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重生 “砰——”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萧庭屿气势汹汹的冲进澜雨院中。 “夫人醒了吗?” “还没有!” 正忙活的甜杏缓步上前,压下眸中的不满,才微微摇头。 “都昏迷三天三夜了,怎么还没醒?” 萧庭屿皱眉,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的质问。 春桃心有怒气,却只能压着火,绵里藏针道:“世子,夫人是摔下悬崖,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 您这些日子待在表小姐房中,可曾来看过夫人一眼?” 萧庭屿看着床榻上病得昏沉的女人,冷冷道:“她身子骨硬朗,摔下悬崖这不也活过来了?卿儿柔弱,前些日子风寒咳嗽,不能离开我的照顾。” 卿儿便是那位表小姐,裴念卿。 春桃心里替夫人不值,豁出去一般带着气性道:“不过是区区风寒,我们夫人好歹是宣恩侯府的嫡女。当初若不是您强行将夫人带去给太子献舞,夫人又怎么会跌落悬崖?” 萧庭屿脸色沉下来,不耐烦地转动玉板指,出口责骂:“你一个丫鬟,也敢置喙我的决定?看来宋听澜是御下无方——” “春桃……” 这时,床榻上的宋听澜虚弱的睁开眼睛。 “世子不必动怒,春桃也是……咳咳,也是为我着想,才会触怒世子。” 两个婢女见宋听澜醒了,立刻高兴的上前,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啜泣。 “夫人,您……终于醒了。” 宋听澜点头,看着两个大丫鬟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眼眶发酸,心中欢喜。 苍天有眼,竟真的让她回到了十七岁的这一年。 上一世,她无意间救了隐瞒身份的太子,太子因此对她心生爱慕,却也因此被妹妹设计,被迫嫁给萧庭屿。 她嫁入国公府后,兢兢业业打理着府中事务,甚至动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公用。 却不知萧庭屿早已与那孀居的表小姐珠胎暗结! 萧庭屿弄权夺利、为给表小姐求药,竟将她秘献给太子暖芙蓉帐,更是从中设计,让婆母误会她偷情! 更可怕的是,那一夜后,她还怀上太子骨肉,被婆家视作污点,囚禁在永不见天日的地牢,对侯府宣称她已病死。 而她的父亲和父兄都为了救她而被威胁陷害,死不瞑目! 就连眼前的两个丫鬟,都为保护她而死! 可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将她亲手献给太子,献给了别的男人所赐! 何其可恨! 好在,上天又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让她回到了献舞之前。 她不顾一切的逃跑,这才不慎跌落悬崖。 这次,她一定要改变这一切,让这些欺辱她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宋听澜!”萧庭屿不耐的打断宋听澜的思绪。 “你既然醒了,还不……” 萧庭屿语气一顿。 宋听澜此时缓缓坐起身,如瀑的青丝随意的垂在肩头,侧头看来的一双眼睛犹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让从未正视过她的萧庭屿眉心一跳。 “太子殿下的銮驾马上就到侯府,你还不快些去给太子殿下道歉! 只要你讨得太子殿下的欢心,换来那灵药,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他说完,见宋听澜不为所动,微微皱眉,又补充一句。 “宋听澜,我劝你不要耍什么心机。当初要不是你处心积虑的设计,我又怎么会娶了你,让念卿受尽委屈! 所以,这些都是你欠念卿的,只要你能求来灵药,救了念卿的性命,我必然会不计前嫌,好好待你。” 闻言,宋听澜轻笑出声。 什么灵药! 什么救念卿的性命! 她裴念卿根本就没有病! 这一切不过就是裴念卿为了借刀杀人的计谋。 裴念卿知道太子对她有着执念,所以故意称病,以求灵药为由逼着她前去见太子。 裴念卿原本也是官家之女,跟萧庭屿算是青梅竹马,但是,八岁那年父母获罪,多亏从小伺候她的嬷嬷将她送出,这才得以活命。 但也因此流落青楼,后被一富商买下。 前年富商身死,裴念卿在变卖家当之时遇到了萧庭屿。 萧庭屿怜她孤苦,将她接到府中,让她以母亲远房的亲戚、表小姐自居,他对她也颇有照顾。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照顾就将人照顾到了床上。 前世,她自觉亏欠萧庭屿,又觉裴念卿身世凄苦,所以并未将两人的事情告知婆母。 没想到,裴念卿却一心想让她死! 现在,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倒是可以趁机揭穿她裴念卿的真面目。 “我不去!” 宋听澜直接拒绝。 她向来温顺,对萧庭屿也是言听计从,倒是让他忘记了,自己可是手握兵权的宣恩侯嫡女,即使是萧老夫人都不敢苛待与她。 “你说什么?” 萧庭屿惊讶抬头,拇指上的玉扳指转的飞快,后槽牙不自觉的咬紧。 “我说我不去!” 宋听澜现在身体虚弱,还不是跟萧庭屿正面刚的时候,解释道:“我身体还未恢复,现在下不了床,又如何过去给太子道歉? 再者,太子现在已经厌恶我,我现在过去道歉,岂不是让太子更加生气?” 她说着缓缓抬眸,善解人意的道:“倒不如让表小姐亲自去求一下太子殿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荒唐!” 萧庭屿长袖一甩,怒斥一声。 “念卿她身体虚弱,又怎么能只身前去求太子? 而且,她本就是孀居之身,又怎么能自甘下贱,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呢?” 宋听澜心中冷笑。 原来你也清楚,私下去求太子这件事是不知廉耻,却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推了出去。 她佯装听不懂萧庭屿的话。 “表小姐不过是求太子赐药救命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么会是自甘下贱呢? 还是说……这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宋听澜盯着萧庭屿,见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窘迫,复又冷下神色。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我不过是看太子对你有几分欣赏,所以才会让你去求情,念卿又不得太子青睐,去了想必也不会让太子赐药。” 宋听澜笑了,威胁道:“既然如此,那世子可要失望了。 我可以保证,今日我只要见了太子,必然会让太子厌恶我! 到时候,不但要不到灵药,恐怕国公府都要受到牵连! 世子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宋听澜语气坚决,丝毫不惧的跟萧庭屿对视。 萧庭屿的后槽牙几欲咬碎,但想到缠绵病榻的裴念卿,只得生生忍了下去,最后冷哼一声,长袖一甩,负手离去。 “世子真是太过分了,您刚醒,现在床都下不了,居然就逼着您去求灵药……” 萧庭屿前脚刚走,春桃便开始为宋听澜抱不平。 “您好歹也是宣恩侯府的嫡女,若是老爷知道了世子这样对您,必定会饶不了世子的!” 父亲…… 宋听澜想到记忆里那个魁梧沧桑的身影,心下怆然。 她轻叹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无事,先吃点东西吧,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然,不久后,裴念卿跪在了宋听澜的门外。 裴念卿身形娇瘦,只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脸色苍白地跪在冷风中: ------------ 第二章荡妇 “念卿今日前来跪谢夫人,夫人能只身前去为我求灵药,念卿感激不尽。 念卿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世子会逼您献……舞求药....世子是关心则乱,才会置夫人于不顾,您要怪就怪我吧。” “我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夫人与世子的感情。 一切罪责皆在我,太子的銮驾马上就到,还望夫人以大局为重,以免酿成大错啊!” 很快,萧庭屿急匆匆赶来。 一来便看见裴念卿跪在地上,瘦弱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当即心疼的眉头紧皱,将自己的厚氅脱下裹住她,揽着她踹开了门,质问宋听澜: “你就这么恶毒?念卿风寒刚好,你就让她跪着?” 宋听澜一颗心坠入冰湖,强撑着病体,扫了眼娇弱的裴念卿。 同为女人,这位表小姐的把戏,她太熟了。 宋听澜淡笑一声,苍白着唇问道:“世子没听到吗?她来感谢我为她献舞求药,难道不该跪吗? 只是,表小姐这一跪怕是整个国公府都知道,你逼我给太子献舞的事情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大不了一根白绫一了百了,但是世子的名声,国公府的声誉,还有……宣恩侯府的怒火,您承受得了吗?” 萧庭屿面色冷峻,斜睨宋听澜一眼。 “宋听澜,你无需用宣恩侯府压我,你中途逃跑惹怒太子在前,不愿意去道歉在后,现在就算是宣恩侯在此也不能将我如何!” “是吗?”宋听澜轻笑一声,“那么敢问世子,您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告诉宣恩侯,区区一个表小姐竟然要堂堂世子夫人为其献舞求药的呢?” 萧庭屿语气一滞,看向宋听澜的眼睛里便多了几分威胁。 “宋听澜,你可不要太过分,当初这婚事是如何来的,你我心知肚明,你休想拿此事来压我!” “我宋听澜做事,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既然能不顾我的名节和性命,那么,我又为何要替你遮掩呢?” 她说完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哦,差点忘了,你这好表妹这样一闹,恐怕无需我多言,现在府上众人应该都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了吧!” 萧庭屿一个男人,向来不懂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听了宋听澜这话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裴念卿。 裴念卿披着萧庭屿的厚氅,更显一张小脸娇弱柔美。 她看见萧庭屿看过来的目光,惊慌地不停摇头,眸中的泪水泫然欲滴,我见犹怜。 “不……不是我,我不懂……我不知道……我只是得知夫人为了我跌落悬崖,九死一生,更为因此得罪了太子,又怕夫人因此被太子责罚,所以才会前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说着又跪了下去,“还望世子……望夫人……不要误会……” 她话说到一半,身体摇摇晃晃,眼看是要晕倒。 萧庭屿连忙上前将人揽在怀中,也顾不上其他,心中只余心疼,想到是因为宋听澜她才会遭此罪,不由怒斥道: “她出身寒微,又心思单纯,比不得你名门贵女,满腹算计,她此次若是病重,你就算是再不愿也要去太子府求来灵药!” 宋听澜冷笑。 她满腹算计?! 她兢兢业业打理着他们几百口人的国公府。 他们国公府个个生活奢靡,致使账上入不敷出,她愁得夜不能寐,几经周旋,受尽冷脸,更是常常贴补自己的嫁妆,没想到最后赚来他一句的,满腹算计。 尽管她从未对萧庭屿抱有期待,此刻还是心头发酸。 “既然如此,那世子你可要好好看好了您这心思单纯的表小姐,可别哪天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来,那时候才是真正污了你国公府的门楣。” 裴念卿之前的事情,萧庭屿是知道一些的,但他并未告诉他人,就连母亲也不知道。 宋听澜这话让他微微皱眉,只以为她是故意说这话激怒他,便冷嘲一声。 “宋听澜,你还是收了你这些心思吧,念卿的为人我清楚,倒是你,自诩名门贵女,却水性杨花,净做些下三烂的事情。 你口口声声说我逼你去给太子献舞。 那我问你,你一个后宅妇人,太子又如何得知你舞技精湛? 你献舞途中跌落悬崖,就算赔罪也理应由你亲自去东宫赔罪,哪里有太子登门要你道歉的道理?” 宋听澜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发白的指尖带着细细的颤意,可萧庭屿的话还在继续。 “无知小儿尚且知羞,你一个名门贵女却处处留情,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笼络我不成,便想着另攀高枝的荡妇罢了!” 宋听澜脸色青白,竟不知,萧庭屿竟然是这般看她! 水性杨花! 下三烂! 荡妇! 萧庭屿竟敢这般说她! 前世里那些视她为耻辱的眼神,侮辱的话再次浮现出来。 前世,她并未给太子跳舞,她不过是跟太子说了几句话。 但是,她回府后却成了众矢之的。 大夫人口口声声说他与太子偷情,让国公府蒙羞,说她水性杨花,残花败柳,并将她关了起来。 而这一切萧庭屿全部知晓,却没有为她说一个字。 后来国公府危难之际,太子不过是提了她的名字,萧庭屿立刻便将她送了过去。 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做,萧庭屿依旧给她按上了这样的罪名。 实在是可恨至极!! 宋听澜的声音发颤。 “那照你之言,岂不是现在的太子都不如你萧庭屿了? 毕竟我可是因为得不到你,才退而求其次而选择的太子! 不知这样的话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太子会如何做想呢?” 这话一出,萧庭屿彻底变了脸色。 毕竟,国公府的权势再盛,也不敢跟太子抗衡。 宋听澜见状轻笑一声,看着正在装晕的裴念卿,恶念渐起,索性先将这满腹算计给坐实了。 “没想到表小姐晕倒的还真是时候,我不过是说了点实话,表小姐这就撑不住了,那么等下大夫人问起来,那还得了!”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眉:“世子,表小姐现在可是孀居之身,你这般的抱着她实在是不合礼数,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坏了表小姐的名声。 到时候恐怕更难跟婆母交代了吧!” 她说着又体贴地吩咐春桃:“春桃,你快去抱表小姐去偏殿休息,再去请太医来给表小姐看看。” 她说着,还给春桃使了一个眼色。 宋听澜身边的这个两个丫头都是打小练过的,不过,春桃力气大些,是个心里只有宋听澜的死心眼。 她早就看裴念卿不满了,现在得了宋听澜的暗示,立刻上前,一手托着腋窝,一手托腿将人给抱了起来。 只是,她放在腋窝的手却按着一个穴位,不断地用力。 ------------ 第三章小叔子 裴念卿闭着眼睛。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宋听澜交锋,但是之前几次宋听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绵软性子,她每次都占足了上风。 为何这次会忽然变了性子,险些让她招架不住。 好在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宋听澜的名声算是毁了,也让府中众人明白了她在世子心中的地位。 她正想着,腋窝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没有忍住,直接叫出了声。 “怎么了?” 萧庭屿立刻上前,推来春桃将人揽在怀中。 裴念卿自知装不下去,立刻眼角含泪地看着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宋听澜强忍着笑开口道:“表小姐醒得还真是时候,春桃这丫头刚抱着你走了两步就醒了,看来……表小姐还是更喜欢世子的怀抱呢!” 裴念卿立刻往萧庭屿的身后躲,一副被欺负的模样,不停地摇头,“没有,不是,我……” 她一脸无辜,但是袖中的手却已经紧紧地攥起,长长的指甲几乎要穿入肉中。 腋窝处的疼痛让她几乎动弹不得,可她偏偏不能跟世子明说,毕竟伤处隐蔽,都不一定留下痕迹。 今日这次暗亏,她必须吃下。 她疼得眼泪直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并在暗中拽着萧庭屿的衣角。 宋听澜早就看到了裴念卿的动作,心下鄙夷。 终归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国公府若是真交到她的手里,那……那才是好玩呢! 刚刚萧庭屿倒是点醒了她,既然重来一世,她索性随性而活,这国公府的对牌钥匙,她还是要早些找机会推出去才是。 这时,门口急匆匆地跑来一个小厮。 “世子,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到了。” 闻言,萧庭屿猛地站起身,直走到宋听澜面前,眼含警告。 宋听澜还是那句话。 “要想让我去,我保证让你们再也拿不到灵药!” 萧庭屿冷下脸,锐利的眸子在宋听澜身上扫射了一通。 “来人,将夫人抬到正堂,迎客。” 宋听澜一颗心直直的下坠,怒目而视。 “萧庭屿,你敢! 你今天刚让我出了这个院子,明天宣恩侯府便可踏平你国公府! 鱼死网破罢了,你大可试试!” 她提高声音,纤弱的手指指着萧庭屿,乌黑的秀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扬,强大的气场让萧庭屿有些迟疑。 “世子……” 身后,裴念卿轻轻拉着他的手,苍白的小脸让他下定决心。 踏平国公府! 他宋听澜也敢说! 宣恩侯手握兵权又如何!她宋听澜现在可是国公府的人,他不信宣恩侯敢滥用私权,胆大妄为到这个程度! 而且,整个上京城谁人不知,宣恩侯最受宠的是二小姐宋听雨,宋听澜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想通这一点,萧庭屿底气更盛,竟直接叫来几个婆子,就要将宋听澜抬上轿撵。 “放肆,夫人可是宣恩侯嫡女,你们谁敢碰她!” 春桃和甜杏带着婢女挡在宋听澜前面,怒道,“有我们在,你们谁也不能将夫人带走!”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候,又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来,通传道: “世子、世子,太子殿下在门口遇到二公子,说了两句话,这会儿已经掉头回宫了。” “你说谁?” 萧庭屿惊讶出声。 “萧鸣屿?他不是向来不管侯府中的事吗? 为何会突然插手此事?” 宋听澜也愣了片刻。 萧鸣屿,国公府的庶出二子,为人阴狠手辣,是当今天子的近臣。 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南镇抚司指挥使。 享巡查缉捕职权,执掌诏狱。 而诏狱是一个比死更可怕的地方。 凡是被他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没有人能从那里完完整整出来。 因此,朝中重臣对萧鸣屿都要忌惮三分。 而国公府的众人暗中对萧鸣屿却很是鄙夷。 因为他们这些达官贵人是从心底里就看不上镇抚司。 他们认为镇抚司不过是天子身边的一条狗,平日里做得最多的就是陷害忠良,杀人敛财的活计。 再者因为萧鸣屿的出身,他的母亲,只是一个下贱的歌女,终日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小院子里,苟且偷生。 他从小被欺负着长大,年幼时还因为道士的一句话被送出去几年,后面回府,性情大变,不仅亲手杀了欺负他的小厮,更是因此让全家人都不敢惹他。 这些年以来,萧鸣屿跟国公府众人泾渭分明,向来不会多管闲事。 所以萧庭屿才会如此的惊讶。 但是,宋听澜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在前世,萧鸣屿权倾朝野,亲手将整个国公府都送进了诏狱,就连太子都是死于他手。 而且,她当初为求自保,还去寻求过他的庇护。 当然,她不会傻到以为,萧鸣屿是因为她才会阻止太子进门。 想必是宫中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 宋听澜想着,人已经放松下来。 萧庭屿得知太子离也松了一口气。 “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你若是再推拒,我定当……” “嫂嫂这里好生热闹。” 一个清冷的嗓音打断了萧庭屿的话,宋听澜抬眸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身黑色暗纹官服,手持一把长剑,气宇轩昂,通身却气质幽冷,随便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不敢直视。 宋听澜微微皱眉,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犹如寒潭深不见底,潭面无风有雾令人看不真切。 但是,却能如同利剑一般刺入你的心脏,让你无处遁逃。 宋听澜收回目光,心下疑惑。 嫂嫂? 前世,萧鸣屿也从未这样叫过自己。 而且,他身为小叔子又怎能直接入她房间? 这不合规矩! 萧庭屿也是皱眉,问:“你来做什么?” 而萧鸣屿并未作答,目光凌厉扫视一圈,语气自带威严。 “萧大人。”宋听澜现在不能起身,只能点头问好。 虽说对方叫她大嫂,她可不能将面前的男人真的当自己的小叔子。 萧鸣屿从腰间拿出令牌递到萧庭屿面前。 “镇抚司办案,还望世子回避!” “这可是国公府,能有什么案子……” 萧庭屿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对上萧鸣屿那凌厉的眸子,剩下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能带着裴念卿先行离开了。 很快,房中只剩下宋听澜和萧鸣屿,以及宋听澜的两个婢女。 宋听澜看着不发一眼的萧鸣屿,心里直打鼓。 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在她此时是在罗汉床上,并非在床榻上,也不算是失了礼数。 但是,萧鸣屿却站在原处,冰冷的目光来回地打量着她,不发一言。 “听说嫂嫂命大,跌落悬崖竟毫发无损,我办案多年,却鲜少听到这等奇事,不知嫂嫂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宋听澜语气平静,心中却有些打鼓,想到前世她跟萧鸣屿之间的事,她更觉紧张。 而萧鸣屿似是发现了她的紧张,竟缓缓地走向前,停在她面前。 此时,两人的距离极近。 近到宋听澜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可以看到他精致的五官,甚至可以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啪——” 他手中的长剑放在宋听澜旁边的小几上,威慑力倍增。 双手撑在了躺椅的两侧,微微俯身。 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霸占了宋听澜的鼻腔,她下意识的后退,立刻怒斥。 “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大嫂。” “呵——” 萧鸣屿似是轻笑了一声,再次俯身。 她仰着头,发现他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给他的眼角平添了一分邪魅。 她有些发愣,感觉有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侧,让她的耳朵止不住地痒。 ------------ 第四章威胁 “十日后,平南王是携家眷进京……” 萧鸣屿冰冷的话传入她的耳膜。 “你说,那日可会生出什么乱子?” 宋听澜瞳孔瞬间放大,耳边一阵轰鸣。 十日后! 平南王! 宋听澜没有记错的话,平南王在进京之时会发动叛乱。 平南王是当今天子唯一的弟弟,多年来驻守西南,此次回京,天子为表重视,亲自在宫门口迎接。 却不料平南王野心勃勃,竟然在家眷的箱笼中藏满了炸药,直接将繁华的街道炸出了一道口子! 一时间,死伤无数。 百姓们争相逃命,慌乱之际,天子被刺伤…… 当时,宋听澜刚好在场,侥幸躲过一劫,现在想起都觉得心惊肉跳。 可是,萧鸣屿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宋听澜压下心中的惊惧,笑了笑。 “萧大人说笑了,妾身不过是一个内宅中的妇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朝堂大事……” “嫂嫂……”萧鸣屿的手指在绣春刀上弹了几下,发出一阵阵争鸣声。 “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宋听澜微笑,坐直身体,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这才悠闲地道:“我不明白萧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萧大人明示。” 萧鸣屿看着他,眸中仿佛有无数把刀,一下一下的将宋听澜凌迟。 宋听澜嘴角的笑容不变,从容地跟他对视。 片刻后,萧鸣屿笑了笑,后退到原来的位置。 “今日惊扰了嫂嫂,实属唐突。 我记得嫂嫂最爱喝霜前的桂花茶,我那里还有一些,等下送来给嫂嫂压惊,若是嫂嫂想起什么事情来,还请立刻告知,否则……” 他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意味十足。 宋听澜笑着点头。 “萧大人有心了,今日之事,我必当三缄其口,绝不外传一个字。” “无碍,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萧鸣屿说着拿起长剑,行礼后大步离开了。 宋听澜一直等萧鸣屿走远,她面前的镇定才撑不住了,急忙吩咐道:“快,快扶我进屋……” 直到一碗燕窝下肚,宋听澜才缓过神来。 这萧鸣屿太奇怪了。 宋听澜想了想,自己这时候跟他除了远远的见过几次面,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交集。 宋听澜将空碗递给甜杏,春桃又递给她一杯茶。 宋听澜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得茶香扑鼻,淡淡的桂花香气让她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这是……” 这味道很是熟悉。 “这是裴大人送来的桂花茶,我想着夫人可能会喜欢,所以便泡上了一壶。 宋听澜尤爱茶,但是自从被太子软禁之后,她最爱的茶便成了这桂花茶。 大概是这桂花的香气可以让她禁锢的心得到抚慰吧。 后来,她对这桂花茶就到了一种迷恋的程度。 而太子为了讨她欢心,搜罗了上京所有的桂花茶,整整地摆满了整个屋子。 而她最爱的却是里面看起来最简陋,最不好喝的一种。 听说那还是当初的镇抚司指挥使亲手炒制的…… 宋听澜想到这里猛地顿住。 她看着手中的茶杯,熟悉的味道却让她的双手开始颤抖…… “桂花茶……” 她是被太子软禁之后才开始喜欢桂花茶的! 萧鸣屿又怎么会知道! 而且,这茶的味道,居然和她前世喝的一模一样! 想起萧鸣屿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宋听澜止不住的颤抖。 “若是嫂嫂想起什么事情来,还请立刻告知,否则……” “夫人,你怎么了?” 甜杏见宋听澜双手颤抖,连忙接过茶杯。 但宋听澜却拉着她的手,“快……快……去长风院。” 长风院就是萧鸣屿所在的院子。 甜杏见状,连忙起身,但又被宋听澜拉住。 “不……不能去长风院。” 她眸子千转百回,“先写信给侯府。” 甜杏闻言大喜。 “太好了,夫人,老爷收到您的信,必然会开心的。” 甜杏忙着准备笔墨,但嘴里也没有听。 “夫人,其实老爷一直都是很疼您的,这些年要不是您跟老爷怄气,哪里有二小姐飞扬跋扈的劲儿! 您就是性子太好了,才会让二小姐那般欺负您,若是当初您将二小姐的事告诉老爷,老爷定然不会让您嫁入这国公府的。” ———— 入夜,皎洁的月光洒满窗檐。 宋听澜却已经进入梦中。 梦里也是一样的月色。 整个府上都是一片安静。 唯有一个女子,提灯走在这夜色中。 她穿一身大红色斗篷,因提灯露出的手细腻白皙,骨节纤细,一看就是精心养护的。 她穿过长长的回廊,在一处门前停下,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来。 “吱呀——” 房门打开,女子走进去。 房中空旷,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般缓步上前。 床上的男子长得极为俊俏,鼻梁挺拔,眼尾修长,眼角的一颗泪痣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女子脱下斗篷,露出只着单衣的曼妙身姿,掀开男子的被子咬牙躺了进去。 男性的气息瞬间冲入鼻腔,女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偃旗息鼓。 她坐起身,想要抽身离开,却不想一只大手却忽然拉住了她。 “怎么?还没得手呢,就想走?” 女子没想到男人竟然醒着,吓得睁大了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 但是,男人的手却如同大山一般压着她,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不过是轻轻一拽,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躺在他的怀中。 温热的胸膛贴在她的脸侧,正在升腾的热气仿佛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感觉男人的手在她的脸上划过,略显粗糙的手指让她止不住地战栗。 “你好大的胆子。“ 他说,“若是让太子那家伙发现你深夜偷偷溜到我这里,你说……会如何?” “我听说,他当初为了你险些将王御史给砍了。 本官虽说权势比那御史大些,但恐怕也难敌太子的怒火。 宋听澜,你是想本官陪你一起死吗?” 刺骨的寒意让宋听澜全身都开始颤抖。 “求大人怜悯!”她的眸中含泪,娇媚又不失天真,若是一般的男子早就把持不住。 男子却冷笑一声,粗粝的手指缓缓地掐上她的脖子。 “你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将太子迷得五迷三道? 收起你的假柔弱,这招对我没用。 这么多年了,敢给我下药的你是第一个。” 话落,宋听澜眼中的柔弱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坚定。 “宋听澜求裴大人救小女于水火,为回报,我可以帮裴大人拿到您想要的东西。” 男人细细地打量着宋听澜。 “听说太子待你极好,你却要背叛他。” “再好也不过是一只笼中雀罢了,我想做的是空中的鸟,况且,我不想背上祸国妖姬的骂名!” …… ------------ 第五章做梦 睡梦中的萧鸣屿缓缓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又是这个梦。 他已经记不清做了多少个梦了。 每次梦中都是那个女人。 起初,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梦,直到,他在萧庭屿成婚后见到了宋听澜,才知他的梦并非偶然。 但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 一个女人罢了,并未分走他多少心力。 后来,他发现梦中的事情竟然会跟现实重叠。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一种预示。 可惜都是和宋听澜相关的事情。 他推测,他梦到的事情就是宋听澜即将要经历的事情。 这梦也就多了点用处,但是,他对宋听澜却依旧没有什么兴趣。 直到,他偶然得知宋听澜坠崖。 可是,梦中的她并未坠崖,而是跟太子见面,回府后受尽嘲讽和冷眼。 他忽然就来了些兴趣。 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提前知道些什么,所以宁愿坠崖也不愿意去见太子。 所以,他阻止了太子进府,亲自会了会宋听澜。 不过,她比梦中的她要聪明,并未透露分毫。 萧鸣屿看着窗外,远处天边已经露出一抹亮光。 天色已经渐亮,萧鸣屿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掉的茶。 淡淡的桂花香留在舌尖,他轻笑一声。 “不过,她很快就会来了。” ———— 澜雨苑。 天色大亮,宋听澜才睁开眼睛。 想到昨夜的梦,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她现在都想不通,前世自己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萧鸣屿,还胆敢给他下迷药。 她当时一心想要逃离,但是当时能够和太子抗衡的,也唯有萧鸣屿了。 她知道太子对她的执念,所以,她坚信,只要她拉萧鸣屿下水,萧鸣屿为了自保也会救下她。 现在想来,他一个镇抚司指挥使,见过的迷药无数,又怎么会被她一把蒙汗药放倒。 想必是故意引她上钩的吧! 而她却自以为将其拿捏,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 想起那夜,她羞愧之下,仓皇穿好衣服离开,根本就没有想过他的房门外为何无人值守。 “夫人,翠玉轩那边传话让您过去一趟。” 甜杏见宋听澜醒了,进门伺候宋听澜说道。 翠玉轩,是大夫人温氏的院子。 这会儿就来传话,想必是昨天的事情已经传到她的耳中了,只是不知她想要过问的是她的事情,还是萧庭屿和裴念卿的事情了! 不过,宋听澜对这些都没有兴趣,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她在甜杏的搀扶下试着走了两步,并未觉得不适,这才放心地又躺了回去。 “你去回了大夫人,就说我身体还未恢复,不能走动,今日去不了了。” 甜杏点头去了。 片刻后,甜杏回来了。 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顶软轿。 一个时辰后,宋听澜躺坐在了翠玉轩软榻中。 萧庭屿坐在她的身侧,而裴念卿正跪在地上。 她前方是不怒自威的温氏,温玉华。 温玉华着一身暗青色棕竹暗纹长裙,脖子上挂一件金镶玉鎏金璎珞,头上带着两只金钗。 无论是金钗的粗度,还是金钗顶部镶嵌的红宝石都无不告诉众人,她的……地位。 “说说吧,昨日你为何去澜雨院。” 温玉华开口,姿态高傲。 “昨日,我得知夫人为了我去找太子求药……” 裴念卿面色苍白,眼圈发红,立刻解释道。 “呵——”温氏冷哼一声,“这话你能骗得了我儿子,你骗不了我!你究竟是安得什么心你心里清楚,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敢将我国公府的名声置于不顾……” “母亲,念卿她性子单纯,不懂这些……” 萧庭屿打断了温玉华的话。 “你闭嘴!”温玉华厉声打断萧庭屿的话,“我在问裴念卿,你是裴念卿吗? 萧庭屿,你是国公府的世子,现在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国公府的地位都不要了吗?” 温玉华怒斥道,胸腔因为生气而不断起伏。 “今日要不是我及时听到风声,处理了两个碎嘴的下人,否则现在整个上京都要知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孀居的妇人,竟然让堂堂的世子妃去给太子献舞求药! 你竟然荒唐到如此的地步!” “母亲。”萧庭屿解释道,“你知道的母亲,念卿当年嫁人实属所迫,而且,她并未失身于他人……” “混帐!” 眼看着萧庭屿的话越来越离谱,温玉华打断萧庭屿的话,转头看向宋听澜。 宋听澜现在对萧庭屿早就没有了期望,听到这话也只是冷哼了一声,直接道:“世子对裴念卿真是用情至深,令人感动,不如直接收了她做妾,也算是全了她的名声如何?” “不行!” 宋听澜话落,萧庭屿和温玉华同时拒绝。 “此女是孀居之身,又怎么配做庭屿的妾室!我绝对不会允许她污了我国公府的门楣!” 裴念卿听到这话猛地抬头,而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头,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阴狠迅速隐藏在阴影中,快到没有任何人察觉。 而萧庭屿没有说话,但是宋听澜清楚。 裴念卿这人看似柔弱,实则心高气傲,是绝对不会做妾的。 这也是裴念卿前世一心想要除掉她的主要原因,萧庭屿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在温玉华说完这话之后,不发一言。 倒是裴念卿颤颤巍巍的开口。 “大夫人明鉴,念卿有幸能得国公府庇护已是万幸,绝没有给世子做妾的心思。 可惜念卿身子虚弱,有幸被世子怜惜,这才能安然活到现在,只是没想到因此连累了世子夫人,今日又差点连累到国公府的名声,是念卿之过。 所以求夫人怜悯,念卿愿意在府中闭门思过,为世子夫人祈福,祈求夫人身体尽快恢复。” 温玉华冷哼一声。 “闭门思过?” “你想的美! 就凭你今日所作所为,将你赶出府都是轻的,我就应该将你丢进青楼,省得让你每天做出这种狐媚的样子勾引我儿!” 裴念卿猛地抬头,跪着上前连忙磕头道:“大夫人开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大夫人不要将我丢进青楼。” 裴念卿是真的怕了。 因为她了解温玉华这人,虽然说出身贫苦,行事粗鄙无礼,又喜欢金钱、黄金都俗物,但是她是时时刻刻将国公府的荣辱放在第一位的。 无论是谁,只要有损国公府,她定然是不饶的。 裴念卿好不容易得到了萧庭屿的心,这时候绝对不能功亏一篑,被赶出府去。 她一边哭一边磕头,磕得地板都砰砰作响,最后竟然双眼一闭晕倒在地上。 ------------ 第六章纳妾? 温玉华见状冷哼一声,直接一杯茶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都是在后宅里面混的,休要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考验我的耐心!” “母亲!” 萧庭屿眼看着裴念卿受辱,再也忍不住开口求情。 “母亲,你明明知道我心中在意的人是谁,怎么能这般羞辱与她!” 温玉华抬眸。 “庭屿,母亲是为你好啊,如若你真的纳她为妾,那你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母亲若是真的将她赶出府去,那我这辈子才真是毁了!”萧庭屿脸上的冷意和决绝让温玉华后退一步。 “你……” 温玉华一时语塞。 宋听澜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今日这裴念卿又掰回一成。 虽然温玉华看重国公府,但是她同样看重自己的儿子。 早些年,她跟萧庭屿的关系并不好,这两年是因为她勉强同意裴念卿进府,两人的关系这才缓和。 就算是为了母子关系,温玉华都不会真的将裴念卿如何。 果然,温玉华听了这话到底是转过脸,不再言语。 萧庭屿弯腰行礼。 “多谢母亲,儿子以后定当铭记母亲的嘱咐,事事以国公府为重。” “别急着谢我,我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今日你可以带她走,但是,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将她送去青楼,我会直接要她的命!” 萧庭屿面色一顿,微微点头,这才抱起地上的裴念卿大步走出院子。 温玉华看着萧庭屿的背影,给身边的钱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心领神会,追上萧庭屿,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 萧庭屿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将裴念卿放下,由钱嬷嬷背着送回了裴念卿的院子。 等人离开,温玉华才上前握着宋听澜的手轻声安慰。 “孩子,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萧庭屿这孩子这次做得实在是不像话,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是绝对不会让那个小娼妇进门的。” 宋听澜轻笑。 这个结果她早就想到了,所以并未觉得失落,反而饶有兴致地提议道:“母亲,刚刚世子对裴念卿的在意程度,您也看到了。 儿媳觉得,您不如就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直接将裴念卿抬为妾室吧。” 这话说完,温玉华立刻冷了神色,松开宋听澜的手。 “这话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她做庭屿的妾,绝无可能!” 宋听澜继续道:“母亲担心的无非就是裴念卿的身份。 这个不难,反正她进府后鲜少出门,上京中几乎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我们可以将她先送出上京,然后再将人接回来,就说她是您远房的一个亲戚,随便给她按一个身份,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抬她进门。 到时候,不仅绝了府上的风言风语,而且还能安世子的心,更重要的是,还能拉近您和世子之间的关系。” 眼看着温玉华的神色开始动容,宋听澜又给她打了一支强心针。 “母亲,您也看到了,那裴念卿不是个安生的,世子又满心都是她,如若现在您强行将他们拆散,想必是适得其反。 再者,世子的任职还没有下来,若是这时候传出什么风声,再出了什么岔子,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啊!“ 温玉华明白其中的厉害,闻言轻叹一口气,歉意地看着宋听澜。 “只是,这样就苦了你了。” 宋听澜摇头。 “不会,只要世子好,国公府好,我做什么都值得的。” 温玉华闻言,心中更是愧疚,她以前的时候还觉得宋听澜规矩太重,并不喜欢她。 没想到现在府中出了事,她竟然如此懂事,真不愧是宣恩侯的嫡女。 温玉华越看宋听澜越觉得喜欢,立刻吩咐身边的婢女将她私库中的红宝石鎏金镶嵌头面,和一个黄金嵌东珠掐丝流苏发簪给她送了过去。 ———— 夕阳西下,哒哒的马蹄声踩着余晖由远及近最后在宣恩侯府门口停下。 “侯爷回来了。” 门口的小厮看见宋城荣回来立刻欢喜着上前。 宋城荣翻身下马,矫健的身姿丝毫看不出他已经年近四十。 他将马鞭随手扔给小厮,大步进了门,一边走一边问小厮。 “我外出平乱这两个月,可有发生什么事?” 小厮立刻摇头。 “侯爷放心,府上一切都好,二小姐最近还参加了安乐郡主的赏花宴,高兴的不得了,就等您回来跟您分享呢!” 宋城荣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问:“大小姐呢?” 小厮语气一顿,“世子夫人那边也一切都好。” 宋城荣脚步顿住,森凉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小厮。 小厮只觉得脊背生凉,立刻改口道:“大小姐一切都好,前段时间还去皇家山庄游玩了一天,回来后便一直在府中未出。” 宋城荣称,虽然宋听澜已出嫁,但是在宣恩侯府,她永远都是府上的大小姐,所以府上依旧喊宋听澜为大小姐。 他听到小厮的话微微蹙眉,嘱咐他时刻关注宋听澜的动向,这才去了后院。 楚慕兰正在吩咐婢女摆碗,听到宋城荣的脚步声立刻迎了出去。 “侯爷回来了。” 楚慕兰笑着上前,接过宋城荣脱下的铠甲,见他在净手,立刻又将净手巾递过去。 等到宋城荣坐下,她又过去给他盛汤布菜。 “这是小厨房新来的厨娘做的鸡汤,侯爷您多尝尝。 这些日子您不在府中,雨儿很是想您,天天念着您,这几日绣工有了进步,还给您亲手做了一双鞋子……” 荣成荣吃了一口,打断楚慕兰,说了进房的第一句话。 “澜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楚慕兰握着汤勺的手一顿,宋城荣的目光立刻直直的射了过来。 想到昨夜收到的那封信,她心头一紧,连忙笑了一下,轻声道:“有。” 楚慕兰在宋城荣的身侧坐下,“澜儿昨夜送来的信,我想着侯爷您今日就回来,便没有再差人给你送去。 我现在就差人给您取,侯爷您先吃点东西。” 她说完,见宋城荣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又道: “侯爷您不用担心,大姑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又有您撑腰,在国公府定然也不会受委屈的,倒是雨儿心思单纯,到现在婚事都没有着落……” 楚慕兰话还没有说完,宋城荣猛地站起身。 “信在哪儿?我自己去取!” —— 宋听雨今日穿了一身淡粉烟云蝴蝶裙,上面以水晶珍珠点缀,走起路来熠熠生辉,好不漂亮。 她长相虽不如宋听澜惊艳,但是因为性子跳脱,更显娇媚动人,再加上平时嘴巴又甜,所以宋城荣对这个小女儿也甚是喜爱。 但是,今日,她到了正院,却不见父亲的身影。 “娘亲,爹爹呢?” 楚慕兰站在院中,看着门口的方向,轻声道:“还能去哪儿?必然是去国公府了!” ------------ 第七章撑腰 宋听雨闻言柳眉微蹙。 “那爹爹要是知道……” “无碍,就宋听澜那个性子,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将你爹爹气回来的。” 楚慕兰嘴角轻轻一笑。 “到时候你再小意地哄哄你爹爹,让他明白,谁才是他最应该疼爱的女儿。” “嗯。”宋听雨微微点头。 楚慕兰说完,却忽而想起了那封信。 宋听澜嫁入国公府这段时间从未给家中送过帖子或者信件,这次的信实在让她出乎意料。 不过,想到宋听澜平时对宋城荣的态度,她又放心了不少。 ———— 国公府。 宋听澜悠闲地躺在罗汉床上,甜杏轻轻地给她揉着腿。 许是因为重生的关系,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现在除了腿有些酸之外,并没有大碍。 “夫人,世子都那样对您了,您怎么还打算纳表小姐进门?” 甜杏很是不满。 宋听澜轻笑。 “放心,她进不了门的,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让萧庭屿心生嫌隙呢!” 甜杏闻言有些不懂,但还是点头。 她总觉得宋听澜自从坠崖醒来后比之前更加的沉稳内敛了,以前的宋听澜总有种得过且过的麻木感,感觉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而现在的宋听澜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运筹帷幄感,让春桃她们对她又敬又爱。 “给侯府的信送去了?” “送去了。” 甜杏道。 “只是,侯爷前段时间出去平乱,这信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了。” 春桃端着一盘葡萄走了进来,插嘴道:“侯爷是疼夫人的,就怕大夫人会私自扣下您的信件。” “不会的。”宋听澜摇头,“楚慕兰还没有蠢到这程度,一封信经手的人太多,她向来谨慎,在父亲心中也是温柔懂事的形象,定然不敢冒这险的。” 宋听澜正说着,外面匆匆跑来一个小厮,春桃忙出去询问,再回来时,面上也多了几分急色。 “夫人,不好了,前院的小厮来传话说,侯爷刚刚策马来到府门口,世子得到消息匆匆出府迎接,竟直接被侯爷拽起横放在马上,打马离去了。” “什么?” 宋听澜惊讶地坐直了身体。 “你说的是爹爹?” “自然是的。”春桃点头,“听说现在前院已经乱成了一团,世子身边的小厮已经骑马去追了。 但是,您也清楚,侯爷的马可是常年跟着侯爷在战场上作战厮杀出来的,那速度岂是一般的马追得上的?” 春桃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世子虽说会骑马,但他毕竟不是行伍出身……这次恐怕要吃些苦头了。” 春桃语气里带着担忧,但是嘴角的笑却再也收不住,就差没把得意写在脸上了。 宋听澜也顾不上说她,只觉得心中微震。 她那日将她落崖的始末全部都写进了信中,就是想要看下父亲会如何做? 前世,她因母亲的死埋怨父亲,所以并未求助于侯府,后来她的事情被有心之人放出,传到了父亲的耳中,父亲为了救他被奸人陷害而死。 这一世,她不想父亲因她而死。 现在太子又对她虎视眈眈,之前萧鸣屿的几句话也让她心绪不宁。 因此,她便将此事告知父亲,也为了跟父亲商议应该如何应对。 却没想到父亲竟如此的不管不顾,直接将萧庭屿绑了去。 宋听澜还在震惊当中,又有小厮急匆匆地跑来。 “夫人,不好了,侯爷带着世子去了后山!后山那地方,蛇蚁毒虫遍布,世子又横在马上一路颠簸,恐怕身体吃不消啊!” 宋听澜沉默着,没过多久,又有小厮跑来。 “夫人,大夫人急得厉害,让您去前院商议此事。” 宋听澜半躺着,悠闲道: “我现在身体不适,不良于行,恐怕去不了前院,还请你回去让大夫人放心,侯爷不过是带着世子骑会儿马,等到了时间自然就回来了。” 小厮匆匆前去回话。 宋听澜想了想,吩咐春桃关上院门,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 可宋听澜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国公府已经乱成一团。 大夫人温玉华急得来回踱步,得知宋城荣已经围着后山转了一个圈,萧庭屿也已经吐了好几次后,温玉华连忙差人将国公萧震声叫了回来。 萧震声也是一路战场杀出来的,闻言立刻跨马冲了出去。 说起来,萧震声和宋城荣都是当年跟着圣上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 但是,萧震声因救了圣上而被封国公后,便弃武从文,专攻朝政。 这些年养尊处优,骑马的次数都少之又少,又怎么会追得上宋城荣。 反而因为他,宋城荣的马跑的更快了,马背上的萧庭屿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颠了出来,他吐了不知道多少次,整个人头晕目眩。 等到被宋城荣扔下马的时候,双腿发软,直接倒在地上。 可偏偏,宋城荣将他扔下的地方正是上京最为繁华的街道,长安街。 是以,当天,国公府世子被宣恩侯扔下马,吓得腿软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上京。 萧庭屿也算是丢尽了国公府的脸。 而宋城荣在扔下萧庭屿之后并未停留,而是继续打马直奔国公府,最后在国公府门口勒马停下。 同时停下的,还有十几个身穿铠甲,手拿银枪的将士,他们将国公府团团围住。 伴随着一阵嘶鸣声,高高的马蹄举起,吓得看门的小厮后退了好几步。 宋城荣大步走进国公府,他身形高大威猛,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凶神恶煞的一般,一直到了宋听澜的院子,都没有人敢拦一步。 宋听澜正心绪难宁,生怕宋城荣将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 忽听得春桃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侯爷来了。” 宋听澜坐直身体,眼看着宋城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一步,两步,三步…… 宋听澜眼圈发红,忽而想起前世她被太子关在别院,外面重兵把守。 宋城荣为了救出她不惜动用重兵。 双方因此交战,待到父亲冲进府中,父亲却因此被冠上了谋反的罪名。 那天,父亲被团团围住,也是如同现在这般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他说:“澜儿,对不起,父亲来迟了。” 紧接着,父亲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高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而那时,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倒下,无能为力。 而现在,父亲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让宋听澜忘记了对他的不满和埋怨,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直接下地,赤脚便扑进了宋城荣的怀中。 “爹爹。” 她埋在宋城荣的怀中,哽咽出声。 怀中的温度和强烈的心跳都告诉她,现在的父亲是真的还活着,是切切实实的站在她的面前。 ------------ 第八章 威胁 “澜儿……” 看着怀中的女儿,宋城荣觉得手足无措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多少年了! 自从她的母亲去世,她的女儿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爹爹,平时见到他也是冷言冷语,可偏偏他是一个粗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相处。 以至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些年来,两人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 所以,宋城荣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儿嫁到国公府不到一年,竟然完全转了性子,见到他就抱着他哭着喊爹爹,可见女儿受的委屈有多大! 宋城荣突然很后悔只是将萧庭屿按在马上跑圈,他就应该将他扔下悬崖喂狼! 他堂堂一个世子,竟然为了一个孀居女子逼着他的嫡亲女儿去给太子献舞! 这样的男子根本不配做她女儿的丈夫。 宋城荣的手轻轻地放在宋听澜的背上,轻轻地安慰她。 “不怕,爹爹来了,不怕,有爹爹在,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慢慢地,宋听澜停止啜泣,她从宋城荣怀中出来,脸颊因为羞涩微微发红。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抱过父亲了,现在从父亲怀中出来,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宋城荣见宋听澜终于不哭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道: “澜儿,都是父亲的错,没有及时发现萧庭屿竟然是个这样的人渣,险些让你丢了性命。 走,这什么国公府我们不呆了,爹爹带你回家。” 他说着就要拉宋听澜的手。 宋听澜却避开了宋城荣的手,摇了摇头。 “我不走。” 宋城荣皱眉。 “澜儿,你的命都快没了,还要呆在这里做什么,他萧庭屿既然错把鱼目当珍珠,那我们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放心,有爹爹在,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他要是胆敢不同意和离,那我直接打到他同意为止。” 他说着顿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轻叹一口气,支支吾吾补充了一句。 “还是说,你还是忘不了萧庭屿那个家伙?” 想到当初成婚之前女儿哭得泣不成声的模样,宋城荣心里没底,生怕女儿对萧庭屿还不死心才不愿意离开。 宋听澜看着宋城荣这紧张得不管不顾的模样,前世那冰冷的心也渐渐回暖。 虽然她并未原谅父亲之前的所作作为,但是,父亲是真心疼她爱她的。 如果前世她愿意给父亲一个机会,或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她笑着摇头。 “爹爹,我不愿意离开是因为我不愿意就放过那对狗男女。 他们险些让我丢了性命,我怎么能就这么离开,让他们逍遥快活? 我不能够! 我不但不会离开,而且还会让他们一点一点地付出代价。” 宋听澜的话带着深深的恨意,宋城荣止不住的心疼。 但是,宋城荣不知道的是,宋听澜不愿和离归家,除了想要向国公府复仇外,还想要挽救宣恩侯府。 她想要挽救父亲和哥哥的性命,不想他们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前世,父亲为了救她,不惜围困太子府,也因此被太子安上了谋反的罪名。 而宋听雨母女更是和太子密谋,伪造了所谓的通敌叛国的罪名,体弱多病的哥哥为此奔走,搭上半条命找到证据之时,父亲却被继母下毒毒死,太子更是以她的性命威胁哥哥,强迫哥哥将证据全部销毁。 而哥哥却被宋听雨诬陷残害幼女,最后被万民唾弃,暴尸荒野。 她现在既然有幸重活一次,那么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一切,早日揭穿宋听雨母女的真面目。 但她们在父亲身边蛰伏多年,父亲对她们又极其信任,要想扳倒她们谈何容易?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暗处,寻找机会,伺机而动,徐徐图之。 看着宋听澜的脸色,宋城荣心疼过后,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啊! 真不愧是我宋城荣的女儿! 我喜欢!” 他说着轻轻的拍了拍宋听澜的肩膀。 “好,爹爹支持你,你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有爹爹顶着,日后但凡有用得到爹爹的事情,尽管吩咐。” 宋城荣这话,就差没把“你要杀人,我给你递刀”明着说出来了。 宋听澜心中暖暖的,轻轻地点头。 “嗯。” 宋城荣终于看到女儿的笑脸,心中得意,想要再跟女儿多呆一会儿,又怕影响女儿休息,最后就捡了他平乱时候的趣事讲给她听了,又说起自己买了什么好东西,等着明天就给送来。 宋听澜一直细细地听着,微微点头,让宋城荣心中大喜,本想再说一会儿,没想到萧震声和温玉华急匆匆的冲了院子。 “宋城荣!” 萧震声怒斥一声。 “你今日折辱我儿,让我国公府颜面尽失,究竟是何居心?” 温成荣正好有一肚子火没发,闻言立刻去院中,高声道: “萧庭屿那个混蛋,为了一个寡妇,致使我女儿跌落悬崖,险些丢了性命,我没有要了他的命已经是大发仁慈了,你教子无方,居然还敢过来质问我?” 萧震声根本没有料到还有这事,闻言看了温玉华一眼。 温玉华心虚地微微点头,萧震声气的火冒三丈,但很快压下,耐着性子跟宋城荣道歉。 “宋兄,这次的事是庭屿的不对,我替他给你道歉,至于听澜,她这次受委屈了,我们国公府定然会补偿她的。 至于那个……” 萧震声想了一个措辞。 “至于那个引起祸端的女子,我绝不会轻饶,定然给宣恩侯一个交代!” “哼!”宋城荣冷哼一声,他清楚萧震声这个家伙向来是个能言善辩的,心中不齿,回道:“你替他道歉?事情是你做的吗?由你来道歉?” 温玉华因为萧庭屿被带走殚心竭虑了许久,眼看着宋城荣还是没完,顿时气急开口,语气里便多了几分不耐。 “侯爷,您看听澜现在人也好好,并没有什么事,庭屿您今日也已经教训过了,何必抓着不放,得理不饶人呢?” 这话宋城荣可就不愿意听了,他脸一沉。 “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她现在人好好的? 那如果她跌落悬崖没有留下这条命呢? 那么你们国公府就可以顺势再娶了? 况且,我什么时候教训过萧庭屿,我不过是跟他骑个马,我就是教训他了? 我看你们国公府是欺人太甚! 那我不如就照萧夫人的意思,先去教训萧庭屿一番。” 宋城荣整个人瞬间阴沉下来,凶神恶煞一般,看得温玉华心头一紧,眼看着他又要去找自己的儿子,连忙上前就要命人拉住他。 萧震声却早一步将宋城荣拦住。 “怎么?你要拦我?” 宋城荣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之上,威胁意味十足。 萧震声面色也不好看,刚才为了追宋城荣,他耗费了大半的气力,现在如果真打起来,他明显不是宋城荣的对手。 但是,他不相信宋城荣会为了宋听澜不顾两家的情面。 毕竟两府联姻关系重大。 无论是两族的荣耀,还是府中子女的名声,就仅仅两人的名声都让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送荣成此时目光坚定冷硬。 萧震声眸光渐沉,面露惊愕。 这家伙竟然真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 “唰——”一声,宋城荣长剑拔出,直指萧震声。 ------------ 第九章 道歉 “你疯了!你带兵围我国公府本就不对,现在又剑指于我,难道不怕我告你一个滥用兵权、公报私仇的罪名吗?” 萧震声怒斥一声,毕竟一起上过战场、又同朝为官多年,萧震声清楚他不是宋城荣的对手。 “你大可去告,今日就算搭上我一条老命,我也要为我女儿出了这口恶气!” “侯爷不要你的命,难道你女儿的名声,你宣恩侯府的百余口人命你都不要了吗?” 眼看着两人箭弩拔张,温玉华急忙开口阻止,眼看着宋城荣的动作顿住,她又继续补充道: “侯爷这般大喇喇地将庭屿扔在街道之上,又派人包围了国公府,可有想过这样的乱子在上京会引发什么流言? 若是传出听澜的什么风声,那听澜的名节才真是毁了!” 温玉华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你府上的那二小姐也必然受其影响,难道侯爷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大女儿被人指指点点,二女儿嫁不出去老死家中吗?” 宋城荣虽说是个火爆的性子,但是这些年混迹官场,又怎么会不懂这些浅显的道理。 他今日来,虽是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但是,他是存了跟国公府鱼死网破的心思。 他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让国公府将她的澜儿欺辱了去。 可是,温玉华的话又让他不得不冷静。 他实在是做不到让他最疼爱的澜儿承受骂名。 宋城荣回头看了看半躺在软榻上的宋听澜,手中的剑还是放了下去。 温玉华和萧震声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宋听澜的眸子也缓缓垂了下去。 果然,她父亲最在意的还是宋听雨那对母女。 否则也不会在当年母亲尸骨未寒之际,匆匆接了两人进府。 她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在去世的最后一刻,都死死地盯着门口处。 她知道,母亲是在等父亲来。 可是,父亲直到母亲去世第三天才匆匆赶来。 更是在母亲过世不足一年,便娶了楚慕兰进门。 而那时,宋听雨已经一岁了。 那时候她还小,但是这些记忆却异常的清晰。 她清楚地记得楚慕兰成婚那日,父亲身上大红喜服的绣花纹路,刺眼得如同母亲离开那日吐出的鲜血。 也清楚地记得那日父亲跟她说要好好地跟楚慕兰相处,以后楚慕兰就是她的母亲。 更是清楚的记得,父亲抱着宋听雨,温柔小意地跟楚慕兰说着话,三人喜笑颜开,仿佛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时候,小小的她觉得自己没有了父亲,索性一把火烧了喜堂,自己也因此困在里面。 而父亲将她救出后,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楚慕兰在身后小心地劝着,但是,她越劝,父亲的火气越重,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凶狠。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叫过他父亲。 时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年两人鲜少交流,哪怕是说话,没有几句话也会吵起来。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楚慕兰从中作梗,但是,她不愿意点破。 因为她不相信,英明神武,久经战场,战无不胜的父亲会不知道楚慕兰的为人。 以至于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多。 现在,即使她明白父亲心中有她,她也做不到对父亲心无芥蒂,一如既往。 这是两人心中的结,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父亲。 “哎呦,还挺热闹。” 正沉默间,萧鸣屿拎着一人走到院中。 隔着敞开的雕花木漆门,宋听澜看着萧鸣屿身穿一身黑色长袍,长袍领口镶绣着银丝边的流云纹,腰间系一条同色暗纹宽边锦带,腰间只缀一枚白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一同晃动的还有他一头黑亮顺滑,如同锦缎的头发,以一根简单的白玉簪高高束起,更添丰神俊朗,贵气不凡。 宋听澜一直都知道萧鸣屿的模样生得极好,但这会儿还是微微愣神。 待到萧鸣屿将人推到众人面前时,宋听澜才微微垂眸,以免旁人发现她的失态。 “今日接到百姓鸣冤,说有人在闹事纵马行凶,本官特地前往,这才抓到了此人。” 萧鸣屿说着指了指萧庭屿。 “本官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特地将人送了过来。” 他说完还环视了一圈,嘴角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告诉对方,怎么样?我很棒吧,快来表扬我呀! 萧震声和温玉华的脸却整个黑了。 萧震声在回来之前还特地嘱咐府中的下人,让他们尽快将萧庭屿给送回来,没想到竟然被萧鸣屿给遇上了。 想到萧鸣屿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萧震声微微皱眉。 “长安街的事自有兵马司来处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南镇抚司管了!” 萧震声本来还想教训他一句不敬兄长,但想到萧鸣屿的性子,现在宋城荣又在场,只能生生的忍住了。 萧鸣屿似是就等萧震声这话,立刻道:“我们镇抚司上可以管内阁首辅,下可以管后宅阴私,这上京城的事又哪里是我们管不得的? 我不仅要管这事,而且管到底。” 他说完看了宋城荣一眼。 宋城荣得意地轻哼了一声“现在圣上以仁心治国,最厌烦的就是臣子品行不端,府中混乱不堪、引出祸事。 毕竟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 想必国公爷也不想这事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吧!” “你!” “混帐!” 萧震声怒斥,“你竟敢威胁你老子!” 萧鸣屿依旧站在原地,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眸中却是一片阴冷,仿佛在无声的在印证萧震声的话。 一时间众人沉默。 唯有萧庭屿一身狼狈地起身,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镇定,缓步走到了宋城荣面前,躬身行礼。 “岳父在上,小婿之前考虑不周,让澜儿受了委屈,险些酿成祸事,还望岳父原谅,再给小婿一次机会,日后,小婿必定以此为戒,好好对待澜儿,绝不会让她再受此等委屈。” 此时的萧庭屿已没有了起初的晕眩,虽然胃中还是微微翻涌,但是比起初不知好了多少。 所以整个人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俊。 他深知此事若是不处理好会给国公府带来什么后果,立刻做小伏低,祈求宋城荣的原谅。 他本就生得不错,现在虽说衣衫、发丝略显凌乱,但周身的气质优雅,足以不失态。 “哼!” 宋城荣冷哼一声,“你给我道歉做什么?你伤害的是我吗?” 萧庭屿闻言一顿,又上前走进雕花门中,躬身给宋听澜温声道歉。 “澜儿,此次都是夫君的错,若不是我听信谗言,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宴会,不然又怎么将你带去。 我发誓,我绝没有让你给太子献舞的心思,此次让你遇险,夫君心如刀割,夜不能寐,还望夫人原谅我,日后,我定当好好待你,绝不会再让此事再次发生。” ------------ 第十章 圆房? 宋听澜轻笑。 两世为夫妻,她竟第一次知道萧庭屿的口才不错,这眸中尽是爱意,温柔小意哄着人的模样,若是一般的小姑娘又岂会招架得住!? 他不仅几句话将之前的事说成是误会,而且还将裴念卿巧妙地摘了出来。 温玉华见儿子这般懂事,也跟着上前,轻声安慰道:“澜儿,庭屿这次真的知错了,你放心,日后他定然会好好待你的,府中有我在,绝不会有那小娼妇猖狂的一天。” 宋听澜看着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心中冷笑,但是面上却是一副被感动的模样。 “今日有了夫君和母亲的话,澜儿就放心了。” 她说着将目光又放在温玉华身上。 “母亲,澜儿有意不请之请,现在我身体未愈,府中的中馈现在实在是有心无力,眼看着祖母的寿宴就要到了,以我现在的身子,恐怕难以打理,还望母亲收回掌家之权,以免耽误府上众事。” 这偌大的国公府看似奢华,实则已经捉肘见襟,入不敷出,而老夫人又喜奢华,一场寿宴办下来也要花不少的银子。 上一世,宋听澜傻乎乎地贴了不少的嫁妆在里面,可到最后却换来一句,“公中捉肘见襟,是因世子夫人不善理家矣。” 既然如此,这个中馈她还是趁机交出去才是上策。 她倒要看看,温玉华在养着府中上百人,又往宫中送去大数银钱的情况下,如何保证府中的奢靡。 “这……” 温玉华迟疑。 她本就出身不高,向来不喜理这些琐事,平时对着这些账簿就头疼,再加上现在府上的状况,她实在是不愿意接手。 可是,感受到宋城荣的目光,她只能笑着点头应下。 “好,你现在还未恢复,还是要多多休息才是,府中的事情一切有我,你尽管放心,祖母的寿宴先由我给打理。” “嗯,多谢母亲体谅。” 宋听澜微微点头。 宋听澜这番话很明显不打算追究,宋城荣知道女儿另有打算,也没有再说,又嘱咐了她几句,最后还扔下几句狠话,这才气哄哄地离开了。 这毕竟是宋听澜的院子,刚才是事急从权,宋城荣离开后,萧震声也不好再呆,冷着脸说了两句场面话,又狠狠地瞪了萧庭屿一眼,扔下一句。 “你给我过来!” 说完快步走出院子好言送宋城荣去了。 温玉华知道萧震声心中有气,也连忙追了过去准备解释。 而萧庭屿早已经站起身,他眼中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柔情,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睛放在宋听澜身上打量一番,这才随着萧震声而去。 一时间,院中只剩下萧鸣屿。 他嘴角带着轻笑,站在门外,傍晚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都仿佛打上了一层佛光,但是他说出的话却让宋听澜遍体生寒。 “嫂嫂,身体既然好了,就应该多多活动才是。” 宋听澜心下微惊,萧鸣屿却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开了。 想到前世萧鸣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辣模样,宋听澜打了一个寒颤。 前院书房。 萧震声一个耳光扇在萧庭屿的脸上。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休要让这些儿女情长影响到你,可你是怎么做的? 跟宣恩侯府联姻本是你的助力,可你偏偏为了一个女人闹到现在的地步! 现在你任职的文书还没下来,闹出这等事,你想如何收场?” 萧震声气急,不等萧庭屿回答就已经替他想到了解决办法。 “立刻将那女人送出府去,我可以留她一命,至于宋听澜,你们成婚已经将近一年了,也是时候圆房。 这事虽然我说有些不合适,但是你祖母礼佛在外,你母亲又一心顺着你的意思,若是再让你这般闹下去,这国公府都要让你拖累。” 萧庭屿偏着头,脸颊已然红了一片,闻言猛然转过头来。 “当初那宋听澜为了嫁入国公府费尽心机,不惜给我下药,这等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我是绝对不会跟她亲近的。” “此事由不得你。”萧震声一锤定音,“你若是乖乖前去,那女人我可以留她一条性命,否则……” 萧震声眼神微眯,眼中杀意浮现。 “我大可以杀了她,再将你绑了去! 到底如何,你自己选择。” 萧庭屿面露挣扎,最后跪了下去。 “父亲,念卿杀不得。” 萧震声正负手看着窗外,闻言微微转过头来。 “儿子记得,在我们刚刚进京时,您之前的好友柳主薄全家获罪,唯有一女流落在外并不知她的踪迹,父亲为此,还曾经派人寻找过她的踪迹。” “哦?” 萧震声闻言,声音渐沉。 “你的意思是,裴念卿就是当初柳家流落在外的女儿?” 萧震声语气随意,但是,他的双手却撑在桌案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萧庭屿。 眸中紧张的神色无论如何都不像是随意的样子。 萧庭屿轻轻点头,掩过眸中的深意。 “对。” 闻言,萧震声直起身子,背在身后的双手无意识地攥起,又缓缓地松开,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听萧庭屿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但是,她幼时似是受过什么刺激,忘记了一些事情。 父亲,您知道的,她幼时对我有恩,所以我便想着将人带到府中,给她一个庇护的同时,万一……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好有所准备。” 萧庭屿说完抬眸与萧震声对视。 萧震声眼睛微眯,轻轻一笑道:“你做得不错。 当年柳家与我们有恩,我当年找她也是怜她孤苦,便想暗中帮扶一把,没想到阴错阳差你竟已将人接到府中。” 他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 “既是柳家之女,那就不能将她赶出府去,但是,为了给宣恩侯府一个交代,她必须呆在院中抄写佛经,我会专门派人过去守着。 至于,宋听澜那边,今晚必须圆房!” 萧震声这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萧庭屿也清楚能保下裴念卿的命已经实属不易,只能点头应下。 萧震声沉默片刻又道:“此次宋城荣让我国公府颜面尽失,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等明日一早,我就去告御状,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萧庭屿点头,对此并无异议,两人又说了几句,萧庭屿退下。 但是,在他即将出去时,萧震声却忽而又道:“庭屿,记住,不要做任何与你无关的事情。” 从萧震声的书房出来,萧庭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他面色阴沉,想到刚才萧震声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再给表小姐院中添两个人,让她们暗中看好表小姐,若她有什么异样立刻来报。” “是。” 萧庭屿身边的贴身护卫容安立刻点头应下。 之后的时间里,萧庭屿一直都呆在书房中,眉头紧皱,一直到深夜,他才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他住的院子叫雅正院,书房在院子的东厢。 穿过中间的凉亭就可以到达卧房。 但是,萧庭屿走到凉亭时脚步微顿,忽而脚步一转出了院子。 身后的容安疑惑跟上,刚出院子就听萧庭屿道:“去澜雨苑。” ------------ 第十一章深夜到了小叔子的院子 容安震惊! 这个时间去澜雨苑? 没有提前给夫人消息,恐怕这会儿人已经睡下了吧。 容安本想提醒,但眼看着萧庭屿已经走远,容安连忙提着灯笼追了上去。 “世……世子……” “世子你等等我呀!” “小的要不要提前过去给夫人送个信啊……” “不用。” 容安的声音渐渐飘远,但是此时的宋听澜却乔装一番,悄然来到萧鸣屿的长风院。 萧庭屿这人,心思阴沉,接二连三前去试探于她,再加上今日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摆明了就是要她前去。 若是在今日之前,她还有所顾虑,但是现在,她身后有父亲撑腰,萧庭屿现在羽翼未丰,她笃定萧鸣屿不敢将她如何! 按理说,萧鸣屿的院子应该在前院,但是他却住在了后花园的东北角。 国公府的府邸面积极大,后花园的更是几乎占了整个府邸的三分之一。 这就意味着,宋听澜需要避开后罩房的下人们,然后再穿过错综复杂、假山遍布的后花园才能到达萧庭屿的院子。 而宋听澜又为了掩人耳目,并不敢提灯,以至于平日里曲径通幽的园子看起来阴森恐怖,即使有春桃陪同,宋听澜也不由心口发慌。 而此时的长风院中,一黑衣男子正站于一侧跟萧鸣屿汇报消息。 “主子,一切都按照您吩咐的安排妥当,城中巡防营和禁卫军中都安排了我们的人手,就连城中的百姓中也混入了我们的人。 只是……” 儒风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脑袋。 “属下有些不懂,您为何要如此麻烦做这些事情,平南王向来胆小懦弱,他不过是受召回京而已,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主子为何如此谨慎?” 萧鸣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儒风顿觉脊背发凉,第一次如此想念在外办事的追命。 如果他此时在场的话,定然会悄然阻止他说出这些话的。 好在萧鸣屿并没有为难他,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 “有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开门迎接。” 儒风一顿,匆匆跑到院门口。 院门打开,就见宋听澜身边的春桃正抬着手,看样子是准备敲门,她看见儒风出来这才将手放下。 “深夜到访、还望见谅,我家夫人有事先要见一下二公子,还望通传一下。” 儒风闻言立刻往春桃身后看了一眼。 只见宋听澜正端庄地站着,她披着一件深色暗纹大氅,整个人隐在黑暗中。 看见儒风看过来,轻轻地点头示意,头上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摇晃。 儒风不由顿了一下,眼睛差点看直了。 他平时多在外活动,这还是第一次见宋听澜,没想到,这世子夫人居然如此的美! “咳……” 房中的萧鸣屿似是轻咳了一声,儒风耳力极好,连忙将宋听澜引进门,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震惊。 天呐,他竟然在主子的院中见到了女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旁人或许不知,但是他清楚,萧鸣屿是极为讨厌女子的,不用说与女子接触,就连多看女子一眼都觉得厌恶。 而现在深更半夜,主子的嫂嫂竟然只身来到主子的院子。 而且,主子显然是知晓的。 儒风震惊得说不出来,也跟着宋听澜到了屋中,却不想刚进去就被萧鸣屿赶了出去。 “你去外面守着。” 儒风恍然回神,顿时秒懂,连忙退出去,还贴心地给带上了门。 他跟春桃一左一右站在门口,谁也没有说话。 倒是儒风暗中看了春桃好几眼,发现她一直笔直地站着,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暗中佩服。 此时的萧鸣屿并未坐在主位,而是坐于一侧,偏头上下打量着宋听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宋听澜略微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鬓边的头发,直接开口道: “萧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您多番试探于我,又暗示我来此,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她走了许久,再加上夜黑惊惧,她一路跑得飞快,所以说话间语气轻喘。 萧庭屿正端着茶杯,闻言嘴角弯了弯,仰头将茶喝下。 “嫂嫂怎么这般的急切,一路到这儿累到了吧,不如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他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茶壶,缓缓地给宋听澜倒了一杯茶。 而宋听澜则看着他的手微微沉思。 萧鸣屿的手指很是好看,不仅骨节分明,而且五指修长,再加上皮肤白皙,很是赏心悦目。 前世,宋听澜每次跟萧鸣屿见面,目光都会忍不住放在他的手上,久而久之,萧鸣屿似乎也发现了这个一点,每次都会借着倒茶、递东西等这等小事,在她面前反复展示他的手。 以至于现在宋听澜看着他倒茶的手一时恍惚,竟直接在他旁边坐下,端起茶杯一口喝下。 萧鸣屿动作一顿,又给倒了一杯。 “传言,宣恩侯府的大小姐,端庄明理,蕙质兰心,是个极其重视规矩的,是世家贵女的典范。 可嫂嫂刚才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 宋听澜微微有些羞涩。 谁让他倒茶的动作太过娴熟,让她以为在前世,这才放肆了些。 毕竟萧鸣屿这家伙向来放荡形骸,是个没有规矩的,她前世跟他接触的多了,不自然的也被他影响了。 “既然是传言,定然是做不得真的。再者说,那些世家大族的规矩看似是女子的典范,实则是女子的枷锁。 既然是枷锁,又有背在身上的道理?” 这个道理还是她前世苦苦挣扎中才明白,这一世她定然不会让这些规矩来约束自己。 “原来如此。” 萧鸣屿说着微微侧身,与宋听澜的距离也迅速拉近。 “我还以为嫂嫂是跟我相处多了,习惯了呢!” 宋听澜一滞,瞬间头皮发麻。 此时,两人的距离颇近,萧鸣屿语气熟络,仿佛两人是一对交颈的恋人。 可她们这不过是第三次见面而已。 说来好笑,她嫁入国公府将近一年,却没有见过萧鸣屿一次,可这短短的两天,她居然就坐在了他的房中。 这让宋听澜不得不怀疑,萧鸣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难道说,他也是重生的? 想到前世她为了脱身,而故意引诱他做出的那些事,宋听澜只觉得羞愧难当,不由身体向后仰,拉开了与萧鸣屿的距离。 “萧大人,还望自重,我可是你的嫂嫂!” “嫂嫂?”萧鸣屿又是一声轻笑。“谁家的嫂嫂会在这个时间呆在小叔子的院子?” 宋听澜一时间羞愧难当,猛然起身。 “萧大人若是继续如此,恕我不奉陪,告辞。” 宋听澜转身欲走,萧鸣屿却悠悠开口。 “嫂嫂就这般走了,难道就不害怕明日宣恩侯被萧震声弹劾吗?” ------------ 第十二章深夜爬我床 宋听澜转回身,就见萧鸣屿把玩着一个茶杯,看过来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威胁。 “若是,嫂嫂愿意仔细回忆一下平南王入京之事,本官倒是可以帮着宣恩侯周旋一番。” 原来,他的目的是平南王。 那日的事情,她倒是可以告诉他,但是,她又该怎么解释她提前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就说自己重生? 先不说那时候会不会被当成疯子,她更怕到时候会被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工具。 真到了那时候,才真是她的死期。 宋听澜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大人,我不知您为何执着于平南王,但是那日我就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过是一个妇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朝堂大事呢?” “啪——” 一声轻响,萧鸣屿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 “看来,嫂嫂是不想顾宣恩侯的死活了。” 宋听澜面色不变,闻言继续道:“萧大人言重了,家父之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今日之事,国公府理亏在先,就算国公爷将此事告到圣上面前,父亲也无所惧。 再者,圣上圣明,又岂会听国公爷的片面之言,就算是此事不宜明言,但我相信睿智如圣上,就算是为了天晟的兴盛,他也不会将我父亲如何。” “没想到嫂嫂看得倒是通透。”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欣赏。 “现在天晟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即使边关有西楚国虎视眈眈,但远影响不到上京。 所以,我们的圣上既要依仗萧震声和宣恩侯,又不愿意两家结亲。 当初,宣恩侯为了你们的婚事对圣上百般相逼,现在两家闹翻,圣上自然是乐见其成。 可是,这么浅显的道理,萧震声却看不透。” 宋听澜却微微皱眉。 原来,父亲当初为了她的婚事还威逼了圣上,这也难怪自从成婚后,圣上对父亲便颇有微词,显然是存着打压的心思。 原来,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 “当局者迷罢了。” 宋听澜缓缓地开口。 “萧大人既然清楚父亲对天晟的重要,那么也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你随便能动的,还望萧大人……莫要为难!” 片刻,宋听澜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 “为难?”萧鸣屿手指握着茶杯随意的把玩着,他嘴角带着轻轻的笑,似是将这两个字放在嘴边轻轻地咀嚼,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这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不知嫂嫂是指的哪方面?” 萧鸣屿说着还挑了挑眉,语气间尽带挑逗。 这“为难”两字,让他说得如同情话一般,宋听澜瞬间头皮发麻,连忙后退。 但萧鸣屿却继续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已经两次帮嫂嫂解围了,不知嫂嫂口中的为难从何说起?” 宋听澜再退一步,轻声道:“深夜叨扰,打扰萧大人休息,实属不该,还望萧大人早些休息,我就先离开了。” 萧鸣屿嘴角轻笑,“嫂嫂这就要走了吗?你还没有说我哪里为难你了呢?” 宋听澜干笑一声。 “刚刚是我失言,还望萧大人见谅。” “嫂嫂,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这一口一个萧大人,倒是叫得生分了,你唤我一声二爷就好。 夜黑不利于行,嫂嫂回去一路小心。 之后……”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嫂嫂尽管开口。” 宋听澜点头,看着萧鸣屿嘴角的笑,心里越发的打鼓。 要知道,萧鸣屿这人向来是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 尽管心中疑惑,但宋听澜还是快步走出院子。 小心地走在府中的小路上,宋听澜总觉得萧鸣屿这话别有深意。 —— 而此时的澜雨苑,萧庭屿已经到了院中,却被甜杏挡在了门口。 “世子,夫人已经睡下了。” 甜杏低着头,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恭敬行礼后试探着开口。 “夫人身体还未恢复,并不能伺候世子,还望世子见谅。” 萧庭屿站在院中,脸色阴沉。 “无碍。” 他又怎会不知宋听澜身体并未恢复,他来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只要他宿在这院中,消息第二日便会传遍全府,也算是宣恩侯府一个交代。 他说着侧步就要上前。 甜杏再次向前挡住萧庭屿的路。 “世子,今日夫人实在是不舒服,还望世子见谅。” 甜杏这话,就差没直说宋听澜不想看见你了。 萧庭屿的双手背在身后,无声地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 “你竟敢拦我?” 他本就不耐,现在又接连受阻,彻底没有了耐心。 “奴婢不敢。” 甜杏连忙低头。 毕竟是国公府享誉在外的大公子,他整个脸阴沉下来,令人不敢直视。 “还不起来!” 甜杏咬着牙,跪了下来。 “还望世子见谅。” “大胆!” 身后的容安一脚踹在甜杏的胸口。 “世子的路你也敢挡,你这条狗命不想要了!” 甜杏被踹倒在地,嘴角流出一抹血迹。 她的胸口疼得厉害,却还是挣扎着向前挡在了门前。 她不能让世子进去,绝对不能! 如果她今天没有挡住这个门,那她们夫人就完了。 她绝对不会让她的夫人遭受到任何的伤害。 绝对不会。 “你这丫头倒是个衷心的。” 萧庭屿看着紧闭的房门。 “我倒要看看宋听澜到底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竟这般阻挠。” 他示意一眼,容安再次上前将甜杏拖走。 甜杏的力气哪里能敌容安一男子,连忙大喊:“世子,您之前强迫夫人害夫人在前,现在夫人只是身体有恙不愿见您,您难道还要行强迫之事吗?” 甜杏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其他的婢女。 但是,她们都低着头,根本不敢上前一步,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拖走,甜杏直接抱着萧庭屿的腿。 “世子,你这般强迫夫人难道不怕落人口实,令人不齿嘛!” “你休得胡言乱语,我堂堂的世子怎么会行强迫之事。” 萧庭屿一脚一脚踹在甜杏身上,直到甜杏没有了力气松开了手,这才上前推开门。 “吱呀——” 紧闭的房门打开一个小缝…… 这时,外面忽然急匆匆跑来一个小厮。 “不好了,世子,不好了,表小姐出事了。” ------------ 第十三章 情深难以自抑 念香苑。 裴念卿正站在高凳上,手中拿着从房梁上垂下来的白绫,眸中含泪。 下面则是一脸急切的下人们。 “表小姐,你快下来吧,世子不会不管你的,你何必这般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心中一心只有世子,却不想世子因我而多了污点,现在国公府又因此牵连。” “世子那样高洁无暇的人,却因为我不得不向宣恩侯府低头。” “所以只要我死了,世子才能解脱,世子就还是那个白玉无瑕的世子。” 眼看着院子里萧庭屿急匆匆赶来的身影,裴念卿将白绫挂在脖子上,闭上眼睛。 “世子,永别了。” 萧庭屿刚冲进房中就听见裴念卿这决绝的话,又见裴念卿挂在房梁上,一张脸煞白,顿时焦急地大喊: “念卿,念卿。” 他连忙将人抱下放在床上,一边吩咐人请太医,一边耐心地安抚着她。 裴念卿剧烈地挣扎着。 “你让我死,你让我死。” “庭屿,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你让我死吧,只有我死了,宣恩侯才会满意,国公府才不会名声受损。” “不是你,不是你。” 萧庭屿将柔弱又愧疚的裴念卿抱在怀中,心中满是心疼。 裴念卿即使这样了,她还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反观宋听澜,不仅纵容父亲行凶,令国公府蒙羞,而且还阻止他进房。 “念卿,你听我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她宋听澜的错,你放心,父亲不会杀你,府中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至于院门口看管你的人,是做给旁人看的,实则是为了保护你。” 裴念卿渐渐地稳定下来。 “真的吗?” “真的。”萧庭屿点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裴念卿缓缓地点头,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我见犹怜。 “庭屿,能再遇到你,是我之幸,如果我没有再见你,我都不敢想象,我会过得有多苦。” “你放心,等祖母礼佛回来,我便会求她做主,将你收入房中。” 裴念卿神色微微一顿,从萧庭屿的怀中出来。 “庭郎,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为难,我这样的身份,能够在国公府久住,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绝对不能奢求其他。” 这般懂事的模样,让萧庭屿更加心疼,将他收入房的决心也更重。 “我知道你以前也是官宦出身,不愿为妾,可是我实在是不愿你因此再受委屈,只有将你放在我的身边,才能彻底护住你。” 裴念卿还想再说,但看着萧庭屿那不容反驳的眼神,只能压下眸中的不满,微微点头。 两人说话间,下人们已经识趣退了出去。 而两人之间的温度也原来越高,不知不觉便吻在了一起。 欲念渐起,便一发不可控制。 红罗帐放下,两人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扔了出来。 守在门外的秋菊,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娇媚声,连忙吩咐下人备水。 但是,房中却越来越火热。 裴念卿到底是嫁过一次的人,在床事上格外的大胆孟浪,引得萧庭屿愈发的不可控制,欢愉得不知今夕何夕。 一直到深夜,两人才停了下来。 萧庭屿餍足地喘着气,刚要伸手将裴念卿揽在怀中,却被她推了推。 “庭郎,时间太晚了。” 萧庭屿看了一眼时间,轻叹一声,美人在怀,他实在是不想走。 但是,裴念卿这人又极重规矩,在收入他房中之前,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在她院中留宿的。 从念香苑中出来,萧庭屿心情大好,压在胸口的烦闷也少了不少。 此时已快到子时,整个国公府一片寂静,守门的婆子都缩在门边备懒。 他刚要走出后院,忽又想起将他阻拦在外的宋听澜,鬼使神差地转身,从另一边走向澜雨苑。 今日夜色正好,月色笼罩中给府中一应景物撒下了淡淡的光晕,萧庭屿脚步很快,刚转过拐角就见两个身影飞速地闪过,迅速的隐在夜色中。 萧庭屿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问身后的容安。 “刚刚是不是有个人闪过去了?” “好像……是的。” 容安谨慎道,“属下并未看得清楚。” 萧庭屿看着身影消失的方向,不由皱眉。 那是澜雨苑的方向。 而她来的方向…… 是念香苑的方向。 难道…… 萧庭屿想到了什么,心中了然,对宋听澜的厌恶也更深。 “没想到宋听澜这女人看似贞洁,拦着不让我进她的屋子,却暗中派人跟踪我!” 也是,她当初费尽心机嫁给他,他现在又一门心思都放在念卿身上,她又怎么能忍受得了。 想必今日那番阻拦,是故意拿乔、惺惺作态罢了。 要不是他过来一趟,还发现不了她这心思。 看似大度,竟然如此的小肚鸡肠,连裴念卿一个孤女都容不下。 身后的容安讶然地又问了一句。 “世子,您觉得刚刚那人是夫人是在派人跟踪你?” “不然呢?” 萧庭屿嗤笑一声。 “难道她还会偷男人不成?” “先不说她那身体如何,你觉得就宣恩侯府那家风会做出偷人这等事情吗? 你怕是忘了,这宋听澜的母亲,可是出自家风极重的霍家。” 容安恍然。 “霍家虽说现在没落,但是当年却也是名门世家,极富底蕴,当初霍家的嫡女嫁给宣恩侯,羡煞了上京多少的好男儿。 可就是这样的世家大族,却只因一外男无意间闯入,霍家待嫁的姐妹两个便一个投河,一个削发为尼,青灯常伴。 唯有嫁给宣恩侯的嫡女霍锦意得以保全性命。 而霍家并无男丁,霍家二老接受不了这打击,接连去世。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不出一年,霍锦意也撒手人寰,这偌大的家产最后竟落在了旁支的手里。” “不错。”萧庭屿道,“霍家女宁可死也要保全名节,那霍家嫡女培养出来的女儿,又怎么会做出偷人这样的事情。” “可是,当初她为了嫁给世子您,不也是用了些非常手段……” 萧庭屿立刻斜了他一眼,面带威胁。 “那是因为她对我情深难以自抑,又怎么是偷人这种事可以相提并论的?” 可是,霍家嫡女在宋听澜幼时就已经去世,论起来应该是那继母楚氏对夫人的影响更多吧! 容安心中暗啡,看着萧庭屿自信的模样,容安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而萧庭屿却陷入了沉思。 他今日宿在念香苑中的事情,想必她已知晓,那么宋听澜大概率明天还会闹起来。 看来,他需要想点办法,堵住宋听澜的嘴。 ------------ 第十四章 送人伺候 而宋听澜暗中回到院中,发现倒在地上的甜杏,大惊,连忙吩咐人请大夫救治。 但是,今日府医告假。 春桃本想出去请大夫,可是,此时二门已经上锁,她们根本出不去。 春桃急得厉害,眼看着二门的婆子连银子都不敢收,只能按照宋听澜说的,转而去求助大夫人。 可惜,她并未进入院中,就被大夫人身边的丫头梨花拦住了。 “不过是一个丫头,大夫人这几天本就因为你家主子搅得头痛难耐,这会儿好不容易睡下,怎么扰了她! 你还是早生回去吧,若是明日她还活着,一早再去请大夫也来得及。”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也是一个丫头,身份又比我们高贵了哪里去,又何必狗仗人势,说出这等话来。 希望等哪日你受伤急需大夫的时候,也能如同你说的这般,等到明日看是否还有气。” 春桃气得厉害,恨不得打她一顿,但生怕给宋听澜惹麻烦,只是高声骂她,希望这动静可以吵醒大夫人。 梨花也发现了她的意图,连忙将人往门外推。 她们本就站在院门处,只要一步就可以将人推出去,关上院门。 但是,春桃的力气太大了,竟直接将梨花推开,直接冲了进去。 “大夫人!” “大夫人救命,奴婢斗胆求大夫人救命。” 春桃刚进去,就被几个丫鬟婆子团团围住,想要强行将人拉出去。 但春桃拼尽全力稳住身体,最后不惜趴在地上,这才没有被丫鬟婆子推出去。 “求……大夫人……救命……” 春桃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婆子捂住了嘴。 但是这番的动静太大,还是惊扰了房中的温玉华。 “发生了何事?” 房中传来温玉华慵懒的声音。 “回大夫人,没有什么大事,是澜雨苑的丫头,前来要二门的钥匙,说是请大夫救治小丫头。”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等明日再请也是一样的,不过再几个时辰天就亮了,这个时间就算是出去了,也没有大夫愿意上门的。” 温玉华波澜不惊的声音让春桃彻底没有了力气。 她全身都是土,被人如同垃圾一样扔出了院子。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敢随便撒野的吗? 不过是空壳子世子夫人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做一盘菜了,呸!” 梨花一口口水吐在春桃的身上,春桃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模样吓得小丫头连忙关门,生怕春桃再冲进去打她一顿。 而春桃现在也顾不上跟她计较,急匆匆地赶回澜雨苑找宋听澜去了。 此时的宋听澜已经从其他丫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闻言阴恻恻地问了一句。 “所以,甜杏被打的时候,你们就在边上看着,没有一个帮忙的。” 丫头们低着头,并未有惊慌的模样,其中一个丫头还振振有词。 “夫人,当时,您在房中也并未声张,他毕竟是世子,我们几个丫头又怎么敢忤逆世子?” 宋听澜冷笑一声。 庆幸自己出门时并未声张,刚才回来时,也是让春桃在前处理,她趁人不注意从后窗翻进房中,再从房中出来。 却不想刚打开门就看到甜杏浑身是血的模样。 看来,她平日来对这些丫头还是太温柔了些,让她们忘记了谁才是她们的主子。 “既然你们不敢忤逆世子,那就全部都去世子院中伺候吧!” 她院中的人除了春桃和甜杏外,另外还有六个,其中四个是当初嫁入府中时,继母楚慕兰塞给她的陪嫁丫头。 另外两个都是她嫁入国公府后,大夫人塞过来的人。 这些人,虽说是伺候她的人,但是都抱着给萧庭屿做通房的心思。 而萧庭屿一直不来她院中,几个丫头难免对她有所怨言。 但是,当她们忘记自己的职责,对自己主子不顾的时候,那她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几个小丫头听说要她们去萧庭屿院中伺候,纷纷面露喜色。 宋听澜看着她们得意的模样,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那就每个人打十大板再送去世子院中吧!” 几个人傻眼了。 这才想起跪地求饶,但是,宋听澜根本没给她们机会,直接进了屋。 此时再多的求饶也没用了,等到天亮就会有小厮拉他们去行刑。 春桃在这时匆匆赶了回来。 宋听澜看着春桃这模样便明白,她未能出府。 也没有多说,她提笔写下几行字,递给春桃,道:“你将这封信送去长风院,请萧鸣屿帮忙。 就说,只要他可出手帮忙,其他都可商量。” 春桃有些迟疑。 据她所知,这萧鸣屿素来冷漠自私,心狠手辣,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当初,府上大夫人生病,国公爷前去找萧鸣屿讨要宫中秘药,没想到药不但没有要到,而且还被侮辱了一番,赶了出来。 “放心,你尽管去吧,他会帮忙的。” 宋听澜道。 她心下镇定,想起临走时萧鸣屿的话,反而有点尘埃落定的感觉。 没想到,整个国公府都在萧鸣屿的掌控当中,就连此事都已经预料得到,可见他心机之深,筹谋之远。 恐怕这会儿,他正等着她去求他呢! 所以,她笃定,萧鸣屿一定会帮忙的。 果然,片刻后,儒风跟着春桃来到澜雨苑。 宋听澜正守在甜杏的床边,见到儒风开始诊脉,不由暗暗惊讶。 没想到,儒风竟然还精通医术。 好在,甜杏这伤虽然看着吓人,但并未伤及性命。 儒风给开了方子,又从怀中掏出几瓶药递给宋听澜。 “这是专治外伤的药,每日两次涂抹到伤处,效果极好。” 宋听澜点头应下,连忙点头应下,又对儒风谢过,儒风这才离开了。 而宋听澜也暗中松了一口气。 上一世,春桃和甜杏为救她而死,这一世,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第二日。 萧庭屿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沉,还未清醒,容安便来报。 “世子,夫人那边送来几个丫头,说是来服侍您的。” “这么快就来了。”萧庭屿了然。 没想到宋听澜如此的沉不住气,刚天亮就立刻送了人来。 想必昨夜发现他宿在裴念卿的院中,气得一夜未睡吧! 萧庭屿暗暗得意,随口便将那些丫头打发了。 “我这里不需要什么人伺候,你将人送回去。” 容安看着萧庭屿的神色,知道他是误会了,并未将那些丫头被打的惨状说明,直接应下,出去安排去了。 这几个丫头就这么又回到了澜雨苑。 宋听澜看着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几人,淡淡的开口。 “我的院中不养闲人,既然世子不要她们,那就拉出去卖了吧!” 这下,几个丫头叫得更惨了,但很快就被人捂住嘴,强行拖了出去。 ------------ 第十五章 以牙还牙 春桃从甜杏的房中出来,眼圈发红。 宋听澜明白两人一起长大,形同姐妹,现在甜杏受伤如此,春桃心中也不好受。 既然如此,她就去出出气吧! 今日天刚亮,宋听澜便给父亲送了一封信。 信中也并未多言,就说要几个能打的女兵,用来保护自己。 宋城荣上次从国公府回来,便开始寻找合适的人保护宋听澜。 这会儿刚好从军中挑选了几个合适的人,宋听澜便来了信。 立刻便将人送了过来。 宋城荣一共送来了四个女子。 分别叫梅香,兰香,竹香,菊香。 宋听澜听了这几个名字微微皱眉,看着她们这挺拔的身材,实在是难以想象她们居然叫这个名字。 “这……” 她还未开口,梅香道:“夫人是不是觉得我们名字不好听?” “额……” 宋听澜正在组织措辞,又被兰香打断。 “这个名字是侯爷给我们取的,他说我们太过粗俗,您又是一个端庄文雅、精通笔墨之人,所以让我们取个女人一点的名字中和一下。” 宋听澜:…… “其实,你们还是叫你们的名字就好。” “不,我们很喜欢现在的名字。” 四人异口同声道。 宋听澜哭笑不得,索性便不再管她们,只是将府中的规矩大略跟她们说了一下,便命人抬来轿撵,带着四人气势汹汹的去了萧庭屿的院子。 萧庭屿此时正在房中习字,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问道:“国公爷,还没有回来吗?” 容安正在研磨。 “许是,今日朝中事情多,耽搁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容安连忙出去了,片刻后便急匆匆的回来了。 “世子,不好了,夫人……将我们院中看门的小厮打了。” “什么!” 萧庭屿立刻放下笔,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此时,院中已经躺了好几个小厮,其中一人正躺在地上呻吟。 而宋听澜高坐在轿撵之上,随口道: “萧庭屿,我昨夜不过是睡得沉了些,你就将我的侍女打成重伤。 今日,我不过是想要来问你几件事,可这几个小厮却拦着门不让进。 那我只能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还望世子日后谨言慎行,若是再惹到我,我可不保证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萧庭屿目瞪口呆的看着宋听澜。 她此时姿态慵懒,明明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竹青色长裙,头发也仅仅是用一根玉簪挽起,脸上未施粉黛。 哪怕是她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轻蔑。 可是,这模样竟然美的清新脱俗,让萧庭屿险些移不开眼睛。 他一直都知道宋听澜极美。 但在他看来,她的美太过古板,刻意。 就如同一个机械的假人,眼波平静,让人丝毫提不起兴趣。 但是现在,她明明是鄙夷的神情,但整个人鲜活的如同仙人,让人看而忘神。 直到宋听澜的轿撵已经走远,他发才堪堪的回过神来。 “世子……” 容安已经吩咐下去将受伤的人扶进房中休息,但还是摸不准萧庭屿的神色。 他这反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宋听澜欺辱他至此,世子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这么进了屋! 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此时的萧震声已经回到国公府。 他脸色阴沉,本想今日在朝堂上弹劾宋城荣一番,便声泪齐下的将宋城荣绑架世子,带兵包围国公府,让国公府颜面尽失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想到圣上听到事情的经过后,竟丝毫未惩戒宋城荣,反而各打了一大板,便以亲家闹矛盾为由,将此事含糊带了过去。 为此,宋城荣下朝后更是神气,竟直接问他是怎么处理裴念卿的。 可偏偏现在的裴念卿还动不得,所以只能小心的解释,可宋城荣根本就不领情,竟直接叫嚷了开来。 他嗓门本就大,现在又是下朝的时候,一时间,朝中众人都知道,他国公府世子宠妾灭妻。 不,是宠寡妇灭妻。 一时间,都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萧震声气的摔了好几个上好的茶杯,这才压下心中的那股郁气。 可事情远没有结束。 很快,温玉华便差人来请萧震声去前厅正堂。 此时,一装扮华丽的妇人正端坐着,脸色阴沉。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的张夫人。 就在前不久,二房的嫡女萧芷珊和尚书府的二公子张以安定了婚事。 张夫人此次突然前来,恐怕不是小事。 温玉华向来不喜跟这些世家大族的主母应付,是以对方说起要见萧震声时,温玉华立刻差人将他唤了来。 张夫人见萧震声来了,立刻站起身道: “国公爷,我家老爷跟你同朝为官多年,我也就直说了,最近府上世子冷落正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想了许久,我们两家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这……”萧震声面色大变。 “张夫人,这已经定好的婚事,又怎么能突然反悔呢,这对女子的名声毕竟不好。” 张夫人本就不满这场婚事,毕竟二房的三公子名声在外,当初,她看那姑娘本性纯善,国公府家风还算严谨,再加上儿子喜欢的紧,这才勉强同意了。 没想到,国公府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 堂堂世子,就如此没有规矩,更何况一个二房的小姑娘了。 所以,张夫人几乎是刚得到消息就来退亲。 “我知道退婚一事,影响女方的名声,所以,对外我们就说是因我儿身体欠佳,不忍耽误你府上女儿,这才退了婚事。 如此一来,并不影响府上女儿的名声,等过段时间,皆可以再谈婚论嫁。” 张夫人说完,根本就没有给萧震声和温玉华反驳的机会,直接将庚帖和信物都拿了出来。 萧震声看着这阵势,知道此事已经不可挽回,就算是他强迫对方娶了萧芷珊,那么她婚后的生活,也过的不会如意,这又是何必呢? 还不如将婚退了,也保全了两家的颜面。 萧震声无奈,只能命人去请二夫人,将信物和庚帖拿来。 国公府一共有三房。 二房萧震业,现任四品,在翰林院任职,性子老实,在府上一直都唯萧震声为尊。 其夫人赵吉云,是赵家的嫡女,官至三品,寒门出身,虽无甚根基,但为官清廉。 可赵吉云因为从小娇生惯养,性子泼辣,向来看不惯自己丈夫那窝囊的样子。 是以,夫妻关系并不和睦。 知道丈夫不喜自己,赵吉云索性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 但又因为太过溺爱自己的儿子,久而久之,竟将唯一的儿子养成了一个纨绔的性子,经常流连烟花之地不说,又是赌场的常客。 但是,她对女儿萧芷珊却动不动就打骂,将自己所有的恨都宣泄在她身上。 萧芷珊的性子也愈发的胆小、瑟缩、沉默,能嫁给尚书府的二公子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她非常看重这场婚事,她坚信,只要她嫁出去,才能摆脱母亲。 ------------ 第十六章 退婚 二夫人也一样,她看重尚书府的权势和地位,就等着萧芷珊嫁过去,好为儿子铺路。 要知道,国公府虽然地位高,但到底是出身不显,在朝中并没有根基,但是尚书府不一样,官宦世家,传承百年,朝中的人脉无数。 自从女儿订婚后,赵吉云一直沾沾自喜,不止一次在外宣扬自己女儿嫁得好。 是以,尚书府前来退婚的消息传到她耳中后,她第一个不同意,竟直接跑到正堂,当着张夫人的面便闹了起来。 她刚开始还能保持几分理智,只是在好声好气地跟张夫人周旋,在对方说到她儿子臭名在外之后,便再也忍不住,竟开始指责二夫人二子的不是。 张夫人闻言,直接冷着脸站了起来。 “萧国公,我今日话已带到,至于婚书和信物,还望尽快送还,两家毕竟同朝为官,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不要撕破了脸面,否则对两家的名声和前途都不好。” 萧震声哪里不明白,张夫人这是点他的,虽说他国公府地位高,但是张家门生遍布,若是真闹开了,对国公府并不是什么好事。 萧震声点头应下,并承诺会将婚书送回,张夫人这才离开了。 全程没有看赵吉云一眼。 赵吉云气得厉害,但是碍于萧震声在场,根本不敢再次发作,只能气势汹汹地回到西苑,找到正在绣嫁妆的萧芷珊,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好不容易找了这么好的婚事,竟然还抓不住,竟然让人上门来退婚。 真是一个赔钱的东西! 呸!” 萧芷珊捂着脸,另一只手因为赵吉云的动作而被针刺破,流出鲜血滴在鲜红的嫁衣上。 可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张家退婚了! 半晌后,她嗫嚅着开口。 “为何?张家为何要退婚?” “还能为何!”赵吉云怒斥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堪为用!” “你看你,要模样,模样不行,要身材,身材没有,要才学,才学空空,每天就知道躲在房中绣花,这般窝囊,如同你父亲一般,能有什么用!” 她喘着粗气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都没看萧芷珊一眼,继续道: “你想办法去见张家那二公子一面,放下身段,温柔小意地哄哄他,让他务必不能退婚。” 萧芷珊不可置信睁大眼睛。 “母亲,你竟然让我私相授受!?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女儿的名声怎么办?” “我不过是要你哄哄他!” 赵吉云语气急切“男人都是些软骨头,尤其是二公子那种假正经的读书人,你只要稍微用些手段,对方就会唯你是从,到时候自然会跟她母亲闹。 只有这样,你才能嫁入尚书府。” 萧芷珊缓缓地摇头。 “母亲,女儿不愿,女子应当……” “你休要用这些繁文缛节压我,这些东西会当饭吃吗? 当初我嫁给你父亲也是如此,你父亲自诩读书人,当初还不是经不住诱惑退了别人的婚,最终娶了我,否则,哪里还会有你们?” 她知道萧芷珊性子老实,又缓了缓语气,轻声哄着她。 “珊儿,你听话,难道母亲还会害你不成? 你这几日先准备着,我去打听打听那二公子的行踪,安排你们见面,保证让你顺利嫁入尚书府。” 赵吉云说完便忙着安排去了。 而萧芷珊却皱着眉头,抗拒得厉害。 她实在是不喜母亲的做法,但她知道母亲向来强势,肯定容不得她反驳。 她思虑片刻,起身带着贴身丫鬟盈袖去了澜雨苑。 当初,她之所以能和户部尚书的二公子定亲,是因为随宋听澜参加宴会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是张公子路过刚好扶了她一把,这才避免出丑。 她当时吓了一跳,又羞得厉害,连忙躲到了宋听澜的身后。 之后,她听见宋听澜的好友张清歌暗中打听她。 那时她才得知,张公子正是张尚书的嫡女张清歌的嫡亲弟弟。 张以安。 张尚书的嫡二子。 宋听澜那时看了她一眼,笑着将她的优点说于好友。 她那时羞得厉害,全程没有敢抬头。 之后不久,张家便差人上门来提亲。 她知道,如果没有宋听澜的推波助澜,就凭哥哥在外的名声,尚书府是绝对看不上她的。 现在,尚书府要退婚,她想到的唯一能帮她的人,也只有宋听澜一人而已。 澜雨苑。 宋听澜这会儿心情大好。 甜杏已经醒了,宋听澜又请了大夫给诊断了,身上除了皮外伤,并无大碍。 她松了一口气,不由对萧鸣屿多了几分感激。 这会儿又传回萧震声殿前状告父亲失败,而彻底丢了脸面的事情。 她唇角的笑几乎是压不住。 直到春桃通传说,萧芷珊求见,她的笑才收了回去。 萧芷珊。 二房那个胆小怯弱的那个姑娘。 上一世,她以为这姑娘虽性子怯弱,但是一个良善的,极力促成了她和张家二子的婚事。 没想到她当时被太子送回府后,二夫人率先带着萧芷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指着她就开始大骂,说她会影响萧芷珊的路。 而萧芷珊尽管在努力地阻止二夫人,但她性子太过怯弱,声若蚊蝇,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而原本,府中众人并不知道宋听澜与太子独处一事,二夫人这一闹才传出了风声,自然也就传到了张夫人的耳中。 张夫人前来退婚,二夫人彻底抓狂,竟来到宋听澜的院中要打她。 萧芷珊及时赶来想要阻止母亲发疯,却被二夫人逼着对宋听澜动手。 萧芷珊并没有动手,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强行将二夫人带走。 可是,那日萧芷珊看着她的眼神是带着深深的埋怨的。 后来,二夫人为了挽回这场婚事,大肆地抹黑宋听澜,并极力的撇清宋听澜和萧芷珊的关系,萧芷珊也选择了沉默。 这也使二夫人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去,因此大做文章。 也彻底毁了宋听澜的名声,她从那之后被国公府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 而萧芷珊后来听从二夫人的主意,暗中勾引张府二公子张以安,却被人撞破,名声尽毁,更是被张以安厌弃,心灰意冷之下悬梁自尽了。 没想到,这一世,宋听澜的名声并未受损,萧芷珊的婚事却因为萧庭屿的影响,依旧走上退婚的路。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的萧芷珊会如何选择了。 宋听澜看着跪在地上的萧芷珊,淡声道:“你求到我这里又有何用,此事并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请回吧。” ------------ 第十七章顶撞 萧芷珊听着宋听澜冰冷的语气,有些惊讶的抬眸,眼圈通红,眸中的泪要落不落的,煞是可怜。 她没有想到今日的宋听澜竟然如此的冷漠,之前明明她对她一直都是温柔和善的。 难道是因为她被退婚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她被张家厌弃,也影响到了宋听澜和那位张家嫡女的感情? 想到宋听澜对她这般的好,还为她促成了这场婚事,而她却影响到了她,她心中越发地难受,握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宋听澜看着她这个模样,心中叹气,但是也爱莫能助。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之前怜惜她的遭遇,也算是给她搭了一个梯子。 可梯子倒塌了,她倒是埋怨起她这搭梯子的人了。 在宋听澜看来,她可以怯弱,但是心中应该有自己的谋算的,什么该做什么都该做,她应该有些明确的界限,而不是一味地听从他人的,最终走向那个结局。 想到她的结局,宋听澜终究是不忍心。 “你回去吧,你的事我帮不了你。” 她说着站了起来。 “萧芷珊,退婚之事由不得你做主,但是你自己的人生却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休要让别人来左右了你自己的人生。” 扔下这句话,宋听澜直接由春桃扶着,小心地回了里屋。 