫不犹豫地说。 勒达,对巫师的指示深信不疑,可是这关系着人命啊,况且她的身边还有个将军在保护她。 “不好办。”勒达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的孩子,照我说的做。你妹妹会醒来的。”巫师摸了摸他的头。 而他听到妹妹两个字,顿时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内心更加坚定:“为了妹妹,我必须这么做,可要怎么做呢!” 勒达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照我说的去做。”巫师在他耳边耳语。 “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犒劳你。”勒达虔诚道。 “你的心意已经足矣,只要你的虔诚已经够了。”巫师的话语让勒达感动。 而勒达此刻,更加对巫师深信不疑。 “谢巫师~”他又跪拜了一下。 …… 屋内的烛光摇摇曳曳,如同两人的谈话,那样跳着诡谲的舞。然而,它不知道,待到它燃尽时,却是真正诡谲的开始。 …… ------------ 第四十四章 阿淇 在一处吊脚楼内。 一女子红唇轻咬,眉眼间生出勾人的样子,淡淡的薄纱下,笼罩着那女人先天的优势,而那个男人的手若有若无地抚上女人的肌肤,他的那修长的桃花眼中带着一种欲望,在掳获女人心方面,他可是个高手,却唯独一个女人,却不喜欢他,但是他心里却难以放下对她的爱…… 那男子嘴巴里含着一点酒,然后吻住她的唇,酒顺着喉咙流下,这女子甘之如饴,带着微醺的感觉,此刻的她长长如瀑的发散落下来,而那男子把这女子搂在了怀中,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你真是个小狐狸!”而那女子手腕上,脚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仿佛在发出愉快的笑声,一如刚才发生的欢愉声。她乖乖地躺在了这男子的怀里,笑着问:“世人皆道,我苗疆女子最擅长蛊惑人心,不知道有没有蛊惑你的心呢?”说这话的时候攀上男子的脖子,她吹出的风带着甜甜的气息,呵得男子有些痒痒。 这番话自然带着一些调侃的意味,那男子知道,阿淇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阿淇,你真的很不错……”那男子摸着她的脸,“做得很好……” …… 而桌子上,则放着那男子带给她的一沓银票。这是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应该的。 而那男人穿上了衣服,则满足地走了。 而阿淇看着桌子上的钱,第一次陷入了落寞的情感中,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让自己有患得患失的感觉,为什么自己会想念他呢,其实她是不相信这世上有好男人的,然而那一日邵逸飞为白语涵引蛊到他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其实也会有男人为了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所以,她破天荒地给了她解药…… 而阿淇则对自己说,有的男人就是甜蜜的陷阱,一旦陷进去对他的爱,就会无法自拔。阿淇深知道这一点,也不想就这样坠入进去。她冷笑一声,比起她内心想要的财富,感情不值一提。 她拿着那笔钱,内心又充满了满足。 …… 在苗寨的这个部落中,很多怪事让大家都惶恐不安,一开始是羊的死,之后是郝老六妻子的死,郝老六的死,勒雪瑶又昏迷了,这些天出现了这么多事情让人都觉得无法适从,害怕这场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而这个部落的村长也站出来说话了,他的心情忐忑不安:“这些事情以前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因为这些天的忧思让他夜不能寐,他的脸色暗沉,神情涣散,连连叹气。 “我真的很痛心,对于这种事情。而水怪又很可怕,指不定会把我们这个部落的人都给弄死。”村长抹额,他说话的时候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他耄耋之年,原本是安享晚年的年纪,竟然还遇到这种事情。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花大娘有些难过的说。 “没有办法的,只有等死吧……”村长有些无奈的说。 村长的一番话惹得大家纷纷哭泣,人群中有的小孩止不住地哭泣,哭得让人心烦意乱,焦灼不堪。 “大家安静下来!”勒达洪亮的声音传来,他因为担心自己妹妹没有睡好,眼睛上都出现了黑眼圈,但是他仍然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他身边带着苗族大巫师古河婆婆。 而那古河婆婆则神色沉重地看向众人,扬声道:“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赵三娘问道。 “我们苗疆这些天发生的灾难偏偏在那些外来人来到这边以后,而我上一日观天象,发现有四星连珠的奇异现象,我卜了一卦,才知道原来我们苗疆出现了煞星!而煞星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能引来一切妖魔鬼怪的!”古河婆婆神色阴郁地说。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想说,苗疆里面出现的煞星是那外来人吗?”花大娘猜测道。 “你猜的不错,而我昨天做了一场巫事,感知到那河怪就是煞星引来的,而那煞星,就是那将军身边姓白的女子!”苗疆巫师冷笑一声道。 “哦!怪不得了,我见着那女子貌美异常,不像是个好人!原来真被我猜中了!”花大娘叹息一声,恍然大悟的模样,让在场的人不由得纷纷应和:“是啊,是啊,我看着那女子就不是善茬!” 而此刻,阿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阿淇扬声对众人说道:“古河婆婆说得对,那女子真的是煞星,而蓁娘,郝老六的死,雪瑶的昏迷其实都是因她引起的灾难!” 既然阿淇和古河婆婆都那样说了,于是白语涵是煞星的事情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阿芸听了这些话觉得完全是谬论,而经过几天跟白语涵的相处,觉得她是一个友好善良的人,倒是阿淇,则心地不善,她又不是不知道阿淇的为人。 阿芸则看向勒达,只见勒达神情阴郁,正在思考什么似的,她知道勒达是依然陷入了对他妹妹还没有醒过来的痛苦中。而阿芸则害怕勒达听了他们所说真的做出让白语涵祭河的事情。 她则义愤填膺的对众人说:“你们不要听信了阿淇的话!白语涵姑娘这么貌美善良,怎么会是煞星呢?祭河这件事情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阿芸当然知道祭河意味着什么,她还记得那一年祭河中水怪的时候,大家用鸡和鸭扔到河中,还敲锣打鼓,做巫事,苗族巫师又蹦又跳,手持着驱魔魔杖,念着巫咒,而村民们在水中投一些东西,镇压了水怪,水怪后来才没有犯过事。 而这一次水怪又出来害人是因为苗寨中来了煞星所导致的,说是用活人来祭河才能阻止,其实就是把活人绑住然后活生生浸到河里,这个是很残忍的事情。 然而让阿芸感觉到难过的是,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像是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似的,一开始是花大娘冲阿芸吼道:“阿芸,你听听,你刚刚说了什么?竟然说不要让她祭水怪,可是她是煞星啊,煞星不祭水怪,那水怪又继续害人怎么办?我可不想死啊,你不想让她死,可是这水怪镇压不了,死得人就不止这么多了,你是不是让我们都死了你才高兴啊!” 赵三娘则苦涩的说:“就是,阿芸,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而那个有些斗鸡眼的大叔则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你们都不知道河怪有多可怕,要不是我晚逃走,恐怕被河怪吞到肚子里了。” 可是让阿芸怀疑的是,这河怪并没有做出吃人的举动,除了那头羊被吃的干干净净,其他的事情只是把人吓死,或者是摄魂。而那只羊也可以是人为做出的假象,而后来发生的一切猜测可以用幻术来制造假象。 而阿芸知道,村长平日里最懂道理,毕竟用活人去祭水怪确实有些残忍了,于是她就对村长说:“村长,我向来都敬重你,因为你宅心仁厚,你觉得用活人祭水怪这件事情应该做吗?” 而村长则脸色苍白,虽然知道这件事做得不对,但是倘若不这么做,那怪物又会继续害人,思忖了一会,才有些无奈地说:“阿芸,你要相信神明啊!神明的话是不会错的,倘若不把苗疆的煞星除掉,让她祭河怪,我想这河怪会继续害人,这样我们大家都完了啊!” “是啊,是啊~”大家都议论纷纷。 阿芸则狠瞪那女子一眼,心情很不顺畅,而那女子则充满着哂笑的意味打量着她,她怒道:“阿淇,我觉得此事跟你脱不了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在说什么啊?”阿淇冷笑道,而她的目光则看向勒达,对勒达道:“你快管管你的未婚妻吧!” “阿淇,人在做天在看,你还记得我们的蛊术,法术都是一个师傅教的,而我们的师傅倘若不去世的话,已经有了七十多岁的高龄,她是拜叶秋姿为师,而我们的师傅则死于一场疾病中,你还记得我们师傅告诉我们什么嘛?就是千万不要用术法去害人!”阿芸索性把自己的心里的猜测一股脑说了出来。 “阿淇啊,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那河中的怪物是你用幻术让大家看到的,而那时候下大雨也是你用的祈雨术,而郝老六妻子和雪瑶都是你的摄魂术吧……”阿芸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阿淇则不羞也不恼,则冷冷对阿芸说:“阿芸,你少在这胡言乱语了!我并没有你说的那种本事!也不可能如你所说会用术法去害人!” 而真正让阿芸感觉到心寒的是,勒达此刻却帮着阿淇,对阿芸说道:"够了,芸儿!你不要在这里说话了!我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让白语涵祭河怪!” “勒达,你真的是愚蠢至极!”阿芸气鼓鼓地说道,推开勒达,就要去找白语涵,要告诉她一切发生的事情 。 而勒达却冷冰冰地对阿淇说:“阿淇,快制止她的行为,她疯了!” “我没有疯,是你们疯了!是你们认不清事实!”阿芸歇斯底里地怒吼,第一次觉得勒达是这样的陌生 。 而周围的人则看待阿芸的目光就像看待成一个异类,阿芸心痛不已。 “抓住她!不要让她走!”勒达恶狠狠地说。 阿芸知道勒达是因为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的心情很是压抑,所以就性情大变,事到如今,她只能使出术法来与阿淇做出决斗了。 ------------ 第四十五章 祭河 只见那阿芸使出了一个术法,只见她伸出手掌,手指自然分开,然后将手指弯曲成一个尖锐的形状,就像是在捏住一个锥子一样 ,之后幻化出很多冰锥一样的东西,这是她会使用的冰锥术,一旦被这个冰锥刺中,就会感觉到很疼痛,阿芸平时不轻易使用术法,还不是阿淇太欺人太甚了,才逼着她使出术法。 而阿淇则手上做出防御的手势,手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而她的掌心向上,念出的咒语竟然在手心上面绽开火苗,这些冰锥一遇到火苗就熄灭了,于是她轻而易举将这些冰锥屏蔽掉,又蓄了力,将这些冰锥直接反向刺向阿芸,阿芸因为长期没有施术法,所以自然不敌阿芸的法术,几个回合下来,阿淇的体力再也无法支撑了。 而阿淇则冷冷一笑,手势在空中划了几道,只见幻化出翩翩的蝴蝶,她的嘴角带着笑意,念出了咒语,别看这些紫色的蝴蝶很是美丽,但是这些蝴蝶却具有迷惑人心性的样子 ,就像是这个女人一样,带着神秘,是温柔的陷阱。 大家看到这些蝴蝶说不上来有一种迷晕的感觉,很多人都昏昏欲睡,睡了过去,唯独勒达,他没有睡,因为他没有受到蝴蝶的蛊惑。 …… 阿芸嘴角溢出了血,晕倒在地,为了避免她找白语涵,勒达则把她锁在了屋内。 而勒达的计划,仍然要继续实施。 …… 邵逸飞因为之前身体中了蛊这些天仍然在调理,而他则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境,梦境里,那个魔王拥有着如同牛一般地犄角,赤色瞳孔,穿着黑色的大袍,手上拿着着他的那大锤子状的武器要朝自己劈来,而梦境中的自己,则穿着一身铠甲,这一身白色的战甲泛着光芒,而自己则拿着宝剑,与他抵抗着,两个武器相斗的时候,金光四射,似乎有火星子从周围冒了出来…… “煜天,今天是你的死期!”那魔王大吼着朝他劈来,而他的身上则氤氲着一团团黑雾,像是从地狱来的魔鬼,一个个鬼头从他的大袍中出来,面目可憎,可怕异常,而几个回合下来,自己受不了魔王的压迫,败下阵来,而那魔王也受了重伤,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从梦中惊醒,梦中的那个魔王喊自己煜天,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字是煜天呢!自己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母亲因为梦境给自己取了煜天这个小字,而自己的宝剑是御天宝剑,读起来和煜天也相同,真的很是巧合了,回想起这个宝剑,是自己赢得了朝中第一勇士的称谓皇帝赏给自己的。 而这个宝剑是一个道长献给朝廷的,那个道长对皇帝说:“这把宝剑献给朝中第一勇士,这个宝剑的名字是御天宝剑!”因为邵逸飞赢了朝中第一勇士沈天虎,所以,朝廷就把这把宝剑赏给了邵逸飞。 他抚摸着自己如同寒冰一般的宝剑,这把宝剑跟着他浴血奋战,也是吞噬了很多条生灵,这把宝剑有的时候看着带着戾气一般,有时候泛着森冷的寒光,而回想起刚刚的梦境,内心很是疑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境,而自己总是会做关于神明的这一类的梦境,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冥冥中自有安排。 而这宝剑似乎在泛着光。 而他醒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勒达带着微笑看着自己,而他端来了一碗鸡丝粥,他则对自己上一日对他的态度感觉抱歉,他充满歉意地说:“我不该把雪瑶的昏迷归咎到你们身上,我上次的话语有些严重了!”而邵逸飞并不把勒达上一日的话语放在心上,知道勒达完全是为了妹妹考虑,也能理解他的爱妹妹的心理。 想起这几日都是勒达在照顾自己,于是他放下了防备。 而他,此刻正好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饥饿,肚子在咕噜咕噜叫,于是就把这粥吃进肚子里了。 但是这粥里放了些蒙汗药,勒达露出了邪恶的微笑,邵逸飞并不知道这粥里的东西。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快醒醒,快醒醒,你心爱的女子正被绑着祭河呢!”迷迷糊糊中,邵逸飞听到了宁祥宇的声音,而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确实是宁祥宇。 而宁祥宇身边还有一位勇士,他的名字叫赵勐,是宁祥宇的好朋友,上一日宁祥宇赌气其实并没有真正地回凉州,而是继续去找失踪的雪瑶,而说来也巧,他的好朋友赵勐正好路过此地,听宁祥宇说这边有水怪,出于正义,他就带上他的手下来这边与这边的居民一起攻打水怪。 而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却遇到了苗疆正在用活人祭河的事情,而拉住了赶过去看的小孩子,才从小孩子口中得知,被祭河的是那个叫白语涵的女子! 邵逸飞的内心十分的愤恨,于是他就冲过去,只见眼前的场景是: 白语涵被绑在木桩上面,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恐慌,很是无助惶恐,她的长发披散开来,有一些无力忧伤的感觉,她的身上湿漉漉的,显然刚刚遭受了什么,“我不是煞星!我不是煞星!” “你还敢狡辩!为什么你们一来我们这寨子就不得安宁!”花大娘愤恨地说,而只见她那皱巴巴的脸上满是对这个女子的嘲讽,一双混浊的眼睛里面带着阴鸷! 而阿淇和古河婆婆则做着祭坛,嘴中念念有词。 而在木桩下的人们咒骂,朝她扔东西,纷纷骂她为煞星,这样的场景让邵逸飞心痛不已。而花大娘则大声宣扬着:“用煞星祭河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笑容是那样的跋扈,臃肿的身体因为笑而止不住的颤动!花大娘在这个部落里面算是一个很喜欢说大话的人,而赵三娘则跟她一唱一和,这热闹的场景又怎么少得了赵三娘的帮腔,只见她猝了一口口水,连呸几声:“我看着她就不像什么好人!” 而那个瘸腿的大叔则哈哈大笑,他和一众男人则上前要轻薄白语涵,有些人笑着说道:“这妮子祭河怪真是可惜了!她是那么美貌的人!” 白语涵回想起来就比较痛心,早晨的时候,花大娘,赵三娘等人正热情地要邀请她来家中坐客呢!没想到却早早的就做出来了要祭河怪的想法,后来她被迷晕了之后,醒来的时候就被人绑到了这里,而她则看见底下的人一个个目露凶光。 白语涵想到了自己此刻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而他们就像是拿着刀要去一点点活剐她的肉。而他们的目光对白语涵很是憎恶!就像是一个个刀子!白语涵被绑在木桩上的时候,大家的神色尽收眼底。 有的人,伸长脖子要看她的好戏,而她昏迷的时候,被他们则浇了水,自己彻骨的寒冷!而她也看见,这群人篮子里面带着一些物品,比如像水果啊,鸡蛋啊,她想的没错的话,就是要砸向自己的,果然,这些东西就这样向她砸来! “妖孽!怪物!要不是你!我们苗寨就不会有河怪为非作歹!古河巫师说我们苗寨来了煞星,这煞星就是你啊!”花大娘说着说着仍然不解恨,突然走向台去,拧了白语涵一下,白语涵一阵吃痛,但是她的目光里却透着倔强:“我想说的这就是人云亦云了!一个人说我是煞星,个个人都说我是煞星,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真的很愚蠢!被人给骗了!” 而勒达的脸上却透着不耐烦的神色,他怒道:“古河婆婆上次作法的时候,我亲眼所见神明附她身难道这有假?天上出现异像,说是有煞星,而如果你不是那个煞星,为什么她能算出来呢!连阿淇也这样说!” “这其中一定是有人指使的!”白语涵怒道。 “你到现在还在狡辩!”花大娘表现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她认为白语涵就是个妖孽! 邵逸飞实在忍不住了,他提着剑就冲进人群了,他再也顾不上宁祥宇和赵勐的阻拦了!而宁祥宇阻拦他是想让他先观察局势,万一周围有埋伏,过早地去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他拿着剑就冲向了人海!大家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惧怕,他的浑身散发着一种肃杀的气息,他怒不可遏,一上来就直接将花大娘恶狠狠地劫持了!“你们如果敢伤害我的女人的话,我就立马把她给杀了!”而他拿着那把剑一下子抵在了花大娘的喉咙处,再深一点就要见血了。 而花大娘此刻连连讨饶!而邵逸飞则示意宁祥宇和赵勐去解开白语涵的绳子,自己则恶狠狠地盯向众人。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只见阿淇嘴角一扬,手上在半空中划了几下,做出了一些手势,嘴上念着秘咒,而用那术法则变化出来了火焰,就那样直接往白语涵的方向使来,而邵逸飞眼疾手快,直接把花大娘推到一边,花大娘牙齿都快磕坏了,吃痛地惨叫连连,而邵逸飞则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白语涵的身前,那火焰就这样在邵逸飞的背部着火了。 “将军!你的背上着火了!”白语涵震惊道!而邵逸飞则如同一只鹰一样将白语涵护在身下,一时间温暖包裹住了白语涵,她的心一阵感动,可是大家仍然发泄情绪似地扔了一些水果,鸡蛋,石头!这些东西重重地砸在邵逸飞的背上,邵逸飞闷哼一声,有些吃痛。 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护住了白语涵,不让她受一点伤害,他有些忧伤道:“语涵!我来迟了!没有保护到你!”他的语气在自责,在痛苦。白语涵神情恍惚,内心有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阿淇完全没有想到邵逸飞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宁祥宇一阵愣怔之后则想出来了要救火的办法,则悄悄地在人群中走开了 。 ------------ 第四十六章 事情的真相 而说时迟那时快,宁祥宇拎来了一个装着水的桶,别看这胖子很胖,但是他关键时候却很灵活,他刚刚趁乱,去拎了一桶水,往邵逸飞身上一浇,滋啦一声,他的背上的火被浇灭了。而宁祥宇则抚着自己的额头,擦了擦汗,“我容易嘛我!” 而只听阿淇拍了拍手,手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在作响,声音是那么尖利,只听她冷笑道:“你们真是感情好呢!”而邵逸飞则拔出来了他的御天宝剑,打算与这个苗疆巫女作战。 这苗疆巫女施展了术法,没想到邵逸飞的御天宝剑有力地在空中挥动了几下,这御天宝剑突然就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冷冽的光芒,将她的术法击破,苗疆巫女心一惊:“怎么会这样?”她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退了好远! 而邵逸飞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巫女劈来,那巫女一闪躲,而赵勐也趁机过来将那巫女抓住,而邵逸飞则一剑刺中了那巫女的胳膊,开始汩汩流血。 那巫女捂着伤口。神情有些不愉快地跌倒在地上。 邵逸飞则冷冷道:“说!这几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就在这时,一个给人感觉气场强大,有着沉稳个性的约莫四十岁的妇人走了过来。她穿着幽兰色的长袍,一双眼睛中透着锐利,光从她的目光中,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有阅历的女性,她周身散发着几分英气的气质。 “师姐~”阿淇有些惊讶地唤了一声,不知道她的师姐怎么过来了。 而阿淇,阿沥,阿芸,瞑霜都是拜的同一个师傅杜银花为师,学得巫蛊和法术,而那杜银花是叶秋姿的唯一的徒儿。瞑霜是杜银花最年长的徒弟。 她的母亲是苗人,父亲是汉人。自小跟着母亲在苗疆部落里长大。 那瞑霜原来是赵勐的妻子,以前还没有和赵勐在一起的时候,就看不惯阿淇的所做所为。 “阿淇,你把真相说出来吧!不要让我们的师傅蒙羞,我们的师傅曾经很器重你吧,觉得你在学习巫术和法术上是最有慧根的,可是你竟然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瞑霜有些难过地说。 而阿淇此刻却动也动不了了。 原来啊,瞑霜把她定住了 。 “如果,你不说出实情的话,我就会把你的衣服当着大家的面一件件脱掉~”瞑霜威胁她说,“然后把我手中的毒蝎子制成的粉末倒在你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在弄到你脸上,毁了你这个让大家神魂颠倒的容颜~”瞑霜的手中拿着一瓶药。 而阿淇也是有羞耻心的。她以前除了师傅,最怕的人就是这个师姐,因为瞑霜总是给人以不怒而威的样子。 迫于师姐的压力,她只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真相,其实河怪是自己用幻术制造出来的假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到惊讶,花大娘头顿时低了下来,别人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估计是有些愧疚吧!其实,她有没有看见水怪心知肚明,她其实是听到一些人在说水怪这件事情,自己添油加醋了。 而赵三娘则为了看好戏也跟着大家起哄。 郝老六的妻子蓁娘,其实是自己用摄魂术摄去的,制造她遇到河怪的假象。而那蓁娘的死,是郝老六安排自己做的!因为收了郝老六的钱,就帮助郝老六做这样的事情。 而郝老六的死,纯属他自找的。本来阿淇不想施展幻术让他看到水怪。 然而,有一日,郝老六撞见了阿淇和那个拥有桃花眼少年的事情,他怒不可遏,明白了阿淇脚踏两只船,就要杀他们。 那桃花眼少年身高八尺,郝老六身高六尺,怎会是他的对手,被他一下子就制服了。而他则叫上自己朋友要去跟这个少年进行一场决斗,后来阿淇故意施展幻术,让他看到了河怪,没想到他的胆子很小,再加上蓁娘的死让他心里一直对河怪感觉到恐慌,而他,就这样被河怪就这样活生生吓死了。 而他的朋友则连跑带爬去跟大家说河怪的事情,这样也为这河中确实有河怪添加了有力的证据。再加上村民的人云亦云,这河怪的故事愈演愈烈,最后发展到要用活人祭河的事情。 而勒雪瑶,确实也跟她摄魂有关,她是那样单纯可爱的人,被她的小明哥哥编织了一场幻梦,而她那一晚兴高采烈地去找她的小明哥哥,只因她的小明哥哥飞鸽传书给她送了一封信笺,她那一日满心欢喜地去找她,没想到却被荆棘划破了脚,一只脚在汩汩流血,那个脚上面的鞋子也因为天气太黑找不到了 ,于是她就一只脚有鞋子,一只脚没有鞋子,一颠一跛地去找她的小明哥哥。 少女对爱情总是抱着憧憬的心,她心理认为,如果她看到小明哥哥,终归是能够走到一起的。然而,阿淇看着这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有些心疼,然而那个男的却嘴角带着笑意,冷笑道:“你使用摄魂术吧!”他一直在笑,笑容是那样假,而他提出的条件是,给阿淇一笔钱。 阿淇只能照做了。只是阿淇叹了口气,这小女孩,注定会陷入一场爱情的陷阱,因为,她不像自己的个性,她是那样的纯真,善良,纯真的不染一丝尘埃,还感知不到这个世间的恶意,还是心存美好。而这样的性格,注定她以后的命运是输,输的一塌糊涂。 因为,那日与阿淇甜言蜜语,给她金钱去做这些事情的人,正是她的小明哥哥!而他的大名是楚明轩,为人表面谦谦公子,实则内心腹黑异常。他的一双桃花眼能让很多女人沦陷! 阿淇并不知道楚明轩为什么要让自己做那么多事情!而这个男人,会比别人想象中要坏的多,因为他善于去伪装,就连一个那么单纯可爱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而关于勒雪瑶的事情阿淇并没有说出来,她其实也知道如果说出来勒雪瑶去找一个男子从而被自己遇到的话对于这个小女孩的名声不好听。阿淇其实对勒雪瑶更多的是同情怜惜的想法。 而邵逸飞则质问她:“说!是谁安排你这么做得?” 就在她要说出那个人的时候,一个飞镖却直接刺向她的喉咙,她的眼神有些惊恐,而她知道是谁,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的喉咙里面渗出了血,血流在了邵逸飞的手上,阿淇眼角落了一滴泪,撒手人寰 …… 可怜的阿淇,至死都没有获得所谓的爱情…… 瞑霜则叹道:“这或许是背地里安排她做这些事的人所为!只是不懂那个人为什么会针对白姑娘呢?” 这样一个美女突然死去而大家感觉到遗憾,而更多的是恐慌。 而人群中出现了恐慌,有一个飞镖直直地刺向邵逸飞,而白语涵冲了过来,一把把邵逸飞推开,而那个弱女子的背部则被飞镖刺中,一下子有了针扎一般的刺痛感,那个弱女子神情恍惚,加上刚刚被拉去祭水怪,受到了不小的惊慌,她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语涵,你怎么会给我挡飞镖?"邵逸飞有些惊讶地看着白语涵,带着心疼,其实他心里有些窃喜,那女子,其实内心有情,只是她表面上冰冷。她其实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也感知到邵逸飞对自己好了,还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疼痛地晕了过去。把飞镖拔出啦,再清理伤口就好了。 瞑霜和赵勐连忙过来看。 而邵逸飞着急地则对瞑霜和赵勐说:“你们带她走,我一会就来!”而瞑霜和赵勐则带着白语涵暂时离开了。 而宁祥宇则看着邵逸飞此刻冰冷的神情,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他就对邵逸飞说:“邵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饶过他们!他们刚刚饶过我们吗?宁兄,你先跟着他们离开吧,我一会就来。”邵逸飞冷冷地擦着他的宝剑。 勒达见事情没办成,于是对大家说:“算了吧。大家都散了吧。” 刚欲走,身后却有一只大手,放在他的一只肩膀上,声音让人胆寒:“算了?你想算了。我可没想算。” “快走!”勒达预感不好,朝大家吼道。花大娘,赵三娘纷纷逃窜。 而此刻,那个巫婆却吓得屁滚尿流,逃往远处了。邵逸飞眼尖,却突然飞踹起一木棍,踢向她。而那木棍的力度不轻,一下子击中了她的背部。她倒在地上,却被邵逸飞恶狠狠地揪住头发:“是你提议的?” “不是我,不是我,饶了我!将军,我错了。”那巫婆连连磕头。 “不是你还是谁?说了就饶过你!”将军置问道。 “他是,他是,我也不清楚,只是给了我很多银两,让我这么说……”那巫婆如实禀告。 果然是有人指使的,邵逸飞心一惊。 那巫婆想要逃走。但还是被邵逸飞一剑结束了生命!“你还是没说出那人是谁?”邵逸飞冷冷。 勒达在死亡面前,早吓得瘫倒在地上了,他也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什么,而邵逸飞则步步紧逼!一双剑眉紧锁,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 第四十七章 凄凉 而勒达则痛心地跪在邵逸飞面前!他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他!千不该万不该让这群人去拉白语涵祭河怪! 但是邵逸飞却没有因他的眼泪而有半分同情。你惹怒了我,是你活该! 而他则冰冷地扬起嘴角:“你选择个什么死法呢?我成全你!” 而这时,阿芸出现了。原本被勒达锁住的阿芸预感到又不好事情的发生,无论如何,砸破窗户逃了出来,只见她跪倒在邵逸飞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将军,求求你,饶过他。都怪了那巫师,都怪了她蛊惑勒达的。”她拼命地在邵逸飞面前磕。直到头磕破了还一直磕。 邵逸飞看到她流血的额头,知道她是一个弱女子。并不想杀她,冷漠地对她说:“你走吧。我不杀你。但是他,我必须杀!因为他是罪魁祸首!要怪就怪你看错了这么一个愚昧无知的人,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他更好的。如果来晚一步,语涵就要丧命了!” “可是我非他不嫁!”阿芸的眼神坚定却异常凄美。 “阿芸,你怎么这么傻?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人嫁了。”勒达难过道。他将阿芸搂在怀里,温存了一会。 阿芸在他怀中哭泣。勒达吻了吻她的额头,后来忧伤地看向邵逸飞:“是不是你只要我的命!放过她。” “没错。”邵逸飞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么一对苦命的情侣,此刻,他眼里完全没有一丝人情味,因为,就在刚刚,勒达带着一群人是要他和白语涵的命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要怪就怪勒达听了小人的言语,没有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真是愚蠢至极! “将军放过他,求求你放过他。”阿芸以为自己的真心一定会换来邵逸飞的同情。她竟然整个身体死死地扒在了邵逸飞的腿上,这样,他就动弹不得了。 “勒达,快走!快走!”阿芸朝后喊道。 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此刻这个汉子哭成了泪人。如果有来世,一定会好好爱她。他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了这个雄狮,说再多也只是死路一条,而死,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在死亡面前,勒达不可能不恐慌,他原本憧憬的美好未来却即将消失在这一天!此刻,他的心情是悔恨!无奈!无助! 而阿芸却被邵逸飞一脚踹开:“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阿芸被一脚踹开的力度很大,因为她的嘴角都已经淌血了。 看到心爱的女子被这般对待。 没想到勒达突然涌起了怒火,拿起地上一根木棍,朝邵逸飞打去!显然他并不是邵逸飞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他将勒达砍倒在地上! “勒达!”她的叫声异常凄厉。 “畜牲!”阿芸用苗语骂了一句。她看到自己心爱的男子死在自己身旁,她痛心疾首,发了疯的朝邵逸飞扑去,使出全身力气弄出冰凌术,冰凌术使出的冰凌刺向邵逸飞身体,邵逸飞一阵吃痛 ,阿芸也被邵逸飞砍了一刀。她最终倒在了血泊中,深情地看了勒达的尸体最后一眼。慢慢地合上了眼睛。这场景十分的凄美。 她唱着与勒达的情歌,然而却唱不好了!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出现了那赤膊的男子健康的体魄,那是曾经勒达的模样,他的笑容阳光,眼睛纯净,他还说要和她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宝宝,可是遗憾的是,还没有结婚,生命就要陨落了…… 花儿盛开颜色俏, 暖阳下面吐芬芳, 屋内传来歌谣声, 谁家姑娘把歌唱? 满心欢喜推开窗。 外面是她有情郎。 郎君清晨把花采。 采得鲜花送姑娘。 花香四溢感情浓。 郎君夸她比花娇 …… 阿芸吃力地完整地坚持把这段歌曲唱完了,而眼皮子却沉重异常,快要阖上了!脑海中闪现了过去两人聊天的那一幕,她靠着勒达,一脸幸福地说:“你说,勒达,我们养的那头老黄牛去哪里了?后来我怎么也找不到它了!” “老黄牛可能被牛郎拉去接他的织女了!”勒达打趣着说。 …… 回忆被拉回了现实,此刻的勒达却神情涣散,脸上带着血污。 “勒达,你去了地府少喝些孟婆汤,不要把我给忘了!”阿芸竭尽全力靠向勒达,伸出了手 ,勒达气息奄奄,也同样回应着她~ “我不会把你给忘了,来生,我会娶你!”勒达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来了这样的话,阿芸露出了满足的微笑,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来生,我们做夫妻。 …… “哥哥!阿芸姐姐!”远处传来少女尖利的声音!可一切已晚!惨剧已经发生,而邵逸飞早已经走开。 而勒雪瑶的眼前,被鲜红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再也站不起身。 外面开始下起了雪,仿佛在祭奠着这几日发生的这荒谬的一切。 楚明轩却出现在了少女的跟前,他有些心疼地对勒雪瑶说:“小家伙,你不要难过了!” 而他的怀中的温度让勒雪瑶贪恋。勒雪瑶哭得不能自已,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其实是个深渊。 楚明轩却冷冷笑了起来。 …… 后来,几人先是在赵勐那里待了几天,在白语涵和邵逸飞疗伤的时候,瞑霜则跟他们讲了有关于苗疆巫女的事情,“我们的师傅杜银花最器重的人莫过于阿淇了,只是阿淇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贪财,也是太过贪财的个性害了她,说到我的这几个师妹,最媚的莫过于阿淇,最英气的莫过于阿沥,最温柔的莫过于阿芸了!” 而瞑霜也跟他们讲了关于叶秋姿的故事:“叶秋姿一直都是个迷,据我师傅说,她为了对付司徒寅还特意去学了巫术,法术,至于谁教她的,无从知晓,只是听说她对那个男人施了情花蛊,还下了诅咒,后来 ,那女子把这些教给她徒弟后就离开了,因为司徒寅太想念她而死去,我听说,那司徒寅身上有邪骨,很是残暴,不过,朝廷评论他,也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也立下了不少战功……” 而邵逸飞也把自己身上顽疾的事情告诉了瞑霜,瞑霜则感知到了什么,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说自己也不知道…… 白语涵和邵逸飞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有了升温,只是当白语涵问起邵逸飞苗疆后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邵逸飞并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说放过了他们。 宁祥宇看到两人花前月下,不由得也十分羡慕。 一日,一个老鸨追上来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把宁祥宇打了一顿,原来啊,宁祥宇用赝品珠宝去欺骗她们。他身上的钱已经给她们了,她们竟然还不满足,可是宁祥宇哪还有啊,只有把赝品给她们了,至于这赝品 是自己留着玩的,足以以假乱真。而这群美女是人精,哪可能被宁祥宇糊弄,宁祥宇被她们打得鼻青脸肿,她们才肯罢休。 邵逸飞用煮熟的鸡蛋为他敷脸,他一个劲地说:“疼啊,疼啊!轻点,轻点!” 而宁祥宇则有些吃味地对邵逸飞说道:“你有些重色轻友哦!我看你整天和她腻歪在一起,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而白语涵也觉得有些好笑地看着宁祥宇,此时宁祥宇鼻青脸肿的。 邵逸飞有些好笑地看着宁祥宇,“你再给我讲讲,你那过去的那个老相好!” “锦娘?说到她我就一肚子气,不提也罢!你们要是去了凉州,你们就知道,她是怎么样一泼妇了!”宁祥宇突然哧溜一声,“哎哟哟!痛!邵弟,你轻点!” 而此刻邵逸飞则手上不知轻重地让他呲牙咧嘴了一番。 “唉,我说,邵弟啊!你平时心理对我有意见也不要这时候对我撒气啊!”宁祥宇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天开始下雪了,白语涵伸手去接天上的雪花,不由得想起来了那时候勒达宠溺着说:“我这妹妹雪瑶啊,一出生的时候看到雪就很开心,一看到雪花就会笑。”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子醒过来了吗?她之后会面临什么事情呢! 那时候,大家相处的还挺融洽,还有一段美好的时光,只可惜后来,勒达听信了别人的话语,那一天做出的事情让自己心寒。 苗疆,在白语涵的心理一直都是谜团,包括叶秋姿这个人物,包括苗疆的蛊术和她们施展的法术,包括背后指使的人,而白语涵摸了摸脖子上的那颗月光石,它也同样神秘,一如苗疆的秘密,阿淇究竟是被人所杀害的呢?…… 视线慢慢地变得模糊了,那段忧伤的经历也随着这群人马车留下的车辙渐行渐远…… 那苗疆的往事,会始终都在白语涵的心间烙上抹不去的阴影。 白语涵自始至终,都不会知道那女孩后来会遭遇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女孩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等来的小明哥哥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有时候,隐匿在背后的不为人知的事情,才是最危险的…… 而接下来,跟着宁祥宇去凉州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 第四十八章 凉州城 在赶路的这段时间,他们也会一路找客栈歇脚,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而邵逸飞则问过白语涵一个问题,“那一日,你为什么会为我挡飞镖,是不是爱上我了?” 白语涵嘴上要狡辩,但是却逃不过邵逸飞的眼睛,因为,他看到,白语涵的脸颊上透着几抹绯红。邵逸飞握住白语涵的手,深情款款道:“语涵,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爱一个人是会心跳的,邵逸飞每一次看到白语涵的时候都会心动,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看着她落寞的神色,他会猜测这女子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的眼睛里总有困惑,总有哀伤,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邵逸飞认为,白语涵的心门需要自己去打开,去慢慢了解到她内心的情感,而自从上一日她为自己当飞镖的时候,邵逸飞就猜测,她的心门已经慢慢朝自己打开了。 其实患难见真情,越是一起经历过苦难走到一起的人,感情越是历久铭心…… 没过几日,凉州到了。坐在马车中的时候,就听宁祥宇把凉州夸了个遍。什么凉州自古多安定。凉州是一个地理重要位置,而且还是丝绸之路的扼要。 而宁祥宇出生于商贾世家。过去主要经营的是古董文物之类的东西。因为有一年流行古董收藏。于是他大发了一笔。之后他利用这笔钱又引进了一些西域的奇珍异宝。 由于在中原很罕见,所以他的那些奇珍异宝很受欢迎。别人都愿意出好几倍的价钱买来做收藏。他凭借着发达的头脑,认为这些远远不够。由于听说丝绸的销量很好。由于当年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一条丝绸之路。不仅中原,就连西方国家对中原的丝绸也早有耳闻。于是利用丝绸的优势,在凉州开了一个丝绸商铺。 到达凉州时,很多新鲜的物事会让白语涵叹为观止。有一些骑着骆驼的波斯商人,他们招摇过市,所到之处,驼铃声阵阵。他们的服饰和中原人会有很大的区别。一般都会带着白色圆形帽子,眼睛一般都是蓝色。说着的语言也是与中原人相差很多。 他们一来就赶上了凉州的社火,何为社火,就是为祈求全村人畜平安,人们在庙宇落成之时都要举行隆重仪式。比如,踩高跷,扛彩旗、抬菩萨、鸣铳放炮的仪式。 游神队伍一般由上百人组成,队伍前面以数十面彩色绣花龙凤旗开路,鼓乐队随着队伍后面不停地吹打。 让白语涵叹为观止的是,那些高跷队伍,只见这些高跷队伍中的人踩着很高的高跷,脚上也立得稳稳的,也不会打滑。这些没有十年以上的刻苦练习是不可能达到这么厉害的。 凉州城有很多商铺是卖那些西域珍宝的,比如和氏璧,还有一些玛瑙。不过宁祥宇总是路过那些商铺,时而摸一摸,时而对着阳光。凭借着它的光泽,如果是赝品,他会问问价格,如果价格偏高。他就会摇摇头。将赝品再丢回摊上。 邵逸飞则与白语涵在一旁感觉到好笑的看着他。 不一会就到了他开的丝绸商铺。对面也是一家丝绸商铺,不过比宁祥宇的丝绸店生意更加好,“要不是凭借美色有那么多的顾客,我都不信她能有我生意那样好。” 话说得酸溜溜的,不过,宁祥宇的生意惨淡却是事实。那个名叫小颜的瘦小的伙计叹了口气:“我看我们店的生意快完了。”却被宁祥宇狠瞪了一下。 而那小颜是提前来凉州帮宁祥宇打点事物的,自然没有跟宁祥宇一群人去苗寨,不过当他听说苗寨的故事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这几天都跟在宁祥宇身后,屁颠屁颠的要宁祥宇给他讲讲关于苗疆的故事,而宁祥宇则神秘兮兮地对小颜说道:“你都没有看到苗疆的美女呢?真真是尤物,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那有没有锦娘美丽呢?”小颜则带着好奇地追问。 “锦娘~锦娘算~什么?”他嘴巴说着,眼睛却不自禁地看向他们店铺对面的那个店铺中的女子,她的美让宁祥宇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心虚,明明很美的一个人,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不美吧! 而此时对面那个身着艳红色大袄的女子正倚立在门口手环着交叉在胸前,风韵十足,无限妩媚,她水蛇妖,丹唇皓齿,眼眸中似有无限秋波,站在那盈盈一笑,便有万种风情,怕是没有一个男子能抵抗住吧。 果然美色,白语涵心想。 “哟,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啊。”那女子说话时语气有些妖调,似是在针对一个人。而那人此刻看见她有些气急败坏:“一股妖风。” 他回答地毫不犹豫。 邵逸飞和白语涵在一旁有些好笑地看着宁祥宇上前去论理。 只见他瞪着这个女子,气道:“我就说我梦里有一个妖精兴风作浪,害得我生意不景气,原来是你这个妖精。” “你没本事倒把火气撒到我身上来了。老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那女子捋起袖子。不甘示弱,这架势,似乎要随时和宁祥宇打一架! “你还是以前那样,怪不得嫁不出去。”宁祥宇气势汹汹地说。 “你再说!你再说!”那女子竟然直接用手掐起他的耳朵。 “哎呦哎呦,痛,你这母夜叉,刁妇。”宁祥宇嘴上不饶。 邵逸飞忙去解围。 那女子只得放了他,也许也觉得自己失态,不由得理了理头发。 也许见邵逸飞仪表堂堂,这个女子自然对他的态度好一些,但嘴上仍然不饶人:“没想到像他这样猪一样的人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俊俏的朋友。还不知道小哥哥名字呀?” 白语涵没有想到她的风尘完全超乎自己想象。 “在下邵逸飞。”邵逸飞也不恼,像他这样的男子,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女子,自然也不会觉得稀奇。 “你少打他的主意了,他早就心有所属了。”宁祥宇揉了揉自己刚才被捏红的耳朵。有些赌气地说。 这女子才打量起一身素衣的白语涵来,摇了摇头:“姿色平平,穿着品味普通,而且,更重要的是身材,竟然好小啊。”她竟然很不礼貌的指了指白语涵,瞥了邵逸飞一眼:“你的眼光可真差啊。” 天呐,白语涵头一次听到有人竟然这样口无遮拦,不过不自禁看了一眼这女子,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却被邵逸飞捕捉到了,不由得有些调戏地看着白语涵,白语涵想到自己被邵逸飞看过身体,不由得脸涨的通红。 “唉,我说,她再怎么丑也比你这母夜叉好看。”宁祥宇上前。 “你说谁是母夜叉呢?”那女子却不依了,又去揪宁祥宇的耳朵。 “快……放手……我耳朵快被你揪下来了。”宁祥宇吃痛地说。 那女子这才放下了手。因为看见他的脸痛得已经皱成了一团。 “知道我厉害了吧。”这女子得意地说。 “好男不跟女斗。”宁祥宇躲在了邵逸飞的身后,但依旧把头探出来,有些顽皮但有些胆怯地又说了一句:“难怪你这么大了也嫁不出去。怕是没男子敢要你吧。” 邵逸飞笑叹道:“你就少说一句吧。” 而那女子却没有多恼的样子,似乎不愿意与他一般见识,她有些高傲地抬了抬头:“谁说我没有人要的,要我的人不就过来了吗?” 众人于是将目光沿着她的目光看去,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穿着褐色大衣,黑色厚底长靴。腰间佩戴短剑。看五官不像是中原人,眼睛凹陷,鼻梁高挺,但在瘦削的脸颊上却显得格外的英俊。 “阿俊!”那女子声音顿时变得甜腻起来,有些得意地瞥了宁祥宇一眼。 宁祥宇头皮发麻,但不得不在心底上认了这人比自己帅,但是嘴上却依然不服输:“阿俊?呵,名字真土啊。” 却被那女子踩了一下脚。那女子一见到那男子整个人都变得小鸟依人起来,连微笑都变得很淑女。 “锦娘。”那男子的声音也有些激动。但是他的音色有些低沉,但很有磁性。 两人不顾众人,来了个拥抱。而那阿俊也看了白语涵,邵逸飞还有宁祥宇一眼,礼貌地行了一礼。但是那男子许是觉得白语涵好看,多看了她一眼。这神情让邵逸飞感觉到异样,但其他人却没有发觉,因为他只是扫了一眼而已。 邵逸飞主动提出和他握手,他也并没有拒绝,在与邵逸飞握手的时候,邵逸飞觉察到他的手很有力,而且也感受到了他的手上的厚厚的茧,只有常年握兵器才会有这么厚的茧,而且,他觉察到他的眼神并不是那么简单。 但邵逸飞并没有戳破,他表情平静地说:“还不知道兄台是做什么的?” “哦,他是做珠宝生意的商人。”锦娘替他说话。 “哦?那一般做珠宝生意的人一般都很忙吧。你们店里一般都有那些珠宝呢?我这朋友也是一名珠宝商,不妨你们两可以合作,这样可以赚得更多。”邵逸飞微笑道。 但是似乎这男子对他的提议并不感兴趣。只是表面上有些敷衍:“这提议不错,这件事不妨以后再说。” 但邵逸飞并不想就此结束:“宁兄过来时也带了些珠宝,竟然你是开珠宝店的,想必对这些也有研究,不妨替我鉴别一下宁兄的这个珠宝值多少钱。” 邵逸飞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根项链,因为上一次宁祥宇用了一些赝品想收买那些妓女的心,那些赝品被识破了,唯独这一个,模仿新疆的和田玉,邵逸飞暗惊,这块玉无论质地色泽都模仿的特别像,而且也有重量。猛地一看真的以为是真的,曾经也曾骗过那些女子,但是宁祥宇却说是普通的玉打造的。只是模样有些像罢了。他收购回来也是见好玩,只是扔了怪可惜的,邵逸飞因为喜欢就把它留在身边了。 那人看了看这个玉,有些装模作样的拿在手上垫了垫,顿时眉开眼笑:“好玉好玉,真是块和田玉,不妨卖给我吧。我出五百两买这项链。” “噗嗤。”宁祥宇笑出来声。 却被邵逸飞打住了,他有些狐疑地问:“确定五百两?” 许是被邵逸飞盯得不自在,他强颜道:“这玉那样好,五百两应该买不到吧。”他叹了口气:“一千两?” 果然装腔作势。邵逸飞在心里冷笑一声,鉴定他并不是从事珠宝行业的,像宁祥宇这样的人对珠宝行业很有研究。不可能不会知道这是赝品。 真是讽刺。 但邵逸飞并没有说破,只是微笑道:“既然你喜欢,我就送给你吧。不过它可比一千两贵多了哦。” “谢谢。我看出来了,这玉,绝对上乘,一千两都算少得了。”他似是捏了把汗。 却被锦娘搀扶了手臂,撒娇道:“我们走吧。再不走就要晚了。对了,我们等下要去吃最好吃的东西。你要喂我~” “好啊,好啊,都依你。”阿俊疼爱她道。 锦娘得意得看了宁祥宇一眼。 宁祥宇却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等他们走后,宁祥宇嘲笑道:“做珠宝生意的人连赝品都不识,真是笑话。锦娘看上他真是看走眼了。” “你在担心她。”邵逸飞冷不丁一句让宁祥宇赶紧摇头:“我才没有。” “明眼人都看出来你对她的感情,既然过去好过,为什么和她分手了。怎么了,不愿意告诉我们你和她的故事啊。”邵逸飞继续打趣道。 “才没有,她是泼妇……我才懒得理她呢。”宁祥宇赌气似地离开了。 邵逸飞和白语涵都笑了,不过,邵逸飞心里一直在想刚才发生的事,那个叫阿俊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呢?总感觉有猫腻。 但是他嘴上调侃道:“走,语涵,我今天非得把他的话套出来。” “好啊,我也想听听呢。”白语涵也觉得很有趣。 于是和邵逸飞一同进去了。 ------------ 第四十九章 仙裙 宁祥宇自然是不会把他与锦娘的故事说给邵逸飞与白语涵听的,问起他时,他只是说:“陈年往事,有什么好提的?”他找借口去看他店铺里的丝绸。邵逸飞觉得他是在逃避问题,他就是这么个刨根问底的性格,宁祥宇越是不说,他就越想要去问。 这不,遇到小颜正在屋内扫地,他于是拿了一锭银子去诱惑他,果然小颜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在邵逸飞的提问下,他不得不把过去的事情说出来。 只见他果然说了出来:“锦娘的祖上就是做的丝绸的行业的,而她的父亲是商人,与少爷的父亲是故交,锦娘的父亲离世的早,故将锦娘寄养在老爷这,那时候她已经十岁了,而少爷年长她三岁,两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了娃娃亲。一开始,两人的关系很好,谁不说少爷若是娶了锦娘是天大的福气,锦娘做起活来打理起事务来竟然比起少爷来也不逊色几分,而且她做的一手好菜,凡是尝过她菜的人都会回味上好几天,她对少爷是真好,还记得给少爷缝制的那一件衣服,花了整整三周,而且每一天都忙到天亮,而且那衣服上的毛皮,竟然是她亲自与下人去捕到的一个雪狐,亲自剥的皮。那狐狸肉她亲自炖烂,撒些孜然,撒些胡椒,分给下人吃,真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小颜回忆起来当初自己尝到的美味,竟然口水都要留了出来。 然而被邵逸飞打岔了:“既然那么好的一个女子,为什么宁兄会不要呢?” 白语涵也在一旁好奇,而且,据小颜描述的这个女子,完全是贤良淑德的典范,小颜描述的那种模样却与现在的那个锦娘完全不一样。 只听小颜却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因为一根头发丝。”他有时候真的无法捉摸少爷的脾气和思维。 他回忆起来那时候就因为这事情把锦娘赶走,确实可惜了,看着锦娘哭得泪如雨下,所有人都动容,只有少爷无动于衷,想想那场景,小颜都觉得可怜。 “什么?一根头发丝?”邵逸飞和白语涵都难以置信。 “确实是这样。”小颜表现出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那时候少爷的脾气很大,一点做的不好都要被骂。而且锦娘只不过是煮饭的时候米里有根头发,被少爷吃到了。他就破口大骂,说什么,这不仅是一个头发,看这头发,不像你的会是谁的?这头发发质干枯,一看就是一个没营养的或是生病的人的头发,现在瘟疫横行,万一是个患上瘟疫的人,你说这头发是不是沾染上病菌,如果沾染上病菌,吃到嘴里,是不是会拉肚子,不,搞不好会死人,唉,你说是不是故意要致我于死地。” 小颜说着,模仿了少爷的口气,说完耸了耸肩,有些好笑地说:“少爷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们当时当成笑话模仿了好几天呢。” “锦娘若是这个原因被赶走,真的是可惜了。”邵逸飞叹道,也不能理解宁祥宇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的是可惜,所以我们都说少爷是小心眼。而且,人家跪在门口也无法挽回少爷的心,我们都认为少爷铁石心肠。”小颜也叹道。 却见邵逸飞和白语涵顿时不说话了,两人的神情有些古怪,刚有点奇怪,转过身去,却看到宁祥宇正铁青了脸,忙意识到不好,忙赔笑道:“少爷~” “你胆子不小啊。”宁祥宇揪住他的耳朵:“有胆子说我坏话了。” “少爷饶命,饶命。”小颜跪地求饶。 “算了,放过他吧。”邵逸飞替他求情,看到邵逸飞的情面上,宁祥宇放过了他:“不要再有下次。” 而宁祥宇脸色显然不好看。 白语涵认为,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而外面突然传来了打鼓的声音,而且旋律特别的欢快。就像是胡人打鼓的拍子那样。 “去看美女跳舞了!去看美女跳舞了!”大家纷纷去看。外面瞬间嘈杂一片。 于是邵逸飞,白语涵,宁祥宇也都出去了,原来,在人群里的,跳舞的,不是锦娘,还会是谁?而打鼓的人正是她的有情郎阿俊。 只见她头发上编了很多小辫,画着艳丽的妆容,一双眼睛里透着不羁与狐媚,随着拍子,她穿着的明黄色的喇叭袖丝质长裙,上衣短小,露出肚脐,而下衣长裙松垮些,旋律奔腾欢快,而她的步伐也特别的欢快。而她的袖口在风中就似黄色的蝴蝶那般翩跹。 她的短靴叮咚作响。特别的漂亮。 白语涵见过的女子中,温滢芊的舞,妖娆却不似她那般明丽奔放,雪花,至今回忆起来还有些痛,白语涵有时候会不自禁猜测那个弱小女孩的命运,很同情怜悯她,她的舞,是青春活泼的。而锦娘的舞,如同鼓声的旋律一般,带着一丝恣意妄为,带着一丝任性。 而这三人性格也是不一样的,温滢芊娇柔;雪花,天真浪漫;而这个女子,却带着野性。 而就在众人与白语涵一同痴迷于她的舞蹈时,却被宁祥宇气鼓鼓地冲进人群,把众人推开,直接把阿俊手上的鼓扔了出去。 众人都在怒骂宁祥宇的扫兴,而宁祥宇却不顾及众人,硬生生地扯锦娘的手臂,锦娘:“哎呦。”一声,皱起了眉头。 宁祥宇才看到她手臂处有淤青。 “你这手怎么搞的?”宁祥宇流露出一丝担心。 “不要你管,我是练舞练的。”锦娘不理他。 一提到练舞,他就一肚子气,于是冲她发火道:“你是中原人!干嘛跳胡人的舞!你为了拉拢生意,竟然那样抛头露面,看来我以前小看了你!看来你那样轻浮!跟玉春楼的老鸨艳娘差不多了!” 锦娘自然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抽了宁祥宇一记耳光:“你不就嫉妒我生意比你好吗?你嘴巴放干净点!” “呵,嫉妒?好啊,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生意会比你好!”宁祥宇赌气地放了句狠话,就甩袖离去。 而阿俊忙过来抚慰锦娘,锦娘自然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心上,继续没心没肺地朝众人笑着:“大家可以看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完全用丝绸打造的,你看这色泽,是不是很明亮,这质地,当然你们也可以摸一摸。” 有些男子竟然真的摸起她身上的衣服来,有些男子竟然有意识的会用手碰到她的肌肤,然而阿俊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阿俊,你就不怕你妻子被占便宜啊。”邵逸飞心里知道,如果一个男子心里在乎一个女子,是完全不会让其他人去碰她的,或者说阿俊根本就不太爱她。 而阿俊这才有了反应,他掩饰住内心的窘迫,立马将锦娘搂抱在怀里,对众人灿笑道:“锦娘新开业的丝绸店,大家可以进去看看,我们的丝绸质地特别好,是用上等的绢丝制成的,而且价格不算昂贵,还按照大家喜欢的式样,打造了好几款舞衣,大家可以进来看看。” “小哥哥,你要不要带她也进去选一件。”锦娘朝邵逸飞抛了一个媚眼。 邵逸飞见白语涵一直看她的舞蹈都有些留恋,就心里寻思她一定是喜欢了。就答应了。 没想到锦娘真的会做生意,她屋里陈列的这些衣服,个个都在设计上博得人眼球,而且她的丝绸的质感真的比宁祥宇家的好上很多倍,而且每一件衣服都别出心裁,这件白色的舞衣,绣着一些牡丹的花样,用金丝勾勒,而且整体感觉,带着俏皮,它的设计前短后长,前面波浪的弧度,后面曳地。 真的很雍容华贵。 邵逸飞在联想如果白语涵穿上去什么样子的。 这设计真是绝了。 而锦娘在一旁饶有兴致的介绍道:“这些衣服都引进西域的一些元素,所以在中原就比较新鲜,如果你们都想让自己妻子穿得美美的,还犹豫干什么?还不赶紧买。” 于是大家纷纷问价格,当报出价格时,有些没有钱的人纷纷打退堂鼓,而其中一个身着不凡的男子则买下了这件白色的舞衣给身旁的一个貌美的妻子,那妻子笑成了一朵花:“多谢官人。” 邵逸飞皱了眉头,锦娘打趣道:“你还不赶紧给你心仪的姑娘买一件,不然就来不及了。” 邵逸飞心里寻思,如果买了一件,不是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宁兄吗? 不过看见白语涵看到这件蓝色的舞衣流露的神情,邵逸飞就知道她喜欢了。 而这件舞衣,如蝉翼一般薄,如果站在风中,迎风而舞,扬起的裙摆一定是特别美丽的。因为它的裙摆也设计成波浪,而袖子处却是广袖的设计,胸前层层叠叠,但是特别有层次感,腰间系有金色细绳。这样一来,一点也不落入俗套。 邵逸飞顿时觉得,这件衣服,一定与白语涵特别相配。 而白语涵似乎也很钟意这一件,邵逸飞毫不犹豫:“我要了!” “你真是有眼光。我这件衣服价格最贵。名曰广袖流云翠纹仙裙。”锦娘说的时候饶有兴趣。 白语涵正欲说不要。 邵逸飞却打了个响指:“你进去换上吧。我想要看看你穿上它什么样。” 邵逸飞自然想要让自己的女人美美的。锦娘看了白语涵一眼,拿着衣服带着她进去了。 ------------ 第五十章 怦然心跳 当锦娘带着白语涵进去换上那一件衣服的时候,虽然那一件衣服衬得白语涵肌肤格外的白皙,对着镜子白语涵觉得很满意。 但是锦娘却站在一边,手叉着环绕在胸前。她却摇了摇头,做出很犀利地点评:“不好看。要我说啊,像你身材完全撑不起来。而且你长得也真够普通,完全与这个衣服不搭。总感觉你与这衣服不相配似的。” 白语涵自认为自己长得没她说的那么糟,而她的那些话完全就像刀子一样扎进自己的心,不过锦娘又像是在安慰她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有姐姐我在,你放心好了。我绝对给你改造一番。让你变成一个天仙,让人移不开眼。” 说这番话让白语涵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是一个保守的人,但是锦娘就有这本事把这话说得完全不脸红。 锦娘就让白语涵按照她说的那样,先闭上眼,然后锦娘就在她脸上捣鼓了一番。先是在她额头间贴金色的花钿,然后又给她涂上了腮红,抹上了眼影,让她泯上了红唇,当锦娘神秘地说:“可以睁开眼了。” 白语涵就睁开了眼,天呐!镜子里的是自己吗?而这种画法自己完全没尝试过。锦娘说这是从一位波斯商人那学到的画法,白语涵觉得这种妆容让自己变得妩媚了许多,尤其是眼皮,又多了一层,显得眼睛大了许多。 “怎么样?很美吧。”看到镜中的白语涵自己也有一种欣喜感,锦娘有些得意:“不过还没有完,还差一些。”锦娘又让她对着镜子,给她的头发一层一层的盘绕起来,白语涵看着自己乌黑的秀发在锦娘的手里灵巧的变成编发,然后再灵巧的盘上去,内心还有着一种小期待,而锦娘则专注的看着她的头发,时不时将梳子咬在嘴里,时不时梳两下。这样认真的锦娘白语涵却觉得很可爱。 “大功告成。”锦娘开心地说了一声,将梳子一放,“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还是蛮漂亮的,就是还差一点。”锦娘突然又神神叨叨,她看着白语涵的样子让白语涵不自在,又开始在白语涵脸上用粉扑去扑了一些粉,涂了一些胭脂,而她没完,又拿了一小罐东西,就在白语涵疑惑的时候,锦娘介绍着说:“这个香膏可是我平时不舍得用的,我今日给你抹上一点~” 锦娘给白语涵抹上的香膏味道让白语涵感觉到呛鼻,不过这味道,确实蛮好闻的。 锦娘看着镜子中的白语涵经过她的打扮变得艳丽异常,她则拍了拍白语涵的肩膀,声音有些神秘地说道:“如果要栓住一个男人的心,不花点小心思又怎么可以呢?”锦娘的话语让白语涵有些羞涩,能这么直接说出来的人也只有锦娘吧。而经过和锦娘刚刚的相处,她是认定了锦娘就是那种很奔放的女子。 “那我让邵将军进来。”锦娘把白语涵化好妆后,扭腰就走。 在锦娘去喊邵逸飞的时候,白语涵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等一下邵逸飞会有怎样的反应。她越发坐立不安,看到了一架织布机安安静静地在那里,那里有已经还没有完成的织布机的红色布帛,像是要完成一件衣服。白语涵上前去看,用手摸了一下,感觉布料特别的舒服。 白语涵完全想不到,这样一个热情火辣的女子也会有静静纺纱的时候。 外面传来了锦娘打趣的声音:“如果很好看,你是不是要多给我钱。至少要一倍。” “要我进去看再说。”邵逸飞也同样打趣道。 而白语涵就从织布机上下来了。静立在原地,没想到邵逸飞进来后,刚才正在说话的玩笑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郑重,眼神看到白语涵时毫不掩饰的愉悦,内心却像是燃烧了一团火一样,只是心脏越是扑通扑通跳,越是神情就很郑重。 锦娘玩笑地用手在邵逸飞眼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了?成哑巴了?” 声音反而变得暗哑:“我同意了你刚才说的。我给你钱。”于是邵逸飞就拿出钱给锦娘,锦娘欣喜若狂地借过钱,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神色。 “同意就好。同意……那我就出去了,不打扰你们了。”锦娘识趣的告退。 白语涵倒是被邵逸飞盯得不好意思,红色蔓上了脸颊,她有些讪讪地摸了摸头发:“这发型是不是有些奇怪?这脸上的妆容是不是不太适合我?” 却看到邵逸飞默不作声嘴角却含笑的一步步逼近。 邵逸飞在她耳边说:“你知道吗?在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仙女。你知道我等一下要对我的仙女怎样?” 不等白语涵回答,就突然抱起白语涵,旋转起来,而蓝色的衣裙随着邵逸飞的力度而转动成一朵蓝色的盛开着的旋转的花。之后转得累了,邵逸飞把她放下。 “哈哈。”邵逸飞突然笑了。 “无赖!”白语涵又好气又好笑,而邵逸飞则看着白语涵夸张的妆容,笑了起来,“唉,你说说,你的妆容画得那么夸张,身上涂得这么香,是为了吸引本将军我吗?” “这……不关我的事情。”白语涵有些害羞地说。 “我知道了,不关你的事。”邵逸飞憋住笑,“不过,你看看镜子,看看此刻你的妆容。” 白语涵于是就拿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 ,眼睛上涂的东西已经漾开了,感觉很可怕,白语涵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遮住,连忙下去要把自己的妆容擦干净,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风格啊! 白语涵不打算理会他了,又羞又恼:“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一下吧。” 而邵逸飞则哂笑地看着白语涵,觉得此刻的白语涵很可爱。 而耳畔却传来了锦娘抢锣打鼓的吆喝声。 为了和宁祥宇抢生意,锦娘可谓绞尽了脑汁,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挥泪大甩卖,什么推出买一送一的活动,还推出了丝绸美女秀的活动,只见那一个个美女穿着丝绸在寒风中一个个展示。而拍手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惹得宁祥宇心烦不已。 看着锦娘在寒风中手插着腰,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而她夸张的妆容则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冲着她的容貌,客户络绎不绝。而相比较锦娘生意的火爆,宁祥宇的生意就惨淡的多,大家都去锦娘那买丝绸。 锦娘时不时来宁祥宇这边坐客,她笑靥如花,对宁祥宇一阵奚落,只听他挑衅地对宁祥宇说道:“索性,你把你的丝绸店铺给我吧!我看你是经营不下去了!”而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锦娘对宁祥宇有愤恨之情,所为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总是隔着街道吵架!而更过分的一次是,锦娘竟然朝着宁祥宇的店铺门口泼洗脚水! “你现在完全和泼妇没什么两样!你真的变了太多了!”宁祥宇忍无可忍,终于爆发。 “哦!是嘛!你生气了?过去的你就容易生气!没想到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老样子!”锦娘冷笑一声,俄而一阵叹息:“怎么了?自己没本事经营店铺怪到我头上了!阿俊,我跟你说啊,他就是个窝囊废!”她忍不住朝阿俊吐槽,继而笑得发狂! 锦娘的所作所为让大家都不能理解。 宁祥宇被锦娘的话语刺激的很是有挫败感,他头疼不已,一边喝酒一边叹道:“锦娘过去除了依然会和我顶嘴之外,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她是什么样子的?”白语涵迫切的问。因为对锦娘这个人物很好奇。 宁祥宇打量了白语涵一眼,很认真,但语气中透着哀伤道:“安静起来,和你差不多,闹起小脾气来,却像个小孩,她其实是个很活泼的个性,只是……”宁祥宇欲言又止,猛然喝了一口酒,显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那你是为什么要赶走她呢?我猜并不是一根头发丝那么简单吧?”白语涵盯着宁祥宇问。 盯得宁祥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有些心虚,而邵逸飞也追问:“既然朋友一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说了我又不会嘲笑你。” 宁祥宇叹了口气,有些责怪自己:“罢了,罢了,我说便是了。其实锦娘变成这样,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我。” “什么?是因为你?”邵逸飞和白语涵异口同声地追问。 “没错。故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宁祥宇的眼神有些游离,深思怅惘起来,好像回到了那样的时光。 ------------ 第五十一章 锦娘的故事 那时候锦娘很美,当两家结为娃娃亲的时候,宁祥宇高兴了很多天。他一直都喜欢锦娘,从小时候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到后来男女之间的喜欢,而锦娘以前总爱跟在宁祥宇的后面去,像个跟屁虫,遇到镇上的人,没有人不说锦娘是宁祥宇的跟屁虫,而宁祥宇却把锦娘取名为爱哭鬼。 因为,她如果一天看不到哥哥会哭,如果哥哥一做了什么事不顺她的意会哭。如果哥哥偷瞄了其它女子也会哭。所以锦娘的世界里,只有宁祥宇,她喜欢一天到晚粘着他,喜欢给他做好吃的,喜欢陪他玩好玩的。而她对宁祥宇的爱好几乎了如指掌。而她也知道,如果宁祥宇喜欢吃饭,饭里绝对不能有一根头发,一块石子,而且宁祥宇的碗筷从来都是固定的。而且宁祥宇的衣服必须洗超过十遍,宁祥宇的袜子只穿一次。 这样的怪癖让锦娘顺着他,也从来没有任何怨言,而这样难伺候的大少爷竟然因为锦娘而服服帖帖。别人都说,这样的娃娃亲是结对了,也只有锦娘能伺候得了宁祥宇了吧。 这是在锦娘15岁之前,可是等到她15岁之后,她的身上的女子的味道也慢慢展现,而且越发动人,锦娘买菜的时候会有人主动送她菜,走路时会有人盯着,而且镇上一个傻子竟然还指着锦娘,口齿不清地说“我……要……和……她……睡着……” 锦娘原本听不懂什么意思,后来听人打趣说了,他说她表达的其实是睡觉的意思,只是发音不全。羞得面红耳赤,非得要宁祥宇修理他一顿,于是宁祥宇找人把那人打成了残废。 而这时候,他还是对锦娘放心的,本想就在她十七岁的时候正式娶她为妻,不过那时候家里的事业陷入了低谷期,好几家商铺都经营不下去了,由于缺钱。于是宁祥宇四处借钱。但是他的朋友却在他困难的时候却纷纷视而不见。宁祥宇只得取消了婚礼。 那段时间宁祥宇在父亲的压迫下夜不能寐,日日饮酒。而更雪上加霜的事,这一年,竟然宁祥宇的父亲也一病不起。将全部的重担都落在了宁祥宇身上。 宁祥宇那段时间想到了自尽。 没想到父亲的一个好友却答应了要帮助他,借给了他一笔钱,并答应帮助他走出低谷。之后日子越来越好了起来。就在宁祥宇觉得他是个大好人并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他时。 他却要宁祥宇把锦娘纳给自己做小妾。不过这件事说的自然是隐蔽的。宁祥宇也没有让他的一些伙计知道,这样说出去太丢人了。 宁祥宇从他口中知道,是锦娘当初求得的他,他答应帮助宁祥宇的。虽然他说锦娘答应事成以后打算给那人当小妾。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是宁祥宇却在那时候怀疑了锦娘。而宁祥宇自然不答应。他打算把自己的商铺作为条件。因为商铺更对于一个人有利益。所以他父亲的朋友就答应了,但走的时候却感叹一句:“锦娘真是个尤物,但可惜了,不是我的。” 宁祥宇心想,想这样一个老头,打锦娘的主意,他想上去揍他一顿,但是碍于他是长辈。 但是心里却对锦娘有了嫌隙。他想到,她对这样一个老头都勾搭,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于是他心里对她渐渐有了恶心。 虽然之后表面上对锦娘还是很好,但是并不如一开始那样喜欢。锦娘却故意逗他笑。给他讲笑话,有时候开玩笑的挠他痒痒,他只是觉得她很轻浮。 他渐渐由失去热情到不喜欢,直到那一件事,让他彻底对她反胃,是她在菜市上一个男子无意间碰到她手,她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和别人砍价。而宁祥宇气不过,上前拍打开那人的手,骂道:“你好光明正大啊。”没想到锦娘却笑了,宁祥宇从来没见到,锦娘这样嫣然一笑,是那样好看,是那样调皮,那样明媚。应该是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吧,她搂上他的动作是那样自然,透着女子的娇俏:“你终于有了反应。是吃醋了吗?” 宁祥宇却有些失神,过去的锦娘完全不是这样啊,虽然有些心动,但他放开她的手:“你变了。” 锦娘却不以为然。 锦娘确实变了,她变得越来越动人,她变得所到之处,不可能没有一个男子盯着。盯着她发育正好的身体,流口水。 别的男的都觊觎她这块肥肉。 而她却与宁祥宇一同出去,虽然挽着他的手,但是神情却是格外享受别人看待一样珍品时所散发的目光。这是每一个男人看到美女的本能。 宁祥宇越来越怕锦娘不是自己的。而他又处于一个经商发达的头脑。睡觉时总喜欢胡思乱想,经常做梦锦娘跟着男子跑了。 这样的思想总是折磨着他的神经。 可是他又不方便和锦娘说,因为他总是会调侃锦娘丑,嫁不出去之类的话。他怕把他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锦娘会嘲笑他小心眼。 而锦娘有时候无意间流露的骄傲的神情真的会让宁祥宇觉得她会变,尤其是她对下人的态度,也渐渐变得恃宠而骄。仿佛,就是一个美女本该拥有这一切。而他感觉到她的欲望开始日益增长。她特别喜欢打扮。而且不止一次穿着美丽的衣裙在宁祥宇面前晃悠,问了千遍好不好看。 宁祥宇回答了千变。但内心却是对她开始产生厌倦。 直到吃饭出现了一根头发丝,让宁祥宇更加恼怒!他曾经又不是没有对锦娘提过那些要求。而且锦娘以前做的很好,不知道现在怎么变得不上心了,还是她压根心思就不在宁祥宇的身上。 就这样,宁祥宇发了火,并把当初父亲的朋友要纳她为小妾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而且骂得话比现在说的还要难听。 “你口味真重啊,竟然也对一个老头下得去嘴!”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妓女,快滚!滚的越远越好!不要让我见到你!” “这根头发,怕不是从你头发上掉下来的,是不是某位情郎的啊。” “快滚!” “快滚!” …… 骂声就像轰雷一般把锦娘炸的粉身碎骨。 任锦娘在雨中跪着,宁祥宇也视而不见。因为他最讨厌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看着她凄凉离开的背影,宁祥宇也有些心疼。但是他还是压抑住自己想要留住她的想法。 这样一个脏女人,应该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当时还是个少年郎的宁祥宇选择决绝一点,他那样想着。 不过,她走了以后的那些年,他还是多少会想到她的。想到她做的美味佳肴。以及温暖的亲自手织的大衣。 怕没有一个女人,比锦娘更细心吧。 只可惜,一切不能从头。 过去在凉州还见过锦娘,她变得没心没肺,也还和宁祥宇打招呼,不过打招呼的方式却变成了奚落。什么你变胖了,再吃就变成一只猪了。什么你有没有老婆啊,是不是还打光棍。哟,真可笑,要是有人看上你就瞎了眼了。 宁祥宇觉得她变了一种感觉,或者是沾染了世俗,经历了些风霜。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变得更有韵味了。 宁祥宇于是反击。 之后两人见面就这种状态。 外人看来不能理解。但两人心中却都有苦涩。那段回忆都不愿意再提。沉重的回忆不提也好。 宁祥宇回忆起来,竟然流出了眼泪,声音哽咽了,但是一想到锦娘在凉州开店的事,他又无法释怀:“不知道为何,她后来开店开到凉州了,而且还开到我商铺的门口,明显抢我生意。” 可见语气是又爱又恨。 “你还爱着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邵逸飞听了这段故事有些动容,说完押了一口茶。 宁祥宇才觉察到讲得口干舌燥,也押了一口茶,即使刚才流了泪,但是他还是继续奚落道:“我怎么喜欢她?真是可笑?不过我不能理解,她怎么后来找了那么个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的货色,真倒人胃口。” 邵逸飞也突然想起她后来喜欢的那个叫阿俊的男子,还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总之感觉到很奇怪的一个人。 而突然耳边听到一阵啼哭,他原本以为是白语涵,不料却看到那个瘦小的叫小颜的小伙计正哭得不能自已:“真是太感人了。”他差点就要瘫倒在地上了。 “有什么好感人的?谁让你偷听的?”宁祥宇没好气的对小颜说。 而此刻,邵逸飞和宁祥宇却突然发现,白语涵不见了。 而小颜则指指对面,“刚才白小姐对我说,她去看看锦娘。不用担心她,她看了以后就过来的。” 仍然抽泣个没完。 “止住!”宁祥宇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但是喉咙里仍然会有抽泣的声音。 她同情心泛滥吗?邵逸飞表示不能理解女生的多愁善感。 而白语涵当时听到这段故事时,没来由的一阵忧伤,像是过去也经历过一场痛彻心扉的爱情。她想要去和锦娘聊聊天。 她其实觉得,锦娘或许在伪装成一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或者她内心深处还是过去的锦娘。 而对面的那个丝绸商铺店,还燃着灯,昏黄的光,有一种微醺的感觉,像是一段昏睡的往事。让人不愿意提起。风吹着门口的花灯,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是那样的荒凉,像是在讲述一个孤独的故事。又像是一个等待一个解答自己的人。 白语涵渐渐走近锦娘的商铺。因为她看到锦娘正在纺织机旁劳作的身影,在烛光下,她的身影是那样美。 “谁?”她突然有了警惕。 “是我!”白语涵回答,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忧伤。 ------------ 第五十二章 奇怪的梦境 白语涵推门进去,只见锦娘正坐在纺织机旁边正专心裁制着那件红色的衣服,经过她的努力,那件原本是红色布帛也越来越变得像个衣服了。 白语涵渐渐走近了她,锦娘冲白语涵嫣然一笑:“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白语涵也给了她一个微笑,看到她正在专心制着这件衣服,锦娘笑道:“等我这嫁衣做好,我就可以把自己嫁出去了。” “嫁出去?你要嫁给谁?”白语涵觉得有些突然,诧异道,没想到这几天锦娘原来是在为自己织嫁衣。 “还有谁?当然是阿俊了。”锦娘不假思索。 显然锦娘已经不打算再与宁祥宇和好,不白语涵却觉得有一些可惜,没来由的,她言辞恳切,握着锦娘的手,诚挚地看着她的眼睛:“锦娘,你是真的喜欢阿俊吗?难道你忘记了过往吗?” “什么过往?”锦娘撇开白语涵的手,并不打算理会她。 “锦娘~”白语涵并不打算放弃劝说,而是跟在锦娘后面,说道:“你和宁大哥的故事,他已经告诉我了,他说得时候也有些自责。只是也许是碍于面子,才没有与你和好,而你若是心里没有他,也不会故意开一个商铺在他对面,故意与他作对。” “他自责~别开玩笑了,”锦娘冷笑一声:“想必天下没有谁比他更铁石心肠了吧。为了他所谓的自尊,竟然决然地弃与他有好几年情分的女子于不顾,任她跪在地上也不给她信任,那天,竟是个磅礴大雨的天,她跪在雨地里,雨点像石子一样砸在她的身上,很疼很疼,可笑的是,她竟然以为这样会博得他的同情,没想到,他依然置之不理,后来女子怀着恨离去,可男子却不知道,也正是那一个雨夜,女人高烧不退,而那天刚好她身上来了葵水,她痛不欲生,那一天,她没有去处,在一个破庙里待了一晚,她以为她活不到天亮了,因为她的肺炎也加重了,刚好遇见了一个好心人,是那个男子带自己去看病的,才捡回来了一条命。而那个救自己的好心人正是阿俊。” 锦娘的话语由一开始的眷恋到后来的恨意再到后来对阿俊的感激,都被白语涵捕捉到眼里,白语涵觉得锦娘正是因为爱才对宁祥宇有了恨。 看到白语涵愣神的模样,锦娘有些挖苦得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很可笑,有很多女子都看不惯我,巴不得我倒霉,巴不得我死,她们越是看不惯,越是冷言冷语,老娘我越是要一副骄傲的样子,活给她们看。不过,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是要博得你同情,而是要告诉你,女人越是痴情,越是容易受到伤害。而男人嘛,有几人是痴情的呢?爱情是一场游戏,如果你认真,陷入里面,那你就输了。因为也许你认为的一辈子在男人眼里却是不值一提,他们很有可能把你甩掉,另结新欢。” “那照你这么说,你完全不相信爱情,可你又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阿俊?你确定阿俊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男子吗?”白语涵反问,竟然让锦娘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不知道如何作答,终于苦笑了一声:“像我这样的女子,能嫁出去算是不错了~” 语调特别的感伤,让白语涵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问。 而这时,突然“吱嘎”一声,那个男子推门而入的声音,“阿俊~”锦娘亲昵地唤道,门口的阿俊手上拎着一壶酒,一只烧鸡,然而阿俊却不理会她,而是盯着白语涵,让白语涵有些不自在,因为那男子的眼睛,因为喝了酒而有了红血丝,盯着白语涵看的神情,带着一丝轻佻,白语涵以为自己看错了,而锦娘却突然有些显得有几分尴尬地对白语涵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白语涵就要走。却被阿俊拦下,他那粗糙的手很有力,就那样握住白语涵的胳膊,白语涵觉得一阵吃痛,像是要把骨头捏碎了。 “唉,不要走呀~”阿俊突然拖长了音调,越发让人觉得他轻浮,白语涵觉得眼前的阿俊与那日见到的斯文的模样却大不相同,而且阿俊与锦娘之间的气氛也并不似白日那样亲昵。 白语涵礼貌的将他的手放开,回应一句:“我要走了。” “哎,锦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客人来,应该好好招待才可以。”阿俊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和气,让白语涵觉得他有些古怪,阿俊将手上的一壶酒,以及一个烧鸡拿了出来,表现的很客气地说:“来~坐吧。我们一起吃吧。” “不,不了。”白语涵摇了摇头,“怎么了?怕我里面投了毒?”阿俊的语气突然变得像是不怀好意的腔调,目光竟然是那样的阴鸷,见白语涵有些惧怕的模样,他笑道,仿佛刚才就像是在开玩笑:“锦娘,你看看她,要是她有你一半的泼辣劲就好了,不过她也真够胆小的啊~哈哈。” “每一个人性格都不一样嘛,像她那样的就是典型的小家碧玉,不过,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你家那位估计要着急了。”锦娘也配合阿俊打趣道,“你看,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吗?”锦娘突然瞥了一眼门外,却看到邵逸飞就站在门口。 白语涵看到邵逸飞过来了,感觉到舒了一口气,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走到邵逸飞身边。 邵逸飞和他们打了一下招呼,阿俊客气的邀他喝酒,但邵逸飞却因天色已晚拒绝了他的好意,并说改天有空一定喝酒。 而邵逸飞是觉得她来这边的时间过长而过来接她回去的。 而白语涵也把内心觉得的古怪告诉了邵逸飞。 邵逸飞决定之后要好好调查这个人。 回到住的地方,白语涵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回想起那个锦娘的话语,竟然无端升起同情的感情。 而夜,却通常是可以卸下白天的嘴脸换上真实的面孔,而这真实的面孔,可以是白日刚强的人变成柔软的姿态,也有可能是白日里与世无争安静的人换上青面獠牙的可怕面孔。而在不为人知的某一处,实现着他肆无忌惮的暴虐计划。 而门窗紧闭,外面的两个花灯仍然安静的待在外面,它们像是两个执着坚守黑夜的人,由一开始的光亮变得黯淡,而夜也开始变深了。安静的小巷里,偶尔有几声狗吠,而那间紧闭的透不进一丝风的房屋里,却传来凄厉的叫声,这几声凄厉的叫声,却并不是从自己的嘴巴中发出的,而是像是在压抑自己的声音,不让它打破夜的沉寂。 只见那男子揪着这女子的头发,恶狠狠地将她摁到地上:“刚才你好像故意要放过那个女子!是不是几天不打你你不舒服啊。” 那女子惊恐地睁着眼睛,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并不知道今天晚上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因为距离上次那个男的打他已经很久了。 而要么这男子不发作,在外人面前装作很好,要么发作就要对她拳打脚踢。 而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一旦打她就会让她跪在不平整的板子上,让她跪着走。 并用一根鞭子抽着她。折磨她的肉体。 而如果她慢了,这男子就会踢她,辱骂她各种不堪的话。 而他一般沾染了一点酒就会打她。 这次,男子自然不会放过她。 “我的背疼得很,你过来给我捶捶。”这男子命令道。 这女子知道无论怎么样的力度都难逃这男子打她。 果不其然,这男子总是嫌弃她捶的这不好那捶的不好,“够了,你真像个死人那样。”他一把将她推开。 见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那男子非但没有产生怜悯之情,而是新生厌恶:“你这么个丧气的表情是丧气给谁看啊?啊!我知道了,你一定不要我好过。” 他突然燃起一股怒火,拿起他的鞭子,劈头盖脸的就向她抽去。 还好那女子挡住了脸,要不然就毁了容了。可是身体却挨了几鞭。火辣辣的疼。 那人也许喝了些酒,有些踉跄,一个不稳,差点摔倒。感觉到索然无味,放下了鞭子,“你伺候我睡觉吧。” “是。”那女子答应了。这才舒了口气。看来今天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了。 而每到这个男人过来,都是她每天晚上噩梦的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一开始并不能接受,他救了自己,好吃好喝供着,却要让她这样低声下气地成为他的奴隶,本来她想要一死了之,不过那暴虐几近变态的男子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白日里,他可以装得对她很好,她也很配合他不让别人看出破绽,不过晚上时,他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人,竟然可以像野兽一样,毫无人性可言,她想,自己遇到的也许就是野兽了吧。而自己就是可怜虫一样被折磨,无论是身体也好,心灵也好。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天,快亮了吧。眼泪,却滑落了下来。 白语涵做了这样的梦境以后被惊吓醒了,梦中那个残暴的男子用鞭子抽打着一个女子,她不知道那女子是谁?白语涵宁愿相信只是虚惊一场,无缘无故想到锦娘,她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锦娘,似乎有很多事瞒着自己。她不敢想。梦里的,那个女子,一定不是锦娘。她安慰着自己。 ------------ 第五十三章 采花贼 好像天亮了,所有的黑暗中的梦魇都驱散了,白语涵又看见活力的锦娘正在她的屋前做生意,事后,她也替阿俊给白语涵道歉了,说是那天他因为喝酒多了所以说的话有点冒犯,让白语涵原谅,白语涵说没有关系。也就当昨晚的担心是虚惊一场。 只是白语涵看见锦娘脸色有稍许憔悴。但是却往往会用她的欢声笑语掩盖这一点。 锦娘日常看到宁祥宇就会和他斗嘴。而通常也会有人直接对宁祥宇说他的丝绸怎么比不上锦娘的丝绸,更有做生意的人会上前劝宁祥宇让他趁早转让店铺,可宁祥宇却一一拒绝,但是生意上的挫败感也让他有些郁闷。而往往就会惹得锦娘越发得意。 邵逸飞就和白语涵在一旁这样看着两人斗嘴,偶尔也会去作坊帮忙染布,日子不知不觉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可凉州城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瞬间打破了这样的平静,据说在城东不远处已经有三个女子失踪了,而城里贴了三张告示,这三人竟然是同一天晚上消失的。 而其中有一位,是凉州城有名的青楼女子萧雪,据说她相貌极佳,有多少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有多少公子想要善音律,琴棋书画 ,是一名雅姬,有一日,正在弹琴,突然有一个黑衣人闯进屋,当别人听到她喊非礼的时候,而那黑衣人早带着她破窗而入。而描述的人正是青楼的老鸨艳娘,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其实是心中暗叹少了一个可以赚钱的宝贝了。 宁祥宇与邵逸飞在人群里皱了眉,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 而萧雪,宁祥宇记忆尤为深刻,那样一个惹人怜,洁身自好的人,又有谁会向她下毒手呢?况且他还记得前几天还见过她,特意送给了她自己店里的丝绸。还听她给自己弹了一首琵琶曲。想到那样一个只要一笑就能把人心融化的美女就不见了,宁祥宇心里就有些痛。 而那县令就赶了过来,只见他留着两撇胡子,眼睛不大,有点贼眉鼠眼的,宁祥宇怀疑他破案能力行不行。 而那县令就问起青楼的老鸨来:“那你还记得那采花贼的身影吗?” “我看到的是他的背影~”老鸨努力回想:“他看上去不是太瘦,有点胖,身高嘛~”她环视了众人一眼,突然指着宁祥宇,“和他身高差不多~”宁祥宇把她的手扳下,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动动脑子,如果是采花贼怎么可能会让你看到他的行踪,你瞎编也不能随便瞎指啊。” “可我记得他就像你那样胖。”老鸨始终坚定的说,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宁祥宇一脸郁闷。 “光片面之词并不能说明什么。”县令说道。又命令其它失踪的两人家属过来。 而那两位失踪的家属则描述,并没有看清那位采花贼的样子 。 “我有个疑问?会不会你们的女儿不是因为采花贼,而是跟着她们的有情郎跑了啊。”宁祥宇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惹来大家的白眼,认为他有些幸灾乐祸。而宁祥宇就赶紧闭上了嘴。 其中一位女子的母亲表示:“我的女儿正值豆蔻年华,因为生的美被不少人觊觎,不过她为人比较老实,不会有什么有情郎的,更别说跟着别人走了。而那时,我让她在河边淘米,一眨眼却不见了人,只有篮子了。” 那女子的母亲哭得不能自已。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的女儿文文也比较乖巧,她平时也足不出户,可是我听到惨叫一声,而我的女儿却不见了。求大人一定要帮忙找到这个采花贼。”另一个母亲边说边哭。 “你女儿也是特别漂亮的吧。”宁祥宇无关紧要的问了这一句,那母亲点了点头:“我女儿长得是很美。” “果然这采花贼真会挑人啊。竟掠走的都是美女。”宁祥宇瞥了一眼白语涵,对邵逸飞说:“你要保护好了你的美人了。” 邵逸飞冷瞥他一眼,而他在心里想,这件事得好好调查。 而他怀疑的人是阿俊,因为这几日他也不是没有观察过阿俊,总是不在店铺里帮忙,而是会在很晚的时候回来,而那三人失踪在昨晚,而昨天竟一天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忙什么,如果说他是有一个珠宝商铺,可是凉州的珠宝商铺邵逸飞全都调查过,竟没有一家是他开的。如果他开在远处,也不太实际。因为没有一个珠宝商会时不时就不在自己的店铺待着。可如果他真是别人口中的采花贼,那锦娘怎么会由着他这样做呢? 而人群里,有阿俊和锦娘,锦娘有些害怕的朝阿俊撒娇:“阿俊,你要保护我?好害怕啊。” 而阿俊则搂着锦娘说:“不要害怕。” 而这时邵逸飞却突然看见阿俊的脖子上有指甲印,于是就故意地问道:“你脖子上的指甲印怎么回事?” “哦,脖子上有红疹,然后就使劲挠,越挠越痒,就这样了。”阿俊的回答有些敷衍,但是那个指甲印就像是那种女人的指甲,女人手上的长指甲掐出来的指甲印。 而宁祥宇却没看出来,他毫不留情地对阿俊说:“红疹是需要涂药膏的,你光挠有什么用,越挠越痒,而且破了就会溃烂,不会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吧。” “我是不知道。”阿俊挠了挠头,老实地说。 宁祥宇摇了摇头:“真是笨。锦娘都不知道看上你哪一点了。哎,你和我说说,你是哪里来的,有没有发现和我们不一样啊。” 宁祥宇向来毒舌。而这一句话极具讽刺,而阿俊就捏紧了拳头,内心很是气愤。 而锦娘却替阿俊打抱不平:“第一,你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你那可悲的素质,这样会让人瞧不起你。第二,阿俊的母亲是胡人,有一半胡人血统,你不要那么孤陋寡闻好不好,第三,过两天我就要和阿俊结婚了,为了你耳根清净,我决定婚礼后就和阿俊搬走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什么,那么快就要结婚了! 宁祥宇似乎还没做好准备,内心怎么会有些空荡荡,她那么快就搬走,以后是不是就看不到她了。 怎么,等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宁祥宇的心情特别复杂,嘴上总是说着盼她赶快走,赶快走,走了耳根子清静,走了就没人和他抢生意了,而她宣布要走了,他怎么却有些失落呢? 可他尽量掩饰这样的失落感,“好啊,我高兴的很,走了好呀!”他表面上仍然逞强的说,然而却不自禁的要走,不想继续待在这看两人你侬我侬。而他在心里还在想着这阿俊有什么好。 邵逸飞和白语涵也难以置信她那么快就要结婚了,而她则格外豁达乐观地说:“到那时我会给你们准备请帖,你们都来,尤其是我店里的那些顾客呦。” 大家纷纷应声好以后,锦娘就挽着阿俊的手走了。 而转过身去的锦娘,眼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本来嘴上报复他时会很痛快啊。怎么说了以后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心还会痛呢。 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不要心软,不要心软!而这么个负心汉,不知道自己再怀念了。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而明天,就是自己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还挺期待。 她在内心冷笑。 而风吹进她衣袍里,吹得她的身上的伤口,好疼好疼,每天为了要保证气色好,不得不画浓妆,每天看到人时还要装作一副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虽然身上的伤口用一种膏药会很快愈合,可是心上的呢? 没错,那一日白语涵梦境中的画面确实是锦娘真实遭受的! 有的时候不相信一个人的运势,有的人运气不好的时候,连喝口水都塞牙,而锦娘被宁祥宇赶走的那一年,运气是真的不好,有的人倒霉起来真的很倒霉。 而自己就是那个倒霉鬼,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迎来的不是拯救自己的人,而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那个人,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的可怕之处让锦娘只要一想到他就胆寒,但是她只有自己默默地去承受着这一切。 阿俊,一个拥有着俊颜,但是内心确是异常黑暗的人! 锦娘在别人面前装得很好,其实是她不想被别人看她笑话,倘若自己在宁祥宇面前展现出她混得比较差的一面,那自己就输了! 宁祥宇,我若承受十分的痛苦,也要让你承受几分!我这次要让你身败名裂!被很多人唾骂!被人所不耻!有的人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宁祥宇,你给我等着! ------------ 第五十四章 礼物 因为这几日采花贼的传闻,凉州城搞得人心惶惶,白语涵因为采花贼的传闻也睡不着觉。 而这夜,夜似乎黑得很快,白语涵躺在床上,而邵逸飞则躲在一旁。他已经在白语涵身边连守了两个晚上了,却依然没有动静 ,而这两日,凉州城内也接连有女子消失。 邵逸飞抱着剑坐在别人不易察觉的地方,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就在他以为采花贼不会出现并打了个盹的时候。 突然烛光晃动了几下,紧接着窗子打开的声音,白语涵也觉察到了,有人破窗而入,但是却蹑手蹑脚的,但是白语涵看见他提着一把剑,她不敢喊大声,只得将被子往上拉,而她的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她也把希望寄托在邵逸飞身上。 就在那人要将毒手伸向白语涵的时候,邵逸飞突然拔出剑向他砍去,“毛贼,看招!”邵逸飞的声音铿锵有力,把他吓了一跳,于是他并不再向白语涵动手脚,竟然就这样从窗口越了下去。 邵逸飞怎么可能饶过他,他今夜一定是要把这毛贼抓住破案,那毛贼似乎有预料到邵逸飞会跟上来,而是故意拐了个弯,没想到就在邵逸飞穷追不舍的时候,那毛贼竟然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迷蒙间,那男子却已经不见了。 邵逸飞尽力驱散这粉末,而那男子却早已无影无踪。 而在这时,突然凉州城出现了一些轰动,紧接着是无数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抓到贼了,抓到贼了!”很多人高喊,邵逸飞以为那毛贼已经落网了,还有些欣喜地跑到人群里去看,不料,众剑矢对着的那男子不是宁祥宇还会是谁?而此刻,他看到众人一致在指认他是毛贼,他苦不堪言,可是他身上的夜行衣怎么解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宁祥宇痛苦道。 “刚才这两个女子指认你非礼她们,你该怎么解释?而且你这一身夜行衣又怎么解释?”县令站在一旁,逼问他。 原本他睡的好好的,突然外面的击鼓声扰乱了他的清梦,原来是两位被非礼的女子硬是说自己遇到了采花贼,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县令不得不半夜起来去审这个案子。 而那老鸨艳娘也挤在人群里,冲宁祥宇吼道:“我就说嘛,上次的背影是你,你还非得不承认。你说,你把我家雪儿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是采花贼,我没有非礼她们啊,冤枉啊。”宁祥宇叫苦不迭。 “我相信宁兄不是采花贼,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武功,你好好想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邵逸飞站在人群里,为他挺身而出。 说来刚才的事,宁祥宇真是惭愧,甚至是难以启口,原本他是去青楼喝花酒的,不料却看到了阿俊,想不到那么老实的人竟然也来这个地方,而且他说的话还特别的浊秽不堪,宁祥宇心里想锦娘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并且马上要嫁给他。 而原本是不想理会他的,没想到那人却与另一个人提到锦娘,说的话全是荤话,他的言语和平时的老实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宁祥宇再也听不过去了,没想到这个阿俊原来是人面兽心。 宁祥宇于是就冲过去,对他破口大骂:“看不出来啊,你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狗杂种,我一定要告诉锦娘让她远离你~” “你说的话管什么用?锦娘是我的女人,明日就要嫁给我了。我们两情投意合,关你外人什么事?” “呵!情投意合?”宁祥宇冷笑道:“就你这样的人也配说情投意合,你就是个狗杂种!” 他作势就要去打他,而阿俊就那样笑着,他的笑容让宁祥宇不寒而栗。 而阿俊的朋友却献了一杯酒,阻止了两人,对宁祥宇说:“消消气。” 宁祥宇仰头就喝,内心太气愤了。后来索性又对着那酒壶喝了起来。 “真是好酒量!”两人连连拍手。 酒劲一上来,宁祥宇内心无端升起一股悲凉,他想到了过去的岁月,突然想到了锦娘,锦娘这次开店,是为了报复自己吗?她要嫁给阿俊这人面兽心的家伙也是为了报复自己吗? 他看到阿俊的脸,仿佛在嘲笑自己过去放弃了锦娘,宁祥宇握住拳头,朝阿俊砸了一拳,砸了还不忘说:“你要对锦娘好,不然小心我不会放过你。” 宁祥宇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为什么自己那样想喝水呢?为什么自己浑身上下那么滚烫呢?他无端涌起了不该有的欲望,但是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 “啊~非礼啊!”他听到女子喊,而自己的手却不自禁得伸向那两个人的衣服。而自己的衣服,却被自己脱了。 流氓!那两个女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宁祥宇只是觉得脸很疼,浑身却滚烫滚烫,他的口干舌燥,“水~水~” 而后来真得有冰凉冰凉的水彻头彻尾地浇遍了他的全身,他昏昏沉沉的,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人群中,被指手画脚,而自己也被换上了夜行衣。 “那酒里有问题!”宁祥宇把逛青楼遇到阿俊的事说了出来。并突然意识到这个酒里一定有问题。 “你不要血口喷人!”阿俊也出现在人群里,“我一直和锦娘待在一起!你污蔑我!” 看到阿俊老实无辜的样子,宁祥宇有些反胃:“你不要装了?你就是个两面人!你就是个喜欢喝花酒的家伙!我确定我看见你了!锦娘,你来说说,阿俊是不是没回来。” 锦娘也在人群中,看到宁祥宇被捕了,她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自然不会与宁祥宇站在一条线上,邵逸飞也意识到这也许是个圈套。 锦娘冷冷道:“阿俊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不要再去掩饰你不是采花贼的事实,县令,你还等什么?还不把他抓起来!” 于是一帮人就将宁祥宇钳制住。宁祥宇觉得锦娘这样对自己有些心寒。 而那老鸨却上前对县令说:“宁祥宇分明在撒谎,青楼里也没有看见阿俊 ,他就是不承认自己是采花贼的事实,好以后作恶多端,而既然是采花贼,必然有同伙!我认为他也应该被抓起来。”那人竟然指着邵逸飞。 邵逸飞却狂傲地大笑道:“笑话!我堂堂邵逸飞将军竟然被误认为是采花贼,可见你们有多愚昧了!” “邵逸飞!”大家开始面面相觑,可是这将军的名字只火过一阵,而近几年却不火了。 “邵逸飞将军是谁啊?我只听说过李为大将军,魏超大将军。”有些人竟然表示没有听说过,让邵逸飞觉得有些掉面子。 而那县令却又命几个大汉把邵逸飞钳制住,邵逸飞哪有这样容易被抓住,他捏紧了拳头,光一只手,就将这几个大汉打到吐血。 “你要抓我,看看你们的能力了。”邵逸飞的目光变得嗜血,他手上拿着的那把剑在月光下是冷冽如冰,逼得众人纷纷退让,而邵逸飞却突然逼视那个老鸨,将剑抵在她的脖子处,语调阴森森的恐怖:“我不知道是不是人指使的你!总之你说的不是实话!快!把实话说出来!” 老鸨吓得快要瘫软了,她哆哆嗦嗦,唇齿打颤,只是颤颤巍巍地说着:“我不敢了……不敢……” 而在这时,白语涵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看见邵逸飞挟持了这个人,怕会发生惨剧,她叫了一声:“住手!” 而此刻,她匆匆赶来,是有事情要说,原来县令的手下,有一个捕头领着一帮人拿着火把说要烧宁祥宇的店铺,除非他就法。 而那捕快则挟持着白语涵,对邵逸飞宁祥宇发了一句狠话:“如果你们再负隅顽抗,别怪我会把宁祥宇的商铺烧了。” “不要啊,不要。”宁祥宇在地上求饶,于是他求求邵逸飞把剑给放了,邵逸飞见他们出了这样的狠招,自然与他们对抗也没有什么意思,他放了老鸨,冷笑了一声:“哼,真是昏官!不过看在宁兄的面子上,我就陪他去一趟衙门,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无罪,是不是会释放我们。” “那是自然。”县令微笑道。 而邵逸飞瞥了白语涵一眼,见白语涵的眼中噙着泪光,有些不舍,于是对捕快说:“这几日麻烦你要保护好她,等我被释放了一定会好好酬劳你。” 于是县令就命令那捕快这么做了。 而明日就是锦娘的大婚之日了,锦娘自然也在人群里说:“明日我大婚,你们可要参加我的婚礼。” “一定一定。”大家纷纷说。这其中不乏有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她们认为采花贼被抓了,那么这几天一定舒了口气,自然回答的时候心情舒畅。 锦娘冲大家微微一笑,转身就要离去,而宁祥宇却叫住了她:“等等。” 锦娘的步伐减慢,宁祥宇在身后有些伤感的说:“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他是否是个可靠的人还是个衣冠禽兽?” 锦娘听到他这样的语调,没来由燃起怒火,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他吗?他还好意思说!她突然转过身去,她咬着牙神情恶狠狠地盯着宁祥宇,而她的手却突然拎起宁祥宇的衣领,声音怒不可揭:“你管好你自己吧!我就算嫁了衣冠禽兽也不关你的事,他是我爱的人就够了!你还是好好去享受你的牢狱生活吧!” 锦娘说出这一番话时让宁祥宇痛彻心扉,也许是即将要分别,宁祥宇无端依恋起锦娘的脸来,他竟然用他的手去抚摸锦娘的脸,静距离看,却发现锦娘的脸瘦了,而且憔悴了许多。以前跟着自己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啊。 宁祥宇怜悯道:“锦娘,你瘦了?” “放开你的脏手!”锦娘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冷笑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你这好色的天性一直都没有改掉,也是因为好色而把你送到了监狱,真是活该!活该!”在一旁的人也纷纷指责宁祥宇。 有的人竟然直接嘲讽道:“真是个蠢货!他父亲怎么就生出个他这样的人!”有的人竟然直接朝他扔东西。 那一刻,宁祥宇的自尊以及自信心被人无情地践踏,而这几日他心力交瘁,生意也被锦娘抢走了,他一直都是自尊心很强的人,此刻就像个小丑一样在别人面前,他痛不欲生! 而锦娘却看出了他的悲伤的情绪,但是她目光中带着蔑视与嘲讽,用极尽讽刺的语气说道:“怎么了?你平日里的神气的样子呢?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在大街上被别人谩骂嘲讽面子挂不住了?我告诉你!你施加给我的痛苦是一千倍一万倍!你体会到的也远远不及我的痛苦!你倒是笑啊!怎么不笑了?” “锦娘~”宁祥宇看向锦娘的眼睛时候突然有一丝怜悯悲哀,他平日里不会跟别人道歉,就算是自己错了也不会道歉,但是这一次,他放下了自己高贵的尊严,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锦娘却癫狂地笑了起来,有一种疯狂的态度:“哈哈哈,你跟我说对不起!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宁祥宇!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白语涵看到了锦娘这种态度,莫名地出现了一丝心疼,而她在风吹起锦娘的袖口的时候,若隐若现地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痕! 锦娘那么恨他一定有她隐在背后的故事的! 而阿俊却上来一把把他踹倒在地上。 邵逸飞忙上来搀扶。 而宁祥宇从来没有一天那么撕心裂肺过。他一直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而在今天晚上,面子似乎不值什么了。而他的心却如同刀割一般,痛不欲生,而正好阿俊正踹到他心口窝。 他吐出来一口血。晕了过去。 “来人啊!把他们带下去!”县令命令道。 之后县令一行人就把他们带下去了。众人也纷纷散了。 ------------ 第五十五章 婚礼计划 锦娘的婚礼,宴请的人比较多,大部分都是她丝绸店的客人。那些有钱人携着他们的如花美眷,纷纷来到锦娘与阿俊的豪宅。这个豪宅位于凉州城的东边。 阿俊带着客人们纷纷来到了他的豪宅,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客人们也不得不惊叹他的豪宅里的亭台楼阁设计的精巧,而且,阿俊特意邀请他们在满是金银器物的屋子里饮酒,他们言笑晏晏,竟忘了时辰。 只见这屋子的地面都是用汉白玉铺成的,泛着莹润的光。 檀木做梁,水晶玉璧为灯。那些让每个人叹为观止的古董散发着悠久气息,安静地待在上好的檀木制成的桌子上,有上等的玉制成的睡莲花瓣是那样的逼真,而它下面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摊水,因为连水的波纹清晰可见。可是仔细看,就可以看出它的色泽,就知道它只是玉打造的水而已。 就如同真的睡莲在水中绽放,像是轻轻漾在水中,而它的花瓣微微舒展着,就如同马上要绽放了一般。惹得别人不停地触摸,看到屋内有这么多奇珍异宝来,他们都心怀鬼胎,都想要去巴结他。 阿俊却瞥了一眼他们,试探性地问道:“大家觉得我这豪宅如何?” “很豪华。” “那如果用我的豪宅去交换你的妻子,谁愿意的?” 阿俊玩心一起,他到底要看看这群人贪图富贵到什么程度。 “我愿意!”一个人回答的如此爽快。他,阿俊是认得的。是米铺的李老板,而他的妻子李氏是凉州城数一数二的美人。上次,他给她买衣服的时候,阿俊是看见的。真的是一个迎风弱柳似的美女。而她娇滴滴的声线也会让男子无法自拔。不过她始终没有栓住丈夫的心,不然也不会让丈夫不回家。三天两头去青楼找别的女子。 不过,真的是替这位美女惋惜的,嫁给了这样的男子。 “我开玩笑,你回答的竟是这么爽快。”阿俊调侃这位李老板,让他无地自容,不过李老板的挚友酒楼唐老板却打趣道:“我这兄弟啊,花心是出了名的,啧啧,为了一个豪宅就把自己夫人出卖了,真替她感到不值啊,我唐某是不会这样做的。” “还说你不会?你可是逛青楼的常客啊,这些莺莺燕燕谁不认识你啊,有一日还趁机摸了我老婆的手,别以为我没看见 。”屠户张大壮抱怨。而张大壮的这位新婚妻子,原是做豆腐的,人称豆腐西施杨三娘,谁不想偷瞄她两眼,或者趁机占她便宜。 张大壮也开始反击唐老板。之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争执起来,而聚集在这里的,老婆都是美女,正因为是美女,阿俊才会特意制作了邀请函,邀请他们参加婚礼。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察觉。 “你们先在这坐坐,婚礼开始我就会请人来通知你们。”阿俊抛下这句话就走了。而他背对他们出去的神情是格外得意的。得意是因为他们中招了。 这些人自然觉得待在里面很舒服,都不愿意离开了。这群人在这个地方,有些乐不思蜀了,纷纷展现了他们平日里的贪婪,等阿俊一走,他们的手开始痒了起来,纷纷将那些奇珍异宝塞到兜里,而那个睡莲是大家都看上了,竟然都开始抢了。 “是我的!是我的!”他们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结果,玉碎到了地上,大家纷纷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张大壮却是个十足的懒汉,他趁大家正在抢的时候,偷了个清闲躺在如云一般柔软的塌上,一身的肥膘。 而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拿,而是拿了一个全金打造的仙鹤,造型独特小巧精致又不失奢华,将它塞到自己的兜里,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样睡去的,没想到却被人揪住了耳朵,这是个样子其貌不扬却有赚钱头脑的商人金大用,但是他为人却不太厚道,生意上总喜欢去占人便宜,而他的妻子也和他一样,模样上不及杨氏以及李氏,但是这位金氏是个能说会道的主。能把活得说成死的,在集市上能把乞丐说哭,伸手问乞丐能要到钱。 而那位用全金打造的鹤却被金大用看到了,他于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于是就怀疑到张大壮身上了。于是他就不怀好意地揪着他的耳朵,逼他把金鹤交出来,平日里,金大用仗势欺人,因为他财大气粗。 而张大壮没少受窝囊气,这对夫妻只要一来买肉,必定说的张大壮多给几斤肉。平日里没少受欺负,而这一次,既然大家都能来这里,显然是地位平等的,他才不会被欺负,于是和金大用争吵起来,“明明是我看见的,凭什么给你!”张大壮朝金大用吼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吵了起来,然后陈年往事,一股脑倒了出来,竟然到最后打了起来。 一开始是两人打,后来,转变成,四人打,六人打,打架的理由不是欠债不还钱的事,就是谁偷占谁老婆便宜,这些冤家打起架来,纷纷不留情面。 而他们全然不知道门已经上锁。这就是阿俊想要达到的效果,他故意聚集的这群人,其实就是平日里作威作福,却惹是生非的人。偏偏他们的老婆,都很美。不过很快就不是他们的了。阿俊在内心得意。但是却有些瞧不起这群冠冕堂皇的人。 而计划,已经在开始实施了。 同样,与他们夫君一样的,这群美娇娘也过惯了富有的生活自然会很容易被院中一个有二丈宽左右的轿辇吸引,而这个轿辇,却是她们活到现在,从未见过那么大的,而这轿辇,看上去特别奢华,外表是镀金的,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而窗帘与门帘却是珍珠翡翠之类的挂坠,在风中叮咚作响。 而驱车之人是一个络腮胡子,眉眼间有一道刀疤的男子,此时他正睡着,而他驱使的那匹马,则安静的待在原地。有眼光的人一定会看出这匹马的价值连城了。这群女子自然感觉到稀罕,因为这匹马的种类是中原不常见的,通身枣红色的。马蹄和额间有几搓白毛。 于是这群女子上前抚摸这匹马。而在车上睡着的男子显然并没有察觉,竟然打起来了呼噜。 金氏第一个上前去拨弄那门帘,将头探进去,只见里面的软垫是用鹅毛铺成的。地毯是波斯绒做的,而地毯山撒了一些花瓣,看上去很是美丽,金氏对众人说:“反正趁新娘子不在,我们可以上去感受感受,反正车夫也睡了。”其实她内心有一种不满,自己的丈夫曾经迎娶自己也没有那么隆重。 而米铺的老板的妻子李氏也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当时嫁给自己丈夫的时候,嫁妆就是几百担米,更别说有这么豪华的车辇了。于是她也跟着金氏上去了,两人一上去就躺在坐垫上,一副舒服恣意的样子,金氏叹道:“舒服啊!”其它女子见到她们那么舒服,就也跟着上去了,没想到这轿子空间那么大。几个女的伸展伸展手脚,说着玩笑话,觉得极其的开心。 几个女的开始从天南聊到海北,金氏的嗓门最大,说着自己老公发家致富的光荣事迹。其他人也纷纷说着自己丈夫的各种好,豆腐西施杨三娘更是将自己纯金的手镯拿了出来说:“这是我夫君在结婚之时送的。”“切,像这样的手镯我夫君送了有是十个不止。”金氏挖苦道。 “对,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李氏附和,显然和金氏站在一条船上。 把杨三娘气得说不出话来。大家纷纷嘲笑杨三娘的窘迫。 女人之间就是这样。 而就在气氛极其活跃的时候,突然轿帘被掀开。接下来的一幕让气氛骤然凝结。而呈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个粗莽的约八尺的壮汉,他抗进来一个女子,往轿子里一扔,目光却带着几分凶意向众人一瞥。 这眼神让大家胆寒。 金氏悄悄说:“真不知道这新郎是什么来历,以前只觉得他英俊,没想到竟那么富裕。我今日算见识到了。不过,你们有没发现,他的亲戚竟一个比一个古怪。要不是长得奇丑,要不是脸上有疤的,要不是特别凶的。” “人不可貌相,也许他们个个都是有钱人啊。”其中有一个女子说的。 “也许吧。”金氏放下了警惕,然后与大家一同,看向了刚抗进来的这个女子。 “她不会死了吧。”胆小的杨三娘用手探了探她的呼吸,见还有气,舒了一口气。 大家就纷纷看起这个女子来,只见她睫毛很长,脸上还有些微微的红晕,她有一双悄鼻,又高又挺,与脸上的那张厚薄适中的嘴唇相映成趣。竟然搭配的那样完美无瑕。静静的睡着就是一幅画。 “她可真美啊。”金氏经不住叹道。 可是人群里也有认出她身份的人,比如李氏,她一脸的不屑:“她不是那采花贼的朋友吗?那天晚上还出现过。” “好像是从外地来的。” “好像,那……什么什么将军的相好。” “她是帮凶,应该进监狱的,怎么会出现在婚礼上呢?” 大家纷纷说道。 而白语涵,正是受锦娘邀请过来的,她其实是把锦娘当做朋友,才在她面前说了一番话。而白语涵,不是看不破,而是看破不说破。也许是锦娘不愿意她把自己看穿。才把她迷晕,按计划行事。 而突然就在这时,唢呐声骤然想起,鞭炮声骤然想起,大家在轿内一惊。而这时,车夫显然是醒了。突然轿子晃动了几下。让大家的身体也跟着晃动,顿时胃内翻江倒海。 里面的这些女子意识到不妙,纷纷喊道:“停轿停轿!” 可外面的动静太大,声音完全被覆盖。 而车夫驾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车子内的女的被吓到了,纷纷喊自己的相公!她们的相公哪听到她们的声音。她们的相公早已经被用迷香迷晕了。是在放鞭炮声的时候,他们意识到不对劲,发现门上锁了。而屋内燃着的熏香竟越来越浓烈,竟越来越浓烈。 然后他们先后倒下了。 而等到鞭炮声停了,轿辇的车轮声不见了。那个穿嫁衣的女子站在树木的阴翳处,泪花了妆,看着轿辇慢慢远去,她对着里面那个已沉睡的女子,说了句:“对不起。” 她,其实从被阿俊救回来之后就身不由己。 有些事情,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比如,她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也没有办法改变接下来这群美女被卖的事实。连同白语涵,一共十个女子。 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白语涵与自己的对话的场景。 ------------ 第五十六章 心事 清晨的时候,锦娘正在梳妆打扮,准备“嫁”给阿俊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却站在身后。昨日,宁祥宇,邵逸飞入狱后,其实她一夜没有睡着。 因为锦娘给了她一个请帖,上面写了婚礼的地方,她就一大早就坐上马车来到了这个地方。 锦娘看到她,给了她一个绚烂的笑容,不过,那女子却并没有同样回以微笑。因为她知道锦娘的笑容是不真实的,是那样苦涩的。 “我来给你梳头发吧。”那女子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但是在平静的背后,却又在隐忍着什么情感。 锦娘应允,于是,白语涵就用她的指尖挑起锦娘的一缕缕头发,编好,盘绕。 但是脖颈处的伤痕却被白语涵看在眼里:“你的伤?”白语涵用手抚摸了一下伤口,却被锦娘立马掩饰住,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摔了一跤,能摔出鞭痕?而且到处都已经淤青了。”白语涵显然是透过她的衣袖,看到了里面大片大片的伤口。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触目惊心。 “锦娘,告诉我实话,这一切是阿俊干的吧?”白语涵直接提出质问。 锦娘笑了一声:“怎么可能?阿俊对我这样好?”直到现在,她还是在伪装。 可是,她说的时候,内心却是苦涩的。好?这恐怕说出来让自己发笑吧。 夸这么个变态好?昨天还享受过他对自己的特殊待遇呢?呵呵,回想起昨天的事,锦娘就感觉到痛。 昨晚,宁祥宇被捕以后,自己心情并不是太好。 而阿俊却看出自己不开心的事实,暴打了自己一顿,而阿俊是喝了太多酒。 而自己却拿了一把刀,要刺死他,可是他却看到明晃晃的刀,突然一下子将刀打落,眼神恶狠狠地像是要把她凌迟,他过往很恐怖,却从来没有一天,会有昨日那样恐怖,他的语调特别的尖利:“你要刺杀我!你这个下贱东西!轮得到你来刺杀我!” 他的脚特别有力气,一下子就把她踹倒在地上,而他却用明晃晃的匕首在锦娘面前晃了晃,阴测测笑道:“你以为你能活到以后?明日婚礼只是个幌子,等美人全部到手,我还稀罕你?” 他的手用力地扯着锦娘的头发,而锦娘的美目里,却噙着泪,她听着阿俊的残忍的话,其实每一句,都已经刺伤了她的心,可是她面对的是一只兽,她辩驳不得。 当一个人完全没有了人的意识,才会以让一个弱者屈从获得快乐,而弱者的眼泪,他永远是不会看到的。他只会大笑,看到自己凌辱的人低三下四的求饶。 锦娘已经被他折磨的快疯掉了,神经已经快不正常了,多次想到自杀,但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念头是,是找宁祥宇报仇,唯一能依仗的,还是阿俊,而阿俊也同样要求她配合自己贩卖女子。可是锦娘想到了,这些女子,是不是也会像自己那样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呢? 而此时白语涵的话语将锦娘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神情会那么痛苦。” 其实,白语涵长得很美,锦娘不得不承认,她过去说她长得丑,其实有一方面原因,是想让她不会引起阿俊的注意,可是阿俊还是注意到了,接下来,她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吗?而军营里,那些匈奴官兵要比阿俊还要可怕,残忍的多,听说,那群送去军营的军妓,凡是待了两三年,要么是被折磨死了,要么是疯了。而曾经也有匈奴人将军妓烹煮的事例。锦娘不敢想,这么一副容颜会被摧残成什么样? 锦娘不经意间的恍惚却被白语涵捕捉到了眼里,尽管锦娘掩饰道:“没……什么……” 其实,她是在害怕。 白语涵却冷不丁道:“采花贼是阿俊吧。而且他经常打你,而你不离开他,是因为当初他救了你,你想让他替你报仇?” 锦娘却极其诧异地看着这个沉静的女子,没想到,她知道了这些。远比她想的智慧的多。 见锦娘的目光很是诧异,白语涵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有些欣喜道:“锦娘,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而你一定不想再继续为虎作伥了吧,但是,你只要跟我去衙门一趟自首,一定会没事的。” 白语涵,是想让锦娘跟着自己去衙门当做证人,揭发阿俊的证人。 “逃不掉的……”锦娘双眼无神地喃喃,“他们一帮人今天来了。” 可是让锦娘内心温暖的是,这个女子却没有放弃她,而是双手握住锦娘的手,目光却含着泪,虔诚道:“相信我,我今天和衙门的侍卫过来的,他说答应这几天保护我的。我带你过去。然后你就可以逃离恶魔的身边了。”这女子有一股沉着的力量,眼睛仿佛会说话,与她静静地对视着,仿若里面住着一潭清水,将自己的灵魂洗涤,平静处,却又那样刚毅。 锦娘心里在想,邵逸飞是有眼光的。 其实,白语涵知道了这些完全可以不来,只是她还是来了,依然冒这个险,一方面,是为了让锦娘帮助邵逸飞和宁祥宇作证,另一方面,是为了帮助锦娘脱离苦海。 而此刻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兵器打斗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很是刺耳,而白语涵却仍是故作坚强地拉着锦娘朝门外走,她相信,那侍卫当时说会保护她的,于是她就央求他带一些人守在门口,直到自己说通锦娘为止,而在这时,锦娘的瞳孔竟然放大,双手捂住耳朵,嘴巴张得很大,叫得撕心裂肺:“不要!” 而这时,窗户外却溅了一摊血,而随之,一个人影倒地了,紧接着外面惨叫几声,外面的箭雨将一些人射死在地上,“收尸!”外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显然不是阿俊的。 这帮人来了! 锦娘的呼吸开始沉重,而她现在只能躲在白语涵怀里流泪。白语涵则抱住了她,心里特别的害怕,眼泪水也流了出来。 没想到,这帮人竟然没有看见把官兵放在眼里,他们竟然将官兵都杀害了。 白语涵的大气不敢喘,此刻,她多么希望,邵逸飞能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可是,他此刻却待在衙门里。 她抱着锦娘的躯体瑟瑟发抖。 而杀了人的这群恶魔竟还能大笑的进来,这群人要么脸上留疤,要么五官不正。其中一个壮汉竟然将那侍卫的躯体像拎着一个动物一样漫不经心的丢在了地上,狂笑道:“如若反抗,下场就像他一样!” 而白语涵闻到了这个血腥味一阵作呕,而她看到原本陪她过来的侍卫由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尸体,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而她却并不能有强烈的反应,而此刻,面前五六个壮汉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 “老三,你干嘛要这样做?吓着人家姑娘了。”其中一个长相极其丑陋的人打趣道。 那个壮汉咧嘴一笑:“是吗?我没在意。” “不过这姿色可真不赖,比以前掠夺的好多了,一定能卖得不少钱!”脸上长疤的人说。 “那就行动吧。”那几个人笑着说。于是手上拿着一个绳子就要把白语涵捆起来,锦娘明白,今天是逃不掉的。而白语涵,就要接受这群人的凌辱。 而锦娘却笑靥如花,由刚才的慌乱变得妩媚了起来,甜甜地笑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吧,尸体血渍什么的,都还没处理好呢?等下宾客全来了,看到了这一切,搞不好,计划就要泡汤了,我来替她捆绑吧。放心吧。跑不掉的。” 这群人面面相觑,锦娘又催道:“再不赶紧的就到中午了,搅乱了你们的生意可就不好了。” 这些人才走了。不过派一个人守在门口。 而屋内,锦娘替白语涵捆绑住手脚,含着泪说:“妹妹,你知道,我们是逃不掉的。我只有以后多帮你,对不起了。” 白语涵看到锦娘,内心也涌起酸涩感。今后,会面临什么呢? “我相信将军回来救我们的。”白语涵苦涩地笑道。眼泪水却流了出来,都说世事无常,最可怜的,竟是这一群弱女子。 而锦娘却突然拿出一块手帕,掩住了白语涵的口鼻,而手帕上,却撒上了些迷药,白语涵没有意识到,就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了。不省人事了。 ------------ 第五十七章 何许人也 待二丈宽的车辇在那个留疤大汉驱动下轰隆隆疾驰而去时,婚礼计划也圆满的落幕了,荒唐的是,这群美娇娘在轿内喊得撕心裂肺,可是她们的丈夫却还在那间屋子里昏睡。 而锦娘也与阿俊一伙人一起离开了凉州这个地方。 而邵逸飞与宁祥宇此刻还在狱中与那个县令对簿公堂。 那个县令却认准了采花贼就是他们,而证人是当时被宁祥宇轻薄的女子以及那个老鸨艳娘。 那个县令竟然糊涂到要对宁祥宇用刑,逼他把事实说出来,可是宁祥宇却说那日只因喝了阿俊的酒,里面下了药,自己并不是有意侵犯,而那艳娘却执意说自己确定那采花贼就是宁祥宇。 邵逸飞于是对艳娘起了疑,在公堂上问道:“我记得案发那晚,并没有星星月亮,而采花贼是破窗而出,你如何那么清楚的看得见他的背影并确定一定是宁兄,而你又是什么时辰看见采花贼的?而我确定当晚,宁兄正在他的屋子里染布料,他屋里的主顾老刘可以作证。因为老刘晚间还邀宁兄饮茶。” 于是老刘跪拜在县令的面前,作证宁祥宇确实没有离开过店铺。 邵逸飞又盯向那两个被轻薄的女子,质问道:“如果被下了药,手脚滚烫,意识不清,与有意冒犯是并不相同的,你们难道就一点也感受不出来吗?而轻薄你们那晚,你们看见是宁兄是穿着夜行衣吗?还是后来被人换了?” 这两个女子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记不清了。 而宁祥宇却大喊冤枉,自己是后来被一个人换上夜行衣的。 而邵逸飞却不予理会,继续道:“当晚,有一个黑衣人引我出去。后来你们说已经找到采花贼了,我没有想到会是宁兄。” “你的片面之词?本官会信吗?”这县令却冷哼一声。 而邵逸飞却反驳:“她们无凭无据,也是片面之词,你又如何深信不疑呢?” 艳娘却朝着邵逸飞冷笑道:“他无疑是为了摆脱罪名罢了。” 邵逸飞的眼神却充满着玩味,语气变得冷冽异常,让艳娘没来由地有一种恐慌:“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有意纵容,是不是收了那阿俊什么好处啊,可是到头来你怕不怕你的下场也和萧雪一样呢?” “你胡说!”艳娘骤然变了脸色,而邵逸飞嘴角一扬,继续逼问:“上次你说,你不敢了,是什么意思呢?” 艳娘没想到那时候的话邵逸飞会记在心里,而邵逸飞却继续不留情面的以他将军的威严说着:“你可知,你犯得罪过不小啊,你的一己私欲,很有可能会残害凉州城的很多女子,而这笔账,以后要怎么算呢?是不是要让别人在你身上千刀万剐才解恨!” 邵逸飞故意说得很严重,艳娘听得冷汗涔涔,终于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倒了:“是别人教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县令顿时惊堂木一拍:“大胆刁妇!竟然有意隐瞒,还不把实情快快说出来!否则要逼我用刑吗?” 艳娘吓得瘫软在地上,叩头道:“我说,我说,这一切,是阿俊逼我这么做的,他给了我很大一笔钱,让我陷害宁祥宇,而萧雪那孩子,其实是被几个壮汉指名要了去的,而萧雪是个雅姬,并不从,结果用绳索捆住了手脚,装进了麻袋,而且他们还用几锭金元宝说是堵住我的嘴。” “哎呀,可惜了。”宁祥宇长叹一声,那萧雪,如此坚贞不渝之人,也会被玷污了。 邵逸飞并不理会他的怜香惜玉,而他,更希望的是,能早一些去赶到婚礼现场,他竭尽全力,让那个捕快领着几个侍卫去保护白语涵,一再强调,白语涵除了宁祥宇的商铺哪都不能去,不知道她去了没有。 早上右眼一直在跳,按照迷信的说法,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县令大人!你听清楚了,阿俊这人与采花贼一定有莫大的关系,这下证明我们是清白的了,还不快放我们走!”邵逸飞急切地说。 而县令却格外荒唐地说:“要等案子结了以后。” “等!等!等!再等恐怕后果就大了。而这个婚礼,我想就是个圈套!采花贼一定有他们的计划!虽然我猜阿俊的真实身份一定不是采花贼这样简单!”邵逸飞极其急切道。 而在这时,门外观看的人群堆中却闯进来一个女子,而众人却纷纷指责她的不礼貌,而这女子,却从容地站在县令面前,将黑色斗篷的帽子取下,一席黑色装束,一身侠气,而抬眼的目光的冷傲却惊艳到了众人,她的气质出尘,不苟言笑,却让人移不开眼。 见到将军,她才微微一笑。 将军看到她,竟有一些欣慰。知道,飞鸽传书,果然她的速度很快,他培养的女刺客,不是浪得虚名。 而花臣,之前之所以没有跟来,是因为她有她要完成的事,身为一名女刺客,将军曾赐予她的一把匕首名曰血染,是要让它沾血的。而她这次要完成的一件事,是要将一个邵逸飞的仇敌——一个朝廷的叛党刺杀掉 ,因为他最近正在密谋一件对朝廷不利的事。 而他的地方,是靠近凉州城的,显然她是完成了任务,才会拿到将军的飞鸽上的纸条,第一时间赶到这边。而纸条上安排的任务,正是要她调查朝廷通缉的一群采花贼,有没有一个叫阿俊的,胡人长相。 花臣从来是不会让将军失望的,通常,她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才过来交差。 而果然,这女子就冷峻地拿出各地的通缉的采花贼,丢在县令面前,语气高傲的说道:“这些人,他们作案的时间,以及手法我都问过当地的县官,竟出奇的一致,只是他们却并不那么容易落网,因为他们武功高强,竟是一伙的,他们体格高大壮硕,原本竟是一帮土匪,专干烧杀抢掠的勾当,朝廷曾经也派人缉拿过他们,没想到却被他们逃脱了,不过他们后来隐姓埋名,作案手法一次比一次高明,不留痕迹的却抢掠一些花季少女,而之所以衙门不敢得罪他们,是因为他们为匈奴官兵效力,从前就干贩卖人口的勾当。而这其中有一个人,却不似他们那样壮硕,看上去是一个俊男,其实是个恶魔!” “恶魔?”众人惊异。 “没错,而这个人叫做陈烈 ,而他的通缉,我是在一个边陲小镇上找到的,而那个疯了的女子的父亲本不愿意说的,可是经过我的逼问,他才说,这个陈烈,人称白面魔鬼,他有很多镣铐,以及虐待女子的利器,而女子通常第一时间会被他的俊颜迷惑,因为他体内有一半胡人血统,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深邃眼睛以及忧郁气质,让女子着迷,而这个男子却骗了这个女子两年,表面上让这个女子的父亲满意,做得很好,实质上却在夜晚的时候用镣铐去锁上她,用鞭子抽她,可是这个女子却因为害怕他而不敢和父亲说,结果硬生生被折磨了两年直到她去寻死跳河,他以为她死了,才放过她。而这个女子回去时还能向父亲哭诉,不过后来境况一日不如一日,竟疯了。这个老父亲想找这人算账,没想到哪里去找,后来他就去官府控诉他,不过因为人证物证缺乏,才没有将他绳之以法。不过后来也有听说过他以同样的方式折磨女性的。”花臣越描述,神情就越有些痛心。 而宁祥宇却越听越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要我就把他弄死!” 而当他看到这张通缉画上的人时,他才傻了眼,愣在了原地:“什么……他……是阿俊。” 画上的男子,不是阿俊又会是谁?虽然不愿意相信,但锦娘就是在他的身边,这是事实。 而他的意识里,却突然明白那晚锦娘为什么有恨自己的想法了,原来是自己将她推向魔爪之中。 而在这时,却传来了哭泣的声音:“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捕快和侍卫们都死了。人都被虏走了。” 而这人,是看管宁祥宇商铺的伙计小颜,锦娘的婚礼他也悄悄地跟去了,只不过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就撞见了一场杀戮,他害怕地不敢吱声,就又躲在厕所里了,熏的要死,待人都走了以后,他才出来看,到处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邵逸飞再也按捺不住了,提剑就冲了出去,他才不顾那昏官!他!邵逸飞要大开杀戒了!语涵!语涵!你不能有事。 花臣跟在他身后。打算与他一同与对方决一死战。 而县令现在也慌了,他赶紧派人去跟着邵逸飞,而他,则痛苦极了,我的捕快啊,得力住手啊,悔不该自己就那样轻易断案。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 第五十八章 地狱体验 昨日一过,凉州城纷纷传来了让人感觉到恐慌的事件。 在凉州城城东,有一家富豪,被劫持,而官兵赶到那边的时候,发现那个金碧辉煌像个宫殿的豪宅变得惨不忍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劫一空,而这豪宅的主人顾九万因为是外地富商,刚刚在凉州城购得一座豪宅,没想到刚来凉州看自己的新房,就遭遇了几个彪形大汉过来抢劫。 这豪宅,就是锦娘婚礼的豪宅。 这倒霉的商人被绑,扔在了地下仓库,这几天不吃不喝,都瘦的脱了形,而更可悲的是,他原本想以豪宅博得美人一笑的美娇娘却被虏走了。 而豪宅内,一间屋子,里面那些所谓的富人们被困在里面,官兵过来救的时候,他们纷纷哭诉着,知道了自己的妻子被抢,自己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而除了这十个女子以外,还有一些未出阁的姑娘,总共,一共二十余人。 而且,更可怕的是,离这豪宅的不远处,有一片荒野,里面发现了有好几具尸体,尸体的死状惨不忍睹,竟都被野狗吃得没有全尸了。 这些官兵凭借衣服,看到是自己的兄弟,都哭得不能自已。他们发誓一定要将贼人捉拿归案。 可这是棘手的事。 因为守城的官兵们因拦着他们,竟然被用鞭子抽得脸部都变了形,竟然有一人都被抽死了,可见,那轿夫的力气有多大。 而当二丈宽的豪华轿辇招摇过城,愚昧无知的百姓竟然还拍手称奇来着。自然没有听到轿中女子的呼救。 而待轿子走远了,这些吃瓜群众才纷纷交头接耳:“里面好像有女子来着,她们是在叫什么呢?” “她们好像是在喊救命!”他们才突然意识到不好。才去官府说了这件事。 可是人已经走远了,怎么可能再找呢。 而轿辇寻到了一个荒无人迹的地方,才落了轿。而这个地方,已经离凉州城很远了。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天气特别的冷。天气灰蒙蒙的。 显然,这群汉子赶到疲倦,靠在树旁就休息了。 脸上长疤的人显然是个头头,他的声音粗鲁,冲这群女子喝道:“你们也休息休息吧!” 这群女子就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一方面是冷,一方面是害怕。就坐在地上休息了。 她们十分的紧张。 这时,白语涵也慢慢苏醒了,醒来时,却看到锦娘含着泪看着她。而锦娘和陈烈说,想要照顾白语涵,她身体不好,如果要被卖,自然是不允许一个女子身体不好的。于是陈烈就同意了。而她们则一直躲在距离这群大汉远的地方,锦娘燃起一堆篝火,给她取暖。 只是白语涵发现,锦娘脸色欠佳,因为并没有睡好的缘故,再加上昨日自己因一句话无意间得罪了陈烈,又一下子踹到了胸口窝。 锦娘特别消瘦的样子惹得白语涵心疼。而锦娘竟然剧烈咳嗽了起来,白语涵给她捶背的时候,突然看见她咳出了一摊血。 白语涵意识到不好,关切问道:“锦娘,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我恐怕命不久矣了,这几天一直梦见我已经亡故的亲人。”锦娘叹了一口气。 “锦娘,你不要这么说,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等到邵将军~”话还没说完,就被锦娘掩住了嘴,她悄悄说:“不要说了,万一被听到不好。我有我的计划。我们先忍耐几天。” 而正在这时,远处,那几个人竟然传来了大笑的声音。锦娘和白语涵就好奇地看向他们。 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陈烈提议。让这些女子一一逗乐他们,把她们会的技能。 为了求生,她们只能颤抖得照做了。 而第一个,是豆腐西施杨三娘。她颤抖地起身:“我……什么都不会……我以前只会做豆腐,切豆腐。” “像这个美人,豆腐一定很好吃吧。”那长疤的人摸了摸下巴。有些不怀好意地说着。 被他盯得害怕的要死,杨三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了,脸吓得惨白,声音颤抖地说:“我……我什么都不会……放过我吧,李……盈盈她会很多,她之前学过唱曲。你让……她给你们唱一段。” 而李盈盈正是那个米铺老板的妻子,被杨三娘指名道姓。心里在咒骂她。表面却恭敬地堆着笑。可是这笑容因害怕而变得很僵硬。 而那长疤的大汉则饶有兴致地看了李盈盈一眼。其它人起哄道:“不妨唱一段,让爷高兴高兴,有赏。” 杨三娘庆幸这一关过了。 而李盈盈就硬着头皮,唱了,可惜由于太紧张,还有气力不足,刚唱了一句,就被他们嫌弃,他们笑道:“下去,下去,再唱我们耳朵遭殃了。” 轮到金氏了,而那个奇丑无比的人在一旁起哄:“她的话最多,让她说个笑话逗乐我们吧。” 金氏则是最为圆滑的,知道怎么巴结他们,于是就神情自若的堆笑道:“要说讲笑话,我的笑话最多了,我就讲一个吧。” 他们纷纷感到新奇,就说了:“讲吧。我们倒要听听好不好笑。” 金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家有一只鸡,很会下蛋,于是为了奖励它,我老公每天都给它吃好吃的,它反而不下蛋了。于是我老公一怒之下想要把它杀死,于是拿了把菜刀,它害怕的到处乱叫,却突然两腿一瞪,下了一个蛋,我老公踩到了这个蛋,重心不稳,摔了个大马趴。哈哈。” 金氏说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泪,因为直到这时,才想起了老公的好。可是以后却再也见不到了吧。 这个笑话放到这个时候一点也不好笑因为她们都想起了自己的老公。 她们都哭了。 “好好!你讲笑话是一流啊。今天就饶过你了。” “谢谢。”金氏硬着头皮到了声谢。心中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 而之后的女子,就表演了自己会的一些东西,唱歌跳舞。只要表演的好的 。都过关了。 锦娘和白语涵在一旁看,感觉到内心酸涩不已。 而在这时,众人的目光却纷纷盯向了白语涵。这个女子与其它女子都不一样,她有一种娴静的气质,像是不沾染尘世的喧嚣。与这些风尘女子很不一样,她目光清冷。对这些人很是不屑。 越是这样,就越勾起了他们的兴致。 陈烈提议,不妨让她来表演表演吧。 “你!过来!”那长疤的大汉朝她喝道。白语涵内心很忐忑。但是锦娘却拍了拍她肩膀,安慰了一下:“我和你一同过去。无论他们要求什么千万不要动怒,要忍,忍一阵就好了,现在还不会对你怎么样。” 锦娘在她耳边耳语,而这一幕却被陈烈看在眼里,陈烈厉声道:“你在对她说什么?” 锦娘满脸堆笑道:“没,没,我只是让她表现好一些 。不要那样像个木头。” “木头?哈哈,她比喻正有趣啊,我倒要看看这女子会表演什么来。”长疤的大汉笑道。 白语涵表现的泰然自若,她只是鞠了一躬,这一躬,让人醉心不已。竟然让人感觉到不忍亵渎。她呵气如兰,淡淡一笑:“表演完了。” “她在耍我们呢?这样就够了吗?”陈烈却要挑她刺。 “我这一躬,是对你们的尊敬。明白你们只是为了要很好的生存,才会做贩卖人口的生意。知道你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还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明白你们在这之前一定有你们的苦处,这一点,我能理解。”白语涵平静地一笑,突然看到草地上,长了一朵明丽的花,她采摘了下来,嫣然一笑,献给那个长疤的汉子:“你看这花,像是冬天里的一道风景,用它弱小的美丽装点生命,虽然再冷,却也有它活着的意义,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而你们,或许换一种方式,或者会得到同样的尊敬,也会得到严寒冬天的馈赠。” 锦娘在一旁没有想到白语涵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女的很有勇气啊。 这长疤的男子竟然被白语涵说服地愣了神,他痴痴地拿着这朵小黄花。竟然被成功洗脑了,正在思忖关于人生的意义。 “可以了。今天放你一马。”那长疤的男子有点人情味,他竟然被这个平静的女子感动了。 锦娘舒了口气。 而正在这时,陈烈突然又插了一嘴:“头,你听不出来是对我们的讽刺吗?你还这么饶过她?” 其它人说:“就是就是!” 而那个被叫做老三突然心生一计,为了捉弄她,突然从地上抓了一把泥,“这样吧。你把泥吃了,今天就放过你。” 锦娘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本以为会结束了,她格外担心地看着白语涵,而白语涵却并没有犹豫。 让他把泥放在自己手上,一仰脖就咽了下去。锦娘感觉到难过。白语涵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擦了擦嘴,眼里满是倔强,眼泪水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的嘴巴全是泥,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她突然呕吐起来。 就在这时,那长疤的大汉,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放过她吧。我们休息也休息够了,启程吧。” “好。”大家也纷纷起身。 ------------ 第五十九章 逃跑计划 在路上颠簸了有一天一夜,手脚都是被捆绑的。这群可怜的女子一夜都不敢睡。肚子早已经咕咕作响,白语涵心想,照这样下去,如果不被卖也会饿死。晚上睡觉的环境也特别不好。潮湿的草地。搭了一个大帐篷,就这样和锦娘将就着躺着,但两人都不敢合眼。 离她们不远处那群土匪的打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但也有人没睡的,看着她们。从他们口中说着,再过一天,就有人来买她们了。买她们的人,是匈奴的官兵,之所以卖给他们,是因为他们愿意出高价来买中原的女子。也许军营里太寂寞所以想找女人取乐。不过他们特别的凶残。已经听说前一批送去的女子已经有很多人死了。 当这群土匪当做玩笑说着那日被劫去的女子已经有好几个遇难了。有的受不了凌辱自杀。有的被直接折磨之死。而其中一名雅姬叫做萧雪的女子是拿刀割破喉咙,让这群女子听了唏嘘不已。而以防她们自杀。于是那些匈奴官兵特意嘱咐他们要好好对待她们。如果自杀一个,就会严惩。如果质量比先前的好。就会加倍奖赏。所以这群贪财的人才没有对这帮女子动手动脚。而且还特意检查她们身上的利器。 白语涵一想到昨日吃了泥土的画面,就感觉到恶心。虽然知道他们这帮人不会对她们动手动脚。但还是会怕他们有意为难她们为了图个乐趣逼迫她们做的事。比如让她吃泥土。 这样的忧思让她彻夜未眠。而这一夜,锦娘却和悄悄地聊了很多。白语涵觉得,危难关头,有锦娘陪着,真好,心里也宽慰些。但她也一直等着邵逸飞来救自己。 第二日, 迫近傍晚的时候,那群土匪宰了两个羊,而这两个羊,是在郊外找到的,不知道是谁家的。但作为土匪才不管这么多。羊腿扯下他们当做下酒菜,其它的肉,给这群女子分食。而白语涵因为吃了泥土,至今还有些作呕,就没有吃饭。锦娘则贴心的给她拿了一些肉,温柔道:“吃些吧。”白语涵看到锦娘恳切的目光,就答应了。 而其他的女子,则因为肚子饿极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羊肉,也不顾及它的腥膻味。尤其是金氏,生怕别人跟她抢,吃了好些。 这群土匪看到她的吃相,不由得拿她打趣。她也不顾了,做一个饱死鬼比做一个饿死鬼好吧。 而接下来,趁众人吃好以后,陈烈开始讲她们需要遵循的规则:“你们接下来要乖乖配合,保证你们毫发无损。” “现在是毫发无损。可是被卖了以后呢?呜呜,匈奴人会不会很可怕。”李盈盈把她的担忧说了出来,不禁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金氏也不禁伤感起来,也抱着李盈盈哭了起来,而平日里与她们一同吵架的杨三娘也什么话都不说了,此时,她们都身处患难之中,从前的富贵荣华仿佛此刻都不重要了,都不及活着重要,她们此刻哪来的心情再像过去为了一时的痛快而针对自己的富贵程度比个高下呢。因为今后,她们会过着如同地狱一般暗无天日的日子。 以前与自己相公的小打小闹从今后再也没有了。思及此,大家抱头痛哭。 白语涵与锦娘也十分悲戚。 那个长疤的汉子厉声道:“你们再哭的话,是不是要尝尝鞭子的威力啊。” 听到他这么说,众女子都吓得停止住了哭泣,但也还有抽噎的声音。 而在这时,锦娘突然瘫软了下来,而她一早上脸色就比较苍白。浑身无力的感觉。陈烈见她倒在地上,于是就用脚踢了踢她。可是锦娘有了反应,抬眼的一瞬间,众人被吓了一跳,她的嘴上的血流了满脸都是。白语涵比较担心她,忙去搀扶她,关切道:“姐姐,你没有事吧。” “我身子快不行了,怕熬不过今天了。”锦娘的气息奄奄。 “不要啊,姐姐,你不能死啊。”白语涵哭得梨花带雨,惹得这群女子也纷纷垂泪,想当初,锦娘还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主要是她当初瞎眼看错了人。再联想到她们自己。都怪自己一时贪图荣华富贵,才上了这个轿子,真不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 陈烈却皱了一下眉,显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对他的兄弟说:“我看她顶多也活不过明天了,不如把她扔掉,不然也会碍着我们好事。” 他的薄情的话让锦娘一下子感觉到愤怒,她从地上站起,用最后的一丝气力,怒骂道:“你没良心?事成之后打算抛弃我?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我忘恩负义?你也好不到哪去,若不是为了报仇,你会来找我?你这也是自找的!”陈烈突然一脚就踹到她心口窝上,她羸弱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吐出了一摊血。 这下,锦娘是再也支撑不了了。就这样歪着头,一命呜呼了。 可是陈烈却似乎一点也不心疼,对兄弟说:“把她的尸体扔了吧。” “等等!”白语涵突然厉声道:“锦娘是我的好姐妹,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我要给她亲自埋葬。” 陈烈却突然笑了起来:“你的心可真好啊。可是这么好的心却被你所谓的好姐妹出卖,沦落到如此地步,你却还要给她安葬,这可是我听得最好笑的笑话了。” 白语涵却用一种坚定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陈烈看,她的声音幽幽地说:“如果你不让我给她安葬,那么我只好陪着她一起死。” 说着,她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只她用来防身的猪骨做得利器,就在别人感觉到自己疏忽怎么没搜查她的衣服的时候,白语涵突然把她自制的那枚利器抵住自己的喉咙,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你看,她是在威胁咱们呢。”那个相貌很丑陋的男子说道。 长疤的男子有些动容:“陈烈,你就让她给这娘们安葬吧。反正她已经死了。” 白语涵这才绽开了笑容,这笑容是那样凄美,如同开在秋天的花,长疤的男子有些痴了,但作为恶人,他是不会把他的感情流露的。 这时候,陈烈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他恶狠狠地对白语涵说:“你赶快去吧。限你一刻钟的时间以内。不过,我得派人监督你。” 于是,白语涵就被把镣铐取了下来,在别人的押解下,背着锦娘的尸首,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她一边用手挖着泥土,一边哭。 见别人看着她,她难过道:“哥哥们,你们知道我和姐姐感情深,这一别,阴阳相隔,再也不可能见面了。我想在埋她的时候和她说一会话。” “说话?”那长相极丑的男子冷笑一声:“她分明在耍我们呢?” 可是长疤的男子却摆了摆手:“也罢,这阴阳相隔,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再说,以后她被卖了就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了,就让她在这道别也无不可。” 于是白语涵就谢了这个长疤的男子,她又提出了要求:“你们可不可以背过去一点,因为你们在我不好意思说出话来。” 那长疤的男子显然没有想到她在耍诈,就答应了,那长相极其丑陋的男子纵使有太多脾气也咽了下去,谁叫这长疤的男子是老大呢。 白语涵等到他们背过去,才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一开始她是在哭诉着,然后,她突然扶起地上的锦娘,而锦娘竟然睁开了眼,原来,她是装的,虽然她生病是真的。但是今天的这一出是她自己安排的。她狠心将自己的唇舌咬破,只因为了实施自己的逃跑计划。 而她在昨日也与白语涵悄悄密谋过。让白语涵带自己来这个地方,只因锦娘看见就在这个地方后面的湖上有一搜船,不知道船上有没有人。 锦娘在前面走,白语涵仍然在后面观察,她一边观察一边装腔作势的啼哭,直到有了一段距离,她们两人才开始奔跑,奔向湖边的这艘船。 "请问有人吗?" "是谁呀?" 白语涵与锦娘才听到船上有人,于是发了疯的说:"求求你,快救救我们!我们一定会给你酬劳的。" 船上的人看到这两位姑娘焦急的模样,心地也算善良,于是就让二人上了船,就划动船桨。 于是两人就在船夫的划船中上了岸。 上了岸之后,白语涵对船家说:"若是我们遇到了邵将军,一定会给你酬劳的。"船家说:"没关系,看你们这般模样,一定是遭遇了不幸吧……" "船家,说来话长,我们差点被卖到给匈奴了。"白语涵忧伤道。 "哎,匈奴人现在日益猖獗,朝廷再不管制,只怕给中原带来不小的灾难。"船夫摇头道,"之前匈奴人就发动过战争,被邵将军镇压,现在在边境又开始了……" 而说来也怪,两人在船上的时候,明明看着对面的岸边隔的不远,但是船夫摇着船桨的时候却显得很慢,很长时间都没有到达岸边,而白语涵却没有看到那船夫嘴角溢出的神秘的笑容。 而白语涵却看着锦娘,两人的头都有些发晕,这几天的经历也让她们身心俱疲,竟然晕晕沉沉地睡去了。 而梦境和虚实竟然让人难以分得清,白语涵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眼前白蒙蒙一片,她分明看着躺在身边的锦娘,但是却看到有一个人穿着红色衣服站在她们的身边。 白语涵有些疑惑地问:“你是谁?” 而待她揉了揉眼睛,却看到了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锦娘的模样的女子,那在她身边的又是哪个?也就是说,她看到了两个锦娘! 而穿着红色衣服的锦娘却没有现实中的锦娘那么虚弱,她的脸上似乎有一团迷蒙的雾气笼罩着,透着一股神秘感。 只见她对白语涵笑着:“我在人间的情债即将完成了,打算要回天庭了!” “你是谁?”白语涵有些诧异地问。 “我乃天庭的曼珠沙华仙子!”长得像锦娘模样的人笑着,身上散发着幽暗的气息,她离开的时候说了一段诗:“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而白语涵猛然惊醒,却发现船夫已经不见了,已经到达了对面的岸边,而刚刚的一切只是梦境,白语涵看着身边的锦娘,她还有气息,于是将她摇醒,她拉着锦娘的手,躲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劫后余生,二人抱头痛哭。 白语涵安慰道:"事到如今,我们得好好把自己藏好,让自己活下去,好好等到邵逸飞救我们的这一天。" 白语涵在这样无助的时候,满脑子里都是那个男人,这个时候,她的内心,没来由的对他,有了浓浓的依恋之情,她也相信,邵逸飞一定会来的。 ------------ 第六十章 打斗 而邵逸飞因为担心白语涵整日忧思,睡不着觉,终于带着花臣和一众官兵根据一路人提供的线索连夜好不容易的找到了这群人。 却见至,那个地方,一群官兵打扮的匈奴人却围在一起,其中有一些人竟然咧着嘴大笑着,公然去撕扯其中一个女子的衣服,只是因为这女子的哭声最高,说是要给她点颜色瞧瞧,而这人,正是金氏,而她却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衣服,可是哪有这么容易,被一群匈奴人欺负了。 而陈烈一伙人则站在一旁,看好戏地看着这群女子瑟瑟发抖。 突然,一只箭呼啸而来,携着一股狠劲,带着将军的恨意,不偏不倚,射中这个男子的喉咙,他突然倒地,眼睛睁着,想着乐还没享够,这一秒就结束生命了,心有不甘。 而剑羽正是邵逸飞射的,而看到这一幕,他气得浑身颤抖,敢公然在这凌辱中原女子,想必是不耐烦了,而他,却在人群中却没有找到白语涵。 那些模样凶恶的匈奴人立马收住了手,待反应过来,个个呲牙咧嘴,拿着欲挟持这群女子的大刀,向邵逸飞砍去,而邵逸飞哪里肯饶得他们,领着身后一众官兵一同去斩杀他们,而这群官兵素来讨厌匈奴人,他们自然也咬牙切齿,双方开始交战,花臣也提着她的那把血染匕首去与这群人搏斗,而她的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再加上她的身形敏捷,健步如飞,腿法出奇制胜以及她利落的刀法,已经将两人给杀死,然后奔向这群女子那里,她是奉将军命令主要是前来解救白语涵等一群女子的。 趁陈烈他们也在与邵逸飞搏斗的时候,花臣过去将被吓得面如土色的金氏解绑,而花臣摸到她的手的时候,却发现她手脚冰凉,她被吓得不轻。 这群匈奴人正是可恶!她愤愤地想着。 而她又去看这群女子,给这群女子解绑,她们纷纷神情恍惚,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但是却在人群里没有见到白语涵。 花臣于是奇怪地问:“白语涵姑娘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 “昨……天她逃走了…”其中李盈盈回答道。 “逃走了,这还好。”花臣舒了口气。 而正在这时,却突然一人将自己从背后死死搂住,任凭自己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李盈盈吓得面如土色。指着花臣的身后。 花臣感觉到自己无力挣扎,连转过身都很艰难,而那人却一把夺过花臣手上的匕首,突然将匕首的尖峰对着花臣的喉咙。 花臣知道,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只需轻轻一刮,便可皮开肉绽。 “你不要动,再动你可要死了。”那人说话声音带着威胁。 花臣用眼的余光,却看到,那人生得白皙,五官英俊,与那些粗莽大汉不一样。他的眼睛却是罕见的深邃。 花臣猜到他就是白面魔鬼了。 而邵逸飞此刻却正在搏斗中,他已经斩杀了好几个人了,来的一些匈奴官兵已全部歼灭。但也包括陈烈的兄弟们,当然而同样也有几个跟过来的官府的官兵死掉了。而此时那长疤的大汉见自己的兄弟惨死,正抡着他的武器向邵逸飞砸来。 他的武功可以说和邵逸飞不相上下,他似乎能够猜到邵逸飞的每一个招数,并能够一一破解,显然邵逸飞是遇到劲敌了,然而邵逸飞却将剑变换一个招式,将剑一翻,左手早已握拳,趁他提着刀欲砍自己的时候,邵逸飞一拳早已抡起击中他的腹部,他一躬身,就已经被这个拳头击得后退了很远。 但是这个沈天虎却不是那样好惹的,他突然气势汹汹地大喝一声,惊得天上的鸟儿也飞走了,他鼓足了干劲,今日,准备与邵逸飞决一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抡起大刀朝邵逸飞劈来,邵逸飞忙闪身一躲,突然拿起一具地上的尸体朝他一扔。 那男子恨恨地咒骂了一句:“果然小人!” 而邵逸飞却并不理会他的怒骂,却将目光移向花臣,只见她此刻被陈烈挟持着,一把刀快要将花臣喉咙割开。 “住手!放过她!”邵逸飞向陈烈道。然而他放缓了语气,怕惊动陈烈,怕他突然一失手将花尘刺死。 “放过她?别做梦了,除非你给大爷我磕几个响头,认输,我就放了她。否则,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陈烈恶狠狠地说。目光阴沉。 凭借邵逸飞的气节,他是不可能对着他的对手下跪的,可是,被挟持的,却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得力住手,他不忍心看她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邵逸飞也知道,就算给他下跪只不过换来他的一句玩笑话,他其实是捉弄邵逸飞的,事后也不会放过花臣。 而沈天虎却站在一旁,看这个昔日高傲自大的朝廷第一勇士该如何做决定,他也会有这般踌躇的时候!沈天虎在一旁发笑。 不过一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他就咬牙切齿,有一句话说的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邵逸飞就是他的仇人! 他恨他!是因为自己眉间的这道疤就是他留下的!他恨他!是因为原本是自己赢得那个比赛,把他比了下来,却被他陷害说自己比赛时用了药,还陷害他与朝廷作对!害得他如今沦落如此地步! 他恨他!邵逸飞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卑鄙无耻!却拥有无上光荣的地位,而自己呢?分明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是事实的真相,却没有人会知道,这样一个伪君子,却要被人膜拜,但是听说他身上有顽疾,沈天虎觉得这应该是报应吧。 而今日,他正是想看到邵逸飞跪在自己身边,然后趁他放松了警惕,一下子用手上的大刀将他的人头落地,为自己报仇。 邵逸飞的脸上出现了悲戚的神态,眼里满是疼惜,倒与英勇的模样相差甚远,让人却想要有继续捉弄他的想法,并看他如何下跪。 而就在邵逸飞表现的可怜兮兮并打算要给陈烈下跪的时候,陈烈的目光因为注意到了邵逸飞而放松了对花臣的挟持,机智的花臣趁机用牙一咬陈烈的胳膊,陈烈没注意,就被咬了。 “哎呀,真痛!”没想到刚才因为被邵逸飞的“表演”吸引,竟忘了劫持花臣这回事,原来邵逸飞是故意用夸张的表演博得他们眼球的。 没想到花臣和他配合的很默契。 现在换花臣挟持陈烈了。她以最快速度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趁他还在吃痛中,突然利落的将腿踢倒他,用手缚住他肩,匕首就抵在他脖间。 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沈天虎却低估了他的狡猾程度,刚才正在后悔他放松了警惕。 而花臣却以一贯女刺客的冰冷,威胁道:“你们若不投降,小心他人头落地。” 而沈天虎恶狠狠地瞪着邵逸飞,想要生生地将他剜去一块肉。 邵逸飞也看出了他的恨意,但是也并不恼,却嘲讽道:“沈天虎!多年不见你还一如既往的德性。” “你说什么?”沈天虎气得暴跳如雷,想要用刀结束他的生命。这几年来做梦都想要将邵逸飞杀死,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却因为陈烈却犹豫不决。 “我知道!你很想夺走我的命!不过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也会选择像当年那样做的!因为,像你这样愚蠢的人根本就不能为朝廷效力,朝廷的勇士,是知道谋略的,而不是你这样的莽夫!只知道义气用事!而你选择了这条路,真是愚不可及!”邵逸飞突然摇了两下头,一副鄙夷的模样严重触痛了他的神经。 想到了当年自己因为他的陷害而坐牢,就一股恨意涌来,想要将邵逸飞砍死。 不料却想到了陈烈,就有些犹豫。却听得邵逸飞继续说:“真正的勇士,是经得住考验的,就在你入狱第二日,皇上提出了质疑,非得要为你澄清案件,让你与我再比试比试,可是你却被人劫了狱,而且你还跟着那人跑了,真正的勇士,是能沉得住气的,可你却不是!后来却还残害无辜少女,还与匈奴人做生意,像你这样的卖国贼,还配称得上勇士吗?” “杀了他!不要管我!”陈烈却在喊着。他认为邵逸飞此刻正在无情地戳痛他。 而陈烈虽然十恶不赦,但是他与沈天虎感情却是最真的。因为只有沈天虎才对他最好! 而沈天虎望了望陈烈,又看了看邵逸飞,收拾起刚才悲戚的神情,又一次恶狠狠地盯着邵逸飞,不怀好意道:“你以为你说了这么多我会感动吗?不过我知道今天我逃不掉了。” 因为此刻凉州官兵已经陆续赶来埋好弓箭,准备来拉。 而沈天虎却一刀将自己的喉咙割破,死了。 而陈烈却撕心裂肺地吼着:“大哥!” 他泪流满面,而花臣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他仅存的人性的一面。 看来,只有对沈天虎,他才会有真正的感情流露。 ------------ 第六十一章 嫁衣 来的官兵自然要把陈烈逮捕。而按照他作案的手法,自然要处以极刑。 邵逸飞自然不同情这个混蛋,在他马上要被抓去坐牢的时候,邵逸飞冷冷地问:“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在你临死前希望你回答我。” “你是想要问我为什么会对女人这样残忍?走向这条路的吗?”陈烈懒懒回答。 邵逸飞见他一副早已不惧生死的模样,颇为震惊,而陈烈却苦笑道:“不为什么,就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人生下来就是错的。"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陈烈竟然娓娓道来他的故事。 母亲为胡人。父亲因为战乱在他三岁时就去世了,而母亲则抱着他在投奔亲戚的路上被匈奴人捕。成为了匈奴人的一名军妓,而因为是这层身份,母子两经常被人看不起,但是母亲却为了要混口饭吃。为了要养活陈烈,只得忍气吞声。而陈烈是个小孩,身处军营,没少被人打。八岁那年,他搞不懂,为什么那些比他大好多岁的叔叔都要欺负他。 直到后来长大后,他才知道这是对他的侮辱,可是他始终都逃不掉,谁让他生的细皮嫩肉,惹人喜欢。而他,却渐渐变得麻木,而他也渐渐屈从于那些人。长大后 ,做起了贩卖女子的勾当,因为,当他也似过去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对自己那样,鞭打那些女人的时候,并且逼迫她们满足自己的时候,他的内心会涌起一些快感,而且似乎自己过去泯灭掉的自尊一点点找回了。 他喜欢看见女子向他跪地求饶的姿态,越下贱越好! 也许欺凌比自己还要弱小的女人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而且,之后他找到了一个发财的渠道,他与同伙一起,捋了不知道多少女人,而他是要把这些女人卖给匈奴士兵。而且卖的女子姿色越高,价钱就越高。 听说凉州城的美女姿色突出的有很多的。 所以就在凉州城掠的一群女子卖。 “呵,被我凌辱的女子直至自杀的女子数不胜数了。”陈烈依然笑着说。 让人觉得他是个变态。 “你这个畜牲!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这时候,宁祥宇跑了过来,狠狠地踹了一脚他。他跌倒在地上,先是笑,后来却又哭了起来,旁边躺着的,是沈天虎的尸首,他的目光才变得忧伤起来。 而宁祥宇执意要赶过来就是要过来狠狠地教训陈烈,是陈烈害得锦娘这般糟。 原来,在邵逸飞砍杀这群人的时候,在听到锦娘和白语涵逃走的消息后,宁祥宇和一众官兵在另一处搜寻白语涵和锦娘。 后来找到了白语涵和锦娘,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两人都特别憔悴,锦娘已经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原来,待锦娘醒来的时候,竟然把宁祥宇给忘了。而且她的目光变得呆滞,行为举动像小孩一样。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她竟然抚摸着嫁衣,竟然还知道要嫁给宇哥哥,但是却记不起眼前的人就是当年的宇哥哥。 后来请了郎中给她看病,原来,是因为长时间受到折磨精神有些失常了。而至于只记得当年的宇哥哥,只是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当年,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在她潜意识里不想要记起。 想来也是心酸。 宁祥宇把所有的情绪都留在了自己的拳头上,使劲地打他,差点把他打死。 见宁祥宇情绪失控,邵逸飞和花臣忙上前去制止他。 陈烈却苦笑道:“那你为什么之前没有珍惜她了,不然她又怎么会遇到我。” 听到这句话,宁祥宇怅然若失。 而邵逸飞只是摆了摆手,你们把他带走吧。并在陈烈快走的时候对他说:"其实自作孽不可活,也有和你同样境遇的人,但他们也能保持善良的心性。" 而他,现在眉头紧锁,想到匈奴人的残暴凶狠,邵逸飞真的恨不得食他们肉啖他们骨,而将军的指责不是作战吗?边境处处有战乱,人民民不聊生,他也万万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不去保卫国家,他决定要上战场了。 经历了这几天的波折,大家心力憔悴,决定好好休息。而那些被俘的女子也回到家,纷纷诉说着这几天的遭遇。但发生的事实在是不可思议,邵逸飞就把它当做梦境了。但是心中一直沉甸甸的。因为,作为将军,他是属于战场的。 他有些烦心地在房间里饮着一盅茶,是宁祥宇府上上好的碧螺春,但烦心事在他心间却让他品不到茶叶的甘美。 而白语涵却进了屋子,端了一盆水,拿了一瓶金疮药,过来悉心地要为邵逸飞擦拭伤口。原来在与匈奴人打斗时受了伤。 他暂时没有告诉白语涵他要去战场的事。 邵逸飞胳膊上有伤,白语涵就为他褪去上衣,用水轻轻地擦拭。而虽然很疼,但是邵逸飞却并不感觉到疼。而是目光痴痴地看着白语涵,这霸道将军却有柔情地一面,他看白语涵的时候目光都是带着情意的。 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白语涵有些害羞。而邵逸飞看到她脸上气色不好,有几颗痘印,于是就用手去抚摸了她的脸,白语涵下意识地要躲,却被邵逸飞一下子揽到了怀里:"这些天你受委屈了。"白语涵有些不自在。但也任由邵逸飞抱了。 这时候,宁祥宇进来了。 邵逸飞问宁祥宇道:“有什么事吗?” “哦,我来只是想告诉你,锦娘答应要与我成亲了。”宁祥宇欣喜道。 “锦娘的病好了吗?”邵逸飞关切道。 “一阵好,一阵不好,今日好时答应了我的求婚。”宁祥宇忧伤道。 “如果你爱她,就要对她好。再不能像过去那样伤害她。既然选择她,就要懂得珍惜她。再不能将她送入地狱。”白语涵认真道。 “我明白,只当过去我欠她的,今后一定要对她万般的好。弥补我对她所做的。”宁祥宇深情道。 见宁祥宇认真的模样,白语涵知道他是认真对待这份感情了。 哽咽道:“我去看看锦娘。”便离开了。 白语涵去看锦娘的时候,打开门却发现锦娘不在屋内。却见一个澡盆。一些水泼了出来。一个丫鬟拿了一个衣服,坐在地上。在那啜泣。 白语涵疑惑,问道:“怎么了?” 而那丫鬟擦着眼泪说道:“我今天给夫人洗澡时,发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处完好的,我摸了摸她的伤口。很是难过,她也告诉我曾经遭遇了什么。后来提到那个人,她就表现得比较慌乱,很恐惧,声音颤抖地说那人要抓她,她快死了,我说不会的,那人已经死了。而你马上就要嫁给宁少爷了。没想到她却突然反常地冷冰冰道:"什么宁少爷?我只知道我要嫁给宇哥哥。"而我以为她一时糊涂,我就说你的宇哥哥就是宁少爷啊,她却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把我推倒,说,我不要穿这个衣服,把我的嫁衣拿来。我对她说嫁衣是要到婚礼时才能穿,可她不依,说这就要穿。于是我拿来了。她却抢过嫁衣,胡乱一穿,就赤着脚走了。而我去阻止她,却被她把我推到在地上,我的腿好疼,一下子站不起来了,所以就没有去找她,白小姐,你替我去看看吧。我担心她。” 听她这一番叙述,白语涵替锦娘感觉到忧伤。 而她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在屋子外面找锦娘。 “锦娘~锦娘~”白语涵尽力大喊。却并不见回应。白语涵寻遍了池塘,假山,水榭,就是没有找到锦娘。 看到小丫鬟路过,白语涵对她们说,赶紧去通知邵逸飞,宁祥宇。 就在她没有力气并感觉到锦娘遭遇不测的时候,却发现锦娘坐在屋檐上哼着歌谣,哼的什么歌谣白语涵没有听清。她的一身红嫁衣松垮垮地穿在她的身上,一双美足在屋檐上摇啊摇,红嫁衣在风中飘摇,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她双眼有些颓废地看着白语涵在笑。 白语涵看到她,心疼不已。 这时候看到有一个梯子正靠着屋檐,原来,她是爬着这梯子一点一点上去的。 白语涵咬了咬牙,尽管害怕,也扶好梯子,一点一点在这个梯子上爬上去,为的是靠近锦娘,和她说说话,就在白语涵已经快爬上去的时候,锦娘目光变得凶狠,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是过来阻止我嫁给宇哥哥的,你们都是坏人!告诉你吧,我不可能嫁给那个宁少爷的,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锦娘,你听我说,我不是来劝你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她的手往上爬的时候,梯子变得不稳了。晃晃悠悠的。“糟了。这梯子要倒了。”白语涵害怕道。 之后,自己随着梯子身体往下倒了。 “语涵!”邵逸飞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啪,”重物坠落到地面的撞击声。是梯子撞击到地面的声音。撞的粉碎。 白语涵感觉到自己倒在温暖的怀里,睁开眼,却见邵逸飞倒在自己身下。原来,看到自己下落,他以不及掩耳迅雷之势去接坠落的白语涵,一下子没有接稳,两人就倒在了地上。 “语涵,没事吧……”他吃痛地说。 白语涵立马从地上坐起,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胳膊有点疼。” 两人就都相互扶着站起了。 这时,突然听到耳边宁祥宇着急的声音:“锦娘……你快下来!” 而锦娘嘶吼道:“我不下来,下来就会落入虎口!我才不上你这个魔鬼的当呢!我今天要嫁人!嫁给我的宇哥哥,而他早已经死了!” 她说这番话时脑子却又像是清醒的。 而她站在高高的屋檐上。赤着足。 一步一步走着。 “小心!”宁祥宇着急道。 “我今天就要嫁给他了!”她突然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张开她的双臂,像是在扬起她的嫁衣。 那是曾经她为自己纺的嫁衣。 那件嫁衣,由于赶时间,做的并不是那样精美。但是被风扬起的裙纱,却又那样如梦如幻。如一朵凄美的红色彼岸花。注定与她的心上人有缘无果。 曾经,有那么一段爱情,爱情里的少女,迷人但忠贞。她爱着那个男子,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已经死去了,死在了她的心里…… 她说着这样的话。表情并不十分痛苦。声音不大,檐下的男子也没有听见。但是她却说给自己听。 一滴泪,落了下来。 随即,有意识地,她张开双臂,身体往前倾:“永别了!” “锦娘!”宁祥宇痛哭道。 “这下,你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了吧。这应该是对你最好的报复吧。” 当锦娘落在地上,身体已经渗出血的时候,她倒在血泊中,宁祥宇将她搂在怀里。她 凄然地说。 “原来,你装傻也是为了报复我!” 宁祥宇一下子悟到。难过不已。 可是,她的身体,却一点一点冷下来。 美人,已经死了。 白语涵见到了这一幕,难过地不能自已。邵逸飞搂着她。把她的眼睛捂上,并叹一口气:“也许死,才是她最好的解脱吧。” “锦娘,我不允许你死!我还要听你骂我呢!我还要让你嫁给我以后好好折磨我呢!怎么这些你都忘了呢!你怎么就死了呢?好,既然你死了,我也来陪你!”宁祥宇突然失控了一般,从锦娘头上把一根簪子拔出来,就要扎自己的时候,突然一块石子击中了他的手。 然而并不是邵逸飞,而是花臣。 花臣冷漠地说:“就算你死了,又有什么用呢。锦娘希望看到的,是你活下去。锦娘让我告诉你,她开的商铺从此后就是你的了,她希望你为她经营。她死,其实真实原因是她患了痨病,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才会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她并没有真正恨你。而是爱你才会这么做。她想让你记住她。” “这些都是锦娘告诉你的?”宁祥宇失神地说。 “没错。我当时发现她的疯病不像病于是我才找她提出疑问。那时候,她正在哭。我问她,她才把事情告诉我。但她要等到她死了之后才告诉你。”花臣忧伤的说。 “锦娘……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不会对不起你……我是个混蛋!我该死!”宁祥宇边打自己耳光边对锦娘说。 紧接着,他突然抱起锦娘的尸体,对众人说:“你们不要过来,我去去就来……” 众人知道宁祥宇一定是给锦娘安葬去了。 ------------ 第六十二章 凉亭送别 "呜呜……”宁祥宇对着那个他亲手埋的坟墓哭了起来。上面坟墓的刻的字是“宁祥宇之妻陆锦娘之墓。” 白语涵与邵逸飞躲在阴暗处,看着他哭泣。白语涵更是感觉到胸口的难过。 忍不住要哭。 他们跟过来,其实是怕宁祥宇自寻短见。 看到他哭得那样难过,邵逸飞走过去,拍了拍宁祥宇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只能节哀顺变。” “我发誓,锦娘是我今生爱的最后一个人。”宁祥宇难过道。 看来,非要等失去才懂得锦娘的好。 邵逸飞将宁祥宇送回房之后。 来到了那个凉亭。 而这个凉亭中,将军突然想起马上要去战场的事,他的目光变得不舍,语调变得忧伤:“语涵,我要去战场了。” “战场?”白语涵疑惑,不解。 邵逸飞两手碰着她的两肩,目光神情地与她对视,哄着她说:“你听我说,语涵,我爱你,但你与战场一样重要。我也不能弃我的战场于不顾。因为,战争是将军的使命。” “可你的身体?”白语涵担忧道。 “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病已经好一大半了。你是我命中的福星。语涵,你答应我离开你一段时间吗?”邵逸飞试探的问道。 白语涵也听说最近边疆战争连连。死伤连连:"我自然理解。你要多保重。" “语涵,我真是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无价之宝。我爱你。”邵逸飞为白语涵对自己的理解而感到高兴。 他突然抱起白语涵,转动起来。 突然,像是不尽兴一般,又吻了吻白语涵的唇。 两人在月下深情地吻了。月光比往日更显得凄清。而凉亭,在萧条的月色下,越发显得寂寞。 两人吻的很投入,因为即将要分别。心里满是不舍。白语涵也不知道,自己对邵逸飞的想法。这些日子里,邵逸飞对自己很好。有很多时候都感动了自己。如果说没有一点爱他是假的。 她愿意等他回来。 邵逸飞觉得,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 晚间的时候,白语涵做了一个梦,梦见锦娘穿着红色的衣服,轻移莲步,款款而来,白语涵有些惊慌道:“锦娘~”而这时候的锦娘和那日自己见到的锦娘一样。 “妹妹不必惊慌~”锦娘微笑着说,美丽异常,她对白语涵温言道:“我乃天上曼珠仙子,现在重回天庭去了~” 白语涵这才注意到锦娘手中拿着一株彼岸花,彼岸花还有一个名字叫作曼珠沙华,锦娘念叨着:“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有的感情就如同彼岸花一般,有缘无分的,情关已过,生生世世,也不会再相见了~” 就在白语涵在思忖话中的意思的时候,锦娘却早已经离开了。她早上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件事情。而醒来的时候,却早已经不见邵逸飞在身边了。 原来啊,前一日,邵逸飞找到了花臣,对她吩咐道:“花臣,你要好好照顾她。” 花臣听他说完了以后,就答应了。 而正在想时,邵逸飞早已扬鞭而去。 他是不想惊动白语涵的,让她好好睡。所以白语涵醒来才发现将军已经走了。 而醒来时,却见花臣站在窗边。 白语涵想到昨晚的告别,询问花臣道:“将军呢?” “将军已经走了。他让我等你醒来护送你回去。”她淡漠道。 白语涵突然感觉到忧伤…… 这几天的经历真是不可思议,白语涵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于是白语涵与花臣打算与宁祥宇道别。 锦娘的死让宁祥宇变得消沉。原本幽默健谈的胖子竟然变得沉默起来。 白语涵安慰道:“我昨日梦见锦娘了。她说她死了也是种解脱。让你不要挂念她。她过得很好。”她故意这样说的,为了让宁祥宇别那么难过。 “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她有没有说缺什么。”宁祥宇似乎魔怔了。 “没有。”白语涵说道。 宁祥宇叹道:“锦娘也没有给我托梦什么的,看来生前一定很讨厌我。我有时候从梦中醒来,突然就好想见她啊,好想再和她吵架。哪怕一次也行,可是人死如灯灭,我去哪里能见她呢?”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花臣与白语涵纷纷安慰他。 小颜却在一边感伤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要是我是少爷,一定会好好疼爱锦娘的。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不会让她受别人欺负。可怜~” 朝为红颜,暮为枯骨。 “你就少说一句吧。”花臣提醒道。 然而宁祥宇却并不在意,而是对花臣和白语涵道:“我会命人把你两送到血阳城。” “不劳烦你了。”花臣和白语涵忙客气道。 “没事,应该的。我和邵弟的交情很深。自然也要帮你们这个忙。只是这邵弟啊,真是的,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这一别,也不知道多久能见呢?”宁祥宇忧伤的说。 “他向来是特立独行。总喜欢来无影去无踪。你又不是不知道。”花臣打趣道。 “是啊,看来还是你这个小丫鬟了解他。你竟然脾气性格与他有几分相似。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宁祥宇打趣道。 花臣有几分害羞。 离别时, 宁祥宇却坚持要送她们。 可是花臣却拉着白语涵的手,冲宁祥宇嫣然一笑:“不用你送了。我来时骑了一匹马,可以回去。” …… 于是花臣果真牵了那匹马来。一下子就翻身上马,颇有邵逸飞的英姿。又将白语涵拉上马,“坐好。”她提醒道。 白语涵说道做好了。 她就扬鞭驾马走了。 “一路走好……”宁祥宇大声说。心中还有些不舍。 “呜呜……”眼一瞥,却见小颜在哭。这小厮真缺乏阳刚之气啊。 “你怎么了?”宁祥宇问道。 “我在想什么时候能遇见花臣姐姐了?”小颜难过道。 原来,他见花臣第一眼就偷偷喜欢她了。 “没可能……”没想到宁祥宇决然地说。小颜叹了一口气,为少爷的不解人情而受伤。 “你赶快让自己改掉爱哭的毛病吧,不然老婆都讨不到了。” “是。” “还有,你可以改掉爱穿红裤衩的毛病。” “少爷,你这也知道?” “废话,你小颜这个人,是我的小厮。竟然是我的小厮。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包括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是不是有时候想找机会造反啊?可是你这人胆小怕事,平时连个鸡都不敢杀,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要不然早就造反了。” 小颜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有啊,你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梳这么流里流气的头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今天故意这身打扮,是想故意勾引花臣吗?” “被少爷你看出来了。”没想到少爷心里什么都知道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跟我学着点,学学你少爷的玉树临风,多才多艺,幽默风趣。”宁祥宇没完没了了。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性格。 “玉树临风,多才多艺倒是没看出来。”小颜玩笑道。却被宁祥宇骂道:“想造反?” 少爷永远一副压迫者的形象。却也真实有趣。 少爷把这几天的苦闷都用来数落小颜了。和小颜在一起时,总是说他这不好那不好的。这也正是少爷的毒舌之处。 小颜也知道,少爷无非是心里不愉快,找个人撒气罢了。但总比变得反常不爱说话好吧。 “唉……”宁祥宇最终叹了口气,放下了手,内心还是有那份忧伤和遗憾在着:“我们进屋吧。” 小颜跟着进去了。 从此后,宁祥宇决定在丝绸行业上干成一番事业。也不负锦娘对自己的期望。 ------------ 第六十三章 将军府 将军府是皇帝念邵逸飞有功,赏赐给他的府邸。只见这府邸很是气派。雕梁画柱。朱红色的铁门上面牌楼上镌刻有“将军府邸”鎏金大字。 有两个气势不凡的石狮子,这两个石狮子是特意聘请全城最厉害的能工巧匠设计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石狮子嘴里叼着珠子,听说是夜明珠。 而将军府光从外观上就能看出恢宏的气势,翘起的檐角,琉璃瓦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 而邵逸飞也允许他母亲和他的父亲搬进来住。将军府一向有“将军府之大,抵得过半个血阳城。”的夸张说法。可见他的府邸之大。 从大门处往里面走,就能看到一个长长的游廊,走廊边种了很多树,镂空雕花窗的设计,阳光从窗内铺了一地的时候,为将军府增添了一丝温柔,庭院内种植着一些名贵的杉树,还有参差古柏屹立于府邸中,就像是威风凛凛的大将一般。墙壁上的雕龙 ,张牙舞爪,神采奕奕,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墙壁上还有一些名家字画,让人不禁感叹将军府中的精心布置。 将军府内的房间有百余间,丫鬟有百余人。 将军府内东阁处是将军办公和居住的地方。中间是堂屋。堂屋里面是举办宴会的地方,西阁处设有温滢芊,秦氏的房间。北阁边是白语涵居住的地方。 而秦氏与温滢芊一起,在邵逸飞不在的日子里,定了府上的一套规矩。包括府上的日常开销,家丁丫鬟的开支。温滢芊在打理家事的时候,她有统一的记账的人。 那账本上记载的是丫鬟每个月应该领的例银。 还允许府中那些种植的东西拿出来卖。比如花,比如将军府在外故意承包的薄顷良田给农民种植的瓜果蔬菜,来补贴将军府的开销。 丫鬟也分三六九等,做得好的丫鬟有补贴,做得好的家丁有酒钱赏赐。而如果府内丫鬟或家丁犯了事,轻则克扣银两,重则施以丈刑。而温滢芊向来气焰嚣张,所以府上没有人敢不服从于她。所以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 有一个家丁因为犯了盗窃罪直接被温滢芊命令打五十大板,他被打的下不了床,后来直接被驱赶出府。 她拒绝丫鬟家丁铺张浪费,但是她却对自己很好,听说温滢芊和秦氏研究了一套美容的方法。 她们还特意用牛奶敷脸,用新鲜的玫瑰花沐浴,每洗一次澡要用到整整一盆玫瑰,要潜丫鬟去采摘也得要半天的人工。而温滢芊娘家势力大,自然无论在衣饰,房间布置,日常饮食都有区别于白语涵,这些都毋庸置疑的。 温宰相本来就觉得自己女儿嫁给邵将军是不好的选择,但无可奈何只能尊重她的选择,而他能做到的就是给温滢芊最好的生活条件。 温滢芊喜欢饮的东西是用茯苓,杏仁,百合一些东西做得美容汤,据说能使皮肤变白皙,于是她和秦氏每天吃上一碗,喜不自胜。 温滢芊则安排花臣、巧玉、小慧、碧珠去伺候白语涵。 而花臣和巧玉的人品白语涵自然知晓。只是小慧和碧珠她不怎么了解。而听花臣说,碧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小慧是什么样的人不了解,因为她来的时间不长,还有待观察。 果然,碧珠主动说要去干活。只见碧珠忙活开去了。白语涵确实觉得碧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小慧也说要帮碧珠去干活。两人看上去也是勤勤恳恳的,找不到错处。 待这两人走后。白语涵和巧玉还有花臣说了一些推心置腹的话。聊到了前几天的苗疆奇遇和凉州城遇到的故事的时候,巧玉不禁叹息道:“红颜薄命啊!我觉得锦娘真是可惜了。” “你觉得宁祥宇会改掉花心的毛病吗?”白语涵问花臣道。 花臣摇了摇头,苦笑道:“据我对这个男子的了解,他是将军的好友,一向和他有来往,他一向花心。其实以前抛弃锦娘只是他想重新换女子的借口了而已,所以才故意找锦娘的缺点,而自锦娘离开后,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没有断过,可怜痴心的锦娘也因为他落入坏人的魔爪,被摧残至死,真真是可惜了。”花臣叹道。 话题一下子因为锦娘的故事而变得伤感起来。白语涵就叉开话题,而她扫视了一圈,发现她的房间变得空荡荡的,有很多名贵好看的家具不见了。 只见巧玉有些抱怨地对白语涵说:“你们不在的日子里,这些东西都被温滢芊搬走了,温滢芊竟然还说这些名贵的东西配不上你的身份。”白语涵听了很是气愤,叹了一口气,虽然内心很愤懑但也无可奈何,只见她握住花臣和巧玉的手,“我现在身边也就只有你们像亲人一样的人了。” 花臣和巧玉很感动。而白语涵去了一趟凉州,心理自然记挂花臣和巧玉,还给他们带来了西域价值连城的红玉手镯,她们很是惊讶。 “往后我们三人一条心。我知道温滢芊这个人对我们是有恶意的,但是我们也不要怕她,倘若我日子过得好,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日子的 。 ”白语涵认真道。 “放心吧,白姨娘。”花臣也有些感动地说道。 “是啊,小姐,我也是。”巧玉与花臣还有白语涵抱在一起。前方的事情未知的,但只要她们团结一心,那就可能会抵抗风雨。 而邵将军上战场的事情大家也都知晓了。 而很长一段时间,邵逸飞都不会回来。白语涵自然大部分时间跟温滢芊还有秦氏相处,秦氏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由于护肤的好还像三十岁左右的,可见她年轻时候相貌惊人。 跟白语涵,温滢芊在一起就像他们的姐姐。去看秦氏的时候,她正在躺在贵妃椅上,一个丫鬟为她捶腿,听到脚步声,秦氏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而白语涵和温滢芊早已经端好早茶奉上,秦氏先接过温滢芊手中的茶,十分满意,又接过白语涵手中的茶,吐了出来,嫌弃道:"这道茶泡得口感欠佳,是不是没泡开啊……"她把这盏茶放到一边:"以后在茶艺上也要好好学学。" 她知道秦氏不是好接触的。秦氏略有些高傲的看了看白语涵,冷笑一声:"你的服饰上也要好好琢磨了,像你这样搭配衣服显得素雅了些,来将军府自然打扮方面要体面些,你这种衣服穿出来难登大雅之堂。"只见白语涵穿着蓝色的素净的衣裙,也并没有精心打扮,一支象牙白玉钗就把头发束住。"明白了,婆婆。"白语涵嘴上答应着,实则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温滢芊看着白语涵,有些蔑视的样子。 秦氏又乜斜着眼,继续道:"还有,要大大方方,不要显得那般唯唯诺诺……"秦氏显然看她不顺眼,因为她柔柔弱弱的,想起之前她在温府做丫鬟,就有些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出生。 "在打扮上你要多参考芊芊的意见。"秦氏在丫鬟春雨的搀扶下下榻,走起路来。秦氏缓缓起身,将那件白色貂绒大衣披在身上,錾花银簪别在发间,额前戴着一个镶有绿松石的抹额,梳着堕马髻,走起路来腰肢轻轻摇动,她的身材依旧很好,显得尊贵,大气,她的一只手上拿着金铜暖手炉。 而温滢芊则一袭银灰狐裘,看上去就价值不凡。梳着好看的发髻,发髻间朱翠环绕,一支价值不菲的翡翠梅花步摇别在发间,显得很高贵典雅。 温滢芊一脸优越感得看着白语涵,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忙上前去搀扶邵母,邵母很满意地与温滢芊一同逛花园了,花臣见她们走了,看着闷闷不乐的白语涵说:"夫人的脾气一向古怪,你有耐心地跟她相处,她或许会慢慢接受你的。" 白语涵点了点头,虽然内心不悦,也知道同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于是和花臣跟在温滢芊和邵母后面赏花,花园里的花很好看,冬天的腊梅沁人心脾,还有一些松柏,名贵的杉树在寒风中显得挺拔。 "这花园里的梅花可没有梅园中的多,梅园中的梅花近来长势很好,芳香扑鼻,让人身心愉悦,婆婆,我们到时候去采摘如何?"温滢芊讨好的说。 “可以啊,这主意很好。"秦氏微微一笑。 白语涵知道,温滢芊和秦氏的关系很好,自己始终是插不上话的,只有自己慢慢让秦氏对自己改观,也为了将军,这些气只能自己忍下来。 而秦氏的生辰很快到了,而生辰的操办让白语涵和温滢芊两人完成。温滢芊和白语涵早早地就置办了一些灯笼以及装饰用品,为了尽孝,还亲自挑选了食材,要亲自为邵逸飞母亲下厨做几道菜。 白语涵想出了吉祥的三个名字是"紫气东来""年年有余""金玉满堂",而白语涵想出的点子中,"紫气东来"主要是用紫薯捣成泥,然后加入淀粉,里面裹上枣泥,做的点心,这是她比较拿手的菜,这些点心用模具做出花的样式,显得玲珑好看。 “年年有余"则是用鲤鱼烹制的,她对烹饪鱼上面颇有研究,先将鱼放在锅里面煎炸一下,在淋上她秘制的酱汤,放上一些葱丝以及青椒丝,简直妙不可言。 “金玉满堂"则是用蛋液和豆腐做成的羹汤,豆腐切得细密而口感绵软,再将蛋液打进去,在收尾的时候勾上一些芡粉,再放些蒸熟的肉沫,这味道,简直妙不可言。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家常菜,但能做好它也必须得有好的厨艺,白语涵很有自信的,因为以前自己在山野中生存的时候自己就做菜吃的。 而温滢芊准备的菜系中,则食材比较昂贵了,一道"妃子笑",是用深海中的很罕见的鲜虾捣成泥,做成一颗颗红色的"荔枝",搭配虫草,给人视觉上很美得感觉。 一道"海鲜盛宴"里面放了海参,鲍鱼,鱼翅,燕窝放在盅里慢慢熬煮,直到芳香四溢,一道"八宝仙桃"是甜点,这个蟠桃是用面粉制造的大蟠桃的样子,但里面还放有上等的杏仁,葡萄干以及核桃等八种珍贵食材……再加上温滢芊是让一个宫廷大厨特意教她手把手做的,自然味道极佳。 当白语涵和温滢芊把她们所做的菜命人端到桌子上时,白语涵就知道自己输了。自己的食材特别的简单。 秦氏看到白语涵和温滢芊做的菜,点评了一下温滢芊,满意地笑道:"你的这些菜,做的真是用心了。"又点评了下白语涵:"你的菜食材选用上首先就不用心,都是一些寻常不过的了,不过,也许这就是你认为招待人最好的东西了。" 白语涵听出秦氏的意思,内心虽然不适,表现得也不恼,用温和的语调对邵母说:"这些菜你尝尝吧,味道很好吃的。"说完,亲自用干净的箸为秦氏夹了一块鲤鱼肉,恭敬地递给秦氏。 “算了,你也知道的,我不爱吃鲤鱼。"秦氏冷哼道,摆了摆手,直接无视。白语涵有些无所适从,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俄而反应过来才落寞的将夹着的鲤鱼肉吃到嘴里,而花臣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则流露出心疼的目光。 而当秦氏看了温滢芊一眼后,瞬间喜笑颜开,"我尝尝芊芊亲自为我做的菜。"于是就用箸优雅地夹了一块夹到嘴里,满意极了:"这味道,真的是很好吃呢,芊芊真是用心了。" “是嘛?"温滢芊被夸赞后也格外的开心,为了要"顾及"白语涵的面子,也对秦氏说:"你也尝一块妹妹做的。"秦氏这才微眯着眼,显出一副傲慢无理的样子,尝了一块,她突然吐了出来:"这个是什么呀?做得这么辣?" 秦氏赶紧喝水,要漱口,她的脸立马就红了,白语涵连忙用筷子夹了一块,也吐了出来,不可能啊,她的心里寻思,她没有放辣椒啊,怎么会那么辣。莫非是刚刚端菜的丫鬟把菜做了手脚。 温滢芊趁机在旁边告诫白语涵道:"你不知道婆婆是不能吃辣椒的吗?你不会这都不知道吧……" “我没有放辣椒啊,怎么会辣呢?"白语涵嘟囔着,连忙为秦氏用汤匙舀汤,却被秦氏气愤地制止:"你这个汤匙刚刚用过的吧,怎么用来给我舀汤,这点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家里人应该都教过的呀。" 白语涵被她的厉声呵斥声心一惊。 “婆婆,你有所不知,她很小时候就出去了,所以自小算是在乡野长大,母亲出家为尼了,父亲不管不顾,所以自然不会有人去教育她的,想来妹妹也真是可怜,爹不管娘不问的,所以婆婆你更应该去包容她啊。"温滢芊对白语涵的故事自然让人打听的一清二楚。大家纷纷投来怜悯的目光。 “也难怪,真可怜……"邵母叹了口气道。 “我没有大家说的那样可怜,我的母亲自小也培养我规范我作为女子应该注意什么,教导我为人处事的道理,只是刚才太过着急,看着婆婆吃到我做的菜很辣一急之下就用自己的汤匙为你盛汤。"听到她们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忙为自己辩驳,她不希望别人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看成是她们认为的那种不懂礼貌,不知礼节的人。 而在这时,生辰上被邀请的一位女子忙替白语涵解围,她用干净的汤匙为邵母舀了一碗白语涵做的豆腐羹,并对邵母说:"我刚刚尝了,我认为这道菜是这些菜中做的最好的,吃过了山珍海味反而这道菜比较合胃口,语涵嫂嫂用心了。" 白语涵看到了看,感觉到原本气愤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了,这个女子脸比较圆润,五官清秀,体态略有些圆润,但是笑起来很好看,给人感觉很爽朗乐观的人,她是邵逸飞的妹妹邵怡儿,已经出嫁了,近日才来将军府坐客,而邵怡儿也尝了尝白语涵的那道鲤鱼,她微微皱了眉头,但很快用笑容掩饰住了:"这道菜真是太好吃了,鱼的肉质鲜嫩,虽然口感有些辣,但是无辣不欢嘛。" 她又品尝了一下那道紫薯糕,觉得口感软绵可口,味道妙不可言,她微微笑道:"嫂嫂,我看你做的这些菜都用心了,你改天教我做菜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妹妹抬举我了。"白语涵充满感激地对上邵怡儿的眼睛,因为内心感动,眼泪水差点落了出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吃辣椒,一吃辣椒我的脸上就会起红疹……哎……"邵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往后啊,我可不敢让你给我做菜了。"邵母吃着温滢芊给她准备的海鲜,满意道:"还是芊芊懂我,算了,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也不想把局面搞得不愉快,这道鱼,我是吃不下了 ,你给我吃下吧。" 她淡漠地命令道,白语涵委屈道,眼泪水流了出来:"是……" 邵怡儿则微微一笑:"这道菜我也爱吃。"于是就也拿起箸,和白语涵一起夹着吃了。 自己每吃一块鱼肉,白语涵觉得自己尊严被践踏一次 。 她很感激邵怡儿为自己解围,虽然两人最后吃得都辣的嘴巴说不了话,但是邵怡儿则给了白语涵一个微笑,鱼最终吃完了。 白语涵始终都不会知道自己的那碟鱼肉为什么会那么辣,于是在晚宴结束后就质问了端菜的丫鬟小慧。 小慧看到白语涵嘴唇红彤彤,眼神恶狠狠,她则有些胆怯地说:"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晚宴真是糗大了,白语涵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在碗里放辣椒粉的,小慧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对白语涵说:"我记得大夫人在你做完菜后进了厨房,来看看你做的什么菜的。" 白语涵自然知道了是温滢芊使坏的,她知道,温滢芊这么做,无非就是要让自己难堪,她知道,温滢芊对自己是充满恨意的。 ------------ 世间纷扰 ------------ 第六十四章 炭火 已经入了春,天气却仍然有寒意。白语涵屋内的炭火却迟迟烧不热,晚间的时候被冻醒,这个炭是温滢芊分配的,花臣也看出来了白语涵屋内的炭与温滢芊和秦氏的炭火不一样,温滢芊和秦氏屋内用的炭火是上好的红箩炭,而给白语涵的是灰炭。 有一日,碧珠拨开炭盆的时候,发现炭盆里面的炭不纯,所以是烧不起来的原因。白语涵因为着凉了,所以患了很严重的伤寒。她咳嗽不止。 温滢芊则带着贴身丫鬟阿香,翠屏来看望白语涵,她一进来就打量着屋子,这屋子里面所有邵逸飞赐予她的珍贵的物件,譬如古董青瓷花鸟花瓶,白玉瓷瓶被换掉了,红檀木桌椅被换成了普通桌椅。就连因为婚礼惊心布置的物件都被她某一天因为愤恨全都扯掉了,可是偏偏这屋子后来又被白语涵精心装扮,现在看上去还挺雅致的。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觉得这都能心安理得的住下去,她恨不得她有一天走。 而她来看白语涵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情的,但是就算是心情再不好,也装作很好的样子,白语涵看见,温滢芊命丫鬟阿香端来了一碗药。 白语涵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妹妹啊,听说你伤寒了,我来看看你,还特意给你带来了一碗药,阿香,你给白姨娘拿去喝。”温滢芊笑着说。 阿香则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把药端给白语涵喝。 白语涵有些狐疑地端过,看着碗中的汤药陷入了沉思,她觉得温滢芊不可能这么好。这药里面有毒。 “怎么?怕我投毒啊?”温滢芊看出了白语涵的心思,于是从头上取出一支银簪的尖头去鉴毒,银簪没有变成黑色,于是苦笑着对白语涵说:“妹妹怎么不相信我呢?你把药喝了吧,这样伤寒才会好。” 看着银钗没毒,白语涵才放松了警惕,把药全喝了。不过这药熬的是真苦。她不禁皱了皱眉。 “这样才对嘛!”温滢芊看着她把碗中的药喝了,这才流露出愉悦的神色,但是当她看见白语涵脖子处的月光石吊坠,知道这是邵逸飞送的,而邵逸飞并没有送自己什么。一时间气不打一出来,不过她还是微笑着,心理却在念叨着,白语涵,你给我走着瞧。 而白语涵发了一夜的高烧,打寒颤,烧得她意识低迷,花臣和巧玉给她盖了好多被子,这才略微有一些好转。 有一日,邵怡儿来看白语涵了。“我特意给你带来了我相公做得蟹黄酥给你尝一尝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白语涵知道邵怡儿来了,在床上的白语涵则努力地支撑着坐起来,要去迎接邵怡儿,邵怡儿见白语涵的面容憔悴,而她的眼窝发黑,一看就没有睡好觉。她尽量挤出笑容,“怡儿,你来了!” 穿着淡绿色锦绣棉衣的邵怡儿精神很好,她一进来从身上拍了拍雪,外面正下着雪。她就像是给屋里带来了一抹春意。她的笑容让人舒心。笑容是那样明朗。虽然她的气质与秦氏不相似,但是也是遗传了秦氏的美貌。 白语涵此刻身体有些不舒服,要起身迎接邵怡儿的时候,被邵怡儿制止了。她忙说道:“嫂嫂,靠着休息就好。”而白语涵则用枕头靠着自己的背部,和邵怡儿聊着天,邵怡儿给白语涵递来蟹黄酥,白语涵尝了一口,虽说由于伤寒,嘴里尝着没味,但是依然配合邵怡儿说道:“这蟹黄酥不错呢!” 而邵怡儿则一脸幸福地对白语涵说道:“这蟹黄酥是我相公做得,我相公厨艺了得呢!不过,我也总不能让我相公一直给我做菜,我心里过意不去,上一次我吃着你做的饭菜,觉得滋味甚好,所以想找你学做菜的。” “好啊。”白语涵说话的时候,咳嗽了几声。邵怡儿则拍了拍白语涵的背,让她舒缓一些。 看着白语涵因为伤寒无精打采的模样,邵怡儿有些心疼,她让白语涵躺好,她给她将被子盖好,掖好。 她看向屋内环境的时候,不由地皱了眉头,她打抱不平道:“你同样也嫁与我哥哥的,为什么屋内会这么简陋呢!照按理说,应该会好好布置才对!” 白语涵苦笑着说:“屋内原先贵重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 邵怡儿不能理解,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叹道:“你这个屋里这么冷,没有烧炭火吗?” 白语涵无奈地示意邵怡儿去看炭盆,没想到邵怡儿看到的炭盆里面的炭简直烧不起来。而且丝毫不起到有温度的作用。邵怡儿则愤恨道:“我觉得简直是欺人太甚啊!这炭火燃烧没有一点温度啊!而我见着滢芊嫂嫂的屋内用的炭和你们这用的炭完全不一样啊,你身体欠恙,再不好好照顾自己可怎么是好啊?患者最需要照顾了。我这就去跟滢芊嫂嫂去说。” 白语涵则拉住了邵怡儿的手,对她说道:“怡儿妹妹,你如果这样去说的话会节外生枝的,反而会让她多疑起来。” 邵怡儿也知道白语涵的意思,但是她岂能看到了这样的事情不管呢!于是,她就去她母亲秦氏那跟她吵了一架,她看到这样的情况,不会不管不顾的,她对秦氏说:“母亲啊!你知不知道语涵嫂嫂伤寒了完全是因为炭火的问题,你给她用的是什么炭啊!"而秦氏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见她悠闲得饮着茶,手则翘着兰花指,一脸不屑的模样,语气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几分冰冷:“怡儿啊,你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要多管闲事,别人的事情你别管。” 她用嘴吹了吹此刻还依然滚烫的茶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因为这几天长期坐着跟姐妹们打牌有些酸痛,不由地敲了敲背,命令春雨来给她敲敲肩。春雨过来了,用她娴熟的手法给她敲敲背,她才觉得舒缓了许多 。 她优雅地把茶盏放到一边,感觉到有些困意。不由地用手捂着嘴巴,打了哈欠,不由地叹道:“到底是老了,白天也有些发困呢!”春雨则笑着说道:“夫人不老不老,青春永驻。” 邵怡儿最看不惯母亲的这种嘴脸,以前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动辄和自己的母亲吵架。而这件事情,让邵怡儿彻底认清她母亲是一个冷心冷面的人,都已经这样跟她说了,她竟然还能悠闲地品着茶。气不打一出来,就把她母亲的茶盏砸了。茶盏的破碎在地上的声音让她的母亲心一惊,有些诧异地看着邵怡儿。 “母亲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以后天儿长大了,你老了走不动路了,我让我天儿也不要对你好,给你大冬天也用最差的炭火烧。”邵怡儿长叹一口气,愤然离去。 而她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温滢芊,她也只是冷瞥她一眼,而温滢芊也猜出了大概,进屋的时候,看到秦氏在捶胸顿足,她气得胸口很闷,跟她的丫鬟春雨抱怨说:“春雨,你说说看,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来了这么个死丫头,胳膊肘朝外,以前我劝她不要嫁那个穷小子,她不听,非得嫁给那个穷小子,现在又气我,要把我气死了才好啊!” 春雨则安慰秦氏道:“夫人,不要动怒。” 而温滢芊则觉得好笑地看着秦氏,她提议着说:“血阳城里有一家傀儡戏演得特别好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顺便去梅园参观。散散心。” “还是你对我最好啊,你对我比对我女儿还好,不理会那个死丫头了。”秦氏气鼓鼓地说。 而邵怡儿为了照顾白语涵,还特意给白语涵买了一些红箩炭以及治愈伤寒的药物,她也会在白语涵生病的期间来照顾她,给她讲一些关于自己和自己相公的趣事,惹得白语涵哈哈大笑。 她真的是开心果一般的存在。 而花臣则跟白语涵说道:"怡儿小姐是邵将军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虽说是秦氏所生,但是性格与秦氏一点也不相同,她母亲是那种自私的人,而怡儿小姐是那种很具有狭义心肠的人,她那时候毅然决然地选择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也让大家惊诧不已,像她这种出生尊贵的女子应该挑一个门当户对的郎君才对,因为这件事情,还和她母亲大闹了一番。” 白语涵听了花臣的描述,也暗暗赞赏邵怡儿的品格,同时,也感叹,原来邵将军不是秦氏所生,白语涵那时候被邵逸飞纳妾后不久就跟他出去了。所以家事自然也没有了解多少。 她震惊了,好奇地问道:“那邵将军的生母呢?” “我听别人说,邵将军的生母在他出生以后没几年就死了,在水中溺亡的,也是很可怜,青春正好的时候遗憾离世了。”花臣感叹道。 “真是很可惜啊。”白语涵也叹道。 有了花臣,巧玉,碧珠,邵怡儿的照顾,白语涵的伤寒也渐渐有了好转。 之前,温滢芊给她喝的药物连续喝了几天,病情也不见得好,而且病情还变本加厉,甚至还出现了腹内绞痛的情况,她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太弱的原因。 花臣看出了端倪,而温滢芊每次都要丫鬟阿香端着过来,还要亲自督促白语涵喝下,花臣和白语涵说道:“我认为有问题的不是这药,而是她拿过来的碗有问题。” 有一日,在阿香端来药的时候,花臣则故意走过来,以不小心的样子把药碗撞翻。 这药洒了一地,碗也碎了,而在与阿香收拾碗的碎片的时候,她在碗的碗沿边摸到了粉末,她把粉末留在指腹处,闻了闻,知道这粉末是一种慢性发作的药物,一开始喝没什么异常,只是连着几天喝,会伤及肠胃,这是温滢芊的手段,借着给白语涵端伤寒药的时候下毒,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之后,肠道会受损。 这虽然不会危及她的生命,但是她也会因为这毒而难受好多天,这次是投的不是致命的毒,那下次呢?搞不好就要了白语涵的命。 而花臣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也偷偷跟白语涵说:“白姨娘,你要注意小慧,上一日秦氏生辰那天的鱼里面给了辣椒搞不好就是温滢芊指使小慧做的。万事都得小心啊。” 白语涵心理觉得很不悦,很郁闷,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坚强,要去保护自己,白语涵点了点头。但是也不知道温滢芊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外面的雪下了一会就停了,天气依然是阴沉沉的,院中的雪也没有积的起来,院子中有一些积水,而病愈的白语涵则看着这些积水觉得心堵的慌,也觉得心上像是积压了水似的,空气中透着寒意,一片肃杀之气。 白语涵打了个寒噤,却看到温滢芊抱着她的宠物暹罗猫和秦氏过来了,而那只暹罗猫的眼睛是异瞳,看着白语涵的目光让白语涵觉得也是冰冷的。那只暹罗猫的名字听温滢芊唤它:“喜绒” ,这是她的父亲送给她的宠物。 白语涵看着她们,则也笑脸相迎,温滢芊则看到她伤寒好了许多了,就关心道:“妹妹啊,天气寒冷,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啊!出来小心又伤寒了。” 而秦氏则听了她叫自己眼睛抬都不抬,而是自顾自地逗着喜绒玩,嘴里念叨着:“喜绒,喜绒,你最乖了,真是讨喜啊,我觉得啊,有的人连你也不如,一点也不讨喜。看着就烦。” 白语涵听出来了秦氏话语里的意思,她也不表现出很恼火的样子,只是笑说:"都说宠物像人,谁养的像谁,它怎么能不讨喜呢!也不看看是谁养的,滢芊姐姐养的宠物自然像她,很讨人喜欢呢!” 虽说是夸赞,但是把自己和猫比自己也是不悦的,但是她还是叉开话题,笑了一声道:“妹妹啊,这么些天因为伤寒待在家里很闷吧,明天我姨娘来看我,和你一起去外面集市上逛一逛,听说城中来了戏梆子,傀儡戏演得很好呢!看完了,还可以一同去逛逛梅花。” 白语涵心理想出去透透气挺好的,纵使不喜欢秦氏和温滢芊,但自己其实对傀儡戏挺感兴趣的。傀儡戏,童年记忆里,和母亲和父亲去看过。 ------------ 第六十五章 傀儡戏 温滢芊的姨娘来找温滢芊了,这一日,她穿着一身墨绿色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面点点白色梅花开放,腰带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束住,将那乌黑如墨的秀发绾成随云髻。斜插着一支简单的梅花发簪。散发着好闻的气息。几日不见,温滢芊的姨娘皮肤越发地白皙,越发地好看了。 秦氏和温滢芊连连夸赞,不由地要求她分享如何变美的方法。而温滢芊的姨娘自然不会吝啬说出她的方法,她在护肤上能和秦氏聊到一块的,因为两人都是注重保养的人。 秦氏今日穿着银灰色银鼠坎肩,内罩乳白色长裙,温滢芊穿着红色棉衣,发髻琯成如意发髻,头上簪着白玉发簪,几条流苏垂下来,更显得她娇俏可人。 温滢芊邀请秦氏,白语涵一同出游。而白语涵带上花臣巧玉一同出游透透气。 本来温滢芊想好好地奚落白语涵一番的,没想到被今日白语涵的打扮惊艳到了。只见那白语涵今日穿着淡蓝色纹云团花锦衣,头发琯成朝云发髻,发间别着梅花样式的金花,簪着有几根流苏垂落的珠花发簪。衬得她五官越发得娇俏玲珑,她略施粉黛就格外出众。 温滢芊自认自己的美貌如果自己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但是当她看到白语涵的时候,她却由心底开始产生自卑感。 这样的发型最适合她这样的鹅蛋脸,而她的气质则很出尘,温滢芊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美人,正因为她美得这样出众,所以她才会心生妒意。而花臣与巧玉跟在身后,一个散发着清冷,不苟言笑的气质,一个是一个秀气灵动的气质。 温滢芊则带着笑对她们说:“我们一起去逛逛集市,集市上今天很热闹呢!” 而温滢芊的姨娘和秦氏侃侃而谈,像是多年没有见到的好友,有聊不完的话题,知道白语涵来了,她们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并没有搭理。之后就又继续聊天 。 之后几人一同去集市上,集市上热闹非凡。街道上有的在卖小视频,有的在卖糖葫芦,有的在卖小吃比如馄饨,臭豆腐,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久没有出来透透气的白语涵觉得心情很是舒畅,而白语涵有了花臣和巧玉的作陪心情也没有那么压抑了,不然的话她与温滢芊和秦氏还有温滢芊的姨娘在一起别提有多尴尬了。 