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偷听心声 刘善死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心中没有遗憾,却充满了疑惑:诺贝尔奖得主真的用量子理论证明了灵魂不灭吗? 这究竟是真是假? 刘善不知道,但他心底却怀着一丝期盼! 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沾满血水的面孔。 刘善惊恐万分,两眼一翻,差点儿晕死过去。 那张血脸却发出了安慰的声音:“小主公莫怕,赵云这就带你突围。” 刘善眨了眨眼,愣了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 【卧槽!赵云!】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让赵云瞬间紧握长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的目光犹如猎豹般锐利,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谁在说话?竟敢在此装神弄鬼?速速现身受死!”赵云厉声喝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直到这时,刘善才确认,他竟然穿越时空,来到了三国时期,以一个婴儿的身份重新降临世间。 更令他惊愕的是,他竟然成为了刘备年幼的儿子刘禅,那个被世人戏称为扶不起的阿斗。 赵云发现四周无人后,便解开绦带,放下掩心境,准备把阿斗抱在怀里。 刘善不禁再次打量起赵云来。 【姿颜雄伟、器宇轩昂,不愧是一身是胆的常胜将军赵子龙!】 赵云手里的动作立即停顿,他再次扫视四周,声音洪亮地喝问:“谁?谁在说话?” 【有人说话吗?没有吧?子龙叔叔,此时此地,就只有咱们两个,嘿嘿嘿嘿……】 赵云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他把目光落在刘禅身上,这声音莫非是小主公的? 【子龙叔叔,快别看了,等突围成功,咱俩一同洗澡,到时候就能坦诚相见啦!】 见阿斗并未张嘴,赵云立刻醒悟。 他竟然能听见小主公的心声,而且看样子小主公并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能被他听到。 这是偷听,多少有点不道德…… 不过,赵云很快便摒弃杂念,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偷听。 【我们快走吧,一会儿追兵就要到了,来的应该是个叫晏明的家伙。】 难道小主公能预知未来? 赵云手上动作微微一顿,他本想把阿斗的脸面护在怀里的,最后却把阿斗的脸面朝向了正前方。 这时,恰巧有一员敌将领着步兵到来。 按照赵云的脾性,是不屑于搭理这种小将的,但为了验证小主公是否真能预知未来,他高声喊道:“来将通名。” 那敌将手持三尖两刃刀,如疾风骤雨般策马冲锋,口中呼喝:“我乃曹洪部将晏明……” 赵云眼见目的达到了,在两马交错的瞬间,单手微抬长枪。 刘善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晏明短促而又凄厉的惨叫。 【真刺激!杀!】 赵云原本担心血腥的场面会吓坏阿斗,却没想小主公竟然比他还兴奋。 这情绪也感染了赵云,他杀得格外起劲儿。 待击退敌军后,他试探地问道:“小主公,我们面前有两条路,向左还是向右” 【别问我,不知道。】 赵云的满心期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小主公不是能预见未来吗?怎会不知道突围路线? 刘善确实不知该选哪条路,虽然他熟知三国,可谁会闲得把每条小路都背下来?他又不是高德地图,无法为每条路做精准导航。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赵云只能随便挑了一条小路走。 没过多久,他突然低声自语道:“小主公,不知道我们接下来遭遇的敌将又会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敌将张郃,他有武艺、懂谋略,曾是河北四庭柱之一,有名的魏之良将,千万不能小觑。】 赵云没跟张郃交过手,但也听过名声。 他心中自忖,若是单打独斗,自己必能大胜;若论排兵布阵,亦能不输于张郃。 可惜如今首要任务是保护阿斗,否则定要与那张郃分个胜负高低。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一队军马拦路,为首的大将旗帜鲜明,旗帜上赫然写着“张郃”。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看来小主公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有此神通,汉室何愁不兴? 他暗自发誓,即便是耗尽最后一滴血,也定要护卫小主公突出重围。 下定决心后,赵云不再言语,直接向张郃冲去。 二人交手十余回合后,见四周敌军越聚越多,赵云不敢再战,虚晃一枪后,策马往小路奔去。 为摆脱张郃,赵云不断挥鞭催马,不料却连人带马陷入了一个土坑之中。 面对张郃刺来的长枪,赵云正欲弃马,没想到突然听到了小主公的心声: 【只管挥鞭,马能跳出去!】 本着对小主公的信任,赵云快速挥鞭,那马鞭愣是被他挥舞出了道道残影。 生死关头,一束红光自土坑中迸发,那匹马如神助般腾空跃起,成功脱险。 张郃见状,惊惧不已,赵云趁机突出重围。 不久之后,赵云又被四名敌将围攻。 刘善能够感觉到赵云的紧张,但他的内心却异常平静。 【焦触、张南、焦触和张南,这四个废柴看似张狂,但随便就能砍死,而且在这长坂坡之上,咱俩一路都有惊无险,绝不会受伤。】 听到了小主公的心声,赵云自信爆棚,竟然只攻不守,直取敌将。 不久之后,赵云已斩杀数名敌将,但也被文聘率领的大军追赶到了长板桥。 “翼德援我!”赵云人困马乏,见到张飞后忍不住急忙呼救。 张飞则以他特有的大嗓门回应:“子龙快走,我来断后!” 这时,刘善努力地伸长脖子,一睹这位“万人敌”的风采。 感受到小主公的心声,赵云故意放缓了速度。 【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这副长相虽然不丑,但跟俊美也不搭边,而且在现代人刘善眼里,张飞长得太凶了。 【卧槽,张飞长得太吓人了!】 赵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张飞长相是凶猛了些。 不过追兵渐近,形势紧迫容不得赵云多想,当他与张飞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忍不住多看了张飞两眼。 见张飞一直板着脸,赵云内心猜测,莫非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小主公的心声? ------------ 第2章 花棉袄和钱辈 【三叔长相如此凶猛,怎会生出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呢?】 【难道她们并非亲生?也是被抢来的?】 【若有机会,我定要提前一睹我未来媳妇们的风采。】 赵云一愣,张飞能生两个女儿? 而且都被小主公迎娶进门? 赵云暗自思量着自己的女儿,随即无奈地摇摇头,两人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不可能。 然而,赵云与刘善并未察觉,有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张飞感到十分困惑,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刚刚他又真切地听到了小主公的心声,而且看样子只有他才能听见。 这是偷听吗? 是否偷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会生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 小主公应该不会骗人吧? 张飞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人们常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而他这辈子竟会有两件小棉袄,想想就开心! 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跟夏侯氏激战七八个回合。 直到文聘率兵追至桥边,张飞才收起杂念,挺起虎须,圆睁双目,紧握蛇矛,立马于桥上。 另一边,赵云的速度逐渐减缓,刘善的心跳随之加速,直到这时他才第一次感到了紧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运转折点即将来临。 不久之后,他的父亲刘备为了笼络赵云,会故意把他摔在地上。 刘善内心充满忧虑,他不知道这副稚嫩的身躯能否禁得住摔打,若不幸发生意外,他连个能诉苦的人都没有。 赵云自然感受到了小主公内心的波动,但他仍旧假装听不见,他怕小主公知道后,会主动封闭自己的心声。 失去小主公预知未来的能力,就等于失去匡扶汉室的最大依仗,这是赵云无法接受的。 赵云见到刘备之后,直接跪下,与刘备相对而泣。 他诉说着糜夫人身带重伤、投井而亡的经过,以及他突围的艰辛,最后犹豫地将刘禅双手呈给刘备。 刘备凝视着襁褓中稚嫩的儿子,内心涌起一丝不忍,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啊! 然而,为了笼络赵云的心,他狠下心来准备摔儿子。 只要不摔死,摔傻摔残他都认了。 身为皇叔,他有足够的能力抚养一个傻缺儿子。 只是苦了这无辜的孩子。 不过相比于父亲的苦,孩子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云的内心是挣扎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把小主公递还给刘备。 可小主公的心声又告诉他,主公会狠狠地把小主公摔在地上。 于是,当他发现刘备迟迟未接过小主公时,便想将递出去的刘禅收回来。 刘备怎肯失去这个机会,一把将刘禅抢了过去。 赵云顿时紧张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刘备,猜测他会往哪边摔。 刘备双手紧抱着阿斗,环视四周,发现众将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尤其是赵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刘备心下一愣,随即决定先笼络赵云,不能让他久等。 于是他不再犹豫,将刘禅高举过头,紧接着顺势往地上摔去,嘴里责备道:“为了你这个小子,差点让我失去了一员大将!” 【完了!】 刘善内心哀叹一声,这种力道摔下去,对于一个婴儿来说是致命的,他不傻也会残。 千钧一发之际,跪在地上的赵云猛地向前一扑,用自己的身体为小主公挡住了这致命的一摔。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刘善一时有些愣住。 当他发现又被赵云救了之后,对赵云的好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相对应的,他对刘备的情感,下降了许多。 【卖草鞋的,竟敢摔小爷,等小爷三岁的,天天拔你胡子!】 【大耳怪,就你也配昭烈帝这个谥号?等小爷继承皇位,把你的谥号改成昏烈帝!】 【……】 赵云心中的激动如波涛般汹涌,皇帝、谥号这两个词不断在耳边回荡,让他无法自拔。 难道主公将成为蜀汉的开国皇帝?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成为开国将领,这无疑是他的终极梦想。 如今,这个终极梦想似乎在小主公的心声中得到了印证,他怎能不激动万分? 他甚至忘记了君臣之间的礼节,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过了一会儿,刘善发现赵云竟然一直躺在地上,顿时有些急了。 【赶紧磕头谢恩啊,否则卖草鞋的该多疑了!】 小主公的声音将赵云拉回了现实,他这才反应过来。 刹那间,赵云如梦初醒般的热泪盈眶,他立刻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主公大恩,赵云即便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主公的恩情!” 刘备急忙扶起赵云,泪眼婆娑地拉着他,旁若无人地聊起了感情。 不久,张飞拍马赶来,刘、张、赵三人再次聚首。 刘备似有些兴奋了,亲密无间地搂着两人的肩膀,分享他对两人的深情。 这时,甘夫人也匆匆赶到,她的脸上挂着泪痕,温柔地抱起儿子,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刘善感受到了甘夫人的温暖和泪水,缓缓睁开双眼。 他看到眼前的女子身穿橙色衣裙,肤如凝脂,妩媚动人,美艳绝伦。 与此同时,一股源于内心深处的血浓于水的眷恋油然而生。 【这就是我娘?肤色真如玉雪一般!好想咬一口!】 赵云:“……” 张飞:“……” 甘夫人凝眸看向儿子,发现他眼中灵光乍现,似有异彩。 【天呐!我娘真是美极了,从这角度看,更是倾国倾城,好想亲一口!】 赵云:“……” 张飞:“……” 甘夫人看着儿子那脏兮兮的小脸,心中的母爱如泉涌般汹涌而出,忍不住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哇~超巨!好柔软!我也要找胸胸大大的女人当妻子!】 赵云和张飞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扯下来,这些心声可不是他们做臣子该听的。 同时,两人也暗自庆幸,幸亏小主公的心声别人听不见,否则就真尴尬了。 在不远处,糜竺站得直溜溜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一片云彩,表情严肃地吓人。 他曾是家财亿万贯的富商,明白财能通神的道理,但直到此时他才惊愕地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竟然能偷听到小主公的心声! 与此同时,刘善发现了糜竺,顿时眼前一亮: 【钱辈,请和我交往!】 ------------ 第3章 关羽退曹操 追随刘备时间久了,诸将对于表白这件事情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就好比现在,张飞和赵云都误以为小主公是在向他们表白。 尽管内心十万个“我愿意”,但表面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于是,这两位绝世武将就好像变成了小聋人,端着架子假装听不见。 糜竺则不然,身为商人,主打的就是脸皮厚,此刻他一边不动声色地偷听,一边在内心盘算如何在小主公面前表现。 他打算捐一些黄金给小主公,以示支持。 至于具体数目,糜竺还在考虑中,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捐赠太少显然与他的形象不符。 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其他人的反应,特别是刘备和甘夫人的表情。 见他们情绪稳定,糜竺猜测只有自己能偷听到小主公的心声,这更加坚定了他要捐赠黄金的决心。 另一边,刘备拉着张飞和赵云的手,倾诉着情感。 【又在笼络情感,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赵云在听到小主公的心声后,下意识地扣了扣耳朵,发现里面好像还真有两个茧子。 张飞性格鲁莽、易冲动,但也情感丰富,易被感动。 他原本被刘备的表白所感动,但当他听到小主公的心声后,突然觉得好大哥的表白不香了。 终于,他忍不住转移了话题道:“大哥,我喝退曹操后,又把长板桥断了。” 刘备紧握张飞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弟英勇无畏,只是思虑欠周,曹操狡猾多端,见桥断必会造桥追赶。” 张飞虽然不服,但刘备没有给他继续争辩的机会,直接走向甘夫人。 或许是出于愧疚,他破天荒地在众多将领面前关心起甘夫人来:“追兵将至,快回车上吧,路上小心。” 哪知话音刚落,张飞和赵云竟异口同声地说道:“末将愿护送主母撤离。” 刘备愣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位手足一眼。 张飞和赵云都愣住了,迅速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语中的失误,几乎同时改口道:“末将愿护送小主公撤离。” 如果在平时,让两人同时护送刘禅也未尝不可,但现在明显是特殊时刻,刘备自然更关心自己的安危。 毕竟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但自己若是有个万一,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因此刘备坚决地拒绝道:“翼德和子龙护我左右,咱哥三个一同撤离。” 这时,糜竺凑了上来,拱手道:“主公,末将愿护送小主公撤离。” 刘备没想到儿子竟成了香饽饽,一个个争着抢着要护送,这让他有些吃醋,本能地想拒绝。 但糜竺不同于张飞、赵云,他太重要了,于是刘备很快忍住了这股冲动。 毕竟妻子可以失去,儿子可以失去,甚至虎将也可以失去,但财神爷绝对不能失去,否则他又得重操旧业,编卖草鞋了。 更何况糜夫人刚死,此时更需要哄着糜竺。 于是刘备爽快地答应了,“那就有劳子仲了。” 糜竺拱手道:“誓必护主母和小主公周全。” 刘备点点头,随后便拉着张飞、赵云骑马跑了。 【刘玄德,你枉为人父!你浑蛋!你干脆改名叫刘跑跑吧!】 糜竺嘴角含笑,赞赏地看了眼小主公,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撤离。 在颠簸的马车里,刘善本想多对财神爷笑几次,但幼小的身体终究难以抵挡困意,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另一边,刘备带着张飞和赵云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斜插向汉津渡口,朝着沔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他们抵达渡口附近时,由于缺乏百姓作为掩护,曹操的追兵已经迫近。 刘备再次慌乱起来,急命赵云迎战敌军,而他自己则与张飞一同仓皇逃窜。 在这危急关头,忽然有一万军马从旁边的山坡后冲出,领头的大将手持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立于道路中间,大声喝道:“曹操,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曹操看见关羽,心里咯噔一声,他立即勒住马,对众将领说道:“不好,又中了诸葛亮的诡计,传令大军迅速撤退!” 这一万军马实际上是关羽从江夏借来的,之前得知当阳长坂坡惨败的消息后,他特意在此设伏以待时机。 关羽不仅善于谋略,更有胆识与决断,成功吓退曹操后,他又特意追击曹军十几里,直至确认曹军已远离,才折返护卫刘备抵达汉津渡口。 渡口之上,已有船只恭候,关羽恭敬地请刘备、甘夫人、阿斗,以及张飞、赵云等人登船。 然而,上船不久,关羽便发现少了一人,他询问道:“兄长,为什么没看见二嫂嫂?” 甘夫人闻言,掩口而泣,泪眼婆娑。 刘备深知隐瞒无用,便将长坂坡所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知了关羽。 关羽听罢,长叹一声,感慨道:“昔日在许田狩猎的时候,就应该按照我的意思行事,这样就不会有今日的祸患了。” 赵云加入蜀汉时间较晚,并不知道昔日许田狩猎的事情,但心中正义凛然,闻听此言,忍不住想追问详情。 就在此时,小主公的心声飘入赵云耳中,描述了当年许田狩猎的情景。 【当年皇上去许田打猎,曹操陪驾,父亲和关二叔、张三叔等臣子同去,皇上射鹿不中,便让曹操射鹿。曹操向皇上讨要了宝雕弓和金鈚箭,一箭便把鹿射死了,位于远处的东汉群臣将校见了金鈚箭,以为是皇上射中的,全都踊跃向皇上高呼“万岁”。】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时曹操竟然纵马向前,立于皇帝身前,接受了群臣的祝贺。这令在场的臣子全都大惊失色,父亲身后的二叔更是大怒,剔起卧蚕眉,睁开丹凤眼,提刀拍马便出,想要斩了曹操。】 【结局是可以预见的,父亲慌忙摇手眨眼,制止了二叔,而二叔碍于父亲,只能就此作罢。】 赵云听后暗暗皱眉,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当时他在场,也定会为匡扶汉室而斩尽奸佞。 在汉将心中,“匡扶汉室”不仅是口号,更是他们用生命去捍卫的信念。 这时,刘备轻声解释道:“我那时投鼠忌器,无奈之举。” ------------ 第4章 可惜死得早 投鼠忌器本意是要打老鼠又怕打坏了它旁边的器物,形容行事谨慎,顾虑重重。 刘备以此比喻他想诛杀曹操,但又怕因此伤害到皇帝。 诸将听后皆觉有理,可偏偏这个时候,小主公的心声却再次响起。 【父亲怕皇帝受伤,但更怕自己受伤。那时候曹操已成气候,身边环绕着众多忠诚的武将,即便二叔能迅速斩杀曹操,也难以抵挡他心腹的猛烈反击。】 张飞与赵云面面相觑。 关羽则是一脸困惑,“??我听到了什么?” 只有糜竺,笑眯眯地看着窗外的江景。 【哎?等等……】 【啊!啊!啊!关羽,这TM是武圣关羽!】 【美髯公、关公、武圣……】 刘善直到这个时候,才惊觉关羽就在面前,他激动得难以自制,手舞足蹈。 赵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初见时小主公对他的评价:姿颜雄伟、器宇轩昂、一身是胆的常胜将军。 虽然不及关羽,但也还好,只是让他有些醋意。 张飞则想起了自己那“吓人”的评价,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都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凭啥差距这么大? 蓝瘦~香菇~! 一直抱着刘禅的糜竺倒是心平气和,他内心想着小主公如此活泼,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他决定慷慨解囊,多捐些黄金给小主公。 糜竺打算捐五百斤黄金给小主公,可再三权衡之后,他决定只捐一斤黄金。 如果刘善能听到糜竺的心声,定会责怪他抠搜的,作为身家亿万的富商,居然只捐一斤黄金。 但实际上,糜竺的财富足以让他对万斤黄金都视若无睹。 他只是太了解刘备了,卖草鞋的都抠,别说一斤黄金了,就算只有十两黄金,刘备都能找个借口给抢过来。 可惜刘善不知道糜竺心中所想,他继续在心里疯狂地赞美关羽。 【面色红润如枣,嘴唇丰满,如同涂抹了胭脂。】 【丹凤眼,卧蚕眉,仪表堂堂,威震华夏。】 关羽初时还在用审视的目光看刘禅,但他很快就在这甜蜜的攻势下败下阵来。 他沦陷了。 关羽的呼吸愈发沉重了,脸色也越来越红润了,连眉毛都挑起来了,丹凤眼甚至都变成了双眼皮。 张飞和赵云心中醋意更浓,如果他们不是为了保密,他俩真想把小主公裤子扒了弹小丁丁,顺便问问他俩具体差在哪里! 为了在小主公面前展现最好的形象,关羽从怀里掏出了《春秋左氏传》,只是他的目光并不在书上,而是时不时地偷瞄小主公。 刘善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也没让关羽久等,再次感叹起来。 【哇!春秋!二叔果然在读《春秋左氏传》!】 【咦?只是这书居然拿倒了!】 张飞、赵云还有糜竺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时候是验证关羽能否听见小主公心声的最佳时机。 只要关羽把书摆正,就证明他能听见心声,反之则听不见。 关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武将,因此即便内心已经慌成狗了,但脸上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恰巧刘备也发现《春秋左氏传》拿倒了,“二弟,你这书拿倒了。” 关羽先是“呵”了一声,然后巧妙地化解了尴尬,“兄长有所不知,这本《春秋左氏传》我已经倒背如流,这就展示给兄长看。” “悼之四年,晋荀瑶帅师围郑。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知伯入南里,门于桔柣之门……” 众人面面相觑,对关羽的背诵感到惊讶。 只是他们都没读过《春秋左氏传》,谁也不知道关羽背得对不对。 不过张飞、赵云、糜竺这三人倒是各自松了口气,认为小主公的心声仍然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见。 关羽故意把书倒着拿,而且还当众背诵,这是刘善没想到的。 【不管背得对不对,但二叔,这波确实让你装到了!你这装波一,我打满分!】 关羽背得正起劲儿,江南岸突然战鼓齐鸣,众多舟船乘风破浪而来,直奔众人所在的船只。 刘备再次感到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说道:“谁?我?敌人?怎么办?”。 众将领虽然不慌,但依旧严阵以待,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唯有刘善心中泰然,因为他知道这些船只的主人是谁。 【无需惊慌,来者是江夏刘琦,他是来接应我们的。】 除了赵云,无论是张飞、关羽,还是糜竺,全都惊讶无比。 这三人暗自揣测,难道小主公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当刘琦与刘备相拥而泣时,张飞的情绪是激动的,关羽觉得汉室可兴,糜竺则露出了更加和蔼的笑容。 确认小主公能够预知未来,他们都在心底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久之后,江上又出现了一字排开的战船,风驰电掣般向这边驶来。 刘琦惊恐万分,“叔父,我已带江夏全部水军前来。我猜那些战船可能是曹军或江东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刘备的心情也十分紧张,他走到船头远眺,却因距离太远而看不清。 诸将:“……” 其他将领都沉默不语,关羽、张飞等四人却稳如泰山,纷纷屏气凝神地等待小主公的心声,唯恐错漏一句。 幸运的是,刘善没有让他们失望。 【来的是孔明叔叔!】 与此同时,刘备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船头。 只见一个身着纶巾道服的人端坐在那里,正是诸葛亮,他的背后还站着孙乾。 刘备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高呼:“孔明~孔明!我是刘备~我是刘备!” 几分钟后,诸葛亮被刘备热情地请上了船,共同探讨对抗曹操的策略。 刘备先是陈述长坂坡之败,然后充满期待地看向诸葛亮,“孔明,你有何对策?” 诸葛亮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 刘备:“???” 诸葛亮:“!!!” 哪怕是足智多谋的诸葛亮,此刻的内心也充满了震惊。 他听到了什么?小主公的心声? 【诸葛亮真年轻,气质非凡!】 【我太喜欢他了,我的孔明叔叔!】 【哎,可惜死得早,五十四岁就累死了。】 ------------ 第5章 这个称呼好 五人闻言,心中皆是一紧。 特别是关羽和张飞,两人刚刚对诸葛亮投以信任,便听闻他的死期? 好在还有二十七年的时间,足够他们设法为诸葛亮延长寿命。 虽然关羽和张飞对于如何给诸葛亮延寿毫无头绪,但他们亦不慌张,只要把问题交给小主公即可。 毕竟这位能预知未来的主,必然知道如何为诸葛亮延寿。 刘善并不知道如何给诸葛亮延寿,他前世并非学医之人,又如何能为其延寿呢? 诸葛亮听到自己的死期,先是一怔,随即觉得十分有趣。 他虽能预感到自己活不过六十岁,但具体的时间却无法预知。 没想到小主公竟然能准确预知这一时刻? 纯属巧合?瞎蒙的? 还是他真的具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诸葛亮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刘禅的心声。 刘善并未让诸葛亮久等,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孔明叔叔会建议父亲去夏口,刘琦去江夏。】 【刘琦会邀请父亲先去江夏,再回夏口。】 【父亲最终会让二叔率领五千军马守夏口,他带着孔明叔叔去江夏整顿军马。】 这一日,是诸葛亮自游学以来最为惊讶的一天。 因为他真的准备建议刘备前往夏口,刘琦前往江夏。 于是,他将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夏口城险峻且粮草充足,可以长期坚守,请主公驻扎于此;琦公子可独自返回江夏,整顿战船,补充军备,与主公形成掎角之势,这样才能抵挡曹操的进攻。若主公与公子同去江夏,反会使我方势力更加孤单。” 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竟然与小主公的心声完全一致。 刘备安排诸葛亮与他同去江夏,又让关羽率领五千军士守卫夏口。 诸葛亮表面上保持镇定,但内心却掀起了波澜。 他看得比别人更远,思考得也比别人更深入。 原本,诸葛亮打算让关羽保护主母和小主公回夏口,但他现在改变了主意:“主公,可让小主公去江夏见见世面。” 刘备虽然有些困惑为何要带公嗣去江夏,但诸葛亮足智多谋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让他觉得此举必有深意,便同意了。 甘夫人和儿子历经劫难,原本想就近去夏口休息,但让儿子去更远的江夏,她心里其实并不愿意的。 然而,她知道即便提出反对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落下干涉军政的骂名,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将怀里的儿子搂得更紧。 关羽同样心有不甘,他喜欢独自领军,但这次只是去夏口防御,原本还想借着与小主公同在夏口的机会教他读《春秋左氏传》。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恐怕要落空了,关羽心中不禁感到空落落的。 对于刘善来说,无论是去夏口还是去江夏,他都没有意见,反正都是安全的地方,无所谓。 紧接着,他很自然地想到了曹操。 【曹丞相……不对,曹孟德……也不对,重来!】 【曹阿瞒差了点儿意思……曹贼,对~这个称呼好!】 【已经占据了荆州,就是不知道劝降的使者有没有到江东。不久后,曹贼就会点齐兵马八十三万,诈称一百万,沿江而来。】 刘备听不到刘禅的心声,此刻正拉着刘琦的手高谈阔论,而其他能够偷听到刘禅心声的将领们,反应却各不相同。 关羽内心有些小兴奋,但同时也充满了自信,常年诵读《春秋左氏传》让他积累了大量的军事经验,他现在渴望一个能够充分展示自己才华的舞台。 赵云的勇猛冠于三军,从他敢单枪匹马七进长坂坡就可见一斑。此刻他摩拳擦掌,下定决心要誓死保护小主公周全。 糜竺双手连点,似乎在计算着又要捐出多少黄金来支持军队。 诸葛亮暗暗点头,小主公的心声与他刚刚收到的加急密报几乎完全一致。看来小主公确实具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而且不满周岁便能如此聪慧,称其为神童也不为过。 “嘿嘿~~!” 张飞得知又能打仗后兴奋地忍不住喊出了声,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正在谈心的刘备被打扰了,他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责问道:“三弟,你又喝酒了?” 张飞深知大哥最讨厌自己喝酒,但今天他确实滴酒未沾,因此连连摆手否认,“没喝,还没腾出时间,待会儿再去喝……啊?哈哈,俺是说,俺觉得军师的布置十分妥当。” 刘备瞪了他一眼,“用你说废话!” 张飞有些心虚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暗道一声好险,总算将此事掩饰过去了。 小插曲过后,众各自离去,各奔东西。 刘备与诸葛亮、张飞一同前往江夏,而关羽、赵云、糜竺等人则奔赴夏口。 抵达江夏后,刘备与诸葛亮、刘琦共同商讨大计。 在诸葛亮的强烈建议下,张飞抱着刘禅坐在一旁旁听。 刘备能理解让张飞旁听的原因,毕竟他也是一员虎将,虽然性格冲动,但最基础的智谋还是有的。 而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要让刘禅这个还未满周岁的儿子旁听。 如果公嗣即将成年,那么让他参与政事是合时宜的,但现在让他旁听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诸葛亮对刘禅所表现出的亲近和重视,让刘备感到些许嫉妒。 尽管如此,深谙世事的刘备并未表露出任何不满,他依然保持着应有的城府。 其实,不仅刘备感到不满,就连刘禅本人此刻也是心生不满。 让他旁听已经属于虐待幼儿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居然要让张飞抱着他。 刘禅并非歧视张飞,相反,他对张飞充满了敬意,他所喜爱的蜀汉武将中,张飞能排进前五。 但张飞身上的气味实在太过复杂和浓烈,让他难以忍受。 【这味道太大了,谁能来救救我?】 【换个人来抱我吧,实在受不了了!】 【啊~!我要窒息了!】 仅他能分辨出的气味就有汗臭味和酒臭味,而且他敢肯定,至少还有两三种气味是他无法分辨的。 诸葛亮显然听到了小主公的心声,他嘴角微翘,努力忍住笑意,假装没听到。 而张飞,作为当事人之一,早已羞红了脸,幸好他天生肤色较黑,否则恐怕会露出破绽。 ------------ 第6章 拿酒来 张飞最终心软了,他轻轻地把刘禅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站起身来,气呼呼地往外走,留下一句:“俺去厕所。” 刘备深知三弟个性直率,因此并不生气,而是继续与众人商讨对抗曹操的策略。 没过多久,张飞回来了,他坐在离刘禅不远的地方,默默守护着。 刘善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张飞又像之前那样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这时,刘备突然问道:“三弟,你可有拒曹良策?” 张飞正专注地望向屋外,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俺也一样。” 刘备无奈地摇头,这个三弟,领军打仗是一员虎将,可一旦商讨计谋,常常答非所问。 倒是诸葛亮接过了话茬,他的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今曹操势大,江东必会派使者前来试探我们,我可随使者前往江东,凭借我的口才,促成曹军和江东军相互战斗。若江东胜,我们可共诛曹操,夺取荆州;若曹操胜,我们则趁机夺取江南。” 刘备眼睛瞪得像铜铃,赞叹道:“此计甚妙!贤侄觉得如何?” 刘琦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也被诸葛亮的气场所感染,他赞叹道:“好厉害!” 刘备又转向张飞问道:“三弟,你觉得呢?” 张飞依然望着屋外,毫不犹豫地回答:“俺也一样!” 刘备无奈地瞪了张飞一眼,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刚才自己一定是傻了,才会询问三弟的意见,纯纯多余。 【孔明叔叔还是很赞的,论智谋绝对三国前三。】 【而且江东派来的使者是鲁肃,出了名的忠厚老实、好欺负。】 【最重要的是,鲁肃力主抗曹,是潜在的盟友,日后还会提供帮助,属于有求必应的老好人。】 诸葛亮听闻心声,眼前一亮,如果来的使者真是鲁肃,那么他的计划就有可能成功。 果然,不久之后有人来报,江东孙权派遣鲁肃前来吊丧。 尽管诸葛亮早已知晓小主公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此刻他内心依然充满了由衷的赞叹。 他凝视着刘禅,眼神中流露出越来越深的满意之情。 这种情感在不经意间逐渐增强,甚至有超越他与刘备之间深厚情谊的趋势。 诸葛亮深知,刘禅不仅拥有天赋异禀,更有着一颗坚定而智慧的心。 他的存在,让蜀汉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现在只差最后一道环节,他便能够毫无保留地助力小主公成长,共同迎接未来的挑战和机遇。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诸葛亮收敛了对刘禅的思绪,转而询问刘琦:“昔日孙策死亡的时候,襄阳方面可有派遣使者……” 张飞坐在一旁,眼神游离地观察着刘备、诸葛亮等人深入商讨的场景,觉得无聊至极。 他有心与身旁的小刘禅攀谈几句,可又回想起小主公曾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自己身上气味的嫌弃,张飞不禁感到一阵委屈。 想当年,他张飞乃是涿郡一带的豪杰,虽不至于每日沐浴更衣,但至少也是注重个人卫生的。 可现在身处战乱之中,又刚从长坂坡逃难至此,哪里有时间洗澡? 小主公心声里提到的汗臭味,他认可,但小主公说酒有臭味,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少了酒的陪伴?豪饮三百杯,又怎能没有那独特的酒香? 而且作为蜀汉未来的希望,他未来的主公,怎么可以嫌弃酒呢? 思绪流转间,张飞顿时大声呼唤:“快拿酒来!” 声音洪亮,充满豪迈之气。 【???】 【议事尚未结束,三叔怎么突然要喝酒?】 【难道是为了款待即将抵达的鲁肃?但鲁肃尚未现身,双方尚未互致敬意,此刻畅饮是否略显无礼?】 刘备正和诸葛亮商议计策,突然听到张飞嚷嚷着要酒喝,顿时脸上写满了无奈。 不过相处久了,刘备和诸葛亮自然熟知张飞的脾性,若是此时不让他喝上两口,恐怕他又要闹腾撒泼了。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挥手让张飞先去后堂饮酒。 张飞却仿佛视而不见,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 紧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张飞竟然把酒瓶转向了坐在一旁的小刘禅,强行将米酒灌入了他的小嘴。 刘善整个人都懵逼了,三国时期是没有蒸馏白酒的,即便是那由纯粮食精心酿造的米酒,对于一个刚刚踏入人生旅途,还不满周岁的婴儿来说,也是如同烈火般的炙热。 更何况恍惚中的他,下意识地连喝了三大口。 米酒甘甜中带着微微的辛辣,犹如烈火燎原,在他幼小的身体内燃烧。 没有危险,或者不需要笼络将领的时候,刘备还是非常心疼儿子的,他开口斥责道:“三弟,快停下!公嗣还只是个孩子,你休要胡闹!” 张飞却振振有词地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历练酒量呢?小主公喝几口酒,又不会有什么大碍。” 诸葛亮为了能够获得张飞的支持,平日里总是顺着张飞的性子,但这次,他坚决不能退让。 他知道,一个酗酒的小主公绝非蜀汉的未来希望。 他沉着声音,对张飞说道:“翼德,小主公还未满周岁,强行饮酒只会害了他。这样的做法,有百害而无一利!” 张飞原本还想坚持己见,但当他听到刘禅内心的呼唤时,却突然沉默了。 【嘶~~头好晕!】 【咦?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怎会有两个三叔?】 【手脚怎么不听使唤了?】 【哎呀,想尿尿。】 【脸好烫,快要喘不上气了……】 张飞焦急地搓着手,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双眼中充满了求助。 他转向刘备和诸葛亮,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大哥、孔明……怎么办?” 诸葛亮听到小主公的心声,心中也不禁微微一颤。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果断地吩咐道:“琦公子,请速速去将江夏最负盛名的郎中全部请来,刻不容缓。” ------------ 第7章 吃饱了吗? 刘琦领命,派人快马加鞭去请郎中。 刘备心疼儿子,想要大骂张飞,但又怕影响兄弟情谊,只能唉声叹气地坐在椅子上,独自抹泪。 恰逢鲁肃到访,刘琦与刘备只得暂搁心事,出门迎客,留下诸葛亮与张飞二人,在此静候郎中到来。 片刻后,有数名军士拽着数名郎中飞奔而至。 经过仔细的检查与商议,众郎中推举其中年长者出面回话。 “诸位大人请放宽心,小公子仅是醉酒沉睡,并无大碍。只需悉心照料,不久即可醒来。” 诸葛亮闻言,心中稍安,张飞则面露愧色,低头不语。 诸葛亮轻声问道:“可有解酒之法?小主公醒来后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老郎中慈祥地笑了笑,轻声安抚道:“大人无需担忧,小公子年纪尚幼,解酒之事交由身体自然为之便是。待他酣睡过后,酒意自会散去,且绝无后患。” 诸葛亮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有劳了。” 老郎中叮嘱道:“为了小公子的健康,今后在入学之前,还是避免让他饮酒为好。” 诸葛亮微微颔首,给了赏钱让郎中们离去,吩咐道:“翼德,且去屋外,稍后随我同去见鲁肃。” 张飞虽心系刘禅,但深知诸葛亮此时断不会让自己跟小主公独处,只得依依不舍地向外踱步,每走一步都回头张望。 诸葛亮轻叹一声,亲自把刘禅交给甘夫人。 简单解释、叮嘱后,诸葛亮便带着张飞去见鲁肃。 在酒精的作用下,刘善睡得很沉,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不止有穿越前的经历,还有很多三国时期的经典事件。 赤壁的烽火,汉中的硝烟,夷陵的战鼓,这些三国经典战役在梦中一一上演。 在梦境里,他与许多将领都有交流,不论隶属于蜀汉、曹魏还是东吴,都在他的梦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为武将们的英勇喝彩,为他们的悲壮泪目,感受着每一个历史的脉搏,每一滴英雄的血泪。 关羽败走麦城英勇殒命的情节,是刘善哭得最凶的时候,不仅因为他对关公有着深深的敬仰和喜爱,更因为关公在后世人心中已成为忠义的象征,能驱除邪祟,消灾免难。 那句流传后世的俗语“关公袍下过,关关难过关关过,转动大刀斩断病痛和灾难,绕袍驱走心酸和不甘。”,更像是一曲悲壮的挽歌,唤起人们对关公的怀念与敬仰。 刘善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就在他哭得最凶的时候,突然感觉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身体的记忆让他下意识地吸吮,一股香甜可口的汁水立刻在口腔中爆发开来,那滋味如同甘甜的露水,瞬间驱散了心头的苦涩和不甘。 于是,刘善的吮吸愈发有力。 他的小脸上满是满足与安宁,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被这甘甜的乳汁所化解。 耳畔,甘夫人温柔的声音如春风拂面:“我儿果然是饿了,慢点吃~母亲这儿的奶水,管够。” 渐渐地,刘善喝饱了,也睡醒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没法开口问,没满周岁的他言语表达能力尚未成熟。 眼前的甘夫人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虽然刘善知道在严格意义上,她不是自己的母亲,但他的身体却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刘善轻轻叹了口气,身处于这烽火连天的三国乱世,他不想自己的灵魂和身体继续撕裂下去,于是他选择了接受,选择了认同。 在心底深处,他默默告诉自己,眼前这位温婉贤淑的女子,是他血脉相连的亲生母亲。 他必须摒弃所有的疑虑和隔阂,用一颗真诚的心去亲近她、孝顺她,如同世间所有孝顺的儿女一般。 他在心底深处不断重复着,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刘善,而是刘禅——刘备的儿子,刘家的幼龙,蜀汉未来的继承人! 经过内心的转变,刘善……不对,是刘禅,终于摆脱了沉重的思想包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种灵魂与肉体的完美融合,不足与外人道也! 对于那些未曾体验过的人来说,即使描述得再生动细致也是枉然。 这如同一个处男,无论看过多少部小电影,仍旧难以想象那交融、摩擦、碰撞间产生的奇妙感觉。 甘夫人察觉到刘禅已醒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问道:“我儿,吃饱了吗?” 刘禅努力地想要开口说话,但最终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稚嫩声音。 他那摇头晃脑的模样煞是可爱,甘夫人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贴近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儿精神如此旺盛,看来已经吃饱了呢。” 刘禅沉醉在母亲无尽的疼爱之中,他使劲儿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甘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激动地道:“我儿真是聪明绝顶,这么快就能理解母亲的话了。只可惜你父亲此刻正在与鲁肃会面,若他在此,必定要与他分享这喜悦的时刻。” 刘禅闻言,心中明白自己并未沉睡多久。 刘禅其实挺想见见鲁肃的,这位出生于富贵之家,性格豪爽大方,好施舍,善于谋略和奇计,更精通剑术和骑射之术,待周瑜死后,接任了水军都督之职。 刘禅认为,如果没有鲁肃的帮助,历史上蜀汉的建国之路无疑会坎坷许多,甚至会推迟数年。 见刘禅安静了下来,甘夫人轻轻地挥了挥手,命人取来一部《论语》。 她轻柔地翻开书页,一字一句地诵读起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 第8章 启蒙读物 《论语》,这部古老的典籍,是刘禅能流利背诵的少数著作之一。 不过三国时期用《论语》作为婴幼儿的启蒙读物,是刘禅没想到的。 尽管《论语》中蕴含着丰富的历史知识和为人处世的智慧,极适合作为儿童的启蒙教材,但对于未满周岁的幼儿来说,它的内容确实显得过于深奥。 提及《论语》,刘禅的思绪不禁飘向了另一部古籍——《汉石经》,亦名《熹平石经》。 这部石经,可谓儒家经典之瑰宝,更是石碑刻字之鼻祖,诞生于东汉灵帝熹平四年(175年)。 那时,汉灵帝采纳了蔡邕等贤士的谏言,决心校正儒家典籍,传承圣贤智慧。 于是,汉灵帝下令将七经——鲁诗、尚书、周易、春秋、公羊传、仪礼、论语,镌刻于石碑之上,历时八年,共成四十六块石碑,每块高3米多,宽1米多,巍峨耸立,气势磅礴。 熹平石经轰动当时京师洛阳,甚至全国。 然而,命运却如过山车般起伏不定,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权倾朝野的董卓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放火焚烧洛阳宫庙,曾轰动天下的熹平石经,也在这场浩劫中遭受了严重的破坏,有的字迹模糊,有的石块断裂,甚至有的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想到这里,刘禅愤怒地“咿呀”一声,董卓被骂国贼,真是罪有应得! 不过,说到婴幼儿的启蒙读物,后世最为脍炙人口的莫过于《三字经》《千字文》和《百家姓》。 在刘禅看来,如果要挑选一本,他肯定会首选《三字经》。 只是可惜啊,《千字文》是在南朝时期编写的,《百家姓》则是在北宋时期才成文,而《三字经》更是要等到南宋才姗姗来迟。 突然,刘禅的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他是可以默写出《三字经》全文的,到时候只要巧妙地删去那些三国时期之后的内容,他就能让这部经典之作提前在华夏大地上流传开来。 这无疑是对华夏文明的一份巨大贡献。 然而,刘禅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至少需要等待六年,等到他的大耳朵父亲刘备领益州牧的时候才可以,那时说不定还能借此为日后称帝积攒一些气运。 在刘禅思绪纷飞中,甘夫人清脆的声音诵读到了《学而》篇的最后一句:“子曰,‘不惠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刘禅眨巴着大眼睛,心中暗自祈祷,母亲不会又接着读《为政》篇吧? 幸运的是,甘夫人并没有继续她的诵读。 她轻轻地对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小侍女吩咐道:“你带我儿去后院玩吧,让他好好放松一下。” 小侍女身子很单薄,没胸没屁股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容貌算不上俊俏,但看着还算顺眼。 至于她的年纪,刘禅估算了一下,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十岁。 这让他再一次直观地深切体会到古代女性地位之低下,对于那些没有深厚家世背景的女子,即便尚未成年,也必须早早地为生活奔波,甚至在大户人家中忍辱负重,成为他人的婢女。 然而,当踏入后院的一刹那,刘禅便把这丝感慨抛到了脑后,他此时非常地好奇,迫切地想要知道三国时期婴幼儿的玩具是什么。 小蹴鞠?还是小木马? 拨浪鼓?还是更高级一点的泥车瓦狗? 刘禅幻想着,若是些栩栩如生的木雕或色彩斑斓的陶瓷,那定是极好的。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小侍女步履蹒跚地走来,手中稳稳地托着一盆沙土。 刘禅微微一愣,难道这是要亲自动手制作泥塑吗? 虽然会麻烦些,不过也还好,或许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侍女把沙土盆放在刘禅面前,随后从背后取出了两根细长的木棍,递给刘禅一根。 刘禅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着小侍女开始专注地在沙土中挖掘。 “???” 刘禅已经尴尬得快要裂开了,怪不得后世很多人说刘禅是个傻子。 儿时启蒙游戏居然是玩沙子,不变成傻子才怪! 刘禅不反对玩沙土,他穿越前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家境贫寒,小时候常常趴在地上与泥巴为伴。 可是玩泥巴也讲究个方式方法吧? 不说盖个小房,或者是挖个地洞,至少也得堆个土堆儿吧? 只是拿着小木棍在沙土中随意挖掘,图什么? 满脸灰吗? 刘禅手拿小木棍,玩也不是,不玩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小侍女欢快地玩土。 小侍女发现刘禅只是呆立在那里,不肯动手掘土,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不耐烦。 她嘟囔着:“小主公,你也来玩呀,很简单的,不用我教你吧?” 刘禅不想搭理小侍女,何况他还不会说话,他默默地将头偏向一侧,心中暗自期盼着母亲明日能为他换一个更合心意的侍女。 见刘禅继续发呆,小侍女也不再多言,重新投入到自己的掘土游戏中。 她独自一人玩得不亦乐乎,然而不久后,或许是觉得沙土过于干燥,总是扬起灰尘,她突然对刘禅说道:“小主公,快往这里尿尿。” “???” 刘禅怀疑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小侍女。 小侍女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感觉有些无奈,“怎么,听不懂吗?真是麻烦,还得我亲自动手,来,嘘……嘘……” 直到小侍女吃力地将刘禅抱在怀中,调整到一个让他感到无比羞耻的姿势,刘禅才如梦初醒,他“咿呀咿呀”地挣扎着,试图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小侍女气喘吁吁,感觉手中的重量仿佛又增加了几分,心中不禁暗自抱怨。 她微微低头,轻声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尿呀,我都快抱不动你了。” 刘禅被小侍女抱在怀里,撅着腚,小丁丁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小侍女把尿的动作一抖一抖地。 看小侍女这架势,是非要让刘禅尿进沙土盆里不可。 ------------ 第9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禅内心哀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端出一盆沙子也就罢了,用尿和稀泥是要闹哪样? 这里可是江夏啊! 整座城都在江边上,为何非得用尿液来和泥? 好吧,刘禅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他想换个侍女。 年纪大小无所谓,容貌美丑也不重要,只要别再让他碰那些沙土,他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当刘禅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他手舞足蹈地比画着,嘴里“咿咿呀呀”地嚷个不停。 甘夫人宠溺地从侍女手中接过儿子,眼中满是笑意:“我儿今天真是活泼,想必是玩得尽兴了吧?来人,给冬儿赏钱。” 冬儿恭敬地跪地谢恩,口中说着吉利话:“愿主母安康如意,小主公智勇双全,英勇无双!” 甘夫人听到这些吉利话,心情愈发愉悦,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挥手吩咐左右:“赏!再赏些!” 刘禅哑口无言,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名叫冬儿的小侍女竟然如此机智。 她不仅懂得察言观色,能分清主仆尊卑,还深谙人心,知道只要哄得甘夫人开心,即便她偶尔的偷闲也不会被追究。 甘夫人显然有些上头了,她笑盈盈地说道:“既然我儿如此喜欢你,那以后每日都由你陪伴他玩耍吧。” 刘禅:“咿咿呀呀。” 甘夫人看着刘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看我儿多高兴啊,这都是你的功劳。” 冬儿闻言,连忙再次跪下磕头谢恩。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这次算是赌对了。 刘禅则彻底放弃了挣扎,他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被冬儿把尿,心中不禁哀叹连连: 这日子没法过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个人都过得忙碌而充实。 诸葛亮辞别刘备,与鲁肃乘船一路驶向柴桑郡,他先是用犀利的言辞舌战群儒,使得张昭等一班文人儒士在他面前哑口无言,只能面面相觑。 随后,他巧妙地利用《铜雀台赋》激发了周瑜的斗志,几乎以一己之力促成了刘备与孙权两家的联盟。 而后面对周瑜的种种刁难和暗害,诸葛亮总能游刃有余地化解,让周瑜在惊叹之余,也生出了强烈的杀意。 张飞的日子过得也很充实:白天,他协助刘琦整顿军事,忙得团团转;夜晚,他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直至酩酊大醉。 刘禅还听说张飞想老婆了,每次醉酒总会情不自禁地提起夏侯氏的名字,说一些羞羞的话语。 刘备亦是忙碌得不可开交,白日里与江夏的文臣武将共同探讨人生之玄妙,夜晚则在甘夫人身上使劲儿哆嗦。 尽管年岁已近半百,尽管体力有所不济,但刘禅的降生为他注入了新的活力。 他渴望再添两个儿子,延续家族的香火。 至于刘禅,他的生活虽然谈不上繁忙,但确实过得非常充实。 早上醒来,就有侍女抱着他去喝母乳,在香甜的母乳滋养下,他满足地打了个奶嗝,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意。 吃饱后听母亲诵读《论语》,教他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 接着便轮到小侍女出场了。 尽管在刘禅的顽强抗争下,不用再玩沙子这种令人尴尬的游戏了,但那羞耻的把尿环节依然在,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因为不知从何时起,小侍女开始偷看他的小丁丁了。 虽然没什么可看的,但刘禅的灵魂是个成年人,小侍女那既好奇又嫌弃的眼神,让他既羞耻又恼火。 日子在平淡中悄然流逝,刘禅算算日子,诸葛亮在江东的谋划应该已经有所成果了。 虽然此行充满危险,但他深信诸葛亮能够凭借过人的智谋化险为夷。 刘禅估计,诸葛亮明后天便能返回夏口。 到那时,他便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远离这个让他心生烦恼的小侍女。 第二天,甘夫人抱着他跟随刘备乘船返回夏口。 归途中,刘备远眺江南岸,隐约可见旗帜飘扬,心中顿时明了:东吴已经出兵抗曹了。 刘备召集众将,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孔明赴东吴已有数日,却音讯全无,我实在不知他是否已成功促成联盟,哪位将领愿前往东吴打探虚实,为我带回确切的消息?” 问完后,刘备环顾四周,能征善战的将领只有张飞在身边,而擅长外交辞令的谋士却一个也没有。 总不能派张飞去吧? 就三弟这个臭脾气,绝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去东吴,非打起来不可。 张飞听到了大哥的询问,可他不想去东吴。 一来他喝了酒,担心误事;二来他心里还惦记着生女儿,十分想见夏侯氏。 见无人应答,刘备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那便先回夏口,再请琦公子率领江夏的全部兵马到樊口驻扎。” 当他们一行人回到夏口时,关羽、赵云、糜竺等人早已在城外等候。 刘备把众将领聚在一起,再次抛出了刚才的问题。 糜竺主动站了出来,自荐道:“竺愿前往东吴,探听虚实,为主公分忧。” 刘备精心准备了一批礼物,交由糜竺携带前往东吴,名义上是犒赏军士,实则探听敌情。 散会后,张飞如离弦之箭般赶回家中,迫不及待地与夏侯氏展开激战。 关羽和赵云则双双前去探望小主公刘禅。 刘备原想与关羽诉说短暂离别的思念之情,然而他的手刚刚抬起,关羽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之外。 在幽静的庭院中,甘夫人正在诵读《论语》,她的声音温柔而庄重,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刘禅见到关羽和赵云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因为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摆脱冬儿了。 几人相互见礼后,关羽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直言不讳地对甘夫人说道:“嫂嫂,我觉得小主公现在读《论语》或许早了些。” 甘夫人微微一愣,她选择《论语》作为儿子的启蒙读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相信这部经典著作能培养儿子的品德和智慧,没想到关羽却有不同的看法。 她忍不住问道:“叔叔,能否详细说说?” ------------ 第10章 甘夫人的盘算 关羽耐心地解释道:“《论语》是儒家经典著作,内容涉及政治、教育等内容,对于文官子弟而言,此书乃必读之物,然而对于小主公来说,却未必适合。” “小主公日后是要上阵杀敌的,因此从《论语》中学来的为人处世之道,虽有价值,但在战场上却几乎无用。反之,学习战阵之术更为实用,危急时刻也许能保命。” 甘夫人听后,急切地追问:“那依叔叔之见,应该学习哪本书呢?” 【不用问,瞧二叔那殷勤的模样,肯定想让我跟他学习《春秋左氏传》。】 关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小主公一眼洞穿。 不过为了让小主公能跟自己学习《春秋左氏传》,关羽豁出去了,他决定放下身段。 他轻轻从怀中取出那本一直随身携带的书籍,声音略显激动: “嫂嫂,应该让小主公跟关某学习《春秋左氏传》,此书不仅涵盖了政治、文学的精髓,还深入到了经济、军事、外交的奥秘之中,更有天文、地理、农业等广博知识蕴藏其中。” 甘夫人没读过《春秋左氏传》,她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关羽话中的深意,不过她有自己的盘算。 仅就目前来说,刘禅是刘备唯一的儿子,也是蜀汉唯一的继承人,但她无法预知刘备未来是否会娶妻纳妾,更不能保证他不会再有其他的子嗣。 甘夫人心中明白,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把刘禅培养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继承人。 想要培养一名出类拔萃的继承人,仅仅让刘禅学习政治和教育是远远不够的。 还必须涉猎军事、外交、农业等诸多领域的知识,也许无需刘禅在这些领域都达到精通的地步,但博闻强记却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关羽的建议,“叔叔,可用我儿拜您为师?” 关羽挥挥手,谦逊地笑道:“关某非博学之士,况且小主公年纪尚幼,拜师之事,暂不需要。” 此刻,甘夫人注意到了赵云欲言又止的神情。 因为有救命之恩,甘夫人把刘禅轻轻递给赵云抱着,眼带笑意地问道:“子龙将军,你也是为了推荐书籍而来的吗?” 赵云摇了摇头,向甘夫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刘禅在赵云的怀抱中,内心充满了安全感,仿佛这个怀抱是世间最坚实的避风港。 甘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轻声问道:“子龙将军,你愿意亲自教导我儿武艺?” 赵云微笑着点头,他温和地说:“主母,小主公年纪尚幼,应先着重于体质的锻炼。” 甘夫人连忙点头,她满脸期待地问道:“将军,可用我儿拜您为师?” 赵云摆摆手,微笑着回答:“夫人,小主公年纪还小,拜师之事尚早。” 甘夫人听后,毫不犹豫地答应:“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子龙将军费心了。” 关羽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他武艺高强,与赵云不相上下,原本也有资格教导小主公,然而此刻却被赵云捷足先登,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不过只要没拜师就还有机会,他和赵云完全可以公平竞争。 甘夫人心中稍感宽慰,如此一来,她已成功为儿子招揽了两位英勇的虎将。 倒是文臣数量较多,不过论重要程度,诸葛亮和糜竺无疑是排在前列的。 只是她目前还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对于刘备来说,诸葛亮和糜竺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她若是贸然开口,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刘禅不知道母亲的付出,若是知道了,孺慕之情会更加溢于言表。 【终于摆脱冬儿了,不用再跟这个小侍女独处了。】 刘禅此刻是兴奋的,他终于可以摆脱冬儿了。 倒不是冬儿伺候得不好,而是拥有成年人灵魂的他,始终无法把自己的双智拉低到与冬儿相同的水平线上。 因此冬儿做的每一件事情,刘禅都接受不了。 关羽听闻心声后,心中首先闪过的是将这个小侍女处死的念头。 不过他及时地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小侍女是甘夫人的贴身侍从,虽然他与兄长关系亲如手足,但想要擅自处置嫂嫂的侍女,仍然很僭越。 赵云为人宽厚,他首先想到的是把小侍女调离,或者赐给某个侍卫,但他也没有立即开口,毕竟这是主母的侍女,如何处置不需要他的建议。 赵云深知,此事的核心在于甘夫人并不知晓儿子想要换侍女。 于是,他恭敬地对甘夫人说道:“主母,末将认为小主公上午宜跟随关将军习文,下午则应由某来指导他习武,不知主母意下如何?” 甘夫人听后,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她轻轻地点头道:“如此甚好!” 她对站在远处的冬儿招手,“冬儿,从今日起,便由你负责照顾小主公的日常生活,务必尽心尽力。” 【卧槽!不要啊!】 【谁来救救我!我不想再被冬儿照顾了!】 关羽没想到小主公竟然如此抵触这个侍女,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不过这股杀意来得快,去得更快,他果断地回绝道:“嫂嫂,小主公应当学会自立,不能继续依赖侍女的照顾。” 甘夫人闻言,愣了一愣,指着赵云怀中未满周岁的刘禅,温言软语地辩解道:“叔叔,孩子未满周岁,哪里能自立呢?他确实需要侍女的细心照料。” 赵云见状,适时地插话道:“主母若信得过,末将愿亲自照料小主公的起居,确保他安全无虞。” 甘夫人急忙摆手,语气坚决:“此事万万不可!将军你应纵横疆场,英勇杀敌,怎能因我儿之事荒废了一身本领?” 关羽也附和道:“子龙,休得再提此事。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匡扶汉室,建立千秋伟业,岂可……” 岂可之后的话关羽没说,但众人心中已然明了其意。 就连年幼的刘禅也觉得赵云的建议过于轻率,不妥当。 ------------ 第11章 周瑜怕死 【子龙叔叔,你是蜀汉的虎将,为蜀汉打下了大大的疆土,怎能因我而舍弃疆场?】 【子龙叔叔,能在闲暇时间得到你的指点,学习武艺,对我而言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在我长大之前,我不敢有过多的奢求。】 【子龙叔叔,爱你,比心!】 赵云虽然对于“比心”这个词感到困惑,但“爱你”二字却让他心生暖意,能够得到小主公的如此垂青,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甘夫人见两位将军都对儿子如此上心,便决定亲自照料他,给予他更多的关爱与陪伴,否则怕被二人耻笑。 “亲身决定亲自照顾我儿的日常起居,每日辰时,我会将他送至关将军府上,学习《春秋左氏传》,巳时再将他接回;未时,将他送至赵将军府上,学习武艺,酉时再将他带回,不知这样安排,你们意下如何?” 关羽与赵云闻言,立即点头答应,表示赞同。 刘禅也在一旁频频点头,心中暗自欢喜,他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要来临了,终于能够摆脱冬儿了。 而且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只有变得更强,才能立足于世,因此他愿意提早学习各种技能,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刘禅勤奋的三国生活,就在这一天拉开了序幕。 夕阳西下,糜竺匆匆从江东归来,向刘备以及诸将转述了周瑜的会面邀请。 刘备闻讯后,立即下令准备一艘快船,打算即刻起程。 这时,糜竺瞥见了赵云怀中的小主公刘禅,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亲情。 他轻步上前,从赵云手中接过刘禅,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 【钱辈,我们又见面了。】 【周瑜要杀我父亲!】 糜竺刚准备逗弄小主公,便听到了惊世骇俗的心声,吓得他心中一颤,手上差点失了力道,差点将刘禅摔落在地。 刘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 他急忙稳住心神,瞪了糜竺一眼。 【钱辈啊,你要是年纪大了就不要抱小爷了,万一摔坏了,可是要赔许多钱的!】 糜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护腕,小心翼翼地递给刘禅,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小主公,这是末将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笑纳。” 刘禅毫不客气地接过护腕,直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当发现是真金子后,脸上绽放出满足的微笑,朝着糜竺调皮地眨眼。 【放心,你还能进步,以后跟着小爷混,只要小爷有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 【既然你已成为我麾下的首席小弟,那自然得有个威风凛凛、令人闻风丧胆的绰号,我给你想一个,你的绰号就叫……】 【咦?不对呀,按辈分来算,糜竺是我舅舅啊!乱了乱了,这关系乱成一锅粥了,真是让人头疼。】 【要不各论各的?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眼见刘禅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糜竺心中焦急,只能尽可能巧妙、圆滑地把话题引回刘备即将前往江东的这件大事上。 糜竺微微皱眉,眉眼间透露出一丝担忧,似是自言自语,实则是说给小主公听的,“也不知道主公这次去江东,会不会有危险。” 【会啊,周瑜想要杀我父亲。】 糜竺闻言,心中不由一紧,“若真有危险,还是劝主公不要去了。” 【那你劝劝吧,只怕他心意已决,难以劝阻。】 关羽静坐在侧,刘禅的心声他听得真切,连忙开口劝道:“兄长,未见孔明书信,此事或有蹊跷。周瑜此人狡诈,我们不宜轻信。” 刘备却有自己的想法,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如今我们和东吴结盟,周瑜邀我相见,我若推辞,恐会导致我们两方相互猜忌,不利于结盟,更不利于共同对抗曹操。” 关羽闻言,顿时语塞,他本欲强行阻拦,却又听到了刘禅的心声。 【周瑜怕死,派几员虎将同去即可高枕无忧。】 按照三国演义里的剧情,刘备这次去见周瑜,确实遇到了危险,不过因为身后站着关羽,周瑜心生忌惮,竟不敢下杀手,最终只能眼睁睁放走了刘备。 即便演义里有夸张的成分,但刘禅觉得多派几员虎将同去,应该能够顺利化解这次危机。 刘禅:“咿咿呀呀,咿呀咿呀……” 刘禅叹了口气,他努力了半天,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干脆不说话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一字不落的被关羽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唉,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啊?】 【不过即便能够开口说话,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妖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苟才是王道。】 刘禅琢磨着,倘若换作是他,面对这种危机,应该如何决断。 【我会让二叔和子龙叔叔随我一同前往,他们的智勇双全,必能护我周全】 【让三叔在我出发半个时辰后,领一千水军,大张旗鼓地前去压阵,最好虚张声势,让周瑜误以为我军至少有五千之众。】 【如此一来,可保万无一失。】 听到这里,糜竺等人皆是眼前一亮,关羽、张飞和赵云这三员虎将,更是豁然起身,准备自荐随行。 没想到却有一人,抢先开口劝谏:“主公,若您决意前往,那么须带关、张二位将军同去。” 刘备闻言,眉头微皱,带关羽去是没问题的,但带张飞却有些不妥,他担心三弟性格莽撞,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说道:“只需云长随我前往,翼德与子龙留守营寨,诸将务必固守,我快去快回。” 那人再次出言规劝:“主公,您如今是蜀汉的旗帜,众将之心,百姓之望,因此您行事必须三思后行,不可轻率。” 这话刘备就不爱听了,他哪里轻率了? 于是,刘备罕见地想要固执一次:“我心意已决,宪和,你不必再多言。” 宪和,也就是简雍,自幼便与刘备结下深厚的情谊。 ------------ 第12章 太阳当空照 用现代话来说,简雍和刘备是发小,感情相当不错。 他擅长于言辞的交锋与策略的讨论,性格直率而不拘泥,总是保持着一份独特的魅力。 在与刘备同座的时刻,他毫无顾忌地盘腿而坐,那神态之间流露出的威仪,让人不敢小觑。 此刻便是如此,简雍与刘备对视,毫不相让。 刘备内心已经开始后悔与简雍争执了,但他身为主公,自有一股傲气,不能轻易示弱。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让他顺势接受简雍劝谏的台阶。 刘禅轻易地看出了刘备的尴尬与困境。 【死要面子活受罪,若我是诸将之一,绝不会主动给父亲台阶下。】 刘备的目光突然转向了糜竺,眼神中流露出急切的请求,想让他出言相助。 糜竺轻手轻脚地将刘禅放在一旁,然后恭敬地拱手道:“宪和之言,实乃金玉良言。望主公以大局为重,切勿因一时之气,误了大事。” 刘备微微一愣,没想到糜竺会站在简雍那边,完全不按他的预期出牌。 他心中虽有不满,但想到糜竺是蜀汉的财神,得罪了可不是小事,便只能把目光投向关羽,希望二弟能够出言相助。 关羽接收到兄长的眼神,抱拳深深一礼,沉稳地说道:“兄长,当以大局为重。” 刘备惊讶了,今天诸将这是怎么了? 全都吃错药了? 还是都喝假酒了?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赵云,心想着昨夜刚刚抵足而眠,他期待赵云能够站出来,为他解围,至少也要说些符合当前情境的话语。 赵云倒是没说让刘备以大局为重的话语,不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与关羽相同的坚定,沉声道:“主公,赵云愿随您一同前往东吴,誓死保卫您的安危。” 刘备偷偷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嘶~,好疼!” 这下他彻底愣住了,不是在做梦啊,可这几位重要文臣武将,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刘备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他的目光在众人中游移,最后定格在了张飞身上。 张飞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最后的稻草。 不过这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张飞感受到了大哥的期待目光,他心中虽然想要帮助大哥,但由于之前满脑子都是夏侯氏,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几乎一无所知。 因此,在刘备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张飞只能抱拳憨笑道:“俺也一样!”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刘备心中的希望之火。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失望了。 这时,孙乾和伊籍匆匆赶来,面带歉意地向刘备拱手道:“主公,我等因琐事所绊,来迟一步,望主公体谅。” 这两位都是刘备的得力助手,孙乾更是跟随刘备多年,深得信任。 刘备微微一笑,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公祐,机伯,你们来得正好。”刘备顿了顿,沉声道:“我方才与宪和商议了一番,觉得有些事情还需你们二人的见解。” 孙乾字公祐,当初是被大儒郑玄推荐做官的,而且他跟随刘备十多年了,自然有底气直谏。 听完叙述,孙乾立刻正色道:“主公,宪和之言,在下也深以为然,此事关乎我等大业,望主公三思而后行。” 刘备听罢,不禁皱起了眉头。今日议事颇为不顺,难道是出门前忘了看黄历? 伊籍字机伯,刚追随刘备不久,而且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他看出了刘备尴尬,连忙出言化解。 “主公,您的想法是对的,这次东吴之行,您不能不去,也不适合带太多将领去,否则东吴必耻笑我们。” “还是机伯懂我。”刘备点头道,心中决定今晚跟伊籍抵足而眠。 不过刘备也不是逞能的倔驴,特别是在涉及自身安危的时候,他还是能够听得进劝谏的,“既然如此,便由云长和子龙随我前往东吴,翼德与子仲留守营寨,鄂县改由伊籍固守。” 将领们领命而行,待刘备离去后,纷纷上前安慰简雍。 简雍性格豁达,对这种事不太在意,他的心思此刻全都系在了小公主的身上。 刚才,他正是听到了小主公的心声,才果断出言劝谏的。 因为关羽和赵云要随刘备去东吴,此刻刘禅便由糜竺抱着。 刘禅老老实实地被抱着,不只因为糜竺是他舅舅,主要是因为糜竺有钱,是蜀汉的财神爷,更是他日后零花钱的来源。 此时他正扬起稚嫩的小脸,努力地朝糜竺笑。 【太阳当空照~我对舅舅笑~,舅舅说~好好好~,他要给我许多金银锭~!】 【我喜欢舅舅~天天对他笑~,爱读书~爱习武~,长大要为蜀汉立功劳~!】 【我真是个天才~,歌词改编得真好!】 【等我能说话了,就把歌唱给舅舅听,掏空他的钱袋子!】 刘禅不知道自己的心声全被糜竺偷听了,而且这个老谋深算的舅舅像个老狐狸般,装作一无所知,步履沉稳地继续前行。 倒是跟在两人身后的简雍,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偷听到小主公的心声,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小主公的心声。 更让他震惊的是,未满周岁的小主公竟然拥有如此睿智的头脑,这种逻辑思维哪里像是个婴儿所能拥有的? 简雍暗自思忖,即便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未必能有如此出色的思维。 而且刚才议事的时候,简雍发现小主公貌似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神迹,是天佑蜀汉,汉室注定要在小主公手中振兴! 想到这里,简雍恨不得立即高歌一曲。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风平浪静,他不能让糜竺等人看出异样,否则不确定因素会导致危险大大增加。 走在前面的糜竺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宪和,你这一路上都跟着我,是不是手头紧了?” 简雍心知不能透露自己偷听心声的秘密,便顺水推舟道:“是啊,最近确实有点缺钱,子仲,你能不能借我点?” 【不借!舅舅的钱都是我的!】 ------------ 第13章 刘禅的计划 糜竺听闻刘禅心声后,摇头失笑。 简雍倒是愣了下,没想到刘禅吝啬得要命,颇有乃父之风。 糜竺微笑着说道:“宪和,上次我借给你的钱,你似乎还没还呢。” 简雍愣了下,似乎有些意外,随即轻笑一声,反问道:“这点小事儿你竟然还记得?” 这次轮到糜竺愣住了,“当然记得啊,难道不应该记得吗?” 简雍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道:“像你这样的大富商,腰缠万贯,应该把目光放在价值亿万的大事情上,不要总是盯着这些琐碎的小事,计较这点小钱费神费力,得不偿失。” 这时,两人又同时听到了刘禅的心声。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赚钱也是一样,都是积少成多,重在累积。】 糜竺与简雍二人均愣在原地,两人都没想到刘禅竟然能说出如此有意境的话语。 细细品味,越来越觉得有道理。 不过糜竺家里还有事情,不想与简雍过多纠缠,于是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递给简雍,“宪和,我有要事在身,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简雍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糜竺家门口。 但他可不是一般人,性情倨傲,行为不检,而且脸皮特厚。 钱,他要拿;晚饭,他也要在糜府吃。 糜竺雍容大方,性格敦厚文雅,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天生就被脸皮厚的人克制。 于是,百般无奈之下,糜竺只能将简雍迎入府内。 来到正厅,刘禅便看见母亲正和一个贵妇人紧握着双手,低声细语,偶尔还能捕捉到她们眼角滑落的泪珠。 这一幕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在三国时期,泪水似乎成了人们情感交流的重要媒介。 无论是主公与臣子,还是臣子与臣子,又或是妇人与妇人,他们总喜欢用泪水来表达内心的情感。 刘禅不禁想到,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特有的情感交流方式。 见糜竺抱着小主公回来了,众人纷纷起身相互见礼,随后各自入座。 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简雍了,他原本打算多与小主公亲近,顺便蹭顿饭吃,没想到居然掺和进了糜竺宴请甘夫人的家宴。 不过简雍不愧是简雍,真乃奇人也,他一生从不屈就于人。 把“不屈就于人”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是简雍独特的处世之道,就好比现在,整个晚宴上,吃得最尽兴、最无拘无束的便是他,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把糜竺都给整不会了。 好在简雍并非无赖之徒,酒足饭饱之后,便礼貌地提出了告辞。 简雍前脚刚走,糜氏便领了个稚童出来。 糜竺介绍道:“主母,小主公,此乃我儿糜威,刚满周岁。” 甘夫人优雅地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轻轻递到小糜威的手中。 糜竺见状,忙不迭地催促道:“威儿,还不快谢谢主母的赏赐。” 小糜威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略带稚嫩的嗓音,有些口齿不清地嘟囔着:“谢谢……主母。” 甘夫人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宠溺地说道:“糜威真是个乖孩子。”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只见刘禅毫不犹豫地摘下自己手腕上的金护腕,递向了糜威。 【快,谢谢小主公。】 糜竺立即蹲下身子,教导小糜威道:“威儿,这是小主公给你的礼物,快感谢。” 小糜威虽然不明白“小主公”这个称呼背后的意义,但他很听话,顺从地点了点头,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谢谢……小主公。” 【真听话!以后就跟小爷混了,只要小爷有一口吃的,就绝对少不了你的份!】 【以后小爷罩着你,保准你吃得饱饱的,过得舒舒服服的。】 糜竺心潮澎湃,今日家宴最主要的目的之一,便是拉近小主公与糜威之间的情感距离,若两人能意气相投,那就再好不过了。 糜竺做梦也没想到,小主公竟然对糜威青睐有加,这怎能让他不激动? 这不仅是对糜威的极高认可,更是对糜家的一种莫大荣耀和肯定。 然而,事实上是糜竺想多了,刘禅想要通过收糜威为跟班,来进一步拉近与糜家的关系,从而能够更容易地从糜竺那里获得更多的资助。 夜幕降临,刘备已经带着关羽和赵云离开晚宴,在江边遇到了诸葛亮。 诸葛亮把刘备等人带上舟船,来到了江面上。 诸葛亮告诉刘备今日晚宴,危机四伏。 刘备闻言,却并未露出惊讶之色,而是轻叹一声:“宪和智谋胜吾数倍。” 待刘备说清事情始末后,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简雍虽然仪态大方、能言善辩,但绝非拥有如此深邃智谋之人。 不过世事无绝对,只要主公平安,这些小事倒也不值得诸葛亮花费太多心思。 小舟在江面上轻轻摇曳,四人继续深入交谈。 夜色渐深,刘备邀请诸葛亮共同返回樊口,没想到诸葛亮却婉拒了,他告诉刘备自己在这里很安全,请刘备尽快操练兵马,并约定好了接他回蜀汉的时间。 与此同时,刘禅的目光落在了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糜威身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 【这是我的第一个跟班。】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以后要有计划地收更多跟班。】 【如果没记错的话,张苞、关兴、关索、庞宏、张绍等人,他们如今尚年幼,正是收他们做跟班的最佳时机。】 【再过两年,赵统、赵广应该也会出生,到时候同样要收为跟班。】 【另外,需派人打听谯周、姜维、董厥、樊建等少年英才。这些人日后都是蜀汉重臣,栋梁之才,需提早接触,最好能收为跟班。】 【倘若一切顺利,我的班底就应该初步建立好了,就有了在乱世中立足的根本。】 ------------ 第14章 向翼德学习 糜竺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未满周岁的刘禅竟然能有如此深远的谋虑,竟已开始暗中布局,构建自己的势力网络。 这简直太妖孽了! 同时,糜竺心中也涌起一股庆幸。 庆幸之一,唯有他能窥听到这位小主公的内心世界;庆幸之二,他早已心生扶持刘禅之意。 糜竺在心中默默盘算,是时候逐步向这位小主公提供资金支持了。 而且,对于刘禅心声中提及的谯周、姜维等人,他也需提前着手打听,暗中助力刘禅搭建起他的得力班底。 不过糜竺为了让小主公充分意识到他的重要性,有些事情需要小主公先开口,他再去办,才算最好。 与此同时,糜威这条线也不能丢,必须让糜威成为小主公最早的铁杆拥趸,如此才能保糜家长盛不衰。 于是,糜竺恭敬地向甘夫人请求道:“我听说小主公上午在关将军的指导下研读《春秋左氏传》,下午则在赵将军的教导下修炼武艺。我斗胆提议,让我那犬子也有机会与小主公一同学习,共同进步。” 甘夫人嫣然一笑,说道:“咱们既为一家,何分彼此。这件事我完全同意,只是还需听听关、赵两位将军的意思。” 在糜竺看来,只要甘夫人点头,此事便十有八九能成。 虽说糜竺还需征询关、赵两位将军的意见,但别忘了,这二位将军的薪俸皆由糜家承担,因此他的薄面,两人还是要给的。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刘备偕同关羽、张飞、赵云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甘夫人见刘备要商议军事,便主动抱儿子离开,给予他们一个清静的环境。 没想到却被关羽拦了下来,他想听刘禅的心声,但又不能直说,只能找借口,把缘由推到诸葛亮身上。 “嫂嫂,军师曾言,让小主公多多接触军议,耳濡目染之下,必能培养他的智谋与决断。” 甘夫人微微一愣,心中虽然想让儿子多睡一会儿,但也明白这是一个难得的让刘禅接触虎将的机会。 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将刘禅递给了关羽。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刘禅并没有像预期那样投入关羽的怀抱,而是转身踉踉跄跄地扑进赵云怀里。 关羽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极了,像极了被渣男始乱终弃的红脸怨妇。 不过显然这次关羽失算了,军议还未开始,刘禅居然在赵云怀里睡着了。 关羽看着沉睡的小主公,心中五味杂陈: 叫醒他吧,似乎有些不妥;不叫醒他,又感觉十分尴尬。 刘备见众将都已经到齐,便开始讲述他今日在东吴的经历,以及诸葛亮后来的叮嘱。 当他说到周瑜有加害之心时,众将皆面色大变,张飞更是猛地站起身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刘备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心道还是三弟最关心他的安危,待此间事毕,他打算好好犒赏张飞,赠予两坛上好的美酒。 如果他所料不差,张飞接下来应该会痛骂周瑜一顿,然后嚷嚷着要领军踏平东吴。 刘备甚至已经构思好了如何安抚张飞的冲动。 他会以时机尚未成熟为由,耐心劝说张飞冷静,同时承诺在未来的东吴之战中,让张飞率先出战,满足他的战斗欲望。 然而,就在刘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张飞焦急地说道:“大哥,亥时已到,俺要回去搂媳妇睡觉了。” 刘备脸庞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语气和煦如春风:“诸位要向翼德学习……”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僵,心情糟糕极了,就好像吃了只苍蝇一般。 周围的将领们都在憋着笑,要他们学习张飞什么?效仿张飞急于回家睡媳妇吗? 刘备感到无比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他又拿张飞无可奈何,这位就是个混不吝,而且吃软不吃硬。 张飞误以为刘备没听见,于是扯着嗓门开始重复:“大哥,亥时已到,俺要……” “滚~,快滚!” 刘备连连挥手撵人,仿佛张飞多在这里待一秒,他就会少活一刻钟似的。 紧接着,刘备的目光落在了赵云怀中酣睡的刘禅身上,一股无名之火顿时腾起。 他自然不能对张飞发脾气,但眼前的刘禅,却是他名正言顺可以发泄的对象。 老子骂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嘛。 “子龙,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 赵云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刘禅,试探地问:“小主公?” “不然呢?这个混账东西,我们在这里商议大事,他倒好,竟然呼呼大睡,这成何体统?” 出乎所有人意料,一向忠诚顺从的赵云,这次竟然罕见的拒绝了刘备,他沉声劝解道:“主公,小主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乃是孩童的天性。” 刘备显然是想把憋在心里的不痛快发泄出去的,“要睡觉就滚回房间睡,既然想旁听我们议事,便应当全神贯注,岂能在此打瞌睡,丢人现眼!” 关羽见状,无法再保持沉默,他解释道:“兄长,是我非要把小主公留在这里旁听的,若有过错,便怪我吧。” 刘备深吸一口气,轻轻摇头:“云长,此事非你之过,只怪这个混账东西不争气。” 关羽的面色沉了下来,他深知小主公对蜀汉的意义何其重大。 他亲身体验过多次,正是刘禅那能预知未来的心声,让他们多次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这一次亦不例外,就连智计过人的诸葛亮也坦言,若非关羽与赵云忠心耿耿地护在左右,让周瑜投鼠忌器不敢乱动。 否则,刘备恐怕早已在周瑜的刀锋下化作一滩肉泥了。 当然,偷听心声这件事不能让刘备知道,因此关羽只能强硬的表示:“兄长,小主公并无错。” 刘备听了这话,眉头微皱,心中虽有些不悦,不过他同样不能对关羽发脾气,只能拿刘禅当出气筒。 ------------ 第15章 小爷跟你拼了 哪知刘备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简雍抢了先。 "主公,"简雍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听说小主公智慧过人,勤奋好学,这无疑是蜀汉的大幸。” 刘备愣了下,难道现在自己连教训儿子都不被允许了吗?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宪和,你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这个臭小子……” 刘备的话语尚未落地,糜竺便急匆匆地打断了他:“主公,请容我一言。小主公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刚刚决定上午跟随云长将军学习,下午跟随子龙将军学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坚毅之志,实在是举世罕见。将来必能匡扶汉室,成为汉室的擎天巨柱。” 刘备听了这话,更不乐意了,想他堂堂大汉皇叔,昨天拉着张飞哭,昨晚陪着关羽睡;今天拉着简雍哭,今晚陪着赵云睡;之后还有孔明、孙乾、伊籍和刘封…… 他历经劫难,哭哭啼啼,究竟是为了谁? 他陪这个睡、陪那个睡,究竟所求为何? 还不是为了捍卫汉室的荣光,甚至匡扶汉室吗? 想让刘禅匡扶汉室?那还有他刘备什么事? 哪有儿子抢老子功劳的? 刘备这么一想,胸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众将休要多言,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这个逆子不可!” 刘备一把扯住刘禅的一条腿,毫不留情地开始揍他的屁股。 “啪啪啪啪~” 赵云内心痛苦,他渴望保护幼小的刘禅,但刘备是他的主公,他的忠诚让他无法擅自插手。 于是,他只能苦苦哀求:“主公,错误并不在于小主公,若要惩罚,请责罚在赵云身上。” 刘禅原本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却突然被粗鲁的揍醒了。 他揉着朦胧的睡眼,看清了眼前的“罪魁祸首”,稚嫩的脸上立刻涌现出愤怒的红晕,咿咿呀呀地抗议着。 【大耳朵,你凭什么打我?】 【是小爷哪里做错了?还是你又要借此手段收买人心,稳固地位?】 【你还打?小爷跟你拼了!】 【誓要与你分个高下!杀啊!冲啊!抓脸!插眼睛!薅头发!】 【卧槽~打不过,跑啊!】 【呜呜,跑不掉,救命啊!】 【刘备谋杀亲爹了!!】 【咦?不对,刘备谋杀亲儿子了!】 【谁来管管啊?没人管我就记仇了啊!小爷有仇必报!】 终于,当刘禅的屁股被揍得通红的时候,关羽拦住了刘备。 此时刘备心中的怒气已经发泄出去了,便恢复了正常,让人把刘禅送回去后,继续议事。 …… 次日清晨,刘禅早早地就被叫醒了。 辰时,临出门前,甘夫人轻轻地拉过他的手,眼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今日是你与关将军修学的日子,记得要虚心向学,切莫顽皮。我已与关将军说过,若你有所懈怠,他大可不必留情。” 刘禅点了点头,心中早已跃跃欲试。 能与威震天下的关羽独处两个小时,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然而,学习的过程远比他想象中的艰难。 刘禅发现,《春秋左氏传》比《论语》更加晦涩难懂。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需要关羽反复讲解,他才能勉强理解其中的意思。 幸好糜威陪在他身边,让学习的日子不至于太过单调乏味。 在关羽诵读的时候,刘禅瞅准时机,对糜威扮了个比较怪异的鬼脸。 “哇~~” 糜威果然被吓哭了。 哭声刚起,刘禅马上正襟危坐,摆出跟他毫无关系的模样。 关羽能偷听心声,知道这一切都是刘禅的恶作剧。 但他却“恶狠狠”地瞪了糜威一眼。 糜威本就胆小,被关羽这么一瞪,顿时连哭声都止住了,只敢唯唯诺诺地坐在那里,眼眶里的泪水却越积越多。 关羽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温暖:“男孩子胆量要大一些……” 【二叔,糜威还是个刚满一岁的小屁孩,哪里听得懂这些,别白费力气了。】 关羽:“……” 【二叔,我们不学了好不好?我们出去玩吧。】 关羽默默拿起戒尺,对准刘禅稚嫩的小手。 “啪啪!”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刘禅紧紧咬着嘴唇,强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不解地看向关羽,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二叔,你为什么打我?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关羽丹凤眼一瞪,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学习时就要专心致志,不能分心走神。这是规矩,违反了就要受罚。” 【二叔,你认真的吗?】 关羽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刘禅,持续施加压力。 刘禅见关羽不似在开玩笑,立马变乖了。 【二叔,您的教诲我必将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偷听到这里,关羽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继续诵读手中的书卷,偶尔停下来,为刘禅详细讲解其中的深奥之处。 自刘禅认真学习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段时间里,关羽几乎没有分心去关注糜威是否在认真听讲。 在他看来,糜威只要做个好伴读就可以了。 而糜竺之所以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将糜威塞进来,并非真的希望他能学到多少知识,而是想让他有更多的机会与小主公接触,希望在日后能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猜到糜竺的谋划后,关羽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他盘算着让张苞、关兴、关索、庞宏、张绍等人齐聚一堂,共同参与其中。 虽然有几个孩子年纪稍大,但只要能在刘禅面前混个脸熟,便达到目的了。 当用心学习的时候,时间便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了。 刘禅如释重负,头脑中的知识让他感到有些晕眩。 如果不是他强大的灵魂在支撑,恐怕早就陷入梦乡了。 就像糜威这样,已经熟睡一个半小时了。 奇怪的是,关羽对糜威的态度宽容得近乎纵容,但对刘禅却很严格。 糜威酣睡这么长时间,关羽竟然像看不见一样,任由他睡,即便口水把书本弄湿了,关羽也没有责罚他。 反观刘禅,仅仅只是打了个瞌睡,便遭到了戒尺伺候。 这让刘禅很不解,只能归咎于身份地位的不同。 ------------ 第16章 绑匪“诞生”记 未时,阳光斜照,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赵云面前如松般挺拔。 刘禅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武艺的渴望,能够跟随赵云学习武艺,让他很兴奋。 糜威虽不如刘禅那般热衷,但也挺兴奋,只要不读书,小孩子总是高兴的。 两个小家伙已经站了整整一刻钟,汗水从额头滑落,打湿了衣襟。 但赵云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在考验着两个小家伙的毅力。 又过了一会儿,糜威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发现赵云没有管束,便自顾自地玩起了泥巴,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赵云并未分心去管糜威,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刘禅身上,他想看看小主公意志力的极限在哪里。 开心玩耍的时候,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坚持锻炼的时候,时间又仿佛过得很慢。 就比如现在,刘禅觉得用度秒如年来形容时间,也不为过。 此时此刻,刘禅的身体已经发出了疲惫的信号,可他不想轻易放弃,他想让自己变强,想让自己多一些在乱世立足的资本。 于是他紧咬牙关,竭尽全力地坚持下去。 每一秒都像是在与自我极限抗争,每一息都显得异常艰难。 三分钟后,赵云敏锐地发现刘禅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便立即停止了锻炼。 刘禅刚松了口气,瞬间却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 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汗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湿透了他的整个额头,仿佛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累死了,没想到习武居然这么苦!】 【浑身都疼,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明天还得继续,怎么办?】 【我不会被累死吧?如果累死了,那可就成了古往今来第一大笑话了!】 赵云也发现了问题,刘禅身体太稚嫩了,才刚刚开始发育,无法支持强度较大的锻炼。 若是强行维持锻炼强度,恐怕不仅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可能影响到刘禅的正常发育。 这让赵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有一定强度的锻炼起不到效果,不如不锻炼;有一定难度的锻炼却又可能适得其反,对小主公的成长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赵云轻叹一声,低声自语道:“若此地有精通养生之道的郎中,或许能化解这个困境。” 精通养生的郎中?刘禅顿时激动起来。 【此处没有,但别处有啊!】 【这个时期最出名的养生专家,就是编写《养生论》的嵇康啊!】 【哎?不对,此时嵇康还未出生……】 赵云挺无语的,心中一阵无奈,原本满怀期待,却落得个空欢喜。 【那么此时最会养生的郎中,只有华佗了。】 【他居住在谯县,是建安三神医之一,发明了麻沸散,擅长外科手术,他对于蜀汉军队而言,无疑是一位不可或缺的宝贵人才。】 华佗?那位曾妙手回春,治愈东吴周泰的郎中? 赵云默默把这个名字记在心底,心想有机会一定把华佗请至主公的帐下,如此必定能为军中士兵带来无尽的福祉。 【华佗很重要,如果有机会,就算绑也要把他绑过来。】 赵云听闻后,用力点点头,在心底附和道:“好,那就绑过来。” 随后,刘禅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张仲景的身影。 【张仲景是建安三神医之一,被后人尊称为“医圣”。他写的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至今仍是中医领域的宝典。】 【张仲景虽然不擅长养生,但对于蜀汉百姓来说,作用极大,他现在可能、应该、大概在长沙当太守,有机会也要把他绑过来。】 赵云默默点头,这个也绑过来。 不知不觉中,赵云越来越有“绑匪”倾向,甚至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匪气。 时间总是不停向前的,在刘禅望眼欲穿的盼望中,终于熬过了两个小时。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禅的生活变得很规律。 上午去关羽那里研学,下午去赵云那里锻炼。 要说变化,也有一点,那就是锻炼的强度明显降低了很多。 但刘禅仍然觉得很难熬,可能因为之前强度太大了,这几天他一直全身酸痛。 而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便是经常能从关羽和赵云口中得知一些政事。 比如曹魏在三江口败于东吴,比如周瑜设计使曹操斩蔡瑁、张允等等。 穿越至此,他始终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无意中改变了三国历史的轨迹。 然而现在看来,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三国的故事依旧按照既定的轨道,一步步地演绎着,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偏离原有的轨迹,尤其是这个人目前还未满周岁。 回顾整个汉代……哎?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汉代的汉律规定,官吏五日得一休沐,这里的休沐就是休假的意思。 这句话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每上五天班,就能够休息一天。 但到了三国乱世时期,这种休假制度就名存实亡了。 以至于关羽和赵云都没有休息的概念,在他们看来,教导小主公的机会千载难逢,当然要可劲儿造了。 可刘禅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他需要休息,需要恢复体力,他必须要跟关羽和赵云请假了。 次日辰时,当关羽刚出现的时候,刘禅便开口请假了。 “咿呀咿呀喂~” 关羽:“……” 刘禅:“咿呀咿呀呀呀” 关羽:“???” 直到这个时候,刘禅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会说话! 【卧槽,这他娘的不悲催了嘛。】 关羽一愣,他娘的?甘夫人怎么了? 【小爷不会说话,该怎么请假休息啊?】 【好累啊,再继续学下去,小爷身体承受不住啊!】 【唉,二叔你行行好,让我休息两天吧,我现在浑身酸痛。】 听着刘禅活不下去的心声,看着刘禅精彩至极的表情,关羽强忍着笑意,默默的看他表演。 【哎呀~我这胳膊肘啊!哎呀~我这玻棱盖儿呀!哎呀~我这腰间盘呐……】 关羽内心突然紧张起来,难道是赵云安排的锻炼太多了? 【都不疼了。】 ------------ 第17章 介可不像个好人呐 都不疼了? 关羽愣了一秒,随即一股无名火起,他想揍人了! 【二叔,你怎么还不让我休息啊?我蓝瘦~我香菇~】 关羽眼神锐利地瞪了刘禅一眼,还香菇?大蒜、油菜要不要?炒上一盘香菇油菜可好? 其实,关羽内心深处是赞同休息两天的,但他不能明言,毕竟这可能会让心思细腻的刘禅起疑。 于是,关羽决定课后去找赵云,让他马上安排休息事宜。 这样就不会让刘禅怀疑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刘禅哀怨的眼神中,关羽硬生生地读了近两个小时的《春秋左氏传》,才宣布下课。 …… 未时,当刘禅以为又要熬两个小时的时候,赵云却面带笑容地表示,他和关羽沟通过了,今天下午,还有明后两天,都休息。 这可把刘禅高兴坏了。 【子龙叔叔,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听闻小主公的心声,赵云的脸庞微微泛红,因为提出让刘禅休息的人其实是关羽。 他本应该实话实说,但此刻他心底却涌现出一丝小小的私心:在小主公的心中,全天下最好的人,只他一个就够了。 赵云心中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行动的,他贴心地帮小主公按摩,缓解肌肉酸痛。 虽然手法算不上高明,但这番心意确实难得。 按摩结束后,他还亲自将满眼都是崇拜小星星的刘禅送回了家。 此时,甘夫人正在家里接待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的脸庞犹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斜飞的剑眉下隐藏着一双细长而锐利的黑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那削薄的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透出一股放荡不羁的傲气,犹如利刃出鞘,让人不敢小觑。 特别是他的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就像是黑夜中的鹰,孤傲却又盛气逼人。 当年轻男子瞥见赵云时,急忙起身,满脸热情地施礼,“子龙将军,小侄给您请安了。” 刘禅没想到年轻男子竟先向赵云表示敬意,随后才轻描淡写地对他点点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与男子的热情相反,赵云仅是平淡地看了男子一眼,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而是对甘夫人抱拳道:“主母、小主公,云有紧急事务需处理,先行告退。” 得到甘夫人首肯后,赵云没有片刻犹豫,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去。 年轻男子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对着赵云的背影喊道:“子龙将军,小侄对武艺充满向往,不知明日可否向您请教一二?” 赵云的身影渐行渐远,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飘了过来,“封公子,你擅长使用大刀,应当去向云长请教” 刘封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我亦擅长使用长枪,数月前您还指点过我啊。” 若是偷听刘禅心声之前的赵云,还是非常乐于指点刘封的。 但时过境迁,情况已然不同。 一来,刘禅是嫡长子,血统纯正,而刘封只是义子,两人在地位上就已经天差地别了。 再者,刘禅具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让他在蜀汉继承人之争中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刘封,尽管武艺高强,但在这样的天赋面前,也难免黯然失色。 因此赵云心中早已有了决断,那么此时适当的避嫌就很重要了。 刘禅是不知道这些的,但熟读《三国演义》的他,却对刘封的命运了如指掌。 可以说,不论刘封是否出兵援助关羽,他的结局都早已注定。 这就是古代权力争夺的残酷真相。 尤其他还是义子,只要动了争夺的心思,那最终的下场只有两个:成功或者死亡。 所以说,历史上的刘封死得不冤,他的野心,早已注定了他的命运。 几番寒暄之后,甘夫人盛情邀请刘封共进午餐。 刘封原本打算婉拒,但目光触及一旁的刘禅,稍作犹豫后,他改变主意了,“如此,儿子叨扰母亲了。” 甘夫人心中微感惊讶,没想到刘封会改变主意留下用餐。 但她很快掩饰住情绪,温婉地笑道:“我这就去让后厨多准备几个你喜欢的菜肴。” 刘封感激道:“多谢母亲费心,我先陪公嗣玩会儿。” 待甘夫人离去,刘封挥手让侍从全部退下,他的面孔瞬间变得阴沉,厉声斥道:“混账!见到大哥,为何不拜?” 刘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他做梦也没想到,刘封居然想PUA他! 见刘禅愣住不语,刘封更是怒火中烧,低声咆哮道:“放肆!大哥问话,为何不答?” 刘禅故作茫然地说道:“咿呀?” 刘封眉头紧锁,他威胁道:“好好回答,否则让你皮肉受苦!” 刘禅无奈地说道:“呦?” 咿呀呦?刘封彻底被搞糊涂了,刘禅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刘封就意识到,刘禅很可能是在戏弄他! 愤怒之火瞬间在刘封胸中燃烧起来,他猛地将刘禅高举过头顶,模仿刘备的口吻厉声喝道:“你这小子,竟敢如此捉弄我?” 刘禅嘴角掠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仿佛在说:捉弄你?这才刚刚开始呢,接下来更精彩! 他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正准备施展大招,没想到身后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对小主公无礼!” 刘封的心猛地一沉,整个人都慌了,他迅速调整表情,挤出一丝尽量显得和善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别误会,我正和我弟弟……” 然而,当刘封看清来人的面孔,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女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冷硬:“你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刘禅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不禁心中一惊。 来人竟然是冬儿,那个爱偷看小丁丁的小侍女。 刘禅瞬间感到一阵慌乱,介刘封,可不像个好人呐! 他担心刘封会对冬儿不利。 “咿咿呀呀!” 刘禅手舞足蹈地嚷嚷,急切地想让冬儿快点离开。 这件事涉及他和刘封的秘密,绝不是一个侍女能够掺和的。 ------------ 第18章 有点上火,尿黄 冬儿如果不赶紧离开的话,刘禅怕她性命不保! 尽管他对冬儿有诸多不满意的地方,但无非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如偷看小丁丁这种事情,虽然让人讨厌,但并非原则性问题。 况且他对冬儿不满,是主子和侍女的矛盾,关起门来说,不过是家宅琐事。 而刘封,虽名为义子,但归根结底还是外人。 刘禅可记得清清楚楚,他原名寇封,与刘家并无血缘关系。 此时,刘封见小侍女没有立即离开,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间耗尽,表情狠厉地低吼道:“你想找死吗?” 他的声音冷硬,犹如冬日里的北风,刺骨而凌厉。 冬儿被这股气势震慑,但她并未退缩。 她能成为甘夫人选中的陪玩侍女,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只见她咬紧牙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倔强,毫不畏惧地与刘封对视,“请放开小主公!” 可冬儿越是这样,刘禅就越慌。 现在可是三国乱世,就算刘封只是义子,但他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这使得他更加肆无忌惮,就算无故杀死一名侍女,可能连责罚都不会有,顶多口头上批评两句。 果然,如同刘禅所预料的那样,刘封没有丝毫犹豫,一脚便将小侍女冬儿踹得翻滚在地。 “啊……” 冬儿的惨叫声短促而尖锐,她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胸口,痛苦地呼吸着。 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这无疑加剧了她的痛苦。 刘封这一脚踹得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他原本以为这个贱婢会昏死过去,没想到她竟然还挺抗揍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逐渐逼近那无力反抗的小侍女。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冷酷与残忍,他自信下一脚就能踩死这个贱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危急时刻,刘禅急中生智,深吸一口气沉于丹田,紧接着腹部连续用力向外狂顶! “哗~哗~哗啦啦~” 一道浓黄色的水柱从天而降,将刘封浇了个通透。 刘禅看着刘封满头满脸的水渍,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他砸了砸嘴,心想最近可能是肉吃多了,有点上火,尿黄。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看来以后得多吃些蔬菜,调理调理身体了。 刘封已经懵逼了,嘴巴微张,任由黄浊的液体侵入他的口腔。 直到味蕾传来强烈的警告,他才如梦初醒,勃然大怒! “大胆!竖子竟敢如此欺我!” 刘封怒吼着,想要效仿刘备摔儿子那样,把刘禅狠狠地摔在地上。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的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刘禅的眼神交汇。 那一刹那,他仿佛被冰冷的利刃刺穿了心灵,所有动作都僵硬在了原地。 刘禅的眼神冰冷至极,仿佛寒冬中的北风,凛冽而无情。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杀意,让刘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这样的眼神,刘封只在关羽身上见识过。 那是关羽斩杀敌将前的死亡凝视。 刘封心中一颤,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恐惧,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刘禅。 “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里充满了慌乱与不安,他想要用这空洞的笑声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笑着笑着,刘封的眼神却逐渐变得锐利如刀。 这竖子只是个未满周岁的幼儿,连话都不会说,对于他来说,现在正是解决未来隐患的最佳时机。 当然,杀是肯定不能杀死的,但只需先除掉这个碍事的小侍女,再紧紧捂住刘禅的口鼻,让他因缺氧而变成痴傻...... 如此,一切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想到兴奋处,刘封心头涌起一阵狂喜,嘴角的笑意竟带着几分邪恶。 尽管刘禅并不清楚刘封的所思所想,但从他的眼神中,却不难察觉出那股冰冷的杀意。 刘禅深知,刘封不敢真的杀了他,但让他变成废人,或是痴傻,对刘封来说易如反掌。 刘禅环顾四周,发现所有的侍从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母亲正在后厨忙碌,除非这里闹出天大的动静,否则她根本听不见。 他又看了眼冬儿,以前的不满如云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怜悯与心疼。 如果他所料不差,必会狠下杀手,先除掉冬儿,然后再废掉他。 甚至,如果刘封稍微精明一些,还可能巧妙地将罪名嫁祸给冬儿。 好消息是:他猜对了。 坏消息是:他又猜对了…… 刘封,确实如刘禅所想,冷酷地付诸了行动。 在刘禅焦虑的注视下,刘封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冬儿狠狠地踹了出去。 先前,冬儿尚能艰难地吸着气,但现在却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重重。 她徒劳地张开口,渴望吸入周围的空气,却发现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已力不从心。 在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太奶。 刘封终于舒缓了一口气,这个贱婢已然气息奄奄,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只要再施加一点力道,便能送她踏上轮回之路。 他往前走了两步,可能是觉得一直举着刘禅不方便,便把他放在一旁,接着快步向冬儿走去。 刘封狠厉的目光不断在冬儿胸口和小腹间游移。 这两处地方都是能让女子在极度痛苦中走向死亡的禁地。 他有点纠结,不知道踹哪里好。 刘禅此刻焦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幼小。 哪怕他现在能有十岁,也能出其不意地杀死眼前的刘封,他对此深信不疑。 刘禅觉得称呼他为刘封都是抬举他了。 因为在刘禅的眼里,刘封根本不是什么义子,顶多是个恶客。 现在恶客如同猛兽般露出獠牙,意图噬主,但可悲的是刘禅此刻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客一步步逼近冬儿。 跑! 刘禅的小短腿急促地迈着,他急切地朝着后厨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母亲。 到那时他就安全了,而且如果他跑得足够快,也许还能挽救冬儿的命运。 ------------ 第19章 冬儿之死 刘封的右脚已经踹出去了,但他听到了刘禅略显急促的奔跑声,于是他只能硬生生地将脚收了回来。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呵呵,此时才想起来要逃,是不是太晚了?” 话音未落,刘封的身影已然如风般掠过,两步之间便拉近了与刘禅的距离。 他伸出大手,轻而易举地将刘禅整个人拎了起来,如同丢沙包般,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冬儿的身边。 刘禅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原本就浑身疼痛的他,此时疼得更厉害了。 为了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痛楚,他不得不轻轻倚靠在冬儿的身上。 冬儿拼尽全力试图挣扎起身,她想保护身旁的小主公,但她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几次尝试都未能如愿。 她只能无力地躺在小主公身边,如同待宰的羔羊,心中满是无奈与绝望,等待着未知命运的降临。 刘禅坐在地上,但此刻却表现得异常坚定,他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毫不退让地与刘封对视,没有丝毫的胆怯! “咿呀咿~咿呀咿!” “呀呀咿~呀呀咿!” 刘禅如机关枪般怒吼,可惜赵云等人不在,否则就能听到他经典国骂的心声了。 “呵呵~,你是在骂我吗?只可惜你不会说话,我听不懂啊。” 刘封抠了抠耳朵,嘴角带着一丝戏谑,“但你的聒噪确实让人心生烦躁,闭嘴!”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刘禅被刘封一巴掌扇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刘封这一下其实并未用尽全力,他并不想在刘禅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刘禅脑袋嗡嗡的,他觉得这厮力气再大点的话,他恐怕就要“GG”了。 自从穿越至此,刘禅面临的危机层出不穷,但此次,无疑是最为严峻的一次。 生死悬于一线,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四周无人,逃无可逃,刘禅陷入了绝境,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拖延时间。 能拖多久算多久。 幸亏刘封的第一目标是冬儿,若刘封的目标是他,那么他连拖延的可能都没有。 刘封虽然胜券在握,但并未失去冷静。 他明白,要先除掉小侍女,因为她是唯一的目击者,会揭露他的罪行。 只要她一死,所有的证据都将烟消云散,无迹可寻。 想到这里,刘封的眼神更加狠辣,他再次痛下杀手。 “咔吧~” 为了能及时收手,刘封用力过猛,不慎扭到了腰。 他恶狠狠地说道:“竖子,别着急,等我杀了她,下一个就是你!”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脸色却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挥拳向贱婢的小腹打去,但刘禅却像幽灵一般窜到了那里,迫使他不得不收回拳头。 他又挥拳向贱婢的胸口打去,但刘禅又如同影子一般出现在那里,再次迫使刘封收手。 如此几次,刘封被逗笑了。 “竖子,这就是你的智谋吗?简直可笑至极。” 刹那间,刘封猛地再次挥拳。 刘禅眼疾手快,迅速挡在了冬儿的身前。 可下一秒,让刘禅睚眦欲裂的事情发生了。 刘封竟然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攻击方向,瞬间化拳为掌,狠狠地劈在冬儿脖子上。 冬儿的双眼猛然瞪大,她的喉咙里甚至来不及挤出一声惨叫,就带着对生命的无限眷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并非刘禅首次目睹死亡。 在长坂坡的时候,杀疯了的赵云,斩杀了五十多名武将,至于曹兵,更是数不胜数。 那时,刘禅的内心充满了刺激与快感,仿佛置身于真·三国无双的战场上,生死由己,随心所欲。 然而,此刻他的感觉却非常不好,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他而死,而且死的还是与他关系颇近的小侍女冬儿。 如果冬儿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死,他的内心或许能少些痛苦。 但命运没有如果,冬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旧在为他拼尽全力。 这成了刘禅心中难以逾越的一道坎儿,一旦跨越不过,此生恐怕都会在愧疚中度过。 他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可能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竟然还在这里悲天悯人…… 刘禅突然沉寂下来,眼神平静地直视刘封,仿佛在说:如果你弄不死我,下次死的就是你! 刘封似乎也读懂了刘禅目光中的含义,他知道两人已经不死不休了,万幸的是,目前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紧紧地将刘禅拥入怀中,右手如铁钳般封住了那幼小的口鼻,不留一丝缝隙。 刘封的身体在颤抖,但这并非出于恐惧,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狂喜。 只要能够废掉刘禅,他将成为蜀汉无可争议的第一继承人,未来称王称皇全在他一念之间。 刘禅已经放弃挣扎了,但缺氧让他的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 就在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盘子碎裂声划破了寂静,紧接着是母亲惊怒而紧张的质问声。 “快放开!刘封,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给了刘禅一针强心剂,他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拼尽全力,他竟然推开了刘封那只沉甸甸的大手,然而这也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他随即昏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刘封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尽管刘禅不会说话,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刘封看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刘禅总比一个清醒反抗的刘禅要好对付得多。 甘夫人急忙跑了过来,慌忙从刘封手中夺回刘禅,紧紧地将儿子拥入怀中。 她瞪大双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刚才在做什么?” 刘封面色凝重,解释道:“义母,刚才这个小侍女竟然对弟弟起了杀意,还好我及时将她击杀,但弟弟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 甘夫人听后心中一阵疑惑,冬儿是她亲手挑选的侍女,身世清白,父母和妹妹尽皆在世。 按照常理,冬儿绝不可能做出危害全家的事情来。 可刘封说得煞有其事,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 况且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的为人已经给甘夫人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 谦逊谨慎、不骄不躁、爱兵爱民…… ------------ 第20章 神秘的声音 甘夫人这时候有些懵,不知是否应该信任眼前的刘封。 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无论是否相信,当务之急是确保儿子的安危。 只要儿子没事儿,死个侍女并不是什么大事。 在甘夫人和侍女们手忙脚乱地抢救刘禅的时候,刘封心中涌起数次逃离的冲动,但最终都强行压制了下来。 只要他还在现场,那么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经过紧张的抢救,刘禅终于从昏迷中苏醒。 甘夫人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她紧紧抱着刘禅,泪水如泉涌。 待得甘夫人情绪稍定,她关切地询问:“我儿,究竟是何人对你下此毒手?” 刘封眉头微皱,他刚才已经解释过了,但甘夫人对儿子的担忧,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 刘禅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惜他不会说话,否则又怎会陷入这般的困境? 就当他准备指向刘封的时候,刘封突然抢先开口,再次解释道:“义母,小侍女对弟弟行凶在先,我试图阻止她,却不慎误杀了她,弟弟因此受惊过度,昏迷了过去。” 甘夫人轻轻抚摸着刘禅的脸庞,语气温柔而关切:“儿子,是这样的吗?” 刘禅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正当他准备指向刘封揭示真相时,却敏锐地察觉到刘封右手已紧握剑柄,一股浓烈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有种预感,如果他真的指认刘封,那么自己和母亲都将命丧于此。 他深信,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刘封定会先对他们母子俩下毒手,然后再背叛逃离。 在这一点上,他和刘封是同一类人。 儿子的否认让甘夫人心生警觉,她神色严肃地追问:“儿子,还有谁伤害了你?” 刘禅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身边的三人。 这三人原本是甘夫人分派给他的侍从,但在关键时刻,他们却听从了刘封的命令,远远地避开了他。 在刘禅看来,这三人即便不是刘封安插在身边的眼线,也是些没有担当、临阵脱逃的懦夫。 正好借此次机会,一举除去他们。 三人脸色骤变,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哀声求饶:“主子饶命啊!我们真的没……啊!” 话未说完,三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三个恶仆已倒在血泊之中,三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在控诉着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甘夫人见状,眉头紧锁,不满地看向刘封:“封儿,为何不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刘封笑道:“义母,您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弟弟吗?弟弟已经亲自指认了,而且刚才这三人身上均流露出了恶意,明显是有行凶之意。为了维护您和弟弟的安危,我只好先下手为强。” 甘夫人只是女流之辈,完全不懂得行军打仗和江湖纷争,她无法确认那三个侍从是不是真有行凶的预兆。 事到如今,三人已死,真相已无从查证。 她再次轻声询问:“公嗣,还有何人欺负了你?” 刘禅一直都是识时务的俊杰,穿越前如此,穿越后更是如此。 他心中正琢磨着如何向母亲表达自己的想法,突然,他猛地敲打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情。 对啊!他虽然不能说话,但他MD可以写字啊!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为何之前没有想到这个简单而又实用的方法呢? 只要找一根木棍,在地上书写,他与母亲之间的沟通就不再是难题。 这么优秀的金点子,他早怎么没想到呢? 在甘夫人疑惑的眼神中,刘禅飞奔出去找到一根木棍,然后又满脸兴奋地跑了回来。 然而,他的脚步突然凝固,那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刘封的手上,那只手正紧紧地握着剑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刘禅深知,如果让刘封知道他识字,甚至可以清晰地写出事情的始末,那么他和母亲肯定会凶多吉少。 于是,在刘封玩味而又深沉的目光中,刘禅举起手中的木棍,走向了冬儿的遗体,用力抽打起来。 “哈哈哈~”刘封爆发出爽朗的笑声,他轻启薄唇,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得意:“义母您看,弟弟这是在用行动告诉您,这个贱婢也曾图谋不轨,她死有余辜。” 刘禅紧紧地咬着乳牙,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他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冬儿,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为了我和母亲的安危,我只能如此,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一定会亲手杀掉凶手,为你洗清冤屈!” 在甘夫人眼中,一个侍女的生命微不足道,即便这个侍女曾经得到过她的赏识,但侍女终究只是侍女,死了就死了。 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只要刘禅安全无恙,她不在乎牺牲多少侍从。 至于刘封,甘夫人曾经欣赏过这个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但那又能怎样? 她心中只有自己的亲儿子,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甚至,为了亲儿子,她可以牺牲一切。 她紧紧拥抱着刘禅,转向刘封,轻声说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方才,你义父派人传话,说是两刻钟后便会归来,你可要拜见一下?” 刘封原本无心此时拜见刘备,但他很快意识到,若此刻离去,事情恐怕会脱离他的掌控。 然而,若他选择留下,即便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他仍有机会做出最后的决断,甚至可以破釜沉舟,杀掉…… 正当刘封准备开口留下的时候,他内心深处却突然响起一个神秘的声音:“刘备有白毦兵日夜守护,你无法得逞。” 提及白毦兵,就不得不说起陈到,而说起陈到,刘封的牙齿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怒火。 他始终不明白,为何陈到总是对他充满敌意,时不时地对他投来冷若冰霜的目光。 刘封倒是不怕陈到,论单打独斗陈到不是他的对手,但可恨的是陈到从不和他单打独斗。 ------------ 第21章 静夜思 在一次意外的较量中,三名白毦兵联手出击,竟让刘封手忙脚乱,仅仅二十回合的交锋,他就被擒获。 这一幕从侧面展现了白毦兵的精锐与强悍,而在刘备的身旁,陈到与四名身材魁梧的白毦兵精锐如影随形,严密守护,几乎将任何偷袭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之中。 刘封心中涌起一股无奈的叹息,他向甘夫人抱拳辞行:“义母,军中事务繁多,封不得不先行告退。” 甘夫人轻轻点头,示意他离去。 刘禅的双眼紧紧盯着刘封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刘封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刘禅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种随时都可能命悬一线的感觉,犹如冰冷的钢针,不断刺痛着他的神经,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而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自他穿越至这乱世三国,所遭遇的第一个劲敌,竟是“自己人”。 …… 半小时后,刘备急匆匆地踏入家门。 餐桌上,他与甘夫人一边品尝着热腾腾的饭菜,一边低声交谈着:“今夜,我要与云长秉烛夜谈。” 在一旁静坐的刘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微微斜睨了刘备一眼。 所谓的秉烛夜谈,不过是委婉的说辞,真实情况,怕是刘备又去陪关羽睡觉了。 堂堂皇叔,在笼络人心上总是那几招:泪水攻势、赠送草鞋、同榻而眠、甚至还有摔儿子。 想着想着,刘禅陷入沉思,这几招虽看似简单幼稚,却屡试不爽。 凡是被刘备如此用心对待的将领,无不为之动容,誓死效忠。 这时,甘夫人问道:“夫君何时去叔叔那里?” 刘备略微沉思,“行完房事,洗个澡就去。” 甘夫人轻轻颔首,向身旁的一名侍女招手,轻声吩咐提前准备床铺和洗澡水。 这时,刘备又说道:“我今天腰有些不舒服,稍后你多主动些。” 甘夫人听后,脸色微微泛起红晕,点头妩媚道:“夫君放心,我学了一些新花样,今晚就都交给我吧。”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提醒道:“怀孕生子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那些新花样……夫人不妨细细道来。” 刘禅在一旁暗自咋舌,这对看似矜持的中年夫妇,怎能在未成年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谈论性事呢? 真是太过分了! 刘禅别过头去,但又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刘备的追问让甘夫人的脸色更加红润,她并不想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些,于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夫君,今日刘禅至府上请安……一连杀了三名侍从,冬儿也未能幸免……” 甘夫人声音微颤,将方才的惊险一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备。 刘备眉头紧锁,却并未多言。 他根本不关心死了几个侍从,他甚至连冬儿是谁都忘记了,唯一能让他关心的只有刘禅了。 他问道:“公嗣可有受伤?” 甘夫人摇了摇头,尽力平复情绪:“妾身已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体并无大碍。” 刘备仍不放心,又指了指脑袋,追问:“那这里呢?他的神智可还清醒?” 甘夫人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安慰:“看起来并无异样,夫君不必过于担忧。” 刘备微微颔首,淡淡道:“刘封多次立下赫赫战功,军中威望日增。” 话毕,他便不再说话,只顾埋头吃饭。 刘备的话外之音,甘夫人听懂了,刘禅也听懂了。 刘禅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刘封在军中竟已积累了一些威望。 这一下,事情变得棘手了。 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想要动刘封一根指头都难。 眼下,蜀汉势弱,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动荡,因此就算他是刘备的独子,也无法随任意妄为,更不能因个人的恩怨而轻率地处置将领。 如此看来,想要对付刘封,绝非易事,他必须步步为营、审慎行事,寻找恰当的时机和方法,才能确保一举成功。 饭后,刘备急切地拉着甘夫人的手前往主卧,同时还不停地询问,究竟是何新花样。 刘禅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心中充满了无奈。 看来他识字并能书写的事情,目前还不能轻易暴露。 对于替冬儿报仇的念头,他更是深埋心底,不敢轻易流露。 在他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必须保持低调和谨慎。 …… 深夜,刘备已经陪着关羽入梦。 甘夫人亦因过于主动,导致体力透支而沉沉睡去。 连墙角的蛐蛐也停止了鸣唱,仿佛不忍打破这宁静的夜晚。 唯独刘禅,黑暗中他的双眼如星辰般闪烁,毫无睡意,独自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清醒着。 在刘禅的思绪深处,他将昨天下午发生的每一幕反复重温,犹如一部无声的电影在脑海中反复倒带。 他发现,刘封之所以敢如此猖狂的根本原因,就是欺他不会说话。 若他会说话,那么即便给刘封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 这个认知如同冰冷的箭矢,深深刺入刘禅的心中,他突然开始痛恨自己。 他熟读《三国演义》,历史中的刘禅在位长达四十年,享年六十五岁,是三国乱世中少数能得以善终的幸运儿。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要懂得保养身体,学会养生之道,他自信活到七八十岁不成问题。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若是当初选择躺平,让历史按照原有的轨迹发展,也许冬儿就不会死…… 至于报仇之事,关羽的死让刘备下定决心赐死刘封,这算不算是间接报仇呢? 他思索着,即使当时刘封能够侥幸逃过一死,但刘备死后,诸葛亮为了维护蜀汉的安宁稳定,绝对会对刘封举起屠刀。 再退一步想,就算刘封真的侥幸逃脱了诸葛亮的屠刀,那不是还有他刘禅兜底儿吗? 毕竟,蜀汉皇帝要杀一个刘封,还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刘禅已经做出了抉择。 ------------ 第22章 老公羊 “a、o、e、i、u、ü……b、p、m、f……zhi、chi、shi、ri……” 刘禅躺在床上,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与执着。 他努力让舌头每次都到达指定位置,尽量发出相对标准的音节。 没错,这就是他所选择的道路:该躺平时躺平,该拼搏时拼搏,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必须挣扎、反抗、不屈不挠! 那种在刘封面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验了。 自己的命运,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更何况,他怎能忍心看着庞统、关羽、张飞、马超、法正这些英勇的将领“风华正茂,却英年早逝”? 他怎能不心痛诸葛亮、赵云、蒋琬、姜维这些智勇双全的谋士和将军“胸怀壮志,却未酬壮志,身先死”? …… 与此同时,城外某处偏僻荒凉的乱葬岗内。 一道披甲带刀的身影,正坐在坟头默默地等待。 不过他的内心并不平静,每阵阴风都能让他惊慌地起身张望。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一次惊慌的时候,一声略带苍老,却充满熟悉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封终于松了口气,他转身说道:“你怎么约在这么个地方见面?卧……槽……” 刘封的嗓音在颤抖,平日里他总是自夸胆识过人,可此时此刻他被吓得差点丢了魂儿! 其实这也不怪他,任谁深更半夜在乱葬岗,看见一只屈起前腿的两膝,像人一样站着,且口吐人言的老公羊,都会被吓丢了魂儿。 “怎么?这就怕了?”熟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这谁能不怕?刘封没被吓死,已经算是胆子大了。 他瘫坐在地上,尽力向后挪动,想要逃离这里,“你究竟是人是鬼?” 老公羊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神秘:“我是你的指路人。” 刘封听到这句话,内心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舒缓。 他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以后还是不要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见面了,我怕被你吓死。” 老公羊不以为然地斜了他一眼,“那你就不怕被刘禅杀死?” 刘封轻笑道:“再给那小子十年时间,他也未必能伤我一根汗毛。” 老公羊的笑声刺耳难听,“那你就甘心只活十年?” 刘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我能有何办法?” 老公羊的脸色也很难看,“在长坂坡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只要你趁乱杀掉刘禅,我可以让你去曹魏当平南将军,然而你却未能把握住机会。” 刘封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那日你我初次交谈,直至结束你都未曾露面,我岂能轻易相信你的承诺?”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需在三日之内除掉刘禅,我便让曹操收你为义子,让你统领安东将军之职!”老公羊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刘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想让我步吕布后尘,成为三姓家奴,让天下人耻笑吗?” 老公羊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而诱人:“那么,若你能在三日内取刘禅性命,我便让你成为曹魏的后将军,如何?” 刘封摇头,态度坚决:“刘禅我必除之,但我身为大汉子民,怎能屈尊侍奉曹操?唯有蜀汉,才是我心中的归宿!” 老公羊彻底沉默了,他甚至开始怀疑曾经的决策,当初为何会蠢到选择刘封这个无能的倔驴? 眼瞎了?还是鬼迷心窍了? 具体是何原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老公羊决定再给予刘封一次机会,倘若他仍然无法杀掉刘禅,那么老公羊不介意更换人。 这时,刘封蹙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你究竟为何如此坚定地想要置刘禅于死地?” 老公羊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淡淡道:“我自有理由,你不用知道。” 刘封轻轻点头,转而问道:“你为何不亲手杀死刘禅?而要借助他人之手?” 老公羊非常人性化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自嘲:“一只羊,如何才能混到刘禅身边?” 刘封默然,他明白老公羊的意思。 老公羊距离刘禅最近的地方,很可能是在饭桌上。 突然之间,他觉得荒谬极了,一只羊居然妄图杀死蜀汉唯一的继承人? 这简直太疯狂了。 更加疯狂的是,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甚至开始付诸行动。 不过刘封心知肚明,他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归根结底,还是他对那个位置产生了不该有的渴望。 但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刘备。 他本是罗侯寇氏之子、长沙郡刘泌的外甥,只因当年刘备因膝下无子,便非要收他当义子。 在刘封看来,当初刘备给了他希望,那就不要再生子嗣了,但刘备偏偏生出了子嗣。 如此,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老公羊声音沉稳:“说出你的计划,我会倾我所能协助你。” 刘封眉头微皱,追问道:“在我筹划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你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妖?” 老公羊冷冷地反问道:“这与你何干?” 刘封又问道:“那你会些什么?” 老公羊稍作沉吟,回答道:“我通晓炼丹之术,擅长变化,也略懂一些法术。” 竟然会炼丹? 刘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急切地说道:“你能否为我炼制一种丹药?服用后,表面上生龙活虎,但是会上瘾,还会缓慢中毒,几年后便会一命呜呼。” 老公羊再次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难道你不会炼制这种丹药?”刘封试探性地问道。 老公羊淡淡地回应道:“炼制倒不是问题,但我不能直接出手杀人。否则,轻则道行尽毁,重则性命难保。” 刘封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兴奋地问:“竟然还有这样的限制?真是前所未闻。” 老公羊见状,不禁嗤笑一声:“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 刘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冷冷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为何不试试呢?” ------------ 第23章 华佗嘎了? 哪知话音刚落,刘封眼前的老公羊竟然变成了两只,然后又变成了四只,紧接着是八只、十六只……越变越多。 最终,几百只老公羊同时开口问道:“竖子,可还能杀我?” 刘封惊呆了,立即拜服,“小子不该妄想,老神仙勿怪!” 老公羊再次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刘封汗颜:“没有计划。” 老公羊:“废物!” 刘封连忙躬身道:“老神仙说得对,请您教我。” 老公羊:“……” 刘封突然大喜,躬身道:“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 等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却发现几百只老公羊竟然全部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遍地羊粪球。 刘封脸色瞬间难看,已经抬起来的脚,无论如何都迈不出去了。 这几日里,周瑜欲害诸葛亮,故意让诸葛亮在三日内造出十万支箭。诸葛亮神机妙算,在大雾夜里,利用曹操多疑,用草船借得十万支箭。 接下来,黄盖为了周瑜火攻之计成功,决定用苦肉计骗过曹营细作,阚泽受黄盖之命前去曹营献诈降书,曹操派蒋干前去探听虚实。 周瑜把蒋干安置在西山,蒋干夜访庞统,庞统向曹操献了“连环计”,使得曹操将全部战船钉在一起,为周瑜火攻成功创造了条件。 经过连日来的刻苦努力,终于能说一些简单的词汇了,而且经过这几天的休息,他幼小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 当刘禅满怀热情、兴致勃勃地准备继续锻炼的时候,赵云带着一位慈祥的老者登门拜访。 他们首先向甘夫人恭敬行礼,待甘夫人离开后,赵云便引荐老者为刘禅进行身体检查。 赵云温和地解释道:“小主公,云派人前往谯县打探,得知华佗神医已经仙逝。这位老者名叫华清,字承仙(作者虚构),乃是华佗的亲兄长,医术同样高超,与华佗不相上下。” 华清轻叹一声,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与无奈:“家弟被曹操残忍地迫害致死,我时常想为他报仇雪恨,怎奈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郎中,有心无力。” 赵云闻言,郑重地对华清说:“华先生,我们如今正与曹操交战,是唯一有能力助你报仇的势力。只要你愿意,我们定将竭尽全力,为你的弟弟讨回公道。” 华清闻言,淡淡的笑道:“赵将军,我虽然只是一个郎中,但也知道如今与曹操为敌的,并非只有蜀汉,东吴同样也在与曹操交战。” 【他是谯县人,是北方人,必然不熟悉南方水性,否则他可能早就投奔东吴了,不可能跟着你来见我。】 赵云听到小主公的心声,瞬间有了底气,他故意对华清说道:“老先生既然提到了东吴,那明日赵某便亲自驾船,送你前往东吴。” 这一番话,犹如象棋高手的巧妙将军,让华清面色微变。 他确实不通水性,更讨厌坐船,这也是他舍弃东吴,选择来蜀汉的原因。 华清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唉,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经不起舟车劳顿之苦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赵云深知华清医术高超,不宜得罪,于是赶紧岔开话题,介绍道:“这位便是我们蜀汉的小主公刘禅,他对您可是仰慕已久啊。” 华清立刻恭敬地行礼,声音谦卑:“见过小公子。” 刘禅微微颔首,片刻后,他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稚嫩与威严:“你,我,家臣。” 华清稍感错愕,侧目望向身侧的赵云,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 【发什么愣?让你做我的家臣!】 赵云也是一愣,没想到小主公刘禅竟会选择让华清成为他的家臣。 这一决定意味着华清将只对刘禅效忠,即便是刘备也不能越过刘禅来指挥华清。 然而,这并未让赵云感到困扰,反而激发了他内心的喜悦。 他早已下定决心支持刘禅,因此,他是非常乐于见到刘禅经营自己的嫡系势力的。 而且就在几天前,赵云还特意找来了关兴、关索、张苞、张绍等人,希望他们能与刘禅多多接触。 只是赵云并未找到谯周、庞宏等人,这让他有些遗憾。 不过,他深信,随着刘禅逐渐长大,势力日益增强,必将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归附于这位小主公,成为他忠诚的家臣。 至于谯周、庞宏等人,没找到也好。 关羽和张飞的子嗣成为小主公的嫡系是正常的,可若嫡系人数过多,恐怕会引起刘备的猜疑,那样的结果,反而得不偿失。 赵云轻声解释:“小主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成为他信赖的家臣。” 华清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年幼的小公子,已经开始布局自己的嫡系力量,他好奇地问道:“小公子的嫡系将领都有哪些人?赵将军,您也是其中之一吗?” 赵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并非小主公的嫡系,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小主公选中的第一个家臣。” 华清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犹豫和抵触。 赵云见状,低声补充道:“不久的将来,云长和翼德的子嗣也会成为小主公的嫡系,甚至不久的将来,赵某的子嗣也会成为小主公的嫡系。” 华清默然,陷入了沉思。 赵云又添了一把火,“成为小主公的首位家臣,不仅代表着莫大的荣耀,更预示着无可估量的前途。华家必会成为蜀汉大家族,华氏医术也必将因此广为人知,名扬四海。” 华清心动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用极低的声音问道:“赵将军,小公子未来会登上那个位置吗?你们会全力辅佐吗?” 赵云耐心地解释道:“首先,小主公作为主公的嫡长子,血统纯正,自然拥有无可争议的继承权。其次,我等愿意让子嗣成为小主公的嫡系,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华清豁然开朗,连忙恭敬地躬身行礼:“拜见主公。” 刘禅年纪尚小,个子不高,只能象征性地拍了拍华清的肩膀,以示接纳和鼓励。 ------------ 第24章 已经飞走了 华清起身后,为了展示医术,他更加细致地检查刘禅的身体。 良久后,华清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轻声问道:“主公,最近十日内,您是否有过剧烈的体力活动?” 刘禅算了算日子,自己刚好是十天前开始锻炼的,于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四。” 尽管刘禅的发音不是那么标准,但华清还是听懂了,他的脸色更加凝重,急忙叮嘱道:“主公,在你三周岁前,必须停止如此剧烈的锻炼,否则悔之晚矣。” 刘禅眉头微皱,转向赵云,用眼神示意他询问原因。 赵云立即心领神会,转向华清,询问道:“承仙何出此言?能否细说其中的缘由?” 华清缓缓解释道:“三周岁之前,乃是成长发育的紧要关头,剧烈锻炼会给主公带来不可逆的影响。” 事关刘禅的身体,赵云心中一紧,急忙追问:“究竟是何种影响?” 华清沉声道:“若是锻炼不当,待到成年之后,主公的身高恐怕不满五尺。” 汉代的一尺大约相当于现在的23.1厘米,不满五尺,那岂不是意味着身高不足1米? 刘禅顿时就惊呆了。 【卧槽,那不就是五短身材吗?】 【四肢短、脖子短,这不成矮冬瓜了?】 【卧槽,不行,绝对不行,五尺身材那还不得被天下豪杰笑话死?】 【而且也不好找老婆啊!以后亲个嘴儿,难道还得站桌子上?】 【哎?俗话说,个大长脚,个小长diao?那如果我身高只有一米的话,我的“那话儿”该有多粗长?】 【如此看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刘禅陷入了深思,脑海里胡思乱想,但一旁的赵云却是真着急了。 别的不说,如果刘禅长大以后身,高真的不满五尺,那刘备绝不可能允许他继承蜀汉。 他太了解刘备了,绝对是个以貌取人的主公。 在将领的选择上,刘备总是对那些容貌俊朗的将领心生偏爱,不自觉地给予他们更多的宽容和迁就。 相反,对于那些相貌平平甚至丑陋的将领,刘备的态度则会显得更为严苛和挑剔。 深知此理的赵云连忙保证道:“承仙请放心,我保证在小主公三周岁之前,不让他再进行任何锻炼。” 听到这里,刘禅傻眼了。 【卧槽,我的大雕,已经飞走了~】 赵云不知道小主公心声中的“大diao、大雕”都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去探究。 他也是个父亲,深知小孩子擅长天马行空般地胡思乱想,他曾在自己女儿身上领教过。 华清捋着胡须,轻声说道:“锻炼是可以的,但需适度。二周岁前,每日锻炼时间不得超过一刻钟;三周岁前,每日锻炼时间不得超过两刻钟。这样,不仅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反而有助于促进身体的成长。” 赵云微微点头,心中开始盘算,若仅有一刻钟的时间,该如何安排小主公的锻炼内容呢? 刘禅对华清很满意,为了彻底让华清归心,他用稚嫩的声音对赵云说道:“咪足。” 尽管发音不标准,但赵云还是听懂了,立刻回应,“小主公,我这就去请子仲前来。” 两刻钟后,两人匆匆赶来。 刘禅此时正惬意地斜靠在胡床上,享受着华清的按摩。 在赶来的路上,赵云已经将能说的,全都告诉糜竺了,因此糜竺一到场便直接向刘禅和承仙先生行礼道:“小主公,承仙先生。” 刘禅微微颔首,伸手按住了想要起身回礼的华清,示意他继续按摩。 接着,刘禅伸手指了指正在工作的华清,简短地说道:“赏。” 糜竺并未因刘禅年幼而有所怠慢,反而十分乐意看到刘禅如此有主见。 他毫不犹豫地掏出钱袋,将赏钱递给了华清。 在刘禅的眼中,赏赐无疑是迅速获取忠诚的捷径,然而他深知,这种方式的效用往往难以持久。 真正的关键,在于如何真正抓住人心,投其所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献上忠诚。 因此,他轻启唇瓣,再次吐出了两个字:“移杆。” 华清有些愣神,完全听不懂刘禅说的是什么。 糜竺和赵云也是一头雾水,但好在能偷听到刘禅的心声。 【帮华清开医馆,是留住他的最佳方式。】 赵云面露难色,琢磨着要如何巧妙地向糜竺透露信息,而又不让其他人起疑心。 糜竺却在这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是表演时间! 他故意装作不解,再次试探性地问:“移杆?” 刘禅微微摇了摇头。 糜竺继续猜测:“移馆?” 刘禅再次摇头,但随后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糜竺眉头微皱,转而试探:“医杆?” 刘禅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糜竺突然眼前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他夸张地大喊:“医馆?” 刘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钱辈还是比较聪明的嘛,比糜威那二货强多了。】 但糜竺却笑不出来,可他又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小主公,您真的打算帮助承仙开设医馆吗?” 刘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糜竺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小主公,开设医馆可不是小事,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可糜家近来资金紧张。” 刘禅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钱辈,你可别开玩笑!糜家资金紧张?这一点都不好笑!】 【别闹了好不好?富可敌国,就是用来形容糜家的,你们怎么可能资金紧张?】 不过很快,刘禅便反应过来了。 他突然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糜竺赶紧装出一副胆怯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主公,糜家目前确实资金紧张,能否宽限几日,让在下设法筹措?” 刘禅微微点头,眉头紧锁,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嗯。” 糜竺连忙抱拳感谢道:“多谢小主公。” 刘禅挥了挥手,一副随意的模样,仿佛是在告诉糜竺,这件事无需放在心上。 ------------ 第25章 已知、求、解、答 糜竺,蜀汉的财神爷,怎么可能缺钱? 糜家,家财上亿万贯,怎么可能缺钱? 可刘禅和糜竺演的这出戏,竟让华清这位老医者深信不疑。 华清的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他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主公,不知我可否上午坐堂出诊,下午则闭门收徒教学?” 刘禅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好。” 糜竺补充道:“承仙,每五日必须为小主公检查一次身体,此事关乎重大,不得有误。” 华清闻言,脸上露出笑容:“糜公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赵云在一旁插话道:“承仙欲收徒教学,实乃我蜀汉之福,不知承仙有何打算?” 众人闻言,皆将目光转向华清,期待着他的回答。 华清轻捋长须,缓缓开口:“老夫现今有三位高徒,分别是吴普、樊阿与李当之。此三人,刻苦钻研医术,为元化门下之最。老夫不忍见他们才华埋没,无人指引,便决定亲自教导。” 刘禅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华佗医术高超,自然应有传人,只是自己未曾耳闻,或许这三人各有所长, 刘禅心中暗自期待。 华清继续说道:“吴普精通五禽戏,已将元化真传领悟透彻;樊阿则擅长针灸之术与养生之道,已有元化五成实力;李当之在药学领域很有研究,是最像元化的学生。” 刘禅眼中闪烁着欣赏与期待的光芒,这妥妥的都是人才,都是瑰宝般的存在! 【人呢?在哪里?如此优秀的人才,绝不能错过。】 【都拉过来与我结拜,我要当大哥!】 赵云与糜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暗自赞叹小主公的独特思维,果真是他们决心辅佐的男人! 只是小主公的年龄是最小的,就算真的结拜了,也不可能当大哥,只能是最小的弟弟。 华清上前一步,恭敬地对刘禅说道:“主公,这三人都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不知可否为他们安排仕途之路?让他们在施展才华的同时,也能养家糊口。” 刘禅听闻吴普三人的年龄后,立刻熄灭了结拜的念头,四十不惑,这年纪都能当他爹了。 这三人能否踏上仕途,他说得不算,也说不出推荐的话语,于是他看向糜竺,用眼神征求钱辈的意见。 只要糜竺点头,那这件事儿就稳了。 糜竺能偷听到小主公的心声,知道刘禅希望能为吴普等人铺设一条仕途之路。 在短暂的思考后,糜竺提出了建议:“吴普擅长五禽戏,暂去子龙将军那里当参军,可否?” 赵云与华清二人听后,皆表示赞同。 糜竺接着又说:“樊阿擅长针灸与养生之道,担任小主公专属医官,可否?” 华清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认同的光芒。 糜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李当之在药学方面有着深厚的造诣,我想让他在我手下担任主事一职,可否?” 华清闻言,立刻停下了点头的动作,改为抱拳深深一拜,表达着由衷的感激。 刘禅在一旁看着,心中也不禁佩服起糜竺来。 他安排得如此周到妥当,不愧是钱辈。 当结拜的念想如烟雾般消散后,刘禅的内心又悄然滋生出新的念想。 【五禽戏可是中华养性延命之瑰宝!】 【坚持习练五禽戏,不仅能强健体魄,更能延年益寿,远比子龙叔叔的野路子锻炼方法靠谱多了!】 【我要学五禽戏,而且以后还要推广,让蜀汉人都学。】 偷听心声后,赵云的脸色顿时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虽然小主公推崇五禽戏,但为了不出意外,赵云决定先行习练。 在确认五禽戏的确能够强身健体之后,再引导小主公进行习练。 …… 次日,暂时无事的华清,为了表达忠心和感激之情,时刻跟在刘禅身边,就算是在关羽授课的时候,也没有离开。 “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郑伯怨王,王曰“无之”。故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于郑,郑公子忽为质于周。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郑交恶。” 关羽在上方诵读《春秋左氏传》,刘禅在下方神游物外。 【已知:1.华佗已死;2.华清与华佗医术不相上下。求:给关二叔刮骨疗毒的人是谁。】 【解:由已知可以推导出答案。】 【答:给关二叔刮骨疗毒的人,是华清。】 关羽心头一片混乱,如此纷杂无序的内心独白,他生平还是首次体验。 他是听说过华佗的,可华清又是谁?他竟从未听说过。 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竟然会中毒?甚至需要刮骨疗毒? 这简直匪夷所思! 关羽的自信,不允许他承认自己受重伤。 可小主公预知未来的心声,从来没错过…… 所以,肯定是未来错了。 关羽坚定地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那时关二叔在樊城中了毒箭,毒已入骨,右臂青肿,不能运动,无人能治,没想到是被华清给治好的。】 【也对,华佗发明了麻沸散,那么真是他给关二叔刮骨疗毒,不可能不使用。华佗死后,麻沸散失传,华清只能硬生生挂的骨,才有了刮骨疗毒谈笑风生的千古佳话。】 关羽心头微微一怔,千古流传的佳话? 那这下没错了,就冲千古佳话这四个字,未来他也得让自己被毒箭射伤胳膊。 如此想着,关羽觉得手里的《春秋左氏传》更香了,他忍不住大声诵读。 刘禅愣愣地看着关羽,眼中满是不解,注视着关羽那异样的神情。 【这咋还突然激情澎湃了呢?】 【刚才那段话什么意思?不会是描述古人的闺房秘事吧?】 【曾有过传闻,手中捧读的并非《春秋左氏传》,而是某种描绘男女之情的图画。】 关羽:“……” 【咦?关二叔怎么突然脸红了?难道那传闻是真的,他真的在偷看那种图画?】 关羽心中愤怒不已:我TM天生就脸红! ------------ 第26章 你死谏啊! 午后时分,阳光斜洒进赵云宽敞的府邸,院内一片宁静。 刘禅和他的小跟班糜威,无所事事地坐在石凳上。 华清与樊阿两位医者并肩而立,站在刘禅身后,低声讨论医术。 刘禅抬头瞭望天空,金黄色的阳光刺眼而热烈。 然后他就眼冒金星地瘫坐在地上。 穿越过来有段时间了,可他就很纳闷儿,为何始终无法掌握通过观察太阳来判断时间的方法,这让他很绝望啊。 又过了一会儿,刘禅心中开始泛起疑惑,为何赵云还不来?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耽搁了吗? 刘禅陷入沉思,恐怕此刻,徐庶已依照庞统的计策,远离了此处战场。 眼下,刘备麾下武将云集,关羽、张飞、赵云等皆是英勇善战的大将,关平、刘封等皆是年轻有为的小将,他们共同构成了蜀汉的武力支柱。 而在智囊团方面,更是人才济济,诸葛亮、简雍、孙乾、伊籍等谋士齐聚一堂,他们的智慧与策略为刘备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特别是自从刘表逝世后,原本效力于荆州的部分文臣武将纷纷转投刘备麾下。 虽然其中并没有特别能打的武将,也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谋士,但无疑增强了刘备的整体实力。 此时的刘备,已经不再是那个四处漂泊的落魄皇族,而是……呃,好像还是混得不咋地。 不过即便是这样,刘备已经开始有点小膨胀了。 最明显的是,徐庶在刘备心中的地位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尤其是在得到顶级谋士诸葛亮之后,徐庶的才华与智谋在刘备眼中,已是可有可无了。 不同于刘备,尽管刘禅知晓三国接下来即将发生的种种大事件,但他仍然始终保持着一份难得的清醒。 特别是刘封杀人事件,犹如对刘禅当头棒喝,让他更加的清醒。 自那时起,他便萌生了一个念头,他想把徐庶收为家臣。 他需要这样一位智者作为自己的参谋,帮助自己在复杂的政治漩涡中保持清醒的头脑。 他知道,自己能“预知未来”,但并不是“全知全能”,仍然有许多未知的领域是他不知道的。 而徐庶,正是他探寻未知路上的一盏明灯。 可惜徐庶已经带领着三千曹兵踏上了前往散关的征程,否则必然要在华容道上把他截住。 至于曹操,此刻应该正让人加班加点打造连船的铁索。 因此这段时间里,似乎并没有什么需要关注的事件发生。 那赵云为何会迟到? 刘禅恶趣味地想着,不会是正在造儿子吧? 过了会儿,就在刘禅几乎等不及了,而糜威又睡着了的时候,赵云带着四个小家伙急匆匆地赶来了。 刘禅眼前一亮,其中两个小男孩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活脱脱就是两个小关羽,另外两个卖相也不太差,与张飞颇为神似。 赵云为刘禅介绍道:“小主公,这四个孩子分别是关兴、关索、张苞、张绍。” 仿佛是提前受过训练,整齐划一地抱拳行礼,齐声说道:“见过小主公。” 看着这四个稚嫩却又充满朝气的孩子,刘禅顿时感慨万千。 【关兴、张苞不幸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 【关索去向下落不明,最终成为了历史上的一个未解的谜团。】 【张绍,虽然活得长久,但他却选择了文臣的道路,而且更为遗憾的是,在蜀汉向曹魏投降的关键时刻,他竟然作为主使,与另外两人一同献上了降书。这样的结局,无疑是对他父辈的极大讽刺。】 听到这番心声后,赵云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关兴、关索、张苞这三个小家伙非死即失踪,暂且不提。 可张绍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回事? 虽然投降是刘禅最终拍板决定的,但身为臣子,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臣子,怎能不劝? 为何没有选择站出来劝阻? 若是劝了不听,那就死谏啊! 更令赵云震惊的是,这臭小子竟还接受了去送降书的任务,真是震碎了赵云的三观。 这孩子怎么想的?现在看他聪明伶俐的模样,难道日后会变得呆傻不成? 变成傻子也不要紧,但刘禅让你送降书的时候,你死谏啊! 怎么可以苟且偷生? 赵云的双眸中燃烧着怒火,他狠狠地盯着张绍,心中暗自发誓,如果这竖子是他的儿子,他肯定现在就打断张绍的腿! 张绍是四个孩子当中最年幼的,刚刚迈入人生的第六个年头。 因不爱习武,没少被张飞揍,这也使得他对危险的气息格外敏感。 此刻,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种被阎王盯上了的感觉,后背冷飕飕的。 然而,赵云并未立即发作,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转身带领这群小家伙开始晨跑。 一刻钟后,赵云将小家伙们留在原地,让他们自行玩耍,而他则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中依旧充满了对张绍的不满和失望。 ……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是建安十三年的深冬。 刘备府邸墙角的旗帜,在凛冽的西北风中摇曳生姿。 此时刘禅已满周岁,日夜苦练之下,口齿日渐清晰,说话也顺畅了许多。 今日是难得的休息日,刘禅坐在高高的院墙上。 小小的身体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算算日子,那首闻名于后世的《短歌行》,应该快要被曹操创作出来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首诗词的中心思想是:对着美酒,伴随着歌舞,人生时间有限,要及时地建功立业。 全文挺长的,刘禅只会背诵前四句,而且还是因为当年高考可能出填空题,他才背的。 曹操吟唱《短歌行》之后,应该还有个小插曲。 焦触和张南这两个降将,为了在曹操心中留下深刻的烙印,不知深浅地赌上了他们的性命,甘愿“送死”。 再接下来……应该是诸葛亮借东风了吧? ------------ 第27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 若刘禅没记错的话,诸葛亮应该是十一月二十日甲子开始祭风,然后在东风到来前逃跑,被赵云安全接回夏口。 咦?好像在借东风前,周瑜第一次吐血昏迷……是因为什么来着? 刘禅正陷入沉思,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公嗣~公嗣!你在上面看什么呢?” 稚嫩的声音听上去却有些故作老成,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 刘禅不用看就知道,准是张苞这个“没头脑”。 “兴国,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现在是家臣了,应该称呼他为‘主公’,怎么总是记不住呢?唉~” 关兴有些不高兴,他纠正张苞很多次了,可这家伙就是不改。 张苞却不以为然,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公嗣都同意我这么喊他了,你为何还要多嘴?” “主公可以同意,但我们身为臣子,自当恪守规矩,明辨尊卑。公嗣之名,岂是你能喊的?速速道歉!”关兴语气不善的说道。 张苞的臭脾气,跟张飞不能说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吃软不吃硬,倔得跟头驴似的。 此刻,他的火气也被点燃,毫不退让地反问道:“你是在教我如何行事吗?” 关兴虽然常常以懂事的小大人自居,但该不高兴的时候,他绝对不怂。 “我就是在教你做事,可惜你没脑子,学不会!” 张苞微微一愣,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没脑子。 既然有人敢碰触他逆鳞,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干就完事了! 关兴和张苞年纪相仿,身材也颇为相似,最近更是都跟随赵云学习武艺。 因此,两人一动手,便如同龙争虎斗,各有千秋,你来我往,鼻青脸肿。 刘禅原本只是在一旁观看,并未太过在意,但眼前的战况却出乎他的预料。 这两个家伙仿佛真的动了真怒,出手越来越狠,下手越来越黑。 刘禅开始担忧,两人年轻气盛,万一真的打出什么闪失,那损失可就大了。 他从墙上蹦下来,快步来到两人面前,声音严厉:“住手!” 刘禅尽管已经竭尽全力,但发出的声音却奶声奶气的,毫无威慑力。 关兴是个好孩子,趁着战斗的间隙,对刘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仿佛在告诉他,自己也很无奈。 张苞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浑愣,这浑小子居然趁关兴分神的瞬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把他鼻血都打出来了。 这一下,关兴更加不高兴了,原本他还收着劲儿打,但现在他决定把张苞的脑仁打出来,虽然这货很可能没有脑仁。 刘禅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遏制,气得他牙根儿痒痒。 在这一刻,他深切地意识到,应该配两个亲兵了。 不奢求这两个亲兵武艺超群,只要能拦住“没头脑”和“不高兴”就OK了。 此刻的两人已经鼻青脸肿,但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每一拳都狠狠地击在对方的身上,仿佛只有一方彻底倒下,他们才肯罢休。 这让刘禅更加担心了,这场争斗若继续下去,恐怕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吩咐张绍道:“‘慢半拍’,别再愣着了,快去叫人。” 张绍:“……” 刘禅焦急地催促道:“快去喊人啊!我怕他们打到最后会受伤。” 张绍生气地说道:“主公,我说过很多次了,不允许再叫我‘慢半拍’,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刘禅无奈地叹了口气:“张绍,你就别跟我犟了,快点去喊人过来阻止他们。” 张绍鄙夷地说道:“他们皮糙肉厚,不会受伤的。” 这话像是一根导火线,瞬间点燃了刘禅心中的怒火。 他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好在此时,关索挺身而出,自告奋勇地去喊人了过来帮忙。 刘禅这才强忍住怒火,没有当场发作。 过了两分钟,张绍的声音再次响起:“主公,其实不用喊人,就让这两个傻子打个痛快,等打累了自然就会停手的。” 刘禅无语地看着张绍,心想这家伙的反应真迟钝,果然是个“慢半拍”。 为了尽快平息这场冲突,刘禅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冲进了两人之间。 关兴最懂事,他宁愿让自己多挨几拳,也要牢牢护住刘禅。 而张苞总是冲动且鲁莽。 此时他虽有理智,但却不多,他的拳头几次与刘禅擦肩而过。 时间久了,刘禅虽没被直接打中,但身体的摩擦与碰撞却接连不断。 原本白白净净的孩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 不过刘禅也瞅准了时机,紧紧握住“没头脑”和“不高兴”打出的拳头。 他内心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让这两个捣蛋鬼停下来了。 可这两个家伙竟然还不罢休,仍旧瞪大着眼睛,相互挑衅。 张苞昂着脑袋,得意扬扬地问:“服不服气?” 关兴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刘禅站在两人之间,高举双手,正好卡在他们的胸口,试图平息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执,“你俩够了,别再吵了!” 张苞突然皱起眉头,一脸困惑地问道:“咦?我们刚才为什么打架来着?” 关兴心中一阵无语,觉得张苞简直就像个二愣子,自己居然跟这种人动手,真是太丢人了,“我不高兴!” 张苞却笑了,他指着关兴说:“你看,我就知道是你的错!” 关兴的心情越来越糟糕,他瞪了张苞一眼,“别废话,你就直接告诉我,还打不打?” 刘禅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他大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张苞挠挠头,“那我说打还是不打?说哪个能让你高兴?” 关兴冷冷的回应:“无论你说哪个,我都不会高兴!” 刘禅怀疑这两个家伙,是在故意无视自己,他不禁提高了声音:“喂,你们两个,有在听我说话吗?” 张苞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开心起来?要不……咱俩效仿古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 第28章 梅园四结义? 关兴的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结义?好主意,就这么办!” 站在一旁的刘禅,此刻却是愣住了,嘴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也太恶心了吧? 刚才两人还打得不可开交,转眼间就化干戈为玉帛,甚至还要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吧?他们的父母会同意吗?身边的朋友们又会怎么看? 最主要的是,他这个主公,难道就没有一点发言权吗? 刘禅这边儿正抑郁着呢,关索突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满身尘土,灰头垢面的,但脸上挂着得意扬扬的笑容。 “哈哈,我就知道他们俩最后会和好如初,根本用不着我费心去喊人。”关索大笑道。 刘禅愣了一下,疑惑地问:“既然你根本不打算去喊人,那你刚才为何那么积极,自告奋勇地去跑这一趟?” 关索一脸狡黠,自信满满地说:“因为我聪明绝顶啊!我要是不假装去喊人,你肯定会直接下令让我去的,但我懒得去,所以嘛,我就……” 刘禅被他的话惹怒了,大声喝道:“所以你就敢欺骗你的主公!” 关索语气微颤,低声道:“我岂敢欺瞒主公?我只是处事圆滑、善于应变罢了,而且,这样做总比公然违抗命令好吧?” 他边说边指了指旁边的张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个小滑头! 可刘禅心里憋着气,既然关索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刘禅两步助跑,脚尖连续猛踢关索。 关索面色滑稽,虽然这力道对他来说如同按摩般舒适,但刘禅毕竟是他的主公,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先是夸张地惨叫一声,双手迅速环抱住自己的右腿,顺势在地面上痛苦地翻滚,完美地演绎出了一出滑稽戏码。 刘禅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眼角抽搐得愈发厉害,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 终于,忍无可忍之下,刘禅爆发出一声怒吼:“你TM抱错腿了!我踢的是左腿,是左腿啊!” “???”关索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他迅速起身,匆匆走到刘禅面前,将刚才的滑稽表演重演了一遍。 不过这次他长记性了,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左腿,没有再犯同样的错误。 张苞突然伸手,将关索提溜起来,眼神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问道:“关索,结义,你愿不愿来?” 关索被这一提,差点没反应过来,但心中的热血迅速被点燃,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来,怎能错过这等大事!” 关兴见状,也不甘示弱地走到张绍面前,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地说道:“张绍,别犹豫了,一起结义去!”” 张绍:“……” 好在关兴知道张绍干啥都慢半拍,便干脆直接拉走。 张苞哈哈一笑,指着东南方向说道:“那边不远处有片梅园,虽然现在梅花没开,但地方宽敞,正好结义。” 关兴点头赞同:“就那了!咱们父辈桃园三结义,传为佳话,咱们这次在梅园四结义,必将成就一段新的传奇!” 四人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并肩作战、共闯乱世的壮丽景象。 刘禅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这四个小家伙。 如果“没头脑”“不高兴”“小滑头”和“慢半拍”真能在梅园结义,也许会成为千古佳话! 但可惜,他们四人注定与结义无缘。 结义,乃是非亲属关系的人因情投意合或有共同目标,从而结拜为兄弟姐妹,认干亲。 可关家两兄弟,张家两兄弟,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又如何认干亲? 就当刘禅琢磨着要如何制止的时候,关羽手持《春秋左氏传》,悠然踱步而来。 待关羽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四个孩子的童年便多了一份难忘的记忆,变得更加完整了。 身为张飞的义兄,关羽自然不会拿张苞、张绍这两个孩子当外人,他一视同仁地褪去了他们四个的裤子,把戒尺抡得虎虎生风。 刘禅在一旁抱着膀子,看得津津有味。 然而,就在这时,关羽突然扭头看向了刘禅。 【不是吧?关二叔~难道连我也要挨揍?】 【结义之事,我可是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没沾上半点边。】 【别忘了,我可是小主公,你身为臣子,揍我不合礼法。】 【二叔,我错了,虽然我不知道错在哪,但请你高抬贵手,饶我这一次好不好?】 关羽没想到刘禅也有怂的时候。 不过关羽却从未有过打骂刘禅的念头,因为他确实并无过错,揍他也确实不合礼法。 刘禅接过关羽递来的戒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需要一个解释。 关羽沉声说道:“身为主公,你必须拥有威严。而要树立这威严,最快的方法便是恩威并施,你明白了吗?”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紧握戒尺,手臂一挥,“啪啪啪!”戒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发出清脆的响声。 幸好这戒尺质地坚韧,否则早已在刘禅的手中被抡断。 不过这就苦了张苞四人,一道道鲜红的印记,准确地出现在他们左半边屁股上。 没错,刘禅只打了左半边屁股。 至于右半边,他打算留着一会儿再打。 这下就连关羽都震惊了,他没想到刘禅居然不当人子! 这四个小家伙好歹也喊他一声主公,没想到刘禅却对他们如此冷酷无情。 当四人的屁股都微微肿胀后,刘禅唤来樊阿,“请给他们医治一下。” 樊阿依言而行,片刻后便完成了治疗,默默地退到一旁。 刘禅仔细观察,只见伤势确实有了显著的改善,让他不得不感叹樊阿医术之高明。 他满怀期待地转向关羽,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关二叔,这算不算恩威并施?快夸我呀!】 ------------ 第29章 那个位置 关羽的表情有些僵硬,显然,他并未料到刘禅会搞这么一出。 刘禅见关羽默不作声,误以为他默认了,便继续挥舞手中的小皮鞭……呃,不,是小戒尺。 然而,戒尺还未落下,便被人轻巧地夺走了。 关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内心也想顺着刘禅的意,但是最左边的那两个,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能忍心再次目睹亲儿子受苦呢? 刘禅微微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误解了关羽的意思。 【关二叔,你的意思是,明天再抽他们吗?】 【可是我还没打够,尚未尽兴呢。】 关羽差点没被这话给噎死。 没打够?尚未尽兴?合着你还想个小暴君呗? 关羽眉头微皱,心中琢磨着今天要找一篇劝国君向善的文章学习。 他抬头看了眼太阳,说道:“该学习了,今天我们学习……咳咳,安国你先提上裤子,然后把糜威叫醒,让他过来一同学习。” …… 时光匆匆,转眼已到了十一月二十日。 议事大厅内,灯火通明,气氛庄重而肃穆。 刘备召集群臣,欲商讨派何人接回诸葛亮。 刘备高坐于主位之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思。 文臣武将分列两旁,他们的眼神都聚焦在议事厅的最前方,那里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特意为某人留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时地瞟向那个空位,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终于,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了,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刘禅是真的好奇,尽管他已经参与过数次议事了,但每次都是被抱着,在最前排的位置。 他的视线总是被父亲那对显眼的大耳朵占据。 常言道,男人看男人,越看越烦。 有时候刘禅看的时间长了,总是恨不得冲过去拔光刘备的胡子。 当然,刘禅只敢想一想,他又不是受虐狂,自然不会真的去拔胡子。 今日议事,刘禅的感触却与平时不同。 他坐在刘备的左下方,首次近距离地观察蜀汉群臣,这种体验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这一刻,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为何古往今来,有那么多英雄豪杰,为了争夺君主之位,会毫不犹豫地赌上一切,甚至是他们的生命。 此刻,刘备有些不开心,他数次想要无视刘禅,却怎么也做不到。 每隔一小会儿,他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儿子。 怎么看都碍眼。 对于给刘禅安排那个位置,他是坚决反对的,但却经不住关羽、赵云、糜竺、简雍的软磨硬泡。 最终,张飞以“不答应就一头撞死”的狠话相逼,刘备只能无奈的妥协。 可更让他恼火的是,刘禅放着舒适的席子不坐,非要坐凳子。 那凳子哪是给人坐的?分明就是个上马时踩的脚踏! 刘备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但他还是强忍着。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拍了拍刘禅的肩膀,声音冰冷地问道: “舒服吗?” 刘禅指了指自己屁股底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个?” 刘备脸色难看,“不然呢?” 刘禅咧嘴笑道:“试试就知道了。” 刘备环顾四周,见群臣都懂事地闭目养神,便点了点头,"试试也无妨。" 刘禅笑意盈盈地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也试试。” 刘备一时未明其意,但见刘禅已让出位置,便不再多想,坐在了凳子上。 扭扭腰,提提臀,刘备试图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他感受到了凳子的硬实,虽然有些不适,但相较于之前跪坐的席子,是要好一些的。 如果上铺一层厚厚的席子,应该会舒适许多。 试坐完毕,刘备环顾左右,却没有看到刘禅的身影。 他正准备开口询问,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去。 他的眼神中全是不满,仿佛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打碎了。 如果用0-100的数值范围来衡量怒气值,那此刻刘备的怒气值绝对达到了101,超标了。 这个竖子想要造反吗? 难道他不知道那个位置不是他能坐的吗? 他老子,也就是我,都还没做够呢! 于是毫无意外的,刘禅又被揍了。 尽管刘备并非顶级武将,但教训自己的儿子,他的武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在刘备并未忘记当前的大事,只教训了半刻钟,便放过了刘禅。 他微微调整衣襟,清了清嗓子,说道:“月前,我与军师已有密约,今夜需派人至南岸守候。待东南风起,军师便会如约而至,乘船归来。”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即响起了窃窃私语,群臣们脸上都流露出浓厚的兴趣,想要探知孔明接下来的详细计划。 奈何刘备却就此打住,并不细说,反而话锋一转,问道:“诸位爱卿,何人愿往南岸,迎接军师归来?” 文臣们自然不会在此时添乱,能力不足的武将也不会自讨没趣,在他们心中,能够担此重任,迎接军师归来的,必是关羽、张飞、赵云之中的一人。 【子龙叔叔是最合适去的。】 关羽几人都听到了小主公的心声。 赵云的心情尤为激动,他深信自己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仅凭“吾乃常山赵子龙”这七个字,他就能胜任所有的军事行动。 关羽和张飞自是不服,论武艺、胆识和兵法,他俩同样出类拔萃,自认不逊色于赵云。 就在他们三人心中各有盘算,都准备开口索要任务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还算平静的议事大厅。 “义父,儿子愿往!” 群臣尽皆惊讶地寻声望去,发现刘封已挺立在大殿中央,双手抱拳,目光坚定地向刘备表达他的决心。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义子,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他带来惊喜。 不仅多次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对他这个义父恭敬有加,让他特别满意。 想到这里,刘备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坐在面前,让他头疼的儿子。 ------------ 第30章 杀气弥漫 刘备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这竖子让他操碎了心。 若非刘禅是自己唯一的血脉,刘备真恨不得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而此刻,刘封站在刘备面前,内心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的请求会引来怎样的后果,但事已至此,他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回想之前的日子,刘封一直谨言慎行,身为刘备的义子,他明白自己需要时刻保持谦逊,处处严格要求自己。 但他没想到,这场看似普通的议事,却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当刘封瞥见那个空缺的座位时,内心先是一阵莫名的激动,但紧接着便是疑惑,最终化作了深深的焦虑。 他已经猜到了,那个位置是给刘禅的。 他不明白刘备为何突然设立这样一个位置,但当刘禅真的坐在那里时,刘封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于是,在那一刻,他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主动请缨。 即使明知这个任务最终可能与他无关,但他也必须赌一次,赌上他的一切。 他要向刘备证明,自己是那个最值得信任、最值得依赖的儿子。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他刘封,才是刘备最得力的助手,最可靠的儿子。 甚至是蜀汉最优秀的继承人。 刘封的心中惴惴不安,然而当刘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时,他知道自己这次冒险押对了宝。 尽管被抢了先,但关羽仍然开口说道:“兄长,我愿亲自迎接军师归来。” 赵云自然不甘人后,立刻接口道:“主公,赵云愿往,定将军师安全带回。” 张飞对刘禅投以一笑,随后以雷霆般的声音说道:“俺也一样!” 刘封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与这三位威震天下的虎将相比,他只能算个屁。 于是,他急切地转向关平,眼中充满了求助之意。 关平和刘封,两人年纪相仿,武艺相当,又都是年纪轻轻便屡立战功,因此两人平日里交情不错。 当刘封投来求助的目光时,关平内心是想帮的,然而他的父亲关羽也主动请缨,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帮助刘封。 刘封只是关心则乱,他很快便意识到,求助关平是步臭棋。 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了糜芳和傅士仁。 尽管他与这二人都不熟稔,但在老公羊的指点下,他知道危急时刻,这两人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在他的眼中,此刻无疑就是老公羊所说的危急时刻。 继承人的位置岌岌可危,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危急的吗? 收到刘封求助的目光,糜芳和傅士仁虽内心纠结,但还是毅然站了出来,双手抱拳,声音坚定且一致: “主公,我等认为派遣公仲(刘封)前往最为妥当,他必能顺利迎接军师归来。” 当然,这两人并非毫无心机,为了不得罪三位虎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主公,为确保万无一失,可令云长、翼德、子龙三位将军,各领五百精兵接应。” 关羽内心充满了抗拒,按照糜芳和傅士仁的计策,他和张飞、赵云三人竟要沦为刘封的护行者。 他的高傲岂能容忍自己成为他人的配角? 更何况,自从偷听了刘禅的心声,刘封这个所谓的义子,在他心中,已远不够资格。 张飞也是满心的不愿意。 他虽不像关羽那般高傲,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凭什么不让他当主力? 让他去迎接孔明,关羽、赵云和刘封各领五百精兵接应,不好吗? 赵云不在意刘封的身份,也不计较是否为他人作陪,但为了小主公的心声,他无论如何都要将迎接孔明的任务揽入怀中,“主公,赵某擅使弓箭,必能确保军师平安归来。” 刘备犹豫了,若让刘封去接孔明,而云长、翼德、子龙领兵接应,虽然可行,但确实有些浪费人才了。 何况赵云的话亦有道理,擅使弓箭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要派谁去呢?刘备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刘禅也陷入了沉思。 【糜芳与傅士仁竟然站在了刘封的一方,为他声援?】 【这三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说来可悲,若不是因为他们,关二叔和关大哥也不会惨死。】 【当初,刘封与孟达两人按兵不动,冷漠地看着二叔陷入困境,最终导致他兵败。】 【而傅士仁与糜芳的投降,更是直接导致了二叔的悲惨结局。】 【尽管这四人最终都未能逃脱命运的惩罚,但二叔的离去……真是令人痛心啊!】 张飞双目赤红,仿佛要迸裂而出,他用极低的声音怒吼:“呔!” 赵云的脸色凝重如山,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可恨!” 糜竺则哀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呜呼哀哉!” 简雍已经惊呆了:“???” 关羽则沉默不语,但他眼神隐隐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刘备深吸一口气,他觉得应该给刘封一次机会,“诸位,刘封……”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张飞等人的异状。 不只是刘备,众人皆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在蔓延。 张飞脸色铁青,双眼喷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赵云冷着脸,青釭剑已然半出鞘。 关羽虽然表面平静如水,但只有极为熟悉他的人才能发现,他的脸色竟又红了几分。 议事厅内,肃杀之气弥漫,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剑悬于众人头顶。 文臣武将们无不心生惧意,纷纷后退几步,想要远离这肃杀的中心。 张飞眼中闪烁着怒火,双拳紧握,仿佛随时都会爆起杀人。 但他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他并不惧怕因杀了刘封而无法向刘备交代,他真正担心的,是万一被刘禅察觉到,会影响偷听心声。 如果失去了小主公预知未来的能力,那对于蜀汉来说,无疑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 第31章 给姜维找个后爹? 赵云亦是如此想法,认为绝不能让小主公察觉到心声被偷听。 正因如此,他手中的青釭剑只是半出鞘,否则他早就提剑砍人了。 糜竺怒火中烧,双眼紧紧锁定糜芳,只差一步就大义灭亲了。 幸亏他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不过他却已下定决心,回家后定要让糜芳跪在族谱前深深忏悔。 刘备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 他深知关羽和张飞的脾性,因此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两人身上的浓烈杀意。 可是他疑惑啊。 难道只是为了阻止刘封迎接孔明?至于吗? 如果二弟和三弟有异议,直接表达便是,为何要释放杀意? 是在向他展示决心吗? 刘备心中暗自思忖:真的不必如此,真的没有必要!我按照你们的意愿行事不就好了吗? 议事厅里,最懵懂无知的,恐怕非刘禅莫属了。 他竟莫名地想起了姜伯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爹已经死了吧? 姜维出身天水姜氏,找到他应该不难,但难的是如何说服他的母亲,让她愿意离开故土。 诱之以利?还是许诺高官厚禄? 又或者,更为直接一些,给姜维找个后爹? 嗯,赵云瞧着不错,只可惜人家有媳妇,家庭和睦,而且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明年赵统出生,后年赵广出生。 既然说到了赵云和姜维,就不得不说一下两人那段传颂千古的相遇。 正值诸葛亮首次北伐之际,风华正茂的姜维不仅洞悉了诸葛亮的策略,更是将计就计,巧妙地“击败”了年迈的赵云。 两人交锋之际,姜维傲然挺立,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开场白:“老将军,可知天水姜伯约?” 姜维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值风华正茂,他未经世事沧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自信。 年迈的赵云在听到姜维的话语时,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好似又一次看到了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 结局是:战不数合,维精神倍长……赵云首尾不能相顾,冲开条路,引败兵奔走,姜维赶来。 这次交锋,看似是姜维打败了赵云,但赵云却毫无败者的颓然,反而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在诸葛亮的面前,他毫不吝啬地赞扬着姜维的才华与勇猛,仿佛看到了一个未来的栋梁正在崛起。 在刘禅的眼中,姜维就是75%诸葛亮+75%赵云,俨然一位文武双全的杰出人物。 只可惜正是由于各项能力过于均衡,姜维才没能跻身三国顶级文臣/武将的行列。 刘禅想了很多关于姜维的事情,也发出了许多感慨。 可惜关羽、张飞、赵云等人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刘封、糜芳、傅士仁叛变投降上面了,并没有留意到刘禅的心声。 不知过了多久,议事厅内的紧张气氛终于恢复了平静。 直到此时,刘封等人才发觉,浑身上下竟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刘封到现在仍然想不明白。 他只想抢个任务而已,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何以会引来如此强烈的敌意? 如果他刚才的感觉没有出错,张飞恨不得吃了他,赵云恨不得砍了他,就连曾经比较欣赏他的关羽,都想撕了他! 他害怕了,怕以前对刘禅出手的事情曝光了。 因此,刘封怂了,在刘备尚未开口之际,他急忙抱拳施礼,声音颤抖地说:“义父,封以为派遣子龙将军前往是最佳之选。” 关羽、张飞和赵云三人在心底轻叹一声。 若是刘封能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坚持自己的立场,他们或许会对他刮目相看。 但可惜,刘封并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勇气。 刘封这样的反应其实不难理解。 试问当前,有几人能够同时抵挡关羽、张飞和赵云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呢? 没有人好吧?若是硬要找一个,那只能是已经死掉的吕布了。 刘备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即便他已有亲生子嗣,但他仍对刘封抱有期待。 但眼前的刘封,似乎并未达到他的期望。 他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亲儿子,心中轻叹,如果这个竖子再省心些,那该多好。 刘封选择了退缩,关羽和张飞也不再争抢,于是这个任务便落在了赵云的肩上。 刘备轻声吩咐道:“子龙,此行辛苦你了。务必安全接回军师,我会命坦之(关平)领一千水军接应你。务必小心行事,一切以军师的安全为重。” 赵云和关平同时抱拳道:“末将领命。” 接下来,赵云和关平各自准备,而刘备则继续与群臣讨论军事。 但很显然,群臣的心思早已不在会议之上,他们都在暗自揣摩那股实质般的杀意,究竟因何而起。 关羽和张飞心情沉重,但他们尽力掩饰,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附和着刘备,参与军事讨论。 刘禅对这些讨论并不感兴趣,因为即便他有奇思妙想,也不能发表,毕竟他还只是个刚满周岁的小孩。 不适合表现得过于妖孽。 其实在关羽等人眼中,用“妖孽”来形容刘禅已然不够贴切。 在他们看来,用蜀汉祥瑞来形容他,也许会更合适一些。 此时,刘禅直勾勾地盯着陈到。 身为刘备的亲兵头子,陈到总是形影不离地带着四名精锐亲卫,共同捍卫刘备的安危。 【叔至大叔,身为大耳朵父亲的贴身护卫首领,您麾下必然有几位特别忠勇的精兵吧?】 【介绍给我当亲卫呗?虽不敢妄言荣华富贵,但我保证他们酒足饭饱,且无后顾之忧。】 可是刘禅转念一想,这样好像还是不妥。 【半路得来的亲卫,忠诚始终是个未知数,且容易被渗透、策反,与那些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亲卫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刘禅能够想到的,完全信赖的,只有“四小只”:张苞、关兴、关索和张绍。 【可惜张苞、关兴和关索年纪尚幼,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成长,去磨炼,才能独当一面。】 ------------ 第32章 他想洗洗…… 刘禅的心声,关羽和张飞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关羽心中琢磨着,是否应该让关平或周仓去担任小主公的贴身护卫。 可是他又舍不得,关平的武艺日渐精进,他早已将关平视为自己的得力助手,恐怕一旦离开,他会很不习惯。 至于周仓,倒也有几分武艺,只是与关平相比,显然稍逊一筹。 但这么多年来,关羽已经习惯了周仓的陪伴。 无论是牵马、打饭还是倒洗脚水,周仓都做得井井有条……可以说,在战场上,周仓的照料是无微不至的。 除了这两人,关羽短时间内还真难找到更合适的人选。 只因他的武艺太过高强,以至于根本用不着亲兵。 平日里,那两位跟在周仓身后的卫兵,他们的工作不过是传递消息、跑跑腿,他们只要腿脚利索、跑得快就足够了,论武艺稀松平常得很。 张飞很疑惑,怎么会有不听话的亲兵呢? 忠诚度若是不够,打就完了,打到他们听话、忠诚为止,这难道不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吗? 幸亏刘禅听不到张飞的心声,否则肯定会吐槽,张飞就是因为平时过于暴虐,且暴而无恩,对部下和亲兵非打即骂,最终引来了杀身之祸,被部下张达和范强杀害。 简雍是纯谋士,他对于亲兵这块,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糜竺倒是知道不少关于亲兵的人选,因为白毦兵就是糜家赞助的,若无糜家的金钱与粮食,白毦兵便无法立足于乱世之中。 有了金钱作为支撑,陈到精心挑选的白毦兵,个个都勇猛无比,实力堪比猛将。 虽然“以一当百”或许有些夸大其词,但“以一当十”却绝对是轻松至极的。 糜竺心中盘算,欲从白毦兵中选拔数名忠诚者,担任刘禅的亲兵。 然而,此事必须经过刘备的点头。 毕竟,白毦兵乃是刘备南征北战、历经风雨所积累下的老兵中的精华。 不知不觉中,夜已深,群臣心思都不在军事上,所以继续讨论下去也就没了意义。 刘备目睹这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 他长叹一声,抱起已经睡熟的刘禅,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羽紧随其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然,也默不作声地走了。 当主公、小主公和正主都相继离去,张飞如同脱缰的野兽,再无任何顾忌。 张飞猛地贴近傅士仁,但由于动作幅度太大,那厚实的大嘴唇子,竟意外地亲在了傅士仁脸上。 “呕~” “呕!!” 张飞差点吐了出来! 竟真的亲上了!这怎么可以? 要知道除了大哥,他可是从未亲过任何男人的! 就连二哥,都休想得到他的……可如今,这天杀的傅士仁,这个畜生,竟然…… 张飞顿时火冒三丈,他需要发泄! 傅士仁莫名其妙的被亲了,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更是难以形容的。 就因为帮刘封说了句话,竟然受到如此羞辱?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清水又何在?他想洗洗…… 对于糜芳,张飞深知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把这人怎样的,更何况糜芳的兄长糜竺乃是蜀汉的财神爷,轻易得罪不得。 于是,张飞主动略过了糜芳。 在今日之前,张飞对刘封还抱有一丝欣赏,但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 张飞脸上的怒火突然神奇的不见了,脸庞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微笑,他向刘封投去询问的目光:“公仲,你的武艺近来可有精进?” 刘封的心头一喜,脸上的表情如春风拂过湖面,连忙恭敬地回答:“多谢三叔关心,些许进步,不足挂齿。” 张飞满意地点点头,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得的柔和:“如此甚好,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亲自指导你的武艺了。既然今日有缘,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吧。” 若是刘备和关羽此刻在场,他们定能预见到刘封接下来必然会很惨。 因为每当张飞展现出微笑和轻柔声音时,就是他即将暴虐无道的时候。 刘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疑惑地问道:“三叔,现在?亲自指点我武艺?” 张飞理所当然地点头说道:“自然是现在,某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揍……咳咳,想要好好指点你一番,咱爷俩今夜便挑灯夜战,不死不休……” 刘封闻言,顿时苦了脸,惨兮兮地说道:“三叔,不至于……” 张飞根本不给刘封继续说话的机会,架起他就往外走,好不容易找到的发泄对象,可不能让他跑了。 他边走边对身边的亲兵下令,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速速去准备,若是某到了校场,你们还未准备好,小心某连你们一起揍!” 张飞的亲兵们闻言,面色一苦,立刻拔腿就跑,不敢有丝毫耽搁。 刘封也是一脸苦涩,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暗道:“果然,还是想揍我……” …… 次日夜,夜色朦胧,繁星点点,南岸江边,一艘快船静静地等候。 三更时分,诸葛亮悠然登船。 赵云迎上前,抱拳道:“军师,末将赵云奉命前来接你返回夏口。” 诸葛亮轻抚长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笑道:“有子龙将军相护,亮此行定能安然无恙。” 赵云点头,不再多言,挥手命令船夫启航。 江水在船下荡漾,船身缓缓驶离岸边。 诸葛亮站在船头,遥望远方,忽然开口道:“船速放缓些,还需等候东吴的将军。” 赵云虽感疑惑,但并未多问,只是依言传令下去。船夫们调整帆桨,船速逐渐放缓。 诸葛亮与赵云并肩而立,谈起了昨日之事,谈及多人主动请缨的情景。 诸葛亮心中颇为意外,想不到竟会有多人竞相要接自己归来。 而其中,刘封的举动更是出乎他的预料。 这个竖子居然也主动请缨? 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倘若真让这竖子前来接自己,恐怕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滔滔江水之中了。 ------------ 第33章 求抱抱 诸葛亮眉头微皱,轻声问道:“子龙,公仲为何会主动请缨,非要来接我?” 赵云也不清楚,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道:“军师,主公在议事厅内,特地为小主公设了一席之地,就位于他的左下方,群臣之前。” “哦?”诸葛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深知刘备性格,绝不可能主动设立这个位置,况且刘禅年纪尚幼,除非主公的身体…… 诸葛亮心中大骇,急忙追问道:“子龙,莫非主公身体抱恙?命不久矣?否则主公不可能设立这个位置的。” 赵云知道诸葛亮误会了,他急忙摆手,否认道:“军师多虑了,主公身体康健,并无任何不妥。” 诸葛亮轻挑眉头,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笑问道:“那么,这个位置,竟是你们苦劝来的?” 赵云微微一笑,将劝谏的曲折经过娓娓道来。 诸葛亮听罢,朗声笑道:“你们呀!不过以死相逼,还真是翼德将军的风格呀。” 言罢,二人齐声大笑。 没过多久,东吴的徐盛果然追了上来,在远处高喊道:“军师,我家都督有请!” 诸葛亮转过头,对赵云轻笑道:“你看,周瑜的追兵已经来了。” 他站在船尾,迎着风,放声大笑:“徐盛,你回去告诉周瑜,让他好好用兵,我先回夏口,待到有缘再见时,我们再叙。” 徐盛奉了周瑜的必杀密令,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他高声喊道:“军师,还请暂留步,有紧急军情需要告知。” 诸葛亮岂会上他的当,他笑意盈盈地回应道:“徐盛,你无需多言,周瑜的意图我早已心知肚明,他要杀我!我已有赵子龙将军接应,你速速回去复命吧。” 徐盛对诸葛亮的劝告置若罔闻,他看见对方的船只无帆,便毫不犹豫地下令全军加速追击。 诸葛亮转过身,笑道:“子龙你看,周瑜杀我之心,坚如磐石。” 赵云紧握弓箭,眼神坚定,安慰道:“军师无需担忧,子龙自有办法。” 话音刚落,赵云已然弯弓搭箭,站在船尾,声音洪亮地大喊:“我乃常山赵子龙!你等为何紧追不舍?我本该一箭射死你,但念及两家情谊,不忍下手。且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话音未落,赵云手起箭落,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黑夜,精准地射断了徐盛船上的帆绳。 船帆突然坠下,徐盛的船只在江水里打转,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就在此时,赵云果断下令,扯起满帆,小船载着几人乘风破浪,疾驰而去。 徐盛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船,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再也无法追上那疾驰而去的小船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诸葛亮逃出自己的视线。 而在夏口城墙的敌楼上,刘备正焦急地等待诸葛亮归来,他的心如同被东南风吹拂的江水,波澜起伏,无法平静。 (敌楼:城墙上御敌的城楼,供各段城守部队进行指挥瞭望传令,属于一种增强城墙防御的设施。) 刘琦内心同样忐忑不安,于是亲自找刘备打听消息。 刘备面带忧色,沉声说道:“东南风起多时,子龙去接孔明,却迟迟未归,这让我很担心。” 刘琦看着刘备焦虑的神情,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安慰。 他瞥见刘禅正骑在城墙之上,眺望着江面,于是转移话题道:“公嗣真是越长越大了。” 刘备瞪了刘禅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就是太过顽皮。” 刘琦笑着摇摇头,反驳道:“男儿本应如此,若文文静静,又与女子何异?” 刘备听了,微微点头,觉得刘琦说得也有道理。 突然,刘禅的一声大叫划破了宁静:“有船,军师、子龙叔叔!” 刘备与刘琦急忙下楼迎接。 刘禅看着脚下的楼梯,却很无奈。 他腿短,下楼梯走不快,只能张开双臂,求抱抱。 周围的群臣见状,心中皆是一动,与小主公亲近的机会,无人愿意错过。 然而,刘禅却是个挑剔的小家伙,对于身上有异味的人,他可是坚决不让抱的。 于是,张飞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却抱了个空。 关羽倒是想抱,却不料糜竺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刘禅抱在了怀中。 刘禅搂着糜竺的脖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啊~!金钱的味道,真是令人沉醉。】 【钱辈,我们交往吧!】 糜竺嘴角的笑容都快压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商人的身份竟也能如此管用! 关羽的嘴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刘禅的内心独白,犹如一阵清风,驱散了他心中对于死亡的沉重阴霾。 片刻之后,诸葛亮和赵云顺利登岸。 刘备满脸喜悦,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臂,热烈迎接诸葛亮的归来。 然而诸葛亮只是礼貌性地微微点头,便步伐匆匆,直接向刘禅走去。 刘备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笑容略显僵硬。 好在赵云就在眼前,刘备迅速调整好情绪,再次露出暖暖的笑容,双手前伸,温柔地轻声呼唤:“子龙……” 然而赵云也只是轻碰了下刘备的手,随即也快步走向刘禅。 “这……你们……” 刘备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他这次是真的吃醋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最近与关羽、张飞睡的次数多了,导致冷落了诸葛亮和赵云。 刘禅是懂人情世故的,他先是向诸葛亮张开双臂,如愿以偿后,又转向赵云,继续张开双臂。 在赵云的怀抱中,他稍作犹豫,但随即便向刘备张开了双臂。 他想帮父亲挽回一些颜面,给他一个台阶下。 哪知刘备这一刻,却突然傲娇上了,竟然完全无视了刘禅的善意,径直越过人群,返回大帐,在主位上坐定。 【嘿嘿~给你台阶你不下,给你面子你不要,是吧?】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小爷我落井下石,杀人诛心了!!】 就这样,一幕离奇而又荒诞的戏码在刘备的眼前徐徐展开。 ------------ 第34章 我不同意~ 每当刘禅张开双臂,寻求拥抱时,群臣们便如同被磁铁吸引般,争相向前,抢着抱。 特别是能偷听到刘禅心声的这几位,他们不仅毫不吝啬地献上自己的拥抱,更毫不掩饰地对其赞不绝口。 有的称赞刘禅才智绝佳,惊叹其天赋异禀,如同璀璨的星辰;有的赞美他的容貌与气质,称赞他器宇轩昂;还有的夸他才貌双全,以及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必将引领蜀汉走向辉煌。 这些赞美无疑给其他文臣武将树立了一个标杆。 于是,后面的臣子们越夸越起劲,越来越夸张,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词汇都用在刘禅身上。 更有甚者,竟然想要吟诗一首,歌颂刘禅的英明与伟大。 终于,某位善于谄媚的谋士,心思有点多,企图同时取悦刘备父子俩。 他满脸堆笑,口中恭维道:“小主公将来定能乘坐羽葆盖车,光耀四方。” “住嘴!” “噤声!” 此言一出,如同投入湖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刘备更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挥手命令道:“来人,将他拖出去,杖责二十。” 这谋士不仅未能取悦刘备,反而为自己招来了无妄之灾。 他惊恐万分,连连求饶:“主公,主公!微臣……” 刘备却不为所动,厉声喝道:“堵住他的嘴,若他再敢吐露一个字,杖责三十!” 知道“羽葆盖车”典故的人,比如诸葛亮、简雍等,纷纷对那谋士怒目而视。 不知道这个典故的人,则个个心惊。 刘禅也震惊了,这谋士竟然胆大包天,口无遮拦,什么都敢往外说。 【羽葆盖车?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帝王车驾的吗?】 【大耳朵父亲小时候曾梦想着有一天能坐上羽葆盖车,可话刚出口,就被他的叔父刘子敬一顿训斥。】 【如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再次提及羽葆盖车,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 【他是想借此讨好我们父子,还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捧杀我们?】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这种大胆妄为的行为都必须受到严惩,以儆效尤!】 【否则堵不上天下人悠悠之口。】 诸葛亮是真的没想到,刘禅竟能有如此见识,这也让他感叹,那件事需要立刻执行了。 不过眼前的局势,更需要他冷静布局,给予曹魏重重一击。 诸葛亮吩咐道:“子龙,你率领三千精兵,渡江之后,直奔乌林,在树木繁茂、芦苇丛生的地带埋伏下来。今夜四更时分,曹操定会从那条路逃窜。待其军马过半,立即放火掩杀。虽不能全歼曹军,但定能让他们损失惨重。” 赵云抱拳向诸葛亮请教:“乌林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南郡,一条去往荆州。曹贼狡猾,敢问军师,他们会选择哪条路遁逃?” 诸葛亮轻摇羽扇,胸有成竹地分析道:“曹操不敢逃往南郡,只能先去荆州,然后再转道许昌。” 赵云听后,抱拳领命而去。 诸葛亮又给张飞等人安排了任务,甚至连刘琦也被安排了任务。 最后,他转向刘备,语气中透着几分自信:“主公,可在樊口扎营,静候周都督凯旋的消息。此战,我们必胜无疑。” 众人闻言,皆面露喜色,唯独关羽神情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因为从头到尾,诸葛亮都没有理睬他。 刘禅轻叹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关二叔,军师这是担忧你与曹操有旧情,放走了曹操。】 关羽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陷入了沉思。 诸葛亮没想到竟被刘禅识破了他的小计策,他有些好奇,不知刘禅是凭借自己的智慧识破的,还是依靠预知未来的能力识破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并不影响他继续忽悠关羽。 关羽也想明白了,他必须要证明自己,他这次要打诸葛亮的脸! 他刻意提高了嗓音,质问道:“关羽与兄长并肩作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今日大战在即,军师为何弃我不用?”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小样~终于忍不住了吧? 然而他表面上却保持着淡定,和声细语地说:“云长,你莫要多心。我原打算让你驻守一处极为关键的隘口,但总是有些顾虑,不敢轻易派你前往。” 关羽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琢磨:他是怕我放走了曹操,却又不明说,弯弯绕绕的,真不爽快。 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追问道:“烦请细说?” 诸葛亮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坦言道:“昔日曹操待你很好,而你又讲义气,如今曹操兵败如山倒,华容道是他的逃生之路。我若让你前去拦截,你必会心生恻隐,放他一条生路。因此,我始终不敢将此重任交予你手。” 关羽闻言,急忙辩解,诸葛亮却是不信。 无奈之下,为了证明自己,关羽语气强势地沉声说道:“军师若心中仍有疑虑,关羽愿立下军令状,倘若我放走了曹操,甘愿被斩。” 诸葛亮见状,担心关羽对自己产生敌意,遂说道:“既如此,我也愿与将军立军令状,若曹操不走华容道,亮亦甘愿被斩。” 关羽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诸葛亮随即开始教授计策。 关羽领了计策,带着关平、周仓正准备离开,突然,一个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 “等等~” 众人纷纷回头,目光落在了刘禅的身上。 只听刘禅坚定地说道:“我也去。” 刘备勃然大怒,厉声喝道:“竖子,休要胡闹!” 关羽一脸惊愕,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问道:“小主公,莫非要与关某同去?” 刘禅微微颔首,眼神坚定。 关羽笑着点头,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刘禅。 刘备急眼了,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诸葛亮抢先开口道:“也好,我这就去安排。” 刘备顿时气焰全无,手指颤抖着指向自己,轻声道:“那个……军师、二弟,我不同意~” 关羽对诸葛亮说道:“军师,为了确保小主公安全,最好能安排一辆马车,我会让关平、周仓立于左右,时刻保护。” 诸葛亮轻抚羽扇,摇头道:“只怕还不够,为保万无一失,我打算让叔至将军率领五百精锐白毦兵随行保护。” 刘备再次来到两人面前,尽管内心焦虑不安,但他仍努力保持镇定,压低声音道:“二位,我不同意~” ------------ 第35章 要斩刘禅? 关羽看了眼兄长,微微颔首以示敬意,随后转向诸葛亮,沉声说道:“既然叔至也要同行,那便不必备马车了。让他紧抱小主公,此乃最稳妥之策。” 诸葛亮颔首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这样最安全。云长,请务必以小主公的安危为要。” 关羽抱拳,语气坚定:“军师放心,即便关某身死,也誓必护小主公周全。” 诸葛亮亦抱拳回礼:“有劳关将军费心。” 关羽笑道:“此乃我分内之事,何须言劳。” 刘备情急之下,猛地抓住了诸葛亮的手腕,急切地说:“军师,公嗣年纪尚幼,上不得战场。” 诸葛亮微微一笑,紧握住刘备的双手,道:“那时小主公未满周岁,便已随赵云纵横长坂坡,如今这小小的阵仗,只是小场面罢了。” 刘禅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几分得意:“对啊,这只是小场面!” 刘备皱了皱眉,还想再劝阻几句,但诸葛亮却不给机会,安抚道:“主公切勿担忧,亮如此安排,自然有我的用意。主公只管安心观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刘备叹了口气,他知道,诸葛亮一旦这么说,那就意味着一切已成定局,再无更改的可能。 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将心中的担忧暂时压下。 诸葛亮笑意盈盈地提议道:“主公若还是担心,我也可立下军令状。” 刘备连连摆手,婉拒道:“不至于,不至于,军师何必如此,我相信便是。” 随后,关羽抱起刘禅,与关平、周仓一同离去。 待他们走远,刘备轻轻握住诸葛亮的手,低声说道:“军师,公嗣年纪尚幼,战场的血腥与杀戮,恐怕会损害他的心智。” 尽管刘备平日对刘禅并无太多关注,但刘禅毕竟是他唯一的血脉,而且以他的年纪,再添子嗣已成奢望,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刘禅的安危。 诸葛亮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刘备的手背,安慰道:“主公放心,亮已料定,小主公此去,必能平安归来。” 他深知刘备内心的忧虑,但此事关乎天下,刘禅非去不可。 而且他已暗中给予陈到密令,以天灯为号:若见天灯,休问长短,便行斩首。 刘备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二弟义气深重,我真怕他一时心软,放走了曹操。” 诸葛亮捋了捋胡须,眼神中透出一丝睿智:“主公,亮夜观星象,曹贼气数仍未尽。既如此,不如让云长做个顺水人情,岂不美哉?” 刘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赞叹道:“军师真乃神人也,这等手段,世间罕见。” 诸葛亮微微一笑,神情淡定:“主公,亮有意在城外南山之上建一祭坛,请主公许可。” 刘备微微一愣,不解地问道:“军师,何以还要筑坛?” 诸葛亮没说实话,找了个相宜的借口:“主公,东南风不久将停,亮需借此坛为东吴续风。” 刘备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对诸葛亮的信任已深,只觉军师所言必有道理,于是点头应允。 不久后,一座简易的祭坛便在南山之上搭建完毕。 诸葛亮屏退左右,独留于此。 他告诉刘备这是个祭风的祭坛,但实际上,这是个简易的占卜坛,常被用于周易占卜,卦象算命。 “小主公,亮行此等权宜之计,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诸葛亮身披道衣,跣足散发,缓步登坛。 他精准地选定方位,随后点燃香炉中的香火,将水倒入铜盂之中,仰天暗祝。 “亮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主公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亮于茅庐之中,咨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 “今少主刘禅,有兴复汉室之资,然其过于妖孽,故亮于此处立坛占卜。不敢窥探其他,只为求证少主是人是妖,是人必耳目股肱,是妖则永除后患。伏望天慈,俯垂鉴听,非敢妄祈,实由情切。” 片刻后,刘备仿佛听到了诸葛亮的呐喊声。 …… 曹操在三江口吃了大败仗,被东吴军马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时间来到五更,曹操带着残兵败将,终于逃到了乌林。 曹操见此处树木茂盛,峰峦叠嶂,险峻异常,便在马上仰天大笑,边笑边说道:“哈哈~,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若换我布局,必会在这里埋伏军马,设下天罗地网。你们说怎样?” 话音未落,树林之中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鼓声,震耳欲聋。 紧接着,两边干草竟也燃烧起来,烈焰熊熊,吓得曹操几乎坠马。 就在这时,一只彪悍军马杀出,为首将领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大喝道:“我乃常山赵子龙,在此等候多时了!” 曹操见状,急忙命令徐晃、张郃联手抵住赵云,自己则冒着浓烟,突破火墙夺路而逃。 赵云不再追击,只是一心一意地屠杀敌军,夺取旗帜。 因此曹操得以逃脱。 天色微明的时候,曹操与军士尽皆人困马乏,疲惫不堪,饥肠辘辘。 抵达葫芦口的时候,曹操下令原地休息。 士兵们开始埋锅做饭,曹操更是下令宰杀战马,以充饥解渴。 看着热腾腾的马肉,曹操再次放声大笑。 周围的官员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纷纷劝道:“丞相刚才嘲笑周瑜、诸葛亮,却引出了赵子龙,让我们损失了许多人马,此时为何还笑?” 曹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轻蔑地说道:“诸葛亮、周瑜之辈,智谋终究有限。若换我布局,定在此地暗设伏兵,以逸待劳。即便我等侥幸逃脱,也必是伤痕累累。我笑他们,目光短浅,岂能料事如神?” 众官刚要回话,没想到本部人马突然大乱。 曹操心中一惊,急忙弃甲上马,奔至山口。 只见一将横矛立马,威风凛凛,正是燕人张翼德。 “曹贼休走!” 此时的张飞,睁圆环眼,声如巨雷,竟比长板桥时更具威势。 ------------ 第36章 华容道刘禅首秀 众将领胆寒心颤,曹兵亦皆惊慌失措!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褚跃上无鞍战马,阻挡张飞。 但许褚这边人马疲惫不堪,加之没有马鞍,难以抵挡张飞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在这紧要关头,张辽、徐晃两位大将策马杀出,围着张飞战成一团。 战场上,烟尘滚滚,喊杀震天,两军将士混战成一团。 曹操则矮身紧贴马背,趁乱悄然逃离了险境。 不知过了多久,当曹军再度集结时,众将领身带伤痕,神色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如今他们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现在的他们,犹如寒风里的微弱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跋涉,曹军终于踏上了华容道。 此时他们的状态已然糟糕至极,远远超出了人困马乏的形容。 在曹军队伍中,随处可见焦头烂额的士兵,他们的面容憔悴,神情疲惫。 中箭着枪的伤员更是数不胜数,他们痛苦地呻吟着,伤口的鲜血染红了战袍。 在这隆冬的严寒中,他们的衣甲早已湿透,无法为他们提供丝毫的温暖,只能让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在曲折蜿蜒的华容道上,曹操催马而行,行了十几里路。 他坐在马背上,忽然又扬起马鞭,放声大笑,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 周围的将领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忍不住问道:“丞相,您缘何再次大笑?” 曹操笑声渐歇,轻蔑道:“人们都说周瑜、诸葛亮足智多谋,但在我看来,他们也不过如此。若他们能在此处设下埋伏,我等岂不只能束手就擒?” 曹魏的将领们如同被雷击中,他们刚想要制止曹操的话语,却突然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打断。 只见五百名蜀兵如鬼魅般出现,整齐地列阵两旁。 那领头的将军,正是关云长。 他手握青龙偃月刀,骑在赤兔马之上,以一夫当关之势,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曹操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唯有决一死战了。” 众将领齐齐叹息道:“我们虽然不惧生死,但马匹已经疲惫不堪,再战无力。” 程昱献策道:“云长此人恩怨分明,义气深重,虽勇猛却不欺弱小。丞相与他曾有旧恩,此刻唯有您亲自出面求情,方能渡过此劫。” 曹操为了活命,什么都愿意做,他摒弃了所有的骄傲与自尊,亲自向关羽求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关羽数次回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为难与挣扎。 他心中念着往日的恩情,不忍对曹操下手,但又顾忌刘禅在此,因而数次回望,想要观察刘禅的态度。 甚至后来,关羽特意走到了数百米外的一处高地,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小主公,你看待此事如何?” 一直被陈到护在怀里的刘禅,轻轻点了点头。 【放了吧,就当二叔还曹操人情了。】 【自此而后,愿二叔与曹操之间,如同陌路,再无情缘纠葛。】 【日后若在战场上不期而遇,愿二叔能够毫不留情地斩杀曹操。】 【更何况,以孔明叔叔的智慧,岂会算不到此处?那未免太小觑他了。】 听闻心声后,关羽大喜,当机立断,调转马头,疾驰而回。 他大声命令手下蜀军让出一条通道,以便曹操等人通过。 曹操见状,心中一宽,立即与众将领一同策马向前冲去。 曹军紧随其后,他们的惨状令关羽心中涌起一股不忍之情,任由张辽带着逃窜。 让曹操未曾料到的是,当他和众将领刚刚越过关羽的兵马时,竟被另一支蜀军截住了去路。 曹操惊愕,回望关羽。 没想到关羽在最初的犹豫之后,竟然选择了背对他,仿佛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刘晔仔细观察之后,脸色骤变:“丞相,是白毦兵!” 此言一出,曹军之中顿时响起一片惊恐之声,甚至有人吓得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毫无血色。 就即便是曹操,也感到手脚发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白毦兵久负盛名,相传他们每一个士兵都能够以一敌百。 这样的战力,对于曹军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此时,位于白毦兵核心位置的陈到,低声介绍道:“刚才出声的,乃是刘晔。” 刘禅微微颔首,同样以低沉的声音回应:“确定没有贾诩吗?” 陈到肯定地答道:“微臣随主公南征北战,认识绝大多数文臣武将,绝不会有误。曹军之中,并无贾诩的身影。” 刘禅揉揉鼻子,心中泛起疑惑,不应该啊。 按历史记载,贾诩确实随曹操参加了赤壁之战……难道是走散了? 刘禅此行的首要目标是贾诩。 贾诩对曹魏的贡献实在太大了,若是能将他捕获,相当于斩断了曹魏的一只手。 只可惜,此时竟不见了贾诩踪影。 刘禅心中遗憾,只能退而求其次,本想着抓个程昱也不错,却没想到,刘晔居然主动跳了出来,这还真是意外收获啊! 这时,曹操扬声问道:“云长将军已承诺放我等一条生路,诸位为何又要拦住去路?” 刘禅低声吩咐陈到:“只需按我言而答,不必多虑。” 陈到点头,高声说道:“放尔等生路者乃关将军,非我陈到也。吾在此,岂能任尔等自由来去?” 曹操眉头微皱,拱手作揖道:“还请将军看在云长份上,略施薄面,放我等一马。曹操感激不尽!” 陈到面无表情,冷然拒绝:“吾领兵至此,岂能空手而归?此事难从。” 曹操的脸色阴沉如水,“陈将军,你究竟想要什么?金银财宝,还是军需物资?” 陈到扬声道:“曹操,你错了。我陈到所求,非钱非粮,也非刀枪剑戟。我要的,是一位故人。刘晔,刘子扬,你可在军中?” 刘晔心中大惊,隐于众将身后,并不答话。 陈到扬声道:“子扬,主公昨日收到你的书信,心中激荡不已,特意嘱托我,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回蜀汉。” ------------ 第37章 打曹操脸 刘晔的脸庞被怒火染得通红,青筋在颈侧暴起,他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怒骂:“荒谬!鼠辈怎敢造谣生事?!我刘晔与刘玄德从未有过任何书信交往,丞相,请您明鉴……” 他望见了曹操的神色,顿时心如死灰。 身为汉室宗亲,这份血统似乎成了他无法摆脱的枷锁,让曹操对他心生疑虑。 哀大,莫过于心死! 刘晔不再寻求曹操的许可,转身走向了陈到。 曹魏的众位大臣想要劝阻,但都被曹操用眼神制止了。 直到刘晔走到陈到跟前,他才在夜色中察觉到了刘禅的存在。 他有些困惑,不明白陈到为何会抱着一个幼儿在战场上。 毕竟,这里是战场啊,即便蜀汉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战场上流矢横飞,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当他深入思考时,又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这地方荒郊野岭的,除非有意,否则谁家孩子会在半夜时分跑到华容道上来呢? 而且白毦兵的站位也很有讲究,分明是守护主将的阵型。 可此时蜀汉占据压倒性优势,陈到真的需要如此严密的保护吗? 以陈到的武艺,真的需要这么多白毦兵来守护?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不仅如此,陈到双手始终护在胸前,显然是为了保护怀里的幼儿。 如此看来,这幼儿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刘晔想了半晌,心中灵光一闪,突然惊声道:“这可是刘备的幼子,刘禅刘公嗣?” 见被刘晔一语道破身份,刘禅便不再掩饰,轻轻点了点头。 猜测得到了证实,刘晔惊愕不已。 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此年幼的刘禅,竟敢涉足战场,这份胆识让人惊叹。 不过,刘禅不懂事也就罢了,难道刘备也不懂事?他就不怕自己唯一的子嗣,死在战场上? 就算刘备父子魔怔了,但蜀汉的谋士们,也应该站出来劝阻,尤其是诸葛亮,他怎能…… 咦?难道? 刘晔愣了下,仿佛想到了什么。 突然间,他转身就跑,口中高呼:“丞相……” 刘禅的眼神中透露出狠辣,他毫不犹豫地命令陈到:“让他闭嘴!” 陈到闻言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长枪,狠狠在刘晔腿上,竟将他的腿骨生生打断! 刘晔的惨叫声立刻响起,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可即便身体遭受如此重创,他仍然坚定地朝着曹操的方向爬去。 刘禅长叹一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张鲁投降,曹操得以顺利掌握汉中的时候,刘晔力劝曹操趁势出击,进攻刘备新得的蜀地。 他认为,曹魏的威势在占领汉中后已经让蜀人心生恐惧,只要曹军此时发起进攻,蜀人必会纷纷归附;否则,一旦让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人稳住民心,据守险要,日后若想再征服蜀地,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可惜曹操并未采纳刘晔的建议,也许是因为他汉室宗亲的身份,曹操在重大事件上,从未采纳过刘晔的建议。 也幸亏那个时候的曹操,没有采纳刘晔的建议,否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刘禅认为,刘晔对蜀汉有大威胁,而且他汉室宗亲的身份也很敏感,留着他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他绝对会变成蜀汉的定时炸弹,不知道啥时候就会爆。 因此,刘禅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斩了刘晔,就相当于断曹魏两指,这对于蜀汉而言,无疑是大利。 刘禅轻声令下:“不能为我所用,让他消失吧。” 这句话在陈到耳中回荡,如同惊雷炸响! 他万万没想到,刚满周岁的小主公,竟有着如此如此狠辣果决的一面! 这份心智,是很多将领至死都不曾具备的! 小主公刘禅刚满周岁,未来还有非常巨大的进步空间! 嘶……小主公,太妖孽了吧? 难怪诸葛军师会特地发出密令…… 不过,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天灯的踪迹,想来应该是没事了。 只是,陈到对杀刘晔有些犹豫。 他轻声提醒道:“小主公,刘晔毕竟是汉室宗亲啊。” 刘禅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也是汉室宗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杀了吧。” 陈到面露难色,显然不愿背负杀害汉室宗亲的骂名。 刘禅的耐心在陈到的迟疑中逐渐消磨,不过他仍然耐着性子解释道:“将军,无需心有顾虑。刘晔虽挂着汉室宗亲的名头,但在汉室危难之际,却奉曹贼为主,这不是背叛是什么?他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陈到知道小主公说的在理,可他还在犹豫,因为有些骂名,背上去就是一辈子。 刘禅见陈到仍然犹豫不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他语气强硬地说道:“世人都称赞将军忠勇无双,但在我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若是不遵军令,何以为忠?若是犹豫不决,怎敢言勇?” 陈到被刘禅说得面红耳赤,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刘禅怒气冲冲地低吼道:“不忠不勇之人,拿刀来,我要亲自斩了他!” 话已至此,陈到心知再不出手,那就真是不忠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长枪如龙出海,猛然向刘晔刺去。 刘晔的身体并没有给长枪带来多大的阻力,轻易就被穿透了。 刘晔被钉在地上,口中鲜血狂涌而出,他眼睛瞪大到极致,左手撑地,右手竭力地伸向曹操,嘶吼道:“刘、禅!” 语毕,断气而亡。 刘晔用死亡,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与清白。 只可惜他临死前的声音太小了,曹操没听见。 不过此时,曹操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陈到在曹操眼前斩杀刘晔,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在曹操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他的脸上。 打曹操的脸,然后在他心头埋下一根刺,以后每当曹操回想起这段屈辱经历,必会恼羞成怒、方寸大乱! 这正是刘禅所期望的效果! 曹操咬牙切齿,恨声威胁道:“陈到,倘若我曹操今日不死,日后必定……” ------------ 第38章 蜀汉麒麟儿 曹操的话还没说完,程昱已从旁疾速掩住了他的嘴。 程昱满脸焦急,急声道:“丞相,微臣死罪!但此刻万不可再激怒蜀军,以免危及丞相性命。” 曹操这才如梦初醒,被程昱一提醒,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笑着拱了拱手,问道:“陈将军,现在你满意了吗??” 陈到猛的一拔长枪,带出一串血水,有几滴溅到了刘禅的脸上,竟让他那张稚嫩的脸庞多了几分狰狞。 刘禅面无表情地低声吩咐:“放曹操走。” 陈到微微一愣,随即沉声问道:“小主公,既然今日已起杀心,何不干脆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禅轻轻摇头,解释道:“曹操若亡,曹魏与东吴必会联手对付我们。” 陈到眉头紧皱,不解地问道:“曹操的部将为了复仇,攻击我们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东吴为何也会对我们出手?我们是盟友,东吴没理由的啊。” 刘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曹操与这批部将一旦身死,曹魏实力必然大打折扣,但即便如此,我们蜀汉仍然是最弱的一方。到时候,我们自然会成为东吴眼中的肥肉,而所谓盟约,不过是一张随时可以撕毁的废纸罢了。” 陈到似懂非懂,但并不影响他执行刘禅的命令。 只见他轻轻挥手,五百白毦兵即刻变阵,让出一条通道。 曹操带领众官,胆战心惊地穿越而过。 不过,等曹兵正准备通过的时候,白毦兵再次拦住了去路。 曹操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他愤怒地勒住马缰,瞪视着陈到,大声质问:“陈到,你这是何意?” 陈到回应道:“丞相,白毦兵出征必见血,否则不祥。” 面对陈到的无赖行径,曹操还能说些什么? 曹魏势弱,只能吞下苦果。 最终,曹操只带着二十五骑,离开了华容道。 离开后不久,程昱又凑了上来,拱手道:“丞相,文远眼尖,刚才于黑暗中发现,陈到怀抱着一个幼儿。” “哦?文远也发现了?” 曹操把张辽唤到身前,问道:“文远,你可认出那幼儿是谁?” 张辽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有些猜测,但不敢确认。” 曹操笑道:“我刚才也瞧见了那个幼儿,正巧心中也有个大概的想法。” 程昱笑着插话道:“丞相何不与文远共同说出猜测?”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说道:“刘禅(刘公嗣)!” 曹操轻叹一声,缓缓道:“果然是他,这大耳贼竟生了个如此不凡的麒麟儿。” 程昱咬牙切齿,恨声道:“早知今日,当初在长坂坡时,就该将他与赵云一同乱箭射死,以绝后患。” 曹操摆了摆手,淡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刘禅气数未尽,自非人力可改。即便在长坂坡,亦难取他性命。” 他沉思片刻,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就如如今,我曹操气数未尽,刘禅自是不敢杀我。” …… 另一边,在蜀汉的众多军队中,每一支都有所斩获,满载而归夏口。 唯独关羽没有任何收获,空着双手来见刘备。 此时,诸葛亮正与刘备把酒言欢,庆祝胜利。 听闻关羽和小主公归来,他立刻放下酒杯,起身迎接。 “关羽将军,恭喜你立下赫赫战功,为天下苍生除去了曹贼这个大患。”诸葛亮热情地祝贺道。 关羽却沉默不语,面色凝重。 诸葛亮察觉到不对劲,多次追问之下,关羽才终于吐露了实情,表示愿意承担所有罪责,请求赐死。 诸葛亮冷着脸说道:“云长为了往日恩情私放曹操,亮不得不按照军令状,依法处置。” 诸葛亮命令军士押着关羽去斩首。 刘备见状,猛地站起,神情焦急地向诸葛亮求情:“军师,当年我们在桃园结义,誓言同生共死。如今云长犯下大错,理应受罚,但我实在不忍违背当年的誓言。我请求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这本就是诸葛亮和刘备设的局,自然没有人会继续为难关羽,诸葛亮顺水推舟,饶过了关羽。 关羽心中感激不尽,泪水盈眶。 刘禅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分。 【这拙劣的演技,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特别是大耳朵父亲,求情时嘴角竟然还挂着微笑?】 【还有孔明叔叔,你每次撒谎骗人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扇扇子。】 【最假、最不像的就是二叔,明明已经知道了诸葛亮的计策,却硬要装作一无所知】 【装就装吧,可总得装得像一点啊!挤几滴眼泪出来,不过分吧?】 【对~二叔,就这么哭!别停~抹眼泪啊,哀嚎的声音再大一点点,对喽~】 【哎,别只是从嗓子里硬挤出声音,要学会运气于丹田,让声音从胸口深处发出,这样才能让你的情感显得更加真切动人~】 【……二叔你到底会不会啊?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见我心里的声音,真没意思。】 关羽内心独白:我能听见,可我TM就是不会啊! 诸葛亮一直憋着笑,他关注的重点在撒谎上面。 难道他撒谎的时候,全都在扇扇子? 诸葛亮认真想了想,好像只是个别现象,他绝大多数扇扇子的时候,并没有撒谎。 这时,陈到上前单独汇报这次出行的所有见闻。 诸葛亮静静地聆听,不时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听完后,诸葛亮看向刘禅,眼神里全是赞许! 不愧是蜀汉的麒麟儿,兴复汉室的希望,就在他身上! 刘备此刻也露出了笑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豪迈与自信:“此次曹操大败,我兴复汉室的希望。又添了几分!” 【老爹,兴复汉室的希望,真不在你身上。】 诸葛亮也用极低的声音自语道:“也只能是希望了,主公你实现不了的。” 关羽下意识地看了眼刘禅,觉得兴复汉室,还是刘禅更有希望一些。 糜竺倒是希望兴复得越早越好,因为资助蜀汉实在太费钱了,糜家已经入不敷出很久了。 ------------ 第39章 真正昏死的人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兴奋的呼喊声:“义父,快来看啊,我这次有大收获!说不定能超越云长将军!” 刘禅闻言,瞬间愣住。 【刘封就是个傻子,早死早超生算了。】 诸葛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关羽,笑而不语,手中的羽扇轻轻挥舞。 