萧芷珊愣愣地跪着,看着宋听澜离开的方向,半晌后才擦干眼泪,缓缓地站了起来,木然地回到了自己院子。 时间一晃而过,不觉又是三天过去。 这三天,宋听澜一直在院中休养身体,清净舒适,岁月静好。 但是,府中却不安稳。 先是二夫人和萧芷珊闹了起来。 二夫人让萧芷珊暗中去张以安去学院的路上“偶遇”,更是贴心准备了很多迷香之类的工具。 萧芷珊宁死不从,被二夫人打得全身青紫,都没有改变她的主意。 二夫人还想用强,却不想萧芷珊竟直接将这些告诉了萧震业。 萧震业虽然性子老实,但是极其看重名声,今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年轻时没有经受住赵吉云的诱惑,做下错事。 现在得知,赵吉云竟然强迫女儿也用这样的手段,顿时火冒三丈,两人直接打了起来。 萧震业被赵吉云划花了脸,一气之下直接写下休书,扬言要休妻。 赵吉云苦闹半日后,直接将休书抢下来撕碎,扬言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两人再次打了起来。 最后惊动了萧震声,以赵吉云跪佛堂,萧震业告假好几日收场。 而萧芷珊也得以逃过一劫。 她哭了一场,将未绣好的嫁衣小心地收好,开始终日呆在父亲的书房。 萧震业见她喜欢读书,空闲之时便会指导她一番,久而久之,父亲房中的书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于是,一直小心谨慎的她,铤而走险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穿上了男子的衣服,借用哥哥的名义,偷偷地去了书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萧芷珊认真地绣了一个香囊,几块绢帕,送到了宋听澜的澜雨苑。 宋听澜看着上面细细的针脚,知道她是极用心的,便也收下了。 而同样来宋听澜院子的,还有大夫人温玉华。 眼看着老夫人的寿宴就要到了,温玉华焦头烂额。 自从宋听澜嫁入府上之后,她就鲜少理事,再加上现在公中捉肘见襟,温玉华愁的夜不能寐,只能来找宋听澜,话里话外都是让宋听澜继续接手这个烂摊子。 但每次都被宋听澜以身体为由堵了回来。 温玉华本就觉理亏,也不敢强逼宋听澜,而她自己又是一个爱财的,是绝对不会动用自己的嫁妆的。 眼看着寿宴就要到了,温玉华实在无奈,只得消减了府中下人的开支,以及送往宫中的银钱。 毕竟,每月送往宫中的银钱数额巨大。 年幼时,温玉华家中还算富庶,虽不说是绫罗绸缎,但也是吃穿不愁。 但是萧震声确实实打实的穷苦出身。 当初,温玉华不顾家中反对,嫁给萧震声后,温玉华很快就生下了萧庭烨,家中的日子更是穷苦了。 为了养家糊口,萧震声不得不外出参军,毕竟一年的军饷可以抵全家一年的口粮。 而萧震声这一走就是三年,再回来时,他身边便多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据说还是一个不入流的歌女。 那时的萧震声已经有了军功和名号,尽管温玉华不高兴,还是将那女子收了房。 之后,那妾室生下了萧鸣屿和女儿萧芷慧,这让温玉华倍感忧心。 好在,没几年,这歌女便犯了大错被关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萧芷慧却阴差阳错入了宫,一跃而上成了受宠的贵妃。 而从那之后,府中便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送些银子过去。 一是为了方便萧芷慧在宫中打点,二是为了让萧芷慧不要忘记国公府。 萧芷慧长得漂亮,又是一个嘴甜会哄人的,当初入宫之前就挺得温玉华的喜欢,所以日子过得并不差。 但是,她自从入宫之后,无论是脾气和胃口都越来越大。 国公府在上京又没有根基,只能依靠宫中的萧芷慧,而萧芷慧要想在宫中站稳脚跟,也少不了国公府的撑腰。 温玉华想着萧芷慧现在那嚣张跋扈的性子,暗中祈祷她能明白府中的艰难,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再多给她些银子就是。 等温玉华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妥当,寿宴的前一天,国公府的老夫人,终于,礼佛回来了。 得知她回府的消息,宋听澜的眉角忍不住的跳了跳。 不是因为宋听澜胆小,实在是因为这老太婆太过难缠。 国公府虽说现在鼎盛,但要是细算起来,算是泥腿子出身。 而这个老太太就是乡村中那粗鄙不堪,倚老卖老,作威作福,自私自利的老太太。 上一世也是这个老太太将她一步步推入深渊。 她自私又短视。 口口声声说为国公府名声着想,将她关押在地牢,又得知太子对她有所求之后,又眼巴巴地想要将她奉上,这等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而她现在跟萧庭屿成婚不过一年,她每次请安都会被这老太太冷嘲热讽,含沙射影一番。 上一世的她在这番的打压之下,竟只觉得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而现在,宋听澜站在寿安堂,听着老夫人的指责,只觉得怒气渐涌。 “我不过才去礼佛月余,府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温氏,你是如何照看这国公府的?” 温玉华对这个婆母,一直都是怕的,连忙低头认错。 老夫人又将矛头转而指向宋听澜。 “宋听澜,你可知错!” ------------ 第十八章 寿宴 老夫人的声音铿锵有力,脸上的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嫁入国公府一年,你无所出,本就不孝。 身为府中主母,不但没有给丈夫开枝散叶,而且并未及时给夫君纳妾,致使闹出这等祸事,是为善妒。 而且不听夫君命令,私自乱跑,伤及身体,惹太子不满,险些连累国公府,是为不忠。 可你却不知悔改,竟不知约束自己娘家人,竟让宣恩侯前来国公府耍威风,致使国公府受辱,被人笑话。 这桩桩件件,你可知错?” 宋听澜今日本不想来的。 但老夫人却多次来催,说大夫说她身体已无大碍,让她多多活动些。 宋听澜这才坐着软轿,晃晃悠悠的到了寿安堂。 软轿刚停下,春桃就摆上了一个软榻,上面塞着厚厚的垫子,宋听澜刚刚躺下,甜杏又给她盖上了薄毯,宋听澜躺在上面很是惬意。 老太太的脸都要绿了,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通。 宋听澜半躺着,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听到这话,忍着心中的怒气,面上波澜不惊的驳斥了一句:“我不知。” 这句话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分量,却让寿安堂的众人愣了愣。 毕竟,以前的宋听澜对老夫人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从来没有反驳过老夫人一次。 大夫人温玉华轻轻扶额,顿觉头痛。 二夫人赵吉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挡住自己快要压不住的嘴角,但一双精明的眸子却转个不停,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三夫人俞雪桐性子温柔贤淑,不争不抢,在府中与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 她此时面露惊愕,看着宋听澜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敬佩。 但老夫人却猛地一拍桌子,怒斥一声:“你说什么?” 宋听澜继续道:“我说我没有错。” “混帐!”老夫人指着宋听澜怒斥,“你竟敢顶撞我!” “老夫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指责与我,我只是说出事情而已,这又怎么能是顶撞呢?” 老夫人还想再说,宋听澜却继续补充道:“老夫人,萧庭屿不顾国公府名声将我推出去在先,与人私相授受在后,我受了伤父亲前来看望,又有何错之有呢? 这事,就连圣上都没有说什么,难道说老夫人比圣上还要圣明不成?” 这话一出,饶是老夫人再气也不敢多说,只能一双腥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宋听澜。 可宋听澜丝毫不惧,淡淡地看着她,让老夫人看得更气。 “我不过才礼佛一月有余,你的性子竟然变得这般的无理,之前学的规矩都忘到狗肚子去了吗?” 眼看着老夫人气急,下不了台,俞雪桐连忙开口打圆场。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之前世子夫人受了些伤,所以性子急躁了些,说起来这性子是越来越有宣恩侯影子了。” 俞雪桐说着就笑了起来,言外之意就是提醒老夫人,宋听澜有宣恩侯撑腰。 可是,老夫人显然是没有听懂俞雪桐的言外之意,闻言更怒,冷哼一声道: “什么宣恩侯,不过是一介武夫,仗着自己的军功,越发的不成体统,当初竟敢以此来威胁圣上,这才能嫁入我国公府,现在,不过是一点小事,竟然还敢来这儿耍起威风了?” 宋听澜冷哼一声。 “老夫人,要说起来,国公爷也是武夫出身,要论本事,似乎还不如我父亲呢,毕竟当初那场大战,要不是我父亲,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国公府吧!” 这话丝毫不留情面,顿时,寿安堂鸦雀无声。 饶是三夫人都不敢再开口,毕竟在场的人都知道当初的那场大战。 当年萧震声因为贪功冒进,被当时的敌军包围,整整五千的兵士,最后只剩下五百余人。 要不是当初宣恩侯见他迟迟未归,猜到事情有变,不顾众人的劝阻,带着大军日夜兼程赶到,怕是当时的萧震声就死在那儿了。 这事,可以说是萧震声的耻辱,一直不愿意被提前,这些年来,敢堂而皇之的说出口的,宋听澜算是第一人。 而宋听澜根本不为所惧。 谁要当初救他的人是她爹爹呢! “你……” “你……你这个……” 老夫人指着宋听澜一连说了好几个你来,可偏偏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气的她面色发青,双眼上翻,险些背过气去。 萧庭屿在宋听澜说这话的时候就到了寿安堂。 他听到宋听澜那话,眉头紧皱,面色铁青,显然是怒极,刚想要呵斥宋听澜,就看见老夫人的那明显气坏的模样,连忙冲上前去,给老夫人顺气。 还顺带狠狠地瞪了宋听澜一眼。 宋听澜丝毫没有惯着他,直接瞪了回去。 众人忙活了一通,这才让老夫人顺过气来。 直到大夫匆匆赶来,给老夫人开了平心静气的方子,又嘱咐她注意静养,众人这才发现寿安堂里已经没有了宋听澜的身影。 而此时的宋听澜已经回到院中,优哉游哉地吃起了鲜红的樱桃。 这一日,在老夫人的愤怒和仓皇中过去了。 第二日,国公府张灯结彩,一大早便忙活了起来。 因为之前的萧庭屿的事情,此次寿宴萧震声嘱咐下去不宜大办。 可老夫人又喜奢华,若是办的太寒酸,老夫人第一个不愿意。 所以,温玉华在老夫人和萧震声都满意的情况下,最终敲定了十桌的宴席,外加一个戏班。 往年那些专门从外地千里迢迢运来的珍贵的花卉,也换成了府上花房在养的绿植。 可尽管如此,也花费了不少的银钱,毕竟招待的都是贵客,每一桌的宴席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今日一大早,宋听澜便早早地起床开始装扮。 在院中躺了这么久,她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毕竟,今日来的人不少,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是终日躺着,不利于她后面的计划。 甜杏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特地给她换上了一件天青色绢纱金丝绣花长裙,外面罩一件同色百蝶穿花云锦缎褙子。 又给她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带上精致的发簪和步摇,整个人瞬间鲜活了起来。 高贵又不失威严,美的春桃不舍得闭上眼睛。 宋听澜嫁入国公府以来,鲜少这般打扮,一出场便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萧庭屿,愣愣地看着他,就连和友人说话都忘了。 ------------ 第十九章本公子看上你了 宋听澜来的时候,前厅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温玉华知道她身体并未恢复,所以并未要她出来迎客,以至于她缓缓走来的时候,众人都惊住了。 不单单是因为宋听澜腿已经好了,更多的是,今日的宋听澜实在是太美了。 美的萧庭屿几乎移不开自己眼睛,满眼都是亭亭玉立的女子。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宋听澜无论是成婚之前,还是成婚之后都是深入简出,鲜少露面,是以,上京大多都是知道宣恩侯府的嫡女,但很少有人见过她。 天晟的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女子成婚后亦可抛头露面,男女亦可同席。 是以,前来的宾客看见宋听澜,都对萧庭屿投以羡慕的神色。 有亲近的好友还会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句,“你小子好命,夫人居然这么的美,这也难怪一藏就是一年。” 这般的恭维和目光大大地取悦了萧庭屿,难得的看着宋听澜的眸中多了几分笑意。 这一幕,让角落中的裴念卿气的咬牙,她垂眸,掩下眸中的恨意,暗中环视一群。 终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处。 来来往往的人影中,那个身影晃晃悠悠的,显然不在状态。 眼看着,那人被萧震业训斥一通,踉踉跄跄的去了别处,她连忙起身,小心地跟了上去。 而宋听澜不过是站了一瞬,便移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中。 此时的凉亭中,正坐着几个女子。 其中一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暗花长裙,面容明媚姣好。 她看见宋听澜的身影,立刻站起身,远远地便跑了过去。 “听澜~” 张清歌快步跑到宋听澜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担忧地道: “听澜,你没事吧,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担心坏了,本想来看看你的,但是被母亲关在府中,现在只能借着你府上的宴会上门来看你,你可不要怪我。” 宋听澜摇摇头,她和张清歌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能被母亲关在府中,想必是这段时间又为了谭清仪疯魔了。 张清歌的父亲张尚书在朝中颇有威望,为人迂腐古板。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因最疼爱张清歌这唯一的女儿,多次打破自己的底线。 他对张清歌自小娇生惯养,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碎了,也就将张清歌养成了不管不顾、恣意张扬的性子。 而张清歌性子又随了她那祖母的性子,尤爱舞刀弄枪,一身红衣,明媚张扬,颇有些女侠的气质。 可谁知这样明艳的女子却爱上了当朝首辅的儿子,谭清仪。 她自从见到那谭清仪,就如同一个飞蛾一般,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为了得到谭清仪的喜欢,她收起了自己最喜欢的大红色衣服,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学着他喜欢的模样,换上了鹅黄色的长裙,梳着温婉的发髻,就连说话都是压着嗓子,尽量让自己温柔一些。 可尽管如此,也仅仅是换来了谭清仪的多看她一眼而已。 宋听澜替宋清歌不值,可宋清歌却喜极而泣。 她说,她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她很开心。 她只要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他的眼中慢慢的就会全部是她。 她会一点一点地取代他心中那人的影子,让自己完全占据他的心。 可这样自信满满的她,到死都没有得到谭清仪的一点的爱。 宋听澜看着张清歌,不敢想象她这样率性直爽,明媚张扬的女子,最后却抑郁自伤是多么的难受。 她反握住张清歌的手,道:“清歌,我最近身体不适,广化寺的方丈需要至心至诚之人亲手所绣的佛经绢帕,方能改善。 我的好友也唯有你一人而已,你可愿意亲手给我绣一副?” 张清歌拍着胸脯,“那当然了,我现在的绣工可谓是出神入化,保证用最诚的心给你绣一副,保证让你药到病除。” 又问,“你什么时候要?” 宋听澜说了日子。 这一日,就是平南王进京的日子。 而上一世,张清歌就在这一日为救谭清仪和他的心上人受伤,逐渐心死。 张清歌微微一顿,低声道:“怎么这般的巧……” 但看着宋听澜期待的眼神,最终点头道:“好,保证那日亲手给你送到。” 宋听澜微微松了一口气。 张清歌并不善于刺绣,这张绢帕估计能让她安稳她一段时间,半个月的时间未必能绣完,那日必然也没有时间出去。 只要她不去天景酒楼,那么就不会受伤。 张清歌却没有多想,说完后便拉着宋听澜的手,得意地说前几日花重金买到了一本孤本,要找机会送给谭清仪,他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张清歌兴奋的模样,宋听澜想要劝解她远离谭清仪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罢了! 她轻叹一口气。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只能等到她真正看清的那一天了。 宋听澜刚刚走了两步,眼看着凉亭中的几个人都对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她刚要上前,一个婢女叫住了她。 “夫人,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宋听澜本不欲理会,但看着凉亭中的宋听雨,和她多年的死对头安乐郡主,宋听澜立刻吩咐春桃招呼好张清歌,自己转身去了寿安堂。 反正现在的老夫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她根本无所畏惧。 倒是这宋听雨,假兮兮的模样,她现在懒得应付,毕竟,她还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至于安乐郡主。 这人实在是太过难缠。 从小到大,她就如同跟宋听澜对上了一般,喜欢处处跟她比,比不过就会发脾气,冷嘲热讽的,宋听澜烦不胜烦。 以前的时候,宋听澜不愿意跟她计较,还愿意忍让一番。 但是现在,她怕她会忍不住直接划花了她的脸。 可偏偏她身世显赫,自小又在宫中长大,是她打不起的。 那就只能躲了。 溜了溜了…… 甜杏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宋听澜怜惜她的身体,便留她在院中看家。 梅香、竹香等四个香,她们现在还不了解府上的规矩,她怕她们会冲撞了贵人们,所以便将她们留在院中。 是以,宋听澜独自一人走在去寿安堂的路上。 因老夫人喜静,寿安堂位置较偏,平时人烟不多。 现在下人们都在前院招呼宾客,一路上,宋听澜并未遇到一个洒扫的下人。 直到她转过一处拐角,忽而被人抓住,直直地拉去了假山后面。 宋听澜大惊,刚要大叫就被人捂住了嘴。 这熟悉的动作,显然是老手。 “美人,你可让也好找,来亲一口。” 宋听澜挣扎几下,但被人死死地按住。 “美人,本公子看上你了,你可不要乱动,你只要乖乖的,本公子保证收你入房!” 浓烈的酒气袭来,熏得宋听澜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立刻偏过头,一边用力推着靠过来的人,一边怒斥道:“大胆!” “你也不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 威严的声音让面前的人恢复了几分神志,他微微顿住,眨了眨眼睛,定睛看向面前的女子。 这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嫂……嫂嫂……” 萧一屿后退了一步,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半。 ------------ 第二十章阉了 宋听澜眉头微蹙,面上冷静,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因为面前这人,正是二房的嫡子,萧一屿。 他自小就被赵吉云无底线的宠溺长大,现在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终日流连于青楼赌场等烟花之地。 而且还多次欺负良家妇女,要不是国公府权势够大,想必现在早就入狱了。 可宋听澜清楚,这人对她同样不怀好意。 他看她的眼神一直都让她不舒服。 前世,宋听澜被太子送回府后,萧一屿夜里还爬过他的院子。 他口口声声说着,既然被太子尝过了滋味,那么也应该让他尝尝才是。 当时,她身边的甜杏和春桃都被他弄晕,危难之际,宋听澜想起萧鸣屿曾送给她一把匕首,被她当时随手放在了床头的匣子里。 慌乱中,宋听澜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那把匕首,刺伤了他。 萧一屿吓坏了,留下一句,“你等着”,便捂着流血的肚子匆匆离去。 宋听澜这才保住自己的清白。 从那之后,那把匕首她从不离身。 可第二日,二夫人赵吉云却哭闹着上门,口口声声说她勾引她儿子不成,反而刺伤了他。 哭闹着让宋听澜给萧一屿偿命。 当时,老夫人口口声声说着家门不幸,叫嚷着要清理门户。 大夫人温玉华扇了她好几个耳光,骂她水性杨花,不知检点。 而萧庭屿只是看着她,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厌恶。 所有的人都在唾弃她,却没有人在乎过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或许,她们都清楚真相,只是都不愿意点破,反而可以趁此机会将她处理掉。 毕竟一个与太子不清不楚的女子,留着只会让国公府蒙羞。 而重生之后,宋听澜第一时间准备了匕首,平日里也一直便防备着萧一屿,尤其是这种可能遇到萧一屿的日子,必然是匕首不离身的。 是以,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她袖中的手便紧紧地握住了匕首。 “萧一屿,我念你酒醉,可当做此事没有发生,你只要快些离开,我可不追究。” 宋听澜威吓道。 萧一屿毕竟是府上的三公子,不到万不得已,宋听澜万万不能跟他动手。 可是,萧一屿听着宋听澜那清丽婉转的声音,原本的惊惧瞬间被欲望取代。 他昨夜在万香楼喝了一夜的千年醉。 据说这酒喝一次醉三天。 他昨夜被送回来时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今早,人还未清醒就被赵吉云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整个人如坠梦中,在宴席之上也迷迷糊糊的。 被萧震业训斥了一通后,他本想回去休息,却不想路上远远的看见一个纤细柔弱的美人背影,顿时心下痒痒,便一路跟了过来。 却不想到了这里却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他找了一圈,刚要放弃就看见一女子从廊角拐了过来。 他心下大喜,想都没想立刻便将人拽了过来。 可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宋听澜。 虽说他早就觊觎宋听澜的容貌,但是她毕竟是她大嫂,他根本不敢造次! 稍有不慎,怕是会被打死吧! 可是,面前的美人容貌娇美,衣衫微乱,淡淡的体味不断地钻入他的鼻端,让他越发的心猿意马,恨不得现在就将人压在身下,如同在梦中那般,狠狠地欺负她一番。 好在,他还保留着一丝的理智,强忍着欲意,想要从她身上移开眼睛。 但此时的宋听澜,实在是美的让他移不开眼睛。 这时,她开口了。 娇细婉转的声音如同莺啼,似乎是在让他离开,可声音却如同钩子让他愈发心痒难耐。 萧一屿环顾一圈,发现周围的下人都去前院帮忙了,鲜少有人过来这边。 而她们所在的位置又隐蔽,除非她高声大喊,否则不会有人发现。 而且,就算被人发现他也不怕,他最多被打一顿,或者关一段时间的禁闭。 但是女子却不一样,说不定还会被冠上私通的罪名,秘密处死。 所以,只要宋听澜想活,是绝对不敢声张的。 萧一屿心中盘算着利弊,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加掩饰。 他早在宋听澜进门时,就看上这个大嫂了。 这么好的美人,配萧庭屿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书呆子真是可惜了。 “嫂嫂,你不要害怕,我听说大哥还未跟你圆房,你放心,小叔子我今日会代替大哥让你舒服的。” 萧一屿眯起眼睛,猥琐的看着宋听澜,缓缓地靠近。 宋听澜面色发白,袖中的匕首已经拔出,但嘴里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萧一屿,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靠近一步,我保证宣恩侯府会踏平你国公府。” “哈哈哈。”萧一屿笑了,“嫂嫂你不要说笑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嫂嫂尝过了我的滋味,想必你就不舍得让宣恩侯杀了我了……哈哈哈。” 萧一屿说着,人已经扑了上来,宋听澜连连后退。 可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整个人很快就被她按在假山上,根本动弹不得。 宋听澜挣扎着偏过头,避开萧一屿那恶心的嘴,趁机紧握匕首,朝着某处便直直地刺了过去。 “噗呲——” 匕首如肉的声音传来,剧痛让萧一屿的动作停住,麻木的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下身,又看了看宋听澜手中的匕首,捂着自己的下身,缓缓地后退了两步,张口就要大叫出来。 关键时候,宋听澜一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也堵住了他即将发出的声音。 很快,萧一屿眼睛一闭,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眼看着地上的人昏死过去,宋听澜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全身发软,握着匕首的手也微微的颤抖。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是当年爹爹出征带回来给她的,她一直放在库房中。 这次是第一次用,没想到竟如此的锋利,现在刀身依旧锃亮,不沾一滴血。 而萧一屿的两腿之间已经是血淋淋一片。 宋听澜并没有刺死他的打算。 毕竟是府上的三公子,一旦死了不好交代,可要他只是简单的受伤未免太便宜他了。 保不住等他伤好了以后,还会再来骚扰她,找她的麻烦,倒不如趁机直接阉了他,一劳永逸。 只是,事发突然,她必须想办法将他先处理了。 宋听澜收起匕首,环视一圈,站起身,将萧一屿拖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借着厚厚的草丛遮盖他。 可是,这里打扫的太过干净,根本没有落叶可以覆盖,只要人靠近就能发现他。 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杀了萧一屿灭口? 宋听澜尽量让自己冷静,努力的想着对策。 她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寻她,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她握着匕首,下定了决心。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清洌的声音。 “嫂嫂,需要帮忙吗?” ------------ 第二十一章相信你 宋听澜吓了一跳,立刻拿起了匕首,转身却看见萧鸣屿正闲适的靠在假山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嘴里还叼着一个翠绿的狗尾巴草,正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来回晃荡着,无不都在告诉宋听澜,他正在悠闲地看戏。 但是,他的眼睛却赤裸裸的写着“威胁”两个字。 而宋听澜却在看见萧鸣屿时,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飞快地点了点头。 “需要。” 萧鸣屿微微愣了一下,不由站直了身体。 “这么相信我?” “嗯。”宋听澜点了点头,“相信你。” 她说:“我需要你将人弄出府去,随便扔在个什么地方,伪装成他强暴别人不成,反被人刺伤的模样。” 萧鸣屿深深地看了宋听澜一眼,片刻后才轻笑一声,“这还需要伪装吗?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他说着看了看萧一屿那血淋淋的某处,又将宋听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么,回报呢?” 宋听澜看着他,一时沉默。 其实,早在萧鸣屿出现的时候,她就清楚这次她躲不过了。 “帮我,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所有事。” 萧鸣屿闻言,面色一松,好看的唇角勾了起来。 “我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他说着轻轻唤了一声。 “儒风。” 隐在暗处的儒风立刻站在萧鸣屿身旁,在他的示意下走向萧一屿。 他刚要扛起萧一屿,但看着他血淋淋的下身动作一顿,反射性的看了宋听澜一眼,这才将人背在背上迅速的消失了。 宋听澜自然察觉了儒风打量的视线,此时面色微讪,她强装着镇定,留下一句,“我晚上去找你”就匆匆的离开了。 等回到前院,她还有些心绪不宁。 对萧鸣屿的能力,她不会怀疑。 她只是担心萧鸣屿这个人。 他的心思深不可测,即使她前世跟他合作过,这一世也不敢轻易的将自己重生的事情交代出去。 没有人比宋听澜更清楚。 萧鸣屿是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 一旦让他知道她重生,那么后果不可设想。 宋听澜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宋听雨远远地看看到了她,心中暗笑一声,装作无意的提醒了同行的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向来跟她不对付,看见她立刻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宋听雨心中得意。 这段时间以来,她恨极了宋听澜。 她明明已经嫁到了国公府,却偏偏惹出这些事端。 她往日里,对父亲一直都是冷嘲热讽,两个人没有两句话就会吵起来。 可现在,父亲竟然为了她出头,连带着让她的名声跟着受损。 以至于无论她现在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旁人的议论声。 就连太子殿下,对她都冷淡了不少。 所以,她特地借着此次宴会随母亲来国公府,就是为了看看她惹出这等祸事,还有没有脸出来见人。 而安乐郡主已经走到了宋听澜面前,冷哼了一声。 “哼,宋听澜,我看你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这般窝囊,见了我就跑? 也难怪被欺负成这样?” 耳边响起久违的冷嘲热讽,宋听澜立刻转身,果然见安乐郡主司空意正一脸倨傲的看着她。 “要我说啊,这人还是不要对自己有太大的信心,你看看你,当初费尽心机嫁给萧庭屿,仗着自己生得好,自以为就可以掌控一切。 你看看,现在丢脸了吧。 这萧庭屿宁愿抬一个寡妇进门,都不愿意接纳你,还因此让宣恩侯给你出气。 我看你啊,这脸都丢遍整个上京了。” 司空意越说越得意,这么多年了,她处处被宋听澜压一头,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她自然要好好地杀一下她的威风。 但是,宋听澜却只是笑了笑,轻飘飘地道:“多谢郡主夸赞。 臣女确实是生得好了些。 可惜了,有的人,就算是寻遍了整个上京的胭脂水粉铺子,也不能改变她的容貌。” 司空意容貌并不出众,是以,她从小就对容貌绝美的宋听澜看不惯,更是因此搜寻全天下变美的秘方,可惜收效甚微。 而且还因此让自己的脸上生了很多的暗疮,现在即使是用厚厚的脂粉盖着,也能看到痕迹。 而这事也是她的逆鳞,平时根本没有人敢提一句,宋听澜这话可谓是犯了大忌,司空意立刻气急败坏,指着宋听澜就怒斥一声。 “宋听澜,你不想要命了!” 宋听澜却依旧淡淡的。 “郡主想要臣女的命恐怕还有点困难。 您有那时间还不如再好好地翻翻古籍,看还有没有办法让您的脸看起来……没那么的……坑坑洼洼……” “啊——” 司空意气的尖叫着跺脚。 “宋听澜,你竟敢这般说我!” 她指着宋听澜,“我今天要是不掐死你,我就不是安乐郡主。” 司空意挽起袖子就要上前,而宋听澜缓缓地后退一步,轻笑一声。 “郡主,您不要生气,臣女也是为您好,您要是不介意,我那里还有几瓶‘剩下’的妆粉,臣女要不拿给您试试?” 安宁郡主向来心高气傲,再听到这话必然会怒极,强行发落她,最好是将她抓起来,关进大牢,这样即使是萧鸣屿也不敢强行跟安乐郡主要人。 这话可让匆匆赶来的张清歌完全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听澜,一只手则在不停地拽着她的衣角。 “喂,你疯了,你突然刺激她干嘛?” 她实在是不明白,宋听澜这突然是怎么了。 她明明知道这安乐郡主是个易怒的性子,竟然还这般激怒她,难道她不要命了? 而站在安乐郡主身后的宋听雨却得意的笑了笑,趁机开口添了一把火。 “郡主,您不要生气,姐姐她虽以下犯上,嘲讽于您,又用她剩下的妆粉来侮辱您!但是请您看在她是臣女姐姐的份上,饶过她一次吧!” 她说着又对宋听澜道: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郡主?她可是尊贵的郡主,又深得圣上的喜爱,又怎么会用剩下的妆粉来侮辱她呢?还不快些给郡主道歉!” 宋听雨这谄媚的嘴脸,让宋听澜生理性恶心。 她实在想不出,父亲那样铮铮铁骨的将军,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踩高捧低的女儿的。 简直是侮辱宣恩侯府的门楣。 而宋听雨这话成功的让司空意更生气了。 她的脸色已经气的涨红,她站在宋听澜的面前,一双眸子瞪着她。 宋听澜丝毫不惧的与她对视,心里却在疯狂的吐槽。 快点发怒吧,快点处罚我吧! 司空意,我都这般说你了,你要是都不处罚我,那你真的妄为郡主! 而司空意嘴唇紧抿,似是深呼了一口气,高声唤道:“宋听澜!” 宋听澜仰头。 “郡主要待如何?” 司空意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是忽然低声道: “你说的那个妆粉……真的有效吗?” ------------ 第二十二章难堪 这话的转折太大,宋听澜一口气刚提上来又被生生地给拽了回去,半晌了只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 她不过是重生了一次,这安乐郡主的脾气怎么这般的好了? “那几瓶妆粉是你平时一直在用的吗?” 司空意面色发红,第一句话说出来后,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 她见宋听澜不搭话,又恢复了以往倨傲的模样。 “宋听澜,我问你话呢!” 她见宋听澜还处在发愣中,索性随意地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了,你直接去拿来给本郡主吧!” 闻言,宋听澜终于回过神来。 她竟是真的想要她那妆粉。 不过,既然要让司空意生气,那么就要跟她反着来。 所以,宋听澜头一扭,道:“我改变主意了,又不想给你了!” “你说什么?” 司空意双手掐腰,瞬间提高了音量。 “不行,你必须给我,宋听澜,你堂堂的世子夫人,竟然说话不算话,你难道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我告诉你,本郡主喜欢你的妆粉那是你的荣幸,你知道吗? 你还不快去给我拿来!” 宋听澜不理,就等着司空意发火,可这家伙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将她如何,而是跟着她一直在耳边碎碎念,让宋听澜烦不胜烦。 宋听澜看着司空意这模样,知道这家伙今日是杠上了,要是不给她,还不知道要缠多久。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终妥协,只得吩咐甜杏去拿。 一旁的宋听雨目睹全程,见安乐郡主竟然没有闹起来,心中不满,连忙开口道:“郡主,你若是喜欢那妆粉,我那里还有几盒,我去拿来给……” “谁要你的妆粉!” 司空意打断宋听雨的话。 “你以为本郡主缺你那点妆粉吗? 你看看你的脸,有宋听澜那脸好看,有她的脸细嫩光滑吗? 竟然还想让本郡主用你的妆粉,简直是痴人做梦!” 司空意这话丝毫不留情面,宋听雨面色发白,袖中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脸色几经翻转,这才冷静下来,轻声说了句。 “是臣女逾矩了。” 司空意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却一直放在宋听澜的方向。 而等到了甜杏将东西取来,宴席已经开始了。 此次宴席,因为人数不多,男女并未分开,而是以纱帐隔开。 萧老夫人和萧震声分别坐在主位上,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宴席才开始。 宴席是每人一桌的形式。 按照地位,司空意坐在前面,而宋听澜作为本家,虽也在前面,但是位置距离司空意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宋听澜刚坐定,眼光微微一扫,见甜杏急匆匆的回来,她坐在宋听澜的身侧,脸色着实不好看。 她不由微微侧头,就听甜杏低声道:“小姐,您看那个表小姐,才关了几天的禁闭就被放了出来。 奴婢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后院和世子拉拉扯扯的,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宋听澜清楚,老夫人有心做主将裴念卿收入萧庭屿房中。 有了老夫人撑腰,她提前出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间她们去后院做什么? 宋听澜不由的看向后方,恰好见裴念卿正急匆匆的赶来坐下。 她看见了宋听澜,明显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口那里,萧庭屿姗姗来迟。 他的目光先在宋听澜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看向老夫人,恭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作为家中的长子,萧庭屿自小就深得老夫人的喜爱。 老夫人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看着萧庭屿的眼睛满是自豪和慈爱。 萧庭屿又跟温玉华问候了一句,这才又将目光放在宋听澜身上。 就在刚刚,裴念卿拉着他去了后院。 她说她亲眼看见宋听澜和一男子纠缠在一起,拉着他急匆匆的过去了。 却不想两人在后院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宋听澜的身影,以至于过来的时候还迟了些。 因为此事,萧庭屿对裴念卿颇有微词。 但是,裴念卿一再保证她没有撒谎,所以。他对宋听澜便多了几分怀疑。 可是,现在宋听澜一副精致得体,波澜不惊的样子,哪里像是偷情的模样? 仅仅是一瞬,萧庭屿便已掩下神色,坐回自己的座位。 而宋听澜在先后看到裴念卿和萧庭屿的眼神之后,哪里还不明白。 想必,刚刚萧一屿那一出少不了裴念卿的手比。 “裴丫头呢,快到我这里来。” 萧庭屿刚刚坐定,萧老夫人忽而开口唤裴念卿。 这话一出,全场的众人呼吸一滞,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宋听澜身上。 毕竟宣恩侯将萧庭屿拉上马跑山游街、又包围国公府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世家大族中并没有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便知道,萧庭屿所喜欢的那寡妇,就是这裴念卿。 而萧老夫人这一举动,就相当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宋听澜的脸,并将宣恩侯放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一旁的温玉华也觉得老夫人此时的做法不合适,连忙打断老夫人的话,道:“母亲,时候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开席吧。” 可老夫人却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我还用你指导做事吗? 我不过是礼佛这段时间以来没有见念卿,心里想的慌,叫她上前来细细看看,有错吗?” 温玉华垂眸应下,“儿媳有错。” 见温玉华不再开口,老夫人才满意的点头,裴念卿也缓步走到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握着裴念卿的手。 “好孩子,老身出去礼佛这个月,你受委屈了,来,快坐我身边来。” 裴念卿小脸微红,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她看了老夫人一眼,露出自己微红的眼睛,又快速的垂下眼眸,语气微颤的道: “承蒙老夫人错爱,念卿有错,不值得您这般珍重,今日是您的寿辰,念卿坐在这里,不合适。” 她说着就要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但被老夫人叫住。 “我说合适就合适,来,坐下。” 裴念卿在老夫人的再三要求下坐了上去。 她悄悄地扫视了众人一圈,看起来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但是,宋听澜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野心和挑衅。 宋听澜清楚,老夫人这是故意给她难堪。 可是,这老太太的见识太短,只顾给她添堵,根本就没有顾忌国公府的名声。 更没有发现在场的几个夫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毕竟,能丝毫不顾两家的脸面,公然抬高一个寡妇的身份,可见这国公府的老夫人并不是一个明事理的。 国公府在这样人的掌控下,只会日渐衰落。 几个夫人心中明镜一般,已经暗暗将可深交的名单中的国公府划掉了。 就连司空意都微微的皱眉。 她看着静坐着的宋听澜,一张脸上面容得体,看不出什么神色。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装模作样!” 她就不信,都这时候了,宋听澜还不气! 司空意转而看了一旁的甜杏一眼,忽而起身,直接坐在了宋听澜的身侧。 这可让众人微惊。 ------------ 第二十三章被狗咬掉了 毕竟,宋听澜和安乐郡主不和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司空意这做法,在有心人看来,就是安乐郡主在给宋听澜撑腰。 见状,宋听雨暗中暗恨。 她为了讨好安乐郡主,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力气,没想到宋听澜仅仅用两瓶剩下的妆粉,就能让安乐郡主给她撑腰。 这让她怎能不气! 而萧老夫人原本打算狠狠地落一下宋听澜的脸面,让她清楚她现在是国公府的人,断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现在见到司空意竟然跟宋听澜这般交好,她心中虽然不满,但还是换上一副和善的模样,干巴巴的道: “老身礼佛月余,竟不知郡主竟跟府上的世子夫人这般交好了。” 上京无人不知,安乐郡主司空意深得圣上喜欢,与她交好,无论是对国公府,还是对宫中的萧芷慧来说,都是好事。 而司空意压根就没听老夫人说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那妆粉,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 宋听澜也是一样,她连眼神都没有给老夫人一个。 将妆粉暗中交给司空意以后便没再理她。 她心中微微有些焦急。 她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想必萧鸣屿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可他为何还未回来? 此时,温玉华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她虽然对老夫人言听计从,但是非常不齿她这种不顾国公府声誉的做法。 可是,老夫人又极为固执,她身为儿媳,孝字当头,又不能当面驳斥于她。 而今日萧震声却留在宫中,还没有赶回来。 所以,温玉华的目光不由放在萧庭屿的身上。 萧庭屿此时眉头紧皱,满脑子都想着宋听澜和一男子的事情。 他根本不相信宋听澜竟然会跟男子私会,可裴念卿又再三保证没有看错。 这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将宋听澜拽过来质问一番。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老夫人和裴念卿的话。 待到他回过神来,发现裴念卿坐在老夫人身侧时,眉头紧紧地皱起,连忙起身道: “祖母,她……” “老夫人……” 萧庭屿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宋听澜循声望去,就见萧鸣屿一身黑衣缓缓的走了进来。 他身量修长,气宇轩扬,尤其是一张脸,俊秀非常,周身环绕着生人勿进的冷气,尤其是一双眼睛,如同刀子一般让人不敢对视。 他一出现,众人都纷纷的偏过头,面上的嫌恶之情明显。 可萧鸣屿毫不介意,走到老夫人面前,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老夫人,孙儿来迟了,还望见谅。” 萧老夫人看见萧鸣屿,立刻变了脸色,偏过头,轻哼了一声。 “萧大人事忙,无碍。” 萧鸣屿随口应下。 “对,今日确实是忙了些。” 老夫人没想到他还会接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听他继续道: “今日有人在城外的树林中发现了一个受伤的男子,那男子啊,实在是惨啊,估计是喝醉了宿在了山林中,却不想整个下身都被恶狗给咬了去……” 他说着还顿了顿,眼神在二夫人和宋听澜的身上顿了顿。 而此时宴会上的女子不少,闻言是又惊又羞,更有甚者还惊呼出声。 老夫人的面色也不好看,她毕竟年纪大了,又喜好礼佛,最是听不得这等血腥的事。 温玉华见老夫人面色不好,连忙开口:“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你说这等血腥的事作何?” 萧鸣屿嘴角带着笑,漫不经心地回道:“这自然是和我府上有关的事。 那京兆府发现此事后,自知不敢处理,立刻便通知了我,我到了后发现,那男子竟是……” 他顿了一下,目光划过众人。 老夫人眼睛微闭,不想多言。 温玉华面露薄怒,但眸中也有几分好奇。 二夫人赵吉云则斜睨了萧鸣屿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宋听澜听到这话心中却一块大石落下。 竟然是被狗咬掉! 不得不说,这萧鸣屿的路数就是野啊! 被狗咬了一口,不仅掩盖了伤口的痕迹,彻底洗脱了宋听澜的嫌疑,而且,相当的解恨。 老夫人向来不喜萧鸣屿,他又做了臭名昭著的镇抚司指挥使,她厌恶的同时,又从心底惧怕他。 因为萧鸣屿行事,向来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面露不愉,心中有丝微微的不安,斥责道:“萧鸣屿,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在这里卖什么关子?” 萧鸣屿勾唇一笑,气势瞬间阴冷,整个人如同那地狱的阎罗,缓缓的补充道:“谁能想到呢,那男子竟然是我的三弟呢!” “你胡说!” 二夫人赵吉云第一个站了起来,愤怒的上前,指着萧鸣屿便吼了起来:“萧鸣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昨日喝醉了,这会儿正好好在房中睡觉,好端端的又怎么跑到外面去呢?” “二夫人现在是在问我?” 萧鸣屿阴恻恻的声音让赵吉云恢复了几分理智,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心中不安,连忙吩咐身边的人去萧一屿的院中去一探究竟。 而萧鸣屿却继续道:“毕竟是我的三弟,我已经第一时间将他送去了医馆救治,二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去瞧瞧。” 而赵吉云现在疯魔一般,片刻的惊惧之后,又再次叫嚷道:“萧鸣屿,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儿好好地,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儿好……” 萧庭屿皱眉,连忙示意人上前强行将赵吉云拉走。 而自己则上前道:“二弟,今日是祖母寿辰,我们兄弟两个应该好好喝一杯才是。” 他说着就要揽着萧鸣屿回到座位上。 现在宾客皆都在场,萧鸣屿前面的话已经让国公府名声受损,若是再闹下去,想必今日国公府又会成了上京的笑柄。 但是,萧鸣屿却避开了萧庭屿的手,冷声道:“今日之事,还是要说清楚才是,否则,若是被有心之人误会此事是我所为,那我多冤枉。” 萧庭屿低声劝道:“二弟,等宴会结束,我们大可细细的调查此事,现在实在是不合适。” “是吗?”萧鸣屿笑笑,“可是,我看在场的人都好奇的紧呢!” 闻言,众人纷纷低头,掩住眼中的好奇之色。 萧庭屿此时也来了火气。 他清楚萧鸣屿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现在这事既然已经传出去了,索性也不拦了,直接便道: “既然如此,二弟不妨说说,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今早还见三弟在府中,现在为何出现在城外呢?” “这话,要问下这位姑娘了。” 萧鸣屿说着指了指裴念卿。 儒风也在这时,拎着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 那小丫头年纪尚小,见状吓坏了,立刻便道:“今日,我因小腹不适,便偷偷躲在后院的假山中休息。 谁知,竟看见表小姐穿着单薄,引着三公子到了后院。” ------------ 第二十四章勾引 “你胡说!” 裴念卿打断那小丫头的话。 她在萧鸣屿来时便隐隐不安,这会儿更是坐立不安,听到这话立刻便反驳道:“我今日一直在这儿,何曾去过后院。” “奴婢所言句句为真,当时表小姐衣衫半解,三公子仿佛是醉了,见到表小姐的背影便摇摇晃晃地追了过去。” 这话的信息量巨大。 在场的人都知道裴念卿是孀居之身,没想到行事这般的大胆,竟敢如此勾引府上的三公子。 而萧庭屿却微微皱眉,心中怒意翻涌。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就在宴会开始之前,裴念卿还拉着他,说是看到宋听澜和一男子幽会。 如果,她没有去过后院,那又如何得知? 萧庭屿不由看向裴念卿。 裴念卿看到萧庭屿的眼神就清楚,自己刚刚太急,这话明显站不住脚。 可是…… 她慌乱中看到了宋听澜,连忙道:“这……这不是我,分明是宋听澜,我刚刚亲眼所见她和三公子纠缠不清。” 宋听澜早就料到裴念卿会攀扯到她身上,闻言轻轻一笑。 “表小姐这话还真有意思,你刚刚还说你没有去过后院,现在又说你亲眼所见我和三公子纠缠不清。 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呢? 而且,我今日可一直都跟安乐郡主在一起,还探讨了一番护肤的心得,为此,安乐郡主可以为我作证。” 司空意正在看戏,闻言立刻倨傲的抬头:“谁跟你探讨,本郡主不过是要了你两瓶妆粉,这是看的起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司空意这话虽不留情面,但也足以证明宋听澜此话非虚,两人确实一直在一起。 宋听澜暗道这司空意关键时候还挺仗义,想着下次可以在给她几瓶妆粉,就当时报答她这次“帮忙”了。 “麻烦你下次扯谎时想清楚一些,别胡乱的攀扯,毕竟在场的人都是些明白人,不会被你那三言两语的狐媚功夫给骗了去。”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是裴念卿在府上就是这般勾引萧庭屿的,众人看着她的目光顿时都是鄙夷。 萧老太太的面色也不好看,她今日本想从裴念卿入手杀杀宋听澜的威风,没想到出了这事。 这会儿看到众人鄙夷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连忙转移了话题:“此事容后再说,先开席吧!” 老夫人话音刚落,二夫人赵吉云忽然冲了过来,拽住裴念卿的头发便打骂起来。 “裴念卿,你这个狐媚东西,竟然勾引世子不够,还想勾引我儿子,现在害我儿子至此,我要你为我儿子赔命。” 她说着就是对裴念卿一顿殴打。 裴念卿一时不查,被她揪住头发,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不断地尖叫出声。 温玉华和婆子们见了,连忙去拉,顿时,整个宴会乱成一团。 温玉华不知被谁推搡出来,险些摔倒在地,要不是萧庭屿扶着恐怕也会摔伤。 老夫人看到这场面,有心阻止也无能无力,气的两眼发白,险些背过气去。 而裴念卿的衣服都被赵吉云扯了下来,脸上青红一片,很是狼狈。 一旁的夫人们,也都避之不及,站在一侧看着好戏。 宋听澜也一样,她隔着乱作一团的人群,跟嘴角带着笑的萧鸣屿对视。 萧鸣屿今日的心情明显不错,眸中寒雾散开不少。 他朝着宋听澜挑了挑眉,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裴念卿的方向,暗暗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提醒宋听澜不要忘记两人的合作。 宋听澜垂眸,深知,这次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这边的闹剧,最终以萧震声匆匆赶回来以结束。 萧震声今日在宫中与萧芷慧暗中见了一面,才得知府上这个月给送去的银子没有够数,以至于萧芷慧给宫人的打点不够,萧庭屿的任职也因此耽搁了下来。 萧震声气冲冲地回府,没想到回府后又赶上了这事,气得心头冒火,直接快刀斩乱麻,直接给众宾客赔礼道歉,让他们纷纷回去,这才开始处理裴念卿和赵吉云。 裴念卿和赵吉云被直接关了起来。 赵吉云原本关在祠堂里,但因为她一直在喊着自己的儿子,闹个不停,这才将她放了出来,关在了萧一屿的院中。 至于裴念卿,她不是国公府的人,关在祠堂不合适,只能先暂时将她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等调查清楚之后再做裁决。 而宾客们虽一脸的意犹未尽,但也不好赖着不走,所以都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从国公府离开不出半日,裴念卿勾引国公府世子不算,又公然勾引三公子,致使三公子的宿在深林中,下身被疯狗咬了去的消息,就这么传遍了上京城。 而老夫人故意抬高裴念卿,打压宋听澜的事情也被各世家津津乐道。 都说这老夫人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堂堂的宣恩侯嫡女不待见,非要去抬高一个寡妇,最后还不是蹭了一鼻子的灰,恐怕到死都洗不干净了。 而国公府里,萧一屿已经被抬了回来。 虽说已经保住了命,但命根子却是没了,就连以后如厕都要如同女子一般蹲着。 这让赵吉云不能接受,叫喊着又要去打骂裴念卿。 而裴念卿已经再次被关了起来,她脸上身上已经是青紫一片,正在由婢女秋菊给上药。 “世子过来没有?” 秋菊轻轻的摇了摇头。 “今日府上事多,世子想必是耽误了,表小姐不如早些先行休息。” 实则,她们院子现在已经被封,就算是世子恐怕也不能随便进来。 裴念卿冷下神色,今日之事,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当时是亲眼所见萧一屿将宋听澜拽了过去,这才匆匆去找萧庭屿。 没想到最后她却被反将了一军,不仅失了萧庭屿的信任,就连名声也雪上加霜。 看来她必须想些办法,否则,只有被送走的命了。 她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才到了这国公府,攀上萧庭屿,是万万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被送走的。 而此时的萧庭屿和萧震声都在寿安堂里。 萧震声在了解事情的始末后,第一时间训斥了老夫人一通。 老夫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被儿子训斥,面上也不好看,可她又怕萧震声这个一脸严肃的儿子。 只得捂着头说头痛,将两人赶了出来。 萧震声从未料到事情会到今天的地步,看着萧庭屿轻叹一口气。 “你是国公府的世子,国公府未来都在你的手中,今日之事是何之因你可清楚?” 萧庭屿点头。 “是儿子之前识人不清惹下的祸事。 可是,父亲,念卿她实在无辜,今日之事,恐怕还有其他隐情,还望父亲,网开一面,不要将她赶尽杀绝……如果非要将她赶出府,不如将她安置在儿子名下的庄子上。” 萧庭屿也明白,今日裴念卿恐怕是难逃一劫,所以只是求情让裴念卿去城外的庄子上。 萧震声沉默片刻。 ------------ 第二十五章自重 “之前你说,裴念卿因为发烧,忘记了一部分记忆。” “是。”萧庭屿疑惑的抬头。 “那她现在可否记起?” 萧庭屿摇头,“大夫说此事急不得,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又或许很快便能想起来。” 萧震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先随了你的意吧。”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正妻是个顾大局的,今日若是她掌家,定然不会闹到如此局面,孰是孰非,你,好自为之。” 萧震声说完,也不管萧庭屿的反应,径直离开去找温玉华算账去了。 而萧庭屿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岔路口,脚步微顿。 是啊,今日如果是宋听澜掌家,事情绝对不会闹到现在这般局面。 毕竟,她一直都是谨慎稳重的,嫁到国公府以来也从未出过任何岔子。 现在不过是刚将中馈交出去,就闹出这等事情。 想起宋听澜柔弱的身影,萧庭屿轻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向澜雨苑。 之前是他冷落她了,今日出了这事,她一个弱女子恐怕也吓坏了。 今天还是去看看她吧,就当是去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而且,他始终对她和一男子幽会之事心怀芥蒂。 也总要去试探一番的。 但是,等他走到澜雨苑之时,却发现里面门窗紧闭,漆黑一片。 显然是已经睡下了。 他心下微微的不满,刚要进去,四个丫头便齐刷刷的站了出来。 “世子有何事?夫人已经睡下了。” 她们全部都冷着脸,虎视眈眈的盯着萧庭屿。 得亏她们现在手中没拿兵器,否则现在就如同那守门的女罗刹,提起枪来就能将萧庭屿给打出去。 萧庭屿立刻便冷下了脸。 “好你个宋听澜,上次阻拦我不成,现在居然又找来四个人阻拦我,好,好,好!” 萧庭屿一脸说了好几个“好”字。 “从今日起,我萧庭屿绝不会踏入你房中半步。” 萧庭屿气得厉害,放完狠话便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直到他躺在床上还是气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而此时的宋听澜,已经坐在了长风院中。 萧鸣屿还是如同上次一般坐在一侧,提起茶壶给宋听澜倒了一杯茶。 “嫂嫂请用。” 而此时的宋听澜,全然没有了之前欣赏他手的心思,只能压住心中的不安,端起茶杯。 她仰头将茶水喝下,却微微一愣。 这是……桂花茶! “听闻嫂嫂喜欢喝这种茶,所以便亲手采摘了一些,亲手炒了些,就等嫂嫂来泡给你喝。 看样子,是真的。” 萧鸣屿像是在认证什么猜测。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勾唇一笑,得意举起茶杯满意朝着宋听澜示意了一下。 宋听澜心头再次咯噔了一下,再次觉得萧鸣屿可能和她一样,是重生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何多次找她询问平南王的事? 萧鸣屿很满意宋听澜的反应,抬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萧一屿的处理,嫂嫂可还满意?” “满意。”宋听澜点头,她还要谢谢他,顺带还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宋听澜说着站起身,恭敬的给萧鸣屿行了一个大礼。 “萧大人之恩,听澜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到听澜的地方,我必当竭尽全力。” 萧鸣屿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嫂嫂,你又在装傻了,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说着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宋听澜。 “都到了这时候了,难道嫂嫂以为自己还能逃的过?” 他微微俯身,强迫宋听澜跟他对视。 两个人的距离极近,萧鸣屿眼角的小痣仿佛就在她的眼前,让宋听澜不知所措的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萧大人又何必这般步步紧逼。 我毕竟是你的嫂嫂,还望萧大人自重。” “又是自重?”萧鸣屿笑出了声,“嫂嫂,你当初深夜爬我床的时候,可否想过自重两个字?!” 什么?! 瞬间,宋听澜呼吸滞住,一双眼眸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鸣屿。 深夜爬床? 这分明是前世的事情,难道…… 他真的是重生的?! 宋听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想要辩解,但又想起前世她故意勾引萧鸣屿的种种,顿时一张脸微红,脚趾微蜷,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你……胡说!” 宋听澜强装镇定,但是她因羞愧而娇艳欲滴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萧鸣屿见状再次向前,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俯身,低头。 “所以,嫂嫂,比起你爬我床的事,我更想知道你是否梦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例如,平南王……” 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宋听澜只觉得呼吸紧张,重生以来一直流畅的大脑忽然如同宕机一般,一片空白。 直到她听见萧鸣屿口中的梦,才微微眨了眨眼睛。 梦? 不是重生,竟然是梦到的! 宋听澜暗中松了一口气。 显然,他梦到的事情有限,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试探她,想必是想要从她嘴里知道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萧鸣屿这人心机颇深,又不按常理出牌,前世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就连太子都对他毕恭毕敬。 而现在,他虽是镇抚司指挥使,但因南北镇抚司相互掣肘,所以并不得重用。 虽说他总有一天会站在高位,但现在既然有抱他大腿的机会,她当然要抓紧。 既然不能躲过他,那就要狠狠地抓住他。 只要能得他庇护,日后,国公府倒台,说不定还能留一条性命。 但是…… 宋听澜沉吟片刻。 “想必我梦到的事情对萧大人你来说,作用巨大,说不定还能让您一举获得圣上的信任,顺利走上高位。 这样大的帮助,难道是区区一个萧一屿就能抵得了的吗?” 萧鸣屿摩挲着茶杯。 “敢跟我谈条件的,嫂嫂,你是第一个。 难道你就不怕我知道了消息,杀了你吗?” 宋听澜轻笑。 “你不会。因为,很快你就会发现,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平南王。” 萧鸣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宋听澜。 “那如果,我可以帮你周旋,让你免于太子所扰呢?” ------------ 第二十六章郑重道谢 竟然连太子的事情都知晓! 想来他对她前世的事情梦到不少。 宋听澜不敢再试探,她缓缓地放下茶杯,站起身。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萧大人帮助了。” 她恭敬行礼。 “只是,梦中的有些事情做不得真的,还望大人将其忘掉,日后在下必当谨言慎行,规矩守礼。” 萧鸣屿唇角微勾,“不知嫂嫂说的是什么事情,还望明言,在下不知。” 宋听澜不由咬牙。 这家伙明显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偏偏装出这副模样,实在是可恶。 可是,想到前世她做的那些事情,再加上现在两人的身份,宋听澜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宋听澜一张脸涨的通红,想要提醒,却实在说不出口,索性便闭嘴不再多言。 见状,萧鸣屿倒是笑了。 “嫂嫂这般模样,若是被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去。” 宋听澜闻言脸色更红,她本就生得白,现在白里透红,就如同那熟透的红苹果,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尝一下滋味。 萧鸣屿顿时笑的更厉害了。 宋听澜发现,现在的萧鸣屿似乎是太爱笑了些。 要知道,前世的他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王。 以冷酷无情,六亲不认而闻名,又因霸道专权,深得圣上信任,所以每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当初,要不是走投无路,她是绝对不敢招惹这尊活阎王的。 压下心中思绪,宋听澜坐下,转移话题道:“萧大人想必也清楚,平南王为人木讷老实,平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阿谀奉承。 作为前朝仅存的一个皇子,当初要不是他亲自打开城门迎接当今的圣上进城称帝,他也不能活到现在。 而当今的圣上年纪大了,尤重名声,是以趁着平南王述职一事亲自出宫迎接,以显示自己的宽宏大量,皇家威仪。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平时老实木讷的平南王,会在他的箱笼中藏有大量的炸药,引起市民的动乱,并趁机伤了圣上。” “竟是火药。” 萧鸣屿沉声道。 天晟国早已研制出火药,但因为花费巨大,危害力太大,所以一直未全面图投入战争使用。 而平南王竟敢以火药开路,也难怪他能伤的了圣上。 萧鸣屿沉吟道:“你可知幕后主使是谁?” 宋听澜摇头。 “我的梦都是断断续续的,难以衔接在一起,所以并未可知。” 宋听澜道,“不过倒是可以猜测一下,现在圣上一共有三子,太子……清风霁月,德心仁厚,深得臣子们喜爱。 二皇子现在已经十二岁,但是勤奋好学,谦卑有礼,由此也可见他文武双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 而三皇子是慧贵妃所出,现在年纪才不过三岁,远还没有到争储的年纪。 由此可见,最有可能的人是二皇子。” 宋听澜说完,就见萧鸣屿轻轻的摇了摇头。 “嫂嫂怕是忘了,我们天晟还有一个的王爷。” “明王,司空政年,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平时不喜朝政,醉心于山水,常年流连在外,难道萧大人以为,这样闲散的王爷还能操控千里之外的平南王不成?” 宋听澜道。 她当然清楚明王,她也怀疑过,此事就是明王的手笔。 但是,前世萧鸣屿可是明王的人,那么现在他是否已经投入明王的阵营? 她不可知,所以,她才不敢妄言。 “我怎么觉得,嫂嫂又在试探我呢?” 宋听澜微微一顿,轻笑一声。 “萧大人说笑了,萧大人可是镇抚司的指挥使,谁又敢试探您呢!” “我看,除了嫂嫂,没人有这个胆子。” 萧鸣屿一双幽深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宋听澜。 “怎么? 嫂嫂想知道我现在是否已经投靠了明王? 还是说在嫂嫂的梦里,我是明王的人?” 宋听澜心头微跳,萧鸣屿这人洞察人心的能力太过惊人,在他面前,似乎所有的想法都无处遁形。 宋听澜索性跟他将话摊开明说。 “萧大人是谁的人,又为谁办事,最终要什么,这些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不过是后宅一个微不足道的妇人,要的不是就是能安居一世。 萧大人尽管放心,我不会给萧大人造成任何的困扰。” 宋听澜的目光放在桂花茶上。 “倒是这桂花茶。” 她纤细的手指将茶杯端起,轻抿一口,握杯作揖行礼。 “虽不知梦中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都要感谢萧大人的馈赠。” 不管当时,萧鸣屿是为什么送出这桂花茶,但是对当时的她来说是她漫漫无尽的枯燥日子中的唯一的慰藉。 而他对她的那些帮助,也是她那绝望中唯一的希望。 前世,直到死,她都没有说出这份感谢。 这一世,她索性将这份埋在心底的感谢郑重的说给他听。 —————— 长夜漫漫,夜色正浓。 宋听澜已经走进夜色中。 儒风在萧鸣屿的吩咐下,暗中送宋听澜回去,回来却见萧鸣屿居然还端坐在原地,侧目看着一个茶杯,静默不语,就连他回来了都没有发现。 儒风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个茶杯。 微微惊讶。 这套彩蝶斗彩三秋杯是圣上赐下的,之前主子不是还说上面的彩蝶和蜜蜂太过俗气,让收起来,坚决不用吗? 这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此时的细腻瓷白的杯口处,印有一个红色的口脂印,在那白瓷的衬托下,格外的明显。 儒风福灵心至,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双眼睛瞪圆。 看样子,他主子这颗多年的老树开花了呀! “你在看什么?” 萧鸣屿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儒风连忙收回思绪垂眸道:“世子夫人已经回去了……” 他顿了一下又改口道:“属下亲眼看见世子夫人进了院子才回来的。” 萧鸣屿点头。 “她算哪门子的世子夫人。” 儒风立刻点头。 “对,宋姑娘可惜了。” 闻言,萧鸣屿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吩咐下去,平南王进京那日的人都穿上百姓的衣服,混进百姓中,并尽力阻止那天百姓出门,并阻止百姓靠近平南王一行人的箱笼。” “是。” 时光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平南王进京一日。 这一日,国公府众人早早的便起身忙活起来,只因今日是萧庭屿第一天任职的日子。 前几日,原有的兵马司指挥使告假,慧贵妃便从圣上跟前给萧庭屿求了兵马司指挥使的差事,专门负责平南王进京的事宜。 虽说未正式任职,可众人都清楚,这就相当于圣上给萧庭屿的历练,只要此事办好了,后面还有更好的职位等着他。 ------------ 第二十七章狂怼老夫人 此时,萧庭屿已经穿上了崭新的官袍。 温玉华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满意的道:“我儿生的好,穿上这官袍格外的俊朗。” 一旁的老夫人也跟着搭腔道: “是了,满上京都找不出比我孙儿更好的儿郎,今日你可要好好表现,等今日之后,慧贵妃定然给你求好更好的差事。” 萧庭屿神色微微一顿,才应了一声,“孙儿定当竭尽所能。” “照老夫人的意思,世子这差事是慧贵妃赐下的不成? 这样的话老夫人还是少说些才好,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去了,还以为慧贵妃一手遮天,可以越过圣上办事呢! 毕竟后宫不能干政。 老夫人这话,轻则影响慧贵妃的地位,重则,会让圣上以为国公府存着谋逆的心思。”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那话又岂是这意思?” “妾身知道老夫人定然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但是旁人不会知道,只会以此大做文章,所以还望老夫人严以律己,以防引火上身。” “你……” 宋听澜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气得老夫人面色铁青,一双手指着她,半晌都没有说出句话来。 温玉华见状连忙去扶着老夫人,给她顺气。 萧庭屿却跟着点头道:“祖母息怒,听澜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上次之事,已经影响连累父亲被参了一本,祖母日后还是要慎言慎行才是。” 老夫人这下彻底没话说了,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宋听澜。 但是宋听澜根本无所畏惧,心里还嗤笑一声。 还更好的差事呢,萧庭屿这次能不能回来都两说。 宋听澜记得,上一世萧庭屿回来时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不说,还被圣上问罪。 更有甚者,还怀疑国公府和平南王勾结。 虽说最后此事查清,还了国公府的清白,但是,萧庭屿的官路却因此大受影响。 日后,想要重要的官职,恐怕是无望了。 一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府门外面,可温玉华还是不放心,一直跟着嘱咐,便跟到了马车旁。 宋听澜全程跟着众人,但是眼神却始终没有放在萧庭屿身上。 看似在众人中间,却始终游离在外。 这时,门内又传出一个有力的脚步声,宋听澜转头望去,就见萧鸣屿身穿暗红飞鱼绣纹的官服大步地走出府门。 他手握长刀,气宇轩昂,转头淡淡的看了宋听澜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到小厮牵着的马前,一个利落的抬脚,人已经坐在了马上。 这动作行云流水,宋听澜不由多看了两眼,萧鸣屿的眼神在这时望过来,用嘴型无声的说了一句话,这才勾唇一笑,快速的打马离去。 幽深的眸子望着宋听澜,让她微微发愣。 这是她跟萧鸣屿在那夜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许是知道萧鸣屿有着前世部分记忆的关系,宋听澜看到他就有些不自在,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世她勾引他的画面。 好在,平南王的事情,她已经悉数告知与他,想来,日后两人也不会有交集的地方。 只希望下次太子发难的时候,他能履行自己的诺言,想办法阻止。 宋听澜垂眸,挡住微微发红的脸,耳边却不由响起了萧鸣屿那句无声的话。 他说:“不要出去。” 而萧庭屿虽正耐心的听着温玉华的嘱咐,但也看见了萧鸣屿出来。 萧鸣屿在府中一直都独来独往,哪怕是打了照面,两人也是相顾无言。 所以,萧庭屿起先也并未在意他,但是,他却用余光看见了他回头的动作,不由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宋听澜。 好在宋听澜面色如常,看到他看过来的眼神,还没跟他对视一眼,温婉一笑。 这一笑如春风拂面,春暖花开,让萧庭屿有一瞬间的微愣。 还是温玉华的话才让他回过神来,匆匆垂眸,也因此压下心中疑虑,放下心来。 可尽管如此,他却因此没有了好心情。 他可以确定,刚刚萧鸣屿看的人是宋听澜。 他不再理会温玉华,率先进了马车。 此时,前方早已经看不到萧鸣屿的身影,但萧庭屿却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萧鸣屿刚刚回身的眼神,又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总是觉得有些不寻常。 而此时的宋听澜已经回到院中。 难得的悠闲好时光,宋听澜命人搬了一个躺椅,躺在院中悠闲的晒着太阳。 她的院中有一棵巨大且茂密的西府海棠树,这会儿已经开花。 宋听澜躺在树下,看着阳光一点一点的从空隙中撒过来,干净又美好。 这是,她前世被软禁后鲜少看到的场景和心境。 所以,她一定会改变这一切,一定不会再让前世的那些不幸发生。 甜杏和春桃从厨房端了一盘新做的海棠花糕过来。 “夫人,你尝尝,这是用梅香她们飞到树上采的花瓣做的。” 宋听澜尝了一口。 “味道不错,等下午给长风院送点过去给他尝尝,就当是他那桂花茶的回礼了。” 也算今早他善意提醒的一个回报吧! 甜杏应下,立刻准备去了。 自从梅香、兰香、竹香、菊香她们来了以后,澜雨苑欢声笑语多了不少,她们性格直爽,虽不善细致的活计,但是力气大,干活麻利,才半月就和甜杏和春桃打成一片。 这时,门房送来一个盒子。 甜杏将东西捧了来呈到宋听澜面前。 “这是门房送来的,说是尚书府的张大小姐送来的,夫人请过目。” “谁?” 宋听澜猛地站起了身,连忙从甜杏手中接过那盒子,打开看了。 竟是,她之前嘱咐张清歌绣的佛经。 她当时嘱咐了她要下午送来,就是要以此拖住她,不要她出去。 这段时间以来还给她送信提醒她,让她坚决不能去天景酒楼。 没想到她竟然提前将这佛经绣好了,送了来。 宋听澜心下焦急。 “那门房可有说,那张小姐去了何处?” 甜杏连忙跑去问了,回道:“门外听张大小姐和她的贴身婢女说要去上京的天景酒楼给谭公子送孤本。” “咣当——” 宋听澜手中的盒子摔在了地上。 “快,快些给我更衣。” “备车,叫上梅兰竹菊四个香,跟我一起去天景酒楼。” 很快,宋听澜坐在马车上,心绪难宁。 她明明嘱咐了张清歌,可她还是跑到了天景酒楼。 想到前世的惨状,宋听澜越发的害怕,只能不停地催促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 ------------ 第二十八章心死自戕 她不由想起前世,张清歌为了给谭清仪送他最喜欢的孤品,奔波了许久。 可当她拿着孤本奔向天景酒楼的时候,却看见平时对她不苟言笑的男子正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知道,那是他最爱的女子,白诗媛。 张清歌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剥出一个虾仁,试探的放在对方的碗碟中。 那对着她清冷的眸中满是紧张,生怕对方不喜欢。 直到白诗媛微微地笑了笑,将虾仁放入嘴中,并示意他也吃饭。 谭清仪才淡淡的松了一口气,随手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又随手将帕子扔掉,这才拿起筷子暗自得意的吃了起来。 而张清歌就那么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那条脏了的帕子飞到了她的脚下。 而那条帕子,她认识。 这是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累花了眼睛,扎破了无数次手指,绣坏了无数块帕子,才绣出来的一块。 她记得她当初满含羞意将帕子送给对方的时候,对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但还是随手接过收了起来。 她那时高兴了许久,现在看来尽是讽刺。 她手中的孤本掉在了地上。 但是,她并不想捡,只想转身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变故发生了。 酒楼外面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整个酒楼都晃动了起来。 酒楼被炸开了一个口子,岌岌可危,所有的人都慌乱地往外跑。 而张清歌却不受控制的看向谭清仪的方向。 因为他们的位置靠窗,所以最受影响。 窗子上面的木头已经掉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了白诗媛的腿上。 谭清仪正在用尽全身的力气的抬着那块木头。 可是,太重了。 他一个读书人,瘦弱的身板看着还行,但是力气实在是小的可怜。 白诗媛正在低声的啜泣,不停的说着:“清仪,你救救我,救救我,我只有你了。” 眼看着外面又响起爆炸声,他们所在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坍塌,张清歌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 “谭清仪,你快走,这里快要塌了。” “清歌,快来帮我。” 张清歌拉着他欲走,但是他却拦着他,求她救她。 那是,他第一次用那样祈求的眼神看她。 所以,她留了下来,帮着谭清仪抬起那块木头。 其实,她的力气比一般人要大。 她知道,谭清仪喜欢柔弱的女孩子,所以她一直隐瞒着自己力气大的事实。 生死关头,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木头抬起,那女子也得以抽出脚。 而谭清仪见那女子出来,立刻松开手将她抱在怀中,大步的冲下楼去。 而张清歌却因为谭清仪的突然松手,全部的力量都压在她的手上,支撑不住,直直的砸向地面。 巨大的冲击力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地面迅速的裂开了一条大缝,张清歌的身体也随着这条缝迅速地掉了下去。 宋听澜就是在那个时候赶到的。 她不顾一切的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张清歌看着不断裂开的地面的,生怕宋听澜也会掉下来,所以直接挣开了她的手,整个人直直的掉了下去。 那次的事故,并没有要了张清歌的命,却让她如同死了一般。 因为,她的脸毁了。 半边脸烧伤,让她几欲崩溃。 而张尚书不忍心见她这般痛苦,以她救了谭清仪为由逼着谭清仪娶了她。 而她嫁给谭清仪后,也并未开心。 因为在一个个太医宣布,对她的脸无能为力的时候,谭清仪风风光光的将白诗媛抬进了府。 对方虽说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却比她过得要体面的多。 谭清仪给了白诗媛所有的尊荣,却不愿多看她一眼,也并未踏入她的院中一步。 而她也将自己困在了这一座小小的院子里。 她不能面对谭清仪看着白诗媛的眼神。 更不能直视自己的脸。 可尽管如此,她的耳边也处处都能听到他们恩爱的声音。 无论是洒扫的丫头,还是跑腿的小厮,总是说起两人的故事。 她知道白诗媛怀有了身孕,也亲眼看见谭清仪背着她,温柔的商量着他们未来孩子的名字。 而那时,新帝登基,父亲因为站错队,又不愿认新主而被处死,母亲也在悲痛中离世。 就连宋听澜也彻底失踪,没有了消息。 她了无生机,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悄然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宋听澜想起张清歌现在的模样,她眼中的明媚还未消散,骨子里还是那个恣意张扬的她。 那么她一定要阻止这一切,一定不要再让她走上前世的路。 而此时的城门处,平南王一行人已经到了城门口,萧庭屿连同其他几位官员站在城门口一一拜见平南王。 平南王齐天礼作为前朝仅存的一个皇子,只因当初攻城之时,平南王亲手打开城门迎接当今的圣上进城称帝,所以备受圣上尊宠。 但他这些年以来一直都远居封地,从不结交外臣。 听见声音,马车里的平南王探出一个头,脸上的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他环视一圈,淡淡的应了声,肥胖的身躯又坐回马车中,吩咐着进城。 萧庭屿与同行的官员相视一眼,微微皱眉,尽管不满平南王的无礼,但也只能随着他一起进城。 而此时的皇宫中,圣上的轿撵已经出了乾清宫,很快便会到承天门,亲自迎接平南王。 这对平南王来说,是天大的尊荣,也是圣上给平南王的体面。 圣上坐于轿撵之中。 萧鸣屿和姚庆泽分别走在轿撵的两侧。 他们分别是南、北镇抚司的指挥使。 两个镇抚司相互制衡,却也摩擦不断。 姚庆泽比萧鸣屿年长十几岁,一直都看不惯萧鸣屿。 他觉得他一个大男人,长得如此俊秀,能坐在现在的位置,靠的就是投机取巧和国公府的在朝中的关系。 而他的位置却是他这些年出生入死得来的。 而且,圣上也明显更信任北镇抚司,凡是重要的事全部都是交给姚庆泽去办。 而萧鸣屿处理的一直都是些得罪人的或者是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 但因他行事粗暴,手段又太过狠厉,所以才会被称作阎罗王。 今日,圣上出门前,萧鸣屿因承天门鱼龙混杂,歹人可以混进百姓中暗害他为由,极力阻止圣上,但被姚庆泽所打断,更是讽刺他没什么本事,不能尽心保护圣上。 圣上看着两人,最终还是坐上了轿撵。 ------------ 第二十九章爆炸 为此,姚庆泽更是得意。 趁着间隙,他走到萧鸣屿的身侧,嘲讽他道: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们南镇抚司就是一个摆设,专门留给我们北镇抚司擦屁股还不错,还妄想站在我的头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萧鸣屿并未搭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为何,姚庆泽被这一眼看的毛毛的,心中有些不安。 他不由又打量了萧鸣屿一番,确定他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宋听澜的马车已经在天景酒楼停下。 她吩咐梅香、兰香、竹香、菊香、分头寻找张清歌的身影,自己则急匆匆地冲上二楼。 刚上去就看见谭清仪正愣愣的跟白诗媛说话。 他见到宋听澜,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将白诗媛挡在身后。 谭清仪曾见过宋听澜几次,知道她是张清歌的好友。 这生怕白诗媛受欺负的模样,深深地刺激了宋听澜。 她直接上前,语气并不好的问了一句。 “清歌呢?” 谭清仪迟疑片刻,皱眉道:“我怎么知道她……” 他话还未说完,宋听澜就已经环视一圈,未发现张清歌的踪影,就急急地跑了下去。 而此时,平南王的车架已经到了城中心。 圣上的轿辇也已经出了端门,眼看就到了承天门。 承天门外,禁卫军已经将四周团团围住,高处有一排排的弓箭手戒备。 大太监德喜确认了没有任何危险,这才过去小心的随着圣上轿撵出来。 轿撵落下,圣上司空明德缓缓地走下轿撵,站在承天门的高处俯视着众人。 大太监德喜弯腰站在他的一侧。 萧鸣屿和姚庆泽则站在司空明德身后十步处,再往后则是大量的禁卫军。 见一切正常,萧鸣屿又被姚庆泽安排到远处,专门负责周围的防护,以及防备平南王那边的动作。 这是姚庆泽一早就安排好的。 他就是为了告诉萧鸣屿,这镇抚司还是他说了算的。 只要他一句话,哪怕他萧鸣屿是北镇抚司指挥使,也要和他那些下属一起去负责保护那些普通的官员,以及负责最危险的部分。 萧鸣屿也没有异议,径直走了过去,暗中跟隐在暗中的儒风和追命对视一眼。 上京城的百姓,听说圣上亲自出宫迎接平南王,都纷纷走上街前来目睹圣上的风采。 看见司空明德下了轿撵,百姓全部跪地,高呼: “圣上万安。” 司空明德威严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脸上右侧的一道疤痕随着他的笑意而弯曲开来,尽显恐怖。 按理说,面容有损者,不能登记称帝。 但是,司空明德不一样,他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 当年,前朝大齐国帝王昏庸无能,大肆的搜刮民膏民脂,百姓们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各个诸侯趁机起势,一时间群雄割据,战争不断。 而司空明德出身穷苦,却收服了一众将士,带着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最终登上了帝王的宝座。 是以,他脸上的伤疤,不是天家威仪的损害,而是他荣耀的象征。 司空明德唤大家起身,百姓们这才缓缓起身,但威压的气势让他们都不敢抬头。 唯有大胆者才敢悄悄的抬头看他那么一眼。 这时,平南王的车架已经到了。 车架一停下,平南王齐天礼肥胖的身体立刻便从马车里“弹”了出来,躬身上前立刻跪拜道: “圣上万安,臣,何德何能能的陛下亲自出宫迎接。 我天晟有此明君,是我天晟之福啊!” 司空明德听到这话,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平南王这马屁算是拍到了司空明德的心坎里了。 他直接上前,亲手扶起齐天礼,道:“平南王一路赶来辛苦了,不如先行进宫休息。” “承蒙圣上关爱,臣受宠若惊。” 说着就随着司空明德走向宫门。 而变故就是在这一瞬间发生的。 平南王此行除了王妃外还跟着一名妾室,是以,马车后面跟着一长串大大的箱笼。 而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瞬间,那些箱笼居然都爆炸开来。 原本固若金汤的禁卫军迅速被炸开了一个口子。 原本正在看热闹的百姓也被炸飞了不少,因此都吓得尖叫奔跑起来。 原本井井有条的人群迅速混乱了起来,尖叫声、哭闹声混作一团。 有人推搡间摔倒,但很快就被人踩在脚下,渐渐地没有了声息。 紧接着,人群中,大量的人拿起了兵器,开始刺杀禁卫军。 屋顶上,胡同里,无数的人冲了过来。 百姓们吓坏了,都纷纷向圣上所在的高处跑了过去。 司空明德早在爆炸发生时就将平南王一个翻身拿下。 却不想平南王吓坏了,竟然直接晕死了过去。 他那肥胖的身躯直直的倒了下去,也连带着司空明德一时不稳倒在了地上。 他不得不松开平南王站起身,却不想自己的身体却在那一瞬间开始晕眩。 平南王的身上有毒! 司空明德迅速的后退了两步,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他的目光越来越晕眩。 他不由看向身边的人。 可惜,此时他身边的人已经打成一团,姚庆泽被几个人缠住,根本分身乏术。 大太监德喜捂着染血的手臂丛地上爬了起来,连忙扶住司空明德。 “陛下,陛下你怎么样?” 司空明德强撑着身体,从旁边捡起一把剑迅速的滑向自己的手心,疼痛让他得以保持清醒。 “圣上……” 德喜惊叫一声。 “无事。” 司空明德一剑刺死一个冲过来的蒙面人,人已经清醒了不少。 德喜吓坏了,连忙拉着司空明德就要往宫门跑。 但是,宫门处的人太多了。 就连保护他的禁卫军也越来越少。 眼看着,禁卫军、姚庆泽所带领北镇抚司的人越来越少。 司空明德罕见地慌了起来。 “砰——” 又一声爆炸响起,周围的房子开始倒塌,人群的尖叫声越来越多。 像是传达什么信号,更多的人冲了出来。 “圣上……” 德喜挡在司空明德身前,的声音开始颤抖。 眼看着保护他们的禁卫军一个一个的倒下,一个口子打开了。 贼人迅速的冲了进来。 来人武功高强,他自己显然应付不了,眼看着一人的长刀朝着他砍来。 司空明德眉头紧皱。 难道,他今日要命丧于此? 关键时候,一支长剑直直的刺入那人的胸口。 ------------ 第三十章真千金 那人在司空明德面前缓缓倒下,露出了萧鸣屿那张清俊的脸,和一双幽深又有些熟悉的眼睛。 那是一双丹凤眼,定睛看向你的时候,如同含着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司空明德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的发妻为他收拾好行囊,就是这样看着他,告诉他,让他早些回来,她等他。 可是…… 温热的液体喷在了司空明德的脸上,让他神志清醒片刻,那一双秋水眸也在瞬间变成了萧鸣屿那阴冷的眸子。 而此时,他正站在司空明德面前,以身挡住了原本应该刺在他身上的长剑。 “圣上……” 只吐出两个字,萧鸣屿一口鲜血吐出,身体缓缓地倒下,但又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高大的身体将司空明德完完全全的挡住。 而此时,混乱的局势已经改变。 惊慌的百姓们已经全部都缩在角落里,人群中,一群身穿暗红色官服的人正在奋勇杀敌。 德喜惊喜的惊叫一声。 “那是……南镇抚司的人,圣上,我们有救了。” 德喜话音刚落,地面传来一阵阵的轻微的震动。 紧接着,一声声高昂的“杀”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朵。 整齐划一的队伍迅速的冲了进来,将所有的人团团围住,迅速的扭转了局面。 “是宣恩侯,圣上,是宣恩侯……” 德喜惊喜的大喊,司空明德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缓缓地倒在了德喜的身上。 ———— 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宋听澜是蒙的。 她本来要离开的。 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张清歌,本打断离开,但是却被谭清仪拦住了。 “张清歌又在搞什么把戏?” 宋听澜皱眉。 “张清歌的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在这儿好好的照顾你的好表妹吧!”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表妹!” 白诗媛身份特殊,是舅父白家的真千金,可惜自小就被掉包,流落民间十几年,近日是刚刚接回来,除了白家和他家,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谭清仪疑虑丛生,抬手就要拽住宋听澜的手臂,但被菊香一把抓住。 “你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菊香说完,兰香,竹香,菊香迅速的都站在宋听澜面前,将她严丝合缝的保护了起来。 “宋听澜,我告诉你,我不管张清歌要做什么,但是她要是敢伤害白诗媛一点,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不轻饶她?”宋听澜来了火气,她将梅兰竹菊四人从中间分开,露出自己愤怒的脸。 “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大言不惭的说不轻饶我!” 忽地,张清歌清脆的声音传来。 宋听澜回头,就见张清歌正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怒气。 她大步走到宋听澜身边,怒道: “谭清仪,我张清歌是喜欢你,但我的喜欢并不是你可以拿来作践的。” 她说着顿了一下,强忍住不断汹涌的泪意。 “我因为喜欢你,所以学着你喜欢的样子穿衣打扮,你想要的东西,我费劲力气寻便整个上京都要给你找到,你喜欢的孤本,我花重金买下…… 但是,我问你,我张清歌是否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情?” “可你凭什么对我的好友无礼? 凭什么这般揣测我?” 谭清仪冰冷的脸上有一丝的动容,他刚刚是护白诗媛深切。 这会儿听到张清歌这话也明白是自己误会了张清歌,他想要解释,却又拉不下面子。 侧着脸别扭的说了一句。 “谁让她来的时机不对。 再说了,诗媛跟你不一样。 她自小乡野长大,吃足了苦头,哪里是你这种世家大族的小姐的对手。” 张清歌不由苦笑了一声。 就因为她出身好了,他的好妹妹出身不好,所以她就会伤害他的好妹妹? 张清歌心底发冷,似是第一次认识谭清仪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而宋听澜早在张清歌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脸上的泪痕。 通红的眼睛足以说明她已经看到了两人而偷偷地躲了起来。 宋听澜清楚这会儿张清歌心里难受。 但是现在时间不等人,她们必须快些离开。 她拉住张清歌道:“谭清仪,我以前还敬你是个读书人,没想到你读了一辈子书,竟然读成一个是非不分的伪君子。” 宋听澜说着看向谭清仪身后的白诗媛,正好对上她一双势在必得的眸子。 宋听澜心下冷然,眸中尽是狠厉。 “你这表妹,看似飘零,惹人怜惜,你愿意把她当做宝,没人拦着你。 但是,你要是因为她,让张清歌受委屈,不用说她,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宋听澜盯着他,“你大可以试试!” 宋听澜说完拉着张清歌就走。 但是,两人刚刚走下楼梯,巨大的爆炸声就在这时响起。 巨大的爆炸让整个酒楼的地面都跟着颤抖,火光冲天,谭清仪和白诗媛原本坐的地方瞬间被坍塌的废墟掩埋。 两人惊魂未定,连忙跟着惊慌的众人往下走。 宋听澜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就将张清歌护住。 而梅兰竹菊四个香则紧紧地护着她。 “这是怎么了?”张清歌抬起头来,惊恐说道。 此时,一楼是一片残檐断壁。 但是,街道上的百姓们还是争先恐后地往里挤。 因为此时的外面的已经是尸横遍野。 百姓中还有一部分人竟然还从腰间抽出了武器,开始刺杀维持秩序并保护百姓的禁卫军和护卫。 禁卫军们也杀红了眼,生怕漏掉一个贼人,看到上前的百姓就杀。 一瞬间,尸横遍野,人间惨状。 浓烈的血腥气让宋听澜瞳孔放大,几欲窒息。 尽管她早有准备,知道现场会很惨,可她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惨。 她拉着张清歌,被梅兰竹菊四个护在角落里。 另一边,谭清仪正将白诗媛护在身后。 张清歌看了他们一眼,只觉得眼睛刺痛,很快收回视线。 渐渐地,有人发现梅兰竹菊身手好,都纷纷跑过来寻求庇护。 宋听澜看着跪了一地人,不由垂下眼眸。 那日,她明明跟萧鸣屿说了会爆炸,更是听从他的安排给父亲去了信。 她当时还怕父亲不信,拿上了一支发簪给父亲,作为信物。 只想要他相信她的话,这日可以提前部署,及时救驾。 这是萧鸣屿的机会,但也同样是父亲的机会。 宋听澜清楚,这场爆炸不能避免,不能阻止,不然根本无法跟圣上解释,为何会提前知道这一切。 现在朝局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跟平南王勾结的罪名。 可是,这么多百姓的性命…… ------------ 第三十一章救人 宋听澜心中悲戚,不由感慨上位者的阴狠。 而如同萧鸣屿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又何曾会在意过这些无辜百姓们的性命。 这时,一个婴儿的啼哭在宋听澜的耳边响起。 她猛地抬头,就看见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这位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他年纪太小了,若是……” 没有任何的犹豫,宋听澜一把将孩子接过,抱在怀中。 “梅香,让这些百姓都过来吧,将他们全部都聚在这里,我们五个护着他们。” 梅兰竹菊毕竟是战场出来的,本就不忍百姓受苦,听到这话立刻同意,纷纷起身,让百姓们悉数进去。 宋听澜将那孩子交给那妇人,自己则和梅兰竹菊他们一起站在了最外面保护他们。 但是,他们人太多了,宋听澜和梅兰竹菊四个香很快便站在了门口处。 抬头就可以看见外面厮杀的禁卫军。 但是,宋听澜发现,这群混在百姓中的歹人竟然是两拨人。 其中一拨人明显在保护百姓,显然是和禁卫军是一路人。 而他们的手臂上全部都系着一条暗红色的红布。 这……难道是萧庭屿的人? 除了他,谁又知道这些提前安排。 宋听澜不由松了一口气。 想必萧鸣屿已经做了安排,只要他们在这儿安安稳稳地呆着,定然是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 宋听澜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难道…… 宋听澜大叫不好,连忙大呼一声,“快趴下——” 紧接着,又是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地面更为剧烈地震动着。 众人身上都已经被尘土覆盖。 宋听澜爬起来时,耳边的轰鸣声让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看到地上鲜红的身体和残肢。 她几欲作呕,但被竹香扶住。 “小姐,你有没有事?” 宋听澜看着她的口型,猜测着她说的话,迟钝地摇了摇头。 她回头,见身后的百姓们都也纷纷站了起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们所在的酒楼却发出了一阵阵的咯吱声。 难道这酒楼要塌了…… 宋听澜迅速地环顾四周,目光不由放在对面几乎空着的店面上。 那里地方很大,而且百姓不多,足以容纳他们这么多人。 可是,此时又有一波叛军冲了进来,迅速地打斗在一起。 房顶上,还有不断射来的飞箭,要想安全的过去,何其容易。 可是…… 如果他们不过去,想必也会被砸死。 宋听澜打定主意,跟众人解释缘由后,便准备跟梅兰竹菊四个香一起护送百姓过去。 她们四人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迅速地跑到路上,分别站在两侧,打落偶尔射过来的箭支和叛军。 “小姐,快!” 竹香一声令下,众人连忙迅速地从他们中间穿过。 宋听澜和张清歌则护着他们,让他们快行。 但是,人太多了。 眼看着又有一波人冲了过来,梅香几个艰难地拦住几个叛军,连忙大喊:“小姐,快走。” 宋听澜和张清歌连忙冲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护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而那个妇人显然是受了伤,走的很慢。 这时,谭清仪抱着白诗媛快步跑了过去,因为动作太快,撞到了那个妇人。 妇人摔倒在地,将扶着她的张清歌一起带倒。 宋听澜见状,抱过孩子,拉起张清歌那妇人就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大批的叛军已经冲了进来,朝着他们就砍了过来。 梅兰竹菊他们根本就应接不暇,那个妇人吓得再次摔倒在地,宋听澜因为搀扶着她,不由被她拉倒在地上。 叛军的刀也朝着她砍了过来。 宋听澜闭上眼睛,下意识的将怀中的婴孩护住,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一支箭破空而来,刺入面前叛军的心脏,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宋听澜定睛看向飞箭射来的方向。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 在承天门的高处,萧鸣屿挡在圣上的身前,手持长弓,目光如锯。 她们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明明看不见彼此的眼神。 宋听澜却仿佛看到他那双清冷又深不见底的眸子,一如前世的初次见面。 那时候的场景一如现在。 爆炸发生,张清歌因救谭清仪而从一楼掉下。 她急匆匆的跑了下去,从一片废墟中找到了宋清歌,确定人还活着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时现场混乱,她又独身一人,好不容易将人从废墟中救出来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但是要想将张清歌带走简直是难如登天。 而且还有叛军发现了她独自一人起了歹心,竟向她举起了长刀。 关键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萧鸣屿身穿一身暗红色鱼纹官袍带着一行人打马经过。 宋听澜出声求救,萧鸣屿抬眸看到她后,锐利的眸子在那歹人身上扫过。 长弓拉起,一支长箭迅速的射入了歹人的胸口。 宋听澜吓了一跳,待睁开眼睛想要跟萧鸣屿道谢的时候,混乱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她记得,前世的他萧鸣屿受了伤,但却被扣上了护驾来迟,擅离职守的帽子,而被圣上处罚。 而现在,依旧是他射出的一箭救了她。 而萧鸣屿许是因为这一箭的关系,他一时不备,没有挡住对方的长剑,手臂上受了伤。 宋听澜目光一紧,心下担忧,但也知现在情况紧急,连忙起身,和张清歌快速的跑到了对面。 好在,这边的门都是好的。 确定所有的人都进来后,宋听澜和张清歌,连同梅兰竹菊四个香,以及百姓们一起将门全部关上,又用柜子将门牢牢地堵住,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切落定,宋听澜已经累极,梅香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让她们两人坐下,她们四个人则守着她。 她毕竟是世子夫人,这般行事本就出格,但是特殊时候谁也不会说什么。 白诗媛受伤了,谭清仪此时正小心的照顾她,那紧张细心的模样,跟他平时大相径庭。 张清歌看着谭清仪的心疼的眼神,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她从第一次见到谭清仪就喜欢他,为了嫁给他,她努力改变自己,即使被父亲母亲“管教”,即使被上京的贵女们嘲笑,哪怕是因此丢掉了自己。 她也未曾后悔过。 没有人知道,她在一次次绣出一块完整的帕子,他拿在手心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么甜蜜。 也没有知道,她又找到一本孤本的时候,自己有多么的开心。 整整五年,她的喜怒哀乐,全部都是因为谭清仪。 她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兵荒马乱却也甘之如饴。 而现在,一个白诗媛,将她的梦彻底的打碎。 她才知自己以前是有多么的可笑。 她想到刚刚因为谭清仪,宋听澜险些丢了性命,猛地站起身,想要去质问他。 ------------ 第三十二章照顾 宋听澜拉住了张清歌。 她朝着她摇了摇头。 特殊时候,实在是不适合起干戈。 等这次平安回去,以后有的机会还回来。 两人一个对视,张清歌就已明白宋听澜的意思。 她依偎着宋听澜坐了下来,眼中也没有了泪水。 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冲淡了张清歌的悲伤。 比起生死,这点情情爱爱算什么。 此时的百姓们也都静坐着,谁也不敢出声,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一片安静。 很快,外面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杀”声。 整齐的步伐让整个地面都跟着震动。 宋听澜缓缓地睁开眼睛,身边的梅兰竹菊四个香猛地站起身。 “是宋家军!宋家军来了!小姐,我们得救了。” 伴随着百姓们的欢呼声,宋听澜终于松了一口气。 七日后。 国公府,雅正院。 宋听澜刚从萧庭屿的房中出来,甜杏便急急来报。 “夫人,念香苑那边,又闹起来了。” 萧庭屿的院子很大。 中间还有一个凉亭,雕栏玉砌很是精致。 宋听澜便命人将这里收拾了一下,四周挂上了帷帐,平时就在这边休息。 七日前,承天门爆炸、平南王意欲谋反的事情在上京引起了轰动。 圣上震怒,下令彻查此事,整个上京城戒严,原本繁华的街道上,瞬间空无一人。 当天,萧庭屿受伤被人抬回府中,整个国公府忙做一团。 萧震声第一时间进宫请罪,却被圣上怀疑和平南王勾结,而被扣了下来。 萧老夫人见萧庭屿全身是血地被人抬了回来,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温玉华也彻底乱了阵脚,只能命人请宋听澜前去照顾。 彼时,宋听澜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正舒服泡在浴桶中,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得知萧庭屿受重伤,她一点都没有惊讶。 待自己穿戴整齐好,才慢悠悠的去了萧庭屿的院子。 她现在还是世子夫人,萧庭屿受伤,她理应前去照顾。 只是,她忽而想到了萧鸣屿。 也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若是二公子回府,你通知我一声。” 进萧庭屿院子前,宋听澜嘱咐道。 甜杏愣了一点,但还是听话地点头。 而宋听澜在这雅正院,一照顾就是七天。 这七天期间,温玉华每天都会来帮忙,但每次看到萧庭屿都会忍不住地哭。 萧震声自从那日进宫请罪,就没有回来。 一如前世那般,被冠上了私通平南王的罪名。 萧庭屿还多亏受了重伤,这才没有被关起来,只是被禁足不能出门。 好在圣上对她们女眷网开一面,并未处罚。 但,温玉华一直忧心忡忡,只能不停地去拜访几个交好的夫人,但是皆被拦在门外。 对此,宋听澜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尽心的照顾萧庭屿。 毕竟,平时的换药擦身都有丫鬟代劳,她不过是坐在床前装装样子,就能被冠上尽心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今日,萧庭屿已经好了很多,宋听澜见他睡了,连忙出来透透气,却不想刚出来就听见裴念卿闹起来的消息。 她净了手,闻言轻声道:“大夫人怎么说?” 甜杏努力努嘴,“夫人能怎么说?她现在还顾得上这个? 国公爷早就吩咐下去,这表小姐早就应该送到庄子上面的,可不知为何,耽误了两天,没想到又遇到了这事,也就没送成。 现在又听说了世子受伤,每天喊着要来照顾世子,还偷偷跑出来一次,得亏是看门的婆子机灵,否则,人早就跑过来了。” “哦?”宋听澜轻笑一声,“倒是一个情种,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照顾就是。” 甜杏闻言猛地抬头。 “夫人,你说什么?你让表小姐过来,那你……” “我自然是休息了。”宋听澜躺在躺椅上,终于得以休息。 “我累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她裴念卿既然想要来伺候,那就让她来好了,到时候跟着两个婆子看着她,人跑不了就行。” “可是……” 甜杏本想说,要是世子对她旧情难忘怎么办?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世子对夫人的态度转变,眼看着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这时候要让裴念卿过来,那世子岂不是…… 可是看见夫人这不在意的模样,甜杏犹豫了一下,便将这些话全部都吞了回去。 正说着,温玉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见宋听澜正在休息,她心中有些不忍,不由上前握着宋听澜的手道:“孩子,这次多亏了你,庭屿那孩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这些日子,你的辛苦,庭屿也看在眼里。 我已经问过他的意思了,等他身体好了,就搬到你的院中,等你怀上孩子,就算是个裴念卿来也不会撼动你的地位。” 宋听澜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头微跳。 生孩子?萧庭屿! 这绝对不可能。 她怕会忍不住杀了他! 但这话不能告诉温玉华。 好在温玉华并没有在这事上纠缠太久,很快就说起了萧震声,没几句话就哭了起来。 “听澜,母亲知道,之前是国公府对不起你。 可是,国公府和宣恩侯府毕竟是同气连枝,如若国公府出了什么事,宣恩侯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当是娘求你,你回去求求宣恩侯,让他去给你公爹求求情,我们国公府对圣上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私通平南王的!” 宋听澜尽管知道,萧震声过几日就回来,但还是面露为难: “母亲,您不要怪儿媳多嘴,这事您还是要多多指望宫中的慧贵妃啊,她现在正值盛宠,有她在,想必公爹也不会吃什么苦!” 不提萧芷慧还好些,提起她,温玉华便是一肚子的气。 国公府这些年,可没少给她手中送银子。 上次老夫人寿宴,她不过少给了点,没想到萧芷慧立刻便找上了萧震声。 不仅压了萧庭屿的差事不说,还让萧震声狠狠地训了她一顿。 为此,萧震声又从自己私库里多拿了一倍的银子给她,萧芷慧这才给萧庭屿求来了这差事。 这些银子可心疼坏了温玉华。 而现在萧震声被关入大牢,温玉华想要让萧芷慧再求一下圣上,没想到竟是连人的面都没见上。 那模样了,摆明了是想要撇清关系的。 宋听澜闻言轻笑。 温玉华这人,太过爱财,虽说她看重国公府,但是眼皮子太浅。 只要是有点脑子就明白,这时候定然不能跟温玉华见面,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搞不好还会将萧芷慧也搭进去。 显然,萧芷慧也是一个聪明人,这时候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不过,这对宋听澜倒是一个离间她们的机会,还能趁机捞上一把。 ------------ 第三十三章赚大了 宋听澜打定主意,便上前轻声安慰温玉华。 “母亲,我既然嫁入国公府,就是国公府的人,现在国公府有难,我必定是要帮忙的,儿媳现在就回宣恩侯府,求父亲帮忙。” 她说着顿了一下,看了温玉华一眼,话语间又有些为难。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跟温玉华暗示,这疏通关系,免不了要银钱打点。 这点温玉华也明白,只是现在公中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她想了片刻,跟宋听澜说了一句“等着”,便匆匆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而温玉华前脚刚走,后脚宋听澜便将裴念卿放了出来。 裴念卿自从得知萧庭屿受伤后,便忧心不止,现在终于见到他,一时间泪如雨下,趴在萧庭屿身上就是一阵啜泣。 “世子,世子,你吓死念卿了。” “世子,你不知道我得知你受伤后,心里有多急,可是……我却一直见不到你。” 萧庭屿此时刚醒。 他刚看见宋听澜,还未开口,裴念卿就扑了上来。 好巧不巧的,正好压在他身上的伤口处,疼的他龇牙咧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求助的看向宋听澜。 眼看着萧庭屿的额头上疼的汗珠直冒,宋听澜压住心中的得意,慢悠悠的看了身边的甜杏一眼。 甜杏心领神会,同样慢悠悠地道:“表姑娘,你好像压着世子的伤口了。” 裴念卿闻言慌忙起身,小心地帮着萧庭屿盖了盖被子,这才继续啜泣了起来。 可惜,现在的萧庭屿躺了七天了,本就烦的厉害,听到裴念卿的哭声就更烦了。 他不由再次看向宋听澜。 这段时间以来,全是宋听澜在照顾他,可以称得上是寸步不离,这让萧庭屿很是感动。 想到这一年来,自己并未好好对待宋听澜,可对方却不计前嫌照顾他。 萧庭屿心生愧疚,下定决心,日后定要跟宋听澜好好地相处。 想通以后,萧庭屿越看宋听澜越觉得满意,竟开始期待自己康复了之后的日子。 每天看到宋听澜,就连他被圣上降罪的苦闷都少了不少。 而宋听澜并不知他的想法。 现在他身边有了裴念卿照顾,她乐得休息,贴心的开口。 “裴姑娘听说世子受伤了,忧心不止,妾身想世子定然也是思虑裴姑娘,所以便大着胆子让裴姑娘来照顾世子,只望世子可以心情舒畅些,能早日康复。” 宋听澜说完这话,也不管萧庭屿的反应,转身就走。 “不……” 萧庭屿不停地摇头,想要告诉宋听澜,不是这样的,但伸出的手却被裴念卿紧紧攥着。 “世子,你放心好了,念卿一定会比夫人还用心的好好照顾你的。 世子,您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大病了一场,当时发烧烧糊涂了,竟然想起一部分小时候的事情,等世子伤好了,我讲给世子听。” 眼看着宋听澜已经离开,萧庭屿难言失望,但听到裴念卿的后半句话,顿时来了兴趣。 他本想再问,但看着裴念卿发红的眼圈,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而宋听澜回到院中后,不过两个时辰,温玉华便带着一个盒子匆匆来了。 这次为了救回萧震声,温玉华可算是花了血本。 不但是拿出了自己的部分私房钱,而且还去找老夫人讨来了不少。 毕竟是救自己的儿子,老夫人也没有丝毫的吝啬。 只是语气间颇有些不满,口口声声要将宋听澜叫过去好好嘱咐一番。 