而温滢芊和她的姨娘还有秦氏三人在前面有说有笑,完全不顾及身后的白语涵,花臣和巧玉。 白语涵自然不理会她们。而温滢芊和她的姨娘还有秦氏在一旁驻足,原来啊,她们是被这傀儡戏吸引了。而白语涵,花臣巧玉也停下了脚步,看这个操控傀儡戏的艺人如何演这出戏。 整个集市最引人入胜的,非傀儡戏莫属了,摊位被挤得水泄不通,只见演傀儡戏的人用丝线将一个个用木头做的人偶缠住,提着它们动来动去,这些丝线提着的人偶手脚都能动 ,动起来活灵活现。不得不佩服艺人的手法技巧。 这些人偶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有的是宫廷的贵族样式,有的是农民的样式,有的是状元的样式,有的是仙侠的样式,有的是魔鬼的样式,总之这些布偶的身份很多,千奇百怪。 傀儡戏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已经出现了。一开始它最重要是用来驱除邪煞的,这种习俗一直延续下来。到后来变成了民间的一种戏。很多人都对这种戏感兴趣。 只见给大家表演傀儡戏的人的样子胖胖的,有些滑稽,他看着大家的时候,则卖力地说:“我家的傀儡戏最好看了!千万不要错过哦!”而这一个小摊子周围围满了人。有很多捧场的人纷纷给这个摊子给铜币,戏还没有开始这个艺人就赚得盆满钵满。 和这个艺人一起的还有配乐的人,只见他们的手上拿着二胡,鼓之类的乐器,每个人的脸上的神情都很投入。 白语涵记得小时候,自己跟母亲还有父亲一同去集市上看过一次傀儡戏,而那傀儡戏演得是三国的一出戏,父亲看得热血沸腾,那傀儡戏也能把战场上的厮杀表现出来,而那三英战吕布的情节也演的美轮美奂,让白语涵至今也记得,那也是唯一一次父亲带着自己和母亲逛街市的场景。 白语涵则拍着手叫好,觉得这出戏真的很棒,而母亲看着木偶人却不自禁流出了泪,默默地擦拭掉了,却被白语涵捕捉到眼里。 而后来,白语涵心理想,木偶人都是被线提着的,像是被生活绑上了手脚,有一些无可奈何,但是又无法选择,无法做主自己的人生,而木偶人的人生选择权上全在这拉着丝线的艺人手中,母亲看着这木偶人在艺人师傅的手上演出一幕幕的时候,她的心陷入了沉思,白语涵不知道母亲的心理在怎么想,但是白语涵认为,母亲那时候可能在想,她自己就像是个木偶人,女性一旦陷入了婚姻,就如同被提上线的傀儡,由不得自己。 而母亲选择了婚姻,就好比手脚被提上了线,不由自主地去接受命运的安排,而提线的人是她那个时代的一切,包括她的母亲父亲对她的教育,包括自己父亲对她的态度,包括一切桎梏。父亲只是要求母亲作为一个好妻子,但是母亲却没有权利要求父亲去做一个好男人,而父亲从来都不属于她一个,他同样也是属于马素琴的,同样也是属于唐郁梅的,而母亲后来也挣脱了束缚住手脚的丝线,决定常伴青灯,这也是她心灵上追求自由的解脱吧。 但愿,白语涵猜测的只是她胡乱猜测的。 而此刻,温滢芊,温滢芊姨娘,秦氏,白语涵也在旁边看着这个摊子,都纷纷期待着这个摊子上面精彩纷呈的演出。 温滢芊则好奇地问这位艺人:“想问一下,你的傀儡戏上演的是什么剧情呢?” 这位艺人于是很神秘地一笑,笑着说:“你们看就知道了。” 只见那个艺人一只手上用丝线提着一个穿着秀才服饰的人偶,故事展开了。一开始,那个人偶背着行囊去赴京赶考, 在路上的时候救治了一只受伤的小狐狸,这个狐狸为了报恩幻化成美女陪着他,还给了这秀才一大笔银两,可是这个秀才原本家中有妻子了。 待这个秀才金榜题名后,这个狐狸精迷惑了秀才的心智,原本这个秀才要娶自己青梅竹马的原配妻子,却最终被这个狐狸精拆散了两人的姻缘,怂恿秀才把原配妻子杀死,秀才为了和狐狸精长相厮守竟然做出了杀害妻子的事情。后来一位道长路过这,收服了狐狸精。秀才发现这个人是狐狸精变得,他才后悔当时选择了这个狐狸精。叫苦不迭。然而并没有后悔药。秀才只能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而看完了这个故事,大家泣涕涟涟,纷纷觉得叹息。而温滢芊更是感叹一句:“从来只听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这些男子不都跟这个秀才一样,人生中经不起诱惑吗?” 而温滢芊的姨娘更是叹息:“芊芊说得不错啊,若不是狐狸精的出现,他会移情别恋吗?”她的眼光瞥向白语涵,白语涵知道,她们是借傀儡戏来旁敲恻隐自己是狐狸精。白语涵并不想搭理她们。 而街道上此刻围满了人,趁乱的时候,白语涵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人的身影怎么那么像方清竹,她的脸色顿时变了,但愿不是他。而她再看的时候,那人也已经不在了,也许是眼睛看花了。 “妹妹,你在看什么啊?”温滢芊笑着问道。白语涵摇摇头,说没有。只是看着集市上很是热闹。 而几人看了傀儡戏之后,觉得集市上没有什么逛的,而温滢芊则提议:“我们一同梅林观赏梅花吧!” “好啊!”温滢芊的姨娘附和。秦氏也很开心。 在温滢芊的提议下,一众人去了距离邵府很近的梅林,温滢芊携着秦氏,温滢芊姨娘走在前头,白语涵和花臣,巧玉走在后面,梅林中的梅花开得很是鲜艳,她们带着花篮,白语涵采撷下枝头的馥郁香味的红色梅花,别在花臣和巧玉的头上,她们则也采摘下梅花别在白语涵的鬓边,几人玩得不亦乐乎,温滢芊和邵母在前头,听到身后的她们的声音,只觉得烦躁。 在梅林观赏梅花的人络绎不绝,各类梅花点缀在枝头在寒风中显得高贵典雅,白语涵悉心地采撷下一朵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生怕她会将这些梅花摧残掉,这时候,一个男子突然看到了白语涵,表现出久别重逢的样子,"白小姐……"他欣喜道。 白语涵抬眼看去,这人不是方清竹是谁?原来,刚刚她看到的不是错觉。这下,温滢芊,温滢芊姨娘,秦氏的目光纷纷投来了,让白语涵无所适从,只得对方清竹说:"我不认识你……"方清竹表现出一副很失落的表情:"白小姐,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让我很伤心啊……" ------------ 第六十六章 梅林 "语涵,这个人看上去认识你,他是谁啊?"秦氏狐疑地发问。 "她是我的未婚妻。"还没等白语涵说,方清竹直截了当地回答,随即转为悲戚的神色:"语涵,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方清竹是过去白语涵的父亲安排自己嫁的那个人,听巧玉说,那时候白语涵离家出走后,方清竹还去找了白语涵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没有找到,还多次来白府闹事,所以白父的病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被气出来的。 而白语涵不知道方清竹为什么出现在血阳城,她的心莫名地有些慌乱。 秦氏的脸色变了,觉得白语涵欺骗了她,厉声道:"他说你是他未婚妻,你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 白语涵这才无奈地坦白:"我以前还在白府的时候,他确实是我未婚夫,但是在我还没有嫁给他的时候就离开了白府……" "白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对你一往情深,可是你后来离家出走了,在你没离家出走之前我们一起度过了多么美好的日子,你忘记了吗?现在你不要因为荣华富贵而与我不相认了呀……"方清竹表现得很受伤的说。 这个明显是他编造出来的,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她的心一惊,他这样一说不就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贪图富贵的人了吗?这样明显是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难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是不是有人教他这样说的? "方清竹,你不要胡编乱造,我根本就和你不熟。"白语涵生气道,而巧玉也听不下去了,连忙站出来出来辩驳道:"白小姐过去并没有和他有过什么,他撒谎。" "你们主仆二人一直都站在一条线上,你偏袒她替她说话也正常,不过,你也不要昧着良心说话啊……"方清竹忧愁道,弦然欲泣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所有人纷纷指责白语涵的心狠,开始同情这个被白语涵抛弃的男人。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氏生气道。 而温滢芊的姨娘则有些惊讶地说:“这女子原来是这样啊?表面上看不出来!没想到背地里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看着白语涵的目光带着嘲笑,鄙夷。 温滢芊则冷哼一声,语气中极尽嘲讽:“像这种普通出生的人能嫁入权贵,攀附上高枝,没有手段怎么行呢?姨娘,你还记得她当时在我府上打扮成男装打工吗?其实那时候就处心积虑了吧。” 这些话如同针扎一般刺进白语涵的心里,白语涵冷冷地看着嘲笑自己的温滢芊和她的姨娘,她再也忍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嘲讽了,冷声道:“是,你们是尊贵的人,可是像你们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应该是很有教养的,怎么会没有根据,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奚落嘲讽一个人呢?” 花臣安慰地拍了拍白语涵的肩膀,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而至于那个人,花臣不禁看向温滢芊,见她的神情俨然一幅看好戏的模样,心里就已经知晓了。 秦氏见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了,她就对白语涵几人提议道:“我们回府再说!不要让其他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按照花臣预料的,果然在将军府中,方清竹一副受了极大伤害的模样,哭诉道:"我们是家里指婚的,之前我两如胶似漆,可是白语涵与她的二娘发生争吵就离家出走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她了,我找的她好辛苦,你为何会出现在将军的府上?莫不是贪图将军府上的荣华富贵,我真的好难过啊!" 看到方清竹一副老实样,白语涵冷笑道:"过去你就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现在你依然本性不改,能脸不红心不跳得说谎也只有你了吧……" “我没有说谎……"方清竹依旧很老实地说。 "够了,白语涵,在说谎话的人是你吧,……"秦氏冷不丁的话语让白语涵心一寒,而温滢芊则在一旁附和:"是啊,妹妹,如果是假话他怎么能流露出对你的这般深情呢?你也不要因为富贵而忘记了过去……" "呵?方清竹,你可不要狗血喷人?过去我就讨厌你,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为什么离家出走不是因为要摆脱与你的婚约吗?"白语涵怒道。 "语涵,你不要把过去的事情都撇得一干二净了,这样我很受伤。"方清竹哭丧着脸,"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吗?"说完,方清竹把匣子里装的珊瑚翡翠玉坠项链拿了出来,这个项链是那一日,方清竹送给白语涵的,原本要给白语涵戴的,没想到白语涵不领情,这项链就放在匣子里了,没收,此时,他借此机会把这个东西拿了出来,故意说:"你离家出走后,这个项链没带走,后来我来你府上把我当初送你的项链收藏好,每一次想你都会看看项链。每一次看到这个项链都想起和你的美好的时光。"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出了洋相吗?为了要给你补充营养,我特意用何首乌和鸡肉炖汤,没想到你不爱吃,我后来也回去学习了烹饪鸡汤的技术,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些事你都忘记了吗?"方清竹的一番话让现场的人无不动容…… "这男的真可怜,白姨娘真是太残忍了……"身边的丫鬟们都在窃窃私语。 “我跟他根本就没有过去,你们不要听信他的话,他在污蔑我。"白语涵气道。 “方清竹,你怎么会出现在梅林呢?你是在这赏花的么?"花臣冷不丁地追问让方清竹心一惊,花臣只是觉得他在今天出现在梅林并与她们碰面实在是太巧合了吧。 “是啊,我今天出来赏花刚好碰见你们了。"方清竹声音伤感地说:"看到了白小姐,想到了以往的事情,不禁黯然神伤。没想到白小姐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岂有此理……"秦氏的神色一下子变了,"把白语涵给我赶出去,这种女人不配在我们府上……" 于是一众仆人就要过来把白语涵赶出去。 巧玉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瞬间泪如泉涌:"小姐很讨厌方清竹,更不用说和他有什么了,再说她并没有嫁给方清竹,如今也嫁给了将军,白家的人都已经死去了,这个婚约已经解除了呀。" “可是她不清不白,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能待在府上呢?这样传出闲话就不好了。"秦氏不开心地说。 “可是这是皇上赐婚的,你如果把她赶出府了,不就跟皇上作对了吗?"花臣感觉到气愤,不禁站起来帮助白语涵道,白语涵充满感激看向她。 “大胆花臣,你竟然拿皇帝来说话。"温滢芊不愉快地说。 “我说的是实话,况且邵将军很爱白姨娘,如果你把她赶走了,邵将军绝对会很生气,白姨娘可是将军不惜自己尊严和地位在王武府上抢来的,他经常说是天注定的缘分。"花臣继续道,“邵将军的母亲在他几岁的时候就死了,长大后的他还发誓如果谁欺负他亲近的人谁就要死,他的亲生母亲不知是什么原因落了水,她那般美丽和善的人,想来也真是可惜……"见秦氏脸色骤变,花臣又继续对方清竹道:"你可见过邵将军生气的样子,很可怕呢?你也知道和邵将军抢女人的下场吗?你如果够胆的话就来抢吧……" “我没有抢,这女子之前就是我的未婚妻……"方清竹略显心虚道。 “是啊,白语涵之前就是他未婚妻,这怎么算抢呢?"秦氏反问。 “可是她现在被皇帝许给了邵将军。"花臣突然对着秦氏冷笑一声:"如果方清竹娶了白姨娘只会让别人说违抗皇帝的旨意该当何罪?况且夫人设身处地地想一想,白姨娘也算是将军娶进来的,如果不管不顾府上人的眼光跟他走了岂不是会笑掉大牙了!这是给将军府蒙羞啊!" 秦氏内心猛然被击中 ,想到了过往,瞬间脸色变了,这番话简直戳痛了她啊。 曾经,她嫁给邵岩之前,也曾经被安排嫁给一个人,和那个人有了婚姻,没想到邵岩和她执意要冲破封建枷锁,不顾众人劝阻走到了一起,后来被她娘家那边人耻笑了太多年,后来她因为讨厌邵岩的大房,也就是邵逸飞生母,仗着自己年轻貌美经常欺负大房,邵父冷落邵逸飞母亲,就连她不慎落水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伤感。 这一点让邵逸飞恨透了他父亲。所以自始至终都和邵父和秦氏面和心不和。秦氏内心讨厌邵逸飞但又害怕他的脾性,所以一直都不敢跟他作对。 ------------ 第六十七章 设计 而在这时候,白语涵脸色发白,头发晕,见白语涵身体不舒服,花臣和巧玉连忙向前搀扶她,花臣狠瞪众人一眼,说道:"我送她先进去了。你看她身体很不舒服。" 花臣和巧玉把白语涵送进去,秦氏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的心也烦,也不想处理你两的那些鬼祟的事,真没想到,这个白语涵,竟然是这样的人……"其他人也窃窃私语,温滢芊更是冷哼一声,纷纷离开了,方清竹在原地,很尴尬,也回去了。 回到住所以后,白语涵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觉得想吐,最近还总是想吃酸的,越酸的越好……" "你不会有喜了吧?"花臣关切地说道。 "可能吧,我的月事也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我也不确定这件事,总之先不要声张……"白语涵扶着额,说道,一想到刚刚自己被污蔑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地说:"我知道这些事情是温滢芊捣的鬼,我也知道她恨我,也许方清竹是她找来的,我想到这件事情就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被污蔑也不反击的 ,这样府上的人会传我闲话,而且方清竹这个人品是个特别不好的,我曾经遇见过他的一个疯了的怀孕的旧相识,他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我想让花臣你一起和我帮帮忙,和我一起去想个法子拆穿他的真面目,也能打压一下温滢芊和秦氏……" 白语涵总算知道了,如果自己不做出反击,那别人只会觉得她软弱,好欺负,只会一味地去欺负她 …… 一日,秦氏正在她的屋内沐浴,她将她如瀑的长发披散开,让婢女为她点上香薰,在烟雾缭绕间,她享受着婢女用舀勺一勺一勺将水池中的水从头浇灌下来,温呼呼的让她感觉到舒心 。 正在她闭着眼睛惬意满满的时候,突然婢女惊道:"糟糕!有个人在偷窥!"几个婢女也一同惊呼,秦氏也看到窗边的黑影,猛然惊起:"谁呀?"她有些羞愧地将布遮挡住自己,感到无地自容,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人看光了,真是难为情呢。 突然,窗外的男子因为心虚从台阶掉了下来,外面开始出现了响动声,大家纷纷出去抓这个人,邵岩听到动静,也提着一把剑出去了,秦氏赶忙穿上衣服,带着哭腔对邵岩说:"老爷,快把这毛贼斩杀吧……"听到了夫人的哭泣,而难得来将军府的邵岩遇到了这件事,自然没好声,于是对地上的色狼怒道:"我要砍死你……"众人纷纷出来了,看到这地上的人不是方清竹是谁? 方清竹则满脸尴尬,看到白语涵,脸色一变:"你不是让我晚上来这的吗?我以为洗澡的人是你!" "住口!"白语涵忙上前打了他一巴掌,神情怒不可遏:"你这个色魔,你不要污蔑我!谁让你过来的!" 他突然指着花臣道:"是你过来对我说白小姐晚上要和我约会的!" "没有的事情!"花臣也怒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么?你这人分明是好色之徒,明明是看中了夫人的貌美吧?所以才干出偷窥一事。你真的是见一个爱一个!连秦夫人比你年长好多岁的人也不放过。" 秦氏被花臣说得面红耳赤,但是她掩饰住了自己的窘迫,冲白语涵怒道: "白语涵!你还在狡辩吗?我就说你和他有私情,你还不承认,不然他又怎么出现在府上的,还不是你私下里要和他约会!"秦氏不愉快地说,对着邵父说:"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邵父看到秦氏委屈的神色,于是就质问白语涵:"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而温滢芊则在一旁看好戏地笑着。 白语涵看着众人不相信自己的模样,突然神情悲戚道:"我知道,大家认定我和他有私情,那我怎么说众人都不会相信我,那好,父亲,对不起……"她朝着邵岩跪了一下,又很忧伤地说:"只可惜我这可怜的还没出生的孩子,既然大家都在污蔑你的娘的清白,那你的娘自然也没有脸面带着你出生,来到这个世上,你若是来到这世上,也会被人家嘲讽,污蔑,那你就随着娘一同去吧……"说到这句话,突然神色狠绝,不顾及众人的震惊就要往柱子上撞,如果不是邵岩的制止,白语涵就为证实自己的清白就撞到柱子上死去了。 而秦氏还在嘴里嘟囔着:“这种是不是逸飞的种还不一定呢!” “住口,那几个月语涵和逸飞在一起,不是怀上他的孩子还会是谁的!”邵岩完全想不到秦氏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朝秦氏吼道。秦氏被吼得略有些委屈。 而白语涵见势则哭泣不止,嘴里念叨着:“逸飞与我很是恩爱,他又怎么会容许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呢!婆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腹中的孩儿,逸飞的长子,你也不会喜欢吧,我知道,你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又怎么会打心眼里喜欢呢?” 白语涵故意用哀伤的语气说道,瞥了秦氏一眼,秦氏的心一惊,但表面堆笑着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邵岩冷冷看了秦氏一眼,心理知道秦氏在说假话。而温滢芊听了白语涵有孩子的事情则有些恍惚?凭什么!凭什么她先怀了逸飞哥哥的孩子!这女人,此刻在耀武扬威什么?她越发得恨她了。 而白语涵则冷笑着看着这一切,昨日就在自己觉得头发晕,想呕吐的时候,花臣去找了一个郎中给她把脉看病情,而那个郎中则带着笑意说道:“恭喜白姨娘,有喜了。” 白语涵心情自然愉悦,因为这是自己和邵将军的爱情的结晶。 而白语涵则让郎中先不要声张,秦氏和温滢芊问起来就说自己是普通伤寒。那郎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既然白语涵这么交代了,也就这么做了。 而白语涵则心理有了一个想法。 而此刻,刚刚听了白语涵有喜的神色,邵岩的不苟言笑的神色这才出现了担心,他想到了什么,对秦氏恶狠狠道:"她怀孕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在这污蔑她?" "我也是刚知道……"秦氏委屈巴巴,狐疑地看了白语涵一眼,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一时内心竟然有点愧疚,倘若她腹内的孩子死掉了,那自己就完了。 而邵岩脾气上来了,直接踢了方清竹一脚:"混账东西,你简直色胆包天!我要结束掉你的狗命!" "饶了我一命吧……"方清竹恐慌着求饶:"不是我要这样做的……"他的目光瞥向此刻因为得知白语涵怀孕而脸色阴沉的温滢芊,温滢芊生怕事情败露,于是从壮丁手上夺来一根木棍,直接把他敲晕,并说道:"就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可是 ,昨天你还一个劲的污蔑我呢?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白语涵不依不饶盯向温滢芊,让温滢芊一阵心虚,但是她依然把这种心虚的感情掩饰好,脸上故意表现地很歉意:"妹妹,是我不对,是我错怪你了……" 而正在这时,从她婆家过来的邵怡儿过来了,她看到晕倒在地上的方清竹,她指着他道:"这人我认识!之前我路过凉月城的时候,看到他在欺负一个疯女人,于是我就打了他一顿,现在听说那个疯女人死了,官府正在找那个疯女人的死因呢,她的姨母看到了方清竹并跟他发生争执,于是就怀疑是他杀了那个疯女人!" 于是方清竹就被将军府的人捆绑好打算明天押到官府。 而白语涵和花臣相视一看,感觉到今天的这件事让她们痛快,这样,让温滢芊跟秦氏感到羞辱的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清白。 而方清竹为什么会出现在白府,并偷看秦氏洗澡呢?其实是花臣和白语涵使的计谋,那一日,方清竹还未走远,花臣悄悄出去并对方清竹说:"白姨娘其实看到你之后感到心情悲伤,想起你过来觉得愧对于你,想起那时候逃婚让你难堪,其实她让我转告你,她之所以不跟你走是因为碍于别人的面子,而明晚,她会和你在后花园约会,到那时候,我会帮助你带上白姨娘远走高飞……" "是真的吗?白小姐是真的这么说的?"方清竹有些怀疑。 而花臣则表现出一副很同情他遭遇的神情,又继续说道:"其实白语涵不喜欢待在将军府,这当初也是将军抢婚的,她其实想让你带她远走高飞,你在邵府也看到了,其实她很受委屈。" "是真的?"方清竹果然头脑简单:"好,我明晚就找她。" 于是方清竹晚上的时候趁大家不注意,真的来到了白府,而看守门的人因为花臣的"好心"给了他们吃了包子作为夜宵,吃着吃着就昏昏欲睡,方清竹就更加顺利的来到了花臣指定他来得地点,这个地方,是秦氏沐浴的地方,而这几日,她的身上起了一些疙瘩,于是她每夜都会来这里洗澡,享受着别人弄香汤为她沐浴。 而方清竹以为是白语涵,则偷偷地看,没想到是秦氏,因为在香薰的烟雾缭绕中,秦氏因为保养得宜她的后背就像少女的后背,方清竹自然以为她是白语涵。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幕。 这下,方清竹好色,再加上杀人的事情传遍将军府,别人纷纷斥责方清竹,而那一日,白语涵以死明志的忠贞也让大家对她改观,她怀孕了自然让邵岩更加开心,为邵家开枝散叶了,大家自然也尊重白语涵,但是温滢芊则越发得讨厌白语涵,而自己自始自终都没有孩子,她想起那日方清竹所说的话,就有点怀疑是不是白语涵和花臣设的计,但是白语涵腹内有孩子了,将军府的人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她的,只得作罢,白语涵,你以后走着瞧。 而那方清竹,是自己在凉月城打听白语涵消息的时候,故意去寻找他的,而她就是要方清竹来白府上演一出戏。 白语涵刚刚听邵怡儿说,曾经缠着方清竹的疯女人死了,那疯女人自己在凉月城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还怀孕的,而现在死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 第六十八章 苦命的女人 第二日,方清竹就被押解到了凉月城的一个官府内,而邵怡儿,白语涵,花臣也一同去看了,官府中,一个瘦弱老妪哭着,说是方清竹害死了她的侄女,而堂前,一具死尸用白布包裹着,方清竹看着眼前的尸首,有些惊惧,但是他依然坚持说着:"我没有害死她。" 而死者,正是那个白语涵之前碰见的疯女人,那时候的她怀了孕,看到方清竹那一天约自己,还又打又闹的。 听她姨母说,这个女子的命真是苦,这个女子叫做缪莉,乳名小莉,从小父母双亡,和她的姨母相依为命,怀孕的时候被方清竹抛弃,原本就有一些痴傻的症状,长得有几分姿色被方清竹看上,因为被他抛弃之后更加痛不欲生,就变疯了,后来,因为一次无意间摔倒,孩子也没有保住,说来真的是很苦命的人。 小莉的亲人,她的姨母气不过,就来堂前理论,说小莉的死肯定跟方清竹有关,因为那时候有个玩耍的小孩和他父亲路过那,在那撞见方清竹和她打架的场景,被方清竹赶走了。 后来小莉的姨母来找小莉,没想到找不到,却之后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首,她痛不欲生。 后来那个小孩的父亲来小莉的姨母家坐客的时候,跟她提起此事,说那一天他和他的小孩看到方清竹在河边欺负缪莉。自己去制止,却被方清竹用剑作势要砍人,被方清竹赶走了。 小莉的姨母就确定小莉的死是跟方清竹有关,因为平日里,方清竹总是要欺负小莉,有一次还看到方清竹掐小莉的喉咙,如果不是姨母的制止,小莉早就被掐死了,而方清竹却说是被冤枉的。 堂前,小莉的姨母哭着,说道:"李大人千万要做主啊,我家小莉会水性,不可能说溺亡就溺亡了……" 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白语涵对花臣和邵怡儿说:"这个小莉也算个命苦之人……" "希望李大人会还给她一个公道吧……"花臣和邵怡儿说道。 大家都期待看这个李大人如何处理这件事,李大人看着挺正义凛然的,应该会查出真相,给小莉一个交代 。 只见那个李大人惊堂木一拍,威严道:"带上证人……" 然后那个小孩和他的父亲过来了,和她姨母说得不一样的是,这小孩的父亲则忧伤地阐述道:“我和我宝儿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河里挣扎了!不知道是怎么落入的水。真是可惜啊,缪莉就这么呛水呛死了!我救她已经来不及了。” 缪莉的姨母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小孩的父亲会变化说法,那时候他明明说看见缪莉和方清竹打架的啊! 而缪莉的姨母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这个小孩的父亲,指着方清竹怒骂道:“你一定是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么说的!你就是个杀害我侄女的凶手!” "你不要血口喷人……"方清竹怒道,这时候,一名矮胖的老者进来了,白语涵在人群里看见,他是方清竹的父亲,出于对方清竹的偏袒,他对缪莉姨母怒道:"不要血口喷人,我家清竹不可能是个杀人犯,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了,是你们污蔑我的儿子,想要让我们方家赔偿你们钱吧,休要做梦!大人,这一切都是那个妇人污蔑我家清竹啊!大人你要做主啊!" 只见那大人眉头紧锁,俄而沉声道:“这案子缺乏证据,凭她三言两语不能说明什么!” 而这时候,一个身着白衣,正义凛然的男子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首先很有礼貌地朝大家鞠了一躬,他叫做葛樊,显然是个充满着正义感的讼师,他出现的时候,白语涵看到邵怡儿眼中出现了爱意。 而葛樊走进来的时候,有些愤愤不平道:“大人,你说这案子缺乏证据,可是仵作检验出的结果你要欺瞒大家吗?这分明就是一起谋杀案!” 他的眼睛仿佛能把方清竹一眼看穿,方清竹出现了心虚的神色,大人则故意疑惑道:"有什么证据吗?"…… 人群中大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葛樊见方清竹有些心虚,又冲着众人大声道:"仵作发现,死者的头部有被尖锐的物体刺的痕迹,看到头部有明显的淤血,倘若她是不小心落到水中,那她肯定会呛很多水,嘴里面有污泥,胃里面应该还有水或者水草,但是仵作发现她的胃里面并没有,溺亡因为在水里有挣扎,那个时候口腔是张开的所以口腔里肯定有泥土。死后抛尸水中由于死了所以不会有挣扎,口腔是闭合的,口腔里不会有泥土,所以,这个人肯定是把她先害死再抛尸,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掀开她尸体上的白布,当场再检验一下……" 于是,方清竹当着大家的面把尸体的布掀开,大家看到那具尸体惨不忍睹的样子纷纷不敢看,而那小孩更是害怕地躲在他父亲身后。 葛樊先是跟死者说抱歉,然后扒开这女子的嘴巴,他确实没有从这个女子的嘴巴里面看到污泥,而葛樊也在这女子的头中也发现了一处伤口。 果然如他所料,这肯定是个谋杀案。 他于是冲着大家道:“大家也看到了,死者的头上有伤口,显然是被人用石头或者利器砸的,她死了之后再抛尸于河中。这并不是溺亡的。” “那你的意思是,证人在撒谎咯!”大人的言语带着不相信。 “那我来审问这个孩子!”葛樊和大家说。 看着此刻瑟瑟发抖的小孩,葛樊忙对这个小孩说:“不要害怕,我问你问题,你如实答就好。” “你父亲说你和他看到她溺亡,那她是怎么掉入河中的,是自己摔了一跤,还是有人推她的?”葛樊盯着这个男孩让这个男孩有些惊慌。 “是——她摔了一跤,摔进河里的——”那个小男孩看了方清竹一眼,有些慌乱地说。 而白语涵看到了这一幕,心理寻思这小男孩中招了!这明显是葛樊在套路他。她不由得笑了,花臣也理会她的意思了,而只有邵怡儿不知道这何意。 只听葛樊冷冷说:"大人,这口供不一致啊,一开始这孩子的父亲还说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在河里挣扎了,不知道是怎么落了水,怎么我问了他孩子,他孩子却说看到了她摔倒了在河里!” “哦,是我的孩子记错了……”那孩子的父亲冷汗涔涔。 葛樊看到他父亲这副德性,不由地冷笑:“人在做天在看!你昧着良心做事会有报应的,你就不怕死者来找你!” 一听到葛樊这样说,这个孩子本来胆子就小,这下更加得害怕了,他带着哭腔说:“我看见,这位叔叔,打这位阿姨……” 席间哗然。 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他说的话是真实的,缪莉的姨母看向方清竹,怒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而方清竹则脸色惨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家纷纷指责方清竹,而方清竹的父亲显然不想让方清竹承认这件事,他神色淡然,临危不乱道:“你说清竹杀了她,有什么证据吗?情侣间小打小闹不是正常的嘛?你有什么证据说明她的死是和我家清竹有关的啊!” ------------ 第六十九章 案子真相 听了方清竹的父亲这样说,大家都知道他是为了替自己的儿子掩盖事情的真相。 而葛樊却早有准备,只见他不慌不乱地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 而方清竹看到那个玉佩一下子慌乱了,因为那正是他的玉佩,只听葛樊有些轻蔑道:“这个玉佩我是在案发现场捡到的!方清竹,这可是你的玉佩?” 而葛樊则把那玉佩给大家看的时候,却看到了那玫玉佩上有带血的痕迹,那血已经干了,在那羊脂玉白色莹润中点缀成一抹红色。不仔细看以为是原本这玉上面带着的红色。 而葛樊却带来了方清竹家的一名小厮,还带来了一只沾着泥土的鞋。而那小厮平日里一向受到少爷的虐待,所以当葛樊去调查的时候,他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你不要害怕,如实和大家说来!”葛樊对那小厮说道。 那小厮回忆了当天的事情,“那一天少爷回来的时候,很慌乱,他的脚上沾着泥,他把鞋子脱下来让我处理掉,而我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那鞋底,除了泥土,竟然沾着一些血液,我觉得事情有蹊跷,后来又听到少爷和老爷说杀了缪莉的事情……” “李平,我自认为带你不薄吧,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清竹呢?”方老爷气极,摆出要打他的架势。 “我只是替缪莉打抱不平,觉得缪莉太可怜了!平时老是见到少爷打她。”小厮李平抽泣着说,而李平也算是正义感的人,正是因为看不惯少爷的所作所为所以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而他也不打算在方清竹府上待了,打算离开方府,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指责方清竹的狠心,而葛樊也趁机跟大家说:“我觉得缪莉的死绝对不是溺亡这么简单的,于是我还特意去了那条河边,前几天那里下了雨,所以岸边的泥土还是没有完全干,所以我们去那看的时候,看到了很明显的打斗的痕迹,因为用石头砸她头的时候太用力气,所以脚踩着地上的时候,在地上留下了痕迹,我们比对了一下,那留下来的脚印和他的鞋子一样大,而且那块带血的石头我也找到了 ,而我也捡到了你的带血的玉佩!” 见方清竹有些心慌了,他又继续道:“方清竹,你是用石头把她的头砸出血的吧!” “不可能……”方清竹看着葛樊咄咄逼人的发问的架势,一时间慌了神,于是就慌不择言:“我当时……血迹处理掉了啊!”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被葛樊捕捉到了耳朵里,葛樊故意扬起声音,厉声道:“处理血迹?你没有杀人的话又怎么想着处理血迹!” 而那县令也厉声呵斥道:“你如实招来!” 而这时候,忽然一阵风,将盖在缪莉尸体上的布掀开了,露出了可怕的面容,缪莉原本美丽俊俏的脸上已经有了尸斑,面目全非了,这面容很是可怖。 方清竹心虚不已,直接害怕得瘫软在地上,声音颤抖道:“是!我是杀了她!缪莉~你原谅我吧~要怪就怪你老是缠着我,我才不得已把你给杀了!” 于是,大家纷纷谴责他。 而缪莉的姨母则愤恨不已,冲上前去,要不是大家的制止,早就一个巴掌抽到他脸上去了! “你真是个坏蛋!你真不是人,我家缪莉很可怜,就这样惨死在你的手中了~呜呜~小莉,你下辈子不要遇错男人啊!不然连命都没有了!”缪莉的姨母哭得不能自已,哭得捶胸顿足,她整个身体要跌倒在地上,白语涵和花臣连忙去扶起她。 “你家缪莉是咎由自取!”方清竹虽然害怕,但是一想到那缪莉总是对死缠烂打,自己就一肚子火,而那缪莉还怀了自己的孩子。 白语涵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冲方清竹恶狠狠道:“方清竹,你真得太狠心了!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样的话,你这个人真的是人面兽心!” 方清竹看到白语涵这样说自己,有些难过,虽然他这个人人品不好,但是,他对白语涵的感情却是真的。 “语涵,你真的这么想我的吗?”方清竹有些忧伤,“语涵,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想娶你!” “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爱!你对缪莉有爱吗?竟然让她怀了你的孩子?她既然怀了你的孩子就不要嫌弃她,你还抛弃她想要另结新欢!你说你是人吗?”白语涵怒道。 看着地上的尸体,对那个女子露出了同情的目光,而她记得曾经见过那个女子,方清竹邀请自己逛集市的时候,那位女子冲了过来,那女子长相还算是美丽的,白语涵就记得她当时是怀着孕的,方清竹却说不要理她,说她是疯子。 缪莉的命运真是凄惨。 而方清竹的父亲显然是没有觉得方清竹做得事情是错的,还依然对李大人控诉着说:"这个疯女人,该死,谁让她生前缠着我家儿子的,有一次晚上跑到我家里来,拿着一个菜刀,要砍我儿子,要不是大家去保护我儿子,我儿子早就死了,这个女人的姨母也不知好歹,到处说我儿子的坏话,让我儿子名声扫地……" "没有这件事,我家小莉虽然疯了,但是她也不至于拿刀砍方清竹啊,是他们污蔑我家小莉的,李大人,你要替我们做主啊,而他家的名声,早已经臭名远扬了,谁不知道他人面兽心,不然又怎么会看到我家小莉有几分姿色占她便宜后就把她抛弃了呢?……" 白语涵,花臣她们听了也不禁为小莉的坎坷的命运而感到唏嘘。 人群里也都在纷纷斥责方清竹,"方清竹,方清竹,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这人的品格跟竹一点也不搭……" 而方清竹的父亲却显然不近人情,冷冰冰地说:"真搞不懂疯子一样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此话一出,有冲动的大妈扔了一个烂白菜扔到他身上,"真是丧尽天良……" 李大人听了这话也很生气,没想到人命在方清竹父亲眼里如同草芥。 "那本官宣布将方清竹,押入牢房,秋后问斩。"李大人厉声道。 方清竹哭着被一群人押走了,他的父亲痛苦不堪,"我的儿……" 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大家纷纷都在指责方清竹的狠心。而缪莉的姨母则很感激地对葛樊说道:“多谢你,不然我家小莉就死得很冤枉了。”她差点跪在葛樊的眼前,被葛樊拉起。 而邵怡儿则很开心地冲上前去,拍了拍葛樊的肩膀,为自己的夫君而感到自豪。白语涵这才知道,原来葛樊就是邵怡儿的夫君。葛樊身上透着一股儒雅斯文的书卷气,而邵怡儿则是很活泼的性格,两人在一起倒也很登对。 而缪莉后来也在葛樊的安排下下葬了。 缪莉的姨母则很是难过得叙述着关于缪莉的故事。 缪莉这孩子啊,真是可怜,缪莉出生没多久父亲生了一场重病身亡了,母亲去砍柴,从山上摔下来死了,后来她姨母见她可怜,就接她来自己家中。 而缪莉虽说先天不足,别人都说她脑子蠢笨,但是她却长得一副好模样,而且力气也很大,砍树,挑水样样都行,能替她姨母分担很多事情,她傻乎乎的也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也喜欢逗姨母开心,经常用花粉在脸上抹两腮红,做鬼脸,惹得她姨母哈哈大笑。 方清竹遇到她的时候,还不知道她是有些痴傻的症状,只是觉得她不太聪明,好上钩,两人在山野处有了夫妻之实,被缪莉的姨母撞见了一回,看到缪莉衣不蔽体,于是就知道了什么情况了,她就去把方清竹赶走,让他不要再招惹缪莉。 后来缪莉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他则把缪莉抛弃了。缪莉后来得了疯病却还是记挂他,她的病一时好,一时不好,好的时候就咒骂他不是人,怀着身孕还找他好几次,一开始方清竹还不承认,后来,他承认了,但对她拳打脚踢,缪莉在摔跤的时候孩子摔没了,而方清竹却不以为然。 他人生里面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得到白语涵,而他也向县令要求见白语涵最后一面,白语涵则没有拒绝,给他送饭的时候,问了他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一直是心中的疑惑:“柳画师家的火是你烧的吗?” 方清竹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白语涵仍然会想起柳渐汐,而他则跟白语涵说道:“那场大火,并不是我所为~” 而白语涵心理想,那不是方清竹所为,那就必然是马素琴所为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要问方清竹这个问题,可能自己一直都对柳渐汐心存愧疚吧,他本应该拥有灿烂的人生的。却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葬送了性命。 而后来,白语涵也去了葛樊家坐客,提到那个玉佩和带血的石头,葛樊只是哈哈大笑:“倘若我不这么说,就激不出他的话语,这个是激将法,至于这个玉佩,是从他家拿的,我故意在上面涂了颜料,慌称是他丢弃在那的。不信你们看。让他心慌。” 花臣和白语涵摸了摸这个玉佩,闻了闻,果然不是血。邵怡儿不由得笑说他真是个骗子。 而葛樊则打趣道:“若我不是骗子,能骗得了怡儿小姐的芳心哪!” 白语涵和花臣笑了,这两人可真有趣。 而邵怡儿也很是豪爽,邀请她们去家里坐客。 ------------ 第七十章 幸福 提到邵怡儿和葛樊的相遇,那叫一个巧合,要从一个女贼说起。 那日,在逛集市的时候,葛樊的身边一个钱袋被一个女贼偷走了,而这一切却都被身后的邵怡儿看到了。 邵怡儿自幼跟邵逸飞学武,所以她有好武功,于是,她就把那个女贼抓住,葛樊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钱袋子丢了,看到两人在打架,他还在一旁劝架,说道:“别打了,别打了!” 更离谱的是,那女贼偷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都藏在身上,包括猪大肠,而邵怡儿则用手将她藏于裤子里的猪大肠扯了出来,那女贼怒骂道:“还我肠子,还我肠子!” 葛樊看到了,以为是邵怡儿和她打架把她的肠子扯了出来,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整个人就要晕过去,脑子里在想:“煞神,煞神,这女子真可怕!” 邵怡儿让大家把这个女贼抓住,葛樊还在为这个女贼打抱不平,而邵怡儿却赏了他一个毛栗子,毛栗子痛得他哎呦,哎呦乱叫,而他,把他钱袋子扔给他。 葛樊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她,原来那女子是个贼。 葛樊说要请邵怡儿吃饭,当他把钱袋子里的钱拿出来的时候,邵怡儿傻眼了。这里面就几个铜板。 那顿饭还是邵怡儿请的,不过葛樊也记挂邵怡儿的恩情,后来也请邵怡儿吃饭,两人一来二去,就产生了感情。 邵怡儿跟白语涵和花臣讲两人相遇的时候,还不由得嗤笑起来,嘴上说着这真是个蠢蛋。 邵怡儿遇到葛樊的时候葛樊还是个穷小子,两人门不当户不对,但是邵怡儿执意要跟葛樊在一起,家人也对她的执着无可奈何,婚后两人育有一孩子,他是邵逸飞的姑爷,所以自从邵怡儿嫁给了葛樊之后,就很少回娘家了 。 当邵怡儿把葛樊介绍给大家的时候,葛樊挠挠头,显得有几分憨厚,他看邵怡儿的目光透着温柔,并热情地邀请她们去品茶,吃一些点心,于是花臣和白语涵跟着去了。 邵怡儿跟葛樊的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生活的气息,屋子的院子里,有一块田,田里种了菜,像白菜,大葱,青菜,茄子之类,以及各种花,还养了几只鸡,进去的时候,这些鸡竟然在吃邵怡儿的白菜,邵怡儿把这些鸡驱赶开,显出很生气的样子。 白语涵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竟然过得这样随性简单也乐此不疲,葛樊招呼她们进去一间茶歇室,他则安排她们坐好,然后给她们沏了上等的茶水以及一些糕点。 但是这些糕点花臣拿起来刚想要吃就又放回去了,这味道有股发霉的味道,而白语涵刚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说这个味道怪怪的,葛樊于是也拿起一块,尝了一下,皱眉道:"不好意思,这些糕点是去年的,我以为没坏,没想到坏了,有股霉味儿……"他咳嗽了一声。 看他过得这般简朴,他的表情又很憨厚,花臣和白语涵有些忍俊不禁,他重新又找了些糕点放到桌子上。 花臣和白语涵这才就着茶吃了,这时候一个胖胖的,脸颊红扑扑的,头上还留着一撮胎毛头发,小男孩一蹦一跳地过来了,这个小男孩一看到葛樊就扑到了他的怀里,他看上去约莫三岁的年纪。 "天儿~"葛樊很疼爱地摸摸他的头,跟花臣和白语涵介绍道:"这个是我的犬子天儿~"而天儿则眨巴眨巴着他的大眼睛,看着花臣和白语涵。 而葛樊则对天儿分别介绍白语涵和花臣道:"这个是舅母,这个是你的花臣姐姐。"葛天儿于是用奶声奶气的声音甜甜地叫了,白语涵和花臣摸摸他的脸蛋,并把手中的糕点分给他。 他很开心地吃了起来,吃得到处都是碎屑,看到花臣和白语涵友善的看着自己,到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忙钻到父亲的怀里。 这时候,邵怡儿进来了,她的脸上都是灰,这模样让大家忍俊不禁,但看到她快要哭得模样,大家也都忙安慰她,葛樊忙上前问她:"怎么了?"于是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她则一脸委屈地说:"两位姐姐来我家我想要亲自下厨露一手,但是灰喷了我一脸。" "没事儿,做菜的事情让我来,你歇歇吧。"葛樊安慰道。 "我的红烧肉还有炒白菜做好了,大家可以尝尝。"邵怡儿的热情大家不忍心拒绝,于是任她把这些菜端上桌来。 葛樊用筷子夹了一口肉,皱了下眉头,但是强颜欢笑道:"好吃~" 白语涵和花臣也尝了一口白菜和肉,也都纷纷皱眉,这味道,简直绝了,白菜特别酸,说是醋溜白菜又差些火候和味道,而肉质也特别硬,嚼也嚼不动,两人硬吞下去,白语涵和花臣支支吾吾着说道:"好……吃。" 而天儿也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尝了一口,突然吐了出来:"好难吃啊~" 花臣和白语涵都笑了,而邵怡儿看到众人的反应,有人说好吃,有人说难吃,真得很搞不懂,于是自己也吃了一口,突然"哇~这么难吃~"吐了出来,大家在席间都笑了。 而天儿则在旁边补一刀:“妈妈做菜特别难吃 ,略略……"天儿用手指摆放在鼻子上,做出猪头的样子,怡儿则装作生气地模样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孩儿,敢这样说你母亲,看我不打你……"而天儿从凳子上一下子跃了下来,要逃脱母亲,“我去玩了……”大家看到这一幕都笑了。 葛樊则笑说:"以后做饭这件事还是我做吧,你负责吃就行 。"于是葛樊就去厨房做了几道菜,什么醋溜鱼,粉蒸肉,肉末茄子,爆炒腰花……不在话下,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掌厨的人。 花臣和白语涵尝了他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很是好吃,纷纷夸他厉害,而邵怡儿在一旁投来赞许的目光。 “这些菜还是我姐姐春花教给我的,她是个厨娘,做饭真的很好吃呢!下次你们见到她,让她给你们露一手。”葛樊笑着说。 而邵怡儿吃得也很满足,笑着说:“论做菜,还得看你,你做菜真好吃。” 葛樊摸了摸邵怡儿的头,对她温柔道:"小馋猫,你负责吃就行了,不用你做了。"邵怡儿则靠在他肩头。 几人吃饭的时候,葛樊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女儿红,每人倒上一点,小酌几杯。 饭桌上,葛樊和大家说起来了他和邵怡儿相遇的趣事。 "我还记得和怡儿相遇时,怡儿正和一个女的打架,怡儿说她偷了东西,而那个女的死不承认,说自己是女流之辈,而且又是孕妇,怎么可能偷东西,说怡儿欺负她,而我,原本替那个女子打抱不平的,只听她突然一阵惊呼:‘还我肠子,还我肠子’,怡儿就在那扯,扯得好长好长,我差点晕过去,我以为怡儿把人家肠子扯出来了,结果是她偷得猪大肠,哈哈,你说她偷什么不好,偏偏偷猪大肠……"葛樊也跟大家提到这事,说得比较具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于是,这就是我两缘分的开始了……我还记得你当时说请我吃饭的羞涩呢?现在怎么不见了?"邵怡儿揪着他的耳朵,好笑地问道。 "不过这些年让你嫁过来,委屈你了。"葛樊摸着她的头说道。 而邵怡儿则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当时选择了你就认定了你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后来你确实也做到了!我以你为豪!” 两人秀了一波恩爱,让大家都很是感动,葛樊更是叹道:“知我者怡儿也,我能娶到你三生有幸。” 而之后,大家相谈甚欢。聊到自己的事业,葛樊借着酒劲,更是直言不讳,“皇上有些不问政事,很多权利都落得荣王手上,只因他是摄政王,我记得他弹劾过很多清正廉洁的大臣,朝廷中竟然没有一人敢跟荣王作对,荣王嚣张跋扈,他的妻妾成群,灼华夫人的美天下皆知,他不仅自己沉溺于美色,还选了各地美女献给皇帝,皇帝终日饮酒作乐,好不快活,自然无心政事,而位居高位者,自然不知道人间疾苦,其实地方官吏管理制度腐败不堪,很多冤假错案盛行,只是就算富人犯了错,也在背地里买通那些当官的人,很多为官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见到的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但我只能尽我所能为穷人打官司,你们也看到了,方清竹一案,一开始,那两证人,还有县令都偏向于方清竹,差点就因为没有证据而赦免了他,而我,只是一个颂师,我的力量本来就是薄弱的,我帮不了所有被欺压的百姓。” 白语涵心理寻思,葛樊说得对,同时也看见了葛樊的一腔热血,知道了葛樊的愤懑不平。 而邵怡儿则对葛樊投来赞许的目光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看,眼神中都透着爱意。 回去的路上,花臣对白语涵说:"怡儿小姐当时不顾家人阻拦要嫁给葛樊的举动让秦夫人和老爷特别的气愤,秦夫人作为她的生母自然不允许她嫁给一个穷小子,说提亲的家境优渥的富家公子数不胜数,但是她执意要嫁,还几天几夜绝食,最后拗不过,只得同意她出嫁了,而葛樊也为了怡儿小姐在事业上也很是有进取心,成为了一个比较出名的正义的讼师,两人有时候小打小闹,但是一直和和睦睦,相处的很幸福,但是后来两人婚后生孩子的时候出现了难产的情况,但是好在最后也生下来了,这个天儿有一点不足之症,于是两人对他悉心呵护,他倒也健健康康长大了……两人生活富足之后,就一直延续着之前清贫的习惯,这就是你看到他家里的糕点放坏了还不舍得扔掉的原因了,哈哈。" 花臣笑了起来,白语涵也由衷地笑道:"不过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而我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真是好。况且,她选择的,也是良人啊,品性很不错的人。" 花臣也表示赞同:"是啊……" ------------ 第七十一章 秋千 没过几天,邵怡儿带着天儿来到了将军府,天儿一看到在院内摘花,打算制作胭脂的白语涵和花臣,因为上次见过,就甜甜地唤了声:"舅娘,花臣姐姐~"于是就飞奔向白语涵的怀抱,白语涵放下了手中采花的篮子,也很高兴地唤了一声:"天儿,你来了……" 于是把天儿抱在了怀里,天儿稚嫩的胖乎乎的小脸贴在白语涵身上,很是乖顺听话,邵怡儿在一旁笑说:"我的天儿从小就好色,是因为看到舅娘漂亮就要靠近舅娘,上次你走了之后,天儿竟然有些舍不得呢。" 白语涵听了邵怡儿的话语,也嫣然一笑,采下一朵花交到天儿的手中,天儿用肉嘟嘟的小手把花凑到鼻尖:"好好闻哦。" 而就在这时,温滢芊带着笑容和秦氏走了过来,秦氏很疼爱自己外孙,亲切地说道:"我的小天儿……",就从白语涵手中抱过来天儿 ,很宠爱地蹭蹭天儿的脸蛋。 而天儿则也亲热地说着:"外婆~"温滢芊刚刚听到天儿喊了一声舅娘,又听到了邵怡儿的话,自然想和她的侄子处好关系,于是就走到侄子身边,冷瞥白语涵一眼,并笑着说:"她是你的二舅娘,而我是你的大舅娘~"而天儿看到温滢芊和蔼的模样,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大舅娘"。 对眼前美艳动人的女人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亲热的好感,而是钻进白语涵怀里。 温滢芊的笑容僵化在脸上,她依然很和善地对天儿说:"让大舅娘抱抱,好吗?"她就要伸手去抱天儿,没想到天儿哇哇大哭:"我不要大舅娘抱!我不要大舅娘抱!" 这下,温滢芊放下了手,有些自讨没趣,冷冷地看了白语涵和邵怡儿一眼,就说:"我去其他地方走走……" 下午的时候,母亲秦氏还有温滢芊相约去茶舍里饮茶看戏,温滢芊和秦氏则也让白语涵与邵怡儿一同去,而白语涵要留在府上和花臣制作胭脂就待在府上。 邵怡儿就跟她们一同去了。她说要带上天儿,没想到天儿却缠着白语涵,眨巴着天真的眼睛,语气天真地说:“我要和舅娘一起,一起做胭脂!” 邵怡儿则笑说:“我家天儿很喜欢语涵嫂嫂呢!”而温滢芊却在一旁不愉快。 “那就让他留下来陪我吧。”白语涵摸了摸天儿的小脸。天儿眨巴着大眼睛,拍着肉嘟嘟的小手,蹦蹦跳跳着说:“好哦,好哦!” 而邵怡儿对白语涵很是放心,就把带天儿的任务交给白语涵了。 而白语涵和花臣在邵府中制作胭脂,把这些新鲜的花朵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再过滤成鲜艳的颜色,晾晒干即可,小天儿跟在白语涵和花臣身后,蹦蹦跳跳,俄而他用手指沾了胭脂放到嘴里,舔了一下嘴唇,花臣和白语涵看到这场景连忙制止,小天儿只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花臣和白语涵玩心一起,用胭脂在小天儿脸上涂了两下,小天儿做了个鬼脸,惹得花臣和白语涵哈哈大笑。 小天儿在白语涵做胭脂的时候,还用他的头贴靠在白语涵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笑着说道:“舅娘,舅娘,我母亲说你的肚子里怀着一个小宝宝,我好想看看这小宝宝是什么样子的!” 白语涵则刮了刮天儿的鼻子,笑着说道:“我肚子里的宝宝生出来的话,那天儿就是他哥哥了,我让他跟你玩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他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道。而他的精力很是充沛,就算陪着白语涵她们做了一下午胭脂都不觉得累。 白语涵却很累,她怀孕了,身体最容易疲乏,所以她用手不停地在敲着自己的背,而她很是佩服天儿的精力充沛,孩子孩童时期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仿佛不会累似的。 而只见小天儿蹦蹦跳跳走到庭院间,看到庭院间有一架秋千,那是花臣和白语涵无聊时支起的,有时候花臣和白语涵会在秋千上面坐一会儿。 小天儿于是就坐在了秋千架上,抓着秋千架上的两根绳子,让白语涵和花臣摇晃着他,见天儿开心,于是白语涵和花臣就在他身后为他摇着秋千,天儿大笑着,他的两只手抓着秋千,双脚快活地蹬了两下,秋千摇晃起来了,白语涵和花臣连忙在一旁说:"不要太用力,不然摔了就不好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并没有出很大的力气,这个秋千的绳索突然断裂了,天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了,他的额头磕在地上,流出了血,他哇哇大哭。 白语涵和花臣吓到了,有些手足无措,忙跑到天儿的身边,把他揉一揉头,只见他额头上的血止不住流了出来,花臣连忙进屋去取纱布,巧玉也匆匆赶过来,把他止血,一时间,大家都慌乱了,天儿大哭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温滢芊和秦氏还有邵怡儿也回来了,看到了眼前白语涵抱着天儿,花臣和巧玉为他止血的场景,秦氏怒道:"让你帮忙照看孩子,你就照看成这样,看来什么事情交到你手里真的不放心!以后可不敢让你做什么事了!" 她生气地从白语涵手中夺过天儿,注意到天儿脸颊上的"两朵"红晕,劈头盖脸地冲着白语涵一通责备,她的声音很是尖利:"你看看你,把天儿弄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小孩皮肤很嫩,最不能涂抹这些花儿了,万一花粉过敏怎么办?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而天儿这个孩子,是邵怡儿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她生天儿的时候面临难产的情况,天儿因为一出生就先天不足,身体虚弱,自然就受到邵怡儿,秦氏的万般保护,而见天儿从秋千上摔了下来,这还得了! 秦氏指责完还不解恨,竟然用她的手指在白语涵额头重重点了一下,她的指甲很长,在白语涵的额头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完全不顾及她的疼痛,白语涵吃痛地皱了一下眉,她一点也没有饶过她们的意思,她的目光狠狠地瞪向白语涵,花臣和巧玉,阴阳怪调道:"家有家规,你们三给我跪着,不到天黑不允许你们给我起来!" 邵怡儿虽然对天儿很忧心,但是她倒是并没有责怪白语涵和花臣,她替她们求饶道:"她们也不是有意的。让他们跪让人看着多不好,而且姐姐也怀有身孕,不宜跪在风中……" 而温滢芊却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我说怡儿妹妹啊,你长点心吧,不要等到你被人算计了怎么死的你也不知道,别人都欺负你孩子了你还帮着她说话呢,你可不要被骗了还在帮着别人数钱,呵呵……" "你说什么呢?"邵怡儿十分不悦地看着温滢芊,而温滢芊则十分瞧不上邵怡儿的样子,她装作很心疼地看着天儿,不由得感叹道:"这小孩儿可怜哟,额头被撞成这样了,快安排上好的医师,给他医治……"在白语涵眼里,温滢芊越是很殷勤,越是显得假惺惺。 等到这几人走了之后,院内,秦氏安排几个人看管白语涵,花臣,巧玉这三人,被强制的跪在地上,这三人内心大大地不服气,但是又无可奈何,他们人多势众,并不能挣脱,跪了好几个时辰,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儿的伤势有了好转,怡儿替她们求饶道:"不要让她们跪了,你看都体力不支了,天儿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医师说了,除了额头有伤,感染了小的风寒之后,其他的也并没有什么事情了……" 而秦氏和温滢芊却装作没有听见似得,径直走开了,等他们走后,而花臣则气愤得拉着白语涵和巧玉起来,再也忍无可忍,从怀里拿出她那把血染匕首,对着阻止他们起来的人要挟道:"不要欺人太甚……",于是就在大家战战兢兢的时候,花臣带着白语涵和巧玉离开了这里,进了屋子。 白语涵跟花臣提出质疑:"这个秋千架的绳索明明很结实,而且我们也没有用力,为什么说断就断了,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我们去看看……"果不其然,两人仔细观察,却发现秋千的绳本来是很结实的麻绳却被换成了稍微一用劲一扯就断的绳子,想到平时自己和花臣玩秋千的时间比较多,如果不是天儿摔倒,相必摔倒的人就是自己和花臣了,白语涵一阵胆寒,这分明是要害自己和花臣,好狠地心呐。 "这个人是谁,我和你心知肚明,只是以后我们得万事小心一些……"花臣提醒白语涵道。白语涵内心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而白语涵心理也在担心天儿,她刚刚看见,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听花臣说,他从娘胎里生下来之后,有些先天不足的症状,身体很是虚弱。不知道这一摔会怎么样呢!她不由地担心起天儿的安危来。 ------------ 第七十二章 偷窃 天儿染了风寒后,白语涵内心也有一定的歉疚,倘若自己照顾好他,他也不会染上风寒,也不会坐上被动了手脚的秋千架上,于是白语涵日日夜夜悉心照顾他,还在庙里为他祈福。 经过白语涵对天儿的悉心照顾,他的身体也好转了,邵怡儿把白语涵对天儿的认真态度也看在眼里,知道白语涵是无意的,也并没有责怪白语涵的意思。 没过多久,葛樊去了其他地方出差,于是邵怡儿为了照顾到他,带着天儿跟着葛樊去了其他地方,离别的时候,白语涵很诚挚的对邵怡儿道了声别,邵怡儿也很诚挚地对白语涵说了声:"要照顾好自己。"白语涵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知道邵怡儿明白她受了很多委屈。而天儿则在一旁用他胖胖的小手挥了挥,说天儿会想念舅母的,于是白语涵就摸了摸他的头,很是喜欢他。 邵怡儿则打趣地对白语涵说:"也不知道你腹中的孩子长什么样呢?来年我就能看见了。哈哈。"她爽朗的一笑。而旁边的葛樊则摸了下她的头,"好啦,我们出发了,船家等得着急了……"怡儿则有些不舍的看着白语涵和花臣,道了声别,就走了。 而邵怡儿向来是无拘无束,不拘小节的,她敢爱敢恨,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一点,也是白语涵羡慕的,而自己却做不到像邵怡儿那样洒脱,因为有那样纷杂的人和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家的人都接纳自己。 一日,白语涵与花臣外出买东西回到府上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堆人围在那,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看见巧玉跪在地上,身边的秦氏一个劲地指责,姿态很是趾高气扬:"我的那支玉钗别人都已经看到了是你偷的,你还在狡辩么?"而巧玉却怯生生地说:"我并没有偷那枚玉钗,是小慧送给我的,说是给我的礼物!"巧玉看着身旁的小慧,十分委屈地说着,此刻的她,特别的无助。 而小慧则特别地无奈地对巧玉说:"我没有啊,你不要污蔑我!"说着说着眼泪水就流出来了,她看着秦氏,哭诉道:"你不要听巧玉污蔑我的话,我并没有给巧玉东西,她偷了东西还想污蔑到我身上!太可恨了!而今早你的卧室只有她打扫的,不是她偷的还会是谁?"其他人也纷纷指责,而巧玉则惊诧地看着小慧:"小慧,想不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枉我平时和你关系那样好。" "我和你关系哪好了?如果关系好你也不可能偷了东西之后嫁祸给我!"小慧冷冰冰的话语让巧玉一阵胆寒,巧玉这时候如同被彻头彻尾浇了冷水一样,被冷漠的人性伤了心。 而秦氏则很漠然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知道到了我们家应该遵守什么吗?奴婢要有奴婢样,倘若发生偷盗的事情,那一定不会轻易饶恕的,来人啊,把她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五十大板!白语涵心里寻思,这给个板子不长眼,之前看到有个家丁,还是个男的犯了错被打得血肉迷糊,后来不知是死是活就被扔出去了!而巧玉身子骨又弱,是个女儿身,如果挨两板肯定就受不了了,更何况五十大板!简直要了她的命吧! “夫人,我相信巧玉是不会偷得!”白秋月坚定而又认真地说:“巧玉跟了我这么多年她是不会偷得!” 而巧玉是白语涵的丫鬟,她怎么能容忍巧玉被秦氏欺负,她知道巧玉的为人,她万万不可能做出偷盗的事情的。 “不会偷?哼!你说不会偷就不会偷吗?她是你丫鬟,你自然偏袒她,可是我还相信小慧呢!”秦氏冷笑一声:“来人啊!把巧玉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你不要打巧玉~”白语涵怒道,“这个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你们这是在污蔑她!” “那我不打她打你咯!”秦氏根本就不听白语涵辩驳,生气道。 而巧玉想到小姐大着肚子,要是被打岂不是会死掉,而且秦氏根本就不会听自己说什么,出于保护小姐,巧玉有些忧伤地说道:“是我做的!不要打小姐!” 秦氏抱着看戏的态度,她冷笑着看了巧玉和白语涵一眼,看她们如何上演主仆情深,而白语涵看到巧玉承认了,她也心如刀割,她为了避免巧玉被打五十大板,于是就将计就计,假意凶道:“巧玉是我的丫鬟,也应该由我教训才是,不劳烦婆婆你动手!” "哦?"秦氏乜斜地看了白语涵一眼,傲慢地说:"你意思是我是个闲人,不该管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教训她!" 看着巧玉委屈的模样,白语涵心如刀割,但是她忍着痛走上前打了巧玉两耳光,这两耳光打得巧玉脸上有了痕迹,却痛在白语涵的心上,巧玉哭得不能自已。 而白语涵想到,倘若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巧玉就会被打五十大板,这样肯定会把她折磨致死的,而两个耳光会比五十大板要轻很多,而自己寄人篱下,论势力,完全敌不过秦氏,她又抓着巧玉的衣领,狠狠地摇动着,她表演地说道:"你以后再也不要干这样的事了!"花臣在一旁看出了白语涵的"反常行为"……她是在帮巧玉,让她避免被打五十大板。 果然,秦氏看到白语涵对巧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那两巴掌打得巧玉脸上出现了印痕,看到白语涵如此生气,怕她惊动了胎气,又怕巧玉因为自己主人对她的不信任而让她自寻短见,她只能劝阻:"算了,五十大板就免了,但是不是那么容易的,惩罚还是要有,就罚你,在杂货库里待一晚,好好反省反省……" 巧玉在别人的押解下带到了那个杂货库里,晚上很冷,她不知道怎么度过。晚上,她待在那个房里,身边有老鼠吱吱吱的声音,她最怕的就是老鼠呀,缩成了一团,而泪水流了出来,她想到了小慧,小慧怎么会那样坏,明明之前和她关系那么好,还称呼她为妹妹的,还记得早晨的时候,小慧还跟自己说:"这些天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她就把那枚精致的玉钗送给了巧玉,巧玉当然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小慧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小慧却微笑着说:"这个是我母亲送我的,我把这个送你是把你当做了我的亲妹妹,巧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好姐姐……"巧玉觉得这世上,除了小姐,还有她对自己最好了。"好妹妹……"两人依偎在一起。 没想到白天,秦氏的玉钗不见了,在秦氏要找玉钗的时候,小慧则冷冰冰地对秦氏说:"我看到巧玉那有,之前看她去你房间打扫后偷偷摸摸出来的。"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幕。 巧玉的脸还在隐隐作痛,她知道此刻,小姐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 她不知道白语涵今天晚上会不会来看自己,听到了门外有传来脚步声,以及微弱的亮光,她知道来人了,她以为是小姐,没想到吱呀一声,把门推开的竟然是穿着斗篷的温滢芊,因为平时与她不熟络,所以巧玉自然没有与她打招呼,但是温滢芊也不恼,而是送了她一些吃的。 巧玉没有想到,她会过来看自己,只听得温滢芊在她耳边用亲切地语调对她说:"听闻你偷了玉钗,不过我是不信的,你平时是那样稳重的一个丫头。" 正在巧玉惊讶她的言语的时候,温滢芊则又轻柔地说:"真不知道你的小姐怎么下得了狠手,毕竟你跟了她那么多年,啧啧……"她看着巧玉的伤势,有些心疼,巧玉被戳中了痛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而温滢芊则安慰地给她她带的糕点。 巧玉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于是她拿来糕点吃了,温滢芊在她耳边说:"其实我知道小慧为什么欺负你,因为你太过于善良了,而你又能干又听话,小慧怕你抢了她风头,所以才栽赃陷害你的,其实啊,在这个世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也是个聪明人,就是太实心眼了,你知不知道,你对别人掏心掏肺,也不一定换来别人对你好,或许在她的眼里,你一直都是她养的一条狗呢?不然她怎么说打你就打你,而平日里,倘若她犯了什么错,也同样带着你一同责罚,可是,巧玉啊,你已经和她都从白家出来了,你就已经不是她的奴婢了啊,为什么还要对她唯命是从啊,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对待自己呢?" 她的一番话让巧玉一下子惊醒了,是啊,自己对白语涵忠心耿耿,但是换回了什么呢?当白语涵被责罚时,自己也一同受责罚,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犯什么错,而那个白家,早已经被火烧的一干二净了,已经不存在了呀…… "如果她对你好的话也不会狠心不来看你,而她平时跟花臣走得更近一些,眼里心里哪里有你啊?巧玉,我跟你说那么多就想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要再那样傻了……"温滢芊继续温柔的说着,而巧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滢芊走后,巧玉还在思考着她的话语…… 而白语涵由于胎动,所以晚间的时候,肚子很疼,所以本来要去看巧玉的计划一时耽搁了,不得已,就让花臣替自己去看巧玉,花臣按照白语涵的安排,给巧玉盖上了被子,带来了一些吃的,却看到她早已经吃过东西了,还有一些点心的碎屑。 而见巧玉熟睡,花臣也不方便惊醒她,于是就悄悄地走了。而巧玉此刻并没有睡着,自然知道花臣过来了,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过去受欺负的种种,从今以后,自己不要再受别人欺负了。 第二日,白语涵和巧玉道了歉,并跟她说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巧玉也握着白语涵的手,忧伤地说道:"小姐,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不得已的,倘若你不这样做,我就会被打。" 白语涵也一阵欣慰巧玉了解自己,只有花臣在一旁注意着巧玉的神态,她总感觉巧玉有哪里变了,而那一日,送她金疮药的,如果是温滢芊的话,那一定是不怀好意的,这个丫鬟,性子又单纯,她怕巧玉被温滢芊三言两语就唆使了。 而经过这件事情,白语涵也完全知道小慧这个人的为人了,而小慧则伺候温滢芊了,总是对白语涵几人露出嗤之以鼻的目光。 而白语涵心理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小慧你给我走着瞧。 ------------ 第七十三章 书信 过了几个月,白语涵的肚子日益大了起来,将军府的人都对她很是照顾,希望她为将军府顺利产下一婴孩 。 闲暇时,白语涵和花臣还有巧玉待在树下面的石凳上刺绣,她们三人喜欢绣花,白语涵喜欢刺兰花,兰花的品格就如同君子一把,花臣喜欢刺木槿花,并且她喜欢到六月份栽种木槿花,因为木槿花象征着坚韧,她有一件视若珍宝的木槿花簪,平日里简单的束起头发,将那个木槿花簪钗在乌黑的发丝间,巧玉喜欢雏菊花。 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巧玉老爱打趣花臣,一日抢夺花臣的木槿花簪,开玩笑说:"这个花簪是哪个有情郎送与你的?跟我们说说,改天让将军给你说说这门亲。"而花臣则不喜欢巧玉的这番开玩笑,则有些不高兴,而巧玉则对白语涵玩笑道:"你看看,花臣,连玩笑都开不起……"而白语涵这时候则偏袒花臣,假意嗔怪巧玉:"好啦,巧玉,不要开玩笑了,学学花臣,稳重些吧……"巧玉则也有些不开心地撅起嘴:"小姐就偏心花臣……"而白语涵不知道的是,嫌隙渐渐从巧玉心里产生。 在怀孕期间,灼华夫人有一日置办晚宴,邀请白语涵和温滢芊去她府上游玩,这个阁楼,是荣王赏给她的,她养了一群乐人,陪养了一群舞姬,无聊的时候会让这群舞姬伴随着音乐起舞,而她,则坐在台下和一群亲戚观赏这群美人跳舞,温滢芊一向与灼华夫人的感情较好,而她嫁入将军府中也一直跟灼华夫人保持联络,而灼华夫人也通过身边的人的讨论也了解了白语涵这个人。 邵将军不顾众人,在王武府上抢婚,想必她一定模样出众,后来看了她竟然感叹起来,她真是天资国色,只可惜是个小妾,正在内心感慨之时,白语涵上前与灼华夫人打了声招呼,灼华夫人与她近距离相视一看,竟然找到了莫名的契合,她同样也和白语涵行一礼,之后两人相谈甚欢。 几人坐在台下,吃着茶食,品着茶,看着台上的歌舞津津有味,台上歌舞中,那个身姿挺立,戴着面具的琴师,在同样出类拔萃的乐人中显得更为的突出,不知道为什么,白语涵看到他,总会出神,总想起那个亡故的人,只可惜与那人天人永隔。 但是白语涵对那个戴面具的琴师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心。 而同样有好奇心的,还有温滢芊,她问灼华夫人道:"为什么那么多乐师中,就那个琴师戴着面具,他的模样不会很丑吧,但是从身姿上看,又是很出众的。" 灼华夫人忧伤道:"这个乐师叫寥枫,命运很坎坷,从小就不会说话,但是他乐感很强,长大后,一场意外,让他的脸上留了一道疤,本来听别人说也是个美男子,但是那道疤让他本就疮痍的内心增添了自卑感,所以不得不戴上面具,因为他害怕别人看到他丑陋的样子。" "真是可怜呢。"温滢芊叹道,白语涵也暗自为他可惜,既不会说话,容颜还受损了。 台上的节目结束了之后,那个乐师和一众人下台,在灼华夫人的要求下,和一众人向白语涵和温滢芊行礼。白语涵和温滢芊也礼貌地站起身,白语涵抬眼,正对上他的眸子,那样忧郁,突然脑海里闪过过往的那个男子,但是很快被念头打乱了,那个人已经死了,已经不存在了,这个人是寥枫,有他的故事,同样忧郁的眉眼可能是都有着悲伤的经历吧,而就算是他,她和他也再也没可能,她已经怀上了邵逸飞的孩子,注定是邵逸飞的人。 那人的目光像是灼痛了白语涵一样,她把目光别过去,不再看他。 而那一群乐师也散了。 晚宴结束后,白语涵和温滢芊回了邵府。在白语涵的桌子上,堆了厚厚的信笺,那是邵逸飞抽空写给她的,邵逸飞的字迹洋洋洒洒,很是有力量,看字如看人,白语涵不禁想起他来。 那一日,他不顾火在他背上燃烧的痛苦执意去救她,其实就慢慢感化她了。 那一日,她和锦娘被绑架时,脑海里竟然莫名想起他,那一刻,他过来的时候,像个救世主一样。在花臣那得知,邵逸飞当时为了救她整夜整夜没睡觉,没找到她还用拳头把树砸坏了,他的手竟然出血了。 那一日,他抱起穿起蓝色琉璃裙的白语涵,旋转……白语涵想拒绝,但内心又感到甜蜜。 所以,他也一点一点走进了她的心,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反感的人竟然让她有了动心,他是那个有时候挺残酷的将军,但是看自己的时候的目光,却又是极其温柔的。 而他写给她的书信中,表达了他对她的浓浓的情意: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语涵,你知道吗?我很想你,但是战火纷纷,我作为将军,自然有保家卫国的职责,听闻你上次跟我回信说怀孕的消息,我梦里都会很期待见属于我们的那个孩子,如果是男儿,我希望叫他邵晖,希望他如同太阳一样阳刚,以后会带他练剑,把他培养成志气昂扬的好男儿,如果是女儿,我希望叫她邵晔,希望她活泼,充满生机,我很期待会回来和你见面,见到我们两个可爱的孩子,语涵,我等我回来。 书信里满满的是邵逸飞对她的爱,他的情深意切,想起他夜不能寐在戍守边疆,白语涵就很心疼他,为他去庙里祷告,祝他平安。 有一日,祷告回来的时候,却见温滢芊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她看到白语涵,冷哼一声,走的时候用手推了白语涵一下,脸色很不好的说道:"让开!"要不是花臣搀扶,白语涵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回到房里,看见那些书信都撕碎了,白语涵很是生气,花臣冷叹一口气道:"她是吃你的醋了,邵将军只给你写了信,完全无视她,最近温小姐脾性越发的大了,也变得越来越阴毒,你要提防她,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危险了……" 从白语涵府中走开后,温滢芊发了好大的火,她的屋里,那些瓷器都被她砸的稀烂,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吓坏了很多人,她恨恨地说:"如果不是你的出现,逸飞哥哥也不会对我这么冷淡,我究竟哪一点比不过你,让他对你如此深爱,白语涵,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逸飞哥哥的心会回到我这边……" 而屋内的那些丫鬟,垂着头,听到就装作没听到。 白语涵不知道邵逸飞之前对温滢芊究竟是何情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自己的出现,导致温滢芊和他的关系破裂,还是本身他们的关系就出现裂痕,难以弥补了,有一日,她悄悄地问了花臣他们之间的故事。 据花臣所说,温滢芊以前其实一直对邵逸飞一厢情愿,邵逸飞不够爱她,只是因为朝廷上的一些事务不得不联姻,哪知道她对他一片痴心,却很多时候换回他冷冰冰,只是在人前他会装一下,在人后他有时候就对她置之不理,而温滢芊却当他很爱自己,因为温滢芊的姐姐是皇后,自然皇后在皇上面前说了这门亲,邵逸飞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就没有拒绝,只是可怜了温滢芊痴心一片,说到底也是感情错付了。 花臣悄悄地跟白语涵说:"这是以我的眼观察到的,再加上将军喝醉酒在我面前说的,他有一日醉了酒,叫的是你的名字,他爱得人是你……" 白语涵听了花臣的一番话,既为了邵逸飞对自己的痴情而感动,又不禁对温滢芊有了同情之情…… 而白语涵,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她腹中的孩子顺利生产下来,她于是就安心地养胎。花臣和巧玉负责伺候她,花臣很心细,总会把一些食材检查地干干净净,炖些滋补的汤给她喝,每一道食材,通过花臣的检查才能做给白语涵喝,医师跟她说,喝一些鲜虾鱼肉的汤对胎儿比较好,于是花臣就命厨子给她熬制一些新鲜的鱼肉汤。 只是,秦氏好像没那么让白语涵好过,自然见不得她养尊处优的样子,在加上她有一日和温滢芊出行,突然不慎跌倒,腿肿了一块,倒没见两丫鬟这么悉心伺候。 "我之前怀孕的时候哪有像她那样娇气,让两丫鬟伺候呢,真是的,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秦氏冷哼道。 "是啊,花臣还特别心细地检查食材,怕我们投了毒一样,你的腿上受伤了,也不见得她过来伺候你啊,看来,你在将军府的地位真没有白语涵高。"温滢芊流露出对秦氏忧伤地神色。 秦氏越发得不高兴,命人把花臣叫过来,过来伺候自己。 花臣走的那天,握着白语涵的手,认真地对白语涵说:"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处处留心……"有一点狐疑地看了一眼巧玉,巧玉则很诚挚地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 第七十四章 谣言 白语涵身子弱,自从花臣被调走之后,就由巧玉悉心照料她了,她迷上了将军府厨子做的鱼汤,鱼肉很是鲜嫩,鱼汤很白,每一口都鲜嫩至极,听巧玉说,这些鱼都是在渔夫那边买来的,那些活蹦乱跳的鱼打捞起来,为了方便就养在自家的鱼塘里,长得肥嫩大一些就炖给白语涵吃了,而且厨子厨艺了得,炖的鱼汤很好喝。 经过了好几个月的调养,不知不觉就到临盆的时候,白家请来了一个接生婆,给白语涵接生。 没过多久,只听屋内一阵惨叫,众人迫不及待地进去后,竟然看到接生婆怯怯地指着小孩,流露出很恐惧的表情,"怪胎~"而当秦氏走过去一看,竟然惊地叫了起来,白语涵则虚弱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她们为何这般反应,而她看向红色襁褓中的那个新生的孩子,她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着:"这……怎么……会?"只见那孩子,头很大,身体很小,而且也不似其他婴儿那样会哭,他的声音如猫叫,就如同一个小怪物那样怪异。 而温滢芊则一副看好戏地样子,说道:"不知道妹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平日里也没有亏待她啊,真是奇怪啊,不吉利,真不吉利呀……"花臣和巧玉则安慰白语涵,白语涵则抱着孩子,看着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所谓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并没有嫌弃他,而是抱着他,并对别人说,自己会尽自己所能把他养大的。 将军府的人当然大失所望,本来对她抱有希望的,希望她给将军府添一个健康的宝宝,没想到她竟然生出来这么个畸形儿,邵岩看了一下这个孩子,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样一个畸形儿,还不如弃养了,但是白语涵十月怀胎把他养下来的,她并不允许别人欺负这个孩子,于是她对这个孩子很是保护,悉心照顾,在邵逸飞的信中,邵逸飞希望男孩子叫邵晖,而这是个男孩,于是白语涵就叫他晖儿。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出生十天都不到就夭折了。白语涵为他痛哭,茶不思饭不想,再加上生孩子原本就消耗了自己很多元气,再加上丧子之痛对她的打击极深,她终日郁郁寡欢,身体一天一天垮了下去。 巧玉和花臣安慰她,经常过来看她,花臣亲自给她做些汤,买些滋补的药,她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会不会是自己被调走后,别人在食材上动了什么手脚,但是这也是她的猜测,也无凭无据。 她只是很担心白语涵会生病,白语涵终日消瘦起来,也无心打扮,对着枯萎的花有时候会暗自垂泪,总觉得自己的心境与凋零的花相似。 她经常看着自己为小孩做得那些肚兜,可惜,她的晖儿却再也见不到了! “晖儿,我的晖儿!”她将一块晖儿的肚兜贴近在胸口,感觉到痛得无法呼吸,那稚嫩的小手,还不会说话,还不会叫母亲就夭折了! 她经常痛哭得不能自已。所以她的面容形如枯槁。 窗边栽着一株兰草,这个季节里花已经开败了,她觉得开败的兰草就如同她自己的心境。 将军里的丫头们也在背地里传白语涵的谣言,有一日花臣听见小慧和小红怯怯私语:"你说白姨娘又怎么会生怪胎呢,我听说啊,这个生出怪胎啊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呢,她就是不吉利的人吧。说不定是丧门星。" 小红也悄悄小慧说:"你知道吗?将军没遇到她之前她还出现过邵将军的梦里,你说她是不是妖怪啊……” 听到这两人说话,越说越离奇,花臣凶她们:"如果以后你们再在背后议论别人,小心你们的舌头……" 而花臣是将军身边最亲近的大丫鬟,自然说话有些威严。这两人登时埋下头,默不作声了。 秦氏近日里身体欠恙,自从不小心腿摔伤了后就一直躺着,身体不舒服,再加上府上的谣言四起,说白姨娘是个不吉利之人,是妖怪,秦氏就对白语涵起了疑心,请了一个神婆,据神婆所说,府上有一个属兔的女子与她的生肖相克,而那个属兔的人恰巧是白语涵。 一日,白语涵在睡梦中,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就在白语涵惊讶的时候,从她的橱柜里翻出了一个小人,那个小人身上扎满了针,小人的身上写着"秦"这个字,就在白语涵惊讶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的时候,早被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赶下了床,这个婆子是伺候秦氏的,把白语涵拉到了秦氏那边。 只见秦氏躺在躺椅上,她的脚伸着,脚上缠着绷带,神态漫不经心,看到那个老婆子拉着白语涵进来了,这才坐起,问起那个人道:"怎么了?"那个老婆子盯着白语涵,没好气地说:"你问她,你这几天身体欠恙,神婆也说有人与你相克,说你生病是跟她有关,果然在她房里搜查到了这个东西……" 说完,把那个针扎的娃娃扔到了秦氏的脚边,秦氏看到了那个针扎的娃娃上的字的时候,怒骂道:"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原来是你在诅咒我!你那么恨我吗?"白语涵此刻虚弱无力,她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而就在她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温滢芊走了进来,她看到了白语涵,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妹妹啊,没想到你蛇蝎心肠 ,要害婆婆,婆婆哪里亏待你了?" 白语涵也不甘示弱,盯向温滢芊:"这件事我没有做过,不要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头上,这个带刺的娃娃为何会出现在我房间里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休息时有丫鬟进来打扫的,也有可能把它放进我房间里的,凭什么就说是我做的!" 而就在这时候,小慧走了进来,她看了那个娃娃,指向白语涵:"白姨娘,我记得自你的孩子死掉之后,你终日以泪洗面,还说要找个娃娃纪念你的孩子的,于是就看到你自制了这个娃娃,没想到竟是这个用处!" "我没有……"白语涵冷冷地盯向小慧,而小慧则一阵胆寒,但是她仍然表现得很淡定,说道:"白姨娘,你知道吗?府上没有谁不说你为了死去的孩子疯魔的,但是也不要因为你孩子的死归咎到将军府啊……" "岂有此理!"秦氏气得直咳嗽,登时坐起身,差点打她,这种不吉利的人留在将军府作何!还不把她赶走!难道让她把我克死吗?"于是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妈子上前就要把她钳制住。 白语涵听了这句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在邵府,除了花臣和巧玉,没有一个人希望她过得好的,包括她后来孩子死了,精神不振,在屋里要不是花臣和巧玉送饭来,自己也是吃的残羹冷炙,花臣因为自己受了不少委屈。 她在将军府里尝尽了冷暖,也心知肚明,她推开了那个老婆子的手,知道自己无论自己表现,都是错,在不喜欢你的人面前,做什么都是不被人喜欢的,最讨厌的是,别人会给她莫须有的罪名,无疑是践踏她,想方设法赶她走。 "我知道了,你们无非是心里要我走了,但也用不着演这么一出赶我走,我走便是,只不过花臣和巧玉对将军府也一直勤勤恳恳,你们好好对待她们,我怎样与她们无关……" 就这样,白语涵咳嗽着就拖着病痛走出去了,完全不看身后那群人的咋舌表情,看到了花臣和巧玉,她只是带着微笑,平静地说:"往后,你们一定要照顾自己,我走了!" 花臣想留白语涵,白语涵却微微一笑:"花臣,很感谢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其实我内心一直对你很感激,只是藏在心里,一直没有说……" 花臣想起白语涵与自己开心相处的时光,拭了一把泪,她感伤道:"其实,我是把你当做我姐姐,我才对你这般好的,你和我姐姐有着同样眉眼的人……" 第一次听到花臣讲自己的故事,白语涵有些震惊,花臣是那么一个谨慎入微的人,从来也没有跟自己说这些,可是她跟自己说这些也相必是把自己当做亲近的人了,白语涵也握着花臣的手,诚恳地说道:"花臣,通过这些天和你相处,其实我也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但愿你一直幸福……" "幸福……"花臣苦笑道,深思怅惘,喃喃道,仿佛幸福离她很遥远。 白语涵也同样跟巧玉道别,巧玉泣不成声。 白姨娘在邵府中一直很善良,并没有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对待下人很是亲切,有一日,一个年龄很小的丫鬟生病了,她竟然还亲自为那个丫鬟买药,照顾她,那个丫鬟很感激白姨娘,很多人都说白姨娘人美心善,只可惜温滢芊和秦氏势力太大,所以这些人才没有说白姨娘的好话。心里也都知道白姨娘的为人。 她快走了,大家都说不出的心酸,有些丫鬟默默拭泪。只是不敢被温滢芊看到。 白语涵心是充满寒意离去的。 花臣问她道:"你就不打算等邵将军回来吗?" 白语涵落寞地一笑:"一切随缘吧 ,他爱我自然会寻到我,只是现在情况是,将军府的人已经想方设法让我走,我不得不走,因为我有我的骄傲和自尊,我不想我的尊严被无情践踏……" "明白了……"花臣从内心佩服她,也知道这些天她受委屈了。 "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这时,温滢芊走了出来,冷冷地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白语涵看向温滢芊,对她充满着恨意,不知道她究竟还要搞哪一出!以前她只是认为她是个嚣张跋扈的娇气的小姐,没想到她把她看的太简单了,白语涵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究竟要干嘛?" ------------ 第七十五章 彻底爆发 "你随我来,我跟你说会话。"温滢芊冷冷地对白语涵说。 白语涵不知道的是,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她也随着温滢芊去了,她把白语涵领到了一个房间,她才懒懒地发话:"你就这样走了,难免逸飞哥哥会说大家把你赶走了,再过些时日他就要回来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白语涵看向温滢芊,神色凝重,知道她没什么好事。 "我要你写一封诀别信。让逸飞哥哥说你是不爱他,要离他远去的!"温滢芊冷冷出声。 "我知道了,你的目的就是要我离开逸飞!所以从始至终,府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你所为吧,小慧是受你指使陷害巧玉,包括秋千,那天宴席的事情,还有方清竹也是你请来故意这样说的吧!包括我腹内的孩子,也是你害的吧!你好狠毒的心!"白语涵看向温滢芊,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温滢芊却冷冰冰反驳道:"没有根据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说!" "我知道,你是认为因为我的出现而导致你和逸飞关系破裂,所以你就想方设法让我走!但是我不可能写诀别信的!因为这是被你逼迫的,不是出于我本意的!"白语涵冷冷道。 温滢芊听了白语涵说的一番话,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语涵冷冷道:"你还要拿我怎样?你还有什么卑鄙手段没使出来!我一味地忍让换来的是你一再地欺辱,我不说不等于我不知道!" "好啊!你聪明!"温滢芊咬了咬牙,恨透了她,而仇恨早就已经使她失去了理智,她抽了白语涵一耳光,"贱人!" 这一耳光使得白语涵脸上刺痛,白语涵再也忍无可忍,也打了温滢芊一耳光。温滢芊怒道:"你敢打我!"就又要打白语涵,白语涵下意识推她,而白语涵没想到的事,白语涵并没有使劲,温滢芊就倒了,跌倒在桌子旁,头磕到桌子上,流出了血。 白语涵要去扶她 ,温滢芊不领情,竟然哭叫着:"我的头好痛,妹妹你好狠的心啊~"而这时,房门被推开,出现的是秦氏愤怒的脸!身后跟着的花臣和巧玉看到这场面惊恐万分!温滢芊!是一个娇贵的郡主!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能被这样推倒在地上!不知道这次等待白语涵的会是什么!花臣不敢想了! 而白语涵这才意识到,温滢芊是刚好听到秦氏一众人的脚步,知道她们快过来才故意装出的样子,她知道了秦氏推开门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很愤怒,所以她故意装出被推倒的样子,事实上自己并没有用力! 秦氏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发青,温滢芊嫁到邵府以后,要是她的父亲母亲知道她受到这等欺负那还了得!肯定要怪罪到自己头上,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秦氏一想到这,忙过去搀扶温滢芊,温滢芊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好言劝妹妹不要走,说不计较她在邵府的所作所为,只想让她好好在邵府待着,没想到她不领情,还要打我!说我害了她孩子!都说别人说她丧失孩子后迷了心性,我原本不信的,现在我不得不信了!从来都没有人这般打我!婆婆,你要为我做主啊!" 温滢芊的头上流出血来,秦氏命人把她带下去治疗,而温滢芊走得时候白语涵看她地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白语涵知道这就是温滢芊的阴毒!她不是想自己走那样简单!而是想让自己被大家憎恶,身心受到伤害!名誉也受到损害!她已经特别恨自己了!而那抹邪恶的笑容只是白语涵看到了,她的笑容如同一把冰冷的刀,深深刺进白语涵心里!让她的心一阵痛楚! 花臣和巧玉都为白语涵捏了一把汗!温滢芊是温宰相的掌上明珠,而温宰相和她的夫人再过些时日就要来看她!如果得知白语涵"欺负"她会怎么想,温滢芊的姐姐是皇后 ,温滢芊的母亲也是个极其跋扈的人,白语涵只会被这群人欺凌,而自己是帮不了白语涵的,帮她也敌不过这群人的势力,而自己只不过是罪臣的女儿!只是这个邵府中卑微的奴婢而已。 秦氏看到白语涵并没有认错的想法,而是淡然的态度,打了白语涵一耳光,怒道:"你真是个狠毒心肠的人!你想害死我不够你还想害死芊芊!" 这一番话让白语涵一阵心酸,她的目光出现了凄怨,忧伤地看着秦氏说:"你又何曾了解过我?接纳过我!你始终都不喜欢我!所以你自然就会轻易相信我是这种狠毒的人!" 秦氏没有一丝怜悯,而是神情淡漠:"你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不然也不会刺那个娃娃诅咒我,让我身体不舒服,还打了芊芊,你就是一个克星!我不可能轻易饶过你的!" 白语涵凄然道:"那个娃娃不是我做的,是有人陷害我的!" 而秦氏压根就听不进去! 她命令人把白语涵带出去! 花臣和巧玉听见院内板子重重落下的打人的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 就算打得皮开肉绽,但那人没有喊一句…… “你这样是不是还不够痛,你都不喊一句!”温滢芊走了过来,她手捏着白语涵的脸,而白语涵则恶狠狠地盯着她! 而温滢芊最恨她了,于是就命人拿来夹手指的夹板,白语涵没有想到,她竟然都准备了!她也不会想到,当一个女人一旦恨起一个人来,她是完全要她的命的! “给我夹!”温滢芊厉声道。 阿香其实就算再讨厌白语涵,但是也看着她遭受十指被夹的痛苦也于心不忍,而温滢芊就要阿香去这样做!于是阿香就照做了! “啊!”凄厉的声音传来,巧玉和花臣连忙进来,却看到白语涵血淋淋的手!那样好看的一双手啊!竟成了这样!皮肉烂得不忍直视! 花臣却低估了温滢芊的狠辣,她跪在地上,为白语涵求情。 而巧玉则趴着温滢芊的裤脚,哭得不能自已:“求你,放过小姐!” 花臣也哭得不能自已,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虚弱的快死去了,她的手渗透出了血。 “好!好!不夹她手了。那继续打!”温滢芊一扬手,板子又继续落下,她一点也不心疼,她觉得痛快…… “哎哟哟,喜绒,是不是吓着你了!”秦氏的手摸着此刻想要从她怀里挣脱出去的喜绒,关注点全在喜绒身上,仿佛白语涵被打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只见她慵懒地摸着它:“喜绒,我带你出去。” 花臣以为秦氏的笑容那是错觉,因为不可能有人那么残忍的对待一个生命,可是,她确实没有看错,秦氏确实在笑…… 原来,她一直都视白语涵的生命如同草芥,甚至连她手上的猫都不如…… 白语涵努力想睁开眼,却睁不开眼,她的眼皮要合上,困倦的不行,她的手在流着血,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她内心在想:“将军,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再后来,几个人把一个席子抬走,而那个女人被裹在里面!花臣看见那个女人气若游丝! 巧玉和花臣都不敢看这个场景,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巧玉在想什么花臣不得而知,但是花臣看着白语涵这一处境,确实心如绞痛,她是那般和善清冷,温柔善良,与世无争的女人呵!但是也难逃命运的安排! 还记得和她一起刺绣的时光,那般开心,她有好吃的都会想着自己!她是除了姐姐唯一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她不禁黯然神伤起来,想到了过往,就很难过。 想起了那日,温滢芊在她耳边说得话:"我知道你的秘密!"花臣心一惊,温滢芊见她愣怔的模样,又继续温言提醒道:"你要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冷酷的杀手!其他的事你不要多管!否则多管闲事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我知道你还有未完成的事,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 这番话戳中了花臣的内心, 而显然自己内心要完成的事情更重要,花臣内心对白语涵抱歉道:"对不起了,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已经尽我所能帮到你了,而我知道,比起情义,我内心的使命更重要,我一直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而她也打算不告诉将军真实发生的这一切,按照温滢芊要求的去说。 而白语涵,就这样被将军府的人用一个破席子卷走,自此后,从将军府中消失了…… 而下人们平日里想起白姨娘的好,也都唏嘘不已。那样一个绝美的白姨娘,最终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而温滢芊则对大家说,白姨娘疯了,自己离开将军府了,而再也没有人,阻碍她和她的逸飞哥哥在一起了吧。 大家也都明白,她并不是自己离开将军府的,而是被打死了,被抬走扔到了某一处了…… 而白姨娘,成了将军府曾经的美丽传说,却拥有着悲剧结局的女子。 ------------ 第七十六章 救治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了女子的身上,雨水很快浸透了女子的衣衫,渗进她的伤口里,她感觉到痛不欲生,刺骨的凉意加上伤口的疼痛感让她有一种快死去的感觉,雨水加上从眼角流淌的泪水混杂成咸咸的苦苦的味道流进她的嘴里,一如她对这个世界的失望,本以为只要她努力去做就会换回别人对她的疼爱,没想到不喜欢她的人始终都不可能把她的温暖给她,甚至毫不留情地打了她之后就用破席子将她卷走抛弃于山野,她们是有多么讨厌她!巴不得她死!因为这里有野狗出没,就算不死也会被狗咬伤。 她算是看清了!这样的痛刻骨铭心!她的伤口里的血在不停地往外流,浓烈的血腥味引来了两只野狗! 这偏僻的地方,野狗很多,如果不赶走它们的话它们肯定要吃了自己。 它们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声音,白语涵奋力支愣起身体,然而却支棱不起来,她拿着身边的石头奋力去砸这些狗!她的嘴巴里也发出嘶吼的声音,这两只野狗离开了。 而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眼皮子渐渐地要闭上去,但是她不想自己就死在了这里!她不甘心!她内心有股愤恨!她要报仇!而她手中因为太用力,石头从手中掉了,“嘶~”她皱着眉头,疼痛感袭来,她惨叫起来,“我的手~” 她的手仿佛要断了一样。 她知道,自己是被丢在了山野处,她知道,不一定有人会来这个地方!但是她还是竭尽全力喊了起来:"救命!救命!" 她的气若游丝,但是还是不放弃挣扎,她的身上湿透了,伤口仿佛要撕裂!她的手疼痛异常,就像是有几万条毒虫在嗫咬,钻着心的疼! 她讨厌那个懦弱的自己!她的脑海里浮现了秦氏的嘲讽,温滢芊的欺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精疲力竭! 如果她活下来的话,必然不会让她们有好日子过得,走着瞧! 她要活下来!要活下来! 想着想着,她就奋力支起身子,尽管她的身体像是快要散架,尽管伤口处在剧烈的疼痛,尽管她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但她的意识还是支撑她托着她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耳边似乎是温滢芊和秦氏无情地嘲笑,她们或许还在邵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完全不顾及这个女人的生命,她们的狠毒,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狠毒! 不知道,她走了多久,看到了一个身段颀长,有着过去那个男子同样温润气质的男子,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快死了,所以产生错觉,看到已经死去的男子柳渐汐,但是她还是伸出手,无助地喃喃道:"救我……"她的力气完全的用完了,整个人顿时瘫软地倒在了地上,接着,她感受到那个男子的气息,知道他把自己抱起,后面失去意识了……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了一个枕席芳香的软软的豪华的床上,自己已经被换上了洁白的里衣,伺候她的婢女吐气如兰,温柔良善:"你醒了?先把这汤喝了……",一看就知道是个颇有教养的,从而也能知道她的主子是个不凡之人,白语涵很是珍惜自己捡来的这条命,于是就乖乖地把这汤喝了,她想活,她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救回来的。 就在她好奇的时候,那个美艳动人,温柔可人如同富贵花的女子走了进来,这个女子不是灼华夫人还是谁?她让婢女下去了,自己亲自接过那碗汤给白语涵喂。 "灼华夫人!"白秋月受宠若惊,起身要给她行礼,灼华夫人忙客气道:"你不要给我行礼了,伤势还没好呢?还有,你我有缘,以后不要叫我灼华夫人,叫我碧儿就好。" "碧儿……"白秋月也礼貌地叫道。 "这才对,那你喜欢我唤你什么呢?"华碧云温柔道。 "你叫我……"白秋月思忖了一阵,说道:"你叫我秋月。我叫白秋月。"因为她不愿意再做那个任人欺负的白语涵,她又重新把自己叫回白秋月,是因为她想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不会再任人摆布了。 "秋月……好名字,据我所知,你叫白语涵吧……"华碧云好奇道。 "白语涵已经在经历了孩子的死亡,被他人污蔑在乱棍中已经死去了,而白秋月是不会重蹈白语涵的覆辙,自此后,她要顽强的活着……"白秋月捏紧了拳头,内心的怒火在增加。而因为太用力,手上又一阵吃痛。 灼华夫人心疼地看着她,不禁叹道:“你的手伤势那样重。” 在她所接触的世界,本就容不下与人为善的人。 而华碧云听了她的描述,知道她被将军府上的人伤得不清,不然也不会身上全是伤,华碧云在听到了她一番叙述后,默默地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她没有想到,以为滢芊妹妹最多刁蛮跋扈的大小姐脾气,竟然还那样狠毒! 没来由的,她很喜欢白秋月,她听了她的遭遇很同情她,于是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那你先在我府上待着,我就说你是我府上的舞姬。" 就在这时候,那个带着银箔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眼神跟白秋月交汇的时候躲闪了,看着这名乐师和柳渐汐相似的气质,白语涵想起她的初恋,也顿时心一紧张。 "多亏了寥枫,不然你就不会出现在我府中了……"灼华夫人温柔道。 "是他救了我?"白秋月好奇地问道。 "没错,他当时正在他屋内谱曲,一时间没了灵感,就出去走了走,没想到就遇见受伤的你了,因为他不怎么懂医术,就把你送到了我府上,让我派上好的医师救治,看到你的伤势,我真的难以相信,不知道是哪个人下如此的毒手……" 白秋月无意间瞥见,那个叫寥枫的乐师,竟然眼神忧伤地看着自己,但是他看到白秋月在看他,头一转,仿佛刚刚是白语涵的错觉…… 想到自己与灼华夫人并不熟悉,但是她却对自己这般照顾,一时间十分感动,眼泪水竟然夺眶而出,“好好的,怎么哭了?”华碧云温柔地用手帕为她擦拭掉眼泪,想想她的遭遇,竟感性地将她搂在怀中,像自己的妹妹那般。 “不如,你做我妹妹吧。”灼华夫人提议。 白秋月一时反应不过来,竟有些愣怔,待反应过来了,竟激动道:“好姐姐。” “好妹妹。”灼华夫人动情道。 “华碧云,你好有闲情逸致,养着这一班乐师不说,现在又在这认个妹妹,啧啧,你还要背着荣王做多少事?”敢这么对灼华夫人发问的想必在荣王府上地位比较尊贵。 那地位尊贵的正是荣王的宠妾棠妃,生得妩媚多姿,能歌善舞,身形高佻瘦削,却与灼华夫人比较,自有一种风流韵味,穿着上看,一看她就很受宠。 听见她的嘲笑,灼华夫人并不搭理,而是自顾喂汤给白秋月喝。没想到,她格外过分得抢过灼华夫人的碗,一下子摔碎在地上,白秋月看见,那女子露出得理不饶人的表情,怒道:“你少来跟我装出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 灼华夫人的手被她的长指甲刮破,伤口开始流血,寥枫忙走了过来要看她伤势,却被她用手绢护住。只云淡风清道:“寥枫,送客。” 寥枫恭敬地站立在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棠妃冷哼道:“谁不知道你两背着荣王做出的苟且之事,背地里,你唤他枫儿。只是,这么个丑八怪,又是个哑巴,你怎么看得上?”说时就要用手去揭看寥枫的面具,没想到却被寥枫一下子擒住手,将她推倒在地,她怒瞪着看向他时 他戴上面具果然有难言之瘾!白秋月听见这番话,竟然有一些感伤,像他那样风度翩翩的人,应该有与之对应的英俊的脸才对啊。 “你们等着。”她挣脱开寥枫的手就要走。 白秋月下午的时候,身体已无大碍,自愿要求逛灼华夫人的楼阁,具说是荣王亲自为她建的,灼华夫人让寥枫带她一同去参观,而灼华夫人下午身体有些不适,秋月看见柳寒给她熬了一碗黑漆漆的中药,她喝过之后就躺下了。 白秋月就和寥枫出去走走。 ------------ 第七十七章 散步 两人走着走着。 寥枫突然意识到天上开始飘着雨,于是进屋拿了一把伞。白秋月看见,寥枫手上还拿着一支笛。他把它别在腰间。他也喜欢吹笛? 白秋月疑惑。 为她撑开伞的时候,发现这把伞是二十八骨伞,很是别致,伞面是青绿色绸制的,上面绣着白色玉兰花,撑着的伞柄是竹制的,有一种淡雅的感觉。 “这把伞真美。”白秋月仰起脸,不禁看到伞顶上来,上面白色的白玉兰花在竹制的伞骨间清晰可见,她完全被吸引了,夸赞道。但这白玉兰花却显然是绘上去的,栩栩如生。“这朵花是你画上去的吗?”. 寥枫点点头,就在白秋月诧异他也有这么好的画技时,立马将正欲跌倒的白秋月搀扶起,原来,她光顾着看伞,却没有注意脚下的路,险些跌倒,还好寥枫将她扶住。两人四目相对时,却不自禁将目光移开。 寥枫手碰到白秋月的胳膊让她有一点暖意。他的手却依然拉着她的胳膊,却有分寸得离她有一些距离,却让她不觉得反感,反而静静的感觉很舒服。 两人就这么走了,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落红铺了一地,深秋的落叶像洒了一地的金子,越是黄得怵目惊心,越是渗入心底的寒,秋雨还是像个调皮的孩子飘入了伞下,凉丝丝的,两人一青袍一白袍走在伞下,一窈窕淑女一君子,自然会吸引一些下人伫足,并指手画脚。两人没有言语,只是散着心。 俄而,寥枫撑着伞停下来了,并拉着她来到这楼阁停下,只见这楼阁是用上等的木材建造的,别具一格,屋檐下有一些精致的木雕,门前两座石狮,台阶是用汉白玉雕砌成的,有一些光泽,阁楼前有一汪碧潭,上面漂浮着初秋开败的睡莲,有几尾鱼在水里嬉戏,细雨在河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碧潭前有一比较宽的弯曲小径,有一大却雅致的凉亭坐落在其中。湘妃竹掩映成幽静之感,奇珍异草更添馥郁之香。 而此时他两又走到凉亭处,枫叶落在两人打着的伞上,坐下来,寥枫轻轻摇晃几下伞,枫叶便落在了地上。 “我觉得细雨绵绵,这秋日景色也很美。”白秋月不禁感叹,寥枫侧转过头,却见她清澈的眸子因看到美丽的风景而被吸引的神色,微微一笑,从腰间取下那把笛,放在嘴上吹了起来。 那曲调,很美很美。 她听得很认真,很快被沉浸在里面了,却像是在做一场梦,有美景,有笛子,有一个戴面具的人,而这旋律却似乎在梦里。 "谢谢你救了我。"想起他救了自己对他很感谢,但是他不会说话,她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 "不用谢"他写道,他也在地上写道。 "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白秋月借机表达道。 "是吗?那位故人现在去哪了?"寥枫好奇地写道。 "他死去了,但是时常会想他 ,其实他活在我的心里……"白秋月痴情道。 而寥枫不再说话,像是在若有所思什么,树上下起了花瓣雨,飘落在两人身上,风大了起来。两人感觉到有一些寒意,就进去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白秋月身上的伤势有了好转,在白秋月的要求下,灼华夫人命舞姬教她舞蹈,而白秋月也跟这群乐师渐渐的熟了 ,这群乐师都是具有高雅之风的少年郎,都翩翩白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这群乐师日日排练,他们有的在排练编钟,有的在练习吹箫,有的在练习唱戏曲,有的在练习吹埙。. 灼华夫人饶有兴趣地对白秋月道:“这些乐伶都是从民间挑选的精通乐理的人,这位唱戏曲的是民间著名的花旦,祖上做过官。这位吹埙的爷爷是塞北的一员大将,因热爱埙而执意将埙当作事业。"她一一给白秋月介绍 ,白秋月和他们一一行礼。 有时候,灼华夫人又邀自己跳舞。她笫一次看见灼华夫人将外衣脱去,穿着素白色的舞衣。周围的灯笼都点亮了,欢快的奏乐响起,寥枫在一旁抚着琴,而灼华夫人流露出活泼的性子。拉着白秋月一起跳舞。“妹妹并不要拘束,有时候跳舞会使我们把好多烦恼遗忘。” 在灯笼的光芒中,白秋月看见,灼华夫人原本忧愁的脸露出了浪漫天真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灼华夫人活泼的样子。白秋月在寥枫以及那群乐师的演奏声中也随意地跳起舞蹈来。秋雨下,昏黄的灯光下。她们的身姿,俨然一幅画。 乐师中有的吹笛,有的吹箫。有的击鼓。每一个人都将欢笑写在脸上。为这秋夜增添了一些欢闹。 而白秋月在歌舞中也渐渐从伤痛中走了出来,但是仇恨并没有忘记。等邵逸飞回来,她们还不知道在他面前怎么说呢。 而有一日,温滢芊来灼华夫人这边游玩,白秋月看见她了,但是没有走出来,而是躲在角落里听她和灼华夫人怎么说,灼华夫人故意问道:"怎么白姨娘没有跟你一起过来……"而温滢芊果然拭了一把眼泪道:"语涵她孩子由于先天不足死掉了,好可惜,从来我跟婆婆待她如己出 但是她不领情,还说她的孩子是我婆婆和我害的,想弄死我不说,还诅咒我婆婆 后来她疯了就离开了将军府……"她还把自己上次跌倒的伤口给灼华夫人看,说白语涵欺负自己。 "我们将军府就当是瞎了眼,养了一个白眼狼……"温滢芊叹道。 白秋月故意穿上婢女装,戴上面罩 ,故意弓着腰,在眉眼间画上斑,端来一份好喝的甜点过来,这是温滢芊最爱吃的杏仁烙,因为看见是自己爱吃的甜点,温滢芊一点也没有防备之心,于是就接过来吃了,她吃了,觉得味道好是好,但是跟自己府上吃的不太一样:"姐姐府上的杏仁烙好是好吃,但是感觉咸咸的……"于是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目光看向带着面罩的婢女,嘲笑道:"这个婢女模样是不是很丑啊,怎么带着面罩," "哦,她最近染了伤寒,怕传给你……"灼华夫人替白秋月说道。灼华夫人使了个眼色给白秋月,示意她下去,白秋月就下去了。 没过多久,温滢芊皱了眉,肚子开始响,白秋月知道,药效发作了,她里面加了点巴豆,听了她说这番话,气不打一处来还在里面加了点泥巴,她回去后有的她受的。 她摁着肚子,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就跟灼华夫人说了声要回去了,她的脸涨得通红,灼华夫人应允。 而白秋月暗自窃笑,这才是我小小的报复,以后的报复走着瞧。正想着,却对上寥枫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她觉得寥枫仿佛把她的心思看透似的,她感觉到有些尴尬,就在这时,灼华夫人走了过来,她一只手牵着白秋月的手,一只手刮了刮白秋月的鼻子,玩笑道:"你呀你,小小的报复一下开心了?" 白秋月微微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百般侮辱我,污蔑我,我心中就是有一股恶气,我不甘心……" 灼华夫人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万万不可能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小小报复一下是可以的。" 白秋月点点头:"我只是让她清楚,我不是好欺负的。"她的神色凛然起来。 "其实据我所知,将军的心在你这,其实她是在感情上输给你,所以她才不甘心,纵使她是正室,有家族为她撑腰,但是她还是把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非得把你赶走才开心,其实她内心是缺乏安全感的,而你比她多的,是将军对你的爱,这也是你的筹码,而你知道吗?对于男人,懂他的心,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色很重要……"灼华夫人的手放在白秋月肩上,悄悄地在她耳边说道。 灼华夫人的分析让白秋月很认同,她也知道温滢芊的心中,无非是觉得自己抢了邵将军的位置,而邵将军很爱自己,一定不会放弃寻找自己。而她要做的,就是牢牢地稳固自己在邵将军心中的地位……她心中有了打算。 ------------ 第七十八章 外出游玩 灼华夫人跟别人说白秋月就是她新招的舞姬,于是,白秋月就在这群舞姬中日日欢快的跳舞,在这段时光中,她渐渐忘却了烦恼,让身心慢慢地打开,她发现灼华夫人其实也拥有着活泼的性子,只是因为之前没有找到可以跟她聊天的人而终日郁郁寡欢,而她遇见了白秋月之后,就和白秋月日日长谈,两人同室而寝,一同赏花,经常彼此间诉说烦闷的心事,而她们赏花时,戴着面具的寥枫则静静地站立于一处,看着眼前美丽的风景,微微一笑,但是没有人看见他面具下的神情。 一日,灼华夫人竟然扮起了男装,她在白秋月面前笑道:"你看,我这身打扮比起之前你在温府扮成男装,如何?"她是拿过去的白秋月扮阿岳打趣道。白秋月噗嗤一笑:"妹妹哪能跟姐姐比,姐姐就跟个俊俏少年郎一样!""少年郎算不上了,我早就过了少年郎的年纪了……"灼华夫人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梨涡,"妹妹你也扮上吧,我们一起出去玩……""可是如果被荣王发现……"白秋月犹豫。 而灼华夫人则拉着她的手,笑道:"荣王外出办理事务去了,一时间还不会回来,好妹妹,我在这府中都快待发霉了,想出去逛逛,你就陪我一起出去吧……" "好吧……"白秋月拗不过灼华夫人的撒娇,就答应了。 她于是也换上了男装。 灼华夫人看到了寥枫,就对寥枫道:"寥枫,你也一起去吧……"寥枫一颔首,就一起出去了。 灼华夫人在集市上闲情雅致颇好,像是笼中的鸟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开始不觉得拘束,觉得自在起来,她对任何小玩意都感到稀奇,她也喜欢吃街边的冰糖葫芦,于是要求寥枫买了两串,递给白秋月一根,看到了灼华夫人孩子气的一面,白秋月眼睛中带着一丝宠爱得摇了摇头,也拿了一根冰糖葫芦,冰糖葫芦酸酸的甜甜的,很好吃。 正在两人尝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在对面看着他们的算命先生的话让两人没了兴致,那位算命先生看着灼华夫人道:"施主印堂发黑,近几日恐有血光之灾啊!若要趋吉避凶,请听我一言!"果然他的话语吸引了灼华夫人和白秋月,灼华夫人和白秋月就被他的话吸引,就过去了,灼华夫人好奇地问道:"如何讲?" 那位算命先生摸着胡须,一本正经道:"这是天机,倘若泄露,会折我的阳寿的,你想要破除危机,必须花钱消灾……"一听就是江湖骗子的谎言,白秋月拉着灼华夫人的手就要走,灼华夫人也不搭理,只听那位算命先生在后面以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话语说道:"你不信我那我也帮不到你了,而且我还知道施主的婚姻不幸福,施主将来会面临大灾啊……"寥枫在一旁听见这个算命先生的话,不由得心一惊,但是他没有流露出来。他就静静地跟在白秋月和灼华夫人的身后。 白秋月自顾拉着灼华夫人的手,对灼华夫人道:"这个是江湖骗子一贯欺骗人的伎俩,人活着都是为自己活,岂能为别人的一两句言语左右!"而灼华夫人被这个算命先生的言语击中心事,一时间不痛快,但是听了白秋月的宽慰也就不想了,人各有命吧,顺其自然。 他们三逛着逛着就去了一家酒楼,灼华夫人对寥枫和白秋月客气道:"难得出来开心一次,我们三好好的吃饭吧。"灼华夫人点了几道美味佳肴,点了两瓶酒,而白秋月看向寥枫,他戴的面具,只遮住了眼睛和鼻子的部位,他的嘴唇厚薄适中,很好看,只是嘴唇旁有一点点胡茬,他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让人看出了他的沧桑,白秋月又不自觉想到了那个男子,但是他吃东西的时候,很优雅,他嚼东西的时候慢条斯理,让人不禁看得痴了…… 灼华夫人的目光不禁瞥向白秋月 ,看到她正在看寥枫,微微一笑道:"妹妹,你是不是对寥枫有好感啊……"白秋月这才觉察到自己失态了,则慌乱扒拉一口菜,脸颊泛起了红晕,"没有……"灼华夫人也笑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寥枫看着灼华夫人和白秋月,或许听了灼华夫人打趣的话,也觉得不好意思,他的头微微垂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灼华夫人看着寥枫和白秋月,略感欣慰自己身边有两个对自己好的人,于是就对寥枫和白秋月道:"今天开心,我们三人斟上酒,痛痛快快地饮一杯吧……"于是灼华夫人亲自为自己还有寥枫,白秋月斟上美酒,三人一饮而尽。 没想到酒劲很大,饮了一杯就有些醉醺醺的,但三人很开心,白秋月跟灼华夫人相谈甚欢。 就在白秋月和灼华夫人谈话间,两位男子醉醺醺走到了他们桌边,这两个男子白秋月认识,至今想来还会胆寒,两人正是上一日在温府欺辱她的小侯爷!淮南王! 知道他们来准没有好事!果然,小侯爷一来就朝灼华夫人和白秋月笑道:"我瞧着你们这两个美男子是谁呢,原来一个是荣王的美娇娘,一个是将军的美人啊……这两美人……还真是俊哪,你们就算装扮成男子也难掩你们的绝代芳华,真是便宜了那两个男人了……" 灼华夫人并不想搭理小侯爷和淮南王,她拉着白秋月的手,对寥枫说:"我们走!别理他们!" 而淮南王不放他们走,竟然用他的手去触碰灼华夫人,拉扯她的衣服 ,"放肆!你知道这样等于是在跟荣王作对吗?" "在我眼里!荣王算个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条狗!谁背地里不传他要叛变呢!荣王党的人竟然敢直接在圣上面前说圣上的不是,竟然要圣上改他刚刚颁布的条令,说不合理,圣上龙颜大怒,不听他们一派胡言,其实他们一伙人趾高气扬,不遵纪守法早已经被圣上反感,荣王势力被扳倒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还有好日子过吗?而荣王迟早会失事的,到时像你这样的美娇娘还不知道去向何处呢,但是没事儿,我疼爱你……"淮南王借着酒劲,不尊重地说。 "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淮南王借着酒劲如同饿狼一般扑向灼华夫人,嘴里嘟囔着:"你如果从了我我就不会跟荣王说你们外出的事情的,今天的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而小侯爷也扑向白秋月,看着她动人的面容,叹道:"其实那日倘若不是有人装神弄鬼,我早已经把你弄到我府上了,你的模样,可真是把我迷的神魂颠倒……" "你们放肆!"灼华夫人怒道,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不尊重自己,不尊重荣王。 "救命!救命!"白秋月喊道。 而这时,站在身旁寥枫则将盘中的菜扔向两人!又将火辣辣的酒浇向两人的脸,两人痛得哀嚎起来,咒骂道:"死丑八怪!"寥枫最看不惯这样的人了,趁着两人捂着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的面部,将两人彼此一靠,两人的头靠在一起,碰撞,好疼,发出好大的声音,他们吃痛地喊出声音。 寥枫带着白秋月和灼华夫人逃离了这里。 之后叫上了一辆马车,回到了荣王府邸。 回去的时候,白秋月心里还胆颤心惊,灼华夫人则安慰道:"没事儿了"。而她们两害怕的是,小侯爷会在荣王面前煽风点火,果然,一场灾难等待着他们。 ------------ 第七十九章 怒火燃烧 "你知不知道,邵将军回来了,在他的府中的庆功宴上,喝了些酒,竟然要砍人!你那婆婆还有温滢芊妹妹吓得不行!"次日,灼华夫人跟白秋月说。 白秋月知道,昨日是将军战胜归来的日子 。 "是吗?"白秋月绣着刺绣,问道。 "是啊,我在猜想,他是因为你喝了那么多酒,借着酒劲说要砍人的!"灼华夫人微微一笑。 而将军府中。 邵逸飞回来的那一天,本想把战胜的好消息跟白秋月分享,但是一回到府中,却不见了白秋月,而迎接他的,是秦氏,温滢芊,花臣,巧玉。 邵逸飞正纳闷之际,温滢芊对邵逸飞说:"你知不知道,语涵妹妹发了疯了,她生的孩子先天不足死掉了,把所有的怨恨都归咎到邵府上,认为是我们害了她,还弄一个带刺的娃娃诅咒婆婆呢?还把我推倒在地说要打死我呢?还好我命大,没有被她弄死,但是你看我的伤疤……"于是温滢芊就把自己额头上,手上的伤疤给邵逸飞看。邵逸飞看了,并不相信,语涵之前还写信给他的!于是就问了花臣,巧玉。 花臣和巧玉也都这样说了,但是邵逸飞看出了花臣的表情像是在装,因为他很了解花臣,如果说谎话她的脸上是会流露出心虚的神色的。但是邵逸飞并没有流露出真实的感情,而是淡淡地说:"哦,是吗?那太可惜了……"其实他心如刀绞,如同在滴血。 晚间,他趁秦氏还有温滢芊没注意,让花臣来到了书房,他一看到花臣就冷冷地命令道:"跪下!"花臣原本心情已经压抑已久了,她也知道将军是因为什么让她跪,她于是含着泪跪了下来,将军神色悲怆道:"你欺骗我的下场知道会是什么吧!告诉我事实的真相是什么!"花臣还算有些良心,她一直都觉得白姨娘的命运凄惨,这些天脑海里一直浮现白姨娘的笑靥如花,美好的模样,到最后被一个破席子卷走的凄惨模样,她的心事使她形成了梦魇,终日缠绕着她的夜晚,也深深愧疚自己没有帮到白姨娘 ,花臣凄然地说:"白姨娘不是发了疯的,是被秦氏和温滢芊逼走的,那个娃娃,我不信是她做的,因为她整日沉浸在丧子之痛,不可能这样做的,后来她被人乱棍打了,扔了,至今生死未卜……" "那她为何会丧子?丧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让你照顾她,照顾她,就这样一照顾吗?"邵将军心如刀割,气到拍了下桌子,想到语涵这么被对待恨不得把伤害她的人全杀掉! "那时候,老夫人正巧腿摔坏了,走不了路,就遣我去照顾她,说她怀孕用不着这么多人照顾,还嫌她矫情!而我区区一丫鬟,根本就不可能违命的!"花臣哭诉道! 邵将军气急败坏,突然踹了花臣一下,踹得花臣倒在了地上,花臣也对自己没有照顾好白姨娘深深的自责,邵将军怒道:"岂有此理!敢这样欺负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她们有好果子吃的!"他拔出来了那把御天宝剑,就要朝门外冲去!而他的心上之女,是死是活!到现在还不知道!听花臣讲,那一日,她被打得血肉模糊,那一日,天气又不好,后来接连几天下了雨!估计死的可能性大! 邵逸飞痛不欲生,而若不是花臣抱住他的腿,他早已经一时冲动,把温滢芊和秦氏斩杀了! "将军!你冷静点!倘若你杀死了他们!你就等于是跟朝廷作对!"花臣急道。 "让开!"邵逸飞哪里听得见她说话,挥动着那个御天宝剑,剑锋不小心划向花臣的肌肤,流出很多血来,花臣吃痛地喊了一声,邵逸飞这才冷静下来,拿出纱布给她包扎。 但是他不可能不给秦氏和温滢芊一点颜色瞧的。 晚间,邵府设宴。 大家欢聚一堂,宰相和温滢芊的母亲都来了,他们在秦氏和邵岩的安排下落座!一开始,邵逸飞表现得很恭敬 ,他一一给大家敬酒,给到秦氏敬酒的时候,他先是表现得很诚恳道:"母亲~"之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哦,我怎么能认外人做我的母亲呢?~你不是我的母亲,是我的二娘,我的生母早已经死了……死在了……一条河里……你对我可真好啊……"邵逸飞假意醉醺醺道,"好到……举个例子,就算我被父亲打你会在一旁拉架实则表面说着让我父亲不要打我虚伪的话实则暗掐我一把,甚至在父亲面前美言我几句父亲打我更凶了,而外人是看到你如何贤良淑德!"秦氏的脸都变了!觉得很尴尬,而邵岩则是面子挂不住,怒道:"邵逸飞!你个混蛋!有你这么对你母亲说话吗?" "哦,我说话是严重了,对不起啊,秦夫人!"邵逸飞醉醺醺地说。 "喊她母亲!"邵岩怒道。 "我只有一个母亲,她本身就不是我的母亲!我母亲早已经死了!"邵逸飞冷笑道。 邵岩拍了拍桌子,怒不可揭,起身就要打邵逸飞,却被周围的人拉住了,他才没有打到他! 而邵逸飞借着酒劲又看向其他人,歉笑道:"府上没准备什么才艺!不如让我给大家舞个剑吧!" 而邵逸飞又喝了些酒,他晃晃悠悠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他那把御天宝剑,而这把宝剑,还是朝廷命他有功,赠与他的,说配得上这把剑的人,必然是朝廷功不可没的大将!据说这把剑是前朝遗留下来的,有个道士说,今朝只有履立战功的年少有为的将军能拥有这把剑,说的不正是邵逸飞邵将军吗?于是皇帝就把这把剑赐予他了! 这把剑的刀光冷冽异常,如同邵逸飞不怒而威的模样,邵逸飞抽出这把剑的时候,在座的没有谁不胆战心惊的,他念叨着几句词,就恣意挥舞着这把剑,剑光映现着每一个人惊慌的脸,尤其是温滢芊和秦氏,而邵逸飞舞动着剑,突然朝着温滢芊和秦氏的方向砍去!在外人看来像是在发酒疯一样,"妖孽!看我不砍你!"他的剑砍到了秦氏面前的桌案上,邵岩护着秦氏,秦氏吓得瑟瑟发抖,"老爷,快管管他吧……"秦氏哭诉道。 而邵逸飞这才收起来了剑,哈哈一笑:"我刚刚是看到一个妖孽朝你们的方向跑了过来!不懂有没有附在你们身上,附在你们身上欺负到别人就不好了!我才这样的!" "这成何体统!"温宰相气极,叹了口气。邵岩也气得青筋直冒! 而花臣连忙拉住邵逸飞:"邵将军,你喝醉了!"她拉着假意醉醺醺的邵将军回去休息。 邵将军还在假意醉醺醺地说:"我没醉!你们这群妖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有数!" 在众人的要求下,邵逸飞被拉走了,而温滢芊的心始终跳动的厉害,但是她知道,无非是他为了替白语涵报仇才演的这一出! 而邵逸飞晚上的时候,梦见了那个凄婉的美人浑身血淋淋的就站在邵逸飞的面前,她在邵逸飞面前哭泣,而邵逸飞伸手要触碰她,却怎么触碰不到,最后,那位伊人离他而去了! 语涵!你在哪?如果你死了,我们只能缘尽了,我会一生都想你……而你倘若还活着,那我也就算折寿也要找到你,语涵,我爱你…… 邵逸飞的眼角淌出了泪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 第八十章 荣王 像是预见什么,这一日。 灼华夫人又邀自己跳舞。白秋月不知道的是,这一舞,将是她与灼华夫人的最后一舞。 她见灼华夫人将外衣脱去,穿着素白色的舞衣。周围的灯笼都点亮了,欢快的奏乐响起,寥枫站在一侧配合着吹笛,而灼华夫人流露出活泼的性子。拉着白秋月一起跳舞。“妹妹并不要拘束,有时候跳舞会使我们把好多烦恼遗忘。” 在灯笼的光芒中,白秋月看见,灼华夫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在寥枫以及那群乐师的演奏声中也随意地跳起舞蹈来。 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那般突然。 “好。你们跳得真好。是不是我不在府上的日子都那么热闹啊?看来我错过了太多了。”粗犷的声音突兀响起。 原来众人正沉浸在欢笑中,并不曾听见方才走路声。而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乐器声顿时停了。 那个长着严肃面孔的中年男子领着棠妃还有一众人过来了。 他显然就是荣王。众人纷纷跪拜。白秋月也依着跪了下去。 荣王冷瞥白秋月一眼,冷哼:“她是谁?为何在我府中?” “哦,她是新来的舞姬。”灼华夫人云淡风清。 “呵,舞姬?还是将军的妾室?”荣王冷笑:“你可真有善心。你是要把府上搞成欢乐场吗?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过去我答应你让这些乐师进府,只限你不过晏会,节日作乐,没想到你整日与他们厮混,外人传你是个轻薄女子,我本不信!没想到你这般让我失望!当我回来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淮南王和小侯爷怎么说你!他们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好好的为何外出!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你不许污蔑我!昨日小侯爷和淮南王他们轻薄我!若不是寥枫,我们可能早就被他们得逞了!”灼华夫人伤感。也有一点无措。因为她并不曾会想到,原本去外地视察的荣王会回来。 旁边那个娇气的女子棠妃更加煽风点火:“污蔑?我亲眼看见你们眉来眼去,那个寥枫的乐师还给你描眉。那日我去找你们,那个寥枫的乐师还打我!” “住口!”荣王显然是无法忍受这一事实,朝人群吼道:“哪一个是寥枫?” 白秋月心一惊,不禁为寥枫捏了一把汗。却见寥枫身姿挺得笔直走荣王,并没有一丝胆怯。 见寥枫带着面具,荣王冷冰冰道:“为何要带着面具?莫非是害怕我?还是没有脸面?” 荣王身后的侍卫都笑了。 而这时,棠妃却突然却笑了:“上次我想揭开他面具,他不给我看,这次我非要上前去揭,看看他长得是不是丑到让人想吐!你们大家可要准备好吐的准备了!” 众人自然没发现寥枫嘴角扬起的狡黠。等到棠妃要走过去伸手要揭的时候,却被寥枫一下子反手一拽,将她往怀里一拉。就在荣王身后的侍卫纷纷准备好拉弓箭的时候,寥枫也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间,棠妃感觉到恐惧并低声唤道:“荣王~” 寥枫突然的举动让白秋月吓了一跳,但是后来她也发现荣王过来并不是发怒那么简单! 原来身后的侍卫都拿着弓箭!是来诛杀这一群乐师的,就在她越想越可怕的时候,荣王却突然笑了,笑声就如冷冽的刀,剌进每一个人的心里,而话语更是让人胆寒:“你猜到了?不错不错,我过来就是想把你们这一群乐师给诛杀掉的,让你们在地府下日日笙歌,不过可惜你这么机智也根本算不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来人!”他的手一挥,嘴角亲蔑:“都说邵逸飞将军是最狠的,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狠和我相比还差远了!放箭!” 猝不及防的,几支箭射了过去。有几个乐师难以置信地倒在了血泊中。 棠妃惊诧而又伤感道:“荣王,你~” 寥枫也没有想到这招对荣王不起作用,没想到荣王的狠绝超出他想象之外。 白秋月也断然想不到,而那些乐师都纷纷逃走,那个叫杨铮的乐师心算好的,逃走也拉着几乎瘫倒的白秋月离开。 可箭羽哪长眼睛,又“嗖”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一个乐师,那乐师就倒在杨铮和白秋月旁边。 因为担心寥枫,就频频回头。没想到他松开了握匕首的手,只为了荣王停止杀戮。却一下子被侍卫抓住。 荣王冷笑:“你斗得过我吗?” 灼华夫人被侍卫禁锢在一旁,但她一直声嘶力竭得喊着:“放过他们!” 可她的力量太薄弱,被人拉住了手,亲眼看着荣王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弓箭,喵准寥枫:“而他,我要亲自解决!” 这一场悲剧俨然就要发生。白秋月想要冲上去阻止。 “不要!”灼华夫人喊得格外凄厉,她拼尽全力冲破了侍卫的束缚,突然示弱地跪地抱向了荣王的大腿,“放过寥枫!求求你!”她凄凉道。 “放过他?没那么容易!让开!”荣王突然将灼华夫人踢倒在地。 灼华夫人突然捂住肚子,皱起了眉:"荣王,我肚子好痛,你收手吧,我怕我肚里的孩子会死去!" 荣王出现了一些欣喜,也让所有人放下了弓箭,走向灼华夫人:"是真的吗?" “一切属实。”灼华夫人虛弱道,“已有两个月身孕。” “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荣王语调出现了一丝关心。 “我去哪派人找你?我连你行踪都不知道。”灼华夫人哀叹。 “来人啊!把夫人带到僻静的地方调养!”荣王突然命令道,并不理会灼华夫人。 冷瞥寥枫一眼,“至于他!我要好好把他押下去!就定胁持我爱妃和调戏爱妻之罪。至于那些没有被射死的乐师,让他们回乡。我府上容不得他们!” 荣王最后还是定了寥枫罪!看来饶不过他了! 白秋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凭自己力量根本救不了他。物是人非,刚开始的欢娱转瞬即逝。 杨铮拉着她,走出了荣王府,外面的事物变得热闹而新鲜,杨铮与白秋月各怀心事,并不曾理会这份热闹。杨铮沉浸在失去兄弟的痛苦中,白秋月却还想着寥枫被抓这件事。 杨铮自然是要回家的,他看着闷闷不乐的白秋月,略有些难为情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可否跟我回乡。” 没想到白秋月却理都不理,让他更为尴尬。 而白秋月,想到了这几日灼华夫人对自己的恩情,又得知她怀孕的事情,放心不下她,就又回头进了灼华夫人的府中,而她要跟灼华夫人待在一起,好好地照顾她,灼华夫人看见白秋月来了,心里稍稍的有了欣慰,而白秋月看见,眼前的尸横遍野仿佛是假象,之前还歌舞升平的,怎么就在一瞬间成了这副景象了,不得不悲叹起命运了,而灼华夫人的表情呆呆的,脸上苍白没有了血色,她的泪水止不住流,白秋月抱着她,希望她能够把所有的温暖给她!"一切都会过去的……"白秋月安慰灼华夫人道。 而荣王看见了白秋月又回来,因为是与他作对的邵逸飞的妾,所以他很讨厌白秋月,表现出一副傲慢无礼的模样道:"你怎么不滚回你的将军府!赖在我府上做什么?还是被将军赶出来了?" 白秋月不卑不亢道:"荣王请相信我,我会把灼华姐姐照顾好的,灼华姐姐对我有恩,你就让我留在她身边报恩吧……" "真是奇怪,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要过来当婢女照顾别人,那我成全你吧……"荣王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 第八十一章 往事 "你知道荣王为什么会发这样的怒火吗?"在陪伴灼华夫人的日子里,有一日,灼华夫人问白秋月道。 白秋月摇摇头,猜测道:"是不是他看不惯你府上的这群乐师~"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小侯爷和淮南王挑衅了他,当时他们对我大不敬被荣王得知了之后颜面大失,而在朝廷上,除了荣王党的一群人,其他人比如小侯爷,淮南王,邵将军都和他争锋相对,只是背地里是这般,明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多少,而这一次小侯爷对我们的不尊重惹怒了荣王,早晚有一天会爆发战争的,到那时不知道是怎样一个局面了,妹妹,这些话只是我跟你说,切忌不要说出去……"灼华夫人躺在躺椅上,身体有些不适,而白秋月则悉心得照料她,这期间,荣王没有过来看她,只是觉得遣人送她些吃的。 而这些大鱼大肉并不符合灼华夫人的胃口,想吃些酸食,而白秋月看到了在院内花园内有一些野菜,于是她又弄了些辣椒,一些醋,把野菜焯熟,做了一道凉拌野菜,做给灼华夫人吃,灼华夫人吃了,赞不绝口。 灼华夫人眼角的泪水淌了出来,忧伤地说出了过往:"有时候我宁愿还是过去的华碧云,而不是灼华夫人。过去,我也爱吃这样的野菜。" 就在白秋月惊诧的时候,灼华夫人苦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其实赞誉我过度了,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在还没有遇到荣王之前,我是一个家庭落魄的女子,父亲得罪了高官被贬,得了重病,死去了,为了赚钱为生,我沦为了雅姬,但是我擅长音律,爱好文学 ,喜欢收集画作,而和我父亲是故交的荣王得知我父亲不幸去世的消息想找到我,当时看到了觉得我与父亲有相似之处,又问我的姓名,我说我叫华碧云,就把我接到了他府中,说要好好待我,没想到就占据了我,我那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荣王对我说,他爱我,想宠我一辈子,而之后他把我带给大家看,没想到有个文人叹道,真是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啊,于是灼华夫人的雅称就是这么来的,没想到越传越神……其实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华碧云垂下眼帘,眼睛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忧伤道:"其实我并不想成为灼华夫人,就如同这只鸟儿一样……"华碧云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笼子里的鸟儿,这只名贵的鸟儿饮了一些水后就呆呆地在笼中一动不动了,眼神像是在看往别处,漂亮的羽毛在阳光中泛着光,但是它没有属于它的蓝天。 "这只鸟儿珍珠是荣王送我的,有的时候我想把它放生,但是又怕它飞走了没人陪我,我有时候逗逗它倒也挺有乐趣……"灼华夫人说着一番话,摸了摸它的头。这只鸟显得很温顺。 白秋月听了她说了这番话到觉得有些伤感,而这时候,棠妃走了进来,她摇着她的杨柳腰,显得很傲慢,白秋月知道她来准没好事,果然她过来不是挖苦就是嘲讽。 "你倒是有这份闲情雅致在这赏鸟呢。"棠妃阴阳怪调,她的手上抱着一只狗。 灼华夫人并不搭理,对她视而不见。 逗弄鸟了之后,就对白秋月说道:"秋月妹妹,我们进去歇息吧。" 没想到转身没多久却听到身后的一声狗的撕咬声,以及小鸟凄惨的叫声,白秋月和灼华夫人慌乱转过身去,那只鸟倒在血泊中,被那只狗叼走了。 而棠妃则表现出不小心的样子,恐慌道:"哎呀,姐姐,我的狗不知道怎么把你的鸟儿咬死了,很对不起啊……"而灼华夫人一直把这只鸟儿当做她心灵的寄托,她有时候就觉得这只鸟儿温顺的很像自己,而棠妃明显是故意的,是为了让灼华夫人觉得这是不好的寓意,从而故意去提醒灼华夫人,棠妃并不好惹,想给她教训。 白秋月知道灼华夫人怀着身孕,不好去教训棠妃,看出了棠妃的恶毒,出于仗义,于是拿了一个棍子去打这只狗,这只狗被打得哇哇乱叫,白秋月则对这只狗说:"我替你主人好好教训你!让你好好长长教训,免得为非作歹!狗仗人势!"她骂狗的同时也借机嘲讽主人仗着荣王的宠爱为非作歹,但是棠妃又不好发作,不然就自己把自己比作狗了! 棠妃冷哼一声,对屋内两人道:"你们知道寥枫吗?现在遭到荣王的毒打呢,谁让他拎不清自己是几斤几两,和你厮混在一起的呢!荣王府有这一些人,真是毁了荣王的一世英名,而你偏偏把他当宝似的,现在谁不知道姐姐你的禀性了,荣王都懒得理你了,呵呵……" 灼华夫人气急,指着棠妃道:"你给我滚出去!" 棠妃笑道:"戳中你痛处了?我告诉你 做人要安分守己 ,否则就会一败涂地……" 而白秋月拿着那根棍子朝棠妃打去,并骂道:"哪来的狗?在这叫嚣!" 棠妃怕自己被打道,就嘲笑道:"真是条衷心耿耿的狗,不知道华碧云给了你什么好处!"之后便扬长而去。 华碧云委屈至极,与白秋月抱在一起。"谢谢妹妹……"华碧云喃喃。"不用谢,我的这条命就是姐姐捡的,我应该谢姐姐才对。"白秋月感动道,其实她这个人一向善恶分明,谁对她好就会对她付出她的全部温暖,谁对她不好当然也不会给人好脸色瞧。 天气越来越冷,接连几天下着雨,华碧云的手脚凉的时候,白秋月就给她捂手脚,华碧云被白秋月的真心打动了,也很喜欢这个妹妹,华碧云得知寥枫被毒打的消息的时候,把内心的哀伤跟白秋月说:"寥枫真是个苦命的人,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自私把他带回了府,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你和寥枫是怎么相遇的呢?你怎么知道寥枫的这些故事……"白秋月问灼华夫人道。 "哦……这些故事,是他朋友告诉我的,也是他朋友推荐他过来的。"灼华夫人眼神有些闪躲,慢慢地避开了话题,她问白秋月道:"你是不是对寥枫有好感,我怎么觉得你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 "姐姐,你有所不知,他让我想到了一位故人,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但是有缘无分,但是当时他有深爱的女子,他后来死去了,我不知道我脑子里总是想起他对不对,我也知道我已经嫁给了将军,但是我对他始终有最初的印象,时常会想起他,深陷在痛苦里……"白秋月忧伤道:"这只手镯,就是他送给我的,但我始终不知道他有何寓意……" "我解读一下,这只是我的猜测……"灼华夫人思忖道:"或许他慢慢对你有一些感情,只是他依然放不下存在他心中的爱,他感到矛盾,又不敢欺骗自己内心,所以给你了象征爱情的手镯,就像你其实有时候也想去接受邵将军的爱,只是潜意识里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而已,只是你一直封闭自己内心,没有打开自己,而你试着去忘掉过去,因为那本就不属于你的爱,才能接受现在这个人给予你的爱,而你,我知道是个很重情义的女子……" 白秋月听了灼华夫人的话,感觉内心触动了般,但她并没有流露出来,继而忧伤地问灼华夫人道:"那姐姐你,有爱而不得的人吗?" "或许在我看来,没有得到的是人生的缺憾,但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的美好吗?"灼华夫人若有所思。 于是白秋月带着诧异看向她,她像是忆起了美好的过去道:"像是惊鸿一瞥似的,他撞进了我的心……但这种感情是我一厢情愿吧……" ------------ 第八十二章 惊鸿一瞥 说完,灼华夫人就带白秋月进了屋子,取出了她收藏的一些画作,一一展开,有一幅是山居猛虎图,这个老虎的目光十分的狠厉,栩栩如生,就如同真的猛虎赫然显示于图画上,还有一幅是百花争艳图,这些花都是名贵的花,有芍药,有牡丹,用色出奇的妙,白秋月看了这些画作,不禁啧啧感叹:"这些画真是好美,不知道出自谁的手?" 灼华夫人看了看白秋月,微微一笑:"妹妹真是好眼光,此人是宫廷第一画师柳渐汐,擅长画花卉,鸟,同时也擅长画人。"于是她又展开了一幅画,这幅画,是灼华夫人的画像,只见画中的美人用纤纤手指捻了一朵花放于鼻尖,嗅着花香入了神。周围蝴蝶飞舞,景色很迷人。 白秋月不禁连连称赞,而听到了柳渐汐这个名字,白秋月并不陌生,但她并没有流露出认识他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听着灼华夫人讲他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御花园,当时是跟后宫的燕妃关系较好,没想到余光无意间瞥见穿着白色衣衫的少年,他俊逸出尘,就在我诧异宫廷内竟有如此翩翩公子的时候,以为他是哪个皇亲贵族 ,而在一旁的燕妃也同样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他就是宫廷第一画师柳渐汐。当然,他的名字我听说过,但是我第一次见到还是惊到了。但是我并没有流露出来,之后,荣王因为觉得自己立下丰功伟绩,特意让柳渐汐为他做一幅山居猛虎图,而这只猛虎,就是象征着荣王,柳渐汐于是来荣王府了几天,这几天内,荣王还让柳渐汐为自己作画,因为大家都传我是个美人,那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故作端庄的外表下,其实内心跳动的厉害,而最后柳渐汐把那幅画恭敬地奉上时,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但我并没有流露出来,只说了句 ,谢谢,我内心的慌乱让我的手无意间触碰了他的手,他无意间的抬眸让我看见了他内心的忧伤……" "他的眸子为何忧伤?"听了柳渐汐的过往,白秋月不禁提起了兴趣,她的内心真的很想了解柳渐汐。 "后来,我也知道了他的故事,原来他因为一个秀女郁郁寡欢,最后被人污蔑他和秀女偷情,皇上龙颜大怒,下令要将两人处死,那个秀女替柳画师求饶,皇上就要让柳画师亲自为她执行死刑他才饶了柳渐汐 ,而后来不知道那个叫黛熙的秀女在柳画师的耳边说了什么,估计是宽慰的话 ,柳画师最终忍着痛和另一个人把她执行死刑……"灼华夫人忧伤道:"而黛熙也是个命苦的女人,她的一家被抄了家,也是被那人告发 据说是贪污的罪名,但是杜老爷以前清正廉洁,也不知道为何会犯贪污罪……" "那告发她的人是谁?"白秋月问道,内心因为这段往事而忧伤。 "不知道。"灼华夫人摇摇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真是物是人非,只是那时候的惊鸿一瞥,真的让我铭记于心,至今都不会忘记那个意气风发年纪的少年的身影,但是我只是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间 ,那只是遥遥相望的感情,很美好很美好,如同春日的花一般浪漫,尽管无意间瞥见,但也能铭记于心,纵使遗憾,但也是美好的,是装饰了那段岁月的,不知道你能理解这样的感情吗?" 白秋月点点头,她没想到灼华夫人和她竟然曾为一个人心动,但她没有跟灼华夫人说她爱得人是柳渐汐 ,而是呓语一般地回忆道:"我与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同样的遗憾却又美好的,那时候,我的父母把我安排了一段我不爱的婚姻 ,而我烦闷时候却遇见了他,能够和我一起去诉说心事的人,我爱上了他,但是我被逼迫嫁人,我逃婚了,之后只是听见他死去的消息…… " 白秋月流露出忧郁的目光。 灼华夫人摸了摸白秋月的肩膀,给她安慰。 两人抱在了一起,彼此给彼此温暖。 灼华夫人还教白秋月一些关于贵族的礼仪,包括走路,礼节,还有服侍上面,饮茶方面,她认真得告诉白秋月:"你不可能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以后你也要面对你的婆婆,以及滢芊妹妹,但是我知道论出身比不过她们,她们难免会拿你出生以及你的礼仪上给你难堪,我这边把我在荣王府学到的东西告诉你,以后回将军府也不会有什么错处让她们嘲笑的 。" 灼华夫人告诉白秋月如何打扮,如何盘发,如何把发钗钗到鬓发间才显得好看,如何描眉,如何打扮,如何穿着显得华贵又脱俗,如何走路看上去有气质,如何微笑给人以妩媚动人的感觉,如何泡茶会让茶泡得更加香醇,如何护理皮肤,如何插花。 这些都是贵族会注意到的,灼华夫人把自己会的都告诉了白秋月,说明已经把白秋月当知己了,这一点让白秋月感动。 灼华夫人有时候还会抚琴,白秋月和灼华夫人一同编曲调,两人唱着诗经里的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为伊人,在水一方……" 白秋月觉得,自己和灼华夫人仿佛前世就认识一样,有说不完的话题,又有心心相惜的感觉。 只是这样美好祥和的日子过了没有多久。 一日,白秋月先闻到了一股焦味,然后觉察到不对劲,发现时火已经燃了起来,从北边一直到南边,风吹着火很迅猛,白秋月恐慌了,忙喊着:"救命!救命!"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搭理,这个楼阁这些天除了饭点是不会有人过来的,白秋月于是就拿了桶浇灭,只是火越烧越旺,显然是浇了油,一早的时候自己还睡着根本就没有注意谁过来点了火,而灼华夫人显然有些慌乱:“有人要置我们于死地!”而在这时,屋檐上的椽子砸落下来,白秋月把灼华夫人一推,却砸落到自己身上,很痛很痛。她就这么被椽子压住,动弹不了,难受不已。 “妹妹!”灼华夫人赶紧拉她走,白秋月很吃痛,为了活下去复仇,白秋月咬了咬牙,奋力挣脱身上的椽子,几斤重的椽子将她身上砸坏了,此刻她感觉特别的难受,她们二人慌乱得要打开这个院子的小门,可是却被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而身后的火势依旧在蔓延,不仅燃烧了阁间,遇到能燃的就燃。 大火伸出它的火舌头已经将她们前的那棵树烧着了,顿时变成了灰烬。很快就要烧到她们了。 这火势总是浇不灭似的,而一定是想置灼华夫人于死地的人下的狠手!白秋月脑海里突然想到棠妃这个人。一定是她! 可是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是要逃脱的时候。 围墙并不是太高。如果两人配合,一个人是可以逃出去的。 白秋月看到一个水塘,就算火舌将水塘旁的植物烧掉,也不会那么快把水烧干。而如果自己躲在水里,就会避免被火烧。 就在灼华夫人被黑烟呛得不停地咳嗽时,白秋月却定定地看着她。就在灼华夫人诧异时,白秋月却突然低下身子,让灼华夫人踩着自己肩爬上围墙,尽管她的身体已经受伤了,但是本着能活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她托着她的腰臀,助她爬上于是,她逃出围墙,声嘶力竭道:“走水了!走水了!救救我们!" 而白秋月却再也没有气力,沉入了水底…… ------------ 第八十三章 久别重逢 慢慢地,越来越有这种溺水的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身体像是置身在冰窖,渐渐地变得麻木。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随后像是进入了一个白色光的大门,那里有一个身姿绰约的着蓝色衣袂的女子,她跟在这女子的身后。这女子轻移莲步,竟不似凡间的女子,而这个地方,烟雾缭绕。上面竟写着闲逸阁三个字。 “我是死了吗?”白秋月在心里哀叹。 “并没有。”那女子淡淡地说。 “那这是什么地方?”白秋月疑惑。 “只是我想带你来你的前生居住的地方走一遭。”那女子忧叹。 “你是谁?”白秋月害怕道。 “我是你的梦灵,汀月幽兰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她突然转过身去,竟是白秋月的模样,白秋月记得之前在那一日要离家出走的梦境里见过她:“你在凡世本就有一段孽緣,只有历经这一世,方能升天!” "前世?" 就在白秋月诧异的时候。 “啊!”汀月幽兰突然惨叫一声,惊呼:“它又来了!”只见一道剑光,将这道倩影劈无影无踪。 之后像是在无尽的深渊。 之后像是有好多人在拉自己。他们嘲笑,鄙视。其中一个老人气道:“你丟了白家的脸面!”一个耳光抽得自己很痛。 后来又遇到了那个立在寒风中忧伤的男子。 那个男子忧伤地对白秋月说:“你要坚强地活下去……” 白秋月在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一男子和女子在呼唤她。然后,自己胸腔很是难受。吐出了一囗水。而随之却醒了。 而醒来后看到的第一眼却是邵逸飞,这让她很诧异,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浑身湿漉漉,显然是救了自己。他看到秋月醒来后,许是好久不见,激动地将她搂抱在怀中,像个孩子那样激动。 灼华夫人也喜极而泣:“妹妹,没想到你刚才在水中浸泡了那么长时间,还能活下来。” 原来,这一天恰好是邵逸飞来荣王府找白秋月的这一天,听到了小侯爷他们遇到白秋月的事情,就来这边寻找,却没想到却看到了仓皇逃出的灼华夫人,以及她身后燃起熊熊大火的屋子,灼华夫人自然是见过邵将军的,于是她就告诉了他白秋月在里面,让他救她。 邵逸飞完全没有顾忌生命之危,立马冲破门,冲进火场。找了好久才发现白秋月落了水。于是跳进水里救她。但白秋月呛了些水,陷入昏迷。邵逸飞见她气若游丝的样子,心疼不已! 白秋月醒来时看见邵逸飞衣服焦了,手被灼伤了一块,不禁心疼道:“你手臂?” 邵逸飞忙苦笑一声,说不疼。 “你还说不疼!都在流血了!”白秋月忙撕下自己的衣服上的一块布料,给他包扎,这一举动让邵逸飞觉得就算付出再多也值了,只要看到白秋月在自己的身边就很开心了。 灼华夫人在一旁看到这场景,有些动容:“我想对妹妹说话。” 邵逸飞应允,就此退下。 “邵将军是值得托付的良人,从他对你刚才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 ,他听到你在里面,就奋不顾身冲进去,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妹妹,我真是羡慕你,希望你珍惜良人,跟他一起相伴到老。”灼华夫人握着白秋月的手,诚垦地说。 白秋月断然没想到灼华夫人会说出这一番话。 没想到 荣王派人来接了,还让人传口谕让灼华夫人回府养胎。 “妹妹,我要走了。保重。”她朝邵逸飞欠一下身。就离去了,背影在芦苇花旁显得那样凄凉,之后上了轿子。 白秋月看着灼华夫人的背影,感到伤感,之后这一别,很难再见面了,想起来夫人对自己的照顾,不由得擦拭自己的眼泪。 而邵逸飞则走了过来,对白秋月忧伤道:"语涵,你让我找的好辛苦。"而白秋月则也同样伤感道:"将军,我叫白秋月,不叫白语涵了,自此以后,你就叫我秋月吧,语涵这个人,已经死了 。" 邵逸飞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说道:"好,秋月……"他亲吻了下白秋月的脸颊,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白秋月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了他的热烈,白秋月这一次再次见到他时,发现他瘦了,也长了胡茬。她的内心有些心酸:"你这些天可好?""没有你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语涵……不,秋月,我不想你再离开我,你知道吗?我找你找的很辛苦,你跟我回去吧?" "回去?"白秋月怔怔地看着邵逸飞:"你让我回去?可是邵府哪有人容得下我呢?我当初嫁与你也是做妾,我的身份原本就配不上你,你也不必再让我回去了。" 听到白秋月话语里的哀怨,邵逸飞立马把白秋月紧紧地搂住,嘴巴热烈地吻上了她的唇瓣,"秋月,就算他们都不认可你,但是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心里一直都有你,如果他们再欺负你,就是跟我邵逸飞作对,绝对给她们颜色瞧。" 说完他紧紧将她抱住,白秋月在他怀里也不言不语,只是这些天的委屈化作泪水流了下来,"我知道你这些天受了委屈了,我想带你散散心。先把我们的家置之度外吧,只想我们享受我们两人的世界。"邵逸飞把她抱上了马,带着他去了一家农家旅舍,他是想带白秋月度过几天的两人时光。 "秋月,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我这几天带你去农场散散心 。"他牵着白秋月的手,来到了一家农家旅舍,招待他们的是祖孙两人,孙女娇小可爱,清纯可人,而她的父母纷纷离世了,只留下她和爷爷,以开旅舍为生。下午,她和爷爷饶有兴趣领着白秋月和邵逸飞参馆他们种的瓜果蔬菜,田园风光很好,微风吹来,让两人的心都很舒服,周围有很多鸟儿,虫子叫,为这动人景致增添了无限生机,邵逸飞牵着马,白秋月坐在马上,两人偶尔说说话,周围青山绿水,惬意无比! 祖孙两伺候他们完之后,就出去了,独留两人待了旅馆中,这个时候,屋内只剩下两人。 邵逸飞把白秋月搂在了怀里,邵逸飞的身体很健硕,让白秋月有一种安全感,他摸着她的头,亲了亲她的发丝,她的眉毛,用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想我吗?"白秋月感觉到酥酥麻麻,不禁闭上了她的迷人的双眼,"想,但是将军有将军的事业,自然是顾及不到我的。"听了她娇弱的回答,自然激起了将军的保护欲,将军把她搂在了怀里,"我以后会多多关心你的,秋月,这些天让你受到辛苦了。" 说完,继续热烈的吻上了她的唇瓣,两人唇齿相碰间,感觉到有热流涌向他们的心间,白秋月也配合邵逸飞,她的衣服被邵逸飞一件件褪去。 …… 第二天,邵逸飞抱着她,对她说:"秋月,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我邵逸飞一人的,别人,不可能夺走你,我爱你,秋月。""如果别人夺走我了呢?"白秋月开玩笑地在他怀里问道。"那别怪我不客气,我可能会杀了他!因为我的心完全被你占据,秋月,我真的很爱你,你今生就只会是我一个人的!"邵逸飞的表情很严肃,而白秋月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嫁给了你,那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对你,不会有二心的,你放心吧。",邵逸飞刮了一下白秋月的鼻子:"你知道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爱你,我容不得别人把你夺走,因为你是我今生挚爱,我梦里也总是梦见你的女子,你可了解我的心?" 不等白秋月回答, 他又吻了吻她。 白秋月内心越来越明白邵逸飞对她的爱意了。 ------------ 第八十四章 变化 白秋月的身上伤势好些了,她的背上肿了一块,邵逸飞将她衣物褪去给她上药的时候,看到她背上的那朵花,心里不可能没有醋意,他想到了那个叫柳渐汐的画师,他冷冷地对白秋月说:“你可以跟我讲讲那位画师为什么会在你的背上作画吗?你和他有过亲密吗?”邵逸飞对白秋月的感情越深,就越是害怕失去她,就越是纠结于白秋月和柳渐汐的那一段感情。 听到他提到柳渐汐,她知道这是她心上难以言说的痛,但是为了让邵逸飞放心,她就对邵逸飞温言说:“我跟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只是他会作画,我就让他在我背上靠近肩的位置弄了一朵兰花,只是我两止于礼,况且他那时候内心已有心上人,他只是把我当做妹妹的关系。我还记得他那时候经常沉溺于悲痛中,并不曾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哦哦。”他的脸色略微有些变,但他听了白秋月的话也是稍微放宽了心。 “要是说柳画师还没有死,你是否会跟他在一起?”这样的问题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白秋月也回答了他很多遍,但是他仍然放不下芥蒂。 “他已经逝去了,我也不会去与他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品性的 ,我追求的是兰花的高洁,我既然已经是有夫之妇,我是不会再跟他在一起的!”白秋月对他说。 “那好。”邵逸飞把白秋月搂在怀里:“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邵逸飞如此痴迷的!” 白秋月微微一笑,笑容很是妩媚,然而她心理知道,邵将军越爱她,就对她的复仇计划越有利。如果还回到那个府上,她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邵逸飞看到白秋月的衣服不是那么好,于是就对白秋月说:“我给你多买几件衣服吧!” 于是商铺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给他的娇妻挑选衣服,看到好看的,就想买给她。白秋月挑了一件蓝色的衣服,黑色的衣服,红色的衣服等一些深色的衣服,这些衣服的款式不像她以往偏爱的素色了,而且款式繁复,很是华丽。白秋月又挑了一些头上的装饰品,首饰,耳坠。 挑完了这些,美人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从前她偏向于淡妆,但是现在她更偏向于浓妆,她对着镜子用描笔描眉,又涂上腮红,抿上红唇,镶玉的耳坠更衬托了整个人一种雍容华贵之感。白秋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从遭遇了失子之痛,身心之痛之后,她再也没有了任何对这个人世间的人性有任何期待,她明白一个道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一直任人宰割,摆布,那别人只会觉得这样的人好欺负,不会对她有任何善意。这些天和灼华夫人的相处,跟她的交流也悟到了这一切,她现在的举止有些像灼华夫人了。 她换好衣服打开了门,她刚刚卖了个关子,是让邵逸飞在门外等一会,然而她打开门,微风拂过,她的步摇,耳饰随风摇动,她的深蓝色的衣服翩翩,人比花娇的模样让邵逸飞为之震撼。她的杏眼桃腮,红唇皓齿,微笑时,带着几分神秘,几分娇羞,让邵逸飞心灵的微波荡漾。他觉得白秋月是变了,包括她的言行,包括她的打扮,包括她没有说出口的却让人猜测的小心思,她仿佛是漩涡,要把人陷进去,她欲言又止的时候,让人心生怜悯,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她。 以前,白秋月总是让人觉得清冷的如同兰花,如同冷冽的冰,让人难以接近,越发激发出一个男人想了解她的欲望,那时候的她,有些不解风情,不知道男人对她的心的痴狂,纵然很多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她是不屑的,她的眼神里面看不到任何情感的波动,而现在的她,仿佛朝邵逸飞打开了他的心门,告诉他自己已经接纳了他,把她内心的热情表现出来了。这是让邵逸飞欣喜若狂的。 仿佛知道了男人的心思,白秋月娇柔地叫了声:“将军,快进屋吧~”邵逸飞整个人看得痴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完全被她的娇滴滴的声音融化了,“语涵,你真美……”邵逸飞完全跟丢了魂一样。 白秋月第一次看到邵逸飞这种样子,不由得拂袖噗嗤笑出声来。 枝头上的喜鹊成双成对,飞花飘落下来,是起风了。 而邵逸飞抱了白秋月进了屋内。 白秋月的手一点点抚上邵逸飞的胸膛,带着一丝俏皮与撩拨。 她的手有些凉润,却撩拨得邵逸飞如同火烧一般。 而她则轻轻吻上了邵逸飞的面颊,邵逸飞看着白语涵,只觉得她美得如天上的仙子,恨不得将她融化。 而她香肩微露,露出她那迷人的锁骨。 邵逸飞再也等不及了,吻上了她的唇,她的胸,两人的衣物除尽…… 雨下了三天三夜,池塘里的鱼也在嬉戏游玩,享受着这场大雨带给它们的欢愉。而那间屋子,三天内基本上都闭着。仿若屋外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纵然风雨交加,骤然降温,然而屋内却丝毫不受外面气候的影响。待天气回温了,喜鹊又成双成对栖息在枝头上了,它们喳喳叫着,仿若在说,爱情真让人美好啊。 白秋月和邵逸飞经过几天的相处感情越来越深了,傍晚时分,邵逸飞经常会牵着白秋月的手一起散步,旁边是他的爱骑黑风,两人吹着晚风,邵逸飞的吻就落到白秋月的额头上,他们恩爱的场景羡煞那个十七岁少女,那个少女会对着两人露出害羞的微笑,言语很少但笑容甜甜的,那个老翁有时候会划着桨载着白秋月和邵逸飞,摇晃在河面上,白秋月哼着小调,依靠在邵逸飞的肩膀处,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秋月,有你,真好。”邵逸飞喃喃,经过这几天相处,他认为自己彻底沦陷在白秋月的温柔乡里了,她是那样迷人,美丽。 “再过些时日我们就回府上了。”邵逸飞温柔地说。 “好啊,可以。”白秋月语气淡淡,然而她的心境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心境了,她的内心一直在筹划着复仇计划,她不会放过曾经伤害她的那些人的!她以前是懦弱,但以后不会了!她要拿起利器,捍卫自己,不再受到欺负!温滢芊,你等着瞧,以前你是想要我的命,巴不得我死掉,而上天却不想让我死掉,那肯定是有它的安排的!她白秋月以前在白府的时候被人欺负她会还回去,后来她度过了一段寄人篱下,被欺负的时光,今后,她只会强大起来!保护自己! ------------ 第八十五章 疑是故人来 一晃又是清明时节了,白秋月和邵逸飞在回府之前,白秋月提议要去看看她曾经的家,之前她提出要去的时候邵逸飞怕她难过,就阻止了她,她和邵逸飞为她死去的爹建了个墓冢也算是尽了孝道了,她说,她其实也想去她以前的家走走。她带了些纸钱打算烧给她的父亲。 清明时节,下了连绵的大雨,白秋月和邵逸飞坐上了马车,下车的时候,邵逸飞扶着她,两人在附近散散步。邵逸飞听着白秋月说着她过去的故事。 白秋月之所以在清明节这天去她原本的家里,是因为他的父亲在前一日晚上托梦给她,梦境里,他的父亲一脸的悲伤,他穿的衣服很是褴褛,神情凄然:“我就算做了鬼也痛苦不堪,也少不了被马素琴的压榨,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只希望女儿你能给我烧些纸钱吧,念在我对你的养育之恩!”虽然白秋月觉得她的父亲不具备明辨是非的能力,但是也不至于最终落得这么个下场,她不禁唏嘘。 她今日故意穿着一身白,前来府邸里,只感觉阴风阵阵,原本废墟的地方长满了杂草,屋檐下几只小鸟在避雨,时不时用嘴巴去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偶尔听来几声乌鸦凄厉地叫,把白秋月惊吓得不行,耳边是野猫的打闹嘶叫声,白秋月只是觉得这个地方俨然破败了。以前很大很宽敞的白府现在只剩下断垣残壁,那两个柱子孤零零支撑着感觉快要塌陷的房子。房子里面的木桌椅子花瓶什么的全被烧完了,外观则是被烧的黑漆漆的,只剩下一点点仿若一个苟延残喘吊着一口气的人! 外界传白府是个鬼宅,经常有人在这里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声音,晚上似乎还有火光,以前梅姨的传说就让人害怕了,现在那场火更是让人觉得离奇,至今都没有人知道那场火究竟是怎么引起的! 白秋月觉得物是人非,以前人丁兴旺的白府现在落得这般境地,这时候,白秋月听到屋内有咳嗽声,怎么会有咳嗽声?她有些惊惧地看向邵逸飞,邵逸飞是个男子,他自然胆子有些大。 “是谁?”他呵斥了一声,屋内没有声音了,雨依然在下,落在地上嘀嗒嘀嗒像是人的脚步声,邵逸飞安慰此刻有些害怕的白秋月,他碰了碰白秋月的肩膀,安慰地说:“你不要害怕,有可能里面有人,有乞丐在这里住也有可能!” 邵逸飞拔开宝剑,拨开地面上快有人腰那么高的杂草,牵着白秋月的手,进去打探个究竟,没有完全烧坏的房梁上有着蜘蛛网,残破的房梁渗出些水,嘀嗒嘀嗒落了下来。 邵逸飞和白秋月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邵逸飞觉得阴冷的厉害,他也觉得似乎有一种寒意席上身体,已经四月的时节了却还打了个寒颤,他不想再多待这个地方就对白秋月说:“我们走吧!刚刚可能是听错了!应该是不远处传来的声音!”邵逸飞安慰白秋月就打算带她走了。 “可能吧。”白秋月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咳咳!”又是清晰地咳嗽两声,白秋月此刻觉得胆寒,这种场景不可能有人啊!屋内都破败成这样了。 “是谁?”邵逸飞壮大胆子发问道。然而那个“人”却不言语,此刻突然刮了好大的一阵风,这阵风刮得屋内的灰尘四起,刚刚烧给她爸爸没烧掉的纸钱也随风卷到半空中! “莫不是我的父亲来看我?”白秋月的疑问让两人的心悬了起来,“我的父亲生前就总是喜欢咳嗽!他身体一直不好,可能就是他来了吧!” 想到是自己的亲人,白秋月也放下了悬着的心,她对着空气说,“父亲!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女儿来看你了!” 邵逸飞却觉得是有人装神弄鬼,于是他恶狠狠地说:“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大白天的!不要让我把你找出来!” 然而却听到了傻笑声!这个傻笑声在此刻雾蒙蒙的天气里显得尤为瘆人! 邵逸飞循着这个傻笑声,他更加认为了有人在恶作剧,用他的剑一下下将废墟挑开,翻找,最终在角落里闻到了一股怪味,紧接着看到了一床破席,和破席上已经生了虫的被褥,里面似是一个人,他忍着恶心把被褥挑开!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的头发乱糟糟,一看就知道是乞丐!他的破席子下,有几只老鼠正在吃着他碗里的吃剩的米饭,白秋月看到这种让人觉得很恶心的场景,她简直要作呕。 那个像个乞丐的人看到了剑光,吓得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显得很是可怜,白秋月怕邵逸飞的剑伤害到他就对邵逸飞说:“你把剑收起来吧,伤到他就不好了!” 白秋月忍住心中的恶心,靠近这个人,只是觉得一阵怪味很是刺鼻,对这个人说:“你没事吧?” 然而这个人发出怪异的声音,一会笑一会哭,白秋月把这个人身体朝外扒,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虽然他的脸上很是脏,头发把他的眼睛遮盖住了,但是他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她是她曾经最恨的人之一!马子昊!虽然以前她很恨那一对母子!但是曾经那个挥金如土,金玉其外的少年郎变成这副德性她也是有一些伤感的!他的人生的光景竟然变得这样凄惨!让人可悲可叹! 她想起来那时候她离开的那日她用花瓶砸了一下他的头让他变傻了!后来白府的一场火竟然没有把他烧死!这个就很让人疑惑! 再看他的床铺下面,有一个碗里面装着饭,应该是有人不定期送饭给他,就在白秋月思考的时候,这时候,他突然像是恢复神志了一般,认清了眼前的人,他用他的脏手去撕白秋月的头发!白秋月一阵吃痛!他的手竟然不放,对她好像一直充满着怨恨!就算变傻了也不忘记这个人! 邵逸飞忙阻止他的这种异常的举动,用腿把他的身体一踹,本就身体虚弱的人哪经得起这一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很臭很臭的味道。他的衣服已经好久没换了,没洗了,白秋月和邵逸飞捂住了鼻子,就在两人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只听身后马子昊一声嚎叫:“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他的疯癫的状态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的手黑漆漆的,伸着手的时候那双手上的指甲嵌着污泥,长长的指甲就像是地狱中小鬼的鬼手,然而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鬼!他竟然直直地朝着白秋月扑来!邵逸飞连忙拔出剑,被邵逸飞一剑划伤了手后痛得在地上嚎叫!他的手上的血汩汩在流,带着一丝血腥味。 白秋月不忍看他,虽然过去他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但是人之初,性本善,他也是被他那无恶不作的人娘教育成这样! ------------ 第八十六章 那年的事 就在这时,白秋月和邵逸飞听到了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外面,却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面黄肌瘦的老人,好几年不见,福伯竟然这般沧桑了! “福伯!”白秋月轻唤道,回忆一下子拉回到了过去的时光,福伯原本是白府的管家,她本来也以为福伯葬身火海,没想到福伯没死让她喜出望外,福伯缓缓抬眼,老泪纵横,他看到了小姐,“小姐啊,你去了哪里了?”又看到了她身旁的邵逸飞,他见过邵逸飞,那一年,邵逸飞来白府寻找过小姐,后来还带走了巧玉。 “我现在已经嫁给了邵将军了。”白秋月跟福伯说着。“哦哦,那挺祝福你的!”福伯微笑地对白秋月说。 见福伯手上提着篮子,篮子里面有饭菜,于是白秋月知晓了一切,就问道:“这个饭菜是你带给马子昊的吗?”福伯苦笑着说:“可不是嘛?少爷也真是可怜!虽然他曾经和他那死去的母亲无恶不作,但是念在老爷对我的情义上,我想想还是尽我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帮助他吧,尽管我现在也没有什么钱维持生计。” “福伯,你真是善良呢!”白秋月夸赞他,于是她就问福伯当年那场大火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福伯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了当年的故事。 “当时,白家起火的时候我跟马素琴起了争执,因为她拖我工钱不发,我就一气之下打算整理东西走人,然而我闻到了一股子烟味,紧接着听到了马素琴的哀嚎声,后来我看到了熊熊烈火从东边传来!烧的各种东西噼啪作响,还好我快要出去了,此大火没有殃及我,而少爷当时也不在屋内,当时他蹲在门口的地上,在那边自言自语,我于是就拉着他往门外走,我喊人来救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福伯说的时候,摸了一把眼泪,他觉得白府里面的人很可怜,“你知道,白家上下几十口人葬身火海的悲痛吗?那一具具尸体让人感伤。尤其是白老爷,烧得变成了黑炭了!真的很惨!马素琴也好不到哪去!她死的时候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尸体呈惊恐状。” 白秋月听了,想到了那个场景,也摸了摸眼泪,邵逸飞在旁边安慰她。 “后来有仵作过来检查尸体吗?有官府的人过来看现场吗?”白秋月忧伤地问。 “有是有,后来官府的人得出了结论是白老爷一时失手燃了蜡烛,但是这其中究竟如何也不得而知了!”福伯叹了口气:“其实,关于白府被大火吞噬的事情也众说纷纭,什么梅姨娘来索命,什么柳画师冤魂来复仇!因为他们都是死于火海的!” 听到柳渐汐,白秋月的心就一阵抽痛,她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对他一直都有愧疚之情,本来还以为会有相见的可能,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远了。 而邵逸飞看到白秋月有些黯然神伤的样子,他有些吃味。 “柳画师……”白秋月提起,这一直都是自己的一桩心事,因为自己他才会被别人所害,她神情凄然地看向福伯,问道:“柳画师他的死是跟马素琴有关吗?” “你说呢?”福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像马素琴那样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觉得她儿子变傻了她会那么轻易饶过别人吗?她后来恨你和柳画师恨得牙痒痒,她的计划也被我无意间听到的,她跟她亲信的一个家丁说要放火烧死柳画师!后来柳画师家就突遇一场大火,父子二人都葬身火海了!” 白秋月听了心如刀割,而福伯没有看到白秋月的脸色微变,他看到篮子里的饭菜,说了句:“这个饭菜我拿给少爷吃吧!都快冷了!” 他看到马子昊痴呆状,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说说看,以前那样爱干净注重仪表的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我那时候本来是要把他安顿在我家的,但是我那妻子不希望家里有个傻子,就要我把他赶走,再加上他也一直都想来白府,所以我也没制止他过来!为了他不被饿到,我只有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我那时候想给他洗澡的,但是他也不配合,后来见他身上长了虱子,不成人形,我只有随他去了,像他这样的情况,只剩下一口气活在这人世间了,恐怕也命不久矣了!” “福伯,以前我的父亲器重你,你真的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相信我吧,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有福报的!”白秋月握着福伯的手,见马子昊这样觉得就算医治好也无济于事,她给了福伯一些银两,跟福伯说:“这些钱给你,辛苦你这些天给马子昊送饭了!” “不辛苦。”福伯也很是感激,他忙对白秋月说不要,但是白秋月硬塞给他,这时候马子昊突然发疯似地撞墙,他显然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他的头上撞出了血! “他怎么了?”白秋月有些惊讶,福伯叹了口气,他说:“恐怕他没几天寿命了!我这些天听着他咳嗽声感觉很剧烈!而且他这些天的举动有些癫狂!” 他又时而哭,时而笑,又剧烈咳嗽起来,白秋月不忍心再看他,她和邵逸飞打算离开这地方的时候,只听福伯凄厉地叫了声:“少爷!” 白秋月往后看去,只见他很痛苦地用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他死掉了!“可能死对于他来说是种解脱!”她亲眼看到一个人在她面前死掉真的很悲痛异常,想到了他也算是白府的一员,虽然自己很讨厌他,但是念及父亲对他的感情,她就和邵逸飞把他找了块地安葬了! 白秋月又买了一些纸钱烧,这次,她买的纸钱很多,她其实一直都想要为那个男子烧些纸钱,但是碍着邵逸飞,她只能说是给马子昊烧的,她在心里说,渐汐,你在那个世界要好好的,今生是我对不起你,来世我定然要偿还你!她的心中难掩悲痛。 好像是他在那个世界感应到了一样,烧的纸钱被一阵狂风吹灭,树梢上原本很安静栖息的一直鸟叫了一声就走了! 耳边,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唤她月儿,而月儿这个称谓,就只有那个人知道。 在薄雾中,有一个穿着白衣翩跹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他的身形像极了柳渐汐,他执着一把伞,白秋月带着泪眼愣愣地看向那个方向,然而一会那人却消失了,应该是幻觉,白秋月心里寻思,邵逸飞看着她在看某一处愣神,就问她:“你刚刚在看什么?” 白秋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没有,我刚刚想起了父亲!”然而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她心里的那个男子已经消失了,再也无法出现了,这是她心中的结,永远的痛! ------------ 第八十七章 重回府上 这日,白秋月穿着青绿色绣花图案的华服,挽着发髻,鬓发间,钗着一枚金钗,她化着精致的妆容,一改以往朴素的装扮,她整个人散发着难以让人接近的冷冽的气质。她无论是言谈举止上,都精心地设计过,她的气场变得更加强大了,一如她已经改变的曾经不争不抢的心。 邵逸飞也觉得她变了,自从自己找到她以后,她就变了许多,伴随着她名字的改变,她整个人很多方面都发生了改变。然而并不能阻止邵逸飞去爱她,他知道,自己让她受了太多委屈,他带白秋月回府上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暗暗发誓,不会让白秋月再被欺负。 “逸飞,你帮我戴上耳坠吧。”白秋月边描眉边说,邵逸飞答应了,就对着镜子,将她放于桌上的两枚精致的玉耳坠给她戴上,桌子上,还有一副耳坠用金匣子装好,白秋月微笑着说:“这是要给温滢芊的见面礼,毕竟也好久没见到她了。”“她那般对你,你为何还要给她准备礼物呢?”邵逸飞不解,他越来越猜不透白秋月的心思。 白秋月只是神情淡淡,让人摸不清她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过去的白语涵已经死了,而现在的我是以白秋月的身份出现,我不再是那个软弱的白语涵了,我以白秋月的身份第一次见她们,自然是要准备见面礼的!” 白秋月送给秦氏一支玉簪,这枚玉簪很精致,是白秋月精心挑选的!邵逸飞认为秦氏蛇蝎心肠,根本就不配这枚玉簪! 邵逸飞明白白秋月的意思了,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以新的身份进府上,先不告诉她们你就是白秋月?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是想让她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自然要给她们一个她们难忘的见面,这两份礼物是我精心准备的,你到时候就会知道我准备这两份礼物的用意了!”白秋月冷笑着说,在邵逸飞眼里的白秋月,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白秋月对着镜子嫣然一笑,此刻她的妆容已经画好了,邵逸飞认为,精心打扮的白秋月自然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在他眼里,白秋月是最美的人! 两人是在迫近傍晚的时候到的府邸,白秋月戴着面纱,更具一种神秘的感觉,她在邵逸飞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在阿香的眼里 ,邵逸飞带过来的这个女人很是端庄优雅,行为举止很是大方,不知是从哪来的大小姐,从身姿上一看就觉得是个美人,又有几分像曾经的白语涵,然而白姨娘那个人已经死了,邵将军从哪里找过来和她相似的人也不一定! 阿香连忙把看到的这个画面告诉温滢芊,邵逸飞从战场回来一直冷落她她也气得不打一处来,一听说这个消息,她气愤不已,于是她跟在一旁原本跟她一起赏花的秦氏冷笑着说:“我还说他怎么这些天都不在呢!原来他在外面又找了狐狸精啊!我倒要看看这狐狸精长什么样?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妖艳货色!” 而花臣跟巧玉侍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我看到那个女子跟死去的白姨娘差不多身形,她还戴着面纱!”阿香继续说。花臣和巧玉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些惊喜,但是一想起来那日白语涵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就黯然了神色。 “说明邵逸飞根本就忘记不了那个白语涵啊,找也找相似的人!”秦氏苦笑一声。 “但是我们对外说她自己离开的,他也不会知道她死了呀!”温滢芊苦笑一声,心里寻思莫非自己曾经的阴谋被拆穿了。 “这可不一定。”秦氏冷笑地扫视了花臣一眼,“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我们几个,其他人都以为她得了疯病离开的!跟邵逸飞走的最近的人泄露出去的也不一定啊!” 花臣在一旁冷冷地站着,也不说话,她知道秦氏是在针对自己。 这时候,在一路惊疑的目光中,邵逸飞带着白秋月的手进来了!温滢芊看向她一脸不屑,她穿着青绿色华丽的服饰,头上的发髻上攒着金簪,通身的气派像是从高贵的王侯将相府上走出来的人,虽然她在身形上和白语涵极为相似,但是她知道没可能!因为白语涵已经被乱棍打死,弃尸于荒野里了,而且白语涵也不会穿得那么华丽。 她戴着面纱,跟在邵逸飞后面,只有巧玉知道,这个就是小姐,小姐还没死?她的心有些喜出望外,而花臣看着她确实像是白语涵,但是转念又想,白语涵已经死去了,应该是找了一个和她相似的人才对,因为从她的穿着打扮上来看,和那个女子的品味大相径庭! “哟?”温滢芊冷哼一声:“逸飞哥哥啊,这个不会是你在青楼里喝花酒找到的那位女子的替代品吧?” 邵逸飞和她性格一向不和睦,她也没有搭理,秦氏在一旁冷笑:“她是什么身份你就带进府上了?还蒙着面纱,是不是见不得人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脸啊!” 邵逸飞并不搭理她,而是温柔地对白秋月说:“秋月,你不是说要送见面礼给滢芊和你的婆婆的吗?” “婆婆?”秦氏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你没名没分,我可担当不起你叫我一声婆婆。” 温滢芊也在一旁冷笑挖苦:“逸飞哥哥,你别让人传你的闲话啊。不是什么人都能带进府里的,什么猫啊狗啊都能成为你的妾室的,你以前抢了那个白姓女还不是让你蒙羞了一段时间,也因为这件事别人说你是个无赖将军,你说她后来在府上做了什么事情,害得婆婆生病了一段时间,也推了我,后来得了疯病自己跑掉了让人不耻,你偏偏还不长记性!” 听了她的一番话,邵逸飞很气愤,他刚想发火,却被白秋月制止,白秋月将她的面纱缓缓摘下,面纱下,是一张好美好美的脸,她浓施粉黛,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气质,她的面貌让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她不是白姨娘还会是谁?只是她在穿着打扮上和那个女人不一样,但是她的身姿,她的样貌不是她还会是谁! 温滢芊和秦氏顿时脸上吓得惨白,她不是已经被打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府上。她们相视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巧玉的泪眼朦胧,她知道是小姐,她也知道小姐没有死,而花臣有些惊诧的同时也明白了其实她很有可能是被别人救了。其他曾经以为她没有死只是走了的人都纷纷感叹莫不是白姨娘回来了? 见她们很震惊的样子,白秋月表现得不能理解的样子:“怎么了?很吓人吗?你们怎么了?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你是……”温滢芊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叫秋月,姓白。”她温柔地说道,表现得一脸懵懂:“你们刚刚说得那个女人…怎么了呀?怎么听你们说,她好可恶啊?” “她也姓白?真巧!”温滢芊叉开话题,当她看到她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那个死去的人,她一直都很心虚,那时候她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打了她那么多板子,还把她弃尸荒野,听说那块地方有野兽出没,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啊! 同样秦氏也一样惊惧。 看着她们这么惊惧的神色,白秋月表现得有些无辜,她贴心地说:“看你们吓成什么样了?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刚刚是怎么了?好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邵逸飞在一旁看好戏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呢!我和婆婆对她很好,是她自己伤了我们的心!她走了以后我们还一直想她呢!”温滢芊故作镇定地说。 “哦?是嘛?你们是有多伤心啊!刚刚我是没有从你们脸上看出任何伤心的神色!我就是看到了你们在嘲笑那个女子,以及嘲讽将军你~”白秋月微笑着看向邵逸飞,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今天第一次和将军回府,给你们准备了见面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呢!” 邵逸飞于是就扬声对外面的一个小厮说:“来人,把秋月准备的礼物送进来!” 那两盒装着礼物的匣子被门外的小厮端了进来。 ------------ 重回府上 ------------ 第八十八章 见面礼 白秋月见小厮把盘子端过来,于是就表现得很诚恳地说:“我来府上的时候,特意给你们挑选了礼物。还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这是哪里的话?”温滢芊忙客套地说:“你送我们礼物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 秦氏也客套地搭腔:“就是啊!我们怎么会嫌弃呢!” 首先,白秋月为秦氏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簪,她对秦氏说:“夫人天生丽质,我听将军说起,您保养得宜!肌肤吹弹可破,宛若少女。我特意挑了一支符合您的气质的玉簪!”说话的时候,她一脸诚恳。 秦氏看到这支玉簪,显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这玉簪真美啊!做工真精致!我很喜欢。”然而接下来白秋月的话让她更加喜笑颜开,她夸赞道:“夫人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话,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这个是汉武帝写给李夫人的话,而我看到秦夫人您,也想起了这句话。” 花臣和巧玉相视一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哪有啊?我的姿色可跟倾国倾城的人儿相差甚远。”她这样说的时候内心其实暗自高兴呢,这个白秋月嘴巴真甜,那个白语涵和她比差得远呢! 只听白秋月又继续说起了典故,“这个玉簪呢,也可以称为玉骚头,之所以称为玉骚头呢,是因为当时汉武帝头痒,就故意拿了李夫人的玉簪,在头发上挠了挠,他把这个称为玉骚头,于是其他妃子纷纷效仿,就把它叫做玉骚头了!” “哦,原来是这样!”一向大字不识一个的秦氏恍然大悟地说。邵逸飞则在一旁看好戏地看白秋月怎么去说。 又听白秋月继续说:“李夫人年老色衰,直到死的时候,还把布蒙着脸,说不让汉武帝看,其实是怕汉武帝嫌弃她。后来汉武帝一直记得她美丽的样子,夫人,其实你不觉得李夫人很聪明吗?知道自己年老色衰,不能以色事人,但是女人不妨向她一样,学学如何去栓住心爱男人的心!因为人终会老去,哪有人能通过打扮就能永葆青春呢?偏偏有的女人没有这份悟性,企图一直涂脂抹粉掩盖老去的事实,而李夫人死时不过摽梅之年!还不至于是半老徐娘的年纪,我认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给汉武帝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邵逸飞在一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个白秋月,是以玉簪引出汉武帝的李夫人的例子暗讽她呢! 这明明是暗讽她年老色衰的年纪了,她已经是半老徐娘,这话语里的意思不就是让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已经年老色衰,不能再以色示人了吗? 秦氏听了一下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起来了邵岩,他有好几房妾室,而且个个都貌美,颇有姿色,而在年龄上,她确实不占优势! “你在说我老吗?”秦氏也听出来了她话语里的意思,因为她已经是半老徐娘的年纪了。她最讨厌别人这么说。 然而白秋月微微一笑,对秦氏说:“哪里的话?你真的是多心了!我刚刚只是在说李夫人,而且我在把你比做李夫人呢!你和李夫人一样貌美!” 然而秦氏当着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咽了这一口气。 温滢芊在一旁听了冷笑一声,白秋月又欣喜地看向温滢芊,对她说:“我也给你挑了一份礼物。”温滢芊打开匣子,看到的是一对耳坠。 “温郡主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高贵,礼貌的大家闺秀,从通身气派就能看出来了!”白秋月的话语让温滢芊冷笑一声,“少跟我来这套!” “这副耳坠呢是我和将军给你挑选的,他说这副耳坠最适合你了!这副耳坠是多少地方挑出来的唯一呢。”白秋月对她的生气也不恼,温柔地说。 温滢芊看着这耳坠,确实很是精致,也很是好看,“今日一见,姐姐果然是将军口中所说的万里挑一的美人!”白秋月夸赞地说。 “只可惜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将军哪里想过我啊?”温滢芊有些伤感地说。 “这是哪里的话!姐姐,倘若不嫌我手笨拙,我亲自给你戴上耳坠吧,你一定明艳动人!”白秋月安慰她。 “我还是自己戴吧。不用你帮助了!”温滢芊冷冰冰地说。 “既然秋月说让你戴你就让她戴,她也算是对你真诚的,你岂能凉了一个女子对你热情的心!”将军在一旁说道。 于是温滢芊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耳坠摘下,然后白秋月就亲自把她把耳坠戴上,其实她挑选的耳坠比她的耳孔要大得多,但是她却硬生生把耳坠给她扎进去,戴着全部恨意!她的恨,早已经变成了滔滔洪水一般,而现在她化作手上的全部力量,狠狠扎进去!不留一丝情面!因为当时的温滢芊,可是要她性命的!不留给她一丝活路! 温滢芊一阵吃痛,知道她不怀好意,她的耳朵正在汩汩流血,她忙用手捂住耳朵,她怒道:“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我为什么要故意?”白秋月索性不装了,“你的耳朵被扎一下就痛到不行,那一个人被棍子打的滋味你改天要不要尝一尝啊!你的耳朵里流的血是少啊,你没看到被打的时候那血流成河的场景,真叫一个触目惊心!” 白秋月冷笑一声,温滢芊这下知道了白语涵没有死,这个眼前的人就是白语涵,然而在邵逸飞面前她也不好说什么,她当时确实抱着把她打死的心态,然而她竟然没有死!那岂不是邵逸飞全部知道了! “滢芊啊,你就忍忍吧!你施加给她的疼痛可不止你今天遭受的疼痛啊,当时她差点就死掉了,还不是灼华夫人府上的家丁及时发现,并救治了她!她就是白语涵!我后来在荣王府上找到了她!”邵逸飞冷笑一声:“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自己就瞒天过海了吗?还有,二娘,你也有参与啊!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一面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氏有些心慌。 “婆婆,姐姐啊,白语涵已经死了,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白秋月!你们不要觉得她好欺负!小心你们会遭报应的!”白秋月恶狠狠地说,眼睛里没有一丝善意,从今天往后,她要强大,不会再遭人欺负了!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后自己只会是个强大的女人! 见事情被揭露,温滢芊和秦氏脸色微变,但是自知词穷,就没有再说话!只能借机说身体不舒服,纷纷离开。 这时候,巧玉和花臣听她说是白语涵,纷纷过来了,白秋月看着她们,也流出泪水来,巧玉摸着白秋月的手,说道:“小姐,真高兴你还活着,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她说的时候就忍不住流眼泪,花臣也是很难过,不过她对她始终都是愧疚的,没有保护好她,她对白秋月说:“白姨娘,对不起!我没去保护你!” “没什么对不起的,毕竟你也没有能力阻止事情的发生,不过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我彻底清醒了。我和她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白秋月冷冷一笑:“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花臣和巧玉觉得白秋月这趟回来之后变了很多,不仅名字变了,穿着和气场都变了,像是以另一种新生命活着吧! ------------ 第八十九章 蛇蝎心肠 温滢芊看到了白秋月回来,不打一处来,她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耳朵汩汩流出来的血,心里怒不可揭,对一旁服侍在一旁的阿香说:“我真的想不到她会回来!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她真的完全想不到,白秋月还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身边,还那么得惹人讨厌! 阿香冷哼道:“她以为变了名字变了穿着别人就认可她了,就以为她是出生名门的小姐了。” “我不服!逸飞哥哥现在更爱她了,更讨厌我了!”温滢芊气到身体发颤,她的语气也变得很强烈,手早已经握紧拳头,表现出一种愤恨的样子,“我想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的瞳仁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咬牙切齿,阿香在一旁看着她的小姐,有一股子寒意,她也不知道恨意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甚至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她还是心疼小姐的,她在小姐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这是她密谋要为小姐做的事,温滢芊喜笑颜开,那笑容,就如同黑暗中的罂粟花那样,迷人但是透着瘆人的气质,仿佛含着什么阴谋一般,让人难以读懂它的微笑。 “如果事情做成了,我必然要赏你!”温滢芊笑着说。然而阿香却透着胜券在握的模样。 一日,邵逸飞出去参加朝廷宴会,白秋月正在用香汤沐浴,她用勺子一勺勺如同浇灌花一样浇灌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气体混杂着花瓣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整个房间里,还点着檀香烟,烟雾缭绕间,仿若她像一位仙女在她的美好的世界里畅游着,她的眼睛因为雾气微眯着,享受着这属于她的时光。 就在她很开心地沐浴放松一天的疲惫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让她脸色煞白的一幕,并瞪大了眼睛,是——毒蛇!那毒蛇是绿色的斑点的皮,吐着红色的信子,它突然爬上了白秋月的浴盆,从浴盆里钻了进来,白秋月眼疾手快,连忙从浴盆里跳了出来,差一点点就被毒蛇咬到了!她整个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她连忙穿上衣服! 而出了浴盆,显然是她意想不到的场景!有好几只毒蛇缓缓地向她爬来!她要从门口走掉完全是要踩到蛇!她拿起了水瓢拼命地敲打向她游得最近的蛇的头,而游得最近的蛇意识到危险就缓缓退下来了,又有前卜后继的蛇,“来人啊!来人啊!”白秋月惨叫着,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差点晕过去!这群蛇此刻像是有目的性地向她攻击,它们弯弯曲曲扭着自己的身体,就如同在扭着它们的身姿,在迷惑人,陷入它们充满毒气的谎言里。 她此生最怕的动物就是毒蛇,她完全想不到尽然会有蛇进来!“啊!”却被一个蛇就这么咬了她的腿,而说时迟那时快,花臣听到房里的动静就跑了过来,她用她的剑将白秋月腿上的那条毒蛇砍掉,又把地上的毒蛇纷纷砍死。       见白秋月脸色煞白,她忙扶着她进了房间,她先是用她的嘴将她把毒液吸出来,之后,她又弄了点清水,把她的伤口简单清理了下,她的动作简单快速,有很快在她的房间里拿来了一个解毒的药,她知道自己会经常受伤,所以她的身边会经常准备那些药水。 白秋月见她悉心地上药,表现出很感激的神色,对她虚弱地说了声:“谢谢,要不是你的话我早就死了!我知道肯定是温滢芊在故意害我的!” “我觉得肯定是她,只有她才会想出那么恶毒的点子,像这些毒蛇,都是有毒的毒蛇,被咬了肯定会死的!而且我刚刚看到阿香在鬼鬼祟祟地朝这头张望,一定是在这里看的!而有人在偷偷替温滢芊做这种事!”花臣冷冷地说。 白秋月听了花臣的话语,觉得她真的是很恶毒的人,真的要处处提防她。 以前她就是想要白秋月的命,现在白秋月回来了,她更加恨她了,不可能让她日子好过的。而如果她不反击,温滢芊就会认为她好欺负。 第二日,用晚膳的时候,白秋月故意让花臣端上一个用盖子盖上的食物,邵逸飞不解,白秋月笑着对温滢芊说:“这桌子上的山珍海味都吃腻了,我今天呀,准备不一样的,姐姐啊,我今天特意为你做了一道美食呢!对自己的身体很好,很是滋补呢!” 温滢芊本来就心怀鬼胎,见白秋月没有死,她怕白秋月揭露了她的罪行,但她很快镇静,她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你有什么好东西为我做呢!”白秋月笑着说:“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秦氏不解,就发问:“就这么一道菜,你搞得那么神秘干嘛呢?” “这是很滋补的东西,等下亮相的时候你们一定会喜欢的!”白秋月笑着说,但是此刻温滢芊看到她的面容,就如同绵里针一样,看着在笑,但是她的神色里面显然透着几分狡猾,几分讥笑。 “秋月啊,这个究竟是什么啊?”邵逸飞也好奇,他错过了昨天的一出戏,自然不知道今天这饭桌上的准备上的这道菜其实是白秋月的报复! 当白秋月揭开盖子的时候,温滢芊脸色煞白,她知道白秋月是在报复自己!只见盖子下,是一碗蛇肉!而且这碗汤黑漆漆的,里面还有炖的虫子!让人食欲顿减,恨不得当场作呕! “姐姐啊,这一盘肉是我特意做给你吃得!”白秋月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岂有此理!这个蛇肉你怎么还会给人吃!你存的什么心!”温滢芊怒骂!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一道菜呢?”秦氏一脸嫌弃地说。而阿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但是她的内心其实是很恐慌的,她害怕温滢芊把她的献出计谋的事情说出来! “这道菜怎么了?碍着你们眼了吗?我觉得很好吃啊!”白秋月夹了一块,递给温滢芊:“姐姐,你尝一块,尝尝你手下捉的蛇肉肥不肥!” 温滢芊内心作呕,此刻觉得恨不得将白秋月碎尸万段。 “姐姐啊,为了做好这道菜,我还特意让花臣去找了几只蝎子,配着这些蛇肉,味道可香了!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是蛇蝎心肠!蛇和蝎子一般都形容别人歹毒的心肠,而你的心肠歹毒到如此地步了,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喝这碗汤!”白秋月笑着说,但是她的眼睛里对温滢芊没有一丝温度。 “你在乱说什么?”温滢芊很是生气地看向白秋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秋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邵逸飞一脸纳闷地问,而原本静立在一旁的花臣则幽幽地说道:“回禀将军,温滢芊派手下的人在白姨娘沐浴的时候放蛇,结果一只蛇咬了白姨娘,害的她差点命丧黄泉,将军恐怕也见不到她了,但是她福大命大,我还好及时赶到,为她清洗了伤口,为她敷了药。” 而白秋月把伤口给邵逸飞看得时候,他怒不可揭,猛地拍了桌子,桌子变得摇晃,桌面上的好几个盘子落到了地上,连带着美味佳肴,一同落到了地面上! “岂有此理!”邵逸飞怒吼,他瞪向温滢芊:“你这个人真是蛇蝎心肠,我对你特别失望,我很讨厌你!这碗汤你喝吧!”邵逸飞恶狠狠地说:“不要逼我彻底厌弃你!” 邵逸飞的言语让温滢芊流下来了伤心的泪水,但是她一脸倔强:“我不喝!”说完起身就要走! “不喝也得喝!”邵逸飞对她没有一丝纵容,他端起蛇汤,死死地掐住温滢芊的下巴,往她嘴里灌,温滢芊哭得撕心裂肺:“将军!你是要我的命吗?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而她的嘴里已经有了蛇肉,和蝎子!她感到一阵恶心与无力!秦氏则在一旁皱着眉头,这样的场景真是太可怕了!她真的想逃离现场!看来对付白秋月真的没有好下场,以后得好好巴结她了,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温滢芊哭得不能自已,让白秋月的心也软了下来,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心软不然死的人就是自己,而温滢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秋月,她发誓!不会让她好过的! 邵逸飞当然不是真的想让她死,而是给她一点教训,见她慌的不行,也不是一点也不心疼,而是把汤放在一边,温滢芊钗弹鬓送,一个劲地在一旁呕吐!而在一旁的阿香吓到腿软,她知道是自己献计的,必然会受到处罚,果不其然,温滢芊供出了她。 邵逸飞恶狠狠瞪向她,然后扬声让人给她打五十大板,让她长些教训! 只听她凄厉地说:“求求你们了,不要打我啊!” “好汤不要浪费!” 而白秋月喝着剩下的蛇汤,很认真的品味美食的样子让温滢芊作呕,邵逸飞也难以理解,然而白秋月的回答让温滢芊恨得牙痒痒,她说:“做贼心虚的人自然会把这个看成是蛇!而这个其实是像蛇的黄鳝而已,这蝎子也是作料而已!是可以入药的虫干,你心怀鬼胎!下次你要再敢这样对我我绝对不会对你心软!这次便宜你了!没有让你吃到真的蛇!” ------------ 第九十章 四月踏歌声 用过晚膳之后,几人在院内散步,突然看到小慧从东边方向急匆匆赶了过来,不长眼睛似的,直接就往白秋月身上撞,白秋月被她撞的一阵吃痛,差点倒地,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匆匆离开,花臣和巧玉觉得她很过分,就叫住了她,巧玉冷哼一声:“白姨娘回来了,你没长眼睛往她身上撞吗?还不快过来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小慧的态度很是目中无人,态度冷冷。 “你可以不道歉,但是你下次可要长眼睛了,要是你再这么横冲直撞,撞我们事小,一头撞到前面的井里去就不好了!”白秋月冷笑一声。 “放心,我不会那么惨的!倒是你,小心些吧!”小慧冷笑一声就匆匆走了。 “她的性格一直都这样,好像当自己是小姐!”巧玉愤恨地说。 “她不是把自己当小姐 ,只是她恃强凌弱,狐假虎威罢了。”白秋月摇了摇头,想起看到她的一幕,就问花臣:“我怎么觉得小慧比以前看到的胖了不少。” “确实是有些,可能是你刚回来所以就觉得和记忆里的反差特别明显。”花臣笑说。几人又继续走了。 温滢芊在经历了那件事后不再欺负白秋月,日子也安宁了一段时间,白秋月会跟花臣,巧玉在院间踱步,院内落红满地,蝴蝶飞舞,几人穿着薄衫也不觉得天气寒冷,春意盎然,白秋月在梨花树下静静地做起了女工。 其实她很爱做女工,她无聊的时候总会拿针和线一针一针绣上美丽的景,比如她看到青青,郁郁葱葱的山脉上空,清晨薄雾中的那轮红日;比如她看到乍暖还寒时候在水里的一对鸳鸯;比如梨花,杏花,桃花开得正艳丽却不让人感觉俗气的时候;这一切都能栩栩如生的勾勒出来了。 花臣在一旁看着她的作品,连连叫好,“没想到白姨娘还有这样的天赋呢!绣的东西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活过来似的。” 巧玉在一旁笑着说:“那是自然,以前老夫人就是一名绣娘,从小就教小姐绣这些图案。然而小姐也算是对这方面很有爱好,她现在已经让人觉得技艺很了得了。” “巧玉,快别夸赞我了。你一夸我我倒有些骄傲了呢!”白秋月笑着说,几人哈哈大笑。 “你们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啊!”邵怡儿带着天儿走了过来,已经好久没看到白秋月了,她消瘦了不少,其实邵怡儿也听说白秋月的故事,现在听说哥哥找到了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回来看白秋月了,葛樊则在一旁一脸友好地看向白秋月。 “这些天不见,我觉得天儿越发得高了。”白秋月抱了抱天儿,都觉得抱不动了。 “我觉得舅母身上香香的。”天天看到了美女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而白秋月此刻注意到邵怡儿的手上拿着一个纸鸢,这个纸鸢的花样很是精致小巧,是花蝴蝶类型的,于是就问道:“怡儿,你今天是打算带天儿放纸鸢的吗?” “是啊,今天风和日丽,天儿嚷嚷着要放纸鸢玩,我拗不过他,只好应了,今天天气大好,我们出去踏踏青如何?”邵怡儿提议。 白秋月心里寻思,也好久没有出去逛逛了,庭院深深,总是待在庭院里也是极其烦闷的,于是,她就对邵怡儿说:“可以。出去散散心是极好的!” 这时候,邵逸飞踏着大步走了过来,笑说:“你们今日有什么好计划?几人一起出游不带上我吗?” “哥哥!”邵怡儿好久没见到他了,见到他自然一脸欣喜,她步调有些快得奔向了邵逸飞,邵逸飞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你看看你,还跟小时候一样。” 邵怡儿虽说是秦氏所生,但是她的性情温和柔顺,是个纯良之人,也是邵逸飞看着她长大的,也是从邵逸飞身上学会了果敢坚强的一面。 她小时候自然知道秦氏对邵逸飞不好,有时候会在秦氏面前为邵逸飞说话,在邵逸飞叛逆的年华里,邵岩教训他不让他吃饭的时候,邵怡儿总会偷偷塞给他点心吃。 所以,就算邵逸飞不喜欢秦氏,但是他对这个妹妹还算是很好的。 天儿一看到邵逸飞,甜甜地叫了声:“舅舅!” 邵逸飞看到天儿长大了不少,忙把天儿抱起来,又是亲又是抱,看来邵逸飞很喜欢孩子,白秋月在一旁黯然神伤,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提防心,也不至于会留不住孩子。 见白秋月一脸黯然的模样,葛樊猜出了几分,他叉开话题,“我们几人准备些吃食,准备点酒,一起出去踏青吧!也不浪费这大好春光!” 听到葛樊的提议,天儿的小手也拍了起来:“好哦,好哦!”邵逸飞听了自然饶有兴趣,他笑着说:“很好!今日出行肯定很不错!绝佳的日子呢!” “我倒是提议你们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我和怡儿称它为——碧海,真的让人心旷神怡!”葛樊的笑容充满暖意,就如同春日和煦的阳光,白秋月心想怪不得怡儿会为了他不顾和家人翻了脸面呢! 于是,准备了一大篮子吃食,几人来到了一处莺飞草长的地方坐了下来,一眼望过去,一片“绿海”!微风拂过,眼前的那片绿海翻涌着碧浪,又像是绿色的长长的发,上面点缀着天然形成的美丽的发饰——各色各样的鲜花。 高高瘦瘦的杨柳将它的长长的头发轻轻撩拨着春风的心,春风中,混杂着花与草的气味,暖意融融的春光无限,此番景色让每一个人都沉醉于此,忘记了所有的疲惫,而白云悠悠,天地间融合为一体。真想留住这里的春光。 “好美啊!”天儿在一旁叹道。 白秋月问葛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感觉你很有眼光呢!” “这个地方还是怡儿发现的呢!她把这块地方叫做碧海,真的绿草悠悠,在阳光下就如同碧海那样呢!”葛樊说道。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好听的歌声,原来是几位青年才俊正在踏歌而行,他们的身形俊逸非凡,很有文人墨客的气概,只听他们唱着美丽的诗词,哼着动人的曲调,悠扬动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他们一边唱一边喝酒,那笑声朗朗,好不开心! 让白秋月一行人听得痴了,“我觉得他们唱得歌声很是恣意洒脱呢!倒有一种把红尘琐事抛于闹外的潇洒!”