关羽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怒气在他胸中翻涌,拿青龙偃月刀的那只手,反复地握紧、松开,再握紧、再松开…… 刘备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来,怒声喝道:“竖子,滚进来!” 刘封心里咯噔一下,但他随即又想到自己此行的收获,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 他步入大帐,抱拳恭敬地行礼道:“拜见义父、军师、关将军。” 一如既往地,刘封再一次故意忽略了刘禅。 然而,此时的刘禅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既然刘封想要搞事情,那他奉陪到底就是了。 刘封从怀中取出一个长盒,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正准备开口,却被刘禅抢先打断。 刘禅淡淡地说道:“此次战役,二叔并未立下任何战功,甚至连一金一银都未曾斩获,不知兄长的收获是否丰厚?” 可能连刘禅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他说话流利了许多。 此时,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刘封原本心存疑虑,但转眼之间,他便发现,关羽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顿时,他手中的长盒仿佛变得有千斤重,进献不是,不进献也不是,尴尬得要命。 不知不觉中,刘备开始厌恶刘封了。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糜芳和傅士仁兴高采烈的声音,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 “为主公贺!为蜀汉贺!为天下贺!” 大帐内的气氛愈发尴尬,刘封心中的焦虑如同潮水般涌动。 糜芳和傅士仁踏入大帐,二人同时抱拳,声音略显紧张:“主公,我等与公仲此番征战,幸得大胜,所获颇丰……”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氛也逐渐变得凝重。 他俩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大帐内压抑的气氛。 关羽尚未开口,糜竺已是怒火中烧,几乎要拔刀相向! 前阵子,他刚让糜芳在祖宗面前下跪,并反复保证。 可如今,糜芳怎么又与刘封、傅士仁搅和在一起了? 他这是要彻底毁了糜家才肯罢休吗? 糜竺先后向刘备、关羽和刘禅抱拳致意,随后如狂风骤雨般冲向糜芳,对他展开了疯狂的殴打。 除了糜芳的命根子,糜竺毫不留情地痛击他身体的每一处,用尽全力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大帐内回荡着糜芳凄厉的惨叫声和求饶声,让刘封不寒而栗。 直到糜芳被打得奄奄一息,糜竺才停下手来。 他再次抱拳向众人行礼,然后他抓住糜芳的胳膊,将他拖拽出大帐。 刘封站在原地,面色阴沉。 傅士仁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晚来一步,对关羽的事情一无所知。 然而,糜芳悲惨的遭遇,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让他看到了自己未来那可悲的下场。 而且关羽的目光实在是太瘆人了,吓得傅士仁心肝乱颤。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傅士仁眼睛一闭,咬牙撞向大帐内的实木中柱。 “嘭”的一声巨响,傅士仁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倒地昏死过去。 刘禅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傅士仁选择和刘封站在一起,那就意味着他是敌人。 对待敌人,刘禅从不手软,他的心中只有冷酷和决断。 刘禅缓步走向傅士仁,先是轻轻地踢了踢他,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接着,他蹲下身,踩了踩傅士仁的脸,发现他还是没反应。 刘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本想狠狠地踩踏傅士仁的命根子,却发现那个地方正好被盔甲的下摆护住,于是只能作罢。 他挥了挥手,唤来陈到。 刘禅指着傅士仁的胳膊,示意陈到抬起。 然后,他煞有其事地说道:“各位,我听说,真正昏死的人,被抬起的胳膊,是不会落下去的。” 果然,陈到松手后,傅士仁的胳膊,固定在了半空中,并没有落下去。 接着,刘禅又让陈到抬起傅士仁的右腿,同样说道:“我听说,真正昏死的人,被抬起的腿,也不会落下去。” 陈到松手后,傅士仁的右腿,也固定在了半空中,没有落下去。 大帐之内,除了刘封之外,众人都无声地笑了。 他们没想到,傅士仁竟然如此轻易地被刘禅玩弄于股掌之间,像个傻子一样。 刘禅最后说道:“我听说,真正昏死的人,他们的双眼是睁开的。” 话音刚落,傅士仁原本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 他原本打算继续装下去的,可刚睁开眼,一道冰冷的刀锋便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有人要杀我! 傅士仁下意识地翻滚躲避,眼中满是惊恐,脸色惨白到了极致。 他抬头望向手握利刃的陈到,瞬间明白,他装昏的计策,被识破了。 刘备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厌恶。 他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令人不悦的苍蝇,“拖出去,斩了。” 傅士仁的心猛地一沉,他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刘备的腿,声泪俱下地哀求:“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刘备却无动于衷,仿佛已经听惯了这样的哀求。 见刘备心意已决,傅士仁转而向刘封求情,“公仲,救我,救我啊!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求你了,救救我!” 刘封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不想救傅士仁,像这种大傻逼,留在身边除了糟心,还能有什么用? 可刘封又不得不救,他不知道傅士仁与“老公羊”有何关系,万一傅士仁狗急跳墙,暴露了“老公羊”的存在,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刘封正犹豫间,赵云飞步入内,满脸喜色,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 第40章 你是懂艺术的 赵云踏入大帐,立刻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站到诸葛亮身旁,默不作声。 傅士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刘封眼见情况不妙,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求情:“主公,傅士仁此次征战多有功劳,恳请主公念在他往日勤恳的份上,允许他功过相抵。” 刘禅断然拒绝,声音坚定:“功当赏,过当罚。如今情形,当先斩傅士仁,再厚葬之,是为赏罚分明。” 刘封惊愕,他实在未曾料到,年纪轻轻的刘禅竟会如此狠辣。 不过他不愿在刘备面前与刘禅发生直接冲突,便有了放弃傅士仁的想法。 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诸葛亮,突然问道:“傅士仁,是何人指使你的?” 傅士仁愣了下,内心快速衡量利弊。 刘封闻言面色大变,却又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焦急间,一道低沉而急迫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傅士仁欲背叛你我,速斩之!” 诸葛亮手中的羽扇突然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他厉声喝道:“何方妖孽,敢在亮面前放肆?” 话音未落,诸葛亮已迅速从赵云腰间拔出青釭剑,弃扇持剑,脚下步罡踏斗,犹如神仙下凡。 连续踏出七步之后,他手持青釭剑,对准一处空地,猛地挥剑斩下。 明明斩的是空气,大帐内却传来了利刃入肉的声音,以及一声凄惨的羊叫。 诸葛亮的脸色变幻莫测,初露得意之色,瞬间又被愤怒所取代。 他厉声喝道:“妖道尔敢?!” 只见诸葛亮步伐沉稳,在罡步斗阵中舞动长剑,急速斩击数次。 每一次剑锋划过,空气中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与青釭剑抗争。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大帐内竟凭空出现一滩猩红的鲜血。 诸葛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却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落寞,是因为竟被妖道得手,感到一丝挫败;他兴奋,是因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未来的日子必将更加有趣。 其余众人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士仁的尸体,心思各不相同。 刘备满心困惑,他完全无法理解诸葛亮的异常行为。 他不明白诸葛亮为何要对着空旷之处怒喊“妖道”,为何空气中会突然弥漫起血腥之气,更让他不解的是,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傅士仁,怎么就在瞬息之间命丧黄泉了? 刘封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尽管最后时刻“老公羊”似乎受了伤,但只要能除掉傅士仁,这次危机就算是过去了。 日后只要加倍小心,重新赢得刘备的青睐也并非难事。 关羽脸色铁青,怒气仍未消退。 适才若非诸葛亮抢先出手,他的青龙偃月刀,必能重创,甚至留下那个妖道。 不过既然诸葛亮已经出手,他便继续装作一无所知。 赵云原本已经感觉到那股肆虐的妖风了,然而当青釭剑被诸葛亮抽走之后,他就什么都感应不到了。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护在刘禅身前,任何企图伤害小主公的敌人,都必须先跨越他的尸体。 刘禅被眼前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未能回过神来。 【我看到了什么?玄幻故事吗?】 【这不是正儿八经的三国吗?魏、蜀、吴,文臣、武将、小炮灰……这不挺好的吗?为啥非要塞进来个妖道?】 【汉室将亡的不祥异象,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妖术,于吉诅咒孙策,左慈掷杯戏曹操,五丈原诸葛镶星等等,不都是虚构出来的故事吗?】 【你现在却告诉我,这些令人震惊的事情,竟然都TM是真实存在的?】 【最严重的是,这个妖道,竟然对蜀汉抱有敌意?】 刘禅长吁一声,突然深感任重而道远。 大帐外,一个被绳子捆绑全身上下,只露出鼻子、嘴巴和脚底板的人,低声感叹道:“这就是蜀汉的小主公?倒也有几分意思。” 侍卫将傅士仁的尸体拖走后,大帐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刘封心中忧虑重重,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刘备果然因傅士仁之事迁怒于他。 “竖子,念你此次立功,算你功过相抵,立即给我滚回去诵读经典,若再与愚蠢之人搅和在一起,休怪我无情!” 刘封退下后,大帐内的气氛又和谐了许多。 诸葛亮轻捋长须,望向赵云道:“子龙将军,此次征战,可有斩获?” 赵云已知关羽已私放曹操之事,他尽量婉转地说道:“些许辎重,不值一提。倒是侥幸捉得一位谋士,不知诸位能否猜出他的身份?” 刘备心里有个疙瘩,或者说有个执念,既然是猜测,他便说出了最想要的那个人:“可是张辽张文远?” 赵云微微摇头。 关羽轻叹一声,张辽就是他给放走的,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学小主公,硬把张辽留下的。 可能……那个时候的张辽,也想被留下吧? 想到此处,关羽悔不当初,也没了猜测的兴致。 诸葛亮也没料到赵云竟然绑了个曹魏谋士回来。 他原本只是想让赵云在首场战斗中大展身手,多杀敌兵敌将,没想让他绑人的。 为了不让赵云失望,诸葛亮迅速调整思绪,猜测道:“莫非是程昱?” 赵云再次摇头。 此刻,刘禅眼中灵光乍现,他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难道,是贾诩?” 赵云的脸上满是惊讶,“正是贾诩,小主公如何猜到的?莫非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我不仅能未卜先知,我还能“预知未来”呢。只可惜我不能告诉你。】 刘禅微微一笑,轻轻摇头:“这不是未卜先知,叔侄将军曾为我介绍曹魏谋士,我发现其中少了贾诩。因此,我便斗胆猜测子龙将军所擒之人,就是这位名震天下的贾诩。” 赵云叹服,随后示意侍卫将贾诩带入屋内。 见到贾诩如今的模样,所有人都愣了。 刘禅更是低声自语:“子龙叔叔,你是懂捆绑艺术的。” ------------ 第41章 挠脚底板 只见一个被绳子紧紧捆绑的人形物体,如同粽子一般,被侍卫拖了进来。 他甚至连露脸的资格都没有,浑身上下,除了鼻子、嘴和脚底板以外,其他地方都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的。 刘备见状,双眼瞪大,满脸的惊愕:“这,这是文和?” 赵云点点头,肯定道:“主公,没错,这就是文和。” 刘备再次审视着眼前这个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人,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毫不犹豫地踢掉了脚上的鞋子,赤足冲向贾诩,口中假意责备赵云道:“子龙,你怎能如此对待文和?快,快给他松绑!” 然后不等赵云开口,刘备又连忙安慰道:“文和,你所受之苦,皆因我之疏忽。我这就为你解开束缚。” 刘备在贾诩身上一顿摸索,最后摸得他自己都尴尬了,愣是没解开绳子。 刘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讶。 他原以为赵云只是位英勇的武将,没想到居然还对捆绑之术如此精通。 他伸手指向一处露出的绳头,轻声提示道:“扯这里。” 陈到立刻会意,上前轻轻一拽。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绑住贾诩的绳子,居然自行脱落了。 刘禅和赵云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相互的欣赏与默契。 贾诩终于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道:“子龙将军没杀我,已是天大的恩情。至于捆绑,我并不在意。” 刘备邀请贾诩入座,但贾诩却婉言拒绝,他笑着说:“刘豫州,你的鞋子,似乎踢得太远了些。” 刘备被贾诩当面点破,心中虽有恼怒,但转眼间便平复下来,只剩下些许尴尬。 他尴尬地笑道:“文和,真是让你见笑了。还请入座吧。” 然而,贾诩再次婉拒了刘备的邀请,他摇头笑道:“豫州,我此刻的身份,似乎并不适合入座。” 刘备的脸色在连番邀请之后,已显得有些僵硬,但他仍不愿放弃,带着几分笑意的坚持道:“那我就陪文和站一会。” 贾诩,这位已经六十一岁的高龄老狐狸,却再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刘备的好意:“豫州,你的心思诩明白,但降服之事,实难从命。诩只求一死,以全名节”。 刘备再三恳求,但贾诩仍油盐不进。 面对这样的局面,刘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尴尬和无奈。 他知道,这位老狐狸心志坚定,他的恳求恐怕是徒劳无功了。 诸葛亮轻轻扬起眉梢,笑问道:“文和先生,莫非因牵挂家人,才不肯归顺我蜀汉?” 贾诩淡淡地笑了笑:“贾某心意已决,即便是死,也绝不投降。” 诸葛亮轻叹一声,开始细数贾诩过往经历。 “文和少年时默默无闻,初举孝廉,官任郎官。原为董卓部将,董卓死后,献计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李傕败亡后,辗转成为张绣的谋士。官渡之战前,劝张绣归降曹操,张绣听从,文和被任命为执金吾……” 贾诩笑了,满脸褶子,“你便是名震天下的诸葛孔明吧?果然后生可畏!” 诸葛亮谦逊的拱手回应:“文和先生过奖了。晚辈对先生的成就一直怀有敬意。然而,我心中有一事不解,先生曾多次易主,从未宁死不降,为何到了蜀汉招降之时,却选择了以死明志?” 贾诩瞥了一眼刘备,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刘豫州,非我故意冒犯,看我看来,你并不值得贾诩辅佐。” 刘备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捡起地上的鞋子,坐在主位上穿好。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并未发作。 诸葛亮却笑了,“文和先生,不必如此激怒主公。我主刘备虽非完人,却也比那些董卓、李傕、郭汜之辈强上不少吧?” 贾诩默不作声,他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诸葛亮再次发问,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期待:“既然主公尚有希望,你何不选择离开黑暗,投向光明呢?” 贾诩缓缓摇头,实话说道:“诸葛亮,你我都清楚,蜀汉如今势力薄弱,必为曹魏所灭,不值得投奔。” 诸葛亮听后默然无语,他有三国鼎立的策略,却不能说给贾诩听。 而且贾诩多智而近妖,不能给他胡乱地画大饼,否则只会徒增笑料。 因此诸葛亮罕见地选择了沉默。 贾诩脸上闪过一丝得色,轻声笑道:“贾某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法,愿诸位能满足我这最后的愿望。” 正当众人默然之际,刘禅突然插话,声音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贾诩,你不愿追随我父亲,那追随我如何?” 贾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沉声问道:“你有何特别之处,值得我效忠?” 刘禅咧嘴笑了,“我特别会折磨人,今日便让你尝尝这滋味。” 他命令两名侍卫牢牢按住贾诩,又命令两名侍卫脱掉贾诩的鞋子,露出那双苍老的脚。 刘禅冷冷下令,让侍卫用扫帚狠狠地挠贾诩的脚底板。 “哈哈~~哈~哈哈哈哈……” 贾诩万万没想到,原来被人挠脚心也会如此痛苦。 “哈?哈哈~~嘎?哈哈哈~~~我,哈哈~我、我撑不住了,饶、饶了我吧,哈哈哈……” 面对贾诩的求饶,刘禅不为所动,示意侍卫继续帮助贾诩获得快乐。 半刻钟后,贾诩已经笑不出来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嘴巴微张,任由口水随意流淌。 刘禅悠然问道:“贾大人,服了吗?” 贾诩眼珠微动,费力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竖、竖子,你…” 刘禅点点头,挥手对旁边的侍卫道:“继续好好伺候贾大人。” 贾诩的心猛地一沉,他拼尽全力吼道:“我服,我真的服了!” 刘禅哈哈大笑,他拍了拍贾诩的肩膀,“我本可以杀了你,但又觉得你我二人志趣相投,真心想招揽你。” 贾诩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我年纪相差几十载,怎能说志趣相投?” ------------ 第42章 周瑜好帅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魅力,“我喜欢借刀杀人,你呢?” 贾诩微微一愣,随即回应道:“我也喜欢。”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我喜欢兵法,你呢?” 贾诩点了点头,“兵法之道,深不可测,我自然喜欢。” 刘禅笑了,“我喜欢你,你呢?” 贾诩却像是被冷水浇头,瞬间清醒,“那是不可能的。” 刘禅的笑容不减,眼中却多了一丝戏谑,“世事难料,你相信吗?” 贾诩的眼神坚定:“自然是不信的。” 刘禅似乎并不在意,他挥了挥手,命令道:“继续吧,挠脚心一刻钟,让他继续开心。” 贾诩终于慌了,他急忙求饶,“等等,等等!我……我也喜欢你。” 刘禅满脸笑容,语气轻快地说道:“这才对嘛。” 他恭敬地抱拳行礼,向刘备请求道:“父亲,请允许贾诩贾文和,成为我的家臣。” 刘备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不情愿,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勉强点头,沉声答应:“准了。” 贾诩同样很无奈,轻声问道:“这位侍卫小哥,能否先放开我?让我先把鞋子穿上?” 侍卫甲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温柔地说道:“老先生,如果以后还需要挠脚心,记得随时找我。我是白毦兵甲大队、甲小队的侍卫甲,请多多关照。” 贾诩脸色铁青,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 回到刘禅的府邸,贾诩沉声问道:“主公为何如此执着地招揽我?而不是替你父亲招揽我?” 刘禅愣了下,反问道:“不是你宁死不降我父亲的吗?怎么反过来问我?” 贾诩故意试探道:“短时间内,我无法为你出谋划策。” 刘禅听后,并不以为意,他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你不为曹魏所用,那他们就失去了一个得力的智囊。至于你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那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主公为何会用死亡来威胁贾某?” “我可没威胁你,你可能还未得知,刘晔就是我让人杀的。” 贾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刘晔?子扬?他可是汉室宗亲啊!” 刘禅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投降曹魏的汉室宗亲,留着何用?” 贾诩无言以对,沉默了下来。 刘禅轻声问道:“贾诩,我有意将你家眷接来,你有何妙计?” 贾诩轻摇羽扇,苦涩一笑:“没有,我短时间无法为你出谋划策,就是想保全家眷。” 刘禅宽慰道:“你且放心,等我让子龙将军再绑一个魏臣,用来交换你的家眷。” 贾诩感激道:“多谢主公厚爱。” 刘禅挥手示意贾诩不必多礼,他笑道:“只可惜,你没有孙女,否则我娶为妾室,也是一桩美谈。” 贾诩闻言,暗自庆幸两个儿子争气,未曾给他添个孙女。 次日清晨,油江口的大帐内洋溢着一片和谐的气氛。 刘备、诸葛亮和周瑜、鲁肃四人分宾主落座,叙礼完毕,正设宴对饮。 酒过数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周瑜和刘备开始用言语相互试探,两人都渴望占据南郡,却又不愿撕破脸面,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与此同时,刘禅带着小伙伴们,扒在军帐的缝隙里窥视帐内的动静。 大帐之内,四人各具风貌,然而,其中一位却尤为引人注目。 他身材伟岸、样貌俊美,有种天生的雄姿英发、器宇轩昂的气质。 特别是他那双眸子,宛如秋夜的星辰,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然而,这光芒之中,却时刻透出一种气度狭小的神情。 纵观其整体形象,贴近电视剧中洪宇宙所扮演的角色。 关兴低声细语地问:“主公,周瑜在哪儿?” 刘禅没有回头,眼睛仍旧盯着前方,随意地答道:“最俊的那个。” 关索最滑头,低声嘀咕:“主公,最帅的那个难道不是你吗?” 刘禅笑了笑,拍了拍关索的肩膀,语气温和的说道:“你小子说得对,但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好嘞~”关索眨了眨眼,眉毛一挑,竟然真的像球一样滚了出去。 关兴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就是他,要和我们抢南郡吗?” 得到肯定答案后,关兴更加不高兴了。 张苞爱冲动,说话做事完全不经过大脑,竟毫无预兆地闯入大帐,直愣愣地走向周瑜,一边走一边嚷嚷:“你就是周瑜?听说你……唔唔?呜呜呜……” 刘禅捂住张苞的嘴,迅速把他拉到身后,狠狠踢了几脚,低声咆哮:“快滚!别在这儿惹事!” 张苞不屈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刘禅。 刘禅威胁道:“劳资蜀道山!” 张苞犹豫了,南郡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一道仿佛来自地府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三!” 张苞本能地夹紧双腿。 突然间,一只力道十足的小脚如闪电般,踢在张苞膝盖内侧。 张苞顿时冷汗直流,若非他反应及时,夹紧了双腿,命根子肯定不保。 惊恐之下,他毫不迟疑,扭头便逃。 刘禅没去追,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张苞,他此刻的目光完全被周瑜吸引。 近看之下,刘禅才深刻地体会到,为何要用“世间豪杰英雄士,江左风流美丈夫”来形容周瑜。 因为他真的好帅啊! 周瑜的英俊,并非简单的外貌出众,而是那种内在的气质和风采,让人无法抗拒。 罕见的,刘禅张开双臂,求抱抱。 周瑜微微一愣,下意识抱起刘禅,温柔地逗弄了几下,轻声问道:“豫州,这可是公嗣?” 刘备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是小儿。” 周瑜眼神赞赏,“倒也有几分豫州的气度风范。” 刘备谦逊地拱了拱手,“都督过誉了。” 刘禅此时像极了后世追星的小奶狗,他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里面全都是小星星,“都督,你好英俊!” 周瑜听到这话,顿时放声大笑,豪爽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 第43章 大喊三遍 这可把诸葛亮给愁坏了,他万万没想到,小主公居然对周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深怕刘禅会用“预知未来”的能力去帮助周瑜。 如果真是那样,后果将不堪设想,恐怕连诸葛亮自己也难以挽回。 哪知下一瞬,他就听到了小主公的心声。 【真是遗憾,周瑜似乎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孔明给气死了。】 【哎~能看他的日子不多了,看一眼少一眼,我还是趁现在多看几眼吧。】 诸葛亮微微一愣,他知道周瑜的心胸狭窄,也预料到他会因受刺激而生气,但真能活生生地气死? 效果真会这么好? 若是真能气死周瑜,那诸葛亮可就准备加倍努力了。 此时,刘禅还在继续他的甜蜜攻势:“都督,果然雄姿英发,真乃一代豪杰英雄。” 周瑜被这一番赞美之言哄得心情大好,连连举杯痛饮。 【哎~青春年华最终归于尘土,每当想到此处,都令人不胜唏嘘!】 前一瞬还在盛赞周瑜的美貌与英勇,转眼间却又感叹他英年早逝,这转折之快,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连诸葛亮都发现自己越来越跟不上刘禅那跳跃式的思维了,跨度也太大了。 幸亏诸葛亮多智而近妖,否则真有精神分裂的可能。 刘禅拉着周瑜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请求道:“都督,能否让画匠为你留下一幅画像?” 【画完之后,你再亲自题个字,等你死后我便将其珍藏起来。】 周瑜洒脱一笑,挥挥手道:“何需如此繁琐,待我东吴攻破南郡之日,送你几幅便是。” 刘禅闻言,眼中闪烁着喜悦,拍手道:“好呀好呀,多谢都督。” 【长得那么帅,心胸却如此狭隘,画画像都不让……也许你不曾知晓,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南郡。】 刘禅小心翼翼地为周瑜斟上美酒,语气恭敬地说道:“都督,公嗣敬你一杯。” 周瑜放声大笑,伸手捏了捏刘禅嫩弹的脸颊,颇有些爱不释手,眼中流露出几分溺爱之情:“豫州啊,你真是生了个了不得的儿子!” 说完,周瑜又接连饮下数杯酒,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刘禅偷偷瞥了一眼诸葛亮,心中暗自催促。 【快啊,快引诱周瑜说出那句“吾若取不得南郡,那时任从公取。”啊!】 直到这时,诸葛亮才彻底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在刘禅满眼的惊异之中,诸葛亮接连寻了几个由头,又巧妙地灌了周瑜数杯酒。 待得周瑜舌头有点发麻的时候,刘备在诸葛亮的示意下开了口:“曹操在回归许昌之前,已命令曹仁驻守南郡等地,必定会传授给他一些巧妙的计谋。而且曹仁英勇无比,都督恐怕难以攻克南郡。” 周瑜扬起眉,自信满满地说道:“吾若取不得南郡,那时任从公取。” 刘备立刻接过话茬:“子敬、孔明在此为证,都督切勿食言。” 鲁肃低着头,没说话。 周瑜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豪情万丈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何悔之有!” 诸葛亮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心中早已筹划好了一切,此刻急忙接口说道:“都督此言真是公平公正!便让东吴先行攻取,倘若失败,再由蜀汉接手,又有何不可呢?” 周瑜见状,心中暗自满意,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他向鲁肃点了点头,然后与鲁肃一同向刘备和诸葛亮辞别,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客人走了,刘禅也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然而,他刚出大帐,便撞见了紧贴军帐门帘的张绍。 刘禅有些无奈地问:“张绍,你怎么还在这儿?” 张绍一脸认真地回答:“我觉得你说得对,确实应该过来看一下周瑜的相貌。” “……” 刘禅顿时无语。 是否过来看周瑜,已经是半个时辰前讨论的话题了好吗? 这货的反应也未免太慢了吧?这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啊。 哎~随他吧。 刘禅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拍了下张绍的肩膀,调侃道:“嘿,张绍,你这样瞪大眼睛也找不到周瑜的影子的。” 张绍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主公,那我该怎么做才能看到周瑜呢?” 刘禅嘿嘿一笑,神秘地说道:“你得大喊三遍‘南郡是东吴的’,周瑜自会出现在你面前。” 张绍眯起眼睛,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主公,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 刘禅被张绍的反应逗乐了,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道:“哎,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此时,刘备正紧握着诸葛亮的手,满脸的愁云。 诸葛亮轻轻拍了拍刘备的手背,以平稳的语调安慰道:“主公,您无需过于忧虑。尽管让周瑜去厮杀,过些日子主公肯定会在南郡城中高坐。” 刘备闻言大喜,正想邀请诸葛亮一同躺下,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却没想到大帐外突然传来了稚嫩的呼喊声。 “南郡是东吴的!南郡是东吴的!南郡是东吴的!” 刘备和诸葛亮面面相觑。 诸葛亮无奈地笑了笑,手扶额头,轻声道:“听声音,应该是张绍。” 刘备抓起一根细长的木棍,脸上充满了怒火,大步向外走去,“这个竖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刘禅再也没有见过张绍的身影。 …… 在未来的数日中,曹魏与东吴为争夺南郡,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激烈的战斗,双方互有输赢。 曹仁巧妙运用曹操留下的精妙计策,大败东吴。 在此期间,身先士卒的周瑜被一支涂有剧毒的弩箭射中了左肋。 周瑜顿时疼痛难忍,犹如烈火焚烧。 这种痛苦使他无法进食,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 某日,江口的大帐内,刘备稳坐主位,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 刘禅则坐在刘备的左下方,他的座位已不再是朴素的凳子了,而是一把舒适的椅子。 他倚靠在椅背上,惬意地半眯着眼睛。 ------------ 第44章 呜呼~闹心! 这椅子,正是刘禅依照自己的构思,特意命军中巧匠精心打造而成。 此刻,刘备端坐在简陋的凳子上,目光中透露着对刘禅身下那奇特坐具的好奇。 眼见刘禅坐于其上,一副惬意之态,刘备挥了挥手,唤来两名侍卫,“去,把公嗣坐的凳子搬过来。” 两名侍卫领命,却见小主公刘禅稳坐不动,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连刘备的命令都置若罔闻。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小主公,这凳子……” 刘禅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退下后,起身抱拳道:“父亲,这个模样奇特的凳子,唤作椅子。这椅子设计独特,是一种有靠背,还有扶手的坐具。” 刘备再次提出了那个老问题:“舒服吗?” 刘禅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回答道:“父亲一试便知。” 刘备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搬过来试试。” 刘禅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厚着脸皮说道:“父亲,在搬椅子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父亲能答应。” 刘备的眉头微皱,有些不悦,“混账!” 刘禅腆着脸笑道:“父亲,你先试试,然后再考虑是否答应我的请求。” 刘备安稳地坐在侍卫刚刚搬来的椅子上,时而微微扭动身躯,似乎在寻找最舒适的坐姿。 刘禅站在一旁,细心地解说着:“这椅子的硬度与寻常的凳子相差无几,但胜在有扶手和靠背,父亲倚靠在上面,必能缓解久坐的疲惫。” 刘备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确实是个好东西。回头你传令工匠,多制些这样的椅子,送给诸位将军,让他们也试试这新奇的物件。”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那儿子之前的请求……” 在群臣面前,刘备也不能太过吝啬,于是大方地点头道:“说吧,不过分就准了。” 刘禅靠近刘备,在他耳畔低语,“父亲,是这样的……” 慢慢地,刘备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忍不住问道:“此言当真?” 刘禅点头道:“父亲,自然是真的。” 刘备转而看向诸葛亮,询问:“军师,陈矫此人如何?” 诸葛亮略一沉思,回应道:“主公所问,莫非是陈季弼?” 刘禅点头确认:“正是此人。” 诸葛亮沉吟片刻,评价道:“季弼善于辞令,不善谋略。” 刘备皱眉思索,继而问道:“若擒之,应否尝试招降?” 诸葛亮瞬间便洞悉了其中的关联,笑道:“主公,陈矫之才不过尔尔,简雍胜他数倍。若能将他生擒,可用他交换贾诩的家眷。” 刘备微微一愣,没想到诸葛亮也如此认为,他疑惑地问道:“军师,你也如此打算吗?” 诸葛亮轻轻摇动着羽扇,微笑着回应道:“主公,亮与小主公的想法不谋而合。” 刘备这才释然,点头答应了刘禅的请求。 刘禅感激地看向诸葛亮,心中充满了敬意。 诸葛亮赞许地看了刘禅一眼,然后话锋一转,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小主公,倘若你身为蜀汉军师,不知会如何调兵遣将,来应对当前的局势?” 刘禅自然不会被诸葛亮套出话来,他已经表现得足够聪颖了,再表现下去,恐怕有落得“妖童”之名的风险。 他抬起稚嫩的脸庞,笑容纯真无邪,“我不知道呀。” 但在这初次心智较量中,诸葛亮明显棋高一着,他本就只想偷听刘禅的心声,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因为此刻,刘禅心中想到: 【周瑜会利用诈死引诱曹仁劫寨,曹仁冲动之下被东吴埋伏,曹军被杀得措手不及,首尾不能相救。曹仁大败,不敢回南郡,只能沿着大路逃往襄阳。东吴必会紧追不舍,想要赶尽杀绝。】 【倘若我身为军师,必会趁此良机,命令赵云率领精锐之师偷袭南郡。】 【彼时,南郡城防空虚,正是偷袭破城的绝佳时机。赵云智勇双全,必能一举夺下南郡,擒拿守将陈桥,缴获兵符。】 【待南郡到手,再令赵云驻守城池,以逸待劳。周瑜闻讯后,必定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如此一来,不仅扩大了地盘,还成功气走了周瑜,可谓一举两得。】 【与此同时,可用兵符,星夜诈调荆州守城军马来救。待军马出城后,张飞便可趁机率领精锐,偷袭空虚的荆州城,定能一举得手。】 【此计屡试不爽,亦可施于襄阳夏侯惇。再传假讯,声称曹仁遇险,急需救援。夏侯惇闻讯,势必引兵出城。届时,关羽便可趁夜偷袭襄阳,定能马到成功。】 【如此这般,这三处城池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尽归蜀汉所有。】 【周瑜闻听此讯,定会气急败坏,金疮迸裂。如此便能一箭双雕,一举多得。】 【历史上,诸葛亮便是运用这般智谋,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成就了一番伟业。】 诸葛亮微微一愣,历史上的? 不过很快,他就恍然大悟,“预知未来”所预知的,不正是发生在未来的历史吗?! 如此想来,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关羽、张飞、赵云这三位虎将,他们关注的重点只在心声描述的战场上,不会在意那些细节。 至于糜竺,他只在乎如何利用心声提前布局,谋取更大的利益,也不会在意那些细节。 简雍倒是能听出不同来,不过他生性豁达,看淡世事,同样不会在意那些细节。 自偷听小主公心声后,诸葛亮在排兵布阵时显得愈发从容镇定。 没过多久,他便完成了所有的战略部署,而这些布置与刘禅心声中所描述的,几乎没有变化。 众将领各自领命而去,毫无迟疑。 刘备终于得到了片刻的空闲,便开始泪眼婆娑地与诸葛亮增进感情。 诸葛亮虽然有些无奈,但刘备是他的主公,他只能默默承受着。 他眼睁睁地看着刘备用手擦去鼻涕,然后又用那只刚刚擦过鼻涕的手…… 呜呼~闹心! ------------ 第45章 “不务正业” 每当刘备用自己那天赋异禀的魅力吸引武将时,刘禅都会躲得远远的。 他不敢看,怕看多了会影响食欲。 此刻,正好趁着关羽和张飞皆不在营中,刘禅纠集小伙伴,开始不务正业。 其实也不算是不务正业,刘禅是有明确目的性的不务正业。 他想要让火药提前问世。 但遗憾的是,三国时期的人们只发现了硝石这种原料。 更遗憾的是,刘禅对于火药的配方只知道硝石和木炭这两种,至于那第三种至关重要的原料,他完全没有印象。 于是,刘禅只能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试错,期待某天能够意外地发现第三种原料。 在旁人的眼中,他的这种行为俨然成为了不务正业的代名词。 天天往火油作坊里钻,烟熏火燎的,除了不务正业,又能是何解释? 甚至许多臣子在私下里以此打趣,小主公如此胡闹,不得天天晚上尿炕啊? 然而,刘禅却怡然自得,因为通过这几天的“不务正业”,他自信如果再来一次火烧博望坡,他定能将曹操那十万大军烧得片甲不留。 他想要让铁马镫提前问世。 在三国时期,已经有布马镫了,它为骑兵们提供了初步的马力助力,使他们在战场上如虎添翼。 可布马镫的缺点很明显,那不规则的形状给骑兵的驾驭带来了层层困扰。 刘禅按照自己的理解,让铁匠打造出一种全新的铁马镫。 他满怀期待地给骑兵安装上铁马镫,但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即便是用加粗铁条精心打造的铁马镫,仍然非常容易被骑兵踩断,反而不如布马镫结实耐用。 于是,军中的铸铁作坊,刘禅也成了常客。 不同于那些对火药一窍不通的火油工匠,铸铁作坊的铁匠们都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高傲。 他们视自己的手艺为神圣,几乎不接受外人的任何建议。 若非刘禅乃是蜀汉的小主公,恐怕他们早就拎起锤子,毫不客气地赶人了。 当刘禅再次踏入这片铁火交织的世界时,大铁匠欧良那张曾经严肃的脸庞,此刻却带着几分苦涩。 他凑近刘禅,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小主公,不是说好三天不来的吗?怎么又来了?” 欧良,这个名字在铸铁界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他自称是欧冶子的后裔,这已经足够让刘禅惊叹的了。 然而,更令刘禅震惊的是,欧良居然就是那位在涿县市井之中,随手打造了雌雄双股剑、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的“良匠”。 这三件武器,证明欧良的技艺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对于此人,刘禅还是非常佩服的,他期望有朝一日,这位铁匠大师能为他精心打造出十套武器和护甲。 一套英勇杀敌时穿,一套庄重祭祀时穿,一套巡游天下时穿,剩下的七套,就摆在家里看。 咱就是这么任性! 当然,这只是刘禅的幻想。 此时,他正厚着脸皮,央求欧良再帮他打造一对铁马镫。 欧良吹胡子瞪眼的,他堂堂蜀汉大铁匠,岂能反反复复地打造铁马镫? 没有一点儿可能! 于是,他把自己的徒孙推了过去,“这是我的徒孙,狗蛋,让他协助你吧。” 刘禅想要发火,也想吹胡子瞪眼,可惜他没胡子,眼睛又太小,瞪起来没有威慑力,只能作罢。 就这样,从这一刻起,刘禅身后多了一个时刻拎着铁锤的少年——狗蛋。 刘禅想让马蹄铁提前问世。 因此除了火油作坊和铸铁作坊,刘禅还会抽时间往马厩跑。 高傲的铁匠们已经把马蹄铁打造出来了,然而当刘禅将这些崭新的马蹄铁带到马厩时,却惊愕地发现它们与马蹄并不匹配。 这一发现让刘禅大为恼火。 他知道,只要这些马蹄铁能正确安装,战马的作战寿命必将倍增,蜀汉骑兵必将成为战场上无坚不摧的利器。 但遗憾的是,马夫们对此束手无策,刘禅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下手。 于是,刘禅开始沉浸在马蹄铁的研究中,期待着能早日找到解决之道。 除了“不务正业”,刘禅付出心血最多的,就是训练亲兵了。 暂时不愿意为刘禅出谋划策的贾诩,却罕见地给他挑选了十个亲兵。 这十个亲兵的家室非常清白,因为他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这十个亲兵的来历,也非常清楚,都是糜竺从小收养的孤儿。 糜家与蜀汉的关系,早已根深蒂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更何况,糜竺还是刘禅没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 因此,这十个孤儿的忠诚是有保障的,无需置疑。 剩下要做的,便是给这十位亲兵灌输信念了,后世称“洗脑”。 在这方面,他的父亲就做得非常好,白毦兵几乎是盲目地崇拜着刘备。 刘禅准备学习父亲,先同吃同睡,再诉说衷肠,最后送点小礼物,他不信这十人不迷糊。 只要迷糊了,就可以开始“洗脑”了,最终达到盲目崇拜的最高境界。 ……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日子便如流水般匆匆而过。 鲁肃得到了刘备和诸葛亮的承诺:只要刘琦死了,荆襄之地便会重归东吴的怀抱。 于是刘禅每日的“工作”便又多了一项:带着华清给刘琦治病续命。 关于治病,刘禅直接当了甩手掌柜的。 他不关心刘琦得了什么病,也不在意能不能治好,他给华清的命令只有一个:不许治好,也不许让病情恶化,最好能够一直这样时好时坏的。 刘备自从夺得荆襄之地,心情如同春风得意,每日都洋溢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议事会也变得日渐频繁起来。 此时大帐内,伊籍感到自己已有一段时间未能引起刘备的注意了,他心中难免有些焦躁。 为了重新找回自己在刘备心中的地位,他跃跃欲试地想要献言建策。 刘备环视四周,目光中透露出对良策的渴望,他问道:“诸位,谁能教我如何长久地统治荆州之地?” ------------ 第46章 赵云心动了 伊籍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早已成竹在胸。 此刻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拱手恭敬地说道:“主公,想要长久地统治荆州,何不先招贤纳士,再寻求他们的妙计良策?” 刘备闻言,笑问道:“机伯此言,莫非已有贤才推荐?” 伊籍悠然开口说道:“荆襄马氏,有兄弟五人。最年幼的,名谡,字幼常,聪颖过人,才情横溢。最出众的,眉间生有白毛,名良,字季常,有‘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美誉。主公何不招揽此等英才,共谋大事?” 刘备采纳了伊籍的提议,不久之后,马良与马谡二人应邀而至。 刘备虚心向马良请教,马良沉思片刻,缓缓道出长远之计: “依我之见,当令刘琦镇守荆州,以稳定民心。随后便可挥师南下,征服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积蓄粮草,稳固根基。如此,方能确保荆州长治久安。” 刘备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对马良的计策深表赞同。 他又问道:“四郡当先取何郡?” 马良沉声献策道:“若论进军之序,湘江之西的零陵最近,应作为首攻之地;接着可取武陵;然后挥师东进,占据桂阳;至于长沙,可留作最后。” 刘备听后,心中大悦,遂任命马良为从事。 在与诸葛亮商议后,刘备决定择日调兵攻取零陵,派张飞为先锋,赵云居后,他和诸葛亮为中军,人马共计一万五千。 留下关羽守荆州,糜竺、刘封守江陵。 原本按照诸葛亮等人的计划,刘禅也应该随军出征,增长见识,历练身心。 然而,刘禅心中却牵挂着贾诩家眷的事情,于是主动请缨留了下来。 关羽原本因为无法出征,内心是有些不愉快的。 但当他得知刘禅会留在荆州,顿时兴奋极了。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给刘禅讲授《春秋左氏传》了,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突击教授。 临行之际,刘禅召来赵云,眼中闪烁着孩童特有的狡黠,他凑近赵云耳畔,轻声细语:“子龙叔叔,我有一锦囊,待桂阳太守投降时,方可开启。” 赵云看向刘禅,觉得很稀奇。 小主公刚满周岁,刚学会握笔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谋划战事,赠予锦囊妙计了? 赵云心中好奇,不过他却不接锦囊,反而故意做出犹豫的表情。 他能偷听到刘禅的心声,但刘禅却不知道,因此两人存在信息差。 这就导致刘禅在赵云面前,注定藏不住心里话。 此时,便是如此。 刘禅见赵云不接锦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 这锦囊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赠送锦囊,他真心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进行,不出现任何差池。 于是,刘禅忍不住在心中复盘锦囊的来龙去脉。 【蜀汉大军占领零陵城后,赵云和张飞两人争相要求攻打桂阳,均想立下新的战功。面对两人的争执,诸葛亮深思熟虑后,最终决定派赵云出征。】 【桂阳太守赵范对于是否投降犹豫不决。校尉陈应、鲍隆主动请缨,请求出战。赵范见二人决心坚定,便答应让陈应出战。不久,陈应战败而归,赵范知道再战无益,终于选择投降。】 【为了示好蜀汉,赵范巧妙地与赵云结拜,尊赵云为兄长。赵范当晚邀请赵云进城饮酒。酒过三巡,赵范请出嫂嫂樊氏为二人敬酒。樊氏容貌绝美,倾国倾城,她的出现让气氛更加热烈。】 【赵范趁机暗示赵云,欲将樊氏许配给他。樊氏的美貌让赵云心动,但他仍保持着警惕和谨慎,并未立刻答应。当赵云得知樊氏为赵范寡嫂后,大怒斥责。】 【赵范愤恨交织,眼神中闪烁着相害之意。赵云已经察觉,一拳将赵范击倒在地,然后绝尘而去。后陈应、鲍隆二人,以诈降之计,试图擒下赵云。然而,赵云轻易地识破了他们的伪装,手起刀落将二人斩杀。接着,赵云利用诈降之计,骗开了城门,绑了赵范。】 【我这锦囊,就是教赵云杀赵范,娶樊氏,乃是一举两得的妙计。既可一劳永逸地占领桂阳城,又能让赵云抱得美人归。】 赵云微微眨了眨眼,他再次被小主公“预知未来”的能力震撼了,没想到竟可预知到如此详细的未来。 通过小主公的心声描述,赵云认为赵范当诛,而且杀了确实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占领桂阳城的问题。 当然,斩杀的时机至关重要。 若在赵范投降、献上城池之时动手,恐怕日后无人再敢归顺蜀汉。 只有斩杀陈应、鲍隆,并顺利诈开城门之后,才是名正言顺的动手时机。 赵云内心其实是抵触斩杀赵范的,否则在历史上,他又岂会仅仅选择束缚而非痛快地了结。 然而此刻,赵云却决定杀掉赵范,因为这是小主公的意愿。 小主公定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发现了什么,才会想要杀掉赵范。 至于樊氏,说赵云毫不动心,那恐怕是假话。 三国之中,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本就稀少,因此樊氏的美丽程度,可想而知。 赵云原本是不愿意娶她的,因为他不知道樊氏的为人,万一…… 然而此刻,赵云却决定迎娶樊氏,因为这是小主公的意愿。 小主公定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他迎娶樊氏。 赵云很快就发现,他对樊氏为人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樊氏能为亡夫守孝三年多,她的坚韧与忠诚,已经无需多言。她提出了三个苛刻的再嫁条件:第一要文武双全,名闻天下;第二要相貌堂堂,威仪出众;第三要与亡夫同姓。】 【这三个看似苛刻的条件,却透露出她对丈夫的深深怀念,对爱情的坚守,以及对婚姻的忠诚。因为这是樊氏在委婉地表达不改嫁的意愿,以及终身守节的决心。如此有容貌,有品性,更有智慧的少妇,是配得上赵云的。】 这一刻,赵云真的心动了,恨不得立即攻占桂阳,杀了赵范,迎娶樊氏,再生一群小猴子…… ------------ 第47章 那道小小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刘备整军待发,目标直指零陵。 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智勇之将随行,共同谋划战事。 关羽则奉命留守荆州,不过为了方便亲自教授刘禅《春秋左氏传》,他选择了留在江陵。 此举导致刘禅“不务正业”的时间直接减少了一半。 这倒也无所谓,但让刘禅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刘备会让刘封来守江陵? 虽然明面上掌管江陵一切事务的是糜竺,但众人皆知糜竺并不擅长军事,还要忙于筹集资金支持蜀汉大军,因此实际上江陵的军事大权,是掌握在刘封手里的。 这让刘禅的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 幸运的是,关羽为了教学,留在了江陵。 否则,刘禅真怕刘封会肆无忌惮地下黑手。 而尤为令刘禅心神不宁的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妖道,至今仍是个谜。 况且自那日之后,无论诸葛亮还是关羽,都仿佛将那个妖道抛之脑后,不再提及。 大佬们的漠视让刘禅倍感无力,他自知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揭开这层迷雾,便只能经常安慰自己,那妖道或许只是个小角色,不值得过多忧虑。 就这样,刘禅的生活再次回归了平静,变得规律了起来。 上午时分,学习《春秋左氏传》,下午去火油作坊或者马厩。 自从狗蛋这位手艺精湛的小铁匠成为他的专属助手,刘禅便减少了去铸铁作坊的频次。 因为刘禅关于新铁马镫的设计,狗蛋总能打造出令人满意的样品。 这天下午,刘禅仅带了四名亲兵,便再次踏入了那烟雾缭绕的火油作坊。 他每次都亲自动手调制火油等原料的配比,期望瞎猫能够碰上死耗子,研究出更适合燃烧的新材料。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悄然昏暗。 在火油作坊深处的一个幽静小库房里,刘禅研究的兴致空前高涨。 他有种预感,今天势必会有新的突破。 他晃了晃身边的油坛子,竟然空了。 他又试了试其他几个油坛子,竟然都空了。 刘禅挠挠头,这才意识到此次竟然消耗了如此多的油。 科研之路,果然是一条砸钱的道路啊。 “狼七、狼八、狼九、狼十,你们去搬八个油坛子过来,动作麻利点。” 四名亲兵齐声应诺,迅速离去。 刘禅终于得了空闲,却又觉得很无聊,便吹起了口哨。 此情此景,似乎特别适合吹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他按照自己的旋律,吹得津津有味,自我陶醉。 但在外人听来,这口哨声纯属瞎几把吹,既无旋律也无调子,只是简单的轻重交错。 然而,刘禅却自我感觉良好,在他听来,每一声口哨,都吹在了调子上,而他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口哨大师。 唱歌跑调的人,听力一定是有问题的。 这个定律,用在吹口哨上面,也是行得通的。 一曲刚刚过半,一声突兀的哐当声响起,小库房的房门竟被人从外面紧锁。 刘禅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他迅速向后退去,几步之后停在了小库房的东南角。 这里有一个矮窗台,万一发生意外,他可以从这里爬窗逃生。 仿佛为了印证刘禅的预料,小库房的天窗被无声地推开,许多黄色石块被扔了进来,散落一地。 刚开始刘禅心中满是疑惑,不知这些黄石块是什么。 然而,转瞬之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这是硫磺!不正是制作黑火药的关键原料吗? 他心中一喜,这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硫磺在地上笑。 只是,这硫磺所在的位置,却让他眉头紧锁。 拼了!没有时间犹豫了!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冲向小库房的中心,胡乱抓起硫磺块就往空坛子里塞。 尽管反应迅速,刘禅却只来得及抓住两块硫磺。 紧接着,七八个油坛子如暴雨般砸落,摔碎在地,四溅的油花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破裂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厄运。 刘禅心知不妙,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可惜了刚捡到的硫磺……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自嘲地想,这满地的硫磺,会不会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这样算不算在不经意间推动了黑火药的提前问世? 后世的历史书上,会不会留下关于他这个“火药之父”的荒诞记载? 在刘禅胡思乱想的同时,三个火把几乎不分先后地被扔了进来。 刹那之间,火焰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猛地窜起,将整个小库房吞噬在熊熊烈火之中。 那道小小的身影,孤单地站在小库房的中央,四周都是一米多高的烈火,比他的身高还要高。 他陷入了绝境,无处可逃。 而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妖风突然刮过,小库房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夜色中,那偏僻的小库房又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照着工匠们沉稳的脸庞。 作为火油作坊的老工匠们,他们对于起火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们心知,这样的火势,一般而言,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 即便偶尔出现不幸的伤亡,只要伤亡人数可控,那局面仍不算糟糕。 当然,这绝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坐视火势肆虐。 一旦火势失控,将整个火油作坊卷入火海,届时,所有工匠及家人都难逃灭顶之灾。 因此工匠们立即上前救火,但动作却都慢吞吞的。 然而,当他们得知小主公刘禅竟然困于火海之中时,所有人全都麻了,吓麻了。 他们深知,一旦小主公有任何闪失,他们必将遭受灭族之灾,甚至可能要被诛三族。 此刻,无需多言,救火成了当务之急。 工匠们纷纷撸起袖子,全力以赴。 几十桶水泼出去了,火势不仅没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此刻,工匠们如梦初醒,猛然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他们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灭火油,这是绝对不能用水来扑灭的,沙土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于是,在几十人齐心协力之下,小库房被烧塌了。 ------------ 第48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灰 更令人心痛的是,几十桶沙土倾泻过后,不仅找不到小主公的尸骨,甚至连骨灰都找不到了。 工匠们面面相觑,心中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面色如同死灰一般。 在这期间,刘禅的三名亲兵,数次想要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救刘禅,却都被狼十坚决地拦住了。 狼十的阻拦并非无情,而是出于现实的考虑。 火势凶猛,即便他们舍生忘死,也未必能够救出主公,反而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当关羽和糜竺匆匆赶到时,火焰已经熄灭,现场一片狼藉,只剩下烧焦的土壤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余烬。 这两人都是刘禅最近亲近的人,他们心中充满了无以言表的疼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刘禅是蜀汉的希望之光,是蜀汉的未来,亦是兴复汉室的最佳人选! 怎能如此轻易地葬身火海? 关羽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惊愕,这个结果,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 他开始在焦土中疯狂地扒寻,双手沾满了灰尘和泥土,渴望能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哪怕是刘禅的一丝骨灰也好。 糜竺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满是悲痛,默默承受着这份无法言喻的悲痛和无奈。 他知道,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刘禅已经离世的残酷现实。 然而,在关羽的执着与坚持下,糜竺也忍不住加入了扒寻的行列——活要见人,死要见灰。 遗憾的是,他们的期望最终化为泡影,焦土之下,除了灰尘和焦土,再无其他。 与此同时,蜀汉军的前锋已经和零陵军展开了激战。 刘度不甘示弱,派出了荆州名将邢道荣,意图阻挡蜀汉的进攻。 而蜀汉一方,诸葛亮亲自挂帅出征,迎战这位号称荆州上将的邢道荣。 对战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 邢道荣对战张飞,力量悬殊,他只能狼狈地调转马头逃离。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没跑多远便被赵云拦住了去路。 邢道荣心知不是赵云的对手,别无选择,只得乖乖下马乞降。 邢道荣怀揣着诈降之计,被放后再次挑起战火,最终却落入了诸葛亮的巧妙计策中,被赵云一矛刺死。 邢道荣死后,张飞犹如猛虎下山,一举生擒刘贤。 诸葛亮胸怀宽广,释放刘贤,希望他回到零陵后,能够劝说刘度投降。 刘贤深感诸葛亮的大义,回到零陵后,成功劝说父亲投降。 诸葛亮欣然纳降了刘度,仍命他为零陵太守,而刘贤则被调至荆州,随军效力。 刘贤匆匆赶赴荆州之际,江陵城已是戒备森严,城门紧闭,不许进,不许出。 这肃杀的气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此时,关羽已经接管了江陵军权,坐镇帅帐,怒声斥责刘封。 刘封默不作声,低垂着头,任由关羽责骂。 但在关羽视线之外,刘封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抑制不住。 刘禅死了,他继承蜀汉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 如今这点责骂,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关平终究是看不下去了,他双手抱拳,诚恳地劝道:“父亲,当务之急是找到真正的凶手,届时再责罚刘封也不迟。” 关羽未曾料到关平竟敢替刘封求情,他之前已多次暗示关平,要与其保持距离,不可再有任何牵连。 然而此刻……唉,这竖子! 就是欠收拾! 正当关羽准备连关平一同痛斥时,糜竺匆匆而至,打断了他的怒火。 糜竺抱拳说道:“云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关羽眉头紧锁,急切地问道:“主母尚未得知此事吧?” 话音未落,他便挥手示意刘封和关平退下。 在转身离去的瞬间,刘封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恶了。 待刘封、关平离去后,关羽低声嘱咐道:“短期内,必须严密封锁此事,不能让主母知晓。” 糜竺默默点头,忧心忡忡地道:“主母的身体日渐衰弱,这般重压,她恐怕难以承受。” 关羽紧锁眉头,苦思良久,却仍无计可施,只得暂且隐瞒此事。 “也不要将此事告知主公,待他们凯旋时,我必亲自负荆请罪。” 糜竺重重叹了口气,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此事之责,主要在我。我未能尽心照顾小主公,未能妥善管理江陵,才使奸人有可乘之机。待主公得胜归来,我必将以死谢罪。” 关羽见状,心中虽想安慰,却苦于言辞。 糜竺之责,实乃难以推卸。 与此同时,关平正竭力安抚刘封的情绪。 “公仲,请勿责怪家父,他只是因为小主公的离世而悲痛欲绝。” 刘封眼中闪过一抹哀痛,低沉道:“我深知关将军的悲痛,公嗣的离去,我也同样难以接受。” 说到情深处,他紧紧抱住关平的肩膀,假装抹了几下眼泪,哽咽之声令人动容。 关平见状,继续轻声劝慰,直至刘封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但他仍有些不放心,“公仲,若太过悲伤,不如去我那小住几日?” 刘封摇头拒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坦之,你的好意让我感动,但我有更紧迫的使命在身。我必亲自带队巡逻,誓要早日揪出这幕后凶手。” 这句话激励了关平,也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如此良善之人,为何父亲非让他远离呢? 辞别了关平,刘封步入一条偏僻的小巷,那儿,一个瘦小的乞丐正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他走过去,从怀中取出一封刚写好的信件和十几枚铜钱,塞进小乞丐手中。 “这封信很重要,立即送到刘府,记得一定要亲手交给甘夫人。这些钱,就是你的酬劳。” 小乞丐的眼睛一亮,他最喜欢送信了,简单而又报酬丰厚。 他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信件和铜钱,然后欢快地跑远了。 看着小乞丐远去的背影,刘封的脸上露出了肆意的笑容。 他转身,仰起头,朝着天空,无声地大笑起来,仿佛是在宣告他的胜利。 ------------ 第49章 真不能杀? 江陵城外,距离城池不远的一处密林中。 军帐内,陈到恭敬地站着,低声汇报军情。 某个小小的身影,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新鲜的水果,一口一口地品尝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刘禅看似平静,但他眼神中却隐藏着锐利如刀的光芒,让陈到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感到惊讶。 军帐中,气氛压抑而沉重,陈到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解和担忧:“小主公,我们真的不进城吗?” 刘禅没有回答,他放下手中的水果,反问道:“陈将军,真不能杀了刘封?” 陈到再次耐心解释:“小主公,目前并无任何证据表明,是刘封派人暗杀你,因此,我不能仅凭你的怀疑就采取行动。” 刘禅听后,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陈叔叔,那我作为蜀汉的小主公,难道也不能强行杀掉刘封?” 陈到轻轻地摇头:“即使是主公,也不能随意杀人。更何况,现在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刘禅不甘心地追问:“那我何时才能动手?难道要等到我成为蜀汉真正的主公那一天吗?” 陈到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即使你成为主公,也不能随意杀人。不过到那时,若真强行杀了,也不会造成大的麻烦。” 刘禅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诸葛军师除了让你秘密留下来保护我,就没给过你锦囊?或者告没告诉你,谁是幕后真凶?” 陈到摇了摇头,“或许军师已经洞悉一切,但他并未向我透露。他特别嘱咐我,不可让你滥杀无辜。” 刘封在陈到的认知里,算是无辜? 刘禅不说话了,真TM日了狗了! 不过他也是真拿陈到没办法。 那一日,小库房陷入火海,面对这无法逃脱的绝境,刘禅已经放弃了求生。 放弃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火海之中,高温如同熔炉,刘禅被炙烤得头晕目眩,思维也渐渐模糊。 就在刘禅即将陷入昏迷的危急时刻,一条暗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陈到如神兵天降,抄起懵逼的刘禅,便消失在火海之中。 原本,陈到计划寻找关羽,但在刘禅的坚决要求下,他带领白毦兵,保护着小主公离开了江陵城,在附近的密林中扎营。 想到这里,刘禅抬头看向陈到,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小库房下面有暗道?” 陈到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小主公,你每次去火油作坊的时候,总会在小库房待上很久。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就在那时候开始挖这条暗道,直到着火时,才刚刚挖通。” 刘禅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庆幸。 他低声自语道:“这么说来,是我的运气好了。不过,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久,不仅给了你们挖暗道的时间,也给了凶手布局的时间。” 刘禅继续问道:“那处暗道,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陈到果断地回应道:“放心吧,那日烈焰凶猛,那条暗道定会被烧得崩塌无疑” 刘禅无奈叹气道:“可惜了那坛子硫磺,你说你救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能顺手把我身边的坛子给拿出来呢。” 陈到解释道:“小主公,当时情况万分危急,我只能一门心思地想着救你,旁的物事,实在无暇顾及。” 刘禅默默点头,认同了陈到的说法。 在那种生死关头,能将他从火海中救出,已是不易,哪还顾得上其他。 “找到暗杀凶手了吗?”刘禅的语气充满了紧迫与焦急。 陈到回答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关将军已经找到了凶手,共有五人,但遗憾的是,他们已经是尸体了。” 刘禅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就算是尸体,也必定能查出他们的身份吧?是不是刘封的手下,或是他府上的门客?” 陈到摇了摇头,否定了刘禅的猜测,“都不是,这五具尸体,全部是糜家新收的门客。” 糜家?糜竺? 刘禅心中暗自苦笑,他这个倒霉的舅舅,不出意外的话,又要倒大霉了。 不过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届时糜竺为了平息他的怒火,定会慷慨解囊,赔偿大量钱财。 有了这些钱财,到时候他就可以干更多的事情了。 见刘禅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些,陈到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小主公,末将有事禀报。” 刘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说吧,瞧你这模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陈到拱了拱手,正色道:“末将已查明,在小主公身陷火海之际,狼七、狼八、狼九三人曾多次试图冲进火海救援,却均被狼十阻拦。” “哦?竟有此事?拦住了?”刘禅好奇地问道:“狼十为何要阻拦他们?” 陈到轻声细语地阐述着:“狼十的理由是,火势太过凶猛,他们未必有能力救出小主公,甚至可能因此搭上性命。” 刘禅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才开口:“狼十的判断是明智的,那时他的选择无疑是最好、最稳妥的。”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补充道:“狼十是个将才,有韩信之风。” 刘禅对于狼十的评价不可谓不高,然而陈到却暗自叹息。 小主公的话,表面上是在赞扬狼十,但实际上却透露出深深的不满。 别忘了,狼十的身份乃是小主公的亲兵,一个亲兵,要什么韩信一般的风范? 亲兵的天职,便是守护主公,生死以之。 陈到不禁问道:“小主公,进城之后,末将是否需要将狼十拿下?” 刘禅轻松地笑了,“区区一个亲兵,就不劳陈将军费心了。不过话说回来,真的不能直接斩了刘封吗?” 陈到神色凝重地回应道:“小主公,处置刘封之事,真的不能草率行事。” “难道陈将军是担心斩了刘封后,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吗?” 陈到挠头,憨厚地笑道:“不是担心性命,而是真的不能这么做。” 既然陈到不肯动手,那继续潜伏在城外便显得毫无意义,还不如大张旗鼓地回城,还能恶心刘封一番。 只是可惜了,他的假死妙计。 想到这里,刘禅的心中难免有些失落,“那就定在明日,返回江陵城吧。” 天色尚早,陈到不禁问道:“不现在返回吗?” 刘禅拿起水果,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不,就让他再多得意一日吧。” 可惜刘禅未曾料到,他的这个决定,竟成了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痛! 每每触及,都会让他痛彻心扉! ------------ 第50章 妾身无以为报 在正面的战场上,蜀汉的攻势如烈火燎原,继攻占零陵之后,局势的演变几乎与刘禅“预知的未来”一模一样。 赵云抢到了攻占桂阳的机会,但他并未按照先前偷听到的心声稳扎稳打,而是在首次与陈应对战的时候,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陈应斩于马下,震惊了整个战场。 到这里,局势的发展就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鲍隆与陈应,二人情深义重,兄弟之情堪比手足。 当鲍隆得知陈应的死讯后,心如刀割,竟不顾赵范的阻拦,执意率领军队冲出城门,誓要与赵云决一死战,为兄弟报仇雪恨。 这鲍隆与陈应极为相似,不仅没有实力,更没有脑子。 这就造成他空有一腔热血,却对战场上的形势一无所知。 明知赵云勇猛无比,他仍执意出阵单挑,妄想阵斩赵云。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鲍隆与赵云交手仅三回合,就被赵云一枪刺穿了胸膛,死不瞑目。 赵范眼见陈应、鲍隆二人双双丧命,心中的抵抗之意瞬间消散无踪。 他捧着象征权力的印绶,带领着十几名骑兵,无奈地走出了城门,选择了投降。 此刻,赵云的心中忽然想起了刘禅赠予的锦囊。 尽管他已经提前知晓了其中的内容,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打开锦囊,查看内容。 只见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六个大字:“杀赵范、娶樊氏”。 看着这几个字,赵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小主公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啊。 此时,赵范带着十几名骑兵已到近前,赵云立即策马迎了上去。 赵范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嘴里吐出几句恭维之语,意在拉近与赵云的关系。 然而,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冰凉,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的一切迅速陷入黑暗。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赵范满心困惑,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只是夸刘备器宇轩昂,为何竟会引来杀身之祸? 赵范身后的十几名骑兵,此刻全都如遭雷击,吓得不敢动弹。 在赵云的威名之下,他们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乖乖地拉住缰绳,让马匹停在原地。 赵云挑起赵范的尸体,大喝道:“赵范欺辱蜀汉,蔑视我主,此等罪行,死有余辜!尔等若能与赵范划清界限,助蜀汉拿下桂阳,便是功臣,我必向主公为你们请赏。” 骑兵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 赵云低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何选择,尔等自己掂量清楚,莫要让某的龙胆枪失望。” 在龙胆枪的震慑下,面对生与死的考验,这些骑兵全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们一边义正言辞地痛斥赵范的罪状与恶行,一边协助蜀汉军队牢牢掌控桂阳城。 进城安抚民心、犒赏三军之后,赵云便马不停蹄地赶向赵范的府邸。 早在进城之初,他便已密令精兵将赵范府邸团团围住,如铁桶一般,只进不出。 踏入赵范府邸的那一刻,赵云将所有人等召集至一处,声音洪亮地列数赵范的累累罪行。 众人闻言,无不胆战心惊,有的更是恐惧至极,裤裆已然湿透。 宣告罪行后,赵云正欲斩尽赵范全族,这时,一名少妇挺身而出。 少妇身姿婉约,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向着赵云盈盈拜倒,“赵将军,妾身樊氏,斗胆恳请你听我一言。” 赵云细细打量,发现樊氏虽然衣着素雅,却难掩其天生丽质,美得令人心动。 尽管赵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樊氏的美貌所震撼。 他亲自上前,温文尔雅地扶起樊氏,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樊氏,你有何话要说?” 樊氏柔声道:“赵范虽有过错,但他的仆人们都是无辜的。望将军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 赵云微微颔首,沉声道:“既然夫人如此说,那便依你。” 待仆人们离去后,樊氏又轻声细语道:“赵范的罪行,仅我一人知晓,与他的族人无关。还请将军高抬贵手,饶过他们。” 赵云眉头微皱,沉声道:“若要我放过他们,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樊氏闻言,心中一紧,却仍恭敬地再拜道:“妾身已猜到将军的条件,愿遵命行事。” 赵云见状,心中满意,便吩咐道:“速速让赵范的族人收拾细软,然后送出城池。今后他们若敢踏入蜀地一步,定斩不饶!” 樊氏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看了赵云一眼,心思百转千回。 不久后,赵范的府邸中仅剩下赵云与樊氏二人。 黄昏中,樊氏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她轻声说:“将军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愿今夜侍奉将军。” 然而,赵云却轻轻地握住了樊氏的手,微笑着婉拒:“夫人不必急于一时,待云禀明主公,风风光光地迎娶夫人,方为正道。” 樊氏彻底愣住了,她被赵云的话深深地震撼了,她本以为自己已足够了解这位将军,但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品性高洁远超过她的想象。 今日,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偿还亡丈夫的恩情,为了延续他家族的血脉。 她心中早已做出了决定,待服侍赵云后,便结束自己的性命,维护自己的名誉和贞洁。 然而,她没有料到,赵云竟然会愿意娶她为妾,娶一个失去丈夫的寡妇为妾。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还要禀明刘备后,风风光光的娶。 樊氏怎么可能不感动?! 当下便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将深藏心底的秘密悉数倾诉给赵云。 赵云早已领略过樊氏的忠贞与智慧,但没想到她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特别是她今日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宛如一位英勇无畏的女中豪杰。 就这样,两颗原本互不相干的心灵,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彼此吸引,缓缓靠近,仿佛注定要纠缠一生。 …… 与此同时,江陵城的天空,却是乌云压顶,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 第51章 口吐鲜血 刘备府邸深处,甘夫人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而憔悴,病容明显。 糜竺跪在距离床榻两丈远的地方,脸上充满了愧疚和悲痛。 甘夫人努力支撑起身子,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哀伤:“子仲,我的孩儿,他真的……没了?” 糜竺深深地叩首,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主母,我罪该万死!我……” 甘夫人打断了他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糜竺伏在地上,声音颤抖而低沉:“主母,小主公……他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甘夫人:“……” 在这一瞬,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心中的悲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糜竺跪着向前挪了两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主母,请务必保重身体。” 甘夫人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低语着:“十月怀胎,其中的辛苦,又有谁知……可怜我儿,刚满周岁……妹妹,你不惜投井相救……可恨姐姐没有照顾好儿子,白瞎了你的大恩大德……” 话到伤心处,甘夫人的情绪再也难以控制,大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众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救治了许久,甘夫人才悠悠转醒。 她悲声道:“子仲,速去请关将军过来。” 关羽得知甘夫人吐血后,立即放下手头所有事物,飞奔到刘备府邸,急切探视。 此时,甘夫人头顶裹着素白麻布,形容憔悴,神情凄然。 相互见礼后,甘夫人声音微弱:“叔叔,我的身子不要紧,只是可怜我儿,才刚满周岁,竟遭此厄运,不知可否查出真凶?” 关羽沉声道:“嫂嫂安心养病,这些琐碎之事,交给关某即可。” 甘夫人轻轻摇了摇头,“事关我儿,岂能视为琐事?我知那五具尸体都是子仲府上的门客,但其中必有蹊跷,他们的真正身份,仍需深入追查,咳咳咳……” 她的话音未落,便忍不住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侍女见状,急忙上前,递上一块洁白的方巾。 甘夫人只觉得体内一阵翻腾,一股难以言喻的粘液顺着喉咙涌上。 她急忙接过方巾,捂住口鼻,咳出的却是一滩腥臭的黑色血液,令人触目惊心。 甘夫人凄然一笑,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叔叔,我自知命不久矣,只求叔叔能尽快查明真相,揪出幕后黑手。否则,我即便死去,也无法瞑目!” 话音刚落,甘夫人竟再次陷入昏迷。 众人再次焦急地救治,然而她始终未能苏醒。 关羽拉着糜竺走出屋外,声音充满了焦虑:“华清呢?为何不请他来为主母诊治?” 糜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息道:“自从小主公离世后,承仙就失踪了。” 关羽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那他的三个弟子呢?难道也没有办法吗?” 糜竺缓缓说道:“樊阿与华清一同失踪,吴普又随子龙征战四方,至于李当之,我已请他前来诊治过了。” 说到这里,糜竺的脸色愈发难看,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关羽心中焦急,都这个时候了,糜竺怎么还是说话吞吞吐吐? 他忍不住催促道:“有话直说!” 糜竺紧咬牙关,终于挤出了真相:“李当之也束手无策,他说主母病情发现太晚,进展又太快,如今已是药石无功!” 关羽眉头紧锁,面色冷峻,冷哼一声后转身大步离去。 关羽离去后,糜竺叮嘱李当之,要求无论如何也要吊住甘夫人的命,务必拖到主公凯旋。 李当之点头,他在药学上造诣深厚,否则还真完成不了糜竺的要求。 关羽返回军帐后,心中如同乱麻一般,既觉对兄长有愧,又觉对嫂嫂有负,更觉得对不起蜀汉军民和无数心向汉室的百姓。 能够预知未来的继承人,不敢说从古至今未有,但至少百年内是从未听说过的。 苍天垂怜,让蜀汉出了个能够预知未来的继承人……哎?慢着! 关羽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预知未来? 预知未来! 对啊!他怎就未曾想到这一层! 关羽霍然起身,在军帐内来回踱步。 刘禅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拥有如此能力的人,岂会轻易遭人暗杀? 绝无可能!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小主公并未身亡,而是隐匿了起来! 想到这里,关羽顿时激动起来。 他急切地想要将这个惊人的猜测分享给甘夫人,可想想又觉得不妥。 这种猜测根本就站不住脚,他不可能把刘禅能够预知未来的事情,告诉甘夫人。 当务之急,是寻找刘禅,只要找到他,带至甘夫人榻前,或许能缓解甘夫人的病情。 关羽当机立断,召集数百亲兵,细细嘱托后,便令周仓率领他们趁着夜色,秘密搜寻。 略加思索后,关羽仍觉心中不安,遂又派人唤刘封和关平去校场,美其名曰指点武艺。 关平得知消息后,心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很早就想让父亲指点武艺了,但父亲总是忙于公务,无暇指点,只有在上战场的时候,才能偶尔点拨几句。 如今,尽管不知道父亲为何要在夜里指点武艺,但只要能指点,他就心满意足了。 刘封的心情与关平截然不同,他不愿意在夜里被指点武艺。 他之前在夜里被张飞指点过武艺,可结果很不好,事后他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地尿尿…… 尽管刘封心中百般不愿,但他深知关羽的决意不可违抗,特别是在当前的局势下,他只能事事顺从,才能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于是,关平和刘封,被揍了一整夜。 第二日清晨,两人是被抬出去的。 不久,周仓匆匆而入,面色凝重:“将军,军士们彻夜搜寻,仍未发现小主公的踪迹,也未得任何线索。” 关羽望向屋外逐渐明亮的天空,长叹一声,“小主公,你究竟在哪里呢?” ------------ 第52章 刘禅归来 江陵城临时戒严,敌楼上的卫兵数量比往常多了两倍,他们的铁甲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对于这些卫兵来说,这样的变化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值守人数增加,让他们中的一些人有了偷懒的机会,他们可以偷着打打盹、唠唠嗑。 坏处是轮班的频次大大缩短,隔两天就得值守一次。 今天轮值的是二毛和老油条,以及其他几个卫兵。 二毛是新兵,老油条是老兵。 老兵往往喜欢欺负新兵,不过老油条却从不欺负二毛。 他总能找到各种合适的理由,让二毛心甘情愿地多干少得。 就比如现在,轮到二毛和老油条站岗,另外几人坐在草垫子上打盹。 但老油条找了个理由,也坐在草垫子上打盹,只留下二毛一人站岗。 二毛新兵的新鲜劲还没过,总是精神抖擞的,做任何事都格外认真。 他想立功,却没机会,只能时常幻想一下,在某时某刻某地,他立下了某某功劳。 此时,清晨的薄雾如轻纱般拂过大地,二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他幻想着敌军即将偷袭攻城,而他如同英勇的守护者,提前洞悉了危机,及时吹响号角,成功救下了全城百姓,受到了刘皇叔的亲自接见…… 正想得起劲儿,二毛的眼角捕捉到了一幕不寻常的景象: 薄雾中,一小片黑压压的人影时隐时现。 这一发现让二毛瞬间惊醒,心跳加速,全身血液仿佛沸腾起来。 他急切地想要告知其他几人,却发现他们睡得正香,而且送上门来的功劳,二毛也不想分享。 于是,他狂奔到敌楼正中央,双手紧握那沉甸甸的号角,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吹响了它。 “呜~呜~呜~~~” 两短一长的号角声,代表敌军已经近在眼前,形势十分危急。 军帐内,关羽的身影突然僵住,眉宇间满是困惑与不解。 敌袭?怎么可能? 难道是曹操那厮打过来了? 可曹魏军队在不久前遭受重创,如今应忙于整顿残兵,绝无可能长途奔袭江陵。 但也不可能是东吴。 尽管诸葛亮让东吴损失了数座城池,但两家的联盟关系依然还在。 况且,面对强大的曹魏,东吴不可能如此短视。 会是谁呢? 关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敌军已近,容不得他多想,带着周仓直奔城墙而去。 江陵城外,刘禅和陈到已经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要吹响代表敌袭的号角? 敌人在哪呢? 刘禅和陈到面面相觑,敌人总不能是他们吧? 又或者,昨晚一夜之间,江陵城易主了? 然而,这些念头都被他们一一否决。 要知道统领江陵城的可是智勇双全的关羽,怎么可能让敌人如此轻易地攻破城池? 在众人费解的时候,老油条几人正在拼命地抽打二毛。 此刻若不出手,稍后恐怕就没机会打了。 老油条气得破口大骂:“你个龟孙儿,谁让你吹号角的?你看清楚了吗?你问过队长了吗?你擅自行动,会被军法处置,知道吗?” 二毛仍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忍不住顶撞了几句。 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毒打。 另一边,刘禅说道:“我们再往前走走,那样他们就能看清楚我们身上的盔甲,辨明我们的身份了。” 陈到解释道:“小主公,前面就是弓箭的射程范围了,冒然前行,会被乱箭射死。再者,江陵的号角已经吹响,他们现在不会再依赖盔甲来辨认我们了。” 刘禅的眉头微皱,“那该如何是好?” 陈到轻描淡写地说道:“等关将军登上城墙,那时你就可以上前喊话了。” 刘禅愣了下,扭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陈到,“你刚才不是说,再往前会被乱箭射死吗?现在怎么又叫我去喊话?” 陈到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刚才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 太阳渐渐升起,薄雾很快散去。 站在敌楼上的关羽终于看清了城下的军队,也看清了那个独坐在素舆上的小小身影。 (素舆:诸葛亮乘坐的四轮车被称为素舆。) 当刘禅的身影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城下时,关羽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他急切地呼唤道:“刘禅!快上来!” 想想又觉得不对,关羽边往下走,边吩咐左右:“速去打开城门。” 见到刘禅,关羽急切地拉着他去见甘夫人。 刘禅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二叔,究竟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焦急?” 关羽没敢说甘夫人病重,只是简单地说:“你母亲误以为你遭遇不幸,心中悲痛欲绝。我们得尽快让她见到你,好让她安心。” 刘禅拍拍额头,这才想起他此次的举动大为不妥。 竟然忘记提前告诉母亲,害得她白白担忧。 踏进家门,刘禅又愣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加快了脚步,朝着内院奔去。 与此同时,华清和樊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樊阿刚想开口,却被华清及时制止。 面对樊阿疑惑的眼神,华清无声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后再说。 甘夫人早已得知刘禅无恙,她已命令郎中从后门离开,又让侍女为她精心梳妆打扮。 当刘禅踏入寝室,甘夫人已然容光焕发,与平时无异。 但眼尖的刘禅还是发现了不同之处。 不过他并未声张,而是上前与母亲轻声叙话。 关羽得到了甘夫人的暗示,尽管他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就在这时,糜竺急匆匆地赶来,毫无预兆地跪倒在刘禅面前,开始忏悔。 "小主公,是竺的过错,让你遭受了这样的苦难,更害主母病重吐血……” 关羽虽然反应迅速,第一时间捂住了糜竺的嘴,但还是晚了。 刘禅瞬间愣住,脑海中一片混乱。 【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母亲她……她怎么了?】 【为何会吐血?怎么会病重?不可能!】 【前几天母亲还健健康康的,短短几日未见,怎么就突然吐血了?这怎么可能……】 ------------ 第53章 强行续命 刘禅开始仔细回忆。 【……】 【等等!刚进院子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难道母亲已经病重很久了?】 【为何我对此一无所知?难道,是母亲在默默忍受,不想让我知道?】 【也是了,在母亲的眼中,我只是个刚满周岁的幼儿,有些事情或许她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 【可是,母亲,如果您早些告诉我,或许......】 突然之间,刘禅的面色变得惨白。 【我……我怎么会忘了这么关键的事情?】 刘禅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眼中闪过懊悔与自责,整个人仿佛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真是该死!怎么如此疏忽大意?】 【不出意外的话,蜀汉攻占长沙后不久,母亲便离世了……】 【我真是个浑蛋!这么重要的节点,我居然忘记了!】 刘禅在心中疯狂地责骂自己,仿佛要将所有的懊悔和自责都倾泻而出。 突然,刘禅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急促地呼喊道:“华清,樊阿,快过来诊治,给我母亲看病!” 华清和樊阿不敢耽搁,急忙上前仔细诊治。 刘禅则来到糜竺身旁,轻轻将他扶起。 糜竺眼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低声唤道:“小主公……” 刘禅凝视糜竺,语气坚定而恳切:“糜将军,你是我舅舅,二娘为了救我投井而亡。我希望你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关于母亲的一切,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糜竺:“这……” 刘禅的语气坚定而冷冽:“舅舅,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若你令我失望,让我心寒,那么后果将远超你的想象。” 关羽轻叹道:“公嗣,你……” 这时,甘夫人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关羽的话语:“叔叔、子仲,他应该知道的。” 糜竺深吸了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禅。 刘禅的情绪刚开始还算稳定,但当他得知因为自己诈死,导致母亲吐血昏迷,病情加重的时候,一股暴虐的情绪突然出现在心底。 他恨自己,更恨幕后凶手! 而幕后凶手,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刘封! 他第二次痛恨自己年纪太小,哪怕他有十岁,他都敢拎刀去嘎了刘封。 关羽和糜竺都能听到刘禅的心声,两人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疼刘禅。 刘禅直视陈到,眼神变得冰冷,“陈将军,现在你仍然坚持你的立场吗?” 陈到沉默不语,他的表情复杂无比。 刘禅非常理解陈到的困境和矛盾,但同时也非常失望。 然而,他又能怎么办呢? 陈到是刘备的亲兵统领,忠诚于刘备,而非他刘禅。 这就注定了陈到无法陪刘禅肆意妄为。 这时,华清与樊阿结束了对甘夫人的诊治,细心地安排她躺下休息。 众人来到院外,华清与樊阿突然跪倒在地,神情凝重。 刘禅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要知道在历史上,华清、樊阿和李当之都未曾给甘夫人诊治过。 这三人在整个三国,都是医术超群的医者,难道也不能制造奇迹吗? 然而,面对刘禅希冀的目光,华清三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尽管医术高超,但面对甘夫人的病情,他们仍然无能为力。 刘禅并未追问母亲到底患了什么病,他更关心的是母亲还能活多久。 华清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说道:“全力施为,可续命七日。” 刘禅的心一沉,追问道:“那七日后呢?” 华清没有回答,但刘禅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只求一件事,这七天里,我母亲不能有任何痛苦,你们能做到吗?” 华清微微点头,“请主公放心。” 刘禅果断下令:“你们三人这几日就守在母亲身边,全心全力诊治。事后,我必有重赏。” 华清三人离开后,刘禅的目光转向糜竺。 刘禅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糜竺并未完全理解小主公点头的含义,但他没有多问,同样点头回应。 他唯一值得称道的,只有金钱,而金钱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关羽想要偷听刘禅的心声,可除了浓浓的哀伤,他什么都听不到。 这让关羽很担忧,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哀叹连连。 与此同时,张飞勇猛无比,大败金旋于武陵城外。 城内的巩志眼见局势已定,果断命令弓箭手射杀金旋。 随后,他敞开城门,率众投降。 刘备闻讯后,心情大好,当即命令巩志代替死去的金旋,出任武陵太守。 为了稳定民心,他还亲自前往武陵城,安抚当地百姓。 至此,蜀汉如日中天,接连攻克了零陵、桂阳、武陵三座城池,仅剩下长沙城未攻取。 刘备提笔给关羽写了一封书信,详细讲述了张飞和赵云各自攻取一座城池的战绩。 关羽这几日烦躁至极,正需要发泄,于是回信请求领兵攻打长沙城。 刘备欣然应允,急令张飞连夜赶回江陵,替换关羽镇守荆州。 夜半时分,兄弟二人会面与江陵军帐内。 关羽坐在帅椅上,脸色凝重地将近日的风波,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张飞。 他郑重地嘱咐张飞,需与糜竺同心协力,誓死守护主母和小主公。 不过关羽留了个心眼,关于刘禅对刘封的疑忌,他只字未提。 张飞疾恶如仇,听闻此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发誓一旦抓到幕后凶手,定要让其尝尝五马分尸的痛苦。 待张飞稍微平静后,关羽再三叮嘱,不可擅自行动,不可肆意妄为,更不可滥杀无辜,一切等兄长凯旋后,再做定夺。 张飞深吸一口气,全都应下。 然而,关羽还是不放心,出发的时候,强行带走了刘封。 刘禅没去送关羽,他此时正在糜府,与糜竺对坐无言。 糜竺生平阅人无数,却未曾料到,自己竟会对一个幼儿心生畏惧。 就算这个幼儿天赋异禀,被誉为蜀汉的麒麟儿,但这也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了。 这时,刘禅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平静,“你别无选择!” ------------ 第54章 整顿亲兵 刘禅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内很是忐忑不安。 尽管他的话语里透露出对糜竺的强势,但他深知,糜竺有很多种选择。 【他可以选择只资助刘备;也可以选择同时资助刘备和刘禅;甚至还可以选择暗中资助刘封……】 【但愿能够选择资助我,否则……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刘禅是真拿糜竺没办法,就算他继承蜀汉的那天,依旧离不开糜家的资助。 【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刘家吃着糜家的,拿着糜家的,又能把糜竺怎样呢?】 【就算糜芳投降吴国,导致关羽兵败被杀,但刘备也只能轻声安慰糜竺,对他的待遇依旧如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直到这一刻,糜竺心中的大石才终于落地。 看来,只要糜家的财富还在,他的性命就能安然无恙。 可糜芳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糜竺心中满是烦恼,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祖宗的牌位也跪了,但糜芳就是毫无悔改之意。 糜竺是真拿他没办法了。 “咳咳~” 刘禅的咳嗽声打断了糜竺的沉思,他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表示,糜家会全力支持他发展亲兵。 “小主公,他是糜家的管事,韩立。从此刻开始,你的全部开销皆由他来打理。” 刘禅首先关心的是,新随从的忠诚问题,“此人家世清白吗?” 糜竺自然知道小主公在担忧什么,立即回答道:“绝对清白,韩立有妻有子,明日便可全举家迁入贵府,安心侍奉小公子。” 刘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对韩立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带着他离开了。 次日清晨,刘禅带着十名亲兵,来到了张飞的军帐中。 张飞见到刘禅,第一时间张开双臂,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爽朗的笑声如同雷霆般在帐内回荡。 刘禅眼中闪过一抹温暖的笑意,说实话,挺长时间没见,他还真有些想念这位性格直率莽撞的三叔。 张飞抱起刘禅,稀罕一阵后,笑嘻嘻地问道:“小主公,若老张生了女儿,给你当妻子,如何?” 刘禅微微一愣,这才恍然发觉,时间竟已来到了建安十四年,也就是209年。 然而,这并未影响他的思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张飞的第一个女儿应该明年才会出生吧? 【难道三婶现在就怀孕了?不可能吧?】 【三叔是在开玩笑吧?】 【他真是在开玩笑,这厮不会喝酒了吧?】 【靠!他真喝酒了!大清早就酗酒,目无军纪,当斩!】 张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可随即便反应过来了。 他现在可是江陵城的最高统帅,谁敢斩他? 然而,刚才的惊吓让他决心要找回场子! 张飞突然脱下刘禅的裤子,对着屁股就是啪啪两下。 刘禅都被打懵了。 【为何打我?凭什么打我?】 【靠!丑八怪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不对,有仇不报非君子,我现在就拔你胡子!】 刘禅伸出双手,左右挥舞,向张飞的胡子发起了总攻。 而张飞只是呵呵轻笑,任由刘禅调皮捣蛋。 【……】 【我靠!真的假的?这胡子竟如此牢固,拔不下来?】 【让我仔细瞧瞧,天哪!太粗硬了吧?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哪个女的能受得了这个?不来了,不来了!】 闹够了,刘禅终于收敛了心神,回归正题。 “来人,把狼十给我绑了!” 狼一几人愣住了,站在原地没动。 而狼七、狼八、狼九,大概猜到了原因。 他们立即联手,把狼十牢牢压在地上。 既然开始处理正事,张飞便将刘禅护在身后,他手握丈八蛇矛,气势磅礴地坐在那里,令人望而生畏。 狼十连连喊冤,但刘禅根本不为所动。 待狼十被紧紧捆绑后,刘禅才说出了原因。 狼十满脸的不可置信,“仅仅因为我阻止他们冲入火海救你,你就要杀我?” “确实如此。”刘禅的回答冰冷至极。 狼十不甘示弱地反驳:“但我没错!” 刘禅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忘记了身为亲兵的责任,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我的安全。” 狼十的情绪激动起来:“明知是死路一条,怎么可以……” 张飞手持蛇矛遥指狼十,打断了他的话,“杀了便好,何必与他废话?” 刘禅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这是说给他们听的。” 张飞点点头,刺死狼十后,又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六个小子,“做不到令行禁止,留着他们也没用。” 狼一几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张飞面前,连连求饶,哀声乞怜。 张飞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失望。 这几人连乞求的对象都搞错了,可见他们眼中是没有刘禅这个主公的。 “都杀了?”张飞扭头问道。 然而,就在此时,狼一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往军帐外跑。 张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啧啧,跑出去又能怎样呢?” 随即,张飞大喝一声:“杀!” 话音未落,军帐外便传来了短暂的、凄厉的惨叫声。 前后连十秒都不到,就有几名侍卫拎着六颗人头走入帐中。 张飞担忧过于血腥的场面会吓到刘禅,因此大声斥责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快滚!” 侍卫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服从命令,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刘禅却叫住了他们:“慢着!” 他转向张飞,严肃地说道:“三叔,身为将军,最大的忌讳就是暴而无恩!” 张飞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已经偷听到了自己惨死的心声。 刘禅吩咐道:“韩立,给他们一些赏钱。” 侍卫们接过金钱,先感谢张飞,再感谢刘禅,最后拎着那六颗人头,恭敬地退出了军帐。 此时,狼七、狼八和狼九三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浑身颤抖。 刘禅见状,宽慰道:“别害怕,你们做得很好!我会招募更多的亲兵,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亲兵队长了。” 狼七三人纷纷跪地谢恩。 至此,亲兵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刘禅心情舒畅了不少。 可张飞心里却不痛快了,杀死他的两个部将,究竟是谁? ------------ 第55章 张长沙 张飞注定猜不到杀他的部将具体是谁。 而且通过偷听心声得知的秘密,他同样不能向刘禅透露分毫。 解决了亲兵隐患的刘禅,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便与张飞告辞。 刘禅随即带着三名亲兵,匆匆离开了军帐,向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若是关羽仍在江陵城,刘禅此刻应当在攻读《春秋左氏传》。 幸好关羽去了前线,给了刘禅难得的机会,让他能抽出时间陪伴母亲。 整个上午,刘禅都在陪母亲,尽自己所能给予她关怀和照顾。 甘夫人尽管时日无多,但却很知足,而且儿子的陪伴为她驱散了对死亡的恐惧。 但刘禅内心却愈发愧疚,他深切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奈与痛苦。 在午后的阳光中,刘禅在母亲的注视下,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午饭,随后便急切地带着狗蛋赶往铸铁作坊。 他最想去的其实是火油作坊,自从知晓黑火药的第三种主料是硫磺后,他就心心念念地想要把黑火药提前搞出来。 然而,自从那次暗杀事件后,火油作坊的工匠们无一幸免地遭受了残酷的惩罚,无论年纪大小,都被打了板子,每人至少二十大板。 最倒霉的是那些负责管理火油作坊的人们,有几人竟被活活打死了。 因此,这段日子里,火油作坊停工了。 这对于一心想要研究黑火药的刘禅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过福祸相依,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 好消息是铸铁作坊的铁匠们,似乎从火油作坊的悲剧中汲取了教训,抛却了曾经的傲慢与骄傲,对刘禅热情的不得了。 大铁匠欧良尤为明显,隔壁火油作坊大工匠之死,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在蜀汉的高层眼中,他们这些底层的工匠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与此同时,关羽如砍瓜切菜般斩杀了杨龄,正在和黄忠对峙。 他凝视着黄忠,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高傲:“来将莫非是黄忠?” 黄忠坐在马上,神态傲然,“既然知道我的威名,怎敢冒犯长沙?” 关羽很傲,生平最看不惯的便是比他还骄傲的人。 特别是他前几日在江陵城憋了一口气,原本想要在战场上发泄一下。 没承想,斩杀杨龄太快,竟没来得及发泄。 此时,他需要再次发泄,“我特意前来,就是要取你的首级!” 黄忠愣了下,没想到关羽竟然如此狂妄。 但他并未多言,而是策马冲锋,他希望关羽的实力,能够配得上他的狂妄。 关羽刚开始有些轻敌,却不料被黄忠抓住破绽,迅速陷入被动。 好在他凭借着扎实的基本功和年轻力壮的优势,及时扳回了劣势。 关羽心中的轻视早已烟消云散,他全神贯注地与黄忠展开激烈的较量。 你来我往,互有攻守,两人激战了一百多个回合,竟难分高下。 看到这一幕,负责压阵的关平和周仓怕关羽有失,纷纷跃跃欲试,准备加入战局。 长沙城头,太守韩玄忐忑不安地注视着城下的激战。 韩玄,性格急躁易怒,疑心重,难以容忍任何反对之声,稍有不顺,便动辄杀人。 更糟糕的是,他心胸狭窄,无法容纳贤能之士。 上任太守不久,便驱逐了一批有能力的官员,使得长沙城内一片混乱,乌烟瘴气。 因此,长沙城的将士和百姓对他无不心生厌恶。 眼见战况胶着,韩玄心中愈发不安,深怕黄忠战败被擒。 于是,他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黄黄忠遵命撤退后,关羽也选择暂时撤退,在距离长沙城十里之外扎下营寨。 此刻,关羽内心充满了对黄忠的敬佩。 他暗自思忖:“老将黄忠,果然名不虚传。经过一百个回合的激战,竟毫无破绽可寻。看来,明日我必须施展拖刀计,方能取得胜利。” …… 次日,刘禅终于迎来了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好消息。 糜家竟然找到了硫磺晶体的产地,正是长沙郡。 刘禅兴奋地手舞足蹈的。 这意味着,黑火药即将跨越时代的界限,在他手中诞生了。 当然,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试验与探索,但他对自己的智慧与毅力充满了信心。 与此同时,刘禅也对长沙郡充满了好感。 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不仅有英勇的黄忠、威猛的魏延,更有珍贵的硫磺晶体。 “长沙、长沙,我最爱长沙~”刘禅在心中轻轻念叨。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长沙、长沙,张长沙……张仲景?” 卧槽! 卧槽!! 疯狗der一样的男人,猛地拍了拍自己越来越不中用的脑袋。 怎么把这位大神给忘了! 他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母亲的病,华清这一脉的人无法医治,那么张仲景呢?能不能医治? 万一,能医治呢?! 刘禅的内心再次充满了期待,他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长沙郡,再带着张仲景飞回来,给母亲治病。 然而,当刘禅找到糜竺表明他的决心时,糜竺却表达了反对意见。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刘禅这样一个步履蹒跚的小家伙,谁又能放心他远赴长沙呢? 其他人糜竺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放心的。 可是他又拗不过刘禅,于是只能将陈到找来商议。 陈到此刻倍感无奈,他刚刚因刘封之事惹恼了小主公,此时怎么可能再反对? 除非他真的脑袋被驴踢了。 事实证明,三国时期尚未有人脑袋被驴踢过。 陈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刘禅,并承诺率领白毦兵随行护卫。 然而,糜竺依旧坚持反对,他感到自己的反对声音显得有些孤单,于是又将张飞请了过来。 张飞是什么人? 钢铁直男! 因此,在得知刘禅要远赴长沙,请名医救治甘夫人后,张飞立即被深深打动了。 “小主公,俺送你去长沙!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拦你!” 于是,糜竺更加焦头烂额了,不仅要苦口婆心地劝解刘禅,还得设法让张飞恪守职责,不再擅离职守…… ------------ 第56章 你恨诸葛亮吗? 第二天,刘禅如愿以偿地踏上了去往长沙的行程。 陈到亦兑现了他的承诺,率领白毦兵随行护卫。 当然,就算没有承诺,陈到也得为刘禅保驾护航,毕竟这是他留在江陵城的主要任务。 江陵城门外,张飞与糜竺并肩站立,目送刘禅渐行渐远。 张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威胁道:“倘若下次再敢阻挠我,我定会在校场上教你做人!” 然而,糜竺岂会惧怕一个莽撞的武夫? 他拿捏着气质,淡淡地说道:“自今日起,燕云十八骑的军饷减半。” 张飞闻言一愣,随即改变了态度,赔笑道:“子仲兄,俺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 糜竺见状顺水推舟,说道:“下不为例。” 说完这句话,他望向刘禅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张仲景,你到底身在何方?” …… 刘禅抵达长沙城的时候,刘备和诸葛亮亦刚进城不久。 军帐内,关羽正与刘备叙话,这时,一名亲兵突然领着刘禅和陈到走了进来。 刘备见到刘禅,脸色一沉,正准备开口责备。 没想到刘禅竟然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父亲,母亲病重,儿子听闻长沙有神医,特地前来寻找。” 刘备微微一愣,他出征时,甘夫人只是稍感不适,怎料短短数日,病情竟已恶化至此? 夫妻多年,感情自然是有的,刘备心中涌起一股哀伤,他急忙说道:“我儿定要尽心寻找,务必早日找到神医,为你母亲诊治。” 刘禅点头,面色凝重:“父亲,请即刻返回江陵城,母亲恐怕已时日无多。” 刘备也想回去,可他现在心里惦记着黄忠,只能下令道:“孔明,全军连日征战,疲惫不堪,今夜先休息,明日一早便启程返回。” 诸葛亮抱拳领命。 随后,关羽陪同刘备去邀请黄忠,诸葛亮则抱着刘禅交谈。 刘禅是非常信任诸葛亮的,他没有任何隐瞒,把江陵城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包括他对刘封是幕后真凶的怀疑。 诸葛亮全力支持刘禅扩充亲兵,同时他也解释了陈到的难处,并恳请刘禅不要继续责怪陈到。 至于对刘封的怀疑,诸葛亮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这倒不是他刻意避免掺和继承人的争斗,而是他早已占卜过,知道时机尚未成熟。 而且当他再次占卜时,发现关于刘封的卦象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扰,异常的混乱。 更为关键的是,刘备对刘封的态度一直模糊不清,时好时坏,时而亲近,时而疏远。 因此,鉴于刘封义子的特殊身份,除非他背叛蜀汉,否则除了刘备本人,没人有权处置他。 这也是关羽等人一直未能对刘封采取行动的真正原因。 “军师,子龙叔叔呢?”刘禅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关切。 诸葛亮也不知道赵云去了哪里,“子龙只说有私事要办,带着十余名亲兵出城了。” 刘禅微微皱眉,又问道:“军师,城内可有叫张仲景的医者?” 这可把诸葛亮给难住了,“待黄忠归降后,你可详细问他。” 没过多久,黄忠跟在刘备身后,回到了军帐。 众人相互行礼后,刘禅的目光落在了黄忠身上,暗暗赞叹,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须发如雪,老当益壮!】 【不愧是五虎上将之一!】 黄忠微微一愣,军帐内三人,唯一一个孙子辈的人,正是刘禅。 因此他下意识地迎上了刘禅满怀期待的目光。 【黄爷爷,有机会教我射箭吧!】 他惊讶的发现,明明没有看见刘禅开口说话,却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这是幻听吗?黄忠不禁怀疑,莫非自己真的老了? 不过,对于孩童,黄忠的情感是复杂而矛盾的。 儿子黄叙早逝,如同一把刺入心脏的利刃,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自那以后,他总喜欢远远地望着那些孩童,仿佛在他们身上,能看到儿子曾经的影子。 然而,每当看见那些无忧无虑的孩童,黄忠的心头便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凭什么英年早逝的,偏偏是他的儿子? 【可惜黄叙早逝,黄忠终生无后。】 黄忠暗咬后槽牙,直到此时他才醒悟,他竟然能听到小主公的心声,而且看样子小主公并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能被他听到。 可正因为这样,他突然开始厌恶刘禅了,凭什么…… 【哎,怪可怜的,不知他是否愿意认我当干孙子。】 【不知黄忠如果有了干孙子,能否走出丧子的悲伤?重新找到生活的希望?】 上一刻,黄忠还对刘禅心生厌恶,但偷听干孙子的心声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喜欢这个小家伙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认下这个干孙子。 同时,他在心底默默发誓:只要活一天,就要保护刘禅一天,谁都别想伤害小主公! 这时,关羽引着魏延来到刘备面前。 谁知诸葛亮却突然变脸,命刀斧手把魏延推出去斩首。 刘备听说魏延武勇,自然不想平白无故地让诸葛亮斩了他。 “军师,魏延斩杀韩玄,立下大功,又主动献城,功不可没。岂能毫无原因,随意斩杀有功之人?” 诸葛亮气愤地说道:“魏延弑主,乃不忠之行;献城而降,又是不义之举。我观他脑后有反骨,日后必有反叛之心。唯有现在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刘备信了九分,可此时并非斩杀魏延的良机,“军师,若此时斩他,恐使投降之人心生不安,还请军师饶他一命。” 诸葛亮手指魏延,声色俱厉地警告道:“我今日饶你的性命,但你必须誓死效忠,绝无异心。若有违背,我必取你首级!” 魏延深知诸葛亮在蜀汉的地位,只能唯唯诺诺不敢反驳,羞愧而退。 随后,黄忠向刘备推举荐了刘表的侄子刘磐。 刘备早闻其名,命人将他召回长沙,任命为太守。 与此同时,军帐外,刘禅拦住了魏延,开口便石破天惊:“你恨诸葛亮吗?” ------------ 第57章 这个傻缺 “你恨诸葛亮吗?”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钻进了魏延的耳朵里,又不断地往他心里钻。 恨吗? 当然恨! 最初在襄阳的时候,魏延怀揣着满腔赤诚,敞开城门欢迎刘备的大军入城。 遗憾的是,刘备当时并未踏入襄阳。 不久之后,魏延与文聘交战,因势单力薄而转投韩玄。 尽管身处韩玄的麾下,魏延的心却仍旧牵挂着蜀汉,期盼有朝一日能成为刘备麾下的将军。 他心中念着蜀汉,自然瞧不上韩玄,因此魏延在韩玄眼里,就成了傲慢不懂礼数的鲁莽武将。 这样的武将,韩玄自然不屑一顾,将其晾在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这让魏延过得非常憋屈,对蜀汉的向往愈发强烈。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如今蜀汉兵临长沙城下,对魏延而言,这正是他投奔蜀汉的最佳时机。 诚然,他可以选择在关羽攻下长沙后,随波逐流地投降。 然而,魏延渴望展现自己的价值,他准备铤而走险,干一票大的。 于是,魏延秘密联络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城内等待时机。 黄忠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大放异彩的时候,魏延内心是嫉妒的,但也是服气的,因为黄忠的实力确实在他之上。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魏延期待的机会来临了。 韩玄刚愎自用,竟然下令斩杀黄忠。 魏延闻讯后,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率领百余名忠诚志士,救黄忠于危难之中。 紧接着,他又率领众人迅速占领城头,凭借自身精湛的武艺,斩杀了韩玄,并引领百姓出城,向关羽献上长沙城。 仔细想来,无论是救出黄忠、斩杀韩玄,还是献上长沙城,哪一件不是建立赫赫战功的壮举? 可最后,不论功行赏也就罢了,诸葛亮竟然还下令要斩了他? 这叫他如何不恨? 最最可恨的,是诸葛亮居然污蔑他脑后有反骨? 这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 若是真的存在反骨,他妈早就告诉他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显而易见,这是诸葛亮为了置他于死地,而刻意污蔑他。 这叫他如何不恨? 于是,在刘禅期盼的目光中,魏延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不恨!” “我知你恨……”刘禅的话语被魏延硬生生地怼回了嘴里。 【不恨?你那副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又TM是怎么回事?】 【这样做很好玩吗?这就是你对待小主公的态度?】 【活该你被诸葛亮欺负!】 【傻缺玩意儿,你必须恨诸葛亮啊~!】 在这个关键时刻,诸葛亮竟缓缓从魏延的背后悄然出现,脸上阴晴不定。 他不知道小主公又在搞什么花样,但这并不妨碍他推波助澜。 诸葛亮突然厉的背后悄然出现喝道:“大胆魏延,见了小主公为何不拜?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杖责二十!” 魏延紧握双拳,青筋暴露,内心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恨不得立刻将诸葛亮碎尸万段,却又惧怕诸葛亮的权势,不得不忍气吞声,默默承受这份屈辱。 刘禅自然不会劝解,反而冷眼旁观,看着魏延被打了二十大板。 好在魏延体格强健,被打后并无大碍。 然而这顿打,这却彻底激发了他内心的怒火。 刘禅走到魏延面前,再次试探性地问道:“你恨诸葛亮吗?” 魏延微笑着摇了摇头,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他重重地说道:“我不恨!” 刘禅看着魏延,心中充满了疑惑:该如何评价魏延?谨慎?傻缺?还是城府深? 不过他已经不想再试探了,径自走到魏延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吩咐道:“你先这样做……然后如此……最后……都明白了吗?” 魏延的脸色变换数次之后,终于变得坚定而决然,他询问道:“你的承诺,是否算数?” 刘禅差点被这个问题逗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是谁?” “你是……刘禅?” 卧槽! 刘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奈,恨不得弄死这个傻缺,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刘禅,“我TM问的是我的身份!” 身份?魏延这才如梦初醒,“你是刘备的儿子。” 这一刻,刘禅差点要放弃自己的计划。 可除了新投降的魏延,其他人的身份都不合适。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我是蜀汉的继承人!” “然后呢?” 刘禅差点儿被气暴走,然后我TM弄死你! 过了好一会儿,刘禅才再次平静下来,再次以平稳的口吻说道:“我是蜀汉未来的继承人,我的承诺自然算数。” 魏延轻叹一声,刘备正值壮年,刘禅又是幼儿……这个承诺,恐怕要等到二十年后才能兑现。 时间跨度如此之长,魏延心中并不情愿,然而他又别无选择。 他无意中得罪了诸葛亮,再得罪蜀汉的小主公,显然是不明智之举。 因此,他只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 打发走了魏延,刘禅又开始思念赵云了,有些日子没见了,还怪想的。 只可惜当务之急,是寻找张仲景。 于是,刘禅来到了黄忠府上。 相互见礼后,刘禅主动提起了认干孙子的事情。 尽管黄忠内心深处有一万个愿意,但他却不得不拒绝这个提议。 刘禅一时愣住了,不解地询问原因。 黄忠笑了笑,以他那惯有的直性子说道:“小主公,你认我做干爷爷,岂不是相当于给主公认了个干爹?……这不乱套了吗?” 刘禅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以刘备的矜持,绝对不会同意刘禅认干爷爷。 于是,刘禅只能作罢。 不过黄忠确实喜爱刘禅,便问道:“小主公,黄忠无后,唯恐一身箭术无人继承。不知小主公是否愿拜我为师?我必定尽心竭力教导,让小主公成为天下顶级的弓箭手。” 刘禅轻轻摇了摇头。 【拜师倒是可以,但成为天下顶级弓箭手,就没必要了。】 【毕竟我以后可是要继承皇位的。】 【我习武只为强身健体,真不用成为顶级武将。】 黄忠愣住了,难道小主公有登基称帝的志向? ------------ 第58章 真“绑匪” 黄忠不知道刘禅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误以为他有登基称帝的野心。 如今黄忠年岁已高,常沉浸于对汉灵帝时代的追忆中。 怀念的多了,汉臣的观念就根深蒂固了。 所以从内心深处讲,黄忠是忠于汉室的。 刘禅作为汉室宗亲,若他登基称帝,从血脉的本质上看,其实并非篡汉。 可问题是,那时天下虽然仍被刘氏执掌,但刘禅不是嫡系血脉,甚至连庶子都不是,称帝必然名不正言不顺。 黄忠就很矛盾。 但他很快释然了,他已经快入土了,而刘禅还是幼儿。 二十年后,当刘禅真的登基称帝时,他应该早就死了。 看到黄忠陷入深思,刘禅直接切入正题,开口询问道: “黄将军,你可曾听说过张仲景?” 黄忠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张仲景?莫非是张机,张长沙?”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激动地连连点头,看来有戏。 然而,黄忠接下来的话却让刘禅惊愕不已。 黄忠缓缓道出:“自然知晓,张长沙可是神医。只可惜,韩玄接任太守之位不久,便把张长沙驱逐出了长沙郡。” 刘禅被韩玄的骚操作惊呆了。 【把神医驱逐出了长沙?不是,长沙怎么这么多傻缺?】 【把神医留在城里,稳定治安,收拢民心,不好吗?】 这时,黄忠补充道:“张长沙的民望太高了,令韩玄心生忌惮,因此将他驱逐。” 刘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黄将军,我们不谈过往,你是否知晓张神医的居所?实不相瞒,家母病重,我听闻此地有神医,便星夜启程,赶了过来。” 黄忠轻轻摇头,带着歉意说道:“对不住,我并不清楚张长沙住在何处。” 看到刘禅失望的神情,黄忠突然补充道:“或许刘磐知道,我这就派人去请他过来。” 刘禅站起身来,摆手道:“刘磐刚上任太守,想必事务繁忙,我亲自去拜访他,更显诚意。” 黄忠点头表示赞同:“那我陪同小主公一同前往。” 刘禅婉拒道:“黄将军好好休息,陈将军陪我过去便好。” ……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刘禅,刘磐竟也不知道张仲景的居所。 这可把刘禅给愁坏了。 如今摆在眼前唯一的办法,便是踏遍长沙郡内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座县城。 这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耗时耗力,但好在陈到统领的白毦兵数量足够,可以兵分多路,一同搜寻。 次日,当刘禅安排妥当,正准备亲自率领白毦兵外出寻找时,赵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地相聚。 刘禅张开双臂,求抱抱。 赵云抱起刘禅,神秘兮兮地问道:“小主公,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刘禅一愣,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好奇地反问:“子龙叔叔,你对樊氏可还满意?”” 提起樊氏,赵云脸上的笑意就止不住了,笑容愈发灿烂,“说起这事,我俩可要好好感谢小主公呢。” 刘禅笑着摆手,表示不必客气。 没想到赵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樊氏已有身孕,预计年末便会为赵家添丁。” 刘禅:“???” 【哎呦,我的赵将军~你也太厉害了吧?】 【樊氏能这么快就怀孕了,你功不可没!话说你俩爱爱的时候,用什么姿势啊?】 【龙翻?虎步?还是鱼接鳞?都不是?难道……】 赵云吓坏了,没想到小主公的见识竟如此广博。 他不敢让刘禅继续想下去了,否则他会忍不住加入讨论的。 赵云迅速言归正传,再次问道:“小主公,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刘禅摇头,一脸困惑,显然对此毫无头绪 赵云笑意盈盈地揭晓答案:“我给你带回来一个人。” 刘禅仿佛心有所感,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惊讶地问道:“是张仲景吗?” 赵云没想到刘禅竟然能猜得如此准确。 他向院外大声命令道:“把人带上来。” 随后,那一幕经典的场景再次重现。 只见一个被绳子紧紧捆绑,全身只露出鼻子、嘴巴和脚底板的人,被带了进来。 刘禅看着这一幕,彻底愣住了,他无语了。 【赵将军,你是真“绑匪”啊!】 【你是不是对捆绑,情有独钟啊?】 【在下建议你回家与樊氏体验一下,定能增添几分情趣~】 【不行~不行,樊氏已有身孕,此事暂且作罢。】 【要不然,赵将军你纳个妾吧,我觉得谁家那小谁挺好的,适合捆绑~】 赵云闻言一愣,究竟是哪家的小姐? 你倒是想清楚啊! 他满心困惑,却又不敢多问,只能盲猜。 然而,两人之间的语言隔阂,可是相差了将近两千年,赵云又如何猜得到? 必然越是揣测,越感到迷茫。 最终,赵云只得放弃,因为根本猜不到。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二位英雄,能否帮老朽解开绳索?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刘禅这才如梦初醒。 接下来,母亲仍需倚仗张仲景的医术,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替这位神医松绑。 绳索松开后,张仲景才松了口气,连呼吸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然而,转眼之间,他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掳人,这等行为……”张仲景的话音渐弱,当街强抢老头,好像还真没地方说理去。 但张仲景是真生气了,“你们这种无赖行为,耽误我坐堂诊治病人了!” 赵云讪笑着道歉。 然而,刘禅却表现得很强硬,他现在只担忧母亲的病情,其他病人的死活,都得往后排! 当然,这个老头子还是要哄的,哄好了还怕他不尽心尽力地医治母亲吗? 哄人这件事,刘禅张口就来。 “老先生,你在县城坐堂,能诊治几个人?实不相瞒,我是刘禅,蜀汉的小主公。只要我一句话,在蜀汉领土内的每一座县城,都会有老先生的医馆!” 张仲景嗤之以鼻,这种小把戏,他三十年前就不用了。 可刘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跳瞬间狂飙! ------------ 第59章 刘封当太守 “老先生,那仅仅是我的第一个承诺;我给你的第二个承诺,则是每年提供给你三十位家境贫寒的孩童。他们将在上午学习识字,下午跟你钻研药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仲景对第一个承诺不以为意,但对第二个承诺却赞不绝口,拍案叫绝! 行医数十载,张仲景培养了众多的弟子。 毫不夸张地说,长沙郡境内,有九成以上的医者,都曾受教于他。 然而,张仲景所带过的徒弟加起来也不足三十人。 而刘禅却承诺,每年为他输送三十名弟子。 虽说教授寒门子弟学医颇有难度,但张仲景深知,富家子弟往往吃不了学医的苦。 此外,张仲景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汉代医学将在他这里发扬光大。 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江陵城,为甘夫人解除病痛。 “小主公,治病如救火,片刻不能耽误。我们应该即刻启程。” 刘禅同样急切地想要立刻出发,但他深知仅凭他和张仲景二人,是难以顺利返回江陵的。 他们需要有人护卫,以确保行程安全。 而且,作为刘备的儿子,他必须征得父亲的同意才能启程。 …… 万事俱备,只待启程。 刘禅原本想和张仲景骑马飞驰,但奈何两人的身体均不宜策马。 刘禅年幼,骨骼尚嫩,骑马对他来说过于激烈;而张仲景年事已高,身体不堪颠簸。 于是,他们不得不选择乘坐马车,缓缓前行。 因此最心急的两个人,只能乘坐马车。 护卫的人选,自然落在了赵云的肩上。 他需将家眷送往江陵城,故主动请缨,既能保护家眷,又能护送刘禅安全返回江陵。 在马车的颠簸中,刘禅第一次见到樊氏。 以他后世的审美标准来评判,樊氏的身姿容貌,能打8分。 别看只有8分,但别忘了这里是三国,女子鲜少涂抹粉黛,以真容示人。 故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若樊氏略施粉黛,绝对是9分以上的美女。 樊氏有智慧,却依然受困于封建社会女性根深蒂固的思维桎梏。 身为寡妇的她,对腹中胎儿性别深感忧虑,生怕生女会让赵云心生不满。 刘禅是坚定捍卫男女平等的,即便是在三国乱世,他也拥护男女平等。 此时,为了能让樊氏放宽心,刘禅笑道:“婶婶,倘若你此胎诞下的是位千金,我必娶她。” 樊氏愣了下,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赵云在刘禅心中的分量。 她立刻敏锐地抓住了这缕机会,试探性地问道:“此女,能否成为小主公妻子?” 刘禅哈哈大笑。 因为在历史上,赵云的后续血脉,均为英勇的男儿。 然而,为了打消樊氏不该有的杂念,刘禅坚定地说道:“我曾与张飞做过约定,会迎娶他的爱女。未来谁为妻、谁是妾,各凭本事。” 在返回的路上,刘禅为了彰显对赵云的深厚恩宠,特意把张仲景请了过来,帮樊氏细心诊脉。 不久之后,张仲景满脸喜色地宣布:“恭喜小主公,恭喜夫人。我腹中的胎儿,乃是一位公子。” 然而,这个消息对于樊氏而言,却如同双刃剑,既带来喜悦,又夹杂着忧虑。 喜悦在于,她肚子里怀的是儿子,这无疑稳固了她在赵家的地位,从此不必担心被臭。 然而,忧虑也随之而来,她深知自己与刘禅的关系并未更进一步,这让她不禁开始为未来筹谋。 于是,樊氏在内心深处立下了决心,下一胎,她定要诞下一个女儿。 与此同时,继任命刘度为零陵太守,巩志为武陵太守,刘磐为长沙太守后,桂阳也该有太守了。 此前,赵云因斩赵范之功,暂代桂阳太守之职。 然而,随着他护送家眷与刘禅返回江陵城,桂阳太守之位再次空缺,亟待贤能之人填补。 考虑到桂阳地处大后方,派遣顶尖文臣武将任职未免大材小用。 简雍、孙乾、伊籍等人,都是跟随刘备许久的老臣,平时又很聊得来,刘备有私心,不想让他们当桂阳太守。 再剩下的,就是尚欠火候的歪瓜裂枣了,配不上桂阳太守一职。 矬子里拔大个,如今能够略微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刘封了。 无奈之下,刘备只能暂时妥协,想要任命刘封为桂阳太守,调刘贤前来辅助。 刘备话音未落,关羽却突然站出来表示坚决反对。 他认为刘封的能力尚不足以胜任太守的重任。 就在关羽坚持己见时,诸葛亮却出乎意料地表示全力支持。 经过一番争论,最终还是刘备劝服了关羽,成功地让关羽改变了立场。 刘封才得以担任太守职务。 紧接着,关羽向刘备推荐魏延去武陵,辅佐巩志。 刘备刚准备点头答应时,诸葛亮却又毫无预兆地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令关羽大为恼火。 最终,为了安抚关羽,刘备不得不做出妥协,强行同意了魏延的任命。 安排妥当后,刘备率领部队返回荆州,并将油江口更名为公安。 自此,荆州地区钱粮充足,贤士纷纷前来投奔,呈现出勃勃生机的同时,却又暗流涌动。 对于刘禅来说,无论是勃勃生机,还是暗流涌动,他都不关心。 他唯一关心的,只有他的母亲。 张仲景不愧是顶级神医,医术无人能及,给他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 他告诉刘禅,他能治甘夫人的疾病。 但张仲景又告诉刘禅一个苦涩的坏消息,这个疾病会剥夺甘夫人再次生育的能力。 治?还是不治? 面对这样的选择,刘禅没有犹豫,没有退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医治。 …… 刘禅的生活重新回归平静,再次稳定了下来。 上午,他去关羽那里,学习、诵读《春秋左氏传》。 下午,又去赵云那里,进行适当锻炼。 在刘禅的督促下,华清和三徒弟历尽千辛万苦,经过九九八十一磨难,最终补全了五禽戏。 ------------ 第60章 四项全能 五禽戏,是华佗创编的导引养生的重要功法,但可惜的是,五禽戏因为华佗的离世,消散、丢失了大部分。 如今,华清和三徒弟能够将其补全,也算是给刘禅带来了意外之喜。 刘禅之所以练习五禽戏,是为了打熬身体,锻炼气力。 打完一套虎戏,刘禅刚休息没几分钟,就被黄忠硬拉着学习握弓的诀窍与注意事项。 刘禅对于射箭,并无太大兴趣,因此他不想学,至少不想现在学,但却扛不住黄忠的过分热情。 尽管刘禅没拜师,但黄忠却像着了魔一般,尽心尽力、不厌其烦地指导着刘禅。 在讲解如何握弓之后,黄忠又开始讲述当今的顶级箭术高手。 刘禅对于这个话题,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黄忠缓缓开口:“自献帝以来,能称得上是顶级箭术高手的,仅有四人。其中,有三位仍然健在,另一位已经离世。这个死掉的箭术高手……” 【这个我知道:死掉的,肯定是吕布了。】 黄忠想先说吕布的,但听到小主公的心声后,他偏不先说吕布,而是选择了另一位箭术高手——太史慈。 黄忠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死掉的我们先不说,先说东吴将领太史慈。他使得一手好箭法,想当年他独自面对黄巾贼众……” 【这个我也知道:贼兵数百骑,八面围太史慈。慈倚住枪,拈弓搭箭,八面射之,贼众纷纷应弦落马。】 黄忠:“……”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太史慈就会死在东吴攻打合肥的战场上。具体时间记不住了,应该就这几天的事。】 【太史慈身先士卒,不幸被乱箭射中,身受重伤。尽管被陆续、董袭等人救回,但最终还是不治而亡。】 听闻心声,黄忠不禁愣了一下,小主公这是胡乱的猜测吗?还是占卜得出的结果? 然而,无论是猜测还是占卜,都不太可能揭示出如此详尽的信息。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预知未来? 如果真的如此,那真是太惊人了! 拥有这种能力的小主公,无疑是兴复汉室的最佳人选。 甚至,就连登基称帝,在黄忠的眼中,也成了上等选择。 那么,就等待消息吧。 太史慈这种级别的东吴将领死亡的消息,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于是,黄忠继续说道:“说到黄忠,那就不用多说了,我自然是顶尖的箭术高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接下来,我们说说赵子龙将军。他的箭术同样非常了得,我听说他不久前在船上,一箭便射断了东吴船只的帆绳。” 黄忠赞叹道:“这可真是了不得啊!赵将军首先要在江面的风浪中保持平衡,然后射出去的箭,不仅需要穿透风帆,更要精准命中帆绳,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技艺!” 最后,就只剩下吕布没说了。 黄忠正欲开口,却又被刘禅的心声打断了。 【吕布箭术超群,无需赘言,辕门射戟早已成为竞相流传的佳话。】 【只可惜命丧白门楼,好像还是父亲劝曹操杀的。】 黄忠的满腹话语,被刘禅的心声搅得七零八落,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与刘禅相互干瞪眼。 好在没瞪多久,诸葛亮召集诸将议事。 江陵城议事大厅内,刘备端坐于主位,文武分列两侧。 得益于刘禅不起眼的发明,如今蜀汉所有重要场合,都配备了椅子。 相互见礼后,刘备抬手一挥,朗声笑道:“众位,请入座。” 接下来,孙乾开始详细汇报近期曹魏与东吴之间的战况。 孙乾沉声道:“……太史慈的计谋未能奏效,不幸身中数箭,伤势惨重。孙权见状,下令撤军。太史慈终究因伤势过重,不久后离世。” 黄忠闻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难以相信小主公竟然真的能够预知未来! 他内心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不过碍于场合庄重,只能用紧握双拳、轻轻跺脚,来掩饰内心的激动。 刘禅坐于刘备下首,整个议事大厅都能一览无余。 在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的时候,黄忠的小动作,就显得非常突兀。 【这老头,不会有多动症吧?】 刘禅的心声,让能听到的诸将,全都一愣。 他们大致能够理解“多动症”的含义,但老头子是指哪位? 在场最年长的,非黄忠莫属,于是那几位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了过去。 黄忠本人却并未察觉,依旧激动得无法自拔。 【不妙~,黄老头的脸色越来越红了,身体也开始无法自控地颤抖,难道即将口吐白沫了吗?】 【卧槽,这老头是要嘎啊!】 黄忠:“……”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小主公心声里的老头指的竟然是他。 这让黄忠尴尬得无地自容。 三国时期的人皆擅长遁尿,黄忠更是其中的翘楚。 只见他动作麻利地站起身来,抱拳说道:“主公,忠有急事需去茅房。” 刘备点头,但心中却有些许不悦。 【原来是尿急啊,我还以为要嘎了呢,吓我一跳!】 黄忠迈出去的脚步仿佛有千斤重,他突然不想去尿尿了。 孙乾汇报完毕,诸葛亮随后沉稳地开口:亮夜观星象,见西北方向有星坠落,预示着皇族中将有人离世。 众人对诸葛亮的观星术惊叹不已,唯有刘禅觉得阿亮说话卖关子。 没错,从此刻开始,刘禅心中对诸葛亮的称呼,就是阿亮了。 刘禅能够理解,诸葛亮为什么这么做。 【只有在诸将面前不断展现自己的能力,才能累积足够的威望,方能稳压关关一筹】 【阿亮特别牛!】 【一会可能就有消息了,刘琦病亡。】 刘禅正想着呢,刘琦病亡的消息就被报上来了。 接下来的流程,刘禅与诸将皆已熟稔于心,又到了主公痛哭的时候了。 唯一的不同是,刘禅觉得父亲的表演过于刻意,而诸将们却深信主公仁爱。 他们的忠诚度在这一刻,嗷嗷上涨。 ------------ 第61章 真让汉孝怀帝瞧不起 刘备哭痛不已。 即便众将竭力安慰,仍无法止住他的哀痛。 甚至有些将领也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泪水,着实令刘禅大开眼界。 最后,诸葛亮不得不岔开话题:“主公,刘琦病亡,恐襄阳城池不稳,需要紧急派人前往镇守,并妥善处理丧事。” 刘备的泪水逐渐止住,他问道:“那么,应该派谁去?” 诸葛亮毫不犹豫地回答:“非云长不可。” 于是,刘备立刻安排关羽前往襄阳镇守,并料理刘琦的后事。 这时,刘备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承诺:“孔明,当初答应鲁肃,待刘琦离世后归还荆州。如今,若东吴前来索要,我们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自信地笑了笑,说道:“主公无需担忧。若东吴有人来讨要荆州,我自有妙计应对。” …… 刘琦亡后半月,鲁肃如期而至,以吊丧之名义,实则意在荆州。 刘备与诸葛亮盛情款待鲁肃的酒宴,刘禅没去。 然而,他对事情的始末与结果却了如指掌。 简而言之,诸葛亮利用鲁肃的忠厚老实,用一纸空洞无物的文书巧妙地打发了他,使其悻悻而归东吴。 时光荏苒,又过去半月。 在张仲景、华清及其三位弟子的精心诊治下,甘夫人的病情大有好转,她从原先的卧床不起,到现在已能稳稳地迈步行走了。 尽管如此,张仲景的预言却成真了,甘夫人永远失去了再次生育的能力。 对刘禅而言,母亲的安康远胜于一切,能不能再次生育,只是次要的问题。 然而,事实证明,事情远比刘禅想象的复杂。 不久之后,刘备得知了甘夫人不能再次生育的消息。 如果此时的刘备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这消息或许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然而,刘备正值壮年,尚未步入五十之龄,尚未失去那方面的能力,仍怀有延续血脉的强烈愿望。 因此,他私下里与诸臣商议纳妾之事,希望能为刘氏开枝散叶。 私下里偷偷商议也就罢了,但问题是保密工作居然没做好。 此事不仅被甘夫人知道了,就连刘禅都知道了。 甘夫人一直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当她得知自己无法再生育时,便已想助刘备寻找妾室。 原本她打算待身体痊愈之后,亲自操办此事。 只是未曾想到,刘备竟如此心急,连等待她康复的耐心都没有。 然而,甘夫人并未责怪刘备。 那方面需求旺盛是可以理解的,特别是刘备,在那个事情上,又菜又爱玩。 她只是恨自己太不争气了。 每当想到此处,甘夫人便忍不住泪流满面。 恰在此时,甘夫人悲痛欲绝的流泪场面,被刘禅看到了。 他刚得知父亲商议纳妾的消息,匆匆奔向母亲的居所,一颗心忐忑不安。 他担忧母亲也会知道纳妾的事情,害怕母亲太过忧伤不利于身体恢复…… 刘禅是知道墨菲定律的。 用通俗的大白话简单概括,便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实证明,这个叫做墨菲的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刘禅的忧虑终究还是变成了事实。 当看到母亲默默流泪的那一刻,刘禅卯足了劲儿,跌跌撞撞地奔向母亲,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直到这时,甘夫人才发现了儿子的到来。 她急忙抹掉眼泪,挤出一丝微笑,温柔地问道:“儿子,你怎么来了?不去外面玩耍吗?” 如果刘禅只是个普通的孩童,那么他现在应该处于天真无邪的懵懂状态。 只要随便哄哄就可以了。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刘禅并非寻常小儿,关于他是蜀汉麒麟儿的传闻,已在诸将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因此,那些对付普通孩童的伎俩,对刘禅来说,早已失去了效用。 刘禅细心地为母亲擦拭眼泪,轻声安慰道:“母亲,不哭。” 甘夫人慈爱地笑了笑,掩饰道:“我并没有哭,只是风太大,沙土吹进了眼睛。” 刘禅叹了口气,无论一个人多么聪明伶俐,在母亲眼中,始终都是需要呵护和宠溺的孩子。 不过刘禅此行的目的,可不是受宠的,他是来安慰母亲,顺便再帮母亲出气的。 他坚定地说道:“母亲,你别担忧,我这就去找父亲,让他打消纳妾的念头!” 出乎他意料的是,母亲竟然以柔和的语气劝解道:“儿子,你要理解你的父亲。他半生颠沛流离,如今好不容易打下了一片基业,不能只有你一个子嗣。从情理上讲,他纳妾是理所应当的。” 说着说着,甘夫人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刘禅顿时火冒三丈! 如此贤惠的女人,大耳朵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他知道,父亲将来是要称帝的,自然不可能只有甘夫人一位伴侣。 他也能理解,父亲想要纳妾传宗接代的心情。 然而,千不该、万不该,偷偷摸摸地谋划纳妾之事。 堂堂汉昭烈帝,难道只有这么点气量和胆量? 呸~真让汉孝怀帝瞧不起! 尽管甘夫人再三劝慰,刘禅心中的怒火仍旧难以平息。 既然父亲不靠谱,刘禅决定要成为一个值得依靠的儿子。 在母亲面前,他尽力收敛情绪,展现出乖巧听话的模样。 至于走出这个院子之后,刘禅会变成什么样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预料。 然而,甘夫人根本没给刘禅离开院子的机会,直接把他强行留在了身边,“儿子,今晚就睡在我身边吧。” 过去的日子里,刘禅几乎天天睡在母亲身边,但自母亲病重以来,他已经许久未能与母亲同睡了。 今晚他本来就想陪母亲的,不过是在与父亲理论之后。 但此刻看来,今晚应当先把母亲陪好,至于理论之事,还是留待明日吧。 想到这里,刘禅的脸上绽放出纯真的笑容,他紧紧握住甘夫人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母亲,陪我玩游戏吧。” 甘夫人露出惊喜的笑容,连连应允。 看着母亲满足的笑容,刘禅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只要母亲高兴,他可以继续假装幼稚。 ------------ 第62章 到底娶不娶? 在母亲耳提面命之下,刘禅打消了与刘备“掰头”的想法。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刘备欲纳妾的消息,竟意外传入了东吴的耳中。 一个月后,孙权这个碧眼小儿,竟派遣吕范前来说媒。 刘禅原以为,通过改变甘夫人的命运,可以间接影响刘备的婚事,从而避免与孙尚香的联姻。 历史的进程似乎具有强大的惯性,甚至有自动修正bug的能力。 比如这次刘备纳妾。 又比如黑火药,这个让刘禅最不淡定的事情。 刘禅明明已经找到了配制黑火药的三大主要材料,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配制出能够爆炸的黑火药。 …… 在与吕范会面之前,刘备问诸葛亮:“孔明,吕范突然造访,究竟所为何事?” 诸葛亮微笑着回应道:“这必然是周瑜的计策,无非是为了荆州之事。亮只在屏风后潜听。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主公都应尽量应承下来,然后将他们安排在馆驿中歇息,我们再另行商议。” 刘备会意,随后与吕范相见。 一番礼数过后,吕范开门见山地说道:“听闻皇叔有意娶妻……” 刘备微微一愣,打断了吕范的话:“错了,我只想纳妾。” 吕范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吾主吴侯的妹妹——孙尚香。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贤淑有加,不仅能够侍奉皇叔,还能操持家务。若两家共结秦、晋之好……只是我国太吴夫人极为疼爱幼女,不愿让她远嫁,希望皇叔亲自前往东吴完婚。” 刘备惊愕,再次提醒道:“我只想纳妾。” 吕范似乎有些不悦,声音提高了几分:“吴侯之妹,岂能委屈为妾?必须明媒正娶,成为正妻。” 刘备感到有些无奈,他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不想娶! 可面前的吴臣,怎么就装彪卖傻呢?! 于是,他再次婉拒道:“我已年过半百,鬓发斑白,而孙尚香正值妙龄,我俩并非合适的配偶。” 然而,吕范却似乎认定了这门亲事,无论刘备如何拒绝,他都坚持要将孙尚香嫁给刘备。 就在此时,刘禅却突然闯了进来。 向刘备行礼后,刘禅也不搭理吕范,径直坐到刘备身旁,旁若无人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就开始炫。 他想明白了,自己才两岁,礼仪、教养、学识什么的,都去TM的吧。 这人啊,首先要为了自己而活。 唯有活着,才谈得上孝道、仁义、慈爱和天下。 人若是死了,世界再花里胡哨,又有什么用? 就好比他的母亲甘夫人,为刘备、为儿子辛苦操劳半世,兢兢业业、贤良淑德,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 还不是重病和丈夫的疏远? 甚至说句大实话,如果不是他穿越而来,按照历史,甘夫人此时恐怕已经化作了一抔黄土。 扯远了,此时的刘禅,正恶狠狠地瞪着吕范。 不仅如此,刘禅特意选择了一个有鲜红汁水的水果,又故意让汁水溢满嘴角。 于是,在吕范眼中,刘禅此刻的形象犹如索命的恶鬼,令人胆寒。 这可把吕范给吓坏了,久经战场的他,竟感到腿肚子抽筋。 刘禅此举并非恶作剧,而是他真的想杀了吕范。 他之所以如此,除了吕范前来求亲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吕范对蜀汉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别看吕范此时说媒说得起劲儿,但建议孙权在甘露寺埋伏刀斧手,企图斩杀刘备的,就是他! 甚至在《三国演义》中,关羽麦城突围失败、被擒,也与吕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刘禅毕竟年幼,尚不具备斩杀吕范的实力,否则现在就给他来个三刀六洞。 其实刘禅不知道,更为可惜的是,此间只有刘备。 若是诸葛亮或张飞中的任何一个在此,偷听他的心声后,必定会用巧妙的计策或武力,让吕范入土为安。 此时,刘备见推辞无望,只能拖延道:“请于馆舍稍事休息,待明日告知结果。” 吕范闻言,如释重负。 他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幼儿,为何会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压力。 吕范走后,刘备立即板起脸,训斥道:“适才何以如此无礼?” 刘禅反驳道:“难道要让东吴之臣见识到我的特异之处,然后派人暗杀我吗?” 刘备被反驳得哑口无言,满面尴尬。 为了掩饰尴尬,他只好亲自起身,召来诸葛亮商议对策。 不久,诸葛亮轻摇羽扇,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 【阿亮,你来啦~】 诸葛亮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阿亮是什么鬼?小主公你礼貌吗? 刘备径自将刚才的事情简要叙述。 诸葛亮内心忍俊不禁,嘴角却紧绷着笑意,“亮已知晓东吴来意。方才卜卦,吉兆显赫。主公大可应允此事,先让孙乾和吕范回去向吴侯禀报,表示已经同意,我会选定吉日,主公可亲自前往联姻。” 【阿亮,你糊涂啊!如此,将我母亲置于何地?】 【亏我如此喜爱你,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喜爱吗?】 诸葛亮心中懊恼无比,甚至有了一丝慌乱,他怎么就忘了刘禅还在这里呢?! 刘备面带疑惑地问道:“这是东吴的阴谋,想要加害于我,我岂能轻易冒险?” 诸葛亮满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主公言之有理,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刘备愣住了,这可是他的婚事!更是蜀汉之主的婚事!! 说答应就答应,说作罢就作罢? 这么儿戏吗? 刘备赌气道:“我非娶孙尚香不可!我相信孔明的智谋,必定能够护我周全。” 诸葛亮暗自点头,但脸上却是一副麻木的表情。 "啪——" 刘禅的小手重重地拍在桌上,用稚嫩的声音发泄不满:“如此,将我母亲置于何地?” 诸葛亮见状,彻底松了口气,祸水东引,果然是好计策。 刘备傻眼了,他这才想起,刘禅还在这里! 于是,刘备也满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孔明所言极是,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刘禅见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在厅内响起。 ------------ 第63章 你敢杀我,我就敢跑 甘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相互见礼后,甘夫人凝视着刘备,声音虽微弱却坚定:“丈夫,这孙尚香,蜀汉必须娶!” 刘备心中一惊,迅速走向甘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满脸尴尬。 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诸葛亮在一旁默默叹息,暗想:当初是主公自己提议纳妾,如今却又如此狼狈,真可谓自作自受。 在不危及性命的时候,刘备是可以为爱情放下面子的。 他向甘夫人诚恳道歉:“夫人勿怪,都是我的疏忽,让你担忧了。” 甘夫人则轻轻摇头,挤出一丝微笑:“妾身虽不明其中缘由,但卦象显示此乃大吉之兆,且有军师赞同,娶她定能对蜀汉有利。” 诸葛亮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兜兜绕绕,竟又绕到他身上来了。 他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刘禅,随后向甘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主母深明大义,世间罕见,亮不胜感激,请受亮一拜。” 刘禅长叹一声,事已至此,他再反对也没有意义了。 于是他直视刘备,“母凭子贵,从今往后,我就是母亲的底气。无论母亲身处何地,面对何人,都可以昂首挺胸,因为我会一直支持她!” 甘夫人听到这话,感动得泪流满面,心中的所有忧虑瞬间烟消云散。 诸葛亮对刘禅的赞誉已经很高了,但今天,小主公又给了他更大的惊喜。 一个仁爱有德的主公,正是众将所梦寐以求的明主。 对母亲情深义重,正是仁爱之表现。 诸葛亮再次向刘备深深鞠躬,“小主公所言极是。” 刘备感到意外,却也欣赏刘禅为母亲挺身而出的勇气。 他刚想夸赞,没想到却听到了让他震惊的话语。 刘禅的语气异常坚定:“父亲,请把母亲扶为正室,我刘禅的母亲,理应是嫡妻。” 刘备愣住了,他想不明白,甘夫人虽为妾,但一直在用妻的身份主持家事,难道这还不够,不能让她满足吗? 更何况,自他首次娶妻以来,一共死了多少个嫡妻,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刘备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当他的嫡妻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要争?争着早日入土为安吗? 到父亲沉默不语,刘禅误以为他不愿意,于是试图施加压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父亲不同意,那么我也不同意你娶孙尚香。” 刘备闻言,顿时火冒三丈。 他厉声喝道:“老子娶不娶妻,岂能由儿子指手画脚?” 刘备愤怒之下,想揍儿子,想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说实话,作为刘备的独子,刘禅最不怕的就是刘备。 他把独子这个身份,想得明明白白的: 你敢骂我,我就敢死。 你敢打我,我就敢死。 你敢杀我,我就敢跑! 主打的,就是该强硬时强硬,该怂时怂。 就比如此刻,刘备刚流露出要揍孩子的想法,刘禅便把自己的脖子凑了上去。 【想娶孙尚香?你休想!除非我死了!】 【想娶她为妻,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刘禅的心声,让诸葛亮大惊失色,刚才还是和睦相处的父子,怎么转眼间就剑拔弩张了? 若父子两个因此反目成仇,那蜀汉的气运可就到头了。 “主公、小主公、甘夫人,诸事应以和为贵……” 诸葛亮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刘备,居然答应了?! “看在甘夫人劳苦功高的份上,我同意了。待迎娶孙尚香后,便提升你母亲的地位。” 但紧接着,让诸葛亮更加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刘禅竟然摇头拒绝:“不行,父亲必须同时迎娶孙尚香和母亲。” 如此无理的要求,连甘夫人都忍不住责备:“公嗣,休要胡闹。” 诸葛亮也认为刘禅在无理取闹。 以孙家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同意刘备同时娶两个人? 就算孙尚香同意了,孙权也不可能同意,更何况是疼爱女儿的吴国太呢? 她必然会因刘备此举而震怒不已。 更何况,此次婚礼定在东吴境内,若孙权及其群臣们对刘备的狂妄举动稍有不满,恐怕刘备便难逃厄运。 因此,刘禅此言一出,便后悔了。 此次联姻,不止甘夫人不能去,他自己也不能去。 否则,蜀汉的主公、小主公同时现身东吴,孙权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以绝后患。 经过深思熟虑,刘禅不再心存疑虑,选择信任刘备的承诺。 至此,这场小小的风波,终于平静了下来。 刘备轻轻扶着甘夫人返回府邸,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显得非常恩爱。 刘禅默默地牵着甘夫人的衣角,陪在两人身边。 他一路上并不说话,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相比于刘备一家子的清闲,诸葛亮却忙得不可开交。 他先找到孙乾,面授机宜,随后返回居所,苦思冥想,终于写下了三条妙计,小心地将它们装入锦囊之中。 诸葛亮深知刘备虽然表面答应迎娶孙尚香,但内心仍然有所顾虑,说不定何时就会反悔。 为了确保刘备无法反悔,他决定先下手为强,直接派孙乾前往东吴,将和亲之事定下来。 当刘备得知此事时,孙乾已然踏上了东吴的土地。 为了安抚刘备的不快,诸葛亮亲自上门,礼貌周全地表达了歉意。 尽管刘备喜欢年轻的女子,但他更珍视自己的生命。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愿意以身涉险的。 刘禅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带着一丝鄙夷问刘备:“父亲,如果你不愿意去,儿子愿意替你走一趟东吴,将这门婚事彻底敲定。免得让东吴小觑我们,嘲笑蜀汉无人。” 刘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暗淡了下来。 如果刘禅已经十三四岁,代替他前往东吴迎亲,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刘禅的年纪实在太小,无法胜任这样的重任。 数日后,孙乾从东吴归来,却带回了一个令众将愤怒不已的邀请。 ------------ 第64章 你们打麻将呢? 东吴竟然盛情邀请刘备和刘禅共赴江东,迎娶孙尚香。 这个邀请看似充满了尊重,理由也相当得体——吴国太非常喜欢小孩子,因此在见到她的乘龙快婿时,也想一睹龙子的风采。 然而,众将心中却清楚,东吴这是想把蜀汉的主公和继承人,一锅端了。 其心可诛! 张飞是最不能容忍主公和小主公受委屈的,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他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地扬言道:“呔!欺人太甚!给俺十五万大军,俺要血洗东吴,为蜀汉讨回公道!” 刘禅愣了下。 【不愧是猛张飞,就是猛!这份豪情壮志,真是令人敬佩~!】 关羽听闻心声,顿时不服气了,身为二弟的他怎能被三弟比下去? 他瞪起了丹凤眼,沉声道:“只需给我十万大军,我必定踏平东吴,保卫蜀汉的荣耀!” 【关二叔,威武之至~!】 黄忠也不甘示弱,论带兵打仗,他可没怕过谁。 他挺身而出,对刘备说道:“主公,只需赋予黄某八万大军,我必能成就大事!” 【还得是黄老头,就是不服老~!】 关羽没想到黄忠竟然敢拆他的台,气得他差点拎刀砍人。 他们在战场上多次交锋,原本有些惺惺相惜,但魏延的事却使关羽对黄忠产生了深深的不满。 魏延是黄忠的救命恩人,然而当诸葛亮要砍了魏延的时候,黄忠却保持沉默。 这样的冷漠让关羽感到心寒 黄忠活了大半辈子,未曾畏惧过任何人,他拍了拍弓,瞪了回去。 赵云是最低调的,他轻声对诸葛亮说道:“军师,只需六万大军,云替军师绑孙权和孙尚香回来,让他们当面请罪!” 【卧槽,子龙你当绑匪上瘾了是吧~!】 关羽、张飞、黄忠三人,同时用目光集火赵云。 张飞是个直性子,谁都不服,他大声嚷嚷:“我只要五万!” 关羽不甘示弱:“四万!” 黄忠老当益壮:“三万!” 赵云浑身是胆:“两万!” 刘禅懵逼了。 【卧槽,你们四个,打麻将呢?!】 诸葛亮不知道打麻将是什么,但这并未妨碍他吹嘘、表达忠心:“主公、小主公,亮一人可抵十五万大军,看我再去东吴舌战群儒!让他们羞愧难当,自行了断!” 刘禅暗暗点头。 【吹牛逼还得是文化人,你看看这牛逼吹得,又大又圆又亮,特别像真的~!】 刘备泪眼汪汪地看着诸将,注视着众将,内心充满了激动。 他们,都是蜀汉的脊梁,都是蜀汉的未来,都是他床上的挚友! 突然,刘备的表情变得有些懊恼——刚才的想法不严谨,他尚未与黄忠抵足而眠。 他默默发誓,今晚定要发出邀请,以免夜长梦多。 其实,刘备也知道,曹魏的压力已经足够沉重,东吴与蜀汉短时间内恐怕难以交战。 诸将的豪言壮语、誓言铮铮,几乎无法实现。 但他就是喜欢这种甘愿为蜀汉抛头颅洒热血的氛围。 尽管如此,他仍不敢孤身涉险,前往东吴迎娶妻。 诸葛亮作为军师,是最无奈的。 连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敢独自前往东吴,而作为主公的刘备,怎么就这么怂呢?! 现今蜀汉孱弱,只有兵行险招,才能出其不意,获得最大的利益。 在诸葛亮看来,如果刘禅年纪稍大些,或许让他娶孙尚香会是一个一石多鸟的最佳选择。 别的不说,就说以后刘备是孙权的亲大爷,就够碧眼儿难受的了。 扯远了。 既然刘备不太想去,那诸葛亮只能采取下策了: 他先给赵云面授机宜,接着让赵云贴身携带锦囊妙计。 随后,诸葛亮又迅速派人将聘礼送往东吴。 诸葛亮通过这一连串的行动,向刘备传达了一个明确的信息:不去不行! …… 建安十四年冬十月。 不情不愿的刘备和浑身是胆的赵云,以及勤勉的孙乾,离了荆州,前往东吴娶妻。 刘备接下来在东吴的种种经历,刘禅大概是知道的。 对于即将成为自己小妈的孙尚香,他也大体了解。 概括来说,两人的婚姻就是一场政治联姻。 在本质上,是一场政治的交易,一次利益的结合。 即便两人之间有真爱,但在政治联姻的大背景下,这份爱也如同被束缚的鸟儿,无法自由翱翔。 在刘禅看来,孙尚香其实挺冤的。 尽管他对三国正史的了解极为有限,但《三国演义》中的描绘却让他对孙尚香有了不同的认识。 在东吴的时候,她就明确告知刘备,“妾已事君,任君所之,妾当相随”。 随后更在危难时刻多次挺身而出,为刘备化解困境。 哪怕后来她抱刘禅回东吴,那也是被周善欺骗,慌了心神。 但这也是最让后人诟病的地方。 即便孙尚香最初受到了周善的蒙蔽,但当赵云、张飞相继出面阻止时,她理应已经清醒过来,完全可以主动将刘禅归还。 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坚决地要带刘禅返回东吴。 这就证明,在孙尚香的心中,吴国太或者东吴,要比刘禅或者蜀汉重要得多。 最终,孙尚香独自回东吴,再也没有回到蜀汉。 直到后来,她听闻刘备离世的消息,选择了投江殉情。 回顾整件事,孙尚香和刘备都没有错。 错的是政治联姻,因为它是凌驾于爱情之上的。 在政治的权衡与抉择中,亲情、爱情和友情都不得不为之让步。 这可能就是政治联姻,最大的悲哀吧?! …… 时间来到十二月末,今天对于刘禅来说,绝对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拉扯,曹操终于松口,同意以贾诩的家眷交换陈矫。 刘禅早早地登上敌楼,眺望北方。 贾诩站在他的身侧,嘴角挂着微笑,轻声问道:“主公,你怎么看上去比贾某还要紧张?” 刘禅笑道:“我这不是紧张,我这是激动。” 贾诩微微点头,“主公说的是。” 刘禅突然收敛了笑容,略显担忧地问道:“文和,你说这次交换,能成功吗?” 贾诩叹了口气,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原本是不会成功的,但……” ------------ 第65章 贾诩归心 贾诩面色凝重,“原本成功的机会渺茫,但我没想到,主公竟然说动了关将军。有他出马,原本不到五成的胜算,如今已增至八成。” 随着时间的流转,下个月便是建安十五年,即公元210年。 刘禅也即将迎来他的第三个生日。 通过坚持不懈地练习五禽戏,刘禅的体魄比同龄的孩童更为健壮,如今看上去宛如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他略带疑惑地注视着贾诩,“明明已有八成胜算,为何你依然面露忧色?”” 贾诩沉声解释道:“即便有九成九的胜算,我仍会担忧,因为他们是我至亲之人,任何一丝意外都会让我心如刀绞。” 刘禅稍作沉思,换位思考后,觉得贾诩的担忧并非无理。 他很想拍胸脯,给贾诩打包票。 但是他做不到。 这件事情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刘禅也无法确保一切都能如愿进行。 与此同时,襄阳城外。 张辽的目光落在关羽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懊悔之情。 关羽察觉到了张辽的异样,不禁问道:“文远,可有心事?” 张辽无奈的苦笑,“云长兄,我真后悔接下这个差事。” 关羽立刻领悟到了张辽的言外之意,心中警铃大作。 张辽连连摆手,试图澄清误会,“云长兄,请不要误会。仅凭华容道上的恩情,我绝不可能对你出手。” 关羽明白张辽的苦衷,便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文远,如果你无法向曹操交差,你我可先大战三十回合,如此便可交差。” 张辽笑得更苦了,“云长兄,此处必有丞相心腹,必会将实情上报,我们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关羽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既然曹操如此多疑,文远,不如你随我回蜀汉,我家兄长定会待你如上宾,绝不会像曹操这般猜忌。” 然而,张辽坚定地摇头,“云长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对丞相一直忠心耿耿,无法背叛。” 关羽还想再劝,张辽心中焦虑,只能抓起陈矫,转身离去。 他担心,如果让关羽继续劝说下去,曹操很可能会将他打入大牢。 张辽率部退走后,关羽嘴角微扬,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掠过他的脸庞,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贾诩的家眷,缓缓步入城中 刚才关羽所说的话,都是刘禅教的。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小主公竟能如此洞察先机,提前预判曹操会派遣张辽前来。 不过,关羽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小主公拥有着预知未来的神秘能力。 可关羽并不知晓,派遣张辽亦是曹操的计谋之一。 如果蜀汉派来的将领不是关羽,那么张辽就会按照曹操的计策,屠杀贾诩的家眷。 若是关羽亲自出马,张辽则会遵循曹操的命令,放过贾诩的家眷,以偿还当年在华容道上的恩情。 这一举措不仅能让张辽解开心结,亦能为曹操赢得一个知恩图报的美名 …… 贾诩这一站,就从早晨站到了中午,数个时辰一动不动的,凝望着遥远的北方。 刘禅是比较吃惊的,心中满是惊异。 他从未想过,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竟然可以不吃不喝地站那么久。 哪像他,没站多久就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甜美的水果。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时,一支不起眼的车队悄然进入了刘禅的视线。 这时,贾诩那略显颤抖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主公,是云长将军,他护着我的家眷回来了。” 刘禅闻言,急忙登上城墙,试图眺望那远方的车队。 然而,尽管他竭尽目力,却依然难以看清那遥远的景象。 他不禁在心中赞叹,贾诩的眼神果然锐利如鹰,非同一般。 经过简短的团聚,贾诩走向刘禅,恭敬地施礼:“贾诩,拜见主公!从今往后,誓死追随!” 刘禅笑得像个孩子一般……呃,他本来就是个孩子,重来:刘禅笑得像个傻子一般。 他急忙扶起贾诩,眼中闪烁着期待:“文和,可以为我出谋划策了吗?” 然而,贾诩却摇头拒绝。 刘禅顿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我还有什么不足吗?请告诉我,我会尽力改进。”” 贾诩温和地解释:“主公多虑了……我想帮主公培养亲兵,以达到守护和战斗的目的。” 刘禅听后一怔,亲兵的问题一直是他的心病。 如今贾诩主动请缨,无疑为他带来了希望之光。 【没想到,贾诩竟然如此在意自己的家眷。】 【如今,贾诩及其家人都定居在江陵城,只要我保持应有的尊重与真诚,贾诩的忠诚自然是坚如磐石。】 【将招募与训练亲兵的重任全权交托给贾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听闻小主公的心声,贾诩终于松了口气。 …… 时间飞逝而过,转眼间,建安十五年春正月元旦即将到来。 今日,诸葛亮召集诸将,共商大计。 由于刘备不在,议事厅的主座显得格外空旷。 刘禅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孤影相伴,让他破天荒地想起了刘备。 诸将陆续到齐,诸葛亮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 待到最后,他郑重宣布:“主公可能于近期返回蜀汉,请诸将勤勉努力,恪尽职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众将尽皆抱拳领命而去。 整个议事大厅里,只剩下了刘禅和诸葛亮。 诸葛亮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小主公,在亮离去的这段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等待我回来……” 刘禅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坚定地说道:“我也去。” 诸葛亮急忙劝阻:“不可!小主公身份尊贵,此行危险重重……” 刘禅再次截断他的话语,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并非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 诸葛亮再次婉拒,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小主公,此行确实危机四伏,希望你能三思。” 刘禅却意志坚定,毫不动摇:“我就待在你身边,不乱跑、不乱说、不乱动,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最终,诸葛亮只能妥协。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刘备跪在孙尚香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 第66章 营救刘备 刘备的独门绝技之一,就是哭。 他曾对着圣上哭诉,也曾在曹操面前抽泣,还在属下面前泪洒衣襟……如今他对着孙尚香,泪如雨下。 孙尚香是女中豪杰,最见不得男人哭哭啼啼,但她却也最吃这套,因为这正是她最能展现女子气概的时刻。 孙尚香飒爽地问道:“丈夫何故烦恼?” 刘备初时并未坦诚相告,只是含糊其辞地提到想在正旦之日祭祖。 然而,却被孙尚香一眼看穿。 刘备只得坦言相告:“子龙来报,荆州情势危急。我若留下,恐失荆州,被天下人耻笑;我若离去,又割舍不下对夫人的牵挂。” 孙尚香知道,给刘备撑腰的时候到了,她与刘备商定,在正旦日那天,借口江边祭祖,然后悄然离去。 听闻这一计策,刘备感动不已,当即跪下,由衷感激道:“夫人如此深情厚意,备此生难忘!” …… 正旦日之后的第二天,清晨。 诸葛亮听闻刘禅即将到来,特意从船上下来,匆匆赶至江边。 他挡在刘禅身前,再次诚恳地问道:“小主公,真不与我一同上船?” 刘禅不耐烦地直摆手,嘴角勾起一丝调皮的笑意,“都说过多少次了,不与、不与,咋还问呢?” 诸葛亮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之前,小主公明明答应过我的。” 刘禅笑得贼嘻嘻的,“事急从权嘛。” 诸葛亮微微一愣,“啥急?” 刘禅忍不住笑出声来,“尿急~” 诸葛亮呼吸一滞,不想搭理他了。 关羽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军师速速回去,不要耽误了大事。小主公这里有我保护,你无需担忧。” 站在刘禅身后的陈到也点头附和,他与数百白毦兵一同护卫小主公,确实无需过多担忧。 诸葛亮只能无奈离去。 刘禅让陈到推着素舆登上旁边的山头,在数百名白毦兵的簇拥下,远眺江面。 陈到轻声问道:“小主公可在祈祝?” “啊?祈祝什么?”刘禅疑惑地反问。 陈到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祈祝主公平安回来。” 刘禅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心中暗自好笑:祈祝个大头鬼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若是祈祝真的有用,那历史上又怎会有那么多朝代更迭?! 然而,他明白这样的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 三国时期的文臣武将,都信这个。 于是,刘禅随手将果核扔向山下,煞有其事地说道:“没错,我在祈祝父亲能够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与此同时,刘备携着孙尚香与赵云,已经连续逃亡数日。 就在两日前,刘备与孙尚香以江边祭祀刘氏祖宗之名,悄然离去,欲返回荆州。 东吴此次联姻,真实目的是软禁刘备,进而鲸吞荆州。 眼看机会就在眼前,东吴怎会甘心放跑了刘备? 孙权急令陈武、潘璋率领五百精锐,紧追不舍;后又加派蒋钦、周泰,手持利剑,追击不止。 不仅如此,孙权竟下达了丧心病狂的命令:先夺孙尚香性命,再斩刘备首级。 幸得孙尚香与赵云一路英勇护卫,刘备才得以逃至刘郎浦。 在东吴追兵逼近之际,刘备等人及时登上了停泊在岸边的船只。 这时,早已在船上等候多时的诸葛亮大笑而出,告知刘备船上这些装扮成客人的,全都是荆州水军的精英。 刘备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紧紧握住孙尚香的手,面色激动而又潮红。 孙尚香则以她一贯的豪迈风格,毫不掩饰地凝视着诸葛亮,“你就是诸葛孔明?我丈夫的军师?” 诸葛亮谦恭地施礼,“正是在下,诸葛亮参见主母。” 孙尚香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追问:“你有多大把握,护我丈夫回荆州?” 诸葛亮抱拳回答:“主母请放心,亮有十足把握。” 孙尚香目光转向越来越近的追兵,急切地问道:“军师,接下来又该如何?” 诸葛亮当机立断,大声命令开船,引领船只驶向江面中央。 就在此时,东吴的将领们领兵赶到江边,只见诸葛亮仰头大笑,嘲讽道:“你们回去告诉周瑜,不要再使用美人计了。” 话音未落,竟发现周瑜亲自率领精锐水军发起了追击。 诸葛亮命令船只靠近北岸,迅速弃船上岸,并骑上预先准备好的骏马,急速离去。 周瑜紧追不舍,也迅速赶到北岸,果断地舍弃船只,只可惜东吴没马,只能徒步追击。 这时,江对岸的蒋钦、周泰、陈武、潘璋四将,亦率领部队乘船抵达北岸,加入了追击的行列。 山头之上,刘禅看着你追我赶的两方人马,惋惜道:“周瑜,可惜了。” 没过多久,周瑜便陷入了蜀汉的包围圈。 先是从山坳内冲出一群彪悍的刀手,其中为首的大将正是关云长。 关羽渴望在刘禅面前展现自己的英勇,毫不犹豫地策马冲杀。 周瑜虽然懂得一些武艺,但在关羽面前,却显得如同萤火虫与皓月般渺小。 在关羽杀气的冲击下,怕死的周瑜陷入了混乱,手足无措地勒马掉头,仓皇逃命。 你追我赶之间,黄忠、张飞分别从两侧杀出,将吴兵杀得大败。 此时,刘禅指着山下两名吴将,下令道:“告诉赵云,把他俩绑过来,要活的。” 陈到定睛一看,问道:“蒋钦和周泰?” 刘禅轻轻颔首,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又补充道:“你也一同前往,再传令黄忠,务必配合赵云全力抓捕。” 陈到心中早已跃跃欲试,命令白毦兵誓死护卫小主公后,便疾驰下山。 赵云和黄忠接到命令,迅速放弃围攻周瑜,转而将蒋钦和周泰团团围住。 蒋钦和周泰身为东吴悍将,武艺超群,甚至能压黄盖、韩当一筹。 但在赵云、黄忠和陈到的联手围攻下,两人仅坚持了不到二十回合,便败下阵来,束手就擒。 尽管正面战场上少了赵云和黄忠,但关羽、张飞皆万人敌,仍杀得吴东溃不成军。 周瑜在黄盖、韩当的拼死保护下,勉强逃上战船。 这时,诸葛亮来到刘禅身旁,好奇地问道:“小主公,为何放着周瑜这条大鱼不捉,却只捉了蒋钦和周泰?” ------------ 第67章 再气周瑜 对于为何不捉周瑜,反而擒下蒋钦和周泰,刘禅自有深意。 他轻轻一笑,神秘地说道:“我自有妙用,军师稍后便知。” 【抓他俩是为了让孙尚香彻底归心。】 诸葛亮偷笑,在偷听心声的能力面前,小主公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然而,他仍想试探一下这位小主公的智慧。 于是,诸葛亮温和地问道:“小主公,你说周瑜何时会死?” 刘禅敷衍道:“快了,快了。” 诸葛亮继续追问:“小主公,你猜周瑜是如何死的?” 刘禅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猜,周瑜是被你气死的。” 【这是在考验我吗?】 【可是,结局我早已知晓,这样的考验似好没意思啊。】 诸葛亮听闻刘禅的心声,不禁愣住了。 他懊恼地捋了捋胡子,明知道小主公能够预知未来,自己为何还要执意考验?意义何在? 诸葛亮试图转移话题,于是问道:“适才听小主公说话的语气,似乎带有些许伤感,不知这是为何?” 刘禅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周瑜命不久矣,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悲伤呢?!” 诸葛亮有一点点吃醋,忍不住问道:“小主公似乎对周瑜颇为喜欢?” 刘禅点头,坦然道:“是的,我挺喜欢周公瑾的。” 诸葛亮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周瑜虽然容貌俊美、精通音律,但他也有许多缺点……” 刘禅打断了诸葛亮的话,“我知道军师想说什么。周瑜确实有很多不足,但正是这些缺点,让他更加真实。” 另一边,关羽、张飞把周瑜赶上船后,便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他们率领着各自的部下,整齐地列队在岸边,声音洪亮地齐声高呼:“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连喊十数遍,声声呼喊都充满了对周瑜的嘲讽和挑衅。 周瑜听到这些嘲讽,气得七窍生烟,伤口迸裂,痛苦地倒在了船上。 尽管东吴的将领们急忙上前施救,却无济于事。 战局已定,刘备携手孙尚香登上山头,眺望慌乱逃窜的东吴船只。 孙尚香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紧紧握住了刘备的手。 刘备同样心情沉重,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时,赵云和黄忠押着被擒的蒋钦和周泰走了过来。 这两位东吴将领保持着高傲的气节,从头到尾都没有正视刘备一眼,表现出了宁死不屈的态度。 刘备看着这两位将领的傲骨,心中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又不是他下令捉的人,一个两个的,为何都冲他甩脸子? 就在这时,赵云走到刘禅身边,隐蔽地低声解释道:“小主公,我刚从东吴归来,身边没有合适的绳索,只能简单地将他们绑起来,请小主公不要责怪。” 刘禅有些迷茫和困惑。 【子龙,你是否误解了什么?】 【捆绑不是你的爱好吗?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话说回来,你和樊氏到底用的什么姿势?】 【猿搏?蝉附?还是兔吮毫?】 赵云再次被震惊到,他不敢让刘禅继续思考下去,于是迅速转移了话题:“...” 他感到十分尴尬,因为他没有找到任何话题。 幸运的是,关羽、张飞和黄忠都不在近前,但诸葛亮却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诸葛亮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和黄月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一下? 解锁新姿势? 应该是可以的吧? 刘禅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东吴的死忠派,他们绝无投降的可能,就没开口询问。 实际上,刘禅认为,对这类坚决不降的文臣武将,最快、最好、最直接的处理方式就是砍死他们。 就如同他昔日玩三国游戏那样,面对不愿投降的将领,直接嘎掉。 等把敌对势力杀得无将领守城的时候,便是彻底吞并其领土的时刻。 然而,现在他还不能轻易杀死东吴的将领,毕竟两家名义上仍然是盟友。 虽然这种盟友关系仅停留在口头之上,没有实质性的约束力,但只要曹魏的威胁仍然存在,东吴和蜀汉便不敢轻易撕毁盟约。 尽管不能杀了蒋钦和周泰,但吓唬一下还是可以的。 于是,在刘禅的授意下,陈到把刀直接架在了这二人的脖子上。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二人却展现出一副视死如归,与有荣焉的表情。 这就很恶心人了。 不过这难不倒刘禅,他授意陈到把孙权的佩剑,给孙尚香看。 孙尚香自幼聪颖过人,钟爱武艺,性格刚毅正直。 当她看到兄长的佩剑时,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蒋钦和周泰还想辩解,但想到吴侯下令杀亲妹妹,显然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于是,面对孙尚香的严厉质问,两人毫不犹豫地道出了真相。 得知兄长真要杀害自己,孙尚香的心彻底死了。 诸葛亮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不明白小主公为何要这么做。 按照常理,因为甘夫人的存在,刘禅应该对孙尚香充满敌意。 可初次见面,刘禅就想让孙尚香彻底断绝对东吴的念想,死心塌地地投入蜀汉的怀抱中? 这就很匪夷所思。 其实,诸葛亮有自己的谋划。 首先,鉴于东吴郡主身份的特殊性,她在接下来五年内是不被允许怀孕的,至于五年后……届时再做定夺。 其次,即便嫁给了刘备,但她仍是孙家人,若她持续在枕边为东吴美言,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在合适的时机,会安排两人分居,仅在那啥的时候见面上床做运动。 然而,这个计划尚未付诸实施,便被小主公打乱。 小主公谋划何在? 诸葛亮是真想不明白。 然而,此时孙尚香心里却明镜似的。 既然决定死心塌地地跟随刘备,为何不送给蜀汉一份大礼呢?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拔出孙权的佩剑,迅速而果断地向蒋钦和周泰砍去。 然而,孙尚香这必杀一剑,竟被人给拦了下来。 孙尚香眉头紧锁,喝问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横加阻拦?” ------------ 第68章 如果冬儿还活着…… 孙尚香凌厉的必杀一剑,被陈到拦了下来。 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将领,孙尚香自然是不认识的,而且身为刘备的嫡妻,她完全不在意这个无名将领究竟是谁。 她眉头紧锁,语气冷硬地喝问:“为何阻挠我?” 陈到自然不能泄露刘禅的秘密,于是他抬眼看向一旁的刘备。 刘备明白必须为自己的亲兵统领辩护,于是匆忙上前,温和地劝解:“夫人,请息怒,这两人杀不得!” 孙尚香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丈夫,为何不能杀?” 刘备长叹一声,耐心地解释道:“若杀了他们,便彻底与东吴结下死仇。夫人不为东吴考虑,但也要为国太着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岂能让她老人家左右为难?” 孙尚香陷入深思,兄长可能是别人的,但母亲永远都是自己的! 于是,便教人放了蒋钦和周泰。 谁料二人松绑后,反恩将仇报,瞬间暴起…… 又瞬间被按在地上…… 蒋钦、周泰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武力,同时低估了赵云、陈到及众白毦兵的实力。 赵云、陈到毫不留情,直至将二人打至休克,才肯罢手。 刘备压抑了数天的怨气,被引爆了! 多大仇多大怨? 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是睡你俩老婆了?还是杀你俩亲爹了? 既然你俩不道德,那就别怪我不仁义了! 刘备劈手抢过孙尚香手中的剑,怒吼着捅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刘禅突然弃了素舆,跌跌撞撞地挡在了蒋钦、周泰身前。 岁月不饶人,刘备老了,力不从心了…… 此刻,他虽然有心收剑,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前冲,眼睁睁地看着剑尖离刘禅的胸口越来越近。 刘禅被吓得魂飞魄散,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卧槽!什么情况?】 【我只是想逞英雄,不是想当真英雄……】 【亲爹,快收手啊!】 【剑尖就要捅到我啦!!】 【夭寿啊~谁来救救我!】 刘禅紧闭双眼,心中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希望死不了!】 【希望不会太痛!】 【希望捅不到我!】 【希望我的希望成真……】 等了一会儿,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刘禅缓缓睁开眼双眼,惊讶地发现,孙尚香的一位侍女,勇敢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短短几秒钟,刘备已经被吓虚脱了。 等他缓过神来,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直冲他的天灵盖。 刘禅可是他唯一的子嗣,若是失手被捅死了,他又该找谁哭诉? 愤怒之下,刘备没有任何犹豫,抱起刘禅,照着屁股就是一顿输出。 刘备的出手极重,刘禅被打得很痛。 就在他准备嚎几嗓子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这个侍女,长得好像冬儿啊。 于是,刘禅不哭也不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为他挡剑的侍女。 她年纪大约十一二岁,身子有些单薄,但胸和屁股已经初具规模,看上去既可爱又诱人。 她的容貌算不上俊俏,但看起来还算顺眼……五官比例和谐,看得越久越觉得舒适。 以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张脸,竟与冬儿有七八分相似。 侍女为了保护刘禅,不幸被剑刺伤左臂,伤口处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衣袖,顺着她的手臂流淌。 那鲜红的血液与洁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触目惊心。 刘禅怔怔地看着侍女,内心突然一痛。 如果冬儿还活着,或许也是这般年纪了,也一定会为了他而奋不顾身。 一定会的~因为她就是个傻丫头! 刘备发现儿子不哭不闹的,打起来特没劲,便把他放了下来。 “你可知错?” 刘禅点点头。 刘备眉头微皱,质问:“错哪了?” 哪知刘禅根本不鸟他,直接使出杀手锏——求抱抱。 孙尚香愣了下,然后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问道:“是我吗?” 刘禅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孙尚香一直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刘禅这样胖乎乎、可爱无比的孩子。 她毫不犹豫地抱起刘禅贴贴,“呀~你的皮肤好嫩好滑,好滑~真想咬!” 接着,她又把刘禅举起来,“真可爱,来给小妈看看小丁丁~呦,这么小呀,差点没找到。” 刘禅的脸色瞬间涨红,羞愤不已。 【这...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如今的少妇,都这么猛吗?】 【大耳朵能受得住榨汁吗??】 【瞧他那深重的黑眼袋,恐怕他的身体早已被掏空。】 【不知道大耳朵和孙尚香用什么姿势?龟腾?凤翔?还是鹤交颈?】 诸葛亮与其他将领们刻意回避,有些心声并非臣子所能偷听。 逗弄了一阵,孙尚香看向刘备,眼中满含柔情,语调勾人的说道:“丈夫~我们要个孩子吧。” 刘备顿时就激动了,只有亲身体验过年轻少妇的人,才能理解那种紧致的美好,“好,好呀。” 【唉,真是遗憾,阿亮不会允许孙尚香怀孕,我也同样不允许!】 刘禅不允许孙尚香怀孕,至少五年内,她是不能怀孕的。 否则会威胁到他蜀汉继承人的地位。 刘备急不可耐的拽着孙尚香坐上马车,声音中带着迫切:“快,立刻回荆州。” 马车启动,疾驰而去。 孙尚香放下马车的挡帘,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隐约间,传来撩人的声音:“嘬~丈夫……嘬~~这里也可以的……嘬嘬~你快躺着下……” 刘禅在心中默默计算,他已经被迫禁欲三年了…… 这对于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生平第一次,他希望自己的小丁丁,快快长成大丁丁。 返回荆州的路上,给刘备驾车的是女婢,护卫马车的也是佩刀侍女。 所有男性,包括刘禅,全都远离马车十几丈远。 即使这样,仍有丝丝萎靡之音传入刘禅耳中。 然而,刘禅却充耳不闻。 在他身旁端坐的,正是那位替他挡剑的侍女。 此刻的刘禅,像极了灰太狼,猥琐地凑近侍女,轻浮地问道:“亲爱的小杨杨,我来了!” ------------ 第69章 拜见义父 热烈回应刘禅的,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玉足。 于是,未来的汉孝怀帝,毫无防备地被踹下了素舆。 诸葛亮、关羽、赵云等将领,都深知人情世故,纷纷选择闭目塞听,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不仅如此,他们更是刻意远离了刘禅的素舆。 杨侍女愤怒而悲伤地发出警告:“虽然你是小主公,但我绝不会忍受这种羞辱!大不了把命给你!” 刘禅摸着脑袋,他啥都没干啊! 只是表情猥琐点,说话轻浮点,就成羞辱了? 这侍女的性子倒是挺刚烈的。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有意思。 要知道,驯服一匹野马所带来的成就感,远胜于征服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于是,刘禅郑重行礼,口中诚恳地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此言一出,可把杨侍女弄得手忙脚乱的。 她慌忙起身回礼,却不料脚下不稳,整个人朝着刘禅的方向摔去。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可是暧昧剧情的开端。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准备迎接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 他猜中了前头,可是他猜不着这结局…… 刘禅期盼的暧昧还没开始,就被压死了。 没错,是被压死的。 刘禅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三岁的他尽管拥有着如五岁孩童般健壮的体魄,但仍然无济于事。 杨侍女轻轻一撞,两人顿时成了滚地葫芦,从素舆上滚落。 推车的白毦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应该立刻拔刀斩了杨侍女。 然而,眼前的这位侍女却是小主公的救命恩人,这让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两人面面相觑,求助似的看向他们的统领——陈到。 陈到多鸡贼啊,他抬头望天,嘴里哼着小曲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这两个白毦兵倒也不笨,有样学样,也开始望天、哼小曲儿。 这可苦了刘禅,尽管杨侍女不重,但压在身上仍然让他很难受。 他忍不住了怒骂道:“哼你MB的曲儿,赶紧把你爹扶起来!” 这两名白毦兵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喜极而泣。 两人先把刘禅扶起来,然后直接跪在刘禅面前,恭敬磕头,“孩儿~,拜见义父!” 刘禅懵逼了,他手指着两名白毦兵,骂道:“喊你MB的义父!” 这两名白毦兵虽然不解其意,但胜在听话,立即喊道:“你MB的义父!” 刘禅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要是气极了,真的会蹦起来! 他跳着脚,问陈到:“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陈到却答非所问:“这两人,是白毦兵中,忠诚度最高,战斗力最强,头脑最灵活的。” 忠诚度高不高,战斗力强不强,刘禅都不知道,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两人的头脑确实灵活,属于沾边就赖类型的。 倘若他们生在现代,绝对是两个碰瓷儿的好料子。 尽管如此,他还是问道:“我还有反悔的机会吗?” 陈到点点头,直接递过来一把利刃,“只需解决掉他们,一切就都能解决了” 他顿了下,又补充道:“小主公放心,他俩绝对不会躲,更不会反抗。” 果真如陈到所言,这两名白毦兵,乖乖跪在刘禅面前,一动不动的。 嘿~刘禅还真就不信邪! 他抡起利刃,猛然砍在其中一名白毦兵的脖子上。 这名白毦兵,果然没有躲,任由利刃砍在脖子上。 刘禅叹了口气,他并非嗜血之人,所以只是用刀背轻轻划过。 没想到这两人竟真如陈到所说,不会躲,更不会反抗。 然而,这反而真的麻烦了。 他才三岁,真不想这么早收义子。 可现在,他又不能真杀了这两人,否则会留下暴戾、残忍的坏名声。 幸亏,刘禅不是迂腐之人,耍赖他还是挺擅长的。 他背负双手,仿佛是个成熟稳重的小大人,淡淡地说道:“想成为我的义子,绝非易事。你们需完成三个任务,方可赢得我的认可。” 两人眼神火热,同时抱拳道:“愿听义父吩咐!” 刘禅皱眉,头脑灵活是好事儿,但不分场合的死缠烂打,就很讨厌了。 于是,他厉声警告道:“第一,任务完成前,不许再喊我义父!” 两名白毦兵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异口同声地回应道:“谨遵小主公之命!请继续吩咐后续任务。” 刘禅:“???” 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两名白毦兵,大智慧不敢说,但这两人绝对是有小聪明的。 如此看来,这两人倒是值得培养。 思及此,刘禅继续吩咐道:“第二,五年之后,你们需在谋略上获得贾诩的认可;第三,八年之后,你们需在武艺上与赵云较量三十回合而不败。” 刘禅是有私心的,他不愿接纳这两人为义子,因此为任务设下了时间的限制。 在他看来,白毦兵都是百战老兵,年纪普遍偏大。待到八年后,他们必然垂垂老矣,不可能打得过五十岁的赵云。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当两名白毦兵满怀激动地接下任务时,刘禅随口问了句,“汝二人,年龄几何?” 二人分别回答:“二十二、二十三。” 刘禅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二十二三岁的百战老兵?】 【这TM在逗我吧?】 【这俩货面容沧桑,确定只有二十二三岁?】 【这TM八年后,不是正值壮年吗?!】 陈到虽然无法偷听刘禅的心声,却仿佛察觉到了小主公的疑惑。 他解释道:“小主公,此二人十五岁从军,至今已为蜀汉征战七八载,是真正的百战老兵。” 尽管刘禅心有不愿,但他仍对两人的付出给予了高度的肯定,他抱拳道:“多谢二位。” 两名白毦兵立即侧身避开,随后恭敬地跪下回礼:“张小凡、苏宇,誓死追随小主公。” 刘禅点点头,给二人安排了新职务:“从此刻起,你二人脱离白毦兵,去贾诩那里报到,可有异议?” 张小凡、苏宇二人同时点头:“有异议!” ------------ 第70章 赐名冬儿 自东吴归来,已逾一月。 刘备与刘禅在荆州忙碌地筹备战事,粮草堆积如山,战马嘶鸣于训练场。 刘备确实在紧锣密鼓地备战,而刘禅却在闷着头“不务正业”。 刚返回江陵城不久,刘禅就把两个“儿子”扔给了贾诩,命令他严格训练,无论文学还是战阵,都不得懈怠。 而他本人,则将心思放在了杨侍女身上。 如今他身份尊贵,想要强行霸占一个侍女,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更何况,孙尚香和刘禅之间的关系微妙和谐而又脆弱,她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侍女而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平衡。 因此,刘禅只是轻描淡写地打了个招呼,就把杨侍女给霸占了。 杨侍女性格刚烈,原本誓死不从,但刘禅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掏出了杀手锏。 “我听说你有个弟弟?” 杨侍女瞬间变了脸色,“你别乱来!” 刘禅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请他来做客”。 虽然他说的是“请”,但实际上,是刘禅让赵云把人强行绑回来的。 至于怎么捆绑的,当然还是老一套:浑身上下,除了鼻子、嘴和脚底板以外,小家伙被绳子紧紧束缚,全身动弹不得。 小家伙被吓坏了,还尿了裤子。 刘禅不会严刑逼供,他只会一招:挠脚底板。 然而,一招鲜,吃遍天。 别小看这看似无害的一招,有时候,最简单的手段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家伙全都招了,包括他经常偷看寡妇洗澡的事情。 小家伙姓杨,名过,无字,刚十岁,自幼父母双亡,与杨侍女相依为命。 昔日家境贫寒,为了维持生计,杨侍女毅然加入孙尚香的红颜兵团。 红颜兵团待遇优厚,杨过因此分得田地房产,手头也宽裕了些。 他原本以为此生便如此安稳度过,没想到孙尚香嫁作人妇,带走了红颜兵团,也带走了他的姐姐。 他很悲伤,但没过多久,他就被绑到了江陵,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此时,再见到姐姐,杨过的内心是激动的,他恨不得立即扑进姐姐怀里。 然而,在行动之前,他的目光却不自主地转向了刘禅,他需要刘禅的许可。 察觉到弟弟的异常,杨侍女心如刀绞。 弟弟是她的命根子,可如今弟弟这副模样,让她感到无比的无助和绝望。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明白从此刻开始,她只能身不由己了。 得到刘禅的许可后,杨过立刻扑进了姐姐的怀里。 他哭着诉说想念,哭着描述姐姐离开后他的生活,哭着…… 杨过说了很多,唯独没提被挠脚底板的事情。 他已经知道了刘禅的身份和地位。 杨过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如何在乱世中求生。 若是孤身一人,他也许会逃跑,但他身后还有姐姐,为了让姐姐…… 杨过眼神发亮,为了让姐姐付出更多,他也许应该劝姐姐顺从刘禅的意愿?! 这个想法在杨过心中愈发强烈。 只要姐姐可以攀上刘禅,那他就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别怪他,因为这是穷苦人家女娃子的宿命。 于是,杨过开始描述刘禅的好。 为了能够“收服”杨过,刘禅让管家韩立,带他体验了几天富贵生活。 富贵生活让杨过眼花缭乱,从小贫贱的他,很轻易地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正当杨过滔滔不绝地赞美刘禅时,刘禅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行了,杨过,你先下去。” 杨过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神情,反而乖巧地向刘禅和姐姐道别。 杨过离开后,杨侍女恨声道:“我真的好后悔,当初就不该替你挡剑。” 刘禅的脸色如同寒冰,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让人砍断你弟弟的双腿,打断他的双手,再挖掉他的舌头!” 杨侍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恐惧使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连连认错。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就这? 他还没发力,她就这么轻易地屈服了? 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仅凭她这张脸,就足以让她享受一世的荣华富贵。 刘禅换上一副柔和的口吻:“你还没有名字吧?” 杨侍女轻轻点头,声音颤抖:“我出身贫寒,父母在世时未曾为我取名。” “自此刻起,赐名冬儿。” “冬儿?杨冬儿?” 刘禅默默地等待。 杨侍女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喜欢与否,都得接受这个新名字。 “杨冬儿谢过公子。” 公子?刘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嘿~有那味儿了。 三国的萌妹子们,我刘禅的小丁丁,又长大了一丝,颤抖吧! 皮过之后,刘禅悠然地宣布:“自此刻起,你将成为我的专属侍女,我给你的第一个命令是:去换上一条短裙,把大腿露出来。” 杨冬儿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瞅了眼刘禅小土豆似的身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就这? …… 不得不说,杨冬儿是个聪明的女子,又懂得随机应变。 她领会了刘禅的意图,但她没有裙子。 于是,她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剪短了腿上的裤子。 反正都是露大腿,裙子、裤子都一样,没啥区别。 此时,刘禅准备好了一大盆各式各样的水果。 他示意杨冬儿坐在席子上,双腿舒展,自己则惬意的枕在她那雪白如玉的大腿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双腿的确是白得晃眼,犹如冬日里的雪花,晶莹剔透。 刘禅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水果,吩咐道:“冬儿,剥水果喂我,嘴对嘴喂。” 刘禅想开了,老天爷给了他再活一次的机会,还让他穿越成为蜀汉后主,就是让他来享福的。 对于复兴汉室的重任,若能顺手为之,自然是美事一桩。 但若是强求不得,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此间乐,不思蜀”。 既然如此,他还上进个屁啊! 从现在,就开始享受! 杨冬儿并未动手剥水果,反而从背后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剪刀,尖端紧紧抵住了刘禅的脖颈。 ------------ 第71章 穿越蚁 杨冬儿是个决绝的女子,此刻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刘禅,你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 短暂的惊愕过后,刘禅竟然出乎意料地恢复了平静。 他淡然地笑了笑,反问道:“杀了我,然后呢?” 杨冬儿愕然问道:“你不怕死?” 刘禅耸了耸肩,坦然道:“当然怕死,谁不怕死呢?” “那你为何不求饶?” 刘禅反问道:“求饶,你就会放过我?” 杨冬儿毫不犹豫地点头,“会。” 刘禅诧异地问道:“然后呢?放了我,你就不怕我日后找机会杀了你?” 杨冬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她坚定地说:“你必须先发誓。” 刘禅轻轻地笑了笑,“我可以随便发誓,我不在乎的。” 杨冬儿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可能?会天打雷劈的!” 刘禅不屑道:“天打雷劈?那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都是假的!” 杨冬儿愣了下,“都是假的?这不可能!” 刘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看外面,是不是晴空万里?” 杨冬儿点头。 刘禅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如果发誓真的管用,就……”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的一棵柳树,缓缓道:“就让那棵柳树,在五道雷击中毁灭吧。” 话语未落,原本碧空如洗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五道凌厉的雷电如同天神的怒吼,准确无误地劈向了那棵无辜的柳树。 雷电肆虐过后,乌云如同被驱散的阴霾,迅速消失无踪,天空再次恢复了那片宁静的蔚蓝。 可那棵柳树,却被劈得四分五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刘禅喉咙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干涩的口水,与杨冬儿四目相对,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惊悸。 他颤抖着说道:“把剪刀放下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杨冬儿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剪刀轻轻收起,也不敢再提发誓了。 刘禅侧过身,双手紧紧环住杨冬儿的腰肢,他害怕了。 杨冬儿轻轻拍打刘禅的肩膀,安慰道:“在天地之威面前,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害怕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们只要心存敬畏,就可以了。” 可刘禅还是怕,因为他并非寻常的蝼蚁,他是穿越蚁。 …… 数日后,鲁肃前来讨要荆州。 刘备向诸葛亮问计。 诸葛亮胸有成竹地说道:“前些日,孙权奏请主公为荆州牧,并非真心实意,实为忌惮曹操。曹操授予周瑜南郡太守之职,意在挑拨我们两家争斗,他好从中渔利。如今鲁肃前来,定是讨要荆州。” 刘备问道:“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轻笑道:“若鲁肃提及荆州之事,主公便放声大哭。待哭得伤心欲绝之时,我自会出面解围。” 计策既定,刘备设宴款待。 刘禅自然不会错过可以正大光明地胡吃海喝的机会,他带着杨冬儿出现在宴会上。 礼数周全之后,鲁肃带着几分好奇问道:“皇叔,这孩童莫非是……” 刘备笑着回应道:“此乃吾家麒麟儿也。” 鲁肃温和地笑道:“原来是皇叔独子,果真有龙凤之姿。” 刘禅对鲁肃的赞扬充耳不闻,直接拉着杨冬儿来到餐桌前,大吃特吃。 刘备脸色难看,责备道:“逆子,这是子敬的位置,还不快起来?” 刘禅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这里就三个位置,我不坐这儿,难道坐主位?若父亲同意,我倒不介意去坐坐。” 刘备气得牙根儿痒痒,若不是鲁肃在场,需要顾及蜀汉的颜面,他早就对刘禅进行爱的教育了! 无奈之下,刘备只能一边邀请鲁肃入座,一边让人再添置一桌酒席。 没想到鲁肃却矫情起来,故作谦逊地说道:“今日皇叔做了东吴女婿,便是鲁肃主人,如何敢坐?” 刘备正准备开口回应,突然,刘禅清脆的童音从身后传来。 “既然鲁肃如此谦恭,那就赶快过来拜见小主公吧!” 鲁肃顿时面红耳赤,他原本打算用这话挤兑刘备,没想到反被刘禅将了一军。 不待鲁肃开口,刘禅又说道:“不用添置酒席,鲁肃和我坐一起吧,也不算辱没了他这个臣子。” 刘备愣住了,气氛不对啊,这教他如何哭得出来? 鲁肃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怒气。 他本想甩袖而去,但想到此行肩负的重任,只得强忍怒火,沉声说道:“皇叔已借住荆州多时,却迟迟未有归还之意。如今两家结亲,当念及亲情,早日交还荆州。” 刘备:“……” 诸葛亮:“???” 他用眼神提示刘备:主公,该哭了。 刘禅诧异地看了眼刘备,按照计策,此时他该掩面大哭了啊。 可气氛不对,刘备哭不出来啊。 情急之下,刘备快步上前,一把拎起刘禅,扒下裤子就揍。 一时间,啪啪声不绝于耳。 鲁肃震惊了,“皇叔何故如此?” 诸葛亮也震惊了,主公这是在做什么? 刘备瞪大了眼睛,等待着诸葛亮开口为他解围。 可诸葛亮一直不说话,他就只能不停地揍。 终于,鲁肃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刘备的手,劝道:“皇叔,不能再打了!” 直到这时,诸葛亮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子敬,可知吾主为何揍子?” 鲁肃一脸茫然,摇头道:“在下实在不知。” 诸葛亮轻叹一声,“其实,亮也不明白。” 鲁肃微微一愣,诸葛亮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刘备同样愣住了,看向已经通红的屁股,内心迟疑:或许,我再多揍一会儿,军师就能明白了? 刘禅看着那只蠢蠢欲动的大手,顿时心急如焚! 既然刘备不肯哭,那只能他自己哭了。 于是,在三人目瞪口呆中,刘禅突然哇哇大哭! 鲁肃已经糊涂了,为何蜀汉之人,看上去都不正常? 一个莫名其妙的打儿子,一个莫名其妙的说废话,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傻子。 鲁肃内心腹诽:这就?蜀汉麒麟儿?真是个笑话! 刘禅一边抽泣,一边嘟囔着:“我要荆州……这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小妹妹……我要荆州,呜呜~!” 这无厘头的言语,让鲁肃不禁摇了摇头。 听说刘备在长坂坡摔儿子,难道这刘禅,真被摔成了傻子?! ------------ 第72章 你大爷的! 既然刘备哭不出来,那刘禅只能自己上了,一遍遍哭喊着:“我要荆州,我要荆州!” 诸葛亮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说道: “当初我们借荆州时,曾承诺取得西川便归还。然而,如今细细思量,益州刘璋与我主同为汉室宗亲,若轻易夺取他的城池,恐遭天下人非议;但若是不还,孙权的面子又难以维系。若我们既不取西川,又归还荆州,那我们又将何处安身?这般浅显的道理,连我家小主人都明白,子敬为何不懂??” 鲁肃闻言,顿时愣住。 这是在骂我不懂道理?连幼童都不如? 可有借有还,不才是正经道理吗? 怎么就像我逼他们还似的。 我逼了吗?没逼吧? 到底逼没逼? 我有点乱…… 诸葛亮刚才说的话,碰到了刘备的G点,他顿时捶胸顿足,放声大哭。 鲁肃正烦躁呢,刘备哭丧似的干嚎,令他恼火:“住嘴,大耳贼!” 话刚出口,鲁肃就愣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可是宽厚长者啊!怎么能口吐污言秽语呢?! 老实人不发脾气则已,可若是发了脾气,那还真挺吓人的。 刘备就被吓得不敢哭出声了,可他一时间又止不住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让人反胃。 鲁肃为了挽回自己忠厚长者的人设,急忙挤出一丝笑容,“呵呵……皇叔你不要哭,哭也没有用,我都心疼了……” 刘禅打了个哆嗦,小表情比哭还难看,颓然道:“鲁肃你还是骂我们吧!” 鲁肃尴尬极了,“呵呵,我的意思是,归还荆州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刘禅连连摇头,“不用从长计议,我们简单收拾下,就还荆州……” 鲁肃表情扭曲,咬牙道:“此事绝不能草率行事,必须深思熟虑,从长计议!” 诸葛亮嘴角藏着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既然如此,那便请子敬返回江东,将此事细细禀报吴侯,恳请吴侯再宽限我们一些时间。” 鲁肃一拍胸脯,豪爽地答应道:“没问……题咦?” 刘备、刘禅、诸葛亮三人相视一笑,同时抱拳施礼,“大义,我等感激不尽!期待子敬能带回好消息。” 鲁肃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懊悔,他的手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皇叔,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刘备同样忠厚,觉得如此戏耍鲁肃确实不妥,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来得及……” 诸葛亮和刘禅几乎同时接口道:“……才怪!” 鲁肃恨极,捶胸顿足地骂道:“你,你们……实,实乃……” 刘禅叹了口气,鲁肃这个老实人,身在东吴,实在是太可惜了。 如果能骗来蜀汉,那就可以天天欺负,那该多有趣啊! …… 在鲁肃离去的次日清晨,阳光柔和地洒落在议事厅的青石板上。 刘禅轻步走进议事厅,身后跟随着手捧新鲜水果盆的杨冬儿。 诸葛亮微微一笑,拱手示意,而刘禅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倒是刘备,仍旧看不惯刘禅散漫的样子。 刘禅对此并不在意,反正只要他还是独子,刘备就拿他没办法。 说起独子,就不得不提起孙尚香。 她是刘备身边唯一能够生育的女人,针对这种情况,刘禅已经把自己的意图,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了贾诩。 他相信贾诩能够完美地处理此事。 毕竟毒士的称号可不是随便叫的。 况且,就算贾诩失败了,不还有诸葛亮兜底儿么。 刘备确实拿刘禅没办法,总不能一天揍三顿吧?! 但看他那副享受的模样,刘备就越来越气。 他可是正宗的大汉皇叔哎,连个剥水果、喂水果的人都没有,而这臭小子何德何能?竟敢如此享福! 不知道先苦后甜的人生道理吗? 想到此处,刘备突然给刘禅上一课。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答不上来,就要挨揍。” 刘禅试探地问:“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当然可以,你有这个权利。” 刘禅心中一喜,直接放弃,“那我拒绝回答。” 刘备点点头,“我不同意。” 刘禅:“……” 【好好好,大耳朵你这么玩是吧?那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大耳朵,可别怪小爷用智商碾压你!颤抖吧~凡人!!】 刘备起身来到刘禅身边,眼神深邃,“第一个问题:我今早醒来的时候,是先睁左眼,还是先睁右眼?” 刘禅眨眨眼,他有点怀疑,大耳朵父亲是不是也被穿越了…… 刘禅开始耍赖,嘟囔道:“刚才那题不算,再来一题,我就不信了。” 【既然你不讲道义,那就别怪小爷拿出真本事了!】 【只要我稍微认真那么一小点儿……】 刘备微微一笑,“好,既然你不服,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问道:“我今早出门,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刘禅一愣,他算是明白了,刘备只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收拾他。 这种事儿,叔叔能忍,婶婶忍不了。 此时不骂,更待何时? “卧槽!你大爷的!刘玄德!活该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你这辈子只能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新颖的咒骂方式,搞得刘备措手不及。 而且子嗣问题,一直是刘备心中的大忌。 然而,这也正合他的心意。 只见刘备缓缓地从主位上站起来,对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军师,请稍后,我先去处理一下。” “你这孽障!今日我刘备要大义灭亲,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刘备单手就把刘禅拎了起来,然后扒掉裤子,就是一阵爱的啪啪。 直到有军士报告,鲁肃求见的时候,刘备才放过刘禅。 诸葛亮分析道:“鲁肃必然没去见孙权,他极有可能已经前往柴桑与周瑜密谋,现在则是带着某种计策前来试探我们。主公只需在我点头之时,应承鲁肃的提议便是。” 刘备大喜,连连称赞。 可转过头,他就板起脸,呵斥道:“逆子,还不速速退下?” ------------ 第73章 能否饶他一命? 面对刘备的呵斥,刘禅不但毫无惧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挑衅地回应道:“我就是不退,你若真有本事,就打死我啊!” 刘备沉默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长坂坡的情景,如果那时真的狠心将这个不肖子摔成傻子,或许…… 刘禅自然不知道刘备内心的挣扎和矛盾,他得意地笑道:“来人,快去告诉厨子,今天的午宴按照我的口味来做!” 没过多久,鲁肃再度前来拜见。 这次,他显然已经从昨天的尴尬中汲取了教训,行礼时顺便也向刘禅拱了拱手。 哪知刘禅眨着那双好奇的大眼睛,假装疑惑地问道:“你是东吴的臣子,为何向我行礼?你的立场呢?” 鲁肃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昨日他没向刘禅拱手,这小子问为何不行礼;今日他拱手了,这小子竟又说行礼不对…… 是不是故意挑衅? 不过鲁肃还是忍了下来,他此行是为了完成周瑜的计策,没必要和一个三岁小孩斤斤计较。 于是,鲁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笑着开口:“吴侯非常……” “吧唧~吧唧~” 鲁肃的话语被一阵咀嚼声打断,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刘禅正在大吃大喝。 鲁肃眉头微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满。 这小儿,真是无礼至极。 他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吴侯对皇叔赞不绝口……” “吧唧~吧唧~” 刘禅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食中,对鲁肃的话充耳不闻。 鲁肃嘴角抽搐,强行抑制住怒火,“他极为称赞皇叔的品德……” “吧唧~吧唧~” 鲁肃仔细看去,发现刘禅吃的是荆州鱼糕。 难道这荆州鱼糕真的如此美味?鲁肃心中不禁好奇,难道和江东鱼糕不是一个味儿? 鲁肃摇摇头,将奇怪的想法逐出脑海,他继续沉稳地陈述:“吴侯与众将领,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发兵替皇叔攻打益州……” “咔嚓~咔嚓~” 鲁肃的话再次被一阵奇特的咀嚼声打断,他微微皱眉,转头望去,只见刘禅正专心致志地咀嚼着公安锅盔,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鲁肃轻叹一声,继续道:“待我军占领益州之后,便以益州之地来交换荆州……” “咔嚓~咔嚓~” 刘禅的咀嚼声依旧不绝于耳。 鲁肃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继续说道:“将益州作为孙尚香的嫁妆,只是我军马过境之时……” “咔嚓~咔嚓~” 鲁肃的注意力,终于不可避免地被桌上的锅盔吸引。 他轻轻嗅了嗅,那诱人的香气,让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锅盔,看上去金黄诱人,香气扑鼻,确实让人垂涎三尺。 “我军马过境之时,希望皇叔能够……”鲁肃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刘禅,“这锅盔,好吃吗?” 刘禅唇角微扬,顺手把剩下的半张锅盔抛向鲁肃。 鲁肃稳稳接住,也不顾其他,直接咬了一口,“咔嚓~咔嚓~” 刘禅见状,嘴角笑意更深,他轻声问道:“味道如何?” 鲁肃连连点头,赞不绝口:“香脆可口,回味无穷,真乃人间美味。” 刘禅听后,笑得更加开心,“好吃,你就多吃点。” 整个宴会的气氛都被刘禅带偏了。 诸葛亮眼见话题歪了,只能强行把话题往回拽:“吴侯能如此替我们着想,实在难得。” 刘备原本因刘禅的言语而面露愠色,但见诸葛亮示意,他立即收敛情绪,换上感激的笑容,拱手感谢道:“这一切都是子敬的功劳,请受我一拜。” 不待刘备拜谢,诸葛亮便紧接着说道:“待东吴大军抵达之日,我等必将亲自出城二十里劳军。” 鲁肃心头暗喜,用过餐后便起身告辞。 刘备和诸葛亮假意挽留,唯有刘禅真心实意地往鲁肃怀里塞锅盔。 鲁肃感受到了刘禅纯真的热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此刻,他对刘禅的印象大为改观,觉得这孩子很会体恤他人。 鲁肃离开后,诸葛亮对刘禅大加赞赏:“小主公,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刘备原欲抬起的手,此刻却僵在了半空。 咋地?这小子难道立功了? 刘禅仍旧是一副散漫的模样,挥挥手道:“胡搅蛮缠罢了,我累了,要回去补觉了。” 诸葛亮刚要起身相送,却被刘备轻轻拉住了衣袖,“你给我分析分析,这周瑜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诸葛亮笑道:“周瑜这次想用假途灭虢之计,假意攻打益州,实际上是想攻打荆州。只等主公出城劳军的时候,东吴就会乘势拿下主公,再杀入城来。这便是他们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策略。” 刘备如梦初醒,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低声呢喃:“经你一说,我才恍然大悟。难道公嗣,他早已洞悉了东吴的计谋?” 诸葛亮并未回答,笑得高深莫测。 不然呢?以为都像主公这么愚笨? 而且还不止如此,小主公还能够预知未来! 只是这样的秘密,我自然不可能透露出去。 见诸葛亮沉默不语,刘备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决定回家问刘禅,那小子如果也敢高深莫测,那就进行爱的教育! …… 诸葛亮刚回府邸,刘禅便登门拜访。 刘禅的随从很少,只有韩立和杨冬儿两人。 虽然随从稀少,但护卫倒是不少,自从他上次遭遇暗杀之后,陈到特意把三十名精锐白毦兵分成三班,十二时辰不间断护卫。 至于刘禅的亲兵——狼七、狼八、狼九,还有两个暂时未被承认的义子——张小凡、苏宇,再加上几个小伙伴——关兴、张苞、关索、张绍,以及杨过,都被他扔给了贾诩,进行地狱式磨炼。 见礼后,诸葛亮就不说话了,他想先听听小主公的心声,好做到有的放矢。 没想到刘禅却开门见山地问道:“周瑜此人,气性大、胸襟狭隘。此战若不出我所料,他必将因军师之计,怒火攻心而亡。敢问军师,能否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 第74章 优雅地同道中人 面对小主公的询问,诸葛亮不禁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显然,小主公对周瑜的喜欢是真心实意的。 只不过,小主公注定是要失望了。 诸葛亮歉意道:“小主公,此事我恐怕难以相助。” 刘禅问道:“为何?” 诸葛亮解释道:“寿数天定,即使我不算计周瑜,他也无法活过这个月了。” 刘禅似有所悟地问道:“难道说……?” 诸葛亮轻轻摇动羽扇,叹息道:“我只是加快了他死亡的时间。公瑾的病已经深入骨髓,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我有张仲景、华清和三徒弟,未必不能助周瑜逆天改命。】 【但遗憾的是,周瑜乃敌将之身……若我能救他一命,可否将他纳入麾下?】 诸葛亮微微蹙眉,小主公的想法很危险,一旦失败,蜀汉的根基或将动摇。 于是他温言劝道:“小主公,你莫非想为公瑾续命?但须知天意难违,若因此丢了荆州城池,恐怕追悔莫及。” 刘禅默默点头。他并非执意要救周瑜,只是觉得他英年早逝,确实有些遗憾。 【若周瑜能再活……呃,他还是别再活了。】 权衡利弊之后,刘禅放弃了救助周瑜的念头。 闲来无事,诸葛亮便问道:“小主公,依你之见,我们应如何应对东吴?” 刘禅知道,却故意装糊涂,他起身轻轻拉着杨冬儿的手,向门外走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军师早已成竹在胸,何必问我?我只愿悠闲度日。若必要时,自会挺身而出。至于其他琐事,军师请自便。” 诸葛亮看着两只攥在一起的小手,以及杨冬儿含苞待放的娇嫩身体,好言提醒道:“小主公,沉溺于色欲,会损伤身体,适可而止才是明智之选。” 刘禅无奈摊手,“我也想放纵,奈何身体条件不允许,小丁丁实在是过于稚嫩。” 诸葛亮默然无言,只是轻抬右手,优雅地勾动食指和中指。 “卧槽!”刘禅瞬间惊愕无比,双眼瞪得溜圆,“前辈,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 经过数日的疗养,周瑜的箭伤已逐渐好转。 他任命甘宁为先锋,自己与徐盛、丁奉组成中军,凌统、吕蒙则担任后队。 五万大军准备就绪,浩浩荡荡地朝着荆州进发。 大军抵达夏口时,周瑜问道:“可有蜀汉的使者前来迎接?” 军士回答道:“刘皇叔已派遣糜竺前来与都督会面。” 周瑜随即召来糜竺,与他简短交流后,嘱咐他返回荆州做好劳军准备。 待进入荆州地界,东吴哨探回报:“荆州城上并无一人,只插着两面白旗。” 周瑜心生疑虑,亲自上岸乘马,率领三千精锐士兵直奔荆州城。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诸葛亮笑着再次邀请:“小主公,何不与我一同观赏这场大戏?” 刘禅连连摇头,“不去,不去,休要再问。” 诸葛亮轻叹一声:“哎,公瑾如今正身处险境,可怜……” 刘禅不耐烦地打断道:“军师休要再言,否则,小心我真救周瑜一命。” 诸葛亮只得无奈作罢。 待诸葛亮离去后,刘禅召来韩立,细谈关于黑火药、铁马镫与马蹄铁等事宜。 韩立详细回答,有条理、有依据,刘禅还能听懂。 自从刘禅下定决心追求享乐之后,便将黑火药的研发重任交付给火油作坊的工匠们;铁马镫的创造则委托给了欧良;而马蹄铁的事务则交由狗蛋掌管。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各尽其才。 工匠们经过一番努力,已有些许成果。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韩立此次的汇报,与前次相差无几:黑火药与铁马镫依然未能制造成功,马蹄铁也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不过刘禅躺平了,若能研发成功,自然是最好;若未能如愿,那就是命,得认! ……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周瑜嘎了。 只留下了那句震撼人心的“既生瑜,何生亮”,成为永恒的绝唱。 哦,对了,还留下了深爱着他的小乔。 咦?好像还留下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做……周妃?对,正是嫁给东吴孙登的那位。 如果可以的话……刘禅决定捷足先登,抢周妃当老婆。 毕竟周瑜和小乔的容貌摆在那里,周妃很可能是个绝色美女。 周瑜死后不久,诸葛亮决定前往吊唁。 刘备忧心忡忡,担心会发生意外,于是劝阻诸葛亮不要去。 诸葛亮平静地安慰他:“周瑜在世时,我都不曾惧怕过他,如今他已逝去,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刘备依然担忧,又劝道:“我担心东吴的将士们,会有杀害军师的念头。” 诸葛亮不在意地笑道:“主公放心,我这次前往江东,定会带回一位贤士,来辅佐主公。” 刘备虽然还有些不安,但看到诸葛亮胸有成竹,便不再劝阻。 临行前,刘禅突然来到赵云身前,递给他一篇祭文。 赵云接过这篇祭文,品读后,顿时惊为天人。 “小主公,此篇祭文莫非出自你手?”赵云惊讶地问道。 刘禅轻轻地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骄傲。 因为这篇祭文,是他抄袭北宋苏轼的词。 而且,由于刘禅文学造诣尚浅,无法顾及押韵,只能随心所欲地改动了那句“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对于这一切,赵云毫不知情。他沉浸在祭文的意境之中,激动地想要当场诵读。 但却被刘禅给拦了下来。他不想太早出名,至少现在不想。 他凑近赵云耳畔,压低声说道:“这篇祭文,不宜公开诵读,请私底下赠予周夫人。” 赵云听后大为吃惊,小乔不仅是个寡妇,而且至少三十有余,是不适合做小主母的! 只看赵云的表情,刘禅就知道他想歪了,耐心地解释道:“周瑜有个女儿,名为周妃,应该刚出生不久,容貌绝美。” 得知真相后,赵云这才松了口气,他忍不住再次欣赏这篇祭文: ------------ 第75章 庞统被坑 《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周妃国色天香,多情应笑我,早生爱慕。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赵云眼中充满羡慕,他希望自己归天时,小主公也能为他撰写一篇感人至深的祭文。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诸葛亮与赵云率领五百名军士,去巴丘山吊唁。 …… 吊唁完毕,诸葛亮踏上归途。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揪住了他的衣襟,一个洪亮而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汝气死周郎,却又来吊孝,明欺东吴无人耶!” 诸葛亮心中一惊,忙转身望去,只见一位相貌不凡、气度非凡的士人站在眼前,正是凤雏先生庞统。 见是庞统,诸葛亮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他一把拉住庞统的手,二人并肩登上早已等候在岸边的舟船,各诉心事。 临别时,诸葛亮郑重地将一封信递给庞统:“我已料定,孙权虽能识人,但必不会重用于你。若你在东吴稍有不如意之处,不妨来荆州。我与你共扶玄德,共谋大业。玄德之子公嗣,聪明绝顶,乃蜀汉之麒麟儿,必能兴复汉室,重振江山。望兄三思。” 庞统眉头一挑,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一个三岁小儿,竟能赢得你这般盛赞?!” 诸葛亮故作神秘:“士元去了便知。” 庞统摇头失笑:“你这般卖关子,倒真让我好奇了。” 诸葛亮再三叮嘱,庞统终于点头答应,二人就此分别。 半月后,事情的发展果然与诸葛亮所预料的一模一样,孙权拒用庞统。 鲁肃见庞统才情出众,虽不能为东吴所用,却也不愿埋没了他的才华,于是亲笔写下一封推荐信,建议庞统前往荆州投奔刘备。 临别之际,鲁肃叮嘱庞统,“倘若在刘皇叔那里得到重用,务必促成孙、刘两家再次结盟,共同对抗曹操。” 庞统郑重地点头答应:“此乃我平生之志,定不负所托。” 当庞统面见刘备的时候,诸葛亮正在巡视武陵、零陵、桂阳、长沙四郡。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刘备竟然因为庞统那与众不同的丑陋外貌,而对他心生抵触,不愿给予重任。 偏偏庞统气傲,不肯出示诸葛亮和鲁肃为他写下的推荐信。 于是,庞统被任命为耒(lěi)阳县县令。 庞统气刘备不肯重用,又见诸葛亮不在,便不愿轻易展现自己的才华。 他只能勉强告辞,只身前往耒阳县。 庞统辞别离去后,刘禅带着杨冬儿自侧室踱步而出。 杨冬儿眼中带着几分不解,轻声问道:“主人,你不是有意要见庞统吗?为何临时改变主意?” 刘禅解释道:“庞统太傲了,此番前往耒阳县,需得让他吃些苦头,方能磨去些许傲气。” 杨冬儿好奇心起,追问道:“该如何磨呢?” 刘禅笑道:“庞统此去,必然先对政事不屑一顾,而后待时机成熟时,他再迅速决断所有政事,以此达到展现自我、震惊刘备的目的。对此,可令贾诩安排些疑难杂症,叫他无法迅速决断。” 杨冬儿眉头微皱,疑惑道:“可如此一来,岂不是恶了庞统?” 刘禅淡淡地说道:“我这可不是坑他,我这是在救他性命。” 杨冬儿一愣,“主人,你把我说糊涂了。” 刘禅高深莫测的笑笑,并不解释。 三个月匆匆而过,庞统果然如刘禅所言,在这段时间里,不理政事,每日只是饮酒,从早到晚醉得一塌糊涂。 此事终于激起了刘备的怒火,他下令张飞与孙乾前往问责。 庞统的盘算很简单,他计划先以荒废政事来引发不满,然后再展现自身的才学与智慧,迅速决断积压如山的政事,以此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 庞统的想法是好的,若无人阻挠,他真的会震惊张飞和孙乾,并赢得刘备的赞赏与尊重。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未如庞统所愿。 刘禅横插了一脚,让贾诩故意安排了许多棘手的政事难题。 贾诩的智谋与心机,不在庞统之下,能被他认定为棘手的政事,绝非能够轻易解决的。 于是,庞统彻底翻车了,他在张飞和孙乾面前连续奋战三日,却依然无法扫清积压如山的政事。 三日来,张飞早已等得不耐烦,若不是孙乾在旁边苦劝,他早就把庞统拿下了。 其实按照两人的想法,如果庞统能稍微放下一些傲慢,低头认错,那么凭借着他凤雏的名声,他们也不会对庞统有太多的责难。 然而,现实却是,尽管庞统并未能成功解决所有的政事,但他的傲气却依然如故。 这引得张飞大怒,认为庞统徒有虚名,怒吼着要拿下庞统。 相反,孙乾作为经常处理政事的人,却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非是庞统才学不够,而是在积压的政事中,竟隐藏着十几件棘手至极的事务。 这叫庞统如何迅速决断? 于是,孙乾果断拦住了张飞。 张飞不满地瞪大了眼睛,质问道:“这样的沽名钓誉之辈,为何不能立即拿下?” 孙乾解释道:“我适才观察,绝大多数政事,士元都能做到手批口授,耳听心判,竟无半分毫差错,这绝非寻常之才所能及。” 张飞撇撇嘴,不以为然:“能力是有,但不多,连政事难易都不清楚,就敢如此儿戏?” 庞统满脸通红,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面对张飞的指责,却无言以对。 因为他确实疏忽了。 三人各怀心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刘禅带着杨冬儿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张飞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大步上前,朗声笑道:“小主公,你怎么过来了?” ------------ 第76章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张飞没想到刘禅会来耒阳县,不禁爽朗地笑道:“为何不早些通知俺?俺好亲自去接你。” 他性格直率,喜欢与不喜欢都表现得十分明显,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就好比现在,他就差把“喜欢刘禅”,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刘禅微笑着迎上前去,亲切地唤道:“三叔好!” 年纪小就是优势,仅仅问个好,就能让张飞眉开眼笑的。 同时,刘禅也没有忘记一旁的孙乾,他同样礼貌地打招呼:“孙叔叔好!” 孙乾点头赞许,称赞道:“小主公果然德才兼备。” 庞统在一旁听得有些愣住了,只是打了个招呼,怎么就被评价为德才兼备了? 从哪看出来的? 看来蜀汉这群人,在拍马屁方面,确实有着不俗的造诣! 这时,张飞好奇地问道:“小主公,为何会来耒阳县?是为了游玩,还是有要事在身?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跟三叔说,三叔帮你。” 刘禅没有隐瞒,坦率地指着庞统说:“我为了他而来。” 孙乾闻言,忍不住追问:“难道是主公又有什么指示吗?” 刘禅轻轻摇头,心中暗自惋惜。 【可惜我如今只有三岁,若能再年长几岁,必定要将庞统收为我的家臣。】 【如今,这位才华横溢的贤才,却只能成为父亲的军师了。】 张飞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庞统竟然还是个贤才?小主公真的没搞错吗? 张飞并非怀疑刘禅预知未来的能力,而是觉得他会不会把事情弄混了,或是记错了? 庞统奇怪地掏了掏耳朵,自己刚才是幻听了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只熬了三天,身体就吃不消了吗? 孙乾无法听到刘禅的心声,于是详细地叙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刘禅虽然早已了解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仍耐心地听孙乾娓娓道来。 叙述结束后,孙乾恭敬地问道:“小主公,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庞统不禁愣了一下,他没料到孙乾会如此恭敬地征求一个三岁孩子的意见。 这让他不禁回想起了诸葛亮曾经的评价:“蜀汉麒麟儿。” 庞统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真的有如此神奇之事吗? 真的有,生而知之的天才吗? "或许,让士元来解释一下也未尝不可。"刘禅如此说道。 【诸葛亮和鲁肃的推荐信呢?快拿出来啊!】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是在等我出面化解?】 庞统这次很清楚地听到了声音,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呃……虽然我也可以出面化解,但以你的才华,父亲定不会同意你成为我的家臣。】 【这就有点可惜了,但好在你的才华必能为蜀汉带来巨大助力……】 庞统有点懵,在场众人皆保持沉默,没人开口说话。 那这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渐渐地,他把目光聚焦在刘禅身上。 难道,这声音莫非是刘禅的? 可是,刘禅并未开口…… 下一秒,庞统恍然大悟:他居然能够听到小主公的心声! 而且看刘禅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心声已被窥探。 这岂不是偷听? 庞统内心激荡,攥紧了拳头,好刺激啊! 很快,他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边继续偷听,一边解释道: “诸位,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政事之中竟藏有如此棘手之事。因考虑不周,未能如期完成决断,我愿接受任何惩罚,绝无怨言。” 孙乾听后默默点头,目光转向张飞。 这件事可大可小,全在张飞一念之间。 张飞则把目光看向了刘禅,把决定权交给刘禅。 刘禅多次打量庞统,却见他始终未拿出推荐信。 【庞士元?庞小胖?】 【喂喂~睡着了?】 庞统觉得偷听心声挺有意思的。 不过,庞小胖是什么鬼? 难道是在给我起绰号? 刘公嗣,你礼貌吗? 刘禅也没想到,这位被众人赞誉的贤士,居然也会有愣住的一天。 【推荐信呢?赶紧拿出来啊!】 【你还犹豫什么啊?】 庞统愣住了。 刘禅何以知晓他手中握有诸葛亮与鲁肃的推荐信? 难道是诸葛亮告诉他的? 也不对,诸葛亮应当不知道自己有鲁肃的推荐信。 难道是诸葛亮通过占卜得知的? 庞统摇摇头,他不相信诸葛亮会如此无聊。 那么……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刘禅竟然可以看到过去? 若刘禅能够听到庞统的心声,一定会啐他一脸。 “看到过去”是何等荒诞? 他的能力,明明是预知未来……不对,明明是熟知三国历史! 于是,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在刘禅心声的提醒下,庞统虽不情愿,但仍掏出了鲁肃的推荐信。 张飞翻阅完毕,疑惑地问道:“士元,你当初拜访我大哥时,为何不拿出此信?” 庞统不屑地说道:“那岂不成了靠推荐信来谋求官职?只有凭借真才实学……” 他的话音渐弱,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他的失败。 既然得了鲁肃的推荐信,张飞便不再为难庞统,辞别刘禅,回荆州向刘备复命。 张飞、孙乾离去后,庞统与刘禅独处。 庞统试图用言语试探刘禅,但又恐此举不妥,正在犹豫之间,突然又听到了刘禅心声。 【这次,庞统终于赢得了父亲的青睐,被拜为副军师中郎将,地位几乎与诸葛亮持平。】 【可惜他死在了落凤坡,年仅三十六岁。】 “哐当~” 庞统听闻心声后,心神剧震,手中的酒杯竟然摔落在地。 刘禅关切地问道:“士元,是不是身体不适?” 庞统赶紧掩饰道:“三日未曾合眼,确实有些乏困。” 刘禅信以为真,微笑着说道:“倒是我打扰你休息了,那你先好好歇一歇吧。” 庞统仍不能稳住心神,连忙起身抱拳,歉意道:“我先告辞了。” 刘禅微笑着挥挥手。 待庞统离去后,刘禅问道:“冬儿,耒阳县可有什么好玩的?” 杨冬儿仔细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道:“我不知道哎,我一直生活在江东,才来荆州不久。” 刘禅很无奈,“你刚才想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杨冬儿吐吐舌头,娇声道:“我重视你的问题嘛。” ------------ 第77章 就是欠骂 辞别刘禅后,庞统独坐家中,深陷沉思,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他原以为刘禅的能力仅限于“看到过去”,然而刘禅却能准确无误地说出他死亡的地点和时间,这完全超出了庞统的理解范畴,令他感到匪夷所思。 这已不再是简单的“看到过去”,而更像是神秘莫测的“预知未来”。 倘若刘禅的能力真的是“预知未来”,那么其恐怖之处远超于“看到过去”。 庞统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四岁的娃娃。 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庞统迫不及待地翻出地图,双手在粗糙的纸面上焦急地搜寻,渴望找到落凤坡的确切位置。 可无论他如何仔细寻找,都没找到落凤坡。 荆州没有,益州没有,东吴、曹魏的属地也没有……地图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仔细找过,却始终找不到落凤坡。 庞统傻眼了,这就奇怪了……难道刘禅心声中的地点有误? 他不禁陷入沉思,然而却未曾料到,落凤坡这个地名,乃是益州本地人的俗称,并未在正式的地图上标注,这才使得他苦寻无果。 此事关乎他的生死存亡,庞统不得不慎重对待。 从刘禅的心声里得知,他的生命将止于三十六岁。 算算日子,今年是建安十五年,也就是说,他会死在建安十九年。 依据庞统的分析,蜀汉近期可能发生的重大事件,只能是挥军入川,征服刘璋,最终占领益州。 那么,他大概率是死在益州了? 庞统想向刘禅求证,却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契机,直接询问似乎太过突兀。 不过,这可难不倒庞统。 当晚,庞统盛情款待了刘禅。 虽然只是一桌乡野风味的菜肴,但却恰巧解决了刘禅对于晚餐选择的微小烦恼。 刘禅带着杨冬儿,把宴席上的每道菜都吃了个遍。 见到时机恰到好处,庞统试探性地开口:“公嗣……哦,现在应该尊称为小主公了。” 刘禅对此并不在意,“你随意,叫我公嗣、刘禅都行。” 但庞统把姿态放得很低,仍然称呼“小主公”。 “小主公,这是我为蜀汉精心策划的重要计策,请过目。” 刘刘禅闻言,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调侃道:“士元并非百里之才,何以将如此重要的计策,给我这个年仅四岁的孩童过目?” 庞统微笑着回应:“蜀汉的将领们都称赞小主公为‘蜀汉麒麟儿’,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主公年纪轻轻,智慧非凡,未来必将大放异彩,兴复汉室有望矣。”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何况拍马屁的还是鼎鼎大名的凤雏?! 刘禅心中喜悦,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他轻轻接过庞统手中的册子,简单看了下。 册子上详细记录了攻取益州的计划,虽然有些地方尚显简略,但整体上看来,条理清晰,可行性强。 刘禅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赞叹:此计虽有瑕疵,但并无大碍,只需在某些地方稍作调整,便可顺利实行。 不过…… 【庞小胖啊,益州之行,你恐难以成行。】 心声来了! 庞统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他屏气凝神,等待着刘禅的下文。 【你会死在落凤坡的。】 【我必须设法救你一命。】 庞统心中暗自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落凤坡确实位于益州境内。 而且这个名字带给他一丝不祥的预感:他道号凤雏,而落凤坡的“落凤”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利的征兆。 只是,攻取益州是他精心策划的计策,更是他向刘备献上的一份厚礼。 不能亲自辅佐刘备完成这一伟业,是庞统难以接受的。 正在庞统陷入沉思之际,刘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士元,蜀汉攻取益州之时,你可愿镇守荆州?” 庞统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不愿。” 刘禅点头表示理解,他深知献策和亲征之间的功劳差距。 献策或许能得到两分功劳,但若能亲自参与征战,那功劳至少是四、五分。 更何况,以蜀汉如今的实力,占领益州,只是时间问题。 刘禅再度询问道:“士元,你是否愿意出使东吴?以你副军师中郎将的身份,定能给予孙权一记响亮的耳光,挫挫他的锐气。” 庞统对出使东吴的任务抱有一定的兴趣,可压制孙权的嚣张气焰固然令人痛快,但他更热衷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见庞统沉默,刘禅便知道他还是入川征战。 刘禅不禁揉了揉太阳穴,这可就难办了…… 直到宴会逐渐接近尾声,刘禅都没能改变庞统入川征战的念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狗日的庞小胖,小爷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死了可别怨不到小爷!】 庞统无言以对,只能埋头于美食之中,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吃吃吃!就知道吃!真是够了,看见你就觉得烦!】 【庞小胖!小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小爷掀桌子了!】 【MD,你是不是欠骂啊?!】 刘禅的心声令庞统羞愧难当,面红耳赤。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顽固、倔强、欠骂的蠢驴。 小主公已经那么努力地想要挽救他的性命了,而他却如此不知好歹,置若罔闻…… 庞统不得不承认,刘禅骂得对,骂得好,更骂醒了他! 他下定决心,无论刘禅再提出何种建议,他都会无条件地答应。 有时候,这些高傲的谋士就是如此古怪,好好地劝说不听,非要骂他一顿才能幡然醒悟。 此时,刘禅费尽心思思索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出路。 尽管他已不抱任何希望,但还是淡淡地对庞统说道:“士元,你可愿意出使天水,促成与马腾的结盟?” 庞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愿意。” “我知你只愿随军进西川,可是你要知道……” 庞统打断道:“小主公,我说我愿意。” 刘禅惊讶地问道:“什么?你愿意?愿意出使天水?” ------------ 第78章 怎么不早告诉我? 面对刘禅的询问,庞统毫不犹豫地微微颔首,以示肯定。 刘禅见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庞统问道:“小主公,能否告知,为何要与马腾缔结同盟?” 