温玉华了解老夫人的脾气,知道她定然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便借口时间紧急,拿着这些便匆匆来了宋听澜的院子。 宋听澜没想到温玉华竟然能拿出这么多的银钱,生怕温玉华反悔,便借口情况紧急,拿着银钱立刻便出了门。 宋听澜坐上马车,但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夫人,有人拦马车。” 宋听澜微微掀开车帘,见一女子正立在路边,不由轻声道:“何事?” 那女子听到这话立刻上前,躬身行礼道:“夫人,在下名叫苏酥,特来感谢夫人前几日救了我的弟弟和母亲。 今后,苏酥甘愿为夫人差使,以报夫人大恩。” 宋听澜听到这话,不由想起爆炸那天的小男孩,不由问了一句。 “你说的那天的一岁左右的小孩和那个受伤的妇人?” 苏酥点头。 “对,多亏那日夫人仗义相助,家母和弟弟现在得以保全性命。 民女虽出身不显,但是却懂些赚钱的门道,若是夫人需要,民女可供夫人差使。” 赚钱的门路? 宋听澜来了些兴趣,索性将人唤到了马车上。 苏酥坐在了宋听澜的对面,宋听澜细细的打量她一番,发现对方长了一张清秀的脸,虽不算惊艳,但是模样极为耐看,尤其是一双眼睛,疲惫下尽显灵动。 而她看向你的时候,那双眸子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豁达与鲜活。 苏酥坐在宋听澜的对面,面上并没有任何的窘迫和害怕。 宋听澜缓缓开口。 “你可知,我当时救的不止是你的母亲,当时,若是其他人抱着孩子,我还是会救。” “夫人大义,苏酥感激。 不管夫人是有心还是无意,但对苏酥来说都是大恩。 既然是恩,就不能因为对方的境况来论,应该以民女的境况来论。 岂能因为夫人地位高,而认为理所当然呢! 民女虽贫,好在脑子里还有些东西可以作为回报。 想必当时的百姓定然也是由心底感谢夫人的帮助,只是苦于自己无以为报罢了。 民女想,等到哪日有机会,他们定然也会报答夫人的恩情。” 宋听澜听着苏酥不卑不亢的话,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看不出,姑娘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 只是,不知姑娘所说的赚钱的门道是什么?” 闻言,苏酥顿了一下。 “不知夫人需要我做些什么? 吃食,酒楼,设计,服饰,首饰,我都会一点。 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多,这些年虽仗着小本的生意赚了些银钱,但苦于没有门路,一直被权势打压,所以并不是很了解。” 宋听澜微微挑眉。 虽说这姑娘的话奇奇怪怪的,但是却让宋听澜从心底喜欢,索性便随口问:“哦?那你现在做什么?” ------------ 第三十四章投资 “我在那条街上开了一个小小的铺子,专卖豆腐制品,可惜,刚刚开业没多久,就……被炸了。” 不但如此,她刚开业没几天,就因为生意太好,被街上的恶霸为难,又被其他铺子刁难,就连天景酒楼的掌柜的,就因为挖她不成,连同官兵,强行封了她的铺子。 而她纵使有万般的主意,但在这上京没有靠山要想自己做生意,简直是难如登天。 为了让自己的铺子不受妨碍,她故意去了天景酒楼对面的酒楼,免费给了对方好几个方子,这才寻求到对方的帮忙,让自己的铺子得以顺利营业。 却不想刚开业没有几天,又遇上了平南王叛乱这事,铺子直接炸没了,母亲和弟弟也险些丢了性命。 得知救她母亲的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她便来到国公府的门口,一守就是七天,终于等到了宋听澜出门的马车。 这次,她是为报恩,也是为自己在这封建的异世寻找一个靠山。 “豆腐?” 宋听澜不由想起前世,张清歌曾经给她送来几次豆腐的制品,或煎或炸,上面还带着各种配菜,一口咬下去,酥酥软软的很是好吃。 听说当时的掌柜的就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小姑娘。 想来就是面前这位了。 “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会做什么?” 苏酥想了想,“做吃食吧!” “为什么?” “民以食为天嘛!” 她补充道,“现在上京城最大的两个酒楼都被炸毁了。 可是,达官贵人们还要吃饭,只要我们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开一个酒楼,就能以最快的时间占领市场,抢占份额。 等到了我们的名声已经打出去,就算天景酒楼重建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地位。 而且,我们还可以给我们的酒楼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并以此名将铺子开到天晟的各地,哪怕是西楚都可以。 到时候,不仅是酒楼,就连成衣店,首饰店,都可以冠上我们的名字,到那时候,夫人不仅有足够的银钱入账,而且,夫人要想知道什么消息,都可以信手拈来。” 苏酥说到这里猛地停住,飞速的看了宋听澜的脸色一眼。 生怕犯了宋听澜的忌讳,但宋听澜面色如常,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你可有把握?” “这……”苏酥顿了一下。 “我……也不确定。”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必然是可以的。 毕竟,她的连锁品牌可是覆盖了全国二百多个市区。 但是,自从穿到这历史上都查不到的天晟国,她接连受挫。 就连小说上看到的情节都行不通。 这里的人根本不想小说中那么蠢,尤其是面对自小就精心培养的宋听澜,她连说话都觉得底气不足。 毕竟,这里的人有着一套清晰的等级划分和规则。 凭她一个无背景的小人物,根本就无从改变,只能顺应这个规则。 而顺应就意味着,她永远只能做这个社会的最底层。 对这些达官贵人来说,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是以,她的信心也慢慢的消磨了不少。 虽然她很想告诉宋听澜,她一定可以,但看着宋听澜那张惊人美貌却又温柔和善的脸,她实在是说不出的撒谎的话来。 而宋听澜闻言也没有再问。 一时沉默。 苏酥不由有些挫败。 她心里清楚,自己又搞砸了。 她心中失落,垂着眸子,刚想要告辞,就见一个盒子出现在她面前。 她抬眸,对上宋听澜肯定的眼神,抬手将盒子接过,随手打开。 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这这是……” “这是给你的本金。” 宋听澜将从温玉华那里拿来的银钱全部都交给苏酥。 虽说,苏酥的话,她有些听不懂,但是,她却从心底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子。 她相信这双眼睛,也相信这颗感恩赤城的心。 “用这些本金,先将你说的酒楼开起来,等赚了钱,再按照你说的那些一步步的开其他的店铺。” 宋听澜缓缓地说完,却见苏酥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宋听澜,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指了指盒子里的银子,又指了指自己。 不敢相信的问。 “这些银钱,全部都给我?” 这些银钱首饰、再加上银票,初步估计也有四千多两。 “嗯。”宋听澜点头,又转身从甜杏那里拿来一块玉佩。 “这是我的玉佩,你若是有事,日后可拿着这玉佩去国公府寻我。 至于人手,你要是不够,我也给你找几个,不过……他们都是军中的人,恐怕做不了太细致的活。 不过做个护卫是可以的,毕竟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有他们站在那里,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 宋听澜说着就开始回忆,最近是否有受伤、或者年纪大了不能上战场的士兵,到时候可以送到苏酥那边做个护卫。 还有银钱拿,对那些士兵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当然,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可告诉我,我给你解决。” 苏酥木然的点头,手中端着那盒银钱,仿佛有千斤重。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宋听澜能这般的信任她。 “那……那我要不要签一个卖身契?” 毕竟在这个世界,下人们都是要签卖身契的。 苏酥以前还说这些都是些封建恶俗的习气,不尊重人权。 但是现在捧着这盒子,她是心甘情愿的想要签这卖身契的。 “不用。” 宋听澜道。 “我相信你。” 她笑了笑,“况且,你还有你母亲和弟弟不是吗?” 苏酥看着宋听澜那温柔的唇角,忽而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威胁吧! 是威胁吧! 苏酥捧着盒子下了马车,走了几步,又将盒子小心的踹到衣服里,一路跑回自己那破旧的小院子里都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得了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庇护,又得了这些银子。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要拿出自己前世的本事,好好地规划一番,定然不会辜负了世子夫人的信任。 而此时的甜杏正忍不住的跟宋听澜碎碎念。 “夫人,那么多的银子,你就这么给了那个女子? 我们连她家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宋听澜笑了笑,“那你还不快吩咐下去,查一下?” 至于,这些银钱,宋听澜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都是从温玉华和老夫人那里搞来的银钱,她怎么花都开心。 马车一路到了宣恩侯府,但宋听澜从门房那里得知,宋城荣并未在府中之后,便拿了一封信给了门房,让他交给宋城荣。 父亲在那日的叛乱中因护驾及时,立了大功,圣上赏了不少好东西。 而父亲几乎将这些东西都搬到了宋听澜的院子里。 这会儿宋听雨和楚慕兰怕是气的厉害,她可不去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戏码。 宋听澜坐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一路行驶,并未直接回国公府,而是一路去了上京最热闹的街市。 爆炸虽让着街市成了一片废墟,但是另一半还是保留着他的繁华,也丝毫不影响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一半荒凉,一半繁华。 宋听澜逛了一会儿成衣和首饰铺子,直等着太阳快要落山了,这才缓缓悠悠的回了国公府。 ------------ 第三十五章做那样的事? 国公府,寿安堂。 温玉华和老夫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就连二夫人赵吉云,和三夫人俞雪桐都坐在寿安堂的一侧。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可宋听澜还没有回来,老夫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见状,赵吉云不由开口道:“大嫂,我看你是太信任那丫头了。 你看,宣恩侯之前都将国公府给包围了,这会儿又怎么会真心帮我们,别是拿着银子跑了吧!” 温玉华本就心里没底,又满心焦急,听到这话,顿时怒极。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说,我们现在不找她帮忙,又去找谁?去你娘家吗?” 前几日赵吉云本想去求娘家帮忙,却不想自己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娘家的小厮被堵住,劝回了。 这事让赵吉云抬不起头,这会儿被提起来,顿时面色难看,冷哼一声,便闭嘴不再说了。 话音刚落,外面一声通传。 “世子夫人回来了。” 众人闻言,猛地起身,还未上前,就见宋听澜缓步走了进来。 温玉华立刻迎了过去。 “如何?宣恩侯是如何说的,可能帮忙?” 宋听澜环顾了众人一圈,似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多人在这儿,语气一顿,还未开口,赵吉云就冷哼了一声。 “你看她那个样子,像是办成的样子吗?” 温玉华心头一紧,面露失望。 “大嫂,我看你这银子是打了水漂了,可别是让她拿去自己花了吧。 也就是你傻,还敢相信她! 你也不想想,就宣恩侯那日来府上闹的样子,会诚心给帮忙吗? 我看啊,他没有落井下石就好。” 赵吉云还要再说,俞雪桐轻轻地拽了她一下。 但她丝毫不见收敛,反而道:“你拽我干嘛,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照我说,宣恩侯闹上门的时候,她就不能留在我们国公府。 你们想想,我们国公府之前一直风平浪静的,自从她嫁进来后,就各种事情不断,可别是她身上带着什么脏东西冲撞了我们国公府吧!” 赵吉云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怪力乱神之事往往最容易让人惊惧,这话可以说是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结。 赵吉云现在看见宋听澜就恨得牙痒痒。 寿宴那日,她的宝贝儿子萧一屿受伤后一直昏迷不醒。 前几日醒来后,对如何受伤之后都闭口不提。 若是问的急了,便会头疼难耐,一副受惊的模样。 这番模样,实在是让赵吉云心疼。 为此,她解了禁足后,先去裴念卿的院子,狠狠地将她辱骂了一番。 可是,裴念卿毕竟是一弱女子,又怎么能将人弄到城外去? 按照她口中所言,自己的儿子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恐怕和宋听澜脱不了干系。 为此,她还专门去了宋听澜的院子,但是都被她几句话堵了回去。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宋听澜有鬼,连带着也就恨上了她。 毕竟生了这样一张脸,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老夫人也变了脸色。 “既然办不成,那为何回来这般的晚?银钱怎么没有带回来?” “母亲勿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不如我们先听听少夫人是如何的说的吧!” 俞雪桐出声安抚老夫人,又看向宋听澜。 而宋听澜缓缓的坐下,丝毫没有顾众人看过来的眼神,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才轻声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办不成?” 这话说完,众人纷纷惊喜。 而宋听澜继续道: “二夫人想多了,我现在既然已经嫁到国公府,父亲就算是为了我,也会帮忙的。” 闻言,温玉华原本失望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当真?” “自然当真。” 宋听澜将茶杯放下,淡淡的扫过赵吉云发青的脸色,最后看向温玉华。 “父亲会尽快入宫,至于那些银钱,父亲说什么都不愿意要。 但儿媳想着公爹在牢中怕是要吃些苦头,便私自做主让父亲将那些银子拿去给公爹打点了,还望母亲和祖母不要怪儿媳自作主张。” 温玉华听到宣恩侯愿意帮忙就松了一口气,哪里还管这些银子,立刻向前欣喜的握着宋听澜的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有你,是我国公府的福气。 等国公爷回来,我定然会亲自登门,拜谢宣恩侯。 只是……” 温玉华语气迟疑,“听澜,宣恩侯可说国公爷会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完见宋听澜脸色不对,便立刻又补充道:“我知道此事有些为难,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我实在是不放心。” 温玉华说着就要啜泣,宋听澜直接打断她即将的哭泣。 “三天。” “若是顺利的话,三天内,公爹必定会回来,婆母这段时间辛苦,也可以趁机好好休息一番。” “哼!” 赵吉云满脸的不信。 “照你的意思,这宣恩侯还能左右圣上的意思不成,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国公爷就什么时候回来?” 宋听澜直接反驳。 “这话可是二夫人您自己说的。 父亲所做之事,不过是去为公爹求情圣上明查此事,若是公爹清白,圣上圣明,自然会放公爹归家。 那照二夫人的意思,是说公爹真的跟平南王勾结不成?” 这下,老夫人的脸色黑了,直接怒斥道:“闭上你的嘴,还不快些回去照顾你的儿子,这里用不着你伺候。” 老夫人将二夫人赶了回去,但看着宋听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宋听澜根本就不在意她,行过礼以后也不管她的反应,直接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连操劳多日,宋听澜身心疲惫,今日又逛了那么久,现在她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她一路走的飞快,就连甜杏新做出来的点心,她都无心品尝,只想先躺一会儿。 可是,当她推开门,却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半躺在她的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还伸手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而宋听澜一张脸迅速的耷拉了下来。 她心中暗叹一口气,转身将门关上,一边走向前一边观察四周,却发现窗户紧闭,心中疑惑。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似是看出了宋听澜的疑惑,萧鸣屿淡淡的开口。 “不用看了,仗着大门不走,谁愿意走窗户?” “你走的大门?” 宋听澜惊讶的上前,很想问他是否被人撞见。 但看萧鸣屿那欠揍的表情,想必是问了也不会说的,索性便放弃了。 不过,联想到她回来的时候,甜杏未跟她提示一句,显然旁人未发现的。 宋听澜松了一口气,思虑片刻,立刻反身将门反锁了。 “嫂嫂,你为何要关门。” 萧鸣屿戏谑的笑了笑。 “难道,你又要如梦中那般……做那样的事?” 做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 宋听澜想到什么,一张脸在瞬间红了。 ------------ 第三十六章上药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之前明明嘱咐过他,日后不能再提这事,没想到这人还是没玩。 宋听澜腹诽,在心中更是将萧鸣屿骂了八百遍,这才上前问他。 “你来做什么?” 自从爆炸以来,萧鸣屿一直未回府。 为此,她还特地去长风苑打听过,但是,院中除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洒扫的小厮,并未有任何人。 宋听澜也想过他是不是伤势过重,但又想到这人日后也是要做朝堂第一人的,又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命交代了去。 这样想的,她也就放下心来。 今日见到他,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不知他今日来是为何事? “嫂嫂对我怎么能这般的冷漠,人家明明刚救了你吧!” 宋听澜听着萧鸣屿这话,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家伙,不是冷漠无情的,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这般的……油腻了! 似是发现宋听澜的无语。 萧鸣屿收了调笑的表情,忽而冷静道:“过来。” 宋听澜试探的上前,走到床边才发现她的床边正放着几个精致的瓷瓶,而萧鸣屿面色苍白。 “给我上药!” “哦。” 宋听澜瞬间松了一口气,拿起瓷瓶后知后觉的反问了一句。 “萧大人身边的下人呢?” 萧鸣屿冷笑一声。 “我这伤可是为了救嫂嫂你才受的,为此在宫中躺了七天,现在才能下床,难道救命之恩,让嫂嫂上个药都不行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 宋听澜道。 “还要感谢那日萧大人的救命之恩,等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当……” “嫂嫂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萧鸣屿打断宋听澜的话,“嫂嫂有说这话的时间,不如早些给我上药。” 宋听澜有些尴尬,仔细回想一下,这话确实是说了好多次了。 她索性闭嘴不再多说,开始认真的给萧鸣屿上药。 萧庭屿此时已经坐起身,就这么端正的坐着,等着宋听澜的动作。 宋听澜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硬着头皮开始解他的腰带。 好在,他的腰带并不复杂,三下两下就解开了。 宋听澜的手又放在了他的衣领处,动作间不由抬眸看向萧鸣屿。 却见萧鸣屿正垂眸盯着她,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盯着他,眼角的泪痣愈发的清晰,让人根本看不出情绪。 双手放在他的衣领处,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萧鸣屿不由微微垂眸,眉梢又轻轻地挑起。 “怎么了?” 简单的三个字,话尾却转了一个弯,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宋听澜饶是活了两世都不由的心头微跳。 这家伙,突然这是怎么意思? 宋听澜压下心中疑惑,深吸一口气,一把将萧鸣屿的衣服扒了下来。 但是,却在看到衣服下面的饿场景是猛地顿住。 宋听澜这才发现,萧鸣屿竟然伤的这么重,他身上的伤口不止一处,无论是手臂还是胸口都缠满了纱布。 但是此时白色的纱布都已经被鲜血染红,看着触目惊心。 宋听澜不由看了萧鸣屿一眼,这才发现他的额头已经浸出了汗珠。 宋听澜手指微微地颤抖。 这人是有多能忍? 他刚刚就是顶着这样的伤口跟她说话的? 没有任何犹豫,宋听澜立刻起身打开门喊甜杏去准备清水。 很快,甜杏将水端来,宋听澜接过来。 “你去守着门,除了我吩咐,谁也不能进来。” 甜杏虽然不知缘由,但见宋听澜神色郑重,立刻点头,守门去了。 宋听澜端着水再来到床边的时候,萧鸣屿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全部脱掉。 宋听澜现在也顾不上害羞,小心的用剪刀将萧鸣屿身上的绷带剪开,露出了他狰狞的伤口。 伤口跟绷带粘连在一起。 “你忍着点。” 宋听澜轻声道,屏息给一点点撕开。 却不想萧鸣屿面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一声。 “没事,快一点撕就可以。” 话落,他握着宋听澜的手,连同她手中的绷带迅速的撕扯下来。 宋听澜吓了一跳,眼看着伤口再次被撕开,流出鲜血来看,下意识的就要用手去捂。 手腕却被萧鸣屿握住。 灼热粗糙的手掌摩擦着宋听澜的皮肤,让她动作一顿,抬眸,正对上了萧鸣屿那双漆黑的眸子。 此时,萧鸣屿的眉头微微皱着,眸中带着一抹轻轻的嫌恶。 嫌恶? 宋听澜瞬间不满。 她还没有嫌弃他的血沾到了她的床上,他竟然还嫌她手脏? 既然嫌弃她,那他索性自己换药好了。 宋听澜刚想要收回手,萧鸣屿却忽而开口。 “别动,脏!” 宋听澜顿住,一只手就这么抬着,眸中的怒气散去,渐渐被一丝疑惑取代,以及因误会他才产生的,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许是因为这一点点愧疚作祟,让宋听澜的动作轻柔了些。 她睁开了萧鸣屿的手,用毛巾沾了水一点点的擦拭萧鸣屿的伤口。 萧鸣屿的伤口比宋听澜想象的还要严重,不仅渗血,而且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这些腐肉若是不能及时清理干净,想必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 也不知道萧鸣屿在宫中是如何养伤的,怎么会让伤口溃烂成这样? 想到今日萧鸣屿的反常,宋听澜猛地起身,纤细的手掌就落在了萧鸣屿的额头上。 微凉的手掌让萧鸣屿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蹭了蹭宋听澜的手掌。 宋听澜瞬间收回手。 果然是发热了。 但是,这家伙是烧糊涂了嘛? 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 宋听澜疑惑的看着他,萧鸣屿已经睁开眼睛,似是回过神来,眼神冷漠。 这清明的模样,实在是不像烧糊涂的模样,那他刚刚蹭的那两下是为何? “唰——” 他抽出一把匕首,吓得宋听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用这个将腐肉剜掉!” 宋听澜摇头。 “这个我做不了,我去给你找大夫。” 萧鸣屿却直接将匕首放在宋听澜的手中。 “你可以的,上次你割掉萧一屿下身的时候,干净利落,很是不错。” 宋听澜一时无言,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 第三十七章疼晕过去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的伤口,实在是下不了手。 万一她不小心将他刺伤了,萧鸣屿日后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儒风呢?我去叫他来帮忙!” “他不在。”萧鸣屿打断了她的退路,“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宋听澜发现萧鸣屿的脸色越来越白,咬着牙上前,强忍着生理的不适,一点一点地将腐肉剜掉。 这个过程既痛苦又漫长。 宋听澜很是紧张,刚开始握着匕首的手都轻轻地颤抖。 似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萧鸣屿忽然开口。 “叛乱一事,是平南王身边的小妾所为。 那些爆炸的箱笼,全部都是她的。 就连平南王身上的毒,也是小妾在平南王进城之前,特地下到他身上的。” 宋听澜微微惊讶,但是手上的动作不停。 “那小妾是谁的人?” “还没有查出来,那小妾连同王妃,以及伺候的人,全部在当场就死了。 那小妾是在两年前接近平南王的,深得平南王的喜欢,盛宠不断,所以才会特地带了上京,没想到出了这事。” 前世,宋听澜这时候因为张清歌受伤之事忧心,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事。 只是知道最后平南王被处死,明王进京。 对了,明王就是在这事之后被圣上召回上京,难道和此事有所联系? 宋听澜的动作有一丝的停顿,萧鸣屿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拳紧握。 “你又想起了什么?” “想起梦中,平南王被处死,明王进京。” 萧鸣屿没有再说话,一时沉默。 此时,宋听澜已经将所有的腐肉都剜掉,又撒上药粉,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做完这一切,宋听澜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 而这个过程,萧鸣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皱着的眉头,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才能证明他能感受到痛意。 宋听澜根本不敢想象,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能将这些疼痛都能忍受? 据她所知,萧鸣屿除了年幼时去庄子上住了几年,其他时候都住在国公府,又怎么会受太多的苦? 宋听澜疑惑的站起身,但因为蹲了太久,两条腿又酸又麻,身体一时站不住直接倒在了床上。 此时的萧鸣屿正闭着眼睛,刚松了一口气,就被宋听澜给按在了床上。 “嗯……” 萧鸣屿发出一阵闷哼,猛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幽深的眸子如同迷雾,又如同漩涡,不知不觉就将人卷入其中。 宋听澜微愣片刻,连忙起身,但因为双腿如同有万千的蚂蚁在爬,根本就撑不住她的身体,再次倒了下去。 “嗯……” 萧鸣屿再次闷哼一声。 “你……”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嫂嫂……我知道你……心悦于我,但是,现在可不是投怀送抱的时候。” 宋听澜欲哭无泪,连忙反驳解释。 “谁心悦于你了,我只是腿麻了。” 她说完抬头,却发现萧鸣屿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没有听到宋听澜的话。 好在,双腿的酸麻已经好了很多,宋听澜连忙起身查看萧鸣屿的情况。 查看一番,发现萧鸣屿只是疼晕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听澜坐在床边,看着萧鸣屿紧皱的眉头,轻轻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萧鸣屿的伤口溃烂至此,都没有回自己院子,想必是现在身份危险,搞不好正在躲避什么暗杀。 毕竟,身为镇抚司指挥使,平时树敌无数。 现在又因为救了圣上,深得圣上的信任,就连北镇抚司姚庆泽都被他压了一头。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镇抚司的第一人。 初登高位,难免招人忌恨,想必这段时间也没有安稳的养伤吧! 宋听澜摸了摸他的额头。 手下一片滚烫。 她用毛巾沾了凉水放在他的额头上,又出门吩咐甜杏道:“你去找府医,说我最近劳累,身体不适,发了高热,让他开些退烧的药来。” 甜杏闻言立刻点头,急匆匆的去了。 而宋听澜再次关上房门,将萧鸣屿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又换了一块。 萧鸣屿这烧来势汹汹,宋听澜一连换了好几块毛巾,水盆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都没有改善。 好在,甜杏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 她敲了敲门。 “小姐,药好了,奴婢给您端过去吗?” 宋听澜连忙起身,打开门接过药碗,吩咐甜杏守好门,这才关门进去。 可是,萧鸣屿昏迷着,竟是一点药都喂不进去。 宋听澜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他就是不张嘴,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紧闭的唇. “难道真的要如同话本里说的那般,嘴对嘴才能喂药?” 宋听澜低声嘟囔一句,却见原本紧闭着嘴巴的萧鸣屿忽而张开了嘴。 没有任何的迟疑,宋听澜立刻将药送到了萧鸣屿的口中。 眼看着一碗药喝完,宋听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低声嘟囔了一句。 “谁愿意嘴对嘴喂你药?吓死你吧!哼!” “啪——” 伴随着一声冷哼,药碗被大力的放在了桌上。 而宋听澜也偏过头不再管他。 甜杏作为宋听澜的身边人,知道宋听澜房中恐怕有其他人。 是以,聪明的她衷心的守着门,就连晚餐也是敲敲门,放在了门边。 第二日,几只鸟儿落在了窗檐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醒了床上闭目的萧鸣屿。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清明,周身轻松。 就连伤口处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他的手轻轻的动了动,刚要起身,手下就摸到了一个柔软的发丝。 宋听澜此时正趴在床边,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层金光,也让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每一根细小的绒毛。 萧鸣屿忍不住,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入手是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 女人的脸,竟是这么软吗? 萧鸣屿不由想起梦中的画面。 梦里…… 萧鸣屿发现,只记得梦中的部分画面,但是具体的感受和触感竟是全部都记不清了。 可仅仅是画面,都让萧鸣屿的血脉喷张,险些抬起头来。 关键时候,他垂眸,正对上了宋听澜的眼睛。 “你在干嘛?” 萧鸣屿吓了一颤,刚要抬起的头,瞬间落了回去。 “无事。” 萧鸣屿转过头,闷闷的回了一句。 ------------ 第三十八章俊俏小郎君 宋听澜缓缓地起身,这次她动作很慢,生怕会因为腿麻而摔倒。 待到她彻底站起身,才俯身将手放在了萧鸣屿的额头上。 “嗯,已经退烧了。” 宋听澜道,“萧大人,你既然已经退烧了,那就快些离开吧!” 萧鸣屿此时已经坐起身。 而院中也传来香桃和梅香的说话声。 萧鸣屿指指外面,脸上带着一点点欠揍的表情。 “你确定……要我现在出去?” 现在,正是丫鬟小厮们活动的时候,萧鸣屿若是从她的房中出来,不能说她的婢女,整个国公府怕是都要掀翻! 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故意气她! 宋听澜现在的表情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 她气冲冲地冲出房间,嘱咐好甜杏守好门,自己则去了西厢房,将自己收拾干净,又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至于那一头秀发,宋听澜也懒得盘了,随手用发簪挽起一个发髻,发梢就那么垂在了腰间。 因为萧鸣屿在她房中的关系,宋听澜索性让人将早饭摆在了院中。 梅兰竹菊四个香连同甜杏和香桃,也都将饭摆在了一侧。 一伙人乐呵呵的吃完早饭,宋听澜才慢悠悠的给萧鸣屿端去了一碗白粥。 但是,当宋听澜回到房间时,却发现房中已经没有了萧鸣屿的身影。 宋听澜将粥放下,环视了一圈,一双眼睛眨了又眨,难掩惊愕。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走的? —————— 长风苑。 萧鸣屿推开院中,正在焦急等待的儒风和追命都焦急的上前扶住他。 “主子,你去哪儿了,我跟追命就差没发信号寻你了!” 萧鸣屿淡淡的看了儒风一眼。 儒风连忙闭嘴。 萧鸣屿却很快转过头去,大步走向房中。 身后的儒风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好险! 若是往常,萧鸣屿的这个眼神一出,他的屁股恐怕就保不住了。 看来今日的萧鸣屿心情不错。 儒风见状连忙跟了过去,关心道: “主子,你的伤……” “无碍,已经处理了。” 他说着又看向追命,“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追命性子寡欲,面色清冷没有任何表情的抱拳。 “一切都按照主子的吩咐安排好。” 萧鸣屿点头,这才发现手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儒风顺着那视线看到了那食盒,连忙上前拿起他,解释道:“这是前段时间,澜雨苑送来的糕点。 当时太忙,都没有顾上这糕点,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已经坏了吧!” 儒风说着拿起食盒就要走,却被萧鸣屿叫住。 “打开看看。” 儒风虽然疑惑,但还是将食盒放下,打开,露出了里面精致的点心来。 花样做的很是好看,一看就是制作之人的用心。 萧鸣屿拿起一块点心闻了闻,仿佛可以看到宋听澜做这块点心时那温柔的样子。 他不由想起了梦中深夜,宋听澜爬她床时的画面。 还有初次见面时,那放在他身上始终不愿意离开的眼神。 来他房中,喝茶时那明显熟络的动作。 以及,昨夜对他的贴身照顾。 还有她那装作摔倒,趴在他身上不愿意起身的画面。 都让萧鸣屿的嘴角上翘,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看来,他这个嫂嫂,对他怕是早就情根深种了吧! 儒风本想阻止萧鸣屿吃这些坏掉的点心,但看着萧鸣屿那嘴角的笑,有些疑惑的跟追命对视了一眼。 他的主子,怕不是这段时间受伤太重,脑子也跟着坏掉了吧! 好在,萧鸣屿没有将这些坏掉的点心吃掉,而是吩咐道:“找个地方,将这些好好地收起来!” “好。”儒风点头应下,又后知后觉的抬头,惊讶出声。 “什么?” “主子,这些已经坏掉了,您若是喜欢吃,属下立刻就去澜雨苑,让世子夫……让宋姑娘再做一份送来。” 萧鸣屿想到宋听澜照顾了他一夜,这会儿肯定在休息,于是贴心的摇了摇头。 “不用,你可知,做这一份点心有多么的麻烦,需耗费多少的时间,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就让宋姑娘忙活那么久。” 儒风:…… 儒风满脸的委屈。 不是,主子,这不是您要吃的吗? 好在,萧鸣屿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委屈,很快便站起身来。 “更衣,我要入宫。” 这段时间,他对圣上声称在家养伤,眼看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也是时候进宫讨赏了。 ———— 澜雨苑。 宋听澜在萧鸣屿走后,立刻命人将沾了血的被褥全部都换掉,自己这才得以休息。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晌午。 她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个红色身影。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宋听澜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晰。 待看清面前的人是张清歌之后,她惊喜的笑了笑。 一边的甜杏适时开口。 “夫人,张小姐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奴婢见您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您,自作主张让张小姐在这儿等着您。” 宋听澜点头表示了解。 甜杏是跟在她身边的老人了,什么人该见,什么不该见,她清楚的很,又哪有怪罪一说。 宋听澜将目光放在张清歌身上,细细的打量。 不过是短短的几日,张清歌竟然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衣,马尾高高的束起,尤其是一双眼睛,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鲜活。 “你身体可有碍?” 张清歌问。 宋听澜微微地摇了摇头。 她现在更在意张清歌的身体,见她一切都好,尤其是一张白净的眼睛,丝毫没有前世那狰狞的伤疤,她心中欣喜,忍不住的将张清歌抱在了怀中。 幸好。 幸好,她救下了张清歌。 那么,她一定也可以救下父亲和哥哥。 她一定会竭尽全力,改变前世的一切。 张清歌没有想到宋听澜的反应竟这般的大,也将宋听澜抱在怀中。 不由想起自己这两年是多么的傻。 她竟然为了谭清仪一个男人,而抛弃了自我,忽略了自己的好友和父母。 想起年迈的父母,和不顾一切救自己的宋听澜,张清歌心中百感交集,决心远离谭清仪。 “这几日,我府上都乱作一团,现在才好了许多,这才来看你。”张清歌道。 她见宋听澜这般,以为她是因为萧庭屿而伤心。 对于宋听澜的现状,她也清楚,便安慰道: “经过这一遭,我已经看清楚了,男人是最无用的东西,有追求男人的时间,倒不如充实自己。 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去踏青去。 我发现了城外一个好去处,不仅风景好,而且那里的……” 张清歌说到这里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压低了声音道。 “那里的人无论是跑堂还是小厮,都是清一色的俊俏小郎君!” ------------ 第三十九章赶出府去? 这话一出,宋听澜不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张清歌却毫不在意。 “我现在才发现,俊秀的小郎君是多么的多,多么的好,你说我以前怎么那么傻,怎么会在一颗树上吊了那么多年呢?” 宋听澜万万没想到,张清歌放弃一个谭清仪后,竟然还会激发出这种……属性。 她现在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若是被张尚书发现了她出入那种场所,怕是会直接打死她吧! 张清歌看着宋听澜的表情就知道她想错了,连忙解释:“我说的地方不是那种地方,是正经的地方好不好! 我就是带你去吃饭,赏景,赏花的。 哎,等我带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你去了,我保住你绝对不会再将心思放在萧庭屿身上。 一个男人罢了,哪里有一群男人香。” 张清歌这番言论,可谓是震惊了宋听澜,一直到傍晚,张清歌离开,她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张清歌离开后,萧庭屿派人来送来了些首饰和药材。 言语间也颇有关心,意思呢,就是说,感谢宋听澜这段时间的照顾。 她也辛苦了,因此累病了,让她这几日好好休息,无需再挂念他。 宋听澜昨日要退烧药并不是秘密,想必是已经在国公府传开了,萧庭屿自然要表示一下。 现在他身边有裴念卿照顾,自然是用不到她。 不过,宋听澜是乐得清闲。 对于裴念卿,宋听澜早有准备。 早在重生后,宋听澜便已经派人去寻找她那所谓死去的夫君。 裴念卿这人看似柔弱,实则坚韧。 为了攀上萧庭屿,她无所不用其极。 她原本的夫君对她极好,她却为了自己的私心,残忍的将她夫君推入悬崖。 可惜,天不让她夫君绝命,他被挂在树枝上,从而活了下来。 前世,他的夫君几经周转,最后找到了国公府。 可惜那时的裴念卿几乎已经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得到消息后,立刻命人将他那夫君处理了。 当时,宋听澜被太子囚禁,太子为了讨好她,便将这些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说给她听,没想到这会儿竟派上了用场。 裴念卿那夫君也是一个可怜人,不如就帮他一把,提前来这国公府走一遭吧! 而在夫君找来之前,这裴念卿必须和萧庭屿绑在一起。 毕竟是萧庭屿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这关键时候,又怎么能少了他一顶帽子呢? 此时,同时送来东西的还有温玉华。 不过,她除了送来的东西,话里话外还多次对宋听澜试探。 宋听澜知道,萧震声一天不回来,这温玉华一天都不会安生。 宋听澜索性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好安温玉华的心,也好让她尽快回去,不要影响她休息。 温玉华尽管心下焦虑,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去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 老夫人坐在上座,温玉华、赵吉云、俞雪桐分别坐在两侧。 听到温玉华带回来的话,老夫人第一个不满。 “她最好祈祷明日国公爷能回来,否则,我第一个将她赶出府去!” 赵吉云也跟着道:“照我看啊,直接赶出府去,还是太便宜她了,自从她嫁进来,整个府上都没有安生过,我看她就是灾星下世,我国公府的克星。 我的儿,要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成了今天的模样!” 赵吉云说着又低声啜泣了起来。 萧一屿虽说已经醒了,身体也并无大碍。 但是,却丢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又闹得人尽皆知。 以至于他如同疯了一般,每日都在房中打骂下人。 偶尔出门一次也会面色阴沉的回来,不停地打砸东西。 这番模样可心疼坏了赵吉云。 可问他当日发生的事,他就只记得当日追着的背影,以及那一抹靓丽的模糊影子。 他那日喝的太多,记忆本就不清,细想起来,竟觉得裴念卿和宋听澜都有可能。 而这话,却让本就对宋听澜有所怀疑的赵吉云更恨了。 她一直都看不上宋听澜,觉得这女人长得太过漂亮,天生的狐媚胚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刚入门没有几天就让自己儿子丢了魂,每次看到她,那眼睛都看得拿不下来。 赵吉云也算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发现他的心思后立刻警告了一番。 儿子虽然混,但也知道其中的轻重厉害,定然不会贸然行事。 所以,赵吉云猜想,定然是这宋听澜做了勾引萧一屿的事情,这才造成了这等祸事。 可偏偏现在萧一屿成了一个废人,精神几乎崩溃,可宋听澜却毫发无损,这让赵吉云不能接受。 是以,才想尽一切办法,将宋听澜赶出国公府。 宋听澜到底是温玉华的儿媳妇,这段时间两人相处还不错。 赵吉云这话让温玉华不舒服,直接反驳道:“她既然说了三天之内才能回来,那我们等着就是。 毕竟是我们求宋听澜帮忙再先,现在不过才第一天,二弟妹这就想着将人赶出去了? 希望二弟妹是真的为国公府着想,不是公报私仇吧!” “我呸!” 赵吉云立刻站起身,怒斥道: “我就是公报私仇又如何!? 世子犯得是什么错,你自己不清楚吗? 国公爷那也是被圣上打入大牢的! 你觉得就凭她宋听澜,能将国公爷救回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照我说,一个女人,自己的男人都笼络不住,竟然还出来勾引其他男人,这样的女人就应当处死!” 赵吉云到底是官家的小姐,但是这温玉华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竟然还能踩在她的头上,这些年来赵吉云一直都看不上她,处处跟温玉华作对。 可是,这温玉华看似粗糙,实则聪明的紧,这么多年下来,竟然都没有让赵吉云讨得便宜。 就如同现在,赵吉云说完,温玉华也提高了声音,冷下脸,冷哼了一声道: “勾引?二弟妹莫要信口开河,我们可没有看到过,倒是这三公子平时可没少沾花惹草,每年被他糟蹋的女子无数。 照我看啊,现在他这样对国公府来说,倒是好事,免得如同以前那般动不动就被人找上门来,连累了国公府的名声!” “你!”赵吉云气的厉害,还想再说,老夫人的拐杖猛地敲了地面一下。 “够了!” 一室寂静。 赵吉云就算是再不满也不敢再说。 两人纷纷坐了下来。 老夫人一锤定音。 “再等两天,若是两天后,公爷还没回来,再处理宋听澜也不迟!” ------------ 第四十章寻人 老夫人已经歇下,众人从寿安堂出来。 赵吉云和温玉华话不投机半句多,已经双双离去。 俞雪桐看着两人的背影沉默不语,由婢女搀着小心的走向自己的院子。 她环视着这一路的景致,心中叹息。 没想到,这偌大的国公府,竟然眼看就要塌了。 她想起老夫人的话,不由心中轻笑。 还要处理宋听澜? 人家好歹是宣恩侯府的嫡女,现在宣恩侯又护驾有功,恐怕不用等到国公府倒了,人家就会和离离开,还会等着被赶出去? 还真是笑话! 这国公府里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明白人,败落也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跟宋听澜搞好关系。 她有预感,等真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能帮她的人恐怕只有宋听澜了。 皇宫中。 萧鸣屿正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片刻后,圣上司空明德从偏殿出来。 萧鸣屿立刻躬身行礼,但被司空明德阻止。 “爱卿平身,无需多礼。” 司空明德直接走下台阶走到萧鸣屿面前,将他扶起。 “日后,见了朕无需行礼。” 萧鸣屿受宠若惊,但还是道:“臣,谢圣上恩宠,但是,礼不可废!” 司空明德笑笑,仔细的打量着萧鸣屿,轻声道:“哈哈,无碍,无碍,萧鸣屿,你现在可是朕的大功臣,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朕。” 他说着又看向萧鸣屿的胸口处。 “你的伤如何了?” 萧鸣屿立刻抱拳。 “谢圣上挂念,伤已经好了很多了。” “朕知道,你的身体还未恢复,这时候叫你进宫也是情非得已,毕竟,现在朕最信任的就是你,这件事,朕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做!” 闻言,萧鸣屿立刻跪地。 “谨遵圣上吩咐,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空明德缓步走到了龙椅之上,目光看向远处,像是在思念一个人一般,轻声开口。 “朕,想要你去给朕寻找两个人。” 萧鸣屿垂着头,闻言,眼帘掀起,隐晦的看向司空明德的方向。 而司空明德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后才继续道: “她是朕的发妻和长子。” 萧鸣屿垂着眼睛猛地睁大,但因为低着头,旁人并未发现。 “当年,要不是我的发妻,我可能就饿死了。 可惜,战乱迭起,我不得不上了战场,却不想这一去,竟再也没有见自己的妻儿一眼。 这些年以来,朕也曾派人寻找过,但是茫茫人海,又几经战乱,原本生活的村子,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又哪里能寻得他们的踪迹?” 司空明德轻叹一口气。 已经太多年了,他本就对她们两人不不抱希望了。 但是,那日在生死之际,他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她一般。 那双熟悉的眸子,让他想起了之前的幸福生活。 那个恬静美丽的女子和懂事听话的孩子总是在午夜梦回之际出现在他的梦中。 都说人老了会格外思念年轻错过的人和事,他现在深有体会。 他看着萧鸣屿,年轻俊俏,尤其是一双眼睛,在某些时候,竟然像极了她。 如果,他的长子能平安长大的话,想必也是萧鸣屿这个年纪吧! 不,他的孩子,想必是比萧鸣屿还要好看的。 司空明德不由心中轻笑。 “她叫苏吟秋,长子名叫司空长青,他若是活着的话,想必现在跟你的年纪也差不多吧!” 闻言,萧鸣屿猛地抬头,正对上司空明德那沧桑的眸子。 司空明德的眼神锐利,像是盯着猎物的猎人,等了许久,就等着这一刻上钩。 萧鸣屿瞳孔微缩,掩在袖中的手在瞬间收紧。 两人对视片刻,司空明德忽而仰头大笑。 “吓到你了吧!” 他顿了一下,很快收了笑意,冷声道:“他的眼睛比你的眼睛要漂亮的多。” 萧鸣屿立刻垂下头,躬身行礼道:“是臣逾踞了。” 到底是帝王,司空明德瞬间冷了下来,周身上下都带着王者的威严与警告。 “此事,除你之外,不能让任何之人知晓。” 他说着,太监德喜将一个托盘递到了萧鸣屿面前。 萧鸣屿接过来,微微惊讶。 这竟是司空明德的私人令牌。 见此令牌如同见了圣上本人,其权利之大,根本不可估量。 司空明德补充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有人阻止,关键时候,可采取些非常手段。” 萧鸣屿低头,掩下眸子的深意,恭声道: “臣遵命。” 萧鸣屿清楚,司空明德提防的人,是太子,司空崇礼。 此事,关系皇嗣,必定要谨慎。 而司空崇礼去了边关已经一月有余。 此番司空明德遇刺,已经加急传信给太子,想必不日就会赶回。 是以,萧鸣屿必须小心行事。 而萧鸣屿之前的以身救驾,成功取得了司空明德的信任。 而且萧鸣屿与国公府不和,在上京根本不是秘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萧鸣屿并不属于任何一方。 而且对自己、对他人,都足够的狠,并未给自己留退路。 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帝王的一把刀。 萧鸣屿从议政殿出来,刚刚走到镇抚司所属的衙署,还未进门,就有一人倒在了他面前。 他垂眸。 地上的人捂着胸口爬起来,看见是萧鸣屿,立刻道: “头儿,他们北镇抚司的人欺人太甚,平时欺负我们,抢我们的功劳,压我们的份例就算了。 这次竟然借口他们北镇抚司丢了东西,竟然跑到我们南镇抚司去打人。” 萧鸣屿嘴角轻轻地勾起,微薄的嘴唇露出一抹轻笑。 “哦?” “你们就这般让他们打?” 男子很是委屈。 “他们……他们人多。” 萧鸣屿弯腰捡起男子落在地上的剑,抬脚跨过台阶,官服的袍角划过台阶,画出一抹好看的花来。 那男子见状,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此时的院中,两波人正打在一起,但因为对方人数众多,很明显,他们这边的人受伤颇多。 而姚庆泽就站在屋檐下,得意的看着他。 “萧鸣屿,你不要以为你救了圣上,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今日来,就是来告诉你,这镇抚司,还是我说了算的。” “哦?” 萧鸣屿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拉过一人,直接抹断了他的脖子。 “是吗?” 话落,又是一人。 手起刀落,动作利索,饶是姚庆泽都面露惊愕。 ------------ 第四十一章谁说了算 毕竟都是镇抚司之人,他们最多来也就是将人打一顿,从来都不会杀人。 而萧鸣屿不过两句话,三个字,就已经杀了两人。 眼看着萧鸣屿又卡住了第三个人的脖子,姚庆泽连忙出声。 “萧鸣屿,你疯了?” 萧鸣屿冷笑,眉头动都没动,抹了第三个人的脖子。 这下,周围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北镇抚司的人不停地后退,生怕萧鸣屿会抓到他们,再给抹了脖子。 而南镇抚司的人虽然觉得暗爽,但看着萧鸣屿风轻云淡便要人命的模样,还是觉得惊悚。 “疯了?” 萧鸣屿将已经没有气的人扔下,带着血迹的刀直指姚庆泽。 “姚庆泽,这镇抚司,是谁说了算,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萧鸣屿那模样如同地狱的阎罗,姚庆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威胁道: “萧鸣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竟敢随意诛杀我北镇抚司之人,我现在就去状告圣上,看你要如何!” “好啊!我这南镇抚司不过是进了几个刺客,我顺手就给处理了,姚大人尽可去告知圣上。 我倒要看看,你在守卫疏忽,险些让圣上遇刺而被罚的情况下,如何让陛下再来惩治我!” 这话一出,姚庆泽的脚步顿住,瞪着萧鸣屿的眼睛猩红一片。 “萧鸣屿!” 姚庆泽咬牙切齿,萧鸣屿手中的剑却贴着姚庆泽的脸刺在了窗檐上。 “从今日起,这镇抚司,我萧鸣屿说了算,你可知晓?” ———— 第二天。 太阳初升,老夫人刚刚用完早膳,正躺在软榻上休息。 小丫鬟彩鹮跪在地上,小心的给老夫人按着腿。 二夫人赵吉云正坐在右手边啜泣。 “母亲,三郎也是您的孙儿,他糟了这般的祸事,只不过是失手打死了一个贱婢,就这么一点点小事,可大夫人就是揪着不放。 扬言说是要让一屿亲自去给那乡下人道歉! 这等离谱的事情,难道您就能置之不理吗?” 昨夜,萧一屿兽性大发,竟将自己身边的贴身婢女给活活的折磨至死。 在这大宅院里,死一个丫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要悄悄处理了,花些银子安抚好下人,若是对方不接受的,大可给安排上一个罪名。 保管传不出什么风声。 但是,昨夜萧一屿打死的那个小丫头偏生有一个不要命的哥哥。 今日恰巧他来寻自己妹子,等了许久没有等到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妹妹遇害的消息,居然就在大门口这么闹了起来。 当时,正是小商贩们出摊的时候,纷纷听到了那人的话,一时之间,国公府残害婢女的消息就传播开来。 而府上又因为萧震声被抓,萧庭屿受伤,宋听澜不管事,温玉华最近心力交瘁,力不从心。 是以,待到发现这一切,强行将人扣下来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流言四起,国公府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温玉华为了平息流言,便想着将萧一屿给推出去。 这做法,赵吉云怎么可能同意,是以便来求老夫人。 老夫人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听着赵吉云的啜泣声,只觉得厌烦至极。 她轻叹一口气。 “三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又怎么会不疼,但是现在我国公府本就艰难,若是此事不能处理得当,恐怕对我国公府不利!” 赵吉云万万没想到,竟然连老夫人都要将她儿子推出去,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提高声音怒斥。 “国公府,国公府,处处都是国公府,你们若是要想将我儿子推出去,保住国公府,那我就直接一把火点了这国公府,将国公府这些年的秘密全部都抖擞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时候如何保住这国公府。 到时候,我让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给我儿子陪葬!” 赵吉云说的疯魔。 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指着赵吉云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看着赵吉云疯魔的模样,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先行稳住她。 “我的意思也不是非要让三郎去道歉,只是现在流言纷起,我们总要找个办法不是?” 赵吉云听到这话也冷静下来。 “母亲的意思,只要平息了这流言就可以。” 而平息流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另一个更为劲爆的流言。 赵吉云心中迅速的盘算起来。 要论流言,百姓们最感兴趣的,还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 尤其是世家的小姐的风流韵事,更是流传甚广。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让害她儿子的宋听澜和裴念卿来救他儿子的命。 赵吉云打定主意,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这时,门口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大喜,国公爷回来!” “国公爷回来了。” 闻言,各房的人都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温玉华更是跑的发钗凌乱,直接扑进了萧震声的怀里。 “老爷,你可回来了。” 温玉华微微啜泣。 萧震声看见自己的发妻这般担心自己,心中不由百感交集,感动的拍了拍温玉华的脊背,以示安抚。 待到温玉华平复好自己,萧震声这才恭敬的给老夫人行礼。 “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人回来了就好,无事就好。” 老夫人说着,又吩咐小厮准备炭盆,和柳条。 萧震声跨过炭盆,被柳条捶打过后,才跨过二门。 萧震声回来后,先是跟老夫人交代了一下情况,又去萧庭屿院中,询问了一下爆炸当日的情况。 而当他看到在伺候萧庭屿的裴念卿的时候,萧震声面上难看。 询问过后,得知是宋听澜自作主张将人放出来的时候,心中对宋听澜也有些不满。 他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几日不在府中,第一个敢公然违背他命令的竟然是宋听澜。 看到萧震声的面色不好看,萧庭屿本想解释,但还未开口,裴念卿便跪下道: “求国公爷不要为难世子夫人,是我太过思念世子,世子夫人被我的诚心打动,这才会放我出来,照顾世子。 等世子的伤好了,我定然会回到小院中,还望国公爷宽容。” 裴念卿这话看似是在帮宋听澜辩解,实则是隐晦的点出了,宋听澜不愿意伺候世子,为了一己私欲忤逆萧震声的意思。 她这些日子一直呆在这院中,所以并不知宋听澜会宣恩侯府帮忙的事情。 而萧震声毕竟是朝堂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哪里会看不透裴念卿的小心思? 但是,这话也成功的让萧震声对宋听澜更加的不满。 他不再理会萧庭屿的解释,萧震声大步的出了他的院子。 ------------ 第四十二章面对面 在牢中多日,萧震声整个人憔悴消瘦了不少。 从萧庭屿的院中出来后,萧震声便到了温玉华的院子,由温玉华伺候着洗澡更衣之后,这才睡下了。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萧震声醒来后,温玉华便跟他商量着,给他安排一场洗尘宴。 一是全家人聚在一起,去去近日以来的晦气。 二是庆祝一下国公府劫后余生。 这段时间,整个国公府的人都人心惶惶,也可以趁此机会安定一下人心。 这事合乎常理,萧震声自然是不能拒绝。 但是到了晚间,一家人聚在一起,宋听澜得到消息前来的时候,却收获了萧震声的一个冷脸。 萧震声作为一个公爹,自然是不能随便的为难宋听澜。 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对着宋听澜全程一张冷脸。 宋听澜自然也发现了萧震声的冷脸,一时疑惑,但也无甚在意。 现在的国公府与她而言,就是一个即将倒塌的废墟。 而这些人,也都是些将死之人。 对于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宋听澜行礼过后,便想着坐下。 却不想温玉华这时赶了过来。 她看见宋听澜来了,立刻上前握着宋听澜的手,面带笑意道: “听澜来了,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宋听澜点头。 “多谢母亲关心,已经好多了。” 确实好了不少,今日出门的时候,宋听澜特地多擦了点粉,好让自己那红润的脸蛋看起来苍白一些。 温玉华拉着宋听澜上前了两步,站在了萧震声面前。 “老爷,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您,您这次回来,还要多亏了听澜和宣恩侯从中周旋。” 萧震声原本正冷着脸看向一侧,闻言转过头来,面露惊愕。 温玉华现在看着宋听澜,细细的跟萧震声解释。 “自从庭儿受伤以来,听澜一直贴心的照顾。 可您不知消息,妾身多次求助他人无果,最后无奈,便想着让听澜去宣恩侯府帮忙周旋。 听澜听了我的话,便让裴念卿照顾着庭屿,自己则去了宣恩侯府。 回来后,她说三日之内您就回来。 当时,妾身还有点不信,没想到不过是第二日您就回来了。 而听澜却因此病了,这一躺就是两日,想必今日也未痊愈。” 萧震声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平安回来竟是宋听澜和宋城荣的功劳,而自己还误会她,给她冷脸。 一时间,萧震声面上青红交加,面露尴尬。 但看着儿媳赤诚的眼神,他又深觉有些过意不去。 索性便道:“既是如此,那听澜对我有大恩,当赏。” 他说着看向温玉华。 “便将我私库中那套头面送给她吧!” 温玉华闻言微惊。 “那套头面,可是当年太后所赠……” “既是感谢,一般的东西又怎么能拿的出手。” 有东西可拿,宋听澜心中得意,屈膝行礼道:“儿媳感谢公爹的馈赠。” 寒暄过后,宋听澜便在桌上坐下。 而同桌的赵吉云的脸色却难看的厉害,袖中的手仿佛要将手帕扯烂。 今日她儿子萧一屿因为身体残缺,不愿意立于人前,所以并未来此。 而宋听澜却得了赏赐,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她身侧的萧芷珊看着宋听澜的眼神却带着几分羡慕和小心翼翼 她今日在院中,闲的无聊,便做了些点心,临来之前已经吃了几块,这会儿也不饿。 片刻后,老夫人姗姗来迟。 萧震声和温玉华连忙扶着老夫人坐下。 坐下后,老夫人环视一圈。 “今日庭屿和一屿身体不适,已给他们在各自院中备了席面。 而我们既然已经悉数到齐了,那就开席吧!” 宋听澜的目光也跟着环视一圈,发现并未见萧鸣屿的身影,微微皱眉。 这时,萧鸣屿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即是团圆饭,怎么能少了我呢!” 话音刚落,萧鸣屿一身黑衣走了进来。 众人微愣,皆是惊讶的放下了筷子。 毕竟萧鸣屿在府中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种宴席也是从未来过,今日是为何突然来此? 而萧鸣屿进来之后,寒冰一样的眸子扫射一圈,最后放在萧震声的脸上。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既是家宴,竟然连我的座位都没有准备,难道是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不成?” 萧震声面色难看,很想直接将萧鸣屿赶出去。 但是,现在萧鸣屿可以说是圣上面前的第一人,权利颇大,整个朝堂对他都颇为敬重。 萧震声也不意外。 他生怕萧鸣屿会因此发作,但又碍不住自己的面子,便冷哼一声道: “我早在你入宫做镇抚司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萧鸣屿轻笑。 “父亲,你现在确定不要我这个儿子? 毕竟儿子现在做的事情,稍不留神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您既然不是我的父亲,那么等到那一日我查到国公府的时候,是否可以秉公处理呢?” “啪——” 老夫人将筷子放在桌上,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国公府效忠于朝廷,对圣上衷心耿耿,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是吗?做没做过,这可是要问国公爷啊!” 萧鸣屿嘴角带着笑,漆黑的眸子仿佛寒冰,无声的跟萧震声对视。 萧震声一双眸子也眯了起来,似是在打量萧鸣屿,又是在透过它看到什么东西。 片刻后,他才轻声道:“来人,给二公子添一副碗筷。” 片刻后,萧鸣屿在宋听澜的对面坐下。 宋听澜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神。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眼神中却是彻骨的寒。 宋听澜心中一震,连忙垂眸。 这样的眼神,她见过,那是在前世,萧鸣屿已经真正的成为朝堂第一人之后,他的眼神就如同现在这般。 寒冰刺骨。 “好了,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就开席吧!” 老夫人一声令下,婢女们都开始布菜。 而整个餐桌上,因为萧鸣屿的到来而一片寂静。 其实,作为镇抚司的指挥使,阎罗王一样的存在,府上众人都害怕萧鸣屿。 但因为萧鸣屿院子住的偏,他平时在府中如同透明人一般,是以众人很少注意到萧鸣屿。 这会儿跟萧鸣屿坐在一张桌上,都吓得不敢动筷。 唯有宋听澜正拿着筷子,小口的吃着。 但是,她今日在院中休息久了,下午的时候便自己做了几样点心,临来之前宋听澜吃了几块,是以,这会儿并不饿。 “怎么,这菜不和嫂嫂的胃口?” 萧鸣屿淡淡的开口,成功的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宋听澜身上。 ------------ 第四十三章喜欢嫂嫂做的 宋听澜动作一顿,干巴巴的笑了笑。 “近日身体不适,甜桃见我没有什么胃口便做了些点心,我一时嘴馋吃了几块,这会儿便没有什么胃口。” 宋听澜解释,但萧鸣屿却忽而想到他院中那坏掉的点心轻笑一声。 “既是做了点心,那嫂嫂怎么没有给我送上几块?”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两人身上。 宋听澜迟疑片刻,心中将萧鸣屿骂了八百遍,这才放下筷子,淡然的看着萧鸣屿道: “不知二弟也喜欢糕点,所以做的少了些,二弟若是喜欢,改日再做了定然给二弟送去些尝尝。” “对对对,下次做了再给送去,听澜这会儿的身体还未痊愈,想必是胃口也不好,不如多吃些开胃的小菜。” 温玉华说着将一盘小菜放在宋听澜面前,顺势帮宋听澜解围。 但是,萧鸣屿仿若没有听到温玉华的话,淡淡的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喜欢吃糕点。” 他顿了一下,殷红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来。 “但我喜欢嫂嫂做的糕点。”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宋听澜的脸色巨变,也让在场的人都面露惊愕。 温玉华的动作顿住。 赵吉云冷笑一声,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仿佛在说。 果真是一个狐媚胚子! 萧震声板着脸,看不出情绪。 老夫人直接将筷子放下,语气愤恨! “荒唐!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萧鸣屿,你竟敢肖想你大嫂,这简直是不知廉耻,家门不幸啊!” “什么肖想大嫂!” 赵吉云嘲讽道,“我看啊,这分明是某些人不守妇道,按捺不住闺中寂寞,专门勾引男人。 这勾引了我儿不成,居然还想勾引二公子。” “啪——” 宋听澜的筷子放下,眼神冷厉的看了赵吉云一眼,又将目光放在萧鸣屿身上。 “二弟这话说的暧昧,容易让人误会。 不知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要说清楚为好,毕竟让某些没有脑子的人听了,还以为所有的人都跟她和她的儿子一样的蠢。 满脑子里都是些黄色废料,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就盯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你……大胆!”赵吉云怒斥道,“好你个宋听澜,我可是你二婶,你竟敢忤逆长辈!” “二婶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说过您呢? 我说的是那个没有脑子、满脑子只有男女苟且之事的蠢人! 二婶怎么会那般的蠢呢?” 宋听澜声音温柔和善,语气间仿佛是在为赵吉云辩解,但是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宋听澜说的人就是赵吉云。 可她这一番话下来,又让赵吉云憋红了脸,愣是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噗嗤——” 一旁的温玉华一时没有憋住,笑出了声。 她今日因为萧一屿打死婢女,连累国公府名声的事情,气得厉害。 这事本就是萧一屿理亏,所有温玉华让他前去道歉,并给婢女的哥哥重金道歉,对方定然会接受。 这样既不会影响国公府的名声,而且对萧一屿也有利。 可偏偏这赵吉云死咬着,声称对方不过是一个卑劣的农户,凭什么让他贵为国公府的三公子给他道歉?! 并因此跟温玉华闹了起来,让温玉华颜面尽失。 温玉华本就是出身农户,本就心里不舒服,见状直接道: “若是萧一屿坚持不去道歉也可以,那就直接逐出国公府!” 温玉华坚持让萧一屿给对方道歉。 可赵吉云还是没完,居然又去找了老夫人。 好在萧震声及时回来了,便顾不得那事,温玉华索性将人关了起来,等着萧震声定夺。 但是,温玉华心中因此也憋着气。 这会儿见赵吉云吃瘪,她自然也高兴。 而赵吉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恨得咬牙切齿。 宋听澜却恍若未觉,再次看向萧鸣屿。 “二弟,您还没有说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这几日没睡好,做梦做多了,说的梦话不成?” 宋听澜这话就是在用梦境之事威胁萧鸣屿。 但是,萧鸣屿今日不知为何,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 “这话自然是因为喜欢嫂……” 这时,桌下,萧鸣屿觉得脚下一痛,语气微顿。 而宋听澜则瞪着她,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二弟,人言可畏,您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萧鸣屿轻笑一声。 这笑里面未带任何的玩味和轻视,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由内而外的,真心的笑。 让萧鸣屿整个冷硬的气场都温和了许多。 “嫂嫂误会了,我这话是因为无意间听你身边的婢女说起,你做的糕点好吃,今日想起了,便想着尝一尝罢了! 没想到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还望嫂嫂见谅。” 宋听澜暗中松了一口气,踩着萧鸣屿的脚拿开,轻轻地笑着。 “既然如此,那我下次亲手做了糕点,必定给二弟院中送去一份。” “那就,提前多谢嫂嫂了。” 两人相敬如宾的客套完,老夫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萧鸣屿毕竟是镇抚司指挥使,若是他真的看上了宋听澜,老夫人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 若是为了保全国公府的名声,将宋听澜处理了,那必然会引起萧鸣屿的怒气。 那若是任由两人在一起,萧庭屿的脸面,国公府的名声岂不是都不要了? 明白是一个乌龙,老夫人便再次放在宴席上。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早些用膳吧! 今日大家都辛苦,大家能来陪着我这老婆子,我已经很是欣慰了。 我们早些用膳,大家也能早些回去休息。” 老夫人说完,温玉华立刻便道:“老夫人您还年轻,我们能来陪您是我们的福分。” “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大家的竟然还是个嘴甜的。” 老夫人笑着打趣,“是不是因为今日国公爷回来了,你这嘴啊,也就抹了蜜了!” “母亲,都多大年纪了,您还开这个玩笑!” 温玉华脸色羞红,娇羞的看了萧震声一眼。 说起来,萧震声和温玉华的感情不错。 萧震声现在没有什么妾室。 唯一的妾室,就是他打仗归来,带回来的那个歌姬。 也就是萧鸣屿的生母。 萧震声当时很是喜欢这个妾室,对她言听计从,为了博她一笑,可以纵马一天一夜去临市给她买一份糖果子。 那时候的温玉华是害怕的。 因为她相信,但凡那妾室一句话,萧震声就可以将她的正妻身份给她。 好在,那妾室似是并不是很喜欢萧震声,终日郁郁寡欢。 萧震声平时也是将她关在小院中,不让任何人靠近。 以至于,直到那妾室死,她都没有见过那妾室几面。 把妾室死后,萧震声曾萎靡过一阵子,但很快便振作起来。 而她坚持事无巨细的伺候萧震声,让萧震声对她的态度也愈发的好。 这些年以来竟也多了些浓情蜜意。 而萧震声每月除了会去山上礼佛几天之外,几乎每日都会歇在她的房中。 就这一点,就让温玉华成了整个上京的世家贵族的羡慕对象。 而萧震声却仿佛没有听到温玉华和老夫人的打趣,一张脸,脸色阴沉。 ------------ 第四十四章划清界限 萧震声了解自己这个儿子。 在他看来,萧鸣屿儿时还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自从他得了疫病,送去庄子上养病,回来之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仅处处跟萧震声作对,而且丝毫不将国公府的名声放在眼里,处处惹是生非。 这让萧震声很是生气,只得将他关在房中。 却不想萧鸣屿竟打伤了下人,偷跑了出去,竟然一路尾随着马车,去了皇家的狩猎场。 而他也在那里,第一次救了圣上司空明德,从而去了镇抚司。 从那之后,即使萧震声不愿意萧鸣屿去这镇抚司,但也没有了办法,毕竟这镇抚司是凌驾在所有的官员之上,直接听令于圣上的。 而萧鸣屿也因此有了护身符,不将府上所有人看在眼里。 对于,这等宴会,他也是不屑参加的。 可今日的萧鸣屿太过反常。 无论是无意间的那一句话,还是那一抹由内而外的轻笑,都让萧震声觉得不同寻常。 萧震声看着萧鸣屿和宋听澜,直觉告诉他。 这两人的关系,定然不简单。 而此时发生的这点小插曲,不出一个时辰就传到了萧庭屿的耳朵里。 而萧庭屿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此时被人搀扶着,可以起来走几步。 听到小厮说着这话时,他气的一脚踹在了恭桶上。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体还不灵活,这一脚直接让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后仰。 裴念卿连忙扶着她,却被他拽了下去,齐齐倒在了地上。 而同时倒下的,还有那无辜被踢的恭桶。 恭桶中的尿液自然也就悉数撒在了萧庭屿的身上。 一时之间,萧庭屿和裴念卿身上都多了些腥臭味。 门外守着的下人和小厮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过来,闻到这刺鼻的臭味都迟疑了一下,才过去将两人扶起来。 而萧鸣屿躺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一双眸子气的通红,就连那快要长好的伤口也险些崩裂开来。 等到萧庭屿将身上冲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 这个时间,想必宋听澜早就回到了院中睡下了。 萧庭屿就是再想找人过来问清楚,也清楚不是时候。 只能生气的将这个念头压下。 可是,他只要想到萧鸣屿可能对宋听澜有想法,他就忍不住的生气。 以至于这一晚一直都在辗转反侧,几乎未眠。 而萧庭屿绝对想不到的是,现在宋听澜已经来到了萧鸣屿的院中。 她今日并未带甜杏。 而是自己一个人,提着一盏灯,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长风院。 那气势,吓得前来开门的追风一跳,下意识的拉着想要上前阻拦的追命后退一步,远离战场。 而宋听澜直接推开房门,直接便道:“萧鸣屿,你今天什么意思?” 宋听澜这话可谓是气势十足,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进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此时,萧鸣屿衣衫半褪。 他正在换衣服,这会儿白色的中衣已经脱了一半,露出他健壮的肩膀和半边的脊背。 看见宋听澜进来,他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后轻笑了一声,拉上中衣,就这么半开着衣襟转过身来。 这下,宋听澜看到的不仅是健壮的肩膀,还看到了他那坚硬的胸膛,以及明显的八块腹肌。 而他身上缠着的绷带,犹如琵琶遮面,更显诱惑。 “你……” 宋听澜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天啦撸,她前世虽然勾引了萧鸣屿多次,但是因为都在黑夜,或者其他的原因,她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萧鸣屿的腹肌。 上次上药又因为满眼睛都是他的伤口,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家伙的身材竟然这般的好。 宽肩窄腰,应该就是出嫁前嬷嬷说的公狗腰吧! 萧鸣屿上前一步,嘴角轻笑。 “嫂嫂来的正好,是来帮我换药的吗?” 萧鸣屿这插科打诨的模样,让宋听澜顿时更气。 “萧鸣屿,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今天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嫂嫂这个时候,到了我的房中,毫不避讳的看着我换衣服,居然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今日要说嫂嫂经常会来我院中,他们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的身体微愣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 不禁抬头虚虚的捂着自己的眼睛。 她原本正要后退,听到这话,立刻便放下手来,怒道:“我为什么来你院中,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你可知,你今日那一句话,稍有不慎就会要了我的命!” 萧鸣屿冷哼了一声,眸中狠厉。 “要你的命,她们还是说了不算的。” 宋听澜见萧鸣屿这无所谓的模样,知道他只是玩心兴起,心中愤恨。 萧鸣屿有着足够的权利,国公府的众人都忌惮于他。 可是,宋听澜不一样。 这次重生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因此细心的谋划,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彻底的扳倒国公府,报仇雪恨。 可萧鸣屿这种不顾她死活的做法,只会打算她的计划,甚至还会让她丢了性命。 “萧鸣屿,我不管你今日是为何故意说出那些话,引人误会。 如果是你只是为了警告我,那我现在可以明白的告诉你。 虽说在梦中我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名节的接近你。 但是,现在,我还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我还有自己的家人要守护,我还是珍惜自己的名声,并没有以色相出卖自己,讨好你的想法。” 宋听澜看向萧鸣屿,眸中坚韧。 “萧大人虽多次救我性命,但我也将自己所知告知于您,助您平步青云。 从今天开始,你我还是划清界限,不相往来为好!” 萧鸣屿收了笑,向前两步,不断靠近宋听澜,眸中冷意渐胜。 “划清界限?” “不相往来?” 萧鸣屿步步紧逼,眸中的冷意让宋听澜下意识的后退,却被萧鸣屿抓住了手臂。 “宋听澜,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是什么人? 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宋听澜眉头紧皱,眸中的怒意未消,手上用力,想要挣脱萧鸣屿的手。 “萧大人想要的已经达到,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这时候划清界限又有何妨?”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什么用处?” 萧鸣屿攥着宋听澜的手收紧,另一只手却放在了宋听澜的脸上。 “嫂嫂这张脸倒是漂亮的紧,你说我是自己享用好呢,还是直接送给太子换取权力好呢?” 萧鸣屿说着凑近宋听澜,声音蛊惑又带着威胁。 “你知道吗?圣上已经下诏让太子回京,算着日子,不出半月,太子就能回京。 到那时候,我将嫂嫂送到太子的床上,想必太子会喜欢的紧。” ------------ 第四十五章成为我的女人 宋听澜脸色巨变,脸色发白。 “萧鸣屿,你敢!” 宋听澜面上丝毫不惧,但心头还是微颤。 太子司空崇礼带给她的伤害太大了,现在的她根本就做不到心如止水。 而萧鸣屿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故意用太子来要挟她,威慑她。 “真不愧是阎罗王大人,这拿捏人心的本事,萧大人还真是得心应手。” 宋听澜开口,强装镇定自己跟萧鸣屿对视。 “不过是送到太子的床上而已,想必萧大人也清楚,在梦中,太子的床我已经上过一次,这次也不过是多一次经验而已。” 萧鸣屿的面色更冷,抓着宋听澜的手不断收紧。 “而且,凭太子对我的情谊,我要是让他杀你,你说太子会不会听我的呢?” 宋听澜说着还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百媚丛生,让萧鸣屿眸间一紧。 “对了,到时候我还可以告诉司空崇礼,萧大人您竟然是明王的人呢! 哈哈哈。 又有谁能想到呢,一直醉心山水的明王,竟然觊觎皇位多年,而萧大人,你竟是他在上京的内应。 到时候,只要太子杀了你,就可让明王多年的谋划落空,你说太子会杀了你吗?” 这次,换萧鸣屿脸色巨变。 似是没有想到宋听澜居然知道这些。 他瞳孔紧缩,放在宋听澜面颊上的手,迅速的放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要了宋听澜的命。 但宋听澜却毫不畏惧,继续出言相激。 “很惊讶吗?” 她笑着,“萧大人,你知道我的弱点不假,但是,我同样清楚你的弱点。 我们相互攻击,只会两败俱伤。 所以,这时候划清界限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保证,我日后对萧大人的事情必当守口如瓶。 当然,日后萧大人若有用的我的地方,我定然还会鼎力相助。” 当然,他们彼此都清楚,这话也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 而萧鸣屿却忽然笑了。 他看着宋听澜,漆黑的眼睛中迷雾散开,多了几分宋听澜看不懂的情绪。 “你错了。” “要想让你保留住所有的秘密,划清界限是最不应该的手段,而最有效的手段,除了死,还有……” 萧鸣屿说着忽而俯身,嘴角缓缓地靠近宋听澜的耳朵。 “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但宋听澜却感觉到阵阵的凉意。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面色苍白,想要后退,但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 她这下是真的怕了。 因为此时的萧鸣屿的唇,已经顺着她的耳垂缓缓向下,来到了她的脖颈之上。 温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宋听澜的肌肤上,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听澜前世毕竟是通晓人事的,脖子又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她这会儿虽然抗拒,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起了些细微的反应。 “萧鸣屿……萧大人……” 宋听澜生怕萧鸣屿真的会做什么,连忙开口求饶。 “二弟,我可是你的大嫂,你可不要冲动,要想我保守秘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只需要你一句话,我保证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再说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我一个已经破了身子的已婚女子。” “破了身子?嫂嫂又何必骗我,你那院子,萧庭屿去过几次?” 宋听澜听着萧鸣屿略带喘息的声音,心头不由微跳。 她怎么感觉,萧鸣屿的呼吸声有些不对。 如果说刚开始,萧鸣屿只是吓唬她的话。 那么现在,显然是已经当真了。 也就在这时,萧鸣屿的唇竟然就这么贴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瞬间,宋听澜全身一阵战栗,从她的脖颈到四肢百骸,让宋听澜有片刻的停顿,迅速的挣扎了起来。 而宋听澜不知道的是。 起初的萧鸣屿只是吓唬她一下。 但是,靠近她耳边之时,居然被她身上的一抹幽香吸引。 那是一抹很奇异的香气,仿佛可以蛊惑人心。 萧鸣屿那时并不知,那抹幽香是宋听澜身上所散发的体香。 而他也明显察觉了宋听澜的害怕。 他嘴角微勾,起了捉弄的心思,动作继续向下,准备让宋听澜长点记性,看看还敢不敢跟他这般说话。 但是,当宋听澜开口,娇媚的声音伴随着微微地喘息,瞬间让他瞳孔紧缩,欲望渐生。 而他的动作也愈发的不受控制。 直到他的唇不受控制的放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奇妙的触感,让他全身上下毛孔悉数张开,强烈的欲望从四肢百骸迅速的聚集到一处,让他理智尽失。 而宋听澜的挣扎,更是让他全身血脉喷张。 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哪怕是在梦中,也从未让他有过这种体验。 他幼年凄苦,食不果腹,活着是他唯一的念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人的身体还会有这种奇妙的、通畅的、迫不及待的感受。 这份感受让他愈发的不受控制,直接抓着宋听澜的双手,将宋听澜按在了门上。 而宋听澜是真的怕了。 这样被强迫的感受,她前世体验了无数次,这一世她不想再体验。 “萧鸣屿,我可是你大嫂,你不要冲动,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拔下了头上的发簪。 这个发簪是她专门命人打造的,尾部极为尖锐,关键时候,可以取人性命。 只要萧鸣屿松开她的手,等到了关键时候,她就可以直接刺入她的脖颈,要了他的性命。 “主子……” 关键时候,门外响起儒风的声音。 “主子,您要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门外,儒风战战兢兢。 他听着门内的动静,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开口打扰。 但是,之前主子嘱咐了,一有消息立刻向他汇报。 这时候他根本不敢拖延,只能硬着头皮喊人。 门后的萧鸣屿微微一顿,似是终于回过神来。 他起身,后退一步。 漆黑的眸子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宋听澜则在他后退的瞬间,警惕的收回了握着发簪的手,双手迅速的捂紧了自己的胸口。 直到萧鸣屿大步出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透过门缝小心的瞧着萧鸣屿进了旁边的屋子,宋听澜这才疾步跑出了他的院子。 而萧鸣屿大步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嘴对嘴喝了大半壶的凉茶,这才冷静下来,问儒风: “何事?” ------------ 第四十六章再管她我就是狗 “何事?” 儒风只觉得这两个字如同寒冰,冻得儒风的话都哆嗦了起来。 “您……您之前让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儒风道。 “那事太过久远,查起来着实困难,幸查得一农夫说那夜赶巧肚子不舒服,如厕时,看见一男子歪歪扭扭的走向那处。 可惜,那农夫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依稀记得,那个男子姓柳,是当时衙署的主簿。” 萧鸣屿微微点头。 当年,他年幼重伤,生死之际幸亏得一人相救,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可惜,他当时伤的太重,根本就没有看清对方是谁。 现在有了足够的能力,便想着找找当年帮助自己的人,也算是报答他的恩情。 并想找回自己那时遗失的玉佩。 那玉佩对他很是重要,一直都随身佩戴,他怀疑那玉佩定然被救他之人捡了去。 可惜,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竟一直未查到对方的踪迹。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查到一点踪迹。 可是,儒风却再露难色。 “属下得知此消息后,第一时间前去调查柳家,却不想柳家早在当年就因为犯了错,被满门处斩。” 儒风满脸挫败,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又这么断了。 而萧鸣屿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道: “满门处斩? 你去查一下,他是因何事被处斩,又是谁经手了此事,想必又会有新的线索。” “是!” 儒风抱拳,转过身刚走到门口,身后的萧鸣屿却又补充了一句。 “吩咐下去,将守着宋听澜的那些人全部都撤回来!” “全部?” “对,全部!从今天开始,不再管她任何事,她的事情也无需再报给我!” 儒风转身,微微惊讶,但见萧鸣屿面色难看,也没敢多问,立刻应下,退了出去。 而萧鸣屿的怒气却因为这些话再次升了上来。 “好一句,划清界限,不相往来,她当我这里是她的家,想如何就如何的吗?” 萧鸣屿心中有气,双拳紧握,想到自己当初为了让太子离开上京,耗费心力,更是因此打草惊蛇,让太子疑心。 可现在不过几日,竟然被宋听澜一脚踢开,实在是可恨! 萧鸣屿下定决心。 从今日起,他日后若是再帮她,他就是狗! 入夜。 许久未做梦的萧鸣屿再次进入到梦境之中。 这次的梦没有什么迤逦的画面,有只有漫天的火。 他刚刚从宫中回来,进府就看到漫天的火焰,几乎将整个院子吞噬。 而下人们则忙着不停地取水救火。 但这点儿水,对这大火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他看了一眼大火的方向,听身边的小厮说:“快点,世子夫人还在院子里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这么大的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谁知道呢,恐怕是为了掩盖什么……” 两人说着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却心知肚明。 毕竟,世家大族中,要想掩盖一个秘密,或者是除掉一个人,着火,是最有效、最安全的方式。 “着火了,着火了……” 夜色中,一声声呼喊打破了寂静,也让沉寂在梦中的萧鸣屿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来,听了好几遍,才确定,声音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并不是做梦。 想到刚刚的梦,他鬼使神差地唤了儒风一句。 “儒风?” “哪里着火了?” 儒风推门进来。 “看方向,应该是澜雨苑着火了,不过……” 儒风话还没说完,萧鸣屿已经站起身来,声音急切。 “那边的人没有汇报吗?” 儒风一脸的疑惑。 “您不是让守着的那些人全部都撤回来了吗?还说那边的任何消息都不要汇报给你。” “我让你撤,你就撤?让你不要汇报给我,就不汇报给我? 你平时的脑子呢?” 儒风:…… 他让撤,难道不应该撤吗? 他不应该听主子的话的吗? 儒风表示很委屈,欲哭无泪,有苦难言。 而此时的萧鸣屿却没有再管儒风,已经迅速的披上外衣,快步冲去了澜雨苑。 身后的儒风连忙追上,一快速的将剩下的后半句说完。 “主子,你不要急,澜雨苑那边火势并不大,想必已经扑灭了。” 但是,萧鸣屿一路风驰电掣,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儒风看见萧鸣屿一个飞身已经飞远,连忙叫上追命又追了过去。 而萧鸣屿已经几个飞到了澜雨苑,眼看着火势并不大,萧鸣屿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院中还有不少的浓烟,因为救火,周围聚集着不少的下人。 他本想直接进去问一下情况,但想到今日宋听澜的反应,动作又顿住,快步绕到了院子的后窗。 一脚将窗棂踢下,萧鸣屿飞身以一个艰难的姿势,“拱”了进去。 落在地上,萧鸣屿看着自己被刮破的衣服,面色发黑,心想,他堂堂镇抚司指挥使,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这么小的窗户,就跟钻狗洞有什么区别? 火势虽然不大,但是房中浓烟已经不少,萧鸣屿捂住口鼻,嫌弃的环视一圈,见这里似乎是外间,大步便走向卧间。 他之前来过两次,记得宋听澜房中的格局,很快便在门口看到了晕过去的香桃。 萧鸣屿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走了进去。 好在,卧房的浓烟不多。 萧鸣屿见到宋听澜,身形一顿。 此时的宋听澜,身着杏粉色单衣,头发悉数垂落在腰间,白皙苍白脸上带着几抹血迹,犹如朵朵红梅落在她的脸上绽开,美的萧鸣屿几乎睁不开眼睛。 萧鸣屿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他年少凄苦,心思阴暗,活着一直是他幼时的目标。 而活到现在,生死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比起生死,他更喜欢折磨每一个人伤害他的人。 温热的血液让他兴奋。 而此刻,他从未觉得血竟然可以这么生动! 他不由的向前一步。 细微的脚步声让宋听澜瞬间警惕,她迅速将插在对方脖颈之间的发簪抽出,对准了他的方向。 萧鸣屿这才发现,此时的宋听澜面前还站着一个男子。 可惜,那男子的脖颈已经被刺穿。 此时又因为发簪拔出,鲜血喷射而出,缓缓倒了下去。 而宋听澜手中拿着的发簪,正是他失控之时,宋听澜握在手中的。 萧鸣屿不由挑眉。 看来,那会儿儒风没有叫他的话,恐怕,这支发簪就已经刺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了吧! 萧鸣屿不由多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脖颈上竟也莫名的觉得有些凉。 而此时的宋听澜,发现来人是萧鸣屿后,神色一愣,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双手瞬间垂了下去。 萧鸣屿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的信任他? ------------ 第四十七章与人苟且? 宋听澜今日能如此的警惕,还要“感谢”萧鸣屿。 要不是他突然搞的那一出,她也不会因此而睡不着觉。 自然也不会发现,有人趁着夜色摸进了她的房中。 就连守夜的春桃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 宋听澜几乎立刻便握紧了发簪和匕首。 她睁着眼睛,借着月色看见来人身形高大,显然是一个魁梧的成年男子。 她保持着呼吸不变,眼看着那男人扑了过来的瞬间,握紧匕首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胸口。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匕首竟然并未全部刺入进去。 那人却因为疼痛瞬间后退,宋听澜也就失去了先机。 宋听澜站起身来,暗中握着发簪,跟那男子对视。 那男子疼的厉害,用力拔下匕首看了一眼,猝了一口,狠厉的看向宋听澜。 “艹!” 男子随手将匕首扔掉,捂着伤口,目光狠厉。 “倒是个有野性的,这可跟那个婆子说的不一样的,幸亏我早有准备,穿了一件软甲。” 他低头掀开破洞的衣服看了一眼,有些可惜的道:“可惜了我这软甲,事成之后可要找那婆娘加钱。 低声的话悉数传到了宋听澜的耳朵里,宋听澜心头微跳。 而此时的外面一片寂静,隐约间可以看见亮光传来。 那是,火! 宋听澜心头发颤,前世被困在房中,大火包围的记忆袭来。 她的双手开始颤抖,内心惊惧。 宋听澜瞬间明白,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上一世的火,是想要让她烧死,以绝后患。 毕竟一个被太子染指的女人,国公府不敢杀,但也不想留,意外失火身亡是最好的方法。 而这一世,想必,要的是她身败名裂,名声尽失。 而这男子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若是此时她没有醒的话,必然被那男子按在床上。 而那些救火的人就可以趁机冲到她的房中,抓到她偷人的证据。 到时候,就算是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身冤屈。 想到其中的厉害,宋听澜清楚,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个男人解决掉。 好在,这个男人还是低估了她。 他见宋听澜的双手微微颤抖,明白面前的女子是虚张声势,再次上前。 宋听澜佯装害怕,挣扎着任由那男子欺身上前。 柔弱,是女人的天性,但也是女人的武器。 而宋听澜抓住时机,关键时候,握紧那发簪,狠狠地刺进那人的脖颈。 脖子,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但也是最致命的地方。 这次,宋听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发簪整个刺了进去。 一击致命,温热的血直接喷在她的脸上、身上,让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待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男子因惊恐而睁大的双眼。 宋听澜的手还握着发簪的顶部,剧烈的呼吸着。 直到听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拔下发簪,无视对方不可置信倒下的身体,警惕的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却不想看到的是萧鸣屿。 虽然不知道萧鸣屿为何在此,但宋听澜还是瞬间松了一口气。 萧鸣屿几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一点点擦着她脸上的血迹。 他擦的很是认真,虔诚的像是一个信徒,正在擦拭着稀世的珍宝。 待到他擦干净她脸上的血迹,萧鸣屿拿过宋听澜手中的发簪。 宋听澜下意识的握紧,但萧鸣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安抚的动作让宋听澜逐渐安心,手指松开,发簪落在了萧鸣屿的手里。 “我今日,是不是要感谢嫂嫂的不杀之恩?” 戏谑的语气,让宋听澜心中稍安。 但是,此时,房中已经浓烟不断。 而门外脚步声也在不断地走近,宋听澜大惊,连忙拉起萧鸣屿。 “你快走。” 萧鸣屿却不紧不慢的,将捂着他口鼻的布巾递给她。 “捂着!” 宋听澜接过,但还是着急的开口。 “这就是一个圈套,他们安排这一切,就是为了冲进来时看见我和一男子……在一起。” 宋听澜关键时候还是斟酌了一下措辞。 “你现在在这里,恐怕会连累你!” “无碍。”萧鸣屿一脚将那人的尸体踢到门边,刚好挡住即将被推开的门,然后握着宋听澜的手,轻声道,“你跟我来。” 而此时的外间已经是浓烟滚滚,宋听澜即使捂着口鼻也觉得呛人。 萧鸣屿拉着宋听澜就要走,而宋听澜却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香桃。 她指了指地上的香桃。 “也要带她一起走。” 萧鸣屿皱眉,但眼看着浓烟越来越多,宋听澜又一脸倔强的模样,无法,只能提起香桃的衣领。 但是,他们三人,要想走他进来的那小窗户显然是行不通的。 萧鸣屿目光放在房顶上,正要飞身上去,房顶上忽然开了一个洞。 儒风从上面伸出头来。 “主子,属下可找到您了,快上来。” 话音刚落,萧鸣屿抱着宋听澜一个飞身跳了上去。 “你将下面那个丫头提上来,再将房中的那个尸体处理了。” 儒风点头。 宋听澜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躺在房顶上大口的喘着气。 儒风开的洞在房顶的另一侧,是以,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而萧鸣屿就坐在她的一侧,侧头看着她。 她的身上还带着血迹,但是在萧鸣屿看来更像是点点红梅,随着她的动作而起伏着。 尤其是胸口那里的“梅花”,因为她的呼吸而不断地动着,含苞欲放一般。 而宋听澜的喘气声仿佛在他的耳畔,让萧鸣屿耳根泛红,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宋听澜却恍若未觉,直到底下的儒风带着香桃出来。 她立刻坐起身,想要看看香桃,一件大氅却从天而降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宋听澜挣扎着露出头来,正对上萧鸣屿的眼神,这才惊觉自己现在只穿了一件单衣,连忙用萧鸣屿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 而此时的院中,却是另一幅景象。 此时的火势已经小了不少,院中围了不少的下人。 府中的其他人得了消息也匆匆赶来。 而第一个赶来的人,竟是赵吉云。 她身后带了不少的小厮,看见火势不大,眸色晦暗,连忙焦急的大喊。 “世子夫人呢?世子夫人出来没有?”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些去救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你们担待的起吗?” “还不跟我去救世子夫人?” 赵吉云说着,就要带着小厮冲向宋听澜的卧房。 ------------ 第四十八章撞开房门 这时,一个瘦弱的小丫头站了出来,小声道:“二夫人,世子夫人的卧房,小厮们过去……不合适吧!” 赵吉云没想到自己筹谋了这么久,一个小丫头竟然还敢阻止她,直接一巴掌扇在对方的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 本夫人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指手画脚了? 若是世子夫人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待的起吗?” 赵吉云说完,再次冲向宋听澜的卧房。 这时,温玉华和俞雪桐到了。 “好端端的,怎么着火了呢!” 温玉华面露急色。 赵吉云看着两人,心中得意。 想着人多更好,到时候也省的别人说她冤枉了宋听澜。 这温玉华之前口口声声让她的儿子推出去道歉。 现在,她倒要温玉华亲眼看看,她引以为傲的儿媳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你们来的正好。” 赵吉云跑了过去,“听澜这院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火烧的这么大,竟然连个动静都没有,我担心听澜,便想着进去看看。” 温玉华一听也急了。 “听澜还没有出来吗?” “她有没有事?” 俞雪桐现在也有心讨好宋听澜,这时候也是刷脸的好时候,立刻便道:“既然如此,我们快些去看看,可别出了些意外就好。” 说着,三人再次走向门口。 不过,这次,三人刚刚走了几步,俞雪桐便微微皱眉。 “二夫人,这些小厮还是让他们守在外面的,这毕竟是听澜的卧房,他们若是进去了,不管有没有看到什么,都对听澜的名声无益!” “对,还是三弟妹考虑的仔细,是我欠考虑了。” 赵吉云恨得咬牙,只能吩咐小厮们在外面等着。 而她们三人则走向宋听澜的卧房。 但是,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凭他们三人根本就推不开。 “来人,将门砸开。” 赵吉云吩咐那些小厮。 小厮们立刻上前用身体的撞击房门。 “砰——” “砰——” 眼看着门就要开了,忽然,门内似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门。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 温玉华实在是不放心宋听澜,不由趴在门上大喊:“听澜,听澜,你在房中吗?” “你有没有事?” “你若是听的到,就快些出来,可不要吓母亲啊!” 温玉华不停的拍打着房门,可房间内没有一点动静。 赵吉云不由有些慌了。 她直接拉开温玉华,直接吩咐小厮。 “继续撞门!” 这时,身后响起宋听澜的声音。 “二婶婶……” 众人回头,就见宋听澜穿一身浅色衣衫站在他们身后。 此时,她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些黑灰,衣服上也都是黑色的痕迹,显然是逃命的时候沾上的。 可偏偏她这副模样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添了几分脆弱之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拥在怀中,小心的呵护着。 一侧的暗处,萧鸣屿看着她的模样,不由手心发痒,摩擦了几下之后,他才转身回去。 身后的儒风怀中还抱着只着中衣的香桃,无措的跟了上去。 “主子,这……这丫头怎么办啊?” “人是你救上来的,你自己看着办!” 儒风低头看着昏迷的香桃,无奈先将其带回了长风院。 而此时的澜雨苑。 赵吉云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才形容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 宋听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赵吉云。 “着火了,当然要想办法出来才是。 难道说,二婶婶知道我此时应该在房中,出不来?” 赵吉云顿了一下,干巴巴的笑了笑。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担心你,你能没事,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宋听澜继续笑着。 “说起来,此次我要好好歇歇二婶婶,毕竟二婶婶的院子是离我的院子最远的,没想到却是最先一个到的。 而且还带着这么多外院的小厮。 想来婶婶是早有准备,特地来帮我的呢?” “当然,当然……” 赵吉云下意识的点头,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知道你这院中会着火呢! 我……只是今日恰巧院中的下人有几个手脚不干净,所以便带人处理呢,恰巧听到下人喊救火,这才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救火。” 赵吉云这话实在是牵强。 先不说她院中是否真的有贼,可她带人来到院中之后根本没有丝毫救火的举动,一直冲着的就是宋听澜的卧房。 到底是后宅的女子,俞雪桐立刻便发现了不对,打量了宋听澜和赵吉云一眼,这才看似不经意的开口。 “听澜,我看你是误会二嫂了,二嫂可是从进门就一直张罗着要救你呢!” 这话看似是在帮赵吉云开脱,但是却让人更觉可疑。 “哦?” 宋听澜轻笑,眸中意味不明。 “那要二婶婶关心了,要不是你,想必婆母和三婶婶都不知道我困在房中呢!” 这一番话下来,温玉华就是反应再慢也回过味来。 明白其中的关键,温玉华已经冷下脸。 “此次着火实在是蹊跷,还是要细心查查才是。” 温玉华说着就命令人将今日进出院子里的下人都拦了起来,挨个排查。 赵吉云见状心里有些发虚,但见身边的嬷嬷微微摇头,她才稍微安心。 而宋听澜并未跟他们说话太久,很快便快步跑到了甜杏他们所在的寝室中。 好在,着火的空置的房间,甜杏他们都睡在东厢。 又因为距离远,房中烟雾也并不多。 可宋听澜叫了他们几声,几人都没有动静。 想必是被人下了迷药,宋听澜索性出去,拎了一桶水,挨个泼在了她们脸上。 几人这才缓缓转醒。 甜杏率先醒了过来,看到宋听澜这副打扮,甜杏整个人愣了片刻。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梅香和竹香也醒了过来,她们很快就发现院子里的异样。 宋听澜跟他们简单说明事情的经过之后,几人都面露愧疚,但立刻便出去收拾去了。 好在,烧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算起来,损失并不是很大。 等一切收拾妥当,宋听澜也只是简单的洗了一下脸,换了一件衣服,便再次去了长风院。 ------------ 第四十九章臭流氓 月光皎洁。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再过两个时辰就是破晓。 温玉华和俞雪桐她们早在火势扑灭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温玉华还提出让宋听澜先去她的院子里睡一晚,但宋听澜以旁边的房子并未受损而婉拒了。 温玉华见宋听澜神色坚决,这才离开。 但她看着烧毁的房屋,还是惋惜公中的银钱。 公中本就吃紧,这次修缮房屋定然花费不小,温玉华不由有些头疼,以至于下半夜一直都辗转反侧,直到破晓才堪堪闭了一下眼睛。 而宋听澜之所以深夜前去长风苑,是因为实在不放心香桃。 她当时因为形势所迫,不得已脱了香桃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并用萧鸣屿的那件大氅将香桃包裹了起来。 但是,她却在院中角落里发现了那件大氅。 宋听澜担心香桃的安危,便不顾时间去往长风院。 此时,虽是深夜,但因为着火的关系,路上偶尔有几个下人活动。 宋听澜带着黑色兜帽,走的小心翼翼,借着夜色不由想起了前世。 前世,她的院子也被大火侵蚀。 那时候,香桃和甜杏为保护她,已经身死。 而她被太子强占,又因伤了太子,被太子厌恶,从而故意将她扔回了国公府。 而那时的她,对国公来说是一个耻辱。 他们不敢杀她,但也不想留她。 是以,就有了这样一场火。 她当时被大火包围,周围都是不断掉落的残檐断壁。 但是,她不想逃,也逃不了。 她想着,不如就这样吧,就这样死去,也好过屈辱的活着。 她看着大火向她靠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巨响。 似是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 灼热的空气却让她眼睛发疼,眼前的脸却让她不可置信。 她眼睛闭上又睁开,终于确定,面前的人是萧鸣屿。 他那时,在朝堂上已经有了一席之位,为人极为狠辣,尤其是对这国公府的众人,向来是不留情面。 却没想到,竟然会不顾生命危险,亲自来救她? 她那时神志已经愈发的不清醒,眼睛半合半闭间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似乎是到了外面。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有水倒在了她的脸上。 让她的神志有了短暂的清醒,也酒看见了萧鸣屿那张带着几分烦躁的脸。 他的脸上沾上了灰,头发微微有些凌乱。 却更显得他容貌俊朗,刚毅非常。 他晃了晃她。 “醒了?” “喂,你就这点本事?被别人欺负成这样了,竟然想着就这么死?” 宋听澜喉咙发紧,想要说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咿呀了一声。 萧鸣屿冷哼了一声。 “真没出息。” “浪费时间。” 是啊,她就是如此的没有出息。 父亲不疼,娘亲不爱,丈夫不耻,自己的身子被强占却又被人嫌弃。 她多想像萧鸣屿这般,拥有权势,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哪怕是他做的事情再过分,也没有人敢指责他一句。 宋听澜看着他,就这么忽而伸出手,就这么放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想要擦去他脸上的灰。 可是,她的手太脏了,竟然将他的脸越擦越脏。 萧鸣屿却是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站起身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满手的灰时,嫌恶的看了宋听澜一眼。 宋听澜那一瞬间心头发紧,双手下意识的缩在袖中,低头却发现自己全身都是灰。 竟然,全身都是脏的。 而萧鸣屿却低头看着她。 “喂,今日我救了你一命,日后你可要活着,将这国公府搅的天翻地覆才是。”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也是在那时才发现,萧鸣屿竟然恨国公府至此。 而从那时开始,宋听澜就开始怕火的。 看到火,就会心跳加速,全身颤抖。 今日的她本以为还会如此前世那般被大火包围。 没想到阴错阳差,竟还是他救了自己。 而此时的长风院,萧鸣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不过是小憩了一会儿,竟然就进入了梦中。 没想到,梦中他竟然也救了宋听澜,竟然还妄想让宋听澜来搅乱国公府。 是了,那时的宋听澜对国公府来说,是一个耻辱,也是一个烫手山芋。 所以,他定然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这才冒死救了她。 只是…… 萧鸣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手上一片干净,并没有什么灰。 那时的她,为何突然要摸他的脸? 门外,儒风急匆匆的赶来。 “主子,那姑娘……醒了。” “醒了就让她回去,过来跟我说什么?” 