白秋月叹道,心里很是羡慕,想必这群文人骚客也是借出来踏青来抒发心中的烦闷! “是啊,这诗词的内容何尝不是每一个人所向往的呢!有的时候大醉一场反而是件很快乐的事!”邵逸飞苦笑着说。 过了一会,那群文人骚客却被天儿的举动逗乐了,原来,见风开始大了,邵怡儿和葛樊就带着天儿放纸鸢,天儿将纸鸢的线弄断了,正在地上撒泼打滚,嚎啕大哭。 他哭得时候双脚双手在不停地动着,“我的纸鸢,我的纸鸢,呜呜……”“我再给你买个,你不要哭了……”葛樊安慰他说。 “不嘛,不嘛就要这个!”天儿哭得不能自已。 邵逸飞看到这个场景,也笑了,他在白秋月耳边悄悄说:“秋月,天儿太可爱了,要不你再给我生一个吧!今晚我两……”他的声音很是戏谑,白秋月脸上绯红,邵逸飞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呢!你看你的脸都红的发烫呢!” “不理你了!我记得篮子里有一只鸡,等下你搭起火来,我给你们烤鸡吃!”白秋月甜甜地说。 “光吃鸡怎么行啊!我再去抓些野味!”邵逸飞笑着说。他眼疾手快,看到草丛里有只野兔,于是就把野兔一抓,就自顾自去处理了。 ------------ 第九十一章 遇见难民 邵逸飞眼疾手快,捉了两只野兔,他处理好,就让白秋月把这些吃食弄一下,白秋月让邵逸飞架起了火,邵逸飞把它们切成一块一块的,让白秋月用树枝帮它们串起来,邵怡儿走了过来,说要帮忙,然而她笨手笨脚的,串树枝的时候用尖端一下子戳到了手,“哎呀”,她吃痛一声,葛樊连忙就去看她手上有没坏。 邵逸飞在旁边打趣道:“怡儿啊,你负责吃就行了,像准备食物这样的事情呢交给我和秋月吧。”天儿也在一旁说:“是啊,是啊!母亲,你就负责吃就行,我觉得你越帮越忙!” 邵怡儿就像个小孩一样,撅着嘴,她笑着说:“看看你们,都打趣我。” 邵逸飞把架子架好,燃起了火,白秋月于是用串好的串就架在火上烤了。芳香顿时弥漫开来,烤得香喷喷的,油滋滋的,她用带来的小料在肉上面撒了一些,天儿早就迫不及待了,小手就要拿,被葛樊制止,葛樊对天儿说:“天儿,你不怕烫吗?” 邵逸飞弄了一个鸡腿,吹了吹,然后递给天儿,对他说:“天儿,这个给你,慢点吃!”天儿早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他摇着头晃着脑说:“好吃极了,好吃极了!甚好!甚好!”颇有刚刚在这边作诗唱歌的文人姿态,把大家都逗乐了。 这时候,几人开始吃起来,兔肉比鸡肉更好吃,又香又嫩,葛樊赞不绝口,对白秋月说:“我觉得姐姐的厨艺真好!烤的肉质也这么鲜嫩!” 葛樊是个极少夸赞人的人,他夸赞人都是他发自内心的认可,这让白秋月内心暖暖的。而邵怡儿也在一旁夸赞说:“姐姐,你也教我如何做饭吧!我做的饭天儿和葛樊都说不好吃,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做饭其实很简单,掌握火候,调料调好,小火慢炖,大火收汁,一般这样的话就会很好吃!”白秋月笑着对邵怡儿说。 然而邵怡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她平日里做饭真的让人一言难尽! “怡儿啊,我们家你不用做饭,我来做就行。”葛樊笑着说,“如果把做饭的任务交给你,我们饿死算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白秋月看到前方有一个佝偻着背,颤颤巍巍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旁边跟着一个青少年,约莫十五岁的样子,他们衣衫褴褛,手上拿着破烂不堪的碗,身边还有一只跟在旁边的瘦巴巴的黄色小狗! 他们闻到了香味,顺着香味来到了白秋月他们的眼前,突然那位老奶奶“扑通”一声跪下来了,让人不禁心疼起来,而那位老奶奶也拉着那个男孩跪下来,并朝白秋月他们磕了个响头,哭诉道:“你们能不能赏我和我的孩子吃一口,他太饿了!好几天都没吃上饭了!” 白秋月连忙让他们起来,对他们说:“我们会给你们吃的,你们快起来。”邵逸飞也扯下几块兔肉和鸡肉,放到小孩子的手上,他的祖母感激涕零:“谢谢好心人!谢谢好心人!风儿,快磕头!”“不用了。”邵逸飞连忙让他们起来,邵怡儿和葛樊看着两个人于心不忍,于是就拿了篮子里的一些吃食,还从兜里拿了一些钱给这位老奶奶。这位老奶奶用颤巍巍的感激涕零的声音对邵怡儿说:“好心的姑娘,你一定会有福报的。” “老人家,你们坐在这里吧,不用拘谨,我们人都很好的,要是以后有什么难处!来葛府找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到你!”侠义心肠的邵怡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是啊!”葛樊也在一旁说。而这只狗看到人则怯生生的,它夹着尾巴,眼神充满了恐惧,这男孩则对他们说:“你们也给我家狗一点东西吃吧!我和祖母只剩下它了,它也算是我家的一份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陪伴了我已经六年了!跟我的亲人一样!” “那是当然!”邵逸飞给这只狗扔了一些骨头,这只狗见到骨头才敢近前,开始吃了起来。 天儿在一旁看着这个男孩,于是就走到他跟前,对他说:“大哥哥,你从哪里来的?”天儿身上的绫罗绸缎和他身上的褴褛衣裳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个男孩看着眼前的小孩,看他胖乎乎,脸蛋红扑扑的,穿着好布料的衣服,他的眼神里充满羡慕,他从来没有穿过这样好的衣服! “我是从荆州来得,荆州那里发洪水,我找不到父亲母亲,和祖母一路就找到了这里了!”那个叫风儿的男孩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听他问自己就回答道,他的嘴里点心的碎屑喷了出来。 邵逸飞贴心地给他倒了一些水,并温柔地说:“慢些吃,不要吃得太着急了!”那个孩子应该是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所以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邵逸飞见这个男孩眉眼间透着英气,眼神澄澈,虽说瘦了点,但也属于干练的那种,可以先把他带回府上做家丁,让他帮忙去干些活赚钱来维持生活,可以教他武功,把他培养成一个将士,为国效力! 于是,邵逸飞就详细问他的一些信息,他认真地回答了邵逸飞,他叫沈郁风,今年十六岁,因为洪水和祖母一路逃难到此地。 “小兄弟,我看和你有缘,不妨我把你带到我府上,先安排你在我府上做些活来赚些钱维持生活,这样你祖母日子也好过些,再教你些功夫,以后教你带兵打仗如何?”邵逸飞很是认真地看向沈郁风,沈郁风感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他的祖母则老泪纵横,“莫非你是邵逸飞将军?” 见邵逸飞点头默认了,他的祖母特别感激:“邵将军,你真的愿意收留我家风儿!” “是啊。”邵逸飞笑着对风儿祖母说,“我在想这样的话你家风儿不至于和你沦落街头乞讨为生,我也会帮你安排一个温暖的屋子供你居住!” “谢谢,谢谢!”风儿和他祖母忙向邵逸飞磕头。 “不必了!”邵逸飞忙制止。 几人让两人坐下,沈郁风觉得这一天真的是遇到好心人了! 后来,在邵逸飞的安排下,沈郁风祖母有了她的屋子,再也不会居无定所了!而沈郁风也去了邵逸飞的府上。 沈郁风去邵逸飞府上的时候,对新鲜事物透着懵懂,透着好奇,邵逸飞府上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很是大,他以前都没有见过那么大那么好看的,那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如同真的狮子一样,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下一秒就要朝人扑来,发出嘶吼声,假狮子竟然也有威慑人的气势!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古树参天,假山水池,都是他完全长那么大完全没有见识过得,而邵府内的丫鬟各个貌美如花,她们看向沈郁风的时候,为他的这种乞丐模样纷纷嗤之以鼻。 他第一眼看到的温滢芊就是那种很有气质的大家小姐风范,有些让人不好接近的感觉,她的目光懒懒扫向沈郁风,然后冷笑一声,撇过脸去,完全对他很无视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而温滢芊的话语里满是嘲讽和轻蔑:“哟,你们出行回来了,从哪领回来了这么个脏兮兮的流浪狗模样的人?哦,原来真是条狗,还带了个兄弟!”她眼神一瞥,在地上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那只小黄狗! 那只小黄狗似乎通灵性似,似乎知道温滢芊不怀好意,冲她汪汪汪叫了起来! 而邵逸飞显然不想搭理她,他现在看到她就心烦,邵怡儿则怼她:“我看姐姐这样美丽的人为什么会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白秋月则安慰着愤怒的沈郁风,并给他介绍:“她是滢芊郡主,嫁给将军为妻,你喊她大夫人。” “别这样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大房呢!你整天跟着将军游山玩水,哪里把我放眼里了?”温滢芊发着脾气就走了。 沈郁风知道,她是一个很坏脾气的人,以后得处处小心,怕招惹她! ------------ 第九十二章 爆发的少年 而这时,沈郁风视角里,他看到了一个高高瘦瘦,气质清冷,模样姣好的姐姐向他走来,他的脸蛋一下子通红起来,红到了耳根,见到他是个这么腼腆的男孩,白秋月也笑了,而邵逸飞吩咐花臣,“花臣,你带郁风洗个澡,去换身衣服吧,他的衣服都这样破了。”花臣就领着郁风进去了,她知道沈郁风是将军新招的家丁,而小黄狗则摇着尾巴,要跟沈郁风一起进去,而沈郁风摆摆手,扬声说道:“小黄,不要跟来!”示意小黄狗不要跟过来,它就很听话地趴在地上。 白秋月给它喂了些吃食,当她摸它的头的时候,它会呲牙咧嘴发出声音,邵逸飞对白秋月说:"你不要去招惹它,万一被它咬一口!”这只狗显然戒备心很大,除了主人,他很怕其他的人,于是,白秋月就不再摸它了。 沈郁风成为了邵府家丁以后,他每天都干劲十足,希望能通过自己双手挣钱,能给奶奶买一些好吃的,然而他只是想把自身的活干好,勤勤恳恳,然而身边的人似乎对他并不友好,自从他来了以后,什么累活脏活都给他做,他每天做下来精疲力竭! 一天,他正在休息的时候,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小伙靠近了他,那个小伙皮肤白白的,模样斯文,却没想到他一开口说话就粗俗不堪:“唉,你说说,我们府上的妞是不是各个漂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啊!”这个人叫徐凡,在家丁中算是模样最出众的。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沈郁风瞥一眼,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这书上的内容不堪入目!这下徐凡知道他没接触过异性。 这时候,一个个头不高,但粉面含春的女子扭着步伐走了过来,她的手扶着腰,好像几步路走得很吃力的样子,徐凡刚好跟她打趣道:“小慧,你看看这刚来的家丁,跟个小女孩似的!跟他说话就脸红!我都怀疑他是个女的!真想扒开他裤子瞧一瞧!”其他家丁也过来调侃,竟然真扒他裤子!他挣扎着,却被其他家丁没来由的打了一顿,这明显是欺负!小慧和徐凡看着他被欺负竟然哈哈大笑! 沈郁风火冒三丈,但又不好发火,他只能压制住火气,他的拳头早已经握住,只待有一天爆发,你别看他瘦弱不堪,可是这男孩的气性却是很强的! “他年龄很小吧!”小慧也笑着说,在徐凡的耳边怯怯私语了什么,徐凡就跟她调笑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沈郁风顿时知晓了两人的关系,出于好奇心作祟,他想跟着去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第三个人,那个叫小慧的丫鬟和另一个丫鬟在吵架,吵得很激烈,而徐凡则在一旁劝架,显出很头疼的样子,沈郁风凑着耳朵细细听,却不料踩到了石头,被他们一眼发现,小慧知道是沈郁风,怕他听到了什么,就决定教训教训他,让他长长教训,而此刻,却看见一条小黄狗在觅食,她知道,这只小黄狗是他带来的,于是…… 这一日,晌午,在假山旁,传来了浓郁的香味!浓烟滚滚,传来了几人嬉笑声,他们正吃着美味,而徐凡正用大勺舀着锅里的肉!他笑得样子如同恶魔一般,旁边小慧在一旁喝着汤,还有几个家丁也在一旁剃着牙,显然牙缝里塞了肉了,而假山旁,血淋淋的毛在泥土里若隐若现,凄凉至极,与枝头开得正欢的芙蓉花不相映衬,周围泥土里被血腥味浸染了,而红色的液体早已经给泥土着上了颜色,凝固了,让人已经分不清它是什么了,刚刚屠戮的一场惨剧似乎被他们忘却了!他们的笑声很无情!似乎嘲笑着生命很渺小,小小的生命不值钱一样! “小黄!小黄!”那是少年焦心地呼喊,他的手上拿着骨头,正打算给自己当做家人的那只狗一些吃得,每次呼唤那只狗的时候,那只狗会摇着尾巴过来,蹭蹭他,它只有在他面前才表现出这般亲密。 然而,这一次,这只狗却没有跑过来,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味,听到了一群人在嬉笑着,他隐隐约约听到别人在说:“别看这狗瘦!这肉倒挺多!” 沈郁风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他们把自己挚爱的狗吃掉了,我的小黄啊!陪了我六年的小黄啊!他突然失去理智地拿起石头,就要朝这群人砸去,他看到了小黄的皮毛!在泥土里!锅里沸腾的,是小黄的肉! “去死吧!你们!”沈郁风冲了过去,把锅打翻,锅烫得他们龇牙咧嘴,沈郁风的头撞向徐凡,把他硬生生撞到河里,徐凡不会游泳,他手不断地打着水,呛了好几口水! 沈郁风身单力薄被钳制住, 会水的家丁下水救了徐凡,小慧一上来就要打他巴掌!却被白秋月把她的手拉住! 她是听到这边在闹,又看到小慧要抽沈郁风,看着倒在地上的东西,以及泥土里的东西,白秋月知晓了一切,她让家丁把沈郁风放了,白秋月冷冰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是要小慧说出来,要看看她的态度。 “我们只不过吃了他的狗!他就这般生气!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吃得是他的狗啊!”小慧冷冷说。 “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是故意的吧?”沈郁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小黄,陪了我那么多年!陪我共苦!没有吃得时候连别人给的泔水都喝,最后却是这么个下场!” 白秋月听了也气极,二话不说,就抽了小慧一巴掌,她觉得小慧已经泯灭人性了,小慧瞪大了眼睛,在她眼里,白姨娘不算个什么,无非就是有将军撑腰才敢作威作福! 然而小慧只能忍住怒火,满脸写着不服。 白秋月继续对小慧冷冷地说:“从今往后,郁风就是我的弟弟,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你敢欺负他试试看!今天只是给了你一巴掌,下次给你的可不是只有这一巴掌那么简单了!还不快滚!”沈郁风没想到白姨娘这么为他说话,不禁有些感动。 小慧神色不悦地离开了,而徐凡则也想离开的时候,白秋月却叫住了他,她的语气冷得吓人,神情淡淡:“是你出的主意?吃了他养的狗!好!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我还没见过一个人被狗吃得画面呢!” 徐凡吓惨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而白秋月则安排人去把将军府一直看门的恶犬牵来,平日里恶犬怕它咬人,就拴着,然而白秋月这次让别人把恶犬放来咬他!让他尝尝恐慌的滋味。 这时候,邵逸飞过来了,他不理解白秋月为什么要命人把恶犬牵来,然而看到眼前的画面就知晓了,原来在邵府里也有人作威作福,他是应该被惩罚的,秋月做得好! “将军啊,你想不想看狗追人的好戏呢!”白秋月冷笑着说。 “好啊!”邵逸飞也同样笑着说。 “将军啊,我不敢了!这次就饶了我吧!”徐凡磕头如捣蒜。 “饶了你?那你对得起被你们吃掉的狗吗?对得起郁风吗?”将军的语调冰冷,“在我府上作威作福的人!我是要让他长教训的!郁风!你说!他该不该这样罚!” 郁风把眼泪水擦掉了,眼里全是愤恨,他点了点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放绳子,放狗咬他!”这只狗很是凶悍,它的毛色黑的发亮,平时邵府就是给它吃生肉的!而这只狗显然感知到同类的遇害,它对着徐凡呲牙咧嘴!发出不善意的声响,徐凡吓得屁滚尿流,连忙逃! ------------ 第九十三章 为他做主 他逃,它追,人的力气哪能赶得上狗的力气,很快,狗就追上了他,把他的裤脚一下子咬住,他的裤子就这样被他咬了下来,露出了裤衩,他害怕地跑来跑去,那只狗追来追去!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爬上了一棵树了,而他此刻早已经尿失禁了! 他的窘迫的样子让人捧腹大笑。 “快看!快看!狗急了跳墙,人急了竟然能上树!”大家纷纷指着他,笑得不能自已,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他,他恨不得钻个地洞,他可是很帅的一个小伙,很多女人迷恋他啊,现在形象全碎了!全碎了啊!他的眼睛不看向大家,身体却在瑟瑟发抖,一是实在是冷啊,二是树下面是那只恶犬正等着咬自己呢!那个恶犬上窜下跳,仿佛不咬到他不罢休。 “大家看看,这就是在我府上作威作福的下场!谁敢作威作福,我会给他甜头的,什么样的甜头,你们想尝尝就去做吧!”邵逸飞冷笑一声:“今天就当是动物表演了,你看他多可笑啊!” 捉弄也捉弄完了,邵逸飞让那条狗过来,那条狗一颠一颠摇晃着身体似乎仰着得意的笑脸过来。 “福多多,你真乖!我等下奖励你肉骨头!”邵逸飞这才让福多多过来,摸了摸福多多的头,福多多吐着舌头,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很温顺。 “下来吧!胆小鬼!换个裤子吧!”邵逸飞瞧不起他,扬声说道,话语里极尽嘲讽:“再有下次,连带着你的人,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徐凡才从树上爬了下来,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要走的时候,白秋月却冷声叫住了他:“唉!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你还没跟郁风道歉呢!” “是啊!道歉!”邵逸飞牵着福多多,福多多看着徐凡呲牙咧嘴,徐凡本来就心慌,怕福多多咬他,于是他就跪下来跟郁风道歉了。 “郁风啊,对不起啊!我不该吃你的狗!”他磕了一个响头,扇了自己几个巴掌。直到自己把自己脸扇红,红出血,白秋月才作罢。 “其他参与的人呢!”白秋月继续不依不饶,于是揪出了参与的人,一个个给郁风道歉,说不该这样!郁风但心理始终都无法原谅,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狗,这么温顺的一只狗,就这么死了!就这么血淋淋地死了!在邵逸飞的压迫下,他们一个个跪在那里磕头,邵逸飞用脚在他们胸口一个个踹了过去,他们痛得在地上嚎叫!纷纷说对不起! “郁风,你接受他们的道歉吗?”白秋月问道。 “不接受,我的狗怎么也回不来了!”郁风眼神悲泣,想到那只狗对自己生命的意义,没有人能知道!那可是陪伴自己六年的朋友,家人! “那你要怎么惩罚他们?”邵逸飞问。 郁风原本要举起手打他们,后来苦涩地摇摇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再惩罚他们也难以解恨!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欺负人,做出缺德的事了!” “你们听明白了吗?”邵逸飞恶狠狠问道。 “听明白了!”他们装作忏悔地说,其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悔改呢! 邵逸飞让他们退下,自己牵着福多多离开了,并让白秋月开导郁风。 白秋月看到郁风见他窘迫的样子稍稍露出了微笑,但微笑过后,仍然一脸愁容,白秋月知道,他的狗的死会在他心上留下很难以磨灭的印记。 而郁风对白秋月忧伤地说:“我以为我只要勤恳踏实,老老实实干活就行了,没想到依然有人会欺负我!我一想到我的狗的惨死就扎心地疼!” “你不要难过了!”白秋月温柔地安慰:“你其实要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如你所想那么好的!以后你是我的弟弟,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欺负的!” “多谢白姨娘!”郁风的眼睛里的白姨娘,是那样美丽动人,又很坚强。他知道白姨娘是个好心肠的人,于是就把心里话吐露出来了:“白姨娘,其实我不想再在将军府待了!我觉得这里面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你如果执意要走我也不会挽留你!只是我怕你居无定所,因为其他地方,也依然会有勾心斗角,依然会有人会欺负你,这世间中的人性二字最经不起考验了,你要想清楚该如何立足,而不是遇到困难就逃避,这样的话你去哪都是受欺负的!人要是不强大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想想你祖母还要你养呢!”白秋月悉心开导,她从郁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其实她想要帮助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她觉得他是个好孩子,从他澄澈的双眸和真诚的言语里就能看出来! “是啊,我的祖母还得靠我有能力养她!……”郁风喃喃,深思怅惘起来,他的年龄不大,但是他却没有少年的那种天真,而是脸上写满了生活的忧愁。 看到他身体的羸弱,白秋月有些心疼,她对郁风说道:“邵将军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他觉得你是练武的好苗子,以后你跟着他练武,体魄练好,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以后跟着将军上战场,做出一番战绩给你祖母看!” “将军真的愿意带我吗?”郁风有些质疑地问道。 “那是自然!”白秋月对郁风诚恳地说,“你要是会了武功体魄增强了就可以去保护你的亲人!” “我会的!我会增强体魄,保护我的祖母,还有~”郁风有些羞涩,腼腆,头低了一会,后来缓缓抬起,认真坚定地看着白秋月的眼睛:“还有,白姨娘你!” 白秋月觉得这孩子身上的真诚难能可贵,他说出的话就是发自肺腑的,她也很感动,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现在还喊我白姨娘吗?”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叫了声:“姐姐!” “好弟弟!”白秋月感动地叫了一声,“以后你就把我当做家人了!” 郁风笑了一声,说:“好的。”白秋月捏了捏他的脸,表扬道:“我的乖弟弟!” 自此以后,白秋月就多了一个亲人,她会尽自己所能去保护他,不再让他受到伤害,而郁风也想尽自己所能保护自己的亲人!一定要变强大,十六岁的郁风心理暗自发誓! ------------ 第九十四章 制香 白秋月的屋内养着好几株君子兰,君子兰的枝叶长长的,翠绿含有光泽,让人心旷神怡,白秋月在清晨的时候总爱去给它洒些水,这几株君子兰在阳光下散发着高贵的气息,白秋月打开窗,让空气透进来,更好地滋养它们,它们是充满生机的! 窗外的景物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四月总是让人喜爱的,不冷不热,气候宜人,很多花都争奇斗艳地看着,在阳光下,有的一团团,有的一簇簇,开得绚烂而热烈,为这春光的柔情中增添了绚丽的色彩。 蝴蝶在半空中翩翩,如同穿着各色裙子的精灵们,它们穿梭在枝叶间,远处看又像是枝头飞落下来的叶子,各类鸟儿时不时在枝头呼朋唤友,时不时用嘴啄一啄在叶间散落在身上的露水,那应该是很甘甜的滋味。 白秋月突然想起来以往这个时节,母亲就教自己制香,她会制作一些香袋,香丸,用作驱虫,给房间增添气味的作用。 于是,她叫上了郁风,花臣,巧玉,一起带着篮子去采摘花朵。 白秋月一向有闲情雅致,她觉得自己对大自然的一切都充满着探索地意味,她喜爱大自然的每一件事物,因为它们纯粹,自然,没有人情世故那样复杂。有时候寄心灵于山水间,也是一种轻松的感觉。 郁风,花臣,巧玉跟在白秋月身后,几人心情也颇好,白秋月也跟花臣和巧玉说了认了郁风为自己弟弟,于是花臣和巧玉对郁风也是甚好,经常会照顾到他。 他们看到花园里,各色各样的花都开了,梨花纯白若雪,杏花如略施粉黛的小姑娘,丁香花若美丽娇俏的紫衣小姐,玉兰花高高地点缀在树上,但是它们散发的气味却让人沁人心脾,郁风会爬树,就上了树采摘了一些白玉兰花,他的鼻子凑到白玉兰花跟前闻了闻,笑着对白秋月说:“姐姐,这花真的很好闻呢!”白秋月看到,此刻,这位少年就如同玉兰花一样,洁净率真,他的笑容还挺好看的! 巧玉也在下面打趣道:“你看看郁风,笑起来真像个小孩子那样明媚呢,第一次见他这样开心的笑!” 白秋月也笑了,对郁风说:“风儿,别爬得太高,摘几朵就下来!”郁风的手却伸向了更高处,他的身体奋力向上采摘,嘴上却念叨:“我觉得最美的还没有采摘下来呢!姐姐,我给你采摘最美丽的花。” “郁风真可爱!”花臣也不禁笑道:“看来他打心眼里认白姨娘为姐姐呢!” “是啊,我觉得这孩子跟我也有缘!”白秋月笑着说。 看着郁风险些站不稳,于是就扬声说:“郁风,快下来吧!不然等下摔下来就不好了!” 郁风这才一步步踩着树枝下来了,手上抓了一把花,从树上蹦下来的那一刻就像是个小猴子那样,白秋月用手绢给他擦擦手,笑着说:“郁风啊,你采摘的花真美!” 几人采摘完以后,就把这些花带回去了。白秋月认为丁香花和玉兰花是最香的,丁香花她摘得比较多,打算做香丸,玉兰花,梨花,杏花之类的花晒干了用作香袋。 只见白秋月运筹帷幄,将丁香花花瓣一片片 ,按照一层花瓣一层香材的形式,铺满整个蒸笼。把它们放入瓮中,开中小火,花瓣很薄,很嫩,不应该放得时间过长,放置三天,最后把它们搓成香丸,可以用于驱虫,凝神,助眠。而香袋则简单一些,把这些花瓣晒干,放些香料,就可以制作好了。而白秋月特意调了一些寓意吉祥的香袋,将这些晒干的花放进去。 秦氏见他们忙得乐此不疲,于是也走了过来,“秋月,我看这香袋真是别出心裁!”“如果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吧!”白秋月拿出香袋让她挑选,她挑选了一个金色的香袋,又弄了些香丸,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小姐,我怎么觉得近日来,老夫人对你的态度好了许多了呢!”巧玉悄悄地跟白秋月说。 “不懂她的心思,反正要处处提防她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白秋月对巧玉认真道。 白秋月把香袋,香丸分给府上的人,府上的人都觉得爱不释手,纷纷夸赞白姨娘心灵手巧,温滢芊却显然看不上她的东西,拒绝了她的一番好意,冷笑一声:“廉价的东西,用着总是不好的!”她把香袋随手一丢,然而白秋月也不气恼,把香袋打开,里面晒干的花瓣已经香料味一下子很浓郁,她把香袋在她面前抖了几抖,故意让这些纷扬的屑子向温滢芊扑面而来,温滢芊气得发怒道:“你是故意的吗?” 白秋月冷笑说:“你既然不喜欢,那我当着你的面销毁它好了!里面是不值钱的东西,让姐姐你见笑了!” 温滢芊不再搭理她!这个女人!越发胆大了! 将军府里到处弥漫着丁香花的味道,大家的心情大好,纷纷夸赞白姨娘!眼见白秋月越发赢得人心!秦氏近来也对白秋月态度转好,让温滢芊更加生气! 白秋月心情大好,又做了一些红豆糕分给大家,让大家品一品自己的手艺,大家吃了,纷纷夸赞白姨娘蕙质兰心,赞不绝口! 好景不长,就在众人沉浸在生活的喜悦中,意外却发生了。 那是一个阴沉沉灰蒙蒙的天,天空似乎预见到什么,变得像是一个哀怨的人泫然欲泣的感觉,几只黑色的乌鸦发出长长的哀啼,似乎有人低咽在说话,这天说变就变,而那棵枯树旁的那个井静静地仿若存在着一些秘密,有一只黑猫喵地一声,窜了过去,不知道发现了什么,隐匿到了井边的草丛里。 而过来除草的将军府的哑巴张妈正寻思这天变得真快,这张妈是邵逸飞的乳娘,近期邵将军念及旧情,把她接回来住的,原本不是哑巴,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嗓子哑了,邵逸飞没有嫌弃她,还依然把她接到将军府来住。因为她做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尽管不会说话,但是做起活来很卖力。 晚间,要收衣服的时候,却突然被黑猫惊吓,她以为草丛里有老鼠呢!突然天空里的雨再也兜不住了,它哗啦啦落了下来,雨点打在张妈的身上,张妈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有一种让人颤栗的感觉,她于是就躲在井旁边的屋檐下避雨,她今天觉得这个井很奇怪!而且雨打进去的时候,竟然像是打在了什么事物上,声音和一般情况下雨打进去的声音不一样,突然狂风大作,井里面“咕噜噜,咕噜噜”的声响,出于好奇,张妈往井内看去! 她早知道就不看了,这一看,她的胆子都快被吓破了!她吓得瘫软在地上,已经没有站起来避雨的气力! 那井里面是泡的发胀的一张脸!已经变得惨白!从眉眼上看,很熟悉,不会是…… 张妈不敢想了,这些天小慧不见人影了!刚刚看到的好像她! 突然一道春雷,让张妈的胆子吓破了,耳畔雨的嘀嗒嘀嗒声好像是人的脚步声,风声就像是人的嘶吼声! 这真是让人害怕不已!张妈赶紧起身,撒腿就跑! 只见她整个人差点倒了下来,手不停地笔画着,对邵逸飞说出:“啊~啊~啊”的声音,一脸惊恐地用手指着井边的方向,然后装出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的样子,示意是死人的模样。她做出这类动作的时候整个人浑身还在颤抖,头发完全被雨水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她脸颊,她整个人神情恍惚,要不是邵逸飞扶起她,她都要倒在了地上! 邵逸飞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于是就指着井边的方向,对张妈说:“你意思是——井里有一具女尸!” 张妈点点头,惊恐地流出泪来,众人忙安慰她! ------------ 第九十五章 小慧之死 几人于是和张妈一起去那口井处一探究竟,没想到他们果然看到了里面有一具死尸!面目已经泡得浮肿了! 此刻,小红很焦急地走到井边,看向井里面,仔细辨认了下,用颤抖地声音说:“她…她…是小慧!” 小慧失踪了几天,按照小红的话来说,小慧失踪前对小红说要回老家探望母亲,所以大家以为她回去探望母亲了!没想到惨死在井里!而小红此刻哭得泣不成声!平日里她和小慧的关系最好,看到小慧之死,她难以置信,邵逸飞命人把小慧的尸体弄上来,小慧的面容可怖,已经发黑了,身体微微肿胀,让人完全无法将她和生前的那个颇有姿色,灵动可人的小丫鬟相提并论,让人不禁叹息。 白秋月心想,虽然她有时候颇为嚣张,但是看到她死后这般境地也不由得胆寒。 巧玉在一旁瑟瑟发抖,她的眼睛因为惊吓而流出泪水来,虽然在府上她最讨厌的人是小慧,但是看到她死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同为丫鬟,同样拥有着不好的身世,她最终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尸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温滢芊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说:“还不赶快把尸体抬走!真是碍眼!”她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让白秋月不禁心下震惊,平日里,这个丫鬟可是跟她的关系最好,还仗着她的势欺压别人,这下她死了,温滢芊非但没有同情,语气中满满地都是嫌弃,就像对待一只猫啊,狗啊,毫无人情味可言。 葛樊也听说将军府有一具死尸,凭借自己对检查尸体的了解,他发现了这具死尸不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么简单,而是被人下了毒!因为她面部发紫,检查了她的腹部,发现是中毒而死! “我发现小慧不是被人推入井里那么简单的,而是中了毒而死的!”葛樊的神情微变。 有人故意置她于死地! “那你知道里面是什么毒物吗?”温滢芊好奇地问。 “据我所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品红之类的毒!”葛樊猜测说。 “一品红,府上怎么会有一品红?”将军发问,看向众人。 “她应该是被人蓄意谋杀了,然后把她扔到井里的!”葛樊思忖道:“可是她的仇家又会有谁呢!” 这时候,小红的神情开始有几分怯懦,她的眼睛滴流了看了白秋月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被邵逸飞看到了,邵逸飞问道:“小红,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红突然跪了下来,她的神色变得恐慌,惊惧,又飘忽不定,“我知道…小慧生前的仇人是谁!” “是谁?”邵逸飞问道。 小红的眼睛瞥了白秋月一样,嗫嚅着说:“我有一天无意间听到白姨娘对小慧说,小心栽到井里!而很巧小慧就死在了井里!而小慧在生前也一直说白姨娘不给她好脸色看呢!她还跟我说怕白姨娘杀了她!” “无凭无据的事情你别污蔑我!那天是因为她对我不尊重,我才这样怼了她一句!”白秋月知道,她应该会把这泼脏水直接泼到自己身上,于是反驳道。 “逸飞哥哥啊,你要明察啊!如果是白秋月犯了罪她也要坐牢啊,毕竟是命案啊!一命抵一命啊!”温滢芊在旁边煽风点火,让脏水就这样从白秋月头上浇了下来。 白秋月心情很不悦,她看着温滢芊,冷笑着说:“你管好你自己吧!我想这件事应该跟你脱不了关系。” “你~”温滢芊气极,就要反驳,没想到被邵逸飞制止,他表现出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好了,好了,这命案发生在我府上,我肯定要调查清楚的,你们先别吵了!我想静一静。” 这时候,秦氏的脸色发白,她的头很晕,险些要跌倒,大家注意到她的不舒服,于是就连忙去扶,秦氏把自己身上的香袋拿下来,对众人说:“不懂怎么回事,我一闻到这个香袋我就头晕的很,好像里面有毒一样!” “这里面的花都是我跟花臣他们去采摘的,都是梨花,丁香花,白玉兰,怎么会有毒呢!婆婆啊,你不要瞎说啊!”白秋月有些生气道。 “之前妹妹给我一个香袋,我就觉得不舒服,里面肯定不是那么些东西那么简单,她又在里面添了什么也说不定呢!”温滢芊说了一句,她乜斜了一眼秦氏手中的香袋,于是拿了过来,让葛樊检查一下,葛樊对这方面的东西还是颇有些懂得,于是就看了一下,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香袋里面确实有红色的一品红的粉末! 葛樊有些诧异,对大家说:“这个粉末是一品红!” 葛樊的话语让大家有些吃惊,然而就在白秋月寻思怎么会有一品红的时候,秦氏却哭成了泪人:“女婿啊,你要为我做主啊!你看看她是怎么欺负你丈母娘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她!她会在香袋里面投毒,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我就死在她手上了!” 葛樊忙安慰她说:“这个不一定是秋月嫂嫂放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放的!” “其他人?还能有谁?”温滢芊瞬间被他点燃了怒火,她认为全府上下所有人都被白秋月收买了去了,都站在白秋月这一边,她气极,就说:“这个香袋就是物证!和她的死有关系的不就是一品红吗?小慧的死也是白秋月所为!” “这些都是污蔑我的!”白秋月冷笑一声:“当天我和花臣,巧玉还有郁风都没有采摘过一品红,而且我们连一品红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会说我们用一品红呢!这分明是有人居心妥策!” 这时候,郁风出于帮助姐姐,也怯生生地站了出来,站在人群里,勇敢地说道:“我们确实没有采摘过一品红!我们那日只是摘了一些有香味的花制作香丸,香袋。” 小红突然冷笑了一声,她说道:“你当然会帮白姨娘说话了!因为你压根和她是一伙的!当时你因为狗的死而去责骂小慧,怨怪她,你难道没有想过要置她于死地吗?其实你们是一伙的吧?” 郁风想到了那一日,在假山后看到的一幕,看到吵架的两人正是小慧和小红,他想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寻思有可能这件事情就是小红所为,但是他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有说出来,只冷冷说道:“小红姐姐啊!人在做天在看,你难道不知道那一日小慧姐姐为什么要吃我的狗?还不是被我撞见了你们的事情!她心虚才杀了我的狗!” 小红的脸色微变,邵逸飞好奇地问郁风:“什么事情?” 郁风刚要说,却被小红出言阻止,“邵将军!他在信口雌黄,我刚要把他的事情说出来!他就马上要反咬我一口!他为了拉我下水,还不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要编!”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温滢芊头疼至极,“有没有毒物,搜一搜不就知道了!来人啊,去郁风的卧室好好搜一搜!” 几人没等到白秋月和郁风反抗,就奉命去搜查了,却在郁风的床铺下搜到了一小瓶东西,葛樊打开看,觉得刺鼻,而且头晕目眩,赶紧把那小瓶东西用盖子盖上,说:“这里面是有用一品红提炼出来的粉末!” “一定是别人陷害我的!”血气方刚的郁风带着哭腔,他不知道竟然会出现这个! 白秋月于是替郁风求情:“郁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你们一定是栽赃陷害的!把东西放在他房里是件很容易的事!” “白秋月!事到如今,你还想为他求情吗?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他下毒一定跟你脱不了干系,而一品红的毒,也在婆婆的香袋里找到的,这不就是经你的手给婆婆的吗?”温滢芊冷笑一声,对白秋月嗤之以鼻。 “是啊,你这毒妇!你是不是要把我害死你才高兴啊!”秦氏的眼睛里带着怨恨,她恨白秋月恨得牙痒痒! 这时候,从小慧房里搜好了东西回来禀告的家丁说:“我从小慧房里看见了吃食!有一盘红豆糕!” 这盘红豆糕,是白秋月前几日特意做给大家吃得!然而,被人检查出来了里面也具有毒物! 这下白秋月,她知道,一定有人要置他于死地,故意投毒陷害她的。 “白姨娘啊!你好狠的心!这盘红豆糕也是你给大家吃得!因为你看不惯小慧,就在给她的糕点里故意放了毒!然后把她推到井里,造成她不慎落水的假象,如果不细查,你就逃脱掉责任了!”小红哭道。 然而白秋月却嫣然一笑,盯着小红的时候,目光冷冽如冰,带着一丝哂笑和嘲讽:“小红啊!平日里见你闷不吭声的!怎么今天的戏这么多啊!句句都在别人面前把矛头指向我,你是不是收了别人什么好处啊?还是做贼心虚?你的泪水今日很多,平时也没见你和她感情那么好!” ------------ 第九十六章 蛛丝马迹 小红的神色微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这时候,温滢芊说话了: “白秋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温滢芊语气阴冷,并且对葛樊说:“像她这种情况,不应该坐牢吗?都已经犯了谋杀罪了!” 葛樊一脸无奈。 温滢芊又看向邵逸飞,邵逸飞的神色很是难看,她对邵逸飞说:“逸飞哥哥啊,你难道由得一个杀人犯留在府上吗?现在死的是小慧,以后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她说完,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里的泪水,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这时候,秦氏也站在温滢芊一边,她也不自禁流出眼泪来,“是啊,现在她只是在香袋里投毒,还不知道以后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还有,我看那郁风,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人,一来,府上就不得安宁!” 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白秋月知道自己辩驳已经毫无用处,她也知道,她们是想把她赶走,不想她留在府上的,她于是就对邵将军说:“我知道,是他们居心妥策,存心陷害的!但是请给我一段时间,我要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我不会被白白遭受冤枉的,请给我一段时间,我要好好查明这件事!给我一个公道,也给死者一个公道!” “我觉得你是查不出来的!因为你自己就是谋杀别人的人!如果你找不到你就等着坐牢吧!莫非那红豆糕不是你做的?婆婆的香袋不是你送的?这里面都有毒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再加上我早就听闻小慧和你关系不和,所以你起了杀心,造成她失足掉井里的假象!”温滢芊冷笑一声。 而此刻邵逸飞听了温滢芊一口咬定白秋月是犯了谋杀罪的人,心理也很不是滋味,虽然他知道白秋月是无辜的,他深知白秋月的品性,但是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不是白秋月做得,于是,他为了让场面平静下来,于是就扬声说:“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既然事情发生在我府上,那凶手找到了我一定会严惩不贷,秋月说自己是无辜的,那就给她一个机会证明自己,那就限你一个月的时间查明这件事!” “一个月的时间,你也未免太宽容了吧!”温滢芊冷笑着说。 见大家的神色都有些怨怪,那他就只能说那就十天的期限,但是他其实是想帮助白秋月找到杀人凶手的 。 小慧的尸体被温滢芊命人烧毁,说是看到尸体怕晚上做噩梦。 所以小慧的尸体也不好再次检查了,而还好葛樊检查的仔细,把小慧尸体的状况都一一记在了心理。 等众人都走了后,葛樊悄悄地跟白秋月耳语了一番,白秋月的眼睛里透着一些诧异的神色,她听到了葛樊的话,心理也开始有了一些猜测。 当小红和一群人在整理小慧的遗物并且打算烧毁的时候,白秋月连忙把他们的行为制止,并且对他们说:“我来搜查一番!” 小红的脸色微变,说道:“人已经死了,怎么还要找她的遗物呢!这些遗物都是要烧给她,以安慰她在天之灵,你搜查她的遗物就不怕她来找你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我又没有杀害她,搜查她的遗物是为了帮助她找到凶手,搜集有疑点的事物,我这是在帮助她!”白秋月神色肃穆,“她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会怨怪我呢!” 小红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装有小慧遗物的大箱子重重地放在了地上,白秋月翻了一下,里面是一些首饰,衣物再无其他。于是就打算要作罢,没想到她一瞥眼,却看到了大箱子的最边上有一个手帕,她把手帕拿了出来,仔细瞧了瞧,却看到那是一个粉色的手帕,上面的画面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拥抱在一起,看似很浓情蜜意,手帕上面绣了一个小小的字,白秋月细看,发现上面写了一个字坤。 白秋月的心理知晓了大概,她把这个手帕叠整齐拿到了手上,小红游移不定的目光追随她远去的身影。 于是,她就问邵逸飞在邵府有没有人名字后面有坤这个字的,邵逸飞思忖了一下,说没有,但是不排除小名有坤这个字,后来经过调查一番,白秋月才知道,徐凡的小名叫阿坤。回想起小慧和徐凡在一起的画面,白秋月心理有底了。 白秋月又细细地问了郁风一些问题,郁风把看到小慧的最后一面的场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秋月。 白秋月细细观察郁风提到的人,那个叫徐凡的家丁,正是那一日吃狗受到惩罚的人,果然被白秋月看出来了一些端倪,那个家丁在隐秘的一处烧着纸钱,一边烧,一边哭,一个大男人在晚上的时候哭得好悲戚! 白秋月假装寻找自己遗落在地上的金钗,借机寻找到了徐凡那里,并装作吓一跳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竟然才发现了你!” 她的眼睛一瞥他的火盆里面烧的纸,火光映现出来了他哭红了的眼睛,白秋月问道:“徐凡啊,你为什么在这哭,你这纸又是烧给谁的呢?”听到白秋月的发问,徐凡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啜泣地说:“白姨…娘…,这纸……是烧给我的已经亡故的父亲的!” 白秋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同情地安慰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我还以为你在祭奠你死去的情人呢!” “白姨娘,你在说什么呢?”徐凡一脸不解地说。 “你现在装不知道不要紧,以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白秋月嫣然一笑,让徐凡的心一阵慌乱。 突然起风了,耳畔似乎如泣如诉的声音,那是风刮的树叶沙沙声,将徐凡的火盆里的火吹得火焰四起,似乎带着些许仇恨,要灼烧到徐凡的脸部,这时候,那只黑猫刚巧窜过,它将徐凡的火盆,差点撞翻,徐凡的神色大变,觉得一切都显得那样怪异。 白秋月却像是知道一切一样盯着徐凡,他觉得徐凡这个人一定有猫腻! 将军府流言四起,大家都传是白姨娘杀了小慧,都在纷纷说小慧的故事,而其实这一切都是小红传播的,小红说:“自从白姨娘回来了以后,就感觉变了一个人!她变得很奇怪,而小慧就是那个很倒霉的人,惹怒了她,才让她痛下杀手,小慧好惨!” 所以,大家都纷纷避开她。 一看到白秋月就躲得远远的,都已经认定白秋月就是那个杀害小慧的人。有的人甚至说回来的可能不是白秋姨娘,而是一个和白姨娘相似的恶毒的人。总之流言蜚语铺天盖地。那口井,显得有几分戾气。 而白秋月接下来做的事简直让人吓破了胆! ------------ 第九十七章 清玄法师 这几天天气阴沉沉的 ,就算是白天,似乎也有什么阴霾笼罩在将军府上空,总是给人灰蒙蒙,雾蒙蒙的感觉,连带人的心情也是阴天,似乎大家都有什么心事似的,脸上没有生活的期盼,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小慧的死让每个人的心都惴惴不安,有的是担心飞来横祸哪一天会轮到自己,有的是对她死状的恐惧,而有的人,心怀鬼胎。 而白秋月却终日被梦魇所困住了,她梦见了自己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的孩子,突然,她从睡梦中惊醒,枕边的邵逸飞忙问是怎么回事,白秋月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忧伤地说:“我梦见…我梦见…我那死去的孩子了!”邵逸飞就安慰她,让她不要想了。 而相传,有的小孩因为在母亲肚子里还没有出世就夭折,或者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这一类小孩会产生怨念,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在阴间也迟迟不能投胎,一般只有做法事超度亡魂才能驱散这种怨气,助它们早日投胎…… 而白秋月则请了法师来府上做法,只见法师让白秋月特意焚香沐浴好,穿上干净的衣服,摆了祭坛,桌子上放了白秋月为自己夭折孩子生前买的衣服和亲自做的虎头鞋,以及给自己孩子准备的小孩子的玩物。 别人不能理解白秋月的做法,而白秋月说出来的话却让别人心中一惊,只听白秋月脸色苍白地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去的晖儿了,他一直在哭,好像是有谁害他似的,他到现在还像个孤魂野鬼,在人间游荡,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理也是十分不开心。” 大家听了她说的话,都觉得很恐怖,而这个法师是花臣在城北请来的,据说这个法师能招魂,能算命,能驱邪,很是厉害。这个法师名曰清玄,很多人都请他算过命,卜过卦,很多事情都很灵验。 比如,有一个商人说自己自从开了一间商铺以后运势就一直不好,自己老婆老是生病不说,自己开的商铺也没多久就经营不下去关闭了,而清玄法师就跟那位商人说,因为那块地方风水不好,曾经是块乱葬岗,所以占了那些鬼魂的地盘,所以他们自然会找你,于是,他就交给了他一根开了光的佛珠庇护,并且让他虔诚地给那些灵魂烧香,再加上法师的一通超度,这个商人的人生运势越来越好,后来赚得钵满盆满,还特意来答谢清玄法师。 而正是因为他的声名远扬,花臣才特意在白秋月的嘱托下,把他请了过来。 只见此时他的神色肃穆,眼睛小但是很犀利,似乎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似的,他穿着黄色的大褂,手持着招魂幡,嘴巴里念念有词,身边的他的徒弟也是跟着在念,这架势,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后背发凉。 温滢芊的脸色铁青,她倒要看看这个法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做完了法事之后,这个法师大汗淋漓,显出很痛苦的样子,他对府上的人说:“这个府上戾气得狠呢!我看啊,这府上要超度的不仅仅是白姨娘的孩子,还有一个胎死腹中还没出生的可怜孩子还未超度,我就看到,就看到,他在这口井旁边呢!是个小小的灵魂体,看来还未出生就死了!可怜!真是可怜!这口井邪!真是邪气得狠呢!你们要把这口井封住,因为我看到,还有一个怨灵!那个怨灵的神情哀怨,好像是一个女子!” “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们府上哪有未出生就死掉的孩子啊!道长啊,你不要瞎说啊!”温滢芊有些嘲讽地看向道长,而此刻,小红吓得早已经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了。其他丫鬟也在窃窃私语,露出惊恐的神色。 而邵逸飞此刻从道长的口中听出了端倪,他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就问道长:“你意思是说,我们府上除了我的孩子夭折了,还有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 “是啊,这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很可怜,看到它的魂灵一直在井边徘徊,不愿意离去呢!似乎,它以为自己没有离开这个世界!”道长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惊恐,他们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怀了孩子。 “我想问一下,我们府上,有谁怀了孩子偷偷堕胎的!”邵逸飞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府上的丫鬟们都纷纷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自己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而这时候,葛樊和邵怡儿走了过来,他们刚刚在一旁听了一会,邵怡儿也听了哥哥府上的命案,这几日也总是很害怕,但是她也不相信是白秋月干的,就想过来看一看情况,不知道凶手有没有被捉拿归案,他们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法师在说话,而葛樊听了法师所说的话,表示认可,此刻,他决定把事情说出来:“其实,我知道,在这府上有谁怀孕了!” 邵逸飞忙问,“是谁?” 葛樊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他对大家说:“其实,是死去的小慧!我在检查她尸体的时候,发现腹部有隆起的现象,凭我的观察的话,她是有了一两个月的身孕了!只可惜还没有等到孩子的出生就死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蹊跷!我认为有可能凶手知道她的腹中有了身孕是故意这样做的!” “哦哦,那就是了!怪不得我看见在井中有两个怨灵!除了这个小孩的怨灵,还有一个女子的怨灵,那个女子是枉死的!因为她身上的怨气很重!”法师的神色凄然,“真是可怜!” 温滢芊觉得这个法师简直一派胡言,不可信,她觉得这个法师就是江湖骗子,和白秋月串通好的,于是她就冷笑着说:“你就真有那么神吗?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钱故意这么说,而且那个女子尸身已经被烧毁了!葛樊,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说的!你那个也只是猜测吧!又没有证据落实!” 小慧的尸身被烧毁了,自然无法证实葛樊所说的话,葛樊也有些无奈,“小慧的尸身确实被烧毁了,自然是无法再当场证实了!” “我觉得!那位死去的女子小慧似乎有话要说!事到如今,要找出真相,只能招魂了!让她的魂魄附上一个人的身体!”清玄法师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手上做出了手势,念叨着一个咒语。 念完咒语,他突然用招魂幡一挥,似乎有一阵风过来了,他的声音变得很尖锐,扬起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禁裹了裹自己的衣物,温滢芊也打了个冷颤,不禁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只听那位法师大声说着:“小慧,小慧,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好了!我们来替你申冤!” 而此刻,在一旁静静听的阿香突然神色变了,自从上次她被毒打了之后,她就知道在这个府上言多必失,她这几天都是默默的,她的身上至今还很疼,而这时候,她突然瑟瑟发抖起来,后来身上抖动地如同筛子。 小红忙去扶她,她突然恶狠狠地瞪大了双眼,把小红猛地推开,那神情,像极了死去的小慧!小红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坐不起来了! ------------ 第九十八章 苦命的女人 只见阿香突然就从地上坐了起来,那神态像极了小慧,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让在场的人无不打了寒颤,感觉到就像是寒冬腊月的天。 “你是…小慧…?”白秋月壮着胆子问。 阿香点点头,她此刻的样子让温滢芊也不禁害怕起来,但是她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她要表现出得体的模样。 而此刻,邵怡儿则躲在葛樊的后面,她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场面简直是太惊悚了吧! 那法师见过大场面,所以他自然敢上前追问,于是 ,他问道:“是谁害了你?你可以把你的冤屈说出来!” 而小红的神态显而易见地慌了,阿香则恶狠狠盯向小红,她用手指向她,并凄怆地说:“是小红!是小红杀了我!”小红虽然慌张,但是出于想活命,她辩驳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杀害你!” “那好!那我只有把事情一五一十公之于众!”阿香冷笑了一声,而邵将军则对阿香说:“你说!你把你的死因都说出来!” 于是,只听那伊人一声叹息,就如同小慧生前的模样,她的神色悲泣,言语哀怨,说道:“我的死不关白姨娘的事!是小红嫁祸给白姨娘的!其实,我已经怀有身孕了!而小红知道我怀有身孕,我怀的,正是她心上人的孩子!所以她非常地生气,就和我还有他吵了一架,闹得不可开交,她于是就在白姨娘送来的糕点里下了毒给我吃!然后把我推到井里!因为那日白姨娘和我吵架,她听到了白姨娘说小心栽到井里这样的话,就是一个阴谋就产生了!” “所以正好那时候白姨娘采摘了花,做香丸,所以她借机说是白姨娘下的毒,而秦夫人的香袋中的毒也是她在她屋子里给她打扫时候偷偷下的,所以这一切茅头都指向白姨娘,是吗?”法师在一旁替白秋月打抱不平 。 “那小慧,我问问你,你说的,你和小红的心上人是谁?”邵逸飞疑惑。 就在阿香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躲在一旁悄悄看得徐凡跑了过来,他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他奔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阿香,他知道,如果他不趁现在把心中对小慧的感情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的眼睛里满是悔恨,懊恼,他哭成了泪人,他对阿香说:“小慧啊!我对不起你!我只有失去你才会想起你的好!我才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你,只可惜我两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了!我不该替小红隐瞒杀害你的真相!我不该和小红一起把你的尸身扔到井里!企图嫁祸给白姨娘的!” 而许是他拥抱的力度太大,附在阿香身上的“魂灵”再也没有说话了,阿香突然晕了过去。 而清玄法师见到此场景,说了一句:“小慧的魂魄不能附身别人身上太长时间,她已经离开了。” 而之后,倒在地上的阿香缓缓地起身了,她扶额道:“我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头很痛的样子!” 因为女鬼专挑身体虚弱之人附身,而阿香的身体是最虚弱的,因为她被打之后身体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而附完身的阿香感觉身体愈发地虚弱了,不停地咳嗽! 而小红此刻也顾不着心中的恐惧,而是愤恨地对徐凡说:“徐凡啊!你不是说你最爱的人是我吗?你不是说做完这件事就跟我远走高飞吗?” “对不起,小红,我现在才知道,我最爱的人是小慧!她死了,我也觉得自己活着没意思了!小慧,我来陪你了!”突然,在大家的惊惧下,徐凡拿出来了一把匕首,原来,他早有准备,别人刚要制止,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腹部上一刺,就此倒地,躺在了血泊中! 看到了这一惨状,法师不禁闭上了眼 ,“一切都因情而起啊!原来是场情杀啊!可怜!真是可怜!” 小红突然狂笑了起来,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被这个男人欺骗,自己为了他付出真心,最后竟然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从来没爱过自己,自己是他的猎物而已! 对于面容英俊,但是花心的徐凡的死,白秋月不能理解,他既然能做出同时伤害两个女子的做法,又怎么会为了其中一个女子而去死呢!这不是一个花心的人的做法啊! 而邵逸飞的话语让一切都显得合理起来,邵逸飞叹了口气,说道:“这小子原本家境还算可以,只是因为他不学无术,烂赌,所以欠了一屁股债,把家底都给赌输了,再加上家道中落,他的父母因为他积郁成疾,一前一后没多久去世,债主追债,他就成了亡命之徒,还好我收留了他,不然他在街上只会沦为被其他人欺负的下场!所以啊,他自杀也是有迫于债主追债的压力的原因!” 而他其实凭借着他的英俊帅气的面容在邵府迷到了很多丫鬟,其中就包括小红和小慧,只是,小慧的怀孕是意外,其实徐凡也不想她怀孕,本来想喝滑胎药的,没想到小慧对徐凡用情至深,想留着徐凡的孩子,大不了被将军府的人发现被赶出将军府,小慧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和徐凡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惜的是,徐凡并不想自己只拥有小慧这样的女人,同样被他花言巧语迷惑的,还有小红,小红同样也坠入爱河,想要与他携手到老。 于是,当小红发现小慧和他关系亲密并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她气极,于是就有了那一天在假山后面三人争吵的画面,也就是被郁风撞见到的那日。 那个男人脚踏两只船,害得其实是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为了争取他,吵得不可开交,于是小红为了占据徐凡,就想出来害小慧的主意,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故事! 而最终,发现自己争取一切都是无用的,徐凡的心始终都在小慧那里,这让她觉得前功尽弃了!她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跌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快把她押下去!先按家规处置,打五十大板!”邵逸飞下令把她押下去,到时候押回衙门处置发落。 晚间的时候,关在柴房里的小红已经感觉到生无可恋了,只见穿着黑衣斗篷的人过来了。 她对小红说:“我已经给你家人捎去了一些金钱,至少他们的后半生没有忧愁!你做的好!没有把我让你陷害白秋月的事情说出来!我告诉你,就算你被送去衙门也是死路一条,毕竟你犯的是命案,你应该知道你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小红磕头如捣蒜,她的孱弱的身子已经再也无任何气力,她的灵魂已经随着徐凡的死而去了,她因为被打板子身上有了血痕!那些血痕触目惊心,比起她心灵上受到的伤,轻的多,她突然站起身,身子颤颤巍巍,但是她用尽全部的气力,猛然撞击在墙面上!顿时!墙上面开出了红色的惨烈色彩的花!那是她不甘于命运的安排却又屈从于命运的可怜人的印记!在那个黑夜里,伴随着“彭”的一声,一个生命就这样陨落了!随后,一切又恢复了夜的死寂!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听到了身后的撞击声,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这下,别人就只知道是小红嫁祸给白秋月,而不会怀疑到自己指使的了!没错,那一日见小红毒死了小慧,小红打算把她扔到了井里造成她失足落水的假象,被温滢芊撞见了,温滢芊就想出来了嫁祸白秋月这个主意!并且是她一步步指使的! 小红死了,这下死无对证了!也不会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了,只是温滢芊是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鬼上身?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白天的场景着实吓到她了,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她做了亏心事,所以心一直惴惴的!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到这,就打了一个冷颤!晚上,又是不眠的一晚!因为这件事她已经好多天失眠了! ------------ 第九十九章 收买人心 第二日,大家在柴房都看到了小红惨死的模样,有的人嗤之以鼻,而有的人有些悲伤。而白秋月其实觉得,小红也是个可怜人,可是谁让她欺负到自己了呢?她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白秋月的处事原则!如果谁欺负到她了,她必定不依不饶! 而法师在将军府作法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清玄法师又添了新的“英雄事迹”!这下,很多人都会来请他,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了!而将军府驱魔这件事也成了城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自这件事真相大白以后,白秋月与花臣,郁风,邵逸飞去葛樊的府上坐客,葛樊准备了好酒招待他们,其实这件事情就邵怡儿还蒙在鼓里,自那件事情以后,单纯的邵怡儿还一直做噩梦,认为有鬼魂附身的事情。 而接下来,邵逸飞几人的对话让邵怡儿震惊,不得不佩服白秋月的聪明才智。 “其实啊,这点子,是秋月想出来的!”邵逸飞抿了一口酒,“秋月,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白秋月笑说:“其实啊,这一切都要多亏风儿啊!”郁风在一旁显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没有,没有,只是那天凑巧碰见那件事而已,就提供了破案的线索。” “那一日,风儿撞见了小红他们三人的吵架的事情,再加上我听小樊说检查出她尸体的情况,而我又在小慧遗物里面搜到了一个手帕,上面刻着徐凡的小名,后来找到了是徐凡这个人,于是我就试探性地去观察徐凡这几天做的事情,没想到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徐凡果然在给小慧烧纸钱,而小红的神色又游移不定,所以我断定是情杀!”白秋月笑着说。 “所以,你就借给你死去的孩子超度!来引出胎死腹中的婴孩的事情!”邵怡儿恍然大悟,可是,她始终都没有想明白的是为什么后来鬼魂会附上阿香的身,而阿香一直都是温滢芊的心腹!那位法师为什么会说出府上死者的事 。 “其实啊,这些后来法师作法的戏,小慧亡灵附阿香身上的戏都是我导出来的!而法师和阿香都是收了钱财!花臣告诉我城北有个法师特别灵验!所以我就花钱把他请来了!”白秋月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其实啊,那位法师也是看重钱财的人,他也愿意配合我们演这出戏, 这出戏演好了岂不是对他的事业有帮助!而至于阿香嘛~其实早已经被我收买了!” 阿香什么时候被白秋月收买了呢!要从她被打了以后说起。 她那一日为了邀功悬赏于是就献出了毒蛇咬白秋月的计谋,可是还好花臣赶到了,把这些毒蛇一一砍死,后来因为诡计被识破被邵逸飞命人拉去打。 其实还没有把板子打完的时候,白秋月就制止了打阿香的家丁的行为,并让家丁把阿香扶到了白秋月的卧室,阿香以为白秋月要找她算账,打算视死如归的时候,白秋月却握着她的手,让她赶紧上药,不然身上会化脓,好些天都不得好,于是白秋月就给她悉心地上药,阿香难以置信自己对白姨娘一直都很恶劣的态度,她竟然还愿意帮助自己。 白秋月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温柔地说:“阿香啊,其实我知道你很不容易的。” 阿香的心一下子被白秋月戳痛了,但是她强颜欢笑说:“我没有不容易。” 白秋月看着阿香瘦弱的身体,看到了她背后的伤疤,旧的伤疤没有好又增添了新的伤疤,不禁联想到自己无依无靠受到欺负的时候,不禁留下了泪水,她知道阿香其实性格并不是那么坏的,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温滢芊的心肠狠毒,自然要把身边的侍女也要培养成心肠狠毒的人,而自小,阿香就被卖到了温府,为奴为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感觉到背上的温热的泪水,阿香好奇地转过脸去,却看到白秋月的泪水在扑簌簌的往下掉,白秋月见被她看见了,就用手帕赶紧把眼泪擦掉 。 “阿香,其实~我心疼你,我知道你其实有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白秋月的温柔让阿香一时间无法适从,她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温滢芊对待自己总是主人对仆人一样,等级尊卑分得很重,高兴了赏自己用的好的,不高兴了就随意使唤自己,拿自己出气。 “你……真的……这么想的?”阿香的泪水在眼里打框,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有人照顾自己,给自己温暖,可是事与愿违,小小年纪自己就背井离乡,因为家庭贫穷,被卖到了温府为奴为婢。 “阿香,我知道,你曾经抢过我的手镯其实是因为你一直都喜欢搜集那些比较贵重的物品,而据我所知,你一直拼命努力干活,就是为了能收到温滢芊的奖赏,然后把赏的那些东西给小厮捎回去,为你那贫困的家庭补贴家用,你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需要有医药费!”白秋月说得语气不重,但是句句都说到了阿香的心上了。 “阿香,其实你是个善良的人!”白秋月握着阿香的手,声泪俱下:“阿香,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认你为我的妹妹!以后,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不会再受到任何委屈,会帮助你家庭摆脱贫困的!” 而阿香的事情,其实是白秋月从赵妈那打听到的,赵妈和张妈一起,都是原本是邵岩府上的,从小照顾邵逸飞,邵逸飞念及旧情,因为她做事情好,细致,和张妈一起来到将军府继续任职 。 提到阿香,只说这小丫鬟其实不错,很孝顺,阿香多次和赵妈吐露心声,把赵妈当做自己的母亲了,所以自然什么事情都和赵妈说,白秋月太理解阿香这种孤苦伶仃把对她好的人当做自己母亲的心情了,就好比自己曾经在温府的时候把李妈当做自己的母亲。 “白姨娘……”听了白秋月的诚恳的话语,阿香突然跪下了,白秋月连忙把她拉起来,并对她说:“好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以后在我面前不要下跪!” “可是…… ,白姨娘,我曾经也欺负你!而且还想置你于死地!”阿香的眼神中透着悔恨。 “过去都过去了!那是因为你对温滢芊忠心耿耿,能理解,但是温滢芊对你的感情并不是这样的!”白秋月苦笑着说:“她其实,对你并没有什么真心!” “很多事情都让我心寒,我以为我对小姐付出真心,会换回她对我的真心,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彻头彻尾地错了!因为这件事,她也不愿意搭理我,也因为这件事,她也扣了我的工钱!还不允许我再托人给家里带东西!她意思就是要让我父亲死啊!”阿香哭泣道。 “好啦,不要哭了,从今往后,我保护你,你只要配合我,我会托人给你家带去一些物质和金钱补贴家用的!”白秋月温柔地用手绢给阿香擦去了眼泪。 阿香一下扑在白秋月怀里,“白姨娘,我以后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你的!” “将心比心,我也会对你很好的!”白秋月也认真地说。 …… 故事讲完了。 邵逸飞带着一丝哂笑看向白秋月:“所以,你就不计前嫌,原谅了阿香对你所做的那些事?” “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阿香人本性不坏,而且她在这件事上也帮了我一个大忙!要不是她表演,别人还不一定会相信呢!” “是啊,还别说,阿香表演的真像,我看着都被吓到了呢!以为真的是小慧!”邵怡儿笑着说。 “哈哈 ,可不是嘛!她的演技一流啊!害得我家怡儿小姐连做了几天噩梦呢!”葛樊笑着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 ------------ 第一百章 紫绡 小慧的事情过后,将军府安宁了一段时间,白驹过隙,春去夏来,庭院间春天种下的幼苗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了不少,枝叶繁茂,气候也变得越发得暖和了。郁郁葱葱的树木间,蝉鸣声阵阵。褪去了春天的料峭,迎来了夏日的几分酷暑。 邵逸飞要为白秋月特意建造一栋屋子,待屋子建成后,白秋月就打算住进去了,她把屋子的名字称作为:“秋月小筑”。 这个秋月小筑,是白秋月要求建造的 ,因为自从小慧死了以后,她的心就惴惴不安,有的时候怕轮到自己,而为了避免纠纷,远离纷扰,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因为她实在觉得自己的性格和温滢芊还有秦氏处不过来,虽然有花臣,巧玉和自己说话,怡儿偶尔也会来,但是总觉得自己近来心情郁闷,一整天心事重重的,忧思加重的她害怕自己有一日会受到温滢芊和秦氏的迫害。 有一日,她提议邵逸飞给她建造一个屋子,待建成之后,她想要搬出去住。没想到邵逸飞同意了。 秋月小筑的设计是白秋月自己设计的,她带着憧憬对邵逸飞说:“我一向喜欢雅致的房屋,清幽的环境,希望能够依山傍水,用湘妃竹建造最好,屋前建造一个小桥,潺潺流动的溪水,蓝天白云,曲径通幽,让人觉得是最美不过的意境了。然后在弄一些轻纱,在风的吹动下简直很美!” 白秋月的憧憬何尝不是邵逸飞的憧憬呢!他其实最希望的场景就是和白秋月相伴到老,在一个静谧的环境里面过着二人世界,没有世俗的打扰。一起安享晚年。 于是,邵逸飞潜人动工,几个月之后,就能够建造完成,这几日,白秋月没事做就去跟着邵逸飞去监工。 白秋月的提议自然传到了温滢芊和秦氏的耳朵里,她们自然是心情不悦的。温滢芊冷哼道:“到底是乡野村姑,见不得世面,我们难道会吃了她?好好的将军府不待,要搬出去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有多见不得人呢!以为是将军在外养的野女人呢!” 温滢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和秦氏说话,然而秦氏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显然无心听温滢芊说什么。她饮着茶,优雅地放下茶盏后,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句:“可不是嘛!” 见秦氏不在状态,温滢芊好奇地问道:“婆婆,你怎么了?” “唉,你可知道,太夫人的寿辰快到了!她再过几日要回府上了。”秦氏有些头疼。 “这不是件好事吗?”温滢芊好奇地问道。 “你有所不知啊,太夫人一直都对我不友善……”秦氏见人多,也不方便多说,只是叹了口气。 她穿着薄衫也感觉到天气太热,用手绢擦了擦额间沁出的汗,而阿香侍立在一旁,给温滢芊扇着风,然而不知道是葡萄太酸,还是心思烦闷,温滢芊没来由地突然将怒火发泄到阿香的身上,皱着眉头道:“你这个扇子扇得风力度也太小了!” 而阿香也因为来了月事,精神不振,腹痛难忍,还强撑着为她扇风,自然使不上劲,脸色有几分苍白,汗珠落了下来,而温滢芊自从那一日阿香被“鬼”上身后,就有些瞧不上她,认为她体质太弱,是个不祥之人,早就动了要赶她走的心思,见她这样虚弱,怕触了自己的霉头,于是就骂道:“你看看你,一副什么样子,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我都不想要你留在府上了!” 阿香连忙跪倒在地上,泪如雨下,磕头如捣蒜:“小姐,我可是一直跟着你的啊!求你千万不要赶我走!我能去哪儿啊!” 怕别人说自己对贴身丫鬟不好,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于是温滢芊就扶额,摆摆手,冷声道: “你自此以后干粗活吧,我不要你做我贴身丫鬟了!” “紫绡,你来吧!”温滢芊扬声道,这时候,原本站立在一旁的紫绡走了过来,只见那位丫鬟有一双灵动的双眼,仿佛眼睛一骨碌一转,就能有主意 ,是个很灵气的丫鬟,而她是刚来邵府没多久的人。她穿着紫色衣服,两股辫用紫色发绳束住,她的名字叫紫绡,也颇爱紫色。 “夫人,有何吩咐吗?”紫绡满心欢喜地上前,仿佛感知到有什么好事降临到自己头上似的,走了过来,阿香的目光恨不得剜了她。然而紫绡却不予理会。 “我看你这个丫鬟是个很灵动娇俏的人,看着很喜气,你以后服侍我怎么样啊?”温滢芊笑着问。 “那是求之不得呢!能够服侍夫人是我莫大的福分,多谢夫人,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尽心尽责对待夫人的!”紫绡一脸诚恳地说。 “好丫头。”紫绡的话语让温滢芊很是舒心,从模样上看,也是很乖巧的,温滢芊忙问:“你多大了?” “年芳十七。”紫绡答道。 “你为什么来将军府当差?”温滢芊问道。 “不瞒夫人,是因为我的家在荆州,那边发大水,然后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无可奈何,投奔到这里了!”紫绡说得时候,一脸地痛苦。 “荆州?”温滢芊想起府上也有一个来自荆州的男孩,不过那个男孩她很厌恶,自然也没有提及。 “我看你的辫子很好看,是自己编的吗?”温滢芊注意到她的辫子,不由得发问。 “是啊,回夫人,我的辫子是我自己编的呢!我没什么本事,但是我梳得一手的好头,这个我可不吹牛,我觉得夫人你貌若天仙,我要是有荣幸为你梳头,能够为你锦上添花呢!我们村落里妇人小孩的头发都交给我梳呢!我在以前的时候,有专门学为人梳头的造型,什么堕马髻,灵蛇髻,花髻不在话下,我以前给人家梳头是要收费的!而我现在来府上,给你们梳发型,是我的荣幸啊,你们的美貌真的是我长那么大没见过的,我真是长见识了,如果有仙子,大概就长你们这样吧!不对,你们应该比仙子还美!”紫绡的语气带着崇拜,眼神带着艳羡。 “你看看这丫头,真的是巧舌如簧!”温滢芊被她逗乐了,笑着对秦氏说。而她们两都很爱美,自然很想要这丫鬟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温滢芊又继续说:“好,自明儿起,你就服侍我了,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倒底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话,我可要惩罚你的!” 紫绡忙上前去, 给温滢芊敲背捏肩,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夫人,我觉得你最适合灵蛇髻,你的脸型真得特别适合!因为灵蛇髻就适合像你这种精致五官,鹅蛋脸,越发会衬得你娇俏动人,明天你可瞧好吧,我觉得你肯定对着铜镜能照上半天,不舍得放呢!” “那你觉得我和白姨娘谁美?”温滢芊被她夸得内心愉快,不由地问道。 “我从来不说谎话,我实话告诉你,你比白姨娘不止美出一点,尤其是你再由我一打扮,何止是超过白姨娘!简直天上嫦娥,王母娘娘也不及你!”紫绡笑着说。 温滢芊被她逗乐了:“好啦,你这丫头,话也不能瞎说!我哪能跟神明比!” 而紫绡的夸赞和让她很受用,她心情大好,而她的按摩的手法也很好,她十分享受! 她看到秦氏在一旁擦汗,于是她给温滢芊捏了一会,又对她们说:“我见你们很热,我给你们扇会风吧!” 于是,她就走到阿香的跟前,露出十足让阿香厌恶的笑容:“阿香姐姐,把你手中的扇子给我吧!我来给她们扇风!” 于是不等阿香给她,她一把夺过扇子,给温滢芊她们扇风,她扇风的力度很大,让人很舒服,温滢芊懒洋洋地对阿香说:“你学着点!看人家怎么做的!” 阿香气不打一处来,还是自己伺候温滢芊比较早,现在轮得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教自己做事,而紫绡在她们没注意的时候朝阿香做了个鬼脸,这明显在挑衅! “阿香,你走吧!我看着碍眼!”温滢芊很是厌恶地对阿香说。阿香愤恨地起身便走! ------------ 第一百零一章 阿香的苦楚 阿香很是委屈,躲在一处悄悄地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心本意为了温滢芊,她却对自己这么个态度,再加上心情烦闷,她用手掐起花儿来! 阿香赌气的行为被白秋月撞见了,白秋月知道阿香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委屈,见花被阿香摧残地不行,白秋月出言制止:“阿香啊,你有什么脾气为什么撒在花草身上啊,它们也并没有得罪你吧!” 阿香被白秋月的声音惊到了,她连忙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白姨娘!”见阿香的眼睛哭得红肿,白秋月心疼地一把把她掺起,对她温柔地说:“阿香,不必行礼,发生什么事了?能否细细和我诉说一番!” 于是,在白秋月的带领下,把她领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见周围没有人,她才缓缓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白秋月听了替她打抱不平,她的心理也认定紫绡是个有城府的丫鬟。以后又多了一个敌人,得处处提防! 白秋月握住阿香的手,试图通过自己的手的温度传达到她的心理,阿香感觉到内心的温暖,嗪着眼泪,“你的手怎么那么冷?”白秋月关切地说。 “我今日来了葵水,心情不大好!身体也不舒服!”阿香有些忧伤地说。 “傻丫头,我问你你才说。”白秋月于是就吩咐佣人去做一碗红枣姜茶糖水给阿香端过来。 阿香喝得时候暖意融融的,她觉得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对自己那么好,她的眼泪又扑簌簌流了出来,白秋月替她擦拭干净眼泪。 阿香忧伤地说:“白姨娘,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留在这里,我自从被卖到温府上之后,就没有了自我,一心想把事情做好,然而倒头来却不被赏识,还一直欺凌我!” 白秋月完全能感同身受,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果一个人身处弱势,别人不会对她有关心,更多的还是欺压!在这个世道最重要的还是得保护自己! “那阿香,你想不想报仇呢?”白秋月温柔地说,但是语调中透着森寒的冷意,眸光中透着恨意!她怎能不恨温滢芊!温滢芊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很多!简直让自己痛不欲生! 阿香听到白秋月所说的话,原本黯淡的神色里面带着恨意,白秋月知道此刻的阿香已经不想再为温滢芊做事了,因为如果一个人被伤透了心,就再也不可能对那个人抱有期待了! 阿香知道,自己做再多在温滢芊眼里只是一条狗!这么些年里,温滢芊竟然没有为她安排过哪怕简简单单的一碗姜茶!她从来都认为自己高高在上,没有体恤过下人! “阿香啊,我答应你,以后你的人生会好起来的,因为我会要求邵将军给你带一笔钱回乡,可以保证你的生活衣食无忧!”白秋月梨涡浅笑。 阿香的心理有了期待,眼神里面透着渴望,“真的吗?” “阿香啊,但是你要帮助我啊,我想找个时机在众人面前撕破她那丑恶的嘴脸,但我绝非想要利用你,只是知道其实你的心理也恨透了她,我只不过是为我两出一口恶气……”白秋月的神色充满着恨意。 阿香也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白姨娘受了不少苦,而且,她其实也知道一些秘密。果不其然,白秋月忧伤地问起了那件事:“阿香,我想问问你,我的孩子,也是她害得吧?你这件事不要隐瞒我啊!我其实都知道!” 阿香当然知道白姨娘为什么会生出那样畸形的孩子,听她这样发问,她自然想起来了那个孩子的模样,她的神色慌乱,带着哭腔说:“白姨娘,我发誓,我没有参与过下毒,但是我知道小姐是怎么害得你!” 窗棂外,天气闷热,似乎是即将酝酿一场大雨,都说暴风雨前都是宁静的!外面的景象宁静地出奇,一派祥和,然而在这热气氤氲的下午,连屋檐下时常打架的小猫也懒洋洋的打起了瞌睡,一切都显得懒懒的,然而一切却又隐匿着。似乎,不被说破,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的暴风雨,似乎,将要有席卷一切的密谋似的!白秋月以前就见过这样的天,前一阵还天气明媚,后来就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大暴雨! 然而,她听了阿香的话,整个大脑里似乎响着轰隆隆的雷声,紧接着内心沉闷,下起了大暴雨似的! 只听阿香的言语在白秋月大脑里幽幽地响起:“是用朱砂提取的水银,下到了鱼肉里面!然后你吃了那鱼肉!自然使得你的身体变得不好,生下来了那样一个孩子!” 白秋月的灵魂被抽空了,她想不到一个人竟然会这样狠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阿香看见,白秋月的拳头捏着,她的那张迷人脸因为愤恨而眉头紧促,像是难以呼吸的感觉,她知道白姨娘悲痛异常,这个换作谁都悲痛的! “白姨娘~”阿香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然而白秋月的双眸则充满悲泣地转向她,阿香看到这般悲泣的一张脸,不由得也心生同情来,只见白秋月握着她的手,语言里透着诚恳:“阿香~,你要帮我啊!”她的身体要跪在阿香的面前,阿香连忙让她起来。 “白姨娘……”阿香看着她不舒服,心理也很不是滋味,她对白秋月说:“我会帮助你的,等到时机,我们再一起揭穿她!但是小姐已经赶走我了,我只能再配合她演戏,至少不至于让她怀疑!” “阿香,事成之后,我以后一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包括你父亲也会沾你的光,我会让你们衣食无忧!从此不再为金钱所烦愁,只是要委屈你待在她身边一段时间了!”白秋月言辞恳切,握着她的手说。 而阿香一提到从此以后衣食无忧这样的话,怎能不心动! 而白秋月就是要酝酿一出戏!温滢芊,你走着瞧! 而阿香为了留在温滢芊身边,还特意为她做了很好喝的松茸乌鸡汤,那个松茸乌鸡汤,是温滢芊母亲的手艺,阿香见温滢芊母亲做出的鸡汤味道很是好喝,于是就特意去跟温滢芊母亲学了,而她母亲本着要阿香照顾好她的女儿,自然不吝啬把配方教给阿香。 每次做都会让温滢芊想到她母亲,而这次也不例外。 阿香打感情牌,哭着对温滢芊说:“小姐,我来你府上也有好些时日了!我伺候习惯了你,现在你突然不让我伺候你,我的心里也很是难过,我想起来了你的母亲,她在你嫁过来的时候嘱托过我要好好照顾你,可惜的是,我没有这福分,常伴你身边了!这碗松茸乌鸡汤,是我特意跟老夫人学的,老夫人还让我经常做伺候你呢!因为你很喜欢这乌鸡汤的味道!” 于是,在温滢芊的应允下,阿香把鸡汤端过去,用勺子一勺一勺吹,再送到温滢芊的嘴中。 喝到了这鸡汤的味道,温滢芊自然也热泪盈眶,想到了嫁到将军府这些悲伤的日子,她的心情难以自抑,无处诉说。此刻,她好想母亲啊。 思及此,她对阿香说:“罢了,罢了,你留下吧,不过往后你可不要再惹我不愉快了,如果有下次,情分我可不顾了!” “是!小姐!”阿香喜出望外,然而,她把温滢芊喝好的鸡汤的碗端出去的时候,一丝狡黠的笑容在她眼里闪现!她在心理冷笑,“其实没有什么比自身利益更重要的,小姐啊,你别怪我今后会背叛你!是因为你做的太过绝情!” 冷一颗心却只是一瞬间的事!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 第一百零二章 太夫人 将军府内。 邵逸飞潜家丁好好打扫打扫,把一些陈旧的东西换掉,换上崭新的,又搬来几盆松柏,榆树之类的盆栽,就连那些只不过用了两年的灯笼也把它换掉了。 原来啊,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邵逸飞的祖母——一个有着刚烈性情,出生名门望族的老太太李庭琛,她回将军府,是因为邵逸飞作为她的孙儿打算操办她八十大寿。李氏家族是前朝有名望的贵族,李庭琛是前朝礼部尚书的女儿,她与邵太尉结成连理,生下来的几位孩子更是各个出类拔萃,邵岚,邵岂,邵岩各个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说到这邵太尉,也是个刚正不阿的性情,他一直都尽心尽责地辅佐太上皇。太上皇后来突然暴毙,邵太尉也是郁郁寡欢,总是感叹太上皇的一些英勇事迹。 而邵太尉也看着邵逸飞长大的,在邵太尉的耳濡目染下,邵逸飞也萌生了要报效朝廷的心。邵太尉看着自己的孙儿年少有为,成为将军,他自然也很欣慰。 只是好日子没多久,邵太尉就生了一场疾病死了。这病自然也很蹊跷。邵太尉生前和荣王一直都有交情,死前还一直都与他下棋对弈。他死的时候,荣王还哭了一回,特意派太医来看,太医说他是心肌梗塞而亡。 邵太尉一死,邵逸飞的祖母就担负起重任。而他的祖母不是一般人物。对待自己的儿子的教育也是秉承着严厉的态度,而她的儿子和孙子也很争气。一方面和她的教育有关。还有一方面是他们延续着邵家优秀的血统。 邵岚担任文官的官职,邵岂担任护国一品大将军的官职 ,邵岩是吏部尚书,而邵逸飞年龄不大,却已经是朝中的骠骑大将军了!怎么让人不羡慕!大家都说李庭琛教导有方,蕙质兰心,一时成为佳话。 而李老太太还没过来,将军府内就已经议论纷纷。 白秋月问花臣:“太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花臣对白秋月认真道:“太夫人为人精神很好,虽然已经八十了,但是仍然目光精锐,她原本以前是和老爷一同住,只是后来将军生母莞华夫人不慎落水去世了之后,她就搬了出去,认为秦夫人是不祥之人,她对将军生母向来很好,奈何莞华夫人红颜薄命,其实,她看不惯秦夫人,你知道的,秦夫人原本是有婚约的,然而因为老爷参加的一次宴席,看上了同样参加宴席的秦夫人,两人不顾世俗走到了一起,而秦夫人一直都让太夫人看不惯!这是将军府内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白秋月念叨着,其实她的内心一阵痛快,太夫人不喜欢的人不正是自己也讨厌的人吗?这样也好,有好戏看了。 但是太夫人过生辰,她心理寻思准备礼物送给太夫人是自己的一份心意,这也是作为小辈给长辈一个祝福。 于是,晚间的时候,对邵逸飞认真道:“我们明日去为太夫人挑选礼物吧!” 于是在邵逸飞的陪同下,白秋月看了很多商铺的礼物,都没有一个能入自己眼的,直到她在商铺里面看到了一柄无论是色泽还是样式都是属于上乘的玉如意,只见那个玉如意一端样式是灵芝的样式,微微的泛着莹润的光泽,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是稚童的肤质那样润滑,那柄玉如意简直是让人赞不绝口!在众多礼物中独树一帜,而那个店铺的掌柜也对白秋月夸赞道:“你的眼光真是好极了!我们店铺的这柄玉如意是镇店之宝!” 一提到是镇店之宝,白秋月心理寻思这柄玉如意一定价值连城了!然而邵逸飞很是慷慨,二话不说就说买了! 这个店铺的掌柜喜笑颜开,乐滋滋地为他们用尊贵的礼盒包装好!邵逸飞付过了钱之后就拉着白秋月的手坐上了轿子回府了。 两人下了轿子以后,却看到温滢芊在庭院里练着舞步,白秋月注意到了她的发型很是美丽,虽然散发来但是一点也不乱,她的贴近耳边的发打成辫子垂在耳边,鬓间垂着新鲜的刚从花园内采摘的花,头发上只用简单的发钗,简单的妆造却自有一番韵味,她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扬起水袖的时候就像是开在夏日里的一朵绚烂的花,正在恣意绽放着她那充满蓬勃朝气的生命力!而一旁的穿着紫色衣服的小丫鬟紫绡则侍立在一旁,拍着手,笑着说:“夫人真是太棒了!” 看到了邵逸飞和白秋月,她立马做了一个揖,“参见将军和白姨娘!” 邵逸飞忙让她起来,他看了眼前的丫鬟一眼,从赵妈口中知道她是新来的叫做紫绡的小丫鬟,只见这个丫鬟长着一双很灵动的眼睛,娇俏可人,很是透着青春的活力。 温滢芊听到了动静,她也停止了动作,来到了邵逸飞的面前,这么些天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过温滢芊,今日一见,只觉得她略施粉黛倒与平日里浓烈的妆造不相同,娇俏中带着几分清新脱俗,眼波流转,这发型和这身姿相得益彰,一张脸在这造型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迷人!邵逸飞的恍惚被温滢芊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的这身打扮成功了!她让紫绡特意为她设计妆造,没想到那丫鬟真有一手! 然而邵逸飞又想起这么迷人的一张脸内心却是如此狠毒,他掩饰住了内心的一丝心动,冷冷对温滢芊说道:“祖母没过几天就来府上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去跳你的舞呢!” “逸飞哥哥你有所不知,我是为了给祖母准备祝寿的舞蹈,自从得知祖母要来府上的消息,我每天夜不能寐,特意为她编排舞蹈,在她寿辰上献舞,祝她生辰快乐呢!哟,你们挑的礼物从包装上看还挺贵重呢!能否给我端详一番!”温滢芊注意到小厮手上拿的一个贵重的匣子,于是就跟邵逸飞说道。 “可以给你看的!”邵逸飞于是就命小厮打开那个匣子,那个匣子一打开,温滢芊的神色就变了,那柄玉如意色泽通透,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如水的光泽,整柄玉如意透着高贵,典雅的感觉,让人觉得挪不开眼,更别说太夫人不会喜欢了,是自己都会喜欢的!那这个白秋月岂不是更讨人喜欢了!”她把内心的落寞,嫉妒稍稍掩盖了,而是夸赞道:“真的很不错呢!妹妹可真有眼光!” 白秋月知道她并不是发自内心夸赞的,自然也礼貌地回应,而在一旁的紫绡则是惊喜地瞪大了双眼,笑着说:“将军啊,白姨娘啊,我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物件!”白秋月在心里冷笑,这丫鬟果然如阿香所说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样,她只是哂笑地看了紫绡一眼,之后便打量起她来,白秋月打量似的目光让紫绡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邵逸飞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于是对白秋月和温滢芊道:“秋月,芊芊,祖母的寿宴在将军府内操办,所以一些事宜麻烦你和芊芊操办了!所以要你们耗费一些心力了!” “那是自然,能给祖母操办寿宴是我们的福分,那祖母什么时候到达府邸呢?”温滢芊的语气有些欣喜,她其实内心很有把握给祖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快的话就在今天傍晚的时候就能到达府邸了!”邵逸飞也回答道。 几人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祖母了。 而与几人欣喜和期待的心情不同的是,有一人心情特别的烦闷。 秦夫人的卧房内。 她正在梳妆打扮,对着镜子不禁感叹自己的容颜老去,“春雨,不懂我的头发中怎么又有了一些白发,你把我头发上的那些白发弄掉,我看着碍眼。” 丫鬟春雨照做了,虽然她一直在安慰秦夫人她没有老去,但是秦夫人却依然觉得自己年华逝去了,想起了那一日白秋月嘲讽她老,她不禁悲叹起时光不饶人了,她非常害怕皱纹会爬上她的脸,就像是虫豸,一点点吞噬她的容颜,再一点点吞噬她的心。 因为太夫人即将到来,所以她内心堵得慌,不禁想起来了那段让她黯然神伤的过往。太夫人把邵逸飞生母赵莞华的死归咎到她的头上,认为她是个不祥之人,于是这些年来她一直受到太夫人的歧视,因为她的存在,她还特意搬出去住。 太夫人回来让她内心慌乱。她想起了太夫人比较喜欢吃栗子糕,于是出于对她的孝心,让太夫人对自己改观,于是她就特意亲自去准备栗子糕的糕点。希望尽自己所能让太夫人喜欢上自己。尽管这个很难,比登天还难。 太夫人来到将军府的时候,是在傍晚十分,只听到小厮一声唤道:“欢迎太夫人!"站在门口的邵岩,秦氏,邵逸飞,白秋月,温滢芊几人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只见太夫人拄着红檀木制成的拐杖,从华丽的轿中出来了,她的模样雍容华贵,头上钗着金钗珠宝,穿着绣着花鸟图案的锦绣华服,整个人气度不凡,虽然已经八十岁的年纪,但是耳聪目明,笑起来很是和蔼可亲,但是整个人是很有气场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的气派!身后轿子中走出来的她的贴身丫鬟碧荷忙上前来搀扶。 邵岩一众人忙迎上去,太夫人和众人打招呼的时候,热泪盈眶,许久没有见到孙儿了,自然也是想念,本来要来参加孙儿的婚礼的,但是因为那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所以一直在家中调养,歇息,她也甚是想念自己的孙儿,自从病情好转了以后就一直念叨着要来见邵逸飞呢! 秦氏上前的时候,太夫人眼睛只是粗略地扫过去,只是简单打个照面,让秦氏有些无趣。而她看到温滢芊和白秋月的时候,喜笑颜开,温滢芊和白秋月忙亲昵地喊道:“祖母!” “你们真乖!第一次见你们,祖母也没准备什么,就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一些物件,一会让碧荷给你们!”太夫人温暖地笑着握着她们的手,白秋月和温滢芊也连忙说着感谢的话,这个老太太比白秋月想象中还要亲切! “我们也给祖母准备了礼物呢!只是现在不着急给您!等您寿宴那天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温滢芊很是会撒娇,让太夫人喜笑颜开。 太夫人连连说:"好!好!我很期待呢!我听说我的寿宴也让你们操办,心理呀,是对你们满心欢喜!" 于是,太夫人一手由温滢芊搀扶,一手由白秋月搀扶,就这样亲昵地进了屋子。想要跟她们好好聊聊。 ------------ 第一百零三章 晚宴 太夫人携着白秋月和温滢芊的手一同进了府邸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将军府里面因为她而摆设的那些美丽的物件,将军府里面的美丽的环境让太夫人心旷神怡,白秋月和温滢芊和她说说笑笑,倒衬得身后的邵逸飞,邵岩等人变成了工具人。而秦氏则跟在后面,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邵怡儿和葛樊牵着天儿的手也来到了将军府内。邵怡儿一看到太夫人,表现得很热情,微笑着说:“祖母!”祖母看到怡儿,打趣着说:“怡儿的脸越发圆润了,一看葛樊这小子对你很好,没让你吃苦!”葛樊在一旁宠溺地看着邵怡儿,并对太奶奶笑道:“祖母说笑了。”邵怡儿也让天儿喊太奶奶,于是天儿就照样喊了,太夫人乐得合不拢嘴,连连夸天儿可爱,懂事。 几人就这样说笑着就进了堂屋里面,邵逸飞命人沏了上好的龙井茶,几人喝了赞不绝口,邵逸飞笑着说:“泡这壶龙井的茶水还是秋月提议的,用的是去年冬天腊梅树上的雪水,用精巧的罐子封存好,留到现在特意泡的。”邵逸飞的美言的话让太夫人对白秋月更加有好感,惹得一旁的温滢芊有些不悦。 这时候,秦氏为了让太夫人对自己有好感,就想要表现一番,就对大家说:“品茶光喝水有什么好,少了些茶点,我今天特意给大家做了一些吃食呢!” 于是就命丫鬟春雨端来了栗子糕作为吃食,几人吃了,这栗子糕的口感软糯香甜,甜而不腻,赞不绝口,然而太夫人却品尝了一口,说出了让秦氏心情骤然跌宕到谷底的话,只听太夫人冷哼道:“论做糕点的手艺,我看啊,淑瑛啊,你还是比不过莞华,还是欠缺一些味道。” 秦氏内心不悦,但还是带笑着说:“是,是,我这手艺哪能跟姐姐比呢!” 而太夫人好像并没有理会她的这种不愉快,又故意继续道:“一会快吃饭了,这茶点就不吃了吧。”又看着天儿,忘记了天儿今年几岁,于是就问邵怡儿道:“天儿今年几岁了?我记得不错的话,已经三岁了吧!” “回祖母,天儿已经四岁了!”邵怡儿说道。 太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感伤地握着邵逸飞的手,说道:“逸飞很可怜呢!莞华死的时候,逸飞也只不过是天儿这个年纪!” 邵逸飞在他三岁的时候,秦淑瑛来到了邵府,而四岁那年,他的亲身母亲赵莞华死去了。邵逸飞对她的生母赵莞华的印象很少,只是记忆里她抱着自己,一双眼睛里面透着温婉慈爱的光芒。而关于他的母亲的大部分的故事,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从别人口中得知,邵逸飞的生母是一个很关心仆人,善良孝顺的人,只是她红颜薄命,失足落水而亡。 太夫人仍然回味似地念叨着:“其实,我心里啊,最忘不掉的就是莞华了,她真的是个很让人心疼的人,平日里乐善好施,那般与世无争,不懂怎么就落水了,真的是很可怜呢!如果她还在世上就好了,可惜啊……” 太夫人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眼泪水都止不住。看到太夫人那么伤感,邵逸飞忙安慰她说:“祖母啊,母亲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这么想念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而白秋月心理对邵逸飞生母赵莞华有了想要了解的感觉,如果被一个人念及了那么多年,那一定是很好的一个人,一定是很温暖的人,只可惜红颜薄命,白秋月的眼睛不自禁地看向秦氏,只见秦氏的神色有些伤感,也擦了擦眼泪水道:“姐姐死的太早了!这些年我也一直都很想念姐姐呢!” “你想念她吗?以前她在世上的时候你怎么对她的?你有真正地从内心发自肺腑的认她姐姐吗?”太夫人的话语一下子犀利起来,她的目光咄咄逼人,似乎一下子要戳破她虚伪的假面具。 “婆婆说的哪里的话?我一直和莞华姐姐关系很好!”秦氏的眼睛里有些飘忽不定,显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邵岩也在一旁帮秦氏解围:“斯人已逝,追忆也无用了,你感情不要太过于悲恸了,你的大寿的好日子应该高高兴兴才对!” 太夫人擦了擦眼泪水,为了不让氛围冷淡,于是她就对温滢芊几人说:“我这次来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带了一些我自己做的一些物件,还有上一辈祖传下来的东西,我现在把这些东西一一给你们吧!” 于是就命碧荷把一个箱子拿了过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这里面有太夫人亲自缝制的寓意吉祥的红色鸳鸯成双对样式的被褥,给一条给温滢芊,另外一条给白秋月,并打趣着说:“我都想要抱重孙了,你们也要努力啊。”温滢芊一脸委屈地看向邵逸飞,然后撒娇说道:“我倒是想怀孕,可是逸飞哥哥的心理哪有我啊?他满心眼里都是秋月妹妹。” 太夫人自然也看出来了邵逸飞一心不在温滢芊身上,于是她劝说道:“逸飞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冷落滢芊呢!你看她多可人啊?你既然娶了两个,就要一同宠爱啊!我今年一定要抱上这两人的孩子,这是我给你的任务!” 温滢芊甜腻地搂着太夫人的胳膊,撒娇地说:“祖母~” 白秋月内心有些不舒服,她不禁看向邵逸飞,邵逸飞应和的神情有些不愉悦。 太夫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又拿出亲自缝制的鞋以及在寺庙开过光的佛珠串,还有她的祖母留给她的一对镶玉翡翠玉镯 ,她将这一对手镯分别交给白秋月和温滢芊,并对她们说道:“希望这手镯能给你们带来无尽的幸福,因为我的祖母当时也是把她最真挚的祝福寄托给我的!”这个礼物当然贵重了,温滢芊和白秋月纷纷表示受用不起,然而也不能拒绝祖母的好意,就收下了。 见她们收下了,祖母很欣慰地笑了!然后对大家说:"大家肚子也饿了吧!快享用美食吧!” 紫绡出生于平民家庭,自从来到了将军府邸里,见识了各种各样她以前没有见过的事物,将军府的那些丫鬟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的模样,论姿色也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要美丽些,尤其是花臣,俨然一副小姐的模样,可惜了只是丫鬟的命,可惜生的这样俊俏的容颜和气质了。 紫绡看见大家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禁想念起自己过往和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模样,只可惜物是人非,一切都破碎了,没有了。 晚宴开始了,花臣和一众丫鬟端上来了一碗碗珍馐美味,什么烧子鹅啊,叫花鸡啊,八宝葫芦鸭啊,炙烤梅条,玉米酥烙,玫瑰饼,鲈鱼羹,水晶梅花包……光是看就是一场视觉盛宴,更别提吃了,果然吃起来让人赞不绝口。 他们吃饭也很是讲究,每个人享用美食前都要用漱嘴的茶盅先过一过嘴,然后将手放到金盆里面每个人的手过一遍,用手帕擦一擦手,等到祖母说着开始吃吧,大家就开吃了。 紫绡看见白秋月的姿态特别优雅,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邵将军在给她夹菜,对待她的时候很贴心温柔,而温滢芊则坐在邵逸飞的另一边,希望邵逸飞对她好,但是邵逸飞不予理会,紫绡就明白在邵将军的心理,那个更加重要了。 由于太夫人的心情很好,于是这些佣人们也沾了一些福分,太夫人也赏给这些丫鬟家丁们一些吃食,他们得到了赏赐之后很是开心。 吃完饭后,紫绡在外面赏月,突然看到了正在池塘边用吃剩的点心正在喂鱼的少年,她平日里除了伺候温滢芊就和丫鬟家丁们开玩笑,能打成一片,从背影上来看,他的身姿瘦削却笔挺,她知道是她那来自荆州的小老乡! “喂!小老乡!”她玩心大起,冲过去,在身后推了一把,他以为那个小老乡只是晃晃悠悠,只是站不稳,惊惧,不会那么容易摔倒在河里,没想到他却要倒下去,紫绡慌了忙拉住他,没想到却被他一下子拽到了河里! 紫绡不会水性,忙呼喊救命!而郁风则会一些水性,奈何似乎脚里面被水草绊住了,怎么也上不来,他也只能喊救命! 两人的救命声引来了正在散步消食的几人,邵逸飞连忙命令会水的家丁把他们救了上来。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两人上岸后浑身湿透,白秋月连忙命人给他们换衣服,换完衣服后,邵逸飞有些生气地说:“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在河边干嘛!莫不是你们在河边私会?”大家都怀疑郁风和紫绡有不一样的情愫产生。 郁风忙和紫绡撇清关系:“不不不,我和她才没有什么感情!是她推的我!” “我也不会瞎了眼!看上你!”紫绡也怒气冲冲地回怼。 “你!你为什么要推我!我原本好端端的!”郁风气道。 “我就是想推你了?怎么样呢?推了就是推了。你大不了也推我一下!”紫绡生气地说道。 ------------ 第一百零四章 莞华,淑瑛 太夫人看到了两人斗嘴的一幕,不禁笑了:“这两个年轻人真是可爱呢!”她看着紫绡,和蔼地问道:“你多大啊!叫什么名字啊?看着你模样很小的样子!” “回禀太夫人,我年芳十七!叫紫绡。”紫绡认真答道。太夫人又看向郁风,打趣地问道:“你这个小伙子多大啊?叫什么名字?” “回太夫人,我十六了!我叫郁风!”郁风笑着说。 邵逸飞笑着说:“这两个人都是刚来府上的,年龄相当,而且还是老乡呢!” “改明儿把你两撮合一对好不好啊?”太夫人笑着问! “我才不要呢!”两人异口同声道,两人看彼此都不顺眼,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之后,又想起了刚刚落水的事情,略有些苦涩地叹息道:“如果,那时候莞华落水了,可以及时地救上来,也不至于死啊!只可惜发现得太晚了!唉!” 老年人最容易悲春伤秋,大家纷纷宽慰太夫人不要太过忧伤,她才进屋休息了。而在人群里的秦氏却始终都没有笑。因为她比较恐惧水,刚才看到有人落水的场景有些恐慌,而太夫人又提起赵莞华那个人物让秦氏比较恐惧。 多年来!她总是被一个梦魇缠绕,那就是那个如花一般美丽,温厚纯良,清丽脱俗的女子变得面目可憎,要把她拉下水,自从看到赵莞华溺水身亡后,她就恐惧了水!这是她女儿邵怡儿也知道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邵怡儿和秦氏待在一起,其实于是和女儿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女儿啊……其实,我这些年一想到赵莞华的死就感觉到内心悲伤!你说,她为人也算是很好的人了吧,只可惜红颜薄命!早早地就死去了!” “母亲,她的死跟你无关,你不要自责啊!”邵怡儿安慰她说道。 “嗯……”秦氏嘴上答应着,但是内心只要一想起那段悲伤的过去就很难过。 赵莞华!是个在外人看来很好的人,好到让自己妒忌,好到当自己跟她争辩的时候,别人只会站在她的一边,说自己不好,好到全天下的人都围绕她转,不过除了她的相公!这一点,秦氏还是得意的!就算赢了天下人的认可又如何,还不是输了感情!哈哈哈,哈哈哈!秦淑瑛在心理狂笑。 刚进府的时候,秦淑瑛拉着邵岩的手,怯生生地来到了众人面前,李庭琛和赵莞华正在说着笑,赵莞华手中正做着女工,本来和李庭琛正开心的时候却看到了秦淑瑛而失了魂魄一般,不小心用针扎到了手。李庭琛的眼睛里满是怒火,那时候的李庭琛就看不惯秦淑瑛,对邵岩说:“好人家的女子会抛弃自己的夫君和你在一起吗?”一开始,秦淑瑛拗不过家里的捆绑婚姻,嫁与了一个家境不错但老实木讷的一个人,她觉得那男人完全没有生活的情调。后来在参加宴席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心上人邵岩。秦淑瑛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她那老实丈夫写休书,执意要嫁给邵岩,为了爱情宁愿做妾室。 那时候的自己,模样也是一等一的美丽动人,把老实本分的赵莞华比下去了,很多时候都抢了赵莞华的风头。赵莞华,为人和顺,那时候已经有了邵逸飞,为了给邵逸飞很好的教育,特意让育儿口碑很好的赵妈和张妈来照顾他,她对这两个奶妈极好,对待她们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姐妹 。只是后来张妈因为一场怪病成了哑巴。后来念及旧情,邵逸飞把这两个奶妈接回了将军府。 只是 ,赵莞华对待外人都好,只是在邵府的时候,对邵岩和秦淑瑛却耍小性子,秦淑瑛可没有那么好,毕竟是她的情敌,她也不可能不厌恶,看到秦淑瑛和邵岩恩爱有佳的样子,不吃醋也是不可能的,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跟秦淑瑛斗,仗着有李庭琛撑腰,竟然让秦淑瑛做丫鬟的事情,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恶气。李庭琛自然帮着赵莞华,多次刁钻为难她,比如礼佛诵经回来,提议秦淑瑛为了表示孝道,特意抄写百遍经文,说自己已经抄过了,还说为了表示虔诚,让她沐浴更衣,跪坐在佛像面前,抄一整夜,直到抄完才能睡觉! 就这样,秦淑瑛抄了一整夜,腰酸背痛。 秦淑瑛刚到了邵府那一年,就为邵岩诞下了一个女儿,邵岩喜欢的不得了,就为这个女儿取名为邵怡儿。那时候邵逸飞只不过三岁。 婴孩总是无罪的,赵莞华对邵怡儿还算是好的,只是 ,有一日,赵莞华给邵怡儿吃东西的时候,邵怡儿不小心把东西卡在喉咙里了,邵岩就骂赵莞华是故意的!说赵莞华没安好心,秦淑瑛自然也觉得赵莞华是故意的!赵莞华很是委屈,百口莫辩。于是,邵岩对她彻底冷淡,一直到赵莞华去世也没有原谅她。 赵莞华与邵岩的婚姻就是个悲剧,那时候,赵莞华是个很端庄贤惠出生名门的小姐,但是也难逃那个时代被选择的命运,然而洞房花烛之夜,邵岩挑开她的喜帕的时候,赵莞华看邵岩第一眼,就认定了眼前这个硬朗英俊的男人一辈子。然而邵岩却始终不把心放在她这里。 有时候不爱一个人就是不爱,没有任何理由。 赵莞华把自己的满心期待交付给她的夫君之后,没想到她的夫君对她不上心,一开始说是忙于朝政,所以没有时间去陪她,之后说是有应酬,一开始赵莞华还相信的,之后她就知道一切了。 新婚之夜的时候,邵岩对赵莞华甜言蜜语,赵莞华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邵岩。包括那一腔炽热的心思。 只是,后来,他总是说没时间,陪伴不了他,赵莞华才彻底发现,不是他没时间,只是他不爱自己。自从秦淑瑛来府上的时候,邵岩在忙也会抽空来陪伴。而秦淑瑛的孩子也是邵岩悉心照顾的,所以比起邵逸飞来说,邵岩更喜欢邵怡儿。邵逸飞刚出生的时候,邵岩只是微笑了一声:“这孩子有几分像你呢!” 真是有几分像,才连带着不爱! 后来男女之情在她心理已经化作为不值一提的事情了。 赵莞华心知肚明,自此以后她的心就冰凉了!她不再针对秦淑瑛,而是专心于自己的乐善好施的事情。她一直都有着菩萨般的心肠,那时候有的地方的难民来到邵府,见他们没吃的,就给他们施粥,送糕点,这些难民狼吞虎咽的吃得时候,赵莞华心理很不是滋味。后来赵莞华还特意拿出自己的一部分银子去接济那些吃不上饭的人。把他们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更让人觉得感动的是,赵莞华,身份尊贵,竟然去难民窟,与他们一同吃,一同聊天。 这些,是秦淑瑛永远也学不会的,因为她有时候会嫌弃那些贫苦的人身上有恶疾,她向来洁癖,认为贵族就应该高高在上的。 在打扮上,赵莞华朴素大方,秦淑瑛精致浮华。秦淑瑛不止一次嘲笑赵莞华土。 而其实一个人内心善良,外表不是多打扮她自然也是美丽的,莞华夫人的善意人尽皆知,都传莞华夫人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而赵莞华在外的口碑变得好,自然衬得秦淑瑛不值一提,虽然,秦淑瑛也装装样子乐善好施,但是她永远也不可能放下架子去平易近人,很多人都说秦淑瑛不如赵莞华, 于是有的直接的人直接就对秦淑瑛道:"你不及赵夫人!”让秦淑瑛气得要死。 这样的评价自从她嫁到了邵府之后就围绕着她,她的内心已经很崩溃了,因为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宴会,生活中的表现处处都要被压一头。谁都称赵夫人蕙质兰心,而秦氏永远在别人印象里不如赵莞华。 真正让她受挫的是李庭琛对她的评价:“在我的心里,只有莞华一个媳妇,而你怎么进府的,你心知肚明,你若是没用什么手段,我家岩儿会宁可担负起一切骂名也要娶你吗?”而平日里,赵莞华和李庭琛完全像是一对母女,赵莞华常常会逗得李庭琛哈哈大笑,两人一同做女工,聊天。 而淑瑛却是一直都挤不进去的。她的心思一阵灼痛,就像是心如同一只鸟,上面每天都绑着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压得那只鸟已经快窒息了,快被压死了,而她这个人想飞,却一直都飞不出去了。被困住了。慢慢地,心就死了。 如果说,淑瑛不恨是不可能的,她原本以为自己的选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想到却因为那个女人,自己输了!她不甘心输!她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输了。她恨!恨那个女人,她觉得!她过早的得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这一切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只差一点,她就会是邵府唯一一个女主人! 而天助她也,那潭池水中,赵莞华就这样溺亡了,可是一切又好起来了吗?…… 画面变得朦胧,赵莞华也渐渐从回忆里虚化,她不想再忆起这个人,真的是满满的痛苦! ------------ 第一百零五章 浓情蜜意 白秋月自然注意到秦氏看到郁风和紫绡落水的时候脸色大变,莫非她是惊惧水吗?她为什么惊惧水呢?白秋月好奇,然而也没有想下去。 后一日,她无意间撞见不会说话的张妈坐在一旁静静地歇息。听邵逸飞说,张妈这个人,原本是会说话的,只是之后生了一场怪病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白秋月跟张妈打了声招呼,张妈也冲她温柔一笑,目光中似乎透着哀伤,她总觉得张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然而只是把自己的疑虑藏在自己的心理。 赵妈则跟白秋月说道:“白姨娘,你有所不知啊!曾经张妈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不懂怎么在邵将军十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不会说话了,秦夫人给了她一笔钱打发她回去,没想到邵将军念及旧情,还是把她接回来了,其实邵将军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呢!” “哦哦,可不是嘛?”白秋月回答道,心理寻思那这个张妈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就不能说话了呢?有些奇怪呢! 而在太夫人的卧房内。 太夫人特意让温滢芊和邵逸飞进来,她对温滢芊说道:“芊芊啊,我当然希望你能为我添一个重孙啊!”并恳切地对邵逸飞说:“芊芊算是你的正室,我怎么听闻你跟她感情不好呢!我看芊芊啊,是个好孩子,我给你们做主,你今晚一定要和她在一起!这也是温宰相希望看到的吧!” 提到温宰相,邵逸飞就心事重重,仿佛有什么积压在自己身上,原本自己对温滢芊是有一丝好感的,没想到她多次败坏了自己对她仅存不多的好印象。 温滢芊听了,自然是满怀期待地看向邵逸飞,邵逸飞却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看到祖母这般说,也是言辞恳切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虽然他的满心眼里都是白秋月,但是如果总是跟白秋月关系太亲密,其实在温滢芊家族势力面前,也是对白秋月不利的。 确实,温滢芊嫁进将军府也有一些时日了,到现在肚子里还没有动静难免不会让人起疑。 邵逸飞只能悻悻地答应了。 期待这样的日子已经期待了很久,温滢芊晚间的时候特意挑选了一身透明丝质寝衣。紫绡为她把青丝梳柔顺,身上撒着一些花瓣露,她的眼含期待,呡着嘴唇,有些娇羞动人的模样。眉眼中生出无限风情,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味,香味混着香薰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吱嘎~”门推开了,她的心竟然紧张又期待,邵逸飞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温婉地坐直身体在床边,手倒是由于局促不停地搅动着手绢,烛光摇曳生姿,佳人明媚动人。 她以为邵逸飞会被今晚的迷人的她打动,正打算给他绽开格外迷人娇俏的笑容的时候,正打算薄唇微启,温柔地道一句:“逸飞哥哥,你来了!” 而她却看到邵逸飞的神色冰冷的如同一把剑,这让他周围散发着难以接近的气质,这和自己想象中的是极为不相同的!心里一阵落差! 那点燃的香薰里面带着一种缱绻的味道,烟雾弥漫间,他为她的衣物除去,那种感觉不是情意绵绵的,那香似乎在嘲笑这女子的自作多情。这男人像是在完成一场任务。 温滢芊不禁流出了眼泪,她是女人,能感受到男人对自己的感情,不爱就是不爱,只是她真的不甘心,自己会输得那么惨!邵逸飞的心完全不在她身上。 “逸飞哥哥~”温滢芊试探性地问道,不过他却不耐烦地辗转过身,冷冰冰地说:“睡了。” 温滢芊却流了眼泪,她抱向邵逸飞,感受他身体的温度,只是,她知道,绝情如他,深情亦如他,他只是爱的人不是自己,她的内心很是悲泣,然而,靠近他,不正是自己所贪恋的吗? 而邵逸飞,此刻正在想着他的白秋月吧!白秋月!白秋月!温滢芊恨得牙痒痒! 而在卧房里,白秋月正忧伤着,她的枕边人如今在她人的枕边。去之前,邵逸飞温柔地对白秋月说道:“秋月,你要理解我,其实我有我的难处!”他说的时候吻了吻白秋月的手,白秋月应允了,因为一个妾室原本就没有资格说对自己的相公有什么要求的,那是邵逸飞的妻室,她不应该那么霸道地占据邵逸飞这个人,于是,她只有装作大度说:“逸飞,你不要顾及我的情绪,我能理解的!芊芊是你的妻,你理应去她那得!” 白秋月说这话的时候心在滴血,她不是把邵逸飞往温滢芊那边推,而是自己确实不能太自私,去从邵逸飞那边完全夺走属于温滢芊对他的爱。 她彻夜难眠,她知道,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性,没有说是完全拥有一个丈夫,尤其是王孙贵族的生活中,更没有说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所以,从自己被选择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了!她虽然很享受和邵逸飞的二人世界,但是这个世道,又何尝是能够独独拥有自己的丈夫呢! 她想起来了莞华夫人和秦氏,其实莞华夫人又何尝不想跟邵岩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只是邵岩把他的心已经完全给了秦氏,再难分割出去,而莞华夫人其实很悲剧的!是这个时代的悲剧!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注定一生都不能够拥有的! 在这个男权的社会,女生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包括她们的命运,都不可以自己选,选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有一句古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的人一辈子得不到关爱,而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但是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得到了邵逸飞的关爱。只是等到自己容颜老去的时候,邵逸飞还会关心自己吗? 早上的时候,邵逸飞端着银耳莲子羹来找白秋月。而白秋月一听到脚步声立马把自己的头钻到被子里,邵逸飞靠近她,并玩笑地说:“小懒虫,起床了!” 白秋月并不搭理,而是继续捂着脸,有些撒娇地说:“将军啊?我还未梳洗,怕以素面见你,会碍着你的眼!” “你这是说什么话?你什么样的样子我都喜欢。”邵逸飞把她的被子掀开,却看到眼睛有些红肿,知道她有些不开心,她只是装作懂事,邵逸飞问道:“怎么哭了?” “我没有哭……”白秋月苦笑着直起身,坐在床帮上,邵逸飞亲自给她喂银耳莲子羹,并许愿似地:“秋月,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就算有几生几世,我也会对你好!” 银耳莲子羹的滋味甜甜的,只是带给她味蕾的甜味,但是她的心却始终有些苦苦的。她有的时候真的害怕邵逸飞会离开自己。他给自己的这份爱是会消散的! 几生几世?白秋月一直有一个疑惑,就是她总是会做梦境,梦境并不美好,里面有一个和邵逸飞很像却很凶残的人总是拿着一把剑,似乎要砍杀一切,以前做过这样的梦是以前出于对邵逸飞的恐惧,之后这样的梦境也会做,但也不知道是何寓意,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比如她的梦境里,总会出现汀月幽兰的一株仙草!其实,她不知道她跟邵逸飞的结局会怎样了!因为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就如同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洞,越进去,越能探索到其中的奥义。 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白秋月却认真了起来,“几生几世?你认为有几生几世吗?” “我希望有,如若有的话,我依然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你!”邵逸飞温柔地对白秋月说。 其实在白秋月眼里,邵逸飞的温柔只对自己,有时候听别人说邵逸飞生性残暴,但是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很温柔的。 如果真的有几生几世?两人会一直那么好吗?她温柔地靠在邵逸飞身边。 邵逸飞抱着她,温柔地说:“秋月,你要快些洗漱打扮了。马上就是祖母的寿辰,府内的布置,寿宴吃得食物,用的东西都需要你和芊芊准备了,今日就要准备了,要辛苦你们这些天去采购了!” “好的。”白秋月慵懒地起身,有些饶有期待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会尽我所能办的最好!” “一定会的,我相信你!你能够做好的!”邵逸飞握住了她的手,吻了吻。 邵逸飞看着白秋月洗漱,化上妆容,他的眼睛里只有看向白秋月的时候才是有的这种浓情蜜意,他提出要为白秋月描眉,白秋月的眉毛眉色如黛,邵逸飞笨拙的手为她描上了两道像是毛毛虫一样的眉毛,白秋月有些嗔怪:“你这是在干嘛呢?”只见铜镜里,白秋月的眉毛影响了她的颜值,她假意要打邵逸飞,邵逸飞身躯躲开,白秋月只能把眉毛弄掉重新画,眉眼中带着嗔怪。 卧房内,两人缱绻万分。驱散了白秋月昨夜忧伤的情绪。 ------------ 第一百零六章 置办寿宴 太夫人的寿辰宴会的安排落在了温滢芊和白秋月的手上,没过几天就是她的八十大寿了,自然她们二人要开始筹办寿辰宴会了。 温滢芊提议寿辰宴会要请一个御厨,她比较注重菜品的样式,因为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所以自然在吃食上比较讲究,包括用箸,碗,汤匙之类的东西都要是那种精致的,所以温滢芊特意命人为这次宴席定制这些餐具,定制的全是鎏金花纹样式的,而白秋月想到了为将军府省一笔开销,她却觉得青花白瓷样式的极好,又雅致又彰显太夫人高贵的气质,然而温滢芊却丝毫不采纳,她冷冷道:“你不觉得青花白瓷样式的太过小家子气了吗?哪有鎏金花纹样式的高贵呢?” “姐姐说得是。”白秋月知道温滢芊的性子,她不会采纳别人的观点,自然也没有说,不过看到温滢芊在宴席上的饮食和餐具上过于铺张浪费了。这次来的人数比较多。太夫人的八十大寿乃是重要的一场大寿。以后相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所以大摆三十桌宴席。 邵逸飞的几个叔叔,包括莞华夫人亲朋好友,邵岩的亲朋好友都收到请帖,百忙之中要过来。 按照温滢芊的提议,就是要主张气派,所以特意邀请朝中的御厨来做菜,只见那个御厨总是有些睥睨人的样子,给人感觉就不好接触,派头十足。 他一来就开始炫技,颠勺,翻锅架势十足,游刃有余,他还表演雕胡萝卜,只见他用手三两下就把胡萝卜雕刻成了一朵牡丹花,又在众人的艳羡声中雕刻出了龙,和凤,这真的没有功夫还雕刻不成这样的。 郁风在一旁连连称赞,他把他雕刻的这些胡萝卜拿在手上仔细瞧,只见那刀工真的特别好。那龙的龙鳞都雕刻出来了。 那御厨又拿出来了一个帖子,在那个帖子上开始用毛笔写寿宴的菜品,洋洋洒洒,三下两除二,就开出了一连串的菜名。 他的菜从菜名上来看就很贵重,御用佛跳墙,百鸟朝凤,消灵炙,暖寒花酿驴,八仙盘等等,主食有御黄王母饭,甜雪,糕点点心有金银夹花,水晶梅子酥,水晶龙凤糕等等。 没见过世面的郁风哪里见过这些菜名,于是就好奇地问道:“这消灵炙是怎么做的?” “这消灵炙啊!这道菜是以鹊舌为引,而主料是羊心尖肉,一只羊身上只能取四两肉,要历经很复杂的工艺,最后才能烤制而成呢!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自然是没有见识过得,因为民间的大厨是做不出这样的菜的!”御厨的轻描淡写让大家听得云里雾里。 “那御黄王母饭呢?”紫绡好奇地问道,她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这御厨有些瞧不上她的样子,爱搭不理地说:“是用肉丝和蛋黄制成的。” 之后,他们问的菜,御厨也一一回答了。 “倒底是富贵人家的,连吃食都这么讲究!光听名字就很好吃了!”紫绡在一旁连连赞叹。 等御厨开好菜名,就命一众人去集市上买食材了。鸡,鸭,鱼,猪肉,羊肉,海鲜,蔬菜等等,要摆那么多桌,这些食材简直是大手笔。于是白秋月和温滢芊派郁风和一众家丁前去买食材。 而白秋月和温滢芊又开始计划如何把寿宴的场景给布置好。 白秋月和花臣等一众人则满心欢喜,说说笑笑地去买一些灯笼,还有一些寓意吉祥的挂饰,还有一些鞭炮,盆景,字画等等。 没想到她们刚挂上去。温滢芊却盛气凌人地过来了,她二话不说和其他家丁将白秋月提议的这些挂饰都扯了下来,没来由地将灯笼往地下一扔!并对紫绡和阿香说:“你们把我选的灯笼挂上去!然后把我挑的装饰装好!” 只见温滢芊选的那些灯笼,是宫廷琉璃珐琅花灯,一看就价格不菲,比起白秋月的寻常百姓家的灯笼来说,她挑的灯笼简直象征着身份,白秋月知道温滢芊是故意针对的,也没有搭理,而是要捡起地上的灯笼,挂到其他的地方。 却被温滢芊一脚踩上去地上的灯笼,神色嚣张且带着跋扈气焰说道:“妹妹啊,你挑的灯笼太过于普通了,你莫非是觉得这样的灯笼跟太夫人的身份相匹配吗?你选的这些东西都太廉价了,我把他们换掉是为了避免你被来得宾客嘲讽哦!你都不知道,来得人都是达官显贵,他们见你买的东西这样廉价,又这样丑,谁不会在背地里哈哈大笑呢!” “姐姐啊,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于勤劳的人们做出来的,都是巧夺天工的,精美的,你怎么能说这些东西丑呢?只有心丑的人才会看什么东西都是丑的!我认为这些东西很好看呢!”白秋月不依不饶地说。 “你!”温滢芊气急,要打她,不料白秋月却不甘示弱道:“你打啊!在大庭广众下打我吧!最好被太夫人也看到!这样你就赖不掉你做过这样的事吧!”白秋月身姿挺立,傲然如同一棵松树那样,温滢芊不禁把手收住,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冷瞥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装饰,冷笑着对家丁说:“把她买的这些装饰处理掉!看着碍眼!这买的是什么东西啊?这样次等货!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的人就这样的品味呢!” 白秋月正欲和她争辩的时候,太夫人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东西,有些惊讶地问:“这些好好的东西,怎么都要扔了?” 这时候,白秋月假意啜泣,花臣明白她的意思,故意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太夫人关切地问:“怎么回事?”花臣眉头微蹙地说:“太夫人,您有所不知啊,这些都是白姨娘精心挑选的,而就在刚刚夫人把这些都要扔掉,还说平民的东西很丑,说白姨娘没有眼光!” 温滢芊连忙解释:“祖母,我是认为您的身份尊贵,而且八十大寿乃是人间大事,启能马虎的,我也是为您考虑,替您着想,才制止了秋月妹妹把这些廉价的东西挂上去。这些东西根本就匹配不了您的身份啊!”温滢芊虽然竭尽全力要解释,但是她作为贵族有她固化的认知,就是贫民的东西永远都是次等的,永远都比不过贵族的东西!包括贫民的身份一辈子都是低人一等的! 她以为,太夫人作为贵族也和她一样是这样的认知。 而太夫人虽然出生贵族,但是一向崇尚节约,勤俭,而从前莞华夫人也是贴近贫苦民众,从来没有漠视贫民的态度,她听了这话,自然有些不悦,于是就微带着愠怒说道:“芊芊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想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衣服都是出自你口中的贫民之手,我们的粮食都是农民们种的!我们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离得了他们的汗水呢!你刚刚说得那番话简直太让我惊讶了!我完全想不到你会这么想啊!秋月挑的灯笼很美啊!你怎么就把她挑的踩烂了呢?” 太夫人显然注意到了她脚边的被踩烂的灯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滢芊。她原本以为温滢芊是那种稍微有些娇纵,但是很可爱善良的孩子,但是今天的一番言语简直让她惊讶! 原来啊,太夫人本来心情大好地前来散步,看到白秋月和温滢芊正在挂灯笼,不想打扰她们干活,就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会,没想到却看到了温滢芊欺凌白秋月的一幕,让太夫人彻底看到了温滢芊没有在她面前展示的另一面!而倒是白秋月,让她刮目相看,因为她本来内心有些抵触白秋月是妾室的身份,想到了秦氏也同样是妾室,以为白秋月是那种夺走了邵逸飞全部的爱的人,跟秦氏夺走邵岩全部的爱一样。 然而,她在一旁观察到的白秋月不卑不亢,有傲骨,再想起这几日的观察,倒觉得白秋月有几分莞华的影子。 然而她没有流露出来,她也没有说出她刚刚看到了两人争执的画面,而温滢芊怕自己在祖母心理的形象一落千丈,于是就搂着祖母的胳膊,撒娇地说:“祖母~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不会就好。”太夫人摸了摸温滢芊的手,淡淡地说。目光却瞥向白秋月,对白秋月说道:“秋月啊,辛苦你了。刚刚你没有挂好的继续挂吧。我喜欢到处都有得挂上才开心呢!” 白秋月对祖母露出灿烂地微笑,说道:“是!祖母,我这就和花臣去把没有挂上的地方挂上去!”于是,就和花臣一起去挂了。太夫人望见白秋月离开的背影,突然莫名地有一种怜惜之情。 其实,太夫人是个心地很好的人,平时最看不惯恃强凌弱的人了。她有着菩萨心肠,晚年的时候早已经看淡荣华富贵,生老病死,自然能感知到和她性格一样善良的人,她知道,白秋月就是这样的人。温滢芊并不是这样的人。 而太夫人却没有流露出她的内心的想法,温滢芊见太夫人没有不悦的神色,于是就对太夫人说:“祖母啊,等你寿辰那天,一定会让你很开心,因为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些歌舞呢!我还会亲自给你表演舞蹈呢!” “是吗?”太夫人刮了一下温滢芊的鼻子,笑着说:“芊芊真有心意啊,我都有些期待那一天了呢!” 果然,后面的几天,温滢芊请了一群乐师,舞女,在庭院里排练,以她的话说:“要给大家一场难忘的寿宴!” ------------ 第一百零七章 八十大寿 花臣看着正在弹琴的白秋月,听着屋外热闹非凡地排练歌舞的声音,她冷笑一声:“温滢芊也真是太用心了!”白秋月也苦笑着说:“她无非就是想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她在将军府的地位。”花臣听了白秋月反复练习的这个曲子,觉得这曲调悠长深远,寓意很好。 到了李庭琛八十大寿这一天,李庭琛穿着一身大红色袖口镶着金边,身上绣着牡丹样式的华服,头上珠钗玉翠环绕,在鬓发周围还攒着一朵红色的花。平日里其实太夫人不爱戴花,只是拗不过温滢芊,她开玩笑地对祖母说:“您簪花最美了!” “哪美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老妖婆一个!”李庭琛玩笑地打趣道。 “您在我心里永远都不老。”温滢芊笑意盈盈地搂着她的祖母,在外人看来祖母和她是最亲呢的。 将军府内热闹非凡, 来的有李庭琛的几位儿子和他们的夫人,邵岚,邵岂这两个儿子气质完全不一样,邵岚是那种斯文儒雅的文官气质,而邵岂是那种魁梧身形的大汉,他们二人献给母亲祝寿的礼物邵岚送的是自己亲手画的字画,字画上画的是枝干遒劲的古柏,矗立在山巅之上,悬崖下,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带有磅礴恢宏的架势,一看就是费了很多功夫画的,邵岚展开后,则斯文地做了一个揖:“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家对这幅画叹为观止,赞叹不绝。太夫人连连称赞,称赞他的大儿有心了。 而她的二儿子邵岂则有些瞧不起他哥哥的样子,冷声道:“这个字画值不了多少钱!哪有我送的值钱!”只见邵岂送的是玉麒麟,那个玉麒麟神态逼真,目光炯炯,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邵岚听了显然看不惯他弟弟,听着觉得他弟弟说得话刺耳,但是又觉得没必要跟他争辩,就瞪了邵岂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太夫人则教训邵岂一番:“你还没有收起你那口无遮拦的毛病,你哥哥以前是太惯你了才惯的了你这样的毛病,我哪管礼物贵与不贵啊,只要你们心意有,我就心满意足了!” 而邵岩则送上了母亲一串珠宝,这串珠宝是邵岩花了不少价格购买的,他知道她的母亲喜欢这样的珠宝。 果然太夫人很心满意足,觉得这串珠宝带着很是精致好看,是自己喜欢的样式。 而邵逸飞带着白秋月还有温滢芊来到了大家的面前。 只见温滢芊走上前去,很礼貌地跟邵逸飞的两位叔叔以及众人打了声招呼,白秋月也上前去跟大家打招呼,其实她心理是有心思的,自然一开始表情惴惴的,看到众人也很快掩饰过去,也跟着笑着打招呼。 因为原本她要拿那个匣子里的玉如意前来道贺,启料她去拿的时候,发现匣子已经摔落在地上,玉如意摔成了两截!而她不知道为何故,突然那只黑猫从她桌上窜下来让她吓了一跳!那只黑猫懒懒散散地在她面前走!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漫不经心地出去了!白秋月不知道这只黑猫怎么在这间房屋内。而当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价值连城的精心准备的玉如意已经摔碎了! 邵逸飞忙安慰她,说可以准备其他的贺礼,但是白秋月像失了魂魄一般,喃喃:“来不及了!这些宾客都来了!”她知道,在这些贵族面前倘若自己表现不好难免会变成笑话! 邵岚则看着温滢芊和白秋月温润地笑着。 而邵岂看着温滢芊和白秋月,对邵逸飞调侃:“侄儿啊,你可真有福气啊,你娶得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啊!从前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邵逸飞笑着回应说:“叔叔啊,过奖了!” 而邵岂意犹未尽地看着府内的装扮,则觉得这样的装饰富丽堂皇,如同宫殿一般,尤其是看到琉璃珐琅灯的时候赞不绝口,他夸赞道:“这眼光真是好!打造的真的是别具一格!” “叔叔,你谬赞了!”温滢芊笑着说道,露出深深的梨涡,她今日的打扮让人眼前一亮,她的话语让人认定她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她娇笑着说:“装扮将军府迎接大家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这自然有她的功劳,但是也离不开秋月的功劳,秋月为了置办这场寿宴用了不少心思呢!”邵逸飞自然不想让温滢芊一个人邀功,他就替白秋月说了。 “没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相比较温滢芊的骄傲,白秋月显得谦卑地多! “妹妹自然花了不少心思,你们瞧,那里的那两对写着寿字样的大红灯笼就是出自她眼光呢!还有那一串琉璃珠穿成的门帘!也是她想出来的点子!她是来自民间,所以你们也要理解这种平民化的眼光!”温滢芊的语气中虽然是在告诉大家是白秋月想出来的点子,其实白秋月不傻,她听出来了嘲讽,愚弄!她是想让大家看她笑话。 而宾客议论纷纷,有的人在窃窃私语,说道:“这什么眼光?真的好土啊!妾室和正房品味真的不是差的一点半点!”“可不是嘛!出生就不一样!” 邵岂看到另一边挂着的大红灯笼以及那个门帘,他有些尴尬地苦笑着说:“白姨娘!你是来自民间的吗?怪不得眼光有失偏颇,能理解!能理解!” 白秋月一阵无地自容!如果出生不好,就活该这么被嘲笑吗?她也不会自卑!她认为她来自民间是骄傲的事情! 然而邵岚则为白秋月解围,说道:“我倒是觉得透着一些纯朴和对她祖母的浓浓的情义呢!” 而邵岚夫人则说:“纯朴?相公,你是想表达很土的意思吗?” 温滢芊带着难以琢磨地看笑话的笑容盯着白秋月!她越是遇到这种窘境,温滢芊越是期待看到的! “不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我这个意思!”邵岚对夫人连连摆手,对着白秋月表示歉意,而白秋月则一脸带着笑和她不容轻视的一身傲骨站在众人面前,她的微笑得体不失涵养,对邵岚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其实只是想表达我对祖母的那份感情!就那么简单的一桩事情!你们看到的是纯朴,我知道,这是纯朴,纵然你们认为我的眼光不好!但是我想表达的也是纯朴的祝愿祖母的感情!这是无价的!” 太夫人在一旁被白秋月的处变不惊而赞叹。 而温滢芊不依不饶,她笑着说:“妹妹啊,我也同样对祖母有感情!我选的这些东西贵是贵,但我舍得为祖母花钱,而你选的都是些廉价货,凭你三言两语就能体现对祖母的爱了吗?你的眼光不好关你对祖母的这份感情什么事啊?” 邵逸飞听了温滢芊的话气急,但是众人在跟前他也不能发火,就在他要想怎么替白秋月解围的时候,有好听的温柔的声音慢悠悠地在众人面前响起:“这琉璃珠帘想必花了白姨娘不少功夫吧!” 众人望过去,却见一弱柳扶风的身着素色衣服的女子正拨弄着那琉璃珠帘,那琉璃珠帘在阳光下散发着通亮,七彩的色泽,触碰在一起叮叮作响,很是动听。 而仔细看那女子的模样,只见她脸色苍白,脸部消瘦,但是很有气质,柳叶眉下有一双带着一丝哀愁的眼睛,众人知道,那是前朝长公主的表妹,嘉慧郡主,她是莞华的好友,而她生前经常来邵府找莞华聊天,自然和李庭琛也走的很近,所以她八十大寿也来参加了。 她的声音如同和风细雨滋养了白秋月的心田,没来由的,她觉得嘉慧郡主给自己很舒服的感觉,看着她就似乎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又觉得像自己的母亲那样,目光柔和,散发着母性。 “是啊!这琉璃珠帘耗费了白姨娘很多心思呢!”花臣替白秋月解围,“白姨娘说自己要亲自为太夫人串珠帘,所以,她没日没夜的串珠帘,大家瞧,因为串珠帘她的手都肿了!”巧玉也在一旁说:“可不是嘛!小姐这些天一直在串珠帘呢!因为这珠帘很是美丽,在阳光下就像闪着光,很是美丽!就跟佛光普照一样!” “你别说!还真像!”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同样,大家看到了白秋月红肿的手指,这才明白原来她一直在默默地为她的祖母做这件事情,原来啊!为了做这个白秋月耗费了不少心力,几个晚上串珠子 ,珠子有的掉落在地上捡起来还继续串,困了乏了还继续串,只是她不愿意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太夫人则充满怜爱地看着白秋月,心理想:“这孩子!傻孩子!和莞华一样实心肠!” 而嘉慧郡主说出来这件事自然大家也把关注点放到了白秋月为祖母付出心力的事情了,白秋月对嘉慧郡主嫣然一笑,嘉慧郡主也同样对白秋月嫣然一笑,白秋月不懂自己有没有看错,似乎嘉慧郡主看着白秋月的目光透着一种关心!慈爱!像是看到了熟人一样! 嘉慧郡主似乎知道白秋月的不愉快,对众人继续道:“这些灯笼我倒是觉得不错!很有新意!莫非大家认为我的眼光不好?” 嘉慧郡主的眼光自然无可挑剔,大家也没有继续嘲笑下去。 然而温滢芊却不尽兴,又进行她的第二次发难! ------------ 第一百零八章 祝寿礼物 温滢芊命紫绡把她准备的礼物呈上来,紫绡视若珍宝一般把那个长长匣子拿了出来,就在好奇匣子里面有什么的时候,温滢芊颇有些得意地让紫绡打开匣子,她笑着对祖母说:“这个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千年人参,祝愿祖母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真是个好孩子。”李庭琛夸赞着说。 大家看了温滢芊准备的礼物,纷纷夸赞温滢芊的一片孝心。温滢芊内心有些得意。 而白秋月则略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给祖母什么了,准备的玉如意也损坏了,而温滢芊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对众人说:“其实啊,妹妹才有心呢!她准备了一个万里挑一的玉如意,那色泽,那质地,真的让人惊叹,简直是人间罕见的啊,妹妹,你给大家展示一下,让大家见识见识!” 白秋月心理知道,那只猫应该是故意放到那间屋子里的,也是温滢芊故意放的,故意让自己难堪的,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把这柄玉如意好好保存呢?她有些不愉快地看向温滢芊。 “妹妹,怎么还不快拿过来,我们都等不及要瞧了呢?”温滢芊的话语引来了大家的纷纷应和,大家也想看看温滢芊所说的人间罕见的玉如意长什么样! 邵岂更是直言:“我们真是想见识一下那柄玉如意!说得还没有见就已经心动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纷纷应和。 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中,白秋月不拿出来也对不起大家的一腔热情,她看着温滢芊的目光中透着一种阴鸷,但是,她很快把目光收敛起来,表示出极大的热情,她对白秋月说道:“秋月妹妹啊,你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吧!你看大家这样期待的样子。” 于是拗不过她,白秋月只得命令人拿过来了,当那匣子拿过来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变得诧异。 只见那匣子中,那柄玉如意已经断裂了!已经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的样子!本来给人感觉吉利的寓意一下子变味了!谁希望看到祝寿的日子祝寿的礼物变成这个样子! 邵逸飞替白秋月解围,对大家说道:“这柄玉如意是秋月花了不少心思,挑了好久才选中的,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不知道是谁开门的时候将黑猫放了进去,这也是意料之外的!她也不希望给祖母的礼物坏成这样!” “哎呀,不吉利!不吉利啊!”温滢芊连连感叹,“怎么偏偏寿辰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秋月妹妹,你也太不小心了!你怎么没有看好呢?” “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邵岂的眉头紧促。 “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李庭琛脸色稍微有点阴沉的神色。 白秋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邵岂说出来的话会对自己不利 。果然,如自己所料。 “那母亲,你可不要生气。”邵岂看了看李庭琛的脸色,李庭琛说能说,才说了出来。 邵岂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越是听了别人带头起哄,他越是来劲,于是,他似乎是看好戏一般,扬声道:“我听说啊!寿辰的时候送礼物,礼物坏了,寿星是会折寿的! 侄媳啊,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不看管好礼物呢!” “哎哟,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氏也在一旁叹气地说,不禁看向邵岩,邵岩的脸色阴沉,也想不到寿辰宴会上出现这样的事情。 “哎哟,她是想诅咒太夫人吗?”“真是这样吗?”“她真不小心”……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这果然正着温滢芊的道,这样白秋月会给大家不好的印象了。 玉如意的碎裂让太夫人心情也有些阴郁,她虽然知道白秋月不是故意的,但是也是触发了霉头,像她这样也想要活得长寿的人在大寿的这一天看到了这种场景,自然心情也堵得慌,原本心情大好的,现在心情上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但是为了让大家不议论纷纷,她温言道:“好啦,好啦,秋月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计较这件事情了!” 然而温滢芊却不想让白秋月好过,她继续对祖母道:“祖母,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呢?送给你的玉如意碎裂了,原本就是秋月妹妹的疏忽啊!” 而温滢芊看着白秋月,要看她出糗,看她怎么在别人面前无措,向祖母道歉,表现出谦卑的样子,她就是要占上风!她看着白秋月不开心的样子,她的内心就很开心! 然而,白秋月思忖了一会,她知道,越是大家要看她笑话,她就越是不能慌乱。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得体而大方地站在了大家的面前,对太夫人礼貌地鞠了一躬。 “太夫人,请原谅我没有把送给你的礼物保护好!我放玉如意的那个房间,其实平时都上锁的,不懂是谁把房间的门打开的,黑猫进里面了!这只黑猫也是比较调皮,如果它自己溜进去把玉如意打翻了这个倒可以理解,因为黑猫是无心的,但是不排除把黑猫领进去的有心人。”白秋月微笑地说。 她的目光不卑不亢看向温滢芊,“滢芊姐姐啊!这只黑猫平日里别人养都养不回家的,就喜欢赖着你,也是挺有趣的呢!” 温滢芊的目光里的笑意不直达心理,她微笑着说道:“秋月妹妹啊,听你的意思好像怀疑到我把黑猫放进去了?” “姐姐,没有,你不要多心,你那么有心,用心的一个人,心肠那般好的人,我怎么会怀疑到你呢?”白秋月笑着说道,然后把目光转向祖母,她温柔地对祖母说道:“祖母,我知道我送你的礼物断裂了你的心情不好,但是你何尝不可以理解为岁岁如意的意思,岁岁如意,其实是个好兆头!” “碎!”邵岚琢磨了一下白秋月的话语,突然一下子笑得豁然开朗起来,“是啊!破碎的如意!碎碎如意,可以理解为岁岁如意!弟弟啊,要是转念这样一想就是吉兆!” 大家也纷纷说道:“岁岁如意,岁岁如意!确实是个好兆头!” 温滢芊自然也没有想到白秋月会自圆其说,而白秋月跪拜下来,向祖母诚恳、认真地道:“祖母,刚刚的不愉快你就让它过去吧!也可以把它想成吉祥的兆头,祖母啊,我也祝愿你岁岁如意!平安喜乐!万寿无疆!” 太夫人听到了白秋月祝福的话,也想到了刚才的那件事其实是小事情,不足一提,于是她就感动地让白秋月起来,握着她的手,温暖道:“很感谢你!这些天你和芊芊为了操办我的寿辰也辛苦了。” “不辛苦!”白秋月温柔地说。 温滢芊心理有些不悦,她看到太夫人对白秋月那么好,心理有些不愉快。 而这时,天儿跳着跑了过来,喊道:“太祖母,我来给你祝寿来了!”而身后跟着葛樊和邵怡儿,两个大人还追着这个小孩,大家都看乐了。 天儿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手上拿着一盒东西,可爱的模样逗乐了众人,在邵怡儿的要求下,天儿一一喊了众人的称谓。 天儿很恭敬地把手上的盒子给太祖母看,太祖母打开盒子,看到了是一个个精美的馒头样子的寿桃,天儿笑着说:“太祖母,这个还是天儿和母亲父亲一起做的呢!” “哦?是吗?”太祖母看到天儿心情大好,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天儿也很愉快,突然想起来母亲交给自己说得话,于是就一板一眼认真道:“太祖母,天儿祝你生辰快乐!” “就这么吗?天儿,还有什么吗?”葛樊和温滢芊在一旁提醒,天儿想了一想,他挠头的样子让大家觉得很是可爱,他思忖了一会,才说道:“祝太祖母大吉大利哦!” “真乖!我的小天儿真乖!太祖母一会给你糖吃哦!”李庭琛笑着说。 邵逸飞把天儿抱起来,亲了亲天儿,打趣地问他:“小天儿,你给太祖母准备寿辰礼物的寿桃,那以后舅舅老了,会不会也给舅舅准备啊?” “我会准备的……”天儿笑着说,忽然思考了,说出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只听他说:“舅舅老了,那天儿也长大了,天儿的手也大了,到时候给舅舅准备大大的寿桃,现在天儿手小,只能给太祖母做这种小寿桃!” 大家纷纷觉得天儿这小孩很活泼可爱。 “舅舅,今天是不是有表演看啊!我听母亲说今天的表演会很好看呢!”天儿一脸的期待。 大家也注意到了来了很多穿着舞服的人,这些都是温滢芊准备的歌舞,包括她自己也会参与表演。 温滢芊笑着对大家说:“可不是嘛?今天我特意为祖母安排歌舞节目,还有今天的菜都是御厨做的,只希望大家喝好玩好!” “很期待呢!”大家纷纷表示。 天儿小手拍着,觉得今天心情可开心了。 身后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一群舞狮子的人,这增添了热闹非凡的寿辰的气氛。 太夫人心情也大好,纷纷让大家入座。寿宴的歌舞即将开始了。 ------------ 第一百零九章 大放异彩 众人在太夫人的安排下纷纷落座。 好菜美酒已经上上了,大家在邵逸飞的招呼声中觥筹交错,品味起了今天的美食,大家纷纷说今天的美食很好吃,不禁夸赞起温滢芊的安排了。 大家边吃边看表演。 客厅里面有专门搭建的台子,用作宴会上的表演。 在温滢芊的安排下,这群手上拿着乐器,穿着舞服的人就一个个上台表演了。 表演节目精彩纷呈,伴随着敲锣打鼓,丝竹声阵阵,那些动人心弦的歌舞表演很是精彩。 之后,却看到温滢芊穿着大红色的舞服,一只手拿着大大的寿桃,一只手拉着房梁上的丝绸,就这样似是踏着风而来在众人面前落在了台上,而花瓣也从她的衣襟中洒落出来,悠扬婉转的丝竹声传来,显得这场景如梦如幻,让在座的人欣赏不已。 众人纷纷鼓掌。 台下天儿手拍的特别热烈,他开心地说道:“母亲,大舅娘是不是变成仙子了。” 邵怡儿笑着对他说:“是啊,你看大舅娘多美啊!” 只见温滢芊头发高高的挽起,她的额间弄上了花钿,穿着红色敦煌般的舞服,飘带随风飘扬,金色的链条围在腰间,衬得她腰身越发得纤细,让人的眼睛迷不开眼。 邵岂叹道:“画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 而温滢芊笑容灿烂地走到祖母面前,将寿桃献与祖母,当李庭琛收到寿桃的时候,只见温滢芊对李庭琛热情地说:"祝祖母万寿无疆!这个寿桃献与您,代表我对你的一份心意!"而这个寿桃其实是面粉做成的寿桃的样子,显得十分地栩栩如生。李庭琛接过寿桃,笑容开怀地对温滢芊说:“芊芊真是有孝心!” 白秋月觉得今日的温滢芊相比较往日更加具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此刻的她就像是敦煌壁画上面的仙子那样,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光芒万丈,而温滢芊的目光瞥向台下的邵逸飞,只见邵逸飞盯着温滢芊若有所思的样子,温滢芊的心情有些许得意。 要说白秋月不吃醋是不可能的。 温滢芊又继续回到台上,她又伴着音乐声,跳了一段,音乐动人,她的舞姿曼妙,每一个步伐都透着灵动,手的姿势张开,娇俏地笑着,灵动可爱,就像是小仙子那样,充满着活泼青春的气息。 而邵逸飞则在台下看得痴了,其实他早已经借着微醺的酒意,把温滢芊想象成了白秋月。如果是白秋月跳这支舞,那一定更加精彩绝伦。 而温滢芊表演好以后下来了,跟大家礼貌地说:“献丑了!” “侄媳的舞姿真是让人看得不过瘾哪!真是精彩绝伦!”邵岂酒喝多了,借着酒劲充满欣赏地看向温滢芊,夸赞着说,又指向白秋月,调侃道:“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看精彩的表演呢?” 邵逸飞忙为白秋月解围,开玩笑道:“刚刚的表演你看得还不够尽兴嘛?来,叔叔,我敬你一杯!” 邵岂看见邵逸飞给他敬酒,也起身端起酒杯,跟他敬酒,本来邵岂会让这件事暂且作罢。没想到温滢芊却笑着对白秋月说:“秋月妹妹啊,叔叔说让你表演,你也给大家表演一段吧,也给大家助助兴!” 温滢芊这样说分明是知道,白秋月并没有特意为这场宴会准备什么节目,故意让她难堪出丑。 邵逸飞有些不愉快,他本来要继续替白秋月解围,“滢芊啊!大家都看了一阵歌舞,都看疲乏了,现在开始吃吧!” “天儿,你想不想看二舅娘表演啊?”温滢芊并不想搭理邵逸飞,而是问向天儿,因为她知道天儿是一个小孩,一定会对表演而感到兴趣。 果然如自己所料,天儿拍着他的胖嘟嘟的小手,一脸天真和期待的说:“我想看!” 席间的人也纷纷起哄,而邵岂却借着酒意,目光灼灼地看向白秋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苦笑了一声:“可能让她表演也为难她了!她到底也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子,哪里会什么呢!” 席间有的人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有的人露出高傲的神色。这些人的表情纷纷被温滢芊尽收眼底,她心情有些愉快。 “我家小姐~”巧玉听了,有些气不过,刚想辩论,却被白秋月制止。 白秋月不气也不恼,她的神色并没有流露出来她的心境,她只是缓缓站了起来,朝大家鞠了一躬:“既然大家想看的话,那我只有献丑表演一段弹琴吧,只是琴技不怎么好,希望大家多多包容吧!巧玉,你把我的那把琴拿过来。” 巧玉应声去拿了。 李庭琛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内心有些期待。 邵逸飞心里想白秋月并没有去特意准备祝寿的曲子,他不禁为白秋月捏了把汗。 白秋月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当巧玉把琴捧着送过来的时候,白秋月接过琴,就像接过贵重的属于她的珍宝,母亲曾经说她是琴痴,她痴迷于弹琴,痴迷于音律,她将琴捧在怀中,身姿傲然高贵,遗世独立的感觉,那双美目睥睨一切的感觉,她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向了台上,衣袂翩翩,还没有开始,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没人知道白秋月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台下的人只是以为她出自平民家庭,自然只是弹奏的一般。 却没想到她一开始弹,就被震惊了! 只听那优美的旋律在琴弦中滑泻开来,很是动听,就像是在幽幽空谷中的那种空灵,又像是珠玉落在玉盘上的声音,急缓韵律变换的恰到好处,台下的人由一开始的喧哗声变成了静静地聆听! 而伴随着这样的旋律,只听白秋月开始吟唱起来:“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如不尔或承。” 这是《诗经》中祝寿的词,被白秋月编的曲调用来弹唱,自然让人耳目一新。 她的声音如同清泉一样滋养着所有人的心田,很多人听得痴了。刚才调侃白秋月的邵岂自知自己低估了她的实力,神色有些羞赧。 当白秋月一曲作毕,台下的人纷纷鼓掌,只听天儿说道:“太好听了!” 而白秋月则嫣然一笑,看着大家,鞠了一躬,说道:“献丑了,我自知自己编的曲子难登大雅之堂,献给大家希望大家开心,祝愿祖母跟歌词中写的这样!” “谦虚了,没想到侄媳的琴声绝佳,歌声也是很动人的!”邵岚在一旁鼓掌。 而太夫人则笑得满面红光,她开心道:“我的福气真是好,今天的节目简直精彩纷呈啊,你们用心了!来,快回位置上吧,今天高兴,我敬大家一杯!”于是在太夫人安排下,白秋月坐到了位置上,正对上温滢芊要剜她的目光,她始终保持微笑,因为她知道本来她一直跟她针锋相对,想看她笑话的,反而促成了白秋月在大家心中的好印象。 大家纷纷敬今天的老寿星酒,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而邵逸飞看着白秋月的表演入了迷,这女人淡然自若,临危不乱,她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她真的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看着白秋月的表演,邵逸飞的心情大好,他想起来了刚刚他的叔叔邵岂故意看她笑话的样子,于是他就对邵岂说:“叔叔啊,你刚刚还在奚落秋月呢,刚才这一表演,你认为如何呢?” “我啊,有眼不识泰山!”邵岂有些微醺地腆着一张笑脸,“自罚一杯吧!”于是,在众目睽睽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太夫人饮了一杯酒,也很认真地对大家说:“我其实最听不惯别人去拿出生定义一个人,英雄不论出处,就算是出生于名门贵族也不要目空一切,骄傲放纵。” “母亲教训的是!”邵岂连连说。 白秋月的心情稍稍宽慰了些,其实这首曲子以前她的外祖母还没有去世之前自己给她祝寿的时候也弹过,她自己编的,练了很多遍,而听说邵逸飞祖母的寿辰,她也自己准备了一些时间,以防温滢芊的刁难,因为是自己编的所以并没有想在大家面前展现,没想到今天还是派上用场了,还好没有表现得差!其实她内心很慌,但是被她自己掩饰过去了。 而台下却一直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她,今天的她的一言一行都被嘉慧郡主尽收眼底,待白秋月发现嘉慧郡主的目光时候,嘉慧郡主和她彼此都流露出温暖的微笑。 晚间,烟花绚烂地绽放在藏青色的天幕中,火树银花一般,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给寿宴增加了一些热闹,天儿拍着小手,欢呼雀跃!蹦蹦跳跳! 太夫人摸着天儿的头,他还小,只知道看着烟花绚烂就能够开心半天!小孩子的心性真的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而太夫人看着天幕中的烟花绽开又消散,在天际中不留下一点痕迹了,仿佛没有出现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她的心境自然是有些凄凉的,人间能有几回热闹呢!热闹以后,就如同烟花消散一般!而物是人非,物转星移,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了! 寿宴结束了,相聚时候的热闹也消失了。 ------------ 第一百一十章 嘉慧郡主 晚间的时候,嘉慧郡主在将军府中稍微待了一会,看着邵将军如今已经长得气度不凡,一表人才,嘉慧郡主甚是欣慰,她笑着说:“从前,你周岁宴的时候我还来参加的,抓周的时候,我还记得你这个小孩不喜欢拿笔,偏偏拿了桌上的剑,别人笑说你天生就是当武官的。果然如此。” 大家都笑了。 嘉慧郡主又想起了邵逸飞的母亲,苦笑着说:“若是你母亲活着,这些都是你母亲希望看到的。只可惜,你四岁的时候,你母亲就离开了你。” 邵逸飞对嘉慧郡主只是有模糊的印象,听身边人说嘉慧郡主是他的母亲最好的朋友,自然总是能玩到一起的。 邵逸飞很热情地带着嘉慧郡主逛一逛园子,而嘉慧郡主则注意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佝偻着背,面容苍老,头发的发丝凌乱 ,正在洗着盘子,那正是张妈,在一旁的是赵妈。 赵妈看到嘉慧郡主,忙起身唤道:“嘉慧郡主。”而张妈则示以微笑,她的喉咙里发出声响。但是说不出话来。 赵妈和张妈在邵逸飞出生的时候就与莞华夫人一同照料邵逸飞的,嘉慧郡主自然认识这两人,赵妈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张妈的变化很大,她印象里张妈是那个能言善辩,很活泼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张妈的变化真是挺大的。我印象里的张妈不是这样的。”嘉慧郡主喃喃一句。 身边的秦氏补充道:“可不是嘛!她后来生了一场怪病,发了烧之后,就不能说话了。” 白秋月看着秦氏,再看看张妈,若有所思什么。 张妈点点头,表示善意地看着嘉慧郡主。嘉慧郡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白秋月微笑着说:“将军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嘉慧郡主始终都很认可白秋月,白秋月听了嘉慧郡主善意的言语,则内心很温暖。但是温滢芊则在一旁有些不高兴。 今日的寿宴,真是让白秋月出了不少风头。 而自那宴会以后,嘉慧郡主就让白秋月来府上坐客,嘉慧郡主很欣赏白秋月的琴艺,于是说要跟她切磋琴艺。 嘉慧郡主命小厮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府邸,白秋月一落轿,就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宅院,嘉慧郡主是嫁给了朝中的侯爷,姐姐是前朝的雅芬公主 ,自然她的府邸很大,建造的很是恢宏,具有气势,别人领白秋月进去的时候,白秋月就看到嘉慧郡主斜着身体靠在软榻上,嘉慧郡主穿着比较随性,头上简单挽着一个发髻,手上拿着书,正在看着,一旁的侍女给她用扇子轻轻地扇着风。 白秋月走近她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瞥见她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碗,原先是盛了一碗草药的。 见白秋月来了,她从软榻上起身,并见她注视着旁边放着的药碗。笑着说:“我这身子虚弱,每天都要用中药调理的。” 嘉慧郡主的脸色依旧很苍白,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的感觉,她这才知道,嘉慧郡主的身体欠佳。 “你不用起身,在软榻上继续躺着吧!我陪你说说话就好。”白秋月有些体贴的坐在嘉慧郡主的旁边,目光则充满着好奇地打量着这房屋里的一切。 房屋里的一切,都是很美丽的,桌子上摆放着前朝的古董,看上去很珍贵,瑞兽样式的香炉里面点燃着好闻的熏香,有一把琴静静地放在那珍贵的檀木制成的八仙桌上。 嘉慧郡主见白秋月目光看向了那把琴,微微一笑:“秋月啊,我正有心把这把琴送你呢!” “怎么敢当呢!我觉得这把琴很是贵重,我受用不起的。”白秋月推脱着说。 “你跟我太见外了。”嘉慧郡主略有些不悦,用手绢遮住自己的嘴巴,咳嗽了起来,她又继续道:“秋月啊,我现在身体不大好,弹琴也耗费气力,见你很擅长弹琴,这把琴就当我送你了!我也一直觉得我两很投缘,从看见你第一眼开始。” 白秋月明白嘉慧郡主对自己也是一番热心肠,就收下来了。嘉慧郡主这才笑了。 白秋月注意到在墙壁上有一幅美女的画卷,年龄十四五岁的样子,她的眉眼跟嘉慧郡主有几分相似。于是就好奇地问嘉慧郡主:“这个女子是谁啊?”嘉慧郡主听到白秋月发问,她的表情变得有几分苦涩,苦涩地说:“如果她还活着,有你这么大了!可惜她死去了!她是我的心爱的小女儿!” 白秋月知道触及到了她的伤心往事,于是就没有继续追问。 嘉慧郡主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用手绢擦拭了眼泪,叹息着说:“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无妨。” 又继续忧伤地娓娓道来:“我的小女儿和朋友有一日去山上游玩,没想到就这样从山上摔了下来!寻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被狼群吃了,只留下血淋淋的衣服!之后,这就成了我一块心病,药王常百里说我是积郁成疾,每一日都配些中药给我调理呢!而如今我吃中药已经好些日子了。” 听到了嘉慧郡主有如此惨痛的经历,白秋月有些同情地看向她,她于是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怪不得嘉慧郡主看着忧郁异常,原来,她是有那么一段让她心伤的往事。 嘉慧郡主又潜人准备了一些吃食,要同白秋月一同品尝,白秋月于是跟她一同品茶,一同吃着水果,吃食,相谈甚欢。白秋月认为,嘉慧郡主有时候挺像自己母亲的,她和嘉慧郡主聊天的时候总有一种亲切感。 嘉慧郡主提到莞华夫人的时候,语调中透着一股忧伤,白秋月对莞华夫人这个人物充满着好奇,于是就问道:“莞华夫人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她是个很温柔和顺,很好的人,只是命运不好。”嘉慧郡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对白秋月道:“我这边还有一幅关于她的画像,可以拿来给你看一下。” 白秋月觉得很是好奇,一直都想看莞华夫人的样貌,没想到嘉慧郡主还留有她的画像。 白秋月看到,那幅画像中,一个面容和善,体态端庄的女子就坐在石凳上,巧笑嫣然,她的手上拿着一把蒲扇,枝头荼蘼花开得繁茂,她脸上洋溢的青春神色比荼蘼花还要动人,周围蝴蝶翩翩,仿若画卷中的蝴蝶活了过来。 “这个啊,就是我的莞华姐姐,还记得她是来我家坐客,在一个气候极其舒适的一天,我心血来潮,说是要给莞华姐姐画一幅画。没想到她同意了。我的画笔拙劣,也画不出她千分之一的样貌!”嘉慧郡主苦笑着说:“只可惜物是人非,那年那月的荼靡花也只是那一年开得绚烂,之后也开败了,真的让人唏嘘不已。” 白秋月知道,换作谁都会很难过的,经历了丧女之痛,又经历了好友离去的事实,所以嘉慧郡主的郁思之症越发的严重了。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但是精气神很好的老人走了过来,他就是嘉慧郡主口中的药王常百里。 白秋月和嘉慧郡主聊得很投机,以至于忘记了时间,而常百里的到来就是提醒嘉慧郡主该吃药了。只见他端来了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一粒药丸,这是常百里研制的专门补气凝神的药丸,用了一百味药材熬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 常百里说嘉慧郡主身体已经日渐虚弱了。光靠药物其实也不能根治她的疾病,就如同植物,内里被虫蛀空了,已经发烂腐朽了,只能说用药物来维持她人间的时间。但是如果她病情恶化,就不好说了。 常百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嘉慧郡主把药丸饮下去之后,就打算要退了。 白秋月叫住了他,问他道:“药王,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常百里好奇地问。 “就是——”白秋月拉长了声音,把她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是什么病能让人变哑呢!是什么病能让人突然就变哑呢?这可能吗?” 原来,她是怀疑张妈的病情!不是因为生病而变哑,而是有其他的隐情!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顽疾复发 药王思忖了一会,认真道:“其实我倒是很少听说过人会因为疾病会突然变哑的!但我知道有哑药会让人突然变哑!比如曾经吕雉喂给戚夫人的瘖药。” 张妈很有可能被人下了毒,白秋月内心寻思,“那药王你有没有专门治疗哑病的药?” “这个如果是下毒导致变哑如果及时医治倒还可以把病治好,可是如果时间久了这个就没有办法了!”药王摇了摇头,“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白秋月笑着说道。 “秋月,你不会是怀疑张妈的病?”嘉慧郡主问道。 “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不确定张妈是被下毒导致变哑的!”白秋月笑着摇摇头,这毕竟只能是猜测了,年代已经过得那么久了!但是倘若张妈因为被毒害,那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当时又看到秦氏恐惧水,所以白秋月心理就有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但愿她的猜测是假的。 白秋月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就跟嘉慧郡主告别了,嘉慧郡主打心眼里喜欢白秋月,除了给了她那把琴,还给她打包了精致的糕点吃食。 白秋月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看到在庭院里默默打扫卫生的张妈,她的脸色瘦削,模样让人心疼,而她的衣服穿得很是单薄,出于善心,白秋月对张妈说:“你进屋去吧,暂时不需要打扫了。”见张妈神色很虚弱,有些咳嗽,白秋月知道,她是伤寒了,于是特意命丫鬟给她去熬些药,张妈的反应突然激烈起来,她的手连忙摆动,头摇了起来,做了手势,白秋月猜测她说道:“不需要了,我现在还有事,现在先出去了。” 而赵妈则在一旁苦笑着说道:“阿娟自从得了哑病之后就恐惧吃药了!唉,真是可怜,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白秋月听到赵妈这样说,她的心理对张妈这个人更加存在疑虑了,她不禁问赵妈说道:“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得了哑病的?” “只依稀记得那几天她说身体不适,头痛发烧的,然后就变成哑巴了!”赵妈惋惜地说:“曾经最喜欢凑热闹的一个人突然变哑了也是可怜。后来秦夫人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去的,邵将军念及旧情又把她接来了!她家中有一个十岁的孙子,听说她的儿子死于桥难,家中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媳妇照顾着她那十岁的孙子,都靠她维持一家生计呢!秦夫人心地善良,总是多给她一些工钱,所以她家人的日子凑合能过得下去。” 外面突然打起了雷,噼里啪啦下起了雨,天气变得阴凉起来,这多变的天气让白秋月不禁打起了寒颤,善变的天就如同人的心情一样,雨点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就如同天在哭泣一般,有似乎在洗刷着人世间的罪孽冤屈。 白秋月直到快睡觉的时候,还在想赵妈说的这件事,以及白天里跟嘉慧郡主谈到的这件事。邵逸飞见她闷闷不乐的,有些好奇。 白秋月则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你觉不觉得张妈的哑病是蹊跷的!怎么一个好端端的人说变哑就变哑,我问过药王了,药王说她有可能被毒害的!”白秋月有些忧伤地说。 “那你觉得毒害她的人是谁呢?”邵逸飞有些疑惑地问。 “我觉得是你的二娘!”白秋月猜测着说。 雷声轰隆隆如同敲锣一般,震耳欲聋,天边的闪电突然闪现,伴随着雷声轰鸣,似乎击中了什么似的,白秋月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有些瘆人。 邵逸飞其实也想过有可能她被毒害的,可是缺少证据,他只是说道:“不要多想了!” 然而他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舒适了,许是上一日寿宴时候饮酒过度,再加上白日里处理朝中事务,他感觉锥心刺骨的疼痛,体内顽疾又发作了! 伴随着顽疾的复发,他的大脑里面闪现着过去一幕幕不愉快的回忆。从前,他被别人誉为死了娘的野孩子,有人说他是魔童转世,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娘! 他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在私塾中别人骂他是个扫把星,他把一把椅子直接砸向了那个人!回去的时候,他的父亲二话不说直接用带刺的荆条抽他,把他打得血淋淋也不收手,邵逸飞不哭也不闹,只是瞪着他的眼睛看向他父亲,他的二娘则站在一旁,假装劝架,但是她却过来说了一句:“相公啊!你看看他,那双眼睛就跟死去的他的母亲一模一样!对你充满着怨怪呢!不过你也不要打得太重了!不然你的手会酸!” 一提到他的母亲,邵岩就格外地气愤,“哼!我倒是希望他母亲带走他!以免他丢人现眼!”这样的话语就如同针一样刺进邵逸飞心里,把他的心刺得血淋淋地! “你可不要那么说呢!这孩子怪可怜的呢!”秦氏假装悲泣地说道,她的眼中的眼泪水没有一点。 以前,邵逸飞总觉得,邵岩不是他的父亲,他和邵怡儿,秦氏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插不进去的可怜人。因为没有好的教育,所以邵逸飞脾气狠辣,暴戾,乖张!他天生神力,从小对读书不感兴趣,只要心情愤懑就开始练武,他把悲愤化为力量!而他也从小展露出过人的一面,他十岁不到就熟读君子兵法以及一些关于战略的书,他拜了一个朝中的大将为师傅,闻鸡起舞,刻苦练功,他周围的人无不称奇。 在别人还在之乎者也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会狩猎了,他的狩猎技术堪称一绝!他赤手空拳曾经打倒过一只野熊更是让人称奇,他是个内心不够阳光,甚至嗜血成性的人,外界评价他为残暴的将军!只是他近年来个性稍稍收敛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手下的亡魂太多,导致他体内顽疾总是复发!阴雨天或阴寒的天会发作! 今夜里他的骨子中的血液似乎快膨胀了,疼痛异常,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就像是被针戳一样,钻心地疼。白秋月抱住了他,温柔地说:“有我在呢!”感受到他身上出了很多汗。 他紧紧地握着白秋月的手,似乎感受了一股力量,疼痛稍稍有些减缓,他渐渐地睡去了,他又做梦魇了,梦里,又出现了让他童年时发生的最痛苦的那件事的画面。 那一日,六岁的邵逸飞跟着他父亲,二娘一同出游。他父亲抱着三岁的邵怡儿,那时候的邵怡儿,穿着粉色的襦裙,一双明亮的眼睛很是可爱,很讨人喜爱。他父亲时不时蹭一蹭她的小脸,而秦氏则在一旁给邵怡儿擦汗。 邵逸飞被张妈牵着手,跟在他们后面,心理羡慕极了。然而,邵岩却始终都没有转过身去,问邵逸飞累不累! 突然,灾难发生了,几人不巧在山麓那里游玩的时候遇到了山崩。 只听轰隆隆巨响,山上的石头一块块落了下来,让人心为之颤抖,邵逸飞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画面,自然内心很恐惧,而张妈也不知道摔倒到哪里去了,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一般,弱小,无助,恐惧!然而他告诉自己是个男子汉!他以为是遇到了怪物了!以为是要吞噬一切的怪物!以为是要给大地带来黑暗的怪物! 他喊道:“我不怕你!”然而小腿却在汩汩到流血,已经撑不住他幼小的身躯了! 他身体颤抖着,但是他尽量克服住恐惧,小小身体去勇敢地向前攀岩!他要找到他的父亲,二娘,妹妹,张妈,跟他们一起回家!他忍住眼睛里的泪水,只为了让父亲看到他的表现,称赞他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父亲!我来找你了!”邵逸飞内心充满着希望,只为了要找到他的亲人。 然而,天已经黑了,也依然没有踪影,找不到任何人! 他只有找到了一处安全僻静地地方坐着,蜷缩着他小小的身躯。然而,他冷得发抖,他浑身上下都在打颤,他也害怕,他害怕再次遇到怪物。 这时候,却听到着急地呼唤:“少爷~” 邵逸飞听见是张妈的声音,他仰起头,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张妈~” 他止不住腿上的疼痛,朝张妈扑过去,踉踉跄跄,张妈一下子湿了眼眶:“我可怜的孩子~还以为你死了呢!” 张妈把骨瘦嶙峋的邵逸飞抱在了怀里,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而赵妈也紧跟在后面,哭得不能自已 。张妈和赵妈是邵逸飞童年印象里对他最好的人 。 “张妈,赵妈,快,快找我父亲,二娘还有妹妹,他们估计被石头压住了呢!”邵逸飞连忙呼喊,他很迫切地想要救他的亲人们。 然而,张妈和赵妈相视一看,张妈苦笑着说:“逸飞,老爷,夫人和小姐已经回府了!在刚发生危险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他们说你死了!” “死了?张妈,你说什么呢!父亲怎么会以为我死了呢?以为我死了又怎么会让你们来找我呢?”邵逸飞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灵魂像被抽空了一般。 “少爷,是张妈不相信你死了,让我一同来找你的。”赵妈也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对邵逸飞的同情,怜悯。 “那我是——”邵逸飞呆愣住了,头仰着,尽量不让自己眼泪水掉落下来,然而,就算他再仰着高傲的头颅,他的泪水还是决堤一般流了出来。 “那我是——被父亲抛弃了!”他再也没有一丝支撑的气力,瘫软地倒在地上,身上被石头搁得很痛。 张妈和赵妈抹了抹眼泪水。她们也知道邵逸飞在府中的地位,张妈为之动容,因为她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知道邵逸飞的心思,她希望自己能给他所有温暖。“少爷,你不要哭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又遇到第二次山崩就完了。” 邵逸飞回去的时候,邵岩正跟邵怡儿玩,秦氏看到了邵逸飞,只是假意欢喜地说:“逸飞,原来你没有死啊!我们好担心啊!”邵岩只是抬眼看了邵逸飞一眼。 邵逸飞冷笑一声,小小的他,声音也能掷地有声,慷锵有力,“父亲,二娘,你就当邵逸飞已经死了!以后我是死是活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从那以后,邵逸飞把所有的天真,期待和脆弱收敛起来,他要开始增强体魄,保护自己!他要练成一身钢筋铁骨,去对抗凉薄的人和事物! 白秋月听见,邵逸飞在梦呓:“母亲,母亲。” 白秋月知道,邵逸飞是想念他母亲了。她第一次感受到,邵逸飞是那般的脆弱的,身体脆弱的就像是快碎掉了。 而醒来后的邵逸飞,对梦中的画面则心有余悸,他加剧了对秦氏的厌恶,他对白秋月说:“倘若张妈是真的被下毒导致变哑,那我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因为,只有张妈,和赵妈才是对他最好的人,而若是秦氏,真的存在杀害他母亲,对张妈下毒的行为,那他定然不会饶她!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苦难言 邵逸飞和白秋月前往张妈的家里,张妈在邵逸飞小的时候曾经带他来自己家过。 一打开门,就看到头上围着布巾的朴素女人坐在床边,她正在哄着小孩子入睡。 这个女人邵逸飞自然认得,以前听张妈提起过是她那能干而又美丽的儿媳刘氏。果然,正如张妈所说,她的儿媳面容清瘦 ,五官秀气。只是带孩子的时候眉眼处有一种倦怠的感觉。 那女人看着过来的人一脸的疑惑,从打扮气派上来看就是达官贵人,富贵人家的。邵逸飞对刘氏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想要问一问你一点事情。” 那个女人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了,有些诧异地看着邵逸飞和白秋月,邵逸飞跟她把自己是什么身份汇报出来了,刘氏从张妈口中自然听说过邵将军,自然很是热情地拿田里的瓜果招待,还给他们用茶杯倒水,邵逸飞看着茶杯里面有茶渍,于是就没有喝,暂且把茶推到一旁,开始问刘氏此行来要问的正事。 于是邵逸飞就问起发生在张妈身上的事情。 刘氏神色有些苦闷,她对邵逸飞道:“我们家的日子自从我的相公死去之后就不再好过了,那一年,我相公参与筑桥,没想到发生了桥难,桥体因为没有建造好塌陷,我的相公就被压在桥下,当场死亡。” “那你记得你相公是什么时候发生桥难的?”邵逸飞问道。 “在二十年前。”刘氏把回忆拉回了那个时候,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二十年前!”邵逸飞重复着说,也是自己生母去世的那一年。 “那你认识秦淑瑛吗?”邵逸飞的发问让张妈的媳妇刘氏神色出现了感恩的神色。 “我当然记得,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我相公去世的时候,秦夫人还给我婆婆一笔钱 ,说我们家不容易,我婆婆很感激她。后来我婆婆生病嗓子突然变哑,她在工钱上还多给我婆婆,我们的生活才得以维持!”刘氏感恩地说。 白秋月和邵逸飞同样有个疑惑,那就是平日里秦夫人又怎么会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奶娘那么好呢?除非心理有鬼。然而他们没有把话说出来。 邵逸飞在她居住的房子里面看到了一个小匣子,他有些好奇地把这个小匣子打开,这小匣子里面有两样东西,一样是玛瑙珠花,还有一个是一张纸,这张纸上面,描绘的是一个哭泣的女人,在旁边有一株叶片比较多的翠绿色植物。 刘氏看着邵逸飞盯着匣子里的物事,于是就略有些忧伤地说:"我的婆婆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事情,她是个不识字的人,只有通过画画来表达内心的情感,之前她画了很多幅画,但唯有这一幅她保存了下来。” 白秋月思忖了良久,对邵逸飞道:“据我的猜测,我觉得她画的植物是黄莲,想表达的是她有苦难言的意思。你看画上的女子流着眼泪,像是要表达什么似的,她的眼睛似乎要说话。” “我猜也是。”邵逸飞看着画,又看看白秋月手中拿着在仔细端详的珠花,他的内心有了猜测,于是他把这两件物事带回去了。 邵逸飞猜测,这枚珠花这般精致,做工这般精细,而张妈向来朴素,不会舍得花钱买的,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而从这枚珠花的色泽上看 ,感觉不是崭新的那种,而是被岁月侵蚀的感觉。或许是他母亲还在世上的那个时候。而这一切,自己的祖母应该了解。 李庭琛自从寿宴结束后,邵逸飞出于孝心,就让她待在将军府里,颐养天年。李庭琛说待在将军府里面很热闹,害怕孤单的她,就答应了下来。 邵逸飞把这枚珠花给李庭琛看的时候,李庭琛端详半天,觉得这枚珠花很是眼熟。她后来突然想起来这珠花是自己很多年前送给秦氏的,她给莞华和淑瑛都分别送过一对珠花,而这个玛瑙珠花是送给秦氏的,然而现在只有一枚了,而那时候,这枚珠花不见了的时候,李庭琛问起来,秦氏只说是游玩时候不小心丢了。 李庭琛好奇地问邵逸飞:"真是奇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找到这枚珠花的!”就在邵逸飞要回复李庭琛的时候,秦氏过来了,只见她过来的时候看到邵逸飞手上拿的那枚珠花,有些好奇,她问邵逸飞道:“我的珠花怎么在你手上?” 显然秦氏不知道这枚珠花是怎么落在邵逸飞手上的,她还以为是自己除了遗落的那一枚以外的另一枚,而邵逸飞只是把他内心的恨意掩盖住,他的嘴角扬起神秘莫测的笑容,云淡风轻地说着:“二娘,这枚珠钗是我收拾旧物的时候找到的,你可能是做事情的时候太入神,以至于珠钗丢在那里都不知道!现在物归原主了。”其实,邵逸飞在旁敲恻隐她做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秦氏接过那个珠花,思忖着邵逸飞的话语,她的内心一阵惊惧,因为,她发现了这个珠花,是自己二十年前丢的那个!因为另一个上面的玛瑙没有缺失,这一个上面的玛瑙缺失了几颗!然而,她不知道这枚珠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邵逸飞的手上,只听邵逸飞长叹了一句:“再过几日就是我母亲的忌日了,我母亲离开这人世已经二十年了,我打算好好的去给她操办一番,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逸飞,你有这份心是很好的,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李庭琛有些欣慰地说。 “是啊。”秦氏连连应和,然而邵逸飞知道此刻她的心是很慌乱的。 张妈侍立在一旁,听了邵逸飞的话语,内心有几分慌乱,她神色有些恍惚,则不小心打翻了老夫人放在一旁的茶盏。 张妈惊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老夫人自然没有怪罪她,有些关心地问道:“张妈,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有什么心事啊!是不是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身体还是没有调整过来啊!” 听了老夫人的话,张妈摇摇头。 看到张妈这般模样,老夫人也有些于心不忍让她伺候了,于是就对张妈说:“从前你最是伶俐的人了,可如今年龄不大,却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本来淑瑛提议给你一笔钱告老还乡,我家逸飞啊念及旧情要让你留在府上。我看赵妈可以留在府上,但是你的话~确实留在府上不太好,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有的时候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太夫人啊,我认为张妈年岁已高,而且得了哑症,为她身体考虑,还是回乡比较好。”秦氏在一旁帮腔。 而张妈则用手势比划着:“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乡比较好,家中还有我的孙子要照顾呢!” 她想要离开的意思显而易见,太夫人看着她做出的手势,将自己猜测出的话语又问了一遍她,她点了点头。 于是,她诚恳地,虔诚地朝太夫人,秦氏和邵逸飞行了一个礼。 眼中嗪着泪。 “逸飞,你觉得如何呢?”太夫人问邵逸飞道。 “她想要回去的欲望强烈,我自然也是留不住她的,我一直都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我想跟她说一番体己话,再给她准备回乡的盘缠。”邵逸飞说得时候,目光瞥向秦氏,然而秦氏却装作没有在意的样子。 张妈听了内心很是感动,邵逸飞握着张妈的手,感觉到张妈的手有些凉,他看向张妈的眼睛,似乎她的眼睛里带着苦涩的感觉,似乎有话要说。 之后,张妈跟着邵逸飞来到了僻静的一处地方,而邵逸飞却在张妈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张妈受用不起,连忙让邵逸飞起来,邵逸飞有些忧伤道:“张妈,我其实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自小时候你救我那一天起。” 张妈摇摇头,表示这些都不足挂齿,应该的。 邵逸飞又继续动情道:“张妈,我把你当作亲人,你也应该把我当作亲人,你有什么不应该隐瞒我!不瞒你说,我去了一趟你的家,我还在你家中找到了那枚秦氏的珠花,我很疑惑,那枚珠花怎么会出现在你家中的那个匣子里呢!还有你画的画!” 邵逸飞从怀中缓缓将张妈的画拿出来,张妈泪眼婆娑,愣在了原地! 邵逸飞知道,她一定内心很有委屈!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跟画中的那个女子一样。 “你流眼泪,其实你的内心藏着事情吧!你其实内心很苦!就跟吃了黄莲一样苦,但是你有苦难言!”邵逸飞说得话触动了张妈的心扉。 “我知道,你不会说话,如果你念及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问你什么?你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吗?”邵逸飞认真道。 邵逸飞的认真让张妈为之动容,然而邵逸飞的发问让张妈的神色惊惧,只听邵逸飞带着质疑问道:“张妈!你是被别人害得变哑了吗?而不是得了哑病?” 见张妈神色惊惧,邵逸飞则有些心疼,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张妈神色惊惧地看向窗外,嘴巴发出痛苦的声音,邵逸飞看向窗外的时候 ,却发现有一个身影跳着跑开了。 “是谁?”邵逸飞追过去,那人却早已经没了踪迹。 而张妈早已经瘫倒在地上,身体微微颤动,邵逸飞再问她时,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生怕自己走漏了风声似的。 见张妈这样,邵逸飞更加有疑虑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诉说 秦氏卧房内。 她坐在梳妆台前卸下珠钗的时候,春雨则在一旁说道:“夫人,我瞧着你的面色怎么不太好!” “哦~”秦氏突然一恍惚,忙搪塞着说:“没有,应该是我昨日睡得不怎么好!”她为了不让春雨看出端倪,手指则摸着还沁着水珠的芍药花,这几株芍药花,开得很美丽,花瓣娇艳可人,大自然为这几株芍药花添了几分如同水染画一般的色彩,这些花还是阿香晚间的时候拿过来的,只因她和温滢芊赏花的时候惊叹了声:“这园内芍药花开得很美,我最爱的就是芍药花!”温滢芊就命阿香摘了几株过来,真得是有心了!她看着这几株芍药花,感觉很是舒心,因为它们花开得正美!因为是它们的花期!而人呢!一旦过了花期就韶华不再了! 而她曾经也仗着自己花期正盛放的时候做了那件事,然而她不能让那件事情公之于众,因为知情的人,就只有一个,她的心又一阵痛苦…… “我早就说过,留不住的……”这次,她决定把事情做绝。 春雨听了,忙问:“夫人,你说留不住什么?” 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于是掩饰着说:“我说的是,花留不住的,每天都要换才好。” “是。”春雨应声回答。 窗外浮云遮月,隐匿在云间的月光就像人隐晦的心事 。树影贴着窗棂就像是要窥探人的秘密。 第二日,邵逸飞给了她一笔钱,把她的盘缠准备好,安排了轿子送她回乡。 坐在轿中的张妈内心总感觉堵着什么似的,有些惴惴不安的,就在轿子在山麓下面的时候,突然山上面出现了滚石,几个轿夫被滚石给砸中,当场死亡,而轿子由于滚石的袭击,向一边倾倒,而张妈则从轿子中摔了出来,害怕地就要逃跑,奈何她腿脚不伶俐,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只见那个黑衣人拿着一个大砍刀,要砍向张妈,张妈吓得左躲右闪,眼泪水都流了出来,她的目光惊惧,知道下一秒就是她的死期。 而就在这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剑光如寒冰般冷冽的剑挡住了那个砍刀,顷刻间,刀光剑影,邵逸飞的剑法利落,手上出的力气惊人,出其不意地将那个砍刀砍落,直接要朝那个黑衣人的面门劈,那个黑衣人露出了恐慌的神色,连连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你饶过我一命吧!” “说!是谁指使你的!”邵逸飞的目光如炬,似乎要将眼前这个人灼伤,他的剑就抵住那人的喉咙。 那人只得如实招来:“我是秦淑瑛夫人派来的,她原本是想造成途经山麓,遇到了山体滑坡,山上的滚石滚滚落下造成他们的死亡,没想到我见张妈没死,就继续砍杀她!为了达成目的!”那人磕头如捣蒜,“我招了!我全招了!你千万不要再杀了我啊!” “我当然不会杀了你!我留你还有用处!”邵逸飞冷冷道:“等到一切真相都公之于众的时候,你来替我指证!” “谢谢将军不杀我!”他受宠若惊地连忙磕头。 “不过,你要帮我一件事~”邵逸飞的神色一凛,对此刻恐慌的男人说道:“你回去复命的时候要告诉秦夫人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跟秦夫人说张妈已经被滚石砸死了!如果你做得好的话,我就给你一笔钱!” 那人一提到钱眼睛里面散发着光芒。他捡回这条命还有钱拿他自然则答应了下来,这等两边都有钱拿的好事被自己遇到了,还真是幸运呢! 这时候,邵逸飞注意到张妈的神色很是不安,为了抚慰她的情绪,他特意带她去了一个客栈,打算给她安顿一段时间。 邵逸飞点了一些好菜,然而张妈心事重重,味同嚼蜡的感觉,邵逸飞看出了她的不安,于是就对张妈说道:“你不必恐慌,先吃饭吧,一会吃好饭有些事情我要好好的问你!刚才秦淑瑛派人来杀你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我心里已然都知晓了!只是我心里不愉快的是你知情不报!亏我还把你当作我的亲人!” 一听到邵逸飞对自己的不满和抱怨,张妈的心自然很不是滋味,她的眼泪水流了出来,满是愧疚,她的嘴巴几次欲张,然而如鲠在喉,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将这些苦闷都藏在心里。 “张妈,你如果想说什么你就尽情地做手势,我在客栈里找了一个会哑语的小厮,如果你把手势做出来,那个小厮会都告诉我的!这样,你就能敬情地诉说你的冤屈!”邵逸飞的话语让张妈眼前一亮,她的眼睛里面充满着感激。此刻的她巴不得一股脑把这些年的委屈经历全都“诉说”出来! “如果你的哑病是被人害得!那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邵逸飞言辞诚恳。 而客栈里面那个会哑语的小厮出现了。邵逸飞安排了一个客房,这样有利于张妈把这几年的冤屈诉说出来。 张妈拭了拭眼泪,一如擦拭蒙在心灵上的那些尘埃,俄而,她的目光变得坚定,仿佛要将她心理的那些秘密全部诉说,仿佛不想再被别人欺凌,邵逸飞从她眼睛里流露出的神色就仿佛看到了她内心燃烧的熊熊烈火!这些年的委屈她想全部倒出,不想再容忍下去了! 张妈做着手势,一旁的小厮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声泪俱下,也开始带着情感诉说着关于她的故事: 莞华夫人蕙质兰心,深得民心,但是只可惜红颜薄命,溺水而亡,而其实莞华夫人的遭遇并非蹊跷,而是秦姨娘在后面推了一把,把她推到了河里,那一日,我刚好撞见那一幕,我惊吓得极了,莞华夫人正和秦姨娘发生争吵,而秦姨娘把她推到了河里,其实秦姨娘刚好看见我,我于是就大喊着要救莞华夫人,只可惜秦姨娘带着凶残的目光追着我,我惊吓极了,头磕在了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我醒来的时候,莞华夫人已经溺水而亡,我发现了秦姨娘遗落的珠花,许是她比较慌张,所以珠花就掉在地上,我把珠花从泥土里拿出来擦干净放到自己的怀里…… 说到这时,张妈突然神色一凛,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感到害怕,她的身体开始发颤,邵逸飞忙安慰她让她说下去。 我将这枚珠花藏好,她自然不知道我拿了珠花,她还以为掉哪去了。我想留作证据,本来要跟大家把她推了莞华夫人这个事情说出来,没想到秦姨娘找人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来,她就把会让我家人过得不好!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而我的儿子刚好没过多久发生桥难当场死亡,我痛不欲生。秦姨娘则借机对我说:“你学着聪明点,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你看老天爷都在用亲人的离世警示你不要管太多吗?”否则,可能不止是你儿子,你儿媳,还有你孙子,都会纷纷殒命,我那段时间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里,所以就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只是把珠花一直保存没被秦姨娘知晓,我真的很痛苦很痛苦,觉得内心对不起莞华夫人,可是奈何我的处境也不好,后来秦姨娘答应给我一笔钱去慰问家属,这件事我也就隐瞒了下来~ 张妈做手势做到这的时候,她出于内心的忏悔,连忙跪倒在地上,向邵逸飞赎罪,邵逸飞听了早已经青筋直冒,恨透了秦氏,没想到她是那样恶毒的一副面孔,他同样也知道张妈的处境不好,所以也没有怪罪她。 张妈抹了一把眼泪,手指又继续比划,那翻译的小厮说得心情也很堵,他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真的觉得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太过于让人痛恨了,简直蛇蝎心肠,他又继续阐述张妈所要诉说的事情。 我以为秦姨娘放过了我,没想到有一日她做梦梦到了莞华夫人,她因为害怕,她害怕夜长梦多,所以就在我伤寒的时候给我喝得药里面下毒,加重我的病情,她把我毒哑了!见我人已经是半个废人了,所以她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她为了做好人,就给我一笔钱让我告老还乡,因为将军你念及旧情把我又接了过来,所以我时刻担心我会被杀害,以至于我整个人都畏畏缩缩起来。 秦姨娘威胁我说如果我胆敢泄露出去就把我双脚双手剁了,把眼睛戳瞎,装到瓮中,承受骨醉之刑,我害怕极了,还好有将军你保护我,因为她害怕你,所以她不敢对我怎么样,因为你会纠察的! 听了张妈这么多话,邵逸飞气极,让她这些天就住在客栈里,他会命人保护好她的生命的。而至于秦氏,他不会让她好日子过得!她是他的杀母仇人!怎么会给她好日子过呢!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白秋月忙问他事情的进展,张妈是否说出来了实情,邵逸飞冷笑一声:“果然如你所想!秦氏确实蛇蝎心肠!我的生母就是她害得!她以为能瞒天过海!纸包不住火!做得坏事早晚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白秋月见他把拳头握紧,她知道,邵逸飞此刻内心燃着一团熊熊烈火!这种杀母之仇真的很让人痛恨!就像自己过去的时候,马素琴同样让人感觉到痛恨一样,于是她不停地安慰邵逸飞…… 而那个黑衣人回到秦氏那给她交差的时候,说张妈已经死了,秦氏的心才悬了下来。 做戏要做全,邵逸飞找了一个和张妈差不多身形的死尸,把她换上了张妈的衣服。她面目全非,也看不出生前的模样。 轿夫和“张妈”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在一个星期之后了,城中百姓都在纷纷议论这件事,说:“将军府的人一个老妈子被滚石击落的已经面目全非,死状极其凄惨,轿夫们也比较可怜,谁能料到山上的滚石突然落下袭击人呢!” 因为模样惨烈,将军府的人就急忙把他们入殓了,说不宜将死者面容展示出来,将军给了一笔巨资慰问他们的家属,张妈的媳妇真以为张妈死了,哭得不能自已。 老夫人扼腕叹息:“都是我害了他们啊,如果我不让张妈告老还乡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婆婆你不要自责!”秦氏用手绢擦擦泪:“这种事情又有谁能料得到呢!唉!世事无常啊!” 邵逸飞很是难过,他带着哭腔道:“张妈可是悉心照顾我的人,亲人一般的人,可惜就这样殒命了!怎叫我不悲伤!”众人纷纷安慰他。却没有看见秦氏的眼里溢出来的一丝得意的笑,这下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灵蛇 到了纪念赵莞华忌辰的这一天,邵逸飞买了很多香纸,爆竹,鲜花,米饭,和一众人去赵莞华墓上,他们皆身着素色衣服,去赵莞华墓的时候,有乐人一路唢呐,锣鼓相伴,又撒了一些纸钱,燃了一些爆竹。 到达赵莞华墓的时候,只见赵莞华墓上面放了很多花束,以及水果,佳肴之类的贡品,原来啊,赵莞华死后,也有很多民众念及她生前的好,经常过来给她打扫墓碑,以及给她放一些贡品,白秋月心里想:“一个人被大家这么尊敬,想必她生前也是做了不少好事。如果死后还有人尊敬,那这一生也值了。” 去赵莞华的墓的路上特别的崎岖,一路都是硌脚的石头,弯曲的树的枝干如同巫婆的臂膀弯弯曲曲地挡着路,众人还要拨开枝干,还要忍着身体的乏累来到这里。 白秋月和温滢芊搀扶着太夫人,太夫人拄着拐杖,腿脚有些不伶俐,于是白秋月和温滢芊就一边一个搀扶着她。秦氏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命令春雨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时不时说着自己的脚好痛,回去要好好泡泡脚之类的话。 太夫人则有些没好气地说:“你既然累的话那你就别来啊,既然来了又要说这样的话。”怼得秦氏无话可说。 终于见到赵莞华的墓了,太夫人看到赵莞华的墓,睹物思人,她的眼泪水又流了出来,有些伤感地说:“莞华啊,你一个人孤零零葬到这里是不是很孤单啊!” 然而风吹的树木吱吱作响,地面上的灰尘被风刮到了半空中,众人似乎看到有一个小小的漩涡一般的龙卷风在墓地旁。不由地称奇。 “我知道了,莞华,你一定是看到我们在这里,所以特意迎接我们的!”太夫人带着哭腔说,然后和众人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在她的墓前。 秦氏不知道为何,她的身体莫名地打了寒颤,不禁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她的背后似乎有凉意,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她状着胆子把头转过去,却看到有一个碗口那样粗的蛇扭着它的身体,它的眼睛里面似乎如同人一样带着毒辣的目光盯着秦氏,似乎在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秦氏吓破了胆,忙喊道:“有蛇!有蛇!”她的身体连连往后退,没想到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太夫人,太夫人显然很气愤地对秦氏说:“你怎么了?” “蛇!蛇!”秦氏吓得连忙和众人说,只听到人群里一阵恐慌,大家都看到这条蛇了!只见这条蛇有身体很粗,有碗口那么大,吐着红色的信子 ,“斯斯斯”的声音刮破了宁静的空气,似乎带着情感看向众人。就像是人的一双眼睛似的!就在邵逸飞要砍杀它的时候,那条蛇竟然消失了!大家没有看错!突然墓前起了一阵烟雾,那条蛇突然凭空消失了! 邵逸飞挥舞着剑,到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条蛇的踪迹!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秦氏惊吓地躲在了邵岩的怀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很惊惧,真的是很奇怪,而白秋月则在一旁幽幽地说着:“也许是莞华夫人今日看到了这么多亲人过来,特意化作这条灵蛇,来看一看我们!又怕我们太过于害怕,就又走了!” 太夫人则擦了擦泪水:“我好想念莞华啊!她真的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我认为,我的母亲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大家说。我刚刚从那条蛇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情感。”邵逸飞回忆着说。 “这只是凑巧 吧。”秦氏的脸色苍白,略有些心虚地说。 众人不禁感伤,但都被刚刚看到的场景感到称奇,只有秦氏,她的心情一直都很不美妙。 一直到回去的时候,还依然想到那灵蛇的带着“怨恨”的目光,盯着她!仿佛要吃她的骨,吃她的肉,赵莞华!赵莞华!一定是赵莞华!赵莞华来找自己了!她吓极了!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做了亏心事的人,自然内心是藏着事情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哐当一声,春雨的叫喊声让人胆寒,原来,原本打完水要进来给秦氏梳洗的春雨,却看到了让她感到害怕的一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盆就这样摔倒在了地上,她害怕的大叫起来。 秦氏被春雨凄厉的叫声吸引了,她也好奇地出去了,打算一探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荧荧鬼火在半空中,迟迟不消失。 秦氏也吓得惊叫起来,她和春雨的惊叫声吸引了其他的人,他们出来也同样感到害怕,而那鬼火竟然在他们头顶上嗖地一声就溜了!似乎有一个灵魂正在操控着它! 白秋月,邵逸飞,太夫人也赶出来了,没想到那鬼火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见秦氏吓得一直在流眼泪。她和春雨相互扶着,把她刚刚的所见所闻和太夫人说了。太夫人说了,也称奇。 “我觉得,我的母亲是借着这忌辰的日子想要诉说什么。”邵逸飞猜测,“或许我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你意思是,你的母亲不是不慎落水那样简单?”太夫人疑惑地问。 而就在这时,春雨惊呼:“夫人,夫人!”原来,是秦氏因为恐惧过度,晕倒了!邵逸飞不知道她是真晕还是假晕,而太夫人则叹了一口气道:“或许是今天一天也疲累了,她刚刚受到了惊吓,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于是春雨和另一个丫鬟把秦氏搀扶进去了。 邵逸飞冷笑一声,早晚我母亲死亡的真相会公之于众的!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有没听说,昨日莞华夫人的忌日那一天,她的墓前出现了一条灵蛇!”“这真是一件很让人诧异的事情!”“晚上的时候,春雨和秦夫人都看到了鬼火,你说说看,是不是莞华夫人显灵,想要诉说什么呢?”“唉,有可能莞华夫人不是自己落水身亡的!而是另有隐情!” 将军府里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一时间谣言四起,而秦氏的身体也因为上次的惊吓而每况愈下,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维持多久了!她看着瓶子里面的开得正艳丽的芍药花,花开的艳丽却让她的心却疼痛无比,她对着铜镜,看着这几日被病痛折磨的脸,一副形容枯槁的样子。 然而她要是把真相说出来那她就输了!她不会输的!她还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她不会把真相说出来的!于是,她又把粉扑把自己不好的气色遮掩了。 她听了有些人在传播谣言,她有些不愉快地说:“倘若你们再说的话,小心你们的嘴巴,浊秽之气就是你们散播的!”他们被秦氏恶狠狠的话语惊吓到了,就再也不说话了。 可是谣言已经传播到了城外去了,一时间城外的人都在谈论这桩事情。 张妈暂居的客栈内,只听到一个人用神秘的语气道:“将军府内的事情真的很离奇,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啊!” “当然听说过了,听他们说莞华夫人在她忌日的时候显灵!在将军府的人见到了灵蛇,鬼火!我觉得她的死是有蹊跷的!说不定她要告诉别人她是有冤屈的!”另一个人说。 张妈听到了他们的话,知道了将军府里面发生的事情,而她也知道,其实这些事情都是邵将军潜人去做的!那灵蛇其实是安排一个人故意放在那里,然后故意弄了烟雾,再将灵蛇拿走!而鬼火是邵将军问城北的清玄法师要的磷,然后撒在屋内,造成“鬼火”的假象,偏偏他们信以为真! 而邵将军安排她做得事情她也时刻放在心上。 过了些时日,池塘里的荷花都开了,太夫人心情大好,就说要让大家去赏荷花,经过一些天的调理,秦氏的气色有了好转,她也盛装打扮,和白秋月,温滢芊,太夫人一同出行。 虽然她有些恐惧水,但是却难以辜负这眼前的大好风景,只见湖光潋滟,水上的碧波微微在清风的浮动下微微泛着波纹,杨柳依依,在微风的吹拂下如发丝一般垂髫在湖面上,漾起小小的涟漪,晴空万里下,那绿油油的如一个个小伞柄撑开的荷叶盛着荷花似的,那荷花淡粉色,如同花季少女薄施粉黛的面颊,正露着笑颜,有一个亭子,高高的檐角翘起,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亭子下面,太夫人,秦氏,白秋月,温滢芊等人坐在里面赏荷,准备了一些点心,水果。几位丫鬟侍立在一旁,紫绡不停地夸赞道:“这风光真是大好!我都流连忘返了,恨不得住在这里!”而钰楠则也搭腔道:“可不是嘛!这风光真是不错呢!要是留在这,晚上看荷塘月色也是极美的!”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也暂时忘却了前些日子积压在心上的阴霾。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湖上泛舟 他们边吃着点心,边品着茶,鼻腔里面充斥着莲花的清香,太夫人和众人说说笑笑,别提有多开心了。 白秋月笑着对太夫人说:“这里的景色果然很美呢!我建议大家过来,建议对地方了吧!”白秋月邀功似地撒娇着对太夫人说,太夫人宠溺着说:“我家秋月眼光是挺好的,这里亭台楼阁,水池里荷花盛放,果真是极美的!” 秦夫人和温滢芊也笑说:“着实美丽!”而美丽的风景怡人,对大家来说也是治愈性的,消散了那几日的恐慌,大家也将自己的身心寄情于山水之间,内心颇为舒适。 白秋月品着水果,忽然想到了一个故事,于是就说给大家听:“我来讲一个故事,给大家解解闷吧。” 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向白秋月,纷纷期待精彩的故事。 只见白秋月轻摇着扇子,饶有兴趣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则故事。”