刘禅为间接救下庞统的性命而高兴,他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我的想法是,取益州,兼并张鲁,与马腾结成同盟,以襄阳为跳板,逐步蚕食曹操的势力,最终征服北方。” 庞统听完这番话,内心震撼不已! 这是四岁孩童应该有的战略远见吗? 简直太恐怖了! 若是刘禅能够顺利成长起来,那么兴复汉室指日可待! 庞统暗自发誓,定要追随在小主公身边,竭尽全力守护他。 …… 与此同时,刘备览阅了张飞递呈上来的鲁肃写的推荐书。 信中载道:“庞士元非百里之才……如以貌取之,恐负所学,终为他人所用,实可惜也。” 刘备阅罢,再听孙乾细细道来,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深感险些与一位大贤擦肩而过。 蓦地,有军士报告,诸葛亮巡视完毕,现已入城。 刘备闻讯,忙去迎接。 礼毕,葛亮关切地问及庞统的近况。 刘备坦诚相告,最终感慨道:“若非三弟携来鲁肃的推荐信,我险些与士元这位大才失之交臂。” 诸葛亮也未料到庞统竟会失足失策,忙替他说好话:“士元非百里之才,其胸中学识胜我十倍。我曾为他亲笔撰写推荐信……如此看来,他未曾将此信呈于主公。” 刘备坦言:“今日方得见鲁肃的推荐信,军师的推荐书还未见到。” 遂令张飞前往耒阳县恭请庞统重返荆州。 就在张飞刚刚领命之际,众人惊喜地见到刘禅引领着庞统步入议事厅。 为了表达诚意,刘备迅速走下台阶向庞统致歉。 出乎意料的是,庞统竟比刘备还要谦逊,他连连鞠躬表示歉意。 刘备有点懵,但诸葛亮和张飞已经猜到,这转机必然是刘禅促成的。 庞统毫不犹豫地呈上了诸葛亮亲笔撰写的推荐信。 刘备为了表达信任,本不想看,但考虑到这是诸葛亮的字迹,又不得不看,他只能郑重其事地打开信纸,匆匆扫过几行字。 前面的内容刘备没细看,只看了信尾处写的“凤雏到日,宜即重用。” 于是,刘备毫不犹豫地拜庞统为副军师中郎将,与诸葛亮共同谋划计策、训练士兵、准备战事。 庞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当刘禅预知的未来逐渐成真时,他知道自己将会在落凤坡遭遇不幸。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理智上明白去益州会死,但感性上竟然依旧要去。 刘备安抚了庞统后,将视线转向了刘禅。 对于自己的儿子,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他严厉地质问道:“竖子,为何擅自跑到耒阳县?” 刘禅原本打算详细解释一番,但刘备的强硬态度让他感到愤怒,他心中涌起一股不满。 【卧槽?大耳怪你什么意思?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咋滴?难道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就是想找刺激,是吧?】 【好~小爷满足你!】 诸葛亮听闻心声后,心中猛地一沉,暗道:“坏了!” 小主公这是要跟主公对峙啊! 这可如何是好?他才四岁,这场较量,注定要吃亏的! 与此同时,庞统也听到了小主公的心声。 他环顾四周,见众人面色如常,无一丝波澜。 他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小主公的心声。 为了验证这一发现,庞统特意细细观察刘备的神情。 发现刘备面色平静,并无任何异样,显然并未听到刘禅的心声。 若刘备真的能够听见,恐怕早已怒火中烧,撸起袖子打孩子了。 于是,庞统在心底告诫自己,一定要守护好这个秘密,绝不透露给任何人,即便是他的儿子庞宏也不行。 张飞是众人中最巴适的,他抱着看戏的心态,观看大哥训斥儿子。 刘备责备了一通,却发现刘禅竟然没有回嘴,这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多没意思?刘禅必须顶嘴! 刘备怒道:“你是哑巴吗?难道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刘禅被这话激怒了,他毫不退让地反驳道:“小爷想去哪就去哪,为何要跟你这个大耳怪解释?” 【臭大耳怪!死大耳怪!竟敢骂小爷是个哑巴?】 【准备接受小爷的国粹洗礼吧!】 被骂作大耳怪,刘备反而被逗笑了,心想这个傻儿子,难道活腻了吗? 刘备撸起袖子,“老子早就想揍你了!” 他随即拎起刘禅,对众人歉意道:“诸位请稍等片刻,我先处理一下家事。” 刘禅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爱的教育了。 但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父爱如狂风骤雨,来得尤为猛烈。 在一连串清脆的“啪啪”声中,刘禅紧咬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若非他脸上泪痕斑斑,张飞真以为大侄子突然变成真正的男子汉了。 刘备的爱,总是突如其来,却又转瞬即逝。 这次爱的教育,不过短短一刻钟,便匆匆结束。 刘备处理完家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他满脸笑容地说道:“司马徽曾说过,‘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如今蜀汉二人皆得,汉室复兴有望了!” 然而,诸葛亮、庞统、张飞三人都在关心刘禅的伤势,无意附和刘备的话。 这使得刘备略感尴尬,于是他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他把目光看向亲儿子。 刘禅倔强地和刘备对视。 尽管他明白刘备只是想要一个台阶,但他觉得,刘备未免想多了。 刘禅嘴上想要拒绝,可红肿的屁股却在时刻提醒着他。 于是,他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大耳怪,小爷恭喜你呀~” 刘备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对亲儿子的爱,应该来得更猛烈一些。 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木剑,兴冲冲地抓儿子。 刘禅吓得心惊胆战,骂娘的心都有了,边跑边问道:“卧槽,父亲,你这木剑是从哪冒出来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有木剑啊?” ------------ 第79章 究竟是谁? 面对刘备抽来的木剑,刘禅彻底服气了。 他哀声求饶道:“父亲,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好吗?哎呀,我真的错了,父亲,你说的都对,以后我一定听你的。” 刘备抽了几下后,便停下手来。 毕竟是实心木剑,他担心失手真的伤到刘禅。 看到刘备停了下来,刘禅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他喘着粗气,下意识地嘲讽道:“大耳怪,你这个懦弱的家伙,有种就打死小爷我啊……” 话音未落,刘禅心里就咯噔一下。 【完了!】 【这下要全剧终了!】 与此同时,刘备突然绽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他环视着众人,冷冷地说道:“诸位,请见证这一刻,备要大义灭亲了!” 众人:“……” 刘备:“……” 话音落下,刘备却并未急于行动,而是静静等待片刻。 刘备的眉头微皱,再次开口道:“诸位,备欲行大义灭亲之举,何人敢阻?” 四周一片安静,无人敢于回应。 刘备疑惑地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些人都看不出来我的意图吗?怎么没人拦着我呢? 诸葛亮、庞统,你们二人如此没有眼力见吗? 此刻怎的如此迟钝,连我的一点暗示都捕捉不到? 正当气氛陷入尴尬之际,只听“噗通”一声,有人跪倒在地。 刘备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其实,刘备并不需要谁亲自出面阻拦,只需轻声劝说两句,他就会顺势饶了刘禅。 他扭头望去,只见跪在地上的竟是一个年幼的女娃。 似乎是刘禅的贴身侍女,她的名字……对了,是杨冬儿。 杨冬儿跪在地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哽咽着哀求道:“求求主人,饶了小主人吧。” 刘备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对你倒有些印象,你曾是孙尚香的侍女吧?” 杨冬儿点头,回应道:“主人洞察秋毫,奴婢的确曾是郡主红颜兵团中的一员。” 刘备眼神深沉,轻声问道:“你,是心甘情愿跟随公嗣的吗?” 杨冬儿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回答道:“是的,主人。奴婢心甘情愿。” 刘备轻轻舒了口气,心中大石落地。 方才,只要杨冬儿稍有迟疑,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杀掉她。 儿子身边的每一个人,必须绝对的忠诚。 刘备再次问道:“你想替公嗣求情?” 杨冬儿点头如捣蒜,回答道:“是的,主人。” 刘备唇角微扬,故意冷漠地道:“你一个小小婢女,也敢为公嗣求情?你也配?” 杨冬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如同初熟的苹果。 这时,刘禅怒了。 他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他的侍女只有他能欺负,别人休想欺负。 刘禅低声咆哮,声音充满了挑衅与不屈:“冬儿,我不许你求他!我就不信他敢真的打死我!” 刘备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气得笑出声来。 他自然是不能杀了自己的独子,但刘禅似乎忘了,他虽然不能杀,却绝对敢打敢摔。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诸葛亮等人如梦初醒,纷纷挡在刘备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阻。 刘备见目的已达到,便顺水推舟,只把刘禅赶了出去。 这时,庞统突然开口道:“主公,统这里有一个绝妙的策略。” 诸葛亮微微一愣,庞统这么快就开始出谋划策了吗? 这确实符合他性格中雷厉风行的一面。 刘备也感到意外,没想到庞统刚被拜为副军师中郎将,就立马能献策。 他满脸笑容,充满期待地说道:“愿闻其详。” 庞统满脸自信,复述刘禅的话语:“取益州,吞并张鲁,与马腾联手,借襄阳为跳板,逐步蚕食曹操的领地,直至北方尽归我有。” 诸诸葛亮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沉心思考,渐觉这策略非但可行,简直是量身定做般贴合当前的蜀汉形势。 但这一切,是庞统应该具备的战略思维和眼光吗? 他心中起疑,万分不信。 他曾在给庞统的推荐信中,称赞庞统“学识胜亮十倍”,但那不过是他的谦逊之辞。 可眼前的现实却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庞统的战略眼光,很可能已经远超于他! 无论是结盟马腾,还是逐步蚕食曹操,都超出了诸葛亮的预想。 刘备同样惊愕,他亦未曾料到蜀汉的未来竟会如此璀璨辽阔。 他紧握着庞统的手,言语哽咽,竟不知从何说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心里想着,今晚要不要抵足而眠? 然而,刘备随即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庞统的相貌实在与他的审美相去甚远。 不料这时,庞统突然开口道:“主公、诸位,此精妙之谋,非出自统之手,实乃另有高人指点。” 刘备闻言,心中一震,暗想:难道今日又要得遇一位世外高人? 张飞则是一脸好奇地望向庞统,心中暗自盘算:若真再得一贤士,他们兄弟三人每人分一个,岂不美哉? 诸葛亮则是眉头微皱,沉思不语。 天下间有名气的谋士屈指可数,且多半已有归宿,这突然冒出的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心中隐隐觉得,庞统所言之人,很可能一直在蜀汉,只是他们尚未察觉罢了。 刘备皱眉,忍不住催促道:“士元,你就别卖关子了,这等大贤,究竟是何方神圣?” 庞统哈哈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备一愣,环顾四周,议事厅内,除了他,仅有三人。 总不能是张飞吧? 张飞虽粗中有细,但论及谋略,还差得远呢。 那么,剩下的只有诸葛亮了。 刘备的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他笑道:“孔明,你的策略,为何要借士元之口说出?” 诸葛亮摇头苦笑,“主公,此策略非亮所出。” 刘备眉头一挑,笑道:“哦?这倒奇了,此策略非我所出。” 张飞在旁边嚷嚷:“俺也没干啊!” 庞统见众人误会,赶紧解释道:“各位误会了。” 众人解释一头雾水,此人究竟是谁? ------------ 第80章 多喝热水 庞统嘴角微扬,提示道:“方才此人确实还在此地。” 张飞闻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惊声道:“小主公?这……这怎么可能?” 刘备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疑惑地看向庞统:“士元,莫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公嗣那孩子,怎么可能拥有这般智慧?” 诸葛亮却是眼神闪烁,半信半疑地问:“士元,此言非虚?” 庞统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事关重大,统岂敢儿戏?” 刘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这怎么可能呢?” 庞统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刘备说道:“主公,统所言非虚。” 刘备默然片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连一个四岁孩童的智谋都比不上了。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这个天赋异禀的麒麟儿是他的儿子。 这时,庞统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计划:“主公,统愿亲自前往天水,牵线搭桥,促成刘、马两家结为坚不可摧的盟友。” …… 与此同时,刘禅已经来到了张仲景那里。 刚刚经过一顿深入骨髓的爱的教育,他的屁屁早已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 特别是那些被木剑抽过的地方,红肿得更为厉害。 这种伤势,但对于一个年仅四岁的孩童来说,算是比较严重了。 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影响以后的生长发育。 张仲景立刻调制出消肿止痛的药膏,他小心翼翼地准备为刘禅涂抹药膏,却被小家伙伸手拦住了。 刘禅嬉皮笑脸地说道:“张老头,涂药这种小事,还是让冬儿来吧。” 在这乱世之中,能活到五十多岁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而张仲景更是人精中的战斗精。 他微笑着向杨冬儿传授涂抹药膏的技巧:左三圈、右三圈,拍拍打打又三圈。 杨冬儿全神贯注地倾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事关小主人的屁屁,她格外谨慎小心。 张仲景看着杨冬儿那严肃认真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小女娃,别这么紧张。这其实很简单的,一学就会,只要记住涂药间隔,保证错不了。” 杨冬儿点点头,但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张仲景的双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张仲景看了刘禅一眼,“看来,主公有福喽。” 刘禅也感受到了杨冬儿态度的转变,心中很是欣喜。 但他还是假装平静地对张仲景说道:“她呀,也就马马虎虎吧,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张仲景微微一愣,刚欲开口劝慰刘禅知足常乐,却不料杨冬儿一脸认真地表态:“小主人,请放心,我会更加努力的。” 刘禅能说会道的,笑着回应:“我当然相信你,我之所以没有刻意夸赞你,是担心你年轻气盛,滋生骄傲。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也就是古人不懂PUA,否则杨冬儿肯定会对刘禅的话嗤之以鼻,并尽量保持距离。 随后,张仲景交代完一切,郑重地对刘禅说:“主公,接下来三天要安心静养,不宜四处走动。三天之后,再来找我复诊。” 刘禅微微颔首,示意身旁的白毦兵将他轻手轻脚地抱回去。 尽管他们已极尽小心,但在进入府邸的那一刻,仍被甘夫人碰见了。 见儿子受伤,甘夫人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她连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因何受伤。 刘禅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 甘夫人眉头紧锁,她虽然疼爱儿子,但仍恼怒道:“你这孩子,怎能如此无礼,公然辱骂你的父亲呢?他不仅是你的父亲,更是蜀汉的主公。在将士们面前,你必须尊重你的父亲,维护他的威严,这样才能使蜀汉上下一心,共同抵御外敌。” 刘禅看向杨冬儿,偷偷眨眼睛。 杨冬儿却急忙转过头去,她可不敢在甘夫人面前放肆。 因为甘夫人是个极其严厉的主母,对府中的规矩要求极高。 没过多久,甘夫人的目光转向了杨冬儿,“冬儿,公嗣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能任他胡来。你是他的贴身侍女,有责任时刻监督他,引导他走上正道。当他调皮捣蛋的时候,你必须……” 甘夫人滔滔不绝地说教了半刻钟,直到她感到有些疲惫,才终于停了下来。 刘禅见状,连忙关心母亲的身体状况,叮嘱她要按时用膳,要多喝热水。 甘夫人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为何要多喝热水?” 刘禅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母亲会这么问。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道:“母亲,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听人说,热水对身体好……总之,随时随地喝热水就对了。 甘夫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知道刘禅虽然有时候显得有些笨拙,但对她的关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于是,她温柔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好,为娘记住了。” 刘禅又怕母亲喝太多,又叮嘱道:“母亲,喝些热水便好,无需过量,也切忌饮用过热。” 甘夫人听后,稍作犹豫,暗自决定,还是不要多喝热水为好。 刘禅辞别母亲后,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脸皮厚,也不避讳杨冬儿,径自趴在床上,把裤子脱了,好方便她涂药膏。 尽管杨冬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独处时看见白嫩的屁屁,仍有些不知所措。 刘禅内心一阵无语,医者无性别,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他催促道:“冬儿,动作快点,涂药吧。” 杨冬儿心中焦急,却又不敢直视,只能紧闭双眼,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药膏。 然而,闭着眼睛就掌握不好距离,掌握不好距离手上就没有轻重,杨冬儿第一下就下手重了。 “爱握草!冬儿你轻一点。”刘禅忍不住喊了出来。 杨冬儿心中一惊,连忙道歉:“小主人,对不起,冬儿不是故意的。” 刘禅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问题是真疼啊。 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嘶……冬儿,我们换个人来涂药膏吧。” “不,不行!”杨冬儿猛地睁开眼睛,“必须由我来涂。” ------------ 第81章 只会挠痒痒的小屁孩 杨冬儿紧咬下唇,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羞涩,开始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 她的手指轻轻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执着。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 就在杨冬儿全神贯注涂抹药膏之时,刘禅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冬儿,我感觉你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我了。” 杨冬儿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她抬头看了刘禅一眼,轻声说道:“因为你让我弟弟杨过去学习、锻炼,所以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刘禅听后,不禁苦笑,这算是三国第一张好人卡么。 杨冬儿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细如蚊蝇:“相处的时间久了,我知道你只有色心……因此,你并非恶人。” 刘禅微微一愣,这是说他只有色心,没有色胆? 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哦?我只有色心?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又充满暧昧。 杨冬儿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看着越来越近的魔爪,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这个男孩的魔掌了。 就当她做好了心理建设,把一缕头发咬在嘴里,准备承欢的时候…… 那两只坏坏的小手,居然绕过了前胸的凹凸,来到了她的腋下。 两只细嫩的小手轻轻地抓挠着,惹得杨冬儿一阵娇笑。 然而,笑声背后,她的眼神里却闪烁着淡淡的无奈。 说了半天,就这? 挠痒痒? 呵,果然是只有四岁,小丁丁还没发育的小屁孩。 …… 与此同时,在许昌享乐的曹操,亦听闻了刘备收诸葛亮、庞统为谋士,于荆州招兵买马,囤积粮草,联结东吴的消息。 曹操相当重视刘备,他认为刘备是人中之龙,一旦羽翼丰满,必将挥师北伐。 于是,曹操召集麾下智囊团,共商南征大计,意图先发制人,扼杀刘备的崛起之势。 荀攸智计过人,拱手献上一策:“周瑜新死,可乘此良机先取孙权,再图刘备。” 曹操听后大为赞同,然而他心中仍有隐忧:“若我率军远征,恐马腾趁机偷袭许都。” 荀攸再次献策道:“只需下一道诏书,册封马腾为征南将军,引他进京面圣。待他一到,便可趁机除掉,如此,南征之路将再无阻碍。” 曹操听后,大笑道:“妙!就依你之计行事。” 数日后,马腾收到了来自京师的诏书,遂与长子马超商议。 马腾端坐于主位之上,眉头紧锁,沉声道:“自从奉了衣带诏,便一直困守西凉,有心无力,未曾出力。如今听闻玄德已得荆州,我正欲展昔日之志,但曹操突然召我进京,恐有蹊跷。” 马超闻言,眉头紧皱,思虑片刻后,沉声道:“曹操以天子之名召父亲进京,若我们公然抗命,势必会被曹操冠以叛逆之名。依我之见,我们应趁机前往京师,暗中筹划,方能施展昔日之志。” 马岱,马腾的侄子,早年便失去了父亲,一直跟随在马腾身边,有点智谋。 此时,他忧心忡忡地进谏道:“曹操心怀叵测,叔父若踏入许昌,恐怕凶多吉少。” 马超,年轻气盛,武艺高强,自成年后在羌人中屡战屡胜,自信满满。 他豪情万丈地说道:“我愿尽起西凉之兵,随父亲杀入许昌,为天下苍生除害!” 马腾老了,变得保守了,他权衡利弊后,吩咐道:“孟起统领羌兵,留守西凉;马休、马铁、马岱,你三人随我前往许昌。” 马岱忧心忡忡,再次劝诫道:“叔父,此事还需三思啊!” 马腾挥挥手,脸上带着几分不屑:“曹操看到孟起统兵西凉,又有韩遂相助,岂敢对我动手?” 马超本想前往许昌与天下英雄一较高下,但父亲的决定却让他无可奈何。 他只能嘱咐道:“父亲,切记不可轻入京师,一定要随机应变,密切观察形势变化。” 马腾的自信源于西凉军的强大,他豪情满怀地笑道:“这些我都明白,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商议既定,马腾立即整顿兵马,准备率领五千精锐西凉兵前往许昌。 …… 经过数日的悉心疗养,刘禅的小屁屁已经恢复如初。 尽管是成年人的灵魂,但长时间卧床,仍然让他感到浑身难受,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 日,刚刚恢复健康的刘禅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房顶,坐在正脊上,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这个时代的三国,没有后世的污染,山清水秀,风景如画。 刘禅不禁心生感慨,如此美好的山河,为何要陷入乱世之中呢? 大家都好好地过日子不好吗? 他挠了挠头,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笑了。 必是先有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才会有揭竿而起的乱世,继而诸侯看到机会,纷纷拥兵争夺天下。 刘禅算了算时间……算了,不算了。 他不知道远在西凉的马腾,是否已接到曹操那封暗藏杀机的诏书。 也不知道马腾是否已踏上前往许昌的不归路。 他唯一知道的,是马腾抵达许昌后不久,就会被曹操毫不留情地斩杀。 至于何时被杀,刘禅还是不知道。 刘禅本已躺平,也不在乎马腾的死活,况且只有马腾死了之后,马超才会挥兵讨伐曹操……最终才会归顺蜀汉。 可最近,刘禅真的好无聊! 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却困在了一个四岁的孩童身体里。 既不能参与战事,也不能近女色,他只能将情感寄托在吃喝之上。 但是,一个四岁的小屁孩,又能吃多少、喝多少呢? 三国时期,又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 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有原生态、无污染,飘着一股子屎香味的健康食材。 诚然,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可总吃也会腻啊! 院子里,杨冬儿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小主人,快从那儿下来吧,上面危险。” ------------ 第82章 庞统辞行 刘禅闻言,轻轻地笑了笑,回应道:“冬儿,别担心,我不会摔倒的。” 杨冬儿虽然想上去陪伴,但无奈她恐高,只能站在下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小主人,上面风大,还是小心别着凉了。” 刘禅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冬儿,你就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这点风算什么。” “阿嚏~” 刘禅:“???” 杨冬儿:“......” 她心中充满了无奈。 刘禅身边的亲兵她指挥不动,正当她咬紧牙关,准备亲自攀爬时,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庞统求见。” 刘禅愣了下,这货都是副军师中郎将了,直接进来就好了,怎么还求见? 果然,人越丑就越喜欢作妖。 作妖,谁不会呢? 见礼后,刘禅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勾了勾手指,一副宗师模样:“你过来啊!” 庞统傻眼了,他虽然不恐高,但他是个谋士,爬高爬低的,有辱斯文。 他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物,诱惑道:“小主公,快下来,我这里有好东西要给你。” 刘禅撇撇嘴,心中暗自好笑,真拿他当小孩子啦? 见刘禅不为所动,庞统不甘心地诱惑道:“小主公,你或许还不清楚,这,乃是糖块。” 糖块?刘禅差点没忍住笑意。 他什么样的糖果没见过? 他扭着屁股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说实话,三国时期的糖,刘禅还真是没见过。 他来到庞统身边,仔细打量,一个黑黑小小的不规则硬块,甚至上面还沾着几根麻线毛…… 看上去特没食欲。 然而,庞统却献宝似的递给刘禅,“小主公,这可是个稀奇玩意儿,一般人可是见都没见过的,更别提吃了。” 刘禅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就这?】 【垃圾~】 【喂猪的吧?】 庞统选择了沉默,默默闭上了嘴,悄悄将口中的硬块藏到了舌头下面。 【庞小胖,我怀疑,这玩意儿恐怕连猪都不会吃吧!】 庞统叹了口气,正准备放弃,却突然看到刘禅伸手拿起那块糖块,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嘴里。 庞统惊愕不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孩怎能如此口是心非? 庞统微笑着问道:“小主公觉得这糖滋味如何?” 刘禅咂咂嘴,轻轻摇头,斟酌道:“味道确实普通,而且似乎有些不够洁净。” 【啧啧,没想到还挺甜的。】 【应该是蔗糖凝固后的产物。】 【唔,越咂越甜~】 庞统心中满是疲惫,不想与小主公商议事情了,只想早点回家。 刘禅嚼碎了口中的糖,轻声问道:“士元叔,来找我干嘛?” 庞统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一种莫名的预感在他心头萦绕。 前几天还一直喊他“士元”,现在竟然亲切地称呼他为“叔叔”。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庞统心生警觉。 于是,庞统小心翼翼地没说实话:“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到小主公可能喜欢,就顺便带了些糖来。” 刘禅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士元叔叔这么有心,给了我这么美味的糖,那我应该回赠些什么呢?” 庞统慌忙摆手,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小主公,些许糖块,不足挂齿。” 刘禅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调皮的虎牙,“哎,士元,你看,这糖块不仅挂齿,还粘牙得紧呢。” 庞统生平头一回碰到如此顽皮的主公,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那机智如妖的头脑此刻也仿佛被糖块粘住了。 刘禅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忽然一拍大腿,“哈哈,我想到了!” 庞统吓了一跳,诧异地看向小主公。 刘禅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庞统,我就给你个任务作为回礼吧。” 庞统愣愣地问道:“小主公,你这......确定这是回礼吗?” 刘禅眨了眨眼,一脸认真,“当然啦!你给我糖,我给你任务,不都是给吗?没错的。” 庞统算是看出来了,刘禅主打一个不要脸。 以刘禅的身份地位,若真不要脸起来,除了刘备和甘夫人,估计谁都拿他没辙。 “士元,难道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回礼吗?” 刘禅眨了眨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庞统。 庞统苦笑一声,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硬着头皮,抱拳行礼道:“请小主公示下,统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刘禅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想拍拍庞统的肩膀。 然而,他太矮了,只能就近拍了拍庞统的屁股。 庞统咬紧牙关,心中却是暗自叫苦。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纯爷们了。 刘禅轻描淡写地道:“我身边还缺个伴读的小傻子,让巨师过来吧。” 庞统脸色难看,心中一阵不悦。 说谁是小傻子呢?你才是小傻子,你全家都是小傻子! 刘禅脸色逐渐变冷,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庞统还真不愿意,他试着打消刘禅的念头,“小主公,犬子性子过于刚正直率,恐怕不适合侍奉小主公。” 刘禅的眼神已经冷若冰霜,他没想到庞统竟然真不愿意。 他不理解,如此千载难逢的机遇,为何庞统竟会选择拒绝? 谋士和武将的思维方式,还真是有所不同。 关羽、张飞,他们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子嗣送到他的身边?! 可庞统却...... 啧啧,刘禅咂咂嘴,竟然被人小瞧了。 既然庞统不愿意,刘禅也不会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刘禅决定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去勾搭庞宏。 只有十岁的小男孩,或许只需要一颗糖果,就会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他离家出走。 想到这里,刘禅便没了兴致,懒洋洋地抬眼看向庞统,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的询问:“士元,你找我有什么事?” 庞统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刘禅又不喊他“叔叔”了,这个小家伙,还真是现实的可怕。 庞统向刘禅拱手道:“小主公,统今日特来辞行。” ------------ 第83章 重赏欧良 刘禅闻言,神情也凝重了几分,“早些启程前往天水也好。毕竟,时间拖得越长,变数便越多。” 庞统再次拱手,“小主公,此行还有何吩咐?” 刘禅沉思片刻,缓缓道:“此行,你切记不可踏入益州境内。若有任何关于马腾的消息,无论大小,务必立刻派人飞报于我。” 庞统一一应下。 接着,刘禅又补充道:“小心你的儿子,你走了之后,我会去勾搭他的。” 庞统笑了,没想到刘禅倒是挺光明磊落的,他解释道:“小主公,待犬子学有所成,我保证让他第一时间拜入小主公麾下。” 刘禅才不听意庞统的解释你呢,他就是要我行我素,我的地盘我做主! ...... 经过一段悠闲的日子,刘禅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于是决定再次忙碌起来,充实自己的生活。 火油作坊、铸铁作坊和马厩这三个地方,刘禅已经很久没去了。 今天,刘禅将韩立、欧良和狗蛋三人召集到府邸,希望能听到一些好消息。 韩立和狗蛋汇报之后,刘禅的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失望。 钱花了不少,也费了不少的心思和人力,结果愣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刘禅沉着脸,对韩立吩咐道:“你去跟那帮玩火的人说,如果半年内还是研究不出黑火药,我就把他们的儿子全都充军。” 韩立抱拳领命。 刘禅的目光转向狗蛋,问道:“狗蛋,马蹄铁什么时候能有进展?” 狗蛋神色一紧,急忙回应:“回主公,我已遍访城中数位经验丰富的马夫,他们答应助我一臂之力。我想,或许不出半年,便能有所突破。” 欧良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曾对狗蛋寄予厚望,并将其推荐给刘禅,希望他能闯出一片天地。 然而现在看来,或许自己当初的决定太过草率,若是将狗蛋留在身边,他今日也能关照一些。 刘禅挺欣赏狗蛋的,但欣赏归欣赏,不出成绩等于零。 他叹了口气,对狗蛋说道:“我让韩立帮你想想办法,若半年内你仍无法解决马蹄铁的问题,你也上战场吧。” 狗蛋听后,情绪低落,心中自责不已,恨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 接连听到两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刘禅的心情也难免有些低落。他转而看向欧良,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欧良的身份地位较高,刘禅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丝微笑,问道:“良匠,你那边可有进展?还需多少时间方能完成?” 欧良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物件,恭恭敬敬地呈给刘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 “小主公,此乃我与铸铁作坊的匠人们共同研发的新铁马镫。” 刘禅接过新铁马镫,细细打量。 他发现这新铁马镫与他先前的设计有所不同。 他之前的设计,是用加粗铁条仿照布马镫打造。 但这种铁马镫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踩踏次数多了,非常容易断裂。 而欧良所打造的新铁马镫,底部是一块厚实坚硬的铁片,大小如同一个巴掌。在铁片的两侧,还有两个孔洞。 欧良详细讲解了新铁马镫具体的制作过程和用法特点。 刘禅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笑道:“原来如此,真是巧妙至极!没想到一片不起眼的铁片,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解开我们之前的难题。” 欧良捋着胡须,眼中满是得意之色,“小主公,这铁片的妙用可不止于此。只需在孔洞间系上坚韧的麻绳,便能提供稳固的支撑。而且麻绳经久耐用,更换起来也极为方便。” 刘禅闻言,朗声大笑:“妙!妙极了!欧良,你这次立下大功,定当重重赏赐!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我刘禅绝不吝啬!” 欧良连忙躬身施礼,诚惶诚恐地推辞道:“小主公,老朽对如今的生活极为满意,不敢再奢求他物。能为小主公效力,已是老朽莫大的荣幸。” 刘禅挥了挥手,语气和煦地说:“就算你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为儿女们考虑,为他们要点赏赐。” 欧良恭敬地回应道:“小主公,老朽的儿女们生活得都很好,真的不需要什么赏赐。” 刘禅叹了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有功必赏是军中的规矩。你若是不接受,那其他人又该如何自处?长此以往,岂不是无人愿意奋勇争先了?” 说着,他直接下令:“那就赏你黄金百斤。” 欧良还想推辞,刘禅却抢先道:“这是规矩,也是对你的认可,你就安心收下吧。” 欧良听后,这才没有再推辞。 ...... 待欧良和狗蛋告辞后,韩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拉着刘禅的衣袖诉苦,“主公,整个刘府上下,连十斤黄金都凑不齐,更别提那百斤之数了。” 刘禅微微皱眉,他知道刘备很穷,但没想到竟然会窘迫至此。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当初他大舅可是亲口承诺过,让韩立负责他的一切开销。 韩立听到刘禅的话,直接呆住。 他记得当初糜竺的确说过要他打理刘禅的开销,但从未提及过要负责或承担全部费用。 刘禅愣了下,问道:“糜家这么抠门吗?” 韩立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哪是抠不抠门的问题?日常开销那点小钱也就罢了,但黄金百斤可不是小数目,足以支撑一百名军士整整一年的花销。 直到这一刻,刘禅才对黄金的购买力,有了直观的印象。 一百名军士一年的开销,约等于一名军士一百年的开销。 刘禅顿时瞠目结舌,这可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然而,他并未因此感到恐慌。 他可是蜀汉赫赫有名的捣蛋小能手,倘若糜竺敢不应承此事,他就天天赖在糜府,天天胖揍糜威。 不,不能天天揍,必须一天揍三顿,这样才能彰显他蜀汉幼主的威严! 想到此处,刘禅猛地扯住韩立的衣袖,急切地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糜威呢?怎么好久没见到他了?” 韩立轻轻一笑,解释道:“小公子最近在闭门苦读,钻研算术之道。” 学习算术?刘禅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有什么能比一份乘法口诀表,更适合作为礼物的呢? ------------ 第84章 脚趾抠地 当刘禅拉着来到糜府的时候,提前得到消息的糜竺,已在门廊下静静等候。 相互见礼后,刘禅便开门见山地询问糜威。 糜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犬子正在书房钻研算术,我这就叫他前来拜见小主公。” 刘禅摆了摆手,露出亲和的笑容:“大舅,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过于拘泥。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糜威了,心里挺想念他的,不如你直接带我去找他吧。” 于是,糜竺亲自引路,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来到糜威的书房。 书房内,糜威正全神贯注地钻研着《九章算术》,眉头紧锁,似乎被某个难题困住了。 就连糜竺带着人进来的声音,也未能打破他的沉思。 糜竺见状,轻轻地咳了一声,打断了糜威的思考。 他微笑着指向刘禅,道:“威儿,你看谁来了?还不快过来见礼?” 糜威这才如梦初醒,抬头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他放下手中的算筹,兴奋地跳起来,朝着刘禅跑去。 刘禅也很高兴见到糜威,任由糜威拉着,两人就像许久未见的好基友,亲近无比。 四岁稚童,纯真无邪,刘禅深切地感受到了糜威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 在糜威的询问下,刘禅神秘兮兮地笑道:“听说你在钻研算术,我恰巧手头有一份关于算术的特别小礼物要赠予你,于是便特意寻你来了。” 糜威的好奇心被点燃,他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哦?究竟是什么样的小礼物?” 刘禅踱步至桌边,轻轻拿起一支笔,嘴角噙着笑意,道:“此乃秘密。” 糜威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快步走到桌前,想要看刘禅写的是什么。 糜竺也好奇地凑上前来,匆匆一瞥,心中暗自评价:小主公的字,还是那么丑。 刘禅的笔迹飞舞,每一个字都如流水般顺畅,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心情也随之越发得意。 他已经开始幻想,一会儿糜威惊讶的模样了。 糜威在一旁翘着脚观看,他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困惑,眉头紧锁,仿佛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甚至整张小脸,都因为困惑,而变得皱皱巴巴的。 片刻后,刘禅终于默写完毕。 他满意地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刚写好的纸张,轻轻地吹了吹,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脸上的得意之情已经难以掩饰。 糜威静静地看着刘禅,他无法理解刘禅为何如此开心。 待墨迹干透后,刘禅轻描淡写地将纸张甩给糜威。 他四十五度仰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地说道:“此物,你可曾见过?” 糜威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手中的纸张。 糜竺再次审视了那张纸,确认无误后,他为了避免接下来的尴尬,拉着韩立退出了房间。 这时,刘禅得意扬扬地说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的......” 糜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乘法口诀。” 咦?刘禅愣住了,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不禁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糜威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小主公,你为何要誊抄一遍呢?” 誊抄? 刘禅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困惑。 啥玩意儿? “这是我刚刚默写的呀,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 糜威轻轻点头,他的确亲眼见证了刘禅默写的过程,于是再次追问道:“这就是小主公所谓的神秘礼物吗?” 刘禅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没错,这正是我的神秘礼物,绝对是汉末独一无二的好东西。” 独一无二? 糜威指着不远处的墙面,疑惑地问道:“这屋子里明明就有一份,而且库房里应该还藏着不少,又怎能说是独一无二的呢?” 刘禅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抬起头,顺着糜威手指的方向望去。 下一秒,刘禅仿佛听见了自己下巴落地,摔得稀碎的声音。 乘法口诀表?这面墙上挂着的,竟然是乘法口诀表? 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难道说,三国时期就已经有了乘法口诀的存在?这怎么可能? 真的假的? 刘禅心中充满了不确定,他虽然熟知三国历史,但却对算术发展史一窍不通。 然而,从现有的情况来看,三国时期似乎已经有了乘法口诀表。 刘禅将两份口诀表仔细对比,发现两份表仅在布局上略有出入,其他地方竟如出一辙。 面对糜威那充满求知欲的稚嫩眼神,刘禅的内心却是尴尬无比,脚趾在地上抠得生疼。 糜威还太年轻,他依旧在等待刘禅的解释,完全没有察觉到刘禅的尴尬,更没有给他任何下台的机会。 数分钟后,糜竺去而复返,面带笑容。 他是个处事圆滑的人,此刻更是笑得如春风拂面,温声说道:“威儿,还不快向小主公表示感谢?” 糜威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困惑地看着父亲,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糜竺继续引导道:“你不觉得小主公的表格布局更加合理,看起来也更容易学习吗?” 经父亲这么一提醒,糜威才恍然大悟,急忙起身,向刘禅恭敬的拜谢。 刘禅:“......” 此时,韩立早已把刘禅的来意,告诉糜竺了。 因此当刘禅突然转换话题,提起黄金百斤的时候,糜竺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惊讶。 然而,糜竺这次并未顺着刘禅的意愿行事,他沉声劝道:“小主公,百金之巨,糜家一时也难以筹集。更何况,依韩立所言,那铁马镫的发明之功,实难值此百金之赏。” 刘禅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询问糜竺究竟给多少才合适。 糜竺微微沉吟,然后缓缓道:“依我之见,三五十斤黄金,应当已是足够。” 刘禅嘟囔着:“大舅,你就给点面子嘛,百斤黄金而已。” 糜竺摇头:“小主公,这不是面子问题,是原则。百斤黄金,给不得。” 刘禅见商量不通,便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满地打滚,嚷嚷着不依不饶。 ------------ 第85章 讨价还价 哪知糜竺只是淡淡一笑,任由他闹腾,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刘禅闹腾了半天,发现糜竺就像块顽石,软硬不吃。 他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着:“大舅,你这样做,让我以后怎么在蜀汉树立威信啊?” 糜竺正色道:“小主公,只有勇于认错、及时改正,才能真正赢得他人的尊重和信任,才能树立真正的威信。无节制的赏赐,只会助长属下的傲慢与放纵。” 刘禅心知糜竺所言非虚,但他却不愿妥协。 情绪激荡之下,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揪住了糜威的衣领,猛地一提,将衣领紧紧地勒在了糜威的脖子上。 糜威瞬间感到呼吸困难,脸色涨红,眼中流露出惊恐与无助。 刘禅瞪大双眼,凶相毕露,恶狠狠地盯着糜竺,威胁道:“大舅,别逼我无情无义!只要你能拿出黄金百斤,我便饶了糜威。否则,我一天揍他三次!” 糜竺面无表情地看着刘禅,平静地说道:“狠狠地揍他,我就给你百斤黄金,决不食言!” 糜威懵逼了。 他目光在父亲与刘禅之间游移,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又看看刘禅,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与他何干? 为何扯上他? 更令他费解的是,父亲糜竺的态度。 为何鼓动刘禅揍自己? 糜威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刘禅顿时恼怒万分。 刘禅则是一脸愤怒。他瞪视着糜竺,几次扬起拳头,假装要教训糜威,却发现糜竺竟然面无表情。 就仿佛糜威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爱握草?这不会是真的吧?难道糜威真的不是大舅亲生的?】 【不过说实话,两人的面相还真挺像的。】 【啊!我懂了!】 【爱握草!糜威竟然是糜芳的儿子!】 糜竺在听到刘禅的心声后,整个人愣住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小主公的心中竟然藏着如此复杂且荒诞的想法。 【我简直无法想象,糜竺的妻子竟然和他的小叔子……】 【天啊,真是不敢深入去想!】 糜竺几乎忍不住想要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你进进出出的想了那么多,竟然还有脸说不敢深入? 八卦了一会儿,刘禅终究不忍心下手。 【糜威是无辜的,他的身世已经够悲惨了......】 糜竺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但他拼命抑制着打人的冲动! 若不是担心被刘禅察觉到异常,糜竺肯定饶不了这个混小子。 刘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尝试过的手段似乎都不起作用。 他松开了糜威,甚至还细心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如今他已经黔驴技穷了,不得不妥协。 刘禅垂下头,声音中充满了沮丧:“大舅,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给我黄金百斤呢?” 糜竺却是吹胡子瞪眼,怒喝道:“别再叫我大舅!我没有你这种无耻至极的侄子!” 刘禅愣住了,心中满是困惑。 【无耻至极?】 【这话我就不愿意了听了。我干啥了?就无耻至极?】 【杀父夺妻之恨,我占哪个了?】 刘禅无辜的表情仿佛激怒了糜竺,他内心的怒火如野兽般翻腾:没杀父,也没夺妻,但你这个浑蛋,竟然在心底......让他妻子出轨他弟弟? 糜竺几乎要被这无耻的想法,气得七窍生烟。 就在这时,刘禅似乎领悟到了:糜竺是个商人,在商人眼中,没有答应只有条件不够好,不够诱人。 刘禅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大舅,你就直接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得到那黄金百斤?” 糜竺微微点头,这才是他熟悉的、正确的商人思维 世间万物,皆有其价,或高或低,皆有其定。 在这一刻,糜竺想了很多,从自己想到了儿子,又想到了妻子、弟弟...... 过了许久,糜竺终于开口:“小主公,我想好了。” 刘禅急切地追问:“大舅,你欲提何条件?” 糜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小主公,我只求一个免死的承诺。” 免死的承诺? 刘禅眨眨眼,心中迅速将糜家的主要成员过了一遍。 【似乎除了糜芳之外,其他人都还算规矩,没有惹出过太大的乱子。】 【但如果糜芳真的与关羽的死有所牵连......】 【这份承诺,究竟应不应该给呢?】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和思考,刘禅终于做出了决定。 【如果只是免去一死,那倒是可以答应。】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那个犯错的人生不如死!】 糜竺听闻心声后,心头微微一震,要免死承诺,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原本的惩罚,也不过是身首异处,如今却似乎演变成了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刘禅不知糜竺心中所想,他爽快地应允道:“大舅,我只要黄金二百斤,便心满意足了。” 糜竺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小主公,贪婪是个无底洞,得寸进尺只会失去更多。更何况黄金百斤,已经很多了,甚至远超你的想象。” 刘禅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他低声对大舅糜竺道:“大舅,黄金二百斤,其中一半,是免死承诺;而另一半,则是我手中新铁马镫的独家销售权。” 糜竺微微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闻“销售权”这个词,他好奇地问道:“小主公,这独家销售权......是何意?” 刘禅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我授权你独家销售新铁马镫的权利。” 糜竺觉得这个新词儿颇为新奇,不过他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在整个蜀汉,几乎没有什么是他糜竺不能出手的东西。 这是刘备当初给予他的承诺。 刘禅嘴角微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大舅啊,你可得记住了,若未经我许可,擅自售卖那新铁马镫,我可不会手软,直接派兵抄家。” 糜竺:“......” 糜竺心中惊讶,他没想到,小主公竟如此霸道强势。 ------------ 第86章 结盟马腾 抄家? 糜竺根本不信,刘禅若敢无故抄蜀汉诸将的家,他相信刘备会第一时间打断刘禅的腿。 糜竺轻轻拿起铁马镫,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挑剔。 他缓缓开口:“三十斤黄金,这是我的最高出价。” 刘禅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怒气冲冲地反驳道:“大舅,你这是在侮辱我吗?三十斤黄金?这简直是打发叫花子的价格!” 糜竺淡淡地说道:“若不是看在你是蜀汉继承人的份上,我恐怕连这个价格都不会出。换了别人,我早就让人乱棍打出去了。” 刘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可怜巴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眨个不停,嘟囔道:“大舅啊,你也未免太小气了些吧。区区三十斤黄金,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糜竺被逗笑了,心想:这小子,牙缝得有多大?居然想用黄金来塞?也不怕噎坏了自己。 然而,对于钱的问题,糜竺却是坚决不让步。 他继续道:“小主公,这铁马镫虽好,却极易被仿制,一旦泄露出去,恐怕……” 言外之意,就是这个铁马镫,他很可能赚不到钱。 铁马镫容易被仿制,刘禅也有对策。 他解释道:“大舅,这两根麻绳可由铸铁环代替,只在铁环最上方留一个孔洞,系麻绳。如此一来,售出系两根麻绳的,自用带铁环的。” 糜竺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不愿失了蜀汉豪商的风范。 于是,他果断地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小主公,五十斤黄金,如何?” 【讨价还价?那我可太擅长了。】 刘禅挥舞着手臂,抬价道:“一百斤黄金,一斤都不能少!” 糜竺无奈地叹了口气,“六十斤黄金已是我的极限,不能再多了。”” 刘禅兴奋道:“九十斤黄金,如何?” 糜竺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轻轻摇头,“七十斤黄金,这是我的底线。” 刘禅不依不饶,讨价还价道:“八十斤,不能再少了。” 糜竺一脸无奈,“小主公,既然我们价格谈不拢,那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刘禅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翘,“大舅,你上一句说什么来着?” 糜竺一愣,随即重复道:“我出价七十斤黄金。” 刘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重重地点头,“好,成交!” 糜竺:“......” 对于糜威而言,一二十斤黄金不过是九牛一毛,实在没必要再与刘禅继续纠缠。 交易达成后,刘禅告辞离开。 糜威亲自送他出府,直至大门之外。 糜威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童真与认真:“若揍我一顿能换得黄金百斤,那尽管来揍。我已经四岁了,抗揍。” 刘禅看着糜威那稚嫩而又认真的小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禅没有告诉糜威,即使揍了他也不会得到任何钱财。 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糜威的肩膀,在心中认下了这个兄弟。 ...... 接下来一段时间,铸铁作坊又开始忙碌起来。 铁匠们都鼓足了干劲儿,因为他们都得到了赏赐。 欧良没有独吞那一百斤黄金,他给每个铁匠分了五千钱,给每个学徒分了五百钱,总共分发了四十多斤黄金。 于是,整个铸铁作坊都对刘禅感恩戴德。 随着铁马镫的有序配备,蜀汉的骑兵们也逐渐展现出了更为强大的战斗力。 关羽、张飞、赵云等名将的铁马镫,每一双都是量脚定制,贴合他们的骑术,助他们驰骋沙场,更加威风凛凛。 铁马镫的威力不容小觑,据名将们亲身体会,一旦配备,马上战力便可激增一至两成。 这已然是一次显著的飞跃。 凭借独特的铁马镫,名将甚至可以出其不意地临阵斩将。 然而,尽管铸铁作坊日夜兼程地忙碌,铁马镫的锻造速度仍然提升不上来。 无奈之下,只能把铁马镫优先装备精锐骑兵。 数日后,庞统遇上了迤逦望许昌而行的马腾。 马腾正筹划着如何在斩杀曹操后安全撤离,突然间,一名军士匆匆来报:“将军,蜀汉副军师中郎将庞统求见。” 马腾一愣,蜀汉副军师中郎将?庞统?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凤雏之名他早有耳闻。 然而,庞统为何会出现在曹魏腹地,而且还亲自拜见?究竟是何用意? 马腾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身份可曾核实?确实是蜀汉的庞统吗?” 军士答曰:“是的,将军,确认无误。” 马腾略微沉思,命令道:“请庞统入帐相见。” 不久之后,马腾在营帐中迎来了风尘仆仆的庞统。 二人相互施礼后,马腾疑惑地问道:“凤雏先生,不知此行所为何来?” 庞统眉头一挑,“专为拜见马将军而来。” 马腾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先生千里迢迢而来,必有要事相商。” 庞统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马腾,“此乃我家主公刘备亲笔书信,特命我亲自呈于将军。” 马腾接过信笺,缓缓展开,字迹跃然纸上:“自受衣带诏以来,与公同谋,誓诛曹贼......然备连番失利,身陷困境......今侥幸获得荆州,正欲展昔日之志......愿与公结盟,共扶汉室......” 马腾读罢,面露喜色,朗声道:“吾与玄德同心,愿结此盟,共谋大事!” 庞统闻言,亦是大笑:“此乃蜀汉之幸、汉室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二人简略订下盟约,马腾挥手遣退左右,低声密语:“实不相瞒,吾此行许昌,意在除贼......” 庞统不如马腾那般兴奋,他冷静地说道:“将军,此行风险重重,需从长计议,三思而后行。” 马腾用力挥手,“我意已决,无需再言。” 见马腾态度如此坚决,庞统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于是站起身来,拱手作别:“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退,将结盟之事速报主公。” 马腾笑着回应道:“此行匆忙,未能为先生备下美酒佳肴,待诛杀曹贼之后,再与先生一醉方休!” ------------ 第87章 救,还是不救? 庞统刚踏出议事大帐,立刻命令军士,将此地的一切情况迅速禀报给刘备父子。 与此同时,他也陷入了纠结,他应该留在此地等待新的指令,还是继续前往天水? 他回想起了刘禅之前的命令,让他去天水会见马腾,促成两方的结盟。 如今,他已经成功见到了马腾,结盟的事宜也顺利达成,那么他是否还需要继续前往天水呢? 思索再三,庞统最终决定继续前往天水。 他似乎感觉到,刘禅对于马超的重视程度,明显超过了马腾。 于是,庞统辞别马腾,持马腾手书,在西凉骑兵的引领下,往天水方向而行。 数日后,刘备收到了庞统的信件。 信中,庞统详细叙述了与马腾的结盟事宜,并提到了马腾已奉旨前往许昌。 庞统表示,他已尽力劝说马腾,但马腾仍坚持要前往许昌,伺机灭曹。 刘备收到信后,心中大喜,他迅速回信给庞统,授权他便宜行事,但特地叮嘱他切勿踏入许昌城。 诸葛亮深知庞统的性格和为人,再加上两人地位相当,因此在回信中只简单的寒暄问候,并未多言其他,以免引起庞统的误会。 与此同时,刘禅也收到了庞统的密信。 信中的内容,与给予刘备的那封信颇为相似,只是在信的末尾,庞统透露了自己即将前往天水的计划。 刘禅的回信中,直截了当地指出了曹操的险恶用心和马腾所处的危局,断言马腾时日无多。 在信的末尾,刘禅恳切地嘱咐庞统,一旦抵达天水,务必原路返回,切勿进入益州。 不久之后,刘备召集众将前往议事大厅。 刘禅安静地坐在他专属的位置上,虽然年纪尚幼,但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深邃。 刘备缓缓开口,详细地将结盟之事告知了诸将,同时也揭示了马腾即将面临的生死危机。 “诸位,我们该如何应对?”刘备的话语落下,议事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吹过耳畔的声响。 见无人回应,刘备微微一笑,补充道: “西凉铁骑,天下闻名,战力无双。然而,此去许昌,犹如深入虎穴,恐难以全身而退。我与马腾新结同盟,自然不愿眼见其覆灭。然许昌乃曹魏腹地,救援之路漫长且险阻,若是行动迟缓,恐怕只会白白损失兵力,错失良机。” 有刘备开头,谋士们才打开了话匣子。 然而,正如刘禅所预料的那样,简雍、孙乾、伊籍以及马谡,纷纷站出来反对救援马腾。 刘禅唯一没料到的是,一向保持沉默的马谡,刚才竟然也发表了他的意见。 诸位谋士反对救援,已在刘备意料之中。 然而,这些谋士的影响力,尚不足以撼动他的决心。 刘备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诸葛亮的身上。 作为蜀汉之中,官位最高的谋士,诸葛亮的意见无疑具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出乎刘备意料的是,诸葛亮却安稳地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尽管刘备数次投来询问的目光,他却视而不见,竟自顾自地开始研究身下的椅子,仿佛它是世间最为新奇的物件一般。 见诸葛亮不说话,刘备的目光转向马良。 如今的马良,在刘备诸多谋士里,已稳坐第三把交椅。 马良缓缓开口,建议道:“主公,曹魏势大,与之过早开战,恐怕不妥。然而,盟友之事,亦不可坐视不理。” 刘备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认同:“季常,所言极是。你有何良策?” 马良微微拱手,谦虚道:“此非良策,只是权宜之计。主公可派小股骑兵,在许昌外围徘徊,以示声援。若局势有利,则相机行事;若不利,亦可向马超表明心意。” 刘备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他深知马良的计策虽非万全,却是最为稳妥之举。 刘禅对马良的才智刮目相看,他提出的这折中计策,比简雍等人更胜一筹。 刘备的内心却陷入了纠结。 他的仁义之心驱使他去救援马腾,毕竟蜀汉有这个能力,不救马腾,恐怕会让他在天下人面前背负上不义的罪名。 可若派兵救援,又会有损兵折将的风险。 这让他犹豫不决,矛盾重重。 刘备向身边的武将们征求意见。 关羽、张飞、黄忠这三位虎将,皆表态愿听主公调遣。倘若出征救援,他们必会奋不顾身,勇往直前;若主公决定按兵不动,他们也会毫无怨言,回归营地,苦练武艺,以备不时之需,应对曹操的虎视眈眈。 刘备的目光再次转向诸葛亮,带着一丝期待与焦虑:“孔明,你有何妙计?” 然而,诸葛亮却依然保持沉默,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又似在深思熟虑。 刘禅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抱着躺平的心态,对马腾的生死漠不关心。 毕竟,马腾死了不能增加他茶余饭后的谈资,活着也不能让他多吃两碗饭。 更何况,唯有马腾死了之后,马超才会尽起西凉之兵,对曹操发起猛烈的攻势...... 马超归顺蜀汉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 【先是在潼关连挫曹营数员大将,杀得曹操狼狈不堪,割须弃袍;在渭水之上,他箭术如神,逼得曹操夺船避箭,两度将曹操逼至生死边缘。】 【接着大战虎痴许褚,英勇无比,然而,却被贾诩的离间之计所乘,与韩遂反目,最终败走凉州,令人扼腕。】 【然而,马超并未就此沉寂。不久卷土重来,占领冀城,勇猛不减当年,在战场上将杨阜七位兄弟击杀,威震天水。然而,最终却被夏侯渊、杨阜等人联合击退。】 【走投无路之下,他投奔汉中张鲁。在葭萌关前,他与张飞大战数百回合,英勇无比......却又被张鲁猜疑,最终被劝降归附刘备,成为蜀汉的一员虎将,引兵迫降刘璋......】 【马超的一生,是一部波澜壮阔的传奇。】 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四员虎将全都一愣,只这点战绩,就传奇了? 会不会太随意了点? ------------ 第88章 刘禅点将 关羽、张飞、赵云、黄忠,这四位虎将,在战场上哪个不是威震四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的英勇事迹,早已家喻户晓。 就算如此,他们也没被称为传奇。 因此,若要他们承认马超为传奇,除非小主公承认他们个个都是传奇。 刘禅自然不知道四虎将的心理活动,他突然想起来,后世对马超的评价,那可是非同一般。 【后世流传着“金吕布,银马超”的美誉,甚至有人用“前三国吕布,后三国马超”来赞誉马超。】 【这些流言虽然难免有夸张,但无疑展示了马超的超凡武艺。可以说在三国整个时期,马超绝对是顶级武将。】 【如今,曹操身边已没有了贾诩辅佐,马超的命运是否将迎来翻天覆地的转折?】 【他能否与韩遂携手合力,一举消灭曹操?】 【若他二人真能同心协力,那么三国的历史或将因此重写......】 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四员虎将,听闻心声后,无不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坊间流传的那两句俗语,直击他们的心灵深处,让他们心痒难耐。 特别是张飞,尽管刘禅心声里没有大战的最终胜负,但他已能隐约感受到,与马超的对决必将是平分秋色,势均力敌。 这让他心中燃起熊熊战火,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赴天水,与马超鏖战三百回合,一决雌雄! 诸葛亮默默聆听着刘禅的心声,他的脸上波澜不惊,仿佛一池静水,然而内心深处,却已是风起云涌,惊涛骇浪。 他并非因未来的风云变幻而惊愕,而是被刘禅那份超越常人的前瞻性深深震撼。 回想当年,小主公为了招揽贾诩,竟不用陈矫为人质,交换贾诩的家眷,只为了能让这位智者归心。 若那时,这步棋便是小主公对未来局势的深远布局,那这份提前布局的智谋与魄力,确实令人敬畏。 这时,刘禅又想起来了。 【整个三国时期,五虎将竟从未并肩作战,一起冲杀过?!】 【去救援马腾,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尽管蜀汉五虎将中少了马超,但四虎将同样是豪华阵容!】 【只是,我这个想法,会不会太自私了?】 关羽等四虎将,在心中疯狂地摇头! 【只是,这样会不会让四虎将受伤呢?】 张飞等四虎将,在心底不停地呐喊:我不怕! 【只是,万一四虎将不同意怎么办?】 赵云等四虎将,在心底连连点头! 【只是......】 黄忠等四虎将,在心底拼命地说:没有只是! 刘禅真的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错过,恐怕再难寻觅。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我们必须救援马腾!”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整个议事大厅都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那些无法窥探刘禅心声的将领们,全都懵了,不知所以。 而那些能够听到刘禅心声,且心怀救援马腾之念的将领们,则是屏息以待,期待着刘备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表态。 唯独简雍例外。 最初,他是坚决反对救援马腾的,可偷听了刘禅心声后,他的立场开始动摇,又觉得应该救马腾。 不为别的,就为了马超会是蜀汉第五员虎将,简雍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于是,简雍抓住了这个微妙的时机,他猛地站起身来,声音坚定:“我支持小主公。” 刘备微微一愣,眼神中透露出不解:“简雍,你为何突然改变立场?” 简雍回答道:“我支持小主公。” 刘备又愣了一下,再次沉声追问:“宪和,你究竟为何主张救援马腾?” 简雍淡然一笑,还是那句话:“我支持小主公。” 刘备眉头紧锁,显然对简雍的回避有些不满,他提高了音调,第三次问道:“宪和,你......” 简雍和刘备在少年时代就是朋友,两人太熟了,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因此他并不惧怕板着脸的刘备,翻来覆去只一句话:“我支持小主公。” 刘备真的有些怒了,正欲厉声质问,却忽然被一道清脆而稚嫩的声音打断。 刘禅小小的身影从座位上站起,一只小手叉腰,一只小脚踩在椅子上,哼道:“把马腾救回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仿佛被雷劈过,一片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小心翼翼。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便好,绝对不可以说出来,否则就相当于撕破了脸皮。 就好比睡觉这件事,在蜀汉之中,但凡身份、地位显赫的男性将领,哪个未曾与刘备共度夜晚? 尽管只是单纯地聊天睡觉,但把这件事儿放在阳光底下,会让人尴尬得要死! 刘备的笑声突然在空气中回荡,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这小子,怎么总是记吃不记打呢? 哎~又要进行一次深入骨髓的爱的教育了 身为刘禅的父亲,刘备仍想在众将面前为儿子保留些许颜面。 他单手将刘禅拎起,脸上带着歉意对众人说:“请各位稍事休息,我们父子到外面去加深一下感情。” 刘禅想要挣脱,但刘备的手依旧如过去那般坚实有力。 正当刘禅准备放弃挣扎时,诸葛亮开口了。 他轻笑着对刘备说道:“主公,当前应以国家大事为先,岂能因家中小事而分心?” 刘备对诸葛亮向来敬重,于是松开了手,让刘禅站回地面。 他瞪了儿子一眼,警告道:“此事暂且记下,待大局稳定后再与你计较。” 刘禅并未接话,他猛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们,声音铿锵有力地点将:“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听令!” 四位将军闻声而动,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整齐划一地走出队列,双手抱拳,齐声应道:“末将在!” 刘禅深吸一口气,继续发号施令:“蜀汉乃仁义之师、正义之师。今盟友有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曹贼祸乱朝纲,我等岂能坐视不理?兴复汉室,当同心勠力,勇往直前!” ------------ 第89章 想睡而不得的男子! 刘禅第一次发号施令,却老练异常,“现命令你们四人,率领五百精锐骑兵,日夜兼程,火速赶往许昌城外,伺机救援马腾将军!” 刘备与诸葛亮面面相觑,满脸惊愕,他俩万万没想到,四将竟然同时抱拳,欣然道:“诺,末将领命!” 刘备第一反应是:儿子长大了! 然而,他念头一转,四岁的小屁孩,能长多大? 刘备暗忖,这混小子,只怕丁丁还不如自己的耳垂大吧? 一股莫名的冲动,促使他下意识地打量了刘禅一眼,心中竟萌生出,想要把刘禅裤子扒下来比一比的念头。 随后,刘备的眉头逐渐皱起,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竖子,竟敢越过自己擅自发号施令,简直无法无天! 这还了得? 岂不是藐视军规? 长此以往,他这主公的威信何在? 刘备心头火起,此事决不能姑息!应当军法处置! 正当刘备准备斥责刘禅的时候,诸葛亮却突然放声大笑。 刘备眉头微皱,不解地看向诸葛亮。 在刘备疑惑的眼神中,诸葛亮开始调兵遣将。 他先让赵云从全军中,挑选出五百名骑术精湛、战力彪悍的骑兵。 每名骑兵配备双马,以确保在长途奔袭中速度不减;每匹马配备铁马镫,增加了战马的稳定性,也让骑兵在冲锋陷阵时如虎添翼。 安排好骑兵后,诸葛亮果断地任命关羽为主将,任命张飞、赵云、黄忠三位猛将为副将,共同统领这五百精锐骑兵。 他们的任务是伪装成曹魏的部队,秘密潜入许昌城池附近,等待合适的时机发动奇袭,救援马腾。 诸葛亮随后又下令铸铁作坊连夜打造八百副精良曹魏兵甲,十副卓越曹魏将甲,以确保这支军队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诸葛亮密令使者向庞统传去消息,无论马腾是生是死,都要设法招抚马超,使其归顺蜀汉。 刘备原本是想发脾气的,却被诸葛亮机智地打断。 他没想到,诸葛亮竟然也会支持救援马腾。 他心中疑惑,军师怎会赞同营救马腾之举?但既然诸葛亮点头,他也只得按下怒火,转而激励全军士气。 诸葛亮原以为刘禅能逃过一劫,不料他又开始胡作非为。 刘禅上前一步,拱手道:“父亲,孩儿有意与关将军等人共赴许昌,去营救马腾。” 刘备闻言,眉头一皱,瞪着眼睛斥道:“胡闹!你才四岁,岂能涉足战场?” 刘禅嘟嘴道:“父亲,你是不是老了,记性不好,不中用了?我很小的时候就上过战场,跟随赵将军在长板坡七进七出......人若是老了,果然就会不中用的。” 话刚出口,刘禅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个时候怎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刘备听到这里,也是一愣,随即脸色一沉,如同乌云压城。 他目光如刀,瞪着刘禅,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竖子,你岂知老子之能?中用不中用,你一试便知!” 在刘禅惊恐的求饶声中,那充满父爱的教育动作大片,再次上演。 刘备此刻可不管颜面不颜面了,直到打爽了,才停下手来。 尽管刘禅被揍得不轻,但他也并非毫无反击之力,刚才已经把能骂的,全都骂了个遍。 什么大耳怪、爱哭鬼、老东西、臭卖草鞋的...... 这些词语如同锋利的箭矢,尽管无法对刘备造成实质的伤害,但却成功让他打得更狠了。 在一旁静观的诸葛亮,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亏刘禅没把心声里的那几个词骂出来,否则他真的担心小主公会被打断腿。 刘备揍完孩子,心情舒畅地问道:“竖子,你还想去许昌吗?” 刘禅百折不挠,他的回答没有一丝退缩:“不是想不想去的问题,而是我必须去!” 刘备拿出当爹的威严,断然拒绝:“我不同意!” 【大耳贼!】 “嗯?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刘备疑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假仁假义!】 刘备微微颔首,嘴角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你能认识错误并改正,足以证明我刚才没白费力气,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 【爱握草~大耳贼,你这厚颜无耻之徒!】 若是其他事情,刘禅或许早已选择妥协,但这次救援行动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不仅是他亲自促成的,更是四虎将难得的一次并肩作战的机会。 若是错过了,他恐怕会遗憾终生。 刘禅紧握双拳,罕见地认真地说道:“父亲,我必须去。” “这......”刘备迟疑了。 在这一刻,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四位将领,同时抱拳道:“请主公允许,我等愿誓死保护小主公周全。” 刘备微微一愣,他实在没想到这四位得力干将竟然会如此维护刘禅,这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 难道是因为最近没有与他们共度夜晚,导致感情有所疏远? 然而,令刘备更为惊讶的是,诸葛亮也站在了刘禅的一边,轻声劝说道:“主公,请允许小主公前往许昌,臣自有妙计。” 刘备心都凉了,这可是诸葛亮哎,他想睡而不得的男子! 如今却也偏向了刘禅?! 他感到一阵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刘备张了张嘴,却又突然止住,吞吞吐吐:“孔明......你,这......” 诸葛亮微微一愣,感觉一股寒意袭来,难道天凉了?该加衣了? 他疑惑地望向刘备,轻声问道:“主公,莫非还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刘备摇头苦笑,欲言又止:“没有......可是......”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并未追问,只是淡淡地道:“既然主公无异议,那便如此定了。” 话音未落,他便转向陈到,声音坚定而果决,“陈到听令!” 陈到立刻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诸葛亮:“命你率领五百白毦兵,换上曹魏兵甲,护卫小主公前往许昌。务必确保他安全无虞,待功成之后,再护送小主公返回。” ------------ 第90章 曹...贼? 面对诸葛亮的命令,陈到没有丝毫犹豫,抱拳道:“诺,末将领命!定不负军师所托!”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看着年仅四岁的儿子,他心中满是担忧:“军师,公嗣年纪尚幼,此行是否太过凶险?” 诸葛亮轻轻一笑,安抚刘备的担忧:“主公放宽心。此次行动,陈到将军将亲自统领白毦兵,与骑兵各司其职,互不干涉。而且,臣不会让小主公涉入救援马腾的危险之中,他只会在附近的山顶观战,远离战场。” 刘禅顿时大喜,抱拳道:“多谢军师,多谢父亲!” 【可惜,五虎将独缺马超......】 ...... 与此同时,马腾已率领五千精锐西凉兵,抵达许昌附近,在距离许昌城墙二十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 曹操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召来门下侍郎黄奎,面色凝重地吩咐道: “我任命你为行军参谋,先行前往马腾寨中劳军。告诉马腾,五日后入城面君。由于西凉地处偏远,粮草运输艰难,因此他不能带太多人马。我会另行调派军队,与他一同进城。面君之后才能给他粮草。” 黄奎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丞相,何不明日入城面君?” 曹操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黄奎见状,惶恐地跪地答道:“黄奎领命!” 曹操这才面色稍霁,挥手赶黄奎离开。 待黄奎离开后,曹操带着亲兵,悄然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庭院。 曹操踏入庭院,神色凝重,下令道:“若无十万火急之事,休得扰我清修。” 几名亲兵齐声应诺。 推开门扉,室内昏暗幽深。 曹操举步踏入,来到一处密室。 他拿起桌上的鞭子,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笑容,目光落在了被绑在柱子上,衣衫凌乱的女人...... 密室外,某亲兵突然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慨:“可怜的寡妇,当初还不如死在宛城,也能免受凌辱......啊!你们......” 他的话音未落,另外两名亲兵已经抽出了带血的刀子,眼中流露出不屑与狠辣:“丞相的女人,岂是你能随意非议的?下辈子,记得嘴巴紧一点,免得祸从口出!” 倒在血泊中的亲兵,双手紧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双眼瞪得滚圆,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另一边,黄奎与马腾相聚,正推杯换盏。 酒至半酣,黄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沉声说道:“曹操,乃欺君之贼!” 马腾醉眼朦胧,似乎没听清,疑惑地问道:“谁?谁是欺君之贼?” 黄奎加重语气重复道:“欺君者,曹贼也!将军难道不知?为何问我?” 马腾猛地一颤,酒意瞬间退去大半。 他担心黄奎是曹操派来的探子,试探自己的口风,于是急忙制止道:“休得乱言!丞相为汉室操劳......” 黄奎愤然骂道:“混账!难道将军把衣带诏的事情给忘了?” 马腾见黄奎对曹操的恨意,似乎并非伪装,便决定将实情和盘托出:“某来许昌......伺机斩曹贼也!” 黄奎闻言大笑,他靠近马腾,低声道:“此次入城面君,绝非好意,将军不可轻易入城。五日后,将军当带齐兵马,待曹贼出城点兵之际,就近杀之,则大事可成!” 马腾一直为无法接近曹操而苦恼,此刻听闻黄奎的妙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喜,“正合我意!” 于是,这两人喝着小酒,吃着佳肴,顺便商议斩贼细节。 三日后,黄奎大醉回家,恨气未消。 他的小妾李春香与他的妻弟苗泽私通多年。 李春香眼见黄奎这般愤怒,便对苗泽说道:“适才见黄侍郎自马腾营寨归来,面色铁青,不知又为了何事动怒。” 为了以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苗泽让她在云雨的时候,套黄奎的话。 正巧当晚,黄奎爬上了李春香的床,二话不说就开始顶胯。 李春香则趁机引诱黄奎说出心底的秘密。 几番试探之下,黄奎深感李春香知情达理、心怀正义,便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 黄奎一边急速顶胯,一边咬牙道:“我所恨之人,曹贼也!每每想起,都恨不能立刻手刃此贼!” “啊~~~~!!”小妾李春香差点被吓尿了! 关键时刻,李春香强忍尿意,问道:“若...若欲杀之,如何下...下手?” 黄奎快要忍不住了,极速说道:“我已与马将军约定,两日后在城外点兵时,杀...杀之......” 话音刚落,黄奎和李春香几乎是同时低吼,身体微微颤栗,水乳交融。 大战后,李春香连身子都没清洗,第一时间把探知到的秘密,告知苗泽。 苗泽色急,见李春香满面春意,顿时难以忍受,直接将她推倒,亦开始极速顶胯。 李春香脸上春意盎然,犹如娇艳的桃花。她哀怨地瞥了苗泽一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嗔怪道:“哦~~死鬼......” 次日,苗泽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深重的黑眼圈,腿脚仿佛失去了力气,勉强支撑着自己挪动到曹操的面前。 曹操是LSP,一眼就看穿了苗泽的虚实,他满脸的不屑与厌恶,大声斥道:“大胆!如此不堪,也敢来见?” “噗通——” 苗泽吓跪了,脸色苍白如纸。 曹操见状,眉头紧皱,更加嫌弃,连连挥手道:“拖出去斩了!快!” 话音刚落,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冲了进来,一左一右薅住苗泽的头发,像是拖麻袋一样将他往外拖。 苗泽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 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来时在心里练习了几十次,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到这里,苗泽拼尽全身力气,终于喊出了第一个字:“曹......” 曹操依旧埋头于公务之中,似乎毫不在意。 苗泽不甘心就此死去,他紧咬牙关,拼死喊出了第二个字:“......贼?” “嘭!!” 曹操猛的拍案而起,怒吼道:“把他给我拖回来!” ------------ 第91章 马腾危矣! 在曹操的命令下,苗泽又被粗鲁地拽着头发拖了回来。 曹操的眼神中闪烁着暴虐的神色,厉喝道:“给我一个不让你受尽凌迟之苦的理由!” 曹操的愤怒并非空穴来风。 尽管他也曾被人当面辱骂,但那些敢于挑战他的人,无一不是赫赫有名之辈,即使他们的地位和声望未能与曹操相提并论,但至少能叫得出名号。 诸如祢衡、陈琳等人。 但苗泽是什么狗东西?竟敢如此冒犯?! 苗泽再度跪地,叩首道:“丞相,我有重大机密要事禀报。” 曹操眉头一挑,沉声问道:“是何机密?若真乃紧要之事,我可免去你的凌迟之刑。” 苗泽依旧跪伏在地,不敢稍有抬头,将所探得的机密一五一十地报于曹操。 曹操闻言,脸色骤变,大惊失色。 挥手令苗泽退去后,他急忙召集曹洪、许褚、夏侯渊、徐晃四位大将,商讨对策。 随后,曹操又密令将黄奎一家老小拿下,秘密关押。 待擒获马腾之后,便一并将他们斩首示众。 两日之后,马腾下令马岱带领一千精锐骑兵殿后,又命马铁、马休率领部分西凉骑兵,与他一同前往许昌城池。 为了等待黄奎的到来,马腾有意放慢了行军的速度。 这短短二十里的路程,竟然耗费了近半个时辰。 然而,即便如此,黄奎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变故吗? 在这一刻,马腾心生退意。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数百精神抖擞的精锐骑兵,又不愿白白错失良机...... 于是,在内心的挣扎中,马腾缓缓靠近城池。 直到他的部队距离城池仅有一箭之遥时,他才在人群的后方,捕捉到了黄奎的身影。 看到黄奎安然无恙,马腾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然而,他却忘记了数日前黄奎的郑重叮咛,竟然带领军队继续向城池逼近。 与此同时,在许昌城池不远处的茂密林间,关羽的神色显得异常焦急,他不断地向黄忠确认:“汉升,你的目力过人,快看看对面山顶,那旗帜是否仍是白色?” 黄忠也是眉头紧锁,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关羽第几次提出这个问题了。 他努力地眺望远方,然后回答道:“云长,山顶之上,依然是白旗。” 关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急躁,他沉声下令:“传令全军,保持静默,若有半点疏忽,军法从事!” 就在这时,张飞突然嘟囔道:“要俺说,咱们何必这么窝囊,干脆杀出去,跟那西凉军联手,岂不更痛快?” 这种胡话,也就只有张飞能说得出来。 赵云皱了皱眉,放缓了语气解释道:“翼德,咱们现在穿着曹魏的军装,若这时候贸然冲杀,万一被西凉军误以为是敌袭,那可就糟了。” 关羽也担心张飞冲动坏事,连忙补充道:“三弟,咱们现在领兵在外,军令如山,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张飞虽然性格火爆,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当下拱手应承道:“俺晓得。” 不远处的山巅上,刘禅坐在素舆中,陈到静静地守护在他身旁,五百名白毦兵如松如柏,散布四周。 他努力地瞪大着眼睛,望向山下的许昌城外。 那里,人群涌动,熙熙攘攘,但因为距离遥远,有点看不真切。 这让刘禅不禁怀念起望远镜来。 他倒是知道望远镜的制作原理,只需用凸透镜作为物镜,凹透镜作为目镜,再加上一个坚硬的圆筒,就能制作出一个简易的望远镜。 但这个时代没有玻璃,是最让刘禅遗憾的地方。 就在此时,马腾的视线中猛然映入了一面红旗,上面绣着丞相的旗号。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误以为曹操亲自前来点军。 一股热血涌上马腾的心头,他紧握手中的大刀,策马冲向红旗。 眼见距离红旗越来越近,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鼓声震天响起。 只见那面红旗突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隐藏在其后的数十名弓弩手! 马腾顿时惊魂骇目,暗道吾命休矣!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刘禅眼前的画面,仿佛变成了慢镜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马腾向前冲......眼睁睁地看着马腾被箭射......眼睁睁地看着一名曹将拍马追赶。 尽管看不真切,但刘禅知道追马腾的那名曹将,是曹洪。 此时,马腾身中数箭,却仍勇猛无比,顽强地拼死突围。 他声嘶力竭地呼唤着马铁与马休,大声指挥身边的西凉骑兵进行突围。 四周曹兵的包围逐渐稀疏,马腾心中燃起了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更为激烈的喊杀声打破了马腾的希望。 马腾的心猛地一沉,他抬头望去,只见左边许褚如猛虎下山,右边夏侯渊似蛟龙出海,而后面,徐晃带领着曹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和他的西凉军马截断,将他们父子三人困在了垓心。 然而,即便身处绝境,马腾也从未想过放弃。 他紧紧握着武器,带领着马铁、马休,奋力拼杀,试图在曹军的包围圈中撕开一个缺口。 另一边,张飞突然如雷霆般大吼:“二哥,快看!那山顶的旗帜已经变为红色!” 关羽急忙抬头望去,果然发现之前的白旗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鲜艳夺目的红旗,正迎风招展! 关羽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地挥手命令全军上马。 他紧握青龙偃月刀,指向远方的许昌城池,声音中充满了激昂,怒吼道:“名扬天下就在此刻!兄弟们,绑红绳,随我冲锋!” 张飞、赵云、黄忠三位将领早已做好准备,他们迅速绑好红绳,各自率领着一百名精锐骑兵,如同离弦之箭,冲向许昌城池。 ...... 马腾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斩杀了多少曹军士兵,但四周的曹兵却仍不见少。 他只能勉力冲杀,刚想呼喊,却正好看见马铁反应慢了,竟被曹军射成了马蜂窝。 ------------ 第92章 四虎将首战! 马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片刻前三人还在谈笑风生,这才多久,就没了一个! 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把马休唤到身边,时不时帮衬一二。 马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之前的疏忽大意。 由于事先并未进行全军动员,虽说是为了保密,但这也导致此刻整个西凉军都是懵的。 当战斗突然爆发时,最前方的西凉军已经与曹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而最后方的西凉军却还毫不知情,茫然无措。 杀得越久,马腾的心就越往下沉。 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曹兵,一眼望不到头。 而他的身侧,仅有马休一人跟随。 两人都已身受重伤,无论意志再坚强,身体也有坚持不住的时候。 马腾的双臂如同灌铅般沉重,只能机械地挥舞着兵器,抵挡着敌人的进攻,但速度却越来越慢。 马腾尚且如此,马休更是力不从心。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杆长枪朝自己胸膛刺来,却无力抵抗,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 “Duang!” 生死关头,一柄长刀如闪电般划过,精准地荡开了直刺马休的长枪,救了他一命。 然而,刚刚逃过一劫的马休并未露出丝毫庆幸之色,相反,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惊恐,声嘶力竭地大喊:“父亲!当心!” 马腾心头一紧,眼角余光已捕捉到曹洪手中挥舞的长刀。 然而此刻,他旧力已竭,新力未生,手中长刀难以收回,只能拼尽全力向后闪避。 可惜,马腾的反应终究慢了一步。 那长刀犹如出膛的炮弹,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洞穿他的胸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地扑出,主动撞向曹洪的长刀。 “休儿!” 马腾眼角开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吼声。 马休被长刀贯穿了胸膛,他紧紧握住刀柄,尽管鲜血从口中涌出,但他仍竭尽全力地呼喊着:“快走!父亲,快走!” 马腾顿时精神倍加,他挥舞着长刀,如狂风骤雨般斩杀着周围的曹兵。 可即便这样,四周的曹兵依旧如同潮水般涌来。 面对这无尽的敌军,马腾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就当他心灰意冷,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马腾愣住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绝非西凉铁骑所能为之。自家骑兵虽勇猛,但散漫不羁,马蹄声断无此等纪律。 四位曹将愣在原地,这马蹄声很像丞相的虎豹骑,在如此压倒性的优势下,丞相为何会派出虎豹骑? 难道丞相的目标是彻底歼灭这些西凉骑兵? 外围的曹兵就更加懵逼了,自家的骑兵怎么会绕过西凉骑兵,反而向他们发起了冲锋? 搞错了?重来?! 然而,在绝大多数曹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这支骑兵已经杀了进去,只留下一地的曹兵尸体。 当这支骑兵即将杀到曹兵中央位置的时候,四虎将突然领兵四下散开。 他们遵循刘禅的战前指令,找上了各自的对手。 关羽在马背上挺立如松,青龙偃月刀高举过头,一招威猛无匹的“力劈华山”,斩向徐晃。 对于徐晃来说,这次遭遇无疑是场飞来横祸。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曹魏的腹地遇到关羽。 面对关羽那如龙出海般的大刀,徐晃无暇他顾,只能仓促间紧握大斧,硬抗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Duang!”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撼着战场,徐晃双手虎口开裂,手中大斧差点被震得脱手飞出。 徐晃骇然问道:“君侯,何故来此?” 关羽手上攻势不减,回答道:“奉命救援马腾!” 徐晃拼尽全力抵挡关羽的攻击,同时急切地劝说道:“此乃刘皇叔之意?奉劝君侯及早退走,救马腾对蜀汉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关羽岂会被三言两语动摇心智? 他冷笑一声,攻势更加猛烈:“徐公明,你我之间的交情深厚,非比寻常。我今日劝你,速速退去,免得自误。” 曹操就在许昌城内,徐晃怎肯轻易退走?唯有咬紧牙关,死战不退。 关羽武艺绝伦,更兼有赤兔马、铁马镫辅助加持,与徐晃的交锋不过三十余回合,便以一记惊天动地的刀法,将徐晃手中的大斧劈飞。 徐晃心中绝望,本已闭目等死,却不料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徐晃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关羽双手高举青龙偃月刀,气势如虹,但眼中并无杀意。 徐晃心中感激,抱拳向关羽深深一礼,随后拨马便走。 另一边,张飞如猛虎般扑向许褚,毫不废话,直接展开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许褚曾在新野与张飞厮杀,虽然未败,但也未能占得丝毫便宜,最终只能狼狈逃窜。 还有长板桥那次,许褚同样身在曹军之中,然而面对张飞的霹雳之声、虎豹之吼,愣是吓得不敢露头。 如今再次面对张飞,许褚的气势已然弱了三分。 张飞则凭借铁马镫的助力,如同下山猛虎般勇猛无比。 仅仅四十余回合,许褚便感到力不从心,幸得周围曹兵拼死相护,才得以走脱。 再说黄忠大战夏侯渊。 夏侯渊欺黄忠年老,内心轻视之下,初次交手便失了先机,只能苦苦抵挡黄忠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然而,夏侯渊毕竟武艺高强,即便处于劣势,依旧能勉强维持不败。 两人你来我往,各有攻防,激战至五十余回合。黄忠担忧久战之下难免有失,遂心生一计。 再战十余合后,黄忠诈败,拔马便逃。 夏侯渊不知有诈,催马紧追不舍。 只见黄忠在马背上灵活转身,搭箭拉弓,一气呵成。 弓弦震动,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刺入夏侯渊的右臂。 夏侯渊吃痛,摔下马来。 黄忠正欲催马而上,提刀斩杀夏侯渊,忽见不远处山巅之上旗帜的变动,白旗招展。 军令如山,黄忠无奈地呼喊一声,带领本队骑兵向外冲杀。 ------------ 第93章 奇变偶不变? 赵云是第二个杀进曹军包围圈的,他遵照刘禅的战前指令,毫不费力地锁定了曹洪的身影。 目光交汇的瞬间,赵云紧握长枪,眼神锐利如刀,双腿夹紧马腹,犹如一道闪电般,无畏冲锋。 曹洪曾在长坂坡目睹过赵云的英勇身姿,那七进七出的壮举,早已在他心中烙下了深深的恐惧印记。 自那以后,曹军之中便流传着一个令人胆寒的传说:“嘎嘎乱杀”。 有言传,若遇“嘎嘎”可活,但若是遭遇“乱杀”,则九死一生。 而一旦“嘎嘎乱杀”降临,绝对十死无生,与其垂死挣扎,不如引颈受戮! 曹洪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他并不觉得自己比那些死在长坂坡的曹将强多少,如果硬要比对的话,大概能身中一枪而不死。 所以当曹洪瞥见赵云的身影时,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马腾,调转马头便逃。 这一幕让赵云大为扫兴。 他本以为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结果他裤子都脱了,枪都挺起来了,对手却逃了! 这算个什么事儿?! 更让赵云意难平的是,此次任务的重点并非杀敌,而是救马腾。 因此,赵云无奈舍弃了曹洪,转而全力保护马腾,向外突围。 不过在心底,他已经惦记上曹洪了。 与此同时,山巅之上,刘禅目睹了赵云英勇救下马腾的一幕,他迅速下令更换旗帜为白旗。 他对陈到说道:“速派四百白毦兵下山待命。若骑兵陷入困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四位将军;若骑兵顺利突围,则按原计划行事。” 陈到面露担忧之色:“小主公,只留一百白毦兵护卫,是否过于冒险?” 刘禅淡然一笑:“陈将军不必担心,我不会亲自冲锋陷阵,这一百人足以。” 刘禅笑问道:“陈将军必能护我周全,可否?” 陈到听闻此言,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道:“末将陈到,誓死护卫小公子安危!” 整个救援行动出乎意料地顺利,仿佛天佑蜀汉一般。 许褚、夏侯渊、徐晃,这三位在曹军之中,哪一个不是声名远扬,如雷贯耳? 然而,他们却未能逼出张飞、黄忠、关羽三位虎将的精神倍长。 刘禅原以为已经对四虎将的战斗力有了足够的了解,然而在实际战斗中,他们却再次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实力,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再加上有铁马镫辅助的五百精锐骑兵,蜀汉整体战斗力被硬生生拔高了两成,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 刘禅更加明白,之所以如此顺利,五成归功于精妙的计谋。 蜀汉骑兵身着曹兵甲,极大地迷惑了曹魏士兵,直到四虎将救起马腾向外冲杀突围的时候,绝大多数曹兵仍一脸茫然。 他们不明白,自家骑兵为何会突然对他们刀剑相向。 只有少数反应较快的小队长,刚刚意识到其中的蹊跷,却立刻被蜀汉骑兵的铁蹄和刀剑所淹没。 这就导致,整个曹军阵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即便后来,许昌城头响起了阵阵鼓声,但战场上仍然一片混乱,敌我难分。 两方骑兵相遇,曹魏骑兵本能地呼喊询问,而蜀汉骑兵则眼神锐利地扫视对方左臂,若无红绳,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挥剑斩落,毫不留情。 ...... 片刻之后,蜀汉骑兵势不可当地撕破了曹军的防线。 曹军因忌惮对方骑兵的战斗力,竟未敢发起追击,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救走了马腾。 关羽在预定的集结点迅速清点战果,战损情况很快汇报上来。 五百精锐骑兵如今还剩下四百五十六人,有四十四人英勇牺牲。 不过遵照刘禅的战前指令,所有战马均得以保全,铁马镫的秘密得以守护。 直到此时,众人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关羽大步上前,朝着马腾恭敬地施了一礼。 相互见礼后,马腾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道:“让云长看笑话了。” 关羽温和地拍了拍马腾的肩膀,安慰道:“马将军为了天下大义,不惜身家性命,关某只有敬佩之情,岂敢有丝毫取笑之意。” 马腾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沉声道:“悔不能手刃曹贼,却折损了铁儿、休儿,还有那么多西凉好男儿。” 张飞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大声吼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此哭哭啼啼?马将军,你若心有不甘,就应当尽起西凉之兵,与曹操决一死战,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赵云则默默无言,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马腾紧握着赵云扶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叹息道:“我虽怀诛曹贼之志,却无奈命运不济......诸位,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张飞这才注意到,马腾脚下的地面上,已经悄然积聚了一滩殷红的血迹。 黄忠拱手沉声道:“将军之子马超英勇善战,必将率领西凉铁骑,为将军复仇雪恨。” 这句话点醒了马腾,他突然精神一振。他挣扎着取来纸张,毫不犹豫地蘸着身上的鲜血,开始书写遗书。 遗书不足百字,却仿佛耗尽了马腾毕生的力气。 他颤抖地掏出专属印章,蘸上自己的鲜血,屡次尝试却怎么都盖不上去。 赵云见状,紧紧握住马腾的手,帮他把印章,重重按在了遗书的末尾。 马腾全身颤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遗书递给关羽,声音微弱却坚定:“云长,昔年我与皇叔同奉衣带诏,共谋天下大事......如今我又与皇叔结为同盟,并肩作战......盼皇叔不坠当年之志,兴复汉室......” 众人目睹马腾在生命垂危之际,仍然心系天下、不忘汉室,无不为之动容,深感其忠诚! 关羽阔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马腾的手,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马将军,你一生征战沙场,可还有未竟之志,未了之愿?” 马腾微微侧首,目光投向那辽阔的蓝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竭力抬起右手,于半空中虚抓,仿佛想要抓住即将流逝的生命。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马腾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不远处,刘禅也听到了这最后的遗言。他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慌忙从素舆上跳下,连滚带爬地冲向马腾,口中高喊:“奇变偶不变?” ------------ 第94章 “烧”不到点子上 当刘禅匆匆赶到马腾的身旁时,映入眼帘的,仅是一具温热的尸体。 生平第一次,刘禅懊恼自己腿短。 就在这时,关羽走上前来,恭敬地问道:“小主公,‘奇变偶不变’,不知是何意思?” 刘禅微微皱眉,没有解释,反问道:“关将军,马腾临死前都说了些什么?” 关羽将马腾临终前的遗言一一细述,随后将马腾的血书递到了刘禅的手中。 刘禅阅读后,内心深处受到了不小的触动,然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感觉。 因为,那上面并未留下任何后世特有的词语或者暗号。 那句“真的还想向天再借五百年”,或许真的只是马腾的一时感慨。 在这一刻,刘禅知道自己误会了,也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灵上的孤独。 然而,刘禅的内心其实并未真正孤独。围在他身边的四虎将,都能不动声色地偷听他的心声,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刘禅的心灵其实是最热闹的, 刘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随后果断下令:“全军上下,依旧穿曹军之甲,然左臂红绳必须尽除,且在马首系上白绳,以此为号,区分敌我。” 赵云策马上前,问道:“小主公,我们是否该选择小路迂回撤离?” 刘禅微微摇头,目光自信:“不必,我们直接走官道大路。若我们东躲西藏,身穿曹军甲胄又有何用?” 于是,这一千蜀兵,身穿曹军战甲,骑着骏马,堂而皇之地走在官道上,直奔荆州襄阳而去。 刘禅是不会骑马的,千挑万选之后,他再次缩进了赵云的怀抱里,与他的子龙叔叔共享一骑。 此刻,在这两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曾在曹军中掀起腥风血雨,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组合——“嘎嘎乱杀”,再次悄然现身于江湖之中。 ...... 与此同时,曹操正在许昌城门外大发雷霆。 曹洪、夏侯渊、许褚、徐晃四位将领,低着头,跪在地上请罪。 曹操知此次败局非四人之过,挥手示意他们退到一旁。 他厉声喝令,将黄奎押上前来。 黄奎被两名士卒粗暴地按跪在地,口中呼喊着:“丞相,我冤枉!我无罪!” 曹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人带苗泽前来,与黄奎当面对峙。 当苗泽说出李春香名字的时候,黄奎脸色骤变,心中已明白事情败露。 他当即破口大骂,反复问候曹操的十八代祖宗,尤其是曹操的母亲,更是被他反复诅咒。 曹操面对这辱骂,却不以为意,反而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问道:“你骂我便罢了,何苦牵连我的祖宗?” 黄奎明知必死,索性猖狂叫嚣:“我不仅要骂你祖宗,更要诅咒你的子子孙孙,让他们男儿代代为奴,女儿世世为娼......”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中断,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在地上翻滚了。 曹操将染血的宝剑收入鞘中,心中怒火丝毫不减。 他冷声下令,又将黄奎一家老小悉数斩首。 苗泽是个真小人,又被女色迷了心智,此时竟然跪倒在曹操面前,乞求道:“丞相,小人不求金银财宝,只愿得黄奎之妾李春香为妻。” 曹操闻言,怒极反笑。 他瞥着苗泽,冷冷地说道:“你为了区区一个妇人,竟不惜背叛亲姐夫,灭其满门。由此可见,你乃不忠不义之人。此等无耻小人,我留你何用?来人,推出去凌迟处死!!” 苗泽大惊失色,急忙叩首求饶。 可即便他把额头都磕出血来,曹操也没再看他一眼,反而吩咐左右赶紧拉走。 这时,曹操突然吩咐左右道:“把李春香带来一观。” 荀彧脸上的表情犹如吃了苍蝇一般,难看得厉害。 他没想到曹操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他知道,仅凭自己是劝不动曹操,而能劝动的,比如许褚,此时仍旧跪在地上等候发落呢。 于是,荀彧只能尝试直谏。 但他刚拱手,就被荀攸拉住了。 荀彧不解的看向自己最欣赏的侄子。 荀攸摇摇头,轻声道:“静观其变,勿要惹火烧身。” 荀彧叹了口气,觉得为此恶了曹操也不值得,便熄了直谏的心思。 不久之后,李春香便披头散发地被带了上来。 可能侍卫也知道曹操的心思,还特意让李春香洗了把脸。 可即便这样,李春香也没入曹操的法眼。 她长得太普通了,而且又“烧”不到点子上,反而给人一种故意为贱的感觉。 曹操苦笑着摇头,暗道自己刚才一定是失心疯了,居然打起了李春香的主意。 “斩了,拖出去斩了,快!赶紧让他们全家团圆。” 处理完黄奎全家,曹操又命人斩下马铁和马休的头颅,装入盒中送去天水。 接下来,就该处理曹洪、夏侯渊、许褚、徐晃这四位将领了。 曹操挥手让曹洪、夏侯渊、许褚、徐晃四将到近前叙话。 此时,曹操心中的怒火已经去了大半,理智回归了,也就不再迁怒四将了。 他也明白,如今曹军之中,还没有能够单挑关羽、张飞、赵云、黄忠而不败的将领。 面对四位将领的请罪,曹操挥了挥手,表示既往不咎,希望他们继续为曹魏流血流汗。 这时,张郃、李典、乐进、臧霸等将领全都站了出来,纷纷请战。 见此情形,曹洪、夏侯渊、许褚、徐晃四将也站了出来,请求再战。 曹操摇头冷笑,问道:“给你们三千骑兵,谁敢追击蜀兵?” 众将纷纷沉默。 过了一会儿,众将纷纷表示,只要三万大军,定能全歼这支蜀军。 曹操又问道:“准备三万大军的粮草需要多久?三万大军的行军速度又是多少?能否追上蜀军骑兵?” 众将再次沉默。 曹操怒道:“三千骑兵不敢出战,三万大军又追不上,就这样也敢请战?” 末了,曹操叹息道:“只恨曹仁、张辽、夏侯惇、曹彰四将不在,否则必能留下关羽等人。” ------------ 第95章 真、假仁义? 话语间,曹操的怒气稍减,却仍难掩失望之色:“若曹仁、张辽、夏侯惇、曹彰四将在此,何愁不能留下关羽等人?可惜,可惜啊!” 曹操的目光突然如利剑般转向徐庶,声音中带着几分凌厉:“元直,以你之见,云长等人会从哪条路径逃离?” 徐庶微微欠身,依旧选择了沉默。 曹操的耐心被彻底消磨,他厉声喝道:“元直,莫非你认为曹某不敢对你动刀?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心情不好,此时纯属没事找事儿他原本期待,只要徐庶稍微低个头,说几句恭维的话,他就会顺水推舟,揭过此话题。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预料。 徐庶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不仅沉默不语,甚至还用充满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这可把曹操给气坏了,虽说他曾经对徐庶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但那也是因为他对人才的渴求,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特别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默默地照顾着徐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然而,既然徐庶如此不识抬举、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不讲道义了。 “来人,速将徐庶拿下,斩首示众!” 武将们与徐庶素来不合,巴不得他倒霉,一个个都在心里憋着笑。 谋士们虽与徐庶交情不深,但他们计长远,纷纷上前求情。 荀彧更是焦急万分,苦劝道:“丞相,斩徐庶易如反掌,但恐怕会动摇曹魏的根基啊!” 曹操轻蔑地笑道:“文若,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降将如同过江之鲫,曹魏何愁无人?” 荀彧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丞相,正因降将众多,才更不能轻易斩徐庶。徐庶素有才名,若轻易杀之,恐令天下人寒心。日后谁还敢投降我曹魏?此非明智之举啊!” 曹操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荀攸也附和道:“丞相,文若之言,实乃金玉良言,望丞相深思熟虑。” 有这两人带头,其他谋士也如潮水般纷纷进言,恳请丞相放过徐庶一命。 曹操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最终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挥手示意道:“罢了,罢了!元直,你退下吧。” 直到这时,曹操才想起收拢西凉兵马。 他眼神一凛,急令曹洪、夏侯渊、许褚、徐晃四将:“速去收拾西凉余部,传我之令,‘马腾父子叛变,余众无罪,当安抚之。’” 四将齐声应诺,领命而去。 曹操又回头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速派信使,将此间情形报于关隘守将,令其拿下马岱。” ...... 此时,马岱正率领一千西凉兵马坐镇后方,对许昌城下发生的惊天之变一无所知。 直到几名从许昌城外仓皇逃回的残兵上报,他才得知马铁、马休两位兄弟已遭不幸,而马腾则被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救走。 他不知马腾被谁救走了,也不敢留下来打听,只能舍弃兵马,装扮成一名普通的商人,拼命往天水逃遁。 马岱刚刚离去,一名将领突然出现,他仅说了十几句话,便让这一千西凉兵马心甘情愿地认他为主,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快速离开。 不久之后,这一千西凉兵马跟随新首领来到了一处隐秘之地,与早已在此等候的西凉兵马会合,使得总兵力迅速攀升至三千有余。 与此同时,曹操又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怒的消息:曹洪等四位将领,竟然只收拢到一千余名西凉兵马。 曹操立即召来许褚询问缘由,“仲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只收拢到这么点西凉兵马?” 许褚恭敬地施了一礼,回答道:“丞相,末将已经四处打探过了。据说是一位神秘的将领,仅凭十几句话,便成功收拢了两千多名西凉兵马。” 曹操的眉头紧锁,追问道:“可知是谁?可有派人追赶?” 许褚抱拳道:“不知是谁,已派多人追赶。” 这时,忽然有军士来报,称接到细作密报,刘备近期频繁调练军马,收拾器械,意取益州。 曹操面色大变,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焦虑:“此事若成,刘备便如虎添翼,我们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帐内一片哗然。众将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发言。这时,一位谋士自人群中走出,向曹操拱手施礼,说道:“丞相勿忧,我有一计,可令刘备、孙权无暇他顾,蜀汉、江东两地终将尽归丞相麾下。” 曹操定神一看,原来是治书侍御史陈群,陈长文。 他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哦?陈长文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陈群献策道:“今吴、蜀结盟,若刘备有意夺取益州,丞相不妨调集兵力,与合淝的将士们会合,直取江南诸城。如此,孙权势必向刘备求援。然而,刘备意在益州,必无心救援。届时,孙权孤立无援,江东之地必落入丞相之手。若得江东,则荆州易取。平定荆州之后,再徐徐图谋益州,天下可定。” 曹操闻言,不禁放声大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此计甚妙,正合我意。” 于是,曹操连夜调兵三十万,浩浩荡荡地直扑江南,同时命令合淝的张辽迅速筹备粮草。 曹魏有细作在蜀汉,东吴也有细作在曹魏。 孙权得知曹军南下的消息后,立刻召集了麾下的将领们商议对策。 东吴的头号重臣张昭,建议道:“应立即派人前往鲁肃那里,命他立刻修书给刘备,邀请他共同抵抗曹军。鲁肃对刘备有恩,他的话刘备必定听从。而且,刘备作为东吴的女婿,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若刘备答应前来相助,那么江南之地便可安然无恙。” 孙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之色,他采纳了张昭的建议,立即命令鲁肃修书向刘备求援。 当鲁肃的求援书送到蜀汉的时候,刘备正紧抱着马腾的棺木,悲痛欲绝,泪水如泉涌,无法自制。 在场诸将,目睹此景,无不感同身受,默默垂泪,心中敬佩自家主公宽厚仁德、仁义无双。 就连刘禅也改变了对刘备的看法。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刘备的仁义不过是种表面的做作,只为了树立伟岸的形象。 然而,随着这些年的相处,刘禅却在慢慢地认可刘备的仁义。 毕竟,就算刘备的仁义是装的,可能装一辈子,谁又敢说他的仁义就是假的呢?? 毕竟,真正的仁义,也只能做到刘备这种地步了!! ------------ 第96章 刘备的改变 刘备哭累了,就靠在马腾的棺木上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再哭。 诸葛亮等人目睹此景,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们理解刘备的悲痛,却无法分担他的痛苦,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 刘备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才在诸葛亮等人的劝慰下,勉强止住了泪水。 刘备想要将马腾的棺木送给马超,以表达他的哀悼之情。 然而,路途遥远,马腾的遗体难以保存,一旦在路途中腐烂,反而不美。 在这个时候,刘禅提出了一个建议:在荆州就地厚葬马腾。 刘备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采纳了刘禅的建议,下令厚葬马腾。 此时,东吴的信使呈上了鲁肃的亲笔求援信。 刘备看过信件,点头示意信使先去休息,随后转向身边的将领们征求意见。 赵云在许昌城下未曾尽兴,此刻拱手请战:“主公,末将愿领兵出征,与曹操一决高下。” 关羽、张飞、黄忠三位将领信心满满,齐声请缨:“末将等愿随军出征,定斩曹操麾下将领,以保江南无虞。” 刘备目光转向一旁的刘禅,罕见地将求援信递给他查看。 刘禅虽然心中疑惑,但见父亲如此,也只得恭敬地接过求援信,细细阅读起来。 不看不知道,刘禅突然惊觉,鲁肃写的信,字迹工整有力,犹如刀刻般清晰,与自己的涂鸦之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刘备见刘禅看完了信,眉头微皱,问道:“公嗣,你有何高见?” 刘禅一愣,有些措手不及。 【有点奇怪,大耳朵父亲素来把我当成小孩子,何以这次首先询问我?】 【过往每每有大事,不都是先征求阿亮的意见吗?】 诸葛亮倒是知道此中缘由。 刘禅这次成功指挥关羽等四将深入许昌,成功夺回了马腾的遗体,这一壮举让刘备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将他视为稚嫩的孩童。 相反,刘备开始将刘禅视作一个能够运筹帷幄、出谋划策的成年人。 正因如此,刘备才会很正式地询问刘禅的意见。 刘禅对此一无所知,但他懒散惯了,对于成为谋士毫无兴趣。 【有没有搞错?我是蜀汉小主公嗳~可不是你的专属谋士,事事都要我操心,那我岂不是要累死了?我可不想养成你凡事都问我的习惯。】 【将来,我可是要坐上蜀汉皇帝宝座的人,要是现在就开始事事亲力亲为,那以后还怎么得了?岂不是要把我累垮了?】 【再说了,我们养那么多谋士,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出谋划策吗?总不能让他们都闲着,吃干饭吧?要是养成了这种习惯,以后想改就难了。】 刘禅想到这里,赶紧拱手施礼,恭敬地说道:“父亲,孩儿愚钝,并无计策可献。” 诸葛亮听闻心声后,立即向刘备献策道:“主公,亮有一计,无需动用江东与荆州的兵马,便可让曹操对江南望而却步。” 刘备无条件信任诸葛亮,于是催促他立即起草回信,并派遣信使火速送往东吴,交给鲁肃。 同时让信使带话给鲁肃:“军师有言,‘东吴可以高枕无忧了,若曹操真敢侵犯,皇叔自有退兵之策。’” 信使离去后,刘备迫不及待地问道:“曹操如今率领三十万大军,若与合肥兵马汇合,势力浩大。军师有何妙计,可退曹操?” 诸葛亮瞥了一眼刘禅,悠然开口:“能让曹操寝食难安的势力,非西凉莫属。如今曹操已斩马腾,其子马超定会对他恨之入骨。若亮所料不差,元直此时必在马超处。主公可可修书一封给庞统,让他设法说服马超起兵入关。如此一来,曹操岂敢轻易挥兵南下?” 刘备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即写下一封密信,交由心腹快马送往西凉,传递给马超。 这时,刘禅看了眼诸葛亮,心里想着: 【阿亮啊,悠着点儿,不要如此拼命地干,否则真的会被活活累死的!】 【五十四岁,虽然不算早夭,但你若能多活几年,我是不是就能多享几年清福?】 【阿亮啊,听话,咱们做事得有个度,没必要这么拼命。】 【当然,要是真打算玩命工作,也得等我坐上那高位才行。到时候,你的价值才能最大化......】 【唔?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自相矛盾?算了,总之,多活几年吧,对你对我都好。】 诸葛亮这才想起来,未来自己会在五十四岁的时候累死。 然而,他毕竟非寻常之辈,首先想到的并非个人的生死,而是想要找人继承衣钵。 他的目光在众人中流转,最终落在马良的身上。 诸葛亮微微点头,心中赞许不已。 马良的才智与潜力,足以让他在蜀汉朝廷中占据一席之地,成为蜀汉重臣。 随后,他的视线又转向了马谡,眼神里藏着欣赏。 这位弟弟也不错,才华似乎更胜一筹。 然而,尽管两人都才华横溢,但在诸葛亮心中,他们距离真正继承他的衣钵,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刘禅注意到了诸葛亮看向马谡的眼神,这可把他给吓坏了。 【爱握草~阿亮,你可得悠着点儿,别没事找罪受!!】 【马谡这小子,确实有几分聪明才智,谋略也玩得转。可惜啊,他就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货色。性格又倔强得要命,简直比战国时期的赵括还不靠谱。】 【赵括虽然也是个草包,但至少人家敢上战场拼杀,最后还战死沙场,也算有点血性。】 【可马谡呢?除了书本上的东西,他还有什么?】 【要我说,如果真想栽培个人才,还是把心思放在马良身上吧。虽然他也是个短命的,只活了三十七岁,但至少比马谡靠谱多了。】 诸葛亮听了心声,若有所思地轻摇羽扇,目光深邃且缥缈。 四虎将虽也听到了刘禅的心声,但身为武将的他们,对于谋士们的事情不感兴趣,纷纷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简雍与糜竺二人自是不用多说,凡是涉及诸葛亮的事情,他俩都默契地假装听不见。 ...... 数日后,远在天水的马超,突然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梦境里,他孤身躺在雪地上,周围有一群斑斓猛虎,扑上来疯狂地撕咬他。 ------------ 第97章 司马懿与老公羊 马超召集众人,将那个梦境娓娓道来。 话语未落,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营帐内暂时的安静:“此梦,恐非吉兆。” 众人望去,只见说话者是马超的心腹校尉,庞德,字令明。 马超眉头微皱,追问原因。 庞德解读梦境后,猜测这可能是老将军马腾遭遇危险的预兆。 议事大帐内,庞统的身影静静地立在一旁。 他看着庞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若是他的武艺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倒是值得去拉拢。 马超眉头紧锁,并不相信庞德的猜测。 马腾统率着五千精锐的西凉铁骑,身侧有马铁、马休以及英勇的马岱相随。 虽然这样的兵力攻打许昌或许显得单薄,但自保应当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就在众人的思绪还未完全落定之际,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跌了进来。 庞德眼尖,一眼便认出那是马岱。 他连忙上前,稳住马岱摇晃的身体,将其扶起。 马超看到马岱的那一刻,心中猛地一沉,他知道最坏的结果恐怕已经发生了。 果然,马岱站稳后,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他又哭着跪在地上,悲声道:“叔父重伤,两个弟弟都已不幸离世!” 马超惊愕之下,急声追问其中缘由。 马岱眼含泪水,声音哽咽地叙述:“叔父与侍郎黄奎联手策划诛杀曹操,却不慎走漏风声,叔父重伤之下被蜀汉豪杰救走,而二弟却不幸当场遇难。我只能化装成普通客商,连夜逃离许昌。” 闻听此言,马超悲痛欲绝,竟然痛哭至昏厥,众将急忙上前施救。 马超悠悠转醒,眼中闪烁着刻骨的恨意,痛恨操贼。 正当此时,一名侍卫匆匆来报,荆州刘皇叔派人送来书信。 马超急忙拆信查看,只见信中写道:“马腾将军伤势过重,已不幸离世。我已将令尊厚葬于荆州。若西凉兵马攻打曹魏右翼,我必将亲自率领荆襄之众,牵制曹魏前方。如此可擒曹贼,可灭奸党,可报仇辱,可兴汉室。” 马超将信件递给了庞统。 庞统接过信件,仔细浏览了一番,然后轻声安慰道:“马将军,节哀顺变。” 马超瞪大眼睛,愤怒地说道:“我恨不得将曹操碎尸万段,饮其血,食其肉!” 庞统叹道:“马将军,你我两家仅仅结盟,我家皇叔便愿意出兵牵制曹操。若将军愿意带兵投奔蜀汉,我虽不才,却愿向皇叔进言,调动荆襄之兵,与将军共同讨伐曹操。” 庞德闻言,急忙拱手说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可!” 马岱则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拱手说道:“将军,岱认为庞统之言可行!” 马超问庞德,“为何不可投奔刘备?” 庞德沉声回应道:“荆襄之地与西凉相隔千山万水,远水解不了近渴。与刘皇叔结下同盟,已足以应对当前之困局。盲目投奔,实非明智之举。” 马超眉头微皱,思索片刻,觉得庞德说得在理,就算真到山穷水尽的那天,再投奔刘备也不迟。 他相信凭借自身武艺,刘备断不会拒绝。 随后,马超又看向马岱,问道:“弟为何觉得应当投奔刘皇叔?” 马岱拱手道:“蜀汉有四大虎将: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黄汉升,他们每一位都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当日蜀汉仅凭五百骑兵,在四虎将带领下,悍然杀入数倍于己的曹军中,成功救出了叔父......这份战力与武勇,无论是曹魏还是东吴,都难以企及。若兄长能加入蜀汉,定能如虎添翼,共创大业。” 马超听后,心中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五百骑兵杀入曹魏腹地的壮举,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激起了马超强烈的好奇心:我与四虎将,谁更勇猛?! 庞统拱手问道:“孟起,你可愿与我等并肩作战,共谋蜀汉大业?” 马超微微摇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坚定,“士元,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目下我并无此意。” 庞统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也未再多言。 数日后,马超遂与韩遂联手,共聚二十万雄兵,气势如虹地杀向长安。 西凉铁蹄所到之处,连战连胜,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联军势如破竹,接连攻克了长安和潼关,使得整个战局瞬间逆转。 曹操亲自率军迎战,他原想一战定乾坤,却在潼关之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被马超杀得狼狈不堪,割须弃袍,险象环生。 就在曹操命悬一线之际,若不是某棵柳树的树干夹住了马超的长枪,曹操很可能就看不到那晚的月亮了。 鏖战数月,曹军与马超联军的战斗愈发激烈。然而,曹军数度败退,难以立足,士气更是低落到了谷底。 时值深秋,十月寒气逼人,天气爆冷。 有梦梅居士献上奇谋,建议曹操利用严寒天气,筑起冰城,以抵御马超的西凉铁骑。 仅仅一夜之间,冰城筑成,寒气四溢,马超见状大惊,疑心曹操得到了神助。 随后,许褚挺身而出,光膀子大战马超,激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 然而,尽管许褚勇猛无匹,曹军仍无法抵挡西凉兵锋,连番失利,使得曹魏局势更加岌岌可危。 就在曹操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在河内的司马懿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 夜幕低垂,司马懿的府邸内却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司马懿端坐在桌旁,眼前的羊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但他却忍不住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一旁,那里有一只口吐人言的老公羊。 老公羊悠悠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羊肉香否?” 司马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中的碗轻轻向前一递,反问道:“尝尝?”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公羊竟然点了点头,回答道:“也好,来一碗。” ------------ 第98章 司马懿的秘密 司马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猛地挥手,将碗向老公羊扔去。 说来神奇,无论那碗如何翻滚,碗中的羊肉和汤汁都未曾洒出一滴,最后竟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老公羊的前蹄之间,仿佛这一切都是预定好的。 这一幕,让司马懿啧啧称奇,看向老公羊的目光,不禁慎重了几分。 老公羊毫不介意地吃着碗中剩下的羊肉,大快朵颐。 看着老公羊吃得津津有味,司马懿忍不住笑问:“这羊肉,味道如何?” 老公羊咽下口中的羊肉,满意地点点头,“味道确实很香,只是这肉质稍显老了一些。” 司马懿闻言,嘴角微扬,“肉质虽老,却更练牙口,不是吗?” 老公羊不置可否,问道:“有酒吗?” 司马懿轻轻点头,笑道:“当然有,我这就去取。” 片刻后,司马懿以一身女装亮相,手中托着酒坛,步伐轻盈地走了出来。 为老公羊斟满酒后,司马懿微笑着问道:“我身穿女装,你身披羊皮,究竟谁更像真的呢?” 老公羊尽饮碗中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带着几分醉意和不屑说道:“你胸前缺两个馒头。” 司马懿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如此说来,倒是你更像真的了。” 老公羊突然厉声喝道:“司马仲达,你死期将近,竟还有闲情逸致在此饮酒作乐?” 司马懿素来对这些装神弄鬼之人嗤之以鼻,他轻蔑地回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死与不死,与你有何相干?” 老公羊毫不退让,继续斥责道:“你有雄豪之志,又有狼顾之相,野心勃勃,面相狠辣,必为曹操所忌惮。” 司马懿却不以为然,他认为曹操虽然忌惮他,却还不至于下杀手。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侍奉曹操,定能安然无恙。 然而,老公羊接下来的话,却如晴天霹雳,直击司马懿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霎那间,司马懿的脊背冷汗直流,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老公羊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每吐露一个字,便婉如在他心头划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随着老公羊越说越多,司马懿的杀心也越来越重,越来越难以遏制。 当杀意达到顶峰,司马懿高声呼喊侍卫:“来人!快来人!” 老公羊看着司马懿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 这句话让司马懿迟疑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疑惑:“难道,你还有何依仗不成?” 就在司马懿话音落下之际,眼前的那只老公羊突然一分为二,化作两只,紧接着又瞬间翻倍,四只、八只、十六只......越变越多。 最后,数百只老公羊齐声问道:“仲达,可还能杀我?” 司马懿放声大笑,挥手之间,数十名侍卫如幽灵般现身,将羊群围在中央。 他轻蔑地笑道:“不过数百只羊罢了,斩杀它们易如反掌,只不过需要多花些时间罢了。” 老公羊人性化地咧嘴叹息,露出无奈的笑容,心中暗道:司马懿果然比刘封这头倔驴难对付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仍难不住老公羊。 在司马懿震惊的眼神中,几百只老公羊竟然同时长出了翅膀,轻盈地飞至半空,悬浮在空中。 几百只老公羊同时开口问道:“司马仲达,你又能奈我何?” 司马懿叹了口气,心知今日已无法斩杀老公羊,只能无奈接受现实,选择妥协。 于是,老公羊开始缓缓叙述需要司马懿完成的事情。 听完要求,司马懿犹如遭受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良久后,他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确定不是在耍我?” 老公羊沉声道:“司马仲达,我费了这么多心思,难道只是为了逗你玩?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吗?你以为自己是谁?曹阿瞒?” 司马懿的眉头紧皱,他仍然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就为了杀一个四岁的孩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公羊冷冷地回应道:“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并无好处。” 司马懿不甘心地追问:“刘禅在蜀汉,为何不在蜀汉内部找人动手?那样岂不是更方便?” 老公羊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愚蠢感到愤怒,“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但那人总是失败,简直是个饭桶,根本靠不住!” 司马懿眉头微皱,挑眉猜测道:“莫非此人是刘封?” “哼,刘封这只倔驴,若是能有你半分智慧,恐怕刘禅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司马懿轻轻摇头,淡然道:“刘禅身在蜀汉,我身在曹魏,除非他亲自上战场,否则我难有机会下手。” 老公羊沉声道:“因此,你必须在曹魏中迅速崛起,当你手握重兵,独当一面之时,便是你铲除刘禅之日。” 司马懿默然片刻,叹息道:“曹操对我防备甚深,想要在他有生之年取得高位,实非易事。” 老公羊低声细语:“眼前,便有一个绝妙的机会。” 司马懿眼神一亮,心中猜度:“可是与西凉马超之战?” “正是。”一只老公羊悠然降落,它的羽毛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的光泽。 它靠近司马懿,低声诉说着曹操目前所遭遇的重重困境。 司马懿侧耳倾听,目光中透露出着认真。 然而,在这全神贯注的外表下,他的右手却悄然在背后比了个独特的手势。 下一刻,距离那只老公羊最近的侍卫突然暴起,他手起刀落,只一刀就砍掉了羊脑袋。 然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 只见那羊的脖颈处,干净得如同未曾受过伤害,一滴血液都未曾流出。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颗滚落在地的羊头,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司马仲达,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若你再不知好歹,休怪我将你私养死士的秘密,公之于众!” 见无法杀死老公羊,司马懿瞬间转变策略,收起狠厉,换上了一副谦卑的面孔,诚恳地致歉。 老公羊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深知司马懿的重要性,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警告:“司马仲达,你给我记住了,不要自找死路。激怒我的后果,绝非你此刻所能想象和承受的!” ------------ 第99章 狠辣的司马懿 老公羊继续耀武扬威地威胁了司马懿一阵子,才在众侍卫的惊愕中突然消失。 司马懿却对此毫无意外之色。 他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老公羊虽然在人前耀武扬威,但也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它是绝对不敢亲手杀死任何人的。 因为对它来说,杀人有违天道,是逆天而行,必将遭受天谴,被天雷轰成渣渣灰。 这时,侍卫头领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主公,那老公羊究竟是人是妖?” 司马懿轻扫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语气平静却威严:“无需多言,列队吧。我有要事宣布。” 侍卫头领不敢多问,领命而去,呼喝着让众侍卫列队。 就在此刻,司马懿再次隐蔽地比画了一个手势。 紧接着,近五十名黑衣人如幽灵般凭空出现,他们面容隐匿于黑巾之下,冷酷无情地对正在列队的侍卫们展开了屠杀。 等他们回过神来试图反击时,人数已经锐减至十人。 侍卫头领在拼死抵抗的同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些黑衣人的身手竟如此高超,他们悍不畏死,甚至不惜以重伤换取瞬间的杀敌机会。 在极短的时间内,数十名侍卫几乎被杀戮殆尽,只剩下侍卫头领仍在顽强抵抗。 他身中数刀,血迹斑斑,悲壮地高呼:“主...主公...快逃!小心敌人!” 司马懿冷峻地站在一旁,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一颗羊粪球,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 出乎意料的是,这颗羊粪球竟然是真的。 侍卫头领拼尽全力,以命换命,终于拼死了一个神秘人。 他口中鲜血喷涌,目光却始终聚焦在司马懿身上。 直到这时,司马懿才缓缓踱步至侍卫头领的身前。 侍卫头领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但口中仍旧含糊不清地呼唤着:“主公......快逃......” 司马懿的面部线条僵硬,毫无表情,他淡淡地吩咐道:“将他好好安葬,多给家属些钱。” 为首的神秘人立刻低头,双手抱拳,恭敬地应承下来。 就在此时,侍卫头领突然眼中闪过一抹清明,他强撑着抬起头,望向司马懿,声音带着不解与疑惑:“主公,这到底是为何?” 司马懿的眼神如同寒冰,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因为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侍卫头领似有所悟,“主公......真的私养死士?!” 司马懿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如水,"处理掉。" 在侍卫统领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他身旁的一名黑衣人已悄然出手,手中的短刀无声无息地刺入了他的胸膛,没柄而入。 待司马懿离开后,这群黑衣人如同鬼魅般,一人拖着一具尸体,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 数日后,马超与韩遂的联军虽依然占据优势,但曹军屡战屡败,韧性十足。 马超面对此景,心中无奈,只得与韩遂一同商讨对策。 韩遂的部将却力主割地求和,希望两家能各自罢兵,寻求暂时的和平。 马超犹豫未决,但看到韩遂已无战意,他也无法再坚持。 最终,韩遂派人前往曹营,与曹操商议割地求和的事宜。 曹操接到求和的请求后,并未立即表态,他坐在营帐中,心中满是犹豫。 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走进帅帐,呈上司马懿的书信。 曹操拆开书信,只见司马懿在信中详细分析了当前的战局,并提出了一系列应对策略。 曹操读完书信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 他环顾四周,对身边的谋士们笑道:“天下间的睿智之士,其见解往往不谋而合。仲达之策,正合吾意。” 只是突然,曹操又皱起眉头,因为信上的计策,只写了前半部分,没有写后半部分。 曹操愣了半晌,突然轻抚胡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笑着笑着,曹操又笑不出来了,曾经完美无瑕的胡须,被他割得参差不齐,至今尚未恢复昔日风采。 于是,曹操给韩遂回信的同时,命人调司马懿前来。 马超见曹操回信言辞恳切,便也信了,只是与韩遂轮流调兵监视曹军。 与此同时,庞统刚从细作处得知马超、韩遂求和的消息,便匆匆前往拜见。 二人相互施礼之后,庞统老生常谈地问道:“孟起,可愿意......” 话还没说完,却被马超急切地打断:“士元,这些日子,我待你以礼,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共诛曹贼?” 庞统很欣赏马超的武艺,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庞统发现马超的武艺竟然与张飞不相上下。 然而,庞统却并未因此动摇,他毫不犹豫地回绝了马超的请求。 即便武艺再高强又能如何?依然比不过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的小主公。 因此,庞统不仅拒绝了马超的挽留,还以紧急任务为由,向马超提出辞行。 马超是真的很想把庞统留下,即便庞统长得很丑,但是他很温柔......更是西凉军最缺少的智囊。 只可惜,马超此刻并无归附蜀汉的念头,也不愿违背庞统的意愿强行挽留。 他精心挑选了十余名精锐的西凉骑兵,以确保庞统一路平安。 ...... 就在庞统刚刚离开不久,司马懿便踏入曹操的营帐。 相互见礼后,曹操满面笑容地招呼道:“仲达,快来,坐我身边。” 司马懿行事格外谨慎,他十分明白曹操的顾忌,婉言谢绝了曹操的好意。 他直接切入正题,问道:“丞相,我听闻庞统如今身在西凉军中,此事是否属实?” 曹操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反问道:“你所说的可是那位有‘凤雏’之称的庞士元?” 司马懿点头确认道:“正是。” 曹操悠然问道:“仲达,你且说说,那庞统若在,会怎样?若他不在,又会如何?” 司马懿微微一笑:“丞相,庞统若在,则臣的计谋断然没有成功的可能,他若不在,臣的计谋便有十成把握。” 这时,侍卫来报:“丞相,刚刚收到细作密报,庞统已于今早悄然离开西凉大营。” 曹操闻言,顿时放声大笑:“真乃天助我也!” 司马懿陪着曹操假笑,随后俯身向曹操低声献策:“丞相,既然庞统已不在,明日我们不妨如此行事......” ------------ 第100章 马超败逃 次日清晨,曹操依照司马懿的计策,孤身一人来到两军阵前,邀请韩遂前来会谈。 两人的对话虽无甚深意,只是些日常的闲谈,但胜在氛围融洽,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竟聊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两人才在依依不舍中告别,各自返回营寨。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正如司马懿所预料的那般。 马超得知此事后,疑心病又犯了,急忙赶来质问韩遂:“今日你在曹操阵前,究竟谈了些什么?” 韩遂素来坦诚,对马超并无隐瞒之意,于是他如实相告,将对话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超。 马超越听越不相信,疑虑越发浓重,他不禁脱口而出:“韩将军,你们为何不谈论军事?” 这个问题让韩遂微微一愣,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曹操不主动谈军事,我又怎能独自提起呢?” 韩遂的回答并未完全消除马超的疑虑,反而让马超更加怀疑了,但无奈没有确凿的证据,马超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默默地离开了。 当晚,曹操亲笔给韩遂写了一封信,但在写完之后,却故意在信中的重要部分涂涂改改,仿佛在隐藏什么秘密。 随后,曹操命令十余人高举火把,大张旗鼓地将这封信送到韩遂的手中。 曹操显然是想让马超等人看到这一切,从而引发更多的猜疑和纷争。 马超得知这一消息后,疑心病叒犯了。 为了消除马超心中的疑虑,韩遂主动将信件递到他手中,让他亲自查看。 然而,这一看却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马超盯着信件,眉头紧锁,发现了信中的涂改痕迹。 他疑惑地询问韩遂,为何信中有如此明显的涂改。 韩遂一脸茫然,他摊开双手,无奈地回答:“我收到信时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涂改。” 马超的怀疑更甚,他眼中的光芒变得锐利而危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韩遂心中一动,试图解释:“或许这是曹操的失误,错将草稿误封寄来了。” 然而,马超并不相信这样的解释。他的眼神更加冷冽,仿佛要将韩遂看透。 面对马超的怀疑,韩遂无计可施,只能邀约马超明日一同上阵,直接向曹操询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马超早早地催促韩遂一起上阵。 阵前,韩遂高声喊道:“请丞相攀话。” 哪知出来答话的竟是曹洪。 而且曹洪根本不给韩遂询问的机会,直接喊道:“昨夜丞相委托韩将军的事情,可一定要做到。” 说完这话,曹洪看都不看马超和韩遂一眼,直接转身返回营寨。 如此明显且漏洞百出的计策,无论马超或是韩遂,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只能说西凉军,终究是吃了没有智囊的亏。 马超闻言大怒,挺枪刺向韩遂。 众将拦住,劝解回寨。 韩遂苦口婆心地解释,但马超仿佛只有一根筋,就是死活不信,怨恨离去。 无奈,韩遂只能与众将商议,如何反水投奔曹操。 商议好后,直接写密信送给曹操,约定今夜以火为号。 马超也不是傻子,探听到韩遂所谋后,直接杀上门来。 韩遂以及诸将哪里是马超的对手,韩遂被砍断了左手,马玩、梁兴也被砍死,其余诸将只能和韩遂四散而逃。 韩遂逃跑时,不忘放了一把火,通知曹操里应外合。 经过一整夜的相互混战,马超军大败。 最终,马超与庞德、马岱,只带着三十余骑,逃往陇西。 至此,曹军大胜,曹操封韩遂为西凉侯。 韩遂心腹将领杨秋、侯选皆封列侯,奉曹操命令守卫渭口。 ...... 曹操大败马超的消息传入汉中,惊动了汉宁太守张鲁。 张鲁乃沛国丰人,是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雄据汉中之地已三十年。 因汉中地远不能征讨,朝廷便任命张鲁为镇南中郎将,领汉宁太守,每年只需进贡便可。 张鲁惧怕曹操,聚众商议对策。 张鲁问道:“西凉马腾遭戮,马超新败,曹操必将侵我汉中。我欲自称汉宁王,督兵拒曹操,诸君以为何如?” 阎圃建议道:“益州刘璋昏弱,太守不如先取益州,以为根本,然后再称王不迟。” 张鲁大喜,与弟张卫商议起兵攻打益州。 与此同时,益州刘璋也得到了张鲁即将进攻的消息。 刘璋懦弱,听闻消息后,心中极为忧虑,急忙召集众官商议对策。 众官皆知刘璋曾因张鲁不敬,而诛杀了张鲁的母亲与弟弟,与张鲁结下了死仇,因此没有人劝和,纷纷主战。 但刘璋实在是太懦弱了,根本不敢战,只问众官有无其他良策。 此时,张松昂然而出,拱手道:“主公放心。某虽不才,凭三寸不烂之舌,使张鲁不敢正眼来觑西川。” 刘璋问道:“永年有何高见,可解张鲁之危?” 张松自信道:“许都曹操,昔日诛灭吕布、二袁,近又破马超,天下无敌。主公可备进献之物,我亲往许都,说曹操兴兵取汉中,以图张鲁。则鲁拒敌不暇,何敢复窥蜀中耶?” 刘璋大喜,忙命人准备金珠锦器,为进献之物,遣张松为使。 张松早有异心,暗画西川地理图本藏之,带从人数骑,赶赴许昌。 诸葛亮安插在益州的细作,将此事报于诸葛亮。 诸葛亮略微沉思后,派人前往许昌打探消息。 ...... 另一边,庞统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抵达天水郡冀县。 他不明白为何刘禅会让他来找一个名叫姜维的娃娃。 在他看来,这件事完全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有这个时间,他早就进入益州了。 不过,庞统知道刘禅的与众不同,也下定决心暗中辅助,因此只能千里迢迢地来到冀县。 姜氏在冀县也算是大族,很容易便打听到了地址。 庞统来到姜氏府邸,递上拜帖,说明来意,很轻易便见到了姜母和姜维。 几经接触后,庞统觉得姜维非常普通,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 倒是姜母知书达理,让他刮目相看。 ------------ 第101章 很丑很温柔 张松所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 刘璋闻言大喜,立刻命人准备金珠锦器作为进献之物,并派遣张松为使前往许昌。 张松心怀异志已久,悄然绘制了详尽的西川地理图本,深藏不露。 他带领数名亲信,踏上了赶赴许昌之路。 蜀汉安插在益州的细作,得知此事后,立即将此消息报于诸葛亮。 诸葛亮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沉思后,派遣得力人手前往许昌打探消息。 ...... 经过漫长的旅途和无数的艰辛,庞统终于抵达了天水郡冀县。 他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为何刘禅会派他来这里寻找一个名叫姜维的娃娃。 在他看来,这个任务几乎毫无意义,只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有这个时间,他早就进入益州了。 然而,庞统深知刘禅并非寻常之辈,他早已下定决心,要在暗中默默相助。 因此,他只能千里迢迢地来到冀县,寻找姜姓小娃娃。 姜氏在天水郡享有盛誉,堪称一方豪族,因此庞统很容易便打听到了地址。 他亲自上门,递上拜帖,说明来意,很快便得到了与姜母和姜维见面的机会。 在与姜维的数次接触中,庞统不禁有些失望。 他觉得姜维非常普通,并无任何引人注目的特质,无论才华、气质,还是言谈举止,都显得平平无奇。 倒是姜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智慧与见识皆非凡俗。 每次与她交谈,都让庞统刮目相看。 当庞统再度向姜母发出邀请,希望她能带着姜维共赴蜀汉时,姜母依旧坚守着她的决定,委婉而坚定地拒绝了。 她轻声道:“庞先生,你的诚意我深感荣幸。想当年,姜冏为了汉室的荣耀,英勇地倒在了沙场之上。如今刘皇叔盛情相邀,我们又怎愿辜负这份好意?然而,路途遥远,且伯约年纪尚幼,学业未成,我实在不忍让他远离故土。” 提及姜冏,庞统的眼中闪过一丝敬意。 当年天水郡遭遇羌戎之乱,姜维的父亲姜冏以功曹之身,誓死护卫郡太守,最终英勇牺牲。 庞统微微一笑,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做个约定。待蜀汉取得汉中之日,伯约再随我共赴蜀汉,辅佐皇叔,共谋大业,如何?” 庞统给出的条件极为优厚,姜母权衡后,觉得蜀汉在短期内攻下汉中的可能性并不大,于是她欣然接受了庞统的提议。 “庞先生,你的大恩大德,姜家铭记在心。”姜母感激道,“待时机成熟,我必定举家迁入汉中,不负蜀汉厚望。” 庞统见目的已达,便不再逗留,起身告辞:“姜夫人,在下有要事在身,已在此打扰多日,如今是时候离开了。” 姜母亲自送庞统至府外,相互道别。 待庞统离去后,姜维突然从门后探出头来,虎头虎脑的,他问道:“母亲,我们真的要迁往汉中吗?” 姜母笑道:“伯约,有些事情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刘皇叔能不能取得汉中尤未可知,且一味拒绝,定会恶了蜀汉,不符合家族利益。” 姜维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道:“家族利益?哼,他们何曾真正关心过我们孤儿寡母?自从父亲战死后,这个所谓的家族,又有谁真正伸出过援手?” 姜母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哀伤。 自从丈夫姜冏英勇阵亡,这个家族确实没有给予他们母子应有的关照和庇护。 不过这个话题不好在此讨论,姜母连忙避开了敏感的话题,轻声问道:“伯约,你明明是我姜家麒麟儿,为何在庞统面前,故意隐藏自己??” 姜维眉头紧皱,带着些许孩子气的执拗,回答道:“我自幼饱读诗书,兵法武艺,皆不在话下。我有胆识,有大义,胸怀壮志,忠诚于汉室……我侍奉母亲至孝,孝感天地,品德高尚,深受郡人敬仰......” 姜母听着姜维的自述,心中既欣慰又无奈。 十余息后,姜母见姜维仍旧自夸不停,只能温柔地打断了他的自夸:“伯约,我知道你很优秀,但也要懂得谦逊。” 姜维有点难为情,他轻笑着开口:“士元先生若知我敏而好学,必会有意收我为徒。然而,我并不愿意成为他的弟子。” 姜母对此感到困惑,她不解地问道:“凤雏之名,天下皆知,若他真有意收你为徒,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你为何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呢?” 小孩子都是心直口快的,姜维脱口而出:“因为士元先生长得太丑了。” 姜母:“......” 姜母被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弄得哑口无言。 她努力寻找反驳的理由,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若是刘禅此刻在场,或许会尽力为庞统辩解:“他很丑,但是他很温柔......” ...... 数日后,张松住进了许昌馆驿之中。 此来许昌,与他料想的大不相同。 在他预想中,曹操乃是枭雄,应当礼贤下士,广纳天下英才。 他幻想过,曹操得知他张松到来,虽不至于扫榻相迎,但踢个鞋子不过分吧?赤足相迎不过分吧? 然而,现实却犹如冷水浇头,将他的幻想彻底浇灭。 他在馆驿里等待了漫长而沉闷的三天,才终于得到通报姓名的机会。 不仅如此,更令他感到失望的是,想要进入大堂见曹操,竟需要先贿赂左右近侍,才能得以通行。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此刻的张松,怒火中烧,不仅对那些贪婪受贿的近侍恨之入骨,更将这股愤怒延伸到了曹操的身上。 在他看来,这一切的混乱和腐败,都是曹操昏庸所致。 因此,当曹操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发问时,张松心底的怒火更是如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 曹操斜眼看向张松,语气中带着几分倨傲:“汝主刘璋,已连续多年未曾进贡品,是何道理?” ------------ 第102章 斜眼看斜眼,相互不顺眼 张松脸色一沉,回答中透露着明显的不满:“路途遥远且艰险,沿途贼寇横行,难以将贡品安全送达。” 曹操怒目而视,喝问道:“我已荡平中原群寇,如今四海升平,何处来的贼人?” 张松听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张鲁猖狂,他又怎会不远千里,跋涉至许昌,忍受这曹操的冷眼与怠慢? 他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南有孙权虎视眈眈,北有张鲁野心勃勃,西有刘备兵强马壮,哪一个不是手握重兵,雄踞一方?这便是你所谓的四海升平?” 曹操闻言,不禁语塞。 他能容忍张松长得丑,但长得丑却又出来膈应人,那就是张松不懂礼数了...... 次日,曹操亲赴西教场阅兵,张松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全程斜着眼睛观看。 良久之后,曹操唤张松到身前,亦斜着眼睛看他,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问道:“刘璋麾下,可有这样雄壮的兵力?” 张松见曹操居然斜眼看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蜀中之地,未曾见过如此兵革。吾主刘璋,以仁义治民。” 曹操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瞪大了眼睛,愈加斜眼视之。 别看张松身材短小,放荡不羁,不重视节操,然而他见识过人,很有才干,更有胆识。 面对曹操的威压,张松毫不畏惧,不仅斜着眼睛看曹操,而且还歪着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斜眼看斜眼,相互不顺眼,曹操拍案道:“我军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天下无敌!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这天下间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张松没想到曹操竟会如此幼稚,他岂是被吓大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针锋相对地反驳道:“哦?不知曹公是否还记得,濮阳攻吕布之时,宛城战张绣之日;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割须弃袍于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这些战绩,还真是天下无敌啊!” 曹操难以置信地斜眼看着张松,难道这个地豆子不怕死吗? 还是觉得他的长剑不锋利了? 曹操怒火中烧,指着张松的鼻子怒骂道:“你这无知的地豆子,竟敢公然揭露我的短处!” “侍卫,把张松推出去斩了!” 杨修见状,急忙上前求情,但曹操的怒气却丝毫未减。 就在此时,荀彧挺身而出,进言劝阻曹操。 他言辞恳切,详细阐述了斩杀张松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请曹操三思而后行。 曹操转头看向荀彧,内心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荀彧三日内第七次反对他的决定了。 曹操目光深沉,想到荀彧昔日之功,不忍多加苛责,只是命令荀彧持棍将张松乱棍打出。 月黑风高,荀彧独自正在府中喝闷酒。 就在此时,荀攸匆匆闯入,见荀彧这般模样,心中顿时火冒三丈。 他疾步上前,大声喝道:“堂叔!大祸临头,你怎还有心思饮酒作乐?” 荀彧已然半醺,竟不理会荀攸,只顾闷头喝酒。 荀攸顿时急了,忍不住大声疾呼:“堂叔!你命悬一线,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 荀彧愣了下,便接着喝酒。 荀攸一把抢过酒杯,摔在地上,怒道:“堂叔,你再这样下去,丞相那里恐怕就要容不下你了!” 没了酒杯,荀彧索性抱起酒坛,直接豪饮。 他是谋士,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烈酒直冲喉头,呛得他连连咳嗽。 荀攸在一旁看着,心中焦急如焚。 若荀彧是他堂侄,他早就大嘴巴子扇上去了。 但现实是,荀彧是他堂叔,他若无故动手,便是无德。 荀攸深深叹了口气,劝道:“堂叔,你再这样与丞相对着干,恐怕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直到此时,荀彧终于停下了饮酒,缓缓抬起头,开口问道:“难道丞相膨胀了?听不得逆耳的忠言?” 荀攸无奈道:“既然堂叔知道,为何明知故犯?” 荀彧:“......” 荀攸苦口婆心地劝道:“堂叔,丞相早已今非昔比,如今位高权重,一言九鼎。进谏之事,再不能如过去那般,一味地顶撞直言。” 荀彧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进谏都要讲究策略了吗?这当真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呜呜……” 笑声未落,荀彧的眼眶已湿润,他哽咽着继续道:“丞相初心不在,我心如刀绞,心痛......得不能呼吸......” 荀攸看着堂叔如此痛苦,心中无奈至极。 然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堂叔走向毁灭,只能再次开口相劝。 可荀彧却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堂侄如何苦口婆心,他都只是以沉默作为回应。 半个时辰后,劝说无果,荀攸口干舌燥,他捧起桌子上的酒坛,咕咚咕咚豪饮三大口。 随后,荀攸猛地将其摔碎在地,口中怒骂道:“文若,你这头倔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怒骂,荀彧却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驱赶着荀攸:“滚,给我滚出去!” ...... 张松被乱棍打出,连夜出城,却又不愿回川。 出使曹魏时,张松曾信誓旦旦地胯下海口,可如今却一事无成,他怕被蜀中人耻笑。 当今大势力,除了曹魏,就属东吴和蜀汉。 东吴皆是鼠辈,张松自然是不愿前往的,那么便只能去蜀汉碰运气。 于是,张松毅然决然地主动更改路线,选了一条距离荆州最近的路走。 事实证明,张松的选择是明智的。 因为蜀汉早已对益州虎视眈眈,心心念念。 于是,在诸葛亮的安排下,张松先后遇见了赵云和关羽。 让张松意外的是,这两位虎将,竟然友善得吓人。 赵云亲自迎接,一路上温文尔雅,用实际行动展现蜀汉的宽仁爱客。 抵达馆驿后,关羽更是亲自洒扫馆驿庭院,甚至命令百人击鼓以表欢迎。 当晚,关羽与赵云盛情款待张松,三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痛饮至凌晨。 ------------ 第103章 笑容消失术 次日清晨,张松刚出馆驿不久,竟迎面碰到了刘备。 刘备,身边伴着诸葛亮,身后簇拥着张飞、陈到、简雍、孙乾、伊籍、马良等一班智勇双全的文武大臣,浩浩荡荡地亲自前来迎接。 而更让张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的是,刘备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竟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静静地等候在一旁。 张松见状,眼眶不禁微微湿润。 他在心中默默地将刘备与曹操进行了一番比较,感叹刘备在人品道德方面完胜曹操。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回荡,使得他心中的天平开始悄然倾斜更加倾斜。 于是,张松匆忙地从马背上跃下,毕恭毕敬地向刘备施礼。 刘备温和地将他扶起,两人并辔而行,一同向城中走去。 (辔:驾驭牲口的缰绳) 张松在蜀汉盘桓了三日,临别之际,他试探性地开口:“皇叔身为汉室宗亲,仁义之名远播天下,即便是将来承袭天子之位,在下也不觉意外。” 刘备闻言,急忙摆手,谦逊地道:“永年兄过誉了,备何德何能,怎敢当此大任。”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几天在蜀汉的所见所闻,让张松深切体会到了这里与曹魏的天壤之别。 他心中的天平,变得更加倾斜。 为何不能占据益州,成就一番霸业呢? 只要有他张松作为内应,何愁大事不成! 于是,张松直言不讳地道:“益州地势险峻,土地肥沃,百姓众多,民殷国富;此地的智勇之士,长久以来都敬仰皇叔的仁德。倘若皇叔能调动荆襄的兵力,一路向西挺进,成就霸业并非难事,复兴汉室也大有可能。” 刘备急忙摆手,表示推辞。然而,张松坚持己见,再三劝说。 刘备这才转变态度,试探地问:“蜀地道路崎岖,山川重重,推车难以并行,马匹难以并驾;我即便有意取川,又该如何策划呢?” 张松毫不犹豫地献上西川地理图本。 图本上详细地描绘了地理走向、山川险阻以及府库储备,一切尽在其中。 张松诚恳地献策道:“皇叔,时不我待,宜速作打算。我有两位至交好友,法正、孟达,皆为智勇之士。若这两人来见皇叔,可说心腹之事。” 刘备闻言,拱手致谢,满脸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临别之际,张松向刘备提及:“皇叔,我也曾听闻令郎的名声,只是无缘得见,实感遗憾。” 刘备心中暗自欣喜,任谁都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 他满面春风地回应道:“犬子此刻正忙于一些紧急事务,难以脱身。待到有朝一日与永年再会,我定让犬子亲自前来拜见。” 张松微微点头,内心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蜀中传言纷纷,说令郎因在长坂坡一役中摔伤了头部,导致性情大变,愚钝无知。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刘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深吸了一口气,面容僵硬的说道:“永年,你......此事......” 张松也知此问题唐突,忙转移话题,化解尴尬:“皇叔,松先回益州,松先行返回益州,期待皇叔进川之日。” 刘备面色稍缓,拱手而笑:“青山依旧,绿水长流。若此事成,必不相忘,厚礼相赠。” 张松连连摆手,婉言谢绝,随即踏上归途,返回益州。 与此同时,刘禅正在一处隐蔽校场,与贾诩一同检阅刚训练好的亲兵。 刘禅内心是渴望见张松一面的,他还是比较欣赏张别驾的,不为其才华,只因长得丑。 有时候刘禅甚至在想,如今蜀汉已经有了庞统,若是能再收服六个丑八怪,他就可以搞个名震天下的蜀汉七怪了。 贾诩眉头紧皱,他知道庞统很丑,也知道张松难看,甚至再找五个丑八怪也不难,只是这所谓的“蜀汉七怪”究竟何意? 在汉末,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都热衷于为自己取一个或文雅或响亮的绰号,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才华和武勇。 刘禅倒好,竟不按常理出牌,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硬是要搞如此难听的绰号。 是标新立异?还是思维跳脱? 其实两者都不是。 贾诩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七怪”其实是一千七百多年后,某武侠小说作者杜撰出来的角色。 刘禅站在硕大的校场上,目光扫过数量少得可怜的百名亲兵,问贾诩道:“文和,就这点人手?” 贾诩笑了笑,回应道:“是有点少,但时间紧迫,能有一百人已经很不错了。等过些日子再招募三四百人,凑齐五百人的队伍,就成型了。” 刘禅愣住,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中满是惊讶:“我,蜀汉麒麟儿!” 贾诩微微点头,“我知道。” 刘禅同样眉头紧皱,继续说道:“......刘备的嫡长子,蜀汉的继承人。” 贾诩斜眼看刘禅,“这些我都知道。” 刘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只给我配五百名亲兵?” 贾诩轻轻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五百人已是不小的数目。皇叔的白毦兵,正在服役的也才五百人。”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那么,主公,你想要多少亲兵?” 刘禅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五万,至少得五万。” 贾诩皱起眉头,语气无奈:“整个荆州,披甲之士不过十万之众,你一个嫡长子,竟想掌握五万大军?你这是要谋反吗?” 刘禅嗤之以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谋反还用得着五万人?有五人足以。” 贾诩闻言,放声大笑,眼中满是戏谑:“哦?这五人莫非指的是关羽、张飞、诸葛亮、赵云、黄忠这五位猛将、能臣?你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刘禅盯着贾诩,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淡淡问道:“究竟是你傻了,还是我傻了?” 贾诩同样以看傻子的眼神回敬刘禅,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傻了。” ------------ 第104章 金刚狼是什么狼? 话音落地,两个“傻子”相视而笑,笑声如同夏日的清风,悠然自在。 笑声逐渐散去,刘禅的目光落在了站在百名精锐亲兵前的十人身上:关兴、张苞、关索、张绍,以及狼七、狼八、狼九、张小凡、苏宇和杨过。 他细细打量了片刻,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疑惑,“这十个人,不会都是亲兵头领吧?是不是有点多了?” 贾诩轻轻抚摸着胡须,脸上洋溢着微笑,耐心解释道:“除了杨过之外,其他人都是亲兵小队的队长。只有九人,不多。” 刘禅撇了撇嘴,“九名小队长?每人只带十一个兵?这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 贾诩笑道:“实际上,每位小队长只能统领十名亲兵。至于杨过,他暂时还未统兵。” 刘禅掰着手指算了算,发现还有十名亲兵没有分配,不禁疑惑地提出了问题。 贾诩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中满是惊讶,反问道:“难道我不需要人保护吗?” 刘禅瞠目结舌,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这到底是谁的亲兵?】 【老贾,你要是没有安全感,赶紧招募私兵呀!】 【我拢共才一百个亲兵,如今交接尚未完成,竟已少了十个?】 【这人数,实在难以满足需求啊!】 【我还幻想,能带领这些亲兵威风凛凛、战无不胜呢!】 贾诩听闻心声后,眼角带着几分笑意,嘴上却“俨然欲泣”的问道:“主公,我这把老骨头,难道还不值得十名亲兵来守护吗?” 刘禅被贾诩这突如其来的演技给唬住了,急忙摆手安抚道:“文和啊,你误会了。十名亲兵够吗?若是不够,我再给你加二十个!” 贾诩这才真心实意地露出了笑容,拱手作揖道:“主公,有十人护卫已足矣。” 刘禅点头,断然道:“有了护卫,自当重用。文和,我有一桩大事,非你莫属。” 贾诩欠身,露出几分苦笑:“主公,诩年岁已高,恐难以胜任......” 刘禅仿佛未闻其言,径直问道:“文和,此事需你定夺。你愿为朝堂之上的良臣,还是幕后之黑手?” 贾诩刚要开口,刘禅又打断道:“文和,此事非同小可,关乎你日后在蜀汉的权势地位。” 贾诩对于权势地位素来无所挂念,但求一家温饱,便觉人生无憾。 “主公,我愿成为隐藏在阴影中的黑手。” 刘禅听后,朗声大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文和,你的选择,甚合我意!” 他语气严肃地吩咐道:“此事干系重大,文和,你必须步步为营,不容有失......” 片刻后,贾诩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他叹息道:“主公,我年岁已高,此事确实耗费心神。古人有言:尊老爱幼。主公何不效法此道,让年轻人去担当此任?” 刘禅听后,拍案叫绝:“文和此言,深得我心!爱幼,乃是古之美德。愿文和尽力而为,感激不尽!” 刘禅已如此表态,贾诩自然再无推托之理,只能轻叹一声,应承道:“老臣自当竭尽所能。” 刘禅闻言,立刻精神一振,加油打气道:“文和,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刘禅站累了,想回去找杨冬儿了,便问道:“文和,这些亲兵,我可以带走了吗?” 贾诩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主公,此刻还不行。” “啊?不可以?”刘禅略显失望,不禁反问道:“为何不可?” 贾诩耐心解释道:“主公,你与这些亲兵之间,尚需时日来培养感情,建立深厚的信任。如此,日后方能指挥得心应手。” 刘禅心中暗自琢磨: 【培养感情?建立信任?这个我会啊!】 【我爹就是“情感操控”上的晓楚,我自然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就是同吃同住同训练嘛,简单的很。】 然而,在贾诩面前,刘禅却故意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问道:“文和,这培养感情究竟有何高招?” 贾诩似乎话中有话,他问道:“主公,可会编织草鞋?” 刘禅顿时哭笑不得,“当然......不会。” 贾诩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只剩下同吃同睡这一条路可走了。” 刘禅听后一愣,随即苦笑不已,“这个我懂,也会。” 贾诩遗憾的说道:“最佳的策略有两种,第一种是赠予亲手编织的草鞋,可惜主公手艺欠缺;第二种是共同训练,共铸铁血,然主公年幼体柔,恐难以承受亲兵之锤炼。” 刘禅闻言,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打趣道:“文和啊,你何须忧虑?我自有妙计。只需一天睡一个兵,三个多月就完事儿了。” 贾诩突然打了个冷战,心中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悸。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一天睡一个兵?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急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解释道:“主公,不用那么辛苦,身体要紧。其实,只需与小队长们同榻而眠,与亲兵们同桌共食,便足以收拢人心,稳固军纪。”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急切地问道:“此言当真?” 贾诩点头:“自然当真!” 刘禅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原地蹦跶了好几下。 “主公,这只亲卫队,还缺一个响亮的名字。” 刘禅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群静静站立于校场上的亲兵身上,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仿佛是为了彰显他们的尊贵与特殊,每一位亲兵的甲胄都被精心打造成淡金色,犹如初升的朝阳洒落在他们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刘禅凝视着这些身穿金色铠甲,手握金色兵器的亲兵,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热血。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洪亮地宣布道:“赐名:金刚狼!” 金刚狼是什么狼?贾诩不知道。 但他倒是觉得,这个名字听上去还是比较有杀气的,于是便领着亲兵们齐声应诺。 赐名完毕,贾诩开始逐一介绍小队长的分工: “狼七、狼八、狼九三名小队长,每人统领十名精锐亲兵,负责轮流护卫主公。” “关兴、张苞、关索、张绍四名小队长,每人统领十名精锐亲兵,负责对外征战之事。” “张小凡、苏宇两名小队长,每人统领十名精锐亲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听从主公的调遣。” “至于杨过......可陪在主公身边......如影随形......” 刘禅连忙打断贾诩话语,“杨过潜力巨大,他的成长空间仍旧无比广阔。文和,你何不将他留在身边,继续悉心教导,助他磨砺成长......” 杨过:“......” ------------ 第105章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十余日后,正在校场里陪亲兵们吃草啃馒头的刘禅,得到了法正前来拜见的消息。 不久前,刘禅未能与张松见面,这成了他心中的一点遗憾。 因此这次法正前来拜见,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面。 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让张仲景给法正把把脉,调理调理身子。 于是,刘禅招呼上张苞和关兴,三人一同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呼唤:“主公,关索愿随行。” 刘禅微皱眉头,他不想带关索去,因为这小子太能作了,无论到哪里都调皮捣蛋的。 他本想装作听不见,没想到关索却不依不饶地一直喊。 为了让这小子安分一些,刘禅吩咐张绍和庞宏:“张绍、庞宏,你们两个把这小子给我看紧了,别让他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 张绍和庞宏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齐声应诺。 刘禅离去后,关索眼珠子乱转,眼中闪烁着狡黠,突然开口道:“我要出恭,我想如厕,得找个方便之地!” 张绍与关索相交甚久,见他神态不似作伪,便挥手让他速去速回。 庞宏昨日新来此地,他性格刚正不阿,与关索并无交情,因此拒绝了他的请求。 见此情形,关索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离开校场,居然连脸都不要了。 他毫不犹豫地褪下裤子,毫不避讳地面朝着墙边站定,打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关索枪都掏出来了,但却忍着没滋水,而是扭头挑衅地看向庞宏。 庞宏也是个狠人,不仅不觉得难为情,反而伸长了脖子,猛瞅关索的小鸟。 都是半大的男孩子,没有多少羞耻心,既然庞宏带了头,便纷纷围了上来,对关索的小鸟指指点点。 张小凡:“哈哈,果然是小鸟,没我的鸟大。” 苏宇:“毛都没长齐,也敢往外露?!” 狼七、狼八齐声道:“关索的小鸟太白了,不好看。” 狼九掀开裤子,低头瞅了瞅自己的,笑道:“还好我的小鸟比他的黑。” 张绍一脸不屑:“有辱斯文。” ...... 张苞和关兴都是十三四的年纪,虽未及弱冠,但他们的身体已然发育得结实健壮,颇有小男子汉的英姿。 这两个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均非泛泛之辈,都能分别与赵云激战二十余个回合而不落下风。 尽管这只是一场友好的切磋,赵云也并未全力以赴,但在刘禅眼中,这两人都是蜀汉未来武将的扛把子,命运却对他们开了残酷的玩笑,两人全都意外而亡...... 刘禅早早地拉两人加入亲卫兵,就是想要尝试一下,看能否改变两人的悲惨命运。 此时,这两人跟在刘禅身后,给他增添了不少威仪,但总的来说,却依旧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归根结底,还是刘禅年纪过于幼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三国时期,可没有现代的那些助力成长的神奇药物,自然也就做不到拔苗助长。 当刘禅悠哉悠哉地走进宴会厅的时候,正巧刘备屏退左右,打算和法正说些私密话。 刘禅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法正对面,也不顾什么礼数,直接对张苞、关兴附耳说道:“哎,我老爹要和孝直说些悄悄话了,你俩就先撤吧。” 张苞、关兴抱拳退下后,宴会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气氛突然变得寂静。 就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刘禅抬起头,果然看见刘备正用那种熟悉的眼神瞪着他。 这种眼神儿刘禅见得多了,早就免疫了,况且现在有客人在场,更让他觉得有恃无恐。 他毫不犹豫地抓起桌子上的大鸡腿,也不嫌弃凉,直接开造。 刘备见状,只得露出那标志性的慈祥笑容,轻声介绍道:“此乃犬子刘禅,字公嗣,刚满五岁,尚有许多不足之处......让孝直见笑了”。 刘备的介绍言简意赅,诸如“麒麟儿”之类的溢美之词,他是说不出口的,他总不能介绍说,这是蜀汉唯一继承人吧? 刘禅对此倒是满不在乎,无论刘备如何介绍,都改变不了他是蜀汉未来皇帝的事实。 他随意的对法正摆摆手,算是打招呼了,仿佛是在说:“我,刘禅,打钱!” 法正肃然起立,很正式地回礼,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同情,沉声道:“皇叔,蜀中近来有传言,称令郎性情有变,愚钝无知......此非皇叔之过,实乃小公子命运不济,不慎摔伤了头脑。” 刘备脸上的笑容如被风吹散的云烟,迅速消散。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声音略显僵硬:“孝直,你们蜀中......对我刘备,是否有偏见?” “哈哈哈哈!”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刘备的脸上,转移到刘禅的脸上。 这是刘禅首次听闻这些风言风语,心中暗自好笑,原来蜀中人民也很热衷于传播八卦嘛。 法正见状,脸上怜悯之色更浓,他拱了拱手,轻声道:“皇叔身体强健,何不趁年轻多添几个子嗣?至于公嗣公子,待皇叔日后夺得益州,封他个县公之位即可......哎呦!” 话未说完,一个啃了一半的鸡腿突然飞来,正中法正鼻梁。 刘禅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铁青! 刘备以手掩面,努力地憋着笑。 只见刘禅站在椅子上,一脚踩在桌上,另一手叉腰,愤怒地咆哮着:“孝直!你若真心投效我父亲,便当恪守臣子的本分!身为臣子,岂敢擅自议论主公的家事,更别提你那荒谬的废长立幼之论了!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到激动处,刘禅大声喝令:“来人!侍卫何在?” 闻听此声,张苞与关兴率先闯入,两人心思缜密,立刻将随后跟进的侍卫挡在了门外,防止事态进一步升级。 ------------ 第106章 我有病,帮帮我...... 法正瞠目结舌,惊呆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流传在蜀中的传闻,难道都是无稽之谈吗? 眼前的刘禅,非但不像传闻中那般愚蠢无知,反而显得威严十足,精明过人! 这突如其来的认知,让法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这就很尴尬了。 他脚趾紧紧地抠住地面,脑筋急转,试图找到一个既能迅速又能巧妙化解这尴尬局面的方法。 哪种方式可以又快又好地化解尴尬? 突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唯有装作晕倒,才能摆脱这尴尬的境地! “扑通......Duang......哎呦!” 法正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苦于没人配合,只能硬生生地往后倒。 由于没掌握好距离,法正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了桌角上。 这下磕得生疼,让他装晕倒的计划完全泡汤,只能抱着后脑勺在地上蹬腿儿。 “哈哈哈哈......” 刘备和刘禅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回荡。 恰在此时,张仲景来到了宴会厅。 拱手施礼后,他温和地问道:“主公,是这位躺在地上的人,需要诊治吗?” 刘禅急忙点头,忍俊不禁:“对对对,就是他,他有病。” 张仲景连忙蹲下来为法正诊脉。 法正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没想到只是磕了下脑袋,都会被如此重视,竟请了医者为自己诊治。 当法正得知眼前的这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张仲景的时候,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连看向刘禅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和感激。 他更在心底默默地发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会竭尽全力回报这份恩情,一定要让这对儿宽厚仁爱的父子,入主益州! 这时,刘禅突然开口道:“老张,这人脑子有病,你得仔细给他诊脉,一点都不能马虎。” 张仲景正准备结束诊脉,听到患者有脑疾后,顿时重新警觉起来,诊脉的手也从右手换成了左手,慎重地搭在法正的手腕上。 法正原本还在心中为刘禅编织着宽厚仁爱的形象,但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瞬间愣住,脑筋有点儿转不过弯来。 我脑子有病? 有吗? 没有吧? 法正自问自答,心中一片混乱。 我只是磕了下脑袋,就算是脑子有病吗? 如果较真的话,似乎也说得通......毕竟,撞伤也可以算作一种病。 那么,如此说来...... 法正突然开口说道:“张神医,我脑子有病,请帮帮我......”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突然停住了。 当“脑子有病”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蹦出时,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被刘禅戏耍了。 法正明白这是刘禅在搞鬼捉弄人,但张仲景却当真了。 他面色严肃地说道:“主公,此人脑部之疾,未必源于太阳病,亦有可能是外伤引起。吾认为,当邀承仙(华清)前来,共同诊治。” 刘禅听后,嘴角微扬,连连摆手。 法正的脑子有没有问题,他最清楚。 他转而询问:“老张,此人除了脑部之疾,身体是否还有其他宿疾?” 张仲景微微摇头,回应道:“主公,此人身体强健,并无任何宿疾痕迹。只是......” 法正得知自己没病,心情顿时轻松许多。然而,张仲景接下来的一句“只是”,却再次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他急切地问道:“张神医,只是如何?” 刘禅亦是神色凝重,追问不止:“老张,但说无妨,无需顾忌他的感受。” 法正则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张仲景这才缓缓开口:“只是此人心胸狭窄,虽恩怨分明,但睚眦必报......此类性格,最易因怒火攻心而致病。若要根治,需得心态平和,必要时辅以饮食调养。” 法正闻言,惊得目瞪口呆。 他确信自己与张仲景素未谋面,却不料竟被一眼看透了性格...... 即便这位医者乃是赫赫有名的张神医,但这也太神奇了! 刘禅也惊呆了,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中医竟然如此神奇! 仅凭一次浅浅的诊脉,便能洞悉法正的性格、品德,乃至他未来的死因! 这等手段,简直恐怖如斯! 刘禅内心激荡,甚至萌生了拜师学医的念头。 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 如今大业未成,岂是分心学医之时? 待来日登基为帝,重振汉室荣光之后,或许才是他全身心投入医学......咦? 刘禅这般想着,突然心中一动,用力摇头将内心杂念驱散。 即使汉室重振雄风,他的肩上依旧承载着沉重的使命,依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毕竟汉室周围,异族犹如潜伏的猛兽,对中原虎视眈眈。 他绝不允许历史的悲剧重演,决不让“五胡乱华”的惨状再次降临到这片土地上。 咳咳......扯远了。 刘禅拱手道:“老张......不,张神医,今日之恩,刘禅铭记在心。先请回吧,明日我必亲自上门拜访,再叙谢意。” 张仲景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医学。 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医学研究上面,因此也就不在意权贵的态度了。 只要能让他继续研究医学,只要能将医学发扬光大,称呼他“老张”或是“张老头”,都没问题。 当张仲景的身影渐行渐远,刘禅才将视线转向了法正,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他。 【五官端正,举止大方优雅、姿态威严......】 【然而,在这副令人赞叹的仪表之下,却隐藏着一颗狭窄的心。】 【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所能描绘的,就只能是人性中的阴暗和冷酷了。】 法正再度愣住,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疑惑。 他用力摇了摇头,难道幻听了? 可这怎么可能? 难道自己真有脑疾?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那道声音,清晰无比。 【只是啊,命运弄人,法正四十五岁就死了,纵然死后被追谥为翼侯,可又有何用呢?】 ------------ 第107章 不知所措的法正 刘禅的内心深处涌起了无尽的感慨: 【人生如梦,一旦消逝在这世间,便如同尘埃般消散,什么都不剩下了。】 【“法正不死,便无三国”,这,或许是对他卓越才智的最高赞誉。】 法正目光牢牢锁住刘禅,他惊愕地发现,这道声音是刘禅的。 可刘禅明明没有开口说话,自己为何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法正突然醒悟,自己竟然能够听见刘禅的心声! 而且,从刘禅的反应来看,他似乎毫无察觉,并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被偷听! 这简直太神奇了! 这一刻,法正既惊讶又兴奋! 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识过无数风雨,然而今天,却无疑是他生平最匪夷所思的一天。 因为从刘禅的心声里不难发现,他竟然还能够“预知未来”! 他环顾四周,刘备、张苞、关兴,皆面色如常......如此看来,居然只有他能偷听到刘禅的心声! 如此说来,他与刘禅之间,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缘分? 这个想法在法正的脑海中悄然滋生,他突然觉得刘禅这个孩子非常可爱,非常合眼缘。 如果不是身份地位有隔阂,他都想当刘禅义父了。 呃......法正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热血,倘若自己能立下赫赫战功,让自己拥有足够高的身份,足够老的资历......或许,真的可以当刘禅的义父。 刘禅看傻子似的看着法正,心里纳闷,这家伙怎么突然面色潮红,情绪激动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卧槽,法正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 【怎么突然就亢奋起来了?】 【浑身哆嗦,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反复握拳?不会是癫痫吧?】 法正突然就不激动了。 怎么可能癫痫?他只是情绪波动过大好不好? 法正内心想到:这个熊孩子,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揍一顿,否则将来肯定会变得无法无天。如果一顿揍不够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多辛苦几次,多揍几顿。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与此同时,刘禅心中盘算着: 【得找个机会好好揍法正一顿,否则他那偏执的性子,如何能够改正?】 【对,就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一顿不够,那就来两顿;两顿不够,那就五顿、六顿、八顿、九顿!】 【虽然这样我会辛苦些,但......】 【但为了他好,我辛苦点、累点也是值得的。毕竟,谁让我是菩萨心肠呢!】 法正在一旁,默默地偷听,内心感慨万千。 他心中隐隐觉得,或许他与刘禅之间真的有着某种奇妙的缘分,因为两人刚才竟然意外的“思想同步”。 此刻,刘备意识到不能再让刘禅继续无理取闹了,于是他拉着法正的手,一同坐到桌旁,重新回归正题。 刘禅见状,也乖巧地停止了闹腾,从旁边的桌子上又拿起一个大鸡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刘备与法正之间的谈话,始终离不开益州这块土地。 法正不厌其烦地劝说刘备迅速夺取益州,言辞恳切。 而刘备则屡次表现出犹豫和推辞,彰显出他的宽厚与仁爱之心。 法正终于按捺不住,直视着刘备,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叔若想夺取益州,我法正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备微微一笑,艮啾啾地说道:“此事重大,容我再三思量。” (艮啾啾:形容人很有韧性,很个性,很不好管理,很不听话,很特殊) 刘禅觉得手中的大鸡腿都不香了。 他一气之下,将鸡腿狠狠地砸向地面,没想到鸡腿却反弹起来,意外地砸在法正面前,吓得他一激灵。 刘禅可没心思去安抚受惊的法正,他站在椅子上,一只脚蹬在桌上,一只手叉腰,满脸的愤怒与不满:“老爹,你还在磨蹭什么?还犹豫个屁啊!咱们明天就出兵益州,干他丫的!” 刘备皱起眉头,语气严厉:“这是军事决策,小孩子懂个屁!” 刘禅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小孩子怎么啦?小孩子招你惹你啦? 而且他自认为在谋略上也是有一套的,怎么就不能发表意见了? 于是,他心头一热,开始飘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手指直指刘备的鼻尖,大声呵斥道:“大耳贼!你给我听着......” 刘禅突然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貌似说了过分的话,于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父亲,我爱你,儿子对你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刘备生平最恨别人称他为“大耳贼”,以前只有袁绍、纪灵、吕布三人胆敢如此称呼,结果这三人都落得个悲惨下场,年纪轻轻就嘎了。 当然,虎毒不食子,刘备是绝不可能对刘禅下毒手的,但他可以进行爱的教育啊! 在被刘备抓住之前,刘禅弱弱地求饶道:“父亲,我知道错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哪知刘备嘴上说着原谅的话,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慢,霹雳吧啦一顿猛揍。 “儿子,我已经从心底里原谅你了,但我必须让你长记性,必须让你记住这个教训。否则祸从口出,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刘禅:“我谢谢你!” 法正此刻如梦初醒,他疾步上前,紧握住刘备的手臂,语气恳切地劝道:“皇叔,怒火伤身无益。况且小公子也是出于善意,益州若此时不取,日后定会悔之晚矣。” 刘备虽为主公,但法正远来是客,这点儿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于是他反手紧握法正的小手,眼中流露出深厚的情感,深情地唤道:“孝直~~!” 法正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皇、皇叔?” 刘备动情的回应:“哎~~!” 法正突然打了个冷战,感到一阵不自在,他试图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刘备力气大得出奇,他竟无法挣脱。 他试探性地问道:“皇叔,是不是有话要说?” ------------ 第108章 孝直,莫急! 面对法正的疑问,刘备猛地一点头,斩钉截铁地说:“益州之事,我自有分寸,容我三思!” 法正的热情像是被一阵寒风吹过,瞬间熄灭。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皇叔,松手吧,我累了,想回馆驿好好休息一下。” 刘备闻言,眼神铮亮,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紧握住法正那双略显冰凉的小手,诚恳地说道:“孝直,我送你回去。今夜,我们秉烛夜谈,共话天下大事,直至夜深人静,再抵足而眠!” 法正沉默了,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他再次尝试抽回自己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 刘备朗声大笑,拽着法正往外走去,口中说道:“孝直,莫急!馆驿就在眼前,转眼便到。” 刘禅在一旁冷眼旁观,目光中带着几分鄙夷,却在心底为法正默哀了三秒钟。 【小法,一路走好......】 【你在我心中永存......】 听闻心声,法正突然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然而,在刘备的巨力面前,他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如同风中的烛火,摇曳却难以挣脱束缚。 就这样,刘备彻夜未归。 次日清晨,诸葛亮去劝刘备,两人嘀咕了很久,刘备很突然地答应出兵进川。 当年冬季,刘备率领大军踏上了进川的征程。 鉴于荆州之地的战略重要性,刘备只率诸葛亮、黄忠、陈到等人入川,留关羽镇守荆州,遣张飞巡查四郡,让赵云在江陵看孩子。 刘禅本来也想随军入川,但一想到孙尚香,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留在江陵,坐等被抱走。 然而,他又想尽快拿下益州,他认为,最佳的时机就是在刘备设宴款待刘璋时,趁机强行杀之。 刘禅在心中反复权衡,最终决定亲自出马,先去益州杀刘璋,然后再火速赶回荆州,等着被孙尚香抱走。 如此一来,虽会劳累不堪,但若能一举解决两大棘手问题,便也心满意足了。 于是,在刘备、诸葛亮等人惊愕的目光中,刘禅率领亲兵九十八人,随军入川。 数日后,刘备遇到了一直在入川主路上翘首以盼的孟达。 相互见礼后,孟达说明来意,引军带路,往西川进发。 刘禅在人群中偷偷打量了孟达几眼,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策。 【爱握草?这货看上去挺精明强悍的,一副有胆有识的模样。】 【可后来怎么变成了反复无常的二五仔呢?】 【这巨大的转变,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的?】 【难道是过于精明导致的疑心病?】 【他是关羽兵败被杀的重要元凶之一,后来叛变,投降了曹魏......】 【老爹为了给关羽报仇雪恨而出兵伐吴,结果兵败而归,怒火攻心之下,一病不起,最终含恨而终】 【这些悲剧的根源,都在孟达身上......要不要未雨绸缪,先把他给嘎了,以绝后患?】 【或许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待拿下益州后,找个适当的时机,悄悄地送他上路。】 【只是,这货与法正交情深厚,这无疑比较麻烦......】 【若因处理孟达而让法正离心离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哎,愁人!让人头疼啊!】 法正这几日一直徘徊在刘禅附近,因此他一字不落地偷听到了所有心声。 他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了, 孟达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他从未想过,孟达居然会有叛变的一天......嗯? 就在这一刹那,法正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他意识到,他和孟达、张松此刻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叛主吗? 虽说是为了谋求前途,情有可原,但叛主仍然是不争的事实。 法正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或许应该眼睁睁地看着孟达被杀? 法正轻轻摇头,毕竟和孟达是多年的好友,他做不到那么冷酷、无情。 时间在法正的矛盾与挣扎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数日。 刘备大军,继续向西行进。 沿途的州郡提供了充足的钱粮,这使得刘备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收拢民心。 他发布严明的号令,任何擅自取百姓一物的士兵都将受到斩首的惩罚。 因此,刘备军队所到之处,秋毫无犯,与百姓和谐相处。 刘备的仁德之心,赢得了百姓的深深敬爱。 经过数日行军,刘备军与刘璋军先后抵达了涪城,两军皆选择在涪江畔扎营。 次日破晓,刘备入涪城,与刘璋会面。 二人以兄弟之礼相待,随后刘璋设宴盛情款待刘备。 席间,两人畅谈兄弟情谊,时而低语,时而挥泪,真情流露,不胜唏嘘。 直至夜幕降临,宴席方散,两人各自返回营帐休息。 刘璋返回营寨后,向众位官员赞扬刘备的仁义之举,嘱咐他们不要再起疑心。 尽管益州的官员们百般劝解,刘璋却固执己见,不听劝告。 最终,众官只能无奈地叹息离去。 刘备返回营寨后,发现刘禅早已等候多时了。 刘禅迫不及待地问道:“父亲,今日与刘季玉会面,觉得他如何?” 刘备看着刘禅那稚嫩却努力装出成熟的脸庞,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轻轻拍了拍刘禅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季玉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心地善良,值得信赖。” 刘禅点了点头,分析道:“虽然季玉是个好人,但益州的群臣对我们敌意颇深。依我看,不如明日设宴款待季玉,暗中埋伏数百白毦兵。届时,父亲只需摔杯为号,我们便可在宴会上一举诛杀益州诸人,迅速平定益州。” 刘备聆听着刘禅的计策,心中不禁感叹儿子的成长,但他依然不会同意,这与他的仁义理念不符,“休要再言!若行此事,不仅上天不容,下民亦会怨声载道。” 天怒人怨? 呵呵......刘禅刚欲反驳,认为这只是无稽之谈,却突然想起了那棵被五雷轰顶而死的柳树。 刘禅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说道:“父亲,这可不是我出的主意,完全是法正和张松二人想出来的。就算是天怒人怨,那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 第109章 全益州的敌意 刘禅的话音刚落,法正突然从门外踏步而入,他深施一礼,面色凝重地说道:“皇叔,此计之深远,非为私利,而是顺应天命之举。”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刘禅和法正二人轮番上阵,不断地游说,苦口婆心地再三劝说。 两人从顺应天命谈到人心向背,从兴复汉室谈到个人恩怨......情真意切,言辞凿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唾沫星满天飞。 然而,刘备却始终不为所动,他沉声说道:“我军初入蜀中,恩泽尚未遍及,信誉也尚未树立。若此时轻举妄动,必将酿成大错。” 刘备说完,便不再给两人劝说的机会,起身径直离开。 法正和刘禅面面相觑,谁都无可奈何。 良久之后,刘禅试探着问道:“事急从权,你觉得如何?” 法正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微笑道:“小公子,事到如今,就由不得皇叔了,你我应商议行事。” 刘禅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手中有近百名‘金刚狼’亲兵,他们忠诚可靠,随时听候调遣。” 法正眉头微皱,他从未听说过“金刚狼”的名号,但这个名字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仿佛隐藏在其中的是一群凶猛的野兽。 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既然皇叔不愿动用白毦兵,那便由小公子暗中调遣‘金刚狼’埋伏在暗处。待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小公子掷杯为号,亲兵立即涌入掩杀,则可不战而定益州。” 刘禅闻言,点头道:“此计甚合我意!” 于是,刘禅召集张苞、关兴、关索、狼七等人,叮嘱明天之行动,决不能走漏了消息,否则恐生变故。 “明日之事,关乎我蜀汉的安危,切不可有丝毫泄露。”刘禅的眼神锐利,扫视诸人。 张苞、关兴等人点头应诺,神情格外凝重。 随后,众人纷纷告退,返回营寨连夜召集“金刚狼”训话。 ...... 丑时,刘禅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两名贴身侍卫,一脸凝重地站在床前,轻声唤道:“主公,有紧急军情。” 刘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何事惊慌?” 贴身侍卫低声道:“主公,张苞、关兴两位少将军匆忙前来,说有紧急军情要报。” 刘禅顿时睡意全无,他迅速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沉声道:“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张苞、关兴神色凝重,抱拳跪地,齐声道:“主公,事情有变。” 刘禅心中猛地一颤,难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刘璋起了歹意? 他迅速压下心中的疑虑,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并不大。若刘璋真起了歹意,那就轮不到张苞和关兴前来禀报了。 刘禅定了定神,沉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关兴很不高兴,脸色显得有些阴沉:“陈到将军派白毦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爱握草?”刘禅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追问道:“陈到将军可曾有什么话带给我?” 关兴的表情更加不悦,“陈将军说,他是奉主公之命行事,直至明日酒宴结束,除了我们之外,任何金刚狼都不得踏出营地半步。” 张苞的性格依旧冲动如火,“主公,依我看,我们直接给他们个下马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这样我们就能昂首阔步地走出营地了。” 关兴瞪了张苞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莽汉!还想跟白毦兵动手?不说他们战斗力如何,即便我们赢了,难道你想让整个营地里的数万大军都来揍我们吗?你能否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 刘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心中暗自惊讶,原来自己一直小看了这位深藏不露的老爹。 既然老爹有此等深谋远虑,为何会看不出来,直接诛杀刘璋才是平定益州最快捷、最稳妥的手段呢? 或许,在老爹的心中,仁义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吧?! 想到这里,刘禅命令道:“我明白了。明日,你二人,再加上关索、狼七、狼八、狼九,共六人,随我一同赴宴。张小凡和苏宇则留守营地,约束亲兵,务必听从白毦兵的一切合理要求,一步也不得踏出营地。” 次日,刘备设宴于涪江城中,以回馈刘璋的盛情。 两人相见,礼节周到,场面和谐,仿佛兄弟情深。 然而,他们手下的将领们却暗流涌动,目光如刀,彼此间充满了敌意和不信任。 酒过三巡,刘禅与法正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知道是时候行动了。 刘禅突然高声提议:“这宴会实在有些乏味,何不让人舞剑助兴?” 直到这时,刘璋才注意到宴会中多了一个小娃娃。 他疑惑地看着刘备,问道:“兄长,这小孩莫非是我侄儿?” 刘备仿佛才看到刘禅,他指着儿子介绍道:“犬子刘禅,不足挂齿。” 刘璋微微一笑,试图缓和气氛:“兄长,听说令郎刘禅,愚钝无知......” 刘备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不悦,难道全益州都对他的儿子抱有敌意吗? 见刘备变了脸色,刘璋急忙摆手解释道:“兄长切勿误会,我所说的意思是,令郎刘禅不甚聪明,难以找到与他匹配的佳偶......” 刘备终于忍不住反驳道:“我乃堂堂皇叔,难道犬子还会找不到媳妇吗?” 刘璋叹了口气,拱手诚恳地解释道:“兄长,我绝无贬低之意。我就直说了,我有孙女,名为......” 刘禅突然大声打断了刘璋的话语,命令道:“张苞,舞剑助兴!” 他才不在乎刘璋的孙女呢,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结婚生子的事至少也得等十年后。 到时候,如果刘璋的孙女真的出落得如花似玉,再抢过来糟蹋也不迟。 至于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办。 张苞正欲出列,却没想到一道敏捷的身影抢在了他前面,迅速跃入了场中。 ------------ 第110章 关索舞剑,意在益州! 刘禅定睛一看,原来是关索这小子。 他刚想呵斥几句,但转念一想,关索这小子虽然有时候调皮捣蛋,但头脑机灵,反应迅速,或许让他打头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关索奉了刘禅的命令,拔出长剑,兴致勃勃地宣布:“今日宴席之上,无以助兴,愿献拙技,舞剑为戏,请各位前辈指教。” 语罢,他不等刘备、刘璋首肯,便自顾自地挥舞起长剑。 尽管关索舞剑技艺并不出众,但他的每一招一式都伴随着凌冽的剑光,配上他横眉怒目的表情,倒也显得杀气腾腾。 关索舞剑,意在益州! 益州诸将见关索舞剑筵前,剑尖逐渐指向刘璋,心中皆是一紧。 又见刘禅身边的将领们纷纷按住了刀柄,令他们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此时,益州从事张任挺身而出,拔剑而出,朗声笑道:“舞剑需有对手,我愿与小将军共舞此剑。” 语毕,张任亦不等刘备、刘璋表态,便挥剑与关索对舞起来。 张任不仅力量强大,而且经验丰富,在对招拆招中,逐渐占据了上风。 关索被压制,或许采取游斗的话,他能够与张任斗个平手。 但此次舞剑的目标是刘璋,若不能突破张任的阻拦,与他游斗毫无意义。 关索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变故越多,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关兴。 关兴瞬间领悟了关索的意图,他拔剑而出,与关索并肩作战。 二人合力,犹如双龙出海,势不可当。 张任虽然勇猛,但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迅速落入下风,但他凭借丰富的经验,短时间内仍能够顽强抵抗。 在这一刻,一直忍耐着的张苞终于按捺不住,抽出腰间的长剑,疾步踏入场中,加入了战局。 场内的形势瞬间转变,三打一的局面让张任再难支撑,落败似乎只在须臾之间。 然而,就在此时,眼见张任即将落败的刘璝、泠苞、邓贤三人,犹如猛虎下山,同时拔出腰间的宝剑,冲入场中。 他们的加入,瞬间打破了场上的平衡,不仅解救了张任,还将局势翻转,压制住了对手。 金刚狼的成员们,经过贾诩的精心磨炼,早已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团队精神,他们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眼见对方增援,狼七等人也毫不示弱,他们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剑,义无反顾地投入战斗。 一时间,场中剑光闪烁,人影交错,各将领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全力以赴。 就这样,宴会厅内仿佛群魔乱舞,众将领都打出了真火! 眼见有人即将受伤,刘备迅速抽出陈到的佩剑,挺身站在宴席之上,声如洪钟地怒喝道:“我与季玉,兄弟相聚,痛饮为乐,并无疑忌。此处非鸿门宴,何需挥舞刀剑?若有谁不舍弃兵器,立斩不赦!” 刘璋紧随其后,声振屋瓦地附和道:“兄弟相聚,何必带刀?” 益州的将领们闻言,纷纷将剑收起。 而张苞等人虽然身为蜀将,但更是刘禅的心腹亲兵。 只有刘禅亲口下令,几人才会将剑收起。 刘备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感叹。 他原以为刘禅的金刚狼亲兵只是小孩子闹着玩儿的,却不曾想这些亲兵竟已练就了不俗的战斗力,以及严明的军纪。 刘备正欲上前安抚几句,却见刘禅猛地一挥手臂,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碎在地。 他紧接着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如同一只愤怒的豹子般冲向刘璋。 尽管距离尚远,但刘璋依然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从未见过刘禅如此疯狂的模样,也从未想过,一个五岁孩童,竟然也能爆发出凌冽的杀气! 他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恐惧,一个箭步躲到了刘备身后,声音因颤抖而破碎,带着几分哭腔,哀求道:“兄、兄长,救我!”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欣赏儿子的勇气,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明明已经下令放下武器,为何刘禅仍然执迷不悟,手中紧握匕首,准备行凶? 这是在公然挑衅他作为蜀汉主公的权威吗? 还是在无视他作为父亲的尊严? 无论哪一种,都是刘备无法容忍的。 刘备猛地掷出手中之剑,赤手空拳地迎上刘禅。 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即便是面对手握匕首的刘禅,他也深信能够在一瞬间将其制服。 事实上,刘备确实有着这样的实力。 他的手长且灵活,堪比“加藤鹰金手指”,在刘禅还未及反应之时,已经攥住了那双稚嫩的小手。 【爱握草?胳膊怎么这么长?】 【这是什么鬼臂展?无敌了!】 【妈的,这要怎么打啊!】 【卧槽,小爷不能就这样输了,跟你拼了!】 黄忠听着刘禅的心声,原本只是觉得有趣,嘴角还挂着几分笑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笑容逐渐凝固,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锁定在正在较劲的父子二人身上。 刘备的力气,黄忠自然是清楚的,甚至亲身体验过。 然而,眼前的刘禅却让他感到震惊。 他才五岁啊,可这力量......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竟然有挣脱开刘备钳制的迹象! 太震撼了! 刘备也同样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这个让自己头疼不已的儿子竟然继承了自己的力量。 他感受到了,刘禅的这股力量,恐怕已经相当于一个普通十五六岁少年的力量了。 黄忠与刘备对视一眼,皆露出了惊异之色,两人不禁感叹,这小家伙真是个怪胎。 若加以悉心栽培,说不定又是一个吕奉先! 当然,至少在现在,刘禅还是很好被拿捏的。 刘备突然发力,五成的力量倾泻而出,轻而易举地将刘禅按倒在地。 他夺过匕首,随手扔到一旁,然后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掏出一根棍子,将刘禅等人乱棍轰出。 至此,宴会终于恢复平静。 刘备高举酒爵,亲自为益州的将士们斟酒,声音中充满了诚挚与坚定:“我与季玉,血脉相连,共谋天下大事,并无二心。汝等无需疑虑,尽可开怀畅饮。” ------------ 第111章 这样做,合适吗? 在刘璋深邃目光的注视下,益州众将士纷纷举杯饮下,恭敬地拜谢皇叔的恩赐。 随后,刘璋紧握住刘备的手,眼眶泛红,哽咽道:“兄长的大恩大德,璋铭记于心,此生此世,誓死不忘!” 刘备轻轻地拍了拍刘璋的肩膀,宽慰道:“犬子顽劣,若有冒犯之处,吾弟切勿放在心上。”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直到月上中天才渐渐散去。 深夜,银辉如水。 刘备带着些许醉意,步履蹒跚地返回自己的帅帐。 距离帅帐还有十几丈远,刘备的耳中便隐隐传来一阵阵打砸的声响。 刘备不用多想,便知道帐内是何人在闹事。 除了他那顽劣不堪的儿子刘禅,谁还敢在他的大帐内如此放肆,摔摔打打? 他踏入大帐,只见刘禅正站在大帐中央,面色通红,恼怒地挥砸着手中的物件,四周一片狼藉。 刘备原本想以戏谑的口吻说上几句,但当他看到心爱的几件饰品被摔得粉碎的时候,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出来。 没有任何对白,刘备冲上去就是一顿爱的输出。 刘禅也是硬气,面对老爹的“爱的教育”,他硬是一声不吭,继续打砸双手所能触及到的一切物品。 很快,刘禅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摔打的东西了,除了刘备。 刘备手中的动作也缓缓停了下来,刘禅一直咬牙不哭,让他觉得无趣至极。 他叹了口气,说道:“公嗣,你回荆州去吧,益州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尽管诛杀刘璋的目标没达成,但为了接下来对付孙尚香,刘禅也不得不返回荆州。 于是,父子俩一拍即合。 刘禅决定带领金刚狼亲兵,连夜返回江陵。 临行前,张松悄然来访。 相互见礼后,张松便开门见山地说道:“皇叔总是过于仁慈,若能有小公子五成果决,益州早已易主了。” 刘禅听后,无所谓地笑了笑,回应道:“永年,若我父亲不再仁义,你们这些人还会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他吗?” 张松闻言,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刚想开口回应,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爱握草,张松,你这长相真是够呛!】 【嘿嘿,丑是丑了点,但别具一格,跟庞统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啊!】 张松环顾四周,房间很空阔,只有他、刘禅、关索三人。 【等等,话说回来,似乎张松你要更丑一点呢。】 【他来找我,难道还藏着什么后招?】 【我已经尽力了,况且我也快回荆州了,对于益州,有心无力啊。】 张松发觉,这声音好像是刘禅的。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刘禅,试图捕捉刘禅脸上的任何一丝异样。 【嗯?你瞅啥?】 张松心中一动,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继续紧紧地盯着刘禅。 【爱握草?还瞅?别以为你“瞅”,我就不敢打你!】 【嘿嘿,谐音梗,瞅=丑!】 【哈哈哈,太好笑了!】 张松确定无疑,眼前的刘禅就是个小逗逼......咳咳,不对。 他心中笃定,虽然刘禅并没有开口说话,但他的心声却清晰地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他,张松,竟然能偷听刘禅的心声! 张松顿时来了精神头,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从今往后,刘禅在他面前,将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顷刻间,无数邪恶的念头,在庞统内心滋生。 【张松马上就要死了,我要不要救他一命?或者给他一线生机?】 【尽管丑,但他的能力却让人惊叹。《孟德新书只》只看一遍就能背诵如流,这样的记忆力,真是世间罕见!】 【若真的让他这样死去,确实有些可惜。】 张松对这些心声嗤之以鼻。 他会死?这简直是个笑话。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绽放。 未来的日子里,他将以自己的才华和智慧,书写出属于他的辉煌篇章。 他深信,自己终有一天会在地位上与诸葛亮并肩,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 正当他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之中,刘禅的心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甚至把他打入了地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月之后,老爹会假意撤离荆州,实则是为了诱骗杨怀、高沛二人前来送行,然后趁机将他们擒获并诛杀,以此夺取关隘的控制权。】 【然而,张松这个愚蠢至极的家伙,竟对撤离荆州之事信以为真,还亲笔写了一封密信,甘当内应,催促老爹尽快杀了刘璋。不幸的是,他的计划被他的哥哥张肃发现了。】 【张肃深知,如果此事败露,他们整个家族都有可能遭受灭门之灾。为了自保,他向刘璋告发了张松的罪行。】 【结果,刘璋看过密信后勃然大怒,下令将张松全家斩首示众。】 【如此看来,张松的智谋很一般啊,连老爹那么明显佯装撤退的计策都看不出来张松的智谋也不过尔尔,连老爹那拙劣的佯装撤退之计都未能识破,真是令人唏嘘。】 【要不,还是不救了吧,费心费力的,得不偿失。】 张松瞠目结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震惊。 难道,刘禅能够“预知未来”? 难道,一个月后,他真的会命丧黄泉? 张松深信自己的智谋,之所以未能识破刘备的伪装撤退之计,最大的可能便是——关心则乱。 很可能,当刘备要撤退的消息传入张松耳中的时候,他的心便已经乱了。 他如同“病急乱投医”,急忙写下一封密信,却不慎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此时的张松,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他渴望生存!他不想死! 他还未建功立业,他的名声尚未远扬四海,怎能就这样草率地死去? 突然间,张松的视线牢牢锁定了刘禅,如同一个溺水者突然看见了救生浮木。 他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声音坚定:“张松愿追随公子,生死与共!” 刘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愣神,他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永年,你的主子乃是刘季玉,这样做,合适吗?” ------------ 第112章 威逼张松! 张松紧咬牙关,目光中透出一股决绝之意,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沉声说道:“从这一刻起,公子便是我的新主,张松愿为公子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刘禅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张松会如此表态。 他挠了挠头,“呃......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张松眼神坚定,沉声道:“听闻小公子在涪城宴会上的表现,松觉得,小公子比皇叔更值得效忠。”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激动地站起身,对张松说道:“我不相信。” “谢主......啊?”张松差点儿被闪了腰。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不相信你激动什么?不相信你站起来做什么?不相信你拿眼神勾搭我?? 刘禅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张松:“永年,你可知道什么是投名状?” 张松眼神瞬间凌厉,他拱手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小公子想杀谁?” 刘禅微微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挥手道:“永年是谋臣,我岂会舍得让你去杀人放火?” 张松闻言,心中的紧张消散了大半,他定了定神,恭敬地问道:“那小公子有何事需要松去办?只要松能做到,万死不辞!” 刘禅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永年言重了,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 张松拱手道:“小公子请说,松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与法正、孟达,因不得志,长久以来未得刘璋重用,故而背叛旧主以换取个人的荣华富贵,可对?” 张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讷讷不能成言。 刘禅又追问:"那么,何为臣子之道?若刘璋值得辅佐,则尽心尽力;若不值得,便堂堂正正地离去。背叛旧主以求新宠,这难道是人臣应有的行为吗? 张松的脸色变得铁青,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刘禅并未打算放过他,他决定给予张松最后一击:“刘璋虽然愚蠢懦弱,但却能听取善言,并不是一个无道之主......” “小公子!” 张松终于忍不住,声音凄厉地打断了刘禅的话语。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从关索腰间猛地抽出长刀,“张松自知罪孽深重,唯有以死谢罪!只愿皇叔与小公子能速速平定益州,让百姓远离战火之苦。这是蜀中老幼百姓最大的幸事!” 直到张松举刀自刎时,刘禅才挥了挥手,似是在叹息。 关索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当见到刘禅的手势,他身形一动,如飞燕般掠上前,轻松夺下了张松手中的长刀。 张松此刻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面对张松疑惑的眼神,刘禅轻笑着回应:“我需要像你这般识时务、弃暗投明之人。世事总是有两面性,对于刘璋而言,你是背弃旧主的叛徒,但在我眼中,你的价值不亚于股肱之臣!” 察觉到张松眼中的渴望,刘禅继续说道:“我需要你这样的重臣,来助我一臂之力!” 张松以头抢地,感动得热泪盈眶,发誓道:“小公子请放心,张松定当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对于忠诚,刘禅有自己的见解。 【只要我足够强大,只要蜀汉足够强大,即便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背叛我!】 【相反,若蜀汉式微,即便我是与你把酒言欢的兄弟,你也可能背我而去!】 张松听闻心声,心中微震,没想到小主公年仅五岁,竟有如此深邃的洞察力 他心中生出敬意,恭敬地拱手道:“张松愿效忠于小公子,请小公子收留。” 刘禅微微一笑,稚嫩的脸庞上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睿智:“投名状,还是必要的。” 张松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应道:“请小公子明示,张松定当全力以赴。”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去搜集孟达所有的罪证。” 张松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置信地问道:“小公子,要我搜集什么?” 刘禅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孟达所有的罪证。无论是中饱私囊、欺压百姓,还是残害忠良,一切罪行,都要搜集。” 张松结巴起来:“可、可是,孟达他、他......” 刘禅挥手打断了张松的话:“我知道孟达是你的好友,但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向你透露更多。你只需照办,其余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孟达是关羽兵败被杀的罪魁祸首。他不仅辜负了刘备的信任,后来更是投降曹魏......】 【关羽之死,让老爹愤然出兵伐吴,结果却兵败而归,最终含恨而亡。】 【这些悲剧的根源,都在孟达身上。他的背叛和投降,不仅害死了关羽,更间接导致了老爹的死亡!】 【我誓杀孟达!】 张松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心中的震惊如同狂涛骇浪,难以平息。 孟达,竟然背叛了刘备?这是张松从未敢想象的事情。 他们的深厚友情,共同追求的理想,难道都只是过眼云烟吗? 或许孟达有自己的苦衷,但仅凭他害死关羽,间接导致刘备的死亡这两大罪状,就绝对有死无生! 然而,孟达终究是他的朋友......对于张松来说,搜集孟达的罪证并不是难事,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犹豫。 张松深知,刘禅绝非等闲之辈,若欲得其信任,莫过于言听计从。 然而,此刻的他眉头紧皱,心中却满是纠结与挣扎。 刘禅并未真的期待仅凭几句轻飘飘的话语就能让张松舍弃孟达,他此刻的所作所为,只是给张松埋下心理暗示的种子。 待他日后斩杀孟达之时,希望张松不会拼死阻拦。 最终,张松也没能下定决心,“小公子,很抱歉,松做不到......” 刘禅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我知道你做不到。” 出乎刘禅意料的是,张松居然选择了一个折中的策略:“但松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 第113章 小暧昧 刘禅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地达成目的,他微微挑起眉梢,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道:“既如此,此时不喊主公,更待何时?” 张松闻言,立刻深深地施了一礼,声音中充满了恭敬:“张松,拜见主公。” 刘禅轻轻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起来吧,你近前来,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吩咐你。” 待张松走到近前,刘禅沉声道:“我即将连夜返回荆州,此去之后,你需立即返回成都,照我所说的......” ...... 刘备若占领益州,便如猛虎添翼,威震四方。 东吴上下,无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孙权急召文武众官,商议对策。 然而,数日过去,却仍无良策。 顾雍曾献策,欲夺荆州,以解东吴之困。 孙权闻之大喜,欲依计行事,却被吴国太果断否决。 孙权无奈,只得遣散众人,独自回府,闷闷不乐。 数日后,张昭悄然来访。 孙权试探道:“子布,荆襄之地,何时可入我东吴之手?” 张昭早有成竹在胸,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此事非一日之功,然有一计,或可巧取荆州。” 孙权闻言,精神一振,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急切地说道:“愿闻其详。” 张昭低声道:“臣听闻,刘备独子刘禅,近日已从益州返回,赴江陵探望其母。凑巧的是,郡主也在江陵。可秘密派遣忠诚可靠之心腹将领,率五百精锐之兵,悄然潜入荆州。持密信一封,呈送郡主。” “信中只说国太病危,盼能亲见爱女,故请郡主星夜兼程,速归东吴。刘备一生,仅得一子,视若珍宝。可命郡主携此子一同归吴。届时,刘备为救其子,定会以荆州相换。若刘备执迷不悟,拒绝合作,那时我们即便挥兵相向,又何惧之有?” 孙权击掌大笑,眼中闪烁着赞赏之光:“此计甚妙!我帐下正好有一人,姓周名善,胆识过人。他自幼便随我兄长左右,穿房入户,无所不能。此次任务,非他莫属。” 两人一拍即合,狼狈合谋,决定密派周善率领五百精锐,化装成商人,分散在五艘船上。 孙权还伪造了一份国书,以备不时之需,而船舱内则巧妙地藏匿了兵器。 周善接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率领队伍趁着夜色,沿着荆州水路迅速前进。 ...... 刘禅连夜赶回荆州后,生活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他常常掰着手指,无聊地计算着日子,坐等被孙尚香抱走。 此时,杨冬儿端着一盆洗净的水果,轻步走到刘禅身边。 她细心地削好一只苹果,温柔地递到他的嘴边,带着些许羞涩地说:“公嗣,该吃水果了。” 刘禅机械地张嘴吃苹果,内心有种“大郎吃药”的怪异感。 杨冬儿每一个动作都温柔无比,但脸上却难掩拘谨之情,时刻观察刘禅的表情、神态。 刘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终于忍不住问道:“冬儿,想知道你弟弟的事情?” 杨冬儿喂完苹果后,轻跪在刘禅身后,将他的头安放在自己那双如雪般洁白、娇嫩、弹力十足的大腿上。 她双手轻柔地按揉着刘禅的太阳穴,带着一丝柔情和妩媚。 “公嗣,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弟弟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刘禅安排杨过跟随贾诩执行秘密任务去了,但此事关乎重大,不能轻易透露给任何人,包括眼前的杨冬儿。 然而,对杨冬儿来说,杨过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牵挂和依靠,连续几个月没有亲弟的消息,令她内心非常不踏实。 见刘禅默不作声,杨冬儿轻咬红唇,似乎在内心挣扎。 经过几番犹豫,她终于鼓起勇气,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刘禅的小手。 她用力一按,让刘禅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 刘禅惊呆了,他下意识地握拳,手上传来异样的感觉,令他血脉偾张。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被轻薄,或许是因为刘禅没掌握好手上的力度,杨冬儿忍不住叮咛几声。 刘禅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若非自己年龄实在太小,只有五岁,他绝对会把她...... “小妖精!”刘禅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哪知杨冬儿不仅未退,竟又故意将身子前压,让刘禅整只手掌都陷了进去。 刘禅瞳孔微张,忍不住脱口而出:“爱握草~!” 杨冬儿的撩拨,显然不止如此,她又抓住刘禅的另一只小手,用力按在了右边,让他感受她的呼吸。 刘禅再次惊叹:“爱握草~!” 三国时期,贴身衣物被雅称为“心衣”,其设计精巧,功能近似于现今的肚兜。 心衣与现代的文胸相比,质地轻柔,贴合肌肤,摸上去也更加的柔软。 此刻,刘禅的两只小手犹如探险家,专注地探索山丘。 那种真实的触感如同涓涓细流,在他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他忍不住感叹道:“爱握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刘禅凭借前世所积累的经验,让自己那双温暖的小手,不安分地游走着。 那细腻的触感,如同手中的果冻,柔软而富有弹性,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每一次触摸都仿佛是一场全新的探索,引领两人走进充满幻想的童话世界。 这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让两人沉醉于其中,欲罢不能。 杨冬儿精心饲养的两只兔子,被刘禅欺负得不断变换形状。 一会儿变成椭圆形,一会儿恢复成圆形,一会儿就变成多边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刘禅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股热气,它就像一盆温度适宜的清水,轻轻地浇在他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 这种微妙的触感,悄然撩拨着刘禅的心弦,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 第114章 爱握草~! 敏感的杨冬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嗯了一声,雾气悄然弥漫在她的眼眸。 她轻咬着下唇,那小小的动作中透露出一丝无助与脆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刘禅看得呆了,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的手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仿佛想要将这份冲动化为实质的触碰。 杨冬儿忍不住轻声叫唤:“疼~~” 刘禅的心仿佛被她的声音轻轻触动,痒痒的。 他情不自禁的低声咆哮,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情绪: “爱握草~!” 刘禅感觉百分之九十九的自己,已经化身成为禽兽。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小刘禅”才是最终决定他到底是个禽兽,还是禽兽不如的关键。 这时,杨冬儿吐气如兰地说道:“前些日子,主母派来了一位嬷嬷,她、她......” 刘禅眉头微皱,急切地追问:“她是不是用针扎你了?” 杨冬儿:“啊?” 刘禅裂开嘴傻笑。 他上辈子对“容嬷嬷”扎针的镜头印象太深刻了,此刻竟不知不觉地将这种印象投射到了杨冬儿身上。 “没事没事,冬儿,你继续说吧。”刘禅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杨冬儿的脸色微红,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嬷嬷教了我很多、很多技艺,说是可以用来、用来服侍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刘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那个嬷嬷,知道我现在只有五岁吗?” 杨冬儿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她一开始并不知道,但后来她知道了。” 刘禅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问道:“哦?那她怎么还让你来撩拨我?” 杨冬儿轻轻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无辜:“嬷嬷只说了十年内不能同房,其他的,她并未多言。” 刘禅不怀好意地笑问道:“这岂不是说,除了同房,我可以为所欲为了?” “当然......”杨冬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不可以,除非你......” 尽管知道杨冬儿想要说什么,但刘禅却仍抱着一丝希望,期盼她能主动改变想法。 他轻轻地问道:“除非什么?" 杨冬儿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地说:“除非你告诉我,我弟弟现在在哪里。” 刘禅在心底叹了口气,脸色骤然冷了下去,厉声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想再重复刚才的话。” 杨冬儿被吓得娇躯一颤,她不明白,刚才还对她垂涎三尺的刘禅,此刻为何会如此冷酷无情。 “负心之人!”杨冬儿嘟起小嘴,气哼哼地嘟囔。 “啪!”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手掌猛地抬起,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杨冬儿捂住被打的脸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惊愕地看着刘禅,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对她动手。 刘禅的声音冷冽如冰,质问道:“我母亲派来的嬷嬷,难道只教会了你这些卑劣的伎俩吗?她难道没告诉过你,女子应恪守三从四德吗?她难道没教过你,身为侍妾应当唯命是从吗?” 杨冬儿眼中含泪,嘴唇颤抖着,“没有,她......她曾说......” “她说什么?” 刘禅的气势如狂风骤雨,让杨冬儿感到无法呼吸,她的大脑仿佛被冻结,一片混乱。 那些嬷嬷们再三叮嘱不能透露的私密话语,此刻在刘禅的逼问下,她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嬷嬷曾言,只要我把你伺候好了,便可在适当之时提出些微要求。甚至,当我孕育龙子之时,可以稍显娇纵,增添几分生活的情趣......” 刘禅轻叹,嬷嬷的眼界终究有限。 虽然他现在仅是州牧之子,但未来,他可是皇帝! 至少也是蜀汉的皇帝! 让侍妾,对皇帝耍小性子、闹小脾气,岂非大逆不道? 这嬷嬷,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刘禅猛的大喝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关索应声而动,门扉应声而开,他如影子般闪入屋内,低头恭敬地请示:“请主公示下。” 别看关索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他在关键时刻,却很懂分寸: 那些不该他看的,坚决不看;那些不该他问的,坚决不问;那些不该活的,决不手软! 刘禅的声音很平稳,也很温暖:“去把这个嬷嬷杀了!” 杨冬儿愣住了,她无法理解,如此温暖的声音,怎会说出如此冷酷的命令? 更令杨冬儿心惊胆战的是,关索竟然连原因都不问,便低头恭敬地抱拳施礼:“遵命!” 刘禅淡淡地补充道:“还有,别忘了先跟我母亲打个招呼。” 关索再次抱拳:“领命!” 刘禅重新躺回杨冬儿的腿上,懒洋洋地吩咐道:“再给我削个苹果吧。” 苹果削好了,刘禅却轻描淡写地命令道:“你吃了吧。” 杨冬儿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小主公......” 刘禅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也配叫我小主公?以后直接喊我小少爷吧。 杨冬儿不知道“少爷”是什么意思,但她依然鼓起勇气,“小少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吃苹果。” 刘禅瞥了她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不吃的话,一会儿你可就有苦头吃了。” 杨冬儿眼眶微红,却倔强地摇了摇头,“我不吃!” 片刻之后,关索再度踏入,他低头抱拳道:“主公,幸不辱命。” 刘禅微微颔首,淡淡地命令道:“上前来。” 关索应声而动,向前迈进了五步。 这时,杨冬儿耳中捕捉到了一串细微的滴答声,但她的注意力都在刘禅身上,没心思寻找声音的来源。 刘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走近些。” 关索闻言,继续前行,向前迈进了十步。 直到此刻,杨冬儿才看清了关索腰间悬挂的异物。 她惊恐得瞪大了眼睛,惊呼声脱口而出:“啊~啊!” ------------ 第115章 终于被抱走 杨冬儿点头,声音里满是敬意:“遵命,小少爷。” 刘禅懒洋洋地重新躺回杨冬儿的腿上,吩咐道:“再给我削个苹果吧。” 没过多久,关索再次踏入,低头抱拳道:“主公,幸不辱命。” 刘禅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关索应声道:“那嬷嬷确为东吴细作,我们已人赃并获,确认了她的身份。” 刘禅追问道:“可逼问出她的同伙了? 关索愣住了。 逼问?严刑逼供? 他懊恼的直跺脚,心中暗自懊悔,为何自己之前没有想到这一步? 刘禅看在眼里,已经猜到了几分结局。他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直接斩了?” 关索点点头,沉声回答道:“是的,人赃并获后,主母下令白毦兵当场就将那个嬷嬷斩杀了。”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母亲会采取逼问的手段,揪出幕后主使者......没想到母亲却选择了主动掐断线索。 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杨冬儿掩口惊呼,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滑落,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曾经朝夕相处了半个月的嬷嬷,就这么死了? 尽管知道东吴细作的下场,但杨冬儿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刘禅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冬儿,别太过悲伤。她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从她选择成为细作的那一刻起,便该预见到这样的结局。” 杨冬儿缓了一阵子,才逐渐恢复平静,她轻叹一声,感慨道:“在这乱世之中,像我们这样无依无靠的人,命运最为悲惨。” 刘禅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至少还有个弟弟,也不算是无依无靠了。” 杨冬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哀伤,“弟弟杨过,便是我此生唯一的依靠与牵挂。小少爷,你为何不告诉我他在哪里呢?我只求能远远地看他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答非所问地说道:“我还以为,在你心中,我至少能算得上一丝牵挂与依靠。” 杨冬儿轻轻摇头,笑容中透着几分凄凉,“你未婚,我未嫁,如今我不过是你府上的一名小小侍女,如何敢奢望小少爷的牵挂?” “......”刘禅竟无言以对。 杨冬儿柔声问道:“小少爷,还有何事是我能效劳的?要不要感受我新学会的那些技艺?” 刘禅微微叹息,轻声回应:“冬儿,杨过在贾诩那里会得到周全的保护,但至于他此刻身在何处,即便是我也无从得知。” 杨冬儿温顺地点点头,轻声道:“既然如此,小少爷,我便先行告退了。” 刘禅柔声道:“你去吧,好好休息。我向你保证,不出一个月,定会让杨过回来见你。” 杨冬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盈盈下拜:“多谢小少爷体谅。” 刘禅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她离去。 杨冬儿前脚刚走,刘禅便把关索喊了进来。 “速去挑选几名机灵的金刚狼,暗中盯着杨冬儿,确保不被她察觉。要密切注意她的行踪,看她近期是否与奇怪的人接触。” “遵命!”关索领命而去。 直到此刻,刘禅才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长长地舒了口气。 先前他在杨冬儿身上探索,以及自身血脉偾张,全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伪装。 试想,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即便拥有成年人的灵魂,但他的生理机能尚未成熟,荷尔蒙的分泌还处在极低水平,怎么可能放纵奢侈,荒淫无度? 当天夜里,刘禅和衣而睡。 他做了一个淫梦,尿湿了两床褥子。 ...... 次日,刘禅终于从金刚狼那里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东吴的一艘商船靠岸,船上的一名乘客进入了孙尚香的府邸。 刘禅心中涌起了一丝小小的激动,他急忙遣散了跟随的金刚狼,然后主动踏入孙尚香的府邸,等着被抱走。 正值正午时分,孙尚香急匆匆地找到刘禅,脸上带着一丝慌张。 她毫不犹豫地抱起刘禅,快步向外走去。 在行走的过程中,她低声对刘禅说道:“公嗣,我母亲病重,日夜思念我。我担心回去晚了,就再也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了。” 