儒风看着萧鸣屿的脸色,连忙点头应下,刚刚出去,却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我刚刚说的还不清楚吗……” “主子,宋姑娘来了。” 宋听澜刚进来就看见萧鸣屿斜靠在软榻上,面露疲惫,眼中还带着几分烦躁。 宋听澜在萧鸣屿面前站定。 “你……” 萧鸣屿刚刚说了一个字,就见宋听澜忽而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萧鸣屿立刻起身,眸中惊讶。 “萧大人今日大恩,我无以回报,从今日起,我定当以萧大人马首是瞻,日后但凡有能帮得上萧大人的地方,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听澜此时,未施粉黛,披在肩头,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落下,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让萧鸣屿的心头起了一阵涟漪。 宋听澜就那么站在那里,身体瘦弱纤细,眼睛却出奇的坚定。 因为,萧鸣屿与她。 救的不单单是她的命。 还有前世她活着的信念。 而萧鸣屿却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 这是在梦中,他从未见过的眼神。 他上前,扶起宋听澜,却忽而没有了其他的言语,犹豫了片刻,他支吾着开口: “你那丫头在隔壁,已经醒了,你去将她带回去吧!” 宋听澜闻言,立刻面露欣喜,跟萧鸣屿说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但萧鸣屿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 萧鸣屿语气一顿。 他想要告诉她,梦中救她并不是情非所怨,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但是,看着宋听澜澄澈的眼神,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无事,你回去注意安全,让儒风送你们一起回去。” “那就,多谢萧大人了。” 宋听澜欣然行礼,待到出去后,萧鸣屿才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好在,香桃并无大碍。 宋听澜跟着追命过去的时候,香桃正在抓着儒风的衣服打骂。 “你这个登徒子,臭流氓,我的衣服呢? 枉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是一个臭流氓!” ------------ 第五十章憨憨 儒风被香桃抓着衣领,既跑不了又挣脱不开。 想要解释,又被香桃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 宋听澜见状连忙打断春桃。 “春桃,你误会儒风了。” “夫人……” 春桃看见宋听澜,立刻扔下儒风,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夫人,你有没有事?” “奴婢一醒来就在这里,也找不到你,这个家伙还欺负了我!” 春桃指着儒风,趴在宋听澜怀中哭了起来。 儒风一脸的无奈,本还有些愠怒,看见春桃哭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别哭啊,我真的没有脱你的衣服啊!” 儒风无奈地挠着后脑勺,求助的看向宋听澜。 宋听澜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才细心的安抚春桃。 “你呀,误会人家儒风了,人家明明救了你,结果你还欺负人家!” 春桃面露惊讶。 “他救了我?” “对。”宋听澜道,“你的衣服是我脱的。” 宋听澜说着,便将今夜发生的事情悉数都告诉了春桃。 春桃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反复打量着宋听澜,确定她没有任何的伤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心中愧疚。 要是她能再警醒些,定然会发现那贼人。 宋听澜见春桃的脸色,就知道春桃一定在埋怨自己,又细心的安抚了春桃一番。 而宋听澜和春桃的这一番的动作,可羡慕坏了儒风。 他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的追命。 “你说,主子要是什么时候,也能对我们也这般温柔就好了。” 闻言,追命偏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确定想要主子这样跟你说话?” 儒风想了想萧鸣屿温柔跟他说话的模样,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脊背发冷。 算了吧,他还是喜欢主子现在冷漠的模样。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春桃知道自己误会了儒风,脸色微红的过来道歉。 她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一边给儒风行了一个大礼,这让大大咧咧的儒风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说着“没事,没事!” 那副无措的模样,倒像是一个憨憨一般,让春桃都笑出了声。 ———— 第二日。 时间已经过了午时,宋听澜才缓缓地醒来。 她睁眼看着陌生的床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夜她的院子被烧了,她便在婢女们所在的西厢房睡了一觉。 没想到,这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宋听澜缓缓地坐起身,就听见院子里春桃他们忙活的身影。 她穿好衣服出门,甜杏立刻上前。 “夫人,您醒了。” 她说着就让宋听澜进屋,立刻端来了一应的洗漱物品。 宋听澜平日来洗漱都自己来的,她的婢女们自然也清楚她的习惯。 可今日忽然这般是为何? 宋听澜看向甜杏,但见甜杏眼圈红红的,顿时明白了。 索性顺着她们的动作,净牙,漱口,洗脸,擦面。 待到一切做完,甜杏又拿来了几套衣服。 “夫人,您的衣服大多都被熏坏了,也就这几件勉强可以穿……” 甜杏说着声音哽咽。 宋听澜不由握着她的手,看着房中的梅香、兰香、竹香、菊香,抚慰道:“昨夜的事情,不是你们的错,你们无需自责。” 这话一出,甜杏的泪直接留了下来。 梅兰竹菊她们虽然没有哭,但都微微抬头,眼睛看向房顶。 “夫人,昨夜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您,要不是您机灵,恐怕……” 甜杏说不出来了。 宋听澜明白这几个姑娘都是衷心的,所以才会愧疚,便细心的安慰着她们,好说歹说才让甜杏停止了哭泣。 但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却没有停下。 不仅如此,她们院中的活计也没有落下。 为了帮助他们收拾院子,温玉华还特地拍了几个能干的婆子和丫鬟过来。 甜杏一边归拢着院中的东西,一边防着外院前来干活的人。 不过一天的时间,整个院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明日修建就好了。 可既然要修建,免不了要有外男来往,温玉华跟宋听澜商议了一下,临时搬到了府中最北边的院子,德馨苑。 这院子因为位置偏僻,一直未住人,但好在安静宽敞,里面的一应物件也是新的,只需要打扫一下就可以入住。 不过是一天,这个院子就已经打扫出来,宋听澜他们也就搬了过来。 当夜,宋听澜因为换床睡不着,便在房中静坐,转头间看到了衣柜中的一件大氅。 这是萧鸣屿的大氅。 是那夜萧鸣屿脱下来给她挡身体的衣服。 宋听澜在搬院子里的时候将这件衣服放在了衣柜里,一同搬了过来。 宋听澜当时想着将衣服洗了还给萧鸣屿。 可现在…… 宋听澜细心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春桃他们都睡了,这才小心的出去,准备给萧鸣屿洗一下这衣服。 却不想,她刚刚踏出房门,身后就传来春桃的声音。 “夫人,您要去哪儿?” 宋听澜吓了一跳,见是春桃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我想洗一下这件衣服。” 春桃跟着宋听澜已经去过长风院好几次,所以这件事也无需瞒她。 而春桃看见那件男人的大氅,面色并未有任何的不同,立刻便道:“好,那奴婢帮您打水。” 说着,主仆两人就来到院中洗起了衣服。 可是,她们刚刚洗了没有多久,甜杏她们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宋听澜很是无奈,想要挡住面前的大氅,可不想甜杏的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担心的看着宋听澜。 “夫人,这种事情您怎么能做,奴婢来。” 说着,就帮着宋听澜忙活了起来。 宋听澜微笑,顿时明白,在春桃和甜杏的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也无需过问。 而梅兰竹菊她们原本要出去,但见宋听澜神色谨慎,便在房中呆着,并未出去。 她们毕竟不是宋听澜的贴身婢女,要想取得宋听澜的全部信任还需要些时间。 很快,衣服便已经洗好了,甜杏将衣服平整的晾好,几人这才回到房中休息。 这一次,一觉睡到天明。 不过,今日,注定不会太平。 天刚亮,温玉华院中的小丫头便过来,喊宋听澜过去一趟。 宋听澜过去后,见一个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她看见宋听澜过来,立刻转头跪在她面前。 “世子夫人,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那夜的火,奴婢真的不是故意放的!” 宋听澜见状轻笑一声。 温玉华也在这时开口解释。 ------------ 第五十一章忙着找那个男人吧 温玉华也在这时开口解释。 “这个丫头便是那夜的纵火之人。” 宋听澜见那小丫头年纪不大,那一双眼睛却是飘忽不定,看起来颇有心机。 温玉华见宋听澜不说话,不由继续开口: “这丫头声称,她的情郎原本在世子的院中当差,你之前去世子的院中,将他们一众的下人都打了,其中就有她的情郎。 而他的情郎也因此断了腿,需要静养。 而她因为在别的院中当差,没有时间照顾他,便找了自己相熟的好姐妹去照顾自己的情郎。 却不想自己这情郎竟然和她那好姐妹滚在了一起。 自然也就不会再娶她。 这丫头因此怀恨在心,将所有的错都怨到了你的头上,那夜便趁着你们不备,偷偷放了火。” 温玉华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而那丫头立刻哭着求饶: “夫人,我当时只是想吓唬您一下,没想到那夜竟然起了风,那火烧起来竟然越来越大。 我当时吓坏了,急忙跑出去喊人,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还望世子夫人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都不是故意,那什么才是故意的?” 宋听澜看着那丫头,声音冷冽了几分。 “我问你,你既然只是想要放火吓唬一下人,你又何必用迷药呢?” “迷药?” 小丫头有一瞬间的微愣,但很快又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道:“我……我当时……当时是怕她们发现我。” “那迷药你是从哪里买的?” “自然是药铺……” “你胡说!” 宋听澜忽而提高了声音,那丫头被吓了一跳。 “我天晟国有规定,但凡买这种迷药之人,必须登记造册。 我已经命人查过上京城所有的药铺,并未有你的名字,这你如何解释?” 那小丫头显然不知道这茬,顿时慌了,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一直说着“世子夫人饶命”! 可其他的话,竟是半句都说不出来。 温玉华并不知还有迷药的事,惊讶了片刻,便开口安慰道:“哪里有什么迷药,许是那几个丫头贪睡死了也说不定。” 宋听澜闻言,一双眸子迅速的射向温玉华。 温玉华最近对她还算不错,让她险些忘记了。 温玉华这人最是耳根子软,而金钱和国公府的名声地位,是她的弱点。 而显然,此事温玉华心中想必已经有数,但是为了国公府的名声或者是金钱,所以想将此事,就这么糊弄过去。 但是,宋听澜绝对不会寻允许此事就这么糊弄过去的。 “婆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知道些什么?” 她锐利的目光盯着温玉华,让温玉华心头微跳,心头发紧。 这段时间以来,温玉华算是明白宋听澜的厉害,是以对着宋听澜,也心头发虚。 她笑了笑。 “我知道的事情,这不是刚刚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嘛?” “这丫头实在是可恶,竟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就应该拖下去活活打死,杀鸡儆猴,看府上谁还敢再有这种暗害主子的心思。” 宋听澜轻笑一声,站起身。 “婆母辛苦,但此事事关我的性命,我不想如此草草了事,这丫头我就先带回去。 等我将此事调查清楚,再来告知婆母。” 温玉华闻言立刻惊讶的站起身,急切道: “你这是作何,事情已经查的很清楚了,你何必再平生事端?” 这话说完,宋听澜便清楚,温玉华打算瞒过此事。 宋听澜顿时没有了好脸色,厉声道:“此事婆母无需忧心,等我将人查出来,自然会告诉婆母,亲自收拾。” 宋听澜说着,直接唤了了竹香来,将那个小丫头带走。 温玉华的脸色不好看,面露不悦。 “听澜,你这般做法,是丝毫不顾国公府的名声和体面了吗?” 宋听澜回过头来。 “国公府都不曾顾忌过我的性命,我又为何顾忌这名声?” 宋听澜决绝的眼神让温玉华心里有些发慌。 温玉华自知事情有些难办,只能等着萧震声下朝,准备将此事告知于萧震声,请他定夺。 而宋听澜此时已经回到了院中。 那小丫头已经被绑了起来。 此事本就漏洞百出,根本无需多加调查,只是今日温玉华的话,倒给宋听澜提了一个醒。 不知道此事,是否有裴念卿的手笔。 最近她无暇管那对狗男女,倒是让她生了些胆子。 竹香她们毕竟是军营出来的,对付一个小丫头还不是信手拈来。 不过是一个时辰,竹香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 那丫头之前的说的事情不假,她确实是因为她那小情郎的事情,对宋听澜怀恨在心。 但是,放火之事却是因为有人收买了她。 而收买之人,是二夫人身边的婢女,花青。 她只负责点火,至于迷烟之事,她确实不知情。 宋听澜轻笑着,“既然如此,那就将那婢女‘请’来,好好的问问。” 半柱香的时间后,花青被带到了宋听澜的面前。 她原本还在挣扎着,看见宋听澜惊讶的停下了动作。 顿时端正着身子道: “世子夫人?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绑我们二房的人!” 到底是二夫人的贴身丫头,花青这气势倒是不减。 而宋听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一脸兴味的看着花青。 “我的胆子确实大,不但敢光天化日之下绑人,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呢!” 这下,花青的脸色变了。 面色发白,显然是害怕了。 宋听澜很满意她的变化,继续笑着。 “想必你家主子这两天忙着在找那个男人吧!” 闻言,花青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大,但很快就掩盖下来。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被我杀了。” 宋听澜比划着花青的脖子。 “从这儿到这儿,贯穿而出,那血喷射而出,当场便没有了性命。” 宋听澜嘴角的笑意不变,但此时却仿佛多了几分阴森之感。 “你若是听话的话,我说不定也会给你一个痛快。” 花青的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宋听澜这个在府上一直被欺负,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世子夫人,怎么忽然变得如此的恐怖…… “我现在问你,这主意是谁给赵吉云出的?” 花青声音哆哆嗦嗦。 “奴……奴婢不知道……我只知道前几日曾经去过世子的院中几次,回来后,她便让我去找合适的小丫头……” ------------ 第五十二章忠心 “那迷药是谁做的?” 花青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二夫人虽然看着脾气火爆,实则性子单纯,这等害人的法子,她是想不到这么周全的,就连那个男人也不是二夫人找的。 而且,二夫人也仅仅是想要您出丑,并不想以此要了您的性命,又怎么会直接给您的婢女下迷药呢!“ 宋听澜身体后仰,喝了一口茶。 “倒是一个衷心的丫头,这时候,还会将自己的主子给摘出来,你以为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裴念卿的头上,赵吉云就会平安无事了?” 花青立刻跪下磕头。 “二夫人是鬼迷了心窍,绝没有害您性命的想法,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奴婢愿以死明志……” “拦住她!” 花青说着就要去撞柱子,但被菊香给拦住。 菊香生的胖些,看起来娇憨可爱,但力气颇大,一双手抓住人的时候,就如同铁钳一般,根本就挣脱不开。 “放她回去,别让她脏了我的地方。” 而宋听澜来到院中,深吸了一口气。 花青口口声声说赵吉云并不打算要她的性命。 可对于一女子来说,名节比性命更为重要。 好在,现在的宋听澜已经看来,不再拘泥于旁人的眼光,更不会被这些所谓的名节所裹挟。 这时,甜杏走了过来。 “夫人,门房来报,说外面有意女子拿着您的玉佩来找您,想必正是那日遇到的那女子。” 宋听澜早已忘记了苏酥,多亏甜杏提醒,她才想起来,于是便让人进来。 片刻后,苏酥已经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暗纹长裙,外面穿一件浅色大氅,头上带一银簪,脸上镇定自若,全程目视前方,并未多看其他地方一眼。 她看见宋听澜后,立马笑了起来。 顿时,院中,如同流光溢彩,因为她的眼神而流动了起来。 “苏酥拜见世子夫人。” 苏酥俯身行礼,并未跪拜。 甜杏微微皱眉的看向宋听澜,宋听澜早在第一次见面之事就发现了这女子的不同,是以轻轻地摇了摇头。 宋听澜淡定开口:“我姓宋。” 苏酥立刻心领神会,“宋夫人安好。” 宋听澜点头,“苏姑娘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 苏酥已经抬起头来,看见宋听澜没有任何的畏惧,但眼中却带着恭敬。 “这要对亏宋夫人的信任。” 苏酥说着将端着的账本向前递了递。 “苏酥未辜负夫人的信任,之前说的火锅店已经开业了,这是前几天的营业额,还望夫人过目。” 甜杏已经接过账本递给宋听澜。 宋听澜随意的翻了翻,她虽将银子都给了苏酥,但心底对这什么火锅还是持怀疑的态度,但看着这账本时,还是微微惊讶。 “这才三天,竟然已经回本了将近三成?” “是。”苏酥唇角带着笑,没有辜负宋听澜的信任,她很是开心。 她说着又将一个本子递给宋听澜。 “能得夫人的信任,苏酥由衷感激,但是,这火锅店也应是夫人的产业,而我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管理者。 所以,我拟定了这份契约,还请夫人过目。” 宋听澜接过来,看完后,惊讶的抬头。 “你竟然只要了收成的一成?” 苏酥点头。 “夫人与我有恩,这是苏酥能给您的唯一的东西了。” 宋听澜让甜杏将笔拿来。 “这个店是你用心开起来的,我只不过是占了出生好,出了些钱财,怎么能独占这么多的利润。” 她说着将契约上面的数字给成了“五”,递给苏酥。 “算起来,我是占了你的便宜,你也不用推脱,你要是想要报恩,不如就再努努力,早日实现你说的,将铺子开到天晟的每一个角落,网罗整个天晟的信息。” 苏酥原本还要推脱,听到这话,只觉得心中熨帖。 穿到这世界多年,第一次有人彻底的信任她,竟然没有将她说的那些话当做胡言乱语。 苏酥只觉得热泪盈眶,险些掉下眼泪来,连忙低头掩盖自己的失态。 宋听澜似是也发现了她的沉默,面上和善,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苏酥。 苏酥打开,见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金锁,顿时惊讶的抬头。 宋听澜却道:“前段时间搬院子,看到了这对琉璃金锁,正适合你弟弟,便想着将它留给你,没想到这么巧,你既然来了,就直接带给他吧!” 苏酥连忙推拒。 但宋听澜却堵住了她的话。 “你不用推拒,我跟你弟弟有缘,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笑纳。” 苏酥见宋听澜目光真诚,神色坚决,明白自己遇到贵人了,只能将东西手下,并在心中下定决心,定然要更加的努力,定不能让宋听澜失望。 宋听澜跟苏酥可谓是相谈甚欢。 苏酥更是将她前世所有的经营理念全部都说给宋听澜听,宋听澜都微笑着点头,给了苏酥很大的动力。 片刻后,苏酥便又说起了今日来的第二个目的。 “我今日来,除了给夫人汇报之外,还有一事需要夫人帮忙。” 宋听澜闻言将账本放下。 “有什么事,尽可说。”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酥道。 “新店开业,生意又格外的好,难免会招人眼红。 有些心思活络之人,便会想尽各种办法给人添堵。 我想着您毕竟是这火锅店的东家,所以便想着让人过去,露露脸,也算是给我们火锅店撑撑腰。” 苏酥看着宋听澜的脸色,袖中的手紧张的捏紧。 她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也清楚这些世家大族的女子大多都觉得经商是丢人的,更是不会抛头露面。 可最近火锅店风头太盛,树敌太多。 宋听澜派给她地位那些人虽然帮她解决了不少的难题,但是要对付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还是有心无力。 而宋听澜果然微微皱眉。 她不是因为不是不想露面。 而是不想让国公府的人知道,那火锅店是她的。 毕竟国公府一旦倒台,她的命运如何,还未可知。 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这个酒楼可能是她的暗处的依仗。 所以这时候,更不能轻易将此事公之于众。 苏酥见宋听澜皱眉,明白此事可能有些困难。 果然,宋听澜开口。 “此事,我不能露面,我不但不能露面,而且对外你都不能给旁人抬起这火锅店是我的产业。” 苏酥面露失望,就听宋听澜补充道:“不过,此事我可以想其他的办法,你尽管放心。” ------------ 第五十三章自乱阵脚 而是不想让国公府的人知道,那火锅店是她的。 毕竟国公府一旦倒台,她的命运如何,还未可知。 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这个火锅店可能是她的暗处的依仗。 所以这时候,更不能轻易将此事公之于众。 苏酥见宋听澜皱眉,明白此事可能有些困难。 果然,宋听澜开口。 “此事,我不能露面。 我不但不能露面,而且对外你都不能给旁人说起,这火锅店是我的产业。” 苏酥面露失望,就听宋听澜补充道:“不过,此事我可以想其他的办法,你尽管放心。” 而另一边的花青被打了一顿后,被扔在了二房的门口。 赵吉云看见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命人将她抬回房中,询问发生了何事。 花青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见到赵吉云立刻哭了起来。 “夫人,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花青啜泣起来,可赵吉云有些心惊,根本不管她的情绪,连忙问她。 “是谁打的你?” “是……是世子夫人……” 赵吉云惊讶的后退了一步,只觉得晴天霹雳。 她明明已经安排了好了一切,就连温玉华那里都不惜拉下脸面去求情,为此还花了自己不少的体己钱。 可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丫头给出卖了。 她顿时怒极,指着花青就开始大骂。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费我这些年对你这般的好,竟然敢出卖我。” 花青万万没想到赵吉云竟然会这般想她,立刻摇头解释。 “夫人,奴婢没有出卖您,奴婢只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裴念卿的头上。” 眼看着赵吉云没有听进去,花青又紧接着补充道: “夫人,难道您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您已经被裴念卿给骗了吗? 当初她根本就没有跟你说迷药之事,摆明了就是想借您的手彻底除掉宋听澜。 而现在出了事,那个小丫头又没有被灭口,落在了宋听澜的手里,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要咬死了,这一切都是裴念卿安排的,是她怂恿你安排的这一切,而您充其量不过就是想要宋听澜出点丑罢了。” 而赵吉云听着这一席话,并没有因此让赵吉云消火,反而火气更盛! 她冷笑一声,看着花青。 “这就是宋听澜教给你的说辞?” 她的面目狰狞,看着花青的眼神面露狠色。 “你将我卖了,换回了一条命,然后用这些说辞来重新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呢? 宋听澜许给你什么好处?” 花青一双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吉云。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花青自始至终都对您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听信他人的意思。 而且宋听澜也并未许诺给奴婢什么,花青做的一切都是为您好啊!” 花青字字泣血,可赵吉云一个字都不信。 她看着花青,仿佛看到见了宋听澜,心中恨得厉害。 “她并未许诺你什么,又怎么会放你回来?” 花青忽而想起了宋听澜那句,“你以为你做到如此,你那主子就会领你的情?” 看着赵吉云那带着恨意的脸,花青难掩失望。 “夫人,花青所做都是为您好啊,您可千万要信我啊,夫人,您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定然会没事的。” 可现在的赵吉云根本听不进去花青的任何一句话。 “听你的?” “听你的,等着宋听澜过来对付我吗? 花青,枉我之前对你这般的好,你太让我失望了,所以,你日后也不要怨我,你的家人我也会照顾好,你就放心去吧。” “夫人……” 花青看着赵吉云,眼圈泛红。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尽心服侍的主子竟会这般的狠心。 她想要求情,但看着赵吉云那嫌恶的眼神,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以前赵吉云让她处理那些犯了错的婢女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忽而自嘲的笑了一声,无声的垂下了头,不再言语。 到头来,她最后一个处理掉的人,竟是自己。 而赵吉云从花青的房间里出来,心神已经乱了大半。 她本想去找温玉华,毕竟银子已经给了她了,总要管她不是? 可是,按照温玉华那性子,此事若是真的压不住,她为了这国公府想必会第一个将自己供出来。 可她总不能坐以待毙,等到宋听澜找上门来,到时候她又该如何处置? 宋听澜,她倒是不怕。 她怕的是宣恩侯。 现在想到当初宣恩侯带兵围了国公府的模样,她都觉得后怕。 毕竟当初,就连萧震声都拿宣恩侯没有办法,她要是落在宣恩侯的手里,恐怕命都没有了。 早知道就不能听信裴念卿的话。 那个小丫头就应该自己处理了。 现在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又该如何收场? 赵吉云想着,又直直的去了萧庭屿的院子。 可惜,她来的不是时候。 萧庭屿的院门紧闭,守门的丫头说,萧庭屿受了惊吓,病情加重,大夫让其静养。 是以,大夫人便命人关了院门,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探病。 这让赵吉云气的厉害,但是院门关的紧紧地,她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直冲萧芷珊的院子而去。 而萧芷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房中读书,鲜少出门。 昨夜也知道宋听澜院中着火的事情,但她确定宋听澜没有事后,今日又亲自去她的院中送去了东西探望。 她知道,自从上次退婚之事后,宋听澜就有些不喜自己,所以就送上了几块自己绣的手帕,还有几盅她亲手炖的梨汤后,便离开了。 这会儿她正看书看的入迷。 赵吉云就猛地推门而入。 巨大的声音让萧芷珊的身形一颤。 但赵吉云恍若未觉,直接合上萧芷珊的书便问道:“宋听澜院中着火,你可去探望了?” 萧芷珊点头。 “已经去过了。” 赵吉云皱眉。 “好端端的去那么早做什么? 可有见到她?” 萧芷珊失落的摇了摇头。 “那你现在再去一趟,就说你不放心她的身体,亲自去看看她。 这次你一定要亲眼看看她的反应。” 萧芷珊微微蹙眉。 她虽然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但也清楚想必是没有好事,所以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 “我不去。” “你说什么?” 赵吉云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竟然连这点小事都会拒绝她,顿时大怒。 可萧芷珊自从退婚后,就逐渐改了自己之前怯弱的性子。 看见赵吉云生气,她也没有如同以前那般妥协,而是鼓起勇气道:“我说了我不去,我已经去过了,此时再去只会让人觉得是别有用心。 母亲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大可去父亲那里说理去。” 这话让赵吉云有些心虚,又怕萧芷珊真的会将此事闹到萧震业面前去。 自己到底是心虚,她发了一通脾气后,也就离开了萧芷珊的院子。 而赵吉云折腾了许久,事情并未有任何的进展,只觉得心焦难耐,殚精竭虑。 ------------ 第五十四章我是你的人 时光翻转,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这日,阳光正好。 宋听澜早早的起床,收拾一番后,亲自去厨房做了满满的一笼糕点。 掀开蒸笼,甜甜的香味飘满整个小厨房。 香桃馋的直流口水,想要吃一个,但看着一个个精美的形状,又不忍下手。 宋听澜一样拿了一个给她。 “快,尝尝味道如何?” 香桃立刻接过来,小心的咬了一口,顿时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夫人您做的糕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甜而不腻,就算是不喜欢吃糕点的人也会忍不住吃上几口的。” “就你嘴甜。” 宋听澜说着命人将一部分糕点打包起来,提着去了长风院。 搬到现在的德馨苑后,宋听澜去长风院倒是方便了很多,无需再经过下人房。 只需过了后花园的一片竹林,就可以直达萧鸣屿的长风院。 她来之前,特地让甜杏留意了萧鸣屿的行踪,确认他今日并未离府,这才赶来。 自从上次着火之事后,宋听澜就再未见过萧鸣屿。 而纵火之事,她也已经查出了大概,只是现在要对付赵吉云还不是时候。 赵吉云毕竟是府上的二夫人,按照温玉华的性子,定然是要将此事瞒下来。 与其跟她们拉扯,倒不如静待时机,等她们自乱阵脚。 她索性便将此事拖下,先将重要的事情给办了。 昨日苏酥不是想要找人撑腰吗? 萧鸣屿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选吗? 她之前本想借父亲的名义,但想到宣恩侯府虎视眈眈的继母和宋听雨,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而萧鸣屿,是天子近臣,又是整个朝堂都不敢得罪的对象,找他撑腰就是最合适不过了。 宋听澜打定主意,一大早起床便开始准备糕点,就是为了投其所好。 只是,今日到了长风院,萧鸣屿却不像之前那般坐在主位上。 宋听澜等了良久,萧鸣屿才姗姗来迟。 他面色似乎有些苍白,但一张嘴却一如既往的毒辣。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嫂嫂今日有何指教?” 被人戳破心思的宋听澜有些心虚,连忙讨好的将食盒放在了萧鸣屿的身侧,打开。 “萧大人之前不是说想吃我做的糕点,今日我特地亲手做了些,给您送来尝尝。” 萧鸣屿看着食盒中的点心轻笑了一声。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嫂嫂上次可是因为我多说了一句‘喜欢你做的糕点’你就扬言要跟我断绝关系,不相往来呢。” 这会儿嫂嫂又做了糕点来,不知这是为何?” 宋听澜尴尬的笑笑。 “之前那是误会,我可是上次的时候就已经跟萧大人您表明心意,日后就是您的人,任您差遣。 当然,日后我要是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还望萧大人您高抬贵手,帮帮忙。” 宋听澜笑的谄媚,一双眸子期待的看着萧鸣屿。 萧鸣屿却忽而转过头,伸手拿出一块糕点,放在两根手指之间轻轻地把玩着。 宋听澜连忙道:“这糕点还是热的呢,您尝尝。” 萧鸣屿却忽而转过头,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来。 “嫂嫂刚刚可是自己说的,你跟我表明了心意,说你是我的人。” 他说着拉长了音调,意味深长的又补充了一句。 “不知嫂嫂说的,是哪种意思呢?” 宋听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有歧义,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自然是,帮萧大人办事的人……” 萧鸣屿已经将那糕点放在嘴中浅尝了一口,只觉得口齿留香,甜而不腻。 他转过头,看着宋听澜,莫名的觉得这味道竟然像宋听澜。 他忽而轻笑了一声。 “这办事,也是分很多种……” 这下,宋听澜神色变了。 这种玩笑和试探,她不喜欢。 她站直了身体,后退一步,声音冷淡道: “我竟是不知,萧大人竟是这种人。” “呵呵。” 萧鸣屿轻笑一声,“能做镇抚司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他说着微微向前,放低了声音。 “嫂嫂,你难道不清楚,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吗?” 这一点,宋听澜当然清楚。 可是,萧鸣屿对宋听澜来说,却是多次救她与水火的人。 不管他当时救她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救她,是事实。 “可在我的眼中,你,并不是坏人。” 宋听澜忽而开口,抬头看着萧鸣屿轻笑一声。 “况且,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坏人的。” 闻言,萧鸣屿有一瞬间的停顿。 他将手中的那块糕点悉数放在嘴中,细细的咀嚼着,问她。 “我只问你一次,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宋听澜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又拿出一块糕点递给萧鸣屿。 “这块是桂花味的,萧大人,您尝尝。” 见萧鸣屿接过去,宋听澜立刻又道: “我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想着上次您帮了我,我有些过意不去,便想请您出去吃顿饭,好好地感谢您一番。” 闻言,萧鸣屿狐疑的打量了宋听澜一番,缓缓地站起身。 身后的儒风见状,连忙开口提醒。 “主子,您一会儿还要……” 而萧鸣屿恍若未闻,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更衣。” 片刻后,萧鸣屿和宋听澜一同坐在了东方居的雅间里。 为了避人耳目,两人并未同行,宋听澜提前坐马车出发,而萧鸣屿如何来的,宋听澜可就不知道了。 宋听澜虽然早就想到火锅店的人会很多,但没想到人竟然会如此的多。 宋听澜到的时候,门口竟排起了长长的长队。 要不是她提前告知了苏酥自己要来,想必这会儿还没有位置。 看见她来了,苏酥连忙出门迎接。 她跟着苏酥进去。 发现里面同样热火朝天,跑堂们个个精神抖擞,动作麻利,井井有条,看见人进来还会高喊一声“欢迎光临”。 最重要的是,那模样,一个比一个的俊俏。 宋听澜看的那几个小郎君,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跟随着苏酥继续往里走。 却见有几个女子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由几个小丫头细心的给她们上妆。 她们手法熟练,妆容精致。 就连指甲上都会给涂上好看的丹寇。 被上妆的女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全都心花怒放。 ------------ 第五十五章味道不错 宋听澜为了掩人耳目,特地戴上了帷帽,这会儿看不真切,倒有了想掀开帷帽一探究竟的想法。 再往前走,又是一片精致的区域。 男子们或坐,或躺,皆由身旁的女子给她们按摩疏通。 宋听澜微微转头,苏酥似是猜到了她的疑问,立刻解释道: “这些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女子,或许是曾流落与青楼,或许是被高门大户的丫鬟,被主家发卖。 这样的活计虽看起来不光彩,但对她们来说是再体面不好的工作了。” 宋听澜笑的温柔,“她们会感谢你的。” 苏酥轻轻地摇了摇头。 “只不过都是些苦命的打工人罢了,我只希望她们能珍惜现在的工作机会,不要辜负夫人您的信任。” 突如其来的恭维倒让宋听澜语塞了一下,索性便不再开口,只跟着苏酥继续向前走。 到了二楼,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整个二楼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雅间。 每个雅间全部都装饰的精致风雅,极具风格。 而且,每个雅间风格不同,就连雅间的窗户,既可以看见忙碌的一楼,又可以看见临街的热闹街市。 此时每个雅间里面都坐满了人。 二楼消费极高,要想定下雅间,不仅需要足够钱财,而且还需要一定的地位,是苏酥专门为达官贵人们准备的。 宋听澜不过是看了一眼,就跟着苏酥一路去了三楼。 而整个三楼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极为开阔的空间里却只有一张桌子。 中央却有一个装饰雅致的台子。 四周烟雾缭绕,而在这烟雾之间,优雅的琴声环绕,一个绝美的女子随着琴声优雅起舞。 女子的舞姿妖娆,动作优美,饶是宋听澜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可此时坐在桌案之前的男子,却一直看着窗外,全程没有看那女子一眼。 宋听澜定睛看去,这才发现萧鸣屿早已到了。 而他此时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 外面穿一件同色绣边大氅,衬得他更加的丰神俊朗,身材修长。 萧鸣屿平时要么是一身黑衣,要么是暗红色官服,第一次穿这种明亮的衣服,好看的竟让宋听澜移不开眼睛。 苏酥见状,轻轻敲响门边的铃铛。 琴声和舞蹈全部停了下来。 三人无声的退下。 苏酥当然明白宋听澜和萧鸣屿的关系。 而这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不过是嫂嫂跟小叔子吃一顿饭,这能说明什么? 而且,宋听澜既然能带萧鸣屿来此,说明对她是极其信任的。 那么她就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决不能让旁人发现他们两人。 苏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受尽冷眼和苦楚,现在宋听澜竟然能如此的信任她,让她很是感动。。 再她心里,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宋听澜的人。 哪怕是宋听澜现在要杀人,她也会立刻过去递刀。 跟自己小叔子吃顿饭又怎么了? 苏酥决定守好三楼的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是以,宋听澜这边的菜都是苏酥亲自上的。 而此时,整个三楼也只有宋听澜和萧鸣屿两人。 宋听澜打算请萧鸣屿吃饭的时候,并未深想,但是看到现在这场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合规矩。 不过萧鸣屿这人向来没有什么规矩,也从不信三教纲常这些,想必是不会多想吧。 宋听澜深吸一口气,在萧鸣屿对面坐下。 听到动静,萧鸣屿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宋听澜。 “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吃饭的地方?” 萧鸣屿微微皱眉,显然是这种花里胡哨的地方不是很喜欢。 宋听澜点头。 “这里的东家是我,刚刚的小姑娘是管事,她很有想法。” 话音刚落,苏酥端着一个锅走了进来,放在了两人中间。 锅中间用铁片隔开,分成了两半。 而两边的汤颜色也不一样。 一边是鲜红的红色,一边是白色。 “这两个锅底都是用牛骨熬制,一边是辣锅,一边是营养原味锅,夫人您可以尝下。” 锅下面用细细的火烧着,这会儿已经滚烫起来。 苏酥一边将准备好的肉片放进汤底中,一边跟宋听澜细心的介绍着。 肉放进锅中一分钟,便已经被苏酥捞出,她将辣锅和骨汤锅的肉分别放在宋听澜和萧鸣屿面前的碗碟中,并沾以料汁。 宋听澜小心的夹起薄薄的肉片,按照苏酥所说裹满料子,这才送入口中,小心的咀嚼着。 片刻后,她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对着苏酥和萧鸣屿点头。 “味道不错,肉质鲜美,又带着丝丝的甜味,很是好吃。” 萧鸣屿并未动筷,听见这话,这才拿起了筷子,学着宋听澜的样子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 没想到味道还真是不错,他微微点头,紧接着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宋听澜吓了一跳,苏酥立刻倒了一杯水递给萧鸣屿。 “这个是辣锅,可能萧大人吃不惯,您喝点水就好了。” 天晟并不产辣椒,这点辣椒还是苏酥无意间在集市上从一个外族人的手中买来的。 她怕宋听澜吃不惯,所以只放了一点点,没想到萧鸣屿竟然被辣成这样。 宋听澜从刚才就想问这辣椒是什么东西。 她见萧鸣屿竟然被辣的满脸通红,忍不住的也从辣锅夹起一块肉想要尝尝。 “别……” 萧鸣屿出口想要阻止她,但宋听澜的肉已经送进了嘴里。 萧鸣屿见状,立刻便倒了一杯水送到宋听澜面前。 却不想宋听澜咀嚼了一会儿,面色不变,甚至是面露欣喜的道:“这个味道不错,舌头麻麻的,反而让人食欲大开。” 宋听澜说着,又夹起一块放在嘴中,最后竟是越吃越香,越吃越多。 萧鸣屿见状,有些犹疑的眨了眨眼睛。 怀疑自己吃的,是不是跟宋听澜吃的不一样。 也跟着夹起一块放进嘴中,咀嚼几口,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宋听澜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咧嘴笑了起来。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镇抚司指挥使大人,竟然怕辣椒。” 闻言,萧鸣屿想要用眼神恐吓宋听澜,但他此时脸色通红,眼圈都因此带上了些淡淡的水雾。 倒像是哭过了一样。 这般惹人心疼的模样,哪里有任何的威严可言,宋听又澜哪里会怕? 她笑着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挑衅的看着他。 苏酥见状,不由心中微笑,便跟宋听澜说明剩下的菜的吃法,悄声退了出去。 而这一顿饭,宋听澜毫无悬念的,吃多了。 她身体后仰,因为吃饱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慵懒的气息。 “这样的吃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萧大人觉得如何?” 萧鸣屿后半程全部都是吃的骨汤锅,辣锅全部都进了宋听澜的肚子,因此被宋听澜笑了好几次。 这会儿只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只是黑着脸,淡淡的应了一声。 ------------ 第五十六章你,有情况 宋听澜闻言忽而微微向前俯身,双手撑着下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萧鸣屿。 “那么,萧大人,你看,这么好吃的店,有人总想找茬怎么办? 你忍心看着这么好的店,因为没有权势被人欺压而关店吗? 到时候,我们恐怕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火锅了。” 萧鸣屿从未见过宋听澜这般模样,尤其那眨巴眨巴的眼睛,可爱中带着娇憨,娇憨中带着讨好,让人不忍拒绝。 他不由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轻轻地挑眉。 “你想要我做什么?” 宋听澜听到这话,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立刻欣喜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 “自然是要寻求萧大人您的庇护呀!” 她笑的讨好,“您知道的,萧庭屿的心中没我,那我必须要为我自己考虑,日后总是要和离的。 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东方居是我的产业,到时候免不了要掰扯一番。 倒不如从一开始瞒下,也就省了很多麻烦。” 萧鸣屿微微挑眉,看向宋听澜,眸中情绪翻涌,意味不明。 “所以,你想让旁人认为这东方居是我的产业?” “还是萧大人聪明。” 宋听澜还是笑。 “毕竟,没有人敢找萧大人您的麻烦,不是吗?” 萧鸣屿也跟着笑了笑。 “好处呢?” “什么?” 宋听澜疑惑片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道:“这东方居可以给您一成利。” 这是宋听澜早就想好的,她可没打算让萧鸣屿给白帮忙。 更何况,像萧鸣屿这种人,要是真不收钱了帮忙了,那事情就难办了! 但萧鸣屿轻笑一声,“一成?” “你觉得我会看得起这点利钱?” “那如果是再加一份每月的最新情报呢?” 萧鸣屿微微挑眉,显然是来了点兴趣。 “我知道萧大人您有着自己的线人。 但是,是人,是有局限性。 而我这里,你也看到了,每日来往的人无数,更不用说还有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你们所说之话,所谈之事,有没有用呢?” 萧鸣屿沉默着,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显然是在思考。 而宋听澜也静静地看着她。 “你想和离?” 半晌后,萧鸣屿忽然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前后不搭调的一句话,让宋听澜微顿,而后才点了点头。 她刚要开口再说,这时,门外忽而传来一个吵闹的声音。 “凭什么不要我进去?”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大胆!” “我是你们谁都可以拦的吗?” …… 宋听澜猛地站起身。 这嚣张跋扈的语气,趾高气扬的气势,不是她的死对头安乐郡主司空意又是谁! 按照她那性子,来了这里自然是要占最好的位置,所以才会冲上这三楼。 但是…… 宋听澜环视这一圈。 这整个三楼就是一个一览无余的大房间,除了各种装饰之外,并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萧鸣屿显然也看到了她的眼神。 一双眸子微微眯起,冷冷的出声。 “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别想我藏起来,今天就算是那司空明德来了,我也不会藏起来……” 话还没有说完,萧鸣屿就被宋听澜抓着领子,大力的按到了桌子底下。 这是宋听澜找到的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 许是为了有意境,这个桌子四周都有遮挡,又因为里面足够的大,别说藏一个萧鸣屿,就算是藏两个人都没有问题。 而萧鸣屿根本就没有想到,宋听澜竟然敢胆大至此,待到他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她按在了桌子下面。 他黑着脸,刚想要出来,就被宋听澜就按了进去。 “你别动!” “否则,我就将你屁股上有一颗蝴蝶痣的事情宣扬出去。” 这话说完,底下人动作一顿。 不知是被羞的,还是被吓的,萧鸣屿忽而没有了动作。 而宋听澜站起身,顺手将萧鸣屿的碗筷也扔在了桌子下面。 几乎是同时,门外响起了更为激烈的争吵声。 此时,司空意显然已经是怒极,扬言就要让随行之人将苏酥拖下去。 可苏酥早在跟宋听澜见面之前,就已经知道,司空意是宋听澜的死对头。 所以,现在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让开的。 司空意看着她抵死不让的模样,气的更厉害,指着她便怒道:“来人,来人,给我……给本小姐将她给我拖下去!” “我倒要看看,这个三楼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她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拦着!”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宋听澜站在门口巧笑嫣然的看着司空意。 “安乐郡主,你这郡主的威风还真是大,竟然还敢私闯民宅?” 司空意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宋听澜,惊讶片刻立刻双手掐腰。 “宋听澜,竟然是你?” “怎么?很奇怪吗?”宋听澜挑了挑眉。 “郡主,我知道我长得漂亮,皮肤又好,你喜欢我,我也理解,但也不能如此狂热吧! 我不过是来吃顿饭,你也要穷追不舍吗?” 听到这话,司空意几乎要炸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指了指宋听澜,又指了指自己。 “我堂堂的安乐郡主,圣上面前的大红人,我会对你穷追不舍?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哦,是吗?” 宋听澜淡淡的摊了摊手。 “我看郡主刚刚闹着非要进来找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跟踪着我来的呢?” “谁会跟踪你?” 司空意怒道,“我要是知道这三楼上面是你,我就不会上来! 我现在就走,我看见你都觉得晦气。” 她说着,就吩咐身边的人,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而宋听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而她这一口气还没有下去,原本往下走的司空意忽然停住脚步,再次转头看向宋听澜。 “不对。” 她说着转过身来,一边往上走,一边碎碎念。 “不对,不对。” 她再次走到宋听澜面前。 脑子忽而就开了窍一般,对着宋听澜道:“宋听澜,你,有情况。”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说完的瞬间就忽而一个用力直接推开宋听澜,直接就冲了进来。 ------------ 第五十七章试探,藏人? 司空意进来后就环视一圈,见四周空旷并没有藏人的地方,不由将目光放在中间唯一的桌子上。 她刚要上前一探究竟,但被宋听澜挡住去路。 “郡主,三楼我已经包下来了,你这般擅闯可有失你郡主的身份。 还是说,你就是追随我追随的紧,非要同我一起用膳?” 司空意听到这话,一张脸气的直接鼓了起来,再次双手掐腰,怒道: “宋听澜,我再警告你一次,我、特、别、的、讨、厌、你,是绝对不会跟随你,更是不会跟你一起用膳的!” 她说着还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本郡主是随便就可以跟人用膳的人吗?” 她说着,又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面。 见上面的锅中还有一点没有吃干净的食物,心中疑惑。 “宋听澜,现在萧庭屿在府上养伤,你这个时间跟谁在这里吃饭?” “我自己吃饭不行吗?” “你自己吃饭,还用得着上三楼吗?” “那郡主你也是自己吃饭,这不是也吵着闹着要上三楼吗?” 司空意语气一噎,停顿片刻,脚步却不由的转了一个方向,走向桌子的另一边。 “你自己一个人吃这么多?能吃的完?” 宋听澜立刻跟上司空意,看似随意,实则警惕的挡着她,防止她到桌子那边。 “这店的火锅好吃,我一时忍不住多吃了些,不行吗?”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郡主您还没有吃到吧,那可要抓紧了,要是再等下去,恐怕就更没有位置了。 要不……” 宋听澜说着勾了勾唇角,“要不您将就一下,在我这儿吃点?” 这话说完,司空意气的跺脚! “谁稀罕吃你剩下的东西,我可是安乐郡主,安乐郡主! 你竟然让本郡主吃你吃剩的东西,简直是大胆!” 司空意此时已经气急。 宋听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知道司空意的性子急躁不经激,要不了多久便会愤然离开,所以故意激她。 “可是,安乐郡主,上次你用的我那用剩下的脂粉不也挺好的吗?” 宋听澜说完,就等着司空意暴怒离开。 却不想,原本正在暴怒的司空意听到这话,却忽然安静了下来,表情几经变换,看起来竟有点认同宋听澜的意思。 这让宋听澜一时顿住,而就是这一瞬的时间,司空意竟然一个侧身就钻到了宋听澜身后,一把掀开了那桌子的遮挡。 “别……” 宋听澜下意识的叫出声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司空意已经将遮挡掀开,脑袋低着,看向桌底。 宋听澜脑海中瞬间将所有的借口都想了一半,但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 她脸色发白,愣然的看向司空意。 而司空意也抬头看向宋听澜。 “宋听澜!” 司空意暗含怒气。 宋听澜轻叹一口气,准备破罐子破摔。 反正司空意这家伙心思单纯又没有什么脑子,必要的时候哄哄,外加威逼利诱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她想着,不由上前,缓缓地接近司空意。 可司空意却忽然站起身怒斥道: “宋听澜,你竟然真的一个人在这里吃饭! 连个随从都不带!就这么个破桌子,你还拦我做什么?” 这番话倒让宋听澜顿了顿,几乎反射性的便低下头,掀开了遮挡的帘子。 却见此时桌子下面空无一人,早已不见了萧鸣屿的身影。 就连那副碗筷也不见了踪影。 她环视了一圈,看着打开的窗户,明白想必是她在门口和司空意争执的时候,萧鸣屿就已经从窗子里“逃”走了。 好在,这家伙还是一个靠谱的,还知道带着自己的碗筷。 宋听澜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随口便道:“我可没有拦郡主,我刚刚可是在邀请郡主您一起吃饭呢!” 司空意本来以为还能抓到宋听澜的把柄,能趁机威胁她一把。 没想到什么都没有,顿时有些泄气,索性便在她对面坐下了。 “你这里都吃完了,还要我吃什么?” 宋听澜指了指锅里剩下的那点菜叶子。 “这里啊!” “要是不够的话,我可以让掌柜的再给加一点。” “你……” 司空意猛地站起身,刚要再次吵起来,这时候,楼下忽而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打砸声。 两人纷纷从窗户探出头看去。 只见此时的楼下正围了一圈的人,中心有几个男子正在拿着棍子不断的打砸。 而在人群中间,一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不能的哀嚎,其声音之大,在楼上都能听到。 而楼下的桌子也都被推倒或是打烂,锅中的汤汁也撒了一地。 原本还整齐一致的一楼,顿时乱成一团。 见状,苏酥立刻跑了下去。 同时几个精壮的男人也围了上去。 这些人,正是宋听澜给苏酥准备的那些人。 而没想到的事,对方今日也是有备而来,也跟着围上来不少的人。 一时之间,两伙人形成对峙的局面。 宋听澜见状,先是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萧鸣屿的身影,宋听澜不由将目光放在了司空意的身上。 “郡主,您看,这要打扰您吃饭的人还不少,幸亏您上来了,否则这会儿说不定还会殃及到您呢!” 司空意闻言“切”了一声。 “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又怎么敢殃及到我!” 司空意鄙视的看了宋听澜一眼,她知道宋听澜是在故意拿话激她。 但她也清楚,宋听澜在宣恩侯府自小就不受重视,嫁到国公府后也被萧庭屿忽略欺负,想必这会儿是看到这种场合害怕了。 立刻便扬起头道:“你跟我来,本郡主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对付这等莽撞无理之人的。” 待到宋听澜跟着司空意他们一行人下楼时,东方居的跑堂的已经被那边的人给抓了起来。 对方人数众多,苏酥知道,若是贸然打起来定然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立刻吩咐身边的小厮道: “去报官!” 对面的男子立刻仰头大笑起来。 “报官,哈哈哈哈。” “你也不去问问我们的东家是谁,竟然还想报官。” 这时,宋听澜上前一步,苏酥立刻跟她轻声解释道: “此人名叫王二,是天景酒楼的掌柜,据说,他的东家是当朝首辅谭家大夫人的表弟。 我们自从开业以来,他们没少来找茬,这次又带了一人来,非说吃了我们的东西肚子疼,把我们的顾客都赶了出去。 可你看那人的叫声,如此洪亮,哪里是中毒的样子? 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根本打不过,现在看他们的意思,就算是报官也没有用的。” ------------ 第五十八章我的地盘 苏酥说完,周围立刻有人补充道:“报官有什么用? 这京兆伊还是谭首辅的学生呢,到时候你说京兆伊会偏向哪一边?” “这样说的话,这谭首辅在京城岂不是可以一手遮天?” “我看还不止呢,听说谭家的嫡女谭岁穗准备嫁入东宫呢,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一手遮天呢!” “不是说太子更是属意宣恩侯的嫡次女吗?” …… “真是岂有此理!” 司空意听到这些越来越离谱的话,忍不住的站了出来。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等以权压人的事情发生,简直是太荒谬了! 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王二仰着头挺着脊背,趾高气扬的冷哼一声。 又见司空意穿着华贵,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于是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 “你又是哪里来的大小姐,这里和你无关,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司空意身边的婢女闻言立刻便道: “大胆,这位可是安乐郡主,你们竟敢对安乐郡主无理!” 闻言,对面的人以王二为首立刻跪了下来。 跟司空意问好后,这才道: “郡主明鉴,我们并不是无故闹事,实在是因为我家的伙计吃了这家的饭这才闹起了肚子,这才来讨说法。 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的蛮横,竟然要我们赶出去,我们实在无奈,这才闹了起来。” “你们以为本郡主是傻子吗? 他的叫声我在三楼都听到了,这么大的声音是中毒的样子吗?” “郡主若是不信,尽可找大夫来查看。” “看就看……” 司空意刚要喊人找大夫,就被宋听澜轻轻碰了一下手,摇了摇头。 “不能叫大夫。” 宋听澜小声道,“他们既然敢来闹,就是早有准备,你若是现在叫了大夫就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那要如何?” “他们就是摆明了看苏酥掌柜的无权无势,故意以权欺压,现在就算是郡主从宫中叫来了太医,暂时证明了东方居的清白。 后面他们还会用更恶劣的手段来对付东方居。 所以,要想让他们彻底安生,就要让他们清楚,这东方居的东家也同样是有权有势之人。 到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难而退。” 宋听澜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司空意,希望司空意能听懂她的暗示。 毕竟现在萧鸣屿不知去了哪里,关键时候只能拉司空意来救急了。 而司空意这次还算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宋听澜的想法,刚要开口。 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找大夫吗?” 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缓缓地传到众人的众人的耳朵里。 萧鸣屿一身月白色长袍缓缓地从台阶上走下来。 在场的人自发的从两边分开,给他留出一条路来。 萧鸣屿缓缓走到宋听澜旁边站定,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周围瞬间冰冷,周围的人也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就连对面的王二也害怕的咽了一下口水。 而萧鸣屿一双眼睛凉薄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那就去找来看看。” 淡淡的的一句话,让王二的双腿开始打颤。 毕竟萧鸣屿可不是一般人,现在就算是谭首辅在场,恐怕都不敢跟萧鸣屿对峙。 他弯着腰,弓着背,大着胆子,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敢问萧大人,这东方居……” “自然是我的地盘。” 萧鸣屿薄唇轻启。 “最近受了点伤,在府上养了几天病,竟不是这上京城竟然还有如此大胆的人物,敢在我的地盘动土。” “啪——”一声,王二的膝盖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萧大人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并不知这东方居是您的地盘啊,否则就算是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来闹啊!” “这么说,你是承认是你故意闹事了?” 宋听澜这时候开口。 王二低着头,纵使心中万般不情愿,但还是不停的点头。 “对对对,是小的故意来闹事的,还望萧大人饶命。” 王二现在毁的肠子都要青了。 天景酒楼还未修建好,现在又得罪了这尊大佛,万一连累到了东家,到时候才真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如此,那刚刚的损失……” “我赔,我赔。” 王二说着就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趴着上前举过头顶,恭敬的呈在萧鸣屿面前。 萧鸣屿垂眸,两根手指夹起那银票淡淡的看了一眼,又递到宋听澜面前。 “嫂嫂,今日吃饭没带银子吧,这些就给嫂嫂花着玩吧! 就当是给嫂嫂受到惊讶的赔罪!” 萧鸣屿说完见宋听澜迟迟没有动作,不由轻轻地挑了挑眉。 而宋听澜现在在心中又将萧鸣屿骂了八百遍,这才淡淡的笑了笑,一边将银票接过一边道: “那就多谢三弟了,等我回府一定告诉世子,并将这些银子记在公中的账上。” “如此……甚好。” 淡淡的四个字,但宋听澜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而一旁的司空意一会儿看看萧鸣屿,一会儿又看看宋听澜,怎么都觉得面前的这两人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直到萧鸣屿离开,她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宋听澜则是心中愤恨。 她今日本就带着帷帽,只要萧鸣屿不说,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可他这一开口,摆明了就是告诉众人,她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万一被有心之人发现,她在此和他一同用膳,那真的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王二等人已经灰溜溜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贴心的帮忙将弄乱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这才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而宋听澜则气哄哄的回了府,就连一直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的司空意都没有理会。 当夜,宋听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越想越觉得萧鸣屿今日那几句话明显是在点她。 没想到,堂堂的镇抚司指挥使竟然如此的小气。 而此时的长风院。 儒风却是一脸的担忧。 他将萧鸣屿的外衣脱下,只见此时的绷带上已经被血迹浸透。 他不由叹气一声。 “主子,您若是再不注意您的身体,这伤口怕是愈合不了了。 本来都快要长好了,不是说让您少用力吗?好端端的伤口怎么又会崩开呢?” ------------ 第五十九章处处点火留情 萧鸣屿闭着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宋听澜那张脸,任由儒风嘴里唠叨个不停,难得没有给他脸色。 而这显然也给了儒风勇气,嘴里的话也越说越多。 “主子,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对宋小姐怎么越来越好了,竟然连那般麻烦的要求都答应了。 您这般认下那家火锅店,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宋姑娘岂不是可以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您身上,给您惹麻烦?” “怎么?我还怕麻烦?” 萧鸣屿睁开眼睛,淡淡的扫了儒风一眼,凉凉的声音让他连忙点头附和。 “不怕,当然不怕,您是谁啊!我估计宋姑娘也不敢借着您的名头行事。” 儒风见萧鸣屿不再说话,这才小心的将萧鸣屿的伤口重新抹了药,又拿起一块干净的绷带重新缠上。 但还是忍不住嘴贱,又多说了一句。 “您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不过就是一顿饭,您居然就丢下这边的事就这么走了……” 萧鸣屿凉凉的扫了儒风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儒风正对上萧鸣屿冰凉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连忙将绷带随意的系上,这才道:“已经查到了当年的柳家还有一女儿存活。 她当年因为高烧去寺中求医,无意间跌下山坡,阴差阳错得以保全性命。 后来被人所骗,流落青楼,现在隐姓埋名……” 儒风说着又看了萧鸣屿一眼,才继续道:“现在隐姓埋名在国公府。” “在国公府?” 萧鸣屿眉头微皱,“是谁?” 儒风微微垂头,“如果没有查错的话,应该就是在国公府借居的表小姐,裴念卿。” 萧鸣屿微微皱眉,似是在想这裴念卿是谁。 儒风适时提醒,“就是世子喜欢的那个孀居的女子。 之前世子就是为了她,才让宋姑娘去给太子献舞求药。” 萧鸣屿终于有所印象。 “而且属下还发现,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调查她。” “谁?” “好像是,国公爷……” 萧鸣屿冷笑了一声。 “那就是她了,错不了了。” 萧鸣屿的眸中瞬间多了一抹戾气。 “派人暗中盯着她,看是否能查到玉佩之事。” 儒风应下,但为了日后好行事,还是多问了一句。 “那若是裴……姑娘那边遇到什么事,我们是帮……还是不帮?” 萧鸣屿沉默片刻,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宋听澜那笑意弯弯的脸。 “到时候汇报给我,再做决断!” ——————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又是几日过去。 这几日,宋听澜一直称病在院中没有出来。 但她这几天也没闲着,每日深更半夜,都时不时的让梅香菊香她们去二夫人的院中“玩玩”。 赵吉云这段时间一只都战战兢兢的,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一连找了裴念卿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急的如同热过上的蚂蚁。 而她本就难以安眠,但每次刚刚睡着,外面便回来传来一个小丫头的哭声。 她打发人去看,又找不到人,渐渐地,赵吉云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这日,她再又一次被哭声吵醒后,天刚亮就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去了萧庭屿的院子。 同一时间,甜杏也通知了宋听澜。 “夫人,夫人,二夫人朝着世子的院子去了。” 宋听澜闻言,站起身,“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对了,你去叫上大夫人,就说我对澜雨苑修缮的地方有点想法,让她过来看一看。” 甜杏闻言,立刻急匆匆的去喊人了。 梅、兰、竹、菊四个大丫头则跟她一起快步去了肖庭屿的院子。 这段时间,宋听澜可没闲着,一直在院中跟梅兰竹菊她们学习一些防身的招式,以备不时之需。 就算是用不到,也会强身健体,反正不会是什么坏事。 所以,一路上,几人走的飞快,很快便倒了萧鸣屿的院子。 显然,赵吉云动作更快一步,此时已经砸开了院门,不顾婢女的阻拦就冲了进去,直接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房中。 她本来想先找萧庭屿讨个说法,没想到推开门竟看见裴念卿正衣衫半露的躺在萧庭屿的床上。 赵吉云没想到这裴念卿竟这般的不要脸,萧庭屿的身体未愈,她竟然照顾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人照顾到了床上! 赵吉云一肚子的气,这会儿抓住了裴念卿的把柄,立刻便叫嚷了起来。 “裴念卿,你竟这般的不知廉耻! 世子伤重未愈,现在起床都困难,你就是这般照顾世子的?” 裴念卿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正慌乱的穿着衣服,眼中带着几分焦急。 其实,她并没有跟萧庭屿如何。 毕竟他身体伤重如此,他就算是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啊! 但是,她清楚,等萧鸣屿伤好,她免不了还要被送走,所以这才想办法留在国公府。 而她能依靠的人,也唯有萧庭屿而已。 而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免不了就在男女之事上下些功夫。 萧庭屿虽说身体未愈,但是某些部位并未受伤。 裴念卿时不时会故意做些做些亲密的动作引诱他,久而久之,萧庭屿便有些受不住。 昨夜在裴念卿要离开时,便拉住了她。 她当然明白萧庭屿的心思,嘴里说着不可以,但一双手却不断地在萧庭屿的身上点火。 更是在他的耳边悄悄告诉他,还有其他的方法缓解。 裴念卿毕竟是嫁过一次的人,在人事上格外的大胆,而她又曾流落青楼,自小又被当做瘦马培养的。 她的手段,又是萧庭屿所能受得了的,很快便缴械投降。 两人这一闹也不可收拾,也就因此闹到了床上。 此事虽说是你情我愿,但终究是不甚光彩,再加上赵吉云这一闹,萧庭屿只觉得面色羞愧,索性躺在床上装起死来。 而裴念卿已经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强装镇定的解释。 “昨夜照顾世子累了些,一不小心躺在床边睡着了。” 这解释实在是太过牵强,赵吉云不由冷哼了一声。 “裴念卿,这话你自己信吗?” 她说着又看向世子,“难怪这些天我来一直都给拦在门外,这就是世子说的养伤? 我看啊,照你这个养伤的方法,可别将我们国公府的世子给养残了!” ------------ 第六十章不知廉耻 “赵吉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堂堂伯母,竟如此说世子,你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 温玉华路过萧庭屿的院子,见这里吵闹,又见宋听澜站在门口,这才走了过来,却不想刚走近就听见了赵吉云的话。 萧庭屿可是温玉华的命根子,闻言顿时大怒,怒斥出声。 赵吉云也没有想到温玉华会在此,先是一愣,而后才冷嘲了一声。 “你还说我胡说八道? 今天要不是我啊,你这儿子怕不是要死在床上了。” 温玉华听到这话,面色更是难看。 “赵吉云,你休要再胡说八道,身为长辈,竟这般的诅咒晚辈,实在是有失身份。” 赵吉云翻了一个白眼,“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不如自己先看看吧!” 她说着往房中示意了一下。 赵吉云原本站在门口,索性往里走了一步,让温玉华走了进来。 而温玉华见裴念卿衣衫凌乱,头发凌乱,一脸无措的站在床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大怒。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敢勾引世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温玉华气急,“来人,来人,将这女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我国公府是绝对不会留这等不知羞耻之人的。” 听到这话,一直在装死的萧庭屿终于坐了起来。 “母亲,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叹了一口气,面上有些难为情,但还是道:“母亲,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温玉华的怒气不减。 “你还在维护她!萧庭屿,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好,让你这般的放不下?” “我们真的没有做……那一步。” 萧庭屿轻叹一口气,索性直说了。 温玉华听到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怒气却丝毫未减。 裴念卿见状,趁机便解释道:“夫人,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啊,世子现在都伤成这样了,我们能做什么啊。” 裴念卿说着跪了下来。 “我实在是昨日帮着世子擦洗了身体,太累了,身上的衣服又被打湿了,所以才……直接在世子旁边睡着了。 我知道这样做,有失体面,但是,昨日实在是太累了。” 裴念卿一边说着一边哭,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温玉华想到这段时间全是她在照顾萧庭屿,知道她辛苦,心中的火气不由消了大半。 却不想,裴念卿见温玉华的脸色稍缓,不由又道:“我本来想今日一早便回去的,却不想二夫人竟然不管不顾的直接就冲了进来。 不但将世子惊醒不说,而且还叫嚷了开来。” 听到这里,宋听澜不由佩服这裴念卿,还真是不管多么离谱的话,她都能说出来。 而温玉华本就心思浅,竟也跟着裴念卿的话走,不由微微皱眉看向赵吉云。 赵吉云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听到这话顿时就炸了。 “你还真是生了一张好嘴,我当初就是信了你张嘴,这才引火烧身。” “二夫人这话可说的不对,你这火可不是因为听了她的话。 而是你本就心术不正,偏又没有脑子,最后给别人做了棋子,担了所有的罪责。” 宋听澜缓步上前,几句话让赵吉云心头微颤。 “你……你怎么来了?” “这可是我夫君的院子,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 宋听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缓缓走到赵吉云面前。 “还是说,二婶婶你害怕我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又怎么会害怕你呢?” 宋听澜却没有在回答赵吉云的话,而是将目光放在温玉华的身上。 “您说是吗?母亲,二婶婶是不是害怕我呢?” 这话也让温玉华微微皱眉,她还在想这句话是否有其他意思,就见宋听澜笑了笑说: “儿媳今日,本就有事要跟婆母商议,没想到再次遇到了婆母,那索性便在这里说了。 敢问婆母,据儿媳之前所知,现在公中所用的银子不多,不知婆母哪儿来的银子给澜儿修葺的院子呢?” 哪儿来的银子,当然是赵吉云给的啊! 那赵吉云好端端的为何要给银子呢? 温玉华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一声,坏了。 她之前只顾着修葺院子,倒是忘记了宋听澜是管过家的,要想骗过她又何其容易? 宋听澜冷笑一声,心想。 这国公府的女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傻,可没想到前世的自己,竟被这些蠢货逼的走投无路,实在是不应该啊! 宋听澜索性向前一步,走到了屋子中间,环视一圈。 赵吉云眼神躲闪带着几分警惕。 温玉华面含愧疚。 裴念卿则面露得意,仿佛是在无声的跟宋听澜炫耀。 而萧庭屿竟然面露几分羞愧。 宋听澜轻笑一声,看着温玉华率先开口: “婆母,前段时间我院中着火一事,带回去的那个小丫头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现在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如就将此事说清楚,也免得让大家都以为我宋听澜是这好欺负的,任谁都可以随便踩一脚。” 温玉华皱眉,见状不由上前安抚宋听澜道:“澜儿,这事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嘛?好端端的怎么又提了起来?” “婆母,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想必您也清楚。 我当时就已经说过了,事情我会自己查清楚,现在已经查明,纵火之人是受二夫人指使的。” “你胡说八道!” 赵吉云立刻反驳出声,“好端端的,我为何要给你放火?” “这可要问二夫人您自己了。” 宋听澜道:“那个小丫头已经亲口承认,是你的贴身婢女花青亲自去找的她。 而且还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另外约定事成之后再给她四十两,更是答应会将她送出府去。” 赵吉云听到这话,心想花青已死,现在已经死无对证,刚要开口反驳,宋听澜声音猛地提高堵住了她的话。 “而且,您的贴身婢女花青还留下签字画押的认罪文书,二夫人您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将这封文书送到京兆府,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调查清楚。 到时候,二夫人还可以好好说一说,这迷药是怎么回事?” 宋听澜故意提起迷药,好给赵吉云提个醒。 但没有提那男人的事,毕竟知道此事的人不错,贸然提起还会有损自己的名声。 至于赵吉云,她更是巴不得自己不提,恐怕还妄想逃过一劫呢! 赵吉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就担心此事会暴露,这会儿听宋听澜说完,竟然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心中慌乱,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关键时候,福灵心至,忽然想到花青之前跟她说的话。 让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裴念卿的身上,自己才能活。 几乎是没有思考,她立刻指着裴念卿道:“这事和我没关系,事情都是她让我做的,都是她!” ------------ 第六十一章癫狂 赵吉云指着裴念卿,语气有些癫狂。 “当初,就是她传消息给我,说是既可以毁了你的名声,传出去又可以让我儿子从风口浪尖上下来。 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才相信了她的话,做出这等事。 否则,就算是给我八个胆子,我都不敢如此行事啊!” “什么?”温玉华万万没想到,赵吉云竟然还有这心思,顿时大怒。 “你竟然为了你一己私欲,丝毫不顾国公府的名声! 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因为萧一屿的事情,对听澜心有芥蒂,所以这才想小小的惩治一番。 万万没有想到,你竟这般自私自利,丝毫不顾国公府的名声。 你难道就没有想到,事情一旦如同你计划的那般传出去,还会影响你的儿子和女儿? 萧芷珊现在还未婚嫁,难道你想让她老死在家中吗?” “不要跟我提萧芷珊!” 赵吉云猛地提高的声音,怒目瞪着温玉华。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顾国公府的名声,可你们又有谁顾过我的一屿和我的珊儿? 现在上京谁人不知,芷珊已经被退婚,我儿又没了命根子。” “我问你,现在上京哪家的女儿会嫁给我一屿? 又有哪个大户人家会娶芷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谁造成的?” 赵吉云声音高亢,几近嘶哑,脸上的表情也因为用力而变得狰狞。 而她的双手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上下起伏,最后指在温玉华的身上,又在宋听澜和裴念卿身上划过。 “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 因为你儿子!因为你儿子护着的这个寡妇!因为你们大房!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国公府的名声,可到头来受伤害的可是我们二房! 所以,我问你,我们已经这样了,这时候还在乎国公府的名声做什么? 照我说,整个国公府的名声都臭了才好,也好让这上京的人都看看,这国公府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都是些沽名钓誉,自私自利之辈!” 赵吉云说着仰头大笑起来,“温玉华,你又何必说我,当初秋娘子在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你自己都忘了吗? 你那个时候可有想过这国公府的名声?” “你闭嘴!” “啪——” 温玉华一耳光扇在赵吉云的脸上。 其力气之大,令赵吉云整身体都不收控制的侧向了另一边,脸颊也迅速的红肿了起来。 温玉华则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气急了。 而萧鸣屿也因为激动而坐了起来,眸中狠厉一闪而过。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宋听澜不由轻笑了一声。 秋娘子? 看来还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呢! 但是,现在可不是讨论她的时候。 场面一时静默,宋听澜这时候缓缓开口。 “所以,二夫人,您是承认是你命人放的火了?” 赵吉云停顿了一下,“我说过了,这都是裴念卿指使我做的。” 裴念卿这时候跪了下来。 “大夫人明鉴,我不过是在府上借居,无权无势,又怎么能指挥的了堂堂二夫人?” “二夫人莫不是见事情败露,便想着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顶罪吧!” 她说着就微微啜泣了起来。 “念卿虽说无权无势,是好欺负了些,可我也是有骨气的,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的。” 赵吉云万万没想到裴念卿竟这般的不要脸,这时候将这事推得干干净净,顿时提高了声音。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贱蹄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就不能听信你那主意,这会儿也不会着了你的道? 我当初不过就是想要找个男人坏了宋听澜的名声,当初是谁说事情闹得不够大,提议让我放一场的火的? 你说这事和你没关系,那迷药之事,你又如何解释?” 而温玉华和萧庭屿并不知还有男人一事,闻言都震惊的看向宋听澜。 宋听澜这时候又怎么会让那男人影响自己的名声,立刻便摇了摇头。 “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什么男人? 我自始至终可未见什么男人,你们两人怕是意见不一致出了什么差错吧!” 裴念卿低声啜泣着,眸中含泪,眼圈通红。 “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世子身边尽心照顾太子,身边还有两个嬷嬷跟着,连这放火之事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迷药之事? 而且,上京所售药铺所售迷药皆有定数,您大可去查,可有念卿的名字? 至于那男人,我更是不知了,我终于呆在这院中,除了世子,我又见得了哪个男人?” “巧言善辩!” 赵吉云冷哼一声。 而裴念卿说着,又跪着向前走了两步。 “二夫人,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您就算再恨我,也不应该将这些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啊! 这些事,我就算是有心也没有力做呀!” 裴念卿几句话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萧庭屿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更感心疼,也冷着一张脸对赵吉云道: “二婶婶,我知道萧一屿出事后,您心中不痛快,但念卿秉性纯良,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接二连三的话,让赵吉云应接不暇,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先反驳谁的话,转头就像问身边的花青。 以往这时候,都是花青在身后悄悄的提点她几句话,往往都能帮她挽回局面。 今日她也是在慌忙之中想起了花青的话,这才想起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裴念卿身上。 可她实在是低估了裴念卿这小蹄子的本事,竟然几句话就让她悉数驳了回来。 但是,等她转过头之后,却发现身边跟着的只是一个面生的小丫头。 她顿了片刻,这才想起花青已经死了。 因为背叛她。 赵吉云机械的转回头,看向宋听澜,又看向温玉华,最后将目光放在裴念卿身上。 赵吉云这眼神实在是太过恐怖,让裴念卿下意识的垂下头,再次低声道:“二夫人若还要说此事是我指使您做的,敢问你可有证据? 据我所知,火是您放的,人是您找的,最后也是您急匆匆的前去澜雨苑,借着救火,想要推开世子的门,想要捉奸在床。 那么,念卿想知道,这些事情,念卿可有参与一点?” “哈哈。” 赵吉云忽而仰头笑了一声,又看向裴念卿,接着又是仰头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 赵吉云笑的张狂,整个人因为这笑而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 一直跟着的竹香和菊香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无声的将宋听澜挡在身后。 而赵吉云这时候却忽而收了笑,直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裴念卿的头发。 ------------ 第六十二章怀孕 “我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听信你这个贱人的话!” “你害我女儿退婚再先,害我儿子在后,现在竟然又想害了我! 而我竟然瞎了眼,相信你这贱人的嘴!” “今日,你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吗?” “哈哈哈……” “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就算是不死,我也要扒下你一层皮!” 赵吉云抓着裴念卿的头发,不断地抓着她的脸,更是一拳一拳的打在她的身上。 裴念卿捂着自己的脸,不停地大叫着。 “救命……” “世子,世子救我呀!” 可萧庭屿自己都下不了床,又怎么能帮的了裴念卿? 而现在房中几乎又没有下人,萧庭屿只能求助的看向温玉华。 温玉华本就不喜裴念卿的作态。 今日这事,虽说抓不到她任何的证据,但温玉华相信,此事跟裴念卿脱不了干系,这会儿恨不得赵吉云抓烂裴念卿的脸,又怎么会帮忙? 只是碍于萧庭屿的面子,这才不情不愿的吩咐身边的人去帮忙。 可温玉华身边的人都是伺候她的老人了,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 说是拉人,也只是拉着裴念卿,这动作不但没有将赵吉云拉开,反而因为自己动不了而被赵吉云打了好几下,就连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一阵疼痛。 而宋听澜一直站的远远地,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而房中的尖叫声越来越大,屋外也不由的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下人。 关键时候,萧震声一身怒喝打断了这一场闹剧。 “都住手!” 萧震声本想在上朝之前,想要嘱咐萧庭屿几句话。 没想到竟然看到这场面,顿时震怒! “这成何体统!” 赵吉云虽说是泼辣性子,但还是害怕萧震声的,听到这话也不由松开裴念卿。 而裴念卿也因此得救。 她此时不仅衣衫连乱,而且头发也被扯掉了好几缕,就连脸上都多了几道伤口。 她不由捂着脸大口的呼吸着,但一口气还未喘上来,整个人居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 萧震声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凌厉的眸子不由扫过跪着的众人。 二老爷萧震业也急匆匆的赶来,先是恭敬的跟萧震声行了礼,这才冷冷的扫了赵吉云一眼,在一旁坐下。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大哥为了国公府在外出生入死,你竟在府上闹成这般,简直是……” 萧震业气的颤抖着手,竟是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得愤恨的甩了一下衣袖,轻叹了一口气。 而萧震声感恩之前他被关之时,宋听澜的奔走相助,对她本就宽容了些。 而这事,她又是一受害者,所以也并未让她跪着,而是让她站在一侧。 宋听澜院中着火一事,温玉华又曾告知于他。 他当时的想法跟温玉华一致,一切都以国公府为主,尤其是现在多事之秋,万万不可节外生枝。 可他万万没想到赵吉云竟然闹了起来,而且还闹的这么大。 现在要想压下去恐怕是不容易了。 最后,由萧震声做主,直接将赵吉云送去了城外的庄子上,彻底的关了起来。 而裴念卿,因为并未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和她有关,萧震声又顾念她照顾萧庭屿,所以也同样将人送了出去。 而宋听澜却遭受了这无妄之灾,萧震声便从自己私库中拿出了不少的银子安抚宋听澜。 一是安抚,为了让她忍下这口气,不能将此事传出去。 二是为了拉拢她。 最近朝堂上的变动颇大,宋城荣又因为上次救驾之事,深得圣上信任。 而萧震声则截然相反,因为上次之事而被圣上厌弃。 不仅举步维艰,就连萧庭屿的职位都一直批不下来。 而这些就连萧芷慧都说不上话。 所以,这时候跟宣恩侯府的姻亲关系就显得至关重要。 而宋听澜自从进府之后,并未被好好对待,萧庭屿又一心扑在裴念卿的身上。 现在又出了这事,若是再不好好安抚,再失了这份姻亲关系,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宋听澜自然也明白萧震声的想法,心中冷笑。 但对于送上门来的东西,宋听澜一直都是秉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自然是欣然接下。 而这时,有小丫头急急来报。 “禀告国公爷,大夫人,刚刚大夫诊断,裴……姑娘,怀孕了。” “什么!” 温玉华和萧震声震惊的站起身。 而一只脚刚刚踏入房门的萧老夫人,则惊讶的喊出了声。 “你说谁怀孕了?” 她快步走上前,问那婢女,“你说谁怀孕了?” “回老夫人,是表小姐,大夫说,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好啊,好啊!” “我终于要有重孙了。” 萧老夫人说着笑了起来。 她盼重孙盼了多年,却不想宋听澜嫁入国公府多年并未有身孕,现在终于要抱孙子,老夫人乐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但萧震声却在这时开口道:“母亲,这孩子不能要。” “你说什么?” 萧老夫人回过头来。 “你们谁敢害我的重孙,我便让谁好看!” 温玉华也在这时候开口。 “母亲,裴念卿毕竟是没有名分,这时候若是传出去她怀有身孕的消息,怕是对我国公府的名声不利。 而且……” 温玉华还想说,之前寿宴之时就因为裴念卿让国公府沦为了整个上京城的笑柄,这时候若是再传出此事,怕是更会被耻笑一番。 而萧震声却在第一时间看向宋听澜。 世家大族,最为忌讳的就是庶长子。 而现在,他刚想要拉拢和宣恩侯府的关系,这时候就出了这一个孩子,实在是不是时候。 萧震声不由叹了一口气。 而老夫人也猜到了此事怕是要顾忌宋听澜的脸色,直接冷哼了一声,看着宋听澜道:“怎么,她自己生不了,现在还不要别人生了吗?” “这孩子,说什么我都要保下!谁若是不准,大可以离了这国公府,毕竟我国公府可养不了不下单的母鸡。” 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说的是谁显而易见。 闻言,萧震声第一个变了脸色。 而宋听澜本没有多说,听到这话不由冷笑了一声。 “老夫人,你确定这时候想要我和离归家?” ------------ 第六十三章收入房中 宋听澜这话说完,还不等老夫人反应,萧震声第一个站了起来。 “休得胡言!” “夫妻本就是结两家之好,和离之事岂能轻易说出口!” 宋听澜心中微微惊诧。 她说出这话本也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就为了看看在场之人的反应,看她日能否顺利脱身。 可萧震声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似乎是过于强烈了点。 但仔细分析了一下朝堂局势,又不难理解。 看来,现在国公府的局势比她想的还要困难的多呀。 看来自己的计划更应该加快才是。 而萧老夫人本就是乘口舌之快,听到宋听澜这话,面上不好看,刚要出言教训她一番,却不想萧震声竟然说了这话。 她顿时觉得没有面子,怒目瞪向萧震声。 可没想到没有等到萧震声的收敛,反而被萧震声用眼神狠狠地警告了一番。 温玉华见状,连忙出声安抚。 “听澜,你祖母年纪大了,一直盼着一个孩子,现在听说裴念卿怀孕,难免高兴的有些失了分寸。 但你放心,在你有身孕之前,我们是绝对不会让这孩子出生的。” 宋听澜看着温玉华,微微点头,脸色沉静,让人看不出神色。 而此时的萧庭屿的院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裴念卿半躺在床上,萧庭屿艰难的坐在她的床边。 而裴念卿的上半身正扑在萧庭屿的怀中,低声啜泣。 “庭屿,庭屿,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有孩子了。” 她一连说了两遍,才抬起头来,正对着萧庭屿的脸,低头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再过不久,我的肚子就会大起来,孩子就会出生,可你忍心不给我们孩子一个名分吗?” 萧庭屿将裴念卿揽在怀中,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的,我现在就去求父亲,将你留在府中,并收你入房。” “可是,澜雨苑那边……” 裴念卿低声提醒,萧庭屿语气一顿,继续安慰道:“放心,听澜纵然再不喜你,但你怀的毕竟是我的骨肉,在这种大事上,她不会犯糊涂的。” 没有听到萧庭屿以往厌恶激烈的声音,裴念卿微微抬眸看了萧庭屿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神,掩下眼中的神色。 而萧庭屿现在心中对宋听澜还有几分愧疚。 想起前段时间,宋听澜因照顾自己而病倒,却休息了没几天,自己的房子都烧了,今日又撞上这事,想必是极为难受的吧。 他并不是那昏聩无知之人,虽说宋听澜嫁入国公府的手段不光彩,但她毕竟是他的妻,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庶长子这事对宋听澜来说终究是不好听。 他当初有段时间也想跟宋听澜好好相处的。 可是她端庄古板的模样,让他难以亲近。 而裴念卿不一样,不仅会温柔小意的安慰他,而且床上的手段也非常厉害。 他平时虽有通房,但都是正经出身,定然不会有裴念卿这等的手段,是以,竟渐渐地昏了头,沉迷下去。 而今日对峙之时,虽说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那场火和裴念卿有关,可他总觉得觉得事情是可能是和她有关的。 因为那时,他曾在睡梦中醒来,听见裴念卿和赵吉云的谈话。 虽说当时听不真切,但是现在想来正是密谋此事。 当然,他也只是怀疑,毕竟,他根本就无法想象一向柔弱的裴念卿会做出这种事。 许是因为这事,他在得知裴念卿怀孕之时,第一时间竟不是开心,而是愧疚。 ———— 邻近中午,宋听澜回到自己的院子。 刚进去,香桃便已经做好了热乎的饭菜。 闻着美味的饭香,宋听澜一身的疲惫顿时舒减了不少。 甜杏他们一直都静静地站着,等着宋听澜平静的吃完饭,才有些耽误的问她。 “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宋听澜看着他们担忧的神色,才微微一笑。 “你们放心,我没事的。” 一个孩子而已,虽说出乎她的意料,但是不会影响什么。 她毕竟一心想要和离的,裴念卿这时候怀孕,对她还是助力。 而对她的计划来说,更是完美。 她不但会留下这个孩子,而且还会收裴念卿进房。 等到她最得意之时,再让她的“夫君”来“见面”。 毕竟没有比捧杀更能让人崩溃的了。 宋听澜心中沉思,但是落在甜杏她们眼睛,却是宋听澜在暗自伤神,强装镇定。 香桃性子直爽,看不惯宋听澜受委屈,见状安慰道: “夫人,您不要担心,大夫人和国公爷不是已经说了,绝对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国公爷发了话,即使老夫人再想要那个孩子,想必都不会违背国公爷的意思的。” 宋听澜却忽而抬头道:“我就是因为国公爷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我才担心。” “这……” 甜杏和香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又一脸“夫人不会被刺激傻了吧”的表情看向宋听澜。 “夫人,您没事吧? 这庶长子一旦出生,不但会影响您的地位,想必京城的贵妇们还会耻笑您的。” 宋听澜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不会在意这些。” 说着又吩咐甜杏道: “你现在暗中找人去收买给裴念卿看病的府医,让他想办法去告诉老夫人,就说裴念卿肚子里怀的一定是男婴。” 然后又告诉香桃。 “你去世子的院子,告诉萧庭烨。 就说裴念卿怀了国公府的子嗣,对国公府有功,我做主将她收入房中,并搬入萧庭屿旁边的丽华苑。 而她怀有身孕,这伺候世子的活计就不能做了,当务之急还是先要养胎。” 春桃和甜杏虽然不懂宋听澜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在她们眼里夫人是最聪明的,所以只要是夫人吩咐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他们都会听从。 宋听澜的消息送出去后,一个下午,国公府都一片平静。 但是这平静之下却暗藏风波。 当晚,宋听澜睡的舒服,但院中的其他人却无一能眠。 二房赵吉云已经被送走。 萧震业这些年虽不喜赵吉云,但看着赵吉云被尖叫着强行抓走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暗自叹气。 萧芷珊这段时间以来性子变了不少,得知母亲被送走,也只是轻叹一口气。 只希望母亲经过此番教训之后,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日后得以纠正才是。 而萧一屿在得知赵吉云被送走之后,愤怒间将房中的东西全部都砸了一个遍。 脸上更是因为愤怒而变的狰狞。 “宋听澜,我早晚都会将你压在身下,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 ------------ 第六十四章捧杀 只要想到宋听澜被压在身下求饶的样子,萧一屿就觉得兴奋。 可惜,他此时已经没有了那个物事。 迟来的耻辱和愤怒再让他暴怒,直接打开门,从门口抓住一个缩成一团的婢女拖进房中,不管不顾撕碎她的衣服,拿着鞭子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抽打着。 婢女的尖叫和求饶声让他忍不住兴奋,熟悉的快感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仿佛回到了以往兴奋的时候,是以甩着鞭子的手更加的快了。 “啪——啪——” 直到身下的婢女晕死过去,不再有任何动静发出,他才停下动作,无趣的扔下鞭子,晃晃悠悠的出了房间,不知道到哪里去喝酒去了。 而此时的寿安堂。 老夫人同样没有安眠。 自从从大夫的嘴中得知,裴念卿肚子里八成是男婴的消息之后,老夫人就难以入睡。 身边的嬷嬷看见她辗转反侧的模样,轻声安慰。 “老夫人,我听说,澜雨苑那边准备收裴念卿入房,并说明要留下这个在这个孩子。” “她怎么会如此的好心?怕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不过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阴谋,以奴看,想必是世子夫人看世子一颗心都在裴念卿的身上,借着这个孩子跟世子示软罢了。” 老夫人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是如此,遂轻轻地点了点头。 “算她是个识时务的,若是她真能保下这个孩子,那日后,我便对她好些,毕竟日后这国公府都是要交到她手上的,还是顾及下她的脸面。” “老夫人说的是。” 而温玉华院中。 萧震声却是语气坚决。 “你若是想要国公府安稳,就绝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温玉华语气为难。 “可现在听澜都已经同意留下这个孩子,我们又该如何说? 而且,母亲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母亲毕竟年纪大了。” 温玉华轻叹一口气。 “我们府上确实需要添个子嗣了。但是,裴念卿不能留。” 萧震声猛地看向温玉华,明白她要做什么,最终点了点头。 “只能如此了。” “等她生下孩子就将孩子抱在宋听澜院中,让她抚养长大,至于裴念卿,以防后患,直接处理了吧!” 狠绝的话语让温玉华微微一颤,垂下眼眸,轻轻点头应下。 这般冷漠果决的话,却让温玉华想到了多年之前,也是这样夜晚。 萧震声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面前,冷漠的说。 “处理了吧!” 而此时,房中躺着的是他深爱的女子。 当初,为了这个女子,他可以搜罗整个天晟的奇珍异宝。 而现在,却可以几句话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那是那时,温玉华才了解萧震声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在他眼中,权势和地位高于一切。 所以,从那之后,她将国公府放在第一位,果然让萧震声对她愈发的敬重。 而此时的萧庭屿的院中,却是少有的争吵。 裴念卿眼中含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泫然欲滴的看着萧庭屿。 “你觉得这时候,她会如此的好心,会如此轻易的就能接受我们母子吗? 她说得好听,让我住在丽华苑,背地里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 萧庭屿面露不耐,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满。 “她是世子夫人,你有了身孕,她将你收入房中是正常的流程,她若是不满,自然会想办法阻挠。 根本无需什么手段,只一条私相授受就可以让你拿掉这个孩子,又何须如此的麻烦?” 但是,这话落在裴念卿的而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我竟是不知,你竟是这般的了解宋听澜。 你当初不是跟我说,厌恶她给你下药,强逼着你娶了她吗?” 她冷哼一声,“这才过了多久,她就不是这种玩弄手段之人了?” 萧庭屿顿觉头大,看着裴念卿那不依不饶,难以理喻的模样,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我并未说她不是玩弄手段的那种人,而是告诉你,她若是想要害你,简单的很,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可裴念卿依旧不信,啜泣的扑在萧庭屿的怀里。 “庭屿,我是害怕,我是真的害怕,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我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 萧庭屿轻叹一口气。 “可你不愿意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名分吗? 你若是想要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就必须给宋听澜端了那杯茶。” “可是……” 裴念卿还要说,萧庭屿打断她的话。 “你若是不放心的话,那敬茶的日子,敬茶相关的时宜全部都由我安排,可好?” 看着萧庭屿愈发不耐的眼神,裴念卿掩下眼中的担忧,顺从的点了点头。 “嗯。” 而同一时间的长风院,萧鸣屿得知裴念卿怀孕的消息后微微蹙眉。 “这等事情告诉我作何?” 儒风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宋姑娘要害她。” 萧鸣屿颇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哦?她要如何害她?” “这也是属下的猜测,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儒风说着,就将这段时间调查的裴念卿的事,包括她将原本的夫君推下悬崖的事全部都告诉了萧鸣屿。 并说明,宋听澜暗中派人找到了那夫君的踪迹,正在帮助那人进京。 “您看,现在裴念卿刚发现怀孕,宋姑娘就忙着收她入房,更是准备好心的伺候着她,估计就是等着她最风光的时候,一把拉下。” “宋姑娘这招捧杀用的是真溜啊!” 儒风说着,眼中全是对宋听澜的欣赏之情。 萧鸣屿闻言凉凉的看了儒风一眼,又轻笑一声,“不过是后宅女子常用的招数罢了,倒让你说出花来,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给她添一把火。” 萧鸣屿说着就告诉了儒风。 儒风听了后,不由敬佩的看着萧鸣屿,要不就是说,要看折磨人,还是要看萧鸣屿。 等这等事情传出去,这裴念卿想必会羞愧的活不下去了吧。 儒风说着就要去安排去了。 但是走到门口,才猛然发现。 他们主子,究竟要帮的是谁? 当初救他的人,不是裴念卿的吗? 三日后。 宋听澜端正的坐在了正堂。 而裴念卿穿一身杏白色暗花长裙,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双手举着茶杯恭敬的呈于宋听澜面前。 “夫人,请喝茶。” ------------ 第六十五章侍妾敬茶 宋听澜今日穿了一身碎花海棠青色长裙,外穿一件青色大氅,头戴发冠,两边以步摇流苏点缀。 整个人端庄秀丽,绝美的脸因此更显华贵,美的让人不敢直视,望尘莫及。 而裴念卿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但她深知自己的长相不如宋听澜,所以特地穿了一身白衣,更显柔弱无辜,看起来清丽可人。 她这般打扮倒是可以,但是,这会儿跪在宋听澜面前,更像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小丫鬟。 尤其是在宋听澜淡淡的垂眸,随意的接过茶杯,看都没看她一眼的时候,更显的她风姿绰约,国色天香。 而坐在对面的萧庭屿看着这样美的宋听澜,不由有些失神。 他忽而想起刚刚成婚那时候,他因为不满宋听澜,而在温玉华面前抱怨。 当时,温玉华却是轻叹一口气说:“像是宋听澜那种风姿绰约的女子,你能娶到她也是一种福分。” 并让他好好珍惜。 他当时不为所动,现在看来,不由感叹一句,还是温玉华的眼光的毒辣。 而宋听澜并不知萧庭屿在想些什么。 她只是看了裴念卿一眼,淡淡开口:“从今日起,你就是世子房中的侍妾了,日后应当更加约束自己,尽心尽力的照顾世子,事事以世子为先。” 裴念卿在听到“侍妾”两个字时,袖中的手就紧紧地攥了起来。 侍妾,说的好听是一个妾,实际上也就比通房的地位高一点的一个贱妾罢了。 “我知道,你定然看不上贱妾这个身份,但是你也清楚,你的出身不显,之前又让国公府蒙羞,现在的侍妾身份还是我给你争取来的,你可要珍惜。 不过,这不过就是一个身份,最重要的是世子的疼爱,日后只要世子一颗心都在你身上,这个身份又能代表什么呢?” 宋听澜说着还看了萧庭屿一眼。 这一眼顾盼生辉,竟让萧庭屿微愣了片刻。 而裴念卿却低着头,只当宋听澜是嫉妒她可以独占萧庭屿的宠爱,心中得意,这才低声开口。 “妾身……定当谨遵夫人的教训,日后尽心的服侍世子。” ————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 很快,便是两个月过去。 宋听澜每日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捣鼓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这段时间,府上却很是热闹。 宋听澜给裴念卿准备的院子,裴念卿找遍了各种理由,都没有住进去,而是搬回了自己原来的院子。 而萧庭屿则对她言听计从,老夫人更是送去了不少的补品,就连温玉华都一连去看了她好几次,不仅给她指派了四个下人,而且还专门在院中开辟了小厨房。 这可是世子夫人才有的待遇。 对此,甜杏气的每天在院中骂人。 而宋听澜却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个局面,所以并未生气,索性直接将萧庭屿身边的一个婢女肖翠给抬为了妾,更是让她住进了丽华苑。 毕竟,裴念卿现在怀有身孕,并不能伺候萧庭屿。 对此,萧庭屿还来找过宋听澜,但被她以,“你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也必须要承担传宗接代的重任”给堵了回去。 就这样,肖翠就在萧庭屿旁边的院子住了下来。 起初,萧庭屿并未前去她的院子,但是随着裴念卿因为肖翠而各种无理取闹的争吵。 萧庭屿在一次喝醉后,被肖翠扶着进了丽华苑。 这次之后,裴念卿动了胎气,也让老夫人和温玉华吓得连夜起身,差人过来问候。 好在,静养了几天,孩子算是保住了。 而从那之后,裴念卿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跟萧庭屿争吵,而是每天吃吃喝喝,穿各种好看的衣服,带各种好看的首饰。 更是会让萧庭屿陪着一起去逛街。 要知道,在上京,妾室是不能随便上街的。 但是,萧庭屿却顾念裴念卿怀有身孕,带着她去了上京最有名的明轩楼,买了大量的首饰和成衣。 按理说,这等一掷千金博得美人笑的做法,在上京比比皆是,并不能引起什么关注。 只不过,那日恰巧有人认出了裴念卿,又联想到这段时间传的国公府宠妾灭妻,并准备让妾室生下庶长子的传闻,顿时了然。 她本就是个大嘴巴,不过几天,裴念卿怀有身孕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上京。 国公府再次沦为上京城的笑柄。 也多亏宋城荣最近去了平南王所在的地方平定叛乱,否则这会儿恐怕已经再次杀入国公府了。 宋听澜也顺势命人将她要与萧庭屿和离的消息放了出去。 一时间,各种风声不断。 有人支持宋听澜,说国公府这种没有规矩的家族,能和离就和离吧。 因为,这等没有严格等级和规矩的家族早晚都会分崩离析。 但同样也有人因此而唾弃宋听澜。 说她身为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不但不作为,而且酿成此事之后不想办法补救挽回,只顾自己感情用事,竟还想以合理威胁,根本就不配做世子夫人。 由此也说明宣恩侯府教女无方,并没有世家贵女的典范。 而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宋听澜,她依旧呆在院中,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楚慕兰竟然会来。 楚慕兰今日穿了一身蓝色冰丝绸缎长裙,外面套一件绛紫色鎏金褙子,胸口处用金镶玉锁扣在一起,头上带一套湖水绿翡翠金镶头面。 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尽显华贵。 她由婢女领着,刚刚进了宋听澜的院子,便加快了脚步,见到宋听澜后更是以手帕眼泪,关切的道:“听澜……” 而宋听澜也跟着站起身,几步上前,眼看就要扑在楚慕兰的怀里,却在最后一刻停止动作,最后成了扶着她的胳膊,满脸忧心的低声啜泣。 “母亲……” 楚慕兰这人看似温柔、善解人意,实则极其善于伪装。 宋听澜前世就是因为看不惯她这幅模样,懒得与她虚与委蛇,这才会被她抓住错处,被宋城荣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父女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越来越差。 而这一世,宋听澜索性就换一种方式,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就是装,谁还不会呢? ------------ 第六十六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是,楚慕兰显然是没有料到宋听澜会忽然跟他上演这母子情深的戏码。 一张脸在瞬间僵硬了片刻,就连宋听澜要扑过来的身体都下意识的抗拒。 按照以前宋听澜的做法,难道不是应该厌恶的看着她,让她滚吗? 这样她就可以顺势回去,在面对宋城荣时,再给她冠一个不敬长辈,不顾她劝阻,一意孤行的罪名。 而现在…… 只不过是僵硬了片刻,楚慕兰很快便回过神来,关切的道:“听澜,你受委屈了。” 宋听澜听到这话,又委屈的唤了一声,“母亲” 说着,又学着楚慕兰的模样,同样以手帕掩面,低声啜泣。 