她暂时没有说,而是卖了个关子,就在其他人疑惑的时候,白秋月才说道:“传说啊,有一对姐妹,姐姐心地善良,貌美如花,而妹妹则不及姐姐出色。只是可惜的是姐姐不是父母亲生的,她的养父母是她妹妹的生母,那对老夫妻啊,很爱姐姐,因为姐姐比妹妹孝顺,这引发妹妹不满,姐姐后来要许给一个英俊多财的少年郎的时候,妹妹心理不平衡,竟然把姐姐推下了水,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怎么着?”太夫人忙问,关心着故事的发展。 “有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是姐姐死后,别人说她化作了莲花仙子 ,因为很多人看见她一副嫡仙模样,她和新郎官两心相悦,自然和他还依然相爱着,一直陪伴他到老,直到他死去。天上王母娘娘被两个人痴心打动,允许他们下一世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妹妹则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白秋月讲到这里的时候,大家纷纷露出愉快的神色,而太夫人则有些好奇地追问:“还有另一个版本是什么呢?” “另一个版本就不是那么好了。”白秋月叹了口气,心情有些不悦地说:"姐姐死后,因为是溺水而亡,戾气极重,变成了水中的精怪,而妹妹替姐姐嫁给了那个少年郎,妹妹有一日不慎落水身亡,奇怪的是,水草缠绕着她的脖子!仿佛要勒死她一般!” 温滢芊听了白秋月讲的故事很不屑,她有些不满地说:“原本以为你要讲什么好听的故事呢!没想到是这么个乏味的故事!落水鬼的故事,我听得多了!” 而太夫人则听得入了迷,她连连感叹道:“其实,她的妹妹是罪有应得!人在做天在看,有的事情是赖不掉的!” 而就在这时候,只听“哐当”一声,秦氏刚要喝水的杯子落在了地上,她的神色略有些慌乱,太夫人笑说:“这只是故事而已!没必要听得害怕。好了,我们坐着腿也麻了,起身走走吧!” 大家也跟着老夫人起身走走,风光大好,大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到心情莫名地舒畅。 而白秋月和温滢芊看着岸边停靠着两艘船,都表示想划船了。白秋月对太夫人说道:“我看着这两只船停靠在这里,分明是要观赏风景的人坐上去观光的,看这两只船,一只船能坐下两三个人!你们有谁想要玩的!” 郁风自告奋勇:“我做船夫吧!我在老家就经常划船!”紫绡玩心大起,也说道:“我也要做船夫!” 太夫人笑说:“这两孩子不会凫水,划船倒是会的!真是两个可爱活泼的孩子!” “那我坐上去吧!”白秋月笑着说,并且招呼岸上的秦淑瑛,温滢芊 。 “好啊!”温滢芊自然不会拒绝这等让人开心的事,于是就和白秋月一同坐上紫绡的船了。而郁风的船则空着,他对秦夫人招呼着说:“秦夫人!太夫人!你们也上船吧!” 而秦夫人则因为惊惧水而拒绝。 借着这大好风光,太夫人心情大悦,朝着秦氏道:“淑瑛啊,你坐上去吧!春雨,你也坐上去!” “那老夫人您?”春雨问道。 “我不坐这个,这个让给你们去坐,我看着你们坐就好!你们坐在河上赏荷花一定心情大好!这样的好机会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太夫人笑着说。 见太夫人心情很好,河上的人又在邀请着自己,自己说不上去也不好意思,于是就坐上了郁风的船! 郁风开玩笑道:“你们可要坐好了,船要开始动了!” 而紫绡,温滢芊白秋月早已经坐上了船,到莲花深处去了!白秋月提议,采几株莲花,回去放在好看的宽大的瓷瓶里养着,一定会很赏心悦目!荷叶则可以留着做荷叶鸡,荷叶鸭吃。 他们过来的时候,给过养这一池荷花的人一笔钱的,他们自然是同样白秋月他们采摘的。但她们也算是惜花之人,自然也没有用力采摘,怕摧残了花瓣,她们轻轻地采摘几株,放在了船上面,紫绡则摇着船桨,露出了灿烂而明媚的笑,她突然唱起来了歌谣,那歌谣很是动听。 只听那歌谣中唱着:“采莲南塘秋,莲花过⼈头。低头弄莲⼦,莲⼦清如⽔。置莲怀袖中,莲⼼彻底红……” 没想到紫绡唱歌的时候声音很是动听,大家听得如痴如醉。白秋月给她打着拍子,夸赞道:“这歌谣很好听,你的歌声也很好听。下次教我唱这首歌。” 而紫绡被夸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笑着说:“我只是想起来了家中姐姐时常唱起的歌谣,白姨娘别打趣我了,我也就随口唱唱。” 荷花映着女子灿若朝霞的面庞,也令人身心愉悦!白秋月也很羡慕紫绡的这个大好年龄。 暖阳照得大家睁不开眼,白秋月则用手绢挡住阳光,却没有人看见她嘴角溢出的一丝笑以及她目光中的一丝精锐。 “秦夫人落水了!秦夫人落水了!”郁风大声喊着! 原来,秦氏坐在船上的时候,因为看着水上的波纹,在加上天气有几分酷暑,她一时间翻江倒海,胸闷闷的,她突然想吐!于是她朝着河水就要吐出来,她看见河里的自己的脸,因为心虚,她仿佛看到了赵莞华的脸!而她侧着身体看向水面的时候原本船体就不稳,这样下来就更不稳了,她竟然侧身就栽到了河里! 郁风看到这一幕,感觉一下子慌了,而秦氏落水的时候,因为河里面有水草缠绕着,她以为是有人拽着她的腿,一想到落水鬼的传说,她大叫着:“有鬼啊!有鬼啊!有鬼在拉我的脚啊!” 那边的动静让白秋月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郁风那边!听到秦夫人这样喊叫,他们的心情也是一惊!春雨拉着秦夫人的手,让秦夫人不要恐慌,也许是水中的水草! “秦夫人!你拉着船桨!用力一些!”郁风把船桨朝向秦氏,秦氏听话的把手拉上船桨,在郁风的鼓励声中奋力地爬上了船。 船体顿时摇摇晃晃起来,太夫人在岸上也惊慌失措起来。但看到郁风把她拉上来以后,她就舒了一口气。 郁风连忙摇着船,把船靠上了岸,秦氏一直惊慌失措地说着:“刚才有落水鬼拉我的脚!” 白秋月和温滢芊也上岸了,纷纷安慰她:“哪有什么落水鬼!是缠绕在你脚上的水草吧!” 众人纷纷看向她的脚,只见她的脚上面还挂着水草,而秦氏却坚信自己看到了落水鬼,“我看到了赵莞华了!”她有些神志不清地说。 “莞华死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来找你呢!”太夫人有些疑惑地说。 秦氏自知说多了就露馅了,自然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因为刚刚经历而惊慌失措,她认为一定有鬼!一定有鬼! 秦氏回到家的时候就有些神志不清,后来因为着凉,发了几天的高烧,口中念叨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我没有害你!我没有害你!” 让大家很是疑惑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白秋月把那日赏荷的事情和邵逸飞说道:“这只是我们计划的一小部分,马上一切都要揭晓了!” 邵逸飞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的内心如此丑陋,应该要得到相应的下场,只可惜自己母亲死的时候,自己也只不过四岁的年龄,而父亲又对母亲不管不顾,就算母亲死得蹊跷也没人会怀疑,这是邵逸飞替自己母亲打抱不平的地方!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张妈也被毒哑了。 让这件事的真相推迟了这么久,如果不是白秋月提出疑惑,这件事也自然蒙在鼓里。或许一辈子也没人知道,秦淑瑛,真得让人痛恨! 而秦淑瑛如白秋月和邵逸飞所料,她发了很大的一场高烧。 有一天,她竟然梦见了自己正身处在地府里面。 黑脸阎王要拷问她,要给她施刑! 她一个劲地说:“自己没做过!没做过!” 而施刑的那个“鬼差”竟然变成了赵莞华的样子! 而她抓着她喝很奇怪滋味的汤!味道很奇怪很奇怪!后来用鞭子抽她!并嘲笑着说她:“你就算下了地狱我也不会饶过你!” 她醒来时候,汗水浸透了衣衫,被梦中的场景惊吓到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里有鬼 秦氏自从落了水,又做了噩梦以后,整个人发了高烧,她总是躺于病榻上。一阖上眼却梦到了那个那个画面。 那一年,初夏时节,正是赏花的时候,只见枝头那合欢花花絮随着微风如同羽毛扇子一样悠然摇着,又如同少女翩跹的舞步,青石板上苔藓丛生,依稀有昨日雨点落在上面的痕迹,与青石板上的斑驳交缠在一起,透着一种古朴的味道,此情此景,真是让人流连。 然而景致虽美,但是倘若没有抱着赏花之心来的而是怀揣着小心思来的,再美的景致也是徒然。也无心陶醉于美丽的景色之间。因为这心思本就与美景不相映衬! 而合欢树下,身着红衣的女子约白衣女子去赏花的时候,却早已经动了杀机。白衣女子略施粉黛就如同清水芙蓉,红衣女子则是那样的艳丽夺目让人移不开眼,很明显论容颜上红衣女子更胜一筹,白衣女子只能说耐看。 然而讨大家喜欢的是那个白衣女子,在别人眼里,白衣女子就如同天上的仙子不染一丝尘埃,又善良又带着脱俗,别人都说红衣女子比不过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气定神闲的姿态在红衣女子眼里是虚伪。 她喜欢研究佛文在红衣女子眼里是伪装。更让人觉得不公平的是他们的婆婆竟然觉得红衣女子一无是处。她看不惯她,总是说白衣女子有多好。那些受到白衣女子恩惠的人们也总是说着红衣女子的不好。 嘴都是长在别人嘴里的,他们要说什么就说什么,信口拈来,不管说得是否属实,也都将红衣女子说成是勾搭人的浪荡妇。她一众觉得自己很失败。而白衣女子则受到大家的追捧。 这让红衣女子产生了如熊熊烈火一般的妒意。 红衣女子恨她恨得牙痒痒,然而却不明说,她只是平日里装得和白衣女子有多好。 然而,等到她借着说去池塘赏鱼的时候,就对红衣女子带着神秘的口吻说道:“姐姐啊!我有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白衣女子自然回答:“你说吧,我也不喜欢有什么话藏着掖着,你有什么就说出来!” 然而红衣女子却冷笑着说:“姐姐,你可知道为什么相公不爱你?” 白衣女子听出是奚落,但不知道该怎么和红衣女子说,她知道红衣女子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冷冷回道:“你想听什么?” 然而红衣女子则继续奚落着说:“相公时不时在我面前说,你很惹人讨厌,还说你对待别人好都是装出来的!” 她说着让人内心难受的话,然而白衣女子的内心堵的慌,她对红衣说道:“你以为你说这番话就能打击到我了吗?我告诉你!你一个不是通过正大光明手段嫁进邵府的人为人不耻,我还轮不到你教训我!”说完,就要走,这番话却深深刺痛了她。 没想到红衣女子早就做好了要杀害她的举动,她早就潜其他人在其他地方干活,今日这边就只有两个人。 “你去死吧!有你没我!有你我的人生一直灰暗!”她突然把情绪爆发了出来,这让白衣女子始料未及,就这样被她推到了水中,她在河里挣扎,显出很痛苦的样子,然而,红衣女子只是笑着,明明在笑,神情却那样哀伤,她哀伤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她早就该除掉她的,不然因为她让自己受到很多人的唾弃。 “哈哈哈,我终于不用再见到她了!”她笑得前仰后合,多年来积攒的泪水却夹杂着委屈,苦涩,流了出来,她的笑声却凄厉的,凄怆的,癫狂的…… 而那个红衣女子不是年轻时候的秦淑瑛还会是谁!那个白衣女子不是年轻时候的赵莞华还会是谁! 她醒来后,又惊了一身的汗,这时候,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白秋月,就在她好奇的时候,白秋月却笑着说:“婆婆,我来给端药了!” “是什么药?”秦氏有些提防。 “是治疗伤寒的!我听春雨说你落了水受到了惊吓,所以特意给你端了一碗药。”白秋月温柔地说。 “你会对我这么好心?”秦氏有些半信半疑。 白秋月听了秦氏的话,也不气恼,而是笑着说:“怎么了?你不相信?那你就由着你病情不好了!我是看在怡儿妹妹的份上给你断来这个药的,这个药还是我从药王那边拿的方子,招人按照方子上的药煎给你喝的,这个药喝不了多久就会好,你不喝算了!那我只好扔了!” 而秦氏见白秋月不像是要害自己的样子,于是就也喝了一口,喝得直皱眉头,“这怎么这么苦呢?” “是这样的,婆婆,我给你喝的药里面加了一点黄莲,据说更加能够清热泄火呢!我听说你发烧的严重,就特意加了一点。”白秋月诚恳道。 “你居心不良吧,怎么想到在药里面加黄莲呢!我还说怎么会那么苦呢!”秦氏皱着眉头。 “婆婆,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怎么反应那么强烈啊,况且我只是加了黄莲,也没有在药里面加其他东西,比如把你嗓子毒坏的毒,如果,把你嗓子毒哑了,你连话都说出来了呢!这就叫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白秋月是要替张妈报仇,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氏听了白秋月说的话,心一怔,真正引起她恐慌的事情在后头呢! 张妈是在晚霞满天的时候出现在后院的,她正佝偻着背,像“生前”一样扫着院子,她的动作一下,两下,极慢。 这时候,秦氏出来透透风,突然看到久违的背影,她惊吓极了,对春雨指道:“那……那……不是张妈吗?”春雨也吓得不行,而这残阳如血,张妈的一回头,把人的魂都吓没了!只见她的嘴角在夕阳下似乎流着血,露出瘆人的笑。 秦氏的腿早已经吓得动弹不了了,但是过于恐惧的秦氏意识里还是要逃走。 就这样,狼狈的主仆两人就这样摔倒在众人的面前,可笑的是,一向爱美的秦氏此刻却顾不上自己的美丽了,只见她蓬头垢面,没有施粉黛的那张脸上早已经出现了岁月的痕迹,眼角出现了细纹!再不负当年模样! “鬼啊!有鬼!”秦氏的眼睛睁得很大,惊恐万分,她刚刚和春雨是一路几乎是跌着过来了!秦氏此刻已经顾不得体面了,而是四周环顾,生怕 再次看到那个让她害怕的人!太夫人问的时候,秦氏则一个劲地说着:“有鬼,有鬼!我看到张妈了!她就在那里。”她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刚刚跑过来的那个方向,不停地说:“有鬼!有鬼!”春雨也带着哭腔说刚才看到死去的张妈了! 太夫人一惊,之前府上一而再,再而三遇到了诡异的事情,她也有些害怕,但是张妈也比较忠厚善良的一个人,太夫人觉得她不会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而就在这时,邵逸飞走了过来,愤怒地说:“鬼!哪有鬼!鬼其实是你!你之所以看到鬼是因为你心里有鬼!”邵逸飞的神色愤恨然,恨意就能从眸光里看了出来,而他看向太夫人,继续说道:“祖母!张妈是我故意接过来的,还好她福大命大!不然早就被秦淑瑛害死了!” 邵逸飞当着大家的面再也不伪装地把秦淑瑛的名字叫了出来,他恨透了秦淑瑛,然而秦淑瑛此刻没有生气,却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口中念着:“有鬼!有鬼!” 而太夫人不理会秦淑瑛,只是问邵逸飞怎么回事。 邵逸飞就把事情的原委,包括去张妈家发现的事情,包括找了一个会哑语的人把张妈想说的话都表达出来,所以才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当年并非自己溺水,而是另有隐情,只是那时候证据缺失,而自己年幼自然没有为自己生母作证。后来,秦氏毒哑了唯一的证人张妈,当她心虚以为事情败露,就打算要杀害张妈! 大家听了邵逸飞的话语,纷纷落泪,而太夫人则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水,若是这样的话,那莞华,和张妈太可怜了!尤其是张妈,这么多年一直知道真相,却只能隐忍。 但是出于主持大局考虑,太夫人于是又问:“这是真的吗?你可不要随便冤枉人。”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把张妈请出来,还有把其他证人请出来!”邵逸飞眼神笃定地说。 而神志已经清醒的秦氏则难以置信邵逸飞暗中调查过。 这时候,张妈过来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太夫人面前,眼泪水将她的整张脸都弄湿了,她的眼神仿佛再说:“太夫人,我这些年太委屈了!” 太夫人仿佛知晓她的心思,有些动容温暖地对她说道:“张妈,你果真没死!你的体温还是热的!你还是活生生的人!我知晓你这些年的委屈!可怜的张妈!你原本那样健谈活泼的人如今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怎能让人不唏嘘!” 大家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哭了,白秋月也忍不住用绢子抹了眼泪,如果那时候没有发现端倪,恐怕张妈这一辈子都在心惊胆战,害怕的日子中度过,因为那件事情被张妈遇见了,她自然这些年惴惴不安,自然得为人时刻注意和人保持距离,不然会被暗杀!所以,她就变成了一个性子。 而邵逸飞童年里的欢乐都是张妈带给自己的,张妈是一个很健谈,幽默的人,是大家的开心果!赵莞华生了自己赋予了自己生命,那么张妈就是自己的养母,见证自己成长!这两个重要的人被秦氏这般陷害,怎让人不痛恨! 而小时候,张妈经常给邵逸飞讲那些英雄事迹,还告诉邵逸飞长大后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告诉邵逸飞,倘若她的母亲还活着,那么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这样良善,这样好的张妈啊!怎么会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邵逸飞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已经用手将剑握得紧紧的!没错!他就是要报仇的!当着大家的面结束她的性命!结束那个杀害自己亲生母亲的人!要毒害亲近的人的生命!而秦氏自知觉察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几分恐惧,她盯向了邵逸飞手中的剑。 而接下来邵岩的到来简直让她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简直一派胡言!”邵岩神色凛冽地出现了!气势逼人!他刚刚躲在一旁听了一阵表示对邵逸飞的指正不认可!他当然是维护秦淑瑛的!不然他的妻子死了那么多年竟然也没有追究死因,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矛盾的爆发 秦氏一看到邵岩,连忙委屈地躲到了邵岩的身后,露出几分胆怯的样子。 她哭泣道:“邵逸飞就是想置我于死地,莞华姐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早不追究,晚不追究,偏偏这时候追究,可是……这些都是污蔑我的!都是凭空往我身上泼脏水!” 邵逸飞则愤恨地说:“冤枉你?如果冤枉你的话你怎么会在听说张妈要回乡了以后故意派个杀手置她于死地!要不是我救了她,她早就死了!我从你派的杀手来看就知道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想杀人灭口,而你为什么又看到张妈出现,这么害怕,是因为你心虚吧!因为你早就知道张妈已经死了!” “等等…逸飞,你说她派杀手杀张妈,你有什么证据去指正呢?”太夫人有些疑惑地说。 “这些我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冤枉她的!”邵逸飞找来了秦氏当初派的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秦氏的脸色煞白! 而那个黑衣人则如实把话说了出来。 只听他说道:“我就是夫人指使的,而山石滚落并不是偶然,是夫人让我这样做得,后来见这个张妈还没死,就让我砍杀她,还好邵将军出现了!”于是,他一五一十说了秦氏让他做的事情。 听了黑衣人的话,大家一阵胆寒,有些难以置信秦氏竟然存的这样的坏心,而张妈则在一旁啜泣,太夫人心疼地安慰张妈,同时也对那个女人彻底失望了。 邵岩的面子也挂不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黑衣人指正秦氏,但是他依然相信秦氏,而秦氏却依然在狡辩,她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随便找个人,再收买他们指使他们这样说,这样做!我冤枉啊!老爷!” 毕竟事情过了那么久,张妈又不会开口说话,所以秦氏只要咬定不是她干的,邵逸飞就拿她没办法。秦氏心理冷笑。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到下了黄泉你才承认!”邵逸飞气极,拿着他的御天宝剑就要去砍她,邵岩护着秦氏,被邵逸飞划了一道伤痕,他朝邵逸飞怒道:“你是疯了吗?孽子!连你的父亲都要砍吗?” “你是我父亲吗?你对我哪里好了!”邵逸飞冷笑一声,他的手上的剑仍然要 朝秦氏砍去,他彻底失控了,曾经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秦氏对他的冷嘲热讽还真是可怕,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了还依然维护秦氏,他特别痛恨。 剑不长眼睛,他的剑到处乱挥舞的样子让大家很是受到惊吓,太夫人忙阻止:“逸飞,住手!” 秦氏则被吓得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候,邵怡儿冲了出来,她原本是想来看生病的母亲的,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庭院发生了争执,也听到了争执的内容,一时间无法接受。 她一进来就撞见了他哥哥挥剑要杀她母亲的画面,痛苦地说道:“哥哥,住手!”她的眼泪水早已经流了出来,于是,她冲到邵逸飞的身边,哭着对他说:“我有话对我的母亲说!” 见邵怡儿的泪水流了出来,她内心的痛苦化作了泪水从她的眼睛里面流了出来,她对自己的母亲很失望,她失望的是她信赖的母亲竟然是这样一个杀人凶手! 于是,她看着此刻已经因为惊吓而面色惨白的母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当着母亲的面跪了下来,就在秦氏要扶起她的时候,她执拗地跪在地上,“母亲啊!你可知道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倘若你没有杀害哥哥的生母,哥哥是不会这么痛恨你的!我知道哥哥的个性,他是只有确认了是你做的他才会这般愤恨地想报仇。 而且张妈也没有死,是被哥哥救了。有人已经指认了你你还在不承认什么呢!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隐瞒这件事!怡儿就当求求你了!你就承认吧!不然怡儿就死在你的面前,也让你尝一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她突然站起来,跑向邵逸飞就要去夺他手中的剑,邵逸飞把她拦住了,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至情至性,他也很感动,邵怡儿哭着对哥哥说道:“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恨透了我的母亲~”然而邵逸飞却表现得很漠然地看着邵怡儿,邵怡儿,虽然不像自母亲的个性,但是毕竟是秦氏生的,她的眉眼生的依然像秦氏,而她,毕竟也夺走了他父亲对他的所有的爱! 其他人看着邵怡儿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感动,没有想到这样的母亲生出来的孩子却是至情至真的!却是心地纯良的! 她做了一个让很多人没有想到的事情,为了让母亲承认罪行,她突然跪在邵逸飞面前,用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任他人阻止她也固执着不起来,她磕着头,边磕边说:“我母亲不承认自己的罪过我就不起来!”一下,两下,三下……不知道多少下的时候,头已经磕出了血,惨不忍睹,太夫人叹道:“真是个傻孩子!”她和其他人一起去拉,然而她却执拗地硬是不被人拉起来。还是继续磕,就在这时候,秦氏哭得梨花带雨,她连忙过来,哭着对大家说:“我说!我说!怡儿,你快起来,你不要那么傻!” 哪有那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她看到自己的女儿因为她而受伤的模样心如刀绞,哭着当着众人的面哭道:“莞华确实是我害的!张妈确实是我毒哑的!” 太夫人痛心疾首,对秦氏道:“你为什么要做出杀害赵莞华的事,这件事情竟然隐瞒了那么多年,莞华竟然是枉死的,你好狠的心!”她捶胸顿足,想起来了这么多年竟然才刚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又恶狠狠看向邵岩,怒道:“你看看你爱上的好女人!竟是个杀人凶手!”白秋月忙安慰太夫人。 而邵岩虽然一直站在秦氏的一边,不爱赵莞华,但是他知道,这样害人性命的事情确实是让人置信,完全想不到自己爱的人竟然有这样歹毒的心思。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一言不语。 “婆婆,这都是你逼出来的,你说我的心很狠,可是你对我何尝不狠,我杀害赵莞华还不是因为你当年的偏袒,你是怎么对待我的!”秦氏终于把内心这么多年的心理话说了出来,她苦笑了起来:“婆婆,你从来都不认可我,所以我嫉妒赵莞华!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而太夫人却冷笑一声:“你哪一点比得过莞华,莞华是那样贤良淑德,与人为善,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而你呢?样样不如她,还因为嫉妒杀了她!你真是~”太夫人气得喘不过气来,被白秋月搀扶着,她看着秦氏眼里的悲凉,竟然觉得她有一丝可怜,一辈子都没有被别人认可。 而邵逸飞在旁边冷哼一句:“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你做的事情了!你的心思真是歹毒!可是就算你承认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是晚了这么多年。” “邵逸飞!住手,不要伤害你的二娘。”邵岩阴沉着脸说道,他就算知道是秦淑瑛杀害了赵莞华,但是他还是依然站在秦淑瑛这边。 邵岩把秦淑瑛护在身后,对邵逸飞温言道:“逸飞,我知道,我是亏欠你的,我让你母亲受尽了委屈,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淑瑛,所以导致她恃宠而骄,因为不满足于现状就把莞华害死了,我替她向你的母亲道歉,向你道歉。”一向对邵逸飞冷冰冰的邵岩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邵逸飞其实也是有一点感动,然而,他一想到是为了那个女人不被自己杀害,而求情,他就很不愉快。 他冷笑道:“你道歉以为就可以了吗?你对我的伤害可不是三言两语道歉就可以消失的!我的母亲就是被你的心爱的女人害死的!我从小被你怎么对待你不清楚吗?你认为你做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了吗?我对我母亲的印象都是模糊的,别人都有母亲的时候,我却没有!要不是因为她!”邵逸飞愤怒地指着秦氏,恶狠狠地说,秦氏被他的目光惊吓到了。 白秋月有些心疼地看向邵逸飞,他的眼睛里满是凄怆,这是白秋月从来被见过的直达心底的忧伤。 “我知道,我做父亲是失职的!”邵岩有些歉疚地说:“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放过淑瑛!” “放过?你在搞笑吗?我怎么可能放过她?她杀害我母亲的罪责我会记一辈子的!”邵逸飞冷笑一声。 邵怡儿则哭着对哥哥说:“哥哥,求求你放过母亲吧,放过母亲吧!我会积善行德,为她洗刷罪孽的!”她又继续磕着头,邵逸飞看不下去了,因为她的额头的血已经流了出来,纵使她母亲再恶毒,他对这个妹妹也是有感情的,他对秦氏又继续说道:“以前我也把你当二娘,还说将军府允许你搬进来住,没想到你不配!你这个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今日暂且饶你,但是你以后别再踏进将军府一步,否则我会把你杀死!” 邵逸飞的话语句句带刺,刺进秦氏的心理,秦氏的神情恍惚,泪水已经沾湿了一脸。 “我看你就觉得恶心!”邵逸飞非但没同情,还冷冰冰地说出这样的话,说完不想多看她一眼,拂袖而去。白秋月看了那个原本艳丽的人竟然变得形如枯槁,形单影只地在寒风中如同一只即将凋落的花。 让她想起来了她屋内的那芍药花,阿香送去的时候,白秋月在芍药花里面加了一些扰乱心智的药物,放于屋内,看不到那种毒,却通过鼻腔能进入大脑,扰乱人心。而她偷偷放在芍药花里,自然也起到扰乱人心神,做噩梦的功效。这种药原本对身体并无害,只是若是心里有鬼,那就说不准会残害身体,因为心理有鬼的人会心思加重,郁郁寡欢,反复回想曾经做过的。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道长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将军府里面陷入了一种低迷的状态,大家干活也没精打采,将军给了张妈一笔钱让她回乡去好好照顾自己,张妈感激涕零,而张妈的媳妇看到张妈没有死那种激动心情溢于言表。 邵逸飞只希望张妈的人生从此后会一帆风顺,再也没有磨难,这也是邵逸飞对这个被他视作为亲人的祝福。 而赵妈依然留在将军府里面打点着事物,当她得知了秦氏是这样的人时,她也总是在叹息,悲愤秦氏的同时,也在感叹赵莞华和张妈的命运。 而邵怡儿那日的举动却让人觉得她是一个烈性女子。 秦氏搬出了将军府,暂时在邵怡儿那边居住一段时间。邵怡儿念在母亲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也打算悉心照料她,希望她的病情能够好转。 这一日,将军府里面来了一个道长。 这个道长穿着一身白袍,留着黑髯,仙姿道骨,他的一只手上拿着葫芦,迈着洒脱不羁的步伐,来到了将军府。 大家纷纷称奇,纷纷出来看。 而他一来到将军府,就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他皱着眉头对邵逸飞说道:“将军啊,我见你府上浊气很深,冤孽很重,近期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吧!看你府上上空氤氲着一团黑雾,运势自然不会好,待我将你府上的那团黑雾驱散开~”然而他却突然笑着对邵逸飞说:“不过你得给我一样东西!” 邵逸飞自然好奇地问:“道长请讲,你要我给你什么东西呢?如果你要的我能给你的就尽量满足你!” “很简单,你给我这樽宝葫芦打满酒!哈哈哈!”他豪爽地笑了。 然而这样一番话却让大家开始质疑这个道长是个神棍,温滢芊在一旁冷笑一声:“我怕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 然而邵逸飞却朝温滢芊怒道:“你去一边待着吧!不要出言诋毁道长。” “无妨,无妨!”那个道长却是个心性豁达之人,没有将她的话语放在心上,温滢芊被邵逸飞责怪,很是气愤,就走了。而白秋月听到了这个道长的话,就去给他把葫芦打满酒,用的是邵逸飞府上最好的佳酿! 并且很尊敬地把宝葫芦给这个道长,说道:“给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我道号闲云。”那位道长接过葫芦,心满意足而又美滋滋地放在了腰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手上做了一个手势,大家纷纷惊讶了,第一次见到会法术的人,而他幻化出了一把拂尘,他的那把拂尘在邵逸飞的上空悠然扫了几下,口中念出了别人听不懂的咒语,拂过来拂过去之后,他就将那个拂尘又变消失了,这个过程让大家简直难以置信。 那位道长又说:“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因种什么果!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而人间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因为情这个字,很多人都难逃情劫!” 白秋月想到,或许道长说得是对的,联想到将军府近期发生的事情,小红就是因为太爱徐凡才动了杀机,而促使秦夫人杀莞华夫人真正的主因其实是她太爱邵岩了吧。 而就在道长为邵府驱散那团浊气后,整个天空似乎也晴朗了不少。 而道长则喝了一口酒,就要洒脱地离去。 邵逸飞却叫住了他,因为他想起了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境,得到了那幅画之后,梦境里有一位道长告诉他要找到画上的女子,能治愈他体内的顽疾,而梦境里的道长似乎与他有几分相似之处。 而他叫住这位道长的时候,这位道长似乎也早有预料地停住了脚步,带着神秘的目光看着邵逸飞,他虽然笑着,但是总感觉似乎知晓一切,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 邵逸飞驱散了除了白秋月以外的其他人,带着道长来到了僻静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闲云道长,我们是不是在梦里见过?” “梦里?”白秋月诧异地问。 闲云道长却摸了把胡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哂笑着对邵逸飞道:“你以后自然会知晓的,会明白其实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发生的,我看和你有缘,我借我的情幻宝镜给你一照吧。” 于是,他变出来了一把宝镜,那宝镜通体成金色,宝镜柄上面有一些繁复的装饰,一看并不似凡间的俗物,透着神秘莫测的银光,看向那把宝镜的镜面的时候,竟然照不出人形,那道长笑着说:“你照照看。” 邵逸飞看向那把宝镜的时候,却看到那把宝镜里并不是自己的模样,而是一把闪着凌厉剑光的宝剑。 他不解是何意。 而在一旁的白秋月也不知道是何意,但是她也好奇自己会照见什么,于是她挺有礼貌地对道长说:“闲云道长,可否给我看一下,我也挺好奇的。” 闲云道长自然答应了白秋月的要求,于是白秋月看了一下,只见那个宝镜里面是一株似兰非兰透着诡异蓝光的兰草,白秋月想起来了以前自己经常梦见那个和自己模样一样的兰草仙子。这真是奇怪呢?莫非这世上真的是有前世今生一说。 然而就在两人要继续追问的时候,那位道长说道:“你们以后自然会知晓的,天机不可泄露太多!”说完,他收起了他的宝镜,又拿出他的葫芦,摇了一摇,饮了一口酒,不禁叹道:“美酒!美酒!多谢将军的美酒!”他做了一个揖之后,就离开了将军府 。 白秋月和邵逸飞有些觉得事情太过于离奇,这个道长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吹来了神秘的风,一阵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来过似的。 让邵逸飞和白秋月对前世今生有些相信了。邵逸飞问白秋月:“你说你前世是什么样子的呢?”白秋月摇摇头,叹道:“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个宇宙间的万物,都是有因果存在的,每个人都对未知的事物产生疑惑,产生恐惧,不知道自己从哪来 ,该去往哪,人生的终点是哪里?而有轮回这一说吗?这些都是未知的。 而这个道长的到来是将军府中的一段小插曲,他从哪里来,去往哪里了也不得而知了。 时光过得很快,一眨眼又到了落花的时节,就在花瓣纷纷凋零,铺满了一地的落花雨的时候,邵怡儿哭泣着对白秋月诉说道:“我母亲身子不大好了,近来总是咳嗽,都咳出血来了,恐怕是大限将至了。” 白秋月听了邵怡儿的话语,也表示很同情,于是在邵怡儿的带领下,想见她最后一面,当她去了邵怡儿的居住的地方的时候,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秦夫人 ,几个月不见,秦夫人已经形如枯槁了,她再也不复从前那种迷人的样子。她不停地咳嗽。 窗外有几株开败的花,和此刻秦氏快凋零的生命很贴合,白秋月内心有一种感伤。 “母亲,嫂嫂来看你了!”邵怡儿忧伤地说。 而秦氏则无力地看了白秋月一眼 ,出乎白秋月的意料,她流露出了微笑,不过这样的微笑,却是很惨淡。白秋月也对她露出微笑,仿佛过去的恩怨纠葛都放下了。 秦氏是在初秋的时候去世的,邵岩哭得不能自已,温滢芊也哭,毕竟她和秦氏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就连一直都不喜欢秦氏的太夫人也抹了抹眼泪。邵逸飞却一直很漠然。 而白秋月回忆起那一日秦氏跟她说得话,至今还有一些感伤,只听 那秦氏充满悲戚地回忆了她的一生,似乎在自嘲,只听她说道:“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曾经为了感情执意冲破婚姻的枷锁,只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没想到又入了另一个坑,一直都囚困住了自己,我想没有人比我更爱我相公,而我其实心性太高才不允许我和另一个女人一起拥有我相公,许是因为这个,再加上所有人都看到赵莞华好,我才动了杀机。但其实这件事情一直困扰我,我现在终于快要解脱了。” 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其言也善。 秦氏第一次正眼看着白秋月,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她气若游丝道:“其实,我也不是真的讨厌你,只是看着你有几分像赵莞华的影子,所以我才有意去刁难你,现在,我向你道歉。” 白秋月听了秦氏的话语,心理有些忧伤,看着她的生命即将要陨逝,自己也有些伤感起来,倒是放下了以前对她的仇恨。 她一直有个疑问,于是就在见秦氏的最后一面的时候问了出来,“婆婆,倘若让你重新选,你会选择公公吗?” “我当然会。只不过我希望来世早一些遇见他,也不会造成两个女人悲剧的一生。”秦氏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病痛的折磨,还是突然想起来了往事,她的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白秋月注意到她的皮肤也因为不护理而皲裂。 而这样一个爱美的女子竟然也有不注意形象,形如枯槁,憔悴不堪的一天。 回忆起刚见她的一天,锦衣华服,雍容华贵,保养得宜的她让人不禁感叹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是那样的高贵的姿态,生命却也到了凋零的一天。这样的反差也让白秋月心理一阵悲伤。同样,也不禁想起人都有死去的一天,花落人亡两不知。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光景呢!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相惜 秦氏出殡的时候,邵岩一阵悲恸,他恨不得随秦氏死去。由于很重视丧事,就给了她一场很盛大的丧礼。 白秋月去嘉慧郡主府上的时候,也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嘉慧郡主听了,自然也感叹秦氏的命运。嘉慧郡主面容忧伤,她也是想起了忧伤的过往,莞华夫人也是个悲剧人物。 白秋月见嘉慧郡主面容忧愁,知道她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她虽然面容憔悴,但是她的一头乌发却是乌黑光亮的,长长的发若是不挽起来都快要拖曳到地上了。白秋月笑着对嘉慧郡主说:“你这一头乌发让我好生羡慕呢!” 嘉慧郡主自然也笑了,于是她就对白秋月说道:“我还是让我府上的那位药王给我的方子,保持的头发乌黑光亮的。” 对那位药王的身份,白秋月有些疑惑,就问嘉慧郡主道:“那位药王感觉懂得东西好多,是何方神人啊?” “其实啊,是因为曾经有位医师说,说我自小体弱多病,加上生了孩子以后得了落红之症,而我孩子的死去则让我身心受到打击,我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我的相公很是爱护我,他走访了全国各地,特意请来了一位神医,他被叫做药王常百里,而这些年我一直被他开的药续命呢!听他说,我的病也随心情影响,倘若我的情绪波动太大,也会加重病情,那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嘉慧郡主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而白秋月眼看着这么好的一个人,自然是希望她的身体大好的,于是就握住了她的手,诚恳道:“郡主,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嘉慧郡主知道这是安慰的话语,于是她就也同样握住了白秋月的手,看了一眼她的头发,觉得发质有些干燥,于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嘉慧郡主笑着说道:“我来给你洗洗头吧,用药王给我的方子。” “这怎么有劳你给我洗头呢!”白秋月连忙摆手。 “无妨。我见跟你在一起聊得开心,我为你洗头也是开心的。”嘉慧郡主笑着说。 后来就命人拿来了洗头的方子中的药材,洗头方子里的药材用纸包好,然后她又命人拿着洗头的盆,打上水。试着这个水温正好,就很悉心地为她轻轻地揉搓头皮,发丝。 白秋月回想起这个画面,她的内心还是很感动,而嘉慧郡主轻柔地给她洗头发的时候,也柔声细语地问道:“水温可正好?”“正好呢!”白秋月回答。嘉慧郡主的手间很轻柔地拂过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你的头发很美,只是要经常护理,我这里的配方给你一些,你要是用完了再来要。” 白秋月表达了很感激的话,嘉慧郡主却忧伤说道:“我也曾经给我的孩子洗过头发,她也有这么一头乌黑的秀发……”白秋月知道嘉慧郡主一直思念她的孩子,其实她也有一句话想脱口而出,不过她却没有说出来,她想说的话是:“那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女儿……”但是又怕自己说出来别人没这种想法,于是就自然没有说。 她觉得嘉慧郡主是那种很温柔的人,是那种别人都不忍心对她说出很严重的话的人,而白秋月和在与嘉慧郡主的聊天相处中也渐渐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她就像自己的母亲那样,温柔而又和善。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好想她啊,在将军府的时候,温滢芊有的时候时常回娘家,让她好生羡慕,因为她至少有娘家可以回,而自己早已经没有家了。 思及此,就感觉到很悲伤。她和嘉慧郡主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和母亲在一起的那种舒适的感觉。嘉慧郡主比自己年长二十多岁,总会教给自己一些道理,感觉如沐春风。 每次从嘉慧郡主府邸里回去的时候,总有一种依依惜别之情。 此中真情实感自消不需多说。 那一日回到府上的时候,却看到郁风在哭泣,白秋月不解他为何会哭泣,于是就问道:“风儿?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郁风哭着说:“不瞒姐姐,我的祖母不久前把腿摔坏了,自此以后就一直躺着,我每次回去看她的时候,都看到她被病痛折磨地在哀嚎,我很是心疼她。我恨不得替我祖母去忍受这种痛苦。我也害怕我祖母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死去了。要知道,我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亲人了!” 白秋月知道郁风是一个很重情义的孩子,他是心疼自己祖母了,于是白秋月就安慰地坐在他旁边,对他温柔道:“风儿,你放心,我会和你一同照顾你祖母的。”她的目光中透着温暖而又智慧的光芒。郁风每次跟白秋月说话的时候,总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出真诚。 白秋月说到做到,她特意从药王那得来了治疗腿受伤的药方,跟着郁风每一天去照顾他的祖母,悉心地为她上药,还因为祖母手脚不方便,特意为郁风的祖母收拾屋子,也会陪她说说笑笑,并且对郁风的祖母说道:“我认郁风为弟弟,自然也把你当作我的祖母了。”郁风的祖母很是感动。夸赞白秋月人美心善。 药王的方子果真奏效,每次给他祖母敷上的时候,他的祖母都不感觉疼痛,有一种冰冰凉凉但很舒适的感觉。不出两个礼拜,郁风的祖母就能下地走路了。 郁风对白秋月感激涕零,而他的内心也在暗暗发誓会照顾白秋月。因为在这些天的相处中,他早就把白秋月当作自己的亲姐姐了。 而日子也一天天过去了。 有一日,温滢芊的远房表哥楚明轩来看望他的表妹——温滢芊。楚明轩是个有名的茶商,据说曾经是一员大将,因为受过伤捡回一条命就不想再上战场了。做了卖茶的生意 。楚明轩,一双桃花眼 ,模样生得比较俊朗,很有礼貌,他过来的时候,将军府内,在温滢芊的安排下特意设宴款待他,他也带来了上好的茶叶要同大家一起品。 在席间,温滢芊有意刁难白秋月:"秋月妹妹,这茶颜色很好看,很香,像妹妹这般聪慧的人,应该知道这是个什么茶吧?"她分明知道白秋月之前因为泡茶的事情出过糗,就指着一款茶叶给白秋月问道。 "这个茶我猜的没错的话是白牡丹茶吧,产自南方,传说西汉时候的一位叫毛义的太守因为看不惯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带母亲隐居,一日母亲生病,有个神仙托梦给毛义,说需用鲤鱼配新茶才可以 ,而寒冬腊月,鲤鱼在湖中找到了,而新茶却很难找到,这时候毛义闻到了阵阵香味,原本有一位老者告诉他寒冬里生长的白牡丹竟然化作了茶叶,于是就是白牡丹茶的由来。"白秋月说道。因为这些都是灼华夫人曾经教过她的。 楚明轩拍了拍手:"确实如此。”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温滢芊不甘心,又笑着对白秋月说道:“不妨妹妹给我们泡一泡茶吧,我们也品尝一下你泡茶的手艺。” 白秋月自然说好,然后她端庄优雅地把茶盏先洗一下,然后茶杯盖撇去茶水上的浮沫,倒掉水,又优雅地泡上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不禁赞叹。 白秋月就将泡好的茶一一倒进杯子中,给大家端来。邵逸飞品了一口,笑着说道:“果然这茶是极好的!” 白秋月端给楚明轩的时候,只见楚明轩的神情被她的美丽吸引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触碰到了一下白秋月滑嫩的手。 白秋月装作没有发生过一样,其实心里早就对这个人有看法了。 而温滢芊则跟楚明轩聊了起来,无非是谈一下过往,两人相谈甚欢,让人羡慕他们的感情深厚。 而邵逸飞也招呼大家吃饭。 席间,大家开始吃饭了,巧玉和一众丫鬟们端来了一个个美味佳肴。 当巧玉端菜靠近楚明轩的时候,楚明轩则看着巧玉,流露出欣赏的目光 ,他夸赞巧玉道:“这个小丫鬟模样生得真是俊俏呢!很秀气可爱!”巧玉羞红了脸。而白秋月则更加认定楚明轩的人品了,他是个心术有些不正的人。 丫鬟们端螃蟹的时候,也端来了吃螃蟹的器具,而白秋月并不会吃螃蟹,也无法做到像温滢芊那样优雅地撬开,用器具挑着吃,温滢芊看见白秋月正愣在那,不懂如何吃的窘迫模样,笑道:"妹妹不会吃螃蟹吗?"而正在这时,邵逸飞早把自己手中的螃蟹肺部以及不能吃的东西处理好,把蟹黄挑到了白秋月的碗中,说道:"你不用自己弄,我弄给你吃便好。"他的话语很是温柔和爱抚。温滢芊便自讨没趣的自己吃了起来。 白秋月对着温滢芊绽开一个冷冷的笑容,她的笑容自然带有嘲弄的意味,温滢芊只能自顾索然无味地吃着饭。而楚明轩则为了不让氛围那么尴尬,就特意为温滢芊剥了一只螃蟹,把肉和黄都放到螃蟹里,递给温滢芊道:“我弄给你吃。” 温滢芊则微笑道:“谢表哥!” 花臣侍立在一旁,觉得白秋月整体上看变得太多,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服饰上改变了,穿得衣服比过往的明丽些,就连泡茶的手艺也变得很精湛。她不知道白秋月在离开将军府后遇到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 次日晚间,邵逸飞有酒局就外出了。 而正在白秋月晚间快要更衣睡觉的时候,温滢芊却亲自敲了几下白秋月的房门,白秋月比较诧异,问道:"有什么事吗?" "明轩表哥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想邀请你一起,我们三人小酌几杯聊聊天,表哥说很欣赏你……"温滢芊笑道。 白秋月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就打开门,却见两人站在门外,楚明轩笑呵呵地对白秋月道:"秋月妹妹,我觉得你人很聪慧,很是欣赏你,只是相聚时间甚短 ,还没来得及聊天我就要回去了,刚好滢芊妹妹邀请我们饮酒谈心,你能否赏脸陪我和滢芊妹妹小酌几杯,明天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府上见你们了……" 他既然说得这么客气,白秋月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就答应了。 温滢芊让阿香端来三枚精致的酒杯,依次分给三个人,温滢芊给他们依次倒上酒,自己也倒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正在白秋月心里狐疑的时候,温滢芊敬向他们,自己先干为敬,白秋月才知道酒水里没有毒,于是就饮了。 楚明轩的目光看向白秋月的时候有些琢磨不透,白秋月觉得,这男人是有城府的,他的眼睛里总是会溢出一丝精光,让人根本不知道内心在想着什么。他也敬向大家,喝了。 没想到温滢芊和楚明轩喝了酒之后就感觉头晕晕沉沉的,纷纷倒了。 就在白秋月诧异的时候,阿香过来了,她在白秋月耳边说了一番话,白秋月震惊了,没想到,她现在依然存在着要害自己的心思。 原来,温滢芊命令阿香送来的三个酒樽里面,有两个是有药的,她是要白秋月和楚明轩迷晕过去,然后一同拉到床上, 造成通奸的假象。而阿香不想害白秋月,就把这件事跟白秋月说了。 ------------ 第一百二十章 自作自受 清晨,将军府内。 "啊!"一声尖利的声音从温滢芊的卧房内传出来,"你给我滚开!"紧接着是嘶吼声,而众人去往她房里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不堪的画面震惊!都恨不得捂住眼睛! 只见温滢芊和楚明轩两人的衣物都在床下,两人都裸露着身体,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秋月装作很震惊的样子:“你们昨晚不会?”太夫人则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她实在想不到温滢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温滢芊想起来昨晚的时候是让阿香把药放进杯子中给白秋月和楚明轩吃的,然后造成他们通奸的假象,让邵逸飞把白秋月赶出去,而现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温滢芊想起来了是让阿香办这件事情,不禁把目光投向阿香,她认为是阿香背叛了自己。而此刻的阿香则垂下头,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紫绡则上前连忙把衣服捡起给温滢芊穿。温滢芊穿上衣服的时候,眼睛还一直很生气地盯着阿香看,觉得阿香这个人一定是帮着白秋月对付自己的!她会找阿香算账的! 邵逸飞却怒不可遏:“好你们这对狗男女,趁着我昨晚有事情竟然背着我偷情!" "姐姐呀?莫非你昨天酒后乱性了?还是你酒没有喝多意识清醒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白秋月在一旁奚落道。 而楚明轩却有些羞愧道:"我昨晚喝了几杯酒之后晕晕沉沉,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滢芊妹妹,很是对不起你……"他扶着自己的额头,确实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而看眼前的情形分明是自己和她做了那样的事。 "昨晚压根没发生什么!你在胡乱说什么!"温滢芊怒不可遏地指向白秋月:"一定是你趁我们喝多了酒故意把我们弄到一起的!昨天跟我们一起喝酒的也有你!"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呀?"白秋月顿时委屈巴巴,依靠在邵逸飞身边:"姐姐,你和你的明轩表哥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青天白日下,你非但不害臊,还想着把你犯下的错事嫁祸给我!说我害你的!你这不明摆着在欺负我嘛!" 她的泪水流了出来,内心却在暗自窃喜,这下,你百口莫辩了,这等丑事,如果传出去了,丢的也是你父亲的脸面! 邵逸飞的脸色铁青,他生气道:"好你这个贱人!"他跑过去抽打了她一个耳光!她捂着脸,眼睛里满是委屈,而楚明轩则忙对温滢芊关心道:"妹妹,你没事吧?"则被温滢芊狠狠地甩了下胳膊。 楚明轩心里对温滢芊很是心疼,他看到邵逸飞在打自己心爱的女人就不打一出来。 “你给我滚!"邵逸飞一脚把他踹下床,楚明轩知道,如果跟邵逸飞顶撞的话,他是理亏,因为事情已经摆在这了,大家都看到了,他只是冷哼道,替温滢芊打抱不平:"邵逸飞!我知道,你当时娶她完全是听从你父亲的,而你根本就不爱她,其实,滢芊表妹~"楚明轩的目光变得深情了起来:"是!我心里是喜欢你!从小就喜欢,如果他休了你,我可以娶你!滢芊妹妹!你如果跟我我万万不会对你不好的!" 楚明轩的借机表白显得完全不合时宜,温滢芊生气得瞪大了双眼:"楚明轩你说什么!你别胡说八道了!你给我滚!走呀!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温滢芊跟发了疯一样拿起枕头扔向楚明轩,要赶楚明轩走!楚明轩看着温滢芊这般生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给她添乱了,但是他依然很认真道:“妹妹,我说的是真的,邵逸飞这个人不值得你爱!” “你不要再说了!”温滢芊捂住耳朵。 “妹妹,我知道你一直不开心,我也知道你自从嫁给邵逸飞以后就没有开心过,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不爱你是真的!”楚明轩带着心疼说道,曾经,他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的表妹,如今遭受着这样的对待,怎叫他不难过!本来,他想娶她,可是,她却早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心上人就是邵逸飞! 而他不想去阻碍温滢芊追求幸福,就放弃了,但是温滢芊不知道的是,其实楚明轩在他们婚礼那天喝了很多酒,喝得酩酊大醉。 温滢芊不知道楚明轩的心,而楚明轩也看出来了,邵逸飞的心一直在白秋月这,他也不想自己的表妹再自欺欺人了!所以希望一番话能够让她清醒。 而楚明轩又何尝不知道,温滢芊其实是故意捉弄他和白秋月的,为了利用自己造成白秋月和自己通奸的假象,让邵逸飞赶白秋月走!就算被她利用,他也是没有任何怨言! 而此刻,他看到温滢芊哭得梨花带雨,他的内心一阵灼痛,然而他却不能做出什么,温滢芊则怒吼着对他说:“你给我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楚明轩知道自己的表妹的脾性,他知道再继续说下去只会连累她。 于是他就狠狠地瞪了一眼邵逸飞就离开了!说道:"邵逸飞,你给我等着!"而他也狠厉地看向白秋月,他知道,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害得他心爱的女子不幸福!“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楚明轩在内心想着。 而太夫人的被眼前的闹剧闹得头晕晕沉沉的,她险些站不稳,"荒谬!真是荒谬!"堂堂一个宰相的千金竟然做出了这等丑事,如果传出去该怎么是好。 邵逸飞听了楚明轩的话很是生气,他冷笑道:"哦,我懂了!我对你不好让你想着跟其他男人好了,让你处心积虑地要离开我的府上是吗?好呀!我可以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就跟你父亲说!告诉他他那高贵美丽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邵逸飞很无情的甩袖就走! "求求你不要去跟我父亲说!"穿好衣服的温滢芊哭得梨花带雨般拉住了邵逸飞,不顾及自己身体从床上滚下来的疼痛感,那种感觉,如同被抛弃了一般,让她有一种被人掐断喉咙的窒息感,她再也不复之前明艳的模样,此刻她的姿态一点也不高贵了,就如同乞丐一般,企求这个表情冷若冰霜的男子施舍,她的纤细的手臂被邵逸飞无情地击落,如同花瓣被风霜无情的击落掉一般,娇媚的人儿的泪水流到了地上,心也碎了一地…… 这样的情形就连太夫人看了都为之动容,她向邵逸飞求情道:"芊芊已经这样难过了,你就放过她吧,事情如果说出去对她对你都没有好处!你让温宰相的颜面何存?" 在邵逸飞思忖的时候,白秋月也对他说:"确实,这件事情传出去不好……" 她看到了温滢芊这般模样,有些心软,但是不代表就此放过温滢芊了,她对邵逸飞说道:"说是可以不说的,但惩罚嘛,肯定是要有的!" 邵逸飞看了白秋月一眼,"依你的意思?" "让她跪在地上跪到晚上!"白秋月冷冷道!曾经她也曾让花臣巧玉和自己跪过。 "你这个贱人!"温滢芊怒瞪向白秋月,她堂堂一个宰相的千金,怎么会受这样的屈辱,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剥她的皮!太夫人则想替温滢芊说话,但是一想到温滢芊确实做出了这样丢脸的事情,于是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邵逸飞冷冷道:"温宰相的掌上明珠竟然背着我做出与人通奸的事,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难道你要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吗?让大家都对你议论纷纷,说我一个将军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让你跪已经对你仁慈了!是为了让你长教训!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想一点惩罚也没有吧,那你把我这个将军的尊严视作什么了!秋月是为你好!" 温滢芊瞪向白秋月,知道自己理亏,再不能为自己辩驳了,于是就哭着答应了。 就这样温滢芊跪到了晚上,她边跪边哭,膝盖跪到红肿,但是她的夫君却没有一点怜惜她,让她大为受伤,这些天她的身子一直都感觉到虚弱,老是犯困,还老是要呕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温滢芊跪的时候,紫绡侍立在一旁,而阿香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个叛徒!”温滢芊恨恨地想着,要是明日里我找到她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白秋月很满足自己的这次做法,这件事情确实是她一手策划的,当时听阿香说原本温滢芊下了些迷药,使出计谋是让两人喝了酒以后晕倒了,把两人拉到一个房里造成酒后乱性的假象,如果不是阿香告诉自己,那中计的定然是白秋月,而她一定跳进黄河怎么也说不清了,既然她做的事情做的那么绝,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不然她只会越来越过分。 听别人说,温滢芊起身的时候,腿都是红肿的,但是邵逸飞却对她一点也不怜惜,白秋月知道,邵逸飞对她已经一点爱也没有了。此刻,她才不心疼温滢芊,她受的苦与自己当时被乱棍打的皮开肉绽受得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如果自己自保!那受到伤害的必然是自己,甚至自己都会赔上一条命!这一次也让她知道,我!白秋月不是好惹的。 ------------ 第一百二十一章惩罚丫鬟 温滢芊第二日的时候,看到了阿香,她正在收拾东西,温滢芊寻思她是想逃跑,于是,一上去就给了阿香一个巴掌,阿香摔倒在地上,有些恐惧地看向温滢芊。 温滢芊思考了好久,她终于知道了,阿香是在那时候“鬼附身”的时候,就已经帮助白秋月了,然后这次借此机会就彻底背叛温滢芊,好一个贱婢! 她怒不可及,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阿香知道了此刻温滢芊怒火中烧,但是出于对她的愤怒,阿香缓缓起身,第一次在温滢芊面前,挺直了腰板,不再像曾经的小丫鬟那样,唯唯诺诺了。 她的心已经被温滢芊伤得千疮百孔了。她听白姨娘说要放自己回乡,于是也开始直面自己原本就恐惧的人,然后克服着内心的恐惧,第一次有人权,直接站立在温滢芊的面前,用十足坚强而又愤怒地口吻对温滢芊说道:“你从小锦衣玉食,地位高高在上,你哪里体会到一个出身卑微的人的困苦呢!我因为家庭贫困来到温府,就打算靠自己努力能赚多点钱给我的父亲,让我的生活好一些,可是,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尽心尽力对你!可是你依然不把我当一个人!甚至当一条狗!” 阿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水,回忆起过往的一切,“我经常吃不饱睡不暖!可是你有了解过吗?你只会动辄就打骂我!我做的不好你就打骂我!我现在身体上的伤疤都还在呢!我本以为讨好你就能获得一切,帮助你一同对付白姨娘,后来才发现,白姨娘和你简直对我的态度天差地别!她让我感受到了温暖!甚至比我这么多年的主子对我还好!” “所以!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温滢芊神色有些不悦,冷笑道:“你一个丫鬟命难不成还要做小姐?怎么了?你想造反?” 阿香看着温滢芊,心理很难过,她知道温滢芊内心的思想等级观念很严重,她要走,没想到温滢芊拦住了她,怒道:“你要去哪里呀?怎么?你背叛了我,就这样可以轻易就可以走了吗?” 一旁的紫绡听到阿香和温滢芊的对话她其实生出一种同情,然而她没有表达出来。 这时候,只听温滢芊在阿香耳边冷冷道:“你如果敢踏出这个门,我就会命令别人去打断你的腿!你知道的 ,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你曾经也见到过白秋月的下场的吧!啧啧,真是血肉模糊呢!很可怕呢!” 阿香听到了这话,心里一阵胆寒,一时间愣在原地,而温滢芊则走过去捏住了阿香的下巴,她的手掐得阿香的脸很疼,阿香的脸都已经红肿了,她恶狠狠盯着她,语气冰冷却又极具愤怒,“阿香啊,我今天要给你一点教训瞧瞧!” 阿香有些恐惧地盯着温滢芊,她知道小姐发起脾气来真得很可怕,她以前有一个鞭子,经常欺负下人的,只要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打!后来因为谈了恋爱收敛了几分性子,但是她骨子里依然是一个很有脾气的人! 阿香一直都很惧怕她,刚刚听到她说只要自己一出去就会被打断腿,她知道温滢芊说到做到,就算走,她也不可能放过她! 越是害怕,越是不知道怎么反应,索性就愣在原地了,而温滢芊却懒洋洋命令紫绡道:“紫绡啊,你去点燃蜡烛!” 紫绡听了知道温滢芊会做出可怕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敢不服从温滢芊,于是,就低着头,低低地说了句:“是!” 而阿香则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此刻,她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有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做恶魔的梦,但是现在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比恶魔还让人可怕! “小姐~”阿香恐惧地说了句:“希望你念及过往~” “念及过往?”温滢芊喃喃,她的眼睛里面似乎透着血丝,嘴角轻蔑地溢出一丝笑容,“上次你给我做了一碗汤就想让我原谅你!可是,就因为我相信了你才会导致你背叛我,你认为,我会再被你说动吗?我告诉你!我们主仆二人,已经没有情分可言了!” 而这时候,紫绡手中的蜡烛已经点燃了,蜡烛摇曳着身姿,仿佛在耀武扬威一样,似乎在说,它要发挥威力,吞噬一切一样,而它的蜡烛油一滴滴在地上,仿佛要烫伤地面,留上了它耀武扬威的印记! 阿香意识到什么,想要起身逃离,没想到却被温滢芊一把揪住,不允许她走,而温滢芊带着恶狠狠的目光,拿着蜡烛,直接就把蜡烛油往阿香身上滴! “啊!”阿香痛苦的嚎叫,她的身体痛得已经不行了,人体哪能受得了这么高的温度!她的锁骨很快被烫得发红了。紫绡不忍心看,她的手微微得颤抖。只听温滢芊冰冷地嫌弃一声:“这声音真得难听,就像集市上杀猪的猪的嚎叫声一样!” 阿香听到这时候温滢芊还在嘲讽,她一下子清醒了,知道了陪伴温滢芊这些年的地位竟然跟一只牲畜,跟猪狗差不多!她也爆发了她所有的气力,不再任人欺负!她将紫绡推倒,蜡烛扔到了地上,瞬间燃烧起来,几人顿时慌乱了。 趁大火还没有燃烧得很旺,这三人连忙出去,阿香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后来,将军和一众人连忙赶过去!纷纷去拿水桶把水浇灭了!还好发现的及时,只是烧了一点桌子和墙壁,把墙壁熏黑了。 邵逸飞疑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却看到阿香鬓发已经乱了,她的锁骨处有火烫伤的痕迹,邵逸飞和白秋月知晓了大概,这时候温滢芊冷冰冰说她有事,要回宰相府,却被邵逸飞一下子拉住,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你来解释解释!不解释清楚不放你走。” 白秋月则心疼地看着阿香,要给阿香看看伤势,而阿香则哭了。 阿香不想再忍受了!她声泪俱下:“刚刚小姐是用烧着的烛火烫我的!现在我的锁骨还在隐隐作痛,因为我反抗了,所以蜡烛就到了地上了,如果不及时把火扑灭,我觉得一切都会烧起来!” 白秋月看着阿香的锁骨的地方被烫伤了,她对下手很重的温滢芊简直不能置信,一个人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她心疼地对阿香说:“阿香,这个烛火将你的皮肤烫伤了会留下疤痕的,我给你留一些治疗创伤的药,要及时的医治才好!” “你少来假惺惺!要不是你的挑唆我的丫鬟会背叛我吗?”温滢芊冷笑一声。 “你指的阿香背叛你是不是原本你要给我和你表哥吃的药自己不小心吃了这件事?”白秋月冷冷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想害我没想到被你自己给害了!这能怨怪得了谁呢?只能说你自己的问题!” “你闭嘴!你这个狐狸精!你的出现让我的逸飞哥哥的心不在我这里了!你觉得我对你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你活该吗?”温滢芊凄然地说。 白秋月冷冷地看着温滢芊,她知道,今天就是戳破她最好的时机,她也知道,最好的报复不是肉体上的报复,而是杀人诛心! 她看向邵将军,故意问道:“她说我夺走了你对她的爱,可是,真实情况是这样吗?” 她越是无辜的神色,越是让温滢芊感到反感,因为她知道,白秋月最擅长把自己装成一个无辜的人,实则心思缜密!深不可测! 而最让温滢芊受伤的一幕无疑是邵逸飞的态度,他的神色很是漠然,他的语气更是戳中了她的伤心处,只听他说道: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前,是因为你的姐姐是皇后,她总是在皇帝面前美言你,皇帝把你许给我是因为皇后说我两很般配,所以碍于皇帝的面子,我并不能拒绝这一桩事情!” 温滢芊瞪大了双眼,然而双眼里面透着迷惘,怅惘,失望,愤然!然而她凄然地问道:“那你一开始对我的好是装的!” “是啊!”邵逸飞漠然地说,目光连看都懒地看她一眼。 “可我还一直痴心对你!认为你只是一时间被那个贱人迷了心窍,还试图挽回你!可是,没想到,你是一开始就没有喜欢我!”温滢芊泪水扑簌簌流了出来,她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子,然而这一次,她却在众人面前哭得歇斯底里。 而这时候,阿香却跟邵逸飞说道:“将军!其实白姨娘的孩子是她害的!是当时她让白姨娘吃了抻着水银的鱼,所以导致了她肚子里孩子是畸形儿~” 这一次,是要彻底揭露温滢芊的罪行了!她是要为她过去对人的伤害买单的!提到了这桩事,温滢芊的眼睛里面透着局促不安。 而白秋月一提到自己孩子死的那么惨,自己当初那么惨,眼泪水就扑簌簌往下流。 邵逸飞冷声问:“温滢芊?她说得可是真的?”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要休了她 “是啊!我都承认了!”温滢芊凄然地一笑,抹了抹眼泪,“你们都满意了?做都做了~” 哀莫大于心死,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空了一样。 “你这个毒妇!”邵逸飞怒道:“我要杀了你!你的心真得如同蛇蝎一般!” “这都是你逼的!”温滢芊破罐子破摔了,站了起来,盯向邵逸飞的眼睛,她知道,从邵逸飞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对她的情感,这些年也受够了,“大家不都传你的心狠手辣吗?我跟你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都说你体内住着邪骨!秋月妹妹啊,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他的心是这样冷,你等着瞧好吧!” 白秋月的心一惊。 邵逸飞气到要休了她,此刻,他完全不顾及皇家颜面,完全不顾及她的身份了!他就要写休书,“我要休了你这个毒妇!” 而听到这边有激烈的争吵,本来在休息的太夫人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她惊恐万分,忙问邵逸飞道:“逸飞啊!你在干嘛啊!” “我要休了她!”邵逸飞决断地说。 太夫人看着眼前眼睛哭得红肿的温滢芊,又看看一脸忧伤的阿香,太夫人猜测到了大概,但是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就对邵逸飞道:“万万不可啊!” 而温滢芊则在一旁冷笑道:“以前我父亲说你是个火坑,让我别在火坑里跳,可是我偏偏很傻,要跳进你这个火坑!可是我偏偏还怀了你的孩子!我不知道该不该留下来了!” 众人一阵惊讶,白秋月看向温滢芊,看着她的神色忧郁,听着语气认真,她知道,温滢芊没有撒谎,而温滢芊得知自己怀了孩子是在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以后请医师把了脉得知的,当她得知自己怀了她逸飞哥哥的孩子,她的心情其实很开心的,本来还想给邵逸飞一个惊喜,然而今天的邵逸飞的话语确实打击到了她,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 “滢芊啊,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这个孩子当然要留下来啊!”太夫人把温滢芊搀扶起来,温滢芊一时间泪奔了,靠着太夫人,“可是刚刚,逸飞哥哥——,不,将军还说要休了我呢!” “逸飞!”太夫人摇摇头,使了个眼色,邵逸飞就有些不悦地带着白秋月走了。 而太夫人则劝导温滢芊,对她说:“芊芊啊,我知道你还年轻,有很多时候心气比较高,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爱着逸飞,你也不要呕气了!顺顺利利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温滢芊听了祖母宽慰的话语,一时间心理有了安慰,所以也取消了要离开将军府的念头。 但是,由于心里不愉快,去了一趟娘家,当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时候,她的委屈一下了流了出来,她的父亲看着温滢芊比以前瘦了,他气得直发抖,“我以前让你不要嫁给邵逸飞,你执意要嫁,现在尝到恶果了吗?” 以前,温滢芊是报喜不报忧,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担心,但是现在她的心情难以平复,邵逸飞说了那样伤人的话语,而温滢芊也把自己怀孕的消息跟温宰相和她的母亲说了,她的父亲和母亲既开心又心疼自己的女儿。 而这时候,子悦小朋友调皮地走了过来,他刚刚在门口听到温滢芊说自己怀孕的消息,于是就走上前,说要听一听,揉一揉她的肚子。 而温滢芊则挤出笑容对子悦说:“子悦啊,以后你就能当他的舅舅了!” “那我岂不是也是个舅舅!”楚明轩踏着步子来了,原来,这些天他来他远房姑父,姑母这坐客,自然看到了一脸忧伤的表妹。 温滢芊则有些尴尬地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她其实知道应该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一想到和他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就觉得很尴尬,岂不是被自己表哥看光了,然而这件事她也没有跟父母说出来。 温滢芊只能装作敷衍地朝着楚明轩笑着,楚明轩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到温滢芊的时候做了一个揖道:“见过表妹!” 温滢芊也笑着说:“见过表哥!”她也知道,那一天,她对楚明轩的态度是激烈了一些,因为情况确实很让人难堪,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会让人以为他们会有私情。 子悦蹦蹦跳跳又出去玩了。只留下屋内大人间的谈话。 只听楚明轩认真对大家说道:“我觉得滢芊表妹在家里养胎比较好,我以后在附近卖茶叶,也能照顾到她,哦,忘了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她叫雨霏,希望能够照顾到你!”于是,拍了拍手,只见一个模样很乖巧可爱的丫鬟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她身形窈窕,从面容上看就透着善良。 看到雨霏,温滢芊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能静下来,因为她觉得雨霏有一种很沉静的力量,但是她的眼睛中却透着一丝忧伤。 “这个女子,是我做生意的路上认识的,她因为腿受了伤,于是我就把她医治了,而她的家人,包括她哥哥,她姐姐都死于歹人之手,而她现在孤苦伶仃,我就把她带到宰相府,她说愿意做个小丫鬟,可以好好照顾你,让你安心养胎。”楚明轩诚恳地说道。 “是啊,小明哥哥是我的恩人,我愿意去回报他,她说你们是他的亲人,所以我来你府上做丫鬟也会尽心尽力的。”雨霏温柔地说。 “我看这个丫鬟从面相上看也很是很好的呢!”宰相夫人笑着说道。 “可是,人不可貌相!”温滢芊突然想到了阿香背叛自己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她就对她的父亲和母亲说:“你们都不知道,阿香帮助白秋月一同欺负我!” “敢欺负我女儿!”温宰相气道:“是谁那么大胆!你说的白秋月是不是那日皇帝体察民情的时候邵逸飞要娶进门做妾的那个!” “是啊!父亲!邵将军经常说他和白秋月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因为他说他得到那幅画的时候,梦见一个道士,道士说找到了画上的女子,就能治疗他体内的病!”温滢芊冷笑一声。 “简直一派胡言!”温宰相怒道:“这就是他辜负你找的借口!” 而这时候,楚明轩也帮腔,细细思忖了当时看到白秋月的画面,他冷笑着说:“妹妹啊,其实我觉得那个白姓女子虽然貌美,但是城府不是一般的深!你可要当心一点!” “可不是嘛!”温滢芊哭着说:“她总是欺负我~” 其实,以她这种个性应该是欺负别人才对,但是出于对自己家女儿的偏袒,他们一家人选择相信温滢芊所说的话,温宰相说道:“我家芊芊受到了不少委屈,那个叫白秋月的,她会得到报应的!” 而温宰相早就在心理酝酿该如何对付白秋月了。 而雨霏听到了大家的话,知道温滢芊不相信自己了,于是雨霏就从自己的头上拔下来一根钗子,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钗子弄断,她认真地说:“小明哥哥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若是背叛了温小姐,命运有如此钗!” 大家看着虽然雨霏的外表柔柔弱弱,但是确是如此烈性,有性情的女子,于是,宰相夫人则对温滢芊说道:“你看看她,当着我们的面下了这样的毒誓,说明也是信得过的人!我们就相信她吧!” 温滢芊这才放松了警惕,果然回了娘家是自己的避风港,回了娘家之后,她的心情舒缓很多,但是午夜梦回,一想到那时候邵逸飞对自己说过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温滢芊和将军府的人说,自己会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回到将军府中去了。于是,她就打算在自己的娘家养胎,把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她一想到自己孩子的模样,还有些期待。 而将军府内。 白秋月果然讲信用,给了阿香很大一笔钱。阿香很是惊讶,白秋月竟然如此阔绰,她很认真地朝白秋月跪拜了,白秋月则连忙把阿香拉起来,对阿香说道:“从此后,你就是你,你就自由了!不再是谁的丫鬟了!你可以回乡好好找个人嫁了!过开心的日子!” 见白姨娘如此善良,阿香感激不尽。 而那一日,听了温滢芊怀孕的消息,于是就问邵逸飞道:“逸飞,温滢芊怀了孩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有什么开心的呢?她是那样一个人,生出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邵逸飞冷冰冰道。 白秋月心里想,这毕竟是他的骨肉啊,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想起来温滢芊所说的,他是个心冷的人,还告诫自己,她就有些寒意不自禁涌上来,还依稀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是阿岳的时候,看着邵逸飞对温滢芊的态度那样的亲昵,让人相信邵逸飞不爱温滢芊都难,可这一切都在前几日邵逸飞亲口说出:“我对你的态度都是装的!”这样绝情的话语! 邵逸飞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她又想起来她梦中的场景! 而邵逸飞则看到白秋月在看他,有些警惕地问:“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有再想什么……”白秋月温柔道:“我在想,如果我也能为你在添一个孩子,那就好了!” “是真的吗?”邵逸飞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几分邪魅,然后,一下子将白秋月抱起,一同进入了帐中…… 至少,现在,邵逸飞对自己还是爱着的!因为白秋月能感受到! 在他们距离很近的时候,能感受到彼此还仍然热烈的心跳声!看到彼此的时候,还仍然情不自禁地吻着。 至少,现在,邵逸飞的心对自己还是诚挚的!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秋月小筑 “秋月小筑”已经建造成了,白秋月和邵逸飞迫不及待地去秋月小筑中去看,却被秋月小筑吸引了,只见蓝天白云下,古朴的建筑建在碧水之上,有着长长的桥,潺潺的流水,外面的植物透着清新的清香,栽种着梅花树,君子兰,桃树,芙蓉树等等…… 前方有一片竹林,青翠的竹林间,鸟儿的声音很是动听,仿佛在唱着欢迎主人的歌谣,白秋月很是自由舒畅,她不禁想起来了柳画师的画室,那个画室也是很清幽的画室,只可惜被一把火烧掉了。 只见秋月小筑内,轻纱薄幔间,屋内的陈设摆放很好,有一间主卧,两间客房,窗外和煦的阳光通过镂空花纹一般的窗户照进来,在墙壁上投射下如同花一般的影子,而屋内珠帘在阳光中散着光,若是有微风吹进来,则叮咚作响,愉悦了人的耳朵。 而窗外,竹韵幽幽,小桥流水,泉水叮咚,简直是梦中之境。 她总会觉得将军府拘泥了自己的心性,她其实心中所向的地方,就是像这样没有世俗纷扰的地方,她不想自己身心俱疲,所以提出出来住,而秋月小筑确实让自己感觉到很满意。心情感觉到很心旷神怡。 陪邵逸飞和白秋月一同来参观的还有巧玉,花臣,郁风,邵怡儿,葛樊,几人不禁感叹秋月小筑的风景怡人了。 晚间的时候,月光铺满了河流,河流像是在发着光,小河水的流淌声似乎在轻轻说着话。 邵逸飞带来了美酒,白秋月做起了佳肴,俨然一对平民夫妻在招待人,大家谈笑晏晏,放下了所有的疲惫,对着月光 ,饮着酒,敞开心扉的交谈,心情很是美丽,席间,邵怡儿也谈及到了温滢芊的事情,说为何温滢芊不在将军府中居住了,而白秋月则把在将军府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想到啊,温滢芊竟然是这样的人。”邵怡儿摇了摇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邵怡儿叹了口气,也想到了自己母亲的所做所为,她近期一直在庙里祈福 ,而邵怡儿因为母亲的事情,越发得乐善好施,为了弥补母亲的过错。 “怡儿妹妹啊,听闻你成了城中的大善人,很多人都在夸赞你呢!”白秋月夸赞着说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现在所做的,也是为我的天儿积福。”邵怡儿温柔道。 “你可真是个好母亲!”白秋月夸赞道,但是一提到“母亲”这个字,自己何尝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呢! 而此时,郁风不甚酒力,喝了两杯酒就已经醉了。他的脸上红彤彤的,如同天边红色的云霞,白秋月将她当作自己的弟弟那样,让他睡在了客房里。 大家又继续饮酒,说着话,最后,几人喝醉了,不想走了,索性打了地铺。 而邵逸飞牵着白秋月的手,到了外面的一处僻静的地方,月色下,白秋月的脸很是绯红,邵逸飞不禁用手去抚摸她的脸,情到浓时,邵逸飞温柔道:“你真美!”他将白秋月放在地上,解开了她的衣襟,月儿轻柔地望着两人,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带着缱绻万千的情分,花儿,树儿也为这氛围增添了几分暧昧。 邵逸飞把她搂在了身边,两人看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心里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足。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白秋月不再像过去那样了,而是变得坚毅果敢。 邵逸飞也看出来了她的变化,只听白秋月在他耳边说道:"逸飞,我想要练习骑马。”邵逸飞不解道:“为什么?你以前不是最怕骑马的吗?” 曾经,她还是那个阿岳的时候,邵逸飞带她练过一次马 ,然而,白秋月那时候很惧怕马,但是现在的她,似乎心中拥有了某种力量,有一种想要克服自己内心恐惧的想法。 “越是害怕的,就越是克服,我觉得我害怕的不是骑马这件事,而是当时我内心对身边一切事物未知的恐惧,现在,我想直面这一切 ,做一个勇敢的人!”白秋月认真道。 她也想彻彻底底对那个过去的自己告别,从会骑马开始。 邵逸飞听了自己的女人有这样的思想觉悟,不禁觉得称奇,他认为,像白秋月这样有主见的女子很少。 既然白秋月提出来了这样的想法,那他会尽量满足她。 他处理完朝中事物的时候,就牵来了他的坐骑黑风,那个一直陪着他浴血奋战的马,那匹马一看毛色就是很亮,是匹好马,邵逸飞摸着黑风的毛,黑风很温顺地用脸贴了贴邵逸飞。 “这匹马性子很烈,但是他对我很是温顺,别人都传只有我驯服得了它,平日里它也见过你,自然也是认识你的!它应该也会让你骑的。”邵逸飞笑着让白秋月摸了摸它的毛,果然,这匹马很温顺,乖巧。 “你既然想学,那你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师傅,那我教你骑马的时候会很严厉的哦!”邵逸飞调侃道。 “是!师傅!”白秋月温柔道。 然后,邵逸飞让白秋月蹬上马鞍,自己也在她的身后坐上了马,驾着马在一处空阔的地方驰骋,白秋月感觉到自己的脸蛋被风刮得很疼,而邵逸飞则握住了缰绳,让她注意该如何握缰绳。 白秋月学习地很专注,然而等邵逸飞下马的时候,让白秋月骑上马,握住缰绳的时候,白秋月的手心出了汗,因为她的心情是很紧张的。 邵逸飞让马儿慢悠悠地走,在一旁指导着白秋月,告诉她等马儿的速度开始快得时候,要紧紧地握住缰绳,手千万不能松开,以防自己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而白秋月却多次身体东倒西歪,邵逸飞看见白秋月不是个练马的好苗子,也不好说什么。 他只是跟白秋月耐心地说:“要练好骑马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时间的!” 由于邵逸飞朝中事务繁忙,所以他让花臣教她骑马,而花臣则牵来了属于她的马“白云”,只见这匹叫做“白云”的马毛色白的似乎如同珍珠,泛着光一般。 白秋月没见过这样漂亮的马,这匹马就像是“马中的美人”一般,睫毛长长的,一双眼睛亮亮的。 白秋月想见识见识花臣的马术,于是花臣就飞身骑上了马,只见骑上马的花臣英姿飒爽,就如同女中豪杰一般,她骑着马在白秋月的面前驰骋开故意围绕着一个大圈让能够在白秋月的视线中看得到,在白秋月眼里,她的骑马之术惊人,但是她的身子很自由自在,如同与风融为了一体,她一会握住缰绳,侧身在马旁,一只手像是在舀着天边红日,一会身体呈俯冲的姿势,目光坚毅冷冽地看向前方,她的手紧紧握住缰绳,嘴上叫着:“驾!”而马则听话地听着花臣的指令,马绕着圈在走!马蹄跑在地上摩擦出“哒哒哒”的声音,花臣显得很游刃有余! “吁~”她长长地叫了一声之后,马儿就听话地停了下来。 看得入迷的白秋月和郁风在一旁鼓掌,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女中豪杰!而郁风对骑马也同样表现得很有兴趣,因为他想要随将军一同浴血奋战,那骑马是必定会学会的。 花臣洒脱地下了马,看到他们鼓励自己的神情倒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她则很有耐心地对白秋月说道:“白姨娘,你要学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要练成精湛的马术必须要不断地练习!一开始会很不熟练,从马上摔下来是很常见的事情!你也要注意啊!而且握住马的缰绳也要很有力度,骑马是一件要有力量的事情!” 而她看着白秋月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知道要学会骑马对于她来说是件难如登天的事情,于是,她就对白秋月感到担忧地说:“白姨娘啊,骑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练习骑马的时候,手上因为握住缰绳的时候都磨出泡来了呢!” 而白秋月此刻注意到花臣的手很粗糙,因为花臣是个习武之人,所以自然要学习那些刀剑,但是,她觉得花臣是让自己很羡慕的一种女子,她果敢而又顽强。 花臣对白秋月苦笑道:“我一开始练习骑马的时候,还很小,那时候是将军手把手教我的!虽然一开始不熟练,但人总归是要有个过程吧……” 但木槿花开的那个季节,将军带着花臣骑马,而将军怀中的花臣,心慌乱地跳,心思自然不在练习骑马上,那是自己情窦初开的年纪,后来,自己学会了骑马也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自己成为了将军的一把刀之后,必然要学会骑马的,她也是不想辜负将军的期望,从一个弱小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会骑马的坚强的人…… 白秋月听了花臣的话,越发坚定了自己骑马的想法,而郁风不解地问道:“白姨娘,你看着很温柔的一个女子,怎么想要去学会骑马呢!这对于男子来说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你呢!” “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我能成功的!”白秋月有几分倔强地说。 当白秋月坚定地要学会一件事情的时候,拿她一定会全力以赴……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勇敢的少年 原本在众人面前很柔弱的女子却在练马的时候表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尽管一次次握住缰绳的时候手上磨出了皮,尽管一次次骑马的时候要从马上面摔下来,然而,她依然执着地去面对马,去面对原本就让她感觉到恐惧的事情。 缰绳蹭破了她的柔荑,多少次摔倒也蹭破了她的身上一些皮肉,但是她的倔强却让人感觉到她散发着一种很不服输的气质,她骑马的时候,眼睛里面带着不屈服,带着倔强!带着像是冲锋陷阵的勇气,这一点让所有人感到惊叹。 而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渐渐学会了骑马。纵然骑得不怎么出众,但是她掌握了缰绳,并且能让自己身躯稳定在马背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她知道,她还可以做得更好。 邵逸飞觉得这是个奇事,她果真是他心目中的奇女子,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 而嘉慧郡主也听闻白秋月的秋月小筑已经建成,而她也已经学会了骑马,她觉得,这样一个女子身上透着她羡慕的一种气质,不服输,坚强而又果敢。 嘉慧郡主来到秋月小筑坐客的时候,品了品白秋月递给她的茶,并且看着秋月小筑的布置,感觉到秋月小筑很是雅致清幽,她也顿觉神清气爽,而她也看到在一旁的郁风,觉得郁风是个很聪明伶俐的年轻人,而白秋月则在嘉慧郡主面前介绍郁风,说他是自己认的弟弟。 “哦~认的弟弟~”嘉慧郡主听到了白秋月所说的话,觉得这男孩充满着精气神,很意气风发,也是自己很羡慕的年龄,而郁风也在那日宴会上见过嘉慧郡主,自然也认识她。 而郁风手上拿着一把宝剑,这把宝剑是他在将军府里面拿着发的工钱去买的,他特别想要自己拥有一把宝剑,而白日里,花臣和巧玉在将军府有事被差遣,而邵逸飞就命令郁风负责保护白秋月。郁风拿着宝剑的模样威风凛凛,而他练习武功也有好长时间了,他不断地练习,都说勤能补拙,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勤奋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 这些天,他也跟着白秋月一同练马,他也是个很刻苦的人,他也学会了骑马! “我看你以后会前途无量的!”嘉慧郡主微笑着说,她的夸赞让郁风都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 “谢谢郡主的赏识!”少年的脸上出现了被夸赞产生的绯红。 “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欣赏这大好风景吧!”嘉慧郡主提议。 “好啊,我也很喜欢这里的风景!”白秋月也很饶有兴致地牵着嘉慧郡主的手,而嘉慧郡主也牵着少年的手,对白秋月和沈郁风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嘉慧郡主的手温度不高,但是通过牵着她的手,却让人心理觉得踏实,嘉慧郡主总有一种很沉静的力量,她的微笑,她的一言一行很打动人心。 前面就是山麓,只见眼前连绵不绝的山麓就像是画中的一般,隐在薄雾中,但是山麓却给人以陡峭崎岖的感觉,周围的参天古树很多,形态各异,就像是深山老者一般俯瞰着一切,睥睨着一切,有着超然物外,孤傲的姿态,地上铺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像是在为这些树俯首称臣,不知道铺向何处,不知道终点在何处,而它们的生命力是旺盛的,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对抗来自风的嘲弄…… 而就在他们对一切感觉到新鲜好奇的时候,却听到前方郁郁青青的灌木丛中传来了异样的声响,似乎有兽物低沉的吼叫声~ 而郁风则警惕地拔出了宝剑,以男子汉的姿态让白秋月和嘉慧郡主躲在身后,而他则护着她们往后退,他们并不知道灌木丛里有什么。 而完全来不及他们反应,只见,灌木丛窜出来一只老虎,那只老虎的额头是白色的,只见那只白额老虎目露凶光,然而它却慢慢悠悠地朝白秋月他们走来,就像是一只巨型大猫一般,然而越是这样安静的样子越是让人感觉到害怕,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只老虎下一秒的攻击力如何,它会是很恐怖的!因为让人无法知道它会怎样去做! 嘉慧郡主吓得大惊失色,白秋月也很受到惊吓,她紧紧地拉着嘉慧郡主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紧张地都快出汗了,而沈郁风则出于保护姐姐和嘉慧郡主的思想,他则温暖地说道:“我有宝剑,可以和这个老虎一博斗,你们手无缚鸡之力,万一这个老虎下一秒朝我们扑来!我们谁也跑不了,我在这里制止住它,你们赶快走!” “可是,郁风,万一你斗不过它怎么办?万一你葬身虎口怎么办?”白秋月关切道。 “我死了总归比死三个人好!你们快走!”郁风急切地说。 白秋月知道,危难关头,谁都会想要保命,而郁风小小年纪,就有舍己为人的精神,着实让人感觉到佩服! 带着郁风的期望,出于对嘉慧郡主的保护,白秋月拉住了她的手,就要跑! 而此刻老虎已经过来了!那只老虎突如其来长着血盆大口朝他们扑来,它的尖利的牙齿就像是锋利的刀锋一样,咬到别人的皮肉就会出血! 嘉慧郡主和白秋月看到那只老虎朝着郁风扑来,嘉慧郡主惊吓得走不动路了,本来她就比较虚弱,现在她更加走不动路了。而白秋月则为了保护嘉慧郡主,尽管自己很害怕,但是她依然奋力拉着嘉慧郡主的胳膊,要带她走,嘉慧郡主盯着老虎发出了害怕的声音:“它会吃了我们的……”她的脸色煞白,神色慌张,整个人瘫软地倒在地上。 白秋月则不管嘉慧郡主的害怕,而是继续拉着嘉慧郡主的手,尽管艰难但是努力地逃离现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郁风给她们努力创设的离开的条件。 此时的郁风,正在咬着牙将自己的剑抵住老虎的爪子,奈何老虎的力气很大,压制住了他手上的剑,他不能去使出剑法,砍杀老虎。 然而郁风只有咬着牙,拼尽全力,殊死一搏,他已经遇见到了自己的生死! “呀~~”他拼尽全力发出了狠厉的声音,其实他是想要吓到老虎!他的五官皱成一团,咬着牙齿,他用尽全身力气把老虎推开! 然而老虎哪那么容易离开,只见那个老虎又继续朝郁风扑来,这一次使出了更大的劲,发出了来自林中之王的嚎叫声,只听山林的树木似乎被这声呼啸震颤了,微微地抖动,这地面也似乎被吓得抖了几抖!一如少年抖动的心! 而在沈郁风恐惧的目光中,那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 …… 而在另一边, 白秋月带着嘉慧郡主连忙逃走,嘉慧郡主的身体虚弱,早就已经喘息了,虚弱地不行了,白秋月注意到,嘉慧郡主的嘴巴里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嘉慧郡主!”白秋月惊道,然而嘉慧郡主却听不见了,她的手一垂,就倒了下来。她试探了嘉慧郡主的鼻息,感觉到她还有一丝鼻息,她的心情稍稍有一些放松。 白秋月带着嘉慧郡主先是来到了她居住的地方,然后在秋月小筑的楼阁中的马厩中把一匹邵逸飞送给自己的叫做“珍珠”的白马牵出,然后把嘉慧郡主放到了白马上面,自己也坐上马,虽然她的腿已经在发抖,再加上她心理担心郁风的安危和嘉慧郡主的安危,然而她还是保持镇定的姿态,大声叫了声:“架!”用尽全身力气,握住缰绳朝嘉慧郡主所居住的府邸骑去! 而到了她府邸的时候,只见嘉慧郡主的相公汝阳侯看着嘉慧郡主的模样焦急不已,他厉声质问白秋月:“嘉慧是怎么了?” “她找我的时候一起散心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白额老虎!”白秋月有些上次不接下气地说,“侯爷,你快!快救治她!” 而他看到嘉慧郡主气若游丝的模样心疼不已,他于是命人把她抱进去,然后去问药王:“她怎么了?” 药王给她把了把脉,给她看了看眼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嘉慧郡主,恐怕时日无多了!她的人生大限将至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怎么会这样呢?”爱妻心切地侯爷怒瞪着药王,“你不是说你是药王的吗?你应该有办法医治她的啊!” “可是,我跟你说过,我开的药其实只是给她续命而已,但是她若是有了情绪上的波动,她的病情就会很危险!因为本身她的身体机能已经衰竭了!而这次的惊吓无疑是雪上加霜,加重了她身体的病变,恐怕保不住这条命了!”药王悲伤地说。 “你真的是名不副实!还药王!你不配药王的称号!”侯爷怒道。 “侯爷~”药王听了侯爷的话,特别的不舒服,但是他还是认真道:“其实~凡间的药是不能治疗她的,但是我想到了一味药或许可以治愈她~”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莲传说 “什么药?”侯爷忙问。 “就是开在神山上的神莲,据说那边居住着神仙,所以那边就叫神山,那神莲长在神山上的山顶,在天刚破晓的时候,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山顶那个地方,那个神莲才会开放,听说神莲长得有点形似莲花,但是它的花瓣却有点微尖,它会放出神奇的白色的光芒,这样才能找到!”药王认真道。 “神山在何处呢?”白秋月有些好奇地追问。 “它在神界和人界的交界处,在蓬莱仙境中,只要你们带着虔诚的思想,一直向南方走,就能看到有神为自己编织的前世的幻梦,然后那场幻梦一过,就要拼命地往前走,因为倘若不在天刚破晓之前爬到山顶,那那株神莲就会枯萎,再也找不到了,它就只有一瞬间能显现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神物呢?我听着好像是传说,现实中有吗?”侯爷半信半疑。 而白秋月也在一旁陈奇。 常百里又继续道:“那座神山上的神莲生长于秋冬两个季节,一般人我也不会告诉他,只因嘉慧郡主待我恩重如山,所以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我的师傅神农氏的传人告诉我的,而我夫人曾经得了怪病,病重,但她阳寿未尽,阴司的人托梦给我,对我说她只是意识低迷,人处在阴阳两届之间,魂魄三魂六魄有几魂已经被鬼差勾去了,而神莲则沐浴着天地之精华,乃神物,它自然有它的神力。而它也是能救活那些还有救却濒临死亡的人。我也曾经去过神山,拔山涉险,亲自为我的夫人采摘,结果采得了神莲,为我夫人吃下,不出几日,我夫人的病好了。” “这真是奇事呢。”白秋月叹道。 而嘉慧郡主此时额头上正渗着汗,她的嘴巴里面一直在说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的孩子,快走,快走!~” 常百里又看着床上的嘉慧郡主,说道:“我见她的气若游丝,因为她身体较为虚弱,难免会有妖魔鬼祟进入她的梦境,这是她的心魔,带她重新体会丧女之痛,她的女儿就是被野兽吃掉的,那些小鬼难免会趁虚而入,凡间之药物已经很难维持她的生命了,她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了,我尽量用凡间药物稳住她的脉象,要尽快采得神莲为药引,因为神物有神界力量的加持,自然会驱赶那些缠绕着她的鬼魅,这样就能够治愈她的病,只是寻得药引这件事情是很不容易的,很有可能在寻得药引的路上遇到什么灾难,一切还未可知呢!” 侯爷有些焦灼,而他知道自己年迈,不是一个年轻人了,而且朝中事物比较忙,也走不开,就在他踌躇的时候,却见白秋月也同样一脸焦灼,而白秋月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也早已经把嘉慧郡主当作自己亲近的人了。看着嘉慧郡主一直昏迷,她有些难过。 她问常百里道:“药王,若是神莲这味药引找不到怎么办呢?” 常百里幽幽叹了口气:“若是找不到的话,她一开始一直会陷入昏迷,然后身体各方面器官就会如同枯萎的植物一样缺少水慢慢枯竭,她的残留的灵魂会离开她的肉体,被那些鬼魅带走,她会慢慢死去~” 白秋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也觉得嘉慧郡主待自己很好,一开始她还是有些惧怕风险,然而,她思忖了一会,然后坚定地说道:“我去寻神莲。” 众人惊诧地看向她,她外表是那样柔弱的一个女子,竟然能从她嘴巴里坚定地说出这样的话。 不禁觉得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 侯爷则有些担心道:“可是你这样柔弱,你的力量会足以支撑你爬到山顶吗?” “嘉慧郡主待我如同自己母亲那样,我会为了她尽我所能去寻到神山上的神莲,就算就此殒命,我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白秋月斩钉截铁地说。 “你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嘉慧没有白疼你,她也经常在我面前说你,每次提到你都是夸赞,她说早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了!”侯爷感动地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更要为嘉慧郡主寻得神莲了。”白秋月也同样感动地说。 “我会派一些侍卫与你一同前往。护送你的安全。”侯爷认真道。 白秋月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梦境里,她看到了那个孱弱,如弱柳扶风的女子,身边竟然有很多小鬼在拉着她,那些鬼怪青面獠牙,其中一个鬼凶道:“你随我们去吧!”她的眉头紧锁,哭道:“秋月,救我!” 白秋月被梦境惊醒了,她知道,若是不寻得神莲,嘉慧郡主就只有死去,找到神莲为药引,对于她,还有一线生机。 …… 将军府内,白秋月看到郁风还没回来,就知道他已经遇难了,不禁叹息郁风的命苦,她将郁风的事迹跟大家说,大家也纷纷表示对郁风的赞赏,都觉得郁风是个有血性,重情义的好男儿。 就在众人纷纷哭泣的时候,紫绡指了指门口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惊喜地喊道:“郁风,你回来了!” 众人也随着紫绡的声音向门口望去,只见郁风的衣服已经破裂,手中的剑也断裂了,腿在汩汩地流血,脸上有几道抓痕,显然是和老虎搏斗留下的! 他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来到将军府内的时候,白秋月喜出望外地奔过去,见他快倒了,赶忙去扶他,没想到他“哇~”地一声哭了,边哭边哽咽道:“我以为我回不来了!” 白秋月的眼泪水也流了出来,她关切地对郁风说:“风儿啊,你还没吃饭吧,肚子一定很饿吧,先去吃东西。” 于是,紫绡和花臣给她准备吃的东西,巧玉给他准备创伤药,干净衣服,待一切准备好后,郁风将他那天的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啊,就在那只白额老虎扑向自己的时候,郁风拼死抵抗,用他手中的剑划了老虎一刀,没想到他手中的剑断掉了,老虎用爪子在它身上抓了一道又一道伤痕,就在老虎张开它血盆大口要吃他的时候,郁风急中生智,用他手中的断剑扎进了老虎的眼睛中!就在老虎疼痛难忍的时候,郁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到了一边,然后拼尽自己的全力奔跑,以他从小学的会上树的本领,爬到了树上。 后来见老虎走远了,郁风才下来,这才凭借着顽强的毅力走到了将军府。 “真是个福大命大的孩子。”太夫人不禁叹道,“那只老虎怎么会突然在那里出现呢!而如果那只老虎吃了人就不好了。” 不禁太夫人有疑问,其他人也有疑问。 白秋月将这件事跟邵逸飞说得时候,他也同样难以置信。 第二日,他和一众官兵前往有老虎出没的地方,有几个被猛虎伤到的人不禁抱怨道:“我上山砍柴,竟然看见了猛虎,真得是很奇怪!若不是我们逃跑的速度快,早已经落入虎口了。” 而就在这时,山林间发出了声响,只听几声虎啸,邵逸飞和一众将士看到了那只眼睛已经瞎掉的老虎了,于是箭矢射向老虎,那老虎负隅抵抗,然而却无济于事,中了几箭,感觉到危机,它要离开,然而邵逸飞追上去,赤手空拳将它打死了,然后和一众将士拨开它的虎皮,是他们的战利品。 将军杀害老虎的英雄事迹传遍了整个城池,他们纷纷赞扬将军的英勇,而郁风的勇敢也让邵逸飞感觉到欣赏,他觉得此男孩一身的胆量,是个练武的绝佳苗子,他决定好好栽培这个男孩。 老虎的风波过去后,白秋月对邵逸飞说了嘉慧郡主的事情,她说嘉慧郡主的气若游丝,需要神莲为药引,来治愈她体内的病,她觉得嘉慧郡主待自己如同亲人一般,所以她打算去为她寻找神莲。 邵逸飞听了白秋月的话语,知道她是一个很重情义的女子,再加上嘉慧郡主是自己母亲的好友,邵逸飞于是打算跟白秋月一同前往,他在朝廷中征得皇帝的同意,于是就和白秋月以及侯爷派的一众将士踏上了寻找神莲之路了。 过了些时日, 在宰相府内,楚明轩陪着温滢芊在品着茶,经过这些天的调理,温滢芊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楚明轩给她带来了最新鲜的龙井,她品了品果然不错。 然而她嘴上说着好,但是她心里却有着心事,楚明轩看出了她的心事,但他仍然问道:“表妹,这些天你与我在一起不开心吗?怎么还一脸不愉快的样子呢?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心里还是想着那个负心汉吧?” 见楚明轩说破了自己的心思,温滢芊只好把心事说了出来:“我知道他对我不好,可是,离开了他,我却很想他!我是不是生病了,还病得不轻呢!” 她的自嘲让楚明轩心情也有些失落,这些天她陪妹妹游山玩水,陪妹妹聊天放松心情,她内心却还是想着他! 楚明轩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他只是喃喃道:“他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妹妹啊,你不要糊涂啊!如果你不离开他,你就只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温滢芊呡了一口茶,芳香从唇齿间散开,却幽幽叹了口气:“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想着他!”楚明轩心里想到,很是不愉快,于是就对温滢芊耐心劝解道:“你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多想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小无猜 宰相府内。 两人正坐在桌前饮茶,桌子上点燃的流香缥缥缈缈倾泻而下,如同云雾一般,古色古香的细口陶瓷插着雅致的花,一对貔貅样子的茶宠活色生香,威风凛凛,两对眼睛熠熠生光,似乎下一秒就要从桌子上跳下来,碧色澄澈芬芳的茶水通过青年的手倒入了精致的杯盏中,发出了悦耳的声音,愉悦了两人的耳朵。 然而两人的心思却并不在于品茶上,发生的事情并不能让他们静下心来品茶。 “我听闻白秋月还没有死~”宰相的眸光中透着不愉快,手上拈着楚明轩递给他的杯盏。 “谁料到那只白额老虎没有取她的性命呢!”楚明轩叹了一口气。 原来,那只白额老虎是楚明轩找了一个驯兽师,故意放出去的。他没有想到,那只白额老虎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打死了! 宰相叹了口气,放下了杯盏:“那个白秋月,我忍她好久了!她敢那么对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好日子过得!我家芊芊这次回来都变瘦了!”他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神色凛冽,就像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喝酒。 他的眼睛中透着恨意,嘴角却扬着,带着冷笑:“要杀死她还不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意,我调查过她的家境,真是贫寒人家的女儿,她母亲出家为尼了,家里人包括她的父亲都已经死去了,死在了一场火灾里面,而她除了有邵逸飞撑腰还有什么呢!她是个没有背景的人,是个很不起眼的人,论出身哪比得过我家芊芊!论才貌哪比得过我家芊芊,我家芊芊可是名门望族出生的千金小姐,却被她和邵逸飞合着伙欺负,我越想越觉得不愉快!不杀死她我不解恨!” 楚明轩听到宰相的言语,也能理解宰相心中的愤懑,他突然想出了一件事情,于是就对宰相说道:“你有没听说虽然白额老虎没有要白秋月的性命,但是却让嘉慧郡主昏迷不醒,现在邵逸飞和白秋月在寻找神莲的路上呢!说是要给她治病呢!” “寻找神莲,神莲是什么?”宰相有些疑惑。 “我曾经路过蓬莱的时候,曾听闻有人说蓬莱岛蓬莱仙境中有一座神山,神山上有能治愈百病的神莲,它散发的灵力能驱散邪气。可是,我同样听闻寻神莲的人很多,但是很多人都寻不到!” 楚明轩说道。 “这如果是神物,岂能那么容易找到的。” “我听闻那个药王常百里寻到过,因为他师傅是神农氏的传人。早就听闻神农尝百草的英勇事迹,而他的传人的徒弟自然也不同寻常,或许有仙根,但是至于白秋月和邵逸飞就不一样了,他们只不过是凡人,能寻得到么~”楚明轩冷笑着说。 “而且他们命丧于寻找神莲的路上,也不奇怪,因为本来就是胜算很小啊,而且我派人已经跟踪他们了~”楚明轩冷笑道。 “那倘若他们死于那里,别人也会相信在路途中遇到了灾难~”宰相思忖道。 楚明轩会意地用手在脖子中做出抹脖子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 宰相则哈哈大笑,很明显楚明轩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事成之后,我会好好奖励你的!”温宰相的笑容里透着狡猾。 在温滢芊的卧房内,温滢芊正在摸着自己手中的一个红色鞭子,而那个长鞭,从童年时光里一直伴随她长大的,她从小就性情暴戾,喜欢耍小性子,而她的父母很宠爱她,告诉她如果别人敢欺负她,那她一定要欺负回去!把那个人打得落荒而逃!就算打残了也有父亲给她撑腰,于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分,没有别人欺负她的分,而她则谈了恋爱之后就收起了性子,而如今,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找到了那个鞭子,倘若,那个鞭子打在白秋月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模样呢! 她心里正想的时候,楚明轩走了进来,他看到温滢芊手中的那个鞭子,不禁开怀大笑道:“这个鞭子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被你挨了很多鞭呢!不过挨多少鞭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因为,谁让楚明轩从小就喜欢温滢芊呢! 那时候还很小的时候,楚明轩来温滢芊家中坐客的时候,两人一同吃,一同睡,亲密无间,春天时候,两人穿梭在花丛间,楚明轩带着温滢芊在花丛中捕蝴蝶玩,温滢芊银铃般的笑声至今还回荡在楚明轩的耳边,楚明轩温柔地替温滢芊擦擦汗,温滢芊却不让他擦,调皮地躲开了。 楚明轩为温滢芊亲自采摘一朵最漂亮的花,并对温滢芊道:“芊芊, 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温滢芊笑了,她的笑容在楚明轩眼里是非常美丽的!然而,和其他女孩感动的表现的不同是,温滢芊则朝楚明轩笑着说道:“哥哥啊,你以后追女孩可千万不要这样啊,这样送花的举动很老土,女孩子是不喜欢的!”然而,下一秒,温滢芊就把花随意地扔了。走开了,留下了楚明轩一脸惊愕的神色,他的表妹,确实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然而,却深深吸引了他。 温滢芊养了一只鹦鹉,把它取名为小明,因为楚明轩的乳名就叫小明,温滢芊喊他小明哥哥,那只鹦鹉也喊他小明哥哥,温滢芊对鹦鹉说小明哥哥是丑八怪,那只鹦鹉也喊:“小明哥哥是丑八怪!”然而小明哥哥却不气恼。由着他妹妹的性子。 温滢芊捉弄楚明轩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在楚明轩睡觉的时候,偷偷在他脸上画了胡须,在眼睛上画上两个圆圈 ,然后楚明轩被父亲骂了,温滢芊在一旁偷偷地笑。 她擅长的恶作剧还不止这个,她还在给楚明轩的点心里面加上辣椒,他咳嗽地没完,喝了好几口水,没想到递给他的水里面却加着盐,他喷了出来。却看到表妹一脸笑看着自己,只见温滢芊擅长用她那无辜的样子盯着他,让他不忍心苛责她。所以,事情也只能作罢。 更过分的是,她只要一不顺心就打她的丫鬟,打她的表哥玩,倒不是打得很重,只是喜欢撒气,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她的表哥再怎么被她打都不会生气。只因为随着两人的年龄的增长对温滢芊的情愫越来越热烈! 然而,都说打是疼,骂是爱,被温滢芊又打又骂的人却不是她爱的那个人。 温滢芊正值豆蔻年华的时候,有一日,楚明轩鼓起勇气问温滢芊:“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子?”而温滢芊则对楚明轩说道:“小明哥哥,我喜欢健硕的男子,魁梧的男子!有男儿气概的男子!”于是,文弱书生模样的楚明轩就想着强身健体,努力成为一个将领,然而,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温滢芊投向了邵逸飞的怀抱。温滢芊则一脸幸福地对楚明轩道:“小明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未婚夫~”楚明轩又怎么不会知道邵逸飞是什么人物呢!他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小小年纪就战功赫赫!只是外人传邵逸飞脾气不好,于是楚明轩则对温滢芊说道:“滢芊妹妹,你可要选好了!他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吗?” “我选好了!”温滢芊甜蜜地说道,然而作为同样是男人的楚明轩,他认为邵逸飞不够爱温滢芊,因为他的神色更多是敷衍,如果一个人爱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而他从邵逸飞身上没看到对温滢芊的深情,而楚明轩则没有戳破温滢芊的美好梦境,他只是认真地对邵逸飞说道:“邵将军,你可要好好地对待我的表妹~” 邵逸飞没有回答,楚明轩其实预见到什么,“我将我心中的珍宝交给你,是想你好好宠着的,如果你不好好宠爱,那别怪我会杀了你!”楚明轩在心里想着,然而后来,听宰相说温滢芊嫁给邵逸飞的时候,邵逸飞心里早有了一个女子,也就是说,邵逸飞辜负了自己的表妹! 于是,他对邵逸飞的恨意却越来越浓! 邵逸飞!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到你那边被无视呢!凭什么你轻而易举得到了我爱的人却不珍惜呢!没错!苗疆那怂恿阿淇做得事情是自己安排得!而他,就是勒雪瑶口中的那个小明哥哥!雪瑶,是他做生意的途中认识的一个小妹妹。于是利用她的消失来造成苗族巫师谣言的传播。他让阿淇施展术法,何尝不是自己希望她死呢!他想杀了邵逸飞,想杀了白秋月!想杀了伤害自己表妹的人。 温滢芊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最爱她的人,是她的表哥! 而他对邵逸飞的恨意一直都存在着!他认为邵逸飞配不上自己的表妹!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好好活得!你等着瞧…… …… 而邵逸飞一行人也已经出发前往蓬莱仙境的路上有三天了!这三天里面,经历了暴雨,暴雪,几人十分疲惫,于是找了客栈好好地休息休息,然而白秋月很担心嘉慧郡主的身体,怕晚找到会耽误对她的救治,于是就休息了一天,又开始启程。 寻找神莲的路上很是艰难,最终他们找到了吗?敬请期待接下来的情节!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奇怪的客栈 侯爷派出了四位将士陪同白秋月,邵逸飞一同前往,这四位士兵分别为尉进,顾北,张光,徐良辰,尉进是一个很爱交谈的人,一路上和其他人说说笑笑,侃侃而谈,顾北则是一个挺瘦但精干的人,张光是一个内敛含蓄,略带腼腆的人,徐良辰则是一个稍微年长一些,有些深沉的人。 而他们也在与邵逸飞和白秋月一同去寻找神莲的路上。 尉进则跟大家说:“万一神莲找不到怎么办?我们不是白赶了那么多路了吗?” “是啊,我们都已经赶了那么多天了,还不知道还有多少路程呢!”徐良辰长叹一口气。 “我问了路,要是不停歇去蓬莱还有三天的路程,只要去蓬莱岛,再进入蓬莱仙境,就能找到那座神山了。”邵逸飞跟大家信心满满地说道。 “可是蓬莱仙境有那么容易进入吗?”顾北有些疑惑,而大家都对未知的事物是不知道的。 大家的眼前白茫茫一片,大雪皑皑,马儿们都懈怠了,不想朝前,大家只得下来将马儿牵着走,大家的足迹将地面踩出了深深浅浅的印记,马儿嘶鸣声阵阵。 只见天空似乎撕裂了好大的一个口子,像是将一个鹅绒被撕坏了,里面的“鹅毛”纷纷洒向地面,鹅毛般的雪花扰乱了大家的心绪,大家就算穿上了御寒的棉衣也难抵抗得住这严寒的天气,漫天的雪花夹杂着狂风,如一个个小小的针尖一样刺到了大家的脸颊,大家的脸都冻红了,牵着缰绳的手也冻红了,一开始,他们都低估了天气的变化,也没有预料到去寻找神莲的路途中那么冷,就如同一个人变化无常的心,前几天还风和日丽的,突然一下子让大家如置冰窖。 枝头寒意料峭,寒鸟站立在枝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大家,枝头上的枝干被雪已经覆盖上了,像是裹上了一层银装,偶尔寒鸟抖落下枝头的雪的碎屑,纷纷扬扬,人的交谈声似是惊扰了它,寒鸟叫了一声就抖落开翅膀上的雪花,不知道飞往哪里去了。 邵逸飞贴心地为白秋月揉搓着冻红的双手,并且有些嗔怪道:“你一个弱女子不能来就不要来,前方磨难重重,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好?现在还好,只是下雪,下雨,万一遇到其他的危险可怎么办?” “嘉慧郡主一直待我很好,我也不想她死去。”白秋月忧伤地说:“但愿我们能寻得神莲,救活她吧。” 这时候,众人却听到了哭声,有些好奇的时候,却见一个身着绿色棉质衣服的母亲在那里哭,众人正好奇地时候,那个母亲哭着说:“我的孩子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万一他踩到了冰窟窿,直接掉水里,可如何是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死了可怎么办啊!” 那位妇人哭得歇斯底里!然后和众人诉苦道:“我的孩子啊!你要是死去了可如何是好啊!让为娘的,痛不欲生啊!” “你的孩子长什么样啊?”白秋月好奇地问 。 “我的孩子是个小男孩,个子不高,额前有一颗小小的痣。”那位妇人抹着眼泪说,“你们若是看到了要带他来见我啊!” “好的,我们要是遇到了就带他来找你!”邵逸飞安慰道。 “谢谢你们!”妇人磕着头,很感激 。 几人又继续行进,不知不觉就路过了一个荒野处,大雪封山了,而那个偏僻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客栈,几人实在疲惫,就在这个客栈待下来了,待到大雪消融了些,再出发。 客栈不大,门口的“酒肆”字样的旗帜已经褪色了,在风中猎猎作响,门上的漆已经褪色了,好像很久都没来人的样子了 。外面的树枝都枯败了,在寒风中就像是一个赤着胳膊瘦弱不堪的人,被雪肆意地欺凌。 招呼他们的是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目露凶光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其貌不扬的矮小中年妇女,他们看到来的一群人也显得并不热情,那位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浑厚粗犷,只是低低说着:“我是这儿的老板,她是这里的老板娘,你们进来吧!” 白秋月其实内心有些忐忑,尉进在后面跟大家悄悄地说:“这不会是黑店吧!” “应该不会吧!”胆小的张光声音里面透着一丝恐惧。 而荒山野岭的,能找到一间客栈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邵逸飞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和一众人进去了,不进去还好,一进去只见环境极其得恶劣,那位中年妇女则用布将桌面抹了一下,然后就让大家进来坐。她用的布也是极其脏的,让人就算再饥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也不愿意再吃东西了,窗户上面破了一块,有风夹杂着雪飘了进来,一下子又融成了水。 窗外的北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棂,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想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在敲打着。 “你们要吃什么呀?”那位中年男子问道。 邵逸飞有些嫌弃地坐了下来,看了那位中年男子递给他的菜单,只见菜单上菜品的种类很少,邵逸飞点了炖肉,一盘花生米,一盘素炒青菜,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可以点了。 那男子就跟女子进去了,紧接着就听到了厨房里剁骨头的声音。 “今天这肉肥了一点!这骨头好大!”厨房里面传来了那男子和女子的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剁骨头的声音让人觉得内心很聒噪,因为他似乎要故意放大这样的声音似的,而大家注意到了这屋内的装饰,只见斑驳的墙面上贴着钟馗,那红脸钟馗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觉得很害怕,除了钟馗,在门上面还贴了门神,门神的画卷已经脱了色了,腐朽的门被风吹的吱嘎作响,众人的心也跟着这吱嘎作响的门声而不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间客栈是个让人心情不悦的,而看着这间客栈的天花板上面,竟然在一点一滴渗着水,哦,不,是混浊的水!让人觉得恶心,这水里面夹杂着污垢! 一个个蜘蛛网在墙角的地方耀武扬威,而墙壁上有的墙皮已经早已脱落。 “啊!蜘蛛!”白秋月惊恐地叫道。 邵逸飞果真看见有一个黑色的大蜘蛛在织着网,邵逸飞拿着剑将大蜘蛛挥动了下来,那只蜘蛛还没等大家出手弄死就溜走了! 白秋月只是觉得内心一阵恶心。 尉进感觉到很阴森恐怖,不禁道:“这不会是黑店吧!”这是他第二次这样说。 那中年男子把肉和菜端了进来,白秋月看到那炖肉的浮沫还没有撇去,所以就更加恶心了,她一点食欲也没有,而那蔬菜炒得色泽也不好吃,她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果然 那青菜很老,她将青菜吐了出来。几人觉得这肉也不好吃,索性就没有再吃下去。 “老板!这菜!这肉很难吃,你这是怎么做的啊!”邵逸飞扬声道,心情很不悦。 “你这肉……闻着腥味很重,是猪肉吗?”尉进疑惑道。 “这当然是猪肉了,难不成,是人肉吗?”客栈老板冷哼道,那位中年女子拉了拉客栈老板的衣襟,她还好说话一点,她对各位道歉道:“对不起,各位,我们这边厨子走了,没人做饭,只有我家相公亲自下厨,你们要是没吃饱,我这就拿些点心过来!” 于是,那位中年女子就进屋拿了些点心,这些点心倒做得很雅致,很好看的样子,他们吃了屋里的点心,纷纷表示赞不绝口,没办法,只能通过点心去充饥。 于是,白秋月就好奇地问了一下,“这个点心是用什么做得啊?”只怪她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那老板却没好语地说道:“是用狼毒花做得!”谁不知道狼毒花是很有毒的,于是尉进连忙去扣自己的嘴巴,然而那个老板则乜斜着看了尉进一眼:“哼!骗你们的你们还信!要害人怎么可能明着害呢!” 这时候,老板娘则来解围,“我家相公一向是喜欢开玩笑,这个点心是用杏子和桃子撵成粉掺夹着糯米粉做得!” “怪不得吃着有果香呢!”白秋月应和道。 众人凑合吃完这一顿饭后,打算去订客房,在走到客房的长廊处,白秋月瞥见他们厨房的案板,只见他们厨房中很不干净,案板上还有血淋淋的肉和排骨。 白秋月觉得作呕,只得忍着,走在长廊的时候,觉得踩到板子上嘎吱嘎吱作响,仿佛板子时刻都会塌下来似的,天花板好像要倒下来似的。 然而,荒郊野岭,又大雪封山,就只能这样住了。庆幸的是,他安排的客房中除了房间内阴晦潮湿以外,桌子椅子床铺打扫得还算整洁。 那位中年妇女怕他们冷,特意给他们拿来碳盆取暖,晚间的时候,白秋月把心中的疑惑与邵逸飞说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总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似的,客栈的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似的!”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黑店? 邵逸飞听了白秋月这般说,他也同样感觉到好奇,出于让白秋月的恐惧减少,邵逸飞只得对白秋月道:“秋月,不要多想了。我们在这里待个一两天就可以走了。”白秋月只得稍稍将内心的恐惧减少。 晚间的风依然不停,外面的风声凄切,吹得窗棂发出了很不好听的声音,突然糊住的窗纸被吹开了,风刮得屋内的东西在不停地吹动,桌子椅子也被吹得摇动了。桌子上的蜡烛被吹得摇摇晃晃,仿佛像个醉醺醺的人,一不留神就会将桌子上的东西点燃,外面的枯树枝将它的影子投入到窗棂上,它的影子一摇一摆,显得就像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一样,白秋月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不详的气氛。 狂风呜咽,而在狂风中,白秋月似乎听到了孩子凄厉的哭声,她的心一阵发慌,于是就问邵逸飞道:“你有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 邵逸飞困意袭来,他认为白秋月是产生幻听了,于是就让白秋月不要多想了。 可是白秋月哪能不多想,她再听的时候,却没有再听见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在客栈内传来了尉进,顾北,张光,徐良辰等人的笑声,为这诡异的客栈里面增添了一丝阳光的气氛。 天气有转好,雪已经停了。只是外面仍然是白茫茫的,那片白,给人以很惨白的感觉。白色就如同那种颓丧的丧事的白,这样的客栈的映衬下,给人这样的感觉,然而,几个男子的嬉笑声驱散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而尉进,顾北等人正在投掷骰子玩,这骰子是尉进带过来的,当作无聊时候的消磨时光的,“大!大!大!”几人嚷嚷着,没想到一打开,却看到了是只有六个一,于是尉进就给了几个人每人一个铜钱。几人乐滋滋地将尉进的铜钱放到口袋里。尉进则有些气馁地将骰子一扔,赌气道:“把把都我输!我都不想玩了!” 就在尉进发脾气的时候,却看见了邵逸飞和白秋月两人走来。于是忙起身迎接将军和白姨娘。 邵逸飞对大家说道:“我们坐下吃饭吧!过了今晚,我们就可以启程出发了!今天的雪稍微小了一点。” "好啊!"尉进笑着说,这时候,邵逸飞命令客栈老板端上来早点。只见客栈老板爱搭不理地端上来一盘咸菜和几碗粥! 几人饥肠辘辘,只得将就了。 然而尉进却心情特别不悦,他嘟囔着嘴,气道:“这样的食物给猪吃,猪都不吃!” “那你别吃了!”客栈老板白了他一眼。他刚要回怼的时候,邵逸飞忙阻止他。 客栈老板背着筐子,就要出去了。说是要买食材。客栈老板娘则为客栈老板将筐子背好。她念叨着要客栈老板注意安全。 等客栈老板走得时候,客栈老板娘走到众人面前,“你们也别恼,也别抱怨,中午的时候我给你们炖肉吃。” “炖肉?你要是做得不好吃我们也吃不下的,就像昨天那样!做得很差!肉好像没处理干净似的,我在皮上面看见了毛。”尉进说话很直接。 “放心吧。”那位中年妇人婉言说道。而她的头发被简单的发钗束住,穿着蓝色的粗布衣裳,她的模样一看就是那种经历风霜的人。她的手上如同枯树槎,她的脸上的皱纹丛生,如同沟壑。可是她的年龄却不是很大的。 她嘴角溢出一丝笑容,然而这笑容就显得有几分神秘。 屋内又传来了“哐哐哐!”的声音,那是她剁肉的声音,那剁肉的声音让人心不禁胆寒,并为之颤抖。 等那位中年妇女进屋的时候,尉进悄悄地对众人说道:“你们觉不觉得,他们好生奇怪,昨晚,我似乎听到了有孩子的哭声~”白秋月的心一惊,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听到了,尉进也听到了。 尉进略带神秘地凑向众人,用神秘的语调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客栈有鬼吗?感觉是黑店,而且除了我们,基本上都没有人来!” 徐良辰也思忖了一会,觉得这客栈确实有几分诡异的感觉,而徐良辰向来沉稳,心思敏捷,他苦笑道:“我们还是早走早好啊!我也感觉有异常,唉,你们还记不记得还没来这里的时候,有一个妇人说她的孩子失踪了!你说会不会~” 就在他快要把话说出来的时候,那个客栈老板娘则端着一碗肉来了,那肉做得比昨日里要好一些,但是由于刚刚徐良辰的话语,让大家越来越感觉到奇怪,觉得这肉好像有几分异常,白秋月联想到不好的事情,于是就不吃了。 几人也心领神会地一致都吃不下去。 而就在这时候,客栈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的气味让人闻得要作呕!只见那人衣衫褴褛,手上拿着一个破碗,他的嘴巴里嘟囔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很显然是一个疯子。这么寒冷的天,他的脚上面竟然还穿着夏天的凉鞋,只见他的脚趾冻得红彤彤。很显然饿了好多天,那个疯子一看到桌子上的吃食就如同饿狼一般,冲过去,把桌子上的肉下手就拿着吃!也不顾这个肉滚不滚烫! 他身上的气味让大家眉头一皱,这时候,客栈老板娘走了进来,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竟然拿了一把剁肉的刀,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对眼前的乞丐怒道:“我平日里待你挺好的吧?你怎么次次都来!这次倒好!在我眼前去吃客人桌子上的食物!” 而那个乞丐则发出凄厉的声响,就在这时候,客栈老板回来了,他的筐子里面住满了食材,有鸡,有鱼,还有一些蔬菜。他看到那个乞丐同样很生气。他驱赶他就如同驱赶狗一样 ,只见他拿着扫把,怒骂道:“你给我滚!” 见这种架势,乞丐连忙跪地讨扰,白秋月见他可怜,就给了他一点钱,然后这乞丐就走了,但是他走得时候还在咒骂:“黑店!黑店!这老板和老板娘不是好人!” 这乞丐的咒骂声正好说中了大家的心事,大家心里也是这样揣测的,只见那老板娘还依然手上拿着血淋淋的剁骨刀,让人不禁胆寒,而老板娘见那乞丐走了,于是换了一副笑容,就进去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有几分奇怪。 预感告诉他们,这里不宜久留,于是邵逸飞就提议众人下午的时候就可以走了。 可是雪却不听话地又下了起来,又耽误了启程的时间,而客栈老板娘听到他们说要走得时间,于是就劝道:“我相公刚刚出去了,他说路不好走,你们索性再待一晚上吧,他刚刚好不容易去附近买菜的地方买了一点菜,这下有食材吃了!” 白秋月和邵逸飞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哪里有买菜的地方这么快就买好了,而且大雪封山,他只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邵逸飞确实觉得奇怪,但是雪又下了起来,这样出去的话只会有更大的危险。只能先在这客栈待着,晚上的时候伙食有了些改善,做得味道也好了一些,于是出于提防心,邵逸飞特意在晚间吃饭的时候试了试毒,然而没有毒他也就放心了。 众人各怀心事地吃着菜,但是心情却惴惴不安,只是希望今天晚上赶快过去,明天好启程,继续前往。 而晚上的时候,白秋月又听到了几声孩子的哭声,她确定没有听错,出于好奇,于是就借出来小解的功夫,悄悄地走了出来,外面的风将树梢上的树叶刮得七零八落,大雪将地面上的树叶枯树枝遮盖住了,地面就如同撒了一地的细盐,在熏黄的灯笼的光芒里泛着微微的光,白秋月尽量踩雪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响,然而踩在雪上还是有一种细微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是一个人喉咙里要笑但是忍着的不自禁发出的那种声音。 而白秋月悄悄地弄开糊住窗户的纸,她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早知道她就不看了! 只见昏黄的屋内,一个小孩躺在床上,他不停地哭泣,而那位客栈老板则凶神恶煞地对老板娘说道:“堵住他的嘴!”而借着烛光,白秋月看见那男子的影子投在了墙壁上,此刻就像是恶魔的影子一般! 那个小孩的嘴被堵住了,发不出一丝声响,只见那妇人手上拿着一把剔骨刀!靠近那小孩!那小孩的身体只能不断挣扎! 白秋月终于知道一切了,她忍住要作呕,她知道这些天的肉来自哪里了,而白秋月一阵惊慌,腿都发软了,竟然忘记了要小声踩在地面上,她的脚步的声音惹来了这两人看,于是这两人就纷纷把目光投向她! 糟了,白秋月一阵心慌! 她连忙跑开,只听身后一人出来了,那人把门推开,喊道:“站住!” 白秋月慌乱无比,忙跑到客栈去叫邵逸飞,当她扒开邵逸飞的身体的时候,却见他额头沁出来了汗珠!他的嘴唇苍白!白秋月原本以为,他的寒毒发作了,却没有想到,他的胳膊处,中了一个飞镖!而那个飞镖显然是从窗户飞进来的!因为那个窗户破裂了! 完了!白秋月惊道,必须得走了! 而“踢哒,踢哒”诡异的脚步声一点点临近,白秋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是恶魔来了,是恶魔来了! 白秋月奋力地将邵逸飞的身体拉到隐秘地一处,而她则靠在邵逸飞身边,大气也不敢喘! 只听敲门的声音,“哒哒哒!” “我刚看到你了!你有什么事情吗?”客栈老板在门外用他那粗犷的声音说道,这样的声音也让人紧张不已。然而白秋月大气都不敢喘,邵逸飞一定是被他派人暗杀的! “要是不说话的话,我就进来了!”那位老板扬声道,声音带着几分凶恶!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打退堂鼓 就在外面的人要进来的时候,白秋月打算等他一进来就跟他殊死一搏,她手上拿着邵逸飞的宝剑,有几分提心吊胆,就在这时候,尉进如同一个守护神一样出现在白秋月的眼前,他用棍子将这个人打晕,然后焦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宜久留,快和邵将军一起走!” 白秋月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一些血渍,不由地问道:“尉进,你怎么了? ” 尉进有些忧伤地说:“我刚刚听到了客栈里面有一些响动,却看到有一个黑衣人进来和大家一起搏斗,这个黑衣人我认为是客栈老板派来的!客栈老板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赶紧走吧,刚刚徐良辰大哥和歹徒搏斗,被杀害了!” 尉进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邵逸飞,他有些忧伤。于是他就对白秋月说道:“我们赶紧走,不然一会就来不及了!” 于是,他就拉起来邵逸飞,把他抗在肩上,而邵逸飞的伤口触目惊心,“很显然这是个毒镖,我们先离开这,然后我为他处理伤口。”他焦急地说,神色有几分慌张。 其他的人也纷纷赶了过来,他们的心情也很惆怅,连夜和白秋月和邵逸飞逃了。几人体力不支,于是就找了一处山洞。 “我们不会在还没有寻找神莲的路上就死了吧!”顾北忧伤地说。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邵将军的毒给逼出来,把伤口处理好。”张光提议,于是他将邵逸飞的毒镖给拔了出来,邵逸飞一阵吃痛,他被痛醒了,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四处打量:“这是在哪里?”“将军,你中毒了!”张光有些忧伤得说,而几人现在正在山洞中,风吹得几人瑟瑟发抖,白秋月把御寒的衣物为邵逸飞盖好,贴着他,希望他会暖和一些。 张光又悉心地将他的毒清理了,以免散布到全身。 尉进有些忧伤地说着徐良辰大哥遇害的过程,他的神色凄然,声音沙哑道:“我看到,徐良辰大哥追黑衣人,却被他砍了好几刀,他的血流成河,很是可怜呢!然后我就和黑衣人搏斗,黑衣人弄伤了我的手臂~”尉进把自己袖子撸开,只见上面有刀痕,他抹着眼泪道:“我的手臂也弄伤了,却没有把黑衣人追到,我的心是很痛苦,我来找将军的时候,却见他早已经中了黑衣人的毒镖了,而这个黑衣人,是客栈老板派来的,那个店是黑店,我看到客栈老板很多次在磨刀,他的客栈里面还有小孩,而那肉,就是小孩肉~” 众人听了尉进说得一番话,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白秋月想到了刚刚撞见的经历,确实是很恐怖的,一想到这几天经历的这一切,就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来,此刻的他们,不仅仅是身体寒澈骨,心灵上也寒意阵阵,透彻心寒的那种。 几人被冻得说不出话来,天气又黑了,只能将就待到天亮了。顾北,张光,尉进三人报团取暖,而白秋月则抱着邵逸飞。 顾北有些忧伤地说:“徐良辰大哥就这么死了吗?让人很是难过呢!我觉得我们可能也活不到去找到神莲的时候了。”张光和尉进也不由得感伤起来,尉进对众人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柴火可以捡……”于是,就裹了裹大衣,起身出去了。 而邵逸飞却不停得在说着话,他的嘴唇翕动,白秋月惊恐地发现,他发高烧了,而且他的嘴巴开始发紫,“逸飞,你要坚持下来!”白秋月焦急地说,荒郊野岭,哪里有人啊?而她看到邵逸飞的伤口已经溃烂了,顾北则用小刀为他伤口上刮掉一部分,只能做简单的处理。 天亮的时候,黑洞洞的山洞里面有了一丝光亮,然而尉进却还没有回来,顾北不由得担心:“你们说尉进怎么还没有回来,莫非遇难了?” 然而张光则安慰道:“一切往好的想,不会的。” 索性的是,外面的雪已经消融了大半了,太阳出来了,光芒带给了大地一丝温暖,也给大家的心带来了一些温度,稍稍有了一些希望,这种希望是劫后逢生的希望,阳光照见了每一个人的脸庞,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茫然,惊疑,恐慌,前方未知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而此刻邵逸飞的脸已经发紫了,顾北则略带哭腔地说:“我觉得将军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张光则焦急地说:“或许还有救,我们不要放弃希望。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找些可以充饥的食物,还有可以燃烧的柴火,至少不至于挨饿,不至于受冻!”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众人知道倘若出去,被那个黑店老板发现肯定是死路一条,于是张光就悄悄地出去 ,等大雪消融的时候,捡了一些枯树枝,然后找了两块打火石头,在山洞中燃起了火。 又用消融的雪化成了水 ,煮开,大家凑合着引用,白秋月用水和顾北身边的金创药膏为邵逸飞处理伤口,但是邵逸飞却始终昏迷着,让人不禁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顾北有些不愉快地说:“我觉得我们还没有采摘到神莲,就有可能命丧于此了!现在徐良辰大哥死了,尉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邵将军昏迷了,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顾北叹了一口气,张光则白了他一眼,“你不要说丧气的话了,侯爷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寻得神莲,侯爷和嘉慧郡主待我们很好,我们怎么也要撑到最后一刻!” 顾北则幽幽叹了口气,一脸惆怅:“我觉得,我是看不到希望的!神莲真的有吗?还是只是神话!如果就算有,你会确定你能找到,你能确定自己到那时候会活下来吗?现在都已经困难重重了,还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困难呢!而且因为嘉慧郡主这一条命,搭上这么几条命,不划算啊!” 顾北语气中带着哀伤。 白秋月看着此刻头发凌乱,神色忧伤的少年,她的心里也知道他的担心何尝不是自己的担心?她看看躺着的虚弱的邵逸飞,心里想自己的决定会不会是错误的。 没想到顾北和张光后来又吵了一架,吵完一架之后,顾北就气鼓鼓地骑上马走了,现在只剩下白秋月,邵逸飞 ,张光三人。 张光虽然知道前方是未知的,但是他仍然要坚持下来,他对白秋月认真道:“侯爷和嘉慧郡主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我曾经穷到上街乞讨,他们也没有嫌弃我,还带我来他们府上,我被他们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决心去效劳,好好报答他们。”在白秋月眼里,张光是一个具有阳刚气息的,英勇无畏的好少年。 而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重重的 ,一听就是一个粗犷男子的脚步,他的衣饰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白秋月女流之辈,吓得气都不敢喘,而张光则偷偷将目光看向前方,声音带着凄厉,“糟了!是客栈老板!他找过来了!” 可不是嘛!只见客栈老板手上拿着一把大砍刀,穿着他那棕色的裘皮大衣,一双牛皮制的靴子踩得地上的雪嘎吱作响,他的目光冷冽,声音带着几分凶恶:“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你跟邵将军在这里待,我出去了!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张光有些忧伤地说,他其实也很害怕,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得不冲出去,他要跟那个恶人决一死战! “我要跟你拼了!”张光提着刀冲了过去,朝那个客栈老板砍去,客栈老板的臂力惊人,一下子就把张光制服,把他手上的刀踢到一边,手将他的手臂钳制住,把他骨骼掐得作响,张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朝着洞口喊道:“白姨娘,你快带着将军离开!” 白秋月知道张光必死无疑,只见那客栈老板目光恶狠狠盯向白秋月,然后提起他的砍刀就要朝张光砍去 ,白秋月闭上了眼,知道接下来一定是血腥的画面。 而让白秋月诧异的是,却听到客栈老板突然哈哈哈狂笑起来的声音:“你们啊!真的是愚蠢至极!”白秋月睁开眼睛,却看到他将张光一下子推倒在雪地上,就在张光惊疑的时候,那客栈老板的眼睛却盯向张光,一双眼睛仿佛有看穿人灵魂的能力,他的粗犷的声音在空阔的地上响起:“你们以为我想杀你们会那么容易让你们离开吗?”而张光则笃定客栈老板是凶手,他气愤地要捡起地上的刀,嘴上念叨着:“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就要朝客栈老板砍去的时候,徐良辰却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他的伤口包扎了,由于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捂着伤口,脸色惨白,一颠一颠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内,张光喜出望外:“大哥,你没死?” “张光,快住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徐良辰扬声道。 “你们快救那中毒的人吧,再不救他就危在旦夕了!”客栈老板摇摇头,冷笑一声,觉得眼前的几人都很愚蠢! 事情真的是他们所看的那样吗?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 第一百三十章 好心的人 救治邵逸飞事不宜迟,那客栈老板赶忙让张光把邵逸飞背到自己身上,然后又尽快带着他回到客栈里了。白秋月的恐惧还没有消除,而那客栈老板则说:“我去拿解毒的药草,然后去给他清洗伤口,现在还有救,要是时间长了就没有救了。” 然后客栈老板火急火燎地用刀烧了一烧,弄上一点酒,给他伤口上消毒,然后又去一处地方领了一些水,他告诉大家:“这个水是神水,可以排解体内的毒素,这是我在后山处寻得的~”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解毒的草药,让邵逸飞待在一个浴盆里,那个浴盆里注满了水,顿时间热气氤氲,客栈老板说:“我要给他驱散毒素!”他说得话神神叨叨,让人不禁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然后命令众人把他放到了浴盆里,他说:“这样要泡上一天一夜,毒素才能清理掉。” 客栈老板忙活了很久,然后终于歇下来了,他用布擦了擦自己的汗珠,显得很疲惫,他苦笑道:“他是中了狼毒花的毒!”之前还记得他提到过狼毒花,好像提前预知到什么似的。 白秋月为对之前客栈老板的误解而感到抱歉,她现在开始相信他是好人,只是有一件事情不能理解,他们家里面的那个小孩是怎么情况,那个小孩这几天经常哭泣,她分明看见那个妇人拿着一个剔骨刀,而那个小孩感觉到很痛苦的样子。 而正想的时候,那个妇人牵着孩子的手过来了,那个孩子一瘸一拐,妇人在旁边提醒道:“你要小心一些,又摔倒了可不好了!” “知道了。婆婆。”那个孩子喃喃。白秋月看到这个孩子就是那一晚上看到的孩子,而他的腿用纱布缠着,白秋月这才猜测到大概。 白秋月注意到他的额前有一颗痣,正是上一日遇到的那人的母亲描述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一看到生人,就躲在婆婆的后面,只听客栈老板娘说道:“这个小孩是走丢了,他不小心崴到腿,腿摔折了,所以痛得忍不住乱叫,而这些天都让他躺着,晚上的时候发现他的腿上化脓了,我们只得用刀把脓刮掉,知道孩子会特别痛,又怕打扰你们休息,就让孩子咬着点布!” “原来是这样!”白秋月和张光恍然大悟,对自己以貌取人的行为感觉到羞愧。 “等我好了,你就送我去找我母亲。”这小孩一脸天真地说。 “好啊!”客栈老板娘一脸慈祥。这时候,客栈老板出来了,看到那个小孩,一脸的凶样,他怒道:“你这臭小子!要不是你大喊大叫!别人会以为我们家客栈是黑店吗?不懂的还以为我们这专门杀小孩的呢!” 他的语气虽然很凶,但是听在大家的耳朵里不由得觉得好笑,大家都被这客栈老板逗乐了。此刻再看客栈老板倒少了很多恐惧感。 “可不是嘛!其实啊,那肉是他特意去集市上买的囤下来的排骨,为了招待客人 。只是厨子走了,我们只能自己做,可是我两的手艺做得实在不咋地!而且那把剁骨刀很钝,所以只能用力去砍,要是影响了你们的食欲了,那真的很抱歉!”客栈老板娘有些歉意道。 “没关系。”张光和白秋月忙说,也觉得此刻客栈老板娘显得和蔼可亲了许多。昨日的恐惧完全消散了。 几人坐下来,吃着点心,填着肚子,完全可以自由地交谈。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外面原本触目惊心的白色也因为阳光的照耀将积雪慢慢融化,也变得柔和了,让人的心也跟着宁静下来,枝头上的雪也消融了,几株含苞待放的腊梅花将它原本被雪儿压抑的香味无拘束得释放出来,仿佛在说厄运已经过去,接下来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要好好散开自己的芬芳。白秋月的心情经历了昨日惊心动魄的一夜之后,也舒缓下来。 这时候,昨日的那个乞丐又来了,白秋月注意到他的脚上穿上了棉鞋,她不禁诧异的同时,却听一脸横肉的客栈老板说道:“给你买的鞋穿在脚上舒服吧!以后还说不说我们的坏话了!还说不说我们是坏人了!” “不说了!不说了!”他连忙一脸讨好的走了过来,客栈老板娘给了他一些吃食,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完全不在意碎屑在地上。也不在意会不会噎着。 “慢点吃吧!又没人跟你抢!”客栈老板好心提醒他道,然后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拿出来了几个铜钱,给了这个乞丐,这个乞丐一脸的感动。那客栈老板娘也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不容易啊!很可怜呢!” 原来这个乞丐原本是个秀才,原本家庭和睦,没想到有一日遇到了强盗,把他家洗劫一空,他妻子因为家里的经济问题过得很是凄苦,后来由于强盗入室盗窃让家里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钱洗劫一空,于是得了顽疾,经常卧病在床,生命快垂危的时候,他去寻传说中的神莲为自己的夫人治病,然而却无功而返,终日浑浑噩噩,变得疯疯癫癫,原本一贫如洗的家庭因为他疯疯癫癫更加雪上加霜了,父母将他赶出了家门,后来,他就乞讨为生,不过也尝尽了人间的沧桑。是个很可怜的人。 乞丐总是来客栈会让人厌恶,因为他之前有过抢别人的东西的事情,所以客栈老板就驱赶他,不过还是见他可怜,就给他买了棉鞋,棉衣。 “我还记得我寻神莲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很离奇的事情,”乞丐突然神志有些清醒了说道:“我那时候进入了蓬莱仙境中的时候,梦见了我的夫人,我的夫人锦衣玉食,和现实中的不一样,她和我每一天都做着不用愁的日子,我在梦境里每一天都很开心,然而梦终究是梦,我不愿意醒来~结果,没有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山顶的时候爬上山顶,结果神莲也寻不到了。” 他有些叹息道。 而客栈老板则有对找寻神莲有不同的见解,他对大家说道:“神莲是天上的神物,岂能是凡夫俗子轻易就能获得的!凡是有仙骨慧根的人才有机会获得吧!” 而白秋月心里寻思,自己只是寻常百姓,哪有机会获得神莲,于是她也叹息道:“是啊,它是仙物,哪有那么容易获得!”然而她自己愿意一试。 “听说,有的人会梦见前世的画面~”在一旁的婆婆认真道,大家都觉得好奇,更加对蓬莱仙境产生疑惑。 “进入蓬莱仙境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个神仙,因为那里本来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然后有一个连接现实和梦境的通道,你进入梦境,若是没有及时赶到山顶,那神莲则就会消失,再也不见了!”那位乞丐附和道。 然后,那个乞丐就开始说自己的所见所闻,路怎么走,然后白秋月和张光和徐良辰三人根据他所说绘制了一张图,那这样就方便多了,不用绕那么多山麓,走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路,过不了几天就能到达蓬莱仙境了。 然而乞丐一说完这么多,又恢复了一些痴呆的模样,他突然打了个饱嗝,用手在头上挠虱子,然后哔啵哔啵作响,众人不再看他,老板则建议他好好洗个澡,谁料乞丐摆摆手,说不用了,谢过老板就走了。 而徐良辰则一脸惊叹乞丐所说的话,越发对蓬莱仙境感兴趣了。 众人又把关注点放到徐良辰的身上,张光好奇地问道: “那徐良辰大哥,尉进说你被黑衣人杀死了是怎么回事?那个黑衣人既然不是客栈老板派来的,那会是谁呢!”徐光诧异地说。 “尉进!”徐良辰一提到尉进这名字就咬牙切齿:“他根本就是个畜牲!” 就在大家纷纷震惊的时候,徐良辰怒吼道:“我发誓,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大家怕他动怒牵制了他的伤口,于是就平息他的怒火,纷纷问徐良辰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他这么恨尉进。 “是因为~~”徐良辰的表情一阵痛苦,因为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要那样发生,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心中的愤懑表达了出来:“因为这刺客就是我最信赖的兄弟,尉——进——!他根本就不是人!他猪狗不如!”可能越是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就越是悲伤。 “什么?尉进?” 大家听了纷纷震惊,白秋月想起尉进那侃侃而谈,幽默开朗的样子,觉得实在和杀人凶手联想不到一起。 “可是,尉进是我们的兄弟~”不光白秋月诧异,连张光也感觉到诧异,他叹道。更何况张光和尉进都是侯爷手下的将领! 于是徐良辰就说出来了那晚发生的事情,那晚,他发现黑衣人去使用飞镖去刺杀邵逸飞的时候,徐良辰立马跟了过去, 跟他搏斗起来,他在搏斗的时候将他遮盖在嘴上的黑布用剑挑了下来,却让徐良辰感到惊讶的是,是尉进的那张脸,徐良辰不知道尉进为什么那样做,“尉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徐良辰终于很痛心,而又很诧异地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而尉进则解释都没有解释,就直接用剑刺向他 ,索性的是,没有刺中要害,尉进还算是运气比较好的,活了下来。 然而,徐良辰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尉进会这么做。 而那个客栈老板则冷哼道:“事实证明,有的人人模人样,背地里还不知道是什么面孔呢!” 白秋月想起来尉进后来去深山里找借口去寻找柴火,其实很有可能逃走了,怕别人追究他的责任。但是,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尉进会这么做。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蓬莱仙境 几人告别客栈老板踏上寻神莲之旅是在邵逸飞体内的毒完全清理之后,他们知道耽搁了一段时间,再不寻到神莲就为时已晚,嘉慧郡主的病情拖不得,于是就跟客栈的老板告别,邵逸飞临走的时候给他们一笔钱,不料他们却不收,问客栈老板和老板娘叫什么名字,方便日后答谢,他们却笑着摇摇头,对他们说:“人生的过客罢了,也没必要记得名字。” 几人十分感谢客栈老板和老板娘。 而那个小孩的腿部也好一些了,可以活蹦乱跳了。 那个小孩也被邵逸飞,白秋月等人送到他的母亲那里。 那些人看到小孩的母亲就把小孩的事情跟她母亲说,说是那客栈老板和老板娘救他的,还把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了她。 可是他的母亲一脸诧异,她的神色,完全是难以置信他们这些天的经历,不禁感到惊奇,只见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道:“你们说的客栈~根本就没有啊!这荒郊野岭的,哪有客栈啊!如果有客栈,我早就找到那里去了!没有客栈啊!” 说完,她把自己的小孩拉到一边,检查了一番他腿部,他腿部被包扎的好好的。于是,她妈妈好奇地问:“是谁给你包扎的?” 可小孩也不会撒谎,他只是如实回答:“我在客栈里遇到了爷爷和奶奶,他们替我包扎的,我的腿受伤了,还是他们帮我治疗腿部的!” 她的妈妈只是感觉到诧异,她的脸色变了,并提醒这个小孩道:“以后不允许你乱跑!不然又可能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说着 ,和众人匆匆道过谢之后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母亲的一番话让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邵逸飞则以为他母亲记错了,于是就指着在雾霭茫茫中快被隐没的客栈,原先还能看到轮廓的,没想到再看得时候,让人感觉到诧异到不行的事情产生了,那客栈,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 邵逸飞还不确认,走过去看,没想到,那个客栈真的没有了,而他大声喊道:“客栈老板!”可是客栈老板没有回应,这里只有凄切的寒风,刮得人脸上如同被刀子割一样疼。 在一旁的徐良辰则一脸惊叹,完全感到不可思议:“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个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是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莫非,是山精化的吧?”张光也不禁叹道,他曾经听别人说,有的好山精会幻化成人形,不过不会害人。 “我认为,应该是神仙,他们是这样的热心肠。”白秋月叹道。 “是啊,因为只有神明才会这般庇护我们,说明我们也是有福泽的,若不是他们,我早就死在尉进的手中了!”邵逸飞也同样叹道。 而邵逸飞得知尉进的事情,所以他就恨尉进恨得牙痒痒。对于尉进为什么会叛变,其实邵逸飞也不清楚。 一提到是神明,大家就觉得是老天在庇护自己,于是也就没说什么,继续启程。 而他们出发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很矮的山麓上,那个道人和一个童子站在上面,那个道人正是上一日来邵逸飞府上的那个道人,那位童子是他的徒弟,只见那道人胡须一拈,目光中透着神秘莫测的光芒,那位童子很有仙姿,从模样上看,最多不过十五岁。 “师傅,你都不知道我扮客栈老板娘的苦处呢!难为我做饭了!装女人装得真辛苦!”那位童子叫苦不迭。 原来那客栈老板和老板娘是这两人幻化出来的,其实乞丐也是他们变出来的,故意指点他们去找寻神莲的路,那道人也掐指算出来他们路途中有危险,于是故意这样做的,然而道童却不知道师傅的用意。 师傅只是喝了宝葫芦里面的酒,眸光透着慵懒,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眼底似的,他们今后会知道的,偿还了这一世的情债之后,两人会重返天庭,然而师傅没有明说,只是哈哈大笑地扬长而去,隐没在烟尘里,而那道童很是不解地跟在后面…… 几人按照乞丐所说的,按照寻找神莲的路线图去走,赶了几天,终于临近蓬莱,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像是一片海市蜃楼, 众人觉得很是奇怪,因为一般海市蜃楼都是出现在夏季,怎么冬季也会出现,只见那琼楼玉宇,亭台楼阁,水榭,小桥流水,参天古树,仿佛虚幻的景物一般浮在半空中,他们能看见如同水墨画般的山丘,能看见环境中飞在天空中的巨大的鸟儿,以及行走的人,看见的这些影像光怪陆离,像是这些人行色匆匆,不知道从哪里来,往哪里去,画面中下着花瓣雨,是春季的景象,和现实中冷冽的冬天的风景不搭似的,突然一阵漩涡,几人被漩涡卷了进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看到的景色,刚才看到的人都在身边,而白秋月却和邵逸飞走散了,她的心一阵慌乱,只见身边一番百花齐放,百鸟朝凤的景象,凤凰翩然飞翔,白秋月第一次看见凤凰,而且还是那么近距离看见凤凰,不禁觉得凤凰真的很美,它的羽毛很大,比孔雀的羽毛还要美丽,就如同穿了一件靓丽的衣服,它扇起羽毛来,整个山川万物都为它倾倒,枝头春意闹,百花也比之不及,不愧为神话中的鸟,它的美丽让世间万物为之震撼。 而那只凤凰飞向地面,幻化成人形,竟是一个英俊不凡的少年郎,他朝白秋月做了一个揖之后,就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离开了。 仙境里面的人,老人鹤发童颜,怡然自乐地垂钓,孩童一脸天真,稚气的脸蛋,一双双单纯的眼睛打量着自己,仿佛看见新鲜事物一样,白秋月看到其中一个孩子,手上正吃着一个仙桃。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三百岁了!”那个孩子神情淡然地说道。 “什么?已经三百岁了!”白秋月很是震惊,她一下子明白自己是置身于蓬莱仙境中了,这里面的小孩也有几百岁了,果然不出所料,在他们七嘴八舌的交谈中的时候,她得知了这里的人最少有三百岁。 正想着的时候,那位凤凰幻化的俊逸少年拿着葫芦走了过来,他看着白秋月,特意带来了一个玉制的杯子,并倒了一杯酒:“这杯酒是桃花酿,是上等的好酒,你既然是我们这边的客人,那你就喝一杯吧!” 见那个凤凰幻化的少年笑着说,白秋月也不好拒绝,她于是就喝了一杯酒,这酒好喝是好喝,却感觉喝了脑袋醉醺醺的,一会就睡过去了。 耳畔却听到了那少年哈哈大笑的声音,白秋月慢慢阖上了眼睛,枝干上面落下的桃花雨铺了她一身,在别人的眼里,她就像是一个酣睡的仙子一般以地为床,以花为被。 “但愿她做个好梦。”那凤凰幻化的少年喃喃。 而白秋月躺着的地方,有一个写着“三生石”的石头。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白秋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脸湿湿的,而她,正诧异地看见有一只鹿正在舔着自己,白秋月此刻的意识不清楚,她只是觉得头痛欲裂,看不清前方的物事,只觉得眼前一片朦朦胧胧,而有一双手向她伸来,白秋月视线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却看见有一个温润的男子正看着自己! 而那个男子,和自己曾经心爱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渐汐~”她轻轻地唤道,心中一阵惊喜,梦中的渐汐竟然没死。 没想到那男子却带着醋意:“秋姿,渐汐是谁?” “秋姿?”白秋月感觉到内心一阵诧异,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喊成秋姿了! “是啊!怎么了?睡了一觉你睡懵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小傻瓜。”柳渐汐刮了她一下鼻子。而白秋月则有些躲避地避开他的手,因为她的记忆里,她已经嫁给了邵逸飞了。 “我——是——谁?”白秋月一阵惊慌,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感觉眼前的少年好像不是柳渐汐,因为虽然模样相同 ,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总体气质是明朗的,眼睛里面也还有光。 那个男子的语气很是具有耐心,对白秋月道:“你是叶秋姿啊!秋姿,你不会着凉伤寒了吧!” 白秋月觉得事情很离奇,而柳渐汐却将白秋月抱在怀里,声音带着深情:“秋姿,我爱你!我已经跟你的爹爹说我要娶你了!” “娶我?”白秋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那个男子又继续说道:“是啊,我贺离笙发誓,我这辈子愿意和叶秋姿白头偕老,永不分开!” 然后,那男子竟然吻向了白秋月的唇!白秋月很是诧异,她心想自己已经嫁为人妻,不可做越轨之事。一下把他推开,贺离笙以为叶秋姿是害羞,于是就紧追其后,两人穿过了一片竹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明媚起来。 只见那片竹林中,几只可爱的小鹿歪着头看着自己,白秋月很是诧异,而贺离笙则搂着叶秋姿,一脸甜蜜地跟他说着情话。 白秋月被贺离笙搂得不自在,然而,她也不忍心拒绝贺离笙的一腔好意,就被他这样搂着了,感觉身体很僵硬。 贺离笙似乎觉察到白秋月的不自然,于是就说道:“秋姿,你是生病了吗?今天的你总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 “没…没…有!”白秋月搪塞地说。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花前月下 倘若在现实中,白秋月知道自己已经身为人妻,断然不会做出出轨之事的,因为这是她的原则,然而在幻境中,那位少年既有着白秋月初恋柳渐汐的那种英俊温柔的面庞,又有着开朗的独特个性,少了柳渐汐身上的那种忧郁,多了几分浪漫气息。 这个模样,换作是哪个女人,都招架不住了吧。况且,在白秋月的梦境里 ,那个少年对她的感情又很浓烈,白秋月无法拒绝,就只能,接受这种强烈的感情,不想拒绝少年的好意,好吧,在梦境里,她就是叶秋姿吧。 于是,她感受到了那种被甜蜜包裹的感觉,少年身上的气息很是好闻,眉眼俊朗,笑得时候很是温润,像这种温柔乡,是谁都会陷进去的吧…… 少年带她去的地方,白秋月这才意识到,这是苗疆 ,因为她曾经见过勒达和他的苗人所穿的服饰。她看见,凡是看见自己的人,都在朝着自己打招呼,白秋月知道,他们不是认识白秋月,而是认识叶秋姿,而叶秋姿,是苗寨族长的女儿。 少年让白秋月换上苗疆的服饰,他拉着白秋月的手,一起走到了一处一眼望过去都是花朵的地方,他对白秋月说道:“秋姿,这是我们相遇的地方,我是因为你养的鹿与你相识,见到你的那时候,你穿着苗疆的传统服饰,在这里边唱歌边采花,徜徉在花海中,我被你的样貌和你身上的气质吸引了,我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花海弥漫着阵阵花香,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少年搂着白秋月,情到浓时,吻了吻她。 白秋月发觉少年会进一步的时候,去制止住了他这样的行为,她知道,如果不制止的话,她会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白秋月的脸上泛着红晕,在贺离笙的眼里是那样的动人。 贺离笙就是有一种让人看一眼就沦陷进去的温柔。 风儿吹着他们,天气已经变冷了,贺离笙的声音带着关切的温柔,他看到白秋月冻得直哆嗦的样子,对白秋月道:“秋姿,你是不是冷了?” 白秋月点点头,而贺离笙则极尽暧昧地搂着白秋月,他的体温让白秋月也感觉到温暖,于是就靠近他,白秋月感觉到他心的跳动,而贺离笙则用他的手轻轻撩动着叶秋姿的脸颊,笑着问:“倘若现在给你一面镜子,你一定会看见自己脸红得不行的模样,很是可爱呢!” 白秋月知道,这样太过于暧昧了,就想要挣脱开贺离笙的怀抱,却不料贺离笙不让她离开。 而此刻,白秋月无意间瞥见,有一块花田里,都开着红色的彼岸花。她为了转移话题,就对贺离笙说道:“这些是什么花呢?” 而贺离笙看到这些花,脸色有些微变,眉头一锁,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抱着白秋月的手,起身就走到了那花田中,采了一朵,只见那蜷曲的花瓣伸向天空,就如同一个女子娇柔的身躯那般 ,贺离笙叹道:“你看这一朵小小的花,没有叶子,只有花瓣,它是很奇特的花,有花瓣的时候没有叶子,有叶子的时候没有花~花与叶就如同相爱却不能厮守一生的人,那样遗憾!所以像这样的花就是象征着有缘无分的爱情!秋姿,你会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白秋月明白贺离笙是一个敏感脆弱的人,她现在既然在扮演叶秋姿,那她只能继续扮演到底,为了让局面不那么尴尬,她笑着说:“离笙,你不要再忧伤了,我又怎么会离你而去呢!” 白秋月当然不知道此刻的贺离笙为什么有那么遗憾的神色,只是以为贺离笙触景伤情,却不知道此刻却听说了司徒寅看上了她的消息。 “秋姿,我来给你作画吧?”贺离笙提出了建议。 “作画?”白秋月心里想着,她寻思着贺离笙模样长得像柳渐汐不说,也同样具有绘画的才华,她倒是要看看贺离笙会为自己做出什么画来! 于是按照贺离笙的要求,她端坐着,她的手很娴静地交叠放在膝盖上,梨涡浅笑,而风无意间刮过她的装饰,她的环佩叮当,颇有一番韵味。 画作已经画好的时候,白秋月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幅画,怎么那样熟悉,仔细想来,这不就是那日在苗寨的时候,看到的那幅画了吗…… 等等,那个名字也是叫做叶秋姿!莫非!是自己进入了叶秋姿的世界里,感受着她的人生吗! 叶秋姿是苗寨族长的女儿,从小生得花容月貌,她唯独对贺离笙情有独钟! 在梦境中,后来,白秋月以叶秋姿的身份跟贺离笙花前月下,与长辈们一同喝酒吃菜,两家处得关系很好,相聚时候不亦乐乎。 白秋月被贺离笙的一番话打动了,然而好景不长…… 梦境毕竟是梦境,当然了,总会带一些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变化。画面又一转,天空突然起了好大的一阵黑雾,像是龙卷风一般将一切都席卷开来,而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兵器相交的撞击声,双方交战的嘶吼声,白秋月看见,在雾气中杀红了眼的邵逸飞! 哦!不!他应该不是邵逸飞!但他长得和邵逸飞有几分相像!他的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是那么恐怖!他的刀子沾着血!他在跟一群人作战。他在战场上那样英姿飒爽,骁勇善战,很快战场上的很多人纷纷成了亡魂。 他的手段的狠辣不禁让人咋舌,白秋月看到那个男子,仿若视生命如草芥,残酷犀利地看着战争中的敌人。他正是司徒寅。 画面一转,这个像邵逸飞一样的人与叶秋姿父亲聊着私密话,白秋月听不见他说什么话。但是他看见叶秋姿的父亲脸上一开始是震惊,之后变成了惆怅,一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他面露愁容。 耳畔是贺离笙忧伤地声音:“司徒寅,他是个恶魔!我恨他!”他突然吐出了血,身边浓雾弥漫,一片荒芜之境,天空中的寒鸦不停地叫着,就像是在说着,马上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画风转变的太快,白秋月突然被这种压抑的氛围感觉到窒息,就感觉有人掐住自己的喉咙,不能说话了一样! 耳边,是司徒寅狂笑不止的声音:"美人!你就跟了我吧!你若是跟了我!会换得苗寨的一世安宁,如果不从的话,苗寨的安危你可要担心了!” 白秋月不知道司徒寅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司徒寅的笑声很是奇怪! 就在她有些奇怪故事为什么要这么发展,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故事的时候。 在现实中,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摇晃着,她的耳边传来了邵逸飞的声音:“秋月!秋月!你快醒醒!” 白秋月朦朦胧胧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邵逸飞的脸,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人有些警惕:“司…徒…寅!” “司徒寅是谁?”邵逸飞有些猜忌地说。 白秋月只是跟邵逸飞解释:“不知道是谁,是梦里出现的一个人物。” “你梦见……什么了?”邵逸飞有些不悦。 “我梦见……”白秋月只得搪塞道:“我梦境中的内容忘得差不多了!” 她梦里的场景自然是不能说得,一想到梦里的场景她就有些面红耳赤,倘若说出来就会让邵逸飞胡乱猜忌。而她打量身边的那些神仙都已经没有了,天色已经黑了,白秋月有些好奇地问邵逸飞:“你刚刚去哪里了?你有看见神明吗?” “什么神明,我看是阻碍我们寻找神莲的妖精还差不多,我拿着我的御天宝剑去砍,没想到他们一个个都被我宝剑的威力震慑住了,全部化成了虚影,我也没有做什么梦,找到了你的时候你正在躺着!”邵逸飞有些焦急地说:“天快亮了,你和我再没有跑到山顶的话,那神莲就再也找不到了!” “其他那两人呢?”白秋月问邵逸飞道。 “那两人还在睡呢!我和你一起去寻神莲吧,别管他们了。”邵逸飞说道。 只见,这一切幻境过后,俨然在大家面前出现了一座山,这座山估计就是传说中的神山了! 这座山虽然说不是那种高耸入云的,但是爬上去也得要好大的劲,邵逸飞担心白秋月的身体,觉得她是一个弱女子,应该爬不上去。 而白秋月则坚定而又充满力量地说道:“我不会轻言失败的!我既然已经跟你过来了!哪有退缩的道理,我和你一起爬上山,一起去寻找那个神莲!” 邵逸飞只能应允了。 于是,两人很艰难地往上爬,争取在天亮之前就爬上去,爬上去之后,就在山顶上等待花朵绽开,到那时候就好找了!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苏醒 在天刚破晓的时候,必须攀爬到山顶。白秋月和邵逸飞一点点艰难地往上爬,这过程之艰辛,自然不言而喻,邵逸飞在上面爬着,拉着白秋月的手,而这个神山岂能那么容易就能爬上去的,爬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了山体抖动,狂风大作,仿佛是上天故意制造困难一样,听到了耳畔有野兽狂吼的声音,与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很可怖的声音。白秋月和邵逸飞从山上面掉了下来,感觉身体一阵吃痛。 而就在这时候,有一道光突然从山上面掉了下来,白秋月邵逸飞正在纳闷的时候,从那道光中,突然就变出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衣服,从模样上一看就不似凡间的女子那般感觉,她的额间还有小小的莲花样的印记,原来啊,她是守护神山的仙娥,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剑,她的剑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神莲是仙物,岂能让你们轻易就能获得的?”她捏了一个诀,瞬间仙剑分化出了好几把剑,那些剑变得透明而又凌厉,幻化成尖锐的一把把小剑,在黑夜中散发着冰蓝色的光,那些小剑像是一个个凌厉的莲花状的兵器,带着攻击性刺向白秋月和邵逸飞,白秋月和邵逸飞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中,顿时觉得天晕地转,重心不稳,身体一阵刺痛感。 此刻地面晃晃悠悠,震颤不已。白秋月有些慌乱,而邵逸飞则左手拉着白秋月的手,右手拿着那把御天宝剑,他的目光带着恶狠狠的样子,整个人周身散发着火焰般的气场,见那位仙娥又要与他们争斗,而邵逸飞将白秋月护到了身后,他则挥动着他的那把宝剑。 让人感到不解,比较奇怪的是,邵逸飞的手中的宝剑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它发出了白色的刺目的光芒,他手中的宝剑抖动着,而邵逸飞则狷狂地一笑,就拿着这把宝剑朝那个仙娥砍去。 那位仙娥也是感知到了什么,她侧身一躲,运用神力,身体转瞬移动出去,幽幽地开口,问道:“你是?天将煜天?” “我不是你说的天将煜天,倒是我的这把宝剑的名称是御天宝剑,我是邵逸飞!”邵逸飞见那位仙娥的态度变得缓和了些,变得恭敬了起来,他自然也将剑收了起来。 而那位仙娥自然知道两人的前世的身份。 她恭敬地做了一个揖,她自知天机不可透露太多,而她通过自己的仙法也感应到了白秋月的前世,这位仙娥是原本是天上的一株莲花仙,修炼了五百年,终于幻化成人形,玉帝见她专心修炼仙术,又很忠诚,后来负责掌管神山,自然守护神莲的任务也交给她了。 开在神山上的神莲数量不多,迄今为止,除了神农氏的传人的徒弟药王常百里得到过一次,还有就是邵逸飞和白秋月前来了。 而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哪里的鸡鸣叫了几声,白秋月和邵逸飞则眉头紧锁,白秋月担忧道:“不好,鸡打鸣了,马上也要天亮了,倘若在天亮之前赶不到的话,就一切功亏一篑了!” 那位仙子见白秋月着急的模样,忍不住发问道:“你们这样涉险地出来,究竟是要帮助何人啊?” 而白秋月则特别诚恳地跪在了地上,她对仙子诚恳道:“求求仙子帮我们的忙,我是想救嘉慧郡主,嘉慧郡主向来心肠好,乐善好施,只可惜身患重病,我不希望她就此殒命,因为她待我很好,是很好的一个人,而我又听药王常百里说只有神山上的神莲有机会救治她身上的疾病,我只希望能搏一搏,能尽力去救治嘉慧郡主!” 见白秋月那么着急的模样,那位仙子则安慰道:“看来你也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可以理解你的这番心意,无妨,无妨,我利用仙术把你们送到山顶!” 白秋月正想着神山仙子怎么这么好说话,帮助自己的时候,而神山仙子则仙术一施,两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许多,脚下似是踩着云雾般,而那云雾似是有生命力一般,有一股力量带着他们上了山顶。 而没过过久,天就要破晓了 ,而白秋月和邵逸飞坐在了山顶,他们相互依靠着,山顶上的风将两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白秋月打了一个寒颤。邵逸飞知道,她是伤寒了,于是就把她搂在怀中。 在他们面前,借着月光,他们看到了几株花骨朵在眼前,白秋月一阵惊喜,这几天的等待。 而耳畔却传来了仙娥的声音:“等天破晓,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沐浴到花上面,神莲开放,你们就采撷一朵回去吧!倘若是一般人,我是不允许他们来采摘神莲的!”那位仙子的声音消失后,白秋月和邵逸飞面面相觑,两人对自己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好像一切都具有神秘感,很多事情让人琢磨不透,需要一点点去探索。 这一趟寻神莲之旅,果真是奇幻,他们至今也缓不过神来。 曾经不相信神明的两人现在也对神明有了敬畏之心,因为他们通过这一趟的寻找神莲的旅程也真切感知到神明是存在的! 而就在两人看着远处黛色如墨的山水景象,听着耳边的风声,以及鸟叫声,仿佛有催眠的效果,再加上白秋月的身体已经异常疲惫了,她阖上了眼,而就在她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却听到身边邵逸飞着急却又激动地呼唤着她:“秋月,秋月,快醒醒,神莲开了!”邵逸飞又摇动着她。 白秋月一阵激灵,被邵逸飞摇醒,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让她欣喜的一幕,这些天的经历只为了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生起了,而当清晨的阳光沐浴到那些黑夜里还是花骨朵的花的时候,眼前一朵朵神莲绽放着亮亮的光泽,它们的花瓣是像莲一般,但是又是尖尖的,小巧的,层层叠叠的,很是虚幻的感觉,就像是画卷中凭借想象力画出的那种花,比白秋月见到过得昙花还要美丽,它们开放的时候,散发着馥郁的香味,香味带着甜甜的,像是在引诱人一样!山间稀薄的空气冷冽异常,这些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动着。 白秋月和邵逸飞看到了有一朵开得最大,最美的莲花,于是白秋月就悉心地将它采摘在手上,小心呵护,把它当成是自己的婴儿一般。 白秋月和邵逸飞的激动心情溢于言表,而就在两人采摘完这一朵神莲之后,其他的神莲渐渐地敛去了光芒,过了一会,却都又消失不见了,而白秋月如获珍宝一般把手中的神莲放在手中,这株神莲也渐渐失去了光芒,变得就如同凡物一般,花瓣变得薄如蝉翼,静静地躺在白秋月的手中,就如同失了水分,变干了一样,白秋月将它小心翼翼地用手绢包好,放进怀中。 “这些神莲真小气,只肯将自己的光芒绽放一会儿!不愿意再让人多欣赏一样。”邵逸飞有些抱怨。 “好了,好了。”白秋月笑着说:“我们终于采摘下一朵了,马上就可以救治嘉慧郡主了!”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过,将两人给吹晕了,两人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到徐良辰,张光焦急的声音,他们焦急地呼唤着两人:“你们快醒醒!” 白秋月和邵逸飞醒来的时候,却看见徐良辰和张光着急的模样,揉了揉身体,只觉得身体酸涩异常。 “邵将军,白姨娘,我们快走吧!总觉得这边很邪门似的!”徐良辰有些恐慌道。 张光也同样恐慌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片荒山野岭,杳无人烟的感觉。 “神莲?没有吧!走到现在都没有寻到!”张光叹了口气,“我觉得是没有神莲的,这个只是传说吧!” “是啊!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蓬莱仙境,什么神山!”徐良辰有几分奇怪地打量着四周。 “我头晕晕的,从出来到现在发生了什么!都忘记了!”徐良辰揉着自己的头,而张光也揉着自己的头,仿佛客栈的记忆,还有进入蓬莱仙境的记忆都被抹去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觉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片荒郊野岭中,于是就来寻找你们,打算一起会合的!”张光则打着哈欠,显出很困倦的样子。 而邵逸飞和白秋月打量着四周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有神山了!神仙也不见了!而这段记忆邵逸飞和白秋月却有,他们两面面相觑,只是觉得好奇,莫非昨天经历的,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当白秋月从怀里拿出那株神莲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那株神莲,就在她的怀里,她拿了出来! “白姨娘,这神莲你是怎么寻到的啊?”张光和徐良辰纷纷称奇,然而白秋月的话说得他们云里雾里的,她自然也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张光和徐良辰在进入仙境中的时候,睡了一觉的时候,就已经被神明抹去了这几天的记忆。 而白秋月救嘉慧郡主心切,几人策马扬鞭,到了侯爷府中,而当侯爷看见白秋月的手中拿着那株神莲的时候,他很是感动,而常百里以神莲为药引,捣碎,与凡间的药物一同熬成药,用药汁灌进嘉慧郡主的嘴里。 没过几天, 嘉慧郡主苏醒了。知道是白秋月几人不畏艰难去为她寻找神莲,她特别感动,她命人为回来的几人打赏了,而没有回来得尉进和顾北两人她也很是疑惑。然而她也没有追究下去。因为她知道神莲之旅不容易,有人离开也是正常的! 而邵逸飞则提出了尉进刺杀自己的事情,侯爷也大为震惊,不知道尉进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侯爷不禁叹道:“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把他抓来,在你面前谢罪!” 而苏醒的嘉慧郡主则越发得珍视生命了,她的脸出现了几分红润,相比较之前的面容惨白,她的脸的气色渐渐有了好转,但她身体也没有立马好,她咳嗽了一声,握住了白秋月的手,眼神中满是感激:“秋月,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去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我感觉到孤单,恐慌,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那边是那样的冷~我看到有很多鬼拖着我的女儿,她是那样的无助,她喊我的时候,我却帮不了她,有人长着牛头,有人长着马面,他们手上拿着锁链,说要锁我!我害怕,一直逃,一直逃,我尽量避开他们!所以这些天我一直被噩梦缠绕,想醒却又醒不来!秋月,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白秋月也同样诚恳地握住嘉慧郡主的手,她知道嘉慧郡主是被邪魔鬼祟缠身了,她看到嘉慧郡主醒来了真的很是欣喜,而嘉慧郡主又继续道:“我耳朵里其实是听得见你们说话的,只是听得模模糊糊,我其实特别想回应你们,只可惜我觉得我的灵魂不能支撑我的肉体去回应你们,而直到今天我感觉到有一束光照的感觉,而我顺着这光,一直走,就走了出来,就看见你们了!” “秋月,我听我相公说了,你是主动说要去为我寻神莲的,我真的特别感激你!我想认你做我的义女!其实我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久了!而这件事情我更加坚定了我要做的!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义女,到时候我要为你风风光光举办一场宴会!从此后,没有谁再会欺负到你!我和侯爷会一直保护你!”嘉慧郡主握着白秋月的手,眼神里透着真诚! 白秋月其实又何尝没有把嘉慧郡主当作自己的亲人呢!因为她总感觉嘉慧郡主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给自己温暖! “嘉慧郡主,我很感恩你跟我说的这番话~”白秋月感动地说,而嘉慧郡主则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到现在还在喊我嘉慧郡主么!秋月~” 白秋月有些许不自在地唤道:“义母!” “这就对了,我的好女儿,自此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知道,你离了自己的家人以后,吃了不少的苦,我其实很心疼你!宰相的女儿温滢芊娇纵惯了的!肯定也给了你很多气受吧!”嘉慧郡主摸了摸白秋月的头,温柔地把白秋月贴靠在自己的怀中,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狠厉:“倘若,有人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就是跟我作对!” 白秋月听了嘉慧郡主的一番话,不禁悲从心来,很是感动,真正理解自己忧伤的人,其实是嘉慧郡主,以后,她也会尽自己所能,陪伴嘉慧郡主,弥补嘉慧郡主失去女儿的那份忧伤!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气势 嘉慧郡主特意为白秋月制作了一件上千只天鹅的羽毛装饰的大衣,那件鹅毛的大衣是很多纺织工人花费了一个月马不停蹄才完成的,又命令染房的工人将这些羽毛染成了喜庆的红色 ,一针一线都是那样精良,用上万颗珍珠点缀,端庄大气,她借大病初愈去宴请大家,其实是要当着大家的面去认白秋月这个义女。白秋月认为太奢华了,然而嘉慧郡主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宰相府内 。 而温宰相知道这个消息后,十分生气,白秋月和邵逸飞竟然没有死掉,于是就质问尉进:“你这是怎么办事的?”尉进也表示出不能理解的样子:“那日我用狼毒花的毒用作毒镖,理应说刺到皮肤里面会死的,他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尉进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原来啊,在楚明轩做将士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尉进了,他买通了尉进刺杀邵逸飞和白秋月,只是那一日,尉进让邵逸飞中了毒,后来他想杀了白秋月,于是他故意说去捡柴火,其实是引来客栈老板,把他们杀死,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客栈老板竟然没有杀死他们,他原本以为客栈老板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而尉进,和邵逸飞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帮楚明轩杀了他呢,原来啊,这尉进正是那王武的弟弟!而王武又是曾在宰相手下当过差,所以宰相自然认得他。 所以,为什么尉进会帮助楚明轩对付白秋月和邵逸飞了!如果不是邵逸飞,他的哥哥也不会锒铛入狱。 就在温宰相心情不悦的时候,楚明轩却过来了,他笑着对温宰相鞠了一躬,并呈上了一幅图,那幅图,是一幅凤凰图,寓意吉祥,他笑得有几分神秘,对宰相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之后,在温宰相耳边耳语了一番,温宰相连连夸赞他,好主意! 而楚明轩得知计划失败,自然心情很不舒服,然而他看温滢芊的时候尽量也表现出一副好心情。而雨霏则站在温滢芊的身旁,陪温滢芊解闷聊天,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温滢芊和雨霏处得关系还挺好的,雨霏知道温滢芊怀上孩子之后比较喜欢吃酸,还特意去摘橘子,特意去摘梅子,给温滢芊吃。 楚明轩进来的时候,雨霏正给温滢芊捶着腿,温滢芊因为怀上孩子的原因,身体总是乏累,总是困倦,所以雨霏就经常给温滢芊捶腿,揉肩。而楚明轩则让雨霏退下,雨霏听话地退下了,楚明轩跟温滢芊开始聊白秋月要成为嘉慧郡主的义女,而温滢芊则极尽嘲讽地笑着,“那我们肯定要去奚落她一番啊!” …… 侯爷府内。 嘉慧郡主的人缘极好,在得知嘉慧郡主的病好了之后,各类富商以及他们的夫人,王孙贵族都前来拜访,纷纷夸赞嘉慧郡主是个有福气的人。嘉慧郡主则带着白秋月来到大家面前,温柔道:“她是我认的义女!以后我会待她如自己女儿那般。”白秋月注意到,那些穿金戴银的富商夫人都很有谈吐,有教养,跟她们聊天如沐春风。有的是开了好多茶楼,有的是开了酒肆,有的是经营珠宝行业,她们帮助自己的夫君经营得风生水起的,也建议白秋月可以也做生意。 白秋月其实也一直有这种经商的想法,因为曾经自己的父亲就是开米铺,办酒厂的,只是物是人非,听后来巧玉说,老爷身体不好,就把米铺和酒厂转让出去了,现在被其他人经营着。 和众人聊到做生意的时候,这些富商的夫人也都很是支持,并对白秋月说道:“若是做生意的上面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联系我们!” 而嘉慧郡主也是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她对白秋月道:“你若是需要我帮忙,我会尽自己所能,提供给你人力物力去资助你!” 白秋月感激不尽,几人相聚交谈甚欢,一时间忘记了时间,很快都到晚上了,嘉慧郡主对大家说:“宴会大家要记得来啊!” 大家忙说一定!一定!这些人都得到了嘉慧郡主的请帖。 到了宴会的那天,白秋月穿着鹅毛装饰的大衣,盛装打扮,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嘉慧郡主牵着白秋月的手,一脸的欣慰,而邵逸飞则看白秋月看得痴了,白秋月的底子好,略施粉黛就能惊艳众人,更不用说这番打扮了! 而嘉慧郡主也穿着很尊贵华丽的衣裳,端庄大方高雅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她对众人道:“这是我认的义女,很美丽又很善良!而且她是那样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我,铤而走险!我以后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 关于白秋月和邵逸飞去寻找神莲的事迹在城中都已经传遍了,说书的人为了故事能好听些,还特意神化了邵将军,说他与山精海怪战斗了三百回合,说得邵将军具有神威,一时间邵将军成了城中的风云人物。所以前来祝贺的宾客们也要一睹邵将军的风采,看到邵将军是如此的意气风发,不由得赞叹起来。看到白姨娘是那样的貌美如花,不由地说道这真是郎才女貌啊! 而此刻,却看到一男子挺着个将军肚,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的气焰嚣张,他不是温宰相还是哪位!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他的夫人,她的女儿温滢芊和楚明轩,还有那个叫尉进的将士。邵逸飞顿时知晓了一切。 而嘉慧郡主则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并招待他们入座,她的嘴角扬起的笑容有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嘉慧郡主啊!你是不是忘记请我这个朋友啊!”温宰相满脸堆笑着说,“我知道你大病初愈,乃是一大奇迹,所以我特意带着我的家人来看你,我还听说,你认了一个义女~” 温宰相瞅瞅身后盛装打扮的白秋月,有些嗤笑道:“你穿得这一身显得很是尊贵呢!好!甚好!真像一只凤凰呢!” “爹爹,你形容地真恰当呢!果然是一只凤凰,有一句话说飞上枝头当凤凰,有的人,妄想变成凤凰,奈何骨子里仍然是只山鸡!真凤凰哪能跟山鸡比呢!”温滢芊牵着温宰相的手,得意洋洋地说,有了父亲给她撑腰,她自然更加地嚣张。 邵逸飞刚想回怼她的时候,却听耳畔嘉慧郡主的话语悠然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只见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下温滢芊,看着她一身的珠光宝气,却难以掩盖她的那种心地不善的心灵。她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都听说温宰相教女有方,知人待物样样好,不过啊,今日,言语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到觉得有些让人大跌眼镜!你的这番比喻在旁敲恻隐去说别人,可是你可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这番话是贬低秋月呢!还是我呢?” 嘉慧郡主的目光突然带着几分锐利看向温滢芊,她虽然给人感觉柔柔弱弱,但是她的气势却是不输的,温滢芊自知理亏,但是仍然表现得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而嘉慧郡主又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我病重,倘若没有神莲,我早就死了!而秋月不顾危险去寻神莲,就算她知道有危险,但她还是前往,这样的情义深重的女子,又怎么有故意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思呢!你说出这样的话,是贬低她的这番做法是故意曲意逢迎,还是我不该认她为义女,看人不准呢?” 嘉慧郡主盯向她,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温滢芊哑然,嘉慧郡主又不依不饶道:“你说啊?把你刚刚的话解释一番!我倒要听听你的见解!” 温滢芊则气焰嚣张:“我说都说了!怎么了?”其实也在掩盖有一丝慌乱的心。 大家也议论纷纷,有的人说道:“我真的想不到啊,温宰相的千金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温滢芊的母亲见局势不妙,只能跟白秋月和嘉慧郡主道歉,说温滢芊不懂事。 而温宰相则带着笑意说道:“好了,嘉慧郡主你的身体康健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如今又认了一个义女,真是双喜临门啊!我特意准备了一幅画,献给你们,都说凤凰是吉祥物,这个画着吉祥物的画作送给你们!” 于是,温宰相就打开了那幅凤凰飞天图,白秋月想起来那一日幻境中见过的凤凰,果然和画作上的凤凰样子不差。 不由得称赞这位画师的画技,只见这凤凰画得栩栩如生,神采奕奕。 邵逸飞看到了,却神色一凛,若有所思什么。 而果然来者不善,只听温宰相笑着对白秋月道:“这位画师的名字你应该认识啊!” 白秋月顿时觉得不妙了,她有一种预感,他会说出不怀好意的话,果然,如她所料,温宰相冷笑道:“这幅画作啊!是曾经的朝中第一画师柳渐汐!你应该认识的吧!” 温宰相目光灼灼,像是要吞噬她一般,白秋月此刻有些站不稳,她知道,温宰相就是故意来挑事的!大家都一幅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白秋月! 白秋月的大脑一下子空白!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陈年旧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做过了就别想赖掉。”宰相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嘲讽,鄙夷。 只见宰相看着手中的那个凤凰图,不禁感叹这位画师的画技精湛,不由得对这样的人物做出一番评判:“要说起这位画师啊,呵呵,可真是个痴情种啊,当年爱上了一位秀女,也就是杜老爷的长女,事情被告发,那位秀女被处死,后来,又与你勾搭在一起……” “宰相,请你言语放尊重些。”白秋月冷冷道,她知道,宰相会出言不逊。 “怎么,你心虚了?我跟大家说得,也都是事实!”宰相冷冷地对白秋月道。 于是, 当着大家的面,要说出那段往事。原来,这一切,他都暗中调查过。他冷笑地对白秋月道:“你可知?你当年做得事情让很多人都鄙夷,至今凉月城里还流传着关于你的事迹。自然是不好的说法。”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邵逸飞脸色微变。 接着,只听得温宰相嘲讽道: “哦!那时候你还不叫白秋月,你叫白语涵!” “白语涵!是什么样的人呢!你们想听听吗?”温宰相乜斜了一眼,见白秋月脸色煞白,则更加猖狂,他知道,自己是宰相,没人敢跟自己吵架的!而很多人则一脸好奇,想要了解事情。 “白语涵,她是米铺老板的女儿,生来貌美,只可惜美则美矣,不用在正道,她与方清竹有婚约,不服从家人的安排,却和画师柳渐汐厮混!他俩的丑事被撞破,画师被她父母杀死!而她逃离了出来!说是逃离出来,其实是白家待不下去了!啧啧,真是个烈性女子呢!不过啊,你的这份烈性,害死了你的心爱的男子!又害死了你的家人!你的家人被一场火烧死了,那叫一个凄惨!”温宰相娓娓道来,说得不痛不痒,冷笑着看向邵逸飞:“邵逸飞啊!这样一个不详之人出现在你身边你难道不担心有一天会有灾难吗?你难道真的不介意她的过去吗?” 大家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听了宰相的话,对白秋月由一开始的好印象变了几分。白秋月觉得,他是在把她的伤口揭给别人看,此刻的她,难受异常。如同万箭穿心。 她也害怕别人会嫌弃她,尽管她并不是如宰相所说的那样!他扭曲了事实真相! 嘉慧郡主有几分诧异地看向白秋月,白秋月则泪眼婆娑,摇了摇头:“义母,你相信我,我并不是这样的人,这是他污蔑我的!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我相信你。”嘉慧郡主握住了白秋月的手,很温暖,很有力量! 而邵逸飞则生气道:“宰相!收敛些你的言语吧,你说这番话无非是为你女儿出口恶气!而你的女儿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清楚吗?” 温滢芊则怒气冲冲道:“还不是因为白秋月陷害我!” 温宰相当着众人的面完全不留情面,原本他作为朝中官员说话里应注意,然而他此番奚落是完全不顾及白秋月的脸面的!他此番所做之事完全就是要将白秋月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一番!谁让他家的芊芊受了委屈!和他的芊芊作对就是和自己作对! 白秋月知道,自己不能弱,这样好让不良善的人有机可乘。柳渐汐的死,白府中的人的死,确实是自己内心深处难以启齿的痛苦。 纵使她感觉到内心悲痛,然而她, 白秋月则不卑不亢地看向温宰相,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宰相啊!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的女子,知事情要知全貌,你岂能听到谣言就这样评定我的!而且你扭曲了事实真相!” 而温宰相则冷冷说道:“谣言?可是柳画师的死,和你家人的死是事实吧!你以为你现在换了一个身份就能掩盖得了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吗?真是可笑!” 而邵逸飞其实也一直都很在意白秋月与柳渐汐的那段过往,被温宰相拿出来说,他的心自然也很不不舒服,他阴沉着脸,此刻却一言不发。白秋月看到邵逸飞的这样的神色,有些失落。原来他一直是在意的。 这时候,只听尉进也开始冷笑道:“你若是那样的事情不承认,可是我哥哥王武的事情你也不承认吗?当年池州城邵将军抢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别人都对你两嘲笑不已。” 这时候,来得宾客议论纷纷,对白秋月一脸震惊的模样刺痛到白秋月了。 他们这样说无非就是把她过去的经历说给大家听,让她难堪。而白秋月则神情带着凄苦,诉说着内心深处的不服:“可是~我被许给王武的时候,根本就没得选,你们可知,这世道,对女子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我也不想我是这样的境遇,但是那时候根本身不由己,而温滢芊你,养尊处优惯了,你哪里知道我从家里出来以后谋生的艰难!而王武,当初不是你强迫我嫁的吗?这又是我自己选的吗?后来王武入狱,难道不是他罪有应得吗?难道不是他自己做得那些事有了报应吗?” 而温滢芊则冷笑道:“你是个狐媚至极的人,去勾搭男人!还在我面前跟我谈命运?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白秋月被温滢芊的话语激怒了,气得浑身发抖,而此刻,嘉慧郡主则更加握紧了她的手,眉宇间透着对她的关爱和同情,白秋月看向她的目光的时候,仿佛从她的目光中看出来了力量,嘉慧郡主则发怒道:“宰相,你今日来,是想带着你的家人来这边大闹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不欢迎你!我知道秋月的为人,她不是你们所说的这样的!我也知道,她是有她的苦衷的,若是你故意破坏这大好日子,我恕不远送!不劳你们大驾光临!往后如果你们跟秋月作对就是跟我作对!别怪我会轻易饶恕你们!” 这一番话让白秋月心里很温暖。 而她也看到了宰相身后的尉进,她知道了尉进做得事情,听白秋月说毒镖的事情,她就知晓了大概,她冷哼一声:“尉进!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投奔了宰相了呢!我自认为侯爷府没有亏待你吧!” 而徐良辰和张光也一脸同仇敌忾地看向尉进。 而尉进则冷笑着说:“温宰相待我和侯爷待我简直是天差地别!我在宰相府中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宰相还说要提拔我直接做统帅!他对我真的很好!比侯爷待我好得多!” “小人!”侯爷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命令张光和徐良辰以及另一位将士将他拿下,并语气强烈地说道:“我今日要绑了你去向邵将军请罪!” 而士兵也趁机将几人围了起来,温宰相几人一下子慌乱了。 他们过来只是想奚落白秋月一番,没想到被士兵包围,然而侯爷只是云淡风清地对宰相鞠了一躬,声音礼貌却透着不容亵渎的权威,“宰相啊,我向来敬重你,你也是个能明辨是非的人,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针对你们,你们也不要惊慌,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做错事了的人一概要受到惩罚,而尉进是我府上的人,他做错了事我也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希望宰相不要阻拦我去教训我府上的人!” 宰相看到侯爷带来的士兵各个带着兵器,知道是有准备而来,然而他也不想局面那么糟糕,毕竟都在朝廷当官,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他此行过来奚落白秋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得赔笑道:“侯爷所言极是!犯了错的人自然要受到惩罚的!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 “宰相,救我~”尉进有些慌张地说,没想到宰相却冷冰冰地说:“我不救你!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你背信弃义,应该受到惩罚!” 而他将目光看向楚明轩的时候,楚明轩冷冰冰的看着他,他就知道,宰相和楚明轩是个很无情无义的人,此刻,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宕在谷底,失落异常。 而徐良辰则冲过去,抡起拳头,在他脸上锤了击锤,痛心疾首道:“兄弟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尉进此刻才想起兄弟情,往日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不禁也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侯爷则恭敬地问邵逸飞道:“邵将军,你认为怎么去处理!” “杀了他!”邵逸飞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的人情味,而尉进一个劲地讨饶,也无济于事。邵逸飞抽出剑,当着大家的面将他砍死了!他死的时候鲜血溅了一地,眼睛睁着,完全不相信自己死得那么突然,大家也纷纷被吓到了,白秋月看见他的脸色阴沉,就像是那日梦境中司徒寅的样子。 嘉慧郡主安抚了大家的情绪,宴会就这么在惊心动魄中过去了。 …… 外头又起了狂风,外面的风打在芭蕉叶上,芭蕉也凌乱了一地,柔弱的花儿们被强大的风雨吹得似乎要倒了一般,这风来得那样狂,席卷了野兽般的迅猛的力度,却感受不到花儿的脆弱,恐惧,那一切都如同洪水一般,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吞噬掉,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释放!这风来得太过狂热,这爱来得太过于激烈!屋内,衣服散落了一地,就如同一地被风摧残的花朵。带着一点颓靡的味道,屋内,娇喘微微,两人贴合在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心跳,彼此对彼此的爱。 邵逸飞吻了她的眉眼,深情地看着她的美眸,邵逸飞把她的略有些湿润的头发撩开,对于白秋月,他有太多的爱,太多的不舍。同时,也害怕失去她!越是爱她,就越是害怕失去她! 然而,朝廷有令,让邵逸飞带着虎符,带兵三千,去边疆打仗,去与李为大将军会合,边疆告急,匈奴人又入侵中原的边关的城池,这一别,可能要好几年了,如果打了胜仗,长期也要在那里了,因为那边战事连连。民不聊生。经常有契丹或匈奴人来侵扰。 邵逸飞把白秋月搂得紧紧地,“秋月,这一别要很多年了,我也不想离开你!”他的孔武有力的臂膀让白秋月有一种安全感,但是这种安全感却贪恋不得,因为白秋月一直都知道,将军是属于战场,是需要行军打仗的! 那一天, 白秋月为邵逸飞祈祷了一个平安福,又亲自为他穿上战甲,她的男人,此刻威风凛凛,如同战神一般。 男儿豪情壮志, 美人柔情似水,邵逸飞的胸膛很宽厚,白秋月将自己的脸贴靠在他的胸膛,感觉很温暖。 郁风也主动请缨,跟着邵逸飞上战场。大家对郁风的品性也很是倾佩。 邵逸飞和白秋月分别的时候,白秋月给了他一个明媚灿烂的微笑。若干年以后,邵逸飞回忆起那个微笑,都会觉得如此温暖,那是开在寒冷季节的明媚动人的花,只可惜人生总会面临分别,家国不能两全。 邵逸飞跟嘉慧郡主和侯爷说了推心置腹的话,希望能好好照顾白秋月,而他们也说会照顾好她的。 白秋月,他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等我回来,我们要过我们美好的两人世界,我们要有很多孩子!”邵逸飞打趣着说。 “将军,我会等你的!行军打仗,一定要注意安全!”白秋月温柔道:"如果你回来了!我们的孩子应该蛮大了!" “你意思是?你怀了我们的孩子?”将军诧异地问道。 “是啊,将军,我怀了我们的孩子~”白秋月温柔道,“不知道你给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如果是男孩,就叫做邵骁,我希望他骁勇善战!如果是女孩,就叫做邵婷,我希望她亭亭玉立!”邵逸飞认真道。 而邵逸飞走的时候,温滢芊也挺着个肚子过来了,她的肚子,微微有些隆起了,她前来为邵逸飞送别的模样也很是真挚,她的眉眼里也少了曾经的几分娇纵,多了几分成熟,她对邵逸飞道:“将军,希望你保重,我的宝宝宣儿会等你回来的!” 这一刻,邵逸飞看着她,不免也有几分动容,他不免有几分愧疚,自从她怀了孩子竟然还没有过问,而自己也是她怀中孩子的父亲。 他不禁问道:“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哦~”温滢芊的神色有几分恍惚,她有几分无措,有几分喜出望外:“叫邵宣~” “这名字,是男孩名!你知道你怀的是男孩名吗?”邵逸飞问道。 “我怀孕那么久,都一直都喜欢吃酸的!给我诊脉的医师说我怀的是男孩~”温滢芊微微笑道。 邵逸飞也对温滢芊笑了,这笑容,让温滢芊有些无所适从,她好久!好久都没有和邵逸飞说上话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奚落白秋月一番,其实借奚落白秋月的时候看邵逸飞一眼。 “将军~”温滢芊靠向邵逸飞的胸膛,邵逸飞罕见地摸了摸她的头,她有些欣喜,然而邵逸飞的话又给她浇了盆冷水:“滢芊,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是你要和秋月好好处好关系!” 温滢芊表面上答应,但内心仍然心存芥蒂!她知道,白秋月和邵逸飞情到浓时,如果去对付白秋月只会让邵逸飞愤恨自己,所以,温滢芊暂时也只能装作对白秋月很好的样子。 将军将一切都嘱托好以后,就骑着战马,驰骋而去!他在心里说:“秋月,你等我归来!”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许愿 自从那日,白秋月去认嘉慧郡主为自己义母后,她会经常去送嘉慧郡主自己的绣的作品,嘉慧郡主看到她绣的东西,赞不绝口。 白秋月也跟嘉慧郡主聊起来关于自己的母亲,“我的母亲原本是一名绣娘,因为绣工出众,被我的父亲看上,之后,就开始了她那凄苦的人生,出家为尼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那时候我只不过十岁的年纪,就要遭受父母分离,我因为看不惯父亲,就搬出去跟我母亲住,这一住就是八年的光阴。” 那一日,宰相的闹事让白秋月如鲠在喉,她至今想来还是内心很不愉快,如同什么东西堵在自己心间,午夜梦回,还有一种悲痛感。 “后来,我遇到了柳画师,他也是能倾听我的人,只可惜,在我二娘的唆使下,我父亲认为我两有私情,但其实我是清白的,被人凭空污蔑,我愤懑不已,只得离家出走……”白秋月诉说着自己的过去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有些气愤。 “所以,后来你遇到了温滢芊,又被她逼迫嫁给王武,又遇到了邵将军抢亲的事情,这些其实都是由不得自己……”嘉慧郡主接着叙说着,这样的风浪如果换作是自己都承受不住,更何况白秋月这样没有背景的弱女子!