见刘禅不说话,孙尚香继续说道:“母亲不仅想念我,还想在临终前,见公嗣一面。好大儿,愿不愿意随小妈一同返回东吴,去见外祖母?” 终于被抱走了! 刘禅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想着,若自己拒绝,你会不带我回东吴吗?既然已经决定要强行带他走,那为何还要征求他的意见呢?这样的行为,岂不是既当又立? 孙尚香似乎察觉到了刘禅的犹豫,她轻声嘟囔道:“公嗣若是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刘禅安静地缩在孙尚香的怀里,不哭也不闹。 孙尚香依旧放心不下,轻声细语地嘱咐着:“好大儿,千万别哭闹,小妈带你去坐大船、吹冷风......” 刘禅微微皱起眉头,对她的喋喋不休感到有些不耐烦。他斜眼瞥了她一下,心里暗自嘀咕:“真是个唠叨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刘禅终于被抱上了船。 就在他准备享受海风的吹拂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刘禅心头猛地一跳,“她怎么也跟来了?” 谁知下一刻,杨冬儿突然冲了出来,从愣神的孙尚香手里,抢走了刘禅。 孙尚香还记得杨冬儿,她的眼神如刀,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杨侍女,你胆敢如此!难道你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杨冬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孙尚香,“孙夫人,我是杨冬儿,这是小少爷亲自赐予我的名字!” 她倔强地问道:“孙夫人,你打算带小少爷去哪里?为何没有通知甘夫人?” 周善突然现身,眼神阴冷,语气森然地威胁道:“小娘皮,你这是在找死!” 杨冬儿正准备回应,忽然间,岸上响起一声急切的呼喊:“且慢开船!云要与夫人践行!” ------------ 第116章 坐等看戏 刘禅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看来历史的走向依旧没发生大的改变,赵云将再次勇救少主! 周善深知赵云的威名,更清楚他的实力,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急忙催促船夫加速划船。 赵云骑马追了一阵,见江边有条小船,便带着随从登船,快速划船靠近孙尚香所在的船只。 周善见状,心中大急,立刻命令军士放箭射击。 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向赵云袭来,然而,赵云身手矫健,枪法如神,轻松地以长枪拨开箭矢,毫发无伤。 两船逐渐靠近,赵云紧握长枪,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孙尚香所在的大船上。 东吴的士兵们被吓得纷纷退避,任由赵云寻到刘禅。 赵云对杨冬儿点了点头,接过刘禅,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 孙尚香看到这一幕,不禁怒火中烧,大声质问赵云:“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如此无礼?” 赵云心知自己理亏,毕竟孙尚香是主母,他只得低声解释道:“主母要去哪里?为何没有通知诸位将领?” 孙尚香却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我母亲病重,我哪有时间去通知他们?” 赵云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就算来不及通知诸位将领,那为何不向甘主母请示一下呢?” 请示甘夫人? 孙尚香轻蔑地笑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刘备已经冷落甘夫人很久了。 这些粗鲁的武将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她孙尚香,才是最受刘备宠爱的女人! 她的地位,岂是那些已经失宠的老女人可以比拟的? 赵云见孙尚香沉默不语,再次追问:“夫人探病,为何带上小主人?” 孙尚香轻轻一笑,回应道:“公嗣是我的好大儿,留在荆州无人照看,我怎能放心?” 赵云闻言,不由得被孙尚香的回答气笑了。 就连杨冬儿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小少爷的生母是甘夫人,若留在荆州,自有甘夫人呵护。” 孙尚香闻言,勃然大怒:“你这贱婢,给我闭嘴!” 刘禅这时已断定,杨冬儿并非潜伏在东吴的细作。 原来自己真的误会了她!他在心底默默道歉——对不起! 赵云眉头紧锁,再次问道:“主公前半生坎坷,只有这点骨血。更何况,小主公乃是末将在当阳长坂坡,于百万敌军中舍命救出。如今夫人欲将其带走,敢问这是何意?” 孙尚香闻言,怒气更盛,她反驳道:“你,赵云,不过是我夫君帐下的一名武将,竟敢插手我家中之事!” 赵云被堵得哑口无言,目光下意识转向怀中的刘禅,想听听他的心声。 哪知听到的只是反复重复的一句话: 【坐等看戏!】 赵云无奈,只得缓缓后退。 看到赵云如此,孙尚香的气焰更是高涨,她颠倒黑白,无理取闹道:“你无缘无故跳到我的船上,分明是有反叛之心!” 赵云沉默,不知该如何解释。 突然,孙尚香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大声嚷道:“难道,你是想趁机轻薄我?”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让赵云瞬间愣住。 尽管孙尚香也很美,但她属于青春靓丽型的。 然而,在他的眼中,少妇的魅力才是真正无法抗拒的宝藏。 自从他娶了樊氏后,他便深深地体验到了少妇的妩媚、妖娆和蜜桃臀...... 这种体验让他对那些青春少女失去了兴趣。 刘禅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看向孙尚香的眼神充满了惊讶。 【爱握草~!小妈你太猛了!什么话都敢胡咧咧是吧?】 【幸好云仔坐得正、行得端,否则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次听到小主公不同的心声,赵云眉宇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松。 他目光坚定,沉声说道:“倘若不能守护小主人,纵然万死,赵云也绝不会放夫人离去。” 然而,这句话激怒孙尚香的同时,也让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赵云的虚实。 面对外强中干的赵云,孙尚香果断下令,手下人迅速行动,意图强行夺回刘禅。 赵云心中焦急万分,他握紧了拳头。 他想要杀人,却又顾虑到自己的身份和道义,这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刘禅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杀!】 【别犹豫,赶紧杀!】 【有本少主在,你怕什么?】 直到这一刻,赵云才如梦初醒:这位小主公绝非寻常孩童! 小主公不仅思维顺畅有条理,而且智计百出,妥妥的蜀汉麒麟儿! 赵云瞥了一眼周围的红颜兵团,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随后拔出腰间的青釭剑,冷声喝道:“胆敢再靠前一步者,定斩不饶!” 孙尚香不信邪,命令侍婢上前抢夺刘禅。 “噗嗤”一声。 那冲在最前的侍女,竟被一剑砍成了两半。 顿时,鲜血如注,内脏散落一地,触目惊心。 更恐怖的是,那倒霉的侍女竟还未断气,上半截身子在船板上无力地斜靠,双手抓起流了满地的肠子,凄厉地往肚子里塞。 呕~! 一声干呕划破了寂静,大多数女性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而男人们的反应,却各不相同。 赵云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环顾四周。 周善的眼神四处游离,心中似乎打着什么小九九,他慢慢地提起手中的刀,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 刘禅的目光则牢牢地锁定在青釭剑上,他感到那剑的锋利已经超越了言语的形容。 【爱握草~!】 正当此时,张飞率领十余艘快船疾驰而至。 他身形矫健,提剑跳上吴船,大喝道:“嫂嫂,留下俺的侄儿!” 与此同时,周善悄然绕到赵云身后,一把攥住了杨冬儿,刀尖紧贴她娇嫩的胸口,冷冷威胁:“把阿斗交出来!” 赵云心善,也知道杨冬儿和刘禅的特殊关系,因此他驻足不前,苦思两全其美之法。 张飞却毫无顾忌地大步向前。 在他看来,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死了便死了,无关紧要的。 孙尚香瞧见张飞,立刻收敛了之前的嚣张,语气也恭敬了许多,小心翼翼地问道:“叔叔,怎么亲自来了?” ------------ 第117章 杀!一个不留 张飞答道:“俺是为了侄儿来的!” 话音刚落,张飞手中的宝剑如同闪电般划过空气,瞬间砍倒了两名冲上前来的侍婢。 不仅如此,他还提着头,将两具尸体掷在孙尚香面前。 孙尚香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她尖叫着质问:“叔叔,何故如此无礼?” 张飞冷哼一声,瞪着她道:“嫂嫂,你如此轻视俺哥哥,私自回家,这便是你的无礼之处!” 孙尚香的声音颤抖着,试图解释:“叔叔,我......我母亲病重,情况万分危急......” 这时,觉得被冷落的周善,突然大声喊叫,企图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喂!各位!都把目光转过来!赵子龙,马上把阿斗扔给我,否则我就杀了她!” 赵云虽然不可能将刘禅当作人质交出,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刘禅。 刘禅自打确定杨冬儿不是细作后,心中对她充满了愧疚,一直想找个机会补偿她。 此刻眼见杨冬儿身陷险境,他毫不犹豫地沉声对赵云说:“子龙叔叔,把我扔过去吧。” 赵云、张飞,以及被周善挟持的杨冬儿,几乎同时坚决地反对:“不可!” 刘禅凝视着杨冬儿,嘴角勾起一抹纯真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别怕,冬儿乖~,我会救你的。” “不要~!”杨冬儿慌乱地摇头,“小少爷,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侍女,不值得让你冒险。” 刘禅却认真地看着她,坚定地说:“在我眼里,你不仅仅是一个侍女,而是我珍视的人。” 他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示意放他下去。 赵云哪里肯放?断然拒绝道:“小主公,休得轻信!东吴之人狡诈多变,最是无信无义,尽是无耻鼠辈!” 周善觉得受到了侮辱,声音顿时变得严厉:“别再啰嗦了,否则我真的动手了!我真的会动手的!” 刘禅在情急之下,猛地咬了赵云的手一口。 赵云吃痛,但顾忌着小主公的安危,不敢用力挣扎,只得让他挣脱了束缚。 刘禅边走边冷冷地对周善说:“你手里的剑可得拿稳了,如果她受到一点伤害,我发誓会让你付出代价!” 杨冬儿心急如焚,连连摇头,泣声呼喊:“小少爷,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刘禅温柔地安抚她:“别怕,我来救你了。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杨冬儿眼眶红润,摇头否认:“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说的是......” 周善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恶狠狠地威胁道:“给我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然而,此时的杨冬儿心中只有那个越来越近的刘禅,其他的威胁对她来说都无足轻重。 她毫不畏惧地继续揭露真相:“他们说你可能会逃跑,所以他们打算打断你的手脚,让你无处可逃!” 刘禅愣住了,脚步停了下来。 他原本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出手相救,但他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他还没有伟大到可以牺牲自己去拯救别人的地步。 周善见状,恼羞成怒,他紧握长剑,将剑尖用力下压,誓要让这个嘴贱的贱婢尝尝痛苦的滋味。 杨冬儿感受着剑尖穿透肌肤的刺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为了亲弟弟杨过,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杨家的未来,能够繁荣昌盛......也顺便为了眼前的小男人。 她双手紧紧握住剑柄,身体猛然前倾,用力向前撞去! “噗嗤!” 一声轻响,长剑贯穿了她的身体。 杨冬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原来,这就是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吗? 竟有些好听! 不过......真的好痛! 刘禅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无声无息。 他木然地凝视着杨冬儿,内心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那染血的剑尖,随着杨冬儿的微弱呼吸而微微颤动。 就好像他的心脏,也是微微颤动,却疼得厉害。 他的双眼刺痛得几乎无法睁开,然而此刻的他已无暇顾及,扭头看向赵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抓活的!” 赵云注意到刘禅的双眸赤红如血,泪水不断滑落,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 他对周善的憎恨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赵云重重点头,身体猛然跃起,如猛虎般窜到周善身侧。 他毫不犹豫地出手,扭断了周善的两条胳膊,并将其狠狠地压制在地,动弹不得。 随后,他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条绳子,手法熟练地将其捆绑得严严实实。 直到此刻,周善仍旧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恍若隔世。 他从未想过要取杨冬儿的性命,毕竟他也不愚蠢,自然明白活着的杨冬儿才是他最好的护身符,而一旦她死去,只会变成他的催命符。 然而,他又怎能料到,杨冬儿竟会如此刚烈,宁愿选择玉石俱焚,也要誓死守护刘禅。 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口凉气,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他真的不该接下这趟任务,如今的变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张飞也非常心疼侄儿,急声问道:“小主公,俺能做些什么?” 刘禅的眼神冷漠如冰,他淡淡地问:“三叔,你的剑还锋利吗?” 张飞豪气地大笑:“杀他们如同砍瓜切菜般简单!” 刘禅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杀!除了孙夫人,其他的侍婢一个不留。” 孙尚香被震惊得尖叫起来:“你敢?!” 刘禅冷哼一声,毫不理会她的叫喊,只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张飞更是不鸟她,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提剑开杀! 刘禅跌跌撞撞地跑到杨冬儿身边,颤声问道:“冬儿,你怎么这么傻?” 杨冬儿的脸色苍白如纸,她虚弱地开口说道:“我......不傻。” 刘禅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哀:“嗯,你不傻。我才是天下间最傻的那个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 第118章 冬儿之死(二) 杨冬儿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我是不是要死了?” 刘禅急忙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不,不会的!我们已经在往回赶了。江陵城里有全天下最好的医师,我一定会让他治好你的!” 杨冬儿试图挤出一丝笑容,却因为牵动了伤口,疼痛让她的面容扭曲:“嘶......没用的,治不好了。” 刘禅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治不好你,我就杀了他们!全杀光,一个不留!” “小少爷,净说胡话。”杨冬儿开心地笑了,她仿佛突然有了力气,挺直了腰杆,声音柔和而坚定: “我曾听闻,为将者,只需勇猛无敌;为帅者,更得智勇双全;至于为君者,则非宽厚仁爱不可。愿小少爷日后,能心存宽容,行为厚道,仁义慈爱。” 刘禅突然醒悟,或许父亲并非真的宽厚仁爱,而是身为君主,必需要宽厚仁爱。 他不禁对老爹多了几分敬意,能够把宽厚仁爱当成“工作”,干一辈子,已经是天下翘楚了。 甚至可以说,天下宽厚仁爱者,无出其右! 刘禅前世只是个普通人,没当过君主,甚至连校尉都不是,因此他在某些方面的能力确实有所欠缺。 幸运的是,前世他所受的教育,使他的眼界远超于三国时期的众多英雄豪杰。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个道理,他早在初中时期就懂了。 此刻,面对杨冬儿充满期待的目光,刘禅坚定地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决心:“我记住了。” 杨冬儿仿佛耗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她软弱无力地倚在刘禅的怀中,目光灼灼看着小男人,断断续续地说道:“杨......杨过,我亲弟弟,他......” 刘禅紧握住她冰冷的手,郑重地向她保证:“我刘禅在此立誓,只要我刘禅还活着,就一定让杨过享受荣华富贵!定要让他光耀门楣,让杨家昌盛兴旺,福泽绵长!” 杨冬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捂住刘禅的嘴,她的笑容中充满了信任和柔情,“我相信你,不要发誓,你可还记得那棵可怜的老柳树......” 话语未尽,杨冬儿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重重摔在船板上。 她死了......嘴角的微笑带着满足和宁静,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随时都有可能重新睁开眼睛。 然而,刘禅明白,这一睡,便是永远! 从此......天人两隔! 刘禅紧紧拥抱着杨冬儿,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有这具曾经充满生气,如今却静静躺在他怀中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张飞满身血污地来到刘禅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小主公,还想杀谁?” 刘禅抬起头,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麻木:“都......杀光了?” 张飞点头,应道:“所有侍婢,一个不留!” 刘禅轻手轻脚地将杨冬儿放平。 随后,他转向周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为什么要杀她?” 周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急忙辩解:“小公子,我真的没想杀她,是她......她自己撞上来的。” 刘禅仿佛没听见他的辩解,自顾自地说道:“你一定是做了必死的准备,才来执行任务的。” 周善狡辩道:“小公子,此事真的不怪我!” 刘禅却仿佛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丧命,但在我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是无可替代的!即便是将你碎尸万段,都抵不上她的一根毛发!” 周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地求饶。 刘禅突然展露一丝诡异的笑容,缓缓问道:“你可曾尝过利剑穿心的痛苦?” 他紧接着又问:“你又可曾感受过千刀万剐的煎熬?” “看来,你一定很想体验一番吧?” 面对刘禅扭曲且病态的笑容,周善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现,竟然吓尿了。 刘禅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沉声说道:“我曾打算以自身为饵,换她平安,然后趁你不备,一匕首了解你的性命。” 周善此刻已是语无伦次,涕泪横流,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恐惧,仿佛正在向刘禅乞求一线生机。 刘禅却不为所动,他手中的匕首在周善的脖颈上来回比划,仿佛在挑选最佳的落刀位置。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可惜,痛快的死法你不选,非要体验最痛苦的死法!” 话音未落,刘禅手腕一翻,匕首闪电般挥出,周善的左耳在空中划出一道血弧,应声而落。 数个呼吸之后,周善才感受到了那难以忍受的痛苦,他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 刘禅微微皱起眉头,从周善的身上扯下一块布,粗鲁地塞进他的嘴里,以阻止那刺耳的叫声。 或许是觉得刚才的动作过于迅速,这一次,刘禅揪住周善的另一只耳朵。 他手持匕首,以一种几乎折磨人的方式,慢慢地切割着。 剧烈的疼痛让周善全身颤抖,眼睛翻白,看上去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刘禅花了整整半盏茶的时间,才终于割下了周善的另一只耳朵。 就在锋利的刀刃即将触及周善的鼻子时,一只坚实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胳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刘禅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子龙?”刘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赵云以柔和的声音劝道:“小主公,你尚未成年,太过血腥的场面并不适合你的身心成长。” 他认真地说道:“小主公,此等恶徒,非死不可!末将有两个提议,一是由我出手,将他碎尸万段;二是由小主公亲自动手,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干净利落。” 刘禅眉头微挑,淡淡地问道:“子龙,你想我怎么选?” ------------ 第119章 放过孙尚香 赵云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亲自出手!有些仇怨,必须亲手了解,才能解开心结!” 刘禅倒是未料到,赵云会建议他亲手报仇,不过这正合他意! 这一次,刘禅没有再折磨周善,而是捡起地上的长剑,猛地刺入他的胸口。 接着,刘禅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原来,长剑刺入胸口的声音,竟如此好听!” 周善目露惊恐,他万分后悔惹上这个小魔鬼! 刘禅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转动长剑! 一阵令人牙酸的破布撕裂声后,周善口吐暗红色心头血,死不瞑目! 周善死后,刘禅把目光投向孙尚香。 “呀!” 原本缩在角落里的孙尚香,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姿态,努力保持镇定,站直身体,直面刘禅。 她眼中带着警惕,问道:“你要怎样?” 然后,她转向赵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当日若无我,玄德与你又怎能平安返回荆州?昔日之恩,难道就此忘却?” 赵云看着她,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确实,当日他们能够安全返回荆州,孙尚香功不可没。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感慨难以言表。 刘禅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他安抚赵云道:“子龙,放宽心。她不仅是我老爹的正妻,还是蜀汉的孙夫人,更是我的小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把她怎样的。” 孙尚香紧咬牙关,眼中闪烁着决然,她冷声道:“如果你们非要阻止我返回东吴,那我宁愿投江自尽!” 张飞见状,只能劝说刘禅:“若逼死夫人,非为子、为臣之道。” 他转向孙尚香,声音柔和了许多:“俺哥哥是大汉皇叔,他待嫂嫂一直恭敬有加,从无半点辱没。今日分别,若嫂嫂思念哥哥的恩义,早日归来便是。” 孙尚香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刘禅的一声大喝:“站住!” 他直视孙尚香,指着杨冬儿的尸身,语气强硬而果断:“道歉,否则别想离开此地。” 孙尚香愤怒至极,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剑,剑尖直指自己的咽喉,眼中闪烁着决绝之色“公嗣,你要逼死我?” 赵云见状,急忙上前劝说:“小主公,孙夫人毕竟是主公的正妻,给冬儿道歉于理不合,莫要留下口实。” 张飞也在一旁附和,劝说不要如此。 刘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孙尚香和杨冬儿的遗体之间徘徊,最终叹了口气:“那便留下一缕青丝吧。” 孙尚香听到这话,愤怒更甚,大声怒吼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刘阿斗,你非要辱我?莫非想要玉石俱焚?” 张飞与赵云正准备再劝,刘禅却已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 他双手抱拳,恭敬而坚定地说道:“公嗣不敢,孙夫人请自便。但杨冬儿的死不能就这样算了,总有一天,我会挥剑指向东吴,为她讨回公道!” 直到这一刻,孙尚香才真正意识到刘禅的不凡之处。 他的聪明才智,足以被誉为“蜀汉麒麟儿”。 她银牙暗咬,懊悔不已。 如果早知刘禅如此聪慧,她又怎会轻易带他离开蜀汉,前往东吴呢? 思绪纷飞间,孙尚香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再次狠狠地瞪视刘禅。 她深知,这个竖子日后若成长起来,必将成为东吴的心腹大患! 她必须立刻将此事告知兄长,让东吴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孙尚香紧咬牙关,怒视着刘禅,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逆子!畜生!还不速速让开?” 刘禅却并未回骂,他深知,一旦出口成脏,自己的德行便会受到玷污。 杨冬儿生前的嘱托,时刻在他耳边回响,提醒他要做一个宽厚仁爱之人。 为此,他自然需要时刻小心,处处维护。 刘禅拱了拱手,声音平和而恭敬:“孙夫人,请保重。”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孙尚香在原地凝思。 归途中,刘禅挥手赶走张飞、赵云,独自坐在船头,任由薄雾轻轻拂过面庞。 他深深地呼吸着潮湿而清新的空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懊恼。 他很懊恼,尽管逼走了孙尚香,但却赔上杨冬儿的性命。 他知道,从大局出发,他赢得了胜利,仅仅失去了一个小侍女,这样的交换似乎十分划算。 然而,刘禅却始终无法释怀那个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侍女的离去。 他没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这份遗憾和痛苦,如同船头拂过的薄雾,虽然轻柔,却难以消散。 ...... 回到江陵之后,赵云立刻亲自写信,将此间发生的事情,分别报知刘备和关羽。 张飞见刘禅神情低落,想要为他解忧,于是笑道:“大侄儿,去我那里喝几杯如何?” 刘禅仍记得当年被张飞强行灌酒的情景,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显然并不太想理会他。 赵云将写好的信分别递给两名信使。 接着,他温和地提议道:“樊氏为我生了两个儿子,如果小主公有空的话,不妨去见见他们?” 刘禅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兴奋,急切地问道:“他们已经取好名字了吗?” 赵云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长子名为统,次子名为广。” 刘禅闻言,哈哈大笑,满脸的喜色:“赵统、赵广,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快,我们快去看看。” 见刘禅终于摆脱了低落的情绪,赵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转头看向张飞,邀请道:“翼德,可愿同去?” 张飞却不满地嘟囔道:“我不去......” 赵云也不强求,只是笑了笑,便领着刘禅向赵府走去。 待二人离去,张飞气哼哼地低声嘟囔:“哼,有什么可炫耀的?不过是两个儿子罢了,俺十年前就有了!” 言罢,张飞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俺这就回家,多在夏侯氏体内浇注元阳,让她给我生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到时候非馋死赵云那厮不可!” ------------ 第120章 虎父犬子 张张飞脑海中回荡着过往的一幕,那时他无意中偷听到了刘禅的心声: 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都嫁给了刘禅,先后成为了蜀汉皇后。 “哈哈哈!”张飞像个顽皮的老童,自言自语地笑着,“子龙啊子龙,你这一辈子,又怎么能和我比呢?” 笑声未落,他已如风一般往家的方向奔去。 ...... 快要到达赵府的时候,刘禅突然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竟然没有带见面礼。 他脑筋一转,扭头钻进了糜府。 恰好糜竺和糜芳都不在家,刘禅找到了糜威,简单地说明了来意,让他取些贵重物品,作为见面礼。 糜威没把刘禅当外人,更没想过替糜竺节省,他径自从库房深处搬出了一盆黄金。 刘禅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愣住了,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 然而,他也不是个含糊的人,伸手就要接盆。 就在此时,赵云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按住了刘禅的手,随后,他强行将那盆黄金还给了糜威。 刘禅眼见此景,只得改口称黄金太过俗气。 他转而嘱托糜威找寻些更有寓意的礼物,比如用黄金精心雕琢的长命锁。 糜威轻轻摇头,嘴角带笑,“库房之中,长命锁并无,但珍稀宝物却是不少。” 刘禅眼睛一亮,急切地点头道:“宝物更佳,速去取来让我一观。” 赵云见状,哭笑不得,连忙叮嘱糜威不要乱动库房里的贵重物品。 他从盆里拿出两小块黄金,微笑着说:“这两小块黄金便作为见面礼吧。” 刘禅见赵云如此决定,也只能作罢,向糜威告别后,直奔赵府而去。 没过多久,刘禅见到了两个年幼的弟弟。 两个弟弟白白净净的,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看着就想亲。 赵云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两小块黄金,递给樊氏道:“这是小主公特意准备的见面礼,他原本还想要给更多,但被我劝阻了。” 樊氏感激地接过黄金,轻轻拉着刘禅的小手,笑容满面地与他聊起家常。 她自然而然地与刘禅亲近,并非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是因为在她的心中,刘禅是她与赵云结合的纽带。 若是没有他,或许她与赵云早已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此刻,樊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轻声细语地对刘禅说:“小主公,我和夫君都在努力,希望能生个女儿,将来能把她许配给你。” 刘禅自然是来者不拒。 【毕竟将来是要成为一国之君的,虽说不敢奢望后宫佳丽三千,但拥有两位贤淑的王后应该不过分吧?再加上三位夫人、四位昭仪,也应当是情理之中。】 【五位婕妤、六位良人,这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待遇。至于七八九十位美人,那更是锦上添花,不过分,不过分。】 赵云听闻心声,脸上露出了些许异样的神色。 他在心里暗自琢磨,如果真的有了女儿,或许还是不要许配给刘禅为妙。 此刻,刘禅的眼神再次流转,落在了他的两个弟弟身上。 【赵统承袭了永昌亭侯的爵位,仕途一帆风顺,最终官至虎贲中郎将,更被赐予行领军的尊贵身份,可谓功成名就,得以善终。】 【而弟弟赵广,命运却截然不同......在263年的那场战斗中,他英勇无畏地战死在沓中,令人扼腕叹息!】 赵云的心突然一沉,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悲伤。 他深爱的次子,却早......夭? 他立即回过神来,次子263年战死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不能算是早夭了。 赵云突然很想问,他是何时死的?又是如何死的? 是战死沙场?还是寿终正寝? 若命运允许他选择,他渴望战死沙场! 因为那是为将者,最好的归宿。 刘禅温柔地抚摸着两个年幼弟弟的胳膊,感叹着他们肌肤的娇嫩。 然而,他心中却有一丝忧虑。 【可惜虎父犬子,两个弟弟的武艺,似乎远远无法与云仔相提并论。】 【如果他们的武艺能够更精进一些,蜀汉的后期或许就不会遭遇那么惨痛的失败了。】 赵云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锐利起来。 他可以接受儿子在武艺上不如自己,但他无法接受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虎父犬子”,这四个字如同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暗下决心,纵然无法将两个儿子培养成世间虎将,但至少也要让他们的武艺,能够与东吴凌统、陈武之流相媲美吧?! 于是,在两个年幼的孩子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被赵云悄然安排上了。 ...... 此时,刘备收到来自荆州的信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当他读到孙尚香抱着刘禅,意图返回东吴的那一刻,刘备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刘禅是他唯一的血脉,若是落入东吴鼠辈手中,那他岂不是绝后了? 万幸,信中言明:张飞与赵云联手,成功地抢回了刘禅。 虽然因此死了一名侍女,但刘备根本不在意,在他眼中,侍女为了主人而死,乃是侍女的荣耀。 只需在事后多赐予一些金钱,以示慰藉,就可以了。 当刘备读到刘禅下令屠杀东吴侍婢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惊讶。 但在惊讶之余,他也对儿子的果断和狠辣表示赞同。 只有让敌人感受到真正的恐惧和敬畏,才能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刘备将信件细细品读后,不禁长叹一声,随即递给诸葛亮查看。 诸葛亮读后,恭敬地对刘备说:“主公,我们应当重重奖赏翼德、子龙两位将军。” 刘备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露出忧虑之色: “为了此次益州之行,我从荆州带出了数万兵马,导致荆州兵力空虚。如今云长镇守襄阳,曹魏暂且不足为虑,但东吴的狼子野心不死,时刻威胁荆州。若无人掣肘,荆州危矣。军师,有何良策教我?” ------------ 第121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诸葛亮再次拱手,沉声道:“主公,吾有一计。可召翼德、子龙两位将军入川,以增强益州实力......” 刘备闻言一愣,略显不满地打断道:“我正欲加强荆州防备,军师为何反提议召三弟和子龙入川?如此一来,荆州岂不是更加势单力薄?” 诸葛亮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主公,可命陈到将军率领白毦兵返回江陵。白毦兵勇猛善战,进可保卫荆州安宁,退可护卫小主公周全。如此,荆州之危可解,益州实力亦得增强。” 刘备深思片刻,然后缓缓摇头,坚决地拒绝道:“正因为白毦兵勇猛无比,战斗力超群,才更不能轻易调动他们回荆州。我预料益州的战事将会异常激烈,正是需要白毦兵这样的精锐部队来攻坚克难。” 诸葛亮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如此说来,荆州的处境确实有些棘手。” 刘备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想到了什么妙计,他神秘地说道:“我倒是有一妙法。” 诸葛亮立刻精神一振,拱手请教:“愿闻其详,请主公不吝赐教。” 刘备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军师,难道忘了孟达?” 诸葛亮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笑道:“原来如此!主公的妙计,竟是孟达和他本部的四千兵马!主公英明,果然妙计连连。” 刘备谦逊地笑道:“军师日理万机,难免会有所遗漏。我欲让孟达将军率兵驻守江陵,与襄阳互为犄角。如此一来,北可拒曹魏,东可防东吴,一举三得。军师觉得此计如何?” 诸葛亮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孟达此人性格如何?忠诚可有保证?” 刘备笃定地回答道:“昔日张松曾言,法正、孟达皆为其至交好友......我愿意一试!” 诸葛亮听后,拱手道:“既如此,可召孟达前来商议此事。若他同意,我们再行通知刘璋。” 刘备抚须而笑,“军师之策,甚合我意!” 计策既定,孟达被召至帐前共商大计。 孟达在刘璋麾下郁郁不得志,见刘备有龙潜之姿,心生归附之意,当下慨然应允。 刘备遂命孟达领兵进驻江陵,与关羽并肩作战,北拒曹魏之兵,东防孙权窥探。 孟达抱拳施礼,感激道:“皇叔信任,末将感激不尽。待我走后,烦请皇叔将我写的书信转交刘璋。” 书信写罢,孟达回到营寨,迅速集结兵马,准备连夜奔赴江陵。 法正得知消息后,火急火燎地找到了孟达。 孟达笑容满面,调侃道:“孝直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然而,法正并非为了闲谈而来。自从他无意中窥听到刘禅的心声后,心头便笼罩了一层阴霾。 他既为好友孟达的未来感到忧虑,又为自己的前途忐忑不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法正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孟达,此行荆州,必须全力辅佐刘禅,共同对抗曹魏与东吴的威胁。” 孟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态度弄得有些愣神,随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弧度,傲然道:“刘禅?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懂得什么?还在吃奶吧?他能帮上什么忙?也配让我辅助?” 法正暗自叹息,孟达的这脾气,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然而,他又不能明说,只能委婉地劝道:“孟达,刘禅虽年幼,但他毕竟是刘备的独子,荆州未来的继承人,也是我们未来的主公......此刻若能稍加恭敬,也可给彼此留下好印象。” 孟达撇了撇嘴,他对那群文臣向来不屑一顾,觉得他们空有一张嘴,却无真才实学,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 身为武将的他,信奉的是实力至上。 他自信,凭借武艺、私兵,以及些许谋略,肯定会被君主重用,拥有不错的身份和地位。 当然,刘璋这种愚不可及的君主除外。 孟达眉头一挑,反驳道:“我此次奉命前往荆州,乃是皇叔亲自点名,意在让我抵御外敌,顺便照看刘禅。此次任务以我为主,为何孝直反劝我辅助刘禅?难道怕我功劳太大,将你比下去?” 法正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孟达不听劝,那就没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想到这里,法正猛地站起,拂袖而去,他要连夜赶往成都,与张松商议此事。 孟达看着法正愤然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并未因此感到不悦,从此以后,他们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将会天壤之别,他相信法正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 待日后法正来求,再好好羞辱他一番,以报今日无礼之恨。 ...... 数日后,张松府邸。 张松迅速检查了一遍门窗,确保无懈可击后,他紧张地转向法正,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孝直,到底出了何事,让你不辞辛劳地赶回成都?莫非......皇叔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 法正眉头微皱,略微沉吟。 他不能透露自己能够偷听刘禅心声的秘密,更不敢提及刘禅能够“预知未来”。 他选择了委婉而隐晦的言辞,只提及孟达对刘禅的轻视,以及对自己和张松的怠慢,暗示孟达有背信弃义的苗头。 张松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法正的担忧,但他同样不愿透露自己能够偷听刘禅心声的秘密,只是含糊其辞地附和法正的话。 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之人,却又心照不宣地交换着信息,共同谋划未来。 过了半晌,张松提议给刘禅去封信。 法正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同:“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永年打算如何措辞?” 张松随手取过纸笔,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边写边念道: “听闻皇叔有意派遣孟达前往荆州,驻守江陵......孟达曾与我和孝直情谊深厚,但此人性格傲慢,性情多变,且过于薄情。” ------------ 第122章 给你换个大的 张松继续写道:“孟达临行前,我与孝直曾试探性地与他交谈,却不料他竟在言语中对小主公刘禅颇显不敬......故此,我二人特写书信一封,提醒小主公,对于孟达之言,务必多加小心,谨防有变。” 写至此处,张松停下笔来,转头望向法正,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孝直,你觉得这封信中,是否还有遗漏,或是需要补充的地方?” 法正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并未多言。 见法正如此,张松便不再迟疑,迅速将信件封好。他唤来一名心腹,低声嘱咐道:“这封信,务必秘密送至荆州少主刘禅手中。记住,信在人在,人亡信必毁。” 心腹点头领命,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心腹离去,法正这才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问道:“永年,没想到你竟拜刘禅为主公了。” 张松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孝直,你这话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法正见状,不禁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张松的肩膀,笑道:“永年啊永年,你自幼博闻强记,我则聪慧好学。你我二人交心十数载,你心中所想,我岂能不知?” 张松被法正说得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嘴硬道:“孝直莫非搞错了?” 法正正色道:“你我之间的情谊,绝非孟达那种肤浅之辈所能比拟。你我皆为益州臣子,日后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如此浅显的道理,永年岂能不懂?” 张松这才松口道:“皇叔宽厚仁爱,乃是良主,怎奈遇事过于优柔寡断。相较之下,刘禅不仅心智成熟、遇事果决,且心胸宽广,能纳谏言......因此,永年拜刘禅为主。” 法正深有感触地说道:“小公子天资聪颖,实乃荆州麒麟儿!” 张松笑着补充道:“他如今是荆州的麒麟儿,未来必将成为蜀中麒麟儿,甚至是大汉麒麟儿。” 法正听后,深以为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张松突然问道:“既然孝直与我心有灵犀,何不携手共拜刘禅为主公?” 法正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声道:“你我各自拜不同的主公,最为有利。届时,我可暗中影响皇叔的决策,你则辅佐刘禅决策......你我共谋大计,岂不美哉?” 张松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笑道:“孝直此言甚妙!不仅你我二人能得偿所愿,日后益州臣属,皆得承你我之情。” ...... 数日后,江陵的刘禅收到了张松的书信。 刘禅轻轻展开信纸,读完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孟达终于还是踏入了荆州的地界,尽管刘禅心中对孟达充满了杀意,但他深知此刻并非动手的良机。 就在前几日,张飞与赵云带着近百名随从,踏上了前往益州的征途。 如今的荆州,除了关羽之外,竟再无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将。 哦,还有个魏延。不过这厮在武陵,有秘密任务在身,不宜轻动。 于是,刘禅心生一计,决定暂且对孟达虚与委蛇,以麻痹其警惕之心。 待孟达贪图私欲、利令智昏之时,便是他的末日降临之际。 两日之后,夕阳西下,孟达率领四千私兵抵达荆州,在江陵城外十里安营扎寨。 令江陵众人尽皆惊讶的是,孟达扎营之后,并未立刻拜见刘禅,仅仅只是给镇守襄阳的关羽写了封信。 直至次日正午,孟达才在数百私兵的簇拥下,赶往江陵城。 刘禅自然是有脾气的,立即下令紧闭城门,将孟达一行人拒之门外。 在孟达的示意下,某亲兵上前交涉。 那名亲兵深吸一口气,上前喊道:“我等奉刘皇叔之命,前来此地驻守!此有皇叔亲笔书信一封,还请速速开启城门,放我等进城!” 城楼上,张苞探出头来,目光如炬,疑问道:“果真是皇叔的亲笔信?” 那名亲兵扯着嗓子应道:“绝无虚假,皇叔手书,字字真金。” 张苞命人放下吊篮,沉声命令道:“把信放入吊篮中。” 亲兵将信放入吊篮,张苞亲自把信吊了上来。 张苞转身将信件恭敬地呈递给坐在后方的刘禅,“主公,这是伯父的来信。” 刘禅接过信件,眼神随意地扫了两眼,便将信件丢弃在一旁。 “让孟达上来吧。” 张苞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主公,是要打开城门迎接孟达吗?” 刘禅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不,让他坐吊篮上来。” 张苞点头领命,再次探出头去,朝着城下的孟达喊道:“孟达,你上来吧。” 孟达哼了一声,昂首阔步地带着亲兵走到城门前。 等了一会儿,孟达忍不住发问:“城门何以迟迟未开?” 张苞奇怪地说道:“我也没说开城门啊。” 孟达闻言,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声音提高了几分:“城门不开,我如何进城?” 张苞伸手指了指悬在孟达身旁的吊篮,脸上带着一丝无辜:“这不是有现成的‘路’吗?” 孟达顺着张苞的手指看去,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他怒声喝道:“这是装物品的吊篮,岂能容我坐下?我奉皇叔之命,驻守江陵,刘禅为何不出城迎接?” 张苞把脑袋收回来,目光转向刘禅,声音压得极低,“主公,我该如何回答?” 刘禅不禁对张苞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这个憨货,果真是个“没头脑”,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还要自己教。 他轻叹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告诉他,马上给他换个大的。” 张苞挠挠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再次探出脑袋,对孟达说道:“你坐不下?别急,我这就给你换个大的。” 过了一会儿,果真一个更大的吊篮垂了下来。 哪知孟达看见这个吊篮后,直接火冒三丈,他跳着脚,愤怒地破口大骂:“无耻之徒!你究竟是何方贼子,竟敢如此挑衅!我孟达若不斩你,誓不为人!” 张苞转过头,眼中满是困惑:“主公,他为何如此生气?” ------------ 第123章 刘禅一气孟子庆 刘禅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调侃道:“张苞,真有你的!你可真是个人才!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给孟达找了一个吊牲口的篮子。这招,实在是高妙至极!” 张苞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他随手拿来的吊篮,居然是用来吊牲口的。 不过,这个吊篮确实非常宽敞。 他自然是不会向孟达道歉的,毕竟没有命令城头的士兵乱箭齐发,已经算是对孟达最大的善意了。 张苞的吼声在寂静的城门前回荡:“孟达,你上不上吊篮?你若不上,我可就收了!” 孟达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 他能怎样?难道下令攻城?那可是疯了! 就在孟达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一道清脆的童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从城头传来: “呦~,这不是孟达大哥吗?别来无恙啊?我们这小地方,没能远道迎接,真是抱歉抱歉。” 孟达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小圆脸蛋从城墙后探出,那双明亮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莫非便是刘禅,刘公嗣?"孟达以询问的口吻说道。 刘禅谦逊地拱了拱手,回应道:“正是在下。孟达大哥缘何不入城休息?” 孟达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自得的傲然:“我与你父亲年纪相仿,你唤我一声叔父,也不算过分。” 刘禅心中不悦,要我叫你“舒服”?TM的,我叫你舒服死了! 尽管心有不悦,但他面上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再次抱拳道:“不知孟将军此次,为何事而来?” 孟达并未因刘禅未以叔父相称而感到不满,他本就不在乎这些虚名,刚才只是图个嘴上痛快。 于是,他话锋一转,直接道出了来意。 他指着张苞,怒气冲冲地说道:“刘禅,你父亲写的亲笔信,就在那贼子身上!” 刘禅一时愣住,四处张望,疑惑地问:“贼子?哪里有贼子?” 他找了半天,最后疑惑地看着孟达,“城上并无贼子啊。” 孟达已无心再兜圈子,他径直指向张苞,眼中闪烁着刻骨的恨意:“便是你身旁那位小将!” 刘禅听后,佯装震怒,声色俱厉地斥责张苞:“呔!你误我大事,来人,将他拖下去,重杖二十!” 过了片刻,张苞却安然无恙地归来,甚至故意探出头来,对着孟达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孟达疑惑地问:“打完了?” 刘禅点头笑道:“打完了。” 孟达不满地质问:“何以无声响?” 刘禅撇了撇嘴,轻描淡写地说:“我说打完了,那便是打完了。” 孟达心头火起,对刘禅的厌恶如潮水般涌来,毫无半点好感可言。 刘禅等了片刻,脸上露出困惑之色,奇怪地问道:“孟达大哥,你为何还在那里站着?还不速速上来?” 孟达冷冷回应:“城门紧闭,我如何能够上来?” 刘禅稚嫩的小手一指城墙边的吊篮,轻描淡写地说:“坐吊篮上来啊。” 孟达紧咬牙关,怒气冲冲地回应:“那是给牲口坐的!” 刘禅似乎并未察觉孟达的不满,依旧天真无邪地说:“孟大哥,事急从权,你就不要见怪了。” 孟达都听懵了,有城门不开,非让他乘坐装牲口的吊篮,不坐就指责他怪? 这是何道理? 他骨子里的那份傲气,绝不允许自己遭受这样的屈辱。 孟达双臂环抱在胸前,声音中透露出威胁之意:“阿斗,再不开城门,我就此离去。” 刘禅面露难色,声音略带颤抖:“孟大哥,你带的亲兵数目众多,让我这年幼的心如何不感到惶恐。若你能只留下二十亲兵,我定会毫不犹豫地亲自开门迎接你。” 只带二十名亲兵?那他如何耀武扬威? 绝对不可能! 孟达冷笑,心中涌起一股不屑。 他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皇叔的信件我已送达。阿斗,你若是不懂礼数,那这江陵,不进也罢。” 刘禅在城墙上焦急地挥动着小手,脸上写满了急切:“孟大哥,孟大哥,路不平,你慢慢地走!” 孟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小儿,竟敢如此无礼地催促他离开? 可话已至此,他只得离去! 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后会无期!” 把孟达气走了,刘禅却叹了口气,神情中充满了无奈。 原本,刘禅还打算与孟达虚与委蛇(yí),玩弄些权谋手段。 然而,孟达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身边竟然簇拥着数百名亲兵。 这让刘禅如何敢轻举妄动,冒险放他入城? 如今江陵城兵力稀缺,即便算上他身边的金刚狼亲兵,也只能勉强凑齐五百兵马。 一旦孟达率领数百亲兵占据了城门,再指挥四千私兵攻进城内,那江陵城就沦为孟达囊中之物了。 这时,张苞轻声问道:“主公,我们为何不让孟达进城?” 刘禅微微皱眉,每当张苞这个“没头脑”问问题的时候,就会化身为更加恐怖的“十万个为什么”。 “破砂锅问到底”这个成语,都不足以形容张苞对于问题的执着追求。 因为就算给他解释了,他也听不懂,而听不懂,他就会不断地追问,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地问。 就好比此时,张苞见刘禅没回答,忍不住再次轻声询问:“主公,为何不放孟达进城?” 刘禅以敷衍的口吻说道:“因为我不喜欢他。” 张苞皱了皱眉,带着几分困惑追问道:“主公,为何不喜欢孟达?” 刘禅深吸一口气,紧紧按住那只因愤怒而颤抖的右手,咬牙答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张苞挠了挠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继续追问道:“难道仅仅因为不喜欢,就可以不让他进城吗?” 刘禅不容置疑地答道:“当然。” 于是,张苞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又把问题绕了回去,“主公,为何不喜欢孟达?” 刘禅微微一愣,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 第124章 瞧瞧,是不是这只? 刘禅微微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答道:“我方才已言明,并无其他原因。世间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张苞却不依不饶,摇头道:“凡事皆有因由,岂能无缘无故?是因为孟达相貌不扬?还是行为举止不合常理?亦或是言语冒犯?还是他心存异志?又或许只是他的名字不够悦耳?主公不喜孟达,其中定有原因。” 刘禅闻言,不禁失笑道:“孟达何处冒犯了你,让你如此耿耿于怀?” 张苞却依旧执着,摇头道:“他并未冒犯我,主公,快回答我的问题。” 刘禅心血来潮,也想皮一次,于是调侃道:“孟达那厮,我瞧不上他,正是因为他长得丑、行为怪异、言语不敬、心怀叵测,另外就是名字不好听!” 张苞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一连串追问:“主公,您给说说,孟达到底哪儿丑了?他何时举止诡异、言语不敬?他到底有何异心?最重要的是,他的名字怎么就不好听了?” 刘禅一听自己这话茬儿被张苞接得这么紧,心里暗骂自己多嘴。干嘛顺着张苞的话往下说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好在他是张苞的主公,这点小事儿还压得住。 于是,在张苞第三次追问之时,刘禅突然反问道:“我刚才说的是杖责二十,没错吧?” 张苞顿时如遭雷击,四周的卫士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刘禅指着关兴,语气严厉:“我的话,你们都不当回事了吗?” 关兴狠狠地瞪了张苞一眼,随即恭敬地抱拳施礼:“主公,我这就带他去领罚。” 张苞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求饶:“主公,我错了,我不问了,能不能饶我一次?” 刘禅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当然不能,我觉得不仅要严惩你,还得给你加点料,让你长长记性。” 关兴面色不悦地瞪了张苞一眼:“都怪你,没事瞎问什么。” 刘禅又嘱咐关兴道:“记住,别下手太轻,但也别打得太重。要让他记住这次教训,但也不能让他在床上躺太久。” 关兴苦着脸,心情更加郁闷,这分寸可怎么把握啊?真是太难了! 刘禅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此时的关兴,活脱脱就像一个“不高兴”,配上张苞那个“没头脑”,两人真是绝配。 次日,刘禅手中握着关羽的信,字迹如刀,句句诛心。 关羽在信中写道:“孟达此子,傲骨嶙峋,然与皓月相较,不过萤火之光。虽奉兄长之命,镇守江陵,然其心难测,侄儿当严加防备。此子虽有薄功,然其背主求荣之行,实难掩盖。侄儿切记,勿与其独处...... 关羽书信洋洋洒洒,字里行间,皆是让刘禅对孟达保持警惕。 刘禅当然会保持警惕,甚至巴不得找个借口将孟达除之而后快,但无奈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他这一边,只能暗自叹息,暂时放下心中的杀意。 然而,在关羽的信中,第一句却引起了刘禅的兴趣:“此子傲骨嶙峋,然与皓月相较,不过萤火之光。” 刘禅在心中琢磨,这“皓月”二字,莫非是指的关羽自己? 关羽的傲气,在三国时期可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在后世的岁月里,尽管关羽的傲气并未达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但他的崇拜者们,却都深知这一点。 “迷弟们”视关羽为楷模,敬仰他的英勇与傲骨。 实际上,刘禅并不知道,几年前关羽已经从他的心声中,得知了自己与孟达之间的“纠葛”。 如果关羽不是顾及大局,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率领军队,连夜将孟达铲除。 刘禅读完信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沉思。 突然,他高声喊道:“关索?关索!” 作为刘禅的贴身侍卫,关索总是随时待命,守候在屋外。 他的存在,是为了应对刘禅的任何召唤,或是处理突如其来的紧急状况。 此刻,关索的耳中突然捕捉到一声刘禅焦急的呼喊,他立刻警醒万分,手中的长剑瞬间出鞘,直接劈窗跃进屋内。 刘禅被这突如其来的破窗声惊得目瞪口呆,他看着眼前关索那冷峻的面容和手中的寒光闪闪的长剑,不禁有些发愣:“你......你这是干什么?” 关索见刘禅安然无恙,心中稍安,知道自己可能是过于紧张了。 他脑筋一转,随即笑道:“哦,刚刚有只蚊蚋飞进来,我担忧主公,这才......” 刘禅闻言,想了半天,才记起“蚊蚋”指的是什么。 他抬头看着关索,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好笑:“就为了一只蚊子......哦,就为了一只蚊蚋,你就把我家的窗户给劈了?” 关索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嘿嘿,主公,事急从权嘛。我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还请主公勿怪。” 刘禅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无奈更甚,一只小破蚊子,还TM又急又权的。幸亏关索手里拿的是把长剑,这要是根烧火棍,还不得把房子点了? “啪!” 随着刘禅一掌落下,一只蚊子应声而死。 他将右手上的那只可怜的蚊虫展示给关索看,问道:“瞧瞧,是不是这只?” 关索闻言,居然真的走上前,低头仔细查看那只被拍扁的蚊子。 他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错,主公,就是这只。” 刘禅看着手中被拍成粘液的蚊子,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关索见刘禅沉思,怕他又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来,连忙岔开话题,讪笑着说道:"主公,唤我何事?” 刘禅回过神来,提笔写了一封信,随手扔给关索,“把这个给孟达送去,告诉他我请他吃午饭。” 关索接过信,扫了一眼。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主公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别具一格。 他忍不住笑了笑,转身离去。 时光如沙,悄然流逝。 半个时辰后,关索再度出现在刘禅的眼前。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沉声禀报道:“主公,孟达将信使阻于营寨之外。” ------------ 第125章 熟悉的字迹 孟达将信使拦在了营寨之外? 刘禅有点意外,孟达这是铁了心要与自己决裂吗? 他问道:“孟达看没看信?” 关索回答道:“没看信,但与信使交谈了几句。”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缓缓问道:“他拒绝前来见我?” “孟将军以军务繁忙为由,婉拒了邀请。”关索如实回答。 刘禅眨眨眼,“你传令下去,这几日,每日都派信使前往邀请孟达。” 见关索领命离去,刘禅独自站在窗前,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 连续三夜,孟达回避了所有的宴会邀请。 直至第四日的深夜,关索满脸不满地踏入帐中,粗声粗气地向刘禅报告:“主公,孟达这贼子,竟公然拒绝接见我们的信使。那信使在营寨外苦等了五六个时辰,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刘禅微微张开睡眼,懒洋洋地说道:“罢了,明天不用再派人去了。” 关索点了点头,没有多言,恭敬地退了下去。 ...... 夜半三更,月色如水。 孟达原本睡得正香,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冻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努力地想要支撑起疲惫的身子,发现不知何时,原本紧闭的窗户竟然大敞四开,冷风顺着窗户,飕飕往屋里灌。 孟达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放大声音,接连呼唤:“侍卫!卫兵?来人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躺下,用厚重的棉被紧紧裹住自己,试图抵挡那股突如其来的寒冷。 但寒冷似乎越来越强烈,孟达开始无法忍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再次大声呼喊:“卫兵!来人啊!侍卫?混蛋,明日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孟达骂骂咧咧地起床关窗户。 营帐外风大,遮帘难以固定。 孟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遮帘绳牢牢系好,但此时的他已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他边走边低声咒骂着:“待明日到来,我必将那些懈怠职守、偷懒耍滑的卫兵一一处以极刑!这寒风,简直要冻死我了......” 然而,话未说完,他的脚步突然停滞,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惊愕地问道:“你、你是何人?” 只见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静静地站在他的床畔,仿佛一直在那里,只是孟达未曾察觉。 孟达紧紧地压制住内心那股想要求救的冲动,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谨慎:“阁下是谁?为何深夜造访我的营帐?” 黑衣人保持沉默,仿佛一尊雕塑般矗立。 孟达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他低声警告道:“若你现在离去,我尚可当作无事发生。但若是等我唤来亲兵,那时你想走,恐怕就难了。” 黑衣人:“......” 黑衣人依旧没有回应,那种无言的沉默仿佛一座无形的山,压在孟达的心头,让他不敢轻易呼喊。 孟达眉头紧锁,他试探性地开口:“莫非你是刘璋的使者?不,且慢,刘璋如今正忙着与刘备联络感情,此时应无暇他顾,不太可能派出使者。那么......你莫非是曹操派来的?” 话未说完,孟达却自行否定了这个猜想。 他与曹操并无交情,且现在的他对曹操并无任何威胁,自然也不值得对方如此费心拉拢。 思绪飞转,孟达突然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笃定地说道:“这么说来,你一定是刘禅派来的刺客了?” “嗤~” 黑衣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讥讽道:"你的内心戏码还真是不少。你真以为,如果我是刘禅派来的刺客,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与我对话?凭借我的身手,杀你三四次都不在话下。” 孟达紧握剑柄,脸上的表情愈发谨慎,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两步,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似乎并不急于回答,只是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封信,语气中带着几分漠然:"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吧。" 孟达的目光紧紧锁住黑衣人,缓缓地弯腰捡起地上的信,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了两眼。 信上的文字,犹如闪电般击中孟达的心脏,他的表情瞬间凝固,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嘶......” 信件的称呼,竟是关羽写给刘禅的! 孟达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他急忙从自己怀中掏出那封关羽的来信,将两封信并排放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比对字迹。 孟达的呼吸逐渐急促,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手中的两封信,字迹竟然如出一辙,丝毫不差,显然都是出自关羽之手。 “孟达此子,傲骨嶙峋......不过萤火之光。虽奉兄长之命......然其心难测,侄儿当严加防备......” 孟达的心底涌上一股寒意,他惊愕地凝视着眼前的黑衣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竟能伪造出与关羽笔迹无异的书信?” 黑衣人微微一愣,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这种货色,值得咱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拉拢吗?” 过了片刻,黑衣人缓缓开口,对孟达说道:“这封信是不是伪造的,你内心早有答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孟达闻言,心中一阵苦涩。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嘎嘎~”黑衣人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怪笑:“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 孟达的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黑衣人似乎很满意孟达的反应,他悠然自得地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递给孟达。 孟达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接住了那封信。 这封信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信中的内容如针般刺入他的心扉:“孟达与我及孝直,昔日情深义重,然此人性格高傲,性情反复无常,且待人薄情......需谨慎应对,防其突变。” ------------ 第126章 自古义子捅义父 读完整封信,孟达心如死灰。 他看向黑衣人,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永年和孝直,竟然写信诋毁我?而且......他们竟然选择了刘禅作为主公?” 黑衣人沉声回答:“这两封信,是我直接从刘禅那里取来的,绝无虚假。” 孟达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张松的字迹呢? 他和张松、法正,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尽管偶尔会有意见不合,但大多数时候,那两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孟达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会遭到张松和法正的背叛! 孟达恨极了张松、法正,也恨极了刘禅、关羽。 没想到就在此时,黑衣人猛然扯下面罩,低声喝道:“孟达,看看我是谁?” 孟达微微一愣,眼神在黑衣人脸上扫过......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两眼。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闻言,差点背过气去,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再好好看看!” 孟达心中更加困惑,这黑衣人难道有脑疾? 对于他来说,一个陌生人无论看多少次,也不可能突然变得熟悉。 营帐内,一片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黑衣人终于打破了这沉默。 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自爆道:“我是刘封!” 孟达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他郑重地点点头,抱拳施礼:“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刘封见状,正准备回礼,却不料孟达突然话锋一转,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刘封?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刘封顿时愣住了,“......” 片刻之后,孟达悠然自得地坐在主位上,目光如冰刀般射向站在营帐中央的刘封,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原来你就是刘备的义子。” 刘封冷哼一声:“正是在下。” 孟达轻轻一笑,语气中充满了讥讽:“自古义子捅义父,难道你也准备捅刘备?” 刘禅听出了孟达的弦外之音,立刻摇头反驳道:“不,孟将军误会了。我欲先斩刘禅,以绝后患!” 孟达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威胁道:“仅凭你这一句话,我便有充足的理由杀了你,然后向皇叔请功。” 刘封却不为所动,淡淡地摇头道:“孟将军,你错了。你这样做,不仅无法请功,反而会引火烧身。” 孟达微微一愣,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刘禅和关羽在暗中提防你,张松与法正则在背后诋毁你。你真的认为,在如此情形下,刘备会义无反顾地保护你吗?或者说,等到刘备离世之后,刘禅岂能容得下你?” 两人皆非愚者,一点即通。 孟达带着讥讽的笑容说:“这么说,你是来劝我,与你一同捅你的义父?” 刘封轻轻摇头,开始为孟达描绘一幅诱人的前景:“不,我并非来劝你背叛。我是来找你,一同携手,共同征服荆州,成就霸业,封公封侯,共享荣华。” “哈哈哈~” 孟达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想要与我共同称霸荆州,封公封侯?你当刘备、关羽、张飞、赵云......都是死人?” 刘封的眼神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他沉声说道:“机会如流星划过夜空,稍纵即逝。一旦错过,恐怕孟将军余生只能当个杂号将军了。” 孟达眉头微皱,“仅凭你我之力,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更不用说远在益州的刘备大军,光是镇守襄阳的关羽,便足以让我的四千私兵望而却步。” 刘封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胸有成竹地说道: “关羽虽有五千守军,但在我精心策划之下,不过土鸡瓦狗尔。我身为桂阳太守,麾下三千守军皆唯我马首是瞻;零陵太守刘度统领的三千守军,亦同样听从我的调遣。至于武陵、长沙两城,我早已暗中布下棋子。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城头易帜。” 孟达脸色凝重,沉声道:“四座城池,一万二千守军,这便是你当前的全部力量。” 刘封点头附和,“确实如此。再加上孟兄你的四千私兵,我们总共能集结一万六千兵马。” 孟达听后,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摇头道:“兵力还是不足。关羽威震天下,我们需要至少五倍的兵力才能与他抗衡。若要斩草除根,将他彻底击溃,至少需要十倍的兵力才有一线希望。” 见孟达仍旧没有归心,刘封心中万分焦急。 为了说服他,刘封不得不抛出最后的筹码。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在曹魏有盟友,而且地位还不低。” 孟达闻言一愣,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好奇地问道:“此盟友有何益处?” 刘封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他承诺,只要我在荆州发动起义,他就会出兵襄阳,把关羽困在城里。” 孟达听后心中直犯嘀咕,他觉得仅凭刘封是刘备的义子这个身份,根本就不可能与曹魏的高层结盟。 更别说让曹魏出兵襄阳了,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因此,无论刘封如何苦口婆心地解释,如何言之凿凿地发誓,孟达始终不为所动,保持着深深的怀疑。 他甚至在言语中巧妙地试探刘封,试图从他的反应中窥探出他是否只是在虚张声势。 孟达嘴角微挑,眼中闪烁着机智的光芒,他淡淡的道: “就算曹魏真的出动大军围困襄阳,可刘备一旦夺得益州,必然会挥师平叛。刘备麾下,张飞如猛虎下山,赵云似白龙出海,黄忠更是老当益壮,此等英勇之将,岂是你我所能抗衡?更何况,刘备还有智计无双的诸葛亮,他的计策如同繁星,难以捉摸。在如此局面之下,你我二人,又怎么可能有胜算呢?” ------------ 第127章 摄人心魄 孟达满脸疑惑,刘封却仿佛智珠在握! 他淡淡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孟达,你也知刘备此去意在益州。刘璋虽然愚昧懦弱,又岂会把益州拱手让人?依我之见,刘璋定会拼死抵抗,将刘备的大军死死拖在益州。届时,你我联手先杀刘禅,再挥师入川,与刘璋的军队形成夹击之势,刘备必败无疑!” 孟达被这番话震得愣住了。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刘封所设想的那般发展,刘备的确难逃败亡的命运。 但问题是,未来充满了变数,诸事岂会按照刘封所设想的那般发展? 孟达连连摇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刘封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再度自言自语:“瞧瞧,我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可他却依旧固执己见,丝毫不信。如今这般境地,我又该如何是好?” 孟达正准备嘲笑刘封是个自言自语的傻子,但下一瞬,他的双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能吞下一只鹅蛋。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只老公羊竟凭空出现在营帐之中。 他慌了,指着老公羊,声音颤抖地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它......它怎会凭空出现?” 然而,刘封却无暇顾及孟达的疑问,他正被老公羊责骂。 目睹这一切,孟达瞠目结舌,心中暗自嘀咕:会说话的老公羊?这难道是个妖道? 片刻后,老公羊仿佛打了胜仗一般,得意扬扬地看向孟达,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高高在上:“你心中有何忧虑?不妨直言,我或许能为你指点迷津。” “哧......” 孟达深吸一口凉气,突然抽剑直插,将利刃刺入老公羊体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老公羊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 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直勾勾地锁定在孟达身上,仿佛这一切都在它的预料之中。 一旁的刘封则继续沉默,他仿佛站累了,径自找了个凳子坐下,静静地观望着。 老公羊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深邃:“如此,你可信我?” 孟达拔不出剑,只得弃剑。 他无奈地叹息道:“妖道,我信你!” 老公羊眼神阴冷地威胁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我们,要么我让刘封用这剑,在你身上留下与我相同的伤......”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寒芒再次划破空气。 孟达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老公羊完好无损的脖颈,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收起匕首,试图缓和气氛:“妖道,其他事情都好商量,但我必须问清楚,刘封在曹魏,真的有......” 孟达的话还没说完,老公羊突然张开嘴巴,喷出一股浓浓的白烟,笼罩在他的脸上。 片刻后,在刘封惊愕的目光中,孟达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恭敬地向老公羊行礼:“孟达,拜见主公。” 老公羊微微颔首,沉声命令道:“今后,你暂且听从刘封将军的调遣。” “遵命!”孟达声音低沉,毫无波澜。 随即,他转向刘封,再次行礼:“参见刘将军。” 刘封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他凝视着孟达,试图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波动。 然而,孟达的双眼犹如一潭死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他的脸上充满了死气,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看得久了,刘封竟发现孟达的眉眼之间似乎萦绕着一缕淡淡的黑气,让他看上去如妖似魔,令人不寒而栗。 刘封内心犹如被雷霆击中,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看向老公羊。 他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摄人心魄?” 随后,刘封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横于胸前。 他目光如炬,厉声喝道:“休想用这种妖术迷惑我!否则,我必会玉石俱焚!” 老公羊似乎对刘封的威胁置若罔闻,只用深邃的眼眸轻轻瞥了他一眼。 它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诱惑道:“既然如此,你不妨也捅我一剑?” 刘封心头猛地一颤,剑尖微微颤抖...... 他暗自揣摩:难道说,老公羊欲摄人心魄,需先受利剑穿心之痛? 老公羊没给刘封太多思考的时间。 它直接下令:“时机已到,你火速返回桂阳,即刻起兵夺取荆州。同时,我会派遣孟达突袭江陵,先除刘禅,以此作为你掌控荆州的助力。” 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清楚,自己已然站在了悬崖边缘,身后便是万丈深渊,退无可退。 刘封眉头微皱,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你不只为诛杀刘禅吗?仅凭孟达麾下的四千私兵便可成事,又何苦要我在桂阳兴兵?” 刘封的初衷,只是想铲除刘禅,成为刘备势力的唯一继承人。 因此,在桂阳起事,对他而言并无半分好处,反而会导致他与刘备彻底决裂。 老公羊自然不会告诉刘封,在它的谋划中,他只是作为诛杀刘禅的第二重保障。 它诱惑道:“我的手段你已亲眼所见。如今只要刘备一死,我便能操控关羽、张飞、诸葛亮等人为你所用。这股力量在手,平定乱世不过是易如反掌。你成为天下共主,更是指日可待!” 刘封眉头紧锁,满脸困惑地问道:“你既有如此手段,为何不趁机夺取刘备的心魄,让他成为你的傀儡?” 老公羊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刘备乃人中龙凤,有帝王之相,岂能轻易被他人所控?不仅是他,刘协、曹操、孙权,甚至你刘封,皆有潜龙之资,非人力可制。” 刘封闻言一愣,紧接着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自己也有潜龙之资? 那岂不意味着,自己也有称帝立国,君临天下的一天? ------------ 第128章 城门失守 野心的种子一旦在心中生根发芽,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再也无法束缚。 刘封的心被这股强烈的欲望席卷,连心智都被蒙蔽了几分。 他竟天真地以为,老公羊会成为他称帝之路上的得力助手...... 然而,他毕竟还未彻底迷失在欲望的漩涡之中,内心深处仍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 他追问道:“曹魏真的会出兵相助,围困襄阳?” 老公羊在心底冷笑一声,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司马懿虽有潜龙之资,但目前还成不了气候,被曹操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没有私自调遣兵力的能力,就更别提围困襄阳了。 但它自然不会向刘封透露真相,反而继续编织谎言:“当然,只要我一声令下,曹军便会迅速围攻襄阳,牵制关羽。” 刘封紧咬牙关,心中权衡利弊,最终下定决心,“好,我这就返回桂阳起兵!” 老公羊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待刘封离去,老公羊恢复人身,坐在主位上陷入沉思。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他凝视着孟达,后者神情木然,如同傀儡般伫立。 老公羊低声自语:“但愿这两枚棋子,能够助我铲除刘禅,让天道重新归位......” ...... 接连数日,孟达精心策划,每天秘密派遣数十名精锐私兵,假扮百姓混入江陵城内。 整个江陵城,上到刘禅、下至守军,都对此一无所知,毫无察觉。 很显然,金刚狼亲兵在搜集情报方面,存在明显短板。 至于刘禅,他也只是个熟知三国历史的普通人而已。 在应对那些著名战役,或是与谋士武将交锋时,他还能凭借“记忆”,做到有的放矢,游刃有余。 但在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时,他的预判能力和警觉性都显得捉襟见肘,无法应对当前的局势。 因此,当三日后的傍晚时分,数百名孟达私兵突然控制住江陵城西城门的时候,刘禅惊愕至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他所预想的还要糟糕。 孟达率领剩余的近四千私兵,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直扑江陵城。 这一刻,整个江陵仿佛都笼罩在了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 刘禅愤怒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怒火:“为何我们事先一无所知?每天那么多陌生面孔进城,为何无人过问?” 张苞、关兴、关索、张绍等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刘禅紧皱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沉声问道:“在孟达赶到之前,我们还有机会夺回城门吗?” 他心中明白,如果能抢在孟达大军抵达之前,重新控制住城门,那么他们或许还能倚仗城墙的坚固,坚守一段时间。 然而,一旦让孟达的四千私兵顺利进城,他和母亲的安危将无法保障。 刘禅脑海中闪过母亲的身影,他急切地吩咐道:“关索,速带本队亲兵与北城门守军汇合,护送我母亲立刻从北门出城。路上不得有误,直赴襄阳城,寻你父亲庇护!” 关索没有任何犹豫,抱拳一声“遵命”,便匆匆离去。 刘禅的目光转向张苞,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张苞,你性格直率,我且问你,西城门能否夺回?” 张苞面露愧色,沉声道:“主公,西城门守军不过数十人,而敌军却有数百之众......尽管已有其他守军前去增援,但形势仍不容乐观,时间上......来不及了。” 刘禅焦急地追问:“金刚狼何在?我的亲兵都去哪里了?为何不去抢夺城门?” 张苞回应道:“主公,金刚狼是您的亲兵,除非得到您的明确命令,否则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保护您的安全。” 草TM的! 刘禅已经气得骂娘了! 这是谁立下的奇葩规矩? 他相信,如果金刚狼能够第一时间赶往西城门,必能在孟达抵达之前,封锁城门! 他对金刚狼的战斗力,充满了信心! 可惜......没有如果! 刘禅心中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混账!这是哪个浑蛋立下的狗屁规矩?为何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张苞轻声回应:“此乃恩师贾诩,立下的规矩。” 刘禅虽然怒气未消,但对贾诩的信任让他不再心怀怨恨。 用人当不疑,疑人则不用! 他还是很信任贾诩的,他相信贾诩立下如此规矩,必有深意! 不过,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刘禅开始大声地咒骂,污言秽语如同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 短暂的宣泄之后,刘禅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将目光投向张苞三人身后的狼七、狼八、狼九,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你们三人,在还未建立金刚狼的时候,就跟随我了吧?” 三人都是聪明人,瞬间明白刘禅的意思,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铿锵有力地齐声道:“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缓缓说道:“你三人,身世如同浮萍,无父无母,无名无姓。今日,我便赐你们姓刘,再为你们取个名字。年长者,便唤作‘大虎’;居中者,便称‘中虎’;年幼者,便名‘小虎’。” 刘大虎、刘中虎、刘小虎三人跪拜谢恩。 不止如此,刘禅继续说道:“你三人皆无儿无女,亦无亲人祭拜。便于今日留下外衣,待日后建立衣冠冢。倘若苍天有眼,赐我皇权,那时你三人必将位列太庙,受后世万代敬仰。” 刘大虎三人闻言,激动地趴在地上,全身颤抖不止。 刘禅见状,沉声下令:“命你三人,速带本队亲兵,前往西城门,务必挡住孟达半个时辰。” 刘大虎三人齐声应诺,昂扬离去。 这时,刘禅再次开口道:“那三十名金刚狼亲兵,若他们的亲人尚在人世,应给予他们五倍的抚恤金。若世间已无亲人守望,便将他们的姓名记录在册,日后镌刻于石碑之上,供后世之人瞻仰。” ------------ 第129章 向北突围 张苞闻言,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他也想要上石碑,他也想要进太庙,这是每个文臣武将心中至高无上的荣耀。 他急步上前,双拳紧握,诚恳地请命道:“主公,张苞愿亲自率领本队亲兵,前往西城门迎战敌军!” 刘禅看了眼热血沸腾的张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勇则勇矣,但脑子却是一根筋儿。 他轻声安抚道:“张苞,莫急。我稍后有更加重要的使命要你去做。” 张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仍坚定地点头道:“遵命,主公。” 刘禅对张绍低声吩咐道:“你性情沉稳,故命你统领本队亲兵,潜藏于城内,化身为市井小民,耳听八方,打探消息,若有风吹草动,即刻报我。” 张绍闻言,毫不犹豫地抱拳施礼,随后转身离去,执行命令。 刘禅的目光转向张苞和关兴,朗声道:“你二人还愣在那里作甚?速速召集剩余的金刚狼亲兵,护我逃出江陵城!” 张苞领命而去,迅速召集亲兵。 关兴为了尽快脱离险境,一把抱起刘禅,风驰电掣般向前奔跑。 他边奔跑边急促地问道:“主公,北去襄阳,路途艰险,且接近曹魏城池,恐有不妥。我们是否应该选择其他方向撤离?” 刘禅虽然年幼,却也聪明过人,他思索片刻,问道:“依你之见,我们是应该向南逃,还是向东逃?” 刘禅能用“逃”字,但关兴却不能,用了有损刘禅威仪。 他慎重地建议道:“两个方向都有可行之处。若从南城门出发,可以前往武陵避难;而从东城门出,则可前往长沙。请主公迅速做出决策,以免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在刘禅的眼中,张苞、关兴二人均乃国之栋梁,甚至可以说是未来蜀汉武将的扛把子。 他对二人寄予厚望,也很乐意多说几句,期望能够启发到关兴。 于是,他问关兴:“孟达有四千私兵,他完全可以分兵四处,同时攻击四座城门。然而,他最终却只选择进攻西城门,这是何故?” 关兴被刘禅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愣神。 这个问题,他之前确实没有深思过。 见关兴陷入沉思,刘禅轻声引导道:“关将军,你可知攻城战时,兵力若占上风,应如何布局?” 关兴抬头,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愿闻其详。” 刘禅微微一笑,继续道:“围城之战,兵力充足时,应围三缺一。这样做不仅能瓦解守军的抵抗意志,降低攻城难度,也可于缺口方向预设伏兵,达到全歼敌军的目的。” 关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追问道:“主公英明,孟达却反其道行之,专攻一处,反留三条退路,这是何故?” 刘禅笑道:“孟达之所以抢夺西城门,恰恰说明他最害怕的,就是我们取道入西川,与我父亲会合。” 关兴的神色愈发焦急:“如此看来,另外三个方向都有伏兵?这可如何是好?”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冷静分析:“若我所料不差,东面不会有任何伏兵;南面会有少量伏兵,但不足为惧;唯有北面,直通襄阳,孟达狡诈,必有重兵埋伏。” 关兴皱眉,思索片刻:“那......我们何不向东突围?” 刘禅摇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东吴鼠辈前番还妄图拐我入彀,若我向东逃,岂不是自投罗网?” 关兴一时间语塞,迟疑道:“那......南行?” 刘禅再次摇头,“荆南恐有其他变故,能不去则不去。” 关兴紧皱着眉头,满脸地纠结:“莫非只能向北撤离?可主公说,孟达会在北面埋伏重兵,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关兴突然脸色大变,急切、焦急地喊道:“主公,伯母危险了!” 刘禅却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轻松地问道:“我既然早已预料北有伏兵,为何偏让关索护我母亲,向北面撤离?” 关兴再次愣住了......对啊,这到底是为何? 刘禅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成就感,这是他首次不依赖前世的知识,仅凭自己的智慧剖析战局。 他笃定地说:“孟达的目标必然是我。为了不打草惊蛇,北面伏兵定然会放我母亲平安离去。” 关兴闻言,细细品味刘禅的话,觉得字字珠玑,心中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若不是此刻事态紧急,他险些扯着嗓子高声喝彩。 他急切地问道:“主公,看来您已胸有成竹,末将愚钝,还请不吝赐教,我们该如何应对?” 刘禅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他召来张苞,语气坚定地下达命令:“向北行进,务必步步为营,谨慎行事。若遇敌军埋伏,只需短暂交战,随后立即向东南方向撤退.....最终,我们要在混乱之中,从东城门混入江陵城潜伏。” 张苞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主公,这是何意?” 刘刘禅微微一笑,解释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三个“臭皮匠”相视而笑,一拍即合,同意执行这个看上去很靠谱,实际上却很儿戏的计策。 然而,这三人皆未曾深思,孟达为何突然铤而走险,选择进攻江陵。 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动机? 刘禅无暇细想,因为孟达的伏兵已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幸运的是,敌军人数并不多,粗略估计约五百人。 对于金刚狼来说,这个数量的敌军仍在他们应对的范围之内。 没过多久,这八百私兵便被四十多金刚狼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向后退去。 张苞的热血在体内沸腾,每一刀都砍得酣畅淋漓,眼见敌军如潮水般溃退,心中涌起一股追击的冲动。 然而,正当他准备率兵追击时,却被刘禅及时拦下。 张苞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主公,若不趁此时追击,恐怕会错失良机啊!” ------------ 第130章 敌退,我追,我插翅难追... 刘禅不为所动,依然沉稳地拦在张苞身前,冷静地说:“现在追击,恐怕会中敌军的诡计。” 他指着对面的敌军,详细分析道:“张苞,你看,敌军并未真正溃败,他们的撤退仍然有序,显然是在故意装作狼狈不堪。他们必定想引诱我们全力追击,等到我军疲惫不堪之时,再从后方发动伏兵攻击,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张苞听到这里,顿时脸色大变,紧张地问道:“主公,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刘禅胸有成竹,淡然道:“让十人伪装追击,只至百步即回。余众隐蔽身形,疾奔江陵城东城门。” 于是,原本焦灼的战场上,上演了一出别开生面的戏码:敌退,我追,我插翅难追......我退,敌懵,敌全体懵逼。 ...... 终于,刘禅等人退到了江陵东城门的近旁。 刘禅急忙下令:“快!全都脱下战甲,丢进那边的沟壑中。我们要伪装成平民百姓,趁着混乱混入城中。” 话音未落,张苞大步走来,拱手道:“主公,若全员进城,会被敌军发现端倪。张苞愿率领本队亲兵为主公掩饰行踪,之后我们将一路向南,引开追兵。” 刘禅猛地惊醒,意识到足迹是会暴露众人行踪的。 不过,战场上本就是真假难辨,尔虞我诈的! 他沉声下令:“别抹去我们入城的痕迹,反而,要巧妙抹去你们向南的足迹,但又要故意留下些线索,让敌人有迹可循。” 张苞一愣,随即领会,抱拳道:“末将领命。我这就直奔武陵,请巩志太守出兵解救江陵之危。” 刘禅却摆摆手,睿智道:“不,去长沙。虽然路远,但刘磐太守的忠心和能力,更值得信赖。” “遵命!兴弟,主公的安危,就拜托你了!”张苞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 关兴眼神坚毅,抱拳回礼,沉声道:“兄长且放心。待此乱平定,我愿与你结拜为异性兄弟,同生共死!” 张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朗声笑道:“哈哈,好!关兴,你若有此心意,我张苞岂会拒绝?若我侥幸不死,定与你结义,成为不离不弃的兄弟!” 关兴再次抱拳,深深一礼:“兄长,你多保重!” 张苞抱拳回礼:“保重!” 刘禅:“......” 刘禅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他几次想开口,想与二人一同约定结义,然而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刘禅也想冲动一次,也想与两人约定结义,可惜......今日不同于往日! 昔日,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于桃园之中结义,此等壮举背后,却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先决条件:三人俱是出身寒微,身份平等。 那时,刘备虽身负汉室血脉,但在那个年代,刘姓宗室成员众多,他的血统并未赋予他多少特权,他只是织席贩履之徒。 当然,张飞和关羽的身份同样卑微:屠猪卖酒之辈和看家护院之流。 正因如此,三人方能于桃园之中,焚香结义,誓言共赴生死,同谋天下大事。 但如今,三人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特别是刘备,坐实了皇叔的身份,成为了荆州之主。 日后,当他取得汉中之地,更是自封为“汉中王”,威震四方。 若是以今日的身份地位来衡量,他们三人想要结义,恐怕是难如登天。 原因很简单——君臣有别! 刘禅、张苞、关兴三人也是如此。 尽管三人自幼一起长大,但张苞二人都称呼刘禅为“主公”,简而言之,刘禅是“君”,张苞、关兴是“臣”,若是结义,那就是僭越! 这个道理刘禅明白,张苞、关兴二人更清楚。 君臣之别,是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因此,在二人言说结义之时,都有意忽略了刘禅。 这并不是孤立,只是单纯的身份不允许。 时间紧迫,不允许几人依依惜别。 张苞只匆匆交代几句,便携队匆匆离去,步履间不忘掩饰行踪。 刘禅望着张苞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下令关兴率人潜入城中。 ...... 数日后。 襄阳的议事厅内,关羽紧锁眉头,手中的战报犹如千斤重。 他从未料到,孟达竟敢在他这位镇守荆州的虎将眼皮下掀起风浪。 这让关羽觉得自己被藐视了,准备亲自率兵前往江陵平叛。 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而入,带来了新的消息:甘夫人已平安抵达襄阳。 关羽的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问道:“我那侄儿,可随主母一同前来?” 军士低头回答道:“回将军,未见小主人身影。” “唉!” 关羽心头顿时涌起一股失落,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往厅外走去,“诸位,先随我迎接主母,稍后再继续商议。” 甘夫人见到关羽,少不了一顿痛哭。 她的话语带着颤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她所知道的一切。 特别是刘禅如何孝顺,如何在危机中保持冷静,甚至不忘派人保护她至襄阳。 关羽听着,眼中不时闪过深沉的光芒。 待安抚好甘夫人后,关羽特意留下关索,询问江陵城内的最新军情。 关索平日里虽有些玩世不恭,但关键时刻,十分靠得住。 他详细地描述了江陵城内的局势,提及刘禅如何在危难中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智慧,指挥若定,令众人信服。 片刻后,关羽微微颔首,心中不禁暗赞,自己的侄儿果然天赋异禀,年仅五岁,便已在谋略上超越了那些征战一生的平庸将领。 他温和地问道:“索儿,这一路上,你可有觉察到什么特别之处?或是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迹象?” 关索恭敬地抱拳施礼,声音沉稳而有力:“末将正要向您禀报。我等在护卫主母的途中,虽然未曾与敌军正面交锋,但末将察觉到了三处威胁,每处都有数百名敌军潜伏。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伏兵却始终按兵不动,未曾发动任何袭击,只是默默地目送我等离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 第131章 七窍通了六窍 关羽嘴角微翘,他故意喊关索为“索儿”,关索却喊他“关将军”,但他却很满意,在心中暗暗赞许,在正式场合,就应该用正式称呼。 关羽平时忙于征战,对关索的教导多有疏忽,今日小小测试之后,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满意。 关平见状,上前一步,猜测道:“莫非敌军误以为索弟他们是友军?” 关羽眉头一皱,严厉地训斥道:“混账!身为将领,怎能心存侥幸?若是你去埋伏,岂会错把敌军当作友军?” 关平低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愧,回答道:“末将自是不会如此。” 关羽眉头微皱,沉声问道:“那你说,为何主母等人能够侥幸走脱?” 关羽还是很器重大儿子的,他在提问中,已经隐含了答案的线索。 关平并不愚蠢,他刚才的回答只是欠考虑。 此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侥幸”二字上,经过一番思索,很快便猜到了答案。 关平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抱拳施礼道:“将军,莫非敌军真正的目标是少主?因此他们故意放过了主母等人,以免打草惊蛇?” 关羽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深沉,因为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关羽的心中满是不解和不满,他不禁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兄长产生了埋怨。 为何会让孟达这个忠奸未辨之人,协助防守荆州? 这个决策,如此草率,如此令人费解,诸葛亮为何不拦着? 要他这个军师何用? 哼!尸位素餐! 如今形势严峻,关羽无法再犹豫。 襄阳城内的守军不过万人,他手中并无多余的兵力可调遣。 他当机立断,下令道:“我亲自率五千精兵南下平叛,关平,你领剩余兵马驻守城池。” 关平毫不迟疑,抱拳应命。 这是关平首次以主将身份统领军队,关羽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他郑重嘱托道:“若曹军来犯,切记不可出城迎战。务必倚仗城墙之坚,坚守阵地,等待援军。我一旦平定叛乱,便会立刻返回。” 关平点头,神情坚定。 关羽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深知关平的勇猛与忠诚,也担忧关平过于拼命。 于是,他沉声嘱咐道:“平儿,若襄阳被敌军围困,半月之后若仍无援军到来,你可自行开城投降,我必不会降罪于你。” 关平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父亲的担忧,也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父爱。 他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抱拳,深深地行了一礼,眼神坚定而决然。 当日正午时分,关羽整肃兵马,带领周仓、关索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江陵进发。 ...... 与此同时,孟达已夺下江陵,城内的反抗力量,也基本被他肃清。 议事厅中,孟达本应稳坐主位,然而此刻他却如失去灵魂的木偶,木然地站在下首。 一只老公羊竟公然占据了那主位,仿佛成了这江陵城的新主宰。 孟达的家将们,个个垂头丧气,不敢有丝毫异议。 而那些曾敢于直言不讳的忠勇之士,如今已化作冰冷的尸体,杂乱地堆在大厅中央。 血腥之气弥漫整个大厅,与众家将心中的茫然和无奈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凄凉的画面。 老公羊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刘禅的下落,你们还没找到吗?” 家将们低头不语,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老公羊并不动怒,它的目光转向孟达身边最近的一位家将,语气平静地说道:“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那家将脸色苍白,艰难地开口:“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 老公羊微微点头,声音冷漠如冰:“既然如此,那就送他上路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 那家将捂住血流如注的咽喉,眼中充满不甘和绝望,他抬头看向孟达,声音沙哑而悲壮:“大人,你......醒醒吧!” 哪知孟达并不搭话,反而冷酷地补上一剑,彻底结束了那家将的生命。 其他家将们敢怒而不敢言,纷纷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老公羊却浑不在意,它阴险地笑道:“你们这些家伙,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随时都能让你们脑袋搬家。你们可能还不清楚,外面多的是想要取而代之的私兵,他们正等着你们倒下,然后踩着你们的尸体上位,霸占你们的女人......所以,别拿你们的性命来试探我的耐心!” 尽管老公羊的威胁已经十分明显,但那些家将们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公羊见状,顿时怒吼道:“还不快去!” 家将们这才纷纷转身离去。 待他们离去后,老公羊独自低语:“刘禅,你到底藏身何处?” 它有些烦躁,因为刘禅同样拥有潜龙之资,使得它的八卦之术难以精确推算其位置,只能大致推断出,刘禅仍逗留在荆州境内。 对于老公羊而言,这个卦象的启示简直如同虚设。 荆州地域广袤,让它怎么找? 就在此刻,一名军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他来到一羊一人面前,报告道:“大人,我们在东城门附近的沟壑中,发现了刘禅亲兵的兵甲。” 老公羊微微一愣,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困惑。 它熟知修炼之道,炼丹之术也了如指掌,但对于这世间的谋略与战术,却如同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它自然而然地看向孟达,映入眼帘的却是孟达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仿佛一片死寂的湖泊,没有一丝波澜。 老公羊微微叹了口气,摄人心魄之术,尽管威力无边,却也同样伴随着致命的缺陷。 此术能让人完全臣服于它,却也剥夺了那个人独立思考的能力。 就如此刻,孟达仍旧如木头般站在原地,对军士的汇报充耳不闻。 这也是老公羊没有将家将们赶尽杀绝的唯一原因。 老公羊还能怎么办?只能再次下令,让军士把消息传达给众家将。 ------------ 第132章 刘封叛变 孟达家将们得到消息后,很快便推断出,刘禅很可能就隐匿在江陵城的某个角落。 然而,他们却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无人愿意将这个猜测告诉老公羊。 在家将们心中,它早已被贴上了“妖道”的标签。 在三国时期,妖道是被所有人唾弃的存在。 因此,家将们都不愿为老公羊效力。 然而,家将们却又无可奈何地屈服于老公羊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执行它的命令...... 于是,众家将只能选择以一种消极的方式来应对这一切。 这种消极的态度,却也成为了刘禅能在城内坚守到最后的主要原因。 ...... 与此同时,刘封调动桂阳城的三千守军,与零陵太守刘度的兵马在半途会合,汇聚成六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奔袭武陵城。 武陵太守巩志在得知刘封叛变的消息后,犹如晴天霹雳,他立即向江陵、襄阳告急,同时召集麾下将领,商议对策。 由于刘度掩饰得极为巧妙,巩志此刻尚不知零陵城也参与了叛变。 武陵城议事厅内,刘贤伺机挺身而出,建议道:“太守,如今当务之急,是向零陵城和长沙城求援。” 巩志闻言,连连点头,赞同道:“贤侄所言极是,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务必尽快联系到零陵和长沙的守军,让他们发兵相助。” 刘贤恭敬地抱拳领命。 巩志的目光转向了魏延,命令道:“魏将军武艺非凡,有关羽、张飞之勇。我命令你率领本城的所有守军,抵抗叛军的进攻。” 魏延同样抱拳,大声回应道:“末将领命!誓与武陵城共存亡!” 巩志看着魏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抚摸着胡须,眼中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次日破晓,刘封在城下大声挑衅,其言辞之恶毒,犹如冬日寒风,刺骨而入。 巩志侧目看向魏延,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魏将军,你能否担当此任,斩下这背信弃义之人的头颅?” 魏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嘴角微扬,充满自信:“末将领命!我这就出城,取其首级,献于太守!” 巩志闻言,哈哈大笑,“若真如此,魏将军当为首功!” 魏延不再多言,立即率领精兵出城,提刀直奔刘封而去。 刘封深知魏延武艺高强,因此他并没有任何想要逞能的念头。 他隔着很远便大声喊道:“魏将军,且慢!且慢!慢!慢......呼!” 见魏延于五十步外勒住了马,刘封不禁松了口气。 魏延叫道:“有何遗言?速速道来!” 刘封回答道:“魏将军,荆州我志在必得......” 然而,魏延却打断了他的话:“这就是你的遗言?看我斩了你!” 刘封脸色骤变,他急忙掉转马头,疯狂地逃回自己的阵营。 魏延仅仅率领五百精兵,无法硬憾数千敌军,只得无奈地勒住战马,瞪视着前方,大声叫骂:“无耻叛贼!你只有这点胆量吗?若是无胆,何不速速束手就擒,我尚可饶你不死!” 刘封面对魏延的嘲讽,却不以为意,他狡辩道:“魏将军,天下大势,非人力可以扭转,荆州终将落入我手。” 魏延闻言,仰头大笑:“就凭你?也敢妄言天下大势?刘皇叔仁义,不比你强百倍?少主英勇,不比你强十倍?你这种人,真是无耻至极!” 刘封被魏延骂得脸色微变,但他并未因此动怒,反而带着微笑转身,让出身后的人影,轻松地说道:“魏将军,你看看这是谁。” “零陵太守?刘度!” 魏延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万万没想到,刘度竟会追随刘封一同叛变。 魏延心中泛起疑惑。 刘度是活够了吗? 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顾及一下儿子和后代吧? 突然,魏延的脸色大变,他的目光定格在武陵城的城墙上,那里站着的,正是刘度的儿子,刘贤! 他与巩志并肩而立,目光锐利如刀。 糟糕!巩志危在旦夕! 魏延刚刚转过身,便目睹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刘贤无声无息地来到巩志的背后,出其不意地一刀刺入巩志的胸膛。 巩志痛苦地大口吐血,他艰难地转过头,眼中满是对刘贤的愤怒与绝望,却已无力回天。 他只来得及狠狠瞪了刘贤一眼,便失去了生命。 城墙上的守军们惊愕不已,正当巩志的亲兵拔刀欲杀刘贤时,数倍于他们的敌军突然出现,将这些亲兵团团围住,无情地屠戮殆尽。 剩余的守军失去了领袖,斗志瞬间消散。 毕竟,与其英勇战死,不如暂且忍辱偷生。 谁当太守不是当呢? 武陵城如此轻易就易主了,远出乎魏延的预料。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马背上,沉默不语。 此刻,刘封再度诱惑道:“魏将军,有何感想?如今,我已成功夺取三座城池,明日便将对长沙城发起突袭。待长沙落入我手中,整个荆南,都将归我刘封所有。” 魏延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审视着刘封,仿佛在看一个狂妄的傻子。 就这样一支乌合之众,也敢妄言反抗? 刘封莫非是疯了不成?难道不知道天高地厚吗? 好好地当个义子,享受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为何非要执念于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见魏延默然不语,刘封加大了筹码,诱惑道:“魏将军,或许你还未听闻,孟达将军已占据江陵城,刘禅很可能已经被诛杀了。” “这不可能!”魏延的情绪瞬间爆发,“这绝对不可能!” 在这一刻,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率领兵马冲向江陵,拯救少主于危难之中。 刘封趁机诱惑道:"魏将军,若有朝一日......我封你为大将军!" 魏延的表情瞬间凝固,刘封的想法实在太大胆了! 这简直就像是在白日里做梦! 然而,魏延想起少主之前的嘱咐,强压下心中的惊讶,装出兴奋的样子问道:“此言非虚?” ------------ 第133章 刘封的推测 面对魏延的质疑,刘封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斩钉截铁地回应道:“魏将军,我愿以我的性命为担保。” 魏延假装犹豫之后,终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刘封的邀请。 刘封心中狂喜,但却谨慎地保持着距离,不让魏延轻易接近。 此刻的魏延,尚未赢得他的完全信任。 魏延在心底暗自冷笑:如此轻狂,竟敢妄图染指九五之尊...... 与此同时,刘封也在心底嗤之以鼻:如此幼稚,竟敢轻易相信封大将军的许诺...... 正当两人在心底相互贬低时,刘度已经率领大军成功接管了武陵城。 ...... 连下三城之后,刘封傲然之情油然而生。 当晚,城主府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了众多将领共享欢乐。 为了彰显自己的豪爽大方,刘封特意命人将武陵城内的所有舞姬都强行请了过来,为宴会增添了几分异样的风情。 在欢声笑语中,刘封并未忘记保持警惕。 他身后站着十余名忠诚的亲兵,而宴会厅外更有百名刀斧手严阵以待。 一旦宴会厅内有任何风吹草动,这些刀斧手便会如狼似虎般冲入,将除刘封之外的武将悉数斩于刀下。 此刻,刘封搂着两名如花似玉的良家少女,挑眉向魏延问道:“魏将军,难道这些女人过于庸俗?将军为何只顾自斟自饮?” 魏延眼神复杂地看向不远处的刘封,心中暗自叹息。 若非在进入宴会厅时被迫卸下武器,他此刻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刘封,拼死也要将其斩杀。 此时,面对刘封的询问,魏延选择沉默,继续品尝着手中的美酒。 刘封讨了个无趣,只得转过头,讪讪地与刘度闲聊起来。 如今,刘度父子已与刘封牢牢捆绑在一起了,早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随刘封一条路走到黑。 因此,整个宴会厅中,充斥着刘度父子虚伪的赞美之词,其肉麻之至,让在场的武将都感到胃部不适,仿佛要将隔夜饭都呕出。 夜深人静之际,刘封终于玩够了,宣布宴会结束。 当所有将领离去后,刘封支开了亲兵,捉住了那两名良家少女,意图行不轨之事...... 然而,在他即将得逞之际,一只老公羊突然现身,令刘封大惊失色,差点吓得阳痿。 刘封不满地抱怨道:“你每次出现,能不能先敲敲门,或者提前打个招呼?” 老公羊略作思考之后,敷衍地回应道:“铛铛铛......” 刘封面容扭曲,无奈地从怀中抽出匕首,在这两名少女惊恐的目光中,结束了她们的生命。 他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边饮酒边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老公羊愤怒地指责道:“你还有心思喝酒?知不知道刘禅已经逃走了?” 刘封闻言一怔,随即又自顾自地饮酒,叹道:“我不喝酒,又能如何?” 老公羊疾言厉色道:“你必须迅速攻陷长沙城,随后动员整个荆南的力量,搜寻刘禅的下落。唯有诛杀此子,你才能承袭更多的气运。” 刘封微微一愣,气运竟能继承? 他首次听闻这种玄妙至极的说法,不禁心生疑窦,“气运这种难以捉摸之物,真的能够承袭吗?” 老公羊以倨傲的口吻回应道:“那你以为呢?” 刘封耸了耸肩,坦言道:“倘若我懂得这些玄妙,便无需你来辅佐我了。” 老公羊微微一愣,自己需要辅佐他? 这简直是笑话! 在它的眼中,刘封只不过是一枚即将被遗弃的棋子而已。 尽管老公羊心中如此不屑,但它并未将真心话付诸于口,因为刘封目前仍有利用价值。 于是它继续以诱骗的口吻说道:“若不除去刘禅,你永远只能是个名义上的义子,谈何辅佐之实?” 刘封轻叹一声,将手中的酒杯丢弃在地,站起身来,决然道:“我明白了,明日午后,我将亲自率军奔袭长沙。” 老公羊这才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忽然,它灵机一动,向刘封透露了刘禅弃甲于江陵东城门外沟壑之中的消息。 刘封看着老公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看待白痴的怜悯。 没想到它竟然连如此浅显的谋略都不明白。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它一心一意地辅佐自己,就足够了。 至于刘禅,刘封早已下定决心,必除之而后快。 刘封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地推测道:“刘禅将兵甲遗弃在沟壑之中,是为了伪装成普通百姓。他如此做,要么想继续向南逃窜;要么打算混入城内,趁乱躲藏。” 老公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急切地问道:“此言当真?” 刘封自得地笑道:“自然当真。” 老公羊紧接着追问:“那我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刘封微微一笑,意识到老公羊对军事策略一无所知。 他耐心建议道:“可将孟达的三千私兵分为两路,一路一千人南下搜寻,另一路两千人则在城内进行全面搜索。” 老公羊连连点头,赞同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老公羊大笑道:“甚好!如此布局,你掌控荆州的日子指日可待!” 刘封信以为真,同样开怀大笑。 然而,笑声未落,他的眉头又紧锁起来,担忧地问道:“襄阳城的局势如何?曹魏是否已派兵围困?” 老公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续编织谎言:“曹操已派兵南下,阻断了关羽南下救援的道路。” 刘封听闻此言,心中不免掠过一丝失望。 他不禁纳闷:曹军为何不围城? 不过,只要能成功阻挡关羽南下救援,倒也算是个可接受的结果。 想到此处,不过,只要能成功阻挡关羽南下救援,倒也算是个可接受的结果。 老公羊默默地点了点头,身影逐渐变得朦胧,显然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江陵安排搜索事宜。 不久后,刘封来到了刘贤的临时住所。 刘度父子二人刚从睡梦中被叫醒,睡眼惺忪地迎了上来。 ------------ 第134章 关羽围城 刘封与刘度父子相互见礼后,便命刘贤速领兵千人北上搜寻刘禅。 刘贤忧虑之色溢于言表,问道:“若见刘禅,何以处之?” 刘封冰冷的回答道:“勿听其辞,就地斩首!” 刘贤闻此令,稍露迟疑之色。 刘封见状,面色立变,阴云密布。 刘度察子之犹豫,急声斥责道:“悖逆之子,何所迟疑?” 刘贤亦不再退让,反驳道:“父亲,今刘备已进军益州,无暇他顾。然而,一旦刘备得胜而归,我们不仅要面对益州雄兵,更要应对张飞、赵云、诸葛亮等骁将谋士。倘若这般,岂有活路?” 刘度凝思良久,内心深处充满了忧虑。 当初若不是受“妖道”胁迫,他岂会轻易地选择反叛? 刘封闻言,轰然大笑,言道:“兄长何必忧虑?我岂不知此行凶险?我之所以决意举兵反抗大耳贼,实因已有破敌之策矣!” 他接着向刘度透露:“曹魏已发兵襄阳,截断关羽南救之路。” 听到这个消息,刘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急切地问道:“此言非虚?” 刘封笑着回应:“刘度兄,此军机大事,岂敢儿戏?兄不信我,岂敢不信老公羊?” 闻老公羊之名,刘度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刘封再道:“尚不止此,益州孟达已与我结为同盟,此时已率领私兵占领江陵。只要我们能够顺利除掉刘禅,则荆南垂手可得。” 刘贤若有所思地说道:“待此事后,再挥军北上,与曹魏联手夹击关羽,夺下襄阳,如此荆州便可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此言差矣!”刘封摇头道:“襄阳不宜攻取,否则我们必将同时面对曹魏与东吴的联军,得不偿失。我们的真正目标,应该是益州!” 刘度眼中闪过一抹明悟,猜测道:“刘备欲取益州,因此......我们可以与刘璋军前后夹击刘备军?” 刘封点头,赞同道:“正是如此。” 闻言,刘度父子皆松了口气,刘贤更是热血沸腾,激动地抱拳请命。 刘度亦是激动不已,急声道:“贤儿,带上二百家丁一同搜寻,人多力量大,定能事半功倍。” 刘贤深深一礼,感激道:“多谢父亲。” ...... 与此同时,关羽亦得知刘封反叛之讯。 关羽素来对刘封心生厌恶,认为其虚伪至极。 昔日,刘封曾拾地上之肉,妄称“不愿浪费”,实则只为取悦刘备。 关羽对此种行为,深恶痛绝! 如今刘封反叛,关羽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当初他就反对兄长收刘封为义子。 更何况,自从偷听了刘禅的心声,知晓自己与刘封之间的纠葛,关羽对其更是心生反感。 因此,闻此消息,关羽心中竟有一丝暗喜,认为终于可名正言顺地除掉刘封了! 关羽沉思片刻,问道:“还有何消息?” “禀报将军,零陵太守刘度亦随刘封反叛,而武陵太守巩志英勇捐躯......至此,除长沙城外,荆南全境已落入刘封之手。” 关羽的心情顿时变得焦急,刘封已经顺利攻下三城,若他再攻下长沙城......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绝不能让整个荆南都落入刘封的手中! 因此,关羽急忙命令周仓持虎符迅速返回襄阳,命令关平放弃襄阳,调动所有兵马,南下平定叛乱。 周仓有些困惑地问道:“将军,这样的话,襄阳岂不是......” 关羽目光坚定地问道:“周仓,你说,是襄阳重要,还是少主重要?” 周仓愣了一下,憨厚地回答道:“两者都很重要。” 关羽差点被周仓的回答气得背过气去。 他严厉地再次问道:“周仓,若是你必须选择一个呢?” 周仓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自然是少主重要。襄阳虽然重要,但失去了还可以再夺回来,而少主若是......” 关羽微微颔首,轻声道:“眼下,局势又将如何抉择?” 周仓挺身而出,肃然道:“吾当传令少将军,放弃襄阳,领军南下以平定叛乱。” 关羽眉宇间闪过一抹决然,厉声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速去速回!” 周仓不敢怠慢,立刻率领四名精锐随从,翻身上马,风驰电掣般奔向襄阳。 次日夜,关羽亲自统领五千精兵赶赴江陵,将四千兵马分散至四座城门围困,而他则亲率一千精锐作为后援。 夜半三更时分,关羽派遣使者前往江陵城,意图招降。 城楼上,孟达私兵不敢得罪关羽,垂下吊篮,让使者得以进城面见孟达。 然而,孟达被老公羊摄走心魄,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因此,无论使者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都如同木偶般毫无反应。 而老公羊,因对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心生畏惧,甚至连面都不敢露。 使者滔滔不绝地陈述着关羽的诚意和决心,可孟达却始终沉默寡言,连个屁都没放。 使者勃然大怒,厉声喝问:“孟将军,莫非你认为仅凭这座城池,就能抵挡得住关将军的猛攻?若是如此,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关将军随刘皇叔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别说是一座江陵城,即便是三座、五座,也休想阻挡他的铁蹄!” 孟达默不作声。 使者见状,怒极反笑,嘲讽道:“孟将军,我再劝你最后一次,速速开城投降,否则将死无全尸,诛灭三族!” 孟达仍是沉默不语。 使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冷冷地说道:“孟将军,就此别过,永不再见!” 待关羽的使者离去后,老公羊才敢从屏风后探出头来。 它抬头望向北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若不是此时的司马懿太过无能,关羽岂能如此从容南下平定叛乱? 然而,老公羊也知道,此时正是曹操最鼎盛的时期,司马懿若稍有差池,恐怕就会身首异处。 思及此,它不禁暗自叹气,看来等此间事了,有必要去趟许昌了。 ------------ 第135章 关兴犯错 寅时,使者返回主寨,顾不得劳累,立即向关羽详细叙述了所见所闻,特别强调了孟达的诡异举止。 关羽心生疑惑,孟达反叛,理应有所言语,或理智或狂妄,缘何从头到尾都沉默寡言,一语不发? 他望向赵累,询问道:“你可觉察到什么异常之处?” 赵累辅佐关羽多年,虽武艺平平,但有智谋,军政皆通,甚至对五行八卦之术也略知一二。 他沉思片刻,分析道:“将军,依使者所言,孟达或许已陷入魔怔之境。” 使者闻言,连连点头,认为此形容恰如其分。 然而,关羽却不以为意。 无论孟达是魔怔还是疯癫,对于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来说,不过是一刀便能解决的问题。 关羽果断下令:“此行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寻找少主,平叛只是次要。我先率军围城三日,赵累,你派出四队骑兵,每队一百人,高举旗号,向外仔细搜寻,四个方向都不能遗漏。” 赵累领命而去,连夜调兵遣将,以江陵城为中心,四面八方展开细致的搜寻行动。 ...... 江陵城内,刘禅与张绍等人意外重逢。 经过短暂的沉思,张绍洞悉了刘禅的计谋,他赞叹道:“主公,此计妙在出其不意。” 刘禅微露得意之色,点头道:“正是如此,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如同灯下黑,众人皆因显眼而疏忽。” “灯下黑?”张绍轻声重复,随即赞叹道,“主公,这形容恰如其分。” 然而,此刻并非感慨之时。 刘禅转而询问:“你们于何处落脚?” 张绍回答道:“平日里我们四处打探消息,夜幕降临则汇聚于火油作坊。” 火油作坊? 刘禅微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有一段时间未曾前往两个作坊和马厩了。 他心中泛起韩立的身影,不知他与母亲是否已顺利进入襄阳城? 还有狗蛋,他在马厩的工作进展如何?对于马蹄铁的研究,是否有了新的突破? 他曾设想,若狗蛋真的成功为战马装上马蹄铁,他愿为狗蛋取个更为体面的名字。 比如陈浩南,比如赵山河之类的。 此时,张绍邀请道:“主公,不妨暂时与我们一同藏身于火油作坊。” 然而,刘禅却摇头婉拒了。 若韩立仍在江陵,或能隐身于火油作坊,然韩立已去,刘禅等人与众工匠不熟,故火油作坊难以为避身之所。 此刻,刘禅脑海中闪现出一个身影——欧良,那位曾因研发铁马镫而被他重赏的匠人。 欧良如今是铸铁作坊之主,与刘禅素有交情,藏身于此,实乃上策。 于是,刘禅趁夜色朦胧,欲率众人摸黑前往铸铁作坊。 幸而,欧良安然无恙,铸铁作坊亦毫发无损。 似乎......孟达对这些“技术部门”不甚在意。 其实,非孟达不重视,而是老公羊不重视。 在它眼中,只要能够铲除刘禅,荆州三城、孟达和刘封,只不过是它达成目标的手段,随时都可以成为牺牲品。 对它而言,刘封、孟达此刻是棋子,但他们下一刻很可能就会变成毫无价值可言的弃子。 众人在刘禅的巧妙安排下,化整为零,伪装成普通百姓,陆续潜入铸铁作坊。 此次成功,亦得益于孟达家将们,对老公羊命令的阳奉阴违。 欧良的意外之情溢于言表,他原以为刘禅已顺利逃出江陵城,却不曾想在铸铁作坊内重逢。 他疾步上前,紧握住刘禅的手,急切地说道:“少主莫忧,属下这就调集人手,誓死护卫少主安全出城。” 刘禅听了,连连摆手,微笑解释:“欧大师误会了,我们特意从城外混进来,正是为了寻求大师的庇护。” 欧良微微一愣,虽心中满是疑惑,却不再深究,坚定地说道:“在此作坊内,少主的安全无忧,所有工匠都会为少主舍生忘死。” 刘禅选择来此的原因,便在于此。 他感激地笑道:“大师的忠诚令人敬佩,只要能掩护我等藏身于此,便恩同再造!” 打铁的汉子最是豪迈,欧良更是其中的翘楚。 他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笑道:“不敢言恩,但请少主放心,此事全权交由铸铁作坊来负责。” 于是,刘禅在欧良的周密掩护下,安稳度过了两日。 不过刘禅倒也未曾懈怠,利用孟达众家将的消极态度,成功将张仲景、华清等人秘密带入了铸铁作坊。 张仲景等人充分发挥医术,积极救治伤病,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然而,令刘禅感到奇怪的是,这两天来,不断有昔日江陵城的守军悄然造访铸铁作坊。 刚开始,由于人数稀少,刘禅并未给予太多关注。 然而,随着人数迅速扩大到数百,刘禅开始感到担忧,深怕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会引发大问题。 他急忙召集众人,迫切地询问事情的缘由。 首先被问及的,是铸铁作坊的负责人——大铁匠欧良。 欧良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有些愣住,反问道:“聚拢昔日守军守将......并非少主命令?” 刘禅耐心地解释道:“若真是我的命令,我又何必来问你?” 欧良回答道:“最初的一批守军,是关兴将军带回来的。” 刘禅叹了口气,心中早有预感,却又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关兴不至于如此鲁莽、轻率。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张绍,质问道:“你素以智慧著称,为何不劝阻关兴?” 张绍瞥了一眼关兴,紧咬牙关,无奈地道:“我尝试劝阻了,但没能成功。” 刘禅听完张绍的解释,怒火中烧,大声斥责道:“你我二人多次相见,你为何迟迟不言?” 张绍小心翼翼地回答:“若说了,关兴就可能受到惩罚。” “啪!” 刘禅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真是糊涂!你庇护错误,只会让错误越积越多!你比关兴还要可恶!他犯错可能是因为他愚蠢,而你却是明知故犯,罪责更重!” ------------ 第136章 预料之外的来客 刘禅猛地跃上桌面,睥睨着张绍,声色俱厉地喝道:“此等军事大事,你竟敢暗中庇护?你可曾想过后果?一旦事发,我们恐将难逃一死!皆因你二人之过!” 张绍面红耳赤,低头道:“末将有罪,愿受重罚!” 关兴亦羞愧难当,抱拳请罪:“末将同样有罪,愿领责罚!” 刘禅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哀愁,长叹一声。 若是惩罚有用的话,那就不会有三国乱世了。 他环顾四周,声音低沉而坚定:“如今局面已至紧要关头,敌军定会发现铸铁作坊的端倪。关兴,我知你追悔莫及。如今,我准你将功补过,你可愿守住第一道防线,直至最后一刻?” 关兴非常痛恨自己愚蠢的行为,他想要赎罪,“主公,末将愿守第一道防线,至死方休。” 此乃刘禅无奈之举,若敌军大举来犯,坚守第一道防线和最后一道防线的结局将是相同的——有死无生。 关兴以身作则,其他将领皆誓死不屈,连欧良也表示将立即调集工匠,协助防御。 刘禅的命令得到了彻底贯彻,铸铁作坊转眼变成了铜墙铁壁,静待敌军的疯狂进攻。 然而,众人忐忑不安地等待了一夜,直至天明,仍不见敌军的踪影。 张绍轻声问道:“主公,敌军难道没有发现此处异常?” 刘禅摇头叹道:“敌军必然已经察觉,但迟迟未发起攻势,很可能是有其他的变故。” ...... 出现纰漏的当天夜里,孟达家将们就察觉到了异常。 他们结合之前的猜测,迅速得出了结论:刘禅很可能藏匿于铸铁作坊之中。 然而,在处理刘禅的问题上,家将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一位家将主张立即率兵闯入铸铁作坊,捉拿刘禅献给老公羊,从而迅速完成使命。 然而,这一想法遭到了大多数家将的反对。 他们认为,更好的策略是继续消极应对,装作毫不知情。 届时,即便关羽最终获胜,只要他们手握兵权,主动投降,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在这关键时刻,家将郑林提出了一个独特的观点。 鉴于关羽围城所带来的压力,他建议首先接触刘禅,与他达成协议:若老公羊战胜关羽,他们将继续装作找不到他;而若关羽胜出,则需为他们留一条生路。 经过深思熟虑,家将们最终达成了共识,采纳了郑林的建议。 次日清晨,郑林独自踏入了铸铁作坊,与刘禅秘密相见。 刘禅至今难以置信,预料中的攻击并未到来,反而等来了预料之外的来客。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孟达的内部竟然出现了严重的将帅不和的矛盾。 这位名叫郑林的家将,表现得异常谨言慎行,对于刘禅的询问,他总是一问三不知,没有透露出一丝有用的信息。 刘禅尝试打破僵局,再次问道:“郑将军,孟达将军可好?” 郑林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甚好。” 刘禅不放弃,继续追问:“将军与孟将军,有何分歧?” 郑林依然简洁地回应:“并无任何分歧。” 刘禅无奈之下,只好直接问道:“郑将军此来何意?” 此时,郑林的话才多了起来,他说:“我们可以继续装作毫不知情,不透露任何关于刘少主的消息。” 刘禅在前世就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 他审慎地问道:“你们究竟希望得到什么?” 郑林坦诚相告:“若刘少主再次执掌江陵城,我们六位家将只求一条生路。”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表面上仍保持着淡定,故作轻松地回应道:“此事可以商量,但孟达非死不可!” 郑林心中暗自叹息,想到孟达如今已成为冷酷无情的傀儡,他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略微犹豫之后,他叹了口气,诚恳地说:“我们也是在情势所迫之下,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还请刘少主不要轻看我们。” 刘禅认真地回应道:“生命是何等宝贵,我绝不会轻视任何一个珍惜生命的人。相反,我只会鄙视那些浪费生命的人。” 郑林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郑重地向刘禅抱拳行礼。 此刻,刘禅再次询问:“孟达将军可好?” 再次提及孟达,郑林深深地叹了口气,却依旧没有多说什么。 协议达成后,郑林起身告辞。 刘禅假意挽留,郑林推辞。 刘禅便顺水推舟,命关兴亲自送郑林离开。 在送别的路上,郑林意味深长地对关兴说:“少将军,切勿再鲁莽行事。” 关兴明白郑林的用意,不禁有些羞愧。 源自关羽围城所带来的压力,郑林多说了几句,想要搞好与关兴的关系。 而关兴虽然觉得郑林此人不错,但若是战场上遇到,他仍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 ...... 关羽围城已至第三日。 赵累匆匆前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将军,尚未寻得少主踪迹,但在江陵城东门外的沟壑里,发现了金刚狼的兵甲。” 关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急切地问道:“可仔细辨认过了?” 赵累点头,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肯定:“回将军,已仔细辨认过,确实属于金刚狼所独有的兵甲无疑。” 关羽略一沉思,分析道:“既然如此,那么少主必然身处江陵城之中。” 赵累立刻附和道:“末将也如此认为。” 关羽果断下令:“速速召集诸将,商议下一步行动!” 话音未落,一名军士急匆匆地闯入。 关羽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发生何事?” 军士深吸一口气,禀报道:“关平将军率领五千精锐士兵,护送主母已抵达附近,特来请示关将军。” 关羽闻言,立即展开地图仔细查看。 如今整个荆州,仅剩下公安和长沙两座城池尚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关羽得到军报,刘封已率领大军奔袭长沙城,不日将围城进攻。 如此看来,只有公安城尚算安稳,且距离关羽本部兵马距离最近。 ------------ 第137章 好丑的字 考虑到公安城稳固安全,关羽果断下令道:“传令关平,令他速将主母护送至公安城安置,再留五百精锐兵马寸步不离护卫主母安危。而后,速领余兵,驰援长沙!” 军令如山,士兵应声而去,毫无迟疑。 接下来,关羽细致地规划着攻城策略,每一道城门都显得至关重要...... 江陵城的北城门和西城门已经部署妥当,南城门将由他亲自挂帅督战,而东城门的重任却迟迟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关羽的目光扫过众将,最后定格在周仓身上。 他郑重地命令道:“周仓,我给你一千精兵,负责攻打东城门,你能否担此重任?” 然而,周仓却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将军,周仓愿为您牵马执刀,生死相随,但攻打东城门的重任,周仓实难胜任。” 关羽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但形势紧迫,关羽却故意板起面孔,佯装不悦,质问道:“难道我关羽已老到骑不得马,提不动刀了吗?” 周仓毫不畏惧,坚持己见:“我跟随将军鞍前马后已有十数年,早已习惯为您牵马执刀。此次攻城,还请将军另择良将。” 关羽微微笑道:“此番攻城,既不需骑马,亦无需青龙偃月刀。你去领兵攻打城门便是。” 赵累在一旁默默摇头,全军上下,唯独周仓敢于与关羽如此“讨价还价”。 若是换了他人,恐怕早被关羽按军法严惩不贷了。 赵累见周仓如此倔强,不禁心生忧虑,便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尽管周仓捕捉到了赵累眼神中的暗示,他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坚定地守着自己的立场。 最终,关羽沉声开口道:“此战过后,我仍让你牵马执刀,如何?” 周仓闻听此言,立刻点头如捣蒜,双手抱拳,满脸喜色地接受了命令。 众将领亲眼目睹,皆被周仓的坚定决心所震撼。 他们哪个不渴望建立功勋,扬名立万,成就一番伟业? 唯有周仓这家伙是个例外,他竟对战功毫无兴趣,只愿牵马执刀,全心全意地追随在关羽的身边。 如此忠义,令众将领为之动容。 关羽见众人已经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立刻率领大军,大张旗鼓地攻城。 ...... 当城外的战鼓声隆隆响起,刘禅的内心被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所填满。 他立即召集众人,围坐一堂,共同商议。 张绍等人纷纷猜测城外友军的主帅是谁。 有人认为是襄阳的关羽亲率大军前来;有人则猜是长沙的刘磐挂帅出征;更有人天真地猜测是皇叔的义子刘封。 刘禅想的却是,金刚狼确实不擅长打探消息。 天天出去打探,却连江陵城被围,攻城的主帅是谁都不知道,令他很是无语...... 明明只需花些银两,买通一名孟达的私兵,便能轻而易举地打探到消息,却偏偏愚蠢地去找那些平民百姓打探消息。 那些平民百姓都在孟达私兵的管控下,他们能知道个Der啊! 此刻,他非常想念贾诩。 若是有他在侧,或许孟达早就被灭掉了。 毕竟,毒士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那背后是无数生命的沉重代价。 至于此番攻城的主帅是谁,刘禅心中已有九成九的把握,定是关羽无疑。 非是刘禅轻视刘磐,实在是岁月不饶人。 刘磐武艺曾辉煌一时,但如今已显颓势,守城或许尚能勉强应对,但长途奔袭的辛劳,他的身体已难以承受。 至于刘封......刘禅心中冷笑,若此人未能抓住这次反叛的良机,那只能说他无能至极。 消息闭塞,使得刘禅至今仍对刘封的动向一无所知。 此刻,刘封早已反叛,更一举拿下荆南三城,此刻正率大军直扑长沙。 正当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郑林再次秘密前来。 他原本打算与刘禅私下密谈,但刘禅对自己的下属深信不疑。 他语气平静地说:“郑将军,就在这里说罢,让这些小辈们也开开眼界。” 郑林不禁有些错愕,刘禅明明只是个孩童,但说话却老气横秋的,话语中透出的沉稳与老成,让人感觉格格不入。 然而,他迅速收起心中的困惑,想起此行的目的,连忙正色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与刘少主相互扶持,共同前行。” 刘禅微微皱眉,好奇地询问:“你我之间,如何才能实现相互扶持,共同前行?” 郑林眼神坚定,言简意赅地回应:“刘少主,只需暗中派人出城,向关将军传递消息,便可达成你我之间的互助。”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追问道:“此次攻城之战,你们是否已陷入困境?” 郑林倒也不隐瞒,坦然相告:“刘少主明鉴,局势对我们并不乐观。然而,守城之战虽艰难,但尚可勉力支撑一段时日。” 刘禅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既如此,你们如今最需要什么?” 郑林沉声说道:“刘少主,我们唯一的条件,便是允许我们兄弟六人投降。”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意外的请求,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疑惑地问道:“你们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吧?” 郑林急忙摆手,坚决否认:“当然没有。如今战乱之中,攻陷城池后随意杀戮守军的事情并不少见。更何况,我们是叛军,安全更无保障。因此,我们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承诺。” 刘禅轻松地笑了笑,安抚道:“郑将军,请放宽心。据我所知,关将军治军严谨,从未有过滥杀无辜的行为。而且,我父亲一直以仁义为本,麾下的将士们绝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然而,郑林仍然心存疑虑:“刘少主,此次不同以往,我们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保证,还请费心。” 此等小事,对刘禅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他当即找来纸笔,挥毫而就,一气呵成地写下了一封承诺书,并签字画押。 郑林接过那份承诺书,心中的重压瞬间消散了不少。 然而,在心底,他却忍不住轻轻嘀咕:好丑的字。 ------------ 第138章 满满的“恶意” 郑林再次询问:“刘少主,谁将担当出城传递消息的重任?可与我一同离开。” 刘禅的目光在关兴和张绍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两人的能力与合适性。 两人都显得跃跃欲试,渴望能承担这项任务。但最终,刘禅的目光落在了张绍身上。 关兴固然勇猛善战,但刘禅认为派遣他出城传递消息,或许会埋没了他的一身武艺。 决定了人选后,刘禅避开郑林,私下里又匆匆写下一封信,慎重地交给张绍,让他贴身藏匿。 张绍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刘禅书写,信中的内容早已铭记于心,同时他在心底也忍不住吐槽:这字写得真是有些一言难尽啊! 待郑林、张绍离去,刘禅立即开始紧锣密鼓的部署行动。 “我在信中已与关将军商定,三日后丑时,我们将夺下东城门,迎接大军进城平叛,铲除孟达这乱贼!” 众人闻言,热血沸腾,士气高昂。 关兴更是激动不已,他立刻挺身而出,请缨夺下东城门,亲自迎接父亲进城。 刘禅早有此意,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关兴的请求。 关兴激动地抱拳领命,满脸都是决心与期待。 当夜,张绍在郑林等人的协助下,顺利出了城。 ...... 夜色深沉,早已结束了激烈的攻城战,但仍然安排了多人巡夜。 张绍刚出城门不久,便引起了巡夜兵的注意。 巡夜兵迅速上前,将张绍拦下。 巡夜兵队长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士兵,眉头微皱,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但见对方孤身一人,也没有过于紧张,只是例行公事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出城?” 见了友军,张绍自然是不怕的,反倒有些安心。 他沉声说道:“我乃刘少主麾下将领,张飞之子,张绍。我有紧急军情需要即刻禀报给关将军。” 巡夜兵队长闻言,眉头紧锁。 他并不敢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但也不能忽视对方的身份和所说的紧急军情。 他思索片刻,命令道:“先交出你的兵器,我带你去见长官。” 张绍没有犹豫,立刻将手中的兵器递给了巡夜兵。 在巡夜兵带领下,经过层层上报,张绍最终见到了赵累。 尽管赵累面带困顿之色,但一见到张绍,立马就精神了。 赵累是懂人情世故的,因此在相互行过礼节后,并未直接询问刘禅的情况,而是先对张绍几句褒奖,接着才轻声询问起城内的状况。 张绍沉稳地回应,告知赵累刘禅一切安好,并简要概述了城内的近况。 然后,他郑重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说道:“这是少主刘禅的亲笔信,特地吩咐我亲自呈交给关将军。” 赵累拉着张绍的手,边走边说道:“我已提前派人将此事禀报给将军,如今你随我赶过去,时间刚好。” 话音未落,一道威严的声音,自帐外传来:“我已至,于此帐中奏报便可。” 张绍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顺声望去,只见来人正是那关羽,关云长。 尽管已经历过战争洗礼,但张绍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见到关羽的那一刻,眼眶中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滑落。 关羽看着他,虽然心中满是同情,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微微皱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休得辱没了你父亲的英名。” 张绍被这一喝,顿时惊醒,慌忙抹去脸上的泪痕。 他从怀中掏出刘禅的亲笔信,双手恭敬地呈上。 关羽急匆匆地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阅读着。 “哈哈~好!” 阅信后,关羽畅怀大笑,满脸都是欣喜之色,他把信递给赵累,“你也看看,少主果真是我荆州麒麟儿!” 赵累接过信件,仔细读了起来,读完之后,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连声赞叹。 笑声渐歇,关羽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问道:“少主与我约定,三日后丑时,他会夺下东城门,迎接我军入城平叛。此计如何?” 赵累点头称赞道:“少主年纪轻轻,便如此精通谋略,有勇有谋,真是皇叔之福,荆州之福,大汉之福啊!” 关羽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补充道:“不过,少主毕竟年幼,还需我们多加考虑。我们必须确保此计万无一失,才能确保少主的安全。” 对战争的微妙之处有着独到的洞察力。 他脸上带着几分沉稳,心中却对刘禅的策略进行了细致的剖析。 此刻,他已察觉此计需要改进之处,于是缓缓开口:“将军高见。我军白日猛攻城池,夜晚也不应懈怠。夜间佯攻,不为屠杀,只为打乱敌军休息。”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拍了拍赵累的肩膀,果断下令:“如此甚好。你速去调遣兵马,待后半夜时分,擂鼓呐喊,假装攻击北城门。” 赵累深吸一口气,双手抱拳,声音坚定:“遵命!” 直到此刻,关羽才真正地审视起张绍。 张绍迎上关羽的目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紧张感,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半晌后,关羽叹息道:“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耳。然而你却......唉!” 关羽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 此声叹息,令张绍羞愧难当。 出人意料的,关羽又追加了一句:“即便是张苞侄儿,也比你强上百倍。”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让张绍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根柱子一头撞死! 他低声为自己辩解道:“叔父,侄儿知道自己在武艺上无法与父亲和兄长相比,所以侄儿决定成为一名谋士。” “谋士?”关羽眉头一皱,虽然不太想再继续批评张绍,但话语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夺取东城门之计谋,你可有参与?有何建树?或者你有什么值得自豪的智谋?以我看来,你甚至连我帐下的赵累都不如!” 赵累刚踏进营帐,就感受到了关羽满满的“恶意”。 ------------ 第139章 老公羊明白了 关羽自然看到了赵累,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 但此时正是激励张绍的好时机,他无暇去解释什么。 张绍备受打击,心情低落,幸亏他心志坚定,抱拳向关羽请教:“叔父,侄儿自知才疏学浅,敢问叔父有何妙计能助侄儿一臂之力?” 关羽沉思片刻,沉声道:“贾诩,威名天下皆知,如今他就在少主帐下。你何不向他虚心求教,借此提升自己的能力?” 张绍回答道:“叔父,贾先生确实曾指点过侄儿。” 关羽闻言,不禁愣住了。 指点过?那为何张绍还是如此不堪? 难道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也? 关羽心中仍存疑惑,他忍不住追问:“可指点过计谋?” 张绍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只督促我等勤练弓马。” 关羽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不禁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没想到,张绍的回答如此风马牛不相及! 关羽此刻已无心再多说什么,他挥了挥手,道:“那你便先去赵累那里学习几日吧,待我们平定荆州之后,再拜师于贾诩也不迟。” 赵累、张绍同时抱拳,并肩离去。 当夜,丑时刚到,关羽的北营寨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战鼓声,伴随着近千兵马的呐喊。 孟达的私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手忙脚乱,甚至有人连兵甲都来不及穿戴,只拿着兵器就冲上了北城墙。 其他城门的私兵也被惊醒,他们纷纷望向北城门的方向,脸上充满了忐忑和纠结。 在这个关键时刻,郑林等六位孟达家将秘密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一位家将狠狠地咬牙道:“我们不如直接打开城门,迎接关羽的军队,何必如此费劲地配合刘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断和果断,仿佛已经做出了最重要的决定。 另一位家将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老公羊那厮已经牢牢控制了大部分兵马,就连我们麾下的兵马,都有许多被渗透了。如今,我们连见个面都得提心吊胆,更别提打开城门迎接关羽大军了。说不定城门还没开,孟达的刀就已经架在我们脖子上了。” 郑林皱了皱眉,提醒道:“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得保持清醒和谨慎。现在,我们只剩下六个人了,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其他家将们纷纷低下了头,心中涌起一股沉重。 想当年,他们曾有十五人之众,个个都自诩好男儿...... 可如今,有胆量反抗老公羊的,都陆续被杀了,只剩下他们六个胆子小的。 战鼓的隆隆声与士兵们的呐喊声,足足持续到天明,才渐渐平息。 刘禅的心头充满了激动与期待,他整夜未眠,双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他目光坚毅地扫过在场的众人,沉声道:“从今日起,我等便颠倒作息,白日里养精蓄锐,夜幕降临时则操练不息。我们要为第三日后攻破东城门做好万全的准备。” 众人闻言,纷纷抱拳应是,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刘禅仍不放心,又叮嘱道:“此事关乎重大,只限在座诸位知晓。切记,不可泄露半分,以免被敌军探得风声,坏了我们的大事。” 众人再次齐声应诺。 ...... 第二日,关羽率领的军队再次对城池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然而,与东、南、西三面城墙上的激烈战斗相比,北城墙的攻势却显得有些疲软,仿佛只是在应付差事一般。 关羽很快发现了问题,他转身对赵累说道:“今夜丑时,我本部兵马负责佯攻西城门,而其他四部兵马则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白日里全力攻城。” 赵累点头表示赞同。 关羽果断下令:“白日攻城之兵,需逐步减少,务必保证两日后丑时,有充足兵力进城平乱。” 赵累点头领命,转身去布置任务。 转眼间,便到了刘禅与关羽约定的那个夜晚。 经过几夜的佯攻,城内的老公羊明白了。 关羽想跟他打消耗战,想看他谁先撑不住,谁先成为失败者。 然而,老公羊对此毫不在意。 失败又能如何?江陵城丢了又能如何? 它的目标,始终如一,坚定而清晰,未曾动摇。 孟达、刘封之辈,皆为棋子,只要能够达到杀死刘禅的目的,皆可牺牲。 然而,让它火冒三丈的是,十余日过去了,刘禅的踪迹依旧难觅。 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且,老公羊今晚心头笼罩着一层难以名状的阴霾,预感中似乎有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却又无法准确捕捉其端倪。 于是,它下令加强巡逻力度,每一个角落,每一条小径,都不容放过。 在江陵城东城门外的密林中,关羽、周仓、赵累等将领,率领数千兵马,安静地聚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丑时到来。 夜色凝重,寂静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 关羽亦是如此,他紧锁眉头,不时地望向身边的周仓,声音低沉而焦急:“什么时辰了?为何丑时还未到来?” 周仓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回答了,他脸上始终挂着淡定的笑容,耐心地回答道:“将军,已是子时末了,丑时就在眼前。” 张绍与关索并肩而立,站在武将队伍的最末端。 张绍非常紧张。 原本,如此重要的战役,关羽是不允许他参加的。 关羽担忧他的武艺不够,一旦战死沙场,便再也无法向张飞交代。 然而,张绍还是倔强地跟来了。 他的理由既简单又直接:“若我父亲在,绝不会允许我临阵退缩!” 关羽闻言,眉头微皱。 关羽熟知张飞性格,知道张绍所言非虚。 于是,关羽点头同意张绍参战。 但明确要求,张绍必须紧紧跟随关索,不得擅自行动,更不可逞能冒进。 张绍点头如捣蒜,脸上的稚气未脱,却透着一股坚定:“叔父放心,我定会紧紧跟随关索,不擅自行动,也不逞能冒进。” ------------ 第140章 意外频发..... 此时,在东城门的附近,一座二层酒楼静静矗立。 酒楼的主人显然已经离开一些时日了,原本精致的桌椅板凳上,早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刘禅与关兴,以及一众金刚狼亲兵,此刻正藏身于酒楼之中。 众人心神紧绷,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在静静等待,只要佯攻的号角一响,金刚狼便会一拥而上,夺取东城门。 关兴抱拳禀报:“主公,一旦开始夺取城门,此地将不再安全,您需得尽快撤离。” 刘禅的目光掠过对面低矮的房舍,微微摇头。 藏在那里的,是众多聚拢过来的守军。 他们早已做好准备,一旦金刚狼的攻击受阻,这些守军便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舍命相拼,为金刚狼争取打开城门的时间。 当熟悉的鼓声与呐喊声再次在夜色中响起时,孟达私兵们仿佛失了魂,双眼空洞地瞪大。 明日还要继续抵挡关羽军攻城,此刻的他们,早已疲惫不堪。 他们试图捂住耳朵,但那震天的鼓声和嘶喊声仿佛能穿透一切,无孔不入。 在无尽的折磨下,一些私兵终于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他们纷纷脱下沉重的兵甲,丢弃手中的兵器,仅着单薄的衣裳,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放声狂吼:“来啊~进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爬墙啊~反正有大把欲望!”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显然得了疯狂症。 得了疯狂症,一个传染俩;问我怎么办,马上脱兵甲! 随着疯狂的私兵越来越多,关兴终于接到了进攻的命令。 在他的率领下,金刚狼亲兵们如同幽灵般悄然行动,无声无息地逼近了那些私兵的背后。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每一刀都精准而狠辣,干净利落地抹脖子,让私兵们永远沉睡在这片大地之上。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发生了。 关兴在抹杀第四个私兵的瞬间,被第五个私兵无意间瞥见了他的身影。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关兴心中一紧,他当机立断,抢先大喝一声:“杀!” 这一声喝令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炸响,瞬间点燃了金刚狼亲兵的战斗激情。 他们纷纷发出如同狼嚎般的怒吼声,群情激昂。 东城门内,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关羽大手一挥,所有兵马尽皆骑上用布裹住马蹄的战马,极速而又安静地来到了东城门外。 在城门内,金刚狼亲兵气势如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而那些被打得措手不及的私兵们,很快便有了溃败的迹象。 在关兴的示意下,几名金刚狼奋不顾身地来到城门前,拼尽全力想要快速打开城门。 在他们的努力下,那扇原本紧闭的厚重城门,正缓缓地开启。 原本只是一条狭窄的缝隙,渐渐地变得可以容纳一个拳头的空间,再然后...... 关羽身先士卒,站在最前方,双目紧盯依旧在城内奋力拼杀的关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此子,竟有几分他年轻时的风采,令他不禁心中欣喜万分! 更让他激动不已的是,此刻战场之上,关兴所率领的金刚狼战队,已然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一会儿功夫,那厚重的城门便会被彻底打开! 但就在此时,意外出现了! 老公羊增派的巡逻队,正巧在此刻,出现在东城门前。 眼前的变故把巡逻队吓得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吹响警报号角。 刘禅脸色铁青,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没想到,最坏、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他想要传达命令,却发现嗓子发紧,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徒劳地发出“啊、啊”的声音,焦急地看向城门处,心脏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上。 万幸的是,他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此刻躲在矮房子里的守将,及时指挥守军杀了出去。 身后传来的密集脚步声,惊醒了巡逻兵,他们在慌乱中,吹响了警报号角。 尽管这几个巡逻兵很快就被乱刀砍死,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在更远的地方,响起了更加密集的脚步声。 显然有大批私兵,即将增援此处。 城门外的关羽很快便发现了城门内的状况,他双手用力攥住两扇城门,使出吃奶的劲儿向两边拉开。 可惜,江陵城的四座城门,当初经过了数次加厚,如今早已变得笨重无比,根本不是凭借个人力量能够打开的。 “咳咳......咳咳咳!” 终于,刘禅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他脸色惨白,语调颤抖地下令道:“让关兴率领金刚狼亲兵,顶在最外围,让守将率领守军,配合金刚狼抵御即将到来的攻势。同时,务必以最快速度,打开东城门。” 此时,老公羊已经得到了金刚狼夺取东城门的消息。 但让它勃然大怒的是,依旧没有发现刘禅的踪迹。 同时,它非常困惑,难以理解明明有城墙阻隔,刘禅是如何联系上关羽,准备里应外合的? 很快,便有细作来报:“数日前,六位家将曾护送一人出城。” 老公羊顿时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很快,郑林等六位家将便被带到了议事大厅内。 其他五位家将都在窃窃私语,郑林却在仰天长叹。 郑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是由孟达“亲自”压过来的。 正值刘少主攻打东城门的关键时刻,老公羊不去指挥兵马,却召集六人前来议事,这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事情暴露了。 果然,老公羊刚现身,便让几十名刀斧手一拥而上,把其中五位家将,看成了肉泥。 郑林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公羊不杀他,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想要探寻更多的关于刘禅的消息。 但他怎么可能让它得逞? 在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郑林自杀身亡。 老公羊没来得及阻止,顿时火冒三丈,命令孟达亲自率领大军前往东城门,势必要把反抗者屠杀殆尽! ------------ 第141章 岌岌可危 老公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它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冷酷,仿佛瘈狗噬人。 很快,郑林连同五位家将便被匆匆带至议事大厅。 大厅内昏暗的灯光在众人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其他五位家将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而郑林却独自一人,仰首望天,长叹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郑林之所以如此,原因无他,皆因他是由孟达“亲自”押解而来。 正值刘少主攻打东城门的关键时刻,老公羊不去指挥兵马,却突然召集他们六人前来议事,已经足以让郑林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他心中清楚,几人暗中所做的事情,恐怕已经暴露无遗。 果然,老公羊的身影刚刚出现在议事大厅里,便有一队刀斧手从暗处涌出,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那五位家将。 那五位家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刀斧手们一拥而上,砍成了肉泥。 鲜血四溅,染红了议事大厅的地面,也染红了郑林的双眼。 郑林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郁闷都倾吐出来。 老公羊之所以没有立刻置他于死地,并非出于任何仁慈之心,而是想要从他口中榨取更多关于刘禅的消息。 它那双阴鸷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的灵魂,让郑林不寒而栗。 然而,他又岂会轻易让老公羊如愿以偿? 在任何人都未反应过来的瞬间,郑林已经做出了决绝的选择。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一股温热的液体骤然间喷涌而出,他的衣襟在瞬间被鲜艳的色泽所浸染,仿佛一朵盛开的红花在冷寂的空气中妖娆绽放。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苍白的弧度,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染红的衣襟与苍白的笑容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心颤的画面,妖艳而瘆人。 老公羊见状大惊失色,它没想到郑林会如此决绝地选择自杀。 它火冒三丈,咆哮着操控孟达亲自率领大军前往东城门,要将那些敢于反抗的敌人屠杀殆尽! 当老公羊操控孟达率领一千私兵赶到东城门的时候,匆匆赶到东城门时,眼前的一幕令人触目惊心。 地面上铺满了尸体,鲜血汇聚成一道小溪,还没死透的尸体偶尔不自然地抽搐几下。 先前已经赶到的数百私兵,已经死伤殆尽。 刘禅军同样伤亡惨重,金刚狼算上关兴在内,如今只剩下五人,他们浑身是伤,血迹斑斑,但眼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守将与守军尽皆英勇捐躯,城门之前,唯余三名铁匠,他们瘫坐于地,面色惨白如纸,身躯在寒风中颤抖不止。 刘禅目光转向身后,那里站立着四名金刚狼。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中的波澜,沉声问道:“你们四人,怕死吗?” 四名金刚狼闻言,并未言语,但他们的眼神却比言语更加坚定。 只见四人齐刷刷地抱拳施礼,随后毫不迟疑地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硝烟弥漫的战场疾驰而去。 刘禅的眼眶微微湿润,他竟在四人背影上看到了悲壮的气势。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不禁低声吟唱起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欧良见状,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他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声音低沉地对刘禅说道:“少主,此地已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返回铸铁作坊吧。” 刘禅岂能不知此地已经危机四伏? 然而,他却有些不舍,这里有他无法轻易割舍的人。 这里有他朝夕相处的金刚狼亲兵,更有他视为亲兄弟的关兴...... 此时,孟达看向仅剩的几个金刚狼,声音冰冷无比,不含一丝情感:“投降,或者死。” 关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唯死而已,小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怕你啊?” 孟达眉头微皱,再次追问:“刘禅在何处?” 关兴冷笑一声,默不作声。 就在此时,四个金刚狼迅速赶来,与关兴并肩而立,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毫无惧色地直视着孟达。 透过孟达的视角,老公羊心中默数:九个金刚狼,三个铁匠,总共才十二人,只要三十多私兵就能屠了他们! 在它的操控下,孟达面无表情地挥动手臂,冷酷地下达了命令:“来一百人,将他们一举歼灭!” 他并非不想派出更多的私兵,而是东城门前的这片空地,只能容纳下一百人。 若人数超过一百五十,那么便会变得拥挤不堪,届时别说挥刀杀敌,恐怕连移动都会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关兴突然仰头高呼:“孟达,你若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就与我单打独斗,一决高下!” 孟达回道:“等你们杀光这一百人,我再与你单打独斗。” 话音未落,孟达再次挥手,一百个私兵便扑了上去。 关兴看向仍然瘫坐在地上的三个铁匠,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挡下所有敌人,你们三人必须立刻行动,打开这道门!关将军率领的大军,就在门的另一边等待着!此门之隔,便是生死之隔!” 三个铁匠此时也透过狭窄的门缝,看到了那威风凛凛的关羽。 关羽的身影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门外,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 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清理那些阻挡城门的重型石块。 三人都是铁匠,长年累月的打铁生涯,让他们的力气和体能远超常人,否则可能早已无法坚持下去。 然而,即便三人已经倾尽全力,但城门开启的速度却依然如同蜗牛爬行般缓慢。 ------------ 第142章 峰回路转 此情此景,令人心急如焚。 以这般蜗牛般的进度,只怕关兴等人全部战死,那两扇城门间狭窄的缝隙也依旧难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身躯穿越而过。 形势越发危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个私兵死亡。 然而,即便如此也未能扭转严峻的形势,反而似乎更加激起了孟达私兵的疯狂反扑。 关兴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金刚狼一个个倒下,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 金刚狼原本以战斗力著称,然而此刻,却在围攻之下不断减员。 每一次冲锋,每一次搏杀,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和生命的消逝。 很快,城门前便只剩下关兴和三个铁匠。 关兴的眼神坚毅而决绝,他知道,此刻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他深吸一口气,紧握手中的兵器,准备迎接更加惨烈,更加艰难的战斗。 “二哥!” 关索的呼喊声在战场上空回荡,他远远地看着关兴,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共饮烈酒的兄长,此刻却满身伤痕,血迹斑斑,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关兴听到熟悉的呼喊后,艰难地转过头来,望向城门处。 望见关羽和关索后,他先对父亲点点头,接着又对三弟喊道:“走!别看!” 关兴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死得很悲壮,他不愿让关索见到自己惨死的模样,不愿让那年轻的心灵承受更多的痛苦与恐惧。 “我不!二哥!等我!” 关索的呼喊声更加凄厉,他平时吊儿郎当,但却极端重视亲情,绝对不允许亲人被伤害,除非踩着他的尸体。 在生死攸关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关羽,如同被疯魔驱使一般,拼尽全力向城门的狭窄缝隙中钻去。 他先把一条腿伸了过去,接着侧过身子,又把下半身挤了过去。 此刻,只剩下上半身还未通过,然而,他的胸膛似乎过于厚实,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去。 关索心中焦急万分,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却意外发现,这口气似乎让他的胸膛变得更加厚实,几乎无法动弹。 这令他眼前一亮!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用力呼出一大口气! 奇迹般的,在他的惊喜目光中,他的胸膛竟然逐渐变得窄了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缩。 关索使出浑身的力气,把胸膛塞了过去。 此刻,他的身躯已然大部分通过了城门,只剩下脑袋还在城门外。 他咬紧牙关,再次用力挣扎,试图将脑袋挤进城门。 尽管他的脑袋只是比城门略大了一丁点儿,却仿佛有着天堑般的距离,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 正当关索感到一筹莫展,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赵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破旧的葫芦,倒出一些浑浊的液体。 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令人不禁皱眉。 赵累却毫不犹豫地将这液体涂抹在关索脑袋的两侧。 关索顿时感到一阵惊恐。 那股刺鼻的味道提醒着他,这液体竟然是灯油!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夜间攻城,火把是必备物品。 而灯油这种东西,沾火就着,随时都可能化作熊熊烈火,吞噬一切。 然而,此时赵累居然把灯油涂在关索脑袋上......若是稍有不慎,就是人死脑袋熟的惨烈下场。 关索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刚想开口呵斥,赵累却笑呵呵地说道:“少将军,你再试试。” 再试试? 关索微微一怔,随后才恍然大悟赵累的用意。 果然,那灯油的功效并未白费,他的脑袋又能多深入几分。 但似乎,这效果仍然有限,他的脑袋再次被卡住了。 正当他准备退回之时,站在一旁的关羽突然飞起一脚。 “嘭~!” “卧槽~!” 关索猛地吐出一句口头禅。 他与刘禅相处久了,也学会了一些口头禅,“卧槽”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不甚明白这词的确切含义,但每次喊出口,都仿佛有一种莫名的畅快从心底涌起,就像那久旱逢甘露的喜悦,又或者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的舒畅。 咳咳......思绪似乎扯得有些远了,此刻的关索却无暇顾及这些。 他的脑袋如同被重锤猛击,疼得厉害。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满腔的怒火即将爆发,准备破口大骂之际,却发现整个战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周围的喧嚣声、喊杀声都消失了,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关兴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战斗局势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峰回路转。 而赵累,则捋着胡子,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关羽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身体瘦小者出列,钻城门!”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已经飞快地钻进了城门。 关羽定睛一看,竟然是张绍。 张绍未料到,他竟能如此轻易地钻进来,他急忙来到关兴身旁,紧握手中的兵器,虎视眈眈地瞪着孟达。 透过孟达的视角,眼前的景象令他惊愕不已。 它喃喃自语:“难道......这便是天命的安排?”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但老公羊却无可奈何。 它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那威胁来自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那刀上仿佛散发着令它胆寒的气息,令它不敢轻易现身。 此时,老公羊唯一能做的,就是操控孟达率领军队发起冲锋。 在孟达的号令下,近千名私兵齐声呐喊,犹如狂风骤雨般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事实证明,三国时期很多成年人都是营养不良的。 他们的身体瘦弱,力量有限,但却不得不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 就如此刻,仅仅一会儿功夫,关兴的身边便聚集了数十个关羽军。 更加令人振奋的是,越来越多的关羽军正源源不断地钻过城门,来到关兴身侧。 ------------ 第143章 终除孟达 在关兴的左侧,关索挺立如松;在右侧,张绍沉稳而果断;在他身后,则是悍不畏死的关羽军。 在这一刻,关兴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亢奋与激动! 而在暗处,刘禅也感受到了这股激动人心的氛围。 他无法高声欢呼,只能紧紧地攥住拳头,默默地加油打气。 只要再钻进来几十人,就可以毫无压力地打开东城门了。 一旦城门被打开,这场战争的胜负就已经毫无悬念了。 老公羊自然也洞悉了其中的利害,它深知一旦城门大开,败局便已定。 然而,它却对此显得并不那么在意。 孟达和他的那些私兵,不过是它手中的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 只是有一点,让它难以释怀。 它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与精力,布下了无数的计策与陷阱,却仍未能寻得刘禅的半点踪迹。 这让它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究竟何时,它才能揪出刘禅这个扰乱天机之人,将他置于死地呢? 在关羽军的努力下,东城门很快便被打开了。 在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孟达等人的命运,便已注定,无需多言。 关羽骑上赤兔马,手持青龙偃月刀,气势如虹,仅仅十余个回合,便已将孟达生擒于马下。 战斗结束,尘埃落定。 刘禅这才带着欧良从隐蔽的角落中走了出来。 见到刘禅,关羽急忙下马,快步迎了上去。 刘禅急忙抢步上前,恭敬地行礼道:“侄儿拜见叔父,多谢叔父救命之恩。” 关羽本想称呼“少主”的,但刘禅抢先喊“叔父”,那他便只能称呼“阿斗”了。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轻声责备道:“阿斗,下次切莫再如此冒险了。你只需在安全的地方等候叔父破城,便可安然无恙。” 刘禅轻叹了口气,看着满地金刚狼的尸体,惆怅道:“侄儿只是不想死太多人,却没想到,终究是鲁莽了。” 刘禅虽然身份尊贵,但骨子里却有一股不屈的韧性,这让关羽既欣慰又担忧。 他轻轻拍了拍刘禅的肩膀,眼中满是关切之情,宽慰道:“亲兵没了,再招募便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一时的得失而颓废?” 刘禅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叔父,他们都是与我一同经历风雨的兄弟,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练在一起。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叫我如何不心痛?” 关羽瞪了眼一旁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孟达,一把将他拎起,重重地摔在刘禅面前:“这便是害你失去兄弟的罪魁祸首。你看该如何处置他?” 刘禅扭头,不愿多看孟达一眼,淡淡地问道:“按军法,此人该当何罪?”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依军法,当处以车裂之刑。” 刘禅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心中的阴霾:“那便依军法行事吧。我不想再看到他,让他早些去地下向我的兄弟们赔罪。” 【唉!为了除去孟达这个祸患,付出的代价委实太过沉重!】 【但,凡事有得必有失,孟达既已伏诛,想必二叔的命运也会因此发生转折吧?】 【但愿,麦城的悲剧不再重演......未来的蜀汉需要二叔;而未来的我,同样需要二叔。】 关羽已久未曾听闻刘禅的心声,此刻再次感知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 他在心底感慨,或许,这便是亲情的力量吧? 即便并无血缘之亲,但这深厚的情感,却足以超越一切。 想到此处,关羽不禁感慨万分。 他吩咐赵累率军继续清剿城内的孟达余党,同时命人准备车裂之刑。 然而,在这仓促之际,马车又从何处寻觅? 关羽只能无奈地看向刘禅,开口问道:“阿斗,若用五马分尸之法,可否?” 刘禅微微颔首,答道:“叔父所言极是,此法可行。只是行刑之事,就不必让侄儿目睹了,只需确保......” 他忽然转头,向一旁喊道:“关索,过来!” 关索闻声,急忙上前,抱拳行礼道:“主公!” 刘禅轻抬手臂,缓缓说道:“今夜你表现颇为出色,但仍有不足之处......” 他故意顿住话语,吊足了关索的胃口。 当关索急不可耐的时候,刘禅才淡淡地继续说道:“你性情冲动,还需多多磨炼。因此,我决定给你一个任务,替我观摩处刑孟达。” 关索一听,顿时愣住了,但刘禅开了口,他只得默默地点点头,领命而去。 关兴和张绍在一旁偷笑着,然而,下一瞬,他们的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关羽面色凝重,认真道:“侄儿所言极是。关索固然需要磨炼,但关兴和张绍也有很多不足。依我看,不妨让他们一同观摩处刑,以增长见识,锻炼心性。” 关兴和张绍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然而,刘禅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他用力点了点头,说道:“甚合我意!” 今夜注定是极不平静的一夜。 喊杀声,此起彼伏,震彻云霄,一直持续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曙光初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刘禅已是一身英气,精神焕发。 他疾步走向赵累,开口问道:“昨夜可曾探听到郑林的消息?” 郑林之事,他昨夜已对赵累详细交代。 赵累微微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凝重:“禀少主,昨夜我费尽心思打探消息,终于得知了一件事情。在我们攻下东城门之前,郑林就已经遭到了不幸,被人残忍杀害。” 刘禅闻言,心中一沉,眉头不自觉地紧皱起来,他追问道:“可是孟达那厮下的毒手?” 赵累点点头,叹息一声,缓缓道:“孟达麾下原本有十五个家将,但不知为何,他们竟都遭到了孟达的毒手,无一幸免。” 刘禅微微颔首,内心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情感。 他叹息道:“真是世事难料,那郑林机关算尽,一心只想求生,却终究还是未能逃脱残酷的命运,惨死他乡。” ------------ 第144章 混账东西与好孩子 感慨过后,刘禅又问道:“赵累将军,孟达缘何会亲手斩杀自家部将?如今正值城池防务吃紧之际,斩杀大将,岂非自断臂膀,实乃不合情理之举。” 赵累微微皱眉,低声回应道:“少主,孟达将军之事,实有蹊跷。其私兵中竟有传言,称其心智被摄,已成他人傀儡,行事皆由不得己。” 刘禅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愕,满脸都是疑惑。 赵累见状,轻笑一声,反问道:“少主莫非不信?” 刘禅本欲直言,此等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想起《三国演义》中所述种种奇异之事,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犹豫。 这些描述刘禅都记得,简而言之,这个时代的道士们,无论他们行善还是作恶,都是牛逼哄哄的存在,令人不敢小觑。 而且,不论是行善积德,助人为乐,还是暗地里损人利己,他们从不亲自下场,总是巧妙地借助他人之手来达成目的。 这样一来,事情成功了,他们可以坐享其成,享受因果的回报;事情失败了,则与他们毫不相干,他们只会轻描淡写地说,是天选之人未能全力以赴。 两人正交谈间,关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看上去疲惫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 刘禅和赵累都感到十分惊讶,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关羽如此疲惫不堪? 赵累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难道将军是遇上了妖道了? 然而,刘禅的想法却与赵累大相径庭,他心中暗自琢磨: 【昨夜,二叔......莫非遇到了已婚妇人或是寡居妇人?】 关羽听到刘禅的想法,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他在心底咆哮道:混账东西!我岂会与曹操那厮一样? 【也不知未来是否有机会,能将那杜夫人从曹操手中夺回,到那时,想必二叔会倍感欣慰吧。】 听闻此心声,关羽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对于她,他念念不忘! 他在心底赞许的夸赞: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此时,赵累轻声问道:“将军,可是遭遇妖道了?” 关羽微微点头,那沉稳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确实与他打了个照面,只可惜,那妖道狡猾多端,最终还是让他溜之大吉。” 赵累闻言,心中虽然惊讶,但面上却保持平静,他宽慰道:“将军,那妖道法术高强,非我等凡人所能匹敌。他能逃脱,也是情理之中。” 关羽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不仅如此,我还被他戏耍了一番。这妖道,真是狡猾至极。” 赵累心中一惊,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异色。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轻声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关羽微微皱眉,暂时把妖道的事情搁置在一旁,问道:“如今荆南形势如何?” 赵累缓缓开口:“自从刘封反叛,他先后夺取了桂阳、零陵、武陵三郡,如今更是率领大军对长沙发起了猛烈的围攻。长沙太守刘磐虽然英勇善战,但面对魏延,他数次领兵突围,都未能成功,长沙城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关羽怔了一下,急迫地问道:“魏延?可是昔日长沙校尉,魏文长?” 赵累深知关羽对魏延的赏识与期待,他同样未曾料到,昔日勇夺长沙的大功臣魏延,如今竟会追随刘封反叛,还亲自率军攻打他曾经守护过的长沙,世事之变幻莫测,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关羽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沉声道:“魏延此举,必有他的苦衷。只恨诸葛军师当年未能识得英雄,不肯重用他!” 刘禅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中翻江倒海,无法平静。 【未曾料到,二叔对魏延的欣赏,竟至如此境地。】 【即便明知魏延有反叛之嫌,二叔却仍愿为他找寻开脱的理由......】 【不得不说,魏延能得二叔如此青睐,实在是撞上了大运。】 刘禅心中不禁暗自思量: 【若不是二叔早亡,或许杨仪在诸葛亮死后,不敢那般轻易地给魏延扣上反叛的罪名,更不敢暗中谋划,设计将他杀害。】 【然而......】 此刻,刘禅的思绪突然飘向了魏延独特的长相: 【魏延,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关羽,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 【细细想来,两人的相貌竟有着诸多相似之处......二叔生于162年,而魏延则是175年的生人,正好相差十三岁。】 【难道,魏延竟是二叔的私生子?】 这突如其来的心声传入关羽耳中,令他的双眸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寒光闪闪。 哪里来的鬼话?说什么私生子? 魏延乃是义阳人士,而他则是河东郡解县的豪杰。 出生地相隔千山万水,又怎么可能有这般牵扯? 想到这里,关羽狠狠瞪了刘禅一眼。 刘禅只觉得莫名其妙,一脸茫然,不知道关羽为何如此瞪视自己。 【二叔今日怎么了?为何总拿眼睛瞪我?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好像我得罪了他一样?】 关羽恨不得立刻拎起刘禅的耳朵,大声告诉他:你心中所想,我都知道! 但关羽终究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他担心自己的激烈反应会刺激到刘禅,只能闭口不谈此事。 关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转而向赵累询问道:“刘磐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他还能坚持多久?关平的军队何时能够抵达长沙?” 赵累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长沙还能坚持多久,他也不知道,但估计坚持到关平军抵达,应该不成问题。 “禀将军,长沙的情况十分危急,刘磐将军正在拼死抵抗,但敌军势大,恐怕很难坚持太久。至于关平将军的军队,两日内可抵达长沙。” 关羽的神情之中流露出几分不满,若是换做是他,必然日夜兼程,竭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长沙。 ------------ 第145章 襄阳城丢 然而,此刻再催促关平急速进军,也已是徒劳。 关羽转头对赵累下令:“赵累,速传我军令至关平处。命他坚守阵地,三日之内,不容有失。此乃我对他的最低要求。三日后我将亲自率军赶到,与他一同夹击刘封叛军! 刘禅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道:“二叔,请允许我随军同行。” 金刚狼几乎在城门激战中死伤殆尽,导致刘禅无兵可调,这让他底气不足,不敢太过强硬地要求同行。 关羽的目光落在刘禅身上,他不想让刘禅再次涉险,干脆地拒绝道:“侄儿,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由我们这些长辈来处理吧。” 刘禅闻言,心有不甘,正想据理力争,却被传令兵打断。 传令兵的面色焦急,疾步冲进营帐,连基本的礼节都无暇顾及,边奔跑边气喘吁吁地高喊道:“禀报将军,襄阳急报!” 关羽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该来的麻烦终究还是来了。 赵累亦是聪明人,从传令兵的神色和语气中,已能猜出一二。他轻轻叹了口气,双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却选择了沉默。 刘禅稍显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他转头看向传令兵,问道:“究竟何事?速速道来。” 传令兵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快速说道:“启禀将军,襄阳城外发现了曹军的斥候,守城校尉判断曹军已经察觉到襄阳城的异常。” 刘禅闻言,不禁愣住。 他再次看向关羽,问道:“关将军,襄阳城究竟有何异常?” 关羽正欲开口回应,突然间,又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闯入。 这传令兵亦无暇顾及礼节,他气喘吁吁,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紧张,大声嘶吼道:“报——襄阳城,已落入曹仁手中!” 此言一出,刘禅顿时愣住,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问号,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名传令兵,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看到的却只有一片凝重与焦虑。 他转而看向关羽,眼中充满了疑惑,问道:“守军呢?我们的守军何在?” 关羽闻言,目光微微一沉,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赵累,默不作声。 赵累只得无奈地解释道: “襄阳兵力薄弱,仅有万余守军,偏逢孟达在江陵反叛,而刘封也在桂阳煽动叛乱。待我们得知消息时,孟达已占据江陵,刘封更是占据了荆南三城。” “彼时,长沙城岌岌可危,形势堪忧。若再让刘封得逞,占据四城,与孟达合兵一处,在江陵会师,那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关羽接着说道:“那时,我毅然决定,亲自统领五千精兵,直取孟达,而关平则率五千兵马南下平叛......” 刘封听罢,满脸难以置信,喃喃自语:“这般说来,那襄阳岂非是......空虚之城?” 话未说完,刘禅嘴角突然泛起一抹释然的笑意,轻声道:“襄阳丢了便丢了,只要人还在,总能打回来的。我之前倒是太过执着了。” 关羽闻言,亦是朗声大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襄阳便让那曹操占据几日,待我平了荆南之乱,再回头取他不迟!” 刘禅微微一笑,缓缓道:“二叔,襄阳之事暂且放一放。待我们平定荆南,只需稳固荆州,静待父亲大军凯旋即可。届时,两州合力,襄阳自然手到擒来,又何须急于一时?” 关羽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见关羽高兴,刘禅趁热打铁,再次提出同行的请求。 然而,再次被关羽拒绝了。 刘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感,他本想在战场上亲自终结刘封的性命,但眼下看来,这个愿望已然落空,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二叔,既然您无法答应我随军的请求,那就请您在擒住刘封后,将他押送回江陵吧。我想亲自处置他。” 关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以。那些叛徒,如刘度、刘贤之流,我都会押回来,交给侄儿亲手处置。” 刘禅摇了摇头,他并非一个嗜杀之人,“其余叛徒,二叔自行处置即可。” 关羽点了点头,随即召来周仓,与众人共商战事。 夜色渐浓,商议之事告一段落,刘禅单独将周仓唤至身旁,低声而郑重地叮嘱道:“此次南下长沙,我深思熟虑,已有一计藏于锦囊之中。待与刘封对阵之时,你需肩扛写有我名之大旗,于阵前打开那锦囊......照计行事,便可大获全胜。” 周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之色,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少主,如此行事,当真能大获全胜?” 刘禅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以前可曾骗过你?此计若成,刘封必死无疑。” 周仓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少主确实未曾骗过他,因为今天之前,两人从未说过话。 ...... 两日后的黎明,长沙城的敌楼之上,刘磐独自伫立,目光深邃地投向城外的茫茫敌阵。 他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忧愁,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长沙的兵力本就不多,仅有的两千兵马,在之前数次惨烈的突围战中,折损了大半。 如今,即便算上所有能战斗的士兵,也只能勉强凑齐八百人。 若是再减员,刘磐就只能征召城内的民夫来充数了。 求援的信使早已派出,但至今仍未见到援军的影子。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近日叛军经常大喊:江陵城也已经被孟达所占据...... 刘磐理了理头发,最近,白头发又新添了许多,都揪不过来了。 在长沙城北的矮山背后,关平率领五千郡兵刚刚抵达。 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斥候飞驰至关平面前,“前方十里之地,已是叛军斥候的警戒范围。我们若再往前,恐怕会暴露行踪。” ------------ 第146章 他真的是一名死士! 关平的目光落在那名斥候的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与急切:“若在此地安营扎寨,你可曾探知,有无可能已被叛军的斥候所觉察?” 斥候深吸了一口气,回禀道:“启禀将军,我军兵马五千有余,扎营所需之地颇为辽阔。若想全然避开叛军斥候的耳目,只怕得再向后退十里。” 关平的眉头紧锁,“我军若再向后退十里,那距离叛军大营将变成二十里,再至长沙城又有十里......如此算来,便是三十里的距离。这般遥远,如何能发动有效的突袭?只怕我军尚未赶到,叛军便已严阵以待,等候我军自投罗网了!” 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帐内的诸将,语气中带着几分询问与期待:“诸位将军,对于此等局面,你们可有良策?”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原本,他们收到的情报是这样的:刘封所率领的叛军,兵力大概六千,而他们的兵马有五千之众,再加上长沙城内的守军两千,数量上能够占据一些优势。 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竟然在荆南各县强行征兵,拉壮丁,一时间,他的叛军数量如同滚雪球般迅速膨胀。 等到围困长沙城的时候,叛军的数量,竟然已经翻了五倍,达到了惊人的三万之众。 这三万叛军,可不是当年那种乌合之众的黄巾兵可以比拟的。 六千郡兵,训练有素,战斗力强;八千县兵,虽然稍逊一筹,但也绝非泛泛之辈;再加上一万六千的青壮,虽然初次上阵,但胜在年轻力壮......因而这三万叛军,让人不敢小觑。 反观关平军,仅仅五千郡兵,在三万叛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时,张苞站了出来,他抱拳向关平道:“兄长,我愿领一千兵马,佯攻叛军。你则率领剩余兵马,趁机入城。四千多兵马守城,应该能够坚守到关羽将军的援军到来。” 张苞的计策,看似英勇,实则悲壮。 他清楚,一旦自己带领那一千兵马冲向叛军,便生死难料。 然而,他依然选择挺身而出,为了大局,为了胜利,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关平知道张苞的计策可行,也清楚这意味着张苞和那一千兵马极可能全军覆没。 他无法让张苞去冒这样的险,断然拒绝道:“我怎能让你去冒这样的风险?若真的需要执行这计策,也应由我作为诱饵吸引敌人,而你则率领大军,寻找合适的时机入城。” 然而,张苞却坚决摇头,“兄长,你的武艺和智谋都远胜于我。只有我作为诱饵,才是良策。” 关平坚决不同意。 最终,两人的意见并未达成一致。 关平只能放弃这个冒险的计划,转而选择更加稳妥的兵法。 当日下午,关平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叛军的视线中。 他们没有丝毫的遮掩和躲藏,堂而皇之地向着叛军的方向前进。 关平率领军队在距离叛军仅仅五里的地方安下营寨。 没错,关平的兵法,若要用两个字来概括,那便是——牵制。 若再添两字,那便是——牵制、待援。 若再细究,还可再加两字——牵制、待援、希望。 这便是关平的六字方针。 牵制就是要牵制叛军,让他们心生畏惧,不能从容攻城,甚至连攻城的念头都不敢轻易生起。 而待援,就是固守营寨,待关羽军前来支援,便可一举扭转战局。 希望,顾名思义,是给予长沙城内守军一丝信念之光。让他们知道,援军就在城外,就是无法入城......让他们心中既有期待,又充满无奈。 次日清晨,关平正于帐中沉思,忽有士兵来报,言称叛军刘封遣信使携带书信前来。 关平心中一动,急忙命人将信使带入帐中。 信使自称死士,面色凝重,步履匆匆,一副决绝之态。 关平接过信,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那信使突然拔剑,剑光一闪,竟自刎于地。 他用死亡证明,他真的是一名死士! 关平惊愕不已,他本无意为难信使,可这信使......还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送信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缓缓拆开信封,开始阅读刘封的来信。 信中,刘封回忆起两人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情同手足的过往历历在目。 他们曾一同畅想过未来的辉煌,曾抵足而眠,曾谈天说地,曾共度无数个不眠之夜...... 信中,刘封流露出深深的怀念与不舍,令关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关平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信的后半部分内容发生了急剧的转变,措辞突然锋利起来。 刘封在信中诉说着自己所遭受的种种委屈,以及众人对他的冷漠与轻视。 在信的最后,刘封邀请关平同举大事! 刘封更是许下了一个诱人的承诺:事成之后,关平就是一字并肩王! 关平叹了口气,他把信叠好,心中连连感叹。 刘封,原名寇封,乃罗侯寇氏之后,身世虽不算显赫,却也并非贫寒之家。 他然而命运多舛,到他这一代,父母早逝,只能投奔舅父刘泌。 这刘泌,时任樊城县令,虽也是汉室宗亲,但刘姓汉室血脉实在太多了,且他这一脉早已不复当年之荣光,因而也未得到多少重视。 也就是说,刘封当时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可以依仗。 正因如此,他才选择了拜刘备为义父,寄望于在他的庇护下,能够有所作为,实现自己的抱负。 然而,人心总是难以满足的。 尤其是当刘备在荆州站稳脚跟,并率军入川的时候,刘封的野心被彻底激发出来了,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于是,在这股野心的驱使下,刘封选择了反叛。 又过了两日,关平终于等到了关羽的援军。 此刻,长沙城外,援军旗帜飘扬,声势浩大,人数已逾一万之众。 ------------ 第147章 刘封最后的挣扎 两日时光匆匆而过,关平终于在翘首期盼中迎来了关羽的援军。 此刻,长沙城外,援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声势如虹,浩浩荡荡。 一眼望去,只见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人数已逾万人之众。 一万郡兵,这个数量,已经可以强行攻打叛军了。 不过,关羽没有选择强攻。 整个荆州的兵马,已被刘备带走了大半,剩下的兵马全部聚集在这里了。 此役,若是把兵马全打光了,那荆州便如同一个失去庇护的柔弱女子,只能任由曹魏和江东的虎狼之师肆意欺凌。 更何况,刘封这厮还强行征召了一万六千青壮男丁。若这些人一旦死光了,荆州之地必将元气大伤,至少十年光景内,难以恢复往昔的繁荣与生机。 议事大帐内,气氛凝重,关羽召集诸将,共商军事。 关羽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严厉的光芒,对着关平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都说爱之深,责之切。 关羽膝下有三个儿子,但在这三个儿子中,他最器重、最寄予厚望的,莫过于关平。 他一心想要把关平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青龙偃月刀的第二任主人。 然而,此次关平的表现,却远未达到关羽的期望,只达到了他的最低要求。 面对关羽的责备,关平还是很服气的,毕竟他也知道,自己与父亲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此生恐怕都难以逾越,更遑论追赶父亲的脚步。 此次商议,众人皆想要尽可能地保存荆州兵力,然而却未能得出有效的良策,使得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众将纷纷散去之际,周仓却独自一人找上了关羽,将刘禅给予锦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叙述了出来。 关羽听闻此言,不由得愣了一愣,眉头紧锁地问道:“那锦囊既未打开,你又如何能够断定,依照其中的计策行事,定能斩杀刘封?” 周仓坦言道:“将军,我虽未打开锦囊,但少主似是对此计策充满信心。再者,少主素来聪明睿智,他既然决定以此计策对付刘封,想必必有其过人之处。” “因此,末将认为,依照锦囊中的计策行事,或许真的能够成功斩杀刘封。且将军也无良策,何不尝试一番?若真斩了刘封,皆大欢喜;若斩不了他,也可展我军威风!” 关羽闻言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他明白,若不能尽快解决刘封这个隐患,恐怕会对荆州造成更大的威胁。 次日清晨,关羽命令全军出击! 早有斥候把关羽军的动向报给了刘封。 刘封得知消息后,眉头紧锁,面露忧虑。 他尝试联系远在北方的老公羊,然而,每一次的尝试都如同石沉大海,无声无息。 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与疑惑,想要质问这个曾经信誓旦旦的牲畜。 说好的曹魏盟友呢? 说好的出兵围困襄阳呢? 说好的孟达占据江陵呢? 特别是这最后一点,若是孟达能够顺利拿下江陵,关羽的军队必定会首先攻打江陵,而不会如此迅速且毫无阻碍地南下支援。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此时此刻,所有的责任、所有的后果,都得刘封自己扛! 踏上了那条名为反叛的不归路,就没有退路了,只能两眼一闭走到黑。 他曾在心潮澎湃之际,给关平写了一封信,邀请他同举大事。 然而,关羽的突然到来,却让这封信变得苍白无力,沦为一个讽刺的笑话。 刘封取来纸笔,坐于案前,他要写信给关羽,他要最后再挣扎一次!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但他还是要求饶。 笔尖蘸墨,刘封的心却如同这墨迹一般,既沉重又凌乱。 他斟酌着词句,想要编织出一个能让关羽心软的理由。 他咬紧了牙关,终于写下了那句话:“我被一只羊骗了,误入歧途......” 然而,当刘封写完这句话后,他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 他看着自己写下的话:我被一只羊骗了...... 刘封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被一只羊骗了?这理由听起来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有脑疾那种的。 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信了一只羊...... 他猛地站起身来,把纸张揉成一团,然后狠狠地丢了出去。 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沉重而无力。 此刻,刘度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忧郁与沉重。他的语气也变得生硬,不再像以往那般客气,而是直接而冷淡地问道:“何时出兵?” 刘封迎上刘度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这便出战迎敌。” 刘封离开后,刘度急忙弯下腰,捡起那落在地上的纸团。 他展开纸团,匆匆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随着阅读,刘度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最后定格在狠辣之上。 他咬紧牙关,低声咒骂道:“这刘封......真是该死!”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愤怒与杀意。 然而,就在刘度的话语声尚未完全消散之时,忽然“噗嗤”一声。 一道寒光从刘度的身体中透出,伴随着丝丝缕缕鲜红的血液,缓缓滴落。 “呃......呵......唉!” 刘度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似乎对自己的结局早已有了预感。 他缓缓扭过头,目光落在刘封那张扭曲而疯狂的面孔上。 刘封此刻的面容已然扭曲得近乎狰狞,他癫狂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你真是该死啊!居然敢偷看我写的信......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说着,他一把抽出插在刘度身体中的长刀,刀刃上沾染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刘封随手在刘度的衣服上蹭去刀上的血迹,然后将尸体狠狠地踹到了桌子底下。 ------------ 第148章 刘封伏诛 做完这些,刘封缓步踏出营帐,不料迎面撞上了神色慌张的刘贤。 刘贤的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焦虑,他急匆匆地说道:“刘将军,情况不妙啊,关羽的军队距离我们已不足十里,转眼间就可能杀到!” 刘封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走,随我领兵前去迎敌!” 两人并肩而行,刘贤似乎还心存疑虑,他试探性地问道:“兄长,你可曾见到家父?” 刘封微微侧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声音却显得很平静:“并未见到,想必他另有要事在身。” 刘贤听后,心中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并未再深究此事。 然而,在刘贤看不见的地方,刘封的手却紧紧地握在剑柄上,只要刘贤稍有怀疑,他就会拔刀相向。 片刻后,两军已经摆开了阵势,对峙于沙场之上。 人的名,树的影。 关羽身披战甲,骑马立于阵前,威风凛凛,犹如猛虎下山,让人望而生畏。 而刘封坐在马上,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对面的关羽身上。 他只觉得心中一阵慌乱,腿肚子似乎也开始发软,连马缰都握得有些不稳。 叛军中的其他将领也是如此,士气低落。 关羽久经沙场,自然能敏锐地察觉到叛军的异常。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心中暗道:此刻,正是全军突击的大好时机! 这时,在数万大军的瞩目之下,周仓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硕大的战旗,闲庭信步般地踱至阵前。 那面大旗上,龙飞凤舞地绣着“刘禅”二字,犹如一团烈火,醒目、热烈、战意盎然! 刘封远远望见那面大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他心中暗忖:只要能诛杀刘禅,我身为义子的身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周仓扛旗立于阵前,指着刘封破口大骂:“反贼刘封!皇叔待你不薄,你为何反叛?谁给你的勇气?” 刘封却似未闻其骂,伸长脖颈,目光越过周仓,直直地投向对面军阵。 他高声问道:“刘禅小儿何在?速速出来与我答话!” 周仓闻言,心中暗自冷笑,却不露声色地隐蔽拆开锦囊视之,如此如此。 周仓心中狂喜,猛地一扔手中的大旗,手指刘封,放声大笑,声音里充满了得意与嘲讽: “刘封!少主数年前便洞悉你必有反心,让我们小心提防,如今看来,少主果然料事如神,你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 然而刘封对周仓的这番话却嗤之以鼻,他斜睨着周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不过是个牵马执刀、端洗脚水的下人,也敢在阵前大放厥词?速速叫刘禅出来,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周仓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认真神色:“少主早有吩咐,只要你敢连喊三声‘谁敢杀我’,少主自然会出阵与你对质!” 刘封听闻此言,心头一紧,他急忙策马后退数步,直至退到魏延的身边,才稍觉心安。 他抬头挺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狂妄,对周仓冷笑道:“周仓,你这贱婢,给我听好了!倘若义父在此,我或许还会收敛几分,但如今义父远在益州,刘禅这个脑疾孩童也敢猖狂?别说让我连喊三声,就算是三万声,我又有何惧?” 说罢,刘封朝魏延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示意他保护好自己。 随后,他紧握刀柄,坐在马背上,昂首挺胸,大声喝道:“谁敢杀我?” 话音未落,脑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我敢杀你!” 刘封心头一颤,还未及反应,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道锋利的刀刃已狠狠劈向他的脖颈。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刀光越来越近,却已无力躲避。 只听一声惨叫,刘封的头颅已滚落在地,鲜血四溅。 他的身躯还坐在马背上,却已是一具无头之尸,显得分外诡异恐怖。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无不惊骇失色,纷纷后退数步。 他们看着刘封那无头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而魏延则手持滴血长刀,冷冷地扫视着众叛军。 原来数年前,也是在长沙,刚刚投奔刘备的魏延,便进入了刘禅的视野。 刘禅对他青睐有加,甚至私下授予他一项秘密的任务——一旦刘封反叛,他便要在战场上出其不意地将其斩杀。 自那以后,魏延便默默地等待刘封反叛。 数年后,刘封终于走上了反叛之路,而魏延也迎来了等待已久的机会。 魏延并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更讨厌那些无谓的麻烦和纷争。 因此,尽管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动手,但他却选择了隐忍,一直隐忍到了今日。 今日,两军对峙,战鼓擂动,周仓站在阵前,打开了那份锦囊,里面的计策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周仓知晓了魏延间谍的身份,于是,他依照计策行事,果然成功地引诱了刘封走入陷阱,最终将其斩杀。 刘封一死,叛军上下瞬间如遭雷击,一片惊愕。 特别是刘贤,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又恨又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恨的是刘封的不争气,竟如此轻易地倒在了敌人的剑下;他急的是魏延的身份竟然如此深藏不露,暗地里充当着关羽军的间谍,而且手段狠辣,一出手就斩杀了刘封,让叛军瞬间失去了主心骨。 魏延手持长刀,目光如炬,冷冷地瞥了刘贤一眼,大喝道:“还不滚下马来,束手就擒?” 刘贤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化为一声深深的叹息。 他知道,此刻言语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只有投降,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刘贤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向魏延请降。 魏延的眼神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犀利而冷冽。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几乎想要一刀将刘贤斩于马下。 然而,他想起关羽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便把刘贤绑了起来,准备献给关羽。 ------------ 第149章 杀疯了 叛军们眼见大势已去,纷纷慌乱地丢弃手中的兵器,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祈求宽恕。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求饶声,回荡在战场上。 就在这时,关羽策马飞驰而来,魏延则拍马迎上。 两人来到阵前,相视而笑。 笑声过后,关羽轻轻一挥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命关平、周仓、赵累等将领前去收拢叛军。 魏延带着关羽,逐一指认叛军将领。 叛军大小将领,足有一百多人,皆被绑至阵前。 魏延向关羽抱拳,问道:“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置?” 关羽的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地扫过那些叛军将领。 他轻轻一挥手,似乎是在宣判他们的终结。 突然间,二百余名校刀手出现在阵前。 伴随着一声令下,寒光闪烁间,那百余名叛军将领已然身首异处,鲜血喷溅,染红了战场的尘土。 整个场面静得只剩下风声和血滴落地的声音。 魏延目瞪口呆,难道关羽杀疯了? 关羽的目光仍旧冷冽,沉声道:“这便是背叛的下场,无论是谁,都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魏延心中一凛,眼前的关羽,不仅武艺超群,更有着铁石心肠,让人敬畏不已。 他知道,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会有任何背叛的念头了。 关羽看了眼魏延,沉声道:“叛军的士兵,或许出于无奈,或许是受了蒙蔽,尚可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然而,身居将位者,不论其职务高低,无论他们有何等借口,都定斩不饶!” 魏延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却不禁暗叹:杀疯了。 就在魏延心中这般想着的时候,关羽突然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道:“也罢,就当我是杀疯了吧。” 半日后,长沙城门外,阳光洒落,映照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 刘磐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紧紧握住关羽那粗糙却充满力量的双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终于......终于等到你们了!” 关羽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刘太守,我们来迟了,让你们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苦难。” 刘磐连连摇头,脸上的疲惫被坚定的神情所掩盖:“不累,不苦!只要能守护城内的百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关羽抚髯而赞:“荆南四城,唯长沙城岿然不动,太守之守城之功,实乃功不可没啊。” 刘磐闻言,谦逊地摆了摆手,道:“关将军谬赞了,磐不过是尽忠职守,未曾辜负主公之信任而已,何足挂齿。” 关羽微微一笑,道:“太守过谦了。如今荆州局势方平,我有意修书一封,向兄长详述此间情况,太守可愿与我共书此信?” 刘磐闻言,稍微沉思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应允道:“关将军所言极是,磐愿与将军共书此信,以尽绵薄之力。” ...... 两日后,江陵城的午后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洒在刘备府邸的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刘禅刚陪母亲用完午膳,正悠闲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面带喜色地禀报:“公子,好消息!关将军平定荆州,刘封已经伏诛!” 这还真是个令人振奋至极的好消息! 刘封长舒一口气,胸中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他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及周围人投来的诧异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刘禅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可眼眶又不禁湿润了。 他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仿佛能够穿透云层,望向天空深处。 他在心底默念:“杨冬儿,你的大仇,我终于替你报了!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让我早日为第二个杨冬儿讨回公道,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刘禅的目光中充满了斗志,他紧握双拳,用力地挥向天空。 他在心底大声呐喊:“加油!奥利给!” 此番关羽征战荆南,乃是借了刘禅的智谋,几乎未动干戈,便得胜归来。。 战后收编叛军,关羽竟平白获得六千郡兵、八千县兵及一万六千壮丁,可谓大获全胜。 然而,曹仁盘踞襄阳,东吴又于夏口虎视眈眈,局势依然紧张。 关羽深思熟虑,决定分兵布防。 他派遣精锐郡兵各一千人,分别进驻武陵、零陵二城,以固守要害;又遣二千郡兵驻守桂阳城,确保无虞;长沙城亦留驻一千郡兵,以为后援。 至于剩余兵力,关羽将一千郡兵与八千县兵合为一处,再加上他自襄阳带来的一万郡兵,共计一万九千兵马,浩浩荡荡进驻江陵城。 如此一来,江陵城兵力大增,号称两万精兵。 至于那一万六千壮丁,关羽慷慨赠予粮草,又略备了些许盘缠,令他们尽皆返回原籍。 手中的兵马多了,关羽心中的想法也跟着多了,他开始琢磨如何收复襄阳。 然而,曹仁此人极为擅长防守,他麾下的一万五千精兵更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 更别提那襄阳城,城墙坚固,易守难攻。 攻打襄阳,无疑是一场硬仗,胜负难料;而不攻打,则又让关羽心有不甘,毕竟襄阳城算是在他手里丢的。 攻打?或者不攻打? 关羽徘徊不定,犹豫不决,内心充满了纠结和挣扎。 这一日,关羽终于按捺不住,邀请刘禅前来商议。 然而,刘禅的态度却出乎关羽的预料,仿佛铁了心不让他攻打襄阳。 因此,任凭关羽舌灿若莲,刘禅仍旧坚决反对。 面对刘禅的固执,关羽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把攻打襄阳的执念,强行压了下去。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对大局的考量与妥协。 站在一旁的关平,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从未想过,父亲居然也有被劝服的一天。 ...... 与此同时,曹操坐镇许昌,其权势之盛,日甚一日。 即便是当今圣上,见了这位权臣,也不得不收敛起天子的威严,变得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触怒了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 ------------ 第150章 下意识地吞了毒药丸 许昌正殿内,长史董昭向前一步,拱手进谏道: “自古以来的臣子中,未有如丞相这般功勋赫赫者。纵是昔日周公、吕望,亦难望其项背。丞相呕心沥血、披星戴月地辅佐汉室三十余年,扫荡四方贼寇,为百姓除害,汉室江山才得以延续。如此赫赫功勋,岂能与诸臣宰同列?丞相合该受封魏公之位,并加赐九锡,以彰显其盖世功德。” 侍中荀彧闻言,不由皱眉,他站出身来,反驳道: “董长史此言差矣。丞相本以义兵起事,旨在匡扶汉室,理当秉持忠贞之志,恪守谦逊之节。君子首重德行,而非以权位。若丞相因此受封高位,加赐殊荣,恐有违其初心,亦非君子所为。” 荀彧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众人皆默然。 曹操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大变,阴晴不定。 董昭却振振有词地反驳道:“岂能因为一人之私念,而阻挠众人之期望?”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呈上表章,请求尊奉曹操为魏公,并赐予九锡之礼,以示尊崇。 荀彧见状,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与失望:“我不想今日见此事!” 曹操见状,对荀彧的态度深感不满,心中充满了怨恨。 他认为荀彧没有站在他这一边,没有全力帮助他。 建安十七年冬十月,风卷残云,天寒地冻。 关羽坐镇江陵且屯有重兵,致使曹操只得熄了吞并荆州的心思,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富饶的江南,决心挥师南下,一展宏图。 此时,曹操仍然对荀彧心存芥蒂,于是下令让荀彧同行。 然而,荀彧早已洞悉了曹操暗藏的杀心,为了苟活,他佯装身患重病,选择在寿春养病。 数日之后,曹操派侍从给荀彧送去一盒饮食。 盒盖之上,曹操亲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封”字。 荀彧谢过侍从,待四周无人之际,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然而,盒内却是一片空荡,什么也没有。 但荀彧却很快领悟了曹操的用意。 他轻轻地笑了,笑得很悲凉。 荀彧很早便追随曹操南征北战,为曹操出谋划策,也举荐过无数英才,为曹操的霸业立下汗马功劳。 当初,他之所以选择投效曹操,最大的原因,便是希望曹操能够成为那个匡扶汉室的英雄。 而曹操也算争气,三十年来,他一步步攀升,权势日盛......直至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而,随着曹操步步高升,匡扶汉室的希望却渐渐变得模糊,甚至遥不可及。 荀彧并非愚钝之人,他早已看穿了曹操内心的真实面目。 但即便明知如此,他仍心存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自己的智慧与努力能够唤醒曹操心中的忠诚,让他回归到一个本分守己的汉臣身份。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尽管曹操从未有过取而代之的念头,但他不听皇帝号令,很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操与荀彧的分歧越来越大,直至今日,已然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这一切,似乎早已注定,只是荀彧不愿面对罢了。 荀彧今年已经五十岁了,他深深叹息,曹操的心思,他岂能不知?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要服毒而亡! 原本,他以为自己在寿春隐匿一段时间,能为彼此留下冷静的空间与时间。 然而世事难料,命运弄人,没想到...... 他缓缓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向房间深处,从暗格里拿出一份珍藏许久的毒药丸。 岁月流转,这颗几十年前的毒药丸,显得斑驳而陈旧,似乎已经变质了。 荀彧心中泛起疑惑,一份变质的毒药,药效是否还在?能否毒死人? 若能毒死人,究竟是毒药的功效?还是变质的原因? 荀彧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 他心向汉室,他忠于汉室,他辅佐曹操也是为了汉室......结果到头来,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却伤他最深。 他再次瞥了一眼那个空荡荡的食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荀彧笑了。 他提笔写下了一封遗书,并非写给那个让他心寒的曹操,也不是留给后世子孙的嘱托,而是专门写给那位远在蜀地的刘备。 信中没有半点曹军布防的机密,也没有曹操的私人秘密。 有的只是对刘备朴实而真挚的殷殷期望,如同当年他对曹操抱有的期望一样。 荀彧知道,言语的激励虽能鼓舞人心,却终究不及实打实的金银财帛,更遑论那千军万马的力量。 然而,信中对刘备的赞誉及肯定,或许会让刘备更加坚定兴复汉室的决心。 写好信,荀彧静静地坐在镜前,开始仔细地梳妆。 他虽不爱美,但也想走得体面。 半晌后,经过一番精心打理,荀彧缓缓坐于床边,取出了那颗已经被体温捂热的毒药丸。 他半张开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略微犹豫后,他用力把手里的毒药丸往嘴里丢去。 “且慢!!!” 突然,荀彧脑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喝! 荀彧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吞了毒药丸。 顿时,整个房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这沉寂中,唯有四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显得尤为清晰。 其中,呼吸声最为沉重的,当属刚刚吞下毒药丸的荀彧。 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屋顶,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嘴唇在无意识地翕动,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却又无人能够听懂。 而其余三人,张小凡、苏宇和杨过,则大眼瞪小眼,彼此对视着。 杨过轻轻一叹,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遗憾:“我早已说过,早些时候就应该出手干预,你俩偏偏要坚持等到最后的紧要关头才肯出声......如今这般局面,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向恩师交代?” 张小凡与苏宇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惊愕与懊悔。 他俩也未料到,事情的演变竟会如此出乎预料,与二人原先设想的情况大相径庭。 ------------ 第151章 夺笋特战队 原本,杨过、张小凡和苏宇三人自信满满,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岂料事态急转直下,他们竟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慌乱,不知所措。 张小凡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宇两手一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次遇到,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杨过瞥了两人一眼,也叹息道:“别看我,我现在完全没有头绪。” 原本躺在床上的荀彧,突然坐直了身子。 他感到自己的老迈身躯似乎重新充满了力量,整个人忽然精神了起来。 然而,荀彧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许这便是他生命中最后的时刻。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慌乱,然后抬头看向三个年轻人,问道:“你们三个是谁?”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杨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 “张小凡、苏宇、杨过......哎,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到了地府千万别把我们供出来。我们原本是想要救你的,结果却弄巧成拙。” 荀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已经很久没有和年轻人如此轻松地聊天了。 他哈哈一笑,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愉悦:“张小凡、苏宇,是吧?你们两个小家伙,我记住了。” 两人听到荀彧的话,顿时成了苦瓜脸,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荀彧又转向杨过,眼神中透出一丝探究之意,问道:“你们是刘皇叔的人吧?” 杨过闻言,连忙摇头否认,生怕被荀彧看出什么端倪来,“老先生误会了,我们不是刘皇叔的人。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见先生有难,这才出手相助的......好吧,我承认,我们是江东鼠辈。” 荀彧的表情先是微愣,紧接着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释然。 “若是东吴的人,又怎么会自称鼠辈?”荀彧的笑声还未完全散去,便悠然说道。 杨过听到这句话,自知口误,心中暗自懊悔,讪讪地笑了。 笑声过后,杨过正准备一本正经地重新介绍自己,却听荀彧突然打断了他:“且慢!” 荀彧目光落在了杨过三人胸前那一抹惹眼的绿色之上,疑惑地问道:“你们胸前的标识是......竹笋?” 杨过、张小凡、苏宇三人,此刻皆是黑衣黑裤,黑帽黑巾,仿佛是从夜色中走出的黑仔。 唯有胸口位置,那两根绿色的竹笋,如同黑暗中的一抹亮色,格外引人注目。 那竹笋的标志,绣得精细而生动,仿佛能闻到那淡淡的竹香,感受到那坚韧的生命力。 杨过昂首挺胸,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光芒,他朗声道:“正是两根竹笋,这不仅仅是我们的标识,更是我们的骄傲。我们,便是来自那名震一方的‘夺笋特战队’!” 荀彧闻言,不由得一怔,心中暗自嘀咕:这究竟是个何等古怪的名字? 夺笋?漫山遍野都是的东西,用得着夺? 杨过见荀彧面露疑惑,便继续解释道:“竹笋,寓意着无尽的生机、蓬勃的活力和永远向上的精神......而‘夺笋’,就是要把这些都夺过来!” 荀彧再次愣住,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我们萍水相逢,何故说得如此详细?这些又与我何干?” 杨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家主公对你寄予厚望,匡扶汉室的大业,更是离不开你的智慧和才能!你,是我们不可或缺的智囊!” 荀彧再次愣住,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微张着嘴,似乎在努力消化着杨过的话语,片刻后才颤抖着声音反问: “需要我?一个已经吞下毒药丸,命在旦夕之人?” 杨过脸色一变,顿时凌乱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 他狠狠地瞪了张小凡和苏宇一眼,蹲到墙角生闷气去了。 此刻,荀彧腹部如被刀撕裂,剧痛难当。 他自知命不久矣,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抑住那股钻心的疼痛,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无需责怪他们二人。即便我未曾服下毒药丸,也不可能转投到刘皇叔的麾下。我这里有一封给皇叔的信件,正愁无人传递,你便帮我送吧。” 张小凡不解地问道:“为何不愿投效刘皇叔?世人皆知皇叔为人宽厚仁爱......” 荀彧心中对刘备的为人早已看得一清二楚,他打断了张小凡的话,淡淡道: “荀家扎根颍川,我家眷皆在许昌。若我转投刘皇叔,我家人必将遭受牵连,家族亦会因此覆灭。我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家族于不顾?” 苏宇听得一愣,半晌才怔怔地说道:“老先生,您......还真是大义凛然,令人敬佩。” 张小凡追问道:“那为何不带着家人、家族投奔荆州?” 荀彧轻轻摇了摇头,他的话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投奔荆州?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曹操此人,乃世之枭雄,他信奉的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简而言之,他多疑、狠辣,睚眦必报。你看,我便是他手下的牺牲品,也是最好的例子。” 杨过面带不服之气,愤愤地说道:“在我家二爷眼里,曹操如同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者,何足挂齿!” 荀彧听到这话,眉头一挑,随即放声大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畅快之感。 尽管心中欢喜,但荀彧的身体却如同被撕裂般疼痛难忍。 他额头冒汗,脸色苍白,艰难地喘息着,对杨过三人虚弱地说道:“我将死,你们速速离去,不要在此地逗留。” 杨过三人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为荀彧的遭遇感到惋惜,同时也为自己的任务失败而心情沉重。 夺笋特战队首次出征,却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 第152章 妇人用药 正当荀彧的忍耐即将达到极限,即将无法抑制地痛呼出声之际,他的正妻唐氏突然急匆匆地闯入了房间。 唐氏一眼便看见了屋内的三个黑衣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惊呼出声。 好在荀彧及时出声阻拦:“此三人乃是我相交甚笃的小友,无需大惊小怪。究竟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唐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惊悸,缓缓说道:“隔壁的妇人告诉我,她女儿意外有了身孕,现在急需堕胎丸。我记得家中正好有一颗,便急忙赶来取药。” 荀彧闻言,不禁愣住,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这屋中居然藏有堕胎丸?” 唐氏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解释与无奈:“半年前,我将其藏于暗格之内,这东西乃妇人用药,故未与你提及。” 在荀彧异样的目光注视下,唐氏缓步走向屋内那处不起眼的暗格,轻轻开启。 然而,令她惊愕的是,原本应该放置着某物的暗格,此刻却空空如也。 “咦?”唐氏轻咦一声,眉头紧锁,“我昨日还曾查看过,怎的此刻却不见了踪影?难道是长了翅膀,自己飞了不成?” 虽然口中说着疑问的话语,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了在场的几个男人。 那眼神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谁拿了,现在就交出来! 荀彧见状,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侧敲旁击地问道:“这堕胎丸,有何疗效?” 唐氏满心的疑惑,她不明白为何平日对家中琐事漠不关心的丈夫,今日却突然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 然而,事情既然已经提及,她也不再隐瞒,她不确定地说道:“我曾听郎中提及,那药服下后,腹中会如刀绞般疼痛难忍,约半日后,那事物可自行排出体外......” 荀彧听到这里,心中的大石终于稍稍放下。 然而,就在他稍稍松懈的瞬间,唐氏的一声惊呼,再次让他紧绷起神经。 “这......这包裹堕胎丸的纸张,怎会出现在你的床上?”唐氏指着那张显眼的纸张,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四个男人面面相觑。 杨过三人内心暗自庆幸不已,原本看似已经注定失败的任务,却在这关键时刻峰回路转,竟然意外地出现了一线转机。 荀彧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没死成。 而且,堕胎丸的药效实在是太过霸道了,剧烈的绞痛犹如利刃在他的腹部肆虐,将他吃毒药赴死的勇气一点点消磨殆尽。 唐氏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做出偷吃堕胎丸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她忍不住捂嘴偷笑。 然而,笑声还未完全散去,唐氏的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惊雷般的念头。 她猛地回想起,以前藏在暗格里的,并不是堕胎丸,而是能毒死人的毒药丸。 唐氏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红着眼眶,急忙拉住荀彧的手,问长问短。 唐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已经惊慌失措。 荀彧看着唐氏焦急的样子,心中虽有些尴尬,老脸微红。 他微微皱眉,轻声呵斥道:“有外人在场,你这般举止成何体统?快些离去,莫要让人笑话。晚间我会再与你说。” 唐氏告退后,荀彧的目光转向了杨过,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此次行动,你领头?” 杨过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荀彧眉头微皱,继续追问:“你们三人之中,难道不是你领头?” 杨过这次点了点头,承认道:“我是领头的,但他二人并不听我安排。” 荀彧听到这话,不禁被气笑了。 没人听你的?连手下都管不住,你算什么领头的? 但荀彧并没有直接拆穿杨过,而是把信递给他,郑重地叮嘱道:“封信,务必要亲自交到刘皇叔的手中。送信途中,若是遇到任何意外情况,可丟信保命。” 哪知杨过并未伸手接信,而是说道:“院子里头,有比我更适合送信的人。你何不把信交给他,让他替你代劳呢?” 荀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便送你们出府。” 杨过三人来到院子里,向背对着众人的身影行礼后,便整齐地立于那人身后。 荀彧踏入院子的瞬间,几乎是立刻,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那道身影之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他低声惊呼道:“文和?竟会是你! 贾诩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面庞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文若,久违了。可愿与我共饮一杯,叙叙旧情?” 荀彧哈哈大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与释然。 他大步走到贾诩的面前,两人相对而坐,举杯相邀。 酒至半酣,荀彧放下酒杯,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之意:“文和,你在荆州可还安好?这些年来,我时常挂念你。” 贾诩微笑着说道:“无家族拖累,我与家眷尚且安好,在荆州过得还算自在。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会想起往日的种种,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荀彧望着眼前的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遗憾,他长叹一声道:“或许,今日便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了。” 贾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的话语简短而尖锐,“愚忠!” 这两个字仿佛一把利刃直刺荀彧的心头,但荀彧却不生气,辩解道:“至少,丞相平定了中原,让中原百姓免于饿殍满地的悲惨命运。” 贾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夸赞道:“皇叔宽厚仁义,深受荆州百姓的爱戴和敬仰。” 荀彧扭头看向贾诩,眼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好奇:“文和,我始终不明白,刘皇叔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舍弃丞相,转而投奔荆州?” ------------ 第153章 黑夜中的黑仔 投奔荆州能获得什么好处? 怎么可能有好处? 贾诩心中一阵苦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段屈辱的经历......他的脚底板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时被‘强迫‘的屈辱...... 那种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荀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却紧盯着贾诩,不禁问道:“我乃将死之人,难道还不能得知真相吗?” 贾诩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一挑,笑道:“你若投效皇叔,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 荀彧闻言,长叹一声,“你又何必如此?