这番动作让楚慕兰摸不着头脑,只能扶着宋听澜先回软榻上坐下,自己先停止了这副强装关切的模样。 片刻后,宋听澜也停止了啜泣,抬起头来。 “不知母亲突然到访,所谓何事?难道是哥哥身体又有什么不适?” 宋听澜故意提起哥哥宋远山,以试探楚慕兰。 楚慕兰语气一顿,而后轻轻地摇头。 “没有,远山最近的身体不错,一直在房中看书,听他房中的下人说,最近还会在院子里走走。” 宋远山自小体弱多病,是从娘胎里就留下来的毛病,大夫断言他不到二十五岁。 这些年也一直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养着,这才让他勉强的活着。 而宋远山这身体,也就意味着,他注定无法参加科考,更是不能带兵打仗。 许是因为宋远山对楚慕兰没有威胁,所以这些年以来,楚慕兰倒是没有为难过他。 而宋听澜想到前世宋远山为了救她,不惜拖着这虚弱的身体远赴边关寻找证据,最后却死在太子司空崇礼的手里。 她的心中就忍不住的一阵心酸难受。 也是因为如此,重生后,宋听澜一直都没有去看过他,就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在见到他时忍不住哭出来。 毕竟,宋远山自小都不和她亲近,她一直以为这个哥哥是不喜欢自己的。 没有想到…… 所以,宋听澜一直在暗中寻找神医,希望可以治好他的病。 而楚慕兰说完这话之后,语气一转,又道:“母亲近日听说你院中出了些事,有些不放心你。” 宋听澜轻笑。 “不过都是些平常的事罢了,倒让母亲挂心了。” 宋听澜并不接楚慕兰的话头,让楚慕兰微微皱眉,索性直接道: “我也确实是不放心你,毕竟这和离之事,是事关两府的大事,稍有不慎,对宣恩侯府,对远山来说,都有影响。” 宋听澜闻言轻轻笑了笑。 “母亲无需忧心,毕竟以我父亲现在的地位,就算是我和离归家,都不会影响分毫,至于哥哥,想必他感念我的遭遇,定然不会责怪与我的。 想必,妹妹也不会介意的。” 宋听澜知道,楚慕兰担心的是,怕她和离归家会影响宋听雨的婚事,毕竟宋听雨可是一心想要嫁给司空崇礼的。 但是,宋听澜又岂会让她如愿? 楚慕兰微微皱眉,脸上已经开始有微微的不耐。 “这女子不同于男子,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想必你想要再嫁就难了。” “那就不嫁了,反正以父亲的性子,就算是一直养着我也是愿意的。” 楚慕兰面色僵硬,还想再说,但宋听澜这会儿有些累了,也懒得跟楚慕兰继续虚与委蛇,索性便直接道: “这个,你还是等父亲来再做决断吧! 当然,此事,不管父亲如何做,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楚慕兰气冲冲的走了,临走之前,她回过头,留下了一句话。 “宋听澜,你不要以为你父亲给你撑了一次腰,日后便会事事顺从于你。” 宋听澜心中一顿,“那你日后大可以看看。” 宋听澜说完,看着楚慕兰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畅快。 但是,想着楚慕兰刚刚的话,她却有些心里打鼓。 毕竟父亲前世对宋听雨的疼爱,对楚慕兰的信任历历在目,她并没有信心父亲是全然相信她的话。 看来,日后的事还要精心安排一下。 一个时辰后,宋听澜想要和离的事,在国公府流传开来。 为此,之后的几日,温玉华来过好几次,每次都送来不少的东西,话里话外都带着讨好,还处处不利萧庭屿。 但宋听澜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和离之事,所以她只能旁敲侧击,并未直接明言。 宋听澜则直接装傻到底,乐得自在。 倒是张清歌往她院中跑的次数勤了些。 这一日,天气正好,万里无云。 张清歌直接拉着宋听澜出了门,非要带她去城外的一个山庄。 据说那里不仅东西好吃,而且不管是掌柜的还是跑堂的,都长的特别的好看。 宋听澜本不想去,但想到自己自从重生以来,一直都呆在国公府,并未出去过,实在是有些可惜,索性便跟着出去了。 马车上,张清歌一直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她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话一句接着一句,脸上也带着笑容。 但落在宋听澜的眼睛里,她的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 所以,在张清歌再一次说起那山庄的俊美郎君时,宋听澜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清歌。” 她握着张清歌的手。 “你若是难受,可以哭出来。” 张清歌猛地顿住,强装笑意的脸也垮了下来,马车里瞬间陷入到一片沉静之中。 宋听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张清歌揽在自己怀中。 “听澜,我不想哭。”片刻后,张清歌缓缓的开口。 “自从那天我看到他细心呵护着白诗媛的模样后,我的眼泪就流干了。 我只是难受。 难受自己竟然这么多年才看清谭清仪。 我竟然为了获得谭清仪的喜欢而放弃了自己。 我想要找回自己。” 张清歌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宋听澜,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 “听澜,我想要找回我自己。” 她说完,眸子又暗淡的垂了下去。 “可是,听澜,我发现,我已经忘记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了? 我喜欢了谭清仪太久,装作他喜欢的样子太久,以至于找不到我自己了。 所以,我一直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忙起来我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想起自己那段笑话一样的日子。” 宋听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尽心安慰。 ------------ 第六十七章我养的小玩意,粘人了些 “清歌,你一直都是你自己。 不管是你之前恣意鲜活的你,还是追着谭清仪敢爱敢恨的你,还是现在追寻自己的你,这都是你呀! 你不能因为谭清仪不喜欢你而否定自己,更不能因为想要舍弃谭清仪,而想要舍弃为了他而飞蛾扑火的自己。 因为不管是好是坏,那都是你。 人的这一生很长,追着谭清仪跑的那段日子,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段比较不好经历罢了。” 张清歌听了宋听澜这话,一阵沉默,似乎是在消化这段话,而后才缓缓地抬眸,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宋听澜从马车上下来,入目就是不远处的一个古朴的建筑。 想来就是张清歌所说的秋溟山庄了。 此处建在山顶,不仅风景独好,而且极为隐蔽,倒是一个消遣的好去处。 日后,她要是和离了,也要寻找一个这么风景秀丽的好地方,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宋听澜想着,回头扶着张清歌下车,却不想刚回头,便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来这儿干嘛?” “你怎么在这儿?” 宋听澜震惊的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萧鸣屿,脱口而出的话正好跟他的话重叠在一起。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鸣屿语气冰冷,面含警告。 而宋听澜和宋听澜对视了一眼,难得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吃饭的地方呀!” 萧鸣屿却沉着脸,冷声道:“快些回去!” 可,他话音刚落,一个儒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萧大人——” 这熟悉的声音,让宋听澜的身体下意识的一颤。 那是,司空崇礼! 他竟然回来了! 前世的那些噩梦一般的记忆再次袭来。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让宋听澜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放在了她的背上,带着她的身体投向一个温热的怀抱。 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不断袭来的温热气息,让宋听澜逐渐镇定下来。 她刚要起身,萧鸣屿却再次伸手,将她的脸揽在了怀里。 “别动,抱着我。” 宋听澜立刻心领神会,双手迅速环抱着萧鸣屿的腰,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仿佛没有了力气一般,虚虚的靠在在萧鸣屿的身上。 张清歌见状,虽是惊讶,但也快速的低头,微微弓背,将自己当成一个丫鬟,站在宋听澜的身后。 也幸亏她们今日以防节外生枝,都未带婢女,就连马车都没有带任何的标识。 而且,她的穿着也极为简单,就连头饰都没有带一个,所以这会儿就算是装作一个婢女,也不会有人怀疑。 而身后的脚步声的也慢慢的近了。 “孤还在想,萧大人既然来了,怎么还没有进去,原来是在这里会佳人呢!” 司空崇礼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的儒雅,让人如沐春风,给人一种待人亲和之感,不知不觉间便会跟他拉近距离。 也是因为如此,他深得朝中大臣的喜爱,都认为天晟有此太子,是天晟之福。 毕竟,司空崇礼自小就才识过人,又谦虚好学,被当朝的大儒称赞有惊才风逸。 他不仅面如冠玉,仪表不凡,而且温文儒雅,深得上京的贵女们的喜爱。 可以说是跟萧鸣屿想必是完全两个极端。 可又有谁能想到,这样温润又有经世之才的太子,私下里竟然是一个阴暗、自私、冷漠、残暴的变态呢! 萧鸣屿察觉到怀中之人的变化,胸前特有的柔软让他有一瞬间的微愣,片刻才咽了一下口水,微微转头看向司空崇礼。 “让太子见笑了。” 他指了指宋听澜。 “平时养着解闷的小玩意,粘人的紧,今日听说我要来这种地方,竟不管不顾的追了过来,臣这就让她走,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他说完又低头,温声“哄着”宋听澜。 “蓝婷,你听话,我今日可是来办正事的,你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还不快些给太子殿下行礼?” 宋听澜的手紧紧地捏着萧鸣屿的衣服,闷声闷起的开口。 “我不管,我不管,你别想让我松手,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今天也要跟我回去,否则……你就直接杀了我吧!” 嗡里嗡气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如同树上的娇啼,让人的心都跟着软了软。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空崇礼向来脾气好,萧鸣屿现在又深得司空明德信任,所以没有人会计较她们未跟太子行礼之事。 而司空崇礼的目光却在萧鸣屿怀中顿了顿。 这个声音,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但是,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发顶。 他微微皱眉,再次开口。 “萧大人,看来你这美人不放心你呢,不如今日就带进去一起用膳,今日左右没有什么正事,哄哄你这小美人还是可以。” 司空崇礼说完,身边的其他人立刻跟着附和道: “是呀,都传萧大人铁面无情,不近女色,原来是因为养了这样一个宝贝啊!” “能让萧大人这般护着,想必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佳人吧,萧大人不如先放开,让我们先饱饱眼福?” 戏谑风流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让宋听澜微微的皱眉。 她捏着萧鸣屿的衣服更紧,无声的摇了摇头。 在这些达官贵人的眼里,像妾室等女子是可以随意品玩交换的,即使宋听澜现在看不到他们的眼神,也能猜到他们此时是什么样的嘴脸。 察觉到她的抗拒,萧鸣屿耐心的解释。 “她出身不好,平时没见过什么世面,又不通礼数,此次留下怕是会冲撞了太子,不如还是先让她回去吧!” 司空崇礼的眸子微微眯起。 向来不可一世,冷漠寡言的萧鸣屿,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的会解释了这些事情了? 看来这个女子不一般呀! 他的目光不断在两人身上打量。出言拒绝。 “不过是吃一顿便饭,看来,萧大人不愿给我这一个面子呀。” “臣不敢!” 萧鸣屿恭敬道:“只是臣还需在安抚她一番,还请太子殿下稍等片刻,臣随后就到。” 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饶是司空崇礼也不好再说,只能意味深长的看了宋听澜一眼,率先转身离开了。 待到司空崇礼离开,宋听澜立刻从萧鸣屿身上离开。 萧鸣屿面色微微冰冷。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不快些离开。” “那你呢?” “我自有安排,你们快走。” 萧鸣屿说完,宋听澜已经上了马车。 事关逃命,宋听澜绝不会拖泥带水。 不用萧鸣屿吩咐,马车已经掉头,缓缓前行。 宋听澜掀起车帘,不放心的看向站在原地的萧鸣屿。 但是,她在看到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目光一顿,猛地喊了一声。 “停车!” ------------ 第六十八章流水曲觞 此时,正值傍晚,残阳落下,余晖洒在山坡上,如同洒下了一片片金光,照在秋溟山庄的木雕大门上。 而这时,一个瘦弱修长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门口。 他穿一身浅蓝色长衫,头戴玉冠,模样周正俊美,眉宇间却带着一抹愁绪。 这样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惊艳,让人过目不忘。 而若是仔细看那张眉眼,就能发现,他与此时坐在马车中的宋听澜五官极为相似。 只不过该男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厉,以及几分英气罢了。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听澜那体弱多病的哥哥,宋远山。 宋听澜前几日还问过楚慕兰,得知他一直呆在府中,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听澜心中疑惑。 想到前世宋远山的结局,难道他之前和太子还有交集? 马车中的宋听澜一双眼睛惊讶的睁大,但很快便皱起了眉头,立刻吩咐马夫停车。 马车停下后,她嘱咐张清歌自己先回去,而自己则快速的跳下了马车。 而萧鸣屿看着宋听澜迅速掉头的马车,心中不由暗骂宋听澜一句。 这女人还真是无情! 走的这般的快,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安危,竟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他看着马车走远,刚要转身离开,可没想到马车竟然忽然停了下来。 而宋听澜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迅速的朝着他跑了过来。 此时,有风从耳畔吹过,萧鸣屿看着宋听澜那被风吹起的裙摆,和她那朝着自己跑过来的身影,心竟然不可控制的动了两下。 “宋听澜啊,宋听澜,你还真是能折腾啊!” 萧鸣屿轻轻地低语了一声,宋听澜却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 “我哥哥怎么会在这儿?” 萧鸣屿微微皱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可是此时的门口处早已没有个浅蓝色的身影。 片刻后,宋听澜脸上戴上了一块面纱,随着萧鸣屿走进了秋溟山庄。 萧鸣屿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跟宋听澜解释。 “这秋溟山庄,是太子一党所建,看似正经,其实私下里却做着其他的勾当。” “其他勾当?” 宋听澜疑惑。 “这里白日里会有很多俊美的小郎君‘揽客’。” “揽客?” 宋听澜不解。 萧鸣屿语气一顿,难得多了几分耐心,细心的解释。 “这里不仅食物好吃,价格公道,而且还会有小郎君给进行各种表演,或弹琴,或舞剑。 若是你心情不好,还有小郎君过来贴心的安慰你。” “居然如此的体贴,这也难怪。” 宋听澜微微的点头,并未发现萧鸣屿的面色发黑。 “是以,附近很多小娘子小姑娘都会来此用膳,时间久了,这些姑娘便会被盯上。 等到了晚上,她们就会成为达官贵人的‘一盘菜’。” 宋听澜面色巨变,想到张清歌立刻反驳。 “可是……” “你那朋友好歹是张尚书的嫡女,又有谁敢打她的主意?” 他说着语气一转,“可是,到了晚上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来这里的人不一定会认识她,只会把她当成一个可以任意赏玩的玩意,到时候,她再想要逃身,就难了。” 闻言,宋听澜的面色微变,不由庆幸让张清歌先行回去了。 而自己则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好离萧鸣屿近一些。 萧鸣屿似是发现了她的害怕,直接伸出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你一定不要离开我身边,你哥哥的事情,我自然会跟你一起查。” “嗯。”宋听澜点头,感受着温暖的手掌,心中的恐惧不由少了几分。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门,进入了后院。 刚进去,就有人上前呈上一个托盘。 萧鸣屿将自己的佩剑,连同怀中的匕首都拿了出来,又转头将宋听澜头上的两支发簪拿下来,一起放在托盘上。 对方这才恭敬的行礼,带着他们七弯八绕,最后穿过一处狭窄的假山,这才停住脚步,恭敬的让她们向前。 宋听澜顺着向前,顿时,面前豁然开朗。 只见此处歌舞升平,流水曲觞,在场之人或坐或躺,有人手持酒杯,有人美女环绕。 而他们中间是翩翩起舞的女子,四周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后面是一排精致的竹屋。 而众人就在这里摆起了桌案,伴随着沙沙的竹声,却有一种世外桃源之感。 只是,这份桃园中却多了些糜烂之感。 萧鸣屿无声的将宋听澜揽在身后,挡住她的视线。 而坐在主位上的司空崇礼看萧鸣屿来了,不由举起酒杯轻笑一声。 “我们萧大人来迟了呢!可要自罚一杯呢!” 萧鸣屿闻言带着宋听澜行礼。 司空崇礼此次叫萧鸣屿来,本就存了拉拢的心思,又怎么会真的治他的罪,说着就让他起身。 但他的目光却放在宋听澜身上。 宋听澜此次不但带了面纱,而且面上也做了些伪装。 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特地跟菊香学来的本事。 菊香这一手易容术,是家中祖传,可惜她家中惨死,她又进了军营,是以这份本事现在也就没有保留下来多少。 又传到宋听澜手中,自然更为有限了。 是以,宋听澜也只是让自己的容貌稍有变化,并不能完全改变。 而她为了安全起见,这才又带了一个面纱。 但在场之人都是人精,见宋听澜带着面纱,都猜测这女子的身份恐怕是有所隐瞒。 毕竟他们中,还有人专门带着父亲的小妾来过,这等也不算什么奇事。 不过,单看宋听澜漏在外面的眼睛,和那曼妙的身材,众人都知她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众人赤裸裸的眼神,让萧鸣屿微微的眯起眼睛,再次向前,将宋听澜挡在身后。 而司空崇礼将宋听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光放在她的眼睛上。 他记得,宋听澜生了一双杏眼,眼尾又微微的翘起,懵懂中带着几分妩媚,目光又澄澈温柔,让人欲罢不能。 但是,面前的女子眼睛偏长,眼尾微微下垂,尤其是一双眼睛,坚定通透,即使她极力掩盖,也不难发现她眼睛里的野心。 她不是她。 确定这一点,司空崇礼的身体后仰在靠背上,随意的朝着萧鸣屿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而自己,彻底没有了其他心思。 萧鸣屿带着宋听澜在一侧的桌案上坐下。 宋听澜垂眸,暗中打量着周围的人。 竟然从中发现了不少的熟面孔。 其中几个还是上京的好男子,因为他们敬重疼爱夫人,还被称作一番美谈。 没想到…… ------------ 第六十九章今夜留宿共寝 宋听澜眸中难掩惊愕和失落。 萧鸣屿将一杯酒倒入口中,放下酒杯时看了她一眼,发现了她的神色,淡淡的开口。 “这里都是太子的人,既然上了太子的这艘船,若是想独善其身,怕是不可能。” “正所谓,天下皆黑,唯你独白,那你这个白就是错的。 要想活下来,就要将自己染黑。” 宋听澜了然,不由抬眸看向萧鸣屿。 “那么你……” 萧鸣屿轻轻地摇头。 “我是一个例外,没有人会逼着我做什么? 毕竟,我可是圣上的人。” “萧大人现在在太子的地盘上,说是圣上的人,难道不怕太子报复吗?” 萧鸣屿把玩着酒杯,玩味的笑了一声,复又缓缓地靠近宋听澜的耳边。 “嫂嫂难道是忘了,他司空崇礼就算是要报复,那也是先报复你呀!” 温热的呼吸落在宋听澜的耳畔,让她一阵酥麻,下意识的躲闪,但被萧鸣屿伸手拦腰拦住,用力推到他的方向。 灼热的手掌放在她的腰侧,即使是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粝。 宋听澜的睫毛微颤,对上萧鸣屿漆黑的眸子。 他的眸中似有迷雾,想要将她卷在其中,掩在深处。 此时,主位上传来司空崇礼的声音。 “萧大人好兴致啊!” 司空崇礼斜靠着桌面,一只手撑着头,整个人看起来放松又无羁,跟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判若两人。 对此,宋听澜倒是见怪不怪,毕竟前世她见多了司空崇礼这幅模样。 许是太子的这身份,让他必须严以律己,独善其身,所以他努力要求自己,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太子。 但是,那些不断压抑的情绪,也让他在私下里越发的疯狂、变态。 他此时嘴角带着兴味的笑,看着萧鸣屿和宋听澜,眉梢微挑。 “我以前竟是不知,萧大人原来还有这等温柔的时候,看来,不管是多么无情的人,都难过美人关呢。 孤这会儿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我们被称作活阎王的萧大人化作绕指柔呢?” 宋听澜神色一顿,暗中看了萧鸣屿一眼。 这司空崇礼突然是怎么回事? 之前明明已经收回怀疑,这会儿突然又是为何? 萧鸣屿见状轻轻的拍了拍宋听澜的手,以示安抚。 “此次恐怕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这小家伙,脸皮薄,脸上又生了些疹子,就不污太子的眼了。” 这话就是明着拒绝司空崇礼。 司空崇礼的面色有一瞬间凝固,在场的人也是一时静默,生怕司空崇礼发火。 毕竟,在场的人都清楚,面前的这个太子殿下,并不是脾气好的主儿。 但,司空崇礼却只是仰头笑了一声,打趣道: “那萧大人今日可来对了,毕竟我这里有着整个天晟最好的大夫,今日你们可一定要住下,让大夫好好给看看才好。” 住下? 宋听澜皱眉,不由捏紧了萧鸣屿的手,无声的摇头。 但是,司空崇礼此番摆明了就是想要让他们留下。 而且,萧鸣屿刚刚已经拒绝了太子一次,这会儿若是再拒绝,就属于打太子的脸了。 萧鸣屿现在的地位还未稳固,这会儿还不能跟太子撕破脸。 宋听澜心中明白,可宋听澜又太了解司空崇礼,今夜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越来越暗,宋听澜那焦急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 而此时的另一边。 张清歌已经悄悄地溜了进来。 她在外面的等了宋听澜太久,可一直未见宋听澜回来,心里也愈发的不放心。 而且,当时萧鸣屿的表情太过吓人。 那可是被称为活阎王的萧鸣屿啊! 张清歌生怕宋听澜会出什么意外,她索性吩咐马夫回去喊人,而自己则冒死闯了进来。 这里她白日里来过很多次,所以算得上是轻门熟路。 跟几个俊秀小郎君打好招呼后,便借口如厕偷偷溜进了后院。 可是,后院的布局太过复杂,一条条小路错综复杂。 张清歌又因为需要躲避他人,很快便迷了路。 她索性躲在高高的灌木丛中,准备听听下人们的闲话,说不定还能有点其他线索。 可是,这里的下人嘴竟然如此的严,路过的下人,竟全部都低着头,脚步匆匆,竟没有一人多言。 由此可见,这里规矩甚严,张清歌心下打鼓,决定还是先行出去,一切等救兵来了再说。 可是,她像一个无头苍蝇在这里转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她不由心头慌乱。 这时候,远处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衫的瘦弱男子吸引了张清歌的注意。 那是…… 宋……远山? 张清歌之前常去宣恩侯府,偶尔也见过宋远山几面。 只是,他不是体弱多病,不能出门嘛? 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跟上他,让他带自己出去。 张清歌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追了过去。 只是,他离她有一段距离,她又不能大喊以免打草惊蛇。 只能小心的追着他,但是,在她眼看就要追上他的时候,他竟然一个转弯不见了身影。 张清歌连忙跟上,可是却见面前空旷,哪里还有宋远山得身影。 张清歌不由轻叹一口气,刚想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被一人抓住了手腕! “张清歌?”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谭清仪? 张清歌眨了眨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竟然能在此见到谭清仪。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会来此处? 张清歌一时疑惑没有回答。 但谭清仪则紧紧地皱着眉头,耻笑了一声。 “张清歌,你追我都追到这种地方来了?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并不喜欢你,也不会娶你,你这般缠着我……” “住口!” 张清歌听着谭清仪的话,只觉得厌烦,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第一,谭清仪,我并不是跟着你来的。 第二,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日后也不会缠着你的。 第三,请你,现在松开你的手。” 谭清仪微微皱眉,看着张清歌,轻笑一声。 “怎么?现在换方式了,改成欲擒故纵了?” ------------ 第七十章吃醋了 “去你的欲擒故纵!” 张清歌直接甩开他的手。 “谭清仪,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我,张清歌,不喜欢你了,日后也不会追着你。 所以,你尽管跟你的白姑娘在一起,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谭清仪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面色微愣,似是不可置信,但听到张清歌最后一句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吃醋了。” 他说着再次向前,靠近张清歌。 “你知道的,白诗媛她身份特殊,不比你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所以,日后你要多多让着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她性子单纯良善,你日后跟她相处多了就会明白她的为人……” “谭清仪!”张清歌再次打断谭清仪的话,只觉得心头发酸。 虽说,她已经彻底放下了谭清仪,但是这些话听在耳中,竟然还止不住的难受。 他谭清仪到底将她当成什么? 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让她们好好相处,难道按照他的意思,还要将她们两人一同娶了不成? 张清歌现下彻底没有了耐心,转过身就要走,但被谭清仪再次握住了手腕。 张清歌发了狠,索性抓着他的手腕,直接一个用力,就将他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谭清仪,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若是再纠缠,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张清歌指着谭清仪放狠话,一抬头却对上一双清明的眸子。 “你……” 张清歌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宋远山,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见他伸出手,朝着她招了招手。 “过来。” 他说。 他的声音不大,低沉但没有暗哑,却带着几分虚弱,显然是气力不足。 没有任何的迟疑,张清歌立刻便走了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听……” 张清歌还未走近,就开口问宋远山。 但宋远山却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下。 张清歌连忙闭嘴。 “别说话,跟我走。” 宋远山神色清冷,见到张清歌也没有任何的惊讶,转身就走。 张清歌之前虽然见过宋远山几次,但是并未跟他相处过,这会儿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而谭清仪是彻底被张清歌给打蒙了。 待到他从地上爬起来时,却只看见张清歌离开的背影。 他艰难的站起身,只觉得全身疼痛,不由又看向张清歌离开的方向。 张清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身手了? 他还在疑惑,白诗媛从房中走了出来。 “清仪,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快来,王先生已经答应帮忙给引荐了。” 白诗媛的话,让谭清仪回过神来,顾不得思考其他,听到王先生答应了,连忙跟着白诗媛走了进去。 而张清歌跟着宋远山一路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少的路。 宋远山走的很慢,脚步缓缓,像是在散步一般。 张清歌跟着她,尽管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小心的跟在他身侧半步的距离。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可宋远山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张清歌憋了许久,最终还是憋不住了,索性便开口问他。 “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身体不好吗? 可以在外面呆这么久吗?” 张清歌说完就期待的看着宋远山。 可宋远山面色却未有任何的变化,仿佛没有听到张清歌的话一般。 张清歌不由觉得尴尬,自己便轻声嘟囔了一句。 “真是一个闷葫芦。” 话音刚落,宋远山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个“嗯”倒是让张清歌又犯难了。 这是回答他可以在外面呆这么久? 还是回答他是一个闷葫芦? 但是,张清歌向来是一个直性子,居然心中有疑惑,索性便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而宋远山回答她的,还是一个“嗯”字。 这下,张清歌彻底没有了脾气,索性便不再问了。 但是,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清歌跟他走在这黑乎乎的小道上,实在是有些胆战心惊。 张清歌这人,一紧张了,话就会变多,索性又开口说了起来。 “我看你身体还挺好的,之前听澜还让我帮忙给你找神医呢,要是她知道你身体已经这么好了,想必会高兴的。” 张清歌现在完全是在自说自话,根本就不指望宋远山能回答。 她一边说着一边提着地上的小石子,也就错过了宋远山那猛然一愣的神色。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和谭清仪都在这里?” “就连萧鸣屿和太子都在这里。” 张清歌说着又偷偷的看了宋远山一眼,心中纠结,要不要将宋听澜也在这里的事告诉他。 这宋远山毕竟是宋听澜的嫡亲哥哥,定然不会不管宋听澜的安危的。 可是,宋听澜当时可是跟萧鸣屿一起进去的。 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这传出去定然会影响宋听澜的名声,若是这宋远山是那迂腐的,到时候再以宋听澜影响宣恩侯的名声为由,逼着宋听澜去出家又怎么办? 一时间,张清歌陷入了纠结之中。 而宋远山见张清歌面露纠结,以为她是想说话憋得,不由轻声开口问她。 “你还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听到这话,张清歌索性不再犹豫,直接开口道:“宋听澜也在这里……但是,我找不到她了。” 罢了,先不管日后如何了,当下之急,还是要找到先宋听澜再说。 这话说完,宋远山立刻停住脚步,猛地转过头来。 “你说谁?” “宋听澜。” 张清歌两眼一闭,便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全部都告诉了宋远山。 而宋远山那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很快就被焦急所取代。 片刻后,宋远山道:“我先送你出去。” “那你呢?” “我进去找她。” “不行,我也要去。” 张清歌道。 但是宋远山皱眉,摇头拒绝。 “这里很危险,你私自进入,很是危险。” “可是,你身体不好,就算进去了,也不能救她。 我虽然脑子不好,但是我体力好,到时候找到听澜,我可以背着她跑,你可以吗?” 这话可让宋远山顿住了。 他愣了片刻,看着张清歌那坚定的眼神,只能点头同意了。 宋远山带着张清歌转头走向内院的入口。 能让萧鸣屿带去的地方,只能是内院了。 只是…… 宋远山转头看向张清歌,犹疑了一下才开口。 “这里的女子,全部都是男子的……玩伴,你若是进去,就只能跟着我,做我的……嗯……玩伴,你清楚吗?” 宋远山吞吞吐吐,说完后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红。 ------------ 第七十一章奇怪的房间 但张清歌恍若未觉,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过是一个玩伴而已,那又有什么? 宋远山又怎么会这般的吞吞吐吐? 张清歌不解。 但是,当她跟着宋远山走进去以后,看到里面以各种姿势相交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时。 张清歌不由脸色涨红。她这才明白,这玩伴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远山带着张清歌走的是后门,更容易避开太子他们,掩人耳目。 他特地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张清歌,让她挡住自己的半边脸,这才轻声说了一句,“得罪了。” 话落,他的手直接揽在了张清歌的腰身上。 腰上温热的触感,让张清歌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想要抗拒,但想到现在情况特殊,只能生生的忍住了。 她悄悄的侧头看了宋远山一眼。 发现他面色无常,甚至是比之前的淡漠还加了几分冷意。 张清歌想起之前宋听澜曾经说过,她这个哥哥性子淡漠,对什么都不在意,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 唯独对女子很是厌恶。 张清歌想到这里,也就明白宋远山刚刚为什么会不说话了。 要不是万不得已,想必,他现在也是不想搂着她的吧。 宋远山搂着她走了一会儿,一路上还见到了不少的熟悉的面孔。 张清歌一双眼睛因为惊讶睁的巨大。 她没有想到,那些看似正人君子的大臣,私下里竟然这般…… 张清歌震惊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 而宋远山却忽而停住脚步,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提醒。 “不该看的地方,不要看。” “记住,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要全部忘掉,出去后,无论是谁问起都要说不知道,明白吗?” 张清歌愣愣的点头,一张脸却微微的发红。 此时,宋远山离她很近,仿佛是将她抱在怀中一般。 而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宋远山身上的温度,鼻尖还环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这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抗拒,刚想要推开她,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连公子吗? 连公子不是向来不喜这内院吗?这会儿怎么进来了?” 那人脸颊通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喝醉了。 他说着往宋远山的怀中看了一眼。 “幺,今日真是开了眼了,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女人嘛? 今日居然抱着一个女人,是哪里来的新货色,竟然能入得了你连公子眼,等你玩完了,可不要忘了给兄弟我玩玩……” 这下流的话让张清歌厌恶的同时,不由又生出了几分害怕,身体下意识的往宋远山的怀中躲了躲。 宋远山顺势将她往怀中揽了揽,这才冷冷的看了那男子一眼。 那男子见状后退了一步。 “我不就开个玩笑,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 好了好了,别瞪了,我知道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走。” 他说着还嘿嘿的笑了笑,笑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到那人离开,张清歌才从宋远山怀中抬起头来,素来恣意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惧意。 宋远山拉着张清歌来到一处空置的房间中。 “你在这儿等着我,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连公子的人,记住了嘛?” 张清歌听话的点了点头。 这里的一切超乎张清歌的认知,未知的恐惧让她不敢妄动,自然也就听话的紧。 眼看着宋远山出去,张清歌这才敢细细地的打量着四周。 而这房间的装饰的极为……香艳,无论是被褥、床帐的颜色,还是桌椅等相关的用物,在张清歌看来都有些怪怪的。 例如,她现在坐的这个椅子,似乎是有些太大了些,而且两边的把手似乎有些太高了些。 还有那床,怎么会是圆的呢? 还有不远处的梳妆台上的铜镜,似乎是太大了些,而且桌面上还放着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张清歌看了许久,最后实在没忍住,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东西,粗粗的长长的,看起来是玉做的,不过怎么是这个形状? 还有这根鞭子,底部怎么还是散开的? 张清歌实在是看不懂,但又生怕给弄坏了,所以想着赶紧给放下,却不想自己因为紧张,竟然没有放好,让那一根玉做的东西给滚了下去。 张清歌连忙去捡。 等到她捡起来时,正好对上了宋远山那带着几分震惊的眼。 “你……” 宋远山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才关上房门,看了看张清歌,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东西,喉结滚动,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而张清歌此时也有些无措,她以为是因为自己乱碰这里的东西,宋远山生气了,连忙解释道: “我……这个是刚刚掉地上了,我刚刚给捡起来的。 我检查过了,它没有坏。” 宋远山看了看张清歌,沉默了一瞬,才上前接过那东西,随意的放在桌上,这才道:“无碍,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听到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张清歌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已经去看过了,已经找了听澜,她跟……” 宋远山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想到张清歌已经知道宋听澜是和萧鸣屿一起进来的,索性不再隐瞒。 “她现在正和萧鸣屿在一起,看样子暂时没有危险,只是,我问你……” 宋远山说着,清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张清歌。 “你可知,萧鸣屿和宋听澜关系怎么样?他们又为何会在一起?” 张清歌眨着眼睛,同样一脸的疑惑。 “对哦,他们为何会在一起呢?” 她说着又想起今日刚见萧鸣屿时,萧鸣屿那将她抱在怀中的样子,心想坚决不能告诉宋远山,否则按照他的性子,怕是会对宋听澜不利吧! 但宋远山一眼就看清了张清歌的心思。 “你最好是跟我说实话,因为稍有不慎,她都可能会丢了命,你只有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救她出去。” 张清歌这下也不再隐瞒了。 “我是真的不清楚,之前听澜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萧鸣屿,可是,今日……” ------------ 第七十二章尤物 张清歌说着就将今日萧鸣屿将宋听澜抱在怀中,应付太子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说完见宋远山一脸凝重,这才小心翼翼的又补充了一句。 “那萧鸣屿毕竟是听澜的小叔子,想必是不能害她的吧,说不定是帮她解围的呢!” 可这话说完,她自己都不信。 毕竟,越是小叔子,越是需要和自己的大嫂避嫌。 而宋远山沉默了片刻,嘱咐了张清歌一番,自己则又出去了。 这次,张清歌可不敢再乱动了。 她端正的坐着,渐渐地,头一点一点的,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另一边。 司空崇礼的宴席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跳舞的人乱了一波又一波,周围人的女伴也换了一个又一个,而司空崇礼的身边始终空无一人。 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放在宋听澜身上。 这也让宋听澜时刻紧绷着,生怕会一不小心露出破绽来。 而在此期间,司空崇礼跟萧鸣屿的每一句话中都带着陷阱和试探,但每次都被萧鸣屿不轻不重的给推了回去。 接连几个回合的试探下来,宋听澜也听明白。 这司空崇礼是想要拉拢萧鸣屿,但是萧鸣屿却以自己是圣上的人给挡了回去,可偏偏每次都留有余地,始终都吊着司空崇礼。 而一次两次可以,在第三次的时候,司空崇礼的脸冷了下来。 他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神。 很快,又有一波貌美的女子送来一波热乎的饭菜。 宋听澜的精神一直绷着,这会儿闻到这香味只觉得饥肠辘辘。 但是,这里的东西,她却迟迟不敢动筷。 直到,她看见萧鸣屿吃了起来,这才拿起了筷子。 但是,她刚刚夹起一块制作精致的山药,就被萧鸣屿压住了筷子。 他无声的跟宋听澜摇了摇头。 宋听澜不得不放了筷子,但看着萧鸣屿一直不停的在吃着,不由小声腹诽。 “你不是吃的挺好的吗?凭什么不让我吃?” 萧鸣屿将一口酥脆的金黄的菜放进嘴里,对着宋听澜随意的挑了挑眉。 “那你可以吃吃试试,我现在保证不拦你。” 可宋听澜看着萧鸣屿那眼神,最终还是没敢拿起筷子,只得不停的喝着水,全当是吃饭了。 而面前的几盘菜,一点不漏全部都进了萧鸣屿的肚子。 宋听澜不由小声的嘟囔。 “吃这么多,也不怕闹肚子。” 闻言,萧鸣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饭毕,司空崇礼好似也没有了兴致,便吩咐了一声,让众人散了。 在此之前还特地嘱咐了萧鸣屿,不要忘记了让大夫给宋听澜看看脸。 萧鸣屿应下,司空崇礼这才大步的离开了。 司空崇礼一走,周围原本还算正常的人,顿时压抑不住纷纷喘息了起来。 他们纷纷趴在身边的女子身上行那荒诞之事。 更有甚者竟直接当场撕碎了身边女子的衣服。 耳边不断传来嬉笑的、打闹的、不堪入耳的声音,让宋听澜一时愣在当场。 而萧鸣屿则捂着她的眼睛,拉着她快速转过身。 萧鸣屿揽着她的腰,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倒在她的身上,仿佛是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一般的女子看到这等场面,怕是早就羞得将脸埋起来了,哪有女子像你这般,还眼巴巴的盯着看的?” 萧鸣屿的呼吸不断落在宋听澜的耳侧,让她耳边一阵发热。 她心中轻笑,毕竟是活过一世的人,她又不是那等不通情事的闺阁女子,对于这等男女之事,又怎么会害羞? 现在就算是一个健壮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害羞,说不定还会趁机占一把便宜呢! 不过,不知是不是受刚刚那画面的影响,宋听澜这会儿竟然觉得有些发热,就连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有些发软。 “你……” 宋听澜想要叫住萧鸣屿,却发现自己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媚,顿住忍住,不再开口。 而萧鸣屿只顾倚着她,随着带路的女子向前走着,并未发现她的异常。 直到面前领路的女子停下脚步。 “公子,这里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了,您早些休息。” 娇媚如莺啼的声音传来,宋听澜这才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一眼。 只见,这女子穿了一身红色薄纱长裙,极为清凉,动作间可以看见里面艳红的肚兜。 而她一张脸也是娇媚动人,看着萧鸣屿的眼睛仿佛有钩子。 纤细白皙的脖颈下面可以看到大片雪白的肌肤。 再往下是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让人忍不住想要揽在怀中。 她微微俯身行礼。 胸前的两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晃动,中间一处幽深的沟壑无不吸引着人的视线。 “奴就在外面候着,您若是有什么吩咐,虽是可唤奴。” 娇媚的声音仿佛是在邀请。 还真是一个尤物,看来司空崇礼此番是下了些功夫了。 宋听澜得出结论,不由去看萧鸣屿的脸色。 毕竟这般女子,若是一般的男人怕是早就把持不住了,可萧鸣屿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旧是半靠在宋听澜的身上,轻声哄着她: “到了?” 他说着捏起宋听澜的下颌,隔着面纱的手指在她的下颌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带着酒气的呼吸就洒在她的脸侧。 “那你怎么不叫我?” “怎么?这就生气了?小嘴都撅起来了?我又没有看她!” 萧鸣屿说着推开了门,拉着宋听澜进去。 “好了,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看她的。” 他说着关上了房门,声音刚落,就将旁边一个花瓶摔到了地上。 “蓝婷,你怎么能这般的不讲理,我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啪——” 又是一个花瓶摔在了地上,萧鸣屿自己撞在了门上。 这番动静听起来,倒像是宋听澜发了脾气闹了起来。 而宋听澜此时脑中一片混沌,她觉得自己热的有些不正常,想要跟萧鸣屿说,但还未开口,萧鸣屿却再次抱着她,打开了门,对门外的那女子怒斥道: “你,给我滚!” 门外的女子吓了一跳,惊恐的看了萧鸣屿一眼,这才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眼看着人走远了,萧鸣屿才关上门,靠在门上,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可这时,一个柔软的身体靠了过来,抱住了他。 ------------ 第七十三章中了药 萧鸣屿身形一颤,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让他有一瞬间的无措。 只不过是一瞬间,宋听澜原本揽着她腰的双手,竟然开始在他的腰间和后背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面前不断传来宋听澜有些粗重的呼吸,萧鸣屿终于回过神来。 他捏住她不断乱动的双手,感受着宋听澜这不正常的体温,这才看了看她。 “你怎么了?” 宋听澜现在只觉得全身发热,身体发软,听到萧鸣屿的话,她这才恢复了理智,喘息着开口。 “我不知道,我现在好难受,好像是……中药了。” 这样的反应,显然已经是中药了。 萧鸣屿微微皱眉。 刚刚的饭菜,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可为何还是中标了? 难道是……水也有问题? 萧鸣屿想着,立刻环视一圈,手指轻轻地一弹,直接将香炉上正在燃着的香给灭了。 而宋听澜也想到了恐怕自己喝的水有问题,不由后悔,但见萧鸣屿面色如常,不由开口道:“你不是也喝了水吗?你怎么没有事?” 萧鸣屿带着她上前,让她坐下,轻声开口:“不止是水,那菜里更有问题。” 宋听澜惊讶。 难道他刚刚不让她吃,只是…… “可你吃了那么多,你怎么没事?” 宋听澜说着身体还微微的后仰,双手交叉在胸前,做防御状。 萧鸣屿见状不由笑了两声。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两个应该谁更害怕? 至于我,恐怕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药能对我起作用。” 他说着,又拿了巾帕,用水沾湿递给宋听澜。 “擦擦,你最好能保持清醒,因为接下来怕是还会有其他试探等着我们。” 宋听澜听着立刻接过巾帕,直接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恢复了片刻的神志,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何一般的药对他没用?” 而萧鸣屿此刻却站在了房间的另一边,是距离宋听澜是最远的距离。 尽管他面上还看着正常,但是也难压心中的那股燥热。 按理说,这等程度的春药并不会让他如何,毕竟他向来清心寡欲,而且身体又常年被各种毒素浸泡,这等程度还不足以让他起反应。 可是…… 刚刚被宋听澜那么一撩拨,那点微不足道的药竟然还开始发挥点作用。 这让他微微皱眉,不由离宋听澜远了一点。 可她这般模样,比梦中更有过之不及,一时之间竟让他有些无措。 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敲响。 门外传来一个男声。 “这位公子,我是大夫,特地来给您看诊的。” 宋听澜听到这话,猛地将巾帕掀开,带好面纱,端正坐好。 萧鸣屿见她轻轻点头,才打开了房门。 紧接着,便进来一男子。 他身形瘦弱,但身高修长,穿一身粗布长衫,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他走到宋听澜面前,轻声道:“姑娘,还请你伸出手来,我给你诊脉。” 宋听澜伸出手,就见那男子的三根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上。 可是…… 宋听澜目光一冷,再次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最后抬头看向萧鸣屿,轻轻地挑眉示意。 萧鸣屿接收到宋听澜的信号,直接上前掐住了他的肩膀。 对方大惊,刚抬起手想要挣开,就被萧鸣屿钳住了手腕,按在了桌上。 “哎呦,哎呦,大哥,大哥你轻点啊,疼……” 男子疼的大叫,“大哥,我也没做什么啊,您这突然是做什么,你……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大哥……” “你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大夫,来到这里意欲何为?” 男子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真的是大夫啊,不是冒充的,是他们让我来给你们看病的……” 宋听澜见状开口。 “你胡说,你连诊脉都不会,还口口声声说你是大夫? 而且,你鞋子上沾了不少的红泥,但是这里里里外外都铺着青石板,又怎么会有红泥? 你显然不是这里的人。 你现在说实话,我们还能留你一条活命,否则……” 宋听澜说着冷笑了一声,从手腕上摘下一个镯子,迅速的拨动机关便变成一匕首抵在了那男子的脖子上。 萧鸣屿见状,极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但那男子见状,快要哭了。 “我真的是大夫啊,我本来在村子里住的好好地,偶尔给人家看个病换口饭吃…… 我……我本来是要来上京给人看病的。 但路上遇到一个人晕倒了,我救了他,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人将我绑来了这里。 我屁股都没有坐热呢,就被人吩咐过来给你看病。 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又怎么知道什么意欲何为?” “你胡说。” 宋听澜冷斥一声。 “我刚刚看的很清楚,你根本就不会诊脉。” “我他妈的明明是一个西医,不知道怎么来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怎么会这劳什子中医诊脉啊!” 宋听澜和萧鸣屿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明白这人说了些什么,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作假。 萧鸣屿将人松开,就见那男子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小声地嘟囔。 “这里的人也太恐怖了,动不动就要人性命,我想要回家。” 说着就有一副要哭的架势。 宋听澜皱眉,不由多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 “我叫霍云骁。” 他道,“我真的是大夫,只是这大夫也有擅长和不擅长的部分,而我擅长的偏偏就不是诊脉这一块。” “那你擅长的事哪一块?” “心内科……”他说着顿了一下,又摆了摆手,挫败的道:“对你们这里的人来说,我什么都不擅长。” 宋听澜见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不由又道:“不擅长?那你回去如何交差?” 霍云骁闻言,瞬间坐直了身体,自信的道:“自然是可以交差的,毕竟姑娘您脸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话音刚落,萧鸣屿的手再次落在他的手臂上,他连忙大叫,“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宋听澜微微挑眉,就见霍云骁一脸求饶的表情。 “姑娘,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何必要了我命? 这样吧,只要姑娘您放了我,等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说完,见宋听澜不信,不由又补充了一句。 “我好歹也是一个大夫,日后若是有治不好的疑难杂症,说不定我能治呢?您说是不是?” ------------ 第七十四章软肋 “我好歹也是一个大夫,日后若是有治不好的疑难杂症,说不定我能治呢?您说是不是?” 宋听澜听到这话,不由想起了宋远山,虽温柔的笑了笑道:“放过倒是谈不上,还请霍大夫能帮小女子隐瞒一番……” 宋听澜说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意再次上来了。 萧鸣屿见状,也不再管霍云骁,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而霍云骁站起身,从怀中掏了掏,将一个小瓷瓶递给萧鸣屿。 “这是……之前一个老大夫送给我的……解毒丸,你给她吃了说不定也有用。” 说着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边走还在一边小声嘟囔着: “这动不动就要要人命的地方,真是太恐怖了,我还是喜欢我们的富强民主和谐的大中国啊!” 而另一边的司空崇礼正半躺在软榻上,身边两个婢女正要给他揉着腿,但都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属下桑风正恭敬的跪在地上。 “回太子,萧大人将那瘦马赶了回来,据说是因为他带来的那女子生气了。” 司空崇礼手中握着一串精致的佛珠手串,油润细腻,质地古朴,显然是经常把玩着。 此时,他拨弄珠子的动作飞快,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派过去的大夫呢,怎么说?” “那大夫说那女子脸部生了湿疹,确实是不宜见风,以后只要注意饮食,就可以好转。” “湿疹?那是什么?” 桑风顿了一下,“这……属下也不知,这大夫是管事的刚刚带来的饿,说是医术了得,可以分分钟将濒死的人救活,想必是有些本事的。” 司空崇礼闻言轻轻地摆了摆手,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派人过去盯着点,我不信,素来不仅女色的萧鸣屿,今日突然转了性,竟然为一个女子这般,怕是故意找来一个女人搪塞我的。” “是,属下遵命。”桑风应下,又补充了一句。 “太子尽可放心,咱这里戒备森严,就算萧鸣屿插翅也难飞。” 而此时的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火热。 宋听澜根本就没有想到,这药效竟然这般的强,让她几乎没有了理智。 可偏偏这会儿面前站着一个精壮的男子,这让她根本就不能忍。 而萧鸣屿这会儿也不好过,面前的宋听澜的呼吸,动作,魅惑的眼神都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也让这些本对他没有药效的药也发挥了作用。 他眼看着宋听澜一次又一次的扑了过来,不得已,刚想要出去,就听门口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 他动作一顿,直接将蜡烛打灭,抱着宋听澜便倒在了床上。 而萧鸣屿这温热的怀抱,坚硬的胸膛,精致的下颌线,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喉结,直接让宋听澜一直强撑着的理智彻底没有了。 她一把抱住萧鸣屿,让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跟他贴在一起,双手也不断的在他的身上游走,转瞬间便脱掉了萧鸣屿的衣服。 这让萧鸣屿微微皱眉。 他记得梦中的她们,并没有真的如何,可宋听澜怎么会这般的熟练? 难道…… 萧鸣屿不知为何,想到萧庭屿可能碰过宋听澜,顿时心中就积攒了一团火气。 可这团火气并未让他的情欲减少,反而因此而加剧,不由低头狠狠地等着身下的宋听澜。 而此时的宋听澜已经眼神迷离,显然是理智全无。 但是…… 萧鸣屿不由看向躲在门外的人,不由将手放在宋听澜的腰侧,轻轻地捏了一下。 顿时,身下人发出一阵莺啼,娇媚婉转,动人心脾。 萧鸣屿身形一震,不由再次捏了几下,宋听澜的嘴中也不断发出这种娇媚的声音,伴随着一两句的求饶声,和她不断扭动的动作,让萧鸣屿眸色也越来越幽深。 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也不由多了几分猩红。 这是萧鸣屿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人。 也从未这般的不受自己的控制。 而他的本能却让他停止,他不喜欢这种不可控的感觉。 他的人生每一步都是计算好的,绝对不能出现这种不可控的意外。 强烈的意志力让萧鸣屿恢复了几分理智。 原本波涛汹涌的眸子也渐渐平息。 他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忽略掉不断在他身上作乱的两只手,想要强迫自己起身。 而这时,身下的宋听澜却忽而张开嘴含住了他的喉结。 轰隆一声。 萧鸣屿好不容易收回的理智,如同好不容易堆积成的高山,一下子塌了! 伴随着无数的泥石流,他那不断压抑的情欲也在一瞬间沸腾,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射而出。 仿佛是全部的药效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握住了宋听澜的两只手压在了头两侧,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宋听澜。 此时宋听澜的面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眼神迷离,理智全无,但萧鸣屿握着她手腕的疼痛,让她恢复了部分理智。 “你……” 她刚要开口,萧鸣屿却忽而俯身直接吻了上来。 唇与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宋听澜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摇头想要挣开他。 但是,灼热的气息和情欲让她很快又失去理智。 她闭上眼睛,本能的开始加深这个吻。 柔软的唇瓣分开,探出的香舌轻轻地触碰萧鸣屿的唇。 奇妙的触感让萧鸣屿周身一顿,但很快便便被动为主动,如同猛兽一般,顺着那小小的口子不断地攻城掠地,寻找那柔软的小舌,不断地与其纠缠、追逐。 而这些悉数都落在了门外的司空崇礼的眼睛里。 从门缝中离开,司空崇礼不由啧啧了两声。 什么那不近女色,看来这萧鸣屿也是性情中人呢! 不过,看他刚刚对那女子的激动模样,想必是动了真心的。 司空崇礼一边走着一边笑出了声。 “萧鸣屿,你快要玩了。” “一把刀有了软肋,那就离死不远了。” “你,除了投靠我,日后怕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司空崇礼想着,不由又想起了刚刚看到那一幕。 萧鸣屿紧紧地压着那女子,稳得汹涌又用力。 而底下的女子被迫的承受着,眉眼迷离,还真是像极了宋听澜。 司空崇礼的动作猛地顿住。 ------------ 第七十五章花枝乱颤 “萧鸣屿,你除了投靠我,日后怕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司空崇礼想着,心中得意。 他穿着金色绣鱼纹的白底黑靴踩在干净的青石板上,衣袖划过盛开的牡丹花瓣。 花枝乱颤。 司空崇礼垂眸,却忽而想起了刚刚看到那一幕。 萧鸣屿紧紧地压着那女子,吻得汹涌又用力。 而底下的女子被迫的承受着,眉眼迷离娇媚,动作间还真是像极了宋听澜。 想到这里,司空崇礼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猛地回头,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 不会是宋听澜的。 他想。 宋听澜的性子,他清楚,端庄贤淑,极重规矩,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更是不会跟萧鸣屿这种人纠缠在一起的。 他就是因为清楚她的性子,所以这一年才会一直隐忍着,没有对她做什么。 他就是怕她知道他真实的为人之后会害怕他,抗拒他。 毕竟,当年宋听澜救他时,他还是一个端庄有礼的正人君子。 所以,他一直在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直到前段时间,萧庭屿因他的一句话将人送来给他献舞。 他得到消息之时,即使担心她在国公府的处境,但更多的还是欣喜。 他欣喜自己终于可以得到她,更欣喜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她,她的选择是错的,只有跟着他才是对的。 可惜,她在路上跌落了悬崖。 他因此而担忧,但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去看他。 朝堂之上那么多的人都盯着他,他不能随随便便前去看望一个臣子之妻。 直到他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放言自己生气了,前去让其道歉。 可惜,他还是没能见到她。 走到门口,被萧鸣屿以大臣正在东宫寻找他而拦住了。 他知道那些大臣是有多么的难缠,是以不得不打道回府,却不想错过了那次机会,他竟再也没有见过她。 他被父皇派去了边关。 此番要不是平南王谋反,恐怕他还不能这么早回来。 不过,很快她就可以见到她了。 他已经筹谋好了一切,很快,她就会彻底来到他身边。 到时候,他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一步。 ———— 而此时的房间里,却是一阵火热。 萧鸣屿和宋听澜因为药效失去了理智,完全的遵循了身体的本能。 本能的交缠在一起,让两人之间也愈发的火热。 宋听澜睁开迷离的眼睛,一边暗骂那假大夫的药没用,一边看见萧鸣屿额间滴下一滴汗顺下下颌线划过。 凸起的喉结也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地上下起伏。 那一瞬间,真是性感的要命。 宋听澜仰起头,想要再次吻上那性感的喉结,却忽而觉得一阵头晕,竟直接陷入黑暗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很快,萧鸣屿却发现身下的人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他见宋听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顿时大惊,直接坐了起来。 “宋听澜,听澜?” 可宋听澜一直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萧鸣屿不由有些慌了。 一阵阵冷意渐渐袭来,如同一盆凉水浇下,周身的火热瞬间并冷意取代。 顾不上整理衣服,萧鸣屿直接跳下床,打开门大喊:“来人,来人,去将刚刚那个大夫喊来。” “来人!” 可外面一片安静,竟连一个人都没有。 太过安静了。 萧鸣屿皱眉,刚要回去抱宋听澜离开,就见一青衣男子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走的不快,身体瘦弱,面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显然是久病之身。 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和自信。 他走到萧鸣屿面前,缓缓地行礼。 “萧大人,今日舍妹来此实属意外,我特意来接她,还请萧大人放其离开。” 萧鸣屿眼睛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宋远山,眸中划过一抹惊异。 “世人都传,宣恩侯的嫡子体弱多病,不能科举,不能领兵,就连侯位都不一定能继承。 却不知,宋公子竟然能有这样的本事,悄无声息的便能让这里的人都消失殆尽。 这样的场景若是太子见了,恐怕都要重新估量宣恩侯府吧!” 宋远山听了这话,面色不变。 “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迷药罢了,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会醒,就算不醒,其他人也会发现异常。 所以,萧大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请尽快放舍妹离去。 她生性纯良,胆小怕事,不懂朝堂之事,还望萧大人不要将她牵扯其中。” 闻言,萧鸣屿轻笑了一声。 “谁?她生性纯良?胆小怕事。 宋公子怕是对你这妹妹有什么误解?” 想到宋听澜那面不改色割人命根子,分分钟要人性命的模样,可实在是跟生性纯良,胆小怕事不沾边。 宋远山微微皱眉,不再跟萧鸣屿多言,拱手行礼道了一句。 “得罪了。” 这才直接进了房中。 宋远山环视一圈,见四周凌乱,而宋听澜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 他微微皱眉,回头猛地瞪向萧鸣屿。 那素来文雅的眸中瞬间迸射出一阵杀意。 而萧鸣屿此时也同样衣衫凌乱。 他有些尴尬的顿了顿,忽而不敢直视宋远山,眼神下意识的飘到了一边。 “嗯……这个……是意外,她中药了,一时忍不住……想要欺负我。” 他着急解释,“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让她得手,人就已经这样了。” 萧鸣屿难得有这般的窘迫时刻。 许是因为那药效还没过,他堂堂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罗竟然会害怕一个瘦弱无力的普通人? 而宋远山的目光,却在萧鸣屿脖子上那一处明显的红痕上紧了紧,这才上前伸手摸向宋听澜的脉搏。 片刻后,宋远山松了一口气。 “她……应该是睡着了。” 闻言,萧鸣屿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她们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竟然都能睡着,他又觉得有些挫败。 难道是刚刚那个假大夫的药的问题? 萧鸣屿没有时间深思。 因为现在宋远山更为棘手。 他从未想过,宋远山竟然会是明王的人。 而他刚刚说的一个时辰恐怕就是留给他们的最后的时间。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一个时辰之后,这里就会消失殆尽。 而之所以能告诉他,想必是没想让他活。 但是,萧鸣屿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人。 他袖中匕首拔出,直指宋远山的脖子。 “宋公子,就凭你现在根本就不能带走她。 我知道你不会在意你的生死,但是宋听澜的生死,你不会不在意的吧!” 宋远山皱眉,还未开口就听萧鸣屿继续道。 “不过,你尽可放心,我保证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她带回去,至于宋公子你,还是要动作快些才是。” 他说完,见宋远山没有动作,直接收了匕首上前将宋听澜打横抱起,大步的走向门口。 “哦,对了。” ------------ 第七十六章不喜欢他了 萧鸣屿在宋远山面前停下。 “这里虽说将不复存在,但宋公子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脸才是,毕竟这里鱼龙混杂,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什么漏网之鱼也不一定呢!” 眼看着萧鸣屿抱着宋听澜走出房门,一个飞身翻过了墙头,宋远山才自嘲一笑。 “这张脸,又有什么可挡的,就算他这样走在街上,认识他的人又有几个?” 他们在意的不过是一个头衔,一个身份而已。 而且,他这次,本就没打算了活着离开。 不过…… 宋远山想起还在等着她的张清歌。 在将她安全送出去之前,他还不能死。 ———— 张清歌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的。 她睡眼蒙松的睁开眼睛,就见一人忽然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她吓了一跳,立刻起身,拿起手边的鞭子形状的物事挡在胸前,做防御状! 来人是一男子和女子。 两人显然正被人追赶,慌不择路,这才闯了进来。 察觉到房间内的张清歌,两人转过身来。 张清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谭清仪和白诗媛。 谭清仪根本就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张清歌,即使她挡着半边脸,他也能一眼认出她。 他见她手中竟然拿着这等荒诞嫌恶之物,顿时怒极。 他直接大步上前,一把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下,又将她手中的东西夺过来扔在了地上。 怒斥道: “你怎么会这里?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尚书平时就是这般教育你的吗?” “你一个女子竟然会独自来这种地方,拿着这种粗鄙淫、秽不堪之物,你……你这般不知检点,日后又怎么能嫁入我府?” 这话,张清歌可就不喜欢听了。 以前的时候,她听了这些话,还会觉得谭清仪就是在为她好,还为此而解释,并自己,加以改正。 现在觉得这谭清仪就是有病,立刻便反驳道: “怎么?这地方你谭清仪可以来,你的好妹妹白诗媛可以来,我为何就不可以来?” “至于我爹爹是怎么教育我的还不用你管,但是,恐怕谭首辅也没有教育好你,让你这般的粗鄙无理,竟然还妄想我嫁给你,简直是做梦! 你大可放心!” “谭清仪,今天我就告诉你,我,张清歌就算是以后嫁不出去,就算是削发为尼,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这话铿锵有力,让谭清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尽管张清歌已经说过很多次,不再喜欢他了,但在他看来都是她故意吸引他的视线,而说的气话。 而现在看这张清歌这决绝的神色,谭清仪竟开始有些害怕。 张清歌喜欢他了太多年,也缠了他很多年。 他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习惯,甚至现在和白诗媛在一起,也想的事日后如何让她们两人和平相处。 他从未想过,张清歌会真的不喜欢他,不嫁给他。 这让他根本就不能接受。 他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忘记了现在是在哪里,也忘记了现在在做什么,竟直接拉着张清歌就跑了出去。 “谭清仪……” 张清歌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清楚的记得宋远山的嘱咐,绝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是以,被谭清仪的拽着的时候,不停地挣扎想要挣开他。 但是,此时的谭清仪已经没有了理智,他想要将张清歌带走,让她离开那个让她变得陌生的房间。 但是,他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出去不过片刻,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快来,我看见他们了。” “在哪儿?刚刚那女人一看就不错,想必是刚来的货色,也不能被他人抢了先。” 不远处传来两人的交谈声,张清歌吓得心头大跳,但又挣脱不开谭清仪,只得轻声吼了一声。 “谭清仪,你若是想死,大可以自己去死,可别拖上我。” 话落,谭清仪猛地回过神来,松开了张清歌的手。 张清歌得以自由,立刻转身想要回去,却被两个男子挡住了去路。 “小美人,哪里跑,我们已经找到你了,还不来好好陪陪我们。” 此时,张清歌没有带面纱,对方看见张清歌的脸,更是兴奋,不断地向张清歌靠近。 谭清仪见状,也快速的过来,但他未走进,面前的两个男子就忽然倒在了地上。 宋远山那张苍白又冷清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张清歌面前。 张清歌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立刻上前,第一时间解释。 “我不是故意出来的。” 张清歌因为害怕,说话间下意识的挽着宋远山的手臂。 这一幕却深深地刺痛了谭清仪的眼睛。 他直接怒斥一声。 “张清歌,你松手!” 张清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但没有松手,反而顺着手臂向下,直接握住了宋远山的手。 这一幕,让谭清仪更怒,险些再次失去理智,直接上前怒斥。 “你……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就跟他这般的亲密。 难道你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我了,竟然是因为喜欢这个……”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宋远山一眼,见他身体柔弱、面色发白。 “你竟然喜欢这样一个病秧子?” “我就是喜欢他,不管他是不是病秧子,哪怕他是一个普通的马夫、小厮、商贩,我都喜欢他。” 闻言,宋远山被握着的手指轻轻一动,他轻轻地转头看向张清歌。 而张清歌此时正看这谭清仪,看着谭清仪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只觉得心中痛快。 “清仪。” 这时,白诗媛从房中缓缓走出,走到谭清仪身边轻轻地挽住了他的手。 “清仪,你忘记我们此番是来做什么的了? 现在也不是争这口气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去办正事吧!” 白诗媛温柔的声音,让谭清仪恢复了理智。 他缓缓地平静的下来,看着张清歌和白诗媛握在一起的手,冷哼了一声。 “张清歌,我劝你不要后悔。 毕竟这世上的男子,多是忘恩负义之辈,莫不可因为一口气,而错付良人,到时候,你就算是想要后悔也追悔莫急了。” “此事就不牢谭公子费心了。” 这是张清歌第一次叫他谭公子,落在谭清仪的耳朵里,只觉得格外的刺耳。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跟白诗媛转过身,但又放心不下,又回归火头去嘱咐道:“这里不太平,不是你能久呆之地,你尽快离开。” 张清歌点头。 “多谢谭公子提醒。” 眼看着谭清仪和白诗媛离开,张清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察觉到宋远山看过来的视线,她连忙松开自己的手,有些难为情的道歉。 “不好意思,刚刚我是不得已,这才借用你的名义,你不会介意吧。” 宋远山微微的摇头,“无事。” 他说完又顿了一下,问:“不过,你真的……不喜欢他了。” “嗯,不喜欢了。” ------------ 第七十七章喜欢他吗 察觉到宋远山看过来的视线,她连忙松开自己的手,有些难为情的道歉。 “不好意思,刚刚实在是事出紧急,迫不得已,这才借用你的名义,你不会介意吧。” 宋远山微微的摇头,“无事。” 他说完又顿了一下,问:“不过,你真的……不喜欢他了?” “嗯,不喜欢了。” 此时,夜色正好,斑驳的月光落下,照在宋远山苍白的脸上。 张清歌微微侧目看着他清冷的脸在那一瞬间似乎是鲜活了一般。 虽然他没有笑,但是张清歌却觉得他此时心情很好。 “你似乎……心情很好?” 宋远山看着她,轻轻地摇头。 “没有。” “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带你出去。” “那不找听澜了吗?” “我已经找到她了,放心,她目前是安全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要带你出去。” 张清歌点头,跟随着宋远山出去,却未发现在他们离开之前,宋远山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无声的倒在地上的两人的身上。 白色的粉末无色无味,很快,地上的两人就彻底消失不见。 他们见过张清歌的脸,那么不能留。 至于谭清仪。 宋远山问张清歌。 “你希望谭清仪死吗?” “什么?”张清歌一顿,惊讶的看着宋远山。 他怎么能如此淡然的说起死? “我……我虽然并不喜欢他了,但是我也没有想让他死呀!” 宋远山正经的点头。 “好,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么谭清仪的命,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夜色渐浓,就连月亮也躲了起来,四周漆黑不见五指,两人又没有掌灯。 张清歌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得下意识的跟着宋远山的距离更近一些。 宋远山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脚步,伸出手。 “来,握着。” 张清歌顿了一下,有些难为情,毕竟现在不是在院中…… “天太黑了,我怕你摔倒。” 宋远山给了她一个合适的理由。 张清歌犹豫着,还是将手放在宋远山的手心。 宋远山的手指修长,上面并没有什么茧子,但是因为瘦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瘦弱的骨骼。 但张清歌此时却觉得仿佛全身都包围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心脏也跟着砰砰的跳个不停。 以至于接下里的全程,她满脑子就是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丝毫没有发现,他们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 宋远山的脚步停下,张清歌差点撞在他的身上。 她堪堪停住脚步,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窘迫的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宋远山。 而宋远山则静静地站着,目光平淡的看着远处。 张清歌不由也跟着他的眼神看去。 这才发现,他们此时正站在半山腰上,而山顶上的山庄上正燃起熊熊的大火。 “着火了!” 张清歌惊讶的呼喊出声,惊慌的想要救火,环视一圈,却发现方圆百里,竟然之后他们两人。 而宋远山依旧一脸的平静。 “着火了!” 张清歌再次说了一声,宋远山这才有了动静,缓缓地转过身,平静的看着张清歌,道:“嗯,我看到了。” “那……我们不应该救火吗?” “救不了……了。” 宋远山道:“现在你应该去山下叫人来救火。” “嗯,对。” 张清歌点头,拉着宋远山就要走,但宋远山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张清歌疑惑。 “我说了,是你去。” 宋远山说着,缓缓地松开了张清歌的手。 张清歌愣愣的点头,又看了看那不断蔓延的大火,只得快步跑向山下。 但是,她跑了没几步又觉得有些不对,便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她顿住。 因为原本站着的宋远山已经躺在了地上。 她连忙跑了回去,扶起宋远山,这才发现他此时脸色苍白,正剧烈的呼吸着。 而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刚刚打开的小瓷瓶,里面的药撒了一地。 张清歌也顾不得什么,一边问“这是不是你的药?” 但见宋远山没有反应,也不管什么,竟直接倒了几个就胡乱的塞到他的嘴里。 ———— 而此时的远山居中。 司空崇礼正在由护卫的保护下紧急撤离。 周围的火势巨大,出去的路几乎被全部都被大火包围。 护卫们将门板都拆了下来,对着大门处就是一阵撞击,终于,给司空崇礼打开了一条路。 司空崇礼脸色难看的向前,却在踩到一物时微微的皱眉。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白色的手帕,还未起身,就听身后传来一声。 “殿下小心。” 紧接着,司空崇礼就被人推到,而他原本所在的地上一根横梁压下,将推开他的那人死死的压在身下。 “殿下,快走!” 司空崇礼看了那人一眼,握紧那手帕,转身快步离开了。 ———— 而此时山的另一边的马车外,萧鸣屿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宋听澜,心中急切。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醒? 那个大夫到底是给她吃了什么药? 萧鸣屿面色冷凝,看着不断汹涌的大火,驾车驶向山下。 而同一时间的另一个个方向,司空崇礼连同几个大臣由护卫护送着匆匆下山。 张清歌背着昏迷不醒的宋远山艰难的下山。 是以,没有人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男子艰难的从一处狗洞中爬了出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动不动就要人的命,竟然连活着都这么难,我想回去。” 霍云骁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心内科的大夫,不过是那日下了手术太累睡了一觉,没想到就穿到了这历史上不存在的天晟国。 他本以为穿过来以后,可以凭借自己现代的知识以及自带的空间手术大展身手,却不想自从穿过来,他就没过过一天舒服日子。 不是被杀就是被威胁,要么就是各种生死一线。 天知道,他为了逃出这里跑的有多快,也多亏他机灵,找到了这一处狗洞,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眼看着自己终于活了下来,霍云骁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刚刚踏出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滚了下去。 在天旋地转的那一瞬间,霍云骁只想大骂一声。 “我艹!” “还要不要人活。” ------------ 第七十八章手术 霍云骁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终于被一处树枝挂住,停了下来。 “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几声,只觉得全身疼痛,好不容易站起身,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惊恐的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锋利的剑划的他的脖子生疼。 他微微侧目,见是萧鸣屿,连忙求饶。 “大哥,饶命,我真的大夫啊!” “那她为什么吃了你的药一直都没有醒?” 霍云骁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 “因为那是安眠药啊!” “安眠药?” “对。”霍云骁试探着后退,一点点的从剑上将自己的脖子移开。 “我当时就发现她中了……那种药,但是我又没有解药,所以就给了她两个安眠药。 当时想着,她只要睡着了,自然也就解了那药的药性,不是吗?” 霍云骁说完,见萧鸣屿没有反应,不由又道: “这药也并没有什么害处,就是吃了就会睡觉,一般睡个一晚上,第二天就好了。” “你最好是没有说谎。” 萧鸣屿说着将人带上了马车。 ———— 这一日,远山居的火烧了整整的一夜。 不止整个远山居,就连整个山头都烧为灰烬。 而且,据传,很多官员在其中烧死。 于此同时,大量的民众前去京兆伊状告,远山居强抢民女,将她们的女人都关押其中,逼良为娼。 而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圣上司空明德的眼睛里,顿时震怒,下令彻查此事,没想到最终竟查到了太子的身上。 司空明德又得知司空崇礼是天亮才回了东宫,顿时起了疑心。 比起圣上的震怒,国公府里也因此炸开了锅。 因为萧庭屿昨夜前去宋听澜的院中,发现宋听澜竟深夜未归。 萧庭屿怒极,从甜杏的口中得知,宋听澜是和张清歌一同出去,遂连夜派人去了张尚书府上,却不想着一去就过去了将近半夜。 最后小厮回来说,宋听澜在在尚书府玩的久了,遂在国公府睡下了。 此事本也正常,但萧庭屿却隐隐有些不信,天一亮便要去尚书府等着准备接宋听澜回来。 而尚书府的张夫人也在为张清歌而担忧,眼看着派出去了不少人,可都没有找到张清歌的踪迹。 张夫人心急如焚,尤其是在天亮之时传来远山居着火的消息,她想到张清歌常去此处,顿时吓得白眼一番,险些晕倒过去。 也是这时,有小厮急匆匆的跑来,说张清歌回来了。 张夫人急匆匆的跑去,这才发现回来的人除了张清歌,竟然还有宋听澜和宋远山两兄妹,另外还有一个面生的粗布少年,以及一个冷脸的活阎王,萧鸣屿。 张夫人看着张清歌一身狼狈,只觉得头痛的厉害,想要装晕,但看着萧鸣屿那张凶神恶煞一般的脸,只能先招呼着让众人先进来,而自己则派人去喊张尚书。 萧鸣屿却在这时淡淡的说了一句。 “张夫人若是想要府上安全无恙的话,我建议您不要通知张尚书。” 张夫人面色一白,只能白着脸将人又叫了回来。 房间里。 张清歌看着大夫一个个进来,又一个个出来,都无奈的摇头叹气,一张脸也越来越白。 “怎么会?” 张清歌的脸埋在张夫人的怀里,声音低低的。 “他明明刚救了我,还帮我打倒了两个坏人,怎么会就要死了呢?” 张夫人无声的叹气。 对于宋远山,她早有耳闻,据说,是从娘胎里就有的毛病,这些年以来也只能养着,据说根本就活不过二十岁。 而现在他已经二十二岁了…… 这时,那个粗布长衫的男子闯了进来。 “让我来看看。” 张清歌不由惊讶。 “你是大夫?” 张清歌背着宋远山走了一夜,直到快要天亮时,才遇到萧鸣屿的马车,这才得救。 而张清歌也在马车中见到了睡着了的宋听澜和这个说话很是奇怪的男子。 张清歌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实在是不像是个大夫的样子。 “对。”霍云骁点头。 若是其他的病症,说不定他还没有办法,但是他看过宋远山,是典型的先天心脏不足。 他这病,目前还真的只有他能治。 而在霍云骁的身后,萧鸣屿轻声开口。 “让他治吧!” 如同霍云骁所说,现在宋听澜已经醒了过来,得知宋远山的事情,她同意让他给治。 但她因为头晕虚弱,根本不能过来,所以他才过来帮忙传话。 而霍云骁早在萧鸣屿开口之前便上前,开始对宋远山检查。 确定一切可行后,他才对众人道:“抱歉,我救人时,不喜欢旁人在场。” 张清歌闻言,跟张夫人对视一眼,悄然的退了出去。 而萧鸣屿则去将宋听澜带了出来。 而房中的霍云骁待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后,这才打开空间,从里面轻轻地点了点,瞬间,整个房间竟然变成一个现代的手术室。 里面不仅灯光明亮,而且一应工具和药物齐全。 唯一不足的是,除了手术室的东西,他没有任何的作用。 是以,这还是霍云骁穿越以来,第一次打开这手术室。 熟悉的感觉,让霍云骁迅速的平静了下来。 他将宋远山放在手术台上,按照以往无数次手术一样开始给他处理。 一个时辰过去了,房中没有任何的动静,张清歌不由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进去一探究竟,但是被宋听澜拦住了。 她轻轻地摇摇头,劝张清歌冷静。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直紧闭的房门打开,霍云骁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 “好了。” “现在就等他醒来就好了。” 话落,众人都冲了进去。 宋听澜却站在他面前,缓缓地给霍云骁行了一个大礼。 这还是霍云骁自从穿越以来,第一次被人这般的尊重,顿时心中欣慰,便道:“这次的难关算是过去了,但是要想他完全恢复,还需要果断时间再次手……治疗一次。” 闻言,宋听澜微微惊讶。 ------------ 第七十九章我要和离 “他这病,还能完全治好吗?” 宋听澜没想到宋远山霍云骁竟然会真的治好宋远山。 她以为对方不过是像之前大夫那般,让他醒过来,然后在用名贵的药材吊着他的命,这已经是万幸了。 “能啊。” 霍云骁信心十足的道。 他这病不算复杂,若是在现代恐怕在幼时就已经治好了。 而现在虽说麻烦了些,但也能治好的。 谁让他带着一个手术室呢! 而且,宋远山算起来是他来到这异世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心脏的病人。 他一定要将他救过来,让他活蹦乱跳的,好彻底打响自己的名声。 而且,他也发现了这几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只要将这几人服务好了,才能得到他们的庇护。 他可不想再过那种,动不动就生死一线的日子了。 接下来,果然如同霍云骁所预料的一样。 他被当做贵宾好好地伺候着。 而宋远山因为刚刚做完手术,所以不能移动。 宋听澜就跟张夫人商议了,让宋远山和霍云骁暂时在张府住了下来。 并差人去通知了父亲宋城荣。 想必很快,他就会带人过来。 她又从张清歌那里了解了宋远山发病的全部过程。 得知,宋远山对那里了如指掌之后,不由惊讶。 没想到,自己对这个哥哥的了解这么的少。 他在那里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他也是太子的人? 宋听澜想到太子,心中微跳。 司空崇礼已经回来了,那么她必须要加快国公府那边的计划了。 正想着,下人来报,萧庭屿又来了。 张夫人有些为难,便将此事通知了宋听澜。 毕竟因为退婚的事,张府已经跟国公府有了嫌隙,这时候绝不能闹的太僵。 宋听澜也知道张夫人的难处,是以得知消息后,便跟张夫人说了一声,跟着萧庭屿离开了。 而萧鸣屿早在宋听澜醒来后就离开了。 毕竟秋溟山庄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圣上也少不了让他调查。 而宋听澜从张府出来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萧庭屿坐在里面,脸色难看,看见宋听澜进来还冷哼了一声。 “身为世子夫人,你竟彻夜未归,你这般做法配的上你世子夫人的身份吗?” 宋听澜无视他的脸色,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这才缓缓地开口。 “世子若是觉得我配不上世子夫人的位置,那么我大可以将这位置给让出来,您再找合适的人来坐,如何?” 萧庭屿没想到宋听澜竟然会这么说,一时语塞,脸色更为难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我的意思很清楚。” 宋听澜淡淡道,“世子,我觉得我现在做不好你这世子夫人,回府后不如就写了这和离书来,我们一别两宽,到时候宣恩侯府和国公府还能保留一份情面。” 这下,萧庭屿的脸色变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整夜不归本就不合规矩,我不过是说你两句,你竟然用和离来威胁我?” “萧庭屿,这不是威胁,我是真的要跟你和离。” 许是药效还有残留,宋听澜这会儿坐在马车里,只觉得头晕晕的,昏昏入睡,索性闭上了眼睛小憩。 萧庭屿剩下的话也就被迫堵在了喉中,一时难言。 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下,宋听澜缓缓转醒,萧庭屿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还未开口,宋听澜却已经施施然下了马车,看都没看身后的萧庭屿一眼。 而萧庭屿看着她的背影,想了许久,觉得宋听澜可能是因为裴念卿怀孕的事情生气了,所以才会想着和离。 萧庭屿想起父亲对他的警告,心中清楚,现在的国公府定然不能跟宣恩侯府撇清关系。 若是,宋听澜真的想要和离,那么,裴念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就留不住了。 萧庭屿心中打定主意,便去了裴念卿的院子。 裴念卿的现在的肚子已经大了,即使她站着也能看出来了。 她此时正在缝着小衣服,看见萧庭屿进来,遂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 “庭屿,你来了,夫人回来了吗?” 裴念卿得知昨夜宋听澜一夜未归的消息时,心中得意。 但又得知萧庭屿为了找她竟然一夜未睡,心中也有些不舒服,现在又见萧庭屿一回来就到了她的院中,心中慰藉,心想萧鸣屿心中最在意的还是她的。 遂立刻帮着萧庭屿宽衣,他坐下后,她又立刻小心的给她按摩着头部。 萧庭屿现在心烦意乱,被裴念卿按摩一番,才觉得好了不少。 他握着裴念卿的手,轻声问她。 “念卿,你一直都说爱我,那你有多爱我?” 裴念卿神色一顿,轻笑一声。 “好端端的,世子怎么会这么问?” “我让你做任何事你都会做吗?” 裴念卿点头。 “那是自然,只要是世子吩咐的事情,念卿必当是万死不辞的。哪怕是世子现在想要做些什么,念卿也都是愿意的……” 这话意有所指。 裴念卿现在怀孕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太医说若是小心些,也是可以行房事的。 裴念卿声音娇媚,眼神仿佛带着钩子,若是平时,萧庭屿或许会做些什么,但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思。 闻言立刻起身,道;“好,那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萧庭屿说完就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裴念卿看着萧庭屿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让她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她立刻吩咐秋菊。 “你去打听一下,今日世子回来可有发生什么事?” ***** 而宋听澜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就躺在床上睡了一个昏天黑地。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宋听澜才悠悠转醒,得知萧庭屿曾经来过后,宋听澜并未有什么反应,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宋听澜又问了府上这两天发生的事,得知并未有什么异常,宋听澜心中稍安。 他们这两天因为担心宋听澜,几乎是一夜未睡,现在得知宋听澜没事,都困得直点头,宋听澜索性便让她们睡去了。 而自己则在纸上将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悉数列了出来,确定事无遗漏之后,这才将这张纸烧掉。 等做完这一切,宋听澜才觉得有些饿了。 她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任何的东西,这会儿只觉得饥肠辘辘。 但她又不忍打扰甜杏他们,索性便自己去了小厨房。 但小厨房宋听澜还是第一次进来,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吃食。 而且这里面的相应的器具,她竟然一件都不会用! 一时之间,宋听澜竟犯了难。 “你在做什么?” ------------ 第八十章生辰 萧鸣屿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宋听澜一跳。 “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大半夜的要吓死人的。” 萧鸣屿笑了一声。 “你确定你会是半夜害怕的人,当初是谁半夜直接一招要了人性命的?” 萧鸣屿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宋听澜白了他一眼。 “这能一样吗?” 萧鸣屿也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在这月色中竟还有几分飘逸之感。 宋听澜不由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萧鸣屿平时很少穿白色,这样一身竟显得他俊秀中多了几分儒雅,再加上他随意散着的头发,整个人更添慵懒,在这厨房中,竟然还有几分人夫感。 而他在厨房环视了一圈,忽而抬眸问宋听澜。 “想吃什么?” “什么?”宋听澜一时惊讶。“难道你要给我做?” “不然呢,大半夜的在厨房玩吗?” 他说着还笑了笑。 “出去等着吧。” 既然有给做饭的,宋听澜自然乐的自在,便来到院中坐在躺椅上看着星星。 片刻后,萧鸣屿端着两碗面来到院中。 “来,吃吧。” 宋听澜看着桌上的两碗色香味俱全的面,一时惊讶的抬头。 “你竟然真的会做?” 毕竟君子远庖厨,萧鸣屿毕竟也是一个府上的二少爷,又怎么会…… 宋听澜忽而想到他曾经被送出去一段时间,顿时了然。 “尝尝味道怎么样?” 宋听澜点头,立刻夹起来吃了一口。 没想到,味道还真不错。 宋听澜一时竟来不及说话,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她实在是饿了太久了,很快一碗便见了底,可她竟没有吃饱。 她便盯着萧鸣屿那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鸣屿却以手护住了自己的碗。 “这可是我的,一人一碗,你可不能抢我的。 你是不是女子啊,怎么吃那么多?” “那你是不是男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呵护女子。” 这话说完,两人皆都一顿。 毕竟,两人的身份,可不是能呵护的那种。 一时沉默,也没有了打闹的气氛,萧鸣屿片刻后开口解释。 “你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现在不适合吃的太饱,否则会不舒服的。” “嗯。”宋听澜点头,“谢谢你了。” “你的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两人不由又想起了昨夜的那一幕。 虽说两人那会儿都没有了理智,但却都清楚的记得当初的情景。 宋听澜只要想到自己竟贴在萧鸣屿的身上,亲他……那儿,一张脸就迅速变得通红。 而萧鸣屿想到昨夜的那个吻,顿时又是一阵血脉喷张。 仿佛是昨夜中药之事的反应一般,让他一时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怕宋听澜察觉他的异样,只得低头大口吃着碗中的面条。 很快,一碗面条全部都吃进了肚子里。 萧鸣屿沉默了片刻,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又不想就这么离开,索性便道:“其实,今日是我的生辰。” 宋听澜闻言猛地回头。 “你生辰?” 萧鸣屿点头。 “那你也不早说,我并未准备……” “无碍。”萧鸣屿指了指面前的碗,“你已经准备了,这可是你院中的面。” 宋听澜听到这话一时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自己做的。” 萧鸣屿却垂眸,轻声道:“一样,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礼物了。毕竟,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过生辰了。” 宋听澜想到萧鸣屿在国公府的处境,顿时明白,她想了一会儿,忽而起身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就急匆匆的跑到了房中。 萧鸣屿看着她急匆匆跑开的身影,只得将准备叫住她的话咽了回去。 片刻后,宋听澜跑了回来。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弯了起来,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摇摆,在这月色中,美的很是动人。 而她跑在萧鸣屿的面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萧鸣屿。 “来,给你的生辰礼物。” 萧鸣屿微微抬眼,身体也随着视线向前。 此时,一个木雕的玩偶静静地躺在宋听澜的手中。 东西雕的不算精致,只能依稀可以看见轮廓,可是很明显可以看见萧鸣屿的五官和轮廓。 尤其是他一手握剑,一手背在身后的模样,跟萧鸣屿平时趾高气扬的样子很像。 萧鸣屿将东西拿了过来,入手一片顺滑,可见对方是经常把玩的。 他顿时心中微跳。 难道,这是宋听澜亲手雕刻的。 而在此之前,宋听澜是绝对不会知道他生辰的。 难道…… 萧鸣屿微微抬眸看向宋听澜,却见宋听澜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他顿时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宋听澜是爱慕他的。 想必这就是她亲手雕的,平时经常把玩在手中用来思念他的。 萧鸣屿想到自己之前对她那般的凶,想必她心中定然很难受吧! 而宋听澜一直观察着萧鸣屿的反应。 毕竟,这东西确实是有些拿不出手。 可是,她一时之间也拿不出其他的东西,对于金银珠宝,文玩字画这种东西,萧鸣屿必然是不缺的。 可宋听澜下一步想要平安和离回宣恩侯府,少不了要萧鸣屿的推波助澜,这时候定然不能将人得罪了。 所以,这才想到了此物。 这东西是她之前被萧鸣屿气的狠的,便随意的雕刻了来,专门用来发泄的。 上面还有她在上面扎针时留下的痕迹。 虽然她刚刚已经紧急处理了一下,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的。 所以,宋听澜一时有些紧张。 直到,见萧鸣屿轻轻地笑了笑,将东西收在了怀中,她才松了一口气。 危及解除,宋听澜不由问道:“今日之事,是如何处理的?可有查出是谁放的火?” 萧鸣屿轻轻地笑着。 “是谁放的火,重要吗?” “现在圣上已经知道,那秋溟山庄是太子的产业,并将太子关在东宫之中,彻查此事。 所以,你又安全了。” 闻言,宋听澜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那你可知,宋远山为何会在那里?” “这个问题,你似乎不应该问我吧!” ------------ 第八十一章把柄 此时,月色正浓。 天边的一轮满月洒下淡淡的余光,照在萧鸣屿的脸上,让他的脸愈发的柔和,就连他的话也仿佛带上了几分温柔。 许是因为这月色,更或许是因为这一碗热腾腾的面,让宋听澜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但是,一个宋远山却让宋听澜忽然清醒。 面前的这个人是萧鸣屿,是被称为活阎王的镇抚司指挥使。 不久的未来,他会连同明王逼宫,让太子节节败退,并让圣上司空明德自刎于大军前。 这样的人,心里又怎么会有一丝的温柔? 而现在,秋溟山庄之事,不仅让太子名声受损,而且大批太子的官员受伤或者身死,而萧鸣屿和宋远山全身而退。 那么此事,唯一受益的人,只有一人。 明王。 宋听澜想通这一点之后,那一切就很容易就解释通了。 很明显,萧鸣屿和宋远山都是明王的人。 而萧鸣屿眼看着上一秒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人,下一秒就变了脸色,微微惊异。 但仅仅是一瞬,很快宋听澜就恢复正常。 一张脸看似带着笑意,但是眼神却跟刚刚完全不同。 萧鸣屿想了片刻,遂补充道:“太子被关,朝堂上有一半的人牵扯其中。 不管是明中还是暗中,太子的人全部都暴露了,更重要的是,太子多年经营的形象崩塌,皇后对此很是焦急。” 宋听澜微微抬眸,接着萧鸣屿的话继续道:“此时恐怕最高兴的只有明王吧!” 萧鸣屿点头,又摇了摇头。 “除了他,最高兴的还要数宫中的慧贵妃。” “太子势弱,慧贵妃怀孕,恐怕现在不止萧芷慧,萧震声高兴的都要都要以为,他国公府的好日子都要来了吧!” 宋听澜惊讶的重复一遍。 “萧芷慧怀孕了?” 她竟然怀孕了? 宋听澜前世萧芷慧并未怀孕,此时怀孕就意味着国公府的后台又稳了几分,而这对宋听澜来说却不是好事。 看来,她想要速战速决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而萧鸣屿一直在观察着宋听澜的表情,见状微微的勾着嘴角,轻声道: “在你的预想中,想要让国公府最终是什么的结局? 崩塌?流放?还是满门抄斩?” 宋听澜微微一顿。 说起来,这还是萧鸣屿第一次和她谈起此事。 虽说,萧鸣屿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但他一直都是持观望的态度,从未想着干预或者帮忙。 而现在,他忽然这般问,是想要为何? 想要阻止她? 宋听澜沉吟。 这国公府虽说对萧鸣屿不算好,但萧鸣屿毕竟是府上的二公子,他要是想要阻止是情有可原。 也难怪,他回突然跟她提起萧芷慧。 想必就是借此事警告她,国公府现在后台强硬。 凭她,是不能撼动国公府的地位的。 想到这里,宋听澜已经彻底没有了好脸色。 而萧鸣屿眼看着宋听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宋听澜已经站起身来,开始赶客。 “萧大人,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已经累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这副卸磨杀驴的模样,险些被她气笑了。 “吃饱了,这就忘记做饭的人了?” 眼看着宋听澜就要离开,萧鸣屿这才收回了调笑的心思,正经道: “宋听澜,就凭你,是动不了国公府的根基的,你的这些手段或许可以对付了萧庭屿,但是对于萧震声来说,却是小儿科,你是动不他的。” “动得了动不了,那也要试试才知道,我的事就不牢萧大人费心了。” 宋听澜面含怒气,转身欲走。 “若是,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呢!” 宋听澜猛地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 “你?” “对。”萧鸣屿点头,“我的手里可有着让萧震声、让国公府彻底倒台的把柄。” 宋听澜沉默片刻,又缓缓地走了回来。 “你既然有这把柄,为何要给我?” “哎!”萧鸣屿轻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 “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我自己做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而且,我可不想背上大义灭亲的名声。” 闻言,宋听澜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毕竟这萧鸣屿可不是会在意名声的人。 萧鸣屿轻笑,他自然知道宋听澜在想些什么,也不生气,又道:“而且,要想揭发此事,还需要你的帮助。” 宋听澜皱眉。 “如何帮?” 她想不出,萧鸣屿有什么时候是自己做不到,还需要她帮忙的。 但是,萧鸣屿却在此时站起了身。 “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你只需要静静地等着就好。 只是,嫂嫂可要记住了,可别到时候反悔就好。” “放心好了,只要是能让国公府万劫不复,我就算是豁上我这条命,也不会反悔的。” “搭上嫂嫂的命倒是不至于,毕竟嫂嫂的命可是重要的很,自是不能轻易丢了的。” 萧鸣屿留下这句话,意味深长的看了宋听澜一眼,修长的身影才缓缓走出了宋听澜的院子。 他今日的衣服很是宽松,白色的裙摆和衣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起伏,修长的身影在这月色中不断地拉长,渐渐消失在这静寂的夜色中。 第二日,甜杏他们一大早便起床忙活了起来。 而宋听澜才刚刚有了些睡意。 深夜游荡的她在这时才明白睡眠的重要,这会儿坐在梳妆台上只觉得昏昏欲睡,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春桃见状不由开口打趣道:“夫人,您昨天都睡了一天了,今日会还这么的困?” 那是因为一整晚都没有睡。 宋听澜很想反驳,但这时候只想睡觉,连嘴都不愿意多张。 可这时候,可偏偏总有不长眼的过来找茬。 裴念卿挺着肚子来了宋听澜的院子,美名其曰,前来请安。 “姐姐勿怪,前段时间妹妹的肚子重,身上又难受的厉害,所以这才没有来请安,现在孩子月份大了,身子也好了许多,立刻便来给姐姐请安了。” 她说到这里,还不等宋听澜有所反应,她立刻又掩嘴做惊慌样。 “你看我,姐姐又没有怀过孕,我跟您说着这个做什么?” ------------ 第八十二章裴念卿来伺候 宋听澜冷笑一声。 “谁是你的姐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裴姨娘还请直接叫我夫人。” 宋听澜说着便指了指身边的茶壶。 “裴姨娘,你来的刚刚好,我近日有些乏了,正好需要人来服侍,你既然来了,先给我倒杯茶,再给我锤锤肩吧!” 话落,裴念卿变了脸色。 “你让我给你倒茶、捶背?” “不然呢?”宋听澜冷笑,“裴念卿,你既然是妾,是要有妾的样子,做好服侍我的本分,难道说,你来不是为了来服侍我的吗?” 裴念卿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 “宋听澜,我现在怀的可是国公府的长孙,你竟敢让我去服侍你?” “那又如何,只要我一句话,你这孩子分分钟就会被打掉,你信不信? 毕竟,一个孩子,和整个国公府的安危,哪个更重要?” 闻言,裴念卿暗中松了一口气。 “就凭宣恩侯府?”裴念卿自觉有了底气。 “宋听澜,你当我不知,你在宣恩侯府是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 毕竟宣恩侯,最疼爱的人可不是你,而是你的妹妹宋听雨。 宣恩侯可以来给你撑腰不假,但你当他真的会为了你得罪国公府吗?” “敢不敢,你大可以试试?” 宋听澜平静的看着她,语气中是对裴念卿的不屑。 她眸中的自信让裴念卿心虚,下意识的想要逃。 但,送上门的人,宋听澜又怎么会让她如此轻易的离开呢? “站住!” 春桃适时地挡住了门口。 “裴姨娘,您还没有给夫人斟茶、捶背呢? 夫人身子娇嫩,您捶背的时候可要注意力度,若是弄伤了夫人,您免不了要受些责罚的。” 裴念卿咬牙,愤恨看着裴念卿。 她身边的秋菊本来还想反抗,但被梅香一个眼神就镇住了。 梅香身量极高,眼神极为冷厉,吓得秋菊愣是半晌都没敢说出话来。 而裴念卿见状,也只能缓步上前,拿起茶壶给宋听澜倒了一杯茶。 而宋听澜也并未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太凉了。” “刚才说话的时间过长了些,你还是去重新冲泡一壶来吧!” 裴念卿闻言,一张脸已经难看的厉害。 此时的侮辱对她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今日来,本就是为了炫耀,顺便气宋听澜一番,没想到不过几句话就被宋听澜压的死死的。 而她自从怀孕后,又何曾做过这种活计? 但她此时却不得不做。 片刻后,裴念卿又重新冲泡了一壶茶来。 茶水倒进茶杯,茶香四溢。 宋听澜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随口道:“烫了。” 身后的甜杏适时补充道:“裴姨娘,我家夫人向来不喝这么热的茶,还请您再去冲泡一壶吧!” 裴念卿忍着怒气,又去冲泡了一壶。 这一次,裴念卿同样没有喝那茶,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等太久了,我已经不想喝茶了。” 闻言,裴念卿彻底的怒了,她直接将手中的茶壶扔在了地上。 “宋听澜,你不要欺人太甚!” “啪——”一声巨响,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而茶壶中的热水也悉数溅在了宋听澜的衣服上。 甜杏和香桃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 而萧庭屿就在这时冲了进来。 眼看着这里乱做一团,他立刻将裴念卿打量了一圈,关切的道:“你可有什么事?” 裴念卿见到萧庭屿,楚楚可怜的脸上,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庭屿……” 她趴在萧庭屿的怀中,哭的泪如雨下。 “庭屿,是我的不对,夫人让我给她斟茶,我实在是太累了,一时没有拿稳,竟掉在了地上,烫到了姐姐……” 萧庭屿微微皱眉,不由看向宋听澜,埋怨道: “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让念卿给斟茶,你明明知道她怀有身孕,若是有了什么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话落,就见宋听澜正淡淡的看着他,萧庭屿不由心中咯噔一声。 