那些年,也是太辛苦了。 “是啊,我那时候经历了人生的很多痛苦,但是我仍然觉得要坚强面对人生!所以,我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白秋月语气坚定地说。 嘉慧郡主听了,没有瞧不起她的想法,很是欣赏她的这份坚强,则很怜惜地握住了白秋月的手,温柔道:“秋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你以后有什么不愉快的跟我诉说,我疼爱你。” 听了嘉慧郡主的言语,白秋月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怀中,嘉慧郡主抚摸着白秋月的头发…… 一般同样心性的人才能聊到一起,同样气场的人才能相合,而嘉慧郡主和白秋月还有一个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她们都很善良,都想着去接济民众。 那日,趁天气正好的时候,白秋月跟着嘉慧郡主施粥,分发点心分给难民吃,其实,白秋月看到那些难民骨瘦如柴的样子,心理很是难过,有些地方战争纷乱,饿殍丛生,很多人居无定所,吃不上粮食,百姓们民不聊生,白秋月看到一个小男孩狼吞虎咽地喝着粥,也不管这粥烫不烫,就喝得比较快,她知道,这小男孩已经饿了很多天了。 这男孩吃完,不禁抹了抹嘴,显得很回味无穷的样子,他对白秋月道:“这粥真好吃,比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喝得粥好喝多了,我家的粥就只有一点米,喝粥就跟喝汤似的!”童言无忌,说出的话恰恰是真实的情景,而他的母亲则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要说太多。 白秋月听了,热泪盈眶,后来又分给这个小男孩一些吃的,这些人感激不尽。 白秋月和嘉慧郡主提议可以给他们安排一个难民的住所,让这些没有地方住的难民有可以住的地方,不至于颠沛流离,于是,按照白秋月的建议,嘉慧郡主特意安排了住处给他们住,还给他们置办一些衣物和被褥,这些难民感激不尽,纷纷说白秋月和嘉慧郡主是心善的人。 白秋月有时候会跟嘉慧郡主去庙里祈福,嘉慧郡主很敬重神明,经常去庙里烧香拜佛,那日,两人特意去当地的观音庙去上香。观音庙中的观音佛像威严,手上拿着玉瓶,玉瓶中放着杨柳枝,有一种睥睨芸芸众生的端庄肃穆的感觉。 观音的法相很多。有千手观音,有送子观音。而这个是杨柳观音。 嘉慧郡主则带着敬重的心情跟白秋月说道:“这个玉瓶是净瓶,瓶中装的水是甘露水,寓意净化洗涤万物的贪嗔痴,而这个杨柳枝则是一个法宝,此乃佛道之物,用来普度众生。” 白秋月自从上次寻神莲一事对神明更加有敬畏的感觉了,她觉得一切说不定都在神明的眼睛底下,不由得更加相信宿命。自己的结局,究竟是怎么样,难道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吗?然而,她也不敢细想! 香客络绎不绝,这个观音庙的香火很旺,据说很灵验,外地的人也慕名而来,前来上香。 白秋月虔诚地跪拜在观音像的面前,上了一柱香,心理默默地许了一个愿望,那就是祝愿将军平安归来。 上好香后,两人将祈的平安福挂在了心愿树上,心愿树上的平安福在风中摇来摇去,这树上的平安福已经挂满了,这也象征着这世间多少人的心灵寄托和祝福啊! 就在她们顺着石阶慢慢走下去的时候,白秋月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与她擦肩,白秋月注意到他戴着面具,在她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那位男子戴着面具! 当初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是他将自己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要不是他和灼华夫人,自己早就死了! “廖枫?”她在心理想着,直到她和嘉慧郡主坐上轿撵的时候,她还在思忖这件事情,然而再回头望的时候,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仿佛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在去灼华夫人那坐客的时候,白秋月还在想当初遇见廖枫的那桩事情。 灼华夫人诞下了一个女儿,如今已满一周岁了,据说,她抓周的时候,拿了一枝画笔,别人笑着打趣道:“说不定长大后是个女画师呢!” 白秋月看到那个女婴,面色红润,眼神清亮,看着生人也不害怕,灼华夫人温柔道:“我家思凡不怕生,一出生眼睛就乌溜溜的打量着四周。” “是啊,她真讨喜!”白秋月没来由地很喜欢这样的小女孩,她不禁逗弄起她来,用一些小玩意给她玩,她开心地“哦,哦”地叫了起来,直拍小手。 “思凡,这名字真好听。”白秋月夸赞道。而灼华夫人看着这个宝宝,眼神中透着无限宠爱,透着期许,“是啊,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平平安安长大,若是平凡,过着普普通通的人生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白秋月知道,灼华夫人又有怅惘了,于是就命令巧玉将自己亲手做的虎头帽给灼华夫人,并谦逊地说:“碧云姐姐,我的手笨拙,做得这个是我的一番心意,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白秋月闲来无事做就会做一些手工活,如今,她刺绣,做帽子样样精通,让人不禁感叹她的巧手。 只见这个虎头帽跟买的差不多,而且那个虎头很是可爱,惟妙惟肖,灼华夫人也很是开心,对白秋月道:“怎么会嫌弃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秋月妹妹真是有心了!” 白秋月听灼华夫人这般开心,她的心情也是很明媚的,然而,她想起来了那日看见廖枫的事情,不禁问灼华夫人道:“廖枫,后来死了吗?我记得那一日被荣王抓住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灼华夫人听了白秋月问这桩事情,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妹诉说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廖枫没有死,是我用腹内孩子去威胁荣王的,廖枫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照顾了我很多,所以我念及他对我的衷心,自然向荣王去求情,荣王只得放了他,不过他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挨了荣王好几鞭。本来要废了他的手脚,但是我对他说让他为我腹内的孩子积福,他只能放过他了。”灼华夫人说的时候,神色忧伤。 白秋月想起来,那段和灼华夫人与廖枫在一起的日子,也很是开心,她打心眼里也是认廖枫这个朋友的。 那就是了,那一天遇到的人很有可能是廖枫! 灼华夫人叉开话题,又想起来上元佳节的事情,灼华夫人饶有兴趣道:“每逢上元佳节都是很热闹的,妹妹,你到时候也出去逛逛街。” 听了灼华夫人这般说,白秋月自然是很欣喜的,而灼华夫人怀中的婴儿突然哭了起来,灼华夫人命她的侍女把她带下去小解,原来啊,只要她一哭,灼华夫人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白秋月觉得孩子是很有意思的,而灼华夫人也对白秋月道:“听闻你是怀了孩子了,等你孩子生下来你就知道带孩子的麻烦和快乐了!有苦有甜吧!” 白秋月听灼华夫人说育儿经听得津津有味,两人说着说着竟然忘记了时间,白秋月也对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有了期待。 温滢芊又搬回了将军府,温滢芊看着白秋月,态度变得比以往好得多,虽然白秋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还是表面上装得很好,太夫人见温滢芊回来了,自然也对她很好。 白秋月怕与她再发生什么矛盾,于是就搬离了将军府,和巧玉一同来秋月小筑。 在秋月小筑的一段日子,是白秋月内心最宁静轻松的时光,每天听着窗外的鸟叫声,心情会很愉悦,打开窗,新鲜的空气钻进来,带着竹子的清香和花儿的馥郁的味道。 晚间的时候,白秋月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悠扬的笛声,她不禁问巧玉道:“巧玉,你有没有听到笛声?” 而巧玉则摇摇头道:“我没有听见,或许是小姐你,出现幻觉了!” “也许吧!”白秋月喃喃。 之后的日子里,她抱着对邵逸飞的思念,对腹中孩子的期待,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很快,到了上元佳节这一天,这一天早上,白秋月自然悉心打扮一番,心情颇好地与嘉慧郡主,巧玉,花臣一同出游。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上元佳节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到了上元节。 嘉慧郡主邀她们一同去街市观灯。据说今年上元节街市特别热闹。 有小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吃的,玩的,用的。嘉慧郡主看见了小摊上面的精美的如意结爱不释手,就买了一个赠予白秋月。白秋月也回赠嘉慧郡主一个精美的手链两人觉得摊上的东西很多好看的。 白秋月看见了邵怡儿抱着天儿,和葛樊一起。天儿拍着小手,对这样热闹的场景开心不已。 白秋月给天儿买了一串糖葫芦,天儿开心极了,忙对白秋月说好舅母之类的话。白秋月情不自禁摸了摸天儿的小脸。 天儿开心地直拍小手:“你们看,街上的灯多漂亮啊!” 只见大街上灯如昼,宝马雕车香满路,满天烟火绽开,五颜六色,霎是好看。充满稚气的孩童指着天上的焰火笑道:“你们瞧你们瞧,多像天女散花啊。” “哦!哦!”天儿鼓着掌,欢呼起来。 桥畔上,有人看别人放莲花灯玩。一个个小巧玲珑的莲花灯一个挨着一个连接远处,水面上因为莲花灯的照耀变得波光粼粼。 大家的心情也因为眼前的热闹而被渲染。 俄而,天儿不尽兴,又嚷嚷着要父亲母亲带他去其他地方逛逛,于是,邵怡儿和葛樊只得带他去其他地方了。 这些灯笼各式各样,有兔儿灯,走马灯,一些园灯,看上去五颜六色,霎是好看。 人群里,妻子挽着丈夫的手,母亲挽着孩子的手,小孩手拉着手。都穿着过年的新衣。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在享受着这热闹的时刻。 白秋月与花臣巧玉一起,跟在嘉慧郡主后面。而嘉慧郡主则在前面猜着灯谜。她也招手让白秋月她们也一同来猜。猜灯谜的人很多。猜到了还有奖品拿。奖品是一个别致的灯笼。 其中一个灯写的是“年终岁尾,不缺鱼米。打一字。” 嘉慧郡主在手上笔画着,却怎么也想不到。 “这不是鳞字吗?”白秋月微微一笑。写下谜底。 出题人说对了。 花臣也不甘示弱,答了一个“赤色公鸡,绿色尾巴,身体地底钻,尝一口,甜又脆。 打一蔬菜。”她写下是红萝卜。答案也是正确的。 她有些得意地看着白秋月。白秋月微微一笑。 巧玉也答了一个“身体白且胖,常于泥中藏,通身如蜂窝,生熟都可尝。打一植物。”她写下是藕。 三人来了兴致,又连答对了好几题。 后来又有一个灯谜实在是猜不出来了。只见它上面写的是“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是“画。”一男子在耳边提醒。白秋月看向旁边。却见那男子却已转身走了。 于是白秋月就写下画了。没想到对了。她答对的最多。出题人赠给了她一个精致的灯。 但她并不知道提醒她的那人究竟是谁。 就在思忖出是哪一个人的时候,突然见到了一个豪华的轿子停放了下来。那个轿子轻盈的轿帘被一个纤纤玉手掀开。旁边的丫鬟连忙搀扶。 众人的目光也注意到了这个轿子。周围竟有人撒着花的。 “灼华夫人……听说她倾世容颜,今日可算见到了。”“她真配得上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啊 ”众人议论纷纷。不免伸长了脖子努力看她的样子。 而搀扶她出来的,除了小丫鬟,还有在轿内的荣王。 从荣王扶她的姿势就能看出荣王确实对她很是关心。灼华夫人手中抱着孩子,行动有些缓缓的。 白秋月认为,在灯光下,灼华夫人就是众人的焦点。她姿态雍容却高贵。服饰华丽却不俗。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虽然生完孩子后相比较以前看上去有些胖。但是这种胖却又像是当年的杨玉环,却一点也不失美感。 白秋月自叹不如。灼华夫人真的很美。就算是胖了也很美。 “荣王,碧云姐姐。”白秋月上前打招呼。 花臣和巧玉也一同上前,不料白秋月却看到花臣的神情却是极其的愤恨,她把拳头握住。好似马上就要爆发。 白秋月不解。 灼华夫人看到嘉慧郡主,白秋月等人也礼貌的微微一笑,并没有流露太多情感。 嘉慧郡主看了灼华夫人手中的孩子甚是可爱,不禁笑着说道:“这孩子甚是可爱,倒很像碧云呢!只是外面太热闹,怕惊扰了这个孩子。” “没办法。谁让她不喜欢冷清,喜欢热闹呢。拗不过她,才带她出来的。而她就带孩子出来了。”荣王玩笑道:“不过就看一阵灯就走了。” 简单寒暄了几句。荣王就与灼华夫人在前面走了。 而花臣却紧盯着荣王的背影。似乎在想着什么。 白秋月仍然不解,看这眼神,似乎很恨他。 “让开!让开!”紧接着过来一群带着面具的人,这些面具的人又唱又跳舞。它们的面具不一,有的带着弥勒佛,像是在笑看人生。就算面具下是悲,也是用喜去掩饰的;有的青面獠牙,像是地狱的魔鬼;有的是个笑脸娃娃,很是可爱; 他们手上拿着铃铛,又摇又跳。后面跟着一群舞龙狮的人。 “哇!这种形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巧玉拍着手,与他们一起跳,很是开心。 这群人围绕着巧玉跳起来。 巧玉在里面被围着朝着白秋月喊:“你也来,很好玩的。” 白秋月却被花臣推进去了,就在白秋月要指着花臣鼻子玩笑道:“好啊,花臣,你怎么不来时。”却看见原本与他们一起的花臣不见了,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突然那一群人围着她跳起来了,让她不知所措。嘉慧郡主在一旁鼓着掌,觉得年轻人开开心心地,真好,嘉慧郡主也不禁被这氛围感染了。全然没有发现花臣走开了。 其中那个带着青面獠牙鬼怪面具的人似乎认识她,歪着头在看她。还拉起她的手蹭蹭自己的脸。但是它的面具着实可怕。白秋月心提到嗓子眼了。 众人却哈哈大笑。 就在白秋月面红耳赤的时候,他突然蹲下来。示意她到自己的背上。白秋月不能理解。他却突然把她一拉,往自己背上一放。 调皮的小孩起哄:“魔鬼背媳妇啦。” 有些胆小的小孩被他的面具吓哭了。 而白秋月却在那人背上很是慌乱:“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怎么了?怕了?”男声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感受到白秋月的慌乱,他就把她放了下来,白秋月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怎么,他总给人以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哈哈哈扬长而去…… 留下了白秋月在一旁的震惊,而巧玉则过来很焦急地问:“你有看见花臣吗?”白秋月摇摇头,“不知道花臣去哪了,兴许她先回去了!” “可能吧,她提前回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巧玉有些抱怨道。 而大家玩过了一阵就觉得有些疲累,嘉慧郡主建议大家回去,白秋月和巧玉回到秋月小筑了。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轮明月 边疆地区传来捷报,邵逸飞和李为与魏延大将军带领的军队战胜了匈奴大军。 皇帝下了一道旨意,给将军府内的人都有奖励,奖励一些金银珠宝,百匹布帛等,大家喜不自胜,当然不是惊喜皇上的赏赐,而是白秋月知道此刻的他是平安的,她也为他夜夜祈福,希望他能够在边疆平平安安的。 而邵逸飞继续戍守边疆。怕一些小国侵犯中原。 而在营地内。身受重伤的邵逸飞正坐在营地的地上,望着那一轮明月,回想起这几日的厮杀,为了围剿匈奴兵,邵逸飞做了很多埋伏,利用围追堵截的战略,出奇不胜,直接击落地敌军溃兵而逃。在剩下的军队驻扎的营地中,他派郁风去烧了他们的粮草,然后马儿受惊,趁乱之时,把他们一举歼灭。郁风表现出的临危不乱的样子让邵逸飞不得不佩服,他很是欣赏郁风身上的这种勇敢无畏的精神。 原本和李为大将,魏延会合的一共五万精兵,最终在激烈的厮杀中只剩下了三万,邵逸飞很是沉痛地埋葬了这些将士。而郁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但是郁风不害怕,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为国效力是觉得值得的。 邵逸飞跟郁风一同坐着,看着郁风原本充满稚气的一张脸经过这几天的战争变得成熟了几分,他的手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邵逸飞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他表现出来的果敢英勇也是让邵逸飞称奇,感到赞赏的。 邵逸飞递给郁风酒,郁风喝了,因为太过浓烈的味道,呛着了,邵逸飞看着他的模样,不禁笑了,而郁风也看出了邵逸飞淡淡的忧伤,不由得问道:“邵将军,你是想家了吗?” 那轮明月变成了白秋月的影子,邵逸飞的心被明月所牵动了,“秋月……”他轻轻地唤着这个名字,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到你呢?被郁风看出来了邵逸飞内心的怅惘。 而同样的,面对着那轮明月,白秋月也觉得有几分思念,她每每感觉到内心的情感压抑愤懑的时候,都会通过琴声来宣泄,那把琴,是嘉慧郡主赠予自己的,琴声弹起来果然不同凡响,音色更加的悦耳。 她喜爱《诗经》,也把诗经中的词融入曲调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她把这个词融入了音乐中,巧玉听了,不禁称赞。她对白秋月夸赞道:“小姐,你的琴声越来越动听了。” 白秋月苦笑道:“这个词何尝不是我的心声呢?” “小姐,你又想念将军了?”巧玉一语道破,白秋月点了点头,“是啊,不知道他近来可好?” 而耳边,又传来了好听的悠扬的笛声,“巧玉,你有没有听见?” 白秋月问道,这次她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而巧玉的话语也证实了这几天白秋月听到的不是错觉,只听巧玉道:“我听到了!这笛声那样近的感觉!好像就在不远处!” “看来这附近还有人家。”白秋月喃喃,因为她以为这附近就只有秋月小筑,其他的地方没有人居住了。 白秋月披上了毛毡,想要自己一个人走走,巧玉就没有跟上去,只听得笛声悠扬,带着稍许的哀伤,白秋月想起来了曾经那个画师,只可以,那个画师已经死了,因自己而死! 而在昏黄的灯光下,在桥的那头,白秋月看到了一个身段颀长的背影,不扎不束的头发,穿着青绿色的衣衫,和竹林的颜色融为了一体,超然物外的感觉,那人专注的吹着笛,任落叶落在他的身上,而感觉到了有人踩着地上落叶的沙沙声,他停止了吹奏。 白秋月知道,那个男子已经死去了,和他相似的人,也只有那个叫廖枫的乐师,白秋月上次听闻灼华夫人说廖枫还没有死,于是,她就猜测这个人是廖枫,白秋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廖枫?” 而那人转过身来,带着面具的,不是廖枫还会是谁,他的银箔色的面具罩住大部分面部的五官,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是同样忧伤的还是欣喜的,白秋月想起来了廖枫不会说话,于是自然也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静静地与他一同坐着,廖枫用树枝在地面写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廖枫突然拿出一个纱布为白秋月蒙上眼睛,示意让白秋月放心,白秋月领会到他应该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于是就蒙上了纱布。 而跟着廖枫一直走,在一个地方停下来的时候,廖枫这才松开了手,揭下来了白秋月脸上的那个纱布, 而白秋月看到都是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灯笼挂在绳子上,里面点燃着蜡烛,在黑夜里面散发着多情迷人的光亮的时候,白秋月才知道,廖枫是有备而来,这些灯笼上面绘画了很多女子,等等,这些女子怎么跟自己有几分相似,这些女子形态各异,有坐着的,有侧卧的,有看书的,有弹琴的。 而在树上也挂着一个个小小的灯笼,树也变得好看起来。 而这个地方,是在穿过竹林,穿过小溪后的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这个地方的几棵树让廖枫用绳子挂在上面 ,灯笼一个个挂好,精致可人,让人流连。 白秋月连连赞叹,这个地方真美。 而廖枫让白秋月坐下,白秋月不知道他的面容,只看到银箔面具下,唯一没有遮盖的那张嘴吹起来了笛子。 那笛声悠扬,如泣如诉! 让白秋月不禁想起来了那个月夜,那位画师在自己面前吹奏的笛声,那位画师告诉自己,他的过往的爱恋,那一切都伴随着画师的死去,都消散了! 而廖枫,真的和那位画师有太多的相像的地方,白秋月听了他的曲调,不禁叹道:“若是他还活着,我还是有机会再次听到他的曲调的,只可惜他死了!死在了那个秋天,死在了我家人的手中,死在了世俗的诋毁中,我知道,他肯定会恨我,因为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有这样的灾难!他也不会死后也无缘无故背上我与他有私情的骂名!” 白秋月的深思怅惘,自顾自说着,眼睛看向前方,而在迷蒙的灯笼的灯光下,廖枫看见,此刻的白秋月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感情,是复杂的,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然而白秋月把廖枫当做自己的朋友。 她继续说道:“我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一天见他的最后一面,我记得,他跟我说,他是我的大哥,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可是我就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抱着对他期待的时候,还想再见他一面的时候,那人,却已经不在了,而我,也早已经嫁为人妻,我和他此生彻底无缘了!就算他没有死,我和他也是没有缘分了!你可知,我在得知他死的那一刻,生无可恋,痛彻心扉的感觉……” 白秋月借着灯笼的光泽,拿出来了那个连理枝银色手镯,那是曾经自己爱着的那人送给自己的,她长叹一口气,道:“这手镯,只能留个纪念吧……” 而此刻风刮得这些灯笼开始晃动,灯笼里的光照在廖枫的银箔面具上,光影浮动着,白秋月看不清他此刻的面容,心里想说给他听是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说话,就算说出去,他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有时候对着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说心事反而会觉得舒心,无所顾忌 。 而此刻白秋月裹着毛毡还觉得凉意袭来,不禁对廖枫说道:“廖枫,很感谢你给我这么个惊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帮助的!” 廖枫只是将脸朝向她,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难以捉摸的神秘。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白秋月起身便走。 “月儿!”身后的廖枫突然轻唤了她一声。 廖枫不是不会说话的吗?怎么突然喊了自己一声,白秋月觉得应该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转过头去,却见廖枫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表示,而就在她认为是因为刚刚的风太大让自己产生幻觉的时候,而廖枫却又突然喊了声:“月儿,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么?” 隔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远,却又感觉隔了好远的距离,隔了好几个光阴,白秋月的眼泪水似乎是从内心涌进眼睛里的,心脏突突地开始跳了起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把她拉回到了那个时光,廖枫,他不是哑巴,他是在装哑巴。 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有时候遇到的事情太过于惊喜反而会不相信事情的真实性,会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恶作剧,怀疑是不是上天的捉弄,好似拥有的这一切都是不真实,都是虚幻的,而白秋月之所以不相信这一切,是因为,在她意识里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她听巧玉说他死在了一场火灾中,而她的潜意识里,那个男人已经不可能出现了,已经和自己天人两隔了,可是,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他! 也就是说,廖枫是他! 因为,唤自己月儿的就只有他! 等等,捋一捋思路,白秋月的心已经太过于慌乱,已经开始紧张,但是理性告诉她,也有可能不是他! “你是……柳…渐汐?”白秋月试探地问一下,然而廖枫却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要去揭开他的面具! 一直期待廖枫长什么样的?如果廖枫揭开面具,面具下真是他的那张脸,白秋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随着廖枫缓缓的揭开面具的动作,白秋月的心也不停地跳动!那个面具下,究竟是隐藏着怎么样的一张脸呢!究竟是怎样的秘密呢!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廖枫揭面 仿佛动作,在廖枫揭面的时候变得缓慢,白秋月的心情说不出的感觉,既期待,又害怕面对,有一种无所适从又紧张的感觉,她的心就快要提到嗓子眼了,眼泪水蓄在了眼睛里面,显得有几分愣怔,然而,当廖枫的面具从他手中摘下的时候,白秋月的眼睛里面的泪珠流了出来,那是滚烫的泪珠,那一刻心灵迸发出的感动,让她不自禁流出了眼泪,而她的言语失去了,仿佛说不出话来。 “怎么?吓到你了?我的模样很丑?”廖枫自嘲地说着,摸了摸右边眉眼处因为大火留出的疤痕,言语中带着几分凄苦。 他不是柳渐汐还是哪个? 隔了那么久,本以为他已经去了地狱,而这个失去生命的人却活生生地站在白秋月的面前,让白秋月局促不安,过往的经历在脑海中浮现着,白秋月有些恍惚地认为眼前的这位男子,只不过是那个死去的人的魂灵,是不真实的,好似在做梦一般。 柳渐汐仿佛看到了白秋月内心所想,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情,带着柔和,带着怜惜,物是人非,隔了那么久,两人其实也都变了。眼前的白秋月变得褪去了曾经的稚气,变得眼睛里少了期待,多了几分成熟。 “怎么?”柳渐汐又轻轻地问。然而白秋月这才缓过神来,有些局促不安道:“渐汐……” 白秋月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柳渐汐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会爱上他吗?邵逸飞也经常问她,而她其实那时候爱柳渐汐的感觉在后来的年岁里还是会突然出现,但是被她的思想遏制住了,她告诉自己,爱的人必须是邵逸飞,已经嫁给了邵逸飞,已经不可能再将其他的心思用在别人身上了。 但是,在看到柳渐汐的那一刻,内心却还是有着慌乱,还是会砰砰直跳,那是她曾经爱过的人啊!那是她后来每一天都放在心上的人啊!她的手上的手镯一直保存着,在没有嫁给邵逸飞的很多个夜晚,都带着这样的思念想着,然而,这段感情,却只能放下! 而后来,遇到邵逸飞,一开始她承认自己并不爱他,是他强迫自己嫁给他的,但是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邵逸飞就进入了她的心灵,让她将整颗心给了他。愿意守着他一辈子。 眼前的这个男子,模样一如过去那样俊朗,他的疤痕很浅,也不影响他的样貌,只是,他肉眼可见的添了几分岁月侵蚀的痕迹。 柳渐汐知道,她无法接受一个人被传死去,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心里。 柳渐汐让白秋月在一处石凳上坐着,身边的灯笼摇摇晃晃的如同醉了酒的人一般,连光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给人醉醺醺的感觉,而灯笼里面的蜡烛,也烧得只剩下一点点了,月色也变得醉醺醺,一切都仿佛是喝醉了酒感受到的不真实的,虚幻的一切。 “渐汐……“白秋月的言语中带着深沉,将她手中那个柳渐汐给她的手镯重新交还给他。这是她一直都想做得,倘若柳渐汐还活着,没有后来的事,其实,她打算再去找他,可能与他还会有爱情的发生,而得知他死了,这个手镯原本想埋葬,但是想来那是柳渐汐给她的一份礼物,而逝去了的人,想要留作纪念的;如今柳渐汐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自己已经是他人的妻子,那当年的手镯应该要物归原主,也等于是,对曾经的感情划上了句号。 柳渐汐看着白秋月把手镯给他的这个举动,倒是有几分诧异,有几分失落,“怎么了?月儿,你是想与我一刀两断吗?” “渐汐,其实见到你我很感动,而你送给我的东西也应该物归原主了!”白秋月说道。 “可是,月儿,我做你的大哥也不行吗?”柳渐汐忧伤地说:“这个手镯,就当作大哥送给你的。” 他自然是没有收下得,而是定定地看着白秋月,借着幽暗的烛光,白秋月看见柳渐汐的眼睛里带着心疼。 “月儿,其实,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心疼你,我看到你受到欺负的时候,我有多想保护你,可是我身单力薄,却无能为力……”柳渐汐有些忧伤地说:“我是名宫廷画师,因为我和黛熙的事情,我的身份被很多人不耻,所以我只能以廖枫的身份出现,我只有尽我所能帮助到你,而你那时候,被打得奄奄一息了,你脆弱的就如同即将快凋零的花,那时候的你,血肉模糊,倘若我不救你,你就会死去……” 听到柳渐汐提到那时候自己凄惨的经历,白秋月不由得唏嘘起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自己和柳渐汐都是弱者,而弱者是没有任何气力去抵抗这一切的。 “渐汐,其实,我很感激你,你曾经不顾一切对抗我的父母,后来,你又救了我……” 面对眼前的男人,白秋月总有一种愧疚感,这种愧疚感,是三言两语难以诉说的明白的,她亏欠他太多,太多,若不是自己,他也不会那么凄惨。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柳渐汐看着她一脸阴郁,泫然欲泣的模样,显出很痛苦的模样,而白秋月此刻,内心深处痛得不行,柳渐汐握了一下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是那样凉,不由得问道:“月儿,你是不舒服吗?” “渐汐,我真的很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你的家也不会被烧……”白秋月的言语有些忧伤,“你的父亲也不会死……” 柳渐汐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恨意,他也跟白秋月提到那件事情,他回忆着那场大火,确实夺走了他父亲的命,也害得自己差点命丧于此,而还好自己命大,努力爬了出来,正好,灼华夫人招募的乐师路过了那里,游玩,看到了燃起的大火,于是就把火扑灭了而那时候灼华夫人正招募乐师,自己擅长音律,于是就去了,为了隐姓埋名,就戴上了面具,遮住了他因为大火留在右眼处的一道疤痕,以廖枫的身份,也就是一个哑巴的身份。 然而,柳渐汐掩饰了内心的恨意,只淡淡地对白秋月说了句:“这不怪你,不是你家人纵得火!” 白秋月以为,柳渐汐是为了安慰自己,于是就问道:“不是马素琴纵火烧了你吗?” 而柳渐汐则摇摇头,他的目光变得有几分琢磨不透,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天空的那轮明月,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渺小的星辰那样无力感,他仿若知晓了什么似的,只是摇摇头,略带一丝颓然地说:"秋月,倘若,我告诉你,我看到纵火的人不是马素琴,你会相信吗?" 白秋月摇摇头,并不相信,因为她笃定这一切就是马素琴所为,因为马素琴一直都看不惯自己。 然而,柳渐汐并没有说破,有转移了话题,他略有些心疼地问白秋月:“月儿,如果那一天,我没有救你,你是不是就死了?” “是啊,那一天,我必死无疑,我记不清我挨了多少板子,我只记得当时还下着大雨,我的身体很乏力,如同散架了一般。”白秋月喃喃。 “月儿,可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那个人!却没有保护到你!如果是我,我就会带着你远离这纷扰,而他,却让你深陷别人对你的诋毁,欺凌中,说到底,他还是不够爱你,倘若爱你,就不可能委屈你成为妾,秋月,以你的心性,寄人篱下,做别人的妾室,也太委屈了吧!”柳渐汐义愤填膺地说着,也真真切切说中了白秋月的心思,白秋月尽量不让自己眼泪水流出来,只得笑着说:“你也知道,我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而邵将军有他的使命,自然是顾及不到我的……” 给人做妾,确实是白秋月心中的痛苦,但是她没得选择,有时候,她想想,邵逸飞给她的已经够多了,她也没必要再去奢求什么,余生,就将邵逸飞和自己的孩子培养长大,这些就足够了,而邵逸飞给了自己她全部的爱,这些也足够了。 “月儿,你认为值吗?”柳渐汐问道,眼神中带着凄怆。 “值得!邵将军待我很好!我会把我腹中的孩子好好得栽培长大!”白秋月带着美好憧憬说着。 柳渐汐看着她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爱的人是个恶魔呢?” 白秋月有些惊讶地看着柳渐汐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时,柳渐汐只是说:“夜已经深了,你再不回去你丫鬟估计要来找你了!我走的时候,提醒你一句,往后如果再看到我,你就叫我廖枫,柳渐汐早已经死去了!知道吗?” 白秋月点点头,说着知道,而她想起了上元佳节那一日,遇到的那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不禁问道:“上元佳节那一日,遇到的人是你吗?” 柳渐汐只是笑了一下,那笑容透着一丝打趣的意味,“月儿,青面獠牙的面具有没有吓到你?” “是啊,吓了我一跳,我那时候在想,你为什么不挑个弥勒佛的喜庆的面具,也跟节日相映衬,挑了那么一个面具!”白秋月笑着说。 “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就像个魔鬼,有的人也一样,是双面人,一面魔鬼,一面正常人,你要看他拿哪一面对你,倘若暴露了他魔鬼的本性,你就会很失望,这种失望,是长期建立的信任的崩塌……”柳渐汐苦笑着说,就带上了他的银箔面具。 而远处传来了巧玉焦急的呼喊声,白秋月应了一声,就跟柳渐汐告别了,为了不让巧玉发现,白秋月于是就自己走到了巧玉的跟前,假装道:“我来这边走走。” 而巧玉则看到了那边的灯笼,依稀看到有男子离开的身影,出于好奇,不禁问白秋月道:“小姐,你刚刚是跟谁在交谈啊!” 白秋月知道,巧玉是自己最衷心的丫鬟,情同姐妹了,于是就跟巧玉说了柳渐汐还没死的事情,巧玉也不由得震惊起来。 而白秋月,不知道,这一别,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到柳渐汐。 ------------ 第一百四十章 花臣的秘密 那一天遇到柳渐汐的晚上,白秋月后来想起来也如同一场梦境一般,然而却没有再遇到他了。 白秋月的孕肚有了一些显现,她和巧玉又搬回了将军府,太夫人说这样有照应。为了她的身体,太夫人特意每天都命人给她熬煮参汤,命厨师给她做一些调理身体的食物。 白秋月调侃觉得自己都发福了,而温滢芊也在将军府内,伺候她的丫鬟又多了一位,说是从温滢芊娘家来得,那位丫鬟听巧玉提到,叫雨霏,是个平时不多话很勤恳的丫鬟,雨霏礼貌地见过白秋月后就垂下头,也不多言语,雨霏和紫绡就在一旁伺候温滢芊。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温滢芊心情舒展,自然而然心情很好。 白秋月通常也不跟温滢芊说什么话,只是在太夫人在场的时候,简单和温滢芊寒暄几句,也都是不走心的。 白秋月看到花臣,这些天似乎有心事似的,她悄悄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白秋月也不知道花臣究竟有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她最近闷闷不乐。 有一日,巧玉悄悄地对白秋月说:“你有没有觉得花臣有些古怪啊!” 白秋月则好奇地巧玉:“怎么古怪了?” 巧玉则悄悄地对白秋月道:“我听其他人说,花臣自从上元佳节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魄似的,问她她也不理。” “或许是她有自己的事情。”白秋月对巧玉道。 巧玉也没有再提。 一天天过去了,有一日,嘉慧郡主邀请白秋月去府上坐客,嘉慧郡主对白秋月忧心忡忡道:“你知不知道荣王遇刺的事情?” 白秋月自然是不知道的,嘉慧郡主就把那日上元佳节的事情跟白秋月说了,原来,就在那一日,趁着荣王和灼华夫人出游,闲暇的时间,没有带侍卫,那位刺客就有机可乘了,在荣王和灼华夫人坐上画舫,打算游船的时候,那位刺客直接扔了一把飞镖,直接刺向荣王心脏,还好画舫老板精通医术,再加上刺得不深,救治的及时,而灼华夫人正惊慌的时候,却不见了那刺客的踪影了,她惊吓不已,白秋月不禁问道:“可是,是什么人要刺杀荣王呢?” 嘉慧郡主则悄悄地对白秋月道:“我认为可能是朝廷派来的人,你难道不知道荣王的事情吗?” 白秋月一直都不关注朝中之事,所以,她自然是不知道的,而嘉慧郡主则告诉她关于荣王的一切。 荣王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太上皇的弟弟,在太上皇还没有成为天子的时候,荣王就与太上皇争皇位,他野心勃勃,然而皇位给了太上皇,荣王自然是不甘心的,后来太上皇因为劳累暴毙,而他在发病前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状况,就提前拟定了一份诏书,皇位传给了他的年幼儿子,荣王作为摄政王,自然就做起了培养一代天子的事情。 不过,很多人荣王暗地里也培养了荣王党,以藤王,荆王为首,然而明面上他依然恭顺于朝廷,不过他也是手段很厉害的,把弹劾他的人,包括杜总督,季将军,赵巡抚,只要是忠臣于皇帝的,他都想法设法铲除,他给这些人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而皇帝也耳根子软,自然就听他把这些忠臣铲除了,而后来皇上也比较后悔,所以也忌惮他的那些手段 。 而随着皇帝培养的忠臣越来越多,荣王也不敢造次。所以他只能恭顺。但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他具有狼子野心,只是找不到他想要谋反的罪名。而皇上向来也尊敬他,他的魄力和他的地位不是其他人能取代的。 “这样的事情我只跟你说,而对于杜哲远总督,季用将军,赵司巡抚等一些忠臣的死,其实众说纷纭,而我猜测这是荣王故意设计的,而这些人,只不过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嘉慧郡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而荣王遇刺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朝廷故意派人做出的事情, 这样一场暗杀,只会加重了荣王对朝廷的忌惮,荣王党的叛变是早晚的事情!” 白秋月第一次听到宫廷内的事情,不免有一些感觉到震惊。 倘若真的爆发一场矛盾,那宫廷厮杀,一定是血流成河,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场景呢!而那一日,他被刺杀的事情一定会让他产生怀疑是朝廷派人暗杀他的。 上元节遇刺…… 白秋月突然想起来了那一日花臣突然不见了,莫非…… 然而她不敢想了,那一日,她真切地看到了花臣眼睛里的恨意。 有一日,白秋月在与花臣两人赏月吃茶点的时候,故意问花臣道:“花臣,你那日上元佳节去哪里了?” “哦,我闲得无聊,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去逛逛的!”花臣搪塞着说,然而白秋月却觉得花臣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 终于有一日,白秋月听到了花臣在她的卧房内哭诉着,说着话,“父亲啊,姐姐啊,我好想你们,只是我没有为你们报得了仇。” 白秋月推开门,却看到花臣手上拿着一个灵牌,上面写着:“父亲杜哲远之墓~”见白秋月进来了,花臣有些心慌,她对白秋月局促道:“白姨娘,你怎么进来了?”表情显得有几分不自在。 “花臣,你在祭奠你的父亲?”白秋月看着她手中的灵牌,不禁问道,她刚刚瞥见了她手中的灵牌的名字,不由得说:“你的父亲,叫杜哲远?”而杜哲远这个名字,白秋月听嘉慧郡主提到过,这下,她完全知道了花臣就是那一日刺杀荣王的人,因为荣王是花臣的杀父仇人! 她诧异地对花臣道:“你可知道,你那日的行为太过于莽撞了,要是被荣王发现了怎么办?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花臣知道她猜到了这件事,她也没有否认,只是恨恨地说:“荣王,他很让人痛恨!可惜我没有结束掉他的生命。” “花臣,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很危险!”白秋月告诫道。 “你知道我真实身份吗?我是名杀手,我那日只是想替我家人找一个祭品。而我的父亲,就死在了一个寒冷的冬天,我仍然记得我们家遭受屠戮的凄惨的样子。”花臣的目光变得冷冷,让人不寒而栗。 “祭品是荣王?”白秋月忍住内心的恐惧,猜道。 “可恨的是他竟然活了下来。”花臣充满恨意道:“我姐姐的事就是他告发的,我父亲就是他陷害的,他害得我姐姐死了,害得我家破人亡。”花臣难过道,沉痛地闭上了眼,眼泪水却不自禁滑落下来,俄尔,叹道:“难道他不该死?” “可是你知道他是荣王啊,他有无上的权力,如果你被他逮住了,只有死路一条。你这样太冒险了。”白秋月有些担忧地说。 “那是因为你不明白这种痛苦,你也不知道日日夜夜这种仇恨萦绕在心间的痛苦。我梦里都想报仇。”花臣冷冷道:“你应该也不会明白我这种感受。” “所以,跟你说他是你仇人的人是将军,救你的人也是将军吗?后来教你武功把你变成杀手的还是他吗?”白秋月有些同情地问花臣。 “是啊,但是也是只有邵将军愿意帮助我,还愿意帮助我复仇!”花臣冷笑道。 白秋月看见,花臣这副模样,不由得心疼。 “邵将军对我很好,我的武功是他教给我的,这把匕首是他给我的,名字是血染,是他教我要让它染血的。可如今,它染血的次数已经不尽其数了。”花臣拔出那把匕首,用手指细细地触摸,眼神充满了欣赏,还带着一丝爱意。 白秋月看见她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抽痛,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清雅的女子却硬生生被邵逸飞变成一个冰冷的杀手。 白秋月只微微一笑:“我要回房休息了。你好好休息吧。” 花臣也并没有什么回应,依旧是在看着它手上的这把匕首。 白秋月觉得靠近花臣让她觉得冰冷。 巧玉告诉白秋月,花臣这个人很古怪,白秋月不在府上的时候,她发现了花臣睡觉总是开着灯,而且门开着。自己一天好意去关门,没想到她一下子坐起:“谁?”倒似她根本就没有睡; 而且花臣好几次回来都很晚,自己看到她晚上总是穿着一袭黑衣,而且有一次去给她送饭,竟然看到她脸上身上沾染了血,正在端着一盆水擦拭着自己;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有一天自己去她房间,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白色木槿花花簪,于是觉得很是雅致,就拿来看,没想到这一拿却让她发了火:“谁让你碰我的东西?”而她的眼神竟然生生要把人吃掉。非常恐怖。 她吃饭也挑素的吃,从来不吃荤的。问起她来,她只说荤菜让人看了就倒胃口,一道荤菜就是一个生灵被屠杀,而杀戮,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很残忍的。 花臣这样说,白秋月猜测正是因为她的手上沾染了血腥,见证了杀戮,所以她才会有所抵触。 “你说她这人怪不怪?”巧玉问白秋月道。 白秋月听了巧玉的话,对花臣这个人有了更深的想了解下去的想法了 。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少女情愫 花臣生辰的那日,白秋月见花臣头发上别着那支木槿花簪,她一直都很有疑惑,这支木槿花簪是谁送给她的,她很是珍惜这个木槿花簪的样子,之前当巧玉打趣地问她的时候,惹得她不高兴了。 白秋月仔细端详着那支木槿花簪,那支木槿花簪在阳光下散着莹润的光,做工精细,很是逼真。白秋月就笑着打趣着问花臣:“你头上的这支木槿花簪真好看。” 而这次花臣先是一愣,继而苦笑了一下,“这支木槿花簪,是我喜欢的那个人送我的,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他教我武功,他在木槿花开的时节,对我说我我就如同木槿花一般,说我坚韧,果敢。而生辰那日,他送我了这支木槿花簪,他的那双眸子如同星辰一般,我每次看到他的目光的时候,都会不由地被他吸引。而这种情感只能深藏于心,因为他告诉我,作为一个杀手,应该无情……” 白秋月已经猜出来了花臣说得那个少年是谁,她只是嫣然一笑,也略微带些苦涩地说:“花臣,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最重感情的人。” 似是被白秋月戳破了心事一般,花臣的眸光黯然,略有些伤感了。 是啊,若不是不重感情,她也不会把她的名字杜芳尘改为杜花臣,因为她自从在府中被邵逸飞救回来之后,她就甘于俯首称臣,为他效劳一生,所以,她把她的名字改为花臣。 白秋月见气氛伤感了些,为了缓和气氛,她拿出来了她早已经为花臣准备的礼物,花臣见白秋月还记得自己的生辰,之前只不过在白秋月的面前提到过一次,她就记住了。 而当花臣打开匣子的时候,她的内心一阵感动,匣子里面装着的是美容养颜膏以及护手膏,而见花臣流露出有些欣喜的神色,白秋月则对她微微笑着说:“花臣,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她知道,花臣这个人一般都不善于流露自己的感情,如果喜欢的话,她的表情淡淡的,但她的目光却流露的感动,这一点被白秋月捕捉到了。 “谢谢。”花臣淡淡地说道,收下了礼物。而她也感叹道:“我其实不喜欢保养肌肤。” 白秋月刮了一下花臣的鼻子,调侃道:“你不喜欢吗?哪有女子不喜欢抹些香膏,脂粉的,只是你啊,从来不会好好善待自己!” 将军府上的丫鬟都喜欢涂脂抹粉,在着装打扮上将军府上并没有规定不允许打扮,而少女的爱美的心思也展露无遗,尤其是紫绡,她善于去打扮自己,总是把身上弄的香喷喷,她也善于梳妆打扮,由于她的精湛的梳妆打扮的技巧,温滢芊总爱夸她,而她小嘴也很甜,总是逗得温滢芊哈哈大笑,因为她的一双巧手,也使得温滢芊每天容光焕发,也驱散了她前些日子的忧愁。 相比较紫绡的活泼爱美的个性,花臣不苟言笑,总给人很严肃的感觉,而她在护肤保养这一块自然也没有女儿家的心思,这些白秋月都看在眼里,冬天的时候,她的手上的皮肤干裂,起了冻疮,白秋月怜惜她,还特意给她买了治疗冻疮的膏药。 花臣用了,果然手上好了很多。在府上,除了和白姨娘较为亲近些,花臣和其他人都不亲近,尤其是温滢芊,自然是看不惯她的,她总说花臣总是摆出一副别人都欠她钱的样子,一副臭脸不知道给谁看! 而那日生辰之后,白秋月见她拿走了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之后,白秋月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花臣的身世,不禁有一些感伤,她也希望花臣有一个好的归宿。 她有的时候深深地担心着花臣,觉得像花臣这样的女子,有着一身的傲骨,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样的结局。 而她对邵将军的感情,白秋月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原本想给花臣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但是担心花臣这样执拗的脾气会痴痴地守在将军府一辈子,一辈子为婢女,但是,花臣的想法白秋月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她也是被白秋月当做妹妹一样的人,她只是希望花臣能够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有一日,风和日丽,太阳暖洋洋的,天气很舒适,白秋月午休醒来的时候,却看到紫绡正躺在一个躺椅上,她的手绢蒙上了脸,几片飞花从枝头上落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身上,其他的小丫鬟看到了紫绡觉得很是有趣,她们就悄悄地说着话,看到了白姨娘,于是就惊了一下,要向白姨娘问好,而白秋月则用手指做出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几个小丫鬟也就不说话了。 而白秋月则凑近紫绡,紫绡全然没有察觉,她的嘴巴里还唱着那日的莲花曲,白秋月看到她的那个手绢,手绢上面用丝线绣着几朵莲花和几条鱼,上面写着“清风荷影”这四个字。 “清风”白秋月心理想着郁风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风字,莫不是这丫头早已经芳心暗许了? 而紫绡现在正做了一个美梦,梦境里,那个少年撑着小船,在河面上摇啊摇,自己坐在船上,看着天上的阳光,嗅着荷花香很是惬意,俄而,那个少年因为划船脸上沁出了汗珠,紫绡则拿着她的绢子为他擦擦汗,然后,然后,那少年的嘴唇吻上了她的面颊,紫绡的脸绯红…… 紫绡突然在梦里面笑了一声,嗔笑道:“你这傻瓜!”而她醒来的时候,却看到了白姨娘,她有些窘迫地看着白秋月,而白秋月则打趣道:“紫绡啊,你说说看,到底是哪一个傻瓜让你梦里还这么记挂着~” 一众丫鬟哈哈大笑。 而她看到了紫绡手中的那个手绢,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番,并打趣地说,“你绣的真好看,尤其是清风荷影这四个字~莫不是你的有情郎名字里带个风这个字吧?你告诉我他是谁,改天我来给你说这门亲好不好啊?” 紫绡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而姣好的面容就如同盛开的花一般,清新淡雅,这样正好的韶华也是白秋月所羡慕的,她羞道:“白姨娘,你少打趣我了。我现在要去干活了。” 然后瞪的一下从躺椅上下来,走到其他地方去了。 而旁边的丫鬟沁珠则打趣地对白姨娘,“你可不知道,紫绡自从那日湖上泛舟回来就每天魂不守舍呢!她老是跟我们提到她的小老乡,她说郁风很可爱,傻乎乎的,但是我们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白秋月心理想,对了,平日里也经常看到紫绡总是找郁风说话,而郁风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怕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白秋月没有说破,她心里想,或许郁风现在有他的抱负。还无心谈恋爱,如果后来他和紫绡郎有情妾有意,帮他们撮合也未尝不可,这两人看上去也比较登对,都透着青春的感觉。 近来,白秋月食欲大好,一天除了三餐,平时还喜欢吃些零食打打牙祭。 而邵怡儿也投其所好,有一日,热情洋溢地对白秋月介绍了一家酒楼,那个酒楼的名字叫做鲜满楼,光听名字就让人食欲大增,邵怡儿告诉白秋月这一家酒楼的饭菜特别好吃,她经常带她家的天儿过去吃。 而这家酒楼里的厨娘,正是天儿的姨母,葛春花。也就是葛樊的嫡亲的姐姐。 对于葛春花的事迹,白秋月早有耳闻,都是闲暇时候听葛樊和邵怡儿说的,而葛樊的厨艺就是葛春花教的,葛春花,可谓是女中豪杰,葛春花,人称拼命三娘,又有一个别名霸王花。 曾经她丈夫做生意亏了一屁股债,是她凭借着卖饼,卖馄饨的技术摆摊,将他的债务还清,每天早出晚归,有使不完的劲,而听葛樊说,在葛樊小的时候,葛樊家一贫如洗,父母重病在床,不久便撒手人寰。 而葛春花那时候只不过比葛樊年长六岁,就承担起支撑家的责任,那时候别人欺负他,她就拿着一个长长的棍子去打别人。所以就连那些总是恃强凌弱的人都惧怕她几分,喊她“春哥”。 她个子不高,但是很有气势,她也跟附近会舞枪弄剑的叔叔学了一些本事,那时候在街上卖艺为生,后来又去学了一些厨艺。 葛樊说,自己的姐姐鼓励自己读书,每当自己偷懒的时候,姐姐就当母亲一样用戒尺在他小小的手心上面打几下,所以,在姐姐的督促下,自己才有了今日小小的成就。 姐姐告诉自己最多的话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有什么,有的是双手,只要自己凭双手吃饭,肯定不会饿死。” 也是姐姐的这些年的教诲也让葛樊树立起生活的自信心。就算穷,也要有骨气,有双手,就不会被饿死。 而葛樊这种对生活积极阳光的态度也是受他的姐姐的影响。 而葛春花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已经在血阳城有了一些名气了。她做出的菜吃了的人都赞不绝口,白秋月有些迫不及待地去尝一尝她做的菜了。 而在邵怡儿的带领下,她来到了那家酒楼,而邵怡儿则进去叫了一下葛春花,葛春花这才用手巾擦擦有油污的手,而白秋月看到葛春花出来,完全被她身上的那种魅力折服。 只见那葛春花穿着一身宝石蓝家常便服,头上随意挽着一个发髻,斜插一支木簪,个头不高,但是身材匀称,她的皮肤略有些粗糙暗黄,不够白皙,但是她的脸上的两坨绯红则展现着她那健康的体魄。她的眉眼间有几分男儿的英气,说话声音有几分浑厚,一听就是中气十足的,而她身上散发着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的气魄,这一点让白秋月很佩服。 葛春花见到白秋月的那一刻的时候,完全被白秋月的美貌所震惊了,之前听怡儿说她很美,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样标志的人儿,简直是女娲娘娘精心捏出来的。 然而,出于对美人的欣赏,葛春花则仔仔细细擦了擦手,握住了白秋月的手,而葛春花的手有着岁月雕刻的沧桑感,而她则流露出对白秋月一种赞扬的目光,她笑着,不是那种刻意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笑,而她是那种很爽朗的笑,两对酒窝也在展现着独属于葛春花的女性魅力。 而她则笑着对白秋月道:“你真是如玉一般的美人啊!怡儿,你说的真不假。” 邵怡儿和葛樊的姐姐处得很好,自然总是和她会聊天,有的时候会提到白秋月,邵怡儿也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 而白秋月也总是听到邵怡儿说葛春花的故事,总是想一睹葛春花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 而白秋月也对葛春花夸赞道:“姐姐,你的美也同样别具一格!” 两人都笑了,葛春花则热情地对白秋月道:“秋月妹妹,今日你来我心情很是开心,我特意去做一些酒店里的招牌菜来招待你吧!今日这一顿我请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白秋月刚想推脱的时候,邵怡儿则笑着说:“姐姐你不必客气,你只管吃就行了。春花姐姐最不喜欢跟别人客气了。下次你再请她不就行了。” 白秋月则笑着说:“好啊,下次我请你。” 葛春花也笑着同意了。说着就进去了。 而白秋月打量着这家酒楼,确实人很多,他们边吃着边说这边的菜滋味甚好。一直都听到他们赞不绝口的声音。 而过了一段时间,葛春花和另一个小二陆续端着饭菜进来了,邵怡儿连忙招呼白秋月赶紧吃,白秋月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有猪油炒青菜,糖醋鱼,炖鸡,铁锅鹅,醋溜肥肠,鲜虾煲,古法糕饼,酸梅饮,赞不绝口。 而白秋月怀孕了,最近爱吃酸,所以就给她推荐了这里招牌的加了醋的食物。 白秋月夹了一口糖醋鱼吃到嘴里,只见她眉头紧锁,而葛春花和邵怡儿正在寻思味道怎么样,不符合她胃口的时候。 她之后一副享受的样子,叹道:“这味道,简直太好吃了。只是我刚刚烫着舌头了。” 邵怡儿和葛春花都笑了。 “好吃就行,我还担心你不爱吃呢!”葛春花笑道。 “这味道,真的很难找到可以媲美的第二家了!”白秋月真心赞扬道。 “那你就多吃些。”葛春花笑着说。白秋月的夸赞让她的心里美滋滋的,而只听里面粗辣的声音:“春花,你干嘛呢!还在跟别人闲聊吗?锅里的汤都已经煮沸了!再不进来都要烧干了!”那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来了来了,我也只不过出去一会的功夫就被你这样催!”春花一脸不情愿,就和白秋月邵怡儿吐露了一番:“你都不知道这家酒楼的老板,抠搜的厉害!不说涨工资,每天都让我们来打工的人累死累活,一个人干两个人的事情,不说了,我进去了。” 她又继续进屋里忙活起来,邵怡儿和白秋月边聊天,边吃,而提到了葛春花的事情,邵怡儿则说道:“你都不知道呢!春花姐姐这些天一直都在抱怨这个老板,听说这个老板脾气不怎么好,她受了他不少气,就想找个机会出来。” ------------ 春花秋月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知己 葛春花做好饭菜以后,还要为这家酒楼洗碗,正在她忙活的时候,白秋月和邵怡儿则走了进来,给了酒楼老板一笔钱,让酒楼老板安排洗碗的人,让葛春花歇一歇。 酒楼老板见白秋月和邵怡儿通身的气派,知道她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于是就笑脸相迎,白秋月给了他一锭银子,并对他认真道:“我给你的这锭银子是不要你再安排春花姐姐洗碗了,你安排其他人吧。 春花姐姐一天也很辛苦,又要做饭又要洗碗。” 而这个长得满脸胡茬的老板则嬉笑着咬了咬这锭银子,他笑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在颤动,他笑着说道:“春花是我们这里知名的厨娘,我怎么忍心让她受苦呢!” 葛春花则冷笑道:“你拿了钱就这样说,平日里你怎么对我的,你安排洗碗的工作给我也没见得工钱涨多少啊!” 白秋月很纳闷,因为她听邵怡儿说,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怎么甘于在这里为这么个黑心的老板打工。 “哪里的话!你要是不爱在这里干那你就卷铺盖走人,不要以为你厨艺好我就巴结讨好你留下来!”老板气鼓鼓地说。 这个老板的脸总是摆着一张臭脸。而葛春花也在工作的时候和他吵了很多次了,但是她有她的难言之隐。 白秋月见葛春花把她的话语硬生生压下去了。她只是气鼓鼓地说道:“我们走,别理他!” 几人逛集市的时候心情才稍稍有些好转,葛春花则明媚灿烂地笑了起来:“第一次出来天还没有黑,从那个酒楼里出来以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真好!看着那老板的臭脸,都要吐了!” 白秋月和邵怡儿则搭腔:“可不是嘛!” 几人在集市上逛了逛,唠了唠家常,心情很愉悦。 而葛春花路过一个糖葫芦摊,则买了一个糖葫芦,那个糖葫芦是她的小宝最喜欢吃的。 她笑着说道:“我家小宝最爱吃糖葫芦了。我今天买根给他。” 而就在三人逛的时候,在人群里面看到了一个温文尔雅,微胖的男子牵着一个圆圆脸的小男孩过来了,那个小男孩五官和葛春花很像,他跟着父亲挤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葛春花,不由地喊道:“母亲,母亲!” “我的小糖宝呀!”葛春花喊道,声音中带着母亲的慈爱,她的孩子叫唐小宝,她就喊他糖宝,糖宝的。 糖宝的父亲带着糖宝来找葛春花了。只见糖宝穿着一身的绫罗绸缎。一看就知道父母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了。而糖宝的父亲唐辉则穿着粗布衣裳,桨洗的都快发白了。而葛春花的裤子上也沾染了一些油污。 从这三人的穿着打扮上来看,这个孩子受到了不少父母亲的宠爱。 而葛春花看到孩子过来了,就让小糖宝跟白秋月和邵怡儿打招呼,小糖宝则活学活用,两手做出夫子的作揖的样子,礼貌恭敬地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道:“舅娘好,阿姨好,小生这厢有礼了。”而他喊葛樊喊舅舅,自然喊邵怡儿喊舅娘。看到白秋月,知道是舅娘的朋友,就喊她阿姨。 “这么多天不见,你都吃胖了。”邵怡儿打趣地捏了捏糖宝的脸。 糖宝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要在美女阿姨面前说我胖嘛,这样我多没面子啊!” 大家都笑了。而糖宝今年也七岁了,也进了学堂了。 他吃着冰糖葫芦,俨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他笑着说道:“冰糖葫芦又甜又酸,不过真的很好吃。吃了一根还想吃一根,根本就停不下来。” 而接下来葛春花的话则让糖宝觉得不开心了,葛春花则严肃道:“《三字经》你上次背到哪里了?一会你吃好糖葫芦就背给我听。” 糖宝手中的糖葫芦顿时不甜了。 糖宝的父亲则笑着对葛春花说道:“今天糖宝上课辛苦了,就不要再考他了。” 没想到葛春花一脸斩钉截铁道:“不行。” 看着葛春花变脸比翻书快,白秋月则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先甜后苦”吧。 “哎呦,母亲,我头晕~”糖宝作势要倒在地上,却被葛春花拉了起来,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少给我装。” “好吧~那等我冰糖葫芦吃完再背给你听。”于是,糖宝就慢慢舔,慢慢舔,生怕一不留神吃快了,把这冰糖葫芦吃完了。 而唐辉牵着糖宝的手,就对葛春花她们说:“你们先逛街吧,我先带糖宝回去了,他今天还有功课要温习呢!” 葛春花应允。 见糖宝和他父亲离开之后,葛春花跟白秋月和邵怡儿吐露心声:“我其实啊,在这个酒楼里做厨娘还不是离糖宝的学堂近一些,有的时候我夫君接回他就来酒楼里坐着,等我一起回去。” 而她也跟白秋月诉说着她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原来啊,他夫君是原先在一家茶馆里做管账的,但是那茶馆不景气,就倒闭了,他的夫君后来也做生意,但是他运气一直都不好,失败了,后来又做了一些凭体力的工作,不小心闪着腰在家休息了,现在他只能暂时先在家待着,做做接接孩子之类的事情。 而葛春花迫于生活,则不得不暂时在这个酒楼里坐下来,至少能赚钱。就是要忍受老板的臭脾气。 而她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她的糖宝,她的糖宝是一个很贴心的男孩,虽然有些调皮捣蛋让她受了不少气,但是当她干活回家很累的时候,糖宝总是会用他的小手给她敲敲背,也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慰藉。 而这一天下来和葛春花聊了很多事情,白秋月也很开心自己结识了这么一个真性情的朋友。 葛春花后来在她不忙的时候也经常让白秋月和邵怡儿来她家坐客,葛春花的家很是干净,桌面上没有染一些灰尘,有时候邵怡儿也带着天儿来找糖宝玩,两孩子就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停地奔跑,糖宝比天儿大个几岁,总是叫着弟弟,弟弟,他比天儿还要调皮。 而他和天儿在大家的面前上演了一出孔融让梨的故事。 只见桌子上有两个大鸭梨,一个大一个小,而葛春花对糖宝教导道:“糖宝啊,你说说看,应该把那个梨子给天儿啊?” “我听说孔融让梨的故事,我应该把这个梨子给天儿~”糖宝很有礼貌地说。 就在众人夸赞糖宝的有礼貌的时候,糖宝却又调皮起来,他笑着对葛春花说道:“母亲啊,天儿的胃比我小,他吃不了那么大的梨,而我胃比他大,这大的梨应该被我吃啊!” 他憨笑着拿着大的梨咬了一口,“真甜!”而天儿手中的梨被他夺走了,他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于是 ,他带着哭腔道:“我的梨~我的梨~哥哥抢我的梨吃!” “好啦,好啦,下次哥哥再赔你!”糖宝喜滋滋地吃着梨,这画风突然转了。 “唐小宝!”葛春花大叫一声!然后糖宝则对大家说道:“母亲喊我糖宝的时候一般她心情好的,如果她喊我大名了那准没好事!” 于是他撒开腿就要逃。 于是院子里就出现了葛春花追着糖宝的场景,在葛春花的意识里,不打不成才,而她砸锅卖铁也要送糖宝去学堂,就是希望糖宝成为有用之才。 糖宝在庭院里带着哭腔:“好啦,好啦,我要把我梨子分一半给他,我要和他分梨!分离!我不想再见到天儿啦!” “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葛春花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葛春花倒不是真的狠狠地打,只是打他的屁股,或者手心,给他长长教训。 白秋月和邵怡儿忙去劝。只见葛春花累的满头大汗,抹了抹自己头上沁出的汗珠,叹道:“你说说看,我十月怀胎生下来这么一个家伙!气不气嘛!” “不要动怒!不要动怒!”白秋月和邵怡儿忙劝道,而葛春花看着白秋月的孕肚,则苦笑着说:“妹妹啊,再过几个月你就要临盆了!那时候你就知道带孩子的不容易了。真的想起来一把心酸泪啊!” 白秋月看着这孩子,确实不好教育,她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对于孩子的教育,她是既期待,又忐忑。期待是希望看到小生命的降临,忐忑是不知道如何把孩子教育好。 而嘉慧郡主也同样很关心白秋月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还经常询问她最近的饮食情况。嘉慧郡主对白秋月视若己出。也因为嘉慧郡主的庇护,温滢芊这些日子才没有下手的机会。 而有一日,和嘉慧郡主聊天的时候,嘉慧郡主则和她提到了一件关于开客栈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她有一个商贾朋友开的餐馆转让出去了,因为价格过高,平民一般接受不了这种价格,而后来富人们也吃腻了餐馆中的菜品,也鲜少有人过来,索性就开不下去了。 而嘉慧郡主曾经听白秋月提到过她开客栈的事情,于是就对白秋月道:“我想到了你,我对你很有信心,你能把客栈经营好。” 白秋月心理有这种开客栈的欲望,但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开得起来。 而嘉慧郡主则对白秋月道:“你要相信你自己,我都相信你了,你难道还不相信你自己吗?” 看着嘉慧郡主充满期许的目光,白秋月不忍心再拒绝,她不想辜负了嘉慧郡主的一番好意,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嘉慧郡主则笑着说:“秋月,这样就对了嘛,你开客栈获得的收益都归你所有。这是给你锻炼的一次机会,若是开好了,以后再多开几家!” 白秋月则对嘉慧郡主说道:“这怎么行呢?义母,这个客栈是你买下的,收益应该归你才对。” 嘉慧郡主则摇摇头,微笑着说:“秋月啊,你是我的义女,我自然有什么好事会想到你,这个客栈让你经营是最好不过了,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头脑,而至于获得的收益,你是知道的,我一向都不看重这些,因为上天眷顾我,我本来获得的东西,就已经很多了,比如有你的陪伴,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嘉慧郡主摸摸白秋月的头,宠溺着看着她,让白秋月很温暖,她又继续道: “这些收益给你就等于是给我了,我早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亲身女儿了, 上天夺走了我的女儿,又还给我一个女儿,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我不奢求什么了,这些收益对于我来说,并不在乎,金银富贵,哪能跟这种来之不易的亲情比,秋月,收下这份我送给你的礼物吧,我知道,你的野心,你的追求,你不甘于被命运所摆布,那么,这份礼物就可以帮到你实现你心中所想要的~” 知自己者莫过于嘉慧郡主,当她说出了自己内心的那份追求的时候,白秋月的泪水决堤了。 当一个人懂自己并支持自己的时候,白秋月真的感觉到内心的触动。 “义母,你对我真的很好。”白秋月感动地说,而她心理想,这辈子一定好好对待嘉慧郡主。 而嘉慧郡主则欣慰地笑了。 “秋月,要开客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会帮助你的,包括装修,包括食材的挑选,定价格,招募伙计,这些都需要时间,精力,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就尽管提 ,你做好准备了吗?”嘉慧郡主关切地问。 “我做好准备了,接下来就要开始做这件事情了。”白秋月坚定地说。而她内心则燃起了熊熊烈火! 确实如同嘉慧郡主所说,自己不甘于现状,不甘于只是做一个小妾,屈从于命运的安排,接下来带娃,没有自己的追求,而自己一直都想要做生意。 那是她自己梦寐以求的想法,她一定竭尽全力去做。就算失败也不后悔,人生就需要折腾,她是一个弱女子,但是她不服输!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名厨鲁齐 白秋月在嘉慧郡主的引领下,来到了她朋友之前开的那家餐馆,只见门口抬头看见那家餐馆的牌匾上写着“玉楼春”这三个字,一进去虽然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已经没有打扫了,但是可以看出里面的装修金碧辉煌,别具一格。 以白秋月的思维来看,如果是她的话,也会觉得这样的风格让人觉得会很高的开销。从而选择去其他地方。 据嘉慧郡主的好友张夫人所讲,原先她夫君开得这家餐馆生意很好,但是自从换了一个厨子以后,就没有那么好了,换的那个厨子的味道不懂得创新,后来很多达官显贵的人过来说味道吃腻了。 再加上这家餐馆的价格偏高,穷人吃不起,富人不屑吃,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而张夫人则有些难过地说这家餐馆的食材都是精心挑选的,比如牛肉,都是和养殖场合作的,有养殖场专门养殖的上好的牛,它们都是吃最好的食材,所以牛肉自然鲜嫩。 比如酒,都是自己家酿的酒,在食材的挑选上本来就不便宜,所以价格就拟订价格上比别家的贵。 而白秋月看了这个菜单,果然,价格不菲啊,比别家的菜品恨不得高出双倍的价格。 而不得不面临店铺转让的情况。而白秋月看着这金碧辉煌的装修,感觉到这个餐馆一点也不亲民,看到这个菜单,觉得这生意做不下去是真的有原因的,第一点是平民进来的话,望而却步,不敢进来消费。第二点是,价格上确实也不亲民。 而至于滋味上嘛,老客户吃腻了的东西肯定不会再来吃了,就好比你喜欢一样东西,打比方说是一个古玩,第一天你新鲜感特别喜欢,那之后看久了,就没有那么喜欢了。 没有创新和创意是不行的。 白秋月想,如果她开一家客栈,那要从民众角度上去思考,无论是装修风格,还是食物的价格,都要秉承着亲民的理念但是又不失自己开的客栈的特点。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来吃。 而第一件事情,就是装修。 白秋月还特意去探访很多家客栈,有的客栈人气很旺,除了客栈里面环境好,里面菜品种类丰富,很多人都爱吃。 于是她特意把自己的心得体会写了下来。 按照白秋月所想的,在客栈中增加了民间风格的一些因素,比如鲤鱼,寓意年年有余,比如麦穗,寓意着粮食,比如柿子,寓意着事事如意,找专门的这些因素的物件,让设计师专门设计可以放置的地方。 而原本那些看上去很金碧辉煌的装修也增添了一些生活气息,在墙壁上,专门找了画匠画了一些古色古香的画面 ,比如几个食客在吃食物,桌子上摆了一些珍馐美食,还写了几个大字:“民以食为乐”! 更加贴近民众,又不失雅致。而画匠的技术巧夺天工,看了这画面一下子让人身临其境! 又命一些人拿来了一些盆景,在窗边也摆放着各类美丽的植物,好看的植物也会给人心情愉悦的感觉。 客栈外面也打造清幽环境为主,又种了一些花与树,当客栈里面的人吃东西的时候,对着外面雅致清幽的环境也会心情很愉悦,赏花赏鸟,享受着美食也不失一种兴致。 还有一棵心愿树,是白秋月想出来的点子,凡是来客栈吃饭的人都能为家人祈福,在心愿树上挂上签文。 嘉慧郡主在白秋月的创意下动用人力,物力,装修上也用了不少时间。 而白秋月觉得一家好的客栈,与客栈里的厨子的厨艺有最大的关系,经过嘉慧郡主的引荐,一位叫做鲁齐的厨师来到了这家客栈。 只见那鲁齐一看长得很胖,脸上油光发亮,听嘉慧郡主说,鲁齐的祖上是御厨,有祖传下来的食谱,他做出的菜特别好吃,而他一直和侯爷的交情不错,侯爷如果举办宴会的话,就经常让他做菜。 而原本鲁齐到了带徒弟的年纪,但是听说嘉慧郡主的义女开客栈,而嘉慧郡主待他不错,听说嘉慧郡主请他做厨师,他自然答应了下来。 从鲁齐一过来就自带烹饪时候用的器具和食材来看,就知道他做出的菜不是一般人,只见他拿出用金子做的大勺,并一脸自信地说:“这把勺子还是祖传的!是皇帝赐给我祖父的!一勺传三代!” 这是职业带给他的自信感。而白秋月知道,这位厨子做出的菜绝对不是一般的好吃。 而他来了之后,白秋月让他做几道菜品尝品尝,第一道菜,椒盐大虾;第二道菜,香煎羊肉,第三道菜,红烧肉;第四道菜,蘑菇炖小鸡,还有一道菜是凉拌花生。 煎,炸,烹,煮,拌样样齐全了,也只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完成了这么多道菜了。 而鲁齐完成了这些菜之后,不由地用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道:“我还是不及当年了。想当年,在这个时辰内我能完成比这些菜还要多。” 白秋月不由地吞咽了下口水,而嘉慧郡主看到了这桌子上的这些菜,她也不由地夸赞着说:“这些菜真的让人食欲大增,请你是不错的。” “你们赶紧趁热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鲁齐笑了,他则进厨房里面利落地擦着自己的手。 白秋月和嘉慧郡主品尝了这些菜,那一刻,很幸福,这些菜火候都拿捏地恰到好处,尤其是红烧肉,从色泽上看,红烧肉真的比自己吃的很多红烧肉色泽都亮,而夹一口吃到嘴里,入口即化,味道软糯可口又不腻,就算吃几块都不会腻,而点缀的青菜脆脆的,搭配米饭 ,简直绝了。 这是他的秘密配方,这红烧肉的酱料是祖传下来的,在其他客栈上绝对买不到这么独特味道的红烧肉。红烧肉汤汁泡饭一绝。 而像这一桌菜,怀孕的白秋月食欲大增,恨不得干掉两碗大米饭,但是看着嘉慧郡主在一边,也不好意思再多吃,只吃了一碗,而这些菜被她和莞华郡主吃得差不多了。 嘉慧郡主也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嘴,和白秋月相视一看,没办法,谁让这厨师做菜这么好吃呢! 嘉慧郡主和白秋月纷纷赞扬他,而鲁齐则自信满满道:“吃着我的菜,食量大的人能干掉三碗米饭!哈哈~” “我觉得这一桌菜的菜品都可以做招牌菜呢!真的每到菜都特别好吃。”白秋月诚心夸赞道,这一道道菜品过去,虾肉鲜嫩,猪肉肥而不腻,鸡肉软烂,有浓浓的蘑菇味道,汤汁鲜美;羊肉不擅,肉质香且多汁,撒料很香;就连花生都脆香可口,和胡萝卜丝香菜丝一起凉拌,味道简直特别好吃。 “我今日就买了这些食材,其他食材没有买到,还有更好吃的没做出来呢!这还是很小一部分。”鲁齐笑着说,他又擦了擦汗,他每次做菜都要出很多汗。 鲁齐做的菜真的不是吹得,白秋月果然佩服他的做菜技术,而她想起来,客栈光鲁齐一个主厨也不行,还得要一个帮厨打打下手,不然到时候人多了就忙不过来了。 而嘉慧郡主也思忖道:“确实,要是生意做起来了客人多了肯定还要一个帮厨,不然光鲁齐一个人做也忙不过来。”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道她过不过来。”白秋月思忖道。 而她则想到了一个人,葛春花。 之前,她一直听说葛春花想从那个酒楼里出来,最近听怡儿说,她又跟老板吵架了,气鼓鼓地待在家里了。 白秋月就到葛春花的家里去看她,而葛春花则在院子里咬着苹果吃,只见她气鼓鼓地把还没有吃完的苹果扔到了地上。心情很是不愉快,而她的头发也没有打理,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刚睡醒 。 “春花,你怎么了?谁招惹你了?”白秋月有些好笑地说。 “秋月妹妹啊!”葛春花看到了白秋月,心情顿时舒展开了一些,忙起身迎接。 葛春花招待白秋月进屋之后,她才把心中的苦闷说了出来,原来啊,葛春花有些不愉快的是,那个老板为老不尊,还企图要让葛春花跟了自己,说只要她跟了自己就不会过苦日子了。 自己一气之下,就提出不干了,她苦笑着跟白秋月说道:“你说说看,这么个老家伙,心术不正,我才不会做出这种对不起我相公的事情呢!我都想把他踢残废了!后来那老板怎么让我过去我都不过去了!这种人啊!不是一般的坏啊!” 白秋月听了葛春花的话,也一脸地无奈,她上一日看到那个老板,也没看出他是个老色胚,看来自己还是看人不准呐。 “春花姐姐啊,我来找你啊,倒是来得正是时候,我有次和你提到过我的义母要让我经营客栈的事情吗?我那个客栈的厨子已经请到了,还差一个帮厨,想请你来我们客栈的!”白秋月笑着说。 “这样最好不过了。”葛春花两眼放光,很有自信地说:“不说我做的菜有多好吃,但是我对面条,馄饨还是很有把握的!要是有人吃面条,馄饨,我也可以做!毕竟我以前摆过摊!卖的这些很是受欢迎呢!” “那这样最好不过了!”白秋月也很开心。如果客栈里的特色菜再加上面条,馄饨之类的,一定会很好,面条馄饨做起来既方便,又比较受大众欢迎。 而白秋月带上葛春花去客栈里的时候,那位叫鲁齐的主厨则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在选自己的帮厨上面很是挑剔。 “做帮厨除了配合做菜外,还要有眼力见,你还要帮忙切菜,洗菜!我叫到你要随时过来。”鲁齐的嗓音洪亮,说话的时候很有气势。 “这些春花姐姐会做的很好的。”白秋月微笑着对鲁齐说:"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而白秋月则想起来上一日葛春花说自己会做面条,馄饨,于是对葛春花道:“你可以在鲁师傅面前小小展示你的厨艺!” “我早已经迫不及待了。”葛春花笑着撸起了袖子,而她则特意准备了黄鳝,她将黄鳝切成丝,打算做鳝丝面,又带了鸡肉,先放在锅里熬汤,还带了自己做面的独家配方调料。 而她的面是自己用面粉揉成然后切出来的,只见她在自己手上又是拉又是拽,不一会,一根根面条就做出来了。 而她做的面看似简单,但是火候,水量要是掌握不好面也煮的不好。 不一会,两碗鳝丝面就煮好了。 香气扑鼻而来。 最后一个环节,她撒上香菜,葱花,更加提味。 而当她把这两碗面端过来给白秋月和齐鲁品尝的时候,白秋月赞不绝口,这面简直鲜掉眉毛了。 齐鲁品尝了这碗面,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碗面我认为还不够有味道~” 而他向来对美食很挑剔,然后,只见他撒了一些干辣椒,又浇了一些热油,瞬间香菜,干辣椒在热油中滋滋作响,散发着这碗面的香味,他又撒上了一些白芝麻。 “你们尝一尝。”齐鲁让她们挑一些尝了尝,她们一尝,果然味道更加的好吃,又麻又辣又鲜又香。 齐鲁又评价了一番,“你这碗面的面条精道,鳝丝味道倒是不错,汤汁做的浓郁些就更好了。” 而一向对美食很挑剔的齐鲁也算是对她的认可。后来葛春花更加勤快,她顺带麻溜的把锅和碗洗了。齐鲁说:“这丫头做事情伶俐,看来选她是不错的!” 而葛春花就留了下来。 而客栈已经装修好了,厨子也都聘请了,还有一桩事情,就是关于客栈的名字,她要想一个名字,很特别的感觉。 而这几天都在想客栈的名字。后来,自从葛春花来了之后,白秋月突然有一天有个灵感在脑海里闪现。自己叫秋月,而她叫春花。 春花,秋月,本来就象征着美好的事物。 何不就叫作春花秋月客栈!好!就叫这个!这样一来,名字也有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招募伙计 那一日,白秋月想到“春花秋月”这个客栈名字后,就把原先的旧牌匾换成新的了,而客栈里还缺小二两人,洗碗工两人,以及掌柜一人。 洗碗工,嘉慧郡主让两个人品较好,但是因为家乡发生战争,居无定所的人过来干。他们愿意通过劳动来赚钱。 嘉慧郡主同情他们的遭遇,就给他们提供了这次赚钱的机会。他们也很乐意。 而掌柜,白秋月想到了一人,那就是葛春花的相公,唐辉。平日里,他干一些杂活来维持生计,听春花说,他会算账,曾经在茶楼里面干过掌柜的职务。 而葛春花也很高兴,她回去就跟她相公说了这件事情,他相公很乐意过来,就算很累的活给他干,他也很乐意干。 这几人都定下来了,而店小二的职位却缺人,她希望的是,做店小二不仅要手脚利索,还要能说会道,毕竟客栈刚开业,肯定要人去不断地拉生意,如果太过安静的人肯定不行。 白秋月想到了发布招募信息,于是,在春花秋月客栈门口就有了在纸上面写得招募信息。 只见那招募信息上面写:“招募店小二两名,需要做事伶俐,擅于与人沟通的人,收入可观。” 于是陆陆续续都有人来客栈里报名,白秋月在这么多人中选了两名青年,一名青年叫“福兴”,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人,还有一名青年叫“王帅”,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人。 福兴这个人,是白秋月一眼看中的小伙子,他长相很是聪明,一双眼睛里透着一股机灵劲,他个子倒是不高,很瘦,但是说起话来侃侃而谈。 只听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福兴,福气的福,生意兴隆的兴,而大家也都说我是个福星,是有福之心,我是家中的福星,福星高照嘛!我要是来这个客栈,绝对会给这个客栈的人带来好运的!而且啊,生意绝对会很好!” 听到福兴这般介绍,白秋月也笑了,福兴,福星,他这样一介绍不选他都难。 而福兴的这股子机灵劲完全是因为小时候跟着他父亲做水果生意锻炼起来的,而后来他父亲不做生意了,待在家里了,他就想自己去赚钱补贴家用。 和福兴聊得很开心,这小伙子真的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人,他报菜名也报得很顺溜! 而王帅,则是一个很稳重的性格,但是他也很会和人打交道,能应对各种人,他人生阅历比福兴丰富 ,自然在与人打交道方面要擅长的多。 白秋月则选了这两个人。 距离客栈开业不久时间了。 白秋月心情很复杂,又紧张又激动。而嘉慧郡主则时刻给她力量,并告诉她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为了帮助她店里的客人来得多,嘉慧郡主打算采用礼品引流的方式。 何为礼品引流,那就是准备了五十个礼盒,来得前五十个人能享有这个礼盒。 这个礼盒装着宫廷特制的精美点心以及自己央求药王独家配制的美肤膏,这个美肤膏里面掺杂着一些珍珠粉之类的对女性皮肤好的东西,如果来的是男子,还可以为自己夫人得到一份。 但除了这前五十个人,开业当天还有打折优惠。 这样一来,就有人抢着过来了。 除了这个优惠,白秋月当然也想出了一些点子,比如抽奖的活动。是用一个个木匣子里面装着的纸条,满三百文客户有一次抽奖的活动。木匣子里面有的是胭脂水粉,有的是手镯,有的是一张字条,上面写得第二次来免单的机会,有的字条上面写得是五次享受客栈打折机会。 而她也推出来了两百文五道菜的活动,两百文五道菜包括:一道白斩鸡,一道红烧肉,一道四喜丸子,一道水晶虾仁,一道鳝丝面。 这些单卖的话也不少价格。 这样的活动除了开业当天,还能维持两天。 而白秋月也在大厨的要求下拟订了菜单,这些菜单包括他上次来面试的时候做的一些菜以外,还添加了一些菜,比如酱牛肉,叫花鸡,四喜丸子,水晶虾仁,炒芦笋等一些拿手好菜,还有葛春花拿手的面条,比如鳝丝面,牛肉面。 这些食材的选用也是白秋月亲力亲为,亲自去挑选的,也依然和原本牛肉养殖场合作,这里面的牛肉都是很好吃的黄牛肉。而鲁齐配制的酱料简直妙不可言。 在创意创新方面,白秋月也采用了葛春花的一些意见,她用鱼糜碾碎了,直接用鱼糜和糯米粉做成一款水晶糕,而他们尝了味道都说好,这一款水晶糕白秋月赋予它的名字是“秋月水晶糕。” 是这个客栈独一无二的,其他客栈里没有。 这些事情忙活了一些时日之后,这些人也都全了,开业前的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白秋月于是就举办了一次团建。鲁齐大厨和葛春花把这些菜品端了满满一桌,这些人就聚到一起享用美食。 白秋月则作为女老板,也给他们每人斟上酒,然后说了一番加油鼓劲的话语。那一天,大家大块朵颐,吃得不亦乐乎,聊得甚欢,大家也纷纷表示会各司其职,把事情做好。 白秋月的腹部很明显已经隆起了,但是她依然执着于准备开客栈的事宜,她知道,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开客栈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只要不苟言弃,这些困难都不是困难。 她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她现在能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时不时会踢她一下,她总是会说,将来她生下来的孩子绝对是个很调皮捣蛋的人,因为有的时候,她的肚子会剧烈疼痛。 她也会跟邵逸飞通书信,与他一别,也已经好几个月了,她也希望,等邵逸飞回来看到的自己是个很优秀的女性,那时候,自己的孩子也应该会走路了吧。怀着对未来的憧憬。白秋月甜甜地笑了。 灼华夫人时不时也来看白秋月,她也听说了白秋月开客栈的事情,她觉得对白秋月开客栈的事情感到十分赞许。 出于对好友的支持,灼华夫人特意带来了上好的佳酿,可以让白秋月提供给店里的人品尝。如果好的话,后期也可以跟这个上好佳酿的酒厂合作。 灼华夫人也亲自送上了她手插的花篮,让白秋月花篮放到门口。 而开业前的宣传活动也很重要。 在开业前,白秋月也把这些客栈里面推出的开业活动用一张张纸手抄好,然后让福兴拿到外面去发。 据福兴所讲,有些人拿到这些纸就直接扔到了地上,根本不屑。其中有一个人说:“这个新客栈不敢保证它的滋味如何,反正除了福满楼那家客栈,其他客栈的味道根本就比不过。” 福满楼那家客栈,白秋月自然听说过,她也去过那家客栈去探访,进去了不仅里面人服务态度好,而且菜品也丰盛。价格划算而且量大。 但是白秋月也秉承着价格亲民的理念,而且食材挑选方面也很用心,她也对自己客栈的生意很自信。 于是,白秋月则很自信的地对那位大叔说:“大叔啊,你明天来我们这边尝尝看,如果滋味不好就免单,不收你费用。” 而那位大叔叹了一口气:“我估计是比不过福满楼那一家的!”而这个大叔一看就是个食客,在吃得上面要求很高。所以白秋月心理寻思这个大叔应该会很挑剔,但是她相信鲁齐的厨艺会让很多人赞不绝口的 。会令他折服的。这位大叔答应了下来 。 白秋月信心倍增,又继续在街市上和福兴去拉人。 结果把手上的这些纸都发出去了,有的人则敷衍着说道:“明天会来的。”而有的人则形色匆匆,而白秋月在人群里,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柳渐汐。 那个男人则依然戴着面具,这个面具把他的嘴巴,鼻子以上的部位遮盖起来了,白秋月看到他的嘴角上扬,通过他的目光,看出来了他的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来,他听说白秋月开客栈的事情,故意在门口等待的。 而福兴看到了他,则觉得好奇地对白秋月说道:“他是谁啊?怎么戴着面具呢?总感觉很奇怪的样子。” 而白秋月则对福兴说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因为遭遇了生活中的一场火灾,不得不戴上面具,也呛伤了喉咙。” 福兴则投来同情的目光,而有眼力见的福兴则知道白秋月有事情要跟他讲,于是,就去其他地方宣传了。 柳渐汐到现在为止,还依然想以廖枫的身份存在着,所以,白秋月自然没有暴露他真实的身份,只能跟别人说他因为变故导致不能说话。 等到两人去了一个僻静的没有人的地方的时候,白秋月才跟柳渐汐聊起天来。 柳渐汐摘下面具,白秋月看到他憔悴的面容,也不知道这些天他都经历了什么。而柳渐汐则尽量掩饰着他的那种沧桑感。他表现得很支持白秋月所做的事情。 “春花秋月客栈,真是个好名字!你很不错啊!”他看到了白秋月递给他的那张写有客栈开业信息的纸,字迹清丽又工整,那是白秋月自己一笔一笔写出来的。 “那三天都有优惠活动的,你到时候来吧。”白秋月对柳渐汐很诚恳地邀请道。 “好啊,我会来捧场的。”柳渐汐微笑着说,深邃的眼睛突然看向了白秋月的肚子,他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知道她怀着孕还依然忙着开客栈的事情,他不由地对她担心道:“月儿,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怀了孕,不应该这么忙的。” 而柳渐汐则看着白秋月贴着脸上的一绺发丝,下意识去将她脸上的那绺发丝拨开,而白秋月则后退了一些,和他有一些距离,柳渐汐知道自己刚刚有一些失了分寸,他的手有些僵化,而脸上则出现了落寞的神情。 白秋月想到了那一日梦见的贺离笙的样子和他有几分像,她那一日在梦境里还亲上他,于是只要一看到柳渐汐,她就无端想起了那个梦境,她也会觉得很暧昧。 她知道,她这一辈子,只会忠诚于邵逸飞,其他的心思绝对不该有的!而她,对柳渐汐的感情更多的是愧疚。 而她叉开话题,则摸着自己的肚子,对柳渐汐说道:“还不知道我的这个孩子未来长什么样了。他啊,是个捣蛋鬼。总是在我肚子里动来动去的。” 柳渐汐也笑了,仿佛刚刚他的落寞的神色并没有出现一般,而他则笑着说道:“估计是个很贪玩的吧!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做他的舅舅呢?月儿,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好啊,可以,我肚子里的孩儿长大后多一个舅舅照顾也很好的。”白秋月也笑着说道,缓和了气氛。 而白秋月看到柳渐汐的衣服很宽,衬得他人更加的瘦弱,他瘦瘦的惹人心疼,当然,白秋月不知道的是,他的生活的状况。因为自从他离开荣王府以后,就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维持生计。 而他咳嗽了几声,白秋月注意到他是感染了伤寒了。终于,白秋月鼓起勇气,对柳渐汐道:“渐汐,倘若你身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白秋月知道,柳渐汐一身的傲骨,她也怕自己的这番话让柳渐汐多心。而她又解释道:“我是说,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而柳渐汐则摆摆手道:“之前灼华夫人给我付了一笔工钱让我离开的,现在这笔钱还依然能维持生活。谢谢你的好意。” 但是现在可以维持生活,那以后呢? 白秋月有些担心他的生活状况。而他则让白秋月不必担心。他又继续戴上面具,扮演着哑巴廖枫的身份。 白秋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了一阵落寞,他的身影在寒风中那样消瘦!就如同枯树一般脆弱,仿佛经不起狂风的摧残,这男人,不知道以后的命运是什么样了!白秋月不由地对他产生心疼的想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帮助到他。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客栈开业 很快就到了客栈开业的这一天了。客栈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王帅和福兴则张罗着大家进客栈。 外面放着鞭炮,劈哩啪啦给大家营造着客栈开业的开心氛围。白秋月则站在门口迎接着客人。 福满楼那边听说新开了一个客栈,他们自然也不甘示弱,推出了一个全羊盛宴,很多顾客被拉到他们那去了。 大家也只是在白秋月客栈门口看了一阵热闹,就离开了。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但是他们都还是没有选择在春花秋月客栈吃。 白秋月很失望。但是她依然和福兴在客栈外张罗着大家。福兴看到一个胖胖的女子,他连忙拉起她来,那个女子看着客栈的牌匾,正在犹豫的时候,福兴则给她报了一连串店里招牌的菜名,这个胖胖的女子则听了心动,也跟着福兴进去了。 只听这个胖胖的女子肚子里咕噜咕噜在叫,她显然是饿着了,而她则咽了咽口水。听福兴说着这菜的可口,把她的心也给说动了。 这个胖胖的女子叫做赵喜喜,她是血阳城的饕客,她一进来才不管这客栈里的景色如何,只是朝向掌柜道:“有没有什么招牌菜,给我推荐一些!” 唐辉则拿来菜单给她看,边给她看边给她推荐最实惠的两百文套餐,而她则听了他说的话,则答应了,她吃了,每一道菜都赞不绝口,她不停地夸赞道:“天哪,这些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见赵喜喜毫不吝啬对这些食物的夸赞,白秋月则知道这些菜很符合她的胃口,而白秋月则给她又送了一个礼盒,那个礼盒包装特别精美。 “这是在我们店里前五十名享有的资格!你很幸运,获得了一个。”白秋月则给她拿了一个礼盒,那个礼盒一打开,赵喜喜爱不释手,不过让她爱不释手的不是那个美肌膏,而是里面放的糕点,只见那一枚枚精致的糕点晶莹剔透 ,就像一朵朵小花一般看上去很有色泽,还没有吃就在鼻腔中充斥着好闻的味道,让人迫不及待想咬一口。 赵喜喜果然体现了她爱吃的特点,手拿起其中一个糕点就塞进去了嘴里。天哪,这味道软糯香甜,就像是棉花糖那样绵软,就像是被花香和果香弥漫着,味蕾被那种甜津津美滋滋的味道包裹着,太好吃了! 赵喜喜回味无穷,她恨不得把手指上残留的一点残渣也吃掉,但看到人多,她也不好意思这样,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巴边上的残渣,很是回味的样子。 而白秋月则借机对她说:“我们店里自制的糕点也很好吃!你可以尝一尝的!”于是,她就端了出来一盘秋月水晶糕,一盘秋月水晶糕,她售价五十文有四个,赵喜喜看着这秋月水晶糕,这样子晶莹剔透,很是诱人,她倒是对这个味道有些好奇。 于是,她就迫不及待地从那个盘子里拿了一块秋月水晶糕吃,本来还以为是甜甜的味道,没想到是咸香可口的滋味,不过那味道确实很鲜香,一颗小小的秋月水晶糕,却有着很鲜美的滋味,她尝出来了,这个里面的馅是鱼糜,她吃的时候,不由地赞赏道:“真好吃!我要打包几个给我父母尝一尝!” 她是顾客中第一个品尝美味的人,白秋月自然时刻观察着她的表现,这款秋月水晶糕是自己和葛春花研发出来的,一开始她还担心这样的口感对于她来说不爱吃,而她这样点评,就说明成功了。 “这样吧,今天我们新店开业,我这个送给你!不收你费用。”白秋月说着这话的时候赵喜喜眼睛简直要瞪了出来,“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不过,你要帮我介绍介绍顾客哦!”白秋月笑着拍了拍赵喜喜,并告诉她,她很幸运,获得了这个礼盒,这个礼盒中还有一个美肌膏,最适合像她这种少女了。 赵喜喜这才注意到了这个美肌膏,她打开膏盒,用手指轻触了一下,那感觉滑滑凉凉的。她在心里想,真好,又能吃又能拿着用。 并表示下次还来,而她拿着礼盒和打包的秋月水晶糕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在赵喜喜吃饭的期间,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福兴和王帅连忙去招呼他们,他们也点了店中招牌的菜,其中有个顾客在点菜上面花了满三百文,白秋月让他去获得一次抽奖的机会。 他则随便拿了一个匣子,这个匣子里面写着还有五次打折的机会,他则美滋滋的离开了,还有的顾客为自己的夫人抽了一盒胭脂水粉,他很开心。 见客栈里面的客人吃完后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白秋月的心这才悬了下来,这些天一直都很担心开业这天不顺利,没想到却出乎意料,挺顺利的。 福兴又出去拉客人了。不一会,客栈里面的位置都坐满了。楼上的包厢里面也坐满了人,客栈里面顿时人声鼎沸,白秋月听到他们大多数是说这个客栈很不错的话语。 厨房里自然一直在忙,不过,像鲁齐是个很有经验的厨师,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到过,他自然游刃有余的去面对,这些食材自然一份份早上就准备好的,等要上菜的时候,再加热,这样还节省时间。 于是,只听客栈里面传来了福兴那脆亮的声音,“客官,您的牛肉面来了!”“客官,您的爆炒腰花来了!”“客官,您的红烧肉来了!”福兴的手很是利索,顾客在菜单上面点的菜福兴都记得清清楚楚,给他们一一端到桌子上去。 这麻溜的动作也让顾客对他有很好的印象,纷纷夸赞这个小伙子能干。 而王帅则负责跟客人们聊有关客栈里的特色菜,“你看,我们这边选用的都是上好的黄牛肉,很有嚼劲,很香,是跟养殖场合作的,这边价格也不贵。”而客人们吃了,连连赞许。王帅见福兴忙不过来也帮助福兴一起端。 而那一日,说福满楼好,质疑这客栈味道的老人过来品尝了这里的菜以后,也捻了捻胡须,点头赞许道:“这些菜,果然不错!和福满楼的味道各有各的特色!”又品了品酒,他称赞道:“这酒的味道乃是上等的佳酿!” 开业第一天,收获了这么多好评,白秋月的心自然很开心。 而忙活了这么久,大家都累的满头大汗,中午,晚上的人都很多。 而掌柜唐辉则忙着算账,出去买菜的钱,第一天竟然净赚好几两银子。这是很好的起步了,更不用说一连三天有这样的活动了。 而白秋月还怀着身孕忙前满后早就已经累坏了,只能先歇一歇,但看着大家这么卖力,她的心情也很好,只是今天,柳渐汐怎么没来,上一日,柳渐汐答应自己说要来的啊! 唐辉一天到晚招呼客人,算账,也有些累了,而他看到了葛春花满头大汗的出来,他则对葛春花道:“夫人,你辛苦了。”唐辉于是就给葛春花捏捏肩膀,而葛春花的肩膀很是酸疼,她不由地叹道:“哎哟,舒服,舒服,你再使点劲给我捏一捏!”唐辉则很有耐心地为她捏捏肩膀。 “你一天也辛苦了吧!我也给你捏一捏!”葛春花则也很体贴地为她的相公捏捏肩膀。她的相公也一脸幸福的样子。 见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白秋月看着也很是羡慕。 而葛春花则想起来了该到了糖宝下学堂的时间了。 而这次接糖宝的任务则交给了葛樊和邵怡儿,葛樊和邵怡儿带着天儿和糖宝进来的时候,糖宝今天则哭哭啼啼的。 葛春花看到糖宝哭,她就知道糖宝一定是在学堂里面遇到了什么事情,而糖宝一看到他的母亲,则委屈巴巴地扑向了自己的母亲,有些不愉快地说:“母亲,钱小峰欺负我!” 钱小峰?葛春花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很贪玩的小孩,而糖宝则委屈巴巴地撸起自己的袖子,则看到了钱小峰在自己的胳膊上咬的痕迹,葛春花气鼓鼓道:“敢欺负我的儿子!看我不宰了他!” 她知道自己孩子的性格,遗传了他爹的软弱的个性,别看他贪玩,实际上是个怂包,而她则拍了拍自己孩子的肩膀,“我就这么告诉你,要是谁欺负了你!你就欺负回去知道吗?做我葛春花的儿子,不要怂,要厉害!” “知道了,母亲~”唐小宝则抽泣着对自己的母亲说。 而邵怡儿则在一旁说道:“钱小峰那个孩子和他为一个玩具争抢呢!钱小峰抢不过就咬他了!我看到他欺负糖宝我自然也教育了那个小孩一番。他后来说不敢再欺负了!” 听了邵怡儿这样说,葛春花生气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很正常,但是她看到糖宝的手上被咬青了,作为母亲也心疼,想到糖宝不是第一次被他欺负了,她决定去找钱小峰说一说。 第二日葛春花忙好了之后特意带着糖宝去找了钱小峰,而钱小峰则和他的姐姐钱小蝶住在一起,那钱小蝶模样倒是不丑,只是她的脸上有一些雀斑。所以她总是用刘海把脸上的雀斑遮住。 而钱小峰的父母出去打工了,所以他就和自己的姐姐相依为命。 “钱小峰!你再敢欺负我的孩子小心我不客气!”葛春花对钱小峰怒吼道。 而钱小峰则有些委屈地躲在她姐姐钱小蝶的身后,撅着嘴巴道:“姐姐,是唐小宝先欺负的我!他老是抢我的东西!” 而钱小蝶则也有些为自己的弟弟打抱不平,“你凭什么说是我的弟弟欺负了你的孩子!可是你知道缘由吗?” 葛春花则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你说说看,唐小宝!”而她本来是相信自己的孩子的,但是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脸上出现了一丝心虚的神色,她就有些怀疑她儿子是不是做错了事情。 而钱小蝶也把钱小峰的衣服撸起来,葛春花看见钱小峰腰间上紫了一大块,而钱小蝶也充满怨怪的神色对葛春花说道:“你知不知道,唐小宝捉弄我家小峰,在他上课起来回答夫子问题的时候,把他的板凳踢倒了!害得他摔倒了!这还不算,他还偷了我做给他的玩具!而小峰在他手上抢得也是我做给小峰的!唐小宝非说是自己的,两人就一直抢!小峰气极就咬了他!” “这还不算呢!你都不知道!小宝是个小偷!他偷过很多人的东西!”钱小峰对葛春花说道。 如雷轰顶!葛春花再也站不住了! 此刻她的头脑像是炸裂了一般! 她努力工作,把最好的东西给他,结果竟然生出来了这么个孩子! 而葛春花做人正直,从来都不会有偷鸡摸狗的事情!又怎么会能允许自己的孩子这样呢! “母亲~我没有偷~我只是看他们玩得东西好玩,像拿过来玩一玩,玩好了还还给他们的!”糖宝委屈巴巴地拉着自己母亲的衣角,而葛春花则并不想搭理他! 而钱小蝶见他的母亲这样头疼的样子!她也不打算再继续责怪唐小宝了,毕竟小孩子嘛!她也让自己的弟弟向唐小宝道歉不该咬他!而唐小宝也向钱小峰道歉! 回来的路上,葛春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是不是忽略了自己孩子的教育,导致他养成了这样不良的习性! 葛春花一回到家就狠狠把唐小宝教育了一番,“唐小宝!你伸出手!”唐小宝怯生生地把自己的小手伸出来,而葛春花则冷冷问道:“你是哪只手偷得东西!”她的神色冷冷的很可怕,唐小宝怯生生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而葛春花则用藤条毫不留情地抽打下去! 唐小宝痛得哭了起来,而娘的心岂能不痛的! 葛春花认为,有了偷鸡摸狗的行为,绝对不会饶恕,她则恶狠狠地说道:“唐小宝!你知道错了吗?” “母亲,我讨厌你!”唐小宝突然就哭了起来,而葛春花见他并没有认错的态度,又打了几下,唐小宝则哭得更厉害了! “知不知错!”葛春花怒道! 听到动静的唐辉过来了,看到了唐小宝的手出现了血痕,他觉得葛春花下手太狠了,则怒道:“他才多大啊!你这个做母亲的心真够狠的!” “我狠?你这个做父亲的也真够纵容的!子不教,父之过!他现在是偷东西,以后呢!万一做了很严重的事情呢!”葛春花怒气冲冲道。 而唐辉不想搭理她 , 就拉着唐小宝进屋去了。 葛春花扔下了滕条,工作上的疲惫倒不算什么,真正的疲惫是心灵上的负累!教育孩子的疲惫!生活琐事的疲惫!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糖宝不见了 第二日,白秋月看到葛春花一直愁眉莫展的样子,做事也有点怏怏的,她知道这不是葛春花平时的风格,就有些好奇,而在不忙的时候,白秋月则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秋月妹妹啊,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做好一个母亲呢!我自认为已经给我的孩子够多了,在教育上也没有疏忽,为什么我的儿子这么不听话呢!还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惹我伤心!”葛春花扶着额头,一脸痛苦的样子。 白秋月知道,做一个母亲是不容易的,而且葛春花也已经尽心尽力要成为一个好的母亲,她对孩子的失望自己也能理解 她,毕竟她投入了太多的心血。 而白秋月则安慰她:“糖宝还小呢!他现在或许也不知道拿别人的东西是错误的行为!” 而正在两人说话间,客栈里面又陆续来了几个人,葛春花只能又继续忙活起来,她只得好好去干活,不去想她孩子。 第二天的生意依然很好,第二天有很多达官显贵的人进来吃饭,由于有好几个人,于是白秋月特意给他们安排了楼上的包厢,他们品着菜,看着屋外的美景,饶有兴趣。 他们心情大好,几个人一吃就一下午,一下子就花费了一千文,于是就获得了抽奖的机会。 他们手气也很好,抽到了店里好几次打折的机会。 白秋月与他们聊着天,他们夸赞春花秋月客栈的老板竟然是个大美女,夸得白秋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天下来,好不容易忙完了,葛春花见客栈里不忙,可以抽开身,就在糖宝下学的时候去学堂里接他下课。 可是,让葛春花崩溃的事情是,糖宝竟然不见了。 葛春花找了好久没有找到,回到客栈里还依然是一份焦灼不已的神态,她几乎带着哭腔:“我的糖宝不见了!”而唐辉瞪时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他焦灼地对葛春花说:“你有没有在学堂里好好找找!” “我找了!平时这个点糖宝应该在学堂里等我们去接他的啊!怎么会不见了?”葛春花很是着急。 平时这个点,如果父母亲没有来的话,糖宝都会乖乖地坐在那里等,怎么会不见了,“会不会是你昨天教训地太厉害!他离家出走了!”唐辉突然劈头盖脸一顿指责,而葛春花则有些生气道:“糖宝不听话我教育他是正常的啊!如果不教训他成何体统!你就是平时太纵容他才养成他那些恶习!” 唐辉就这样跟葛春花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了!吵得不可开交! 白秋月忙制止了两人吵架的行为,而是理性地对两人说道:“你们赶紧再好好找找吧!说不定糖宝就在哪里藏着呢?” 而客栈里面,有的顾客听到两人的吵架,则开始议论纷纷,只见一个身着绿色衣服的男子对着一个身着紫色衣服的女子神神叨叨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啊,这血阳城里面出现了一个人贩子,他专门去拐卖儿童,把那些儿童的眼睛挖掉,把他们的腿打残疾,就让他们在街上乞讨,很是凄惨,很是可怜呢!” 葛春花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根,她心里想要是糖宝被人贩子拐了,那她也不想活了!她的心突突突狂跳。 而福兴也一脸慌张地说道:“确实,我最近也听说有人贩子拐卖儿童的事情,那些被拐卖的儿童真是凄惨,不知道会面临什么,肯定会面临被打的情况。唉,你说说看,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丧尽天良的人,真的很让人讨厌!” 王帅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于是就附和道:“确实,我听说最近官府在张贴寻人启事,来寻找走丢的孩子,那些孩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吧!”王帅说完,摇了摇头,叹道:“这人贩子,真的是丧尽天良!” 见白秋月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这样无非在葛春花的伤口上撒盐,见气氛不对,福兴只得安慰起葛春花来:“不过我觉得你的孩子不会那么倒霉,遇到人贩子的!”说完,就和王帅又继续忙活起来了。 而白秋月看着葛春花心情忐忑的模样,她就拍了拍葛春花,对她温柔道:“糖宝或许去哪里玩了,不会被人贩子拐走的!我看那孩子也是个很机灵的人。” 她和唐辉说要去找他的糖宝。 唐辉的心情也很忐忑,他害怕糖宝真的会出什么闪失。 两人于是出去寻找了。白秋月的内心也跟着焦灼,那是多么调皮可爱的孩子啊,希望不要遇到危险。 而客栈里的人也陆续走开了,福兴正在擦桌子的时候,听到了门口有脚步声,突然眼尖,喊了出来:“糖宝!你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亲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去哪里了呀?” 白秋月顺着他的声音看向门口,看到了糖宝,她于是很热情地走到跟前。 糖宝,走进了客栈,而牵着他手的,不是柳渐汐还会是哪个。 而糖宝的头发乱糟糟的,他看着白秋月,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只听他难过道:“秋月阿姨,我肚子饿了!”白秋月见他很可怜,就连忙让鲁齐给他做了一份面,糖宝狼吞虎咽地吃着面,也不管烫不烫,看来是饿坏了。 鲁齐则有些心疼道:“吃慢些,小家伙。”而他也看见站在一旁长身玉立的男子也像是没有吃饭,于是,就也进厨房,给他端了一碗面。 鲁齐见他戴着面具,感觉他这个人很是古怪,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柳渐汐则慢条斯理地吃起面来。 他的面具,总是把他鼻翼往上的位置遮了起来。 鲁齐总觉得他很神秘,但是他想可能是他的一种喜好吧。 而福兴则认出来了这是客栈开张前做宣传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他知道是白秋月的朋友。 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糖宝会被他带回来。 而就在这时候,一声尖利的声音:“糖宝!”那是一个母亲从心底迸发出的对孩子热烈关切的呼喊,她刚刚外出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要不是唐辉扶着,她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来到了客栈,企图看到自己的儿子出现在客栈里,没想到真被她看到了,她有一种久别重逢一般的喜悦!来自母亲对儿子的热烈的爱。 糖宝看到母亲,也热泪盈眶,葛春花看到孩子的小手被她打红的痕迹,她的心一下子柔软了,“糖宝,母亲下次再也不打你了!” “母亲,糖宝也有错,糖宝不该拿其他人的东西。”糖宝很懂事的用他稚嫩的小手为母亲擦掉脸上的泪珠,葛春花则亲了亲他的小手,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在场的人看着无不动容。 而糖宝的父亲也抹了抹自己的眼泪,他刚刚一刻也想到了糖宝的命运,如果他被人贩子拐走了或者死了,那自己可能也活不下去了。还好,自己的儿子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出现问题。 而葛春花不放心,又在糖宝身上看了看,看看小手,看看小腿 ,看看胳膊,确认没有问题 ,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待几人情绪稳定后,糖宝才告诉了大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这个哑巴叔叔救了我!” 原来啊,糖宝下学堂的时候有些害怕回去见到母亲,于是就打算自己出去逛一逛,赌气地不想见到母亲,而好景不长,糖宝在街市上看到了一个叔叔,那个叔叔眼邪嘴巴歪,看着糖宝,他则笑着对糖宝说道:“你真可爱啊,跟叔叔走,叔叔带你去玩好玩的东西。” 他潜意识里这个叔叔不是个好人,于是,他就借机对叔叔说:“叔叔 ,我不了,我要回去。” 而那个叔叔岂能轻易饶过他的,于是,一下把他抓住,糖宝哭道:“你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 他的手和腿不停地踹这个叔叔,而身边的人也纷纷把目光投向这两人身上,见他们怀疑的目光,那个人则突然喊道:“你不要不听话了!我的孩子!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回去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糖宝哭泣不已,他的心顿时慌张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叔叔就是坏人。 “坏人!坏人!放开我!”糖宝怒吼道。而那个叔叔则仍然死拽着他的手不放松。 “走!跟我回去!学堂里夫子布置的功课完成了吗?没有完成吧!我不允许你出去玩!”那个人特意表现成他的家长的模样。让大家有一种这个是他孩子的错觉。 而柳渐汐则看到这个孩子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于是他想出来了一个主意,他用一锭银子扔向他,砸到了那个人的头,那个人吃痛一声,看到时银子后就捡银子捡到了自己的怀里。 而柳渐汐趁机拉着这个孩子离开了人群。而那个坏人在想找的时候,钱小蝶在集市上买菜,也看到了这一幕,配合柳渐汐,就故意对那个坏人说:“相公~我们回去吧!”而那个坏人看到了钱小蝶的样子,脸上有雀斑,则做出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 “相公~相公~”钱小蝶眨巴着眼睛,显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而她则故意阻拦他去找钱小蝶。 “你走开!我才不是你什么相公呢!你这个丑八怪!”这个人不耐烦地把钱小蝶推开,而她见柳渐汐已经带糖宝走了,她这才舒了口气。 而葛春花看到了柳渐汐正坐在那里,她知道这是他的恩人,于是就过去找他聊天。 而她听糖宝说他是哑巴叔叔,自然知道他不会说话。 而白秋月则对众人介绍柳渐汐道:“他是我认的哥哥,他叫廖枫,人很好的,过去我在灼华夫人府上的时候,他帮过我,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你们的朋友。只是他遇到了一场火灾,嗓子哑了,也毁容了,所以不得不戴上面具示人。” 柳渐汐很有礼貌地朝大家做了一个揖,从他的身姿上来看,确实是个神形俊朗的人物。可惜了。 “糖宝啊,你不要叫他叫哑巴叔叔了,叫他廖叔叔,知道了吗?”葛春花则认真对糖宝说道。 糖宝很听话地点点头。 大家听到柳渐汐不会说话,都没有任何瞧不起他的样子,反而很热情,他们也认廖枫这个朋友。 为了扮演好哑巴这个形象,柳渐汐还去学了哑语,他通过跟大家比划手势或者在纸上写。 白秋月也只能学着哑语的手势,她在想明明可以让柳渐汐跟大家直接沟通的,而柳渐汐偏不,他偏偏要表现出哑巴的样子,他这个人真的是特立独行,这样不是更费劲了吗? 一开始,他扮演哑巴的时候,是不想被白秋月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一说话就暴露了,而他则习惯了扮演哑巴这个身份,索性后面一直以这个身份示人,他发现,人一旦成了哑巴,很多事情都可以,选择不知道,或者不参与,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和哑巴较真,只是,在生活上面,确实也不容易。 他做的哑语手势很多人是看不懂的,也让他很头疼,当他写在纸上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是文盲,不知道他写得什么字。 而就在几人聊着天的时候,钱小蝶走了进来,她看到糖宝很安全地待在客栈里,她舒了一口气,她的刘海把她的眼睛遮盖住了,她总是垂着头,不善言辞,不过,她是个挺热心肠的姑娘。 她来到了客栈里,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钱小蝶则很义愤填膺地说:“那个人贩子真的很可恶,他欺骗了那些小孩之后,那些小孩肯定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真的很可恶!”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我想狠狠地把这个人贩子打击一番!”葛春花也同样气愤地说。 “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啊?”这时候,邵怡儿也过来了。 当她听到了葛春花的计划的时候,她也表示要参与,坏人,当然不会轻易饶过他!而葛春花和邵怡儿都有她们的本事,都会一些舞刀弄枪的本事,她们两人商量怎么样去对付他!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女中豪杰啊 葛春花,邵怡儿,钱小蝶结盟,她们打算去狠狠打击一下那个人贩子,葛春花,钱小蝶拿着棍子,邵怡儿拿着绳子,他们打算等那个人贩子出来,给他打个狗血淋头,要引诱人贩子,自然要用孩子为诱饵。 而葛春花让唐小宝和小峰则在上次那个人贩子出没的地方故意出现,而据街坊邻居讲,那个人贩子一般拐走孩子都是在迫近傍晚的时候,因为迫近傍晚的时候,人的视线不及白天那样看得清楚,所以人贩子更容易得逞。 而唐小宝和小峰故意走在人少的地方,而在人少的地方那个人贩子更容易下手,果然,当唐小宝看到那个面容不善,嘴歪眼邪的叔叔出现的时候,唐小宝则有些害怕地对小峰说道:“小峰,小峰,坏人来了!” 而那个坏人显然认出了唐小宝,对唐小宝怒道:“小家伙!又被我看到了你!这次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而这次,那个坏人显然早有准备,他从口袋里拿出有蒙汗药的布,正在他要往唐小宝和钱小宝的鼻子上捂的时候,突然,葛春花拿着她那棍子,从隐蔽的一处跳出来,一下把他手中的布挑扔在了地上,然后,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这个棍子往他的腹部上打,打得他翻江倒海,吐了一地! 而葛春花还不解恨,则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肚子上,而她的手扯着他的脸,她本来指甲就长,长长的指甲掐的他脸痛痛的,而她则怒骂道:“嘴邪鼻子歪,一看心地就不善良!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的心黑不黑!我今天就要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 而她突然就从怀里拿了准备好的匕首,她的神色狠厉,对待坏人讲究什么情面!这个坏人早吓得直哆嗦了,嘴巴里连连讨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葛春花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他上气喘不过来下气,葛春花的目光像是要吃了他,她则恶狠狠地看向邵怡儿和钱小蝶:“你们说说看,我是挑他的手筋呢?还是挑他的脚筋呢!还是都挑了呢!他要手和脚干嘛?竟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求求你们,女侠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那个人贩子连连讨饶。 而邵怡儿从旁边跑了出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他捆住,邵怡儿也很不悦:“这个人,平日里去抓孩子的时候神气的,现在一副狗样子!姐姐,别轻易饶他,我看,把他杀了算了!”邵怡儿的声音也很是中气十足的,她这样说无非是吓这个人贩子,果然,这个人贩子不禁吓,魂都快吓掉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败给这些女人! 只见这个人贩子的脸色惨白,他连忙求饶,然而,被钱小蝶又过来给了他一棒,这三个女的连打带踢,把人就这么捆进了衙门。 葛春花拿着地上面有蒙汗药的布条,拿着当做物证,那个人贩子在衙门里连连讨饶。 而衙门里的县太爷则很诧异这三个女人就这么把人贩子打倒了。而眼前这三个女的,一个女的手叉着腰,一副别人欠她钱不还的样子。一个脸板着,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一个正拿着这个棍子,指着那个人贩子,嘴上骂骂咧咧:“你给我招!不给我如实招来,把你再打一顿!” 而那个正拿着棍子的威慑力惊人,她正是葛春花,此刻她的眼睛带着恨意看着那个人贩子,因为她是做母亲的人,自然知道失去孩子的家长也有多么痛苦。 在一旁看着的围观群众纷纷感叹,这三个女人,简直是女中豪杰啊! 而在那个人贩子眼里,那三个女人,简直是三个女土匪,三个女煞星! 人群中给那个人贩子扔来了烂白菜叶,臭鸡蛋,而他们怒骂道:“真的是丧尽天良!你的人心是不是都长的!” 而孩子被人贩子拐走的家长们则直接冲了进去,给那个人贩子一顿揍,说把孩子藏哪里了!要不是县令说安静下来,这些人简直会当着大家的面把人贩子打死。 这个人贩子在大家的怒骂声中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只能把这些孩子藏身的地方说了出来,原来,他的团伙把这些孩子藏在了山洞中,把他们当做物品打算等顾客来买,至于,这些孩子的命运,这个人贩子是不知道的,他也不会管。 而当县令带着一群人赶到他指定的山洞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群群脸色蜡黄的孩子,这些血阳城消失的孩子果然被找到了,和这个人贩子在一起的还有同伙,最终被衙门一网打尽。 这些孩子的父母特别感谢葛春花这几人的帮忙,而葛春花则很诚恳地对大家说:“我也是做母亲的,我也知道做父母的不容易,这些人贩子真的是被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而人群中则有人认出来了这个诨名“霸王花”的葛春花,那个女人一直都听说过她的英勇事迹,她是那个帮助自己相公还清债务,喜欢打抱不平的传奇女子,那个人也听说葛春花做得一手好菜,现在在春花秋月客栈里面做厨娘,她说要去春花秋月客栈品尝美食的! 葛春花因为这次事迹声名远扬,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为了一睹她风采,特意来到春花秋月客栈品尝美味。 而白秋月看着葛春花在人群里受到追捧的模样,每天除了做菜,还在忙着和大家聊天,白秋月则打趣地说:“春花啊,你现在成了一个大忙人啊!” 葛春花则爽朗地笑了:“看来啊!人还是要多做好事,好人有好报!” 白秋月特别认可这一点,她特别欣赏葛春花身上的这一点,她是一个有着个人强烈特色的女性,她的那份气质,和同时代的女性不一样,她是爽朗的,热情洋溢的。 而葛春花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会跟这些人聊天,因为她活得通透,所以,她自然也愿意帮助这群姐妹解决她们的疑难。 有一个女子,她苦于婆媳矛盾。只听她诉苦道:“春花姐姐啊,你说说看啊,我的婆婆老是欺负我,我现在活着很痛苦,这看不顺眼,那看不顺眼!而我的夫君则站在我婆婆那一边,总是数落我,说我这干不好那干不好,而我在做事情的时候,他们总是在一边看着我干活,我都想带着我的孩子回娘家了。” “你要这个男人干什么呢?留着当菩萨供着啊!”葛春花替那个姐妹打抱不平,气鼓鼓地打量了那女子一番: “你看看你,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都这么消瘦了,我看着你都可怜,那个男人不珍惜你他会有报应的,这样啊,你先不告诉你相公,带你的孩子回娘家一趟,在娘家待个个把月,让他家里什么事情都堆着,就给那男人干!让那个男人发觉你的好,让他八抬大轿抬你回去!你让你父母对他说嫁女儿过来是用来疼的,不是做牛做马的!为了他委屈自己哪成呢!女人的手是用来呵护的,不是用来干活的!”葛春花体恤她道,摸了摸她那起了茧子的手。 那个女人见有人理解她,她的心情则好了一些。 而唐辉听了葛春花所说的话,则闷下了头,原来啊,葛春花心理是这么抗议的啊!她在家里基本上事情做的也没得停,看来,他以后也要改变对她的态度了。 而又有一个女的则借着在这里吃饭的机会,把心中的委屈告诉了葛春花,只听她委屈道:“春花姐姐啊,你知不知道,我夫君一喝酒就打我,打得我青一块紫一块!” 而葛春花则气到拍桌子,只听她怒道:“你长手干嘛的!他打你你还回去啊!他打你,你的手用来挠他的脖子,挠他的脸,把他挠成丑八怪,看他还有没有脸出去见人!秋月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葛春花突然扬声问起白秋月,白秋月连忙点头,说是的,而白秋月的心里确实这样想的,只是她内敛一些,并不会像葛春花这样直接说出来,而按照葛春花的话来说:“秋月妹妹啊,你就负责做你的淑女吧!你只要静静地待着就好!而我一向粗俗惯了,不说话,嘴巴痒!”白秋月听着葛春花的话总会被她逗笑。 而葛春花被白秋月认可了,心理也美滋滋,她则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又继续说出了让这个女子惊诧到下巴的话,“大不了就和离,男人嘛!多的是!像你这么貌美的!还怕找不到自己心爱之人吗?还要被那个家暴男一直打啊,在他身边难道一辈子看他脸色,被他折磨至死吗?” “可是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果我和他和离了,我的婆婆,我的母亲非得要弄死我不可!”这个女子唯唯诺诺地说。 而葛春花则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叹息道:"你啊你,就等着红颜薄命的下场吧!” 而在一旁的唐辉听不下去了,他认为他的妻子像是有些喝多了的样子,在别人面前信口开河,他于是就连忙向那个女子道歉:“我的夫人随口说的,她有的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绝对没有劝你和你相公分开的意思。” 而唐辉则把葛春花拉到一边,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别人的事情,你少说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被打,也是她自己的命!你别给她们瞎操心了!” 而葛春花则听了他的话,气不过,则在唐辉的脚上狠狠踩了一下,唐辉的脚被踩得疼痛不已,他只能把话咽下去。 而葛春花她告诉女人的道理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照样能撑起一片天,女子照样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在男权的世界里,没有人格,女子为男子生儿育女,本来就已经很痛苦了,又要面临男子的欺凌,那这个女的一辈子肯定很痛苦。作为女人,一定要善待自己。 而她和白秋月也经常这样说,而白秋月觉得,自己和葛春花相见恨晚,她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她怀上邵逸飞的孩子之后,经常会腹部痛,而葛春花也总是会照顾她,为她熬一些解痛的汤药喝,她其实觉得做女人真不容易。 关于女子觉醒的思想的火苗在春花秋月客栈燃起来了,又蔓延整个血阳城,血阳城的女子们无不再谈论着葛春花几人的英勇事迹,又提到了春花秋月这一客栈。 女性思想独立意识,女性应该要为自己好。要善待自己,不该被岁月熬成黄脸婆。 赵喜喜那个胖妞自从在春花秋月客栈拿走了那个礼盒,除了吃了那些精美的点心之外,还用礼盒中的美肌膏涂了脸,她的脸上经过这些天的护理,变得亮白剔透,就如同剥了皮的鸡蛋一般。 这个胖妞五官还不错,大家看着她那好看的皮肤,则羡慕不已。 有个女人用手指触摸了她那滑嫩的皮肤,则诧异地问道:“你是用什么护理的,怎么皮肤看上去那么好了?” 而赵喜喜则开心地说:“这个啊,是药王常百里独家的配方哦,上次开业时候的名额就只有五十个,我来的早,得到了一个!” 大家则后悔不已,“我们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于是,一个中年女士对一个青年女士说:“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叫白秋月的老板真的很会保养呢?我都想向她讨一些驻颜的方子呢!” “是嘛,我倒也早有耳闻,那个叫白秋月的老板在美容方面是最擅长的,不然又怎么能凭借她的美色让邵逸飞将军这么宠爱她呢?”另一个青年女士说道,语气艳羡不已:“那这样吧,我们去春花秋月客栈去吃饭,问问那个美女老板如何能变漂亮!” “好啊,好啊!”那个青年女士说道。 很多女人都有这份心想去春花秋月客栈坐坐,这几天,她们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除了照顾家庭,也要对自己好一些。 春花秋月客栈来了许多女顾客,生意自然大好。后来,索性好到来春花秋月客栈必须提前预订,否则安排不上座位了。 而小二福兴每天累得满头大汗,他则叹道:“看来啊,我们客栈里的福星是春花姐啊!” 春花秋月客栈,因为葛春花掀起一股关于女性觉醒意识的热潮。伴随着这热潮,生意也因此而变得火爆!厨子鲁齐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白秋月只得又招了一个帮厨去帮助他们。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驻颜有道 在护肤这一块,白秋月自然很注重,她的一些养肤之道一开始还是从灼华夫人那学到的,要说灼华夫人,她真的是个很注重美丽的女子。 她比白秋月还大上几岁,但是她的发丝如墨,脸蛋嫩如鸡蛋,手如柔荑,就算她生了孩子,依然还能保持青春年少之貌。荣王至今还宠爱她。 而灼华夫人也会告诉白秋月有关于护肤的一些小秘籍,白秋月恨不得把这些知识点全记下来。 嘉慧郡主也是一个很注重皮肤的保养的人,她经常会去做一些护肤类的膏,还有那些美白润肤之膏,而药王自然也配合她研制出来了,这些美白膏里面除了添加了一些能美白的中草药成分,还添加了珍珠粉。 那些珍珠粉,药王还特意去选用最好的珍珠,一点点将它们磨成粉末。 当嘉慧郡主用了这些美白膏,喜不自胜,自然热情地将这些作为引流的物品有助于白秋月的生意。 白秋月和嘉慧郡主平日里也会用这些。在两人的养护下,皮肤越发得白皙了。 而有一日,白秋月正在看嘉慧郡主翻阅一本有关于唐宫的护肤秘籍,其中上面记载武女皇美白的有一个方法是五月五日采集的益母草,采的时候根上不能带土,晒干,用一个泥炉子烧成灰,用水搅和后进行发酵,捏成鸡蛋大小的团子,晒干,再用炉子烤,烤的时候还要注意别烤得发黄,发硬,要烤出白色,然后用玉锤研碎,再筛,连续研三天,这才是成品,用它洗脸洗手,能让皮肤白皙。 而韦氏也有一套她的护肤秘籍,则是七月七日取乌鸡血,和上三月三日采取的桃花末,用来涂脸,据说三日就有效,可让皮肤白皙。 嘉慧郡主看到这些文字,很是专注,“这些改天我们也试试。”白秋月也笑了,两人在护肤上面确实尝试了很多方法,但是在女人的护肤这一块,确实是有很多学问啊,学无止境啊。 而白秋月回到府上,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面容,还记得自己刚遇到邵逸飞的时候,年华正好,一晃都要而立之年了,眉眼间褪去了年少时候的哀愁,无措,稚气,却多了几分自信,淡然,成熟。 倘若问希望回到过去吗?那白秋月一定会回答,不会希望。因为那个时光的自己,满眼都是哀伤。 现在的自己,有义母疼爱,有自己的事业,未来还有自己的宝宝,还有,现在远在边疆的自己的爱人,怀着对这些憧憬,白秋月甜甜地笑了。 而这时候,巧玉进来了,巧玉看着白秋月明媚动人的模样,夸赞小姐越来越美了。而这些天白秋月忙着客栈的事情,基本上都待在客栈里,所以见巧玉的次数变少了。而这次见巧玉,却看到她的气色红润,一脸甜蜜的样子。 白秋月猜测巧玉是恋爱了。于是,她打趣地问道:“巧玉,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巧玉则笑着对白秋月说道:“我没有心上人,小姐,你想多了,我只想一直陪伴在小姐的身边。” 白秋月刮了一下巧玉的鼻子,笑着打趣道:“巧玉啊,我有时候在想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所以想把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小姐,我才不要嫁人呢?我想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巧玉甜甜地笑了。 “傻丫头。”白秋月笑着说,其实,她觉得巧玉这些年跟着自己,也受到了不少委屈,现在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就想让这个丫头跟着自己过得越来越好,巧玉有个好归宿也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来,我来给你打扮打扮。”白秋月看着巧玉长得很秀气,本身就是个美人坯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出落得越发地动人了,她就给她抹了一些美肌膏,又给她涂了一些胭脂水粉,果然,经过她的巧手,巧玉一下子变得明艳动人。 巧玉看着镜中的自己,变化那么大,她当然喜不自胜,她做出了女儿娇羞的模样。 白秋月一直把巧玉当做自己的妹妹,当她为巧玉打扮好看了,她心情自然很愉悦。而她羡慕巧玉身上的这种天真可爱,是自己一直都没有的。 “小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出去了,院子里还有事情要做,你好好休息。怀孕的人是最不能累着了。”巧玉伺候好白秋月睡觉,自己则出去了。 …… 醒来的时候已经迫近傍晚了。而白秋月想到今日也没有去客栈,于是就想去客栈看一看。 晚间的时候,白秋月来到客栈,却见钱小蝶也坐在座位上,她点了一碗面,正吃到一半,看到白秋月过来了,她其实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借着吃饭的名义,实则请教白秋月一些问题。 看到白秋月,她则礼貌地喊了声:“白老板!” 白秋月则友善地对她说道:“你以后不必喊我白老板,你喊我秋月就行了。 ” “秋月,秋月姐姐。”钱小蝶按照她的话来喊着,白秋月觉得她有什么事情要请教自己,于是就在钱小蝶的身边坐下来了。 她靠近钱小蝶的时候,钱小蝶的头低着,有些不自信的样子,钱小蝶的刘海基本上把眼睛都遮盖住了,而白秋月注意到,她的眼睛下,面颊处,则长着一些雀斑。 钱小蝶五官倒是可以,只是她会因为雀斑问题,而不够自信,她总是会佝偻着自己的背,一副不够自信的样子。 而钱小蝶正是要向白秋月请教如何护肤的这样的问题。 她一看到白秋月就开门见山:“秋月姐姐,我的脸上有斑点,这该怎么办啊!我看你研究美容方面很擅长,你那边能不能教教我该如何把脸上的斑点去除掉啊!” 白秋月知道,一个人脸上有斑点自然很难去除掉,不过她倒是有一些法子去改善脸上长斑的问题,于是,她就跟钱小蝶认真道:“我这边倒是有改善斑点的法子,古法一些治疗雀斑的方法,我写给你,你自己先用着,后面,我会请教药王给你配制一副治疗脸上雀斑的药物,不过需要收你一些费用的,因为药王他买药材也需要成本。” 钱小蝶自然答应了,她笑着说:“钱多钱少是小问题,关键在于,如果能让我变美,那我花多少大价钱都可以。” 白秋月点头应允了,她知道每个女人都爱美,钱小蝶变美心切,自然不在乎一点钱。 而白秋月也进屋写了一些古法的方子,而钱小蝶看着古法的方子,则认真地读了起来:“用干净的茄子皮敷脸,一段时间后,小斑点就不那么明显了。”她不禁叹道:“茄子皮有这种功效吗?” 白秋月笑着说道:“这只是小小的治疗雀斑的方法,你可以试一试。” 钱小蝶又继续读:“旋复花若干。将族复花检去杂物,去除梗叶,筛净泥土,研成细粉备用,用时洗脸;” “鲜芹菜根些许。切碎,用水浸泡,过滤后取汁洗脸,每日早、晚各洗一次。” “桃花、冬瓜仁各等份。 制用法:共研细面,与蜂蜜调匀涂面,日 一次。” …… 白秋月写了几点,这几点都是她这些年听灼华夫人或者翻阅书籍总结出来的。 “那我回去先试试看。”钱小蝶感激道。 而就在这时候,柳渐汐进来了,他的身姿挺立,虽然没有揭开面具,但是从身姿上来看就能把女人的目光夺走,他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的。 钱小蝶自然是知道廖枫是个哑巴,也知道他面具下可能是一副毁容的样子,但是钱小蝶每次看到他,却总有一种被他莫名吸引的感觉,上一次廖枫见义勇为的行为让钱小蝶对他很有好感。 白秋月见柳渐汐来了,则热情地拿着一个菜单,让他点,柳渐汐手指了花生米,一盘卤肉,还有一壶好酒。 白秋月并没有打算要收他钱,而柳渐汐则摇摇头,非得把钱递给白秋月,白秋月拗不过他,只得收下了。 钱小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柳渐汐,然而她只需要看他,她就会觉得自己的心情很满足。 而钱小蝶已经吃好了,在这边待太久就影响了其他人在这里坐。 于是钱小蝶起身和白秋月告别,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跟白秋月道声谢谢,走得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位置上的柳渐汐,就离开了春花秋月客栈。 柳渐汐今日的胃口大好,不一会,他就将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完了。 他和大家做了揖之后,就离开了。 …… 之后再看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卖艺术品的地方,那天白秋月和葛春花出去选食材,则看到了柳渐汐被一个老板劈头盖脸怒骂,那个老板语气强烈:“你拿的字画画得是什么玩意,画得可真丑!” 说完,把他的字画就毫不留情直接扔了。葛春花气不过,忙为柳渐汐打报不平,拿着柳渐汐手中的字画,看着那个字画上面绘着牡丹花,这些牡丹花用色很好,很美丽啊! 葛春花不懂字画,但是也能看出这幅画画得很栩栩如生,特别的好看,不知道怎么在这个老板的眼里成丑的了。 “老板!你是不是眼睛上面沾了眼屎!亏你卖的还是艺术品,这幅画这么好看你觉得不好看?你是不是欺负廖枫不会说话!”葛春花直接一把推向那个老板。 那个老板则气道:“你说什么呢?再说小心我不客气!”而身边的伙计则悄悄地跟老板说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葛春花。 那个老板这才认出了她是那个抓人贩子的女中豪杰,关于抓人贩子那件事,确实在血阳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个老板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好惹。他害怕惹事,就道歉了,收下了柳渐汐的字画,给了柳渐汐一笔钱。 白秋月看着柳渐汐,他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凄怆的神色。 柳渐汐,其实他并不想白秋月看到他如此窘迫的样子的 ,可是,最终还是被她看到了。此刻,他就觉得自己的伤疤血淋淋地展示给别人看。 有一日,柳渐汐邀请白秋月去坐客,他的屋子离秋月小筑不远,他的屋子很简陋,但是很雅致,屋子里摆满了画作…… “秋月,那一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狼狈啊!”柳渐汐只有和白秋月两个人的时候,才会把内心的话语说出来。 白秋月则摇摇头,“我觉得努力生活的人没有什么好狼狈的!” 柳渐汐则浅然一笑:“我已经好久没有执笔了,可能我画得画已经不受欢迎了!” 闲暇时,柳渐汐会画几幅画卖出去维持生计,曾经他画完一幅画,总会在画上面印上自己的盖章,鼎鼎有名的画师。 而现在他只能去画一些画维持生计,但是他以廖枫的身份,他也会去做一些活去维持生计,或者,去一些地方弹奏琴来赚取演出费。 其实,柳渐汐在艺术上是有造诣的,他画画,他抚琴都是自己先学了一段时间,然后自己琢磨出的精髓。 “月儿,我为你抚一曲吧!”柳渐汐拿出了那把古琴。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琴声如同涓涓细流,如同天籁之音,这个曲调,像是多情一般。 这个曲调的名字叫做“高山流水”,伯牙,钟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白秋月看向柳渐汐,他的目光柔和的就如同四月的阳光,他整个人美好的就如同一块润泽的玉壁。 他身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依然谦恭有礼,可能这个世间侵蚀了他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但是他依然很高雅。 而在柳渐汐眼里的白秋月,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美丽,他还记得那时候,白秋月向他表白,那样带着天真,却有着忧伤的一张脸啊,自己想靠近,却知道,她其实离自己离得很远,她原本就是自己看不透,摸不着的人啊!她就如同仙子一般,他不忍心破坏她的那份美好,他愿意像哥哥一样,永远守护着她,然而,对她的那种感情,又是很复杂的,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钱小蝶的改变 钱小蝶,她的容貌在血阳城中并不出众,脸上有斑点,个子不高。而她已经过了婚嫁的年龄,却还没有嫁出去。 媒婆给她介绍的男人里,看不上她的很多,她也看不上别人。所以,她就一晃,错过了婚嫁的年纪了。 她对她的弟弟极好,每天弟弟下学堂就会去接他,辅导弟弟功课,也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别人谈到钱小蝶,总会叹道:“这个姑娘虽然相貌不出众,但是脾性算是好的,谁娶到她是那个人的福气。” 而钱小蝶平日里,也不怎么梳妆打扮,她最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样貌不出众,想要做出改变,是因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她一看到心就会彭彭直跳。 钱小峰看到了钱小蝶突然想要秘方去治疗脸上的雀斑,他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笑着打趣道:“姐姐,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吃你的饭吧!”钱小蝶假意愠怒道。钱小峰嘴里嚼着饭,看着姐姐,他觉得好笑。 姐姐这几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回来还用茄子皮敷脸,每天对着铜镜照啊照,还用说是那个女老板白秋月给她的美容养颜丸。 那个养颜丸,是白秋月麻烦药王常百里研发的,药王在这个养颜丸里添加了除掉斑点的成分,里面加了黄芪,何首乌等成分。 除了外服,还有内服的药。钱小蝶每天按照白秋月要求她的用量,外服加内服。这些药自然花了她一点钱,但是她觉得能让自己变美,花这些钱是值得的! 一段时间下来,当她在洗衣服的时候,看着水中容颜焕发的自己,她不由地笑了起来。果然气色变得好了许多。 脸上的斑没有完全去除掉,但是也淡了许多。 钱小蝶又自己挽了一个发髻,美滋滋地去春花秋月客栈。 而春花秋月客栈的生意大好,客栈里面坐满了人,这些天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错。 白秋月头上挽着美丽的随云髻,一朵鎏金镶和田玉梅花纹发簪就这样插在发髻中,她今日身着浅紫色的绫罗襦裙,她脸上简单地打造了一下,额头上有着梅花花钿,看上去明艳动人,真是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渡香腮雪。 她看到白秋月的身上的气质,总是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白秋月的天生丽质,与生俱来的气质,让同样是女性的人羡慕不已。 她正在和大家传授着如何美丽的经验,对于美丽,她是很有经验的。 而血阳城里,最近流行了白秋月的这样的妆造,大家见白老板的额头上的金钿,纷纷效仿,而这样的金钿则为白秋月增添了一些雍容华贵,温柔的气质。 这些金钿的样式除了梅花样式,还有桃花样式,还有扇面样式,而梅花样式的金钿则是最受欢迎的,而白秋月则教给她们如何更能让妆造明艳动人。 而对于一些对美丽不怎么上心的女子来说,则一点也不感兴趣。比如赵喜喜,她每次过来关注点就在吃上面,对自己的妆造也一点不上心。 而对美貌很注重的女子来说,她们恨不得让白秋月经常开课,恨不得每天都来,拿着小本子记录下白秋月要告诉她们的精髓。 而葛春花则懒懒地站在一旁,听着白秋月侃侃而谈,而葛春花则对化妆上不怎么感兴趣,她永远一根木簪就这样斜插在鬓角,而她总是穿着那一身灰灰的粗布衣裳,她说做厨娘是没必要太过于打扮的好的,一会就有油污了。 白秋月要葛春花也一同听一听,葛春花则摆摆手,苦笑道:“我就算了!我就是大老粗一个!” 而白秋月在门口看到了钱小蝶,她表现得很热情招呼她过来,而钱小蝶她这些天都没有来春花秋月客栈,所以一进来还略显慌张。只见她穿着翠绿色的粗布衣裳,依旧是将头闷的低低的,仿佛别人与她在不一样的世界里,她就像个格格不入的人,那样无措,窘迫。 钱小蝶今日特意穿了一件她最好的衣裳,她的脸上也抹了一些胭脂,但是不经常打扮的她在化妆上面也是那么不得心应手。 白秋月看到她手上把这一个篮子,不知道她有何用意,而钱小蝶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特意给你们带了一些我自己家种的蔬果,你们尝一尝。这瓜味道可甜了!” 白秋月忙道谢了,看到了钱小蝶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心里想,这丫头,莫非最近有了什么心上人。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想要改变应该是心上有自己心怡的人了。 但是白秋月看了她的脸上的妆容,觉得还是欠缺一些。 于是为她整改了一些妆容,比如她的眉毛用描得就像两条毛毛虫一般,而白秋月则为她把眉毛整改了一下。 用胭脂细细地为她抹了一下,又给她涂抹了口脂,这样一来,她越发地动人了。 然而白秋月看了看钱小蝶,觉得这样的打扮还欠缺一些。她看着钱小蝶今日穿着的衣服是淡粉色的,颜色偏淡,若是在额间用一个花钿加持,那会更加动人,反而衬得这衣服更加的美丽。 想到这,白秋月从自己的梳妆盒里挑出来了几片薄薄的状面花,然后让钱小蝶自己挑一个,钱小蝶则挑出来了一个红色蔷薇样式的花,然后白秋月把这个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用金色的粉给这片薄薄的花钿镶上一层金边,也不显得突兀,与她今日的妆造,相照应。 白秋月拿了一个铜镜,给钱小蝶照一照,钱小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地感动地流下了泪水,她对白秋月道:“秋月姐姐,我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美的一天。” 白秋月笑着碰了碰钱小蝶的肩膀,温柔道:“小蝶,其实你一直都很美,要相信自己。” 钱小蝶出来的时候,众人都觉得钱小蝶打扮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而钱小蝶则有些腼腆地笑了,葛春花则是不吝啬她的赞扬,笑道:“钱小蝶,你打扮起来真是个美人。” “哪里有?这是秋月姐姐的手巧!”钱小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她的目光被来者吸引了。 白秋月注意到,她的眸光里出现了一丝欣喜感。不自禁地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今日穿着雀蓝色的长衫,他依然戴着面具,俊逸出尘,他看着钱小蝶在看他,微一颔首。 钱小蝶脸不自禁埋了下来。 而钱小蝶凭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一定是个很俊朗的人,要是没有变故。他一定是风华绝代的。 其他人也被那个男人吸引。 女子们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那个人,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我觉得他个子那样高,气质那样好,应该是不可能丑到哪里去的。”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说道。 另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女子说道:“我觉得他一定是因为容貌出众才故意戴上面具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看杀卫玠的故事啊,我听那个故事里讲啊,那个男子特别的帅,然而他不喜欢别人的目光,后来因为别人看他,他不好意思,生了一场病,死掉了,你说,会不会是他太帅了,不想别人看见他真实的样子啊!”其中一个穿着绿衣的句子说道 。 “我还听说过高长恭的故事,据说他的容貌俊美,与别人作战的时候特意戴上野兽的面具试图威慑住敌人。”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又补充道。 几人开始议论纷纷。 然而,白秋月却觉得好笑。看着柳渐汐,他确实是一个气质很出众的男子,只是命运很残酷,他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保全自己,因为,有的贵族是听说过柳渐汐的,当年,宫廷第一画师,自然被很多人见过。 他以廖枫这个哑巴的身份出现,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也好,也可以避免世间的纷扰。 柳渐汐并不理会这些人,他只是像往常一样,点了自己要吃的东西,然后一个人,孤独地享用着。仿佛,世间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俊男,真的是无论什么时代都是很受欢迎的。 钱小蝶看到柳渐汐点了几道素菜,她则端了一道荤菜,放到了柳渐汐的面前,她无措的样子,让白秋月觉得很可爱,只见她的口齿略有些不伶俐道:“这个, 我请你……” 白秋月认为,钱小蝶的举动,是鼓足了勇气展现的,她在大家的面前表现,无非是希望柳渐汐能注意到自己。 柳渐汐看着钱小蝶,表示感激地神色,然后示意钱小蝶坐下来,钱小蝶坐了下来,看着柳渐汐入了神。 客栈里的人看到钱小蝶对这个男子的痴心,大家其实都已经猜测出来了这个丫头爱上了这个男子。 而白秋月也算是明白了钱小蝶对柳渐汐的情意,于是她故意问柳渐汐:“你觉得钱小蝶今日的打扮如何?” 柳渐汐则用筷子沾了些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很漂亮的字,只见那个印子上写着:“美丽~” 钱小蝶喜不自胜。脸上出现了绯红的神色 。 接下来的几日,钱小蝶总是会来到春花秋月客栈,然后带上她种的一些蔬菜瓜果,还带着她家里鸡下的蛋。她的心情很是美丽,给柳渐汐的时候,总是会陪他一会。 白秋月有一日对柳渐汐说道:“渐汐啊,你不觉得钱小蝶这个姑娘对你有意思吗?” 而此刻柳渐汐则撩着他的琴音,并不在意地说着:“没有啊!我没有觉得这丫头对我有意思。” 白秋月也就没有再提。 其实,白秋月心理想,柳渐汐形单影只,她多么希望柳渐汐身边能有一个照顾他的人。 而其实,钱小蝶,白秋月认为是个很好的姑娘。自食其力,又善良真诚。 而柳渐汐对她却没有任何意思。 …… 白秋月的体力越发地不支,她的肚子隆起的越发明显了,葛春花看见她在客栈的时候,稍微做一点事情就会感觉到疲乏,她的脸上沁出汗珠,只得不停地用扇子扇着风。 葛春花特意从一家卖蜜饯卖的特别好的店铺买来了一些梅子,那些梅子,是用陈皮丝,糖,桃子,姜丝一起腌制的,卖的特别好,基本上血阳城的孕妇们都爱吃。 葛春花则递给白秋月一点梅子,白秋月吃了,赞不绝口,她笑着说:“这梅子,真不错,腌制入味了,既有陈皮的香味,又有甜甜的桃子的果香!” “你喜欢吃就好,我呀,以前怀我家糖宝的时候,也喜欢吃酸,基本上血阳城的店铺,只要是卖蜜饯的,都被我逛了一个遍,而比来比去,还是这一家是最好吃的!看来了,秋月妹妹,你肚子里大差不差就是男孩了!”葛春花笑着打趣着说道。 白秋月听了葛春花的话很开心,她也对未来的事情有了憧憬。 而接下来的时光里,白秋月体力越发不支就在将军府里歇了一段时间,而春花秋月客栈就交给唐辉和葛春花去打点了,葛春花的厨艺精湛,自然吸引了不少回头客。 只是有一日,赵喜喜过来吃饭的时候,她则告诉葛春花有关于福满楼现在推出了活动,招了歌女,舞女过来表演,可以让大家吃饭的时候免费欣赏歌舞,还推出了一些客栈满减活动,大家抱着新鲜感的态度,都过去了。 而葛春花自然也抽空过去看了,只见福满楼热闹非凡,没有进去就能听到客栈里人声鼎沸,欢笑声不绝于耳。 而她再一看,只见那些台上的歌舞精彩纷呈,大家拍手叫好,葛春花也不由地看了一会,却对上了客栈老板挑衅的目光,客栈老板自然知道她是新开客栈的厨娘,关于春花秋月客栈的一些事情,大家自然也听了很多。 那个老板听说,春花秋月客栈是个女老板,擅长画妆护肤 ,很多女子慕名而来;客栈里的厨娘有个诨名叫霸王花,还有一次煽动别人家庭里的夫妻和离,凡是去过这一家客栈的女子们回来都对他们的相公大倒苦水,还说女子需要被疼爱呵护,女子需要被关照,而不是累死累活。很多男人都嗤之以鼻。 而白秋月休息了一段时间,放心不下,又来客栈了,春花秋月客栈的生意不如之前的好了,白秋月感觉到很是纳闷,而葛春花则有些不愉快地对白秋月道:“秋月,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边的生意不好了吗?” 白秋月不解,葛春花无奈地说道:“你知道吗?福满楼那边请来了几个女子表演舞蹈,那些女子穿得一个比一个少,那小腰扭得啊,我要是个男人也喜欢。” 白秋月心理想怪不得最近一些时候店里的生意不好了呢?原来生意全被同行给抢了。 ------------ 第一百五十章 探店 出于好奇,白秋月抽空去了福满楼一趟。而听葛春花说,近来这客栈的生意大好,进去还需要预约,否则预约不上就吃不上了。 白秋月就提前预约了。 进去的时候,果然看见客栈里的生意大好,座位果然如葛春花所说,都快坐满了。白秋月在店小二的安排下落座。 店小二一脸笑意盈盈,给她拿来了菜单。白秋月看到菜单上的菜品种类也是很丰富,比自己客栈的菜品丰富很多。 她也很好奇这客栈的味道,于是就让店小二上了这客栈的招牌菜,一道烤鸭,一道叫花鸡,一道海鲜粥,一道酒糟鱼,还有一道甜汤。 她品了品这些菜的味道,果然,这些菜的味道是极好的,尤其是那道甜汤,甜滋滋的,上面还撒了些桂花,而这桂花香味混杂着甜味,在口齿间迸开,真的很特别,而这甜汤入喉,润润的,口齿留香,这甜汤里的丸子吃到嘴里糯叽叽的,很香。 而这酒糟鱼是这个店铺里的点的人最多的。 这个酒槽鱼味道堪称一绝,鱼肉绵软,入口即化,鲜香可口,混杂着米酒的清香和酱料的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而接下来,客栈里则安排了大家所期待看得歌舞,只见舞台上出现了一些身姿曼妙的女子们,有的女子们身着舞服,有的女子们坐着手上拿着琵琶。 而不一会,台上琵琶声悠扬,白秋月听说过这琵琶曲,这琵琶曲是有名的曲子《绿腰》,只听台上的琵琶曲调婉转悠扬,很是动听,那弹琵琶的女子技艺娴淑,一双翦水秋瞳看着台下的一切,而手指轻拢慢捻抹复挑,很是动听。 听着这琵琶曲,台下的人纷纷叫好,而不一会,台上的舞女也开始甩开水袖,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她们粉黛含春,巧笑嫣然,台下的人们纷纷鼓起了手掌。来的顾客大多是男子。 有的人往台上扔花。 不得不说台上的表演真是精彩,之后,又有几个表演的节目。让人眼睛挪不开眼。 白秋月不得不佩服这家客栈的用心。除了节目上的用心。还体现服务上的。 在白秋月邻桌上有一桌人,他们办的是生辰宴,那位寿星受到了特别的对待。 只见那掌柜带着两个小二为他打着拍子,唱着祝寿歌,还特意说了一段祝福的话。这位寿星很是感动。 就连客栈外的乞丐,这客栈里的老板也给他们一些吃的,每个乞丐都有一些可怜的背景,要么一生下来就被丢弃,要么是家乡闹饥荒,要么是从小被人拐卖,卖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这的老板心肠很好,增设了爱心餐,倘若这些人很饿的话,可以免费吃店里的面。长时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有客栈这样友好地招待自己,他们自然对客栈老板感激不尽。 宣扬出去这老板的品行,也为这店里增加了生意。 他客栈里的菜的量真的是很多。白秋月点了这么多,吃不完是肯定的。 而福满楼客栈里的小二看到了白秋月是个怀孕的人,出于对她的照顾,走到了她的跟前,还特意搬来了一个很柔软舒适的椅子。 怕她疲乏,还特意给她派揉肩,捏腿的人。 白秋月觉得怪别扭的,但是拗不过他们,就只能任他们给自己捏肩,捶腿,他们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看来在给别人捏肩,捶腿的技术已经很熟练了。 白秋月哭笑不得,而她却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看到了温滢芊。而温滢芊是孕妇,她也享受了这样的待遇。 好久不见温滢芊了,她的孕肚越发的明显,脸上胖了一圈,她依然在穿着上很考究,从衣着上看就能体现她的高贵的气质。 只见她身边跟着楚明轩和那个叫雨霏的丫鬟。几人说说笑笑。而温滢芊看向白秋月的时候脸色突变,瞬间没了兴致。 白秋月也同样如此。 而温滢芊注意到了白秋月,她自然少不了一番奚落,于是,在楚明轩的搀扶下,温滢芊慢悠悠地来到了白秋月的地方,她有些嘲讽道:“哟,好巧啊,妹妹,好久不见。” 白秋月并不想搭理她,因为她觉得只要她开口,就准没好事。 但总不能不回应她,让面子上过不去吧,白秋月只得带着笑容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而楚明轩一直都是温润公子哥的形象,他说话的口气自然很有礼貌,但是说出的话语却有着说不出来挑衅的意味:“白姨娘啊!据我所知,你开了一个客栈,怎么想到来这个客栈里吃啊?怎么?是想看看这客栈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吗?是不是想对比对比?” 听到了这个女子是同行,原本为他揉肩的伙计则停止了动作,他说呢,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春花秋月客栈的女老板。 而温滢芊则带着嘲讽说道:“是啊!妹妹,你大着这么个肚子,不好好养胎,东跑西跑的,你就不怕你肚子里的孩子小产了?可要当心点呀,怀了孩子最不要操劳的,否则小心孩子没了!孩子没了,那你就要很悲痛啊!” 温滢芊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嘲讽别人。 白秋月听出了温滢芊的话语里面都没有好意,但她表现的也没有气恼,而是带着笑意说道:“姐姐,谢谢关心,不过啊,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我会注意的。” 温滢芊听了白秋月的话语,又对她一阵奚落:“给我说说,你的那个好姐妹。我真的挺好奇她的,听说她就像个山里野人,用拳头把歹徒打倒,真是女中豪杰啊!这女人,仗义是仗义,就是这简直是男人婆的做法啊!秋月妹妹,听说你和她关系很好,你可不要被她带偏了!女人家抛头露面,用拳头打人,像个什么样!她的英勇事迹可谓在血阳城里传遍了呢!可背后谁不笑她作为一个女子喜欢抛头露面,行为粗鲁如山野村妇!” 而客栈里的人自然也听说了葛春花的事迹,听到了温滢芊这么说,他们自然也哄堂大笑。 白秋月听了温滢芊的话语,自然是心里不愉快的,而她想出了回击的话语:“有的人表现的很豪情,很爽朗,但内心善良,这样的人最真诚,而她做的是行侠仗义的事情,又怎么会丢脸呢?有的人骨子里是邪恶之人 ,偏偏表面上很斯文,姐姐啊,你可不要招惹我这个姐妹,小心她打你一拳。她可是练过的!” “你!”温滢芊气极,指着她,后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语气中带着挑衅:“有一句话说臭味相投,我看你也是向她那般,不然又怎么会聊到一块呢?真是丢人现眼!”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真真是体会到了!跟你说半句话都觉得心累的很!你接触的人多是志趣高雅的,你也不必大费口舌,在这里把我奚落一番。”白秋月盯着她,冷笑着说。 而温滢芊大怒。 “好了,好了!小心动怒。”楚明轩带着笑意对白秋月和温滢芊说道,而他的笑意总是让人猜不透的人,雨霏也上前去搀扶她。 白秋月则看着这两人,叹了一口气,本来她的心情是很好的,全被这两人扰乱了心情。 “真扫兴!这些菜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真是倒了胃口。”白秋月当着两人的面叹了一口气,然后去前台找掌柜结账,并要求小二把剩下的饭菜打包。 温滢芊听了白秋月的话,很是生气,她也冷哼道:“现在成了客栈的老板,越发地得意了!我看你啊,还能得意多久?” 而白秋月则趁小二打包的时候,她则故意把碗里的汤撒了,汤溅了温滢芊的裙摆上,温滢芊气得要跳起来,而白秋月则哂笑着说道:“姐姐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温滢芊正要发火的时候。 楚明轩则怕她惊动了体内的胎儿,让温滢芊不要说话 ,而她就只能把这怒火咽了下去。她冷笑着说道:“你等着瞧!” 而白秋月出门在外面走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推搡了自己一下,自己险些就要跌倒,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了,而还好有一双有力地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把自己往上拉了一把,白秋月抬眼看去,正看到了柳渐汐。 而柳渐汐刚好遇到了她,而他明显看到有人故意在推她,而白秋月知道这人应该是温滢芊派来的,如果被推倒的话,那一定会小产了。 而那推她的人则飞速地逃开了。 白秋月则对柳渐汐道:“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跌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说话,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柳渐汐的目光看向别处,而推搡白秋月的人已经逃离了。 而殊不知,白秋月被柳渐汐扶的这个举动却被那双有着桃花眼的少年观察到了。那个人其实已经猜到了柳渐汐的身份,经过这些天的暗中观察。 而回到府上的时候,楚明轩则把遇到柳渐汐的事情和温滢芊说。温滢芊自然知道了柳渐汐的事情。 …… “月儿,你怀孕了,千万要当心,如果一不小心,自己肚子里的胎儿可能就要不保了。”柳渐汐温柔地对白秋月道。 “谢谢关心。”白秋月也同样对柳渐汐持温柔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她和柳渐汐在一起总会有一种温暖安静的感觉。 “月儿,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柳渐汐有些疑惑道。 “什么问题?”白秋月也同样疑惑道。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还依然操劳着,你要知道,很多女人怀孕的时候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闭门不出的。”柳渐汐有些疑惑问道。 “我心里想,我想在我孩子出生的时候把客栈打理好,我想通过行动告诉我的义母,她把开客栈的事情交给我是正确的做法,我会尽我所能把客栈打理好,而我孩子长大了,也会明白,他的母亲是一个很坚强,不服输的性格!可以保护他,并给他树立好的形象的人!”白秋月温柔地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神里满怀期待,满满的都是慈爱的目光。 柳渐汐被她打动了。 他很少见过一个女子像她这样,有的时候,他也会看到她挺着大肚子去集市上选食材,他也会看到她为自己的客栈添置盆栽,她的手就这样拿起盆栽,完全也不管这盆栽重不重,她的脸上永远都是流露出积极的神色,仿佛没有什么会击垮她,简直和过去那个忧伤的模样大相径庭。 柳渐汐不自禁又吹起来了笛子。白秋月心想,柳渐汐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他又会作画,又会吹笛,又会抚琴,简直比自己会的才能还要多。 白秋月听到柳渐汐的笛声真的很好听,让人如痴如醉。 而以柳渐汐的话来说,他觉得乐器弹奏的声音会对胎儿好。于是,他就经常邀白秋月来听他的笛声或是古琴声。 每次听了柳渐汐的乐器的声音,白秋月就如同置身于仙境中一样,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就仿佛飘在云端。被一片片花瓣围绕着。让人联想到一片明净的天空,天空中有几只飞鸟,飞鸟引吭高歌! 时而静,时而动。 而笛声安静了下来,柳渐汐则一脸认真地对白秋月道:“月儿,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危,倘若我不扶你,是不是就会导致你小产~” 其实,柳渐汐知道,白秋月的境遇,一直有人针对她,而那一日,她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要不是自己救了她,她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白秋月眼帘微垂,神情漠然:“是啊,倘若不是你,我恐怕又被她暗算了,你知不知道,她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所以,我从鬼门关里面出来之后,我就知道,一个人弱小的时候,身边都是欺负她的人,而一个人就只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我肚子中的孩子!” 柳渐汐看她的神色是那么沉稳,觉得她确实是变了。 而白秋月则不想被他看出心底的悲哀,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如何让客栈生意变好的事情。 而接下来,白秋月就说出来了自己的计划。 原来啊,在吸引顾客上来看,白秋月想到了一个主意。福满楼让美女去跳舞弹曲,而自己何不让柳渐汐去弹古琴。而这也可以让柳渐汐有个工作,自己好开给他工钱。 而柳渐汐则答应了下来。但是,他则对白秋月说想要免费去弹奏曲调,不用给工钱。 而白秋月则执意要给他,她说是应该的,如果这个方法真的有效,那她想要柳渐汐去为自己招揽生意,这样一来,也帮助到柳渐汐的生活,也能够让自己客栈的生意越来越好。 而柳渐汐答应一试。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告白 柳渐汐答应了白秋月的事情自然会实现,只见他第二日就拿着他心爱的那把古琴,来到了春花秋月客栈,而他看到众人则微微一颔首,他依然戴着银箔色面具,他身着一袭白衣,来到了客栈的一处特意增设的表演的台子上。 而他将他的那把古琴放好,静静地看向台下。 而台下,来了几个顾客,他们则吃着饭,看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接下来要怎么做。 而钱小蝶也来了,她看着柳渐汐,一脸的期待。 柳渐汐准备了一曲。 只听动听的旋律起,一开始就如同涓涓细流从山涧流出,随着旋律的又如同天边的云彩那样飘渺,空灵感就如同空谷幽兰那般神秘,有一种贴近自然的灵动,苦涩处,就如同涩涩的果子,带着一些青涩的味道,却包涵在浓浓的雾气中,又有几分朦胧的感觉,后面的旋律又像是笼在云彩重的那轮明月,清风袭来,水波不兴。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仿佛尘世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就在众人陶醉不已的时候,柳渐汐又出其不意,从怀中拿出来了一把笛,那吹笛的动作很是潇洒不羁,肆意洒脱,看不见他的容貌,只从他的身形姿态上看,真称的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他的气质脱俗,超然物外,比起他的笛声,他这个人更像是一幅佳作! 而台下的这群女子听得很专注,她们的魂仿佛被勾走了。 曲毕,柳渐汐优雅地鞠了一躬,大家才纷纷鼓起掌来,纷纷笑着说道:“这曲子真是妙啊!” 钱小蝶看柳渐汐的目光带着几分钦佩,她真的被柳渐汐的魅力折服,她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摘下面具的柳渐汐,是俊俏的模样,她很期待看柳渐汐的模样。 而白秋月注意到了钱小蝶的目光,她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已经注意到了这丫头早已经芳心暗许了,而且陷入这段感情,还很难走出来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候,葛春花的掌声引起了白秋月的注意,只听葛春花顾着掌道:“这曲子真的是很好啊!廖枫竟然这样有才华!而这个才艺大家说好不好?” 她热情地看向台下的人,这些人纷纷鼓掌,说很好,而台下的顾客基本上都是女子,她们都一脸的欣赏。 白秋月知道,这样的方法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天,柳渐汐又继续弹奏他的古琴,后来弹奏了一曲《阳春白雪》,名动血阳城,有的人专门为他的弹奏而来。 这首《阳春白雪》,很有生活的气息,旋律优美,婉转悠扬,就像是向人们铺展开一幅生活的画卷,从听到这旋律上,就能感知到这首曲调的不凡,就像是春天和煦的阳光,又像是雨滴轻轻敲动着窗棂,又像是生活中那些多姿多彩的事情。 总之,给人如诗如画的感觉,又藏着一些灵动感,质朴感。 不懂旋律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葛春花则一副陶醉的模样,连连赞叹。 钱小蝶听得入了神,而她此刻想象自己就像是在一片美丽的草地上,牵着廖枫的手,在草地间漫步,一直到晚间的时候,红霞铺满了半边天,她不舍放下廖枫的手,因为她心里已经住满了他,想一直牵着他的手。 她这几天都在这一场幻梦中。 而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和白秋月表露了自己的心迹,她有些羞赧地对白秋月道:“秋月姐姐,我喜欢廖枫,我知道,廖枫是你的朋友,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廖枫家里,我想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他。” 而白秋月听到了钱小蝶这般说,自己为她高兴,而她知道女为悦己者容,钱小蝶的变化很大,不仅脸上的雀斑变少了,而且在穿衣打扮上也和以前大相径庭。 白秋月知道,钱小蝶是个好姑娘,倘若,柳渐汐和她在一起,也一定会幸福的,她是一个很会照顾别人的人。 而她,也很欣赏钱小蝶追求幸福的勇气。 白秋月则告诉了钱小蝶柳渐汐家的住的地方。 那一日,钱小蝶对镜贴花黄,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来到了柳渐汐的家里,她携带着一个篮子,篮子里住着瓜果以及她自己做的糕点。 看到了心爱的人在侍弄花草,她有些羞涩地说道:“廖枫哥哥,我特意来看你!给你带了一些吃的!” 而白秋月则躲在一处,看着钱小蝶这丫头跟廖枫的表白。 而廖枫示意钱小蝶把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钱小蝶看着廖枫,心里一阵狂跳,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把心中的话语告诉了他:“廖枫哥哥,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这件事一直深藏在我的心里。” 廖枫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她认真道:“廖枫哥哥,我喜欢你,我想成为你的女人!照顾你一辈子!” 廖枫好像早就预料到钱小蝶对自己的好意,他并没有惊恐的感觉,而是平静淡然的看着钱小蝶,他做出了手势,而钱小蝶近来也为了他学了哑语,模棱两可看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我是个哑巴,没有能力照顾好你!”廖枫先是这样让钱小蝶迎难而退。 钱小蝶则深情款款道:“我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哑巴,我愿意照顾你,我洗衣做饭样样都会,你不要担心养活不了我!” 廖枫心里知道,这丫头是动了真情了,虽然,他知道他接下来告诉她他不爱她,会让她很难过,但是廖枫依然狠下心来,要告诉她自己的内心所想。 “我对你只是对妹妹的那种感情,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对不起。”廖枫做着手势道。 钱小蝶难掩内心的失落,她还想再争取,但是她知道老一辈的人说,强扭的瓜不甜,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了,那自己就只能祝福他了。 虽然钱小蝶的内心一点也不开心,但是她还是掩盖住内心的失落和忧伤,懂事的她看着廖枫,则对他认真道:“我知道了,那我祝福你。” 说话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难掩悲痛。 而她则对廖枫提出了一个请求,她则示意廖枫揭开面具,想要看一看他的样子。 廖枫则做着手势说自己很丑陋,不想自己的样貌吓着她了,而她说着不在意。 廖枫也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于是,在他的朋友面前,他揭开了自己的面具。 那是一张很俊美的脸,只是右眼角处有着浅浅的疤痕,但是并没有影响他的这种样貌,他的样貌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象的那般,果然和梦里出现的那个样子差不多。 钱小蝶则又惊又喜,她则夸赞道:“廖枫哥哥,我觉得你长得很英俊,一点也不丑,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呢?” 而廖枫则摇摇头,表示自己有难言之隐,迫于生活不得不那么做,而钱小蝶自然没有过多的询问,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她忧伤地说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一个拥抱就足够了。” 廖枫看着钱小蝶一脸忧伤的模样,他知道,自己辜负了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好意,于是,他就伸开双手,而钱小蝶则贴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钱小蝶一直都感觉廖枫是不真实的,而抱着他的时候,才感觉到他的真实,他不胖,他的身材正好。 钱小蝶贪恋着他身上的香味,贪恋着属于他的温度,不愿意放手。 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看上自己呢? 但是,她并不后悔,她觉得自己勇敢地踏出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而钱小蝶知道,她是不可能拥有他的,她的泪水流了出来,柳渐汐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于是就用自己的手指悉心地为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柳渐汐则用手势告诉她:“你很美,你要相信你自己,自信的女子才是最美的!” 钱小蝶表示谢谢他。 而她控制不了自己难过的情绪,跟柳渐汐道了一声别,就告辞了。 而白秋月看到钱小蝶哭了,心情自然也是跟着她感觉到不开心,因为她知道,钱小蝶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子,柳渐汐错过了她,就错过了满眼都是他的女子了! 而柳渐汐刚刚做的手势白秋月自然是不知道的,于是出于好奇就走进了他的屋子,询问柳渐汐。 她其实是想撮合柳渐汐和钱小蝶。 她对柳渐汐认真道:“钱小蝶是这么贤惠,心地善良的女子,你错过了她就错过了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子。” “可是~”柳渐汐在白秋月的面前才开口说话,他看着白秋月的眼睛很是深情,让白秋月有些无所适从。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若是我心里住了一个人,你说,我怎么会答应另一个女子呢?” 白秋月有些不解,她心里想的是,柳渐汐依然还爱着黛煕,无法放下过去。 于是,她有些疑惑地问道:“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还想念着那个叫黛煕的女子吧?” 而柳渐汐则摇摇头,苦笑着看着白秋月:“月儿,你可知道黛煕是我的初恋,我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我觉得很遗憾而已,而我爱的人,此刻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白秋月吓了一大跳,若是过去,她期待柳渐汐这样说,可是,现在的她,不能接受他的爱意! “渐汐,我对你的感情只限于兄长,我只是把你当哥哥,你对我的这种感情最好不要有,不然的话我会和你不再联系!”白秋月有些生气地说,从自己腰间的袋中拿出了几贯铜钱,把自己手中的几贯铜钱交到了柳渐汐的手上,告诉他这是给他的工钱。 “我来只是想给你工钱而已,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雇了你这些天为我们客栈弹古琴拉生意,该结的钱还是要结的!这是人的诚信问题!”白秋月略显无情地说。 柳渐汐看着她给他的工钱,先是一愣,然后欣然接受了,他则有些忧伤地问白秋月道:“月儿,只怪我和你无缘,如果我早早去争取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嫁给邵将军了?” “有的时候,你不要不信命!这是命运使然,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而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对你的情感早已经没有了!我现在爱的是逸飞,我不会离开他的!我会守着他回来!”白秋月坚定地说。 柳渐汐听着白秋月决绝的话语,他知道他与白秋月此生注定无缘。只怪这命运的安排! 而白秋月则认真地告诉柳渐汐:“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是愧疚之情,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那么不幸,遭受火灾,直到现在我的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我想尽我所能帮助你,也是出于对你的感激,我只想报答你!” 柳渐汐则看着白秋月认真的模样,他知道 ,他刚才的话说得有些没有分寸了,于是,他则有些抱歉道:“好啦,你就当我刚刚没有说那样的话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就好,有些事情的真相,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什么事情的真相?”白秋月有些纳闷地问道。 每次看到柳渐汐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都想追问下去,而就在柳渐汐要回答的时候,门外钱小蝶突然闯了进来。 钱小蝶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并不是一个哑巴,他是在欺骗大家,而她刚刚原本要走的,就是走的时候,头上的一支发钗不小心掉到了草丛里了,就在她在草丛里寻找的时候。 突然听见了白秋月和柳渐汐在聊天的声音,她出于好奇,就听了一下,没想到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那个男子心中的人竟然是白秋月! 钱小蝶内心突然崩塌了,这两人合伙在骗人呢! 于是,她很气愤地对白秋月道:“平日里我一直都很佩服你!认为你是个很认真,很有能力的一个人,没想到你竟然背着你的相公经常和他私会!你俩的事情我会说出去的!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显然白秋月刚刚和柳渐汐表明态度的话她没有听全,而白秋月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那般。 “小蝶,你听我说!”白秋月拉住了要走的小蝶,而小蝶则甩开她的手,就要往外冲!白秋月一个不稳,摔倒了。 “我的肚子!”她肚子疼痛欲裂,摔倒在了地上! 钱小蝶忙去搀扶白秋月,这才不出去了。 但是她的怒火还没有平息。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赵喜喜的烦恼 白秋月因为肚子难受,钱小蝶只得把她扶着在一处坐着,所幸没有什么大碍,钱小蝶这才舒了一口气,而她一想到心爱之人对自己的欺骗就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两人早就认识了,廖枫喜欢的人是白秋月。 白秋月只得把过往的事情告诉钱小蝶,以及廖枫为什么要戴上面具的事情。 钱小蝶听了,才知道了廖枫的不容易,但是她依然没有完全平息怒火。 白秋月希望钱小蝶能替自己守住这个秘密。 看着白秋月诚恳的眼神,钱小蝶又看了一眼柳渐汐,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叫廖枫,而是叫柳渐汐。 她虽然很失望,但是出于对柳渐汐的爱意,她还是答应了愿意给他们守住这个秘密,她叹了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柳渐汐充满感激地看着钱小蝶,诚恳道:“小蝶,你是个好姑娘,我祝福你会得到你的幸福的,而我,其实也知道,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钱小蝶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她内心很难过,一时间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廖枫是柳渐汐,廖枫会说话的事实,但是她还是把难过的情感掩盖住了,她还是认真地告诉柳渐汐:“渐汐,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爱你,我同样也希望你获得你的幸福。纵然我两成为不了情侣,但是成为朋友也是挺好的。” 柳渐汐点点头,说他交钱小蝶这个朋友了。 白秋月看着钱小蝶,这样通情达理,这样善良,她对钱小蝶油然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这女子,果然至纯,至善,至美。虽然,她貌不出众,但是倘若以人的外貌去评价一个人,那就是太狭隘了。 …… 有一日,集市上很是热闹,锣鼓喧天,鞭炮声连连,那是娶亲的队伍。 白秋月看着新郎官坐在马车上向大家挥舞着双手,很是开心。白秋月看到新郎官样貌出众,听别人说他是尚书之子李亮,而他娶的妻子是赵巡抚家的丫鬟彩凤。 而赵巡抚的女儿正是那赵喜喜,说来也好笑,本来那赵喜喜是安排与那李亮见面的,原本都打算定婚约的,谁料得那李亮却看上了赵喜喜的丫鬟彩凤。 赵巡抚很生气,但是那个李亮以死相逼,非丫鬟彩凤不娶,李尚书怕自己的儿子做出自杀的举动,只得答应了下来。 爱情来了,能怎么办呢?难道棒打鸳鸯吗? 那赵喜喜又哭又闹,李亮却置之不理,赵巡抚气不过,本来要赶自己的丫鬟走的,但是又怕别人说自己小家子气,他只叹道:“罢了,罢了,这彩凤也在我家待了好些年了,干脆就把她认作干女儿吧,以自己干女儿的身份嫁进李家。” 彩凤对赵巡抚一家的恩情没齿难忘,虔诚地叩拜了好几下,感激涕零,至于她的小姐赵喜喜,到现在还没有搭理彩凤。 在她眼里,彩凤和李亮一起背叛了她。让她好难过。 赵喜喜来春花秋月客栈的时候,哭得不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含泪啃了一个大猪蹄,带三碗米饭。 几天没有见,赵喜喜的身材越发得肥胖了。她整个人的精神萎靡,想要通过暴饮暴食的方法去驱散痛苦。 赵喜喜的父母都在旁边安慰她,从小,他们给赵喜喜最好的生活,自己的女儿在他们手中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伤害,而李亮,那个臭小子竟然敢这么欺负自己的亲身女儿。 他们也感到很气愤,他们咒骂彩凤,把这个丫鬟养在身边,她竟然是这么一个白眼狼。 而他们则心疼地看着赵喜喜大口大口地吃东西的样子,他们连忙说道:“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赵喜喜看似是在吃东西,其实是在通过吃食物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 她又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嘴里包着东西,口齿不清道:“为什么啊?我难道这么丑吗?我难道这么难嫁出去吗?是不是大家都嫌弃我胖啊!” 赵喜喜是血阳城出了名的胖女孩,她已经过了二八年华,可是依然孑然一身,而她最钟意的,就是李亮了,可是李亮却爱上了她的丫鬟,真的让她特别的气愤。 白秋月忙安慰她道:“喜喜,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没有遇到欣赏你的人。” 白秋月忙递给赵喜喜一个手帕,让赵喜喜擦拭脸上的泪水。 赵喜喜感激白秋月这样安慰自己,她也知道自己是属于那种不被男人喜欢的那一种,但是她是一个有爱心的人,收养流浪猫狗不说,看到路边的乞丐还总是施善心。对自己身边的人也是很好的。 因为她的父母告诉她:“行好事,做好人,运气是不会差的!” 可是,她的运气,却并不像自己的父母那样说啊!好人没好报啊! 要不然怎么会对自己丫鬟彩凤那么好,对她完全没有防备心,最后被彩凤抢走了自己心爱的人呢? “我难过的是,那个李亮跟我见面的时候,他表现出对我有意思,总是来找我,后来才知道他想趁机和我的丫鬟彩凤说话,我却偏偏还以为他看上我了!没想到来见我的时候很开心,每次见完我都对我说很喜欢我,我也很幸福!”她抽抽搭搭地说,很伤心地用手帕抹了一把眼泪,又继续道:“没想到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去跟我的丫鬟在一起了,而他来我家本来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他故意借机和我饮酒灌晕我,然后和我家丫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赵喜喜神色忧伤。 白秋月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了,李亮欺骗了一个女子的心。 “可不是嘛!”赵巡抚也有些气愤地说,“这个李亮连我们都骗了,当时他表现得对我家喜喜有情,我们以为是她的缘分来了,哪成想,他竟然看中了彩凤,而那个彩凤也不知廉耻,竟然背地里和那李亮勾搭在了一起,怀了他的孩子!” 赵巡抚体态也偏胖,他是那种把什么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说话嗓门很大,这样一来,客栈里的很多人都听到了他的话语,都纷纷叹道:“这彩凤真不知好歹!明明知道自己的小姐爱上了他,她还去抢!” “要我说啊,这个女的就是讨骂的!一个不知羞耻的货色!”葛春花听到了她说的话,气不过,而赵喜喜是这儿的常客,自然和这边的人都熟络了。 “就是!”大家议论纷纷。 而这时候,唐小宝下学回来了,他告诉母亲他的教书先生最近表扬他了,葛春花则夸赞她儿子越来越棒了,而唐小宝也告诉母亲他看到了街市上面新娘子坐在轿子里,那个轿子好漂亮,他对他母亲天真地说道:“母亲,以后糖宝娶妻子也要用这么好的轿子!” 一提到娶亲这件事情,又戳中了赵喜喜的泪点,赵喜喜又开始哭了,而葛春花则让糖宝不要说了,糖宝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她的母亲告诉她不要再说了,他就乖乖地把嘴巴闭上了。 他看到赵喜喜在哭,则贴心地为赵喜喜擦眼泪,赵喜喜平时也很糖宝处得挺好的,有什么好吃的也会拿来给糖宝吃,见糖宝安慰她,她很感动,而她表示感动的方式那就是狠狠地给了糖宝一个大拥抱。 糖宝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了,就苦笑着说道:“姐姐,姐姐,你放开我嘛!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赵喜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大了些,她知道她自己是个大块头,只要稍微一使劲人就可能被她伤害到。 再这样胖下去也不是办法!赵喜喜问白秋月道:“秋月姐姐,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减肥吗?我不想再胖下去了!” 白秋月则思忖着,她看眼前的赵喜喜,五官倒是不错,就是体态臃肿,衣服很费布料,听赵喜喜的家人来说她的衣服都是自己家量身定制的。 赵喜喜突然有了这样的意识让大家都有些吃惊! 二十年了!她第一次说出要减肥这样的话! 赵喜喜的父母面面相觑,他们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胖的,小时候的赵喜喜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姑娘,长得很讨喜,虽然她像她的父亲,有些胖,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胖。 还不是自己太过于给她娇声惯养,什么都给她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导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现在她突然有了减肥的意识,这本身就是很难的一桩事情。 “喜喜,你这样挺好的,为什么要减呢?”赵喜喜的父亲问道。 “我是时候要做出改变了!”赵喜喜咬咬牙!手捏了一个拳头,很坚定地看着大家。 而白秋月则看赵喜喜这样下定决心的样子,她告诉赵喜喜:“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再吃饭了。多吃蔬菜,少吃那些油炸的。如果你实在觉得很难减下来,我可以让药王帮你的忙,给你开一副减肥药方,你拿着药方去拿就行了。” 赵喜喜的眼睛发着光,她开心地问:“是真的吗?那这样的话最好不过了!” 白秋月说到做到,果然药王给了她一副有利于减肥的药方,而她看到赵喜喜的时候,则把药方交给了她,还给她带了一些有利于女性变美的胭脂水粉,美容养颜的东西。 赵喜喜很开心,她告诉白秋月,她会回去好好减肥的,到时候来个大改变,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 赵喜喜人如其人,是一个很喜气的人,她胖胖的,但是很有福气的那一种。白秋月告诉赵喜喜,要发现自己身上的优点。每个人来这个世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彩凤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本来白秋月对她无感,既不讨厌,也不喜欢,她心里想,彩凤遇到了自己的缘分,努力争取也没有什么错。 可是,彩凤的谈吐着实惊讶到她了。 那一日,彩凤和李亮手牵着手来到了春花秋月客栈。那彩凤生的果然貌美如花,怪不得深得李亮的喜欢。 本来,白秋月还不知道她是赵喜喜的丫鬟彩凤,之前赵喜喜都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上她的丫鬟,只是听那彩凤和李亮聊天的内容就知道了来者竟然是赵喜喜的丫鬟。 那丫鬟彩凤乜斜着眼睛,打量着四周,嘴巴里满是轻蔑的言语,她冷笑着对李亮说道:“我们家小姐以前回来的时候都说春花秋月客栈很好,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不知道你家小姐的脾性吗?有哪家客栈的食物她说过不好吃的吗?”李亮笑着说道。 彩凤也笑着说道:“是啊,我家小姐,不,赵喜喜她很爱吃呢!你都没看到她那腰,跟水桶一样,哈哈哈~” “哈哈,所以啊,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她自以为是罢了!她那样的货色,有谁会喜欢呢?”李亮笑着说。 那丫鬟彩凤让小二福兴拿来菜单,而她看着菜单上面的食物,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小二,把你们这最好吃的招牌菜都上上来,我倒是要瞧瞧这的招牌菜有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 “是啊~”李亮笑着说。 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旁若无人的样子。 白秋月心里虽然听着他俩的交谈很不愉快,但她出于做生意,还是过去了,坐在了两人的桌子旁。 李亮看着白秋月样貌明媚动人,知道她是这的女老板,则也回以微笑。而彩凤只顾着吃,连眼睛抬也不抬。 白秋月笑着对李亮说道:“你的新娘可真美啊。” 彩凤这才抬眼看了白秋月一下。 白秋月看着彩凤,她则有些神秘地对李亮说道:“我这人善于看手相,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手相。” 彩凤不知道白秋月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她则有些好奇地伸出手。 只听白秋月细细看了一下她的手纹,温柔道:“美人坯子,是命里有福之人,只是人若是有一颗感恩的心,则是你的福报,则有贵人相助,如果不懂得感恩,那你命里的福报也就没有了。再好的命也会因为一个人不好的品行而变得不好,最后难免会落得一个红颜薄命的下场,做人修心修身修德,独善其身,你才会获得幸福,否则,必尝恶果。” 彩凤听了脸色微变。 而李亮也把他的手相给白秋月看,白秋月也看向李亮的手,笑着说道:“你的事业这条线很旺,命里桃花也旺盛,只是不要以貌取人,因为以貌取人,恰恰错失了一段带给自己命里福运的人,有的时候,你的选择不是最好的选择,错过的,恰恰是最好的。” 白秋月在手相上也不是凭空捏造的,只是她略懂得看一点,所以在他们面前小小班门弄斧了一下,借机敲打一下他们刚刚的言行。 两人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行不当,吃完了饭和白秋月打了声招呼悻悻地就离开了。 葛春花正好做完菜,休息的空隙间,听了白秋月说得给他们看手相的话,不由地对白秋月欣赏道:“秋月啊,你可真行,这样一说狠狠打击了他们一下,看他们以后还张不张扬!” 而白秋月这些天看到葛春花脸上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近来唐小宝表现的很好,葛春花也越来越重视对孩子的教育了。在平时唐小宝休息的时候,她也会让教书先生辅导唐小宝的功课。 而听唐小宝说,近来,原先的教书先生生病回去修养了,换了一个教书先生,很多人都喜欢上他的课。 而葛春花也特意聘用那个叫周欢的教书先生闲暇的时候来辅导唐小宝的功课。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教书先生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唐小宝摇头晃脑地说着,说得很顺溜。 而身边的那个教书先生周欢则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而葛春花则看到唐小宝最近的进步,出于对自己孩子的栽培,她觉得,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她想好好地栽培唐小宝。长大后当个官,做国家的栋梁之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个月。 葛春花告诉白秋月,得很注重孩子的教育问题,所以她花钱给孩子补课花的值。 而白秋月看着那个教书先生周欢,他的样子也只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文质彬彬,斯文儒雅。他一看就很面善,让很多小孩子都喜欢。 原本的教书先生是他的舅舅,因为年事已高,最近患病,不得不在家调养身体,而周欢则肩负起这样的任务。他觉得教书育人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说到这周欢,是书香门第,父母也是有学识的人,他的家境谈不上殷实,但是教育很好,一看他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温文尔雅的样子。 唐小宝喜欢和周欢腻在一起,只见他用他的小脸贴贴周欢胳膊,对周欢玩笑道:“我送你一样东西。”周欢不知道唐小宝要送自己什么东西,而唐小宝则在怀里拿出来了一个用手绢做的小老鼠。 周欢表现得很惊喜的样子,捏捏唐小宝的脸:“小宝真是一个手巧的人。” 唐小宝乐呵呵地笑。而周欢善于引导,他告诉唐小宝:“今日呢,我要安排你一个小小的任务,你要是完成了我布置的作业呢!就是很棒的男子汉。我送你吃一串糖葫芦。” "是什么功课?”唐小宝好奇地询问。 而周欢则捏了捏他的脸,温暖地笑着说道:“就是用行书写一遍《静夜思》,跟着我写得描摹一遍。然后自己在写一遍。” 说完,周欢就拿着那支羊毛笔写了一个帖子,只见他写得行云流水,笔锋清丽,没有多年的练习写不出这样的字,而他写得甚是美丽。大家看着他写得一手好字,不由地佩服,连连称赞。 而周欢不仅擅长写行书,就连楷书也不在话下。 唐小宝竟然出奇地专注,用心去描摹了一遍周欢写的帖子,见他这样专注,葛春花不由地称奇。虽然唐小宝抓握毛笔的手还不怎么适应,歪歪扭扭的,但是周欢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道:“你真棒!加油!” 唐小宝听了周欢的话,深受鼓舞,也觉得很开心。 周欢在一边耐心地研着墨,让唐小宝用毛笔蘸着书写,唐小宝后来一笔一笔,不用周欢教导,自己就把这篇《静夜思》完成了。 周欢果然说到做到,跟唐小宝说道:“我来给你变一个戏法!” 而大家正在好奇他会变出什么戏法,周欢则假意在自己手中吹了一口气,然后趁大家不注意,在自己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了一根糖葫芦。 唐小宝谢了周欢,迫不及待地拿着那个糖葫芦,吃了起来。而一会,周欢的脸上就被糖葫芦上的糖黏住了,沾上了一些红红的糖。 平时的话,葛春花见唐小宝在玩,一定要打他了,一阵苦口婆心的教导。 而周欢不一样,周欢的方法不仅不让唐小宝排斥学习,还乐在其中,以周欢的话来说,那叫寓教于乐。看到唐小宝的一点改变,周欢都会给他一点小小的奖励。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白秋月觉得周欢的品行端正。为人简单直率,几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了解到周欢到现在还没有成家,虽然也在家长的安排下见面了有很多,但是没有见到合眼缘的。 而以他家人的话来说,周欢就是一个古板,只懂死读书,说他也到了年纪不懂讨老婆,一个老实巴交,估计最后打光棍了。 而周欢则不以为然,他认为家人捆绑的婚姻大多都是不幸福的,有很多人在家人的安排下结婚了步入了婚礼的殿堂,最后又有几人幸福的呢?他的家人说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而周欢也不好意思总是让葛春花和白秋月请自己吃,他有一日心血来潮,说自己生辰快到了,自己掏腰包,请大家吃饭。 而到他生辰的那一天。 李亮和彩凤过来了,他们说是要等赵巡抚过来。他们说今日是赵喜喜的生辰。 周欢心里在想,是哪个姑娘和自己的生辰是同一天。 说来赵喜喜自那日哭着回去说要减肥的时候,就一个月也没有看见过她了。 白秋月不知道赵喜喜减肥有没有成功。 而彩凤则和李亮笑着说道:“赵喜喜已经有一个多月在家中了,听人说她在家中节食。” 李亮也笑着说道:“我看呀,那肥不好减。” “可不是嘛?也不是我说她,减肥多伤身体啊,我看啊,这肥肯定是越减越肥!”彩凤噗嗤一声笑了,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过我的喜喜姐一直很可爱嘛!胖胖的很讨喜嘛! ” 李亮笑着摇摇头:“非也,男人一看到这样的女人逃都来不及呢!” 两人说得话声音不大,但是白秋月他们离他们也不远,自然也听得到。 周欢和白秋月听得脸色骤变,他心里想这两人真的是很没有教养,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人不可貌相,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一个人的品性,听他们两人这样说,自然这两人品性是不怎么好的。 周欢对这样的人嗤之以鼻。 “那等下,你看看我家喜喜姐现在是什么模样呢?”彩凤笑着说道。 “那拭目以待吧,哈哈……”李亮玩笑道。 不过多久,在几人的簇拥下,赵巡抚和他的夫人,还有一众亲朋好友过来了。 赵巡抚为了给赵喜喜庆祝生辰,特意预订了一个包厢,还邀请彩凤和李亮过来。彩凤和李亮在他们前面到这里。 而彩凤和李亮则注意到他们身后的一个女人,李亮看到那个女子眼睛都直了。 只见那个女子,身材风韵,身着一袭红衣,很好的将她傲人的身材勾勒出来了。肤如凝脂,唇不点则红,眉不画则翠。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一看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坐在座位上的周欢看到了这个女子,他的脸一下子红了,突然喉咙有些干干的,不知道为什么,不停地咳嗽起来。 白秋月离远处看,果然那女子长得很美,是那种丰腴的美人。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在灯笼下显得格外的白皙,而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娇憨。看着众人在看自己不自禁把头埋下去。有些腼腆的笑了。 而男人是视觉动物,李亮看着这个女子都快流哈喇子了。 彩凤掐了李亮一下。有些吃醋。 李亮这才缓过神来,和彩凤迎上去,忙与赵巡抚打招呼,而靠近赵巡抚的时候,眼睛不自禁瞥了那女子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她是! 李亮心里想不可能啊。 于是,他故意好奇地问赵巡抚:“这是喜喜的朋友吗?喜喜呢?” 而赵巡抚的话语不仅让他感到震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只听赵巡抚的声音带着对李亮的蔑视道:“这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喜喜啊!怎么?你不认识了!” 什么?她是赵喜喜!彩凤瞪大了双眼,而她看着仔细看了一眼赵喜喜,没想到真是赵喜喜,她的肥成功减下来了,五官变得精致了!身材现在属于微胖,不是肥胖,但是有一种魅力,该有的都有,腰也瘦了好几圈! 而赵喜喜本身就是个小姐,她除了胖以外其实五官,气质都还不错,这样一来,妥妥的一个大美人!而赵喜喜则连看都不想看彩凤。 彩凤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表面上只能堆笑,夸赞赵喜喜很美丽。而白秋月几人也走上前去,赵喜喜这才和他们说话了:“哈哈哈,我是不是变化很大啊!” 她一开口说话,就一下子让人听出来了她就是赵喜喜! 葛春花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手,她简直不敢相信:“天哪!喜喜,你真是个美人胚子!你减下来我们都不认识你了呢!” 而赵喜喜则谦虚道:“说来也是多亏了秋月姐姐帮忙,我才瘦了下来。” 然后,赵喜喜索性在大家面前大倒苦水,怎么控制食欲,怎么去护肤,该注重的都注重了,赵喜喜叹了一口气:“这一个月真的是辛苦啊!不过我也挺过来了!现在感觉一身轻松!” 赵巡抚则没有想到赵喜喜这么有毅力,还以为她只是一时间心血来潮,不会坚持下来,但是她竟然说不吃就不吃,他那可怜的女儿啊,每天就只吃一顿,还哭鼻子,还不是拜那个人所赐! 赵巡抚看着李亮,有些恼怒,而此刻李亮头低了下来,他知道接下来赵巡抚没有什么好言语告诉他。 他气道:“李亮啊!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说说看,我家喜喜瘦下来好看吗?” 李亮只得悻悻地说道:“好看,好看。” 而赵喜喜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冷哼一声。而赵巡抚今日是故意邀请李亮和彩凤过来的,就是要他们看到自己家喜喜的变化。 而赵巡抚的目的达到了。 而赵喜喜则撒娇地和自己父亲说道:“都好久没进客栈了,我的肚子现在饿得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要慰劳慰劳这几天的辛苦。” “那是当然。”赵巡抚宠溺地捏了捏赵喜喜肉肉的脸,虽然自己女儿脸看着还是肉肉的,但是相比较之前还是瘦了那么多。 以前是,赵喜喜不要赵巡抚询问,自己就吃很多,那一个月里,赵巡抚追着赵喜喜,给她端来饭菜,她都不吃,送到嘴跟前,他都不吃。赵巡抚都心疼坏了。 那一个月里,赵喜喜为了这个男人天天沉浸在痛苦里,赵巡抚怕她轻生,还专门让人去看住她,有一日,听到赵喜喜房间里有动静,一看,赵喜喜竟然在那里蹦蹦跳跳!她说她要把自己身上的肥肉甩下来! 赵喜喜以前最爱吃的烧鸡,大猪蹄,她都不吃了,她本来是坚持不了的,但是满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彩凤那个人对自己的背叛,李亮对自己的背叛,她就想着要减肥! 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赵喜喜卧薪尝胆,要是坚持不下来的时候,就尝一尝她央人去买的苦胆,腥臭味刺鼻,但是她想到一定要变美!变瘦!到时候惊艳那个人!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抱负! 于是,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在那段时间变成了一桌子的绿色蔬菜,她以前最爱吃的青菜,成了她每天必不可少的吃食。她有一日,看着自己的舌头,都发绿了。 她饿的时候巴不得大吃一顿,想要把减肥的事情搁置一边,但是她还是忍一忍,多喝水! 只有她变美,变漂亮,才能打败敌人! 这一个月,简直是她的噩梦!不过她现在也瘦了许多。 而今日是赵喜喜的生辰,她自然很开心,今日她要敞开肚皮吃,不会再顾及了。而她经过了这一个月,发现李亮在他的心中没有那么重要了。 就像是一个臭狗屎一样,丢了最好,不然沾染了一身屎,让人作呕! 而这时,她看到了在座位上有个男子正看着自己,那个男子对上自己的目光的时候,疏得一下脸就红了。她看到那个男子莫名地觉得那个男子很有眼缘。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看着赵喜喜那么美丽,不可能不想入非非。平时,那么谦和有礼,在别人眼里是那样稳重的人,竟然也会失魂。 白秋月笑着对赵喜喜道:“你知不知道,那个男子比你大上一岁,生辰和你是同一天。” 赵喜喜惊诧地看着他,看着他那有些失魂的模样,赵喜喜打趣道:“我感觉他样子呆呆的,不过蛮有趣的一个人。” 赵喜喜对她的父亲说道:“父亲,今日我和他都生辰,干脆让大家都坐一桌吃饭吧。” 赵喜喜的父亲很是热情,看着周欢,笑着打趣,给周欢夹菜道:“不知你的名字叫什么啊?做什么的啊,家住哪里啊?” 周欢一一有礼貌的回答了,刚回答完赵喜喜父亲的问题,赵喜喜父亲又夹给他一个大鸡腿,笑着问:“娶亲否?” 周欢的声音低低的,“还没有。” 赵喜喜的父亲暗自得意,他果然如大家所料,问出了大家想问的问题,他笑着道:“你觉得我家喜喜怎么样啊?” 周欢看着喜喜,眼睛里生出一种情愫来,他头闷着,说道:“喜喜是个好姑娘!” 赵喜喜被周欢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显出了难得的害羞,对他父亲说道:“父亲~” 全桌哄堂大笑。 而只有两个人只顾着吃菜,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而李亮全程不愉快,只有赵巡抚看着他的时候,他才会硬生生挤出笑容来。 而彩凤则一脸的妒意,以前她小姐胖,她难免在背地里嘲笑她,现在她瘦下来了,模样也变好看了,自己有什么能胜过她呢?彩凤看着李亮注意到赵喜喜,并且一直关注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而今日是个大好的日子,赵巡抚也不想再提起不开心的事情,他于是就招呼大家吃,在饭桌上,喜喜终于不用再顾及这顾及那了,她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吃了一口肉,满脸幸福的样子,而她吃得嘴巴油滋滋,正在擦嘴巴的时候,却看到周欢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样子,赵喜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晚间的时候,赵巡抚心情开心,特意命人在客栈外无人的地方放起了烟火,满天的烟火很绚烂,将整片天空映照地姹紫嫣红,就像是绽开了一朵朵花,那些花短暂地绚烂之后,就昙花一现般的消失了,而大家意犹未尽地看着天幕。 周欢偷偷地看着赵喜喜,却看到赵喜喜也在偷偷地看他,两人心照不宣的心跳了起来。 而白秋月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觉得两人是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了。 这世间,最美好的,莫过于爱情了。 而相遇,本来就是人间最美的一场欢喜。 周欢和赵喜喜,生辰的那日,两人遇见,这正是两人缘起时。 于是 ,一场欢喜之恋,要展开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画虎画皮难画骨 一晃枝头上的树叶又黄了,黄色的叶子铺了一地,满目都呈现一片金色,这金色,是收获的金色,是充满期待的金色,今年的收成也格外好,柿子们如同一个个小小的灯笼,看着沉甸甸地挂在树上,散发着诱人的果香味,它们成熟后,被做成了柿饼,街头上卖的那些柿饼甜滋滋,味道很是美妙,白秋月肚子里的馋虫特别喜欢吃,她买了一些柿饼,几口一个吃得停不下来了。 而在她的引荐下,葛春花几人也迷上了吃柿饼。 葛春花则笑说:“今年风调雨顺,农民收成很好。” 白秋月经常看到,农民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年,没有洪涝灾害,没有天灾,没有战争,一切风调雨顺。 大家都感激着戍守边疆的那些战士们。