我牵扯太多,岂能随心所欲?你的劝说,又有何意义?” 贾诩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看来,皇叔终究是无福消受你的才智。这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吧。” 荀彧举杯欲饮,却突然动作一顿,眉头紧锁,转头看向贾诩,疑惑中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文和,你适才唤刘备为皇叔,而非主公,是何缘故?” 贾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调侃道:“文若,你这才发现吗?莫非是那堕胎丸影响了你的智慧?” 荀彧并未理会贾诩的揶揄,而是陷入沉思,口中喃喃自语:“此事确实古怪,古怪至极。” 贾诩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文若,何怪之有?” 荀彧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刘备之子,年幼无知,尚无半分功业,何以能得你贾文和之效忠?” 贾诩闻言,轻叹一声,再次问道:“文若,你当真不愿投效皇叔吗?” 荀彧凝视着杯中酒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声说道:“当真不投效。” 贾诩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轻轻地推到了荀彧的面前。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诱惑:“文若,这是毒药丸,现在服下,还来得及。” 荀彧原本智珠在握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凝固,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小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啥也不是! 贾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继续用言语引诱道:“吃下它,我就告诉你一切真相,让你做个明白鬼。” 荀彧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地将小盒揣进了怀里。 “我会吃下这颗药丸,”他说道,“但不是现在。” 贾诩嘴角轻扬,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看来你对此事的答案并无多大兴趣。” 荀彧微微皱眉,不置可否,而是话锋一转,轻声道:“文和,你此番前来,难道真是为了救我于水火之中?” 贾诩闻言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摇头道:“哦?你竟会如此想?实不相瞒,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荀彧面色一僵,无奈地叹了口气:“文和啊文和,你何必总是如此直截了当?偶尔哄哄我,又能如何呢?” 贾诩轻笑一声,摇头道:“我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还像年轻时那般天真?哄骗之事,早已不适合我们了。” 荀彧默然片刻,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轻轻叹道: “是啊,死亡,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让人无法轻易面对......面对死亡,古今又有几人能做到心性不变,从容不迫?” 贾诩微微点头,认同了荀彧的话。作为一位同样心思细腻的谋士,他自然明白这种感受。 他端起酒杯,将壶中最后一滴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聚散终有时,就此别过吧。”荀彧轻叹一声,仿佛在告别一个时代的结束。 贾诩凝视着荀彧,认真地说道:“若是有机会,我会尽我所能帮衬长倩(荀恽)他们。” 荀彧轻轻摇头,语气坚定而淡然:“不必了。只要我离世,长倩必然会发出丧书给丞相。丞相知道后,必定会深感懊悔,自会下令为我厚葬......只有这样,我的妻子和儿子才能得以保全。” “贾诩闻言,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心中对荀彧的决断感到既敬佩又惋惜。 他知道,荀彧早已洞悉了曹操的性格与行事风格。 然而,既已洞悉,又何苦执意阻止曹操封魏公呢? 日后,曹操依旧会成为魏公,而荀彧却为此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何苦来哉? 贾诩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只能将这份感慨化作一声叹息,低声呢喃:“愚忠!” 感慨过后,他站起身来,对着荀彧深深一揖,说道:“文若,我尚有紧要之事去办,就此别过。” 荀彧闻言,亦是回以礼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文和,趁我尚未改变心意之时,速去办你的紧要事情吧。” 杨过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抱拳行礼,随后身手敏捷地翻墙而出。 他们小心翼翼地自外撬开庭院的后门,生怕惊扰了府中的其他人。 贾诩见状,轻声笑道:“如此一来,文若的家人便可彻底洗脱嫌疑,无需再为此事担忧了。” 荀彧闻言,摇头苦笑,没想到贾诩考虑得还挺周全。 数日后,荀彧之子荀恽,满含悲痛,书写哀悼之书,遥寄曹操。 曹操得知噩耗,心中涌起深深的懊悔之情,他下令为荀彧举行隆重的葬礼,并赐予其“敬侯”的谥号,以纪念他一生的忠诚与贡献。 曹操又特地召见荀恽,郑重地宣布,让他继承荀彧的爵位。 ...... 与此同时,曹操挥师南下,旌旗蔽日,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同一条巨龙,蜿蜒至濡须之地,欲一举攻破东吴的防线。 而在这风云变幻之际,徐庶的府邸却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他们身着黑衣黑裤,黑帽黑巾,仿佛是从黑夜中走出的黑仔。 徐庶绝非那风烛残年的荀彧所能比拟的。 他年少时身手矫健,喜好舞枪弄棒,还曾手刃恶人,为民除害,是个小有名气的游侠。 ------------ 第154章 徐庶“激战”黑衣人 当徐庶发现府内凭空多出了三个黑衣人时,他二话不说,手中的剑已如闪电般挥出,直取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徐庶的反应会如此迅速而猛烈,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然而,黑衣人终归人多,而且年轻力壮,且年轻力壮,他们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开始有组织地反击徐庶。 一时间,剑光与黑影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 为首的黑衣人眼见火候已到,正准备开口表明身份,以求缓和局势。却不料,另外两个黑衣人突然发难,联手发动袭击。 猝不及防之下,那个黑衣人只抵挡了三拳两脚,便被打倒在地上躺尸。 紧接着,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默契地联手向徐庶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徐庶原本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但几个回合下来,被那黑衣人连连踹中命根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滔天怒火。 他眼神一凛,手中的剑顿时变得凌厉无比,每一次挥剑都直指黑衣人的要害,意图一击必中。 经过一番激战,两名黑衣人似乎打得过瘾了,同时收剑后退,口中喊道:“且慢!我们其实是......” 然而,徐庶心中的怒火还未完全发泄出来,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对着两个黑衣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没一会儿功夫,徐庶心中的恶气便全部发泄出去了。 而那两个黑衣人,此刻已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两人相互瞪视,眼中充满了惊愕与无奈。 这时,杨过站起身来,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哈哈,这就是你们不听我号令的后果!自作孽,不可活!” 张小凡和苏宇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徐庶挥手打断。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三人,缓缓开口:“你们,是从荆州来的吧?” 此言一出,三个黑衣人顿时愣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徐庶,无法相信他竟能一眼看出他们的来历。 庶微微皱眉,继续问道:“你们是皇叔的人?”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刘备以仁爱著称,治军严谨,断不可能调教出这般蛮横无理,似有脑疾的手下。 徐庶面带饶有兴味的笑容,轻声问道:“你们,竟是少主的人?” 那三人一听徐庶称刘禅为“少主”,心中顿时明了了他的心意所向。 看来,关于他“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十有八九是真实的。 于是,三人默契的同时伸出双手。 杨过轻吟道:“左边儿,跟我一个画个龙,在你右边儿,画一道彩虹......左边儿,跟我一起画彩虹,在你右边儿,再画个龙......在我胸口上比划一个爱心球,左边儿右边儿摇摇头,两个食指就像两个穿天竹,指向翠绿的标识!” 三人的食指,最后都指向了左胸口那醒目的竹笋标识之上,齐声低喝:“我们,乃是——夺、笋、特、战、队!”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口号朗朗上口,表情严肃又搞笑...... 徐庶忍不住捧腹大笑。 过了半晌,徐庶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疑惑:“少主,竟是这般有趣之人?” 有趣?之人? 这几个字在杨过、张小凡和苏宇三人耳中,仿佛成了对他们的挑衅。 他们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杨过率先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与庄重:“少主英明神武......” 张小凡紧跟着接过话茬,补充道:“.器宇轩昂......” 苏宇也不甘示弱,他最后总结道:“......天下无敌!” 徐庶被他们这一番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皱了皱眉,问道:“你们这词儿,是认真的吗?” 杨过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看我们像是在开玩笑吗?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对少主的敬佩与崇拜之情,岂容你质疑?” 徐庶无奈地摇了摇头,嘀咕道:“不像是在开玩笑。” 张小凡则是一脸得意地说道:“这就对了嘛,少主的英明神武,岂是你这个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话音刚落,徐庶却冷不丁地开口,语带讥讽:“你们三人,就是个玩笑。” 此言一出,苏宇的火气顿时被点燃,他眉头紧锁,怒不可遏地吼道:“这么说,你是特地来‘开’我们的呗?” 说着,他便撸起袖子,一副要与徐庶拼命的架势! 杨过和张小凡见状,连忙出手制止了苏宇的冲动之举。 三人相对无言,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而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苏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要不,咱们......放弃这个任务?不做了?” 杨过一听,立刻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不行,绝对不能放弃!我们已经在第一个任务上栽了跟头,这个任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败了!” 张小凡看了看杨过,又看了看苏宇,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苏宇说得对,咱们放弃,不做了!” 苏宇听了张小凡的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少数服从多数,放弃这个任务!” 杨过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徐庶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拍了拍杨过的肩膀,调侃道:“看样子,你这个队长,无法服众啊。要想让队员们都听你的,可得好好想想办法了。” 杨过面露凶相,呲牙道:“要你管!” 徐庶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惋惜:“你们三人,身手确实不错,但心性却显得浮躁,缺乏深思熟虑,属于有勇无谋之辈......让你们执行一些常规任务或许还勉强可以,一旦遇到突发变故,恐怕就难以应对自如了。这,是你们致命的缺陷。” ------------ 第155章 诛杀程昱 杨过三人听完那番评价,面色顿时有些僵硬,仿佛被霜打过的茄子,垂首不语,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徐庶站在一旁,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打量,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问道:“你们这支队伍......那个,夺笋特战队的首领,究竟是何人?” 杨过三人闻言,依旧保持着沉默。 徐庶见状,心中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温和而又带着几分阴冷。 “我就是这支队伍的首领。” 徐庶闻言转身,目光落在来人身上,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呼道:“文和?竟然是你!” 贾诩微微一笑,淡淡道:“没错,正是我。” 徐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可真是让大才屈居小用了。” 贾诩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不是给你们准备了锦囊吗?为何在关键时刻,没有拆开查看?” 三人羞愧地低下了头,声音微颤地回应:“我们......我们忘记了。” 贾诩几乎要气得七窍生烟,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怒火压下,不再去理会杨过三人,转而看向徐庶,关切地问道:“元直,近况如何?是否安好?” 徐庶苦涩地笑了笑,自嘲道:“孑然一身,倒也落得个自在。自己吃饱,全家不饿。” 贾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元直啊,你也该考虑娶妻生子了。人生在世,总得有点盼头。” 徐庶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大仇未报,怎敢娶妻!” 贾诩温言劝慰道:“我此次前来,专为接元直回归荆州。皇叔日夜挂念,盼望你能早日归去,与他共谋大业。” 徐庶闻言,眼眶微微泛红,哽咽道:“文和兄不辞辛劳,奔波至此,实在令我感动。然而......我心中之恨未消,我母之仇未报,实在无颜去见皇叔。” 贾诩轻叹一声,问道:“向谁报仇?莫非是那曹操?” 徐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他咬牙切齿道:“非是曹操,乃是程昱老贼!他才是导致我母丧命的罪魁祸首,此仇不报,我徐庶誓不为人!” 程昱? 贾诩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原来如此。那么,若是我助你一臂之力,诛杀程昱,你是否会重归皇叔的麾下,再次为他效力?” 徐庶闻言,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内心深处挣扎着什么。 最终,他颤抖着声音问道:“皇叔,他......是否已经不需要我这样的旧人了?” 贾诩故意露出惊讶的神情,反问道:“哦?何以见得?” 徐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失落:“想当年,皇叔势单力薄,身边缺乏得力之人,不敢唤我回身边,尚可理解。可如今,他坐拥荆州,又即将进取益州,势力日渐壮大,为何还不寻我回去?我身在曹营,只要皇叔愿意,只需一纸书信,我便可......便可......唉!” 贾诩在心头暗自叹息,刘备虽然宽厚仁爱,但只要他还是个人,就免不了七情六欲,就免不了喜新厌旧,就免不了偶尔小肚鸡肠。 想当年,刘禅曾经提及,刘备没有请回徐庶,或许其中便有着对徐庶当初决然离去的报复之意。如今想来,也不无道理。 此刻,贾诩再次向徐庶确认:“只要诛杀程昱,你就会重新回到皇叔的麾下,是也不是?” 徐庶闻言,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皇叔如今或许已经不再需要我这等旧人了。” 贾诩听完,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眉头紧锁,“那我总不能替你杀了程昱,反而空手而归吧?” 徐庶看了眼贾诩,咬牙道:“若你真能替我除掉程昱,那我拜少主为主公,也未尝不可。” 贾诩伸出手掌,与徐庶的手掌紧紧相握,“大丈夫一言既出......” 徐庶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驷马难追!” 贾诩放声大笑,“如此甚好!元直,你且先收拾好行囊,待程昱的死讯传来,便可起程。” 徐庶亦笑道:“甚合我意!” ...... 数日后,徐庶正于府内,悠闲地品茶。 他手中的茶叶并非珍稀之物,寻常可见,普通至极。 然而,品茗之道,非在于茶叶之贵贱,而在于心境之深浅。 若心中舒畅,则茶香四溢,仿佛能沁人心脾,回甘之中带着丝丝甜意;若心境平和,则茶香淡雅,如同山间清泉,绵长而深邃,回味无穷;倘若内心满是忧虑,那么茶香也会变得醇厚而苦涩,每一口都仿佛承载着千般滋味,万般愁绪。 正当徐庶沉浸在这份宁静与闲适之中,忽有一名奴仆,面色慌张,步伐匆匆地闯入庭院。 那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划破了这宁静的氛围,令徐庶的心境为之一乱,眉头微蹙,显露出几分不悦。 然而,这奴仆乃是徐庶身边唯一的贴身之人,平日里虽有些粗枝大叶,但忠心耿耿,徐庶也从未有过责罚之心。 此刻,他虽心中不悦,却也只得按下怒火,静待奴仆前来禀报。 奴仆瞥见徐庶的背影,便惊慌失措地喊道:“主人,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 徐庶眉头一皱,手中的茶杯被他重重掷于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冷声道:“何事如此慌张?难道天塌下来了不成?” 奴仆气喘吁吁地跑到徐庶面前,脸色苍白地说道:“主人,程昱......程昱他死了!” 徐庶闻言,心中一震,面色却依旧平静如水,他追问道:“果真死了?” 奴仆连连点头,颤声道:“千真万确,程昱确实已经身亡!” 徐庶轻轻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悠然说道:“文和这家伙,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他以为仅凭除掉一个程昱,就能让我拜刘禅为主公?未免也太轻视我了。” ------------ 第156章 毒士之名 奴仆听到徐庶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开口询问:“可是主人,您不是前几日已经应允了贾诩先生吗?” 徐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辩解道: “我当时说的是‘未尝不可’,不过是说我会再考虑考虑,并没有说一定要拜那刘禅为主公。我徐庶还需好好考验他一番,看看他究竟有没有那份能力和气度,值得我辅佐。” 奴仆听了,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主人啊,我觉得您不用再考验了,直接去投奔那刘禅便是。” 徐庶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何出此言?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道理?我徐庶岂能轻易便做出决定,还需慎重考虑才是。” 奴仆突然插话,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栗:“主人,昨夜,程昱大人他......被人割喉而亡。” 徐庶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挥挥手:“他的生死,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 哪知奴仆竟再次出言打断道:“可是,主人,程昱大人死时,那房间的墙上,竟被人用鲜血写下了一行大字......” 徐庶突然抬手,制止了奴仆的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感慨:“贾诩,真不愧‘毒士’之名。他居然用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来逼我离开许昌。” 奴仆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望向徐庶,试探着问道:“主人,莫非您......您都已经猜到了?” 徐庶无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猜到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墙上,是不是用刺目的鲜血书写着,‘杀程昱者,乃徐庶也’这几个大字?” 奴仆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敬佩之色,他连连点头,声音中满是敬佩:“正是如此,主人英明。墙上确实用鲜血写着,‘报母仇,诛程昱;杀人者,徐庶也’这十二个大字,触目惊心,令人胆寒。” 徐庶闻言,顿时如同被火烫了一般跳了起来,他焦急地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收拾行囊,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大祸临头!” ...... 片刻之后,在距徐庶府邸仅几步之遥的一幢古朴茶楼上,贾诩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品茗。 杨过三人则毕恭毕敬地站在贾诩身后。 就在此时,贾诩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望见徐庶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白粉,背上背着沉重的行囊,身旁跟着一名奴仆,小心翼翼地溜出了府邸,生怕被人发现。 贾诩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吩咐道:“张小凡,你去暗中盯着徐庶,每隔一段时间,就故意泄露一次他的行踪,让曹操的人一直追杀他。” 张小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恭敬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贾诩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宇身上,他语气冷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宇,你速去暗中保护徐庶。记住,务必确保他只受轻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次落入曹操手中。” 苏宇立即抱拳应命,转身离去,毫不迟疑。 杨过看着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恩师,那我呢?我也想为这次的行动尽一份力。” 贾诩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就留在我身边。” 杨过微微有些失望,但他仍然不甘心地轻声道:“恩师,我也想杀敌。” 贾诩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杨过,沉声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杨过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急切地说道:“恩师,请吩咐!” 贾诩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一丝阴冷:“如若徐庶不幸被抓,你需暗中监视,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或是透露出我们的信息,你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将他就地格杀!” 杨过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心中对恩师的狠辣手段,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恩师总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令人胆寒的决断和冷酷。 贾诩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 茶水苦涩异常,显然是泡得有些过头了。 这一口苦涩,似乎触动了贾诩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杨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要不我们再杀一个文臣吧。你说,杀谁好呢?荀攸?陈群?钟繇(yáo)?还是华歆(xīn)?” 杨过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恩、恩师,您、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些可都是朝廷重臣啊!” 贾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重臣?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罢了。至于杀谁,不过是我一念之间的事情。” 杨过听得心头狂跳,他知道恩师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分析道:“恩师,昔日我们之所以能顺利诛杀程昱,实乃得益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然如今情况已然不同,许昌城中已是风声鹤唳,防卫森严,再想诛杀朝中重臣,只怕代价惨重,得不偿失。” 贾诩眼中的杀意这才渐渐消退,但他仍旧心有不甘地问道:“那司马懿呢?此人府邸偏僻,守卫相对松懈,是否有机会下手?” 杨过默然片刻,面色渐渐凝重,仿佛笼罩着一层沉重的阴霾。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回应道:“恩师,我们在司马懿的府邸中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不幸折损了三名队员.这是我们夺笋特战队成立以来,首次减员。” ------------ 第157章 气 贾诩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若他所料不差,司马懿府邸中暗藏的杀机,极有可能源自司马懿秘密培养的死士。 敢在曹操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司马懿的胆子着实不小。 但这样的举动,无疑暴露了他的野心和不安分。 贾诩在心中默默权衡利弊得失。 虽然司马懿的存在对荆州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但动用夺笋特战队来实施兑子战术,似乎有些不值得。 他再次抬头望向司马懿府邸,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的杨过低声吩咐道:“没有人能轻易地从我这里占到便宜。杨过,你如此如此......可听明白了?” 杨过用力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 次日,次日,司马懿府邸内,一处昏暗而隐秘的地下室中。 司马懿的脸色阴沉如水,他对着一只老公羊厉声喝道:“你不是自称妖道吗?不是能呼风唤雨,决胜千里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成了这副缩头缩尾的怂样?” 老公羊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却是半晌无言。 司马懿的怒火愈发旺盛,继续发难,怒斥道:“你是如何向我保证的?当初说能助我破敌制胜,说得天花乱坠,可如今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却唯唯诺诺的!真让人瞧不起!” 老公羊有苦难言,它虽有些神通,但终究不是万能的。 若是对付孟达这个级别的文臣武将,它还能施展些手段,但面对贾诩这种深不可测的文臣武将,它却是束手无策。 老公羊的声音中夹杂着丝丝苦涩,“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以及部分文臣谋士身上所散发出的浩然正气,都会对我产生不利的影响。” 司马懿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贾诩?你说他身上有浩然正气?这怎么可能?你简直是在开玩笑!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有正气?” 老公羊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贾诩身上的气,是一种阴冷的气。这种气更加克制我。” 司马懿皱了皱眉,好奇地问道:“气?这究竟是什么?” 老公羊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在这世间,无论文臣还是武将,一旦达到了某种层次,自然而然便会接触到气。至于能否掌握气,那就要看个人的天赋和造化了。” 司马懿闻言,手指轻轻指向自己,好奇地问道:“那么我呢?我在气的领悟上,天赋如何?” 老公羊微微摇头,直言不讳地说:“你,还差得很远。” 司马懿听了,却并未因此气馁。 他心中自有一股韧劲,坚信自己必属于那种大器晚成的类型。 他追问道:“那么,如今我应该如何应对?” 老公羊长叹一声,无奈地道:“暂且忍耐吧。此地是许都,曹操的大本营,贾诩那老狐狸断然不敢在此地久留。” 司马懿也认为贾诩不久就会离去,但他生性不甘受气,咬牙道:“你不是能卜算出他们大概的藏身之处吗?我即刻派人,及时上报守军。” 老公羊面露尴尬之色,“一个时辰卜算一次,已是老夫的极限。” 司马懿狠狠瞪了老公羊一眼,“好,那就一个时辰上报一次!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 却说,自庞统与姜母作别,日月如梭,转眼已过月余。 他肩负刘禅之重任,四处寻觅马超的踪迹,奈何山川辽阔,人影难觅,竟一无所获。 今日,庞统误入深山,四周古木参天,云雾缭绕,竟不知归路。 他正心焦如焚,忽觉心中一动,似有冥冥中的指引,让他认定一个方向,踏步前行。 然而,命运之轮早已悄然转动,他所选择的那条路,正是进入益州之路。 数日后,待庞统回过神来,他已经到了葭萌(jiā méng)关。 刘备已在葭萌关盘桓多时,他心系百姓,体恤民情。 他的仁爱之心,使得这里的民众对他敬仰有加,民心所向。 然而,一封封来自荆州的紧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来,带给刘备一个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先是孙夫人的离去,让刘备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 接着,孟达与刘封的背叛,更是如晴天霹雳,让刘备的心头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为了平定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关羽不得不放弃坚守已久的襄阳。 然而,祸不单行,曹操的大军竟再次来犯,直逼濡须。 这让刘备的焦虑情绪达到了顶点,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刘备紧急召集诸葛亮、庞统,商议对策。 刘备满脸焦虑,急声问道:“曹操攻打孙权,若是曹操胜了,他必定趁机夺取荆州;若是孙权胜了,他也必不会轻易放过荆州。这可如何是好?” 庞统瞥了眼一旁的诸葛亮,却并未开口。 诸葛亮深知庞统心中所想,他们两人都是智谋之士,对于局势的把握自然比刘备更为深刻。 关羽坐镇荆州,他的兵马战力无可挑剔,但论及智谋,却稍显不足。 他和庞统两人,皆可在智谋上弥补关羽的不足。 然而,庞统初入荆州,威望未立,功绩尚浅。关羽性格刚烈,若在紧要关头一意孤行,只怕庞统难以压制得住他。 因此,返回荆州“协助”关羽的人,只能是他了。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主公勿忧,亮这便连夜起程,赶回荆州,助云长一臂之力。” 刘备面露忧虑,道:“孔明若回荆州,我自然放心。但此地若无军师坐镇,我心中总觉不踏实。”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道:“主公莫非忘了士元?士元之才,亦不在亮之下。有他在此辅佐主公,必定能够稳住大局。” 庞统拱手道:“主公放心,庞统必定竭尽全力,协助您攻取益州,完成大业。” 刘备听后,心中的忧虑顿时消散了许多,他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有劳孔明,返回荆州坐镇。” ------------ 第158章 廖化来投 诸葛亮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悠然说道:“荆州之地,有我与云长共同守护,主公大可高枕无忧。” 语毕,他缓缓起身,步履从容地迈出了议事厅。 刘备与庞统见状,也急忙起身相送,一直送至门外。 送走诸葛亮,刘备和庞统继续议事。 刘备目光灼灼地看向庞统,问道:“士元,如今局势微妙,你可有妙计助我?” 庞统微微一笑,神态自若地说道:“主公可以写信给刘璋,就说曹操此刻正对孙权发动攻击,孙权已向荆州求援,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那张鲁不过是个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贼子,他绝不敢轻易侵犯益州。” “如今,我们打算领兵返回荆州,与孙权联手共破曹操。只是,眼下的困境在于兵力不足,粮草匮乏。请你念在同宗的情分上,速发精兵三、四万,并调拨十万斛粮草前来相助。此事十万火急,切莫有误。待我们得到足够的兵马和粮草后,再另行商议后续的计划。” 刘备听后,觉得庞统所言极是,于是依计而行,派人快马前往成都送信。 ...... 数日后,刘禅获悉庞统入川的消息。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无奈感,仿佛那句俗语“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正应验在眼前。 为了挽救庞统和张松的性命,刘禅只得起程入川。 原本他还有些不放心,担心关羽会会不顾一切地攻打襄阳。 然而,当他得知诸葛亮即将抵达江陵的时候,便彻底放下心来。 唯一让刘禅感到有些不爽的,便是金刚狼在江陵一战,几乎全军覆没,让他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正当他准备向关羽借五百兵马的时候,忽然听闻廖化引军来投。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站起身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这可是一位背了百年大黑锅的老将! 后世,一直流传着“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俗语。 可这句俗语,就是正确的吗?就是对廖化一生最公正的评价吗? 在刘禅看来,这句话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这句话出自《扫迷帚》第二十四回,并非出自正史记载。 而《扫迷帚》是什么? 它是一本劝诫人们不要迷信的书,是清末反迷信文学作品。 而书中所写,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满脸腐气的老儒...... 一本连正史都不是的书,一个满脸腐气的老儒,竟让廖化背了百年黑锅...... 刘禅都替廖化冤屈! 在刘禅看来,廖化是三国中,唯一能与司马懿比肩的传奇人物! 这份评价,绝非空穴来风,而是源于一个简单却深刻的道理——活得久,便是胜利。 只要把所有比你强大的人都熬死,你自然就会是站在顶峰的那一个! 廖化,便是这样一位历史的见证者,他的一生几乎贯穿了整个三国的风云变幻,从黄巾起义的烽烟四起,到蜀汉的最终灭亡,他都在场,都在经历。 廖化的故事,要从官渡大战前夕说起。 他初为黄巾军,因战乱流落江湖,聚众五百余人,以劫掠为生。 公元200年,正值乱世纷争之际,恰逢关羽护送两位皇嫂,千里走单骑。 山贼头子杜远劫持了两位皇嫂,见二女美貌,便想与廖化各分一人为妻,共享天伦之乐。 不料廖化心中对关羽的忠义钦佩不已,不忍两位皇嫂受辱,便要将她们送归。 杜远大怒、不从。 廖化见杜远不听劝告,便挥刀斩了杜远。 随后,廖化送还皇嫂,并向关羽表明了心迹,想要跟随关羽。 然而,关羽却因他出身黄巾军而心存疑虑,婉言谢绝了他的请求。 廖化无奈,只得拜别关羽,各自离去。 然而,廖化的传奇经历并未就此结束。 他日后也曾有过千里走单骑的壮举,而且,比起关羽的经历,他的故事更加惊心动魄、跌宕起伏。 公元219年,风云变幻之际,一代名将关羽兵败麦城,英勇就义。 廖化这位忠诚的蜀汉将领,也无奈归入江东麾下。 然而,廖化心中始终牵挂着故主刘备,他日夜思念着蜀汉的江山和旧日的情谊。 为了重归蜀汉,廖化心生一计,决定诈死。 当时江东众人信以为真,廖化则趁机带着年迈的母亲昼夜西行,奔赴蜀汉。 这才是真正的千里走单骑! 早年,徐庶被骗至曹营时曾感慨“忠孝不能两全”,但廖化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两者并非不可兼得! 公元223年-239年,廖化参与北伐,凭借过人的胆识与智慧,立下赫赫战功。 公元259-262年,廖化年老迟暮,只得坐镇后方,用智慧和经验为蜀国守护最后一道防线。 公元263-264年,蜀国亡国,廖化心怀愧疚与无奈,在向内迁移前往洛阳途中病逝。 纵观廖化的一生,犹如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 他最初为贼,投奔刘备后,先当主簿、先锋,后历任广武督、阴平太守、右车骑大将军、并州刺史,封爵中乡侯...... 他经历了蜀汉政权的崛起、兴盛与衰落,见证了三国时代的变迁。 廖化的一生,虽未曾有过惊天动地的壮举,但他对关羽、刘备的感情发自肺腑,情真意切,对蜀汉的事业忠心耿耿、矢志不渝、至死方休。 在往昔的岁月里,廖化总是怀着敬仰之情,仰望那些才华横溢、英勇无畏的豪杰...... 而当蜀国遭遇灭顶之灾时,垂垂老矣的廖化却并未选择退缩。 他毅然决然地披上了战甲,挺起了三尖两刃刀,那一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悲情而伟岸。 ...... 当刘禅赶到议事大厅的时候,廖化坐在关羽的身旁,两人正低声交谈,神情愉悦。 相互见礼后,关羽向刘禅介绍廖化。 他的语气中透着赞赏,显然对廖化颇为看重。 ------------ 第159章 士元,可愿与我抵足而眠? 相互介绍过后,廖化再次起身,深深一礼,声音略显激动:“少主的事迹,末将虽未亲见,但早已如雷贯耳,心中钦佩之情,难以言表!” 刘禅闻言,打量着眼前的廖化,随即问道:“既然你如此钦佩我,可愿追随于我,共谋大业?” 这话一出,廖化顿时愣住了,连关羽也感到有些意外,眉头微皱。 廖化不由得看向关羽,眼中流露出求助之色。 关羽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侄儿,你有所不知,廖化已是我帐下主簿。” 刘禅似乎并未因此而失望,反而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他充分发挥年纪小可以随便厚脸皮的优势,说道:“二叔,我觉得元俭更愿意追随我,你说呢,元俭?” 廖化此次前来投奔,一是满怀对刘备、关羽的敬仰之情,二是想要在荆州建功立业。 然而,他何曾想过,竟会面对如此棘手、如此艰难的抉择? 面对少主的询问,廖化左右为难,难以抉择,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再次向关羽求助。 “关将军,请您指点迷津,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关羽闻言,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一个曾经的黄巾旧贼,如今竟然能够受到刘禅如此重视。 而且,他竟未能听到刘禅的心声。 于是,关羽沉思片刻,随后又将这棘手的问题重新抛给了廖化。 “元俭,无论你是选择留在我这里担任主簿一职,还是决定追随我侄儿,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绝不会为难你。” 刘禅为了争取到廖化,已然是将自己的厚脸皮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紧跟着附和道:“二叔所言极是,我们都不会为难你。但,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记住你一辈子”这六个字,刘禅说得格外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压在廖化的心头。 廖化心中猛地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刘禅话里的威胁之意已经昭然若揭。 “记住你一辈子”的意思就是:等我以后掌权了,再好好收拾你! 于是,正如刘禅所料的那般,廖化双手抱拳,作揖至地,带着满心的歉意对关羽说道: “关将军,在下深感愧疚。经过深思熟虑,在下认为,自己与少主更情投意合一些。” 直至此刻,关羽才听到了刘禅的心声。 【果真是忠孝两全之士,终于追随我了!】 【廖化此人,寿命绵长,自今日算起,还能忠心辅佐我五十余载......】 听闻刘禅的心声后,关羽对廖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尽管心中愈发欣赏廖化,但关羽还是决定尊重他的选择,允许他追随刘禅。 他和大哥、三弟于乱世中舍命拼杀,除了希望振兴汉室,不就是为了能够福荫后代吗? 因此,想到廖化能够辅佐刘禅几十年,关羽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关羽微微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如此甚好,廖化,你可率领本部兵马,一同追随刘禅,共谋大事。” 廖化闻言,心中震惊不已。 他此次前来投奔,并非孤身一人,而是带着整整三千兵马。 这些兵士虽然尚未达到精锐之师的程度,但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好男儿,只要训练得当,他们的战斗力定能大幅提升。 而关羽,竟然让自己带着三千兵马一同追随刘禅? 这已非简单的偏爱所能解释,关羽分明是将刘禅视作荆州未来的接班人,悉心栽培,寄予厚望。 想到这里,廖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 越早追随刘禅,日后所立下的功勋便会越发显赫。 这不仅能福泽后世子孙,更有可能缔造出一个显赫一时的家族。 廖化急忙躬身抱拳,向关羽表达由衷的感激:“多谢关将军厚爱,廖化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少主,共创大业!” 随后,廖化再次郑重地抱拳,深深一揖,单膝跪地,恭敬地拜道:“末将廖化,参见主公,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刘禅急忙上前,双手扶起廖化,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元俭快快请起,日后还需元俭劳心劳力。” 廖化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再次抱拳道:“得主公如此看重,实乃廖化之幸。末将必将竭尽全力,不负主公所托。” 刘禅闻言,哈哈大笑,心中满是欢喜。 【太好了!继贾诩、张松之后,我终于又得一员大将。这廖化,虽非关羽、诸葛亮那般出类拔萃,但文武双全,实乃难得之才!】 【只要廖化活得足够久,待到那些昔日威震四方的豪杰一一化作黄土,他自然就会成为最强的!有他这般智勇双全的人才辅佐,何愁大业不成,天下不定!】 关羽望着刘禅,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赞许与欣慰。 他觉得,刘禅日渐成熟,越发像一位能够担当大任的君主了。 于是,刘禅和廖化,统领三千兵马,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入川的征程。 ...... 却说,刘备曾向刘璋求兵要粮,然而,刘璋在杨怀、刘巴、黄权等人的苦谏之下,只是象征性地拨给了刘备四千老弱残兵,以及一万斛积年旧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刘备大为火光。 要知道,他原本可是怀着满腔的雄心壮志,期望能从刘璋那里得到三、四万的精锐兵马,以及十万斛的粮草,以助他一展宏图。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刘璋居然只给了些老弱残兵,积年旧米...... 刘璋的吝啬与轻视,让刘备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屈辱。 这是瞧不起谁呢? 自从他被赐予“皇叔”之名,何曾被汉室宗亲如此对待?何时被汉室宗亲如此地瞧不起? 叔可忍,婶却不可忍! 刘备猛地一拍案几,起身破口大骂,把使者骂得落荒而逃! 即便使者已经逃走,刘备的怒气却仍未平息。 他紧握着庞统的手,眼中闪烁着怒火,声音低沉说道:“士元,今夜你可愿与我抵足而眠?否则,我心头之恨实难消解!” ------------ 第160章 共商大计 刘备突如其来的约睡请求,让庞统瞬间呆若木鸡。 他瞪大了双眼,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地看向刘备,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昂?” 刘备见状,脸色微红,显得有些尴尬,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刘季玉,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刘备一生仁厚,却遭他如此欺辱,实在难以忍受!” 庞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主公平日里以仁爱宽厚著称,百姓无不称颂。然而,今日却因一时之气,毁书发怒,大骂使者。此举恐让我们在益州的努力化为泡影,实乃不智之举。” 刘备听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反问道:“士元,你是说,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因此付诸东流了?” 庞统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只怕如此。主公须知,人心如水,易动难安。您今日之举,恐已让益州上下,对您的仁德之名产生质疑。” 刘备闻言,心头一紧,急声问道:“如此局势,究竟该如何应对? 庞统微微一笑,缓缓道:“我有三策,可供主公抉择。” 刘备闻言,连忙追问道:“愿闻军师高见,究竟是哪三策?” 庞统微微颔首,开始娓娓道来:“上策者,可选精锐之兵,昼夜兼程,出其不意,直取成都,攻其不备。然此策风险甚大,需将士勇猛无畏,方能成功。” 刘备点头,示意庞统继续。 庞统继续道:“中策者,可佯装撤军返回荆州,待杨怀、高沛二将前来相送时,设伏擒之,夺其关隘。而后先取涪城为据点,再逐步逼近成都。此策较为稳妥,但需防备敌人反扑。” 刘备眉头微皱,似乎在权衡利弊。 庞统见状,又道:“下策者,便是退守白帝城,连夜撤回荆州。日后再徐徐图之益州。此策虽保守稳妥,但恐失战机,且益州之地,日后恐更难图取。” 刘备听完庞统的三条计策,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缓缓开口:“军师的上策似乎略显仓促,下策又显得过于拖沓。唯有中策,既不疾不徐,又恰到好处,可堪采用。” 闻言,庞统微微一笑,随即亲自走到案前,细致地研磨起墨来。 刘备则铺开纸张,铺于案上,提笔写信给刘璋。 ...... 与此同时,刘禅与廖化二人自江陵城乘船疾驰而出,日夜兼程,历尽艰辛,终于抵达了涪陵城外的水域。 再往前,便是涪陵城的警戒范围,夜色朦胧中,刘禅果断下令,全军停船于江心,静观其变,随时待命。 刘禅召集了廖化、张苞、关兴、关索等将领,共商大计。 他开门见山,直言不讳道:“我心意已决,欲直取成都,然而行军路线却需谨慎选择。诸位将军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关索闻言,率先开口,他叹息道:“实不相瞒,我并无良策献上。只可惜张绍不在此处,他素来机智过人,若是他在,必定能为我们出谋划策。” 张绍原本是刘禅的得力助手,刘禅一直将他视为智囊团的一员悉心培养。 然而,近日贾诩却将张绍调往夺笋特战队。 贾诩给出的理由是,夺笋特战队虽勇猛无比,却缺乏足够的智谋,张绍的加入能够很好地弥补这一短板。 刘禅对贾诩信任有加,再加上有成功刺杀程昱的功劳傍身,因此,对于贾诩的这个要求,他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答应了。 此刻,刘禅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关索,他知道关索不热衷于谋划之事,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出去站岗吧。” 关索闻言,恭敬地抱拳行礼,随后嬉皮笑脸地跑了出去。 刘禅望着关索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他收回目光,继续对众人说道:“我父亲和士元军师,目前正屯兵葭萌关。若我所料不差的话,不出几日,父亲便会挥师攻取涪城。此战虽令刘璋措手不及,但待他回过神来,必然会组织起强有力的反击。届时,父亲便会陷入苦战之中,甚至有损兵折将的可能。” “因此,我目前的计划是,在父亲攻取涪城、刘璋全力应对之际,我们出其不意地突袭成都。只要我们能够成功,便能一战而定益州,为父亲的大业奠定坚实的基础。” 廖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问道:“主公,皇叔确会攻取涪城吗?我们手中的兵马仅有三千,若在益州腹地陷入苦战,恐怕脱身都会变得极为艰难。” 刘禅听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元俭,我岂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我父亲确会攻取涪城,这是士元军师精心策划的战略。至于我们的出现,完全是奇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张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地图前,虎了吧唧地说道:“主公,依我之见,我们应趁着夜色,袭取涪陵,然后一鼓作气攻下巴郡。只要拿下这两处要地,我们便可挥军北上,直取德阳。届时,我们便可势如破竹,一路推进,成都必定不攻自破!” 刘禅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恨不得用鞋底子猛抽张苞。 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张苞,大声喝道:“混账!你个莽汉!我TM只有三千兵马,不是三十万大军!还一路推过去,我TM把你推过去!” 张苞顿时赧然。 这时,关兴轻咳一声,建议道:“少主,我有一计。我们可北上袭取宕(dàng)渠,而后趁着夜色,突袭德阳。此二地皆是县城,守备之力定不强大,我们或可轻取,如此便能确保兵力无虞,再行偷袭成都之举。” 刘禅闻言,俯身凝视着地图上那曲折蜿蜒的路线。 他眉头紧锁。轻叹一声,摇头道:“此计虽妙,却有一大不妥。宕渠距离成都尚远,即便有风声走漏,我们也有时间应对。但德阳距离成都太近,一旦行动不慎,便可能打草惊蛇。若让成都有了防备,仅凭三千人马,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 第161章 斩杨怀、高沛 廖化沉吟片刻,随后献策道:“主公,我有一计,我们可弃船登岸,避开涪陵,改走小路直取江阳。取得江阳之后,我们再乘船北上,直取成都,打刘璋一个措手不及,定能事半功倍。” 刘禅闻言,急忙在地图上寻找江阳的位置。他发现江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可乘船直抵成都。 廖化说道:“主公,我有打听过,江阳虽为郡城,但防御向来薄弱,正适合我军突袭。” 他心中一喜,点了点头,对廖化道:“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 刘禅手中拿着张松献上的西川地图手抄版,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这张地图虽然简陋,却如同一把钥匙,为他们打开了攻取益州的大门。 若没有这张地图,他们想要攻取益州,无异于痴人说梦,难上加难。 这时,廖化上前一步,建议道:“主公,我军需等皇叔率先发起攻势,届时刘璋势力必定瞩目于北。那时,正是我军出奇制胜,展开行动的大好时机。” 刘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点头笑道:“元俭此计甚妙,深得我心!关索何在?” 关索一直在门外候命,闻言立刻大步走进,双手一拱,朗声道:“末将在,请主公示下。” 刘禅下令道:“你速去传令三军,即刻起程向南行船。待远离涪陵之后,便弃船登岸,选取隐秘小路,直取江阳。” 关索闻言,神情一凛,抱拳道:“末将领命!” 言罢,转身离去,执行命令。 此时,刘禅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神色凝重地开口问道:“诸位,关于此事,可还有何补充?” 众人相互对视,纷纷摇头。 刘禅见状,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决断:“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依照先前商议的计策行事吧。” 众人闻言,纷纷抱拳行礼,齐声应诺。 ...... 与此同时,刘备使用庞统的计策,佯装率军返回荆州,先派遣使者前往通报杨怀和高沛,邀请他们出关隘相送。 杨、高二将闻报,心怀叵测,各藏利刃于身,欲在送别之际,趁机刺杀刘备,一举解除刘璋的心头大患。 于是,双方各怀鬼胎,使得关隘前的告别,变成了暗藏杀机的较量。 杨怀和高沛身披战甲,怀揣利刃,率领二百精锐兵士,牵着肥羊,捧着美酒,大摇大摆地进入刘备的营寨。 二人见刘备毫无防备,心中暗自窃喜,以为刘备已落入他们的圈套。 进入营帐后,刘备却借口商议军事机密,把那二百精锐兵士,尽数赶出了营寨,只将杨怀和高沛留在了身边。 杨怀与高沛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环顾四周,见营帐之内除了刘备之外,再无他人,心中的杀意不禁悄然滋生。 就在此刻,刘备突然大喝一声:“来人!速速捉拿此二贼!” 话音刚落,张飞与赵云如猛虎下山般从帐后迅猛冲出,直取杨怀、高沛二人。 杨怀和高沛本欲奋起反抗,但看清来人乃是张飞与赵云这两位威名赫赫的猛将后,心中的斗志瞬间熄灭,只得颓然放弃抵抗。 张飞、赵云各自捉住一人,将杨怀和高沛牢牢控制在手。 紧接着,在众人一片不解的目光中,赵云却从不知何处掏出两股麻绳,手法娴熟地开始捆绑杨怀和高沛。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这捆绑之术早已深入骨髓,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捆绑完毕后,赵云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只见杨怀和高沛被捆得结结实实,无法动弹。 他轻轻拍了拍手,随即转身向刘备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主公,如此处置,便可确保万无一失了。” 刘备看着眼前的情景,愣愣的点点头,赵云捆绑手法之熟练,神态之自然,都让他感到惊讶。 张飞喝问杨怀、高沛,声音如同雷霆般滚滚而出:“我兄长与你主刘璋,乃是同宗兄弟,你二人却为何狼狈为奸,企图离间这份亲情?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二将被张飞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头晕目眩,仿佛天旋地转,一时间竟不能回答。 庞统见状,心中已有定数。他挥了挥手,命人上前搜身。 不一会儿,果然从两人身上搜出了两口寒光闪闪的利刃。 庞统瞥了一眼那利刃,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转向刘备,却发现他面露犹豫之色。 庞统心中一叹,知道刘备太过重情义,难以决断。 于是,他抢先开口,声音冷冽如冰:“来人!这两个乱臣贼子,意图不轨,罪不容诛!速速拖出去斩了!” 然而,即便形势紧迫,刘备却仍抬手制止,眉头紧锁道:“且慢动手,此事需得我再三斟酌。” 庞统闻言,心中焦急,谏道:“主公,杨怀、高沛二人狼子野心,意图行刺,此等罪行,实乃天理难容!” 话落,他不待刘备回应,便挥手示意侍卫将杨怀、高沛二人斩于帐前。 刘备见状,心中虽有不悦,但考虑到大局为重,终究未发一言。 随后,刘备亲自出面,好生安抚杨、高二将带来的二百精锐兵士,用言语抚慰他们的疲惫,用酒食犒劳他们的辛劳。 待成功笼络人心后,刘备利用这二百精锐兵士引路,趁夜色骗开涪关,兵不血刃的夺取了关隘。 次日,刘备亲自劳军,于公厅之上设宴款待众将士。 酒过三巡,气氛渐浓,刘备已显醉态,他醉眼朦胧地望向身旁坐着的庞统,伸出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刘备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醉意和豪爽:“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 庞统闻言,眉头微皱,他站起身来,拱手劝谏刘备:“主公,若以攻打他国为乐,恐非仁义之师所应为。” 刘备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几天积压在心中的不悦情绪,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瞪大眼睛,看着庞统,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责备:“我闻昔日武王伐纣,平定天下后,亦作乐以庆功。难道武王的兵士,便不是仁义之师?” ------------ 第162章 步兵,“无码” 刘备怒目圆睁,手指直指庞统,语气中满是不满与斥责:“今日所言,实在是无理取闹,毫无道理!更别提你这副相貌,实在令人望而生畏。速速退下!速退!退!” 庞统没想到刘备竟然敢自比武王,更未曾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接地指责自己相貌丑陋。 庞统自然清楚自己的容貌并不出众,但身为谋士,他更注重的是才智与谋略,而非外在的容貌。 然而,被自己的主公在众人面前如此羞辱,这却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于是,庞统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背影在灯光中显得愈发孤傲。 近侍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刘备,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入后堂。 睡至半夜,刘备从酒醉中缓缓苏醒。 这时,一名近侍小心翼翼地走进后堂,将他昨日酒后失言、驱逐庞统的事情如实相告。 刘备闻言,如遭雷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悔之情。 清晨的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寂寥,刘备便早早地起身,他决定亲自去庞统的住处一趟。 他要亲自向庞统道歉,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诚意,弥补昨夜的过失。 庞统见到刘备前来,依然保持着谈笑自若的风度,仿佛昨夜的不快并未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然而,庞统的这份从容却让刘备更加愧疚。 刘备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显得尤为诚恳。 他望着庞统,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道:“昨日我酒后失言,对士元多有冒犯,还请士元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庞统闻言,微微一笑,正色道:“昨日之事,我也有不当之处,也请主公不要介怀。” 刘备听到庞统的回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 与此同时,刘禅和廖化率领三千兵马,已于数日之前,趁夜色悄然登岸,迅速绕过涪陵的守备,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径,向着江阳疾驰而去。 然而,这三千兵马都是步兵,“无码”,这无形中减缓了他们的行军速度。 否则,今日便能踏破江阳的城门。 夜幕降临,矮山的背影在月色中若隐若现,三千将士已各自找到休憩之地,养精蓄锐。 刘禅召集了廖化、张苞、关兴等一众将领,围坐在一处,商议军事。 “诸位将军,我军是否可以绕过江阳,直取成都?”刘禅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果断。 面对刘禅的询问,廖化眉头紧锁,沉声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我军目前的口粮,仅仅足够支撑三日之用。若是我们不从江阳补给粮草,只怕连成都都难以抵达。” 刘禅闻言,心中一阵沉重。 他自然明白廖化话中的含义,连成都都难以抵达,就更别提攻打成都了。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关索,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我军的钱财,全在你处掌管。你可有办法潜入江阳,购买足够的粮草?” 关索闻言,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他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主公,我们手中的钱财,根本不足以购买足够的粮草。” 廖化叹了口气,劝道:“主公,即便有足够的钱财,我们想要大量购买粮食,也必然会引起江阳守军的注意。到时候,若是他们起了疑心,我们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刘禅闻言,心中一阵无奈。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尽量模仿着父亲刘备的口吻,以一种略显虚伪的慈悲语调叹息道:“唉,我实在是不愿多造杀孽啊,这世间的纷争,何时才能有个了结?” 诸将闻言,纷纷低头抱拳,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齐声说道:“主公仁德之心,我等深感敬佩!但求主公以匡扶汉室为首任,些许牺牲,亦是必然的代价。” 刘禅听闻诸将言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自己终于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命令道:“传我命令下去,全军上下,无需再吝啬口粮。三日后,我们在江阳城中举杯痛饮,共享胜利的喜悦!” 众将听罢,再次齐齐抱拳,恭敬地回答道:“遵命!” 与此同时,刘璋听闻刘备杀了杨、高二将,并趁机夺取了涪水关,心中大惊,面色瞬间苍白。 他急忙下令,命刘璝(guī)、泠(líng)苞、张任、邓贤四人率领五万大军,不分昼夜,火速前往雒县驻守,以抵挡刘备的进攻。 四将聚首,商议军事。 刘璝突然说道:“我曾在听闻,锦屏山中有一位异人,道号紫虚上人,据说他能预知人生死贵贱,极为神秘。明日我们的行军路线正好会经过锦屏山下,何不趁机去拜访一下这位上人,看看他能否为我们指点迷津?” 张任是四将之首,他性格刚烈,对神秘之事向来嗤之以鼻。 他闻言冷笑一声,摇头道:“刘璝,你怎可如此轻信这些江湖术士之言?我们身为大丈夫,行兵拒敌,靠的是实力和智谋,岂可寄希望于这些虚无缥缈的预测?若是我们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岂不是自乱阵脚,让敌人看笑话?” 然而,令张任始料未及的是,泠苞与邓贤竟也萌生了登山一探究竟的念头。 面对此等状况,他无可奈何,只得应允了三人的请求。 次日清晨,四人带领着五六十名骑士,一路来到了山脚之下。 他们遇见了一名正在砍柴的樵夫,便向他询问紫虚上人住处。 经过详细的询问,为彰显诚意,四人决定独自登山。 经过一番跋涉,他们终于在山巅找到了一处简陋的茅庵。 一位道童早已在此等候,将他们迎入庵中。 只见紫虚上人端坐于蒲墩之上,神态安详,仿佛与世无争。 四人齐齐下跪,恭敬地向紫虚上人询问前程之事。 然而,紫虚上人并不愿多说。 张任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正欲拂袖离去。 ------------ 第163章 占梦师 紫虚上人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对于四人的询问,他仅仅以淡漠的眼神回应,并不愿多言。 张任见状,心中一阵烦躁,他本就不愿相信山野之人,此时更是拂袖欲走。 泠苞和邓贤两人跪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只有刘璝不肯放弃,再三拜请,言辞恳切,希望紫虚上人能够指点迷津,为他们指明方向。 最终,紫虚上人被刘璝的诚意所打动,他微微点头,命道童取来纸笔。 在刘璝三人期盼的目光中,紫虚上人写下八句言语,递给刘璝。 刘璝心中满是好奇和期待,他急忙接过纸张,仔细查看。 只见纸上字迹清晰,八句言语跃然纸上,犹如仙人指路,引人深思。 左龙右凤,飞入西川。 雏凤坠地,卧龙升天。 一得一失,天数当然。 见机而作,勿丧九泉。 刘璝心中满是困惑,那紫虚上人的话,犹如雾中看花,始终难以捉摸。 他无法抑制内心的疑惑,再次追问:“敢问上人,我四人前程如何,气数怎样?” 紫虚上人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邃与神秘,他淡淡道:“定数难逃,何必再苦苦追问!” 刘璝听得此言,心中更是茫然。 他再次尝试询问,但紫虚上人却已闭目养神,仿佛陷入了沉睡,对他的追问置若罔闻。 四人无奈,只得下山而去。 刘璝边走边叹:“那仙人的话,虽然深奥难懂,但总觉得其中必有深意。” 张任却是不以为意,他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过是个狂放的老人罢了,他的话听了又有何用呢?” 说罢,四人各自上马,继续前行。 一行人很快便抵达了雒县,四人稍作商议后,张任立即开始有条不紊地调配人马。 泠苞、邓贤二人领兵前往雒县前方六十里处,选择一处地势险要之地扎营设寨,以作前哨之用。 张任、邓贤则与另一部分将士留下,共同留下守护雒城。 另一边,刘禅军经过一路的急行,那巍峨的城墙已经若隐若现地浮现在地平线上,仿佛触手可及。 夜幕降临,刘禅命令全军吃光最后口粮,明日一早,便要以雷霆之势,发动对江阳城的突袭,不留任何退路。 次日,晨光熹微,刘禅与廖化已完成了周密的部署。 廖化身披铠甲,手握三尖两刃刀,率领一千兵马为先锋,肩负直取江阳南城门的重任。 张苞、关兴各率五百兵马为中军,准备猛攻南城墙,肩负为先锋军吸引守军兵力的任务。 而刘禅则坐镇后方,统领剩余的一千兵马作为后军,总揽全局。 全军动员,战鼓擂动,士气高昂,战意如虹。 随着廖化一声令下,先锋军开始加速前冲...... 然而,先锋军只前冲了五百步,便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片刻后,廖化、张苞、关兴三将,带着一位身着传统汉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刘禅的面前。 中年男子虽身处军阵之中,却气质儒雅,丝毫不显慌乱。 刘禅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好奇地问道:“你为何阻拦我大军进攻?如果不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恐怕要以你之血,来祭我军之旗了!” 中年男子闻言,微微低头,恭敬地拜道:“微臣赵直,拜见少主!” 刘禅闻言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道:“你说你是谁?” 赵直微微颔首,再拜道:“微臣赵直,以占梦为业......” 刘禅的笑声忽然响起,打断了赵直的话头,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切地问道:“赵直此名,我略有耳闻。你果真是擅长解析梦境的占梦师?” 赵直再次俯身拜倒,声音清晰而坚定:“正是......” 刘禅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他抬手示意赵直起身,声音温和而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何等紧急之事,竟能让你不顾个人安危,拦下我军前行的步伐?” 赵直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少主,我知此言不敬,但我又不得不说......您命不久矣!” 他的话音未落,一连串金属碰撞的铿锵之声响起。 紧接着,赵直只觉得脖颈处一凉,六七柄利刃紧贴着他的皮肤,那森冷的寒意仿佛能穿透骨髓,让他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再次轻声问道:“少......少主,您这是何意?” 刘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将领收起兵刃。 随后,他沉声道:“让他把话说完。” 诸将闻言,虽然心中仍有不满和疑虑,但还是依言将兵器收起。 赵直顿觉脖颈间的重压骤然消失,心中犹如卸下了一块巨石,长吁一口气。 他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而有力:“少主此行,莫非意在奇袭江阳?” 刘禅点头,应道:“正是。” 赵直眉头微蹙,继续追问:“少主可知,那江阳城中,守军几何?” 刘禅侧目望向身旁的廖化,廖化沉吟片刻,道:“据我等探得的确切消息,江阳城内驻守的兵马,应当不超过五百之众。” 赵直叹息道:“三日前,江阳守军确实未曾超过五百之众。然而,世事难料,如今南中彝族动荡不安,刘璋为了防范彝族,特地调派了两千五百精兵前来驻守。眼下,江阳城内守军至少已有三千之众,少主若轻举妄动,贸然攻城,乃是将自己置于险地,岂不命不久矣?” 廖化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急切地解释道:“主公,这是我的疏忽,我未能及时探明敌情,以致让少主身陷险境。我......” 刘禅挥手打断了廖化的自责,脸上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他宽慰道:“元俭,你无需过分自责,世事难料,谁又能事事料事如神呢?我相信,只要将士用命,那三千守军,如土鸡瓦狗尔。” ------------ 第164章 算命 廖化见刘禅并未对自己有任何责怪之意,心中的石头顿时落地,内心的感激之情如同泉涌,他在心底发誓,定要更加忠诚地追随主公,直至生命的尽头。 刘禅的目光转向赵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只是不忍心看到麾下的兵士过多的流血牺牲。” 周围的将领们纷纷抱拳,齐声赞道:“主公仁义无双!” 赵直也拱手称赞道:“天下皆知皇叔的仁义之名,没想到少主也继承了这份仁爱之心,真是让人敬佩。” 刘禅微微勾起嘴角,用极低的声音自语道:“不过是子承父志,有时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赵直只看见刘禅的嘴唇微动,却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好奇地问道:“少主,您刚才说什么?” 刘禅猛地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没什么大事,只是突然心生好奇。不知你对《周易》可有所涉猎?” 周易? 赵直一愣,随即恭敬地答道:“少主所提,可是那源自先秦,流传至今的易学典籍?” 刘禅微微颔首,“正是此书。” 赵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道:“微臣虽不才,但对这易学也略知一二。” 敢说略懂易学,那便意味着赵直在易学上的造诣定是不浅。 刘禅心中一动,暗想既然赵直对易学有所研究,不妨借此机会试探一番他的深浅。 于是,他微微含笑,调侃道:“既然你稍微通晓易学,想必算命也不在话下了吧。” “算命?”赵直闻言,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微挑,好奇地问道:“少主,你想探知的是哪方面的命运呢?” 刘禅脑海中突然闪过后世某部电视剧中的一个经典桥段,他嘴角一扬,带着几分好奇,问道:“我想知道,待我成年之后,我的命运会是如何?” 赵直再次愣住,他早已从刘禅的面相中窥见了一二。那高贵而威严的气质,分明便是帝王之相,未来的命运早已注定。 他正欲开口,不料却被刘禅挥手制止。 刘禅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会相面,已经从我的面相中看出了许多。然而,今日我希望你依照我的方式,为我算命,不知可否?” 赵直笑了,心中已然明了。 既然答案已然锁定,那么余下的,只需他巧舌如簧地去编织了。他甚至能为那刘禅描绘出一个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身世。 刘禅见赵直笑而不答,便当他同意了。 他当即命人取来纸笔,在白纸上写下“一”字。 字成之后,刘禅将纸轻轻递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赵直,你便用这纸上的字,为我推算出我成年后的身份吧。” 刘禅手里拿着纸,却不料突然一阵怪风来得猝不及防,竟将他手中的白纸刮飞了出去。 更为离奇的是,那股风的出现毫无征兆,而它的离去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仿佛,这阵怪风唯一的目的,就是将那张白纸从刘禅的手中吹落。 没了风,白纸在空中缓缓飘落。 赵直却出奇地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张白纸轻轻触地。 刘禅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默。 已不是他首次遭遇这般超自然的奇异事件了。 直至那张白纸安稳地躺在地面上,赵直才缓缓弯下腰,将它捡起。 赵直举起那张白纸,只见上面仅有一个孤零零的“一”字,简洁而神秘。 字好丑!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随后,赵直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刘禅也不去打扰,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四周的兵士后退三百步,只留下廖化、张苞、关兴、关索四人守护在身旁。 就这样,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 终于,在众人即将失去耐心之际,赵直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刘禅见状,心中一喜,忙不迭地问道:“赵直,可是算出来了?” 赵直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他激动地脱口而出:“少主,我已经编好了!” 刘禅顿时无语至极,心中不禁暗自腹诽:赵直啊赵直,你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 就算我知道你接下来的话都是编的,但你自己不能这么说啊! 赵直赧然笑道:“少主,微臣的意思是,有些私密之事,需与少主单独商议,还请让这几位将军暂且回避。” 刘禅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你且放心,这四位将军皆是我的左膀右臂,忠诚可靠,你尽可直言。” 然而,赵直却连连摆手,态度坚决。 张苞见状,心中不悦,眉头一皱,喝道:“我等若都离去,你若有不轨之心,少主岂不危险?” 赵直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解释道:“少主,非是微臣有意隐瞒,只是此事极为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机密外泄,酿成大祸。” 刘禅略微思忖后,接受了赵直的建议,命令道:“廖化留下,其余人等,皆退至二百步外。” 张苞等人虽心中满是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一步三回头地缓缓向外走去。 廖化则感到万分惊喜,他激动地抱拳道:“多谢主公厚爱!元俭即便是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主公的这份信任!” 说到动情之处,廖化的眼眶已然泛红。 刘禅先是温言安抚了廖化几句,随后目光转向赵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出乎廖化预料的是,赵直竟然毫无征兆地当众跪下。 这一幕让廖化有些措手不及。 相比廖化的惊愕,刘禅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静静地注视着赵直,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 赵直压低了声音,“少主,您成年之后,必将登上皇位,成为一代帝王!” 这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廖化耳边炸响,他愣了一下,随即如梦初醒,连忙也跟着跪了下去。 若非刘禅伸手拦住,他恐怕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叩首高呼万岁了。 刘禅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他淡淡地问道:“赵直,何以见得我会成为皇帝?” ------------ 第165章 一字若遇土,白王则为皇 赵直未曾料到刘禅的反应会如此淡然,这令他微微有些发愣。 他迅速调整心绪,深吸一口气,回应道:“一字若遇土,便化身为王;书于白纸之上,白王则为皇。这预示着,少主必将荣登皇位,成为万民敬仰的皇帝!” 刘禅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道:“赵直,那倒是借你吉言喽。” 赵直似乎被刘禅的赞许所鼓舞,竟继续道:“还不止如此。此刻正值卯时,这寓意......” 他话未说完,又似有所顾忌,目光闪烁不定。 刘禅见状,笑道:“赵直,但说无妨。今日所言,赦你无罪。” 赵直这才敢放心开口:“子丑寅卯......卯时,乃是第四个时辰,预示少主将拥有四十年的皇帝生涯。” 此言一出,刘禅顿时呆若木鸡。 他脑海中轰然作响,原本的历史轨迹中,他刘禅的确只坐了四十一年的皇位,这早已是定局。 如今,赵直竟然一语道破,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占梦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然而,赵直并未就此打住,他继续缓缓说道:“少主,算命之术,虽有其道,但终究不能全信。您的命运,如今正牢牢掌握在您自己的手中。至于您能坐多少年的皇位,那全然取决于您自己的言行举止和选择。” 刘禅闻言,心中一阵激荡。 他伸出手指,指着赵直,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许:“你,很不错。” 赵直闻言,连忙低头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多谢少主夸奖。赵直只是尽自己所能,为少主指点迷津而已。” 此时,刘禅的面容一肃,他正视着赵直,沉声道:“赵直,你方才的算命之术,确实显示出了你的真才实学。然而,这三千人的大军,可不是单凭你一句话就能拦下的。你需得拿出证据来,证明江阳城此时确有三千守军,你如何能做到?” 旁边的廖化这才如梦初醒,他意识到江阳城守军增加的说法,只是赵直的一面之词。 他随即附和道:“赵直,你若无法自证这一点,那就别怪我对你翻脸不认人了!” 赵直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无奈地道:“少主,赵直确实无法自证。” 此言一出,廖化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厉色,他猛地握紧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厉声喝道:“赵直,你若是无法证明自己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直被吓得连连后退两步,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他轻声道: “少主,我赵直虽愚钝,却非丧心病狂之辈,岂敢无故阻挠大军前行?我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如若不信......不信的话,少主可派人随我入江阳城一探究竟。倘若我所言有假,大可当场将我斩首示众,我绝无怨言。” 刘禅听着赵直的话,心中已信了七分。 他觉得赵直不是个疯子,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然而,刘禅也有自己的苦衷。 他叹了口气,对赵直说道:“赵直,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实不相瞒,我军确有北上之意,欲与家父合兵一处,共谋大事。只是......我军如今粮草已尽,处境堪忧。我该如何是好?” 赵直闻言,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在原地。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惊疑地问道:“没粮了?” 刘禅沉重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赵直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焦虑,他急忙追问道:“一口粮食都没有了?” 刘禅再次点头,“没有了,最后一口粮食,今早已经耗尽。如今全军上下,无一粒米可食,赵直,你可有良策教我?” 赵直彻底傻眼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举动能够阻止这场灾难,没想到却将刘禅大军推向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他舍命阻拦大军的目的,本是为了保护江阳城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可如今,大军虽然暂时止步,但刘禅却面临着不得不攻城的无奈选择。 离开了江阳城,附近没有任何能补给三千人的城池,这就意味着,不在江阳城获得补给,这三千人的大军,恐怕将有八成面临饿死的命运。 这样的结果,显然违背了赵直最初的初衷——他不愿看到生灵涂炭,更不愿让无辜的将士们因补给不足而丧命。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选择。 刘禅见状,也不催促,与身边的廖化低声交谈。 元俭,无论我们稍后是否决定攻城,都必须确保赵直无法离开此地。” “主公,我们务必保持低声细语,不能让赵直有所察觉。”廖化凑近刘禅,声音低沉而谨慎:“主公,末将心中有数。然而此人既非武将,又非谋士,带着他只会成为大军的累赘。” 刘禅微微点头,同样压低声音道:“我也有此忧虑。那么,我们何不......” 他轻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廖化心领神会,低声附和道:“主公英明,末将也认为应当暗中处死赵直。” 刘禅轻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调侃:“那你也英明。” 廖化急忙谦虚,连称不敢。 而此刻,赵直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心中的愤怒难以平息。 他狠狠地瞪了廖化一眼,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自以为声音压得极低,但这么近的距离,我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廖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反驳道:“赵直啊赵直,你倒是说说看,主公的声音可比我大多了,你为何不先去指责他?” 赵直被他噎得一时语塞,没好气地说道:“我?我敢吗?” 此时,刘禅插话进来,面带忧色地问道:“赵直,可有什么良策?” 赵直的脸色数度变幻,最终长叹一声,道:“少主,我此次前来,真的是为了阻止两军相互残杀,以免百姓遭殃,生灵涂炭。” ------------ 第166章 程畿 刘禅的眼眸中闪烁着信任和期许,他语气诚恳地说道:“赵直,我深信你,你拥有高尚的品德。你看,这里有三千条鲜活而宝贵的生命,此刻,他们的命运全系于你一身。” 赵直闻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素来不喜欢被道德所束缚,然而眼前这三千将士的生死,却让他无法置身事外。他知道,自己有能力改变他们的命运,但这也意味着要辜负刘璋了。 三千将士与刘璋,孰轻孰重? 在赵直心中,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然明了。更何况,在他眼中,刘备身上流露出的帝王之气,远非刘璋所能比拟。刘璋,或许注定无法在这个乱世中立足。 于是,赵直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少主,我有一计。”他目光如炬,看向身前的刘禅,“可派遣三百精锐将士,随我进入城中,趁其不备,一举控制南城门。而后,少主可率大军自城外突袭,江阳城必然手到擒来。”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微微前倾,好奇地问道:“哦?你有何妙计能使得三百将士悄无声息地接近城门?” 赵直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城内守军皆识得我赵直,我可假借招募新兵之名,谎称自附近县城寻得三百青壮,混入城中。待得时机成熟,便可一举行动。” 刘禅闻言,大笑道:“妙哉!妙哉!此计甚妙!廖化,你且听令!” 廖化闻言,立刻抱拳道:“末将在!” 刘禅果断下令道:“命你即刻挑选三百名精锐兵士,紧随赵直前往江阳城南城门,务必坚守片刻,待我大军到来,便是你等功成名就之时。” 廖化领命而去,开始精心挑选那些体格健壮、精神饱满的精装兵士。 刘禅的目光转向赵直,略带疑惑地问道:“这江阳太守,究竟是何人?” 赵直微微一笑,回答道:“江阳太守名程畿(jī),乃是我多年的挚交好友。” 程畿? 刘禅的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这个名字,但一时间却难以想起关于此人的具体事迹。 他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莫非是那位要用亲儿子做肉汤喝的人?” 赵直听到刘禅的问题,内心感到一阵无奈,他只能耐心地解释道:“少主,这只是在打比方,并非真的要用谁的亲儿子去做肉汤。” 刘禅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困惑,他问道:“你为何要打比方?” 赵直一愣,随即明白刘禅可能误解了他的意思。 他连忙解释道:“少主,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不是我要打比方,而是程畿打比方。” 刘禅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点点头,然后又问:“那程畿为何要打比方?” 赵直叹了口气,他明白刘禅是在调侃他,于是他加重了语气,说道:“少主,没有人想要打比方。” “哦?”刘禅听完赵直的解释,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微微点头,接着好奇地追问道:“那,比方又是谁呢?” 赵直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他没想到,刘禅居然喜欢捉弄人,真让他哭笑不得。 刘禅察觉到,赵直不像普通的占梦师、占卜师那么呆板,他还是挺机智的,逗弄起来非常有意思。 然而,刘禅也明白,不能一直逗弄下去,否则一旦翻脸,那就不好玩儿了。 于是,他正色道:“既然程畿是你多年的挚交好友,可否劝其归降于我?” 赵直却是连连摇头,叹道:“难,太难了!” 刘禅问道:“何难之有?” 赵直缓缓道:“少主或许对程畿的往事不甚了解,容我细细道来。” “昔日,巴西太守庞羲因受刘璋猜忌,心生反意,命令程畿的儿子程郁征召士兵自保。程畿不仅制止儿子的行为,还说服了庞羲。因此程畿受到刘璋的赏识,被刘璋任命为江阳太守。” 刘禅淡然道:“这些我知道。” 赵直娓娓道来,那段往事仿佛又在眼前重现: “那时,庞羲警告程畿,‘若不服从命令,你的家族必将遭受无尽的祸患’;然而,程畿却斥责庞羲,‘以前乐羊作为一个将领,喝了用他儿子的肉做成的汤,这不是父子之间没有情谊,而是因为君臣间的大义。如今,即使再次把我的儿子做成汤,我一定也会喝下去的’。” “庞羲闻言,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只得向刘璋深切地谢罪。而刘璋也宽恕了庞羲,并在听闻程畿的事迹后,对其大为赞赏,当即任命他为江阳太守。” 刘禅长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哀伤与释然:“原来如此。”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其实,对于程畿的事迹,他还知道一些赵直所不知道的。 在未来,程畿追随刘备共赴沙场。 然而,却在夷陵遭遇惨败,刘备残军沿长江退军。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有人劝程畿弃船逃生,以求一线生机。但程畿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他反驳道,‘我在军中,未曾因为敌人弃船而走,何况跟随天子而遇见危险呢!’ 然而,命运却并未因此眷顾他们。追兵赶上程畿所在的船只,程畿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手持长戟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战况异常惨烈。不久后,大量敌军赶到,一同攻击程畿,程畿战死。 可以说,程畿是刚烈与不屈的完美化身。 即便是罗贯中,也对程畿赞不绝口,赞美道: 慷慨蜀中程祭酒,身留一剑答君王。临危不改平生志,博得声名万古香! 此时,赵直也深深叹息,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慨:“程畿,他是一位大义凛然、至诚至善的君子。这种人不会轻易投降的。” 刘禅轻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也说了,他不会轻易投降,但这也意味着,他终究还是有可能会投降的。只是我们尚未找到合适的方法而已。我隐约记得,程畿似乎还有个年幼的儿子......” ------------ 第167章 收赵直 刘禅目光深邃,沉声问道:“程畿幼子,唤作程祁,对吧?” 赵直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仿佛有股冷风从脊背掠过,瞬间冷汗淋漓。 他原本还想劝谏,却在此刻见到廖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廖化拱手行礼,声音坚定:“主公,我已按照您的吩咐,挑选出了三百勇士。” 刘禅微微颔首,随即又将关索唤至身旁,低声吩咐二将道:“关索,你领五十精兵,廖化领三百勇士,紧随赵直前往江阳城南城门。” 关索和廖化二人闻言,顿时神情一凛,抱拳领命。 刘禅继续低声吩咐道:“关索,你与赵直一同前往程畿府邸,务必绑回程畿的幼子程祁。此子乃程畿之软肋,掌握在手,便可牵制其行动。” 关索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刘禅又转向廖化,沉声道:“廖化,你率领三百勇士,趁机夺取南城门。记住,一定要快,要狠,绝不能让敌人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廖化抱拳领命,脸上满是狠厉之色。 赵直此刻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凄凉的自嘲,他沉声道:“少主,赵直无能,实难担当引领关索将军前往程畿府邸的重任。” 刘禅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他悠然说道:“赵直,你太高估自己了。” 赵直被刘禅的轻蔑所激怒,面色涨红,愤然道:“少主何出此言?赵直虽不才,却也知忠义二字,大不了就是一死!” 刘禅却是不以为意,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赵直,你若是执意如此,那便请让开吧,莫要耽误了我大军攻城的时机。” 赵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怒火,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少主,江阳城池坚固,守军众多,我军又缺乏粮草,贸然进攻只会损兵折将,毫无胜算。” 廖化捕捉到了刘禅朝他使来的眼色,心中一动,立即领会了其意图。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声音低沉地说道:“主公,这三千兵士,昔日乃是强盗,行事果敢勇猛。只要主公应允破城之后,让他们纵情大掠三日,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今日必定能攻破江阳城!”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放声大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只要今日能够拿下江阳城,我便允诺全军将士大掠三日,尽情享受胜利的果实!” “且慢!” 然而,就在刘禅的话语即将落下之际,赵直突然高声打断了他。 刘禅的脸色微微一沉,不满地转头看向赵直,问道:“赵直,你又有何异议?” 赵直温言劝诫道:“少主,须知日后江阳的百姓亦将归属于您的庇护之下,成为您的子民。对待他们,理当倍加珍爱,如同珍爱生命一般。” “更何况,无论是威震四方的皇叔,还是您这位仁爱之心的少主,皆是世间少有的宽厚仁爱之人,更应该爱民如子才对。” 刘禅轻轻抬起右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挣扎,叹道:“这三千将士犹如我掌心之肉,而江阳百姓则如同我手背上的肌肤。手心手背都是肉,叫我如何抉择?” “无论放弃哪一方,都如同割舍自身的一部分,皆是错。如今,能够解救这三千将士与江阳百姓于水火地,唯你一人而已。” 赵直闻言,陷入了沉思。 片刻的沉默后,赵直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紧咬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困惑都一并咬碎,然后毅然决然地说道:“既然忠义难两全,那就让我成为一个不忠之人吧。” 刘禅闻言,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看向赵直,轻声道:“你尽管放心,自古以来,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只要我能够赢得这场胜利,那么,在世人眼中、口中,你将会是一个忠义两全的英雄。” 赵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刘禅。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估刘禅了,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领略到刘禅那深不可测的野心与手段。 他居然有胆量篡改历史,以此来精心塑造自己的形象和名声。 这种胆识与谋略,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赵直心中暗自赞叹,这刘禅,实在是太过出色了,称之为荆州麒麟儿也毫不为过! 在刘禅深邃眼神的注视下,赵直恭敬地抱拳行礼道:“少主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 刘禅点了点头,神情认真地道:“此战过后,你便称呼我为主公吧。” 赵直闻言,心中一凛,急忙恭敬地应声道:“是,主公!” 刘禅手指赵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大笑道:“赵直啊赵直,你果然是个妙趣横生之人。自今日起,你便随我左右,共谋大业吧。” 赵直闻言,心中一喜,连忙俯身再拜,恭声道:“多谢主公,赵直定当竭尽全力,辅佐主公。” 刘禅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曾几何时,那个行踪诡秘、手段莫测的妖道,如同一片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自那时起,他便渴望寻找一位有能力的奇人异士,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而赵直的出现,正好是个难得的机会。 正因如此,刘禅才精心策划了这场算命测试,一探究竟赵直的能力与心性。 然而,赵直的表现却远超出了刘禅的预期。 他虽不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却精通易学之道,其造诣之深,着实令人叹服。 《易经》博大精深,奥妙无穷,赵直哪怕只是略通皮毛,也足以守护刘禅免受妖术之害。 因此,刘禅才会心中大喜,主动让赵直称呼他为“主公”。 一个时辰之后,赵直率领着三百五十名精锐士兵,步伐沉稳而坚定,缓缓向江阳城南城门进发。 廖化和关索二人紧随在赵直身后,他们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赵直身上,只要赵直稍有异动,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让他身首异处。 ------------ 第168章 浓烈的杀机! 在距离江阳城南城门稍远的地方,刘禅率领大军静静潜伏。 张苞此刻却有些心神不宁。 他压低声音,问道:“主公,若是此番攻城不成,我等该如何是好?” 刘禅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对张苞的直来直去既感到无奈。 这么多年了,这货还是不愿意动脑子。 刘禅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关兴。 关兴同样年轻,但心思却比张苞细腻许多。 他沉声问道:“关兴,你觉得若是攻城不成,我们该如何应对?” 关兴微微皱眉,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面色冷酷,咬牙道:“若真到了那一步,便只能屠了江阳城附近的所有县城,就地取粮。这是迫不得已之策,但也是为了大军的生存。” 刘禅的目光中流露出对关兴的赞赏,但话语间却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 他轻声道:“关兴,你的想法没错,只是在实际行动上,还需得斟酌一二。我军乃是仁义之师,岂能轻易行那屠城之事?我们乃是向百姓们借粮以济军需,日后必定是要偿还的。即便无法偿还,也要以减免赋税的方式,来报答百姓们的慷慨解囊。” 张苞与关兴闻言,齐齐抱拳,向刘禅致敬。 他们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异口同声地赞道:“主公真是仁义之君,末将受教了!” 刘禅咬了咬牙,语重心长地道:“你们要牢牢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是仁义之师、正义之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赢得百姓们的拥护和支持,才能在这个乱世之中立足。” 话说至此,面对张苞、关兴崇拜的小眼神,刘禅却在心底暗自叹息。 做戏做全套、劝进要到位,为了让二将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有时候必须做些表面功夫,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时,赵直一行人已悄然接近江阳城南的城门。 城门校尉一眼便认出了赵直,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打趣道:“赵大人,你这是从哪里逍遥归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们这些粗人有个准备啊。” 赵直闻言,哈哈一笑,回应道:“近来南中彝族地区风波不断,我赵直虽不才,却也希望能尽一份绵薄之力。这不,刚从附近世家大族手里,借来几百私兵,便想着赶紧进城,与诸位共商大计。” 校尉走上前来,仔细查看一番,随后由衷地赞叹道:“真是没想到,这附近的世家大族,居然能养出如此精锐的兵士。这些大族,果真财大气粗啊。” 赵直在旁陪笑,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他轻声说道:“校尉大人,您看我们是否可以进城了?程太守那边还等着我去禀报情况呢。” 校尉嘴里虽然应承着:“进,当然可以进城,我哪敢拦着赵大人您呢。” 但他的身体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牢牢地站在原地,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赵直等人拦在了城外。 赵直身为官场老手,早已看穿了校尉的意图。 他心中虽然不满,但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他麻利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串泛着铜绿的铜钱,轻轻地递到校尉的手中,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今晚,就请诸位兄弟喝顿好酒,好好享受一番。” 校尉那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串铜钱,毫不掩饰地将它们揣进怀里,嘴上却故意挑剔道:“赵大人,这点小钱,恐怕还不够咱们兄弟塞牙缝的呢。你也知道,我手下这帮兄弟,可都是食量大如牛的家伙......” 赵直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迅速恢复了镇定。 他咬了咬牙,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铜钱,双手奉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校尉大人赏脸,让兄弟们再吃点好肉!” 校尉接过铜钱,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将钱丢给了身边的属下。 他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赵直的肩膀:“好!赵大人果然是个爽快人!兄弟们,还不快谢谢赵大人?” 在一片喧闹的哄笑声中,赵直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看着校尉被众兵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渐行渐渐远,关索不由地凑到赵直身旁,脸上满是不屑之色,低声嘲讽道:“这便是江阳城的守军吗?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赵直闻言,却只是默然不语,似乎不想过多评价。 廖化亦是看不惯这番景象,他撇了撇嘴,轻声道:“赵大人莫急,稍后我便去将那些钱财抢回来还你。” 短暂的沉默过后,赵直终于点了点头,沉声道:“好,那便劳烦你了。” 随后,赵直便领着关索等五十名精锐,直扑程畿的府邸。 而廖化则在暗中向身后的三百勇士比划了几个手势。 三百勇士立刻心领神会,开始缓缓移动起来,悄无声息地占据南城门内各个有利位置,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此刻,守城的士兵们嬉笑怒骂的声音逐渐平息,见廖化等人霸占着城门久久不肯离去,终于耐不住性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面带不屑,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嚣张:“滚!都给我滚!这城门是你们可以随意停留的吗?速速离去,不要在此碍眼!” 廖化却是不以为意,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般和煦,轻声说道:“大人息怒,我们只是在此生个烟而已。” 校尉闻言一愣,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生烟?你们生烟做什么?” 就在校尉心生疑惑之际,一股青烟已然袅袅升起,那烟势愈发强烈,愈发浓密,宛如烽火狼烟一般直冲云霄。 校尉见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厉声喝道:“快把烟灭了!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把你们统统......嘶!” 廖化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热情地搂着校尉的肩膀,两人相对而立。 在外人眼中,他们二人犹如一对亲密无间的挚友,交谈甚欢。 然而,在这看似欢声笑语、和谐融洽的表面之下,却隐藏着浓烈的杀机! ------------ 第169章 城门战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廖化面露微笑却又牙关紧咬,手中的短刀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决心与狠辣,再次狠狠地向前推进了一寸。 短刀的刀柄,已经有一部分扎入校尉的腹部了,然而,廖化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的怜悯或犹豫,他依旧保持着那诡异的微笑,手上的力量却在不断加大! “嘶......” 当校尉的痛呼声即将出口之时,廖化猛地伸出手,将校尉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校尉即将冲破喉咙的痛呼声生生地憋了回去。 当其他守军发现异常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三百勇士包围了。 战斗,就在这突如其来的氛围中迅猛展开,又如闪电般迅速结束。 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三百勇士便已经稳稳地掌控了江阳城的南城门,且未损一兵一卒。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他们将面对的是江阳城守军如同潮水般汹涌的反扑,那将是一场更为艰苦、更为惨烈的战斗。 城门失守的警报声很快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远处刘禅大军的冲锋声也如雷霆般滚滚而来,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兄弟们!”廖化声如洪钟,激情四溢地吼道,“只要咱们咬紧牙关,再坚持一盏茶的时间,胜利就是我们的!” 三百勇士齐声响应,声音震天:“呜呼!” 廖化继续鼓舞道:“主公已有命令,只要我们能坚守到大军到来,每人赏铜钱一千;英勇阵亡者,家属赏铜钱三千;而若有谁胆敢临阵脱逃,杀无赦!”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古老的真理在此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三百勇士再次齐声怒吼,声音震天动地:“呜呼!” 敌军席卷而来,他们的脚步声如同滚滚雷霆,震撼着人心。 廖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大喝出声:“杀!” 随着他这一声喝令,三百勇士如同离弦之箭,奋力向前冲去,他们的刀光闪烁,犹如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杀!” 然而,敌军数量众多,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 三百勇士虽然勇猛无比,但在敌军无尽的冲击下,也不得不艰难地抵抗着,他们的脚步开始缓缓后退。 廖化手持三尖两刃刀,异常勇猛地左挥右劈,每一次刀光闪烁,都有敌军惨叫倒地。 他的勇猛无人能敌,但他的力量毕竟有限,无法抵挡住敌军无尽的攻势。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百勇士的阵脚开始动摇,他们被敌军逼得步步后退,距离南城门越来越近。 廖化心中焦急,若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敌军赶出南城门,整个战局将会陷入被动。 若此时城内打乱的话......廖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关索身上。 突然间,城内东南方向,猛地传来一阵喊杀声。 在这喊杀声中,守军中的一名儒将,原本淡定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遭遇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紧接着,在儒将的果断指挥下,原本猛烈进攻的守军,突然分出三成兵力,如同潮水般向城内涌去。 廖化顿时感觉压力骤减,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来,关索那边应该是得手了。 抢夺城门的战斗,永远都是最惨烈、最惊心动魄的。 为了能够成功攻下江阳城,廖化必须率领自己的部下,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这里,直到刘禅的大军抵达。 而守军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他们必须竭尽全力,赶在刘禅大军抵达之前,将面前的敌人彻底消灭,或者将他们驱逐出去。 在这场殊死搏斗中,攻守双方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这是一场生死较量,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两败俱伤。 因此,南城门成为名副其实的战场绞肉机。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填进去,一股股腥红的血液流出来...... 廖化已经杀疯了,他早已忘却了时间,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算战死沙场,也必须死在原地,半步都不能后退! 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杀敌,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鲜血的飞溅。 他的双眼充血,充满了对敌人的仇恨和对自己信念的坚定。 然而,敌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数量之多,令廖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渐渐失去了挥舞的余地。 他只能左手持盾,右手拿刀,机械般地重复着举盾、撤盾、劈砍、收刀这几个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廖化的双臂逐渐变得麻木不堪,仿佛失去了知觉。 他用力将盾牌插进泥土之中,解放出左手,双手紧握刀柄,奋力劈砍着不断涌来的敌军。 又是一刀挥出,一个敌军应声倒下。 但廖化也未能幸免,他被敌军的临死反击击中,身上又被砍了一刀。 此刻的廖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被砍了多少刀,他只记得,这是被他杀死的第五十三个敌军...... 然而,面对源源不断涌来的敌军,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只能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与敌人进行殊死搏斗。 趁着下一个敌军尚未冲至身前,廖化深吸一口气,将疲惫和疼痛暂时抛诸脑后,准备迎接下一轮的战斗。 他环顾四周,曾经的三百勇士,如今却只剩下不到百人的身影。 而更为可怕的是,死亡的脚步似乎还在不断加速,就在他眨眼之间,又有七八名勇士悲壮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廖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敌军的凶猛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特别是在那员儒将的指挥下,敌军竟全都变得悍不畏死起来。 他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战场上,生死只在一瞬,廖化根本无暇深思。 那扑面而来的敌军长刀,犹如冰冷的死神镰刀,瞬间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他迅速调整好心态,再一次投入到这场残酷的杀戮之中。 ------------ 第170章 幸不辱命 就在廖化下定决心,准备以死相搏的时候,一支冷箭悄无声息地自某个未知的角落疾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他,将他射翻在地。 他躺在地上,大口揣着粗气,瞥了一眼插在肩膀上的利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又释然的笑容。 敌人的弓箭手终于赶到了战场,这标志着战斗中最艰难、最血腥的时刻即将到来。 伴随着弓弦震动的响声和箭矢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不断有勇士在冷箭的袭击下悲壮地倒下。 幸运的是,此刻双方混战在一起,难以分辨敌我。 因此,被箭矢射中的守军数量竟然还要更多一些。 很快,此处守军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 他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抱头鼠窜。 至此,廖化所率的三百名勇士,竟已锐减至八十三人。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于夺得了城门。 然而,胜利的喜悦还未及涌上心头,冰冷的现实便迎面而来——他们即将独自面对敌军严阵以待的弓箭手。 廖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的双眼早已布满血丝,但目光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奋力吼道:“持盾!” 他的声音虽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着廖化的指令,剩余的勇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他们紧密地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简易却坚实的盾阵。 而对面的守军弓箭手们已经拉满了弓弦,他们瞄准着敌军,只待太守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敌军中的儒将冷静地估算着,或许只需要一轮密集的箭矢,便能够将眼前的八十四名敌军悉数诛杀。 然而,他的脸上却并未浮现出丝毫的喜色,反而透着一丝凝重与无奈。 这时,站在他身旁的一位校尉,轻声道:“太守,下令吧。” 程畿的脸色阴沉,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穿透重重阻碍,看向城门外。 在距离南城门仅一箭之地的地方,张苞、关兴二将正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同狂风巨浪般急速逼近。 刘禅大军的到来,让守军原本看似胜券在握的战斗,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守军即便能够在这轮箭雨中杀死眼前的敌人,也已经无法改变大局。 刘禅军已经近在咫尺,守军根本来不及关闭城门。 程畿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他明白,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他们所能掌控的了。 城门处空间狭小,只适合乱战,讲不得章法。 这样的地形,对于缺乏勇猛将领的守军而言,无疑是非常大的劣势。 因此,程畿尽管满心不甘,却也不得不下达命令:“立即发射一轮箭矢,然后迅速撤退至城内校场坚守。” 他身旁的数名校尉,虽然对这个决定感到困惑,但仍旧恭敬地抱拳领命。 其实,退守城主府也是一个相对安全的选择。 但城主府位于东南方向,正是先前传来激烈喊杀声的方位,程畿心中担忧城主府可能已生变故,因此才决定退守城内校场。 随着程畿一声令下,守军们迅速而有序地发射出一轮密集的箭矢,随后转身撤离,向着城内校场的方向疾行而去。 廖化身上插着数支箭矢,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但他仍坚韧地站立在原地,仿佛一座不倒的山峰。 身为将领,他要起到表率作用。 回想起夺取南城门时的场景,廖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痛。 那时,他们有着三百勇士,如今却只剩下三十三人,有二百六十七位勇士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战死他乡。 守军刚刚撤走,刘禅大军便冲锋而至。 就在守军撤离后不久,刘禅的大军便如潮水般涌来。 片刻后,廖化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惫,跪在了刘禅的面前。 他抱拳施礼,声音虚弱地说道:“主公,幸不辱命。” 刘禅急忙快跑几步,亲手扶起廖化,关切地说道:“廖将军,你受苦了!所有浴血奋战的勇士们,受苦了!在我之前承诺的基础上,所有活着的勇士,每人再赏铜钱一千;而那些不幸阵亡的勇士,每家抚恤金多给二千铜钱!” 廖化听闻此言,挣扎着再次拜倒,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充满了激动与感激:“主公仁义!我廖化,代所有勇士,拜谢主公的厚爱与恩德!” 刘禅挥了挥手,吩咐左右道:“快扶廖将军进城诊治,告诉医者,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救治廖将军,若不能还我一个生龙活虎的廖将军,斩立决!” 左右闻言,急忙领命而去,他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廖化,向着城内的医馆走去。 直至此刻,刘禅才急声问道:“守军退往何处了?” 关兴神色凝重,回答道:“已退守至城内校场,坚守待援。” 刘禅微微颔首,沉声下令:“关兴听令,命你即刻率领两千兵士,将校场团团围住,不得放走一人。” 关兴抱拳道:“末将领命!” 说罢,转身离去,迅速集结兵马,准备行动。 刘禅又将目光转向张苞,面带忧色地问道:“可曾有关索和赵直的消息?” 张苞无奈地摇头。 刘禅深吸一口气,沉声命令道:“张苞,命你带领三百兵士,前往程畿的府邸。一旦找到关索,务必协助他将程祁绑回,不得有误!” 张苞不敢有丝毫怠慢,领命而去。 刘禅轻挥衣袖,吩咐左右道:“余下的将士们,随我夺取本城粮仓,确保我军粮草无忧。” 半个时辰后,刘禅的身影出现在江阳城校场外。 此时,两军正在对峙。 校场内的防御虽然简陋,但守军中的弓箭手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让刘禅的军队不敢轻举妄动。 关兴已经率领兵士多次发起突袭,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他只能将校场团团围住,不断地叫骂,试图激怒守军。 然而,守军中的主将程畿却是个儒将,面对关兴的辱骂,他始终保持着冷静与镇定。 他丝毫不为所动,仿佛那些污言秽语都与他无关。 ------------ 第171章 围困校场 刘禅声音小,便转身望向身侧的关兴,示意他重复自己的话语。 关兴立刻挺身而出,放声大喊:“刘皇叔独子刘禅,在此请求程太守现身一见!” 不一会儿,程畿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出,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刘禅,开口问道:“来的可是刘皇叔幼子阿斗?” 此言一出,刘禅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阿斗这个称呼,在近亲之间虽是亲昵的称呼,但在战场上喊小名,却是一种带着羞辱意味的行为。 很显然,程畿是在有意羞辱刘禅。 刘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他不想再与程畿多做口舌之争。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程太守,你可愿归降于我?” 程畿闻言,仰天大笑数声,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他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我程畿宁死不降!” 刘禅早有预料,并不气馁,而是伸手指向西北方向,威胁道:“程太守,我已攻占粮仓,若太守不降,我可要烧粮仓了!” 程畿脸色骤变,惊恐之情溢于言表:“万万不可行此极端之举!城中百姓何以度过严冬?数万生灵将因此陷入绝境,命悬一线!我素闻刘皇叔乃世间罕见的仁德君子,想必他的公子也定然继承了这份仁爱之心!” 刘刘禅却面露不屑,冷冷道:“此处乃是战场!生死相搏,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须知,唯有活着,方能践行仁爱之道;一旦身死,所有理想抱负皆成泡影!” 程畿本欲再以言辞相激,试图说服刘禅,但刘禅却不给他丝毫机会,断然下令道:“既然太守执迷不悟,不肯归降,那便休怪我无情了!传令下去,烧粮仓!” 程畿沉默了,他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似稚嫩的孩童,敢做出如此决绝而狠辣之事。 然而,仅仅片刻功夫,粮仓的方向,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程畿呆立当场,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信。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不信。 程畿颤抖着手指向刘禅,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竟敢真的放火烧......烧粮仓!” 刘禅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直接向守军喊话:“现在投降,我不仅能保证你们的安危,还会分给你们过冬的粮食!” 他的话音刚落,校场内顿时一片哗然。 守军们议论纷纷,有的面露犹豫,有的则显得愤怒不甘。 程畿见状,心中一阵慌乱,急忙间又是惊愕又是愤怒,他厉声喝斥,连唬带骂,才勉强将那股躁动的情绪压制下去。 岂料,刘禅继续喊道: “我已听闻,校场内聚有二千五百兵士。但粮食只够二千兵士之需,因此,只有最先向我投降的二千兵士能够得到食物。至于那最后投降的五百兵士,不仅得不到一粒粮食,我还会下令打断他们的双腿,把他们丢到城外,让他们在饥饿与绝望中慢慢死去!” 为了增强自己的话语分量,刘禅挥手示意,让左右拉过来数车粮食,堂而皇之地摆放在校场外的空地上。 在刘禅的示意下,关兴走上前来,他手中大刀一挥,便劈开了数袋粮食,并任由金黄色的栗米滚落在地上。 这显然刺激到了守军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校场内再次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刘禅微微抬手,示意关兴再次复述他的言辞。 “众将士皆知,我此行意在北上寻父,江阳城不过是途经的一站,暂时的落脚之地。只要我军粮草充足,这城中将士的生死,我刘禅,自然无需过分挂怀。” 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继续道: “我父亲乃是大汉皇叔,仁爱宽厚,名满天下。身为其子,我自然也要秉承父志,忠君爱民。正因如此,我才给了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否则,依我之性,早该一把火将你们烧得干净!” 言罢,刘禅果断下令,命人在校场四周的墙根下堆积起干柴,又命人浇上火油。 刘禅冷声道:“此刻,只需我一声令下,你们便会身陷火海,化为灰烬。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亦非无情之人,愿给你们一线生机。只需将程畿绑了献上,我便可赦免你们无罪!” 程畿心中一沉,暗叫不妙。 果然,他瞥见周围守军的眼神已然转变,投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疑虑与异样。 程畿急忙辩解道:“切莫听信他的谎言!倘若你们踏出这校场大门一步,必会遭到乱箭射杀,绝无生还可能!” 刘禅并未多做解释,这样的唇枪舌剑,你争我辩,其实并无半分实际效用。 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饿他们三天,让他们尝尝饥饿的滋味。 于是,刘禅下令继续对敌军实施围困,随后便带着人马离开了校场。 ...... 三日的漫长等待过后,校场上的守军已然疲惫不堪,饥饿与干渴如同两把无形的利刃,无情地割削着他们的意志。 阳光炙热,而兵士们的眼神却愈发迷离,他们仿佛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 直至烈日当空的正午时分,一阵喧嚣声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默。 刘禅终于带着张苞、关兴等一众人马姗姗来迟。 刘禅手中紧握着一个简易的木制喇叭,他将其凑近嘴边,声音透过喇叭的扩音作用,传遍了整个校场。 “程太守,三日已过,你考虑得如何了?现在可愿归降于我?”刘禅的声音虽然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畿面色憔悴,面色憔悴,胡须凌乱,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如铁。 他狠狠地瞪了刘禅一眼,怒喝道:“我程畿虽死不屈,休想让我投降!” 刘禅似乎早已料到程畿的反应,他并未动怒,而是挥了挥手。 只见几名士兵押着一个孩童走上了前来,那孩童与程畿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显然是程畿的亲人。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校场上守军的骚动,他们纷纷惊呼出声,担忧地看着那个被押解的孩童。 ------------ 第172章 张苞的执行力 程畿的脸色骤变,瞬间惨白,如同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与愤怒。 刘禅静静地注视着程畿,眼眸中透出一股冷冽的寒意,声音平缓而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程太守,可认得此子?”刘禅淡淡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尖刀,刺入程畿心中。 程畿的脸色再次一变,他颤抖着声音喊道:“祁......祁儿!” 那孩童听闻父亲呼喊声,顿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起来。 程畿的心如刀绞,他望着那个哭泣的孩童,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他再次喊道:“祁儿,莫怕,莫怕!”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切和绝望。 刘禅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是滋味。 他并不想如此对待一个无辜的孩童,这与他受到的九年义务教育相违背。 然而,为了取得胜利,为了二千多兵士的性命,他不得不这样做,只能豁出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再次看向程畿。 “程太守,你可要想清楚。”刘禅的声音虽然依旧冷漠,“这孩子的性命,可全在你一念之间。” 刘禅微微侧头,示意关兴再次传达他的意思。 关兴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程太守,传闻你视此子如命,现下他已被我军擒获。为了这孩子的安危,劝你速速归顺,免得孩子遭受皮肉之苦。” 程畿的目光在对面的人群中穿梭,很快锁定在了赵直的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失望,心中的疑惑也随之解开。 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喝道:“赵直!你这个背信弃义之徒!昔日刘州牧那般器重于你,你竟敢背叛州牧的恩情,更枉顾我们之间的情谊!你究竟还有没有一丝良知!” 赵直面对程畿的怒骂,面色未变,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没有回应程畿的指责,只是默默地向刘禅靠近了一些,仿佛在寻求某种庇护。 刘禅轻声安慰道:“赵直,切莫将此事放在心上。待会儿,我必定能擒下程畿,让他亲自到你面前赔罪。” 赵直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抱拳深深一礼,感激道:“主公的恩德,末将铭记于心,永生难忘!” 程畿一番痛斥之后,见赵直仍旧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更加焦躁。 他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直那面无表情的脸庞,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挫败。 面对满脸焦急的程畿,守军之中,一位姓牟的校尉如鹤立鸡群,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 他双手抱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太守,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我愿亲自领兵诈降,一旦接近刘禅,便寻机将其擒下,以解太守之忧!” 程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此计甚妙,甚合我意!我便给你二百精兵,助你成事。不过,我并非要你真正擒拿刘禅,只需你能设法救出我那幼子,便记你头功!” 牟校尉听罢,心中激动不已,满脸肃然地抱拳领命。 片刻后,牟校尉身披战甲,率领着二百名精锐兵士,缓缓打开校场正门,疾步而出。 牟校尉原意是直接冲到刘禅面前,未曾料想,刚一踏出校场的大门,便遭到了刘禅军的拦截。 刘禅军先是毫不留情地收缴了所有人手中的武器,随后,一名将领走上前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沉声问道:“谁是这里的最高军衔者?” 牟校尉心中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回答道:“是我,我是这里的校尉。” 刘禅得知后,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下令将牟校尉捆绑起来。 牟校尉惊愕失色,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兵士,在领取了刘禅军分发的粮草后,对刘禅军感恩戴德。 得知校场内的守军已经饥肠辘辘地熬过了整整三天,刘禅接下来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他竟下令让关索在校场正门外摆放了十几口大锅,打算在所有守军的眼皮子底下熬粥、喝粥! 对于那二百名投降的守军而言,此刻的他们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只要能有一口热粥下肚,哪怕是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 毕竟,在普通兵士的心中,没有什么秘密能比得上眼前的温饱来得重要。 于是,刘禅只是略施小计,牟校尉便暴露了。 刘禅阴沉着脸,下令把牟校尉绑到十几口大锅前。 那十几口大锅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一切。 他目光如冰,盯着牟校尉,一字一句地威胁道:“今日,你若是不能劝得五十个守军出来投降,那么,每少十个人,我便从你身上割下一部分肉,丢进这锅里,煮上一锅肉粥。” 牟校尉心头一颤,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他颤声问道:“割......割哪......几个部分?” 刘禅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先从你的四肢开始,若到最后,你连一个人都劝不出来,那我便只能把你的整个身子都丢进锅里了。” 听到这句话,牟校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他惊恐万分,瞬间便被吓得尿湿了裤子。 刘禅见状,恶心地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先把他‘那话‘给我剁了,真TM扫兴!” 张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当即就动手扒下牟校尉的裤子。 牟校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急切地呼喊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哀求:“且......且慢动手!我愿意再多劝十个人投降,只求能高抬贵手,保住我这条命根子!” 此刻,张苞的手下已经紧紧薅住了牟校尉的命根子,只等刘禅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留情地一刀砍下。 那场面,简直让人上头。 刘禅原本只是想给牟校尉一个教训,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张苞的执行力竟然如此之强。 ------------ 第173章 陷入僵持 刘禅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他嫌弃地挥了挥手,语气中满是不耐烦:“罢了罢了,先把裤子提上吧,真是污秽不堪,简直有辱斯文!” 他口中的“污秽不堪”,并无他意,单纯地指牟校尉身体太脏,令人难以忍受。 三国时期的兵士,生活条件极为艰苦,且大多不爱洗澡,能保持一个月洗一次,就已经算是相当讲究个人卫生了。 因此,牟校尉此刻的模样,在刘禅看来,简直是对他双眼的极大侮辱。 牟校尉侥幸逃过一劫,他毫不犹豫地走到校场正门前,也不怕守军弓箭手,声泪俱下,用尽全身力气恳求着守军能够出来投降。 他的哭声,在空旷的街上回荡,显得异常凄凉。 还别说,这奇招还真有效果,不少守军丢弃手中的兵器,毫不犹豫地跳下围墙,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投降的决意。 牟校尉目睹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但面上却哭得更加卖力了。 程畿见状大怒,恨不得一箭射死牟校尉。 但转念一想,若是这样做,恐怕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 于是,他强忍怒火,命人垂下一根绳索,下令道:“牟校尉,你听着,快顺着那根绳索爬上来!我会让弓箭手掩护你,保证你安全无虞!” 然而,牟校尉却似乎并不领情。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那根垂下的绳索,然后摇了摇头,继续他的哭诉。 他心知肚明,此刻校场内既无水又无粮,进去只会是死路一条。 于是,他无视了程畿的命令,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守军投降。 而程畿,只能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刘禅再次将程畿的小儿子程祁拖拽至众人面前。 程祁年幼无知,被人如此对待,眼中满是惊恐,心中充满了恐惧。 刘禅望着程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程太守,为了你的儿子,何不考虑一下投降呢?” 话音未落,他暗中用力,在程祁稚嫩的胳膊上轻轻一捏。 程祁吃痛,泪水瞬间涌上眼眶,随即放声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听了都感到心疼。 程畿见状,心如刀绞,老泪纵横。 他紧咬牙关,怒视刘禅,恨声道:“刘禅!你这无耻小人,竟敢如此折磨吾儿!” 刘禅却不以为意,他淡淡地瞥了程畿一眼,道:“程太守,何必如此激动呢?只要你投降,我自然会放了你的儿子。” 程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他缓缓开口道:“刘禅,你最好还是别做白日梦了!你可曾听闻过‘煮肉汤’之事迹?” 刘禅轻蔑地一笑,回应道:“自然是听说过的。你不是曾经对庞羲说过,就算他把你的大儿子煮成了肉汤,你也会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吗?” 程畿眼中闪过一丝傲然,他高声喝道:“既然你知道此事,那还不赶快放了我儿子!” 刘禅发出渗人的笑声:“放了他?呵,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你瞧,眼前不就摆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吗?程太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把话说得太明白吧?” 程太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大儿子慷慨赴死,但小儿子却是他的心头肉,哪怕是少根头发,都足以让他心如刀绞! 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程太守决定赌上一把。 他不信刘禅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煮杀小孩这种天理难容之事。 刘禅还真不敢煮小孩,这种残忍的行径,很可能会引起民愤,而且他也不是那种残忍嗜杀的变态。 不过,他倒是听说过一种名为“活人下油锅”的绝活。 说是绝活,其实是一种利用了初中物理知识的奇特表演。 大体做法是,支一口大铁锅,锅下干柴配火油,锅内按照9:1的比例放入醋和油。 由于醋的密度大,油的密度小,所以醋会沉到油的下方,而油则会漂浮在最上层,使观众看不到醋的存在。 当用火在锅下加热时,因为醋的沸点很低,大概只有60摄氏度左右,所以醋会先沸腾,并产生大量气泡上升,形成油锅滚滚沸腾的景象。 但实际上,看似沸腾的油锅,实则暗藏玄机,温度还达不到伤人皮肤的程度。 在看似令人心惊胆战的表象之下,所依托的,不过是那最基础、最普遍的物理知识。 所以,这样的绝活,随便一个普通人,也可以很轻松地做得出来。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刘禅却显得犹豫不决,他不敢轻易尝试,更不敢用小孩尝试。 不是他不相信科学,而是他深知,一旦将小孩放入锅中,无论结果如何,必将掀起轩然大波。 明日便会有流言四起,说他刘禅竟煮小孩为食,残忍至极。 而到了后天,这流言恐怕会变得更加离谱,甚至演变成他每日都要煮食一个小孩的恐怖传闻。 流言的威力,向来是可怕的令人无法想象。 它会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传越邪乎,直至完全脱离事实本身。 更何况,一旦这样的流言出现,他的名声必将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变得臭不可闻。 到那时,即便他再如何努力,这辈子恐怕也无法挽回一丝一毫的声誉! 因此,刘禅与程畿两人,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 刘禅的脸色显得有些沉重,内心复杂难言,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既然太守不肯投降,那我便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待到明日此时,倘若你仍执迷不悟,那可就怪不得我狠下心肠了。” 程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冷冷地反驳道:“要我投降?简直是白日做梦!我程畿誓死不降!” 刘禅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别说我刘禅不仁不义,我会命人熬粥,然后送到你们那里去。” 程畿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假仁假义!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们屈服吗?我告诉你,痴心妄想!” ------------ 第174章 很味儿的胜利 面对程畿尖锐的讽刺,刘禅却选择了沉默以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开了。 待走得稍远,他低声唤来了关索,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低声吩咐道: “今日中午的粥,你需得多添些水,只需让守军喝个水饱即可,无需过多费心。而到了晚上,那粥则需得浓厚一些,要求筷子插入其中而不得倒,你明白了没有?” 关索听罢,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解地问道:“主公,若是如此,守军们体力得以恢复,岂不是更加不愿投降了?”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缓缓说道: “今夜送粥之后,你便去城中寻遍所有的药铺,将泻药统统买来,明日一早熬粥时,尽数放入其中。记住,泻药的量要适中,既要让他们腹泻不止,又不能伤了性命。” 关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恭敬道:“遵命,主公。我必将确保守军人人腹泻不止,使他们连擦拭之力都无法提起。” 刘禅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低声细语:“也不必过于那啥,否则真到了俘虏他们的时候,那画面......只怕有些不堪入目。” 关索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暗自决定,定要让守军窜稀不止,却又不至于过分恶心。 ...... 面对刘禅军送进来的热粥,程畿最初时,还是很谨慎的,他深知战场上无小事,尤其是对于来自敌方的馈赠,更是要万分小心。 然而,当看到将士们连续两顿都安然无恙地享用热粥时,程畿心中的防线也逐渐被攻破。 守军将士们疯狂地争抢着热粥,他们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仿佛有人要跟他们争抢似的。 然而,第二日清晨,凡是喝过那热粥的守军,无一例外地都拉起了肚子。 二千多守军同时窜稀,茅房又不够用......整个校场瞬间变得臭气熏天,让人难以忍受。 刘禅站在远处,用棉巾紧紧地捂住口鼻,眉头紧锁,闷声道:“这味道,实在是太冲了。” 关索年纪最小,此刻他的喘息声已经显得有些急促,仿佛快要支撑不住那浓厚的臭气。 而张苞与关兴,此刻的脸色也显得颇为凝重,显然他们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臭气熏天的地步。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重伤初愈的廖化。 他看起来却比其他人要淡定许多,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为了历练将领,刘禅命令道:“张苞、关兴、关索,你们三人率领麾下将士,即刻进入校场。若有敢于反抗者,无需留情,格杀勿论!至于其他兵士,收缴他们的武器,将他们一一捆绑,再喂下止泻药,确保他们无法再作乱。” 听到刘禅的命令,张苞、关兴和关索三人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廖化要年长许多,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赋予了他一种沉稳的气质。 此刻,他郑重地抱拳,建议道:“主公,此等琐事,还是交由末将去处理吧。” 然而,刘禅却轻轻摇头,“些许臭味都忍受不了,日后又如何能够面对更大的困境与挑战?” 张苞三人闻言,心中也不禁为之一振。 他们深知,作为将领,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困难就退缩。 于是,三人强忍不适,率领兵士,强行进入校场。 ...... 两个时辰后,满身都是味道程畿,被两名兵士押解至刘禅的面前。 他的衣衫虽然有些破旧,但眼中那股坚毅不屈的光芒却未曾黯淡半分。 别看程畿是员儒将,但骨子里的那股硬气却丝毫不减。 关索在他身后狠狠地踹了几脚,企图让他屈服,然而程畿却倔强地挺直脊梁,就是不肯下跪。 刘禅见状,也不强求,只是淡然地让程畿站着回话。 他注视着这位倔强的将领,声音平静地问道:“程太守,你可愿归顺于我?” 程畿闻言,脖子一扭,眼神中满是决绝:“不愿!” 刘禅微微皱眉,但语气依旧平和:“程太守,你可知不降的后果?那将是死亡。” 他欣赏程畿的忠义,觉得程畿是个可以培养的将领,否则也不会再三劝降。 程畿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刘禅的目光,声音坚定地说道:“我即便身死,也绝不向敌人屈膝!” 刘禅虽然欣赏程畿,但也并非非收服他不可。 于是,刘禅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斩草除根,这四个字,你可曾领悟其深意?” 程畿闻言,面色骤变,怒火中烧,他怒视刘禅,破口大骂道:“阿斗小儿!你竟如此心狠手辣,与贼子无异!” 刘禅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程畿的怒骂,他悠然说道:“若我是你,此刻定不会如此失态,而是会跪地求饶。这样,或许还能留个全尸,不至于身首异处。” 然而,程畿却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岂会轻易屈服?于是,他继续怒骂不止,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屈。 刘禅见状,也不生气,他挥了挥手,命人将程畿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带了上来。 这一举动,无疑是对程畿的一次沉重打击。 他看着家人被押上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与绝望,但他仍然强撑着没有屈服。 刘禅望着程畿的妻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声说道:“程太守性格刚烈,你们得多费些心思劝劝他。” 程畿颓然地坐在地上,满脸悲痛,他颤声说:“我......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程畿的妻子瞬间明白了丈夫的决心,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声音也带着几分凄凉:“愿来世,我们还能再做夫妻。” 程郁,程畿的嫡长子,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他挺直了脊梁,毅然决然地说道:“父亲,母亲,儿子虽死无怨!只是......只是可怜我那年幼的二弟,他......” ------------ 第175章 斩程畿 程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充满了不舍与深深的无奈。 他的眼中,泪水在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年幼的程祁,还不懂得大人们口中的“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父母和兄长的脸色如此沉重,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悄然逼近。 恐惧与不安在程祁心中蔓延开来,他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声中充满了无助和惊恐。 程畿的妻子,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紧紧地将幼子搂在怀中,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和安慰来抚平孩子内心的恐惧。 程郁见状,也紧紧地抱住了母亲和二弟,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守护这个即将崩溃的家庭。 程畿跪在地上,悲愤欲绝。 他一步步向前挪动,最终与家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刘禅默然站立,静静地目睹了这一切。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一次问道:“程畿,你可肯降?” 在妻子期盼的目光中,程畿依旧选择了拒绝。 刘禅静静地站了片刻,终于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无奈:“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送你们一家四口,早日投胎。” 没过多久,关索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肃杀之气:“主公,程畿一家老小,皆已伏诛。” 刘禅听后,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这不可避免的结局感到惋惜。 他沉声道:“好好安葬他们。” 关索领命而去。 刘禅站在原地,目光深邃而遥远,似乎在思考世间的生死与无奈。 过了许久,刘禅终于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那些投降的守军,现在情况如何?是否还安分守己?” 廖化微微颔首,答道:“他们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目前来看,还算得上安分。” 刘禅闻言,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廖化问道:“你觉得,我们能否将这些守军收编,一同北上?” 廖化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他思索了片刻,才抱拳答道:“主公,末将认为,不宜将守军尽皆收编。” 刘禅有些不解地问道:“哦?这是为何?” 廖化解释道:“如今南中地区彝族动荡不安,这些守军原本就是为了防范彝族才被征派至此。如果我们将他们全部收编带走,那么附近的城池将会失去防守的力量,这样一来,彝族就有可能趁机作乱,屠戮汉人。” “再者,这些守军虽然投降,但他们的忠诚度还有待考验。如果贸然将他们收编,万一他们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末将认为,我们应该谨慎行事,不宜轻举妄动。” 刘禅前世是汉人,今生依旧是根正苗红的汉人。 在他的心中,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汉人被异族屠戮。 于是,他果断下达命令:“先将我军兵士补足三千,余下的守军,依旧坚守城池,不得有误。” “主公英明!”廖化恭敬地回应,随后又问道:“如今程畿伏诛,该选何人为将?” 刘禅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去把牟校尉带上来吧。” 张苞领命而去,迅速前往寻找牟校尉。 廖化继续补充道:“牟校尉此人,也算是有勇有谋,能屈能伸之辈。此次主公提拔他为将军,实在是慧眼识珠。” 刘禅闻言,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牟校尉有勇有谋,是因为他能临危不乱,向程畿进献诈降的计策,并亲自率兵执行。 这份胆识与智慧,倒也值得他被高看一眼。 说牟校尉能屈能伸,体现在他对生命的珍视上。 他可以放下身段,甚至不惜暂时舍弃尊严。 这份韧性,足以让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找到一线生机。 如此看来,牟校尉倒也算得上是个小有分量的人物,此刻,倒也不妨先与他结下一份善缘,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不久之后,牟校尉被带了上来。 他脸色苍白,步履沉重,显然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 进入大厅后,他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恭敬地向刘禅行礼道:“刘将军,您找我。诸位将军也在,真是让在下倍感荣幸。” 关索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皱眉道:“这还没问什么话呢,怎么就先跪下了?” 牟校尉偷偷地瞥了一眼刘禅的脸色,心中暗自叹息。 他低声回应道:“这气氛,我熟。” 刘禅故意板着脸,语气冷漠地问道:“程畿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牟校尉身子一颤,低声答道:“我知道。” 刘禅继续追问:“除去他,谁官职最大?” 牟校尉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道:“禀少主,如今守军中官职最大的,是我。” 刘禅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问道:“哦?你与其他校尉职位相当,何以你的官职最大?” 牟校尉解释道:“少主有所不知,虽同为校尉,但我任职时间最长,威望最高。再者,其他校尉都认为我是少主的人,因此都对我颇为敬重。” 刘禅闻言,轻轻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原来如此。我竟还不知你的姓名。” 牟校尉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恭敬地回答道:“小人姓牟,名长生,见过少主。” 刘禅微微颔首,随即郑重其事地吩咐道:“牟长生,现任命你为将军,暂代江阳城太守一职,统领二千守军,镇守江阳城。望你能够恪尽职守,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牟长生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的天大好事,竟然就这样意外地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他激动得无法自持,立刻俯身跪拜,满心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主公,知遇之恩,牟长生永生难忘!” 刘禅见状,心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欢愉,忍不住打趣道:“牟长生,你如此迫不及待地称我为主公,未免太过心急了些。我与你定下三年之约。在此期间,倘若你能守护江阳城之安宁。那么待到三年期满之日,我必会允你唤我为主公。” ------------ 第176章 斩邓贤,放泠苞 牟长生听闻此言,立刻俯身跪拜,神情庄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恭声道:“少主之恩,长生铭记于心!倘若能为少主守住江阳,维护一方安宁,那将是长生此生最大的荣幸。” 此刻的刘禅,心情犹如拨云见日,之前因处死程畿而带来的沉痛和压抑,似乎也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缓解。 他微微点头,对牟长生嘱咐道:“要想有所作为,必须多提拔亲信,牢牢掌控军队,方能稳固根基。” 牟长生再次深深一拜,恭敬地回答道:“末将定当谨遵少主教诲,感激不尽!” 刘禅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去吧,去做好你的事情。”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刘禅身着一袭战袍,年纪尚幼便英气逼人。 刘禅告别牟长生,率领诸将与三千兵士,乘船走水路,直奔成都。 ...... 却说刘备遣猛将张飞与赵云二人,攻取了雒县城外两处要害营寨。 张飞英勇无比,在阵前斩了邓贤,赵云则身手矫健,轻松俘虏了敌将泠苞。 刘备虽以仁爱宽厚著称,但也深知兵家之道,在于攻心为上。 于是,他下令竖起免死旗,昭告全军,凡投降卸甲的川兵,皆不得加以杀害,若有违令者,必以命相偿。 他又对众降兵谆谆告诫道:“尔等皆是有家有室之人,愿归顺者,编入军中,自有奖赏;不愿者,可放归乡里,与家人团聚。” 此言一出,众川兵欢声雷动,感激涕零。 刘备此举不仅赢得了士兵们的衷心拥戴,更在川地树立了极高的威望。 不久,左右侍卫来报,言张飞、赵云二将凯旋。 刘备闻讯,心中欢喜,急忙召见二将。 张飞手提着邓贤的头颅,紧随其后的赵云则押着被俘的泠苞,两人一同踏入营帐,向刘备禀报战果。 营帐内,刘备目光落在被捆绑的泠苞身上,他身上的麻绳交织,看似杂乱无章,却透出一种独特的艺术感。 不用问,这精湛的捆绑技艺,定是出自赵云之手。 这种独特的捆绑,见的次数多了,刘备也会解了。 只需在那一团看似错综复杂的麻绳中,寻找到那根关键的线头,轻轻一拉,束缚便会瞬间解开。 他示意手下人上前,为泠苞解开束缚,并赐以美酒压惊。 此刻的泠苞,虽被俘虏,但刘备的举动却让他感受到了些许的尊重与善意,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接着,刘备的目光再次落在张飞手中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上,他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不解:“三弟,你缘何提此人头来见?” 张飞瞪大了眼睛,粗犷的嗓音中带着几分狠戾:“吾将此头示于泠苞,若其不降,这便是他的下场!” “噗......咳咳!” 泠苞正欲饮下杯中酒,却不料张飞此言一出,他口中的酒液顿时喷涌而出,呛得他连连咳嗽,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刘备见状,连忙呵斥张飞,同时命人将那颗人头妥善处理,厚葬邓贤。 随后,刘备转向泠苞,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泠将军,你是否愿意归降于我?” 泠苞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刘备会谆谆善诱,却不料张飞竟会如此粗暴地提着一颗人头来威胁自己。 他心中虽有些不忿,但此刻形势逼人,原本大义凛然的话语,被他很识时务地咽回了肚子里。 泠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缓缓说道:“既然皇叔仁慈,免我死罪,我又怎会不选择投降呢?刘璝、张任二人,与我情同手足,生死与共。若您能开恩,放我回到雒城,我必能说服他们二人一同归降,并献上雒城。” 刘备闻听此言,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当即下令,赐给泠苞全新的衣物,配上崭新的马鞍和马匹,以示诚意,放他返回雒城。 赵云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他抱拳向刘备道:“主公,此人放不得。他一旦脱身,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 刘备却摆摆手,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子龙,我待人以诚,以仁义为本。我深信,只要我以真心相待,人亦不会负我。” 赵云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 刘备突然兴致盎然,他笑着对赵云说道:“子龙,你我二人何不就此事打个赌?倘若那泠苞再次回来,那便是我胜;若他不再出现,那便是你子龙胜了。” 但凡是与赵云有过交锋的武将,赵云都能从一招一式间,窥探出对手内心的品质与性格。 倘若对方的招式刚猛而直接,毫无半分迂回曲折,那么此人处世也必然是个直性子,行事光明磊落,不喜欢拐弯抹角。 招式若是毫无章法,看似平淡无奇,却总是试图通过偷袭来取胜,如泠苞这般......此类人,狡猾、爱耍小聪明,嘴上说得天花乱坠,行动上却每每背信弃义。 赵云听闻刘备之言,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他拱了拱手,沉稳地回答道:“主公,末将与您打赌。” 刘备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捕捉猎物的狐狸。 他悠然道:“子龙啊,既是打赌,总得有些赌注,这样才更有意思。” 赵云面露难色,犹豫着对刘备说道: “主公,末将身上并无金银财宝可供赌斗。末将心中所珍视之物,唯有三样——陪伴末将征战的涯角枪、青釭剑,以及那匹日行千里的夜照玉狮子。然此三样,皆是末将的性命之交,无法作为赌注献上。还请主公体谅末将的难处。” (注1:涯角枪,赵云之枪,蕴意“海角天涯无对”。别名,亮银枪、龙胆亮银枪。) (注2:涯角枪出自《三国志平话》,乃是元代讲史话本,《三国演义》的前身,作者不明。) 刘备听闻此言,顿时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豪爽与真诚,“子龙啊,我岂会夺你所爱之物?我正是希望你能借这三样宝物之力,立下赫赫战功,威震四方。” ------------ 第177章 不服输的庞统 赵云闻言,眉头轻轻一蹙,心中疑虑仍未散去,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敢问主公,此次打赌,您希望我以何物作为赌注?” 刘备双眼略微放光,微微思索后道:“不若这样,倘若我能侥幸胜你,便请子龙今夜与我抵足而眠,共叙天下大事,如何?” 话音未落,赵云却急忙摆手,面露难色道:“主公,末将斗胆,愿以手中青釭剑作为此次赌注,不知可否?” “呵呵...呵呵呵......”刘备闻言,讪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你不愿,那这赌注便就此作罢。” 赵云知道自己的话,似乎让刘备心中生出了些许不悦。 他犹豫再三之后,抱拳道:“主公,无论此次赌约胜负如何,末将都愿将自创的‘七探蛇盘枪’枪法倾囊相授于小主人。此枪法乃是末将多年心血所凝,希望能为小主人的武艺增添一份助力。” 刘备虽未如愿得到赵云“抵足而眠”的承诺,但亦深知赵云自创枪法的珍贵与威力。 他微微一笑,道:“子龙如此诚意,我甚感欣慰。” 此时,张飞按捺不住,大声嚷道:“俺也要来打赌!” 刘备闻言,不由得好笑,问道:“三弟,你欲以何为赌注?” 张飞瞪大了眼睛,豪气干云地喝道:“若俺赢了,攻打雒城之时,俺要做先锋,第一个杀进城去!” 刘备笑问道:“也罢,若你此赌失利,又该如何?” 张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我便陪大哥共度良宵,同榻而眠!” 刘备闻言,一时语塞,面露尴尬之色。 片刻之后,刘备轻叹一声,“大可不必。” 张飞似乎并未察觉刘备的尴尬,又兴致勃勃地说道:“也可教我侄儿饮酒!” 刘备听后,眉头紧锁,佯怒道:“你这莽汉,休要胡言乱语!快滚!” 张飞见状,哈哈大笑,毫不介怀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若是我输了,便打滚给你二人看,如何?” 刘备与赵云相视而笑,心中很是无奈。 张飞胡搅蛮缠的功夫,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次日,阳光洒落在前寨的每一个角落。 刘备命令张飞和黄忠各守一寨,自己则带着赵云返回涪城,与军师庞统、法正商讨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这时,一名细作匆匆而来,跪在刘备面前,禀报道:“东吴孙权已派人暗中结交东川的张鲁,意图联手进攻我军的葭萌关。” 刘备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葭萌关是大军的后路,若是失守,大军必将陷入进退失据的困境。 他焦急地问道:“如今形势危急,该如何应对?” 庞统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主公勿忧,我有一计。可派遣赵云将军前往葭萌关守备,他勇猛善战,定能确保关隘不失。” 刘备听后,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仍想听听法正的意见。 于是,他转向法正,问道:“孝直,你觉得庞军师的计策如何?” 法正眼神炯炯,声音沉稳地说道:“子龙将军勇武无双,名震三军,然而用他守关,实乃大材小用。我有一人推荐,守关足矣,保证万无一失。” 刘备闻言,眉头微挑,好奇地问道:“哦?孝直所言何人?” 法正微微一笑,似胸有成竹:“此人曾在荆州刘表帐下担任中郎将,出身南郡枝江,姓霍名峻,字仲邈。” 刘备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喜形于色,即刻派霍峻前往葭萌关。 庞统站在一旁,眼见自己的建议未被采纳,心中不禁有些不悦。 他瞥了法正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光芒,随即开口道:“主公,我军数万兵士性命,危在旦夕!” 刘备受惊了,急忙追问其中缘由。 这时,庞统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法正,淡淡地问道:“孝直,你身为蜀中重臣,岂能不知地理之重要?” 法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心中暗自嘀咕:这庞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主公不采纳你的提议,是因为提议之中,有些许瑕疵,令主公有所顾虑。 你不从自身找原因,为何反而来为难我? 这般做法,似乎有些失于公正。 然而,法正毕竟是个识大体、明道理的人。 即便在庞统的提问下,他也看出了营寨的隐患,但他并未急于表现自己,而是选择将表现的机会,留给了庞统。 他故作惊讶地反问:“士元,你此言何意?” 见法正并未洞察营寨的隐患,庞统的内心更加得意,他嘴角微扬,笑问道:“主公,您可知,我军在前寨部署了多少兵马?” 法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不禁反问道:“士元,你身为军师,竟不知前寨兵马数目?” 庞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装过头了,他连忙解释道:“主公,我并非不知,只想借此提醒那些在蜀地待了许久的谋臣,怎能不熟知川蜀地理?前寨紧挨着江水,若敌军决动江水,再引兵前后夹击,封锁道路,我军便无处可逃。” 刘备闻言,恍然大悟,他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对庞统的赞赏,同时也不禁对法正投去了一丝责备的目光。 法正深知,此刻已到了他必须开口的时刻,于是他双手抱拳,向刘备深深一揖,声音中透着几分凝重:“主公,臣也是方才洞悉前寨所存在的隐患。” 他顿了一顿,缓缓道来:“昨夜,臣夜观天象,见罡星闪烁于西方,太白星亦临于此地,此乃不祥之兆,恐怕正与前寨之局势相应。主公务必小心为上,不可掉以轻心。” 刘备听后,心中不禁一紧,对法正的看法深表赞同。 他急忙派人秘密通知张飞、黄忠,命他们日夜严密巡逻,加强警戒,以防敌军利用水攻之策,破坏前寨。 当日深夜,狂风肆虐,暴雨如注。 泠苞率领着五千精锐兵马,身披黑衣,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夜色之中。 ------------ 第178章 斩泠苞 泠苞军趁着夜色,一路疾行,直奔江边。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决江堤放水,水淹前寨,将刘备军一网打尽。 然而,正行进间,四周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泠苞心中一凛,猛地抬起头,只见四周火把林立,人影绰绰。 泠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刘备军的埋伏之中。 他急忙下令全军撤退,但却为时已晚。 前面张飞率军赶来,令川兵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他们互相冲撞,自相践踏,毫无章法地奔逃。 泠苞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逼得手忙脚乱。 他心中慌乱,只得专挑那些偏僻小路逃窜,企图避开张飞的锋芒。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就在他以为即将逃出生天之时,却被张飞逮个正着。 泠苞武艺虽不俗,但在张飞雷霆万钧的攻势下,却显得力不从心。 交手仅仅数个回合,他便被张飞活捉了去。 待到川兵中的吴兰、雷铜二将率军接应时,又被黄忠引军半路截住,杀得大败而逃。 张飞望着手中的泠苞,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本欲一刀斩了此人,但想起与刘备之前的赌约,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决定将泠苞押解到涪城,交由刘备发落。 刘备见了泠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痛楚。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我曾以仁义待你,放你一条生路,却不料你竟敢背我而去!今日,我岂能轻饶于你!” 实际上,最令刘备心痛的,并非仅仅是泠苞的背叛。而是打赌输了,意味着他不仅要失去与赵云抵足而眠的机会,还得让张飞担任攻城先锋。 他素知张飞脾性,虽勇猛无畏,但行事冲动,往往不计后果。 再说那丈八蛇矛,虽为张飞称手兵器,却并不适合攻城先登。 奈何打赌输了,面对张飞满脸得意,眉飞色舞地询问,刘备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允。 此刻,那泠苞已是吓得面如土色,他连连叩首,哀声求饶。 刘备却置之不理,仿佛看不见泠苞这个人,甩袖离去。 张飞得偿所愿,满脸喜色,他一把抓起泠苞,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他边走边吩咐侍卫,就地行刑,将泠苞斩首示众。 此役,前寨不仅安然无恙,还斩了泠苞与许多川兵,刘备大喜之下,重赏庞统、张飞,嘉奖法正、黄忠。 数日之后,刘备正设宴犒劳庞统、法正等功臣。 正当宴会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突然有侍卫急匆匆地闯入,禀报道:“荆州诸葛亮军师特派使者马良,携书信至此,有要事相商。” 刘备闻言,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快请马良入内。” 相互见礼后,马良拱手道:“荆州平安,主公无需挂念。” 说罢,他恭敬地从袖中取出军师诸葛亮亲笔书信,双手呈上。 刘备小心翼翼地拆开书信,细细品读。 信中,诸葛亮详尽地叙述了自己夜观天象、占卜卦象的过程,他先是推算太乙数,又仔细观测乾象,最终得出一个令人忧虑的结论:我军统帅近期运势多凶少吉,务必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刘备读罢书信,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重重。 他沉默片刻,将书信递给了庞统,示意传看。 庞统接过书信,仔细研读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似乎在思考着信中所述之事。 过了半晌,刘备终于开口说道:“孔明所言极是,士元近期务必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我准备返回荆州,与孔明商议对策。” 此时的庞统,已然将刘禅的心声告诫抛诸脑后,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取西川。 他看过书信,暗自揣摩:“孔明这封信,莫非是担心我攻取西川,立下赫赫战功,从而威胁到他的地位?他这是故意向主公进言,想要阻挠我的成功。”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刘备面前,恭敬地说道: “主公,我亦精通太乙数,擅长观天象。根据我推算,主公命中注定该取西川。至于信中所提凶事,主公先前斩杀蜀将邓贤、泠苞,已经应验了凶兆,如今无需再为此担忧。请主公勿要疑虑,趁势急进兵,攻取西川。” 刘备闻言,眉头紧锁,面露犹豫之色。 他沉思片刻,最终决定暂时将此事搁置,与他日再行商议。 往后数日,庞统日日催促,刘备经受不住,只得考虑进兵之事。 三日后,刘备率领大军前行,抵达前寨。 张飞与黄忠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众人围坐一堂,商议进兵之计。 法正轻轻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路线,沉声道:“山北有宽阔大路,直通雒城东门,山南则有蜿蜒小路,直达雒城西门,这两条路都是我们进攻的选择。” 庞统闻言,转头看向刘备,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提议道:“我与翼德领兵走山南小路,出其不意;主公与汉升率军走山北大路,两路并进,待抵达雒城后,同时发起攻击,必定能一举破城。” 刘备说道:“我自幼熟于弓马,崎岖小路于我如履平地。军师,你领兵走大路去取东门,我率军走小路去取西门。” 然而,庞统却不知为何,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驱使,执意要选择那条小路。 刘备见状,心中无奈,只得将自己的疑虑坦诚相告:“军师,昨夜我梦到一个神人,他手持铁棒,狠狠击打我的右臂......直至此时,我仍觉右臂疼痛,这恐怕是个不祥的预兆。” 庞统仿佛陷入了思维怪圈,无论如何都听不进任何良言。 他反驳道:“战场上英勇拼搏的将士,他们的生死伤残,本就是家常便饭,何须大惊小怪?主公,您为何会因为一场梦,对现实中的事情产生疑虑?” 刘备听后,轻轻叹息一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所疑虑的,正是孔明在书信中所提及之事。军师,你是否可以先返回涪城,替我镇守那里,以保后方安稳?” ------------ 第179章 混入成都 庞统听闻此言,忍不住放声大笑,他自信道: “主公,您被孔明给骗了!他那是怕我独占头功,才写信来蒙蔽您的双眼。心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又哪里来的凶兆之说?愿为主公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方显我之本心。主公无需再言,明日一早,我们依计行事便是。” 刘备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不祥之兆,令人心生寒意。 刘备心中一动,顿时有了计较,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今日天象不佳,恐非用兵之时。待孝直算出吉日吉时,我们再出兵不迟。” 庞统闻言,眉头紧蹙,他不愿再拖延时间,但也不能直接驳了刘备的面子...... 他沉思片刻,随即翻找出卜卦器具,决定亲自卜算一番。 刘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对庞统此举颇为意外。 庞统心中暗自得意,他本就精通卜卦之术,此时有意卖弄一番,既能展示自己的才华,又能降低诸葛亮在主公心中的地位。。 在一番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后,卜卦结果揭晓,庞统的脸色却微微变得难看。 刘备眉宇间透出一丝忧虑,他转向法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孝直,你观那卦象,究竟是何预兆?” 法正的神色微微一沉,说道:“主公,卦象所示,颇为不祥。” 刘备的眉头皱得更深,他转而望向庞统,只见后者闭目凝神,手指在空中轻轻掐动,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天地间的某种力量对话。 过了片刻,庞统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恭喜主公,三日后的午时,乃是吉星高照,天地人和的良辰吉日。” 刘备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他再次看向法正:“孝直,庞士元所言,是否属实?” 法正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主公,士元所用乃是鬼谷子掐指占卜术,此术奥妙无穷,只有施术者本人能够洞悉其中吉凶,旁人即便再是精通卜卦,也难以窥探其中奥秘。” 刘备听罢,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见庞统信心满满,法正又如此说,便稍显安心。 此时,庞统拱手,神情凝重,向刘备恳切进言:“主公,战机稍纵即逝,万不可再拖延,否则恐有变故横生,悔之晚矣。” 刘备闻言,叹了口气,脸上的愁云愈发凝重。 他也知局势紧迫,无法继续犹豫,于是断然下令道:“诸将听令!三日后午时,士元与翼德走山南小路,我与汉升取山北大路,子龙留守涪城。望诸将各尽其职,严守军令,不得有误!” 众将闻言,抱拳领命,接着便纷纷退下,各自去准备。 ...... 与此同时,刘禅率领三千兵士,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距成都城十里之遥的密林中。 刘禅的目光看向因距离而显得渺小许多的城池,轻声问道:“我欲突袭成都,诸将可有良策助我破城?”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众将皆低眉垂首,无人应声。 成都城防坚固,兵马众多,将领云集,仅凭他们这三千人马,想要攻破这样的城池,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禅心中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仍不死心,目光在众将中逡巡,最终落在了廖化身上。 廖化征战多年,经验丰富,智勇双全,或许他能想出什么妙计来。 然而,廖化却也只是摇头叹息,无奈地表示自己也无计可施。 刘禅望着廖化,问道:“我们能否效仿攻打江阳城的策略,先掌控城门,再发动大军突然袭击?” 廖化眉头紧锁,叹了口气,道: “刘璋父子在蜀地经营已久,有二十余年。此地忠臣义士众多,人心向背,难以预测。更何况,成都城内带甲者数万,戒备森严,我们仅凭三千兵马,要想一举夺下此城,实乃难如登天啊。” 刘禅默然,心中明白廖化所言非虚。 川蜀之地,大多数文臣武将都视忠义为立身之本,行事之基。 因此,若无川军内应,仅凭他们这三千兵马,想要攻下成都,实属异想天开! 刘禅长叹一声,他本想突袭成都、擒获刘璋,进而迫使川蜀投降......可如今看来,此计策注定是要落空了。 然而,他心中却有一块大石,那便是张松的安危。 他无法确定张松此刻是死是活。 若侥幸未死,刘禅誓要设法将其救出,以全主仆情谊。 刘禅的目光在诸将之间游移,缓缓开口问道:“谁愿与我乔装打扮,潜入成都,打探消息?” 张苞、关兴和关索挺身而出,愿随刘禅一同前往。 廖化年长,颇具谦让精神,他主动请缨,愿意留下来统领全军。 刘禅不愿轻易拂逆三位少年的兴致,便沉声下令道:“廖化留下统领兵士,见机行事。张苞、关兴、关索,你们挑选三十位精锐兵士,乔装打扮一番,随我悄然进城。” 诸将闻令,纷纷抱拳应诺。 不久后,一行人经过精心乔装打扮,顺利混进了成都。 此时的成都,与后世那繁华的都市相比,尚带着几分古朴与原始的风貌,差异显著。 刘禅漫步在城中,感受着这里独特的风土人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新奇与期待。 他径直朝着食肆街巷走去,那里应该是成都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 尽管北方的涪城正在经历战争,但成都的食肆街巷却依旧热闹非凡。 酒肆的伙计们则站在街边,热情地招揽着客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让人心生暖意。 三三两两的食客们聚在一起,讨论着中午该去哪家酒肆品尝美食...... 能出现在这条街上的食客,都是具有一定身份,或是家底比较殷实的,普通百姓平时是不会来这里吃食的。 刘禅混迹在人群中,聆听着周围的谈笑声和喧嚣声,感受着这座城市的脉搏。 此刻的成都,美食文化已然独具特色。 ------------ 第180章 打探消息 花椒特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为每一道菜品都增添了一抹独特的风味。 豆类与竹笋类的菜品也颇为丰富,让人目不暇接。 然而,正当刘禅满怀期待时,他却意外地发现,这个时代的成都,竟然还没有让他心心念念、垂涎欲滴的川蜀火锅。 这不禁让他感到一丝淡淡的遗憾,如同在欣赏一幅精美的画卷时,突然发现某个角落缺少了最精彩的一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四川火锅,要在一千六百多年后的清代,才会被偶然发明出来。 一千六百多年啊! 多么漫长而又遥远的时间跨度,刘禅没有把握活那么久......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要提前将那热气腾腾、热辣滚烫的火锅提前发明出来。 然而,刘禅突然愣住了。 如果他还没记错的话,辣椒要等到一千四百多年后的明朝,才会传入中国。 尽管一千四百多年比起一千六百多年,少了些许岁月的沧桑,但对刘禅而言,他仍然没有把握活那么久...... 刘禅的心情瞬间如同被乌云笼罩,明媚不再。 他带着张苞、关兴、关索,挑选了一家看上去颇为洁净的酒肆,落座于窗边。 窗外,微风轻拂,带走了些许烦恼。 而其他兵士则分散在酒肆四周,暗中警戒。 在刘禅的示意下,张苞从怀中掏出银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他豪气干云地大喝一声:“伙计,快给大爷上菜!” 张苞的声音在空旷的饭馆内回荡,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 伙计正站在桌边,手中搭着一块抹布,抬头看了张苞一眼,掏了掏耳朵,慢条斯理地说道:“客官,小人的耳朵还没聋呢,您说话用不着这么大声。要是惊扰了其他客人,起了争执,那可就不好了。” 张苞一愣,他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小小的饭馆伙计居然敢如此顶撞他。 但想到他们此刻正身处敌军老巢,他还真不敢造次,不得不收敛脾气,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关索见状,微微一笑,从袖中又掏出一块更大的银子,轻轻推到伙计面前。 他语气和缓地说道:“伙计,银子我们有的是,你只管上好菜好酒便是。若是能让我们满意,还有重赏。” 在金钱的力量下,原本稍显平淡的伙计瞬间变得热情如火,他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本店的特色菜,有名扬四海的花椒鸡,麻辣鲜香,回味无穷;还有鱼肉炒肉丝,鲜嫩可口,让人流连忘返;当然,还有清炒莲藕,清脆爽口......此外,本店的酒水也是一大亮点,保证让您品尝之后赞不绝口。” 关索微微一笑,说道:“这几样菜,每样都来一份,再来几个下酒的好菜,和一壶最好的酒。你瞧瞧,这些银子是否足够?” 伙计拿起银子,在手中轻轻掂了掂,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说道:“足够,足够了,还略有盈余。” 关索挥了挥手,大方地说道:“盈余的部分,就当是赏钱了。” 伙计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声感谢道:“多谢客官赏赐,多谢客官赏赐!我这就去为您准备菜肴,保证让您满意而归。”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离去,背影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欢喜。 不久之后,酒菜一一上桌,香气四溢。 关索突然喊住正欲退下的伙计,沉声说道:“先不忙着走,我家公子,有些话要问你。” 话音刚落,关索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子,这块银子比之前两块还要大上几分,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伙计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悄悄地将那块银子藏进了裤裆里,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他恭恭敬敬地说道:“诸位客官,有何事需要小人效劳?不是我自夸,这城里的大事小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刘禅这时开口道:“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太了解。你且说说,这城里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或者特别之处?” “好嘞~!” 伙计开始细数市井间的琐碎小事,语气中充满了亲切与热情。 待得这些日常的琐事说得差不多了,伙计抬起头,问道:“不知公子还想了解些什么新鲜事?若是想听曲儿,我这就去为您请个乐师来。” 关索笑了笑,回应道:“我家公子对这些曲儿不太感兴趣,你倒是可以说说,近期城内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伙计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想。 片刻后,他突然一拍脑门,自责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刘禅见状,立刻配合地露出关切的神情,追问道:“究竟是何事?速速道来!” 伙计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不知诸位客官,可曾听过张松,张永年之名?” 刘禅与关索对视一眼,后者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开口问道:“你说的,莫非是张松,张别驾?” 伙计连连点头,道:“正是此人。不过,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张别驾了,他们全家都被州牧大人下令关进了大狱!” 刘禅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有这种事?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不知张松所犯何事?” 伙计倒也不避讳,毫无顾忌地说道:“听说啊,是谋反的罪名......” 刘禅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张松是被他的兄长张肃给告发了。 结果导致张松一家上下,全都被刘璋给斩了个干净。 当然,张肃自己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投降了刘备之后,就被晾在了一边,至死一直弃用。 刘禅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张松谋反之事,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不用避讳人吗?” 那伙计嘿嘿一笑,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张松谋反之事,官府早已贴了告示。明日午时,就要斩首示众了。这事儿,满城都传遍了,哪里还需要避讳人?” ------------ 第181章 十大谋士 刘禅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心中暗自庆幸,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关索见状,轻轻一拍桌面,故作兴奋地说道:“哈哈,真是太好了!我家公子最喜欢看砍头的场面了,特别是那血液喷涌而出的景象,简直是让人热血沸腾啊......对了,敢问明日午时,是在何处斩首啊?” 那伙计闻言,不由得怪异地瞥了刘禅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位公子年纪轻轻,怎会如此喜欢这种血腥之事?莫非是个天生的孽障? 想到这里,伙计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想要与刘禅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刘禅见状,心中一阵无语,狠狠地瞪了关索一眼。 他可不是什么喜欢血腥场面的屠夫,更不是那种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这关索,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不过,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刘禅仍旧强挤出一抹病态的笑容,故作轻松地配合着问道:“快说说,究竟在何处斩首?我可是得去看看这热闹!” 伙计被刘禅那变态的笑容吓得浑身一颤,几乎想要转身就跑。然而他生生克制住了这股冲动,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明日正午,在弃市行刑。” (弃市行刑:死刑的一种,自商周时即有。在人众集聚的闹市,对犯人执行死刑,可以威慑百姓。) “弃市?”刘禅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这个词的含义,“哦,我想起来了,是在闹市之中当众处决对吧?” 伙计连忙点头附和:“正是,正是。这条街巷,便是那弃市所在。” 刘禅闻言,挥了挥手示意伙计退下,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刘禅难得地品尝了一顿美味佳肴,满足地感受着味蕾上的愉悦。 然而,这短暂的享受却是在连日来的艰辛奔袭中得来的。 这些日子,若不是事先安排了兵士轮流抬着素舆前行,仅凭刘禅瘦弱的小身板,恐怕得活活累死。 ...... 城门在傍晚时分缓缓关闭,而刘禅等人则趁机混出了城外。 夜幕降临,刘禅召集了众位将领,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诸位将军,”刘禅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张松必须营救,但我们的兵力有限,绝不能有过多的伤亡。诸位可有良策教我?” 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将领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在这一刻,刘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他渴望能有一位智谋过人的谋士在身边,能够为他出谋划策,帮助他找到破局的关键。 贾诩,便是这样一个顶级的谋士。 他的智谋与手段,在后世中被誉为“毒士”,足以见得其非凡之处。 然而,正因为他的计策太过毒辣,刘禅反而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地使用。 毕竟,那些有损天和、违背道义的事情,还是尽量少做为好。 尤其是在经历过“雷劈大柳树”事件后,刘禅更是对这类事情心有余悸。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可能引来天怒人怨,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祸患。 张松,是个很有才华的文臣,但他的长处在于学识渊博、博闻强记、过目不忘。 然而,若论及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他却显得稍逊一筹,在这方面还有所欠缺。 不仅如此,对于张松的为人处世,刘禅亦是颇有微词。 在他看来,张松虽才智过人,但在人情世故上,却显得颇为不足。 清代文人毛宗岗曾对张松与其兄张肃的关系作过如此评价:观于张肃、张松二人之言行,不禁令人慨叹兄弟之情之淡薄。张松竟然卖主求荣,且未向兄长透露半分;张肃则因惧怕祸及己身,竟不顾兄弟之安危,将其告发。 如此看来,纵然才华横溢又能如何?连亲兄弟间的情谊都无法维系,实乃张松人生一大败笔。 至于刘禅麾下的其他文臣,除了贾诩与张松外,还有个赵直。 然而,赵直是占梦师,很不擅长出谋划策。 在刘禅心中,谋臣之中,除了诸葛亮与庞统,便数法正最为出色。 法正为人虽有瑕疵,但在谋略之上,尤其是军事策略,堪称一绝,每每出奇制胜,令人叹为观止。 只可惜,此刻的法正正忙于“侍奉”父亲,无暇他顾,刘禅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召他前来相助。 至于蒋琬、费祎、董允三人,虽在后世与诸葛亮并称“蜀汉四相”,然而,这三人却更擅长政务,治理国家。 若论及军事谋略,他们三人却各自有所欠缺,难以与诸葛亮相提并论。 至于姜维,此子虽天资聪颖,但如今尚显稚嫩,年岁尚轻,许多大事尚不足以与他共谋。他仍需磨砺,方能成大器。 马良倒是个不错的苗子,自加入荆州以来,一直跟在诸葛亮身边,学了不少东西,受益良多。 而且他如今尚未受到重用,正是可以提拔之时。或许,可以向父亲提议,将马良调至身边,共同谋划大事。 哦,对了,还有个马谡......唉!此人虽有些才情,但性格过于浮躁,难以担当大任,不提也罢! 曹操麾下的谋士,倒真是人才济济,如同繁星璀璨,各领风骚。 后世好事之人,曾精心遴选出曹魏十大谋士: 智计无双的郭嘉,深思熟虑的荀彧,谋略深沉的荀攸,权谋高手司马懿,机敏过人的程昱,儒雅睿智的陈群,稳健持重的钟繇,出奇制胜的刘晔,狡黠多变的贾诩,以及温文尔雅的华歆。 这十人皆是当世之奇才,各怀绝技,为曹操势力的崛起立下赫赫战功。 刘禅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岁月流转,这些曾经叱咤风云的谋士,如今却命运各异。 郭嘉早已因病离世;荀彧被曹操的权谋所逼,服毒自杀;程昱则被夺笋特战队暗杀了;刘晔在华容道,命丧陈到之手;而贾诩,也是在那时被赵云绑票的...... ------------ 第182章 足智多谋 如今,细细思量,曹操麾下那些闪耀的顶级谋士,已然屈指可数。 刘禅扒拉着手指头,认真的数了数,曹操麾下的顶级谋士,似乎只剩下荀攸、司马懿、陈群、钟繇与华歆,这五人了。 这,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 然而,刘禅却浑然不知,截至曹操驾鹤西去,麾下能力在及格线之上的谋士,实则多达百余人。 即便如今失去了五位顶级谋士,对于曹操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远未伤其筋骨。 思绪飘飞间,刘禅脑海中又浮现出被贾诩逼得逃离许昌的徐庶。 算算日子,他也该抵达荆州了...... “主公?主公!” 刘禅的思绪被一声声呼唤轻轻拉回,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迷茫,看向了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关兴。 他定了定神,淡淡地问道:“何事?” 关兴心思细腻,一直留心着刘禅的情绪变化,此刻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愧疚。 他猜测,刘禅之所以如此,很可能是因为他们这些将领能力有限,无法为他分担更多的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抱拳,低下头,诚恳地说道:“末将无能,不能为主公分忧,实在羞愧难当!” 随着关兴的话音落下,其余将领也纷纷反应过来,他们纷纷抱拳,低下头,齐声说道:“主公,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刘禅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群年轻的将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由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这些将领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只是此刻,他们还年轻,尚未经历过足够的风雨洗礼,还需要在战场上不断磨砺,才能逐渐成长为能够改变大局的英雄豪杰。 刘禅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若是道歉有用的话,这天下早就太平了。若是道歉能够解决问题,就不会有黄巾之乱,也不会有董卓乱政,更不会让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营帐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诸将个个面红耳赤。 刘禅再度开口道:“诸位将军,既然不善谋略,那明日战场之上,应当奋勇杀敌!” 众将闻言,纷纷激昂回应:“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禅的目光转向关索,下令道: “你心思机敏,身手矫健,此次营救张松,你当为先锋。我命你率领六十精锐兵士,混入人群之中,务必在明日午时,于弃市之中出其不意,救出张松。至于张松的妻儿,能救则救,若情势危急,便以大局为重。救出张松后,你们需迅速撤离,走北城门,我会安排张苞在北城门接应。” 关索抱拳领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重托,誓死完成使命!” 刘禅再次转向张苞与关兴,下令道:“命你二人,率领二百精锐兵士,提前潜藏于北城门之侧。待明日午时一刻,务必以雷霆之势杀出,一举夺下北城门,为关索将军保驾护航。” 张苞与关兴二人对视一眼,起身抱拳,声音铿锵有力:“末将领命!” 刘禅的目光最后落在廖化身上,他沉声道:“廖将军,命你引五百精兵,埋伏于北城门外五里之地。待关索、张苞、关兴三将顺利通过后,你需率众突袭敌军。但切记,此战不许胜,必须败得恰到好处。” 廖化闻言,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刘禅的用意。 刘禅继续说道:“在距北城门十里之遥,有座矮山,我将亲自带领一千精兵埋伏其间。敌军前军与中军,我将放之过去,唯待其后军踏入伏击圈,便突然发起攻击。” “敌军前军与中军必会折返救援,此时,廖化、张苞、关兴、关索四位将军,需率领预先埋伏在此处的一千精兵,自密林中骤然杀出,杀他个措手不及!如此,此战必胜无疑!” 廖化听后,心中赞叹不已,他抱拳一礼,道:“主公足智多谋,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苞、关兴、关索三人亦纷纷抱拳,齐声赞道:“末将等亦对主公之智谋深感佩服!” 刘禅轻轻一挥手臂,示意众人不必过于夸赞,他接着说道:“不论战况如何,是胜是败,能否成功阻截敌军追兵,我们都需在新都西城门外十里之处集结。” 廖化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十里?这距离新都城是否过近了些?若敌军得知我们的行踪,新都城一旦发兵,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禅哈哈一笑,说道:“元俭,你有所不知。那新都太守,正是张肃,乃是张松的亲兄长。此人虽然生的相貌伟岸,气度威严,看似不凡,但实际上,能力却平庸得很,文不成武不就,又胆小如鼠。如此之人,怎敢轻易发兵来攻我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据我所知,新都城内守军也不过二千余人,即便张肃真的敢来犯,我们又有何惧之有?” 一番话说得众人信心倍增,诸将纷纷点头称是,各自回去准备去了。 ...... 次日,巳时四刻,天空湛蓝如洗,艳阳高照。 刘禅与廖化,已来到了成都北城门外十里之遥的矮山附近。 山势虽不高,但足以遮挡住远处的视线,使得此处成为了一个隐蔽的所在。 廖化对着刘禅深深一抱拳,语气中满是关切:“主公,今日之战,凶险难料,您务必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刘禅微微一笑,安慰道:“元俭放心,我又不是亲自上阵杀敌,只需在后方临阵指挥便是。你且放心去战,我自有分寸。” 廖化听了刘禅的话,心中稍安,但仍是放心不下。 他转头看向站在刘禅身后的那几个精锐兵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沉声道:“你们几个,务必保护好主公的安危,若有半点差池,我唯你们是问!” 精锐兵士们闻言,纷纷抱拳应诺。 他们深知,今日之战非同小可,保护主公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 ------------ 第183章 刑场救人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巳时七刻。 弃市周围,早已被一群好奇的吃瓜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或窃窃私语,或交头接耳,对即将到来的斩首,充满了期待。 张松一家老小,此刻正被城卫军牢牢按着,跪在街巷中央。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此次斩首,刘璋并未亲自到场观看,而是委派了黄权前来监斩。 黄权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张松,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从张松个人的角度来看,他或许并没有做错什么。 毕竟,在这个乱世之中,良禽择木而栖乃是自然规律。 然而,张松背叛了刘璋,这却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他的背叛,有违忠臣之道义。 然而,同为蜀地之臣,尽管立场各异,但彼此之间,仍旧是有点情分在的。 黄权目光复杂地看向张松,他轻声问道:“永年,你心中可还有未了的遗愿?” 张松这几日饱受折磨,早已疲惫不堪,此刻他脸色苍白,声音微弱道:“公衡,你何不早早归降?” 黄权闻言,眉头紧皱,厉声斥道:“我岂会像你一般,背信弃义,出卖自己的忠诚?我黄权虽死不屈,绝不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张松笑了,配上满脸的血污,变得更加丑陋了,他反驳道: “听闻皇叔已经攻下了涪城,此刻正全力攻打雒城,胜利在望,不出几日便可将其拿下。届时,成都将如敞开的大门,再无任何险阻可守,皇叔拿下它也只是早晚之事。公衡,你若识时务,便早些投降,或许还能求得些许功劳。” 黄权心中微微一动,然而,忠臣的道义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生不出一丝背叛的念头。 眼看着午时将至,黄权不愿再与张松继续纠缠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下令道:“午时已到,不必再多言。传我命令,立即斩首!” “哈哈哈哈哈......”张松的笑声在街巷上回荡,显得尤为刺耳。 他自知命不久矣,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更为了彰显自己无畏的勇气,他扯开嗓子,放声大笑,试图用这狂放的笑声掩盖内心的慌乱。 人群之中,他不动声色地打了个手势。 瞬间,六十名精锐兵士仿佛从暗处悄然浮现,他们步履沉稳,悄无声息地靠近张松及其家眷。 此时,行刑的城卫军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砍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只需再喷上一口热酒,便可以砍头了。 整个广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张松的笑声依旧在回荡,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笑声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精锐兵士们,如同猎豹般沉稳,缓缓抽出了兵器。 他们把兵器紧贴着裤腿,尽量拖延暴露的时间。 终于,当他们接近到足以让张松感到心跳加速的距离时,不可避免地,被居高临下的黄权发现了。 黄权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尖锐:“站住!你们是何人?” 然而,关索和精锐兵士们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他们敏捷地纵身跃起,扑到那些毫无防备的城卫军身边。 城卫军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瞬间,近六十个城卫军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黄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慌。 他躲在城卫军的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张松一家老小被人救走。 直到此刻,黄权才勉强稳定住慌乱的心神,他厉声喝道:“放箭!快放箭!” 然而,城卫军们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他们此行本是奉命前来行刑的,并非备战出征,哪里会随身携带弓箭这等武器? 几乎瞬间,黄权便如梦初醒,急忙改口下令:“还不快追?绝不能让那帮人跑了!” 城卫军们得令,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黄权则趁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惊慌,随后才快步奔向州牧府。 此时,关索在最前方疾驰,他紧紧拽着张松疯跑,生怕跑得慢了,会被城卫军追上。 他的身后紧跟着六十位精锐兵士,他们或拽或架着张松的家眷,拼命奔跑着,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张松家眷之中,那些饱经风霜的老者们,他们的脚步已然沉重如铅,再也无法跟上逃亡的步伐。 眼见追兵已然近在咫尺,他们无力再逃,只得在绝望中挣脱旁人的搀扶,决然地扑向那些凶猛的追兵。 他们用自己的身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为家族的年轻一代争取一线生机。 跑在最前方的张松,不时地回望那些落在后方的族人。 每次看到有族人倒下,他的心都如同被利刃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他发出凄厉的惨嚎,那是对命运的不甘,也是对亲人的不舍,更是对敌人的仇恨。 终于,北城门的轮廓渐渐映入眼帘。 只要能够穿过那扇城门,他们便可逃出生天!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关索的双眼猛然瞪大,内心充满了惊愕。 他竟发现,由张苞与关兴率领的那二百名精锐士兵,竟然还在奋力杀敌,他们竟然还未能夺下北城门。 这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让关索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只要北城门还在敌军的手中,城门楼上的敌军就能肆无忌惮地向他们射来致命的箭矢。 面对那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关索毫不畏惧,他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每一次挥动都竭尽全力,拨开那些夺命的箭矢。 他紧紧地护着张松,一头扎进了城门洞,加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然而,剩下的精锐兵士,就没有关索这样的实力了。 面对敌军的箭矢,他们刚开始还能护着张松的家眷,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开始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的身影在箭雨中摇摇欲坠,每一次格挡都似乎要耗尽他们所有的力气。 ------------ 第184章 岂曰无衣 在张松那瞪得几乎要裂开的眼眸中,箭矢如同冷血的死神,无情地夺走了他妻儿的生命。 他们的身影在箭雨中颤抖、倒下,化作他心头永远的痛。 张松的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他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开始疯狂地挣扎,试图挣脱束缚,想要奔向妻儿的尸身。 虽然张松身材矮小,瘦骨嶙峋,但是还是有几分力气的。 关索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儿失手,让他给挣脱了。 他试图劝说张松,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但张松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不停地挣扎、咆哮。 关索无奈之下,只得采取果断措施。 他迅速出手,一记手刀狠狠地砍在张松后脖颈的穴位上。 这一击精准而有力,张松的挣扎瞬间停止,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倒在了关索身上。 前一刻还在张牙舞爪的张松,此刻却突然睡着了。 关索震惊不已,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将人击晕,却没想到效果如此显著,竟让他不禁发出由衷的感叹:身体真好,说睡就睡! 张松陷入昏迷之后,变得容易“携带”了,关索的行动也因而变得更为迅速流畅。 张苞与关兴看到关索的身影,立即放弃了与敌人的缠斗,加速奔向关索,一左一右紧紧守护在他身旁。 三人并肩作战,力量汇聚,很快就突破了城卫军的防线,来到了城外。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张苞心中不忍抛下那些仍在城门洞内浴血奋战的精锐兵士,他紧咬牙关,返身杀了回去。 关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也想返身杀回城内。 然而,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关索和张松的身上,这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停下了原本坚定的步伐。 略微权衡利弊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与三弟合力抬起张松,迅速向附近的密林冲去。 密林深处,早已有兵士等候接应,他们看到关兴和关索的身影,迎了上去。 “二位将军,马匹已备好!”一名兵士低声喊道,另一名兵士将两匹雄壮的战马牵到关兴和关索面前。 关兴和关索翻身上马,关索更是将张松牢牢绑在自己身上。 二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策马扬鞭,朝着第一处埋伏地点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在张苞的接应下,五十余名精锐兵士杀出城来。 然而,仍有近百名精锐兵士深陷苦战,他们与城卫军贴身肉搏,生死相搏,难以抽身。 这些精锐兵士,虽然身处险境,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张苞喘了几口粗气,果断地命令这些已经杀出城的精锐兵士,立刻赶往第一处埋伏点,协助关兴、关索二人。 而他自己,则准备再次杀回城门洞,去解救那些仍在苦战的弟兄们。 就在此时,城内的精锐兵士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们不再分散作战,而是迅速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们并肩作战,只攻不守,向着城内深处猛烈冲去。 这些精锐兵士,在厮杀中高声呼喊:“张将军,快走!快走!” 张苞听到了呼喊,顿时就红了眼眶,他明白,这些兵士是在用生命为他争取逃脱的时间。 在刘禅的熏陶之下,张苞逐渐领悟了“情同手足”这四个字所蕴含的深意。 而在这过程中,他还学会了一首战歌——《秦风·无衣》。 每当歌声响起,他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此刻,张苞举起手中的长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全身的气力,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向战场狂奔而去。 不远处的精锐兵士们见状,纷纷惊呼出声。 他们急忙大喊道:“将军止步!切莫冲动行事,否则我们将白白牺牲!” 然而,张苞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呼喊声一般,继续狂奔着。 精锐兵士们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为了阻止张苞,数名精锐兵士,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跃,扑向了前方的城卫军。 在张苞的惊呼声中,这几名精锐兵士,奋力砍死了数名城卫军。 然而,这也让他们成为了众矢之的,其他城卫军士兵纷纷围了上来,将他们乱刀砍死。 张苞目睹眼前的景象,犹豫了。 他注意到,那些身处绝境、无法撤退的兵士们,并非流露出恐惧或绝望,而是真的怀揣着必死的决心,誓死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眼见张苞仍犹豫不决,就在这时,不知是哪位兵士率先起头,众兵士竟齐声唱起了那首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 张苞听着这熟悉的旋律,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落。 他也不去擦拭,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如同他心中的悲痛,无法抑制。 他眼睁睁地看着同袍们一个个倒下,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刺痛了他的心。 张苞想要冲进去,与同袍们并肩作战。 然而,他又知道,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同袍白白牺牲,他不能让自己的冲动害了他们。 于是,在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后,张苞猛地转身,目光坚定而决绝。 他没有回头,没有再看一眼那些死去的同袍,只是大步流星地离开。 片刻之后,黄权带领着大批城卫军赶到,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 而张苞,却早已消失在了城门外。 很快,北城门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留下了满地尸首。 黄权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问道:“可见到张松的尸首?” 城卫军们面面相觑,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沮丧:“回大人,贼人狡猾,已经将张松救走。” 黄权猛地一拍大腿,追悔莫及,责怪自己道:“早知如此,就该早些斩了那张松,又怎会有今日之祸患!”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来,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 第185章 伏击战 为首之人,是位文臣,他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焦急与紧张之色。 他快步上前,径直来到黄权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可曾将那贼首擒获?” 黄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答道:“未曾,就连张松也被他们救走了。” 此人闻言,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浓了几分:“那还不赶快派人去追?” 黄权这才如梦初醒,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子初提醒。” 此人正是刘巴,乃零陵烝阳人,字子初。 刘巴与黄权合兵一处,共遣二千兵士,出城追击贼兵和张松。 与此同时,张苞、关兴与关索三人,携带着沉睡中的张松,终于抵达了第一处预设的埋伏地点。 廖化早已在此等候,他亲自迎上前来,抱拳施礼道:“三位贤弟,一路辛苦了!” 三人还礼之后,关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说道:“我等虽侥幸救出了张松,但那些随行的兵士以及张松的家眷们,却......” 话未说完,三人的眼眶再次泛红,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无奈。 廖化抬头望向远方,只见尘土飞扬,隐约间还能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遂对三人说道:“追兵将至,还请三位贤弟率领麾下兵士继续撤离,我将率兵在适宜时机,进行狙击。” 关兴三人也知此刻并非叙旧之时,便毅然率领手下兵士,继续往北疾行撤离。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伴随着城卫军的呼喝之声,二千敌军犹如黑色洪流般汹涌而至。 城卫军四名校尉跃马而出,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的痕迹。他们迅速判断形势,沉声下令道:“贼人马少,撤退速度有限,众将士听令,随我追击!” 城卫军齐声应诺,声震四野。 就在此时,忽地一声号角长鸣,震天动地。 一支彪军如猛虎下山般杀出,气势如虹,直取那四名校尉。 经过短暂的惊慌失措后,这四名校尉迅速恢复了镇定。 其中一人更是冷笑出声,轻蔑地说道:“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袭击,这个贼将真是不懂军事。若等到我军行军过半,再突然袭击我军中部,让我们首尾无法兼顾,那样我军才会陷入必败之地。” 其余几个校尉闻言,纷纷放声大笑,仿佛已经将贼军视为了无物。 这时,一名骁勇的校尉更是拍马而出,迎向廖化,想要一举将其斩于马下,彰显自己的勇猛。 廖化并未询问来将姓名,他只是心无旁骛地向前冲去。 在两马交错之间,廖化巧妙地闪过了校尉的攻击,更趁着敌军校尉招式用尽,新力尚未生出的瞬间,猛地发起了反击。 他的动作迅猛而凌厉,手中三尖两刃刀连闪,瞬间便捅出了数下。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那名校尉,竟然被捅了个三刀六洞,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不好!贼将狡猾至极,兄弟们并肩上,一起将他拿下!” 一名校尉惊声呼喝,话音未落,这几名校尉便齐齐拍马杀出,将廖化团团围住。 廖化虽然有把握与这三人拼个同归于尽,但想起主公刘禅的计策,心中已有了计较。 于是,在与三名校尉的激战中,廖化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 他惨嚎一声,装作受伤的样子,然后趁机扭头便逃。 那三名校尉见状,不疑有他,吆喝着拍马追赶。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廖化的计策,只为了引诱他们深入埋伏之中。 一追一逃间,双方已然接近了第二处埋伏点。 刘禅趴伏在矮山的隐蔽处,仔细扫视着下方的一切。 当他确认敌军中并无相貌特殊、气息凌厉之人后,内心不禁松了口气。 他最担忧的就是,一旦敌军中有个万人敌,那他的小命很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敌人前军骑马,风驰电掣般自矮山下疾驰而过。 而紧随其后的中军与后军,却是由步兵构成,步伐虽稳健,但速度却远不能与骑兵相提并论,只能缓缓向前推进。 这样的兵力分布,对于刘禅军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突袭机会。 他心中暗喜,只要能够把握住这个时机,一举击溃敌军并非难事。 当然,若敌军全是骑兵,情况自会大不相同,但刘禅也会有相应的对策。 此时,敌人中军刚从矮山下经过,刘禅便猛地一挥手臂,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早在山后严阵以待的一千精锐兵士,如同蛰伏已久的猛虎,猛然跃起,悄无声息地冲向敌人。 此刻,刘禅突然想起了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每当书中描述大战之时,罗贯中总会用到“一声炮响”。 可实际上,三国时期并没有火炮,而《三国演义》里的“一声炮响”,也并非指真实的火炮,而是作为戏剧性元素,用以增强故事的紧张感和冲突感。 罗贯中通过这种方式,将明朝时已存在的火炮概念借用到三国时代的故事中,这是历史小说常见的艺术手法,用于吸引读者并增强叙述的效果。 正当刘禅神游之际,一千名精锐士兵如同猛虎下山般,悄无声息地冲至山前。 直到此时,他们才齐声怒吼,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天地撕裂,给敌军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慑。 震慑的效果极为显著,敌军猝不及防之下,阵脚大乱,原本紧密的队形变得七零八落。 阵脚乱了,军心开始动摇,敌兵变得惶恐不安,无心应战。 刘禅军如闪电般的突袭,令敌军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刘禅以为敌军会拼死反击的时候,他们却如同被惊吓到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奔逃。 这样的举动,瞬间搅乱了敌人中军的阵脚,使得原本严整的阵势,瞬间土崩瓦解。 敌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他们惊慌失措地向前涌动,如同被惊散的羊群。 面对劈头盖脸而来的大刀,他们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 第186章 战略性转移 刘禅军这一千精锐兵士,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无情的屠戮敌军。 在矮山之巅,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他俯瞰着下方乱成一团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那些惊慌失措的敌军士兵,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此刻,敌军的前军也察觉到了后方的异变。 三名校尉惊慌失措地勒住了马缰,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不安。 经过一番短暂的交流,他们默契地选择了回军救援。 然而,这个决策却将他们推向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因为即使他们能够迅速赶回,首先面对的也将是那些已经陷入混乱的友军。 当中、后军如同潮水般涌来时,前军骑兵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不得不停了下来。 紧接着,三名校尉惊愕地发现,事情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原本他们一路紧追不舍的贼兵,此刻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来。 廖化、张苞、关兴、关索四将如同猛虎下山,冲锋在前,锐不可当。 他们身后,紧跟着大约五百名精锐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紧接着,便是一千余名精锐兵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廖化、张苞、关兴、关索四将,虽然并非那种能以一己之力抵挡万人的绝世猛将,但以他们的武艺,以一当十却是轻而易举。 因此,在两军刚一接触的瞬间,成都军便如同被利刃划破的绸缎,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为首的三名校尉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恋战,急忙拔马便走,想要逃离这恐怖的战场。 此刻,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只恨马儿没多长两条腿...... 廖化等人并未乘胜追击那几名校尉,也无意将敌军彻底击溃,他们只需拖住敌军骑兵即可。 很快,这两千成都军便被杀得丢盔弃甲,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矮山之上,刘禅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激动得难以自持。 这一战,不仅胜利在望,而且是以极小的代价换来的,足以让刘禅在日后吹嘘半年之久。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战场上突然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原本已经陷入困境的敌军,似乎又有了新的动向。 由于前后都被截住了去路,成都军陷入了绝境,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另寻生路,纷纷向矮山上爬去。 一旦有人带头,众人便纷纷效仿,如同洪流般,短时间内,竟有数百名成都士兵奋勇向矮山攀爬。 这一幕让廖化、张苞、关兴、关索四将心惊胆战,面如土色。 他们急忙指挥着各自的兵马,冲向那些正在攀爬矮山的敌军,意图将他们截杀在半路。 然而,身处这混乱中心的刘禅,却显得异常淡定。 尽管身后只有八名护卫,但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并未露出丝毫的慌乱之色。 他深知,那些敌军之所以选择攀爬矮山,并非是因为发现了他的踪迹,而只是在绝境中寻求一线生机罢了。 刘禅的心情颇为复杂,甚至带着一丝懊恼。 若是早先便在此地埋伏下近百弓箭手,那么此刻,敌军怕已全军覆没,再无一人生还。 然而,此刻的他却只能做出一个决定——战略性转移。 没错,他坚决地告诉自己,这绝非撤退,而是战略性转移。 今日一战,他赢得何其漂亮,怎么可能是撤退呢? 于是,在刘禅的果断命令下,几名身手敏捷的护卫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扛起素舆,架起张松,撒开脚丫子便跑,向着安全的方向急速转移! 与此同时,由于身前敌兵太多,廖化等四将被阻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兵继续攀爬矮山。 好消息是,刘禅已经自行撤离到了安全之地,让众人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然而,坏消息也随之而至,全歼敌军的愿望落空了。 廖化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果断地拦住了想要爬山追击的张苞。 他不敢让人追击攀爬上矮山的敌兵,一旦让这些惊慌失措的敌兵往刘禅所在的方向奔逃,后果将不堪设想。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半个时辰后,整场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除了那五百余名趁着混乱之际,攀上矮山逃走的敌兵外,剩余敌军,被全歼于此。 此刻,廖化正率领着兵士打扫战场。 对于那些重伤的敌兵,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给予最后一击,终结敌兵的性命,也结束敌兵的痛苦,算是间接帮敌兵们解脱。 而在另一边,刘禅与张苞、关兴、关索三人围坐在一起,研究张松。 张苞的脸色仍旧阴沉,怒火中烧,他猛地起身,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主公,请给我一千兵马,我要杀回成都,替兄弟们报仇雪恨!” 刘禅抬头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冷地开口道:“愚蠢至极!” 张苞闻言,不满地反驳道:“主公,若不是兄弟们拼死拖住城卫军,我可能就没命了......若是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张苞有何面目立足于世?” 刘禅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张苞,你且冷静些。报仇之事,不是单凭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否则,只会让更多的将士白白送命。” “成都,乃是刘璋经营多年的大本营,城防坚固,守军众多,又何止数万之众?如今,我们只是用计斩杀了二千敌军,你便妄想率领一千兵马杀回成都?这与送死有何区别?你或许不惧生死,但我却不得不顾及那一千兵士的安危!岂容你随意胡闹?” 张苞嘴唇微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心中明镜似的,刘禅所言句句在理,自己先前确实冲动了,情绪失控的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时,刘禅的目光从张苞身上移开,转向了躺在地上的张松。 ------------ 第187章 奇丑无比 刘禅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疑惑,他轻声问道:“为何张松仍沉睡不醒?” 张松是被关索打晕的,因此,关索自然成了查看张松状况的最佳人选。 他走上前去,俯身仔细观察着张松的面色。 片刻之后,关索抬起头,对刘禅说道:“主公,他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刘禅闻言,瞥了关索一眼,淡淡道:“叫醒他。” 关索点了点头,再次俯身,轻轻拍了拍张松的肩膀,唤道:“永年,醒醒!醒醒!” 然而,张松却对于关索的呼唤毫无反应。 关索无奈地直起身子,看向刘禅。 刘禅见状,瞪了关索一眼,气道:“怎么?这点小事还用我教你?给他几个耳光,把他给我扇醒!” 关索在一旁轻声嘟囔,仿佛自言自语:“我自然知道扇耳光这一招,但无主公之命,我又怎敢擅自动手......” 尽管关索声音细微,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狠狠地瞪了关索一眼,心中默默为他记下了一笔账。 “啪啪......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耳光声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张松终于难以承受“啪啪”之痛,在连绵不绝的耳光声中悠悠醒来。 刘禅见状,不禁忍俊不禁,心中暗道:“这人的睡眠质量,倒是好得让人佩服。” 张松察觉到刘禅的存在,他慌忙跪地行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哭诉道:“主公,请您为我做主啊......” 刘禅的目光转向了关索,下令道:“关索,你从刑场救人开始说起,将之后的种种经历,细细地给永年讲述一遍。” 关索抱拳领命。 随后,他开始了叙述,话语如流水般涌出,每一个细节都生动而清晰,仿佛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再次在众人眼前展开。 就在这时,廖化完成了战场的清理工作,前来复命:“禀报主公,此战我军共歼敌一千三百余人,缴获战马一千匹。主公神机妙算,末将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禅听后,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此次胜利,全赖众将士奋勇杀敌,我不过是做了些微末的布置罢了,实在不敢居功。” 两人相互夸赞了一番后,突然有斥候匆匆赶来,他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禀报主公,黄权、刘巴二人亲自率领一万大军前来,现已距离我军不足二十里!” 刘禅在心里默默衡量:自己手中尚有二千余名精锐兵士,而敌军则拥有一万之众,人数对比悬殊......不过,若是谋划得当,未必不能凭借这二千精锐,以少胜多,创造奇迹。 然而,他也清楚自己此刻深入敌后,手头的兵力弥足珍贵,每损失一个都如同割肉一般痛心。若是都拼光了,那么后续的所有计划都将化为泡影。更何况这一万敌军,不过是成都城卫军的冰山一角。 若是自己所料不差,那成都城内,至少还有二万以上的兵马蛰伏。刘璋若非手握重兵,岂敢轻易派出一万兵马来追击......这般想来,即便今日能全歼这一万敌军,自己仍需面对敌人的追击,还是不得不撤退。 既如此,何不立刻抽身而退,尚能保留几分实力。这二千精锐之师,足以作为日后图谋之基。 刘禅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随即果断下令:“元俭,速传吾令,全军即刻撤退,继续北进,向新都之地转移。” 廖化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抱拳应诺,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刘禅军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战略转移,朝着新都方向疾驰而去。 ...... 在行军的路途上,张松的哭声凄厉而刺耳。 他的面容扭曲,泪水肆意流淌,那模样,堪称是奇丑无比。 刘禅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张松,更未想过自己会用“奇丑无比”来形容张松...... 他本欲劝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从开口。 张松的家眷死光了,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过了许久,张松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他抹去脸上的泪痕,拱手向刘禅请求道:“主公,请赐予我一千兵士,我要杀回成都,与刘璋决一死战!”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叹了口气。这已是第几个要拼命的人了?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和坚持,但在这乱世之中,岂能意气用事? 不过,张松倒是展现出了远超张苞的机智与敏锐。 他立刻领悟到了,刚才那番话实在是不合时宜。 此刻正在撤退,身边仅有二千余兵士,哪里能够轻易分出千人来供他杀回成都? 正如张松所料,刘禅果断地回绝了他的请求。 刘禅不仅断然拒绝,而且他深知,以父亲的尿性,为了维护他的声望和汉室宗亲的身份,他几乎是不可能杀掉刘璋的。 因此,有些伤痛,张松注定是要背负一辈子。 不过,倒是可以尝试为张松排解一些痛苦。 毕竟,除了刘璋之外其他人的命运,对于刘禅来说,并不足以让他太过在意。 几个名字在刘禅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比如说:张肃。 于是,刘禅示意关索从众人入川的那一刻开始,将那些曲折离奇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叙述给张松听。 ..... 关索事无巨细地开始讲述,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这一讲,便是近乎一个时辰的光景。 而刘禅却并未打断关索,任由他娓娓道来。 刘禅深知,越是详尽的叙述,越能让张松感受到这份恩情的厚重,越容易让张松感恩戴德,从而更加死心塌地地为自己效力。 果然,听完关索的讲述,张松的心情激荡不已,仿佛五体投地都难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若不是在行军途中,他恐怕真的会跪拜在地,以表谢意。 “主公,您的恩情,张松无以为报!”他激动地说道,“唯有竭尽全力,助皇叔早日夺得益州,方能稍解我心头之感激。” ------------ 第188章 《蜀汉谋士真丑三首其一》 面对张松的奉承之词与诱人的许诺,刘禅只是淡淡地听着,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须臾之后,刘禅缓缓开口问道:“永年,你可知是谁将你告发?” 张松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地道:“......是张君矫!” 刘禅微微颔首,确认道:“没错,正是张肃。对此,你可有何打算?” 张松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几分挣扎与无奈,他低声道:“毕竟是我的亲兄长......” 刘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声撺掇:“永年,你心爱之妻,惨死在成都北城门外。你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张松听后,身躯猛地一震,仿佛被触及了心底最深处的痛处。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但眼中的怒火与悲伤却愈发浓烈。 刘禅心中自有一番计较,他看似无意地问道:“伯达倘若健在,想来今年应是......呃,年岁几何?” 张松闻言,心中悲痛难以自禁,口中喃喃自语:“我可怜的孩儿......我可怜的孩儿.......张肃!我与你,此生此世,势如水火,不共戴天!” 刘禅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这招祸水东引,实在是无奈之举,不得已而为之。 他既不能直接插手张松与刘璋之间的恩怨,也不能对张松的家仇视而不见。 于是,他只能想出这样一个折中的法子,暂时以祸水东引之计,稳住张松的情绪。 张松依旧在那里,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地痛骂着张肃,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刘禅则是不忍直视,默默地将头转向了另一侧。 他心中暗叹,这张松平日里长得丑,哭起来更是丑态百出,令人难以直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张松在愤怒咒骂之时,那扭曲的面容,狰狞的表情,居然比哭泣时还要丑陋数倍。 刘禅很突兀地想到了北宋诗人黄庭坚。 黄庭坚在《东坡先生真赞三首其一》中,写下了千古名句:东坡之酒,赤壁之笛,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刘禅觉得自己也可以有感而发一下:荆州庞统,益州张松,嬉笑怒骂,都很难看。 反复念叨了几遍,刘禅觉得特别有意境,打算找个时间写下来,诗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蜀汉谋士真丑三首其一》。 如若在后世,此篇有幸被编入《唐诗宋词精选》之中,岂不是极有可能出现在新时代小学生的课本上? 刘禅的思绪忽然飘向了一个未来的场景: 那是一个平凡的2024年某月某日的早晨,校园的空气中弥漫着书本与青春的气息。早自习的铃声刚刚响起,语文课代表便站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领读起古文来:《蜀汉谋士真丑三首其一》,东汉,刘禅。......荆州庞统,益州张松,嬉笑怒骂,都很难看。 想到这里,刘禅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那已经跃上舌尖的笑声,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化作一阵无声的颤栗。 真是险之又险,他心中暗自庆幸。 这要是真笑出声来,必定会被张松误解,届时又是一番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 与此同时,自成都而出的传令兵,正一人双骑,舍弃了大道,专挑那些崎岖但更为快捷的小路,不顾一切地向前飞驰。 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新都。 数日后,新都太守张肃,收到了刘璋的亲笔信。 原本,他以为这封信中会是对他大义灭亲、举报亲弟弟的嘉奖与赞誉。 然而,当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笺,逐字逐句地阅读时,却惊愕地发现,这封信并非他所期待的褒奖,而是一纸问罪书。 张肃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与不解。 他本以为,自己的举动会得到刘璋的赞赏和重用,为何转眼间,这大好的功劳却变成了责难? 这封信犹如晴天霹雳,信中所述的内容让张肃心中五味杂陈。 信中称,张松即将被斩首时,竟被一群不明身份的贼人所救,而他们逃窜的方向,正是新都城。 刘璋在信中措辞严厉地要求张肃,必须在十日之内,将张松捉拿归案,并将那些贼人一网打尽,才能自证与张松之反叛没有丝毫瓜葛。 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甚至可能累及整个家族。 张肃愣在原地,满脸惊愕。 他与张松的反叛行为根本毫无关联,又何须去证明? 这简直是一出荒诞的闹剧! 难道刘璋已经忘记了,正是张肃自己大义灭亲,向他举报了张松的叛行? 可到头来,自己竟还要费尽心思去证明清白,这是何等的讽刺和无奈! 在这一刻,张肃的目光落在了那位传令兵的身上。 然而,就在他的思绪尚未落定之际,传令兵的动作却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传令兵突然拔出腰间兵器,直指张肃,声音冰冷而决绝:“州牧有令,若张肃胆敢违抗命令,就地格杀,绝不留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肃呆立当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过了许久,张肃才缓缓回过神来,心中充满了苦涩。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然后单膝跪地,拱手道:“张肃领命,绝不敢违抗州牧大人的命令。” 传令兵见状,这才缓缓收起了手中的兵器,脸上的冰冷之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冷冷地瞥了张肃一眼,道:“我还要回去复命,太守大人请便。” 张肃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他点了点头,道:“马匹已经备好,就在府外,请。” 说完,他站起身来,默默地引领着传令兵走出了府门。 ...... 接连数日,张肃的军队中,斥候如流水般频繁派出,他们沿着大路向南搜寻,期盼能够发现张松和贼众的踪迹。 然而,在一条鲜为人知的小径上,另一队斥候正匆匆赶回,他们的脸上带着急切与凝重。 ------------ 第189章 张松做诱饵 斥候们风尘仆仆地赶至刘禅面前,躬身禀报探得的军情。 刘禅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待斥候们禀报完毕,他召集廖化、张松等文臣武将,商议对策。 张松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的脸色苍白,但眼中的怒火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 他已经几日没有合眼了,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他想要立刻冲出去,杀进新都城,为他的妻儿报仇,为他的全家老少报仇。 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而充满力量,恶狠狠地说道:“主公,请给我一千兵马,我要亲自带兵杀进新都城,用张肃的脑袋,为我的家人报仇!” 然而,刘禅却对张松的言语置若罔闻,他的目光投向了廖化,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元俭,你对此有何良策?” 廖化沉思片刻,随后拱手道:“主公,依我之见,我们需设法将张肃诱出城来。若他龟缩在城中坚守,我军只怕难以取胜。” 关兴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诱他出城?这该如何操作?” 刘禅微微一笑,反问道:“关兴,你且想想,张肃为何会派出斥候?他究竟在寻找什么?” 众将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张松,答案自然在他的身上。 刘禅轻笑一声,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张肃此刻向南方派遣斥候,唯一的可能便是,想要搜寻我们。” 众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张苞更是激动地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永年便是我们手中最佳的诱饵了。” 刘禅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永年的确是个绝佳的诱饵。不过,我们还需要先确认一下新都城中的守军数量。若真只有两千兵士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按照计划行事,引诱张肃上钩了。” 说到如何确认守军数量,那就更加简单了。 只要抓回来两个斥候,分别拷问即可。 刘禅看向一旁的关索,吩咐道:“关索,你带上一队人马,去抓两个敌军斥候回来。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通过拷问这两个斥候,我们就能了解新都城的守军情况了。” 关索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于是立刻抱拳应诺,转身去挑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兵士,骑马离去。 一个时辰后,关索浑身是血,绑了两个敌军斥候回来。 刘禅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关索,伤到何处了?是否严重?” 