果然,宋听澜立刻冷声道:“世子,我身为世子夫人竟还不能让身为贱妾的裴姨娘倒一杯茶,那这世子夫人我不做也罢! 昨日我就已经跟世子说过了,我们就此和离,也算得以保全彼此两家的情面。” 闻言,裴念卿高兴的抬眸。 她万万没想要宋听澜竟然如此轻易就败下阵来,心中一喜,刚看向萧庭屿,就见萧庭屿面露焦急的看着宋听澜。 “不,不行,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和离的。” 萧庭屿语气坚决,见宋听澜不为所动,又看向裴念卿。 “你若是介意这个孩子,那么我大可以将孩子打掉,但你若是想要和离,是绝不可能的。” 裴念卿万万没想到,萧庭屿竟然能说出这话,一张脸已经彻底的变成了白色。 她震惊的看着萧庭屿,想要问问他。 在他的眼里,她和孩子到底算是什么,竟然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将孩子打掉,这样的话。 可是,萧庭屿却一直都看着宋听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她不由轻笑了一声,仰头将眸中的泪收了回去,再低头时,眸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脆弱神情。 而宋听澜此时却不想跟萧庭屿纠缠。 “萧庭屿,此事没得商量,现在和离对你我两家都好,但是,若是以为此事闹得难看些,那才真是伤了两家的颜面。” 宋听澜说着,又低头看向自己湿了的裙摆。 “话已经说到这里,世子还请回吧,我现在身上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宋听澜说着就已经率先离开,径直回了卧房。 而萧庭屿则沉默片刻,转身便去找温玉华商议去了。 而裴念卿全程站在原地,萧庭屿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她不由自嘲的笑出了声。 曾几何时,她还在嘲笑宋听澜没有什么本事,干占着一个世子夫人之位,竟然连一个男人都留不住。 而今日她也信誓旦旦过来炫耀。 却不想,宋听澜不过是一句话,竟让一直将她放在心尖上的萧庭屿,张口闭口就可以要了他们母子的命。 还真是可笑。 她一生苦心钻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生平第一次让她明白,地位的重要性。 她自以为只要笼络住了男人,就可以得到一切,而宋听澜却让她明白。 在权势面前,男人,算个屁。 ------------ 第八十三章她到底要去哪儿 而此时。 上京城的街道上,一个背着行囊,衣衫破旧,一身狼狈的男子蹒跚的走在街上。 他的一条腿颇着,每走一步都极为艰难,但还是走到一个又一个小摊贩面前打听。 “这位大哥,请问国公府应该往哪儿走啊!” 这位摊贩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见他腿脚不便,便说的详细了些。 “你去那儿做什么,现在的国公府现在热闹的很啊!” 这些小商小贩可是上京城各种谣言的主要传播者,对于国公府的那点事,坊间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 现在见有人打听国公府,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打听,好掌握第一手的八卦,说不定卖给茶馆那个说书的,还能赚一笔银子呢? 但那男子也是一个嘴严的,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开了。 而早在男子进上京的第一时间,这一消息已经传到了宋听澜的耳朵里。 彼时,宋听澜正在吃着精致的美味佳肴,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又吩咐给送信的人看了赏,这才继续用餐。 今日的饭食很是不错,想必是香桃见她食欲不振,特地下了功夫的。 但是,宋听澜却并不是很有食欲,脑海中不由想起了那夜萧鸣屿给他做的那一碗面。 她将筷子放下,站起身,吩咐甜杏备车,索性带着梅香、兰香、竹香和菊香出去了。 她早在之前就让梅香在外寻了一处宅子,并命人重新修葺了一番,并将里面的相应物事全部都收拾好。 但宋听澜却一直没有时间过去。 现在眼看着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这才想着去看一眼。 毕竟不能等着和离出府的那一天再去看吧。 那处宅子位于城郊,远离上京城区,位置偏远,但好在风景独好,远处又住着几乎人家。 驾马车的话,一炷香就可以找到市集医馆。 也很是方便。 菊香当初也是考虑到宋听澜的性子,这才将此处选在了这里。 果然,宋听澜很是喜欢,看也没看便定了下来。 这会儿走在前去的路上,菊香心中还有些打鼓,生怕宋听澜会不喜欢。 其实,宋听澜之前虽然没有说过,但是通过宋听澜做的这些事情也猜到了她想要和离,是以都够很是心疼宋听澜。 尤其是梅香,她出自军营,侯爷就是她的主子,也是她的偶像。 所以,她一直想要劝宋听澜回宣恩侯府,但她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清楚宋听澜的性子,所以一直都没敢开口。 而宋听澜又何尝没有想过回宣恩侯府。 但是,她却对宋城荣没有信心。 更或者说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所以,她一直未将想要和离的事情告诉宋城荣,就是怕宋城荣会阻止她。 她害怕,害怕宋城荣最终权衡利弊,最终会站在宋听雨那一边。 虽说到时候,就算是宋城荣阻止也不会改变她的主意,但终究还是会闹心,所以宋听澜选择了独自处理此事,并为自己准备好了宅子。 马车一路行驶,穿过繁华的上京街道,路过忙碌的东方居,这才向一路行驶而去。 而此时的东方居的楼顶,萧鸣屿镂空雕花的窗户,看着楼下驶过的马车,微微皱眉。 而身后,是儒风正在跟萧鸣屿汇报着。 “主子,属下已经查过了,并未发现任何那玉佩的痕迹,属下也派人去试探过,看裴念卿的表现,并不像是知道那玉佩的样子。” 萧鸣屿点头,眼睛还一直看着宋听澜马车离开的方向。 “你派人跟上那马车看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儒风闻言惊讶的抬头,原本还不明白萧鸣屿这话的意思,直到走到窗边看着宋听澜那走远的马车,才恍然大悟。 心想,萧鸣屿这话题转移的太快,他明明还在聊着裴念卿的事情,竟然转头就说到了宋听澜,要不是他机灵,否则还不懂他什么意思。 在此时的国公府中。 裴念卿正焦急的来回走着。 秋菊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裴念卿立刻便走了过去。 “怎么样,如何?她真的出门了吗?” 秋菊点头。 “姨娘放心,奴婢是亲自看着世子夫人出去的。” “那人都安排好了吗?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秋菊见裴念卿焦急的厉害,立刻安慰道:“姨娘放心好了。 那人是威虎山的山寨寨主,这些年独霸山头,从未失手过,不过是对付一个内宅妇人,必然不会出错的,您就放心好了。” “你可有提醒那人,宋听澜身边的那四个丫头是个厉害的,万万不能小觑了。” “已经嘱咐了,姨娘放心,这次保证让姨娘如愿所偿。” 闻言,裴念卿才微微放心了些,但一颗心也总是悬着,并未真正的放心。 毕竟,现在可是她唯一的机会,只可成功,不能失败。 她此次也是没有办法,要不是万不得已,她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可宋听澜千不该万不该,万万不能对付她肚子的孩子。 她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有的,也不过是腹中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和萧庭屿那一点的宠爱。 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掉呢,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虽然暗中杀了宋听澜这个方法冒险了些,但是事出紧急,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现在她已经豁出去了,只能期盼着一切顺利了。 可,即使秋菊一连的保证安慰,也裴念卿的心静下来。 她一直都觉得心绪难宁,心慌的厉害。 而就在裴念卿焦急难耐的时候,京兆府一众的官兵气势汹汹的到了国公府的门前,敲响了国公府的大门。 在此时的另一边,宋听澜已经走到了郊区。 许是远离了闹市区喧闹,四周的空气都清新了些。 宋听澜不由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只觉得风景秀丽,不用想也知道未来自己住在这里会有多么的舒服。 梅香见状也开口道:“夫人,您看着这里的风景多好,不仅如此,您那宅子前面还有一片的空地,到时候还可以种点花草、果树,到时候就连吃的问题都解决了。” 宋听澜闻言轻笑了一声。 “此事应该交给香桃,想必她能将那一片院子都种出那花来。” 两人说着都笑了起来,这时,一直行驶着马车却一阵颠簸,马腿被暗处的钢丝割一下,前蹄受阻,马儿嘶鸣,直接摔到了地上。 ------------ 第八十四章寨主夫人 马儿跌倒,后面的马车特跟着就直直的摔了下去。 而此时梅香、兰香都坐在马车中,也多亏梅香机灵,眼看着不好,一把就抱起宋听澜,一个飞身就飞了出去。 “咣当——”一声,马车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就连马也因为疼痛而发出一阵嘶鸣。 “保护小姐。” 梅香低呼一声,梅兰竹菊四个香立刻训练有素的将宋听澜包围在中间。 几乎是同时,四周响起一阵震耳的喊杀声。 很快,几十个人将她们五个团团包围。 其中一个身宽体胖,身穿豹皮马甲的男子站在人群中间,看见她们五人还轻笑了一声。 “要,没想到竟然还是五个美人,尤其是中间那个,还真是美的厉害啊!” 他说着就色眯眯的看向宋听澜。 “小美人,你看看,你们就这么几个人,细皮嫩肉的肯定打不过我们,不如,我们就商量一下,我们也不杀你,你就跟我到寨子中,做我的压寨夫人可好?” 他刚说完,宋听澜还未开口,身边便有人道:“大当家,这样不合适吧,我们毕竟是收了人家银子的,若是不杀了他们,到时候人家找上来怎么办?” 那胖子闻言立刻一巴掌扇在了那人的脸上。 “我还用你教我?” “到底是你是大当家的,还是我是大当家的? 我难道不知道收了人家银子吗? 我们到时候就说已经将她们杀了,再把他们绑到我们寨上去给我们做媳妇,到时候天不知,地不知,只要你不出去吆喝,又有谁知道他们没有死? 难道你觉得上京的那帮娘们还会去我们寨上检查不成?” 那瘦男人被打了一巴掌,面上不好看,但还是耐着性子低头装出一副被说服的样子道: “还是大当家的想的周到,这样我们既得了媳妇,又得了钱,岂不是一举两得。” “要不我才是大当家的,你只能做个二当家呢?” 几人说着立刻仰头哈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半晌,发现宋听澜他们一直没有反应,这才又将目光放在宋听澜身上。 而梅香早在他们开口之前便嘱咐宋听澜,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要立刻往树林里面跑,他们想办法引开他们。 但是宋听澜却不想因此搭上她们四人的性命,于是问她们的胜算能有几成? 但梅香见他们武器精良,身强体壮,又人数众多,想必是训练有素的,是以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梅香没有开口。 宋听澜便已经明白,心中也下了决断。 这时,那胖子又问了一句。 “美人,你到底是要做我的压寨夫人,还是要做我刀下的亡魂?” 那胖子说着,就抽出一把长刀来。 刀身极长,锋利无比,显然也是一个有两把刷子的。 梅兰竹菊他们纷纷皱眉。 而宋听澜却在这时,淡淡的开口道:“好呀,既然能做这寨主夫人,谁还想做这刀下的亡魂呢,您说是不是?” 宋听澜说着就缓步走到了那胖子的面前。 梅兰竹菊四个香吓了一跳,连忙喊着小姐,但宋听澜脚步未停,一直走到那胖子面前才停了下来。 “您说是不是呢,大当家的?” 宋听澜说着笑了起来。 这一笑如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让那胖子的老脸一红,手中的剑差点没握住,落在地上。 刚才远远地看着,他只觉得这女子极美,尤其是周身的气度非凡,即使是遭遇这样的变故,面上都没有任何的惊慌。 他在这威虎山称霸山头多年,一直被人诟病,暗中更是有人嘲笑他,没有什么文化,大字都不识一个,就靠一身蛮力才坐稳大当家这个位置。 所以,他看见宋听澜时,就想着,若是将这样一个女子抢到寨中,做自己的夫人,看他们还会不会说他没有文化。 到时候,他一定要亮瞎他们的眼。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女子走近了竟然这般的美。 “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了一声,忽而一个飞身上马。 宋听澜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未回过神来,就见那胖子驾马而来,一个俯身抓起她,就将她横放在马上。 伴随着一阵“哈哈哈”声,宋听澜跟那马已经走远了。 “哈哈哈哈,老子龙霸天今天有媳妇儿了。” 身后梅兰竹菊四个香,见状立刻就要去追,但被众人拦住。 “四个姑娘,不用急,你们很快就会一起过去了。” 这帮人的动作很快,不过半个时辰,梅兰竹菊四个人,连同地上的马车,甚至地上的车辙印都消失不见了。 又半个时辰后,儒风急匆匆的回到了东方居的顶楼,却得知萧鸣屿此时已经进了宫。 儒风心中着急,一边命人跟着宋听澜她们,并暗中保护,一边调集人手随时准备待命,自己则急匆匆去了宫门处守着。 而此时的国公府中,却是另一番的景象。 裴念卿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见到元惊天的一天。 她在被人从院中喊出来的时候,心中还在惊异。 但看到元惊天的那一张熟悉的脸,她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也多亏秋菊在旁边帮忙撑着,她才没有跌倒在地上。 她微微低头,暗中环视一圈,见四周都是官兵,而温玉华面色难看,顿时心中惊慌,飞速的寻找脱身之法。 她捂着肚子,微微皱眉,还未开口,就听温玉华道: “你不用推脱说你的肚子不舒服,我已经提前喊了大夫过来,现在就在后面备着,你要是需要,我立刻便将人喊过来。”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们,面前的这个男子,所说之言是否为真?” 裴念卿面色更白,微微皱眉,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温玉华就是厌恶她这幅模样,心下愈发的不耐。 “裴念卿,你也看到了,现在众多的官差都在这里等着,你若是不说,那可就怪我不留情面,将你交给官差他们自己审了?” 闻言,裴念卿一阵惊慌,这时候,眼瞅着萧庭屿急匆匆的赶快来,这才留着泪道:“庭屿,你终于来了。" 她指着那男子,一脸的委屈。 “那人竟然说我是她以前的妻子,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 第八十五章尝过瘦马的滋味 元惊天这一路为了寻找宋听澜可谓是受尽了苦楚,这段时间也全靠这对裴念卿的恨才不至于倒下,这会儿听到这话,顿时恨极,怒斥道: “裴念卿,你为了抢夺我家产,将我推下山崖,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以重金从青楼中赎出来的吗?” 这话一出,温玉华立刻惊讶的后退了半步。 可元惊天却忽而仰头大笑几声,继续道:“哈哈哈,裴念卿,你压根就没有想到我能或者回来吧,我已经查过了,当初在我之前,你还伺候过一个老家伙,可他也是无故死亡。 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身边的国公府的世子,又能活多久了。” “哈哈哈哈” 元惊天的话还在继续,温玉华的脸却整个变了。 萧庭屿是她的命脉,无论是谁都不能危害萧庭屿。 萧庭屿之前虽然知道裴念卿嫁过人,也清楚她曾流落青楼,但是,裴念卿她再三跟他保证说她只是在那里打杂的,并未真正卖身。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她,裴念卿不但卖身而且还为了钱财残害他人的性命。 元惊天看着萧鸣屿和温玉华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并不知此事,立刻仰头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她青楼出身的事吧,想不到吧,她不仅出身青楼,而且还是有名的瘦马!” 元惊天说着又看向萧庭屿。 “想必你已经尝过她的滋味了吧,定然是令人欲罢不能,魂牵梦萦,这可是从小就训练出来的手段,一般人又怎么能轻易受得了。 尤其是你们这等高门大户的自诩正派的君子,扬州瘦马这等手段定然是受不了的吧!” “堂堂的国公府的世子竟然找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妾室,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也会是整个上京城的笑话吧!” 元惊天笑的厉害,裴念卿的脸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 只是不停的摇着头辩解。 “不是的,庭屿,不是这样的,我不认识他,他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我这里可有婚书为证,我们大可以去官府查证,你本就是我明媚正娶的妻子,现在又做了世子的妾室,我不仅可以告你杀人谋财,还可以状告国公府强抢民妻。” 这下,裴念卿再也无法辩解,整个人无力的坐在的地上。 温玉华也险些站不住,对亏身边的下人扶着,这才没有摔倒。 她就知道,裴念卿这个东西就是她国公府的祸害。 萧庭屿将她带回来时,她就看不上她,要不是为了萧庭屿,她又怎么会同意她进府? 可现在,这么多的官差再此,恐怕是瞒不住了。 想必用不了多久,国公府又再次沦为上京城的笑柄。 温玉华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只恨不得现在就晕死过去。 ———— 另一边的宋听澜却是另一番景象。 宋听澜被带上山顶的山寨后,便暗中环视一圈,发现这里建的极为隐蔽,进出口极窄,易守难攻,但内里却极为开阔。 面前时整片的大寨子,四周还种了不少的庄稼,他们来的时候,地里还有很多人在忙活,看见龙霸天带着一个女人打马回来,还笑着打趣: “大当家的,这是又带了媳妇回来,这次可要看好了,可必要人家又跑了。” 龙霸天立刻怒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 但这话却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害怕的,还都仰头笑了起来。 宋听澜见状微微惊异,心想这个寨子似乎是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等到了寨子里面,龙霸天停下马将她放了下来,有些局促的站在她面前,抬头一只手摸了摸脑袋。 “娘子……” 宋听澜微微皱眉,“我们现在还未成婚,你怎么能随便喊我娘子?” “我……” 龙霸天没有想到宋听澜竟然如此的讲究,本来不想搭理,直接洞房就是。 但见宋听澜蹙着眉也这般的美,又想,人家都这么这么漂亮,又是高门大户出身,想要讲究一点又怎么了? 他想到这里,又嘿嘿的笑了。 “娘子若是想要成亲还不简单,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保证明天就可以成亲。” “成亲怎可如此草率……” 宋听澜还想再说,但现在龙霸天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了。 他直接将宋听澜关在了他的卧房中,便兴冲冲的开始准备了。 而宋听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见里面装饰简陋古朴,但胜在还算干净,所以猜测这龙霸天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 所以宋听澜想要跟他谈。 如果到时候他不愿意合作,她在采取其他的方法。 毕竟她现在还怀中还带着几瓶迷药,到时候只要在他们的水源之中下点药,保管没有人可以揽住她们。 ****** 皇宫中。 司空明德面色难看的摔了好几套杯子。 “可恶,真是可恶!” “朝中的那些老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之前还在口口声声的说太子贤明淑德,是天晟之福。 现在不过是出了这事,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就开始有人喊着要换太子?” 司空明德气的拍打着桌子。 “废太子? 我将太子废了,又有谁做这太子之位?” “难道我还能凭空变出一个太子来吗?” 他说着又看向萧鸣屿。 锐利的眸子盯着他。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萧鸣屿立刻拱手道:“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但是因为时间久远,还需要些时间。” “哦?” 司空明德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头绪,立刻追问。 “查到什么眉目。” 萧鸣屿微微低头,掩过嘴角一抹轻不可察的笑意。 “不知陛下,对方身上可否有一枚玉佩?” 司空明德闻言静默片刻,似是在思考,片刻后才点头。 “是了,当年,那孩子出生后,朕心中欣喜,又恰巧从山中捡到了一块石头,亲手为他打磨了一块玉佩。” 司空明德说着脸上就多了几分怀念,像是一个思念孩子的父亲。 “说起来,那块玉佩上面还有一个朕亲手刻上的‘谨’字。” 萧鸣屿垂眸,隐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陛下这般用心,必然是非常疼爱那孩子的。” ------------ 第八十六章瘦马又如何 司空明德轻轻笑了笑。 “那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疼死的。 那孩子很是聪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粘着我,每天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眼巴巴的等着我回来。 后来,我给他做了一把木剑,他就跟着我练剑。 若是,他现在在的话,这太子之位必然是他的……” 司空明德说着轻叹一口气。 “可惜了……” 萧鸣屿隐在暗处的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臣必当竭尽所能,帮陛下寻找大殿下。” 司空明德却忽而转过身来,看着萧鸣屿道:“那个玉佩的事,你是从何处听得?” 萧鸣屿拱手。 “臣在调查中得知,一老人曾经看见过一男子一玉佩,正如同陛下所描述的那般。 又从那老人口中得知,所持玉佩之人是一个小小的主薄,姓柳。” 司空明德闻言立刻上前两步,想要听仔细些,可萧鸣屿却语气一顿。 “可惜,属下在调查那柳家之事又得知,那柳家竟在多年之前,因犯了错被人满门处死。” 司空明德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就问。 “可查出是谁处决了柳家的满门?” 萧鸣屿却缓缓地抬头,开口道:“回陛下,是国公爷,萧震声。” 司空明德蹙眉。 “你说是谁?” “正是家父,萧震声。” 司空明德沉默半晌,才淡淡的道:“此事,你怎么看?萧震声可是否故意为之?” “臣不知。”萧鸣屿道,“不过臣查到了当面柳家还有一孤女,流落多年,现在就在国公府中,是国公府世子的妾室。 臣刚刚提到的玉佩,多半就在她手中。” 司空明德猛地睁开眼睛,定睛看了萧鸣屿一会儿,见萧鸣屿还算镇定,这才道:“朕知道了,你继续追查,若是拿到了那玉佩,务必要先拿给朕看看。” 但萧鸣屿却在此时拱手。 “陛下,此事臣现在不方便再查,是以恳请陛下……” 司空明德打断了萧鸣屿的话。 “你三个活动说的这是什么话,朕既然让你调查此事,又岂有不信你之理? 你大可放心去查,就算是查到了……你父亲身上。” 司空明德顿了一下,“朕也会相信你,必然会秉公处理的。” 听到这话,萧鸣屿才拱手行礼。 “臣,多谢陛下信任。” 萧鸣屿退下了。 司空明德却在大殿中来回镀步。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德喜。 “你说,此事是否和萧震声有关。” 德喜是司空明德身边的老人,向来是审时度势,这会儿却觉得冷汗直冒,只得支吾道:“此事,还是要等萧大人调查之后才能明了。 不过,国公爷是跟陛下一起征战多年的人,想必是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的。” 司空明德深呼了一口气。 “但愿如此吧!” 此事放下,司空明德重新开始处理奏折。 而躲在隔间桌子下面的小太监在这时悄声退了出去。 片刻后,一张纸条递到了北镇抚司指挥使姚庆泽的手中。 他将纸条打开,放在火上烤了烤,很快便显示出一行字来。 他看后立刻大惊,将纸条烧掉之后,又吩咐身边的人。 “你去通知太子,就说,我有事要告知太子,此事事关太子之位。” ***** 萧鸣屿从皇宫中出来,面色冷硬,难看至极,一双手因为一直攥着拳太过用力,现在已经发白发麻。 若是身边的人见了就知道,此事萧鸣屿的心情糟透了,这时候万万不能去触霉头。 但儒风深知情况紧急,不得不过去道:“主子,宋姑娘那边,出事了。” ****** 此事的国公府中。 众多官差已经退下,萧庭屿和裴念卿两人独自在房中。 裴念卿跪在地上哭的声如雨下。 “庭屿,你救救我,我现在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孩子,这时候我要是去了京兆伊,我们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裴念卿哭的厉害,眼圈通红,嗓子已经沙哑。 可萧庭屿面上一片冷硬,眼看着裴念卿又要抓住他的衣服,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凑过来的身体。 这明显的嫌弃的动作深深地刺激了裴念卿。 她忽而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萧庭屿冷笑了一声。 “你嫌弃我?萧庭屿,你现在嫌弃我? 你当初再我身上驰骋的时候可想过嫌弃我? 我明明还是我呀,一直都没有变过,就凭对方的几句话,你就开始嫌弃我?” 萧庭屿转过头,面上有些难看。 “难道他说的不是事实吗?” “是事实又怎么样?” 裴念卿忽而提高了声音。 她站了起来,通红的眼睛盯着萧庭屿。 “我那时候如果不那样做,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你又怎么能见到我?” “我以前是瘦马又如何? 我若不是瘦马,能伺候的你醉仙欲死吗?” “你在床上喊着舒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若是没有做过瘦马,没有在青楼待过,又怎么会这些技巧,让你如此的舒服?” 裴念卿字字珠玑,声嘶力竭。 “至于那元惊天。 我杀了他又如何? 我如果不杀了他,又怎么能得到那些钱,来改头换面来遇见你!” 裴念卿仰头就是一阵大笑。 “萧庭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知道吗? 我当初为了能遇见你,废了多少的力气? 而现在我终于成了你的人,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还想将我送入京兆府的大牢?” 萧庭屿没有想到裴念卿竟然能发出这般无耻的话来。 而昔日的那些美好放在她嘴里都变成了一个个算计,萧庭屿只觉得心中的裴念卿彻底的崩塌。 对她连最后一丝愧疚都没有留下,直接转身欲走。 “你放心,我会打点好,绝对不会让你在牢中受委屈的。” 而裴念卿却忽而大叫一声。 “萧庭屿,你若是敢将我送进京兆府,我就将你们府上的秘密全部都说出来,到时候我倒要看,你要如何?” 萧庭屿闻言,猛地回头。 “你要做什么?” “萧庭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起初接近我还不就是为了我身上的那件东西?” “那件东西早已被我藏了起来,若是我又任何的不测,他就会出现在上京城的街道上,传遍大街小巷的每一个人。” ------------ 第八十七章太不经玩了 萧庭屿沉默片刻,面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松动。 而裴念卿就抓住了这一点点的松动,再次跪了下来,恳求道:“庭屿,你知道你利用我,但是我不怪你,所以,你也别怪我了,好吗?” 她说完,见萧庭屿的表情再次冷漠下来,于是又补充道:“你若是想要那个东西,我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要你不要送我走,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萧庭屿终于低头看向裴念卿。 “那你可有想起什么?” 裴念卿微微一顿,垂眸,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 她说着又抬起头。 “可是,我想起来一枚玉佩,小时候是我将这枚玉佩藏起来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找到它。” “好。”萧庭屿轻轻的点头。 “我现在去求父亲和母亲。” 他说完又看向裴念卿,“日后,你只要安分守己,我定然不会亏待你。” “好。”裴念卿温顺的点头,跟之前乖巧的样子一模一样。 但萧庭屿却不再有之前怜惜的心情。 他从裴念卿的院中出来,迫切的想要找个人说个话。 没有来由的,他想到了宋听澜。 那个温柔娴熟的女子,这整整一年,他操持着整个家,一直都没有什么错处。 而现在,他不过刚刚撒手,各种的事情蜂拥而至,原本鼎盛的国公府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宋听澜的院子。 但是在他将要进门的前一刻,他却忽而想到宋听澜说的和离的事。 他一直以为她说的和离是为了威胁与他。、 但是没想到是真的。 而他知道这个消息却一直不敢面对。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不愿意宋听澜和离的。 以前是为了国公府的荣耀。 而现在,是才真正发现她的好。 ****** 而此时的威虎山上。 宋听澜面前正躺着一个男子。 正是威虎山的二当家的,王福贵。 他全身无力的,想要挣扎却发现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哪里都动不了。 “你这个女人,你给我用了什么东西?” 而宋听澜看着手中的一根白色的针管,有些惊异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王福贵。 没想到这东西的威力这么强? 她不过将这东西刺在对方的身上,对方竟然这么快就动不了了! 这还是霍云骁在那日救了宋远山之后,送给她的东西。 说这东西叫什么“麻醉”,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刺到对方身上,对方就会陷入熟睡中。 除了这个,他还送给她几个药丸,说是混在水中,比迷药都好用。 当时霍云骁是感念宋听澜给他准备了各种衣物,银两,吃食,并配有伺候的人,这才送了这些东西报答。 宋听澜知道这些都是好东西,遂便剩下的都收了起来。 又从地上捡起王福贵掉落在地上的短刀,道:“你想杀我? 你大当家的都说了要娶我做寨主夫人,你现在居然想杀我?” 那王福贵倒在地上虽然不能动,但是嘴里还在不停的大骂。 “呸!什么寨主夫人! 我们已经收了对方的银子,要是不杀了你,到时候后患无穷。 龙霸天的那个大傻子贪图美色,迟早会害了我们所有人的。” 宋听澜手中的匕首放在王富贵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吓得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害怕了?” “看来也没那么的大公无私嘛! 我以为你会为了救下所有人不惧自己的生死呢!“ 宋听澜说着站了起来,坐在对面的竹椅上,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你说要是不杀了我,对你的山寨不利,那你可知,你若是杀了我,才是真的对你的山寨不利呢?” “你这个小小的山寨人数虽然不少,但是能抵得过宣恩侯的十万大军吗?” “你信不信,你前脚杀了我,后脚宣恩侯就会踏平你这山寨。 至于国公府的花钱买凶的那位,既处理了我,又处理了你们,她最后乐享其成。 你觉得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王福贵先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似是没有想到宋听澜竟然知道是谁收买的他们。 而后又一阵静默,垂下了眼睛,不再挣扎,显然是听进去了。 片刻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宋听澜道:“那你说,我们应当如何?” 宋听澜微微一笑。 “照我说,就应该先杀了你,再趁着洞房之时杀了龙霸天,到时候群龙无首,我们自然可以趁乱离开。” “你……” 王福贵的眼睛猛地睁大,震惊的看着宋听澜,刚说了一个字,整个人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彻底没有了意识。 宋听澜不由惋惜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这么快就吓死过去了,我后面还有更恐怖的话还没说呢,真不惊吓,不好玩。” 宋听澜说着就拿着那把短刀,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路上了还遇到了几个山寨的人,宋听澜都热情的跟人打招呼。 他们看到宋听澜出来,本还惊讶,但又见宋听澜对他们这般的热情,便想着可能是龙霸天让她在山寨中自由活动的。 是以,直到宋听澜在山寨中转了一圈,又跟周围的女眷们话了一会儿家常,将整个山寨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都没有人发现她有什么不对。 宋听澜索性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关押梅香、兰香、竹香、菊香的地方。 她们被关在柴房中,门口还有四个人看守。 宋听澜过来的时候,对方正在争论里面的哪个姑娘最好看。 他们争论的最起劲的时候,就见那个最好看的姑娘走了过来。 宋听澜也没有多说,就直接说要放了她们四个,几个人对视一眼,以为是龙霸天的吩咐,立刻就点头,将人放了出来。 顺利的不可思议。 宋听澜带着梅兰竹菊四个香走在路上,得出结论,这个寨子里的人,似乎脑子都不太好。 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独霸一个山头的? 宋听澜不明白。 梅兰竹菊四个香也不明白。 而宋听澜就带着梅兰竹菊四个香大摇大摆的走出寨子。 她本以为出寨子的时候也会一样的顺利。 ------------ 第八十八章你再叫一声娘子试试 万万没想到,最后他们被拦住了。 梅兰竹菊她们本想硬闯,但没想到守在门口的人却一人敲响了挂在门口的钟。 另一人则点燃了门口的一个火堆。 瞬间,火光升起。 紧接着,整个寨子的四周竟全部亮了起来。 而寨子里原本松散的众人立刻紧张起来,全部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迅速的列队,整齐划一的站在了一起。 而其他人也根据寨子的形状而摆出了各种的阵型。 宋听澜惊讶的看着着一切。 这是……狼烟? 还有他们的队形,这难道是七星阵? 而这些都是军队中用的阵型。 宋听澜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寨子,竟然卧虎藏龙,竟然是外紧内松。 也难怪里面的人可以如此的松散。 而龙霸天也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他手持大刀,严阵以待,看见是宋听澜,还松了一口气。 连忙问:“娘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不能随便去的,快过来。” 几乎是让同事同时,头顶上传来一个冷漠阴寒的声音。 “娘子?你在叫一声试试?” 宋听澜闻言抬头,就看见萧鸣屿正站在寨门口的哨所地上,蔑视的看着所有人。 龙霸天自然也看见了萧鸣屿,立刻大喊:“来着何人,竟然敢擅闯我威虎寨,怕是不要命了。” “我看不要命的是你吧!” 萧鸣屿说着,一个飞身下来,手中的长剑直接朝着龙霸天就刺了过去。 龙霸天也算有两把刷子,长刀横在胸前,因为力气足够的大,愣是结果了接过了这一剑,但也震得虎口升腾。 生疼。 周围的人见状立刻百年便冲了上来。 但是萧鸣屿显然是怒极,不过是长腿一扫,就让一排的人倒在地上,手中的长剑划过一圈,又是一圈人倒在了地上。 龙霸天见自己的人受伤,心中怒极,举起大刀又冲了过来。 但萧鸣屿手中的动作不停,不过几个动作就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宋听澜也发现了萧鸣屿此时面色有些不对,对这些人也不像是下了死守,反而是在不停的捶打她们。 明显是在泄愤? 眼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倒下,宋听澜不由惊讶萧鸣屿的武功之高。 很快,全场的人就剩下龙霸天一人在坚持,其余人都躺在地上呻吟。 但是,他现在已经全身是伤,显然是强弩之末。 眼看着龙霸天就要倒下,周围却又聚集了一部分人。 他们都是刚刚在周围的忙活的女眷,显然是这些人的家眷,眼看着自己的男人一个个的倒下,就连自己的大当家的都不敌对手,她们也都扛起了种地的出头,做饭的锅站了上来。 宋听澜看到这里,不由扬手阻止萧鸣屿。 “萧大人,还请刀下留下。” 萧鸣屿原本应该此下去的剑在距离龙霸天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让我停,我就停,你把我当什么了?” 宋听澜连忙解释。 “他们并未伤害我。” 萧鸣屿不由冷哼了一声,直起腰,后退一步,收回了长剑。 捏着一把冷汗的龙霸天也在这时松了一口气。 宋听澜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走上前问萧鸣屿。 “萧大人怎么会来此,是来救我的吗?” 萧鸣屿侧过头,看向一边,冷哼了一声。 “救你?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不过是有件事需要你办,顺便过来找你罢了。”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这口是心非的模样,嘴角不由带上了一抹笑意。 “那不知萧大人来找我所谓何时事?” “等回去再说。” 萧鸣屿说着就拉着宋听澜就要回去。 可这时,地面忽而发生了一身轻微的晃动。 宋听澜和萧鸣屿意外的对视了一眼,就听身后的龙霸天说了一句。 “不好,是他们来了。” 他说着又看向宋听澜。 “你们快走。 那些人丧心病狂,此番来,定然是为了抢夺我们的山头,凡是所见之人定然会一个不留。 姑娘,我……我并未伤你,只求你们走时能带上我们的家人,可好?” 龙霸天这话几乎是祈求。 宋听澜不由看向那些人。 他们不过都是些老弱妇孺,此时眼睛里都带着对家人的担忧,和对未来的恐惧。 萧鸣屿却冷哼了一声。 “来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的猖狂,恰好我今日的怒气还未发泄完,不如就过来给我练练手。” 龙霸天却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不,不要,你们快走,他们不是一般人,而且他们人数众多,你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初,我们一直在寨子里生活,自给自足,安稳自在,后来,他们来了以后就开始对我烧杀抢掠,并让我们按时交‘保护费’,我们实在无法,这才下山会接一些生意。 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宋听澜听了不由惊讶的脱口而出。 “你们是土匪,竟然还要给别人交保护费?” 龙霸天有些无奈。 “他们太厉害,我们根本就打不过,而且,我们还有家人要护……” 正说着,远处的山顶上忽而滚下几块巨大的落石,砸在寨子的围墙上,瞬间便砸开了几个口子。 “他们来了,你们快走,你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 “那如果再加上我们呢?” 话音刚落,儒风带着几十个黑衣人从天而落,稳稳地落在萧鸣屿的四周,跪下道:“属下来迟,还望主子恕罪。” 萧鸣屿淡淡的开口。 “时间刚刚好,还不算迟。” 几乎是同时,大量的人冲了进来。 而儒风则站在了起来,看着那些人,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筋骨。 “好久没有活动了,今日倒是可以松松筋骨了。” 说着,众人便冲进了人群中。 宋听澜则被梅兰竹菊她们护在在最后面,看着儒风的动作,宋听澜不由惊呼一声。 “没想到,儒风竟然还能打的,而且长得也不错。” 一旁的萧鸣屿淡淡的宋听澜一眼,直接一个飞身也冲了进去。 一炷香后,宋听澜的带着几十个黑衣人淡然的走了回来。 他们的剑尖都滴着血,身上都带着血迹,但是他们走来的身影,还真是帅的旁人不舍的闭上眼睛。 ------------ 第八十九章滚烫腹肌 身边的梅兰竹菊四人也跟着点头。 一旁的萧鸣屿淡淡的看宋听澜一眼,直接一个飞身也冲了进去。 一炷香后,萧鸣屿带着几十个黑衣人淡然的走了回来。 他们身姿挺拔,面色坚毅,手持长剑,锃亮的剑尖都滴着鲜血,犹如地狱的阎罗。 但是,宋听澜看着他们走来的身影,都要忍不住的惊呼一声。 “好帅!” 尤其是身后的那些妇人,已经直接尖叫着喊出声。 “真的好帅啊!” 伴随着阵阵的轻微尖叫惊呼声,她们纷纷看着萧鸣屿她们,心花怒放。 显然已经将躺在地上被打的苟延残喘的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而宋听澜看着为首的那个男人,隔着众多的人群,跟他对视。 竟一时舍不得闭上眼睛。 一炷香后。 宋听澜和萧鸣屿再次坐在了龙霸天的房间中。 萧鸣屿肩膀受了点轻伤,宋听澜正要给他包扎。 宋听澜将药端了过来。 “你将伤口露出来。” 萧鸣屿闻言,直接脱掉了全部的上衣,露出了整个脊背。 宋听澜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连忙闭上了眼睛。 而萧鸣屿听到声音却转过身来,问:“怎么了?” 这个动作,也就让宋听澜透过指缝看到了萧鸣屿的前面。 萧庭屿的皮肤很白,也很结实,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腹肌,一块一块的块块分明。 这会儿随着他的呼吸轻轻地起伏着。 宋听澜却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咽了一下口水,心也跟着“咚咚”的跳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宋听澜有些惊愕,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胸口,但又忍住了。 她之前明明看见过萧鸣屿的身体,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这忽然是怎么回事? 而萧鸣屿却忽而凑到宋听澜面前,身体不断地向她靠近。 那坚硬的胸膛就这么贴近她。 宋听澜捂着眼睛的手已经拿了下来。 而她的眼神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看着他的胸膛就停留在距离自己不过一掌的距离。 只要她轻轻抬手就能触碰到他那泾渭分明的腹肌。 萧鸣屿则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怎么了,嫂嫂?” “你现在是害羞了吗?” 而宋听澜此时面色涨红,一双眼睛因为惊慌而不断地眨巴眨巴的,上面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扇来扇去,看的萧鸣屿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他忽而想要伸手碰一下那睫毛。 看这东西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的长,撩人心魄。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两根手指捏着宋听澜的睫毛,让宋听澜吃痛,双手自然的放在他的胸口上,将人推开。 “你做什么?” 宋听澜惊呼出声,入手一片温凉,坚硬中又带着柔软,让她的手下发烫。 而萧鸣屿不由低头看了看被宋听澜碰过的地方,这会儿竟然一片灼热,也让他心头痒痒的,全身的血液却是一阵翻涌。 而宋听澜隐在袖中的双手也觉得手心发痒,不由暗自在身上摩擦了两下,这觉得好了不少。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之间竟双双沉默下来。 而两人周围空气却在不断地升温。 正在这气氛正好之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龙霸天绑着绷带,吊着胳膊,大大咧咧的冲了进来。 “恩公……” 他刚进来,就看着面前的萧鸣屿正赤裸着胸膛,而宋听澜一张脸满脸通红,一副娇羞的模样。 龙霸天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自己这会儿来的不是时候,连忙后退,尴尬的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说着又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好心的给她们带上了门。 而龙霸天这番一打岔,两人之间也没有了那氛围。 两人一时沉默。 萧庭屿率先坐了下来。 而宋听澜则拿起旁边的药瓶,小心的给他上了药,又细心的给他缠上绷带。 这一切动作极快,仿佛是为了证明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一般,宋听澜收拾好以后,立刻打开了房门。 萧鸣屿看着她的动作,不由自嘲一笑,拿起衣服又想要穿上,但因为上面沾染了血迹,他觉得脏,索性便只穿了里衣。 一身黑衣就这么变成了一身白衣,倒是多了几分放荡不羁之感。 而门外的龙霸天这会儿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虽然受了伤,但这伤并不致命,所以他并不是很在意。 可是,房中的那漂亮的女人,明明眼看着就要成了自己的压寨夫人,可就因为这男人来了,她就成了人家的。 这让龙霸天很是失落。 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见二当家的王福贵正躺在地上,先是试了一下他的呼吸,确定他并无大碍之后,以为他只是在此睡觉。 于是,踢了他一下,委屈的道:“喂,老二,你看,我到手的媳妇又飞了。 你说她是谁的媳妇儿不好,偏偏是我们恩公的。 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他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恩公今日救了我们全寨子的人,将平日欺负我们的那些人全部都杀了,我也就不跟恩公抢媳妇了。” “怎么,你想跟我抢媳妇儿?” 身后响起萧鸣屿阴恻恻的声音。 龙霸天只觉得身体一颤,连忙转过身去,谄媚的改口道: “恩公,您说着的这是什么话,您跟夫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又怎么敢跟您抢媳妇儿呢? 我之前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才将夫人给带回了寨里休息。 不过,您放心,我保证是连碰都没有碰夫人一下的,整个威虎寨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龙霸天这番话,将他这辈子会的成语都给用上了,就差没跪下给萧鸣屿磕两个响头了。 听到这话,萧鸣屿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但是,宋听澜却微微皱眉。 这龙霸天显然是将她们两人当成了一对,她有心解释,但见萧鸣屿面色如常,又想到两人刚刚那般动作,若是解释了恐怕更容易让人误会。 是以,也就放弃了解释的想法。 一个时辰后,萧鸣屿和宋听澜离开了威虎寨。 他们离开的额时候,威虎寨众人凡是能走的,全部都在门口送行。 ------------ 第九十章体香环绕 龙霸天更是扬言,从今天起,萧鸣屿和宋听澜就是他们的主子,日后若是有用的到他们的人,他们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此,萧鸣屿并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他的身边是向来不缺人手的。 宋听澜也没有想到萧鸣屿先是将人打了一顿,又是杀了一波人,竟阴差阳错的成了对方的恩人,趁机还收获了一帮人,这番操作还真是出乎意料。 从威虎山上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宋听澜也就放弃了去看宅子的想法,便跟着萧鸣屿一起回了国公府。 两人是一同回府的。 若是以前,宋听澜可能还会避讳一下。 但是,现在她就要和离了,哪里还会管这么多。 而下人们看见她们一同回来的,还惊讶了片刻。 宋听澜回到自己院子里,便从甜杏和香桃的嘴中得知了今日府中所有事的事情经过。 而在得知发生了这件事,裴念卿居然都毫发未伤之后,微微皱眉。 “听说,是世子专门去找的国公爷。” 甜杏道。 “奴婢等在国公爷洒扫的小翠说,国公爷和世子在房中大吵了一架,这才保下了裴姨娘。 为此,世子还专门去京兆伊走了一趟,银子也支走了不少,显然是去打点了。” 甜杏越说越有些愤愤不平。 在她看来,宋听澜自从嫁给萧庭屿之后,就没有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现在都要和离了还会受这样的憋屈。 若是让人得知,她家夫人竟然还一个扬州瘦马出身的青楼女子共侍一夫,岂不是让整个上京的人耻笑。 毕竟这青楼的女子,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都看不起的。 而宋听澜却想到了另一层。 今日,元惊天的带来的人,她是特地打过招呼的。 不然,没有人敢贸然带兵闯进国公府。 可她万万没想到,裴念卿此番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萧庭屿竟然还保下了她。 想必其中定有其他她不知道的隐情。 可是,会是什么呢? 宋听澜心中疑惑。 要不找个人打听一下? 是以,入夜,宋听澜便有了想要去长风院的心思。 她想着,今日萧鸣屿救了自己,她还没有好好地谢谢人家,不如就用这个借口前去? 宋听澜想着,不由换上了一身黑衣,外面有罩上了一件黑色的大氅,打开了房门。 却不想她刚刚踏出一步,侧边就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去哪儿?” 宋听澜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就见萧鸣屿正斜倚在廊柱上戏谑的看着她。 见是萧鸣屿,宋听澜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 宋听澜回到屋中,解下大氅,萧鸣屿随手接过来,放在屏风上。 萧鸣屿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 “伤口有些不舒服,找你换药。” 他说着将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放在了桌上。 “许是因为那山寨的药不好,你给我换这个。” 他说着就要脱衣服。 而宋听澜却忽而有些无措。 想到今日尴尬的场景,她不由有些抗拒。 “儒风呢,你可以找他给你换啊,我……我现在有些不方便。” “他笨手笨脚的,弄得我伤口疼,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有给我上过药,你也熟,还不快来。” 宋听澜心想,当初,你的伤口那么的长,都化着浓,你也没有觉得疼,这会儿的伤口不过是点皮外伤,竟然还怕疼? 而萧鸣屿已经三下两下又将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赤裸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让宋听澜又下意识的咽了几下口水。 他坐在了宋听澜的床上,面朝着宋听澜,动作间,腰上的腹肌更为明显。 而宋听澜却忽而想起了梦中的场景。 那时候,她解开他的衣服,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副场景。 宽肩窄腰,实在是好身材。 “快点。” 萧鸣屿催着宋听澜。 宋听澜不由拿着药,又去打了一盆清水走到了萧鸣屿的身边。 她上前,解开他的绷带,一点一点解开。 动作间,身体便会碰上他的身体,零散的发尾碰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他轻轻动了动鼻子,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不同于普通女子身上的脂粉气,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带着一抹馨香,好闻,清淡。 萧庭屿低头,看着宋听澜白皙的脖颈。 细白修长,上面带着细细的绒毛。 那香气好像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 萧鸣屿的视线不由的往下,看到那鼓起的两团时,下意识的喉间一紧,视线迅速的向下,便放在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上面。 现在只要他抬手,就可以将她揽在其中。 萧鸣屿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收紧,喉结滚动,双手便顺着抬起,眼看着就要将那细腰揽在手中之时,院中忽而响起一身敲门声。 宋听澜猛地起身望去。 院外,甜杏已经跑去开门,依稀可以听到萧庭屿的说话声。 宋听澜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将萧鸣屿推到了床上。 “快躲起来。” 她说着将萧鸣屿用被子整个裹了起来。 动作间还不忘脱了萧鸣屿的靴子扔到床底下。 更是将他的衣服、刚刚结下来的绷带、瓷瓶等悉数塞到了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萧庭屿已经走到了门口。 而宋听澜则快步的冲过去,在他进门之前拦住了他。 “世子止步。” 宋听澜冷声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现在要休息了,不知世子来所谓何事?” 萧庭屿站在门口,神色憔悴,语气低沉。 “我……我就是想要过来跟你说说话。” “我跟世子之间并没有什么想说的,我想要的都已经告知与世子,只需找个合适的时间请来两家的族老,尽快将此事办了就好。” 萧庭屿闻言语气更低。 他忽而仰起头,捏着宋听澜的肩膀,迫切的道:“听澜,我知道我之前有些对不起你,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我之前是鬼迷了心窍,一心觉得你设计与我,所以我才对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你还是我的妻子,我还是你的夫君……” “啪——” 此时,房中忽而响起一个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 第九十一章不可说得的原因 宋听澜点点头,“今日,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二弟,看见他外衣脏了,只着里衣走在街上,是以便邀请他一起回来。 我想着不过是一家人,既然遇见了总不能袖手旁观,便也没有顾忌那么多。” 宋听澜的解释让萧庭屿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而宋听澜却趁机冷了神色,佯装怒道:“世子若是来问此事的话,那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宋听澜想要赶萧庭屿离开。 但萧庭屿却忽而仰起头,捏着宋听澜的肩膀,迫切的道: “听澜,我知道我之前有些对不起你,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我之前是鬼迷了心窍,一心觉得你设计与我,所以我才对你…… 但是,现在我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离不开你。 听澜,你若是介意那个孩子,那我可以让念卿将那个孩子打掉,你若是介意念卿,我也可以将她送走。 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你还是我的妻子,我还是你的夫君……” “啪——” 此时,房中忽而响起一个轻响打断了萧鸣屿的话。 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让萧庭屿语气顿住,不由向后看去。 “什么声音?” 宋听澜心头微跳,面上却一片镇定。 “没事,想必是有什么东西没有放好,掉下来了吧!” “世子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还是请回吧。” 她说着就要关门。 但萧庭屿却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想法,竟然双手推着门,直接走了进来,还顺手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宋听澜没有想到萧庭屿竟这般的无礼,一时不查,这才让他钻了空子走了进来。 这会儿立刻扳起脸,怒斥道:“萧庭屿,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现在请你出去。” 萧庭屿现在也耍起了无赖。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进我自己妻子的房间,为何要出去?” 宋听澜现在已经怒极。 “萧庭屿,你当我宋听澜是什么? 当初我嫁入府中,也是想着尽心过日子的,可是你却不停的忽视我,侮辱我,又跟裴念卿不清不楚,为了她一个莫须有的病,就逼着我去给太子献舞求药。 现在我成全了你们,裴念卿的真面目暴露,你又想着我的好了? 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宋听澜就是非你不可的吗?” 萧庭屿此时也是万般的后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宋听澜离开。 他看着宋听澜的灯光下的脸。 她是那么的美,在灯光的照射下是如此的生动。 她的美不同于裴念卿的小家碧玉,是那么的端庄大气,大气中又带着一抹自己都鲜少察觉的妩媚和风情。 这样的一张脸,也难怪他当初会中了她的设计。 萧庭屿喉结滚动,忽然福灵心至。 是了。 他至今都没有跟她圆房。 所以她才一心想要跟他和离。 只要他今天要了她,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女人。 那么就算是她和离出去,也没有人会娶她的。 萧庭屿这般想着,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中就多了几分情欲。 “听澜,我不要和离,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和离的。” 他说着忽然上前,想要抱住宋听澜,但被宋听澜躲开了。 萧庭屿扑空,很快又转过身来,再次朝着宋听澜扑来。 宋听澜皱眉,手中握紧了霍云骁送给她的针管,准备如法炮制让萧庭屿好好的睡一觉。 但萧庭屿还未到宋听澜面前,动作就忽而一顿,身体一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宋听澜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抬头,就见萧鸣屿正坐在床上嫌弃的看着萧庭屿。 宋听澜不由也看向晕倒在地的萧庭屿。 见到那个天青色的瓷瓶躺在地上,不由过去将药瓶捡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道:“你怎么能用这个药瓶打他?” 萧鸣屿挑了挑眉。 “怎么?心疼了?” 宋听澜点了点头,萧鸣屿的面色一冷。 “要是摔坏了怎么办,毕竟就这么一瓶药,你要是摔坏了,下次如何上药?” 萧鸣屿那如同寒冰的脸色在听到最后这句话时,如同冰雪融化,瞬间化开,转为一抹笑意。 “摔碎了就摔碎了呗,嫂嫂这边难道就没有其他药吗?” “我这边的药,怎么能有萧大人您的药好用呢?” 宋听澜说着,上前又将萧鸣屿没有缠好的绷带缠好,并打了一蝴蝶结,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萧鸣屿却是继续道:“是吗?可是我觉得嫂嫂这边的药更为好用一些。” 宋听澜却笑了笑,“好呀,既然如此,那萧大人不如多带两瓶药回去,等你若是再受伤了,可涂上试试。” “都说是最毒妇人心,我看不假,我现在的伤还没好,嫂嫂就开始盼着我再次受伤了?” “噗嗤——” 闻言,宋听澜不由笑出了声。 萧鸣屿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鸣屿笑起来很好看,前世宋听澜就知道。 但是,他却很少笑,但是在这一世,他的笑容似乎是多了不少。 她并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更不知在她死后,明王是否坐上了那个位置,萧鸣屿最后又是什么样的结局。 当然,她也不会去劝萧鸣屿,更不会多说些什么,终归是他自己的路,她一个外人,又能知道些什么。 她现在不过是要尽自己所能,让他面上的笑容多一些,呆的久一些罢了。 药已经上完,萧鸣屿已经没有了再呆的理由,他有些迟疑的看着宋听澜,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开口。 而宋听澜却在这时倒了一杯茶给他。 “敢问萧大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萧大人能否给解答?” 萧鸣萧鸣屿发现宋听澜跟他说话一直都很客气,用词极为讲究。 但是,她的语气却很是熟稔。 萧鸣屿心中困惑,这难道是梦中的原因? 压下心中的疑惑,萧鸣屿缓缓的开口。 “说来听听?” “今日府上发生的事情,想必萧大人已经很清楚了,可我不理解为何裴念卿依旧没有任何的处罚?” 萧鸣屿闻言,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端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这才轻声道:“自然是有些不可说得的原因。” 宋听澜:…… 那您倒是说说,有多不可说得? ------------ 第九十二章在猪圈中抱着母猪睡了一夜 似是看出了宋听澜的眼神,萧鸣屿嘴角微勾,一阵轻笑。 “此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他说着站起了身,又嘱咐了一句。 “记住,此事你不要查,小心引火上身,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你自然会明白一切。” 宋听澜点头,心中也没有了私自调查的心思。 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对萧鸣屿深信不疑的,毕竟论情报,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吧。 而且,现在的萧鸣屿虽然嘴角还带着笑意。 但是宋听澜却敏感的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似乎是没有刚刚好了。 难道是因为刚刚她问的这事? 宋听澜眼看着萧鸣屿要走,也顾不得心中疑问,连忙嘱咐道:“别忘了将他带走。” 萧鸣屿脚步一顿,看着躺在地上的萧庭屿,嫌弃的将人提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府中万籁俱寂。 因为宋听澜从来没有守夜的习惯,是以,甜杏本来也已经睡下。 但因为萧庭屿来了,她不得不起床开门,这会儿也在这里守着。 她原本站在门口打盹,昏昏欲睡。 看见萧鸣屿提了萧庭屿从宋听澜房中出来,一时惊讶,还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又捏了自己的脸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惊讶的推门进去了。 “夫人,夫人,我刚刚看见二公子提着世子出去了……” “嗯。” 宋听澜点头。 “无事,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快些去睡觉吧!” “哦。” 见宋听澜无事,甜杏也就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便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但是,她睡到一半又忽而睁开了眼睛。 “不对!” “二公子怎么会在夫人的房间?” “那是二公子啊,他什么时候过去的?” “夫人怎么不惊讶?” ***** 第二日,宋听澜缓缓地醒来,伺候的时候,见甜杏双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没有睡好。 而她也在有意无意的看着宋听澜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听澜看见她这副模样,觉得好笑,便问道:“想说什么,大可开口,我是不会怪罪与你的。” 甜杏忍了一下,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道:“夫人,二公子是不是威胁与您了? 您若是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奴婢,奴婢就算是不要这条命了,也会去宣恩侯府去给您搬救兵的。” 宋听澜哭笑不得,看着甜杏这般模样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 “我没事。”她看着甜杏,提点道:“日后也不会有事,萧鸣屿,并不是坏人。” 甜杏听了这话,微微点头。 心想人家都说萧大人是活阎王,但既然夫人说萧大人不是坏人,那他定然不是坏人吧,下次他若是来了,她就给他端点好吃的点心吧。 主仆两个说着话,时间一点点过去。 宋听澜吃着早饭,心想也不知道萧鸣屿将萧庭屿扔到哪里去了, 她想着萧鸣屿的性子,不由有些后悔。 早知道她自己处理萧庭屿了,可别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正想着,门外匆匆有小厮通传,说是宫中的慧贵妃召她入宫。 ****** 而此时的后院厨房中。 丫鬟婆子们正在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其中一个婆子将剩下的一个饭菜用刷锅水搅拌了一下,悉数递给其中一个力气大丫鬟。 “你去将这些给猪倒去。” 本来,府上是没有养猪的,但是有一次做菜之时,外面送来的一头小猪,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管事的婆子便说,这猪是个命大的,就图个好兆头,便将这猪留了下来,并在厨房后面搞了一处地方,将猪养了起来。 平时厨房剩的饭或者是烂菜叶都悉数喂了这猪,倒也方便。 只是没想到,不过几个月,这猪竟然还下了五个小猪仔。 现在这猪仔也长大了,吃的也多了,管事便想着过几日杀一头猪。 既然要杀猪,自然也要让他们吃点好的。 是以,今日的饭食也格外的丰盛。 但是,当那个丫鬟提着猪食来到猪圈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猪正不停的叫着,显然是有些暴躁。 丫鬟不由的留心多看了一眼,却不想,此时的猪圈中,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小丫鬟吓了一跳,连忙去叫人。 顿时,厨房中呼啦啦的出来了不少的人。 他们有人拿着菜刀,有人拿着擀面杖,有人拿着铲子,自然也就有人拿着锅。 一时之间好不热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许是因为太过吵闹,躺在猪圈中的人醒了过来,他缓缓地坐起身,吓得在场的人都后退一步。 但他们也在同时看清了那人的脸。 “砰——” “哐当——” 这是众人手中的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那……那是……” 人群中,有人不可置信的开口。 “那是……世子?” 萧庭屿在猪圈中抱着母猪睡了一夜的事情,尽管他下了死命令,极力想要隐瞒,但还是传了出去,一时之间成为了府中下人的笑柄。 而萧庭屿则在房中,一连洗了好几次澡,这才觉得身上的猪屎味少了点。 他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心中想的却是昨日的场景。 他当时明明在宋听澜的院中,为何会出现在猪圈中? 他想不通,想要去宋听澜院中问个清楚,却在到那儿之后才得知,宋听澜去了宫中。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不愿意跟宋听澜和离,是以专门给宫中的萧芷慧递了封信,想要让她给想想办法。 毕竟现在萧芷慧正值盛宠,她的话,宋听澜就算是八个胆子也是不敢违抗的。 萧庭屿从宋听澜的院中回来,还未回到自己的院子,既被萧震声叫了去。 “你现在就带着裴念卿去取东西,她若是能将东西取来,你就立刻给我。 若是没有,那么,此人便留不得了。” 萧震声语气冰冷,显然是已经下了决心了。 若是以前,萧庭屿或许还会为裴念卿求情。 但是,现在,他竟然丝毫没有了这样的心思,只是点头,尽快去了裴念卿的院子,准备去了。 ****** 而此时的宋听澜的已经走在皇宫中。 宫中戒备森严,宫墙巍峨。 一个小太监带着宋听澜走了许久,才在一处宫殿门口停了下来。 “萧夫人还请在此稍等,慧贵妃正在小憩,等她醒了自会唤你。” 宋听澜点头,那小太监跟宋听澜行了一礼,这才离开了。 而宋听澜就这么端正的站在门口处,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 第九十三章倒是国公府高攀你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头也越来越高。 宋听澜身着宫装,衣服本就繁复厚重,被这烈日一晒,更觉得闷热难耐。 不一会儿便出了一身的汗。 若是,她刚重生那会儿站了这么一会儿肯定就头晕目眩了。 但是,宋听澜自从重生以来,一直跟着梅兰竹菊她们每日练功,从未有一日写点过,懈怠过。 是以这会儿也只是觉得热了些,并未有什么不适。 而此时的宫殿中。 萧芷慧穿一身橘红色雕花刺绣蜀锦宫装,头上带着鎏金宝石头面,脚下穿一双正红色鎏金珍珠绣鞋,上面的珍珠又圆又大。 足以可见她的受宠程度,显然是连皇后都不看在眼里的。 面前一个小太监正跪在地上给她垂着腿,鞋子上的珍珠也因为这动作不断轻轻晃动着。 她带着宝石护甲的手指轻轻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挑眉轻声问了一句。 “人已经站了多久了?” 闻言,候在一旁小太监立刻回了一句。 “回娘娘,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哼!” 萧芷慧冷哼了一声。 “时候差不多了,让她进来吧!” “人还能撑的住吗?” “奴才看着,萧夫人就是脸上的汗多了些,人倒是还站的笔直。” “强撑罢了,她要是真的倒下了,我还要治她的罪呢!” 说话间,宋听澜已经缓步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不由放在坐于中间的女子身上。 她生的极美,尤其是一双眼睛,跟萧鸣屿有几分想象,是以不难认出。 而萧芷慧见她面色发红,但脚步还算稳健,不由微微惊讶。 没想到宋听澜看着弱不禁风的,竟然还有几分体力。 不过,她的父亲可是宣恩侯,毕竟虎父无犬女,这也可以理解。 宋听澜站在萧芷慧面前,给萧芷慧行礼。 但萧芷慧却冷哼一声。 “怎么,本宫现在还受不得萧夫人一个大礼吗?” 萧芷慧此次叫宋听澜进宫,摆明了就是想要为难宋听澜,而宋听澜心中清楚,是以心里也并未抗拒,直接跪下给萧芷慧行礼。 萧芷慧现在罪受宠,又怀有身孕,这等的身份和地位,宋听澜也是跪得的。 但是,宋听澜这一跪,萧芷慧却一直未让她起来。 “本宫听说,萧夫人要与世子和离?”萧芷慧开口。 宋听澜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娘娘,臣妇确实想要跟萧庭屿和离。 世子一直不喜臣妇,并且心系裴姑娘,是以,臣妇与其占着世子夫人的位置,两相生厌,倒不如放世子自由。” “好一个两相生厌,放世子自由。这要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你是那大度、高风亮节的。” 萧芷慧说着猛地拍了桌子一下,“可你明明就是容不下裴念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何必拿这些事情做借口。” 宋听澜闻言点头。 “是。” “娘娘说的是,我就是善妒,容不下世子的妾室,更是容不得庶长子或者庶长女的出声,这才请求和离。” “你……” 萧芷慧根本就没有想到宋听澜竟然会如此直接了当的承认了,一时之间倒是愣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宋听澜目的是要和离,为了避免横生变故,对于这些小事,宋听澜根本就不在乎,就算是现在萧芷慧再给她扣一顶不孝的帽子,她也会欣然接受。 但萧芷慧此番,本就为了教训宋听澜,没想到竟然一时失了先机,顿时怒极。 “宋听澜,你大胆,你当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嫁就嫁,想要和离就要和离的吗?” 宋听澜不由抬头,不卑不亢的道:“娘娘赎罪,和离之事乃是臣妇的家事。” 这话就是相当于在说,和离是我们自己的事,和你无关,不用你管。 萧芷慧闻言,一张脸已经彻底变了颜色。 “你大胆!” 萧芷慧身边的嬷嬷立刻怒斥出声。 “你竟然忤逆贵妃娘娘。” 萧芷慧示意了身边的婢女一眼。 “来人,给我张嘴。” “是。” 身边的人得了令,立刻得意的向前,举起手来。 宋听澜冷眼的盯着那婢女,锋利的眼神让她目光微顿,心中多了几分怯意,下手的力度自然的也就少了几分。 而就在巴掌落下来的那一瞬间,门外忽然响起小太监的声音。 “圣上驾到。” 萧芷慧闻言立刻站起来,满脸喜气的扑进了司空明德的怀里。 “圣上,您可来了……” 萧芷慧笑容娇媚,语气俏皮,如同天真的小女孩一般,跟刚刚的模样判若两人。 司空明德笑着看向怀中的萧芷慧,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你呀,就知道胡言乱语,朕今早不是在你这儿用的早膳吗?” 萧芷慧一双眸子呆呆地的望向司空明德。 “陛下,难道不知道什么事度日如年吗?” “您离开已经半日了,对臣妾来说,已经过了半年了,难道还不应该想你吗?” 闻言,司空明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就你会说。” 说着还宠溺的点了萧芷慧一下,刚要带着她坐下,这才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宋听澜。 他动作一顿,不由看向宋听澜。 “这是……” 不等萧芷慧开口,宋听澜立刻道:“回陛下,臣妇是国公府世子之妻,宋听澜。” 司空明德不由上下打量了宋听澜一番,见她容貌秀美,不由恍然大悟。 “你就是宣恩侯的女儿。” 当初,宣恩侯就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婚事闹到了他这里,是以他对宋听澜印象深刻。 而且,这段时间上京发生的事情,司空明德也略有耳闻。 对于宋听澜,他早就有心见上一面,没想到今日倒是无意中见到了。 “正是臣妇。” 宋听澜低声道。 司空明德看着她,忽而道:“如此说来,那场婚事,倒是国公府高攀你了。” 这话,也就是在拐着弯的说宋听澜长相好了。 对此,萧芷慧面色巨变,不由狠狠地剜了宋听澜一眼。 司空明德现在正值壮年,大臣们每年往宫中送来的美人无数。 虽说,她的盛宠一直不断,但毕竟年华易逝,萧芷慧也害怕会有人取代她的地位。 而司空明德刚刚打量宋听澜的眼神,也让她心中巨跳。 ------------ 第九十四章那些血脉喷张的场景 虽说,宋听澜已经是嫁人之身。 但司空明德毕竟是帝王,他若是看上了谁,不管是谁也都要恭恭敬敬的给送来。 更何况,强抢臣妻这等事,前朝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眼看着宋听澜还要开口,萧芷慧也顾不得什么,立刻挡在司空明德面前。 “圣上今日究竟是来陪我的,还来问话,臣妾不过是今日叫弟媳来宫中叙叙旧,陛下倒是跟人家聊上了。” 萧芷慧做娇嗔状,司空明德便顾不得跟宋听澜说话,不由低头哄着萧芷慧。 而萧芷慧则在这时开口。 “事后也已经不早了,我今日就不留萧夫人用膳了,萧夫人早些回去。” 宋听澜却在这时忽然开口道:“那臣妇此番就告退了,只是臣妇府中之事,还望贵妃娘娘高抬贵手,不要插手。” 闻言,司空明德倒是先转头看了宋听澜一眼。 “哦?何事?” “无事,不过是国公府中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就不说出来污陛下的耳了。” 萧芷慧淡淡的说着,将此事一句话带过,又摆了摆手,令宋听澜出去。 “知道了。” 萧芷慧说完,宋听澜这才满心得意的出去了。 而此时萧芷慧心中恨宋听澜恨得牙痒痒。 这贱人就是故意在这时,说这些话,她碍于司空明德在场,有些话自然不敢多说。 她趴在司空明德怀中,想着日后有机会,必当狠狠地教训她一番。 而司空明德也看着宋听澜离开的背影,眼神意味不明。 而宋听澜送萧芷慧的宫中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走出宫门,就见萧鸣屿身穿飞鱼纹官袍,双手抱剑,随意的倚在墙边。 路过的小宫女小太监见了他,都纷纷的停下行礼。 而他的目光一直都淡淡的,但都没看对方一眼。 直到看见宋听澜出来,他才站直身体,走上前来。 “慧贵妃可有为难你?” 宋听澜摇了摇头。 “圣上,是你叫来的?” 萧鸣屿笑了笑,“你以为我是谁,竟然可以吩咐动陛下了? 我不过是提醒了陛下一下,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慧贵妃了而已。” 宋听澜朝着萧鸣屿感激一笑。 没有想到,圣上还真是他叫来的。 想必是怕慧贵妃欺负她吧。 宋听澜心中了然,心中不由淌过一丝暖流。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保护的感觉,宋听澜体会的不多,没想到此番竟然在萧鸣屿身上体验了一番,不由心中更是感激。 她看着萧鸣屿,却在这时脑海中忽而闪过司空明德的那张脸。 她当时以为低着头,并不敢直视司空明德的眼睛,但是却看到了他脸的下半部分。 现在再看萧鸣屿,竟然觉得两人的下半张脸,竟然是有几分相似的。 而萧鸣屿却在这时,吩咐小太监离开,直接道:“我送你出宫。” “好。”宋听澜点头,心中不由安稳了不少。 她这一路战战兢兢,生怕会遇到太子司空崇礼。 现在有萧鸣屿带路,就算是遇到司空崇礼,想必他也不敢如何。 两人缓步走在宫道上。 萧鸣屿却忽而转头问宋听澜。 “你要和离?” 宋听澜点头。 “是。” 她说着又转头看向萧鸣屿,“还没有感谢萧大人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等我离开国公府,日后您若是用得到我,我一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样的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已经记不清你说了多少遍了。” 宋听澜嘴角带着笑,看着萧鸣屿眸中弯弯,带着几分潋滟的秋水。 显然是故意说这话来调笑他的。 萧鸣屿这会儿自然也发现,嘴角也不由带着轻笑。 “你可不要高兴太早,你和离不了的。” “为何?” 宋听澜瞬间便收了笑。 萧鸣屿耐心的跟她解释。 “因为萧震声是绝对不会让你和离的。” “这个我清楚,对此我也早有准备。” “若是之前,萧震声还因为在朝中的地位,不想放弃宣恩侯府这条关系。 但是现在萧芷慧怀孕,他的想法想必也已经有了变化。 这时候,只要再多几分助力,和离不是问题。” 宋听澜道。 而且,她和离这事,最少不了的是裴念卿和老夫人的助力。 萧鸣屿不由多看了宋听澜一眼。 “如此,我倒是期待嫂嫂的对策了。若是真到了和离的那一天,我等着喝嫂嫂的轻功酒。” “好。”宋听澜轻笑着点头。 “那我急等着这一天。” 两人说笑着已经走远。 而此时他们的身后的拐角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们两个的身影。 司空崇礼低头看着手中的手帕,在看看两人说话的身影,只觉得双眼刺痛。 居然真的是他们两人。 他们两个明明是姑嫂,居然做出这等背德乱、轮之事,简直是无视人伦,荒唐之极。 妄他之前还以为宋听澜素来端庄,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而司空崇礼想到那夜在秋溟山庄看到的,那血脉喷张的场景,顿时气急,一拳打在了墙上。 “真是可恶!” “萧鸣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天知道,司空崇礼等宋听澜等了多久。 他当初被宋听澜所救,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但是,他第一面就被宋听澜吸引。 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善良。 一点都不嫌弃他身上脏,还让他坐上了她干净暖和的马车,并将自己握在手中的汤婆子给了他。 她将他带回了宣恩侯府。 并给他请来了大夫,给他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还专门找了个人照顾他。 并时不时的去看他。 那时的他身受重伤,心灰意冷,又跟身边的暗卫失去了联系。 也因为她,他才能在那个冬日活了下来。 而他伤好了以后,就一直跟着她,想要帮她做些事。 而宋听澜却直言他并不是府中的下人,既然身体好了就可以回去。 后来,他终于跟护卫联系了起来。 他本想回宫后,便等着回来娶她。 却不想刚刚回去几日,就传来她和萧庭屿闹出丑闻成婚的消息。 虽说,她的盛宠一直不断,但毕竟年华易逝,萧芷慧也害怕会有人取代她的地位。 而司空明德刚刚打量宋听澜的眼神,也让她心中巨跳。 ------------ 第九十五章行这种苟且之事 而宋听澜却直言他并不是府中的下人,既然身体好了就可以回去。 后来,他终于跟护卫取得联系,并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他当时,本想回宫后,安排好一切便回来向宣恩侯提亲。 却不想刚刚回去几日,就传来她和萧庭屿闹出丑闻成婚的消息。 那时候的他是愤怒。 那明明是他养的花朵,却因为他一时不察被他人采摘了去。 可惜,那时的他根基尚稳,她又已经成婚,他根本就不敢强抢臣妻。 好在,他在萧庭屿身边留了个眼线。 得知萧庭屿一直未跟宋听澜圆房,司空崇礼心中得意,这也让萧庭屿得以保全一条性命。 可是,司空崇礼万万没有想到萧鸣屿竟然会跟宋听澜在一起。 两人竟然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这种苟且之事。 司空崇礼气的双拳握起,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眼中阴霾更盛。 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萧鸣屿的。 他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眼看着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司空崇礼才微微转身通知身后的人。 “派人盯好萧鸣屿,若是他真的如姚庆泽所言,找到一块玉佩,立刻便将东西抢过来。” 身后的人动作顿了一下,才轻声道:“殿下,萧鸣屿功力极强,我们的人一旦靠近,必然被他察觉……” “啪——” 司空崇礼猛地转身,一个耳光扇在身后的人身上。 “废物!” 司空崇礼目光阴鸷。 属下低着头,不敢多言。 片刻后,司空崇礼的怒气才少了几分,补充道:“那就去盯着国公府。” 他倒要看看,圣上口中的那个所谓的那个优秀的孩子,竟然还能真的活着不成? 想要姚庆泽嘴中的那句。 圣上认为那位才是最适合做太子的人。 司空崇礼就忍不住的咬牙。 他适合做太子,那么他就提前找到他,在司空明德见到他之前,便杀了他。 ****** 国公府中。 裴念卿躺在床上,脸色通红,闭着眼睛说着胡话。 自从那天那事之后,裴念卿便再次被关在了这个院子里。 今日,世子本打算带着裴念卿出门的,但没想到裴念卿竟然发起了高热。 萧庭屿见状,先是以为裴念卿是装病,嘲讽了她几句,见裴念卿都没有反应,他这明白,裴念卿就真的病了。 眼看着她病成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出门,萧庭屿便立刻转身去给萧震声报信去了,竟没有给裴念卿叫大夫。 而正在伺候的秋菊急的厉害,手中的毛巾换了一块又一块,可依旧烧的厉害。 她不得已又跑出院门处去求守在门口的人。 秋菊走到门口,低声声音恳求道: “两位小哥,裴姨娘病的实在厉害,还请你们去告知世子,请个大夫来给她看看,可好?” 秋菊跪在地上,声泪齐下,可那看守的两人依旧笔直的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秋菊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站起身,怒吼道:“你们要清楚,裴姨娘现在怀着世子的骨肉,她现在病了,急需大夫。 若是因为你们耽误了裴姨娘的病情,让她腹中的胎儿出了什么闪失,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话,成功的让两人对视一眼,想了想,便让其中一人去通知萧庭屿去了。 而裴念卿这一烧就烧了三天。 大夫来了一次又一次,药吃了一副又一副,可她的人却依旧昏迷着。 而且还时常说着胡说。 直到,第三天,裴念卿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醒来后,沉默了许久,看着熟悉的地方,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最后竟然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命运的捉弄呢!” 竟然让她来到了仇人的家中。 这一次高烧,让她将幼时的事情,悉数都想了起来。 也让她想起了,当初杀她全家的人,就是这国公府的萧震声。 她当时躲在床底下的夹层里,眼睁睁的看着萧震声在逼问着父亲,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父亲一直都在摇头,可萧震声还是杀了他。 她亲眼看见父亲和母亲死在她的眼前,又看见萧震声点燃了她家的宅子。 也亏得她当时身量小。 她从床的夹缝中钻了出来,擦干净脸上的血,看了睁着眼睛的母亲一眼,从她玩时挖的简易“密道”爬了出去,并逃到了山上。 许是因为惊吓,当夜,她就发起了高烧,并被路过的僧人所救。 而她退烧后,将之前的记忆全部都忘得干干净净。 而现在,又是一场高烧,又让她的记忆悉数想了起来。 ****** 裴念卿病了三天。 而宋听澜就忙了三天。 从宫中出来的第二日,张清歌就给他传信,说宋远山已经醒了。 宋听澜闻言,立刻便去了张府。 她去的时候,宋远山正倚在床上喝着粥,张清歌守在一边,笨手笨脚的跟他擦着嘴。 而宋远山居然面色红润,并没有什么大病初愈的样子。 看见宋听澜过来,宋远山还笑了笑,上下打量她一番,确定她并没有任何大碍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都默契的都没有提那日秋溟山庄的事情,只是互相问候了一下身体,互相回答后,两人一时之间竟静默下来,再没有了话题可聊。 毕竟两人之前的关系也不是那亲近的,一年到头说过的话也屈指可数。 这会儿能说这些话,已经是很大的改善了。 而张清歌见两人之间没有了话题可聊,为了缓和气氛,自己便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她说的不过是些平常的小事,多半的女子之间无聊之事,可宋远山听的认真,偶尔还会跟着张清歌笑起来。 尤其是看着张清歌的眼神,极尽宠溺。 宋听澜看着两人,忽然福灵心至,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她看着宋远山。 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喜欢张清歌。 虽说她跟宋远山的关系并不好,但是宋听澜却清楚,宋远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仅为人端庄,内心高洁,而且才思敏捷,若不是被身体拖累,现在的朝中,必定有他的一席之位。 房中响着张清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而霍云骁见宋听澜无事,便将宋听澜叫了出去,便跟她说明,现在宋远山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在一年之后,还需要再进行一次手术。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宋远山的身体基本可以恢复正常人的水平。 ------------ 第九十六章绿茶公子 这让宋听澜大吃一惊,想到宋远山日后可以参加科举,甚至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欢喜,直接便给霍云骁行了一个大礼。 “霍大夫,您就是我宣恩侯府的恩人,请受小女子一拜。” 霍云骁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倒是不用了,你多付我点银子就好。” “我现在身无分文,在这上京有人生地不熟的……” 闻言,宋听澜立刻便道:“家兄的病还需调理,还请霍大夫在我府上住下,至于诊金,还请霍大夫放心,我宣恩侯府绝不会少了您的一分。” 不仅如此,霍云骁今后可以说是吃穿不愁了,定然会被宣恩侯府奉为上宾。 至于银钱,自然是拥有尽有。 有了这话,霍云骁就放心了不少。 当天,宋听澜就带着宋远山回了宣恩侯府。 之前的时候,宋远山还未醒,不宜挪动,是迫不得已才住在张府。 但现在宋远山醒了,他就没有一直住在这里的道理。 而且,张清歌还未出嫁。 宋远山住在这里也对张清歌的名声不利。 宋远山也明白这一点,是以在宋听澜提起回府后,他立刻点头。 倒是,张清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微微有些失落。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知,宋听澜一眼便发现了。 但是,她也没说,只是心中轻笑,看着两人之间暗生的情愫。 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准备好一切,刚要离开的时候,却遇到了在张府门口徘徊的谭清仪。 谭清仪那日从秋溟山庄侥幸逃了出来,并未伤及身体,倒是白诗媛为了救他,烧伤了手臂。 这几天,谭清仪一直都在照顾白诗媛,但是他心中却一直都放心不下张清歌。 生怕张清歌在那日遇害。 为此,他才从父亲那里偷偷要来了遇害的名单,确定没有张清歌的名字后,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有见到她的人,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才会在张府徘徊。 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后门看见一个男子从张府出来。 谭清仪看向那个虚弱的身影,目光不由一震。 竟然是那日秋溟山庄那个男子! 谭清仪瞬间怒极。 他没有想到,张清歌竟然将这个男子带了回来,并让他住进了张府,张清歌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难道她们…… 谭清仪想到两人已经在一起的可能,心中竟一阵刺痛。 就是因为这份刺痛,让他忍不住的向前,直接站在了宋远山的面前。 而张清歌原本走在宋远山的后面,见到谭清仪,立刻皱眉。 “你来干嘛?” 谭清仪却指着宋远山道:“你竟然让他住在你府上?” 张清歌现在懒得理谭清仪,直接白了他一眼。 “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说着就拉着宋远山就要上前。 听到这话,谭清仪心中刺痛的感觉更为强烈。 他再次挡住了宋远山的路。 “张夫人、张尚书可知道这人是谁,他们怎么会允许这样一个人住在府上? 你们张府难道是不要名声了嘛?” 在谭清仪看来,那夜在秋溟山庄的人都不是正经人。 而张清歌当初多半是找他来故意气自己的,没想到竟被这个小白脸给骗了。 他看着宋远山那虚弱苍白的模样,想必也是装出来的。 他听说宜春楼的那些小倌就是这样的模样,专门为了引起女子的可怜,从而骗他们。 张清歌显然已经上钩了。 是以,他面上更急,看着张清歌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怒气。 而张清歌则皱眉的看着谭清仪,一脸的嫌弃。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父亲母亲当然知道他,不然又怎么会让他住在府上。” “他不过是身体虚脱了些,又怎么会觉得名声不好?” “还请谭公子慎言,他不过是身体差了点,和不至于被你这般侮辱。” 张清歌懒得跟谭清仪再说,此番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拉起宋远山的手,就要将他送上马车。 她记得霍云骁的嘱咐。 现在宋远山身体还未恢复,一定不能活动久了。 而宋远山却在这时,嘴角不经意的一勾,得意的看了谭清仪一眼。 这一眼,成功的让谭清仪暴怒了。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拽开了张清歌的手。 “张清歌,我知道你心中恼恨我,可你就算再恼恨我,也不应该自甘下贱,跟这种人在一起……” “谭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关键时候,宋听澜插口。 他走到谭清仪的面前,怒目盯着他。 “谭公子不如好好说说,张清歌不过是扶着家兄上马车而已,又怎么会是自甘下贱了? 在我看来,像谭公子这种,明明挂心着白诗媛,却处处过来招惹清歌,这等朝三暮四的行为才是自甘下贱!” 谭清仪皱眉。 “你休得胡说。”谭清仪指着宋远山,“他分明就是一个……” 谭清仪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宋听澜刚刚说的话。 家兄? 宋听澜的家兄。 那岂不是宣恩侯府的大公子。 宋远山! 谭清仪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宋远山。 “你是宋远山。” 宋远山此时面色发白,闻言先是低声咳嗽了两声,这才轻轻的安抚了张清歌的手两下,微微抱拳行礼道:“谭公子,在下正是宋远山。 初次见面,多有误会。” 他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张清歌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立刻制止他的话,道:“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大夫说你的身体不能劳累,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先回马车去吧!” 宋远山说着又咳嗽了一声,歉意的看了谭清仪一眼,这才低声回道:“好,都听你的。” 他说着,就已经听话上了马车,只是在上马车的前一刻,谭清仪清楚的看着宋远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跟刚刚彬彬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折让谭清仪震惊,立刻指着宋远山便道:“他……他……” 车帘合上。 张清歌立刻转身,冷着脸对谭清仪道:“他什么?” “宋公子素来有礼,谭公子,你身为首辅之子,怎可这般指着别人吗,对人如此的无礼?” “你三番两次拦我们的路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指着人家流露出这种表情,实在是有失身份。” ------------ 第九十七章你挡道了 “谭公子,我们还有事,您若是无事的话,还请闪开,你挡道了。” 张清歌一阵输出,让谭清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张清歌和宋听澜他们也上了马车。 马车在谭清仪面前驶过。 待到宋远山所在的那辆马车经过谭清仪身边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的车帘掀开,露出宋远山那张苍白的脸来。 他就这么看了谭清仪一眼,得意的轻笑了一声。 那笑容带着几分得意,几分鄙夷,几分不屑,几分自傲,成功的让谭清仪呆愣片刻,炸了。 但是,此时的马车已经走远,饶是他想要再说些什么也追不上了。 而众人坐着马车一路到了宣恩侯府。 宋听澜早在之前便通知了宣恩侯府,宋远山要回来。 是以,宋城荣、楚慕兰、宋听澜早早地就等在门口。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可宋远山依旧没有回来,宋听雨不由有些不耐烦。 两脚不由无聊的上下左右活动着。 楚慕兰看见她这个样子,连忙瞪了她一眼阻止。 宋听雨微微皱了皱眉,这才重新调整好姿势,端正的站着。 终于,远处有马车徐徐的驶来在三人面前停下。 宋听澜率先下了马车。 宋城荣已经多日未见宋听澜,看见她和宋远山从马车上下来,嘴角止不住笑。 “澜儿,最近可好。” 宋听澜点头。 “女儿一切都好。” 她说着,转头伸手接宋远山下来。 宋远山现在虽然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但是脸色看起来要比之前要好很多的。 眼看着自己的儿女平安的回来,宋城荣松了一口气。 毕竟宋远山之前住在张府的后院,宋城荣身为男子不方便进去。 现在看到宋远山,不由将他上下左右悉数看了一圈,确定他无碍后,这才跟着一起进了宣恩侯府。 而楚慕兰在宋听澜下车的时候,便开始问候,而宋听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跟她多言的意思。 宋远山也是一样。 不过,他素日里也本就如此,所以这番这番表现,其他人也就见怪不怪,没有什么反应。 等到了侯府里面,宋远山便躺下休息了。 宋城荣确定他无碍之后,也就放下心来。 宋听澜则跟着宋城荣到了前院。 宋城荣见她来此,便知道有事发生,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听澜摇摇头。 “没有,女儿只是想要告诉爹爹一声,我想要跟萧庭屿和离。” 宋听澜本来不想将和离的事情告诉宋城荣,但是,萧庭屿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萧芷慧的插手也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是以,她现在必须借助宋城荣的力量。 即使她清楚,告诉宋城荣会让事情变的麻烦些。 但是,却会让自己的和离的胜算增大。 宋城荣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并不是很惊讶,片刻后道:“好,父亲会尽快到国公府一趟,到时候亲自接你回府。” 宋城荣看着面前的宋听澜,心中感触颇多。 对于这一对儿女,他对他们亏欠颇多。 之前他一直想要弥补,但是宋远山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淡漠性子。 宋听澜又仿佛是一个刺猬一般,只要他试图接近,便会竖起坚硬的刺,扎的他接连后退。 但是,自从上次宋听澜国公府遇险之后,她便如同变了一个性子,对他亲近了不少。 这让宋城荣心中高兴。 一边因为女儿终于肯叫自己爹爹而高兴,一边又担心她的处境。 现在听到女儿终于想要和离,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宋听澜听到宋城荣的回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 “还请父亲动作快些。” 宋城荣闻言立刻道:“今日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即使过去也来不及了。” “那么就明日吧,明日一早为父就到。” 宋听澜点头,也不再多言,跟宋城荣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提出要离开。 宋城荣有些不舍,但宋听澜却说府上还有事情,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其实,宋听澜府上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给宋城荣留出时间和楚慕兰商议罢了。 按照她对楚慕兰的了解。 恐怕这次装不下去了吧! 毕竟此事事关宋听雨,她必然不会如同之前那般装出一副懂事大事的模样。 宋听澜现在倒是有些期待楚慕兰的表现了。 嗯,还是希望,明日能见到父亲宋城荣吧。 而此时的另一边,宋听雨正跟母亲楚慕兰说着话。 她面色很是不满,跟楚慕兰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埋怨。 “娘,你现在怎么还是跟宋听澜那般小心翼翼的说话?” “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夫人,父亲房中又没有其他女人,在侯府中,您就是唯一的女主人。” “你现在出去打听打听,上京的贵妇们谁不羡慕你?”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但是她现在不过是一个被国公府世子嫌弃的弃妇,你又何必如此的做小伏低?” “再说了,你看看你这般委曲求全换来的是什么? 她宋听澜就没有正眼看你一眼,而且就连父亲都没有为您说句话,您难道要一直这般下去吗?” “您一定要看别人的脸色过一辈子吗?” “女儿现在上虽然未出嫁,但也清楚,一个人若是想要什么,必定是要自己筹谋谋划的,一味的退让并不会改变什么,反而会让对方得寸进尺,越发的不将您放在眼里。 楚慕兰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雨儿,你不懂。” “柔软,是你母亲的保护伞,也是我的武器。” “或许,在你看来,母亲的退让受了委屈。” “但是,你更要看这份委屈为你带来了什么,这份退让我们得到的值不值。 这些年以来,母亲就是因为这份退让,才让宋听澜和你的父亲离了心,也是因为这份退让,让当年宋听澜的生母提前发病而死。 更是因为这份退让,才能让我们成功的进府,这才有了你侯府大小姐的身份。” 楚慕兰说着,慈爱的看着宋听雨,一边给她整理着头发,一边道道:“所以受了委屈没有关系,一味的退让也没有不怕,关键看我们能因此得到什么。” ------------ 第九十八章想要嫁给太子 宋听雨似懂非懂。 她其实心底里,还是不认同楚慕兰的话,当想到这些年以来,她们的日子确实是越过越好,上京中的女子无不羡慕楚慕兰。 她也不再反驳,但是想到宋听澜无视楚慕兰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的生气,于是便道: “娘这话虽然没错,但是我也不想看您再如此的委屈求全,尤其是不能再宋听澜面前这般做小伏低。” 她说着握着楚慕兰的手,信誓旦旦的道: “娘,您等着,等我成功的嫁给太子殿下,我必当让您好好扬眉出气一番,到时候看看宋听澜还敢不敢如此这般趾高气扬。” 太子司空崇礼因为之前在府上住过的关系,所以对宋听雨便有些不一样。 在司空崇礼看来,宋听雨毕竟是宋听澜的亲妹妹,是以才对她多些关照。 却不想,宋听雨却因此生了些其他的心思,竟然一心想着嫁给司空崇礼。 “好。”楚慕兰点头,面上带着笑意。 她看着宋听雨的脸。 这张脸娇俏秀气,端庄秀美,在上京的贵女圈子里还算是出类拔萃的。 但是,若是跟宋听澜一比,面容瞬间便差了一大截。 现在虽说太子殿下待她跟其他女子不同,但太子的身份不同,他的正妻必须从家世、利益等多番考虑。 而宋城荣现在手中握有兵权,本就让圣上忌惮,若是再嫁给太子,想必圣上也不会允许! 再者,宋城荣现在也不会提前加入太子阵容。 对此,楚慕兰并没有太大的希望。 但是,看着满含期待的宋听雨,楚慕兰也不忍打破。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就有小厮过来通传,说是宋城荣叫楚慕兰过一趟。 楚慕兰这才又嘱咐了宋听雨几句,快步去了宋城荣的院子。 但是,待到她听到宋城荣说想要明日要去国公府和离,并将宋听澜接回侯府之后,楚慕兰难得的没有维持住多年温柔的形象。 “不行,此事绝对不行。” 尽管楚慕兰在极力克制,可她的声音还是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她宋听澜既然已经出嫁,那她生就是国公府的人,死就是国公府的鬼,哪有中途和离归家的道理。” “侯爷你可知若是她和离会被别人说些什么?” “不止是她,就连听雨都要受影响。” 楚慕兰说着跪了下来,声音也温柔了几分,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宋城荣。 “侯爷,听雨还没有出嫁,若是听澜和离归家,听雨的这婚期怕是就结不成了。 毕竟谁会要一个嫡姐和离的人做娘子呢?” “而听雨她就算是不出家门,一直老死在家中也会被人说一句,家中教养不够,才会让人被人和离出府。 就这样,谁还会娶雨儿?” 而且,宋听雨看上的人又是这样的身份。 楚慕兰心中着急。 “敢问侯爷,就这般,您还是坚持要宋听澜和离归家吗?” 宋城荣早先虽然知道会对听雨造成点伤害,想着日后便好好补偿她一下就好。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伤害竟然这么大,顿时有些纠结。 但是,他又实在放心不下宋听澜。 沉默半晌,宋城荣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那国公府就是一个火坑,上次澜儿险些丢了性命。 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将她独自留在那里的。” 这话一出,楚慕兰脸色煞白。 “侯爷,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只有一个女儿吗? 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儿,而不顾另一个女儿的性命吗?” 宋城荣想通之后,便冷下脸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澜儿丢的是命,而雨儿不过是一场婚事罢了。 再说了,雨儿那性子,本就不适合豪门大户,日后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亲事,大可以从我的下属中找一找。 到时候,不仅解决此事,而且有我在,还能护住雨儿,任谁都不能欺负了她去。” 这话说完,楚慕兰彻底白了脸色。 她看着宋城荣,心中愤恨。 “侯爷,你明明知道雨儿心高气傲,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将领? 你让她嫁给一个小小的将领,就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你休得胡言乱语!” 宋城荣直接将楚慕兰推开,但因为他用力太大,楚慕兰身子不稳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雨儿这性子是谁惯的?还不是你?” “我就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女孩子万万不能将她养成只图眼前的性子,可你偏偏不听? 再说了,小小的将领又怎么了? 你现在出去问问,现在想要嫁给将军的人能有多少? 当初我还不是从一个小小的士兵,一步步打出来的地位吗? 为什么你们娘俩就可以坐享其成?“” 宋城荣说着已经彻底冷下脸来。 “此事就这么定了,绝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都没有改变的余地。” 宋城荣说完,人已经大步的走了出去,想必是去找族中的族老商量了。 而楚慕兰看着宋城荣离开的方向,刚刚还温柔的眸子闪过一抹狠毒。 而在门口的柱子后面,宋听雨捂着自己的嘴,任由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房中。 宋听雨将自己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 身边伺候的嬷嬷满心焦急,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宋听澜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 房中的东西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 而宋听雨却是怒极。 “凭什么?” “凭什么她宋听澜想要和离就要和离,凭什么父亲要为了她牺牲我的婚事? 凭什么要我嫁给一个小小的将军!” “我不服!” “为什么,我对父亲这般的好,可父亲还是将宋听澜那个见人放在第一位?” 宋听雨说着又摔了一套杯子。 “我是绝对不会让宋听澜和离的。” 身边的嬷嬷见状,连忙劝道:“哎呦,我的二小姐啊,您就算是将这个屋子砸了又有什么用啊,此事老爷已经定下,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谁说没有转换的余地了?”宋听雨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忽然想到了一人,或许他可以帮忙阻止这一切。 她宋听澜不是想要和离吗?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或者是死在国公府,那么就没有和离一说了。 ------------ 第九十九章她的盖头我掀开的 宋听雨一直和裴念卿保持着联系,所以,她知道国公府的很多事。 例如之前宋听澜院中着火之事,再例如萧一屿意图对宋听澜无礼之事。 而这些事,也多多少少,少不了她的手比。 她也知道,前段时间,因二夫人被送走,萧一屿没有了管辖,彻底的没有了节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时候吗,他倒是可以用一用。 她心中有了几乎,立刻吩咐身边的人。 “派人去上京城的青楼或者小馆,看看萧一屿是否在里面。 若是见到了他,务必带他来见我。” 小馆,是上京城中专门供男子和男子游玩的一个酒楼,平时的恩科不少,而里面的男子也男女通杀。 是以,自从开业以来,生意好到爆。 而现在的萧一屿少了身上的一个物事,免不了会去那里逛逛。 而此时的楚慕兰,并不知道宋听雨已经知道了此事。 她在房中枯坐了一会儿,立刻活动了起来。 她先是让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去走访了同族旁支的几个夫人,送上了几件时兴的料子,并暗示她们,宋听澜想要和离归府。 虽说宣恩侯府子嗣不多,但是旁支的子嗣确实不少,尤其是府上的女儿,现在都是待嫁之身。 她们若是知道宋听澜想要了和离归家,定然会第一个反对的。 楚慕兰安排好一切之后,自己则快速的收拾了一下,独自出了门,直冲云华山而去。 云华山在上京城的东边,因为风景独好,地势又相对平坦,深得上京百姓和达官贵人的喜爱。 而云华山的山顶上,东西两侧分别伫立着一座寺庙,以及一座尼姑庵。 这些年来,尼姑庵和寺庙一直香火鼎盛。 而这尼姑庵虽然不如寺庙香客多,但因为只接待女香客,是以香火也还算鼎盛。 不仅如此,这尼姑庵中还住着不少,上京的世家大族出家的女子。 其中一人就是,宋听澜的三姨母,霍锦意的妹妹,霍家满门唯一在世的三女儿,霍锦书。 当年,霍家家风极正。 霍家三女,大女儿霍锦意嫁给了当时还是将军的宋城荣。 二女儿和三女儿并未出嫁,却因一陌生男子闯入后宅,霍家两女儿的院子里。 至此,霍家的二女儿为保全名声,竟投湖自尽。 而霍家的三女儿霍锦书,也在之后削发为尼,来到了云华山的云锦寺做了一个尼姑。 这些年以来,霍锦书从未下过山。 以至于整个上京都快忘记了霍家还有这样一个女儿存活在世。 而今日,楚慕兰,就要去这云锦寺中,告诉她霍锦书,宋听澜不顾劝阻,执意和离,根本不顾他霍家的名声。 按照当年霍家的家风,定然是不会让宋听澜和离的。 当初,楚慕兰还亲自上门去国公府劝过宋听澜,她以为宋听澜听进去了,没想到她将没有收回这个念头,那么她就不要怪她了。 毕竟,没有谁可以挡了她女儿嫁太子的路。 于此同时,萧庭屿被人传唤到东宫中。 他随着宫人到了东宫的大殿中。 刚刚站定,就有一宫女端了茶水上来。 “世子还请稍等,太子殿下这会儿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您先喝口茶休息一下,等太子忙完定然会立刻过来的。” 萧庭屿点头,索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环视一圈,见四周空旷,就连宫人也没有人,不由心中惴惴不安,遂在接过茶水时,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不知,今日太子召在下来,所为何事?” 那宫女摇头。 “奴婢不知。” 说完,她就垂下眼眸,恭敬的站在一侧,半句话都不再多说。 萧庭屿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便不再开口,喝起茶来。 宫中的茶水,定然是极好的,萧庭屿不由多喝了几口。 这段时间以来,府上因为捉肘见襟,茶水已经降了一个档次,萧庭屿也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水了。 却不想,这一喝,就喝了两个时辰。 与刚开始的喝个不停不同,后面的半个时辰,萧庭屿基本都在憋尿中度过。 他本想问一下婢女这茅厕的所在。 但是又怕太子来了找不到他人,这样实属无礼。 是以,只得先问了那宫女一句。 “不知,太子殿下还有多久才能来到。” 对此,那宫女的回答一直都是一样。 “快了,太子的政事快要忙完了,世子稍等,太子马上就会来到。” 就是因为这句话,萧庭屿又多憋了半个时辰。 而就在他再也憋不住的时候了,司空崇礼走了进来。 顿时,萧庭屿身体一震,险些尿出来。 他死死的憋着,一张脸因此憋的通红。 “臣,萧庭屿拜见太子殿下。” 司空崇礼嘴角带着和善的笑意,连忙上前将萧庭屿虚扶了一把。 “萧世子多礼了。” “孤刚刚忙了些,让萧世子久等了。” 他说着见萧庭屿面色通红,是以多问了一句。 “萧世子脸色看着有些不对,是否是有哪里不舒服?” 萧庭屿连忙憋着尿,弯腰表示无碍无碍。 既然无事,司空崇礼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宫女们适时端上了茶。 司空崇礼连忙是以萧庭屿喝茶。 “萧世子可以尝尝,这是今年最新的西湖龙井,前段时间刚刚送到宫中三斤,父皇给了孤一半,你尝尝味道如何?” 既然是圣上所赐,萧庭屿哪里敢拒绝。 看着司空崇礼的眼神,他的心里都快要哭了。 他视死如归的端起那杯茶,浅浅的喝了一口,连忙点头道:“真不愧是西湖龙井,令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司空崇礼听到这话立刻便又道:“萧世子既然喜欢,不如就多喝几杯,毕竟出了东宫,可就喝不到这么好的茶水了。” 他说着,又吩咐宫女端来了几杯。 萧庭屿这下是真的要哭了。 他下面都快要憋爆,可面对着太子那期待的眼神,他只得颤颤巍巍的又端起了茶杯。 又是三杯下肚,萧庭屿是真的喝不下了。 此时他已经憋的满头大汗,而司空崇礼仿佛看不到一番,还在细细的说着家常。 尤其是说起他成婚之时,语速更加的慢了。 “不知萧世子还记得,当初你成婚之时,孤还亲自到场,见证了你的婚礼。 当初你那妇人的红盖头,还是孤不小心给掀开的呢!” ------------ 第一百章尿了 闻言,萧庭屿不由想起成婚那日。 当时太子确实当场,还坐在主位上,不经意间掀开了宋听澜的盖头。 而宋听澜的绝世容颜也在那时惊呆了一室的宾客。 