因为边境的战争连绵不断,而没有他们守在那里,战胜了那些侵略中原的国家,说不定边境告急,自然就不可能那么安宁。 白秋月对邵逸飞的思念与日俱增,她有时候会梦见邵逸飞浑身是血的回来,而当邵逸飞的家书寄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一切安好的时候,她才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和邵逸飞通书信的时候,白秋月也告诉他有关于她客栈的事情,她很幸福很自豪地告诉邵逸飞这一切,她希望邵逸飞认可她所做的这一切。 这年的中秋月亮格外的圆,中秋节那日,嘉慧郡主也来到了春花秋月客栈,怡儿,葛樊带着天儿也来了。 大家欢聚一堂,好不热闹!春花秋月客栈推出了豪华的月饼,有鲍鱼海参味道的月饼,有牛肉味道的月饼,配着店里做的一桌子好菜,大家边吃,边欢笑着谈论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而春花秋月客栈的收入不菲。嘉慧郡主夸赞白秋月的经营头脑。 中秋节那日,白秋月还特意安排了好看的表演,那些表演果然吸引了不少顾客。白秋月的春花秋月客栈生意越来越好,她的心里也会觉得开心。而她也在中秋节那日,看到了柳渐汐的身影。 白秋月自从柳渐汐那日与她告白之后,则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而他也很少再见到白秋月了,这一日,白秋月见到柳渐汐,发现了他越发得消瘦。 中秋节,原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但是柳渐汐依然形单影只,白秋月看到柳渐汐单薄的身影,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同情的想法。 而当柳渐汐在那里结账的时候,他怀里也很难掏出很多钱,把这菜的钱结清,白秋月看着他戴着面具,但是他知道,柳渐汐一定此刻是很窘迫的样子。 而白秋月注意到,柳渐汐的嘴巴旁边出现了红肿,他付钱的时候,袖子处有着很明显的淤青,而唐辉也注意到了他袖子处的淤青,则示意白秋月让他不要结账了。他也很心疼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白秋月自然是不要柳渐汐结账的,她知道柳渐汐的生活很窘迫,但是柳渐汐有他的气节,他执意要结账。 而白秋月看见他的宽大的袍子显得越发的宽大,他又消瘦了不少,原本她是要柳渐汐继续为自己客栈弹琴的,但是自己付给柳渐汐工钱,柳渐汐自然是不需要的,他为了不欠白秋月的交情,就推说找到了其他的工作。白秋月自然没有强留他。 这日,白秋月看到柳渐汐的钱无法付清,她只是告诉柳渐汐:“今日客栈里面有活动,你刚刚吃的菜打了折,你吃了这么多结那么多的钱也足够了。” 柳渐汐带着感激看着白秋月,而白秋月看到了他眼神里面的很哀伤,眼神很空,已经失去了神采,白秋月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他踉踉跄跄出门,似乎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的。 而唐辉和葛春花则一脸心疼地看着柳渐汐离去的背影,唐辉则摇了摇头,他叹道:“可怜啊,你说说看,明明中秋节是团聚的时候,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说,他是哑巴,生存本来就很难啊!” 葛春花也叹了口气:"廖枫这个人很有骨气,只是啊,这骨气不当饭吃!秋月妹妹啊,他是你的朋友,你要好好的帮助他啊!” 白秋月知道,葛春花和唐辉是很热心肠的人,而白秋月又何尝不想帮他!他现在的境遇,别人都能看出来他穷困潦倒,白秋月的眼睛模糊了,喉咙里涩涩的,像是堵着什么似的!很不是滋味,而喉头一酸,鼻子一酸,眼泪水都快要掉出来了。 嘉慧郡主在一旁看到了这个情境,凭她的直觉,白秋月和他之间应该认识了很久,而她之前听说过,白秋月曾经爱上过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莫非…… 然而,嘉慧郡主没有把这个疑惑说出来。 自那中秋节过后,白秋月心里堵着一块心事,她心里想,自己是得帮助柳渐汐的,因为柳渐汐曾经也帮助过她,她想给柳渐汐钱补贴他的生活,并让他接受自己给予他的,而不伤到他的自尊。 白秋月挺着个大肚子去找柳渐汐的时候,柳渐汐看到了她,忙让她进来,而白秋月却看到柳渐汐的深思怅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他桌子上面,凌乱的纸撒了一地,上面的画作很是美丽,然而却被揉成了一团,白秋月把这些纸打开,有些好奇地询问柳渐汐:“明明你纸上的画作那么美,为什么要丢弃呢?” 柳渐汐摇了摇头,颓然道:“我的画作画得很不好,一点也不美。” 白秋月有一种心酸的滋味涌上心头,明明曾经的柳渐汐那样风华正茂,对自己作画能力很自豪,为什么到现在这么不自信呢! 而白秋月也注意到了他嘴角的伤以及他手臂上的伤,忙询问他他原因。 他则有些忧伤地说道:“月儿,你现在的生活处境很好,你完全没有想到过有很多人仍然处在水深火热中,为了自己可笑的尊严被人泼凉水!诋毁!” 他颓然地坐着,神情呆滞地看着天空,而白秋月看到他的脚踝处,也蹭破了一些皮。 而白秋月是个心细的人,她上次看到他身上的红肿的地方,知道他受了伤,还特意带了金疮药,让他敷上。 白秋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她完全把柳渐汐当做自己的朋友,朋友有难,自己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柳渐汐把这金疮药涂了一下,涂到了伤口处,他不由地“嘶”~的一声,他感觉到很痛苦。 金疮药的味道很浓郁,白秋月闻着很不舒服,而她则忍了忍要反胃的感觉,看着柳渐汐忧伤的眸子,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渐汐则忧伤地告诉她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画虎画皮难画骨的故事啊?” 白秋月不知道是何意。 只听柳渐汐忧伤地将他的故事叙述了出来。白秋月听了,也很是气愤。 原来啊,有一个人他要柳渐汐画一只老虎。 这个人以前是柳渐汐的朋友,叫石离延,对于这个朋友,柳渐汐自然是真诚的对待,以前自己还没有落魄的时候,总是和他聚在一起吃饭。 他自然也没有掩盖自己的身份,而柳渐汐落魄后,这个人说愿意帮助他,让他帮忙为自己作一幅画,他是做生意的,是想要柳渐汐为他做一幅有关于老虎的画作。说完成了这幅画就会发给他一笔钱。 柳渐汐自然很用心地对待这件事情,为了完成那幅画作,他整整两天没有睡觉,那幅画作上的老虎,气势逼人,栩栩如生,柳渐汐自认为完成的还不错。 可是,当他信心满满地把这个画作拿过去的时候,石离延却已经挂了另一个画师的画作,那个画作上的老虎,在柳渐汐看来,用色很好,也讲究技巧,只是画得气势上还欠缺一些。 而石离延却对这个画师很是夸赞,这个画师在血阳城小有名气。很多达官显贵的人都找他画画。 而当他的父亲带着这个画师来到他朋友的住所的时候,他的朋友笑着说道:“你的光临,真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啊!” 他的父亲告诉他:“樊建,可是多少人想请都请不来的,如今我把他请来了,也是你的荣幸。” 而这个人看到了在门口的柳渐汐,则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柳渐汐却很有信心地把他的画作拿了进来,很明显,柳渐汐的画作和那个人的相比,更胜一筹! 那位画师看到柳渐汐的画作,则有些轻蔑道:“一般般,哪有我用色那么绚烂!” 柳渐汐也不是好惹的,则对那个画师说道:“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樊建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戳中了他的痛点,因为不止一个人指出他画作的问题。而他则有些气愤道:“臭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名气,方圆多少里没有人有我这么大的名气!你画得画还好意思拿来跟我比么!石离延,你说说看,我的画和他的画谁好看!” 而石离延则左右为难,然而他想到了樊建的父亲可是太尉,他画画只是爱好,他也不敢得罪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觉得还是你的画作好看!他画得画作没有你画的那么好看!” “说明你有眼光!”樊建笑呵呵地说道。 石离延的父亲也在一边笑着说道:“是啊!他作得画哪能跟你比呢?跟你比简直是自不量力!” 柳渐汐不知道为何,他的脑袋晕晕的,视力模糊,而他看眼前的石离延,脸上则出现了谄媚的神色,眼睛变成了狐狸,他的目光里面流露出来的是,狡黠,几分精明!而石离延的父亲,笑得声音很难听,就像那种乌鸦的叫声! 柳渐汐的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番,感觉这个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认知的一切,他第一次很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格格不入。 他觉得自己像是病了一样。 而他看见,樊建的画作里面的老虎似乎要跳出来,张牙舞爪地要咬他一样!他一阵惊惧。 而耳边传来了几人哈哈大笑的声音,他们正谈到高兴的地方,樊建看着柳渐汐,一位自己打击到了他,于是嘲笑地对他说道:“你是不是输了就受不了了!你跟我比简直是自不量力!” 而石离延则知道柳渐汐的性格,他不可能认输的,他使了个眼色给柳渐汐,让柳渐汐不要再争辩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柳渐汐只是拍了拍掌:“妙啊!妙!我自愧不如!” 樊建看着柳渐汐鼓掌的样子,认为他是认错了。正在他得意的时候,柳渐汐则笑着说道:“不过我认为,这幅画作,还差一样东西!” 樊建则有些疑惑地问:“还差什么东西?” 柳渐汐则笑着说:“差一只耗子!你不觉得这幅画作上的老虎不像个老虎,像个猫一样,而且像个病猫一样!它旁边不是差耗子凸现不出来它的气质!” 樊建气极,要打他,而柳渐汐则把他一推! 樊建自然不会饶过他,让石离延和他的父亲打他,石离延和他的父亲则命人把他打了一顿。打他的时候,石离延看见,柳渐汐那凄怆的眼神,失望,难过。 他的目光深深刺痛了自己,然而石离延则认为,自己就算得罪了他的朋友也不能得罪樊建。 樊建看到柳渐汐被教训了一番,他才扬长而去。 而等樊建离开之后,石离延才舒了一口气 ,石离延捡起地上的画作,端详了一下,不得不说,柳渐汐的画作不愧是第一画师的画作,那画作上的老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他很喜欢这幅画作,于是就对他父亲道:“我们这里再多挂一幅也未尝不可啊!” 石离延父亲答应了,而石离延则拉起了柳渐汐的手,眼神里满是歉意,他想要告诉柳渐汐:“不好意思啊,渐汐,我刚刚不得不这么做,出于赔偿,我除了画作的钱,再多给你一笔钱!” 石离延则拿了一张银票,这张银票,够柳渐汐生活一年了。柳渐汐接过这张银票,却感觉这张银票仿佛不是银票,而是一张不值钱的废纸。 然而石离延用银票打发了柳渐汐,也不打算再搭理他。 而柳渐汐看着石离延和他的父亲正在欣赏他的画作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石离延和他父亲不由地抬眼看他。 “画虎画皮难画骨!哈哈!我今日总算知道了人心难测这件事!”柳渐汐笑着说,笑声凄凉,接着,他把他手中的银票撕成碎片,扔向了那对父子,又从他们手中夺过了那幅画作。 他精心做得画,不想给他认为不值得给的人手上!而他不知道那石离延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也不想知道,他就只当,这个朋友已经死去了! 他笑声凄厉,扬长而去! 故事讲完了,白秋月听了,不由地唏嘘,而她则问那幅画在哪里? 柳渐汐则把那幅画给白秋月看,白秋月看了,那老虎栩栩如生,真的很是具有气势!如果,这幅画作都会让人觉得不好的话,只能说那人没有眼光。 “渐汐,你这幅画作可否送给我?”白秋月认真道,“我觉得这幅画很好!我向你买了这幅画吧!” 而自己则可以顺理成章的给柳渐汐一笔钱,也不至于伤了他的自尊。 柳渐汐见白秋月诚恳的目光,也想到自己确实很落魄的处境,于是,就答应了她。 而白秋月给了他很多银两,他说这银两太多了 。 而白秋月则温柔道:“不多,不多,我认为你的画作是无价之宝,这点银两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认为你的这幅画作价值连城,我给你的这点银两,还算少了呢!你不要嫌少,你就收下吧!” 柳渐汐拗不过她,于是,就收下了,而白秋月看到柳渐汐的眼睛中,泛着一些泪光。 她知道,他的委屈。他同样也知道,她的善意。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新生命的降临 很快,就到了临盆的这一天! 说来也奇怪,白秋月在生孩子前,做了一个梦境,梦见一棵桃子树,树上面没有结桃花,都是结果子。 然后,白秋月去摘果子的时候,却从桃树上抱下来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娃娃。她把这个梦境和嘉慧郡主说的时候,嘉慧郡主则也是很上心地说道:“说明你腹中的胎儿很迫不及待地要和你见面了!” 而白秋月腹中的胎儿也很淘气,总是在她的腹中动来动去。而大家也能看见她腹中胎儿的小脚丫子,小手的轮廓。 嘉慧郡主比白秋月还要关心她腹中的胎儿,她在白秋月即将临盆的这些天都守在白秋月的旁边。 而自那日白秋月和柳渐汐聊完天之后,她把那幅画作带了回来,她没有自己留着,而是把这幅画作送给了嘉慧郡主,嘉慧郡主看着这幅画作,不禁感叹这画工之美!她惊叹道:“这画作上的猛虎很是威风!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而这只猛虎的眼神,简直是神来之笔!没有一定的笔力是画不出这样的画的!” 而嘉慧郡主也询问了那一日看到戴面具的人是谁,白秋月在嘉慧郡主面前一直都没有隐瞒过,她则告诉了嘉慧郡主实情,嘉慧郡主听了,也很同情柳渐汐的遭遇。 嘉慧郡主表示愿意帮助柳渐汐。而她的意思是,愿意让柳渐汐留在自己的府上给自己府上作画。 白秋月把嘉慧郡主的意思传达给柳渐汐的时候,柳渐汐还不想让自己的身份被大家知道,但是又觉得嘉慧郡主肯帮自己这个忙自己不甚感激。 白秋月则把柳渐汐的意思告诉了嘉慧郡主,嘉慧郡主自然尊重柳渐汐的意愿,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就让柳渐汐以一个哑巴的身份出现。她就给柳渐汐安排了一个修葺花草的园丁的工作。 柳渐汐心里想,打理花草是自己乐意做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白秋月也一阵欣慰,这样一来,柳渐汐就不会因为生活发愁了。 而在白秋月临盆之前,柳渐汐则送给了白秋月腹内孩子的一个长命锁,那个长命锁很是精美,这是柳渐汐对自己腹中孩子的祝福,自己自然很感动,而柳渐汐则表示,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愿意做孩子的舅舅,多一个人照顾孩子,白秋月自然是答应的。 而临盆的日子总算是到临了,白秋月感觉到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嘉慧郡主则在一旁,也很心疼地看着白秋月,告诉白秋月生孩子只是痛一阵,熬过去就好了。 白秋月的嘴巴里咬着一块布,她的眉头皱着,身上的汗都浸湿了。 稳婆则给白秋月鼓劲加油:“再用力!再用力!”白秋月则卯足了劲,那稳婆在接生方面有很多经验。她的手法自然很熟练。她在白秋月生孩子的时候在一旁鼓励着她,而白秋月的枕头已经全湿了。 而那个孩子是顺产,虽然很痛苦,但是生下来也算是很顺利的,一开始,稳婆看到了孩子的头,然后用手小心翼翼地去拉,一会,一个小小的身体就从白秋月的身体中取了出来。 白秋月像是卸下了重量一样,整个人舒服了,而孩子的啼哭声也很亮,“哇哇哇!”大的嗓门让守在一边的人都为之感动。这个小生命的降临让在场的人都很欣喜。 只见那个小生命小手小脚动着,身上还沾着血迹。稳婆则把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 太夫人,葛春花,邵怡儿都抹了抹眼泪水。她们生过孩子,自然也知道生孩子的不容易。 嘉慧郡主把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手中,是一个约六斤的大胖小子。嘉慧郡主则命人把布给他裹好,轻柔地哄着小孩子道:“小骁儿,~”就如同她自己的孙儿。 而这骁儿的名字,是邵逸飞取得,他说,若是是个男孩,就叫邵骁,骁勇善战的意思,若是是个女孩,就叫邵婷,婷婷玉立的意思。 太夫人,葛春花,邵怡儿也连忙跑上去看。只见那个小孩子胖乎乎的,很可爱,都说孩子生下来很丑,但是这孩子生下来就很好看。 葛春花笑着说道:“这孩子模样真俊俏呢!长大后肯定是个俊男呢!天庭饱满,哪像我家糖宝,一生下来跟个猴似的!” “那是当然,我哥哥很俊朗,嫂嫂很美,这孩子完全是结合了他们的优点长得啊!”邵怡儿洋洋得意道。 葛春花也笑着道:“我一直都听说邵将军气宇不凡,长相英气,我还没有见过呢!从去年开始,他一直都戍守边疆,真正是个英雄好汉!” 而生完孩子,用光了很多力气的白秋月则支起身,脸色苍白,嘴唇皲裂,有些欣慰道:“我要看看我的孩儿!” 嘉慧郡主则把她的孩儿抱给她,白秋月看到了她的孩儿,不禁涌起了泪水,那孩子有几分邵逸飞的样子,这孩子,是她与邵逸飞爱情的结晶,她看着孩子,不禁想起了距离自己很远的邵逸飞。 逸飞,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你回来的时候,他估计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估计能喊你父亲了。 怀揣着幸福,白秋月把这个孩子抱在了怀中,而孩子不停地哭,白秋月则抱着他,不停地晃着他那小小的身体:“骁儿,骁儿,别哭,乖宝宝!”而她的泪水也出来了。 此刻,她的内心,好想邵逸飞啊! …… 营帐外,邵逸飞收到了白秋月的家书,他看着白秋月的家书,很珍惜地反复看,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涌出来,然而他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他擦了一把泪水。内心很想家。 “我做父亲了!我做父亲了!”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动!而郁风在他的旁边,看到他如此激动,不免也为他而高兴。 而他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势,对邵逸飞提醒道:“你要注意,你的手臂上有伤!不要碰到了伤口!” 邵逸飞听到了郁风这般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他吃痛地叫唤了一声,而他因为太激动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处。他的伤口很痛。 这些日子,郁风跟着邵逸飞好几次出生入死,也在这段时间里,他从邵逸飞身上看到了一种英雄气概,他也暗下决心,自己要成为邵逸飞这样厉害的人。 那一日,邵逸飞中了敌人的毒镖,命悬一线,而军医则告诉邵逸飞,你要是不及时清理毒,你要小心这条胳膊都会废掉,而邵逸飞听了军医的话,则没有一点犹豫,让军医给自己清理毒,而这个军医则觉得清理毒这件事情可能会很痛苦,因为在营地里,没有麻药,得刮骨疗毒!这种痛苦不是一般的痛苦。 而邵逸飞则告诉军医,事不宜迟,赶紧做。而他则咬着一块布,虽然疼痛难忍,喉咙里面发出痛苦的声音,别人看着都痛苦,但是他却硬生生坚持了下来。 而他脑海里想的人却是白秋月,他在想,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去,去见他的秋月! 远处,传来了战士们唱起的战歌! 战歌一起,婆娑了邵逸飞和郁风的眼睛。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天威直卷玉门塞,万里胡人尽汉歌!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 那是《秦王破阵乐》,旋律慷慨激昂!动人心弦! 而郁风独自坐在了一块草堆处,从怀里拿出来了小小的一枚平安符,他看着那枚平安符!陷入了回忆! 那是他跟随邵逸飞出征的前夕,紫绡来找他了。紫绡的眼睛永远都是那样亮晶晶的,她梳着双丫髻,穿着她心爱的紫色的衣裳,调皮地来到了郁风的跟前。 郁风正在整理行李,并不打算搭理她。因为她和温滢芊走得近,而温滢芊和秋月姐姐关系不怎么好。 郁风自然不怎么搭理她。于是,紫绡总会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但是她总是喜欢逗弄她,“小老乡!”紫绡看着郁风,总是会这样叫他。 郁风不知道紫绡来看他要干嘛。只是冷冷地没有搭理。 没想到紫绡却诚恳地从怀里拿出来了一枚平安符,递给郁风,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也一改平时调皮的言语,而是变得有几分认真。 她很诚恳地告诉郁风:“郁风,你要注意安全哦!这枚平安符送给你!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就在郁风感觉到诧异的时候,紫绡则在郁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郁风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子,被亲一下,他的脸就红的不行。 而紫绡看出了郁风的窘迫不安,淘气的她做了一个鬼脸,走得时候还不忘说道:“郁风!我等你回来啊!” …… “郁风!我等你回来!”这一句话反复在自己的脑海里萦绕,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很怀念。 莫非,他慢慢地爱上那个死丫头了! 而身边有一个人拍了他一下,他才晃过神来,那个人递给他一块饼,原来啊,那个人是邵逸飞手下的战士小杰,他的脸黑黑的,一笑,显得牙齿很白,他的手脏脏的! 然而吃着饼的时候,却大口大口地吃,也不管这饼脏不脏,吃了闹不闹肚子,而那饼很干,吃得噎得慌,一开始郁风根本就吃不习惯这些干干的饼,他感觉难以下咽。然而肚子饿了才不管这饼好不好吃呢!毕竟饿的时候,连树皮都吃! 他记得在一次战役中,他们埋伏在山麓处,寒风冷冽,他们身上瑟瑟发抖!而他们不能动,否则就会被敌军发现,就算山上冻了,麻了他们也一动不动,就这样不吃不喝了一天,这样的情况有很多!等找准时机,这将军一声令下,这些人在将军的带领下,再冲出去,在敌军身后给他们致命地一击! 而战争下来,他们饿的不行了,把野果吃到嘴里都有一股鸡肉的味道,而树皮都美味了起来。 而这个饼 ,简直成了人世间的美味了。郁风自然也跟着小杰一口一口地吃起饼来! 小杰告诉郁风,等他回去了,他要娶媳妇。他的岚妹正在家里等他呢! 他告诉郁风,他的岚妹长得很美!她说等自己回来!那如玉的模样,方圆多少里的男人都为她着迷呢!她偏偏选择了自己,还说要等着自己回来呢。 她的那两条辫子又粗又长,亮亮的!黑黑的!自己看着她总喜欢去摸她的两条小辫!她假意要打自己,而自己则逃走了!她笑着在身后追着骂自己! 小杰一脸期待地说,而他的言语质朴,还带着他地方口音。他是一个很憨厚可爱的小伙! 而郁风想到的人,却是紫绡,那紫绡的头发也是很漂亮的! 边疆的风很冷,吹得两人起了冻疮的脸格外的痛!而长期握着长枪的手,也都裂了口子了!而就在两人正在聊天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号角声! 这是提醒他们要集合训练了!而自从参军以来!除了战役的每一天都要去训练!锻炼体魄,强身健体!  荒月如钩,星星就像散落在天际的一颗颗石子,将士们的鼓舞士气的声音响彻云霄! 这几个月,真的称得上出生入死,与敌军多次交战,打得他们节节败退,而邵将军天生神力,英勇不凡,在一次次战役中,用他的那把剑一连斩杀了很多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敌人的兵器卸下来,归纳自己营地所有。 而那些敌人只要一听到邵将军的名字,就闻风丧胆,每一日清晨,邵逸飞都对这些士兵说道:“你们现在不努力训练!到时候死得就是你们!” 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让郁风叫苦不迭,每天必须操练兵器,跑步,练习射击,骑射,一天最起码要做六百个俯卧撑!现在郁风练了一身的肌肉! 而郁风一开始杀人,他的心是颤抖的!然而习惯了杀人,他也就不那么害怕了!而邵逸飞面对逃兵则严惩不贷,有个叫朱伟的逃兵,来了营地没多久,就觉得太苦太累坚持不下去了,他趁机要逃走,被邵逸飞捕获,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的头颅砍杀,那血从他的头颅中喷涌而出,献血溅了一地!把地都染红了! 而邵逸飞则对众人严肃道:“这就是逃兵的下场!这是他罪有应得!” 虽然很残忍,但是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后,所有士兵就慢慢接受了,既然上了战场,那就殊死一搏!保家卫国!不可再存有临阵脱逃的想法。 邵逸飞在收到家书的那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白秋月牵着他们孩子的手,他们的孩子叫他父亲,他要做他孩子的榜样!让他的孩子为自己自豪!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欢喜之恋 骁儿的降临让白秋月不得不把春花秋月客栈的打理暂时放一边,自己专心在将军府带娃。 骁儿的哭声很大,白秋月从来没有想到过带孩子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 而葛春花和邵怡儿也会给她指导关于如何去带娃的经验,她们告诉白秋月,孩子哭有两种情况,要么说明他饿着了,要给他喂食物了,要么说明他要拉屎尿。 而孩子拉屎尿总是让人猝不及防的,后一秒就把屎尿拉身上了,白秋月一天要把他换很多尿布。 而在葛春花和邵怡儿的帮助下,白秋月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尤其是葛春花,当她看到小孩要拉屎尿的情况下,则很利落地给他换上了尿布,然后用温水去把他的屁股擦干净,把他身上洗干净。 而他又大哭,白秋月只得把他抱在怀里,拿着拨浪鼓在他面前敲一敲,哄着:“我的小骁儿,好好睡觉觉~”,花臣和巧玉看着白秋月都没有自己睡觉的时间了,每天头发都是凌乱的,黑眼圈加重,哈欠连连。 白秋月雇了一个奶娘,那个奶娘笑着说这个孩子喝饱了就困了,醒了又哭,也好动,长大后,是个十足的捣蛋鬼! 白秋月让花臣抱他,花臣没有抱孩子的经验,把他竖着抱,而骁儿的重量很重,花臣抱不住他,他往下要掉,花臣只能把他再横着抱抱好,而骁儿的小手小脚动来动去,踢花臣,把花臣的手臂都踢红了。两只小手抓花臣的头发,脸,花臣叫苦不迭。 白秋月笑着说道:“花臣,孩子哪能这样抱啊!这样抱他他不舒服自然就动来动去!” 花臣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表现得一脸无奈,苦笑道:“这小孩子,真的不好带!” 而突然,花臣的手上沾上了湿的东西,她眉头一皱,那气味直逼她的鼻腔,她都快作呕了。忙给他换尿布。 花臣叹了一口气:“这小家伙!”而大家给他一阵哄,他才睡觉了。睡觉的时候还打小呼噜。 那肉嘟嘟的小脸,真想掐一掐,那个小孩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他吧咂着嘴巴,可爱的模样萌化了大家的心。真的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而巧玉在一边打趣着说道:“花臣啊!现在学学好好带娃,以后啊,你带自己的娃就容易很多了!” 花臣被巧玉打趣得脸通红,而白秋月看到花臣有些窘迫的模样,则笑着说道:“好啦,好啦,别打趣花臣了!你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 巧玉则笑着说道:“小姐,你就知道打趣我!”而她想到了温滢芊的事情,就岔开话题,对白秋月道:“说来,温小姐的孩子也已经满月了,明日要办满月酒呢!” 白秋月也听说温滢芊生孩子的事情,她的孩子,白秋月也没有见过,她一直在宰相府里待着,听说那孩子是个男孩,可惜是个早产儿,他的哭声也没有那么响亮,如今他在宰相府里好好照料,温滢芊生了孩子之后元气大伤,也在家中好好调养。 温宰相对待他的孙子,他的女儿都特别悉心照料,如今温滢芊的孩子身体已经调养好了,办了满月酒。 但是满月酒没有邀请白秋月,白秋月也去见了,那小孩小小的,但是模样生的俊俏,一双眼睛亮亮的,四处打量着,白秋月也给他精心挑选了衣服,鞋子。 温滢芊虽然调理的还算好,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带娃,她的眉眼间也出现了疲惫的神色,看到了白秋月,她也没有过去的敌意,眼神柔和了很多。 她欣然接受白秋月买给她的小孩子的衣服鞋子,也感谢白秋月,而她也给白秋月的孩子挑了一份礼物作为回礼,两人也聊了关于带娃的辛苦。 花臣和巧玉,侍立在一旁,相视一看,这样的场景也难得啊!看来孩子的出生还缓和了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在这一个月里,白秋月带娃带得精疲力尽,孩子也满月了,白秋月也给他办了满月酒。 满月酒的地点定在春花秋月客栈。 办满月酒的那日,白秋月把骁儿带到了春花秋月客栈。而骁儿的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像是一汪水那样清澈,他的眼睛打量着四周,小手指含在了自己的嘴巴里,他没有哭,没有闹,大家摸摸他的小脸蛋,他也乖乖的。 葛春花看着骁儿这个喜人的模样,不自禁夸赞道:“这小孩,真是可爱呢!真讨人喜欢呢!糖宝,亲他一口!” 而骁儿仿佛听懂了别人说的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表现出笑呵呵的样子。 当糖宝亲了他一口,揉了揉他的脸蛋,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像一个小宠物一般,往母亲怀里钻,腚朝着大家。 “弟弟害羞了!”糖宝有些开心地说。 “哎哟,他害羞了!”大家看着这小娃娃这般模样,都笑了起来。 而赵喜喜听了白秋月生娃的消息,自然也很欣喜,她也给孩子精心挑了一个帽子,这个帽子的样式很好看,白秋月把这个帽子带到了骁儿的头上,大家都说骁儿像个福娃一样,这帽子衬得骁儿的脸越发得圆嘟嘟。好想亲一口。 而这一个月不见,赵喜喜又圆润了不少,不过没有以前那么胖,她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当她看到了白秋月怀中的小娃娃,她流露出欣喜的目光,乐呵呵地说道:“你说,奇不奇妙,一个月不见,小宝宝就从他母亲肚子里出来了!而他可让母亲疼了好些时候呢!干脆啊,叫他小疼疼,谁让他疼了母亲那么久!” 而赵喜喜旁边的周欢,也带着笑意,而她的手则牵着周欢的手,一脸的幸福,白秋月猜到了大概,果然如她所料,赵喜喜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赵喜喜和周欢下周就要结婚的好消息。 白秋月忙对他们说祝福。 葛春花更是向赵喜喜打趣道:“喜喜啊,你也赶紧和周欢生个小孩,你把小孩生下来你就知道有多可爱了!” 周欢的脸涨得通红。 大家自然也问周欢什么时候和赵喜喜谈恋爱的,而赵喜喜也一脸甜蜜地告诉大家他和周欢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 说来也是一段缘分。 自从那一天,周欢和赵喜喜相遇之后,他的心就被那个女子填满了,他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个女子的明媚的笑容,她很可爱,包括吃东西的样子,也很可爱。 周欢于是就经常来春花秋月客栈,想要跟赵喜喜制造偶遇,而他给糖宝辅导功课的时候,他则偷偷地看着赵喜喜。 赵喜喜很喜欢吃,她每次来都点好几道菜,周欢发现,赵喜喜最喜欢吃的,是红烧肉,和葱爆虾! 而赵喜喜每次都吃不完,她的目光瞥向周欢,而周欢则故作镇定地看向糖宝的功课,赵喜喜则朝着周欢和糖宝扬声道:“你们也过来吃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糖宝自然是好意思的,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吃,而周欢也被糖宝牵着手过去了。 赵喜喜和糖宝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赵喜喜拼命给糖宝夹菜,她很开心和糖宝一起吃,周欢只是吃一些,他更多的还是看着这两人吃 。 “周欢啊!你快吃些肉补一补,我看你啊,太瘦了!”赵喜喜大大咧咧地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 周欢看着碗里她夹的红烧肉,吃到嘴里美滋滋,味道一绝,而他的心里,更是美滋滋。 他越来越对赵喜喜迷恋了,赵喜喜所做的一切,他都喜欢。 但最后还是跑到那里,给赵喜喜买单。赵喜喜和他抢着买单,最终拗不过周欢,还是周欢结账了,而掌柜唐辉看着两人结账的时候抢着买单不由地觉得好笑。 而赵喜喜不想欠周欢的交情,她则像把周欢当做哥们一样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下次请你去喝茶!” 周欢自然答应了,可是他不是要真的喝茶,而是要和赵喜喜单独相处。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觉得时光太过短暂,好像还没有说多少话,太阳就已经落山了。 周欢决定跟赵喜喜告白,那一天,他邀赵喜喜去外面赏花,他想在花海里和赵喜喜告白。可是一阵狂风把花海中的小虫子吹到了他的眼睛里。他对赵喜喜说道:“喜喜,你把我眼睛里的虫子吹一吹!拿出来!” 然后赵喜喜用她的手指伸到他眼睛里,她很关心地瞅瞅,然后对周欢认真道:“周欢,我把你眼皮翻一翻,我就能看见了!”然后用手去翻他眼皮,“这样好了吗?”赵喜喜关切地问。 “没好……没好……”周欢尴尬地说道。 “那这样呢!”赵喜喜又用手将他眼睛扒得更开,吹了一口气,而她看见了那个小虫子,用手直接把那虫子抠了出来,还顺带抠了一点黄色的分泌物。“这是……”赵喜喜擦了擦手。 “唔~好了,好了!”他一阵窘迫,寻思刚刚眼皮翻开的自己是不是很丑啊,又要接下来的告白,结果,这天仿佛故意折磨他一样,不一会又下起了雨。 周欢只能拉着赵喜喜在一处避雨,心里咒骂这老天没有眼力见,看着赵喜喜的侧颜,他莫名地觉得喉咙里干,心跳加速,他幻想中的情境是:他告诉赵喜喜自己喜欢她,然后赵喜喜说她也是,然后他亲了亲赵喜喜的脸颊。 他们两人距离的很近,周欢的心跳加速,然后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埋在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说道:“喜喜,我~” 而赵喜喜看着周欢,刚要听他说什么的时候,她却听到了“喵呜~”小猫叫唤的声音,她对周欢道:“等一下再说吧~” 于是看到了外面有一只流浪的小猫,她赶紧把小猫抱了过来,看着这只小猫浑身湿透了,她不嫌弃小猫身上脏,把小猫抱在了怀里。 而周欢看着喜喜这么喜欢小动物,他则愈发的喜欢她了。 他的告白之路似乎不是那么顺利,每次和喜喜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总想着把心中的感情表达出来。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而有一日,赵喜喜无意间说出来了有个哥哥真的很好,她一直把周欢当做自己的哥哥。而听到这,周欢就比较失望了。他希望和赵喜喜成为恋人,赵喜喜却把他当做哥哥。 而他身边给他做介绍的人很多,周欢一一拒绝了,他和家里人说的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你们不要再给我做介绍了!”而在爱情的驱动下,这个内敛含蓄的男人决定突破自己的胆小的内心,好好地为自己的人生争取一下。 那一日,从来不喝酒的人,破天荒地喝了几碗酒,而他则带着一丝酒气把赵喜喜约出来,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向赵喜喜告白了。 “喜喜,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周欢的眼睛里面带着热烈的情感。 不知道赵喜喜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是惊诧地看着他,而周欢也顾不着那么多了,给了赵喜喜一个拥抱。 而他则有些难过地说道:“喜喜,我知道,你心里应该不喜欢我,但是我把我的心意告诉了你,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周欢说完,就要离开,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想离开,他是想试探赵喜喜的态度,却被赵喜喜叫住了! “周欢,你站住!”赵喜喜在他的身后喊道。 周欢驻足了脚步,一阵欣喜。 而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却看到赵喜喜热泪盈眶,她满含深情道:“阿欢,我喜欢你!”这下轮到周欢诧异了,他一直都以为赵喜喜把自己当朋友。 而赵喜喜则有些抱怨道:“你这个傻瓜,说完这番话,你打算去哪里啊?你都不想听我怎么说吗?” 周欢的目光满是深情,想听赵喜喜怎么说。 赵喜喜有些难过道:“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你,不然也不会总来春花秋月客栈,还点很多菜,我就是借机要请你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周欢一脸的惊诧,他不知道原来赵喜喜是这个用意。 而她又继续道:“只是有时候我也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勇敢地和你在一起,我知道自己不漂亮,配不上你!你应该找更好的姑娘而不是我!我是个很多人都觉得不好看的人!不然,也不会有人抛弃我!” 赵喜喜的眼睛通红。 周欢知道赵喜喜有着忧伤的过往,对感情有些自卑,于是他安慰赵喜喜道:“这个世上有好男人,有坏男人,而他失去了你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不懂得珍惜你!这样的人弃之不可惜,而你也不要因为这样的伤害而把自己的心封闭,你把自己的心敞开,让我来呵护你,好吗?” 眼前的男人,有几分笨拙,他平时也说不出情话,当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赵喜喜知道,他是认真的,从他那认真的眸子里就能看出他的真情。而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确实打动了她。 周欢和赵喜喜相拥了好久,好久。 “喜喜,在我这里,你只要做自己,你想吃就吃,怎么开心怎么来!我不会在意你胖还是瘦,我爱的是你的心灵,你这个人!”周欢认真道。 “可是,如果我是个大胖子你也会喜欢我吗?”赵喜喜质疑地问。 “喜欢,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周欢温柔道。 “好,你说的,那我就敞开肚皮吃!自己胖到走不动路……”赵喜喜玩笑道。 “好……”周欢笑着说道。 …… 两人第一次亲吻是在后一天见面。 两人第一次亲吻都有些笨拙。周欢把他的嘴唇贴在了赵喜喜的嘴唇上,也有些害羞,窘迫,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周欢觉得赵喜喜的嘴唇软软的,甜甜的。 赵喜喜觉得周欢的嘴唇干干的,应该要注重嘴唇的护理。 赵喜喜和周欢两人的心如同小鹿乱撞,脸上如同着了火一般。周欢的喉咙有些干,而他在他阅读的书之中自然也读到过关于爱情,关于…… 他看着赵喜喜,就想,然而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赵喜喜则一脸天真地问周欢:“生孩子是怎么生的……” 周欢则突然咳嗽起来,这样的话又怎么说呢!他捏了捏赵喜喜的脸,笑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胭脂铺 赵喜喜嫁给周欢的这一天,邀请了很多人,酒席就定在春花秋月客栈,这一天把客栈包场了。 客栈张登结彩!很喜庆!鞭炮声不绝于耳! 周欢的家人出手很阔绰,对主厨鲁齐说道:“什么好吃的,贵的尽管上上来!”于是,鲁齐就拟订了豪华菜谱,什么鲍鱼海参啊,红烧羊排啊,炙烤牛排啊!还有一些贵重的食材! 于是,后厨就成了热火朝天的地方!而葛春花和另一个帮厨也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几人都忙活开了! 大家纷纷送上了贺礼,白秋月也送上了贺礼,赵喜喜的妆容还是特意让白秋月给她画的。 而她在白秋月的精心打扮下美极了。凤冠霞帔一戴,赵喜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么明艳动人的一天,而当她一想到要嫁给她心爱的男人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激动无比。 曾经,她还以为自己嫁不出去的呢! 亲朋好友入座,赵喜喜的父母亲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对新人,心里想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总算嫁出去了。 而周欢的父母也一脸的乐呵呵,他们心里想这混小子也不是他们想象中这么木讷老实呢! 周欢的一家和赵喜喜的一家都对彼此家庭很满意。 几人侃侃而谈,好不热闹! “我觉得啊!多亏了春花秋月客栈!要不是这个客栈,两人也不可能遇到一起。”周欢的母亲感激道。 “所以说啊,姻缘天注定,周欢和赵喜喜不仅名字也搭,性格也搭,欢欢喜喜!真好!”周欢的父亲也感激道。 而婚礼中,彩凤和李亮也来了,他们也是并不祝福。奈何表面上也要过得去。 李亮自那日在春花秋月客栈看到了赵喜喜之后就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她已经错过了又怎么追的回来呢?他只有感叹命运对他的残忍。 在结婚那一日,他饮了很多酒,只有彩凤知道他为什么?她气不打一处来。 而赵喜喜的婶娘则在餐桌上能言善辩,她模样出众,看着年龄不大,和她的相公是典型的老夫少妻的代表,她只不过比赵喜喜大个几岁,只见她圆脸,皮肤细腻白皙有光泽,看到天儿和糖宝,则一脸的羡慕:“这两小孩子真可爱,我也想有啊!可是结婚那么久了肚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而她婶娘的相公看着她,则对她安慰道:“不要担心,会有的!”而他笑得一脸的褶子,给他的美娇妻夹菜。 而大家见赵喜喜婶娘这么容颜焕发,忙问她有何方法,而她则嫣然一笑,对大家神秘地说道:“我自有我的妙招!”她也不再说,而是吃起菜来。 而其他人又继续聊其他的话题来。 而赵喜喜和她相公又是拜高堂,又是拜父母,最后夫妻对拜完之后,洞房花烛夜到了,在红烛中,一对新人就这样坐在床边,两人都局促地坐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而身边的丫鬟则对新郎开心道:“请新郎挑起新娘的喜帕,从此称心如意!”于是,新郎就用如意挑起了新娘的喜帕,看到了新娘发自内心,喜笑颜开的脸来。 那红扑扑的脸蛋就如同红苹果一般,而她看到周欢看着自己,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 丫鬟也笑着出去了。 而门口却听到了小孩的笑闹声,原来啊,是天儿和糖宝两人在听屋内的声音。 只听糖宝说道:“你说夫子会和喜喜姐姐做什么事情呢?” 而天儿则笑着说道:“我们偷偷看一下……”然后天儿就用他的小手在纸糊的窗上面戳了一个洞,眼睛往里面看。 而葛春花和邵怡儿要把两人拉走,告诉他们:“你们不要打扰他们哟!” 这两小孩一脸天真地问:“他们要做什么呀?” 赵喜喜听到门外小孩的声音,脸已经红的不行了,她想到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床铺上面撒了红枣和花生,寓意早生贵子。 手上又拿着红苹果,寓意着平平安安。她抓了一把红枣和花生打发这两孩子吃,他们妈妈则一脸笑意地带着他们走了。 今日这些繁复的流程过后,他们走之后,赵喜喜再也忍不住了,把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一身的轻松。 赵喜喜笑着对周欢说道:“我觉得啊!结婚真麻烦!我刚刚还没有吃饱!” 而早就如周欢所料,只见周欢从怀里拿出来了用油纸包的鸡腿和一些吃食,对赵喜喜道:“喜喜,你看这是什么!” 赵喜喜看到周欢的手上拿着鸡腿和一些吃食,她的眼睛顿时发亮了,“知我者莫过于周欢也!”喜喜叹道! “只是,还差些东西!”赵喜喜思忖了一下,光吃这些哪成啊!要再配点小酒就更好了! 于是,周欢又从床里面“变”出了提前藏好的一壶女儿红。 他们两就这样就着小酒,吃着鸡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两人还猜着拳,谁输了就喝酒。 而赵喜喜喝了很多杯都没事,周欢喝了一点就醉了。然后,周欢就这样晕倒在床上了。 而赵喜喜突然哈欠连天,要睡觉,就躺在周欢怀里睡了,然后两人四仰八叉睡了起来…… 白秋月因为想着自己的孩子就待了一会就回到将军府里了,而她看到自己的孩子正在熟睡中,充满慈爱的看着他,自从她有了孩子,就眼里心里都是他了。 而看到奶娘则很悉心地照顾她,告诉奶娘要注意休息,不要累着了。自己就照看在小孩的旁边。 而花臣也在一边睡着了,但是巧玉不知道去哪里了。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却看到巧玉钗弹鬓松的回来了。没有来得及整理,而她以为白秋月吃喜酒很晚才回来,当她看到了白秋月则吓了一大跳,她不知道白秋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白秋月心里想她应该是做了什么隐瞒自己的事情。于是她对巧玉道:“巧玉,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巧玉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白秋月看到巧玉这个样子,她有些明白了大概,她狐疑地问巧玉:“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和心上人约会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干涉巧玉的自由,而她那一日就看出了端倪,但是那一日巧玉并没有告诉她实情,而这一日,巧玉是怎么也隐瞒不下去了。 她只能支支吾吾道:“是啊,我是和我的心上人约会了!” 白秋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听到巧玉这般说,于是就问巧玉:“是谁?改天我给你去说这门亲!不然你这样和男人私自出去,传出去女儿家的名声不好听!” 而巧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只听她声音低着:“是楚明轩~” “什么?是楚明轩!”白秋月听了这个名字突然感觉很堵心,楚明轩分明就不是存心和巧玉在一起的!他是什么样的人,白秋月不是不知道!她也有从一些丫鬟口中得知他的品性!巧玉如果和他谈不就等于是羊入虎口吗? “我不同意!”白秋月冷冷道:“其他人可以,就他不行!” 巧玉知道,白秋月一向和楚明轩关系不好,但是,她心里真的好爱楚明轩! “可是,小姐,我爱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巧玉一脸天真地说道。 “巧玉啊,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这样的话,就等于是一只羊遇到了一匹狼,这个狼会把羊吃得连渣都不剩!你的下场就会很悲惨!你现在赶快和他断了联系!如果不断了联系你的一生就完了!你知道吗?巧玉!”白秋月痛心疾首道。 她想到了那时候,楚明轩看巧玉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就胆寒,原来,这就是楚明轩预谋已久的!是给巧玉下了陷进!这个傻丫头,还真的跳进陷阱里了!如果越陷越深,就完了,有的感情必须当断即断,不能拖泥带水! “你听到我说了吗?巧玉?”白秋月有些不愉快地说道。 巧玉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但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但是她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白秋月并不知道。 …… 客栈内。 第二日,看着周欢揉着自己的胳膊,大家都心领神会地笑了。 “昨天睡得怎么样啊?”葛春花笑着说道。 “很好……”赵喜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惹得葛春花一阵打趣,“怎么个好法呢?” 赵喜喜这才清醒过来,用她的手去假意要打葛春花。 葛春花则朝众人打趣道:“大家看看呢!我才说这么一句,喜喜就要打我!可见她是害羞了呢?你看她小脸通红!” “才不是呢!”赵喜喜假意跺跺脚,把脸捂住,那撒娇的小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有一日,赵喜喜心血来潮,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开了一家胭脂水粉店铺,生意火爆,而一醒来,她就寻思可以和白秋月合作,因为她的护肤膏之前她用着感觉效果很好,她的胭脂也是很不错的。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白秋月,白秋月也夸赞赵喜喜的想法好,她觉得这何尝不是一个商机。 赵喜喜说她出钱买制作的药材,店铺是她提供的,而白秋月提供货品,因为她那边毕竟是有资源的。到时候赚得的钱给白秋月五成。 而她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嘉慧郡主。嘉慧郡主表示支持,虽然药王极大的不乐意去为女人做这些事,而最终还是拗不过嘉慧郡主,特意研制了护肤膏,胭脂水粉的配方,这些配方都是纯天然的植物提炼的,不会对女性的皮肤造成伤害。 而药王则苦笑着对嘉慧郡主说道:“我堂堂一个药王,现在反而做起了女人的生意,看来我为你义女特意研制的那些护肤膏真的大受欢迎啊!” 嘉慧郡主则笑着对药王说道:“常百里啊,现在你的名声大增啊,妇女们都夸赞你的那护肤膏有效,你真的造福于百姓,男女老少都觉得你厉害,真的无愧于药王这个称号!” 嘉慧郡主的夸赞让常百里有些不好意思,他只得摆摆手:“没有,没有,谬赞了!” “你谦虚了!”嘉慧郡主笑着说道。 为了做好生意。方便生产。嘉慧郡主还特意包下了一个作坊,专门雇佣工人们来按照药王的配方去做。 几个月下来,制造了数以万计不再话下。 而拿来卖的时候,果然如赵喜喜所说,生意火爆。胭脂水粉,护肤膏很受欢迎,赵喜喜每天都吆喝不断:“来看一看,瞧一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白秋月听了赵喜喜的吆喝声感觉她就是做生意这块料,不由地笑了起来。而有很多女人被赵喜喜的胭脂店铺吸引,她们纷纷驻足。 赵喜喜婶娘也过来了,她看了赵喜喜摊子上的护肤膏,闻了一闻, 感觉不错。 而白秋月一直都有一个问题请教赵喜喜的婶娘,是什么原因她能够让皮肤那么好,而她的皮肤吹弹可破,连一点点细纹都没有,白里透红,而她手上皮肤也护理的比较好。她整个人在阳光下像是发着光,白的很耀眼。 而赵喜喜婶娘也不吝啬她的方法。 她拿出来了她的美肌丸,说是她的宝贝,她拿给白秋月看,白秋月看到那美肌丸倒是很小一颗,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功效,也是让人很新奇。 而赵喜喜婶娘看到了白秋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也有几分洋洋得意。 她则告诉了白秋月美肌丸的用法,只听她温柔道:“这个美肌丸,用的时候只取一颗,放在肚脐处!每天坚持使用时间久了就有效果的!”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白秋月好奇地问。而赵喜喜婶娘则从她随身带得袋子里拿了一颗给白秋月,白秋月把这个美肌丸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又闻了闻,觉得这个美肌丸有一种药味。 而她回去的时候也试了试,还别说,这小小的一颗,就能让身上的肌肤乃至脸上的肌肤润滑光亮。 这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美肌丸 要说那美肌丸,真的是具有奇效啊。 白秋月心里想,她研究了护肤那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效的。 而这个胭脂铺在血阳城的名气也很大,虽然听说胭脂铺的女老板开了好些年了,生意火爆程度,乃血阳城胭脂铺之最。 白秋月也想去这一家胭脂铺取取经。 这家胭脂铺的名字叫“佳人胭脂”,而胭脂铺的女老板听别人说是有很多风流韵事的人。 据说那女老板之前是窑子里的,因为美貌出众,被一个人赎身,结果被抛弃了,她就开始流连于各个男人之间。 而最被人熟知的一段故事,还是最近她和太尉之子——画师樊建的故事,那樊建,白秋月自然听柳渐汐说到过,他就是那日欺凌柳渐汐的人。听说,这胭脂铺,还是樊建出钱资助她开的。 她去赵喜喜婶娘指的胭脂铺的地点,赵喜喜婶娘带着她一同过去了。那胭脂铺女老板看着赵喜喜婶娘格外地欢迎。 “你们要买什么,随便看,我们这边又有了新款的胭脂呢!”胭脂铺女老板姜丽丽热情地说道。 这女人给人的感觉热情的就如同火一般。 而那胭脂铺的女老板十足的美丽,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对着铜镜梳妆打扮,白秋月看到她的脚指和手指都用红色的染指草染成了红色,她穿的衣服的搭配色彩也是很明丽的,衣着打扮很奔放,露出迷人的香肩和锁骨。 她的一双眼睛,眼尾上扬,就如同狐狸一般勾人的魂,而她巴掌大的脸上,五官很精致,面容很白皙。 白秋月不禁打量着这胭脂铺的四周,看到那个胭脂铺里面卖的东西很多,有美白丸,有护肤膏,有珍珠粉,有胭脂水粉。 而她的胭脂店铺不大,生意却很好。 而这个女老板看到了她们则表现出十足的欢迎,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给她们介绍她胭脂铺里的产品。 “这一款胭脂啊,是最流行的一种红色,也不至于特别红!就是红得有些偏橘色。”她介绍着,就在自己手上抹了一点,给白秋月看。 白秋月不得不佩服她的生意头脑,而这时来了几个顾客,她也一一介绍,一会的功夫就卖出去了好多胭脂。 而赵喜喜婶娘也被她介绍的心动了,又花钱买了时下最流行的几款胭脂,连连赞叹美丽。 而等她忙好一阵,才又问白秋月需要什么样的胭脂,而白秋月并不是要来买胭脂的,而是说明了她的来意。 白秋月说道:“我想要美肌丸。” “美肌丸也是我们这边卖的比较火爆的一款。”姜丽丽开始介绍道,然后笑着说道:“我们这美肌丸十颗起卖,价格不菲哦!我看你是萱萱的朋友,就打折卖给你吧!” 姜丽丽把美肌丸放在了匣子里,而她不是单个卖的,而是要买就买一个匣子,而这匣子里面有十颗,不过那么小小的一个匣子价格不菲,一个匣子里的美肌丸就要一千文。而打完折就九百文卖给她。 白秋月见买美肌丸的人很多,很受欢迎。而这个是赵喜喜婶娘力推的,白秋月就觉得好奇,其实她并不是想要用,而是想要把这个美肌丸的成分提取出来,对自己的生意起到一定的帮助。 而就在这时候,有一个男子过来了,那个男子穿着深紫色锦衣华服,他的气派散发着纨绔子弟的气息。虽然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但是,他的眉眼间有一种邪气的感觉。 听姜丽丽和他的交谈中,白秋月知道,这个男子就是那日柳渐汐告诉自己叫做樊建的男子。 只见那樊建旁若无人地摸了一下那姜丽丽的脸蛋,笑着打趣道:“美人啊,你的面容越发的好看了!真是天上仙女也不及你啊!”而姜丽丽则拍了一下他的手,虽然对他的夸赞很受用,但是还是撒娇地对她说道:“讨厌~” 而那樊建的品性从他的谈吐中就能知道了。 而他对于天上的神仙也是出言不逊,只听他笑着说道:“最近有一个神庙里面建了东华上仙神像!可这天上哪有神仙啊!神仙都是别人想象出来的!那日,大家都让我向东华上仙上香,我偏偏不,我还把他神像前的供品扔了!我就不信,难道还会有天谴这一说吗?我倒要看看会不会有报应!” 他对神明的亵渎让白秋月也听不下去了,白秋月有些不愉快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别不相信这世间因果!别不相信神明!你若是做错了事情,神明也会惩罚你的!” 樊建听了白秋月的话,冷笑一声:“我倒是不信!我就算砸了他面前的供品,莫非他会下凡惩治我吗?” “好啦,阿建,别说了!”姜丽丽也听不下去了。忙制止他,又岔开了话题道:“你上一日不是说要为我作画的吗?等下空了你就为了作画吧!你的画简直无与伦比呢!” 白秋月并不想搭理他们了,她离开了这个地方,而赵喜喜的婶娘告诉白秋月,樊建的人品一直都很差,而他目中无人,连神明也不放在眼里。 在回去的路上,赵喜喜的婶娘向白秋月提议道:“那座神庙里面新建了一个东华上仙像,我们去看看吧!正好为自己祈祈福。” 赵喜喜的婶娘和白秋月就去了那座神庙,看到了神庙中的东华上仙神像,只见那神像威风凛凛,他一身道袍,头戴道帽,双目炯炯,似乎睥睨着天下的姿态,而他留着长胡须,身后背着降魔剑。 那样的姿态,仿佛要除尽天下的恶魔。而白秋月看到东华上仙的模样,不懂为何,脑海里联想到了那个来将军府的道长。 那个道长美髯黑发,目光炯炯。而那个道长之前给自己看过一个宝镜,那个宝镜中的自己是一株兰草,而其实她很想去追问这一切,但是想要遇到那个道长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白秋月和赵喜喜的婶娘虔诚地上了香,两人都许了心愿,朝着这个神像虔诚地跪拜。 而白秋月有一种错觉,觉得东华上仙仿佛在看着自己。而她抬眼看得时候,东华上仙又一脸肃穆的样子。 东华上仙乃吕洞宾,乃八仙之首,他是一个一腔正义,除魔卫道的神明,战蛟龙,斗穿山甲,斗通天教主,留下了一段段故事。 对于人间来讲,这些是传说。但是白秋月觉得,这些传说是真的,她觉得这世间本来的一切都是奇妙的,有人界,必定有魔界,有仙界。 而自己从哪里来,又该往哪去?最终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困扰着她,她一直都在思考关于她的存在。 在回去的路上,赵喜喜的婶娘和白秋月也聊到了自己心事,赵喜喜的婶娘叹了一口气道:“你都不知道有一桩事情困扰了我这么多年。” “什么事情?”白秋月好奇地问道。 “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孩子。”赵喜喜的婶娘有些忧伤道:“而我拜了送子观音,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 而白秋月也有些疑惑,而她则安慰赵喜喜婶娘道:“你还年轻,以后会有的。” 赵喜喜的婶娘听了白秋月的话心里也有些安慰,而她看着白秋月手上的这个美肌丸,笑着说道:“这个美肌丸,我一直在用呢!我觉得这个对皮肤的美白效果是很好的,你用着就知道了。” 白秋月也听了赵喜喜的婶娘一直用这个,她心里想会不会是这个美肌丸的问题。而她又暗中调查了,发现那些没有怀孕的买了美肌丸的一直都没有身孕。 而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把那美肌丸给药王看,药王脸色大变,忙对白秋月道:“这个不能用,里面有麝香的成分!” 而白秋月则有些惊讶道:“麝香,听别人说,麝香里面不是会导致不孕吗?” “你听说过赵飞燕姐妹吗?她们曾经用息肌丸去迷惑汉成帝!而那息肌丸,会使得她们的青春永驻,有利于她们争宠,她们可谓是艳冠群芳,可惜两人都没有孩子!而这个配方不知道是怎么流出的!不良商家也用这个去赚钱,可是根本就不知道这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有多大危害,重则终身不孕,损坏身体机能,简直是罪大恶极啊!”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白秋月出于善意,就把这美肌丸的成分跟赵喜喜婶娘说了。 赵喜喜婶娘一阵震惊,这些年,她也一直在买啊!花了很多钱不说,难道这个也是导致自己不能怀孕的罪魁祸首吗? 她很气愤,和白秋月一起,把美肌丸拿到佳人胭脂铺找姜丽丽算账,而姜丽丽则不以为然,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听到赵喜喜婶娘这么说,她冷笑着说:“没有这些成分那美白嫩肤的效果怎么会那么明显呢?而这麝香也没有那么多危害吧!” 而白秋月这才知道,姜丽丽原来一直都没有用美肌丸,她知道美肌丸的危害,所以就把美肌丸卖给别人,真是罪大恶极! 而白秋月则对姜丽丽严肃道:“你可知道?这是很严重的事情!我们过来跟你说,是想让你注意,不要再贩卖这个产品了,不然你执迷不悟,还依然我行我素的话别怪我把你的事情公之于众!那时候官府就要因为你卖含有麝香成分的东西而坐牢了!” 姜丽丽的心也有些慌了,她也不想自己苦苦经营的一切都付诸东流,只能答应不卖了。 而赵喜喜婶娘可不想这么轻易饶过她,她的身体因为她的卖的美肌丸而有可能怀不了孩子了!而她有的时候也有月事不调的问题。 所幸的是,还好发现的早,还有怀孕的可能。 而赵喜喜婶娘之前对她有多信任,现在就对她有多恨,她在血阳城召集了所有买了她美肌丸的受害者,要把她胭脂铺砸了,还痛骂她是无良的商人!那个很嚣张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她跪在地上求饶,大家也非得带她去见官府。 结果官府给她判了几年牢,她店铺的含有麝香成分的美肌膏都销毁了。而其他的东西白秋月看着扔了可惜,经过一番检查也没有什么问题,就在官府的人的同意下把她的胭脂铺买了下来,这样一来,她又拥有了一家胭脂铺。 她打算和赵喜喜的胭脂铺强强联合,打造血阳城里面胭脂水粉之最!然后再开一些连锁的店铺。 白秋月的事业心越发地强烈,本来,她打算在家专心带孩子的,但是现在看来,在她眼里发展事业是最重要的,孩子目前大部分时间是交给奶娘带得,而她也会抽出时间照看孩子,只是把重心放在事业上 。 她心里想,首先自己要长成一棵树,才能给自己孩子好的庇护,才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葛春花看着白秋月现在既是胭脂铺的女老板,又是客栈的女老板,她不得不佩服白秋月如同男子一般的魄力。 而春花秋月客栈的生意也依然很好,只是偶尔会遇到一些素质不高的人,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人身上脏兮兮的,臭烘烘的,往客栈里一坐,把鞋子一脱,就抠脚丫子。 而他往那一坐,就开始点单,小二福兴几乎是屏着呼吸靠着他,而那人也不收敛一些,而突然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到地上,福兴闻着那味道,都快要晕厥过去了。他背过去掐了掐自己的人中。这才缓过神来。 要是给钱也不说什么,关键是他没钱,那日他过来吃的时候竟然也不给钱,葛春花也不惯着他,潜福兴王帅把他赶出去。 还警告他要是他敢再来,见一次打一次! 这件事情让大家哄堂大笑。 而春花秋月客栈的危机也因为姜丽丽被捕一事接踵而来!因为姜丽丽是樊建的相好,而樊建又岂能这么轻易饶过白秋月呢!而他也调查了白秋月除了胭脂铺的生意,还有一家春花秋月客栈。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阿沥 这日,春花秋月客栈一如往常的热闹非凡,小二福兴和往常一样,两手端着盘子,盘子上面放着各种菜,不停地叫着:“客官,你的菜!”就算在忙的时候,福兴总有这个本事,两手端着盘子,还不让汤洒下来。 大家看着福兴这小子的机灵劲,都纷纷夸赞。 福兴说忙得时候,他恨不得变出三头六臂,这样才够用,而春花秋月客栈的生意不说是血阳城最好的,但是每天来的人也很多。 价格实惠又好吃,来了不少回头客。 有的人是因为女老板的美貌慕名而来的。而白秋月趁那胭脂铺不忙的时候就来春花秋月客栈看看。 她也让葛春花和唐辉一起帮忙打理,而帮厨又安排了一个人。葛春花就把重心放在打理春花秋月客栈上了。 而她也适逢进去帮助鲁齐去做菜。 客栈里的人有吃好正在剔牙的;有达官显贵的贵人几人在一起吃饭讨论朝堂之事的;还有父亲教导儿子,边吃边训得;还有男女约会坐着聊天吃饭的;还有一个穿着苗疆服饰的冷酷女子正在独自小酌的;总之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情境都有。 而在一处,樊建则静静地享用着他的美食,他和他的一个侍从,两人一共点了四道菜,一道红烧肉,一道红烧鲫鱼,一道干煸豆角,一道豆腐白菜汤。 而他也算是第一次来春花秋月客栈,对这一切都显得特别的好奇,他一来就不停地打量着这里,看着客栈里的人忙忙碌碌,他的眼睛充满了戏谑。仿佛酝酿了一场好戏。 果然,没吃一会,樊建就突然叫唤了起来:“你们这里不卫生啊!你看看啊,这汤里竟然有条虫子!” 听了他的叫声,大家的目光也纷纷看向他,只见他的手上拿着从汤里面拿的虫子。 那条虫子是焦黑的,大家都犯恶心。 而店小二福兴走向前,看着他手中的虫子,觉得完全不相信,他对樊建道:“我们这哪里会有虫子呢?我们这边的食材都是检查的干干净净的!” “那就是我在胡说八道喽!明明是你客栈里的问题还不承认啊!”樊建的言语充满着挑衅,他突然扬声道:“我吃到了虫子,我是受害者,你非但没有道歉,还在这推卸责任!都说春花秋月客栈好,我看也不过如此嘛!食材不卫生,服务态度也这么不好!” 福兴听了樊建的话语,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也不好发作,他只能把这个火气咽了下去。 大家看着樊建的手中拿着那个虫子,纷纷表示这个客栈不卫生,有的人说下次不来了。有的人看着这个虫子直接影响了食欲,表示吃不下去了。 “你们说说看,在客栈里吃出来了虫子,是不是该让老板来道歉啊!这个虫子要是吃到了肚子里可怎么好?”樊建索性大声和大家说道。 其他人纷纷应和:“叫老板过来,叫她过来道歉!” 而白秋月看到了这一幕,她走了过来。她知道樊建是故意来找茬的,这个虫子分明是他自己携带的,这个客栈里的食材一向很干净,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啊。 她看了樊建手中的虫子,那虫子还挺大的,如果端出来,也不至于这个虫子看不见吧。 她对自己客栈里的食材的卫生很注重的,而葛春花和鲁齐也不会任有虫子的汤被端进来。很明显这个是他故意找茬的。 而尽管她内心有怒火,但是她想如果和他正面发生冲突,别人只会指责她。 她知道,生意难做,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给顾客一个好的态度,想到这一点,白秋月则笑着对樊建道:“不好意思,我这边给你重新换一碗汤来。” “换一碗就够了吗?你认为换了一碗汤给我就可以算了!”樊建的声音带着气愤:“这个汤里面有虫子,而我喝了这个汤,我的肚子开始痛了!” 只见樊建的手突然就摸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紧锁,而他身边的小厮也过来拉着樊建的手,声音带着焦急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而樊建整个人都快要倒下来了。要不是他的小厮扶着他,他恐怕早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我肚子痛,我肚子好痛!这虫子有毒!”樊建的声音阵阵虚弱,白秋月在一旁冷冷看着,觉得樊建真是个戏精,怎么突然肚子就难受了! 其他人都在看好戏地看着这一幕,有的人也开始检查自己碗中的菜,看看自己点的菜有没有虫子,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老板,你应该道歉的!”樊建的小厮在一旁替自己的少爷打抱不平。 “就是!就是!”有一些人也跟着附和,仿佛自己吃到嘴里了一般。 “我最怕的东西就是虫子了!”有一个小孩皱着眉头和他父亲说。而他父亲则安慰他。 “怎么个道歉法呢?”白秋月看着樊建,倒要看看樊建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这样吧,医药费不要你出了,你给大爷我跪下来,瞌十个响头!当着大家的面瞌!让大家看看你的诚意!”樊建说这话的时候,却又不像是肚子疼的,受不了的,声音又不像是虚弱的。 “哦!我知道了!你这不是肚子疼啊!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啊!”白秋月再也受不了樊建的丑恶嘴脸了。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而葛春花也闻声赶来,她看着即将要倒在地上的樊建,一眼就识破了他的技两,而她也是装作抱歉的样子,对樊建忧伤道:“哎呀,真不好意思,不过啊,客官,我这边有一个好办法,让你把体内的脏东西给吐出来。” 然后不等樊建的同意,她突然就在樊建的肚子里挥了一拳,让樊建把肚子里的东西翻江倒海都给吐了出来。 葛春花带着笑意说道:“这样有没有舒服一些?” 而樊建的肚子一阵吃痛,他骂道:“你们这是故意的!我告诉你们!春花秋月客栈完蛋了!我会让你们的客栈开不下去!” 而就在这时候,客栈角落里坐着的那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女子看不下去了,她走了过来,而白秋月看着她的样貌,浓眉下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睛中透着凌厉,脸型瘦削,肤色不白,面庞英气。 而贴合她的服饰,白秋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那就是阿淇。 只见那人直接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带着恶狠狠道:“我刚才分明看见你把虫子放在了这个汤里面,你是故意的!” 而樊建也被她的话语所惊到了,他没有想到,刚刚的一切都被眼前的苗疆女看到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毕竟剑架在他脖子上,谁不害怕啊,“你承不承认?” “女少侠,饶命,饶命,我承认就是了!”樊建的声音带着颤抖。 而整个人都忍不住要倒在地上了。 樊建只得在这个人的胁迫下大声地告诉大家:“刚刚的一切都是我所为!” 而白秋月则有些气愤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则气鼓鼓道:“谁让你告发丽丽的事情,我想来你这故意毁坏你客栈的声誉!”本来事情都快要得逞了,没想到却被在一旁的人看到了。 而这个女子见他把话语说了出来,自然把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叫苦不迭。 而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气势上来看,不是个好惹的人,于是,他连忙拉上他的小厮逃离了这个地方,落荒而逃。 而白秋月趁机平息客栈里的人刚刚怀疑的情绪,她扬声道:“我们的食材的选用都是干净卫生的,都会仔仔细细检查一番,不可能存在这里的食材出现了虫子或者有其他什么问题,你们放心好了,春花秋月客栈,主要就是让顾客吃得是一个放心,安全,卫生。” 而白秋月则看了那个穿着苗疆服饰的女子,出于对她的好奇,白秋月问她叫什么名字,而那个苗疆的女子说话也很干练简洁,她则短短地说了两个字:“阿沥!” 大家都觉得这个人很神秘,而她要结账的时候,白秋月则免了她的账单。并对她致了声谢。 而果然,这个人真如白秋月所料,她在苗疆的时候听说过苗疆巫女阿沥的故事,苗疆巫女阿沥,是阿淇的姐妹,苗疆四巫女之一,听闻英姿飒爽,颇有男儿英姿,而她常年游历在外,怎么现在出现在血阳城里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而她看到了白秋月脖子上的那个月光石吊坠,她则有些疑惑道:“这个月光石吊坠,怎么会在你的脖子上呢!我记得,我们苗疆也有一个,听说那是一百年前叶秋姿身上的。” 而白秋月只是想起来这个月光石,还是在苗疆的时候,邵逸飞从勒达那买来送给她的。 见白秋月一脸茫然的样子。她也没有再追问,而阿沥见白秋月给自己免了单,她则和白秋月几人道了声谢,并夸赞店里菜的味道不错。 葛春花几人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很奇怪,透着神秘。 而阿沥是个苗疆巫女,她除了平日里为人们去解决一些家庭琐事,还有就是捉妖,哪里的人遇到妖怪就去哪里。 而她是神秘的,她会一些法术,她用法术自然去对付那些恶魔,邪祟。而她见过的妖魔鬼怪数不胜数。 有的事情,没有见过的,那别人就会以为没有。倘若问白秋月,葛春花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妖魔,那她们一定会说不相信。因为他们在身边没有接触过妖魔。 一些关于妖魔的故事,神明的故事,都是在说书人口中说的。而说书人也不知道这些故事从哪里来,只是古书上记载,或者听别人口口相传的。 而阿沥接触的世界,可没有那么简单。她自小就接触巫术,接触法术,而后来也拜了一个道长为师。 而那个道长告诉她,这个世界,分为人、神、魔三界,而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清气上沉为天,浊气下沉为地。而女娲造人之后,这地上就有了人,慢慢地人界形成。而人类把他们称为“创世神”。而天地本是一体,而天地之外还有另外的世界。那个世界就是魔界。 而阿沥自然是相信这一切的,因为她见过很多妖魔。 在风扬城中,有一个狐狸精,附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通过那个女人的样貌去吸食别人身上的血,而那个狐狸精被阿沥用术法将她从那女人的身上剥离出来,然后用噬魂钉将那狐狸精的魂给击碎了,显出了原形,立下了大功,被那狐狸精附身的女子的相公打赏了一笔钱。 而阿沥见过的妖怪可不止这一个,有一日,她在森林中遇到了一个狼妖,那只狼妖有着锋利的爪牙,一双眼睛里面透着红光,而在满月之时,就出来残害别人,他喜欢吃人的心脏来保持功力,而受害者都是失去了心脏的。 据阿沥所遇到的,受害者有一个樵夫,有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男子。都是这附近的人。至于其他地方的受害者,阿沥不知道了。 阿沥的法力也是那个道长传给她的,让她吃了一个仙丹,她的法力大增,而那个道长告诉她,她是具有仙髓的,历经这一世,除魔卫道,那她能够凭借人间的功绩,得道升天的。 而相比较阿淇的善于用美色来蛊惑人心,她则以自己的事业为重,一心想要得道成仙。 当她感知到有一个狼妖的时候,她就故意装作不知道是狼妖化身的,那狼妖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是狼妖,而当狼妖要靠近她的时候,她使出御剑术,将狼妖的眼睛戳瞎,又用手结印出火将这个狼妖的全身给烧坏。 那个狼妖痛得呲牙咧嘴的叫唤,然后那个道长出现,将这个狼妖收服在一个布袋中。 血阳城的天有异像,阿沥感知到,血阳城里面有妖气。而她刚刚靠近樊建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妖气。 至于什么妖呢? 接下来的情节会告诉你。 ------------ 第一百六十章 奇闻异事 白天空气中黄雾弥漫,远处的树林中的树木光秃秃的,在寒风中的枯树枝条就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一般。 而树林中的鸟儿煽动着翅膀,叽叽喳喳叫唤地厉害,鸟儿的聒噪声让打的渔夫心烦意乱,他也无心打鱼了,他只觉得胸口闷的慌,仿佛有什么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在空气中藏着一样。 放平日里,他想打鱼,可是鱼打不着,而今日不是打鱼的好时机却看着河中的鱼不停地跳起,只见它们竞相跳起,仿佛在争着往河上游一般 。 而当他看着河中跃起的鱼,感觉有些好奇,平日里网都网不到的鱼竟然一个个都从河面中跃出来,仿佛想要从河中跳出来感受河以外的世界。 这些鱼的个头都很大,他不费吹灰之力撒下了渔网,这一天不一会就捕获了好多鱼。但总感觉这天气闷闷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家门口看家护院的老黄狗平时都很安静的,突然一下子就狂吠起来,不知道在对着哪里狂吠,渔夫的老伴看着渔夫今日捕的鱼很多,觉得很离奇。 他平日里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捕这么多鱼。而他的妻子的旧疾又犯了。只见她皱着眉头,不停地说着自己感觉这天气闷闷的,让人觉得胸闷气短的。 这个渔夫就拿着筐子装得鱼去集市上摆摊去卖,而他也顺带要给自己的老伴买药。 这鱼很新鲜,葛春花买鱼的时候一眼看中了这鱼,觉得这鱼的肉质很肥嫩。做出来一定很好吃。 而她开心地买下了四条肥鱼就回客栈里了。利落地给鱼去鳞,然后下锅去煎,不一会香味弥漫开来,让大家很馋。 这鱼有两条拿来红烧,有两条拿来清蒸,红烧的鱼用酱料烹煮,味道很是鲜美,清蒸的鱼用胡萝卜一起烧汤,汤炖得奶白奶白的。 鱼肉出锅了。客栈里连同白秋月几人一起在这吃。 今日里客栈中午忙了一阵之后,下午的时候,客栈的伙计以及白秋月这几人才开始吃饭。他们一般都要等客人吃好才吃。 而葛春花边品着鱼汤,边好奇道:“你们不觉得这天很奇怪吗?这几天天空好像都弥漫着黄色的雾气,天气闷闷的,总让人觉得不舒服似的。” 白秋月也说道:“是啊!总感觉很奇怪!” 而就在几人吃着饭,聊着天的时候,突然门外狂风大作,天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吹得门框框直响,葛春花拍了一下大腿,想起来自己家中的衣服还没有收呢!看这个天空好像是要下雨似的。 葛春花于是就赶回去家中去先把衣服收了,一会再来客栈。 而福兴则有些神神叨叨地说道:“我总觉得这天不对劲似的,这样的天,就像是有妖魔随意操控似的,一会又很闷,一会又狂风大作。” 而福兴素来很爱奇思妙想,王帅则打断了他的想法,打趣道:“你是不是那些志怪类书籍看多了啊!还妖魔鬼怪呢!如果有妖魔鬼怪,我看第一个就把你捉走!” “好啦,好啦,快吃鱼吧,不然一会就凉了,不好吃了。”白秋月笑着说道,而她则吃了夹了一块鱼肉吃,鱼肉软软的,入口即化,味道独一无二。 鲁齐也吃着鱼,他也笑着说春花的厨艺不错,越来越棒了。 几人闲聊起来了一阵。却听到外面再哗啦啦下雨,这雨看来一时半会还停不了了。唐辉则有些担心道:“春花来的时候在路上还不知道有没有带伞呢!我得去接她!” 正在唐辉要出去的时候,葛春花已经回来了,她淋成了落汤鸡。 她快走到这里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她叫苦不迭,不停地咒骂这老天很奇怪,没有到客栈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要下也到她到了客栈的时候再下啊! 唐辉忙上前带葛春花进去换衣裳。还好她之前在客栈里带了一套换洗衣裳。 葛春花换好衣裳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把发簪插好,开始说着她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奇怪的事情。 “你们知道吗?我很少看到黄鼠狼的,而我回去的时候,我们家的鸡在鸡窝里乱叫,扑棱着翅膀很反常,而黄鼠狼就在鸡窝的旁边,我用扫把把黄鼠狼赶走了!我觉得啊!这天气怪!真的怪!”葛春花摇了摇头,感觉到不可思议,又继续道:“地上的虫蚁成群,我感觉啊!肯定不正常!” 而一下午也没有什么生意,下雨天就零星几个客人,一晃就到了糖宝下学的时候了,见没什么人,白秋月就让唐辉早点接糖宝回去,鲁齐身体不怎么好,有一些旧疾,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客栈里面就剩下葛春花,福兴,王帅,白秋月几人。 葛春花一般劳作完还要帮助白秋月打点事物,她主动把客栈里的卫生做好,又把第二日的菜摘好,食材准备好,就打算留在客栈的员工宿舍里住了。 而白秋月也在柜台算着账,她每次打点的时候,心情都是最好的,基本上没有亏损的时候,每天都是盈利的状态,只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这几天生意不是怎么好,但是也是只赚不亏。 而葛春花提议几人聊聊天吧,这天气好不了了,干脆就留在客栈里住吧。白秋月也答应了下来。 葛春花就准备了一些点心,干货,上好的茶水给每个人倒上,香喷喷的茶水的香味让大家驱散了刚刚因为天气带来的愤懑的心情,她说茶水不够再添。 白秋月也端来自己切好的苹果,也难得晚上在客栈和大家待在一起,这几天的时间回去都基本上用来带孩子了。 这苹果很甜,大家吃得赞不绝口。 福兴感觉几人在一起相处的氛围是很好的,他感觉在春花秋月客栈里和葛春花还有白秋月几人在一起是很开心的时光。 在他眼里的葛春花,做事干练,为人爽直,在他眼里的白秋月,温柔似水而又很温暖,他每天做下来很开心,不仅作为员工的收入高,每天也乐在其中。 而且这儿的女老板不像其他地方的老板脾气那么古怪,虽然是老板但没有架子,人很好,不会随便找人麻烦。 而白秋月对待葛春花就像是自家的姐妹,对待王帅和福兴也像是自家的兄弟,几人无话不谈。 窗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在下,天气很黑很冷,然而客栈的桌子上的烛火却为这雨天增加了一些温暖。 白秋月还特意端来了炭火,驱散了寒冷的感觉。几人的心也依偎在一起,心也依偎地很近。 好像这样的天气最让人联想到妖魔鬼怪,奇闻异事, 聊着聊着,王帅突然就说到了自己家乡的一桩怪事。现在想来还是很可怕。 而福兴平日里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他催促着,说道:“不要卖关子嘛!快说,快说!说得好奖励你一块苹果吃!” 白秋月和葛春花都有些好奇,也催着他讲。 而王帅讲的时候,言语里还流露着恐慌,他用很神秘的语气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人头蛇的?” 这样的东西听着就恐怖,谁还见过。他们自然说没有见过,而王帅则有些恐惧道:“我小时候见过,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家里穷,我经常去掏鸟蛋,然而有一次,我看到了有一窝很小的蛋,我以为是鸟蛋,没想到是蛇蛋,后来,那蛇就找上门了!那时候我父母不在家,我看着那个蛇长着人头,盯着我,我害怕地去找我舅舅,我舅舅拿着锄头,想要去打!后来怎么也没找到了!” 王帅见大家被他的故事吸引了,他又继续道:“我真的是看到那蛇长的是人头,还会对我冷笑呢!我后来发了烧,我母亲请了巫婆说我撞了邪祟了!那巫婆做法,我后来病才逐渐好起来。” 他说得时候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又继续道:“后来,你们说巧不巧,我们这边发洪水了!果然是不好的预兆!我说给很多人听很多人都不相信,以为我是编的。” 福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他感觉背后突然有一股子寒意。 而他尽管再害怕,还是嘴硬,他摇了摇头:“这算啥?我感觉这故事不吓人啊!”但他还是拿起来了杯子,喝起了水,故作镇定。 白秋月因为害怕不自禁靠了靠葛春花。 而葛春花却对王帅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这件事情。因为有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经历过。” 几人诧异地看着葛春花,期待着葛春花接下来的故事,只听葛春花喝了一口水,陷入了回忆,她知道,她的故事绝对吓人。 因为她也因为这样的事情害怕了很多年。至今说起来还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既然引起来这样的话题,葛春花自然也想到了这桩事情。 她一向是最喜欢热闹的人,大家聚在一起既然都已经聊到了这个话题,那她就很大方的把这个故事分享出来。 而她快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却神秘地看了大家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哦!我要开始讲了!” 大家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耐不住好奇啊,福兴嘴硬的很,他喝了一口水,说道:“我就不信能有多吓人,你倒是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啊!” 葛春花看着大家很期待的样子,她则开始讲她的故事了。 “你们也知道啊,我父母很早就离世了,所以,我和我弟小时候住过一段时间我的叔公家里。我弟弟下学的时候,都是由我去接的,而有一天,我在去接他的路途中,撞到邪祟了!” 葛春花陷入了回忆,而在她的讲述中,大家也自然而然被代入到了她的情境中,听她诉说着: “而记得那时候,我叔公让我去接我弟的时候,身上要带上大蒜,说是驱邪的,而我不听,我胆子大得很,可是,我撞到邪祟的那一天,刚好路经一个坟冢,突然起了一阵怪风,我听到有人喊我名字~” “后来呢?”福兴迫不及待地问,而他是典型的又胆小又要听的类型。 白秋月此刻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已经开始起了。 王帅则又喝了一杯水。 葛春花在福兴的询问下,就又开始说道:“我弟弟却没有听见,我以为我幻听了,我叔公一听到我的讲述就皱着眉头告诉我没有幻听,你要当心了~” 讲到这的时候,葛春花神秘道:“你们知不知道如果遇到的是恶果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而葛春花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大家再也坐不住了。 只听葛春花话语道:“那晚,我晚上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一个远房亲戚和他的儿子来找我的,那个远房亲戚是我的姑婆,她夸我能干,她告诉我要把我许给她儿子做夫人,他儿子伸出手问我愿不愿意,我说不愿意,因为我想要是我答应了,我就不能照顾我弟弟了。然后他走了。” 见大家都瞪大双眼,被她的故事吸引,她又继续带着几分恐惧的腔调说道:“我后来就把这件事情跟我叔公说了,我还问我的那个姑婆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啊,在我梦中样子很清晰,宽额头,厚嘴唇,她儿子个头不高,也是厚嘴唇,为人憨厚的样子。 我叔公听了,愣住了,他有些害怕道:你哪能见过啊?你真的有这姑婆,只是你这姑婆早已经去世多年了!她儿子也在她去世不久后不幸溺水而亡!你要是跟他走你命都没了啊!” 葛春花这样说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而白秋月几人的鸡皮疙瘩早已经掉了一地了。只觉得再多的炭火也不热的感觉! 而葛春花则对他们叹道:“所以说啊!要是我在梦里答应了他,就被他带走了!后来啊,我叔公就用他祖传的桃木剑为我驱邪,邪祟就离开了,而那恶鬼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找来我姑婆和她儿子的魂魄给了我一个梦境借机要把我带走的!” 福兴听了,害怕至极,他的尿意袭来,太恐慌了,于是说要去茅房! 就在这时,福兴突然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咚咚咚! 他有些害怕道:“你们听见了吗?是不是有人走路的声音!” 福兴又缩了回去!和白秋月等人挤在一块。 而这夜已经深了,桌上的茶都凉了!吃食也吃得差不多了!这大晚上的,有谁会来吃饭啊! 刚才恐怖的氛围还没有过去,王帅只后悔自己开了这么一个头,搞得人心惶惶! “咚咚咚!”脚步声果然越来越近。 那人在门口停了下来,突然就听到了敲门声,只见一个人影贴在门口。 “妈呀!”福兴躲在了王帅的身后! 葛春花这么胆大的一个人,也唬了一跳,她还是状着胆子喊了声:“谁呀!” 而这时,突然不合时宜挂了一阵风,而门竟然被吹开了!感觉门口的人进来了。他们并没有看清他(她)的面容,他(她)也不说话~ “我记得!是插上~门栓~的啊!”福兴瑟瑟发抖,而此刻,他的尿快憋不住了! 烛火被吹灭了! 只剩下炭火微弱的火星子。白秋月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不会真有什么鬼祟吧? 而那脚步声渐渐逼近。 咚咚咚,咚咚咚! 几人压抑到窒息。福兴缩在王帅的身后。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牙齿和嘴巴打架,哆哆嗦嗦的!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奇怪的女人 就在几人有些害怕的时候,葛春花壮大了胆子则用蜡烛弄到快要熄灭的炭火中,庆幸的是,蜡烛重新被点燃了。 客栈又恢复了光明,几人这才看清来者的模样,只见那女子身形臃肿,脸上的皮肤粗糙不已,而她的右颊处还有一块斑点,她的牙齿层次不齐,牙齿较黄,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味道。 她的头发湿答答的在滴着水,而她的粗糙的头发间则别着焉掉的花朵,脸上脏兮兮的,因为原先的涂了胭脂的脸现在不停地在往下滴着有颜色的水。 也或者她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因为大雨天大家都会想着穿蓑衣,而不是像她那样任自己衣服被雨打湿了,而她也感觉不到冷似的。 而葛春花则看到了她,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害怕,粗声问道:“大雨天你不在家中,大半夜跑出来干嘛?” 白秋月能感受到葛春花内心的害怕。因为她的身体似乎在往后退。 “春花姐……你看地上……”而王帅和福兴这两个伙计早已经魂不守舍了,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那就是那个女人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穿鞋,在客栈里面留下了一串黑色的脚印,她的脚上沾满了污泥。 然而仿佛她的脚不是她的脚,她感知不到任何冷意一样,也不会觉得光着脚走路显然是不正常的。 葛春花这才注意到地上的污泥留下的足迹,她想到这个是她刚拖过的地,还得再拖一遍,闻着她身上的阵阵恶臭,葛春花的怒意相比较恐惧还是占据了内心。 “福兴,你去拿双干净的鞋给她!顺便给她拿个干的布擦一擦。”葛春花命令道。 因为她一直都很有洁癖,最见不得脏,而她看见了来的女子脚上沾上了污泥,顺带还带着蚯蚓,臭虫之类的东西,泥浆混杂着那些东西在地上留下了黄黄的痕迹。 而福兴借机去那拿鞋子,总算可以暂时逃离这让人窒息的现场了。 而她打量了四周,则用鼻子嗅了嗅,好奇地问道:“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 而葛春花则舒了口气,原来啊,这是一个饥饿的人,来客栈找食物吃的,而她则礼貌道:“不好意思,我们店里打烊了,现在没有吃的了。” 那女人的目光变得有些沮丧,而她的肚子则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 而白秋月觉得她肚子饿了,出于善心。她对葛春花说道:“你就给她去做碗面吃吧!” 而葛春花就去给她做面吃了。 不一会,一碗香喷喷的面被葛春花端了出来,那碗面加了猪油,加了清脆的青菜,不一会,空气中都弥漫着面的香味。 “不够再盛,锅里还有。”葛春花说道。 而那女的接过碗,也不管面条烫不烫,囫囵把一碗面就这么吃了起来,吃完之后,抹了抹嘴巴,仿佛还不满足一样。表现出没有饱的样子。 而这时候,福兴拿着干净的鞋子和干布出来了,让她用干布擦擦身子,擦擦脚,把干净的鞋子穿上。 而她用过的干布出现了很脏的痕迹,大家斗忍不住要吐了。而她则咧着嘴笑了。这空气里的味道变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臭味。而她却闻不到任何味道,很有食欲地吃着面。 她的吃相很差,大家看到她的样子,只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 而她显然吃了一碗面还不够,她则又对葛春花道:“再来一碗。”葛春花又去给她端了一碗,可是她又吃了一碗,还是觉得肚子不饱,一顿硬是吃了五碗面,直到把锅里的面连汤带渣喝掉了。 她的食量大得简直让人称奇。 而葛春花告诉她这五碗面要三十文,而她吃完擦了擦嘴,她则表现出诧异的神色,仿佛不知道这面竟然还要给钱的。 白秋月认为她应该是乞丐 ,看着也饿了好久了,看她可怜,就要免单了。 那女子呵呵呵地笑着,说了感谢的话语,就离开了。 葛春花皱着眉头看到了地上的那些脏东西,她不禁地想要呕吐,她去拿了扫帚和布,右手捏着鼻子把这里的东西擦了一下。 她叹道:“从来没见过这么邋遢的人……” “或许她不是人呢?”王帅有些害怕道:“我刚刚看见了她的影子,就好像不是人类,就像是……一个有毛发的动物一样……” 这样的话一出来,大家都屏住呼吸,都听着外面的雨,像极了人走路的嘀嗒嘀嗒声。 “王帅,这大晚上的,别吓人了!可能你看错了!”福兴害怕道。 白秋月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觉得有些胆寒。 早知道刚才就不聊那么可怕的话题了,现在反而遇到什么都联想到妖魔鬼怪,不过看到那个女的,确实觉得很奇怪。 然而葛春花则安慰白秋月不要多想。刚才的只是一个不注意卫生的半夜里很饥饿的人而已。 而白秋月也困了,她就也安慰大家不要多想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好好地休息吧。 白秋月就住在了客栈的一个厢房内。而她在睡觉之前要好好地洗个澡。 正把外衣脱去的时候,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她正想着刚才的事情,突然被敲门的声音惊醒,而白秋月看到门的影子是葛春花她就舒了口气。 葛春花进来了,说是给白秋月一块布,白秋月这才发现自己洗澡的时候布忘带了,而一向幽默的葛春花则看到了白秋月的身材很好,有一种曲线美,她笑着打趣道:“秋月妹妹,你的身材真好,不像我,水桶腰。” 白秋月听到她打趣笑骂她不正经,而她则咧嘴一笑,俏皮地出去了。 而等到葛春花走了以后,白秋月才开始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然后整个人坐在注满水的澡盆里,用手巾擦拭着身体。 耳边传来了很诡异的笑声,“哈哈哈”那个笑声在黑夜里响起总是感觉慎得慌的,而白秋月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没想到后来又听了几声,而一开始听得时候这声音是虚的,而后来听得时候这声音却似乎那样真切。 白秋月心里想着也许是葛春花的恶作剧。就扬声问道:“春花,是你吗?” 而那个人不回答,白秋月则笑着说道:“春花,不要再开玩笑了。” 而白秋月转过头看向窗户的时候,却看到了让她觉得惊悚的一幕,那根本就不是春花,因为春花不会在窗户上扣一个洞,露出一只猩红色的眼睛,偷偷地看,而那个人躬着腰。 见白秋月发现了自己,那个人如同一个捣蛋鬼似的嘻嘻哈哈地就跑开了,一溜烟的功夫就看不着人影了。 白秋月心跳加速,忙把布给身上擦干净,连忙把衣服穿好,刚刚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没有素质,在偷偷看呢! 她穿上了衣服之后,就去了休息的地方,而她的心跳加速,忐忑不安,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人不寒而栗,究竟是谁在偷看自己呢? 想到这里,白秋月再也睡不着了,而是去了葛春花的地方,而此刻葛春花也没有睡着,白秋月去她那的时候,葛春花则有些恐惧地对白秋月道:“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春花,我是实在睡不着了,我刚刚洗澡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人在偷窥我洗澡,吓死我了!”白秋月抚着自己的胸口,继续害怕道:“我本来还以为是你在跟我开玩笑,但是当我看见了那个人的一只猩红色的眼睛就知道了,那人不是你,看着它的背影,就像是个野兽一样躬着腰,两只手就如同爪子一般,搭在门上!” 葛春花则安慰白秋月道:“不要害怕,有我在呢!可能是偷窥狂!我刚听见那个人下去了。” 而葛春花也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害怕,拿着一个防身棍,提着一盏灯笼,借着灯笼的光芒照着楼梯就往下走,而她看见黑色的脚印在楼梯处,在楼下的地面处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一切了。 她对白秋月笃定地说道:“还是刚刚我们聊天的时候来客栈里面的那个神经兮兮的女的,你看地上的脚印。” 葛春花以为她藏匿在某一处,就提着灯笼,又在客栈里面的各个角落照了照,不放心,又在门口的地方照了照。 而空气中除了虫鸟的声音静的可怕,刚刚的雨停了,而客栈里只有福兴,王帅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葛春花为了不打扰福兴,王帅睡觉,轻轻地把门栓仔细地插上,而她则轻声跟白秋月道:“我们上去睡觉吧。” 白秋月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了,而她也不敢回自己的卧房睡觉,说要和葛春花待在一起。 葛春花把门窗又都检查了一遍,把门窗都关上,然后才放心了,让白秋月睡觉。 白秋月和葛春花一夜无眠,白秋月内心有些害怕,她睁着眼睛对葛春花道:“我睡不着了,我们两个说说话吧。” 而葛春花也和白秋月开始聊天,聊到了生活,聊到了带娃,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说着说着,没有再听见动静,两人就都睡了。 第二天,客栈里面来了几个客人,在她们吃饭的时候,白秋月听到了她们两聊的话题。 “昨天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半夜的笑声啊!真的很吓人。”其中一个女的说道。 “原来不止你一个人听到,我也听到了。”另一个女人也有些害怕道,两人结完账也依然在聊最近发生的怪事,“你说这天是不是很奇怪啊!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而赵喜喜也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她把那件很好笑的事情和白秋月说了,她则笑着和白秋月道:“昨天傍晚的时候啊,快打烊了,一个女的来我店铺里买胭脂,她一拿胭脂,就往脸上抹,明明长得不好看,还问我她美不美?她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呢!” 几个人就敷衍着说她很美,没想到她还真以为自己很美的样子,乐滋滋地走了。 白秋月莫名地想起来昨天来客栈的那个女子,就好奇地问赵喜喜道:“喜喜,那个女子的脸上是不是有一块斑啊!是不是胖胖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赵喜喜好奇地问道。 白秋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恐惧道:“她当时也来我们客栈的,我们就觉得她很奇怪!” 而后来,不仅白秋月她们遇到了这个人,其他人也同样遇到这个人了。而且还是在迫近傍晚的时候。 有一个小孩被她吓哭了,回去的时候,告诉她的母亲,有一个脸上胭脂涂得红红的姐姐,抢我手上的糖吃,他哭得不能自已。 而巷子里的人见到那个人狂吠不止。大家聚到一起,谈论起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不由得害怕起来。 谢小蝶家则发生了一家偷窃案,那就是她的衣服被人偷走。那时候她把衣服放在外面晾晒的,去喂鸡的功夫自己的衣服就不见了。 后来,看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个女人逃走了,她看见那个女人胖胖的身形,她就知道一定是那个女人偷了自己的衣服,于是就拿起棍棒,去那里追那个女人。 还有个大婶告诉大家,有一天迫近傍晚的时候,她在外面锄完地回去的时候,打算掀开自己的锅盖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一碗鸡肉吃了,没想到刚一回去就听到了屋里传来了动静,她意识到不好,应该是来了小偷了。 于是,她就拿着锄头进屋了,没想到看到一个脸上有块斑的胖女人正在啃着她的鸡腿,那个胖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到那个大婶则咧嘴傻乎乎地笑了。 那个大婶感觉到有些害怕,但是见她在偷自己准备的食物,这个大婶气不打一处来,就伦着锄头进去打她。 而那个女子则突然消失了,在空气中留下了嘿嘿嘿的怪笑声。 那笑声,那个大婶思忖道,有些狐狸的那种笑声一样。 看来,这些人提到的女人是那日来春花秋月客栈的女人。 而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竟然还会凭空消失。关于她的故事在血阳城越传越神。大家则议论纷纷,估计血阳城有灾难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偷鸡贼 而血阳城除了大家遇到的那个怪女人,大家还遇到了一件怪事。 有一天一大早钱小蝶就惊慌失措地在人群中抱怨,她叹道:“你看看,我们家养的四只鸡都死了!” 而钱小蝶门口聚集了人,白秋月和葛春花看到热闹好奇,就也挤到人群里去看。 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们两个都被面前的场景震惊了,只见那四只鸡被一个动物吃得就只剩下头,血淋淋的毛散落了一地。 这四只鸡的血浆在地上凝结了,都已经发黑了。 而赵喜喜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呕吐起来,她一大早看到这个场景,估计早上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周欢则安慰赵喜喜,这可能是黄鼠狼吃得。 只能这么想了,难不成还得说真的有妖怪吗? 而提到黄鼠狼,葛春花就想起了昨日在鸡棚前看到黄鼠狼的场景,她说道:“应该是黄鼠狼!我那日看到了黄鼠狼!” 而钱小蝶听到了是黄鼠狼在作祟 ,她气得牙痒痒,这四只母鸡,平日里很擅长下蛋,而她觉得自己的弟弟钱小峰正在长身体,正好要用蛋去补身体。 而这样一来,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就一下子被吃掉了,以后,要把鸡养大不容易啊。 钱小蝶一想到这些,她的内心就泛起一阵委屈,她不停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泪水。钱小峰也懂事地给姐姐擦泪水。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大家都知道钱小蝶姐弟不容易。 而白秋月自从上一日通过她向柳渐汐表明心意,柳渐汐拒绝,她没有歇斯底里而是送来祝福这一件事情来看,钱小蝶就是一个品性很好的人。 白秋月给了钱小蝶姐弟一笔钱,她对钱小蝶道:“妹妹,这个钱给你买东西给你和你弟弟补一补,我看你们都挺瘦的,生活不容易啊!” 钱小蝶一开始说不要,但是白秋月执意要给她,并温柔地对她说道:“小峰正在长身体,他的营养跟不上怎么行啊?” 钱小蝶就让小峰和白秋月说感谢的话,白秋月说不用,并告诉钱小蝶,要是生活上有困难的话,随时要说出来。 钱小蝶很是感激。 她的生活着实不易,一直都在外面拼命赚钱养家,就只为了给钱小峰一个好的环境学习。 而她白天一般都很累,晚上的时候睡得都比较沉,所以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鸡被吃的动静。 而早上的时候,只看见四个鸡头,在地上,她的眼泪水决堤了!那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啊! 而赵喜喜也很善良,知道他们两人生活不容易,她也将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摘下来,并对钱小蝶说可以当一些钱补贴家用。 而钱小蝶拒绝了,说太贵重了。赵喜喜就把这玉佩交到了钱小峰的手上。 周欢看着那几只鸡,他的眉头紧锁,叹道:“如果真的是黄鼠狼的话!那我们肯定要采取措施把它抓住,不然可能有很多鸡被吃掉!到那时候就麻烦了。这附近还有谁家是养鸡的吗?” 钱小蝶家和葛春花家住的不远,隔着一条河就是葛春花家了,所以晚上的时候,周欢提议要重点待在钱小蝶家鸡舍旁边,伺机而动,这黄鼠狼贼的很,一般都是趁别人睡觉的时候出来偷鸡吃的! 而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周欢,唐辉几人说好快到晚上的时候就守在鸡舍旁边,争取把那黄鼠狼逮到! 说做就做,晚上唐辉叫来了葛樊,叫来了周欢,几人就这样守在唐辉家的鸡棚那里。 他们在白天的时候故意在那里设立下了陷阱,在那鸡棚外不远的一棵大树上挂上了带着网的绳索。 按照葛樊的设计,他们想要是晚上的时候发现了状况,那就拉下那个绳索,那个网就会从树上撒下来,直接把黄鼠狼给罩住,它要逃脱的时候,几人在眼疾手快,把它捉住。 他们还在鸡棚前面放下了一个捕兽夹,而他们故意把鸡棚关好,在鸡棚前撒下一些玉米粒,苞谷,让鸡在这边悠哉悠哉去吃,然后等黄鼠狼吃这只鸡的时候,要是没撒下网,那就还有被捕兽夹夹到的可能。 几人做好了准备,就躲到了隐蔽的一处,看这鸡棚前发生的一切。 几人就这样守在那里,从傍晚时分到两更天的时候,葛樊和周欢两人昏昏欲睡了,而唐辉则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唐辉心里想莫非今晚这个黄鼠狼不来了。 而那只鸡也在鸡棚外睡觉了,只见它单腿站立,另一只腿收拢在羽毛里面,把头埋在羽毛里睡觉了。 外面静悄悄的,也已经很深了,世间万物也都进入了睡眠状态。 又过了一阵,还没有动静,葛樊感觉自己实在困得不行,要睡得不得了,就跟大家说道:“我看这黄鼠狼今天晚上不会来了!我们都回去睡觉吧,明天我还是工作上的事物要处理。” 而唐辉和周欢两人也同意葛樊的说法,于是几人就打算收拾好一切准备的东西回去睡觉了。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鸡棚外的那只鸡“咯咯咯,咯咯咯~”乱叫的声音,随即那只鸡的翅膀在不断地拍打着,不断煽动着翅膀。 几人心里想这黄鼠狼来了,于是周欢眼疾手快,把那个绳索拉了一下,几人就抄起棍棒,大铁锹之类的东西去赶到鸡棚外,把这只黄鼠狼抓住。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当他们看清楚状况的时候,心情突然变得很恐惧,很难以置信。 而周欢胆子比他们两小,吓得惊呼出来! 那两人胆子比周欢的胆子稍微大一些,也吓得不行,而葛樊控制住自己忍不住颤抖的脚,抡起铁锹,朝网中砸去。 天色依然黑洞洞的,他们以为看错了,他们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得时候,却发现那分明是个女子! 而网中被罩着的,不是黄鼠狼,而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脸上还有块斑,样子尤为丑陋,而她此刻嘴巴血淋淋的,因为她一口正咬在了那鸡的喉咙处,那鸡痛得直叫唤。 看到这场景,每个人都觉得恐怖异常。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人的话,怎么会活生生咬一只鸡呢?除非,她不是人,是? 几人不敢想了。 而那女人被那铁锹砸痛了,则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她的眼睛里面目露凶光。 张牙舞爪地就要朝他们扑来! 几人吓坏了,只能落荒而逃,而后来一声鸡鸣,意味着天已经破晓了,公鸡突然打鸣了。 那女子突然消失不见了,这三人都觉得很是诧异,不过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二日, 三人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了大家,搞得人心惶惶。 “你见到的女子是不是脸上有块斑,看上去很邋遢的女子?”葛春花问唐辉道。 唐辉惊魂未定,还想着昨日见到的场景,他恐惧地告诉大家:“那个女子个头不高,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脚上没有穿鞋,她咬断鸡喉咙的样子那叫一个吓人啊。” 葛春花摸了摸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道:“那就是了,这个就是上一日在客栈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子。她当时来我们客栈的。” 白秋月听了他们的话,也觉得可怕异常,她和赵喜喜相视一看,整个人的内心都在颤抖。 而唐辉则有些疑惑道:“我们血阳城一直都风调雨顺的,怎么就突然出现了灾难了呢!而这个女妖现在是把鸡吃掉,那以后是吃什么呢?她会不会把人吃掉啊?” 胆小的唐辉神色慌张,而葛樊安慰着他:“不要害怕,实在不行,我会让官兵们出动!” “你别开玩笑了,你看那个女子离开的时候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们人类哪里是她的对手啊?”邵怡儿叹了口气道:“恐怕我们血阳城的灾难来了!” 而天儿则扯着母亲的衣服,声音带着哭腔道:“妖怪会不会很可怕啊?” “我听说过一种吸血的怪物,白天的时候不出现,晚上的时候出来专门吸人的血!我看啊,以后她就要开始吸血了!”一位看热闹的大婶神神叨叨地说道。 天儿和糖宝都哭了。 这个妖怪的事情在血阳城传得沸沸扬扬,这件事情也惊动了官府,而官府的人则晚上的时候派了一些兵在大街上巡逻,他们各个是强壮的汉子,手上紧紧攥着武器,若是看到了那妖怪,跟她搏斗一下,而血阳城里打更的老人晚上也不打更了,他也害怕自己死在妖怪的手上。 血阳城里面晚间的时候起了很大的一阵妖风,而这些巡逻的官兵也很警惕地四处观望着,但是,他们内心也恐慌的不行。 “嘿嘿嘿,嘿嘿嘿!”稀薄的空气中传来了女子诡异的声音,那些巡逻的官兵知道,那女子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于是就加强了警惕。 大家都在四处寻找这个女的。 在黑黑的夜色中,有一个官兵看到了一个人影,不,应该说是妖影,这大晚上的,哪会有人正坐在那片废墟的地方,手上正忙着做什么东西。 如果是一般人 ,那肯定是吓得走不动道了,可是这些官兵好得也是专门练过的,他们的体魄和那些平凡的人有区别的。 但是尽管如此,这个官兵还是吓得不行,他咽了口口水,手上拿着一把剑,怯生生地就要朝前。 而其他人也随在后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朝前。这天气不热啊,但是他们身上的汗已经把衣衫都弄湿了。 而这个妖怪只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当这些官兵看清她在做什么的时候,都纷纷倒吸了一口气,只见那女子身上穿着废墟里面捡到的衣服,那衣服破破烂烂的,这些官兵隐约看到这女子的手臂处还有毛,而她也捡到了一个胭脂,而这个胭脂,也是别人丢弃没有用的,而她正在给自己打扮着。 那胭脂抹在了她的脸颊处,抹在了嘴巴处,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打扮,只见她的两腮涂得红红的,嘴巴上面红艳艳的,嘴唇都被涂到唇以外了。 而她的凌乱的头发中插上了几朵花,那几朵原本很好看的花,也被她弄得快枯萎了,她的模样让人看得很滑稽。 而她看到了官兵在看她,则突然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蛋,喜滋滋地问大家:“我美吗?” 那个靠她最近的官兵则故意对她说道:“你很美!”他是想要让她放松警惕之后,和大家把她一举歼灭。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她很美,其实都快吐了,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像是来自~狐狸的一股骚味? 那个女子果然放松了警惕,她听了大家的夸赞,开心地发出愉快的笑声,然后,她让离她最近的那个倒霉蛋官兵背着她,只见她四仰八叉,慵懒道:“我有些累了,你帮我捶捶腿吧!” 那官兵屏住呼吸,表面上答应了,他想等会把她捶得舒服一些,她放松警惕了,那就让大家把她抓住。 而就在官兵给她捶腿的时候,她舒服地闭上了眼,而大家注意到,她的身后竟然有一条长长的尾巴,那个尾巴有些像那种狐科动物的尾巴。 这是妖怪无疑了! 就在她闭着眼睛的时候,这些官兵突然用他们的武器去刺向她,而她的身体哪能是这些官兵能刺痛的!她察觉到不妙的时候,那离她最近的官兵用绳子绑住了她的脚,而她则呲牙咧嘴地朝着大家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突然就掀起一股子黄风,这股子黄风里面含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刺鼻的骚味。 那些官兵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而这黄风散去之后,只见那个地方只剩下一个绳子,那个妖怪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这几个官兵吓得逃离了这个地方。 后来,他们把那一日见到的妖怪的样子画到了一张纸上面。 那个妖怪的模样,在纸上面显得格外的瘆人,只见那大脸盘子上,有一块斑,乱糟糟的头发上别着五颜六色的花,而她的牙齿脏脏的。 后来经过官兵的描述,这个妖怪还有一条如同狐科动物一般的尾巴,有的人猜测是山精,有的人猜测是狐狸精,总之关于这个妖怪的传闻越来越多,越来越离奇。不知道这狐狸精是来自于哪里的? 而官府的人也很无奈,他们贴出了告示,如果抓到了这个狐狸精,重重有赏。 古怪的事情还在发生着,晚间的时候,很多人都听到了空气中传出来的古怪的笑声,但是又不知道她躲在哪里。 白秋月的生意也暂时不做了,大家都停工了一段时间,一到晚上的时候就把门窗关的死死的,生怕那个妖怪钻门而入。 说来也奇怪,在大家遇到这个女人后的不久,血阳城发生了一场地震。 那一日晚间的时候,白秋月正哄着自己的孩子,正在打着瞌睡的时候,却听到了桌子椅子的晃动的声音,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突然桌子上的茶具从桌子上掉了下来,摔碎了,这下惊得骁儿突然啼哭起来。 白秋月连忙哄着他,而她这次很明显的感觉到地在颤动。白秋月意识到不好,莫不是地震了?她想到这里,连忙抱着自己的孩子躲在了柜子里。她听到了房梁上面有什么碎屑掉落的声音。 摇晃了一阵后,一切都趋于安静了。白秋月才抱着自己的孩子从柜子中出来。而花臣巧玉几人也纷纷赶过来,告诉白秋月刚刚是发生地震了。庆幸的是没有一个人受伤。 白秋月震惊不已。她长那么大,鲜少发生地震的。 还好刚刚的地震不大,怕一会还有地震的发生,白秋月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轻轻地呵护着他入睡。 她担心嘉慧郡主的安危,第二日的时候,就去了嘉慧郡主那里。而嘉慧郡主则好好的,她正在歪躺在床铺上看书。白秋月看到她看得一本书是关于道教的书,而她看到了白秋月,则放下了手中的书,和她交流了一会。 白秋月告诉嘉慧郡主那一日看到奇怪女人后,整个血阳城就不怎么太平了,昨日里还出现了一个地震。而嘉慧郡主则和白秋月认真虔诚道:“我和你一同去神庙祈福吧!” 白秋月心里寻思,或许神明能驱散邪祟。 而两人去神庙里面看得时候,白秋月发现那一日新建的东华上仙像没有了。而那个主持也不在。 正在两人正诧异地说的时候,有一个妇女则有些叹气道:“听说这庙里几天前发生了一桩事情,好像是说有几人闹事,把东华上仙像给砸了,这庙里主持因为护这个东华上仙像被几人打了一顿,至今还在家中养伤呢?” “岂有其理,这简直是对神明大不敬!”嘉慧郡主有些哀叹道。她平日里最敬重神明,听到这件事情自然是内心不愉快的。而她打算投入一笔资金再重新把这个神像建好。 ------------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丑狐 而血阳城的怪事接连不断,每个人的心上都很忐忑,生怕灾难落在自己的身上。 而听说在那个地震里面,有三人受伤,一人伤了右腿,是地震来临的时候慌乱间走的时候不小心被从树上掉下来的枝干砸了一下,而他的右腿则被枝干砸伤了。 而一人伤了左臂,是逃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左臂受伤。 还有一人是伤了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阵狂风刮来了一个石子,把他的头撞坏了,至今还在昏迷中。 柳渐汐告诉白秋月这件事情的时候,白秋月正从嘉慧郡主府中离开,而柳渐汐则叫住了她,给了他为她祈得的符,他告诉白秋月,倘若遇到了妖怪,那就用这个符去对付她。 柳渐汐自然也听说了那个怪女人的事情,而他也特意去了庙中为白秋月祈福。 而柳渐汐也告诉了她那一日地震的时候,有三人受伤了。 而这三人正好是那樊建的好朋友。提到那樊建,近来也不知道怎么变了一个性格。 那一日,柳渐汐撞见樊建的时候,他一个人像是失神了一般。 提到樊建,自那日来闹事之后,白秋月就没有见过他了。 柳渐汐则把自己见到的场景很疑惑地告诉白秋月,只见他陷入了回忆:“我那日看见樊建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魂不守舍了,而别人打趣让樊建作画的时候,樊建竟然说不画了,不画了,他整个人显出很恐慌的样子。” 白秋月听到了柳渐汐的话语,感觉到诧异,她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印象中的樊建是一个很喜欢显摆画技的人啊,怎么说不画就不画了呢?” 柳渐汐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而白秋月有一日去看血阳城的画师比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一日画作比赛的选题是画动物,第一名的樊建画的是雪狐,第二名的邹然画的是一只雪豹。 论画技来看,显然是邹然画的雪豹更加传神,那雪豹虽然是静态,但是细节的是,它握在雪地中,那姿态,那神情,仿佛在伺机而动,随时都可能去捕获猎物,最让人叫绝的是雪豹的那双要捕捉猎物的眼神。是那样的锐利。 而在他面前的雪地中,藏匿着一只小小的野兔,那只野兔似乎感受到了危机,在一旁卧伏着,画得格外的传神,大家通过这幅画竟然能感受到那只野兔在瑟瑟发抖。 不知道这样的画作为什么会输给樊建,屈居第二。 而樊建的画作,白秋月则觉得还差几分神韵,偏偏很让人惊讶的是,樊建的画作获得了第一名。 而那幅画作上,画着一个体态臃肿的雪狐,那个雪狐的样子很是滑稽,倒不像是一只狐,而是一只狗,它呆呆的模样,倒没有狐狸的灵动和狡黠,枝头上的红梅开得很艳丽,但是却看上去缺乏花的美感,显得很单调,不生动。 当别人调侃他画上的画作的时候,他有些生气还说别人不懂欣赏。 而太尉因为自己的儿子获奖这件事情还大摆筵席,宴请了亲朋好友一起来参观自己儿子的佳作。 李员外则看着他的画作饶有兴趣地摸了一把他山羊胡,不禁叹道:“妙哉!妙哉!” 那石离延也在席位上,看着李太尉儿子获奖,仔细地看了一番,上看看,下看看,竟然流了一把泪,他哭着说道:“我竟然没有见过能与他的画作相媲美的画作了,太美了,简直太美了,这何止是画啊?简直是人生啊?” “人生?何以见得?你倒是说说看吧!”太尉则有些洋洋得意地问石离延,而石离延则摸着一把自己的泪水,感动道:“你看看这狐狸,它通身雪白,代表着洁白无瑕,寓意樊建的志趣高雅,而它的尾巴,则像是松树一般,象征着坚韧的品格,背景的红梅花,则象征着梅花香自古寒来的品质!这幅作品实乃上乘之作啊!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啊!” “知我者莫过于石兄!”樊建也是很感动的,他则敬了大家一杯,告诉大家自己做此画就是这个寓意。 而石离延看向座位中的太尉,太尉则对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 白秋月又一日见到樊建的时候,樊建的眼神空洞,而他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白秋月就这样看着樊建从自己身边走过,而看到了拿着一柄剑,自带英气不凡气质的阿沥也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而显然阿沥也注意到了樊建,阿沥看着樊建,则摇了摇头。似乎她看出来了什么。 而阿沥也注意到了白秋月在看她,则懒洋洋地走了过来,对白秋月有些漫不经心道:“你可知道樊建为什么会这样吗?” 白秋月哪里知道樊建为什么会这样,而阿沥则神神叨叨地说道:“樊建被妖怪噬去心魄了。所以变成这副鬼样子。” 白秋月诧异无比,而此刻阿沥则把手中的告示拿了出来给白秋月看,原来啊,阿沥揭下来了捉妖的告示,而她告诉白秋月,其实你们见到的那个妖怪一直缠着樊建! 本来白秋月不相信的,后来听葛春花说樊建的父亲在公堂上说了樊建的事情,说得声泪俱下,让大家帮帮樊建。 大家很是惊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沥施了密咒,为樊建重新找回了心魄,而樊建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大家哭诉道:“有妖怪,有妖怪,大家快帮我!” 大家很震惊,不知道他说的妖怪在哪。 而大家让樊建平复下心情,樊建才告诉了大家这件事情。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那日,樊建喝了些酒,一如往常的时候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画作上的那只白狐不见了,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只白狐确实不见了。他以为是自己喝醉了酒,就没有在意,倒头就睡。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那个味道很是刺鼻,而本来他想不管的,闭上了眼睛打算睡觉,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轻笑声,樊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女人脸上被胭脂涂抹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她还依然轻笑道:“我美吗?” “有鬼!有鬼!”樊建吓得屁滚尿流,自己房间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女子啊,他从来没有见过啊,莫非是自己命不久矣,是阴曹地府的鬼来抓自己的吗? 他吓得跑出了屋子,一出去就和自己的父母说:“我的房间里有鬼!有鬼!” 大家听到他这般说,肯定不相信,认为他是做了噩梦了。而他则笃定地说:“有鬼!有鬼!你们不信去我房间里看一看。” 于是,太尉和他夫人还有一众小厮来到了樊建的屋子里,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鬼啊,樊建看到,原先那个画作中不见了的白狐现在还依然在画作中。 身边那个女子不见了。 樊建有些害怕,尽管他和大家说,确实看到了鬼,但是大家却依然不相信。 而那丑陋的女子却显然不想让除了樊建以外的其他人看到,她在只有樊建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甜甜地叫着:“官人~”然后搂着樊建的脖子就要和他亲密,而那女子散发的气味让樊建受不了,他一把把那个女子推开,那个女子生气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为什么我从你画中出来以后你反而那么嫌弃我呢?” “你从我画中?”樊建感觉到诧异。 “是啊,我就是你画中的狐狸化成的人,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的吗?还让很多人赞扬我,都说我很美,莫非我不美吗?”这女子故意要勾人心魄,她的眼睛里流露着无限的魅惑,然而樊建并不吃这一套。 眼前的女子,要多丑有多丑,他不信是自己的白狐化的,他怒道:“你这个丑八怪,你给我滚……” 而那狐狸精本来见到樊建还挺开心的,没想到他这么对待自己,狐狸精一开始来流露出失望,“官人,我可是你创造出来的啊!你怎么这么对待我呢!” 樊建则用很多东西砸向那狐狸精,叮叮咚咚的声音,让狐狸精及为受伤,只见那狐狸精面目狰狞,露出爪牙,摄取了樊建的心魄,樊建变得痴痴呆呆,而那狐狸精则面露羞怯地问他:“我美吗?” 而樊建感觉自己的意识完全被她所左右了,呆呆地说道:“美……美……美……” 而眼前的那个丑陋的面貌在樊建的眼里则变成了一个绝世大美女。于是每到晚上,那个狐狸精都会从画中出来人间,与他相会。 而太尉看出自己的儿子有些不对劲,而一想到最近血阳城出了妖,他的儿子上次也说遇到了一个丑陋的女子,描述的样貌和血阳城流传的妖怪的面貌一样,他就寻思不对劲了,可能自己的孩子撞了邪祟了。 于是就去报了官。 官府也贴出告示,说要是抓到那个妖怪重重有赏,而在这个时候,阿沥来了,揭下来了告示。表示愿意去捉这个妖怪。 白秋月出于好奇,若非亲眼所见,她也不相信那妖是在樊建家中的画中出来的,也跟着阿沥一同去樊建的家中看看。 而阿沥给樊建支了一招,那就是要樊建去故意把她引出来,晚上的时候,樊建故意用烧鸡,美酒放在自己的房间中,而这个烧鸡,美酒里则放了能让妖怪浑身失去力气的粉末。 而迫近傍晚的时候,那女子果然从画中出来了,白秋月就这样看着那女子从画作中出来了,而那画作中的白狐也没有了。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根本就不相信这白狐能够出来。 这好闻的烧鸡味道让那女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咬上一口了。而今天的樊建则对待她格外地好。 樊建夸赞这女子道:“你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那女子则笑着说道:“官人,你真会说话!”而她则要撅起嘴,亲他一口。那樊建看着她的模样有些作呕,但是还是让她亲了。而他差点就要吐了。 那个女子大口大口地吃着烧鸡,又喝了点酒,酒足饭饱之后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而说时迟那时快,樊建则把早已经藏好的绳子把她捆住,而那女子则突然醒过来了,她有些娇嗔道:“官人,怎么了?你怎么把我捆住了?” 而阿沥进来了,那个女子才知道原来樊建和她要对付自己。她有些忧伤道:“樊建啊!你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创造出来的啊!当初你画出来我,我可让你拥有了荣誉,为什么现在要毁掉我呢?” “你别来招惹我!”樊建则冷冰冰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模样?我会喜欢你这样的吗?你身上散发的气味真的让人恶心!” 而那个女子则不以为然,而樊建见阿沥手上有一面镜子,那个镜子是法镜,主要是收妖魔的。而樊建以为这个镜子是普通镜子,于是就给那狐狸精照了一下,那镜子中的女子,面容丑陋,牙齿金黄。身形臃肿。 这只丑狐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丑,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继而带着哭腔道:“这面容丑恶可憎的丑妇是谁啊?” “可不就是你吗?”樊建让她看清事实。 而那丑狐被自己丑哭了,而那法镜也起了作用,突然放射出金色的光,将那丑狐吸了进去。 那丑狐在法镜中的声音穿出来,依然难以置信,她仿佛不在意自己被收掉了,而是在意自己很丑的事实,她痛苦道:“我怎么会如此之丑陋呢!你们大家一定在骗我!樊建啊!你的画如此之丑陋,你竟然还固步自封!自以为自己画得很美!殊不知,我的出现是因为你啊!” 那丑狐的声音让樊建有些羞愧难当,他的脸变得通红,而白秋月和阿沥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纷纷感叹这樊建的作风。 阿沥收了这只妖后就离开了血阳城,她告诉白秋月说道,还有很多只妖等着她收服呢,不过她告诉白秋月,还会再见面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透着神秘的感觉。 白秋月说随时欢迎她来。而她最近一直在思忖着一件事情,为什么樊建的画中的妖会出来呢?而有妖怪这件事情一直很困扰她,以前她不相信,她是没遇到过,而现在遇到了,自己则有些难以置信。 这世间万物真的很奇妙啊!未知的东西看来很多啊! 而樊建的事情也传了出去,一时间成为了血阳城的笑谈,大家都笑说明明不是画师那块料,还被人捧得过高,偏偏自己还不清醒的认识自己,说来,那樊建身上的某些特征不就是和那狐妖很像吗? 而樊建这几日都垂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也发誓,今后再也不画画了。免得再有什么妖怪从他画中出来。 不过,这妖怪从画中出来这件事情越想越离奇,而想到自己朋友的遭遇,樊建的心慌了,莫不是那件事?他不敢细想了!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吕洞宾 血阳城里因为那只妖怪被捉,一切又趋于平静了。 过了段时日,嘉慧郡主投入资金建成的东华上仙像建成了。而东华上仙像,威风凛凛,依旧是穿着道袍,带着道帽,睥睨众生的模样。 而这个神庙的香火很旺,每天都有香客过来进香,嘉慧郡主和白秋月一起过来进香,内心怀着对神明的敬仰。 而这时候,庙里主持过来了。那个庙里主持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如今过来的时候苍老了不少,而白秋月几人注意到他的身上的伤痕还依然未痊愈。不由地询问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了。 而他到现在还有些愤慨地说道:“这东华上仙像啊,那日是被几个登徒子摧毁的!” 这东华上仙像的摧毁白秋月和嘉慧郡主上次自然听说过,她们听了这个主持这样说内心又愤慨起来。 而这庙里主持也冷哼一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龙王庙的故事啊?” 白秋月和嘉慧郡主自然没有听说过龙王庙的故事的,而这庙里主持娓娓道来一段故事:“你可知道,西边有一个地方,有一个龙王庙,而建龙王庙的几人却惹怒了龙王,他们在建龙王庙的那一天,出言不逊,在那龙王头上撒尿,最后有的腿瘸了,有的手瘸了,有的得了难以治疗的疾病,其实是老天爷给他们的报应啊!所以啊,对待神明一定要是敬畏之心,千万不可以冒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主持你为什么会跟我们讲这个故事呢?”白秋月有些不解。 而主持则冷笑一声:“樊建狐朋狗友和他不就是遭受了报应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秋月和嘉慧郡主恍然大悟,为什么偏偏樊建画中的那个白狐化作人形出来了,缠了他那么多时日,为什么偏偏地震的时候受到灾难的是樊建和他的三个兄弟,其他人没有受到灾难。 据说,他的三个兄弟受伤的莫名其妙,那场地震仿佛是故意针对他们的,在他们慌不择路逃跑的时候,一个摔坏了腿,一个摔伤了手,还有一个被飞石砸伤了头。 据说那个被飞石砸伤了头的男子醒来后不停地朝着地磕头,嘴里神神叨叨:“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而那件事情发生在好几天之前。 那一日,樊建和他的三个好兄弟喝醉了酒来到了神庙,看到了庙里的那个新的神像,见那神像的模样是那种睥睨众生的模样,有一种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他觉得那些神明高高在上,凭什么要受到这么多人膜拜,它只不过是虚无的摆设罢了。 而樊建的玩心大起,竟然问大家:“我觉得啊,这个东华上仙像还不够有威严,你们要不要看我给他添几笔?” 这三个好兄弟对樊建打趣道:“我就不信,你敢这样对这尊神像?” “我为什么不敢,难不成他还会教训我啊?告诉你,我樊建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怕!”樊建越说越狂傲,突然就拿起香烛,“喂”到了这东华上仙的嘴里,他的脸上则带着邪气,神情夸张道:“我喂给你吃,你吃啊!你们神仙不是最喜欢别人供奉你这个吗?” 而那燃着的香烛将它的嘴巴弄得黑漆漆,樊建又用香灰抹在了东华上仙的脸上,大笑着说道:“你们看看啊,他的脸上是不是被我画得很好看啊!” 而就在这时候刚打扫完卫生的庙里的主持走了过来,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十分愤恨,他嘴里怒骂道:“你们这群登徒子是对神明大不敬啊!岂有此理,我们这边不欢迎你们!”而他则拿着扫帚挥动着要打他们。 这群人看到庙里主持要打自己,他们玩心一起,几人冲了过去,樊建最先踢了庙里主持一脚,然后借着酒劲,几人把这个庙里主持狠狠打了一顿。 之后,他们不过瘾,又去把东华上仙像推翻了,几人笑得癫狂,“哈哈哈,我看这神仙也不过如此嘛!你天天信奉神明,被我们打了,这神仙也没有帮你啊!” 东华上仙像被摔得粉碎,一人卸下了东华上仙像的胳膊,一人卸下了它的腿,一人把它的头摘了下来,而樊建则在一边嘻嘻哈哈笑着。 而事情过了没多久,这几人就得到了相应的惩罚。这也正是人在做天在看。 如果不是东华上仙的惩罚,为什么有的人腿受伤了,有的人手臂受伤了,有的人头受伤了。 而腿受伤的人正是那一天卸下神像腿的人,胳膊受伤了正是那一天卸下神像胳膊的人,头受伤了正是那一天弄神像头部的人,只是没有伤及他们性命也算是上仙的仁慈了。 而嘉慧郡主则告诉白秋月关于东华上仙的故事。 东华上仙,是吕洞宾的前世。 传说中,那东华上仙是太上老君的徒弟,而他天生神力不凡,他是一个很有灵力的神仙。 传说,在盘古还没有开天辟地的时候,这天地间一片混沌,而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这天地间就衍生了一股混沌之力,而这混沌之力的力量是特别强大的,这种强大的力量是一股黑暗的力量,而在这混沌之力中,很多魔族的黑暗力量也应运而生。 魔界中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妖怪,很多仙人与这些妖怪都浴血奋战,仙界和魔界产生了长达数千年的战斗。 而东华上仙凭借着自己的神力,用他的降妖除魔的宝剑把很多邪祟一一砍尽,而他也帮助了太上老君完成了许多任务。 其中有一次是他帮助太上老君制造出了五色神石,以抵御混沌之力。何为五色神石,那就是具有物种色彩的具有强大力量的仙石。 由于东华上仙的努力,太上老君终成功地把混沌之力控制住,并将其封印在了五色神石之中。 他可以变换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可以点石成金,比如可以让静物动起来。而他也作为天庭上比较重要的神仙,也点化了很多神仙,让很多神仙得道成仙。 而在民间流传最广的莫过于东华上仙与汉钟离的故事了。 东华上仙后来来人间历劫难,转世成了吕洞宾,吕洞宾是八仙之一,而汉钟离也是八仙之一,而东华上仙还没有转世成吕洞宾的时候,曾经度化了汉钟离,传授给了他一套真人传授了他太乙刀圭、火符内丹、玄玄之道,他又在崆峒紫金四皓峰得到了玉匣秘诀,后来就成仙了 。 而他的法宝是一把扇子,那个扇子无论春夏秋冬,都不离手,扇来扇去,而殊不知,这个扇子具有很强的灵力。 而那汉钟离,原本是凡间的一个将军,后来拜铁拐李和东华上仙为师,东华上仙和他开了一句玩笑,说要做汉钟离的徒弟。 后来,东华上仙转世成吕洞宾,汉钟离果然收他为徒,有了十试吕洞宾的故事,而投胎转世的吕洞宾聪明过人,小小年纪就饱读诗书,还一心向道,汉钟离后来十试吕洞宾来点化他。 而十试吕洞宾之后,吕洞宾被汉钟离度化成仙。 当然了,关于吕洞宾的传说还有很多。 白秋月听了嘉慧郡主的话,对神明产生更加敬仰的想法,而吕洞宾还是东华上仙的时候,他是以道人的形象示人。 而他是吕洞宾的时候,则是一个风流倜傥,狂放不羁的身穿白衣的仙风道骨的仙人形象了。吕洞宾是东华上仙的化身。 而殊不知,在一处云烟缭绕,古树参天,遍山野花的山麓处。 一个凤眼朝天,双眉入鬓,身长八尺,身着白衣的仙风道骨的男子正站在那里,他的身姿不凡,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童子,正看着这男子用法术变化出的玄光镜中发生的这人间的景象。 那个仙风道骨的男子正是吕洞宾。 那个童子正是由吕洞宾的坐骑野鹤化的。 而那一日,吕洞宾除完魔正在凡间游历的时候,想看一看自己凡间的神像,没想到却看到了几人正在自己神像面前撒野的样子,而他们也在欺负这庙里主持,为首的紫衣男子笑得很是放肆,他怂恿着大家再继续砸其他神像,然而因为太过疲乏,觉得夜已经深了。几人嘲笑着打着哈欠就说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吕洞宾认为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欺人太甚,他用手捏了捏,用意念算了一下,算出来了这紫衣男子的身份背景,以及这几人的身份背景。而景象一幕幕在他的意念驱使下展现出来。 樊建何许人也,是血阳城太尉之子,从小不学无术,抢劫打架无恶不作,还是个好色之徒,经常流连于烟花巷。 而樊建最喜欢的是画作,奈何他极其没有天赋,画出的画差强人意,可以身边追捧他的人也很多。都纷纷夸赞他的画别具一格,就连鉴画专家也说樊建的画很是特别。 那樊太尉最是宠爱他的儿子的,他喜欢听别人对他儿子和他说的赞扬的话语,这些赞扬的话语他全盘接收。而最近的一次画师画作比赛中,樊建的画作却获得了第一名,这其中樊太尉做了什么事情自然都在吕洞宾的眼底下。 只见那樊太尉脸上笑着,宽大的袖子中藏着一张上万的银票,他把这票暗地里塞给了评委,并朝他使了个眼色,那评委接过价值万两的银票,神情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而在席间还有一个叫石离延的朋友,他在席间把樊建那个画着白狐的画作夸了一番,而这件事情以后,樊建的父亲樊太尉泽更加器重石离延了…… 而吕洞宾看着人间的这一切,则笑着摇了摇头,而此刻他看到了一股紫色妖气从樊建的头顶上空氤氲着,那股妖气吕洞宾则感知到这是樊建身上的贪婪,虚伪,骄傲,好色,颓靡,自恋,得意忘形所化,正要冲破他的画作出来,而吕洞宾大笑道,这樊建命里注定有一场劫难。 这画中妖正是樊建身上的所有戾气所化,主要是樊建之前砸了山神庙,因为狂妄而惹怒了山神,山神为了惩治他则故意将他身上的这些黑暗的力量凝结在了画中,在樊建睡觉的时候故意偷取他的一魄魂魄将那画中妖引了出来。 而那妖则是跟樊建的品性很相似,好色,自恋,狂妄。 后来这画中妖缠着樊建,夺走他的心魄也是那山神的惩罚,人在做天在看。 而跟着樊建的那三人吕上仙则给了他们惩罚。谁让他们对神明大不敬呢! 后来吕洞宾派他凡间的徒弟阿沥去收妖的时候,那妖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丑陋非凡,把樊建骂了一顿,那妖与樊建的故事也成了血阳城的一则笑话。 也正是这件事情,樊建发誓此生再也不作画。而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触犯了神明,几人也发誓以后不会再做出对神明大不敬的事情了。这件事也切实给这几人留下了阴影。 血阳城的人也议论纷纷。 而此刻他们则看到了嘉慧郡主正在和白秋月在神庙里为他祈福的模样,那童子则对吕洞宾说道:“这个嘉慧郡主,真的是一个大善人,在凡间也行善积德,对待神明也是很敬仰的。” 而吕洞宾点点头,表示很认可这童子所说的话。 “我有一日在司命星君那看了这女子的命格,她的命里有一劫,而这个劫难过去了,汀月幽兰的转世为她寻得的神莲乃仙物,破了她身上的煞气,她最后也算有一个安享晚年的结局了。”吕洞宾认真道。 “那汀月幽兰转世的女子呢?这一世的命格怎么样?”那个童子有些疑惑道。 “这一世情劫结束,一切也就结束了。”吕洞宾笑着对那个童子道。 而那个童子则不解:“师傅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汀月幽兰的转世,把事情告诉她。” “天庭中凡是经历凡间轮回的仙都会在情劫快结束的时候,唤醒他们的前世记忆,以后她自然会知晓一切,而现在天机不可泄露。”吕洞宾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道。 而这个童子自然跟着师傅见过煜天和汀月幽兰的人间第一世情劫。 那一世的结局让人不禁唏嘘。 而煜天与汀月幽兰的情劫的开始是从煜天的魂魄催毁汀月幽兰开始。 这故事要从魔界与天界的作战开始说起。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世 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形成了人,神,魔三界。 而很多部落也纷纷产生了。而蚩尤和炎帝原本同属于神农部落。 而蚩尤后来和炎帝爆发了矛盾,独立统率了一个部落,那个部落是九黎部落,炎帝和皇帝结盟,与蚩尤大战,蚩尤最终惨败。 那种不甘与怒火在不停地凝结,逐渐形成了一股黑暗力量,在天地间产生很多戾气,而这种黑暗力量增加了魔族的力量,而在这场大战中,蚩尤统率的部落中死去的将领的魂魄被这种力量所操控着,最终为魔族效力,与天界,人界对抗着。 而魔尊幽夜就是其中的一个魂魄,因为受到黑暗力量的影响,而他的样子也变成了妖怪的模样,他身长九尺,头长着如同牛的犄角,而他的周身散发着黑暗的力量,他心中的野心欲望很大,想要统治天,人,魔三界。他手上拿着的一柄瓮金锤,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击碎了多少敌人的脑袋! 而他则带着蚩尤的不甘与愤恨,与炎帝决一死战! 而炎帝手下的将领中,煜天最有豪情万丈,最具有胆量的,他拿着一把叫做御天的宝剑称霸一方,这个宝剑是由青铜打造的,只见这宝剑剑锋凌厉,上面流动着淡淡的寒光,而煜天则用这把宝剑为炎帝砍杀了不少敌人。 那煜天,身长八尺二,浓眉大眼,魁梧英姿,胆量过人,虽然脾气暴不好惹,但也是个性情中人。 他眼见魔族的力量日渐强大,而在与魔尊的一场战役中,受到了重伤,眼见自己时日无多。 为了能帮助到炎帝对抗邪恶势力,也为了天下苍生,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祭剑,只因这样可以更好的供奉神明,还可以让剑拥有剑魂,帮助炎帝对抗魔族的势力。 而炎帝则拿着那把用他魂魄祭剑的剑与魔尊决一死战。 那剑拥有了剑魂之后变得神力非凡,势不可挡,散发着直冲云霄的金色光芒,被天庭中的神仙看到了。他们也纷纷下凡帮助炎帝与那魔尊交战。 而人与神一同与那魔尊交战。那场战役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神界大将将魔尊的手中的武器击落,而他使用了神器盘古斧直接劈中了那魔尊的身体,那魔尊痛苦不堪,元气大伤,而他也使出了霹雳掌与他们对抗,奈何炎帝趁这时候拿着那柄用煜天魂魄祭的剑砍中了那魔尊的脚踝,那魔尊吃痛不已,顿时间身上的力量失去 ,倒在了地上。 而随着他势力的削弱,连连败退,后来被神将请出上古神器东皇钟将它困在里面。 而煜天这个大将在这场战争中功不可没,天帝念他胆识过人,英勇无畏,就把他的魂灵招到天庭中,给了他一个南天门大将的重要官职。 而后来又过了几百年,有一日,魔尊幽夜使诈让看守东皇钟的大将放松警惕了,而他从东皇钟出来了,他的野心一直都在。大闹天庭的那场事件搞得天庭众仙人心惶惶。 煜天为了天庭的安危,主动和一众仙家一同制服魔尊。 而众仙与这魔尊大作战,奈何这魔尊法力太强,凝结了很多力量,天庭很多仙人都陨落,而煜天想起这魔尊的身上的缺点,那就是在他的脚踝处曾经有一个曾经刺伤的痕迹,于是去让众仙施展各种法术弄他脚踝,而那魔尊疼痛异常,则使出魔力去击打吕洞宾,煜天挡在吕洞宾的身前,被他的大锤击中,煜天的魂魄眼看要魂飞魄散。 吕洞宾眼疾手快,为了帮助他魂魄不散去,把他的魂魄用结魂灯锁在了他的那把剑中,后来天帝命煜天有功,就让他去下凡投胎,待在人间经历几世后,再由吕洞宾点化,度他成仙。 而吕洞宾奉天帝之命打算要带他到人间的,启料他是一个很冲动的性子,却斩杀了天界的一株兰草。 说来也巧,那株仙草是在煜天与魔尊战斗的前几天刚出现在天庭间的,而她是有巨大的灵力的,一心想得道成仙,而她也已经有了几百年的道行。 而煜天却以为那株兰是魔尊留下来的邪物,要知道,煜天无论是在人界还是仙界都与这魔尊势不两立,他恨透了魔尊,所以他冲动地认为那似兰非兰的邪物是那魔尊留下来的隐患。 殊不知,这株似兰非兰的仙草其实是一株仙草,并不是魔尊留下来的,而她出现在天庭上,也纯粹是对天庭的好奇。 而她也与那神鹿有了感情,相约说若是幻化成人形一同去人间玩的,去人间看一看人间的繁华的。而煜天则是个急性子,脾气暴躁,却连了解都没有了解就将它砍杀。 而那神鹿因为去保护她却也被煜天一同砍杀。 原本有了很多年道行快要幻化成人形的汀月幽兰自然不甘心, 她的道行也因为煜天宝剑的砍杀而消失了,惹得她愤恨不已,而鹿神的死也让汀月幽兰对他产生了浓浓的恨意。 而这株仙草也一直拜吕洞宾为师,想要学习仙术的,如今被煜天宝剑砍杀自然心有怨言。 而吕洞宾则也被那仙草的魂魄日日在耳边啼哭搞得心神不宁,那仙草说要报仇,他后来特意去司命星君那翻看了煜天在人间的命格,没想到那命格簿中显示,这汀月幽兰竟然是他命中的情劫。 这汀月幽兰与煜天除了在天庭中有一世,在人间中还有两世情劫。 “何为情劫?”童子问他的师傅吕洞宾。 “情劫就是命中注定的劫难,经历情劫的人会痛不欲生,而这世间很多人都逃不过情这个字,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缠恩怨的故事,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无非就是一种对爱情的执念,然而,是缘亦是劫,是劫躲不过啊!”吕洞宾说这段话之后,不由地想起来自己的一段往事。 “那师傅,你有经历过情劫吗?”童子问吕洞宾。 吕洞宾知道,这个童子乃仙鹤所化,并不知道人间的情,而他也是后来自己重回天庭时候才遇到的。自然也不知道吕洞宾的那段往事。 然而吕洞宾却摇了摇头,他只能把那段尘封的记忆封存。 纵使是一心向道的神仙,也有七情六欲,而吕洞宾这种狂放不羁的神仙,因为外表俊朗不凡自然有仰慕他的人,而那个让他动心的人,则是王母娘娘身边的牡丹仙子。 那牡丹仙子的姿色堪比真牡丹,华贵而又娇美,嫣然一笑惹人心醉。 而自己三戏白牡丹的故事也在凡间传得沸沸扬扬。而那故事的起因,其实是自己发现了凡间有穿山甲精在作怪,只有王母娘娘头上的玉簪才能对付它。 而吕洞宾则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去要牡丹仙子帮忙,而他在天庭盛会中无意间摸了一下牡丹仙子的手,而牡丹仙子注意到了他,被他的英俊的相貌吸引,惹得牡丹仙子脸蛋通红,后来她端果盘过来,吕洞宾又主动去端果盘,盛会结束后,吕洞宾去找她,得知了牡丹仙子心里厌倦了天庭的生活,想要去凡间看一看的想法。 吕洞宾则告诉她倘若她为了自己去将王母娘娘的发簪拿到手,那他就带她下凡去游玩。 牡丹仙子照做了,吕洞宾拿了王母娘娘的发簪,最终除掉了穿山甲这个妖怪。而牡丹仙子却被王母娘娘发怒贬下凡间。 吕洞宾心里对她很是抱歉,想起来若不是自己的话,牡丹仙子也不可能被贬下凡间。 于是自己就主动请求自己甘愿去凡间点化白牡丹。然而在凡间的这段感情中,吕洞宾对牡丹仙子动了心。 他的心里一心向道的思想第一次有了动摇,而白牡丹的转世则告诉吕洞宾其实她只羡鸳鸯不羡仙,而吕洞宾何尝不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同度过美好的日子呢。 而后来,他为这个问题纠结了一段时间,最终天下大义还是战胜了他心中的这份追求爱情的想法,后来那些妖魔鬼怪危害人间害得人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吕洞宾还是舍弃了与白牡丹的感情。 为大爱而舍弃了小爱。 而白牡丹后来也慢慢理解了吕洞宾这种思想,为了成全他心中的大爱,白牡丹也在他的点化下成为了天上的仙子,继续做王母娘娘的婢女,王母娘娘给她喝了忘情水,她自此之后再也不记得与吕洞宾之间的这段感情。 而吕洞宾看到那伊人忙碌的倩影,不由地黯然神伤,然而他也将这段感情埋葬在心底。 吕洞宾后来才知道,这是天庭对他的一场考验,其实他命里的情劫是牡丹仙子。 若问他舍弃了这一段感情舍得吗?而吕洞宾则在很多晚上也会在思考这个问题。 与白牡丹在人间的那段时光,可以说是他作为上仙这么多个日夜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这段时光中的自己是充实的,是很开心的。 然而,作为神仙,守护天下苍生才是他最主要的任务,而他舍弃掉爱情,则是他最终交给上天的答复。也是他的选择。 而煜天的情劫,却在吕洞宾的玄光镜中一幕幕出现着。而他其实关注着煜天,也是想看看这煜天会不会为情所困。 是情,是劫,吕洞宾叹息了一声,人间有情,然而情却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纵然有情,但是情也是最伤人。 何为情,何为爱,情浓时,热烈的如同酒一般。情逝去时,那些曾经的诺言都变得很可笑。 感情,有的时候也是谎言,也是为不择手段布下的一个局,而当谎言戳破,一切都成了空,女子心中的世界轰然倒塌。 恩怨痴缠,爱恨成空。 “师傅,你还记得汀月幽兰第一世的时候,那魔尊还将邪气注入煜天转世体内的事情吗?”童子有些疑惑地问。 “还记得,那魔尊自从在天庭中的那场战斗中元神大伤后,就对那煜天产生了愤恨之情,后来得知煜天在人间要经历两世情劫之后,利用他与汀月幽兰转世的情劫让汀月幽兰恨他,又借机教汀月幽兰术法来诅咒他,诅咒他会来世也会受到锥心蚀骨之痛。慢慢折磨他的肉体,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吕洞宾回忆道。 “那你说,魔尊在这一世会出来捣乱吗?”童子好奇地问。 “魔尊幽夜在人间第一世的时候已经被我同一众仙家制服了,将他用捆仙锁捆了交到昆仑洞里,被那昆仑仙人用法术制服,用神鞭抽了几千下,那魔尊体内的灵力耗尽,法术尽失,如今已经灰飞烟灭了!再也不可能为祸人间了!”吕洞宾思忖道。 “那就好。”童子笑着说。 吕洞宾觉得这童子很关注汀月幽兰转世与煜天转世的事情。 而那童子看到了人间第一世他们经历的事情,经常在吕洞宾耳边悲叹不已,奈何他们的命格无法改变,这无非就是爱与恨的故事,除非情劫结束,这一切也就散为烟了。 若问汀月幽兰转世人间第一世的时候有没有爱上煜天转世。 那童子指定会说,是爱的。因为有了爱才有了恨啊。 而人间第一世已经过去,结局他也早已经知晓,而他却不知道人间第二世中,把汀月幽兰的前世记忆交给她之后,她得知自己前世之后,会怎么选择?是继续留在煜天身边,陪着他一同留在凡间,直至她人间寿命耗尽,还是她会选择重返天庭。 而情劫过去,汀月幽兰的转世的选择究竟如何呢? 而关于汀月幽兰前世的记忆其实在寻神莲的途中她梦见过。而这前世的记忆在她这一世情劫即将过去的时候会交给她,她到那时候就会知道关于自己前世的一切。 吕洞宾和那童子在汀月幽兰第二世,也就是这一世的时候,出现过几次。 那吕洞宾以闲云道长的形象出现,还为他们指出关于神莲所在的地方。 而他们第二世的故事还在继续,吕洞宾告诉童子,别急,你慢慢往下看……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好久不见 人间,四年后。 庭院间,花香怡人,到处都散发着馥郁的花香,树木青郁,很多色彩斑斓的蝴蝶煽动着翅膀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少爷,你慢些走!”巧玉跟在那个走路还不利索,手上拿着一个捕蝴蝶的网兜的小孩子身后着急地喊着。 蝴蝶在网兜中扑棱着翅膀,挣扎着,然而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拿着他手中的蝴蝶去向娘亲炫耀。 “娘亲,娘亲,你看看,我手上的蝴蝶美不美。”骁儿去邀功似地去给白秋月看他手中的蝴蝶。 白秋月则看着他从网兜中拿出来了一个蝴蝶,那蝴蝶扑棱棱煽动着翅膀的样子,很是痛苦地在挣扎着。 白秋月则苦口婆心地告诉骁儿:“骁儿,蝴蝶像人一样,要是被抓住了,很难过的。要是我用手抓你你痛不痛啊!”她假意捏一捏骁儿的肉肉的手臂。 “是啊,”骁儿认真思考道,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对白秋月道:“那我听娘亲的话,把蝴蝶放走……” 而蝴蝶则在骁儿的手中飞走了。而骁儿看着蝴蝶飞走的样子,仰着头很开心,他的一双眸子里带着天真,开心的时候露出几颗牙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白秋月笑着摸了摸骁儿肉嘟嘟的脸,骁儿的眉毛很浓,眼睛很大,很有他父亲的模样,而此刻她正在绣一件衣衫,这衣衫是为骁儿做的。 看到骁儿果真那么听话把蝴蝶放走了,白秋月对骁儿道:“骁儿,你这才乖嘛!为了奖励你,我在给你绣的衣衫上绣上一个蝴蝶!这样蝴蝶就能一直留在你衣衫上了。” “真的吗?娘亲!”骁儿显得很开心的样子,他的眼睛亮亮的,很清澈,仿若有一泓泉水似的,他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的是,他是一个很喜欢探索新鲜事物的小孩。 不说唐诗三百首会了好多首,就连难度极大的九连环玩具他都很快就解开了,而那个玩具还是他的哑巴叔叔给他的。 而他经常去嘉慧郡主府中,所以总是遇到哑巴叔叔,而嘉慧郡主一直都很喜欢骁儿,这几年里,少不了对他的照顾,他最喜欢吃的就是嘉慧郡主给他的牛乳糖,嘉慧郡主还特意找人多做几个给他吃。 而白秋月则笑着对嘉慧郡主打趣道:“这孩子牙齿还没长齐,要是吃了牛乳糖,他的牙齿都驻了如何是好。” 而嘉慧郡主说道,无妨无妨,眼里满是对这个小孩子的宠爱。 而此刻骁儿则从怀着拿出来了一个木雕,一脸天真道:“娘亲,你看看这个木雕像不像我啊?” 白秋月看到那个木雕,那个木雕是一个很可爱的小人,胖乎乎的,和骁儿的样子如出一辙啊!她看了看这个很精致的木雕,则知道了是谁送给他的,笑道:“又是廖叔叔送给你的玩具啊?” 而骁儿则自从有一日在嘉慧郡主那看到了柳渐汐,则觉得很好奇,他不知道这个叔叔为什么戴着面具,而那个叔叔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不会说话,而骁儿则一脸天真地问白秋月:“他为什么不会说话啊?” 而后来骁儿也是无意间从嘉慧郡主婢女那听到了他是个哑巴,于是,他就喊他哑巴叔叔,后来白秋月纠正他喊他廖叔叔,但是他改不过来了,就喊他哑巴叔叔。 而柳渐汐对他也是很好的,总是用树枝教他在地上教他画简单的画,还总是抱着他去看河中的水鸭子和鱼。 而骁儿也对柳渐汐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也会拿着自己的玩具给柳渐汐玩。 柳渐汐也送给了他一个九连环,骁儿爱不释手,每天琢磨着怎么去把这个九连环解开,让人感觉到惊讶的是,骁儿就有这样的本事,这个九连环在他的手上解开了! 骁儿从小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让白秋月欣喜。 而他现在则饶有兴致地把这个木雕给白秋月看,白秋月仔细端详了这个木雕,发现这个木雕很是漂亮,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娃娃,和骁儿的样子有几分相似,看来,是柳渐汐自己按照骁儿的样子雕刻的。 而说来,这几年自己也鲜少和柳渐汐说说话,一般都是在嘉慧郡主府上见到他的时候,和他简单的打个照面,而这几年柳渐汐每天和花草打交道倒也逍遥,他倒是很喜欢花草,每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在锄杂草,或者把花上面的菟丝子给修掉。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份工作的,比如白秋月自己,她就不适合这个工作,因为看着杂草很多,心情就会很烦闷,而这个杂草又是每天都除不尽的,而嘉慧郡主的这个花园的花种类又多,尤其到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季节,更是让人心情烦躁。 但是柳渐汐的心性就很好,不紧不慢,慢慢悠悠地把这些花草打理好,从早上做到晚上就做这些事情,嘉慧郡主不止一次夸赞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这个花园在柳渐汐的精心打理下每天都生机勃勃,看着就很悦目。 这个花园里面的石子路也是柳渐汐设计的,这些石子是他自己挑的鹅卵石,把它们一个个铺好,铺成一条条弯弯绕绕的路,在阳光下散着动人的光彩。 白秋月看着骁儿手上的这个木雕,看到了这个木雕的底部有一个小小的按钮,她发现了这个按钮,觉得很好奇,按了一下这个按钮,这个底部竟然打开了,里面竟然有一个小小的纸条 。 这真是个好创意啊,白秋月看着这个纸条,则好奇地打开,却看到了是柳渐汐的字迹,上面写着:“可否一聚,我近日在嘉慧郡主府上新得到了一个曲谱,想要邀你来听一听曲子。” 白秋月看了柳渐汐的这个字条,心下一惊。他想的好主意,竟然通过这个玩具把意思传达给她,正好自己也想感谢他这些年来对自己孩子的照顾。玩具也是他为自己孩子做的,有心了。 白秋月收到他的邀请,也不好不去,就去了柳渐汐的小屋,而让巧玉留在府中好好给她照看孩子。而她殊不知,花臣在她的身后看到了。 白秋月来到了柳渐汐的小屋里面,那个小屋她之前来过,和自己的秋月小筑很像,离自己的秋月小筑很近,不是很华丽但是是很简约清幽的风格。 柳渐汐看到了白秋月来了,就让白秋月坐在一旁,而柳渐汐的屋子里燃着熏香,这种香是很好闻的熏香,柳渐汐就告诉白秋月他新学的曲子是《霓裳》,《霓裳》这个曲子白秋月一直都听说过,而他得了曲谱,要弹奏,白秋月自然是很欣喜的。 而她静静地听着柳渐汐让这动人的曲调伴随着这熏香的香味,曲调轻快处有一种灵动感 ,平缓处似是在娓娓诉说一段美丽的故事,很是动听,这个曲调不同于《阳春白雪》,这个曲调听来是华丽的,给人描绘的不像是贴近生活气息,倒是有几分华丽的色彩,是那种宫廷曲调的感觉,恢宏大气又很华美。 而柳渐汐的弹琴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白秋月静静地听着,如痴如醉。 曲毕,白秋月意犹未尽。不禁鼓起掌来,说柳渐汐的曲艺越来越好了,听他弹奏简直是一种享受。 而柳渐汐则笑着对白秋月道:“你也可以照着琴谱,试着弹一弹。” 白秋月就拿着柳渐汐给她的琴谱,试着弹奏了,柳渐汐却在这时候靠近白秋月,他注意与她保持距离,但是伴随着这袅袅烟雾,确实也是很暧昧。白秋月很是不自在,而柳渐汐则告诫她:“看琴谱,专注一些。” 他的手碰着白秋月的手,他离白秋月很近,他教白秋月把这个曲调弹了一遍,他的发间和身上散发的好闻的气息伴着这熏香充斥在白秋月的鼻尖。 白秋月虽然看着在弹琴,其实她的内心很慌张,而柳渐汐教他把这个曲子弹奏了一遍之后,则自觉地放开了手,微微一笑道:“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怎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啊?” “不是……”白秋月一时语塞,而她则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柳渐汐:“我来只是想跟你道声谢的,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忙于事业和孩子的照顾,也没有时间和朋友说说话,而我看到你邀请我来,我也就没有推脱就来了,我知道,你对我的孩子一直都很好,我孩子很喜欢你…:” 柳渐汐笑了,他觉得白秋月每次和他说话都是那样生分,像是提前组织好语言似的,不过看她有几分紧张,有几分无措的样子,他倒觉得很可爱,“我知道,我今日里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些年还没有和你聊过天,就想和老朋友叙叙旧。” “我明白。”白秋月也回答道。 而白秋月看到了柳渐汐桌子上的一些木雕,她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木雕,这些木雕雕的很好看,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女子的木雕,而那个木雕,却像是……自己,这个木头雕刻的女子的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然而,白秋月却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她只是夸赞道:“我一直都很佩服你,你会的东西很多,就连雕刻,都这样漂亮。” “这不过是我闲暇的时候消磨时光罢了,而这些木雕,是我想怎么雕刻就怎么雕刻了,这木雕看着是物,其实是情。”柳渐汐笑着说道,而他的手则拿着那个神似白秋月的木雕端详了 ,“你看看这个木雕和你像不像呢~” 他故意这样说给白秋月听,不知道是烟雾呛着了,还是听了他的话语一时间有些慌神 ,白秋月嗓子干干的,咳嗽了几声。 而这时候,却听到了窗外的脚步声,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花臣正在窗外欣赏着花,其实看似无意,实则有意。 白秋月知道花臣向来心思缜密,而花臣看了白秋月和柳渐汐一眼,则有些狐疑,而她看着屋内燃着熏香,又听着屋内的琴音,若非不认识,也不可能燃香听琴,这种交情肯定是不凡啊! “白姨娘,你可知道,你私会一个陌生男人的后果?若是将军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你们的!”花臣的性格一向很严肃谨慎,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自然不会好声好气地告诫,而她向来是一心一意为了邵将军的,白秋月若是做了背叛邵逸飞的事情,她一定不可能轻易饶恕她的行为。 而白秋月知道花臣起了疑心,白秋月就跟花臣解释道:“花臣,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和他只不过是普通朋友,我的为人你信不过吗?” 花臣看着白秋月诚挚,不像欺骗人的目光,一时间也冷静下来了,她知道这不像是撒谎的神情,她则冷冷地看向这个男子 ,她要看看这个男子的反应,她亲眼看到他写给白秋月的纸条,上面说邀请她,给她抚琴。 而若非是一般的情感,会想着给她抚琴吗? 而花臣仔细看了柳渐汐的模样,等等……除了右眼眼角多了一道伤疤以外,他的样子怎么那么熟悉?他给自己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莫非?他是? 而柳渐汐看花臣的目光却很复杂,有几分柔和,有几分愣怔,有几分感动。 而白秋月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在这时候,柳渐汐的言语让花臣一下子婆娑了眼睛:“芳尘,好久不见~” 而他的话语则证实了花臣所想的,花臣的态度也一下子柔软了下来,她也轻唤了声:“渐汐哥哥~” 当两个久别重逢,过去有很深交情的人又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这眼前的一幕在白秋月的面前发生,白秋月也跟着两人感动,她也想起来了,花臣和她说过自己的身世,她的姐姐是黛煕,那个女子,是柳渐汐过去深爱的女子。 “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还没有那么高,那时候你很爱笑,透着天真无邪!”而柳渐汐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有些欲言又止,神色一凛,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就看不出来当初的小女孩变化那么大。 花臣的神情暗淡了,她只是叹道:“人长大了总会变得!” “嗯,女大十八变。”柳渐汐也叹道,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感情,他又夸赞道:“不过长大了,也比小时候更加好看了。” 而柳渐汐知道,是那个男子改变了她!本来她应该是活泼的性格啊!柳渐汐在心间哀叹了一口气,怪只怪这命运弄人。然而他不想要久别重逢的气氛变得伤感,看到故人,他自然很欣喜,而这种欣喜,是久违的。 而他也想久违的时光变得温暖起来,于是,他笑着说道:“今日开心,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大家好好聊一聊!我去买菜,你们在我的房子里待着。” 柳渐汐流露出了他的爽朗的一面,他笑起来的模样,是很罕见的,笑得那样开怀的样子,白秋月还是第一次见。她也知道,岁月给予这个男人的苦痛很多 ,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这般畅快地大笑过。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情义 在柳渐汐的屋子里,白秋月和花臣袒露了心声:“花臣,你知道吗?曾经我对他是爱情,但是现在是情义,我现在可以很坦率地告诉你,其实,我在没有遇到逸飞的时候,我爱的是他,那时候渴望能和他在一起,我也和他表白过自己的心意,但是,事与愿违,那时候他爱的是你的姐姐,我知道那段感情只能割舍掉,因为那不是属于我的感情,我也不会去追求,而你知道吗?而我现在爱的人是逸飞,你也知道我对逸飞的感情,其实,他之前帮助过我,我只是尽到我的义,想帮助他!” “他帮助过你?”花臣疑惑道,她也不知道后来柳渐汐是什么时候遇到白秋月的。 “花臣,你应该知道廖枫吧?就是那时候在灼华夫人府上的琴师,我那时候差点被温滢芊打死就扔到了荒郊野岭,若不是那一日柳渐汐碰巧路过那,我指不定就会丧命于野狗的嘴里 ,我那时候看到有很多饿的野狗在那边找食物吃。”白秋月悲戚道,一想到过往,她就觉得很忧伤。 白秋月现在可以轻描淡写说出那时候的苦痛,其实也是历经千帆,才将心性磨砺出来的,而花臣何尝不知道白秋月内心的痛苦,一想到那时候白秋月的遭遇,她的内心就在隐隐作痛,自己那时候看她那么惨,竟然没有帮助到她。还眼睁睁看着她被一个破席子卷走。 而白秋月一直都是花臣试做和她姐姐一样的人啊,因为她和自己的姐姐黛煕有着一样的眉眼。 白秋月又在花臣耳边继续忧伤道:“以前若不是他帮我对抗我家人,他也不会被打,家里也不会被纵火,后来,每每想起,我的内心对他的感情,其实是歉疚,后来我一度自责自己害死了他,现在他还活着,我帮助他其实是情分,算是我欠他的人情。而你知道的,自我给他找了工作,在生活上帮助他以后就没有再和他见过面,说过话,而这是我四年后的第一次来找他,跟他聊天,我也不怕别人诟病,因为,我对他的感情,仅仅是报答恩情那么简单……” 若是过去,在以为柳渐汐死了之后,自己想过一个问题,倘若他没有死,自己会怎么做,后来,见到他这个人之后,白秋月就知道自己的态度了,她对柳渐汐的感情,只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心动,已经消散在过去的时光里了,而对邵逸飞的感情,则是真正的爱情。 花臣能理解白秋月的感情,因为她知道白秋月的品性,如同兰花一样,清高,不会做出那种背叛自己的夫君的事情。 而这时候,柳渐汐回来了,只见他的手中拎着一只处理好的鸡,又买了些蔬菜,鱼肉,而他打算露一手,他让白秋月和花臣在房间里坐一会,然后他进厨房了,不一会香气扑鼻。 之后,陆陆续续端出来了几盘菜,一只烧鸡,鱼肉炖汤,还有一些蔬菜。 柳渐汐则笑着让白秋月和花臣坐在位置上,则温言道:“我略备了一些薄酒,准备了几样菜,菜不多,还望不要嫌弃~” 白秋月和花臣则笑着说菜已经够多了。 而柳渐汐则给白秋月和花臣斟满酒,自己也倒上酒,他敬向她们,温和道:“我敬你们,敬我们的友谊长存。”而他自饮了一杯,而白秋月和花臣也喝了一杯,而她们以不胜酒力为由,说顶多只能喝三杯,她们吃好饭还要回去。 柳渐汐也答应了。而他自顾自就一直在喝酒,而他也招呼着白秋月和花臣夹菜,他热情道:“你们尝一尝我的手艺,觉得我的手艺如何~” 两人尝了觉得手艺他的手艺很好。于是就纷纷夸赞他。 后来聊着聊着,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了,聊起往事,柳渐汐和花臣有很多往事要聊,只听他目光带着醉意,似是回到了过往的那个时光里,只听他回忆道:“你和你姐姐性格不一样,你姐姐是温柔的,而你的性格是爽朗活泼的,那时候你捉弄你姐姐,假意藏起来,害得你姐姐找你找不到,都急得哭了起来~” “是啊,我姐姐是个很喜欢哭的人~”花臣也回忆道。 “说起来,你姐姐很疼爱你,什么都想着给你带一份,她穿好的,吃好的都少不了你一份,我记得你总爱在她面前撒娇,而我也把你当自家的妹妹,我们三人经常聚到一起,你还记得那时候我和你姐下棋,你抱着一个猫,后来见你姐姐快输了,让这猫捣乱的事情吗?我每每想起来你调皮的样子,都觉得很好笑~”柳渐汐自顾自笑了起来,饮了一杯酒。 花臣听了,也嗤笑道:“是啊,我也记得那时候自己故意抱着一只猫,心里寻思若是姐姐输了,我就想个办法,后来棋局毁了,你无可奈何又重新来一局~” 而通过了两人的聊天,白秋月觉得只有在柳渐汐的面前,花臣才有那种天真的模样,而柳渐汐口中的花臣却和现在的花臣判若两人,而花臣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谨慎入微,不苟言笑的。 外面竹叶在风中摩挲着,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如同隔了好久没见的故人聚在一起说着话,尘封了好久的岁月又重新被追忆,那种感情,是春日里的和煦的感觉。 而屋内的人相谈甚欢。 而酒酣耳热之际,提到兴致处,他开怀笑了,白秋月看着绯红已经蔓上了他的脸颊,他捻着杯子的手有几分晃动。而他身子也因为酒意而微微颤抖。 这是白秋月第一次看见他这般高兴。其实这男人一直把自己的情感埋藏在心里,与这个世界一直都保持着疏离淡漠的样子,而现在,才是他最真实开心的样子。 而笑过之后,神色又出现了一丝落寞。他对白秋月和花臣叹道:“只可以命运弄人,那段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很多时候我都很怀念那段时光,那是一段最美好的年少时光,只可惜伊人已逝,死在了我的手里……” 柳渐汐始终无法释怀的是,自己亲手把黛煕杀死这个事实,黛煕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手上,而殿堂上,皇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竟然哈哈大笑,仿佛在满足皇帝的恶趣味,而黛煕终归是死去了,死在了那个秋天。 “渐汐哥哥,你不要自责,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就注定要发生的,而我父亲就因为弹劾了荣王几句被荣王忌惮,于是荣王就针对我父亲,而他污蔑你和我姐姐有私情的事情其实无非是嘲讽我父亲教女无方,也损害了我父亲的名声,你在朝堂上也是无可奈何,这并不怪你~”花臣忧伤道。 “荣王?”柳渐汐一开始有几分愣怔,之后无奈摇了摇头。 而白秋月注意到,柳渐汐一直不停地在饮酒,仿佛这酒不是酒,而是水一样,他的酒量一直都不好,然而却一直喝。 喝了一杯把杯子放了下来,眼神又充满了悲戚和忧伤,“芳尘,你现在的名字,花臣,臣,可是臣子的臣?” 花臣点点头。 而柳渐汐却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个臣的意思,俯首称臣?干嘛要叫这个名字呢?不好听啊!” “我自从被邵将军救回来之后,就甘愿俯首称臣,为他效劳!是他教给我武功,让我隐姓埋名,保护自己,而那时候我记得邵将军对外说杜老爷的女儿已经命丧火海了,不然逃不了荣王的追杀!”花臣认真道,看着花臣认真的模样,白秋月也有些动容,原来,她的名字是自己改的。 “邵逸飞?呵,邵逸飞!是他救的你?”柳渐汐的神情却充满着愤恨,白秋月看到了柳渐汐猛灌一杯酒,他眼里的恨意,似乎在灼灼燃烧着。 而他借着酒劲,突然就对花臣同情道:“花臣啊,你真是个傻姑娘!你为了他,不值得啊!他就是个恶魔!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也不会变成一个杀手!这人生是你喜欢的吗?”他的眼里,有一种长辈看向晚辈的怜悯,却又很痛心疾首,欲言又止的样子,后来干脆醉到不省人事了,直接趴在桌子上了。 花臣听了柳渐汐的话语,有些动容。这个人生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吗? 然而,她只当他是醉了说出的胡话,她们二人把柳渐汐扶着放到了他的房间里,花臣说要在外面收拾碗筷,而白秋月把柳渐汐扶进床上后把他盖好被子,正要离开的时候,柳渐汐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被她拉住了手,她自然知道柳渐汐有话要和她说。 白秋月看向柳渐汐,柳渐汐的五官依旧很俊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启,他的嘴边有着青色的胡茬,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而他的下巴因为瘦而变得有些微微的尖,而他说着呓语,而白秋月听不清他要说什么话,只是觉得他指节分明的手上的滚烫的感觉。 而他似乎发烧了一般,错把白秋月喊成了黛煕,“黛煕,对不起……” 白秋月轻轻地放下了他的手,安慰着他:“黛煕一定原谅了你,你好好睡觉吧!” “月儿……”听到了白秋月的话语,柳渐汐微微睁开了眼,眼睛里面有些泛红,他的话语仍然有些痴痴地:“月儿,不要走,再多待一会…” 看到他,她的心里莫名地犯上一阵酸楚,然而她只是掩饰道:“渐汐,你好好休息吧!” 而这时候,花臣也进来了,白秋月说夜色不早了,要回去了,于是就和花臣与柳渐汐道了声别,就离开了。 而柳渐汐在她们走之后,看着桌子上的那个美人木雕,愣愣地入了神……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事业心 若问这四年间,白秋月做了什么。 她一定会很自豪地告诉你,她不仅仅开了一家客栈,还经营了酒厂,承包了一块水稻基地,开了一家胭脂铺,这些年除了带娃,她可没有闲着。 胭脂铺后来因为选用的材料成本过高而有一段时间面临不景气的局面,因为作坊里面生产出来的产品卖的自然比市面上贵一些,但是白秋月始终坚持好的材料,她坚信好的材料用着才放心,才不用担心用着脸上会有不好的效果。 因为做的是口碑,很受赵喜喜婶娘的欢迎,赵喜喜婶娘还通过她的人脉又介绍了很多人。 嘉慧郡主也利用她的人脉把胭脂铺的生意介绍给身边的一些达官贵人,这些达官贵人用惯了高端上档次的胭脂水粉,自然一开始对佳人胭脂铺的胭脂不放在眼里,后来没想到用过一次之后就成了这个胭脂铺的主顾了,这个胭脂水粉用着和他们昂贵价钱买的相比也差不多,她们用了一次就很对这个效果很惊艳。 之后源源不断就有生意了,因为嘉慧郡主的朋友们都是老主顾,隔三差五就会来买,而赵喜喜的欢喜胭脂铺因为与白秋月合作,生意也同样做得风生水起。 后来她干脆提议欢喜胭脂铺和佳人胭脂铺并一家,赵喜喜再派人来看铺子,白秋月想来胭脂铺她也不常来,她还有客栈要打理,于是她就答应了赵喜喜的要求,而获得的收益依然是两人平分。 而客栈的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虽然春花秋月无论食材还是客栈环境的选用都是很用心的,但是难免不了会遇到同行的打压。 附近有一家客栈的老板让人到处去散播谣言,说春花秋月客栈有一日做的东西是臭的,害得春花秋月客栈名声受损,白秋月自然找到了那个人讨要了说法,既然他这般信口雌黄,那就别怪她与他对簿公堂,后来县令说这个人是造谣的,那个客栈的老板因为嫉妒春花秋月客栈而想到了造谣这个损招,后来赔了白秋月一笔钱。 像这种事情还不止一桩。 有一日,来客栈吃饭的人都说这汤不干净,喝了肚子难受,而白秋月不相信,以为他们是造谣的,但是看到了他们的表情不是装的,白秋月就很诧异,这汤也是严格选用食材的,照按理说食材是不会有问题的,那个汤是菌菇汤,菌菇汤一般鲁齐都很注重处理的,他毕竟做了那么多年,不会不处理好就让大家吃的,但是事情真的就摆在那,百口莫辩。 凡是喝过这个汤的人都去了诊所诊治,这些人的家属纷纷过来,朝着白秋月怒喊要她赔医疗费。 白秋月这一刻着实慌了,她那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慌张无措,这些人说他们的家属喝了汤之后食物中毒,这一定是食材不卫生。 既然是在自己客栈出了问题,白秋月自然在出钱诊治上面也不推脱,说会赔偿诊治的费用。 她就先安抚大家的心情,告诉大家不要慌张,她确定地说这食材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她又检查过一番,鲁齐也告诉白秋月说道这食材不会有问题,毕竟处理了很多遍,至于什么原因,她会竭尽全力去找出来。 她不会就这么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自己的头上,因为白秋月坚信自己客栈的食材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至于说这菌菇汤为什么会让这些人喝了肚子痛那就说不明白了。 还好那一锅菌菇汤还剩下汤渣,白秋月让鲁齐不要倒,到时候让药王去把这汤渣检查一番,万一是食材的问题,那自己一定会赔罪,但是如果不是食材的问题,是另有其他原因,那自己不会白白地就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一切要等鉴定出结果才下结论。 但是你要知道,当人们认定了一件事情他们是不可能轻易地就这么放过她的,他们只会认定自己认为的事物,他们不会觉得这件事情和她脱得了干系。 这些喝了汤中毒的人的家属都纷纷要白秋月出面道歉,说这个毒让人上吐下泻,还发烧,一定是菌菇的问题,更有甚者拉了一群兄弟过来砸场子。 只见那群目无法纪的人拿着砍刀过来不顾及在吃饭的人到处乱砍,把桌子椅子都砍坏了,就连葛春花这样的人都被这场面吓到了,这些人分明是来闹事的,白秋月与他们争辩,但是被来者一推搡,她差点就倒在地上。 还好嘉慧郡主和药王领着一群人及时赶到,而药王则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个汤里是有人存心放进去的有一种叫清心的毒,主要是会让人上吐下泻,神志不清,身体不适。 而这汤里的毒一定不会是鲁齐或者是是店里的伙计,因为这样的话不是自砸招牌吗?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药王猜一定是同行间的故意打压。 至于这汤里的毒是谁放进去的,药王则让鲁齐好好回忆。 鲁齐想起来了那个叫做水仙的女人,那个水仙,在客栈里面待了几日,为人看上去谦和有礼,做事麻利,说要在客栈做学徒的,于是就取得了白秋月的信任 ,只是后来她做了几天之后,说要回去,家中的夫君让她回去,她不得已要回去,后来就回去了。 而事情出事的时候就在她回去的那一日。 那一日她说要来和大家道声别,说舍不得大家,还热情递给大厨喝水,然后不知道怎么原因,鲁齐的肚子疼,要上厕所,就让这个女人照看一下锅,那个时间段店里的帮厨们都在忙,浑然没有在意那个女人后来的举动。 而那个女人的下药的速度也是很快,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在那汤里下了药。鲁齐想来也应该是那个女人所做的了。 后来那女人就走了。 白秋月想来也是了,那个叫水仙的女人莫非是同行故意派来的,实在具有疑点,为什么她走的那一天就是出事的那一天,而这个水仙的女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见白秋月的神情凛然,因为这件事情她的面容憔悴,嘉慧郡主也很是心疼,于是她就安慰白秋月道:“秋月,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逃走的女子的。” 而她也厉声对这几个狂徒道:“大胆!你们直接闯进来拿着砍刀就要砸客栈是何居心!你们分明是来闹事的!来人,把他们拿下!” 嘉慧郡主一直都是那种看似不温不火,实则发起脾气来很有气势的人,她看似温柔,实则很厉害,当她发火的时候,一双眼睛咄咄逼人,这些来惹事的壮汉也被这气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后来被嘉慧郡主派来的人直接抓住。嘉慧郡主要查人当然很容易就能查到,她可是堂堂前朝公主的妹妹,侯爷的妻子,她又怎么会任这种图谋不轨的人逍遥法外呢? 后来,经过她派出的密探彻夜彻查,把这些开客栈的同行一一调查,最后发现了那水仙竟是福满楼老板在外头养的女人,福满楼老板故意让那女人来春花秋月客栈下毒陷害他们的,让他们名声受损。 当时喝了带着毒的汤这件事情一出来,春花秋月客栈的名声果然受到了损害,白秋月也因为这件事情一度颓靡,她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肩负起嘉慧郡主对自己的期许。 她也一度跟嘉慧郡主说自己的担忧,怕自己开客栈这件事情做不好。 而嘉慧郡主却始终站在白秋月一边,告诉白秋月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让白秋月不要担心。 而后来水仙被抓获,福满楼客栈老板的丑恶嘴脸也让大家所知晓,而福满楼客栈老板却口口声声说是有人指使的,那个人白秋月也猜的到,应该是温滢芊和楚明轩。她看自己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自然心里很嫉妒,想使坏。 然而福满楼老板后来想想后果,并没有把指使他的人供出来,因为他可能也知道那个背后指使他的人也惹不起。 这件事情的风波一过,春花秋月客栈的生意又一如往常那般好了。而白秋月也从那打击中走了出来。 嘉慧郡主经常告诉白秋月的一句话是:“秋月,你要成为勇士,这样,才能去攻克一切困难,往往只有自己,才能战胜那些有意针对你的敌人!我相信你,你能做得很好!” 嘉慧郡主告诉白秋月在未来的日子里也会站在她的身后,给她力量,带给她安全感!有了嘉慧郡主的鼓舞,白秋月重拾了信心,她也不断告诉自己,这点挫折算什么!要振作起来! 后来她潜心投入客栈的经营中去,客栈倒也被她经营的很好!一个月收入能有几千两左右的收入,这在血阳城客栈里面算是很厉害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为了这客栈的经营白秋月操了不少心,进货,选货什么都操了不少心,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她一般天不亮就醒来了,因为费心费力头发都掉了好多,然而纵使担子很重,但是她也不断地努力着。 有很多达官贵人慕名而来,他们难免会有酒局,白秋月自然选用的都是好酒,但是好酒成本也太高 。 在市面上有一些便宜的酒,白秋月也做了实验,买了回来,让懂酒的人特意尝了尝,他们说有的酒里面掺了些水,有的酒里面根本就不是好的粮食酿造的。 但是好的酒,酒商也会卖大价钱给她。其实制作成本没那么多,卖给她的价格很昂贵,白秋月觉得并不划算。 后来在酒上面她想到了一个主意,何不自己生产酒 。她想起来了一家酒厂。 那酒厂是她父亲过去的酒厂,何不把她父亲的酒厂盘下来,生产的酒用于提供客栈的酒。 她记得他父亲的酒厂因为经营不善后来面临倒闭,后来她客栈有了收入以后,就打算重振旗鼓,后来,她还特意去学了酿酒技术,招了一群专业酿酒的工人。 她酒厂里酿造的酒都是选用最好的食材,她除了推出米酒以外,还推出果酒。果酒就主要是女子喝的比较多。 而一开始与酒厂合作酿酒的时候,白秋月都亲力亲为,包括酒厂的设施的改造,包括员工的选择。 原本酒厂就有一群工人,这些工人在她父亲的酒厂里干了一些年头了。后来见酒厂不景气就去了其他地方了。 白秋月找到原先白府的家丁福伯,问了这些人去了哪里,福伯也在这个酒厂干过,而他自然知晓,去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外面干苦力,有的在农田里种植东西,有的在外面抗木材,而白秋月则把他们召集,告诉他们酒厂即将要运营,关键是报酬可观,这些人自然很高兴,愿意加入。 这个酒厂的原班人马有一个绰号瘦猴的,是个酒痴,为人手脚麻利,眼疾手快,为人看着瘦弱但很精明,他酿的一手好酒,因为他做这行业有些年头了,没事自己家也做。白秋月后来就让他负责做监工,负责这酒的选材以及发酵。这些都是很关键的。稍不留神就会影响酒的口感。 而她则跟放心瘦猴的技术,而瘦猴自然也在工作上尽心尽责,要知道,原本他面临失业要重新找工作,奈何这江湖不好混,处处碰壁,他觉得自己酿酒技术是自己很自豪的以外,其他的就没有很自豪的了。 而白秋月找到了他,他自然很高兴,他告诉白秋月,他不仅在酿造米酒上很专业,他也擅长酿造果酒。他春天酿造桃子酒,那味道堪称一绝,还有荔枝酒,李子酒,梅子酒,他把这个创意一提 ,白秋月自然很高兴采纳了。 于是春天的时候,白秋月选用了上好的桃子做酒,与糯米一同发酵,做出的酒让大家津津乐道,一经销售,都会抢着买,而果酒的价格白秋月定的比较亲民,因为桃子酒的颜色是粉色的,倒在了碗中,很是诱人好看,白秋月把这一款酒取名为“粉红佳人”! 粉红佳人一经推出,很多人慕名而来。 而后来,客栈又陆续推出了青梅酒,青梅酒颜色偏黄,味道偏酸涩,但是很可口,有着浓浓的果香,很开胃。 白秋月把这款酒的名字称之为“青梅时节”,一经推出,大家都过来买。名动一时。 而酿酒,客栈要用到米,她想到了曾经父亲开得米铺因为运营不善就倒闭了,但是那块合作的基地还在,于是,她就尝试自己的想法,精心挑选了秧苗,那秧苗 ,是南方水稻的秧苗,因为气候的影响,北方水稻的秧苗没有南方水稻那么好,可以说是颗粒无收,她干脆去了一趟南方,精心挑选了秧苗,那块基地继续用来种植。 而这四年里,每一年夏季,她都会去一趟那里,亲自去看一看水稻的情况,自己也有模有样的跟着大家一起种。 今年也不例外,而这个时节,也到了该种新的一批水稻的时节了。 明日她就打算去基地看一看。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动情 说来,也到了插秧的时节了,白秋月把这块基地承包下来的时候,每逢夏季的时候都会来这边一趟,而这里水稻的秧苗都是白秋月精挑细选的。 这日,白秋月来到了这个基地,这个基地大片大片的水田,水田的水绿油油的,放眼望去,很是好看,水上的波纹微微摇动,耳边的蝉鸣声,蛙鸣声不绝于耳。 而此刻的天气也不炎热,与白秋月一同前行的,还有柳渐汐,因为柳渐汐这些时日里都是被嘉慧郡主派来做这些农活的,而花园里已经打理地差不多了,嘉慧郡主让她帮帮白秋月一同来这里插秧。 这块基地里也不算很大,这边施秧苗的农民比较多,只见他们比较利索的把一捆捆秧苗拆开直接就插到了水田里,而水田里的水都是他们用桶拎过来一桶桶浇灌的。这些农民看样子很累。 他们弯着腰,要把水稻棵棵种到田里,长期下来,自己的身体也会很累。 白秋月也准备了一些吃食,有一些糕点以及一些水,而她也招待这些农民累了就歇一歇,不要累着自己,这些农民一般都是年迈在家没有收入维持生计的,所以过来干农活赚钱他们自然很愿意过来做。 白秋月也撸起裤管,撸起袖管,有模有样地下田了,这几年她经常去田里看水稻的生长情况,所以也经常下田,而她的白嫩的脚踩在泥土中,泥土中的泥软绵绵的,粘性很强地就沾在了她的脚上,但是白秋月也只是擦一下,又继续干,也一点也不娇气。 有一个叫桂香的面容慈祥,皮肤黑黝黝的大妈是一直在这里干活的,今日她看到白秋月这般认真干农活的样子,她不禁感叹:“看你做农活的样子真像那么回事!” 而白秋月则夸赞这个叫桂香的大妈:“我真心很佩服你们,你们精气神那么好!再难的农活也难不着你们。” “我们这些庄稼人是做惯了的,自然就熟悉了,倒是你,细皮嫩肉的大小姐,做农活要是哪里受伤了就麻烦了呀。”那个大妈调侃道,擦了一把汗。 白秋月可以不下田干活,只因,她想看一看这水稻在田里的种植情况,这水稻的培养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每年到夏季的时候施秧苗,然后到第二年秋季的时候收获,旧米收割了以后,又要培育新的米。 这新米做出来的酒比酒的米酿造出来的酒还要好喝,白秋月也想要亲力亲为,她对待这块基地里的米就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看着它们还是秧苗的状态,一点点变成水稻的样子,待到水稻沉甸甸的将“头”垂下像是在朝人家点头,然后再将他们收割,然后再将米筛出来。而这其中施肥,驱虫,缺一不可。 有的时候收成也和天气有关,如果遇到了狂风暴雨的天气,那这块基地的水稻就要做好保护措施,要是损坏了那就很影响收成。所以在每一年培养水稻方面白秋月操了不少心。 而这一日,柳渐汐在白秋月身边陪她一同过来。而看着白秋月做起农活来很认真的样子,脚踩进泥土里也不会感觉到泥土的脏,污泥溅到了她的脸上,白秋月只是用手臂很随意地擦了擦脸,又继续干。 柳渐汐很佩服白秋月的一点是,她是个做任何事都有积极性的女生,仿佛什么都难不着她,累不着她一样。 而柳渐汐则做起了施水灌田的工作,他也很有耐心地做着农活,白秋月插秧已经插了一段时间了,显然她有些累了,只见她艰难地直起腰,捶了捶自己的身体,感觉很疲惫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白秋月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天哪!一个石子扎进了自己的脚中,汩汩流出血来,白秋月只得走到岸上去。 还好她随身携带了药膏,就自己想要涂抹。而柳渐汐看到了,他则有些担忧道:“你这个伤口要好好清洗清洗才能涂上药膏 ,细菌沾染了脚上脚上会有病毒的 。” 而柳渐汐则舀了些清水,为白秋月把伤口清洗了一下,而柳渐汐很专注的模样也同样被白秋月看在眼里,只见他把这水将她的伤口悉心处理了,用药膏涂抹上,然后他又在自己的裤腿上撕扯下一块布,把她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并关心道:“月儿,你要好好休息休息,暂时先不要做了,这农田里的水混着污泥脏的很。” 白秋月答应了,正好肚子也饿了,坐在一处荫凉的地方和柳渐汐一起吃着东西,两人吃好了,就坐在这块地方聊了一会天。 白秋月告诉柳渐汐自己承包这个水稻的想法,柳渐汐也表示很认可白秋月,他告诉白秋月她是他见过的最有上进心的女子。 是啊,以前,刚遇到白秋月的时候,柳渐汐并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具有上进心的女子,但是后来又遇到了她,慢慢了解她之后,越来越发现她身上的惊喜。 他发现白秋月是一个具有上进心,又很努力的女子,很多人都劝白秋月让她不要这么努力,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够了,但是白秋月却认为女人活着的意义不仅仅是相夫教子。 而就在这时候,白秋月突然惊呼一声,却被头顶上的黑色蜘蛛吓了一跳,而她突然站起来,感觉到脚一阵疼痛,柳渐汐扶着她,她整个人快跌到了柳渐汐的怀中,柳渐汐的目光却变得深情,白秋月知道这样不妥,就故意离他远一些。 而她的脸有些稍微发烫。她自觉坐在柳渐汐的旁边。 柳渐汐看了白秋月一眼,不由地笑着说道:“这个黑色的蜘蛛是没有毒的,长得吓人而已。” 柳渐汐则和她一同看着这个黑色的蜘蛛慢慢地在它结出的网上爬着,而那个网上面,一只小小的飞蛾在不断地挣扎,显然成了它的网中之物。 两人看了一会也不再看它。 柳渐汐和她聊了一会,吹着和煦的风,柳渐汐的心情舒畅,随手从路边采了一只叶子,而他很随性地用叶子吹出音乐来,这音乐很是婉转动听,白秋月听了被这音律所感动。 白秋月看着柳渐汐这般厉害,不禁夸赞道:“你会的东西可真多,连这个叶子都吹得那么好听~” 柳渐汐则笑了:“这都是自己无聊时候自己琢磨的。”而他想到了上一日和白秋月,花臣见面那天,自己酒后有些失态的举动。就对白秋月诚恳道:“上一日我喝了些酒,不知道有没有做出失态的举动,如果有的话那我跟你说声抱歉。” “没关系,你只是拉了我的手,把我认成了黛煕~” 白秋月看着柳渐汐。 柳渐汐则苦笑道:“许是酒喝多了。就又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白秋月诚恳道:“看来你很痴情。” 柳渐汐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没有,只是对她一直很有歉疚的感觉,是我害死了她,而我对黛煕的感情,不正是你对我的感情吗?你曾经以为你害我失去了生命,所以你对我一直都是很歉疚的。 ” 白秋月则看着柳渐汐道:“是啊,我对你只是歉疚的感情,我也知道,我这辈子注定和你不可能的~” “月儿~”柳渐汐的声音开始变得平和,但是目光却一直看着那蜘蛛织网,他的神色也变得有些琢磨不透,而白秋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然吓了一跳,那白色的小飞蛾被黑色的蜘蛛吃掉了,本来还有身体的,后来身体慢慢变成了一对翅膀,然后再也消失不见。 柳渐汐没有顾及白秋月的慌张,而是神情愣怔地看着蜘蛛,继续喃喃道:“蜘蛛在要得到它的食物的时候往往都要想出法子,如果不织网的话,这个食物也没有办法获得,而有的人也一样的,很多事情都要过早准备,很多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在获得自己心中想要的人或事物的时候精心布网,然后达到他的目的。” 白秋月不知道柳渐汐为什么要这么说,然而她听了柳渐汐的话语,莫名地觉得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白秋月有些胆寒道。 “月儿,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人们只是让你看到你所看到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其实还是不懂人性的险恶!”柳渐汐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这样的柳渐汐让白秋月很陌生,他突然的变化让白秋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柳渐汐内心的情感看样子酝酿了很久,而他则对白秋月一脸严肃道:“月儿,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啊?你心中一定有问题吧。” 白秋月索性也不把心中的问题隐藏了,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脑海中萦绕,而她有些疑惑道:“我一直有个疑惑,只是,你为什么那么恨逸飞呢?你为什么很多次都说邵逸飞是恶魔~” 柳渐汐的目光中流露着一丝恨意,他侧身看向白秋月,问道:“如果我说,我家着火的那日,我看到纵火的人是邵逸飞,你信吗?” 白秋月听着柳渐汐有些激烈的言语,很难以置信,这感觉就如同当头被人敲打了一下。但是无论柳渐汐怎么说,她始终相信邵逸飞,她相信邵逸飞的为人,而柳渐汐家着火白秋月一直认为是马素琴纵火的,怎么会被说成是邵逸飞呢? “你胡说!明明是马素琴使坏烧的,邵逸飞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会烧了你家?”白秋月皱眉道,而此刻她开始头痛,柳渐汐的话语真的如同针一般刺进她的心脏,让她突然就喘不过气来。 “你忘了?他在寻找你的时候,得到了我送给你的那幅画,而他知道我是宫廷画师,那时候凉月城都传你心属于我,而他想占据一个人一定不允许她会爱上别人的!你不知道他的性格吗?他可是出了名的霸道狠辣,据说体内有邪骨!”他冷冰冰道。 他的言语的古怪让白秋月打了一身冷颤,他认真严肃的神情让她慌张,天气很热,但是白秋月感觉到如同置身于冰窖,她感觉到呼吸都觉得困难,那如果照他这么说,邵逸飞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啊! 看着白秋月有些怀疑的样子,柳渐汐则又继续道:“倘若我说,邵逸飞是个恶魔!你身边的人是个恶魔,你会相信吗?” 白秋月自然是不相信的,她也不知道柳渐汐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内心在颤抖,但她尽快平静下心情,认真道:“逸飞他是一个英雄,你不要污蔑他!” “污蔑?”柳渐汐冷笑道:“月儿,你想一想为什么你在将军府上的时候,巧玉会在那里,为什么你家会着火?这些事情不是都疑点重重吗?” 白秋月被他说得像是魂魄被抽掉了一样,而正在这时候,她的伤口感觉很疼痛,仿佛伤口能感知到她此刻疼痛的内心一般。 柳渐汐见她痛苦的样子,忙关心她,而见她的发丝有几分乱,凌乱的发丝中增添了几分憔悴动人的美,这几年,白秋月的变化柳渐汐看在眼里,她的一颦一笑,都透着成熟女子的风韵,她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柳渐汐内心心生爱怜,如同哥哥一般抚上了她的脸颊,白秋月立马很敏感地躲开他的手指,而柳渐汐却很认真道:“月儿,你现在离开他还来得及,我知道,你选择他,当时是你被迫的,而我想带你一起走,你以前爱的人不是我吗?而我,没有死去,现在还爱着你,我对你的感情不仅仅是妹妹那么简单,你知道吗?” 而柳渐汐突然情难自禁,吻向她的唇,白秋月震惊于他说的一番话,这一番话也让她看清楚了柳渐汐的为人,白秋月推开柳渐汐,她冷笑道:“柳渐汐,我终于明白了,你靠近我就是不怀好意的!你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让我离开逸飞,和你在一起,我告诉你,我和你的关系之前是雇主和被雇主的关系,我只是觉得自己过去对你亏欠,我后来做的也都是想弥补对你的愧疚!我和你以后的关系,有如此碗!” 还没等柳渐汐发话,白秋月就把喝水用的碗砸碎了!告诉他以后和他恩断义绝! 白秋月过激的行为让柳渐汐一怔,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妥,于是,他道歉道:“月儿,对不起~以后不会~” “没有以后了!”白秋月冷冷道。而她此刻就要走,而柳渐汐看着她的脚一拐一拐的,提议要扶她,而白秋月却没有要他扶着,而是一瘸一瘸地消失在柳渐汐的视线中…… “月儿,有些事情你早晚会明白的……”柳渐汐对着空气道,他知道今后很难再与白秋月见面了,内心就一阵悲痛,而他突然咳嗽起来,他一直都有咳疾,刚刚因为情绪激动而咳疾复发。 有的人,有的爱,只能埋葬在过去。 可能在回忆的雾气笼罩下,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触不可及的。 而那个迷恋自己的懵懂少女,带着美丽情愫的少女,却一去不复返了。 我的月儿,我心中的月儿,你终究是成长了。 我的月儿,你就像那天空中的明月,每次想起你的泪,我都想为你擦掉,只是你像那天中的明月,你想做一个充满光辉的人。 而我,只是一个黯淡的,年华逐渐老去的人,就如同在寒风中快枯朽的腐木,我终究是错过了你,我很多时候都想把你拥入怀。那种情感,是热烈的。 但是我很痛苦。 月儿,你是和黛煕有着相似眉眼的人。 我的月儿,每次看到你,都想起那个女子。 你很像她,但是,你比她倔强。 白秋月不知道的是,柳渐汐默默注视了她好久,好久……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别离。 ------------ 第一百七十章 凯旋归来 回到府中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和柳渐汐之间的对话,想到那一日柳渐汐突然的举动,白秋月内心一阵心悸。自己只想报答对柳渐汐曾经的恩情,没想到却让他得寸进尺了。 而 旁人的三言两语岂能轻易撼动白秋月对邵逸飞的炙热的感情的,而因为这件事,白秋月看清了柳渐汐的为人,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你若是问,白秋月对邵逸飞的感情如何,那一定是很深情的,白秋月为邵逸飞祈得整整四百枚福签都整整齐齐摆在一个匣子里,这几年里,她没少为邵逸飞祈福。 而每祈完福都会把福签放在匣子里,装好。有的时候思念邵逸飞的时候,就看看邵逸飞送给自己的月光石吊坠,睹物思人,仿佛在这个月光石吊坠里看到了他的模样,这个月光石有月光的时候就会散发着很神秘的光芒,那个光芒莹润具有光泽,泛着微微的蓝光,仿佛藏匿着一段秘事似的。 巧玉每次看到她在院间踱步,就关切道:“小姐,夜已经深了,快进去吧~” “不消睡~”白秋月答道,而她有时候在庭院间对着月光,仿佛从那个月亮中看到了心爱之人的影子。 有时候小酌几杯,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酒不醉人人自醉,而白秋月每天都在对那个男人的想念中,对月饮酒,一天天都生活在期待里。 而他看着邵逸飞寄回来的信会很开心。而这些信她都保存着,这些信上面都是邵逸飞对她的真挚的感情,白秋月也告诉自己的孩子:“你的父亲是个大英雄~” 骁儿不知道英雄是什么意思,问道英雄是只熊吗?让白秋月啼笑皆非,她就摸了摸骁儿的小脑袋。 说来,骁儿的成长是很快的,那时候还一丁点大,之后就抱着抱着就长大了。要是邵逸飞看到了自己的孩子长那么大那他一定很欣慰。 邵逸飞离家也有五年的光景了。而听说最近的一场战役中,邵逸飞率领的邵家军和那几个大将带领的队伍大获全胜,逼得匈奴人连连败退,匈奴人本来觊觎边关的一座城池的,而邵逸飞与这一群大将誓死保卫边疆的那座城池,那座城池一旦被攻克,那就会有侵占到中原的危难,为了不让他们侵占到中原的城池,大家负隅顽抗。 那次战役中,打头阵的李为大将军险些丢了城池,还好邵逸飞改变路径率兵去助攻,据说邵将军最终拿着手弩打中了敌军首领的眼睛,那敌军痛得直接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一命呜呼了。 首领一死,那自然溃不成军,邵逸飞一人抵百,在战马上拿着方天画戟大杀特杀!邵家军是邵逸飞培养出来的一支锐不可当的军队,让敌军闻风丧胆! 他们在抗击匈奴的战役中,使用了很多策略,邵家军所向披靡,很多次将匈奴军打得落荒而逃,匈奴军叫苦连连,最终递上投降书。 这些事迹都是通过说书人口中说出来的。这几年,关于邵逸飞的故事没少在血阳城传出,而关于他的英勇事迹传遍了整个血阳城。真可谓是传奇的人。 而今日,就是邵逸飞凯旋回来的日子,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提前身着隆重在府前站着,而白秋月抱着骁儿,她心中的那种激动心情溢于言表。隔了那么多年不见,不知道一会见到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其实还是有一些激动的。 白秋月的心情还有一些莫名地紧张,这几年在梦里才能见到的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呢? 温滢芊抱着宣儿也在门口等着,她的心情应该和白秋月一样,带着激动的心情又带着忐忑的心情,这几年里温滢芊做了母亲以后性情也比过去温和多了,也没有再去为难白秋月,见到她的时候也会跟她简单寒暄几句 。 而她的孩子宣儿比骁儿大几个月,但是却比骁儿的个头要高半头。从小是个小霸王。而这两个孩子总是拌嘴,打闹,白秋月也不在意,这都是小孩间的玩耍方式。 将军府外,张灯结彩,俄而,听到了马蹄声阵阵,几人带着期待往门口望去,却看到有一队人骑在马上过来了,马正慢悠悠地走着,为首的那一位身穿铠甲,气宇轩昂,只见他刀刻般分明的脸,剑眉星目,看向众人的时候倒有一种天人之姿,健硕的体型将这铠甲传得格外威风凛凛,丰神俊朗。 只见他俊美不凡的外表又带着一丝冷冽严肃,他的五官是那样硬朗,眼神是那样明朗,鼻梁是那样直挺。 而他身穿的银色盔甲上的纹路很是精美,在阳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这银色战甲很适合邵逸飞,他穿上这铠甲,显得很是高大威猛,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而很多看热闹的小孩不禁鼓掌道:“战神来了!战神来了!” 这气宇轩昂,高大威猛的姿态,不就是战神么! 为首的那人,不是邵逸飞还会是谁?岁月终究也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相比较几年前, 更加具有一种成熟的男儿气概! 白秋月看到了邵逸飞难掩激动的心情,但是她将激动的心情掩盖住,这可是她日思夜盼的人啊。花臣看到邵逸飞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仰慕。 而邵逸飞看到了一群人在将军府中等待他们,他自然先跟他们寒暄,太夫人今日盛装出席,就是要迎接他的外孙,看到邵逸飞平安归来的时候,她的目光满是欣喜,又带着心疼。 这几年太夫人的身体愈发不好,生了一场病后,日渐苍老,要邵岩搀扶着才能出来,而她看着邵逸飞的时候,用枯树枝一般的手摸向邵逸飞的手,一双眼睛里流出泪来,她颤抖着声音道:“我的乖孙~你终于平安归来了!我这几年老梦见你,担心你~”邵岩也背过身后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水。 邵逸飞也一阵感动。 而后来,身着铠甲的邵逸飞先是和太夫人与邵岩,行了礼,又一一和来的宾客行礼,与他们聊着天。 温滢芊看着邵逸飞凯旋归来,她知道他平安健康,自然心里也很开心,她上前去和邵逸飞打招呼 ,寒暄了几句,于是温滢芊让宣儿喊他爹爹,宣儿喊了爹爹之后,白秋月也让骁儿喊他爹爹。 而他目光看了白秋月一眼,白秋月朝他微微一笑。邵逸飞的目光里带着深情,带着思念,因为人多,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朝着白秋月微微一笑。算是回应她对自己的感情。 骁儿一时间还不能适应喊他爹爹,自然神情怯生生的,邵逸飞摸了摸骁儿的头,不禁叹道:“孩子都这样大了,只可惜这几年里我一直都在外面。”骁儿看着邵逸飞,他的眼睛里的爹爹,是个很高大,很帅气俊朗的人,邵逸飞与他的亲近让他也放下了戒备,而他则突然笑道:“爹爹,娘亲说你是英雄,爹爹,英雄的战袍真好看!” 邵逸飞完全没有想到四岁的骁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骁儿的可爱模样,那真是个十足聪明的孩子。他捏了捏骁儿的脸,躬下身子,笑问:“那骁儿,你长大后要不要也像爹爹这样?穿上战袍呢!” “我也想穿。”骁儿满眼都是期待,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道。 而他们说话间,却没有看到温滢芊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悦的神色。 而 身后的郁风看到了骁儿的可爱模样,也笑了起来,过来把骁儿抱在身上,顺便也和白秋月说了一些话。 而他经过这几年的蜕变也变了不少,褪去了过去的青涩,显得更加成熟了几分,而他的目光掠过了紫绡,表现得有几分漫不经心,但是紫绡看着他,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似的。她眼中的郁风,这些年也变了,眉宇间也有了英雄之姿。 来者比较多,邵逸飞的亲戚们都来了,大家在饭桌上纷纷赞扬邵逸飞这几年的丰功伟绩。 晚上的时候,大家还在不停地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谈笑晏晏间,常年习武之人的声音洪大如钟,他们将在战场上的行酒令搬到了饭桌上,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与他们待了一阵之后,白秋月说骁儿困了,要带着骁儿睡觉了,于是就先告退。 晚间的时候,白秋月正在照顾骁儿睡觉,用扇子给他扇着风,正犯困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悄咪咪地进来了,那人在白秋月身后抱着她,他的气息喷在白秋月的脖颈处,痒痒的。 邵逸飞的声音带着几分深情,带着几分慵懒,带着几分醉醺醺:“秋月,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好想你~” 而他仿佛贪恋白秋月的温度,则在身后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鬓发间。嗅着她头发上的好闻的味道,他抱紧了她,仿佛一刻都不舍得放手,让她离开似的。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白秋月打趣着说,转过脸去,揉上了他的脸颊,摸了摸他的嘴边的胡茬,而邵逸飞则借机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吻的时候,有那种迷乱的感觉,好久不见得想念都化做这个绵长的吻中。 见孩子在一旁,为了不打扰孩子,两人只得悄悄说着话。 邵逸飞一把把白秋月抱起来,在一处坐着,结实的手臂让白秋月有一种安全感。 邵逸飞难掩心动的心情,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道:“秋月,我真的很开心能够回来,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中很多次我都从鬼门关里出来,很担心自己不会回来,而我现在回来了,终于见到了你~” 白秋月理解他的这种心情,而她摸着邵逸飞的手,发现他手粗糙了不少,他的手臂上有一处伤口,那个伤口白秋月很是心疼,不禁问道:“这个伤口怎么会有的?” “哦,那一日中了毒箭,我让军医给我刮骨疗毒了~”邵逸飞说得轻描淡写。 “这不痛吗!”白秋月想想这种痛苦的场景就不敢想,她心疼地抚上邵逸飞的胳膊,邵逸飞见她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则安慰她道:“大将军上战场受点伤算什么?” 而他这几年浴血奋战,很多次都从鬼门关出来,很多次,他梦见了白秋月,梦见了她的笑容,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回到家,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见到白秋月。 而此刻骁儿睡眼惺忪地喊了一声:“娘亲~” 而一般晚上的时候骁儿叫自己娘亲的时候要么是身体不舒服,要么是想如厕了。 有一日,骁儿发了好大的烧,烧得脸都红了,白秋月急得如热锅中的蚂蚁,她看着骁儿发烧很痛苦的样子,恨不得替骁儿去承受这痛苦,还好骁儿的体质挺好的,后来没过几天身体就好了。但是这一次白秋月越发地照顾着骁儿,生怕他再像上一次那样发烧。 于是,此刻她则悉心照看骁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而骁儿的嘴巴吧咂了几下,白秋月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对邵逸飞道:“你都不知道骁儿有多粘人呢?醒着见不到我就会哭闹不止。” 邵逸飞也仔细看了看骁儿的脸,不禁笑道:“他长得真像你!模样也是那样俊俏!” “他也有几分像你,你看看他的鼻子,他的眉毛不是和你如出一辙吗?”白秋月笑着对邵逸飞说道。 而白秋月也打了一个哈欠,说自己要睡了,今天要陪天儿睡,而邵逸飞则故作生气道:“你不陪我了?”他在身后把白秋月抱在自己的怀中,语气充满着暧昧,两人在一起缱绻万分。 “今天我陪骁儿睡觉,天儿晚上没我陪着他他会睡不着的,你今天也好好休息,天色不早了,今天回来一趟也疲惫了吧!”白秋月温柔道。 而邵逸飞则也表示很困倦的样子,他摸了摸白秋月的脸颊,笑道:“是啊,我有些困了,我今夜陪着你俩睡~” 夜已经深了,在烛光的映照下,邵逸飞看了看白秋月的侧颜,这女人的面容比以前更加地具有成熟的感觉了。邵逸飞在她的额间印上了一个吻,抱着她睡了,今夜终于可以做个好梦,可以睡得踏实了。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欢笑 后一日, 白秋月告诉邵逸飞,她在血阳城如今已经是一家客栈,一家胭脂铺的女老板。 