关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沾满鲜血的兵甲,他微微一笑,轻松地说道:“主公莫忧,这些都是敌军斥候的血,我并未受伤。” 刘禅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赞许道:“关索勇猛,是荆州的栋梁之才。” 关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兴奋地说道:“主公,你有所不知,刚才我遇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敌军斥候,我们激战一番后,我终于将他枭首,真是痛快淋漓啊!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身体里的血液,竟然喷了有三尺高......” 刘禅眼见关索似乎有长篇大论的势头,急忙抬手制止,果断下令: “速将此二人带下去,分别审问。倘若他们所言相符,便赐予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得以保全尸身。若回答有出入,则五马分尸,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两名敌军斥候,早已知道自己落入敌手,生还无望。 在生死关头,他们只求能有个痛快的了断,不必再受那无尽的折磨。 因此,若能用自己所知的情报来换取一个相对体面的死法,他们自是乐意至极。 没过多久,关索满面喜色地前来禀报:“主公,据审问得知,新都城内守军不过二千余人,我军大可放手一搏,必能一举拿下此城,斩杀张肃!”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开口询问:“张肃频频派遣斥候,果真是为了张松?” 关索瞥了一眼张松,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缓缓说道:“数日之前,刘璋曾写下一封问罪之书,责令张肃务必斩杀张松及我等贼众。” 张松闻言,惊愕地问道:“问罪书?怎会如此?” 关索继续说道:“因我等向北撤离,刘璋疑心甚重,要求张肃以行动证明他与张松的反叛绝无干系。” 张松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颤声道:“他竟要张肃杀了我,自证清白?” 关索道:“没错,刘璋在信中措辞严厉地要求张肃,务必在十日之内将我们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张松听后冷笑一声,骂道:“那张肃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该有此下场!” 刘禅眉头微皱,询问道:“关索,那张肃是否知晓我军的具体人数?” 关索道:“应当是不知的。那两名斥候看到我军兵马时,脸上的吃惊和骇然,绝不是装出来的。那种惊恐是发自内心的,无法掩饰。” 这时,张松站起身来,主动请缨道:“主公,我愿充当诱饵,引诱张肃的兵马前来,为我军创造战机。” 刘禅沉吟片刻,再次向众人询问道:“此次我们斩杀了数名斥候,又俘获了两名,张肃何时能够察觉到异常?” 廖化微微思索,随即接过话茬道:“依末将之见,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张肃那边应当能有所察觉。若是他们反应迅速,一旦察觉到异常,定会立刻增派更多的斥候前来巡查。” 刘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略作思量,随后果断下令道: “关兴,你心思缜密,且胆识过人。我命你率领三百精锐兵士,护送张松前往前方十里处,就地埋锅造饭。记住,一定要伪装得逼真一些,切莫让敌军瞧出任何破绽。” 关兴闻言,立刻抱拳领命。 张松也是一脸肃然,他微微颔首,以示接受命令。 ------------ 第190章 提前出现的知识点 此刻,刘禅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廖化,下令道:“廖化,命你率领八百精锐兵士,暗中埋伏于新都城周遭。待敌军大部人马离城而去,约莫三、四刻之后,你便率领兵马佯攻新都城。切记,声势定要浩大,让敌军无法忽视。” 廖化闻言,立即抱拳道:“末将领命!” 就在这时,张苞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忙嚷嚷道:“主公,您可不能把我张苞给忘了啊!说到上阵杀敌,我张苞可是丝毫不逊于人的!” 刘禅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张苞,你何须多言,我怎会忘了你?给你安排的任务,可是重中之重。” 张苞一听,顿时双眼放光,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他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来,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主公,敢问是何等任务?还请明示。” 刘禅神色凝重地看向他,沉声道:“张苞,命你即刻挑选一千精锐骑兵,埋伏于主路两侧的密林之中。一旦敌军因战局不利而匆忙回城救援,你便率领骑兵尾随其后,务必将其追杀至尽。” 张苞闻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猛地一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这便去挑选精兵,准备伏击敌军!” 刘禅微微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廖化,继续布置任务:“廖化,当发现敌军回城救援时,你需引军堵截敌军回援,与张苞两面夹击,务求在城外将这股敌军全歼。” 廖化拱手领命,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末将领命!定当竭尽全力,助张苞将军一臂之力,将敌军一网打尽!” “主公~主公!” 关索急切地呼唤着,他的耳朵竖得老高,却发现自己在这计划中似乎并无一席之地。他心中一急,不禁高声问道:“主公,那我呢?我率领剩余数百精锐兵士,又该如何行动?” 刘禅看着关索那焦急的样子,决定逗逗关索,于是悠然地说道:“你啊,你啊,自然是率领剩余的精锐兵士,负责护卫我的安全。” 关索一听这话,顿时像被冷水泼了个透心凉。 他原本满腔热血,想要在战场上大展拳脚,却没想到被安排了个看似轻松却实则责任重大的任务。 他耷拉着脑袋,心中虽有些不甘,但也知道护卫主公的重要性。 不过很快,关索就调整好了心态。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护卫主公,乃是重中之重。我关索定当竭尽全力,确保主公安全无虞。” 刘禅看着关索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暗自点头。 他微笑着,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欣慰:“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欣慰。这足以证明你正逐渐成长为一员真正的猛将,你的决心和勇气让我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关索没想到会被主公如此看重和夸赞,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然而,刘禅的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谁说护卫我就不能参与战斗了?” 关索愣了一下,急忙劝谏道:“主公,您的安危至关重要,请务必以自身安全为重。您应该远离在战场上,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其余诸将也纷纷附和,抱拳劝阻。 刘禅哈哈大笑,声音里透着一股轻松与自信,说道:“诸位,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是要亲自披挂上阵。我有更好的安排。关索,你先行随我左右,严密护卫。待时机成熟之时,便作为奇兵冲杀出去,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关索闻言,眉头微皱,他恭敬地问道:“主公,敢问何时才是时机成熟?”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廖化、张苞二将,率兵夹击城外敌军之时,若见张肃率军前来救援,那便是时机成熟了。届时,你便率领奇兵突袭,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关索听了刘禅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算了算时间,刘禅看向关兴、张松二人,沉声下令道:“时辰已至,此行关乎大局,望你二人谨慎行事,务必保证安全。” 二人闻言,齐声应诺。 关兴自去挑选心思敏捷、行动迅捷的兵士。 随后,诸将按照刘禅之计策,各自行事。 待最后,关索率领着剩余的兵士,簇拥着刘禅,悄然前往新都城附近的埋伏地点。 ...... 半个时辰匆匆而过。 新都城的城门处,马蹄声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几名斥候身影如风般疾驰,飞奔进城。 关索见状,急忙上前问道:“那些敌军斥候,莫非是发现了二哥和张松的踪迹?” 刘禅的目光投向了西南方,那里,袅袅炊烟正缓缓升起。 “他们应该是有所察觉了。”刘禅淡淡地说着,转而提醒关索,“我们要做好准备,切记不可被敌军发现。” 关索闻言,迅速俯身,将身形隐藏在阴影之中,低声道:“但愿敌军能按主公的计策行事,不要有什么变数。” 刘禅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自信:“就算出现变故,我也自有应对之策。” 关索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禁问道:“主公,是何对策?” 刘禅突然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此乃兵法之精髓,三十六计中的一策......” 关索闻言一愣,他从未听说过《三十六计》,顿时不明觉厉,满脸求知欲地问道:“主公,何为三十六计?还请主公不吝赐教,关索实在孤陋寡闻,未曾听闻过此等奇计。” “嗯?没听过?呃.......这个......” 刘禅闻言一愣,这才想起《三十六计》源于南北朝,成书于明清时代。 他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把未来的知识点提前搬出来了。 然而,刘禅脸上却不得不保持镇定,开始琢磨着如何圆场。 这本无足轻重,然而重点在于,刘禅此刻脑海中能够清晰浮现的计策寥寥无几。 对于其他大部分计策,他或许曾经涉猎,有过了解。 然而,此刻在紧迫的关头,他完全想不起来。 ------------ 第191章 论绝世猛将的重要性 刘禅静默不语,关索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他再次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主公,倘若局势突变,我们当如何应对?可有妙计?” 刘禅在心中轻轻舒了口气,他所要提出的这个策略,在后世的传颂中几乎家喻户晓,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稚气未脱的孩童,皆能脱口而出。 他整了整思绪,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出:“走为上策。” 关索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刘禅所言,便是撤退之意。 他摸了摸脑袋,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却又觉得刘禅的回答颇有些出乎意料。 就在这时,新都城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刘禅与关索二人,双双伸长脖颈,目光如炬,直勾勾地投向新都城南城门的方向。 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忐忑。 过了一会儿,刘禅的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出城的兵士大约有多少?” 关索目光炯炯,迅速扫视一眼城外,估算道:“大约一千五百兵士,规模不小。” 刘禅闻言,脸上掠过一抹忧虑之色,他叹息道:“兵士数量超出了我的预料,但愿敌军之中并无勇猛之将。” 在这一刻,刘禅第N次深切地体会到,绝世猛将对于战阵的重要性。 若是有赵云这样的绝世猛将在场,哪怕只有五百兵士,他也有足够的底气下令攻城。 然而如今,他却只能谨慎行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种无奈与焦虑,让刘禅的心中充满了沉重。 实际上,廖化、张苞、关兴与关索这四人,在此时已算是跻身于二流武将之列,但距离关羽、张飞、赵云这等绝世猛将,仍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或许,待张苞与关兴二人步入成年,历经更多的沙场历练,他们有机会晋升为一流顶尖武将。 然而,就眼下而言,他们二人的武艺尚显稚嫩,尚不足以与那些顶尖高手一争高下。 至于廖化,他的武艺虽仍有提升的空间,但恐怕也只是在细节之处做些微调,难以有大幅度的突破。 毕竟,年龄与天赋的限制,已让他难以再达到更高的境界。 这让刘禅不禁回想起,在许昌城外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那时,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分别击败了徐晃、许褚、曹洪、夏侯渊...... 可如今看来,这四员曹军大将,他们每一个单独拎出来,恐怕都能轻易压制住现在的张苞和关兴。 在刘禅胡思乱想中,战事的发展,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当新都的军队匆匆赶到那片炊烟袅袅的地方时,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关兴早已率领兵士,护着张松,择了一处密林,躲了起来。 与此同时,廖化也率领兵士,对新都城发起了佯攻。 在他的带领下,兵士们来到弓箭射程之外,对着城墙大呼小叫的,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仿佛整个天地都被震撼,气势直接拉满。 城内守军不明真相,急忙吹响了号角。 “呜~呜~呜~~~” 两短一长的号角声,传遍了城内的每个角落。 这代表敌军已经近在咫尺,危机四伏,形势刻不容缓。 正在独自借酒消愁的张肃,被这突如其来的号角声吓得酒意全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慌忙站起身,带着一群惊慌失措的侍卫,跌跌撞撞地朝城头的方向奔去。 张肃边跑边焦急地问道:“是何人胆敢攻城?” 侍卫乙满脸茫然,摇了摇头答道:“回大人,小人不知。” 张肃心中一沉,又急切地问道:“那敌军有多少人马?我们能否抵挡得住?” 侍卫乙再次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人,小人实在不知。” 张肃的脸色愈发铁青,他深知城内守军稀少,根本无法与大量敌军抗衡。 于是,张肃再度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焦急与烦躁:“城内兵力薄弱,可有派人去召回城外的军队?” 侍卫乙依旧是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大人,小人不知......” 张肃闻言,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对其他侍卫下令道:“来人,将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废物给我斩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侍卫乙还来不及发出求饶之声,脖颈处便已经鲜血喷涌,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双目圆睁,显然死不瞑目。 此时,张肃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侍卫丙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威胁:“现在,你可知道该如何做了? 侍卫丙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早已是惊惧万分。 他瞥了一眼侍卫甲手中那把仍在滴血的长刀,心中一紧,连忙低头回答道:“太守大人,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出城召回大军。” 侍卫丙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求生的渴望。 张肃冷哼了一声,将随身携带的印信甩给侍卫丙,低喝道:“还不快去?!” 张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压抑着怒火的风暴,随时可能爆发。 侍卫丙接过印信,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迅速抱拳领命,转身离去,脚步匆匆,仿佛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激怒喜怒无常的太守。 看着侍卫丙远去的背影,张肃不禁叹了口气。 这些侍卫们,曾经都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如今却越来越让他失望。 他们的胆识和斗志,似乎都被岁月和安逸的生活消磨殆尽。 张肃走到南城墙边,俯瞰着城下的敌军。 只见城外的敌军人数寥寥无几,仅有数百之众,且他们远远地站在弓箭射程之外,只是在那里大声叫嚣,却迟迟未发起任何实质性的进攻。 张肃的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他隐约感觉到这支敌军似乎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刻,城内守军的数量,并不比城外的敌军多多少,为了自身的安危,更为了新都的安宁,理应立刻召回正在搜寻张松的大军。 ------------ 第192章 唾手可得! 然而,不知为何,张肃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头萦绕。 ...... 当负责搜寻张松和贼众的新都军校尉,在接到召回命令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不禁紧锁起来。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经过详细询问后,他抱拳对侍卫丙说道:“来使,我怀疑敌人这是在故布疑阵,佯攻新都,实则暗藏伏兵,在我们回援之时,突袭掩杀。” 侍卫丙在张肃面前,是个唯唯诺诺的怂货。 然而,一旦脱离了张肃的视线,他便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嚣张跋扈。 此刻,哪怕是面对领军校尉,他也昂着下巴,毫不收敛自己的威风。 他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全靠手中那枚象征着张肃权威的随身印信。 这枚印信,就像是他的护身符,也是他嚣张的资本。 此刻,侍卫丙高举印信,满脸得意地喝问道:“尔等安敢不尊太守号令?” 校尉脸色阴沉,心中虽有不甘,但面对这枚印信,他也只能无奈接受。 毕竟,这枚印信代表着太守的意愿,他一个小小的校尉,又怎能违抗? 然而,他心中却又不禁犯起了嘀咕。若是就此回军,万一中了敌人的埋伏...... 就在这时,侍卫丙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指着校尉喝道: “贼人不过数百之众,此刻尽皆聚于南城门下,尔等竟敢违背太守之令,究竟是何居心?莫非你们心怀不轨,想要反叛不成?” 校尉听后,心中暗自揣摩:根据斥候的侦查,贼人确实只有数百之众,而眼下新都城下聚集的敌军也恰好是这个数目。 如此看来,敌军设伏的可能性似乎不大,但也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 然而,侍卫丙的催促声却不断在耳边响起,让他感到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当校尉犹豫不决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 转眼间,第二位传令兵已经疾驰而至。 此人正是张肃身边的一号侍卫,侍卫甲。 他自恃身份尊贵,平素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此刻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侍卫甲一到,便二话不说,挥刀斩杀了校尉身旁的两名亲兵。 鲜血溅起,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校尉愤怒的脸庞。 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侍卫甲,正欲拔刀相向,却突然注意到对方手中高举着一物。 此物不是别的,正是新都太守的兵符,象征着新都城最高的权力和威严。 见兵符,如见太守! 校尉一见之下,慌忙行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侍卫甲手持滴血的长刀,刀尖直指校尉,逼迫道:“尔等若是不肯回兵救援,休怪我即刻剥夺尔等军权,军法处置!” 校尉面露苦笑,心中无奈至极。 他知道,此刻已无选择余地,只能下令回城。 然而,侍卫甲似乎仍不满足,竟以行军速度不够为由,多次下令加快行军速度。 如此一来,原本井然有序的行军队伍,变得慌乱起来。 士兵们脚步匆匆,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而校尉则是愁眉紧锁,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就在此时,张苞率领精锐骑兵突然发起袭击。 这支原本就心神不宁的新都军,此刻更是如同惊弓之鸟,直接从加速行军变成了疾速溃逃。 张苞的眼中闪烁着惊愕之色,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他征战多年,却从未见过敌军在尚未交锋之际,便如此惊慌失措地四散溃逃。 然而,他很快便回过神来。 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两条腿的兵士,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呢? 因此在张苞看来,这正是击败敌军、夺取胜利的大好时机,他又怎能轻易错过? 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开始了。 张苞率领精锐骑兵来回冲杀。 令人惊叹的是,新都军居然丝毫不反抗。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竟将手中的兵器、身上的兵甲纷纷丢弃,似乎是为了减轻身上的负担,加速奔逃的速度。 不久,斥候气喘吁吁地跑来,向廖化禀报:“报!张苞将军正率领骑兵穷追不舍,新都军溃不成军,预计二刻之后便会抵达此处。” 廖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迅速安排数十兵士,面向新都南城门警戒,其余人等,尽皆转向,摆好阵势,准备与张苞军两面夹击,一举歼灭新都军!” 兵士们迅速行动起来,转眼间便布好了阵势,只待敌军溃败而来。 不远处,刘禅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计策已成,新都军已然落入圈套。新都城,唾手可得!” 关索站在他的身旁,听到刘禅的话,立刻抱拳恭贺道:“恭喜主公,即将成就一番伟业!” 刘禅闻言,不禁摇头轻笑,这算什么伟业? 这所谓的伟业,在他眼中显得微不足道。 直至刘备自封汉中王的那一刻起,才算是真正伟业的开始! 然而,刘禅深知,此刻绝非放松的时刻。 只要新都城尚未落入己手,他便一刻也不能稍有懈怠。 他的目光转向关索,沉声问道:“可曾找到关兴、张松的藏身之处?” 关索恭敬地回应道:“方才斥候来报,他们已根据二哥留下的隐秘记号,顺利找到了二人的藏身之所,并已传达了会合之命。” 刘禅听后,微微颔首,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那尘土飞扬的战场。 没过多久,廖化的目光便捕捉到了前方一片混乱的景象。 只见新都军正在仓皇奔逃,他们如同受惊的羊群,只顾埋头逃窜。 见此情景,廖化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他当即挥手下令,全军出击,阻截这支溃败的敌军。 长时间的奔逃已经让新都军的兵士们疲惫不堪,他们的体力早已透支殆尽。 此刻,他们仍然坚持着奔跑,但支撑他们的已经不再是强健的体魄,而是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但即便如此,他们仍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逃生的机会。 ------------ 第193章 拿下新都 然而,就在新都军溃败之际,他们意外地发现了前方的埋伏。 那原本支撑他们艰难求生的微弱信念,瞬间如风中残烛般熄灭。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在他们眼中,这已然是一盘无法翻盘的死局。 更何况,在这场混乱的逃亡中,侍卫甲、侍卫丙和校尉都相继丧命于张苞的刀下。 此刻的新都军,就如同失去了领头羊的羊群,陷入了彻底的溃败与混乱。 就在此时,廖化率领的追兵如狂风骤雨般冲杀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绝大多数新都军都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他们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请降,希望能换取一线生机。 廖化和张苞见状,也不敢过分逼迫。 他们深知,这些新都军已经走到了绝境,若是逼迫得太紧,万一激发出他们拼死一搏的勇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廖化、张苞二将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他们将这些刚刚投降的敌军驱赶着,朝着远离新都城的方向前进。 这一举动,让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敌军兵士彻底失去了希望,只能垂头丧气地跟随着大军前行。 而此刻,站在新都城头的张肃却是心急如焚。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原本应该属于自己麾下的士兵被敌军驱赶着渐行渐渐远,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若是那些降军真的被敌军成功招降,那么新都城内就只剩下寥寥数百名守军了。 这样的兵力,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敌军的大军压境? 若是敌军再次发起猛烈的攻城战,他们又将如何防御? 张肃深知,现在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些被驱赶的降军给救回来。 否则,新都城就将成为待宰的羔羊、毡板上的肉,再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任人操弄...... 然而,此刻的新都城却陷入了困境,兵力匮乏,将领稀缺,甚至连一名能够统领兵马的校尉都难以寻得。 原因无他,皆因刘备攻打葭萌关之际,新都城的将士大多被紧急抽调至雒城助战。 于是,迫不得已之下,张肃只能亲自率兵出城征战。 无奈之下,张肃只得亲自披挂上阵,领兵出城迎战。 他本非擅长征战之辈,更何况此前又饮酒过量,此刻坐在战马上,身体摇摇晃晃,连走直线都变得异常艰难。 好在,虽然失去了侍卫甲、乙、丙,但张肃身边尚有侍卫丁、戊、己守护。 此刻,就是侍卫丁在帮张肃牵着马,尽量走直线。 张肃亲自挂帅出征,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 先前那些投降的兵士,此刻心思纷纷活络起来,他们暗地里打着算盘,想要趁乱逃回张肃的身边,重新为新都效力。 然而,廖化岂会轻易让这些降兵如愿以偿? 对于任何有逃跑苗头的降兵,他都会采取铁腕手段:宁错杀,不放过! 那些心存侥幸的降兵们,只能无奈地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当张肃率领大军远离新都城一定距离后,刘禅轻轻地对关兴、关索两兄弟使了个眼色。 这两员小将追随刘禅,日久生情......咳咳,言归正传。 关兴与关索两人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刘禅的意图。 紧接着,两人同时抱拳道:“末将誓死捉拿张肃,不负主公重托!” 刘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二位将军不必过于勉强,若是情况有变,捉不到活的,那带他的尸首回来便是。我相信永年,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张松闻言,连忙点头,拱手回答道:“主公所言极是。不过,还是恳请二位将军,尽量捉拿活的张肃回来。我定要亲手了结这血海深仇,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关兴、关索二人率领着数百名精锐兵士突然出现,犹如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整个战场上的新都军,瞬间斗志全无,陷入了绝望。 廖化等将领也并非嗜杀之人,他们深知战争的残酷,因此并未大开杀戒。 只将太守张肃捆绑起来,而其余新都城的将士,则暂时被收押看管。 此时,新都城内守军几乎已被张肃尽数带出,只留下守卫南城门的十几个兵士。 这些兵士眼见大势已去,倒也识时务,纷纷开门献城,以求保全性命。 此刻开门献城之举,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功,刘禅也不过轻描淡写地赞赏了几声,权当是应景。 接收新都城的过程,竟比刘禅预想中还要顺利许多。 城中的世家大族都显得颇为明智,他们约束着自家的私兵,没有造成任何混乱。 然而,除此之外,他们也并未有其他的表示。 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没有哪个大族会愚蠢到主动献出粮草钱财。 至于新都城的各级官员们,他们更是精明得如同猴儿一般。 只要刘禅没有亲自点名召见,他们便一个个闭门谢客,生怕沾染上什么麻烦。 即便是刘禅点名召见,他们也自有应对之策。 托病不出,便是他们最常用的伎俩。 总之,只要刘璋还没投降,刘备还没打过来,他们就打算一直躲着。 因为,在他们短视的目光看来,即便刘禅是刘备的独子,但他此时的分量,显然是不够的。 刘禅也没有主动召见城内大族和各级官员。 他并未打算长期占据新都,因此也无需刻意地搭理这些官员。 对于城中的那些大族,刘禅的处理方式则更为直接明了。 无论缺钱还是缺粮,只需派人上门“借”取便是。 若是哪家大族不识时务,胆敢与他作对,那便灭掉好了。 虽然日后新都终将归入刘备势力,但此刻灭掉几家不听话的大族,也并不会对大局产生大的影响。 毕竟,如今这世道,天灾人祸频发,谁也无法预料何时何地,便会有某个大族不幸遭遇瘟疫等灾难,从而全族死绝,彻底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想到瘟疫和疾病,刘禅突然想起张仲景、华清等几位医者了。 不知这几位医者,在荆州过得怎样,是否已将医术、医学开枝散叶,发扬光大。 ------------ 第194章 呆立当场 没过多久,廖化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张肃来见。 此刻的张肃,面色惨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衣衫也显得凌乱不堪,显然在押解的过程中遭受了不小的折磨。 至于这折磨出自谁人之手,众人心中都明镜似的。 因为一心想要置张肃于死地的张松,此刻正如同嗅到猎物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双目赤红地紧随其后。 两人目光再次交汇的瞬间,出乎众人预料的是,最先发难的竟然不是张松,反而是被束缚的张肃! 只见张肃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他狠狠地盯着张松,声音低沉而愤怒地吼道:“你竟敢教唆贼众攻下新都城?难道你还嫌罪孽不够深重吗?何不引颈受戮?!”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张肃,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就连刘禅也感到惊愕不已,看来历史上张肃之所以被刘备彻底冷落,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性格,没被刘备斩杀,已经算他命大了。 张松如何受得住这般刺激? 他瞬间如被点燃的爆竹,蹦跳着,想要直扑上前,与张肃拼个你死我活。 这对本应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竟然长得如此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历史上,对张松相貌的评价是:松为人短小,放荡不治节操。 《三国演义》对张松相貌的评价,更是前所未有的差:额䦆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 反观张肃,历史对他外貌的评价是:相貌伟岸,气度威严。 在刘禅看来,这二人不仅不像是一个妈生的,甚至连爹,都可能不是同一个。 用现代话来说,两人很可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张松听完张肃的话,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难以置信地指着张肃,手指哆嗦了半天,嘴巴也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张肃见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越发地不留情面:“你这个背叛主子的罪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恶徒,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若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省得丢人现眼!” 张松惨笑过后,声音中透着一丝凄凉:“兄长,恐怕这将是最后一次我如此称呼你了。在你看来,我是叛主的罪人。然而,在刘皇叔眼中,我何尝不是一个立下汗马功劳的忠臣?” “你我兄弟二人,早已分家。此次被无辜杀害的,皆是我的至亲骨肉,你岂能体会我心中的切肤之痛?更别提,这一切都是因你的告密而起,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假装慈悲?” 张肃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反驳道:“你我二人,同为益州之臣,你却暗中勾结刘备,这难道不是叛主之行?更何况,你行事不周、谋事不密,被我告发,也是你罪有应得!” 通过张肃的言语,张松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这也是他这些日子里,一直想要亲自向张肃求证的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张肃的眼睛,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急切与困惑:“你是如何得知我背叛之事的?你指责我行事不周,如此看来,必然是我身边之人,将我的秘密出卖给了你。告诉我,这个人究竟是谁?” 刘禅微微一愣,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他始料未及。 【张松背叛之事,难道是被他身边之人所揭发?】 【难道不应该是张松的那封密信,被张肃偶然间发现,张肃为了自保,才将此事告知了刘璋吗?】 【这些细微的转变,究竟源于何处?莫非,是因为我?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导致了这些不同吗?】 而当刘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闻他心声的张松,却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正是因为曾经无意间窥探到了刘禅那“预知未来”的神秘心声,张松才下定决心改变原有的轨迹。 他时刻提醒自己,无论面对何种诱惑和压力,都绝对不能写下那封致命的信件,也绝对不能与张肃见面......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尽管张松已经竭尽所能地避免,但张肃仍然得知了他背叛的秘密,并且依旧选择向刘璋告发了他。 这一点,让张松感到无比困惑和不解。 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明明已经如此小心谨慎,却依旧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此刻,张松的困惑,却在张肃的口中意外捕捉到一丝线索。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瞪大,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咆哮道:“快说,究竟是谁将我的秘密透露给了你?” 张肃刚要开口,却被张松突如其来的咆哮声震得有些愣住,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而张松,却在这一刹那,突然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脸色惨白,眼中满是绝望与失落。 他刚刚想起来,整个家族,知道他背叛的人,只有一个人...... “吾儿,张表?”张松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张肃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微微摇头道:“不是。” 然而,张松何等聪明之人,又岂会轻易被张肃的否认所蒙蔽。 他从张肃微妙的表情变化中,已经看出了端倪。 张松的面庞突然变得更为扭曲,仿佛一幅被岁月揉皱的古画,他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不清。 他始终无法理解,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儿子,为何会将他背叛的秘密,告知给张肃。 随着事情逐渐浮出水面,张肃似乎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他借着酒劲,咆哮道:“我所承受的切肤之痛,又岂是你能够深切体会的?你口口声声说,此次遭难的都是你的至亲家眷,可你知道吗?我的爱子,也同样惨死在了成都的北城门外!” 张松呆立当场,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他的思绪一时间无法跟上张肃那突然转变的话题。 ------------ 第195章 斩张肃 张松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他耳朵竖得像天线,想要理解张肃话中含义...... 然而,张松但却只感到一片茫然。 刘禅倒是满脸意外+惊喜的表情。 他从未想过,居然会在三国时期,吃到如此劲爆且令人震撼的大瓜!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张表,出身于蜀郡张家,乃是益州别驾从事张松的亲儿子......】 【然而,在民间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张表并非张松之子,而是张松的兄长,张肃的公子。这一说法,虽然一直被视为乡野间的无稽之谈,但如今看来,似乎也不无道理。】 【原本以为第二种说法只是民间谣传,可如今看来......】 【尽管我未曾亲眼见过张表,但民间传闻中,张表仪表威重,举止风度,是益州名士。】 【只可惜,我无缘一睹张表的真容。不知他的容貌,究竟更像张松多一些,还是更像张肃更多一些?他的举止间,又带着谁的从容与优雅?】 这短短的半刻钟时间,对于张松来说,给他造成的冲击,实在是太巨大了。 他刚猜测到,那个出卖他的人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紧接着,张松又从刘禅的心声中,获知亲生儿子很可能不是自己的,而是张肃的? 张松之所以对刘禅的言辞深信不疑,进而对张表的身世产生怀疑,是因为此刻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发现,张表的五官,与他只有半分相似,而与张肃,却无半分相似...... 此刻的张松,心中充满了苦涩和失望。 他忍不住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些温馨的画面。 他们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想生个儿子。 他和爱妻想生个儿子......想生个儿子......生个儿子......子...... 于是,经过反复努力,他们如愿以偿地迎来了一个儿子。 再后来,张松给儿子取名为张表,寓意仪表堂堂。 可以说,这个名字,寄托了张松对儿子的深深期望和美好祝愿。 然而,就在这一刻,那些曾经死去的记忆,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突然开始攻击张松! 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置身于幻境之中。 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放,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眼见事态已经彻底无法遮掩,张肃心下一横,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他干脆决定豁出去了。 “你猜得没错,张表并非我亲生之子!”他冷冷地吐出这句话,仿佛要将心中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张松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愤怒地吼道:“我不允许你如此污蔑我的妻子!我......”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刚才说什么?” 张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搞得有些愣住,他反问道:“污蔑......什么?” 张松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再次确认道:“你说张表不是你儿子?” 张肃点了点头,断然否认:“自然不是!” 张松听后,颤抖着声音问道:“那......那在成都北城门外被杀的,究竟是谁?” 张肃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痛苦与决绝化作冷漠的言语:“我儿子。” 张松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是张表?” 张肃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张松,仿佛他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你,你竟说出这种话来!你是疯了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继续说道:“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哪怕他只是个庶子,但在我心目中,他依然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张松闻言,突然想到了那个与张表形影不离的伴读书童,那书童与自己儿子年龄相仿,趣味相投,关系亲密......极有可能,从张表口中得知自己背叛刘璋之事。 想到这里,张松试探性地问道:“你儿子,可是张书童?” 张肃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张书童?混账!我儿是有名字的,他叫张吉!张吉!他是我张肃的骨肉,是我张家的血脉!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张松叹了口气,张吉已经死了......是非恩怨,也算是有了个了结。 然而,这了结却带着一丝无奈与悲凉。 逝者已矣,张松也无法继续报仇雪恨。 毕竟,刨坟鞭尸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行为,张松纵使心中怒火熊熊,也始终坚守着底线,不愿去做。 然而,张吉虽已死了,张肃却仍苟活于世。 这桩血海血仇,张肃岂能置身事外,他必定难辞其咎! 想到此处,张松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他再次如同狂暴的野兽般冲向张肃。 刘禅心中满是没吃到大瓜的遗憾,使得他未曾开口阻拦张松。 见刘禅沉默不语,廖化、张苞等四位将领也默契地保持了缄默,没有擅自插手张松与张肃之间的恩怨,任由张松随意发挥。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半晌之后,张肃已经奄奄一息。 刘禅终于打破了沉默,他望着张松,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永年,对于张肃,你想如何处置?” 张松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他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杀了他,为我儿、为我全家老少,报仇雪恨!” 刘禅微微点头,继续追问道:“你是想亲自动手报仇?还是由侍卫代你执行此事?” 张松心中恨不能亲手将张肃置于死地,然而他既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胆量。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但最终还是无力垂下。 他只得深深地低下头,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悲凉:“请侍卫代为执行。” 刘禅微微颔首,面无表情。 他招手唤来侍卫,简短地吩咐道:“将张肃,拖出去,斩了!” ------------ 第196章 刘备也会恐惧? 片刻后,一个血淋淋的事物被侍卫拎了进来。 那赫然是一个人头,面容扭曲,血迹未干,显得异常骇人。 张松原本呆立在一旁,目光空洞。 但当他看见张肃的脑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先是发出一声凄厉的大笑,随后便放声大哭,泪水与鼻涕交织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然而,张松的哭声并未持续太久,便又突然转变为笑声。 那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疯狂与绝望,让人不寒而栗。 他时而哭时而笑,状若疯癫,仿佛内心世界崩塌了一般。 刘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挠了挠头,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关索,问道:“这张松,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关索微微摇头,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主公,我倒是听说过有人被巨大的刺激冲击得神智失常,变得疯疯癫癫。” 过了许久,张松的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缓缓跪在地上,对着那颗头颅行了一个深深的跪拜礼。 刘禅被吓到了,急忙让侍卫把张松扶起来,送回去休息。 随后,刘禅的目光缓缓扫过廖化、张苞、关兴、关索四将,缓缓说道:“我军只在新都城停留一日,明日清晨,便需整军待发,疾驰涪城,与我父亲并肩作战。” 廖化闻言,眉头微皱,疑问道:“主公,为何不在新都城扎营固守,静待皇叔攻破雒城之捷报?” 刘禅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雒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即便张飞、赵云等诸将英勇无比,恐也难在短时间内破城。而新都城地处平原,无险可守,前有雒城之敌虎视眈眈,后有成都敌军伺机而动,我军若在此固守,岂非自陷险境?” 张苞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他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末将有一计。以新都为饵......”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刘禅便挥手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诱使成都出兵,再伺机夺取成都,这便是你的计策吧?” 张苞一愣,随即双手抱拳,脸上露出敬佩之色,赞叹道:“主公英明,末将佩服!” 刘禅却是瞪了他一眼,口中骂道:“佩服个屁!你这个憨货!脑子里除了攻打成都,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我怎能放心让你独当一面?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平日里,刘禅总是显得温和而内敛,几乎不发脾气。 然而,一旦他发起火来,那如同猛虎出笼的气势,足以让周围的人感到心悸,不敢直视。 此刻的张苞,便是这样。 他低垂着头,双眼紧盯着地面,不敢直视刘禅。 他心中惴惴不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有任何反抗的念头了。 刘禅见张苞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看向关兴和关索,问道:“你们二人,可有建议?” 关兴和关索对视一眼,然后齐声答道:“启禀主公,没有。” 刘禅点了点头,果断地拍板道:“明日一早,大军备足粮草,前往涪城,与父亲会合。” 诸将闻言,纷纷抱拳领命。 ...... 此刻的刘备,却总以各式各样的借口推延出兵之事,让庞统心中满是无奈。 庞统早已被刘备磨得毫无脾气,他讲尽了道理,甚至不惜动用占卜、算命、易学等种种手段,但刘备依旧稳坐如山,坚决不出兵,让他束手无策。 而且他笃信,刘备之所以如此拖延不决,无非是因为更信任诸葛亮一些。 这让心高气傲的庞统如何能接受? 于是,最近几日,庞统几乎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矜持,夜夜陪伴在刘备身边,与他抵足而眠,只为能说服刘备下定决心出兵。 庞统这种死缠烂打的攻势,令刘备生平第一次,对与下属同床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如今,每当夜幕降临,刘备的梦境中,总是充斥着庞统那喋喋不休的劝说声,如同魔咒一般,让他无法安宁。 此刻,夜色如墨。 寂静的夜空下,庞统洗去了一日的疲惫,长发随意披散,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深邃的光芒。 他轻轻地走到刘备的房门前,抬手,郑重其事地敲响了房门。 “Duang~DuangDuang~~!” 那低沉而有力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半梦半醒间的刘备,猛地一激灵,膀胱一阵剧烈收缩...... 他茫然地抬起头,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门外不是安排了赵云守卫吗?为何还会有人打扰? 而且,自己不是再三叮嘱过,今夜无论何事都不能打扰吗? 然而,不等他出声询问,那敲门声再次响起。 “Duang~DuangDuang~~!” 这一次,刘备更加确定了敲门者的身份。 他无需多问,从那独特的敲门节奏和轻重之中,便能猜出门外之人必定是庞统无疑。 刘备轻轻捏着嗓子,刻意让声音显得有些尖细,说道:“主人累了,已经睡下了。” 房门外,庞统与赵云对视一眼,皆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 赵云耸了耸肩膀,低声对庞统说道:“军师,主公已经歇息了,还请回吧。” 房间内传来的附和声,依旧尖细:“是啊,军师,时候不早了,还是请回吧。” 庞统闻言,心中一阵苦笑。 堂堂荆州之主,怎么耍起小性子来了。 于是,他耐着性子,再次开口道:“主公,我知道您还没睡。我刚刚收到了益州细作的密信,还有少主的来信。” 刘备在房间里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益州细作来信,他倒是可以理解,为了汇报军情。 然而,阿斗的来信,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孩子,不会又心血来潮,瞎胡乱跑了吧? 尽管内心充满了担忧,但刘备却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侍女的声音,轻柔地回应道:“我是侍女竹篮,主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庞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躁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缓缓说道:“既然主公已经安歇,那我便将这两封信交给赵云将军。待主公醒来后,还请竹篮姑娘代为提醒一声。” ------------ 第197章 竹篮打水 刘备继续捏着嗓子,说道:“军师请宽心。待主人醒来,我必亲自向他转述。” 庞统微微颔首。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去之际,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他轻声说道:“还请竹篮姑娘代为转告主公,今夜庞统睡得死,无法参与夜间的军事商议。” 刘备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然而,就在他沉思之际,庞统已经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在庞统即将走出院落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向院中。 他的目光被院中一口清澈的井水所吸引,只见一位样貌清秀,身子单薄的姑娘,正在打水...... 这姑娘,正是本应该在房间内的竹篮。 庞统满面笑容地走了过去,打招呼:“竹篮,打水呢?” 竹篮轻轻点了点头,她抬手擦去额头的细密汗珠,声音娇柔中带着一丝疲态:“是啊,军师。主人总说这口井的水清甜,非得让我打上来给他尝尝。可奇了怪了,我试了几次,就是打不上来。” 庞统闻言,宽慰道:“别费力气了,竹篮。主公已经歇下了。明日一早,我会安排两个侍卫过来打水,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竹篮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向庞统盈盈一礼,感激道:“多谢军师体恤,竹篮感激不尽。” 庞统摆了摆手,边走边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且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得忙呢。” 随后,庞统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刘备才唤赵云进入房间。 赵云步入房中,微微低头,双手恭敬地呈上书信。 益州细作来信属于公事,或许事关重大,刘备自然不敢怠慢。 他轻轻拆开信封,取出信纸。 细作来信,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信上只有短短两句话,却像两块巨石压在刘备心头:“小主人入川,一路捷报频传。攻陷江阳斩程畿,攻陷新都斩张肃,现正率军前往涪城会合。” 刘备眉头紧锁,心中烦恼如潮水般涌起。 这个竖子,是会惹是生非! 张肃被斩,也就罢了,他本就是一个有名无实之人,死不足惜。 然而,程畿的美名,连他都听说过,这可是个有武将胆识的忠诚文臣! 这个竖子,怎的如此莽撞,竟然将程畿斩了? 这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吗? 儿子给父亲添乱,那便是不孝之举! 对于儿子的不孝,该如何处置? 自然是用棍棒教育! 想到这里,刘备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期待与儿子的再次会面。 他想着,想着,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原本只是想打个盹儿稍作休息,却不料这一睡,竟是如此的深沉。 而刘禅的来信,仍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竹篮终于捧着一碗清水悄然走入了屋内。 她的步履轻盈,如同春天的微风,无声无息,生怕扰乱了这片静谧。 她的目光落在床上,刘备已然沉睡。 那沉睡的容颜,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安详。 竹篮小心翼翼地将清水放在了桌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为刘备掖好被子。 她的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怕惊扰了这位英明的老主人的美梦。 随后,竹篮又端起那碗清水,款步走出了房间。 她的心中满是疑惑,这碗清水,平淡无奇,为何主人总说它甜呢? 她轻抿了一口,眉头微皱,确实没有丝毫甜意。 房门外,赵云正在低声向几名侍卫交代守卫事宜。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和坚定。 看到竹篮走出来,他轻轻抬起头,问道:“主公已经睡下了?” 竹篮点点头,目光落在那碗清水上,轻声自语道:“这水,真的不甜呀。为何主人总说它甜呢?” 赵云听闻此言,不禁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竹篮对刘备的那份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然而,竹篮毕竟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年仅十三岁,犹如初绽的花朵,尚待绽放。 刘备,身为一代雄主,他的目光显然并未停留在这样一个小侍女身上,对她,更多的或许只是主仆之间的关怀与照顾,而非儿女情长。 想到这里,赵云心中不禁为竹篮感到一丝惋惜,她那份纯真的感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是一场空!是一场无果的等待! 次日清晨,刘备尚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便觉眼前一阵朦胧中,庞统的身影已然映入眼帘。 他坐在桌旁,手持热茶,细细品味,而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容,似乎又藏着几分“不怀好意”。 刘备顿时头皮发麻,膀胱再次一紧...... 他暗暗发誓,再也不想过膀胱紧来紧去的日子了! 于是,刘备抢在庞统开口之前,迅速开口,语速飞快地说道:“军师与翼德领兵走,山北大路;我与汉升率军走山南小路。两路并进,待至雒城,一齐发兵,如何?” 出乎意料的是,庞统喜欢钻牛角尖,非要拧着来:“主公与汉升走山北大路,我与翼德走山南小路,此事已定,不可更改。” 刘备闻言,嘴唇微张,似欲反驳,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深知庞统的固执,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无济于事。 庞统见刘备没有异议,心中一喜,急忙上前拉起刘备的手,催促道:“主公,时间紧迫,我们应立即发兵。” 刘备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顺从庞统的安排。 营寨中,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 张飞和黄忠,各率领一支兵马先行出发。 刘备心中仍有些不安,他再次叮嘱庞统道:“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小心行事,切勿轻敌。” 庞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然而,他眼中的执着却透露出他内心的固执和自信。 就在此刻,庞统所骑之马,因对前路不熟悉,忽然前蹄一滑,失了平衡。 庞统猝不及防,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掀翻在地,狼狈地滚了几圈。 ------------ 第198章 刘禅来信 刘备目睹此景,心中一惊,急忙翻身下马,双手紧握缰绳,亲自为庞统稳住那匹失控的马匹。 他面色凝重,眼中流露出几分忧虑,沉声道:“马失前蹄,实乃大不吉,极有可能误人性命。我所骑之白马,性情温顺,久经训练,军师可安心乘之,必保无虞。而这匹烈马,性情难测,便由我来驾驭吧。” 言罢,刘备与庞统互换了坐骑,两人各自翻身上马,准备分道扬镳。 庞统坐在温顺的白马之上,面露感激之色,他向刘备深深一拜,说道:“主公之恩,庞统铭记在心。即便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听到庞统竟然说了个“死”字,刘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沉闷与不快,他的脸色微微一沉,心中满是怏怏不乐的情绪。 然而,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已于事无补。 刘备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与庞统各自上马,互相拜别。 庞统的身影渐行渐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 刘备这才转过身来,召来了赵云。 他正欲开口说话,赵云却突然双手递上一封书信:“主公,这是少主来信。我见信未拆封,便顺手带了过来。” 刘备这才想起来,昨夜贪睡,忘看来信。 此刻,他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懊悔,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轻轻拿起信,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刘禅的字,还是那么丑! 刘备轻笑一声,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只说了三件事,字迹却越发丑陋了几分...... 第一件事,刘禅首先向父亲报了个平安,让他不要担心。 刘备读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阿斗果真是要长大了,再不抓紧时间狠揍几次,就要没机会了。 第二件事,刘禅在信中提到他会在数日后赶到涪城与父亲会合。 刘备想象着棍棒乱飞、父慈子孝的重逢场景,内心不禁充满期待和喜悦。 然而,当刘备读到信的最后一段时,他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 刘禅在信中着重提到了庞统的事情。 第三件事,如是写道:“父亲,儿子近日收服了一名名叫赵直的占梦师,此人精通占卜之术与易学之道。孩儿出于关心与忧虑,特请其为父亲大军卜了一卦。卦象之中,隐现出副军师中郎将近期或有性命之忧的预兆。万幸,卦象亦透露出一线生机。” “若要化解危机,避开祸事,唯有让军师暂时离开益州,重返荆州,方能扭转乾坤。至于益州当前战事,孩儿斗胆建议,可急召孔明军师与文长将军,领数万精兵前来增援。如此,雒城可破,益州可得。请父亲明察秋毫,深思熟虑。” 前有诸葛亮的深谋远虑,后有刘禅的殷殷告诫,刘备此刻心中懊悔之情如波涛汹涌,忍不住连连拍打大腿! 刘备有心将庞统召回,但又知他性格倔强执拗,恐怕会以“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之类的言辞作为借口,推脱不回。 刘备在内心反复权衡,最终决定派人前去传话,嘱咐庞统务必谨慎行事,不可轻敌冒进。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赵云,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子龙,涪城之安危,就全系于你身上了。若你见到阿斗,务必立刻收回他的军权,让他在涪城安心等候,不得有误。” 赵云抱拳领命,目送刘备远去。 ...... 却说雒城之中,吴懿与刘璝得知泠苞阵亡的噩耗,二人面色凝重如墨,仿佛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阴云。 他们迅速召集众将,齐聚一堂,商讨应敌之策。 张任挺身而出,声音沉稳而有力:“城东南山上,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乃我军咽喉之地,至关重要。我愿亲自领一军前往,埋伏于此,誓死守护这条小路,不让敌军有可乘之机。”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然而,就在此时,忽有探子慌慌张张地闯进议事厅,气喘吁吁地禀报:“报......报告将军,刘备军已分两路前来攻城,声势浩大,形势十分危急!” 张任闻听此言,眉头不禁一皱,但随即又恢复平静。 他挥了挥手,示意探子退下,然后转身对众将说道:“刘备军分兵两路,看似凶猛,实则分散了兵力。我们只需逐一击破,便可解雒城之危。诸位,我们只需如此如此......” 说完,他亲自率领三千精兵,悄无声息地前往城东南山埋伏。 不久,张飞率领的兵马先至,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张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迅速下令部下放行,任由张飞大军通过,不得惊动。 不一会儿,庞统率领的大军也浩浩荡荡地到来,旗帜飘扬,声势浩大。 张任身边的亲卫目光锐利,一眼便锁定了那匹格外显眼的白马。 亲卫指着白马,向张任低声禀报道:“将军,看那骑白马之人,必定是刘备无疑!” 张任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狂喜。 他早已听闻,刘备善于亲自领兵作战。 此次若能将其斩杀,必能化解益州之危,为蜀中立下赫赫战功。 于是,张任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准备发动突袭。 此刻,庞统尚对此一无所知,他悠然自得地骑着马,缓缓前行。 在无声无息中,周围的景致悄然改变,逐渐透露出一种凌厉的气息。 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树叶,都仿佛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肃杀之气,让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庞统抬头仰望,只见两座山峰巍峨耸立,相互逼近。 它们将狭窄的通道夹在中间,使得原本就不宽敞的山路显得更加逼仄。 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它们的枝叶交错,犹如绿色的网幕,将整个山道笼罩其中。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山道两边的树木异常茂密,枝叶遮天蔽日。 庞统勒住缰绳,让胯下的马匹缓缓停下,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在四周扫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虑。 ------------ 第199章 庞统重伤! 庞统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警惕和疑惑:“此处是何地?” 军中,一名蜀地的老兵,面露熟悉之色,他伸手指向前方,缓缓道:“此地,名为落凤坡。” 听闻此言,庞统如遭雷击,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的脑海中,突然回荡起刘禅的心声,以及那再三叮嘱的话语。 那些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句,此刻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忽视。 庞统又回想起自己曾在地图上反复搜寻“落凤坡”的踪迹,那种不安与疑惑,如今都化作了冰冷的现实,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 落凤坡竟然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 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掠过,庞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喃喃自语道:“我号凤雏,而这地却名落凤坡,显然此地与我相克,恐有不祥之兆。” 他急忙挥手,命令后军迅速撤退,想要逃离这个不祥之地。 然而,命运似乎早已注定,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就在此时,山坡上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让人心惊胆战。 紧接着,箭矢如飞蝗般倾泻而下,它们的目标出奇地一致,全都锁定在骑白马者身上。 突如其来的箭雨让庞统猝不及防,根本无法躲避。 顷刻间,数支箭矢便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翻身从马背上滚落,这才侥幸逃过一劫,没被当场射杀。 然而,庞统毕竟是一介文臣,身体相对瘦弱,哪里能够承受住如此重创? 他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的脸上露出痛苦却释然的神情。 他甚至来不及对身边的将士们做出任何交代,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生命悬于一线,生死未卜! 主帅突然倒下,生死不知,庞统军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他们拥塞在一起,进退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被敌军射杀! 只一会儿功夫,庞统军便死伤过半。 此刻,已有斥候将庞统军遭受突袭的消息,报给了张飞。 张飞闻讯,心急如焚,急忙整顿兵马,意图火速回援。 奈何山路狭窄,难以施展身手,更遑论厮杀。 此时,张任军突然截断归路,居高临下,以强弓硬弩猛射而来,令张飞军无处可躲。 张飞心中慌乱,却也不得不挺身而出,开辟出一条通往雒城的突围之路。 张任本欲追击张飞,却又顾虑骑白马者未死。 若骑白马者真是刘备,那擒获他无疑会立下了赫赫战功。 因此,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放弃追击张飞,转而向庞统军发动攻击。 此时的庞统军已是一片混乱,兵士闷头奔逃,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庞统虽然未死,但也被困在乱军之中,岌岌可危。 幸好,他身边还有几名心腹兵士,他们见庞统处境危险,便奋不顾身地冲上前来,拼死保护。 他们的英勇,为庞统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然而,山路狭窄,行走艰难,即便是想要突围也极为不易。 眼见敌军越来越近,兵士们却毫无办法。 张任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骑白马者身上。 眼见那人即便身陷箭雨也未被射杀,反而被己方士卒救起,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 骑白马者,必是刘备无疑! 于是,他策马疾驰,斗志愈发旺盛。 两军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一场白刃战在所难免。 若是在此刻爆发激战,庞统军刚刚遭受挫败,士气低落,更兼主帅生死未卜,恐怕难逃被屠戮的命运。 因而,庞统军兵士,恨不得能多长两条腿,尽快逃离这危险的落凤坡! 张任眼里只有敌军主帅,他的脸上露出了残忍嗜血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紧张至极的时刻,山上突然冒出大批兵士,他们身份不明,却默契地占据了地势的制高点。 他们居高临下地拉弓瞄准,箭头闪烁着寒光,对准了下方的兵士。 只听得一声令下,箭矢再次如飞蝗般倾泻而下。 目睹此景,庞统军的兵士们,纷纷发出悲戚的叹息,他们闭上双眼,心中充满了绝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惨叫声却从对面的张任军中,此起彼伏地响起。 庞统军的兵士们猛地睁开双眼,只见张任军的兵士们,此刻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他们相互推搡、践踏,拥挤不堪,如同被围困的野兽般无法挣脱。 在箭矢的密集攻击下,他们死伤惨重,场面惨不忍睹。 尤其是敌军主帅张任,更是成为了箭矢的重点关照对象。 他的身影在箭雨中左躲右闪,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攻击。 若非他武艺高强、身手敏捷,恐怕早已步了庞统的后尘。 张任拼尽全力挡开一支又一支射来的箭矢,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他明白,再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是死路一条。 于是,他咬紧牙关,勉强挡开射来的箭矢,拼尽全力在混乱中夺路而逃。 山上,张苞见敌军逃窜,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他正准备下令追击,不料却被刘禅拦了下来。 张苞疑惑地问道:“主公?为何不追?敌军败退,正是追击的大好时机。” 刘禅转过身来,淡淡地说道:“穷寇莫追!敌军虽然败退,但仍有可能设下埋伏。” 张苞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甘心,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刘禅见张苞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张苞,你速速下山,表明身份后,探明军师的伤势。” 张苞闻言,立刻抱拳领命。 “哎,且慢!”刘禅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张苞。 张苞闻声驻足,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疑惑:“主公,有何吩咐?” 这几日来,刘禅心急如焚,日夜兼程,为的就是能赶在关键时刻抵达落凤坡,救庞统一命。 ------------ 第200章 张飞被困! 如今,张任军已然败退,刘禅原本有意派遣张苞前去探询庞统的安危,确认他的生死。 然而,刘禅思绪一转,虽然战局已有诸多变数,但雒城的布局理应未曾更改。 也就是说,张飞即将迎来张任的追击,以及蜀将吴兰、雷铜的阻截,必将陷入苦战。在那危难之际,幸得黄忠挺身而出,英勇搭救,张飞才得以突出重围,化险为夷。 既然这样,何不派遣张苞率兵前去解救身处险境的张飞? 如此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深厚情谊。 毕竟,父慈子孝的名场面,谁不爱看? 刘禅反正是想看的。 于是,在张苞热切期盼的目光中,刘禅终于下达了命令:“张苞,命你率领一千五百精锐兵士,即刻出发,驰援翼德将军!” 张苞闻言,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他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声回应道:“谢主公!末将定不辱使命!” 刘禅望着张苞兴冲冲地离去,仿佛一只活泼的傻狍子在林中跳跃,心中也轻松了几分。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关兴,沉声下令:“关兴,你即刻下山,亮明身份,务必探明军师的安危。” 关兴肃然领命,抱拳一礼后转身离去。 随后,刘禅转头对身旁的廖化和关索道:“元俭、关索,你二人便随我留在此处警戒,以防敌军杀个回马枪。” “末将领命。”廖化、关索齐声应道。 ...... 片刻之后,关兴面色匆匆,脚步急促地赶回来,神情凝重地向刘禅禀报:“主公,军师......军师伤势严重,只怕......” 刘禅心中一沉,已经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叹了口气,尽量保持镇定道:“只怕如何?你尽管直言,无需隐瞒。” 关兴深吸一口气,说道:“只怕军师需要立即送往医馆救治,方能有一线生机。” 刘禅沉浸在思绪之中,没有仔细聆听关兴的话,只是本能地回答道:“那就厚葬吧。” 关兴闻言,顿时愣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愕,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厚......厚葬? 如此直接而决绝的决定吗? 关兴瞪大了眼睛,望着刘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疑惑与不解。 难道主公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吗? 军师难道就这样轻易地被放弃了? 他还有救啊! 然而,关兴转念一想,又很快地冷静下来。 赖活着,不如好死! 厚葬......或许,对于军师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一种最好的归宿?! 关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刘禅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安静了下来,他疑惑地抬起头,目光在诸将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了关索的脸上。 他皱起眉头,试探性地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为何大家都如此沉默?” 关索见状,连忙摇头否认,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关兴更是郑重地抱拳行礼,声音坚定地说道:“主公仁义,我等深感敬佩。” 倒是廖化似乎看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端倪。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主公,末将斗胆进言,军师的情况或许尚有转机,或许可以再寻良医一试。” 刘禅闻言,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死人为何还要再医治一下? 随即,他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忙问道:“军师他......尚未离世?” 廖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应道:“正是,军师尚存一线生机。” 刘禅闻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忙道:“快快,务必寻得良医,全力救治军师。” 他说完话后,便陷入了沉思。 关兴等一众将领见状,都纷纷屏息凝神,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许久,刘禅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 廖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见状便问道:“主公,莫非您已经想到了医治之人?” 刘禅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华清先生的高徒吴普,他擅长五禽戏,当年我曾安排他到子龙将军那里,当一名参军。” 话至此处,刘禅的目光转向关索,下令道:“关索,命你率领三百精锐士兵,担当重任。护送军师前往......” 关兴适时插言道:“主公,方才我已打探清楚,子龙将军此刻正在涪城驻守。” 刘禅点头,继续下达命令:“你便率领这三百精锐,护送军师前往涪城,寻找子龙将军。请他务必安排吴普为军师诊治,务必要竭尽全力保住军师的性命。” 关索闻言,立刻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回答道:“末将领命!” 刘禅再次叮嘱道:“军师伤势严重,无法承受路途的颠簸。你需命兵士们轮流抬着军师前行。” “末将遵命!”关索再次应诺。 诸事安排妥当,刘禅突然两眼放光地看向山下的庞统军。 他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哎呀,我这记性,竟把如此重要之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廖化见状,立刻抱拳上前,恭敬地说道:“末将愿替主公分忧。” 刘禅闻言,笑道:“军师伤势颇重,山下的兵士们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将其纳入麾下的绝佳时机。” 廖化心中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关兴,抢先说道:“末将领命!这就下山去收拢精锐兵士,为主公效力。” 刘禅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道:“如此甚好,你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与此同时,张飞原以为即将安然穿越山南小径,岂料前方骤起烟尘,遮天蔽日,一支敌军如狼似虎般杀至。 张飞瞪大虎目,凝神望去,只见来者竟是益州将领吴兰与雷铜二人。 若在平日,即便吴兰、雷铜二将合力,张飞也能在三十回合内将其中一人斩于马下。 然而,今日不同往昔,张飞为了突围,体力已消耗了大半。 此刻,面对吴兰、雷铜二将的联手攻击,他虽勇猛无畏,但短时间内却也无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 第201章 张苞来援 只见张飞手握丈八蛇矛,与吴兰、雷铜二将激战在一起。 他每一次挥舞长矛,都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逼敌人。 那丈八蛇矛,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撕裂空气,让人胆寒。 然而,吴兰、雷铜二将配合默契,一攻一守,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短时间内,任凭张飞如何猛攻,始终屹立不倒。 渐渐地,张飞心中开始涌起一股焦躁与不安。 他深知,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若不能尽快解决眼前的困境,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当张飞准备搏命之时,忽然一支军队,从后方杀了过来。 张飞心头猛地一沉,这支军队来势凶猛,明显透出一股敌意,显然来者不善。 他深知,此刻自己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半分的松懈和退缩。 任何的犹豫和退缩,都可能让自己陷入更为被动的境地,甚至可能葬送整场战斗。 此时,率军向张飞杀来的,正是张任。 尽管他的军队在之前的战斗中元气大伤,但他本人却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状态依旧良好。 眼见吴兰、雷铜二将已显露出败象,无法长时间抵挡住张飞的狂暴攻击,张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催动胯下战马,如同闪电般冲入战场,加入了这场激烈的战斗。 一时间,张飞陷入了前后夹击的险境,形势岌岌可危。 张飞身处重围,但勇猛不减。 他紧握蛇矛,奋力挥舞,每一次攻击都如同雷霆万钧,试图撕裂这重重包围。 然而,张任等三人配合默契,应对得当,致使张飞的每一次猛烈攻击,都被巧妙地化解于无形。 张飞被困在战团中央,如同猛虎被困于铁笼。 他咆哮着,奋力拼杀,但周围敌人如同铜墙铁壁,让他难以突围。 战斗拖得越久,张飞内心越慌张。 他原本笃定的信念,在张任、吴兰、雷铜三将展现出的顽强战力面前,开始逐渐瓦解。 他从未想过,吴兰、雷铜这两位名不见经传的将领,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实力,已然达到了关平的水准。 而更令张飞难以置信的是,张任的战力,竟然还在吴兰、雷铜之上,他的身影在张飞眼中逐渐模糊,仿佛变成了他最为忌惮的赵云。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飞麾下的兵士也在不断地减少,他们的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利刃一般刺入张飞的心中。 这令张飞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戾气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局势将对他越来越不利。 于是,张飞开始缓缓酝酿杀招。 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吞噬。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双手之中,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这一刻,张飞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胜是败,他都要与眼前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此刻,张任的后军突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兵士们相互拥挤、踩踏,惨叫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死伤者不计其数。 张任心头一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条小路内神秘军队的身影。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直透心底。 他急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呼喊着,试图让兵士们恢复秩序。 然而,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慌面前,任何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张飞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按理说,庞统军中并无大将坐镇,那究竟是何人,能让张任如此忌惮? 莫非是......子龙来了? 想到此处,张飞顿感精神倍长。 他极速挥舞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时间竟将张任、吴兰、雷铜三将逼得节节后退。 与此同时,一声略显稚气的呼喊,自山南小路处传出:“父亲勿忧,张苞前来助阵!张任,看你爷爷如何收拾你!” 张飞闻听此声,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几乎不敢置信地侧目望去,只见来人正是他的长子——张苞! 张任被此侮辱之言激得怒火中烧,他愤然舍弃了张飞,转而拍马冲向张苞。 张苞虽然年岁尚轻,但已习得一身不俗的武艺,然而与经验丰富的张任相比,仍显得稍显稚嫩。 然而,即便是这样,张任也并未能在短时间内将张苞击败。少年张苞虽武艺不及对方,但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却使得战局陷入胶着。 没了张任的支援,体力即将耗尽的吴兰和雷铜,面对张飞那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立刻显得捉襟见肘,左挡右支,疲于应付。 眼看败局已定,吴兰和雷铜心中的斗志已然消磨殆尽,转而生出了撤退的念头。 正在此时,吴兰、雷铜后军突然骚乱。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竟同时放弃了与张飞纠缠,转而拍马回撤,想要稳住后方局势。 张任见状,心中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骗出了张苞的攻击。 待张苞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张任猛然挥枪横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张苞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生生抽飞了一丈多远。 张任并非不能取张苞性命,然而,他却犹豫了,畏惧了,不敢下杀手。 因为他清楚,一旦他斩杀张苞,那等待他的,将是张飞的无尽怒火。 自从吕布在虎牢关下陨落,这世上便再无人能够坦然面对暴怒之下的张飞。 张任惜命,自然不会做自掘坟墓之事。 更何况,张苞被抽飞,张飞又岂会坐视不理? 果然,张飞眼见儿子受伤倒地,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略一犹豫,便放弃了追击张任,转身直奔张苞而去。 这一刻,张任心中暗自庆幸,他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残兵立即撤退。 张飞匆匆一瞥,见儿子并无明显伤痕,心中大石这才缓缓落地,紧张的神情也稍微舒缓了几分。 张苞面带愧色,低头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孩儿武艺尚浅,未能尽展所长,实在有负父亲厚望,给您丢脸了。” ------------ 第202章 战事胶着 张飞听闻此言,眉头顿时紧锁,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烈焰,熊熊燃烧。 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失望:“你小子,如今知道丢人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刻苦练习?武艺之道,非一朝一夕之功,若不勤加钻研,怎能有所精进?!” 张苞闻言,心头一颤,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父亲那凌厉的目光。 只见张飞站在原地,下半身稳如磐石,上半身却如同灵蛇般灵动,连续做出几个虚晃动作。 他喝问道:“看清楚了吗?如此简单的虚假动作,你竟然也会中计?你这武艺,真是让人失望透顶!简直是给老张家丢脸!” 张苞听得心头一颤,他知道父亲的话虽然严厉,但却是出于对他的期望和教诲。 他抱拳一礼,恭敬地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定当刻苦练习,不再给家族丢脸。” 张飞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此番你能安然无恙,纯属侥幸。若非有我护在你身边,你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庆幸和关切。 张苞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羞愧之色,赧然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长记性了,今后必定勤学苦练,不辜负您的期望,努力提高武艺,以保护自己和家人。” 张飞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那大侄子,他也赶来了吗?” 张苞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回答道:“是的,父亲。主公亲自率领大军,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终于在关键时刻赶上了这场战斗。他在山南小路救了军师一命......” 张飞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他没想到军师竟然能够逃过一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他连忙问道:“军师尚在人世?” 张苞急忙回答:“尚有气息,尚未完全离世。现已紧急送往涪城,听说吴普医师在那里,定会竭尽全力进行救治。” 就在这时,黄忠率军击退了吴兰、雷铜二将,他手持大刀,骑着战马疾驰而来。 远远望见张飞,黄忠便大声喊道:“翼德,可曾受伤?” 张飞哈哈一笑,豪气冲天道:“区区毛贼,已经被我轻松击退。若非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拖累了我,那三名敌将早已被我斩于马下!” 话毕,张飞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张苞一眼。 那眼神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张苞憨厚地笑了笑,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敬畏之色,丝毫不敢露出半分的不满。 短暂的交谈之后,黄忠面露忧色,急声道:“如今主公正在山北的大路上前行,恐怕会遭遇敌将的围攻。” 张飞闻言,菊花三紧,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那啥,那啥进去了,他急得声调都跑偏了:“那还等什么?速速去救援!” 临行前,张飞又不忘回头对张苞叮嘱道:“回去告诉我那大侄子,等这场战斗结束,三叔定要找他好好喝上一顿酒!” 说完,他不再多做停留,率领着众人,朝着山北的大路疾驰而去。 张飞、黄忠二将,率领着精兵锐卒,一路疾驰至雒城脚下。 却不料,竟在此处意外地截获了张任的军队。 张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张任抽打张苞的残酷画面。 这令他怒火中烧,双眼喷火。 张飞怒气上扬,举起丈八蛇矛,犹如猛虎下山般,径直向张任冲去,誓要替子报仇! 黄忠恐有埋伏,于是紧随其后,围攻张任。 两员虎将并肩作战,威力倍增。 仅仅几个回合的交锋,张任便被他们联手抽飞了二丈多远。 张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又滚了几番,狼狈不堪。 张任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就在这时,张飞狂吼一声,拍马直取张任性命。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张任则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吴兰、雷铜二将引兵从侧翼杀出,直取张飞。 他们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的平衡,使得战场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张飞大喝一声,毫不畏惧地挺起蛇矛,迎战二将。 短暂的交手数个回合后,两方人便已明白,短时间内无法拿下对方。 张飞虽然勇猛无比,但吴兰、雷铜二将也是身手不凡,他们的配合默契,让张飞难以找到突破口。 见此,吴、雷二将也不恋战,他们知道此时并非决战的最佳时机。 他们迅速调整战术,将张任扶起,然后率领兵马且战且退。 张飞匆匆地瞥了黄忠一眼,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黄忠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他毫不犹豫地提起手中的大刀,冲上前去助张飞一臂之力。 两人并肩作战,攻势如潮,吴兰和雷铜在他们的猛攻之下连连败退,狼狈不堪。 张飞和黄忠见状,心中更加兴奋,他们打算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直取雒城。 然而,正当张飞与黄忠准备一鼓作气,攻击雒城之时,张任再次披挂上阵,自雒城内率领精锐兵士,再次杀出。 张任率兵巧妙地截断了张飞和黄忠的后路,使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与此同时,雒城将领刘瓒也率领着兵马杀了出来,意图与张任形成合围之势,来个瓮中捉鳖,将张飞和黄忠一网打尽。 面对这样的局势,张飞和黄忠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不得不拼尽全力,奋力抵抗。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刘备及时赶到战场,领兵挡住刘瓒军,化解了合围危机。 刘备的出现让张飞和黄忠看到了希望,他们竭尽全力地战斗,希望能够扭转战局。 刘备、张飞与黄忠三将同心协力,气势如虹,再次占据上风,杀得雒城军连连败退。 就在众人以为胜局已定之际,谁料想,雒城之内突然又是一阵马蹄的轰鸣声响起。 ------------ 第203章 跑起来~~ 只见刘璝(guī)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率领五千精锐兵士,如狂风骤雨般汹涌而至,直扑刘备军。 与此同时,刘瓒也率领着兵士转身配合刘璝,两人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将刘备军逼入绝境。 刘备虽然力大无穷,但武艺却只能算是平平无奇。 面对刘瓒、刘璝二将的联手夹击,他顿时感到力不从心,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战斗至此,已经演变成了一场混战。 战场上的将领们,无论敌我,都已经不讲究兵法了,只顾着拼命厮杀。 此刻,胜负的关键已经不再是兵法谋略,而是双方兵士的数量和士气。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就能够笑到最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备军逐渐陷入了劣势。 他们中的大多数兵士都是来自荆州的,对于益州的气候和地理环境并不太适应。 在平常的日子里,这种不适应或许并不明显,但一旦战斗变得激烈,这些细微的不适就被放大了无数倍,尤其是水土不服这样的重大问题,更是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们的战斗力 刘备军不得不采取且战且走的策略,朝着涪城的方向撤退。 蜀军见状,立即展开了追击,他们紧紧地跟在刘备军的身后,寻找着机会发动致命的一击。 时间久了,刘备军人困马乏,已经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心思。 兵士们只顾着奔逃,已经无暇顾及军令和战术了。 即便身处靠近涪城的区域,张任、吴兰、雷铜三将并未有丝毫撤军的意图,反而穷追不舍,紧紧相随。 倒是刘瓒、刘璝二将心生担忧,唯恐雒城兵力空虚,难以抵挡敌人的进攻。 于是,二将率领部分兵力返回,以确保雒城的安全。 就在此时,张任身边那位目光如炬的亲卫,突然发现了异常情况。 他的视线落在了左侧半山腰上,只见一群人正扛着某人,奋力翻山越岭,试图逃离战场。 亲卫立刻警觉起来,他仔细辨认着半山腰上的人影,心中不禁一惊。 他意识到,这些人很可能是刘备军的重要人物,而他们正在拼尽全力逃离战场。 亲卫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指向半山腰的方向,低声向张任禀报道:“将军,那边有人正在逃跑,看他们的模样和行动,很可能是刘备军中的重要人物。小人以为,必定是刘备无疑!!” 张任听闻此言,心中勃然大怒,差点用长枪捅死这名亲卫! 他眼睛不瞎,刘备明明就在眼前,怎么可能跑到那半山腰上? 不过,他转念一想,上山一探究竟也未尝不可。 若那山上之人并非刘备军中的重要人物,又怎会得到如此严密的保护和重视? 于是,张任毅然舍弃了眼前的刘备,亲自率领五百名精锐蜀兵,奋力向山腰攀爬追击而去。 此时,被众人抬着在山路上颠簸前行的庞统,已经在阵阵剧烈的疼痛中苏醒了过来。 虽然他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但神志却异常清醒。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在危急关头指挥关索等人抬着他往半山腰上撤离。 眼见着蜀兵如狼似虎般追了上来,庞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片。 他清楚地记得,之前在山南小路上,正是张任下令放箭,将他射得遍体鳞伤,几乎丧命。 因此,庞统心中对于张任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 如今,这个冤家居然又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他心中诅咒,若是自己会射箭,定要站在高处,一箭射穿他的那话儿,让他尝尝当太监的滋味。 庞统心中一动,蓦地,大腿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犹如烈火灼烧,险些让他泪流满面! 他紧紧咬住下唇,强忍住呼痛的冲动,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此刻的他,虚弱至极,只能用微弱的声音不断催促着:“快些,再快些!” 关索见状,心中也是无奈至极。 他望了眼庞统那苍白如纸的面庞,以及大腿上渗出的血迹,叹息道:“军师,再快些,你身上的伤口又要渗血了。” 然而,正说话间,抬着他的兵士一个不稳,又重重地颠簸了一下。 “嘶......”庞统忍不住倒吸半口凉气,直接晕死过去。 关索见状,连忙上前仔细查看庞统的伤势。 只见庞统大腿上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白布。 关索心中一紧,立刻下令道:“军师又晕过去了,快!加快速度!趁军师不知道疼,跑起来~~” 兵士们闻言,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加快脚步,抬着庞统向前疾行。 如此这般,在一路的颠簸摇晃中,庞统身上的伤口,仿佛被无情地撕裂开来,鲜血渐渐浸透了层层白布,渗出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衣襟。 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却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终于甩开了张任的追击。 张任追了一会儿,眼见追不上了,当即命人取来长弓。 长弓在手,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的力气,缓缓拉开了长弓,一支锋利的箭矢稳稳地搭在了弓弦之上。 箭矢遥遥指向半山腰上,那个被兵士抬着的重要人物。 而此刻,关索率领的兵士们正一门心思地只顾着逃跑,浑然未觉张任已经拉开了长弓,箭矢的锋芒正遥遥指向庞统。 也许真的是庞统命不该绝,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赵云突然率领两万主力军,从涪城中迅猛杀出,生生截断了吴兰、雷铜两位将领的去路。 吴、雷二人武艺虽也不俗,但与赵云相比,却相形见绌。 更何况他们经过长时间的激战,体力已近乎耗尽,如今面对如日中天的赵云,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刚刚交锋几个回合,他们便知不是对手,立刻虚晃一招,调转马头率领手下败军仓皇撤退。 赵云岂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战机? 只听他一声令下,率领兵士紧随其后,一路追击,不断斩杀着那些惊慌失措的蜀兵。 ------------ 第204章 撤回了一个誓言 张任远远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面色微微一变。 他原本计划射完手中的箭矢后,便趁着混乱迅速撤离此地,谁料半路上却突然冒出赵云这样骁勇善战的虎将,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 此刻,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形势逼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眼前的危局。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又一支彪军突然冲了出来,向着张任急速杀来! 这支彪军,正是收拢了庞统残军后,重新整合过的刘禅军! 廖化、关兴二将当先冲在最前面,他们身先士卒,勇猛无比,身后紧跟着五千多兵士,浩浩荡荡地向着张任杀来。 在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尾端,几名身材魁梧的兵士,正吃力地抬着那顶简朴的素舆,疾步狂奔。 川蜀的土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加之兵士们的身高参差不齐,使得素舆在奔跑中摇摇晃晃,颠簸不已。 坐在这摇摇晃晃的素舆之上,刘禅的小脸已经苍白如纸,他紧闭着双眼,双唇紧抿,再也无法维持“运筹帷幄”的智者姿态。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涌上心头,稍有不慎,就会将隔夜饭喷出来。 刘禅在心底默默发誓,有朝一日,他定要下令重铺全国的道路,让这样的颠簸之苦不再重演...... 然而,他又猛地摇了摇头,这个誓言似乎太过遥远,太过艰难。不算,重来! 刘禅在心底默默许下一个誓言,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咦?那是谁?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只见远方,一人银甲白马,风姿绰约,宛如天神下凡。 刘禅不禁感叹,赵云英姿勃发,难怪后世有那么多小姑娘为之倾倒,为之疯狂,前赴后继地成为云吹! 就这样,刘禅主动撤回了一个誓言...... 而在另一边,张任却在撤与射之间纠结。 他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但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关索已经带着庞统的身体,逃离了弓箭的射程。 张任见状,知道已经追之不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只能连声叹息。 眼见追兵逐渐逼近,他瞬间做出决断,仅率领身后五百名精锐兵士,向山的另一侧逃去。 廖化与关兴对视一眼,也不继续追赶。 他们此次的任务,并非为了追击张任,而是为了救援陷入险境的关索与庞统。 此刻,既然关、庞二人已经成功脱险,他们便立即回军,加入了抢夺战马的行列。 至此,这场胶着而漫长的战役,终于落下了帷幕。 涪城的城门再次敞开,诸将纷纷归来,风尘仆仆。 他们迅速整顿军务,而后齐聚于议事大厅,共商接下来的军事大计。 刘备端坐于主位之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穿透岁月的沧桑。 刘禅则照例坐在刘备下首的第一个位置上,他年轻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稚气,却也透露出坚忍不拔的气质。 众人相互见礼后,刘备首先开口询问军师庞统的消息。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关切与焦虑。 赵云闻言,立刻抱拳答道:“军师伤势极为严重,几乎危及性命。幸而吴普医术高超,才暂时保住了军师的性命。然而,若想使军师痊愈如初,还需立即返回荆州,请张仲景、华清二位先生共同诊治。” 他的话音刚落,议事大厅内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众将皆知,庞统是刘备的得力助手,他的伤势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如今听闻他伤势严重,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与担忧。 刘备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子龙,你可曾立即派人护送军师返回荆州?” 赵云点了点头,沉稳地答道:“已遣精锐护送,他们离去已有大半个时辰了。” 刘备闻言,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然而他的眼中却瞬间涌上了泪水。他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悲痛:“呜呼~,皆怪我意志不坚,致使军师遭此大难!” 刘备的一声叹息,仿佛是开启了一个悲伤的闸门,众将纷纷领会其意,开始低声哀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议事大厅内,一片唉声叹气,就连年轻的张苞、关兴等人也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 然而,唯有刘禅一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就令他显得格格不入。 刘备泪水滚滚而下,他边哭边看向刘禅,哽咽地问道:“我儿,你为何不随为父一同哭泣?” 刘禅望向父亲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他有心说些慷慨激昂的话,欲借言语之力,点燃诸将心中的斗志。奈何父亲在此,让他心中生出一丝顾虑,唯恐自己的言辞过于僭越,失了分寸。 因而,面对刘备的询问,刘禅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悲切:“父亲,孩儿心中犹如被刀割一般绞痛,却又不知为何,泪水无法痛快地流淌。或许,这便是极度悲伤的缘故吧。” 刘备听着刘禅的回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惊异。 他没想到,自己尚显稚嫩的儿子,竟已懂得隐藏真实的情感,用言语来掩饰内心的波澜。 尤其是在厚颜无耻方面,竟已有了“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的苗头。 然而,此刻并非过多感慨之时。 刘备目光如炬,扫过在场诸将,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军师此次重伤,无法继续运筹帷幄。倘若蜀兵再度来犯,我们当如何应对?” 众将闻言,纷纷七嘴八的舌议论起来。 有的主张主动出击,打蜀军一个措手不及;有的建议绕过雒城,直取成都,以求速战速决;甚至还有将领提出,或许应当暂且收兵,以观其变。 刘备听着这些建议,眉头微蹙。 他取出之前刘禅所写的信件,缓缓展开,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读道:“至于益州当前战事......可急召孔明军师与文长将军,领数万精兵前来增援。如此,雒城可破,益州可得......” ------------ 第205章 张飞回荆州 张飞猛地一拍大腿,大声嚷道:“大哥,你瞧瞧,俺大侄子这脑袋瓜子多灵光,有这么个绝妙的计策,你咋就不早点儿说出来?” 刘备觉得只张飞一人感叹,气氛尚嫌不足,便轻轻抬起手指,指向一旁的刘禅,刻意问道:“此乃日前我儿书信中所言,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他的话音尚未落地,四周便响起铺天盖地的赞美声。 在这阵赞美声中,刘备却突然压低了嗓音,转向刘禅,轻声问道:“阿斗,你心中滋味如何?” 刘禅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刘备对视。 他满心疑惑,不明白父亲为何会突然如此发问。 心中滋味好如何?滋味不好又如何? 难道自己此刻表现出对权利的过分渴望与追求,父亲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刘禅心中虽有诸多思绪,但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他可没傻到用自己的小命去试探刘备对权利的掌控欲。 于是,他故意转移话题,轻描淡写地问道:“父亲,怎么不见孝直的身影?他去哪里了?” 刘备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永年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处理得很好,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我已经让孝直去安慰他了,希望他能够早日走出阴影。” 刘禅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问道:“父亲,关于孔明军师入川之事,您打算何时召他前来呢?” 刘备闻言,目光一凝,挥手示意周围的将领们安静下来。 他沉吟片刻,然后沉声下令道:“翼德,你持我手令,速去荆州传令,让孔明军师尽快领兵入川。此事关乎蜀中大局,不得有误!” 张飞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好大哥刘备。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说啥?让俺回荆州?” 刘备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张飞顿时觉得有些不乐意,他皱起眉头,气呼呼地说道:“传令兵就能办的事,为啥非要俺去?俺还忙着训练士卒呢,不去不去!” 刘备看着张飞那孩子气的模样,不由得被气笑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说道:“三弟,让你去自然有我的用意。到时候孔明自会安排战事,你且放心去吧。” 张飞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期待地问道:“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俺去了真的有仗打吗?” 刘禅在一旁插言道:“三叔,你若是不信,那就让子龙将军去接军师入川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错过了大把的功劳哦!” 张飞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他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别,俺去俺去!俺这就去收拾行囊,准备起程!” 言罢,他便风风火火地往外跑,生怕这难得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从指尖溜走。 刘备眼疾手快,迅速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三弟,此次重返荆州,无论遇到何种大小事务,你都必须听从军师的指挥。若是胆敢违抗,军法无情,决不姑息!” 一听到军法二字,张飞脸上的嬉笑之色瞬间收敛,变得严肃起来,他双手抱拳道:“大哥放心,此番回去,我必定事事以军师马首是瞻,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备安排妥当后,再次发布命令:“我军此次受挫,士气尚未恢复,此时应坚守阵地,静待军师到来。赵云、黄忠,我命你二人严密把守城池,确保万无一失。” 赵云和黄忠两位将领齐声应诺:“末将领命!” 于是,刘备军据守涪城,坚守不出。 ...... 却说张飞与关索,几乎同时抵达荆州。 诸葛亮、关羽等将领等一众将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见到庞统时,心中不由得一沉。 只见庞统全身被白布紧紧裹缠,宛如冬日里的一株枯树,毫无生气。 众将见状,眼中顿时泛起泪光,纷纷痛哭,心中五味杂陈。 待诸将哭声稍歇,张飞急忙从怀中掏出刘备的书信,呈给诸葛亮。 诸葛亮接过书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他抬头望向众将,缓缓道:“主公在涪城进退维谷,亮不得不去。” 关羽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军师若去,何人留守荆州?此地乃我军之重地,关系重大,不可轻忽。” 诸葛亮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主公虽未在书信中明言,但我已领会其意。” 诸葛亮将刘备的书信递与众人,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随后缓缓开口:“主公在信中,已将荆州的重任托付于我,并让我根据各位的才能来分配职务。” “然而,主公特遣翼德携书前来,显然希望云长与翼德能共同留守荆州。云长、翼德,你们二人与主公桃园结义,情深义重,应当竭尽全力保卫荆州。这份责任非同小可,望你们能够勉力为之。” 关羽听后,微微点头,让自己和三弟共同镇守荆州,定能确保此地万无一失。 然而,就在此时,张飞却突然大声嚷道:“俺不同意!” 此言一出,诸葛亮与关羽皆是一愣,他们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诸葛亮更是眉头微皱,询问缘由。 张飞激动地说着:“大哥向我许诺,只要我回来传达消息,军师就会为我安排战事。” 诸葛亮微微蹙眉,带着些许疑惑问道:“三将军,此言当真?” 张飞斩钉截铁地回答:“军师,千真万确。若非如此,军中传令兵何其多,又何苦非得我亲自前来送信?” 诸葛亮与关羽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默契,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诸葛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关羽说:“既然如此,请云长公当此重任。” 关羽闻言,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豪气干云。 三日后,诸葛亮将手中的印绶郑重地交于关羽之手。 关羽双手去接,神情庄重。 ------------ 第206章 真不认识、真不知道 诸葛亮再次郑重嘱咐道:“云长公,荆州之重任,非同小可,望你行事需谨慎再三。” 关羽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地回应:“大丈夫既担此重任,必以生命捍卫,至死不渝。” 诸葛亮听闻关羽提及“死”字,心中不悦,但是事已至此,无法临时换人,只能再次叮嘱道:“吾有八个字,将军切记于心,或可保荆州无虞。”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急切地插话问道:“军师所言八字,究竟是何?” 诸葛亮神情凝重,缓缓道出:“北拒曹操,东和孙权。” 关羽郑重承诺:“军师之言,关某铭记在心,必不敢忘。” 张飞急切难耐,一把从诸葛亮手中夺过了那沉甸甸的印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关羽宽阔的掌心里。 他嚷嚷着,声如洪钟:“这不就结了?大丈夫行事,何必如此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 诸葛亮与关羽相视而笑,那笑声中既有对张飞直率的欣赏,也有几分对他急性子的无奈。 张飞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迷茫。 但他向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想不明白的事,他从不纠结。 于是,他干脆也咧开嘴,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在他看来,笑就对了,管他什么原因呢?反正他不觉得尴尬,谁要是觉得尴尬,那就让他尴尬去吧。 此次交割印绶,诸葛亮特意安排文官马良、伊籍、向朗、糜竺,武将关平、周仓等,共同辅佐关羽,同守荆州。 ...... 数日之后,吉时已至,诸葛亮深思熟虑,精心调配兵马,拨出一万精锐兵士,交付给张飞统领。 命张飞走大路,攻取涪陵、巴郡、德阳,最终将兵马陈列于雒城之西。 临行之际,诸葛亮深知此行艰险,特意嘱咐张飞道: “西川之地,豪杰辈出,切不可掉以轻心。此行务必约束三军,严禁掳掠百姓,以免失去民心。所到之处,务必体恤民情,切勿随意鞭挞士卒。望将军早日会师雒城,切勿有误。” 张飞欣然领诺,随即翻身上马,率领大军踏上了征程。 与此同时,诸葛亮又调拨了一支精兵,有五千众,任命魏延为先锋。命其沿着江水逆流而上,在雒城与张飞会兵一处。 临行前,诸葛亮语气冷冽地警告魏延:“若你胆敢延误军机,我必定斩你,绝不留情!” 魏延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乌云密布,黑沉得可怕。 他内心充满了困惑与不解,至今仍旧难以捉摸,为何诸葛亮对他总是怀揣着如此之大的敌意。 他真的是无辜的啊!他真不认识黄月英啊! 江陵城东区富贵街建康巷三号的府邸,他真的从未涉足! 更不曾有过任何瓜葛! 他也真不知道,军师府有两个后门,一个在北,一个在西! 至于东侧院墙边上的狗洞......他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除此之外,他是真不知道了! 诸葛亮见魏延迟迟没有回应,眼眸中渐渐泛起一抹凌厉之色。 魏延见状,心中一凛,急忙抱拳行礼,恭敬地领命而去。 ...... 昔日,刘禅不顾千山万水,毅然奔袭入川。 在江阳城,他下令将程畿一家老小送上了不归路。 接着,又在成都之外运筹帷幄,救了张松性命。 而后,新都的街头,张肃的血染红了青石板路,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终于,在落凤坡,他奇迹般地救下了庞统的性命。 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刘禅心中感慨万分,此行虽然疲惫不堪,但所历之事皆重如泰山,也算是完成了一番大业,人生也算得上圆满。 然而,刘备却不这么认为,他有着不同的看法。 他始终认为,刘禅的童年时光,依旧不够完整,不够圆满。 仍然需要他这个做父亲的,亲力亲为地呵护...... 于是,刘禅笔直地站在院子里,一头雾水地望向刘备,心中满是疑惑。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碰触到了刘备的G点。 刘备并不直接点破,也未给予刘禅辩解的机会,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可知错?” 刘禅微微一愣,反问道:“父亲,如若孩儿知错,将会如何?如若孩儿不知错,又当如何?” 刘备轻轻从袖中抽出一把由竹条精心制成的戒尺,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严肃:“若你不知错,那便需打手板三十下,以示惩戒......” 刘禅一听此言,心中一紧,急忙抢白道:“父亲,孩儿知错了。” 刘备见状,嘴角微扬,露出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神情,他笑道:“哦?你知错了?那便是明知故犯,属于错上加错。那么,便需臀抽五十下,以儆效尤!” 刘禅一听此言,顿时愣住,脸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原本以为承认了错误便能逃过一劫,却不料父亲刘备竟有此等“高明”的计策等着他。 而且,若是到了需要动用父亲的权威去惩戒儿子的地步,那这样的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然而,为了保卫自己的小屁屁,刘禅决定挺身而出,据理力争。 他挺直了胸膛,试图用言语来化解这场即将到来的......臀抽? 刘备耐心地听完儿子的辩解后,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你言语顶撞为父,这便要加抽二十下。 刘禅闻言,心中一沉。 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鼓起勇气问道:“父亲,孩儿愚钝,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还请父亲明示。” 刘备轻轻扬起手中的戒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提议道:“边打边说如何?” 刘禅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边打边说。”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裤子,露出了一片白皙......而且,他还特别贴心的,微微撅起了小屁屁。 ------------ 第207章 家人们,谁懂啊? “啪~啪啪~~” “嘶......” “啪~嘶......啪~嘶...啪~嘶......” 刘备的面容上带着一种异样的神色,他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阿斗,只是用戒尺抽打臀部而已,真的有必要叫得如此撕心裂肺吗?” 刘禅连连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父亲可有感到一丝丝的心疼?” 刘备轻轻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并没有。” 刘禅听后,默默地提起裤子,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那还是隔着裤子抽打吧,不然真的太疼了。” 刘备没有拒绝儿子的请求,只是露出慈祥的微笑,把手中的戒尺,挥舞得更加有力,每一击都似乎带着几分深意。 他边打边沉声说道:“程畿此人,品行端正,忠诚可嘉,实乃难得的忠臣。你实在不该轻易杀他。” 刘禅听后,心中一阵无奈,他解释道:“他宁死不降,而我赶时间,没时间跟他拉扯,只能斩了他。” “即便如此,也不该将他的妻儿尽皆诛杀啊。”刘备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刘禅微微低头,心中却是坚定如初。 他抬头看向父亲,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父亲,斩草除根的道理您应该明白。留下他们,便是留下了隐患。我绝不允许自己以后被程家的人突然刺杀。” 刘备听着儿子的话,虽然心中仍觉不妥,但也明白儿子的顾虑并非无的放矢。 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次问道:“听说,你用了毒,使得数千蜀兵腹泻不止,这是真的吗?” 用毒这个锅刘禅可不背,他连忙摇头否认,“父亲,那并非毒物。只是一味具有排热解毒功效的中药罢了,只是药效过于猛烈了些。” 刘备用力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戒尺,警告道:“你这小子,休要再耍这些卑劣的手段。若是让我知道,你仍不悔改,继续用这种下三烂的伎俩,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完,他将戒尺重重地摔在一旁,挥了挥手,示意刘禅可以起身。 刘禅起身时,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的表情,显然刘备最后那几下戒尺打得极重,让他吃足了苦头。 刘备自然也清楚自己下手不轻,但他深知,对于刘禅这样的顽劣少年,若不加以严加管教,日后恐怕会闯出更大的祸端。 他沉声叮嘱道:“阿斗,一会儿去吴普医师那里,让他给你涂点药,免得落下病根。” 刘禅点了点头,借此机会,把想要重组亲兵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备闻言,细细思量过后,方才缓缓开口:“重组亲兵之事,确有必要。然‘金刚狼’之名,颇显异端,不若另择一称。” 刘禅闻此,不禁轻叹一声。 他对“金刚狼”还是很有感情的,特别是那些勇猛无畏,为护他周全,不惜以身殉职的兵士们...... 每每想起,都让他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 刘禅不禁想起了自己曾许下的诺言:要将那些英勇牺牲的“金刚狼”亲兵的名字,一一镌刻在坚固的石碑之上,让后世子孙能够瞻仰他们的英勇事迹,铭记他们的不朽功勋。 他又想起了刘大虎、刘中虎和刘小虎三人,他们曾共同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考验。 他也曾郑重承诺过,要让他们三人位列太庙,享受后世万代的敬仰和尊崇。 当然,太庙之事,此刻万不能让父亲知晓,否则一顿“毒打”是断然逃不脱的。 尽管对“金刚狼”有难以割舍的感情,但父亲的提议,却是刘禅不得不遵循的。 于是,他深深一揖,说道:“孩儿明白,新组建的亲兵,孩儿想赐名为‘死侍’!” 刘备闻言,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名字依旧有些不满意: “死侍?听起来仍有些诡异,不过要比金刚狼强上许多。另外,我还听说,你让文和组建了一支颇为特别的队伍,叫......叫什么来着?” 刘禅忙不迭地提醒道:“父亲,是叫‘夺笋特战队’。” “没错,正是这古怪之名。”刘备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满,“外人听了,只怕会误以为你欠了竹笋的债!” “欠损?” 刘禅愣愣地看向刘备,他没想到老父亲居然也能在不经意间,冒出金句。 就在这时,侍女竹篮轻盈地走了过来。 她手中端着一碗清澈的井水,步伐款款,如春风拂面。 走到刘禅身边时,她微微低头,轻声唤道:“小主人。” 刘禅点点头,好奇地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竹篮。 她的容颜清秀,眼眸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让人心里刺挠。 竹篮来到刘备身前,踮起脚尖,将手中的碗递了上去。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主人,快来品尝一番吧,今日的井水,真是甜得沁人心脾。” 那声音,如清泉击石般甜美而纯净,又带着些许的慵懒之意,仿佛是一阵暖风,轻轻拂过人的心田,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当然,刘禅并未如常人那般沉醉其中。 前世,他处过一个学播音专业的二手学妹......那段日子,学妹的嗓音便是床上最美的乐章。 家人们,谁懂啊? 他每次爽出,摩擦与紧致只是诱因,真正让他难以自持的,是学妹那如夜莺般婉转而又高亢的颤音! 那声音,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能带着灵魂一起颤栗,让人无法自拔,只能深陷其中...... 而此刻,令刘禅颇感惊异的是,老父亲的眼神,居然也是清澈的。 刘备并未伸手取水,而是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口吻,淡淡地开口道:“竹篮,阿斗曾有过两名侍女,可惜都死了。他如今正缺一个侍女,你过去吧,今晚就过去。” 竹篮听到这话,笑容瞬间凝固,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变得黯淡无光。 ------------ 第208章 七探蛇盘枪 竹篮心情沉重地抬头望向刘备,眼眸中充满了不解与委屈。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刘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小脸也垮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他想冬儿了,两个冬儿都让他思念不已...... 竹篮等了许久,期待能从刘备的眼中看到一丝松动,然而她所看到的,却只有坚决。 无奈之下,竹篮只能转身走到刘禅的面前,强挤出一丝笑容,温柔地说:“小主人,请喝水吧。” 刘禅却没有理会竹篮递过来的水杯,他绕过竹篮,走到刘备的面前,不满地说道:“父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竹篮只是个小侍女,刘备自然不可能为了她而与自己的儿子产生争执。 他挥了挥手,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既然如此,那就将她赐给那些有功的将士吧,也算是对他们的一份奖赏。”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听见“噗通”一声。 刘禅循声望去,只见小侍女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刘备素来宽厚仁爱,见此情景,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忍。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刘禅,眼中带着询问。 刘禅自然读懂了父亲的眼神。 他略一思忖,便开口提议道:“父亲,既然如此,那不如把她送给母亲吧。母亲宅心仁厚,定会好好待她的。” 提起甘夫人,刘备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愧疚。 于是,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刘禅的提议。 刘备看向竹篮,声音低沉地问道:“竹篮,你可愿前往荆州,服侍主母?或是选择嫁给有功的将士?” 竹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她知道,这不仅是选择,更是命运的转折。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道:“奴婢愿意前往荆州,尽心尽力地服侍主母。” 刘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你且回去收拾一番,我会安排精锐兵士,连夜护送你往前荆州。” 竹篮低头行礼,声音恭敬地说道:“奴婢遵命。” ...... 从刘备那里出来,刘禅的脚步显得异常悠闲。 此次入川,搞得他身心俱疲。 如今,他只想抛开一切纷扰,享受几天的宁静与闲适。 然而,没走多远,他便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云。 每次见到赵云,刘禅都不禁为之惊艳。 若真要问他赵云究竟何处惊艳,他也答不上来。 或许是那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相貌;或许是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从容与潇洒;又或许是那一身熠熠生辉的银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总之,每当赵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总是全场最吸睛的那个。 两人相互见礼之后,赵云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少主,云此次前来,是为了教导您武艺。” 刘禅闻言,心中不禁一阵哀嚎。 他想过几天悠闲的日子,没想到却要被拉去习武。 但面对赵云那坚定而期待的目光,他也不好直接拒绝。 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胡乱地耍了一套毫无章法的儿童拳。 “子龙将军,如何?”刘禅带着些许自得的语气问道,“我在同龄人里,已经强得可怕了。” 赵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少主天赋异禀,骨骼清奇,实乃练武之奇才。云深思熟虑,决定将我自创的绝学‘七探蛇盘枪’枪法倾囊相授......” 赵云后续的话语,刘禅已然无心聆听。 此刻的他,心中完全被“七探蛇盘枪”这五个字所占据。 他曾沉迷于PC版的《赵云传》游戏,那其中的“七探蛇盘枪”技能,如同一条矫健的灵蛇,在战场上翻飞盘旋,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特别是用修改器把技能点满之后,那清兵效率,绝对是杠杠的。 此刻,当刘禅得知自己即将修习那威震四方的枪法时,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与期待。 他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迫不及待地打断了赵云滔滔不绝的话语,兴致盎然地说道:“我愿意!” 赵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时不我待,我这就传授少主武艺。”赵云沉声说道,步伐却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刘禅紧跟在赵云的身后,边走边好奇地问道:“那张苞、关兴、关索三人呢?他们是否也需要一同习练武艺?” 赵云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刘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他笑道:“那三位小将军此刻正在汉升那里,苦练弓箭之术。” 刘禅听后,点了点头,心中的期待之情愈发浓烈。 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那我们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赵云看着刘禅那急切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邃。 ...... 时光匆匆,数月的光阴如同流水般悄然逝去。 在这段日子里,张飞以其智谋成功收服了严颜,展现了他不同于往日勇猛的另一面。 若仔细算来,这已是张飞第四次施展计谋,更是他用计谋取得的第三次胜利。 遥想当年,张飞第一次用计,正是在攻打刘岱之时。 那时,刘岱坚守不出,让张飞颇感棘手。 然而,他并未因此气馁,反而心生一计。 张飞故意装作醉酒,随手抓过一名小兵,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口中还骂骂咧咧道:“你这小兔崽子,竟敢惹我生气!我今夜便出兵,拿你祭旗!” 小兵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声求饶。张飞却越发装得醉醺醺的,大声嚷嚷着要让全军都知道他的“决心”。 然而,一个时辰后,张飞又偷偷让左右释放了那名小兵。 小兵趁着夜色,悄然逃出营地,直奔刘岱的营寨,将张飞欲劫营之事,告知刘岱。刘岱见降卒身受重伤,便信了小兵之言,命令虚扎空寨,伏兵在外。 夜色沉沉,三更时分,张飞兵分左、中、右三路。他亲率领亲卫兵,先埋伏于刘岱唯一的退路上。 ------------ 第209章 觉得自己又行了 与此同时,张飞军中路三十余名英勇兵士,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抢入刘岱寨中放火。 刘岱军伏兵正准备发动突然袭击,却不料张飞军左、右两路兵马齐头并进,杀得刘岱军措手不及,乱作一团,各自溃散。 刘岱眼见大势已去,急忙率领一队残兵败将仓皇逃离。然而,他刚逃出营地不远,便迎面撞上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张飞,被生擒了去。 刘备听闻此喜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慰,他长吁一口气,低声自语:“翼德平日里总是粗犷豪放,没想到今日竟也能运用智谋取得胜利,实乃出乎我意料。看来我无需再为他担忧了。” 说罢,刘备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起身离座,亲自出营迎接凯旋的张飞。 张飞策马而来,满面春风,得意扬扬地笑道:“哥哥,你总说我性格急躁,看看今日,我凭借智谋立下了大功!” 刘备见状,心中更是欢喜,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对张飞的赞赏:“若非我用言语相激,你又如何肯运用智谋呢?” 张飞闻言,更是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自豪。 张飞第二次用计,是曹操攻打小沛的时候。 这次,张飞再次施展了他那劫营的计策,意图趁着曹操的兵马疲惫不堪,立足未稳之际,发动突然袭击,一举破敌。刘备对他的计划表示赞同,于是张飞便信心满满地开始行动。 然而,曹操早有防备,将计就计乘势夺了小沛,把刘备和张飞杀得七零八落。随后,曹操更是用重兵将下邳团团围住。 这次用计,失败! 张飞第三次用计,则是在长坂坡当阳桥上。 彼时,张飞在当阳桥断后,见桥东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于是,张飞心生一计,命令随从二十余骑,砍下树枝,拴在马尾上,在树林内往来驰骋,冲起尘土,以为疑兵。 这一招果然奏效,曹操的追兵见状,误以为张飞设下了埋伏,纷纷止步不前。而张飞则趁机立在桥头,怒目圆睁,连声大喝,声如巨雷,竟真吓退了曹操,挽救了刘备。 张飞第四次用计,就是这次攻打巴郡严颜了。 严颜坚守不出,任凭张飞连日破口大骂,也始终不为所动。张飞心生一计,命兵士四散砍柴,寻觅路径。严颜在城头观望,见张飞几日下来并无大的动作,心生怀疑,便暗中安排十几个小兵,装扮成张飞手下的砍柴兵士,混入张飞军中,企图探听虚实。 就在此时,张飞开始演戏,顿足大骂严颜。而砍柴的兵士,则趁机向张飞报告说,他们在砍柴途中打探到一条隐秘的小路,可以偷过巴郡。张飞闻言,故意大声嚷道:“今夜三更,我们就走那条小路,我亲自前面开路,你们紧跟着,定要一举拿下巴郡!” 严颜探知后,心生一计,准备晚上劫粮。夜色悄然降临,严颜潜伏在暗处,亲眼看着张飞从他面前不远处过去了,便准备偷袭张飞军粮草。 然而,过去的竟是假张飞。真张飞在严颜背后杀出,一举将其生擒。紧接着,张飞并未停歇,又派军偷袭了城池,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了巴郡。随后,张飞亲自给严颜松绑,以诚相待,用真情感动了这位倔强的老将,将其收入麾下。 接下来,张飞以严颜为前部先锋,自己则率领大军紧随其后。他们所到之处,凡是严颜管辖的地方,守将都被严颜唤出投降,这一路上,都不曾厮杀一场。 刘禅心中暗自赞叹,张飞虽然外表粗犷,但内心却藏着不少计谋,算是比较有智谋的武将了。 然而,张飞也并非完美无缺。 在刘禅看来,他在运用计谋时,似乎总是遵循着一种固定的模式:先是巧妙地欺骗敌人,再引诱敌人,最后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攻击,将敌人彻底击败。 或是被敌人彻底击败...... 尽管如此,刘禅对张飞依然充满了敬意。毕竟,后世已经证明,张飞并非只有武勇,他书画俱佳,尤其是画美人图......画得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刘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切磋的欲望,他觉得自己与张飞在某些方面或许能够产生共鸣。 毕竟,他也曾对着电脑屏幕,仔细研究过各国美人的局部高清大特写。 ...... 诸葛亮分三路入川,张飞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锐不可当,魏延也是逆江而上,颇具勇猛。 数万生力军的加入,使得刘备信心大增,他又抖了起来,觉得自己又行了。 于是,他召集众官商议道:“如今孔明、翼德、文长三人分兵三路取川,计划在雒城会合,进而直逼成都。我等岂能坐享其成,坐失良机?必须主动出击,方能建功立业!” 黄忠身为武将,自然也是渴望以战立功的。他见刘备如此雄心勃勃,便主动请缨道:“张任那厮每日前来搦战,却每每无功而返。连日来,蜀兵尽皆懈怠,疏于防备。今夜,我们何不趁其不备,发动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备闻言大喜,连连点头称赞道:“汉升此言,甚合我意!今夜便依计行事,定要一举成功!” 赵云则是第一时间,偷瞄刘禅。 此刻的刘禅,陷入了沉思。 【此次劫寨,我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胜利如囊中取物,可将张任赶回雒城。】 【若我们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不仅能够提振士气,更能为孔明军师日后的谋划奠定坚实的基础。】 【但若我们贪功冒进,强行攻打雒城,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恐怕只会以惨败收场。】 【甚至,若非三叔及时赶到,父亲恐怕会陷入险境,有性命之忧!】 赵云听闻心声,第一反应便是出言反对此次战事。 然而,他深知,刘备和黄忠,都渴望建功立业,对于即将到来的征战,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期待。 ------------ 第210章 老将中的佼佼者 赵云心中明镜般清楚,倘若自己拿不出一个让人心悦诚服的缘由,那么想要阻止此次的出征,怕是难如登天。 黄忠自然偷听到了刘禅的心声,可他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战意,只想征战,而且他坚信,此次只需针对张任的营寨发起攻击,至于坚固的雒城,大可等诸葛亮援军到来后再做筹谋。 因此,黄忠依旧坚持自己的主张,力主出战,毫不退缩。 赵云望着这一幕,眉宇间不禁流露出几分忧虑。 他偷偷瞥向刘禅,心中暗自揣测,不知少主是否会出言阻拦,又会以何种方式阻拦。 刘禅深知,历史的轨迹自有其定数,尤其在这段并无重要人物陨落的时期,他自然不愿过多插手。 因此,他并未出言阻拦,只在暗中布下一道“防线”。 刘禅轻声向刘备进言道:“父亲,此战我军士气高昂,胜券在握。儿子斗胆请求,让廖化、张苞、关兴三将率领本部兵马,作为后军,坐镇后方。”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他略作思索,随即点头应允:“吾儿所言极是,年轻人确需历练。如此安排,既能确保后方安稳,又能让他们在实践中成长,甚好。” 刘禅见状,心中暗喜,起身抱拳道:“多谢父亲。” 此刻,赵云见刘禅并未流露出任何阻拦之意,只得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进谏道:“主公,眼下的战局,我军兵力明显不足。若执意强行攻打雒城,只怕力有不逮,后果难以预料。” 刘备闻言,眉头紧锁,脸色微沉,不满地问道:“子龙,你此言何意?” 赵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主公,前些日子,我军曾试图强攻雒城,结果险些折损了军师。若非少主率奇兵及时救援,我军恐怕早已大败而归。如今,我军兵力尚不如前,如何强攻雒城?” 刘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赵云,眼眸中闪烁着微光,似乎在思考着赵云的话。 【子龙果真名不虚传!难怪后世赞誉他为有大臣局量的儒将,甚至被认为是三国时期的完美人物。】 【子龙将军有勇有谋,乃真豪杰也!】 【只可惜,此次父亲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执意要出兵。无论何人如何劝阻,他都听不进去。】 果然,刘备心中涌起一股愤慨,他沉声喝道:“今夜劫营,必定能重创张任军,使其元气大伤。届时,我军士气正盛,攻打雒城,必定势如破竹,犹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 黄忠听闻刘禅心声后,心中虽有些许迟疑,但他渴望立功,也想被后世之人传颂,因此他也是铁了心要出兵。 只见他抱拳道:“主公,子龙之言虽有其理,但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岂能一概而论?依我之见,待大败张任军后,我们可根据战场实际情况,临机决断是否继续攻打雒城。” 刘备听了黄忠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笑道:“汉升之言,甚合吾意!” 随后,刘备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们,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夜二更时分,我军将兵分三路,汉升你率部为左军,子龙你为右军,我则亲自领中军,直取张任营寨。”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刘禅,补充道:“此次出征,刘禅率本部兵马作为后军,届时可根据战场局势,相机行事。” 事已至此,虽然赵云心中仍有些许不甘,但此刻他也只能和其他将领一起,抱拳向刘备领命。 当夜二更,刘备军三路兵马齐发,直取张任营寨。 正如黄忠所料,张任军此刻尽皆懈怠,毫无防备。 他们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直到刘备军拥入大寨,放起火来,烈焰腾空之时,才纷纷惊醒。 毫无准备的蜀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大火和敌军,顿时陷入了一片惊恐之中。 许多兵士甚至连手中的武器都丢弃了,只顾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张任也未曾料到,刘备军竟然会选择在深夜发动劫营,这让他措手不及,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 在混乱之中,他只能勉强聚拢起一些残兵败将,趁着夜色,仓皇逃往雒城。 刘备军一路紧追不舍,直到雒城城下,方才心有不甘地止住脚步。 眼见雒城守军已如临大敌般列阵以待,刘备心中虽有千般不甘,但也只得率领兵马,返回了刚刚攻下的营寨,暂且安顿下来。 次日,晨光初照,刘备攻打雒城的决心却比昨日更为坚定。 即便面对赵云再次的劝阻,他也执意分兵数路,将雒城团团围住,死命攻打。 然而,张任稳坐城头,任凭刘备军如何猛烈攻打,都按兵不动。 雒城城防坚固,守军充足,更有数万民兵,因而刘备连续攻打三日,也未能占到任何便宜。 攻城的云梯被一次次推倒,冲城的士兵被一次次击退,刘备的眉头也随之越锁越紧。 第四日,晨曦初露,朝霞映照着营帐,一片宁静祥和。 刘备召集众将,商讨接下来的战略对策。 帐内气氛凝重,众将皆面露忧色,毕竟雒城之战已持续数日,胜负尚未可知。 黄忠跃跃欲试,抢言道:“主公,末将愿率军攻打雒城东门,为我军打开一个突破口!” 刘备闻言,目光微亮,他深知黄忠勇猛善战,是老将中的佼佼者。 于是点头赞许道:“汉升将军勇武无双,此次攻打东门,非你莫属。望你奋勇争先,立下赫赫战功!” 黄忠闻言,心中豪情万丈,抱拳道:“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所望,誓破雒城东门!” 赵云闻言,眉头紧皱。 他正要出言谏阻,却看到刘禅向他投来一道制止的眼神。 赵云心中一凛,暂时将话咽回肚中。 刘备等了片刻,见赵云并未提出异议,面色这才舒缓了一些。 他下令道:“子龙,命你率军辅助汉升,共同攻打雒城东门。” 赵云的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让他给黄忠当副将,这命令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很显然,刘备已经对他略微不满了。 ------------ 第211章 雒城之战 赵云微微侧过头,眼角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刘禅。 他注意到,少主左手的食指正在有力地向下连点,似在向他传递信息。 赵云心中一动,瞬间领悟了刘禅的意图。 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勉为其难,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刘备的命令。 而此刻的刘备,显然被之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竟然狂妄地提出要亲自率领一支兵马,独自攻打雒城的西门。 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在战场上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刘禅听到这里,暗暗点头。 虽然刘备的决策有些冒险,但不得不说,他在排兵布阵方面还是有一定眼光的。 选择集中兵力猛攻雒城的东门与西门,对于南门与北门,却选择了忽视。 因为南门一带,山势崎岖,路径曲折,若在此地布置兵力,恐怕难以形成有效的阵势,更别提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了。 而北门则临近涪水,若是陈兵于此,一旦战局不利,却无异于自断退路。 因此刘备果断决定不围此两门。 当日的攻城战,黄忠立功心切,率领将士奋勇争先,恨不得每一次冲锋都用尽全身的力气。 而赵云则不同,他选择了保存麾下兵士的实力,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在他的指挥下,兵士们轮番作战,不急不躁。 这使得赵云麾下的兵士,在战斗中显得更为沉稳。 刘备则如打了鸡血一般,骑着战马来回奔走,亲自指挥麾下兵士,竭力攻城,誓要率先登上雒城城墙。 然而,在这激烈的攻城战中,双方都没有注意到,刘禅军竟然趁着混乱,悄然来到了雒城的南门外,埋伏于山路两侧。 此次攻城战,因刘备并未下令鸣金收兵,因此,将士们从辰时初,一直攻打到了未时末,整整打了四个时辰。 张任立于雒城城墙上,远眺着下方的战场。 只见黄忠军,经过长时间的激战,早已疲惫不堪,兵士们步伐沉重,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麻木,毫无士气可言。 然而,当他目光转向赵云率领的部队时,却不由得暗暗惊讶。 赵云军,在长时间的战斗中,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兵士们生龙活虎,竟毫无疲态。 同样是攻打雒城东门,赵云军与黄忠军的差距竟然如此明显。 这让张任微微感叹:赵云在运筹帷幄上,要明显高出黄忠一筹。 这也让他不得不高看赵云一眼。 张任又转到西城墙,将目光投向刘备军。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轻蔑的表情,嗤笑一声。 眼前的刘备军,竟然比先前的黄忠军还要显得疲软不堪。 许多兵士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丧失了。 看到这一幕,张任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破敌良机! 于是,他迅速召集了吴兰、雷铜两位将领,共同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张任作为西蜀名将,智勇双全,而吴兰和雷铜虽然名气稍逊,但同样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一眼就看出了刘备军的疲软之态,心中都明白,此时正是出城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 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击溃刘备军,那么他们的战功必将大增,未来的前程也将更加光明。 然而,吴兰、雷铜二将也有自知之明,他们明白张任不可能轻易将这个立功的机会拱手相让。 于是,他们二人极为“识时务”的拱手一礼,郑重道:“末将愿率兵迎战赵云、黄忠,为将军解除后顾之忧。” 张任微笑着拍了拍吴、雷二将的肩膀,赞赏道:“若能成功生擒刘备,你们二人当记首功。” 二将闻言,心中大喜,连忙拱手道谢。 随后,他们引兵从雒城北门出,绕到东门黄忠军身后,发起突然袭击。 面对蜀兵突袭,黄忠率领着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奋力抵抗。 然而,面对川蜀生力军的猛烈冲击,黄忠军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黄忠心急如焚,他知道若不能迅速扭转战局,自己将陷入危机之中。 他原本打算直取吴兰、雷铜二人,但无奈这两位将领并非泛泛之辈,他们自知身负重任,只在远处指挥兵士,绝不靠前半分。 黄忠见状,只得取出弓箭,试图以远程攻击打破僵局。 他张弓搭箭,深吸一口气,瞄准了远处的雷铜。 然而,由于距离过远,箭矢在飞行过程中逐渐失去了力量,速度明显减缓。 雷铜眼疾手快,轻松地躲过了这一箭。 黄忠无奈地收起了弓箭,只能强行左冲右突,竭力想要冲出蜀兵重围。 然而,周围的蜀兵人数众多,且配合默契,黄忠虽然勇猛无比,但一时间也难以杀出重围。 在雒城南城门外的山路两侧,廖化、张苞、关兴三将正焦急地等待着传令兵的到来。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望向远处的战场,心中充满了担忧。 三人想要出兵救援黄忠,但这必须先征得刘禅的同意。 张苞性子急躁,眼见传令兵迟迟未至,又见黄忠身陷险境,危机四伏,心中焦急万分。 这几日,他跟随黄忠学习箭术,虽未得真传,却也颇得几分精髓,早已视黄忠为半师半友。 此刻见黄忠身处险境,他怎能坐视不理? 此刻,张苞心急如焚,忍不住大声嚷道:“还等什么?再拖延下去,汉升将军恐有性命之忧!给我二千兵士,我自去救援!” 关兴与张苞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深知张苞的脾性。 他虽然明白冲动行事并非上策,但在这危急关头,他却并未出言阻拦张苞。 廖化最为年长,经验也最为丰富,此刻更是三人之中,武艺最高的。 他对着张苞怒吼道:“为将者,当以军令为尊,岂容你私自行动?若因你一人之失,坏了主公的大计,你可知罪责重大?” 张苞反驳道:“这里有五千兵马,我只要二千兵马,怎会坏了主公大计?” 廖化气道:“别说二千兵马,就是二百兵马都不行!若真坏了主公大计,总是你有几颗脑袋,也不够赔偿的!” ------------ 第212章 惩罚张苞 张苞年轻气盛,脖子一梗,硬气道:“我张苞虽只有一颗脑袋,也不值什么钱,但若真坏了主公大计,那用它来赔罪,想必是够了。” “远远不够!” 正当廖化与张苞二人争执不下,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道熟悉而又带着几分寒意的声音,在三人耳边突兀响起。 三人同时一怔,面色微变,迅速收敛了各自的情绪,目光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刘禅此刻正坐在一把样式奇特的椅子上,被两名兵士小心翼翼地抬了过来。 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刘禅的“坐骑”,不是素舆吗?何时换成了这个奇怪的椅子? 在刘禅眼中,素舆这种“轮椅”,在三国时期,也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交通工具了。 它虽无华美的装饰,却以其独特的设计,彰显了使用者的非凡身份。 每每出行,刘禅都喜欢乘坐素舆,享受着那份从容与自在。 然而,川蜀崎岖不平的土路,却狠狠的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坐在那摇晃不定、颠簸连连的素舆之上,刘禅的生命精华差点儿都被颠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刘禅略带夸张的修辞。 毕竟,还未进入青春期的他,小鸟里尚未孕育出这般宝贵的精华。 于是,经过一番仔细的琢磨,刘禅终于将心中的构想付诸实践,把山轿给折腾出来了。 所谓山轿,就是行山乘坐的轿子,简单来说,就是把椅子捆在杠子上制成。 椅子是现成的,刘禅几年前就“发明出来了”,至于杠子......川蜀最不缺的就是杠子。 只需随意走进一片竹林,便能觅得两根粗壮的竹子,稍作处理,便可作为杠子使用。 再把椅子捆在竹子上,一个简易山轿就做好了。 此刻,刘禅坐在山轿上,面色铁青,目光如刀,直勾勾地射向张苞。 他的声音冰冷如霜,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听说,你要把脑袋给我赔罪?” 先前还倔得跟头驴似的“张野驴”,此刻在刘禅的威严之下,瞬间变成了温顺的“张花猫”,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然而,刘禅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知道,若是这次不给张苞一个深刻的教训,这家伙日后保不齐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黄忠身陷险境,急需救援,你却自告奋勇,想要一展身手?你当真以为,这天下除了你张苞,便无人可救黄忠了吗?你眼中可有子龙将军?” 张苞被刘禅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心知自己这次确实有些鲁莽,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然而,面对刘禅那冷冽的目光和威严的气势,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刘禅的声音愈发严厉:“汉升将军麾下兵士固然疲惫不堪,子龙将军的部下难道也如此不堪?你就没看出,自攻城伊始,子龙将军便有意让兵士们保留体力?如此基本的观察都做不到,你还做个屁将军!” 张苞脑袋低垂,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刘禅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他继续道:“我今晨所下的命令,难道不够明确?还是你的耳朵聋了,亦或是你把我的命令忘到脑后了?我的命令是潜伏待命,你如今这般,是要抗命不遵?” 张苞的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微,他低声辩解道:“我没有......” 刘禅愤怒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说你没有?难道是我瞎了眼,还是聋了耳?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是你张苞想要违抗我的命令!” 张苞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刘禅一声低喝打断:“来人!给我把张苞绑起来!” 关兴心中犹豫了一下,但廖化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刘禅的命令。 他迅速拿来绳子,将张苞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当然,廖化的捆绑技艺与赵云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毫无艺术可言,只是简单粗暴地将张苞束缚住。 此时,刘禅的怒火仍未平息,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关兴。 关兴感受到刘禅的怒火,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跪下请罪。 刘禅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缓缓道:“张苞那厮,性情急躁,行事鲁莽,而你向来心思缜密,稳重有加。每当张苞冲动行事,你应当及时出手阻拦,帮他纠正错误,而不是像这次一样,任由他胡作非为。” 关兴听了刘禅的训斥,心中满是懊悔,他低下头,默不作声。 刘禅见状,继续说道:“你可知,若有一日张苞在你的纵容之下,犯下无法挽回的大错,你岂能置身事外?届时,他若身首异处,你难道不会痛心,不会愧疚自责吗?” 关兴闻言,脸上露出更加懊悔的神色,抱拳向刘禅深深一礼,声音带着颤抖:“主公,末将知错了!日后定当时刻提醒张苞,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刘禅微微颔首,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欣慰之色。 他轻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关兴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躬身施礼,声音充满了感激:“多谢主公!” 刘禅下令道:“关兴,现命你即刻将张苞这个莽夫押回涪城,等候发落!此举,算是对你的考验,一路上不准出现任何差池。” 关兴闻言,神色一凛,随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末将领命!” 随后,刘禅转向张苞,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复杂之色,警告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等我回涪城,若是再搞出任何幺蛾子,休怪我不再认你这个兄弟!”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充满了决绝与严厉,已经有些割袍断义的意思了。 张苞瞬间吓得魂飞魄散,从原本的“张花猫”一下子蜕变成了畏缩的“张小鸡”。 他不住地点头,动作幅度很大,生怕刘禅看不见。 刘禅知道时间紧迫,他忙不迭地摆了摆手,示意关兴赶紧将张苞带走,不要让他再在这里碍眼。 ------------ 第213章 其中一英 与此同时,当黄忠陷入危机之时,赵云敏锐地察觉到了危机。 他心中已有预感,正猛烈攻打雒城西门的刘备,恐将成为蜀军的重点攻击目标。 他心中急切,渴望立刻前往救援,然而眼前的战场,却如一片泥沼,密密麻麻的敌军将道路塞得满满当当的。 若想抵达刘备身边,必须先击退眼前的吴兰、雷铜二将。 无奈之下,赵云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焦虑,率领麾下兵士,拼命攻击蜀兵。 他心中亦有直取敌首之意,但吴兰、雷铜二人实在鸡贼,始终躲得远远的,根本不给赵云、黄忠正面交锋的机会。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赵云心中最为忧虑的一幕,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张任率领精锐蜀兵,从南门悄然杀出,然后绕到西门刘备军身后,发起了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猛攻。 同时,城内的刘璝下令雒城所有民兵登上城墙,擂鼓助威! 此刻,刘备终于察觉到了麾下兵士的异常。 他脸色一变,急忙命令后军先行撤退,中军和前军则紧随其后,有序地撤离战场。 然而,正当刘备军转身撤退的瞬间,迎面而来的,却是张任率领的突袭大军。 张任眼见刘备军中并无猛将可以与他抗衡,便肆无忌惮地单枪匹马杀入军中,意图生擒刘备。 这一刻,整个战场都陷入了混乱与惊恐之中。 早已疲惫不堪的刘备军,纷纷四散奔逃,死伤无数。 而张任则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遥想当年,三英战吕布之时,刘备也是其中一英,与关羽、张飞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吕布。 彼时,吕布手中握着方天画戟,关羽手中握着青龙偃月刀,张飞手中握着丈八蛇矛。 而刘备呢?他手中握着......双股剑? 对于这场顶级战斗来说,双股剑真的能派上用场吗? 估计是没用的。 毕竟,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这些兵器都拥有长长的杆身,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攻击范围也更广。 而双股剑......又名鸳鸯剑,鸳剑长三尺七,鸯剑长三尺四。 再观方天画戟,此兵刃威猛无比,长度惊人,竟长达一丈二尺! 一丈二是多少?换算成寻常尺度,那便是十二尺! 方天画戟的长度,几乎相当于三个双股剑的总和! 三尺七寸对十二尺,这差距,犹如鸿沟,令人咋舌。 因此,三英战吕布的时候,手持双股剑的刘备,怎么可能够得着人家? 在刘禅的眼中,三英战吕布时,刘备的作用似乎并不在于战斗本身,而更多的是在于为两个弟弟呐喊助威,提振士气...... 至于刘禅的这种看法是否正确,在接下来刘备与张任的战斗中,就能得出结论。 刘备与张任的交锋,短短十几个回合下来,刘备便感到力不从心,手中的双股剑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难以挥洒自如。 刘禅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叹息声几乎难以自抑。 双股剑虽然威力惊人,然而今日,面对张任这样的长枪高手,刘备却显得力不从心,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只是刘备若想发动反击,就必须催动战马,适当前冲,才能将张任圈进双股剑的攻击范围。 然而,张任枪法如神,每当刘备想要近身之际,便以精妙绝伦的枪法,将他逼得连连后退。 这就让刘备很尴尬。 兵器似乎总也触及不到张任,想要近身,却又寻不到半点机会...... 他只能围着张任不断地绕圈,像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猎物,只能被动地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接连不断的挨打,让刘备心中的勇气渐渐消磨殆尽。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勇猛无畏,开始变得胆怯和退缩。 刘备瞅准了一个空隙,闪过张任凌厉的长枪之后,急忙调转马头,朝雒城南面那条偏僻的小路逃去。 黄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本欲上前救援,却发现自己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他在与蜀兵的交锋中已经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每一次挥动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况且,黄忠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未被擒,全靠赵云军在旁分担了蜀兵的压力。 此刻,赵云虽然心急如焚,想要立刻救援刘备,怎奈却被蜀兵拖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备落荒而逃。 刘备在逃,张任在追。 刘备独自一人一马仓皇逃窜,身后张任率领数人数马紧追不舍。 刘备心中焦急万分,只能拼尽全力,策马狂奔,希望能够逃脱张任的追捕。 而张任则显得从容不迫,他悠闲地骑着马,率领数名骑兵,缓缓追赶,仿佛是在享受狩猎的乐趣...... 此时,廖化正眼睁睁地看着刘备和张任从眼前掠过。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忍不住问道:“主公,我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皇叔陷入危险之中吗?我们难道不应该去救他吗?” 就在此时,先前被刘禅派出的斥候终于赶了回来。 他气喘吁吁地向刘禅禀报道:“少主,好消息!已经通知了张飞将军,他此刻正率领兵马,快马加鞭赶来支援!” 刘禅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张飞在,刘备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于是,他转过头对廖化说道:“救援父亲的功劳,便让给三叔吧。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捉拿张任。倘若真的能够将他擒获,那么这功劳,也绝不会小。” 廖化听后,心中明了,立刻抱拳领命。 此刻,张飞已经成功救到了刘备,正与张任单挑。 两人你来我往,矛光枪影,斗得难解难分,十余回合下来,竟不分胜负。 严颜眼见张飞与张任斗得如此激烈,怕张飞有失,遂下令引兵前进,意图助张飞一臂之力。 张任见状,心知不妙,遂舍了张飞,火速回身,往雒城方向逃去。 怎料逃了没多久,便遇到了拦路虎——廖化! ------------ 第214章 赐鞋 廖化策马疾驰,气势如虹,嘴里怒吼道:“张任休逃,本将廖化!纳命来!” 这吼声声震四野,尽显豪气干云。 然而,两人交手不过七八个回合,廖化便心知肚明,自己并非张任的对手。 他虽勇猛,但张任的武艺更为高强,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凌厉与狠辣,让他难以招架。 张任也清楚,若再斗上三十几回合,自己定能生擒廖化。 但此刻形势紧迫,张飞率领的大军即将追至,他不敢恋战,只能舍弃廖化,继续奔逃。 廖化见状,也不强求。 毕竟身后还有五千兵士,张任纵有通天本领,也难以抵挡众兵士的围攻。 哪知张任也是个狠人,猜到前路难行,必有埋伏,于是竟舍了战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向西侧矮山上爬。 廖化见状,正欲策马疾追,却被刘禅拦了下来。 廖化面露疑惑,目光中透露出不解与焦急。 刘禅见状,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穷寇莫追,此乃兵法之道。更何况,此地山林密布,张任又对此地地形了如指掌。若我们贸然深入,恐遭其埋伏,反而不利。” 廖化闻言,心中虽有些不甘,但也深知刘禅所言非虚,遂熄了追击的念头。 然而,就在廖化即将转身离去之际,刘禅却又突然下令道:“张任军此刻群龙无首,正是我军突袭的最佳时机。廖化,我命你即刻带领五千兵马,突袭张任军!” 廖化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此时,张飞姗姗来迟,刘禅急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礼问好。 张飞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大侄子向来颇为喜爱,每每相见,都觉得他愈发成熟稳重,颇有乃父之风。 况且,根据他偷听到的心声,他更是对刘禅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毕竟,大侄子日后可是要将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娶为妻室的,这般亲上加亲,实在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思念。 他想起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大女儿张星,那粉雕玉琢的小模样,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疼爱一番。 而二女儿的名字,他也提前想好了,就叫张彩。 两个女儿,一个张星,一个张彩,都是他的心头肉,都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星辰璀璨,彩照人间。 这两个名字,都承载着张飞的期望与祝福。 星,犹如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颗,寓意着美丽与富贵;彩,则如同缤纷的云彩,温柔又善良。 他张飞的女儿,自当非凡于世,应从名字就开始不凡! 收回飘散的思绪,张飞急忙将严颜拉到身边,再次郑重其事地向刘禅介绍。 “此乃严颜,巴郡临江人......我之所以能顺利通过四十五处关隘,皆是老将严颜的功劳,使得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未曾耗费分毫之力......” 张飞的大嗓门依旧响亮,他反复嚷嚷着自己计谋无双、义释严颜等事迹。 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就在眼前重现。 刘禅自然是知道老将严颜的,在益州,严颜也算是名将了,不过放在整个三国,就有些不够看了,属于中等偏上的武将。 待张飞嚷嚷完毕,众人再度相互施礼。 刘禅此刻迈步上前,脸上洋溢着赞赏之色,对严颜赞道:“若非老将军神勇,三叔岂能如此迅速地赶到此地?又岂能顺利救下吾父?老将军真乃川蜀之名将,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 严颜闻言,连忙摆手,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连声道:“少主过誉了,老朽只是识时务,为皇叔尽一份绵薄之力。” 刘禅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看向刘备,神情认真地说道:“父亲,老将军此次立下大功,儿子认为,应当重重赏赐。不如将那件珍贵的黄金锁子甲赐予老将军,以彰显其功绩。” 刘备早知道这小子善于笼络人心,但没想到居然慨他人之康,实在出乎自己的预料。 不过,严颜确实该赏,而且还要大赏特赏!否则怎能彰显自己的宽厚仁爱? 因此,刘备不仅毫不犹豫地脱下黄金锁子甲赐予严颜,还弯下腰脱下脚上那双精致华贵的鞋子,一并赠予严颜。 在场众人,无一不陷入了困惑与迷茫之中。 他们纷纷面面相觑,不明白刘备这是要闹哪样。 尤其是刘禅,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作为刘备的亲生儿子,他时常与刘备同床而眠。 因此,刘备那双大汗脚有多臭,他是最清楚的。 即便甘夫人帮刘备洗上两三遍,也依旧无法去除那上头的臭味儿。 此刻,严颜站在刘备的面前,左手拎着那件金光闪闪的黄金锁子甲,右手虚握,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面对刘备递过来的“爱鞋”,他心中五味杂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见严颜面露犹豫之色,刘备耐心地解释道:“老将军,此鞋鞋底乃是我亲手一针一线编织而成,鞋面上的布料则是我妻子亲手缝制,它不仅仅是一双鞋,更承载了我二人的一片心意,意义非凡。” 刘备怕严颜有所误会,又补充道:“老将军,这鞋上有些许的汗味,还请老将军不要介意。” 张飞素来性格直爽,听罢刘备的解释,他哈哈一笑,拍着严颜的肩膀说道:“严老将军,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哪个没有点脚味儿?你可千万别学那些娘们儿,扭扭捏捏的!” 严颜心中暗自苦笑,他其实想说自己并没有脚味儿,但这样一来,岂不是直接打了刘备的脸?他只好将这话咽回肚里,只在心底想想。 见刘备如此坚持,严颜只得默默接过鞋子。 刘备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仿佛春日的阳光,他轻声催促道:“快些试试,看看这鞋子是否合脚。” 严颜无奈地点了点头,缓缓地将鞋子穿在了脚上。 ------------ 第215章 脚气 出乎严颜的预料,那双鞋子仿佛专为他的双脚而生,既非过于宽大,亦不显得狭小,仿佛量身打造一般,贴合得恰到好处,舒适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多走几步。 刘备目睹此景,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欣喜与畅快。 严颜再次向刘备深深一拜,以示感激。 然而,就在此时,严颜的脸色突然一变,原本沉稳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刘备见状,心中微动,开口问道:“老将军,何事让你如此震惊?” 严颜皱了皱眉,脸上满是疑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抬起头对刘备说道:“不知为何,自从穿上这双鞋子后,我两脚脚趾竟开始有些瘙痒,实在奇怪。” 刘备闻言,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拉着张飞,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论起其他事情。 然而,他的心中却暗暗涌起了一股不安。 刘禅闻此刻震惊极了,他很是同情严颜。 严颜的一双大脚,没病没灾了一辈子,没想到却在晚年之际,竟被刘备的“仁爱”所打败,患上了脚气。 脚气,又称足癣,是浅表真菌感染疾病,常伴有一定的瘙痒感。 脚气易传染、易复发......这种看似微不足道的疾病,却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困扰! 就在这时,刘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若我没记错的话,张仲景会治。】 【就是不知道他的《金匮要略》写没写好,上面有治疗脚气的方子。】 【若是没写好也没关系,因为张仲景会治。】 张飞偷听心声后,立刻挑了挑浓密的眉毛,心中暗道:得找个时间,去张仲景的府上拜访一趟! 正思索间,一名哨马风尘仆仆地赶来,他脸上的汗水还未干透,便急匆匆地禀报道: “报!赵云将军、黄忠将军被川将吴兰、雷铜、吴懿、刘璝围攻,我军抵敌不住,赵云将军护着黄忠将军,已经向东败退而去。” 刘备听闻此消息,脸色一变,立刻与张飞商议对策。 两人决定兵分两路,各自率领一支人马前去救援。 至于刘禅,刘备再次赋予他相机行事的权力,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发挥重要作用。 刘禅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命令廖化率领本部兵马,杀向雒城的东门,阻拦可能从那里派出的援军。 与此同时,张任历经艰险,终于逃回了雒城。 此刻形势依然危急,容不得丝毫松懈,张任立刻拽起吊桥,防备刘备军可能发动的偷袭。 在另一边的战场上,追击赵云、黄忠的川军之中,吴懿、刘璝二将负责殿后。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仿佛惊雷滚滚,吓得他们二人惊慌失措。 吴懿、刘璝心头一震,立刻转身望去,只见刘备军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 吴、刘二人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指挥着部下撤退。 然而,由于过于惊慌,他们居然忘记了通知吴兰、雷铜一同撤退。 这下,可苦了吴兰、雷铜。 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吴懿、刘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友军遗忘,如同被抛弃的草鞋,在城外风雨飘摇,无人问津。 此刻,形势逆转,刚才还在围攻敌将的吴兰、雷铜,面对赵云、黄忠、刘备、张飞的围攻,处境岌岌可危。 斗也斗不过,逃又逃不掉,吴兰、雷铜二人只能引本部兵马投降。 刘备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为难这两位降将,而是大方地接受了他们的投降。 随后,刘备迅速收拢兵士,整顿军容,抵近雒城下寨。 这一战,刘备并未能如愿拿下雒城,反而险些落入败局。 若非张飞与严颜二人及时赶来,只怕他早已身陷囹圄,甚至面临被敌方生擒的危机。 然而,即便战局如此险恶,也并非毫无收获。 吴兰、雷铜两位将领的归降,无疑给刘备带来了一丝慰藉。 他们的加入,不仅增强了刘备的实力,更在无形中削弱了雒城的战斗力,为未来的战局埋下了伏笔。 在刘禅眼中,父亲刘备似乎总带着那么一丝阿Q精神。 此刻,他召集众将,脸上竟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仿佛方才的惊险只是过眼云烟。 这倒是让刘禅放心不少,阿Q就阿Q吧,至少能让刘备在困境中依然保持乐观,提振全军士气。 在刘备情绪的感染下,除了张飞以外,其余将领都露出了兴奋、渴战的神色。 张飞原本也是满怀激动的,毕竟他此次战功显赫,足以让他昂首挺胸,自豪地面对众人。 然而,喜悦之情尚未褪去,一个沉重的消息便如冷水般泼向他,让他瞬间冷却下来。 当他得知张苞所犯下的那个荒谬至极的错误时,张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整张脸仿佛被乌云笼罩,阴沉得可怕。 他心中懊悔不已,怪自己没有好好教导好张苞,让他犯下如此严重的过失。 他想给大侄子道个歉,但此刻时机又不对,他只能憋着一口气,看啥都不顺眼。 刘禅却并未察觉到张飞情绪的异样,此刻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明天即将发生的战斗上。 【明日,张任率兵出城搦战,欲以激将之法,诱使三叔迎战。】 【三叔性格莽撞,当即按捺不住,上马迎战。】 【然而,交手不过数回合,张任便故意露出破绽,诈败绕城而走。】 【三叔见状,心中大喜,认定胜券在握,不假思索地率兵追击。】 【岂料,这正是张任之计。吴懿早已埋伏在侧,见三叔中计,立即率军杀出,截住去路。】 【与此同时,张任亦引军复回,两面夹击,将三叔困于垓心,进退失据。】 【三叔此时方知中计,但为时已晚,身陷重围,左冲右突,却难以突围。】 【眼看三叔即将落败被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边突然杀出一支兵马,犹如神兵天降,直取吴懿。】 ------------ 第216章 跺跺脚 【来将正是魏延,挺枪跃马,直取吴懿而来。】 【交锋不足十回合,魏延便凭借武艺生擒吴懿。】 【之后......如何了?】 【吴懿,应该是降了吧?】 【啧啧,最近睡眠严重不足,记忆力似乎有些下降,想不起来了。】 【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张飞正憋着一口闷气,无意间偷听到大侄子的心声,好悬没闭过气去。 话说,自己可是张飞啊! 威震四方的张三爷! 岂会被困住?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方才,自己才与那张任交过手,那家伙有几斤几两,自己岂会不知? 今日,若非那张任狡猾多端,跑得比兔子还快,早将他生擒活捉了! 还想诈败?哼,真败还差不多! 不行,自己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必须证明给大侄子看! 想到这里,张飞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悄然握紧拳头,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好好表现,展现出自己的英勇与智慧。 要让大侄子,刮目相看! 然而,张飞却浑然不觉,他的思绪已悄然踏入了一个误区。 在这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张任是真败还是诈败,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张飞选择追击,那么他就将不可避免地陷入蜀兵的包围之中。 可惜,急于在刘禅面前证明自己的张飞,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陷阱和危险。 ......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城外的土路上,金色的光芒预示着即将上演的激战。 张任果然率领数千兵马,摇旗呐喊,气势汹汹地出城搦战。 刘备麾下诸将见状,纷纷热血沸腾,争相请战。 赵云、黄忠却是默不作声,低着头快步向外跑去,显然都想要抢夺与张任对战的机会。 就在他们即将跑出营帐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都给我站住!” 这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赵云和黄忠无奈地停下脚步,回身问道:“翼德也想抢夺出战的机会?” 张飞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他豪气干云地大声喊道:“你们两个,休想抢俺的出战机会!” 他猛地转身,对刘备抱拳道:“大哥,让俺出战!” 刘备看着张飞那副急切的模样,心中难免担忧。 他刚想开口回绝,张飞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补充道:“大哥,你若是不允许,俺就......俺就......” 张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威胁来。 刘备见状,不由得被气笑了。 自己这个三弟,为了争抢出战的机会,居然撒泼耍赖,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刘备无奈地摇了摇头,挥了挥手道:“你若是实在想战,那便去吧。” 张飞咧嘴大笑,一把抓起沉甸甸的丈八蛇矛,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在经过赵云和黄忠的时候,他特意挑起了浓密的眉毛,眼中闪烁着得意扬扬的光芒,嘚瑟得不得了。 赵云和黄忠对视一眼,心中都叹了口气。 昨日,二人偷听到刘禅的心声,得知张飞此次出战恐怕会遭遇不测。 因此他们才会争抢着出战。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飞竟然会撒泼耍赖、蛮横不讲理,硬是要亲自上战场。 面对这样的张飞,赵云和黄忠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抱拳向刘备请命:“主公,末将愿给翼德将军压阵。” 出乎意料的是,刘备却面带笑意,悠然地摆手拒绝道:“不过一个张任罢了,我这三弟勇猛无双,拿下他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众位将军切勿心急,只需稍安勿躁,静待片刻,相信不久之后,三弟便会提着张任的首级前来请功。” 刘禅闻言,不由得一愣。 【我就纳闷了,父亲这是哪里来的蜜汁自信?】 【莫非昨夜,又有哪位不谙世事的小侍女,偷偷为他打来甘甜的井水?】 【这不应该啊,按理说有了竹篮的前车之鉴,应当不会再有小侍女以身犯贱,重蹈覆辙了啊!】 直到这时,刘禅突然想起了张飞。 【三叔他......应该死不了吧?】 【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父亲一同出寨观战为妙。】 这般想着,刘禅恭敬地抱拳施礼,朗声道:“父亲,三叔英勇非凡,孩儿斗胆提议,请诸将一同出寨,共赏三叔生擒张任之壮举。” 刘备原本只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并不打算动弹,但刘禅的话却如春风拂脚面......听完之后,他的脚竟然开始微微发痒。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随意脱下鞋子抠脚,那样未免太过失态。 然而,隔靴搔痒又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无奈之下,刘备只能用力地跺了几下脚,然后又跺了几下......再跺了几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自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的视线纷纷聚焦在刘备身上,好奇他为何会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 刘禅看着刘备,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突然问道:“父亲,如果感到快乐你就跺跺脚......” “噗嗤~” 不知是哪个德行修炼不到家的将领,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笑声虽短,却如同石子投入湖面,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瞬息之间,整个营帐内,豪放的笑声如浪潮般汹涌而来,将每一个角落都填满了。 然而,在这欢快的氛围中,刘备和刘禅却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们根本笑不出来。 此刻,刘备正脸色铁青地瞪着刘禅,右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去摸那柄象征着父权的戒尺。 然而,他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此次外出征战,自己并没有没带戒尺。 刘禅则是一脸懊恼地用手捂住嘴巴,试图将尴尬掩藏起来。 众将领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刘禅的小动作,他们的笑声如同夏日骤雨般,再次轰然响起。 这次,刘禅不再像之前那样捂住嘴巴,改捂脸了...... ------------ 第217章 妇人欢愉的声音 刘备也想捂脸,然而身为众人的主公,他必须时刻端着架子,不能流露出任何轻浮之举。 于是,捂脸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他只能调整心绪,缓缓开口道:“吾儿之言,深得我心。诸将,便随我一同出寨观看翼德的英勇风采。” 诸将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们纷纷抱拳,齐声应命。 随后,在刘备的带领下,诸将依次往营寨外走去。 只是,众人很快察觉到,今日的主公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 他行走间似乎在刻意跺脚,每一步都踏得沉甸甸的,似乎带着某种特别的声势。 “啪......啪......啪......” 伴随着极有节奏的脚步声,众人脸上无声的笑意,越来越夸张。 没过多久,刘备便率领诸将出了营寨。 此刻,张任正试图用言语挑衅张飞。 然而,张飞正急于向刘禅证明自己,哪里需要张任挑衅? 只见张飞一声怒喝,策马直冲向张任。 在距离尚远的时候,他嘴里便开始发出“呜呜渣渣”的怒吼声。 这声吼叫,没有明确的含义,只是纯粹地为了增强自己的气势而发出。 张任眼见如此,也尝试着模仿张飞,发出几声“啊啊嘤嘤”的喊叫。 然而,他总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憋得满脸通红,仿佛整个人的气血都在这一刻被憋得逆流而上。 张飞见状,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认为张任是故意发出妇人欢愉的声音,以此来侮辱他! 因此,在两人即将交手的瞬间,张飞猛地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双手之上。 他狂吼一声,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一般,然后铆足了力气,对着张任就是一顿猛烈的三连砸! 别看张任刚才喊出了娘们声,但在战场上,他也有一股爷们的血性。 当张飞那雷霆万钧的暴击迎面而来,他并未选择退缩,而是倔强地横起长枪,选择了硬抗。 “Duang~DuangDuang~~”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这柄曾经陪伴张任无数次征战的精铁长枪,竟然在张飞的巨力之下,应声而断。 张任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从未想过,这黑脸壮汉,竟有如此之大的力气。 这下,他也不用诈败了,直接将手中断枪一丢,双腿夹紧马腹,如同逃命一般往回跑。 然而,张飞却并未立刻追击。 他将丈八蛇矛随意地横放在腿上,双手悠然背于身后,目光远眺,直直地投向营寨的方向。 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满面的得意与自豪几乎要从那粗犷的脸庞上溢出。 刘禅是懂球的,见状立即喝彩起来。 尽管他清脆的嗓音略显稚嫩,但只要带个头,给诸将提个醒,剩下的就不用他管了。 果然,下一瞬,铺天盖地的喝彩声便汹涌而至,声势浩大,直上云霄,震得天地都为之动容,也吓得张任猛一哆嗦,几乎无法稳住身形,差点从马背上跌落。 张飞目睹此景,脸上的得意都快装不下了。 若非双手虎口被震得裂开,鲜血淋漓,他肯定要用蛇矛舞几个枪花助兴。 此刻,张飞面临两种选择:一是乖乖返回营寨,接受治疗,以待日后再战;二是在这如潮水般汹涌的喝彩声中,不顾一切地追击张任,将胜利的果实彻底收入囊中。 经过一番短暂的犹豫,张飞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倒不是他有多么在意那些喝彩声,而是他的性格本就如此,能莽的时候,绝对不动脑子。 况且,他只是去追没了兵器的败将,能有何危险? 于是,早将刘禅的心声忘在脑后的张飞,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手腕夹紧蛇矛,嘴里呼和一声,策马朝着张任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禅眼尖,很快便发现了张飞的异常。 都是凡人,哪有划船不用桨,持矛不用手的道理? 或许有犟种会争辩说,划船可以靠浪,持矛也可以靠嘴。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但在激烈的战斗中呢? 难道也靠嘴去战斗?上去咬? 若有冥顽不灵之徒,非说上去咬。 那刘禅倒要问问了,这个“咬”,他正经吗? 张任一路奔逃,心中却不忘与吴懿之前的约定。 他回头望去,见张飞果然追了上来,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他故意改变逃跑的方向,有意将张飞引向雒城北门。 张飞追得正酣,心中满是斗志,哪里会注意到自己已渐渐脱离了刘备大军的支援范围。 他一心只想抓住张任,立下赫赫战功,哪里会想到自己已孤身一人,深入敌境。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一支彪军自雒城北门杀出,势不可当。 数百名蜀兵瞬间围了上来,困住张飞搏命厮杀。 张飞目睹此景,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然而,他毕竟是名震天下的猛将,即便身处险境,也绝不允许自己露出丝毫的胆怯。 他怒目圆睁,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勉强抓住丈八蛇矛,施展出一招横扫千军。 仅这一招,就瞬间杀死了十余名蜀兵,更令周围的蜀兵畏惧,纷纷后退,不敢再轻易上前。 然而,张飞却是有苦自知。 方才那一记横扫千军固然威猛,但他亦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只见张飞双手的虎口再次被震得崩裂,鲜血从指缝间渗出,点点滴滴,落在地上。 他的双手几乎握不住沉重的蛇矛...... 危急关头,张飞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紧绷,拼尽全力,将已经半脱手的蛇矛,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然而,此刻他只能勉强托起蛇矛,摆出一个凶狠的架势,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发起猛烈的攻击。 此时,张任也换了一杆长枪,重新杀了回来。 然而,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和犹豫,丝毫不敢近前。 很显然,刚才张飞那雷霆万钧的三连砸,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就这样,双方人马如同被定格的画卷一般,大眼瞪小眼地对峙起来。 ------------ 第218章 张飞杀不得 与此同时,刘备见张飞没了身影,渐渐开始担忧起来。 同样心焦如焚的,还有刘禅、赵云、黄忠三人。 特别是刘禅,早已注意到张飞双手的异状,只怕他撑不到援军到来。 赵云与张飞并肩作战多年,两人之间的情谊早已深厚如山。 此刻见到张飞即将陷入险境,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抱拳道:“主公,末将愿引五百兵士,前去援助翼德将军!”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沉声道:“子龙,我甚担忧翼德安危,你速去支援,务必小心行事。” 赵云领命而去,迅速点齐五百兵马,杀向雒城北门。 在战场的另一端,经过短时间的对峙,张任已有些不耐烦了。 心中暗想,张飞再如何勇猛无敌,又能怎样? 眼前足足近千精锐蜀兵,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即便张飞力大无穷,也总有耗尽体力的一刻。 张任心中算盘打得啪啪响,他只需耐心等待,等到张飞体力耗尽,疲惫不堪之际,他便可悍然出击,将其生擒活捉。 届时,名利双收,金银满屋,美人满床,所有的荣耀与财富都将涌入他的怀抱,让他尽享人生巅峰的喜悦。 想到这些,张任不禁心花怒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忍不住低笑出声:“嘿嘿!” 张飞见状,双眼瞪得溜圆,暴吼一声,声震四野:“你这败军之将,还不快滚过来受死!” 张任被这一声怒吼震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恼怒之情,自己身为川蜀名将,怎能在这黑熊般的张飞面前露出怯意? 面前之人,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狂暴黑熊,力大无穷却欠缺智谋。 想到这里,张任心中已有定计,他再次向后挪动了几步,拉开距离,随后放声挑衅:“你过来啊!” 张飞听罢,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面红耳赤,若是他能轻易突围,岂会在此与张任这般纠缠?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张任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张飞,缘何迟迟不发动攻击? 即便身处重围,进退维谷,他也应当挥舞丈八蛇矛,至少斩杀几名蜀兵,以彰显其威。 可他却只在这里耍弄口舌之争,这究竟是何故? 难道说......张飞此刻正面临着某种难以言明的困境? 想到这里,张任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立刻下令道:“全军听令,立即全力围杀张飞,若有丝毫退缩,立斩不赦!” 在张任的高压之下,蜀兵们显得异常无奈,却又不得不壮着胆子,鼓起勇气发起进攻。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名震四海、勇猛无敌的张飞,此刻竟然一动不动,未发起任何攻势。 他只是屹立在那里,双拳紧握,双目圆瞪,不断地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以此来震慑蜀兵。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无疑让蜀兵胆儿肥了许多。 他们原本还有些畏惧张飞的威名,此刻见他如此模样,便试探着发起了攻势。 张飞见状,瞅准时机,突然策马冲向最靠前的两名蜀兵。 那战马如同狂风一般,瞬间便撞上了那两名蜀兵。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两名蜀兵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张飞的战马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当即毙命。 其他蜀兵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先是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但紧接着又围了上来。 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张飞只有一人一马。 这次,他们的胆子似乎比先前更肥了,竟有数名蜀兵,同时发起了进攻。 张飞的脸色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阴沉的可怕。 面对蜀兵的攻击,他只能紧紧依靠战马,在小范围内灵活地闪躲腾挪,尽量避开兵刃的锋芒。 张任见状,也胆儿肥了,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咆哮着,如同一只被阉割的凶猛野兽,策马冲向张飞,口中发出“啊啊嘤嘤”的吼声。 然而,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一支兵马从江边如闪电般杀出。 当先一员大将,身披战甲,手持大刀,跃马扬刀,直取吴懿。 两人的兵器在空中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仅仅七八个回合的较量,那员大将便凭借高超的武艺,生擒了吴懿。 张任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勒住战马,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员英勇的将领,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闻声勒马,挺枪而立,目光如炬,朗声回道:“吾乃刘备帐下魏延,特来杀你!” 张任闻言,陷入了犹豫之中。 此刻,想要生擒张飞,恐怕已是来不及了。 然而,若是斩杀双手负伤的张飞,他倒是有着几分自信。 想到这里,张任紧咬牙关,再次策马欲动...... 怎料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张任,休得猖狂,赵云来也!” 同为用枪高手,张任对赵云的枪术颇为认可。 他甚至在赵云的枪法中,看到了几分熟悉的影子,这更让他对赵云心生好感。 然而,好感归好感,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私情。 此刻,张任的心头再次泛起了一抹犹豫。 若是真的对张飞痛下杀手,那等待他的必然是赵云的猛烈反击。 而一旦与赵云、魏延同时交锋,张任自知没有丝毫胜算。 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被人生擒活捉。 然而,被生擒却比战死沙场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至少战死沙场,还能保留一份尊严,不用在刘备的手中受尽折磨。 毕竟,即便刘备以仁义闻名天下,他也不可能放过杀害自己兄弟的仇人。 想到这里,张任动摇了。 他渐渐意识到,张飞杀不得。 一旦下了杀手,那便意味着与刘备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将被彻底封死。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完全得不偿失。 自己虽然勇猛,但也不是那种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不顾后果的莽夫。 ------------ 第219章 初见蒋琬 于是,张任当机立断,拨马便走,赶在赵云抵达之前,再次选择绕城而逃。 吴懿被生擒,张任狼狈逃走,蜀军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兵士们犹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张飞、赵云、魏延三将聚首,相互施礼后,张飞面露感激之色,郑重地向赵云和魏延道谢:“今日得二位将军相助,方能解我之围,张飞感激不尽!” 赵云、魏延连连谦虚。 随后,张飞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文长,可曾见到孔明军师?他此刻在何处?” 魏延答道:“军师行军比我快,想来此刻已然与主公相见了。” 张飞与赵云闻言,心中稍安,与魏延一同押着吴懿返回营寨。 不久之后,张飞、赵云、魏延便在营帐之中,见到了正围着刘禅的诸葛亮、简雍和蒋琬。 是的,三位武将没看错,那三位文臣并未将视线停留在刘备身上,反而全都聚焦在刘禅身上。 诸葛亮和简雍,此刻正满面春风地与刘禅谈笑风生。 他们的言语中充满了对刘禅的关怀,丝毫不在意刘备渐渐吃味的脸色。 更为夸张的是蒋琬的表现,他简直就像个初出茅庐的乡野村夫,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地看向刘禅,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不过,众人对蒋琬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都知道这是蒋琬第一次见到刘禅,被少主的聪明才智所震撼,也属情理之中。 毕竟,“荆州麒麟儿”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而这也是刘禅第一次见到蒋琬。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位传说中的“社稷之器”。 在他的记忆中: 【蒋琬在少年时期便展现出非凡的才华。】 【他聪明绝顶,智慧过人;他仪态轩昂,气度不凡。】 【青年时代的蒋琬,更是才情横溢,名声远扬。】 【他与表弟刘敏一同,因才学出众而在当地崭露头角。】 【后来,蒋琬追随刘备入蜀,被任命为广都长,为政以安民为本。】 【刘备却对蒋琬产生了误会,以为他怠于政事,心中大怒,竟欲加以严惩。幸得诸葛亮出面劝解,才使得蒋琬得以免除一劫。】 【刘备驾崩后,蜀汉的政局也迎来了新的转变。诸葛军师......不对,那时应该称呼诸葛丞相,蜀汉的丞相。】 【诸葛丞相知蒋琬之才,堪当大任,故将其视为衣钵传人,悉心栽培。蒋琬亦不负丞相厚望,日夜苦读,勤奋不辍,逐渐成为一代贤才。】 【诸葛丞相病逝后,蒋琬临危受命,拜尚书令。他治国有方,深得民心,不久便一路高升,领益州刺史,再迁大将军......封安阳亭侯,加大司马,总揽蜀汉军政......可惜却在246年,因病而卒。】 【蒋琬执政期间,蜀国政治清明,百姓和谐,经济蓬勃复兴。他审时度势,对诸葛丞相的北伐战略进行了审慎修正,一举改变了蜀汉长期“无岁不征”的紧张局面,使国家得以休养生息。】 【蒋琬堪称蜀汉政权后期的中流砥柱,为蜀汉政权的稳固与发展做出了举世瞩目的巨大贡献。】 【特别是他秉持“以安民为本”的执政理念,将民生福祉置于首位,为后世树立了永恒的典范。蒋琬的卓越才能和崇高品德,使他成为一位不可多得的“社稷之器”,名垂青史。】 诸葛亮在一旁静静地聆听刘禅的心声。 这次刘禅心声里的信息量很大,透露出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中,“驾崩”二字尤为引人注目,因为只有至高无上的皇帝,才配用这个词儿。 另外,这心声之中,诸葛亮得知自己在未来会成为蜀汉的丞相,这虽在他的预料之中,却仍让他心生感慨。 然而,彼时的蜀汉,已经陷入了“无岁不征”的困境? 那时的局势究竟严峻到了何种地步? 更令他痛心的是,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所谓的北伐,仍未成功吗? 诸葛亮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深知天命难违,很多时候人力终究无法抗衡天意。 既然注定无法长久辅佐蜀汉,那么他便应从此刻起,悉心培养合适的接班人,为蜀汉的未来做好打算。 于是,诸葛亮望向蒋琬的目光,越发的冲动了。 他内心涌动着强烈的渴望,恨不得即刻将蒋琬引入房间深处,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此刻,简雍偷瞄着刘备、诸葛亮以及蒋琬,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这三人,无疑将成为他未来的靠山,他暗自下定决心,要从现在开始,细心经营这份关系。 怀着这样的念头,简雍对着蒋琬,绽放出自认为最为和煦的笑容,企图用这温暖的光芒,拉近彼此的距离。 至于张飞、赵云、黄忠这三位威名赫赫的武将,自不必多说。 从偷听到“总揽蜀汉军政”这六个字的开始,他们看向蒋琬的目光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刻,三人不约而同地在心底盘算着:稍后定要上山打猎,捕获些野味,晚上好与蒋琬一同畅饮美酒,共享佳肴。 此时的蒋琬,正值青春年华,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满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正准备大展鸿图,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可现在,他却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刘备为人极佳,他宽厚仁慈,充满爱心......这般人物,实乃最佳的主公人选。 倘若他能广开言路,虚心纳谏,那无疑将成为所有臣子的福音。 然而,令人困惑的是,除了刘备之外,无论是那些才华横溢的文臣,还是英勇善战的武将,似乎都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就以诸葛亮为例,自己与他同行入川,途中曾偶尔向他请教军政之事,但他总是显得颇为冷淡,似乎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如今......他眼中的那份渴望与热切,仿佛恨不得立刻让自己拜他为师,向他求教一般。 ------------ 第220章 蒋琬的发现 再说简雍,此人一路上总是孤傲自持,对谁都是一副冷漠之态。然而此刻,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简直令人脊背发凉,浑身毛骨悚然! 至于张飞、赵云、黄忠这三员大将,他们此刻正摩拳擦掌,目光如炬,仿佛是猛兽盯上了猎物,令蒋琬心中不由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难道这些武将,竟要揍自己一顿?可自己素来行事低调,从未得罪过他们啊? 其实,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异象,蒋琬倒也能勉强接受。即便是被这些武将狠狠地揍上一顿,也不过是皮肉之苦,并非什么足以致命的大事。 然而,最令蒋琬困惑不解的是,刘禅明明未曾开口说话,但为何他的声音却清晰地回荡在自己的耳畔? 难道......是心声? 自己竟然能够偷听到刘禅的心声?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活了二十余年,自以为见识颇广,却没想到今天竟会遭遇如此离奇之事。 如此看来,他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再者,从自己偷听听到的少主心声来看: 刘备将登临帝位,建立蜀汉王朝,而诸葛亮则将成为蜀汉丞相,辅佐江山......尤为神奇的是,未来的自己,竟有机会执掌蜀汉大权,总揽军政之事! 在这一刻,蒋琬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总揽政权,治国安邦......这不正是历代文人墨客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吗? 我,蒋琬,竟有幸达成此愿? 这简直让人欣喜若狂,难以自持! 然而,蒋琬很快便平复了内心的激动,继续深入思考: 如此看来,少主竟然拥有“预知未来”的神奇能力! 这可是个超凡脱俗的能力,恐怕整个天下都难以寻得第二个能够预知未来之人。 不过从少主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心声已被他人窥探。 只是......从在场众人的神情、举止来看,似乎并非只有我一人能够偷听少主心声。 诸葛亮、简雍、张飞、赵云、黄忠等人,竟也能偷听少主的心声。 然而,令蒋琬感到意外的是,主公竟然无法偷听少主的心声! 可他俩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子啊! 难道说,能够偷听心声之人,都是被命运挑选出来的特殊存在? 难道是,天选......之人? 蒋琬轻轻摇了摇头,天选之事,还是不要过于探究为妙。 然而,他却对那些能够偷听心声之人感到困惑,为何他们从不借助眼神或口型来交流呢?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莫非,他们几人之间,都未曾察觉彼此也能偷听心声? 他们或许都误以为,这份特殊的能力只属于自己,无人能及? 想到这里,蒋琬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还真是趣味横生啊! 于是,蒋琬玩心大起,他打定主意,也伪装成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 此时,刘禅的目光转向蒋琬,带着几分好奇地打量着他,问道:“足下便是那位才华横溢的蒋公琰吗?” 蒋琬也报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刘禅,拱手应道:“禀少主,正是在下。” 刘禅轻声问道:“父亲是否已赐予你官职?” 蒋琬略一摇头,坦诚答道:“尚未得赐。” 刘禅闻言,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你可愿追随我,拜我为主公?” 蒋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尽管知道刘禅日后将荣登皇位,但此刻便开始筹划人马,是否显得过于急切了些? 而且,蒋琬并非有意贬低刘禅,只是心中不免暗忖,少主此刻似乎尚无权任命任何官职。 既无任命之权,又何苦急于招揽人才?莫非只是孩童过家家般的戏言? 此刻,诸葛亮窥见蒋琬眼中的犹豫,深恐他言辞不当触怒刘禅,遂忙不迭地开口解释道:“公琰,你或许不知,文和数年前便已尊少主为主公。而我,若非早年已追随皇叔,此刻亦会毫不犹豫地效忠于少主。” 张飞与赵云闻言,亦是纷纷点头附和。 蒋琬虽然觉得有些费解,但亦领悟诸葛亮话中深意。 他不禁惊奇地望向刘禅,未曾料到诸位重臣竟对少主如此看好。 细细想来,这也合情合理。毕竟,一位既能预知未来,同时又能被他人偷听心声的少主,无疑是最理想的主公人选。 想到此处,蒋琬刚要点头应允,不料诸葛亮又出言提醒:“少主,蒋琬仍需深入学习,广积历练,过早伴您左右,恐非上策。” 刘禅颔首称是,他知道蒋琬之长在于安邦定国、振兴经济,而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过早近身辅佐,确非良策。 遂打消了立刻招揽蒋琬的念头。 然而,众人皆未留意到,刘备的脸色已微露不悦。 他很诧异,明明他才是主公,理应受尽众人拥戴,可为何众人却围在刘禅身边? 刘备心中困惑不已,却也不愿继续深究,他的右手再次缓缓探向腰间...... 不出意外,他依旧一无所获。 这令他倍感恼火,却又无处发泄。 在众人面前,他当然不能无故训斥儿子,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 近几年,刘禅已然记不清挨了多少顿揍。 父爱,总是那样猛烈,如同狂风骤雨般,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然而,在历经多次“磨砺”之后,刘禅也算是练出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当然,这个本事只对刘备好用。 刘备脸上任何表情的微变化,都逃不过刘禅犀利的“法眼”。 因此,每当刘备想要揍他的时候,刘禅总能提前“捕捉”到那一丝不祥的气息。 就比如此刻,刘备的脸色略显阴沉,手指不经意间摸向腰间,这些微妙的动作已然无声地宣告,一场“爱的教育”即将上演。 其实,刘禅素来皮糙肉厚,刘备也绝不会真下死手揍他,因此挨一顿揍,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希望在蒋琬面前丢了颜面。 尤其这还是两人初次相见。 不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最珍贵吗? ------------ 第221章 跪得加醒目显眼 故而,对于刘禅而言,初次印象的塑造至关重要。 然而,刘禅并未意识到,他给予蒋琬的初次印象并未达到尽善尽美的境地。 倘若为满分为十分,蒋琬对他的印象恐怕只能勉强达到七分,堪堪越过及格线。 只可惜,刘禅对此毫不知情,他正绞尽脑汁,苦思如何避免受到责罚。 与此同时,刘备亦在冥思苦想,试图找到惩罚刘禅的借口。 不经意间,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吴懿身上。 吴懿作为降将,自踏入营帐的那一刻起,便始终保持跪姿,已跪足了三刻钟。 他的膝盖早已麻木不堪,深怕再这般跪下去,双腿将不堪重负,彻底报废。 然而,身为降将,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竭力挺直“小吴懿”,让自己跪得更加醒目显眼一些...... 终于,吴懿的目光与刘备、刘禅依次交汇。 他心中激动不已,几欲喜极而泣。 吴懿下定决心,无论接下来的言辞多么尖锐刺耳,他都将以平和的心态坦然接受。 此刻,他迅速调整状态,昂首挺胸,绽放出自以为最和煦的笑容。 刘备轻轻挑起眉头,向吴懿投去几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吴懿不明其意,便只能努力让笑容更加灿烂。 在刘禅的记忆中,尽管已记不清吴懿投降的具体细节,但他最终归降的事实却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劝降吴懿的人,理应得到些许功劳。 刘禅暗下决心,要将这份功劳揽入手中,他不求奖赏与赞誉,只盼能不挨揍......仅此而已。 然而,刘备的想法却与刘禅背道而驰。 他方才已通过眼色示意吴懿,不可操之过急的投降,要多拉扯一会儿。 待得到吴懿的回应后,刘备便开始寻找机会挑刺儿:只要刘禅未能迅速成功劝降,他便要借此机会进行“爱的教育”。 想到这里,他看向刘禅,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阿斗,我看吴懿仪表不凡,你何不尝试劝降?” 说罢,刘备的目光再次落在吴懿身上,先是挑眉示意,接着又缓缓摇头,提醒他不要过于心急投降。 刘禅恭敬地抱拳领命,随后缓缓走到吴懿身旁。他亲自为他松......了松紧缚的绳子,脸上绽放出一抹稚气未脱的微笑,轻声问道:“吴懿,你可愿意归降?” 刘禅已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做好了被反复拒绝的准备,但他心底打定主意,只要吴懿未当场自尽,他便要不遗余力地劝其投降。 与此同时,刘备亦开始了他的准备动作。 他正挨个掰动手指头......最近他发现,掐人竟是一种颇为有效的惩罚手段。 掐人之时,不仅迅速高效,且受力之人会倍感痛楚。 昨日,刘备还曾用自己的大腿根部尝试了一番,在他那强大手劲的作用下,他差点儿将自己掐得晕厥过去。 正当他沉浸在无尽的遐想之中,吴懿却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 “我既已被捉,如何不降?” “啊?你说什么?”刘禅似乎并未听清,下意识地追问道。 吴懿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回答:“我已被捉,我选择投降。” “嗯?嘶......” 刘备已经站起身来,听到这话又急忙坐下,却因角度未调整好,不慎扭伤了腰部。 刘禅闻听此言,顿时面露大喜之色,笑容灿烂如花。 他确实未曾料到,这个吴懿竟然如此识时务,真是让人惊喜不已! 实乃俊杰一枚! 刘禅赶紧走上前去,亲自动手解开吴懿身上的绳子。 他之所以亲自动手解开绳子,有吴懿投降得十分爽快的原因,但却非最主要的原因。 尽管一些具体细节已经模糊不清,但他依稀记得: 【吴懿归降后,接连担任讨逆将军、护军、关中都督等要职。】 【后来,他跟随诸葛丞相北伐曹魏,因立下赫赫战功而晋升为左将军,并受封乡侯。】 【诸葛丞相病逝后,吴懿继续为蜀汉效力,出任汉中都督......后升至车骑将军、雍州刺史等高位,更被封为济阳侯。】 【吴懿最终在建安......哪一年病逝来着?卧槽,具体年份记不太清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吴懿为蜀国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堪称蜀汉后期的一位杰出将领。】 诸葛亮、张飞等文臣武将听闻此心声后,纷纷对吴懿刮目相看。 这个在地上跪久了起不来的憨将,竟然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成为蜀汉后期的大将? 简雍则满怀激动地望向仍跪在地上的吴懿,心中暗自思忖:这又是一条值得依靠的大腿! 可得好好把握住吴懿! 于是,他凑近了几分,再次展现那独具魅力的笑容。 然而,简雍不知道的是,他脸上的笑容并未增添丝毫亲和力,反而充满了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简而言之,这笑容竟是令人心生厌烦。 今日,对蒋琬而言,无疑是惊愕连连的一天。 他不仅偷听到了刘禅的心声,更惊奇地发现少主竟拥有类似“预知未来”的能力! 而且,从少主的心声中,他还洞悉了几个至关重要的讯息。 其一,刘皇叔日后将登基称帝,开创蜀汉的辉煌......尽管心声未曾提及刘备驾崩后皇位传承何人,但就目前情况来看,传给刘禅的可能性极大!因为他是刘备唯一的子嗣,且文臣武将,都把刘禅当成刘备的继承人培养。 其二,自己日后将荣登蜀汉丞相之位,执掌国家大权......一国丞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倘若曹操未曾自封魏公,他也就是个丞相,挟天子以令天下的丞相。 当然,蒋琬向来没有太大的野心,他相信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挟天子以令天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其三,他大致知道了刘备、诸葛亮以及自己生命的终结时刻,如果自己那时能够具备足够的影响力,他愿尝试着救人,力求延长刘备、诸葛亮以及自己的寿命。 ------------ 第222章 克父克夫? 当然,这只是蒋琬的初步设想,尚显稚嫩与不成熟,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确立了目标,便会矢志不渝地追求,直至达成目标,或是......一直在追求的路上不懈努力,直至生命的尽头。 事实上,蒋琬未曾料到,刘禅内心早已怀揣着延续众人生命的宏愿,否则他岂会不辞辛劳地追寻华佗、张仲景等神医的下落。 值得欣喜的是,尽管华佗已逝,但蒋琬竟觅得医术同样精湛之华清,还阴差阳错地把张仲景绑回了身边。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刘禅在推动医术繁荣发展方面,也是下了大力气的。 从最开始,他便从糜竺处筹措资金,并且管家韩立之所以没陪在他身边,正是被他派去协助华清、张仲景设立医馆、广收学徒去了。 可以说,刘禅在这方面的投入可谓不遗余力。 毕竟,在三国纷争的时期,医疗体系太过薄弱,时不时就会有许多人因各种各样的疾病而离世。 而这些在三国时期被视为无法医治的重疾,在现代医学的眼中,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病,只需几次输液,便能重获新生。 刘禅怕死,他渴望多活许多年,尽享岁月的恩赐。 他有信心结束三国乱世,为天下百姓带来安宁与和平,也期盼为蜀汉江山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石,从而避免几十年后可能再度爆发的类似五胡乱华的乱世。 当然,对于五胡乱华的优劣评价,并非刘禅所能全面而公正地评估,就连现代的专家也难以给出一个完整而客观的评价。 然而,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乱世之中,最终承受苦难的总是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正如汉末乱世这般...... 刘禅并非英雄豪杰,他亦无心追求千古流芳的伟业,但既然有幸穿越至三国时期,他便怀揣着一份责任感,想要尽力做一些有益之事。 否则,倘若在临终之际回首过往,难免会感到遗憾与不甘。 咳咳......扯远了,言归正传。 此刻,刘禅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吴懿的身上,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与吴懿建立起深厚的交情。 因为他清晰地记得: 【吴懿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好妹妹——吴氏。】 【尽管吴氏早年遭遇丧父之痛......中年又饱受丧夫之苦......甚至被流言蜚语所困,被冠以克父克夫的寡妇之名......】 【然而,当刘备平定益州之后,却将吴氏纳为夫人,甚至在建立蜀汉后,更是将她册封为皇后!】 “!!” “!!!” “!!!!” 偷听到刘禅心声的众人,无不惊愕万分,呆立当场! 张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掏了掏。 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大哥竟然迎娶了一位寡妇作为自己的夫人? 更离谱的是,这位寡妇竟然还克父克夫? 张飞一头雾水,大哥这是怎么想的?甘夫人难道不香吗? 尽管她有些年岁,但据二哥所言,甘夫人的肌肤依然白皙嫩滑,依然紧致......无比? 有些词,张飞没读过《春秋左氏传》,听不太明白,但他心中笃定,即便是孙夫人(孙尚香)也远比这个吴氏要强上许多! 相比之下,诸葛亮却显得相对冷静,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在他看来,刘备无论是纳妾还是娶妻,都并非什么大事,关键在于...... 思及此处,诸葛亮的眼神在刘禅和刘备之间游走,显然他在思考着某些重要的事情。 蒋琬可能是这群人中,第二个显得不那么惊讶的人。 他并不关心刘备迎娶了多少位夫人,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刘禅身上。 少主的心声里,没有透露出刘备驾崩后的皇位继承人究竟是谁。 虽然他认为很有可能是刘禅,但这件事关乎国家的未来,容不得半点马虎,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看能否从刘禅的心声里得到一丝关于皇位继承人的线索。 这时,诸葛亮出言把话题拉回了正轨,他凝视着吴懿,轻声细语地问道:“雒城内现有多少将领把守?” 吴懿答道:“有刘季玉之子刘循,以及辅将刘璝、张任。刘璝倒也不足为虑,但张任乃是蜀郡人,极具胆识与谋略,我们万万不可轻视。” 诸葛亮闭目沉思片刻,随后决然道:“我们必须先设法擒住张任,方能进一步谋划攻取雒城。” 他继而向吴懿追问道:“雒城东面的那座桥梁,可有名字?” 吴懿回答道:“那座桥名为金雁桥。” 诸葛亮轻轻颔首,不经意间瞥了刘禅一眼。 他观察到刘禅正全神贯注地聆听自己与吴懿的对话,但奇怪的是,不知为何,他竟未能偷听到少主的心声。 诸葛亮对此深感困惑,但最终还是将此事归咎于刘禅走神了。 然而,事实上,刘禅并未走神,他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与在场的任何人都无关。 面对无法偷听心声的情况,诸葛亮并未强求,因为无论有无刘禅的心声佐证,他都有足够的信心攻克雒城。 于是,诸葛亮亲自带领众人,策马奔向金雁桥,沿着河岸仔细勘察一番。 刘禅也极为细致地勘察了一番。 此处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茂密的蒹葭(蒹jiān:没长穗的荻;葭jiā:初生的芦苇) 以刘禅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里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 至于为何刘禅会知道这一点,无需多问。 若问,便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暗自思忖,只需派遣两名得力大将在此埋伏,待张任军经过时突然发动袭击,必能重创敌军,进而生擒张任。 至于如何让张任中计走到此处,那自然要看诸葛亮运筹帷幄的本事了。 诸葛亮察看完毕,便领着众人返回营寨。 刘备刚才不慎扭伤腰部,故而未能随同前往金雁桥,此刻正站在议事大帐外,翘首以待众人归来。 此刻,他正站在议事大帐外,静待众人返回。 ------------ 第223章 弥补父爱? 刘备远远望见诸葛亮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热情洋溢地伸出手,欲与诸葛亮握手言欢。 他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语气轻柔而诚挚:“军师,您辛苦了。” 刘备这般收买人心的手段,刘禅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内心却不禁嗤之以鼻。 就在刘备即将握住诸葛亮手的瞬间,刘禅竟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小手伸进了刘备宽厚的手掌之中。 做完这一举动,刘禅却愣在了原地。 他感到莫名其妙,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刘备也愣住了,他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如此亲密地牵过阿斗的手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阿斗已经长得如此高大,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想到此处,刘备不禁发出了畅快淋漓的笑声,轻轻拉着阿斗向前走去。 刘禅见状,也发出了清脆悦耳的笑声,他紧跟着刘备的脚步,却又主动落后小半个身位。 众人很久没有见到这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了,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然而,在众人视线不及的隐蔽角落,刘备却暗暗用力掐着刘禅娇嫩的小手...... 他笑得有多畅快,掐得就有多用力......在这一刻,“表里不一”这四个字,在刘备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刘禅面上笑容灿烂如花,但仔细观察之下,不难发现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是咬紧牙关的坚持。 他虽极力咧开嘴角,露出笑容,但牙齿却紧紧闭合,仿佛在拼尽全力维持着这看似轻松的笑容。 牵手地点距离议事大帐,只有短短二十多米的路程,但对刘禅而言却仿佛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征程,仿佛他这一生走过的路,都不及这短短一段来的艰难。 他脸上的肌肉因疼痛而微微颤抖,但他依旧不得不保持笑容,其中的疲惫与无奈,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终于,这段艰难的路程走到了尽头,刘禅步入了议事大帐的同时,刘备也在松开了他的手。 然而,刘备心中却是满满的满足,他刚才足足掐了二十多下,可以说是一步一掐,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刘禅低头看着自己被掐得红紫相间的皮肤,苦涩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他已经猜道自己为何会被刘备如此“疼爱”了,很可能是因为之前,诸将都围着他谈天说地,却忽视了刘备的存在。 他实在没想到,平时宽厚仁慈的刘备,在这件事情上,竟是个十足的“老醋坛子”! 诸葛亮、张飞等人偷听到“老醋坛子”的心声,顿时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 他们实在未曾料到,自家这位宽厚仁爱的主公,竟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居然因为遭受了“冷落”而心生醋意,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一时间,诸葛亮等人纷纷心疼刘禅。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必须努力维持与刘禅的良好关系! 毕竟,能够被他们偷听心声,还能够预知未来的少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毫不夸张地说,即便用“百年难遇”来形容,也显得过于谦逊。 因此,诸葛亮、张飞等人并未打算改变现状。 不过,他们纷纷在心底打定主意,既然主公的嫉妒之心难以消解,那他们就要用更加深厚的宠爱来弥补少主! 少主缺失的那份父爱,由他们自己来弥补! 言归正传,诸葛亮随即下令黄忠、魏延出征。 他严肃地下令道:“金雁桥南五六里之处,两岸芦苇蒹葭丛生,正是埋伏的绝佳之地。文长,你率领一千名枪手埋伏于左侧,只杀马背上的将士;汉升,你则率领一千名刀手埋伏于右侧,只砍敌人骑乘的战马,务必将敌军杀得四散而逃!” “一旦战斗打响,你们必须全力以赴,将敌军杀得溃不成军。届时,张任定会慌乱逃窜,极有可能逃往山东侧的小路。翼德,命你率领带领一千人马在那里严阵以待,务必擒获张任!翼德,你可有信心?” 诸葛亮知晓张飞与张任之间的旧怨,故此刻只向张飞询问。 张飞轻抚手中伤痕,怒吼道:“俺要跟他单挑!” 诸葛亮闻言,不禁摇头苦笑,暗忖自己何必多此一问。 诸葛亮无视掉莽汉张飞,随即转向赵云,下令道:“子龙,命你率领五百精锐,埋伏于金雁桥北。待我将张任诱至桥上,你便立即拆断桥梁,并率领兵马守住桥北,制造声势,使张任畏惧不敢向北逃窜,只能向南撤退。如此,他必将落入我们预设的圈套之中。” 赵云的优点之一,便是素来不挑任务,只要合理,必定全力以赴。 安排妥当后,诸葛亮不禁再次瞥了刘禅一眼。 这次,他清晰地偷听到了少主的心声: 【不愧是孔明军师,果真是智慧超群,几可称妖的牛逼人物!】 【那句话怎么形容来着?啊,对了,多智而近妖!】 【可是......多智而近妖的前句是何言来着?】 【啊......好像是“长厚而似伪”?】 【如果没记错的话,“长厚而似伪,多智而近妖”,是鲁迅先生对《三国演义》的评价。】 诸葛亮微愣,心中虽能揣测“牛逼人物”这四个字,但他对“鲁迅”却一无所知。 鲁迅是谁?顶级谋士?还是无双猛将? 至于“三国演义”......莫非是某出戏? 诸葛亮之所以有此误解,实因他偷听到的心声里,没有书名号。 且唐前,“演义”二字鲜少用于书名,故诸葛亮难以辨识“三国演义”之真义。 不过,在诸葛亮看来,无论“三国演义”究竟为何物,皆无关紧要。 最令他在意的,莫过于“长厚而似伪”这五个字! 他下意识地瞥向刘备,心中隐隐觉得,此五字似专为评价主公而设。 毕竟,在诸葛亮的脑海里,刘备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位“厚道的近似于虚伪”的皇族。 ------------ 第224章 生擒张任 然而,即便如此,诸葛亮还是心甘情愿地辅佐刘备。 最开始三顾茅庐的时候,诸葛亮决定出山,也许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但如今,相处的时间久了,诸葛亮还是被刘备的仁德所折服。 况且,诸葛亮相信,如果刘备真有一统天下的那天,他绝对不会亏待诸葛家,更不会亏待天下百姓。 仅是如此,便足以让他义无反顾地追随了。 更何况,以刘禅所展现出的天赋、品行来看,追随刘备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里,诸葛亮整理了下思绪,对众人说道:“一切部署完毕,明日请诸将各司其职,我也会亲自出马,引诱张任!” 众武将闻言,纷纷抱拳领命。 而众文臣,则纷纷拱手说些吉利话。 在人群中,刘禅皱着眉头。 【为何孔明军师没有给我安排任务?】 【或者说,为何没有给廖化安排任务?】 【难道是因为廖化能力不足?】 【呃......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严颜......】 【好吧,有这几位猛将在,傻子才会用廖化作先锋!】 蒋琬也在人群中,他偷听到少主的心声后,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少主的心声,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年龄差距太大,蒋琬都想给刘禅当书童了。 【不过,虽然不用廖化,但至少也要问问我的建议吧?】 【我可是有更加稳妥的计策呢!】 【但话又说回来,我也没必要事事躬亲,毕竟孔明军师就是因此累死的。】 【学会放手,也是一种能力!】 想到此处,刘禅重新打起精神来,向刘备请示道:“父亲,孩儿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说话的同时,他还有意无意的,把已经青紫的小手,露给刘备看。 刘备本不打算同意的,但发现刘禅手背皮肤已经青紫后,内心又有些后悔,暗忖之前是不是掐得太用力了? 于是,在刘禅期盼的目光中,刘备点头道:“去吧,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记得早起静候孔明军师佳音。” 刘禅抱拳,恭敬道:“是,父亲。” ...... 却说刘璋听闻雒城战事不利,遂派遣卓鹰、张翼二将亲临前线,增援雒城。 卓鹰、张翼二将以及数千兵马,已于昨晚趁着夜色,进入雒城。 次日一早,张任命张翼与刘璝共同守卫城池,自己则亲自披挂上阵,担任前锋,与卓膺分兵前后,出城迎战敌军。 此时,诸葛亮率领一队看似散漫不整的兵马,穿越金雁桥而来,与张任大军形成对峙之势。 诸葛亮乘坐四轮车(素舆),身着纶巾,手持羽扇,神态自若地出现在战场之上。 而在素舆的左右两侧,簇拥着百余名骑兵。 诸葛亮遥指张任,傲然笑道:“昔日曹操百万大军,闻吾之名,尚且望风而逃;你是何人,竟敢不降?” 张任见诸葛亮军队行列松散,毫无阵型可言,不禁在马背上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世人皆称诸葛亮用兵如神,今日一见,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言罢,他挥动手中长枪,率领麾下兵士,一齐向诸葛亮军发起猛烈的冲锋。 诸葛亮见状,急忙舍弃四轮车,纵身跃上战马,率领兵士迅速退过金雁桥桥。 张任紧随其后,紧追不舍。 然而,当他越过金雁桥时,却惊见刘备军队从左侧杀来,严颜军队从右侧冲出,两面夹击而来。 张任瞬间恍然大悟,明白中了埋伏! 他慌忙下令全军回撤,却发现桥梁已被拆断,无法退回雒城。 他欲向北逃窜,忽见赵云军已隔岸摆开阵势,阻断了去路。 他不敢向北逃窜,只得径直向南绕河而逃。 然而,仅仅疾行五、七里路,便来到一片芦苇丛生的地带。 此时,魏延军突然从芦苇丛中跃出,长枪乱戳,只杀马上将士;而黄忠军则藏匿于芦苇深处,用长刀猛砍张任军马蹄。 一时间,张任军战马纷纷倒地,张任军兵士尽被俘虏。 张任军步兵见状,胆寒心惊,哪里还敢上前? 只能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骑兵被杀、被俘。 张任眼见败局已定,只得率领数十名亲兵,往山路方向仓皇而逃。 然而,正当他狼狈逃窜之际,却迎面撞上了张飞。 张任对张飞是有心理阴影的,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逃!逃! 因此,张任急忙调转马头,正欲退走。 就在此时,张飞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他暴喝一声,率领众兵士一拥而上,将张任生擒活捉。 张飞擒了张任,立下头功,更报了旧仇,便兴高采烈地押着张任返回营寨。 半路上,张飞遇到赵云,两支兵马便合二为一,共同返回。 这时,张任忽然发现,跟在赵云身边的,竟然是卓膺! 此刻,卓膺正低眉顺眼地抱拳恭喜张飞。 直到此时,张任明白,为何一直没有看到卓膺,原来这货早已投降。 原来,卓膺见张任落入圈套,便毅然决然地向赵云表达了诚挚的降意,并率领全军归降。 张任见状,破口大骂道:“卓膺,你个无耻小人!你辜负了刘璋的信任,是个叛主小人,你不得好死!” 哪知卓膺也不是个善茬儿,反口骂道:“张任,刘皇叔乃是宽厚仁爱之人,深受川蜀百姓爱戴,你与刘皇叔作对,便是与川蜀百姓作对!你才不得好死!” 张任还想回骂,不料张飞竟脱下布袜,并将它塞进了张任嘴里。 张任:“唔?唔!呕......呕!呕!!” 赵云见此情景,急忙策马远离张任,深怕沾染上不祥之物。 不久之后,全体将士返回营寨。 刘备照例站在议事大帐外迎接诸将返回。 诸葛亮汇报战果后,刘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刘备来到卓膺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对他的投诚给予了高度评价,并慷慨地赏赐了丰厚的财物。 随后,刘备又看向被张飞强行按跪在地上的张任。 ------------ 第225章 棉袜的去向 这时,刘备忽然发觉,议事大帐之中,似乎缺少了某个身影。 他微眯着双眼,细细巡视了片刻,疑惑地问道:“阿斗为何不在?” 诸葛亮听闻此言,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张飞。 张飞接收到诸葛亮的视线,又转而望向了赵云。 赵云轻轻摇头,随即碰了碰身边的黄忠,以眼神询问:“少主何在?” 黄忠亦是摇头以对,随即朝着简雍挑了挑眉。 简雍略显迷茫,只得用手轻推了推蒋琬。 蒋琬很无奈,因为他知道刘禅为何缺席。 清晨,他前去拜见时,刘禅仍在香甜的美梦中沉睡。 他试着唤醒少主起床,然而,不出所料,他并未能成功。 此刻,面对众人汇聚而来的目光,他自然是不能出卖刘禅的,而且还得替少主巧妙地遮挡真相。 于是,蒋琬恭敬地向刘备请罪道:“主公,昨日少主与微臣约定今日共同前来,实乃微臣疏忽,忘记提醒少主了。” 刘备望向蒋琬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冷淡。 他并非愚钝之人,真话与谎言,他自然能够分辨得出。 他可以宽容蒋琬与阿斗之间的亲近,但绝不能容忍蒋琬对自己撒谎! 然而,在众人面前,刘备并未发作,只是面色沉郁地命令蒋琬速去寻找刘禅。 蒋琬心中一声叹息,无奈而苦涩地拱了拱手,匆匆离去。 此刻,赵云本欲开口宽慰几句,却被刘备抬手制止:“子龙勿要担忧,这不过是孩子们间的小事,我怎会放在心上?” 然而,究竟是否真未放在心上,恐怕唯有刘备自己心知肚明。 片刻之后,蒋琬紧握着刘禅的手,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大帐。 刘禅注视着蒋琬那略显疲惫的面容,内心涌起一丝感动,然而更多的是哭笑不得的情绪。 若非蒋琬执意拉着他,他或许能提前五分钟抵达此地。 蒋琬毕竟只是一介文臣,体质相对薄弱,奔跑的步伐难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想到此处,刘禅不禁回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念头:推广五禽戏,以增强汉人的体质。 然而,他尚未来得及深思,刘备那熟悉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绪:“阿斗,快些过来,已经等候你许久了。” 刘禅微感惊讶,原本以为刘备会借此机会给他上一堂“爱的教育”,却不料对方并未提及此事,这让他感到一阵轻松。 刘禅随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与众人商讨要事。 此刻,蒋琬也心生归队之念,怎料却未能如愿以偿。 刘备突然发话道:“蒋琬,今日热气逼人,你且前往江边打水回来。” 蒋琬瞥了一眼帐外昏暗的天空,无奈颔首,他听明白了刘备话里的含义。 他微微拱手,带着些许怅然之情,步出大帐。 先前来时的路上,蒋琬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尽阐述,刘禅未曾料到刘备竟会对蒋琬心生责怪,将怒火撒在他身上。 刘禅本欲上前劝解几句,却被诸葛亮以眼神示意制止。 刘禅微微一愣,但随即恍然大悟: 【为何孔明军师要制止我呢?】 【呃......莫非是因为,刘备与蒋琬之间的关系愈趋紧张,我就更容易获得蒋琬的青睐,乃至他的忠诚?】 【然而,我本不愿意如此啊!因为这般行径有篡位之嫌,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篡位弑父的皇子。】 【若这些皇子的父兄真乃昏庸无道之辈,倒也罢了,但可惜,多数篡位弑父之徒,皆因觊觎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然而,刘禅转念一想,又自慰道: 【只要我心无篡位弑父之念,多得一贤臣效忠,亦非坏事。】 【毕竟,我虽然没有害人的心思,但绝对不能没有自保的警觉性。】 诸葛亮偷听到这段心声后,不禁暗自摇头叹息,他觉得刘禅过于多虑了。 以刘备如今的崇高威望,只要他不病死、没有老死,刘禅根本没有丝毫篡位成功的可能性。 更别提弑父之举了,只要关羽、张飞、赵云这三位虎将尚在,刘禅就绝无机会。 张飞、赵云等武将也偷听到了刘禅的这段心声,然而他们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一来,刘禅的内心始终如一,从未流露出丝毫篡位弑父的念头,令他们深感欣慰。 二来,刘禅身怀“预知未来”之能力,知道自己注定是主公的继承人......既然明知道自己是继承人,又何须再去谋取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皇位呢? 三来,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只要他们几个还健在,在军队方面,刘禅便无法掀起任何风浪。 与此同时,刘备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了被张飞按跪在地的张任。 由于有了卓膺的前车之鉴,刘备对劝降张任的信心大增。 他面带和煦之色,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张任,轻声劝说道:“蜀中诸将皆已归顺,你何不顺应时势,与我等共谋大计,共创大业?” 然而,张任却只是发出微弱的声音:“唔......唔唔!唔~~” 直到这时,刘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按跪在地上的张任,似乎有些异样。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张任,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竟有些看不清楚。 于是,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前倾身子,竭尽所能地凝视着。 张任的身影似乎略微有些模糊,还是看不清楚,好像......口中藏着什么异物? 从刘备紧锁的眉头和稍显吃力的神态中,刘禅就知道,刘备这是老花眼了。 