可惜,那时的他因为被算计而满是不情愿,所以并不记得太多的细节。 但是太子提起,他必然要有所表示,只得立刻起身感谢。 “是,臣还多谢太子的厚爱,您的出席让我们国公府蓬荜生辉啊。” 却不想,这一动作直接让他腹中的水涌出来一口。 未免失礼,他只能死死的压下。 而这一压,直接让他呛住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萧庭屿根本就控制不住。 而就是因为这声咳嗽,萧庭屿感觉身下似乎有一点点尿,顺着他咳嗽的动作流了出来。 萧庭屿瞬间面色发白,也顾不得什么,立刻便跪了下去。 司空崇礼见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萧世子这是为何?” 司空崇礼一脸的惊讶。 “不过是几声咳嗽而已,世子不许多礼。” 而萧庭屿却依旧跪着,刚好压住这汹涌而来的尿意。 “还请太子赎罪,臣现在身体有些不适,不得不先行离开,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司空崇礼闻言微微皱眉。 “是孤未说明叫萧世子来的原因,倒是耽误了萧世子的时间。” 萧庭屿立刻摇头。 “并未,是臣身体不适。” 司空崇礼立刻道:“既然如此,那孤便长话短说。 你也知道,孤最近被困这东宫之中,只进不出,难免有些无聊,忽而想起,萧世子曾让夫人给孤跳舞,却因为中途受伤耽误了。 孤想着,你夫人现在的身体既然好了,这舞自然也要跳了,萧世子觉得呢?” 萧庭屿现在只觉得难受至极。 因为憋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整个人开始头晕眼花,只是在朦胧中听见跳舞两个字,也顾不得什么连忙点头应下。 “太子殿下说的是。” 司空崇礼满意的点头。 “既然如此,我明晚就在东宫等着萧世子的好消息。” 而此时的萧庭屿已经是强弩之末,也顾不得什么,只是胡乱的应下了几句,立刻行礼告退,急匆匆的退出了东宫。 只是,他走路的姿势,属实是怪异了些。 待到萧庭屿离开后,司空崇礼才淡淡的开口。 “吩咐下去,加强戒备,明晚只要宋听澜来此,立刻戒备起来,若是有人强闯东宫,立刻当做刺客,格杀勿论。” “是。” 身后传来属下王大半的声音。 他说完抬头,顺着司空崇礼的视线望去,只见此时的前方,原本萧庭屿跪过的地方,有一团淡黄色的水渍,在这明皇典雅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这是……” 王大半低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来人,还不快将这里清理了。” “一定要里里外外清理十遍,断断不能留下一点的痕迹和气味。 而司空崇礼却在此时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既然是已经发生了,又怎么会没有一点的痕迹和气味呢,你说说,是吗?” 王大半闻言,动作一顿,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这才补充道:“殿下说的是,是奴才忽略了。” 司空崇礼冷哼一声离开了。 王大半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这才又道: “你们擦得时候可要记住了,这里是怎么弄脏的,是谁弄脏的,可要清清楚楚的记清楚,该说的时候,可要张开你们的嘴,说的清清楚楚,你们明白吗?” “明白。” 第二日,宫中一半的宫女和太监都知道萧庭屿在东宫太子殿下面前被吓尿了。 第三日,这事已经传到了各个世家贵族的耳朵里。 而第四日,上京的百姓已经人尽皆知。 毕竟有什么事情能比世家大族中的出丑更让人开心的呢? 而且,百姓们还听到东宫中的后续。 据说有人看见萧庭屿从宫中出来以后,便拐到一个小巷子中如厕,当时还忍不住的发出了一阵喟叹的声音。 却不想他却因此尿在一只野狗的身上,从而被野狗追着跑了半条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萧庭屿已经回到国公府中。 他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躺在了床上。 片刻后,拳头还是不断地落在被子上,只觉得羞愧难当。 但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到底答应了太子什么。 献舞? 让宋听澜献舞。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当初让宋听澜去献舞意味着什么。 而现在太子点名要宋听澜过去献舞,那就是意味着,太子已经看上了宋听澜。 而他这时若是拒绝,免不了被太子报复。 而现在国公府本就处在风雨飘渺之中,又哪里能经受的住太子的报复。 萧庭屿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由起身,去了萧震声的院子。 却不想此时的萧震声并未在府中。 萧庭屿焦急万分,不得不将此事告诉了温玉华和萧老夫人。 而此时的宋听澜也并未回到府中,而是半路被萧鸣屿拦住了马车。 他并未多言,直接让宋听澜找了一僻静处停下,带着她翻身上马,一个健步便飞了出去。 宋听澜只得快速的吩咐甜杏应对后面的事。 宋听澜此时坐在马车里,萧鸣屿就坐在他的身后。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哪怕是宋听澜的背挺的再直,都能感受到萧鸣屿身上传来那源源不断的热意。 而马一路跑的飞快,宋听澜又不会骑马,本就怕的厉害,又怎么会一直挺着脊背? 很快便因为惧意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靠在萧鸣屿的身上。 而萧鸣屿双手环着她的腰,牵着缰绳,两人远远看去就是环抱在一起,亲昵极了。 但是,马速太快了,从未没有骑过马的宋听澜渐渐的有些受不住了。 吹在脸上的风如同刀子,让她睁不开眼睛,而大腿两侧的疼痛让她皱眉,不得不开口提醒。 “能不能骑慢一点。” 但因为速度太快,萧鸣屿根本就听不到她说话声音。 他索性弯下腰,嘴唇贴在宋听澜的耳侧,问:“你说什么?” 宋听澜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下意识的后退,但被萧庭屿快速的揽住腰。 “不要动,会掉下去的。” 耳边再次传来萧鸣屿的声音,伴随着耳垂的酥麻,宋听澜只觉得心头微跳。 但是,她现在可不敢乱动了,也顾不得什么,便顺着萧鸣屿的动作又贴在了他的耳边。 “你能不能骑得慢一点,我不舒服。” 温热的气息洒在萧鸣屿的耳侧,让他的身形一颤,下意识拉紧缰绳,正在疾驰的马瞬间嘶鸣一声,前蹄高高的扬起。 ------------ 第一百零一章大腿磨红了 这可吓坏了宋听澜,下意识的便贴在萧鸣屿身上,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手臂。 而萧鸣屿也在第一时间调整缰绳,迅速的安抚马,同时也让马停了下来。 眼看着马终于停下,宋听澜瞬间松了一口气。 而萧鸣屿却在这时,翻身下马,并伸出手准备将宋听澜抱下来。 虽然宋听澜并不想萧鸣屿抱她,但是,她看了看马距离地面的距离,还是听话的伸手环住了萧鸣屿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抱了下来。 双腿终于落在实地上,宋听澜只觉得腿软,要不是萧鸣屿扶着,这会儿恐怕已经摔倒了。 她现在整个人几乎是趴在萧鸣屿的怀里,大口的喘着粗气,什么男女大防,什么规矩礼法,身份之别,她都顾不得了。 倒是萧鸣屿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的挑了挑眉,满脸惊异的道:“你竟然不会骑马?” 宋听澜白了他一眼。 “不会骑马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吗? 你去问问上京城的大家闺秀,贵族小姐,又有几个会骑马?” 萧鸣屿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可是宣恩侯的女儿,宣恩侯可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侯位。” 宋听澜却忽而垂下眸子,不再多说。 谁让她之前跟宋城荣关系不好呢? 那时候针锋相对,跟宋城荣多说一句话,她都不愿意,又怎么会让他教自己骑马呢? 而且,前世的宋听澜被太子囚禁,终日就呆在一个院子里,又怎么会骑马? 萧鸣屿见宋听澜神色倏地暗淡了下来,也猜到了什么,便也没有再说,扶着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问她。 “你哪里不舒服?” 想到自己那摩擦的发疼的大腿,宋听澜的脸瞬间红了。 这种私密的部位,她,她又怎么能告诉萧鸣屿。 萧鸣屿见她发红的脸色,又看了看她可以并在一起的双腿,顿时明白了什么。 可是现在时间急迫,根本就耽误不得,他不由微微皱眉。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皱起的眉头,便知道事情急迫,不然他也不会话都不多说几句,便带着她一路狂奔。 是以,宋听澜仅仅是坐了片刻,立刻便站起身来。 “走吧,我能挨得住。” 萧鸣屿却还是皱着眉头。 宋听澜已经走在马旁边,却不见萧鸣屿有任何的动作,她不由的转头,刚要喊萧鸣屿。 却不想萧鸣屿却忽然上前,揽着她一把便将她放在了马背上。 宋听澜吓了一跳,尖叫出身,下意识拽着萧鸣屿的手。 而萧鸣屿却一个动作,直接坐在了马背上。 宋听澜刚要舒一口气,萧鸣屿的双手却忽而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提起来,顺势一转,宋听澜整个人瞬间换了一个方向,跟萧鸣屿面对面了。 宋听澜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萧鸣屿却忽而拉住缰绳,留下一句,“抱紧我!”,双腿便夹紧马肚,飞速的冲了出去。 宋听澜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抱住了萧鸣屿的腰。 感受着萧鸣屿健壮精瘦的腰,宋听澜不由有些面红耳热。 她现在整个人埋在了萧鸣屿的怀里,可以清楚的听到萧鸣屿不断跳动的心脏。 因为两人现在是面对面,现在两人就如同一对热恋的恋人一般,紧紧地抱在一起。 宋听澜抱着他,心里却暗骂了萧鸣屿一会儿。 要不是因为她明白萧鸣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要怀疑,萧鸣屿是不是故意这般,来占她便宜的。 但是,宋听澜也清楚,萧鸣屿是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的。 因为像他这种生活刀尖上的人,从骨子里都是自私凉薄,是绝对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更不会让感情来拖累自己。 这一点,从萧鸣屿对待国公府的家人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宋听澜也清楚,萧鸣屿此番是为了让她好受一些。 因为她现在的双腿压在他的腿上,自然就也磨不到,也就不会疼痛了。 是以,宋听澜也就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还是保命要紧,因为这时候,她一旦松手,恐怕会摔得尸骨无存吧。 耳边不断传来呼啸的风声,不用猜也知道现在的速度有多快。 而现在的萧鸣屿,温香暖玉在怀,只觉得心跳都快来几分。 感受着怀中的小女人抱着自己越来越紧,不由轻笑了一声,刻意加快了速度。 而且,他还坏心思的架着马,专门走那些不好走的路,以至于马越发的颠簸。 宋听澜不得不抱着他的双手再次收紧了些。 而宋听澜因为害怕,全程闭着眼睛,这也就导致,她的听力格外的好了些。 她听着萧鸣屿的心跳似乎是加快了不少,偶尔还会传来一阵轻微的震荡声,听着倒像是笑了一样。 可是,他笑什么呢? 宋听澜想不通,不由想起了前世那个冷漠无情的萧鸣屿。 前世的他真的很少笑。 尤其是两人“合作”的那段时间,她每次见到他便如同见到阎王一样,他看她一眼,她都止不住的心颤抖两下。 而他每次来,都是吩咐她在太子书房找点什么东西,或者让她做些什么。 而她也会偶尔让他带点东西。 可她那时候已经没有了亲人朋友。 让他带的也仅仅是上京街上某家好吃的糖果子,或者是一两串糖葫芦。 还更为离谱的是,她曾经让他给她带过她在宣恩侯府院中的一把土。 每次听到她这种要求的时候,萧鸣屿都会忍不住的皱眉,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嫌弃。 但宋听澜也只是尴尬的笑笑。 可,下次萧鸣屿来的时候,定然也会将这些东西给她带来。 又一次还给她带了一个可爱的面具。 还有一条编织的红绳手链,上面还有一颗雕刻的桃核,被人雕成一个小篮子的形状,不是很精致,但是宋听澜却是爱不释手。 萧鸣屿那时只是板着脸,随口说是买东西时,店家送的。 而宋听澜却高兴了很久,就连给萧鸣屿办事都勤快了不少。 可惜,那时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萧鸣屿为何要替明王卖命? ------------ 第一百零二章你按住了他,他才停止了挣扎 萧鸣屿他深得司空明德信任,有着至高无上地位权利,就连太子都不能将他如何。 可以说是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再冒这个险。 而萧鸣屿见怀中的小女人没有了动静,不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难道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宋听澜点头,用力揽着他的腰身,仰着脖子凑近他的耳边道: “好奇。但是我知道你带我去的地方一定很重要,所以我不问,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告诉我的。” 萧鸣屿不由轻笑,看着怀中人,低声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何如此的信任我。” 宋听澜一时没有听清,不由又多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萧鸣屿继续低头。 “我说,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我不怕。”宋听澜摇头,“我知道,你不会的。” 萧鸣屿不由看了她一眼,看着前方,不再多言,但是心中却是一阵感叹。 他真的好奇,宋听澜是哪里来的自信,在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时候,她却坚定的相信,自己不会伤害她。 哪怕那时候他们才没见过几次面,旁人对他避之不及时,她都能笃定的告诉他。 她相信他。 一炷香后,疾驰的马终于停了下来。 宋听澜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她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头顶却传来萧鸣屿戏谑的说话声。 “已经到了,嫂嫂还不松手?还想抱我多久?” 宋听澜连忙松手,人也迅速的被萧鸣屿抱了下来。 宋听澜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处寺院,但是人烟稀少,只有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钟声。 下来后,萧鸣屿带着她走了一小段路,见四周没有了人,直接抱着她,飞上了房顶。 这次,宋听澜抱他的腰已经自然多了,都不用吩咐,立刻便紧紧地揽住他,头也埋在他的怀里。 她感觉自己在空中起起落落,根本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直到,萧鸣屿低低的出声。 “嫂嫂,你轻点抱,你要勒死我吗?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宋听澜连忙松开手,但因为动作太快,险些摔倒,萧鸣屿连忙揽住她的腰。 两人对视一眼,都纷纷的别过眼去,宋听澜也是在这时才发现,两人现在正站在房顶上。 她顿时更为害怕,也顾不得什么,立刻揽着他的胳膊,小心的靠近了萧鸣屿几分。 萧鸣屿看着她的小动作微微好笑,但是现在也不是笑的时候。 他扶着宋听澜指了指脚下。 两人蹲了下来。 萧鸣屿拿下一块瓦片,房中的光也透了出来。 宋听澜跟着萧鸣屿向下看去。 只见下面是一处极为宽阔的房间。 房间里的装饰也极为奢华,可见这主人的用心。 而此时的房间的茶桌旁边,坐着一个女子。 她的发髻高高的盘起,上面仅仅带了一只发簪,可见她不喜奢华,但也不失精致。 仅仅一个身影也足以可见此女子气质极佳。 而那女子的对面则是一个男子。 但是因为帘子遮挡,并不能看清男人的身影,只能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 “最近府上出了些事,所以才没来看你。” 男子说完,女子转过头,并未多言。 而宋听澜却微微皱眉,因为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而那男子见女子没有反应,不由上前一步,站在了那女子面前。 “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慧儿怀孕了。” “你说什么?” 女主猛地站了起来。 而宋听澜也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 她震惊的看了萧鸣屿一眼,却见萧鸣屿面色如常,瞬间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在看戏一般,显然是早已知晓。 因为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萧鸣屿的父亲,萧震声。 “萧震声,你真是一个禽兽,你不顾我的反对,将慧儿送进宫去就罢了,竟然还让她有了身孕。” 女子声音悲愤,转过头来,也让宋听澜看清了她的脸。 那张脸,竟然和萧芷慧有着七分的想象。 “若是她日后知道了真相,你让她怎么活? 司空明德又怎么会留的她的性命。” 萧震声却轻笑了一声。 “没有人会知道的,吟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事?” 他说着上前扶着苏吟秋的肩膀。 “你知道吗?苏吟秋,司空明德非常喜欢慧儿。” 萧震声的声音带着蛊惑。 “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我虽然贵为国公,但是上京的那些老家伙根本就不接受我,而且圣上还对我百般忌惮。” “你看,我将慧儿送到宫中,慧儿受宠,我们国公府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就连司空明德对我们国公府也信任了不少。”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苏吟秋看着萧震声,只说了两个字。 “疯子。” 萧震声却又道:“你看,现在慧儿又怀孕了,我们的好日子才要来了。 等七个月后,若是慧儿能生下一个皇子,我们就可以举全族之力助他登基。 那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接你回府,你也不需要日日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这样的日子,难道你不期待吗?” “不期待。”苏吟秋偏过头。 “我现在只想青灯古佛相伴,为我的孩子赎罪。” 而萧震声却忽而提高了语气。 “给谁赎罪?给那个死了的贱人吗?” 苏吟秋也猛地回头,尖叫着出声。 “对!” 苏吟秋说着哭了出来。 “对,我就是要给他赎罪,他那么小,自己在地底下,一定会很冷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震声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我明明说过,谁也不许再提此事,你难道不想要命了嘛?” “我就是不想要了,当初我就应该豁上我这条命跟他一起死,也好过现在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 萧震声冷冷的看着她,半晌才仰头笑出了声。 “你现在何必在这儿假惺惺,当初,你不是也帮忙了嘛?”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当初就是因为你按住了他,他才彻底放弃了挣扎的吗?” “哈哈哈哈” 萧震声仰头笑着。 “苏吟秋,你当时明明为了腹中的孩子放弃了他,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又给谁看?” “给孤魂野鬼吗?” “可惜了,他就算是变成了孤魂野鬼也不会来看你这母亲了吧!” ------------ 第一百零三章你逃不掉了 这话,让苏吟秋彻底崩溃。 她瞬间瘫坐下来,嗷嚎大哭起来,泪水也止不住的滑落。 房顶上的宋听澜听到这些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萧鸣屿,却不想对上萧鸣屿那戏谑的眼睛。 他在笑。 她确定。 因为他嘴角向上勾起,眼睛里也带着深深地嘲讽的笑意。 但是,宋听澜却从他的眸低深处看到了一抹深深地悲伤和落寞。 这份悲伤藏在深处,尽管萧鸣屿极力的想要掩饰,但宋听澜却还是发现了。 但是,现在的宋听澜却不想发现。 她恨不得自己没有这洞察人心的眼睛。 而萧鸣屿的目光也放在她的身上。 他的嘴角又咧开的大了些,手指放在唇间无声的“嘘”了一声,指了指下面。 宋听澜这才又低头看去。 而此时萧震声的话却没有停止。 他也跟着蹲了下来,视线跟不断流泪的苏吟秋持平。 问她。 “吟秋,我问你,当初,他可是否有一个玉佩,上面还刻着一个字。” 苏吟秋闻言,猛地抬起头,竟连哭泣也忘了。 “你怎么会知道有一个玉佩?” 萧震声瞬间冷下了脸,看样子,竟是真的有这块玉佩了。 苏吟秋点头。 “这是他父亲当年亲手为他雕刻的,上面还刻着一个‘谨’字。” 苏吟秋也停止了哭泣,似是陷入到回忆之中。 “这枚玉佩世间只有一块,虽说并不值什么钱,但是是当时他父亲无意间从山里挖出来的石头,一点一点打磨,并雕刻而成的。 如果说,他现在还活着的话,哪怕是他面目全非的话,就凭这块玉佩也能证明他的身份。” 萧震声缓缓地站起身。 他沉默着,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趟,面色沉静,食指上的玉扳指不停的来回转动着,令人看不清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吟秋也已经站了起来。 她现在不再哭泣,只是看着萧震声,想要问他,是否是有他的消息,是不是当年的他还没有死? 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她自己在心里就确定。 不可能的,那孩子是她亲眼看着断了气,又是亲眼埋葬的,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想到这里,她顿时又是一阵苦涩。 而这时的萧震声却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手上的玉扳指摘下,猛地摔在地上,怒吼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苏吟秋吓了一跳,连忙瑟缩着解释。 “当时情况紧急,谁又能想到这个。 而且,那块玉佩他一直都是不离身的,当时应该是葬在一起了吧。” 萧震声长叹一口气。 “不,这块玉佩现在在一个人的手中。” 苏吟秋惊讶抬眸。 “那……” “对,这块玉佩一旦被人发现,传到有心之人的眼睛里,那么不单单是我,就是宫中的萧芷慧都活不了。” 苏吟秋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两声,忽然上前握住萧震声的手。 “震声,我们去自首好不好? 我们进宫,将这一切全部都告诉司空明德。 我知道司空明德的性子,他并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只要跟他解释清楚,一定能保下我们的性命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震声推开苏吟秋。 “你以为现在的司空明德,还是之前的司空明德? 他现在可是圣上,是杀了无数人,踩着尸山血海坐上的皇位。 你觉得,现在他,会容得下自己头上有这样一顶绿帽子吗?” “你,不但是司空明德的耻辱,也是整个皇室的耻辱,更是……” 接下来的话,萧震声已经说不下去了。 因为此时的苏吟秋已经哭的晕厥了下去。 他见状也顾不得什么,连忙开门就喊人找太医,而自己则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 而此时的宋听澜还不能从这巨大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萧鸣屿就已经抱着她,来到了寺庙的门口,他们的马所在的地方。 刚刚落地,宋听澜便忍不住的问萧鸣屿。 “刚刚那个叫苏吟秋的女人,跟萧芷慧长得好像。” 她说着看向萧鸣屿。 萧鸣屿却自嘲一笑。 “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就是,我带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知道这些事的。” “你只有了解所有的真相,才能真正的帮我,真正的扳倒国公府。” 宋听澜心中巨震,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苏吟秋就是你和萧芷慧的母亲。 就是那个传说中已经死了的歌姬妾室?” 萧鸣屿点头。 “对。” “而她同样也是当今圣上的妻子?” 萧鸣屿点头,又摇了摇头。 “确切的说,她是圣上在登基之前的妻子,但在战乱中,两人失散,至今没有下落。” “难怪……” 宋听澜喃喃出声。 “难怪萧芷慧在宫中盛宠不断。” “难怪府中所有人对那妾室忌讳颇深。” “也难怪萧震声一直不同意萧鸣屿去做锦衣卫。” 谁能想到呢,圣上一直苦苦寻找的发妻,竟然杀了他的儿子,做了他臣子的妾室,生了一子一女。 而她们全部都如同踩钢丝一般,都在圣上身边。 若是她是圣上,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天,想必是疯狂的杀遍所有人吧。 想通了一切,宋听澜看向萧鸣屿。 “你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 萧鸣屿继续笑着。 “当然是给你机会,让你复仇啊!” 宋听澜一滞,就听萧鸣屿继续道:“你忘记了,你之前答应我的,要帮我做一件事。” 宋听澜立刻道:“你想让我跟圣上揭发这一切?” “不。”萧鸣屿摇头。 “我想将你牵扯其中,这样,就算你他日离开国公府,也不能独善其身,更不能跟我撇清关系。” 宋听澜的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鸣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身体却被萧鸣屿死死的揽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 她第一次开始语无伦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嫂嫂一向聪明,你难道会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那带着戏谑的眼睛,尴尬的笑了两声。 “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嫂嫂,你怎么就不可能呢?” 萧鸣屿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宋听澜的耳垂。 “你早就应该想到的,在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你就逃不掉了。” ------------ 第一百零四章别……我说 “荒唐!” 宋听澜心中忽然礼厉和出声,一把将萧鸣屿推开。 “我可是你的嫂嫂,你怎么能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萧鸣屿轻笑了一声,看着宋听澜,眸底闪过一抹孤寂,这才道:“龌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梦中可是嫂嫂自己爬我的床,现在龌龊的人怎么又成了我呢?” 而宋听澜却在推开萧鸣屿的时候,便快步的跑向山下。 此时,天已经渐黑,宋听澜独自走在下山的路上。 而萧鸣屿则骑着马,缓缓地跟着她,始终跟她保持着十步的距离。 宋听澜快,他就快,宋听澜慢,她就慢。 而宋听澜却恨得厉害。 她万万没想到在她和离的前夕,竟然被萧鸣屿摆了一道。 她现在无比的后悔。 她为何会如此的信任萧鸣屿,顺从的跟他来此,听到了这一切。 而现在,她知道了这个事关国公府,事关圣上的秘密,又怎么会能独善其身? 宋听澜的脚步很快。 她现在的脑子很乱,各种事情都混杂在一起,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只能靠疲累才能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刚开始天色还算清楚,她走在路上,还只是累了点,并没有觉得如何。 但是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这崎岖的山路就变得难走起来。 宋听澜没走几步都会踩空好几下,再加上她今日穿的是一双软底绣鞋。 此时脚底现在已经磨起了泡。 她看着他回头看着骑着马,一脸得意的萧鸣屿。 顿时恨得咬牙,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这时,身后的萧鸣屿走上前来。 “怎么样?嫂嫂。 要不要上来,我带着你一起走?” 宋听澜摇头,她继续向前走着。 可夜色漆黑,根本看不到前面。 宋听澜一时不察,不小心踩到了石头,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地上。 而一直跟在身后,慢悠悠的萧鸣屿却忽而快速的上前来。 他翻身下马。 蹲下问他:“你怎么样?” 宋听澜摇头,想要推开他。 但萧鸣屿却快速的上前,直接拦腰将他抱起,放在了马上。 宋听澜本还想挣扎,但自己双脚已经起泡了,现在又崴了脚,凭她自己根本就不能下山,索性便不再挣扎了,安静的待在马上。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为了争一口气而为难自己。 而萧鸣屿也翻身上马,带着宋听澜缓缓的下山去。 此时并没有上山那般的急切,萧鸣屿这次骑马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是以,宋听澜的大腿内侧也并未像来时那般的不难受。 但是她伤口还是有的,这样摩擦也免不了会有些不舒服。 但是,这点程度宋听澜还是可以忍受的。 而萧鸣屿低头看着一只强忍着的宋听澜。 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由揽上他的腰,想要问她要不要反过来抱着他,这样他也会舒服点。 但看着宋听澜的努力直着身子,尽量不向他靠近的模样,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累着吧。 萧鸣屿冷着脸,双腿夹紧马肚,加快了速度。 速度加快,宋听澜的重心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不得不向后靠近。 萧鸣屿心中得意,嘴角的笑意根本就压不住。 更是不断走向崎岖的道路,而宋听澜不得不靠在萧鸣屿的身上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臂。 萧鸣屿这才满意的让速度慢了下来。 而经过这些宋听澜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萧鸣屿是故意的,心中恨得厉害。 但是,现在她又不能跟他对着干。 只能顺从的挨着他。 她已经无所谓了,不管如何,还是先下山再说。 而不想,这下山的路,他们一走就走了两个时辰。 等到两人到达城门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 马蹄声渐响。 宋听澜远远地看着城门,不由叫住了萧鸣屿。 萧鸣屿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宋听澜。 宋听澜沉默片刻,支支吾吾的就开口。 “我能不能换过来?” 萧鸣屿一愣,很快便明白宋听澜是什么意思,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嫂嫂,我没有听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听澜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了,眼睛一闭,直接道:“萧鸣屿,你把我换一个方向,我想回过身去,抱着你,就跟我们去的时候一样?” 萧鸣屿笑的得意。 “可是,嫂嫂,你明明刚刚还说我龌龊,你是我的嫂嫂,我们抱在一起恐怕是不合规矩吧!” 宋听澜心中恨得咬牙,心中将萧鸣屿骂了八百遍,不得不改口道:“我……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妥协的话来。 可是,她现在更不能跟萧鸣屿同乘一匹马入城。 若是被守城的士兵看见了他们如此的亲密,那明天就会在人群中流传来开。 她可不想在和离之时闹出这般对自己不利的丑闻。 而萧鸣屿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是以在强逼着她低头。 但是,看宋听澜一直都说不出来,不由再次夹马向前。 “别……我说。” 宋听澜出声,马再次停下,而宋听澜则抓着这个空隙忽而滑下马去,想要自己走入城。 但是,马太高了。 她下马的时候只觉得脚腕处又是一阵剧痛,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只得艰难的向前走去。 而萧鸣屿看着宋听澜这倔强的身影,不由咬紧了后槽牙。 “还真是一个倔强的。” 他说着,夹紧马肚向前,在走进宋听澜的时候,一手抓着缰绳,身体则快速的俯身,一把便将宋听澜揽在了起来,顺势放在了马上。 宋听澜吓了一跳,再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马背上。 而且还是跟萧鸣屿面对面的方向。 宋听澜松了一口气,无比的怀念萧鸣屿的腰身,直接便抱住了她,将自己的脸完全埋在了他的怀里。 临近城门,萧鸣屿在马背上亮出腰牌,城门的士兵见了,连忙打开城门。 萧鸣屿的马就这么疾驰在上京城中,最后在国公府附近停了下来。 萧鸣屿翻身下马,将宋听澜打横抱起,也每走正门,直接一个飞身便越过墙头,落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 第一百零五章白皙小脚 夜色寂静。 萧鸣屿落地的瞬间,就有飞镖飞了过来。 他一个旋身躲过,淡淡的喊了一句。 “儒风。” 一身黑衣的儒风立刻走了过来,跪在萧鸣屿面前。 “属下不知是主子来……” “去将院墙外面的马安顿好。”萧鸣屿打断了儒风的话。 今天这马可是立了大功,理应吃点好的。 儒风应下,立刻起身,这才发现了被萧鸣屿抱在怀中的宋听澜,顿时一愣。 他正看着宋听澜,忽而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凉意,连忙回过神来,低下头不再看,悄然退了下去。 待到感受不到你冰冷的眼神,儒风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对于刚刚看到的场景还是忍不住的震惊。 天呐!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疯狂了。 萧鸣屿竟然会抱女人了! 萧鸣屿将宋听澜放在床上,自己则蹲下身,准备拿起宋听澜的脚。 但宋听澜却收起脚,不愿意萧鸣屿触碰。 “你将我送回我的院子,我回去自己处理。” 毕竟,女子的脚外男不能见。 再加上萧鸣屿刚刚跟她表明了那种心思,她又怎么能让他碰自己的脚。 但萧鸣屿却根本不为所动,直接抓住了宋听澜脚腕,强行拉到自己面前。 “回去?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萧鸣屿轻轻的捏了捏宋听澜的脚腕。 脚下吃痛,宋听澜下意识要缩回,但被萧鸣屿握住。 “别动。” 萧鸣屿小心的脱下宋听澜的鞋,又脱下她的足衣,看着红肿的脚底上带着几个水泡,顿时抬头看了宋听澜一眼。 宋听澜现在整个人已经羞愧万分。 她今天走了那么多的路,现在脚上免不了会有些汗味,现在竟然就被萧鸣屿这般的捏在手中。 她现在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脚,竟然连一开始的大防都忘记了。 但是萧鸣屿的眸中却闪过一丝的懊悔。 早知道这女人这么的娇气,他就不让她走那么多路了。 萧鸣屿带着茧子的手指,在她高高鼓起的脚腕上揉了揉。 “啊……” 宋听澜吃痛,不由惊叫出声。 萧鸣屿也在第一时间解释。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回去后不要直接用热水,先用冷水冰一冰,之后在抹上药揉开。” 萧鸣屿说完,又给宋听澜穿上足衣和鞋子,这才站起来,背对着宋听澜,给宋听澜足够的时间整理。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的背影,倒是愣了片刻才缓缓地起身。 没想到这家伙这会儿竟然还做起了守礼的公子。 宋听澜刚刚站起,萧鸣屿却忽而转过身,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而后再次将她拦腰抱起,大步的走出房间,穿过院子,走出院门。 而这时,宋听澜却喊了一声。 “萧鸣屿,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这样抱着我,要是被其他下人看到怎么办?” 萧庭屿听到这话却冷哼了一声。 “看我?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 萧鸣屿说着,就这般大摇大摆走在后花园中,直到到了宋听澜的院子。 宋听澜全程将脑袋埋在萧鸣屿的怀中。 这如同鸵鸟一般的动作倒让萧鸣屿嘴角忍不住的勾起。 好在,现在时候太晚,一路上也并未遇到什么下人,宋听澜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宋听澜的院子,萧鸣屿也并未敲门,而是抱着她,再次一个飞身落在了院中。 此时宋听澜的院中,却是一片混乱紧张。 甜杏是个机灵的。 在宋听澜在被带走后,她一直等到傍晚都没有等到宋听澜回来,索性便换了一件宋听澜的备用衣裳,带上帷帽,扮成宋听澜回到了国公府。 回来后,她又通知了梅兰竹菊四个香,让她们其中两个去了宋听澜离开的地方等着。 以免宋听澜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人。 可是,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了子时,可宋听澜还没有回来。 甜杏坐在宋听澜的房中,担心的来回踱步。 甜杏听到动静,以为是宋听澜回来了,立刻走到门边,眼看就要打开门之时却看见了萧一屿那张狰狞的脸。 她吓了一跳,连忙插好门栓。 可萧一屿却听到房中的动静,开始大力的敲打着门。 “宋听澜,你给我出来。” “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就是你将我害成这个样子的,还将我母亲送走,你出来,我今天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院中的春桃和菊香,以及竹香听到了动静,不由想将萧一屿拉走,但又怕他骂骂咧咧影响宋听澜的声誉。 而且,这时候,宋听澜没有回来,她们也不敢将事情闹大,只能将萧一屿的嘴堵起来,又将他给绑了起来。 人绑了起来,总要看着吧。 恰逢院中的人都担心宋听澜。 是以,甜杏、香桃、竹香、菊香四个人便坐成一排,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默的看着萧一屿。 萧一屿刚被绑起来的时候还在剧烈的挣扎着。 但是现在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八只眼睛。 他不由心中发毛,双腿竟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也就在这时,萧鸣屿抱着宋听澜落在了院中。 几个人在夜色中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宋听澜率先伸出手,随意的扬了扬,试探的说了一句。 “嗨……” “你们这是在熬鹰吗?” “咣当……” 香桃手中的锅掉在了地上。 她率先站起身,朝着宋听澜的方向便冲了过去。 “夫人,您可回来了,可吓死奴婢了。” 但是,她在对上萧鸣屿那寒冰一样的眼睛后,脚步也在距离萧鸣屿十步之外的距离停了下来,瑟缩的看着萧鸣屿。 而萧鸣屿也终于开口。 “她受伤了,你们先去准备冰水和药膏。” 这话说完,几个人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去准备去了。 萧鸣屿将宋听澜放在床上,本来还想帮她脱下鞋袜,但是身后的甜杏已经第一时间端着水跑了过来。 “夫人,您哪里受伤了,可有大碍?” 宋听澜摇了摇头。 “只是崴了脚。” 她说着,暗中看了萧鸣屿一眼,便将萧鸣屿刚刚嘱咐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甜杏。 甜杏听后,立刻便忙活了起来。 而萧鸣屿确实宋听澜无碍后,便来到了院中,站在了萧一屿的面前。 ------------ 第一百零六章让她乖乖的去伺候太子 萧一屿在看见萧鸣屿抱着宋听澜回来的时候,先是震惊,而后才回过神来。 待看到萧鸣屿直接抱着宋听澜进了她的卧房,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连忙大笑一声,心中对宋听澜也是一阵鄙夷。 他还以为宋听澜是什么大家闺女,恪守礼仪的世家贵女,没想到私底下竟也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竟然和自己的小叔子搞到了一起。 这要是传出去了,恐怕国公府的脸都要被她们丢尽了。 而且,国公府里的人还都口口声声的说是他连累了国公府的名声。 等明日,他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众人。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丢国公府的脸。 他正想着,就见一个黑影将他笼罩。 萧鸣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中冰寒,带着一股杀意,让萧一屿的脊背顺便生出一抹冷汗。 “二……二哥……” 巨大的杀意让萧一屿颤巍巍的出声,他本想跪下磕头,但是又因为他现在被捆着,根本就动弹不得,只是不停的磕头的动作。 “你来这里做什么?” 终于,萧鸣屿冷冷的出声,却让萧一屿更加害怕了。 “我……” 没等萧一屿说完,萧鸣屿便继续道:“上次家伙事儿被丢的事情还没有让你吸取教训吗? 竟然还敢来招惹她?” “我看,你这次是不想要命了。” 萧一屿的眸子猛地睁大,就算是再傻此时也什么都明白了,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摇头。 “不不不……” 而萧鸣屿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抓着他的脖子,就将萧一屿直接扔到了院墙的另一边。 “将他处理了。” “是。”墙外,传来儒风和萧一屿呜咽着不断挣扎的声音。 ***** 折腾了一天一夜。 宋听澜本以为今夜会睡不着,没想到躺在床上竟立刻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猛地坐起身。 一直守在门外的甜杏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进来。 “夫人,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准备起来吧。” 宋听澜点头,立刻洗漱上妆,并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头发也是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带上了一个流苏发簪。 宋听澜刚刚准备后,香桃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老爷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厅跟国公爷说话呢!” 宋听澜面色一顿,脸上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没想到父亲竟然真的来了。 宋听澜站起身。 “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寿安堂给父亲助力一下。” 而此时的前厅中,萧震声猛地站起身,对于宋城荣的提议,直接高声拒绝。 “不可能,听澜现在是我国公府的人,岂能因为你的一句话便和离归家,这样对你宣恩侯的名声也不利。” 宋城荣早就料到了萧震声会是这个反应,也不生气,只是冷哼了一声道:“这个就不由您来操心了。 你那儿子做的什么事,想必你也清楚,我现在提出和离也是为了保留两家的颜面,若是真的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对你我都不好,你说是吧!” 宋城荣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倒让萧震声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才平静下来,道:“宋兄,你可不要一味的纵容你的大女儿,而不顾你小女儿的婚事。 我可是听说,她可是要入东宫做太子妃的,你难道忍心和离错失了这个机会?” 萧震声以为抓住了宋城荣的命脉。 可他不知道的是,宋城荣本来就不赞同宋听雨的婚事。 闻言,更是乐呵呵的笑了。 “萧兄有所不知,小女福薄,本就无福嫁入东宫,若是此番可以影响到她的婚事,倒是好事一桩了。” 闻言,萧震声的脸色黑了。 他以前打仗的时候,就不喜欢跟宋城荣打交道。 实在是这人,看似粗糙,实则圆滑的很,而且说话向来不过脑子,每次都让他下不来台,就如同现在,实在是可恶。 而此时的宋听澜已经到了寿安堂。 萧老夫人这会儿正在吃点点心,见宋听澜进来,竟然还笑了笑。 “听澜来了。” 老夫儿笑着开口。 “还不快坐。”她说着又吩咐婢女给宋听澜面前也放了一盘点心。 “你尝尝这点心,是最近上京新开的点心铺子做的,叫什么‘全福记’,味道不错,现在买的人还不少,需要一大早去排队呢!” 宋听澜看着这点心,想起来了。 这是苏酥新开的店铺,前段时间还送了些点心给她,她当时常着味道不错,没想到竟然还如此的够火爆。 但是,现在萧老夫人端来的东西,她可不敢吃。 实在是现在的萧老夫人对她笑的也太不正常了些。 她怕被下毒。 好不容易重生的命,就这么一条,她可不能断送在老夫人这里。 而宋听澜不知道的是,老夫人这会儿是真的要讨好她。 因为,他们这会儿就指望着宋听澜呢! 昨日傍晚,萧庭屿来了她的院子,恰巧当时温玉华也在。 萧庭屿便将在东宫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两人。 起初,萧老夫人还在不停的大骂。 “我早就知道这宋听澜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女人长成那个模样,又是一个狐媚性子,竟然连太子都招惹,这不是将我们国公府往火坑里推吗?” 萧庭屿现在也很是苦恼。 他也是现在才明白宋听澜的好,可偏偏这时候,太子跟他点名要人。 他要是不将人送去,恐怕整个国公府也会被牵连。 温玉华也想到了这一点,是以她看向萧庭屿,心中慌的厉害。 她在看萧庭屿的态度,毕竟此事伤害最大的人是萧庭屿,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给他带绿帽子。 萧庭屿也看懂了温玉华的意思,心中也算是有了点着落。 而萧老夫人此时也反应过来。 她一直都不喜欢宋听澜,现在宋听澜又入了太子司空崇礼的眼,何不直接将宋听澜送到东宫。 这样不仅太子欢喜,还保住了国公府。 而太子看在他们将府中世子夫人送上的份上,说不定还会对国公府帮助几分。 是以,这会儿萧老夫人看着宋听澜,就仿佛看到了香饽饽。 就想着好好地哄好她,让她乖乖的去伺候太子。 ------------ 第一百零七章转了性子 等太子玩腻了,将人送回来后,她再以宋听澜不守妇道为由,送她一条白绫就是。 可惜的是现在的宋听澜听不到老夫人的心声,否则这会儿老夫人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而现在的宋听澜,缓缓地在一旁坐下,轻声道:“今日来时已经吃饱了,这点心还是留给老夫人您多吃一些。” 萧老夫人见自己准备的东西宋听澜竟敢不吃,顿时心中不满,本想发作,但又想到之后国公府还要靠宋听澜,只得忍了下去。 “不吃也好,你们年轻人,向来是看重身材的,像这种甜的东西,还是少吃一点比较好。” 宋听澜微微惊异的多看了萧老夫人一眼,直觉今日的萧老夫人太过不同寻常了些。 若是以前,萧老夫人听到这话,早就开始对着宋听澜横眉竖脸,阴阳怪气起来了。 这会儿是突然转了性子,还是别有所求? 宋听澜心中留心,话语间便开始刺激萧老夫人。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昨日我回府的路上,便下了马车走了走,没想到这一走就听到了一些不利于我国公府的传言。” 这话,萧老夫人顿时来了兴趣。 “什么传言?” 宋听澜欲言又止。 “哎呀,这话实在是不好听,孙儿媳说了您可不要生气。” 宋听澜观察着萧老夫人的神色。 “他们说,我们的国公府的路数尽了。 世子鱼目混珠,错把一双破鞋当成宝,这才一连出了这么多的事。 府上的二小姐被人退婚,三公子断子绝孙,性情残暴,草菅人命。 就连世子也被牵连,被人找上门来,更是更状告强抢民妻。 而且,就这样了,那妾室都丝毫没有任何的伤害,反而是那些状告的人都押在了大牢里。” 宋听澜说着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掩埋不住,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我出去时,还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这实在是……” 宋听澜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而萧老夫人的脸色,果然在瞬间变了。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把手,狠狠地瞪着宋听澜,显然已经是怒极。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是想要咒我死呢!” 宋听澜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 “老夫人多虑了,我怎么会咒您死呢,我不过是想让你多生点气罢了……” 这话,萧老夫人先是一顿,而后才反应过来。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宋听澜的手指微微的颤抖。 “你……你简直是不孝。” “嗯。”宋听澜点头。 “不孝就不孝吧,反正您也看不到我几天了。” 萧老夫人皱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宋听澜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今日我父亲来了,这会儿想必正在跟国公府商议和离之事。” “不过,我估计国公爷是不想要我和离的,所以,这和离难免要拉扯些时日。” “所以呢,我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了,又何必装出着副孝顺的模样,免得离开的时候,惹得老夫人不舍,您说是不是?” 而萧老夫人的性子暴躁,听到这话立刻便怒斥道:“舍不得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像你这种不知检点,一脸狐媚相的女子,休了你是我国公府的福分,竟然还不舍得你,这怎么可能。”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去跟萧震声说道说道,抓紧让宋听澜这个祸害离开。 宋听澜满意的看着萧老夫人的反应。 她就等着萧老夫人过去,闹起来,最好是闹得厉害些,闹得让萧庭屿松口和离,这才是她的目的。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老夫人的脚步却走出门口后,猛地停了下来。 她忽而转头看了宋听澜,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缓缓地退了回去,坐下,气定神闲的继续道: “是我想差了,你进府这一年以来,一直贤良淑德,并未有任何的错处。 之前又兢兢业业的管理着国公府,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你和离呢? 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毕竟是不好。 这要让外面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国公府对你不好呢。” “国公府就是对我不好。” 宋听澜几乎是机械性的回答。 但是整个人却在这一瞬间,懵掉了。 她不由反复打量了萧老夫人一番。 这老家伙难道是换了芯子? 不然怎么会突然这般说话了,这简直是不符合她的作风。 而萧老夫人在听到宋听澜那话之后,也立刻反驳道: “其实,我国公府的名声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担心,你这般和离对你的名声不好。 而且你离了国公府,一个二嫁之身,又能找到比庭屿还好的夫君吗?” 宋听澜又跟萧老夫人争辩了几句,几乎每句话都夹枪带棒,就是想要引得她发怒,从而前去添一把火。 没想到这老家伙全程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全程隐忍,竟没有任何发怒的痕迹。 最后,宋听澜从寿安堂出来。 将刚刚萧老夫人的表现前后想了一下,这才跟身后的甜杏道: “甜杏,你去打听一下,这几日都有谁来过老夫人的院子,打听看看可有什么风声传出。” 甜杏立刻点头去了。 而宋听澜则带着菊香和春桃,直接去了前厅。 而此时的前厅里,却一片热闹。 不仅是萧震声,就连萧庭屿和温玉华也在这里。 而对于宋城荣提议和离的事,他们一直都不同意。 几个回合下来,宋城荣难免有些吃力。 关键时候,宋听澜走了进来。 “国公爷一直不同意和离,究竟所谓何事?” 宋听澜站在众人面前。 “这一年以来,我跟世子一直有名无实,世子又心系他人,此番和离,尚且可以保留双方的几分情面。” “还是说,您是想连最后这点情面都不要了?” 萧震声不由将目光放在宋听澜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 “他一直都清楚宋听澜是个聪明的,尤其是出事之后,就这几句话,就暗藏了威胁。” 而萧庭屿却在此时开口道:“听澜,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他说的言辞恳切,但是,眼神却一直飘忽着,不敢宋听澜的眼睛。 ------------ 第一百零八章霸气相护 联想到刚刚萧老夫人的变化,再看现在的几人的态度,宋听澜已经猜到恐怕是有什么她不能离开的理由。 所以他们一家才会如此的齐心,坚决不能让她和离。 可越是这样,宋听澜越要离开。 不用想,她也知道,等在她面前的必然是一个巨大的火坑。 傻子才会往火坑跳呢。 是以,宋听澜也不再含糊,直接便威胁道:“国公爷,想必你也清楚,现在上京的大街小巷都在传我国公府的一些流言。 您说,若是现在有人公然去京兆伊状告三公子萧一屿草菅人命,世子萧庭屿强娶民妻……” “这样的话,外面的流言又当如何呢?”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温玉华率先开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听澜。 “那些人原来都被你藏了起来?” 温玉华说着忽然反应过来,顿时更气。 “好呀!” “原来你早有准备,故意将那些人都留了下来,就等着今日来威胁我们是吧。” 宋听澜轻笑。 “我也不想如此,若是你们一开始就在和离书上签字,哪里又会有后面这些事呢?” 见状,温玉华心中犹豫,不由看小萧震声。 宋城荣适时冷哼了一声。 “我女儿和离,自然是她和萧庭屿的时候,萧震声你横在中间算是什么事儿? 你也看看你多大年纪了,如此掺和儿子的婚事,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宋城荣说着还白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尽显鄙视,让萧震声瞬间怒气上头。 “你休得胡言!” 萧震声被气的吹鼻子瞪眼。 可这时,门外忽而急匆匆的跑过来一个小厮。 “老爷,老爷,外面来了十几个人,说是宣恩侯府的族中之人,不顾阻拦直接冲了过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叫嚷声。 宋城荣连忙出门去看,却互相不想刚好对上为首的男人。 他一脸的络腮胡子,正是宋城荣的表弟。 宋城恩。 他看着宋城荣立刻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表哥。” 宋城恩先是跟宋城荣行礼后,这才道:“表哥,我听说,听澜想要和国公府的世子和离?” 宋城荣以为他们是来帮忙撑腰的,面上一喜,刚要开口就见宋城恩已经跪了下去。、 “不可啊,表哥!” “表哥,您可知听澜一旦和离归府,那么我们宣恩侯府族下所有的人都要受牵连,我们的孩子现在正值婚嫁的时候,若是真的让她回去,你让他们该如何自处?” 宋听澜人听了这话倒是冷哼了一声。 但是,她并未开口,只是转头看着宋城荣。 她想知道宋城荣到底是如何想的。 再在这家族面前,他又会如何做的。 若是,他真心为她,那么她日后定然会查出楚慕兰母女的把柄,让父亲看清他们两人的真面目。 但是,如果父亲真的为了族中的这些人而放弃了她。 那么她大可以自己出去,别府另居。 萧震声也在这时开口。 “宋兄,您看,您族中的人也不同意他们和离,我们作为族长,定当要为了全族考虑,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将全族人儿女的婚事都不顾呢?” 萧震声说完,底下的人都跟着附和。 而宋城荣并未犹豫,立刻便冷下脸来,冷哼了一声。 “你们说我女儿和离会影响你们女儿的婚事?” “对。” 众人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大可脱离宋家,我将你们从族谱上划去,从此之后,我们不再是一族之人,我女儿和离之后,也和你们不会有任何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影响你们的婚事。” 这话说完,众人立刻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以,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建树,这些年能留在上京,完全就是借了宣恩侯的光。 就连他们儿女的婚事,对方看的也是他们和宋城荣的姻亲关系。 若是他们现在脱离了宋家的族谱,那才是真的彻底影响了婚事。 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亲事都两说。 宋城恩不由立刻求情。 “表哥,这怎么可以,您也知道我们这一大家子也并未有什么本事,您若是将我们除名,那就是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是啊!”众人也跟着附和,“还请宣恩侯联系我们族中的老小,一切为全族考虑啊!” 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宋城荣忽而生出了几分烦躁。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剑。 “都闭嘴!” 闪着寒光的银剑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顿时面前鸦雀无声。 “你们既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建树,那就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这些年混吃等死的日子过腻了?竟然还想着来威胁我?” “我还是那句话,若是觉得听澜和离会影响你们婚事的,大可以脱离族谱。 若是不想,那就乖乖的闭上嘴巴!” “这些年你们靠着宣恩侯府的名声也没少在经营,现在还想让我女儿牺牲来成就你们,简直是做梦!” “当初享受荣光的时候安安静静,现在有点风水草动就来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今日,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你们若是不服,大可以问问我的剑。” 宋听澜没有想到宋城荣竟然说出这般的话来,顿时心中感动,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上了些湿润。 萧震声他们也是一阵巨震,跟温玉华对视了一眼。 看来,他们之前都低估了宋听澜在宋城荣心中的份量。 抿心自问,如果是萧震声定然做不到宋城荣这般。 看来,这次和离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众人听完这话,也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纷纷对视一眼,低头认错想要离开。 而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多年不见,宣恩侯的威风倒是不减当年啊!”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素衣,做尼姑装扮的女子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模样极美,尤其是一双眼睛,勾魂夺魄,让人不敢直视。即使是穿着宽松的素袍,也难掩她的身姿。 而且气质绝佳,周身自带气场,明明身后就跟了两个人,却给人一种跟了几个人的气势。 ------------ 第一百零九章我不同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听澜的姨母,霍家的三姑娘,霍锦书。 自从霍家出事后,霍锦书便去了山上出家,这些年以来也唯有霍锦意过世之时,她才下山一次。 这一次为何会忽然下山? 宋城荣看着霍锦意,反复确认以后才开口道:“锦书。” 霍锦书和霍锦意有几分相像。 宋城荣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亡妻,顿时心中酸楚。 而现在,锦意她最爱的女儿,竟然在国公府被这样对待,他的愤怒更是达到了最高点。 而霍锦书则走到宋城荣面前,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 “宋城荣,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以前你欺负我姐姐心善就罢了,现在连她的女儿被欺负了你都不管吗?” 她说着又轻笑了一声。 “我还真是要感谢你那个好夫人,特地跑到云锦寺通知我这事,话里话外说宋听澜和离有辱宣恩侯的门楣,更是污了霍家的清明。 麻烦你回去,告诉你那好夫人,我霍家的清明还用不着她来曹操心。 旁人都欺负我孩子的头上来了,难道我还要为了这些所谓的名声,将她按在火坑里吗?” 宋城荣听到这话,确定霍锦书跟她是同一战线,顿时松了一口气。 “妻妹的想法跟我不同而和。 我已经跟萧震声表明态度想要和离,可是,国公爷直到现在都在退脱。” 而此时的萧震声心中已经叹了一口气。 若只是宋城荣,他还是可以推一推的。 宋城荣毕竟是武将,在朝中的关系不多。 但是,霍锦书不一样。 当年的霍家可是官至首辅,门生遍布各地。 即使现在的霍老爷子已去世多年,但那些余下的旧部也足以让国公府处于风雨缥缈之中。 而霍锦书听见这话,已经走到萧震声面前。 “怎么?国公爷,我家女儿在你府上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难道你们连和离都不敢吗? 你们若是还不愿意和离的话,那我们大可以去圣上面前讲事情的原委一字一句的掰扯清楚。 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萧震声不得不轻叹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 “不,我坚决不会同宋听澜和离的。” 萧庭屿忽而出声打断了萧震声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而他就这么站在原地,双拳紧握,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才是宋听澜的夫君,没有我点头,谁也不能放她走。 而我,是绝对不会跟宋听澜在和离的。” 萧震声昨日事忙,并未回府,是今日一早才回到府中的,没想到正遇上宋城荣进府,这才争执了起来。 是以,他并不知道司空明德让宋听澜去东宫的事情,现在见萧庭屿拒绝,还以为他是故意拿乔,是以还训斥了萧庭屿几句。 “庭屿,你休得胡闹,你们就算是和离了,但日后我们两家还要往来。” 这就是在提醒萧庭屿莫要因此彻底伤了两家的颜面。 毕竟现在霍家人也在场,绝对不能将场面闹得太难看。 但萧庭屿却格外的坚决,他不由看向宋听澜,正对上宋听澜的眼睛。 他顿觉羞愧,低声道:“听澜,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不能让你走。” 萧庭屿说完,又吩咐守在门口的人。 “你们听到了,今日若是让世子夫人出了这个门,我拿你们是问。” “是。” 众人齐齐应下,让宋城荣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呵,你这是想体验一下宋家军的感觉吗?” 而萧庭屿也不管旁人的反应,仿佛没有听到宋城荣这话一般,径直从前厅离开,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留下前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 宋城荣此时的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 他看着院中的布局,想要强行带宋听澜出府。 而宋听澜并未在意萧庭屿,她现在可知道萧震声的把柄,要想让他松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那事实在是太过巨大,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轻易开口。 此时,她的目光则放在霍锦书身上。 她年幼时曾经见过霍锦书。 她这个姨母对她很好,每次都会送给她各种好玩好看的东西。 母亲丧礼之时,也是她陪在自己身边,告诉她,要坚强,并一连住了好几日,确定她身体无碍,她这才回去。 而现在,得知她要和离,她竟又一次下山。 霍锦书也一样。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几年不见,她竟出落的越发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睛,比之前多了几分坚韧,不输她霍家的风骨。 她霍家虽然重规矩,但是更重视人的风骨。 一次和离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比起和离,她更怕宋听澜会为了这名声而委屈自己,从而丢失了自我。 她看着宋听澜,温柔的笑了笑。 宋听澜便再也忍不住,整个人扑进了她的怀里。 感受着肩头一阵湿意,霍锦书一阵心疼,不由安抚的拍着她的被,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了,好了。” 霍锦书安慰着她。 “姨母来了,有姨母在,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了你去。“ 她说完觉得肩头的泪水更多了些,心中不由叹气。 这个孩子积攒的委屈太多了。 霍锦书的语气中也多了几分颤意,“是姨母的错,是姨母来晚了。 若是,若是姨母能早来些,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 霍锦书眼圈微红。 是她错了。 自从姐姐霍锦意去世以后,她更是将自己封锁在山上,不理世事,自以为是赎罪。 却不想因为自己的忽略,让宋听澜这些年以来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她早些也知道宋城荣再次娶妻的事,她当时只道宋城荣是个寡情薄幸的。 要不是昨日楚慕兰登门,她竟不知宋听澜竟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这才丢下一切,立刻上山。 这会儿感受着宋听澜挤压的委屈,心中更是悔恨交加。 这可是,她姐姐的孩子啊,也是霍家仅存的骨肉啊,竟然隐忍至此。 而她还在一味的逃避,实在是愧对霍家的列祖列宗。 宋城荣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一阵触动。 想到刚刚同族的那些人,和霍锦书刚刚的那些话,他双手握拳,第一次对楚慕兰生了些埋怨。 ------------ 第一百一十章我的女人 而此时的萧庭屿的院子里。 他正坐在凉亭中喝着酒,面上很是苦恼。 他知道自己这般做,实在是枉为男人。 可是,那可是太子啊。 作为未来的圣上,他又怎么敢拒绝。 而且,现在国公府已经失了圣上的信任。 但是太子不一样。 只要他将宋听澜送上,哄得司空明德高兴,那么等到了太子登基,国公府的好日子才是真的来了。 可是,为什么,他心中如此的不甘心。 他仰头将所有的酒都喝下,眼看着酒壶里到不出一杯酒,他一时愤怒,直接将酒壶摔在了地上。 “来人!” “再给我拿一壶酒来。” 萧庭屿眼前模糊,目光迷离。 这时,一个酒壶放在了他的面前。 萧庭屿顺着视线抬头,正对上萧鸣屿的眼睛。、 “你……” 他指着萧鸣屿猛地坐起身,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又上下打量了萧鸣屿一般。 毕竟萧鸣屿从未来过他的院子。 他们从小就不和。 年幼时,萧庭屿因为母亲哭泣,认为是萧鸣屿的母亲抢去了父亲。 是以,专门去将萧鸣屿打了一顿。 而这打人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后来,萧庭屿但凡是不开心的事情就会打萧鸣屿出气。 完美将他当成了出气的工具。 直到有一次,他在寒冬时将人推到了水里。 让素来体弱的萧鸣屿足足病了两个月。 后来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萧震声便听从老夫人的话,将人送去了庄子上,准备让他自生自灭。 只是没想到半年后,萧鸣屿竟然安全的回来了。 回来后,他一改自己懦弱的脾性,在萧庭屿想要欺负他之后,将人狠狠地打了一顿。 更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萧庭屿的脖子上。 从而之后,萧庭屿便再也没有打过萧鸣屿。 两人如同两个陌生人,谁也不会踏入谁的院子。 而现在,萧鸣屿为何会来他的院子? “你……怎么会来我的院子?” 萧庭屿眼神迷离,大着舌头开口。 而萧鸣屿却忽而上前,一把掐住了萧庭屿的脖子。 “我来警告一下世子,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萧庭屿的双手不断掰着萧鸣屿的手,因为喘不过,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鸣屿的手指不断收紧,萧庭屿的脸色已经青白,双腿也无意识的来回蹬着。 眼看着就要背过去,萧鸣屿却忽而松开了手。 萧庭屿终于可以呼吸,不由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但因为呼吸太急,剧烈的咳嗽起来。 而萧鸣屿的白底绣纹黑靴却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蹲下身,看着萧鸣屿。 “我的女人,什么时候是你可以决定去留的了?” 这话一出,萧庭屿停顿片刻,然后猛地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萧鸣屿。 “你说的是听澜……” “你们……” 而萧鸣屿却再次掐住他的脖子。 “我说过了,她是我的女人,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她想要和离,你乖乖的签字就是,竟然还敢说不同意,是谁给你的胆子?” 萧庭屿再次剧烈的挣扎,在他濒临死亡之际,萧鸣屿终于放开他,让他得以呼吸。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萧庭屿欣喜,但那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的精神几欲崩溃。 眼看着萧鸣屿再次上前,他连忙跪地求饶。 “不……不是我……” 萧鸣屿的动作停住。 “哦?” 短短的一个字,却压迫感十足,萧庭屿再也不敢隐瞒,立刻将司空明德威胁,让他今晚将宋听澜送到东宫的事情悉数都告诉了萧鸣屿。 萧鸣屿冷哼一声。 “司空明德,居然这会儿就按耐不住了嘛?” 萧庭屿连忙在地上磕头。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绝无隐瞒。” “司空明德那边自有我处理,至于你……” 萧鸣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不滚去签和离书。” “是是是……” 萧庭屿一连说了三个是,也不得什么,屁滚尿流的跑出了院子。 而此时的前厅。 宋听澜和霍锦书都已经平静下来。 而宋城荣则冷着脸。 那脸色,大有些鱼死网破的架势。 而这时,已经离开的萧庭屿去而复返。 “和离,和离,我同意和离。” “和离书呢,给我,我来签字。” 萧庭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衣衫凌乱,眼神惊慌,脖子上还带着一圈青紫,甚是可怖。 萧震声皱眉。 “你这是怎么搞的?” 但萧庭屿却没有时间回答他,只是迫切的盯着宋城荣。 而宋城荣也将提前准备好的和离书从怀中掏了出来。 还未打开,萧庭屿便抢了过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拿过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一样。 宋听澜看着他这幅受了惊吓的模样,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好奇。 毕竟,她对国公府的事没有任何的兴趣。 她见萧庭屿签完字,自己也走上前,执笔,缓缓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那一瞬间,宋听澜心中感慨万千。 终于。 这一世,她终于从国公府里这个泥潭挣脱了出来。 和离书一式两份。 宋听澜拿走了自己的那一份,又拿出自己的嫁妆单子给温玉华和萧震声过目,准备会院子收拾自己的东西。 看到这张胆子,温玉华的脸色都要绿了。 毕竟府上什么情况,她心里清楚,早些年,宋听澜掌家之时,可没少贴补。 就连她房中的那张屏风都是宋听澜的,没想到现在都要搬走。 温玉华心中不舍,面色难看的厉害,就连萧庭屿的异样都不管了。 而萧庭屿在签完字之后,整个人才无力的倚在了椅子上。 眼看着宋听澜一行人来开,萧庭屿看着宋听澜的背影,后槽牙这人狠狠地咬了起来。 真是没有想到啊! 宋听澜竟然还萧鸣屿搞在了一起。 他还真是看错她了,这段日子以来,还以为自己对不起她,更是因为太子的要求二人苦恼。 也难怪,她一直急着和离,难道还想和离后再嫁给萧鸣屿吗? ------------ 第一百一十一章和离出府 萧庭屿瞬间茅塞顿开,难怪宋听澜一直急着和离,难道她还想和离后再嫁给萧鸣屿?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先不说两人的身份。 只要萧鸣屿是国公府的三公子一天,就注定两人不能成婚。 在天晟,一女共侍兄弟两人,是绝对不会被礼法所容的。 再说了,萧鸣屿那可是活阎王,养着宋听澜玩玩还可以,又怎么可能娶她一个和离之女! 而且,太子若是知道了,萧鸣屿竟敢跟他抢女人,想必也萧鸣屿也舒服不了。 想到这里,萧庭屿心中的郁结少了不少。 他现在就等着。 等着萧鸣屿被太子收拾。 等着宋听澜被萧鸣屿抛弃,后悔来求他的一天。 而此时的宋听澜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她早就打算好和离,所以东西早就已经提前归拢好,现在只需要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离开。 而宋城荣来时,为了增加气势带了不少的人,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甜杏和春桃更是拿着嫁妆单子挨个核对,但凡是没有找到的,她都带着梅兰竹菊四个香,挨个去别的院子里去搬。 当初,宋听澜掌家之时,可借了不少的东西出去。 现在要和离,自然要将她们全部都清点清楚,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些人。 对此,温玉华看着自己几乎被搬空的屋子,顿觉心疼,想要阻止,但又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屏风就这么被搬走了。 而萧老夫人那边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她眼看着自己的雕栏玉砌掐丝梳妆台要被搬走,又怎么可能允许。 立刻坐在那梳妆台前面,挡着梅兰竹菊四个香的动作,。 “这可是我的东西,你们谁敢动一下,我跟谁拼命!” 听了这话,竹香立刻道: “什么你的东西,这可是我家小家的陪嫁之物,现在我家小姐已经和离了,这些陪嫁东西自然要悉数带走了。 难道说,堂堂的国公府竟然已经穷到霸占和离之妻嫁妆的程度了嘛?” 这话说完,萧老夫人再也坐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庭屿怎么可能同意和离?” “难道他不想要命了?” “现在放那个狐媚女人走,晚上他从哪儿找人送给太子? 他难道想要整个国公府都跟着遭殃不成? 萧老夫人说着也顾不得什么,连忙跑出去找萧庭屿去了。 而竹香听到这话深深地皱起眉,命人将东西搬完以后便匆匆将这些听来话悉数都告诉宋听澜。 宋听澜正走她院子后面的那片竹林中。 她的东西已经都整理好,随时都可以离开。 而她在离开之前,想要见萧鸣屿一面,跟他好好的道谢一番。 刚刚萧庭屿的变化,虽然奇怪,但她也能猜到,想必是萧鸣屿暗中帮忙了。 这段时间以来,萧鸣屿帮她的次数不少,于情于理,她都要好好的感谢他一番。 可是,她刚刚去了东风苑,萧鸣屿并未在院中。 这时,竹香跑了回来,并将听到的那些话悉数都告诉了宋听澜。 宋听澜心头微跳,一张脸瞬间变了。 她万万没想到。 萧庭屿竟然还没有歇了这样的心思。 也难怪,一向没有主见的他,今日竟然会如此强硬,坚决不同意和离。 在联想到萧老夫人今早的热络,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宋听澜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不由又想起了前世那段黑暗的日子、 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前厅。 还未走近就听见了里面的争执声。 “庭屿,你糊涂啊,你现在在和离书上签了字,又该怎么跟太子交代? 恐怕太子只会认为你是为了保护宋听澜,才让她和离的。 这样的话,我们整个国公府恐怕都会受牵连呀!“ 萧老夫人痛心疾首。 萧震声现在才知道还有这事,脸色难看至极。 一边愤恨太子司空崇礼欺人太甚,一边又恨自己刚刚没有坚持住,就这么让萧庭屿在和离书上签了字。 而萧庭屿现在根本不愿意将自己被萧鸣屿威胁的事情说不口。 面对着萧老夫人和萧震声的眼神,也只能站起来,轻叹一口气,安抚道:“父亲和祖母大可放心,此事我立刻去东宫将事情说清楚事情的缘由。” “太子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定然不回牵连与我们的。” 不会牵连到他们,难么牵连到谁? 萧鸣屿? 宋听澜心下微跳,但她深知此事她还是当做不知道为好,这时候就应该早些离开国公府才是。 是以,宋听澜命人去萧鸣屿的院子里留了一封手书。 而自己则吩咐着手下们,加快动作收拾,赶在天黑之前,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命几十个抬着,浩浩荡荡的出了国公府。 宋听澜当初嫁入国公府时,嫁妆本就丰厚,长长的队伍令整个上京的人都惊叹。 现在和离,自然也是如此。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国公府出来,声势浩大。 很快,众人便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不出片刻,上京城的百姓,世家大族的人都知道宋听澜和萧鸣屿和离了。 但国公府这段时间的事情不少,是以,即使宋听澜和离,百姓们也没有说宋听澜的,大多都在一轮议论萧庭屿和裴念卿。 更是将宋听澜给描述成了一个深爱萧庭屿不得,委屈求全但被欺负的深情女子形象。 而现在和离归家,则是被渣男伤透了心,决心不再爱他,从而决心和离,从头开始。 而宋听澜并不知百姓们之间的传话,她坐在马车中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竟不比成亲之时的人少。 她顿时轻笑。 这样也好,倒也省了她费口舌了。 而这时,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宋听澜隔着车帘问了一句。 “怎么了?” 马车外面的甜杏却有些支支吾吾。 “小姐……” 宋听澜皱眉,知道事情不简单,直接掀开马车走了出来。 而此时在队伍的前方,一行人正跪在马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路。 而宋城荣一直未回去,而是高高的坐在马背上上,准备将宋听澜一路安全的接送回家。 却不想现在遇上这等事,顿时面色难看。 ------------ 第一百一十二章回府受阻 “宋城恩,我刚刚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你现在带着他们堵在这里是作何?” 宋城恩跪在地上,低着头。 “侯爷,大小姐受辱,我等作为她的长辈心中自是心疼。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和离之身,又怎么能再回到侯府。 先不说这样不和规矩,再者,这对府上的其他小姐名声不好?” 大小姐,便是对宋听澜的尊称,。 她现在既然从国公府出来,那么自然就要恢复以往的称呼。 宋城恩说完,头不由更低了。 他心中虽然害怕,但是他相信,现在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宋城荣是绝对不敢轻易动手。 而且,女子和离归家本就不光彩。 他们已经妥协,不再计较宋听澜和离的事情。 但是,为了宣恩侯府的名声,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宋听澜回到国公府的。 “什么狗屁的规矩,我宣恩侯的规矩,我自己说了算。 我的女儿在外受了,我不过是接她回来,怎么就不光彩了? 宋城恩,趁我还没发火,你最好快点让开,否则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宋城荣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显然已经是怒极。 宋承恩心中害怕的厉害,但想到楚慕兰的嘱咐,还是强忍着颤抖道:“侯爷,圣上曾亲口说,为高位者,不可一意孤行,更不可舍本忘利。 您当初从军之时,我们全族可都是出了钱的,现在身居高位,难道连我们同族的几句话都听不得了吗?” 这话高明,稍有不慎便会被冠上不忠不孝的名声。 宋城荣没有想到宋城恩竟然能说着这样的话来,顿时面色难看,死死的盯着宋城恩。 “呵……” 他轻笑一声,“长本事了,现在竟然还敢跟我谈圣上? 不如我现在就去跟圣上请辞,去了这宣恩侯的职位,不再身居高位,是不是就可以接我女儿进府了?” 他说着便提高了声音。 “我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府邸,现在回去竟然还要看你们的脸色,好,真是很好。” 宋城荣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不如,我这侯爷换你们来当?” 要不是现在围观的百姓太多,现在宋城荣恨不得直接拔刀将面前的这几分给砍了。 看他们还摸不摸得准自己的位置。 而宋听澜见宋城荣的声音不对,不由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她过来后,先是给宋城荣行礼,又给宋城恩他们行礼。 “各位叔伯的话我也听到了,也明白各位叔伯的意思。 你们认为我和离之身,恐会影响你们儿女的婚事。” 宋听澜说着轻笑一声。 “可在我一看来,叔伯们大可不必担心。 先不说你们并不住宣恩侯府,我们两家住的颇远,虽说是同族,但往来并不多。 你们儿女想看婚事之事看的也不过是对方的人品和家世。 而你们的家世也不过是宣恩侯府的一个旁支罢了,功绩本就不多,子女们也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唯一的职位便是一个五品的编纂。 在想看婚事之时,对方只会觉得你们是旁支而高看你们一眼。 自然的,我的和离之事,也不会影响到你们。 倒是可以影响到我嫡亲的妹妹。 只是,我看我都已经和离了,我嫡亲的妹妹和嫡母都没有说过什么,而你们却一直在这儿闹事。 这要是被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你们是我们宣恩侯府的嫡亲公子呢!” 这话就是在点名他们被楚慕兰给利用了。 宋城恩这会儿也回过味来,跟身边的人对视一眼,顿时冷汗淋漓,也顾不得什么,连忙磕头道歉。” “大哥,大哥,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想叉了,还望大哥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他们说着立刻起身让出路来。 宋城荣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心虚的看了宋听澜一眼,强迫自己露出一抹还算和善的笑来,吩咐她尽快回马车休息。 宋听澜点头回了自己的马车。 宋城恩立刻收回笑容,冷下脸来。 宋听澜的话,他也听清楚了。 之前他一直以为楚慕兰是那和善懂事的,没想到现在竟然闹出这样的事。’ 这一件件一桩桩,竟然哪部都少不了她的手比。 看来,他之前还是小看她了。 而此时的楚慕兰则焦急的来回走着。 身边的宋听雨急的也要哭了。 她从未想过,宋听澜竟然还能再回来。 她当初,无意间发现了宋听澜救的那人竟然是太子,而且太子看宋听澜的眼神明显不一样。 是以,她想尽一切办法,不惜给宋听澜下药,这才成功的将萧庭屿和她绑在了一起,成功让她出嫁,。 而自己则用宋听澜妹妹的身份接近太子,期间说尽了她的坏话,更是捏造事实,说她跟萧庭屿在成婚之前早就有所往来。 眼看着太子对她的恨意越来越胜,对她也越来越信任。 可偏偏这时候,宋听澜和离归府了。 为此,她特地找来了萧一屿,花了不少的银子,没想到竟还是没有成功。 楚慕兰也是一样。 她今日安排了不少的人,无论是霍锦书还是宋城恩,都少不了她的安排,可还是没能阻止。 不仅如此,还因为太过仓促而暴露了自己。 想必现在宋城荣已经猜到了这一切的背后是她了,到时候又该怎么将此事圆回去?” 楚慕兰正想着,门外小厮来报,说是宋城荣快到了。 顾不得什么,楚慕兰连忙带着宋听雨迎了出去,。 两人刚到侯府门口不久,宋城荣的马都停了下来。 浩大的队伍则顺势从门口进去,一一将东西悉数都放在了宋听澜所在的院子里。 宋听澜也在此时下了马车。 宋听澜看着楚慕兰,微微一笑,乖巧的给她行礼。 楚慕兰连忙扶住她的手臂。 “听澜无需多礼,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日后你可以将我当做你亲生母亲,无需这么多的礼数。” 宋听澜温柔一笑。 “礼不可废。 即使,我现在面对的是我亲生的母亲,这礼数也是要的。“ 倒是母亲,无端的又提起我亲生母亲作甚,这般,倒是要让我忍不住的伤心了。 这一伤心,难免会心情不好,若是被父亲见了,还以为我是因为不满您呢!” ------------ 第一百一十三章交锋 宋听澜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饶是楚慕兰一时都没有办法应对,是以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轻声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一时失言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宋城荣一眼,又上前一步,握着宋听澜的手,一脸亲热的说。 “听澜,你可不要怪母亲,母亲也是一时高兴失言了。” 她面上和善,心中却是一紧,暗中将宋听澜上下打量一番,再次觉得宋听澜似乎是变了。 以前的她,只会冷冷的讽刺她几句,然后气愤的跑开。 现在竟然还学会隐忍了。 而宋听澜也反握住楚慕兰的手,暗中用了些力气捏紧。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同样温柔的说:“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既然是一家人,母亲又这般的疼我,欢迎我回府,我又怎么计较这一句话的事呢!” 宋听澜三句两句将话接了过来,最后又提醒了宋城荣别忘了刚刚的事情。 这下,楚慕兰的脸便有些挂不住了。 手也被宋听澜捏的生疼。 她想要抽回手,但宋听澜却紧紧地捏着,转瞬间额头上就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她不由求救的看向宋城荣,可宋城荣的眼睛去看向另一边,并未看向她。 一旁的宋听雨见了,眉头紧紧地皱起,立刻便冲上前将宋听澜推到了一边。 “宋听澜,你要做什么?”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和离女,能让你回来就是对你的仁慈,你应该夹着尾巴做人,竟然如此的大胆,欺负我的母亲。” 而宋听澜身体“虚弱”,被宋听雨这般一推身体就不受控制向后倒了下去。 也多亏宋城荣动作敏捷,及时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她摔倒。 “宋听雨,你这是做什么?” “爹爹,她刚刚欺负母亲。” “你放肆!” 宋城荣怒目而视。 “见了长姐,并未行礼不说,还对长姐不敬,现在还强词夺理,这就是你母亲平时教你的礼仪?” 不用宋听澜开口,宋城荣已经将宋听雨怒斥一通。 而宋听澜“委屈”站在一旁,确定宋城荣看不到以后,得意的朝着宋听雨笑了笑,眼神中尽显挑衅。 宋听雨平时被娇宠惯了,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又怎么能受得了这份气,顿时又要发作,要不是楚慕兰拉着,恐怕现在又要冲上来了。 宋听澜看着她那模样,不由开始鄙视前世的自己。 想不到自己前世竟然被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货色害死。 而楚慕兰拉着宋听雨跪了下来。 “侯爷,妾身教女无方,冲撞了大小姐,我代听雨向大小姐道歉。” “可别。” 宋听澜立刻侧身一步,避开楚慕兰。 “您可是我的母亲,我身为晚辈,又怎么受得了您这一跪。 现在又是在街上,您这般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您,逼着您给我下跪呢! 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要说我嚣张跋扈,不敬继母了! 顺带着,他们也会觉得我恐怕就会因为如此才会被国公府不容,跟国公府和离的。” “母亲您这不是给我道歉,是在害我呀!” 宋听澜这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的全部都清晰的传到宋城荣,甚至是路人的耳朵里。 宋城荣此时也皱起了眉头。 在听到宋听澜说这话之前,他并未觉得有不对。 而现在他只觉得面前的楚慕兰似乎是有些割裂开来。 他不由想起宋听澜出嫁之前,似乎也有着这么几次,每次宋听澜都愤恨的离开。 而他却因此而生气,觉得宋听澜不知礼数。 难道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是另有隐情的? 可惜,宋城荣现在已经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了。 他看着楚慕兰。 此时的楚慕兰还是跪着,但是她现在面对的方向却是宋城荣。 她不停的摇着头解释,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尽是委屈和可怜。 “不是的,侯爷,妾身……没有这样的意思,我是真心相帮这听雨道歉的,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侯爷,您知道的,我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心思单纯,又怎么会想到这么多,怕是大小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慕兰这时都不忘拉踩宋听澜一番。 她冷哼一声,不由看向宋城荣。 她倒要看看自己的父亲究竟会信谁。 而楚慕兰也看向宋城荣。 她现在恨得厉害,心里恨不得将宋听澜碎尸万段。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先欢天喜地的将宋听澜迎进府,然后再跪下认错。 到时候,她只需要说,这一切是为了国公府的好,便可将今日宋城恩前去阻止的事给解释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她再推到宋城恩身上一些,自己再掉几滴眼泪,就可以成功挽回。 可万万没想到,在宋听澜的打岔下,她这会儿就已经跪下了,同样是求宋城荣信任。 哪怕是现在宋城荣不再跟她计较,她回到府里,也没办法再故技重施。 一时之间,她恨得咬牙。 但宋城荣此时却没有像以往那般听信她的话,而是冷哼了一声道:“听澜的性子向来直爽,向来不屑和你争什么。 她此番和离归府,本就受尽了委屈,可你竟还三番五次的给她下马威,现在当着我的面,你都还要陷她于不义。” 宋城荣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般行事,根本不堪为她的母亲。” “说来,是我之前误会她了,也难怪她一直都不愿意喊你母亲。” 楚慕兰心头巨震,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都开始细微的颤抖。 她万万没想到,宋城荣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以为她伺候了宋城荣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再怎么说也会给她留几分面子,断断不能在此,当着众人的话说出这样的话来。 宋听澜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父亲这话说的不对,我现在是愿意喊母亲的。” 她说着上前将楚慕兰扶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继续道。 “她毕竟伺候了父亲这么多年,平时又对女儿照顾有佳,还给女儿找了这样好的一桩婚事,女儿现在疼她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愿意叫她母亲呢?” ------------ 第一百一十四章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宋城荣听到宋听澜提起找婚事一事,心中有一瞬间的疑惑,但很快便流逝没有抓住。 他看着跟之前性格判若两人的宋听澜,心中苦涩。 “澜儿长大了,现在愈发的会疼人了,竟然能不计前嫌的原谅你的继母,让为父心中实在欣慰。” 他说着,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父亲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你不用强撑着,心里有舒服就说出来。” “来,你跟父亲来,看父亲这次回来,给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宋城荣说着就拉着宋听澜进门,直冲着3库房去了。 直接将身后的楚慕兰扔在了九霄云外。 而宋听澜见父亲又带着宋听澜先去挑东西,顿时气的跺脚。 “凭什么啊,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她先挑。” 这次宋城荣带回来不少的好东西,其中有几张皮子,特别好看。 她一早就相中了,就等着宋城荣回来,跟他讨要。 没想到他竟直接拉着宋听澜过去了,连叫都没有叫她一句。 而等到宋听澜选完,她再去的时候,库房中除了一些便宜货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顿时气的咬牙,直接大骂出声。 “宋听澜,谁让你回来的!” “你既然已经嫁出去了,就要好好的在外面呆着,哪怕是死在外面也可以,凭什么又要回来跟我抢东西!” “你等着吧,我既然能将你赶出去一次,定然还能将你赶出去第二次。” 而此时的宋听澜,看着这满院子的东西,现在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宋听雨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等着吧。 现在不过是第一步。 她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她们欠她的,她会一步一步的全部都讨回来。 当晚,宋听澜睡了一个好觉,临睡之前忽而想起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 但很快便被睡意裹挟,进入了沉沉的梦中。 ****** 入夜。 漆黑的夜色中只有一抹细细的弯月挂在空中,洒下淡淡的光芒,落在萧鸣屿瘦削的脸上。 他今日并未穿官服,穿着一身墨蓝色长衫,腰上挂着一个浅色的香囊,就这么走到东宫门前。 一脚便踹开了东宫的门。 而此时的司空崇礼正静静地坐着。 他今日已经听说了宋听澜和离的事情。 萧庭屿也在之后立刻过来,跟他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虽然他很是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将萧鸣屿便抓过来狠狠地甩上几鞭子。 但是,他忍住了。 毕竟,他等着不就是这一刻吗? 眼看着,萧鸣屿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司空崇礼轻笑一声。 “真是没有想到呀,被称作活阎王的,竟然还有难过美人关的一天。” 司空崇礼的嘴唇很薄,颜色又比常人红一些。 他仰头狂笑起来,这会儿笑起来带着一种嗜血的变态之感。 “萧鸣屿,你说要是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宋听澜竟然跟她的小叔子搅合在一起私通,百姓们会怎么说她呢?” 萧鸣屿嘴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但这笑意中却带着几分冷意。 “那如果是朝臣和圣上知道,你堂堂的太子竟然还觊觎一个臣子的妻子,他们又会怎么看你呢? 毕竟,一个私德亏欠的人,又怎么能配上的上这太子之位?” 瞬间,司空崇礼收了脸上的笑意。 “萧鸣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鸣屿看着司空崇礼。 “太子难道不清楚吗?姚庆泽不是已经给你报信了吗?” 这下,司空崇礼的面色巨变。 “若是真的找回那个流落在外的皇子,就凭圣上对他的疼爱和亏欠,你觉得你这太子之位还做的稳吗?” 司空崇礼此时坐姿紧绷,他尽量让自己镇定,面色平静。 “一个不知死活的皇子罢了。 若他还活着,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不见踪影?” “这不过就是父皇年纪大了,思念故人,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罢了。” “哦?是吗?” 萧鸣屿轻笑。 “那太子殿下引微臣来此是为了什么?” 司空崇礼神情一滞,才轻笑一声。 “真不愧是父皇最为信任的镇抚司指挥使,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真是了得。” 他说着,神色中便多了几分认真。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萧鸣屿轻笑。 “正和我意。” “一块玉佩的下落,换殿下放过宋听澜,如何?” 司空崇礼眼神猛地眯起,细细的打量着萧鸣屿。 “只是一片玉佩?” “只是一块玉佩。 可唯有这块玉佩才能证明大皇子的身份,而这个大皇子是谁,就由殿下您说了算了。” 这话可谓是大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司空崇礼一事沉默。 “萧大人,此话可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 司空崇礼看着他,面色沉静,手指却在椅子上不停的敲动着。 姚庆泽前来报信的时候,只是告诉他,父皇让萧鸣屿去寻找早年遗落民间的大皇子,并说明他有一块玉佩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却并未说明这玉佩在哪儿。 其实,这是姚庆泽的一份小心机。 他想要以此要挟司空崇礼,并以此为砝码让司空崇礼重用他。 他现在在圣上面前已经失了信任。 镇抚司中,萧鸣屿一人独大,他根本没有了话语权。 投靠司空崇礼是他最好的出路,可偏偏司空崇礼却看不上他。 他这才想了这个办法,一边跟司空崇礼投诚,一边有所保留,也给自己留足了后路。 可没想到竟然给萧鸣屿留了机会。 司空崇礼并未思考太久。 片刻后,他便抬起头来,看着萧鸣屿,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来。 “既然如此,那孤就恭贺萧大人抱得美人归。” 萧鸣屿嘴角也带着笑。 “那臣也恭祝殿下早登大典。” 司空崇礼面色一顿,而后笑了。 也难怪他一直想要拉拢萧鸣屿。 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太有趣了。 至于宋听澜。 一个女人罢了。 他会等着她的。 等他拿到玉佩,安排好一切,萧鸣屿也活不了多久。 到那时候,宋听澜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他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 第一百一十五章像蛆一样蠕动 宣恩侯府。 宋听澜的院子坐落在宣恩侯的东侧,旁边便是府宅的围墙。 院子的面积极大,墙边还有一颗巨大的枣树。 宋听澜以往在宣恩侯府时便会和丫鬟们一起打枣吃。 现在,萧鸣屿坐在枣树的枝干上,看着已经灭灯的宋听澜的卧房,随手摘了两个鲜红的枣子,放在嘴里。 很甜。 他想。 “谁?” 黑暗中,竹香喊了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瞬间射向萧鸣屿所在的方向。 利箭刺在树上,发出一个沉闷的声响。 破空的风声让树叶沙沙作响,紧跟着便落下几颗枣来。 可原本萧鸣屿坐着的地方,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第二天,宋听澜从床上醒来,看着枕边的三颗大红枣,心中微微疑惑,不由问甜杏。 “昨天你们打枣子了?” 甜杏摇了摇头。 “没有,昨天只顾上收拾东西了,哪里有时间打枣子。” 她说完又忽而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倒是今天早上,奴婢见到竹香的时候,她提了一嘴,说这枣子挺甜的,想必是她打的吧。” 听到这话,宋听澜不由放下心来。 随意的擦了擦便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跟她出嫁之前的味道一样。” 宋听澜今日收拾好之后,便去了楚慕兰的院子,跟楚慕兰请安。 却不想到了门口被告知,楚慕兰有些不舒服,所以免了请安。 并让宋听澜在院中好好休息。 宋听澜转而便去了宋城荣的院子。 路上,春桃便将新打听来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了宋听澜。 “奴婢听说,昨夜侯爷发了很大的火,将楚慕兰狠狠地骂了一顿,并让她在房中闭门思过一个月。 所以说呀,这一个月您都清静了。” 春桃说起这个就高兴,整个人手舞足蹈的,又道:“还有昨天挡您路的那个旁支,侯爷直接断了他们这个月的份例。 原本要送去的东西,也不送去了。 您就等着看吧,不出两日,那边的人就会找上门来哭诉了。” 春桃所料不错,当天下午,他们就上门了。 但是,他们哭诉的人却不是别人,而是宋听澜。 宋听澜并不想应付他们,她毕竟是个小辈,若是处理不好便会给冠上不孝的名声。 若是处理好了…… 不,宋听澜并不想处理好。 可对方也是个泼辣的,眼看着宋听澜不出来,她们竟然坐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宋听澜被他们烦的厉害,索性便打开了门。 “二婶母,您这是作何?” 宋城恩家的见宋听澜出来,立刻便哭着大叫了起来。 “大小姐,你行行好,跟侯爷求求情,让他饶了我们这次把,我们家奇哥儿眼看着就要成亲了,万万不能没有这个银子和东西呀!” “我们就等着那些东西去下聘呀!”、 “之前都是我们的错,不应该听信他人的话,前去阻止你和离。 但我们当时也是心急啊,生怕会因此影响我儿的婚事,这才昏了头,犯了错,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们,让侯爷松松口,免了我们这次把!” 宋听澜看着对方这耍无赖的模样,也并所说,直接后退一步,命令春桃关门。 关上门后,直接命人将宋城恩家的给绑了起来。 对方不停的挣扎,可这哪里是竹香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绑的严严实实,就连嘴也堵了起来。 她不停的挣扎着,嘴里也在不停的“呜呜”的叫着。 可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屋里。 偌大的院子,只有她一个人。 她四肢都被缠在一起,现在躺在地上只能如同一只蛆虫一般缓慢的蠕动。 可她毕竟年纪大了,等她终于爬到门口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听到动静,房中的春桃打开了门。 宋城恩家的也就看到了宋听澜那张令人愤恨的脸。 此时,宋听澜就坐在她的对面,惬意的喝着茶。 看见她终于艰难的蠕动进来,这才淡淡的开口。 “二婶母,俗话说,这冤有头债有主。 你也清楚,是楚慕兰怂恿你们再先,触怒侯爷被罚在后。 而我,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受害者。 可哪里有出了事,找受害者来诉委屈的,您说是不是?” 被包成蛹的宋城恩家的连忙艰难的点头,嘴里也在不停的“嗯嗯”。 “而且呀,我也不是府上的掌家人,您说您找我又有何用?” 对方还是点头,要不是因为起不来,这会儿恐怕就跪下了。 “那您说,您应该找谁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 宋城恩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宋听澜示意了春桃一句。 她立刻上前将她口中的布拿下来,对方立刻便求饶道:“大小姐,大小姐饶命,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楚夫人,绝对不会打扰您休息。” 宋听澜轻笑。 “二婶母这话说的,倒像是我让您过去的一样。” “不不不……” 宋城恩家的头已经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您让我过去的,是我自己要过去的,是我自己要过去算账的。” 宋城恩家的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 她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本打算找楚慕兰求情的,但想到楚慕兰现在自身都难保,又怎么会帮他们。 她想着宋听澜现在刚刚回府,难免心中惴惴不安。 而宋听澜若是想要在宣恩侯重新站稳脚跟,难免要讨好他们这些老人。 高低也要给他们一个面子。 可她万万没想到,宋听澜竟然如此的简单粗暴,直接就将她绑了起来。 这下,她可知道了宋听澜的厉害,是绝对不会再招惹她的。 “如此就好。” 宋听澜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竹香给她松绑。 终于得以自由,宋城恩家的也顾不上,只是客套了说了一句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那脚步快的,仿佛是身后有鬼在追。 不久后,甜杏回来来报。 说是楚慕兰所在的院子闹了起来。 这宋城恩家的也是战斗力强的,直接在楚慕兰院子门口便大骂了起来。 眼看着里面的人都没有动静,她索性跑到了大门外面,刚骂了没几句,楚慕兰便怕了,不由自掏腰包给了宋城恩家的些银子。 可这样,也免不了要让宋城荣不满。 是以,宋听澜也可以想到,等宋城荣回来,怕是又要吵一架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设计 宋听澜听的正起兴的时候,宋远山走了过来。 宋听澜本想明日再去看宋远山,没想到宋远山竟自己来了。 她面上有些惊讶,宋远山见状也解释道:“在霍大夫的调理下,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 “那就好。” 宋听澜也发现了,宋远山现在脸上已经多了些血色,白里透红的,气色好了很多。 宋听澜说完,两人之间一时无话,毕竟他们两人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早些年之前也是如此。 不过,他们如此倒也不会尴尬。 宋听澜给宋远山倒了一杯茶。 “霍云骁在府中如何?” 闻言,宋远山倒是轻笑一声。 “他呀,自然是好的。” 霍云骁倒不是一个爱财的,但暂时来看倒是一个安逸的,这段时间一直呆在院中,除了给他看诊,很少出来。 而且,他的想法很是奇怪,总是天马行空,但是每次提出的意见都非常的中肯。 最重要的是,他还告诉了很多追女孩的方法。 他试过一次,效果不错。 不过,这些就不能告诉宋听澜了。 而宋听澜却想起了那日在秋溟山庄的事情。 她本想问他是不是明王的人。 但想到宋远山的性子,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想到前世宋远山的结局,宋听澜心中难受。 她清明一世,有着经世之才的哥哥,最后被宋听雨设计陷害而死,她就忍不住的难受。 当初,太子给父亲伪造了所谓的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他关押。 而体弱多病的宋远山为此奔走,却不想在他搭上半条命找到证据之时,父亲却被楚慕兰下毒毒死。 太子更是以她的性命威胁宋远山,强迫宋远山将证据全部销毁。 而宋远山在销毁证据后,却被宋听雨诬陷残害他幼女,最后被万民唾弃,暴尸荒野。 真好,她现在还能见到宋远山。 宋听澜一时眼圈发红,倒是让宋远山有些不知所措。 他向来是不会表达的性子,又不是个会哄人的,见她眼圈通红,以为她是心中委屈,不由安慰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萧庭屿的,国公府他们欺你辱你,我总有一天会将这些悉数给你讨回来。” 宋听澜摇头。 “哥哥放心,我有办法对付国公府,我只是担心你。” 宋听澜一声“哥哥”让宋远山身体一滞,整个人便憨笑起来。 宋听澜却未察觉,继续道:“哥哥,你日后一定要小心楚慕兰和宋听雨母女,尤其是楚慕兰,她是个有城府的,看似柔弱,实则隐忍多年,所求颇多,你日后对她一定要多加留心。” 宋远山点头。 对于楚慕兰母女,他向来不甚在意。 毕竟一个缠绵病榻,即将不久于世的世子,对她也不会造成任何的威胁。 不过,自从他身体好了不少以后,他见到楚慕兰的次数似乎是多了些。 宋远山暗中留心,并有想法暗中调查楚慕兰一番。 宋听澜见宋远山听进去了,也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惬意又迅速。 宣恩侯府却热闹了起来。 这热闹是来自于楚慕兰和宋听雨。 在宋听澜的“帮助”下,楚慕兰接二连三被罚,就连宋听雨也未能幸免。 久而久之,楚慕兰难免有了些火气,便跟宋城荣吵了几次。 而这几次争吵也让宋城荣心中更加的不满。 毕竟,这些年楚慕兰能在府中安分,最主要的就是因为她的温柔听话。 宋城荣当初之所以娶她进门,是因为他一次醉酒之时被人设计,灌了些药。 而楚慕兰发现后,偷偷的跑进了宋城荣的屋子。 但是,他当时强忍着并未跟楚慕兰发生关系。 可是,楚慕兰筹谋了这么久,又怎么会让自己的计划落空,不由自己脱了衣服,做出一副被强的模样。 而那时的宋城荣醉酒又加上中药,根本没有印象,便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强了楚慕兰。 而他当时深爱霍锦意,根本不敢将此事告诉霍锦意。 可楚慕兰却找上门来,声称自己怀了身孕。 宋城荣当时无奈,给了楚慕兰一笔钱,要她打掉孩子。 可是,楚慕兰却说自己身体特殊,根本不易有孕,若是此次打掉孩子,不仅日后不会怀孕,而且现在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楚慕兰的当时哭的厉害,只说自己并不想纠缠他,只是想要想要足够的银子,得以生下这个孩子,做个伴就够了。 宋城荣一时心酸,只得先找了一处宅子将楚慕兰安置进去。 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霍锦意早已发现。 她发现了自己丈夫在外竟然还养了一个外室,心中难受,日夜难昧。 她当时刚刚生产,身体本就虚弱,一时间抑郁抑郁成疾,身体每况愈下。 但她一直强忍着没有说。 她在等着宋城荣开口。 而宋城荣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霍锦意,心中难受,只得对霍锦意更好,以补偿他。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虚。 霍锦意也是这样。 宋城荣对他越好,她越是伤心,越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就这样,两人貌合神离的过了半年。 霍锦意倒下了。 在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的时候,霍锦意跟宋城荣挑明了。 他当时真的是慌了,不停的跟霍锦意解释。 可是,这时的霍锦意根本一个字都不信。 她只是嘱咐宋城荣照顾好宋听澜,而自己从那之后没有见过宋城荣一面。 而宋城荣根本没有想过霍锦意的身体竟然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只是在上京城寻找各种名医。 直到,他打听到有一大夫名声远洋,这才找了过去,没想到这大夫竟然是楚慕兰的表叔。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在他带着大夫匆匆赶回府中的时候,就得到霍锦意去世的消息。 那时候的他是蒙的。 他从未想过霍锦意会死。 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宋听澜在一次意外失踪后,他才振作起来。 他那时似是重新有了方向,顺着线索找到了宋听澜,并决心振作起来。 也是这时,他又见到了楚慕兰。 ------------ 第一百一十七章交锋 当时的楚慕兰抱着年幼的宋听雨,被歹人追着跑。 他当时刚刚救出被人拐跑的宋听澜,听到他们的求救,便顺手将给人救了。 对方跪下来道谢的时候,他们才认出了自己。 当初,霍锦意去世的时候,他给了楚慕兰一笔钱送她离开。 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遇见了她。 