还承包了一块基地,而且还和之前自己父亲的酒坊合作酿酒,一开始很难,那时候自己彻夜彻夜睡不着觉,但是过了那一段时间就好了,如今一切都步入正轨,这些地方都安排了管理的人。自己空了就去看看。 邵逸飞听白秋月说这么多, 他也十分震惊,他没想到白秋月竟然有这样的才干。而他也刮了刮白秋月的鼻子,有些打趣道:“女人家在家带孩子已经够累了,你还要去打理这么多家店铺,不累吗?” “我本来以为事情很多,我会忙不过来 ,但是这些年我身边一直都有坚强的后盾,那就是嘉慧郡主,她鼓励我去做,并且提供人力物力一直资助我,她对我的帮助很大,我很感激她。”白秋月认真道。 “是啊,听你这么说,嘉慧郡主确实帮了你不少忙,我听我祖母说,嘉慧郡主一直都是很好的人,以前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她也一直和她有很好的交情~”邵逸飞也感叹道,然而听到白秋月这么说,他很是震惊,“秋月,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他不禁发出了感叹,这几年,白秋月的变化也太大了,她身上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她的身上的那种气质更加的沉稳,明艳动人。 笑的时候,又带着几分天真,一双杏眼仿佛会说话似的,虽然她有了孩子,但是她保养得宜,身材并没有变差,反而变得更好了。 白秋月和邵逸飞聊天聊了好久,五年没见两人有很多话要说,白秋月和邵逸飞开心地聊着天,把这几年内遇到的人,葛春花,赵喜喜,钱小蝶,福兴的故事都一一跟邵逸飞说了,但是柳渐汐的故事她并没有说出来,她怕邵逸飞多心。 邵逸飞打趣地说道:“下次啊,我和你一起去你开得客栈瞧一瞧,还有你说的基地 ,酒坊~”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客栈里的人正在唠着嗑,他们中午忙了一阵之后,现在客栈里没人,他们就在客栈里吃着点心,聊着天。 而福兴则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大家,福兴则神神叨叨地说道:“你们都没看见邵逸飞将军回来的时候的阵仗,那可谓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大街上的人很多,整条街都为他们夹道欢迎呢!只是我们在忙,是没有见到,我听他们说啊,邵将军威风凛凛,不愧是大将军!” “秋月妹妹这几日也没有来这里,说是要打理家中的事物,她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估计要在家多待几天陪陪他了。”葛春花笑道。 “可不是嘛!”大家纷纷附和。 而正在这时候,却看到客栈里走进来一个人,此人人高马大,气势十足,一双剑眉顾盼神飞,正打量着屋内的一切,他身着黑色华服,这华服样式简单,却被他穿出来了一种矜贵的感觉,而他看到了屋内的几人,则对他们笑了笑。 他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笑的时候则是很爽朗的,嘴角扬起的笑容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就豁然明亮了起来。 他的身上的气息就是皇亲贵胄的感觉,这样的气派显然不是一般人,他们正想着会不会正是他们所说的邵逸飞将军。而直到他们看见在他后脚来的白秋月出现的时候 ,他们就知道他是邵逸飞无疑了。 白秋月身姿窈窕,邵逸飞高大魁梧,两人在一起很是般配。在邵逸飞高大身材映衬下,显得白秋月小鸟依人。 而她也给邵逸飞一一介绍她客栈中的人,在邵逸飞眼中的葛春花,眉宇间流露着一种英气,虽然简单的妆容,但是十足的干练,在女子中倒是挺罕见的,而福兴则是一副机灵的样子。 葛春花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一开始有几分局促不安,但是邵逸飞表现出的亲切感让她也慢慢自然了。 而她看着邵逸飞俊朗不凡,英挺的模样,连连感叹道:“都听闻邵将军俊朗不凡,可如今瞧见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邵逸飞也夸赞葛春花道:“我听秋月说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而邵逸飞和大家也开始熟络起来,大家觉得这个邵逸飞将军还是很好相处的。 几人侃侃而谈,这一天,白秋月说下午就不营业了,好好放松放松,大家心情很愉快,大家一起饮酒作乐,好不快乐!而这酒正是白秋月父亲酒坊里酿造的酒,这酒很香醇,纵然邵逸飞对酒很挑剔的这样一个人,品了这样的酒还是觉得口齿留香,意犹未尽。 邵逸飞也介绍他的朋友们一起过来,他们的朋友都是常年历经沙场的大老粗,性格爽直豪放,其中有个叫吴狄的将领,听他的名字就是所向披靡,无敌的感觉,而他的性格则是很有趣,他留着大胡子,只要他一开口,气氛就被他带动了。 他做了一首打油诗,开心道:“这个客栈真是好,景色宜人味道好,客栈有个白老板,明眸皓齿赛天仙!若问城中谁最美,秋月美女属第一!” “好!好!”大家都纷纷起哄,白秋月被他们说得都不好意思了。 “你这诗做得狗屁不通,但是这意思倒是不错!”邵逸飞调侃道。 “这诗嘛!就是要这样做!”吴狄开怀道,又畅饮了几杯,而他和大家几杯酒下肚,都有些醉醺醺的了。 而葛春花则看着吴狄,她素来也是很豪爽的性格,她则与他玩笑道:“你说秋月妹妹排第一,那我呢?” 吴狄看着葛春花,笑道:“你啊!也是个美人!只是啊,美得不那么明显!” 大家哄堂大笑,葛春花也浑然不恼,她笑着跟大家说:“说到我啊,我哪哪都不如秋月妹妹,不过有一点,我的酒量秋月妹妹肯定比不了,别说是她了,一般男子都喝不过我,我能把男子喝趴下,大家信不信啊!” 这时候,葛春花的相公唐辉过来了,要拉她走,而邵逸飞则笑着对唐辉说:“无妨,无妨, 今日开心,你妻子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实在担心可以在一旁看着她。” 而吴狄执拗劲也上来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笑道:“就怕你喝不过我!” 两人开始喝酒了,几人也在一旁纷纷起哄,这场景,很是热闹,也惹得大家观看。 葛春花一脸喝了五碗,也觉得耳聪目明,没什么大问题,而吴狄则喝了六碗,感觉喝不下去了。 后来几人又猜拳,玩得不亦乐乎。吴狄的妻子在一旁劝他:“你喝了那么多,也该回去了!” 吴狄推开他婆娘的手,把邵逸飞拉着凑近过来,在他耳边道:“你都不知道啊,一个老婆就觉得很烦,更何况你有两个老婆啊!天天烦着你你不觉得头疼吗?虽然人人都羡慕你娶了两房太太,但我却一点不羡慕你!这吵下来简直头都要炸裂了吧~” 吴狄因为酒劲一上头,说得话就有些糊涂了,他的老婆听了他的言论,气鼓鼓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不管你了!你喝死了拉倒!” 而白秋月就在一旁,吴狄的一番话听到她耳朵里的时候, 她自然是不高兴的,因为从始至终,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妾室的身份,仿佛自己抢了正房的男人。 吴狄却又继续说笑,尽管没有任何恶意,但是他的话着实刺到了白秋月的心。 邵逸飞知道这些话被白秋月听到了,白秋月一定会不开心,于是就看向白秋月,只见白秋月一脸落寞地出去了。 她浑然不顾屋内的热闹,而是流露出歉笑道:“我想出去透透气,先出去一趟。” 邵逸飞见白秋月的心情不大好,他就跟着她出去了,和她一同坐在外面,在外面安慰她:“吴狄这个人就是爱开玩笑,你不要见恼,他就是爱说话,但是心肠不坏。” “我没有生气~”白秋月喃喃,深思怅惘地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你说,天上的月亮总会有阴晴圆缺的,而人生,不也一样吗?总不可能太过圆满,总会有些缺憾的~” “我的缺憾,是没有早点遇到你~”邵逸飞听了她的话,有些共情。 “这也正是我的缺憾~”白秋月也接着邵逸飞的话说。 “倘若我早点遇到你了,我就一定会求皇上把你赐婚给我,那时候也没有温滢芊什么事情了,也不会让你委屈做我的妾!”邵逸飞摸着白秋月的头,在她的额间印上一个吻。而他又何尝不想和白秋月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你真的会抗旨不遵吗?为了我?”白秋月疑惑道。 “我会的,为了你,我可以性命都不要,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邵逸飞温柔地抚摸了白秋月的脸颊,有些忧伤地叹道。 白秋月也有些伤怀道:“逸飞,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也不重要了……”她靠在了邵逸飞的肩膀上。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心高气傲的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办法选择自己想要的一切。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庆功宴 有一日,太监过来宣旨,让邵逸飞携家属一起去宫里赴宴,说是要举办庆功宴。 而嘉慧郡主也和白秋月提到过朝中的局势,如今朝廷中对皇帝的意见很大,皇帝沉溺于美色,经常不上早朝,惹得很多人怨声载道,而皇帝却不以为然,而很多事情都是荣王管理的,所以自然荣王党的势力与日俱增。 只是皇上看不清局势,经常与丽妃待在一起,丽妃是很是迷人,跳舞不但迷人,更是唱得一首好曲,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凡是胆敢进言让皇帝不要沉迷于美色的,皇帝都让他们罢官回去 ,在家种田,做个闲人,不论朝政。 而白秋月想起来那时候和邵逸飞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次看见皇帝的样子,那个皇帝也不似别人所说的那般无能的感觉啊,后来白秋月又听到了柳渐汐口中的皇帝,是一个昏君,视生命如草芥,让柳渐汐和宦官将黛煕的生命夺走其实是他的恶趣味。 都说伴君如伴虎,邵逸飞告诫白秋月,去朝堂之上一切都要谨言慎行。切莫多说话。 这一日邵逸飞穿着朝服,白秋月和温滢芊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正式的着装来到了宫里。 白秋月第一次跟着邵逸飞进了宫殿,而她看着这宫殿朱甍碧瓦,建筑恢宏大气,庄严肃穆,越往里走,越能看到宫殿的建造的华美,很多地方都让白秋月不由地称奇。宫殿里面有寝宫,正殿,御膳房……一共百余间,而皇帝一般都是在正殿去上朝。 看那宫殿里的名贵古树就让人叹为观止,假山中的用玉雕成的仙鹤,仿佛下一刻仙鹤就要张开翅膀飞走。 而宫殿里美女如云,各个都穿着华丽,美丽的鬓发间珠翠环绕,在后花园中散着步。走在前头的是主子,后面的是丫鬟。 丫鬟们垂着头,但是各个都很青春貌美,身着华贵,挽着好看的发髻。 而她第一次来,若不是跟着邵逸飞,恐怕还摸不到正殿的方向,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脚都走疼了。才跟着他来到了正殿。 在宫里来的还有一众大臣,皇上特意隆重迎接邵逸飞等人,在朝中表扬了邵逸飞的功绩,封了他正一品的大将军。 而温滢芊被封为了一品诰命夫人。而白秋月由于是妾室的身份只是赏给了她一些珠宝,布帛之类的东西。她的心里自然有几分落寞,在她所在的这个时代里,妾室的身份仅仅高于丫鬟,她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在别人的眼里不值一提。 温滢芊看她的目光很是得意,仿佛在说,你和邵逸飞的感情再怎么好,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不还是自己所得吗? 所以,白秋月再想用努力去证明自己在别人的眼里也是渺小地不值一提。而她也看到了身穿暗紫色朝服,戴着官帽,气势逼人的荣王。 他看向白秋月的时候,带着一些玩味。而他之前一直都见到过她,她的变化在他的眼里很大。她这些年出落得越发地动人。 而过来封赏的还有这几年浴血奋战的大将,以及朝中的一些大臣,他们有的得到了封地,有的加官晋爵。 准备了一些事宜之后。 “众爱卿落座吧!”身着黄袍的皇帝则命大家落座。而这皇帝的面色委黄。精神颓靡,在有气势的荣王的衬托下,倒不像个皇帝,而荣王则显得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在皇帝的安排下大家纷纷落座。每个大臣前都有案桌。而案桌上则放着皇帝精心准备的美酒佳肴,一些水果。 而白秋月也看到了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丽妃,那丽妃瓜子脸,一双狐狸眼中含情脉脉,两瓣薄唇很是红润,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娇小玲珑的身材,妖冶万分。 别说是男人会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女人看了她也觉得心动。而她此刻正坐在一旁,嬉笑着看着众人。 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皇后,容颜端庄美丽的皇后此刻却坐在另一旁,只见她正襟危坐。神态严肃。 她显然是看不惯丽妃这副模样。 而皇帝让大家放轻松,边饮酒边欣赏歌舞,之后,丽妃就安排人一起表演歌舞,这歌舞是她精心准备的。 她舞得越欢,皇后的眉头皱得越紧。然而她又不得不看着,皇帝则看着丽妃,神情难掩喜悦的神色。 说来这丽妃,原本是荆王府中的舞姬,因为有一日荆王宴请他过来赴宴,而这舞姬貌美被黎景帝觊觎,而他就纳他为妃,而皇帝后宫三千佳丽,却独宠她一人,自然冷落了皇后。一舞作毕。 正要安排接下来的歌舞的时候,而作为皇后的父亲的温宰相自然看不惯这一切,而他也不合时宜地说北部一个地方发生瘟疫,死伤惨重。 而皇帝却不以为然,则表情淡淡道:“天灾是不可避免的啊,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正在温宰相不愉悦的时候,荣王出来对宰相说道:“瘟疫横行,如果不及时去制止的话,若是有商人从那里经过,染上了瘟疫,又来其他地方,那就不好办了!岂不是全国都会染上瘟疫,皇上,这些都要防患于未然啊!” “那依皇叔的意思?”皇上懒洋洋地问道。 而荣王也想出来了策略,只见气势逼人的他直接对皇帝进言:“瘟疫横行自然搞得人心惶惶,我认为皇上应该要派出宫中御医去深入民众中去,宫中有的御医有医治瘟疫的法子,以精湛的技术为他们治疗,抚慰民心。同时应该多派些大将去城门那边看守协助守城大将,封城隔离,看到有异常的人及时阻止他们进城。多设立隔离机制,让患病的人得到与外界的阻隔,在隔离机制中不断观察他们的病情。每一天都要严加看守,马虎不得!用最大的力量减少损失啊!” “皇叔说得有道理!”皇上想了想,说道,但是他仿佛有几分漫不经心。 并不入心的模样让宰相内心很是气愤。其实皇上这样早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荣王所说的一番话自然很深入宰相的心。而他也借机安慰宰相道:“这样的事情虽然做不到万无一失,但是加强防护措施总是好的!我也会亲自视察。” 荣王这样一说惹得大家都投来赞许的目光,朝中的官员面面相觑,都纷纷表示荣王的主意好。 而白秋月看着朝中的局势,其实她心知肚明这荣王绝非简单的人物。只见他的气势咄咄逼人,他的目光锐利,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总有几分运筹帷幄的笑容。 而白秋月也一直听嘉慧郡主,还有邵逸飞经常说朝中的事迹,自然也对朝中事迹知晓了大概。 在前朝的时候,四子夺嫡的战争中,太上皇得到了皇位,而荣王其实在前朝的时候一直都是心思最阴沉的。他是太上皇的弟弟,并没有体现出他的野心和欲望,相反还帮助太上皇夺得皇位。 在那场腥风血雨的轩元门政变中,太上皇在荣王的帮助下获得了皇位。而太上皇一直都很器重荣王,把他当做自己的心腹。 只是太上皇突然暴毙,本来大家以为皇位是传给荣王的。因为荣王一直都表现出了治理国家的才干。 但暴毙前拟订的诏书中,是把皇位传给了年仅六岁的太子,这封诏书皇帝竟然没有给荣王,而是提前给了邵将军的祖父邵荣,而皇帝其实早就担心自己的病情会有暴毙的一天,所以他就提前拟订了诏书。 他一直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是朝廷的太尉,也是他的太祖父,所以他把这封诏书公之于众。 邵逸飞的祖父后来生了一场疾病而亡。大家都说是朝中的损失。 而朝廷中,继承皇位的太子那时候年龄还小,也是荣王辅佐他长大的。所以黎景帝很器重他的叔叔。他的叔叔自然功不可没,在朝中有一定的势力。 很多事情的决策都是荣王做的,大家都说这个皇帝最大的弱点就是耳根子极软,而他果然表现的做法让大家很失望,大家觉得皇帝再这样下去,国家迟早会亡。 而荣王在治理国家方面却是很是厉害。不得不佩服。之前荣王带兵与那些侵略自己国家的国家打仗,打得胜仗,收了他国很多城池,大家都说荣王精明才干完全不输当年的太上皇。 而他又十分擅长笼络人心,在与敌国战斗中,敌国缴获的美女,金银珠宝,布帛也不为己所用,背地里将那些人和物赏给了一些大臣,所以暗地里出现了朝中势力纷纷倒戈的情况,他们纷纷说还不如国家还不如早日换主。这皇帝看来是担当不起重任啊。 这些事情都是嘉慧郡主和邵逸飞背地里同自己所说的,这些事情明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来,而只是背地里暗潮涌动。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谁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而又有一个大臣借机和皇帝提到最近地方官吏贪污的事情,皇上这时候直接发怒了,只见他拍了拍桌子,怒道:“你们就这么扫兴吗?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事!今天我招众爱卿来就是图个高兴,庆功宴上除了表彰功绩,还有就是想要让大家欣赏歌舞的!这些政事改日再议!” 而丽妃则借机贴心地剥好一个葡萄喂给皇帝吃,并对朝中的大臣熟视无睹,她安慰皇帝道:“皇上,你不要生气,生了气对龙体不好~” “还是我的美人体恤我!”皇帝当着大家的面接过丽妃手中的葡萄,吃到了嘴里,眼睛里带着玩味,丽妃嫣然一笑,眼里生出无限风情。 大家看了,又是一阵摇头叹息,仿佛司空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而皇后更是咳嗽了几声。她愁眉莫展,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闹剧,她自然很是无奈。但是,奈何她是一国之母,无论如何也要表现得端庄得体。 身边的宫女见皇后身体不适,忙递上手帕,皇后用手帕掩住嘴咳嗽了几声。一脸的无可奈何,仿佛这样的事情一天要经常看见。 那个大臣看到皇帝这样,不由地哀叹一声,而他也是失望至极,表现得十分愤慨,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叹道:“皇上,老臣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说出这一番话,听在皇上耳朵里是扫兴,但是皇上,你想一想,你有时候不上早朝,有些奏折也不批阅,我今日斗胆进言也是想让皇上你重视这些事,我知道皇上可能听不进去,但是为了国家,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进言啊!” 这大臣的态度让人不禁悲伤起来,他的忧国忧民的态度让大家很是欣赏。 而皇帝却依然看不见他的悲伤,他冷哼了一声:“好你个为国家豁出性命!那我现在要你立马去死你愿意吗?” 这样冷冰冰的话让大家倒抽了一口气,白秋月很是震惊,这大臣明明是很忠诚的人啊,竟然会被皇帝这样冷漠对待。 而这个大臣的身体显然支撑不住,他身体不自禁后退了几步,原本年事已高的他身体因为他的一句话有些颤颤巍巍。显然立不住了。 而他的声音响彻宫殿,义愤填膺,声音带着颤抖:“江山快完了,江山快完了,老臣来陪你来了!太上皇!” 而他竟然愤然就要往柱子上去撞。还好荣王拦住了他,他才没有撞成。 而皇帝冷冰冰道:“皇叔,你怎么不让他撞啊?他不是一心想寻死吗?” 而荣王恭敬中却带着一些长辈看晚辈的苦口婆心:“皇上,此人是朝中开国元老,也是一心为国家着想,这种精神可歌可泣,如果因为进言的事情死掉了,岂不太可惜!” 荣王的明事理的态度与皇上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而他也安抚了这个大臣,这个大臣则在荣王的安抚下落座了。但是他的神色一直都是很不愉快,长吁短叹。 而荣王先是和皇帝敬了敬酒抚慰了皇帝的情绪,然后在皇帝的允许下,与众大臣敬了敬酒,而他看向邵逸飞的时候,他流露出很佩服的神情,笑着对邵逸飞道:“我向来最佩服的就是英雄好汉,而邵将军年少有为,说来,我和你的祖父也一直都有很好的交情,听到他病重的噩耗自然也很是伤心,而他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了你这样,一定会为你骄傲的,来,我敬一敬英雄。” 而荣王与邵逸飞敬酒的时候,目光则含着深意看向他,而邵逸飞看他的眼神也带着深意。 而白秋月猜测,这不仅仅是敬酒那么简单,看荣王的眼神,仿佛在传递什么信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他似的。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主次 而庆功宴结束后没多久,温滢芊告诉白秋月她的姐姐想邀请她们进宫聊一聊天,一同品茶。白秋月自然不知道温滢芊的姐姐皇后温清葇打得是什么心思。 她是温滢芊的姐姐,自然是向着温滢芊,说不定是有意刁难自己的。 说来这皇后白秋月除了在庆功宴上见到过一次之后,就没有见过,而那一日见她身着华丽,但是却难掩忧愁,疲惫之色。 而今日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气色比那日好了很多,看到了白秋月,也是微笑着示意她坐下来,显得很是亲和。 白秋月仔细瞧见了皇后的模样,只见她柳叶眉,丹凤眼,五官精致,额间贴上了梅花样式的花钿,花钿上撒了些金粉,肤色白皙动人。她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只是身在深宫中也是无可奈何。 今日,只见她身着金色丝绸褶皱长裙,长裙上绣了几朵红色牡丹花,头发盘成朝凤髻,发髻正中戴着金凤冠,搭配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脖颈处戴着白玉翡翠珠宝,这一身打扮下来很是显得端庄大气。 温滢芊在自己的姐姐这里自然也不拘束,而她则搂着自己姐姐的手臂,那甜心的模样,一看就和自己的姐姐关系比较好。 白秋月看着她们在一起嬉笑,她自然也是觉得有几分局促。然而她面子上也得装一装。 而皇后则笑着点了点温滢芊的鼻子,她的语气宠溺,但是模样却沉稳端庄:“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调皮。” 而温滢芊则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很难进宫看到你吗?我心情很高兴啊。” 而皇后笑得优雅,看向白秋月,也示意她吃些点心。 而她今日也备了宫廷里一些精致的点心,只见这点心玲珑剔透,很是好看。吃起来也很是可口,不愧是宫中御厨做出来的点心。皇后也命侍女采薇端上来茶,白秋月闻着茶香觉得这茶叶的味道很是好闻。茶水澄清。一看就知道是不凡的茶叶。 而品着茶的时候,皇后也和温滢芊叙叙旧,对温滢芊旁敲恻隐道:“滢芊啊,这么些年你受委屈了,邵将军冷落了你。” 温滢芊则也叹了口气,忧伤道:“姐姐,你在这深宫之中,感受到了宫中的尔虞我诈,自然境遇不比我好,我们姐妹啊,真是同病相怜。” 白秋月听了她们的话,自然也是不愉快的,但是在这宫中,皇后的权利是很大的。只能谨言慎行。 而皇后看着白秋月,薄唇微启,扬着笑意道:“我早就想见见你了,你现在啊,在血阳城很出名啊!我听说啊,你不仅客栈生意好,店铺里的胭脂水粉卖得也很好!你啊,真的了不起!改天我也想派人去你店铺里买一些胭脂水粉。” “皇后,承蒙厚爱,我送给你也是可以的。”白秋月恭敬道。 “我听闻你画得一手好妆,那你今日看看我脸上的妆容怎么样呢?”皇后带着笑说道。 “皇后你脸上的妆容不用改。已经很好了,你是国色天香,略施粉黛就足够动人!这妆容只是点缀而已。”白秋月谨言慎行,因为倘若说错一点可能就会落得把柄在她身上。 “是么?”皇后微微一笑:“你可真会说话。人倒是很聪明。” 她的笑容白秋月琢磨不透。这样的人明明表面上不喜欢你,因为敌对你,但是还表现出一副亲和友善的样子,因为下一秒就会爆发。 皇后哂笑地打量了白秋月一番,在她眼里的白秋月,模样生得倒是不错,五官在这鹅蛋脸型上显得尤为出众。在那两弯如黛一般的柳叶眉下,一双杏眼含着无限情意,但是又流露着睿智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两瓣薄唇很是红润,如樱桃那般动人,一身薄纱紫裙将她窈窕的身材勾勒出来了。她的身形高挑,人比花娇。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皇后心里寻思,然而她却想到了一个故人。 白秋月不知道皇后在想着什么,皇后只是和气地笑了一声:“滢芊,秋月,我们去赏赏花,走走路吧……” 温滢芊和白秋月就答应了,而御花园的花很多,散发着馥郁的芬芳,花丛打理的井井有条,各色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 而她们一起赏花,在赏花的时候看到了玫瑰花被野花抢了本该完全属于它的地盘,而皇后则责怪了锄草的宫女没有把这草给锄干净。忙命人去锄掉。 而她笑说:“这玫瑰,真是美呢!只是这野花却占据了这玫瑰的地盘,你说它不知好歹,该不该锄嘛!” 而她看似在问温滢芊,其实这其中的意思是依然在旁敲恻隐。 而温滢芊则附和着说道:“怎么不该锄呢?姐姐做得对!” “有句古话说鹊巢鸠占,一样的道理,秋月,你可曾听过这样的故事?”皇后笑着问,而她说得气定神闲,依然很是端庄得体,白秋月又岂会不知呢!她只有回答听说过。 “嗯嗯,人也一样的,我想,一个教养很好的女子应该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明白主次。很多时候,不是自己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得到的,都不会光彩的,你看这野花,绞尽脑汁去汲取玫瑰养分那它还是野花,怎么样也无法撼动这玫瑰的位置。而这野花,自不量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皇后的意思显而意见针对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美眸冷漠的看着白秋月,语气却很是冰冷。 温滢芊附和皇后:“姐姐,你说得真不错。可是这野花没有思想,而人可不一样。有的人,很多心眼子。” “心眼再多,也终有被反噬的一天,你看吧,她的下场不会好的,就像这野花一样,最后的下场不是被锄掉了吗?只是时间问题。你看看谁能笑到最后?”皇后冷笑道。 白秋月看这对姐妹的嘴脸确实是一样的,不愧是姐妹。虽然她有着母仪外表的心,但是她的言语刻薄。 而这个时候,她就是要激起皇后的怒气,她故意装傻道:“你们这在说谁啊?怎么我听出来了愤然的感情呢!” 温滢芊则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皇后娘娘,若我没听错的话,你这是在指着这野花骂人呢?这不就和指桑骂槐一样的道理吗?”白秋月笑着问道:“是谁惹得皇后娘娘那么生气,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你?我猜一猜~”白秋月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是不是那个丽妃,我那日见她和皇上感情甚好,是不是碍着皇后娘娘的眼了,所以皇后娘娘借机来讽刺那个女子~” 见白秋月说得这么直接,身边还有宫女,如果承认了,岂不是自己没有度量吗?这不是一个皇后该干的事情,而她则咳嗽了一声道:“你休要胡说!” 而白秋月又继续道:“野花它也是花,它不叫野花,它也有名字,只是有些时候只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如玫瑰,所以不被人记住,而被称为野花。可是,这野花,在山那里,开得不是很多吗?那才是它的家,你若想,倘若山那里出了一朵玫瑰,那玫瑰不是也是占了它们的位置,角度不一样,看待事物也是不一样的,可是有人喜欢玫瑰的美艳动人,有人也会喜欢野花的朴实无华,这要看采花之人的选择,倘若采花之人的心不动,那野花又如何能占据的了玫瑰的位置呢!而玫瑰之所以输了,是因为采花之人的心都不在她这,又如何赢呢~” 而邵逸飞之前和温滢芊说得很清楚,他一开始就不爱她,那时候他是装出的爱她,也是因为她的家族地位,而温滢芊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而她只是不甘心了。 其实很多时候人都会把错则怪罪到女人身上。其实若不是男人的原因,会有那么多恩怨痴缠的故事吗? 皇后和温滢芊自然听出来了白秋月的意思,而温滢芊很直,她对白秋月冷笑道:“怎么了?你是为野花打抱不平吗?” 皇后则也冷笑道:“放肆,谁允许你这样说的!野花就是野花,岂能与玫瑰相提并论的!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最后才不至于输得太惨,懂吗?” 白秋月也不卑不亢,直接了当道:“皇后今日宣我进宫就是要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吗?其实,这无非就是想把你心中的愤懑借机倾吐出来罢了!” 而皇后显出很头疼的样子,抚着额头:“罢了罢了,你退下吧。我和我妹妹说一会话。” 而白秋月走之后,温滢芊问皇后:“姐姐,我就说嘛!这个白秋月,她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而皇后则胸闷气短,她说得一番话不是句句都戳中了自己的心吗?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黛煕吗?”皇后带着一丝忧伤道。 “当然记得~”温滢芊认真道。 “我看这个女的,长得和黛煕很相似的眉眼,我还记得那一年选秀,本来皇帝一眼就看中了她,我那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不过有人告发了她,而她和画师柳渐汐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因爱生恨,把黛煕处死!帝王最是无情,前一秒还谈着喜欢,后一秒就随意了结了她的生命,可怜了那一对有情人~”皇后喃喃。 “那告发她的人是荣王?”温滢芊问道。 “是啊,那时候都说江总督的死和荣王有关,而告发他俩事的,是荣王无疑了!”皇后回忆道,而她也不懂怎么回事,看到白秋月以后,心情莫名地不舒服。 而她出于对妹妹的爱护,则告诉她,该是你的,你就该夺回来! …… 白秋月回去的时候抚了抚心跳,其实她与她们的对话一阵心悸。 “你应该要知道你的身份!”皇后的这番话着实刺到了她的心。 而晚上的时候,骁儿和奶娘睡了,难得的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邵逸飞洗了个澡,并让白秋月一起洗,白秋月自然也没有拒绝,而她看到邵逸飞身上的伤疤,则心疼道摸着这伤疤,感受到了他的苦痛,爱一个人是会心疼他的,是会患得患失的。 亲热过之后,白秋月侧身看向邵逸飞,借着月光,这个男人已经熟睡了。而她这时候,却突然涌起来一股悲凉。皇后的话语一直在她耳边萦绕,而她会不会有一日,会彻底失去邵逸飞,她不敢想。 她带着满腔爱意用手指一点点触摸他的鼻子,他的嘴的轮廓,他生得很俊朗,剑眉星目,气质非凡,可是他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她是不是有朝一日会把他还给她。 邵逸飞没有看见,这个夜晚,白秋月忧伤的眸光,白秋月内心纠结,痛苦,却又不舍得放开他,她很爱他。 他已经深深入了她的心。思念是一种痛苦。而那么多年的思念,她心中的信念,那就是他会回来。 而他回来了,白秋月又觉得,他不真实地存在在自己的身边,仿佛随时都会离开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白秋月也说不清。 你若问这月光,月光也不知道。月光只知道,将这如水一般的凉沁入到人世间去。它感知不到这世间的温度。它不够温暖。凉薄的感觉,就如同这凉薄的人间。 而纵使这人间凉薄,但是白秋月一直在与这世间对抗,想要用热情去拥抱这世界。但是还是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邵逸飞此刻在均匀地呼吸着。白秋月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那般,她不由地笑了。 她忍不住在他面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邵逸飞跟她说过:“我和你都是缺爱的人,我想和你用彼此的温暖关怀到彼此。我两相依相偎,携手一生!” 在这凉薄的世间,有个男人跟自己说了这样的话,那自己也会守着这男人一辈子。可是,最后这男人会是自己的吗?自从从宫里回来之后,她的内心一直都慌张着,怕自己心爱的男子会离开自己 。 而这月光石借着这月光,却总是有一种神秘的蓝色。白秋月不知道,这月光石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月下美人 然而这件事情白秋月没有跟邵逸飞说。因为她怕邵逸飞担心,怕邵逸飞一时冲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而邵逸飞对她也是极好的,除了朝廷中的公事要办,忙完一些事务,回来的时候,他总会留着时间给白秋月。 白秋月的生辰到了,他告诉白秋月,要给她一个惊喜,要给她过一个与其他人不一样的生辰。 而他暂时不告诉白秋月这个惊喜是什么。 而他说要带白秋月骑马,只见他和白秋月在同一匹马上,白秋月在邵逸飞的怀里,邵逸飞驾着马,一路上闻着白秋月发间的香味和花香味,两人在美好的蓝天白云下驰骋,霞光披了他们一身,青草馥郁的香味在马蹄下发散开! 邵逸飞带着白秋月来到了一处很开阔的地方,白秋月一眼就被那个地方吸引了,只见天上的云霞下,美好的河面上泛着光,飘着纷飞的蒲公英,而靠近河面的地方,是一块花田,天哪!这都是兰花!五颜六色的兰花!在风中摇着身姿,在霞光中仿佛在跳着舞蹈。 “怎么样?秋月,我给你准备的地方你喜欢吗?”邵逸飞温柔地看着白秋月,此刻的他把她抱在怀里,而那只马儿也在河边悠闲地吃着草。 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美好,白秋月很喜欢这里,她的心情豁然开朗,她表现出了女孩一般天真的笑容,她笑着攀上了邵逸飞的脖子,眼睛里面流露着对他的感激:“逸飞,我真的很喜欢这里!这里的兰花是你特意为我种的吗?很美丽!” “是啊,虽然那时候我上了战场了,但是这块田其实是我很早的时候就安排人播种了兰花的种子,我是想等我回来一起和你在这边赏花的,这是我想给你的一份礼物!”邵逸飞温暖地抱着白秋月。 而白秋月心情颇好,告诉邵逸飞,她想跳舞了。 说来,邵逸飞还只是知道她会弹琴,却没有见过她跳舞。 而白秋月则告诉邵逸飞,自己以前很喜欢舞蹈,只是后来没有时间就不跳了。 于是她在邵逸飞的面前翩然起舞,她的身姿曼妙,扬起的袖子就像是翩跹的蝴蝶翅膀,她的舞姿是那样美丽,身着白裙的她和这风景很搭,她仿佛就像是融入这环境中的仙子一般。真的很让人着迷。 而周围的翩翩蝴蝶也像在为她伴舞一般。 她与这天,这地,这花海融为了一体了。邵逸飞看得如痴如醉。 邵逸飞也悄悄靠近了她,在身后抱住了她,他真的很爱她,他看着她笑,真的好想这美丽的时光是永恒的,有白秋月的日子就是很美好的…… 后来,两人就躺在了草地中,白秋月温柔地看向邵逸飞,呼吸着清新的风,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感觉一切都让人沉醉,邵逸飞也温柔地看向她,两人之间很有默契。仿佛两人不用说话,只是看着彼此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而邵逸飞给她准备的惊喜还不止一个。原来,邵逸飞早就租了一个民宿,这民宿依山傍水,潺潺的流水声很是动听,鸟语花香,景色十分秀丽。 一个面容慈善的老人缓缓出来了,而她拿着婚服给邵逸飞和白秋月,并微笑着对两人说道:“祝愿两位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显然这老人还不知道邵逸飞和白秋月已经结婚了。 白秋月有些诧异道:“老人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已经结过婚了啊!” 而这个老人却说:“我没有搞错,是这位公子让我这样准备的,你们的婚服还是我安排人亲自绣的呢!” 这时候,邵逸飞告诉白秋月:“这老人家说得不错,这婚服是我让她准备的!我今天要给你一场婚礼!” “可是我已经嫁给你了啊!”白秋月心理不解。 而 邵逸飞则深情地对白秋月说道:“我知道你那时候是心不甘情不愿嫁给我的!你的心中一定充满了遗憾吧,我想再次给你一场婚礼!也算是弥补了我给你的遗憾。而秋月,我知道你一直都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我不可能给你了,但是这场婚礼正是表达我对你的一心一意之情!秋月,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我能明白。”白秋月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这是邵逸飞特意为她准备的,白秋月抱向了邵逸飞宽阔的肩膀,他真的是对自己很用心的人。 而就在这时候,葛春花,邵怡儿,葛樊,赵喜喜,周欢几人一起出现了。 而邵怡儿则笑着说道:“哥哥不告诉你我们过来了就是想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你们的婚礼怎么能少人来见证呢!所以啊,哥哥就把我们给拉过来了。” 邵怡儿明白自己哥哥的性格,他知道自己的哥哥爱嫂嫂爱到了骨子里,只是一开始的选择实属是无奈的。 而邵逸飞不止一次对邵怡儿说想要再补给秋月一个婚礼,因为那时候,秋月还是语涵的时候,嫁给自己的时候并不开心。 邵怡儿则说他哥哥有心了。于是在邵怡儿的提议下,找了几个见证人。 这一晚, 大家都很是开心,而几人喝得醉醺醺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邵逸飞牵着白秋月的手,两人的心都有些心跳。而邵逸飞告诉白秋月,今日也给她准备了很好 看的物事。 “你还有什么准备的呢?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白秋月的语气中满是期待。 而邵逸飞则告诉白秋月,现在暂时不告诉你,一会你就知道了。 邵逸飞带着白秋月来到了一个地方,借着月光,白秋月看到了眼前有个还未绽开的花苞,这个花苞就宛若未出阁的少女,带着羞怯的感觉,静静等待着别人欣赏,而它散发着几分清香。 白秋月不解何意,邵逸飞告诉白秋月,这是昙花,都说昙花的另一个名字是月下美人,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这是我提前安排的。 月亮悄悄地躲进了云层中,一会在云层中散发着它的光芒,而白秋月和邵逸飞则依然静静欣赏着花开。而不知道等了多久,这花缓缓地绽开了。 只见那花像是伸了一个懒腰一般把花瓣缓缓舒展开,花瓣很大,就如同莲花一般,通身散发着温润的白光,只见它开得很是灿烂,有一种脱离尘世的姿态,洁白如玉的花瓣散发着浓浓的清香,在风中就像是婀娜多姿的少女那般,很是迷人,就像是在轻柔地对着大家微笑,在大地中展开它格外动人的一面。 昙花一现的美丽,真的很让人惊艳,观赏昙花的那一瞬间,白秋月不由地惊叹这花的美丽! 而昙花,就如同一个坚韧而又美丽的少女,在月光下尽情地绽放她绚烂的姿态,很是动人! 而这种开得绚烂的花,正是白秋月所喜爱的。 白秋月被邵逸飞一直抱着,她不仅身体感觉很温暖,心灵也感觉很温暖。 邵逸飞看着这昙花,也被这美丽触动了,而他则在白秋月耳边轻声喃喃:“秋月,你就是我心中的月下美人,你比这绽开的昙花还要美丽……”继而,他吻上了白秋月的唇…… 那一天,是白秋月最开心的一天。 邵逸飞给了她一场梦幻。 第二日,大家看着白秋月笑道:“昨晚睡得好吗?”而白秋月则体现出很乏力困倦的样子,大家看着也都笑了笑,不禁看向邵逸飞,邵逸飞则笑着看向白秋月,这两人还真是甜蜜啊! …… 邵逸飞为白秋月准备婚礼的这件事情传到了温滢芊的耳朵里,温滢芊特别的气愤,她怒道:“荒谬!真是荒谬!他为了她真得做了很多事情!”温滢芊原本都想就这么算了,放弃争取邵逸飞了,但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她反而又燃起了想要和邵逸飞在一起,争取他的想法。 因为自己的孩子需要父爱,当他看着爹爹和自己的弟弟那么好,自然心里有落差,而皇后的一番话则点醒了温滢芊,自己先遇到的人,凭什么拱手让人呢!应该把他夺回来! 而楚明轩看着自己的表妹不愉快,他的心里自然也不愉快,而他则早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温言告诉她道:“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他们这样的好日子没多久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温滢芊不知道楚明轩所说的意思,疑惑地看向楚明轩。 而楚明轩笑着吃了一个梨子,也给他妹妹递了一个,而他的面上出现了运筹帷幄的神情:“你要知道,柳渐汐,并没有死,而柳渐汐一直都以廖枫的身份存在着,你说,要是邵逸飞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会怎么样呢?如果,得罪了一头猛兽,下场会怎么样呢?” 而楚明轩则把梨子吃了,将核踩到了脚底,发泄情感似的将这梨核在脚下踩成渣,他冷笑着说:“惨,惨,下场是不会好的!你要知道,爱得越深,恨得越深,你认为两人的感情能经得住考验吗?邵逸飞,可是个生性多疑的人!” 温滢芊若有所思什么,而她也不禁冷笑道:“白秋月,你开心的日子恐怕也没多久了!” 在一家客栈内。 梳着单螺髻,身着青百褶如意裙的巧玉躺在了那个桃花眼男子的怀中,那个男子正是楚明轩,其实,巧玉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那一日被她的小姐警告之后,她非但没有和他断了联系,还在背地里偷偷和他相会。 在巧玉的眼里,爱情是至上的。而那男子一袭白色薄衫,薄衫中的身材很是好,只见他慵懒地坐在床榻上,而他的手则轻轻地摸着巧玉的脸,他微笑着对巧玉说:“巧玉,这些年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磁性,懒洋洋的,而巧玉完全被他着迷。陷入了其中无法自拔。 而这四年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巧玉至今记忆犹新,也是那件事情,让巧玉彻底和白秋月的感情破裂。你别看巧玉表面上很恭顺。其实她的内心早已经对自己的小姐疏远了。 事情要从那一日白秋月发现自己和楚明轩在一起后说起,后来白秋月知道巧玉不可能和楚明轩完全断掉联系的,又安排花臣悄悄地观察着她。而花臣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白秋月。 白秋月第一次发怒,对巧玉厉声道:“你是不是非得要和楚明轩好吗?如果你要和楚明轩好的话!那好,你走吧!我不想你待在我身边,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去吧!我这留不住你了!” 花臣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巧玉。而花臣的眼神很多时候都像是刺一样刺进巧玉的内心。而生性自卑的巧玉觉得花臣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 巧玉内心恨花臣恨得牙痒痒,她认为小姐很偏心,而白秋月又告诫楚明轩,如果他再来招惹巧玉,那她会和楚明轩不客气,可是坠入爱河的人又怎么能轻易放弃这段感情呢!巧玉的内心自然是不愿意的。 而楚明轩这些年里也一直和巧玉有联系,而此刻他则跟巧玉说道:“如果你能离间你家小姐和邵逸飞的关系,你家小姐离开了将军府,那我就娶你,这样就没有谁能拆散我们了!你家小姐其实是一直看不惯我,因为她看不惯我,所以,她才不允许你跟我好,其实,你小姐才是最自私的人,这些年,你做牛做马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楚明轩的话语让巧玉的内心一阵触动,以前自己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小姐,可是自己的小姐又是怎么对自己的,还不是把花臣试作心腹,很多时候冷落自己。 巧玉流下了眼泪水,而楚明轩则借机把巧玉哄了哄,“巧玉,你不要哭……”他把巧玉搂在了怀里,而他则亲吻了她的泪花。 这些年,楚明轩对自己很好,自己在楚明轩身上得到了很多温暖。而自己也不想一直都服侍自己的小姐,她也想获得自己的自由,而楚明轩给她的建议,她听清楚了。而她内心也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明轩,我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巧玉擦了擦眼泪,眼神中带着一丝恨意!小姐,你别怪我无情,其实,人都是自私的!谁都想追求自己的幸福的!而巧玉的心里早就不把小姐当做小姐了!而自己也不愿再做丫鬟! 温滢芊曾经和自己说得不错,自己已经从白府出来了,已经不是她的丫鬟了!而楚明轩答应要娶她! 而楚明轩此刻则吻向巧玉,就像在品一道美味佳肴,巧玉也很配合他,而巧玉不知道的是,楚明轩眼里闪过的阴鸷,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巧玉是不知道的,而巧玉心里在想什么通过她那一双眼睛,他就知道了,她的内心单纯地不带一丝修饰,喜形于色,这是他“喜欢”她的地方,也正是这种性格,楚明轩才会将她拿捏在手中…… “巧玉,我要看看你接下来怎么做!”楚明轩懒懒地说道。 而他将巧玉放在了床上,而他将床上的轻纱放开,一层层褪去她衣衫,一室旖旎……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挑拨 秋天来了,天气也增添了几分凉意,枝头上的蝉鸣,田里的蛙鸣,也少了一些。热闹似乎也减了几分。 这夏季的时光让白秋月很是难忘,邵逸飞也给了她满满的惊喜,那日她生辰,为她做得事情,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有几分感动,而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光也是很开心的,大家说说笑笑,日子也在欢愉中一天天过去。 然而快乐的日子没有多久,太夫人却轰逝了,她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而她一直在靠药物维持着身体,只是这身体的机能一年不如一年,有一日,她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了,就把邵逸飞几人叫到身边,告诉邵逸飞要好好待温滢芊和白秋月,说这两人都是好孩子,希望邵逸飞一视同仁。她交代了一些事物之后,就撒手人寰。 说来太夫人出生名门,嫁的人又是开国元老,所以她下葬的礼仪也是很隆重的。而白秋月一阵悲恸,说来,这太夫人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她死去了白秋月的心也觉得空落落的。 温滢芊也很是伤感。 难过的日子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日子也恢复了往常。 邵逸飞和白秋月的恩爱落在温滢芊的眼里,然而温滢芊却没有表现出醋意,而像是变了一个性子,每每邵逸飞回来的时候,都准备了一桌菜,还让白秋月和他的孩子一起吃,她则笑说:“祖母一直都希望我们和和睦睦的,我们如今这样聚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也是她在天之灵希望看到的吧!” 邵逸飞听了温滢芊的话也表示认可。 而见一桌子菜,心情颇好地给骁儿和宣儿都夹了奶黄酥,骁儿吃得津津有味,宣儿则皱着眉头道:“爹爹,我不爱吃这个!”而温滢芊则趁机道:“将军,你连宣儿的喜好都不知道吗?宣儿一向都不喜欢吃奶黄酥的,觉得太甜了,最近他有了蛀牙不能吃这些甜食!”邵逸飞这时候却觉得自己作为父亲连孩子的喜好都不知道,顿时心中有愧。 温滢芊则叹了一口气道:“宣儿老在我面前抱怨你不喜欢他呢!说爹爹喜欢骁儿!” “没有~”邵逸飞有些尴尬道。继而又给宣儿夹了他爱吃得菜,他这才喜笑颜开,吧咂着嘴把碗里的菜吃了。 而邵逸飞心里想,骁儿,宣儿都是自己的骨肉,总不能一碗水端不平吧!所以,他也忙好事情之后也会照顾宣儿。 宣儿那肉嘟嘟的小手牵着邵逸飞的手,带着一丝撒娇道:“爹爹,我想跟你一起睡~”宣儿则把邵逸飞带到自己娘亲的房中,而借着烛光,温滢芊正在为宣儿绣衣服,在烛光的映衬下,她几个人散发着几分温柔的光芒,她的头发盘绕着,显得几分娴淑。看见邵逸飞来了,她有些欣喜道:“将军~” 邵逸飞来了这里,有些尴尬,但是他对温滢芊道:“宣儿要我过来的,我陪一下他!” 宣儿则拉着邵逸飞的胳膊,撅着小嘴道:“不嘛,不嘛,爹爹留下来陪我和娘亲睡,不要走~” 邵逸飞只得硬着头皮道:“好~” 而宣儿和邵逸飞聊起天来,跟邵逸飞抱怨道:“骁儿总是有玩具玩,而我没有,爹爹,你给我买玩具好不好?” 邵逸飞不解,宣儿说你不在的时候,骁儿总是有玩具玩,而我没有,我也想要。 而此时温滢芊听了自己的孩子这么说,则笑骂道:“我不也给你买玩具吗?怎么就没有玩具玩了呢?” “娘亲你给我买的玩具不好玩,骁儿那的玩具才好玩呢!”宣儿奶声奶气道。 “说来还真是的,骁儿那的玩具又有九连环,又有风车的,还有木雕,说来,做工精细,还买不到呢!你去问问秋月,是哪个能工巧匠做出来的!听说啊,那能工巧匠在侯爷府上,你见着他,也帮我的宣儿买上几个!”温滢芊笑道。 而聊着聊着,夜已经深了,宣儿已经睡着了。而温滢芊见邵逸飞还在这,则温柔道:“将军,夜已经深了,你就在这睡吧!” “不了,我去秋月那睡~”邵逸飞无情地回了一句,就离开了,而温滢芊眼睛里的泪水不自禁流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虽然他知道邵逸飞的心不在这,但是他这样决绝地对待自己自己仍然还是会很伤心。 不过她纵然委屈,但是她的嘴角却扬起了笑容,因为,她的内心早已经酝酿了一场计划,白秋月,你等着瞧。 第二日,邵逸飞见骁儿拿着风车在玩,有些好奇地问骁儿:“你的玩具哪里来的?” 骁儿则拿着玩具给邵逸飞看,说这玩具是哑巴叔叔给他的,哑巴叔叔?邵逸飞有些疑惑。 “是啊,哑巴叔叔是娘亲的朋友,在嘉慧婆婆的府上呢!”骁儿天真的说,手上转动着一个大风车,而那个大风车也是哑巴叔叔送给他的。 “你把哑巴叔叔给你的玩具给我看一下。”骁儿不知道邵逸飞是什么意思,他除了给他看风车,还给他看了哑巴叔叔送给自己的木雕,邵逸飞看到了那个木雕中有一个纸条,原来那纸条白秋月忘记扔掉了,那一天去那里太急,还在玩具中,邵逸飞气极,把那个纸条揉碎了! 而邵逸飞则问骁儿关于哑巴叔叔的样子,骁儿则认真告诉邵逸飞他总是戴着面具! 戴着面具?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带面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端倪。 哑巴叔叔?他是谁?而他为什么要让白秋月去他那一聚!邵逸飞的心瞬间阴沉下来,然而他没有表现出来,骁儿哪里知道邵逸飞的感情变化,他仍然乐呵呵地玩着手中的玩具。无忧无虑的。 他倒是要好好见见他?而他的拳头早已经握紧,内心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希望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后一日,邵逸飞带兵在巡查的时候,听见有两个人在议论关于春花秋月客栈的事情。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笑道:“春花秋月客栈的女老板还曾经邀请一个戴面具的人给客栈弹琴呢!他的琴声真是美妙绝伦!” “这女老板和那琴师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呢!”另一个人补充道。 这两人的对话听见邵逸飞耳朵里很是刺耳,邵逸飞怒道:“你们胆敢在私下里传播谣言,小心我不客气!” 而这两人才意识到他是白老板的夫君。 借与侯爷讨论朝中实务的机会,邵逸飞去了一趟侯爷府上,而他也看见了骁儿口中的哑巴叔叔。 柳渐汐此刻正在打理着花草,邵逸飞则微笑着对他说要跟他道谢,这些年一直在照顾骁儿!而柳渐汐则有些无措,而他趁他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击落了他的面具…… 面具下的那个模样,不是柳渐汐还会是谁? 邵逸飞的心跳慢了半拍,突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彻头彻尾被浇了冷水的感觉,而他,是他见过的人,不过对他的印象一直都不好,他的声音则充满了愤恨:“柳渐汐!是你!你没死!” “没错,是我……”柳渐汐冷冰冰道:“怎么?害怕了?” ……… 他把整颗心给白秋月,她竟然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白秋月,白秋月! 从那里回来的时候,邵逸飞的精神恍惚,像是生了病了,白秋月有些不解,而他天不黑就侧身往床里睡了。 白秋月问道:“逸飞,今日的你是不舒服吗?” 而她拨开他的身体,却看到了他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白秋月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而他他一直在隐忍着,听到白秋月这么问他,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声音带着伤感道:“秋月,我对你这么好,你就那么对我的吗?” 白秋月不知道邵逸飞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对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你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吗?” 邵逸飞的声音带着愠怒,他一直害怕欺骗,而白秋月也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而邵逸飞见她迟疑怒从心来,语气阴狠道:“说!这五年里你有没有背着我和你的老情人在一起!” 白秋月被他的话语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邵逸飞则把今日去侯爷府上的事情说了出来,白秋月就把廖枫的事情,以及他是柳渐汐的事情告诉了邵逸飞,并告诉他自己和柳渐汐什么事情都没有。 “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为什么他会让你去赏曲!秋月,你是知道的,我最害怕背叛!那个木雕中的纸条,被我发现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发生什么吗?”邵逸飞突然欺身压向白秋月,而他的目光变得很怨恨,他逼视白秋月的样子让白秋月一阵胆寒,他的手扭住白秋月的下巴,白秋月被他扭得很疼,不停地说道:“逸飞,你放开我!” 他似乎变成了陌生的样子,见她很难受,也放开了手,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受伤:“秋月,你只会是我的!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靠近你,难道不是有目的的吗?” “你把他怎么样了?”白秋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他捕捉了白秋月眼中的一丝担忧,他则有些受伤道:“怎么了?你关心他?” “逸飞,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对你一心一意,莫非你不相信我吗?”白秋月皱眉道。内心感觉到闷闷的。这几天一直都觉得内心闷闷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不相信!”邵逸飞冷冰冰道:“你的老情人,难道你们不会旧情复燃吗?而他和你这五年一直都没断联系,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男女之间会存在纯友谊吗?” “你把他怎么样了?”白秋月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把他杀了!”邵逸飞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白秋月很是震惊。 “怎么了?你这么关心他?我提到把他杀了你的脸色就变了!你还想见他啊!”邵逸飞的目光变得狠厉! “逸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白秋月感觉到悲痛感涌上心头,“我只是要报答他恩情!曾经他帮过我!” “报答恩情?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邵逸飞有些讽刺的话语刺进她耳朵里 ,她悲痛地说道:“逸飞,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还给骁儿做玩具?为什么?”邵逸飞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高亢,白秋月被吓到了,她的大脑一阵混乱,明明之前,他对自己那么好,怎么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那个人让她觉得陌生。 白秋月感觉到浑身的寒意,而她则莫名想起来柳渐汐的话语:“如果我说,你爱上的人,是双面人,你信吗?” 而邵逸飞冷不丁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他吗?” “没有~”白秋月回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过,我不会背叛你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而邵逸飞此刻却不想再听她说什么话了。而他直接搬着被子出去睡了,他冷冷道:“我想静静。” 晚上的时候,白秋月的心一直跳动的厉害,而晚上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境里,邵逸飞拿着那把宝剑把柳渐汐刺死了!他的笑容,是那样狷狂!就跟曾经梦见的司徒寅的笑容一样!而梦里的柳渐汐浑身是血!莫非,他真得把柳渐汐杀了? 第二日的时候,她去找了嘉慧郡主,而嘉慧郡主则告诉了白秋月那日发生的那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劝阻的话,那柳渐汐恐怕就要被邵逸飞杀了! 那一日,邵逸飞把柳渐汐的面具摘开,而他看到是柳渐汐的时候,不知道柳渐汐说了什么话激怒了他,而邵逸飞说要砍他,自己赶过来的时候,就看着邵逸飞拿着剑要砍他。 嘉慧郡主拦了下来。而邵逸飞则发怒道:“你给我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要不就死在我的剑下!” 而嘉慧郡主见邵逸飞这般恨柳渐汐,也怕会出现什么差错,所以,嘉慧郡主就告诉柳渐汐,给他在远处安排一个工作。柳渐汐答应了。 白秋月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如自己梦境中的那样。 而她想到了邵逸飞那晚质问自己的态度,则不禁寒意从心底而来!看来自己还是不怎么了解邵逸飞。 ------------ 第一百七十六章 芥蒂 初秋的天气还没有很冷,但是白秋月却感觉到冷。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冷落是什么滋味。 因为这件事情,邵逸飞对白秋月的热情少了一些。白秋月知道,他是很在意的。往常,邵逸飞回来后总是要和白秋月腻歪一阵,但是后来,他说要去书房里看一些兵书。 每次看到很晚才回房睡觉。 而白秋月也主动拉拢他们的关系,特意给邵逸飞捶捶肩膀,揉揉腿,说他辛苦之类的话,邵逸飞深情淡淡的。 她刚想把气氛活络起来却被他的冰冷的态度如同冰水一般浇得冰凉。她倒是觉得有些无措起来。 但是,她依然热脸相迎,还亲自给他炖乌鸡汤,然而邵逸飞尝了一口,也没有任何情感表示,只是说了句这汤不错。 换作以前,他就会把白秋月搂着,告诉白秋月她很厉害,做得汤很好喝,而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倒让自己不适应了。 晚间的时候,白秋月特意靠他靠得很近,然而他却把她推到一边,冷冷道:“快睡吧,天色晚了。”白秋月知道,邵逸飞是被她伤了心了。 而邵逸飞和白秋月后来发生了争吵,这是白秋月一直不希望的。 有一日,邵逸飞有些无理取闹道:“秋月,我听说你在血阳城很出名啊!很多女子都纷纷效仿你的妆容,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那段时间是不是故意取悦他啊!” “不是,我并没有这样,你想多了!我开胭脂铺,打扮自己完全是我自己的爱好,跟取悦他没关系!你怎么总是胡思乱想呢!”白秋月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生气。 而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有一日,邵逸飞嘲讽道:“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为什么总是爱在外面抛头露面呢!还开客栈!开胭脂铺!你在将军府中待着不好吗?” 这下白秋月明白了原来邵逸飞是这样看自己的,他并不明白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想法,白秋月则苦笑道:“逸飞,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是这样看我的!”她有些失望,突然觉得自己和邵逸飞的心疏远了一些。 白秋月也不想再与邵逸飞交流了,本来,她费尽心思想要去讨好他,但是发现这样是无枉的。两人也开始不再讲话。 和之前的关系大相径庭。只有在骁儿的面前,两人装上一装,但是没有孩子的时候,两人互不搭理彼此。 花臣看到了两人的关系这样僵化,她知道一定是柳渐汐的身份被发现了,她则劝白秋月道:“白姨娘,你不要难过了,将军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无法接受柳渐汐没死的事实!” 而花臣也在邵逸飞面前提到白秋月这五年间为他所做的事情,她把那个匣子找了出来,里面都是邵逸飞的信,还有为他祈的福签,邵逸飞看到了这么多,一时间有些动容,他写给白秋月信的心情还依然记得,那是自己很期盼回到家里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白秋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呢?邵逸飞也很是伤感。 而花臣则认真道:“白姨娘对你的感情是一心一意的,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若是她移情别恋了!那她怎么会对你这般上心呢!还为你去祈福。你要知道,没有对你的爱是不可能有这几百枚福签的!她为你祈福的时候竟然还摔倒过,那时候腿肿了好大一块呢!” 邵逸飞当然也不是不爱白秋月,而是他太在乎白秋月了,怕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而邵逸飞则选择主动道歉。 “秋月,我知道,我昨天对你的态度太差了!让你伤心了!”听着邵逸飞认真的语气,白秋月则说道没关系,毕竟两人之间还有感情。 “答应我,以后别在和他见面了,以前你们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是之后若是还看到你和他在一起,那我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们了!”邵逸飞严肃道。 他这样说的时候,白秋月很是痛心,这样搞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一样,可是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啊! “我爱你,我就当你们的事情没有存在过!”邵逸飞有些受伤道。 “逸飞,可是,我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并不相信我!你说这些话无非还是不够相信我!”白秋月也有些忧伤道,她不明白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他为什么总是不相信,他认定一件事,他只是相信自己。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够了,别再说了,你和我好好过日子吧!有些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邵逸飞冷声道,而他的脸色差得难看。 白秋月欲言又止,但是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她只觉得委屈。那一刻,她觉得邵逸飞的猜忌心不是一般的重。 而邵逸飞又待她像以往那样好了,晚上的时候也会和她亲热一番。然而白秋月的眼睛里却不自禁流出泪来。内心却始终都是酸涩的感情。 这隔阂一旦产生,嫌隙也便产生了。白秋月想起来了柳渐汐的话,但是她之前一直相信邵逸飞的为人,那时候还与柳渐汐辩驳,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白秋月开始怀疑起邵逸飞来。 说实话,白秋月一直都害怕去问巧玉一些事情,倘若,真如柳渐汐所说,邵逸飞去过自己的家中,火如果真是邵逸飞放的,那自己岂不是一直在恶魔的身边。 而她有些狐疑地问巧玉:“巧玉,告诉我,你来将军府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巧玉的神色慌张,声音颤抖道:“小姐,你为什么突然要这样问我呢?” “巧玉,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我希望你告诉我实情。”白秋月认真道。 “小姐~”巧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让白秋月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巧玉那般委屈,她的心也泛起了酸楚,她知道,巧玉一定是有话要诉说的,而她的心其实一惊。 “巧玉,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白秋月握住了巧玉的手,而巧玉眼含泪花道:“其实,我来将军府是被他逼迫的!” “被他逼迫?为什么被他逼迫?”白秋月的内心很是震惊,纵然她的内心在颤抖,但是她还是平复了自己的内心。 而只听巧玉的话语带着一些恐惧,而她含着眼泪看向窗外,确定没有人,她才跟白秋月忧伤道:“小姐,那一日,邵逸飞将军来白府,说要找你,而他身上有顽疾,梦里的一个道士在他得了画之后就说只有你能解开他体内的毒,你那时候不在府上,而他想得到的人怎么会这么善罢甘休呢!于是,他就来白府了,说是老爷藏了你,在白府大闹了一番,而他说让我来将军府上,威逼利诱,说要给我好处,其实,他是想通过我打听你的下落!后来,他……他……” “他怎么了?”白秋月有些不敢听下去了,而巧玉则哭得梨花带雨:“白府的火应该是他派人烧得!是因为老爷说要报官!” 白秋月有些听不下去了,巧玉不会骗自己的啊! 这事情真是这样的吗?她的神色一凛,不自禁打起了寒战。 “小姐,小姐!你别告诉他这是我说的!他会杀了我的!”巧玉一脸惊恐:“你要知道!邵将军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白秋月仿佛失了魂魄,她踉踉跄跄出门…… 巧玉的话语一直在自己脑海中盘绕,邵逸飞,你果真这般吗? 回到房中的时候,邵逸飞看着白秋月脸色惨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于是,他关心地摸了摸白秋月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而此刻白秋月看着邵逸飞却觉得陌生。邵逸飞问他她也不说话。 他究竟是谁,他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邵逸飞吗?这件事情一直让白秋月无法释怀。 邵逸飞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晚上的时候,看着邵逸飞熟睡的样子,回想起巧玉和柳渐汐所说的话,白秋月陷入了沉思。 悲伤的情绪郁结在心中。但是她不会告诉邵逸飞这些事情。 …… 过了两个月,成群的大雁向南飞了。白秋月看着辽阔的天际中,大雁往南飞的样子,她的思绪也跟着大雁向南了。 柳渐汐的身体欠恙,听嘉慧郡主说,他被派遣在南边的一个地方工作,而他一直身患咳疾,而不知为什么,最近病情加重了。 本来,白秋月并不想去看他的,但是他给白秋月寄来了一封信笺。那封信笺是花臣收到的。 那封信笺上面写了自己最近回到住的地方了,让白秋月和花臣来看自己,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恐怕时日无多,就想见白秋月她们最后一面。 也算是朋友一场,白秋月叹道。倘若他死了,身边一个给他料理后事的亲人也没有,岂不是太可怜了。 而花臣和白秋月就打算去那边看他。而柳渐汐的脸色比上一日还要差。白秋月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想起曾经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免有些唏嘘,几个月不见,他又消瘦了些。 “月儿,芳尘,你们坐~”柳渐汐咳嗽了起来,他的嘴唇翕动着,嘴唇发白。 而柳渐汐嘲笑着说道,自己是个很没用的人,做了没多久身体就垮了。 寒风萧瑟,柳渐汐打了一个颤,而他虚弱地说:“我估计活不过这个秋天了!” “快别这么说了!”白秋月制止了他的话语,满满地都是心痛,而芳尘看着柳渐汐憔悴的模样,想起来了过往的时光,那个时光里的大哥哥,是多么开心啊!如今却这样颓靡。 柳渐汐跟他们说,说来也奇怪,本来嘉慧郡主说给他安排轻松的活,后来有个人半路给他拉过去,给他安排重的活,比如扛麻袋之类的,而本来他的身体就瘦弱,这样一来耗损了不少体力。这一定是邵逸飞所为。 本来就有咳疾的他,加重了咳疾,而他有一日咳出了血,突然意识到恐怕自己命不久矣了。 那人见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就放他回来了。而他这些天一直都在调养身体。 直到有一天他梦见了黛煕,黛煕告诉他马上要见到他了。他就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所以就想见见朋友。 听了柳渐汐说得话,两人不由地忧伤起来。 而殊不知,门外有一双眼睛看好了这一切的发生,而突然,烟雾吹进了屋里 ,几人没有防备,就这样晕了过去。 这一切,都在别人的计划之内。 而那一边,邵逸飞看到了巧玉有些慌张的样子,只见巧玉手上拿着信笺,咬着嘴唇,一脸无辜的样子,看样子是要寄出去,而邵逸飞问起来的时候,她只说道:“没有什么!”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而巧玉越是这样,邵逸飞越是好奇,一把夺过巧玉手上的信笺,只见那信笺上写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个是白秋月的字迹! 邵逸飞气极,把那个信笺撕的粉碎,白秋月,你怎么敢!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巧玉看着邵逸飞的模样,扑通一下跪下来了,她哭道:“不要怪小姐,不要怪小姐!” 邵逸飞则怒道:“说!你家小姐是不是经常和柳画师有往来!” 巧玉吓得瑟瑟发抖,“是啊!将军,我家小姐一直都和他有往来,她还说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只可惜命运弄人!这五年里和他一直有联系!小姐还说自己对他日思夜想呢!” “好一个命运弄人!秋月,别怪我无情!”他生气道,而他瞪向巧玉的神情让巧玉一阵胆寒,他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吃掉一般,仿佛放射出来了火焰!他的声如洪钟,对巧玉怒道:“我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巧玉则假意为白秋月求情:“求将军你放过小姐,小姐也是一时糊涂!” 邵逸飞又看见了柳渐汐说要和她一聚的信笺,怒道:“真是冥顽不灵!柳渐汐!你的死期要到了!” 他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眼睛里充满着恨意。 巧玉在心里笑了。她的计谋马上要得逞了。得逞了之后,自己就能和楚明轩比翼双飞了。而小姐字迹的信笺是自己模仿的,自己就是为了制造假象! ------------ 恩怨痴缠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杀意 邵逸飞听了巧玉的话语,怒从心中来,他心中的挚爱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他不敢相信巧玉所说的,因为眼见不一定为实。 那如果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眼前呢?邵逸飞不敢想了。 而他拿着柳渐汐的信笺,难以克制内心的愤恨,而巧玉却被他由于愤怒,脸上青筋直冒的样子所惊到了。 而巧玉则把柳渐汐在秋月小筑的附近有一个房子的事情告诉了邵逸飞,邵逸飞心里想怪不得她要出去住,原来为了方便私会老情人啊!他有一种被彻头彻脑的背叛,被彻头彻尾地浇了一泼凉水的感觉。 终于,他冷冷发话道:“巧玉,你带我去那个地方!” 邵逸飞带着满腔怒火和巧玉去了柳渐汐那里,他本来因为爱情还怀着对白语涵一丝信任,却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幕让这一切都崩塌了,他的幻想中美好的世界完全崩塌了!他的内心一阵悲恸!这种痛苦不亚于祖母的离世! 只见花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白秋月和柳渐汐却在床上,两人衣衫不整,有的衣物竟然被扔到了地上,这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邵逸飞气极,直接把桌子上的茶盏摔碎在了地上,茶盏叮叮咚咚的声音把屋内的这几人惊醒。 而白秋月睁开惺忪的眼睛,却突然惊呼道:“啊!”她惊吓极了!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的发生!而柳渐汐也吃了一惊,连忙把脸别过去,避免看到白秋月胸前的一抹雪白! 而白秋月赶忙坐起来把衣服穿好,却看到了站得僵直的邵逸飞,正克制着怒意看着他们,只见他眼神中竟是失望,愤恨!似乎在隐忍着杀意,而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身体也有些微微颤动。 而花臣见状,则也被惊吓到了,她努力回忆昨日发生的事情,后来,几人谈话间被熏香迷晕,然后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一定是有人故意的,花臣连忙和邵逸飞解释道:“邵将军,眼见不一定为实,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而花臣则在窗棂上找证据,没想到真被她看到了有一个洞,还算理智的花臣跟邵逸飞道:“邵将军!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你看,熏香在窗户上插了一个洞眼!” 然而邵逸飞却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他冷笑道:“花臣,床上的这两个人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为他们辩驳吗?” “我和他是清白的!”白秋月坚定地说,她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异样,而她则有些忧伤地跟邵逸飞说道:“昨日我和花臣来看柳渐汐,他身体欠恙,我们作为朋友来看他,后来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到头晕,醒来就这样了!” “一定……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的!”她慌乱地靠近邵逸飞,她的手去拉着邵逸飞的衣襟,而她的眼睛里早已经蓄满了泪水,无措,绝望,而她看向邵逸飞的时候,企图从邵逸飞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信任,她声音颤抖道:“逸飞,你要相信我!”然而邵逸飞的漠然让白秋月的心一惊。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们两人都同床了还让人怎么相信!”邵逸飞怒道,顺势竟把她一推! 白秋月一阵吃痛,她的胳膊撞到了桌子,而邵逸飞今日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心,他的眼睛带着决绝,狠辣,看向柳渐汐。 而柳渐汐则气定神闲地看着邵逸飞,而他也不辩驳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邵逸飞,这样的神态激怒了邵逸飞。 邵逸飞冷冷道:“你选择个什么死法呢!我今日要你的命!我看你是不想活在这世上了,我上一日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见邵逸飞此刻已经失去理智了,白秋月忙拉着他的衣襟,而她害怕地语无伦次,看向巧玉,只得求助巧玉:“巧玉,你告诉他,我从未……从未和柳渐汐好过……” 而巧玉突然跪了下来,白秋月以为巧玉会说出什么为柳渐汐和白秋月求情的话,没想到巧玉却有些难过道:“小姐,你和柳画师旧情复燃了,我劝过你,你不听,现在邵将军发现了!小姐,你赶快认错吧!不要再辩驳了!” 花臣则在一旁冷冷地看向巧玉。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样。 “巧玉,你怎么会这样说话呢?~”白秋月脑子一下子空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神茫然,被自己疼爱的丫头反咬了一口,感觉到自己一口气喘不过来,胸口好痛,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叛变的。 “小姐,你就承认吧。”巧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巧玉每次楚楚可怜地对自己的时候,自己总会心疼她,尽量给予她温暖,可如今她怎么就变了呢? 而白秋月却从巧玉的面容中看出了虚假,这丫头,什么时候叛变的呢?她脑子一片乱,后来想起来,自己一定是阻止了她和楚明轩的感情,让她记恨了。 而邵逸飞有些生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冷笑了几声,失望道:“够了,秋月,你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 而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柳渐汐桌子上的木雕,那个木雕,不是白秋月的模样还会是谁的!那眉眼,与白秋月是那般相似!邵逸飞拿了那个木雕,不禁狂笑道:“美,真是美啊!你的手艺真是不错!” 然而下一秒就把这木雕扔到了地上,这木雕的头和身体断裂成两半了!也连同邵逸飞裂开的心!而邵逸飞的内心痛得不行!被自己的女人这般欺骗!白秋月!我自认为全心全意对你!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白秋月心想,要不是自己,也不会引发邵逸飞这般生气,她也很难过,让局面变成这样,千不该万不该昨日去和柳渐汐见面! 而这一次见面正好中了某人设的局了!而她冷冷得看向巧玉的时候,她却闷下了头,显然不敢跟她对视!白秋月明白,她生来胆小,若不是有人唆使,给她好处,她不可能变得这样,她内心对这个丫鬟极其失望的。 邵逸飞突然从剑鞘中拔出剑来,剑光冷冽,大家的眼睛被剑光闪到了。 而柳渐汐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仿佛并不惧怕邵逸飞生气的模样。 白秋月挡在两人中间,她绝望道:“要杀就杀我吧!”其实她是害怕悲剧的一幕在自己面前出现!而这样的举动看在邵逸飞的眼里却是在维护他。 “你就这么爱他吗?”邵逸飞受伤道。 而柳渐汐置若罔闻,看到了白秋月这般维护自己,有些感激道:“月儿~” 邵逸飞听到了他的话语,不禁醋意大发,对白秋月怒道:“还不承认你俩有私情!他竟然喊你月儿!” 邵逸飞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你昨日里有没有轻薄过她?” “我说了,没有,你就是不相信,你快告诉他!”白秋月委屈得要落泪。 而这时候,柳渐汐说出的话却让白秋月瞳孔震惊,只听他幽幽道:“发生了,你满意了?……”显然是柳渐汐故意气邵逸飞的。 白秋月听了他的话,很是生气,就去捶打他,“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月儿,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的,而我得知,你嫁给了他,还做他的妾室,所以我为你打抱不平,他这样狠心的人,根本不值得!”柳渐汐指着邵逸飞,怒斥道。 “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邵逸飞气急,一下把白秋月推倒在地上,他最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背着自己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走向白秋月,捏着她的脸,凑近说:“你还记得曾经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白秋月想起来了,那一日,邵逸飞说如果她和旧情人复燃,他会杀了他! 白秋月摇摇头,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不要啊!”她惊恐地拉住了邵逸飞,“不要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邵逸飞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神情狰狞,有些恐怖的样子:“白秋月?你在维护他?他刚刚承认碰了你,你俩有私情,这叫滥杀无辜?这明明是罪有应得!” “哼!像你这样的恶魔,秋月怎么会看上你呢?她爱的人一直是我?她背后的那朵花你见过吧!那是我为她画的,手镯也是我送的,你认为她爱你有爱我那么深吗?她是我的月儿,永远都是我的月儿~”柳渐汐笑道,笑容是那样得意,仿佛有一种优越感。 这一番话完全刺痛了邵逸飞,他的内心在滴血! “你不要再说了!”白秋月生气道:“你怎么那么反常呢!” “月儿,我在帮你,帮你摆脱那个恶魔!”柳渐汐凄楚地笑道:“他不是好人!你看他刚刚对你的态度!”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恶魔!而且我现在就要送你下地狱!”说时迟那时快,邵逸飞突然拿剑当着白秋月的面刺向他的胸膛! 鲜血溅了白秋月一脸,“哦,不!”白秋月震惊地看向邵逸飞,现在却好像看到了一个恶魔一般,这样杀伐果断,不是恶魔,是什么!而他的嘴角竟然扬起一种痛快的微笑!他整个人散发着嗜血的恶魔气息! 再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渐汐,白秋月沾了他身上的血,不禁胆寒起来,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而她感觉失去了很多力气,整个人被抽空了般,就要倒在了地上了。 “渐汐!渐汐!”她极力得呼喊道!梦里的场景还是发生了! “月儿,不要哭……”柳渐汐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可以去见…去见…” 话还没说完,柳渐汐就撒手人寰。 永远得闭上了眼睛…… 这下柳渐汐是真的死了!仿佛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柳渐汐,邵逸飞冷瞥一眼白秋月,对花臣说:“带她回去!”花臣的眼里满是悲戚,但是她并没有过多得流露出来。 没想到白秋月缓过神之后,却倔强得不肯回去,她的眼神里面变得充满了恨意,她站了起来,突然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而她的内心一阵绝望,悲恸!难以置信!她的情绪崩溃了,竟然难以控制了,只见她发了疯地捶打他,她怒道:“我不该!我不该爱上了你!我爱上的人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算是彻底看清了你!” 邵逸飞知道她失去理智了,把她扛在自己的肩头,并对花臣说:“花臣,你把他安葬了吧,这是他咎由自取!”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白秋月拼命捶打他!“你这个杀人的恶魔!” 而巧玉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她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楚明轩正哂笑得看向她,好像在说你做得真好! 巧玉抚了抚自己的心跳,不禁害怕地吞咽下口水,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那具死尸,心情忐忑不安,就连她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是颤抖的。 而花臣突然冷冷看向巧玉,说出的话让本就心虚的巧玉冷汗涔涔,只听花臣告诫的声音在巧玉的耳边响起:“巧玉,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老天看着呢!只怕你的下场不会好过他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巧玉尽量克制自己的心虚,有些生气道。然后就颤抖着双腿走了。 花臣看了柳渐汐倒在了血泊中,不禁悲痛万分,他为什么那么傻,偏偏要触怒邵逸飞呢!他其实本可以有活着的希望的!花臣想到了过往的时光,唏嘘不已!而她又联想起了自己的命运,不禁痛哭起来……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托梦 邵逸飞把白秋月扛回了家以后,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她的情绪显然不能平复,一个劲得怒吼道:“让我走!” “你要走去哪里?”邵逸飞把她的手固定住,突然不顾及她的感受,吻着她的脖颈处,白秋月配合着他,却突然咬住了他的耳朵,他一阵吃痛,耳朵被她咬出了血,“你不要靠近我!我害怕你!” 白秋月抱着自己的身躯,孱弱无助得瑟瑟发抖。 邵逸飞看着她这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吓坏了她,之前听到柳渐汐和她的事情,他的神经高度紧张,所以才表现出了可怕的一面,而当着她的面杀了柳渐汐她一定是吓坏了。 但是他嘴依然很硬,他凶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在先,怎么了,他死了你心疼了?” “你给我出去!”白秋月并不想理他,也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他认定的事情怎么解释他都是不相信的。 只怪她爱错了人。 因为这件事,白秋月哭了很多天,她觉得本来她建立起来的美好的世界轰然倒塌,那个世界里,她期待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她期待的白头偕老的感情,她期待他会守在她身边一辈子,却在一天之内全部被摧毁。 曾经,她那般信任的男人,把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他的那个男人,竟然在她的面前,残忍地杀死了一个人,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和他白头偕老呢?而邵逸飞却让她看不透了。 他昨日恐怖的神情,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的头痛欲裂,这些天要不是花臣想到给她带些食物,照顾她,恐怕,她也不想要吃饭,只想沉沉地睡去,而她感觉心力憔悴…… 外面的枫叶飘落下来,她不禁想起了廖枫这个名字。 秋天,最是寂寥的季节,而枫叶的凋零,也让人有一种伤秋之感。而白秋月内心的期待也如同树枝上的叶子,也已经凋零了。 有一日,她梦见了柳渐汐,他就这样凄怆得站在自己的身边,如同几年前刚爱上他的模样,“月儿,不要难过,其实我俩注定是有缘无分的,第一世里,你是汀月幽兰,而我是守护你的鹿,却被剑魂无情地斩杀,第二世里,你是苗寨的女子,而我是你的爱人,最终被逼迫致死,而阻止我两在一起的那个坏人正是邵逸飞的第二世,你与他在凡间有两世的孽缘,经历了这两世你才能回到天庭……”说完,柳渐汐就变成了一只鹿,突然来了一个道长,把他带走了,而那道长走得时候则给了白秋月神秘莫测的笑容,那道长,是那日出现在将军府中的道长! 醒来时,白秋月一阵心悸,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白秋月猛然惊醒,出了一身的汗,醒来时候,却见花臣进来,伺候她的洗漱,并给她端来了早饭。 花臣边给她梳洗的时候边安慰着她,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把自己身体照顾好。” “我不要吃。”白秋月冷冷道。 “其实将军还是很在乎你的,纵使生气,但是还是嘱咐我照顾好你,千万不要让你饿着肚子。”花臣温言道。 “花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白秋月有些悲伤道:“他是一个残忍至极的人。” “我知道你在生将军的气,但是你不知道将军有多在乎你,可能他是怕担心你和柳渐汐的关系,他做法虽然残忍,但是他却心理只有你,可能是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死去了,他一直都渴望亲情,而他得到了你,把你当做亲人,所以他害怕他心爱的女人有一天也会失去,他对婚姻其实是没有安全感的,他在意你所以才会这样做。而柳渐汐说的话刺激到了他。”花臣安慰道。 “你是他的丫鬟当然会帮他说话了。”白秋月冷冷道:“我现在并不想和他在一起,甚至看到他就觉得害怕。” “但是他对你的爱是真的,他爱你的。如果不爱你也不会那么生气。”花臣真诚地说道。 “花臣,你相信我和柳渐汐没有什么吗?因为他命不久矣 ,所以我只不过出于朋友的情谊照顾他,不忍心看到他孤独的死去,却被他怀疑,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白秋月知道花臣心地纯良,于是把自己心理的话跟她说了。 “我相信你。”花臣认真道:“其实这是温滢芊布下的一个局,她买通了巧玉,并让巧玉冒充你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而花臣把巧玉冒充白秋月笔迹写的那封信拿给她看。 “我真的是万万没想到我那么疼爱的一个丫鬟竟然做出背叛我的事。”白秋月悲道,看到那信笺上的情诗,如何不让人浮想联翩。 “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自身的利益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你还记得那时候怀孕的时候,每天伺候你的人就只有巧玉,你还吃了带有水银的鱼,我怀疑她也知道只是故意害你的。而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才吃了亏,人要变起来真的很容易的。”花臣其实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之前没有说出来就是怕白秋月难过。 而白秋月想起来了巧玉的背叛内心一阵悲恸,那可是自己如此信赖的人啊!什么心事都跟她说得人啊!她竟然这般对待自己。 而她想起来,那时候在自己身边照顾的人除了巧玉还会有谁!自己是那般信任她,她竟然很早就被温滢芊收买了,让她如何不痛心! “巧玉后来被楚明轩唆使去在邵逸飞面前挑拨你们的关系,而楚明轩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而巧玉以为楚明轩给她的是爱情,其实并不是爱情,那丫头很好骗,估计楚明轩只是利用她,她的下场不会很好的!”花臣喃喃,不由地叹息。 “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一次不忠,终身不用,本来,我想给她找个好人家,是她自己不听劝告,被心术不正的人所骗!有什么样的后果也是她自找的!”白秋月的神色悲戚,但是她语气漠然,以前她把巧玉当做自己的妹妹,可如今她叛变了!而且是很早叛变了!这怪谁呢?还不是她自找的!而她越是对一个人信任,最后发现那个人对自己不忠,那自己会恨透了她! 而巧玉这几日也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找楚明轩了。 邵逸飞和白秋月好几天都没有好好说话,自从那日遇到了这个事情,头痛欲裂,发起了高烧,而温滢芊则陪伴在邵逸飞的身边悉心照顾他。 而宣儿有一日完整背诵了一篇古诗,那首古诗是这样的,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邵逸飞听着这首诗,这其中意思根本就不符合孩子平日里吟咏的,而这诗中的意思有些伤感,他不禁问宣儿道:“这首诗是谁教给你的?” “这首诗是娘亲经常吟咏的,我听着听着就会背了。”宣儿认真道。 “那你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吗?”邵逸飞不禁问道。 “我不知道。”宣儿摇摇头,这是个小孩,哪里就能体会这诗中意思呢!不过邵逸飞听他说她娘亲经常吟咏,想必她内心也是对自己有怨言的。邵逸飞不免有些动容。平日里是不是对她态度太差了? 而就在这时候温滢芊也为邵逸飞端来了一碗药,因为煎药,把自己的手也烫出了一个泡,邵逸飞再无情的人,也有些心疼了,他不禁关心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温滢芊被邵逸飞的关心有些感动,而宣儿则笑着对邵逸飞道:“娘亲说要亲自给你煎药,你一定要都喝了哦!”宣儿的话语让邵逸飞忍俊不禁。 “今日你留下来陪我吧!”温滢芊趁机说道,但是觉得可能邵逸飞会拒绝,于是有些讪讪道:“我是说,我方便照顾你~” 邵逸飞今日才好好地看了温滢芊,只见温滢芊面若桃花,明艳动人,虽然已经生了娃,但是风韵犹存,甚至比以前还要多了几分动人。 邵逸飞有几分赌气,心里想,也好,反正自己和白秋月陷入了冷战,为了气一气她, 就留在了温滢芊那。 这一留,就是好几天。 温滢芊自然得意,白天也故意挽着邵逸飞的胳膊,两人你侬我侬,就连丫鬟们都觉得好奇,这样的场景很罕见啊。而邵逸飞配合她也是为了看白秋月的反应。 而白秋月则表现得云淡风轻。但是心在滴血。 花臣也看不下去了,她在白秋月耳边轻声说道:“这些事情一定是她计划好的,白姨娘,再这样下去,她和邵将军之间的感情也会越来越升温!” 白秋月侍弄着手上的花,也只是轻描淡写道:“我不理会,随便他!他爱怎样怎样,和我无关!” 宣儿有一日和骁儿打架,明明是宣儿先打骁儿的,把他推在了地上,宣儿还恶人先告状,告诉邵逸飞,骁儿打了自己。 邵逸飞冷冰冰地对白秋月道:“你把你儿子教育好!”骁儿一脸委屈地看向娘亲。觉得自己的爹爹变得好凶。 白秋月气极,邵逸飞和自己这些天形同陌路,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委屈的泪水流了出来,骁儿为自己的娘亲擦眼泪,白秋月内心才有了些安慰,把骁儿搂在怀中。而邵逸飞则并不搭理他们。他也真够决绝的。 而有一日,灼华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来找白秋月聊天的时候,也稍稍缓解了这些天苦闷的心情。 思凡比骁儿大个一岁,很喜欢骁儿,每次来都会和骁儿很亲昵,如今思凡出落得有小美人的模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乌黑发亮的头发,很是可爱。 灼华夫人的目光柔和,充满慈爱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白秋月也叹道:“孩子们长起来真快!” “可不是嘛!我们的年华也逐渐逝去了。”灼华夫人也叹道。而思凡牵着骁儿的手去玩球去了。 灼华夫人看着白秋月脸色憔悴,面色蜡黄的样子,奇道:“你一直都擅长打扮自己的,怎么感觉今日你一副惫懒的样子,而且脸色那样差。” 白秋月苦笑道:“只怪我命不好。遇人不淑。” “妹妹,我一直都认为邵将军对你很好啊!”灼华夫人有些不解。 “那只是表象!”而她言语中的失望也显而易见。灼华夫人忙问为何,白秋月把廖枫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告诉她他就是她认识的柳渐汐,柳画师,而他由于被邵逸飞误会与自己有私情,被邵逸飞杀死了! “他,他死了?”灼华夫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完全想不到邵逸飞会下此狠手。而白秋月看到她眼中的忧伤的神色,想来,在灼华夫人最不开心的一段时光中,是廖枫陪伴着她,她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又如何不难过呢? “所以,我认为,荣王和他是一类人。”白秋月有些笃定道:“一类视生命如草芥之人!一样的狠辣!” 当渐渐看清一个人的本质,是会很失望的!爱情,真得不堪一击!或许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一开始的甜蜜了吧! 而灼华夫人则安慰白秋月,凡是都要想开一些。而她内心也对廖枫的死感觉到可惜。 灼华夫人也告诉白秋月邵逸飞和荣王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议事。 白秋月心里想,所谓臭味相投, 这两人都是有野心和手段的人。 一日,晚间吃饭的时候,温滢芊把柳渐汐和白秋月的事情拿来说事,她嘲讽道:“之前还污蔑我和楚明轩有私情,没想到有私情的人竟是她!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温滢芊得意的样子让白秋月很是气愤,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会相信的。 “够了!”邵逸飞怒吼一声,“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再提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温滢芊不再说了,而白秋月则有些愤恨地看着温滢芊:“有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你等着瞧~” 温滢芊看向巧玉,故意说道:“巧玉,我送给你的金玉耳坠好不好看?” 巧玉有点怯怯得看了白秋月一眼,才小声地说:“好看~” 巧玉还敢回来,白秋月的眼睛连看都不看她。她的污蔑让白秋月心寒。 “秋月妹妹啊,干脆让巧玉做我的丫鬟,我一直都很喜欢巧玉。她跟了我我会让她穿金戴银,而她以前这些可都没带过~”温滢芊有些炫耀道。 而白秋月冷笑道:“好!一点小恩小惠就轻易收买的丫鬟,我也不想让她留在我身边了。她是个卖主求荣的人!姐姐可不要担心被她背叛了!” 这一番话说得巧玉脸色苍白,而巧玉的头始终垂着,自认为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而白秋月的冷言冷语也注定她们二人的关系破裂了。回不到以前了。 温滢芊听了白秋月的话语则冷笑着回击道:“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呢?巧玉又怎么会背叛呢?还不是你做了不光彩的事情,你可不要把一切错则都赖在巧玉身上啊!我可要为巧玉打抱不平的啊!” 而温滢芊也给了巧玉的胆量,巧玉索性也开始反击,不过她装得哭得我见犹怜的模样,抽泣道:“小姐,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呢?我可是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啊!你这样说我太心寒了!若不是我撞见了你们的丑事,你会这样污蔑我吗?” “够了!别说了!”邵逸飞再一次冷言道。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再听这样的话,囫囵吃了几口饭就离开了现场,这几天他的心情很不愉快,自然一刻都不想和那个女人待在一起,也不想听到那个话题! 而白秋月直盯着巧玉看,让巧玉很不自在。而白秋月则冷笑一声道:“巧玉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而她的内心却依然失望至极!这些事的打击让她痛苦万分!朋友的离世,身边丫鬟的背叛真得打击到了她的内心!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毒马 晚间的时候,白秋月待在卧房中把骁儿哄睡了之后,她的内心很是落寞。 想起邵逸飞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她的内心一阵灼痛。 那些个日夜,都是在想念中度过的?而日思夜想盼来的夫君,竟然是这样的人!她的胸口郁结了一口气,很闷很闷。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了,眼泪水都已经在这些天中流干了,她的心情很是压抑,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 而若是这些事足以让白秋月对邵逸飞感到失望,那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白秋月更是失望!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 有一日,上午的时候花臣被邵逸飞安排去马厩照顾马,这匹马毛色黑得发亮,从体形和毛发上看是一匹良驹,也因为它陪伴邵逸飞多年,而且陪伴邵逸飞浴血奋战,所以很讨邵逸飞喜欢,还给它取了个名字“黑风。”它在邵逸飞面前就像个温驯的孩子那般,喂它的草料绝对是上乘的,而且每一天必须为它擦拭干净身上的灰尘。 但是早上的时候,马的食欲就显得不好,而且并不配合花臣。白秋月疑惑地问:“这匹马是不是生病了啊?”花臣则也奇怪道:“不知道啊,它确实很奇怪,平日里都不这样的。” 而白秋月并不讨厌这匹马,也想通过照顾这匹马从而缓和和邵逸飞之间的关系,于是下午要去照料它,于是亲自去喂给它吃在马厩旁准备好的粮草。 不料,它突然反常地仰天长啸起来,前蹄朝上,一下子将白秋月踹倒在地上,马突然像是不受控制起来,试图拼命地挣脱开束缚它的缰绳,白秋月正惊惧地并不知所措的时候,那马突然挣脱开缰绳,就要朝远处奔去! 下人们都吓得不敢朝前帮忙,都惊惧地看着这匹马到处乱撞,而那女子——正死死地握住缰绳,试图用自己的力气牵制住马!不料却被马带着在地上摩擦,整个身体东撞西撞。 还好花臣赶得及时,她一下子劈开了白秋月手中的缰绳,看了一眼缰绳上的血迹,又看了一眼快要晕厥过去的白秋月,花臣如将军那般气魄,命令道:“把她扶下去。” 而那匹受惊的马,硬生生被花臣拉住它身上的缰绳,为了制止它,用力飞起踢倒,才制止了马的颠狂。 而邵逸飞闻讯赶来的时候,那匹马正可怜地倒在地上,嘴中吐起沫来,气息奄奄,“这是谁干的!”这是卲逸飞征战沙场的坐骑,绝不容许这样遭人对待,他的怒气程度可想而知,还没待花臣解释,就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上。花臣委屈至极,感觉到身体很痛。 见自己心爱的坐骑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没了往日的精神气,他心疼万分,从前跟他一同出身入死的坐骑,他骑在上面骄傲地将敌人踏成一滩滩肉泥;在自己受伤时对着天空仰天长啸似乎是在哭泣;有一次自己掉入陷阱是它搬来救兵,像它这样灵性的良驹,自己从来都是给它最好的待遇!就把它当作自己的兄弟!这匹马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兄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于是他找来一个兽医,过来诊断它的病情,可是兽医却摇着头说:“这匹马是中了剧毒了!怕我爱莫能助!”“什么!”卲逸飞吼道,那兽医磕头如捣蒜方能离开。 他自然将怒火发泄到花臣身上,只见他宣花臣过来,眼睛中似乎会射出火焰,置问她:“这些草料都是你安排的?可兽医说草料中投了毒,可是你安排的!而如今我的坐骑成了这样,因你的照顾不周,可是应该给你安个罪名!” “将军这样认为,我自无话可说。”花臣冷冷道,这些天,她对邵逸飞冷漠的态度也感觉到失望,而刚刚他的行为也让自己很寒心。 “来人啊!家法伺候!”家法自然是杖责,而是由将军亲自行刑。 白秋月忍着身体的不适非得过来,先是躲在阴暗处观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心花臣受到杖责,忙走了出来,跪在将军的跟前:“这一切都不关花臣的事,是我做的!” 花臣担忧地看向白秋月一眼,只见她面不改色地说:“草料是我喂的,所以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好你个坦然!你以为这么承认错误我就能饶过你了吗?”邵逸飞狠狠捏住她下巴,瞪着她。 而白秋月也不不卑不亢,冷冷道:“将军啊!这个草料是我喂的不错,但是这下毒之人另有他人!你还真是不明是非啊!” 但看白秋月一点也不惧怕,她的话语激怒了原本就在气头上的邵逸飞,他嘴角扬起邪恶的微笑:“来人!拿棍子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很严重了,花臣知道,这毒一定不是她放的,她只是在帮助自己,想到这里,花臣忙跪下,用略有一丝颤抖的声音道:“求求将军你,饶过她!” 白秋月冷笑一声:“花臣,不要求他。将军,要杀要剐随你便。” 她越是视死如归,他越是厌恶,这几曰,你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摆脱我!挣脱我吗?为了要离开我,你不惜毒死我的马惹我生气吗?既然你这么淡然,那好! “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吗?”邵逸飞怒目圆瞪,很显然,他已经气极了! 待下人拿来棍子,邵逸飞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就像是在惩治自己不听话的小将士,白秋月本来就身体虚弱,哪经得起这么一打,立马瘫软在了地上,吐出了血。 邵逸飞高傲地俯视着她,捏着她的下巴,逼视她:“还嘴硬吗?你难道不知道这匹马在我心中的位置吗?” 白秋月竟然咧开嘴笑了,待邵逸飞凑近她时,她一口血喷到了他脸上。 在她眼里,邵逸飞是那般残忍的人,她越来越憎恶他! 她眼里的亲蔑以及憎恶,让邵逸飞有一些慌乱,并赌气似地:“来人啊!把她带下去!” “将军,是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呢?你们这是怎么了?”温滢芊疑惑地问,而这娇气的女子扫视了一周,看到屋内的人除了卲逸飞以外都神色悲戚,而卲逸飞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嘴角淌血的女子,这样的冷漠。他对待白秋月的态度彻底让白秋月死心,她心里想,邵逸飞,我与你一刀两断! 而她则一瘸一拐地带着失望离开了这个地方。她的心灵已经千疮百孔了。邵逸飞,我恨你! 温滢芊装出一幅心疼地样子:“她都被你打得流血了!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呢?”而她的心里很开心,这局面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吗? 而怒火攻心的邵逸飞这才冷静下来,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所做的举动,看着白秋月受伤的模样,他有些懊悔,刚刚他做了什么事啊?怎么会这样呢?而他也不能示弱,只是冷冷对温滢芊道:“我不管她!” 晚间的时候,白秋月正在用水洗着自己的伤口,她不禁地疼痛地叫了一声。 而邵逸飞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进来了,说到底,他还是在乎白秋月的,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对白秋月彻底失去爱。 白秋月见邵逸飞来了,冷冷的态度,也不搭理,而邵逸飞则带来了一个金疮药。 他一来就检查白秋月身上的伤口,想到白日里自己太过激动打了她她懊悔不已。而她悉心地为她擦着药,看着她身上的触目惊心的伤口,邵逸飞心疼不已。 “对不起,我白天是冲动了一些打了你,你要知道那匹马对我的重要性,你恨我但是你不能……”邵逸飞的言语软和了些,而白秋月眼帘微垂,并不想看他,有些忧伤道:“邵将军,我并没有毒马,我没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可是你不信我,你怀疑我……” 而怀疑的情感一旦有了,怎么能好呢?白秋月哀叹了一口气。 而邵逸飞也开始在自省自己的行为。 邵逸飞用手为白秋月洗着如玉的肌肤,在氤氲的雾气中,邵逸飞看见白秋月的眸光黯淡,眼帘微垂,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在邵逸飞眼里很是动人。 如花一般娇弱的美人儿,自己又怎么会那么狠心打了她呢?疼爱她还来不及! “秋月,你恨我吗?”邵逸飞在白秋月的耳边喃喃。他看着这么美丽忧伤的女子内心有了歉意。 “不恨。”白秋月的回答让邵逸飞出乎意料。 而邵逸飞有些疑惑地看向白秋月:“我这么对你,你不恨我?” 而白秋月则淡淡道:“不爱了又怎么会有恨呢?” 爱情真得很可笑啊!对一个人失望真得只需要很短暂的时间。 “怎么可能呢?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爱呢!”邵逸飞的话语有一些慌乱:“你忘记了我们的那些甜蜜的回忆了吗?你忘记了我们的海誓山盟了吗?” 可是,这些天邵逸飞做的事情太让自己失望了。她苦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水流了出来。 她其实是带着一些赌气的成分才说出这番话,她心灵的伤已经很严重了。他明明知道,自己讨厌温滢芊,还在自己面前对她很好! 他在看到马被毒死了之后,竟然没有追查真相就打了自己,这么不信任自己的行为,要如何谈爱呢?他的本质就是恶魔,也就是自己爱上的人一直是恶魔!这剧烈的反差怎么会让白秋月不痛苦。因为看得太透,白秋月才这般忧愁。爱情真得经不起考验啊! 而白秋月的话语显然是激怒了邵逸飞,而邵逸飞表达愤怒的方式竟然是!他粗暴地将白秋月从池中抱起,掠夺似地吻着她,如狂风暴雨般,白秋月感觉到有些痛,也感受到他的灼热,别过脸去,面无表情…… 邵逸飞感受到了她的冷漠,有些不悦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让我很受伤!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 面对邵逸飞的无理取闹,白秋月叹道:“我困了,邵将军,你要是想的话快些……”这样的话极尽讽刺,他自讨没趣,穿上衣服,冷冷地叹道:“白秋月,我告诉你,以后别再指望我来看你!”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他竟然还这样说!白秋月也同样冷漠道:“那这样最好了!” “白秋月,你别后悔!是你把我推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中的!芊芊对我比你对我好一千倍!”邵逸飞赌气道。 有些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白秋月的心一惊,她不是不在意,而是,邵逸飞伤她太深,太深!从猜忌她背叛开始! 又是一夜无眠。已经有好几夜没睡了。这些天总是出现梦魇,白天也很是困倦,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她看到邵逸飞更多的情感是委屈,伤心。而他们之间的裂痕也逐渐变大了。这煎熬的感觉如同无数个虫子嗫咬着她的心! …… 毒马的事情自然是巧玉做的。她是在温滢芊的安排下给草料下了毒,其实也是想害花臣。 巧玉自从做了那件事情之后,邵逸飞和白秋月的感情破裂,自然是温滢芊和楚明轩希望看到的。她的心里怀揣着幸福,期待着楚明轩去娶她,而后来楚明轩把她接到了自己的家中,每天都过着开心的日子,楚明轩还让丫鬟伺候她。 也许是做惯了丫鬟,被伺候的时候,她还觉得很开心,她心里得意地想着:“小姐啊!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幸福的日子啊!” 而她想着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幕幕都在自己脑海中回放,她竟然莫名地有几分得意。 什么时候她开始叛变了呢?要从那时候被污蔑关了一夜的柴房开始说起。那时候的自己,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弱肉强食,而自己依靠的小姐一直都保护不了自己。 不然又怎么会任自己留在白府被欺负,任别人污蔑自己呢!那时候,跟着小姐吃尽了苦头,而温滢芊则一句话点醒了她,她已经从白府出来了,已经不再是她的婢女了。 巧玉心里想到,温滢芊说得没有错,自己确实已经从白府出来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她应该为自己而活。 后来,她提取了水银的毒在温滢芊的安排下把毒下在了鱼汤中,而白秋月和她关系很好,自然没有怀疑到她。白秋月也是吃了那个鱼汤生下来了一个畸形儿,后来,没多久那个孩子就夭折了。 巧玉心里虽然愧疚,但是比起自己获得的权益来说,真的微不足道。后来温滢芊还给了巧玉一笔钱,那笔钱得来全不费功夫。 后来白秋月变强大之后,邵逸飞又保护她了,自然没有下手的机会了。而她也不打算去害自己小姐了。 毕竟小姐后来事业搞好了对她也很好,也总是给她钱让她去买些东西,还说要给她安排好亲事。 但是后来和楚明轩好上了之后,就心中容不下任何人了,在楚明轩的唆使下,她又挑拨了邵逸飞和白秋月的关系。害得邵逸飞怒火攻心杀了柳渐汐。而柳渐汐之死也着实吓到了自己。 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将奔向幸福就很愉快。 巧玉后来如偿所愿得到幸福了吗? ------------ 第一百八十章 自作自受 巧玉欢天喜地地期待楚明轩来娶自己。那一天,她穿着楚明轩给她准备的凤冠霞帔,在一家客栈等着,楚明轩说他派人来接亲,却没想到,正在巧玉喜滋滋的时候,红盖头被挑开,却看到来者不是楚明轩,而是一个粗莽的大汉,巧玉被吓到了,意识到什么了,她就要走,没想到那个粗莽大汉把她拽住,并冷冷道:“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很粗狂,行为粗暴,巧玉声音颤抖道:“楚明轩呢?为什么是你?” “楚明轩把你给我了!你逃不掉了!哈哈哈!”那个男子嘲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还指望嫁给他呢……” “让我走,让我走!”巧玉慌乱至极,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那个大汉咧着嘴,用他手摸了摸巧玉滑嫩的脸蛋,不由地笑道:“还真是美呢!” 巧玉惊吓到了,她不停地挣扎,眼泪水流了出来,这时候,又进来了几个人。 那大汉则邪笑着说:“这等美人儿,总不能我一个人独享~” 巧玉看见他们如狼一般的目光,知道了自己此刻就如同羔羊一般,巧玉的大脑一片空白,努力捋一捋思路,才意识到了自己是被骗了,她此刻再后悔也无可奈何了! 她想咬舌自尽,没想到那个大汉则不允许她咬舌自尽,她被他扔到了床上,紧接着是大家不怀好意的笑容,危险一步步逼近,巧玉知道逃也逃不掉了,而她惊恐慌乱至极…… 耳边,大家的邪笑声渐渐模糊,而她被那个粗莽大汉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 第二日,她看着自己浑身青紫,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她不由地慌乱起来,屋内一片狼藉,她抱着身体瑟瑟发抖起来,感觉到生无可恋了…… 她不相信楚明轩那么坏,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去楚明轩的家中找他,却看到他在和其他女子聊天,而他哪里记得旧人了,看到巧玉跌跌撞撞过来的模样,楚明轩非但没有搭理,还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巧玉有些悲伤地问道:“你不是说娶我的吗?昨天怎么让几个人过来呢?” “娶你?”楚明轩索性不装了,他摸着其他女的滑嫩的脸,调笑道:“你们说,她傻不傻,还真的以为我会娶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就这种姿色还想我娶你?你认为我会娶一个丫鬟吗?” 巧玉这才知道了,原来楚明轩一直在骗自己!这一直是他处心积虑准备的!巧玉踉跄着,大脑一片空白,不过她早有准备,她从怀中拿出来了一把匕首,就要朝楚明轩刺去,楚明轩身边的女人惊吓到了。 纷纷逃窜。而巧玉则狠辣道:“楚明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欺骗我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让别人是怎么对我的!” 巧玉发了疯一般,而楚明轩毕竟武将出生,臂力惊人,巧玉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掌把刀拍落在地上,而他把巧玉制裁住,他冷冷地命下人把她关起来。 巧玉这些时日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听小姐的话不叛变该多好,而现在的她,身体也被玷污了,她只想回到小姐身边,楚明轩这个畜牲!自己恨透了他! 而楚明轩显然是不想让巧玉好过的,他又派了人把她劫持卖到了青楼,而那个青楼里的老鸨则是个很凶的人。 她浓妆艳抹,用手掐住巧玉的脸,左瞧瞧,右瞧瞧,笑道:“你可真是个美人胚子~”巧玉内心极其愤恨,啐了一口唾沫在那个老鸨脸上,那个老鸨打了巧玉一巴掌! 巧玉肯定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一切,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了!巧玉内心充满着恨意,楚明轩,楚明轩!我恨你!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巧玉每天失神地做着自己不爱做的事情,老鸨让她取悦别人,她却不愿意,很多人说她就像是一潭死水。 巧玉的眼神变得呆滞,每天的想法就只想自杀。 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不值一提。 秋雨淅淅沥沥落了下来,把枝头上的落花打湿了,落花落到了污泥里。变得很是脏。巧玉喜欢落花,但是落花落在污泥里总觉得让人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落花陷入了污泥里,它的花瓣变得不负枝头上那般美丽了。巧玉有些伤感。自己不就是那落花吗?陷入了污泥里,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每次她接待完客人总会把自己身体好好的洗一洗。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脏。 而她在懊悔中度日,不该这样…… 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 白秋月自从巧玉离开了将军府,她的内心就心神不宁,有时候梦见了巧玉在哭泣。她蓬头垢面,一身狼狈。 白秋月的梦境有时候像是提前预知了一些事情,之前她梦见邵逸飞杀了柳渐汐,事情还真的如梦中所看到的那样发生了,而她梦见巧玉这般狼狈的模样,恐怕巧玉已经遭遇不测了。 那个丫鬟和自己也是有感情的,但是背叛了自己,始终让自己难以释怀 。 有一日,白秋月做针线时扎到了手,花臣则在一旁问道:“白姨娘,你还是在担心巧玉吗?” “没有,我没有担心巧玉,那丫头,是她自找的!”白秋月摇摇头,虽然表面上这样说,但是内心却还是在担心。 而花臣则告诉白秋月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暗中调查,巧玉并没有嫁给楚明轩,而是在出嫁的那一天,屋内闯进来了一群大汉,后来,下落不明,花臣心里想,凭借楚明轩的手段,应该是把她卖到青楼了。 “什么?”白秋月惊呼,她一直都在保护自己的丫鬟,避免她误入歧途,可是,她却被楚明轩那个人那么对待。 白秋月一阵痛心,她看似不关心,淡淡道:“随她吧……” 而花臣与她聊了一阵后,她有事情要出去的时候,白秋月则喊住了花臣,垂首道:“花臣,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调查一下那丫头的下落……” 花臣知道,白秋月其实有着一颗热心肠。 果然如花臣所料,那丫头被卖到了青楼,花臣在白秋月的安排下装扮成了一个男子,并带着白秋月给她的一笔钱,为巧玉赎身了。 她看见巧玉的时候,巧玉头垂着,神情悲戚,她正在用梳子打理着自己枯燥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梳着,但是她的眼神空洞,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而她也瘦了几分。 巧玉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她眼睛也不抬。花臣心想,她一定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希望。 而老鸨则看着花臣通身气派,有着富贵之气,她表现出了巴结的样子,她很是轻浮地抚上了花臣的臂膀,花臣内心做呕,花臣给了老鸨一笔钱,假装粗犷的声音道:“我要为那个女子赎身。”这个老鸨拿着那一笔钱,喜笑颜开,但是她看着巧玉无精打采的模样,嘲讽道:“公子啊,我们这美女有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为她赎身呢?” 而花臣则双手环住叉在胸前,她认真道:“我就看上她了。” 而这个老鸨实在不知道这丫鬟有什么好,她则摇了摇头,一脸鄙夷道:“这个女子啊,不好,不好,这些天一直都想着要自杀呢!你看她那胳膊 ,都是伤口,这都是她自残的痕迹,我们就把她身上的利器给收了,她还想着跳楼,我们把窗户给封死了!” 花臣心想,巧玉其实还算是有骨气的,而巧玉听见两人在交谈,忙看向两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男子不就是花臣假扮的吗? 巧玉原本很讨厌花臣的,但是此刻看到了花臣就像看到了一个救命稻草,她看到花臣使了个眼色,她会意,于是就假装又哭又闹,不同意。而花臣则对这个老鸨说道:“你走吧,我要和她说说话。” 这个老鸨一拿到钱格外地开心,就扭着腰出去了。而花臣看到巧玉也不装了,她和巧玉说道:“白姨娘让我来把你救回去的。” 巧玉一阵感动道:“小姐……” 而白秋月看到巧玉的时候,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地心疼起来,这些天,她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啊!她连忙让花臣去给巧玉端洗澡水,巧玉洗澡的时候,深思怅惘,有些伤感。 巧玉梳洗好,打扮好之后,来找白秋月聊天,但是白秋月对她的态度也只是淡淡的。 巧玉扑通一声跪下来了,主动认错了:“小姐,我知道,我背叛了你!我也尝到了恶果,这些我都认,求小姐原谅我,还让我伺候小姐吧,经过了这些天地狱般的日子,我才知道,原来对我最好的人是小姐,我特别后悔~” 白秋月冷冷道:“我上次说过,一次不忠,终身不用~巧玉,那一日,你是自己答应去温滢芊那的,你是她的丫鬟了,来我这,她难免会说闲话。” 巧玉只得悻悻地站起身,有些悲伤道:“我知道了。” 而巧玉的日子,并不会好过。她被楚明轩欺骗之后,一想到他她就恨得牙痒痒,但是她也不能流露出来。她后来去伺候温滢芊,但是却摊上了一个难伺候的主。 温滢芊要洗手的时候,巧玉给她打了一盆水,水温要正好,稍微烫了或者是凉了都要被她指责,给孩子做的吃食也是很考究,食材少一点,差一点她要辱骂,说她要害孩子拉肚子。有的时候不顺心就要用鞭子抽她!她一看到她就想到了白秋月,像是把对白秋月的气都撒到她身上。 而邵逸飞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晚间的时候,巧玉敲响了白秋月的房门,白秋月问道:“是何人?” “是我……”巧玉对白秋月说道。 白秋月并不想见她,并说道:“我不想见你!” 而巧玉在门口则凄怆地说:“小姐,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我的,我确实后悔了!我不该陷害你!也不该贪图荣华富贵,爱慕虚荣,后来跟了温滢芊之后,我就没一天好过的,每天提着提心吊胆得活着,生怕做错一点事情,她不像小姐你这么好,她只是在人前对我那么好,其实背地里是蛇蝎心肠,动不动就打我,不像小姐你,那么疼我!” “疼你你还背叛我!”白秋月并不想搭理她,“你知不知道,清白二字对一个女人多么重要,你却那般陷害我!你知道我和柳渐汐并没有什么却还诬陷我!你是有多狠的心!对了,我怀孕的时候你也知道那些是参了毒的鱼吧!” 巧玉一下子被看透了,整个人瘫倒在地,原来这些小姐早就知道了,突然觉得自己罪无可恕,俄而才说: “小姐,你不知道吗?我是被逼无奈的!你知道我在府上无依无靠的!不答应她我也不知道等待我是什么样的结局!”巧玉难过道。 “你别找借口了!你就是卖主求荣,我算是看透你了!从此后,你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你和我曾经的情谊再也没有了,对了,你现在过来不会又要上演什么好戏吧?”白秋月悲伤道:“我原本是想好好待你,这些年一直在帮你物色好人家,其实不瞒你说,有些人品不好的我还不乐意介绍给你,逢人就说你是我的妹妹,你单纯善良,去年我倒是觉得兵部侍郎的儿子不错,我心里想,他也与你相配。我一直欣赏你,认为我的巧玉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没想到你却被那个品性不端的人迷了心性,我提醒过你,你却一意孤行,还因为他与我为敌,叫我如何不痛心,我这次帮你从泥潭中拉了一把,但是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你太让我心寒了!”白秋月的话语完全是真心话,她眼里的巧玉,善良温柔,冰清玉洁,她完全认为楚明轩配不上她,怕他玷污了自己的巧玉,而巧玉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她现在并不想再搭理巧玉,她的所作所为完全让她寒了心。 巧玉听了白秋月的一番话,一阵感动,原来小姐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在小姐心中,自己一直都有分量的,而自己却背叛了她!她泣涕涟涟,后悔连连。 让巧玉没想到的是,温滢芊就在一旁,听到了她和白秋月的对话,她看到了温滢芊之后,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了,温滢芊笑道:“你说我是蛇蝎心肠,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蛇蝎心肠!来人呀!”她突然扬起声音,她说得理由是:“这个丫鬟以下犯上,在背后嚼舌根,说我坏话 ,给我拉出去好好得教训一番!” 巧玉抬眼看到了邵逸飞,对邵将军说:“救救我……”没想到邵逸飞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冰冰地说:“卖主求荣的丫头,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而他听到了巧玉所说的话,莫非自己真得是误会了柳渐汐和白秋月的事情。 巧玉无助得看着这一切,也看到了黑夜里的花臣,花臣给她投来了心疼的目光,但是她却也是无能为力的。巧玉的泪水流了下来,悲痛不已!只怪自己轻易得相信了别人,才换来了这个血的教训! 她的嘴巴被别人用布堵上了 ,她完全发不出声音,被一个人带到了静谧的一个地方 ,板子落在她的身上,很疼很疼,但是她叫不出声,这一刻,她清楚得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被宰割的羔羊,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只是等待她的结局是不会是好的,她清楚!她想要改变命运,却误入了歧途。 而她知道,自己此刻活着就如同死去,而自己死去前,想为自己,想为小姐做最后一件事!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极端 巧玉这些天一直在悲痛中度过,而她也想出了一个极端的方法。 你要知道,当一个人被生活逼上了绝路,其实她的一颗心已经死了,已经连生命都不在乎了。 而巧玉假装陪伴温滢芊的孩子的时候,则在她孩子的身旁陪他聊着天,讲着故事,而说着,说着,突然掏出来了一把匕首。 那个孩子哭道:“娘亲!娘亲!”泪如雨下! “别动!动的话别怪我杀了他!”巧玉眼神中带着狠辣,而这些事情的折磨,让她的神色变得很是凄然。 她的眼神空洞至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放下他!”出于对自己孩子的关心,温滢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嘶力竭地喊道。 第一次看到温滢芊这般模样,巧玉的内心有了快感!你平时不是挺得意的吗? 她狂笑了起来,笑得癫狂,“你跪下来求我啊!”而她显然给人的样子不怎么正常了! 而她的匕首的尖端已经扎在了这孩子的脖子处,流出了一点血。 这孩子痛苦地喊道:“娘亲!娘亲!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温滢芊看到她是认真这般做的,害怕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心如刀绞,温滢芊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越是和她对着干,她越是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温滢芊的身体气得瑟瑟发抖,出于对自己孩子的关心,她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看到温滢芊跪了下来,巧玉笑得癫狂:“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而屋内的动静引起了很多人,邵逸飞,白秋月,花臣都赶过来了! 邵逸飞惊道:“巧玉!你住手!你在干什么!” 而屋内孩子的哭声很激烈!而温滢芊的哭声也很激烈。巧玉的头发凌乱,眼神流露着凄楚。 白秋月和花臣看到了巧玉这副模样,知道巧玉是被逼无奈了,最后走向了极端之路了,白秋月在那一刻很是心疼她。 而巧玉的匕首仍然不放下,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秋月焦急万分地对巧玉道:“巧玉,你放下匕首吧,不要做傻事了!” 看到小姐心疼又焦急的模样,这么多天的委屈愤怒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她留着眼泪水道:“小姐,我对不起你!” “我原谅你了,巧玉,你放下匕首吧。”白秋月伤感道。 而巧玉却摇摇头,苦笑着说:“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无法释怀我的背叛!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在我死之前,我想把坏人让我所做的事情都一一说出来,邵将军,你听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 邵逸飞也有些着急道:“巧玉,你放下手中的匕首!” 而巧玉却置若罔闻,而她则对邵将军冷笑道:“邵将军,其实你不知道,温滢芊有多歹毒!她是个内心很阴暗的人。”她直接称呼她的大名,也不想顾及什么了。 温滢芊脸色微变,而巧玉却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反应,而是把心中的悲怆说了出来:“温滢芊那时候叫我害小姐肚子中的孩子,所以那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是个畸胎,后来她又联合楚明轩一起,污蔑柳画师与小姐的私情,其实,那信笺是她让我模仿小姐的字迹写得,而在柳画师的屋内,小姐和他并没有发生什么,是楚明轩派人用烟去迷惑他们!其实,这一切都是楚明轩和温小姐的手段!而马,也是温滢芊故意让我去陷害小姐和花臣的!那匹马是她用的剧烈的毒掺进去草里!” 而巧玉从怀中将那毒拿了出来,给大家看了一下:“这就是温滢芊给我的,是证据,这毒,伤到了肌肤,肌肤就会受到损伤,若是直接灌到了肚子里,别说是马,五脏六腑会被这毒侵蚀,溃烂而死!” 而温滢芊担心的是,她会把毒灌进宣儿的嘴里,而巧玉,似乎也没有这个心思。给大家看了一眼之后,就放到一旁了。 巧玉说完了这些,内心就释怀了,而她的眼泪水流了出来,她倘若不说出来,就算做鬼都不会开心的,现在说出来了反而好了,内心没那么难受了。 邵逸飞听了她说这一番话,这才知道自己是冤枉了白秋月和柳渐汐。 而她手中的匕首也哐当一声瞪时掉落在地上,只见邵逸飞弹出了一个石头,恰巧击落她手中的匕首,宣儿见匕首掉落在地上,忙扑向自己的母亲,害怕地说不出话来,一味地哭,而温滢芊也受到惊吓,她害怕至极。 而大家都没有看到巧玉眼底的悲戚,有一股对这个世界的失望感彻底席卷上她的心灵,她想到了自己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绝人寰的遭遇,人生的一幕幕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想,她知道,她终究是走错了人生的这条路,才走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而温滢芊看见,巧玉眼睛里的熊熊恨意如同烈火在燃烧,温滢芊一想到刚才巧玉的叛逆,她就不打一处来,她朝着巧玉凶道:“你可不要污蔑我!你无非是和你的主子站在一处的!” 邵逸飞见巧玉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装的,想起她这些天的遭遇,也有些同情她了。邵逸飞也不打算怪罪她,就让大家离开这,把巧玉留在这里,让她好好反思刚才的行为。 而温滢芊则觉得一点也不解气,怒道:“她刚才那么对待我的儿子,你就想事情这么过去了吗?我可没想算!她应该是要受到惩罚的!她这个贱婢!” “够了!”白秋月怒道,对温滢芊道:“你这叫自作自受!她这么对你也是你平日里欺压她的!你是怎么欺负她的!” 听到了白秋月的话,巧玉一阵伤感,她的身上有一些触目惊心的伤。 “我欺负她?下人做事情做得不好惩罚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温滢芊神情轻蔑,冷笑道。 “将军,你说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些惩罚呢?你看,宣儿的脖子差点就被她弄坏了!”温滢芊冷哼道,满脸不服气。 而邵逸飞看着宣儿脖颈处的伤口,他有些心疼,他听了温滢芊所说,不由地附和道:“好,如何惩罚?” “就罚她被扇巴掌一百下!”温滢芊冷冰冰道。 白秋月此时自然是维护自己的丫鬟的,她不同意的,然而邵逸飞的话语却让她很失望,只听邵逸飞冷冷道:“我同意了!这一百巴掌的惩罚也不算很严重,让她长长教训!” 白秋月还想再辩解,却被邵逸飞制止:“好了,秋月,别再替她说话了!她本来就罪有应得!” 而温滢芊说做就做,就命丫鬟给她拿了一块板子。 她微笑着说道:“我来亲自打她,我会很温柔的!”而她的目光中透着邪恶,她显然是做好准备了!而宣儿被带到另一个地方了!小孩子不宜看到这个事情。 白秋月极力劝阻,却被邵逸飞派来几个人把她牵制住。不允许她去维护巧玉。 巧玉看着温滢芊一步步逼近,再看看身边那么多侍卫,她就知道自己是逃不掉这个惩罚的。 而她也知道,一直以来,温滢芊分明是瞧不起自己,她一直都瞧不起自己,她昨日还用鞭子抽自己!她嘴角扬起了一抹邪笑,见温滢芊要来,那最好不过了,自己本想如果做不成这件事那就放过她,没想到她却给了她这么一个下手的机会。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做的事情。 她突然趁温滢芊来的时候朝着她扑来,顺势将那个药瓶里的药倒在了她的脸上!她一阵惊呼:“我的脸!”而这个药的药性极强,脸上已经被这毒侵蚀地厉害了,很快就血淋淋了。 巧玉狂笑道:“哈哈哈!你也会痛苦啊!可是,楚明轩和你给我的伤害可比这严重多了!我恨你!”她又把这药倒到了她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温滢芊嘶吼着,声音可怖亦如同她可怖的脸.,她整个人就这样倒了下来,手摸着自己可怖脸! “巧玉,你疯了吗?”邵逸飞怒道。巧玉却凄怆地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凄凉,那样悲戚,那样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她的内心是很空的,她现在一无所有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大家慌乱过来,而趁大家慌乱过来的时候,巧玉把剩下的毒药一饮而尽,白秋月注意到了巧玉的举动,悲恸道:“巧玉!”那一声巧玉喊得声嘶力竭,而可怜的巧玉,却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她嘴角中淌着血,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小姐,我……对不……起你!” “傻瓜!巧玉!你不要离开我啊!你怎么那么傻啊?”白秋月痛不欲生,她悲痛欲绝,巧玉陪着她有了一些年头了,自己待她就如同待自己妹妹那般,自己妹妹死了!又怎么不伤心! “小姐,我好……冷……”巧玉打着哆嗦,白秋月抱紧了她,她用尽浑身力气给了白秋月一个微笑,后来剧烈咳嗽,大口大口吐着血,撒手人寰。 耳畔是邵逸飞焦急地声音:“快请医师,快请医师!”而温滢芊发出悲痛的声音,哽咽道:“我的脸,我的脸~”屋内乱做一团,有些人的呼喊声,手忙脚乱的样子,而白秋月看着邵逸飞抱着温滢芊出去,去寻医师了。 而白秋月觉得温滢芊是自作自受,她看着死去的巧玉,看着她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都是被温滢芊折磨的,她痛苦不堪,巧玉,原本是那么善良的巧玉,被温滢芊变得那样! 而邵逸飞对巧玉死亡这件事不管不顾,让白秋月心寒,她越来越知道,邵逸飞是个冷心冷面的人,花臣摸了摸眼泪水,许是在感叹巧玉悲惨的命运。 白秋月抱着巧玉,痛哭不止 。 巧玉就这么永远地死了!永远地不存在了! 白秋月和花臣为巧玉准备了葬礼,白秋月哭得泣不成声,虽然巧玉背叛了她,但是,她还是选择原谅了她。 巧玉一死,白秋月难过了好多天。而她的面容也变得憔悴不堪。她终日感觉到闷闷不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骁儿陪伴着她,她也愉快不起来。但是她尽量挤出一丝微笑。 一场秋雨一场寒。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她对着这秋雨弹奏起了曲子,是为了祭奠最近死去的人。 听说温滢芊的那张原本明艳动人的脸因为毒药的损害而变得不负以前那样美丽了,留下来一个可怖的疤,温宰相还特意请了御医为温滢芊去治疗,然而那毒药药性太强,也无济于事,温滢芊终日啼哭不止。 邵逸飞见白秋月闷闷不乐,也知道自己错怪了她,自觉心虚,晚间的时候来找白秋月,见屋内的烛光熄灭了。邵逸飞知道她已经入睡了。 他用手叩了几下门。 “谁?”白秋月知道是邵逸飞来了,但是她心存戒备道。 邵逸飞讪讪道:“是我!” 白秋月却让他吃了闭门羹,她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去陪你的芊芊吧!你和她感情不是很好吗?” “我今日想来陪陪你,知道你这些天心情不好!巧玉死了。”邵逸飞在外面倒有几分局促不安道。 然而白秋月这些天却被他伤透了心,她并不想见他,但也不能拒绝他,就让他进来了,他一进来就要拥抱白秋月,温香软玉在怀,邵逸飞要亲吻她,然而白秋月却对他不理不睬,冷言冷语道:“快睡吧……” 邵逸飞自觉无趣,就也依偎着她睡了…… 邵逸飞知道她内心的不愉快,就真诚道:“秋月,我错怪你了。” 而白秋月则呓语道:“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邵逸飞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日,邵逸飞一大早特意给她熬了一碗海参粥,练完武回来,来看白秋月的时候,见白秋月的碗里的粥一点没动,昨天也不吃饭,心里心疼她,表面上却冷冷道:“怎么了?粥不合口味吗?” “不是,我最近没有胃口~”白秋月冷冷地说道。 “是不是要本将军亲自喂你你才吃?”邵逸飞突然拿起来了碗,一勺一勺喂给她吃,白秋月完全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举动,只得吃了,只见他一点点把粥吹凉递给她的嘴里,嘴里念叨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是你也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你这样不吃不喝我的心也会……”疼字没说出来,看她嘴角有一点米粒,于是邵逸飞就用自己的手去擦,她下意识躲了一下。 邵逸飞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赶紧把这些都吃掉吧,本将军以后是不会再给你喂饭了。你饿着了我可不管。”本来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见白秋月没有回应,自觉无趣,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是。”白秋月规规矩矩道。这样的疏远让邵逸飞内心很不是滋味。 破裂的感情,就如同镜子碎裂了一般,破镜难圆。邵逸飞又岂会不知道呢?他就想挽回和她之间的感情。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心冷 郁风的祖母在白秋月的照顾下,身体倒是很健康,郁风去看望祖母的时候,祖母经常会和郁风说白秋月这几年对自己的照顾,给自己建了房子不说,还经常来看望自己,所以自己很是感激她,郁风听了,也大为感动,他心想,他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保护白秋月的。 郁风见白秋月心情不好,特意为白秋月准备了街铺最好吃的点心,他和白秋月聊起天来,他知道最近白秋月和邵逸飞的关系不好,于是他为了缓和二人间的关系,有些认真地对白秋月道:“姐姐,其实将军很爱你的!在战场的那五年里他总是会想你,还在梦中叫你的名字,你都不知道将军在中秋节那天盯着月亮看了好久好久呢!总是拿着你寄过来的信笺看了又看,一个大男人偷偷抹眼泪,说想你了,我们都笑他呢~” 白秋月知道郁风在帮邵逸飞说话,而她听了也有些动容,然而邵逸飞这些日子说的话做得话太伤人了。自己对他也不像之前那么爱了。 “郁风,你说破镜如何重圆呢?我知道他一开始对我很好,但是后来他对我不好也是真的,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白秋月神思怅惘道。但是她也不希望是这种局面,但这些事,邵逸飞是真切做过的。 他因为猜忌不信自己的话,当着自己的面杀了柳渐汐不假,他因为自己马的死气极打了自己不假,他为了气自己和温滢芊在一起那么多天也不假吧?这些事情都是白秋月所忌惮的。从她心爱之人手中做出来的,又如何能轻易就原谅他呢! 他真得伤透了自己的心,让自己一度怀疑爱上的是不是另一个人。 “可是~”郁风有些焦灼的神情。却被白秋月制止:“郁风,不要再说了!” 郁风只得不提了。而白秋月想到了郁风现在也有二十岁了,也该成家了,就换了个话题,饶有趣味道:“郁风,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啊?我来帮你说说亲!” 郁风挠了挠头,有些害羞,白秋月知道郁风其实和紫绡感情很好,她经常看到紫绡和郁风待在一起。 白秋月故意卖了个关子,微笑道:“郁风,我这边倒是想到了一个和你很般配的女子,她和你年龄相仿,至今还没有婚嫁。” 郁风有些好奇地对白秋月道:“这个女子是谁?”而他则做好如何她说得不是紫绡就拒绝的打算了。 没想到白秋月笑着说道:“是紫绡。” 正中郁风意,说真的,其实郁风很喜欢紫绡,而紫绡也喜欢郁风,两人是双向奔赴的。 他当然乐意了。 在白秋月的眼里,紫绡和郁风很是般配,两人又都是老乡,自然每天有很多话题。紫绡是个很活泼灵动的性格,而郁风在感情中又不善于表达,总是显得讷讷的,当紫绡看着池中鸳鸯,枝头鸟儿成双对的时候,有意跟郁风说,郁风总是理解不了。 紫绡难免会骂道:“呆子!”而白秋月知道,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会害羞,白秋月笑道,郁风恐怕是坠入爱河了。 白秋月也想找个时机问问紫绡的意思。其实紫绡这丫头,模样看上去倒是灵动秀气,经过这些年的观察,她是个懂得察言观色,聪明伶俐,品性也很好的女子。 只是现在还是身不由己为温滢芊所用。只是近年来她的样貌出现了一些疲惫。看来并不是开心的。 有一日,白秋月看见紫绡在哭泣,她走到紫绡的身边,问紫绡为何哭泣,紫绡抽泣着对白秋月说道:“她自从毁了容之后比以往脾气更古怪,动不动发脾气。” 郁风在一旁为紫绡打抱不平,怒道:“你不要伺候温滢芊了。留在姐姐身边吧。” “不行的。温滢芊若是看到我出来一定会问我为何出来,那时候白姨娘也会受到连累,而我,伺候她惯了,若是突然不伺候她了,以她的性情,杀人放火都有可能!像阿香,巧玉,都遭受她虐待过。她手段很残忍。”紫绡泣涕涟涟。 白秋月见紫绡难过的模样,也很是心疼,认真道:“紫绡,我答应你,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从她身边离开的。你也受委屈了。” 而郁风则低低地说道:“明年春季,我娶你,你就可以从府中出来,那时候,我也攒了一笔钱,你也不用那么受罪了。” “真的?”紫绡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她当时和郁风提到过一次,如若嫁给他,她想要挑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她喜欢春天。但是见白姨娘在这边,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梨涡浅笑。 白秋月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倒是不禁嗤笑道:“明年开春,记得请我吃喜酒哦!”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郁风说着一定,心照不宣地偷偷看了紫绡一眼,紫绡脸颊绯红,就如同春天枝头上的桃花的色彩。她的脸越发通红,说现在要去忙了。 “还不好意思了。”白秋月笑着打趣道。紫绡只要一想到和郁风在一起,心里就有了盼头,就想努力攒钱,明年和郁风一起过着开心的日子。 所以,她也将委屈埋在心里,忍受着温滢芊对自己的态度。而她也善于去以笑脸示人,这样也不会惹恼别人。 自从温滢芊被毁容了之后,她的心情阴郁,总是把怒火发在紫绡身上,她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可怖的模样,她不禁吓得叫了起来,她的脸上有一块黑黑的疤痕,那是被毒药侵蚀下来的,怎么去用胭脂水粉遮盖都无济于事。 她冷不丁问紫绡:“我是不是很丑啊?” 紫绡摇摇头道:“不丑!” “你表面上这么说,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看我呢?是吧!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温滢芊没来由发了一场怒火,她看着紫绡这般娇俏灵动,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温滢芊却不依不饶,她掐了紫绡一把,紫绡觉得胳膊很痛,她怒道:“你给我出去!”紫绡被她的怒火凶得莫名其妙,一脸委屈地出去了。 雨霏在一旁默默地不坑声。她知道,如果说再多话温小姐都会很气愤的。 温滢芊泣不成声,她哭得不能自已。 邵逸飞见她模样变得丑陋,自然也不会来她那里了。温滢芊终日以泪洗面。 一直以来,温滢芊都是很骄傲的,从来都觉得自己的美貌很自豪。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又这么去见人呢? 有一日,温滢芊随家人一同外出,她戴着面纱,但是还是被风刮起来了,吓哭了一群小孩,只见这群小孩哭道:“这个姐姐好可怕!” 温滢芊的父母忙安慰她,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但是这些言语落在温滢芊的耳朵里,温滢芊觉得刺耳,但是她又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温滢芊被那日巧玉泼毒药的样子吓到了。晚上的时候也会梦见巧玉,巧玉披头散发,面目可憎,怒道:“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 她从睡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却看见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邵逸飞一定是嫌弃自己,不来看自己了。之前他待在自己这几天,自己还满是欣喜。想一直留着他,可是,这快乐却短暂即逝。 温滢芊让雨霏为她梳最美的妆容,精心打扮了一番,亲自做了一桌好菜邀请邵逸飞过来吃饭,没想到在与她说话的时候,邵逸飞连看都不看她,箸掉落在地上,心不在焉的样子。 “将军,你觉得我做的菜怎么样?这可是我亲自为你做的菜!”温滢芊为他夹菜,而邵逸飞看了温滢芊一眼,终是感觉倒了胃口,他再也吃不下去了。 他的神情刺痛了温滢芊,温滢芊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他对自己的嫌弃。 “将军,你今日留下来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害怕,这几天老是梦见巧玉。”温滢芊的语气带着乞求道,她知道自己说出来邵逸飞不一定会来陪自己,但是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温滢芊抱向邵逸飞,她很贪恋邵逸飞身上的温度,只是,她知道,他一直都不属于自己,他的心,始终都是白秋月的,而前几天来陪自己完全是为了气白秋月,虽然晚上他并没有碰自己,但是自己还是自欺欺人认为邵逸飞开始接受自己的好了,只要感受到他的温度就行了。 所以那几天,她都会很温柔地依靠邵逸飞,枕着他的臂膀睡觉,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有的时候会想起曾经邵逸飞对自己好的回忆,然而那些回忆都已经逝去了。那虽然是邵逸飞假装对自己好,但是那回忆总是让自己怀恋。甘之如饴着。她就是太爱邵逸飞了! 而邵逸飞却把她的手拿开,对温滢芊冷冷道:“芊芊,你这是自作自受,这一切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没有害人的心思,最后会被人毁容吗?你晚上梦见巧玉也是你心虚!” 他冷冰冰地离开了! “将军!”温滢芊眼含泪水,喊道,然而她再怎么喊,也无济于事了。邵逸飞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她一人深思怅惘地愣在原地。 雨霏忙把她拉起来,温滢芊却并不想站起来,她在冰冷的地面上哭了好久,好久,她活了这一辈子,什么都有,但是心爱之人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 她把一切的罪责都怪到楚明轩身上,她告诉楚明轩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也不至于会落得这般田地,所以并不搭理楚明轩。楚明轩多次要来见表妹,都吃了闭门羹,他也自讨没趣。 楚明轩知道邵逸飞对自己的妹妹态度很不好,他就心怀怨念,说是请邵逸飞品茶,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要对付他了。 邵逸飞自然如约而至,这笔账,他早就要算了,地点约在一家茶歇室,而他备好茶水,笑着邀请他饮茶,而邵逸飞叹道:“好茶,好茶!” 而正在楚明轩倒茶的时候,突然转动了一下桌上的按钮,那按钮触动了机关,里面的飞箭射了出来,邵逸飞自然不是好惹的,他眼疾手快,看似一只手在喝茶,另一只手却已经夹到了那只箭,他漫不经心地品了一口茶,声音懒洋洋道:“这不愧是你的作风!擅长用暗器!” 邵逸飞又岂会不知楚明轩的为人,楚明轩以前是名大将,受了伤之后,后来做起了茶叶的生意,而他也知道,曾经在苗疆的时候,利用别人害人,最后用利器戳中那美人喉咙的不是楚明轩还会是谁? “不错,不错,果然好功夫!”楚明轩叹道。 “那是不是该我还手了!”邵逸飞眼神带着狠厉,仇恨,突然手掌使出力度,他用内力将手掌使出一阵风,将茶桌往楚明轩身上撞,茶桌上的茶杯叮叮咚咚作响,很多茶具都碎裂了! “你!”楚明轩气道,然而这桌子却在力量的驱动下把楚明轩逼到墙角,楚明轩用腿发力,才不至于这桌子把自己推到墙角。 “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好好对待我心爱的女人!让她受委屈!为什么!”楚明轩终于说出了自己积压已久的怒火!而他怒目圆瞪!他早就想当面和邵逸飞决斗了! 邵逸飞拔出剑,楚明轩也同样拔出砍刀,两人刀剑摩擦声激烈至极! 楚明轩与他破窗而出,他恨得呲牙咧嘴:“邵逸飞,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两人打出了茶歇室,在大街上打斗起来,原本在大街上行走的人听到了这乒乒乓乓的刀剑撞击声,都纷纷避让。 楚明轩用那砍刀朝邵逸飞的上盘,下盘砍去,邵逸飞使用轻功轻松避过,手中御天宝剑寒星点点,众人见银光闪现,邵逸飞以矫健的步伐,精炼的剑法朝楚明轩的面门劈来!楚明轩用自己的砍刀死死的抵御住,但是他的脚却不敌邵逸飞的力量,后退了几步路! 邵逸飞是练武奇才,他的每一个招式都让楚明轩勉强接的住,然而他的力气不敌邵逸飞的力气,很快就大汗淋漓,而他却在邵逸飞出奇不易的时候,突然使出一个飞镖,一下刺入了邵逸飞的左胸!楚明轩最擅长使用暗器,但是邵逸飞也不是好惹的!他将这飞镖从左胸拔出来!虽然汩汩流血,但是他完全不服楚明轩的这套阴招。 邵逸飞被他激怒了,双足点地,步下生风,剑法变得越来越快,顿时间,剑光灼灼,剑法实中有虚,虚中有实,招招劈向楚明轩的腹部,腿部,面门,一般人都接不住,楚明轩勉强接住了他的剑法,但是败在了体力不支上了,很快,邵逸飞将他手中的刀击落,刀就这样直接插在地上,并没有伤及无辜,而楚明轩被邵逸飞用剑击倒在地上,那剑差一寸就劈到他面门。 “手下败将!你可认输?”邵逸飞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而他的伤口很是痛,伤口裂了个口子,在不断地流出血来。 楚明轩自然是不认输的,他倒在地上,仍然一脸鄙夷,而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冲出来了一个彪形大汉,那个大汉正是在巧玉与楚明轩婚礼进来的那位,那个大汉拿着他的铁棍虚晃了几下,那铁棍散发着寒光,那大汉气势逼人,那个铁棍朝邵逸飞劈来! 一看那大汉就是练过的,使出的棍法是“五郎八卦阵”!他朝邵逸飞使出棍法,招招致命,倘若被这个棍子砸到脑袋,想必脑袋就开花了。 邵逸飞左躲右闪,注意大汉的棍法,而他也听说过五郎八卦阵,所以脑海中也有应敌之策,只是自己受伤了,再加上刚刚与楚明轩打斗了一番元气大伤,所以自然有些败下阵来,然而,他怒吼了一声,还是用他的那把宝剑与他相搏斗,他的眼中流露着狠辣的神色。 宝剑与棍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而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了一人在鼓掌:“精彩!真是精彩!”浑厚的声音,传来,邵逸飞知道来者是谁,没想到一看,还真是荣王!而荣王的脸上则带着琢磨不透的笑意,“来人啊!”在荣王的一声令下,出现了几名侍卫,与楚明轩和那个彪形大汉打斗起来。 而楚明轩与那个彪形大汉打不过,就灰溜溜地走了。见荣王过来帮自己解围,邵逸飞也很是感激,而荣王看到邵逸飞的嘴苍白,不禁说道:“不好,这镖中有毒。敢紧带邵将军去清毒!” ------------ 第一百八十三章 狠辣角色 邵逸飞毒被荣王清理了之后,作揖道:“多谢荣王相救!” “不必客气,贤弟。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胆识,但一直都忙于政事,还没来得及邀请你来我府上一聚,明日可否邀请你来我府上一聚。”荣王的嘴角挂着笑容,他拍了拍邵逸飞的肩膀。 邵逸飞恭敬地答应了。而他也是表现得很佩服荣王的胆识魄力,其实他心中肚明,朝中很多势力倒戈荣王这边,很多事情都是荣王在操办,看上去皇帝有权利,其实并不是,他在太上皇还在世的时期,就已经积累了很多人脉,培养了很多党羽。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想轻易搬倒荣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在荣王的心中,皇帝就是一个窝囊废。他的位置早就应该是属于荣王的。他表面上恭顺,实则想找机会篡位。但是这却不是时机。 荣王的狼子野心其实早就已经暴露了。 邵逸飞如期而至。 而荣王带着他看自己的府邸,邵逸飞看着荣王的府邸,金碧辉煌,倒是有几分宫殿的感觉。然而他只是心里在想,并没有流露出来。 “我来给你见见我的宝贝!”荣王带着神秘的语气说道。邵逸飞也被他的话语吸引了,不知道荣王说得宝贝是什么。 荣王的池塘中有一池长着尖利的牙齿的怪鱼,邵逸飞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鱼的,他有些好奇,这池塘中怎么就只有这样的鱼,其他的鱼倒没有了。 而荣王却笑了,觉得邵逸飞孤陋寡闻了。“这样的鱼,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邵逸飞难以苟同。 “我让你见识见识!”荣王笑着说道,俄而,扬声道:“来人啊!鱼饿了,给它们喂些吃的!” 在荣王的安排下,有一个仆人端来了一盘肉,这些肉一落到河里,就被这群鱼抢着去吃。 邵逸飞惊呆了,没想到这群鱼不是吃鱼食,而是吃肉的,他看着邵逸飞惊呆的模样,觉得好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贤弟啊!其实啊,原本这池塘中有一池鱼,只是,被这些鱼给吃了!它们争不过这些鱼,只有被吃的份!而我呢!欣赏的就是这些食人鱼!在这些鱼类中我最爱的就是它们!弱肉强食!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就像人一样,有了权利之后,就无所畏惧了。那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荣王盯着这群鱼,眼睛里满是玩味。他的目光中都是阴鸷,邵逸飞又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呢。邵逸飞看着荣王这般,岂会不知道荣王的心思。 荣王邀请邵逸飞下棋,邵逸飞执白棋,荣王执黑棋,其实邵逸飞的棋技还行,但是故意输给荣王,而荣王则一脸得意,最后一颗棋子一落,邵逸飞惊讶道:“我输了!你这棋下得真好!我竟然没有任何退路了。” “你知道吗?有一句话说得好,找准时机,伺机而动,下最后一颗棋子之前,也必须把棋盘缜密的布好,再待最后的时机出击!哈哈。”荣王开心地把邵逸飞的白棋一颗颗拿到手上,有些玩味地说:“再把它一颗一颗吃掉~” 而邵逸飞启会不知道荣王的用意,其实他只是故意装得不明白而已。 “贤弟啊!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也知道朝中的局势吧?鸟择良木而栖,人也如此。就像棋盘一样,一步输,满盘皆输,每一步都得缜密地去走,才不至于输得很惨。而你,其实和我是一类人,若是成功了,加官封爵,不是问题~”荣王笑着说道。 拉拢自己的势力,邵逸飞又怎会不知道呢?因为在朝廷中,自己的地位很高,拥有兵权,而荣王无非是觊觎自己的强大的邵家军,自己所培养的一支邵家军,所向披靡,荣王知道,拉拢自己,就等于多了一支军队。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邵逸飞的笑容让人琢磨不透,他笑着配合荣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当然了,遇强则强。还希望荣王多多指点才好。”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自然是好的!”荣王笑着说道。 为了拉拢荣王,邵逸飞想出了一个策略,他后来去见荣王的时候,特意带上花臣。 而荣王看着花臣清冷的模样,倒是饶有兴趣。他见惯了曲意逢迎的美人,倒是花臣这般高傲的模样,荣王倒是很想要去了解。 而邵逸飞则夸赞花臣舞得一手好剑,说能在荣王面前表演舞剑。 花臣在荣王面前剑舞得行云流水,她舞剑的动作很是灵动,身轻若燕,游刃有余,见惯了美人起舞,但是美人舞剑还是让荣王开了眼,花臣的舞剑功夫一直好,舞剑结束,看着荣王的模样,眉目如画,媚眼如丝。把荣王迷得神魂颠倒。 这女子,真的是很特别。荣王玩味地吃了一颗葡萄在嘴中,邵逸飞把荣王的神态都捕捉在眼睛里。他的嘴角不禁勾出一抹笑意。 果然如同邵逸飞所料,舞剑结束,他就向邵逸飞讨要了花臣当自己的丫鬟。花臣恭顺地作揖。荣王拍了拍手:“妙哉!妙哉!这女子真是世间极品啊!” 白秋月得知这样的事情之后,简直是很震惊,她认真告诉花臣,她应该好好找一个人嫁了,把过去的恩怨放一边,她启会不知道花臣的心思,这一趟过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然而花臣却不以为意,她的眼中满是怒火:“其实,朝中一些大臣,都和荣王有仇恨,而我,也是如此。我恨荣王,梦里都想报仇。” “可是,你这个弱女子,你要如何报仇呢!你知道后果吗?”白秋月有些悲伤道,花臣的命运,白秋月都不敢想了,她是那样执着的一个人,决定了的一件事情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而她之前刺杀过荣王,若是荣王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花臣最喜欢的花是木槿花,在木槿花开的时节,白秋月和她还欣赏了一番,花臣苦笑着说道:“花开得再绚烂,也会有凋零的一天,人就算再美好,也有消亡的一天。”而白秋月,其实早就发现了花臣是一个心性很成熟的人。几年前的她, 年龄还不大。 “当然知道了。”花臣的眼睛黯淡:“你根本就不会知道,荣王给我的痛苦,害得我家破人亡,那时候我家里人负隅顽抗,而来了一群官兵,听邵将军说是荣王派来的,那群人的到来把我家变成一片血海,我的心就死了,还好邵将军骑着马来我家救我,我那时候看他就像是看救世主一般,他是那样的英勇,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我家的人报仇,这也是我的执念……” “可是,花臣,你这么多年开心吗?”白秋月心疼花臣,然而花臣的语气悲伤的让人有些同情:“开心?在我家破人亡之后,我就很难再开心了,我的内心一直都沉甸甸的。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底,那种滋味,你是不会体会的,这种血海深仇,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白秋月看着花臣的样子,很是同情,而花臣有一个木槿花簪,一直都放在自己身边,她对邵逸飞的感情其实很深了。 在她从将军府去荣王的府上的前一天,她哭着对邵逸飞道:“将军,我很感激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如果不是你,我这条命早就已经失去了。”而重情重义的花臣则在邵将军面前磕了一个头。 邵逸飞也不禁动容,花臣对邵逸飞温柔道:“邵将军,其实,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知道吧?我很爱你!”邵逸飞其实早就知道了花臣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他装作不知道而已。 花臣对邵逸飞认真道:“将军,我走了之后,你抱一下我吧,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怎么会见不到你呢?你随时回来~”邵逸飞如鲠在喉,他看着花臣对自己的深情的眼睛,就好像有什么刺痛了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内心一阵灼痛。 邵逸飞抱了花臣一下,花臣眼中既带着悲戚,又带着对邵逸飞的眷恋,她看着邵逸飞,情感涌上心头,在邵逸飞的脸颊轻轻印下一个吻,邵逸飞第一次见花臣有这么主动的样子,他看到花臣的脸颊绯红,花臣从怀中把那只木槿花簪拿到了手中,视若珍宝地抚摸着:“将军,这只发簪我一直保存着,睹物思人,看着这只发簪,我就会想起你……” “傻丫头……”邵逸飞捏了捏花臣的脸,这亲昵的举动让花臣的鼻子一阵酸涩,一直坚强的她竟然流出眼泪了,生性刚强的她用颤抖的声音道:“将军,你要保重,这一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了,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邵逸飞阻止了花臣所说的话,他告诉花臣:“你会好好的,等你完成任务了,你就回来……” 花臣泪光点点,看着邵逸飞,她的眼睛里满是深情,满是怀念,花臣一向爱穿白色衣裙。 那日去荣王府上的时候,也是穿着白色衣裙,邵逸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愣愣地出了神,白秋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那一日她看着花臣,有一种莫名地心疼的感觉,她无缘无故想起来了壮烈赴死的烈士,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把这身白衣和缟素联想起来…… 花臣去了荣王府之后,白秋月有一日也问了邵逸飞,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荣王走的那么近?花臣和荣王明明有仇,你为什么把花臣献给荣王做丫鬟。这样不是把花臣送上死路吗? 邵逸飞叹息道:“朝中的事情你不知道。” 白秋月知道花臣的烈性。邵逸飞让她太失望了,花臣是他栽培的,他教花臣武功就是为了让花臣帮助自己对付荣王,可是他却和荣王处得那么好,一点也看不出恨意,竟然现在要拉拢荣王 ,为什么又早就安排花臣为自己父亲报仇呢? 明明势力朝荣王这倒戈,却告诉花臣荣王杀了自己一家的真相,那花臣对付荣王,自己拉拢荣王,不是处在对立面吗?花臣若是做出了杀荣王的事情,岂不是送命吗?而他不就也和荣王的关系破裂了吗?那到时候必然会引起战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为何要做呢! 白秋月不知道邵逸飞怎么想,觉得他越来越复杂,自己也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而白秋月自然也知道丫鬟的地位,如果荣王一时兴起,玷污了花臣又怎么办?白秋月不敢想了,像那些权贵,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过了一些时日,灼华夫人来看望白秋月,白秋月问起花臣来,灼华夫人表现得有些同情:“花臣那女子很貌美,荣王很喜欢她,从荣王对待她的态度就能看出,只是,荣王要与她亲热的时候,她总会说自己身上不好,所以,这些天,荣王一直都没有触碰她,因为喜爱她有一种想要纳她为妾的想法,但是因为她来了之后,棠妃总是不待见她,因为她身份是丫鬟,所以棠妃总是差遣她去干活,而且是干脏活,累活,连她晚间出恭的夜壶都要花臣倒,有时候花臣做得不好还会骂她……” 白秋月想到花臣做这些活,太累了,不由地心疼起她来,从前,她在将军府上的时候还没有做过这样的活。不由地替花臣感到委屈。 而白秋月也见识过棠妃的脾气,她可不是好惹的,花臣又怎么能斗得过她呢? 有一日,邵逸飞府上传来了一个信鸽,而邵逸飞看了这信鸽的内容不禁的邪笑了一下,这是花臣偷偷趁荣王上朝的时候放出来的,在伺候府上的主子时候偷偷下了药,趁大家不备,把信偷偷放在邵逸飞传到荣王府上的信鸽爪子上。 而他把这信的内容趁去宫殿探望皇上病情给了皇上。这些天皇上一直都生病,所以邵逸飞就去朝中看皇上。 不错!大家以为邵逸飞是真得想拉拢荣王势力吗?那就大错特错了! ------------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实面目 邵逸飞见皇上的时候,皇帝正在剧烈咳嗽着,他让众人都退下,包括在一旁服侍的丽妃。 而看到邵逸飞来了,皇帝则从床榻上坐起来了,他也只是轻微咳嗽了几声,和刚才剧烈咳嗽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精神状态显然好了一些。 邵逸飞把花臣给他从鸽子手中取下的纸条给了皇帝看了,皇帝看了看纸条,原本颓然的目光则多了一副精锐的模样,此刻的他,倒不似以往那样昏聩无能了。 邵逸飞自然知道他那副模样,因为,皇帝则悄悄地跟邵逸飞说过他的想法,而邵逸飞受到祖父的影响,自然孝忠于朝廷。 皇帝那时候年龄还小,所以他还没有力量对抗皇叔,所以由着皇叔去做那些事情,他后来渐渐意识到皇叔其实有他的手段,暗地里其实在拉拢势力,把一些反对他的忠臣除掉,后来有一天他父皇托梦给他,告诉他荣王的狼子野心,皇帝开始想做出改变。不然这样一直下去,自己的江山就会拱手让人了。 而前朝政事,皇帝自然知晓一二,他知道自己父皇的死很有蹊跷,他也知道自己父皇很早就提防了荣王,不然也不会给邵逸飞的祖父把传位的圣旨提前拟定好,但是邵逸飞的祖父也突然暴毙,但是那时候经常有人看到荣王和他有交情,所以他的死和荣王脱不了干系。 邵逸飞对自己祖父的死早已经起了疑心,而听皇帝这般说,又听了忠臣朱良,龚信那样说,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祖父的死和荣王有关。 所以,他早早地就和皇帝沆瀣一气,想要把荣王一网打尽。 但是荣王朝中势力太强了,他的党羽荆王,滕王更是与他交好。所以除掉荣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桩事情。 这皇帝在谋士的建议下一直装昏庸,一直表现出沉迷于美色的样子,其实暗地里培养那些地方的散兵,你别看那些当朝被皇帝罢官的人,其实回到地方上虽然表面上种田,但是实质上其实招贤纳士,招兵买马,为与荣王的战争做着准备。这些都是皇帝背地里让他们准备的。 皇帝又何尝不知道荣王的眼线,而眼线的下场又会很好吗?皇帝冷笑一声,他越是这样表现得无能,荣王就越是觉得他好拿捏,而人一旦太过于自负,难免会落得最终不好的下场,因为周围都是夸赞他的话语,他难免会得意忘形。 而已经那么多年了,战争也该爆发了,那纸条上花臣写着荣王进来与荆王滕王书信往来。他一直在为谋反的事情做着准备。 毕竟,他安排的眼线一直都在荣王面前说皇帝的情况,他表现得越是弱,那荣王越是知道他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人,当他叛变的时候,皇帝蓄势待发,这些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荣王低估了皇帝的精明。 “皇叔,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你这么多年的压制我也是受够了!”皇帝的眼神透着鹰看到猎物一般的狠毒,对于这个皇叔,他是恨透了!怎么会让他的阴谋得逞呢?这个皇叔,也太小看自己了。 邵逸飞知道此地不可多待,而他也匆匆离开。 邵逸飞离开后,丽妃进来了,丽妃一如既往地撒娇着,而她则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魅力,朝着皇帝邪魅笑着,皇上迷离着双眼,把这美人拥在怀中,而那美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让皇上迷乱,而皇上咳嗽了几声,丽妃则有些担忧道:“皇上,你要保重龙体啊!” “无妨,无妨!”皇上对那美人道:“你那丸药再给我吃一颗。”那美人知道皇上的性子,于是就把那丸药拿了出来,皇上玩味地把这丸药拿了出来,他笑道:“这丸药真是好呢!美人你真美!”他摸着丽妃的脸蛋,丽妃很善于表现出一副很动人的模样,她的娇柔百态,让皇帝不禁感叹,这后宫佳丽三千,却都不及你姿色万分。 皇帝做得很过分的一件事情,竟然是让他的丽妃坐在她腿上,抚着她的脸,只见她穿着很薄的衣衫,若隐若现的身姿还是让人想入非非,他笑着说道:“我这美人美不美?”他觉得这美人简直就是艺术品一般,当然要让很多人都看见,皇后更是气得生了一场重病,很多大臣都纷纷觉得是荒谬。 有的大臣敢怒不敢言。都叹息连连。 有一位学士做了一首诗去讽刺皇帝的昏庸无道,被皇帝罢了官,他郁郁不得志。而这一切都在荣王的观察之中,而见荣王已经开始认定自己是个昏聩无能的昏君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了。 而丽妃则在皇帝面前更加恃宠而骄,竟然让皇帝吃药丸,而皇帝配合她吃了两天,丽妃则与皇帝享受了欢愉的滋味。皇帝越是表现得和丽妃亲昵,丽妃越是开心。 后来皇帝谎称自己生病了就没有吃这个丸药,而这日他让丽妃拿出这丸药来,自然是有他的打算,而皇帝则笑着对丽妃道:“爱妃,这丸药我吃着不错,你也来尝一尝吧?” 丽妃也不好拒绝皇帝的好意,就吃了。然而后来感受到唇干舌燥,皇帝又命人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中,而后来,来了一个侍卫,而丽妃看到了来者,她不禁睁大了眼睛,皇帝不会要! “你去!”皇帝指了指那个侍卫。也给他从丽妃香囊中取下一丸药 给了那侍卫吃下去,丽妃心想这皇帝不会是想要!没错,就是丽妃心里想的那样,她顿时觉得又羞又臊,但是她与那个侍卫还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皇帝看着她的丽妃这般模样,不由地笑了起来,“爱妃,你真迷人!”丽妃心里想,这皇帝竟然昏聩到这般地步!皇帝赏玩一般鼓了一下手掌,“真不错!”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颓靡的味道,有一些看好戏的快感!然而丽妃却没有看到,皇帝眼中的狡黠。 “来人啊!”他突然扬声道,那丽妃羞愧难当,但是她忍不住发出声音,而那侍卫在与她做那样的事! 而这时候,皇上的声音变得狠辣:“你们私通,该当何罪!” 他仿佛是才出现,目睹了这一切,然而这两人百口莫辩,知道纷纷是中了皇帝的计了! 而后来出现的皇后,侍卫看到了床上的这一幕不禁吓到了。 而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迟疑:“把这两人拉出去处死!”皇后诧异地看向皇帝,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绝情,而他之前不是对这个丽妃一直都很好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她背着我与侍卫私通!应当处死!”皇帝的声音带着权威,和往日的模样不相同了。丽妃很是诧异,平日里昏聩无能的皇帝怎么现在看上去那么精明。 “皇上!你不念和我的旧情了吗?”丽妃顿悟,皇帝就是有心要处死自己和那侍卫的! “旧情!你们是细作,罪不可恕!”皇帝的眼神没有一丝情义,而是带着狠辣,他对丽妃从来都没有感情,只是把丽妃当做自己的玩物,对玩物,又怎么会有感情呢?而丽妃是荆王府上的舞女 ,那日皇帝去荆王府上的时候,被她的舞姿所吸引,他自然知道荆王的用意,他是想把这个舞女献给皇帝,皇帝自然将计就计,你们不是以为我昏聩无能,贪图美色吗?好!那我就一直装下去! 丽妃和那侍卫自然是荣王和荆王安插在朝中的眼线,观察皇帝的一举一动,这些年月里,皇帝总是避着他们与那些忠臣议事,总是简短的打探这些年招兵买马的情况,听着暗地里做得那些事,他当然也会有一丝快意,皇叔,你的如意算盘恐怕会落空了。 由于皇帝装得太好,以至于蒙蔽了丽妃的眼睛,而丽妃直到死之前才知道皇帝是假装的,她知道伴君如伴虎,可惜已经晚了,而她被皇帝以和侍卫私通的罪名处死,皇帝看着美人的尸体,眼里没有一丝同情,而是玩味道:“可惜了这样的美人~” 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中产生。 …… 白秋月自花臣去了荣王府上的时候一直都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花臣的事情一直都是白秋月从灼华夫人那打探的。而后来灼华夫人和白秋月很少见面了之后,她自然也无从得知了。 日子很快到了初冬,下起了第一场雪,天气温度骤然降下来了,白秋月的衣服也穿得厚了,她看着雪纷纷落了下来,看着这银装素裹的环境,有一种孤寂之感,骁儿无忧无虑地在庭院里用枝条在地面上画画,他画得画自然是乱画的,而思凡的画技很好,画出的画很有这天赋,还是思凡教骁儿画画的。 一开始骁儿画画很笨拙,但是思凡却教他画画。不厌其烦的模样真是一个小大人。而骁儿竟然也跟着思凡认真学画画了,然而画得还是差强人意。 “骁儿,你的小手不要冻着了!”白秋月关心道。 伺候骁儿的沁芳则忙拉着骁儿回去,但是骁儿却不回去,他很固执。而这时候,却听到了有人叩门的声音。骁儿以为是爹爹,天真的他跑向大门,用小手把大门开了,却看到门外是一脸惨白的花臣。而花臣的胸口在滴着血。 骁儿有些害怕,忙喊道:“花臣姐姐,血,血……” 而白秋月心理寻思不好,听着骁儿的声音来到大门口,却看到花臣的胸口有血。 花臣的脸色惨白,她的发丝上都是雪珠,本来看到花臣回来,她是很开心的,但是看到花臣这般样子,白秋月心理自然不是滋味,那时候的花臣,还是美丽的模样,但是现在的花臣,眉眼间都是倦怠,发丝凌乱。 她的身上有些颤抖,白秋月忙带着花臣进屋子,她赶紧命人去请医师过来。 而她为花臣燃起火,火的温度让屋内热了起来,而花臣还是觉得冷,白秋月不停地为她搓着手,然而她的心情,却难受异常。 “花臣,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秋月痛苦道。 ------------ 第一百八十五章 花臣折簪 花臣的眼帘微垂,显得很有气无力,她从怀中把那个木槿花簪拿了出来,眼睛里看着这木槿花簪满是失望,白秋月看见,有泪从她的眸子中流了出来,白秋月很难过很难过,这不是花臣,这不是花臣,花臣不该是这样的啊! 而花臣哭了,她的嘴唇干裂,神情很悲戚很悲戚,她苦笑道:“我这一生真是个笑话!”白秋月以为,她是见不到邵逸飞而感到悲戚,把那木槿花簪拿出来就是想念邵逸飞了,没想到,花臣却用了很大的气力,把那木槿花簪扳断,就算她扳不断她还要扳断,以至于她的手上被花簪刺出了血,但是她还是要扳断,她由于使出力气太大,吐出了血来,她的语气流露着忧伤:“邵将军,是我……今生最爱……也是最恨的人!” 白秋月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而美人已经逝去了,她的手垂了下来! “花臣!花臣!”白秋月声嘶力竭地喊道,而医师进来了,却已经晚了! 白秋月哭得像个泪人,然而后来她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花臣要这么说,她把花臣最后的样子还有她说得话跟邵逸飞说,她狐疑地问邵逸飞:“为什么花臣说你是他最爱的也是最恨的人!你害了她?” 白秋月的话有些冰冷,而邵逸飞则跟白秋月忧伤地说道:“害她的人是荣王!” “邵将军!可是花臣是你把她送到荣王府上的啊!她的死不是跟你有关吗?”白秋月朝着邵逸飞凶道,而邵逸飞并不知道,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白秋月这些天的郁思加重,她拼命地推邵逸飞,拼命地捶打他的胸口,但是邵逸飞也有些愧疚地站在原地,并不再说话,而是任白秋月发泄着情绪。 花臣的死对于邵逸飞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打击! 处理完花臣的丧事之后,白秋月悲恸了一段时间,郁风也很忧伤,其实在他的眼里,花臣姐姐一直都是很好的一个人。她是属于表面上冰冷的一个人,实则人很好。紫绡也痛哭了一回。 骁儿只是觉得很悲凉,他摸了摸娘亲的泪,天真地对白秋月说道,娘亲,你不要难过了,巧玉姐姐,花臣姐姐只是捉迷藏了,会回来的。 白秋月看着骁儿天真的话语,看着孩子眼里的澄澈,竟然羡慕起骁儿来,他的世界是干净的,没有任何尔虞我诈,没有任何阴险算计。 骁儿自然不知道大人的心性,他只是天真地说道:“花臣姐姐,巧玉姐姐一定是去了美丽的地方,暂时躲起来了。她们那么漂亮。” 白秋月摸着骁儿的脸蛋,她知道孩子还不完全知道死亡这件事情是什么样子的。她听着骁儿的话语,自然也笑了。她配合着骁儿说道:“是啊,骁儿,她们一定去了美丽的地方。” 因为白日里想花臣过度,晚上的时候梦见了花臣,花臣一脸悲戚,头发上簪着木槿花簪,而白秋月想叫住她问她为什么会说最恨的人是邵逸飞,然而花臣却没有说话,只是说着:“世事无常,缘聚缘散,你多多保重!”她飘然而去,白秋月多想再看到花臣。 只可惜醒来后却看不见了。 人死如灯灭,后来,白秋月再也没有梦见过巧玉,花臣。 荣王府那一天具体发生了什么,白秋月不得而知,只是后来灼华夫人找过自己一次,白秋月问了灼华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灼华夫人说道:“那一日,荣王想要花臣的身体,她不从,要拔剑刺向荣王,后来两人发生了争执,荣王和她说了什么不得而知,我后来见她出来以后她的胸口有伤口,我后来掩护她走,被荣王责怪了一顿,把我狠狠推倒在地,而我的胳膊就是那时候受伤的!” 白秋月看到灼华夫人的胳膊上有伤,很是同情她,而灼华夫人则很是忧伤道:“我已经习惯了荣王这般对我,而我,今日是买通了看守的侍卫出来的。” 白秋月很是诧异地看向灼华夫人,而灼华夫人则对白秋月道:“我知道你很诧异,但是,我一直都活的不开心,荣王府一直都像个牢笼一般困住了我,我一般出来还要被看守,我和你聊一会天,就要回去了。” 白秋月知道,灼华夫人很向往自由,而灼华夫人其实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白秋月这些天郁思加重。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她觉得自己在将军府中甚是疲惫,这些事情都积压在她的心上,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她想出去透透气,去春花秋月客栈的时候,见一如以往的热闹非凡,而她也很感激春花这些天对春花秋月客栈的打理。 “秋月妹妹,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感觉你消瘦了不少。”葛春花有些纳闷道。 白秋月向来对葛春花很坦诚,就说这些天客栈的遭遇,而葛春花也听别人说白秋月和邵逸飞经常吵架,她也很关心白秋月,说女人一生气伤身体,让她不要再生气了。而白秋月和葛春花聊了一阵心情变好了一些。 而白秋月还是把时间精力用在打点客栈上,她自然也不想关心邵逸飞了。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有一日,客栈有人在议论荣王府发生的事,而这件事确实是城中一件大事,荣王死了! 什么?荣王死了!那么气焰嚣张的一个人竟然死了!白秋月难以置信,不过后来一个人说,各个人说,自然也就相信了! “你都不知道啊!荣王的死状及其惨烈!听说啊!他池中养着很多食人鱼,而他醉酒落入了池中,在池中喂鱼了!后来,还是他府上的人把他打捞起!说他的身上被鱼咬的没一块完好的!你说说看!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养这种鱼呢?”有个人纳闷地说。 “他的死也真是蹊跷!”其他的人纷纷感叹。 白秋月心里想,他那样叱咤风云的人竟然落得个这般下场!她觉得荣王的死一定是有蹊跷的,失足喂鱼,听来也真是讽刺啊! 白秋月晚间的时候,破天荒地找了邵逸飞聊天,而白秋月主动找邵逸飞聊天的时候,他本来就喜出望外,她问了他什么,他如实回答,竟然没有一点欺瞒。 “荣王是怎么死的?他真得是喝醉了酒失足喂鱼了吗?”白秋月疑惑地问。 邵逸飞听着白秋月的疑惑,不禁感叹:“像你都这样认为,而他的党羽岂不会也会怀疑他的死因,我想战争即将要展开了!” 邵逸飞则把当时在荣王府上的情景和白秋月说了。 那一日,荣王邀请邵逸飞去饮酒,邵逸飞知道是鸿门宴,而荣王因为花臣刺杀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起了猜忌,于是,就借请邵逸飞喝酒的时候打探他的意思,其实他想邵逸飞为自己所用,当他派重重官兵包围邵逸飞的情况下,他知道邵逸飞身单力薄,其实想借自己的势来逼迫邵逸飞归降自己。但是这时候,皇帝却过来了,而皇帝毕竟还是有实权的,他带领了一众大将,然而他表面上并没有说和荣王宣战,但是却带了一个匣子说送给荣王。 荣王打开匣子,没想到里面是一个人头!他惊吓至极,那人头不是丽妃还会是谁?荣王这才知道皇帝是装傻的,但是这一切已经晚了。 “皇叔?你万万没有想到吧?”皇帝的脸上带着讥笑,而荣王府上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不错!不错!不愧是太上皇的儿子,身上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液!真是会隐忍!佩服!佩服!没有想到,我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荣王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还没有发动兵变,他只是想对付邵逸飞,但是屋内的这些人还是受命于皇帝的! 荣王自然不甘心,拔出剑就要刺向皇帝,但是哪敌邵逸飞和一众大将,荣王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可怜的荣王,一心想得到皇位,却这么快就死了!荣王不甘心,他死不瞑目。虽然是死了,但是他的怒容倒像是生前那般充满着威严。 “皇叔,对不起了!你千算万算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一出吧!”皇帝冷笑一声,云淡风轻道,而他把他的眼睛闭合,就命人把他扔到了河中喂鱼。制造假象。 “今日如果有人敢走漏风声!格杀勿论!”皇帝严词厉色道。 “是!”这些人纷纷应和。 这样一来,蒙蔽了世人的眼睛,也不至于落得个杀皇叔的罪名! “高!真是高!”白秋月不禁感叹皇帝的做法,没有想到这皇帝给人感觉是昏庸无能的形象,竟然如此精明,白秋月实在没有预料到这件事。 “秋月,这件事情是秘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不是你和我死那么简单了,而是诛九族!”邵逸飞严厉道。 白秋月答应道。 皇帝心头大患就这么除掉了,他的内心还有一种快感,但是这并不是最大的敌人,而真正的敌人,其实是荆王,滕王!他们与荣王背地里结盟! 而皇帝在朝中说他的皇叔死了,自己失去了一个有力的帮手,他必须励精图治,也不负荣王对自己的期望。他说得一番话在大家面前立威,其实,也是为了拉拢人心。而大家听了这番话,也表示为了辅佐皇帝治理江山。 他自从荣王死了,为荣王好好吊唁了一回,以亲王的礼制下葬,在亲王的葬礼上,皇帝说要他最宠爱的灼华夫人与棠妃殉葬。 这个圣旨一宣布,灼华夫人顿时觉得晴天霹雳,棠妃更是哭哭啼啼,她摇着头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而灼华夫人知道皇帝的旨意,除非抗旨不遵,不然肯定会面临死亡的下场。而她们两被赐了白绫,灼华夫人见原本还哭闹的棠妃被白绫扼住了脖子,脖子发出了声音,之后就没有了气息的模样一阵惊惧。 然而她叫不出声,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泪如雨下,倘若自己死了,自己的女儿怎么办? 而她想到了白秋月,于是她朝着宣旨的太监跪拜,说要见见白秋月,有事情跟她说,原本太监是不屑的,不允许的,后来看到她送的金银珠宝也松了口,说只准她去看望一会。一柱香的功夫。 灼华夫人含着泪道谢,知道自己的生命快陨逝了。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凄美的故事 灼华夫人带着她的女儿来见白秋月的时候,白秋月见她很是忧伤,而身后跟着一个太监和一群侍卫。她命这群人在门外守着,自己要跟白秋月说会话。 看到这群侍卫不再看她。她于是就悲痛地告诉白秋月:“荣王已经死了。而我的日子也不可能那么好过。皇帝要我殉葬。我的孩子,今后就要你替我抚养了。” 灼华夫人把孩子交给白秋月。 她与白秋月抱头痛哭了一番。白秋月万万没有想到如此风华绝代的人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的女儿思凡也害怕道:“娘亲~” 灼华夫人原名华碧云,父亲乃朝中文人华文君。因为厌倦了宫中勾心斗角的日子,就带着她的母亲隐居山林。而她的女儿就是在依山傍水的地方生的,他的家门前,环境山清水秀,于是父亲就将女儿取名为华碧云。乳名碧儿,父亲母亲原本就是一段佳话。因为郎才女貌。父亲擅长各种音律,所以自小就教小碧儿那些乐器。 母亲则在一旁纺纱织布。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只是小碧儿从小体弱多病,医师诊断她活不过六岁。父亲母亲就一直保护着她,格外悉心照顾着她。 然而,小碧儿却并不知道这些。有一日,趁父母亲在劳作时,偷偷爬窗溜了出来。因为门是锁上的 。 刚六岁的小碧儿在河岸边看到了一个仙鹤,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仙鹤,于是就静静地看着,奇怪的是,仙鹤竟然从嘴中吐出了半块鱼形玉佩,小碧儿就好奇地拿着这个玉佩。 父亲回去看到小碧儿不见了,就着急地跑到河岸那边去寻找,原本想到她会遇难。没想到她却在河边高兴的用水撩向仙鹤,仙鹤竟也配合,如同孩子一般歪着头,而那仙鹤一见生人就远去了。 父亲喜出望外,认为一定是仙鹤报恩。因为她的父亲曾经救过一只仙鹤。想来一定是仙鹤过来赐予女儿福泽。要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个好看的鱼形玉佩,尽管只有半块。而女儿的病自此竟奇怪的好了。比起以往的体弱多病,她更多了些活泼。 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这半块鱼形玉佩既带给她好运,也决定了她荣华富贵,凄苦的一生。 原来,父亲的好友顾大臣过来探望他的时候,竟惊奇地看到这女子有半块鱼形玉佩,唬了一跳,就问道:“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 父亲就如实回答。说是仙鹤送来的。这是她命里的福,要不然,这么一个多病的身怎么一下子就健康了呢? 那大臣自然很奇怪。因为荣王刚丢失了半块玉佩。 而荣王遇到一个长门僧,那长门僧曾告诉他,或许你的那半块玉会给你带来一段姻缘。而你命里的那位夫人,有一个“碧”字。而彼时的荣王,已经二十岁了。 那位大臣自然把自己从华父那所闻所见告诉了荣王。 荣王于是就颇为好奇的去了华碧云所住的地方。 却见她还是个女童。果然,她脖子上用红线穿着挂着那半块鱼形玉佩。她怯怯地躲在父亲身后。因为除了顾叔叔,她没有见到过其它生人。荣王见她生的不错。倒想逗逗她,摊开手掌。掌上竟放着一块糖:“你要吃吗?” 她怯生生的,想吃,但是还是吞咽下了口水手欲拿却又缩回,声音软糯糯的:“父亲说了,生人的东西是不可以拿。” “哦,那我是你顾叔叔的朋友,你顾叔叔是你父亲的朋友,那我是生人吗?”他继续逗弄道。 “不是……”碧儿摇了摇头。她拿过荣王手中的糖,含在嘴里。 “吃了我的糖。那你就要跟我走喽。”荣王玩笑道。 “没想到,叔叔竟这么小器,一块糖竟然还要和碧儿计较。吃了你的糖就要跟你走?早知道就不吃你糖了。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咽了下去。其它人给的我还不吃呢?”说完一副小大人叉腰的样子。 荣王被逗乐了。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子竟然这么活泼。 但是毕竟她还小。以她现在的模样看上去长大了一定不错 。 “华文君,你真是得了这么一块宝啊。不错,不错,好好养下去啊。”荣王玩笑以后就走了。她是个女娃娃,现在荣王府不需要。 而华文君听到他那么说,心里一慌。因为他一向是个好色的。 于是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想到造化弄人。碧云长到了十八岁的时候。父亲母亲因病双双离世。无奈只得去找顾叔叔。没想到在途中遭遇了一个人的绑架绑到了妓院。她由于宁死不从,以死相逼。老鸨无奈。才让她做了歌姬。她的歌喉能让人忘忧。她总是谈着琵琶,唱着忧伤的曲调。别人光听她的声音,就能听出她是个多愁善感的美貌女子。再加上她学了有好几年的舞蹈,又是名门之后,她的仪态自然不比那些妓女,是那样的端庄秀丽。别人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那时候民间传闻,有个叫华碧云的女子,一定是仙子转世投胎,因为她的舞轻盈的不似人类。有香味从她的身上传出来,有人竟然以为她是天上的花仙子。而她的嫣然一笑竟然能让花都失色。她坐在台上弹琵琶,围观的人一定会挤的水泄不通。别人都争相看她。只为一睹她芳容。而她通常只专注的弹着琵琶。并不注意人群。就算态度冷冷在别人眼里也是一道风景。 于是她顺理成章成了花魁。 站在台下的荣王慕名而来,竟然看的痴了。没有想到当初的小女孩竟然长得这般明艳动人。因为他也听说过华文已经病死的事,于是遣人来寻找那个华碧儿,没想到却在妓院找到了她。 他拿出那半块鱼形玉佩。正好与她脖间的相吻合。 后来有文人雅士不禁感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美人,真是配得上这称谓啊!” “好一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荣王拍案叫绝。 “这是天赐的良缘。不妨你做我的灼华夫人吧。”荣王和灼华夫人开心道。 于是灼华夫人的故事就此传开。 命中注定她就是荣王的。 而灼华夫人让女儿去一边和骁儿玩,自己则告诉了白秋月一个惊天的秘密:“秋月,其实,我早已经有了心怡之人!” 就在白秋月纳闷的时候,灼华夫人则忧伤地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可惜他现在已经死了!” 白秋月以前听过灼华夫人说她的心仪之人是柳渐汐,所以她并不震惊,只是后来,她说得话才让白秋月震惊,只听灼华夫人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廖枫是柳渐汐~” 原来,廖枫装哑巴其实灼华夫人是知道的,廖枫一到她府上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端倪,他的气质绝尘,在她印象里只有一位男子,在她的询问下廖枫也装不下去了,告诉灼华夫人他就是柳渐汐。但是她后来的话让白秋月很是惊讶。 她感叹道:“我虽然一生就如同囚鸟一般,如同困在荣王府中,一直获得不了自由,但是我却有一件事做得一点都不后悔~” 白秋月自然很好奇,而灼华夫人则贴靠在她的耳边,白秋月一阵震惊,这种震惊感,让她浑身忍不住颤栗,只听灼华夫人在她耳边道:“这孩子,是柳渐汐的!那日我给他下了药,他得到了我~” 灼华夫人的悲剧在于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虽然她荣华富贵一生。却有一项她无法得到。就是柳渐汐的爱。 而柳渐汐只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主子相待。在练习琴声的时候,灼华夫人总在一旁托着塞,静静地看着他,像一个孩子一般,额尔说出哪一个音律更好一些。对于琴音,她总有自己独特的见地。有时她也会命人端来一些瓜果。与柳渐汐坐在一起。两人边吃瓜果边聊天。于是柳渐汐知道了灼华夫人的很多故事。那些关于女子凄美无助的故事,柳渐汐见到过灼华夫人的半块鱼形玉佩。 “就是这半块玉佩让我的命运转变了。”灼华夫人经常这么说。冬天时,两人披着毛毡,而她与柳渐汐经常在案几上相对而坐。她为柳渐汐倒茶。 两人聊一些乐理以及趣事。外面大雪如芦花一般纷飞,红梅一簇簇怒放在雪中,却覆盖上了大雪。若隐若现。寒风轻轻晃动着枝条,抖落下几片雪,几片梅花瓣。梅花香沁人心脾。从雕花窗里透过,连带着屋内的檀香,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也许只有柳渐汐能带给她快乐。灼华夫人的笑容非常美丽。比窗外的红梅还要动人。而柳渐汐知道,这样一个相貌迷人的女子却没有一个欣赏她的人。这就是她的悲哀。 那个尊贵无比的荣王,自然少不了寻花问柳。而他的妻妾更是成群。有时候荣王回来了。没有聊几句话就看到荣王揪着她的头发,拖着她往外走。 而他的妻妾棠妃,洛妃,夕妃又时常与灼华夫人作对,时不时在荣王面前出言污蔑灼华夫人。灼华夫人常常独自垂泪。 而荣王,在柳渐汐眼里,只是一个不懂得欣赏美的粗俗鄙陋之人,他只是一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人,女人只是他的玩物。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因为纳了其他妃嫔,荣王减少了来看灼华夫人的次数。一日,他过来了,宠幸了灼华夫人,之后好像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拂袖而去,也许是因为渐渐厌倦了她的身体。 灼华夫人有些落寞地坐在窗边,只是穿着单薄的睡衣。美好的身体让人心动。 她的长发不扎不束,披散开来。 带着淡淡的发香。 她正在小酌着酒。 而她,悄悄地命一个丫鬟宣柳渐汐过来。她想要找柳渐汐说说心里话。 柳渐汐过来了。 但他静静地站在距离灼华夫人不远的地方。“灼华夫人,不要饮酒。饮酒伤身体。” 而他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规规矩矩地站立着。眼睛并不敢看她。 因为他知道灼华夫人穿着很单薄的衣服。 “我知道。”灼华夫人忧伤道,“只是我有些烦闷。不妨你来陪我饮酒吧。” 柳渐汐就过去了。但是眼睛却不敢看她。 “摘下你的面具吧?在黑夜里我也看不到你的模样。”灼华夫人微笑道。 柳渐汐就从容地摘下了面具。 灼华夫人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渐汐,你就替我喝了这一杯酒吧。” 柳渐汐知道灼华夫人肯定是内心愁闷。并不是想要喝多,只是想要小酌几杯解一解烦闷。 而如果推脱只会伤了她的心。于是柳渐汐喝了这杯酒。 结果晕晕乎乎的。 只有灼华夫人的声音在他耳边:“你那么不胜酒力啊。” 其实这是灼华夫人的计划。这杯酒,就在刚才被灼华夫人下了药。 而柳渐汐只是以为自己在梦里发生了那样的事。 因为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的。 却很难想到。就因为那一晚,灼华夫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在他被荣王赶出府的时候,她要求单独与柳渐汐说一会话。 而说话的内容是:“渐汐,我这一生做的最对的事就是为自己心爱的男子生下了孩子。这个女孩,她不是荣王的,是你的孩子,而我们之间的那件事,发生在那个我饮酒,我让你过来的那个晚上。但是让我心寒的是,你喊得那个名字,竟然是月儿,月儿,究竟是谁?难道就是妹妹吗?” 柳渐汐并没有回答。他因为她说的这件事而感觉到震惊。既而是震怒,他不明白灼华夫人为什么这么做,而灼华夫人说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柳渐汐,因为曾经见过他,对他一直都有爱慕之情。而柳渐汐则痛苦不堪,别人怀了自己的孩子,这无论谁都会觉得是晴天霹雳! 灼华夫人苦笑道:“我明白了。” 说完她就走了。 她回忆着和柳渐汐相处的那段时光,真的是她感觉到最美的一段时光,而她要赴黄泉了,然而她并不惧怕,因为倘若她死了,就能去找柳渐汐了,她反而觉得内心愉快。而她这荒谬的人生,结束了好,她宁可死,也不要孤独寂寞的活着。白秋月看见她嘴角漾起释怀的微笑。 而她最后一句对白秋月说的话是:“秋月,我出去了,你今后把我照顾好我的女儿。” 白秋月内心泛起一阵悲凉,朝为红颜,暮为枯骨。 灼华夫人死了。结束了她孤寂的一生。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秘密 听别人说,灼华夫人被人用一尺白绫结束了年轻的生命,去的时候没有痛苦,嘴角还是带着笑容的。 白秋月心想,灼华夫人这样一个向往自由的人,在人世间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自由,而她死去了之后或许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她或许可以追寻自己的幸福了。愿她下一世,不要这样不愉快的活着。 荣王, 灼华夫人一死,思凡就无父无母了。而白秋月那日听灼华夫人说出孩子不是荣王所生的时候,白秋月很是震惊。 后来回想起来,灼华夫人那时候和柳渐汐在一起,她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而后来看思凡,倒是觉得她生得眉清目秀,小小年纪心思缜密,擅长作画,倒是有几分柳渐汐的影子。然而这是灼华夫人深深埋藏在心中的秘密,白秋月也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 思凡见娘亲死了,痛哭流涕,小小年纪就满脸忧愁。 白秋月很心疼她,开导她,而白秋月近来自己身上也不怎么好,最近没来月事,也总有落红之症,也食欲大降,药王为她把把脉,看她的面色憔悴,病怏怏的模样,药王皱了皱眉,他开了药方,让白秋月好好调理,他说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白秋月郁思加重,要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否则自己的身体就会变得很糟糕,到以后用任何药都无济于事了。 然而身边的人接二连三死去怎么不让白秋月受到打击。她也把心中的苦闷和嘉慧郡主诉说,嘉慧郡主热心开导她,并告诉她人活一世总会不如意的,让白秋月想开一些,该来的会来的,不该来的也躲不开。有了嘉慧郡主的安慰白秋月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而嘉慧郡主也看到了她带来的模样清秀的小女孩,感觉很喜欢。思凡躲在了白秋月的身后,怯怯地看着嘉慧郡主,但是嘉慧郡主给了她一些点心,她才慢慢放松了戒备。 白秋月和嘉慧郡主说思凡的遭遇,嘉慧郡主也抹了抹眼泪,说这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而白秋月想起了当朝的局势,她知道荣王其实是被皇帝和邵逸飞联合杀死的。而这女孩如果继续留在荣王府中,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她见嘉慧郡主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就让嘉慧郡主收养这个小女孩。 嘉慧郡主答应了,于是思凡就待在了嘉慧郡主府上了。 白秋月这些天一直心情烦闷,有一天抽空就出去散散心,而她出去散心的时候,路过钱小蝶的家,看到了钱小蝶正在屋前晾晒衣服,而钱小蝶看到白秋月就匆匆忙忙把衣服放到一旁,进屋给了她一封信笺。 信笺上用好看的字迹写着月儿亲启,而她打开信笺的时候,却看到是柳渐汐的字迹,钱小蝶告诉白秋月,柳渐汐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曾经来找过钱小蝶,给了钱小蝶一封信,说让钱小蝶在自己死后把这封信给白秋月。 钱小蝶回忆那个时候最后一次见到柳渐汐的样子,就看见柳渐汐一副病容,和钱小蝶说着话的时候就咳嗽不止而钱小蝶也看到柳渐汐的手掌都擦破了。就在她有些疑惑的时候,柳渐汐无奈地说他做了一段时间的苦力。 柳渐汐的面容憔悴,整个人苍白无力,他对钱小蝶忧伤道:“小蝶,这封信你帮我给月儿吧!我怕是时日无多了。” 钱小蝶看着柳渐汐一脸病容,和以往的样子相差很多,不禁心疼起他来,然而柳渐汐跟钱小蝶聊了几句话后,道了谢之后就踉踉跄跄走了。 钱小蝶目送着柳渐汐离去,深思怅惘了好久好久。而这封信一直都想要见到白秋月的时候亲自交到她的手上。而信交到了白秋月的手上,钱小蝶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白秋月不知道柳渐汐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于是就打开了柳渐汐留给自己的信笺。 而她看到信上的内容,她如雷轰顶,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那颗心脏像是承受不了打击一般,痛了起来,白秋月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心绞病复发,扶着一棵树,用手揉了揉胸口,而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落在了地上,地上很快湿漉漉了。她不敢相信这事情的真实性! 而那信上的内容让白秋月大为吃惊,而白秋月竟然不知道人竟然可以坏到这个地步,倘若柳渐汐告诉她的秘密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原来一直爱错了人,信错了人。人原来可以那样复杂!人性原来可以那样可恶! 白秋月突然想起那时候柳渐汐告诉自己邵逸飞是个恶魔,那时候自己不以为然,认为柳渐汐是骗自己的,当她亲眼所见,亲眼所闻,她也就开始对邵逸飞越来越失望!原来柳渐汐对邵逸飞的恨意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根深蒂固! 有的时候真的好想一睡不醒,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被这残酷的人世所伤,当看清一个人的本质,真的是会很痛苦的,因为他是自己曾经那样想念,那样爱的人。 有时候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恨一个人! 柳渐汐信笺上所写的内容很长,全文是: “月儿,我知道我的大限将至,但是我心理却一直有些事压在心里,没有告诉你。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与你其实已经阴阳两隔了。而我一直想让你离开他是因为他是个嗜血狂魔,而且还是冷酷决绝的人,其实,我的病情,和他有关,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原本在嘉慧郡主的安排下在一个地方工作,那活是很简单的,没想到中途被一个人调到了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我以为是嘉慧郡主安排的,没想到去了那个地方才知道那个地方天寒地冻,加重了我的病情,再加上给我安排的都是苦力,天天戴着脚镣 ,手镣,跟奴隶一般,我的体力不支,经常被打,饭菜里应该也下了什么毒,不然我不至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白秋月看到这想象到了当时的画面,她光是看文字就能感受到柳渐汐身体以及内心的悲痛,在天寒地冻的地方做苦力本来就已经很艰难了,而她也因为气愤拿着信笺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她接着往下看,而接下来的内容让她更加难以置信。 “其实黛熙和我有私情的事是他告发的,包括杜总督被抄家一事也是因为他,一向清正廉明的杜总督却因为有一日言语不小心得罪了他而被他记恨,并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抄了他的家,更可恨的是,他却告诉花臣荣王是她的仇人,害得花臣一辈子为仇人效力却不自知,而我当时离间你和他的关系是想让他也尝尝自己心爱之人离开他的痛苦!让他也尝尝是何种滋味!” 最后一段话,白秋月也彻底明白了柳渐汐当时靠近自己的原因。 最后一段文字上写:“秋月,其实,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欺骗了你,我靠近你是有目的的,而我那时候在邵逸飞面前对他说很爱你,其实,是为了气他,是为了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其实,我爱的人,一直是黛煕,而他,是杀了黛煕的始作俑者……” 白秋月想起了柳渐汐做的木雕,那木雕眉眼间很像自己,莫非,那木雕是黛煕?自己听花臣和柳渐汐说过,自己的眉眼和黛煕有几分相像! “呵!真是可笑!”白秋月感叹一声,感受到被欺骗的恨意,但是她更多的还是被信里面的内容震惊了!邵逸飞,你还有多少是不为人知的! 白秋月看了上面的文字,一时间百感交集!这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花臣会说恨他的话语了!原来他竟然这么可恨!这么卑鄙!邵逸飞一直所说的花臣的仇人是荣王原来是个天大的骗局!这让白秋月如何不恨!而花臣原来在邵逸飞心中一直是个牺牲品! 她痛心疾首!一直以来,她只是看到他好的一面,却不知道他原来一直是个大恶魔! 邵逸飞!邵逸飞!