刘备终究无可奈何,只得轻叹一声,向张飞询问道:“三弟,为何张任口不能言?” 张飞这才如梦初醒,猛然记起自己的棉袜还塞在张任口中,随即憨笑着将袜子扯出,重新套回了自己的脚上。 张任终于从这场折磨中解脱出来,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时发出干呕的声音,显得痛苦万分。 刘禅目睹此景,不禁叹息连连,被如此残忍的虐待,张任是绝不可能投降的。 ------------ 第226章 斩张任 当刘备再次询问张任是否愿意归降时,张任闻言,双目圆睁,愤怒地怒吼道: “身为忠臣,岂能侍奉二主?我张任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誓死不降!张飞,你今日所作所为,我纵然化为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张飞自然不是好惹的,他抬手就给了张任一个大比兜子,接着又对被打懵了的张任说道:“你若是肯降,今夜我设宴赔罪!” 张任受此奇耻大辱,怎肯善罢甘休?他骂道:“环眼贼!我恨不能挖你双眼!戳你双耳!割你鼻!撕你嘴!方能解我心头大恨!” 张飞笑了,脱下另一只脚上的袜子,往张任嘴里塞去。 张任见状,心如死灰,满眼都是绝望! 在这紧要关头,幸得刘备出言阻止:“三弟,休要胡闹!” 张飞讪讪一笑,默默穿上了袜子。 刘备耐心劝解道:“张任,你可不要不识时务。只有归降于我,你才能免除一死。” 然而,张任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即便今日投降了,日后肯定会叛变的!你赶紧把我杀了,免得你夜长梦多!” 刘备听闻此言,反而心生怜悯,不忍杀害张任。 然而,张任却不领情,依旧高声辱骂不止。 而且,他还发现,辱骂张飞会被扇大比兜子,但辱骂刘备却不会有任何后果。 于是,张任开始变本加厉地辱骂刘备。 从刘备祖宗几十代开始骂,一直骂到了刘禅身上。 刘禅本来不想参与这个破事儿的,在他眼里,张任就像是鸡肋般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具体来说,张任的各项能力还是不错的,但总体来看,却要比魏延稍低一些,够不到顶级武将的尾巴。 这种武将,可以用,但却又不堪大用。 单独面对欠缺智谋的武将之时,可以做到互有胜负,然而一旦遇到了擅长计谋的文臣,甚至连一天都活不到。 因此,刘禅才不在意张任的死活。 然而,从张任辱骂刘禅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死亡就是注定了的。 刘禅看向刘备,假装天真地说道:“父亲,他骂你假仁假义!” 刘备目视前方,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刘禅又说道:“父亲,他骂你是贼,贪图益州的贼!” 刘备依旧目视前方,但嘴角却微微抽动。 又过了一会儿,刘禅再次说道:“父亲,他骂你......” 刘备终于忍不住了,喝道:“住口!” 刘禅面色难看,但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刘备的怒火,被彻底勾了起来。 果然,当张任再次骂刘备那方面不行,注定生不出子嗣的时候,刘备拍案而起,怒吼道:“三弟!” 张飞噌的一下抽出佩剑,遥指张任,应声道:“大哥,俺在!” 就当张任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闭目等死的时候,却听到刘备发出了恶魔的声音: “三弟,棉袜呢?塞......快塞上啊!” 张飞愣了下,紧接着便把佩剑丢得远远的,手忙脚乱地开始脱棉袜。 张任面如死灰,那棉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实在没想到,刘备居然如此阴损! 然而,张飞却不给张任多想的机会,他直接把两只棉袜,一干一湿,尽皆塞进了张任的嘴里。 张任本想再挣扎一下的,然而,棉袜的霸道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直接把他给干晕了! 刘禅也没想到,刘备居然会如此惩治张任。 他只想快些处死张任,仅此而已。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张飞原本的棉袜属于干垃圾的话,那沾上张任的口水以后,是干垃圾还是湿垃圾?亦或是......有害垃圾?” 这时,诸葛亮却说道:“主公,张任毕竟是川蜀名将,如此折辱,对您的名声不好。依我看,不如尽快成全他的名节,将其斩首示众。” 刘备本就不是暴虐之人,刚才之所以如此,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此刻听了诸葛亮的谏言,刘备从善如流地说道:“军师之言,甚合吾意,速将张任斩首示众!” 虽说斩了张任,刘备却也没了兴致,只留下一句“明日之事,晚间再议”,便匆匆离去。 诸将见状,亦纷纷离去。 诸葛亮略微思索后,选择了跟在刘禅身后。 刘禅自然发现了跟在身后的诸葛亮,不过他并不想搭话,便假装看不见。 此次战役,发展到这里,刘禅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很顺利了。】 【明日兵临雒城,张翼会出其不意地砍杀刘璝,而后献城。】 【刘璋之子刘循,见大势已去,急忙从西门逃走,投成都去了。】 【再之后,刘备出榜安民,并重赏诸将......】 【总之,近半个月,都不会有战事发生。】 诸葛亮跟随刘禅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搭话,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偷听少主的心声,作为接下来决策的依据。 他原本想明日攻取雒城后,即可便起兵,直逼成都的,但偷听心声后,他又觉得,休息半个月也不错。 这次攻打雒城,居然足足攻打了一年,才即将打下来。 这不仅大大出乎了刘备等人的预料,对兵士们来说,也是极为难熬的。 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一个张弛有度。 一味的急行军,是无法长久的。 因此休息半个月,让兵士们缓一缓,也是很有必要的。 从刘禅这里偷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诸葛亮便不再跟随,直接左转弯走了。 刘禅却没有注意到诸葛亮的离开,因为他又想到了接下来的战事。 【不久之后,刘璋听从了益州太守董和的建议,向汉中张鲁借兵。】 【此时,马超借西羌兵攻打凉州,杀太守韦康,却又被韦康部将杨阜打败,妻小均被杀害。】 【马超投奔汉中张鲁,张鲁受刘璋之托派马超前去营救刘璋。马超与张飞大战一整天,不分胜负......】 如果诸葛亮没走,能够偷听到这一段心声,那他必然不会安排休息,而会立刻起兵,抢攻成都。 ------------ 第227章 擅守之将 刘禅在沉思中渐渐平息了思绪,决定暂时不再想了。 这些事情,尚未到他必须操心的地步,自有诸葛亮、法正、蒋琬等智谋之士悉心筹划。 然而,想起法正,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否已将张松的悲痛抚慰得稍减几分。 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多少有些偷懒的嫌疑了。 至于张松,也确实是个可怜的家伙,全家老少死光了,虽已诛杀元凶之一的张肃,但在张松心里,刘璋才是这场悲剧的根源! 然而,刘禅却是知道,刘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斩杀刘璋一家的,否则必将失去川蜀的民心。 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张松能够早日走出仇恨的阴影。 倘若不能......哎,那便又是一场风波。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眼下最着急的,当务之急是去笼络蒋琬的心。 此时,亲兵甲轻声道:“少主,蒋琬的营帐到了。” 刘禅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沉声道:“进吧。” 亲兵随即掀开营帐,扬声通报道:“少主~到!” 刘禅瞥了一眼亲兵甲,心中暗自惊叹,他没想到这小小的亲兵,倒是很有当太监的天赋。 不过此刻他无暇多想,因为蒋琬已经迎面而来,恭敬地拜道:“见过少主。” 刘禅连忙回礼,亲自扶起蒋琬。 踏入营帐,两人坐下后,彼此静默无言。 刘禅犹豫不决,还未想好如何开口。 蒋琬则心怀好奇,欲先偷听少主的心声。 时间如茶水般缓缓流淌,过了片刻,刘禅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蒋琬回应道:“少主,我一切安好。” 刘禅点点头,随后站起身道:“那么,我便先走了。” 蒋琬随之起身,恭送少主离开。 离开蒋琬营帐后,刘禅突然笑出声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亲兵甲困惑的询问:“少主,何事让您如此开心?” 刘禅微笑摇头,未做解释,心中却默念:这也许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与此同时,营帐内的蒋琬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与少主的关系,正是他所追求的:简约而不简单! ......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刘禅突然又想起了霍峻,这个被遗忘在葭萌关许久的擅守大将! 霍峻,原是刘表的得力部将,208年刘表离世后,他率部归顺刘备,被委以重任,成为中郎将。 212年,受法正之荐,刘备派他驻守葭萌关。 然而,刘备与法正都未曾料到,这一驻守,竟长达一年之久。 或许,连霍峻自己都不曾想过,竟会被“遗忘”在葭萌关如此漫长的岁月。 然而,这一年,对于霍峻来说,却并非平静如水。 这段岁月,小小的葭萌关仿佛成了风云际会的舞台,波澜壮阔! 霍峻也在葭萌关,迎来了自己生涯中最耀眼的巅峰时刻! 首先是张鲁,他在探明葭萌关的虚实后,派遣杨帛前来,企图以共同守城的幌子,诱骗霍峻,进而夺取葭萌关。 霍峻岂会不知此中的猫腻,且葭萌关乃是刘备的唯一退路,他深知其重要性,绝不容有失。 于是,霍峻对杨帛掷地有声地宣告:“小人头可得,城不可得,” 杨帛见计不成,只得悻悻离去。 刘禅不知杨帛为何如此轻易撤退。 或许是杨帛不擅长攻城,又或许是张鲁另有打算。 总之,杨帛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退走了。 然而,这只是序曲,接下来,刘璋更是派遣扶禁、向存两位将领,率领万余精锐,从阆水出发,围攻葭萌关。 在这期间,不知为何,只有数百守军的霍峻,面对万余蜀军,却并未向刘备求援。 而刘备也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对葭萌关的战事不闻不问,似乎将一切都交予了霍峻。 然而,奇迹般的,霍峻竟然率领这几百将士,坚守了一年之久。 刘禅对扶禁、向存二人并无印象,因为在《三国演义》中,他们并未留下痕迹。 因此,刘禅猜测,这两位将领或许只是寻常校尉的水平,又或许是世家大族凭借关系,塞进军中捞取战功的平庸之辈。 否则,他们也不会捞到攻打葭萌关的机会。 刘禅觉得,若张任统领万余蜀兵挥师葭萌关,即便霍峻以闻名,恐也难抵御一年之久。 然而,扶禁和向存这两个货色,竟硬生生在葭萌关耗费了一年的时间。 更糟糕的是,他们因久攻不下葭萌城,渐渐显得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他们自以为是地认为,即便未能攻下葭萌关,但仅凭关内那数百守军,也无法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 毕竟,这两人阅历尚浅,从未听闻过数百勇士冲击万人大军的传奇故事。 因此,扶禁与向存彻底放松了警惕,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睡醒吃、吃饱睡、再醒再吃、再饱再睡、又醒又...... 而霍峻则独具慧眼,他敏锐地觉察到了蜀军的破绽。 经过一番侦查之后,他心生妙计。 霍峻趁蜀军放松警惕之时,挑选精锐之士,果断出击,大败蜀军,更在一战中斩下向存的首级。 在刘禅看来,守护葭萌城立下赫赫战功的霍峻,堪比曹魏大将张辽。 张辽曾镇守合肥,孙权领十万大军来犯,结果非但未能攻克合肥,反而被张辽的八百精兵打得丢盔弃甲,几乎被擒。 尽管刘禅认为张辽以八百胜十万,其中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那谁不是说过嘛,运气亦是实力的一部分! 若刘禅没有记错的话,刘备在平定巴蜀之地后,对霍峻的卓越贡献给予了极高的赞誉,并提拔他为梓潼太守、裨将军,这一决定无疑是对其英勇和才能的充分认可。 蜀汉时期的梓潼郡,囊括了葭萌、白水、剑阁、江油、涪城等重要关隘。 那时,担任梓潼太守的霍峻和担任巴西太守的张飞,一起担负着防御蜀汉北方大门的重任。 这份重任无疑彰显了刘备对霍峻的深厚信任。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217年,年仅四十岁的霍峻因病离世,葬于成都。 ------------ 第228章 未来的太子舍人 刘备闻此霍峻病逝的噩耗,悲痛不已,对诸葛亮慨叹道:“峻既佳士,加有功於国,欲行酹。” 这句话的意思是:像霍峻这样优秀的将领,有功于国,我要亲自前往吊唁。 想到这里,刘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去葭萌关,瞻仰这位擅守之将的风采。 同时,他也在心中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若刘备平定巴蜀,定要力荐霍峻担任更为重要的职位,将他带回荆州,让张仲景、华清等名医为他诊治。 若有病,则早治;若无病,则保养。 这时,刘禅又想起了霍峻之子——霍弋。 据《三国志》等历史典籍记载,刘备对霍峻之子的关照无微不至,甚至“养其子霍弋于府上”...... 刘禅不禁感叹:刘备还是很重感情的,这也是刘备第三大优点,很值得自己学习的优点。 当然,霍弋也未曾辜负刘备的期望。 在蜀汉后期,他崭露头角,成为了一名独当一面的大将,稳定了蜀汉南中地区的局势。 然而,霍弋的命运却在263年发生了转折。 那一年,他准备率领精锐之师驰援成都,但却遭到了后主刘禅的拒绝。不然的话,霍弋有可能击败邓艾率领的魏军,从而改变蜀国的命运。 刘禅此刻心潮澎湃,忍不住对自己历史上的形象进行了一番调侃。 他苦笑自语:“历史上的那个刘禅,真是个不够果断、缺乏智慧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加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历史上的自己:“真是个白痴+二百五+老毕登+鸡儿登......” 刘禅突然傻笑起来,因为他发现,原来骂自己也可以这么爽、这么解气! 当然,如此自嘲一番,心中倒是有了几分释然和痛快。 不怪刘禅如此卖力气地骂自己,因为他才想了起来,刘备称帝后,不仅将他立为太子,更任命霍弋为太子舍人。 那么,啥是太子舍人? 太子舍人,乃是太子的亲近属官,肩负着东宫宿卫之责,并兼任文书、侍从等要职。 简而言之,太子舍人的职责主要是陪伴在太子左右,以其高尚的品德与修养,潜移默化地影响太子向善。 理解了吧...... 若是说得更通俗易懂一些,太子舍人就是太子的头号马仔,也是最值得太子信任之人。 然而,如此重要之人,居然被历史上的刘禅给用废了? 霍弋可以说是,蜀汉后期除了姜维以外,最为忠诚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因为刘禅没记错的话,成都失守后,霍弋身披丧服,悲痛欲绝,告祭三日。 那时,霍弋麾下诸将都劝其尽快投降曹魏。 霍弋却反驳道:“如今通往成都的道路早已隔绝阻塞,主上安危未卜。若主上与魏和,且被以礼相待,那么我们为了保境存民而降,也不算晚。如果主上遭受魏国羞辱,我将以死相拼,那还有什么投降一说呢?” 直至得知刘禅已东迁洛阳,霍弋才率领六郡太守投降。 他上表陈述:“臣闻人生於三,事之如一,惟难所在,则致其命。今臣国败主附,守死无所,是以委质,不敢有贰。” 翻译过来就是:人生在世,应该礼敬君主、父母、师长,并始终如一地侍奉他们。只要他们遇到危难,都应该奋不顾身,直至献出自己的生命。如今我主归附,我也唯有跟随我主一起投降,不敢再有二心。 按时间推算,霍弋一直坚持到了264年才投降,是蜀汉最后宣布投降的将领。 也许,历史上的刘禅,能够安享晚年,其中也有霍弋的功劳。 此时,刘禅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霍弋是否已经出生。 不过,能被刘备任命为太子舍人,那证明霍弋的年龄与刘禅差不多大。 想到此处,刘禅心中涌起一股急切,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葭萌关了。 然而,刘禅也渴望与大部队同行,因为能遇见他心仪已久的“锦马超”。 他还是很想见见这个“锦马超”的。 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前半部战力的天花板是吕布,后半部战力的天花板则是马超。 吕布的一生,有过辉煌,也悲惨过,最终在白门楼被吊死,首级被送往许昌彰功,令人扼腕叹息。 马超的一生,也辉煌过,也悲惨过,死后被追谥为威侯。 马超的身份虽非显赫至极,但汉伏波将军马援后裔这个身份,也足够用了。 这个身份,让马超无论置身于何处,皆足以赢得相应的礼遇。 昔日,马超也曾辉煌过。 为父报仇时,曾杀的曹操割须弃袍,也曾射得曹操夺船避箭,两度让曹操险些丧命。 211年,马超大战许褚,激战二百余回合,未分高下;215年,马超大战张飞,同样难分伯仲。 他的威名更是让羌兵闻风丧胆,不战而自退。 归附刘备后,他被封为五虎将之一,威名更胜往昔,羌人更是将其奉若神明,尊称为“神威天将军”。 可以说,那时的马超,可谓风光无限,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然而,马超的命运也很悲惨。 父亲惨遭曹操毒手,他虽奋力复仇,却未能成功;家门更是惨遭屠戮,百余口人尽皆丧命。 幸得明主刘备赏识,然而仅仅辅佐了七年,他便因病重离世,年仅四十七岁,令人扼腕叹息。 可以说,倘若马超不死,蜀汉的历史恐怕会掀起新的篇章...... 算了,历史没有如果,倘若有,那刘禅就很有话说了: 倘若历史上的庞统、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法正、蒋琬等英才不死,蜀汉的国运必将是另一番光景,其辉煌璀璨,难以估量。 甚至,倘若历史上的刘备不死...... 算了,刘备还是死了吧,否则历史上的刘禅,很可能永无出头之日! 刘禅思及此处,不禁挠了挠头,傻笑起来。 至少就如今而言,刘备是否早亡,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少实质性的影响。 因为他有这个自信,无论刘永还是刘理,都无法撼动他蜀汉继承人的地位。 ------------ 第229章 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 思绪一旦放飞,便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驾驭,胡思乱想也就刹不住闸了。 刘禅把如今正在追随刘备和自己的文臣武将,都品评一遍之后,忽然发现他好像把某个人给漏掉了。 这个人在最初,还是给了刘备比较大的帮助,而且为了他,贾诩还把刚建成不久的“夺笋特战队”拉去了许昌。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斗智斗勇之后,身为老狐狸的贾诩凭借着高超的手段,技高一筹,把此人硬生生逼出了许昌。 这个人,正是—— 徐庶! 时光荏苒...... 算算日子,这货本应在半年前抵达荆州的,但至今,荆州并未传来他的任何消息......这说明,这货并没有进入荆州。 既然未入荆州,那他大概率就是入川了。 然而,即便是改道入川,那路途也不会漫长至此。 他也早该到了啊! 难道这货失踪了? 或是被山中的女匪首劫掠上山,当压寨面首了? 不过,刘禅对徐庶被劫上山作为“面首”的担忧并不大,考虑到徐庶的相貌,除非是眼盲的女匪首,否则断然不会对他心生情愫。 难道女匪首还会倾心于徐庶的学识与智谋吗?这未免太过荒谬。 更何况,贾诩不是已经派遣张小凡暗中泄露徐庶行踪,同时又指派苏宇暗中保护他吗? 可为啥这两个......呃......为啥这两个“老儿子”,为何至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讯息传回? 一想到此,刘禅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此不争气、不中用,竟还妄图拜自己为“义父”? 想屁吃呢? 真是痴心妄想!! 只见刘禅挥了挥手,示意亲兵甲近前,吩咐道:“速去将亲兵乙召来。” 亲兵甲稍微一怔,望向就站在不远处的亲兵乙,脑筋儿有点转不过来,颇为困惑地轻声嘀咕:“乙就在那儿,为何少主不直接喊他?却非要先唤我,再让我去唤他?难道......?” 亲兵甲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这必定是少主对我特别器重的表现!定是如此!天哪!太好了!我的升迁之日指日可待!竹篮,等我,我必将前往荆州向你求婚!” 刘禅年纪小,耳朵用得也少,因此他的听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此刻,他正瞠目结舌地瞄着亲兵甲,在心底暗道:军营之中,竟有这等纷繁复杂的私情?居然可以这么乱?! 刘禅尝试着捋顺这段乱七八糟的感情线:如今,竹篮倾心于刘备;亲兵甲倾心于竹篮......刘备嫌弃竹篮;竹篮也必然嫌弃亲兵甲...... 那么,问题来了: 刘备和亲兵甲,有无关系?倘若有,是何关系?是倾心,还是嫌弃? 嘶......三国刘备,恐怖如斯啊! 这时,亲兵乙被唤了过来。 刘禅问道:“近日,可有贾诩的消息?” 亲兵乙回道:“先生已有数月未曾来信了。” 刘禅想了想,说道:“笔墨伺候。” 亲兵乙闻言,小跑着去铺纸研墨。 片刻后,一封问候贾诩的信,就写好了。 刘禅得意扬扬把信举起来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封信二百余字,书写时长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这表明自己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刘禅的身后,亲兵甲、乙相互对视后,又很有默契地点点头,用口型无声说道:“字,真丑......” 没错,刘禅的字,依旧那么特立独行,依旧那么......丑! 随后,刘禅依依不舍地把信递给亲兵乙,吩咐道:“派人送给贾诩。” 亲兵乙领命而去。 这时,刘禅终于再次闲了起来。 前些日子,赵云经常过来教他学习枪法,可由于战事的原因,无法固定学习时间,所以赵云暂时断了传授枪法的心思,只是要求刘禅每天打熬身体,待战事过后,再仔细传授枪法。 刘禅作为穿越者,自然明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害处,因此他也暂时断了打熬身体的念头,毕竟明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又何必难为自己呢? 到时候有赵云逼着自己练武,效率更高! 不过提起练枪,刘禅就想起一句俗语: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 穿越之前,刘禅对于这句俗语的理解,一直是:棍、刀、枪,这三种冷兵器相比,棍法是最容易练的,大约只要一个月或者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练成;刀法是比较不容易练成的,大约需要一年或者几年的时间,才可以练成。 而枪法,则是最难练的,大约需要十几年、二十几年的不间断练习,才可以练成。至于想要枪法大成,就需要用一辈子来练习,才可以。 然而,穿越到三国之后,刘禅才明白自己之前的理解,有多么肤浅! 他发现棍、刀、枪,这三种冷兵器相比,棍法和枪法都是非常容易练习的,反而刀法是最难练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才搞清楚,“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棍法只要练一个月或者几个月就可以了,刀法、剑法只要练一年或者几年就可以了,枪法却是要练习一辈子的。” 这是因为在古代,棍子主要作为长杆武器打基础的用的。放在战场上,就是给炮灰用,比较好训练,壮丁只要力气够,随便练练发把大棍子就拉去上战场了。 因此,棍法没有必要往深了练,想往深了练有的是更好用的长杆武器。 在古代,刀、剑就是士兵们普遍佩戴的武器了,使用的机会显然是要远远高于棍子的。能佩戴刀、剑的,起码不算是炮灰部队了。 然而,因为刀、剑短,所以一般来说,刀、剑在战场上更多的是作为副武器来携带。主武器还是长杆武器为主。比如三国时期擅长用刀、剑的绝世武将,他们上战场的时候,也是拎长兵器的,刀、剑不过是作为副武器来携带。 举例来说:赵云、马超! 只有刘备一人,傻乎乎地拎着双股剑在战场上乱跑不作为! ------------ 第230章 不干人事儿马孟起 因此,在古代刀、剑确实得好好练一下,这样短兵相接的时候才能保命。带了刀、剑就要会用,但是因为刀、剑是副武器,所以其实也没必要花费太大的心思去练,主要精力还是得放在主武器上面。 长枪在中国兵器中的地位一向也是很高的,被称为百兵之王。 只要稍微练过一点兵器,就能懂得,长枪面对其他兵器的时候,是有着很大的优势的,往往练上几个月,长枪就能打得赢练了很久刀、剑的对手。 而且,在三国时期,用长枪的兵士也是最多的,如果长枪真的很难上手,那也不应该随便来个普通兵士,都能用长枪。 那为何要说“一辈子的枪”呢? 根本原因是刀、枪、棍三种兵器在古代的内卷程度不同。 长枪打其他兵器胜率都更高,而且甚至不用下特别大的苦功就可以做到。但是正是因为长枪好用,所以战场上大家都喜欢用长枪。 在三国时期,用枪的名将,那可多了去了,比如:赵云、马超、文丑、文鸯、孙策、张辽、张郃、夏侯惇、姜维等等...... 其实,细说起来,张飞的丈八蛇矛,其实也是枪的变种。 因此,若是面对同样的武器,你想要活下去,你就必须比别人用得更好才行。 你看,大家都拿长枪作为主武器,而且大家谁都不想被杀。那么就只能卷起来,只能不断地抠技术细节,挖空心思要比别人技巧更高。 所以,花一辈子去精进长枪技术都不为过,因为这就是你活命的本事。 这就是“一辈子的枪”的真正含义。 同理可证,青龙偃月刀、方天画戟这类的长兵器,也是需要用一辈子去练习、研究的。 不过,刘禅觉得自己这辈子还长,不必太着急吃苦。 ...... 次日,刘备攻下雒城、绵竹之后,便开始了半个月的休养生息。 于是,刘禅也跟着过上了悠闲散漫的生活。 然而,其他势力却忙得很。 在这段时间里,马超借西羌兵攻打凉州,杀太守韦康,韦康部将杨阜假意投降马超,暗地联络姜叙、梁宽、赵衢,里应外合攻破马超,马超妻小以及家门百余人,尽皆被杀。 马超走投无路之下,迫不得已之下,投奔了张鲁。 紧接着,张鲁受刘璋之托派马超前去营救刘璋。 刘禅在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很感慨的。 即便自己不顾生死地闯许昌、救马腾,猛刷好感,甚至与马腾结盟,你没能改变马超投奔张鲁的结果。 他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历史的强大惯性! 呃......历史上,马超投奔张鲁的原因暂且不论,但如今马超在明知道刘备就在雒城,却仍旧投奔张鲁,除了历史的惯性以外,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马超是个—— 大傻B! 其实,刘禅不知道的是,马超的脑回路,真的非常与众不同! 就比如据《三国志》记载,208年马腾入朝为官,马超的两个弟弟马休,马铁也随父亲去了许昌,唯独马超留守凉州,统领马腾的部队。 211年的时候,曹军试图经过马超等凉州军阀的领地进攻汉中张鲁,而以马超、韩遂为首的关西军阀都怀疑曹操要攻打吞并凉州。 马超更是凭借自己优秀的小脑瓜,认定这是曹操的假道灭虢之计,于是起兵反曹! 那时,马超为了拉拢韩遂,甚至对韩遂出了,“如今,马超弃父,以韩将军为父。韩将军亦当弃子,以马超为子”的混账话! 所以,用现代话来形容马超——不干人事儿! 包括此时,张鲁最开始,没想派遣马超前去营救刘璋。 而是马超主动争取来的,他挺身而出,对张鲁说道:“超感主公之恩,无可上报,愿领一军攻取葭萌关,生擒刘备,务要刘璋割二十州奉还主公。” 张鲁闻言大喜,先遣黄权从小路而回,随即点兵二万与马超,令杨柏监军,超与弟马岱选吉日起程。 此时庞德卧病不能行,更不知道马超的行径,否则定会苦劝。 至于马岱,他倒是苦劝过马超,从其投奔张鲁的时候开始劝,一直劝到马超出兵。 为此,他还被马超揍了两顿。 眼见马超铁了心要生擒刘备,马岱无奈之下,只能随马超出兵。 他想着,若真生擒了刘备等人,他一定要偷偷把他们给放了,以报答他们当初救援的恩德! ...... 半月之后,忽探马急报,言霍峻镇守的葭萌关,如今正被张鲁派遣的马超与杨柏、马岱领兵攻打甚急,救迟则关隘休矣。 刘备闻言,再次露出了他的招牌动作——大惊失色! 诸葛亮倒是很冷静地分析:“需是张、赵二将,方可与敌。” 刘备急了,说道:“子龙引兵在外未回。翼德已在此,可急遣之。” 诸葛亮智珠在握般笑道:“主公且勿言,容亮激之。” 不一会儿,听闻马超攻关的张飞,便大叫而入,骂道:“马超实乃小人!昔日救了他父亲,如今他非但不感激,反而领兵来攻!我这就辞了哥哥,便去战马超也!” 诸葛亮却无视张飞,对刘备说道:“今马超侵犯关隘,无人可敌。除非往荆州取关云长来,方可与敌。” 张飞愣了下,问道:“军师何故小觑我?我曾在长板桥,独拒曹操百万之兵,岂愁马超一匹夫乎!” 诸葛亮这才正视张飞,说道:“翼德拒水断桥,此因曹操不知虚实耳;若知虚实,翼德恐有性命之忧。如今马超之勇,天下皆知,渭桥六战,杀得曹操割须弃袍,几乎丧命,非等闲可比。云长且未必可胜。” 张飞愣了下,用手指着自己,大声喝问道:“军师,我岂是等闲之辈?” 诸葛亮也愣了下,一时间竟被问住了。 若说张飞是等闲之辈,有违事实;可若说张飞不是等闲之辈,又如何激他? 好在张飞也没有过多纠结,而是说道:“我这就立下军令!若我胜不得马超,按军法处置!” ------------ 第231章 呔呔! 诸葛亮闻言,心头微松,微微笑道:“既然你已有此决心,愿立下军令状,便可担当先锋。请主公亲自带兵前往葭萌关,我则留守绵竹,待子龙到来,我们再另行商议。” 此时,魏延挺身而出,双手抱拳,言辞恳切:“主公、军师,魏延亦愿随军出征。” 张飞闻言,本欲动怒,但见是在江边救过自己的魏延,便收敛了怒意,脸上的表情也变柔和了一些,缓缓道:“你可随我一同前往。” 魏延闻言,心中感激,急忙抱拳致谢。 哪知一旁却传来了诸葛亮清冷的声音:“你若想去,需立下军令状。” 对于军令状,魏延早已习以为常。 自从他投奔刘备以来,他早已记不清立下过多少军令状了。 然而,他心中始终疑惑,为何诸葛亮对他总是这般严苛,仿佛他哪里都不合其意。 这让魏延心中不免有些恼火。 他是真心诚意地投奔刘备,也许内心有些许野心,但作为将领,谁又不想封侯拜相,成就一番伟业呢? 如果这也能算作过错,那他无话可说,只能以行动证明自己的忠诚与决心。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魏延老老实实地立下了军令状,“倘若不能......甘愿接受军法严惩。” 诸葛亮这才下令,命魏延先行带领五百哨马先行,张飞率领主力部队随后,刘备则亲自在后压阵,声势浩大地向葭萌关进发。 直到此刻,刘禅才得知这一消息。 亲兵甲的汇报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超,攻打的竟是葭萌关? 他挠了挠头,有些难以置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质疑。 为何自己会记错? 若是没记错的话,自己应当早已赶往葭萌关,先与霍峻会面,再观马超风采。 岂会像如今这般,像个小傻子一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难道是消息有误? 然而,刘禅迅速摇头否定了这一念头。 他清楚地记得,霍峻在葭萌关抵御的第一波敌人,正是张鲁派过来“口嗨”的杨帛。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这可不是个好征兆,毕竟他在这三国乱世中最大的倚仗便是“预知未来”,若这能力消失,他恐怕会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变成一个处处小心翼翼的“胆小鬼”。 话不多说,事儿不多想,既然得知马超亦在葭萌关,刘禅自然没有继续逗留此地的道理。 他匆匆给诸葛亮写了一封信,随即便与廖化率领麾下兵马,疾驰向葭萌关进发。 至于张苞、关兴、关索三人,已被刘禅果断遣回荆州。 因为他发现,这三人随他历练,虽能上阵历练,但他实在不会教人,特别是武艺和上阵冲杀方面,他真的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于是,前夜几个小伙伴一番欢聚之后,刘禅便把他们三个赶回荆州,接受关羽的悉心教诲去了。 ...... 话说,魏延哨马先一步抵达葭萌关下,他并未急于入关,而是直接寻找敌军踪迹。 也不知魏延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竟真被他寻到了杨柏军。 魏延见状,斗志瞬间被点燃,而且从面相上看,这个杨柏似乎并非他的对手! 果然,魏延还是挺有相面天分的,两人甫一交手,他便确信,杨柏绝非他的对手。 交战不过数回合,杨柏在魏延势大力沉的攻击下,败下阵来,仓皇逃窜。 魏延怎会放过这立功的大好机会,他此行葭萌关,本就是为建功立业而来,若是能乘势夺了张飞的头功,那便更好了! 于是,他策马紧追,却不料途中被另一支敌军拦住了去路。 只见敌军整齐列阵,一字摆开,为首者乃是马岱,仿佛早已在此静候多时。 魏延对马岱并不熟悉,错将他误认成名震天下的马超。 更大的功勋就在眼前,魏延哪里肯错过,迫不及待地舞刀跃马迎战。 双方的交锋短暂而激烈,不出十合,马岱便心生顾虑,选择诈败撤退。 魏延心中狂喜,满脑子都是“生擒马超、功成名就、建功立业”的幻想...... 然而,此刻的他,并未深思,为何传言中雄烈过人的马超,怎会如此轻易地败退。 沉浸于美好憧憬的魏延,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不料被马岱回身一箭,精准地射中了左臂。 魏延大惊失色,这才惊觉,自己有些过于贪功冒进了。 他立即调转马头,仓皇逃向葭萌关。 马岱那一箭,原本可直射魏延的天灵盖,但念及他是刘皇叔麾下将领,旧情难舍,他才箭下留情,只射了左臂。 此刻,魏延在前面没命地跑,马岱在后面使劲儿地追,边追边喊:“等等!勿逃!” 魏延受惊了,他在马上听到敌将的呼喊,心中暗自冷笑:傻子才勿逃!我岂是傻子?当然要逃! 如此一追一逃,二人转眼间已至葭萌关前。 就在此刻,葭萌关上传出一道如同雷霆般震撼的吼声:“呔呔!” 声浪滚滚,震撼人心。 随着“雷声”的消散,只见一位英勇的大将犹如猛虎下山,从葭萌关上疾驰而下,直奔关前。 原来是张飞初到关上,听得关前厮杀,便来看时,正见魏延身中箭矢,狼狈而逃,顿时怒火中烧,狂吼一声,策马冲出,将魏延救下。 其实,马岱并未有杀害魏延之意,否则刚才魏延后背门户大开,他早已能将其射杀多次。 此时,张飞目光如炬,直视马岱,大声喝问:“你是何人?看你这相貌,绝非马超,速速报上姓名,与我一战!” 马岱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威武不凡的猛将,料想其必是张飞无疑,于是恭敬地答道:“在下乃西凉马岱,有幸得见翼德将军!” “呦呵~!” 张飞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我早已知你非马超。不过,难得马家有你这样懂礼之人。你非我敌手,我不杀你,也不为难你。你速速离去,告知马超小儿,燕人张飞在此等候!叫他速来领死!” ------------ 第232章 村野匹夫! 马岱面露无奈之色,解释道:“昔日皇叔救援我叔父马腾之恩,马岱铭记于心,一直想要当面致谢,只可惜未曾有机会......” 张飞打断道:“俺兄长就在关上,你若有心,便在此道谢吧。” 怎料马岱果真下马,双手抱拳,深深一躬,恭敬地呼喊道:“刘皇叔,在下乃西凉马岱,昔日曾得皇叔救援之恩......” 张飞被这突如其来的诚挚致谢所震撼,他没想到马岱居然真的道谢,而且还是下马道谢,心中对马岱的观感瞬间改观。 刘备亦非懦弱之辈,气势磅礴地现身城头,半身探出,与马岱对话。 两人之间的问答,竟持续了足足两刻钟之久。 终于,马岱叹息道:“吾兄马超,报仇心切,因而投身张鲁麾下,望皇叔海涵。” 刘备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悯,想到马超的坎坷经历,他心软了几分,喊道:“若你等就此退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马岱面露苦笑,无奈地说:“吾兄长性格刚烈,非马岱所能动摇其意。” 张飞见状,虽感惋惜,却也不愿为难马岱,遂豪迈地提议:“既如此,你便将他唤来,我要与他一试高下。” 马岱唯恐张飞轻敌,连忙详述马超过往的赫赫战功。 张飞未曾料到,马超的战绩,居然很彪悍。 当然,张飞也知道,马岱只诉说了马超的胜绩,未曾提及马超的败绩。 对此,张飞并未放在心上,他觉得马超之前之所以能有那么多胜绩,是因为一直没遇上他,否则马超肯定会增添十几次败绩。 说不好还会被他生擒。 思及此处,张飞心潮澎湃,难掩焦急,再次急切地催促马岱速回,喊马超过来受死。 面对张飞的催促,马岱有些局促地回应道:“将军,两军交战,我岂能轻易退去?” 张飞不耐烦地皱眉问道:“那你有何打算?” 马岱纵马向前,低声细语:“将军,只需如此这般......便有劳您了。” 自二人相见之初,马岱便给张飞留下了挺不错的印象,因此张飞虽有疑虑,却也不得不点头应允。 马岱见状,迅速抱拳致谢,随即大喝一声:“敌将,胆敢羞辱我兄长?看我这一招!” 张飞亦怒吼道:“既然你自寻死路,我便成全你!” 二人拍马冲锋,战在一起。 张飞虽答应协助,但恐有诈,因此他并未全力以赴,而是留有三分余力,暗自提防。 而马岱,虽请张飞相助,却也不愿错过与这位绝世猛将一较高下的机会。 他全力以赴,招式尽出,拼尽全力地与张飞激战。 然而,战斗仅持续了不到十回合,马岱便感到力不从心,败下阵来,仓皇而逃。 张飞意欲疾追,刘备却在葭萌关上高声呼唤:“三弟,暂且止步!” 张飞闻言,遂停止追赶,转身回到关内去见刘备。 刘备见张飞归来,温和地解释道:“三弟,我之所以不让你追击,是怕你性情急躁,误入敌军陷阱。既已击败马岱,不如今夜休整,待明日再战马超。” 次日清晨,晨曦初露,关下鼓声如雷,震动四方。 马超率领的军队已然抵达,气势磅礴。 门旗掩映之下,马超纵马提枪而出。 只见他身披狮盔兽带,银甲熠熠生辉,白袍飘然若仙。 他英气逼人,威武不凡,确是人中豪杰,才华横溢。 刘备不禁赞叹道:“世间皆传‘锦马超’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飞见状,热血沸腾,急欲下关与马超一战。 然而,刘备却急忙劝阻道:“三弟,且慢出战,当先避其锋芒。” 关下马超只搦张飞出战,关上张飞恨不能立刻与马超决一死战...... 然而,张飞三番五次往关下冲去,却都被刘备阻拦。 午后时分,刘备凝望战场,只见马超阵中兵马均已露出疲态,便遂精心挑选出五百精锐骑兵,让张飞率领出关,直扑敌阵。 马超见张飞率军杀至,泰然自若地挥枪示意。 顷刻间,马超军如潮水般退去,留出一箭之地的空间。 张飞麾下的将士们迅速调整阵型,稳定局势,而关内的援军也源源不断地加入战场。 张飞跃马挺枪,横眉怒目,声如洪钟地大喝道:“你可认得燕人张翼德么!” 马超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不屑:“我家屡世公侯,岂识村野匹夫!” 张飞闻言,怒不可遏。 两员虎将,一马当先,双枪齐舞,犹如两条蛟龙在战场上翻腾飞舞。 激战持续百余回合,双方依然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场面之惊险,令人心惊胆战。 刘备目睹此景,不禁心生感慨,长叹一声:“此等勇猛无双之将,真乃虎将也!” 刘备担心张飞有失,急忙鸣金收兵。 两位将领各自回到了各自的阵营。 张飞归阵后,稍作歇息,随即舍弃头盔,仅以头巾轻裹,便策马疾驰而出,向马超发起新的搦战。 他在阵前高声呼喊,欲与马超再战一场。 马超见状,毫无畏惧,亦接受了张飞的挑战。 两人再次交锋,双枪交鸣,火花四溅。 刘备明知道张飞勇猛,但就是忍不住担忧,担心张飞有所闪失、马失前蹄。 于是,他亲自披挂上阵,高举那对儿不堪重用却又意义非凡的双股剑,亲临阵前,密切关注战局。 眼见张飞与马超再次激战百余回合,两个精神倍加,却仍不分胜负。 刘备见状,果断下令鸣金收兵,结束了这场激烈的较量。 随着金声响起,两位将领分开,各自退回己方阵营。 夜幕悄然降临,刘备望向张飞,语重心长地说:“马超之勇,世间罕见,我们万万不可轻敌。当下,应暂且退回关内,明日再战。” 张飞杀得性起,怎肯轻易言退,他豪气冲天地喊道:“誓死不退,定要决战至最后一刻!” 然而,刘备今天就是忧心忡忡、患得患失。 他眼见天色已晚,再次劝道:“夜色深沉,不宜再战。” ------------ 第233章 最能打的毒舌 此刻,张飞却热血沸腾,他豪情万丈地提议道:“何不多点火把,安排夜战,誓与马超一决高下!” 而此时,马超已换的新马,再度立于阵前,他振臂高呼:“张飞!你敢否与我战至深夜,决一雌雄?” 张飞被激起满腔斗志,与刘备交换了战马,随即冲出阵去,大喊道:“若我未能擒你,誓不回关!” 马超亦毫不示弱,回应道:“我若不能胜你,誓不回营!” 两军呐喊震天,火把如昼,照亮了整个战场。 两位骁将再度冲向对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鏖战不休。 交战二十余回合后,马超突然拨转马头,看似败走。 张飞一声怒喝:“休想逃走!” 然而,这却是马超的妙计,他见无法战胜张飞,便佯装败退,实则欲引张飞深入追击。 马超手中紧握铜锤,趁张飞不备,猛然回身,铜锤如流星般向张飞砸去。 张飞心中早有防备,见锤来袭,他身手敏捷地一侧身,铜锤擦着他的耳畔呼啸而过。 张飞见状,亦是心生一计,乘势拨马后退。 马超见状,如影随形,再度杀来。 怎料张飞突然勒马停步,沉稳地拈起长弓,搭箭引弦,转身射向马超。 马超亦是早有防备,见箭来袭,他身手敏捷地一侧身,箭矢擦着他的耳畔呼啸而过。 两将见状,只能各自回阵。 刘备站在阵前,高声呼喊道:“我以仁义之心待人,从不使用诡计欺诈。马孟起,你且收兵歇息,我绝不会乘势追击。” 马超闻言,亲自断后,指挥诸军逐渐撤退。 刘备也同时收军上关。 次日,张飞又欲下关战马超。 恰逢刘禅和军师诸葛亮到来联袂。 刘备欣然迎接诸葛亮,却怒瞪刘禅,低喝道:“阿斗,你又来添乱!” 面对刘备的双标,刘禅自然是不服气的,撇嘴道:“我是来骂马超的!” 张飞闻言大喜,笑道:“对,大侄子,马超这贼人,就是欠骂!” 刘禅微微一愣,紧接着饶有兴致地凑上前来,胳膊肘怼了怼张飞,问道:“三叔,难道马超骂你了?” 张飞哪里肯承认? 自他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嘴皮子上吃亏,他自然不会把糗事告诉刘禅。 他连连摆手道:“你还不知道三叔?俺骂人怕过谁?” 张飞的面子,刘禅还是要给的,因此他嘴上什么都没说。 但却在心底,疯狂地吐槽。 【三叔可是三国时期,最能打的毒舌!】 【三叔不仅打仗猛,性格猛,嘴也特猛,曾屡次挑衅大骂吕布。】 【一句“三姓家奴”,直接给吕布骂破防了!】 【三叔属于话不多但直击要害型的毒舌,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而且最牛逼的是,其他毒舌,若是骂不过对方,便只能束手无策。】 【然而,三叔却不存在这样的缺陷。】 【因为,能骂得过三叔的人,打不过他;而能打得过三叔的人,又骂不赢他。】 【面对骂不过的人,三叔可以直接上手揍;面对打不过的人,三叔也可以直接张嘴骂......这就很无解了!】 张飞听到此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如果他有尾巴的话,这尾巴也肯定翘上天了! 然而,刘禅接下来的心声,却让张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几乎骂遍天下武将无敌手的三叔,却在马超这里遭遇了重大挫折。】 【三叔本想用自己的名号吓唬马超,毕竟当年长板桥吓退百万曹兵的战绩,还是很彪悍的。】 【结果,谁都没想到,马超不屑的表情,再加上一句“村野匹夫”,竟给三叔骂破防了!】 【然而,三叔偏偏还没办法反驳,毕竟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这样的身份,确实是屡世公侯,却足够藐视三叔的身份名号。】 【三叔骂不过,恼羞成怒之下,便跃马提枪,激战马超。】 【岂料......尽管不会输,但也确实打不赢......】 偷听到大侄子后半段心声,张飞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大侄子是能够“预知未来”的。 既然能够预知未来,那么也自然会知晓自己骂不过马超的事情...... 在这一刻,张飞尴尬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诸葛亮偷听到心声后,悄悄把刘备拉到一边,询问道:“马超果真如此勇猛?” 刘备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军师有所不知,我观马超,实力与三弟在伯仲之间,但奈何马超年轻,三弟年长,我是唯恐三弟有失啊!” 诸葛亮轻叹道:“倒也难为主公了。” 刘备见诸葛亮一直沉稳有度,便知军师心中,应早已有了对策。 于是,他问道:“军师,可有良策?” 诸葛亮沉稳地开口道:“我闻马超乃世间虎将,若与翼德死战,定有伤亡之虞。因此,我特令子龙、汉升坚守绵竹,我与少主星夜兼程至此。只要我略施小计,便可令马超归顺主公。” 刘备点头赞许道:“我亦见马超英勇无比,甚爱之。然如何方能得此猛将?” 诸葛亮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闻东川张鲁欲自立为‘汉宁王’,而他手下的谋士杨松,极其贪婪,贪图贿赂。可派遣使者走小路悄然前往汉中,先用金银财宝结交杨松。 “再通过杨松递上书信与张鲁,写道:‘我与刘璋争夺西川,实则意在为你报仇雪恨。请勿听信那些离间之言。待一切尘埃落定,我必力保你为汉宁王’。如此,张鲁必会撤回马超兵。待其来撤兵时,便可用计招降马超。” 刘备闻言,满心欢喜,即刻修书一封,派遣孙乾怀揣金珠走小路直往汉中。 此时,忽有兵士来报,马超又在关下搦战,点名道姓要张飞出关受死。 经过这几日的鏖战,张飞对马超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然而,在大侄子面前,谁来都不好使,他必须要维护自己在大侄子心中的硬汉形象! ------------ 第234章 甩你一脸 张飞为了维护自身形象,当即就要出关迎战。 刘备、诸葛亮等人哪里肯让? 众人连忙劝阻,特别是刘禅,劝得格外卖力。 这倒不是刘禅担心张飞出意外,而是他觉得再这么打下去,也没啥意义。 打了那么多次都是平局,再打下去,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了。 终于,张飞被劝住了。 一般来说,只要有刘备或者关羽在场的时候,他都是比较听话的。 然而,众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特别是刘禅,当初费劲巴拉地带领四虎将深入许昌救马腾,不就是为了与马超结个善缘吗? 结果呢,善缘是结下了,而且还与临死前的马腾结了盟,可马超这个白眼儿狼,居然当做啥都没发生,翻脸就不认人。 刘禅这个气啊! 也就是葭萌关只有张飞一个虎将,但凡关羽、赵云、黄忠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在此,刘禅绝对会用计,让两员虎将吊打马超。 尽管马超的战力在此时算是天花板级别了,但仍然达不到吕布的层次。 至少,马超就没有同时面对关羽、张飞的实力。 这时,刘禅突然想起了魏延,眼见他左臂受伤,站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地方,顿时就恼火万分。 他是有培养魏延的心思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冒着惹诸葛亮不喜的风险,给魏延安排阵斩刘封的任务。 可结果呢? 刘禅狠狠瞪了魏延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此刻,不知关外的马超抽了什么疯,叫骂声突然高昂、尖锐起来,声音直往刘禅的耳朵里钻。 这TM叔能忍,婶子不能忍! 刘禅扒开众人,便向城墙上跑去。 众人担心刘禅安危,急忙一股脑地跟了上去。 甚至就连刘备,都满眼担忧地跟在最后面。 不一会儿,刘禅便来到了城墙上,他也不喊怕,手脚麻利地爬上城头,就坐在垛口上,看向关下的马超。 马超喊了半天,发现居然喊出来个少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愣在那里。 刘禅此刻内心没有半点欣赏马超英姿的想法,他满脑子都是给予发泄的怒火。 见马超愣在原地,他扯开嗓子喊道:“背信小人,见了我为何不拜?” 马超看向刘禅,倒也啧啧称奇,反问道:“黄口小儿,你家大人呢?” 刘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喊道:“先拜了我,才能拜见我家大人!” 马超闻言大怒,吼道:“你可认得我?我乃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 刘禅打断道:“你可认得我?我父乃是当今天子之叔,而我身上亦流淌着汉皇室血脉,你一个外戚之后,还不速速来拜我?” 马超愣住了,紧接着便破了大防。 因为细算下来,他家还真的是外戚,因为马援的女儿马氏,嫁给了汉明帝刘庄,被尊为明德马皇后。 马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如何反驳,他忍不住了仰头望向刘禅。 哪知此时,刘禅正一脸傲娇的俯视马超,淡淡的威压浑然天成,颇有“傲娇之气,甩你一脸”的气势。 马超顿时更加难受了,可又不能灰溜溜的退走,只能强撑着问道:“你是何人?” 刘禅微微一愣,问这种问题,不是纯属找骂吗? 他立即清了清嗓子,高声回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啊!” 此话一出,关上、关下数万人,尽皆失声。 马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紧接着,他便被滔天怒火点爆了。 他也不顾对方只是个黄口小儿了,当即就是一颗铜锤砸了过去。 马超含怒出手,力道极大,尽管刘禅早已暗自提防,但危急时刻,仍旧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铜锤越来越近,直奔脑门儿而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熟悉的怒喝声自刘禅身后响起,紧接着便是一抹寒光闪过,磕飞了铜锤。 过了几秒钟,刘禅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拍着小胸脯,看向立于身侧,将他牢牢护住的刘备。 在这一刻,刘禅眼神里全都是小星星,嘴里下意识地呢喃道:“父亲......好帅!” 刘备闻言,腰杆儿挺得更直溜了,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把傲娇之气,甩了刘禅一脸! 眼见偷袭不成,刘备等人又不出关迎战,马超只能冷哼一声,率兵撤退。 待马超退走后,刘备才收起双股剑,看向刘禅,冷哼一声,不威自怒。 倒是诸葛亮来打圆场。 他神色平和,语气却饱含敬意地说道:“少主,明德马皇后乃是一代贤后,更是让后人敬仰的皇后。她知书达理、贤德仁厚、待人和善、母仪天下,躬行节俭,辅佐明、章两代皇帝,抑制外戚,不徇私情,为皇室树立了典范......” “少主,对这样的先贤,我们应当心怀敬意。更何况,马皇后还算是少主的先辈,这份敬意更是应当加倍。少主应当传承她的美德,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 刘禅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并且牢记在心。 ...... 孙乾踏入杨松的府邸,向杨松深深一揖,娓娓道来此次的来意,言辞之中充满了诚恳。 随后,他双手捧出一堆金光璀璨的金珠,代表了刘备的诚意和心中的期许。 杨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细细端详着那堆金珠,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财富与荣光。 他微笑着对孙乾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一切。 随即,杨松亲自引领孙乾去见张鲁。 在张鲁面前,杨松巧妙地陈述了孙乾的来意,言辞之中充满了对刘备的赞美与推崇。 张鲁问道:“刘备只是左将军,如何保得我为汉宁王?” 杨松回道:“刘备乃是大汉皇叔,身份尊贵无比,正适合保奏您为汉宁王。” 张鲁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思索片刻,觉得杨松所言极是。 于是,他立刻下令,差遣使者去告诉马超,让他停止进攻。 而孙乾,则留在了杨松的家中,静静地等待着张鲁的好消息。 ------------ 第235章 我是魔鬼吗? 与此同时,刘禅终于见到了最近一直心心念念的霍峻。 相互见礼后,刘禅便仔细打量起霍峻来。 浓眉大眼国字脸,胡须又黑又密,身体很匀称,胳膊上的肌肉又很吸睛...... 怎么说呢,霍峻长得就很擅守。 拥有如此长相的人,生在三国时期倒是挺可惜的,如果生在现代,那些影视公司不得追着、喊着、求着他演戏啊。 不过转念一想,生在这个时代也不错,只要能打,封侯拜相就指日可待。 不像是现代,再能打的人,也当不了官,就更别提封侯拜相了。 霍峻不知道少主为何要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过少主要看,那他就大大方方的配合。 过了一会儿,刘禅终于看得差不多了,问道:“仲邈......” 霍峻立刻起身抱拳,应道:“臣在!” 刘禅摆摆手,微笑道:“仲邈将军不用太拘谨,也不必太客气,你我就唠唠家常,你快坐。” 霍峻却很有原则,认真道:“少主,臣站着回话。” 刘禅也不强求,他知道这可能就是霍峻的为官之道,换言之就是他有自己特别坚持的点。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有些强迫症。 见刘禅没说话,霍峻问道:“不知少主想知道些什么?” 刘禅回过神来,问道:“你儿子,霍弋,现在多大了?” 多大了?霍峻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刘禅问的是年纪。 他抱拳回道:“小儿今年九岁。” 九岁?刘禅算了算,这不是跟自己一年出生吗? 他立刻来了兴致,问道:“可是207年生人?” 霍峻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刘禅的意思,说道:“小儿与少主同年出生。” 刘禅连连点头,说道:“这便是与我有缘,不知霍弋此时在关内,还是......” 霍峻回道:“小儿与拙荆居于荆州南郡。” (注:拙荆,旧时丈夫对自己妻子的谦称。) 刘禅没想到霍弋就住在江陵,顿时觉得这个小家伙与自己更有缘了。 他想了下,说道:“仲邈,我欲与霍弋结拜为异性兄弟......” 话未说完,霍峻就急忙打断道:“少主,万万不可!小儿何德何能?也配与您结拜?他是没有这个福分的,请少主勿要再提结拜之事。” 刘禅微微愣了下,才说道:“我觉得霍弋挺好的,以后必能成大器,日后未必没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霍峻闻言,惶恐不已,继续拒绝道:“小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辨、七事不明......” 刘禅眨眨眼,听着霍峻滔滔不绝地贬低自家儿子,倒也觉得有趣。 过了好一会儿,霍峻才总结道:“我实在不敢让小儿与少主结拜,还请少主见谅。” 刘禅觉得霍峻挺有意思的,不禁打趣道:“仲邈,为何要如此贬低你的儿子?就为了不与我结拜?难道在你眼中,我是魔鬼吗?” 这句话在刘禅看来,是在开玩笑,但在霍峻眼中,这句话无疑是少主在敲打他,少主很可能已经非常不满意了! 于是,霍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浓眉微拧,言辞恳切地说道:“少主,您千万别误会,在我们眼中,您是‘荆州麒麟儿’......” 霍峻解释了半天,最后说道:“少主,结拜我实在是不敢奢求的,若是您允许,不如让小儿追随您?” 刘禅想了想,觉得追随也不错。 不过有了张苞、关兴、关索三人的前车之鉴,刘禅不打算让霍弋过早地追随自己。 他算了算时间,说道:“两年后再追随我吧。” 刘禅的想法很简单,让霍弋按照原本的轨迹再成长两年,然后再到自己身边待一年,让霍弋熟悉自己。 等到217年的时候,即便治不好霍峻,那时再将霍弋“养于府上”,也不会让霍弋觉得突兀不适。 霍峻也觉得儿子此时还小,两年后再追随刘禅,也是比较合适的。 于是,他再次郑重地说道:“谨遵少主之命,两年后我会亲自将小儿送至您府上。” 刘禅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和刘备提分家的事儿?此时分家,会不会有点早? 两年后呢?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两年后再提分家,会好一些。 ...... 接下来数日,张鲁按照与孙乾的约定,开始召回马超。 可没想到,张鲁接连三次派人召回马超,皆未能成功。 马超均以“战事未能成功,不可退兵”为由拒绝。 杨松闻言窃喜,为了获得更多的金珠,他派人散布流言:“马超拒不撤兵,是有夺取西川的贪念,他想成为蜀地之主,然后替父报仇,因此不愿臣服于张鲁。” 张鲁听闻流言后,找来杨松商议。 这正中杨松下怀,他说出了早已想好的说辞:“主公,可以告诉马超,既然他想要成功,便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但在这一个月里,必须要完成三件事。若完成了,有重赏,否则就诛杀他。” 张鲁好奇地问道:“哪三件事?” 张松说道:“一要取西川,二要刘璋首级,三要退荆州兵。三件事若成,赏万金;若不成,自己把头献来。” 张鲁又问:“若马超狗急跳墙怎办?” 杨松笑道:“主公,可教张卫领军镇守关隘,防马超兵变。” 张鲁从之,差人到马超寨中,说三件事。 马超听后大惊,这三件事,他虽有信心成功,但绝不可能一个月内便成功。 于是,马超与弟马岱商议,决定撤兵返回汉中。 为了金珠,杨松算是豁出去了,他又散布流言曰:“马超撤兵,必怀异心,欲杀张鲁而霸汉中。” 张鲁是见识过马超的勇猛的,听闻流言后,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急命张卫兵分七路,镇守各个隘口,坚决不放马超兵入。 就这样,马超进退不得,无计可施。 诸葛亮得知此事后,明白时机已到,欲趁马超进退两难之际,凭三寸不烂之舌,亲自前往马超营寨,说服马超来降。 ------------ 第236章 劝降马超 诸葛亮想要以身犯险,刘备自然是不允许的。 他劝阻道:“先生乃是我的股肱之臣,岂能以身犯险?倘若有丝毫疏忽,叫我如何是好?” 诸葛亮坚持要去,因为除了他,整个葭萌关,就没有嘴皮子溜到的了。 然而,刘备也有自己的苦衷。 庞统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当初就因为不听刘备的话,导致如今仍卧床不起。 刘备决不允许,诸葛亮再蹈覆辙。 要知道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完好无损的军师了,万一再那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刘备再三劝阻,就是不让诸葛亮以身犯险。 诸葛亮也明白刘备的担忧,也知道刘备是出于好意。 可马超就在眼前,此次际遇,更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万一张鲁识破了诸葛亮的计谋,那整个局势,将再次陷入危机。 正当两人都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细微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要不,我去试试?” 两人闻言,顿时向后看去。 当发现是刘禅的时候,两人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刘备这时才发现,已经九岁的阿斗,已经有自己胸口那么高了。 若是普通孩童,想长这么高,至少也得十三四岁。 刘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难道阿斗天赋异禀? 他又想到阿斗自幼便力气大,不禁更加确信了内心的猜测。 不过,就算天赋异禀,但也不适合去游说马超。 万一让马超抓做人质,那他刘备,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于是,刘备干净利落地拒绝道:“阿斗,别胡闹!” 诸葛亮倒是相信刘禅拥有游说马超的能力,毕竟不久前他刚把马超骂得哑口无言。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导致不能派刘禅去游说。 否则,马超有极大的可能,当场绑了刘禅。 不过,刘禅倒是据理力争。 他说道:“父亲,军师,马超实乃小人也。当年,他可以为了眼前的利益,与韩遂结盟反曹。要知道,韩遂可是马超的杀母仇人,可马超居然认贼作父!可见马超绝对是个功利心极强的小人。” “而且,马超并不是真心投奔张鲁,他只是想利用张鲁对抗曹操。然而,他打错了如意算盘,放眼天下,如今有实力、有胆量对抗曹操的,只有江东和我们。因此,马超极可能弃暗投明。” 尽管刘禅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得也很在理,但刘备和诸葛亮就是不同意。 拒绝的理由只有一条:身份不合适。 用诸葛亮的话来说,马超何德何能,值得荆州少主亲自上门劝降?他不配! 于是,场面又僵持住了。 这时,忽报赵云有书荐西川一人来降。 刘备将那人召入帐中,细细打量。 此人乃是建宁俞元人士,姓李名恢,字德昂。 李恢举止沉稳,言谈间透出一股子智慧与坚毅。 刘备微微颔首,轻声问道:“昔日听闻你曾苦谏刘璋,如今为何转而投我麾下?” 李恢深吸一口气,答道:“我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道理。昔日我谏言刘益州,不过是尽人臣之责,希望他能够明辨是非,采纳忠言。然而,他未能采纳,我深知其必败无疑。今见将军仁德之名遍布蜀中,知您大业必成,因此特来投奔,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微笑道:“先生此来,定能为我带来诸多益处。” 李恢点头,继续道:“我昔日在陇西时,与马超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有些交情。如今听闻他处于进退两难之境,我愿前往游说,让马超助您一臂之力。不知可否?” 诸葛亮轻抚羽扇,目光如炬,缓缓道:“我正需一人,替我出使,不知你有何妙计?我愿意听听你的说辞。” 李恢凑近诸葛亮,轻声细语,说如此如此。 诸葛亮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大笑起来,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好!便依你所言,即刻出发。”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久之后,李恢的说辞果然奏效,马超终于决定归降。 他挥剑斩断杨柏的头颅,向刘备献上投降的诚意。 刘备亲自出门迎接,待马超如上宾,尽显礼遇。 马超跪拜在地,感激涕零:“今日得以遇见明主,如同拨云见日,重获新生。” 刘备听后,心中更是欢喜。 他随即下令,命霍峻镇守葭萌关,自己则率领大军,踏上了前往成都的征程。 ...... 夕阳的余晖洒在绵竹城下,将赵云与黄忠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们二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将得胜归来的刘备、刘禅、诸葛亮、张飞、马超等人迎进城去。 正当城内欢声笑语,气氛热烈之际,忽然有探马疾驰而来,盔甲上的尘土还未落定,便大声疾呼:“报!蜀将刘晙、马汉引军在城下搦(nuò)战。” 此言一出,城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赵云与黄忠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赵云率先起身抱拳道:“主公,末将愿前往城下,擒拿此二人。” 刘备微微颔首,他并未听过刘晙、马汉的名声,料想这二人不过是无名小卒,难以在赵云面前掀起什么风浪。 于是,他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赵云可以出城迎战。 赵云得令后,立刻披甲上马,率领一支精兵冲出城去。 而在城楼上,刘备继续招待马超吃酒,仿佛城下的挑战与这里无关。 片刻之后,刘备、马超等人尚未入席就座,赵云竟已斩二人之头,献于筵前。 马超震惊无比,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这才真正明白,赵云果然名不虚传,威名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实力的体现。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意,对赵云的敬佩之情倍增。 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和能力,马超起身抱拳道:“主公,无需大军劳师动众,愿亲自出马,唤刘璋前来归降。倘若他执迷不悟,我自当与兄弟马岱联手,攻克成都,将其双手奉上。” ------------ 第237章 刘禅的目的 刘备听闻马超的话语,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光芒。 对于马超的承诺,刘备自然是欣喜万分。 于是,这一日的酒宴,便成了一场盛大的欢聚。 众人围坐在一起,觥筹交错,笑语盈盈。 酒香、肉香、人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然而,不知为何,这场盛大的欢宴,刘禅却并未出席。 这让诸葛亮、张飞、赵云等重臣,都兴致缺缺,仿佛是有心事。 只有刘备、马超,以及其他偷听不到刘禅心声的众官,彻夜狂欢。 马超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但马岱心细,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 次日清晨,马超、马岱联袂登门拜访刘禅。 在马岱的再三催促下,马超终于整理好思绪,向刘禅的侍卫说明了来意。 消息传至刘禅耳中,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昨日宴席,他故意缺席,就是要以这种冷漠的态度,向马超展示自己的不满。 刘备也是拥有智慧、懂人情世故的人,因此,他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并没有非让刘禅参加宴席。 刘备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当他的麾下重臣,都对马超没有好脸色的时候,马超便只能选择视他为依靠。 此时,刘禅吩咐亲兵甲,带马超、马岱二人入内。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静坐于不远处的赵云,嘴角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子龙叔叔,今日之事,特地请你前来,便是为此了。” 赵云听后,微笑着拱手道:“少主言重了,为您效力乃是末将的荣幸。” 刘禅闻言,微微板起脸来,用带着几分责备却又满是感激的口吻道:“子龙叔叔,昔日在长坂坡,你奋不顾身地救下了我这条命;昔日在荆州江船之上,若不是你及时阻拦孙夫人,我恐怕早已被带往江东,失去自由......这一切,我都铭记在心。” 赵云外表看似风轻云淡,但心中却已欢喜得如春花怒放,那份被少主铭记的感激,更坚定了他辅佐之心。 刘禅注视着赵云,言辞诚恳:“因此,私下里,我称呼你子龙叔叔,而你只需称我阿斗便可。” 然而,赵云却坚决不同意,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谦卑而恭敬。 他从未以少主的救命恩人自居,始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默默付出。 这时,刘禅突然想起两个小家伙,不禁问道:“赵广、赵统,是不是颇为调皮?” 谈及自己的儿子,赵云脸上浮现出由衷的笑意,他站起身,抱拳道:“他们二人健康活泼,只可惜资质平平,很难达到末将的水准。另外,樊氏......她确实是位贤淑善良的女子。” 说到这里,赵云的心中不由得浮现出樊氏在床榻上那精妙绝伦的十八般武艺......只需连续演绎两套,便足以让他在片刻间“缴械投降”。 刘禅瞥见赵云的脸庞居然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他霎时间精神焕发,心中的好奇之火愈发旺盛! 然而,有些话语如悬于喉间,虽欲脱口而出,却又恐轻薄。 更何况,问及他人之妻,本是避讳之事,若是对方心怀芥蒂,恐怕会因此埋下怨恨的种子。 这时,亲兵乙领着马超、马岱拜见。 马超见赵云在此,原本倨傲的神情瞬间收敛了不少。 众人相互见礼后,马岱抢先一步呈上特制的长枪。 刘禅接过长枪,在手中轻轻把玩,觉得颇为满意,长度与他此时的身高相得益彰,只是略感其轻,挥动间少了些分量感。 不过,这也不能归咎于对方,毕竟是他异于寻常少年。 马岱见状适时介绍道:“少主,这长枪乃是我兄长亲手所制,意在向少主表达诚意与歉意。” 刘禅听后,不禁露出微笑,竟不按套路出牌,出人意料地直接问道:“不知孟起将军,为何要表达歉意?他何以有罪?” 马岱一时愣住,他所说的“歉意”,不过是自谦之辞,且当时两军交战,乃是敌对,些许得罪实乃常理,何须如此正式道歉? 赵云没想到少主竟会如此咄咄逼人。 他虽欣赏马超的武艺,但此刻见少主如此锐利,便毫不犹豫地站在少主身边,若是马超有任何不轨,他手中的龙胆枪定将毫不留情! 马超也没想到,竟会遭遇一个少年的刻意针对,而更令他心绪不宁的是,这个少年还是他的少主! 只要他还想跟着刘备混,就不能得罪刘禅。 因此,马超罕见地、异常郑重地抱拳致歉:“昔日两军对垒,马超多有冒犯之处,恳请少主海涵。” 刘禅的目的是敲打马超,而非真正与他结怨,故见马超态度诚恳,便大度地笑道:“何来怪罪?本少主以宽厚待人著称,向来秉持着宽容之心。” 马超身为顶级武将,眼力必须是顶尖儿的,他抱拳说道:“末将所制长枪,在重量上略有偏差,实乃末将未曾想到少主竟有如此天生神力......今夜,我便连夜打造,早日为少主献上一杆崭新的特制长枪。” 刘禅听后满意地点头,随即吩咐:“甚好!来人,快给孟起将军、马岱将军赐座!” 待二人入座,刘禅转而和颜悦色地望向马岱,轻笑道:“你表现不俗,我定会向父亲提议,给你加官进爵。” 闻此,马岱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致谢。 而马超在一旁,看着自家兄弟受到少主青睐,心中竟隐隐生出一股微妙的嫉妒之情。 这时,刘禅目光转向马超,语气略带严肃:“传闻你为了起兵反抗曹操,竟认了韩遂为义父?” 被人当众揭短,马超脸色一沉,却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他克制住内心的怒火,沉稳地回应:“那仅仅是为了与韩遂结盟的权宜之计。” 刘禅微微颔首,接着又问:“听闻你是在无奈之中,才选择投奔张鲁的?” ------------ 第238章 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马超望着刘禅,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笑意,坦然道:“正是如此,少主。” 刘禅略感惊讶,不明马超为何会在此刻露出笑容,但他依旧继续追问:“你此次归附我父亲,亦是出于无奈吗?” 然而,马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回应:“少主,你若想用这种方式来迫使我效忠于你......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恐怕是枉费心机了。” 刘禅挠了挠头,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就在这时,赵云忽然插言道:“少主,面对如马超、黄忠或我这般的骁勇武将,言语的压力恐怕难以撼动我们的心志。我们都有绝对的自信,就算身处绝境,也不会轻易动摇。不过,若将此法用于马岱那般资质平平的武将身上,其效果则必将更为显著。” 刘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然而,马岱却瞬间愣住,一脸迷茫。 自己全程都规规矩矩地坐着,怎么突然就成了话题焦点? 至于“平庸”这个评价,虽然客观,却如利刃般刺入他的心房,让他倍感自尊受挫。 难道这世道真的容不下平庸的武将吗? 他内心苦叹,自己何尝不想追求卓越,但天赋有限,即使有心向上,也似乎难以得到命运的垂青。 正当马岱内心纠结之时,他瞥见赵云向他投来一抹歉意的微笑。 这微笑如春风拂面,让他的内心瞬间舒缓了许多。 然而,笑容过后,赵云接下来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瞬间将马岱击入了万劫不复的地府深渊。 只听赵云带着一丝歉意,轻声细语地说道:“马岱将军,很抱歉,我说了实话。” “说了实话?” “说实话?” “实话?” “话......” 马岱的思绪瞬间凝固,他的脑海仿佛被石化,一片空白! 他在内心深处茫然自问:“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何会来到这里?” 同样陷入石化的,还有刘禅。 他未曾料到,自己的计策竟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完蛋了,今日,我恐怕是颜面尽失了。】 【行事之前,我确实欠缺深思熟虑,然而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我并非那绝世猛将,肯定不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 【马超归降,明显是形势所迫,而其背后更深层次的动机,则是希望与刘备联手,共诛曹贼!】 【因此,此时的马超,是没有多少忠诚可言的。】 【我本想用此计谋,增加马超的忠诚,然而,现在看来,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赵云偷听心声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他淡然地扫视了马超一眼,随后将目光温柔地投向刘禅,眼神中蕴含着无尽的柔软与心疼。 他不禁在心底感慨:“少主如此年轻,却已如此心系荆州,真乃‘荆州麒麟儿’也!” 此刻,马超低垂眼睑,眉宇间似乎藏着些许疑惑与沉思。 而旁边的马岱,似乎仍在思索之中,神情略显呆滞。 于是,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刘禅率先打破了这沉寂。 他转向马超,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温声细语道:“孟起将军,这杆特制长枪,我实在是爱不释手。” 然而,刘禅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他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马孟起,此次暂且如此。但望你日后行事谨慎,莫要露出破绽,否则我必会首当其冲,第一个收拾你!】 马超垂着的脑袋,再度抬起时,已是笑靥如花,“少主满意便好。这长枪尚有不足,我会尽快打造新的,以呈献少主。” 刘禅颔首,微笑道:“劳烦将军了。” 于是,马超、马岱二人告退。 踏出府邸的那一刻,马超突然拉住马岱,轻声询问:“少主刚才所言,你可都一一听入耳中?” 马岱怔了怔,随后点头确认,“一字不漏,全听进了。” 马超肃然说道:“你便复述予我,确保每个字都未遗漏!” 马岱虽不明其意,但他胜在最听哥哥的话。 于是,他便开始一字不落地重复起来:“少主说的第一句话,是‘不知孟起将军,为何要表达歉意?他何以有罪?’,然后少主说的第二句话,是......” 片刻之后,马超面色凝重地问道:“没了?就这些?” 马岱肯定地点头:“没了,就这些。” 马超又问道:“你确定每个字都未遗漏?” 马岱连连点头,语气坚定:“确实,一字不漏!” 马超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 却说被赵云击败的蜀兵,仓皇逃回益州,并将那场惨烈的战斗以及赵云的勇猛无敌之姿,如实向刘璋禀报。 闻此消息,刘璋面色瞬间苍白,心中惶恐不安,急忙下令紧闭成都四门,坚守不出,生怕赵云乘胜追击。 直至数日后,马超的援军终于抵达,刘璋才敢登上城墙,探看外头的动静。 只见马超、马岱二人,身披璀璨战甲,手持锐利长枪,矗立于城下,大声呼喊:“请刘季玉出来答话!” 刘璋眉头微微一皱,对于马超突如其来的无礼要求颇感意外。 只是考虑到马超援军的身份,他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不满,勉为其难地探出头来回应。 然而,马超接下来的举动,却更加的无礼。 他策马向前,手中的马鞭遥指刘璋,声音洪亮且冷酷无比:“我本是受张鲁之命,率领大军前来救援益州。岂料,那张鲁竟听信杨松的谗言,意图加害于我。” “如今,我已下定决心归顺刘皇叔。若你识时务,便率领臣子一同归降,以免无辜百姓遭受战火蹂躏。若你仍执迷不悟,待我军破城之日,我必取你性命,以儆效尤!” 这番话犹如冰冷的箭矢,无情地穿透刘璋的内心。 他惊恐万分,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晃几下,终于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晕倒在城墙之上。 众官见状,急忙上前将刘璋救醒。 ------------ 第239章 刘备入成都 众官疾步上前,合力将刘璋唤醒。 他眼皮微颤,缓缓睁开,瞳孔深处,映出的是一片深深的恐惧与不安,还有那份难以言喻的懊悔与绝望。 众官围聚在刘璋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深深的忧虑。 他们纷纷献策,试图意图挽救这即将倾覆的局势。 此时,董和的声音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与坚定:“主公,此时并非末路穷途。我益州城内尚有三万精兵,粮草也足够支撑一年之久。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坚守阵地,必能等来那转机的一刻。” 然而,刘璋的脸色却愈发苍白,他轻轻摇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迷茫与无助。 他心头沉甸甸的,充满了对城内无辜百姓的愧疚与深深的无奈。 他不忍再看到他们因为战火而流离失所,饱受磨难。 于是,刘璋紧咬牙关,执意选择投降。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谋士从人群中走出,突然出言道:“主公之言,昨夜我夜观天象,见群星璀璨,皆聚于蜀郡之上。其中一颗大星,光芒如皓月般耀眼,此乃帝王之星,象征着天命所归,预示着蜀地将迎来新的主人。” “况且,一年前便有童谣传唱,‘若要吃新饭,需待先主来’。如今看来,此童谣所言非虚,竟如神谕一般,昭示着天意。主公,您的决定,正是顺应了天意,也顺应了民心。” 刘璋凝视着眼前的谋士,此人乃是巴西西充国人,姓谯名周,字允南。 谯周平日里便以通晓天文、擅长预测未来而闻名。 黄权、刘巴听闻谯周之言,尽皆大怒。 他们双双拔剑,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仿佛要将这狂妄之徒斩于剑下。 然而,刘璋却伸出手臂,拦住了他们。 正当刘璋欲要询问谯周之时,一名探马突然闯入大厅,他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他神色慌张地禀报:“主公,大事不妙!蜀郡守许靖已经翻墙而出,逃离了城池,投降了敌军。” 刘璋闻言,心如被重锤击中,整个人瞬间僵立在那里。 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痛苦地捂住胸口,嚎啕大哭。 周围的侍从见状,无不惊慌失措。 他们纷纷上前搀扶刘璋,将他带回府邸。 次日,晨光初露,天边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 侍卫的匆匆脚步声打破了成都的寂静,他声称刘皇叔派遣幕宾简雍,此刻已在城下等候,请求入城。 刘璋听闻,沉思片刻,随后下令打开城门,将简雍接入城中。 简雍坐在车中,虽身处异乡,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傲然的神色,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其眼。 甚至他还时不时地,露出那标志性的诡异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脊背发凉,浑身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怒喝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有人手持长剑,怒目圆睁,直指简雍:“你这小儿,得志便猖狂,竟敢如此轻视我蜀中豪杰?” 古语有云:“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简雍原以为自己已经很“横”了,没想到却遇到个不要命的! 他心中一惊,急忙从车中跃下,步履匆匆地迎上前去。 眼前之人,气势如虹,凛然不可侵犯。 此人乃是广汉绵竹人,姓秦名宓,字子敕。 秦宓之名,虽未如雷贯耳,但其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不屈与坚韧,却足以让简雍为之侧目。 简雍迅速收起心中的惊愕,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拱手道:“在下简雍,方才有眼无珠,未曾认出秦兄,实乃罪过。还请秦兄海涵。” 秦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简兄不必多礼,只要你不再那般目中无人,我便不与你计较。” 简雍闻言,立刻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庄重与诚恳。 他直视着秦宓,郑重其事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可否与你一同入城?” 秦宓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于是,二人并肩而行,一同去见刘璋。 在刘璋面前,简雍言辞恳切,详细述说了刘备的仁德与宽容,以及对于益州的深深期盼与善意。 紧接着,简雍明确告知刘璋,刘备绝无任何加害之心。 此言一出,刘璋心中疑虑尽消,终于下定决心向刘备投降。 同时,刘璋厚待简雍,期待他能在刘备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次日,天色微亮,刘璋便亲自捧着象征蜀中权力的印绶、文籍,与简雍同乘一车,缓缓驶出城门,向刘备投降。 刘备得知刘璋前来投降,急忙出寨迎接。 看着眼前的刘璋,刘备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感慨,他紧紧握住刘璋的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泪水不禁滑落。 刘备哽咽道:“非是我刘备不愿行仁义之道,实乃天下大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自责。 可刘璋,偏偏就吃他这一套! 刘璋紧紧地握住刘备的手,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哭得稀里哗啦的。 随后,二人并肩走进营寨,交割印绶、文籍,然后并马同入成都。 此时,百姓们手持香花灯烛,簇拥在道路的两侧,迎接刘备。 刘备走进公厅,稳稳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蜀郡的官员们纷纷下拜,然而,人群之中,唯独却少了黄权和刘巴。 此二人窝在家中,紧闭门户,不愿出来拜见刘备。 众将对此感到愤怒,欲前往杀之。 刘备得知后,慌忙传令:“若有谁敢伤害他们二人,我必将灭其三族!” 随后,刘备更是亲自登门拜访,用诚意和礼遇去邀请他们出仕。 在刘备的诚意下,黄权和刘巴终于被感动。 他们接受了刘备的邀请,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刘备将刘璋一家老小,安然无恙地送往了公安。 这一举措,既体现了刘备的仁德之心,也避免了刘璋对益州的影响。 回溯往昔,当刘禅年少气盛,曾一度想要杀掉刘璋。 ------------ 第240章 弹到死那种 而然,刘备却执意阻拦,愣是没同意诛杀刘璋。 刘禅面对这样的局面,只得无奈作罢。 如今,刘璋已然沦为降将,此时再想要他的性命,却是难上加难。 倒不是因为刘璋安保措施做得好,而是他此刻降将的身份,反而成为了他的保护伞,将他牢牢地保护起来。 只要刘备还想笼络蜀地旧臣的心,便不能轻易动刘璋一根汗毛。 不仅杀不得,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 只有这样,刘备才能向蜀地的百姓和官员们展示出自己的宽宏大量和仁爱之心。 ...... 数日后,刘备自领益州牧,为了稳固政权,赢得荆州、益州两地官员的忠诚,他打算进行一场盛大的封赏。 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益州,刘禅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迫不及待地赶到了刘备面前。 他在刘备面前各种晃悠,满脸都是期待与焦虑。 然而,刘备却仿佛故意在考验刘禅一般,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结果就是,封赏名单中,愣是没有刘禅的名字。 这个把刘禅给急坏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您......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刘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忘,封赏的名单里,确实没有你。” 刘禅的小脸顿时一僵,他紧咬着嘴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那张稚嫩的脸庞突然紧绷,不悦的神情跃然脸上,问道:“父亲,这是为何?” 刘备微微一笑,故意反问:“阿斗,你觉得是为何?” 刘禅嘟囔道:“许是因为我尚且年幼?” 刘备自然还有其他理由,不过既然阿斗已经找好了理由,他决定顺着刘禅的思路继续下去:“阿斗,你年岁尚小,不宜封官。” 然而,刘禅并未就此罢休,他迅速反驳道:“父亲,先秦之时,甘罗不过十二岁之龄,便被秦王拜为上卿......” 刘备打断了刘禅的滔滔不绝,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哦?阿斗,你且说说,那甘罗究竟多少岁被封为上卿?” 刘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泄了气,低声道:“十二岁。” 刘备瞥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刘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轻叹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才不过九岁,年纪尚幼,又何须如此急切?” 刘禅被噎得一时语塞,他支吾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我......” 刘备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声音里多了一丝温和:“还有何事要与我商议?” 刘禅闻言,急忙点头,仿佛怕刘备反悔一般:“有的有的,父亲,我的家臣廖化、张苞、张绍、关兴、关索他们......” 刘备摆了摆手,打断了刘禅的话:“那四个小家伙都太小了,等他们成年再说。至于廖化......他既然是你的家臣,那便等你有官职在身,再行安排吧。” 刘禅刚想替廖化鸣不平,却冷不防再次被刘备的话打断:“啊~险些忘了文和,他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这次,便封他为......” 刘禅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刘备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便让文和领武威郡太守吧。” 此言一出,刘禅瞬间愣住。 武威郡?太守? 他脑海中迅速回忆起关于武威郡的种种信息: 武威郡他喵的是凉州治所啊! 也就是凉州的首府所在地。 可如今,凉州是曹贼的地盘啊! 这样的任命,究竟有何用意? 而且刘禅此时才明白,怪不得要用“领”字! 刘禅当即就把嘴嘟起来了,这他喵的不是欺负人嘛!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抗议之际,却被刘备眼神镇压了...... 那眼神中透出的不是愤怒,也不是责怪,而是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感,仿佛在无声地告诫他:不听话,就弹你小丁丁,弹到死那种...... 一股寒意从刘禅心底升起,瞬间将那股即将爆发的怒火压了下去。 于是,刘禅怂得很彻底,他匆忙地抱拳行礼,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然后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一溜烟地跑了。 刘备目送着刘禅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我刚才的眼神很凶嘛? 可我明明想表达的意思是:阿斗啊,只要你求我,为父便会满足你...... 阿斗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难道是阿斗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但细想之下......阿斗乃一男儿,怎可如此扭捏? 这般举止,实非男儿所当为,成何体统? 看来,仍需对他进行一番教诲,让他明白何为真正的男儿气概! 思绪在心头纷飞,时间便在这不经意的沉思中悄然流逝,转眼已是次日清晨。 为了稳固益州的局势,刘备施展了他那独特的政治手腕,对每一位归降的文武官员都给予了隆重的赏赐,并精心为他们安排了显赫的职位。 其中:严颜为前将军,法正为蜀郡太守,董和为掌军中郎将,许靖为左将军长史,庞义为营中司马,刘巴为左将军,黄权为右将军。 其馀吴懿、费观、彭羕、卓膺、李严、吴兰、雷铜、李恢、张翼、秦宓、谯周、吕义,霍峻、邓芝、杨洪、周群、费祎、费诗等文武官员,他们或勇猛善战,或智谋过人,或忠诚可靠,刘备都一一给予了相应的职位和待遇,让他们找到了归属感。 对于追随自己的文武重臣,刘备更是大肆封赏,其中:诸葛亮为军师,关羽为荡寇将军、汉寿亭侯,张飞为征虏将军、新亭侯,赵云为镇远将军,黄忠为征西将军,魏延为扬武将军,马超为平西将军。 还有那些依旧在荆州的一众文武官员:孙乾、简雍、糜竺、糜芳、吴班、关平、周仓、马良、马谡、蒋琬、伊籍、庞统等等,都得到了应有的升赏。 ------------ 第241章 算计谯周 鉴于关羽没有参加此次征战,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刘备特意派遣使者,带着丰厚的赏赐——黄金五百斤、白银一千斤、钱五千万、蜀锦一千匹...... 而对于其他将士,刘备的赏赐同样毫不吝啬。 他根据每个人的功劳大小,赐予了相应的赏赐,虽各有差异,但都足以体现刘备的慷慨与公正。 随后,刘备下令宰杀牛羊,大摆宴席,犒赏三军;同时,刘备也命令开仓放粮,赈济百姓,使得军民都沉浸在欢乐与满足之中。 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却有一人心中难掩不悦,他便是一个铜板都没捞到的刘禅。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仿佛整座城市的欢乐氛围都与他格格不入。 ...... 数日后的正午时分,阳光如金色的绸缎洒落在成都议事大厅的青石阶上。 刘禅像个街溜子似的,在议事大厅外来回晃荡。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廖化、亲兵甲、亲兵乙。 他的身后,廖化始终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过于亲近,也不显疏远。 而亲兵甲和乙,虽也跟随在刘禅身后,但却更像是用来充门面的摆设。 不知过了多久,议事终于结束了,官员们如同潮水般三三两两地涌出。 刘禅的眉头不自觉地微蹙,目光在流动的人群中穿梭,想要找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说熟悉,是因为刘禅已经在心里无数次模拟过今日的场景,因此对这个人的相貌,已经很熟悉了。 说陌生,是因为截至今日,刘禅都未与此人说过哪怕一句话。 终于,刘禅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那道身影。 那人正与蒋琬并肩而行,谈笑风生,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兴奋。 刘禅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淡淡的兴奋之色,他并未出声,只是紧紧锁定了前方的目标,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廖化显然知道些什么,立即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而亲兵甲和乙两人,却如同被突然唤醒的傻子似的,反应稍显迟钝,三四个呼吸之后才摇摇晃晃地开始追赶。 蒋琬是最先发现刘禅朝他跑来的人,他虽不明所以,但出于本能的关心,他迅速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刘禅的冲刺,生怕少主因速度过快而不慎跌倒。 与此同时,谯周也注意到了刘禅。 他的目光紧随刘禅的身影移动,而且出于谨慎的考虑,他微微侧身,巧妙地往旁边挪移了两步,避免任何可能的碰撞。 此刻,两人都发现刘禅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的心跳也随之越跳越快,他们不禁有些担忧,生怕刘禅在下一刻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尤其是蒋琬,他早已半蹲下来,双手微微张开,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这时,张飞粗犷的嗓音响起,带着几分亲昵的责备:“大侄子,这地方人多,你可得小心,别给撞着了。” 赵云则是第一时间靠近了蒋琬,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以防任何不测发生。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刘禅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坏笑,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为了演绎得更加逼真,刘禅的步伐再次加快,每一步都显得匆忙而急切。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刘禅即将一头扑入蒋琬怀中的时候,异变突生! 刘禅的身形突然一扭,敏捷地横移两步,一个转身,一头撞在了谯周肚子上!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巨大的撞击力,让两人同时跌落在地面上。 谯周此刻狼狈不堪,他的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他面容扭曲,嘴角不自主地抽搐着,仿佛在竭力压制那股钻心的疼痛。 相比之下,刘禅的境况更为糟糕。他的落地姿势不佳,不偏不倚地撞到了鼻梁。 虽然伤势并不致命,但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却让他无法自制。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他痛得放声大哭,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刘禅也没办法,他的哭泣并非出于软弱,而是人类生理的本能反应。 在突如其来的疼痛面前,即便是最坚强的人也难以抵挡。 “哎呦!”谯周痛得忍不住呻吟出声。 “卧槽!嘶......” “少主!” “大侄子!” “......” 周围的众人纷纷惊呼出声,他们急忙围上前来,关切地查看两人的伤势。 有的搀扶着谯周,有的则轻声安慰着刘禅,场面一片混乱。 在慌乱中,唯有蒋琬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其中闪烁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神色。 “嘶......”刘禅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用力揉着脑袋。 【卧槽!真是失策了,这速度一快,冲击力就大了许多,这疼痛......可真是难以忍受!】 【特喵的!小爷牺牲这么大,如此自讨苦吃......还不是为了蜀国的未来!】 【早知道这么疼,就跑慢些了,反正都是做戏,没必要那么逼真的。】 想到此处,刘禅的面容扭曲,强忍着疼痛,看向廖化,低吼道:“廖化,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将这位冲撞本少爷的无礼之徒,给我捆起来!” 廖化闻言,立刻心领神会。 他向来是刘禅的忠实拥护者,对主子的命令从不打折扣。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迈步上前,一把拎起正惊愕不已的谯周,手法熟练地将他捆绑起来。 此刻,赵云站在一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偷听到了刘禅的心声,心中明白少主很可能“预知”到了什么,因此才故意设下这个局,来对付谯周。 但赵云并不想过多参与此事,他只想在一旁静观其变。 可是越看,赵云的目光就越变得锐利。 他的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忙碌的廖化...... 终于,那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如潮水般涌上赵云心头,让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元俭。”赵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 第242章 瞄左打右! “这绳索的缠绕方式,或许可以稍作调整。”赵云顿了顿,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廖化的耳中,“它应当从左侧腋下悄然绕过......动作要轻柔而自然。” “对,就是这样,”赵云继续指导,手指在空中轻轻勾勒着轨迹,“然后它要巧妙地穿过裆下,如同溪流绕过巨石,再优雅地绕回胸前......那里,你要打上一个结,但要记住,不是死结,而是那种可以轻易解开的结。” 赵云的语速逐渐加快,“接下来,绳索再从右侧腋下绕回,如同蛇舞一般灵动。最后,在脖子上轻轻地缠绕两圈,仿佛温暖的绸巾,既柔软又牢固......” 随着赵云的描述,廖化的动作逐渐变得流畅起来,那根绳索此刻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按照赵云的指引,灵活地穿梭、缠绕......最终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捆绑艺术品再现! 只是这次,刘禅却没有心思欣赏,他目光犀利地射向谯周,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满:“跪下!” 然而,谯周却仿佛磐石一般,丝毫不为所动,他直视着刘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刘禅微微皱眉,随即对一旁的廖化使了个眼色。 廖化会意,大步上前,双手如铁钳般紧紧钳住谯周的双肩,试图迫使他起身、下跪。 然而,谯周却紧咬牙关,承受着来自廖化的力量,身体却纹丝不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坚毅,仿佛在说:“我就硬扛,我就不跪。” 周围的官员聚拢过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廖化感受到周围的目光,也不敢再过分用力,只是象征性地掐了几下后,便无奈地松开了手,轻轻摇头。 刘禅见状,心中也明白强求不得。 随后,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谯周。 【谯周,身长八尺,衣着简单朴素,毫无奢华之态,一如他本性中的那份淳朴与真诚,从未有过丝毫的矫揉造作。】 【出生于著名的书香人家,然而命运多舛,自幼丧父,与母亲、哥哥相依为命,共度艰难岁月。】 【长大后酷爱古籍,笃志好学,精研《六经》,更对天文星象了如指掌,然而他却并不以此为傲,总是谦逊低调。】 【虽然不擅长随机应变的口才和激烈的辩论,但他的智慧却广博而深邃,内心反应敏锐,能够迅速洞察世事的变化,做出明智的决策......】 【就在不久前,他凭借着自己的才智,成功地说服了刘璋归降......】 【几十年后,魏国将领邓艾伐蜀,大军兵临成都城下,又是谯周,力劝刘禅降魏......刘禅在无奈之中,最终选择了屈从,而谯周则被魏国封为阳城亭侯。】 【后来,魏朝灭亡,晋朝建立,他又被新朝拜为骑都尉,仕途一帆风顺。】 【这贼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人模狗样儿的,怎么就是不干人事儿呢?】 【他喵的!定要借此次机会,毁了他的仕途,不给他日后再次劝说投降的机会!】 想到这里,刘禅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瞄准了谯周的左眼,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拳头上爆发出来,狠狠地轰在谯周的右眼上! “哎呦!” 别看刘禅年少,却拥有异于常人的体魄,那拳头落下,势大力沉,直接让谯周惨叫连连! 紧接着,一圈紫青的淤痕迅速浮现,紧紧环绕在谯周的右眼周围,令人胆战心惊! 眼见谯周有口不能言,刘禅岂能放过这占理的机会? 他厉声喝道:“你是何方宵小,竟敢冲撞本少主?是意图对本少主不利,还是存心要让州牧大人断子绝孙?” 这口突如其来的黑锅,谯周可不背,他心中急切,想要为自己辩解,洗清这不白之冤。 然而,刘禅怎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哎呦!” 谯周刚要开口,右眼就再次独自承受了,那本不应该它承受的痛楚...... 为何要说“本不应该右眼承受”? 那是因为,刘禅这次瞄准的,依旧是谯周的左眼...... 可不知为何,他的拳头不听话,一直跑偏,总是落在谯周的右眼上。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他们看着谯周痛苦地捂住右眼,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而刘禅,则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听他继续低吼道:“你,究竟是不是那曹操派来的细作?你的目的,是不是想要从内部悄然瓦解我父亲的基业,动摇父亲的根基?!” 谯周眼见刘禅越说越严重,越说越离谱,他急忙再次尝试澄清:“我是诚心......哎呦!” 然而,刘禅的拳头并未因此而停歇,他瞄准谯周的右眼,无情地轰出了第三拳,狠狠的砸在了谯周脆弱的鼻梁之上! 谯周顿时鼻涕眼泪齐流,不能控制地痛哭流涕。 刘禅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的声音充满了讽刺与讥诮:“你说什么?你是诚心......诚心让我受伤?哼,这等行为,怕是只有那曹操的细作才能做得出来吧!” 谯周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此时,仍敢驻足看眼儿,窥视事态发展的,无一不是身居要职的心思缜密之辈。 他们早已看出谯周是被冤枉的,但刘禅的特殊身份,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们无法轻易表露心声,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尤其那些初降不久的益州官员,他们心中明镜般清楚谯周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 然而,他们却如履薄冰,不知这背后是否隐藏着刘备的深意。 因此,他们只能如同被定身的石像,默默地站在那里,静候风云变幻。 而谯周,这位心思敏锐的智者,此刻却选择了沉默。 他不再为自己辩解,只是直勾勾地看向刘禅。 刘禅面对谯周锐利的目光,同样不甘示弱。 ------------ 第243章 愿效犬马之劳 刘禅微微扬起下巴,与谯周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犹如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贼子!就是你,竟然敢在背后议论君主!你说先主讳‘备’,其字训释为‘具’,后主讳‘禅’,其字训释为‘授’,暗示刘氏已具备了天下,如今应当授予他人!】 【你还说,刘备与刘禅的名字,要比晋穆侯、汉灵帝给儿子取的名字还要不祥!】 【你这番言论,简直是荒谬至极,大逆不道!】 【特喵的,若不是看你在教书、著述方面还有些作用,我现在就宰了你!】 原本,张飞、赵云等一众武将,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观看这场闹剧的,但偷听到刘禅此段心声后,他们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张飞眼中燃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更是涌起了先斩后奏的念头! 蒋琬是唯一一个,既能够偷听到刘禅心声,又推断出其他几人也能偷听心声的人。 他也是为数不多能够保持清醒的人。 他知道,刘禅的这段心声,无疑是给谯周判了死刑,将他推向了生死的边缘! 然而,就目前而言,谯周罪不至死! 况且,此刻若真的将他斩首,不仅无法平息这场风波,反而可能引发更大的混乱,于大局不利! 于是,蒋琬权衡利弊之后,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不着痕迹地用身体将谯周护在身后,隔绝了张飞的目光。 此刻的谯周,依然被惊愕、惶恐与难以置信的情绪所包围,仿佛置身在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境之中。 他感到,即便是《山海经》中那些奇幻的神话故事,也无法比拟他今日所经历的离奇! 无故被刘禅刁难就不提了,毕竟刘备虽以宽厚仁爱著称,但他的后代未必会继承这份仁慈。 眼前的刘禅,显然有着飞扬跋扈的苗头。 然而,这些对于谯周来说,都不足为奇。 最令他震惊的是,他居然能够听到刘禅的心声! 而且看样子,还是偷听! 这就很有意思了! 通过刘禅的心声,他得知了刘禅刁难自己的真正原因,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若刘禅心声中所揭示的未来,是即将发生的真实事件,那么这无疑是一个颠覆乱世的奇迹! 能够被偷听心声,还能够“预知未来”,这两者的结合,若是善加利用,兴复汉室指日可待! 甚至......倘若刘备、刘禅有朝一日决心更替天下,必然如同水到渠成,顺畅无阻! 这顿痛揍,此刻在谯周眼中,似乎变得格外值得。 况且,自己劝说刘璋时,对星象的推算,真的很准! 按照刘禅心声所言,刘备在日后,真的会建立名为“蜀”的国家! 只是,他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疑虑...... 此刻,他是真心实意的归降刘备......然而在日后,他真的会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吗? 他觉得,若自己的预言真的预示了蜀国的衰败,那么,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去阻止吗? 自己岂能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蜀亡? 更让他困惑的是,在蜀国江山岌岌可危、敌军兵临城下的紧要关头,他为何会劝说刘禅放弃抵抗,归降魏国? 除非...... 谯周的心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突然醒悟! 除非,他在预言蜀国衰败的同时,也预言到魏国会结束这个乱世,成为大一统的国家! 等等......谯周心头猛地一震! 他突然想起,在刘禅的心声里,还提到了晋国! 而且,自己还被拜为骑都尉,仕途一帆风顺...... 想到这里,谯周觉得自己已经混乱了! 更何况,此刻的他,并不会预言。 这意味着,日后他定会向大能请教。 如此......谯周在心底暗下决心,待时机成熟,定要向能够预言未来的大能请教,探寻如何改变预言中的未来......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谯周心头再次猛地一震! 他恍然醒悟,能够预言未来的大能,不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想到这里,谯周骨子里的倔强与坚持,在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这位年轻少主的敬畏与臣服。 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目光坚定而恭敬地望向刘禅,恭敬地说道:“少主,若您不弃,允南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呃??? 谯周突然的改变,直接把刘禅给整不会了。 谯周见刘禅沉默不语,心中一急,脸上顿时堆满了谦卑的笑容,他再次深深鞠躬,轻声细语道:“少主,今日之事,实乃微臣之过失,微臣愿受任何责罚,绝无怨言。” 蒋琬站在一旁,微微侧头看向谯周,心里琢磨着:允南何时也变得如此圆滑?莫非他也......也能偷听到少主心声?若非如此,他那刚直不阿的性子,又怎会如此轻易低头?必然不会如此前倨后恭。 谯周捕捉到蒋琬的眼神,立刻心生一计,他转向蒋琬,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公琰兄,今日之事,可否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上,替我在少主面前美言几句?” 然而,张飞却已大步流星地走到近前,他那粗犷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美言?美言个屁!你竟胆敢冲撞俺的大侄子,让俺说,直接宰了罢!” 话音尚未落地,张飞已然抽出腰间佩剑,欲斩谯周。 此时,蒋琬急忙劝解道:“翼德将军,且慢动手!既然允南冲撞的是少主,该如何处置,就应由少主来定夺。” 赵云也赶上前来,轻轻拖住了张飞握剑的手,劝道:“公琰所言极是,将军何不先听听少主的意思?” 张飞本是个直性子,若是只有蒋琬一人相劝,他必定不肯罢休,但赵云是他多年并肩作战的兄弟,此番开口来劝,他无论如何都要给几分薄面。 于是,张飞狠狠地瞪了谯周一眼,将剑收入鞘中...... ------------ 第244章 柿子专挑软的捏 张飞看向刘禅,沉声问道:“大侄子,你说如何处置?俺听你的!” 事情会演变至此等境地,绝对是刘禅未曾料到的。 他的初衷,只想毁掉谯周的仕途,没想杀他,更没想过收服他! 毕竟,谯周是刘备亲自封赏过的官员,无论是杀之还是收服,都不合适! 更何况,谯周其人,虽才学出众,但相貌却实在难以恭维。 陈寿在《三国志》中曾这样描述他:“体貌素朴”。 这四个字,虽含蓄,却足以让人联想到谯周那难以恭维的外貌。 “体貌素朴”,这词儿,表面上看,是在形容一个人长相平凡,而实际上却是在暗讽此人长得不那么讨喜。 什么叫长得不讨喜?在刘禅看来,就是长得丑! 尽管他曾有效仿“江南七怪”,搞“荆州七怪”的荒诞念头,但那不过是少年心性,恶趣味罢了,当不得真。 因此,刘禅是真的不想收服谯周! 然而,事已至此,他又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想到此处,刘禅深吸一口气,只能勉为其难地说道:“我还是更喜欢允南你,之前那种桀骜不驯的模样!” 这话虽说得有些生硬,但其中却蕴含了刘禅对谯周的一种认可,也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无奈。 蒋琬在一旁,闻言不禁露出了微笑,内心赞叹:少主虽有些顽劣,但骨子里却是宽厚仁爱之人。 谯周闻言,面上顿时洋溢起喜悦之色,他连忙拱手,声音里满是感激:“少主如此厚待,谯周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效犬马之劳,以报收留之恩!” 只有张飞听不懂刘禅的话,粗犷的眉宇间满是疑惑,他眨巴着双眼,扭头看向身侧的赵云,疑惑地问道:“子龙兄弟,俺这大侄子,是何意?” 赵云看着张飞那憨厚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轻声解释:“翼德将军,少主是答应了谯先生的投奔之意,并告诉他,无需因此改变初衷。” 张飞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明白之色,却也并不完全明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冬日的寒风,瞬间将气氛冻结:“竖子!又在胡闹!” 刘禅闻言,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急忙缩了缩脖子,立刻开溜! 他怎敢在文武百官面前挑衅刘备的威严?毕竟那位平日里虽然温文尔雅,但若是真的被触怒了,是真下死手揍他! 然而,刘备却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这次教育儿子的机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弟!拦住那个竖子!” 张飞向来以疼爱刘禅著称,而且也只有他敢和刘备插科打诨。 此刻,他故作糊涂,装作没听清的模样,大笑道:“大哥,俺耳朵不太好使,您说啥来着?俺没听清!” 刘禅闻言,心中虽慌,但脚步却未停,他趁机转身,双手合十,向张飞做了一个感激的手势。 张飞见状,傲娇地微扬下巴,示意不必感谢。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刘备气愤的怒喝声:“三弟!还不抓住阿斗!” 张飞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突然指向站在最远处的侍卫,怒喝道:“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州牧大人命令抓住少主,你为何无动于衷?” 在场众人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面面相觑,心中却都暗自嘀咕:翼德啊翼德,这满场之中,最无动于衷的,恐怕就是你了吧? 刘备也被张飞搞得哭笑不得,但他就是拿张飞没辙。 于是,他只得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诸葛亮,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轻声问道:“军师,此刻局势如此微妙,你可有妙计教我如何应对?” 诸葛亮都被问愣了! 他心想:你们父子之间,兄弟之间的胡闹,为何非要无端牵扯我身上?难道,主公是觉得我最近过于安逸,想要借此机会敲打一番? 然而,面对刘备在众人面前的殷切问询,诸葛亮又不能插科打诨耍无赖,毕竟他不是张飞,无法像张飞那般率性而为...... 于是,诸葛亮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刘备期盼的目光中,假装听不见。 刘备见状,顿时就很尴尬! 因为无论是张飞,还是诸葛亮,他都不敢轻易施以训斥,反而需要时常温言软语,小心哄劝。 此情此景,使他不得不转向那似乎更容易对付的谯周。 毕竟,柿子专挑软的捏了! 于是,刘备清了清喉咙,声音中透出一丝威严:“允南,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谯周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他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反问道:“主公,我何罪之有?” 刘备的眼神变得锐利,很认真地说道:“你冲撞少主,这便是你的罪名!” 此言一出,谯周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这让他几乎有了不顾一切骂娘的冲动! 他向少主低头致歉,但那只是他与少主之间的一种默契,一种互相理解的“小暧昧”。 他们之间,有个屁的冲撞! 他愿意陪少主“胡闹”,是因为少主身怀异能,让他看到了乱世结束的希望,看到了未来的光明! 可你刘备,凭什么给我定罪? 凭耳朵大吗? 于是,谯周挺直了腰杆,心中豪情万丈,决心要让刘备见识一下,蜀中忠臣的铮铮铁骨! 然而,在下一刻,他却捕捉到了诸葛亮的轻轻摇头与微妙的眼神。 谯周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诸葛亮的深意。 他连忙收起那股不屈的傲气,深深一揖,恭敬道:“主公,微臣之罪,请主公责罚。微臣甘愿领受,绝无半句怨言。” 刘备见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缓缓道:“此事暂且记下,待我与军师商议后再行定夺。” 谯周再次深深一揖,随后缓缓退去。 刘禅与谯周相继离开,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冷清起来。 众人见状,也纷纷散去,只留下一片寂静。 ......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蓦然回首,215年已悄然过去。 ------------ 第245章 骚操作 岁月如梭,在这一年里,刘禅的身高日渐挺拔,逐渐展现出少年人的风采,越来越像个大孩子了。 自刘备自领益州牧以来,他便开始有意地培养刘禅。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刘备为刘禅请来了诸多名师,文有饱读诗书的儒士、谋主,武有身怀绝技的武将、豪杰。 然而,在刘禅看来,刘备最为成功的培养方式,是让他接触军中的大小事务。 每一份军中的探报,无论轻重缓急,都会有人精心誊抄一份,送到刘禅的手中。 在刘禅的眼中,这是一个波谲云诡、变幻莫测的三国。 如今的诸多势力,你来我往,上演了许多骚操作。 江东孙权的骚操作,依旧是最让人瞧不上的。 他见刘备攻占益州,便派出诸葛瑾,向刘备索还当初借出的荆州诸郡。 刘备虽以宽厚仁义著称,却非愚钝之辈。 对于孙权提出归还三郡的请求,他果断地选择了拒绝,没有半点犹豫。 孙权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 他岂能容忍刘备的如此行为? 于是,他迅速采取行动,自行任命了长沙、柃陵、桂阳三郡的长吏,意图以此向刘备展示他的决心与实力。 然而,面对孙权的这一波骚操作,关羽深知,此时若退缩,只会让孙权更加嚣张。 于是,他根本不惯着,立刻采取了行动,毫不犹豫地把孙权任命的那三个长吏尽数赶走。 就这样,与孙权之间的大战已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刻,最骚的曹操却按捺不住了。 当他得知刘备已经拿下成都,自封益州牧之后,内心便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他视刘备为一生的劲敌,唯恐其做大做强。 如今,刘备的势力日益壮大,若再不加以遏制,只怕日后会成为他心腹大患。 于是,他开始暗中谋划,准备采取行动,阻止刘备的进一步扩张。 在与诸多谋士商议后,曹操终于下定决心,挥师讨伐张鲁,誓要攻克汉中,将刘备在益州西南的扩张势头彻底遏制。 然而,赤壁之战的后遗症依旧未能完全抹除。 虽然曹操强行征召壮丁,勉强恢复了军队的战斗力,但壮丁都被充军所导致的农田荒废、粮草短缺,却成了此次出征汉中,最大的绊脚石。 然而,这可难不倒被称为“人妻密友”的曹老板。 他恰巧从某位人妻的床上,意外得知了氐(dī)人拥有丰饶的粮食,足以支撑起一支庞大军队的消息。 于是,曹操亲自挂帅,率领十万大军,踏上了向氐人借粮的征途。 只要能够成功夺取氐人的粮食,那么此次出征汉中的绊脚石,便会被彻底踢开。 十万曹军,自陈仓汹涌而出,穿越散关,直至河池之地,向氐人借粮。 氐人,或曰氐族,他们并非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而是同汉人一样,都是农耕民族,世代居于河池这片肥沃的河池之地。 氐人的姓氏,皆为汉姓,他们中的许多人精通汉语,语言上的隔阂在此几乎不存在。 他们的衣着,也与汉人相似,可以说,氐族的汉化程度极高。 刘禅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记载,那是对氐人历史的描绘。 其中有这么一句:在魏晋时期,氐族人民以他们的智慧和勤劳,对北方经济的恢复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刘禅心中恶趣味的猜测,史书中的记载,或许正是源于这一次曹军向氐人借粮的史实。 曹操,一代枭雄,面对粮草匮乏的困境,竟选择用嘴向氐人借粮。 面对毫无诚意的曹操,氐人自然不肯借粮。 曹操见软得不行,便露出了他的獠牙。 他调集大军,向氐人的部落逼近,意图以武力迫使氐人屈服。 十万曹军,对于当时的氐人来说,绝对是不可抗力,更何况曹操军中还有许多能征善战的将领。 因此,在曹操看来,此次借粮,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做到。 然而,曹操算错了一件事。 在华夏这片古老而广袤的土地上,少数民族的儿女们,向来都是比较有血性的。 尤其是当他们的祖地和族人受到外敌的威胁时,那种与生俱来的抵抗意志,促使他们拼死抵抗! 于是,出乎曹操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氐人的酋长窦茂,依旧选择了拒绝借粮,并率领全族起兵反抗。 尽管氐人勇猛,血性十足,但实力上的差距仍旧无法抹平。 曹操大军轻易地击溃了窦茂的抵抗,抢得了十余万斛(hú)粮食。 对于十万斛,或许有人会感到茫然,会没有概念。 一斛约等于现代的60斤。 所以,十万斛=600万斤。 再进一步换算,600万斤便是惊人的三千吨! 这样的数字,是不是很震撼? 至于3000吨又是多少,刘禅不知道,他未曾驾驶过大货车,没有具体的概念。 他只知道3000吨,很多很多。 粮食已经充足,曹操大军开始疯狂地扑向张鲁的领地。 与此同时,刘备也接到了关于曹操攻打汉中的消息。 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如果此时与孙权发生冲突,那么益州将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于是,刘备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与孙权讲和。 就这样,两家再次结盟,并以江水为界,将荆州一分为二。 按照新的协议,长沙、江夏、桂阳三郡划归孙权所有,而江陵、零陵、武陵三郡则归刘备管辖。 尽管孙权未能把江陵、零陵、武陵三郡要回来,但他成功地重新握紧了长沙、江夏、桂阳这三郡的控制权。 这已足够满足孙权的基本战略目标了,而与刘备再次结盟的举措,更是让孙权如释重负。 从此,江东的边境上,再无需为防备关羽的威胁而夜不能寐,他的士兵们也可以稍微喘口气了。 于是,有了空闲兵力的孙权,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冲动与野心,开始谋划起新的征战。 他果断地抓住了曹操远征张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合肥进发。 ------------ 第246章 曹操封王 在孙权看来,攻打合肥,乃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因此,他心中充满了自信与骄傲,甚至未曾进行全面的军队动员,就这么虎了吧唧、急匆匆地率领大军出征了。 这样的匆忙与草率,使得他麾下的十万江东将士,心中一片茫然,连为什么出征都不知道,只是机械地跟随着孙权的步伐,稀里糊涂地出征了。 然而,与孙权这种盲目自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曹操的深谋远虑。 在进军汉中的前夕,他便早已预料到孙权可能会趁机进攻合肥,于是他派遣了张辽、李典、乐进等一众猛将,率领七千精锐兵士驻守合肥。 并且,曹操还留下一封密函,嘱咐张辽等人,倘若孙权率兵来犯,便打开此函,依计行事。 当孙权十万大军抵达合肥城下的时候,张辽早已按曹操信中计策,完成了布局。 张辽、李典负责出城迎击,而乐进则负责守城。 经过商议,张辽决定奇袭孙权,并连夜招募了八百敢死之士。 次日,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张辽与李典便率领八百敢死之士,直扑孙权军阵,发动猛攻...... 八百对十万,如此悬殊的战斗,结局自是不言而喻! 江东十万大军,被这八百敢死之士,打得屁滚尿流,恨不能多长两条腿用来逃跑。 就这样,张八百大败孙十万,自此,张辽威震江东,成为了一个可以止小儿啼哭的传奇。 ...... 十一月,秋风萧瑟,黄叶纷飞。 在曹操强大的攻势之下,张鲁接连战败,只能携家属出降。 曹操以宽广的胸怀接纳了张鲁,封他为镇南将军,并赐予了阆中侯的尊贵爵位。 随着张鲁的归降,汉中的土地,终于被曹操收入囊中。 十二月,寒风凛冽,大地一片肃杀。 曹操留下夏侯渊镇守汉中,其余兵马,则从南郑出发,浩浩荡荡地返回了邺城。 随后,曹操并未停下脚步,亲率大军前往合肥援助张辽。 面对曹操大军,孙权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随着陈武、董袭的阵亡,江东军士气大挫。 面对曹操的强大兵力,孙权不得不选择低头,向曹操求和。 ...... 时光如白驹过隙,215年就这样一晃而过,216年的车轮,正缓缓碾过刘禅的脸。 曹操已稳坐魏公之位三载有余,然而,如今这个爵位,已无法再满足他那日益膨胀的野心和欲望了。 在朝臣们热切的期盼和精心的撺掇之下,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呼唤——是时候再进一步,迈向更高的巅峰了。 建安二十一年夏五月,阳光炽热而灿烂,如同朝臣们对曹操的敬仰与期盼。 他们纷纷上表,字里行间溢满了对曹操功绩的赞美,称其功盖天地,德泽四海,甚至超越了伊尹、周公等古代贤臣,应当被尊为王。 自从董贵妃、伏皇后先后被曹操杀死,汉献帝便如同风中残烛,只能顺应时势,畏惧于曹操的威势之下。 汉献帝无奈地令钟繇起草诏书,以皇帝的名义,正式册封曹操为魏王。 然而,曹操却假意谦让,再三上书推辞。 虽然汉献帝深恨曹操,但现实却又逼迫他不得不与这位权臣合作,宛如舞台上的傀儡,在曹操的操控下演戏。 汉献帝再三下诏书回复曹操,坚决不许他推辞。 于是,曹操终于顺应了天命,受封魏王。 封王当日,天空似被洗净的蓝绸,云朵轻轻舒卷,宛如描绘着权力的图腾。 金色的阳光,如同象征着无上的权力和荣耀的光辉,铺满大地。 曹操头戴十二旒冕,乘坐金根车,六匹骏马齐头并进,銮铃声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车队所到之处,警备森严,金戈铁马,气势如虹,宛如天子的车辇出行,尽显威仪。 ...... 邺郡之中,魏王宫巍峨耸立,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矗立在天地之间。 在王宫的深处,曹操正与众臣讨论继承人的选定。 曹操的正妻丁夫人并无子女,而其妾刘氏虽诞有曹昂,但曹昂在征讨张绣时,不幸战死宛城。 卞氏所生的四子,分别是:长子曹丕,次子曹彰,三子曹植,四子曹熊。 鉴于此,曹操决定黜免丁夫人,将卞氏册立为魏王后。 其中,三子曹植,字子建,才智过人,文思泉涌,曹操一度有意立他为继承人。 然而,这却引起了长子曹丕的深深忧虑。 于是,他找到了司马懿,希望能从这位智谋过人的谋士那里,得到一些启示。 司马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巧妙地为曹丕谋划,教他如此如此...... 自此,曹操每有征战,诸子送行之际,曹植仍旧称颂其父之功德,言辞间犹如锦绣文章,流畅华美;而曹丕则默然流涕,深深一拜,令周围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曹操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疑虑。 他觉得曹植虽言辞乖巧,但诚心似不如曹丕。 与此同时,曹丕更是暗中买通曹操近侍,让他们在曹操耳边盛赞自己的德行。 因此,曹操坐在书房中,心中犹豫不决。 最终,他唤来了司马懿,向他询问:“孤欲立后嗣,当如何抉择?” 司马懿闭目沉思,良久不语,曹操心中不禁生疑,他微微蹙眉,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仲达,你心中所虑何事,竟能让你如此入神?” 司马懿轻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主公,臣正在追忆往昔,思索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之兴衰。” 曹操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了然,随后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豁达与自信 次日,曹操决定立长子曹丕为世子。 ...... 建安二十一年冬十月,一个银装素裹的时节。 司马懿秘密豢养死士的秘密,终于还是被曹操察觉到了。 起初,曹操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司马懿是他的得力干将,豢养些许死士,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当曹操得知司马懿竟豢养了至少五百死士的时候,心中震惊不已! ------------ 第247章 妖道、阉羊! 每当曹操想到,自己眼皮底下竟有五百人为司马懿舍生忘死之时,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曹操决定采取更为谨慎的行动。 他秘密召见许褚,商议对策。 许褚性格直率,他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直接诛杀司马懿的建议。 曹操虽有意如此,但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司马家族势力庞大,人脉盘根错节,若贸然行动,恐怕会反受其害。 因此,曹操暂时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决定先摸清司马家族的底细,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司马懿的府邸中,灯火摇曳,却掩不住一股沉重的氛围。 老公羊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司马懿府邸,说出了一个令司马懿心惊的消息:曹操正有意铲除司马家族,这乱世之中,将再无司马氏立足之地。 司马懿不知此乃老公羊故意夸大其词,听闻之后,他的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大惊失色! 如今汉献帝已如风中残烛,皇权旁落......在这乱世之中,能让司马懿真正畏惧之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可曹操偏偏是个例外,是司马懿最为忌惮的存在,常让他感到压抑与恐惧。 原本,司马懿对于神秘的老公羊还是心存敬畏的,然而,如今他已站在了生死边缘,随时都有大祸临头的可能...... 此时此刻,他岂会再畏惧眼前的妖道? 即便,这个妖道能够变成老公羊,可能拥有不死之身......但那又如何?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怕的? 死在曹操手里会如何? 死在妖道手里又如何? 死在谁的手里不是死?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于是,在恐惧与愤怒交织之下,司马懿终于挣脱了内心的枷锁。 他不再畏惧,不再退缩,他......终于爆发了! 在这一刻,司马懿仿佛找到了自己的道,他念头通达,他明心见性......他怒目圆睁,指着老公羊的鼻子,叱骂之声,滔滔不绝。 “妖道!你这只被阉割的老公羊......妖道!你这只被阉割的老公羊......妖道!!” 老公羊的耳朵早已被司马懿那犹如狂风暴雨般的叱骂声所淹没。 它已经忘记了上一次被人如此羞辱与谩骂是何时的事情了,但此刻,它竟然在司马懿的怒骂声中,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滑稽与荒诞。 堂堂司马懿,嘴上就这么点儿能耐? 他的口舌之能,难道就仅限于此吗? 然而,尽管老公羊眼中对司马懿充满了不屑,甚至遭到了他的厉声叱骂,却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它的嘴角微微抽搐,但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反驳之声。 这并非因为它畏惧司马懿,而是因为司马懿是它精心挑选的棋子。 如今它被自己挑选的棋子谩骂,也是它自己种下的苦果。 更何况,对于这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它必须倾尽所有,竭尽所能地守护。 因为它算过,在曹操的势力范围内,再也无法寻得一颗如此充满气运的棋子。 而且,老公羊还在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一种微妙的命运之力:司马懿正是对付刘禅的不二人选,无人能出其右。 因此,它只能挺身而出,向司马懿郑重承诺,此事全权交由它处理,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它都将带回令人满意的消息。 司马懿见目的已然达成,便也停止了谩骂,转而用一种深沉的语调威胁道:“如今,你我如同那草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你须知,若有丝毫差错,你我皆将万劫不复。” 尽管上次的试探,没能杀死老公羊,但司马懿心中依旧坚信,世间万物皆有弱点,哪怕是那看似无懈可击的老公羊。 否则,它岂不是早已超脱凡尘,成为世间的神话? 然而,老公羊却对此类口头上的威胁嗤之以鼻。 因为它知道,真正有威胁的人,从不需言辞的修饰,它们总是静静地潜伏在暗处,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与此同时,在魏王曹操的眼中,魏王宫似乎还缺少了些许的韵味。 于是,他便派遣使者遍访各地,踏遍千山万水,只为搜罗那些珍稀的花卉和果实,欲将其精心栽种于宫殿的后花园之中,为那冰冷的宫殿增添一丝生机与色彩。 其中一位使者,带着魏王曹操的厚望与旨意,来到了富饶的江东。 使者面见孙权,传达了曹操的旨意,希望江东能够送上一批温州特产的柑子,以此为礼,展现双方的友好。 孙权前不久刚吃了败仗,此刻心中虽有不悦,但为了不触怒曹操,不得不屈从于时势。 于是,他下令在本城挑选了四十余担最为鲜美的大柑子,命人星夜兼程送往邺郡,以示对曹操的尊敬。 ...... 这一日,魏王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曹操为了摸清司马家族的底蕴,特意设下这场盛宴,邀请了已经年近七旬的司马防前来,重温旧情。 相互见礼后,曹操亲自走下王座,执起司马防的手,引领他步入宴席。 酒过三巡,人已微醺,曹操的目光透过摇曳的烛光,望着坐在对面的司马防,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与深沉。 他嘴角微扬,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与真挚:“建公,当年若不是你慧眼识珠,力荐我于朝廷,恐怕今日这魏王的宝座,便与我无缘了。” 司马防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作揖道:“魏王过誉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个臣子应尽的本分,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更何况,魏王您乃是天命所归,吉星高照,我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做了合适的选择罢了。” 曹操听后,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豪情与满足。 而司马防也随之一笑,但那笑容中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他在心底腹诽:宴无好宴,我自当小心谨慎! 曹操望着司马防,内心倒是真的很感慨。 ------------ 第248章 老公羊...原来是他! 昔日,司马防的慧眼独具,对曹操的才华与胆识深感赞赏,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举荐了曹操担任洛阳北部尉这一要职。 这官职虽看似棘手,犹如行走在刀尖之上,但对于曹操而言,却如同量身定做一般,恰到好处。 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勇气,很快便在这纷乱复杂的洛阳城中闯出了不畏权贵的名声,从而被朝堂上的达官贵人们看中,赞赏不已。 就这样,曹操一步步攀升,最终走到了今日,成为了权倾朝野的魏王...... 此刻,坐在曹操对面的司马防,很是感慨:没想到当年青涩的小家伙,如今已是一代枭雄,成为了老奸巨猾的魏王。 这时,曹操忽然开口问道:“听闻你家累世公侯?” 司马防在听到曹操的提问时,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疑惑为何曹操会问及家族的历史,然而他并未多加思索,因为在他看来,家族的荣耀与传承本就是无可避讳之事。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娓娓道来: “司马家十五世祖,司马凯,乃战国时期墨家之杰出人物,智慧与胆识并存,为我族立下了赫赫声名;十四世祖,司马蒯聩,乃是战国时期赵国剑客,剑法高超,行走江湖,威名远扬;十三世祖,司马昭豫,乃是......十二世祖,司马宪,乃是......” 他停顿了片刻,仿佛在回忆那遥远的家族历史,随后继续道:“司马家十一世祖,司马卬,乃是名震一时的汉殷王,英勇善战,为汉朝的稳固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曾祖父司马钧,乃是殷王司马卬八世孙,他继承了家族英勇善战的血统,官至汉朝将军;我祖父司马量,曾任汉豫章太守,治理一方,深受百姓爱戴;至于我的父亲,司马儁,曾任汉颍川太守,他治理下的颍川,风气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言毕,司马防深深一揖,恭谨地说道:“魏王,这便是我司马家历代先贤,虽有些许成就,但终属微末。” 曹操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颔首道:“建公,你司马氏,乃是天下闻名的世家大族啊。” 司马防忙不迭地摆手,谦虚地回应:“魏王谬赞了。若无魏王的庇护与提携,司马氏焉能存于乱世之中?” 曹操却不接这茬,他话锋一转,眼中流露出几分兴味:“建公,司马氏子弟英才辈出,尤其是你那八个儿子,个个出类拔萃,更有‘司马八达’之美誉,真乃家门之幸啊。” 司马防心中微动,他感受到今日的曹操似乎有些异样,却又捉摸不透其中缘由,便借劝酒之机,将话题轻巧地引开,顾左右而言他。 曹操见状,不动声色,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 在崎岖的山路上,大柑子的香气伴随着挑夫们沉重的步伐缓缓飘散。 他们肩负重担,汗水湿透了衣衫,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使他们不得不在山脚下寻一处阴凉之地稍作歇息。 正当众挑夫喘息未定之时,一只老公羊突然闯入了他们的视野,惊得挑夫们面面相觑。 然而,还未等他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却再次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那只老公羊,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缓缓变化。 它的皮毛逐渐消失,身体逐渐拉长,直至化作了一位道士。 这道士头戴白藤冠,青懒衣随风飘动,衣袂飘飘间透出一股出尘的气质。 他的一只眼睛清澈明亮,眼神如星辰般闪烁,另一只眼睛瞎了,眼神......没有眼神。 他的一只脚稳健而有力,彰显出健康与活力,另一只脚跛了,彰显出......身残志坚? 只见这道士,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对着一众挑夫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你们肩挑重担,奔波劳碌,实在辛苦。贫道虽不才,却愿尽绵薄之力,替你们分担些许,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无不热泪盈眶——真是一位身残志坚的好道士! 于是,道士逐一接过挑夫们手中的柑子担子,稳稳地挑起,一瘸一拐地行走,每担各走了五里路。 令人惊异的是,挑夫们发现,凡是道士挑过的担子,都仿佛失去了原有的重量,变得轻飘飘的。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惊疑与不解。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也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仅凭一己之力,就让柑子变得轻如柑子皮。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道士准备离去。 他转身对负责运送柑子的官员道:“贫道乃魏王乡中的故人,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道士。倘若你抵达邺郡,可替我向曹操致意。” 话音刚落,左慈便轻拂衣袖,宛如一阵清风,翩然而去。 ...... 邺郡的深宫之中,那位负责运送柑子的官员,带着满心的期待,将柑子呈献给曹操。 曹操拿起柑子,先擦了下口水,接着便亲自剖开柑子。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愕万分——那柑子外表看似丰满,内里却空空如也,并无果肉。 曹操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不解,他看向负责运送柑子的官员,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官员心中满是惶恐,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将左慈的奇异行径,一五一十地告知曹操。 曹操听后,眉头紧锁,半信半疑。 然而,就在这时,门吏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大王,门外有一道士自称左慈,求见大王。” 曹操心中一动,立刻召见了这位自称左慈的道士。 当道士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负责运送柑子的官员,立刻认出了他:“大王,这正是途中所见的那位神秘道士。” 曹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厉声质问道:“你究竟用了何种妖术,窃取了我的佳果?” 左慈淡然一笑,神情自若地说道:“岂有此事!” ------------ 第249章 左慈的能耐 曹操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疑惑,当他目睹左慈随手拿起一颗柑子,轻轻剖开,那瞬间,果肉饱满,香气四溢,甜味仿佛弥漫在空气中。 这一幕,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 曹操眉头紧锁,不信邪地亲自拿起一颗柑子,小心翼翼地剖开,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愕不已——柑子内部空空如也,只剩下干瘪的果皮。 这一刻,曹操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知道,这是遇到高人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若是能够掌握部分道术,那与人妻之间的相处,岂不是能增添无数小情趣? 想到这里,曹操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 他连忙命人给左慈赐座,紧接着便细致询问,如何才能学会。 左慈没想到曹操竟对道术感兴趣,但他也知道,曹操并没有学习道术的天分,一丁点儿都没有。 当然,左慈自然不会急着拒绝,而是对曹操说道:“魏王,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肉、喝酒了,您看......” 酒肉乃是身外之物,因此曹操毫不吝啬,赐予满足。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左慈饮酒如泉,五斗下肚而面不改色;食肉似虎,全羊入腹仍不满足。 曹操见状,更加感兴趣了。 他不知道左慈有没有“一柱擎天永不倒”之类的能耐...... 若他能够学会此术,那天下间,又有哪位人妻能把持得住? 必会争着、抢着投怀送抱? 于是,曹操不禁满怀期待地问道:“你是否精通房中之术?能否教我如何日御女数十而不疲?” 左慈微见状,微微一笑,吹嘘道:“实乃小道尔,难登大雅之堂,更与真正的修身养性之道背道而驰。想当年,贫道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潜心修道三十年。某日,忽闻石壁中传来细微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直到有一日,天空突然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直接击中了石壁......露出天书三卷,名为《遁甲天书》。” “上卷名‘天遁’,可腾云跨风,飞升太虚;中卷名‘地遁’,能穿山透石;下卷名‘人遁’,可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大王位高权重,何不放下凡尘,随贫道往峨嵋山中,潜心修行?届时,贫道愿将这三卷天书,悉数相赠,助您成就无上道业。” 然而,曹操对这天书却并无半点兴趣。 他心中所求的,乃是那权倾天下的霸业,而非这虚无缥缈的仙术。 因此,即便三百卷天书摆在面前,只要其中无房中秘术,那么于他而言,便如同废纸一般,毫无价值。 对曹操而言,腾云跨风、穿山透石、飞剑掷刀之类的道术,岂有躺在床上,看人妻们搔首弄姿来得爽快? 于是,曹操兴致缺缺地叹道:“我亦曾幻想过激流勇退,然而,朝廷之上,暂无堪当大任之继任者。” 左慈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益州刘玄德,乃皇室后裔,此人其德才兼备,何不将此位让与他?否则,贫道只能用飞剑取你项上人头了。” 曹操闻听此言,脸色骤变,怒目圆睁,大怒道:“你这道人,不会房中之术,竟还妄言取我首级!我看你,定是那刘备派来的细作!” 话音未落,他一声令下,身旁的侍卫立刻将左慈团团围住。 整个大殿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左慈面对曹操的威压,却如同置身事外,放声大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曹操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挥手示意,十数名狱卒便扑上前来,将左慈捉去拷问。 然而,狱卒们痛打左慈,但左慈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只是闭眼酣睡。 曹操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怒吼着命人取来铁钉、铁锁,将左慈五花大绑,并严令狱卒严密看守,不容有失。 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当狱卒们再次打开牢门时,只见铁钉断裂,铁锁脱落,左慈依旧安然无恙地躺在地上,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严酷的拷问,而只是一场轻松的午休。 曹操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不信邪地命人将左慈连续监禁七日,并且不准给予任何饮食。 然而,七日之后,当狱卒们打开牢门时,却发现左慈依旧坐在那里,他面色微红,周身似乎有淡淡霞光缭绕。 狱卒急忙将左慈的奇异之事,通报给曹操。 曹操眉头紧锁,命令狱卒押左慈前来问话。 左慈面对曹操,却毫无惧色,他平静地开口道:“贫道已数十年未曾进食,亦无大碍;即便每日吞食千只肥羊,也能尽数消化。” 曹操闻言,心中虽满是疑云,但面对左慈这般淡定自若的神态,却也难以发作。 次日,王宫之内,金碧辉煌,百官齐聚,一场盛大的宴席正在举行。 珍馐美味,水陆俱备,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就在酒宴正酣之际,只见左慈脚踏一双简单的木履,缓缓走进大殿。 他身形飘然,一瘸一拐之间,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众官见状,无不惊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左慈站在席前,微微颔首,声音淡然:“大王今日盛宴,水陆珍馐皆备,四方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只是不知,大王尚缺何物?贫道愿尽微薄之力,为大王分忧。” 曹操把左慈的话语,当成了笑话。 他斜睨着左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故意刁难道:“我若想要龙肝作羹,你又能如何取得?” 左慈立于原地,神情如常,他微微一笑,平静地回答:“这等小事,有何难哉!” 话音刚落,左慈便取墨笔在粉墙上画出一条龙形。 只见他轻轻一挥袍袖,那龙腹便自行裂开,露出了一片殷红。 左慈伸手入内,缓缓取出一副龙肝。 那龙肝上还带着滴滴鲜血,仿佛刚从龙身上取下来一般。 ------------ 第250章 左慈戏曹操 曹操见状,心中疑云骤起,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声色俱厉地喝道:“你这道士,龙肝必然先前便藏于袖中!” 左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早已料到曹操会有此一问。 他轻轻摇头,声音平和而自信:“今日天寒地冻,草木皆已凋零,不知大王喜爱何种花朵,贫道愿以道法,随手取来。” 曹操微一沉吟,似乎要测试左慈的能耐,他断然开口:“好,我只要牡丹花。” 左慈微微一笑,依旧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易如反掌。” 左慈令人捧来大花盆置于席前,只见他轻挥衣袖,手指轻弹,一滴滴清水便如细雨般洒落在花盆之中。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际,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花盆之中,原本空无一物的泥土中,突然冒出了一株翠绿的牡丹苗,接着便迅速生长,花瓣逐渐舒展开来,绽放出娇艳的花朵。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株牡丹竟是双花并蒂,宛如一对孪生姐妹,相互依偎,美丽至极。 众官皆惊,面面相觑,眼前这奇景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纷纷站起身,邀请左慈一同入座共享佳肴。 不久,庖人精心烹饪的一道鱼脍被呈了上来,那鱼肉白嫩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左慈微微颔首,细细品尝后,轻轻放下筷子,悠然说道:“此鱼脍虽美味,但世间最佳,当数松江之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尤其是曹操,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探究,问道:“松江距此千里之遥,如何能取得此等珍品?” 左慈微微一笑,仿佛早已胸有成竹:“这又有何难处?” 他抬手示意,命人取来钓竿,随后便步下堂阶,走到宫殿一角的鱼池旁。 他凝望池水,神情专注,仿佛在与水中的生灵对话。 众人屏息凝望,只见左慈轻挥钓竿,抛入池中。 不一会儿,水面便泛起层层涟漪,接着是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 一条条肥硕的鲈鱼被左慈从水中提出,它们在空中翻腾着,阳光照耀下,鱼身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不一会儿,数十尾大鲈鱼便被摆放在了宫殿的案几之上。 它们仍在微微挣扎,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段不可思议的旅程。 曹操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池中,原就有此鱼。” 左慈却笑道:“大王此言,岂不是在欺瞒我等?天下鲈鱼皆两腮,唯松江鲈鱼独具四腮,以此便可分辨。” 众官闻言,纷纷凑上前查看,果然,这些鲈鱼皆有四个腮。 左慈见众人已信,又补充道:“烹煮松江鲈鱼,非得紫芽姜为佐料不可。”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挑眉问道:“那紫芽姜,你又能否取得?” 左慈神色自若,轻松答道:“轻而易举。” 说罢,左慈命人取来一金盆,用衣服将其覆盖。 须臾之间,紫芽姜满溢盆中,呈至曹操面前。 曹操轻握其间,忽见盆底藏书一本,书脊上赫然刻着“孟德新书”四字。 曹操翻阅之际,文字丝毫不差,使他心生疑虑。 左慈取桌上玉杯,斟满美酒,奉于曹操,笑语盈盈:“大王,此酒饮之,定能延年益寿。” 曹操却道:“汝可先饮此酒。” 左慈微笑,轻拔头上玉簪,于酒中一划,酒水分为两半;他自饮一半,另一半恭敬地呈给曹操。 曹操面色一沉,厉声叱责。 左慈不以为意,将玉杯抛向空中,瞬间化作一只白鸠,绕着大殿盘旋。 众官仰头观看,左慈的身影却已消失无踪。 左右急忙来报:“左慈已出宫门。” 曹操怒道:“此等妖人,若不除去,必成大患!” 于是命令许褚率领三百铁甲军去追捕。 许褚上马疾驰,追至城门,只见左慈脚踏木履,步履悠闲。 许褚策马紧追,却始终无法赶上。 追至山中,见一牧羊小童,领着一群羊走来。 左慈混入羊群之中,许褚拉弓搭箭,向羊群射去,但左慈却瞬间消失无踪。 许褚无奈,只得斩杀群羊而归。 牧羊小童望着满地死羊,痛哭不已。 忽见地上羊头开口说话,呼唤小童:“将羊头凑在死羊身上。” 小童惊恐万分,掩面而逃。 此时,背后有人呼唤:“不必惊慌,还你活羊。” 小童回头,只见左慈已将死羊复活,赶着羊群而来。小 童欲问详情,左慈却已拂袖而去,身形如飞,瞬间消失在天际。 小童归告主人,主人不敢有丝毫隐瞒,即刻将此事报知曹操。 曹操闻讯,即刻下令绘制左慈的画像,并四处捉拿。 短短三日之内,城里城外,凡是捕捉到那些独眼、跛足、头戴白藤冠、身着青懒衣、脚穿木履的先生,都如出一辙,竟有三四百人之多。 此举立刻引起了街市的轩然大波。 曹操命众将士用猪羊血泼洒这些被捉之人,并将他们押送至城南教场。 他亲自率领五百甲兵,将这些人团团围住,毫不留情地挥剑斩下。 令人震惊的是,每当一人被斩,其颈腔内都会冒出一道青气,纷纷升至天际,汇聚成一个身影——那正是左慈。 他悠然地招来一只白鹤,骑坐其上,拍手大笑:“土鼠随金虎,奸雄一旦休!” 曹操大怒,命众将以弓箭射击。 然而,就在这时,狂风骤起,飞沙走石。 那些被斩的尸体竟然纷纷跃起,手提头颅,冲向演武厅,欲对曹操不利。 文官武将们惊恐万分,纷纷掩面躲避,无暇顾及彼此。 曹操见黑风中群尸齐起,惊吓得跌倒在地。 片刻之后,风停息了,群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右侍从急忙扶起曹操,将他送回宫中。 然而,曹操惊而成疾,一病不起,服药无愈。 而且,冥冥之中,曹操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但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想得久了,便头痛欲裂,如此数次,曹操便不再去想。 ...... 与此同时,一只老公羊突然出现在了司马懿府邸。 ------------ 第251章 司马防的教子之道 自从数日前曹操邀请司马防共赴宴席之后,司马懿已经数夜没有合眼了。 他倒不是因为忧虑而难以入眠,而是因为自那日起,司马防每夜都会摆着一张臭脸,准时出现在司马懿的府邸。 司马防的到来,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他从不解释为何深夜造访,只是简单地命令司马懿站好,让他痛痛快快地痛揍一顿。 尽管司马防已年逾古稀,白发苍苍,但他对儿子们的严格,却从未有过丝毫的松懈。 时至今日,只要他不让进屋,儿子们连门槛都不敢跨过;他不让落座,儿子们哪怕双膝酸软,也绝不敢坐;他不提问,儿子们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因此,即便司马懿已经自立门户很久了,但在面对父亲司马防那高高扬起的巴掌时,也不得不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如同幼童一般,将脸贴近那即将到来的“父爱”。 贴脸不为别的,只为拉近距离,因为根据司马懿多年挨打的经验,如此会让巴掌稍微扇轻一些。 今夜,又是一顿胖揍+严厉的训斥之后,司马防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戒尺,开口询问道:“仲达,你来说说,阿瞒为何要宴请我?究竟是何用意?” 司马防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司马懿轻轻地咽了口唾沫,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面对父亲的严厉质问,他依旧不敢轻易开口。 若是轻率回答,只怕会引来司马防更严厉的责罚。 “父亲,请恕儿子愚钝......”司马懿小心翼翼地开口。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司马防一声怒喝打断:“闭嘴!” 司马防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我也不知阿瞒为何要宴请我,难道我也与你一般愚钝?” 司马懿被父亲的怒气所慑,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过了许久,司马防才缓缓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司马懿闻言,心中松了口气,这才敢抬起头来。 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父亲,曹操宴请您,或许是为了答谢您昔日的提携之恩。他如今权倾朝野,自然想要拉拢一些有才有德的旧日同僚。而您,正是他眼中的最佳人选。” 司马防听了儿子的回答,脸上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 他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阿瞒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他宴请我,确实是为了拉拢我。不过,我司马家世代忠良,岂能轻易为他所用?” 司马懿闻言,心中不禁对父亲的忠贞不渝感到敬佩。 “只是......”司马防的眉头,仍紧皱在一起,“......我总感觉,阿瞒这次宴请我,背后定有更深层次的,我所不知的原因。” 司马懿在一旁,心中虽有所想,但又不敢轻易开口,毕竟父亲没让他说话。 司马防瞥了一眼司马懿,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若非你娘早早离世,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片刻的沉默后,司马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然后冷冷地吐出一句:“现在可以说话了。” 司马懿心中一凛,知道此刻必须小心应对。 他鼓足勇气,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父亲,前些日子,儿子豢养死士之密,不慎被曹操察觉......哎呦!” 话未说完,他便感到一阵疾风掠过,紧接着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原来,一只散发着酸臭的布鞋,不偏不倚地砸在司马懿脸上,那力度之大,几乎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 他惊愕地抬起头,只见司马防正愤怒地瞪着他,另一只鞋子已经脱了一半,显然是要继续教训他。 司马懿心中一紧,知道此刻必须迅速应对,否则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急忙伸手捡起那只酸臭的布鞋,顾不得上面的污渍和气味,双手捧着,跪行至司马防腿边,亲自帮父亲穿鞋,同时低头认错道:“父亲息怒,儿子知错了。” 他的声音颤抖而恳切,眼中满是悔意。 司马防见状,眼中的怒火逐渐平息,但依旧声音冰冷,没好气地问道:“可有应对之法?” 司马懿只能避重就轻地,说了左慈的事情。 司马防的眼眸中闪烁着惊愕的光芒,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大闹魏王宫的妖道左慈,竟是为了帮你?” 司马懿微微颔首,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三日之前,他才知晓老公羊竟是左慈。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他平静的心湖中掀起了波澜。 他也未曾想过,左慈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本事,连曹操那样的人物都对他束手无策。 这份神秘与强大,让司马懿对左慈的忌惮,又浓烈了许多。 司马防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问道:“那可有制衡执法?” 司马懿轻轻摇头,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面对左慈,他束手无策,心中那股挫败感如潮水般涌来。 司马防在一旁沉思了片刻,终于缓缓起身,向外走去,同时说道:“妖道之事,终究还需修道者来应对。我这便去拜访几位道法高深的道长,希望能寻得一丝破解之法。” 司马懿闻言,急忙起身,恭敬地向父亲行了一礼,送他走出府门。 然而,当司马懿再次回到府中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屋内主位上,竟端坐着一位道士。 这位道士与众不同,他少一目、跛一足,戴白藤冠、穿青懒衣、踩木履鞋...... 正是那令曹操闻风丧胆的左慈! 此刻的左慈,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看上去神色疲惫,衣物上沾满了尘土与大量血渍,一副要死却又偏偏吊着一口气的模样。 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司马懿见状,剑眉微挑,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 第252章 只有四年 司马懿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他真的很想帮左慈一把,送他去见道祖! 只可惜,司马懿并没有把握,若贸然出手,恐怕自己反而会先一步去见司马氏先祖。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心中的重担又重了几分。 但随即,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从容。 他拱手向左慈行了一礼,微笑道:“见道长安然无恙,我心甚慰。” “哼!”左慈身为妖道,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 而在司马懿面前,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直率与锋芒。 他瞥了司马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斥责道:“你方才那神色,分明是想暗中出手,送我去见道祖。” 司马懿也早已习惯了与这位妖道打交道的方式。 别看他在老父亲面前唯唯诺诺,但面对左慈,他还是很勇敢......的使用礼貌用语:“可以吗?道长可愿去见道祖他老人家?” 左慈独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饶有兴致地询问道:“愿去如何,不愿去又如何?” 司马懿赔笑道:“道长,若您愿去,现在就请吧,想必道祖也想早些见到您;若您有所犹豫,不愿前行......” 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想,修道之人,皆怀着一颗向道之心,对于能得见道祖尊容的机会,又有谁能轻易拒绝呢?” 左慈闻言,不禁放声大笑,“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挺有意思的......噗~~” 然而,话音未落,他忽然面色一变,喷了一口老血,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几分生气,竟有一丝萎靡不振。 司马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关切,他急忙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道长,您这是......要去见道祖了?” 左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但那一口鲜血与萎靡的神情,却像是一道阴影,笼罩在两人之间,使氛围变得凝重起来。 片刻的寂静之后,左慈轻轻拭去嘴角的殷红,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屑地说道:“看你这模样,莫非真想送我一程?” 司马懿闻言,急忙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讨好般的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谦卑:“道长,小人是愿意助您一臂之力的!” 话音刚落,司马懿轻轻一挥衣袖,顿时,数十名死士从暗处涌出,悍不畏死地冲向左慈。 司马懿紧紧地盯着左慈,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紧张。 只要左慈在战斗中,哪怕再露出一丝疲态,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拼尽全力一搏!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远非司马懿所愿。 这些死士虽然勇猛,但在左慈的眼中,他们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只见左慈身法飘逸,剑法凌厉,每一次挥剑,都有一名死士倒下。 战斗结束得异常迅速,当最后一名死士倒地不起时,左慈依旧风轻云淡,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与不屑,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司马懿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望着战场上的狼藉,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望向左慈,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他知道,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于是,司马懿只得放弃了继续围杀左慈的念头。 左慈见状,微微一笑,也悄然散去了凝聚在左手上的道术。 不知不觉在死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司马懿,此刻正站在满地尸体之间,满脸心疼,心如刀绞。 这些,可都是司马家族多年来精心培养的精锐!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只剩下不足三千了......好很心疼啊!”司马懿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满是不甘和无奈。 见司马懿终于消停了,左慈才开始说正事:“我施展了一门秘术,让曹操暂时忘却你豢养死士之事。然而,此术虽妙,却有其局限。其效力只能维持四年,且只能对曹操施展一次。” 司马懿听罢,面色骤变,“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只剩下四年的光阴?我司马家族,难道也要在四年后,烟消云散?” 左慈轻轻颔首,目光深邃如潭,“你理解得不错,但世事无绝对。其中,尚有一线生机。” 司马懿闻言,心中一凛,紧接着又面色巨变,颤声问道:“你......你莫非......你的意思是?” 左慈冷冷一笑,沉声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司马懿从未像今日这么胆颤过,他试图调整呼吸,平复那份前所未有的惊恐与不安,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惊愕,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重如千钧的重量:“你......你是说,要让他......让那位,只活四年?” 巨大的惊愕+恐惧,让司马懿甚至不敢提那人的名字。 相比之下,左慈就没那么多顾虑,他显得异常冷静与从容,很自然地说道:“正是,你可以让曹操剩下的生命,只有四年!” “你......哎呀!”司马懿见左慈说得如此坦然,如此肆无忌惮,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捂住这个妖道的臭嘴! 然而,左慈的话如同诅咒,一旦入耳,便如同魔音绕梁,挥之不去。 那些话语如同一颗颗恶毒的种子,深深地扎根在司马懿的心田,悄然生长,悄然发芽。 终有一日,它们将冲破束缚,破土而出,化身为真正的魔鬼,萦绕在司马懿心头,如影随形。 尽管被左慈的想法震惊,但司马懿仍没有忘记应有的礼数,他向左慈一揖,以表感激,毕竟左慈暂时保住了司马家族。 见司马懿领了情,左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他的语气转为严肃,开始提出他的要求:“司马仲达,别忘了你曾经许下的承诺。” 司马懿微微一怔,随后恍然大悟,左慈所说的,正是关于刺杀刘禅的约定。 他轻轻叹息一声,心中虽然不愿,却也知道与这位道长打交道,需得谨慎。 ------------ 第253章 管辂也很丑 司马懿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烁着试探,轻声问道:“您何不再次施展那神奇的法术,就如前几日那般,或许能将刘禅吓死,一了百了!” 左慈的脸色依旧冷峻,冷冷地回答道:“那是我的事情,你无需过问。倒是你,我且问你,你究竟有无决心,斩草除根,除去那刘禅?” 话语间,左慈表面上不动声色,但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无奈与叹息。 他又何尝不想直接将刘禅吓死,让天道直接归位! 但可惜,他做不到。 刘备麾下,英才辈出,那些掌握“气”的文臣武将,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关羽、张飞、赵云使用武器时的杀气;诸葛亮施展的天罡七星步;贾诩施展的天罡八卦步......甚至那新加入的马超,也是个会用“气”的绝世武将! 尽管这些英勇的文臣武将,无法真正杀死左慈,但却能让他身受重伤。 而每一次身受重伤,都意味着左慈的成道时间,将无情地延后一个甲子! 对于左慈来说,这种等待,这种煎熬,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在这一刻,左慈的目光不经意间飘向了魏王宫的方向。 他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他在犹豫,是否要趁着曹操麾下无人掌握“气”,一举将曹操诛杀? 然而,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左慈便用力摇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曹操,乃是身具大气运的枭雄,若是死在他手上,恐怕会引来天道不容。 届时,他的飞升之路必将断绝,再无希望! 左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然而,当他转头看向司马懿时,却发现对方居然迟迟未回应。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司马仲达,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是再不回应,我便收回术法,让曹操重新记起你豢养死士......” 说到此处,左慈故意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知道,这句话足以让司马懿陷入恐慌之中。 毕竟,曹操忘记此事之前,已经开始针对司马家族了,若是再被曹操把这件事情想起来,结局不言而喻。 司马懿闻言,面庞瞬间变得如春风般和煦,他急忙堆砌起一抹谄媚的笑容,连连应声道:“杀,我自然是要杀的!只要有一丝机会,刘禅那厮,我定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听到司马懿的回答,左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轻轻一挥衣袖,整个人便如轻烟般拔地而起,消失在了云端之上。 直到左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天际,司马懿才重重地舒了口气,心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与左慈的合作,总让他有种与虎谋皮的危机感。 就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但司马懿却别无选择,谁让他的秘密被曹操察觉到了呢! 想到此处,司马懿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父亲可以早日找到能够制衡左慈的人或者办法。 ...... 却说曹操被左慈戏耍之后,竟惊吓成疾,遍寻良药而不得治愈。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太史丞许芝自许昌风尘仆仆地赶来觐见。 曹操见状,心中略感一丝宽慰,许是觉得这位精通卜易之术的智者,能为他带来一线生机。 曹操强撑着病体,命许芝为他卜易,以求医治之法。 然而,许芝却是面露苦色,心中暗自叹息。 他是会算命不假,但只能算得死物之吉凶,对于活人的命运,是万万不会算的。 可他又不敢直言自己不会,否则很有可能会被病急眼的曹操砍了。 于是,许芝在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试图找到一个既能保全自己,又能给曹操一丝希望的答案。 终于,他心生一计,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许芝微笑着问道:“大王,可曾听说过神卜管辂(lù)?” 曹操想了一会儿,压根儿想不起来这个人。 不过,曹操是会维护自己面子的,他睁着眼说瞎话:“倒是能够经常听到关于他的传言,却不知道他的能力。” 许芝见状,知道曹操好面子,继续说道:“臣虽不才,但曾听闻天下间有一神卜,名唤管辂。此人精通卜易之术,能算得活人命运之吉凶。若大王能得此人相助,或许能寻得治病之法。” 曹操闻言,感兴趣地说道:“你再详细跟我说说。” 许芝便说道:“管辂,字公明,平原人也。他的父亲,曾官至琅琊即丘之长,是当地颇有声望的人物。管辂自幼便喜仰视星辰,以至于夜不肯寐,父母屡劝不止。他常常自语:‘家中的鸡,野外的鹤,尚能感知时辰的变迁,何况我们人呢?’......” “每当管辂与邻家孩童嬉戏,他总会随手在地上画出星图,将日月星辰巧妙地布局其间。及稍长,管辂精通周易,深谙天文地理,无论是占卜看相,还是风水堪舆,皆能洞察其细微之处,掌握其精髓。然而,他却生得一副粗犷之相,毫无威武仪容。他喜好饮酒,更喜开玩笑,无论面对何人,都是这样......” 随后,许芝又说了诸多关于管辂的传奇故事:“正因此,喜爱他的人数不胜数,然而真正能对他心生敬意者,却是寥寥无几......他深谙天机,唯恐泄露过多,故而愈发谨慎,不再轻易为他人占卜。此人现在平原,大王若欲洞察未来吉凶,何不将他召来一问?” 曹操听闻此言,心中不禁大喜,犹如枯木逢春,立刻下令派遣使者前往平原,务必请得管辂出山。 不久,管辂应召而至,恭敬地参拜了曹操。 曹操初见管辂,确实因其太丑而不喜。 但又见他神态自若,气宇不凡,心中更是充满期待,随即命他为自己占卜一卦。 管辂闭上双眼,双手...... 片刻之后,管辂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道说道:“三八纵横,黄猪遇虎;定军之南,伤折一股。” ------------ 第254章 大人才能玩的游戏 曹操微微一怔,随后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诧异:“我所求非此。” 管辂闻言,再次闭目凝神进行占卜,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缓缓开口说道:“狮子宫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孙极贵。” 哪知曹操再度摇头,声音难掩失落:“我所关心的,并非此事。” 接着,他伸手指向自己,补充道:“我不知,我这病,何时能得康复。” 管辂微微一笑,神情从容:“大王,左慈妖道,只会幻术耳,您何需为此忧心忡忡?” 曹操听闻此言,幡然醒悟! 于是,他心中的忧虑顿时消散了大半,病状也随之有了明显的改善。 他再次看向管辂,眼中全是满意之色。 曹操再次询问管辂:“方才你所施的两次占卜,其深意何在?” 管辂微微摇头,道:“天数茫茫,非人力所能窥视。待日后,自然会有答案。” 曹操见管辂如此说,也知强求不得,便欲封他为太史。 然而,管辂却推辞道:“我命薄相穷,不足以担任如此重职,不敢接受。” 曹操心中疑惑,追问其缘由。 管辂回答道:“我额上无珠骨,眼中无手睛;鼻梁不挺,脚无大根;背部无三甲之相,腹部亦无三壬之相。这样的我,只能如泰山之鬼一般,应对冥间之事,而不能在阳间治理百姓。” 曹操听后,沉默片刻,随即又问道:“那你看我,面相又当如何?” 管辂微微一笑,道:“您已位极人臣,权倾天下,又何须再相面?” 曹操听后,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再三追问,然而管辂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给予明确的答复。 于是,曹操心中更加好奇,便命令管辂为在场的文武官僚一一见面。 管辂脸上保持着淡然的微笑,缓缓道:“诸公皆是辅佐治世的贤良之才。” 曹操听后,心中稍安,但随即又想起自己心中的疑惑,便问管辂关于文武官僚的吉凶。 然而,管辂却只是轻轻摇头,不肯多言。 操令卜东吴、西蜀二处。 曹操心中更加急切,便让管辂为东吴和西蜀两处占卜。 管辂凝神静气,设下卦象,然后缓缓道:“东吴将有一员大将离世,而西蜀则有兵马犯界。” 曹操听后,心中不禁生疑,认为管辂所言过于荒谬,便不以为意。 然而,片刻之后,合淝的急报传来,东吴路口的守将鲁肃身故。 曹操大惊失色,立刻差人往汉中探听消息。 不日便得到飞报,刘玄德派遣张飞、马超等人屯兵下边,威胁汉中。 曹操听后大怒,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便欲亲自领兵再入汉中。 在这关键时刻,曹操突然想起了管辂的占卜之术,便令其占卜。 管辂目光深邃,缓缓道:“大王,此刻不宜轻举妄动。来年春天,许都必将遭遇火灾。” 曹操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凛。 他深知管辂的预言素来精准,屡试不爽,故不敢轻易冒险。 于是,他暂留邺郡,以待时变。 而且,为了确保东川的安全,他派遣曹洪领兵五万,驰援夏侯渊、张郃两位大将,同守东川。 同时,又调派夏侯惇领兵三万,在许都周边巡逻警戒,以防不测。 此外,他还命长史王必总督御林军马,确保宫廷的安全。 此刻的司马懿,身为主簿,已数日不敢直面曹操了,深怕让曹操想起点儿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经过数日的深思熟虑,司马懿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试探一下曹操。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紧张,来到曹操面前,语气恳切地劝谏道:“大王,王必将军嗜酒如命,此乃兵家之大忌。酒能乱性,亦能误事,恐不堪任此职。” 曹操语气如常地说道:“王必是孤披荆棘、厉艰难时,始终如影随形的人。他的忠诚与勤勉,犹如铁石般坚定不移,无人能及。” 司马懿在一旁默默观察,见曹操无任何异常后,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然而这喜悦瞬间便被他深藏在了心底。 见司马懿不再出言相劝,曹操便下定了决心,命王必领御林军马屯于许都东华门外。 ...... 在现今的局势下,刘备虽已自诩为益州牧,然而他治下的益州,却并非昔日那幅完整的版图,只因汉中诸城尚未纳入其掌控之中。 为了名副其实,为了他麾下的英勇将士们能够安心征战,不再担忧后方的纷扰,更是为了给儿子打下一个大大的......咳咳!编不下去了。 实际情况是,自从攻下成都的那一刻起,刘备便已心满意足了。 毕竟,他以前只是个织席贩履之人,如今却手握重兵,左拥江山,右抱佳人,斗志几乎都被消磨尽了。 如今的他,更渴望的是几个小妾热炕头,一起玩“吃葡萄”“裹荔枝”“啪啪嗯”等老色痞才能玩儿的游戏...... 换句话说,刘备沉迷酒色,对汉中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然而,刘备不窥视汉中,但他麾下的众多文臣武将,却都在窥视汉中。 在这些人中,不乏举足轻重之辈:张飞、诸葛亮、赵云、法正、马超...... 他们心中都明白,刘备的沉沦并非长久之计。 于是,众人一拍即合,共同商议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为刘备娶妻。 他们希望通过此举,用正妻的贤淑打压小妾,再用正妻的端庄压制刘备的色欲,让他重新找回昔日的斗志与决心。 当这个消息传到刘禅的耳中时,他几乎要气炸了! 在他看来,益州的官员们,出于稳固自身权势的考量,想给刘备娶妻,这尚能理解,毕竟政治婚姻自古有之,不足为奇。 但荆州众官,特别是张飞、诸葛亮、赵云、黄忠几人,他们的举动却让他感到费解。 他们是在闹哪样? 他们如此殷勤地巴结刘备,莫非是渴望有朝一日给汉昭烈帝陪葬? 其实,刘禅的火爆脾气,并非无缘无故。 ------------ 第255章 谯周报仇,从早到晚! 只要事关甘夫人,刘禅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母亲的温柔与坚韧,是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也是他最坚定的力量之源。 人们常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而刘禅,作为甘夫人的儿子,为了母亲,可以舍命断钢! 尽管刘禅心知肚明,刘备迎娶吴懿之妹吴氏,乃是顺应时势之举,非他所能左右。 然而,他就是不爽,心中就是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就是想要发泄! 如此,就看哪个倒霉蛋儿走运,自己撞到他的“枪口”上吧。 然而,众官仿佛都商量好了一般,在刘备娶妻之前,纷纷绕着刘禅走,仿佛生怕被少主的怒火波及。 刘禅被这种刻意的“避而远之”,气得七窍生烟! 正当他准备随意“挑”个倒霉蛋儿来发泄心中不满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倒霉蛋儿竟是他自己。 因为,刘备居然在百忙之中,给他找了个老师。 这个老师不是别人,正是曾被刘禅威逼过的谯周。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谯周报仇,从早到晚! 自那之后,刘禅的悲惨生活,拉开了序幕。 每当日出的第一缕光芒划破天际,刘禅原本宁静而安逸的生活,也如同被撕裂的夜幕,露出了残酷而真实的面貌:从早到晚,一刻不闲! 清晨,当第一声鸡鸣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刘禅就已被迫翻开那本厚重的《六经》......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年轻而渴望自由的心。 上午的时光,在书札的墨香中悄然流逝。刘禅的笔尖在纸张上跳跃,但心却早已飞向了远方。他渴望的是草原上的奔驰,是山间的清风,而非这无尽的文字与束缚。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窗棂上,斑驳的光影在书页上跳跃。刘禅虽在诵读诸子文章,但心却如乱线般难以理清,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夜幕降临,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夜空。刘禅生无可恋地仰望星空,努力地辨别那些长得都一样的星星...... 实际上,这些在刘禅眼里,都不算什么,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谯周盯着他的眼眸中,总是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有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在其中流转...... 多TM瘆人啊! 而更让刘禅感到难以忍受的,是谯周每次诵读典籍,都会欣然独笑,那笑声带着一丝丝诡谲,令人脊背发凉...... 太TM瘆人! 尤其是,每当刘禅沉浸在男欢女爱的动作幻想之时,耳边总会突然响起谯周“高潮”般怪异的笑声,让他瞬间从幻想中惊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就这样,日子在刘禅的忍耐与谯周的笑声中悄然流逝,每一天都像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 在益州集团官员的精心策划与多轮筛选之下,他们终于锁定了心中的理想人选——吴氏。 随后,益州集团官员与荆州集团官员,经过数轮博弈之后,双方在最终的利益愿景上达成共识,使刘备娶吴氏这件事,彻底敲定下来。 吴氏,乃是吴懿之妹,她早年丧父,是一位温婉而坚韧的女子。 当年,刘焉听相面者说她有大贵之相,便心生喜意,让儿子刘瑁迎娶了她。 然而,好景不长,刘瑁死后,吴氏便成为了一名寡妇。 正是这位命运多舛又有大贵之相的寡妇,即将成为刘备的妻子。 众官给刘备物色妻子,自是出于一番好意,然而,这份好意却有限得很,因为他们所选的,竟是一位不再年轻的寡妇。 当刘备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名状。 他并不是个轻易拒绝他人好意的人,但这一次,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抗拒,心中万般不愿。 他已有两房妻子,虽然她们各自有着自己的不足,但至少在名节上都是无可挑剔的。 甘夫人陪伴他走过半生风雨,虽然出身贫寒,却也是他心中的糟糠之妻,更给他生下了“好大儿”阿斗。尽管阿斗不省心,但就目前而言,阿斗还算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孙夫人,也就是孙尚香。她的家世就不用赘述了,出嫁前那可是名门望族大势力的黄花闺女,而且她青春娇艳,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她的紧润之质,曾给予了刘备前所未有的温柔与享受。 只可惜孙夫人脑子不太灵光,被哥哥孙权骗回江东之后,自此便与刘备天各一方,再无归期。不过刘备倒也没有休了孙尚香,因此她目前的身份,还是孙夫人。 因此,同这两房妻子相比,吴氏在某些方面,都要差上许多。 虽然她未曾孕育子女,但身背寡妇之名,好玩不好听啊! 刘备面对此情此景,心中虽感同情,但终究以刘瑁同族之由,拒绝了这个提议。 法正进言劝说:“论远近亲疏,这种关系哪有晋文公与子圉(yǔ)之间的关系近呢?” 刘备知道晋文公、子圉的故事,这两人是叔侄关系,却先后娶了同一个女人——怀嬴。 然而,刘备心知法正所言非虚,句句皆为金玉良言,但他就是不想娶寡妇。 此时,诸葛亮轻摇羽扇,缓步上前,语调温和而又不失庄重:“主公,关于那些侍女,臣已遵照您的意愿,妥善处理。” 刘备闻言,面色一凛,眉宇间隐现不悦之色:“如何处理的?为何事前不先报我?” 诸葛亮微微欠身,解释道:“翼德将军亲自操办,已给予她们丰厚的银两,并遣送回各自的祖籍。” 刘备得知这事儿诸葛亮、张飞都有参与后,整个人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的。 而他原本挺直的脊梁,也在此刻微微佝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 这两人加在一起,他得罪不起啊! 只不过,刘备的心头仍旧涌动着一丝不甘,他想要挣扎一下。 于是,他看向诸葛亮,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孔明,我问你,她们之中......” ------------ 第256章 离家出走 刘备满怀希冀地问道:“她们之中......是否有人,身怀我的骨血?” 法正见状,心知主公对此事仍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便恭敬地回应:“主公,我已命医者一一仔细查验过,遗憾的是,她们之中,无一人怀有身孕。” 他的话语虽然简短,但每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在刘备的心头,让他那最后一丝期待也瞬间破灭。 于是,刘备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长叹一声,妥协道:“你......你们啊......唉!至少可以先通报我,让我提前知晓此事啊!” 诸葛亮与法正相视一笑,却未置一词。 眼见事情已成定局,刘备又忍不住问:“那吴氏,容貌如何?” 诸葛亮与法正互相对视,诸葛亮便微笑着回答:“乃是大贵人之相,容貌定是不俗。” 刘备闻言,心中稍安,既然是大贵之相,那容貌自然不会太差。 他又追问道:“那她的身姿呢?是否婀娜多姿?” 这次,是法正开口:“身姿妖娆,婀娜之至,实乃人间尤物。” 听了法正的描述,刘备的兴致顿时被挑起,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好奇。 他再次询问,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与期待:“今夜可否先来陪我共叙一番?” 若换作是那些尚未出阁的少女,自然不能轻易地在婚前提早伺候,涉足房中私密之事。 但吴氏不同,她已是一位经历过房事的寡妇,而且她那平凡的家世,也让她不必过于拘泥于那些世俗的繁文缛节。 于是,当夜幕悄然降临,吴氏在羞涩与期待中,轻轻地走向刘备的卧房。 她的步伐虽然有些迟疑,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自己,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新的开始。 片刻之后,她娇滴滴地钻进了刘备的被窝。 吴氏已不再是破瓜之年的少女,但她身上散发出的成熟韵味却更加迷人。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流畅,仿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千百遍的练习。 如狼似虎的吴氏,无疑是刘备接触过的,最放得开,最会玩儿,技艺最多的女人。 那一夜,两人共度了无数的欢乐时光。 吴氏那如熟透了的身体,在刘备的怀里显得如此柔软而温暖。 她用最真挚的情感,最炽热的热情,最娴熟的......回应着刘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而刘备也被吴氏的温柔与热情所深深吸引,他惊愕地发现,寡妇有三好:饥渴、疯狂、技术好! 就这样,经过一夜的缠绵悱恻,刘备在朦胧的晨光中醒来,震惊地发现,昨夜还灵动如生的小泥鳅,竟因频繁的触碰,而麻木了! 这种体验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让刘备痛并快乐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那道欲求不满的幽怨眼神。 天色已然大亮,天边的一缕朝霞如锦绣般绚烂,诸葛亮、法正、吴懿三人,脚步匆匆,联袂而至。 刘备立即召见三人,满脸喜色地下令,让他们即刻筹备婚事,不得有误! 在刘备娶妻这件事上,三人皆是急性子。 只见诸葛亮轻拂羽扇,微微躬身道:“主公,臣已细算,今日乃是良辰吉日,吉时已近。请您速速完成大婚之礼。” 法正紧随其后,声音洪亮而有力:“主公,大婚所需事物,一应俱全,皆已备齐。请您速速完成大婚之礼。” 吴懿则站在一旁,目光坚定而温柔:“主公,臣妹愿嫁与主公,共度此生。请您速速完成大婚之礼。” 刘备闻言大笑,心中喜悦无以言表,他豪迈地挥手道:“甚好!便依你等所言,即刻举行大婚!” 话音刚落,整个州牧府内顿时沸腾起来,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红灯笼高高挂起,彩绸随风飘舞,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仆人们忙碌地穿梭于各个角落,为即将到来的大婚做着精心的准备,整个府邸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 就在刘备即将举行大婚之礼的吉时,刘禅“离家出走”了! 说是离家出走,其实用“返家”来形容,会更贴切一些。 刘禅此次“出走”的终点,正是荆州江陵。 在外漂泊的时间久了,他想母亲了,他想回家,回到母亲的怀抱,寻找那份久违的温暖。 同时,他也想念张苞、关兴这几个臭小子了,而且还要去看看赵统、赵广两兄弟,联络一下感情。 此外,他还怀揣着一个小小的私心——他想去偷看三叔的两个女儿洗澡...... 尽管这显得有些轻浮,但日后她们都会成为他的妻子,早看晚看都一样。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琐事,也需要刘禅亲自过问下,以示重视。 于是,当刘备和吴氏礼成,需要长子跪拜的时候,众人竟发现,刘禅居然出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刘备给气坏了。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匆匆安顿好吴氏之后,便愤怒地冲出大殿,誓要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好大儿”追回来,让他明白何为家规!何为孝道! 张飞、赵云等一众武将,怕刘备遇险,更怕他在愤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比如打死刘禅之类的...... 于是,他们纷纷紧随其后,一路追赶而去。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诸葛亮与法正的目光交汇,默契地点点头,眼眸中映照出彼此坚定的决心。 随后,他们的目光齐齐转向吴懿。 吴懿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真的......必须如此吗?” 诸葛亮与法正几乎同时点头,齐声道:“是的,必须如此。” 吴懿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他艰难地开口:“那......不嫁了?” 诸葛亮轻轻叹了口气,警告道:“戏弄主公,后果非同小可,会被诛三族的,你别无选择!” 法正低声劝慰,话语中透着安抚之意:“此事过后,吴氏一族,必将如日中天!” ------------ 第257章 确保少主的嫡子地位 诸葛亮接着说道:“没错,荣华富贵,尽归吴氏囊中。你之儿孙,个个封侯拜相,名扬四海,此乃何等盛景?你又何必为眼前之困苦,而犹豫不决?” 吴懿见事不可逆,只能麻木地点头,在内心嗤笑自己的幼稚! 见目的达成一致,三人拜见吴氏。 相互见礼后,诸葛亮命人端来两碗汤,一碗是浓郁的人参汤,色泽金黄,香气四溢,宛如盛载着男人的精华;另一碗则是滋补汤,色泽温润,透出一股宁静与平和。 法正站在一旁,轻声为吴氏解释道: “这碗人参汤,是为主公特意准备的。他年过半百,体力大不如前,这汤能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养血,乃是滋补之佳品。另一碗滋补汤,则是为您精心熬制的。它具有补肝肾、滋养心脾、益气生血、调理易孕的功效,趁热喝效果最佳。” 刘备性能力极差,这一点,吴氏作为他的女人,自然是深有体会的。 吴氏深知,人生本就不完美,刘备的这一点小瑕疵,她倒是也能接受。 然而,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刘备偏偏又菜又爱玩,有着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执拗!他知道自己那方面不行,却霸道地仗着手劲儿大,在床上胡作非为,搞得她不上不下的,难受至极! 此刻,吴氏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两碗中药汤,她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欢喜,仿佛这两碗汤不仅仅是良药,更是她今晚性福地保障! 而且,她见自己的哥哥吴懿也在场,这让她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当着三人的面,端起滋补汤,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 三人见状,纷纷向她深深一揖,以示敬意。 吴氏微笑着回礼,然后缓缓走回屋内,心中充满了期待。 她希望今夜,刘备能够如她所愿,展现出他的英勇与威武,让她在这温柔的夜色中,体验那飘飘欲仙的欢愉。 三人渐行渐远,直至那间婚房,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吴懿突然躲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他倚着斑驳的墙壁,双肩颤抖,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痛楚。 诸葛亮、法正见状,来到吴懿身边,默默陪伴。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直到吴懿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轻声问道:“为何不能生育?”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已无法掩饰。 诸葛亮轻叹一声,眉头紧锁:“成为平妻,便必须舍弃生育,以确保少主的嫡子地位。若想拥有自己的子女,那便只能为妾!当时你选择让她成为平妻,不生育。如今,你......唉!” 法正神色凝重,言辞却温和如水,他向吴懿解释道:“子远,少主的地位,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兴衰荣辱皆系于此,岂能容许丝毫的威胁?这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共同决断。” 吴懿听闻此言,眼中泪花闪烁,他双手捂住脸庞,任由泪水滑落:“我怎能不心疼我那可怜的妹子,她付出了太多,却又毫不知情!” 法正眼神一凛,却仍用那轻柔的语气宽慰:“吴夫人之事,我等心中皆有数。主公日后若再有子嗣,定会从中挑选一位,过继给吴夫人,以续香火,让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吴懿闻言,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此言当真?” 诸葛亮此时也走上前来,他蹲下身子,亲手拭去吴懿脸上的泪痕,保证道:“此言非虚,我等定当竭尽全力,确保少主地位稳固,同时也不让吴夫人有所遗憾。” 法正拍了拍吴懿的肩膀,轻笑道:“吴将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随我一同去答谢那些远道而来的宾客吧。” 经过诸葛亮与法正的耐心劝解,吴懿心中的阴霾逐渐散去,他明白,除了接受这无法改变的命运,他别无选择! 既然只能认命,那何不高高兴兴地坦然接受,并以此为契机,为吴氏家族搏得一个光明的未来呢? 想通之后,吴懿揉了揉脸庞,将心中的苦涩与无奈化作一抹微笑。 他站起身,与诸葛亮、法正并肩而行,向着宾客们走去。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备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与希望,他狂饮人参汤,仿佛要将那磅礴的生命力灌入吴夫人的体内。 然而,命运却似乎与刘备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吴夫人的腹中一直空空如也,无法孕育出新的生命。 尽管在生育这件事上未能如愿,吴夫人却并未感到太多的失落,反倒隐隐流露出一丝满足。毕竟人参汤的功效,让刘备强悍了许多! 众官们亦为之欣喜,他们看到,在吴夫人的悉心照料之下,刘备的精神逐渐焕发,昔日的雄心壮志再次在他的胸中激荡。 汉中为益州门户,它的地位至关重要。 “若无汉中,则无蜀矣”,这句流传千古的谶语,将汉中的战略价值展现得淋漓尽致。 它不仅是益州的屏障,更是蜀地繁荣与安定的基石。 刘备深知,若想保住益州,就必须占领汉中。 于是,建安二十二年三月初,刘备发兵进攻汉中。他派遣大将张飞,率领吴兰、雷铜等一众骁勇善战的将领,攻入武都郡。 而曹操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派遣曹洪率领精锐兵士,迎击刘备。 同年四月,汉献帝迫于压力,为求自保,只得无奈地下诏,诏令曹操设天子旌旗,出入依天子礼称警跸......自此,曹操用天子仪仗。 转眼八月,曹操发布《举贤勿拘品行令》,命令部下举荐人才,不论其品行如何,只要有一技之长,皆可推举。 这已经是曹操第三次以命令的形式推行“唯才是举”。 建安二十二年十二月,寒风刺骨...... 刘禅在张仲景府邸之内,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 第258章 汉末切胆手术 刘禅的脸上写满了忐忑,又夹杂着些许期盼,他时不时地从座位上站起,在大厅内来回踱步......那模样,像极了在产房外焦灼等待的男人。 侍女甲正值豆蔻年华,正是好奇心极重的年纪,她刚被调配至张仲景的府邸,对于这府中的一切,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此刻,她躲在大厅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往里面望。 看了片刻,她低声嘀咕道:“姐姐,这少主大人,似乎没有你说的那般俊逸非凡呢。” 站在她身旁的少女,轻轻一笑,娇声道:“傻妹妹,在姐姐眼里,少主大人的风度和气质......呃,总之他是天底下最让人心动的男人。” 侍女甲不知该如何反驳,便沉默了下来。 然而,短暂的沉寂之后,再次抬起头,轻声细语道:“姐姐你看,少主大人此刻焦急的模样,是否像极了等待妻子分娩的丈夫?” “闭嘴!你胡说些什么!”少女羞恼地瞪了侍女甲一眼,娇嗔道:“少主大人还未娶妻,怎可如此相比?更何况,我定要成为少主大人的首位妾室,也必须是第一个为他诞下子嗣的女子!” 侍女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飘飘地嘲讽道:“竹篮姐,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妾室,永远也别妄想能登上正妻的宝座。” 竹篮,那个曾经勾引过刘备的侍女。 自被刘备父子送回荆州后,她在甘夫人的严格管教下,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当她得知刘禅也回到了荆州,她那颗沉寂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再次悸动起来,泛起了层层涟漪! 刘禅自然不会知晓竹篮心中的微妙情愫,即便知晓,也只会一笑置之,完全不会在意。 只是一个侍女而已,在汉末乱世之中,她的命根本不值钱。 此刻,他唯一在意的,便是病房中的霍峻了。 按照历史既定的轨迹,霍峻是在今年病死的。 此刻,他把霍峻交给了张仲景,也将希望寄托在了张仲景身上。 希望伟大的医圣,能从阎罗手中,抢回霍峻的生命!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缓缓流逝。 刘禅站在大厅中,从晨光初现等到夜幕降临......就当他即将沉不住气的时候,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缓缓打开。 张仲景和华清疲惫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大厅之中。 刘禅立刻迎了上去,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忐忑的光芒,声音微颤地问道:“仲邈他......如何了?” 张仲景缓了口气,沉稳地开口:“霍峻将军所患之疾,乃胆结石与胆囊炎并发之症,其中尤以胆结石为甚。我的独家秘方,大柴胡汤,对此病虽有一定疗效,但终究无法根治。为了彻底解救将军于病痛之中,我与华清深思熟虑后,决定采取更为激进的手段——把胆切了。” “切了?”刘禅失声叫道,声音中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这并非刘禅小题大做,而是在古代,外伤或许可以通过草药和修养来恢复,但一旦涉及内部脏器,尤其是手术,其风险之大,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此刻,刘禅最担心的是,霍峻会不会感染,能不能挺过来。 这时,华清解释道:“主公,我已尽我所能,切得干净利落,缝合亦无半点马虎。只要霍峻将军能熬过这漫漫长夜,便可安然无恙。” “切得干净?”刘禅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既然如此,为何仍要熬过今夜?” 华清明白刘禅的担忧,缓缓说道:“开刀虽无差池,但霍峻将军的身体却需时间来适应。今夜,是他的关键时刻,若他能挺过,便无大碍。” 刘禅点点头,他明白华清的意思,但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因此减轻。 于是,他再次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探寻:“这伤口是如何缝合的?” 华清微微有些不喜,这不明摆着质疑他的医术吗? 也就是质疑的人是刘禅,换个家世平庸一些的,华清早就开骂了。 此刻,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脾气,回答道:“先缝合刀口,再缝合......最后缝合肌肤。” 初听之下,貌似没有问题,但刘禅很快便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刘禅微微点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那血脉呢?我听闻血脉是生命的根本,难道不需要缝合吗?” 华清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自然是要缝合的,先用马尾缝合,再用蒲黄粉粉之。” 用马尾缝合? 刘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愕。 然而,他很快便释然了,汉末的医学水平相对有限,能够如此创新地使用马尾缝合,已经是一种不易的突破了。 细细想来,使用马尾缝合,虽原始,却也比那粗糙的麻线要来的精细许多。 至少,它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伤口的摩擦,降低感染的风险。 然而,马尾终究是未经任何消毒处理的异物,自然会引起身体的排异反应。 而且,刘禅猜测,华清在缝合时可能只针对了部分关键的血脉进行了修补,而对于那些过于纤细、难以察觉的血脉,他或许只能选择放弃。 毕竟,此时的缝合针过于粗犷,难以适应那些细微的血管。 刘禅想明白了根源所在,也知道接下来,霍峻就只能听天由命、靠自己了。 若他能挺过来,便是运气好、身体素质好;若是不幸未能挺过来,那便是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于是,刘禅心中虽充满忧虑,却也明白继续留在此地等待已是无济于事。 他双手抱拳,道了一声“辛苦了”,随后便转身,步履沉重地走出府邸。 就在此时,竹篮窜了过来,紧紧跟在刘禅身后,不言也不语,乖巧得很。 次日,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府邸的青石板上时,刘禅被人从梦中唤醒。 自从穿越过来,成为少主之后,刘禅的起床气,是很大的! ------------ 第259章 一斤都没有?早已备妥? 尤其是昨夜,刘禅因为担忧霍峻,几乎彻夜未眠。 “滚......”脏话几乎脱口而出,但当他发现面前之人竟是韩立时,又硬生生把脏话憋了回去。 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语气恢复平静:“何事?” 韩立微微躬身,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欣喜:“少主,狗蛋那边传来了好消息,有了重大的突破。” “狗蛋?突破?”刘禅的眉头紧锁,初时还有些迷茫,狗蛋有突破了?变成破狗了? 但很快,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灵光,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扭过头,看向韩立,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你是说,马蹄铁?” 韩立轻轻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正是,少主。狗蛋那边,马蹄铁的研究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刘禅闻得此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立马来了精神头,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快,我们这就去看看!” 韩立见状,轻声提醒:“少主,您尚未梳洗,这般模样前去,恐有不便。” 然而,刘禅却无所谓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若是狗蛋真把马蹄铁研究明白了,便是让我一月不梳洗,又有何妨?” 韩立脸上的笑意刚要绽放,却突然微微一怔,“少主,您所言极是,但......房门却是在这边,您去的那个方向,乃是梳洗室......” 半个时辰后,刘禅容光焕发,带着满心的期待与激动,出现在江陵城马厩。 整个马厩弥漫着浓重的马匹特有的骚味,仿佛连空气都沾染了那份原始的野性...... 刘禅踏入其中,那味道立刻扑鼻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率性地将手捂住鼻子,略带不满地嚷道:“这里究竟是多久未曾仔细清扫了?这股气味实在难以忍受!” 在前面领路的马厩管事,原本还昂首挺胸地引路,此刻听到刘禅的质问,身形瞬间矮了几分,仿佛被无形的压力所迫。 他尴尬地回头,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 韩立是知道实情的,他替马夫们解释道:“少主,这马厩实际上已经被精心清洗了三次。若是没有这番清洗,马粪、马尿与草料交织的腥膻味定将更为浓烈,恐怕连久经沙场的壮士都会被那气味熏得头晕目眩。” 刘禅却是不信,他又不是那种整日闭门不出,窝在房间里“挥斥方遒”的贵公子,他反驳道:“韩立,你休要诓我。我又不是没来过马厩,当年我来此,这里的洁净程度远胜于今日。” 韩立闻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解释道:“少主,此一时彼一时。昔日马匹数量不多,打理起来自然轻松许多。如今,随着益州的平定,马匹数量也成倍增长,马厩面积就这么大,味道也就大了许多。” 刘禅点点头,不再言语。 实际上,他没有想要怪罪任何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身为少主,他的一言一行,哪怕是无意间的一句话,都可能悄然改变其他人的人生轨迹,甚至是生死。 片刻之后,刘禅再次见到了狗蛋。 久别重逢,狗蛋已然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少年,他长高了许多,身体也更为壮硕,仿佛一夜之间从小狗蛋蜕变成了大狗蛋。 狗蛋和马夫们,面带拘谨,恭敬地拜见后,便如雕塑般站在原地,缄默不语,似乎并未有开口讲述的意图。 刘禅却深谙此道,明白许多小人物在权贵面前,总是有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局促。 韩立是看着狗蛋研究的,他主动为狗蛋和马夫们解围:“少主,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随着韩立的娓娓道来,刘禅终于明白了,为何之前他们始终无法成功安装马蹄铁。 原来唯一的原因,竟是没有提前修剪马蹄的角质层。 刘禅心中不禁懊恼,这般简单的原因,自己为何就是想不到?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责,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不过,懊恼归懊恼,既然狗蛋等人已成功研发出这重要之物,那么,奖赏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记得当年,欧良研究出铁马镫时,刘禅毫不犹豫地直接赏赐了黄金百斤。 而欧良也深知人心,他将大部分的赏赐分给了那些辛勤劳作的铸铁作坊的铁匠们。 这一举动,无疑赢得了铁匠们的忠诚,也为后来的孟达叛变时,刘禅能得到铸铁作坊的全力支持埋下了伏笔。 鉴于此,刘禅的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和善笑容,他的言语之中,充满了对狗蛋和马夫们的赞扬。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刘禅提到了最为关键的部分——奖赏。 “昔日,我重赏欧良大师黄金百斤......今日,我亦不愿厚此薄彼,便也拿出黄金百斤......” 刘禅站在众人之前,言辞慷慨激昂,仿佛那满溢的财富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在他身后,韩立却显得焦急不安,他连连拉扯着刘禅的衣袖,试图打断这滔滔不绝的言辞。 刘禅感受到那急切的拉扯,不禁回头瞪了韩立一眼,眉头紧锁,低声咬牙道:“韩立,你这是作甚?有何不妥?” 韩立嘴角微扯,勾起一抹无奈地笑容,他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少主,您哪里有一百斤黄金啊?您没有!一斤都没有!” 刘禅闻言,心中微愣,但面上却瞬间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放声大笑道:“诸位,听到没有?韩管事已亲口承诺,那沉甸甸的一百斤黄金,早已备妥!” 周围的几个老马夫,平日里与马匹为伍,虽粗犷却也不乏细腻之心。 他们面面相觑,神情中透露出几分惊愕与不解。 因为他们听得真切,那韩管事明明说的是“一斤都没有”,何以到了少主口中,就瞬间变为“早已备妥”? ------------ 第260章 糜威的宿命 韩立被刘禅的话彻底搞糊涂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虑,难道自己方才的表述不够清楚?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更加明确地说了一次:“糜家已经将全部资金都投入益州了,此刻在荆州,确实是捉襟见肘啊。” 刘禅听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目光如炬地转向一旁满脸困惑的狗蛋,语气激昂地宣告:“狗蛋,你听到了吗?韩管家说黄金就放在益州成都,他已经派人去取了,数日后便可运回荆州!” 狗蛋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他清晰地记得韩立所说的每一个字,然而与刘禅此刻的言论却是大相径庭,意思相反。 韩立此刻也恍然大悟,他明白了刘禅的意图:这是逼他拿出一百斤黄金啊!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确实没有黄金,一斤都没有! 不过唯一让他松口气的,便是刘禅说黄金在成都,尚需时日方能运来,这无疑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若不然,倘若刘禅说黄金在江陵,那他恐怕只能在这滚滚江河之中,寻求解脱,投河自尽了! 这些年,为了支撑狗蛋等人的研究,韩立频频从糜家支取金钱,具体数目他未曾计算,但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也有千斤黄金了。 特别是那火药的研究,更是如同一个饥饿的吞金兽,他每次投入都是十万钱起步。 这几年下来,仅仅在火药上的研究,糜家便耗去了至少六七百万钱,换算成黄金,那便是沉甸甸的六七百斤黄金! 对于糜家这般的豪门望族来说,这几百斤黄金固然是九牛一毛,然而,这几年为了支撑益州战事,糜家这头曾经毛发浓密的公牛,几乎要被刘备薅秃了! 因此,对于此刻的糜家而言,这一百斤黄金,几乎成为了一笔难以筹措的“巨款”。 想到此处,韩立他再次摇了摇头,试图拒绝刘禅如此豪横地赏赐。 未曾料想,刘禅却并未给予韩立再次争辩的机会,他直接朗声宣告:“诸位都看到了吧?韩管家已然点头,他同意了。” 韩立心头一紧,情急之下,竟脱口说出了刘禅的口头禅:“卧槽!” 韩立觉得,当年赵高指鹿为马,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正当他心中波涛汹涌时,刘禅那圆乎乎的脑袋悄悄地凑了过来,用那低得几乎只能让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先应下来,然后我再慢慢想办法。” 虽然没钱,但韩立清楚,自己终归是跟着刘禅混的,无论如何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于是,韩立强装镇定,点了点头,故作从容地说道:“诸位,少主说得没错,黄金已经在加紧运送的路上。只是这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要运到江陵,恐怕还需一些时日。” 众马夫见状,虽心中仍有疑虑,但见韩立如此笃定,便也暂且信了他的说辞,纷纷鼓掌高喝,赞美刘禅。 ...... 回府后,韩立向刘禅哭穷。 刘禅倒是相信韩立的话,知道他或许有夸大之嫌,但也并非完全无中生有。 然而,他还知道,在糜家某处,堆放着大量璀璨夺目的珍宝、价值连城的古董、世间罕见的字画...... 那处地点,正是糜家库房,而刘禅,恰好有进入糜家库房的办法。 这个办法,便是他有个小兄弟——糜威。 身为糜家少主,糜威自然是拥有进出糜家库房的权利。 韩立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望着刘禅,眼中闪过一丝苦笑,道:“少主,您的心思,韩某已然明了。莫非,您是想前往糜家库房?” 刘禅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他点头道:“韩管家果然聪明,与我不谋而合。” 韩立嘴角微扯,自嘲地笑了......怎么可能不谋而合?刘禅是真想去,而他却是害怕少主去,两者之间,是有天壤之别的。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如此,越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命运仿佛有意为之,偏要在你最不想触及的时候,轻轻拨动那命运的琴弦。 就在这时,亲兵甲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封精美的请柬,恭敬地禀报道:“少主,这是糜家送来的请柬。” 刘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迫不及待地接过请柬,轻轻拆开。 只见里面,竟是糜威那独特的字迹,邀请他到糜府一聚。 他转头看向韩立,手中的请柬轻轻摇晃,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调侃道:“你看,小财神爷这是在向我招手呢。” 韩立此刻,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 两个时辰后,糜威恭恭敬敬地送别刘禅,后者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渐行渐远。 一辆满载着珍宝、古董、字画的马车,紧跟在刘禅身后,缓缓驶离。 直至刘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糜威身旁,才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糜威立即低头,恭敬地行礼道:“父亲。” 糜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温和地说道:“威儿,你今日做得很好。” 然而,糜威却并未如往常那般露出欣喜之色,反而苦涩地笑了笑,摇头道:“父亲,孩儿并不觉得今日有何可值得称赞之处。” 糜竺微微一怔,随即走上前,拍了拍糜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威儿,我虽为将军,也精通箭术与马术......然而,我并不愿意领兵,更不擅长作战,因为归根结底,我是一个商人。” 糜威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他抬头望向父亲那深邃的眼眸,轻声问道:“父亲,那我......是否也注定只能是个商人?” 糜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过去的回忆,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他缓缓说道: “威儿,我们糜家世代经商,家业庞大,财富亿万贯......在这乱世之中,我们糜家能被主公倚重,也正是因为财富。即使我将你培养成能征善战的将军,但在主公眼中,你始终是一个商人。这是你的身份,也是你的宿命。” ------------ 第261章 与众不同的汉哀帝 糜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不解地问道:“父亲,这是为何?” 糜竺却没有继续解释:“威儿,等你长大便知。” 糜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眼眸中,却闪烁着倔强的神色。 ...... 春风轻拂,岁月如梭,转眼间便来到了建安二十三年春三月。 益州的战事,依旧胶着。 刘备攻取武都郡后,并未满足于现状,而是再度派遣麾下猛将张飞,率领吴兰、雷铜等一众骁勇善战的将领,率兵向下辨城进发,意图进一步威胁汉中。 面对刘备的威胁,曹操岂能坐视不理? 他迅速调兵遣将,派遣曹洪、曹休等将领,率领精锐兵士,讨伐张飞。 此刻,吴兰已作为先锋,率先抵达了下辨城外围。 而张飞所率领的大军,则在固山一带扎下营寨。 为了让吴兰顺利安营扎寨,张飞声称要切断曹军的后路,让他们无处可逃! 曹洪得知消息后,眉头紧锁,犹豫不决,手指无意识地在地图上划过。 一方面,吴兰兵少,在他眼中是难得的进攻机会,他不想白白错过这次机会;另一方面,他又怕张飞会真的率兵切断自己的后路,让自己无处可逃! 正当曹洪陷入沉思之际,骑都尉曹休看出他的犹豫,沉声道:“将军,张飞等人若确实要切断我军后路,应该派军队隐蔽行军,而现在却先大造声势,而实际上做不到,这是很清楚的。我军应该趁敌人尚未集结,迅速攻击吴兰,吴兰被击败,张飞自然退走。” 曹休的话语如同一道清流,让曹洪心中的混乱逐渐平息。 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曹休所言极是,我军当迅速行动,不可错过此次绝佳的机会!” 于是,曹洪立即率军猛攻吴兰军。 他奋力抵抗,但终究无法抵挡曹洪的凌厉攻势,只得败下阵来,仓皇逃窜。 吴兰在慌乱的逃亡中,迷失了方向,慌不择路之下,逃到了阴平郡附近。 去年,刘备凭借马超在氐族的威信,遣使通好武都氐族,得到武都氐族首领雷定的响应。 然而,阴平氐族首领强端,乃是武都氐族首领雷定的死对头,他亲近曹操,见吴兰逃难于此,便毫不犹豫地派人将吴兰斩杀,并将其首级献给了曹操。 而直到此时,张飞军也未能现身切断曹军的后路。 三月末,张飞见事不可为,只能无奈退走。 ...... 张飞军此战,不仅痛失吴兰,更是铩羽而归,空留一地哀伤。 面对如此困境,刘备毅然决然地率领大军亲临阳平关。 面对刘备的凌厉攻势,曹操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曹操派遣夏侯渊、张、徐晃等将领,抵挡刘备的猛攻。 刘备派遣陈式等人,试图切断马鸣阁的通道,给曹军来个措手不及。 然而,陈式等人却被徐晃打败,使得刘备的计策落空。 刘备久攻不下,只能急发文书调集益州军队。 诸葛亮收到刘备的紧急调兵文书后,将目光看向杨洪。 杨洪,字季休,犍为武阳人。 诸葛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问道:“季休,主公想要紧急调兵,你对此有何高见?” 杨洪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相,汉中之地,乃我益州之咽喉,存亡之关键。如失去汉中,就没有蜀了,这是家门前的祸患。如今局势危急,男儿应当挺身而出,征战沙场;女子亦应肩负起运输的重任。对于发兵之事,刻不容缓!” 诸葛亮闻言,心中不禁为之一振。 他深深地看了杨洪一眼,赞叹道:“季休果决而又有远见,实乃我蜀汉之栋梁也。如今蜀郡太守法正随主公北伐,郡中之事无人主持。我欲表请圣上,任命你为蜀郡太守,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洪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丞相之命,洪岂敢不从!愿为丞相、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 与此同时,刘禅正站在霍峻府邸门前。 霍峻在儿子霍弋的搀扶下,再次缓缓地向刘禅行礼。 刘禅见状,心中略感无奈,觉得他有些过于客气了。 他轻轻摆手,温言道:“仲邈将军,无需多礼。” 然而霍峻却固执地摇了摇头,声音虽弱,却充满了坚定:“相较于您救了我这条老命,我不过是多行几次礼,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此事上,刘禅发现霍峻犟得很,便也不再坚持,只是轻轻一笑,由他去了。 霍峻再一次行礼后,问道:“少主,何时让小儿陪读?” 刘禅拍了拍额头,他倒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他的目光落在霍弋那俊秀的脸庞上,一时间,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仿佛被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所吸引,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从未想过,这世间竟有男子能用“秀气”二字来形容,而眼前这霍弋,却恰恰印证了这一切。 不,这“秀气”二字,似乎还不足以描绘出霍弋那独特的韵味。 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却又不失温文尔雅,仿佛是那山水画中走出的仙人,既有江湖的侠气,又有书生的雅致。 刘禅一直以来都坚信,自己的性取向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他深信自己只会对女子动情,即便这世间的女子全都死光了,他也绝不可能对男子生出半分感觉。 然而,此刻,当他面对着霍弋时,他才发现,原来对美好的追求,真的与性别无关。 霍弋那独特的魅力,如同磁石般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了解,想要拥有。 这一幕让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遥远的历史人物——汉哀帝刘欣。 刘欣是西汉第十三位皇帝,也是历史上著名的同X恋皇帝。 在遇到董贤的那一刻,刘欣的世界仿佛被点亮了。他对董贤非常宠爱,常常与董贤同卧同坐......曾有一次白天睡觉,董贤头偏枕了刘欣的衣袖,刘欣想起床,而董贤却未醒,刘欣不想惊动董贤,于是用剑截断衣袖后才起来。 ------------ 第262章 耿纪政变 这个故事后来成为了成语典故“断袖之癖”,后世泛指男子之间的恋爱行为...... 霍峻见刘禅直勾勾地盯着霍弋不说话,顿时有些着急。 自己儿子的长相,霍峻岂能不知? 而且,他也知道汉哀帝刘欣“断袖”的典故,这让他怎能不心急? 最最关键的是,身为人父,他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那种人......坚决不同意! “咳咳!” 不得已之下,霍峻只能出声打断了刘禅的思绪。 好在刘禅还是很有自制力的,他苦笑道:“仲邈将军,等我娶妻之后,再让霍弋跟在我身边吧。” 霍峻闻言,不禁松了口气。 他抱拳道:“少主,可否等小儿婚娶后,再跟在您身边吧。” “如此也好!”刘禅同意了霍峻的建议,接着便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 建安二十三年转瞬即逝,时光匆匆步入建安二十四年,正月。 在这乱世之中,许昌城内,有一位名唤耿纪的人,字季行,来自洛阳。 他曾是丞相府的官员,后升至侍中少府的高位,与司直韦晃,乃是志同道合的好友,情谊深厚,如兄弟般亲密。 耿纪见曹操野心勃勃,先是胁迫天子,封其为魏王,接着,更是胆大包天,擅自使用天子的御用车架和装饰,其行径嚣张跋扈,无疑是对汉室尊严的公然挑衅。 此情此景,令耿纪愤恨不平的同时,内心也充满了忧虑。 他明白,倘若任由曹操如此猖獗下去,那么汉室数百年的基业,恐怕终将沦落在曹操的手中,化为一片废墟! 于是,他找到了韦晃,二人密谈于密室之中。 耿纪与韦晃在密室中低语,气氛凝重如墨。 耿纪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声音低沉地说道:“曹贼奸恶日盛,迟早会行篡逆之事。我等身为汉朝臣子,岂能助纣为虐?” 韦晃听后,眉头紧锁,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我有一心腹,姓金名祎,乃汉朝名相金日磾的后裔,心中一直怀揣着诛杀曹操想法。更重要的是,他与王必私交甚密,若他肯加入我们,大事可成。” 耿纪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与王必交情深厚,又怎会轻易与我们共谋?” 韦晃微微一笑,说道:“事在人为,我们且去一试,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于是,两人趁着夜色,悄然前往金祎的府邸。 金祎将他们引入后堂,宾主坐定。 韦晃也不绕弯,开门见山地说道:“德伟与王长史交情深厚,我等今日特来,实有要事相求。” 金祎微微颔首,眉宇间带着一丝审视:“哦?所求何事?” 韦晃深吸一口气,直言不讳:“听闻魏王即将受禅让,登临大宝,届时公与王长史必将如日中天,飞黄腾达。我等虽不才,却也愿为二位效犬马之劳。望不弃我等,赐以提携。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金祎闻言,面色骤变,拂袖而起。 恰逢侍者奉茶而至,金祎便将茶水扫落在地。 茶水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尤为突兀。 韦晃佯装惊愕地问道:“德伟,你我故人一场,今日之事,何至于此?” 金祎面色一凛,正色道:“我与你交好,乃因你等皆是汉朝忠臣后裔。然而今日,你等却不思报国,反欲助纣为虐,我金祎岂能与你等为伍,共谋不义之事!” 耿纪闻言,叹息道:“德伟,你知我心,我亦知你意。奈何天命难违,我等身不由己,不得不为!” 金祎闻其言,勃然大怒。 耿纪与韦晃对视一眼,在确认金祎果有忠义之心后,坦诚相告:“我等本欲讨伐奸贼,恢复汉室江山,特来寻求你的帮助。之前所言,不过是试探你的心意罢了。” 金祎闻言,面色稍霁,慨然道:“我金家累世汉臣,忠于汉室,岂能追随逆贼?诸位若欲扶持汉室,有何良策?” 韦晃面色凝重,低声呢喃:“我等虽怀一腔热血,欲报家国,却苦于无计可施,难以讨贼。” 金祎闭目沉思,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缓缓开口:“我欲行里应外合之策,先将那王必诛杀,夺取其手中的兵权,扶持皇室,再与刘皇叔结盟为援,届时,那曹操的奸贼之军,便可一举而灭。” 耿纪、韦晃二人听后,皆是大喜,纷纷击掌称好,称赞此计甚妙。 金祎微微一笑,继续道:“我尚有两个心腹之人,与操贼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刻,他们正隐居于城外,若得此二人相助,我等便如虎添翼,大事可期。” 耿纪好奇询问其身份。 金祎娓娓道来:“太医吉平之子:长名吉邈,字文然;次名吉穆,字思然。曹操昔日因董承衣带诏之事,杀了吉平,但吉邈、吉穆却侥幸逃脱,隐匿于远乡,得以存活。如今,他们已悄然潜回许都,若使二人共讨曹贼,他们必将义无反顾,无有不从。” 耿纪、韦晃闻此,心中大喜。 金祎见状,立刻密令使者召唤吉邈、吉穆。 片刻之后,二人应召而至。 金祎详细陈述了讨贼之事,吉邈、吉穆听后,感愤流泪,怨气冲天,誓要铲除国贼。 金祎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决绝:“诸位,正月十五之夜,乃是元宵佳节,城中必将灯火辉煌,人潮涌动。此时,便是天赐良机。耿少府、韦司直,你们二人务必各率家中精壮,直扑王必之营。只要营中火起,便分两路杀入。杀了王必后,随我直入皇宫,助天子登上五凤楼,召集百官,当面颁布讨贼的旨意。” 他顿了一顿,目光转向吉邈、吉穆:“届时,你二人于城外杀入,放火为号,更要高声呐喊,号召百姓诛杀国贼,截住城内可能派出的救军。待天子颁布诏书,招安已定,我们便挥师邺郡,擒拿曹操,再派使者携诏书召集刘皇叔共襄盛举。今日约定,二更举事。切记谨慎,勿要像董承那般,自取其祸。” ------------ 第263章 政变失败 五人齐声发誓,歃血为盟,随后各自返回家中,紧锣密鼓地筹备兵马器械,静待约定的时刻到来。 耿纪与韦晃,各自拥有三四百名家僮,一应器械,早已预备妥当。 吉邈、吉穆两兄弟,亦召集了三百余人,以围猎之名行谋反之实,一切皆以安排妥当。 金祎早前便去见王必,言辞恳切地说道:“如今天下初定,魏王威名远播,四海之内,皆称颂其德。恰逢元宵佳节,何不借此机会,放灯结彩,以示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王必听后,深以为然,便传令城内居民张灯结彩,共庆佳节。 正月十五之夜,天空如洗,星子璀璨,月华皎洁,两者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在这光辉之下,六街三市灯火辉煌,犹如白昼,各式各样的花灯摇曳生辉,争奇斗艳。 此刻皇宫的禁令已然解除,王必与御林军的将领们齐聚营寨,把酒言欢,共庆佳节。 然而,这欢愉的气氛在二更之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营寨中突然传来呐喊之声,紧接着便看见火光在夜色中急速蔓延,势不可当! 王必急忙冲出营帐,只见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不由得心头一紧,知道营寨中必有内乱。 王必不及多想,翻身上马,策马向南城门冲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冷箭破空而来,直奔王必的咽喉。 耿纪的箭术精准,王必虽躲闪不及,却也凭着过人的反应力,避开了要害,只被射中肩膀。 尽管没被命中要害,但巨大的冲击力仍使他几乎落马。 为了活命,王必忍痛调转马头,向西城门方向疾驰。 夜色如墨,追兵渐近,王必慌不择路,只得舍弃战马,徒步奔向金祎的府邸。 须臾,王必气喘吁吁,双手颤抖地叩击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此刻,金祎正率领着忠诚的家僮们,奋勇杀敌,而府邸内,只留下了手无寸铁的妇女们。 府内的寂静被王必的叩门声打破,金祎的妻子听闻声响,误以为丈夫凯旋,心中满是欢喜。她隔门轻声问道:“王必那贼子是否已经伏诛?” 王必的心猛地一沉,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这简短的一句问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彻底明白,金祎竟也是谋反之人! 他心中的惊恐如同潮水般涌来,再也不敢有片刻停留,转身便朝着曹休的府邸奔去。 曹休骤闻金祎、耿纪等人谋反的消息,心中一凛,急忙披挂上马,率领麾下千余精锐,疾驰而出,于城中抵御反贼。 然而,城内火势蔓延,五凤楼被烧,在火海中摇摇欲坠。 汉献帝只能被迫避入深宫,只盼能躲过这场无妄之灾。 城内曹军,节节败退,只能退入皇宫,于宫门处死守。 与此同时,城内四处响起“杀尽曹贼,匡扶汉室”的呼声。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云霄。 然而,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曹操对于许昌的安全,曾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他认为自己是汉末最强大的势力,无论是狡猾的刘备,还是野心勃勃的孙权,都不敢轻易踏足他的领地,更遑论深入许昌腹地。 然而,那次为了救援马腾,四虎将不惜一切代价,如同狂风骤雨般杀入......又如闲庭信步一般杀出。 那次刘备军的行动,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曹操的心脏,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恐惧。 曹操甚至怀疑,若是那时刘备军真的下了狠心要置他于死地,那他很可能就饮恨了。 因此,自那以后,曹操对于自己的安危愈发谨慎。 他在许昌等战略要地周围,都布置了重兵,设立了防御力量。 其中,夏侯惇便奉曹操命,率领三万精锐兵士,巡警许昌,离城五里屯扎。 是夜,夏侯惇遥望见城中火起率领大军疾驰而来,将许都围得水泄不通。 同时,他分派出一支精锐军队,入城接应曹休。 混战一直持续......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场混战才渐渐平息。 夏侯惇收到消息,在昨夜的混战中,金祎、吉邈、吉穆皆已命丧黄泉。而耿纪、韦晃耿纪、韦晃等人却还在垂死挣扎。他们见大势已去,无人相助,只能拼死突围。 当耿纪、韦晃带着剩余的残兵败将,夺路杀出城门之时,却被夏侯惇大军围个正着,活捉了去。 他们手下的百余人,也尽皆被杀。 至此,贼首或被杀、或被擒。 夏侯惇这才领兵入城,开始清理战场,救灭遗火,尽收五家宗族的老小,使人飞报曹操。 曹操传令,命夏侯惇将耿、韦二人,及五家宗族老小,皆斩于市,并将在朝大小百官,尽行拿解邺郡,听候发落。 次日,夏侯惇尽杀五家宗族老小,强行押解百官赴邺郡,等待曹操发落。 数日后,曹操在教场之上,左立红旗,右立白旗,象征着生与死的抉择。 他冷声下令:“耿纪、韦晃等人叛逆作乱,放火烧毁了许都。你们之中,有救火者,亦有闭门不出者。现在,曾救火者,立于红旗下;如不曾救火者,立于白旗下。” 众官们心中忐忑不安,自思救火者必无罪,于是多奔红旗之下。 在这四百多名官员之中,只有不到一百人立于白旗下,其余人皆立于红旗之下。 曹操瞥了一眼这些红旗下的人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挥手示意,下令将红旗下的人全部拿下。 这一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在场的众官们惊愕不已,而立于红旗之下的官员们,更是纷纷辩解,声称自己无罪。 曹操却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道:“你们当时的心,并非真正为了救火,而是想要帮助那些逆贼。”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击在了那些红旗下的人的心头。 曹操没有给他们任何求生的机会,他下令将这些人都牵到漳河边斩首示众,死者多达三百余人。 而那些选择立于白旗下的人,则得到了曹操的赏赐,并被允许返回许都。 ------------ 第264章 管辂的宿命 直至此时,曹操方才明白,管辂关于火灾的预言指的是什么,他略微思考后,便决定重赏管辂。 在曹操看来,只要管辂接受了赏赐,那他以后便会把预言说得更加清晰、更加透彻,让自己能提前布局,防患于未然。 然而,管辂却婉拒了赏赐。他凝视着曹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最终,这些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唇边的一声叹息,轻飘飘地飘散在空气中。 曹操自然察觉到了管辂的异常,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虑。但他也明白,倘若管辂不想说,即便他是权倾朝野的魏王,也无法强迫管辂说出他不想说的话。 ...... 是夜,管辂屏退左右,独自静立于后院之中。他凝视着深邃的夜空,仿佛是在探寻天象的奥秘,又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后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年迈的长者步履从容地走向管辂。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透露出岁月的积淀与智慧的沉淀。; 见到长者的到来,管辂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文和先生,果然名不虚传,竟敢在许昌策划政变,真是令人佩服不已。” 贾诩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轻轻摇头,叹息道:“唉,岁月不饶人,如今已是白发苍苍,却还要为这些琐事操心,无法享受片刻的宁静与安逸。真是命运多舛,令人唏嘘不已。” 管辂凝视着贾诩,目光深邃...... 看了好一会儿,他疑惑地低语:“从先生的面相上看,似乎预示着寿命将尽......然而,先生偏偏却又中气十足,透露着长寿之兆......怪哉、怪哉!” 贾诩若有所思地询问道:“为权贵之人效劳,是否会对寿命有所影响?” 管辂沉声答道:“确实会有所影响,那权贵之人地位越显赫,先生所得之益也便越发丰厚。” 他稍顿片刻,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莫非,先生正为某位贵人操持事务?” 管辂沉吟片刻,自言自语:“莫非是刘备?不,不对!刘皇叔虽然尊贵,却远没有达到影响身边人寿命的程度。那么,此人究竟是谁?” 贾诩嘴角微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就喜欢看这些算命之人,因困惑而抓耳挠腮的有趣模样。 不信邪的管辂,当场施展卜卦之术,得到的卦象却令他惊愕难抑。 短暂的沉默后,管辂出声询问道:“先生,你可知我早已注定的宿命?” 管辂的宿命,贾诩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他深知这些算命的,都喜欢说些高深莫测的话语,于是,他也以模棱两可的口吻回应:“宿命的尽头,皆为死亡,此乃众生共通。” 管辂听到这句废话,不禁翻了个白眼,对贾诩的言辞嗤之以鼻。 然而贾诩却笑而不语,仿佛在问:“我的话语,有何不妥?” 管辂顿时感到泄气,尽管贾诩说的是废话,但却句句属实,是正确的废话,让人无法反驳。 这时,贾诩正色发问,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庄重:“说说你所谓的宿命吧,让我看看究竟如何。” 管辂闻言,面容严肃地回应道:“我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我额头上无生骨,眼睛里无守精,鼻子上无梁柱,脚下无根,背部无三甲,腹部无三壬。这些都是无法长寿的征兆。我的本命年是寅年,又在月食之夜出生......” “......天命有自己的运动规律,不能回避,无法抗拒,只是大多数人尚未洞察其中的奥秘。上天赐给我聪明才智,却未赐予我长久的生命。我恐怕会在四十七八岁时死亡,将无法亲眼目睹女儿出嫁、儿子娶妻......更遗憾的是,我死后,或许将前往太山,去管理那些孤魂野鬼。” 贾诩眉头紧锁,疑惑地追问:“方才你神色大变,难道是占卜出了截然不同的命运走向?” 管辂点点头,沉声道:“卦象显示,我的生机,在于西蜀。” 贾诩沉思片刻,再次询问:“是指成都吗?” 管辂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应该就在那里。” 贾诩闻言,诚挚地发出邀请:“那你是否愿意随我共赴西蜀?” 管辂却微微摇头,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凝视着贾诩的面容,仿佛要将他的命运一一看透。 贾诩见状,亦不再多言,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管辂审视。他神色坦然,毫不避讳,大大方方地让管辂看。 过了许久,管辂轻叹一声。 贾诩问道:“可看出些什么?” 管辂直言不讳地回答道:“原本,先生的寿数应在建安二十八年终结,但命运之轮似乎有了转变,先生如今至少能寿至八旬......” 贾诩闻言,呵呵一笑,他轻松地调侃道:“活到八旬?那岂不成老不死的了?” 管辂没想到贾诩竟如此豁达,他继续说道:“然而,即使有天命贵人相助,建安二十八年对先生来说,仍是一个大劫。若先生能安然度过,自可安享晚年;若不能,恐怕......” 贾诩听闻此言,轻轻伸出手指,悠然地数着岁月:“今年是建安二十四年,距离建安二十八年,尚余......一、二、三、四......嗯,没记住,且容我再数一遍......” 管辂见状,微微皱眉,没好气地说道:“先生,别再数了,仅剩四年而已。” 贾诩闻言,收起了手指头,脸上漾起一抹笑意:“四年,确实是一段不短的光阴。届时,我或许已是七旬有余的老人了。且让我再算一算......一、二、三......九、十......哦?看来手指已是不够,你可愿助我十指之力?啧......我打你喽~快把手指头伸出来!” 管辂终于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他低声嗔怪道:“文和先生,您还真是童心未泯啊!请问,您是老顽童吗?” ------------ 第265章 君臣齐心,前程似锦 贾诩闻言,撇撇嘴,摇头道:“无趣,真是无趣!” 管辂心中微怒,恨不得冲上去踹贾诩几脚,但顾及贾诩年事已高,只得作罢。 他调整了一下心绪,继续郑重地说道:“先生之劫难,应在许昌。而我,欲助先生渡过此劫,唯有继续留在曹营。” 贾诩好奇地追问道:“你欲助我,莫非是想要自己多活几年?可你名显天下,又算术入神,难道也看不透生死?” 管辂淡然笑道:“名显天下又如何?算术入神能怎样?我终究只是个肉体凡胎的凡夫俗子,自然会有贪生怕死之念,自然也想多活几年。” 贾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言之有理,如此,你便安心待在曹营,以便日后助我一臂之力。” ...... 数日后,远在荆州江陵的刘禅,终于收到了“夺笋特战队”的密函。 他急切地查阅信件之后,心中却泛起淡淡的失望。 信中并未提及徐庶的踪迹,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信中仅细述了耿纪、韦晃等人政变的事情。 让刘禅倍感意外的是,此次政变背后竟有贾诩的推波助澜。他先是令“夺笋特战队”寻觅到吉邈、吉穆两兄弟,将他们悄然安顿于许昌城外,随后又以重诺相诱,承诺若能成功讨伐曹贼,必将吉家嫡子嫡女安置得宜。 吉邈、吉穆两兄弟与曹操素有深仇大恨,他们毫不犹豫地应承了贾诩的提议。 接下来,贾诩得知耿纪有反曹之心,于是便买通了他的小妾,夜夜吹枕边风,用言辞挑拨拱火,令耿纪热血沸腾、无法自持......当即翻身“骑马”,与小妾缠绵悱恻,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激情。 爽出后,耿纪在酣畅淋漓的满足中感叹道:“汝虽是妇人,尚能分辨邪正,我又岂能不明是非?我必要匡扶汉室!” 于是,耿纪找到了韦晃,两人秘密商议反曹大计...... 刘禅将信中内容,当作一场精彩的故事,看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 然而,在信的末尾,贾诩却给他留下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在政变之夜,耿纪、韦晃被擒获,吉邈、吉穆在混乱中不幸遇害,唯有金祎(yī),被“夺笋特战队”悄然救下,躲过了一劫。 贾诩在信的末尾,向刘禅询问关于金祎的处置建议。 刘禅不禁挠头苦思,这个金祎,可是个棘手的问题,处理起来,确实需要深思熟虑。 金祎乃汉相金日磾的后裔,金家世代为汉臣,忠心耿耿,一腔热血扶汉室。 这样的人,又怎会容许刘家以外的人篡夺帝位呢? 尽管刘备乃汉室后裔,然而血脉淡薄,即使汉献帝刘协一脉断绝,皇位亦难归刘备之手。 因此,若招揽金祎,恐日后纷争不断,甚至刘备登基后,他亦极有可能再次发动政变。 此人,实乃隐患,不可留! 可问题是,如今金祎却在贾诩那里,活得好好的。 若下令秘密诛杀金祎,会不会伤了贾诩的心?不让他心生不满? 要知道,贾诩可是汉末的军事奇才,谋略深远,堪称无双。 他算无遗策,嗯~他还是...... 刘禅思及此处,不禁莞尔。 贾诩是何等人物? 他可是“毒士”啊,以计策狠辣,名震天下。若以今日之语描绘,唯有“老银币”......唯有“老谋深算”方能形容其智。 试想,一个毒士,特意写信询问如何处置汉朝忠臣,其意何在? 若真心欲招揽金祎,何不直接送至荆州? 写信询问?又何须如此多此一举? 想到此处,刘禅目光转向那位信使,缓缓言道:“你回去,告知文和,将金祎除去。” 信使听闻此言,再度从怀中取出第二封信件,跪地恭敬的双手奉上:“少主,贾诩大人有言,若您决定斩除金祎,请您阅读此信。” 刘禅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他边拆开信封,边微笑着问:“倘若我未决定动手,又将如何?” 信使俯首答道:“贾诩大人说,少主阅信后,自会明了。” 刘禅展开信件,发现内里夹着两张信纸。第一张信纸上仅有一行字,却蕴含深意:“君臣齐心,前程似锦。” 第二张信纸开头,如是写道:“论收服金祎之利与弊,若无此意,便可略过。” 刘禅轻笑一声,对信使道:“你暂且歇息一日,明日回复贾诩,务必提醒他,安危为重,万事谨慎。” 信使心怀感激,抱拳应命,随后离去。 ...... 与此同时,刘备趁曹操忙于大兴冤狱,自阳平关南渡沔水,依山势稳步前进,最终驻屯于定军山。 夏侯渊率领的曹军与刘备的蜀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然而命运弄人,他不幸在激战中被刘备麾下骁勇善战的大将黄忠斩于马下,导致曹军士气大挫,败局已定。 阳春三月,曹操心急如焚,亲自率领大军从长安疾驰至汉中,意图扭转战局。 然而,刘备却胸有成竹,凭借险要地势稳守阵地,不与曹军正面交锋,双方形成对峙,难解难分。 曹操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心中充满了焦虑与彷徨。他渴望进攻,却又担忧难以匹敌刘备的精锐之师;而一旦选择撤退,又怕遭受蜀中将士的嗤笑与轻蔑。 当夜幕降临,庖官精心炖制的鸡汤被献上,曹操凝视着碗中那块鸡肋,万千思绪犹如波涛般翻涌。 正当沉思之际,夏侯惇踏入帐内,向曹操询问夜间口号。 曹操随口应答:“鸡肋!鸡肋!” 夏侯惇遵循命令,将此口号传达给众官,于是众人皆以“鸡肋”为号。 行军主簿杨修,智慧超群,见“鸡肋”二字,便立刻洞悉其中深意。他即刻下令,让随行的士兵各自整理行囊,预备撤军。 夏侯惇闻知此事,惊愕不已,连忙将杨修召入帐中,问道:“你为何开始收拾行装?” 杨修从容答道:“今夜的号令,已然显露了魏王的心意。” ------------ 第266章 杨修之死 杨修从容答道:“......鸡肋,意味着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如今进不能胜,退又恐人耻笑,留在此地无益,不如早日归去。来日魏王必会下令撤军。我因此先行整理行装,免得临行时手忙脚乱。” 夏侯惇慨然叹道:“公真乃洞察魏王心意之人!” 随即便开始整理行囊。 营中众将,亦纷纷着手筹划归途。 当夜,曹操心绪纷乱,辗转难眠,遂手提钢斧,在营寨间悄悄徘徊。 偶然间,瞥见夏侯惇营内军士正忙碌于整理行装,曹操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返回营帐,急召夏侯惇问其缘由。 夏侯惇兴奋地答道:“此乃主簿杨德祖提前洞察了大王归心似箭的意图。” 曹操闻言,立刻召见杨修,杨修则以“鸡肋”之事作答。 曹操勃然大怒,喝道:“你怎敢胡言乱语,扰乱我军心!” 随即命令刀斧手将杨修推出斩首,将首级悬挂于辕门外,以儆效尤。 此次,杨修被杀,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原来,杨修平日里自恃才华,放纵不羁,屡次触犯曹操的忌讳。 昔年,曹操命人打造了一座花园,完工后亲自前往观赏。然而,他并未过多评价,只是轻轻拿起笔,在门上书写了一个“活”字,随后便悄然离去。 众人皆对曹操此举感到困惑,不知其深意何在。 杨修却微微一笑,解释道:“门内添上‘活’字,便构成了‘阔’字。丞相是在暗示园门过于宽敞了。” 于是,工匠们再次忙碌起来,重新筑起围墙,经过一番精心改造,花园焕然一新。 曹操再次受邀前来观赏,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喜上眉梢。 他转头询问道:“谁知我意?” 左右侍从齐声回答:“是杨修。” 曹操虽然对杨修的才智表示赞赏,但心中却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之后某日,塞北之地赠予酥糖一盒,送至曹操府上。 曹操挥毫泼墨,亲自在盒盖上写下“一合酥”三字,随后将其置于案头之上。 杨修踏入屋内,目光落在这盒酥糖之上,他竟毫不犹豫地拿起匙子,与众人一同分享,直至食尽。 曹操见状,问及缘由,杨修机智地回应:“盒上明明写着‘一人一口酥’,我又岂敢违背丞相的旨意呢?” 曹操听后虽面露喜色,笑谈如常,然而内心却对杨修的行为深感不悦。 再之后,曹操深恐有人暗中图谋不轨,故常对身边人叮嘱:“我梦中好杀人,故每当我入睡,尔等务必不要靠近。” 一日,曹操在营帐中小憩,不慎将被褥踢落在地。 一近侍慌忙上前,拾起被褥想要为曹操覆盖。 就在这时,曹操跃起拔剑斩杀近侍,然后重新躺回床上继续酣睡。片刻之后,他悠然醒来,故作惊愕地询问:“是何人竟敢伤害我的近侍?” 众人皆据实以告。 曹操听后,悲痛欲绝,下令厚葬那位无辜的近侍。 众人都误以为曹操真的是在梦中杀人,唯有杨修洞悉其真实意图,在葬礼上他指着那具遗体叹息道:“丞相并非在梦中,而是你,在梦中啊!” 曹操听闻此言,对杨修的厌恶之情愈发强烈。 曹操之子曹植,钟爱杨修之才,时常与之深夜长谈,意犹未尽。 曹操与众商议,意在立植为世子,曹丕得知此事后,暗自忧心,于是密邀朝歌长吴质入府共商对策。 因恐人知晓,曹丕便以装绢的大簏藏匿吴质,佯装载绢入府。 杨修得知此事后,即刻向曹操禀报。 曹操遂派人暗中监视曹丕府邸。 曹丕得知消息后,急忙告知吴质,吴质淡定道:“无需忧虑,明日仍以大簏装绢入府,以惑之。” 曹丕依计行事,以大簏载绢入。 使者搜看簏中,只见绢匹,便回报曹操。 曹操因此疑心杨修诽谤曹丕,对杨修愈发厌恶。 曹操欲试曹丕、曹植之才干。 为试曹丕与曹植之才,曹操下令二人出邺城门,却暗中嘱咐门吏,不许放行。 曹丕先到,被门吏阻拦,无奈只得退回。 曹植闻此消息,心生疑虑,于是向杨修请教。 杨修深思熟虑后,答道:“君奉王命而出,若遇阻挠者,大可依令行事,斩之无妨。” 曹植听后,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待至门前,门吏再次阻拦。 曹植当即厉声喝道:“我乃奉王命而来,何人敢如此放肆,阻挡我前行!” 言罢,立刻挥剑斩杀门吏。 曹操闻此事后,对曹植的果决与能力大加赞赏。 然而,不久之后,有人向曹操揭露:“曹植之所以能如此行事,实乃杨修在背后指点。” 曹操听后大怒,因此也对曹植的品行产生了怀疑,渐渐疏远了他。 杨修曾精心为曹植拟就了十余条应答之策,每当曹操垂询,曹植便按照那些条文作答,如行云流水,应对自如。 曹操每每问及军国大事,曹植总能对答如流,言辞之间尽显才华。 然而,曹操心中却生出了疑虑。 不久,曹丕暗中买通曹植身边的人,偷取了那些应答之策,并将之呈给了曹操。 曹操一见之下,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此等匹夫,竟敢欺瞒于我!” 此时,曹操已生杀杨修之心,如今更以惑乱军心之罪为名,将杨修处死。 曹操杀了杨修,目的达成,但为了掩人耳目,又假装愤怒地责问夏侯惇,欲将其斩首。 幸得众官求情,夏侯惇才得以幸免。 曹操怒叱夏侯惇退下,并下令次日进兵。 次日,曹操兵出斜谷界口,却不料与蜀军不期而遇。 曹军瞬间陷入混乱,大败而归,曹操亦被箭矢所伤,忍痛返回营寨。 箭矢无情地射中了曹操的面颊,甚至使他两颗门牙应声而落,他急忙命医师前来治疗。 直至此刻,曹操才如梦初醒,想起了杨修先前之言。 于是,他即刻命人寻回杨修的遗体,隆重安葬,并下令撤军。 同时,他命令庞德率兵殿后,确保大军安全撤离。 ------------ 第267章 劝说刘备 曹操败退至斜谷,诸葛亮料定他必将舍弃汉中,仓皇而逃。于是,他派遣马超等一众将领,分兵十多路,以游击之法对曹军施以骚扰攻击。 曹军因此陷入困境,大军无法长久驻足,也就无法得到休息,因此疲惫不堪。 在此之际,曹操又被魏延射了一箭。不幸的是,箭矢再次无情地射中了曹操的面颊。 然而,命运似乎也在此时对曹操微露慈悲,箭尖恰巧刺入曹操缺失门牙的缝隙,被他以口死命咬住。 硬硬的箭矢被舌头紧紧裹住,曹操试图将它顶出去,然而力有不逮,而且,越是用力,嘴里的口水便越发汹涌...... 曹操努力了半天,口水淌得满胡须都是,此刻他方才深刻地领悟到女子的辛劳与不易...... 待他回过神后,脸上浮现惊愕之色,急忙下令全军撤退。 曹军原本就士气低落,此刻更是人心惶惶,锐气尽失。 然而,在曹操的命令之下,大军急速前行,昼夜不息,唯恐被蜀军追上。 然而,就在曹军刚开始撤离之际,道路两侧的山脊上,突然火光冲天,马超的伏兵如神兵天降,猛然杀出。 曹军士兵见状,个个惊恐万状,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而曹操,更是惊恐不已,他是见识过马超的箭术的,箭无虚发都不足以形容其箭术之精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缺失门牙的牙床,表情精彩万分。 见马超正拉弓搭箭,曹操焦急如焚,拼命地催促将士们加快步伐。 直到曹军逃至京兆之地,才稍稍安定下来。 这时,曹操刚准备稍事休息,不料夏侯惇的一句话,差点儿把曹操吓得魂飞魄散。 “魏王,不可止步!莫非忘了四虎将奇袭许昌之危?” 曹操原本已有些许放松的膀胱,再次紧绷了起来! 要知道,年逾六旬的他,依然钟情于人妻,每逢夜深人静,若不哆嗦,便觉怅然若失! 人体的某些器官,越是频繁使用,就越容易破旧老化,就越容易小毛病不断。 尿频、尿急、尿分叉、尿不尽......在曹操身上,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却也令他倍感无奈。 就比如此刻,膀胱紧绷之后,曹操立即感到裤裆一热,一直憋着的那口尿,当即就泄了出来。 在平日,这般状态或许尚能勉强支撑。 然而,曹操经历了连续的奔逃,体力与精力被消耗殆尽,此刻一旦漏尿,仿佛如中风般,身体瞬间僵硬,竟然笔直地从马上坠落,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令众人忧虑不已。 ...... 刘备大胜而归,安民已定,大赏三军,人心大悦。 于是,众将皆有推尊刘备为帝之心,却又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前来禀告诸葛亮,请军师拿主意。 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我心中已有计策,诸位不必多言。” 不久之后,在诸葛亮的带领下,法正等众官,入见刘备。 相互见礼后,诸葛亮开口说道:“主公,如今曹操权倾朝野,百姓无所依归。您以仁德之名著称天下,已拥有两川之地,正是顺应天意,人心所向,应当即皇帝位,名正言顺地讨伐国贼。时不我待,望主公早日择定吉日。” 刘备愣住了,说实话,他压根儿就没有当皇帝的心思!试想,一个织席贩履之徒,能有什么远大理想呢? 也许匡扶汉室,便是他能想到的,最伟大的事业了。 此时,刘备大惊失色,不禁在心底怀疑,众官是不是有害他之意! 不过,此刻容不得刘备有半点儿犹豫,否则就会让人误会,有称帝的心思。 于是,他惊愕地说道:“军师所言,实令我深感惶恐。我虽身负汉室血脉,乃是汉室宗亲,但我始终是汉室的臣子,称帝之举,岂不是背叛了汉室?” 诸葛亮拱手劝谏:“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英雄豪杰各自为营,那些心怀壮志的才德之士,无不是舍弃生死,追随明主,以期建功立业。主公若一味避嫌守义,恐怕会辜负了众人的期望。愿主公三思。” 刘备用力摇头,断然拒绝道:“称帝之举,对我而言,实乃僭越之行为,我岂敢轻易尝试?诸位将军,还请三思而后行,莫要再提及称帝之事。” 诸将闻言,齐声道:“若主公一再推辞,恐怕会令众人失望。” 尤其是偷听过刘禅心声的法正、张飞、黄忠、马超等人,他们从刘禅的心声中得知,刘备迟早是要称帝的。既然早晚都会称帝,那何不早称帝?众人也能早些获得从龙之功。 诸葛亮是众人之中,最清醒的,也是众人之中,最了解刘备的,此刻,他见刘备再三推辞,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劝谏道:“主公平生以义为重,尚未轻易称尊号。而今,我们已拥有荆襄、两川的广阔土地,不妨暂且自称为汉中王。” 刘备倒是幻想过称王,毕竟皇室宗亲称王之事,自古有之,更何况,曹操已经异姓封王了,他这个刘姓之人封王,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只是,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又当又立”这个行为,同样自古有之。 于是,刘备眉头紧皱,纠结道:“你们虽然想要尊我为王,但若无皇帝的正式诏令,此举仍属僭越,我岂能轻率行事?” 诸葛亮再次劝道:“主公,如今情势紧急,我们应当权宜行事,不拘泥于形式和常理。” 说完这句话,诸葛亮不着痕迹地给张飞递了个眼色。 张飞自然明白此时应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把胡搅蛮缠的劲儿发挥到了极致,大声叫喊道:“曹阿瞒这个异姓的乱臣贼子,都敢觊觎皇位,我大哥身为汉朝宗亲,难道就不能称王称帝?莫说汉中王,就称皇帝,有何不可?” 刘备闻言,严厉地斥道:“你且住口。” 张飞却毫不退缩,梗着脖子,倔强道:“俺就是不服!除非哥哥成为汉中王,否则俺绝不罢休!” ------------ 第268章 汉中王 诸葛亮看出了刘备的矜持,于是再劝道:“主公,眼下局势错综复杂,当权宜行事,可先行称王汉中,随后再正式上表天子,也不算迟。更何况,曹贼挟天子以令天下,您的奏折,天子未必能见到,或许早已被曹贼截留。” 刘备闻言,心中不禁泛起波澜。他觉得诸葛亮之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然而他仍旧心存顾虑,再三推辞,不愿轻易迈出这一步。 然而,在张飞胡搅蛮缠之下,又在诸葛亮时时劝谏之下,刘备最终无法再推辞,只得应允。 建安二十四年秋七月,汉中大地,一座巨大的祭坛拔地而起。祭坛气势磅礴,方圆九里,五方布局,上面雕龙画凤,金碧辉煌......五色的旌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令人叹为观止。。 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群臣如同雕塑般伫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即将到来的仪式的敬重与期待。 许靖、法正引领刘备登上祭坛。 此时的刘备,冠冕高耸,玺绶垂落,他坐在祭坛之上,宛如山岳般沉稳,面向南方,接受着文武百官深深的跪拜与祝贺。 这一刻,他正式成为了汉中王,登上了他心中那座向往已久的王位。 当刘禅得知刘备在汉中称王的时候,他心头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毕竟,他早就知道刘备会自立为汉中王,因此也就少了几分惊喜。 尽管没有惊喜,但他还是感慨万分:刘备终于朝那个方向,踏出了关键的,有实质性的一步。 然而,刘禅却不知道,让他更加感慨万分的事情,还在后头。 刘备称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立刘禅为王世子。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刘禅却不在益州,正“离家出走”呢,因此这次立世子,只简单走了个形式。 接下来的时刻,乃是众望所归的封赏大典。 刘备封许靖为太傅,封法正为尚书令;封诸葛亮为军师,总理军国重事。 而在武将之中,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五人,因战功显赫,被封为五虎上将,威名远扬。 至于魏延......刘备原本是想封六虎上将的,但却遭到了诸葛亮的坚决反对,因而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任命魏延为汉中太守。 魏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胃内如同狂风骤雨般汹涌翻腾,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竟被气出了胃炎! 他生平第一次,心中升起了要将某人千刀万剐,抽筋扒皮的恶念! 至于其余众官,都有封赏,自是不必多说。 呃......多说一句,此次封赏,唯独没有张松。 在这次盛大的封赏大典上,刘备不仅慷慨地给予了众多功臣应有的荣誉,还特别留意到了两位特殊的人物——贾诩与廖化。 毕竟,刘禅如今已正式被册封为王世子,他的身边自然要有一文一武两个心腹家臣,给他撑撑门面,镇镇场子。 然而,让刘禅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备居然也给谯周封了个官。 谯周乃是博学多才、深谙天文地理而著称的学者,此次竟被封为“世子太师“。 刘禅不禁感慨,世子太师是个啥?他倒是知道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少师、太子少傅。至于世子太师......他是真没听过啊! 其中,太子太师,是负责教授太子习文的官员,官职为从一品;太子太傅,是负责教授太子习武的官员,官职也是从一品;太子太保,是负责护卫太子安全的官员,官职还是从一品。 另外,太子少师,是负责协助教太子习文的官员,官职为正二品;太子少傅,是负责协助教太子习武的官员,官职也是正二品;太子少保,是负责协助护卫太子安全的官员,官职为还是正二品。 这,便是古代传说中的“三师三少”。 然而,提及“世子太师”这一称谓,却让刘禅心生疑窦。它到底是什么鬼? 莫非,它是刘备在乱世之中,凭其独特眼光与智慧,特意为刘禅自创的? 它是否承载着某种深层的意义?它有品级吗? 而且,若论资排辈,贾诩凭借深不可测的智谋与狠毒,是否更适合担任世子太师? 然而,事已至此,尘埃落定,刘禅纵然有心,也无力扭转乾坤,唯有默默承受。 自那日起,仿佛手握“玉瑗”的谯周,便在刘禅的求学之路上肆意驰骋,宛如草原上的龙卷风,将羔羊卷至空中,肆意玩弄。 (注:玉瑗,类似于古装剧中出现的尚方宝剑,常常被作为一种信物使用。) 甚至,谯周只要稍有不顺心,便会将刘禅的学习时间加倍延长,或者给刘禅布置加倍的课后作业。 这沉重的负担,压得刘禅想骂娘! 然而,面对自己的世子太师,他又必须遵守礼仪。因为在古代,尊师重道乃是根深蒂固的礼教,几乎无人敢逾越这条红线...... ...... 与此同时,曹操经过一番精心的调养与治疗,身体已渐渐恢复,只需再禁欲十日,便又可以尽情地在人妻身上哆嗦了。 然而,就在曹操即将重振雄风之际,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刘备自立为汉中王! 这让曹操勃然大怒,他紧握双拳,青筋暴起,愤怒地吼道:“织席小儿,岂敢如此猖狂!我誓要将其铲除!” 曹操的愤怒并非空穴来风。他深知刘备的野心与手段,更明白这自立为王的举动背后所隐藏的深远意义。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权威的挑衅,更是对整个天下格局的重新洗牌。 于是,曹操当机立断,下令倾全国之力,奔赴两川与刘大耳一决高下。 此刻,朝堂之上,有人出列进谏,声音铿锵有力:“大王,万望您三思而后行,切莫因一时之怒而轻启战端,亲自远征。臣有一计,无需挥师动众,便可令刘备在蜀中自陷困境。待其兵马劳顿,士气低迷,力量衰竭之时,只需遣一上将,便可挥戈直取,大获全胜。” ------------ 第269章 新上任的王世子刘禅 曹操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惊讶地发现,这人竟是他一直有所留意的司马懿。 他的内心顿时涌起了浓厚的兴趣。因为就在今日清晨,他无意间听闻了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传言,称司马懿拥有狼顾之相。 “狼顾之相”这四个字的含义,曹操还是十分清楚的。它的本意是指,狼在行走时,总是左右顾盼,回头观望的姿态。 然而,“狼顾之相”更象征着一种危险的性格特征:心思缜密,谨慎多疑,且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心机。 此时,曹操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狼回头时的画面:整条身躯不动,整张脸却完全扭向后方。 既然传闻之中,司马懿也能做到狼顾之相,那就特别有意思了! 曹操向司马懿招手,示意司马懿近前。 接着,他吩咐道:“你且转身,背对于我。很好,接下来,保持身体不动,尽量向后扭头,再扭头......再扭一些......对,就是这样,再给我用力扭!唉~对喽~” 司马懿依言而行,身体虽未动,但头颈却如狼般灵活地向后扭转,那角度之大,几乎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曹操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这传言中的狼顾之相,竟然真的在司马懿身上得到了印证。 他凝视着眼前的司马懿,低声赞叹:“好一个狼顾之相,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司马懿身上看到了往昔岁月里那条忠诚且机警的狗子...... 这让他下意识地问道:“仲达,你都长这么大了......咳咳,你有何妙计?” 司马懿不知曹操为何要如此作弄他,但他心中有鬼,此刻不敢问,更不敢发怒,只能像狗一样听话。 他维持着狼顾之相,回答道:“大王!江东孙权,已将如花似玉的妹妹献给了刘备,却又却又暗中布下诡计,将其夺回;而刘备,则占据荆州不还......这两人之间,仇恨深重。然而,对我们而言,正是天赐良机。” “如今,我们只需派遣一位舌灿莲花、能言善辩之士,携带着大王您的亲笔书信,前往江东,游说孙权出兵攻取荆州。那刘备,见江东兵起,必然惊慌失措,调动两川之兵来救援荆州。” “届时,大王便可趁此良机,出兵取汉川,让刘备首尾难以相顾,陷入绝境。此乃一石二鸟之计,既削弱了江东的实力,又可使刘备陷入困顿之中,实乃天赐良机,不容错过。” 曹操闻之,眉宇间流露出的喜色如破晓的霞光,瞬间洒满了整个大殿。 他立刻唤来侍从,命其备下笔墨,亲自撰写了一封书信。接着,又任命满宠为使者,连夜送信江东,求见孙权。 此刻,司马懿静立于一旁,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曹操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他见曹操似乎并未想起自己豢养死士的事情,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仿佛一块巨石从心头落下。 他暗自思忖:“看来,左慈这只老公羊,果然有些非同寻常的本事。他的法术,竟能让曹操忘却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司马懿心中虽然有所放松,但仍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 与此同时,新上任的王世子刘禅,初登“大位”,心怀天下,急切地想要展现他的仁爱与关怀。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展开了对病重诸臣的走访慰问工作,为他们送上刘备的关怀和自己的温暖。 刘禅的第一站,便选在了庞统的府邸。 此刻,庞统正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身体尚未从重伤中完全恢复。 当刘禅步入房间,庞统那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挣扎着想要坐起,以表敬意。 然而,刘禅却快步上前,双手按住庞统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床榻之上。 “士元,你身体虚弱,无需多礼。”刘禅的声音温暖又贴心,透露出宽厚仁爱之意。 庞统感受到那双手传来的力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哽咽:“少主,我......” 刘禅及时地打断道:“诶~,士元,休要起来,你病重,就躺在床上,不必在意礼节。” 庞统的眼泪,不争气地流淌了下来,欲言又止地说道:“少主,我......” 刘禅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庞统不必多言。 随后,他轻轻叹息,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我明白,我都懂。其实,我早该亲自来探望你的,只是近来学业繁重,实在抽不出身来。说起来,都怪谯周那个老毕登......咳咳,还得怪谯周先生,总是给我布置些繁重的课业,让我难以脱身。” 庞统听着少主的话,虽然有些词语让他感到些许别扭,但他还是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并无感激或表忠心的念头,他只是想要告诉刘禅,他的手臂上有旧伤,被少主抓得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嘶......真的,很疼! 刘禅似乎并未察觉,他完全不给庞统说话的机会,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我感动式的滔滔不绝......对庞统的微妙变化毫无察觉。 而庞统,只能默默忍受着阵阵疼痛,心中苦笑不已。 可很快,庞统便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庞统终于忍不住了,想要用力把刘禅掀飞! 然而,他惊恐地发现,别看刘禅还只是个青涩的少年,但论力气,居然比他大很多! 他试图挣扎,但毫无用处......想要开口提醒,却又插不上话...... 就这样,庞统只能面色扭曲,任由自己在这无尽的挣扎与绝望中哭泣。 很快,刘禅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跳到一边儿,大口喘着粗气。他抬头看向庞统,嘴里嘟囔着:“卧槽~,士元啊,你这长相可真是......啧啧,太TM丑了!” ------------ 第270章 虎女安肯嫁犬子! 两人离得近,庞统听了个清清楚楚,刘禅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尖刺般扎入他的心房,让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心生不悦。 长得丑又不是他的错,他也想玉树临风,他也想风流倜傥,他也想妻妾成群啊!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心中的美好愿望,人的长相,是天生注定的,无法改变! 可就在下一刻,他又偷听到了刘禅的心声,那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他的心扉: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庞统初听此言,心中竟有些许认同,然而,他很快便从这短暂的认同中回过神来。 因为他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家!是他可以随心所欲的丑的地方!是他无需顾及他人眼光的避风港。 而刘禅,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却在这里对他的容貌,进行了如此无礼的评判,这怎能不让他心生怒火? 【尽管这里是你家,但古语有云,来者是客!为了能让贵客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愉悦你能不能蒙脸见客?】 庞统面色铁青,他被气到了,内心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冷哼一声,愤然把头扭向另外一边,不看刘禅。 刘禅浑然不觉自己的心声已被悄然窥探,此刻,他诧异地看向庞统,他诧异地凝视着庞统,心中暗自嘀咕: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孩子气?这般矫情,恶心不恶心?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庞统:“……” 庞统耳中捕捉到这些心声,心中更是怒火中烧。然而,他并未立刻发作,而是在短暂的沉默后,猛地把头扭了回来......咔吧! 这清脆的“咔吧”声,宛如琴弦断裂般悦耳...... 刘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面色一变,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庞统那扭曲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 他不知道庞统为何要如此自残,更不明白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然而,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否则被赖上,就不好了! 怎知,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此刻的刘禅,眉头紧锁,正在犹豫,是先迈左脚好,还是先迈右脚更好一些的时候,庞统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少主,我的脖子......” 刘禅似乎没有听到庞统的话,或者说他故意选择忽略,他挥挥手,心不在焉地说道:“你放心,我这就走。” 庞统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刘禅会如此反应。他顿了顿,试图再次开口:“少主,我的意思是......” 然而,刘禅似乎并不愿意给他机会。他打断了庞统的话,“我不知道,别问我,跟我没有关系。” “卧槽......”庞统忍不住出口成脏。 刘禅听闻庞统此言,亦是微微一愣,随后问道:“这‘卧槽’二字,倒是让我颇感意外,这般的言辞,究竟是谁教你的?” 庞统轻轻瞟了刘禅一眼,脸上掠过一丝狡黠,淡淡地道:“不过是闲暇之余,自我揣摩,哪里有什么高人指点。” 【卧槽......不吹牛逼,难受是不是?承认跟我学的,难道就那么难吗?】 庞统不想再跟刘禅胡扯了,于是话锋一转,正色道:“少主,此次主公的封赏,我受之有愧,实感惶恐啊!” 刘禅闻言,温和地安慰道:“士元谦虚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会受之有愧?更何况,你因战重伤,功不可没,父亲他老人家,岂会视而不见?” 庞统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唏嘘道:“少主,此次我虽身受重伤,但亦有所得。在家中,我全心投入于教导犬子,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刘禅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想到: 【别有一番滋味?我看你是被儿子气得够呛了吧?平日里父慈子孝,一到学习时,便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庞统愣住了,没想到还真被刘禅说中了。不过他提起自己的儿子,可不是为了和刘禅感慨的,他继续说道:“少主,我近来的确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培养儿子庞宏上。” 刘禅的目光闪烁,闻弦歌知雅意,他瞬间就明白庞统想要表达什么了。 他郑重地许下承诺:“士元,令郎若有出息,将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即便他未能崭露头角,我也定能保他一世衣食无忧,生活无忧。” 庞统听得此言,心中感动万分,他深知刘禅此言非虚,句句都是出自真心实意。 他深深一揖,激动地说:“少主,待我伤势稍愈,必将竭尽全力,全心全意地辅佐您,辅佐您,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刘禅也不扫兴,当即与庞统立下约定。 ...... 却说孙权心思缜密,行事狡黠。他此刻正欲左右逢源,待价而沽......他将满宠安然送回,以此向曹操示好,并约会曹操,首尾相击。同时,他又暗中派遣诸葛瑾前往荆州,欲为自己的儿子求婚于关羽的女儿。 当年,关羽追随刘备时,孤身一人,无妻无妾......直到后来,刘备亲自为他觅得佳偶,帮他娶了妻室。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关羽先生下一个儿子,又生下一个女儿,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这女儿姓关,名嫣,年纪尚幼,如花似玉,尚未许配人家。 此刻,荆州城内,诸葛瑾身为使者,拜见关羽。 相互见礼后,关羽坐于主位,威武不凡地开口问道:“子瑜,你此番前来,究竟有何意图?” 诸葛瑾微微一笑,温言道:“关将军,我特来求结两家之好。我主吴侯有一子,才情出众,品貌非凡。听闻将军有一女,才貌双全,温婉贤淑。若两家联姻,不仅可加深情谊,更能同心协力抵御曹贼的侵扰。实乃一桩美事,对于两家来说,都是极为有益的。望君侯能够深思熟虑。” 关羽闻此,面色骤变,怒声喝道:“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 ------------ 第271章 剥好的葡萄 诸葛瑾被吼了,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关羽再次咆哮,诸葛瑾这才如梦初醒,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发怒的关羽,诸葛瑾那张素来冷静的脸上,此刻也泛起了一丝惊慌,气势不自觉地,就弱了几分,他颤声问道:“君......君侯,您所言何意?犬子......是在说吴侯的儿子吗?” 关羽怒目圆睁,瞪视着诸葛瑾,怒意难平地吼道:“若非顾及诸葛亮的颜面,我今日定要斩你首级!你休要再言!” 诸葛瑾知道自己代表的是江东的颜面,在此刻,他应当言辞犀利,据理力争,甚至以雷霆之势怒斥之,以维护江东的颜面。然而,他心中虽然清楚应该怎么做,但可惜就是做不到,面对关羽,他就是硬不起来。 关羽见诸葛瑾迟疑不决,眉头微皱,挥手示意,让侍卫将诸葛瑾驱逐出外。 这些侍卫,皆是跟随关羽多年的老兵,很善于察言观色。他们见关羽对诸葛瑾显露不满,自然也不会对诸葛瑾有任何好脸色。 两位侍卫迅速上前,一手抓住诸葛瑾的衣袖,一手用力推搡,他们的动作粗暴而有力,毫不留情地将他驱逐出大厅。 诸葛瑾是官职比较高的文臣,在侍卫的推搡下,踉跄着后退。 他何时受过如此虐待?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委屈,差点当场哭了出来。 受到了莫大屈辱的诸葛瑾,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立即返回江东,刻不容缓地劝谏孙权发兵,干关羽!抢荆州! 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刘禅静坐其中,悠闲地吃着葡萄,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诸葛瑾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逐渐远去,狼狈不堪,仓皇逃窜。 尽管刘禅并未目睹,但他自然知晓诸葛瑾此行的来意,是为孙权那不成器的儿子来求亲的。 而关于关羽的答复,他也知道:虎女安肯嫁犬子。 这话虽尖锐,却也是关羽傲骨铮铮的写照。 然而,刘禅心中却有着不同的猜想。 他猜测,关羽原本说的是:虎女安肯嫁权子。 别看“权”和“犬”读音非常相似,却意差千里。 诸葛瑾或许是在匆忙之中,误将这“权”字听作了“犬”,才有了这样的误会。 不过,误会便误会吧。 误会就像是风中飘散的尘埃,无法避免,也难以澄清。 毕竟,对于孙权儿子提亲这种事情,无论关羽是笑着婉拒,还是怒骂拒绝,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孙权绝不会因为关羽是笑着婉拒的,而放弃对荆州的窥视,更不会因为关羽的怒骂而退缩半步。 他会始终紧盯着荆州这片富饶的土地,就像猎豹盯着猎物,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轻易放弃。 就在刘禅的思绪飘远之际,他伸手接过了亲兵甲精心剥好的葡萄,那晶莹剔透的果实犹如夏日的露珠,轻轻滑入了他的口中。 然而,就在葡萄的甜美尚未在舌尖散开之际,刘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惊愕地发现,亲兵甲竟在剥完葡萄后,毫不避讳地将手伸进了裤裆,在私密处一阵抓挠之后,又接着剥葡萄。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刘禅内心的平静。 他脸上的表情立刻精彩起来,原本品尝美味的愉悦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恶心和反胃所取代,就如同吃下一只苍蝇般,难受至极! 亲兵甲似乎并未察觉到刘禅的异常,他继续若无其事地剥着葡萄,那手指与葡萄皮的触碰在刘禅眼中却变得如此刺眼。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想要起身打死亲兵甲......可紧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转头看向亲兵乙。 亲兵乙正在抠鼻屎,当他不经意间察觉到世子那锐利的目光时,急忙拿起刚剥好的葡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向刘禅递了过去。 那颗被亲兵乙无意中遗留在食指上的大鼻屎,就像是一个顽皮的精灵,随风轻轻摇摆......摇摆......然后它挣脱了束缚,以一个优美的弧线,降落在了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上。 刘禅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精彩,就如同吃下一把苍蝇般,胃水已经涌到嗓子眼儿了,然而,他又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生生将酸水用力咽了下去。 在这一刻,刘禅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身边需要的不再是这两个粗糙的亲兵,而是几个贴心、细致的侍女。毕竟,眼前这两个糙老爷们儿,太TM不靠谱了! 这时,关羽突然走进凉亭,他步履从容,他眼神锐利如鹰,他......顺手从亲兵乙手里拿过葡萄,丢进嘴里轻嚼几下,那甘甜的汁液便在口腔内四溢开来...... 然而,随之而来的一丝咸味却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关羽咂咂嘴,有些诧异地问道:“这葡萄,为何有点儿咸?侄儿,这是何缘故?莫非是次品?侄儿,我稍后便让人给你送去几筐上好的葡萄。” 刘禅眨巴眨巴眼儿,不敢说话,却在心中暗自叫苦,那葡萄本是上品,只是: 【葡萄是上品葡萄,然而,葡萄上的那颗大鼻屎,是不是上品的,我就不知道了。】 【只不过,从咸度上看......品质应该是不低的。】 关羽在听到刘禅的心声后,面色骤变,呆立当场,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片刻之后,关羽眼眸中的难以置信与惊愕,瞬间转变成能够杀死人的目光,让亲兵乙不敢直视。 这时,亲兵甲不甘落后,急忙捧上早已精心剥好的晶莹葡萄,献于关羽面前。 关羽经历了先前的插曲,此刻已变得小心翼翼。他并未立刻接过葡萄,而是凝视着亲兵甲,沉声问道:“你可曾抠过鼻屎?” 亲兵甲被问得一愣,随即急忙摆手,诚恳地回答:“将军明鉴,我绝未有过此等不雅之举。” 关羽的目光又转向了一旁的刘禅,似是在寻求证实:“侄儿,他......” ------------ 第272章 关羽要提亲 刘禅自然知道关羽想问什么,他微微颔首,沉声回应:“二叔,他确实未曾抠鼻屎,他......”关羽只听了一半,便松了口气,顺手从亲兵甲手中接过那粒晶莹剔透的葡萄,轻轻一咬,汁液四溢,甘甜入心。 然而,下一瞬,关羽就听到了,让他睚眦欲裂的心声: 【他虽未抠鼻屎,但他有行为不雅,他用手抓挠私处了......】 关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双丹凤眼中,杀气满溢! 此刻,若非顾及到这两个亲兵的主子是刘禅,关羽能亲手剁了这两个不知好歹,更不知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心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关羽的内心经历了漫长而煎熬的挣扎。终于,他深吸一口长气,渐渐平复了心情。 然而,当他转过头去,目光触及到自己的好大侄儿时,却发现刘禅竟在不经意间向后挪了挪身体,仿佛在躲避某种令他不安的脏东西...... “卧槽!”关羽心头一颤,这句从刘禅那里学来的口头禅此刻竟如此不合时宜地从他口中脱口而出。 他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位叱咤风云、威震三军的关云长,竟然也有被自家侄儿嫌弃、回避的一天! 然而,尽管如此,但偏偏他无法发作,因为他吃下的那两颗葡萄,都添加了令人作呕的“佐料”。按照常理,他应当迅速返回屋内喝酒压惊,可有些话,却如同积压在心头已久的石头,沉甸甸的,必须要在此刻说出才行。 关羽迅速调整好心绪,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我膝下有一女,名为关嫣,如今芳龄十一。虽然尚显稚嫩,但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纪。我女儿,生得美丽聪慧,更兼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且师承黄夫人,在她那里学本事,深得真传,勤学苦练,从未懈怠......” 刘禅闻言,不禁好奇地问道:“黄夫人?哪个黄夫人?” 关羽沉声道:“诸葛军师的夫人,姓黄名月英,乃是当世之奇才,智慧丝毫不逊于其夫。关嫣在她那里学习本事。” 刘禅听闻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光芒,起了兴致: 【即便关嫣的容貌不是最出众的,但她是能文能武,还能搞点小发明......这样的贤内助,岂是寻常可见?】 【世间美女常有,而贤内助不常有,能如关嫣这般内外兼修,才情横溢的贤内助,更是凤毛麟角。遇到了,就不能错过。】 刘禅心中如此盘算,脸上便也浮现出了些许柔和的笑容。他对着关羽拱手一礼,缓缓道:“二叔,关于这定亲之事,侄儿觉得理当禀告家父。” 关羽闻言,心中大喜。 刘禅此言虽未直言应允,但“禀告家父”四字,实则已是在含蓄地表达了对他这门亲事的认可。 而关羽只要再征得刘备的同意,这门亲事便可敲定下来。 至于刘备会不会同意? 关羽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傲气,在内心傲娇地哼了一声,若是大哥刘备对这门亲事有丝毫的犹豫或反对,那今后他关羽的床榻,大哥便休想再踏足半步。 想到此处,关羽望向面前的侄儿,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说道:“侄儿,这门亲事......” 关羽的话还未说完,便偷听到了一番让他血压飙升的心声: 【只不过,民间传说......关羽死后,又过了几年,蜀汉的南方突然爆发了叛乱,诸葛亮不得不暂时放弃北伐,转而集中精力解决南方的纷乱。诸葛亮南征时,启用了李恢,而关嫣也随军去了南方。】 【......后来,蜀汉的南方大致平定,李恢的儿子李遗也步入了青春年华,到了适婚的年龄,正好关嫣未婚,且父亲、三叔、大伯都已经去世。于是诸葛亮便和李恢商议,让关嫣与李遗成婚,协助李恢巩固蜀汉南方的稳定......】 关羽脸上的表情,瞬间犹如调色盘般五彩斑斓,立刻精彩万分! 李恢是什么牛马?李遗又是什么牲畜?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这才是真正的虎女安肯嫁犬子! 与此同时,关羽对诸葛亮好感全无:诸葛村夫,怎敢如此轻贱他的掌上明珠?难道诸葛亮就不担心,他也去作贱诸葛家的子女吗? 想到这里,关羽突然愣住了! 在刘禅的心声里,他好像死得挺早的......因此,诸葛亮才敢如此作贱关嫣吧? 骤然间,关羽内心燃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这一生,为大哥活了一辈子,挥舞青龙偃月刀,冲锋陷阵,从未有过半刻停歇。然而,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除了大哥,他还有儿女......今后,他不能再只为大哥而活,是该为儿女们撑起一片天空的时候了。 关羽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与迫切,他要立刻修书一封,向大哥提亲! 于是,他甚至来不及教训亲兵甲和亲兵乙,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小跑着向书房奔去。 ...... 却说诸葛瑾匆匆回到吴侯府邸,心中忐忑不安,却也不敢有丝毫隐瞒,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吴侯细细禀报。 吴侯听罢,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心中怒不可遏,他猛地拍案而起:“关羽,此等无礼之徒,简直岂有此理!” 他立刻召集了张昭等一众文武官员,紧急商议取荆州之策。 步骘站出身来,微微拱手,献计道:“吴侯,曹操久欲篡汉,所惧者刘备也。此次他遣使来令江东兴兵吞蜀,实则是一石二鸟之计,意在嫁祸江东。” 孙权微微颔首,沉吟道:“孤亦早有取荆州之心。” 步骘继续说道:“主公可遣使去许都见曹操,令曹仁先从旱路起兵攻打荆州。届时,关羽必会调动荆州之兵攻打樊城。待若关羽出兵,主公可遣一将暗取荆州,一举可得矣。” 孙权采纳了步骘的建议,遣使过江,上书曹操,陈说此事。 ------------ 第273章 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 曹操览信后,心花怒放,他先让使者返回,随后急召满宠,命其火速前往樊城,辅佐曹仁将军,担当其参谋之职,共同策划出兵大计。同时,他迅速发出檄文至东吴,命令孙权领兵水路接应,共图荆州。 却说刘备下令让魏延总督军马,守御东川,而他则带领百官返回成都。 回到成都,刘备并未停歇。他下令大兴土木,建造宏伟的宫廷,设立精致的馆舍,从成都至白水,共建起了四百余处雅致的馆舍,以备宾客之用。同时,他又广积粮草,多造军器,以备不时之需,更意在图谋有朝一日挥师中原,匡扶汉室。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某细作匆匆而来,带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曹操与东吴已暗中勾结,意图联手攻取荆州。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瞬间将刘备心中的宁静击得粉碎。 刘备急忙请诸葛亮商议对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军师,如今曹操与东吴联手,我荆州危在旦夕,我们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轻轻拂了拂羽扇,脸上带着一贯的淡定与从容,他缓缓开口:“主公勿忧,我早已料到曹操会有此计。然而,东吴谋士众多,他们定会建议曹操让曹仁先出兵。” 刘备的眉头依旧紧锁,他忧心忡忡地问道:“军师所言极是,但曹仁勇猛善战,我军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微微一笑,智珠在握:“可遣使者携带授官诏令给云长,令他先行起兵取樊城,使敌军胆寒,曹、孙之谋,自然瓦解。” 刘备闻言大喜,即刻派遣前部司马费诗为使,持诏令火速前往荆州。 不日,关羽亲自率众出城迎接,将费诗迎入城内。 二人相互见礼后,关羽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汉中王封我为何等官职?” 费诗恭敬地答道:“封您为五虎大将之首。” 关羽微皱眉头,疑惑地问道:“五虎大将?都有谁?” 费诗继续答道:“关、张、赵、马、黄,此五人,便是汉中王亲封的五虎大将。” 关羽闻此,眉头如铁锁般紧拧,眼中闪过一丝不忿。 他愤然道:“翼德,乃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孟起,家世显赫,威名远播;子龙,追随我兄长多年,情深义重,亦如手足。他们与我并称五虎大将,我尚可接受。然而,黄忠是什么牛马?竟敢与我同列?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 关羽断然拒绝接受授官诏令。 费诗微笑摇头,缓缓道:“将军此言差矣。昔日萧何、曹参与高祖同举大事,并肩作战,最为亲近,而韩信乃楚之亡将也。最终,却是韩信封王,地位在萧、曹之上,但萧、曹二人并未以此为怨。” “如今,汉中王虽封五虎将,但将军与汉中王,更有兄弟之情,犹如一体。将军即汉中王,汉中王亦如将军,其关系岂能与他人相提并论?将军承蒙汉中王厚恩,应与汉中王当同甘共苦,荣辱与共,岂能计较官职高低?望将军深思熟虑,莫要被一时的名利所惑,忘却了真正的情义。” 关羽微微颔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费诗话语的认可,确实,费诗的话句句在理,直戳人心。 然而......你费诗又是什么牛马?竟敢在此大言不惭地对我妄加非议,指责我不顾兄弟情义,不能同甘共苦? 关羽瞥了费诗一眼,不屑地说道:“我与大哥刘备一同征战天下,历经风雨,共渡难关。那些岁月,又岂是你能理解的?罢了,不提也罢,你这等人,如何能体会我们之间的深厚情谊?” 费诗被关羽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到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知道关羽功高震主,但他也为刘备立下过汗马功劳,岂能被如此轻视? 昔日,刘备攻打绵竹之际,若非他果断地引领全城归降,刘备岂能如此迅速地逼近成都? 然而,费诗是个明白人。他清楚自己的地位与关羽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此刻,他若是逞口舌之利,恐怕最终只会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于是,费诗选择了沉默。 正当关羽准备强行撵人的时候,刘禅出现了。 他轻步上前,从费诗手中接过诏令,也不管关羽是否同意,毫不犹豫地将诏令递给关羽。 尽管关羽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和疑惑,但刘禅却依旧我行我素,将诏令稳稳地塞进了关羽的怀里,同时笑道:“二叔,父亲对您寄予厚望,莫要让他失望。” 关羽微微一愣,随即那紧绷的神情如同春雪般消融。 他一手握着诏令,一手轻拍刘禅,声音中充满了欣慰:“好,侄儿,我听你的。” 费诗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同样是劝慰,但关羽却把“亲疏有别”展现得淋漓尽致。 正当此时,刘禅的目光流转,轻轻地落在了费诗的身上。 费诗见状,连忙上前行礼,恭敬地说道:“见过世子。” 刘禅轻声赞道:“你能直言不讳,不受外界纷扰所影响,实在难得。” 费诗闻言,心中一暖,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急忙再次躬身行礼,谦恭地回应道:“世子谬赞了,为汉中王分忧解难,乃是微臣应尽之责,是微臣的本分。” 刘禅点点头,嘴上没说话,内心却想了很多。 【费诗,字公举,犍为南安人。费诗早年为刘璋属官,任绵竹令。刘备攻绵竹,他领全城降。刘备领益州牧,以他为督军从事......】 【建安二十六年,群臣商议想要推举刘备称帝,只有费诗等三人,上疏反对,直言力阻......因此违背了刘备的心意,被贬官为永昌郡从事,不受重用。】 【后随丞相诸葛亮南征四郡......诸葛亮逝世后,蒋琬执掌蜀汉朝政,费诗被任命为谏议大夫,后于家逝世。至死,费诗的官位都不足以发挥自身才能。】 ------------ 第274章 糜芳闯祸 关羽偷听心声后,立刻对费诗刮目相看——这样的蠢货,可不多见了! 为何关羽会觉得费诗蠢?因为他觉得,数百重臣都在劝说刘备顺应天命,登基称帝,唯独费诗等三人反对,难道这三人的智谋,竟比数百臣子的智慧合起来还要强?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此,关羽觉得,费诗不是蠢货,又是什么? 正当关羽心中思绪万千之际,费诗终于开口,传达了汉中王的旨意:令关羽即刻领兵,挥师北上,夺取樊城,挫败曹、孙之阴谋。 关羽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抱拳领命。 然而,就在此刻,刘禅却执意要一同前往。 关羽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此刻竟未偷听到刘禅的任何心声,他本欲以军情紧急、战场危险为由拒绝,却又拗不过刘禅...... 他在内心权衡之后,最终点头答应,让刘禅随军出征。 关羽随即下令,任命廖化为先锋,关平为副将,自己则统率中军,马良、伊籍为参谋,共同谋划这场北伐之战。 ...... 是夜,关羽派遣糜芳为先锋,令其率领一军在荆州城外扎营,而他则在城中设宴,按规矩款待费诗。 期间,张苞、关兴、关索三人历练归来,满怀豪情壮志,亦想随军出征,期望在战场上扬名立万。 然而,他们的请求却被关羽严词拒绝,并请费诗把三小只带回蜀中,交由张飞亲自教导。 夜深人静,酒至二更,突然,城外的营寨中火光冲天,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关羽见状,急忙披挂战甲,跃马而出,疾驰而出。 城外,火势汹涌,已经失控。关羽立即率兵前去扑救,直至四更时分,火势才被完全扑灭。 经过询问,得知原来是糜芳饮酒过量,不慎将火种遗落在帐后,引发了这场大火。军器、粮草在火海中化为灰烬,损失惨重。 关羽进城后,即刻召见了糜芳,愤怒地斥责道:“我命你为先锋,望你能奋勇向前,为我军开疆拓土。然而,尚未出征,你便已将大量军器粮草焚烧殆尽,更令本部兵士伤亡。如此误事,我留你何用?” 说完,关羽便下令斩首糜芳。 糜芳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就在此时,费诗匆匆赶来,急忙进谏道:“将军息怒,大战未起,先斩大将,恐非吉兆,于军不利。糜芳虽有错,但念其往日功绩,恳请将军暂且饶恕他这一次。” 关羽虽怒气未消,但理智已经回归,于是直视着糜芳,叱骂道:“若非费司马求情,我必取你性命!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剥夺其先锋印绶,杖责四十,罚去守备南郡。” 同时,关羽严厉地警告道:“糜芳,你需谨记今日之教训。我凯旋之日,若你稍有懈怠,或犯下任何差池,我必将两罪并罚,绝不姑息!” 糜芳此刻满脸羞愧,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关羽的眼睛,默默领命,悻悻而去。 议事大厅外,刘禅静静地站在凉亭中,望着糜芳一瘸一拐,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轻轻叹了口气。 刘禅身后,竹篮将她身前的柔软,轻压在刘禅胳膊上,她柔弱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世子,我......我冷。” 刘禅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额头上晶莹的汗珠,冷冷地开口问道:“竹篮,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竹篮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微微垂下眼帘,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挣扎:“世子,竹冬儿......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好听,我不喜欢。” 刘禅并未强求,只是轻轻叹息,替竹篮惋惜:“可惜啊,你竟错过了这千载难逢,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竹篮面上流露出一种楚楚动人的哀愁,仿佛真的在为错失的机遇而惋惜。 然而,在她心底深处,却不停地腹诽。因为她知道,刘禅唯二的两个侍女,都叫冬儿,她们为了保护刘禅,很早便“登天”了,那种一去不复返的真·登天...... ...... 数日后,曹仁正在城中,忽闻关羽亲自领兵前来。 曹仁心中猛地一颤,手中紧握的佩剑仿佛也为之震动。 然而,他迅速压下内心的惊悸,决意坚守不出,等待转机。 就在这时,副将翟元大步流星地走来,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自信的光芒,谏言道: “将军,魏王命将军与东吴联手,共取荆州。如今,关羽竟自投罗网,实乃自寻死路。我军只需趁此良机,奋勇出击,定能一战而胜,何须在此畏缩不前?” 曹仁听后,眉头紧锁,他深知翟元之言虽有一定道理,但关羽的威名远扬,绝非等闲之辈。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参谋满宠进谏道: “将军,关羽勇猛善战,足智多谋,非等闲之辈可比。我等切莫轻敌,否则恐有覆灭之虞。依我之见,坚守城池,静待时机,待其疲惫之时,再行出击,方为上上之策。” 然而,骁勇善战的夏侯存却昂首反驳道:“将军,满宠之言,不过书生之见,实乃纸上谈兵。常言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军以逸待劳,士气正盛,必将以雷霆之势,一举击溃敌军。” 曹仁听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最终采纳了夏侯存的建议。他令满宠留守樊城,稳固后方,而自己则亲自披挂上阵,领兵前去迎战关羽。 关羽得知曹兵即将来袭的消息,神色凝重。他迅速召集关平、廖化两位得力干将,低声授以计策。 两军对阵之际,廖化率先策马而出,手持长枪,英姿飒爽,于阵前搦战。 翟元亦不甘示弱,拍马迎战。他大喝一声,挺枪直刺廖化。 两将交锋,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廖化斗不多时,便假装力竭,拨马败退。 翟元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荆州军在翟元的穷追猛打下,节节败退,最终不得不后撤二十里,以求喘息之机。 次日清晨,廖化再次跃马而出,于阵前搦战。 ------------ 第275章 关羽不听劝 次日,廖化再次搦战。 夏侯存、翟元二人并肩而出,气势汹汹地迎战。 此战,荆州兵再次败退,这一退,便又是二十余里。 曹兵见状,无不以为胜利已在眼前,欢呼雀跃之声此起彼伏。 然而,就在这得意忘形之际,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雷霆般的喊杀声,鼓角之声震耳欲聋,如同天崩地裂。 曹仁脸色大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忙下令前军撤退。 然而,为时已晚! 只见关平、廖化如神兵天降,从后杀来,曹兵顿时乱作一团,溃不成军。 曹仁深知自己已中关羽之计,心中懊悔不已。他慌忙调转马头,率领一支亲兵,直奔襄阳而去。 然而,在离城数里之遥的地方,却见前方绣旗飘扬,关羽勒马横刀,静静地立在那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曹仁目睹此景,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不敢与关羽交锋,转而选择了襄阳的侧路,仓皇间,他带着残兵败将逃离了战场。 关羽曹仁已经远遁,也不追赶。 片刻之后,夏侯存军逃至此处。 夏侯存见了关羽,顿时怒火中烧,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刃,直扑关羽而来。 然而,夏侯存在关羽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仅仅一个回合,他便被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砍倒在地,失去了生命。 翟元目睹了夏侯存的惨状,吓得肝胆俱裂。他不敢与关羽正面交锋,只能拨转马头,疯狂地逃向远方。 然而,他的运气似乎并不比夏侯存好多少,被关平赶上,一刀将他斩于马下。 荆州军士气大振,乘势追杀,而曹兵则在慌乱中四散奔逃,大半都死在了襄江的波涛之中。 而曹仁,此刻也终于狼狈地逃进了樊城。 关羽攻克襄阳后,慷慨地赏赐了英勇的兵士,并细心安抚了惊恐未定的百姓。 然而,就在胜利的喜悦弥漫之际,随军司马王甫却眉头紧锁,他向关羽进言道:“将军,您一战便攻克了襄阳,曹军的士气已然颓败。然而,在我看来,东吴的吕蒙仍在陆口屯兵,仍有觊觎荆州之心。若他突然发动攻击,直取荆州,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关羽闻言,沉吟片刻,然后回应道:“我在为此担忧。东吴之患,不可不防。王甫,你可负责此事,沿江每隔二十或三十里,选取高地设立烽火台。每台需派驻五十军士,日夜驻守,严加防范。” “若吴兵渡江来犯,夜间便点燃明灯示警,白昼则升起狼烟为号。如此,我军便可迅速得知敌情。我若得知军情,必将亲自披挂上阵,率军给予吴兵迎头痛击,让他们知我荆州虎威!!” 王甫再度沉声进言:“糜芳守备南郡,刘璋又盘踞于公安,这两处均为我军的要冲之地,若他们心存异志,不愿全力配合将军的军事行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我们需得再觅一贤才,以总督荆州全局。” 关羽听后,微微颔首,却仍带着几分自信:“我已令治中潘浚镇守荆州,此人虽有些许瑕疵,但亦能独当一面,何须多虑?” 王甫见状,急忙劝诫:“将军,潘浚此人,平日里多疑且贪利,恐怕难以胜任此等重任。我有一人推荐,便是军前都督粮料官赵累。赵累为人忠诚,廉洁自律,若将军能重用此人,必能确保荆州安稳无虞。” 关羽听闻此言,陷入了沉思。 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拒绝了王甫的提议:“我深知潘浚为人,此等安排,已是深思熟虑。赵累如今肩负粮草重任,亦是关乎我军生死存亡之大事。你无需多虑,只需依我之命,筑好烽火台,确保我军信息畅通无阻。” 王甫见关羽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他长叹一声,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黯然转身离去。 关羽目送王甫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随后,他再次发号施令:“关平,速去准备船只,明日渡襄江,取樊城!” 关平抱拳领命。 诸事有条不紊地安排妥当后,关羽正欲回屋就寝,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刹那,却突然发现,刘禅正坐在议事大厅的角落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关羽有些诧异,但鉴于老刘家血脉的遗传性,他试探地问道:“侄儿,夜深了,你为何还在此?是想与二叔抵足而眠吗?” “咳咳咳咳......咳咳!” 刘禅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猛地干咳了几声,半晌之后,才缓过气来,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二叔,您此言何意?”刘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双眸紧盯着关羽的双眼,深怕关羽从刘备那里学到了不好的脏东西...... 关羽瞧见刘禅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误会了,可他也不好在背后说兄长的坏话,于是便岔开话题,反问道:“侄儿,可有要紧事要说?” 刘禅微微颔首,严肃地望向关羽,正色问道:“二叔,王甫此人如何?” “王甫?国山?”关羽稍作沉思,然后缓缓开口道:“昔日刘璋治下,国山曾任益州书佐一职。待兄长平定益州后,他便辗转至我麾下,如今担任随军司马之职。”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我亦有所耳闻,王甫善于言谈,喜好评点人物,其言辞犀利,常能一语中的,因此深受世人赞誉。更难得的是,他总能直言不讳,屡有谏言......” 说到此处,刘禅故意顿了一顿,目光瞥向关羽。 关羽轻咳一声,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他自然明白刘禅话中的深意,是在怪他不听劝谏。 果然,刘禅眉头紧锁,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二叔,你为何总是这般执拗,为何不听劝?” 关羽闻言,那标志性的红脸之上掠过一丝尴尬。 ------------ 第276章 江东鼠辈 关羽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尴尬的微笑,缓缓道:“王甫此人,忠心可鉴,劝谏频繁。然而,这并非意味着,他每次劝谏,都是正确的。” 刘禅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他难以置信地反问:“二叔,若王甫之言有误,我又何必在这深夜之中,苦口婆心地与你细细剖析?” 苦口婆心?? 关羽心中轻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暗道:还不如让我偷听你的心声,来得直接,也不必如此劳心费神。 可偏偏,在这你来我往的对话之中,刘禅的内心世界却一片静谧,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没想...... 关羽在内心深处轻叹一声,这侄儿,真是个不会一心二用的笨侄儿! 不过,鉴于刘禅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关羽断定,刘禅此刻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他肯定预知到了什么,才会选择如此“苦口婆心”。 想到这里,关羽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后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刘禅,问道:“侄儿,关于王甫的谏言,你觉得,我应当如何抉择?” 刘禅言简意赅、毫不犹豫地回应道:“二叔,我以为,都应当听从。” 关羽试探地问道:“糜芳守备南郡,刘璋又盘踞于公安......此二人皆心存异志,不愿全力配合我军行动?” 刘禅闻言,轻轻点头,沉声道:“没错,糜芳与刘璋,皆为我军之隐患。” 【历史上,襄樊之战即将爆发的前夜,关羽指派糜芳、傅士仁为先锋,岂料二人因疏忽大意,竟将军器粮草付之一炬。关羽愤怒之下欲行问斩,因费诗出面劝谏而改打两人四十军杖,并罚糜芳守南郡、傅士仁守公安。】 【......当吕蒙率兵伪装成白衣,渡江偷袭关羽时,傅士仁竟背信弃义,杀害了关羽的催粮使者,并诱使糜芳一起归降东吴,从而导致了关羽因失去援助而英勇就义。】 【然而时过境迁,傅士仁已在多年前被杀,如今仅糜芳一人被罚守南郡。然而,刘璋如今盘踞于公安,面对危机,公安能否派出援军,仍是未知。】 尽管从刘禅的心声里,偷听到了自己的死讯,但关羽却并未因此而陷入绝望,反而松了口气。 对于关羽而言,只要能够偷听到“预知未来”的心声,那么死亡的阴影便不可怕,只要扭转乾坤便可! 只是,让关羽未曾料到的是,东吴终究还是背弃了盟约,他们甚至不惜伪装成白衣难民,偷偷背刺关羽,给了他致命一击! “哼,江东鼠辈,果然是卑鄙无耻之辈!”关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他紧握着青龙偃月刀,仿佛要杀光那些该死的鼠辈! 他稍作沉思后,轻声问道:“那么,应该委任谁守公安?” 刘禅略微沉吟后,说道:“如今,费诗还未走,可令他守公安,并遣张苞、关兴、关索三人辅助,如此可保公安不出差池。” 关羽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再次询问道:“那南郡呢?可否委任王甫?” 刘禅叹息道:“糜芳,他追随先父多年,虽无赫赫战功,但苦劳却是不少。仅凭一个降将王甫,恐怕难以压制糜芳。” “糜芳却是老臣了......”关羽听后,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道:“既如此,我们是否可以考虑让糜芳继续留守南郡,而将总督荆州全局的重任,交给赵累?” 刘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累忠诚且稳重,确实可担此重任。但,南郡的守将,我们必须另择他人。”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可令伊籍前往南郡,接替糜芳之职,如此方可稳固我军后方。” 刘禅闻言,微微一笑:“此计甚妙但此事需得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我可即刻修书一封,请糜竺亲往南郡,将糜芳带回成都。届时,再遣伊籍守南郡,自然水到渠成,无有阻力。” 关羽闻言,也是微微一笑,赞同道:“侄儿所言极是,就依此行事,我军后方之安稳,必将更加牢固。” ...... 却说曹仁因轻敌而折损二将,败退至樊城,心中满是懊悔与焦虑。 他对满宠叹息道:“我未能听从你的劝告,如今兵败将亡,襄阳失守,此刻,我该如何是好?” 满宠沉稳地回应:“将军,关羽非等闲之辈,乃是智勇双全之虎将,不可小觑,难以抵挡。眼下,唯有坚守樊城,方为上策。” 正议论间,有斥候急报关羽已渡江而来,直奔樊城。 曹仁闻讯大惊失色,满宠再次强调:“坚守樊城,或许能有转机。” 然而,部将吕常却是满脸激昂,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愿请兵数千,于襄江之内迎战关羽军。” 满宠轻轻摇头,试图以理服人:“吕将军,此举实乃冒险之举。兵法之道,贵在审时度势,不可轻率行事。” 吕常眉头紧锁,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文官之言,只会让人束手束脚!兵法有云:‘半渡而击之’,此刻关羽之军正在半渡襄江,正是我们出击的绝佳时机。若等到他们兵临城下,那时再想抵挡,只怕已是难上加难!” 曹仁在吕常的激昂言辞下,也不禁心动。他沉吟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即刻派遣二千精兵,令吕常率领出樊城,迎战敌军。 吕常策马行至江口,只见前方旌旗招展,关羽横刀立马,犹如天神般气势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吕常心中一凛,本欲奋勇向前迎战,然而,他身后的将士们却被关羽的气势所震慑,他们眼中的战意迅速消融,竟不战而溃,四散奔逃。 吕常怒目圆睁,纵声怒喝,却也无法止住兵士的溃逃之势。 关羽乘势挥军猛攻,曹兵溃不成军,损失惨重,败军如同丧家之犬,狼狈逃入樊城。 曹仁急忙派遣使者,令其快马加鞭奔赴长安,将紧急求援的书信呈给曹操。 ------------ 第277章 庞德抬棺 曹仁求援信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焦虑:“关羽已攻破襄阳,此刻正急攻樊城,形势岌岌可危。恳请主公,速派得力大将,前来增援,以解樊城之困。” 曹操的目光在每一位将领的脸上掠过,最后定格在了某人身上。 他沉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信任:“你可领兵解樊城之围。” 那人应声而出,众人一看,正是于禁。 于禁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沉声道:“末将领命!但此战关系重大,我恳请主公赐我一员先锋,与我共同领兵前往,以壮我军威。” 曹操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帐中的众将,他的声音中透出了几分期待和考验:“众将听令,谁愿担任先锋,随于禁将军出征,共解樊城之围?” 此刻,人群之中,一名男子热血沸腾,他毫无畏惧地挺身而出,豪迈地表示:“我愿肝脑涂地,以命相搏,誓要生擒关羽,将其首级献于主公麾下,以彰我忠诚!” 曹操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只见此人正是庞德。 曹操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微微颔首,赞叹道:“关羽之名,如雷贯耳,威震华夏,未曾有敌手能与之匹敌。然而,今日得见庞令明,才知关羽竟也有劲敌也!” 于是,曹操下令,加封于禁为征南将军,庞德则被封为征西都先锋,集结起七支雄壮的精锐之师,浩浩荡荡地朝着樊城进发。 这七支军队,都是由北方的勇士组成,他们英勇善战,战意高昂,气势如虹。 两位领军将校,董衡与董超,当日便率各自麾下的勇士,齐聚于禁的营帐前,恭敬地行以参拜之礼。 随后,董衡的眉头紧锁,面带忧虑之色,沉声道:“将军,您此番率领七支精锐之师,前去解救樊城之困,必定是志在必胜。然而,若以庞德为先锋,恐怕会为我军埋下隐患。” 于禁听后,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他急忙追问:“董将军此言何意?庞德勇猛善战,乃我军中翘楚,为何反而会成隐患?” 董衡忧心忡忡地说道:“将军,庞德此人,原本乃是马超麾下的一员骁勇副将,只因时局动荡,无奈才归降魏王。而今,他那旧主马超,在蜀国之中已位列五虎上将,声名显赫。更为棘手的是,庞德的兄长庞柔,也在西川之地身居要职。” “试想,如此复杂的背景之下,若让庞德担任先锋之职,岂不是如同火上浇油,让蜀军士气大振?庞德一旦上阵,便会成为我军的隐患。其中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将军何不禀告魏王,换选他人担当此任?如此,方能避免给蜀军留下可乘之机。” 于禁闻此言,急连夜入府,禀告曹操。 曹操恍然大悟,立刻召庞德至阶下,令他交出先锋印。 庞德惊愕道:“我正欲为大王尽忠竭力,何以不愿用我?” 曹操温和地说:“我原无猜疑之心,但如今,马超在西川,你兄长庞柔亦在西川,皆辅佐刘备。我虽不疑你,但却挡不住悠悠众口,只能如此了。” 庞德闻此,即刻免冠顿首,泪流满面,泣道:“我自汉中归降大王,深感厚恩,肝脑涂地,难以报答。大王何以疑我?我与兄长在故乡时,虽同居,但嫂不贤,我因醉失手杀之,兄长因此深恨我,誓不相见,恩情已断。” “......我昔日主公马超,虽有勇却无谋,兵败失地,孤身入川,现今我们各为其主,旧情已绝。我深感大王之恩,岂敢有二心?望大王明察。” 曹操见状,扶起庞德,宽慰道:“我深知你的忠义,前言不过是为安众心罢了。你且努力建功立业。你若不负我,我亦必不负你。” 庞德拜谢离去,随后吩咐匠人打造棺材。 次日,庞德盛邀诸友共赴盛宴,堂中陈列着一副棺材,肃穆而庄重。 众亲友目睹此景,无不惊愕,纷纷问道:“将军即将出征,何以置此不祥之物于堂中?” 庞德举杯,眼神坚定,对亲友们道:“吾承蒙魏王厚爱,誓以死相报。此番前往樊城与关某决战,倘若不能杀之,定会被其所杀,即便侥幸逃脱,我也将自戕以谢王恩。因此,我先备下此棺,以表明我绝无生还之念。” 众人闻言,无不叹息。 庞德随后唤来妻子李氏和儿子庞会,对妻子深情地说道:“我今身为先锋,当以死效忠疆场。若我不幸战死,你务必好好抚养我儿。我儿天生异相,长大后定能为我报仇雪恨。” 妻子李氏痛哭送别,庞德则轻轻扶棺前行。 临行之际,庞德对部将们说道:“我此次赴樊城,必将与关某一战到底。若我被关某所杀,你们务必将我的尸身安放入此棺中;若我能斩杀关某,我也会将其首级取回,同样放入此棺,以此回馈魏王的恩遇。” 五百部将齐声响应:“将军忠勇无双,我等岂敢不倾尽全力相助!” 于是,庞德率领大军,毅然前行。 有人将此事报告给了曹操。 曹操闻言,满心欢喜地对众官说道:“庞德如此忠勇,我何愁大事不成!” 然而,董昭却持不同意见,他拱手道:“大王,庞德虽勇猛,却凭借血气之勇欲与关羽一较高下,臣对此深感忧虑。” 曹操赞同董昭的看法,急忙传旨给庞德:“关羽智勇双全,切莫轻敌。若有机会,便果断出击;若不可取,则应谨慎防守。” 庞德接到命令,对众将说道:“大王为何如此看重关羽?我料想此次出征,必将让关羽三十年的威名受挫。” 于禁在一旁提醒道:“魏王的话,我们不得不从。” 庞德却不以为然,奋勇趱(zǎn,赶路)至樊城,一路上鸣锣击鼓,耀武扬威。 ...... 却说关羽端坐帐中,忽闻探马疾驰而至,气喘吁吁地禀报:“曹操派遣于禁为将,率领七支精锐之师已至......” ------------ 第278章 刘禅也抬棺 探马气喘吁吁地禀报:“......于禁军前部先锋庞德,更是嚣张至极,军前抬一木棺,言辞间尽显傲慢,誓与将军一决高下。此刻,敌军距城仅三十里之遥。” 关羽闻言,面色骤变,美髯随风飘动,怒不可遏地喝道:“天下英雄,闻我之名,无不敬畏;庞德小儿,竟敢如此轻视我!关平,你且率兵攻打樊城,我亲自去斩此狂徒,以解我心头之恨!” 关平上前一步,劝道:“父亲身系天下安危,岂能轻率与顽石相争?孩儿愿代父出战庞德。” 关羽略一思索,点头应允:“你且先行,我随后便来。” 关平正欲出帐,不料却被人喊住:“且慢!” 关平转身看去,发现竟是刘禅。 他抱拳问道:“世子可还有吩咐?” 只见刘禅缓缓起身,轻轻扯了扯股沟间的亵裤,坚定地说道:“我与你同往。” 关平一愣,回头看向关羽。 关羽微微皱眉,问道:“侄儿,你为何要去?” 刘禅不屑地说道:“当然是要看看这个无父、叛兄、弃主、无信、无德、无义之人!” 关羽不禁对刘禅刮目相看,他突然发现,侄儿的口才竟也不错,竟有几分“毒舌”之风范。 这时,刘禅再次抱拳请命同去。 关羽稍作犹豫后,终是点头同意,并命周仓贴身护卫刘禅。 于是,关平手持长刀,雄姿英发地跃上战马,率领精兵锐卒,迎战庞德。 刘禅则神神秘秘的悄悄跑回去做准备。 两军对阵,只见魏营一面战旗高高飘扬,上面赫然写着“南安庞德”四个大字。 庞德身穿一袭青袍银铠,手持钢刀,跨坐在白马之上,威风凛凛地立于阵前。 在他身后,五百军兵紧密相随,数名步卒肩扛木棺,缓缓而出,透出一股庄重而肃穆的气息。 关平见状,愤怒地大喝一声:“背主之贼!” 骂声震天动地,充满了对庞德的鄙视和愤怒。 庞德闻言,转头询问身旁的部卒:“此何人也?” 部卒回答道:“此乃关羽之子关平。” 庞德微微一笑,高声叫道:“我奉魏王之命,前来取你父亲之首级!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我不屑杀你!速速唤你父亲前来受死!” 关平闻言大怒,纵马挥刀,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庞德。 庞德亦不示弱,横刀相迎,两刀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两人战至三十回合,仍是不分胜负,各自收兵,暂时休战。 稍后,关平正欲再次出战,却再次被人喊住:“且慢!” 关平转身看去,发现又是刘禅。 然而这次,却有些不同,只见刘禅身后,跟着四名容貌墨黑的亲兵,正奋力抬着一口沉重的大棺材,嘿咻嘿咻的跑进战场。 关平心中生疑,愣愣地问道:“世子......您此举是何用意?” 刘禅轻轻敲击着棺材,发出梆梆的回响,他微笑着回应:“平头哥,你就瞧好吧!” “平......平头哥?”关平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略显尴尬地笑道:“倒也是挺贴切的。” 此刻,庞德也注意到了敌军阵前的这口棺材,他面露不解,疑惑地问道:“为何抬棺至此?这其中有何深意?” 刘禅闻声,高声回应:“你心有何意,我便有何意!” 庞德傲然回答:“此战,乃是我与关羽的生死对决!若我不幸战死,自然有人会将我葬入这棺木之中......” “不妥~不妥!”刘禅打断了庞德的滔滔之言,插言道:“你必死无疑,我会让人把你装进我身旁的棺木之中!” 庞德的话语被生生截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仍旧坚持道:“若我不幸战死,自然有人会将我葬入这棺木之中......” “不对~不对!”刘禅再度打断了庞德的陈述,插言道:“你必死无疑,我会让人把你装进我身旁的棺木之中!” 庞德的话再次被截断,他的怒意如火般升腾,吼道:“让我把话说完!若我不幸战死,自然有人会将我葬入这棺木之中......” 刘禅也怒了,厉声喝道:“卧槽~你TM是聋了,还是傻B了?为何如此愚钝?我说的是,你必死无疑,我会让人把你装进我身旁的棺木之中!你听明白了吗?” 庞德愣住了,傻乎乎地喃喃自语:“我这棺木甚好,乃是上等木材所制......” 刘禅被庞德的脑回路惊呆了,对他的迟钝感到无奈,不过他还是顺着庞德的话,说道:“我身旁这个棺木最适合你,是为你量身打造,而且,我更为你挑选了四个黑人......黑人抬棺,你懂不懂?可知其中深意?” 庞德摇头道:“不懂,不知。” 刘禅突然厉声大骂道:“黑人抬棺,意味着将你镇压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万万年,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让你这个无父、叛兄、弃主、无信、无德、无义的无耻贼子,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庞德何时听过如此歹毒的恶言?顿时汗毛炸起,神情恍惚。 早有人报知关羽。 关羽闻讯,怒不可遏,他即刻下令廖化率兵攻向樊城,自己则亲自披挂上阵,迎战庞德。 关平接着,言与庞德交战,不分胜负。他更是详尽阐述了黑人抬棺的深意,让关羽明了其中的含义。 关羽随即跃马横刀而出,大声喝道:“关云长在此,庞德你何不早早前来领死!” 鼓声雷动,庞德策马而出,回应道:“我奉魏王之命,特地前来取你项上人头!恐你不信,我已备下棺材。你若惧怕死亡,早早下马投降便是!” 关羽怒斥道:“你这匹夫,又能有何作为!只可惜我青龙偃月刀将斩你这鼠辈!” 他纵马挥刀,直取庞德。 庞德轮刀来迎。 正是紧要关头,刘禅突然把棺木敲得震天响。 庞德听闻棺木响声,顿时失了分寸,仅仅十余回合,便方寸大乱。 魏军恐庞德有失,急令鸣金收军。 关平恐父年老,亦急鸣金。 ------------ 第279章 肚肚痛 两军同时鸣金收兵,关羽与庞德同时罢手,各自退后分开,返回各自的营寨。 庞德回到营中,脸色苍白,但他不愿说出胆怯的实情,只能对众人扯谎道:“今日之战,我原可斩那关羽于马下,只可惜......突然肚肚痛,使我力不从心。” 话音未落,于禁匆匆而至。 两人相见,于禁关切地问道:“听闻你今日与关羽交战,为何突然方寸大乱?既未能占到上风,何不暂且退军,待日后再图?” 庞德闻言,紧握拳头,慷慨激昂地说道:“方才肚肚痛,未能发挥全力,看上去也有些手忙脚乱。我来日必会再次与关羽决一死战,誓不退避!” 于禁见庞德如此坚决,也不禁动容地问道:“若你明日再肚肚痛,又当如何是好?” 庞德闻言,脸色一沉,怒道:“我乃堂堂男儿,未有天癸(guǐ),岂能与妇人相提并论?你休要咒我!况且,肚肚痛岂能阻我杀敌之志?若再肚肚痛,我亦将忍痛而战,直至将关羽斩于马下!” 此言一出,营中众将士无不为之动容,纷纷祝福:“愿将军肚肚不痛,不痛不痛啦~” 于禁见状,不敢再阻拦庞德,只能闷闷而回。 ...... 却说关羽回寨,步入大帐,对刘禅和关平说道:“我观庞德此人,浑身透露着非凡的气势,若非侄儿及时敲棺乱其心神,恐怕我需耗尽全身之力,方能将其斩于马下。” 关平面色凝重,接口道:“常言道,初生之犊不畏虎。父亲今日虽斩得此人,但他不过是西羌一介小将罢了。若我们稍有疏忽,岂不是辜负了伯父的重托?” 关羽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恨声道:“我若不杀此人,何以解我心头之恨?此事我意已决,休要再劝!” 说罢,他目光转向一旁静默不语的刘禅,问道:“侄儿,你可有良策破敌?” 尽管嘴上这么问,但关羽内心最希望的,是借此问题,引出刘禅的心声,供他偷听,如此必会然方便快捷许多。 对于这个问题,刘禅未有任何迟疑,直言不讳地提醒道:“小心暗箭偷袭。” 关羽闻言,微微一怔,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问道:“可否再敲木棺,以乱其心?” 刘禅轻轻摇头,说道:“敲棺之举,乃心理之战。庞德此人,武艺不凡、意志亦不凡,故而此计只能使用一次,若再行此道,只怕难收奇效。” 关羽听罢,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尽管不能再用敲棺之计,但他也有自己的傲气,认为斩杀庞德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倘若关羽正值壮年,自然可以手拿把掐,有十足把握斩杀庞德。 然而今日,关羽已经年老,庞德却仍是壮年,两人相差将近十岁......因此,庞德并非关羽想象中那般轻易可杀。 此时,关羽的目光转向了侄子和儿子,傲然道:“明日,我必斩庞德于马下,扬我蜀军威风!” 关平望向父亲,满眼都是敬仰与崇拜的小星星,他激动地说道:“愿父亲旗开得胜,威震荆襄,让天下人皆知我关家之威!” 关羽轻轻捋着已经有些灰白的美髯,豪放地哈哈大笑。 刘禅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望着关羽,再次提醒道:“二叔,战场凶险,务必提防暗箭。” 关羽笑着点头,“侄儿,你放心。我关羽驰骋沙场数十年,暗箭虽难防,但我自有应对之策。” 次日,两军对垒,旌旗招展,战鼓震天。关羽身披战甲,手持青龙偃月刀,如同战神降临。 见庞德出阵,关羽也不搭话,纵马舞刀,直取庞德。 庞德见关羽来势汹汹,也不甘示弱,挥刀迎战。 两刀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震得周围士兵耳膜生疼。 二将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战场中,两人身影交错,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要迸发出火花。 战有百余合,二将精神倍长,仿佛要将所有力量都倾注在这一战中。 两军将士被这场激战所吸引,看得如痴如醉。 此刻,关羽的双眼依旧锐利如鹰,时刻提防着暗处可能射出的冷箭。 尽管他有几次可以重创庞德的绝佳机会,但每当那时,他总会微微犹豫......最终与机会失之交臂。 二将激战良久,体力皆已消耗殆尽,便颇有几分默契的同时拨马后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庞德回到营寨,对着众将士慨然道:“人们都说关公乃是英雄豪杰,今日一战,我才真正领略到了他的风采。”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关羽的钦佩和敬意。 然而,就在此时,于禁再次出现在庞德的面前。 他依旧是老生常谈,试图劝说庞德撤退。 庞德自然不依,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明日,我必将斩下关羽的首级!” 于禁见庞德态度坚决,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 却说关羽策马归营,脸色虽略显疲惫,但眼中仍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转身对关平道:“庞德此人,刀法之精湛,果然名不虚传,实为劲敌也。”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扫向了刘禅,脸色顿时严肃了几分,声音中带着一丝责问的意味:“为何没见庞德暗箭偷袭?” 刘禅顿时就被问愣了。 【卧槽,二叔啊,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而且,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不过是提醒你小心庞德的暗箭,又怎能预知他在何时会使用此等卑劣手段?】 【更何况,庞德乃是活生生的人!他搞不搞偷袭,岂是我能够左右的?】 关羽听闻此番心声,顿时醒悟,刚才错怪侄子了。 然而,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为这般小事低头道歉,因此只能闷闷不乐地说道:“明日,必斩庞德......” 刘禅心中五味杂陈,几经犹豫之后,再次提醒道:“二叔,庞德狡猾多端,明日之战,您务必小心他的暗箭偷袭。” ------------ 第280章 颜面很受伤 “呵呵......”关羽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道:“多谢侄儿提醒。” 言毕,关羽转身离去。 “唉!”关平叹了口气,替父亲解释道:“世子,父亲高傲惯了,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唉!”刘禅同样叹了口气,说道:“平哥,二叔显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如此,明日只能辛苦你给二叔压阵了。” 关平严肃地抱拳道:“世子放心,事关家父安危,我必会全力以赴。” 刘禅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如此,便拜托你了。” 又一日,关羽上马引兵前进。 庞德亦引兵来战。 两军对阵,二将齐出,更不打话,出马交锋。 斗至五十余合,庞德拨回马,拖刀而走。 关羽随后追赶。 关平想起刘禅的交代,唯恐有疏失,亦随后赶去。 此时,关羽口中大骂:“庞贼!欲使拖刀计,我岂怕你?” 原来庞德虚作拖刀势,却把刀就鞍鞒挂住,偷拽雕弓,搭上箭,射将来。 关平眼快,见庞德拽弓,大叫:“贼将休放冷箭!” 关羽心脏猛的漏跳几拍,这才想起刘禅的提醒,身体在脑子之前做出了反应,下意识地矮身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关羽眼睁睁地看着,庞德拉弓搭箭射出一气呵成...... 弓弦响处,箭早到来,尽管关羽提前做出躲避,但距离太近,仍是躲闪不及,被射中左耳。 关羽是真的被吓到了,甚至连马都骑不稳,竟摔了下来。 关平见状,死命拍马,终于及时赶到,拽父亲上马,同骑一马,往营寨方向奔逃。 关平之马,颇为平凡,驼了两人,速度明显降低。 庞德勒回马轮刀赶来,忽听得本营锣声大震。 庞德恐后军有失,急勒马回。 原来于禁见庞德射中关羽,恐他成了大功,灭己威风,故鸣金收军。 庞德回马,问:“何故鸣金?” 于禁道:“魏王有戒:关羽智勇双全。他虽中箭,只恐有诈,故鸣金收军。” 庞德道:“若不收军,我已斩了此人也。” 于禁道:“紧行无好步,当缓图之。” 庞德不知于禁之意,只懊悔不已。 ...... 却说关羽回营,身躯虽未受损,但那一摔,让他颜面很受伤...... 他恨透了庞德,对众将说道:“我定要报这一箭之仇,不负此辱!” 众将纷纷劝解:“将军,且请暂且休息数日,待到时机成熟,再与庞德决战亦不迟。” 次日,有士兵来报,称庞德率领军队前来挑衅。 关羽闻讯,怒不可遏,欲立刻披甲出战。 然而,众将纷纷上前劝阻,最终,关羽看在刘禅的面子上,熄了出战的心思。 庞德见关羽不应战,便命令手下士兵对关羽进行百般辱骂和挑衅。 面对辱骂,关平只是把住隘口,吩咐众将不得向关羽透露半点风声。 庞德接连搦战十余日,却不见一人应战,他心中疑虑,遂与于禁商议:“关羽不出战,恐是之前摔伤,不能行动,此刻正是天赐良机,我们应率七军一鼓作气,杀入敌寨,解救樊城之围。” 然而,于禁唯恐庞德立功,便以魏王的旨令为借口,不肯动兵。 于是,庞德屡次请出兵,都被于禁婉拒。 无奈之下,庞德只得率领七军转至山口,离樊城北十里处依山扎营。 于禁则亲自领兵截断大路,命庞德屯兵于谷后,以此确保庞德无法擅自行动,更无法立功。 与此同时,关平忽闻于禁率军七万悄然移至樊城之北扎营,其意图不明,即报知关羽。 关羽闻讯后立即跃上马背,率数骑登上高地眺望。 只见樊城城头旗号凌乱,军士慌作一团,反而城北十里的山谷之中,屯着许多军马。再观襄江,水势汹涌,澎湃激荡。 关羽注目片刻,随即召来向导官询问:“樊城北十里之山谷,是何地名?” 向导官回答:“此乃罾(zēng,一种方形渔网)口川。” 关羽听后,面露喜色,自信满满地说道:“于禁之军,必将为我所擒。” 众将士不解,疑惑问道:“将军何以断定?” 刘禅在一旁淡笑道:“鱼儿一旦游入罾口,便活不了多久了。” 关羽闻言,笑着点头,夸赞道:“还是侄儿懂我心思。” 然而,这两人皆未把话说透,因此众将心存疑虑,未信。 关羽回到营寨,恰逢八月深秋,连日暴雨如注。 他立即下令准备舟船与防水器具。 关平疑惑地问道:“我军与敌在陆地对峙,何须准备水具?” 关羽微微摇头,并未回答,而是看向刘禅。 刘禅解释道:“此中奥妙,非你所能理解。于禁之军,不选择地势开阔之地驻扎,反而聚集于罾口川这等险隘之处。如今秋雨连绵,襄江之水必将暴涨......” 关羽继续说道:“我已命人堵塞各处水口,待洪水爆发时,我军便可凭借地势,乘船而下,放水一淹,届时樊城罾口川之敌,皆将化为鱼鳖。” 关平听后,对关羽的智谋,对刘禅的聪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 却说魏军屯驻罾口川,接连数日,大雨连绵不止。 督将成何忧心忡忡地来见于禁,言语中充满了忧虑: “我军屯扎于川口,地势低下,虽附近有土山,却距离营地稍远。眼下秋雨绵绵,军士们备受艰辛。近日听闻荆州兵已移至高地,并在汉水口布置了战筏,若江水一旦泛涨,我军将陷入极大的危机之中,当早作打算,以策万全。” 然而,于禁听后却厉声呵斥道:“你这匹夫,岂敢动摇我军心!若再有多言,定斩不饶!” 成何见状,面带羞惭,悻悻而退,转而找到庞德,将此事详细陈述。 庞德听后,沉声道:“你所见极是。既然于将军不愿移兵,我明日便自行领军迁至他处驻扎。” 是夜,狂风大作,雨大如泼。 庞德静坐帐中,忽然之间,竟听到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 第281章 生擒庞德 庞德静坐帐中,忽然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出帐,翻身上马,疾驰而出,欲要探寻这突如其来的异响之源。 放眼望去,只见四面八方,大水如猛兽般汹涌而至,七军将士在洪水的冲击下四散奔逃,那些被洪流裹挟的兵士,更是数不胜数。 原本平坦的地面,此刻已被洪水淹没,水深已达丈余。于禁、庞德与众将,为了躲避这滔天的水势,纷纷登上附近的小山。 当曙光初现,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关羽率领的将士们已乘着大船,在波浪中疾驰而来。 于禁站在小山上,环顾四周,只见洪水滔滔,无处可逃。 他身边仅剩下五六十名残兵败将,他心知此次必难幸免。 于是,他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武器,高声呐喊,乞求投降。 关羽见状,命降兵脱去衣甲、丢弃兵器,并将他们收监入船。 随后,便率军前去擒拿庞德。 此刻,庞德与二董、成何,以及五百名步卒正立于河堤之上。 他们为了在洪水中求生,早已丢弃了沉重的衣甲,此时只穿着布衣,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惨烈战斗。 眼见关羽率军前来,庞德却毫无惧色,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然上前接战。 随着关羽的一声令下,船只四面围攻而来,荆州军同时放箭,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地射向魏兵。 魏兵们虽然勇猛,但在如此密集的箭矢下,也难免损失惨重,许多人纷纷中箭倒地而亡。 董衡、董超二人眼见形势危急,心中不禁生出投降的念头。 他们转身对庞德劝道:“将军,我军已损失惨重,四面受困,再战下去恐怕凶多吉少。不如投降关羽,或许能保全性命。” 然而,庞德听后却勃然大怒,他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 他厉声喝道:“我深受魏王之恩,岂能轻易向人屈膝投降!” 语毕,他紧握战刀,在众将士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亲手斩下了董衡、董超的首级。 他厉声警告道:“谁若再敢提及投降二字,必将重蹈此二人覆辙,血溅河堤!” 此言一出,众将士立刻感受到庞德视死如归的决心与勇气,纷纷受到鼓舞,无不挺起胸膛,紧握兵器,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 从天明战至正午,战斗愈发激烈,将士们也越战越勇。 在关羽的指挥下,荆州军四面猛攻,箭矢飞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然而,庞德丝毫不惧。 他冷静地指挥将士们躲避箭矢,待荆州军逼近时,他一声令下,将士们猛然发起冲击,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杀。 一时间,短兵相接,血肉横飞,每一刻都生命逝去...... 此时,庞德扭头凝视成何,沉声道:“我闻勇者无惧死亡,壮士不以气节之损以求苟生。勇将不惧死亡,壮士不损名节以求生。今日,便是我捐躯之日,你须奋力死战,不辱使命。” 成何紧握兵器,依令挺身向前,却不幸被关羽一箭精准射落水中。 众将士目睹了这一幕,心中的勇气如同被寒风刮过的火焰,瞬间熄灭。 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选择了投降。 唯有庞德一人,犹自独战不屈。 此时,又有小船靠近河堤,庞德见状,提刀飞身跃起,轻盈地落在小船之上。 只见庞德身形矫健,刀法凌厉,瞬间便斩杀了十余人。 剩余的荆州兵目睹了这一幕,心中惊恐万分,纷纷弃船跳入水中逃命。 庞德站在小船上,一手提着滴血的大刀,一手划动着船桨,意图逆流而上,前往樊城。 就在此刻,忽见一大船自上游疾驰而来,一少年英姿勃发,在船上纵情高歌,歌声随风飘荡:“我可以~划船~不用桨;我可以~扬帆~没有风向;但是朋友啊~当你离我远去;我却不~能不~杀你~~” 说时迟那时快,大船猛烈撞击在庞德所乘的小舟之上。 瞬间,小舟翻覆,庞德猝不及防,跌落滔滔江水之中。 大船上的将领见状,立即纵身一跃,踏浪而行...... 咳咳,没那么夸张,那将领凭借高超的泳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生擒庞德,将其带上大船。 众人定睛一看,擒获庞德者,正是周仓。 周仓素以水性闻名,又在荆州居住数年,与江水为伴,日夜磨练,使得水上功夫愈加娴熟,加之他力大无穷,在力量上仅次于汉中王,因此成功擒获庞德。 至此,于禁所率领的七军,不谙水性者皆溺毙于水中,而那些侥幸会水的兵士,眼见无路可逃,也只得无奈地选择了投降。 关羽见已降,庞德被擒,便挥手示意,下令收兵。 此刻,庞德已被绳索牢牢捆绑,又被周仓强行按跪在棺材前。 尽管如此,庞德却仍旧倔强不屈,口中不断涌出恶毒的诅咒与谩骂。 然而,这些在庞德眼中已经恶毒得不能再恶毒的言语,对于从21世纪穿越而来,体会过各种经典国骂的刘禅来说,都是小case,如过眼云烟,丝毫无法撼动他内心的平静。 不过,庞德那粗犷而洪亮的声音,犹如铁锤敲击在人的心头,即便是刘禅,也不得不承认,这声音确实令人烦躁。 他微微蹙眉,对周仓说道:“待得时机合适,你去寻子龙将军,向他请教一番捆绑之术。他可是能把人捆的只有鼻子露在外面,让其无法开口说话。” 周仓立刻恭敬地领命。 “呃......”刘禅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犹豫片刻,方缓缓开口:“或许,你也可以考虑去找我三叔,向他讨教一二。” 周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听闻过赵云的捆绑技艺,但关于张飞的此类技艺,却从未有过耳闻。 他略带困惑地问道:“世子,三将军他......”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你久居荆州,或许有所不知。昔日,我三叔曾仅凭一双棉袜,便让张任惊恐地闭嘴......你也可尝试效仿我三叔的妙法。” ------------ 第282章 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飞、棉袜、张任? 周仓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印象,他试探着说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活捉张任之后,他不肯降,还口出狂言?于是,三将军就褪下了脚上的棉袜...... “那袜子早已被汗水浸透,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接着,三将军不犹豫地将袜子塞进了张任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 刘禅点点头,笑道:“没错,是塞进了张任的嘴里,而且还不止,前后一共塞了两次......” 在刘禅的帮助下,周仓终于想起了张飞曾经的辉煌事迹。 此刻,庞德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他的傲气与嚣张已荡然无存,连一句骂语都不敢出口,更别提动弹分毫。 他心中满是恐惧,深怕自己也遭遇到与张飞同样的待遇——被塞嘴。 对他这样的勇士而言,这样的羞辱,会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周仓心中对张飞的手段赞叹不已,觉得张飞的办法很好,他觉得这办法既简单又实用,毕竟人人脚上都有棉袜...... 当然,他有时候也穿布袜,布袜也很不错,虽然比起棉袜略显单薄,但在粘稠度上却更胜一筹,也能够发挥出惊人的效果。 然而,就在此时,周仓的脸上却突然掠过一丝羞愧的神色。 刘禅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心中不解,于是问道:“周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面露此等表情?” 周仓面带尴尬,有些赧然地低声说道:“世子,我这双脚的臭味,比起三将军来,实在是不值一提,恐怕难以产生相同的效果。” 刘禅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指着跪在地上的庞德,戏谑地说道:“效果如何,拿他一试便知。” 周仓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验证刘禅的提议。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却被及时赶来的关羽制止了。 关羽先是揣了周仓几脚,斥责道:“世子年少,行事尚需谨慎,你怎能随他胡闹!” 周仓顿时愣住,随即挠了挠头,露出了一副憨厚的笑容。 关羽的目光转向刘禅,那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期待。 刘禅见状,不等关羽开口,便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了几分诚恳:“知道了,知道了,日后定会谨言慎行,不再如此了。” 关羽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语重心长地说道:“庞德虽为敌将,但忠勇可嘉,岂可轻率侮辱?若此事传扬出去,日后何人还敢归降,效忠汉中王?” 刘禅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半天,终究没说出心里话。 可他又怎知,自己的心声,已经被关羽偷听得清清楚楚。 初听之下,关羽觉得刘禅的想法荒谬至极,但当他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却觉得似乎又有点道理。 于是,关羽顾不得说教刘禅,低头沉思起来。 ...... 大军凯旋,浩浩荡荡地返回营寨,关羽身披战甲,威风凛凛地升帐而坐,命人押于禁入帐。 片刻后,于禁跪伏在地,面如死灰,他抬起头,眼中满是乞求之色。 关羽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于禁,冷冽无情地问道:“你怎敢反抗我?” 于禁双泪垂,他哽咽着,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将军,非我所愿,皆是上命所差,我实是身不由己。只求将军怜悯,我愿以死相报。” 关羽轻抚着长髯,嘴角勾起一丝不屑:“我杀你,犹如宰杀狗彘(zhì,猪),只会玷污了刀斧!” 他挥了挥手,命人将于禁缚起,送往荆州的大牢中严加看管:“好生照看着,待我凯旋,再与你清算。” 说完,关羽的目光转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刘禅,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问道:“侄儿,如此处置于禁,可否?” 刘禅没想到会被问,顿时有些诧异。 直到关羽第二次询问,他才回过神来。 【在后世,于禁与张辽、徐晃、乐进、张郃等合称为“魏五子良将”。】 【于禁早年攻吕布,破袁术,御张绣,拒袁绍、征刘备等,战功赫赫,令敌人闻风丧胆......】 【然而,在樊城之战中,面对绝境,于禁选择了向二叔投降,沦为了俘虏。自此之后,于禁的命运,就遭遇了大变故!】 【首先是曹操,在得知于禁兵败后,心中五味杂陈,哀叹良久:“于禁与我相知已有三十年,为何在面临险境之时,反不如庞德?”】 【接下来,于禁以俘虏身份辗转落入东吴手中,受尽了屈辱......】 【曹操死后,又过了很多年,于禁终于在一头白发、一脸沧桑的暮年之际,返回了曹魏。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昔日同僚的冷漠与嘲笑。】 【甚至就连曹魏的新君曹丕,也只是在表面上对他表示了淡淡的安慰,封他为安远将军。然而,在背地里,曹丕先是命人在曹操的陵墓壁上,刻下了关羽战克、庞德愤怒、于禁降服的壁画。然后,便让于禁亲自前去拜谒(yè)】 【于禁见到陵墓里的壁画后,觉得受到了极大羞辱和嘲讽,顿时又羞又恼,不久便因心病成疾而亡,被追谥为厉侯。】 关羽听闻心声后,便对于禁没了兴趣,一个如此贪生怕死的懦夫,果然是难成大器的! 这时,刘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二叔,要不......我们放了于禁?” 关羽摇头道:“不妥,若让其归魏,必为后患,恐再次领兵与我军为敌。” 刘禅闻言紧皱,再次提议道:“那......杀了他?” 关羽沉思片刻,觉得于禁晚年落得如此凄凉,皆因今日之降......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杀了他,保全他的一世英名? 关羽越琢磨,就越觉得对,他看向于禁,问道:“于禁,你一生英勇,此刻为何却要苟且偷生?依我看,你可英勇就义,还能搏得一些名声供后世敬仰。不知你意下如何?” 于禁闻言,肝胆俱颤,惊恐万分,连连叩首,乞求活命。 ------------ 第283章 斩庞德 此刻,刘禅震惊地凝视关羽,他觉得关羽的某些观念似乎有些偏离, 仅仅为了一点儿名声,就要英勇就义? 这样的价值观,在刘禅看来,显得过于刚烈而缺乏变通。 那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人只要活着,就拥有无限的可能与希望,倘若是死了,那可就一丁点儿的希望都没有了。 于是,刘禅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劝道:“二叔,些许名声,不过是身外之物,又怎能与宝贵的生命相提并论?人只有活着,才有意义。若是生命逝去,那所有的名声和荣誉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刘禅的这番言辞,倘若放在现代,无疑是饱含正能量的箴言,无可挑剔。 然而,他却疏忽了,此刻的他正身处于古代,而在古人眼里,名声大于天! 名利二字,名在前,利在后,犹如皓月之于星辰,名永远凌驾于利之上。 在古代,用名换利很容易,而想用利换名,相对来说就要困难许多。 这与现代不同,现代奉行的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说明你的钱还不够多。” 然而,这句话在古代是行不通的,一个人的名声,要比他所拥有的金钱重要得多。 在古代,若你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有钱人,那你的钱很快就会没了。 反之,如果你有名声,就可以找人举荐,被皇帝或者哪个大人物看中,用不了多久,就能平步青云,获得地位,实现人生的逆袭。 这就是名的作用。 从根本上讲,古人看重血统和出身,一个人的名,不仅能让自己实现身份的逆袭,还可让自己几辈子的后代出身都高贵一层,很多起义者在起义之初,都打出了自己是某某后代的名号。 比如光武帝刘秀,打出的旗号是汉高帝刘邦的九世孙,出自汉景帝子长沙定王刘发一脉。 比如刘备,张口闭口就是“中山靖王之后”,而且人家凭着这层名声,吸引各路人才,最后三分天下称帝。 这便是名声的魔力所在。 在古人的眼中,一个好的名声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流芳千古”才是最终奋斗目标。 历史上,伯夷叔齐坚守气节,拒绝食用周朝的粮食,最终饿死在首阳山上;楚霸王项羽,即便面临绝境,也宁死不过吴江;武圣关羽,即便身陷囹圄,也决不向敌人低头......这些人,都成为了千古传颂的典范! 反之,汉朝初年的叔孙通身为儒生,却六次改变主人,反复无常,在当时就背负了很大的骂名;汉末吕布,尽管战力无双,却留下了三姓家奴的骂名;,一代权谋大师司马懿,虽为司马家族偷下了一个王朝,但其手段与心机,也为后世所诟病! 总而言之,古代是最在意名声的时代,而关羽,又是此中翘楚! 于是,生平第一次,刘禅被关羽痛斥了半个时辰! 刘禅估计,若非自己是汉中王唯一的血脉,恐怕关羽的拳头早已如雨点般落下。 半个时辰后,关羽骂爽了,也不在意刘禅的建议了,也终于想起于禁了,便命人将他押了出去。 接下来,真正的重头戏来了! 关羽命人将庞德押了过来。 庞德与于禁不同,他横眉怒目,立而不跪。 刘禅看到这一幕,立刻来了兴致,急忙命人把棺材抬上来。 关羽只是淡淡地瞥了刘禅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折腾。 关羽心中还是有些欣赏庞德的武艺和宁死不屈的气概的,他对庞德说道:“你的兄长如今在汉中,而你的旧主马超,也在蜀中为大将。你为何不早些投降,也好早些与兄长、旧主团聚。” 庞德闻言,脸色更加愤怒,他怒吼道:“我庞德宁愿被刀砍死,也绝不会投降!” 关羽闻言,看向刘禅,语气中带着几分教诲:“侄儿,看见了吗?这便是重英名、轻生死的典范。” 刘禅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不置可否。 关羽见状,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教诲的冲动,张嘴便要再行说教。 然而,就在关羽准备开口之际,却突然被庞德的喝骂声打断。 庞德心高气傲,怎能忍耐被指指点点? 他见关羽还想说教,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开始对着关羽破口大骂。 言辞之激烈,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 庞德已然倾尽唇舌之力,骂声如潮,然而,这些所谓的脏话在刘禅的眼中,依旧只是小儿科,微不足道。 可是,关羽的眼中却闪烁着怒火。 因为在他看来,庞德骂得很脏,这些污言秽语,已经触及了他不可触碰的底线。 关羽愤怒至极,咆哮着命令刀斧手立刻将庞德推出斩首。 刀斧手遵令而行,薅着庞德的头发,向外拖去。 此刻,关羽的怒火如潮水般退去,恢复了冷静。 他挥手示意刀斧手停下,转而向身边的刘禅询问。 关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声问道:“侄儿,对于庞德,你觉得我们应当如何处置?” 刘禅指向棺材,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二叔,你看,棺材我都给他做好了,你说该如何处置呢?” 关羽微微蹙眉,显然对此事颇感犹豫,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庞德此人,武艺超群,是难得的一员猛将。” 然而,刘禅却轻轻摇头,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二叔,此言差矣。庞德虽勇,却无智谋,此等人,只适合在阵前单挑,若论统领大军,他连做个先锋的资格都没有。” 庞德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他想要反驳,但心中却又明白,自己虽勇,智谋确实不足,刘禅所言非虚...... 他只得怒目圆睁,咬牙道:“尔等休要辱我,只求速死!不愿在此受辱!” 关羽微闭双目,想了片刻,觉得刘禅的话虽稚嫩,但也并非没有道理。 于是,他再次挥手道:“左右,将庞德推出营外,斩首示众!” 庞德闻言,在大笑中引颈受刑。 ------------ 第284章 关羽中箭 庞德已死,关羽怜而葬之。 然而,刘禅却阻止了关羽,并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说道:“二叔,把庞德放进棺材里吧,我还有用处。” 关羽愣住了,不可思议地问道:“还有用处?侄儿,须知死者为大,应当入土为安。” 刘禅同样不可思议地看向关羽,有些纳闷儿,二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爱说教的? 况且...... 【死者为大?这简直就是句笑话!】 【同在汉中王麾下,可以死者为大,毕竟只要大家都如此,死后都能入土为安。】 【然而,倘若是不同势力,就别奢望了,远的不说,就拿二叔来说......】 【败走麦城后,在临沮被吴将吕蒙所杀,割下首级献给孙权。】 【孙权欣赏之后,又将二叔首级送给曹操。曹操倒是有些念旧,将首级以诸侯之礼安葬于洛阳。】 【孙权听闻后,则把二叔的身躯,也按诸侯之礼,安葬于当阳......】 【至于父亲,则在讨要首级、身躯无果之后,在成都给二叔建立衣冠冢。】 【因此,后世民间,有种说法:关羽头枕洛阳,身卧当阳,魂归故里......】 【如此来看,所谓的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只是个笑话罢了,谁当真谁就是大傻子!】 关羽偷听到这段心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被杀也就罢了,毕竟身为武将,马革裹尸是荣耀。 然而,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的首级竟然被“传阅”? 甚至最终,躯体都不能合而葬之? 关羽当即就红了眼,也把江东吕蒙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底! 待日后,必杀之! 不过,尽管内心震怒,但关羽还是个有原则的人。 他拒绝了刘禅的请求,仍旧命人厚葬庞德。 刘禅见状默默叹了一口气。 【唉!这次征战只能到此为止了,樊城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愿望了。】 关羽自然偷听到了刘禅的心声。 关羽这个人,优点长处一大堆,就不一一赘述了,但若是要说缺点:傲气算一个,倔强也算一个。 就比如此刻,他明知道刘禅很可能已经“预知”到无法攻下樊城,但他就倔强地不服输! 在他看来,此次征战,已经生擒于禁,已经斩杀庞德,已经打到樊城之下了,怎么就到此为止了?凭什么到此为止? 他必须要让刘禅明白,有些“预言”,也不一定那么准! 于是,关羽不顾刘禅反对,乘水势未退,复上战船,引大小将校直奔樊城。 ...... 却说,关羽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天下,曹、吴无不惊骇。 数日后,关羽自领兵四面攻打樊城北门。 出战前,刘禅特意前来提醒:“二叔,此番出战,务必小心城头弩箭,曹仁不讲武德,常往弩箭上抹毒。” 关羽傲然道:“区区弩箭,能岂能伤我?” 刘禅刚欲再劝,却发现关羽居然默默地往身上套衣甲。 刘禅见状,顿时想笑。 关羽权当看不见刘禅的表情,穿好衣甲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这时,关平凑了过来,颇有些担忧地问道:“世子,难道父亲此次,仍会被暗箭偷袭?” 刘禅叹了口气,说道:“平头哥,你也看到了,二叔倔得很,根本不听劝。此次虽说穿上了衣甲,但大概率还会受伤,你要做好接应的准备。” 关平抱拳道:“多谢世子提醒,关平晓得该如何做了。” 此时,关羽策马至樊城北门之下,昂首挺立,扬起手中的长鞭,眼神犀利地审视着敌楼,厉声喝问:“尔等鼠辈,何不早早归降,更待何时?” 正言间,敌楼上的曹仁见到关羽竟然闯入弓弩射程之内,急忙召集五百名弓弩手,一声令下,箭矢如飞蝗般疾射而出。 关羽听得弓弩声,心中懊悔不已,他迅速勒住战马想要转身逃离,然而,一支弩箭准确地射中了他的右臂。 关羽痛呼一声,身形不稳,翻身落马。 关羽坐在地上,看着正巧射入右臂衣甲缝隙的弩箭,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明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确认被射中,只能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刘禅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吩咐亲兵甲:“速回江陵,请张仲景神医和华清神医前来。” ...... 却说曹仁目睹关羽落马,立即便率领精锐杀出城外。 关平见状,英勇奋击,成功将关羽救回营寨,并细心为他拔出臂上的箭矢。 然而,箭上淬有剧毒,毒素已经深入骨髓,使得关羽的右臂青肿难消,行动颇为不便。 关平见状,急忙召集众将商议:“父亲若失去这臂膀之力,如何能再展英勇,克敌制胜?不如暂且退回荆州,调养伤势。” 众将应和,一同入帐拜见关羽。 关羽疑惑地问道:“尔等前来,所为何事?” 众将齐声回答:“我等见君侯右臂受伤,担心临敌时因伤势而激怒,影响战事。故众人商议,宜暂时回荆州调养。” 关羽听后,面色一沉,怒道:“我取樊城,只在当下,取了樊城,便可长驱直入,直达许都,剿灭曹贼,以安汉室。岂可因这点小伤而误了大事?尔等怎敢动摇军心?” 关平等人听后,默然无言,只得退去。 众将见关羽不肯退兵,疮又不痊,只得来求刘禅。 刘禅知道此时正适合装逼,便故作高深地说道:“我早已料到二叔会遭此一劫,诸位放心,我早已安排妥当,不出数日,必有神医前来。” 众将这才恍然想起,大名鼎鼎的张神医和华神医,是世子的座上宾和家臣。 果然,数日后,张仲景和华清联袂而来。 此时,关羽右臂疼痛难忍,又不能哀嚎,恐军中士气受损,只能与马良下棋,既能分散注意力,又可打发时间。 忽闻张仲景和华清已至,急忙起身,相互见礼。 片刻后,两位神医想要查看关羽右臂伤势。 关羽毫不犹豫地脱下衣袍,伸出臂膀,让神医们仔细察看。 ------------ 第285章 刮骨疗毒谈笑风声 张仲景、华清查看完伤势,相互对视。 华清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张仲景先说。 张仲景也不推辞,面色凝重地说道:“君侯,此乃被弩箭所伤,箭上涂抹了毒,已渗透入骨。若不及时治疗,此臂恐需截断,方可保住性命。” 关羽虽担心右臂报废,但更担心的却是与右臂相连的五姑娘,若是没了五姑娘,人生的乐趣将减少一大半。 至于左手......关羽也曾尝试过使用左手,但就是感觉不到位,喷不出来。 因此,当右臂和五姑娘同时受到威胁,关羽慌了神,急切地问道:“该如何医治?” 张仲景是懂医理的,但要说具体治疗,那还得看华清。 只见华清拱手回答道:“在下自有方法,但唯恐君侯会有所畏惧。” 关羽听后,大笑出声:“我关羽视死如归,所惧者,唯五......咳咳咳,我无所畏惧,何惧之有?” 华清闻言,详细解释道:“需在静室内立一根柱子,其上钉一大环。请君侯将右臂穿过环中,用绳系之,而后将头部蒙住以避视觉。我会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骨骼,刮去骨上箭毒,再以药物敷之,最后用线缝合伤口,如此便可无虞。然而,我担心君侯会心生畏惧,不敢让我救治。” 关羽闻言,当即笑道:“这般小事,何须担忧!又何需用柱、环?” 随即,他下令设宴款待张仲景、华清。 关羽畅饮数杯之后,仍旧与马良对弈,只见他泰然自若地伸出手臂,请华清为他治疗。 华清手持锋利的尖刀,命令一小校捧着一大盆立于其臂下以接血。 他轻声安慰道:“我这就动手,君侯请勿担忧。” 关羽坦然笑道:“任你医治,我岂是那等畏惧疼痛的凡夫俗子?” 华清随即挥刀,皮肤被精准地割开,直至骨骼处,而骨上已显青色。 他细心地用刀刮去毒素,发出悉悉之声,帐上帐下围观的众人皆因这情景而面露惊恐之色。 然而,关羽却仿佛置身事外,继续饮酒食肉,谈笑风生,棋局上的每一步都从容不迫,全然不见痛苦之色。 不一会儿,盆中的鲜血已然盈满。 华清细致地刮净毒素,为伤口敷上良药,再以线缝合。 做完这一切,华清便让出了位置,由张仲景继续医治。 张仲景掏出两副药,一副乃是汤药,一副乃是膏药。 他先将膏药略微烘烤加热,再将汤药入锅,大火煎熬。 此时,膏药温度适宜,张仲景仔细地将膏药贴在关羽右臂伤处,随后又用白布缠裹。 片刻之后,他把煎好的汤药倒进碗中,递给关羽。 关羽也不怕烫,直接一饮而尽......然后眼睛瞬间血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状,也不拆穿。 直至盏茶之后,关羽才大笑而起,声音嘶哑地对众将说道:“我......我这手臂伸屈自如,已无疼痛之感。二......二位先生,真乃神医也!” 张仲景拱手谦虚,华清则由衷地赞叹道:“我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君侯真乃天神下凡!” 关羽箭疮既愈,设席款谢华清。 华清道:“君侯箭疮虽然已无大碍,但仍需倍加爱护。这期间,切勿饮酒、切勿动怒,过百日后,自然恢复如初。” 不能饮酒?不能动怒? 关羽被这苛刻的条件吓到了,急忙喝了口酒压压惊。 ...... 待关羽箭伤痊愈,再次设宴,盛情款待张仲景、华清。 华清关切地嘱咐道:“君侯箭伤虽已治愈,但还需倍加珍爱。切勿动怒,以免复发。待到百日之后,身体定能恢复如初,再显往日雄风。” 张仲景又留下几副汤药,叮嘱道:“君侯,喝完这几副汤药,便不用再喝了。” 关羽闻言,苦笑道:“我不怕痛,亦不怕苦,但却没想到,这几副汤药实在太过霸道,让我生平第一次怕苦。” 张仲景闻言,笑着安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另外,服药期间虽不禁酒,但务必少喝,君侯可不要贪杯呦。” 关羽举杯敬二位神医,笑道:“放心,绝不贪杯,绝不喝醉!” 随后,他命侍者端上黄金二百两酬,作为酬谢。 张仲景和华清都辞而不受。 华清更是说道:“某闻君侯高义,我等又岂能贪图回报?且我二人奉世子之命前来,若是收钱,岂不是落了世子面子?” 于是,二人坚辞不受,辞别而去。 ...... 却说关羽擒了于禁,斩了庞德,名声大振,华夏皆惊。 探马报到许都,曹操大惊,急召文武百官共商对策: “关羽智勇双全,如今他占据荆襄,如虎添翼。于禁被擒,庞德被斩,我军士气大挫。倘若关羽率兵直逼许都,我们该如何应对?我欲迁都以避其锋芒。” 然而,司马懿却进谏道:“大王,此举不妥。于禁等人被水淹没,非战之罪,对国家大局,并未造成实质损害。当前,孙、刘交恶,关羽得志,孙权必然不满。大王可派遣使者前往东吴,陈述利害,让孙权在暗中起兵袭击关羽后方,待战事平息之日,割让江南之地以封孙权,则樊城之围自然化解。” 主簿蒋济亦附和道:“司马懿之言,非常正确。我们应即刻派遣使者前往东吴,而不是劳师动众,迁都避险。” 曹操默然不语,又等了片刻之后,竟无人再谏,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惋惜道:“倘若奉孝仍在......倘若刘晔不死......倘若贾诩未降......倘若程昱未被刺杀......” 众臣闻言,在心底默默跟了句:“倘若荀彧没被大王逼死......” 曹操接着说道:“倘若这些谋主仍在,我军岂会遭此大败?” 众臣纷纷低头,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曹操深思熟虑后,决定采纳二人之建议,遂不迁都。 同时,他派遣大将徐晃,率领五万精兵,吕建为副将,择日起兵,进驻阳陵坡。 ------------ 第286章 生个胖孙 曹操特意叮嘱徐晃,待孙权发起进攻后,再继续前进。 ...... 却说孙权收到曹操的书信后,览毕,欣然应允,召集文武官员共同商讨对策。 张昭深思后发言:“近日听闻关羽勇擒于禁,斩首庞德,其威名已震动整个华夏,连曹操都欲迁都以避其锋芒。如今樊城告急,曹操派遣使者前来求救。然而,一旦曹操局势稳定,恐怕我们反而有覆灭之危。” 孙权正要开口,忽报吕蒙自陆口乘小舟而来,有事急需要当面禀报。 孙权急忙召见吕蒙,询问其来意。 吕蒙沉稳地回答道:“如今关羽将军率兵围困樊城,我们可趁其远离荆州之际,发动奇袭,一举夺取荆州。” 孙权略一沉思,说道:“孤有意北上,攻取徐州,此事当如何定夺?” 吕蒙深思熟虑后道:“曹操此刻远在河北,无暇顾及东部,徐州守军兵力薄弱,我们前去自然能够攻克。然而,须知此地地势利于陆战,而于我水军不利,即使取得,恐怕也难以长久坚守。依我之见,我们不如先取荆州,全面控制长江天堑,再另行筹划。” 孙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笑着说:“孤本就有意取荆州,之前所言不过是试探卿之才智。卿既已有此良策,便速速为孤筹划,孤将随后起兵,共图大业。” 吕蒙辞别了孙权,回到了陆口。 哨马立刻禀报:“荆州军,在沿江地带,每隔二十或三十里,地势高峻之处均设有烽火台。” 吕蒙闻言,面色铁青。 这时,又有哨马前来禀报:“荆州军早就在江陵屯驻兵马,用以防备江东。” 吕蒙听后大为惊愕,忧心忡忡地叹道:“若真是如此,此计难成。我曾在吴侯面前力主夺取荆州,如今这局面,我又该如何应对?” 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无解,最终只能借口病重,避而不出。 孙权听闻吕蒙病重,命陆逊前往一探虚实。 陆逊领命,连夜疾驰至陆口寨中,面见吕蒙,果然见他面色红润,毫无病容。 陆逊心中疑虑,遂细问其缘由,吕蒙亦毫不隐瞒,如实相告。 陆逊稍作思索,微微一笑:“吾有一计,或能化解将军之困境,只是不知是否合适。” 吕蒙闻言,急忙遣退左右,诚挚道:“伯言之策,必是妙方,还请不吝赐教。” 陆逊笑道:“子明之疾,实则源于荆州军屯驻江陵,沿江烽火台严密防备。我有一计,可令沿江守吏无法举火示警,荆州之兵,自会束手就擒,将军意下如何?” 吕蒙听后,惊喜交加,感激道:“伯言之言,犹如拨云见日,令我茅塞顿开。愿闻其详。” 陆逊继续道:“关羽自恃英勇,以为无敌于天下,心中所虑,唯有将军。若将军趁机以疾病为由辞去军职,将陆口之任交予他人,并令其卑辞赞美关羽,以骄其心。关羽必然因此撤去荆州之兵,全力攻取樊城。届时,荆州空虚,我军只需一旅之师,便可出奇制胜,荆州自会落入我军之手。” 吕蒙听后,大喜过望,连声道:“此计真乃妙绝,必能成大事也!” 数日后,孙权以吕蒙病重为由,急召其归返建业调养,并隆重任命陆逊为偏将军、右都督,以接替吕蒙镇守陆口之重任。 陆逊刚上任,便精心准备了一封书信,并附赠了名贵的骏马、锦绣以及佳酿,派遣使者快马赶至樊城,前去拜会关羽。 彼时,关羽正调养箭疮,军队按兵不动。 忽闻侍卫来报:“江东陆口守将吕蒙病势沉重,孙权已召回调养,并新拜陆逊为将,接替吕蒙镇守陆口。今陆逊特派使者携书信及礼物,前来拜谒。” 关羽闻讯,召使者入内,指着使者道:“仲谋眼光短浅,竟用此幼子为将!” 江东使者恭敬地伏地禀告:“陆将军呈上书信并备上礼物,一是为君侯贺喜,二是希望两家能重归于好。望君侯笑纳。” 关羽拆开书信,见内容谦卑恭敬,不禁仰面大笑,随即命左右收下礼物,并打发使者返回。 与此同时,刘禅在营帐内,踌躇不定。 竹篮端来一碗清水,妩媚笑道:“世子,此乃奴家刚打上来的井水,甜着嘞~” 刘禅正想着烦心事儿,没心思搭理竹篮。 竹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媚意,含了小半口水,然后凑到刘禅面前,趁他不注意,就用嘴怼了上去。 刘禅愣了下,才将竹篮推开。 他看向竹篮,此时的竹篮,尽管还未成年,但已经发育的错落有致了,一张瓜子脸也挺耐看,倘若只看外表,她还是挺有料的。 然而,竹篮的性格却成了她致命的缺陷。 她总是想要勾引刘禅,时不时还会使用一些出格的手段。 只可惜,她想错了一件事情。 刘禅不喜欢过于主动的女性,更不喜欢女性倒贴,因为在他看来,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那些过于主动的女性,都是别有所图的。 就比如眼前的竹篮,她之前主动勾引过刘备,失败后,如今又开始勾引他,真不知道竹篮哪里来的自信。 此刻,竹篮把自己挂在了刘禅身上,娇滴滴地说道:“世~子~,你弄疼人家......哎呀!” 刘禅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直接一个背摔,将竹篮扔了出去。 不仅如此,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你再放肆,还会更疼!” 然而,刘禅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竹篮竟然指着自己的嘴唇,羞答答地说道:“世、世子~你把人家弄出血了~人家可是第一次呢~世子你可要......哎?哎!世子,您别过来,世子,别扔太高!!” 亲兵乙站在门外,看着被扔进院子里,摔得狼狈不堪的竹篮,不屑地撇撇嘴,低声自语道:“呵......女人,有本事冲我来!” 刘禅看向竹篮,语气冰冷地说道:“若不是母亲不许我换侍女,我非......” 这时,竹篮突然插言道:“世子,您这么听主母的话?临行前,主母让我给她生个胖孙。” ------------ 第287章 刘禅的选择 我母亲让你给她生个胖孙? 刘禅听着这话就来气,斥道:“我母亲让你?我母亲若是让你去死,你死不死?” 竹篮的眼珠子乱转,想了一会儿,倔强道:“倘若主母真的让我去死,我肯定立马去死!” 刘禅突然笑了,“好极了!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给我母亲写信,请她让你去死。” 竹篮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刘禅,忍不住问道:“世子,您是有多闲啊?或者,您是有多想我去死?” 刘禅找出纸笔,摊开在桌子上,说道:“其实只要你别总缠着我,一切好商量。” 竹篮上前,边帮刘禅研磨,边可怜兮兮地说道:“世子,主母是真的想让我给她生个胖孙。” 刘禅已经开始落笔了,嘴里应付道:“嗯,我相信你。” 竹篮的心态快要崩了,委屈地说道:“世子,既然您相信我说的话,那为何还要赶我走?” 刘禅瞪了竹篮一眼,冷冰冰地说道:“我想要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向你解释?” 竹篮很快便发现,她刚才说的话僭越了,于是连忙补救道:“世子,奴婢知道错了。” 这时,刘禅已经写好一张纸了,叠好后递给竹篮,吩咐道:“这封信给赵云将军,不得有误。” 竹篮愣了下,随即把信贴身收好。 刘禅又写了两封信,都交给竹篮,继续吩咐道:“这两封信,一封给诸葛军师,一封给汉中王。” 竹篮认真点头后,忍不住吐槽道:“世子,您的字好丑!” 刘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斥道:“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安排人送信!” 竹篮闻言,急忙行礼,蹦蹦跳跳地去安排了。 望着竹篮的背影,刘禅叹了口气,心机重的女孩子,还是早些送走为妙。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刘禅一个人了,他又开始琢磨烦心事了。 他已经得知江东陆口换守将的事情了,也知道陆逊给关羽写信、送礼了。 至于关羽是何反应,刘禅也猜得到。 毕竟,在历史上,此时发生的情节,可以说是为关羽日后失败,埋下了伏笔。 对于江东的计谋,刘禅有两个选择。 其一,是立刻面见关羽,陈述、分析利弊,让他知晓利害关系,从而提高警惕,避免吕蒙偷袭荆州。 其二,是表面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关羽麻痹大意之下,吃个闷亏,让他长长记性,然而在暗地里,则要做好抵御吕蒙偷袭的准备,不让最坏的结果发生。 第一个选项的优点很明显:简单、省时省力、没损失! 只要分析得有理有据,以关羽的智慧,能够立即纠正他自己的错误。 然而,这个选项的缺点也很明显:因为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关羽必然不会牢记自己决策上的失误,下次很可能依旧会“我行我素”。 第二个选项的缺点很明显:麻烦、费时费力、有损失! 然而,这个选项的优点也很明显:只要操作得当,生擒吕蒙不是梦,而且,还有可能让关羽在遭受小挫折后,幡然醒悟。 很显然,刘禅让竹篮送出的那几封信,已经代表了他的选择。 他选择表面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关羽麻痹大意之下,吃个闷亏,再引导关羽幡然醒悟。 当然,选项二的最终目标,是生擒吕蒙,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还有机会生擒陆逊。 ...... 数日后,使者归来,觐见陆逊时,欣喜地陈述:“关羽心怀喜悦,再无忧虑江东之念。” 陆逊闻讯,心中大喜,立即秘密派人探察,得知关羽果然已撤去荆州大半兵力,奔赴樊城听从调遣,只待箭疮痊愈,便欲挥师进击。 陆逊详细探查后,即刻差人星夜疾驰,将这一重要情报报知孙权。 孙权闻讯,即刻召见吕蒙商议道:“如今关羽果然撤走荆州之兵,全力攻取樊城,这正是我们设计袭取荆州的良机。卿意下如何,可否与吾弟孙皎同引大军前去?” 孙皎,字叔明,乃吾叔父孙静之次子。 吕蒙深思熟虑后,回答道:“主公,若您认为我可堪大用,则请独用我;若您觉得叔明可用,则请独用叔明。您可知昔日周瑜、程普共为左右都督,虽然事情多由周瑜决断,但程普自恃旧臣,心中难免对周瑜有所不服。” “因此,两人颇有不和之迹。直至后来,程普见识到周瑜的才华,才开始心生敬意。而今,我之才学不及周瑜,而叔明之亲近又胜过程普,恐怕我们两个未必能够和衷共济。” 孙权闻言,幡然醒悟,便任命吕蒙为大都督,全权负责统领江东的各路兵马。 同时,他指派孙皎负责后方的粮草接应,确保军需无虞。 吕蒙感恩戴德,迅速点选三万精锐之士,并配备八十余艘快船,精心挑选擅长水战的兵士扮作商人,在船上摇橹前行,而在船舱深处,则潜藏着训练有素的精锐兵士。 此外,他还精心调度了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周泰、徐盛、丁奉等七位大将,依次跟随,形成强大的军事阵容。 吕蒙率兵昼夜兼程,疾驰而至,直奔荆州北岸。 与此同时,远在成都的刘备收到了刘禅的来信,阅读后,不能独断,便召集诸葛亮、赵云前来,共同商议。 三人相互见礼后,刘备开门见山地问道:“孔明、子龙,想必你二人,也收到世子来信了吧?” 诸葛亮、赵云二人自然不会隐瞒,以实情相告。 刘备叹道:“这个竖子,即便成为了世子,仍然不让我省心。” 对此,诸葛亮、赵云并不认同,但也不会当面反驳,毕竟坐在他们面前的,乃是他们的主公——汉中王。 见二人不说话,刘备问道:“孔明,你觉得应当如何?” 诸葛亮沉声道:“荆州危矣,除非按照世子计策行事,否则云长将军恐有性命之忧。” 刘备愣了下,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真有这么严重?” 诸葛亮严肃地点点头。 ------------ 第288章 如果我是...... 刘备闻言,面色立刻严肃起来,他又看向赵云,问道:“子龙觉得如何?” 赵云立即抱拳道:“末将愿领兵星夜赶路,协助世子击退江东军。” 刘备略微沉思后,点头道:“如此也好,子龙你可领精兵一万,星夜疾驰,直奔荆州。” 赵云抱拳领命。 ...... 却说吕蒙船队抵达荆州北岸后,立即被烽火台上的荆州守军发现。 当烽火台上的守军询问时,由江东军假扮的商人,巧妙地回答道:“我等皆是客商,因江上风起,暂且在此避风。” 言罢,他们慷慨地将财物赠予守台军士。 守军信以为真,便任由他们泊船江边。 深夜时分,船之内精锐之兵突然出击,悄无声息地将烽火台上的官军尽数捆绑,只听得一声暗号,八十多艘战船的精兵一齐发动,将各处要地的墩台守军悉数俘获,无一漏网。 随后,吕蒙军队如入无人之境,迅速直奔江陵,竟无人察觉。 三日后的深夜,当大军逼近江陵之际,吕蒙对沿江墩台所俘荆州军,以言辞宽慰,并厚加赏赐,命令他们前往城中,诈开城门,以火光为号。 与此同时,江陵城内,刘禅和赵云,正站在城墙上,望向城外漆黑的树林。 许久之后,赵云率先开口问道:“世子,江东军真的会来偷袭江陵?” 他停顿了下,又补充道:“世子,不是我不相信您的预测,但这已经是第五个深夜了,再这么熬下去,兵士们快要扛不住了。” 刘禅也很无奈,尽管他知道吕蒙必然会来偷袭江陵,但具体哪天深夜会偷袭,他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甚至没往外派遣哨马...... 此刻,面对赵云的询问,刘禅郁闷地回答道:“子龙将军,若是今夜吕蒙还不来偷袭,自明日开始,让兵士们轮流休息吧。” 赵云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眼神一厉,低声道:“世子,来了!” 来了? 刘禅闻言,立刻向城外望去。 可城外依旧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不由得焦急地低声询问:“哪呢?哪呢?” 赵云用眼神示意,低声答道:“在那,在那!” 刘禅很是无语地看向赵云,不明白赵云为何不用手指明方向,非要用眼神示意。 这大黑天的,谁能看清他的眼神? 不过,具体人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有几十人,快速来到城门下,开始叫门。 门吏认得是荆州之兵,便来请示赵云。 赵云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问道:“确认都是荆州兵?” 门吏点点头,回答道:“禀报将军,城下的这些人,我认识十多个,能够确认,他们就是荆州军。” 赵云点点头,看向刘禅,问道:“世子,城下这些吃里扒外的荆州军,该如何处理?” 刘禅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冷冷地说道:“城下这些兵士,稍后进门时,如果能够出言提醒敌袭,那便证明他们乃是身不由己,可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反之,若进门时,他们发难夺取城门,待捉到吕蒙后,诛他们三族!” 门吏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没想到,尽管年纪不大,但世子竟是个杀伐果决的狠人! 这时,刘禅吩咐道:“子龙将军,可先去准备,一切按计划行事。门吏,片刻后,开城门,放他们进城!” 赵云和门吏,皆抱拳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门吏按照刘禅的吩咐,打开城门,放城外的这些荆州兵入城。 这些荆州兵进了城门,立刻一起呐喊,向城外传递信号。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城门里放火为号。 然而,处于极度兴奋中的他们却没有发现,原本还在他们身边的门卫,全都悄然后退,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过多久,吕蒙带领江东军呼啸而至。 尽管有些诧异,为何没有遇到抵抗,但滔天功勋就在眼前,他已经被冲昏了头脑,继续领兵向城内冲杀。 待江东军大半进城后,吕蒙还当众下令:“若有人敢擅自杀人,或是肆意取用民间之物,必将严惩不贷,严格遵循军法处置。江陵原任官吏,仍旧履行其职务,确保政务有序进行。将关羽之家眷,另行安置于幽静宅邸,避免受到外界闲杂人等的纷扰,以确保其安宁生活。” 吕蒙的命令,得到了彻底贯彻,江东军果然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 然而,越接近城主府,吕蒙就越觉得心慌,好似被猛虎盯上了一般,遍体生寒。 而且,越接近城主府,道路就越狭长,而且道路两侧建筑高耸,非常适合居高临下施放冷箭。 就当吕蒙率军即将抵达城主府的时候,突然军队头尾两侧,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声。 吕蒙内心一紧,心脏漏跳了好几拍,他知道,自己被埋伏了! 果然,大量荆州军出现在江东军首尾两侧,利用狭长的建筑,将江东军堵在了原地。 江东军瞬间慌乱起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的吕蒙,反而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被两头堵住,那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他对副将说道:“还好,如果是我负责埋伏的将领,定会在房屋两侧,埋伏大量的弓箭手......” 然而,吕蒙的话音未落,两侧房屋上,突然出现大量弓箭手,初步估计,将近一千! 副将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吕蒙突然笑了起来,在副将诧异的目光中,吕蒙侃侃而谈。 “如果我是负责埋伏的将领,定会埋伏大量的火弓箭手......” 然而,吕蒙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见房顶上的弓箭手,突然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弓箭。 副将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将军,此战我军危......” 副将的话并未说完,就被吕蒙打断了,只听他笑道:“只是点燃弓箭吗?如果我是负责埋伏的将领,定会......” ------------ 第289章 生擒吕蒙 此时的副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此刻的他,恨不得把吕蒙一脚踹飞出去! 当然,身为副将,他肯定是不能飞踹的,于是,他拼劲全身的力量,用最快的手速,去堵吕蒙的嘴。 然而,副将终究是晚了一步。 只听吕蒙笑道:“如果我是负责埋伏的将领,定会先泼洒火油,然后......咳咳咳!呸~呸~呸!” 吕蒙话未说完,就被淋了一嘴火油! 副将也被火油淋了满脸,此时他已经不去堵吕蒙的嘴了,而是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吕蒙。 他内心绝望地想着:吕蒙将军这张嘴......吃过屎吧?! 这时,吕蒙也终于闭嘴了,他呆滞地看着地上的火油,满眼都是绝望。 副将是忠于江东的,他悲壮地说道:“将军,我掩护您突围!” 怎料吕蒙却用力地摇头,悲观地说道:“没用的,突围不出去的。如果我是负责埋伏的将领,定会......” 副将满眼惊恐地看着吕蒙,哆哆嗦嗦地说道:“将军,都这个时候了,您竟然还敢说这些?您是怕我们死得不够快,不够惨是吧?” 吕蒙叹了口气,说道:“让我把话说完,若我是敌将,定会派遣一名武艺超群、能征善战的虎将,堵住我军退路。” 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厉喝:“我乃常山赵子龙!敌将吕蒙,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吕蒙闻言,大怒道:“只有战死的吕蒙,没有投降的吕蒙!我生是江东的人,死亦是江东的鬼!赵子龙,你休要猖狂!可敢单挑?我必取你狗命!” 骂完赵云,吕蒙立刻看向副将,快速地说道:“如果我是敌将赵子龙,定不会选择单挑,定会瞅准时机......哎呦!嘶......” 副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接给吕蒙来了招铁拳闷蛋! 紧接着,副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吕蒙困了起来。 直到这时,吕蒙都是懵的。 其实,副将也很无奈,很纠结! 他虽是孤儿,但却牢记隔壁人妻的哺育之恩。 此刻,若非确有性命之忧,他是绝对不肯背叛江东的! 副将凑到吕蒙耳边儿,满含歉意地说道:“将军,别怪我!要怪,就怪您的嘴,太碎了!” 说罢,不等吕蒙反应,副将直接将他打晕,并高举吕蒙大都督头盔,歇斯底里地喊道:“吕蒙以死,我等愿降!吕蒙以死,我等愿降!吕蒙以死,我等愿降!”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副将喊完后,满脸希冀地看向赵云。 此时,赵云和刘禅面面相觑,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赵云微微俯首,声音压得极低,问道:“世子,这副将,可信吗?” 刘禅刘禅轻轻摇头,摊开手,眼中带着几分迷茫:“我也无从判断。” 赵云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我心中有疑,担心这是敌人的诡计。” 刘禅试探着问道:“那......不如......都杀了?” 赵云沉默片刻,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摇头叹息:“恐非上策,此举恐有伤天和。” 他顿了顿,说道:“不如让他带出吕蒙的尸体,以证真伪。” 刘禅分析道:“将军说得对,他手中举的只是吕蒙的头盔,而非首级。从这细节之处,便能看出,吕蒙很可能未死。” 赵云瞬间醒悟,接着说道:“如此看来,这副将此刻投降,有两种可能,一是借此给吕蒙争取逃脱的时机;二是他为了活命,可能真的想要投降,不惜将吕蒙的性命作为筹码。” 刘禅微微颔首,“赵将军所言极是。然而,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只要我们只放他一人出来,那么他便如蚍蜉撼树,难以掀起任何波澜。” 赵云点了点头,随即高喝一声,声震四方:“那副将,只许你一人,带着吕蒙的尸首出来!若有他人相随,休怪刀箭无眼!” 那副将闻言,心中虽然忐忑,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带着陷入昏迷的吕蒙,孤身一人往外走。 赵云见状,立刻下令道:“众将士听令!一旦江东军有任何异动,立即弓箭齐发,绝不留情!杀无赦!” 众将士纷纷拉紧了手中的弓弦,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连风都为之停滞。 于是,在诸多江东军杀人般的眼神中,副将把昏迷的吕蒙,带了出来。 赵云见吕蒙果然没死,便上前拎起吕蒙,重新捆绑。 刘禅见状,略有些兴奋,终于又能看见赵云的牛逼技艺了! 片刻后,被捆绑得非常有艺术感的吕蒙,被扇醒了。 赵云劝道:“下令投降吧,若非迫不得已,我不想坑杀这么多人。” 吕蒙闻言,看向被堵在狭长街巷里的江东军。 每个江东兵士眼神里的含义,都不尽相同,有恐惧的,有疯狂的,也有平静的。然而,相同的却是,每个江东兵士的眼中,都饱含着对生的渴望。 吕蒙见状,深深地叹了口气,苦涩地说道:“我败了!” 接下来,在吕蒙的命令下,江东军放下了武器...... 片刻后,江陵城议事大厅里,赵云坐在首位,刘禅则坐在世子位置上,共同看向跪在不远处的吕蒙。 赵云再次劝道:“吕蒙将军,如今时局已变,汉中王已然手握荆、益两州,麾下士气如虹,锐不可当。汉室复兴之路,就在眼前,指日可待。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何不顺应天意,归降汉中王,共谋大业,同创辉煌?” 吕蒙听后,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 “赵云将军,我虽不知你们如何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江陵城,但若无你们,此刻江陵早已是我江东的囊中之物。而后,我东吴铁骑必将长驱直入,拿下整个荆州,截断关羽的退路。届时,关羽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刘禅闻言,厉声怒喝:“吕蒙,败了就是败了,岂容你找借口!” ------------ 第290章 四冢寨之战 吕蒙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别枉费心思了,我誓死不降!” 赵云欣赏道:“好~没想好你竟还是个硬汉子!如此,我便......” 赵云本想放了吕蒙,没想到却被刘禅突然打断。 刘禅插言道:“如此,我便成全了你!来人,将吕蒙拖下去斩了!” “且慢!”赵云劝道:“世子,吕蒙乃是江东重要将领,能不杀就尽量不杀。” 刘禅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关羽临死前的悲惨人生! 赵云偷听心声后,沉默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如关羽这样的英雄人物,在历史上,居然被吕蒙给斩了! 然而,气归气,赵云还是很有原则的,他再次劝道:“世子,如何处置吕蒙,理应听从汉中王的,我这便给汉中王写信。” 刘禅无奈道:“子龙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成都路远,书信往来不便,若是在此期间,再有变故,又当如何?再给父亲写信?” 赵云倒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便说道:“如此,吕蒙便全权交给世子处理。” 吕蒙见此,心里竟无悲无喜,说道:“速杀我!” 刘禅命人将吕蒙先押入大牢。 片刻之后,刘禅对赵云说道:“我欲用吕蒙骗陆逊前来,届时趁其不备,将其生擒,便可再断孙权一臂!” 赵云好奇地问道:“计将安出?” 刘禅压低声音道:“子龙将军,我们需如此如此......” ...... 却说曹操身处许昌,正在议事大厅里,与众谋士商议荆州战略形势。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议事大厅的宁静。 侍卫通报,江东使者携书而至。 曹操急忙召见使者,使者恭敬地呈上书信。 信中详细陈述了吴军即将偷袭江陵的计划,并恳请曹操协助夹击关羽;同时,信中还特别嘱咐保密,以免关羽有所准备。 使者离去后,曹操与众谋士面面相觑。 沉吟片刻后,主簿董昭率献策道:“如今樊城陷入困境,众将士翘首期盼援军。我们不妨将此书信射入樊城,可安抚军心。同时,也要让关羽得知江东即将偷袭荆州的消息。届时,若关羽担忧江陵有失,必定会迅速撤兵,那时候,我们可令徐晃乘势出击,必能一举获胜。” 曹操听罢,深以为然,即刻采纳了董昭的计策。他一面派遣使者催促徐晃加速进攻,一面亲自统率大军,浩浩荡荡地赶往樊城之北,在阳陵坡驻扎,以便趁机解救曹仁。 ...... 却说徐晃端坐于帐中,沉思之际,忽闻魏王使者到来。 徐晃急忙将使者迎入营寨,细问详情。 使者神色匆匆地传达:“魏王已率大军正往樊城而来,现命将军火速进军,击败关羽,以解樊城之围。” 话音刚落,又有哨马疾驰入帐,禀报道:“关平屯兵于偃城,廖化则据守四冢,前后共设十二座营寨,相互呼应,连绵不绝。” 徐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当夜,徐晃命副将徐商假扮自己,命吕建举帅旗,先行前往偃城,与关平交锋。 而徐晃,则亲自率领精锐兵士五百,沿着沔水,悄无声息地绕至偃城之后,发动突袭。 当关平得知徐晃亲自领兵前来,他立即率领本部兵马迎击。 两军对阵,关平策马而出,与徐商交锋,仅仅三个回合,徐商便大败而逃。 随后,吕建出战,五六回合后也败下阵来。 关平乘胜追击,追杀敌军二十余里。 然而,正在这时,偃城城中,突然燃起大火。 关平意识到中了计策,急忙勒兵回救偃城。 就在此时,关平遇到真徐晃。 徐晃立于门旗之下,高声嘲笑:“关平贤侄,你真是太不知死活!江陵已落入东吴之手,你却还在此猖狂!” 关平愤怒至极,纵马挥刀,直取徐晃。 然而,交战不过三四回合,偃城内火光大起。 关平不敢恋战,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奔向四冢寨。 营寨外,廖化前来接应。 二将入寨后,廖化忧虑道:“听闻江陵已被吕蒙偷袭,军心惶惶,我们该如何是好?” 关平坚定地说道:“这必定是谣言。若再有军士妄言,定斩不饶。” 此时,忽有哨马疾驰而至,传报正北第一屯正遭受徐晃所率兵马的猛烈攻击。 关平面色凝重,沉声道:“若第一屯失守,其他营寨岂能安宁?此处地势依傍沔水,贼兵不敢轻易逼近。我与你同去救第一屯。” 廖化闻言,迅速召集部将,嘱咐道:“你等务必坚守营寨,若有贼兵来犯,即刻点燃烽火示警。” 部将自信满满地回答:“四冢寨地势险要,设有十重鹿角防御,纵使飞鸟也难以逾越,何须担忧贼兵来犯?” 随后,关平与廖化尽起四冢寨精兵,赶往第一屯,安营扎寨。 关平见魏兵驻扎于浅山之上,地利不足,便对廖化说道:“徐晃屯兵之处,不得地利之便,今夜可趁其不备,引兵劫营。” 廖化点头称是,建议道:“将军可分兵一半前去,我则在此谨守本寨,确保万无一失。” 是夜,关平率部精锐突袭魏寨,然而寨内空无一人。 他立刻察觉到此乃计策,便疾速撤退。 然而,在撤退之际,徐商从左、吕建从右,两队敌军夹击而来。 关平陷入了苦战,最终大败而回,魏兵乘胜追击,将他们四面包围。 面对重压,关平与廖化无奈放弃第一屯,直扑四冢寨而去。 然而,远望寨中已是火光冲天,待至寨前,只见遍插魏兵旗帜。 关平等人见势不妙,只得退兵,慌忙奔往樊城的大路。 然而,前行路上又被一军拦住,为首大将正是徐晃。 关平与廖化二人拼死搏斗,奋力突围,最终回到大寨。 他们面见关羽,急切地汇报:“如今徐晃已夺下偃城等地,曹操更是亲自率大军,分三路前来救援樊城。更有人传言,荆州已被吕蒙偷袭。” ------------ 第291章 关羽战败 关羽闻言,顿时愣住,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竟也相信了此等流言,当即便勃然大怒,厉喝道:“这些不过是敌人的谣言,意图动摇我军士气!东吴吕蒙病重,孺子陆逊代为统领,何足为惧!” 关平听到父亲的话语,心中不禁一沉,他立刻明白父亲轻敌的老毛病又犯了。 然而,此刻关羽正处在气头上,他不敢再言,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廖化乃是刘禅麾下将领,此次被派往关羽帐下历练。 他性格直率,毫无畏惧,此刻见关羽似乎陷入了某种误区,便鼓起勇气,继续道:“将军,请您三思!吕蒙此人狡猾多端,倘若他故意装病......” 然而,话未说完,关羽已是怒火中烧,他厉声打断:“住口!我自有分寸!” 关羽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轻视了对手,被江东精心布置的假象所迷惑,蒙蔽了双眼。 然而,此时此刻,难道他仍然没有察觉那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 其实不然,关羽只是选择了沉默,假装自己没有发现异常罢了。 他的心中,早已明了一切,只是未曾言明。 他之所以如此,是不想让军心动摇,否则,一旦军心动摇,这场战役的胜算将大打折扣,甚至可能陷入九死一生的绝境。 正当廖化欲要再次进言之际,关羽突然厉声打断了他:“你主子已经领兵前往江陵,你若不信我,难道还不信那刘禅吗?” 刘禅返回江陵,乃是秘密,关平、廖化等人并不知情。 此刻,得知实情的两人欣喜异常! 关平欣喜,是因为只要荆州无恙,那他们便进可攻退可守,纵然再败几次,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廖化欣喜的原因很简单,源自于对刘禅的盲目自信,他相信刘禅必能守住荆州,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关羽见两位副将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不禁松了一口气。 若是连副将的心都动摇了,那么整个军队的士气便会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彻底崩溃。 事实上,关羽撒了谎,刘禅并没有领兵前往江陵,他只带了几十名忠心耿耿的亲兵...... 若是吕蒙真的在暗中布局,以病重为幌子,实则倾尽江东精锐之力,企图一举拿下江陵......关羽担心刘禅根本守不住。 除非......关羽的眉头紧锁,心中却有一丝不确定的猜想。 可很快,关羽又摇摇头,试图驱散这些无端的揣测。 当务之急,一是多派哨马,探查江陵真实情况;二是尽快回兵,以防荆州真的落入江东之手。 然而,忽有哨马急报,言徐晃兵马已至。 关羽闻言,立刻下令备马。 关平面色凝重,忧心忡忡地进言道:“父亲,您的伤势尚未痊愈,此刻与敌军交锋,实非明智之举。” 关羽神色自信,傲然道:“徐晃与我昔日有些交情,他的能耐我自然了如指掌。若他见到我却不退走,我必先斩他,以此向魏军展示我关羽的威猛与决心。” 关平见状,心知父亲性格刚烈,再劝也是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羽倔强地披上战甲,提起青龙偃月刀,跃马而出。 魏军将士见到关羽,无不心中一惊,仿佛见到了那不可一世的战神降临。 关羽勒马立于阵前,高声喝道:“徐晃何在?速速出来与我一战!” 话音未落,魏营的营门大开,一员大将策马而出。 那人正是徐晃,他见到关羽,不禁微微欠身,仿佛是对这位昔日的老友的尊重。 只听徐晃说道:“恍若隔世。数载光阴如白驹过隙,未曾想,再见之时,君侯已是满头白发,尽显沧桑。昔日你我并肩作战,我时常聆听君侯的教诲,字字句句,皆如金石,铭刻在心,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今朝闻得君侯威名远扬,四海震动,我心生敬意,昔日同袍,亦无不赞叹。” 关羽轻叹一声,目光中满是对往昔的追忆:“你我之交,情深义重,非寻常可比。今日,你我二人却兵戎相见,这究竟是何等缘由,让你我至此地步?” 徐晃并未直接回应关羽的感慨,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众将,声音坚定而冷冽:“众将听令,凡能取下关云长首级者,重赏千金!” 关羽听闻徐晃此言,心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诧异至极地问道:“徐晃,你何出此言?” 徐晃眼神坚定,毫不退缩,正色道:“今日乃国家之战,你我虽私交深厚,但我却不敢因私忘公。” 言毕,徐晃不再犹豫,他紧握手中大斧,气势如虹,直取关羽而去。 关羽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勃然大怒,亦挥刀迎上。 二人你来我往,刀光斧头影,激战八十余回合。 关羽虽武艺超群,但右臂之伤初愈,力量尚未完全恢复,渐渐在战斗中落入下风。 关平在一旁观战,见父亲渐渐不支,唯恐关羽有失,急忙鸣金收兵。 关羽右臂越发无力,他不敢再恋战,只得咬紧牙关,调转马头,奔回营寨。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四周忽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这突如其来的杀声,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荆州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脸色苍白。 原来,樊城的曹仁得知曹操的救兵已经抵达,便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引军杀出城外,与徐晃合兵一处。 两军夹击之下,荆州兵马大乱,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落叶,四散而逃。 关羽眼见败局已定,只能再次跃上战马,率领众将疾驰至襄江上游。 然而,背后的魏兵如同饿狼一般紧追不舍,大有不杀关羽誓不罢休之势。 关羽本欲回兵再战,却见全军士气低落,根本无法接战,急忙下令全军渡过襄江,向着襄阳方向疾驰而去。 忽有哨马飞至,急报:“吕蒙已率大军长驱直入,直逼江陵。” 关羽闻言,怒火中烧,右臂疮口因情绪激动而迸裂,昏厥倒地。 ------------ 第292章 算计陆逊 众将把关羽救醒。 关羽缓缓睁开眼,目光中满是悔意与自责,他转向王甫,声音低沉而沉重:“吾悔之晚矣,昔日未能珍视足下金玉良言,今朝竟致此败局,实乃自作自受。” 言罢,他神色焦急,急切地追问起沿江的警备状况:“沿江上下,为何不点亮烽火?” 哨马躬身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吕蒙贼子狡猾多端,竟遣水手伪装客商,暗藏精锐于船舱之中,悄无声息地擒住守台的士卒,因此烽火无法点燃。” 关羽闻言,捶胸顿足,心如刀绞:“我竟遭奸人暗算至此,有何颜面再见兄长,又有何颜面面对这荆州父老!” 此时,王甫沉吟片刻,向关羽进言道:“时局紧迫,犹如悬丝于千钧一发,我有一计,或可解江陵之围。我军可双管齐下,一边急遣信使,披星戴月,疾驰成都,恳求主公发兵援救;另一边,我军可择旱路而行,直取江陵,以解燃眉之急。” 关羽闻言,双眸一亮,采纳了王甫之计,立即派出哨马,身负求救密信,日夜兼程赶赴成都求救。 同时,他亲自率领精兵先行,命廖化、关平二将殿后,确保粮草辎重无虞。 ...... 与此同时,在陆口翘首以盼的陆逊,终于收到了吕蒙的来信。 吕蒙在信中写道:“已成功夺取江陵,立下不世之功。然而,公安守将费诗,南郡守将伊籍,皆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不可不防。为此,不得不分散兵力,以固防线,确保战果不失。” “近闻魏王曹操遣大将徐晃为先锋,先行支援曹仁,而魏王本人更是亲率大军抵达樊城以北,其势如虹。由此可见,关羽败北,已成定局。我欲北上襄阳,截断关羽退路,奈何兵力不足,恳请陆逊挥师北上,共襄盛举。” 陆逊内心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 倘若吕蒙能一举攻克荆州全境,那自己作为幕后筹谋者之一,定能斩获三分功劳! 而且,若能亲率部众,与吕蒙并肩作战,成功阻截关羽,那他至少能斩获五分功劳! 面对如此诱人的前景,陆逊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封密信之上,仔细地查看信上的两枚印章。 第一枚是大都督印章,是真的;第二枚是吕蒙私章,也是真的! 陆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他有点犹豫,是即刻领兵北上呢?还是稍后领兵北上呢? 最终,那份对胜利的渴望,对功勋的向往,以及对国家大义的执着,让陆逊上头了。 次日晨曦初破,一切部署皆已周密无虞的陆逊,亲自披挂上阵,率领一万精兵北上,誓要助吕蒙一臂之力,阻击、生擒关羽。 当日午后,在江陵城陪母亲的刘禅,便收到了陆逊北上的紧急军情。 甘夫人慈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已长大成人的儿子,她的眼中满是温柔。 她近来一心向佛,心绪渐趋平和,宛如秋水长天,宁静致远。 她的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阿斗,大事为重,你且放心去吧。我这里一切安好,衣食无忧,夜晚安眠,你不必过分挂念。” 刘禅内心被触动,他强忍泪意,哽咽着回应道:“母亲,孩儿知晓。我定当谨慎行事,同时也会尽量抽暇,多回来陪伴您左右。” 甘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她轻拍刘禅的手背,催促道:“好孩子,快去吧,莫让军中之事因我而延误。记得,你是荆蜀的希望,更是母亲的骄傲。” 刘禅缓缓躬身行礼后,步伐中带着一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别院。 片刻之后,刘禅和赵云坐在议事大厅里,共商对策。 刘禅的声音沉稳有力:“子龙将军,探马回报,陆逊已经上钩,此刻正亲率精锐万人,北上而来,正入彀(gòu)中。” 赵云闻言,剑眉微蹙,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道:“世子,既如此,我等何不再施修书一封,邀他进入江陵......届时,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岂不是易如反掌?” 刘禅闻其言,微微一笑,点头赞许:“将军此计甚妙,然陆逊此人,智计百出,狡猾异常,欲令其不疑有他,踏入陷阱,尚需细细筹谋,确保万无一失。” 赵云试探性的说道:“邀陆逊入城,以庆此番大捷?” 刘禅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深思,轻轻摇头,说道:“此举恐有不妥,易生变数。” 片刻的沉默后,刘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缓缓言道:“吾闻陆逊乃青年才俊,风华正茂,尚未有妻室之累。” 赵云闻言,心中顿时明了几分,他沉吟片刻,接过了话茬:“世子之意,莫非是......” 刘禅神色复杂,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与挣扎:“以长辈口吻,写信给陆逊,言关羽家眷中有一女,乃世间难得之佳人,正是孙权求而未得的关嫣,此女貌美贤惠,且尚未许配人家,可......” 话未说完,赵云已急声打断,眼中满是忧虑:“世子三思!此事万万不可!听闻汉中王有意替你求娶关嫣,以固基业。此时,若以关嫣为借口诱陆逊进城,恐毁关嫣名誉。且极易引火烧身,得不偿失啊!” 刘禅眼中闪烁着往昔岁月的微光,缓缓说道:“听闻当年,父王曾对三叔说过一句话,如今每每思及,仍觉其意深远,耐人寻味。” 赵云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好奇,不由追问:“哦?不知是哪句话?” 刘禅娓娓道来:“想当年,父王初定徐州,根基未稳,吕布那厮便如狼似虎,趁虚而入。彼时,父王与二叔皆在外,城中唯有三叔,独守孤城。面对吕布之勇,三叔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也知不可力敌,故而决定暂且避其锋芒,突围而出。然,世事仓促,人心易乱,于奔逃之际,三叔竟不慎将母亲遗忘于城内,直至策马远去,方恍然大悟,心中懊悔可想而知。” ------------ 第293章 眼珠子乱转 刘禅继续说道:“三叔对自己的实力也是非常了解的,也不敢再杀回去,最后见了父王之后,三叔只顾着低头,也不好意思说把我母亲给忘在徐州城里了。最后,还是二叔发现三叔不太对劲,了解一番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三叔羞愧得恨不得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想要自杀以谢罪,他从旁边的将士手里边抢过来一把刀,就要朝自己的脖胫抹去。最后,还是父王说了一句话,才缓解了三叔的尴尬情绪。” 赵云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儿,没想到刘禅却突然停住不说了,而且他说了那么多话作为铺垫,但就是没有说到重点。 赵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急切,却碍于礼数与谦逊,难以启齿催促,只能强按心中波澜,静候下文。 刘禅见状,亦是微微一怔,待他发现赵云竟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子龙将军,莫非你不谙此道,于听故事一途亦有不解之处?” 赵云闻言,一时愣怔:“啊?” 刘禅叹了口气,说道:“此等关键时刻,依常理,你应是急于知晓结果,应当问我,‘汉中王,当时究竟说了什么话’?” 赵云不可思议地看向刘禅,半晌后,他发现刘禅不似在开玩笑,竟是认真的,便只能无奈地开口问道:“汉中王,当时究竟说了什么话?” 刘禅笑嘻嘻地说道:“父王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赵云闻言,目光更加凝重,他深深地看着刘禅,问道:“世子,你认真的?” 刘禅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认真的。我愿以父王为榜样,只要能够帮助父王匡扶汉室,我未来妻子的名誉,皆可置于其后。在我心中,唯有汉室复兴之伟业,方为至高无上之追求。” 赵云闻言,眉头轻蹙,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良久的沉默仿佛是在心中翻涌着万千思绪。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牙关紧咬,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开口问道:“世子,汉中王身上诸多优点,你咋不学呢?” “多谢子龙将军夸奖......嗯?”刘禅突然一愣,紧接着便不可思议地看向赵云,疑惑地反问道:“子龙将军,你这是......在夸我父王,还是在......嗯,你懂我的意思吧?” 赵云见状,只能咬紧牙关,再次说道:“一生征战沙场,智勇双全,其治国理政之才,亦是人中龙凤。我等自当以他为楷模,择其善者而从之......世子,你可要注意甄别啊。” “哈哈哈哈哈哈!” 刘禅闻言,神情微滞,旋即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弧度,继而化作一阵爽朗的大笑! 他笑得前俯后仰,一手轻轻摇晃着指向赵云,另一手则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笑道:“子龙将军,真乃性情中人,世间少有的真男儿!” 赵云见状,心中虽有几分释然,却也难掩一丝不安,他神色微敛,忐忑地说道:“世子,方才所言,不过是戏谑之语,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便好,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以免徒增是非。” 刘禅闻言,连忙收敛笑意,正色颔首,眼中满是诚挚:“子龙将军多虑了,你于我而言,乃是再生之恩,我刘禅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今日之言,绝不外泄。” 赵云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片刻后,刘禅命人写好书信,盖上大都督印章和吕蒙私章后,派遣头脑机灵、口齿伶俐之人,给陆逊送信。 又过了片刻,赵云问道:“世子,世子,此事关乎重大,是否应当告知关三小姐?毕竟她亦是智勇双全之人。” 刘禅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愕然,仿佛这才忆起某段被遗忘的片段,他讶异地反问:“关嫣此刻就在城内?” 赵云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诧异地问道:“世子,你不知道?那为何能够想出此等计策?”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尴尬的笑容,说道:“信已经送出去了,此时是否告知关嫣,已经不重要了吧?” 赵云却摇头,语气中满是诚恳与坚持:“世子此言差矣,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才是最高境界。” 刘禅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迟疑,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颔首道:“相敬如宾,此言甚合我意。既如此,那就告知吧,我即刻遣人前去,恭请关嫣小姐前来共叙一番。” 赵云见状,连忙跨前一步,温声道:“世子且慢,此等事宜,还是由末将亲自走一趟更为妥当。关三小姐乃云长将军之掌上明珠,身份尊贵,自当以礼相待,不可有丝毫怠慢。更何况,能否得见佳人,还需征得关夫人同意。” 刘禅闻言,抱拳一礼,说道:“子龙将军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便有劳子龙将军了,望将军能顺利请来关嫣。” ...... 正当刘禅在议事大厅里,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赵云终于回来了。 在他身后,是一位身姿轻盈、曲线曼妙的少女,只是由于赵云的遮挡,刘禅还没看到少女的长相。 然而,单单只是少女隐约可见的绰约风姿,就已经让刘禅不自觉地加重了呼吸。 赵云微微躬身,抱拳行礼道:“世子,幸得关夫人深明大义,末将才能将关三小姐请来一叙。” 这时,关嫣盈盈一拜,向刘禅行礼,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小女子关嫣,久仰世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刘禅闻听此言,眸光闪烁,思绪如电,瞬息间,脑海中掠过无数身影。 他想到了曹操......于是,他猛地起身,用力踢飞鞋子,光着脚丫子,带着几分不羁与急切,小步快跑,奔向关嫣。 他又想到了刘备......于是,他又放慢了脚步,在距她尚有一段距离时,便伸出双臂,脸上洋溢着纯真而又热切的笑容,满眼期盼地看向关嫣。 ------------ 第294章 先亲我一下 近了,刘禅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又近了...... 终于,刘禅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关嫣那细腻的臂膀,意欲把臂同游......咦?被挣脱了?好大的力气! 不对,是好滑的皮肤...... 随即,耳畔响起了关嫣那如溪水般清澈而又略带羞涩的声音:“世子大人,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还望世子自重。” 言罢,她的脸颊悄然染上了一抹绯红,犹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让刘禅挪不开眼睛。 男女授受不亲? 刘禅下意识地嘴贫道:“我没亲你啊!” 关嫣闻言,脸颊更红了一些,秀色可餐。 此刻,刘禅又挪不开眼睛了。 他那尘封已久的小心脏,瞬间老鹿乱撞,犹如老树逢春,悸动不已! 在赵云玩味的目光中,刘禅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口吻问道:“子龙将军,那封写给陆逊的信,还能追回来吗?” 赵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明知故问道:“世子,那封信......为何要追回来?” 刘禅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懊悔,说道:“因为我后悔了!” 关嫣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温婉地开口,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世子大人,让您心生悔意?可否让小女子知晓?” 刘禅不想说,然而,赵云却很想说。 于是,在刘禅生无可恋的目光中,赵云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片刻之后,关嫣看向刘禅的眼神中,有几分好奇,也有几分玩味,但更多的,还是跃跃欲试。 面对此情此景,刘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他向关嫣表达了最真挚的歉意。 关嫣闻言,眼眸微转,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她轻声提议:“世子大人,若您真心诚意地想要弥补,这次剿灭陆逊,便让关嫣担任先锋吧。” 此言一出,刘禅和赵云都愣住了。 须臾,刘禅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竟然会武?” 关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当然,我自幼便随父亲、兄长习武,风雨无阻,未曾懈怠。” 赵云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关三小姐,关于担任先锋一事,请恕末将实难从命。战场之上,凶险万分,非女子所能轻易涉足。” 关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转瞬之间,她便调整了心绪,目光转而投向刘禅,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与恳求:“世子大人,您一向英明果决,可否莫要让我此番心血付诸东流?” 刘禅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面露难色,言语间满是柔情与担忧:“你长得如此好看,世间少有,而战场之上又刀枪无眼,我怎能忍心见你置身于那般危险之中?万一伤到了脸蛋,怕是要让我心疼至极了。” 关嫣闻言,脸颊上悄然染上了一抹更深的绯红,那抹红晕如同晨曦中初绽的花瓣,为她平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娇媚。 她轻启朱唇,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许:“这......莫非是世子大人,对嫣儿的倾心之言?” 这话可把刘禅给问住了。 此时此刻,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他若否认,无疑会辜负了这精心营造的温情氛围,让空气中弥漫的微妙情愫瞬间消散。 而承认,又恐显得太过放浪和轻浮,毕竟古人是非常讲究礼仪的:上门提亲、互换庚帖、共商婚期等等,每一步都不可或缺,方显庄重与诚意。 在漫长的沉默中,关嫣有些心灰意冷,正当她欲以笑语化解尴尬的时候,刘禅终于开口说话了。 “虽非直抒胸臆的誓言,但我已恳请父王,欲缔结两家之好,向二叔提亲。估计要不了多久,父王和二叔便会亲上加亲。” 关嫣闻言,脸颊微红,轻轻颔首,眸中闪烁着羞涩与期待交织的光芒。 当了很久电灯泡的赵云,无奈地插言道:“世子、关三小姐,末将尚在此间,恐扰了二位雅兴。” 刘禅闻言,脸上掠过一抹少有的赧然之色,他连忙收敛心神,正色道:“关三小姐......” 关嫣轻启朱唇,打断了刘禅的客套:“世子大人,唤我嫣儿便是,更显亲近。” 刘禅微微一怔,随即那份臭不要脸的劲儿又上来了,他厚颜无耻地说道:“嫣儿,你我之间,何须再拘泥于世子的称谓?不如,就唤我一声‘情哥哥’如何?” “情哥哥”三字,在空气中轻轻回旋,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挑逗,让赵云老脸抽搐!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刘禅,心中暗叹:“世子,这玩笑开得未免太过火了吧?” 关嫣闻言,呼吸一滞,内心如同被小鹿猛然撞了一下,慌乱与羞涩交织,让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刘禅见状,顿时色胆包天,竟大胆地伸出手指,去抓关嫣如玉般温润的手背。 关嫣惊觉,她何时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无需多言,多年习武的本能瞬间被唤醒,她身形微动,瞬间用出了战阵之术。 赵云正欲上前,却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听到的,便是刘禅夹杂着痛呼的求饶声。 他轻叹一声,无奈地看了眼正骑坐在刘禅身上的关嫣,心中暗自苦笑:真是一对儿命中注定的欢喜冤家。 这番激烈的打闹如同夏日骤雨般,来得猛烈去得也匆匆。 片刻后,两人喘息未定,缓缓起身,各自调整衣襟,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态,继续商议正事。 关嫣再提担任先锋之事。 此番情景,赵云尚未来得及婉拒,刘禅为了挽回颜面,已抢先开口道:“嫣儿,你若真有意担任先锋,倒也并非全无可能,只是需得先答应我一桩小小的条件!” 关嫣一听,双眸瞬间亮起,她打起精神来,尽显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概:“莫说只有一个条件,便是十个八个,只要能让我担任先锋,我都答应,绝不反悔!” 刘禅闻言,原本正经的脸上,立刻露出不正经的笑容:“既如此,嫣儿何不先亲我一下?” ------------ 第295章 脸色铁青 先亲一下? 关嫣闻言愣了下,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她昂着头,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针锋相对道:“可以呀,就是怕你不敢亲!” 刘禅被逗乐了,“哈哈,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别动,我这就亲......亲我的草原,一份思念在蓝天之上。” 不怪刘禅突然改口,实在是关嫣突然掏出来的大刀寒气太重! 关嫣明知故问:“世子大人,怎么不亲了?” 对上关嫣虎视眈眈的眼神,刘禅立马改口道:“嫣儿,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掰手腕,你必须胜了我。” 关嫣疑惑地问道:“何为掰手腕?” 赵云估计乃是新奇事物,也好奇地看向刘禅。 刘禅详细说明了什么是掰手腕,以及如何区分胜负。 片刻之后,两个小冤家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只听赵云一声令下,两人瞬间用力! 尽管关嫣自幼习武,巾帼不让须眉,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对比刘禅,她明显力有不逮。 反观刘禅,遗传了刘备的力量,以及......厚脸皮,让他在掰手腕比试中,所向睥睨。 毕竟,他隐瞒了掰手腕的技巧和要领。 很快,关嫣便开始力不从心,胜负的天平,正慢慢向刘禅倾斜。 然而,关嫣是个不愿轻易服输的人,此刻,既然力量不够,那便智力来凑! 只见她秀美的脸蛋上,瞬间便多了两道泪痕。 “哎?啊?呀!这,你......怎么了?” 关嫣娇滴滴地说道:“世子大人,你弄疼我了。” 弄疼了? 我终于,也能让女人疼了? 刘禅瞬间心乱如麻,不自觉地泄了力。 “嘭!” 哪知上一瞬还泪眼婆娑的关嫣,下一瞬就强势地把刘禅的手,重重砸在了桌面上。 在刘禅怔愣的目光中,赵云宣布道:“关三小姐胜!” “耶~胜利了!”关嫣激动地跳了起来。 刘禅的双眼,紧盯着某处颤动,他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 话说樊城之围得以解除,曹仁率领众将领面见曹操,含泪跪拜请罪。 曹操宽慰道:“此乃天意所为,非你等之过也。” 随后,曹操重赏三军,并亲自前往四冢寨周围检阅。 曹操环视众将领,感慨道:“荆州兵围堑鹿角重重,徐公明却敢深入敌阵,且能全胜而归。我征战沙场三十余载,未曾敢如此长驱直入敌阵。公明真乃胆识并存的英勇之士!” 众将领听后无不叹服。 随后,曹操下令班师,驻扎于摩陂之地。 数日后,徐晃率军归来,曹操亲自出寨迎接。 曹操见徐晃军队队列整齐,秩序井然,未有丝毫混乱,顿时大喜过望。 他满心欢喜地赞道:“徐将军治军有方,有周亚夫之遗风!” 于是,曹操封徐晃为平南将军,命其与夏侯尚一同镇守襄阳,以阻挡关羽的进攻。 同时,曹操因荆州局势尚未稳定,便继续屯兵于摩陂,静候时机,以图后举。 ...... 正当刘禅沉溺于和关嫣的暧昧中时,忽悠探马急报。 刘禅、关嫣二人立刻停止嬉闹,与赵云一同正襟危坐,倾听探马禀报。 探马禀报:“探查到江东精兵二万,在距离江陵城西一百里外的密林中下寨。” 赵云皱眉道:“应该不是陆逊,而且他应该走水路,不应该走陆路。” 刘禅脸色铁青地说道:“坏了,这些江东军应当是吕蒙麾下将士,他们依次跟在吕蒙身后前行,以形成强大的军事阵容。” 赵云脸色也很难看,“这么说,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吕蒙被擒的事情了。那么陆逊......” 关嫣分析道:“从陆逊目前的反应来看,他应该还不知道吕蒙被擒,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自陆口起兵,直奔江陵而来。” 刘禅却摇摇头,沉声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陆逊已经知道吕蒙被擒,却仍然出兵,以此来蒙蔽我们。” 赵云脸色铁青地说道:“倘若真是这样,那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关嫣没想到情况居然如此严峻,急忙问道:“世子大人,子龙将军,快想办法!否则,我父亲危矣!” 刘禅猛的一惊,这才想起来,关羽新败,此时正是需要援军的时候。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刻江陵城,是一兵一卒都派不出来。 这时,刘禅看向探马,问道:“可曾探明,江东军主将是谁?” 探马答道:“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周泰、徐盛、丁奉等七位大将。” 刘禅闻言,脸色更黑了。 他看向赵云,无奈地说道:“江东军此等阵容,我是无能为力了,只能依靠子龙将军了。” 赵云起身抱拳,斩钉截铁地说道:“世子,下令吧,纵然是刀山火海,末将也绝不退缩!” 关嫣闻言,眼眸里全是小星星,觉得子龙大叔,好帅! 刘禅同样被帅到了,不过他没时间感慨,急忙说道:“子龙将军,云长将军形势危急,急需援兵,我欲尽起公安一万守军,北上支援。料想云长将军得到这股援军后,应该能够转危为安。” 赵云皱眉道:“世子,公安守军北上,必会遭到以韩当为首的江东军阻拦,恐难成事啊!” 刘禅仿佛智珠在握,自信道:“这就要依靠子龙将军的威名了!请子龙将军领精兵二万,在距离江东军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倘若江东军胆敢阻拦北上的公安军,请将军速击之,则大局可定!” 这时,关嫣问道:“倘若江东军按兵不动,怎么办?” 刘禅侃侃而谈:“那公安军便可安然北上......” 关嫣插言道:“可如此的话,子龙将军岂不无法撤回城内了?” 刘禅笑道:“为何要撤回城内?就要在城外安营扎寨,与江陵城形成掎角之势,如此可确保万无一失。” 关嫣又问道:“那......倘若陆逊率领的一万精兵,抵达江陵城下,又该如何?” 刘禅叹了口气,说道:“陆逊兵临江陵,是我最愿意看到的局势了。” ------------ 第296章 不讲武德,以色取胜 关嫣闻言,面上掠过一抹不解之色,轻声问道:“世子大人,此言何意?愿闻其详。” 刘禅微微一笑,眸光深邃,缓缓言道:“因为这是最容易面对的局势。试想,倘若陆逊直接北上阻截二叔,那才是真正的风云变色,局势堪忧。” 关嫣闻言,双手轻轻交叠,指尖轻触,闭目凝神,口中喃喃低语,为前方将士默默祈福。 ...... 数日后,在赵云军的震慑下,以韩当为首的江东军,不得不收敛锋芒,眼睁睁地看着由张苞率领的公安军,悠然自得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穿梭而过,那份从容与嚣张,无异于在江东诸将的心头点燃了一把难以遏制的怒火。 潘璋紧握双拳,指节因愤怒而泛白,他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义公!不能再忍!这些公安鼠辈,何其嚣张,简直视我等如无物!杀出去吧!” 周泰闻言,亦是血脉贲张,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即将出笼的猛虎,他沉声附和:“正是如此!我周泰一身是胆,岂能容忍此等侮辱!我忍不了了!义公,我要去杀个痛快!你别拦我!” 韩当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苦涩:“我何尝不恨?我何尝不想杀出去!可是我不能!眼前,是公安一万精兵,由小将张苞、关兴、关索率领;背后,赵云麾下的两万大军,锐不可当;至于右后方,江陵城巍然屹立,城内兵马过万,虎视眈眈......” “我军此刻,恰似困兽,三面受敌,局势之危急,已是绝境中的绝境。你们竟劝我此时出兵?岂不是驱我等入死地?” 潘璋闻言,心头一震,神色骤变,随即低下头去,沉默不语,仿佛在反思自己方才的冲动。 周泰却是不肯罢休,依旧高声争辩,言辞间满是不甘与愤怒,不依不饶地继续嚷嚷。 与此同时,天际仿佛也笼上了一层阴霾,预示着不祥之兆......刘禅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陆逊行止之果断,超乎刘禅预料,他非但未在江陵城下稍作停留,反而乘舟破浪,一路北上,目标直指身处险境的关羽而去! 江陵城内,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 关嫣都快急哭了,双手紧握着刘禅的衣袖,眼中满是乞求的光芒,央求道:“世子大人,求您想想办法,救救我的父亲吧!” 刘禅望着她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无奈道:“嫣儿,此刻我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战局瞬息万变,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扭转。” 然而,关嫣并未放弃,她的声音虽带哽咽,却异常坚定地说道:“世子大人,只要能救回父亲,我愿意......我愿意让你亲,可好?” 刘禅紧紧握住关嫣的手,安慰道:“嫣儿,请恕我无能为力,如今只能祈祷,张苞军先于陆逊军,找到二叔。” 关嫣闻言,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 片刻之后,关嫣突然起身,斩钉截铁地说道:“世子大人,请允许我领五千精锐,踏上救父之路!我非意气用事,实乃心系至亲,万死不辞。” 刘禅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轻叹一声,劝道:“嫣儿,你的孝心我岂能不知?但此行凶险异常,非儿戏可比。你身为女子,又怎可轻易涉险?我非阻你救父之心,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以待。” 关嫣闻言,怒气与焦急交织在一起,言语间难掩急切:“世子大人,我知你顾虑良多,但救父之心,岂能以男女之别而论?若不能亲赴前线,我心难安。请世子成全!” 刘禅耐着性子,再次以温柔而坚定的语气劝慰道:“嫣儿,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对你的深切关怀与爱护,我是为了你好。” 然而,关嫣此刻的心已被救父的执念紧紧缠绕,哪里还能听得进半句旁言,她情绪激动地反驳:“我不要这份沉重的‘好’,我只愿能亲自去救父亲,只求世子大人不要成为我路上的阻碍!” 事关重大,刘禅怎能由着她胡来?他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沉声呵斥道:“嫣儿......” 关嫣却固执地捂住双耳,拼命地摇头,口中反复呢喃:“我不听、我不听,任何劝阻都阻挡不了我救父的决心!” 见此情景,刘禅心中虽有万般不忍,却也只能用力摆开关嫣的双手,大声道:“嫣儿,你务必听我一言......” 关嫣的目光中满溢着失望,她缓缓转向刘禅,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世子大人,你凶我?还掰我手?世子大人,既然是你先动的手,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采取非常手段了!” 言罢,她身形一动,犹如猎豹出击,一记凌厉无比的“断魂腿”直逼刘禅下体而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抹“断子绝孙”的寒意。 “卧槽?要死!”刘禅心中惊呼,一股寒气自脚底直窜天灵盖,生死一线间,他本能地双腿紧夹,于电光火石间险之又险地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逃过一劫的刘禅,后怕极了,可紧接着内心便燃起了滔天怒火。 他紧咬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既然你不讲武德,不顾江湖道义,那就别怪我使些手段,以色取胜了!” 关嫣闻言,不禁微微一怔,秀眉轻蹙,她不明白“以色取胜”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瞬,她便听见刘禅悄咪咪地说道:“袭胸手!” 关嫣闻言,面色骤变,如寒霜覆盖,双手本能地交叠护于胸前,企图抵挡世子大人的魔爪。 然而,未及她有所反应,刘禅的大长腿已化作一道残影,准确无误地轰击在她的腰际,把她踹飞到数尺之外。 关嫣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翻滚两圈,随后便一个鲤鱼打挺,潇洒地站了起来。 刘禅:“......” ------------ 第297章 关羽败走麦城 只见关嫣面色沉如寒铁,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吐出三字:“你混账!” 刘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论骂人,他可没惧过谁,当即针锋相对,怼道:“你混账!” 话语间,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尽显其桀骜不驯。 关嫣闻言,憋红了脸,怒火更炽,继续骂道:“你无耻!” 刘禅亦不甘示弱,嘴角笑意更甚,干脆利落地回嘴道:“你无耻!” 关嫣一时语塞,瞪大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刘禅,连说了三个“你”,却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表达此刻的震惊与愤怒。 刘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但他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步步紧逼,同样颤抖着手指,指向关嫣,连说了三个“你”。 ...... 话说关羽兵败如山倒,急率残军风驰电掣般奔向江陵。 在行军途中,军心已如散沙,将士们相互推搡,争相逃离,形势更加危急。 关羽立于军之中,一袭青袍猎猎作响,心中怒火中烧,更添几分愤恨,只能再次催促军队加速前进。 然而,却只见四周逃兵愈众,局势岌岌可危。 正当此时,前方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彪人马如黑云压顶,势不可当地横亘于路。 为首一将,李异也,他跨坐高头大马,手持巨斧,威风凛凛,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云长将军,英雄末路,何不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顺我主,共图大业?” 关羽闻此言,面色铁青,怒发冲冠,丹凤眼内精光暴射,大喝道:“我乃大汉忠将,岂能向尔等宵小之徒,屈膝以求生?!” 言毕,他猛然一夹马腹,胯下赤兔马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激昂战意,四蹄生风,化作一道赤色闪电,关羽则手持青龙偃月刀,立于马上,刀光如龙出海,直扑李异而去,气势磅礴,不可一世。 两将交锋,刹那间金铁交鸣,火花四溅。 然而,仅数个回合之间,李异便显露出败迹,招式尽失章法,被迫弃战而逃,身影狼狈,犹如丧家之犬。 关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毫不迟疑地提刀策马,紧追不舍,一口气追杀了二十余里。 正当战局胶着,胜负悬于一线之际,左侧幽深的山谷中,骤然间爆发出震天响的喊杀声。 只见朱桓率麾下精锐,宛若天兵下凡,势不可当地冲出,寒光闪烁,锐气逼人。 与此同时,右边山谷中亦是战鼓雷动,陆逊亲自挂帅,率军如潮水般涌出,与朱桓遥相呼应,形成夹击之势。 李异见状,更是回马再战,三军会师,合围而来,将关羽逼至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关羽见状,心中虽焦急万分,却也不失大将之风,欲率众突围,怎奈敌军如铜墙铁壁,层层围困,将核心区域压缩至极限。 其麾下将士,更是逐渐被疲惫与恐惧侵蚀,士气逐渐萎靡,战意消沉。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上,金红交织中,却难掩一片苍凉。 关羽军军心涣散,逃兵的身影在战场上四处可见,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各自为战,只求一线生机。 关羽怒目圆睁,声若洪钟,试图以雷霆之势喝止这股溃逃之风,但人心已散,仅凭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挽回这大厦将倾之势? 只片刻功夫,关羽部众仅余三百余人。 夜色如墨,三更时分,万籁俱寂之中,东方突然传来阵阵喊杀之声,震彻云霄。 原是关平、廖化二将,各领精兵,奋勇杀入重围,将关羽救出。 关平面色凝重,策马疾驰至关羽身旁,急声禀告:“父亲,军心已现动摇之兆,此刻唯有占据一城,方能暂安军心,蓄势以待天明之后的转机。麦城虽小,却依山傍水,地势险要,足以成为我等固守之基。” 关羽闻言,目光如炬,瞬间洞悉局势,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向麦城撤退。 抵达麦城后,关羽迅速部署,分派兵力严守四门。 城内,灯火通明,关羽召集众将,围坐一堂,共商破局之策。 赵累挺身而出,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将军,麦城虽偏,却紧邻上庸之地,此乃我军之援所在。应立即遣派使者,星夜兼程,向上庸求援。若能得此援军,加之我川蜀大军后续增援,则局势或可逆转,重振旗鼓,再图大业。” 关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正欲发令,却见斥候跌跌撞撞闯入帐中,喘息未定便急报:“禀将军,吴军已兵临城下,我军四面楚歌,情势岌岌可危!” 关羽面色凝重,环视四周,沉声问道:“此等危难之际,何人愿担此重任,披荆斩棘,穿越敌阵,前往上庸搬取救兵?” 话音未落,廖化挺身而出,声如洪钟:“末将廖化,愿领此命,誓死突围!” 关平见状,亦不甘落后,大步流星上前,与廖化并肩而立:“父亲,我愿护送廖将军突破重围。” 关羽见状,心中稍慰,迅速提笔,一封饱含急切与希望的求救信跃然纸上,他亲手将信笺折叠,郑重交予廖化,藏于其衣襟深处,仿佛托付的不仅是信件,更是整个荆州的安危。 廖化接过信物,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他饱餐一顿,以壮行色,随即翻身跃上战马,在关平如影随形的掩护之下,如离弦之箭,于万军丛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向上庸方向疾驰而去。 而关平,在完成其护送使命后,毅然决然地调转马头,重新杀回城中。 自此,关羽军严阵以待,坚守不出。 ...... 这日,赵云和刘禅同时收到了关羽败走麦城的消息。 刘禅闻讯,心中顿时如被巨石压住,那份忧虑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本欲借此挫折,让关羽铭记教训,以免日后重蹈覆辙,但此刻,那份初衷却化作了无尽的忧虑与自责。 他暗自思量,若此役关羽真有闪失,他此生恐再无安眠之日。 反观赵云,眉宇间却闪过一抹决绝与智谋之光,他心生一计...... ------------ 第298章 葫芦谷口 在赵云和刘禅收到关羽败走麦城消息的次日,韩当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江东军将士顿时激动异常,就仿佛把关羽赶进麦城的,就是他们几个一样。 蒋钦突然豪爽地笑道:“义公,我们何不起兵北上,协助伯言生擒关羽?” 别看他说的好听,其实他就是想要去分一杯羹,毕竟只要生擒了关羽,威震华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徐盛、丁奉二人也动了心思,同时抱拳道:“公奕所言甚是,应当发兵北上,生擒关羽。” 然而,韩当却默然不语,他看着几人急切的模样,突然有些悲哀。 因为就在数日前,几人还信誓旦旦地要夺取江陵,营救吕蒙,可如今却...... 也许,这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吧?! 正当韩当心中五味杂陈的时候,探马忽然来报:“禀将军,赵云军突然拔寨而起,全军向北而行。” 朱然猛地一拍巴掌,似有所悟地说道:“义公,我明白了!赵云这是想北上营救关羽,我们不能让他得逞,需要即刻起程,北上协助陆逊。” 韩当是众人之中,唯一沉稳的那个,他不为所动地问道:“江陵城可有动向?” 这时,又一名探马来报:“秉将军,将近一万三千江陵军,于刚才悄然从北门出城。” 周泰猛地站起身啦,大声道:“江陵守军最多一万五千,此刻岂不是倾城而出?这可是夺取江陵城的好机会啊!依我看,不如即刻攻城,一举夺下江陵城!” 徐盛、丁奉二人又动了心思,同时抱拳道:“幼平所言甚是,应当即刻攻城,一举夺下江陵城!” 韩当无视这两个没有主见的家伙,把目光放在蒋钦身上,问道:“公奕,你怎么看?” 蒋钦被问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回道:“我坐着看。” 韩当无语至极。 蒋钦见状,试探着说道:“那......我拿眼睛看?” 韩当叹了口气,又看向朱然,问道:“义封,你怎么看?” 朱然想了想,说道:“江陵城乃是军事要地,若能夺取,无疑是大功一件。” 周泰急不可耐地嚷道:“你看,你看看,义封也同意攻城。” 哪知,朱然突然话锋一转,说道:“然而,在我看来,只要能生擒关羽,无异于断刘玄德臂膀,届时,无论是索要荆州,还是索要钱粮,刘玄德都不得不给。” 潘璋接话道:“不仅要地,钱粮也要!” 韩当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此刻的他,竟也把吕蒙忘在了脑后。 于是,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周泰、徐盛、丁奉这七将一拍即合,决定即刻拔寨,挥军北上,协助陆逊生擒关羽。 不久之后,刘禅和赵云便同时得到了韩当军的动向。 刘禅喊来哨马,吩咐道:“去告诉子龙将军,七个小矮人已经咬钩了,命他依计行事。” 片刻之后,刘禅军突然加速,向北疾驰。 反观赵云军,却故意放慢了行军速度,逼得韩当军也不得不放缓了行军速度。 两个时辰后,赵云军突然分出一万七千精兵,掉头返回江陵城。 这番操作,着实让韩当摸不到头脑。 最后,还是莽夫周泰在无意之间的一句话,点醒了韩当。 “果然,赵云就是狡诈,竟然想用江陵城诱惑我等,幸亏我们的目标是生擒关羽,否则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朱然猛地一拍巴掌,仿佛又悟到了什么,他笑道:“义公,我明白了!赵云这是假意北上营救关羽,实则想引诱我军攻城,再趁机绕到我军后方突袭......不得不说,川蜀鼠辈,还是有些计谋的,只可惜遇到了我们七个大将!” 徐盛、丁奉二人见状,同时抱拳道:“义封所言甚是!” 韩当又问道:“既如此,我军该当如何?” 这时,探马突然来报:“禀将军,已打探清楚。赵云分兵一万七千后,只亲率三千精兵,继续北上。” 韩当正色问道:“赵云只亲率三千精兵?此数目是否准确?” 探马答道:“禀将军,千真万确!我们兄弟七个,数了一遍又一遍。” 韩当笑道:“大善!来人啊,赏万钱!” 探马激动不已,连连鞠躬:“谢将军、谢将军......” 韩当挥手让探马下去领赏,随后,他看向蒋钦,问道:“公奕,你怎么看?” 同样的错误,蒋钦可不会再犯,他起身抱拳,正色道:“将军,此事必有蹊跷......” 韩当点点头,让蒋钦继续说下去。 岂料蒋钦说完这句话之后,竟又坐了回去。 韩当:“......” 幸好这时,莽夫周泰又开始嚷嚷了:“义公,我认为不用看,直接干他!我军有七员大将,又有两万精兵,还怕了赵云不成?” 朱然猛地一拍巴掌,醒悟道:“义公,只要生擒了赵云,必能威震华夏!再生擒关羽,又能威震华夏!连续两次威震华夏,岂不壮哉?我等七人,必会名留青史!” 徐盛、丁奉二人顿时激动了,起身抱拳,异口同声地说道:“义封所言甚是!” 只要是个武将,第一梦想,肯定是封狼居胥。 然而,封狼居胥对于绝大多数武将来说,只是个梦想。 于是,武将们便有了第二梦想,那就是名留青史。 然而,想要名留青史很难,于是,当能够名留青史的机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江东七将被名誉蒙蔽了双眼...... 因此,片刻之后,整个江东军突然开始加速,冲向十里之外的赵云军。 赵云得到探马禀报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就让这七个小矮人再嚣张一会儿,稍后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五虎上将!” 在这一追一逃之间,两只军队都急速奔向葫芦谷口。 葫芦谷口位于襄阳南面,在荆山之下,又临襄江之边,地理位置极好。 葫芦谷口后方,便是葫芦谷,因口小肚大状如葫芦而得名。 而葫芦谷口,顾名思义,就是位于葫芦嘴儿的位置,此处路径入口极窄,两侧又有高山,极为险峻。 ------------ 第299章 维阿伐木累 眼见赵云军即将抵达葫芦谷口,勇猛有余而智谋稍欠的周泰,心中焦躁如焚,忍不住嚷嚷道:“诸位,前面不远就是葫芦谷口了,倘若任由赵云那厮穿谷而过,麦城便在望,届时关羽得以喘息,我等擒获之念,怕是要化为泡影矣!” 朱然闻言,眼神骤亮,他猛地一拍巴掌,似有所悟地说道:“幼平言之有理,绝不能让赵云轻易越过葫芦谷!我们必须赶在赵云穿过葫芦谷之前,截住他,生擒他!” 韩当闻言,目光转向蒋钦,语气中带着几分征询:“公奕,你怎么看?” 在江东七将之中,蒋钦算是唯一比较清醒的了,他问道:“诸位,可曾探查到,自江陵北门悄然而出的一万三千江陵精锐,此刻藏匿于何方?” 此言一出,周遭六将皆是一愣,目光交汇间,面面相觑。 片刻的静默后,韩当猛地一拍大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速传令探马,务必全力追踪江陵军的行踪,一旦有所发现,即刻飞报于我!” 探马得令,如离弦之箭,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随后,韩当不得不下令全军暂缓追击之势,等待探马传回消息。 与此同时,刘禅率领的江陵军,正在葫芦谷北部唯一的狭隘出口处,布置防御工事。 说是防御工事,其实简陋得要命,不过是砍倒了几棵大树横亘于蜿蜒的小径之上,然后又在树上浇了些易燃的火油。 幸亏此路崎岖且陡峭,仅容数骑并行,否则刘禅和赵云的精心谋划,怕是要化作泡影了。 突然,探马疾驰前来禀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紧迫:“禀世子,赵云军已经接近葫芦谷口,但不知为何,韩当军却似有意放缓了步伐,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刘禅闻言,眉头轻轻蹙起,一抹疑惑悄然爬上心头。 莫非,那七个小矮人,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是察觉到危险了? 刘禅暗自摇头,心中暗自思量。 他与赵云精心布下的局,尽管并不高明,甚至漏洞颇多,却也绝非这七个小矮人所能看透的。 想到此处,刘禅沉声下令道:“继续深入探查,务必细致入微,每两刻钟便来报一次,不得有误。” 探马闻言,身形一震,随即抱拳躬身,领命而去。 刘禅的心绪莫名地泛起涟漪,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悄然爬上心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兵甲和亲兵乙,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突然开口斥责道:“哼,莫非就你们俩擅长阳奉阴违,偷懒懈怠不成?” 此言一出,亲兵甲与亲兵乙皆是面色一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俩的职责是护卫世子安全,他俩一直兢兢业业,何曾有过半分懈怠? 刘禅本以为会看到二人想方设法地平息他莫名的烦躁。 然而,眼前这两名亲兵却只是怔怔地站着,那份无辜与不解,仿佛是在无声地质问他的公正。 刘禅目睹此二人的表情,心头的烦躁如同夏日午后的热浪,愈发汹涌难抑。 他心中暗叹,一点儿思想觉悟都没有,怎么能肩负起亲兵这么重要的职责? 在刘禅看来,一个没有思想觉悟的亲兵,他肯定不是一个好厨子! 试想,若连一顿简单的饭菜都无法妥善准备,又怎能奢望这二人在战场上临危不惧,拼死护主? 于是,刘禅的语调中不禁带上了几分严厉,他凝视着面前一脸委屈的亲兵甲与亲兵乙,厉声喝道:“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去砍树!在敌军踏入这山谷之前,若不能砍倒十棵大树作为我军防御之资,你俩便自行躺于道路中央,以身为障,也算你们尽了一份微薄之力!” 此言一出,亲兵甲与亲兵乙竟异口同声地哀嚎道:“世子,伐木累啊~!” 伐木累? 刘禅闻言,愣住了。 他试探着说道:“维阿伐木累?” 亲兵甲、亲兵乙闻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之色。 刘禅见状,眉宇间不禁染上一抹淡淡的失望,他沉声道:“你二人,每人伐木十棵,若未能完成任务,便自行躺于道路中央,以示惩戒。” 言罢,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瞬,亲兵甲、亲兵乙的眼神再次交汇。 此刻,二人眼神中闪烁的,不再是先前的迷茫,而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在刘禅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二人竟未有任何迟疑,大步流星地迈向了堆满林木的崎岖山路。 略微犹豫之后,二人竟麻溜儿地躺了下去,只留下刘禅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卧槽!”刘禅目睹此景,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两个大傻X,当真是气煞我也,岂有此理!" 话音未落,又有探马风驰电掣般奔来,禀报道:“世子,紧急军情!赵云军已穿过葫芦谷口,进入葫芦谷。” 刘禅闻言,神色一凛,急不可耐地追问道:“那韩当军呢?他可有进谷?" 探马勒马而立,恭敬回禀:“回世子,韩当军并未进谷,在谷口处按兵不动,似有所图。" 刘禅闻言,心中五味杂陈,长叹一声,随即挥手示意,来人,取火油来,浇到躺在地上那二人身上......嗯,对,就他们二人,务必多淋几遭,他俩脑子里水多,不易燃烧。” ...... 因探马未归,韩当军不得不在葫芦谷口驻足,眼睁睁地看着赵云军进入了葫芦谷中。 周泰见状,瞬间爆发,双目圆睁,须发皆张,尽显他莽夫的本性。 时光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不久之后,探马如疾风般掠至韩当马前,气喘吁吁,却难掩消息在手的激动:“禀报将军,江陵军行踪已明!” 韩当虽心中暗自责备探报之迟,但深知军情紧急,非是追究之时,遂强压怒火,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速速道来,他们究竟去往何方?” 探马答道:“禀将军,江陵军先于赵云军进入葫芦谷,此刻正在谷内布置防御工事,意图不明。” ------------ 第300章 韩当仿佛忘记了什么 七个小矮人闻言,面色骤变,难看了许多。 其中,最难看的周泰......呃,周泰并非生而丑陋,实因无数次挺身而出,护主于危难之间......呃,就是说,他被伤到脸的次数太多了,满脸都是纵横交错的疤痕。 此刻,周泰眉宇间凝聚着惊愕与愤怒,沉声道:“好一个江陵军,竟敢设此埋伏,当真是狂妄至极!依我看,不如直捣黄龙,杀入葫芦谷中,让江陵军见识见识我们真正的实力,看看是谁胆敢小觑了我们!” 言罢,周泰的气势如烈焰般炽热。 然而,这份激昂却换来了韩当等人复杂难言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误入歧途的傻子。 明知道前方是陷阱,危机四伏,却仍要一意孤行地闯进去,这已非单纯之勇,而是近乎于莽撞,是在寻死! 然而,无数次的生死边缘徘徊,重伤累累之下,周泰总能奇迹生还......也许,只能用“命硬”二字,来解释了。 周泰的豪言壮语,只能当作耳旁风,韩当再一次把目光看向了蒋钦,这目光中,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无奈。 这一次,蒋钦不待韩当询问,便已开口说道:“将军,此事必有蹊跷......” 韩当闻言,心中暗自叹息,知道蒋钦亦是束手无策,没有好的办法。 于是,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徐盛与丁奉。 徐盛和丁奉察觉到韩当的目光,二人心照不宣,同时抱拳道:“将军,公奕所言甚是,此事定有蹊跷!” 这时,朱然突然猛地一拍巴掌,震得空气都为之一颤,他眼中精光四射,激昂道: “将军,我悟了,我已洞悉其谋!江陵军狡猾,先进入葫芦谷布置防御工事,意在谷内预设天罗地网。赵云军则以身为饵,引诱我军穿过葫芦谷口,而一旦入谷,便是他们布下的死局。届时,敌军的突袭便会接踵而至......” 周泰闻言,不禁放声大笑道:“哈哈,江陵小儿,莫非以为我江东儿郎皆是傻子吧?我等身为江东精锐,岂能不知此为陷阱?此等拙劣之计,简直是对我等智勇的极大侮辱!” 其余六将闻言,皆是一愣,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齐齐将视线聚焦于周泰身上。 这家伙,刚才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莫非......这家伙记忆错乱了? 然而,周泰以行动证明,他并没有失忆,只听他掷地有声地言道:“诸位同袍!鉴于此,我斗胆提议,全军一鼓作气,直捣葫芦谷,给江陵军来个突然袭击!让他们亲身体验一番,我江东儿郎的英勇与不可侵犯!” 言罢,周泰身姿挺拔,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六将相视无言,心中纵有千般思绪,最终凝聚成一股共识:既然打不死周泰,那就无视他好了。 于是,韩当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他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幼平,你怎么看......啊,不,周泰!我没想喊你,只是......你先冷静,切莫冲动,别下马,大局为重!” 其余将领见状,默契地围拢过来,齐心协力安抚好周泰。 片刻之后,韩当轻拭去额间细密的汗珠,目光转而投向潘璋,语气中多了几分期待:“文珪,你怎么看?” 潘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穿过纷扰,望向远方,开口道:“我骑马看。” 此言一出,韩当脸色当即铁青,怒意在他胸中翻涌。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低声道:“他人之语,犹如残羹剩饭,食之无味,弃之不惜,何故再行拾掇,徒增口业?” 潘璋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将军所言极是,此事必有蹊跷......” 韩当心中无奈更甚,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蒋钦。 蒋钦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沉声道:“诸位兄弟,是否还想生擒赵云?是否还想生擒关羽?倘若还想扬名立万,还想让吾等之名威震华夏,那便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我们唯有,快马加鞭地绕道而行,方能与陆逊军会合。” 韩当险些被蒋钦话里的转折闪到了腰。 他迅速在脑海中盘桓片刻,绕过那葫芦谷,倒也不失为一条迂回之计。 于是,他看向徐盛、丁奉二人,问道:“二位贤弟,面对此境,可有良策?” 徐盛、丁奉二人,都记不清这是今日第几次抱拳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公奕所言,实乃金玉良言,我等深以为然!” 韩当闻言,正欲挥手下令,心中却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自己仿佛忘记了某个关乎大局的重要情报。 他踌躇片刻,意识到,若是不把这个重要情报想起来,众人恐有性命之忧! 朱然见韩当突然沉默不语,知其必有心事,遂试探着问道:“义公,莫非担忧阿蒙?” 韩当闻言,心中猛地一凛,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把吕蒙给忘记了。 然而,他与吕蒙的关系并不好。在他看来,此番征伐荆州,大都督之位,理应是他囊中之物,论及军中资历与战功,区区“吴下阿蒙”,给他提鞋都不配。 韩当眉头紧锁,吕蒙的事情,并不是那个被他忘记的重要情报。 猝然间,后军不知为何,竟乱了起来,并有阵阵喊杀声传来。 突然,一名探马疾驰而至,神色仓皇,喘息未定便急声禀报:“禀将军,我后方步军,正遭到敌军骑兵突袭!” 此言一出,韩当瞬间便惊出一身冷汗,他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居然把那支折返回江陵的一万七千精锐敌军给忘记了! 这一疏忽,直接导致了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步兵之于骑兵突袭,无异于待宰羔羊,只有被屠戮的份儿。 一般情况下,只有骑兵才能抵挡骑兵。 韩当大军,后阵尽为步卒,骑兵都分散在前军、中军之间...... ------------ 第301章 出枪、收枪 此刻,韩当面前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条路,是领兵进入葫芦谷口,再强行击穿葫芦谷,径直北上麦城;第二条路,则是率领大军返身迎击敌军。 然而,这两条路都有明显的缺陷:进入葫芦谷便会遭遇埋伏,大军会有较大损失;返身迎击敌军倒是个好办法,可此处路径狭窄,两万大军很难调转方向,极可能敌军都杀到眼前了,大军也未能完成调转方向。 于是,久经战阵的老将韩当,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第三条路:命令徐盛、丁奉率领前军、中军闯入葫芦谷,并在葫芦谷内完成调转方向,再返身迎击敌军。 而他则与蒋钦、朱然、潘璋、周泰率领各自亲兵,共计五百精锐,先行支援后军,以拖延时间。 军令下达之后,韩当军立刻兵分三路:第一路急速进入葫芦谷,第二路在葫芦谷口等待,第三路在原地挨揍。 很快,韩当、蒋钦等将领面前的道路,便空了出来。 五位将领相互对视之后,默契的同时带领麾下骑兵冲锋。 只见江东骑兵气势如虹,特别是周泰等猛将,都展露出舍我其谁的气势! 眼看敌军就在不远处,韩当等将纷纷夹紧马腹,再次加快了冲锋速度,同时口中大喊:“让开!速速让开!” 随后,他们便被本方步兵给拦住了去路。 不得不说,江东步军的战斗力,还是值得肯定的,即便面对敌军骑兵的屠戮,他们仍旧誓死不退,坚定地站在本方骑兵的冲锋路线上。 韩当无奈,只能让马匹缓缓停了下来。 然而,众步兵带来的惊喜还不止如此,就在骑兵停下来不久,步兵就被敌军杀得四散而逃。 说是四散而逃,但由于地形原因,这些步兵只能往葫芦谷口方向逃跑。 这可苦了韩当等人,好好的骑兵方阵竟被本方步兵冲击得七零八落,战斗力至少下降五成。 赵云军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立刻尾随江东兵,发起冲锋。 韩当、周泰等将领相互对视后,明白此时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软,毅然决然地率领骑兵,发起冲锋。 然而,江东骑兵的冲锋并不顺利,溃逃的本方步兵过多,这使得他们不得不撞飞拦路的步兵,才能继续冲锋。 这使得众骑兵走走停停的,根本冲不起来。 眼见敌军骑兵越冲越快,本方骑兵却越冲越慢,周泰忍不住大吼道:“江东儿郎,岂是孬种?众步兵听令!即刻返身,随我等斩杀敌军!” 众多步兵里,还是有不少勇士的,他们在周泰的命令下,纷纷止住逃跑的脚步,返身杀向敌军。 在这些步兵勇士的带领下,更多的步兵止住了逃跑的脚步,纷纷返身杀向敌军。 然而,两条腿的人,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这些忠勇的江东步兵,仍旧难逃被本方骑兵撞飞的命运。 好在,众步兵也给敌军骑兵带来了相同的困扰,面对悍不畏死的江东步兵,赵云军骑兵也不得不将他们撞飞。 就这样,江东步兵凭一己之力,成功降低了两军骑兵的冲锋速度! 尽管骑兵被降低了速度,但冲杀起来,造成的伤害还是非常可观的,特别是对于步兵而言,一撞一跟头,枪扫一大片。 就这样,江东步兵在双方骑兵的摧残下,很快便伤亡殆尽。 然而,当前路没有障碍之后,两方骑兵反而不冲锋了。 居然面对面交谈起来。 韩当是最先开口的,“对面敌将,怎看上去有些眼熟?” 赵云愣了下,这是要攀关系? 不过他还是说出了惯用的开场白:“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周泰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若是赵子龙,那被我们驱赶进葫芦谷的又是什么人?赵子虫吗?” 赵云也不生气,笑道:“你们追赶那人,是假赵子龙,我乃真赵子龙。” 周泰突然兴奋起来,环顾左右,大笑道:“哈哈,我说得没错吧?那人竟真是赵子虫!” 朱然猛地一拍巴掌,同样兴奋地说道:“我明白了!赵云找人假扮自己,引诱我等追击,而本人则率领骑兵绕后,意图偷袭我军!” 韩当:“......” 他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若是徐盛、丁奉在这里就好了,保证不会冷场! 不过没关系,徐盛、丁奉不在,蒋钦不是还在这里吗?! 于是,韩当看向蒋钦,在他奇怪的眼神中,问道:“公奕,你怎么看?” 蒋钦尴尬极了,这丢人都丢到川蜀去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投降?还怎么抬头做降将?还怎么被刘备看中?还怎么抵足而眠? 在这一瞬间,蒋钦想到了很多很多...... 赵云莫名其妙地看向江东诸将,忍不住提醒道:“诸位,两军正在对垒,要不......咱们先杀一回?” 在汉末三国时期,所有武将都是给主公打工的,相互之间很少有什么深仇大怨,因此在战场上相遇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上阵比划几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样,既完成了主公下达的命令,又能借此增长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此刻,江东诸将就是这么想的。 只要跟赵云比划几十个回合,然后便立马“败退”。 然而,赵云却没有这般想法。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只要上阵厮杀,就必须要分出胜负。 就好比现在,面对周泰的进攻,赵云先是一个闪身,然后趁机扎了个狠的。 周泰看向右腿被扎出的大伤口,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赵云,内心疯狂吐槽:“赵子虫,你是愣头青吗?还是你从最开始便没打算”遵守潜规则?” 赵云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周泰,内心腹诽:“这丑汉,不知道痛吗?” 想到这里,赵云动作非常标准地出枪、收枪。 周泰看向左腿被扎出的大伤口,突然悲愤异常——赵云居然搞偷袭! 他用手指着赵云,恶狠狠地说道:“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现在扎我啊?!” 赵云闻言,端起长枪,出枪、收枪的动作一气呵成。 周泰:“......” ------------ 第302章 就这么双标 周泰艰难地回头,想看韩当等人,悲声道:“兄弟们,我受伤了。” 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四将闻言,无不感伤落泪,同时抱拳道:“兄弟,挺住!” 这时,周泰又突然说道:“兄弟们,这是真赵云。” 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四将纷纷点头,认可了周泰的推测,他们再次同时抱拳道:“兄弟,告辞!” 周泰:“......” 正在这时,葫芦谷内突然传出震天的喊杀声。 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四将脸色大变,纷纷担忧地望向谷内。 至于周泰,依旧维持着苦瓜脸,看着眼前的赵云,心思百转千回。 突然,他心生一计,对韩当等人喊道:“义公,我有一计,可退赵云!我等应当如此如此......” 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四将面面相觑,想要开口打断周泰的话语,却又无法忽视近在眼前的赵云 终于,周泰的说完了。 此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不错,好计谋!” 周泰这才发现,赵云居然就在身边。 他连忙抱拳,假笑着说道:“告辞!后会无期!” 赵云闻言,摇头失笑,也不搭话,竟直接策马,冲向韩当等五将。 接下来便是经典名场面,赵云独战江东五将。 激战八十余回合,两方竟不分胜负,然而,赵云终究只有人,力战五将,体力逐渐不支,渐渐落入下风。 赵云见状,只能边打边退,最终在上百亲兵的拼死掩护下,撤回本阵。 这可把韩当、蒋钦、朱然、周泰、潘璋五将美坏了,他们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率兵发起了反攻。 然而,他们却忘记了,他们麾下只有近千骑兵,如何是赵云麾下万余骑兵的对手? 于是,他们很快便被赵云军包了饺子。 在周泰拼死掩护下,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四将,终于逃出生天。 至于周泰,确实忠勇,赵云舍不得杀,便放过他一马。 与此同时,葫芦谷内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江陵军占据地形优势,在刘禅的指挥下,成功击退了想要突围的江东军。 此刻,在刘禅的驱赶下,之前进入葫芦谷的江东军,正狼狈万分地往谷外跑。 就这样,江东军再次陷入了混乱之中,被赵云军和江陵军,杀得溃不成军。 最终,整整两万江东军,五千被杀,五千被俘,六千逃得无影无踪,只有三千多兵马,在周泰的掩护下,逃出生天。 然而,周泰自己,却被赵云生擒。 事态紧急,关羽在麦城急等救援,赵云只是将周泰简单捆绑后,带到刘禅面前。 刘禅也赶时间,例行公事般问道:“你可愿降?” 周泰气壮山河地说道:“我乃江东老将,先后辅佐孙策、孙权,区区一个刘备......” 刘禅哪有时间听他自吹自擂?见他没有投降的意思,直接下令道:“拖出去斩了吧。” 赵云尽管有些欣赏周泰,但也仅仅只是单纯的欣赏,见周泰宁死不降,便打算体面地送他上路! ...... 次日,赵云、刘禅合兵一处,径直北上,抵达麦城附近,与关羽上下夹击,直接屠了陆逊军。 若不是陆逊机灵,在岸边抢了几艘渔船,恐怕也会步周泰的后尘。 关羽得救后,鉴于形势危急,直接与赵云、刘禅合兵一处,火速南下,返回江陵。 抵达江陵后,关羽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有了着落。 三人商议后,关羽大摆宴席,感谢赵云、刘禅搭救。 接下来,赵云犒赏三军,人人有钱拿。 至于刘禅,突然想起来,张苞、关兴、关索率领的公安军,竟然还未返回。 他立马派出哨马打探,得到的消息却让他面色怪异。 张苞在支援关羽途中,突然接到贾诩密令,竟绕过麦城,直奔上庸方向而去。 刘禅不得不感慨,贾诩真是个狠人,竟然对陷入绝境的关羽视而不见...... 然而,更让他感慨的是,张苞、关兴、关索这三人,竟然对贾诩的命令言听计从......不愧是当初被贾诩训练过的。 要知道,陷入绝境中的关羽,可是关兴、关索二人的亲爹啊! 荆州危机暂时解除,接下来关羽、赵云、刘禅三人,便开始讨论,该如何处理吕蒙。 关羽和赵云,对于吕蒙是有特别印象的,因为在刘禅的心声里,就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吕蒙。 为了防患于未然,更为了把祸患掐死在摇篮里,关羽和赵云都主张斩了吕蒙。 然而,刘禅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馋周妃身子很久了,想要借此机会,用吕蒙的性命,换取迎娶周妃的机会。 可他却不能把这个想法告诉关羽和赵云,因为他和关嫣,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此时提及周妃之事,会给人一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坏印象。 然而,刘禅不知道的是,他的所思所想,已经被关羽、赵云二人,偷听得清清楚楚。 赵云还好,觉得刘禅贵为世子,多娶几个妻妾,也是应该的,毕竟传宗接代,也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没看到已经五十九岁的刘备,仍然夜夜在女人身上乱哆嗦么。 难道刘备仅仅是为了爽吗? 当然是! 呃......以此类推,刘禅想要同时迎娶关嫣和周妃,难道是为了性吗? 当然不是,他那是为了传宗接代! 没错,赵云就是这么双标! 然而,关羽脸色却很难看。 在他看来,关嫣和刘禅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至于周妃?只不过是周瑜的女儿罢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虎婿安能娶犬女?! 哼哼!自己的女儿就是虎女,别人的女儿都是犬女! 没错,关羽也是这么双标! 刘禅抓耳挠腮地想了好久,最终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于是,他想把难题丢给好父亲——刘备。 他相信,只要刘备开口,无论是关羽或是关嫣,尽管内心不愿,但也只能忍着。 想到这里,刘禅决定稍后便偷偷给刘备写封信。 ------------ 第303章 刘禅大婚 刘禅偷偷回到房间,笔墨纸砚和竹篮都准备好了,却又突然决定不给刘备写信了。 他觉得,尽管在血缘上,自己和刘备的关系更亲,但是在感情上,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胜过关羽。 别的不说,就说长坂坡那回。 倘若赵云七进七出拼死救出来的人是关羽,刘备就绝对不会做出摔关羽的举动。 再说历史上关羽败亡这事儿,倘若在麦城败亡的是刘禅,那么刘备绝对做不出来倾全国之力伐吴报仇这种事。 最大的可能,是刘备多娶两房小妾,多在人家身上哆嗦几次。 也许,在古代,儿子的重要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特别是对于胸怀天下的英雄、枭雄们来说,死个儿子,真的不算什么。 你看曹操,长子曹昂被张绣杀死了......杀了也就杀了,曹操不还是接受了张绣的投降?! 不仅如此,曹操还时常牵着张绣的手,一起参加宴会,为自己的儿子曹均娶了张绣的女儿,并封张绣为扬武将军。 因此,刘禅心里明白,倘若真给刘备写信,那么刘备绝对只会向着关羽,并且只让他迎娶关嫣。 尽管关嫣很不错,真的很不错,但身为男人,哪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于是,想清楚关键问题后,刘禅一不做二不休,亲自给孙权写信,让他把周妃嫁过来! 不仅如此,刘禅还在信中提到了小乔,要求孙权用这对儿母女,换取吕蒙和投降的江东军。 小乔,本姓桥,庐江皖县人,桥公的次女,汉末名将周瑜之妻。 小乔180年生人,今年刚过四十,依旧国色天香,而且更有“御”味儿了。 刘禅是穿越过来的,因此小小年纪的他,便很清楚四十人妻的好处。 如狼似虎,坐地能吸土...... 更何况,如果操作得当,母亲、女儿二人也不是不可能...... 就这样,刘禅写好封,命人快马加鞭送给孙权。 ...... 孙权得知吕蒙、陆逊相继失败,吕蒙更是被擒的消息后,当夜便斩了好几个小妾,以平息愤怒。 孙权召集众官商议此事。 绝大多数官员,都是反对的,毕竟周瑜是有真才实学的大都督,而且若是连小乔、周妃这对儿孤儿寡母都护不住,传出去让天下人笑话。 然而,在江东,说话最好使的,并不是孙权,而是吴郡四大家族。 吴郡的这四大家族,也是江东的四大望族,分别是:顾、陆、朱、张。 这四大家族,从汉末一直活跃到南北朝时期,可谓把持江东政权许久。 这四大家族的代表人物,分别是: 顾氏:顾雍、顾谭、顾荣 陆氏:陆逊、陆抗、陆绩、陆凯、陆云、陆机 朱氏:朱桓、朱据、朱异 张氏:张温(191年被董卓所杀) 就目前来说,能够代表这四个家族的三个人,分别是:顾雍、陆逊和朱桓。 此刻,这三人竟然都同意用小乔和周妃,换吕蒙和数万降卒。 此时,孙权的意见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纵然他此刻不同意换吕蒙,但拉扯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不得不同意。 然而,众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孙权内心,是非常想用小乔和周妃换吕蒙和降卒的。 这与政治、军事等因素无关。 鲜为人知的是,当年孙权也是喜欢过大乔、小乔的。 孙策迎娶大乔,孙权是可以忍受的,但他绝对忍受不了周瑜娶小乔。 因为在他的眼里,小乔应该是他的。 然而,他那时人言轻微,偏偏还是一副碧眼儿,完全不受人待见,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瑜娶走了小乔。 后来,周瑜死了,小乔成为了寡妇,但孙权依然无法拥有小乔...... 心理渐渐扭曲的孙权,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得不到的,就要给毁掉! 他知道小乔和周妃嫁去川蜀,不会幸福,但他要的就是这两人不能幸福。 至于孙权为何如此肯定,看看孙尚香就知道了,被刘备吃干抹净之后,如今只能夜夜独守空房,过着空虚寂寞自己动手解闷儿的日子。 因此,孙权举双手双脚同意,用小乔、周妃换吕蒙和降卒,并命令小乔、周妃三日后必须起程前往江陵。 小乔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周瑜的家族,想要周氏家族出面,劝说孙权。 然而,此时的周氏家族,在吴郡四大家族面前,只是个蝼蚁,只有被拿捏的份儿。 见周氏家族无能,小乔又去找大乔,想让姐姐利用孙氏家族的影响力,劝说孙权。 然而,大乔却劝说小乔陪周妃去川蜀,远离水深火热的江东! 小乔看向大乔,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明白。 三日后,小乔和周妃,在朱桓的护送下,起程前往江陵。 ...... 建安二十五年,也就是220年。 农历春节刚过......便迎来了元宵节...... 今年,刘禅已经年满十四周岁了。 按照曹操规定的婚育年龄,刘禅已经可以娶妻了。 嗯,刚出正月,刘禅便在成都,被赐了字——公嗣。 第二天,刘公嗣便同时迎娶关嫣和周妃。 因为关羽没死的关系,关嫣成为了正妻,周妃成为了平妻。 婚礼是隆重的,也是喜庆的,更是酩酊大醉的! 关羽心疼姑娘,喝得酩酊大醉。 张飞的两个姑娘还小,没赶上这次婚礼,只能再等几年,才能嫁给刘禅......张飞不高兴,喝得酩酊大醉。 刘备独子成婚,特别高兴,喝得酩酊大醉。 大婚当天夜里,是刘禅和关嫣的洞房,刘禅撵走了碍事儿的陪嫁丫头,亲自指导关嫣,飞上了云端。 大婚第二天夜里,是刘禅和周妃的洞房,周妃在小乔的亲自指导下,也飞上了云端。 接下来,刘禅的房间里,又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次日,刘禅仿佛变成了软脚虾,需要两个侍女共同搀扶,才能缓慢挪步。 只不过,刘禅脸上那得意的表情,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他悄然回头,望向床上的两个身影......嘿嘿! ------------ 第304章 曹丕称帝、刘备称帝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刘禅大婚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三天,便烟消云散了。 刘备的第二个儿子,刘永出生了。 呃......是个小妾生的。 又过了三天,刘备的第三个儿子,刘理出生了。 呃......也是个小妾生的。 自此,刘氏家族的一、二代男丁,便都亮相了。 刘禅对这两个弟弟,还是挺好的,并没有掐死、溺死、摔死的念头。 在这一点上,刘禅还是比刘备强很多的,因为他相信,只要刘备觉得有必要,他们哥仨儿,都逃不过被摔的命运。 ...... 次月,在刘禅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张苞、关兴、关索四个少年,率领公安军,保护着徐庶一家子从天水而来。 是的,没看错,此时的徐庶,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他也有了家庭,幸福美满的家庭。 在刘禅的目光中,徐庶正昂首阔步地向他走来。 在徐庶右边,向刘禅走来的,是姜母。 在姜母右边,向刘禅走来的,是姜维。 刘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相互见礼之后,刘禅问道:“元直,你......你们......” 徐庶笑道:“世子,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刘禅闻言,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竖起大拇哥,赞叹道:“元直,佩服!佩服啊!” 徐庶志得意满地笑道:“此乃一箭三雕。” 刘禅愣了下,感兴趣地说道:“哦?愿闻其详!” 徐庶含情脉脉地看向姜母,深情道:“姜母乃是良配......” 刘禅连连点头,说道:“嗯嗯,姜母深明大义,晚辈敬佩!” 这时,徐庶又看向姜维,眼神中也有喜爱:“此子自由文武双全,若稍加引导,日后必是川蜀栋梁。” 刘禅继续点头,说道:“元直说得不错,我定会善用姜维。” 徐庶拱手笑道:“如此,我倒是要恭喜世子,觅得良臣了。” 刘禅亦是拱手,笑道:“同喜、同喜。”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刘禅、徐庶扭头望去,发现来人竟是刘备。 此刻的刘备,光着脚丫子,满脸急切地边跑边张望,待望见徐庶后,下意识又加快了脚步。 徐庶看向刘备,内心五味杂陈。 这时,刘备跑了进来,也顾不得礼节,直接抓住徐庶的双手,用力摇晃:“元直!让我望眼欲穿,恨不得伐木毁林的元直!你让我想得好苦啊!” 徐庶行礼后,恭敬地说道:“汉中王,气势更胜从前!” 刘备直勾勾地盯着徐庶,动情地说道:“元直,今夜定要抵足共眠!” 徐庶闻言,愣住了:不是,这臭毛病,还没改过来是吧?! ...... 话说,当刘备、刘禅得知曹操死讯的时候,曹操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曹操还军洛阳,同月庚子日病逝在洛阳,魂归天际,享年六十六岁,谥号为武王,以昭彰其赫赫战功与非凡气魄。 遵曹操遗愿,二月丁卯日,天地同悲,万物静默,曹操被安葬于邺城西郊的高陵。 曹操离世后,其子曹丕,承父之业,肩挑重担,袭封丞相、魏王官爵。 十月十三日,天际似乎也染上了一抹哀愁的淡黄。 汉献帝刘协,这位名存实亡的天子,于无奈与苍凉中,被迫将象征皇位的玺绶诏册奉交曹丕,宣布退位。 曹丕依循古礼,三辞之后,于十月庚午日寅时,升坛受禅,正式加冕为帝,改国号为魏,改元黄初。 十一月一日,曹丕以宽仁之心,封刘协为山阳公,不仅保留了其汉朝正朔的尊贵身份,更特许使用天子礼乐。 同时,曹丕追念先父曹操之功业,尊其为武皇帝,庙号太祖。 时至十二月,曹丕正式定都于洛阳,继续推行屯田之策,以农为本,富国强兵。 同时,曹丕重视水利建设,命人在各地兴修水利,灌溉农田,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力进一步增强。 在这一年,死了很多人。 夏侯惇病死了,吕蒙羞愧而亡,蒋钦也病死了。 若是按照历史,黄忠、法正二人,也会在这一年病逝,幸亏张仲景、华清两位神医,妙手回春,将这两人的性命,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 时间飞逝,转眼便来到了221年。 这时,蜀地传言汉献帝已经遇害,刘备“信以为真”。 于是,汉中王刘备下令披麻戴孝,为汉献帝举行丧礼。 在这之后,群臣纷纷上书,说有很多吉祥之兆,请求刘备即位称帝。 刘禅轻叹了口气,知道有三个人的命运,即将被改变。 第一个反对刘备称帝的,是刘巴。 刘巴少年出名,后归附刘备,刘备能够迅速平定益州,恢复经济,刘巴居功至伟。 刘巴上书,表达自己的意见,他在信中写道:“如此示天下不广,且欲缓之......” 总结一下,刘巴认为现在地盘还不大,不是称帝的好时机,应该暂缓。 然而,此时的刘备,已经有了想要称帝的心思,因此听不进去刘巴的“忠言逆耳”,并且非常生气,也就不重用他了。 第一个反对刘备称帝的,是费诗。 费诗原为刘璋手下,后归附刘备,为人耿直敢言。 费诗上书道:“主公因为曹操父子逼迫皇帝,才远走他乡,召集士卒,领兵讨伐曹氏奸贼。如今大敌尚未击败,您却先自称皇帝,岂不是和初衷相悖......此非明智决策,恐失民心。” 费诗的“忠言逆耳”,是纯粹地替刘备考虑,然而,此时的刘备,已经有了想要称帝的心思,因此将费诗降职为州部永昌从事。 第三个反对刘备称帝的,是雍茂。 雍茂,蜀官吏,任主簿。 雍茂是与蜀尚书令刘巴一同劝谏的,劝刘备暂缓称帝,先广罗天下奇才,等有实力时,再称帝也不迟。 然而,他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与能力。 在刘备眼中,他连给刘巴、费诗提携都不配。 可就是这么个小角色,却非要搞“忠言逆耳”,这不是厕所里打灯——找“屎”呢! 于是,刘备也没客气,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把雍茂给斩了。 其实,刘禅也知道此时不是称帝的好时机。 在他看来,此时最应该做的,抓住曹丕篡汉这个把柄,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共诛曹贼! 毕竟,曹丕篡汉,可比当年的十常侍、董卓、曹操几人恶劣多了。 如果非要比的话,也许只有大傻子袁术可以媲美了,因为这个大傻子也称帝了。 袁术的结局很惨,被群起而攻之,最后于建安四年(199年)呕血而死。 倘若操作得当的话,曹丕篡汉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然而,刘备却被皇位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称帝。 刘禅倒是看得明白,不过他也没去劝谏,毕竟刘备称帝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 而且,刘备称帝遭骂名,总比日后自己称帝遭骂名,要好得多!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于是,夏季,四月,丙午,刘备称帝后,汉中王刘备在成都西北的武担山之南登基称帝,大赦罪犯,改年号为章武。任命诸葛亮为丞相,许靖为司徒。 五月,辛巳(十二日),汉王刘备册立夫人甘氏为皇后,立儿子刘禅为皇太子,封关羽之女关嫣为皇太子妃。 同时,又命刘禅迎娶张飞的两个女儿:张星、张彩。 至此,刘禅已经有四房妻子,体力渐渐不支的他,不得不找到了张仲景和华清...... ------------ 第305章 张松之死 话说刘备称帝,自然是要封赏百官的。 只要是跟随刘备打天下的,无论文武,都有封赏。 然而,有个人却是例外。 这个人从221年四月,一直等到221年年底,都没有等到刘备的封赏。 心理上的落差还是其次,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却让他的性格越发扭曲。 这个人,就是张松,字永年。 张松因为“私通”刘备,本应当在建安十七年(212年)被旧主刘璋收捕、处死。 然而,刘禅却“第三者插足”,救下张松。 这本应该是件幸事,但对于张松来说,这却是他噩梦的开始。 被刘禅派人救走时,他便眼睁睁地看着全家老少被屠戮殆尽,除了痛哭流涕,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次营救,张松他身体虽未受伤,但因亲兄长背叛,造成全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导致心理扭曲异常! 即便后来张肃被杀,张松的心结,仍然没有解开。 接下来,张松天天酗酒,醉酒后便在成都街头乱逛。 乱逛自然少不了惹是生非,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走卒商贩,就没有张松不敢招惹的。 久而久之,张松的口碑极差,人缘更是差到不能再差,用众叛亲离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在这期间,刘禅请法正找过张松两次,希望他能好好做人。 然而,由于杀了他全家老少的刘璋,仍然活得好好的,因此张松内心的恨意,并没有半分减少,恨意反而每时每刻都在增加。 后来,张松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刘备身上,他希望刘备这个明主,能够给他主持公道,能替他杀死刘璋,给他报仇! 然而,事实证明,张松想多了。 刘备是个明主,但正因为他太明白了,因此才会无视掉张松的诉求,我行我素地安排刘璋全家去公安定居。 这种做法,又一次刺激到了张松,让他有些扭曲的心理,变得更加严重。 刘备自封汉中王那次封赏,没有得到任何封赏的张松,便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这次登基封赏又没有张松的份儿......这便成为了压垮张松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成功打入了深渊。 这次坠入深渊的张松,开始自暴自弃,开始怨天尤人,开始口无遮拦......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此时的张松,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 他开始无缘无故地骂人,开始无缘无故打人,甚至开始贬低刘备。 这无疑是恶劣的,也是取死之道。 张松居然逢人便说:“当初,若非他献上地形图,岂有刘大耳今日?” 这还不算最恶劣的,张松甚至还多次在军营外堵住刘备,当面喝问:“若是我没有献上地形图,你刘大耳,岂能有今日?” 刘备为了维护自身人设,只能假笑着,顺着张松的话说:“永年所言甚至,多亏了川蜀地形图,我才能够及时拿下川蜀!” 张松闻言,愣了下,紧接着便放声大笑,环顾四周,扬声道:“听听!你们都听到了吗?这可是刘大耳,亲口说的!夺取川蜀,我当立首功!” 刘备一边假笑着,一边示意随从加速离开。 这种事情,倘若只发生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然而,让众将无法忍受的是,隔三岔五,张松便会堵住刘备,上演一次。 众将尽皆愤怒,偏偏刘备宽厚,经常劝说众人,要体谅张松,要帮助张松,有条件的更要与张松抵足而眠,用实际行动,感化张松! 久而久之,刘备声望越来越高,张松却受到更多人敌视。 甚至就连诸葛亮和法正,也渐渐开始对张松不满。 这一天,众将向刘备请愿,要把张松关进大牢里,待秋后处斩。 不出意外地,刘备再次拒绝了。 众将百般劝说,刘备却仿佛是铁了心的秤砣,就是不答应。 无奈之下,众将只能齐聚太子府,请求刘禅拿主意。 刘禅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文武众臣,苦笑道:“诸位,这又是何苦呢?” 关羽站在武将首位,恨声道:“佳婿......侄儿......不对,是太子,陛下不听我等忠言!” 刘禅无奈地说道:“诸位齐聚太子府,倘若父亲心胸狭隘,便会以此治我的罪。” “他敢!”张飞吼了一嗓子,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轻声细语地说道:“俺的大哥......不对,是俺的陛下,绝对不会如此是非不分的。倘若陛下真的治太子的罪,俺去找陛下求情!” 其他武将闻言,纷纷抱拳道:“倘若治罪,末将愿同去求情。” 刘禅轻叹一声,看向诸葛亮,问道:“丞相,你怎么也来了?” 刘禅还有半句话没说,那半句话是:“丞相,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胡闹?” 尽管后半句话刘禅没说,但诸葛亮仍然秒懂,他解释道:“张松的命,毕竟是太子救的,因此前来询问太子,是很有必要的。” 刘禅倒也佩服诸葛亮的果决,他那句话的意思是:想要处死张松,特意前来询问太子殿下的意见。 刘禅能有什么意见? 更何况,在他看来,张松已经废了。 既然废了,那当然要回炉重造! 于是,刘禅对诸葛亮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张飞,又点了点头。 张飞不明就里,但又不愿失了脸面,当即抱拳道:“俺也一样!” 刘禅差点儿被逗笑了,他看向关羽,轻声道:“三叔没懂,烦请二叔抽空提点他一下。” 关羽闻言后,转身拽着张飞的袖子就往外走。 直到此时,张飞仍然是懵懂的...... 次月,某日。 张飞豪饮两斤烈酒,面颊泛红,步伐虽略显踉跄,却故意横亘于张松必经之路,眼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 张松见状,眉头紧锁,怒气冲冲地斥道:“粗莽环眼之徒,速速闪开道路!” 言罢,张松衣袂轻扬,似有不耐。 张飞不禁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身躯却如同磐石,纹丝不动。酒意之下,更显其豪迈不羁。 张松见状,更加生气,语气中多了几分轻蔑:“尔等若无我之谋划,何以能轻易夺得益州?” 张飞闻言,双眼圆睁,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辈将士,历经千难万险,浴血奋战,方得此州。你虽有献图之功,又岂能抹杀我等汗马功劳,妄言独占其功?” 张松冷笑一声,口出狂言:“区区匹夫之勇,何足道哉?我之所言,就是鄙视尔等匹夫!” 张飞霎时间怒目圆睁,手腕一抖,腰间寒光凛冽的佩剑已应声而出。 只见他当场刺死张松,接着便将那颗惊愕未定的头颅割下,提在手里,扬长而去。 少顷,张飞将头颅掷于刘备脚下,沉声道:“陛下,张松僭越无度,臣已代陛下除之,以正视听。” 刘备目睹此景,面色骤变,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是滑落脸颊,他颤抖着声音,满含痛惜地说道:“永年与我,旧情深厚,平日里常有戏谑之言,你又怎能忍心,下此狠手?” 言罢,刘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转而以一种庄重而哀伤的声音继续道:“翼德将军,既然事已至此,就厚葬永年,算是对我们往日情谊的一个交代!” ------------ 第306章 就挺突然的 222年春,刘禅默写出了《三字经》,删去那些三国时期之后的内容,给蜀汉积攒气运。 关嫣、周妃、张星、张彩都围在桌前,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三字经》的内容,以及它即将带来的影响。 刘禅正襟危坐,满脸道貌岸然,内心实则爽的一批。 同时被四个妻子夸赞,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待遇。 可渐渐地,妻子们讨论的话题,开始渐渐地跑偏,从《三字经》转移到了刘禅的字体上。 关嫣:“丑!” 周妃:“好丑!” 张星:“真的好丑!” 张彩:“出乎意料的丑!” 刘禅:“emm~~~” ...... 223年,夏季,刘璋病逝。 只可惜张松死得早,看不到这个能让他激动万分的时刻了。 不过,蜀汉倒是有小道消息流传:刘璋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地病死,是因为刘禅不让张仲景和华清前往医治...... 初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刘禅笑了,他不知道这流言的源头出自哪里,但他想说的是,这个流言,还TM得挺准的。 ...... 227年,张仲景、华清相继去世。 在两位神医去世的次月,刘禅独坐房顶,独饮浊酒。 他知道,自此以后,蜀汉少了两个护身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往后几年,将会有众多蜀汉重臣,相继离世。 然而,出乎刘禅预料的是,第一个离世的人,竟然是他们! 次年,也就是228年,夏四月二十四日,刘备病逝,享年六十八岁! 这完全是出乎刘禅预料的,在他的预料中,最先离世的,应该是黄忠,或者贾诩也行,毕竟两个老家伙,实在是太老了! 可惜,天道无常! 最先离世的,竟然是刘备! 这一次,与历史上不同的是,由于刘禅确实十分优秀,刘备没有上演“如其不才,君可自取”的戏码,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公嗣之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烦请丞相尽心辅佐。” 面对刘禅,刘备仍然说出了那句经典名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按照惯例,刘备谥号昭烈皇帝,安葬于惠陵。 不过在历史上,蜀汉未给刘备奉上庙号。 现如今,刘禅可不会犯之前的错误,称刘备庙号为列祖。 之所以给刘备定下“列祖”的庙号,是因为刘禅想要自己的庙号为“列宗”,合起来就是“列祖列宗”! 刘禅再次独坐房顶,独饮浊酒,回顾刘备的一生...... 后世,许多人都说刘备无能,然而,刘备却得到了诸葛亮的辅佐。 很多人不明白,诸葛亮为何会辅佐刘备,但若是他们知道诸多“三国名人”对刘备的评价,也许就会明白,诸葛亮为何会选择刘备。 首先是四世三公的袁绍,他连曹操都瞧不起,但听说刘备前来投靠,竟亲自引众出邺郡三十里迎接,并将刘备奉为上宾。 接着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当刘备投靠后,他经常与刘备喝酒聊天畅谈天下,并说出了“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曹耳”的名言。 然后是陈登,他瞧不起曹操,也瞧不起吕布,但看见刘备时,却对众人说,“这个人有王霸智略”。 还有陶谦,当他看见刘备时,对众人说,“只有刘备能定徐州”。 这些,都是诸葛亮辅佐刘备之前,众人对刘备的评价...... 同年年底,甘夫人病逝,刘禅嚎啕大哭,自此,他就是没有娘的孩子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刘禅内心最柔软的位置,永远是母亲的...... 刘禅又一次独坐房顶,独饮浊酒...... 数月后,刘禅才勉强走出丧母之痛,但紧接着,他便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不知为何,数年来,他的四房妻子,都未能怀孕。 这个急坏了刘禅,他开始日日播种,夜夜榨汁。 然而,四位妻子的肚子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反而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怀有了身孕。 小乔怀孕,于理不合,刘禅便只能对外宣称,是周妃怀孕。 如此,经过漫长的等待,229年,刘禅的长子出生。 刘禅给长子取名刘谌(chén)。 为何如此取名? 因为历史上的刘谌,是历史上的蜀汉后期,唯一的遮羞布! 历史上的刘禅准备投降的时候,刘谌跪在父亲面前,愤怒地说道:“国家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自然会有亡国之灾,这时候应该是父子、君臣一起做最后的努力,为蜀汉的江山而死,这样也可以去见先帝了!” 然而,历史上的刘禅不听其言,仍然向邓艾投降。 历史上的刘谌为国家灭亡感到十分痛苦、悲愤,于是刘谌来到祭祀刘备的昭烈庙中痛哭。随后先将妻、子杀死,然后自杀。 罗贯中评价刘谌:君臣甘屈膝,一子独悲伤。去矣西川事,雄哉北地王。捐身酬烈祖,搔首泣穹苍。凛凛人如在,谁云汉已亡。 毛宗岗评价刘谌:后汉之亡,而刘禅虽懦,幸有北地王之能死,为汉朝生色。 蔡东藩评价刘谌:刘禅庸主,不意有此奇儿。 甚至,华夏伟人也评价过刘谌:刘备是儿坏孙好。 咳咳......扯多了。 此时,刘禅给长子取名刘谌,倒不是希望他杀妻杀子,而是希望他能有血气,敢抗争! 仍旧是这一年,黄忠病逝、贾诩。 刘禅依旧悲伤,却没有到独坐房顶的地步,他重赏了贾诩后人。 至于黄忠......无子嗣,可惜了。 ...... 238年,关羽、张飞,竟在同一日病逝。 这一次,刘禅带着关嫣、张星、张彩三人,同坐房顶,同饮浊酒。 ...... 240年春,赵云、马超、徐庶病逝。 幸有张苞、张昭、关兴、关索、姜维、赵统、赵广、诸葛瞻、庞宏等小辈,撑起蜀汉。 同年夏,左慈自知大限将至,为求突破契机,强闯蜀汉皇宫,想要强杀刘禅。 诸葛亮为救刘禅,手拿青釭剑,脚踏七星步,与左慈同归于尽。 又一次,刘禅独坐房顶,独饮浊酒...... 同年秋,众小将领兵攻破天水,兵临长安城下。 ...... 241年春,左慈死前布局发挥作用,曹丕染怪病而亡。 司马懿政变夺权,架空魏室,联合东吴伐汉。 夺笋特战队临危受命,刺杀孙权以及孙权所有儿子。 此战,特战队队长张小凡、苏宇战死,队员百不存一。 孙权之孙,孙皓登基,孙尚香把持朝政。 241年冬,蜀汉建立纪念碑,镌刻“金刚狼”“夺笋特战队”牺牲人员名字,让后世子孙能够瞻仰他们的英勇事迹,铭记他们的不朽功勋。 ...... 242年夏,刘禅伪装后,冒险亲自去求孙尚香。 不知付出什么代价后,孙尚香举兵北伐。 ...... 243年春,孙尚香秘密诞下一子。 次月,仅登基两年的孙皓,染怪病而亡。 同月,孙权所有直系血脉,尽皆病亡...... 243年年底,孙尚香之子登基,孙尚香垂帘听政。 ...... 244年,司马炎篡魏。 ...... 255年,西晋被灭。 ...... 256年,东吴投降。刘禅统一全国。 ...... 266年,刘禅征服匈奴、鲜卑、羯、羌、氐五大部落。 ...... 271年,刘禅病逝。 临死前,刘禅想到了很多,其中最多的,是独属于蜀汉的浪漫: 为什么后人会如此喜欢蜀汉呢? 因为几乎每一个封建王朝到了晚期,都会有一帮丑恶的嘴脸,让人看到血管爆炸。 唯独汉朝,以刘备为首的一帮人,给蜀汉画上了一个浪漫的句号。 刘备百折不挠,诸葛亮鞠躬尽瘁,关羽忠义无双,张飞粗中有细,赵云一身是胆,姜维忍辱负重...... 就算刘禅,放在历代皇帝中,都得算得上是中上等的了。 至少他不昏庸、不残暴、不折腾、不猜忌,后人不会感到愤怒和抽象,只有惋惜和敬佩。 即便在1800年后的今天,大家讨论的不还是,怎么样才能让诸葛亮北伐成功,光复汉室!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