她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而她由于气愤,也把这信笺撕碎了,她能理解花臣的痛苦,因为她信错了人,恨错了人,这么多年为邵逸飞效力,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下场!她从荣王那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有多么痛苦啊! 白秋月去了柳渐汐的房子,而人已经逝去了这房子空落落的,那房子也莫名有几分冷气,白秋月看到了柳渐汐的桌子中的抽屉,她看到了很多画,那画中的女子神情哀怨,眉眼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白秋月想起柳渐汐当时亲吻了自己,有几分恶心,他那样一个人,原来也是个很复杂的人,戴着面具在做人!一直在自己面前装!而他的心给了黛煕,身体给了灼华夫人! 他的抽屉里,还有一些字,那些字是大大小小的恨!写这些恨字的时候白秋月想柳渐汐一定是恨邵逸飞恨到骨子里! 白秋月晚间的时候看邵逸飞的神情很古怪,她不知道邵逸飞为什么会这样可恨,她看邵逸飞的神情让邵逸飞感觉到很异样,那是带着恨意,带着陌生,带着嘲讽的目光!邵逸飞知道白秋月是恨自己的,他在想和她相依相伴的日子很长,他纵然之前伤害了她,但心里还是爱白秋月的,他只想在未来的年月里和她好好处好关系。 但是他不知道现在的白秋月已经知道了他的为人,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怎叫人不寒心?白秋月的内心已经和他疏离了。 而他却不知道这些事情被白秋月知道了,他始终关心着白秋月,看着她病怏怏的样子,像是发烧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她的额头滚烫,然而白秋月却把身体转过去,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自从看了柳渐汐的信之后,白秋月再也没有理会过邵逸飞,连话也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白秋月想当面质问邵逸飞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然而她却怕从邵逸飞的嘴中听到事情的真相,这比看信上的字更加可怕! 邵逸飞让白秋月早些休息,自己去书房看兵书了,而他最近也与朝廷联合,要准备作战了。 窗外的明月很是清冷,而白秋月觉得胸口一阵灼痛,她觉得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很滚烫,一看,那月光石竟然散发着黄色的光芒,白秋月只觉得很困倦,就沉沉睡去了。 就像是被月光石吸入到一个漩涡之中,白秋月的大脑昏昏沉沉,却看到了和她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穿着苗疆的服饰,装作很甜蜜地靠在一个很魁梧身形的人身边,而那个人,样子简直和邵逸飞一模一样!而邵逸飞模样的人则给她戴上了一个和自己脖颈处戴的一样的月光石吊坠。 他在她耳边说道:“秋姿,我真的很爱你!”而叶秋姿也表现得很甜蜜,然而,她的目光中却流露着恨意。 画面又一转,那个女子坐在地上,似乎在念咒语,而她养着一盆花,这株花,是血红色的。它还只是花苞。而那个女子,突然用刀在自己手上割了一道口子,而她似乎并不感觉到悲痛,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而花突然开了,艳丽异常。里面钻出了一只黑色的多只脚的虫子。那个虫子,应该是蛊虫。而她将那只虫子放在一个罐子里。诡异一笑。那正是叶秋姿,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突然她拿着这只小罐子来到了一个男子的房间中,那个躺在床上睡觉的男子,应该就是司徒寅了。因为,这故事,听雪瑶讲过。而画面上的司徒寅,正是邵逸飞的模样。 而那女子正在拿出那个罐子,虫子出来了。钻到那男子胳膊上的伤口处。 她的微笑冷酷而决绝,念了一番咒语之后,对着月光石道:“司徒寅,这一世,你将会受到蛊毒的侵蚀,你会痛不欲生。我诅咒你来世也会受到刺骨,锥心之痛,那是你应得的。” …… 她梦境中醒来,梦境的真实的感觉还在脑海中不停浮现,这些事情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记得之前阿沥告诉她这个月光石叶秋姿也有一个,莫非自己与叶秋姿之间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叶秋姿和自己那么像呢! 而月光石由一开始强烈的光变得开始有些微弱了。它就像是谜团一样,始终等待着自己去探索。 ------------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迎战 这些天天气乌蒙蒙的,天上的那轮月亮似乎感知到人间即将发生的一场腥风血雨,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明亮,变得是红彤彤的,这百年一见的血月仿佛在预见什么,像是不好的兆头一般。 白秋月这些天一直都噩梦连连,梦见了战争,梦见了邵逸飞浑身是血的大杀四方。 有消息称,荆王和滕王从他们的领地中集结兵力,要打一场仗。 白秋月听了客栈里面的人这样说,也觉得有些恐慌,这些天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而邵逸飞早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 虽然,她平时与邵逸飞有隔阂,但是她还是关心邵逸飞,她从嘉慧郡主那得到了一个松石护心镜,那护心镜是侯爷以前征战沙场的时候用的,而她也把护心镜亲自递到邵逸飞面前,邵逸飞有些感动。 而白秋月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要平安回来。” 她身着淡蓝色睡裙,长发披散开,然而她因为这些天的郁思加重,导致她看上去模样有些憔悴,苍白,邵逸飞心疼地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白秋月贴靠在邵逸飞刚硬的胸膛处,他那结实的臂膀让她有满满的安全感。 然而,过去的她贪恋这样的温度,过去的她,被邵逸飞相拥在怀的时候,总有一种心跳的感觉。然而,现在的她,内心却毫无波澜。 而邵逸飞却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而是撩着她的头发,在她额间印上了一个吻,对她温柔道:“秋月,等我回来,我们之间的隔阂一定会有消除的一天的!我会好好待你的。” 白秋月只是装作给他一个微笑,但是她的心境被这些事情的打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这隔阂,既然存在了,又怎么能消除呢?这破镜,怎么能重圆呢? 温滢芊在邵逸飞即将作战的时候,也来看他了。她为邵逸飞祈福,祝愿他平安,邵逸飞看着温滢芊眼中满是泪水的模样,有一些动容,而温滢芊抱住了邵逸飞。邵逸飞任由她抱了。温滢芊说等他回来。 而在树荫下的一处,紫绡贴靠在郁风的臂膀,郁风的心慌乱跳动,两人心照不宣地看向彼此,亲吻了。 周围的冬鹃花开得热烈,开得红彤彤,紫绡在冬鹃花的映衬下,越发动人。 紫绡告诉郁风,她会等着郁风的,还说等明年开春要嫁给他之类的话。 在感情表达上,紫绡很是热烈,倒衬得郁风有些木讷。其实郁风一看到紫绡,就有一种想一辈子守在她身边的感觉。然而,他有些羞涩道:“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我想你为我生很多孩子。” 紫绡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郁风,在郁风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不由地嗤笑一声,而她也为郁风刺了一个荷包,荷包上面绣着荷花,其实,紫绡怀念情窦初开的那个夏日,郁风摇着木桨,自己坐在船上,看着郁风认真的模样,俄而擦一擦汗。紫绡觉得他憨憨的,不过很可爱。 郁风看着这荷包,也笑了,夸赞紫绡的绣工真好。 “我记得花臣姐姐绣工也好,我绣的荷花还是请教她的,只可惜她死了。”紫绡有些伤感。 郁风其实对于花臣的死也有些伤感,他对花臣的感情,一直都是欣赏的,如花臣那般刚毅果敢的女人不多见,不过只可惜,她死在了荣王的手上,后来从别人的口中也听说了花臣的秘密,原来,她一直恨的人是荣王。 而荣王的死也很蹊跷,堂堂一个亲王,平日里那样神采飞扬,有野心的人,竟然死在了自家的池塘里。还是醉酒溺亡的。都听说他酒量很好的啊,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就醉酒了吧。 荣王一死,荆王和滕王觉得事情有蹊跷,而他们作为荣王的党羽,其实早就密谋了一场叛乱。 荆王特意宴请了滕王,而荆王有些愠怒道:“其实,我们大家都掉以轻心了。这昏聩的样子只是一场假象,他这些年无非在隐忍,而皇帝,一直是在演戏。” 滕王听了荆王的话语,也充满了疑惑:“你意思说,他罢黜官员回去种田其实也是在演戏,这些人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之后在本地招兵买马,早就为战争做准备了?” “其实,荣王的党羽一直是他所忌惮的,毕竟,其实荣王野心之大,在前朝的时候就有体现,而这些年他虽说是跋扈,但是他为了拉拢朝中势力,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然而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好对付的废柴,扶不起的阿斗,竟然一直在伪装,他表面上谦恭有礼,总是很尊敬他的皇叔,然而背地里早就想扳倒荣王势力,他想来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必,荣王死前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身上,还是有几分像太上皇的!”荆王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滕王难以置信荆王的话语,他心中的皇帝,是一个极度昏庸,贪恋美色的模样,以为是一个好拿捏的人,没想到暗地里却是这样有城府,而他的城府竟然也蒙蔽了他皇叔的眼睛,要知道,荣王一直都是有城府的人,没想到这些年都被皇帝所欺骗,最后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 “只是,乾坤未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我们的兵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滕王虽然这么说。其实内心也是有些慌神。 “都听闻邵将军身经百战,是个战神!他训练的那支邵家军,更是所向披靡!如果他能归降我们就好了,但他是个很不好对付的人!”滕王担忧道。 而老谋深算的荆王则冷笑着说道:“就算再厉害的人,也有他的软肋……” …… 他们率领十万大军直奔血阳城而来,邵逸飞领着他的三万精兵和地方将领集结的散兵迎战,这些大将作战很是英勇,邵家军更是所向披靡 ,他们为了鼓舞士气,高亢地喊着,他们气势逼人。 而在作战前准备的时候,邵逸飞竟然在朝廷中看到了楚明轩,楚明轩集结的一批苗疆军也自愿前往作战,邵逸飞这才想起楚明轩之前在苗疆,其实那段时间是在集结军队,而他故意以茶商的身份出现,其实是为战争做准备,一直以来都在蒙蔽大家的视线。而他其实一直在背地里训练着一支苗疆军。 而楚明轩以茶商的身份出现,其实也是皇帝背地里所做的事,这些年来,楚明轩一直都没有闲着,皇帝封楚明轩为大都督,与邵逸飞一同并肩作战。 邵逸飞平时训练严格,这些人在他的高强度的训练下都骁勇善战,而且军纪十分严明,战斗力很强,很快,双方的战斗就开始了,而郁风也与邵将军一同前往,郁风一身钢筋铁骨,面对战争一点也不畏惧。 邵将军打头阵,只见他带领一部分人与荆王手下的一个将领带领的军队交战,那个人将领名叫顾莽,人如其名,人冲动而莽撞。马一边打一边退,而另一部分人马则埋伏在密林之中。 而邵逸飞其实是知道荆王而他们手下的一员大将带领的就只管追,刚一到那个密林,邵逸飞所派遣的伏兵就在密林中射出上万支箭,箭无虚发,这顾莽带领的大将死伤无数,顿时乱了阵脚。 邵逸飞骑着战马,一马当先,冲入进去。而顾莽率领的大军的马很多丧失了战斗力,纷纷投降。 而凉沂是靠近血阳城的地方,而邵逸飞与一众将士死死防守着那个地方。 然而荆王部下的一名将士徐荣身经百战,也有勇有谋,他采用火攻的策略,把邵逸飞率领的一众将士逼得节节败退,邵逸飞为了避免惨重的损失,带着这些将士只得暂时退下。 荆王和荣王大军势如破竹,很多防御的地方已经失守,这是朝廷最不愿意看见的。 后来他们要攻陷的城池就是邵逸飞所在的城池——血阳城,要说血阳城,它是一座靠近国都的重要城池,它的里面,有很多皇帝器重的大臣。里面的府邸。都是皇帝封赏的有功之臣的府邸。比如邵逸飞的府邸以及温滢芊的府邸就在这。而如果血阳城被攻陷了,势必会威胁到皇宫。 他们直逼血阳城而来。 一袭宣战书交给皇帝,皇帝只叹了声:“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于是皇帝命邵将军为大将军,赐予他兵符,小候爷,淮南王等人也纷纷出兵迎战。 邵将军身着一身战甲。骑着那匹战马。手持着长戟,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尾随着他而来的,还有小候爷,淮南王及一众战士。率领了两万骑兵。 他的长戟朝空中一划,神情凛冽,高声道:“谁先来迎战?”而荊王先派来的是一个名叫王驰的大将,只见他长相凶恶,体型庞大,大喝一声,就拿他手上的大锤敲打邵逸飞,邵逸飞以他的长戟迎战,他使出的招数无人能敌,没过多久,此人就被邵逸飞斩于马下。那人从马上摔倒就一命呜呼了。 荆王和滕王,相视一看。知道邵逸飞的厉害。于是会意又连上了三名大将。一时间,三人纷纷向邵逸飞出击。邵逸飞挺长戟迎战。没过几个回合。三人又被击落。 其中一人被邵逸飞直接刺中腹部,当场毙命。还有一人,被邵逸飞的眼神所震慑住。只见邵逸飞怒目圆睁。气势真的咄咄逼人。而他大喝一声,竟然生生另这人吓得忘记了回击。一下子被邵逸飞用长戟从马上甩了出去。 顿时间,双方的骑兵开始交战,那群战士挥舞着手上的刀剑,他们都浴血奋战。就如同一匹匹饿狼,互相撕咬着,只为了最后的胜利。 这场激烈的战斗中,邵逸飞化身成了一个嗜血的魔鬼,他咬着牙,用长戟戳破那些活生生的性命的躯体,鲜血染红了他的脸,以及发。然而大战了大概有五十回合。小候爷竟然抛下了一众将士落荒而逃。 他的这种令人不耻的举动让邵逸飞恨得牙痒痒。而对方确实是实力很强。看来他们早已经有所准备。这次迎战的竟然都是一群精兵。 而很快,就寡不敌众了。 敌方明显占据很大的优势。而敌方竟然有一群人爬上了城池,他们是安排了一群弓箭手,荆王得意地一挥手,而那些箭竟如同箭雨一般落了下来。而敌方的人早已经有盾牌防护。而邵逸飞及一众将士却晚一步用起盾牌。于是死伤无数,邵逸飞的军队人数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看情形,已经是寡不敌众。 纵使邵逸飞用长戟击落下一些箭雨。但是在胳膊上还是中了一箭。但是他却咬咬牙,将这一箭连根拔出,扯出一些皮肉来。邵逸飞的脸色显然已经变了。但是他却始终都不哼一声。 荊王一向知道他的气节。似乎要有意捉弄他,于是他就命人将他钳制住。几个大汉就这样将邵逸飞压在地上,任他动弹不得。逼他说出投降二字。邵逸飞死都不屈服。 看来,他还真是嘴硬啊,“来人!”荆王击了一下掌。而几个人就将温滢芊绑着出来了。只见她被绑着站在城池上,原来,他们想出一个办法,就是以他的妻子为人质,来逼迫他投降。 而荊王冷笑道:“你不投降的话只能看着你那妻子如何被人从城池上扔了下来了。” “你放过她!”邵逸飞艰难地在地上说着。 而他的伤口已经开裂了。温滢芊心疼地看着邵逸飞就这样被钳制住了。哭嚷道:“逸飞,你不许说投降二字,他们是在侮辱你!” “闭嘴!”那个将士在温滢芊腹部上打了一拳。她吃痛地弯下腰去。 “你们对女人也这样狠?不知道你们的心是不是肉长的?”邵逸飞喃喃道。 却被荊王猛踢,他是在泄愤:“你不说投降就算了。就算投降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你死之前我想让你看看你的至亲的人死在你面前。”他拍了拍手,竟然还有白秋月也被绑过来了!白秋月的眼里很是悲戚,觉得自己的生命即将消亡,而温滢芊和自己被绑完全是出乎意料的,她们二人被潜入府邸派过来的刺客绑住,其实这是荆王想出来的点子,他想出来了邵逸飞的软肋。 但是荆王只是想逼迫他投降,并没有想害温滢芊。而温滢芊却受不了别人的调戏,凌辱,就拼尽全力与将士对抗,要去撞他们。她毕竟是女儿身躯,哪有这么厉害!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战争的惨烈 将士却把温滢芊就这样从城池上推了下来!温滢芊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却在这一刻消亡,她还希望得到邵逸飞的爱呢!生死就在一瞬间的事情,曾经的荣华富贵都烟消云散了!“逸飞哥哥,永别了!”她轻声说,而她,心中有太多遗憾,然而,却永远定格在了今天! “趴!”是肉体坠落城池下的声音,画面惨不忍睹。 “不要!”邵逸飞高喊道,这一刻,曾经对她的恨意都烟消云散,就算她做了再多的错事在死亡面前也不值一提了,那一刻,他很悲痛! 只留下白秋月在城池上瑟瑟发抖!她看到温滢芊的惨死唏嘘不已,想来早上的时候温滢芊还在找自己说着话,后来屋内来了几个刺客,就把白秋月和温滢芊劫走了!其实以前和温滢芊一直在争斗,但是当死亡来临,那些事情仿佛都不算什么了。 她的脾气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真的变化了很多。然而,命运弄人,她的生命那么短暂!曾经白秋月很恨她,但是现在,白秋月也不恨她了,反而觉得她可悲,可怜!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死得那样惨烈,最终落得个消香陨玉的结局。 而白秋月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却被一个人调戏了,只见他摸着白秋月的脸蛋,笑得很是油腻:“你想不想看她死掉呢!”白秋月内心痛苦不堪,她猝了他一口口水,却被他打了一巴掌,白秋月的脸火辣辣的疼,而他把她强制住,想要对她做不好的事情。 “你们怎么能如此歹毒!不会让你们好活的!”邵逸飞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了,突然被激怒了,挣脱开束缚,然而,荊王却不知道惹怒邵逸飞是什么下场,他以为这样会逼迫他投降,但是他想错了! 就像你惹怒了一头天性难训暴怒的雄狮,你就知道是如何的了,邵逸飞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竟然硬生生地咬住了荊王的耳朵,荆王没有想到,邵逸飞竟然就如同兽物一样竭尽全力将荆王的耳朵咬坏了。 “啊!啊!”顿时血从荆王的侧脸处流了下来,众人被看的目瞪口呆,顿时被吓傻了,他们完全没有想过邵逸飞会这么做。 而邵逸飞完全就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此刻,他用手狠擦唇边的那抹血。神情变得怪异而又冷酷。 而原本钳制住白秋月的几个人腿顿时软了。邵逸飞冷扫他们一眼,就突然大喝一声:“你们都得死!” 他的长戟一下子就穿过了三个人的身体,邵逸飞就像在玩一样用长戟搅动着,把他们推的好远,再猛地一拔,那长戟上多了一些碎肉。原来他已经将他们的腹部内捣碎了。大家纷纷作呕。 “你们谁要来啊,就来试试我长戟的威力啊!”邵逸飞狂笑道。脸部像是扭曲了。 众人眼里的他,似乎不太正常了,有些癫狂。 而邵逸飞原先就是因为白秋月而折磨了自己的身心。后来花臣又死了,又看到温滢芊惨死!他感觉到自己快疯了,而他整个人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目光恨不得要把人吃掉! “你们怕他做什么!快上啊!”荆王忍着痛喊道。声音都痛得变了调。 于是一众将士前仆后继上来了。 白秋月站在城池上看到邵逸飞以一敌十,脸上身上都是血,悲痛欲绝,而白秋月也被人牵制住,无法动弹,她心里想恐怕今日会死在这里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只箭从远处呼啸而来,而不偏不倚,刚好射中劫持白秋月的那位将士的喉咙,而在城池上的其它将士也纷纷被箭射中,倒下了。 只见那身着银色麒麟战甲的青年将军携着一腔热血,杀破一条血路而来,鲜衣怒马少年郎!眼底都是恨意,只见他骑在马上,携着风而来,他到底是蜕变了,褪去了过去的那少年模样,眉宇间多了一些成熟,青年雄姿英发,男儿本色,携着弓箭驰骋而来! 紧接着爬上了城楼为白秋月解绳,而那个人,正是郁风,郁风带着一众将领一同赶来,而他不顾生命危险为白秋月解开绳子。 “姐姐,快走!这边危险!”郁风忙带着白秋月就要走,两人眼看就要脱离危险,然而不遂人愿,没想到一支箭羽呼啸而来,郁风连忙将白秋月护住,关心地喊道:“姐姐,小心!” 他整个人像个大鹰一样护住了白秋月,他中了箭,感觉到很痛苦,白秋月拉住郁风的手,他的手很冷,然而郁风却为了白秋月甘愿当做一个箭靶!他整个人竟然挡在了白秋月的身前,不一会,他的身后被箭刺成了刺猬。 白秋月看着郁风惨死,她大哭道:“郁风,你怎么那么傻!” “姐姐,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没有你也不会有我的今天……”郁风吃力道。而他浑身发冷。 他看着白秋月,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其实,当时,他的狗惨死了,白秋月当着大家的面,为他做主的时候,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姐姐,姐姐就像是一束亮光照耀了自己的生命,而他,其实一直很命运多舛,没有享受过几年福,而后来自己锦衣玉食的日子都是白秋月给他的。 还记得白秋月鼓励自己,要自己振作起来,她对自己认真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要努力变强,不然就会被别人欺负!”而郁风后来也一直谨记姐姐的教诲,增强体魄,励志做一个为国争光的好男儿,而如今自己在战争中死亡,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只是,有一桩遗憾,就是想和紫绡携手一生,没想到这个成了他永远的遗憾!愿来世,再遇到紫绡,到那时,一定给紫绡一个很隆重的婚礼!他想到了紫绡的灵动俏皮的模样就觉得心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而郁风后来吃力地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只荷包 ,这个荷包是战争前夕紫绡送给自己的,是她一线一线绣出来的!其实他很喜欢这个荷包! 他带着哭腔道:“姐姐,帮我……照顾……好祖母,照顾好紫绡~”说完,永远闭上了眼睛。白秋月痛不欲生,亲眼看到郁风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哭得不能自已,郁风!你不要死!你不是说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要娶紫绡的吗? 还记得初见郁风的时候,他是那样害羞的一个少年,他的眼睛里永远都是透着真诚,透着善良,尽管对命运无情地对待,但是他依然对这个人世间抱着期待,对这人世间的一切都是那样热情! 他曾说过,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白姨娘!而那一日,猛虎来的时候,他义无反顾与猛虎打斗,为了保护白秋月和嘉慧郡主,而这一次,他为了自己,又一次奋不顾身。 那一次,以为他会死,没想到福大命大,没有死去,而这一次,他死了,是真得死了!白秋月看着郁风的眼睛慢慢合上,直至没有了气息。 感觉人生,有太多遗憾。白秋月抱着郁风的尸体,撕心裂肺,哭了太久,太久,而耳边的厮杀声也渐渐变得模糊…… 而她不禁看向了城池下面。没想到局面居然有了转变。 以楚明轩为首的一群手持弓箭的健硕身着奇装异服的外族人竟然在几十米远处拿好弓箭,瞄准了荊王一众人,而这些苗疆勇士正是他训练的精兵,这些人体格壮硕,一看就是勇猛好斗之人! 而楚明轩带着恨意,他的眼睛里有泪水,自己心爱的女子却永远也见不到了!今日!他要为他心爱的女子报仇! 楚明轩怒道:“放箭!”那些箭雨就直直逼向他们,一些士兵还没有做好准备就死了。 而身后的骑兵在皇帝为首下过来了,黑压压一片,皇帝神情狠厉,目光灼人,充满着恨意,他怒道:“想要我的皇位!休想!”他们很快就将荊王包围。而荊王见大势已去,活着也没意思,于是就自尽了。 而滕王则被皇帝命人捉拿。 此血阳城一战后,滕王被凌迟处死,荆王死后被分尸。他的首级和滕王的首级被悬挂在城池上。小候爷因为出逃被贬职。 而楚明轩因为及时为朝廷效力而被封为刺史,而那群外族人,实际上是一群苗疆人也被嘉赏绫罗绸缎以及一些珠宝,温府的人知道温滢芊惨死,痛不欲生。 而白秋月也注意到作战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女子,那个叫雨霏的丫鬟是之前楚明轩派来伺候温滢芊的,看来她也是深藏不露。而他们这一群人其实是楚明轩手下,今早才听说发生了战乱。而他们也有着报效朝廷的想法。所以就及时赶来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而邵逸飞也被封为北襄侯,赐予他领地。 而邵逸飞咬坏荊王的耳朵的事迹也就此传开。 荣王的一众党羽也被歼灭。皇帝命令凡参与者必定灭九族。 而温滢芊死后也以朝中诰命夫人的礼制为她下葬。温滢芊的葬礼上,邵逸飞神色悲戚,他没有哭,但是他的眼睛中都是悲伤。 他在想什么白秋月自然不得而知,只是后来,白秋月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终日郁郁寡欢,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而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郁风的死也在白秋月的心上留下了重重的打击,而她看着紫绡,呆呆的失魂的模样,不由地心生怜悯,紫绡的眼睛里面再也没有光了,而她憧憬的美好未来却再也没有了。 郁风的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撕心裂肺,白秋月忙去安慰郁风的祖母,而她也打算一直照顾郁风的祖母,直到最后为她养老送终。 白秋月知道,郁风是救自己失去性命的,她把郁风的荷包交给紫绡,而那个荷包沾了郁风的血迹,白秋月有些自责道:“紫绡,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郁风也不会死!” 然而,紫绡却摇了摇头,她看向白秋月,诚恳道:“不怪你,郁风是个忠义勇敢的好男儿,我并没有看错人!虽然他死了,但他会一直活在我的心中的!” 而她抱着郁风的尸体,泣不成声,白秋月看到她突然拿出来了一把剪刀,以为她要做傻事,忙去制止,紫绡却把自己的一撮头发剪了下来,又把郁风的一撮头发剪了下来。把这两撮头发用红绳结在一起。 紫绡痛哭流涕:“结发为夫妻,是我想完成但没有完成的心愿!”他们的爱情,让白秋月很感动,然而,人死不能复生,她多想事情没有发生,然而这些事情却接踵而来,仿佛是上天开的玩笑。她多想郁风醒过来,用他那调皮的口吻跟大家说:“刚刚只是一场恶作剧!其实我没死!” 但是那英俊的少年,着实是死了。白秋月一个踉跄,险些要倒。紫绡用荷包把这红绳绑着的头发放好,她想一直都要留作纪念。 紫绡为那少年的遗体擦拭着干干净净,她想要郁风干干净净地离开,而白秋月看着紫绡,失魂落魄的样子,害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就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然而,果然如白秋月所料,紫绡情绪失控,在一个晚间突然就想要上吊自杀,说她要追随郁风而去。而白秋月把紫绡救了下来,那一天,她陪紫绡聊了一宿。 她对紫绡苦口婆心道:“紫绡,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才是郁风希望你看到的。”紫绡痛哭流涕,她的眼睛好几天都是红肿的。 紫绡痛苦了一段时间,后来想开了。她也打算好好活下去。 而白秋月想到了自己的胭脂生意,就把那个店铺交给了紫绡打理,这样的话她也有事情做,而紫绡一直都很喜欢打扮的,很喜欢涂脂抹粉的,这样一来,也稍稍抚慰了她痛苦的心灵,对于郁风的爱,她一直都把他埋在心中。 而邵逸飞自从那场战役之后,整个人像是被夺去魂魄了一般,他有时候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是不是要让自己偿还过去的一些错事呢?接连让自己身边的人死去。 ------------ 第一百九十章 雨霏 雨霏自从温滢芊死后,没有回宰相府,而是继续留在将军府上。而邵逸飞自从那场战役之后,顽疾复发,终日痛不欲生。 雨霏与白秋月照顾着邵逸飞。 雨霏看着邵逸飞痛苦的模样,对白秋月却有些忧伤道:“将军这病我看是好不了了,一直都在发作,很痛苦的样子。而我们苗疆有一个说法,就是只有中了蛊毒的人才会这样痛苦,他的症状,倒是和蛊毒有些相似。” 白秋月看向雨霏,觉得雨霏的眉眼和一个女子有些相似,巧的是她也是苗疆的女子,这个就让白秋月对她的身世更加好奇了。 白秋月无意间看到了雨霏对邵逸飞的恨意,然而那股恨意似乎从那个女子的眼中看到过,听她的声音也似曾相识,莫非?但是白秋月却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女子的样子和她相差太多,光从气质上也觉得大不相同。 可能那天她看到的是她产生的错觉。 雨霏服侍邵逸飞服侍的很好,她会照顾邵逸飞,给邵逸飞揉肩捶背,邵逸飞以前也没怎么注意这个小丫头,他见那个小丫头手脚麻利,也不禁问起了她的身世,而她则微笑着说:“我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跟我的叔公一起长大,而后来进了宰相府中,去伺候了温滢芊,只是温小姐红颜薄命,真是可惜,而温小姐待我极好,她也一直对我说要我好好服侍你。” 雨霏说着说着,不禁流出泪来,邵逸飞见那个小丫鬟模样生得出众,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起她口中提到温滢芊,他竟然无端生起了几分愧疚之意,这种感情,曾经没有过的。 等到伊人失去了他才有这样的感情。而他这几日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好,雨霏一直都对他悉心照料,直到他睡觉了,她才离开。 而雨霏跟邵逸飞所说的这一切自然是骗他的。她其实是楚明轩送入温滢芊府上的。而这个秘密,自然是不会泄露出去的。楚明轩交代过她的事情,她不会说出去的。她究竟是谁?究竟要做什么呢的? 在她离开的时候,却没人看见她嘴角上扬勾起的一抹得意的微笑。 这个丫鬟,在白秋月眼里,确实是很神秘的。 有一日,雨霏目光懒懒地看着白秋月脖子上的那个月光石吊坠,她的嘴角扬起神秘莫测的笑容:“这个月光石吊坠,传说叶秋姿有一个。” 白秋月也没有想到雨霏也会知道叶秋姿的故事,雨霏则告诉了白秋月叶秋姿的故事。 如果要了解苗寨,是万万少不了一个叫做叶秋姿的美女的,那位美女,据说在她年少的时候提亲的人数不胜数。她却拒绝了不下三十个人。有一个人甚至因为得不到她的青睐郁郁寡终。可见她的魅力了。 而她却已经有了心上人,而那个心上人,却是一个俊逸非凡的聪慧少年。据说那个少年的母亲怀他的时候,梦见过鲤鱼跳龙门,听闻算命的说,他注定有一番成就。但命里注定有一劫。逃的过便好,逃不过便会丧失性命。 他的名字叫贺离笙。 而他似乎却与自然万物有着独特的感情。他尤其喜欢花草,动物。而他有一次遇到了一只鹿。见那只鹿乖顺,他就逗弄它玩。 似乎在与它玩的时候能使得心灵上开心。他经常找这只鹿玩,有一日,这只鹿却带着他走到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身旁。 那个女子,正在用新鲜的叶子喂两只小鹿。而这两只小鹿。则是这只鹿的宝宝。这是叶秋姿与贺离笙的初遇。也正是这只鹿,带给了贺离笙劫难的开始。 两人一见钟情。 贺离笙在秋姿面前才不会表现的拘泥。他时常会为秋姿吹奏叶子做的笛子。二人沉浸在两人甜蜜的日子里。 然而好日子没有多久,他们因为救了一个人而毁灭了。 那个人的名字是司徒寅,名如其人,司徒寅就如同猛虎一般,而这个将军,确实徒手打死过老虎。让大家称奇,他的胆量过人,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他在与敌军的交战中身负重伤,被叶秋姿和贺离笙救了,在叶秋姿所在的苗寨中待了一段时间。 苗疆的人自古以来都特别好客,他们都热情款待司徒寅,在叶秋姿的婚礼上还宴请了他,却没想到他暴露了本性,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逼死了贺离笙。 因为他看上了叶秋姿,要占有她,拿族人的性命威胁她。 于是秋姿想到了报复。她先是假意顺从。换得苗疆的安宁。让司徒寅以为她爱上自己,放松警惕了之后,秋姿背地里施了一个苗疆最残酷的蛊毒,这种蛊毒是情花蛊。 她用自己的血养蛊虫,念苗疆古老的咒语,只要中了此蛊毒的人,会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并每想念一次蛊就会啃食他的心,心就会剧烈疼痛,而且骨头如同扯裂。而解此毒的只有自己。 施完巫蛊以后,她就念了不知道从一个神秘的人那学来的咒语,含着一腔怨念,冷冰冰道:“司徒寅,我诅咒你来世也会受锥心,刺骨之痛。为了报答你对我的厚爱。” 白秋月听了这个故事有些害怕,这场景和梦里的场景符合的吗?而在自己梦境里,叶秋姿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司徒寅和邵逸飞长得一模一样,柳渐汐和贺离笙长得一模一样,莫非,这是自己前世的故事? 莫非,月光石里面其实有叶秋姿的记忆?而自己也在寻神莲的那一天竟然感觉到自己误入了叶秋姿的世界,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这些都与自己有什么联系吗?都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吗?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感觉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了?你脸色怎么变了?”雨霏有些诧异地问道。 白秋月摇摇头说没有,她的头却有些疼了起来,她揉着自己的头。 雨霏看着她有些头痛的样子,却冷笑一声:“你不觉得我所描述的司徒寅和邵逸飞很像吗?一样的残酷!而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完全是他手中的冤孽太多了!” 白秋月诧异地看向她,看着她眸光里带着讥讽的神色,警惕道:“你究竟是谁?” 却看到雨霏正定定地看着她,让白秋月有些无所适从,雨霏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却那样苦涩,而她的眸光变得产生了几分恨意。 “冬天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她的声音让白秋月不寒而栗,她想起来了几年前只有一个女子喊自己冬天姐姐,而那个女子是她记忆里最不愿意回忆的。 那个女子因为失踪,被误以为丢了魂魄,后来她回来以后,却发现她的哥哥和嫂嫂也死了,死在了邵逸飞的手上。 可是,眼前的女子,容貌却变了。以前的雪瑶,清纯可人,活泼,而现在的雪瑶却变得有几分哀怨。她的眸子里再也不像白秋月记忆里的那样灵动,眸光变得暗淡,也仅仅几年的光景,白秋月知道,她经历了一场人世间的痛苦之后,性情发生了变化。 知道白秋月在想什么,雪瑶冷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觉得我怎么变了!” 白秋月看着雪瑶的样貌,确实,不仅样貌变了,连气质也变了。 “可是人变起来是很容易的,是要经历多少的痛苦才能变!你知道吗?我的脸上因为易容受到的苦三言两语可说不清楚,如果我不去找易容师帮我易容,你会看出来我就是勒雪瑶吗?”雪瑶冷冷发问,而她想到了痛苦的经历不禁闭上了眼,这一切都是那个叫邵逸飞的男人给予她的! “可是你的小明哥哥不是好人!”白秋月告诫道。 雪瑶当然知道,原来她以为楚明轩是好人的,然而后来经过观察她发现楚明轩确实不怎么好,她确实对楚明轩有些失望,只是她一心被报仇的欲望蒙蔽了双眼,她那日看到了邵逸飞确实在自己面前杀了阿芸姐姐和自己的哥哥,还杀了苗疆的族人!她梦里都想报仇。 “可是,你靠近他就是为了报仇?”白秋月有些心疼道。 “当然,要不是他,我的哥哥姐姐也不会惨死,我的一些族人也不会惨死,我要让他血债血偿!哈哈哈!他逃不掉的!”雪瑶笑得癫狂,岁月真得改变了这个纯真的丫头。 “你要杀了他?”白秋月有些惊惧道。 “不!杀了他也太容易了,我要做的就是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折磨一番之后才让他去地府!你等着瞧好吧!”雪瑶恶狠狠道,之后扬长而去。 然而白秋月不知道她要如何报复邵逸飞,她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能有因有果吧。 月色淡淡,如同薄纱一样铺在床前,是那样冰凉,就如同凉薄的人世,白秋月看着邵逸飞此刻的模样,有些忧伤,他是那样神采飞扬的一个人,被病痛折磨的也很痛苦,而他的目光变得有几分呆滞,后来很长时间都呆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那把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白秋月有很多问题要问他,然而见他这副样子,也觉得他神志不清了,估计问什么他也不会回答的。 白秋月转过身去,却看到邵逸飞艰难的欲拿桌上的茶杯饮茶。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邵逸飞这般无力,她有些同情。 虽然从前他很霸道。但是他却对自己也有细心呵护的一面,那时候自己生病了,他守在自己身旁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并不像是装的。 他冲进火海,救自己的样子,那样的焦急,浑然不顾自己的安危,那时候,他的执着的样子也感动了自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他改变了看法。 可是,他骨子却也是恶魔。要不然,怎么会残杀那么多生命呢?要不然,怎么会刺死柳渐汐呢!要不然怎么会…… 也许是因为他的手沾染的血太多,才会导致有这样的后果吧。 但是,白秋月曾经也与他有一段情感,看他这个样子,她也会心疼。 “我替你拿吧。”白秋月于是就走了过去,为他拿茶杯。倒了一杯茶,给他,而他的目光猩红,嘴唇干裂。看到茶,就不顾烫不烫就饮了。没想到被呛到了。白秋月于是就拍他的背。 “慢一点喝。不着急。”白秋月摸了摸他的背。 “谢谢。”邵逸飞从喉咙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他的声音是嘶哑的,而白秋月为他把酒杯放好后,就为他掖好被子,要离开,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不料,却被邵逸飞神志清醒了一些,拉住了胳膊:“秋月,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可以吗?我很孤独,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我,你不要走……” 白秋月心一软,于是就靠近了邵逸飞。“你好好睡吧。我会陪你的。” 而邵逸飞却笑了,他皲裂的唇让他笑起来显得有几分怪异。 他拉着白秋月的手,一刻都不想放开。而却因为太过疲倦,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晚间的时候,白秋月感应到了月光石发出的热的热量,她很是诧异,这月光石像是有了灵性一般,而白秋月又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梦境里,叶秋姿在哭泣,而她被司徒寅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叶秋姿看到司徒寅的目光变得很可怖,像是中了魔一般,他的身上氤氲着黑色的魔气,而他看到了叶秋姿在哭泣,非但没有怜香惜玉,而是把她狠狠地拖到了房间里。 司徒寅看到了叶秋姿的泪,却熟视无睹,她吻向叶秋姿,而叶秋姿很是委屈,她在梦里轻唤贺离笙的名字。 被司徒寅听到了,司徒寅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心里现在还有他?” 叶秋姿的眼睛里满是恐慌,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司徒寅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白秋月被这噩梦惊吓到了,而看到这月光石,散发着幽暗的光,仿佛要告诉自己什么似的。 这一切的秘密,真得有待自己慢慢探索。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月光石 “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疑问。”白天的时候,白秋月在附近走的时候,在一棵树下看到了阿沥,她倚靠在了一颗树旁。有些神秘地看着白秋月。而阳光在叶间筛落下来,铺了她一身。她好像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穿着褐衣的阿沥神情懒懒,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她的头发简单的扎一个高高的马尾,不加修饰,却带着几分纯粹的少女气息,不笑的时候神情高冷。举手抬足之间皆是傲气。 她看见白秋月,站起身来,迎向她,神态潇洒道:“几天不见,你倒是消瘦了不少,看上去好像很有忧愁似的!” 白秋月知道阿沥了解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有回应,只是带着担忧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逸飞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这是因为剑魂反噬了。”阿沥有些不愉快地说,“他的手上沾了太多的血。” 白秋月并不知道她说得是什么意思,阿沥也没有过多解释,继续道: “我的师傅让我把你的前世记忆还给你,当你知道了你究竟是谁的话,你就知道了!这是你命里的情劫。” “你师傅?”白秋月有些疑惑。 “没错,其实这一切我师傅都知晓,他说你的这一世情劫快要过去了,托我把你的前世记忆给你。”阿沥认真道。 说着话的时候,阿沥突然做出了一个手势,瞬间光亮将月光石点亮,而这个月光石散发着很多温度,白秋月只觉得滚烫,像是要把自己的胸口灼痛了一般,然而这月光石却散发着蓝色的光芒,这光芒就如同一缕烟雾,直接缭绕到白秋月的脑中,白秋月感觉到头晕晕的,像是进入了漩涡之中,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而这月光石中关于白秋月前生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出来…… …… “秋姿,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也过了豆蔻年华了,该给你挑选一个如意郎君了!”叶忠有一日诚恳地对叶秋姿道。 “爹啊!你是巴不得秋姿嫁出去!”在一旁的叶秋阳笑着打趣道。 而叶秋阳比叶秋姿的年龄大个五岁,也已经成家了,他娶的老婆,是很贤惠淑女的,很多人都夸赞叶秋阳眼光好。叶秋阳是个大麦皮肤,健硕的大汉,他和叶秋姿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时候,常常让叶秋姿坐在自己的宽厚的肩膀上,驮着驮着,叶秋姿也长大了。 “我叶秋姿选郎君,一定是要我自己心怡的。”叶秋姿爽朗得笑着。而她的族长父亲却认为能配上自己女儿的,一定是有自己地位的。 她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讲究门当户对,秋姿,你选郎君也要看他能不能带给你未来的美好生活,不是有句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能带给你一辈子的锦衣玉食,总归你要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才好……” 她的父亲又开始一顿说教,说得叶秋姿心情烦躁,她不禁看向哥哥,他哥哥也一副没办法的样子,他们的父亲一旦开始了就喋喋不休,叶秋姿理会不到她父亲说话的含义,她吐了吐舌头,调皮道:“好啦,好啦!”她奔跑着走开了,她的父亲也拿她没辙。 她有一双翦水秋瞳,那双翦水秋瞳总是流露着愉悦,而她乌黑的秀发长长的,要是披散开来,能曳地。 而叶秋姿很喜欢在河坝边,把她长长的头发散开,任溪流抚摸着她那柔软的长发。 她很喜欢自然。她也喜欢养一些小鹿。她养的鹿生了鹿宝宝,她觉得那鹿宝宝很好看,眼睛澄澈透露着灵动。 而她与她心上人贺离笙相遇也是一场缘分。是她养的鹿被贺离笙看到了。贺离笙被吸引了,被鹿带到了叶秋姿的身边。 “这些鹿是你养的?”贺离笙带着疑惑道。 “是啊,怎么样,漂亮吧?”叶秋姿看着贺离笙,对他微微一笑,在叶秋姿眼里的贺离笙,潇洒俊逸,眉宇间带着少年气息,温润儒雅。 而贺离笙看到叶秋姿样貌美丽,眼睛里流露着善良,就像小鹿一般灵动,被叶秋姿吸引。 贺离笙那一天与叶秋姿聊了很多,两人有说不完的话题,只是觉得相见恨晚。 两人在一起经常照顾那几只鹿,呦呦鹿鸣回荡在山谷,很是动听。 在遇到的半个月之后,叶秋姿带着贺离笙去见自己的长辈,并告诉自己的爹爹,此生非贺离笙不嫁。 有的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妙,有的人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一眼,就会沦陷,一眼就确定他是自己想要找的人,而契合的感觉,就像是在一个世界中找到了灵魂和自己有某些相似之处,能产生共鸣。而这种感觉,是叶秋姿在长那么大唯一有这种感觉的。纵然提亲的人很多,但是叶秋姿都不为所动,唯一能产生这种情感的,正是贺离笙。 叶秋姿相信,茫茫人海中贺离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叶秋阳看着贺离笙斯文儒雅,和叶秋姿总是手牵着手,他不禁笑了:“我这妹妹,看来是坠入爱河了。” 然而贺离笙和叶秋姿门不当户不对,叶秋姿的族长爹爹告诉贺离笙,要娶自己的女儿,一定要有作为,否则不会把自己女儿的人生交到他的手上。 贺离笙为了叶秋姿去考状元,没想到区区中了秀才,不过他也乐此不疲地在苗疆里面成为一个教书先生。 叶秋姿的爹爹看着贺离笙很用功的样子,很多人都美言他人品好,他想亲自去试他。 于是,叶秋姿的爹爹来了个三试贺离笙。 一试,叶秋姿的爹爹故意找了一个人装扮乞丐的样子去他家行乞,贺离笙看着那个乞丐,忙让那个乞丐进屋,还给他煮了一碗面,让他去去寒意,又把自己的一件珍贵的大衣给了他,让他保暖御寒。 第二试,叶秋姿的爹爹故意找了一个美女在他休息的时候去勾引他,没想到他把那美女一推,并态度决绝道:“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别管我对你不客气!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叶秋姿的爹爹暗中观察了这些,他捋了捋胡子,表现得很满意,然而他觉得还不够。 他又进行了第三试,他让他的女儿装作生病了,说这个病没几年活了,叶秋姿本来不同意的,但是他爹爹说如果他通过了这次考验那他就会把叶秋姿嫁给他。 而叶秋姿故意在贺离笙面前装作咳嗽,故意用红色的颜料放在手中,用手捂嘴,贺离笙就看到了满手的血。 叶秋姿说道:“离笙,我快要死了!” 贺离笙的样子很是震惊,然而他突然就离开了。 叶秋姿这时候有些失望,而她的父亲从隐蔽的地方出来了,看着叶秋姿失望的模样,他也很生气,刚想劝说她不要跟这个男子在一起了。 然而,贺离笙这时候却来了,而他来的时候,满脸的泪水,手上拿着一个手绢,把手绢打开,里面是一笔钱,他有些忧伤地对叶秋姿说道:“这个钱是我在之前欠我账的债主那讨要回来的,可能治病还不够,秋姿,你放心,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去帮你治病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而他看到了身边的叶秋姿的父亲,他也顾不上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了,他在叶秋姿父亲面前跪拜,堂堂大男人,哭得不能自已,虔诚道:“伯父,我对秋姿是认真的,求你成全我们吧!” 叶秋姿的父亲看着他这般模样,一时间有些动容,他也认可了贺离笙,他对叶秋姿夸赞道:“看来,你没有看错人,凭我这些天的观察,这男人善良,真诚,专一!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只是他觉得贺离笙没有作为,但是见自己女儿这般心怡他,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当他把试探的事情跟贺离笙说得时候,贺离笙很是震惊,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叶秋姿和他紧紧相拥,她很爱他。 叶秋姿告诉自己的爹爹,自己看中的男人不会差的。就算他没有钱她也愿意跟他,叶忠摇了摇头,但是也拿自己女儿没办法,谁让她这么任性呢! 而贺离笙也尽自己所能对叶秋姿好。 在夏夜的时候,苗疆的草丛中有了很多萤火虫飞舞着,贺离笙用了一个网兜把这些萤火虫给弄住,然后装进了自己做的灯笼中,这些萤火虫在黑夜中一闪一闪的散发着绿绿的光,叶秋姿觉得很幸福。 两人头靠着头,看着漫天的星子入了迷,这些星子就像是在棋盘上面的一颗颗星子,一颗星子的光芒是黯淡的,但是满天的星子却把这夜空点缀的那样美丽,这些星子一颗一颗的,叶秋姿有些调皮地数了起来。 贺离笙看着叶秋姿可爱的模样,不禁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秋姿,你知道吗?两个人相遇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啊,在人海中寻到了你,是我的运气,人,就像漫天的星子那样多,而如果我们没有缘分,我想是遇不见的……”贺离笙深情道,突然看向叶秋姿的眼睛,说了一番让叶秋姿感动的话:“秋姿,如果你是那天边的飞鸟,那我愿意成为你累了就栖息的树,我想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就像落日与晚霞相伴,星辰与月亮相伴,而我,愿意一直与你相伴。” 叶秋姿看到贺离笙动情的模样,她也一阵感动,那时候,叶秋姿满心满眼都是贺离笙。贺离笙也把叶秋姿装满了自己的心间。 叶秋姿靠近贺离笙,两颗悸动的心彼此相依。这种感觉真好。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叶秋姿跟着贺离笙去见家长的时候,叶秋姿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而贺离笙的家庭是落魄贵族,他的母亲早逝,父亲的一只腿被摔坏了。 但是贺离笙的父亲看着叶秋姿来,他也是欢迎的,叶秋姿看着贺离笙的屋檐上面是坏的,她并没有嫌弃,而是与贺离笙一起,上屋檐去弄瓦片。而她弄好之后,只是很利落的拍了拍手,让那粉尘拍落了下来。 叶秋姿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种简单随性,不矫揉造作的性格彻底征服了他,他想要一辈子守护着叶秋姿。 贺离笙坚定了要娶叶秋姿的心。为了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在订婚的时候出了很多彩礼,是他拿来他大部分积蓄,和他上一代留下来的首饰典当的。 他对叶秋姿说,我,贺离笙,虽然不富裕,但是对我的妻子是舍得的,秋姿,别人有的我也一样会给你,我会让你的婚礼风风光光。 冲着贺离笙的这番话,叶秋姿很幸福。贺离笙给她的是精神上的富裕。而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很美好,叶秋姿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和他你侬我侬的样子,也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那个夏天的一日,天气带着微微的暑气,叶秋姿带着井水冰过的西瓜去找贺离笙,贺离笙与叶秋姿在他院子里吃着西瓜,贺离笙悉心地为叶秋姿擦掉嘴角的一粒西瓜籽,她很可爱的模样让贺离笙很喜欢,夏天的天气总是很无常的,天突然下起了阵雨,把叶秋姿与贺离笙淋成了落汤鸡。 贺离笙带着叶秋姿躲在屋内避雨,他看着叶秋姿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建议她换一下衣服,贺离笙的神色一下子很羞涩,说她换衣服的时候自己先避开,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后来,叶秋姿穿好了贺离笙的衣服,因为不合身,所以显得有些宽大,贺离笙看她的目光带着情意,看着她的头发还没有干,就用毛巾擦了擦她的头发,那样子,很是细心,但是彼此的心跳动的很厉害。 贺离笙看着叶秋姿,他觉得有的时候,觉得叶秋姿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喜欢靠着他,而他为她擦头发的时候,他看见她的几分羞涩的神态,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喜欢被人呵护,被人宠溺着。 贺离笙对叶秋姿的目光很是宠溺,而叶秋姿很喜欢他这种宠溺的目光,她觉得和贺离笙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贺离笙既是她的哥哥,又是她的男朋友。 那种少年时候的懵懵懂懂的感情,叶秋姿一想起来都还是心动。 然而,倘若问叶秋姿幸福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叶秋姿一定会说,和贺离笙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很幸福的,那短暂的幸福不过一年的光景,而后来的漫漫人生,都是诉不完的苦楚。 贺离笙的笑容干净,纯粹如同明媚的阳光。她以为可以相守,却没有想到一场黑暗降临,也让她的人生从此陷入低谷,再也没有开心过。而贺离笙,也在她的青葱岁月里,留下了不可撼动的位置。 后来,每每想起来贺离笙,叶秋姿的心都会隐隐作痛,如果,相爱的人能在一起,该多好啊!然而一切都破碎了,这一切的破碎源自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是司徒寅。那个占据了她大半个人生的男人。而她的人生,也因为他,而失去了色彩!再也没开心过。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司徒寅 还记得遇到司徒寅的时候,叶秋姿正在河坝洗着自己的长发,她的长发是她引以为傲的,她喜欢清凉的河中的水拂动着自己长发的感觉,她会看见河中的鱼,那些鱼有的时候游向自己,仿佛在亲吻着自己的头发。 而她那一天发现,河水变红了,她有些好奇的时候,却看到了在河坝的北边的路边,有一个人身中箭羽倒在那里。她吓了一大跳。 那人有气无力地叫着:“有人吗?”而他也看到了叶秋姿,目光求助似地投向她。 那个人,剑眉星目,很是俊朗,带着成熟男性的气息,他的神情很是痛苦,他的右腿中了一箭,在汩汩流着血,裤子上都被血给染红了,而她靠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也都是血,他的身上也受伤了,他穿着的战甲也变得破碎不堪,一点也看不出战争前是怎样的威风了。 叶秋姿一向很善良,她赶紧把头发扎好,也不管没有洗好的头发,拿出怀中的一个手绢,为他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包扎好之后她想把他救到自己的寨子中,奈何她的力量不是很大,所以凭借自己并没有办法把他带到寨子中去,她就去叫了贺离笙和叶秋阳过来。 贺离笙和叶秋阳过来了,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寨中,大家为他包扎好伤口,并悉心照顾着他,经过大家的悉心照顾,他的身体有了好转。 他醒来后,和大家一一道谢,并告诉大家,自己的名字叫司徒寅。 司徒寅,苗寨的族长叶忠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说这个就是司徒寅大将军,忙以招待贵宾的最好的态度去招待他,见他衣服破了,给他换上了苗疆男子的衣服。 司徒寅身材魁梧,气度不凡, 穿上苗疆男子的衣服也显得那般具有气魄,就像是苗疆的贵族少年那般。 而司徒寅看到大家这么热情的态度,他也放下了防备,他告诉大家,他与朝廷叛贼作战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埋伏,被敌军所伤,自己不得已,拖着受伤的身体找到这个地方来了。 司徒寅,虽然传闻性情有些狠厉,但是他却为朝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而大大咧咧的叶秋阳告诉司徒寅,若不是叶秋姿发现了他,他或许早已经死了。 司徒寅看着那稚气未脱的女子,她的一双杏眼像是会说话一般,精致美丽的鼻子,红樱般的小嘴在那张鹅蛋脸上显得是那样迷人。 见他在打量自己的时候,叶秋姿有些不好意思,他给人的气场就是那种不好接近的人,目光炯炯但是不像贺离笙那样,贺离笙给人阳光纯朴的感觉,笑得时候流露着少年感。 而司徒寅的眸光中,带着几分阴郁,然而看到叶秋姿这般青春的模样,刚毅的不苟言笑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微笑,他对叶秋姿认真道了谢。 叶秋姿看着眼前这个带着英姿的魁梧大汉,她知道他是了不起的将军,所以有些害羞。 而在一旁的贺离笙也表示很欢迎司徒寅,这时候,嘴巴闲不住的叶秋阳则打趣地告诉司徒寅这是自己的妹妹,而旁边是自己的妹夫,两人马上要结婚了,婚礼已经定下来了。司徒寅脸色有些微变,但是还是献上祝福。 大家都对司徒寅将军很是热情,当他在苗寨养伤的期间,大家为他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叶秋阳很爱喝酒,他举着酒盏,敬向司徒寅将军,司徒寅将军也喝了酒,而他也逐渐放开自己的性子,与大家相谈甚欢。 在篝火晚会的时候,叶秋姿与一众苗寨的女子在他们面前跳起了舞。 叶秋姿这日穿上了苗寨的特有的服饰,头上的银色的头饰在风中叮叮作响,她身着象征着苗寨的图案的黑色衣服,亮闪闪,别致的银饰在她身上发着光,而这一身装扮衬得她身姿窈窕。 叶秋姿的裙摆飞扬,而她的手也因为舞蹈而不断变化着,活泼的叶秋姿拉着贺离笙的手,在众人的面前跳起了舞蹈来。 贺离笙是个男子,跳起舞来并没有叶秋姿那样得心应手,所以有些讷讷的,叶秋姿打趣道:“真像是一只笨拙的大鹅!” 大家都笑了,贺离笙也笑了,他打趣道:“在我这只笨拙的大鹅的衬托下,你这只天鹅才更加美丽!” “说得好!”叶秋阳打趣着说,后来又饮了一些酒。 大家的脸上都红彤彤的,带着几分醉意。叶秋姿第一次感觉到司徒寅的奇怪的点在于,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他的目光透着一丝古怪,叶秋姿不知道司徒寅的想法,她觉得应该是一场错觉。 苗寨的寨子里很是热闹,芦笙舞更是热闹非凡,叶秋姿是跳芦笙舞的好手,她与她的玩伴们一起跳芦笙舞,伴随着丝竹乐器,她跳得很开心,银饰在她的身上叮叮作响。芦笙舞是苗寨的一种独特的舞,在跳舞的时候,还伴随着大家的歌曲。 很多人都被叶秋姿吸引,叶秋姿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是这苗寨中不可不看的一大亮点,族长更是把她试作自己的掌上明珠,他一直认为,能配得上自己女儿的,一定是人才出众的。 贺离笙在人群里看着自己心怡的女子活泼的样子,不禁露出会意的微笑。而叶秋姿跳完了舞蹈,就来到了贺离笙身边,要贺离笙给她擦一擦额间的汗水。 大家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不禁打趣道:“秋姿与离笙真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啊!” 族长苦笑着,虽然他觉得贺离笙人品好,对自己女儿也好,但是谈到家庭背景,自己着实不怎么满意,他总认为叶秋姿可以有更好的人选,而席间司徒寅正看着叶秋姿。 晚间的时候,叶秋姿在河边散着步,微风拂动着她的秀发,月光铺了她一身,她的心情很美丽,只要一想到贺离笙就喜上眉梢。而她在河边静静地做着,要等待贺离笙与她一同赏月。 她不由地哼唱起来白日里贺离笙教给她的歌谣。 突然听到了河边的脚步声,叶秋姿以为是贺离笙,没想到一转过头,却是司徒寅。 她的眼睛里的一抹失望捕捉在司徒寅的眼中,而她也很快收拾起这个失望,而她站起来的时候,想给司徒寅一个礼貌的微笑,没想到被这河边的石子崴到了脚,她一阵吃痛,险些要掉到河里。 司徒寅连忙拉了她一把,而她却被他一拉,不小心跌到了他的怀里,司徒寅的身高很高,叶秋姿刚好到他的肩膀,她有些窘迫,而司徒寅看着美人绯红的脸颊,他的目光冷冷,看不出内心是什么情绪,但是有些关心道:“这河边是湿的,小心不要摔倒在河里。” “多谢将军关心。”叶秋姿有些礼貌地回应,而司徒寅注意到叶秋姿的一双玉足,她穿着简单的木屐,这双玉足就赫然展现在司徒寅的眼前,这双玉足很美,司徒寅只是瞥了一眼,看似无意,其实内心泛起涟漪。 而这时候 贺离笙来了,叶秋姿为了避嫌,跑向了贺离笙,贺离笙看到了叶秋姿跑向自己,摸了摸她的头。 看着这两人感情大好的样子,司徒寅有些莫名的醋意,但是他还是掩盖住了内心的不悦。 叶秋姿告诉贺离笙,她觉得司徒寅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贺离笙告诉叶秋姿不要多想,他可能是看待妹妹一样看待你呢?他的品性是很好的! 晚间的时候,司徒寅在屋子里看着书,但是思想却不在书上,而是不自禁想到了那个女子,他把她为他包扎伤口的手绢拿在手上,嗅了一下,这手绢散发着淡淡的芳香。白日里的一切历历在目,这女子的笑容明媚,眼神清澈,如瀑的长发,真的是世间罕见的!只可惜…… 司徒寅的眼神黯淡了,她有了心上人,看样子他们两人的感情很好。 晚间的时候,他的大脑中浮现一团黑色的雾气,司徒寅在黑色的雾气中,看到了身穿黑色衣服的自己,那个自己的眼神冷冽,在自己脑海中说:“你想要得到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区区一个女人,你会得不到吗?”“哈哈哈哈哈!”那人笑得很夸张,这人真是司徒寅的心魔,他的话语无非放大了司徒寅内心的想法。 …… 苗疆迎来了一场灾难,那就是山贼攻打苗寨,把苗寨弄得一片狼藉,司徒寅怒目圆瞪,拿着剑就去与这群山贼对抗,这些山贼看着他武力惊人,有些胆寒,竟在司徒寅使出的几招中被威慑到了,纷纷被击退了,司徒寅知道这些只是山贼的一部分,他们的首领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还会带人来犯这里。 然而,他却临危不惧,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带着苗寨给他的兵器,领着苗疆精壮的小伙子,埋伏在山麓中,暗中观察山贼所在的地方,又教给他们简单箭弩,长枪的制作,教给他们擒拿格斗的本领,带着他们去对抗山贼,他们在司徒寅的带领下,利用一些策略让这些山贼投降了。这些山贼吓得屁滚尿流,说再也不敢了。 族长看着司徒寅,表示很赞赏。他特意邀请了司徒寅来家中做客,想和他好好说说话。 族长酒酣耳热,为了报答他为苗疆平息了这场纷争,热情道:“我真的很佩服将军这般胆识,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会给你办到!” 而他饮了一杯酒,突然神色慎重地看向族长,对族长说:“我想提一件事情。不知您可否答应我?” “请讲。”族长完全没有料到司徒寅会提这么一个要求,他听了司徒寅的话语,有些微微愣怔,只听司徒寅在他耳边带着慎重道:“我想要娶,你的宝贝女儿。” 叶忠看着司徒寅的神色认真,并不是开玩笑的,但是一想到叶秋姿已经和贺离笙定亲了,他有些为难,一脸踌躇的模样。 哀叹了一口气道:“将军,别的要求可以,但是,这个要求,不行,我已经受了别人家的聘礼,岂能出尔反尔的,况且,你也看到我们家秋姿和贺离笙感情那样好!” 司徒寅听了叶忠的话语,心下有些不悦,然而,神色却淡淡,他饮了一杯酒,借着酒劲,他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来自贵族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族长,那可否退了呢?你要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将他们的女儿送来与我相亲,都想与我结亲,我都没看上,然而,我这次来苗寨一趟,却看到了如此你优秀的女儿,这样的女子,简直世间罕见,而我,一定会把她视若珍宝的,让她做我的正室,这样一来,不仅她后半生无忧,你们家族也跟着沾光,不仅是你们家族的荣光,朝廷还会因为这个婚事对苗寨加强兵力保护,这样一来,你们苗寨会有山贼来犯吗?我看你是这般聪明的人,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而且,聘礼,彩礼可比他的多,这毋庸置疑,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司徒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精锐,说得话却直击族长的灵魂。这又何尝不是他所期待的呢! 看着族长愣愣的,在考虑的样子,司徒寅给他斟上酒,恭敬地说敬他一杯。族长这才晃过神来。 司徒寅跟族长说得话让族长心痒痒的,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呢?只是,他的女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她很倔强,不知道会不会答应,毕竟,做父亲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女儿好的道理。 论家族势力,司徒寅简直是很多女子心中完美的选择,司徒寅,年少有为的将军,气宇不凡,这样的模样,这样的家室,换作哪个女子不心动。而他提出的关于让叶秋姿做正室的条件就足够真诚了!他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的,女儿嫁给他,什么都有了。 族长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考虑了一番,说道:“我要问问小女的意见。” 司徒寅微微一笑道:“好……”,然而他说话间,笑容有几分运筹帷幄。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反抗 叶秋姿和贺离笙全然不知司徒寅和她的父亲的对话,两人还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叶秋姿对着自己的未来,充满着美丽的向往。 叶秋姿依靠在贺离笙的怀中,看着花海,闻着馥郁的花香,听着鸟儿在枝头叫着,这声音,在爱情中的人听来,就像是在唱着歌曲。 这个时节,夏日的花已经开败了,灼灼夏日已经过去,迎来了带着一丝寒意的初秋时节,而这个时节,彼岸花却已经开了,那是花瓣红色,很奇特,很美丽的花。 叶秋姿被这个花吸引,她不知道这株花是什么花,而贺离笙把这株花给摘了下来,告诉了叶秋姿,这株花是寓意不好的花,你看它的叶子,是没有的,冬天的时候,是有叶子的,有花的时候没有叶子,有叶子的时候没花,叶子和花永远不会相见,就像是凄美的爱情一般,说好永远的人,一别,就成了过客。 叶秋姿听了贺离笙的话语,少女不知愁滋味,她挽着贺离笙的胳膊,靠在他的胳膊上,把那株花看了一下,突然一撇嘴,把那花扔了,淘气道:“那我不要它!我觉得呀,我们俩爱是永恒的!我想和你携手一辈子……” 动人的情话在恋爱的时候说了很多遍,然而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怎么待都待不腻,这些情话也是说不够的,贺离笙和叶秋姿看着眼前那两只鹿和它们的鹿宝宝,不由地觉得眼前的画面是那么祥和,舒心。 贺离笙刮了刮叶秋姿的鼻子,看着她动人的模样,在她的嘴上吻了。 叶秋姿告诉贺离笙,要是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那该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情啊,就像她的表姊,嫁给了不喜欢的人,总是在她面前抱怨,诉苦。 她说,她的表姊,还没有老去就已经有了疲惫的模样,一点都不开心。 叶秋姿在贺离笙的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孩,而贺离笙告诉叶秋姿,你只要做个小孩就行了。我会宠你一辈子。 正因为叶秋姿的这份天真,贺离笙才这么喜欢她,她的天真,不带任何尘埃。 “秋姿,我为你作画吧……”贺离笙的画技不怎么好,但是他极有绘画天赋,他让叶秋姿端坐在自己面前,然后一笔一笔为她作画,这画,是他将自己对叶秋姿的情义融合进去的,而在他眼里的叶秋姿,就是那么美,就如同完美无瑕的碧玉,让人欣赏,让人想好好呵护一番。 族长看见了这一切,也知道他的女儿和贺离笙那么好,他自然也不忍心拆散这一对鸳鸯,虽然,他深知,选择司徒寅会比选择贺离笙要好得多,至少余生,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的内心一直在挣扎着,但是考虑了一番,他还是和叶秋姿说了这番话:“秋姿,司徒寅将军说看上了你,他想娶你为妻!” “爹爹,你在开玩笑吗?”叶秋姿第一反应是这个,她都已经和贺离笙定亲了,又怎么会另嫁他人呢?但是她看自己父亲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得,她的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没有开玩笑。”叶秋姿的父亲没有看叶秋姿的眼睛,显然说这一番话还是有些心虚:“其实,订婚了也可以退婚,又没有结婚,聘礼退给他又不是不行,秋姿,他只不过是个……” “够了!”叶秋姿睁大了双眼,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么让人诧异的话语,她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父亲了,她倔强道:“爹爹,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我不会同意的!我这辈子非贺离笙不嫁!” 叶秋姿看着自己的爹爹叹息了一声,冷言冷语道:“是不是司徒寅将军跟你说了什么!我一直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果然如我所料,这事情是不可能得逞的!我心里一直爱的人是贺离笙!我这辈子非贺离笙不嫁!” 叶忠听了女儿这样决绝的话语,知道她现在是坠入情网了,但是以过来人的思想,告诉叶秋姿:“秋姿,你现在还小,不能明白这些!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我告诉你的道理,贺离笙拿什么爱你?他的出生不好,家境落魄,你看他家的那房子,还是破破烂烂的,你是我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又怎么能甘心你过不好的日子呢!”他试图劝说叶秋姿。 然而,叶秋姿却不以为然,她最讨厌她的爹爹这副谆谆教诲的样子,其实内心很虚伪。 “哦,我明白了,爹爹,你是见钱眼开的人,之前怎么还答应他家来定亲,现在出尔反尔,其实一直都看不起他家,你收了司徒寅什么好处呢?”叶秋姿冷笑一声:“哪有人订了婚还退婚的道理!” 叶秋姿气不过,砸碎了桌子上的一个茶盏。 茶盏的碎裂声仿佛是对自己父亲的反抗,叶忠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被自己的孩子当面这么说,自己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哀叹了一口气,心想,罢了,罢了,要是叶秋姿执意要嫁贺离笙,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叶忠就把这事情告诉了司徒寅,司徒寅语气淡淡,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没有表现出生气,而是像一个长辈的口吻:“秋姿现在还小,她自然不知道,什么人更适合她。” 叶忠叹了口气:“我这傻女儿啊……” 他没有看到司徒寅眼睛中的一抹阴鸷。 叶秋姿找到了他,而是质问他:“司徒寅,你存的什么心!我告诉你,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他的表情带着沉稳,语气带着玩味:“秋姿妹妹,你越来越有意思了!”而他不气也不恼,叶秋姿看不懂这个人,她不懂为什么他会选择自己。 她生气了,言语带着对司徒寅的轻蔑和鄙夷:“司徒寅!你真是个小人,竟然告诉我爹爹,让他退聘礼这件事!你这样的主意真的很让人不耻!我厌恶你!” 听了叶秋姿的发泄的话语,看着她的脸蛋因为愠怒而变得通红,她说的话已经把自己对司徒寅的厌恶表达到极点了,然而司徒寅神色淡然,让人琢磨不透他内心阴沉的心思。 他微笑着,慢慢逼近叶秋姿,然而,他的气势让叶秋姿不禁胆寒,他的身上带有的气质有让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他的气势逼人,目光仿佛老虎看到猎物那般灼热,叶秋姿的心有些慌了,因为她琢磨不透他下一秒会对自己做什么事。 她有些预感到不妙,就把自己的衣服裹紧了。此刻,她感觉自己仿佛动弹不了,自己的腿在发颤,而她用颤抖的声音,带着气愤道:“司徒寅,你要干嘛!你如果敢对我做图谋不轨的事,我不会轻易饶过你!” 司徒寅听到了她幼稚的话语,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有些意思,而他却把叶秋姿一把拉了过来,在叶秋姿的惊讶中,他的灼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试图撬开她的唇瓣,然而叶秋姿把嘴巴闭得很紧,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司徒寅把她抱在怀里,看到了她瑟瑟发抖,正在哭泣的样子,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他的声音带着胁迫 ,在哭泣着的叶秋姿耳边说道:“你知道吗?你是那样特别,从来没有一个女子那么让我心动,你会是我的!” 叶秋姿不停地打他,知道她有些抗拒,而司徒寅手停止了动作,也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叶秋姿被吓得瑟瑟发抖,而这一幕,正被叶秋阳看到了,叶秋阳看自己妹妹倒在了地上,知道了司徒寅刚刚欺负了自己的妹妹,而他也从她妹妹那听说司徒寅和自己的父亲说得话,对司徒寅很是愤恨,出于对自己妹妹的保护,他怒道:“司徒寅!别以为你是朝廷命官就可以作威作福!你这样的人我可不惯你!要是你再敢招惹我的妹妹!再敢存歹心,你别怪我把我丑事昭告天下!把你告到官府,让你身败名裂!” 司徒寅却冷笑道:“就凭你?别自不量力了!”他走的时候又看了叶秋姿一眼,露出来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的笑容让叶秋姿很琢磨不透。 “哥哥,我很害怕他,我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他刚刚说,我会是他的……”叶秋姿恐慌道。 “妹妹,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叶秋阳拍了拍他妹妹的肩膀,有些心疼,她的眼神中还流露着惊吓。 叶秋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贺离笙,贺离笙也很是气愤,他也没想到族长竟然也动了这样的心思,司徒寅真的让人看不透。 “我不会让司徒寅要拆散我们,离笙,你带我走吧,天涯海角,无论贫富,我都会跟着你!”叶秋姿握着贺离笙的手,两人紧紧相拥,相吻。 贺离笙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他神情带着恨意地告诉叶秋姿:“秋姿,你真是个傻瓜,你本来就是我的妻!他强娶本来就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明明我们是受害人!面对他的无理,我们要勇敢对抗!秋姿,你只会是我的妻!” 两人心照不宣地看着彼此,这一刻,叶秋姿恨不得自己就和他成婚,然而,婚礼的日子还要到下个月才举办,只因苗族中占卜算卦的人说下月的那一天是黄道吉日。 贺离笙和她吻得投入,这样的感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这样的情比金坚的爱情,旁人又怎么说拆散就能拆散呢?然而就在两人要继续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却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官府的人说要来抓人。来到了贺离笙的家里,“抓人?为什么抓人?”贺离笙有些莫名其妙,为首的官兵一脸横肉,有些嘲讽道:“做了那样的事还有脸说为什么抓人?” 贺离笙并不知道,而就在这时候,官兵把他带走了,叶秋姿一脸疑惑,就对官兵着急道:“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们要找的人就是贺离笙!他犯了天大的罪!”官兵冷笑一声。 叶秋姿忙问官兵,官兵则有些鄙夷地说:“猥亵幼童,算不算是重大的罪呢!” 贺离笙吓了一大跳,怎么会有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他连忙争辩道:“我自问品行端正,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我了这样的罪名!我没有做过!” 叶秋姿当然相信贺离笙,然而那个官兵冷笑道:“你去官府说去吧!杜小霜这个孩子你认识吧?” “是啊!是我的学生!”贺离笙说道,杜小霜这个孩子,生来先天不足,有几分痴傻的症状,她是杜小雨的妹妹,经常跟着杜小雨一起来上学,她一般很乖的,自己也常常会照顾她。 “就是她母亲告的你!说你对她的身心造成了伤害,乱摸她!她现在都不敢来上学了!”官兵冷哼道,一般他都对这类人不耻。 “她母亲陷害我!”贺离笙怒道,而叶秋姿也跟着为贺离笙辩护:“小孩一般都会撒谎的,又没有证据,仅凭几句话就污蔑一个清白的人!” “清白?去官府去证明清白吧!”他们押解贺离笙去了官府。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掌控 明明是荒谬的事情,换作谁都不会相信贺离笙会干这件事情,但是当那一天在公堂上,小孩和她哥哥都指正他当天摸了小霜的腚之后,又目击者说看到了这一幕。 这件事情都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大家都说他是个罪人,硬是把荒谬的很可疑的事变得很证据确凿,说就是贺离笙。贺离笙百口莫辩。 审讯的时候,那个地方官却让他画押,画押的时候施以酷刑,夹他的手指,直到他痛得晕厥过去,有人摁着他的手指在画上画了一个押,等于是他承认了。 这样的事情很严重,在苗寨视作是万恶不赦的,是要判处死刑的。这件事情在当时引来了不小的轰动,别人都说他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表面上很儒雅,其实很龌龊。 而叶秋姿给贺离笙送饭的时候,看到他手指夹得通红,不由地心疼起来,她觉得事情很蹊跷,一定被人故意操纵安排了这一切似的,而那个人,是司徒寅!她想到了那个人,就胆寒,她不忍心看贺离笙。因为看到他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样子,感到无可奈何,明明他是那样高风亮节的一个人,却被人这样污蔑。而贺离笙的手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了,叶秋姿心疼不已。 “贺离笙,你等着,你一定会出来的!”叶秋姿哭得不能自已。族长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以自身利益为重,他冷漠无情地宣告着:“贺离笙做出了这等丑事,自然要受到教训的,鉴于他的人品,我决定取消了他和小女的婚约!把聘礼还退给贺离笙的父亲。” 叶秋姿冷眼看向父亲,这一刻,她的父亲是那么陌生,而叶秋阳一直都是有血气好男儿,他听了父亲这番话,直接扭头就走,看着他父亲这样虚伪的面容,他选择不看,他知道,他的兄弟不可能做这件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而司徒寅在阴暗处双手交叉还在胸前,如同看好戏的看着这一切。 叶秋姿和贺离笙的世界,是仿佛在阳光下的,是那样美丽,可如今就像是上天开了一场玩笑,是这样无情,在她的世界下了一场滂沱大雨,叶秋姿痛苦不堪,她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人,如今受到的打击完全让心灵承受不住了。 贺离笙的父亲是个暴脾气,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做出这样的事,看着叶忠这般冷漠的样子,他自然也冷嘲热讽道:“世态炎凉啊,我总算见识到了!” 而贺离笙的父亲腿有些瘸,因为生气险些因为拄着拐仗而摔倒。 叶秋姿悲恸万分地去搀扶贺离笙的父亲,没想到他父亲怒怼一句:“滚开,滚到你好父亲那里去。” 她不想贺离笙死,她不想!绝望之中,她去找了司徒寅,司徒寅懒懒地看着她,此刻他正在榻上坐着,他像是预料到了事情那样淡定。 “贺离笙入狱了,求你救救他。”叶秋姿有些低声下气道。 然而司徒寅睥睨地看着她:“怎么,之前还说讨厌我的,现在低头求我了!我只能跟你说,他咎由自取,谁让他做了这样的事呢!” “他没有!我相信他没有!”叶秋姿哭得梨花带雨。 “你的相信,能解决问题吗?”司徒寅冷笑:“白纸黑字,签字画押,被判了罪行,这就是事实啊!” 叶秋姿看着司徒寅麻木的脸庞,她真的看不透司徒寅的内心,然而司徒寅把她的小脸一扭,她的眼里透着几分倔强,不过他很喜欢她身上的脾性,“你要怎么求我呢?我心情高兴,或许可以帮你救他!” 叶秋姿内心纵然很痛恨他,但是,她却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低声下气道:“将军要怎么样便怎么样,你提出要求吧。” 司徒寅看着叶秋姿的模样很是生得动人,“伺候我,把我服侍好了……”他有些玩味地说。 如果换作平时,她一定会很生气,这明显是在瞧不起自己,然而这一次她为了求司徒寅救贺离笙,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司徒寅让她给自己捶背,她只能照做了,而司徒寅却突然把她一拉,她跌倒在他的怀里,顿时动弹不得,他吻着她的脖颈,她想要动弹,却被他死死禁锢,动弹不了。那一刻,她很绝望。 …… 叶秋姿不知道怎么度过那一天晚上的,她至今想来仍然是耻辱。虽然守住了最后的底线,但是司徒寅却让她做了…… 她充满恶心的走到了洗澡的地方,把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好洗了一遍,嘴里用水洗了很多遍,还觉得有一股想要作呕的想法,她充满罪恶感的哭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一步,她好难过,不停地哭出声来。 她非常恨司徒寅,是他破坏了这一切,而他却大言不惭地说,“你嫁给我,我就去救他!” 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不愿意嫁给司徒寅,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先答应他,然后到时候跟着贺离笙一起逃走。 贺离笙出狱的时候,神情恍惚,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叶秋姿连忙去找他,他只是呆滞地轻唤他叶秋姿。 这件事情的影响不小,虽然后来那个智障小孩承认是自己瞎说的,那证人也说是那天太晚,没有看清楚,但是贺离笙的工作是丢了。因为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而他出狱了,这件事一定是司徒寅去说的。可见,司徒寅是有多大的权威,他是这起事件的掌控者,从一开始都在他掌握之中,小孩说得话就算是骗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他还是先天不足的小孩 ,这样就更加不会追究责任了,顶了多口头教育,可是贺离笙没那么好了,对他的造谣在他的心上留下了阴影以外,他的事业上也受到了影响。 叶秋姿握着贺离笙冰冷的手,看着他这几天因为没有休息好而凹陷的双眸,叶秋姿心疼极了,靠着他的时候,她的心上泛起了一阵酸涩,想起来了那一夜司徒寅所做的事情,她就觉得万分委屈。 贺离笙也得知了族长的态度,他愤恨不已,但是,他不会怪叶秋姿,因为叶秋姿是无辜的,虽然两人的婚事在叶秋姿的父亲那受到了阻止,他踉踉跄跄地带着叶秋姿回到自己家的时候,他的父亲看到叶秋姿来了,怒目圆瞪,神情冷肃,他冷笑着对叶秋姿道:“叶大小姐,你的门槛太高,我们家高攀不起,你族长父亲是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吗?你族长父亲和司徒寅那畜牲联合起来对付我家离笙,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让你攀上权贵呢!是吧?将军夫人?” 贺离笙知道自己的父亲气极,他也阻止了自己的父亲说得话,他出于对自己心爱女子的保护,他对父亲温言道:“这件事情跟秋姿无关,你不要把气都撒在秋姿身上!” 叶秋姿听了,感觉如鲠在喉,她泪眼汪汪道:“伯父,我和离笙是真心相爱的!” 而贺离笙的父亲显然是不理会这一点,而他执着让叶秋姿离开贺离笙,等于是,这是决绝的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伯父!我非离笙不嫁!”叶秋姿这一刻感受到无助,恐慌,她想起来了童年一件事情,自己养了六年的一只狗因为吃了十几只鸡面临着要被打死的境况,它那一天夹着尾巴,眼神中都是惊惧,叶忠看着自己的狗吃了鸡,那么可恨,他显然是不打算放过那只狗的。 而那一天是狗的死期,叶秋姿一直都记得那种濒临绝望,想挽回却挽回不了的悲痛,那是注定悲的结局,狗无论如何都得死。 叶秋姿对着狗呼喊:“快走!快走!”这是这狗却很信赖人,不走,后来,那只狗在叶秋姿的面前活生生被乱棍打死,那狗死得时候睁着眼睛,那眼睛中充斥着血色。 自己的族长父亲带着族人冷冰冰地吃着狗肉,一点怜悯悲伤的感情都没有。 自那以后,叶秋姿就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内心深处是冰冷的,把自己养大也不就是要自己为他找个好女婿。 他自始至终都不认可贺离笙,而,司徒寅,才是他认可的女婿,这样一来,他顺理成章地退了聘礼,而就可以把自己嫁给司徒寅了。 因为贺离笙父亲的一番话,她知道,她再怎么说,在他父亲眼中都是可耻的,不被原谅的,后来,她尝试过不去见贺离笙,贺离笙也不去见她。 然而一闭上眼睛,就是贺离笙,晚上做梦的时候,她梦见,自己和贺离笙结婚了,然而,醒来以后,一切都成了空。梦境中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她对抗她的父亲,声嘶力竭道:“此生非贺离笙不嫁!” 而她的父亲却抽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让她彻底寒心,她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打过自己。 “叶秋姿!那个叫贺离笙的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告诉你,你必须和他断了联系!司徒寅将军现在已经回去了,就是准备聘礼的事情!”叶秋姿的父亲有些生气道。 叶秋姿,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而他的父亲却把她禁足在家里,叶秋姿每天不吃不喝,终日以泪洗面,痛苦不堪,只想死去,而叶秋阳理解妹妹的脾气性格,他安抚着自己的妹妹,告诉她不要难过了。自己会想办法让她和贺离笙在一起的。 叶秋姿和叶秋阳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她靠在叶秋阳的怀中,叶秋阳知道,这件事情很难挽回了,而叶秋阳只是安慰自己的妹妹吃些东西。 而他会尽量在父亲面前说得,叶秋阳气愤不已:“这明明就是仗势欺人!司徒寅简直就是个畜牲!” 叶秋姿听了哥哥的话,也很是动容,她把那一日司徒寅轻薄自己的话跟他哥哥说了。而他哥哥听了,怒不可遏,他的瞳孔中仿佛燃着熊熊烈火:“什么?”他气得捶胸顿足,“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没那么容易的!”叶秋姿颓然道:“你都不知道,父亲把自己嫁给他就是为了依附这棵大树,他是皇帝身边的人,有很大的权利,在他眼中,苗疆就如同蝼蚁一般,而我嫁给他完全是自己高攀了他!我倘若反抗他是给脸不要脸了!” 叶秋阳气得发抖,但是他支持自己的妹妹,认真道:“秋姿,你跟着贺离笙私奔吧,父亲,不可能不把你许给司徒寅了……” 在叶秋阳的帮助下,叶秋姿顺利逃脱,叶秋姿去看了贺离笙,她看着他的眼窝愈发地黑,显然这些天一直没有睡好觉,他的眼睛里的亮光黯淡了,叶秋姿扑向贺离笙,吻向了贺离笙的唇,唇齿碰撞的时候,贺离笙的眼中流出泪来,他哭得像个孩子:“秋姿,我好想你……” 只可惜两人之间的阻隔,太多。已经,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爱情,是那样的缠绵悱恻,动人心弦,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奔赴。 贺离笙同意了叶秋姿的要求,他和叶秋姿找到了一个荒废的小屋,那个小屋很简陋,但是叶秋姿只要想到和贺离笙能相守就很开心。 叶秋阳知道他们的行踪,给他们送来了一些棉被,一些食物,还给这简陋的屋子装修了一番,给了他们一些银两。 在一个雨夜,外面很冷,叶秋姿不禁抱向了贺离笙,声音暗哑:“离笙,我愿意把我的全部都给你。” 然而,两人情到浓时,快要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贺离笙却放弃了,他对叶秋姿颓然道:“秋姿,我……不能那么……自私。” “如果我这么做了,我娶不到你怎么办?那以后你会面临什么样的事情?”贺离笙为秋姿穿好衣服,他的脸上满是哀愁,他忧伤道:“秋姿,你跟着我,你认为会幸福吗?” “有情饮水饱!我跟着你过苦日子也愿意。”叶秋姿一脸认真地看向贺离笙,贺离笙看着叶秋姿美丽的脸庞,不禁吻了上去,但是他始终是克制住了。 “秋姿,你选择我终究不是个好的选择……”贺离笙哀叹了一口气,踌躇万分。 “你是想,放弃了吗?”叶秋姿有些失望。 “你不明白的,我以为能娶到你,但是这场变故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我在这变故面前,竟然手无缚鸡之力,我原来这么没用,连心爱的女子也娶不到了。”贺离笙悲伤不已。 叶秋姿知道,他的人品很好,她依偎在他身边,好久,好久,然而,她的胸腔总有一种刺痛感,想起来了那天的事情,就觉得痛苦,然而,她始终都没有说。 “秋姿,你认为逃避有用吗?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两能在一起吗?”贺离笙神情忧伤地听着那窗外的雨,嘀嗒,嘀嗒,像是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的声音。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难能可贵的。两人纵然内心酸涩,但是仍然享受着两人的时光。 两人彼此相依,好不容易有两人相处的时光,叶秋姿格外珍惜,然而,内心始终都有着悲戚感,她的眼泪流了出来,爱而不得,就仿佛沉溺在水里的那种濒临绝望的滋味,她和他的明天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而他们两只是茫茫宇宙间的一粒尘埃,命运都无法仍有自己主宰了。叶秋姿一想起来就难过。 她声音凄怆不已:“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贺离笙的泪水也流了出来,但是他却不想让他们俩的内心太难过,他强忍住酸涩的滋味,听着耳边叶秋姿的抽噎,他安慰着她,在那一刻,却无能为力。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厄运连连 叶秋阳来找贺离笙和叶秋姿的时候,他的神情很是忧伤,对贺离笙说道:“离笙,你的父亲死了。” 贺离笙惊慌不已,他的父亲,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死了呢?他不敢相信叶秋阳所说,非得看到是真的,他回到家的时候,一块白布,就这么盖在他的身上。 贺离笙连忙去掀开白布,看到的确实是父亲,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的眼睛还是睁开的,想必一定是内心有怨言,死不瞑目。 听别人所说,他的父亲去寻他的儿子,拄着拐仗的他行动不便,又一连下了好几场雨,这个路是泥泞的,他一摔,就摔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着地,一命呜呼了。 贺离笙满是自责,他心想若不是他和叶秋姿私奔,也不会害得自己的父亲这样。 他的心情特别颓然,哭泣不止,他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叶秋姿照顾他,然而,他每天重复着在说:“都怪我……都怪我……” 他的目光神情痛苦,叶秋姿心痛不已。 而族长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贺离笙的家中,他说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知廉耻,命人绑回了家。 叶秋姿在家中不吃不喝,每天看着天空发呆,有的时候,看到了天上的飞鸟,她觉得那些飞鸟很自由,无忧无虑的。 不会有人世间的忧伤,她有的时候也想和贺离笙一起化作飞鸟,这样就可以和贺离笙双宿双栖。 叶秋姿的心境就如同那秋天的枯叶,人言可畏,贺离笙被别人说成是伪君子,自己被别人说成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可是,两人本来就是一对啊!这本来就是两人的爱情啊!为什么会变成那个局面呢?这一切都是司徒寅!都是他。 叶秋阳看到妹妹这般,心疼不已,而叶秋姿恳求哥哥,再一次帮助自己去与贺离笙见上一面。 叶秋阳声泪俱下地跟他的父亲说:“父亲啊!你是打算要秋姿的命吗?秋姿与离笙是一对鸳鸯,却被你棒打鸳鸯,你是个好父亲吗?你是真得爱你的女儿吗?” 叶忠被他的儿子质问的心情也很不是滋味,他对女儿也是有爱的,看着女儿不吃不喝,他也担心女儿变瘦了。 叶忠打算亲自去喂女儿吃东西,叶秋姿看着自己的父亲,声泪俱下,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哭泣不止:“爹爹 ,求求你让我见见离笙!求求你了!我心里很难过!” 她蓬头垢面的模样也是深深刺痛了叶忠的心,叶忠答应了,不过要叶秋阳带着人去看守他们,只限半天。 获得了这一次机会 ,叶秋姿自然喜出望外,她留着苦涩的泪水,对着镜子画了美美的妆容。 女为悦己者容 ,她见贺离笙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只是叶秋姿就算用粉也无法掩盖自己脸上的憔悴之色,眼神空洞呆滞,她尽量保持自己内心的欢喜,去见一见贺离笙。 贺离笙看着叶秋姿来了,原本形如枯槁的身躯尽力支撑起来,声音暗哑道:“秋姿,你来了……” 叶秋姿的内心泛起苦涩的感情,她奔向贺离笙,就算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为敌,她也要奔向爱情,奔向她心中的那个永远的挚爱。 叶秋阳告诉看守的人在屋外守着,不要打扰他们。 叶秋姿和贺离笙很珍惜相处的时间。两人互诉衷肠,贺离笙告诉叶秋姿,自己会永远爱她的,贺离笙把他母亲留给他的一个月光石吊坠拿了出来,那个月光石吊坠莹润透明,弯弯的月亮的样子,散发着白色的光芒,这种光芒,很神秘。 贺离笙告诉叶秋姿,他的母亲是巫女,有可能是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所以很早时候就消香陨玉,每次看到这个月光石吊坠,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而这个月光石吊坠,仿佛是有灵性一般,晚上的时候,对着那月光,会发出淡蓝色的光。很奇特。 “秋姿,这个月光石我送给你,如果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贺离笙神情忧伤道,把这月光石给叶秋姿佩戴,叶秋姿看着这月光石,很是喜欢,仿佛这月光石有灵魂似的。 叶秋姿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打算和贺离笙在一起,勇敢地去对抗司徒寅,她打算跟贺离笙逃走。 两人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感觉没说一会话,叶秋阳就进来说,要叶秋姿回去。 没想道叶秋姿眼疾手快,从贺离笙家中拿着一个瓷器扔到了地上,把那瓷器的碎片拿着,她眼神狠厉道:“哥哥!求你成全我和离笙!否则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贺离笙在一旁说道:“秋姿,你不要做傻事!” 然而叶秋姿目光倔强地看向他,流出来了泪水,那模样,很是凄美,泪水把她的妆弄花了,她的脸上的那种憔悴的神色展现了出来,她苦笑着说:“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这人生有什么意义?” 贺离笙动情唤道:“秋姿~” 叶秋阳为了阻止妹妹做傻事,就让她放下手中的瓷器的碎片,这个大男人也抹了抹眼泪:“秋姿,我明白了,你们俩走吧,逃离的越远越好,我那边跟父亲去说~” 叶秋阳转头就对那些看守的人说,我们回去吧!“可是……”那些看守的人面露难色,他们知道,回去一定会被族长惩罚,而叶秋阳说这些罪责都自己一个人承担,让他们不要担心。 贺离笙看着叶秋阳这般帮自己,自然也是很感动,叶秋姿也感谢自己的哥哥这般帮助自己,贺离笙带着叶秋姿离开了家,两人打算一直走,走出了这个地方就好了。 叶秋姿又有了希冀,她觉得跟着贺离笙就算再苦再累也值得。两人找到了一个山洞,在里面生起火,饿了采摘野果子吃,或者在河里用捡到的一个木棍插鱼。 天气冷的厉害,山洞里又阴寒潮湿,贺离笙把自己带出来的衣服为她裹好,两人相依相偎,在火光中取暖,这样的时光虽然艰苦但温暖。 就在叶秋姿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司徒寅的魔爪的时候,老天却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司徒寅找来了!而这一次!叶秋姿与贺离笙也面临着诀别! 有的人,一别就是一辈子。 叶秋姿和贺离笙听到了马蹄声,而他们出去看得时候,却见马上那魁梧健硕的男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今日的他,穿着黑色皮毛大衣,一身的贵气,然而,他做出的举动却让他们胆寒,他的身后,叶秋阳的脸被打的鼻青脸肿,用绳子绑着。 他的目光冷冽地看向叶秋姿:“给你看看你的好哥哥凄惨的模样!他不是要帮你吗?” “哥哥!”叶秋姿怒吼道,而她的眼神带着凄楚 ,充满恨意道:“司徒寅,你真是个恶魔!” 叶秋阳的腹部因为被马拖着在地上摩擦,而蹭破了,他面露痛苦之色,司徒寅为了惩罚他,竟然把他用绳子拖着在地上摩擦!叶秋姿难以置信他的手段这么狠辣,她冲到哥哥面前,司徒寅哂笑地看着叶秋姿,语气冰冷道:“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这本来就不可能逃掉的!他是那样可恨的人!怎么可能逃掉呢?叶秋姿这下彻底绝望了。 叶秋阳气息奄奄,但是眼神充满憎恶!原来,那一日他回到了父亲那里,没想到司徒寅却来了,当叶秋阳告诉司徒寅发生的这一切事情之后,司徒寅发怒了,他直接说要给叶秋阳颜色瞧瞧,于是,就想出了惩罚他的这个法子。 族长在一旁连连叹气,本来想为自己的儿子求情,没想到看着司徒寅狠辣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有了畏惧的神色,再也没有说出求情的话。 还好叶秋姿和贺离笙逃得不远,如果逃得远的话,叶秋阳一定会被这马折磨致死! 司徒寅把叶秋姿拽上了马,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他的气息喷在叶秋姿的脸上,竟然当着贺离笙的面摸着叶秋姿的脸,神色有些轻佻道:“真是美人,只可惜死脑筋!你跟着我,不比跟着他好吗?你脑子怎么不懂转弯呢?” 叶秋姿咬了他的手,他一阵吃痛,然而,他却没有生气,而是笑道:“性情可真是烈啊!”她挣扎着要从马上下来,司徒寅却死死禁锢着她。她动弹不得。 “你放开她!”贺离笙竭尽全力怒喊,而他此刻感觉到没有任何力气了,司徒寅看着眼前的男人,嘲讽道:“你也不看看凭借你自身力量能带给她好的生活吗?秋姿跟着我才会幸福。” “你真是个恶人!那一天,我们就不该救你!”贺离笙怒道。 司徒寅完全不把贺离笙放在眼底,他依然摸着叶秋姿的脸,眼神极尽讽刺:“你都不知道,你的女人身体早已经给我了!她身体真是美呢!” 如雷轰顶,贺离笙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摇摇头,有些忧伤道:“我不相信!秋姿她……不会……” 而叶秋姿在司徒寅的怀中,却停止了挣扎,每每想起那一晚,就感觉是一场耻辱,叶秋姿难以启口,她怕贺离笙会嫌弃他,而现在司徒寅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就如同当面扯开她的遮羞布一般,叶秋姿别过脸去,不忍心被贺离笙看到她目光中的无措,慌乱,不忍心看到贺离笙知道那件事情的反应。 没想到司徒寅却不依不饶,非得让叶秋姿当着贺离笙的面说出来,他嘲讽地说:“你说,那一晚,你是不是来找我了!” 贺离笙多想叶秋姿告诉自己,没有,这都是司徒寅编造的,可是叶秋姿迟疑了,贺离笙瞬间知晓了大概了。他悲痛到无法呼吸,只是失魂落魄地喃喃:“秋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离笙的声音不高,但是他的语气充满哀伤,叶秋姿不敢看他对自己失望的眼神,她的头垂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样,他就看不见了。 “离笙,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我为了救你……”叶秋姿的神情哀婉,又继续道:“你知道的,那时候,你被判了刑,我被逼无奈……” “贺离笙!你听明白了吗?她承认了,现在她身体是我的,整个人都是我的,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哈哈!”司徒寅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地说。 叶秋阳也听不下去了,他愤恨地脸别过去。 贺离笙内心充满了凄楚,他突然胸腔中有一股热流,突然吐出了一口血,而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一句话也不辩驳,颓然地走了,叶秋姿看着他失魂落魄走的样子,很心疼很心疼,她哭得不能自已…… 司徒寅却冷冰冰骑马而去。 叶秋姿与贺离笙,此生再不复相见。 没有贺离笙的日子,叶秋姿每天都像是在监狱中度过,有一天,她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却梦见了贺离笙。 贺离笙难过道:“秋姿,我们,还能再拥抱一下吗?” 他张开了臂膀,叶秋姿朝着他走来,抱住了他,叶秋姿的心堵得慌,她哭道:“离笙,你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了,错不怪你……”贺离笙的话语让叶秋姿扑簌簌流出泪来,而就算叶秋姿抱得再紧,贺离笙也化作烟雾,离开了。 叶秋姿醒来的时候,还是很痛苦的滋味耿在脖子中,她胸腔中一阵酸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贺离笙的死讯传来时,叶秋姿直接因为悲伤过度晕了过去…… 据一个苗疆的大娘所说,昨天晚上的时候还看到贺离笙的,那是一个俊朗不凡,但是面露悲戚的小伙子,是个有礼貌的好心人,自己当时摔了一跤,是贺离笙把她扶起来的,搀扶着她送到了她的家中,还告诉她出门走路要小心。 那个大娘说:“小伙子,你人真好,好人有好报的。” 贺离笙苦笑了几声后,有一些怀疑道:“好人真的有好报吗?好人,被栽赃陷害,被诋毁,被夺走最爱的女子,身边的人都离开了他,他不懂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下场会那么惨,命运对他那样残酷……” 愣了一会神,贺离笙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他问大娘道:“大娘,你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吗?” 大娘看着贺离笙的神色忧伤,她知道他可能会做傻事,就和他沟通了一会。 然而,他却不听话,一时想不开,就投了河。 有人看见,他的身影隐在清晨的薄雾中,他走路时候一颠一颠,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砍樵的樵夫起的早,一开始还有些心悸,荒郊野岭的,墓冢很多,而他无意间瞥见他的脸上像是失去了血色一般,雾气把他的头发打湿  湿漉漉地贴靠在他的脸颊上,而他嘴唇哆嗦,像是在说什么话,嘴唇发白,朝着河的方向走去。 樵夫却觉得他有些古怪,却听扑通一声,他毅然决然地跳到了河里,不带一丝迟疑,“有人落水了!”樵夫喊道,他不习水性,想喊人去救他,没想到他连挣扎也不挣扎,身体渐渐沉到了水底,待人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死亡,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桩事情。 人死如灯灭。 这么一个阳光少年,死得时候脸上却毫无血色,惨白异常。别人看到他死的时候,纷纷叹息,后来才得知他是教书先生贺离笙。 他死了之后,这世间才开始爱他,这些孩子的长辈纷纷说他待孩子很好,纷纷都抹了一把眼泪。尤其是当时污蔑他的那个孩子母亲,她当时收了司徒寅的钱,故意这么说的。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邪气 叶秋姿晕了两天之后,她一醒来就想要见贺离笙的遗体,她看着他毫无生气的面容,竟和生前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就像是一块毫无生机的石雕一般,已经僵硬了,仿佛脆弱的随时都会碎掉,叶秋姿哭了,哭得不能自已,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天昏地暗,那一刻,她多想跟着贺离笙一起去啊,他们,就这样阴差阳错了,只怪这残酷的命运…… 老天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将这雨降了下来,似乎是一场悲泣。叶秋姿被这雨水打得冰凉彻骨,有一种寒意,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她的目光空洞,神情恍惚,她哭道,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会死。 叶秋姿眼前仿佛有那个少年的身影,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周围有一圈一圈模糊的光晕。她明白,此生,再也无法相守了。这人世间的悲痛,也该结束了。叶秋姿一步一步走入了河中,一步一步走入了绝望之路。 叶秋姿感受不到身体的凉意,她的心是很凉很凉的,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中一般,她边走边哭,她脑海中仿佛浮现贺离笙边走边哭的样子,那一天,他投河的时候,应该也是边走边哭,边走边哭,然后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身体淹没在了水中,这水,该有多冷啊! 若不是这内心的绝望,谁会这般决绝地投河自杀,而叶秋姿感觉到水很快灌入了自己的鼻腔中,难受地厉害,而就在这时候,自己却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包围,然后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浮上来,而自己的眼睛却看到了底下的一片河流,也就是自己腾空了! 她难以置信!而她整个身体确实漂浮在空气中,而不一会却像是有云将她包围,让她降落下来,叶秋姿慢慢倒在了地上,醒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那个人的面容被遮住了,叶秋姿怎么看也看不见,而那个人告诉叶秋姿自己是来救她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叶秋姿怒吼道,她虽然知道那个人应该是个妖怪,但她现在也无所畏惧,她就是要死,他却阻止了自己。而那个人的声音却像是从空气中传来的一般。 带着神秘的感觉,只听他的声音在叶秋姿的耳边响起:“你要死?你死了甘心吗?所有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司徒寅!” 叶秋姿听了他说得话,其实她的内心确实不甘心,她恨道:“我恨司徒寅,如果不是他的话,贺离笙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这样。” 叶秋姿的声音带着哀怨,而那个人却笑了,他的笑声却充满着怪异,在叶秋姿的眼里却是那么神秘。 “那你要活下来,你活下来之后,我会教你怎么做……”那人懒懒道。 叶秋姿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奇怪的是,叶秋姿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家中,而叶秋阳告诉叶秋姿,她由于悲伤过度晕了过去。后来被家里人带回了家。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叶秋姿想起来和那个神秘的人的对话,莫非刚刚的那一切,是自己做梦的。 她醒来后,去收拾了贺离笙的遗物,他当时为她做的那幅画她还留着,看着那幅画,就想到了两人之间的回忆,他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笑容是那样和煦,她想不到,他竟然死了,他是真的死了,那幅画,叶秋姿让叶秋阳好好保留下来,这是贺离笙留给自己的,不想被司徒寅毁掉…… 贺离笙的遗体被火烧的那一天,叶秋姿又痛哭了一回,这一次,她彻底失控了,要冲向火海,贺离笙一死,她感觉自己的生命都无意义。没有了他,她的生命以后再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为贺离笙建了一个墓冢,而那一日,贺离笙的墓冢上,却突然有了一只鸟,而她看见,那只鸟就停在贺离笙的墓冢上,正静静地看着叶秋姿,那是一只白羽红喙的鸟,那只鸟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忧伤,仿佛有灵性一般,叶秋姿看到那鸟,她宁愿把它想象成心灵的寄托,她是贺离笙化成的来看自己的。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句诗是贺离笙教给叶秋姿的。 我愿为你,化作风,化作雨,化作那飞鸟,化作那晚霞。 只要你喜欢。 我化作什么,都愿意。 我愿意,守护着你,像那树对鸟的爱,像那晚霞对天空的爱,像那星辰对夜晚的爱。 秋姿,我爱你。 爱你,到老。 那是两人情浓的时候,贺离笙写得一番话。那时候叶秋姿还嘲笑他太俗。但是,现在看来,真得痛彻心扉。 这种滋味,只有经历过才懂。 可是,当那一日,司徒寅告诉他那发生的一切,他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很痛苦!贺离笙,我让你痛苦了。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月光石,对贺离笙越发地想念了。多想再去拥抱他。司徒寅,我恨你!是你毁了这一切! 族长其实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这种样子,心疼不已,他看到了贺离笙的惨死,他的内心也不是滋味,他突然想起来了以前自己的女儿和贺离笙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然而,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自己女儿的脸上现在愁云密布。 他记得那一日,司徒寅惩罚自己儿子的时候,他的目光充满着狠辣的神色,他完全不知道司徒寅,竟然有着那么可怕的另一面,倘若,以后女儿嫁给了他,会遭受他折磨怎么办? 叶忠好多天都唉声叹气。这莫非把自己的女儿送入了火海?我真得做错了吗?叶秋姿来看叶忠的时候,她破天荒地没有再反抗,而是和叶忠说,女儿愿意嫁,叶忠想,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吧,他从女儿脸上,再也看不到过往的那种天真快乐的样子了,而是变得沉稳,安静。像是整体换了一个人。 叶忠告诉女儿,自己其实也没有办法的,她其实也知道,司徒寅的势力是对抗不过的,如果叶秋姿嫁给了司徒寅,其实对苗疆是有利的。 叶秋姿答应为了苗疆的和平,愿意出嫁,她也是怕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为难。 她知道,司徒寅是个狠厉决绝的人,他的手段残忍,她上次见识过了他的手段。 司徒寅来的聘礼很多,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他说要给叶秋姿一场隆重的婚礼,他来聘礼的那一天,大家都夸赞司徒寅是个很重视叶秋姿的人,将军娶了苗疆女在朝中也是一段佳话。 而只有当事人知道,贺离笙别人说他是投河自杀,其实他走上绝路是司徒寅一步步逼迫的,后来叶秋姿嫁给了司徒寅之后就没有笑过,笑的时候也只是梨涡浅笑。 司徒寅掀开盖头的时候,看着叶秋姿冷若冰霜的脸,和过去那个活泼可爱的模样的女子大相径庭,司徒寅有些失望道:“秋姿,这不是你真实的样子……” 叶秋姿不会给他笑的,她看着他的眼神恶狠狠的。然而司徒寅却不顾及她的不愉快。 “你今后是我的……”司徒寅在她的耳边喃喃。 恶心的吻落在她身体的时候,叶秋姿很是厌恶,内心很想结束掉他的生命,但是一想到苗疆的安危,她没有那么做,而是任由那头猛虎蹂躏着自己。她不可能配合他,而司徒寅却不理会她,他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你爱我什么?”其实,叶秋姿一直都想要问司徒寅这个问题,明明自己和他见过的次数不多,他为什么要娶自己,为什么要从贺离笙手中抢夺自己。 “很少有女人能让我入心,我对你是一见倾心!”司徒寅认真道。 “一见倾心,你就从别人手中抢夺吗?司徒寅,看来你的作风并不好!”叶秋姿耿耿于怀,她嘲讽道。 “我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但是秋姿,你会慢慢爱上我的,我会慢慢让你爱上我的!”司徒寅微笑着说,他的笑容让叶秋姿发怵,她从贺离笙脸上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而司徒寅就是那么一个霸道的人,在他眼里,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想要的东西都会想方设法得到! 司徒寅之所以是这样的性格,完全是因为他是自己父亲的小妾所生,而他一直是庶子的身份,所以他从小要得到父亲的宠爱必须要学会与他的哥哥争取,而他也渐渐形成了善于伪装的性格,他可能人前对你笑,人后就有可能使刀子。他的哥哥,在一次狩猎的时候,被毒蛇咬死了,至于那毒蛇,司徒寅自然心知肚明。 而他很多次入梦的时候,都会梦见有一团黑雾,而那团黑雾中是另一个他,那个他,瞳孔是红色的,告诉他应该怎么做。而那个他,教给他的事情却让他得了很多好处。他渐渐也习惯了信赖梦境中的他。那个他,仿佛会预言这一切事情一般。 在朝廷中,他也混得风生水起。因为他的势力之大,所以,苗疆的人是拿他没办法的,叶忠也想要倚仗他的势力,所以因为势力,所以他只能牺牲叶秋姿的爱情。叶忠知道对不起女儿,但是也无可奈何。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女儿遭受着如同地狱一般的折磨。 一开始,司徒寅看着叶秋姿不愉快的样子,自然心情不顺畅,他出于对一个女人的征服,竟然打过她,然而,她的目光中还是充满着恨意,司徒寅看着她眼睛中的恨意,他把她整个人靠在桌子上,然后把她的头往桌子上砸,他脾气一上来,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心里还住着那个男人?是不是!” 这下叶秋姿的脾气彻底上来了,她冷笑道:“司徒寅,你好生霸道,人生前你就没放过,把他逼迫致死,现在他死了,你还要吃他的醋吗?告诉你!他永远都留在我的心中,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超过你!” 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这头老虎,他出于泄愤,把她衣物除尽…… 叶秋姿感觉到深深地痛苦,终日以泪洗面,后来她渐渐想明白了,这样下来,不仅报不了仇,也会让司徒寅对自己厌恶。由一开始的热情到最后的漠然,然后把她禁锢在一个地方。 但是,叶秋姿答应嫁给他的目的,其实是想找机会杀了他,想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这样,苗疆也不会被怪罪。但是,她还没有想好方法。如果她不是为了报仇,她也不会嫁给司徒寅,而是去自杀了,她想要随贺离笙而去。 后来,在司徒寅出征的日子里,她以回苗疆探亲的机会特意去拜访了巫女,获得了一本只有苗疆巫女才有的书籍,那本书中的那些苗疆蛊术很是神秘,书籍中详细描写着各类蛊术的施法。 她看到了一种叫做情花蛊的蛊术,通过这种蛊术,能让被施蛊术的人痛不欲生。而那巫女告诉她,如果要让一个人中蛊是要学会施展魅惑术的,再一步步引诱猎物进入那个陷阱中。 苗疆有一巫女,为了报复自己的杀父仇人,潜入杀父仇人家,利用自己的美色让他对自己着迷,放下防备之后,将这情花蛊下到他的体内,那人在痛不欲生中死去。 她后来变了一个样子,她知道了真正的高手,是要学会诱敌,让敌人一步步落入她布下她的陷阱。 她开始对司徒寅笑了,笑容明媚动人。司徒寅以为她想通了,对她的态度也开始好了起来,他每天都想醉倒在她的美人乡中。 而她则与司徒寅相处的时候,要先沐浴,抹上苗疆特有的一种香水,这种香味,男人一旦闻过就会喜欢上这个味道。 她通过一系列方式,让司徒寅彻底迷恋上了她。 她养了蛊虫,那些蛊虫有助于她去施展情花蛊,而她是在司徒寅陷入熟睡的时候把这些蛊虫悄悄引入他的体内,让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就发作,这些蛊虫会不断嗫咬着他的身体,他会感觉到痛不欲生,除非看到叶秋姿,他的身体才会好转。 而司徒寅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他以为他换上了相思病,而叶秋姿也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有一日,在司徒寅作战的时候,叶秋姿看到有个人穿墙而过,那个人像是拥有法术一般,他的样子叶秋姿是看不清的,他穿着黑衣黑袍,整个脸罩在这戴帽黑袍中。他的身形高大,周身散发着黑色的光。 那人正是那一日在梦境中梦到的那个人。 他的声音很是奇怪,声音暗哑阴沉,像是在气流中发出的声音:“我知道你的想法!” 叶秋姿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他却一语道破了叶秋姿藏着的心事:“你想要报仇,你想要为心上人报仇!你想利用蛊毒让他痛不欲生!” 叶秋姿自然是这么想的,梦里都想,听到了他这么说,又燃起了她内心的恨意,她的恐惧渐渐消失了。 她有些疑惑道:“你究竟是谁?这一切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是谁吗?哈哈哈”那人的笑声爽朗,带着几分怪异,似乎不像常人那般,而他的身边散发的光芒也是忽明忽暗。 见叶秋姿一脸疑惑的表情,他告诉叶秋姿,司徒寅是她命中的情劫,你与他在人间有两世,这是你们的第一世,还有第二世,你如果要惩罚他,可以用诅咒术来诅咒他。让他来世也承受这锥心蚀骨之痛。让他痛苦两世。 那人把体内的一些法术教给了她,她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但是醒来后,竟然会施展了法术。 后来,叶秋姿利用诅咒术,诅咒司徒寅的来世也受到锥心蚀骨之痛,受尽煎熬,只见叶秋姿以血作引,将一腔恨意通过那月光石的光,诅咒道:“愿你来世也受到锥心蚀骨之痛,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之后,司徒寅死了之后,她莫名地消失了,别人找不到她了。而她其实是以巫女的身份存在着,将自己的蛊术和法术流传了下来,而她死的时候,她的秘密才被人知晓。 因为,叶秋姿在死的时候,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要把自己的墓冢建到贺离笙旁边,生生世世要与贺离笙在一起。 却殊不知,后一世,两人又竟然错过了。 而这个教给她法术的人是谁呢? 他正是魔尊幽夜,在天庭中的时候,他与煜天厮杀搏斗,后来被煜天打伤,他心有不甘,而他后来得知煜天在凡间有两世情劫,经历了两世情劫才可升天,于是他就展开了报复。 其实煜天在人间第一世的时候,他以司徒寅的身份存在着,他在司徒寅出生的时候就给他注入了邪气。 他的这些暴虐的行为其实是幽夜放大了他心中的魔性,欲望,才这般狠辣,而利用这情劫,叶秋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也算是魔尊幽夜希望看到的。 她用她心中的一腔恨意对着他诅咒,希望他来世也会受到锥心蚀骨之痛。这样折磨了他的内心。 当他是邵逸飞的时候,他心中的魔气就减弱了,然而他依然是残酷的性格。 魔尊幽夜后来与天庭的神仙来了一场大作战,那场作战中各种斗法,最终魔尊幽夜斗不过,被吕洞宾用捆仙锁捆住了,教给了昆仑洞的神明,终日被神鞭抽打。最终灰飞烟灭。 所以在人间第二世的时候,幽夜也就没有再出现了。但是是他让那些术法留存下来的。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荒谬的游戏 白秋月被梦中的景象所惊醒,而醒来后,自己还是躺在地上,夜已经深了。阿沥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而阿沥把叶秋姿的记忆全还给她之后,她的那种悲痛感又一次油然而生,她明白了,自己前世,就是叶秋姿,想起贺离笙来,她的胸腔一阵灼痛。 上一世,她最后还是报了仇,月光石散发着微微的光,那是贺离笙送给她的。 她从梦境中得知,她与柳渐汐在前世就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只是,最终不能相守。怪不得自己这一世看到柳渐汐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只是,这一世,柳渐汐的心是属于黛煕的。 而自己这一世,却爱上了前世那样暴虐的司徒寅。 想起了之前柳渐汐跟自己说的话,以及那信笺上的话,她出于想证实的想法,她就找了邵逸飞喝酒赏月,借着这月光,她问出来了积压在心间很久的问题。邵逸飞经过这些天的调理,精神也好多了。神智也渐渐恢复了。 “逸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白秋月语气平和的跟他说,邵逸飞好像是做好要回答的准备,轻轻喝了一口酒,平淡道:“你说。” “黛煕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白秋月的发问让邵逸飞有些惊疑,他不知道白秋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 是啊,你知道了?”邵逸飞轻飘飘地回答,眼神有些黯然:“我知道我罪无不赦,所以老天让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留下我孤单一人。” 白秋月瞬间知道了柳渐汐没有撒谎,那个信笺上的事情是真的。她顿觉有一些失望的感觉,索性也不装成淡然的样子了。 “是啊,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以前我不相信你那么残忍!直到我看到了柳渐汐的信!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白秋月愤恨道。 “你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吗?我告诉你!他罪有应得!他就是故意离间我和你的关系让你心里开始痛恨我,从而失去你……”邵逸飞不愉快地说:“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你还真是有理呢!但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还不是因为你!”白秋月数落他。 白秋月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大脑感觉到一阵轰鸣声,之前还抱着一丝柳渐汐是骗他的想法,却没想到看邵逸飞的反应竟然是真的,他竟然就这样轻飘飘承认了。 欲喝水,却愣住了,索性没了喝水的性质,把这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然而,她故作淡然,冷冷问邵逸飞道:“你为什么要害黛煕一家?” “杜总督与朝廷第一勇士深天虎的交情比较好,因为我扳倒了沈天虎,自然让杜总督比较忌惮,我那时候年龄不大,血气方刚,也会跟着我的表哥去青楼,没想到杜总督却拿这个说事,说我不务正业,混迹于烟柳巷,而我自然成为了朝中人的笑话,为了报复他,我故意联合荣王,他手下的人犯了贪污罪,我就污蔑他犯了贪污罪,他的女儿被选做了秀女,我知道柳渐汐与她之间有感情,所以我就向皇上污蔑他们私通,借机讽刺杜总督教育不出好女儿,她女儿是水性杨花的货色~”邵逸飞回忆起了过往的事情,神思怅惘道。 白秋月从他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真相的时候,还是比较震惊的,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事情的准备,但是当邵逸飞这样说的时候自己也是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底。 原来,真是他害了花臣一家。而他又是怎么能理所当然地让花臣为自己效劳的呢?他的心思深不可测,心机之深让白秋月胆寒。 “可是你利用了花臣……”白秋月内心悲痛,对邵逸飞彻底失望了,她为花臣鸣不平:“你知道吗?花臣说你是她最爱的人也是她最恨的人,邵将军,你害得她家破人亡却能利用她为你做事,你告诉她,她的杀父仇人是荣王,只因你想借她的手,除掉荣王这个眼中钉吧。你知不知道,你给她爱,却伤害她最深,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有多伤心。她把你送给她的簪子硬生生扳断,就算扎进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痛意,比起她的心中之痛,她的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邵逸飞听了白秋月的质问,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花臣了……” 白秋月冷冷看了他一眼:“你骨子里就是个恶魔!你犯了多少错事?柳渐汐的家中的火是你所为吗?我家中的火是你所为吗?” 白秋月索性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样的人,她要跟他彻底决裂,想起了他前世带给自己的伤痛,她就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秋月,你既然那么想知道这一切,好,那我说……”邵逸飞神情恍惚,他知道,做过的事情是赖不掉的,他也没想不承认。 那时候,当他得知,画上的女子是白家小姐的时候,他派人去暗地里调查过,她喜欢上姓柳的画师了,为了那个画师,她竟然与家人对抗,离家出走了。 自从在朝中,事情被告发之后,柳渐汐就成了大家最不耻的人物,他与秀女私通的罪名不小,而后来又爱上了白家女,而邵逸飞自然不可能让他得到,他看上的女子又怎么会和他好呢!于是,他就想到了把柳渐汐毁灭,那这样一来,白家女就没有和他再续前缘的可能了。而他暗中打听了柳渐汐的画室所在的地方,一般他都在那里,而他见屋内有人,就放火烧了…… 邵逸飞对白秋月说道:“我得了他为你作的那幅画之后,梦里有个道士告诉我只有你能救我体内的顽疾,所以为了得到你,我特意去了一趟你家,但是没有寻到你。” “所以你放火烧了我的家?”白秋月心情悲伤地听了邵逸飞所说的放火烧了柳渐汐之后,她的心就如同被一点点被凌迟了一番,也想证实巧玉所说的话的真假。 “有的事情我做过的我会承认,但是没有做过的,我是不会承认的,至于你家的大火,不是我所为,而我,当时去你家的时候,你的父亲可能心中有愧,再加上你家中的丫鬟慧玉说出来了你二娘的罪行,你二娘的罪行被揭露了,你父亲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估计是很愧对你,最后,一气之下放火烧了这一切吧……”邵逸飞平静地叙述着。 白秋月听了邵逸飞的叙述,她才知道邵逸飞和白府的纵火案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柳渐汐家的大火确实是他所为,花臣一家确实是他杀的,而柳渐汐确实是他所杀。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想起来了曾经来府上的那个道士,也是邵逸飞梦见的道士,他说那幅画上的女子就是邵逸飞要寻找的,可以救邵逸飞身上的顽疾,而那幅画正是柳渐汐所做,柳渐汐前世,与自己有一场缘分,却被邵逸飞前世给逼死了,这一世,是被邵逸飞刺死! 他们三者之间,有着某种关联。像是冥冥中安排了这一切一样。那个道长才是洞悉这一切的人。 她的梦境中,总是会出现邵逸飞杀了柳渐汐这样的画面,似乎注定的结局,似乎一直被人盯着一般,仿佛这故事按照注定的剧本在上演着,有一种宿命感。她想着这些,突然不寒而栗。 前世的因,种下今世的果。 白秋月对邵逸飞忧伤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我是叶秋姿,你是司徒寅,而柳渐汐是贺离笙,悲剧同样上演,那个故事里,你把贺离笙逼迫致死,不同的是,贺离笙与叶秋姿是相爱的,而她到死都没有原谅司徒寅,诅咒他来世会收到锥心蚀骨之痛,你觉得这故事残忍吗?” “秋月,我想问你,你爱过我吗?”邵逸飞有些忧伤道,其实他是相信宿命的,不然为什么偏偏自己会有顽疾,顽疾复发,有一种锥心蚀骨之痛,为什么偏偏,自己得到了那幅画之后,只有找到梦中之女才能治好自己的顽疾。 “从未。像你这般冷漠无情的人我又怎么会爱上你呢?你要知道,叶秋姿为了骗司徒寅,只能采用策略,故意假装爱上她,而叶秋姿并不爱司徒寅,只是存在恐惧的心里,而我对你,其实,也是这种心里,我怕你,我为了保护自己,想复仇,想找到你这个靠山,所以装作爱你,你明白了吗?”白秋月说着话的时候,因为说得太过激烈的言语,身体而微微颤抖,而她的眼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邵逸飞颓然地笑了几声:“呵!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你竟然欺骗我……”他喝了一口闷酒,望着那孤独的明月,深思怅惘,在战场的时候,有多少个晚上,他想白秋月的时候,都会望着那天空的明月,只可惜,那明月,却不属于他,他愤恨地把杯子砸到了地上,碎裂的声音让白秋月的心一惊。 他的眼睛红彤彤的,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像是哭过了一般,而他借着酒意,突然拍桌而起,怒道:“那么,你一直爱的人是柳渐汐吗?” “是!我爱他!我爱的人一直是他,你知晓答案了,你开心了?”白秋月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她看到邵逸飞那么伤心她的心在隐隐作痛。 “可是,那么多个日夜,你都在骗我,是吗?”邵逸飞痛苦地看向白秋月,突然看到他桌子上的那把宝剑,赌气地说道:“好!很好!白秋月,你竟然那么爱柳渐汐,那么,我今天就要送你去见他!” 白秋月知道她说得话让邵逸飞彻底失去了理智,她也知道邵逸飞的脾气性格,他就像司徒寅一样残忍,然而她也无所畏惧,这情劫,也该过去了,她站在原地,也不躲,就站在那。 她闭上了眼睛,邵逸飞拔出了宝剑,就要刺杀她,然而,他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他不忍心伤害他的心中挚爱!他不忍心。他颓然地把剑扔到了地上。整个人也悲戚地瘫倒在地上。 白秋月出去了,背过去的时候,她泪流满面,她不想让邵逸飞看到此刻哭成泪人的自己。 后来,她避免看到邵逸飞,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去嘉慧郡主那住了。思凡和自己的儿子玩得特别好,白秋月看着两个孩子在庭院间打打闹闹的场景心中也有了一些慰藉。 只是,那前世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浮现,萦绕不去,她没有把这些事情和嘉慧郡主说,嘉慧郡主带着白秋月去神庙祈福,当白秋月看到了吕洞宾的时候,竟然感觉到吕洞宾好像正一脸悲悯地看向自己。 而自自那一日,知道真相之后, 白秋月心理彻底崩溃了。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换来这一生凄苦。 她有时候会产生像她母亲那样常伴青灯的想法,因为活得太累。 她有时候会怨怪她母亲,当初让她回白府,回白府本身就是个错误,如果自己没有回到白府,自己就不会遇到柳渐汐,也不会遇到邵逸飞。 这一日,她饮了一些酒,醉醺醺的就躺在床上。 朦朦胧胧间,看见柳渐汐站在床前,他一脸的悲戚:“月儿,对不起,我欺骗你了……” “你好狠的心啊。”白秋月别过脸去。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柳渐汐忧伤地说。 “唉~”柳渐汐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欲走,但是白秋月内心对他还是有不舍:“渐汐~你去哪里?” 他却像上次一样幻化成一只鹿,离去了。 就在白秋月感觉到不能理解的时候,突然却仿佛置身于仙境,一个姿态豪放的仙人抚摸着鹿,那人正是吕洞宾,“蠢物,你凡间历经了两世,终于又回来了。” 而白秋月一抬头,却看到了“闲逸阁”三个字。 突然想起曾经那个梦境里的汀月幽兰曾经跟自己提到过这个地方。 而正在想起她时,突然一阵漩涡流刮过,白秋月如同从天庭上坠落下来。倒在了地上,而地上有一只野鹤正在那里饮水。前方一个背影,自己是那样熟悉。 因为那个人,不,她是株仙草幻化成的——汀月幽兰正站在她面前。 她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 她身着蓝裙站在光中,身影飘忽不定,却冲着白秋月嫣然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白秋月连忙从地上坐起:“我是快死了吗?” 汀月幽兰笑了笑:“你说呢?” “我还不如死了。太痛苦了。这人间的情劫过去了吗?”白秋月冷冷笑道。 “你的郁思之症已经加重,阎王的寿命簿上显示你的命不久矣。还有两年。”汀月幽兰悲戚道。 “呵呵,最好不过了,两年时间也已经够多了,我这一生,活得真是个笑话。”白秋月苦笑道。 “曾经叶秋姿也说过同样的话。”汀月幽兰悲伤道。 “你是我的前世吗?”白秋月疑惑地问。 “你是不是经常会梦见一个兰草被一把剑所砍掉。而那个兰草就是我,也是你的第一世。而那把剑是邵将军,也是司徒寅,而第一世,他的名字叫做煜天,是一个天将,他的魂魄变成剑魂困于剑内,去赶赴人间投胎的时候却以为我是魔尊留下来的妖物,所以就把我砍杀了,同样砍杀我的还有守护我的鹿神,也就是柳渐汐的前世,而那把剑被他转世所得,他们一样的共性,就是一样的冲动残忍,只是魔尊幽夜利用情劫,给他体内注入了邪气,放大了他体内的贪嗔痴,他所做的那些残忍的事情也跟他体内的邪气有关,叶秋姿的法术就是魔尊教的,流传给了后人,而司徒寅这一世命里,有一场大劫……”汀月幽兰充满恨意道。 汀月幽兰说完,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而白秋月也被这梦境惊醒了,醒来后,心有余悸。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命中劫难 “不要杀朕!不要杀朕!”皇宫内,皇帝冷汗涔涔,他被噩梦惊醒,梦中,那些在宫斗中牺牲的冤魂一个个来找自己了。 杜总督的头发凌乱,眼神带着恨意,怒道:“昏君!我要你的命来!”他手上拿着一把剑来朝着皇帝刺来! 除了杜总督,还有一些曾经被冤枉锒铛入狱的大臣向皇上扑来。 而后来,皇上也看到了荣王,他的身上鲜血淋漓,很是恐怖,他说要找皇帝索命,于是,冲到皇帝面前去用手挎他的喉咙。 而皇帝醒来之后,被梦中的场景所惊醒了。而皇后则安慰着他,说:“皇上,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而她也一直沉浸在自己妹妹之死的痛苦之中,而自己的孩子如今又得了严重的伤寒,身体也不好,作为母亲的很是心疼。 “朕知道,在这些年里,牺牲了很多忠臣,这些人与荣王作对,自然是没有好下场的,荣王用各种手段除掉他们,可是朕,那时候确实没有实权,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的内心也很痛苦,这些年暗地培养一些人也是为了时机成熟了将荣王及其党羽一网打击!如今荣王党羽倒是除尽了,但是,朕的心中总是不踏实,每当午夜梦回,都会有那些冤魂要索朕的命!可是,你可知,朕的内心多倍受煎熬啊!”皇帝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些年一直受制于荣王,所以从来都是睡不好觉,他一闭上眼睛就被这梦魇困扰。 他害怕自己的皇位被人夺走,所以总有一种危机感。 皇后安慰皇帝道:“皇上,你许是近来太过疲累了,才会被这梦魇缠绕。” 皇后很心疼皇帝,其实作为皇帝的枕边人,一直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这般阴沉,而后来知道真相的她也对皇帝刮目相看。但是她想起来了丽妃的惨死,就觉得可怕。 那是一个貌美如花喜欢在自己面前炫耀的女子,却突然被皇帝处死了。后来才知道她是荣王安插在皇宫中的眼线。皇上一直在伪装。这些年皇帝一直在伪装,蒙蔽了很多人的眼睛。 而皇后也特意让太监去端来一碗特意用太医的方子开的安神汤,让皇帝喝一喝,有安神醒脑的功效。 然而皇帝却品了一口,却突然想到了梦境中的内容,内心却烦躁地把这安神汤砰地一声砸到了桌子上,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 皇帝却熟视无睹,自顾自地说:“想要我的皇位,休想!”而他在别人眼里似乎魔怔了。 只有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只为了最后一刻将荣王的党羽一举歼灭,而皇位,是他这辈子最看重的东西! “报,在函古城农民起义军造反了~”侍卫突然在这个时候匆忙来报。自荣王一死,有些地方地方的农民也纷纷揭竿而起,想要对抗朝廷。 “该来的还是来了,要除尽那些罪臣的余孽也是很头疼的事情。”皇帝一副头疼的样子,虽然那些罪臣后来都诛灭了九族,但是也有几个漏网之鱼。 而那些漏网之鱼正是那文字案的后代,那个文臣赵玄武作诗讽刺朝廷,后来被捕入狱,但是后代赵龙和赵凤,却在家人的掩护下逃了出去。赵玄武和家人被判处极刑,他的儿子和女儿却逃了出去。 这一对儿女集结了那些反抗朝廷的人,与反朝廷的人一同向皇城进攻,这一对儿女这些年一直在学武艺,就是为了诛杀皇帝! 而在危急关头,楚明轩愿意主动请缨,前去挂帅,皇上赐予他虎符,他冲锋陷阵,很是英勇霸气!楚明轩这个人物,大家若是只看到他斯文的外表,那就是看错了!其实,他一直都具有野心,因为他上一次战役获得了胜利 ,所以,朝廷嘉奖了他,也封他为大将军。而他也被人称赞为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明轩熟读兵书,再加上头脑灵活,善于用谋略,对付那些有勇无谋的起义军自然信手拈来,这些起义军一身莽劲,还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赵龙和赵凤哪里是楚明轩的对手,直接被楚明轩生擒回皇宫。 皇帝志愿励精图治,做个好皇帝,所以也不想手上再沾染血腥,于是看着那赵龙和赵凤视死如归的模样,态度亲和道:“我知道你们内心对我很是痛恨,认为我杀了你们的父亲,但是我一向惜才,见你们这么具有谋略,所以很是欣赏,你要知道,举兵谋反可是死罪,而我原谅了你们……” “呸!”那赵龙血气方刚,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家族的人惨死在皇帝手中,可如今皇帝还想原谅他们,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而皇帝,一直都是他看不惯的昏君,曾经,听信荣王谗言,残害了多少忠良,这些账,要怎么算! 赵龙猝了一口口水在皇帝的脸上,语气中充满着恨意,怒道:“狗皇帝!昏君!你知道你有多过分吗?你知道这些年有多少人在水深火热中吗?你有了解过民众吗?我既然和妹妹来与朝廷对抗,自然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而赵凤虽然是个女子,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但是她却是有着男儿一般的胆魄,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她也和他哥哥一样,不打算归顺于朝廷,只听她怒道:“狗皇帝!要不是你当年昏庸无能,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你可知地方官吏欺压百姓!你可知苛税猛于虎!你可知洪涝灾害一年死了多少人!这些你都不管!如今你倒好!要开始励精图治!可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可知道!” 这赵凤每一句话都戳中了皇帝的心,其实位居高位者也有位居高位的无奈,但是这天下,是自己的天下,没有好好治理,也是自己的疏忽。 而那赵凤知道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死亡,而她那刚烈的个性,恰恰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刚烈个性,说到那赵玄武,是一个有着一腔热血的人,平日里也舞刀弄墨,到最终却因为做了诗讽刺朝廷被荣王抓住,处死了!如果他活到现在,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怜了那些忧国忧民的忠臣! 而那赵凤突然就撞柱而亡,“妹妹!”赵龙怒喊道,他把这一腔愤恨撒在皇帝身上,朝皇上扑去,他知道了自己的时日无多了!他反正也不在乎了!就朝着皇帝扑去! 楚明轩拔出剑把赵龙刺死了,赵龙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皇帝看着这一对兄妹惨死,献血溅在朝廷之上,他不禁痛苦地闭上了眼,其实,他很不愿意看到这些悲壮的场景!他又何尝不知道,有因才有果。 然而当皇帝听了这一对兄妹所说的话,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危言耸听,得治理了。以前荣王在自己装作昏庸的时候掌权,其实有很多疏漏的地方,他更多的是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不是深入民众,而那些地方官吏作威作福,自然也是皇帝痛恨的! 于是,皇帝让那些大臣把民情纷纷上报,经常开朝中会议,商讨治国之策。 后来根据那些民情,皇帝惩治地方官员,提拔那些清正廉洁的官员,比如像葛樊也因为他的品行端正,为官清廉而升官了。 皇帝还平反了一些冤假错案一百多起,有一些被污蔑入狱的纷纷放他们回乡,给了他们一笔抚恤金。那些污蔑别人的人,入了监狱,也要接受朝廷的治裁。而皇帝见那么多冤假错案,他的心情自然很不是滋味。 那些朝中曾经被污蔑致死的大臣,皇帝也给了他们追封。并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超度冤魂的仪式,在仪式上,皇帝痛心疾首,希望自己能得到那些冤魂的原谅。 而皇帝自那时候赵龙赵凤起义开始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日批阅奏折到深更半夜。 而皇帝的忧国忧民的做法也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赞赏。但是这皇帝的疑心病依然很重。他晚上的时候好不容易落得个休息的时间也总是害怕别人在夜晚的时候谋反。 而他由于精神紧绷,所以他依然会被那梦魇缠绕,有一日,竟然梦见有一个人想要谋朝篡位,那人的样子他看不清,只是拿着一把剑就要朝自己砍过来,皇帝受到了惊吓!从梦中惊醒。而说来也怪,皇帝的儿子,发烧不已,夜夜啼哭。 楚明轩忧心忡忡道:“可能有邪祟,皇上啊,不妨请法师来作法!” 于是,皇上听从楚明轩所说,让楚明轩请了法师来作法,而那个占卦的人看了一下卦象,却突然脸色大变,浑身颤抖。 皇帝见那个人神情慌张,知道卦象上不好,于是就着急地问道:“不知道卦象上显示什么?” “禀告皇上,此卦象上显示江山要易主!”那人慌道。 “什么?”皇帝本能反应,突然从皇位上跳了起来。而自知自己失态了,皇帝正色道:“此话怎讲?” 那人解卦道:“天降雄鹰,剑气冲霄,新候夺权。” 剑气?皇帝第一反应想到了那柄御天宝剑,那柄宝剑是朝中勇士赠予他的,说要给朝中第一勇士,没想到邵逸飞打败了沈天虎,夺走了那柄剑,而新王,邵逸飞不是刚刚被封为了侯爷了吗? 而他很快就打消了念头,他心里寻思邵逸飞已经神志不清了,也不可能会有夺权的意识吧? 楚明轩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他微笑着说道:“皇上,不知道你与我想的可是同一个人!” 而皇上显然明白他想要说什么。然而他摇了摇头:“如今听说他身患重病,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皇上,很多时候,都不要让人蒙蔽了眼睛,他想要让人看到什么那就是什么,他如果急于暴露内心的想法,那他的计划还能得逞吗?”楚明轩冷笑一声。 皇上听了楚明轩的话语,也思忖了良久,确实,如果一个人想要做一件事肯定要先迷惑人的眼睛,就比如自己之前一直在伪装。而邵逸飞或许与自己是同一类人。 但是念在邵逸飞这些年有功的份上,皇帝还是选择相信邵逸飞。这一点让楚明轩心中不服。 而楚明轩又暗中派一个观察星象的人告诉皇上:“北部天空中出现了彗星,这彗星是不好的星象啊,恐怕将会有灾难降临。” “北部?”皇上有些疑惑,他想了想,北部那的领地不正是北襄,也就是赐予邵逸飞的领地!皇帝本来对这事情将信将疑,不过现在也打算好好调查邵逸飞一番。于是就派楚明轩带着一众人前往。 结果,却在邵逸飞府上发现了一些巫蛊的东西!这是? 而眼尖的楚明轩把这些东西带回了府上,皇上看到了他手中的这些巫蛊用的东西,是一个木偶人。这个木偶人是在他的西南隅的大树的泥地里发现的,楚明轩眼尖,看到唯独那块地凹凸不平,泥土中露出了黄色的符咒的一角。觉得有异样,后来就寻找了一下,果然是一个用作巫术的木偶。 当楚明轩把这个木偶人给皇帝看的时候,他勃然大怒,楚明轩特意请了一个苗疆的巫师,那个巫师看了一眼,有些惊惧说:“他是想用巫蛊之术来诅咒陛下啊!你看这木偶人多像陛下啊!而且小皇子如今伤寒没得好,也是受到他的诅咒!而你看,这个木偶人上面刻着皇上的生辰八字,木偶人的眉心有滴上了一滴血,把它埋葬于地底,这正是巫术中的一种!皇上!他这是居心妥策啊!” 皇上怒不可遏,命人把邵逸飞绑来,没想到大家看他一副像是迷了心智,垂头丧气的颓然模样,也不像是要造反的人。 楚明轩和宰相纷纷说道:“这证据确凿!他企图要用这装痴卖傻的样子去蒙蔽皇上的眼睛,皇上你不要被他蒙骗了!” 而楚明轩其实和温宰相早就酝酿了这一出好戏,就是要为了温滢芊报仇,她生前那么爱邵逸飞,最后直到惨死也没有得到邵逸飞的爱。而温宰相早就看不惯邵逸飞这样的模样了,而之前一直碍于温滢芊,没有对付他,现在好了,而楚明轩提出要酝酿这一出好戏,趁邵逸飞这样去污蔑他利用巫蛊的霍乱。 而这巫蛊所用的道具,也是雨霏准备的,而雨霏怕牵连自己,提前离开了将军府。 白秋月这些天一直惶惶不安,而她这些天去了嘉慧郡主那,回来看到府中空荡荡的,正在好奇的时候,突然她被捕了!为首的楚明轩看着白秋月这般慌乱的样子,不由地露出了畅快的笑容,心想:“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楚明轩对白秋月笑着说道:“白秋月啊!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你也有今天啊!” 白秋月怒瞪他,而她被楚明轩和一群人带走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雪霏想对付邵逸飞的手段,竟然是这个!而雪霏却早早地就出逃了!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入狱 天牢里莫名的阴冷,都是犯了死刑的人,被刑罚折磨的人哀嚎着,痛苦不堪。 白秋月蜷缩着身体躲在牢房的一隅瑟瑟发抖,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无数虫蚁嗫咬了一般,痛苦不堪。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从她宽大的囚衣中灌了进来,这囚衣很是单薄,这寒风阵阵,让原本就身体不好的白秋月更加不适,就如同在地狱中一般,当她看到老鼠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不禁惊叫一声,这些老鼠如若看到有人在牢狱中死去,那它就会去咬人的肉,叽叽叽的声音仿佛在高兴地叫唤着同类。 牢房里送来的都是些残羹冷炙,那些馊的饭菜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白秋月难以下咽,不禁委屈地痛哭起来。 曾经自己是多么风光的一个人,在将军府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又开客栈让很多人羡慕,可如今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让人怎么不悲伤,关键是她也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会从牢狱中出去,还是一直就待在牢狱中,直到判刑死去。 这暗无天日的日子,白秋月总算是体会到了。 在牢狱中多为死囚,不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罪,他们大多是达官显贵的人,生前如此富贵,死后一场空!功名利禄全都付诸东流了!这人间的一切繁华也就落幕了! 邵逸飞就关在她的隔壁,她看到披头散发的邵逸飞,他的神情是那样颓靡,一代战神!曾经是那样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与匈奴人作战,与叛贼作战!所向披靡,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关了两天的邵逸飞,脸上出现了疲惫的模样,他在想什么,白秋月无从得知,他给人的感觉神情涣散,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仿佛生命快凋零了一般。 而就在这时候,楚明轩进来了,那个男子,看着邵逸飞这般凄惨的下场,他幸灾乐祸道:“我看你还能活多久?”而他是奉皇帝之命过来审问他的。 说是审问,其实是要用各种酷刑去打到他承认罪行为止,这就是认定邵逸飞犯了罪行,就算邵逸飞说没有罪,他也会认定他有罪,是他酝酿了好久的一次报复。 只见邵逸飞被他命人用绳子绑在了柱子上,而楚明轩站在一旁,阴恻恻笑着,先是用一个烙铁烫在了邵逸飞的胸膛上。那烙铁的温度滚烫至极,人类的肉体哪能禁得起这样滚烫的温度,很快邵逸飞就吃不消了。 白秋月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别过脸去,她不忍心直视,只听耳边邵逸飞凄厉的声音,那烙铁烙在人胸膛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很是恐怖。 而邵逸飞痛得晕厥过去了,楚明轩觉得不过瘾,又提了一桶水,把他浇醒,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他冷冷道:“邵逸飞!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得意的吗?一直都很目中无人?来啊!现在反抗我啊!” 邵逸飞越是痛苦,楚明轩越是得意!他要看这么风光的一个人在他面前痛苦不堪! 邵逸飞被楚明轩激怒了,他不停地挣扎着要挣脱绳子的束缚,但是楚明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挣脱束缚的! 他对邵逸飞的恨意就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着,温滢芊的死,在他的心中留下来了深深的痛苦,那一天,温滢芊被敌人从城池上扔了下来,她是那样的无助,恐慌,楚明轩想去救她,但是来不及了,她就在楚明轩的眼前坠落,最终的样子惨不忍睹。 温滢芊是楚明轩这辈子一直都想得到的人,可是,她被邵逸飞得到了,受到的却是邵逸飞的冷漠,无视,后来温滢芊毁容了之后,邵逸飞更加冷落她了,她到死一直都是郁郁寡欢,一直都不开心。 楚明轩只要一想到温滢芊的时候内心就感觉到痛不欲生,而她这一辈子被困在将军府内,她的劫难就从遇到邵逸飞开始! 温滢芊死之后,楚明轩到现在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而他对邵逸飞和白秋月一直都充满恨意的!现在终于如他所愿了!巫师是他请的,雨霏是她安排进将军府的!邵逸飞和白秋月入狱的这场好戏是他安排的!而接下来就是他们的死期! 楚明轩用鞭子上沾满盐,然后把恨意全部宣泄在鞭子上,在邵逸飞的身上鞭打了几十下,这鞭子是牛皮鞭,威力自然很大,一般人鞭打一下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被鞭打了几十下! 牢房里传来了鞭子鞭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及男人痛苦的闷哼声!邵逸飞有他的气节,他不会认输,然而太过于痛苦,让他还是忍不住发出闷哼声。 而那男子却不想放过他,他来就是要好好折磨他的,要用各种刑罚去打他,而如果他被打了受不了了,死了的话也就是默认了巫蛊的事情就是他做的,朝廷也不会追究。 而他的神情癫狂,对邵逸飞逼迫道:“你招不招!你招不招!”就算是钢筋铁骨,也遭不住这样一顿打!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而邵逸飞尽管被打,但是他的眼神还是坚定不已,他恢复了神志,声音暗哑低沉道:“我没有错,我是不会招的!” “不招?哼!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逼迫你招有的是法子!”楚明轩邪恶地看了邵逸飞一眼,而他,却突然把抽了一下自己的裤腰带,径直走向白秋月,白秋月预感到不妙,她不禁把自己的囚服给裹了裹,而楚明轩靠近白秋月,却突然捏了捏她的脸蛋,看着她的一双杏眼是那样美丽,虽然这几天的牢狱生活让她的面色变得憔悴黯淡了几分,但是白秋月的样子却依然是那么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楚明轩不禁啧啧称赞道:“好一个美人!死了还真是可惜了!不如死前让我好好享用一番!” 楚明轩突然亲向白秋月,白秋月反抗地踢向他,不停地打他,却没想到却越发激起他的征服欲,把腿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腿,而他的做法彻底激怒了邵逸飞,邵逸飞不停地咒骂:“楚明轩,你这个畜牲,你放开她!” 而楚明轩显然是不想要放开她的,而他又叫来了一群侍卫,使了个眼色,他冷笑道:“好东西不要浪费!”而他的话语极尽讽刺,他不断扯白秋月的衣服,而那些侍卫站在一旁,表现出了豺狼虎豹一样的目光。 白秋月动弹不得,她知道,这是楚明轩对自己的报复,他一直都认为温滢芊悲惨的命运和自己跟邵逸飞有关。 白秋月狠狠地咬了楚明轩的胳膊,楚明轩吃痛地惨叫一声,变本加厉,粗暴地继续扯她的衣服,她的囚衣快被他撕破了,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邵逸飞看到楚明轩这般凌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实在忍不住了,他不停地扯着束缚着他手的绳索,然而却无济于事,身体砰砰砰地撞击着柱子。尽管他感觉到撞柱子的时候身体一阵剧痛,但是为了救白秋月,他也是想拼尽全力的! 柱子连着那房梁,房梁上的灰尘因为他的不停晃动落了下来,落在了这些侍卫们的身上,侍卫们吃了一嘴的辉,要去制服他,却被邵逸飞用脚一踹,只见其中一个侍卫被踹向了火盆,火盆倒了,着火了。 原来,邵逸飞早就瞄准了那个侍卫身后的火盆,等他一来就把他踹向火盆。而那个侍卫被踹向火盆,一下子慌张了,他的身上着火了,他越拍火越大,大家一起拍结果着了火,邵逸飞看着这群侍卫慌乱不已,而那火也燃了起来。 其他侍卫见状不好,连忙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楚明轩停下了动作,却看到火势越来越蔓延,他也怕惹出什么动静,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白秋月并没有被他得逞。然而衣服已经被他扯得不像样子了。 楚明轩只得和一众侍卫去找水灭火了,而白秋月趁机去帮邵逸飞把绳索解开,看着邵逸飞狼狈不堪的模样,又想起刚才受到的轻薄,白秋月内心泛上酸楚的感觉,而这火势越来越蔓延,如果不走的话,两人恐怕都要死在这里了。 周围的囚犯们不停地拍打着监狱的门,声音很是恐惧:“我不想被烧死!我不想被烧死!” 而 就在这时候,一个侍卫看见邵逸飞的绳索被解开了,他拿着砍刀就朝他们劈来,邵逸飞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依然还是有体力的。 正中他意,只见他使尽全力把这个人踢倒,然后把他的头猛烈磕倒在地上,直到看到地上有血,邵逸飞才放手,而他把他的衣服脱掉,把衣服让白秋月换上,他的帽子给她戴上,并告诉她:“你穿上他的衣服,趁着大家来救火乱做一团的时候,逃走,别人都来救火了,自然不会注意到你是否是假扮的!你把头低着,不要被看到…” 邵逸飞细心地让白秋月换下来的囚衣穿到了这个侍卫的身上,邵逸飞把他的头发披散开,脸上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一时间看不出来他是男是女,然后把他扔到了火海。 这样,在火中,别人也能隐隐看到是个穿着囚衣的人被烧着,这样就能蒙蔽了别人的眼睛,以为是白秋月遇难了。 “那你呢?”白秋月有些担心道。 “你别管我!”邵逸飞没有任何力气了,只听他叹息道:“可能,上天是要惩罚我吧!给了我这样一场大劫!我可能也逃不过了。” 白秋月看着邵逸飞颓靡的模样,心中泛起百般滋味,十分苦涩,很同情邵逸飞,若是问白秋月恨邵逸飞吗?那她一定会回答当然恨!然而在这一刻,她却放下了那些仇恨,却生出了一股很同情他的感觉。如果不爱了,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模样竟然还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邵逸飞目光柔和温暖地看向白秋月,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拥抱了。 白秋月没有拒绝抱向了邵逸飞,而邵逸飞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若是平时,他那健硕的臂膀一定会把白秋月好好地抱一抱,把她好好搂在自己的怀中,亲一亲她的芳泽。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任何力气,只是嘴角带着苦涩的微笑,无奈道:“秋月,我爱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白秋月知道,这一别可能一辈子,内心很是难过。 而大家果然来救火了,邵逸飞对白秋月使了一个眼色,白秋月会意,趁乱逃了出去。 而白秋月出去的时候,看着湛蓝的天空,她的心情变得舒畅了起来,然而一想到邵逸飞之后的遭遇,她就内心很不是滋味。 而就在这时候,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白秋月故意放快脚步,知道身后一定是有人赶了过来,而就在她感觉到害怕,并想如果那人追上来,就要快速逃离的时候,那人却轻唤一声:“将军夫人!”他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白秋月转过头去,看到的是那日与她一起寻神莲的人,那人正是徐良辰,是嘉慧郡主府上的!他是奉嘉慧郡主的命来看白秋月的,却没想到还没进去却看到了身形和白秋月一样的人。 他有些吃惊地看了看白秋月一眼。见确实是白秋月,但是白秋月告诉他不要声张,先回到嘉慧郡主府上再说。 嘉慧郡主看着白秋月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很是心疼。听了她的遭遇,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说要白秋月先避一避,而骁儿暂时在嘉慧郡主府上待着。嘉慧郡主会保他安全。 树倒猢狲散,自从邵逸飞被捕入狱之后,将军府中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为了避免祸端,紫绡也离开了将军府。里面空无一人,将军府现在被封上了。 后来的一些天里,白秋月为了避免大家的目光,在秋月小筑待了一段时间。而宫中传来了消息,说白秋月死于牢狱中,被火给烧死了。葛春花听了这个消息,痛不欲生,还特意在秋月小筑那为白秋月建了一个墓碑。 却在秋月小筑那看到了白秋月,她以为大白天看到鬼了。白秋月告诉她一切之后,她才抹了一把眼泪,原来是虚惊一场。但是葛春花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事情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宫廷中,邵逸飞并没有否认自己用巫蛊之术,皇上判处他秋后问斩。 白秋月是从葛春花口中说的,葛春花说,邵逸飞用巫蛊之术这件事情在整个血阳城传得沸沸扬扬,对于邵逸飞这个人物,大家众说纷纭,有的人说他是被人指使这样做的,有的人说他在那次战役中,得了失心疯。 而他被判处秋后问斩,也就是意味着这样一个精彩绝伦的好男儿生命就要进入尾声了!很多人都叹息不已!邵逸飞为国效力这么多年,立下了不少丰功伟绩,被封了北襄侯没多久,竟然落得个这么个下场!真是糊涂啊! 春花秋月客栈,佳人胭脂铺的生意也因为将军府的事情而受到了影响,没有办法,葛春花,福兴,鲁齐几人只能暂时回去了。 白秋月的郁思之症越来越严重了,她总是会莫名地心跳,总是会垂泪。虽然,她对邵逸飞有恨意,但是,她还是每天都祈祷着,希望邵逸飞脱离这场灾难。 上次,听汀月幽兰说,邵逸飞在人间还有一场大劫,这场大劫,应该不会危及生命吧,可能,事情会有转机。白秋月在内心祈祷着。 ------------ 第二百章 痴情 在温府内,楚明轩和温宰相饮着酒,他们的内心自然十分畅快,邵逸飞如今被皇上判处了死刑,这楚明轩当然功不可没,温宰相十分欣赏楚明轩。 然而,楚明轩一想到温滢芊,他的内心就一阵刺痛。伊人已逝,有的时候,楚明轩一想到她灿烂笑容,他的心就很难过。花开的时候很绚烂。花凋零的时候却又那样凄凉。 他耳畔仿佛有着温滢芊清脆的笑声。她是那样爽朗的一个人,却变成了那样。 温滢芊最爱的花是玫瑰花,楚明轩特意在院内栽了一院子的玫瑰花。 他对着这一院子的玫瑰花,一杯杯酒下肚,闻着醉人花香,想起那美人的舞,以后却再也看不到了。 楚明轩在桌子上除了自己的杯子,还有一个酒杯,里面斟上酒,而这个酒,正是给温滢芊的。 楚明轩这一生不羁放纵,流连于万花丛,却终有一女,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这也是他的遗憾,他幻想温滢芊在自己的身边。 雪瑶看到了楚明轩这般痛苦,她自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婉言道:“小明哥哥,喝酒伤身,不要再喝了……” 楚明轩看着雪瑶,竟然把她看成了温滢芊,他流着泪道:“滢芊表妹,我好想你……”他就要抱雪瑶,雪瑶没有拒绝,滚烫的泪流在雪瑶的衣裳上,雪瑶也觉得心上难受,她一直喜欢的小明哥哥,但是小明哥哥心里一直住着别人。 她抱了抱小明哥哥,感受着他的体温,开始陷入了回忆中。 雪瑶第一次遇到楚明轩的时候,正在百无聊赖地在山间采野果,后来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崴伤了脚,而她感觉到自己的脚一阵痛,“你的脚受伤了……”楚明轩靠近雪瑶,而比雪瑶年长几岁的楚明轩有着他特有的温柔以及成熟的感觉,他的一双桃花眼让很多女子都招架不住,他温柔地揉着她脚的动作是那样细心。 楚明轩带着雪瑶找了一个山洞歇息歇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升起了篝火,楚明轩悉心地为雪瑶上药膏,而楚明轩向来风流,他看着雪瑶的一双玉足又怎么不心动呢? 然而他看着雪瑶,是个身量较小的小丫头,自然也没有想和她谈恋爱的想法。 而她看着楚明轩入了神,他的一双眼睛中眸光是那样明亮,就好像是天上的最明亮的那颗星星被镶到了眼睛中,他的五官是那样俊美,而他通身散发着潇洒的气质,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怎么了?”楚明轩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他不由地侧着脸问道,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在他眼里的雪瑶,有些呆呆的,很可爱。她在思考的时候,就像是个小朋友一样。 “我在想,哥哥,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勒雪瑶一向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她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楚明轩。 而楚明轩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也露出了愉悦的目光,声音温暖道:“你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姑娘。” 雪瑶害羞极了,就给了楚明轩一个野果子吃,那是最初的心动。楚明轩吃了雪瑶的野果子,觉得这野果子酸涩异常。他不禁皱了眉。 雪瑶见楚明轩不喜欢吃这个野果子露出的滑稽模样,笑了。 雪瑶不知道的是,楚明轩看见雪瑶的笑容,竟然觉得这笑容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纯洁的笑容,他纵然阅女无数,但是还从未有这么个纯洁的笑容,她是个给人感觉不想破坏的人。 后来,再见到楚明轩的时候,也就是苗疆出现了那样一个灾难。说来也巧,那时候楚明轩来找雪瑶的那一天之后,就发生了那场灾难。 而雪瑶回到苗疆的时候,看到一片狼藉,巫师古河婆婆被杀!阿淇的脖子中插着一把飞镖,眼睛难以置信地睁着,仿佛不相信这一切。 自己的哥哥,阿芸姐姐被杀,还有一些人也倒在血泊中!孩子的啼哭声,生还者的咒骂声不绝于耳,还有人因为看了这一场杀戮,目光呆滞,一个劲地说着:“别杀我,别杀我……”,让雪瑶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婆婆哭泣着,而她的眼前,却是她儿子的尸体! 这种痛失亲人的痛苦!只有经历过才会懂!雪瑶看着这血流成河的一面,内心极其压抑,而她哭出了声!天上下起了雪!天气变得很冷很冷,仿佛老天爷也看不惯这人世间的一切,后来,这场大雪下的极大,仿佛要来一场对人世间污浊和罪恶的洗礼! 雪瑶记得,楚明轩后来走了出来,抱着她,给了她很温暖的感觉,雪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温暖,楚明轩像个大哥哥一般,抚慰着她的心灵。 后来,楚明轩问雪瑶:“你想不想报仇?”雪瑶当然说想要报仇,于是楚明轩找到了苗疆易容最厉害的大师,把她的样貌由雪瑶的模样改成了雨霏的模样。 原本圆圆的脸改成了瓜子脸,鼻梁也改得低了一些。在右脸的地方,点上了一颗痣。比起之前的可爱模样,后来的雨霏,面相上则多了几分成熟。而经历了人世间悲痛的雪瑶,性情也大变。也变得不苟言笑了。 楚明轩看着雪瑶的改变,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像是欣赏着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不禁夸赞道:“好美的一张脸,雨霏,很多男人都愿意做你的裙下之臣,包括我……”雪瑶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楚明轩在一处摘下来了一朵新鲜的美丽的海棠花,为雪瑶的鬓间插上,而楚明轩看雪瑶的眼神温柔,轻轻在雪瑶耳边说道:“人比花娇,雪瑶,这海棠花不及你美。” 雪瑶来温宰相府中,也是为了先在那待着,而她在这段时间中,也看出来了楚明轩对温滢芊深深的爱,自己不吃醋也不可能的。而楚明轩告诉雪瑶,自己一直都把她当妹妹。而雪瑶其实并不想一直当楚明轩的妹妹。她想做楚明轩的女人。 当她鼓足勇气去找楚明轩表露想法的时候,却看到了楚明轩和巧玉好上了,楚明轩正在品尝佳肴一般亲着巧玉,而巧玉一脸享受的模样,两人发出了欢愉的声音。她的心特别难过,为楚明轩特意带的点心也扔在了地上。她其实很讨厌巧玉,她凭什么被楚明轩喜欢。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楚明轩一直是个捕猎高手,而这些女人无疑都是他的猎物。而楚明轩和巧玉说的话让雪瑶心寒。其实他一直在利用巧玉。 而楚明轩有一日,眼神中带着邪魅狂狷,看向雪瑶,把她一把拉到自己怀里,而他的手竟然伸了进去,他的言语是那样轻佻:“你愿不愿意和我试一试呢?”楚明轩的衣服大大敞开着,露出了属于男人的那种健硕的肌肉,不得不说,楚明轩很有男子魅力,让很多女人都会沦陷。 然而雪瑶想要的,楚明轩却不能给自己!她想要的,是楚明轩给她的纯粹的爱!她想要的是爱情!她推开了楚明轩的怀抱。她对楚明轩的感情是失望的。 虽然,差一点,她就可能沦陷进去了!然后无法自拔,这样的男人,像个蜜糖一般,一旦尝到了他的甜头,那么,就会任他摆布,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雪瑶有的时候,觉得,他的心思深不可测!但是,当楚明轩说,愿意帮助自己的时候,那她就愿意与他结成同盟,一同对付邵逸飞。 而今日的这一刻,当她看到了楚明轩是那么痛苦,她一下子就心疼起来。 楚明轩,纵然是个花花公子,但是,他心中,最爱的人,还是温滢芊,只有温滢芊,才让他这般魂牵梦绕!才这般走近了她的心。 而雪瑶并不知道,有的人,擅长用自己的魅力去引人入陷阱,其实是为了达到他不择手段的目的,而楚明轩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男人!而雪瑶在雾里,看不清楚,而有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那个人,正是阿沥。 雪瑶遇到阿沥的时候,阿沥则哂笑着看着雪瑶,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说到这个阿沥,也是很神秘的人物。 雪瑶后来在苗疆就没有看见了,再看见她时,她已经成了一个捉妖师,别人都说她神神叨叨,并不相信她是真的捉妖师,只是坑蒙拐骗的骗子,每次捉完妖怪就会获得一些赏钱,而她带着那些赏钱在全国各地游历,别人都传那两姐妹贪财,自然也不会认为阿沥多好。 阿淇利用自己美色赚钱,而阿沥用旁门左道的术法赚钱,鬼才知道阿沥究竟在做什么呢?妖怪,这世间有妖吗?有神吗?从来都是以讹传讹,传得人多了也就信了。 苗疆那四巫女,擅长巫术,法术,而阿沥后来拜了一个道长为师,那个道长别人很少看见他,有的人看见了他,都说他仙风道骨,仪表堂堂,仿若谪仙,会不会是冒充的道长? 雪瑶并不知道阿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就觉得她笑的是那样神秘。 “哈哈哈哈哈……”姿态潇洒的阿沥一双手插着还在胸前。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而她则从一棵矮小的树上跳了下来,不知道她观察了雪瑶多久。而她突然跳下来,也让雪瑶吓了一跳。 “你在笑什么?”雪瑶有一种莫名地怒火。 “我在笑,你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还在爱着那人哩!”阿沥用打趣的口吻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雪瑶并不解。 阿沥见她应该不相信这一切所做的,于是她就用法术引出了玄光镜,而在玄光镜中,雪瑶心跳慢了一拍,她看到了玄光镜中楚明轩正找来了那巫婆,那个巫婆正是那日苗疆后来要白秋月祭河怪的巫婆,而他也找到了阿淇,让阿淇导演一出河怪的好戏,后来阿淇是他杀害的!是他煽动大家对付白秋月,从而引起邵逸飞的怒火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楚明轩!亏自己那么信他! 而勒达其实是听信了那巫婆的谗言动了杀白秋月的想法,正好中了楚明轩的阴谋,而楚明轩才是那么真正的始作俑者! “这不可能……”雪瑶纵使从玄光镜中看到了这一切,但是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目光,楚明轩跟雪瑶说得时候隐去了自己去找巫婆,找阿淇的事情。 “我在笑,我们有一样的仇人,你却还蒙在鼓里,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问他…… ”阿沥看到雪瑶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的无力的样子,知道她一时间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然而她也并不想多安慰她,她把玄光镜收掉,扬长而去。 后一日,一向不喜欢喝酒的雪瑶喝了好几杯闷酒,楚明轩觉得雪瑶不对劲,让她不要喝酒了,而雪瑶却不依,她借着酒劲,她问了楚明轩:“小明哥哥,我想问你,那日邵逸飞屠戮苗疆之前,是不是你安排了那巫婆,还有阿淇,去对付白秋月,惹怒邵逸飞的?” 楚明轩看着雪瑶这么认真地问自己,他也没有否认,他认为,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承认了,也无所谓。 “是啊!我是安排了那巫婆,还有阿淇那样去做!我的目的就是要让白秋月和邵逸飞日子不好过。”楚明轩坦然回答道。 “小明哥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亏我还那么喜欢你!想要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原来这始作俑者都是你!原来,你一直都想要利用我!”雪瑶擦了一把泪水,在那一刻,她泪水崩塌,情绪崩溃。 她打了楚明轩一巴掌,她的力度很大,楚明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打了。 楚明轩虽然脸上很痛,但看着雪瑶这般难过,也有些于心不忍。 雪瑶一阵失望,把酒泼在楚明轩脸上。而楚明轩也清醒了一些。雪瑶这一次彻底清醒了!她不再爱楚明轩了!因为,他根本不值得。 “楚明轩!你这人真是太虚假了!从来都是有城府和心机的人,我向来是敢爱敢恨的人!我恨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也要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雪瑶恨恨道。 阿沥告诉雪瑶,要报仇的话,就按照她说得那样做,于是雪瑶和阿沥一同进了宫中,在皇上面前把楚明轩的事情一一去说,皇上终于知道了。 他震怒,宣楚明轩过来,他想要当面问个清楚,楚明轩没有否认,也承认了自己陷害邵逸飞。那些巫师是自己找来的,故意说天上的异像来让皇上起疑心邵逸飞要谋反。而那些巫蛊道具也是他命人埋在里面的。 皇上以欺君之罪把他判处死刑,而邵逸飞无罪释放,雪瑶与楚明轩一起陷害邵逸飞,本来也是死刑,但是听了雪瑶诉说的她想要报仇的故事,邵逸飞杀了她哥哥和嫂嫂,杀了他族人,所以有报仇的想法也是能理解的的。皇上也明白她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就判了她几年牢。 雪瑶向皇上行了跪拜礼之后坦然入狱。楚明轩仿佛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死去,倒是也没有那么恐惧。后来楚明轩被砍头。 雪瑶也是一脸漠然。然而不争气的泪水却流了出来。本来把楚明轩当做自己的依靠的,到最后确实伤害自己最深的那一个人,楚明轩从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温滢芊,包括他行刑前,都是动情地说着:“滢芊表妹,我来找你了!我想我们就会相聚了!” ------------ 第二百零一章 告别 皇上后来暗地里观察了邵逸飞,发现他的病是真的,而他也没有暗地里勾结别人,对朝廷那是忠心耿耿,皇上也差点痛失这员大将。 而阿沥告诉皇上:“其实,这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其实邵逸飞的那把宝剑非同寻常,你也知道,曾经有一位道长把这把宝剑奉上,说这把宝剑是朝中第一勇士才能拥有的,邵逸飞打败了朝中第一勇士获得了那把剑,那把剑其实是神物,而邵逸飞体内有邪气,杀伐太重,导致剑魂反噬。所以,你看到的他的这个痴呆症状并不是装的,而是剑魂反噬的后果,只是现在,也慢慢恢复了神志了……” 皇上这才明白了这一切,就让邵逸飞回府了,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场劫难,原来是他命中注定的啊!我记起,那日,给我宝剑的那个道长告诉我,这宝剑斩邪祟,斩敌人,斩奸臣,只是有一点,若是屠戮了无辜之人,必定遭到剑魂反噬,看来,邵逸飞用这宝剑滥杀无辜了,也是上天给他的一场教训……” 邵逸飞回到府中,看到了府中惨淡的光景,唏嘘不已。 而在这时候,听到了孩童稚气的呼喊:“爹爹!”邵逸飞看到了骁儿朝着自己奔来,白秋月跟在骁儿的身边,邵逸飞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才稍稍有了慰藉。 将军府后来也回到了以往那般热闹的感觉。但还是欠缺了什么。 这年的上元佳节,下了好大一场雪,骁儿穿着嫩绿色锦绣夹袄,乐呵呵地跟在父亲和母亲身后,嚷嚷着要买各色各样的东西,各色花灯让人眼花缭乱,骁儿看着大家在水中放着莲花灯,那些莲花灯小巧精致,如同一个个美丽的莲花一样,在水中,在微风中慢慢摇动着,骁儿拍着小手,也想要放花灯。 白秋月看着骁儿,一脸慈爱,她带着骁儿点燃一个个莲花灯,放在湖面上。在灯光的掩映中,白秋月的脸很是动人,她侧脸,却看到邵逸飞正在深情地看着她,她今日心情大好,也冲着邵逸飞嫣然一笑,她已经好久没有对邵逸飞这样笑过了。 邵逸飞心情也大好,晚上的时候,他让骁儿坐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面,手拉着骁儿的小手,一摇一摇的,骁儿看着邵逸飞驮着自己的影子很是搞笑,又看到了娘亲在身边,骁儿开怀大笑:“我今天好开心啊!和爹爹,娘亲在一起就是开心!”白秋月听了骁儿充满童真的话语,也笑了,然而她知道,自己在凡间的时日不多了,放不下很多人,很多事。 新春佳节,大家欢聚在一起,葛春花和唐辉,葛樊与邵怡儿,赵喜喜和周欢聚在一起饮酒作乐好不快活!如今赵喜喜的孩子也抱在了手上,而她一脸幸福。赵喜喜一直都很大大咧咧,她招呼大家玩叶子牌,大家吃了好久的酒,才醉醺醺的回去了。 白秋月其实很羡慕赵喜喜和邵怡儿还有葛春花,她们觅得了良人可以携手一生。 她动情地说:“和大家相聚的日子总是开心的,我这人喜欢热闹,不喜欢冷清,如果问起我来最喜欢什么时光,那我一定会说最喜欢春花秋月客栈的时光,和大家在一起真好……” “那我们以后经常聚一聚!”葛春花也开怀道。白秋月不言,只是又敬向大家,饮了一杯酒。 白秋月回去,对着镜子梳妆的时候,新来的一个丫鬟小溪看着她头上的白发,不禁惊道:“白姨娘,你白发已经生出来了。”白秋月知道自己年华也已经老去了。加上郁思加重,所以,她的头上有很多白发。 而她竟然咳出了血,小溪有些诧异。白秋月对小溪温言道:“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小溪点点头。 白秋月有一日梦见了那个曾经见到的道长,那个道长仙风道骨,看着白秋月,脸上透着神秘道:“你原是天上的一株汀月幽兰,而你在人间的期限不多了,你是选择重返天庭,还是在人间慢慢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切都取决于你!” …… 白秋月难得的去找了邵逸飞,她为邵逸飞宽衣解带,邵逸飞看着白秋月,他以为白秋月原谅了自己,于是把白秋月抱在了怀中,而他的唇吻向白秋月,把她横抱进账中…… 邵逸飞看着白秋月,温柔道:“秋月,我想和你相守一辈子,我想和你白头偕老,以前,我们两个许下的誓言,我还记得,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 邵逸飞摸着白秋月的头发,侧身看着白秋月,看着她那美丽的眼睛,又继续深情道:“一切磨难都已经过去了,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我想好好和你过日子……” 白秋月看着邵逸飞,温柔地笑着,但是她的笑容,其实并不入心。其实,这几年,白秋月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很疲惫的,和那时候兴致勃勃告诉他:“我现在做生意了!开了客栈,经营了酒铺,承包了稻田……”的时候的样子不一样了。邵逸飞知道自己伤了白秋月的心,但是他想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弥补。 白秋月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似是困倦极了。她告诉邵逸飞:“睡吧!” 邵逸飞以为这是跟自己和解了,没想到之后却依然是冷冰冰的态度,邵逸飞忍不住了,朝着白秋月怒吼道:“白秋月,你这是在折磨我吗?我知道了!你是要报复我!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很难吗?你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 “侯爷,你在说什么呢?”白秋月一脸平静地说着,仿佛邵逸飞发他自己的怒火,和她无关。这样的冷漠让邵逸飞实在忍受不了了。 邵逸飞把白秋月正在刺的绣一下子拿了过来,而他去拿剪刀去剪,而白秋月正在刺一朵兰花,白秋月去夺,没想到被邵逸飞用剪刀不小心刺到了手。她的手上一阵吃痛,在汩汩流血。 邵逸飞看着白秋月痛苦的样子,一下子心软了。于是,他连忙去看白秋月的手的伤势,而白秋月却不理他,抛开他独自一个人走了。 有的时候,当一个人极力想要挽回感情,另一个人始终给他都是漠然的态度,他想要极力朝她靠拢,而她却总是疏远他。仿佛两人之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他想要向她走去,缩短这段距离,然而她却漠然地朝着另一头走去。头也不回地走去。 这比打他骂他还要难受,而邵逸飞发现了,白秋月进来总是忙于客栈的生意,总是在客栈里与葛春花几人聊得很晚。 邵逸飞在府中等她等了好久却依然没有等到她,他的内心很气愤,于是把气直接就撒到了她的身上,而他竟然不顾及白秋月的颜面,破口大骂:“一个女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在这和大家说说笑笑,成何体统!”说完,就拉着白秋月的手臂,白秋月一阵吃痛,也终于忍不住了,朝邵逸飞讽刺道:“这是你狭隘的内心!也只有你会这么想!” 葛春花几人面面相觑,她连忙对白秋月劝道:“秋月,侯爷也是关心你,特意来这里等你!” “嗯嗯,是啊!侯爷大驾光临,特意请我回去,我不回去的的话,也是我不知好歹了!”白秋月有些气恼道。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白秋月只得悻悻地跟着邵逸飞回去了,但是两人全程黑脸,邵逸飞不明白,她究竟每天在想什么。而这样对他漠然的日子,让邵逸飞真得如坐针毡,很是煎熬。 他想起来曾经的画面,曾经,白秋月在他出征的时候,对他嫣然一笑,让他好好注重身体。 曾经,白秋月在兰花丛中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曾经,白秋月温柔地依靠在邵逸飞的怀里。 在边疆的时候,那些美好的日子,一幕幕在邵逸飞的脑海中回放,他那般爱的人,他割舍不掉的人,竟然,现在是那么对他的!当她说出她一直爱的人都是柳渐汐的时候,其实他的心在滴血,他很恨白秋月为什么会欺骗她! 想到这些,邵逸飞再也忍不住怒火了,他把白秋月抗在了肩头,他的臂膀很有力,白秋月在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被他抗在了肩头,扔到了床上!他发了疯一样,把白秋月衣服一层层脱掉,完全不顾及她的反抗,反正她是他的!她这辈子都是他的!他疯狂了! 直到听到了白秋月的不自禁发出声音,邵逸飞才满意地扑在了她的身上,而他却再也没有了力气。他的浑身汗涔涔的。 他累倒在了白秋月的身边,然而侧头看向白秋月的时候,她却充满悲悯道:“逸飞,我觉得你好可怜!” 邵逸飞被白秋月的话语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灵魂如同被这个女人看透了一般,他内心的无措,他内心对这段感情失去的恐慌,他的敏感脆弱仿佛都被她尽收眼底,她的目光仿佛就像是一把剔骨刀一般,把他的骨头一点点剃掉,然后,把他的灵魂和肉体碾碎,他在白秋月面前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尽管竭尽全力想要挽回一段感情,但是在白秋月的眼中,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自卑却无处遁形。他虽然现在有了权利,应有尽有了。但是,他知道,他同样也失去了她。 他声音略有些颤抖道:“我只是想你对我像过去那样,就算你像过去那样装作爱我,我也接受,我只是还爱着你,害怕失去你!我有错吗?你是不是还不能原谅我杀了你的意中人!” “逸飞……”白秋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也即将是她计划中与邵逸飞待的最后一晚,其实,从邵逸飞不相信她,杀了柳渐汐开始,他那样残忍的做法就已经让她对他失望了。 那种失望,是对一个人信任的轰然倒塌。她对他越是期待,可是,后来经历的一切就越是失望。 而邵逸飞,到现在为止,还认为自己一直爱的人是柳渐汐,她上次说的只是气话,因为,当看清了他的本质之后,她是绝望的!她那么多个日夜,等待着他归来,难道曾经的恩爱,在他眼中感受不出来吗?他只是相信他相信的。 然而,再怎么说,这些事情也没有意义了,因为白秋月做了一个决定,她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她之所以去一直去春花秋月客栈,其实也是为了和那群朋友好好告别,但是她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怕她们伤心,而骁儿,她也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嘉慧郡主会替她好好照顾他。 在她决定快走的时候,与嘉慧郡主喝了些许薄酒,她在嘉慧郡主面前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在嘉慧郡主眼里,她是酒后吐真言。所以,也自然是很感动的。 然而白秋月没有告诉嘉慧郡主她真实要去哪里,她只是告诉嘉慧郡主,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陪陪自己的母亲。 而此刻,停顿了好久,白秋月看着邵逸飞的那双忧伤的眼睛,这才缓缓将接下来的话语吐露出来:“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邵逸飞被白秋月的这番话搞得云里雾里,他紧紧把白秋月搂在他怀中,又亲吻上了她的唇…… 然而,一觉醒来,白秋月却不见了,邵逸飞慌了,他连忙在自己的府上找了一个遍,却没有找到,又去了秋月小筑,也没有找到,邵逸飞慌了,而他发现,马厩中一匹马不见了。 有个小厮告诉邵逸飞:“清晨的时候,看到了白姨娘去马厩中看马,本来以为她只是想要摸摸马而已,却没想到却马解开了僵绳,还没等大家拦住她,她就飞身上马!驾马而去!” 邵逸飞想起来了,白秋月曾经学骑马学了一段时间,她在邵逸飞出征的时候,也总是在府中学,而她现在决心要离开了…… 邵逸飞发怒地对那小厮骂道:“混账东西!你怎么不拦住她?” 他就命大家去寻找,可是,美人早已经远去,又何处去寻呢,他后悔不迭,跌坐在了地上,他知道了,可能是自己昨日对她说得话太严重了…… 若干年后,宁祥宇来找邵逸飞了,而宁祥宇也早已经成家了,对于那段往事,他也不再提起,他现在生意做得很好,他跟邵逸飞提到,如今自己娶的老婆,那叫一个美,只可惜邵逸飞没来吃他的喜酒,而邵逸飞自从失去了白秋月以后,就郁郁寡欢。他终日饮酒,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风华正茂。 宁祥宇看着邵逸飞,那般颓靡,于心不忍,而邵逸飞终日看着那幅美人图,那幅美人图,是宁祥宇在柳渐汐父亲手上买到的那幅,美人图上的美人,再也无从寻觅。宁祥宇仔细瞧了画上的女子,竟然和白秋月一模一样,叹道:“看来一切都由这幅画而起,真是一段孽缘!”后来想起了什么,劝道:“你现在要地位有地位,很多美人趋之若鹜,任由你选,你还怕遇不到心怡的吗?看开点,人生还是快乐最重要!” 邵逸飞冷瞥宁祥宇一眼,他知道,宁祥宇这么多年的性格,还是没有变,曾经锦娘死了,他发誓锦娘是他最后一个爱的人,但是,当他遇到心怡的女子后,早就把旧爱抛之脑后了。 见邵逸飞表情不愉快,宁祥宇也闭住了嘴,悻悻道:“我开玩笑的!” 邵逸飞叹了一口气,忧伤道:“我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她……” 而让邵逸飞彻底崩溃的是,当他有一日心血来潮,翻看曾经白秋月留给他的福签的时候,上面每一个都写着:“吾心中所爱,愿能与他到白头!” 而写给他的一封信笺上,他没有收到过,而他颤抖地打开地时候,却看到了那信笺布满泪痕,其实,她曾经很爱他,只是这封信因为被泪水花了字迹,所以没有寄出去。 上面大致内容写着,思念会让人成疾,自己感觉自己病了,眼里心里,都是你,想念地痛不欲生,逸飞,我好想你,我恨不得化作飞鸟,飞到你那里,看一看你,只不过,我是足不出户的妇人,但是你是那翱翔天际的雄鹰,有属于你的天空,我为你自豪,能遇见你,三生有幸。而我腹中胎儿,也会因为有这样的父亲,自豪,我会把他培养成像你这样的人…… 邵逸飞一惊,他一直都不知道白秋月的深情,他还那样对她…… 他整个人像抽了魂魄一般,竟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遍遍看那封信笺,心痛地无法呼吸,而那个丫鬟小溪过来了,看到邵将军这般痛苦,她连忙让邵将军起来,安慰邵将军,其实,白姨娘一直都瞒着你,她的郁思之症严重了,都已经吐血了! 邵逸飞知道这个消息,恨不得把白秋月找到,他发了疯一般在全城贴告示,然而,却没有任何结果。 他崩溃了,后来,他遇到了钱小蝶,钱小蝶后来才知道邵逸飞杀了柳渐汐的事情,白秋月和他之间有误会没有解除。 她告诉了邵逸飞真相,其实,白秋月觉得对柳渐汐很是歉疚,以为柳渐汐人生的不顺利都是因为她,看他生活那样困苦,于是就给他找工作,但是两人之间是清白的,白秋月告诉柳渐汐,这辈子只能和他当朋友,而且两人这几年只见了几次面,根本就不是邵逸飞所想的那样,白秋月爱的人,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是,邵将军,你…… 邵逸飞顿觉晴天霹雳,想起了那清冷孤高的女子,他仿佛在空气中看到了她的倩影,他伸出手,然而那女子,却只是他幻想中的虚影。 “秋月,我对不起你……”他难过道,对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感觉到后悔。若是人生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 番外 美梦 想来我的爹爹,娘亲离开我也已经有很多年了。我后来就一直待在嘉慧婆婆那里,嘉慧婆婆是个很好的人,她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骁儿也喜欢来她府上,我们最爱吃的东西就是嘉慧婆婆那里的椰蓉糕。一口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骁儿和我喜欢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花瓣雨铺了我们一身,院内蔷薇花开得很美,那些蔷薇花还是骁儿口中的哑巴叔叔种的。哑巴叔叔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听嘉慧婆婆说,他是原先在府上工作的园丁,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们两个人摇晃着自己的腿,聊着我们的故事,骁儿说很想很想他的娘亲,在梦里都想,但是他的娘亲也和哑巴叔叔一样,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听骁儿的爹爹讲,他的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 如果她想念骁儿的话,那她一定会出现在骁儿的梦里,但是,我想念我的娘亲,我的娘亲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不知道我的娘亲为什么会死,当我一遍遍问嘉慧婆婆的时候,嘉慧婆婆告诉我,小孩子不要懂太多,有些事情长大后就慢慢懂了。 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年已经十岁了。骁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有的时候会去骁儿的家坐客,经常会看到宁叔叔来坐客。宁叔叔也叫做胖叔叔,因为他比较胖。我和他关系很好。宁叔叔的丝绸商铺在凉州城开了好几家。是凉州最有名的丝绸商。他的生意做的特别好。 而跟在宁叔叔胖胖的,小颜叔叔瘦瘦的,两人在一起很滑稽,宁叔叔总是会和小颜叔叔斗嘴。 我时常会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打架”而逗乐。他们不是真的打,是很好玩的那种打。但是小颜叔叔后来结婚生子了。离别的时候,我送给了他一幅画,那幅画是宁叔叔追赶小颜叔叔的画,像猫追老鼠一样。因为画的比较滑稽,竟然逗乐了小颜叔叔,他摸了摸我的头,玩笑道:“思凡啊,你以后当一个女画师如何?” “好啊。”我因为从小就喜欢作画所以这是我的梦想。 而逸飞叔叔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想什么。而小颜叔叔和宁叔叔离开了逸飞叔叔之后,逸飞叔叔很孤单。 逸飞叔叔对我也很好,骁儿是我最好的朋友,逸飞叔叔给骁儿买糖果吃的时候也会给我买。 但是遗憾的是,逸飞叔叔在去年的时候就死了。听别人说,他是身上有顽疾,再加上经常在战场上作战,这里伤那里伤,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疾病早已经入侵自己的体内了。 他生病的那段日子,就经常躺在那个竹塌上,他的面目憔悴,神情忧伤,很多人都不敢靠近他,都怕是会传染自己的疾病。他那模样,仿佛就要死去了。而我和骁儿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陪他说着话。 灰蒙蒙的帐子,外面灰蒙蒙的天,屋子里灰蒙蒙的空气,让我有种想远离这里的冲动,眼前都是灰蒙蒙的。而逸飞叔叔原本魁梧的身材变得很瘦,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病怏怏的,他的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和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不一样了。 逸飞叔叔不停地咳嗽,骁儿就给他倒水,骁儿看着自己的爹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痛苦万分,然而逸飞叔叔摸摸他的头,告诉骁儿要顽强。要做个坚强的男子汉。 逸飞叔叔总是会盯着窗边的兰草入神,那株兰草,还是秋月阿姨种的,听骁儿讲,他的娘亲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兰草,而逸飞叔叔看着我,用手比划着:“她那时候抱你的时候,你还那样大,你可还记得她牵着你的手去嘉慧婆婆府上的时光?” 我当然记得,在我印象里的秋月阿姨,很温柔很温柔,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她带我去嘉慧郡主府上的时候,我记得她牵着我的小手,说什么我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她是那样美,那样亲切的一个人。 后来,逸飞叔叔死了,他死前我和骁儿都哭了,他说了很多话,很多话,宁叔叔来见他的时候,逸飞叔叔让我们离开一会,但是我和骁儿还是扒在门口,听到了一些说话内容。 逸飞叔叔告诉宁叔叔,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道长告诉他原本是天上的天将煜天,因为下凡投胎的时候斩断了一株叫汀月幽兰的仙草,于是情劫就开始了。在凡间历经两世,其实是为了还情债,后来,他又说了什么他前世是司徒寅,做了很多坏事,还告诉宁叔叔他的情债还清了。与汀月幽兰两不相欠了。 宁叔叔告诉逸飞叔叔,不要胡思乱想了。他叹了一口气,仿佛知道逸飞叔叔命不久矣了。 后来,逸飞叔叔死了,他死后的最后一句话是:“汀月幽兰……我……情债……还清了,你也该……原谅我……了吧!”说完,一命呜呼。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和骁儿大哭,哭得不能自已。宁叔叔也在一旁抹眼泪。 而回忆始终是回忆,我也被重新拉回现实,我今天要完成的是画匠师傅布置的作业,他布置的作业题材是让我们画印象中最深刻的人。 而我,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逸飞叔叔,因为逸飞叔叔,是个很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骁儿提到他的爹爹,也为他爹爹感到自豪。他说,他的爹爹是个英雄好汉。 而我想画的是他躺在竹塌上的样子,我画中的他,和现实中不同的是,他的表情很快乐。因为我不想,画他不快乐。 而身旁,那个秋月阿姨就站在他的旁边,手上拿着一株草。这株草是兰草。是秋月阿姨最喜欢的植物。 他们两很相爱的样子。 我给画取的名字叫做“美梦。” 而这画面上的意思就是,逸飞叔叔在一个午后梦见了一位手持兰草的仙女姐姐。那个仙女姐姐就是秋月阿姨所化,过来看他的,她带给他快乐以及幸运。 可是,我却始终都不知道,这原来一直都是逸飞叔叔想要追求的美梦啊。 他也许最后,去了比美梦还要美的地方,去追求凡世间追不到的那场梦吧,但愿他能遇见他的幸福…… (本书完) ------------ 完本感言 我写得这本书构思了好久,灵感来源于《红楼梦》,我每每读《红楼梦》,都会有感叹,感觉女子就如同花一般,花开的时候很绚烂,但是枯萎了就很难过,而古代女子,又有多少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的呢?最终的结局大多都不怎么好。 古代很多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熬成了黄脸婆,最后还被夫君嫌弃,古代三妻四妾很常见。 说说我书中的一些主要女子角色吧。 我写的女主白秋月,不是一个屈服于命运的女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性,我主张的思想是,一个女子,人格独立,经济独立,让自己在这个世上发光发热,不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个道理,弱肉强食,人善被人欺。 而白秋月,一直都深知这个道理,变强,开客栈做老板,结交朋友,保持自己容颜美丽,拒绝内耗。勇敢做自己。她虽然身在古代,但是,她的女性觉醒意识很强烈。她喜欢绚烂地活着! 葛春花是白秋月的好朋友,她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她曾经对一个被夫君打的女子说,你要勇敢反抗,大不了和自己的夫君和离,虽然她的主张的思想让很多人嗤之以鼻,但是葛春花作为霸王花,她一直勇敢坚强地做自己。 邵怡儿也是个洒脱随性的人,觅得良人,过一生。 花臣是个有情有义,她有她的信仰,然而她爱的人却伤她最深。 巧玉胆小怯懦,会被利益所诱惑; 锦娘,雪瑶,也都被情所困,献上自己的青春,韶光易逝,红颜易老。 最后,不得不提到我这本书里的大反派了,她是疯批美人的人设,她活得时候如同玫瑰花那样绚烂,然而,她却是最爱男主的那个人,但是也因为那份浓烈的爱,而做了很多坏事,但是,我写这个人物,也是很具有悲剧色彩的,其实,我很同情她的遭遇,她是一个被爱情所伤的人,但是她却一直都把错则怪到白秋月头上,殊不知,邵逸飞从来都在演戏,错的一直都是男主,而男主也把女主伤得体无完肤。 而我书中的两男主,我认为是渣男啊!你们看了就知道了!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莱特,看你们读者怎么看,我这里也不多做介绍了。 我的小说内容很丰富,情感很充沛,主要写女性,架空类小说,没什么文学色彩,但是是我的倾心之作,这些年一直再不断整改,完善,直到把我认为的最好的内容呈现给大家,这本小说的情节其实一直都在修改。 之前以三十万字完结,但是觉得还有很多内容要扩充,在不断学习中,在夜以继日的发表中,最终完成了这本小说。 大家也不要以看正史的眼光去看待这本小说,本来就是虚构的。本人的文学素养也有限,尽量把心中想表达的内容呈现出来。 当你走近我的小说世界中的时候,你会看到我的小说世界中的内容是很精彩的!有时候,悲剧是一种美,这本书的基调是悲的,但是,你会看到女主不屈服于命运的挣扎,但是最后,又怎么被渣男所伤的!女主原本是天上的一株汀月幽兰,在凡间其实是要经历两世情劫。情劫起,痛不欲生。 而我这本书,主打的是梦幻与唯美浪漫的结合,让人仿佛走近一场梦境中,而最终梦要醒来,一切,都只是人间的一场镜花水月! 人人都有心上人,可最后携手一生了吗? 相爱不能相守,是很痛苦的事情。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把最美好的祝福献给读者们! ------------ 完本感言 我写得这本书构思了好久,灵感来源于《红楼梦》,我每每读《红楼梦》,都会有感叹,感觉女子就如同花一般,花开的时候很绚烂,但是枯萎了就很难过,而古代女子,又有多少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的呢?最终的结局大多都不怎么好。 古代很多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熬成了黄脸婆,最后还被夫君嫌弃,古代三妻四妾很常见。 说说我书中的一些主要女子角色吧。 我写的女主白秋月,不是一个屈服于命运的女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性,我主张的思想是,一个女子,人格独立,经济独立,让自己在这个世上发光发热,不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个道理,弱肉强食,人善被人欺。 而白秋月,一直都深知这个道理,变强,开客栈做老板,结交朋友,保持自己容颜美丽,拒绝内耗。勇敢做自己。她虽然身在古代,但是,她的女性觉醒意识很强烈。她喜欢绚烂地活着!她喜欢活得轰轰烈烈,活出自我! 葛春花是白秋月的好朋友,她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她曾经对一个被夫君打的女子说,你要勇敢反抗,大不了和自己的夫君和离,虽然她的主张的思想让很多人嗤之以鼻,但是葛春花作为霸王花,她一直勇敢坚强地做自己,一直都有自己的主见和个性! 邵怡儿也是个洒脱随性的人,觅得良人,过一生。 花臣是个有情有义,她有她的信仰,然而她爱的人却伤她最深。 巧玉胆小怯懦,会被利益所诱惑; 锦娘,雪瑶,也都被情所困,献上自己的青春,韶光易逝,红颜易老。 最后,不得不提到我这本书里的大反派了,她是疯批美人的人设,她活得时候如同玫瑰花那样绚烂,然而,她却是最爱男主的那个人,但是也因为那份浓烈的爱,而做了很多坏事,但是,我写这个人物,也是很具有悲剧色彩的,其实,我很同情她的遭遇,她是一个被爱情所伤的人。 我的小说内容很丰富,情感很充沛,主要写女性,架空类小说,没什么文学色彩,但是是我的倾心之作,这些年一直再不断整改,完善,直到把我认为的最好的内容呈现给大家,这本小说的情节其实一直都在修改。 之前以三十万字完结,但是觉得还有很多内容要扩充,在不断学习中,在夜以继日的发表中,最终完成了这本小说。 大家也不要以看正史的眼光去看待这本小说,本来就是虚构的。本人的文学素养也有限,尽量把心中想表达的内容呈现出来。 当你走近我的小说世界中的时候,你会看到我的小说世界中的内容是很精彩的!有时候,悲剧是一种美,这本书的基调是悲的,但是,你会看到女主不屈服于命运的挣扎,女主原本是天上的一株汀月幽兰,在凡间其实是要经历两世情劫。情劫起,痛不欲生。 而我这本书,主打的是梦幻与唯美浪漫的结合,让人仿佛走近一场梦境中,而最终梦要醒来,一切,都只是人间的一场镜花水月! 人人都有心上人,可最后携手一生了吗? 相爱不能相守,是很痛苦的事情。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把最美好的祝福献给读者们! ------------ 作者有话说 这本小说是架空历史类小说,大家不要把它当做历史知识去看,里面融入了民俗志怪,神明传说,前世今生等一些因素,主张的是女性清醒独立的思想,看我的女鹅白秋月怎么手撕绿茶,怎么反抗命运的。 这本书属于中长篇小说,大家当爽文看吧,秋月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最终是想一步步活成自己女王的,可是古代的女性最终还是难逃婚姻的禁锢,那个大环境的女性内心其实还是很郁闷。 毕竟,她们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秋月有她的思想,有她的无奈,有她的敢爱敢恨的一面,这是我赋予她的血肉。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唯有积极向上去面对难关,唯有坚强,就像白秋月一样,勇敢地活着!做个顽强的大女主!加油! 大家喜欢我的女鹅白秋月吗?这种敢爱敢恨的御姐类型的女人!她活在古代,注定无奈,毕竟她可是妥妥的大女主啊! 这是我的《月下恋曲》系列的小说,《月下恋曲》系列小说一共三部曲,还有一本《月下恋曲之寻暮雨》是我的处女作,也已经完结,但是也在不断润色整改中,欢迎大家给出意见和建议哦! 还有一本还没有开坑,有好的想法和建议可以提出来哦! 悠雪想刻画的是梦幻和唯美结合的类型的小说!奈何文笔有限,还在不断学习,争取给大家带来精彩纷呈的作品! 欢迎大家来阅读哦!😂 ------------ 番外 回忆 邵逸飞在死前的时候,脑海中关于前世司徒寅的记忆慢慢浮现起来,司徒寅,一个亦正亦邪的将军,周身散发着黑色的邪恶之气。 其实,魔尊已经控制了他,而他也在邪恶之气的驱动下,做了很多坏事。 而在人间第二世的时候,他与柳渐汐在宫廷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梁子。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包括在皇帝面前污蔑柳渐汐与黛熙私通,也是他所为,而那时候,黛煕对柳渐汐早已经情深义重,邵逸飞对黛熙的父亲结下了梁子,那时候年轻气盛的他,在皇帝的面前把黛熙污蔑成很不好的女人。 而邵逸飞对柳渐汐这个人物,从见面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很厌恶,好像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样,他内心对柳渐汐有格外的憎恶感。 后来他为了得到美人,特意来到了白府,把白语涵的故事打听了一遍,而当他得知,白语涵迷恋上这位宫廷画师的时候,他的心情自然是不悦的。 他纵火烧了柳渐汐的家,幸运的是,柳渐汐不在家中,而不幸的是,柳父却葬身火海…… ------------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我书中刻画了各种各样女子,总会有你喜欢的一款吧?大家喜欢谁欢迎来评论哦! 对了,还有番外没写,大家想看我书中人物谁的故事,我会按照你的评论进行补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