楚慕兰简答宋城荣之后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一边求着宋城荣救命,一边将自己这段时间遇到歹人,为了保全自己,不惜以所有钱财交换,好不容易保住清白,艰难的将女儿养大,却被人贩子盯上的事情。 楚慕兰哭了很久,说自己过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求着宋城荣将她带回府中,哪怕是为奴为婢也是可以的。 恰巧那时候宋城荣需要领兵出征,宋听澜又需要人照顾。 而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被人当做一个私生子对待。 是以,宋城荣便将人带回府中,做了继室。 可尽管如此,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这些年以来,宋城荣也从未在楚慕兰房中过夜过。 而楚慕兰性子和善,人也温柔识大体。 所以,在宋城荣的眼中,是他耽误了楚慕兰,对她也始终带着一点亏欠。 也因为如此,他也一直很是尊重她。 可最近这几日,都让宋城荣之前的认知一点点的崩塌。 她跟他争吵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厌恶。 而每次宋城荣看到楚慕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想起那日宋听澜受的委屈。 可面前的楚慕兰毕竟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这些年以来,即使没有夫妻之时,也有些相处之情的。 以至于宋城荣每次看见楚慕兰便会有种割裂感。 是以,接下来的时间,宋城荣鲜少去看楚慕兰。 每次回府也只是匆匆忙忙的去宋听澜院中坐坐,或者给他送些东西,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宋听雨第一个坐不住了。 眼看着,自从宋听澜回来之后,宋城荣就如同忘记府中还有她这个女儿一般,所有的好东西都往宋听澜的院中般。 所以这日,宋听雨得知宋城荣又去了宋听澜的院子后,她立刻换了衣服,直接去了宋听澜的院子,想要堵住宋城荣。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晚了一步,去的时候,只看到宋听澜把玩着一支毛笔的模样。 “哎呦,妹妹来了。” 宋听澜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你是来找父亲的吧,可真是不敲,父亲刚走,还送来些东西,大多都是这种文房四宝。” 她说着,将毛笔随意的把玩着,“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妹妹你应该喜欢练字吧,那这毛笔恐怕父亲也给你送了一份吧。” 闻言,宋听雨的脸色黑了。 看见她的脸色,宋听澜笑的得意。 “哎呦,看样子是没有啊,妹妹可不要怪我心直口快,你若是介意,不如这支毛笔就先给你,等日后我找父亲在讨要一支。” 宋听澜说着,将毛笔向前递向宋听雨。 宋听雨看见宋听澜那因为得意而翘起的嘴角,气的面色铁青,直接冷哼一句。 “谁稀罕你的东西。” 说完人就跑走了。 下一秒,人就趴在楚慕兰的怀中哭泣。 一边哭还一边骂宋听澜,更是将宋城荣偏心的事情说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直接让楚慕兰去找宋城荣,为她讨个公道。 刚开始的时候,楚慕兰是气愤的,恨不得立刻便去找宋城荣讨个说法。 但是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不由确定,这些都是宋听澜故意为之的。、 她故意气宋听雨,让宋听雨前来哭泣,逼着她出头去找宋城荣。 而宋城荣早就因为宋听澜和离之事,对她颇有微词,若是她在凑上前去,免不了又会引得宋城荣的不满。 细算一下,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宋城荣了。 她沉思片刻,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先是安慰了宋听雨,将她送走,这才放出风声。 她病了。 宋听澜得到消息,不由轻笑。 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还真是低估楚慕兰了。 只是,现在的宋听澜没有时间搭理她。 宋听澜现在正听着甜杏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 这段时间以来,国公府可谓是热闹的很。 她跟萧庭屿和离后,国公府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作为主角之一的裴念卿也被拉了出来。 恰在此时,裴念卿之前的相公元惊天被京兆府放了出来。 他听到裴念卿的事情,不由将裴念卿自小在青楼作为瘦马培养,后被他赎身,却在婚后将她推下悬崖,并抢走了他所有家产的事情,悉数都说了出来。 一路的奔波,九死一生的经历,再加上自己状告无门被关在牢狱的经历让元惊天直接爆发了。 直接坐在地上便嚎啕大哭,也成功的赚取了一部分的同情。 他们都义愤填膺的开始大骂裴念卿,扬言,日后只要见到裴念卿,必定要狠狠地给她教训。 时间又过了两日,上京城中过于国公府的话题也少了许多。 前几日的劲爆新闻也仿佛一块石子炸起的涟漪一般,渐渐趋于平静。 可就在这时候,上京城中却发现了一起命案。 遇害的人是一名男子,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胡同里,还是一个乞丐夜里闯入,闻到臭味这才发现的。 死者死相凄惨,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面目也已经全非,身上都已经开始溃烂。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了作为男人的“标志”。 京兆府连同大理寺查了两天,很快就查到了凶手。 他们在死者的周围找到了散落的衣服,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前几日失踪的国公府的公子,萧一屿。 而杀他的人也很快落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 大理寺又调查一番得知。 原来,萧一屿曾经打死了一个婢女,而这名婢女就是这男子的妹妹。 妹妹死后,他曾去国公府讨说法,但是竟然被国公府给扣了起来。 后来,不知道是谁救了他,将他送了出来。 而他出来后本想报官,但想到国公府的势力,最终还是藏了起来,每日就盯着国公府的动静。 而那日,他竟然在深夜的街道上抓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萧一屿。 对于这上天送过来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自然要好好地折磨他一番,也算是给自己的妹妹报了仇。 ------------ 第一百一十八章玉佩 这一爆炸的事件,再次让国公府成为了上京城百姓的饭后茶资。 不仅如此,当天,就有言官上奏弹劾萧震声治家不严,纵子行凶,后宅不宁,宠妾灭妻,有违纲常,种种行为,实在有失国公之典范。 对此,百里明德直接罚了萧震声一年的俸禄。 对此,萧震声松了一口气。 但是,消息传到国公府,府中确实炸开了锅。 尤其是温玉华,最是愁的厉害。 现在府上公中根本就没有银子,各个院中因为宋听澜和离搬走了不好的嫁妆,不得不又添置了不少的东西,现在等着萧震声的俸禄来贴补。 却不想现在一年的俸禄没有了,公中又没有了银子,是以,下人们这个月的月钱也就没有发下去。 而下人们没有了银子,自然就人心惶惶,尽管温玉华竭力阻止,但不出几日,府中的下人还是乱了。 当然,这里的乱还是指私下里。 例如,有的下人会为了银子而卖一点消息。 或者说从库房,甚至是主子的妆匣中偷偷地拿点东西出去变卖。 而也是这时候,萧庭屿带着裴念卿出门了。 裴念卿现在的肚子已经不小了。 但因为前段时间生病的原因,是以身体虚弱,胎像也不是很稳。 也因此,萧庭屿让她多休息了些日子。 近日,萧震声又催起,他这才带着她出去。 马车里,他看着沉默的裴念卿,以为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不高兴,不由安慰道:“你放心,只要这次能拿到东西,我保证日后好好地对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闻言,裴念卿温柔的笑了,她点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萧庭屿将她抱在怀中,轻叹一口气,又道:“你之前不是说,一定要做正妻吗? 等这事结束,我便将你扶正,让你做我的正妻,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真的吗?” 裴念卿惊喜出声,抱着萧庭屿的手不由更紧了些。 可是,她的眼睛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只有浓浓的恨意和冰冷。 世子夫人,她要。 但是,萧震声的命,她也要。 不过,她敢肯定,现在只要她将东西交出来,那么她的命,自然也就留不下。 想必他们身后正跟着不少萧震声的人,就等着到时候拿到东西解决掉她。 而她因为发烧,将之前忘掉的那部分记忆也全部都想起来了。 当初,杀掉她全家的人,就是萧震声。 而他为的就是那一枚玉佩。 她记得那枚玉佩,并不是什么好料子,雕工也不精致。 当初父亲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捡了回来,便扔给了她。 她当时随意的拿着玩,随手便将他扔在了花园的沙堆里。 后来,她出去之时,被沙堆扳倒,看到了这块玉佩,便随手拿走了。 后来,她因为生病没有了记忆,但因为怀中揣着这块玉佩,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便小心的珍藏了起来。 而她在进国公府之前,便将这玉佩放在了她之前的一处宅子里。 这里的宅子很小,很破,听说还死过人,是她买来偶尔落脚的地方。 现在,裴念卿就站在这小小的宅子里,踩了踩,说:“就这里,挖。” 她说完,萧庭屿带来的几个人立刻便动作了起来。 而他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地方。 他实在是后期,是什么东西,能让父亲多年寻找,又让他不顾自己的原则,一再妥协,就连搭上国公府的名声都在所不惜。 这时,几人挖到了一个坚硬的瓦罐。 裴念卿见状俯身将瓦罐抱在怀中,对着萧庭屿道:“庭屿,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回府后再将东西打开吧! 到时候我们一起交给父亲。” 萧庭屿点头,也觉得裴念卿说的有理,不由又跟她上了马车。 裴念卿这处宅子正处于西市,多半是穷人住的地方,人数多而密集。 而他们若想回去,必须经过西市的市场。 现在又正是热闹的时候,是以马车走的很慢,动不动还会停下。 久而久之,萧庭屿便有些没有没有了耐心,不由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为何还不走?” 马夫也没有办法,不由回头解释。 “世子,前面有两伙人打了起来。” 这种事情在西市并不少见。 毕竟都是些穷苦之人,本没有什么文化,赚不到钱,心中难免会有些戾气。 可偏偏这里又有一些地痞流氓混杂其中,几句不和便会起来。 众人也都习以为常,遇到这种情况只需要避开就是。 但是,这次的情况似乎是严重的多,本来是两人打架,渐渐变成了两伙人。 因为人数众多,周围的人难免备受牵连,纷纷后退躲开。 但是萧庭屿所在的马车却因为后面的人太多不能后退。 眼看着越来越危险。 裴念卿面上有些害怕,便跟萧庭屿提议。 “庭屿,你看他们打成这样也怪吓人的,万一再惊了我们的马就不好了。 毕竟我胎像本来就不稳,若是再因此冲撞了孩子,定会追悔莫及。 我们不如先下了马车,由护卫们护着先躲起来,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回来如何?” 萧庭屿看着裴念卿手中的坛子,本不想同意,但觉得裴念卿这话说的也没错,是以便同意了。 两人搀扶着下了马车。 萧庭屿也趁机将坛子接了过来。 却不想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两拨人打架打的太厉害,直接冲撞到了萧庭屿这边。 裴念卿受了惊吓,下意识的靠在萧庭屿身上,也就在这时撞掉了萧庭屿手中的坛子。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坛子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一个红布包着的玉佩来。 玉佩是绿色的,质地不算好,但是上面清楚的雕刻着一个“谨”字。 东西掉在地上,萧庭屿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去捡。 可周围的人却在这时拥挤了起来。 “那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和裴念卿。” “他们脸还真大啊,竟然还敢出来逛街……” “当初是谁说见到裴念卿便要好好地教训她的……” 不知道是谁先开心的,各种烂叶子臭鸡蛋都开始往裴念卿身上扔。 裴念卿吓坏了,不停的往萧庭屿身上靠,将萧庭屿的身子一推,原本要拿到的玉佩立刻便失之交臂,很快便会冲积的人群踩在脚下。 ------------ 第一百一十九章给你传的消息? 东宫。 司空崇礼看着手下呈上来的玉佩,不由冷哼了一声。 “竟然就是这么一个东西,竟然就被多方势力争抢。” 他说着,随手将玉佩扔在了托盘上。 “除了我们还有谁的人在抢这个东西?” 属下跪在地上,举着托盘,道:“除了我们,还有另外两股势力,其中一股属下猜测是国公府的人,而另一股,属下并不清楚。” “难道是萧鸣屿?” 虽说萧鸣屿将玉佩的下落都告诉了他,但并不代表他会放弃这个机会。 毕竟圣上那边还等着交差。 “属下觉得对方的身后并不像是锦衣卫。 至于萧大人的人,属下曾经暗中跟他们交手过。 他们的武功甚高,若是萧大人的人参与其中的话,属下并不能保证能成功拿到这玉佩。” 司空崇礼冷哼一声,又拿起那玉佩,看似随意实则仔细的反复看了一遍,这才道:“一群废物!” “孤花钱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 话虽这样说,但他心里也清楚,萧鸣屿这人异于常人,他的手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因此而气愤过,懊恼过,甚至也亲自去拉拢过,但一直都没有办法。 好在,现在人已经跟他有了初步的合作。 那么后面的一切,也就容易的多了。 毕竟他现在捏住了萧鸣屿的软肋。 “你们去查下,三天之内,我务必要知道对方的身份。” 属下们立刻点头应下,并退了下去。 而司空崇礼却一直拿玉佩仔细的看着。 想到平日里司空明德对他的冷言冷语,一丝不苟的样子。 他实在想象不出,当时的父亲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亲手雕刻这一枚玉佩的。 如果这玉佩的主人真的还活着。 一旦回宫,他根本不敢想象会让现在的朝局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玉佩真正的主人活着出现在上京。 而此时上京的一处小小的宅子中。 姚庆泽气的直接摔碎了好几个茶杯。 “你说玉佩被谁抢走了?” “据属下调查,应该是太子的人。” “太子……” 他面露惊愕。 竟然不是萧鸣屿,而是太子。 那太子是如何得知玉佩是在国公府的那女人手里? 难道是萧鸣屿?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萧鸣屿就彻底将他的路堵死了。 姚庆泽双拳紧握,显然是已经气急。 “萧鸣屿,若是日后有我翻身的一天,我定然将你狠狠地踩在脚下,也让你尝尝这四下无路的滋味。” 同样,此时的国公府也是一片肃杀之风。 萧庭屿和裴念卿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萧震声坐在主位上,一双锐利的眸子放在两人身上不断的打量。 尽管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周围的冷意却让人胆战心惊。 半晌后,萧庭屿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父亲,此事并不怪念卿,当时东西是我拿着的,没想到会出了这等变故,掉在了地上。” 他说着抬起了头,跪着向前走了两步。 “而且,我查过了,那些人显然是早有准备,恐怕是早在我们出门的时候就跟着我们了。 就算是没出这等变故,他们恐怕也会想其他的办法将东西抢了去。” 萧震声冷哼了一声。 “那按照你的意思,你这东西丢地还有理了?” 萧震声声音洪亮,让萧庭屿身形下意识的一颤,再也不敢开口。 萧震声当然清楚这些人是早有准备,毕竟他的人全程都跟在他们身后,就等着东西到手后直接将裴念卿给解决了。 没想到中途还是出了这样的变故。 萧震声的目光又放在了裴念卿的身上。 他上前走在裴念卿的身前。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裴念卿不停的摇头,身体下意识的往萧庭屿的方向靠了靠。 “国公爷,不……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当时只是怕他们会冲撞到我的孩子,这才提议下了马车。 可是,我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抢这东西……” “你怎么知道东西是被抢走的?” 萧震声打断她的话。 “明明是因为人太多,那东西不知道被谁捡了去,怎么会是被人抢走的呢? 还是说,你知道是被人抢走的?” 萧震声说着一把掐住了裴念卿的脖子。 “说,你给谁递了消息。”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萧震声用了全力,很快,裴念卿就呼吸困难,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一旁的萧庭屿见了连忙求情。 “父亲,松手呀,你再不松手就将人给憋死了。” “我……我没有……” 裴念卿断断续续的开口,却让萧震声彻底的怒了。 “很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说着,双手再次收紧,裴念卿的脸上血色全无,已经开始呈现青白色,眼睛也开始翻白眼。 一旁的萧庭屿也彻底的慌了。 “父亲,你这样真的会要了她的命啊! 她腹中还怀着我的孩子啊!” 而萧震声恍若未觉,一心想要裴念卿死。 萧庭屿面色发白,尽管他现在也恼怒裴念卿,但是她腹中毕竟怀着他的骨肉。 他根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是以,看着一脸坚决的萧震声,忽然笑出了声。 “父亲,我以前就觉得你不疼我,就因为如此我努力的读书,努力的考取功名,努力的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一切,就为了您能多看我一眼。 而现在也是一样。 我说过了,她腹中怀着我的孩子,可是还是要要了她的命吗?” 萧震声面色一顿,手下微松,让裴念卿有片刻的喘息。 但很快又再次用力。 “庭屿,父亲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只要她说出给谁递了消息,那我可以留她一命,否则……” 说话间,萧震声的手臂一麻,忽而没有了力气,不得不松开了手。 同时,萧鸣屿缓缓的走了进来。 “哎呦,父亲这里还好热闹啊!” 萧庭屿说着走到了萧震声面前。 萧震声看着地上掉落的小石子,冷着脸,定定地看着萧鸣屿,半晌后才试探的开口。 “裴念卿是给你传的消息?” 萧鸣屿轻笑了一声。 “父亲觉得,我想要知道什么消息,还需要别人给我传吗?” 这话意味深长,让萧震声的眼睛瞬间眯起。 ------------ 第一百二十章靠山 而萧鸣屿也继续开口。 “这国公府中,还有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吗?” 话音刚落,萧震声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但萧鸣屿却仰头大笑了一声。 “父亲,我劝你还是收回这个想法,就凭你,还不能将我如何。 至于你门外的那些人,现在也都已经躺下了,你有这想杀我的时间,倒不如先去看看他们,别到时候连保护你的人都没有了。” 这话说完,萧庭屿震惊,立刻大吼道:“萧鸣屿,你大胆,竟敢对父亲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你难道不怕御史……” 话说到这里,萧鸣屿一个眼刀冷冷的射了过来。 凌冽的寒意让萧庭屿立刻闭嘴,只觉得后背生凉,后面的话愣是没敢再说出来。 是啊,他可是镇抚司的指挥使,直接听命于圣上,整个朝堂的人都不敢将他如何,区区御史,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而此时的萧震声却无暇顾及这些。 他听到萧鸣屿的话之后,整个人便是一震,认为是他抢了那玉佩,准备告诉圣上,是以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鸣屿。 片刻后,他才指着他,颤巍巍的道:“混账,你现在做事竟然连自己家人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这可是国公府啊,你的家啊,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你娘在九泉之下伤心吗?” 萧鸣屿听到这话却忽而冷了神色。 “国公爷,请你想清楚再说话,这可是你的家,你的国公府,可不是我的家。 至于我的母亲,她是不是在九泉之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下,萧震声彻底愣住,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整个人无力的坐了下来。 他故意用他母亲来试探萧鸣屿,看他到底知道多少,可是结果却让他害怕。 难道他全部都知道?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当年的事情,他隐藏的很好,除了他和苏吟秋,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的裴念卿也只是知道一块玉佩,其他的事情悉数都已经忘了。 哪怕是萧鸣屿有着再多的本事,也不可能查到当年的真相。 想必是他这些年对他的冷落让萧鸣屿对他生了些怨恨。 因为,这些年来以来,他为了保住国公府,守住这个秘密,曾经动过杀了他的心思。 因为萧鸣屿跟苏吟秋长得太像了。 当初,他将人送到庄子上,本以为人可以就这么去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活了过来。 他便想着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给杀了。 可没想到还是被他给躲过,这也让他生了几分怀疑,本想再次行事,却本想他竟然自己跑回上京,竟然还救了圣上。 做了镇抚司的人。 自此之后,他大部的时间都呆在宫里,更是学了一身的本事,即使回府身边也跟着人,要想杀他难上也难,他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毕竟,萧鸣屿长大了后,许是因为张开了,模样跟幼时有了些变化,除了眼睛跟苏吟秋很像,其他地方都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再加上萧芷慧进了宫,圣上也并未察觉什么,他的胆子也就跟着大了一些。 他现在只求萧鸣屿并不知道他曾经想要杀他的事情,等日后万一事情败露,他说不定还可以再圣上面前说上话,帮忙遮掩一番。 可他万万没想到,萧鸣屿竟然什么都知道,而且还要亲手揭开这一切。 这让萧震声怎么可能同意,顾不得什么,他立刻站起身,怒吼一声。 “她可是你的母亲!” 萧鸣屿轻笑了一声。 “国公爷说笑了,我也没有母亲,我的母亲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去世了,难道你不清楚吗?” 萧震声顿住,看着萧鸣屿,就见他嘴角带着笑,道:“看来,父亲年纪大了,竟然连母亲去世这件事情都忘了吗?” 萧鸣屿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难道是要装作不知的意思? 萧震声疑惑,但萧鸣屿却没有给她解惑,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裴念卿。 “这可是大哥放弃了正妻,都要留下的人和孩子,父亲要是一不小心给掐死了,多么可惜,你说是不是?” 萧震声下意识的点头,再抬头时,萧鸣屿已经离开了这里。 让萧庭屿和裴念卿离开后,萧震声不断回忆着萧鸣屿前前后后所有的话,最后都没有想明白,那玉佩是不是在萧鸣屿的手中。 如果说真的在萧鸣屿的手中,那么他要做什么? 去告知圣上? 还是以此威胁与他? 萧震声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再去找萧鸣屿试探一番。 可惜,他注定不能试探出什么。 因为此时的萧鸣屿已经离开了国公府,暗中买下了一处宅子,悄然搬了过去。 而裴念卿九死一生,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整个人的腿都是软的,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开心的。 因为,她知道,她不用死了。 而她也堵对了。 她确实是暗中送出了消息。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该将消息送给谁。 而她隐约觉得这块玉佩很重要,所以故意将要去取玉佩的时间写在了院中的土地上。 而去取玉佩时,她也故意拖延时间,又故意借萧庭屿的手将玉佩露出,就是希望有人可以看到,说不定还可以救自己一命。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会是萧鸣屿。 萧鸣屿是谁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活阎王啊! 想到刚刚他几句话,就让萧震声面色苍白而放过她的模样。 裴念卿相信,只要有萧鸣屿在,便没有人敢再杀她。 ****** 时间飞快,很快又是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里,宋听澜一直待在府中,鲜少出门,平时就是跟着梅兰竹菊他们不停的学习各种本事,顺便跟楚慕兰宋听雨斗斗法,每次气的宋听雨哭着去找娘。 而楚慕兰也是一个有本事的,这三个月下来,她虽然吃了几次亏,但每次都是无伤大雅。 倒是宋听澜一时不察险些着了她的道。 而最近,江南水患,灾民遍野,有人趁机作乱。 萧震声又被派去江南前去镇压乱民,已经走了好几日了。 萧震声不在,斗法便暂停一下,宋听澜派出去调查的人也没有回来,她不敢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是以,宋听澜不由便闲了起来。 这一闲,不由便想起宣恩侯府旁边新搬来的邻居来。 ------------ 第一百二十一章邻居竟然是他 宣恩侯府旁边的宅子空置多年。 之前是一高官的宅子,因为家族鼎盛,不缺钱,宅子一再扩建,所以面积很大。 后来,高官因为贪污而被革职抄家查办,这个宅子也就空了下来。 这些年以来一直都空着,没想到这段时间竟然热闹了起来。 每日不少的下人进进出出的,白日里也是敲敲打打,显然是在修缮。 这一修就修了好几个月,也就最近才安静了些。 宋听澜听门房的小厮说,对方前几日搬来了不少的家具,似乎是搬了进来。 这不,宋听澜正在院中的树下坐着,隔壁就忽而飘来了一股香气。 很香,不知道做的什么吃食,一下子就勾起了宋听澜肚子里面的馋虫。 一旁的香桃也是一样。 她闻到香味凑到宋听澜旁边,轻声问:“小姐,好香啊,您有没有闻到?” “闻到了。” 宋听澜咽了一下口水,缓缓地道:“你还不去厨房看看,今天中午做什么吃食,我饿了。” “奴婢也饿了,但奴婢更想知道隔壁做的什么菜,怎么会这么的香。” 宋听澜闻言不由打趣的说了她一句。 “就你嘴馋,还不快去。” 香桃笑了一声就要前去,这时,门房却忽而提来了一个餐盒。 “小姐,这是隔壁送来的吃食,说是刚刚搬家,便做了些吃食,热热灶,特地送来给您尝尝鲜。” 宋听澜微微惊讶,下意识看了那高高的围墙一眼,又吩咐春桃道: “你去将库房里面那个翡翠精雕祥云如意拿出来,连同父亲新送的那套文房四宝给隔壁送去,就说我们给的乔迁之礼。” 春桃说着便惊疑出声。 “那套文房四宝,小姐您不是最喜欢吗?怎么就这么送去了?” 宋听澜温柔一笑。 “傻丫头,既然是要送礼,当然是要送好的,方能体现我们的诚意,若是送给他们的都是些不好的东西,那就不是结缘了,是结仇了。”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 甜杏道。 “对方既然送了东西来示好,我们当然不能送点寒酸的东西,免得到时候人家以为我们小姐是那种刻薄小气之人,您说是不是小姐?” “对,就你说的对。” 宋听澜笑着道,三人顿时笑做一团。 待到甜杏拿着东西离开。 香桃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食盒。 宋听澜知道香桃是个嘴馋的,连忙提醒。 “你先别吃,先把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春桃点头,连忙将食盒提过去,一层一层的打开。 见里面是一串串用竹签穿起来的肉和菜,黑黑的,上面还撒着一层白白的芝麻,看起来不像是好吃的样子。 但是,闻起来味道倒是不错。 “这能吃吗?” 香桃喃喃开口。 再打开一层,发现最下面还有一蛊熬的精细的肉粥,旁边则是一壶茶。 茶壶模样精致,很是小巧可爱。 宋听澜见了就觉得喜欢,不由先拿了起来,缓缓地倒出了一杯茶。 “这是……” 宋听澜看着这茶中飘着的桂花,闻着这熟悉的香味,不由失笑。 “放心吧,东西没问题,你大胆吃就行。” 宋听澜说着,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熟悉的桂花香味充满口腔,宋听澜只觉得通体舒畅。 她也没想到,重活一世,自己最喜欢喝的竟然是萧鸣屿的这桂花茶。 宋听澜一连又喝了几杯茶。 而香桃在宋听澜的授意下,已经一手一根肉串吃了起来。 “小姐,这肉串是真的好吃,味道跟我之前吃的都不一样,不仅没有任何的腥味,而且特别的开胃,你尝尝,你肯定会喜欢的。” 宋听澜闻言,不由也拿了一串吃了起来。 “嗯。” 她点头。 “味道确实不错,就是……感觉如果是热的应该会更好吃一点。” 宋听澜也是感觉,因为她觉得这肉现在有些干巴巴的。 宋听澜话音刚落,面前忽然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嫂嫂不如过来吃点热乎的?” “哗啦——” 香桃震惊的看着墙头,手中的竹签悉数都落回到托盘上。 她指着突然出现的萧鸣屿,下意识的挡在宋听澜面前。 “你……二……二公子……你大胆,这可是我小姐的院子,岂是你可以随便闯的……” 香桃声音颤抖,但还是将宋听澜护在了身后。 而此时的萧鸣屿穿一身暗灰色长衫,以手撑头,一条腿蜷缩着,一条腿伸直,就这么随意的斜躺在墙头上,倒多了几分风流恣意之感。 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恐怕此时见到他的人都会说一句,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宋听澜见状不由轻轻的安抚香桃一声。 “没事,你放心吃就可以,他不会伤害我的。” 她说着,不由上前一步,将目光放在了萧鸣屿的身上,眉眼弯弯,轻笑一声。 “好呀,我倒是很想尝一尝,这热乎的是什么滋味?” 闻言,萧鸣屿也笑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中的迷雾化开,露出眼底那一抹生涩的情意。 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微微俯身,朝着宋听澜就这么伸出手来。 手掌朝上,像是邀请,又像是乞求。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的手掌,那上面带着厚厚的薄茧,以及细小的伤口。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的手放在了萧鸣屿的手心。 而萧鸣屿也在第一时间收紧手指,一个用力就将宋听澜拉了上来。 宋听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转了一个圈,最后落入到一个坚硬又柔软的怀抱中。 她心中微惊,还未有所反应,萧鸣屿却抱着她一个转身,两人就这么落在了墙的另一边。 宋听澜落地后,立刻远离萧鸣屿环视一圈。 这里确实很大,仅仅是现在萧鸣屿所在这个院子就有宋听澜三个院子的大,更不用说其他的地方了。 不过,看的出这院子修的匆忙,除了把房子残破的地上修好,杂草都处理干净,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的处理。 以至于这偌大的院子看起来光秃秃的。 反而给人一种寂寞凄凉之感。 而此时的偌大的院子中间还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灶台一样的东西,窄窄的,下面是火,上面则放着宋听澜刚刚吃过的肉串。 ------------ 第一百二十二章她亲到他了 萧鸣屿进来后,便坐下开始处理这些肉串。 看见宋听澜过来,便立刻将两根烤熟的肉串递给宋听澜。 “尝尝?” 宋听澜接过来,吹了吹,吃了一块,不由赞叹道:“嗯,我猜的不错,果然是热乎的好吃。” 宋听澜一连吃了几串,不由就有些饱了。 她无所事事索性便问:“你怎么会做这种东西,这种吃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萧鸣屿轻笑一声。 “小时候饿,便去偷来了一块肉,但是不会做,又没有锅,我当时看见旁边有竹签,便将肉切了穿在竹签上面就这么烤来吃。” “后来,我吃了不少的好东西,但是每次心情不好时,总会想起这肉串,闲来无事时便会自己烤上几串。 而且,我现在在上面撒上油和盐巴,味道比我小时候吃的药好上很多。” 宋听澜听着他这话沉默不语,并没有问他一个国公府的公子,为什么会食不果腹到去偷一块肉吃。 她环顾了一圈,悄然的转移了话题。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邻居会是你。” “怎么?你也从国公府搬出来了?” 萧鸣屿点头。 “跟老家伙摊牌了,他现在估计正想尽办法杀我呢,我还不跑,带着原地等着他砍吗?” 他说着环视一圈。 “而这宅子,是我特地跟圣上讨要的。 圣上知道我跟萧震声的关系不好,想要搬出来,也无可厚非。” 宋听澜点头,眼眸却在瞬间垂下,就盯着萧鸣屿手中的肉。 她并不想接萧鸣屿的话,这话太危险,事关萧鸣屿的过往,她不想窥探。 萧鸣屿却将其中一串递给宋听澜。 “怎么?害怕我会牵连与你,所以连问都不敢了?” 萧鸣屿的声音中带着一些自嘲和戏谑。 宋听澜却微微摇头。 “没有,我不问是因为我清楚,你摊牌的是什么事,我只是在想……” 她在想萧鸣屿今日话中的几个疑点,也在想萧鸣屿今日为何要将这些事情都告知与她。 但是,宋听澜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萧鸣屿却仿佛将宋听澜看透,忽而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宋听澜的下巴。 “嫂嫂只是在衡量,你该不该掺和进我的事情里。 你只是在害怕自己知道太多,日后无法顺利的抽身。 或者说是,你更是害怕这件事情本身,会伤害到你的性命。” “不是吗?” 宋听澜不由转头,挣开萧鸣屿的手,因为自己的心思被揭穿而有些恼羞成怒。 “你注意你的称呼,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嫂嫂了。” 萧鸣屿却轻笑一声。 “可是,我就是喜欢叫你嫂嫂。” 萧鸣屿再次向前,逼得宋听澜步步后退,最后将她困在树干上,向前,靠近她的耳边,再次开口:“叫嫂嫂多刺激啊!是不是?” 宋听澜睫毛微动,嘴唇紧抿,想要推开萧鸣屿。 但萧鸣屿的身体却在瞬间压在她的身上。 坚硬的身体如同巨石一般,将她压在树干上,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以为,我上次就已经跟嫂嫂说的很清楚了。” 萧鸣屿的呼吸继续落在宋听澜的耳边。 “嫂嫂,你现在已经逃不掉了,你已经在深渊里了,现在想要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而宋听澜发现挣脱不开萧鸣屿,索性放松下来,轻笑一声,忽而伸出双手直接环住了萧鸣屿的脖子,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反客为主。 “是吗?这可不一定。” 宋听澜的嘴角带着蛊惑的笑。 “我这人向来命硬,就算是死了也会让自己重活一次。 一个深渊而已,掉进去我也会让自己爬出来。” 她说着,忽而垫起脚尖,嫣红的唇向上,距离萧鸣屿的唇角仅仅有一指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萧鸣屿下意识的松了力气,喉结滚动,眼睛微眯,目光放在宋听澜的嘴唇上,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而宋听澜却忽而转移了方向,嘴唇同样来到了他的耳边。 “说不定,我还能将你拉出来呢。” 宋听澜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侧,说完,她的唇似是不经意的,就这么落在了他耳侧的位置。 “咚咚……” “咚咚……” 萧鸣屿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他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就这么愣在当场。 但仅仅是片刻,他又挣大了眼睛,目光放在了已经趁机跑到墙边的宋听澜身上,露出一抹笑来。 这一抹笑,如同冰雪融化,如同久旱甘霖,如同黑暗中的一抹光。 “喂,萧鸣屿,差不多得了,快点将我送回去,再晚了我爹爹要回来了。” 宋听澜站在墙边,皱眉看着萧鸣屿,懊恼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宋听澜不顾震惊的香桃和满是担忧的甜杏,快步的回到房中,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脸上的热意都没有减少。 她刚刚好像是亲到他了。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听澜想到刚刚的场景就觉得面颊发热,搂着枕头不停在床上打着滚。 怎么办啊,那家伙不是误会她故意占他便宜吧! 而此时一墙之隔的萧鸣屿同样躺在床上。 他嘴角高高的扬起,是怎么也收不回的弧度。 他就知道,宋听澜对他别有居心,之前尽管隐藏的很好,但也漏了些痕迹,没想到今天不过是激她几句,她就忍不住了,竟然还想偷亲他。 不过…… 萧鸣屿忽而坐了起来。 想起刚刚萧鸣屿落在自己的耳侧的那温暖柔软的感觉。 他的心再次激烈的跳动起来。 他捂着心脏,再次倒在了床上。 为什么这次的感觉,跟梦中,也跟上次中药的时候不一样? 那时候虽然让他意乱情迷,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现在,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跳? 难道是病了? 这一夜,萧鸣屿和宋听澜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而第二日,天空破晓,太阳初升之时,一个惊天的消息,却在上京城中炸开了锅。 谁能想到呢! 当今圣上在登基之前,那丢失的儿子,竟然找回来了! 而且,还是太子亲自找回来的。 消息从朝堂传出,不出一个时辰传遍了整个上京。 而在府中称病,并未上朝的萧震声得到消息,第一个站了起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 第一百二十三章找到大皇子了 这一日的早朝就跟往日一样平常。 司空明德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静默的的臣子,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就在德喜要宣布退朝之时,司空崇礼却突然出列,说出了这一爆炸的消息。 “启禀父皇,儿臣偶然得罪,您正在寻找因战乱而走丢的皇子,儿臣前不久前去狩猎之时,无意间撞见一名男子,模样甚是眼熟,便将人带来询问了一番,没想到竟从他身上翻到了这东西。” 司空崇礼说着,将一块玉佩拿出恭敬的呈给司空明德。 而司空明德在司空崇礼开口之时便眼神轻挑,眯着的眼睛也直直的看向司空崇礼。 但是,在看到德意呈上来的玉佩时。 他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侧目看了萧鸣屿一眼。 萧鸣屿却微微垂眸,并未看司空明德。 但,现在的司空明德根本无暇关萧鸣屿,带着几分颤意的指尖放在那块玉佩上面。 感受着玉佩的凉度,司空明德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他将玉佩拿在手中,反复看了一遍,这才抬起头迫切的问司空崇礼。 “你说你见到了他,那他人呢?” 司空崇礼立刻拱手回道:“就在殿外候着,就等您传召。” “快传。” 司空明德一声令下,一直候在殿外的人这才走了进来。 对方穿一身粗布短衣,皮肤黝黑,尤其是脸上,明明年纪不大,却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 他似是很是害怕,脊背佝偻着,低着头,眼神也在不停的来回扫着,显然是在害怕。 而且,他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姿势甚是难看。 最后,他定格在坐在龙椅上的司空明德时,顿时委屈的喊了一声:“爹。” 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紧接着便是三个“咚咚”的响头。 而司空明德早在人进来的时候便站了起来,这会儿更是走下了龙椅,站在来人面前,俯身扶起他,道: “起来,抬头来,让朕好好的看看你。” 对方抬起头来,露出那一张跟司空明德有五分相似的脸来。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跟司空明德有着八成像,但眼中的怯弱太多,平白的少了几分威势。 “这人竟真的跟身上有几分想象……” 朝臣中,有人在暗中开口。 “普天之下,长得想象的人多了去了,要说模样相像,萧大人的嘴巴跟圣上更为相像,可为什么没有说他是大皇子? 所以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那块玉佩……” “事关皇嗣,怎能如此草率,如果单凭玉佩,那岂不是谁都可以冒充皇子?” “要不就是说你傻嘛,这有了玉佩,再加上这想象的形貌,不久可以确定了嘛?” 在朝臣的悄然议论声中,司空明德看着面前的人,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瑟缩着开口:“俺……俺叫二牛……” 这话说完,司空明德微微蹙眉,整个朝堂的人也变了脸色。 司空崇礼则暗中扯了一个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 倒是萧鸣屿淡淡的看了司空崇礼一眼,暗暗摇头。 司空崇礼这一步棋走错了,他太沉不住气了。 他这一举动看似是摆了萧鸣屿一道。 毕竟,寻找大皇子这事只有萧鸣屿知道。 他故意找来这样一个不通礼数,行为粗鄙的农家男子,既全了司空明德的念想,也彻底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可是,他还是不够了解司空明德。 若是司空崇礼找到的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司空明德或许还会相信。 可面前这人只会让司空明德怀疑,甚至还会引火上身。 果然,这话之后,司空明德便眯起眼睛,向后退了一步,缓步走到了皇位之上,坐下,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太子找来大皇子,有功,有赏。” 司空明德笑着,萧鸣屿却闻道:“不知太子是如何找到的他。” 司空崇礼面上得意,立刻将找到王二牛的过程详细的说了出来。 那日,司空崇礼解除紧闭,心中郁闷,便来到山上狩猎,无意间射到了一名猎户。 猎户逃跑时掉出了这枚玉佩,这才将人留了下来。 萧鸣屿就在这时,抬头,轻声开口: “不知太子殿下又是如何认得这块玉佩的。” 司空崇礼看了萧鸣屿一眼,这才看向司空明德继续道: “那是因为在不久之前,姚大人曾前去东宫告知了儿臣,说父皇想要寻找当年走散的大皇子,而那玉佩上面就写了一个‘谨’字。” 司空崇礼说的不紧不慢,一句话不仅洗清了自己和萧鸣屿合作的嫌疑,而且日后一旦事情败露,还可以顺势将事情悉数都推到姚庆泽身上。 闻言,司空明德淡淡的看了萧鸣屿一眼,最后又将目光放在司空崇礼身上。 “好,好,好。” 司空明德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再次赞扬了司空崇礼一番。 更是扬言要对姚庆泽多加封赏。 而在场的大臣都清楚,这不过是司空明德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而说的话罢了。 而这姚庆泽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早朝结束之后,萧鸣屿被留了下来。 刚刚到了议政殿,萧鸣屿立刻便跪了下来。 “臣治下不严,致使消息泄露,还望陛下严惩。” 司空明德静静地看着萧鸣屿。 “你怎么确定消息是从你这边泄露出去的?” “臣……不知……” 萧鸣屿低着头恭敬道,“但是,臣回去后立刻便会调查,争取用最快的时间将泄露消息的人揪出来。” 司空明德却轻叹一口气。 “你要揪的是谁的人?” 宋听澜抬头,司空明德却看了身边的德喜一眼。 德喜立刻便跪下了。 “陛下,是老奴的疏忽。” 同时,一个小太监被人提了进来。 “是老奴一时不查,让这家伙钻进了龙案下,这才将陛下您那日和萧大人的传话听了去,又传给了姚大人。” 司空明德冷哼了一声。 “我看你的年纪是大了,眼老昏花了,竟然还会犯这种错误。” 德喜跪在地上,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 “老奴该死。” ------------ 第一百二十四章狼子野心 “行了,还不快去将这家伙给处理了,你身边的那些人也是时候好好收拾收拾了。” “老奴,谢陛下开恩。” 德喜爬起身,擦着眼泪出去了。 很快,大殿外面便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 而大殿中的司空明德的目光却依旧放在萧鸣屿身上。 “爱卿,你说姚庆泽为何要将消息告知太子?” 萧鸣屿依旧跪着,说的话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许是因为陛下现在偏信微臣,姚大人觉得自己大势已去,便想着前去投靠太子,而这消息便是那敲门砖。” 萧鸣屿说着话锋一转。 “不过,陛下洪福,太子殿下仁德,并未跟姚大人同流合污,不但找回了大皇子,而且还将此事告知天下,实属我天晟之福。” 司空明德的眼睛眯起。 “你真是这么想?” “你觉得那位真的是大皇子?” 接连的两个问题,让萧鸣屿语气一顿抬起头来。 “陛下,实不相瞒,就再前不久,国公府中的那枚玉佩失踪,微臣追查无果,现在又有人拿着玉佩出现,恕臣不敢妄论。” “玉佩丢失,为何早不上报?” 司空明德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怒气。 “以免打草惊蛇,臣不敢妄动。” 萧鸣屿说完,司空明德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萧鸣屿看了司空明德一眼,缓缓地退了出去。 帝王多疑,有些事,越是明显,他越是不愿意相信,真假参半,才会让他信服。 片刻后,德喜弓着背又走了进来。 司空明德却一直看着萧鸣屿离开的方向。 “德喜,你说朕应该相信谁的话?” 德喜暗中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老奴觉得,陛下您最应该相信您自己。 孰是孰非,陛下心中必然已经有了决断。” 司空明德淡淡的看了德喜一眼。 “老滑头。” 德喜干笑一声。 “陛下说笑了。” 司空明德却是自嘲一笑。 “终究是老了,自己儿子都开始等着上位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吩咐道:“暗中派人去看着那……二牛。” “至于姚庆泽,先将他关起来吧。” 德喜立刻点头就要下去安排,司空明德却又抬起头来,闻道:“明王最近在做什么?” 德喜愣了一下才道:“明王自从上次回京后,便一直在府中……玩。” 这玩一字,是德喜想到的最恰当的形容词。 毕竟这明王自从回京后,先是将上京城中新开的各种馆子吃了一遍,又将所有的古玩字画店逛了一遍,最后又开始听戏。 现在不过几个月,已经将上京所有的铺子都过了一遍了。 现在基本上每隔几天便会在自己府中办一次鉴赏会,其目的就是欣赏他这些年以来自己画的,和收藏的画。 “宣他来见我,一个堂堂的王爷,整日醉心于玩乐,成何体统。” 今日之事,在上京可谓是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宫中也是一样。 一个时辰后,议政殿外面响起了一个喧哗声。 “让我进去。” “陛下,陛下,臣姚庆泽前来劝谏。” “陛下,臣姚庆泽……” 正在批改奏折的司空明德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德喜见状立刻便解释道:“是姚大人。 他不愿意前去大牢,说是有话想要跟陛下讲。” “事已至此,他还有何话可说?” 司空明德冷哼一声,但想到姚庆泽毕竟也是跟了他多年,最终还是将人传了进来。 姚庆泽进来后,立刻便跪下磕头道:“陛下,臣当日见太子,只是告诉太子您要寻找大皇子,并提起有一枚玉佩可以证明其身份,并未说过那玉佩的模样和上面的字迹。 但是,当初国公府中那妾室的玉佩在丢失之际,微臣亲眼所见是被太子的人抢走的啊! 若没有他人告知,太子殿下又如何得知那玉佩在国公府世子的那妾室手上?” 但是,今日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司空明德头昏脑涨,现在姚庆泽这一通话自然也就没有听进去。 他轻抚着额头,问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姚庆泽立刻道:“陛下,臣想说,这一切极有可能是萧鸣屿安排的,借此机会取得了太子殿下的信任,还能顺理成章的除掉我。 陛下,萧鸣屿狼子野心,居心裹测,不可轻信啊!” 听到这话,司空明德又是一阵头疼。 不用姚庆泽再说,他也知道他还要说什么,不外乎就是说,他才是对自己最是衷心的,而萧鸣屿别有用心,心怀不轨。 不过是些争权夺势的手段罢了。 司空明德也懒得再听,索性摆了摆手,命人将姚庆泽给拉了出去。 而姚庆泽见司空明德不信,不由提高了声音。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萧鸣屿他别有用心,不可轻信啊,陛下!” 姚庆泽已经被拖了出去,令人头疼的声音没有了,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宣恩候府中。 宋听澜听到找到大皇子的消息也微微的惊讶。 因为,前世并未有任何大皇子的消息,这一世为何? 难道是因为她改变了自己的轨迹,从而让相应的事也发生了改变? 但现在的宋听澜也无暇深思。 此事,此时,苏酥正在跟她汇报近日的账目。 就在上个月,苏酥又在上京开了一个杂货铺子,’铺子一经开业便备受关注,不仅货品齐全,物美价物美价廉,而且依靠她特有的点子,开业当日用满二百文减二十文的优惠,瞬间让店铺爆满,几乎所有的货品都被洗劫一空。 好在苏酥备货充足。 立刻又在西市开了一家分店,仅仅一个月便赚回了整整一年的利润。 这个金额实在是太过庞大,让宋听澜都为之而竟然。 但苏酥却扬言说,日后准备推出送货上门的模式,只会人越来越多。 她来此,更是为了跟宋听澜商议在天晟开起更多的分店。 而且,相应的商品,也准备跟其他的作坊签订合同。 但是,这也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为此,她说的很是详细,尽量要打消宋听澜的疑虑。 毕竟此事太过大胆,而她的新铺子不过才经营一个月,若他是东坡那个接口i哦啊东家,也不会贸然同意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听澜问过需要多少银子后,立刻便道:“银子的数目太过巨大……” ------------ 第一百二十五章先对暗号 苏酥今日来此,更是为了跟宋听澜商议在天晟开起更多的分店和仓库的事。 而且,相应的商品,她也准备跟其他的作坊签订合同,以便日后更为方便的供货。 但是,这也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为此,她说的很是详细,想要尽量打消宋听澜的疑虑。 毕竟此事太过大胆,而她的新铺子不过才经营一个月,若她是房东,也不会贸然同意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听澜在问过需要多少银子后,立刻便道:“银子的数目太过巨大……” 苏酥不由有些失望,但是宋听澜却继续道:“我需要再凑凑,最多一周,我会将银子送到你的手上。” 闻言,苏酥猛地睁大了眼睛,立刻站了起来。 “你就这么同意了?” 宋听澜点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我们又不是第一天合作了,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 你只需要放心大胆的去做,就算是亏了也没有关系,凭你的本事,我相信,就算是亏了也会给我赚回来的。” “嗯嗯。”苏酥点头,感动的热泪盈眶,不由将宋听澜抱在了怀中。 自己来到这异世,能遇到宋听澜真是她的幸运。 苏酥又跟宋听澜说了一些最近的安排,这才从宋听澜的院中出来。 但是在经过前院的时候,一个男子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敢问,姑娘可是苏酥姑娘?” 苏酥停住脚步,微微点头行礼。 “正是,不知您是……” “在下名叫霍云骁,是一名大夫,现在住在宣恩侯府……” “霍大夫您好,能遇到您我很高兴,不过我现在身体康健,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就不与您多谈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说着,便行了一个礼,缓步离开了。 “哎哎哎……” 霍云骁叫着她,还想说些什么,但苏酥并未给她机会,人已经快步的离开了国公府。 眼看着苏酥已经离开了。 霍云骁不由自言自语道:“她刚刚是不是说了您好?” “是不是说的,您好?” “而且,她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将我当成了拦住她,跟她要微信号的那种男人了?” “难道她真的是穿越的?” “早知道就直接对暗号了,说什么废话,都怪在这古代待久了,我也学的开始文绉绉的了,真是麻烦。” 霍云骁嘟嘟囔囔着,人已经走远了,但是他的嘴里却一直没停。 “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她肯定也是穿越的。 这东方居,海底捞的,现在开个店还搞什么满减模式,怕是下一步就开始外卖和砍一刀了。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下次再遇到她,我一定要先对暗号。” 而苏酥离开后,春桃不由开口道:“小姐,那么多的银子,您真的要给苏酥小姐吗?” 宋听澜点头。 “她的想法很奇妙,跟我们都不一样,所以我相信她一定会能赚到更多的银子的。” “可是,您就不怕她拿了您这么多的银子,日后反悔或者背叛您吗? 也许,她现在不会背叛您,可日后她有了足够多的银子就不一定了,毕竟人的野心是无限的。” 春桃一边给宋听澜倒了一杯茶,一边道: “我们别的不说,就说您的外祖家,霍家,当初您的姨母将霍家暂时交给旁支打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也只是刚开始那两年给您送点东西。 后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就再也没有登门过,俨然就是一副忘记我们的样子。” 宋听澜听到这里猛地抬头。 “你说霍家这些年以来没有登过门?” “对呀,春桃点头,这个您不是知道吗?” 重活一世,倒是让她忘记了这些。 宋听澜想到霍锦书,看了一眼天色,立刻吩咐道: “带上几个人,明天一早我们去霍家。” 夕阳西下,今日很快过去。 第二日,宋听澜收拾妥当,坐上了出门的马车。 她今天要去霍府。 上次,霍锦书下山后便一直没有回去,而是回到了霍府。 那日,她上山之前,因宋听澜年纪尚小,她便将这霍府交给了霍家的旁支打理。 而现在,她既然决定不再上山,那么这霍家她自然也会自己打理。 而且,现在宋听澜已经和离,日后若是想要再次成婚,免不了需要更多的嫁妆傍身。 而霍家的万贯的家财,也会是宋听澜的底气。 是以,自从那日一别之后,霍锦书便回了霍家处理此事。 但是,这段时间宋听澜多次想要上门,都被她以府上事务繁忙,脱不开身给阻止了。 而今日,宋听澜并未提前递帖子,而是直接坐车便冲了过去。 就是准备打霍锦书一个措手不及,免得她倒时候再找理由将她堵回去。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这么长时间,事情定然也已经处理好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姨母向来是个冷情的性子。 幼时,宋听澜见到霍锦意时,她明明年纪也不大,但每次都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捏捏她的脸,啾啾她的头发。 若是发现她不开心了,立刻便会递上一个稀罕的小玩意给她。 不管是各种珍贵的宝石,还是纯金的手镯,她不知道给了宋听澜多少。 而母亲去世时,她也一样,明明对她满是担心,但还是装出一副冷情的模样,只在她的妆匣里留下了一大沓的银票,这才上了山。 而现在,宋听澜猜想,她怕是在霍家遇到了什么困难,怕她担心,一直强撑着没说吧。 当然,这也是宋听澜昨日才猜到的。 之前,她并未多想。 还是春桃无意间的那句话,才让她猛然意识到。 霍家的旁支已经掌管霍家这么多年,定然不愿意轻易罢手。 而霍锦书现在孤身一人,在他们看来就是无依无靠,他们定然不会轻易放手的。 宋听澜想通这一点,立刻便冲了到了霍家。 但是,霍家的门房在见到宋听澜之后,先是一愣,而后就借口要通报,想要关上门。 但是,被宋听澜先一步挡住了大门。 ------------ 第一百二十六章杀进霍府 宋听澜身后的梅兰竹菊四个香也不是吃素的。 见状,立刻上前一脚便将大门给踹开了。 那关门的小厮直接被门撞到在地上,“哎呦、哎呦”一声声的大叫了起来,显然是想给府中的其他人报信。 甜杏见了,立刻又一脚踩在那小厮的脸上,堵住了他口中的话。 而宋听澜此次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着父亲留给她的几十个护卫。 这几个护卫可不是一般的护卫,他们都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士兵。 他们跟着宋听澜进来,立刻训练有素的守住门口。 其中一人抓住要去报信的小厮,又有几人控制住遇到的下人,其他人则一路护送着宋听澜大步走进了霍家。 门口的动静不小,自然也就引起了霍家人的注意。 霍谈财疾步走了出来,看到宋听澜竟然闯了进来,立刻便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霍府。” 宋听澜一个手势,身后的人立刻将他挟持住。 宋听澜则轻笑一声。 “霍谈财,多年不见,你连我都不认识了,难道你真的以为这霍家你看顾了几年,就真的成了你的了吗?” 霍谈财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有人敢直接喊他的名字了。 他定睛看着宋听澜,片刻后才恍然大悟,立刻便跪了下来。 “原来是大小姐……大小姐您来了,都怪我管教不严,您来了,也没有通报,这才生了些误会。” 宋听澜现在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道:“少废话,我姨母呢?” 霍谈财微微一顿,才道:“您说的是锦书小姐吧,她现在正在后院休息呢! 他毕竟礼佛惯了,觉得我们后宅吵闹,是以便自己辟了一处院子,也方便她清修。” “清修什么?” 宋听澜看着霍谈财,眼睛里瞬间便多了些怒气。 霍锦书若是想要清修何必要回霍府,这上京哪里还有比云锦寺更好的清修地方吗? 想必是这霍谈财将姨母给囚禁了。 想到这种可能,宋听澜再也忍不住,一把拔出身边人的长剑,便抵在了霍谈财的脖子上。 “霍谈财,我看你是最近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让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我姨母的名字,是你可以直接叫的?” 带着寒光的剑吓得霍谈财双手都举了起来。 “我……是小的错,小的口误,大小姐,您的手也要稳一些。” “带我去见我的姨母,否则,我可不保证我的剑会刺向哪儿!” 宋听澜说完,霍谈财立刻便带着宋听澜去了后院。 霍家的这个旁支人口也并不多。 霍谈财的父亲原本是宋听澜外祖父的贴身小厮。 但是,当初外祖父遇险,是那小厮以身挡刀,这才救下了外祖父的性命。 事后,外祖父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便将这小厮写进了族谱里,算是认了一个兄弟。 但是,随着外祖父和那小厮的过世。 小厮唯一的儿子霍谈财便没有了约束,再加上这些年,霍锦书和宋听澜都不管事,这才助长了他的气焰。 但终归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些年以来,他一共抬了十六个姨娘,但并未生下一个孩子。 宋听澜押着他去后院的时候,那些妾室们听到动静,都纷纷跑了出来。 见到霍谈财被人押着,都担忧的唤了几声。 但被宋听澜带来的人拔出长剑吓唬一通,他们又纷纷的跑了进去。 而霍谈财则带着宋听澜去了最角落的一个荒废的院子里。 宋听澜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立刻便冲了进去。 梅兰竹菊四个香也紧随其上。 眼看着没有钥匙,竹香直接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了。 这房门本就年久失修,这会儿直接掉了下来。 而霍锦书原本正在打坐,听到动静不由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站在门口的宋听澜,这才站起身。 而宋听澜却飞速的向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姨母。” 宋听澜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意。 她没有想到霍锦书这段时间竟然被关在了这等阴暗潮湿的地方。 而自己竟然躲在宣恩侯府悠然自得,实在是不该。 她早该发现的,就因为她的疏忽,白白的让霍锦书受了这么多的罪。 而霍锦书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道: “没事的,听澜,姨母没事的,姨母在山上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都已经习惯了。” “我们的听澜都已经长大了,都能保护姨母了。” 宋听澜从霍锦书的怀中出来,细细的打量了霍锦书一番,确定她无碍之后,这才转身看向霍谈财。 “将他给我带回前厅。” 一个时辰后。 宋听澜和霍锦书分别坐在院中。 而他们前面跪着几十个人。 “小姐,这里是霍家的所有的下人,一共是三十六个。” 甜杏说着将一摞卖身契递给宋听澜,宋听澜随便的看了几眼。 甜杏又将一摞账本搬了过来。 “小姐,这里是霍家的账本。” 宋听澜随意的翻了一本,便将账本扔在了地上。 “不对,这不是真的账本。” 霍锦书闻言也拿起一本看了一眼。 “对,这账本不对,霍家当年的铺子都在不错的地段,每月的营收绝对不可能就这点银子。” 被绑起来的霍谈财跪在地上,立刻便道:“这账本是真的啊,小的绝对不敢欺瞒。” 他说着便看向霍锦书,“小姐您有所不知,这些年以来,生意越发的难做,已经不是前些年的时候了。” 宋听澜闻言冷哼一声。 “这话你骗我姨母可以,但是可骗不了我,就说东街的这几个铺子的租金都不止这点银子,你竟然还想骗我?” “真的账本在哪里,还不快些拿出来,否则可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宋听澜说着,又有一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谈财立刻白了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别……别杀我,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拿……” 霍谈财说着便要去他的房中拿真正的账本。 但宋听澜看着他那眼神,担心他会耍其他的花样,便也跟了过去。 却不想,她前脚跟着霍谈财进了屋子,后脚屋子竟全部从里面死死地关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霍谈财见宋听澜一起被关了进来,立刻仰头大笑了起来。 ------------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亲自跟她说 上京的街道上。 一匹骏马正在急速的奔跑着,旁边的路人见了,都纷纷靠到一边,让出路来。 而马背上的萧鸣屿眼神冷厉,刚毅俊俏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急色。 儒风也骑着马追了上来。 “主子无需担心,宋姑娘那边有人守着,定然不会出事的。” 萧鸣屿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儒风立刻闭嘴,不敢多言,只得更加卖力的夹紧马肚,追赶着萧鸣屿的马。 但现在的萧鸣屿心中却是少有的慌乱。 自从儒风告诉他,宋听澜去了霍家之后,他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霍家。 作为宋听澜的母家,若是在霍锦书上山之前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的霍家不行。 早在霍锦书去了云锦寺之后,霍家现在的掌权人霍谈财便为了权势和钱财而投靠了……明王。 而霍家原本的万贯家财也悉数给了明王。 作为回报,霍谈财得了明王的青睐,得以帮着明王做一些重要事情。 而霍府中也有着明王的人手。 因为,明王有一重要的东西就放在霍府。 若是,宋听澜今日无意之间看见了那些东西,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萧鸣屿才如此的急切。 而此时的另一边明王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明王司空政年自从回京后便一直沉迷于各种宴会之中。 而他恣意洒脱的性子也吸引了不少的同道中人。 是以,这段时间以来,明王府一直房门大开,各种同道中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就连过往的百姓,想要进去讨杯酒喝都会被热情款待。 是以,百姓们对明王的评价都很好。 而此时明王的寝殿中。 司空政年穿一身青色的长衫,衣衫半解,风流倜傥的半躺在床上。 而在他的床边,却有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子正在小心的给他捏着胸口。 偶尔会给他倒一杯酒,或者递一个葡萄,好不惬意。 在他对面,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子轻声开口。 “殿下,您可想过,圣上突然叫您进宫,又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您做,是否是察觉到了什么?” 司空政年随意的捏了床边的女子一把,又拿了一个葡萄放在嘴里。 女子见了立刻伸出手,接过他口中吐出的葡萄皮,才听司空政年冷哼了一声。 “他能察觉到什么?” “他之所以让我做这些,不过是想要刺激一下,他那无能的儿子罢了。” “我那好哥哥啊,自从登基之后是越发的多疑了。 我若是平时在上京,他定然会怀疑与我,但是我去了其他地方,他看不到我也会不放心。 就像现在,他将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见我这般行事,也才微微放下心来。 但是自己的儿子犯了错又怎么办?” 司空政年说着轻笑了一声。 “那就将我拉来,无声的给他一点危机感。” 对面的男子一阵沉默,片刻后才道:“可是,太子新找来的那个大皇子。” “假的。” 司空政年道。 “什么大皇子。” 他冷哼了一声。 “一个孩子,又如何在战乱中活下来,圣上不过也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对面男子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恭维道:“果然,一切都逃不出您的掌控。” 这时,一个黑衣的男子匆匆走过来跪在了地上。 司空政年见状,摆摆手将房中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黑衣人这才道:“殿下,宣恩侯府的宋姑娘已经前去霍家了。” 闻言,司空政年不由挑了挑眉。 “宋姑娘?” 他说着,在脑中的记忆翻找了一下,才依稀想起有这么个人来。 “是霍锦意的女儿?” “是的。” “她去霍家做什么?” “看样子是为了给她的姨母撑腰,她带了不少的人,已经将霍谈财所有的人都抓了起来,准备清点账目,看样子是想要将霍谈财赶出去。” 司空政年轻笑,面上竟然还带着几分欣赏。 “她这个性子,倒是不像她的母亲,倒是像……”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消失殆尽。 “霍锦书呢?还是被关着吗?” “是的。” 司空政年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罢了,那毕竟是霍家。” “她们若是想要回去,那便让他们回去吧。” 他说着又吩咐面前的男子,“你去将霍谈财给料理了,别让他露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可是……”那男子猛地抬起头来,“可是殿下,我们的货还在霍府。” 闻言,司空政年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了那男子身上。 “怎么做事的?货为什么还没有运出去。” 男子被司空政年踢的向后滑出了好几米,最后撞到了墙上才停下来,吐出一口血来。 “那是是因为……霍谈财……当时因为平南王和秋溟山庄大火的事情接连受阻。 霍谈财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行动,这才将东西压在了他的府里。” 闻言,司空政年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已经说了,属下,特地给您飞鸽传书了……可是……” 男子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 可是,司空政年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而那些东西也就因此在霍家搁置了起来。 司空政年来回走了两趟,最终下定决心。 “现在就去霍府,想尽任何办法,也要将那个宋听澜赶出去。 至于霍锦书……” 他说着声音温柔了几分。 “她若是不愿意的话,也不要伤害她,有什么话,我亲自跟她说。” 他说着大步的走出房门,大喊一声: “备马。” 而此时的房间里。 霍谈财一阵仰头大笑。 宋听澜则定睛看着他,眼神也在不断的打量四周。 可以看出,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 房间很大,但是很是空旷,除了几个书架和书案,和墙上的书画,并未有其他的装饰。 但是,宋听澜却在空旷的房间中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本想借机观察一下四周,但这时的霍谈财却忽而从墙上拔出一把剑,直指宋听澜。 “我本不想杀你的,但是谁让你不知死活,明明呆在宣恩侯府好好的,好端端的跑来霍家耍什么威风? 还想坏我的好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怎么敢 宋听澜则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隐在袖中,面上却露出明显的惧意来。 看霍谈财的动作,宋听澜不由看出,他是一个会用剑的,而她身单力薄,若是直接对上他,胜算太小。 而若是想要胜过他,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 是以,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强撑着气势道: “霍谈财,你不过是一个奴才,幸得姨母信任,便将霍府托付给你管理。 而你居然恩将仇报,不仅独占霍府,还将姨母囚禁,现在见事情败露,竟然还想杀了我。 难道你不怕宋家军会将你碎尸万段吗?” 闻言,霍谈财仰头又是一阵大笑。 “宋家军?” “哈哈哈哈” “宋家军算是什么,有我主子在,你们早晚有一天都会死的,至于你一个嚣张的女人,到时候随便给你安一个罪名,又有谁能查出?” 而宋听澜却抓住了他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他的主人? 在上京,又有谁不害怕宋家军? 难道是明王? 宋听澜有心试探。 “哼,我还真不知这上京又有谁能有这本事。” 她说着轻笑了一声。 “霍谈财,我知道你大字不识几个,怕不是被人骗了吧,可别到最后拿着霍家的万贯家财,给他人做了嫁衣。” “你放屁,我的主子是这天晟最聪明的人,更是有着无数的拥护者,抢着为他卖命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我不过是平日里帮他打理一下工具,做些他能用的到的东西,他重用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骗我?” 宋听澜眼神微眯。 结合着自己闻到的气温,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霍谈财这家伙竟然敢私铸兵器! 此事,若是一旦被查出,那可是要诛九族的罪名!。 到时候不用说姨母,就连她的父亲,恐怕都要受牵连。 宋听澜顿时冷汗淋漓,眸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霍谈财,你怎么敢的!” 但霍谈财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 她看着宋听澜眸中的愤怒,心中得意。 “我怎么不敢? 你们在意的不过是霍家,但是我呢? 我不在意。 我不但不在意,我还很期待看着你们被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霍谈财说着便提高了几分声音。 “你知道我有多么看不惯你们这些大族人家吗? 不过是出身好了些,便对我们呼来喝去。 我父亲拼了命,才换来你们的一个姓?还要感恩戴德。 可是他却明明因此丢弃了自己姓! 我们连自己的姓都放弃了,可是你们还是把我们当成一个下人,就连霍府,最后也只是交给我打理。 呵呵,打理。 我既然是你们霍家人,那为何就不能是我的? 所以说,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一个下人。 可是,凭什么?” 宋听澜轻笑一声。 “你凭你现在这些话,就注定了你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下人。” “不!” 霍谈财怒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真正的主子,而你们才会是我的下人。” “不过,很遗憾,你现在要提前上路,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霍谈财说着便拿着剑刺向宋听澜,但被宋听澜快速躲过。 而此时的房间外面,众人正焦急的想着办法。 但是,这房间显然是特制的,又有机关设置,外面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饶是霍锦书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打开分毫。 这时候,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接落到房顶上,对着上面,便刺了下去。 但是,直到长长的剑弯成了一个弧度,都没有打开丝毫的洞口。 萧鸣屿从房顶上下来,定睛看着紧闭的房门,立刻唤了一声: “追命。” 话音刚落,另一个黑衣男子走了出来。 追命,顾名思义,追人性命。 凡他出手,必定要讨人性命。 所以,萧鸣屿除非必要情况,一般不会用他。 而他除了武功高强之外,更为擅长的则是机关术。 只见,他在围着这房子走了一圈,又站在房顶上看了一会儿,这才下来,跪在萧鸣屿面前。 “主子,此事,恐怕有些困难。” “大概需要多久。” 萧鸣屿言简意赅。 “三个时辰。” “太长了。” 萧鸣屿皱眉,追命也了解他的性子,知道解释无用,立刻便道:“属下尽量加快时间。” 他说着就去忙活去了,而萧鸣屿则又吩咐儒风,命人暗中将霍府里里外外的都围了,避免有人外出送信。 而霍锦书自从萧鸣屿出现后,目光便一直放在他身上。 她在山上多年,但并不代表她不知世事。 对于萧鸣屿的大名,她也如雷贯耳。 但是,她从未想过,宋听澜竟然会跟他有所交集。 她心中疑惑,转而又想到这萧鸣屿也是国公府的二公子,那么他们相识也就情有可原。 可是,这萧鸣屿眸中的焦急,霍锦书看的清楚,绝对不是一个小叔子看向嫂子的眼神。 而萧鸣屿将一切都安排好,这才发现了霍锦书看过来的视线。 他顿了一下,这才转过身,看向霍锦书,恭敬的行了一礼。 霍锦书眉头轻皱,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因为现在情况紧急,她们也无暇顾及其他,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霍锦书的脸上也多了些急色。 而房间中的宋听澜却是另一种局面。 霍谈财一击未中后,便再次刺向宋听澜。 宋听澜佯装害怕,在霍谈财再次刺过来的时候,飞速的躲过,手中的匕首一个旋转,直接便刺在了对方的胸口处。 这是她最近跟菊香新学的招式,尤其是适合近身搏斗。 宋听澜练了许久,本想试试效果如何,没想到这霍谈财竟如此的不经打,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匕首并未刺及他的心脏,虽不致命,但剧烈的疼痛让霍谈财大叫起来。 他躺在地上,根本不敢乱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而宋听澜现在也不想杀他,而是一直在房间里翻翻找找的,在找着什么。 眼看着翻了一遍都没有任何的结果,她这才走到了霍谈财的面前,踢了他一脚。 “喂,这密室机关在哪里?” ------------ 第一百二十九章流氓,臭流氓 “啊——” 匕首在血肉中翻滚,疼的霍谈财大叫出声,几乎昏厥过去。 但宋听澜的嘴角却始终带着点点的笑意,明明美的惊心动魄,却让人毛骨悚然。 眼看着匕首又要翻转,霍谈财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改口道:“我……我说……我全部都告诉你……” 宋听澜不由停住了动作。 而霍谈财也伸出手,手指指向书架的方向。 “机关在……” 宋听澜顺着霍谈财指的方向看去,刚要再问,就听见一声闷响,霍谈财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宋听澜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翻滚便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几乎是同时,一支弩箭,插在了她原本蹲着的地方。 而霍谈财的胸口同样插着一支弩箭,头歪向一边,显然是没有了声息。 而宋听澜则迅速的环视一圈,发现弩箭是从顶端射过来的,她再次翻滚,躲过弩箭的同时,也来到顶端的下面。 将自己的身体缩在角落里,成功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从刚刚弩箭射出的方向和速度,宋听澜不由猜出,对方只有一人,而且就在宋听澜的对面。 而现在她躲在他弩箭射来的下方位置,只要对方不换位置,那么他永远都射不到他。 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 而他若是要换位置,必定会让外面的人发现他的方位。 现在霍锦书和梅兰竹菊四个香都在外面。 宋听澜相信,她们一定在想办法救她出去。 所以只要暗处的人动了,就会有人察觉。 而事实如同宋听澜所料。 在弩箭第一次响起的时候,萧鸣屿便发现了。 但因为他所在的位置,弩箭的速度又极快,是以并未发现对方的位置。 萧鸣屿不由屏气凝神,听着空气中风声的变化,终于在又一次弩箭射出的时候,确定了对方的位置。 没有任何的犹豫。 萧鸣屿迅速的站在的房顶上,拉起长弓,对准对方的方向屏息等待着。 但对方却忽而没有了动作。 对方在暗,他在明。 避免打草惊蛇,所以,萧鸣屿并未贸然射出。 也就在这时,萧鸣屿的耳朵动了动。 对方,动了。 他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轻笑,拉起长弓,对着对方的方向便射了过去。 一击即中。 萧鸣屿满意的收回长弓,飞速的到了对方的方向。 他一脚将胸口中箭,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人踢走,自己则看向那屋子的方向。 终于,他发现了那弩箭射出的几个孔洞。 他又到了房子前面,对着那孔洞的位置砸了几下,坚硬的墙壁顿时露出了一个洞来。 而房间中的宋听澜正缩在墙下面,忽而一阵沙土落下下来。 为了避免暴露位置,她不由强忍着没有动。 而这时上面却响起了萧鸣屿的说话声。 “宋听澜。” 宋听澜一顿,立刻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说起来,这还是萧鸣屿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让宋听澜在瞬间安心。 而萧鸣屿没有听到声音,便又喊了一声。 “宋听澜。” 宋听澜也在这时出声。 “我在这儿。” 她不由后退几步,让自己可以看到萧鸣屿的脸。 而萧鸣屿看见宋听澜安全的站在那里,也在瞬间松了一口气。 “你不要动,找个地方躲好,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嗯。” 宋听澜点头,但是人却没有躲好,而是迅速的来到书架的位置,开始寻找机关。 萧鸣屿的到来,让她安心不少。 没有了后顾之忧,也让她更为专注的寻找机关。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她猜测的那般,霍谈财帮着明王铸造兵器,那对于霍家是灭顶之灾。 明王,她记得前世他最终谋反,可是最终的结局如何,她却不清楚,只是临死之前看见太子司空崇礼跑来的身影。 司空崇礼能安全的跑回来,那么想必是胜了吧! 那么,支持明王的宋远山呢? 难道,这一世,还要她看着自己的姨母和宋远山死吗? 宋听澜心中难受。 不,不。 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任何的意外。 她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一切。 宋听澜心中焦急,也就没有发现萧鸣屿又将那个洞打的大了一点,自己从那个洞里跳了进来。 宋听澜只觉得身后有人缓缓地靠近,身形一顿,手中的匕首瞬间刺出,却被人死死的抓住手腕。 “我可是刚救了你,你现在就想要恩将仇报吗?” 熟悉的声音然宋听澜再次松了一口气,握着匕首的手也放松下来。 她看着萧鸣屿,又看了看他进来的那个小小的洞,收回手中的匕首。 问:“你怎么进来了?” 萧鸣屿却顺着看向宋听澜一直在翻找的书架,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没事,过来看看。” 宋听澜疑惑,“看什么?” “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宋听澜了然,但又想到萧鸣屿的身份,不由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难道是现在的圣上已经察觉了什么,所以特地让萧鸣屿来调查的。 那么,如果他真的查到了什么,那她们霍家是不是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宋听澜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得什么,立刻转过身,挡住身后的书架,面对着萧鸣屿轻轻的笑了笑。 “萧大人,你能来救我,我万分感激,但现在你既然找到了出去的办法,那不如我们先行出去,也省的在这里在遇到什么危险。”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紧张又虚伪的脸色,立刻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不由冷哼了一声。 “出去?”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宋听澜一番,最后将视线放在她胸口的位置。 “我能进来是因为会缩骨功,而你,会吗?” 宋听澜顺着他的视线,也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又听到他这话,瞬间脸色涨红。 这家伙!!! 宋听澜不由瞪了她一眼,迅速的转过身去。 而萧鸣屿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色,即使现在转过身去,也能看到她通红的耳垂,刚刚那点因为她而生出的不快,也瞬间消失殆尽。 但想到刚刚宋听澜那明显想要推开他的模样,还是止不住的咬牙。 霍谈财和明王交易的事情,他清清楚楚,他要是想要对付霍家,还用得着如此的大费周章跑到这里来? ------------ 第一百三十章意乱情迷 霍谈财和明王交易的事情,他清清楚楚,他要是想要对付霍家,还用得着如此的大费周章跑到这里来?而此时宋听澜不知道的是,萧鸣屿与明王私下里达成了某种合作。 但是萧鸣屿杀了明王的人,又跟着宋听澜进了这密室中,怕是会引起明王的猜疑,从未影响他整个的计划。 但当时的萧鸣屿根本无暇顾及。 可惜,这个女人竟然还不领情,对他处处防备。 这也是萧鸣屿暗中生气的原因。 眼看着宋听澜还在暗中警惕的观察他,他也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拉着她转过身来,双手撑在两边,双腿压住了她意图乱动的腿,直接将她困在了这书架前。 “萧鸣屿,你干嘛……” 而宋听澜没想到萧鸣屿这时候会突然发难,不由挣扎了起来,但对上他幽深的眼睛,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怎么?怕我?” 萧鸣屿有心吓她。 “害怕我什么?” “怕我发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萧鸣屿说着俯身,声音就落在她的耳边,“还是怕我发现霍家有着不臣之心……” 温热带着威胁的声音,让宋听澜在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除了沉默,她竟什么话都说不出。 “嫂嫂,我劝你老实一点,毕竟,你姨母的命,现在就握在你的手里。” 温柔的呼吸,逐渐向她靠近的身体,还有萧鸣屿这明显的的暗示,也让宋听澜明白了什么。 她的目光不由的放在萧鸣屿的脸上,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试探的开口。 “你想要我?” 在此之前,宋听澜从未想过萧鸣屿会对自己有兴趣。 毕竟,前世她曾那边的诱惑他,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以此而要挟了她,让她因此而为他做事。 而这一世,她跟萧鸣屿虽多次交集,但她一直被前世所影响。 而她也一直明白,萧鸣屿有着自己的计划和野心,定然不会被男女私情所裹挟。 是以,她从未想过,萧鸣屿会对她有兴趣。 但是,现在。 萧鸣屿捏住了霍家的把柄,又将她困在了他的喘息之间。 除了他想要她,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同时,宋听澜也在迅速的思考,自己委身萧鸣屿的可能性。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图的身体,那么,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萧鸣屿长得不错,身材……定然也是可以的。 她跟他睡一觉,自己也不吃亏。 而且这样还能换来,霍家、和霍锦书的安全,这可是一个大赚的买卖。 至于,她那点贞洁,早在前世就已经被消磨殆尽。 想到这里,宋听澜瞬间便福灵心至,立刻便上前,抱住了萧鸣屿的腰。 而萧鸣屿在宋听澜说出这话之后,便顿住了。 几乎是同时,他的心跳的漏了半拍,全身上下的血液也迅速的聚集在一处,耳垂也在瞬间染上了红色。 他刚刚是真的没有这样的意思。 他不过是生气她的不信任他,而想要吓一吓她罢了。 他想要看见她紧张害怕,而跟他求饶服软的模样。 甚至是期待她恼羞成怒的反应。 他根本就没有察觉,他期待她任何的反应,鲜活的,真实的反应。 而他同样没有察觉。 他的动作在宋听澜说出这话的瞬间酒变得僵硬,下意识的松开了拦着宋听澜的手。 但是,宋听澜的双手却在这时,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他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 不同与之前的亲近,宋听澜此次的拥抱,却让萧鸣屿瞬间手足无措。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而宋听澜也跟着向前一步。 她抬起头,清亮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嫣红的嘴唇开开合合。 萧鸣屿就这么看着她的唇,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大脑更是迟钝的反应了一会儿,才将这句话传到了他的大脑。 她说。 “如果是你,我可以。” 萧鸣屿有些迟钝的看她,而宋听澜却微微闭眼,嫣红的唇角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轰隆”一声,萧鸣屿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头脑的迟钝也在消失不见,他所有的意识也在瞬间聚拢,并立刻遵循了身体的本能。 他低头,看着宋听澜那张绝美的脸,因为情动而缓缓睁开的眼睛。 细长的睫毛轻轻地闪了闪,却仿佛扇在了他的心间。 他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则放在她的脸上,轻轻地覆膜后,又放在她的耳垂上吗,轻轻地揉着。 宋听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刚开始还是清醒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是,头脑便开始混沌一片,身体也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开始发软。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几乎站不住。 而耳垂上的清晰触感也让她的脸更加的红润。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鸣屿缓缓地低下了头,带着几分凉意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双唇相接。 从一开始的凉意,慢慢的变得火热。 从开始的轻触慢慢的开始深入。 而萧鸣屿的动作也愈发的不受控制。 他放在她的腰间的手也止不住的挪动。 盈盈细腰,不盈一握,也让他越发的着迷。 渐渐地,两人的意识开始沉迷。 萧鸣屿的也突然发了狠,一只手护着她,另一手手确实一阵用力,直接将她压在了书架之上。 强大的力度,让书架发出一阵轻响,因为晃动,咯吱咯吱的动作不绝于耳。 而萧鸣屿的手也因此放在其中的一个隔间上面。 他不知自己碰到了什么,直接的只觉得手下一松,便推了进去。 而几乎是同时,宋听澜身后的书架瞬间向后靠去。 两人一时不查,也跟着向后,就这么直直的帅了进去。 “啊——’ 像恋人,宋听澜吓了一跳,关键时候,小萧鸣屿直接护着她,这才避免了她摔在地上。 而也在这瞬间,两人之间的情与夜在瞬间消失不见, 两人站起身,环视一圈,发现者和离一片漆黑。 这里是…… 宋听澜喃喃出声 ------------ 第一百三十一章同患难 意乱情迷间,萧鸣屿的手放在了宋听澜身后书架的其中的一个隔间上面。 他不知自己碰到了什么,只觉得手下一松,有什么东西便被推了进去。 几乎是同时,宋听澜身后的书架瞬间向后靠去。 因为惯性,宋听澜的身体连带着萧鸣屿立刻向后倒去。 强烈的失重感让宋听澜一阵恐惧,下意识的抱住了身前的人。 而萧鸣屿在掉落的那一瞬间,便在第一时间揽住了宋听澜的腰,并在倒地的瞬间垫在宋听澜的身下。 “啊——” 宋听澜惊叫一声,两人落在地上。 四周一片黑暗,宋听澜摸索着坐了起来。 身下却传来一阵闷哼。 宋听澜这才发现萧鸣屿正被自己压在身下。 她连忙起身,让萧鸣屿起来。 而此时的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暧昧气氛。 一炷香后,萧鸣屿举着火把跟宋听澜来到了这密室的最深处。 宋听澜看着底下这数量巨大的兵器,只觉得周身冰冷。 没想到这些兵器竟然都藏在霍府。 这些东西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可设想……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萧鸣屿。 而萧鸣屿却是轻笑了一声,走上前去,随意的拿起一把长刀掂量了一下。 “没想到,这兵器居然全部都放在这里,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宋听澜也在第一时间解释。 “这些都是霍谈财瞒着姨母做的,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姨母在山上清修,多年并未下山,所以这些,姨母都是不知情。” 萧鸣屿点头。 “我知道。” 宋听澜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而萧鸣屿却话锋一转。 “但是,你觉得陛下会信吗?” “或者说,别人会信吗?” 宋听澜猛地抬头,看着萧鸣屿。 “毕竟,在山上反而很好掩人耳目,更方便行事。” 宋听澜不由咯噔了一声,但又想不通萧鸣屿为何会告诉她这些。 而萧鸣屿也发现了她面上的疑惑,是以又解释了一句。 “还没有发现吗?” “这很明显是对方故意想要拖你们下水。 对方就是看透了你姨母上山不管俗事,所以才会故意做了这个陷阱,就等着今日你们发现,然后拉你们下水。 到时候,不管你们情愿都情愿,你们跟对方都是同一条绳上面的饿蚂蚱。” “不然,这么重要事情,他身边有的是亲近的人选,为何会选中你们霍家一个草包的旁支。” 宋听澜也是在这时才恍然大悟。 “真是好深的心机和算计。” “难道她就不怕我们在发现这一切之后立刻告知陛下吗?” 萧鸣屿轻笑了一声。 “那么,你会吗?” 宋听澜轻轻地摇头。 先不说现在霍家已经深陷其中,就说为了宋城荣,她也不会贸然将此事捅出来。 没想到,明王早在多年之前便想到了今日,并绝了她们的后路。 宋听澜不由的环视一圈,最后又将目光放在萧鸣屿的脸上。 “那么,你会将这些都告诉圣上吗?” 宋听澜的目光中带着试探,带着期待,更是带着忐忑。 看着她的眼神,萧鸣屿忽而也收起了戏弄他的心思。 “不会。” 这干脆的回答倒是让宋听澜愣了一下,反射性的便开口说出了声。 “为什么?” “你难道不怕明王谋反吗?” 萧鸣屿摇头。 “我不怕。”他道,“我不但不怕,而且,我现在很期待他谋反的那一天。” 宋听澜微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清楚,萧鸣屿为何要投靠明王。 毕竟他现在已经深得司空明德信任,朝堂之上也是为他是从,很少有人敢跟他作对。 在这样的地位和权势之下,她根本就想不通,萧鸣屿为何要这样做。 而这时,萧鸣屿打断了她的思路。 “嫂嫂,你现在与其担心霍家,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 “你现在闯入了这密室之中,又发现了这要命的东西,你觉得明王会放过你吗?” “这个……” 宋听澜顿了顿,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索性便摆了摆手。 “萧大人,我们现在毕竟是同患难,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由你来解决比较好,毕竟您位高权重,对付明王那种心思阴沉之人,还是需要靠您这种……聪明的人来。” 这拍马屁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萧鸣屿也懒得理他,直接拉着她起身,顺着原路返回,最后回到了原本的房间中。 而在她们站在地面上时,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追命第一个走了进来。 他看见萧鸣屿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跪在了地上。 “主子,属下,幸不辱命。” “好,你做的很好,回去给你糖吃。” 闻言,追命那冰冷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倒像是那得了糖吃的小孩子一般,由衷的开心。 宋听澜不由惊讶的多看了追命一眼,没想到正对上他寒冰一样的眸子。 宋听澜顿觉周身一冷,索性从腰间的包中拿出了几块糖递了过去。 这是春桃昨日新做的花瓣酪。 是用新鲜的牛乳和花瓣做成,又加上了冰糖,味道比一般的糖果要好吃很多。 再加上,宋听澜又装上了好看的纸包,让这花瓣酪看起来也更好吃一些。 追命原本不想理宋听澜,但看着宋听澜手中花花绿绿的糖纸,实在忍不住便凑过来拿了一块,小心的打开放在了嘴里。 入嘴的那一瞬间,追命便猛地睁大了眼睛,趁着宋听澜还未收回手,准确而又迅速的将所有的糖全部都收入囊中。 这一幕落在萧鸣屿的眼中,却让他的脸色沉了沉。 宋听澜看他的脸色,以为他也是想要吃糖,刚要给他一块,这时候,霍锦书等人急匆匆的便冲了进来。 眼看着宋听澜没有受伤,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已经没有气息的霍谈财时,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时辰后。 宋听澜和霍锦书两人单独坐在房中。 而宋听澜更是将她看到的东西,和她的猜测悉数都告诉了霍锦书。 毕竟,现在霍锦书才是霍家的家主,这些事情最终如何,还是要看她的决定。 ------------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会娶她吗 霍府的事情并未掀起什么风浪。 在霍锦意和宋听澜的授意下,所有的人都三缄其口,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 而霍谈财称其量不过是一个管事,霍锦书便宣布他生病了,不能在理家事,顺理成章的便将所有的账目全部都接了过来。 毕竟这些管事的都是府中的老人了。很多都是看着霍锦书长大的,由霍锦书重新掌家,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 等再过段日子,在直接宣布霍谈财因病过世,便可将此事彻底的了解。 当然,这是霍锦书的想法。 宋听澜并不认同。 但是,她却并未多说。 因为从霍锦书的反应,她不难猜出,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霍锦书既然不愿意让她知道,那么她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确定无事之后,便回到了宣恩侯府。 但是,当她回到自己房间后,却发现,萧鸣屿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她的房中。 “你……” 宋听澜一阵惊讶,立刻关上房门,这才怒气冲冲的道:“你怎么能贸然来此,就这么坐在我的房中,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萧鸣屿却是轻笑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今日来本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没想到你竟然不敢兴趣,既然如此……那就……” 萧鸣屿说着站起了身,眼看就要离开。 而宋听澜却在这时抓住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让萧鸣屿全身一顿,几乎是瞬间便想起了密室失控的那一幕。 而宋听澜也一样。 所以,几乎是瞬间,宋听澜也迅速的松开了他的手。 她不由所以的转了转头,做出衣服2一副很忙的样子,又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才吐出了一句话来。 “你想说什么事?” 萧鸣屿现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什么事。 “我……” 他说着顿了一下,竟然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明天就知道了。” 扔下这句话,萧鸣屿再也呆不住,再次要走。 而宋听澜却再次抓住他的手,将一块糖塞到他的手心里。 萧鸣屿疑惑的低头。 宋听澜却抬着头,笑意嫣然的看着他。 “这是给你的。” 她说。 “你尝尝,这个不一样。”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普天之下,只有我才能做出这种味道。” 确实是只有她才能做出这种味道。 毕竟,没有谁的糖中会加芥末。 但宋听澜从小就热衷。 是以,她做的糖,除了她自己,鲜少有人吃。 幼时,甚至周围的孩童都对她的糖避之不及。 在她们看来,这哪里是糖,分明是宋听澜专门做了整蛊他们的工具。 为此,宋听澜很是苦恼,因为,她没有人分享这种美味。 不对,除了一人。 宋听澜忽而想起,她当初,被人拐走时,曾经遇到一个小男孩。 她那时也给了他几块糖。 当时,对方将糖放在嘴中,不停的点头,说着好吃,也让宋听澜心中高兴,一直都记得那男孩。 而此时,萧鸣屿听了宋听澜这话,也只是木然的点头,飞速的便离开了她的房间走到墙边,一个飞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听澜:…… 这样下去,对她的名节真的好吗? 萧鸣屿离开后,宋听澜便在甜杏和香桃的服侍下开始沐浴。 今天在密室呆了那么久,又是鲜血,又是沙子的,让宋听澜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是以不等天黑便埋在了浴桶中。 她将自己的身体全部都缩在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水流的触感在她的唇间流动,却让宋听澜想到那意乱情迷的那一幕。 熟悉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再次开始发软,整个人不知不觉间全部都沉入水中。 水将她整个覆盖,窒息的感觉让她的头脑逐渐的清醒。 脑海中的意乱情迷也迅速的被仇恨所取代。 而上一世,她面目全非,手脚尽断,周身都是血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让她也在瞬间在睁开了眼睛。 她猛地从水中露出头来,原本迷茫的眸子瞬间被仇恨取代。 甜杏也在这时走了进来。 她一边给宋听澜洗着身子,一边道:“小姐,今日那边送来了一张请帖,说是宫中举办赏花宴,特地邀请了您去。” 宋听澜闭着眼睛。 “赏花宴?” 她轻笑了一声,“怕是为了介绍那大皇子吧。” “这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邀请了不少的大臣和家眷,声势浩大,由皇后和慧贵妃一手操办。” 慧贵妃? 宋听澜了然,忽而想到了萧鸣屿说的那句,“明天你就知道了。” 难道是和明日的宴会有关? ***** 而一墙之隔的萧鸣屿在从宋听澜的院中回去后,手指便一直紧紧地握着。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握着的手,脑海中却忽而想起了霍锦书今日跟他说的话。 当时,宋听澜正在帮着霍锦书处理府中的事务。 他本想离开,却不想被霍锦书叫住了脚步。 “萧大人请留步。” 霍锦书叫他,声音不卑不亢。 “今日还未感谢萧大人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想必澜儿现在并未能安全无恙。 您对霍家的帮助,霍家铭记在心,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霍家的地方,霍家定然在所不辞。” 闻言,萧鸣屿倒是轻笑了一声。 “真不愧是亲姨母,就连这场面的话都说的一模一样。” 但霍锦书却仿若没有听到萧鸣屿的花一般,继续说到:“但是,我今日叫住萧大人,还有别事所求。” 萧鸣屿不由转过身,看着霍锦书,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而霍锦书先是弯腰行礼,这才道:“敢问萧大人,您日后会娶听澜为妻吗?” “什么?” 萧鸣屿一顿,不可置信的开口。 霍锦书却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问萧大人,日后可会娶听澜为妻。” 萧鸣屿顿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铭心耳闻,宋听澜与他而言,确实是不同的。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娶她。 萧鸣屿的沉默就已经告诉了霍锦书答案。 ------------ 第一百三十三章我这辈子就只要你 “什么?” 萧鸣屿一顿,不可置信的开口。 霍锦书却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问萧大人,日后可会娶听澜为妻。” 萧鸣屿顿住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铭心自问,宋听澜与他而言,确实是不同的。 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娶她。 不是不会,而是没有想过。 但萧鸣屿的沉默,也让霍锦书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 “萧大人既然不会娶她,还请萧大人日后跟听澜保持距离。” 萧鸣屿皱眉,有些不明白霍锦书的意思。 霍锦书却继续道:“萧大人可能不知道,这名声对女子的重要。 听澜她本就是和离之身,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您的亲近可能是出于好心,但是对于听澜来说,未必是好事,反而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争议和困扰。 所以还望萧大人日后离她远一些。” 当时的萧鸣屿皱着眉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一股从心底发出的沉闷却一直环绕着他,让他愈发的难受,仿佛难以呼吸。 是以,他先行离开了霍府。 但是,他回到自己院中的时候,想到霍锦书的话却更觉窒息。 直到坐在了宋听澜的房里,闻到空气里属于宋听澜的味道,他心中的难受才好了许多。 而现在,他手中握着宋听澜给他的糖,胸腔里汹涌的情绪越发的不受控制,才让他忽而明白今日霍锦书话中的意思。 这一刻,也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是想要娶她的。 可是…… 他抬头看着面前光秃秃的院子,冷清又没有人味的宅子,一如他这个人一般,冷漠无趣,阴暗潮湿。 入夜。 宋听澜已经进入了梦乡。 隔壁的萧鸣屿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儒风站在他面前。 “主子,如您所料,今日有人暗中去了霍家。” “可有查出对方是谁?” 萧鸣屿的看着手心中的糖果,语气淡淡。 儒风却是顿了一下,一脸惊奇和不可置信的道:“属下觉得……那人倒像是明王。” 闻言,萧鸣屿淡淡的抬眸。 “明王?” 他轻笑一声,“白天他就到了门外,但一直藏在暗处没有进来。 你说,这个时间他再去是为了什么?” 儒风摇头,只是道:“这个……属下不知,但是,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暗中派了人保护,可否需要属下再去……” “不用。” 萧鸣屿摇头,“他不会伤害她。 你去查查,当年闯进霍家,让霍家女儿一个投湖,一个出家的男子到底是谁。” 当年,霍家的这事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更是将霍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但是,那男子却完美的隐身。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人知道那男子的身份。 ****** 霍府。 霍锦书静坐在蒲团上,双眼轻闭,正在一脸虔诚的打坐。 身后,一个男子悄然的出现,坐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沉沉的目光隐在黑暗中。 霍锦书却在这时悄然睁开了眼睛。 “你来了。” 她淡淡的开口。 身后的男子却是轻轻地笑了。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能第一时间发现我。” 他缓步走上前,露出那张风流倜傥,曾经让上京万千少女迷恋的脸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白天去而复返的明王。 司空政年。 他在霍锦书身后蹲下,伸出手,刚想要从后面抱住霍锦书。 而霍锦书却忽而自嘲一笑,开口道: “是啊,你知道的,我的嗅觉自小就极好,不然也不会发现那日你和我妹妹偷情的事。” 这话一出,身后的司空政年身形一顿,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收回,被一股烦躁所取代。 他后退了一步,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那次是意外,是意外! 我那天是喝醉了,所以才会将她看做你。” 霍锦书却是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不知礼数,婚前就可私通的人吗?” 霍锦书说着转过身来,声音高昂,但眼中却没有了愤怒。 “司空政年,当年你强迫我妹妹,致使我妹妹投湖自尽,父母也因此抑郁而亡,我也因此在山上苦修,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现在我们霍家,就剩下这么一个空壳子了,你都不愿意放过吗?” 司空政年却是猛地提高了声音,宽袖长袍随着他的动作猛地拂过霍锦书的脸。 “我不愿意!” 他怒吼。 “我说过了,霍锦书,我这辈子就只要你!” “无论是你是去出家也好,云游也罢,哪怕是去死,也只能是我司空政年的女人。” 他说着又仰头笑了一声,声音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锦书,你是知道的,我是爱你的,我当初也是因为爱你,才会犯了错,但是我明明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你为什么还是不听呢?” “你当初明明就要嫁给我了,就因为我喝醉了那无意犯的那一次错,你就将我打入地狱,让我放弃你,这不可能!” 霍锦书听到这话,面色逐渐变得煞白。 她没有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司空政年的执念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的不受控制。 几近疯魔。 她忽而失去了跟他争辩的意义。 从心底散发的无力让她连辩解都不愿,她不由偏过头。 但却被司空政年猛地抓住了肩膀,继续道。 “你不是要出家吗?那我就趁机拉你的霍家入水。 你既然看重你霍家这空壳子,那我就让霍家万劫不复。 到时候,你若是想要保住霍家,就必须要依附于我。” 霍锦书猛地转头,一双美眸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全心全意爱着的男子,竟然会这般的无耻和不堪。 她的嘴张了张,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也说了,这霍家不过是一个空壳子,你若是要,尽可以拿去,我左右不过是一条命,就算是给了你又如何?” 而司空政年似是早就想到了霍锦书会这般说。 他不由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 霍锦书有心挣扎,但她一女子的力量,又岂能抵得过常年习武的司空政年。 ------------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已经逃不掉了 他强硬的将她揽在怀中,感受着怀中女人的柔软,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霍锦书看着自己。 这才轻声道:“锦书,你看,即使你已经出家这么多年,你的身体也依旧柔软。 你的身体也依旧能如此轻易的引起我的反应。” 低沉的声音仿佛在霍锦书的耳边。 也让霍锦书感受到了司空政年身体的变化。 她一张脸瞬间变了颜色,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司空政年,我现在已经是出家之人,你怎么能如此的无耻!” 司空政年却是冷笑一声。 “无耻?我还有更无耻的事情没有做呢?” 他说着就低头吻向霍锦书的唇,但被霍锦书趁机狠狠地咬了一口。 可,司空政年却任何后退的意思。 他吻着她,不顾一切。 直到两人的嘴角有鲜血流了下来,司空政年才缓缓地松开霍锦书。 他看着霍锦书,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疯魔。 他擦掉了自己嘴角的血,淡淡的看了一眼。 这才用袖子一点点的擦掉霍锦书嘴角的血迹。 “锦书,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你现在已经逃不掉了。” 他说着又是轻笑一声。 “今日的东西,你也看到了,你说这些东西,若是被人发现,你霍家能逃掉吗? 还是说,你那位外甥女能逃掉吗?” 闻言,霍锦书一直垂着的眼睛猛地抬了起来。 “司空政年,你有什么手段冲了我来,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算是什么男人?” “哈哈哈。” “我是什么男人,锦书你想要知道吗?你若是想的话,我随时恭候。” 司空政年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深情,手指更是缓缓地划过霍锦书的脸,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让人舍不得碰一下。 “至于你那小外甥女的命,就要看你如何做了。” 司空政年说着,又是一阵轻笑,这才松开霍锦书,大步离开了霍府。 而霍锦书整个人却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看着司空政年离开的背影,又想到处境艰难的宋听澜,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第二天,天蒙蒙亮。 宋听澜便已经起床准备了起来。 毕竟是难得进宫,今日免不了又会见到很多贵妇夫人,所以甜杏用尽了浑身解数,给宋听澜盘了一个既低调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发髻。 等宋听澜换上繁复的宫装,站在楚慕兰和宋听雨面前的时候,衬得宋听雨那寡淡的容貌更加的不起眼了。 她气的跳脚,哪怕是坐在马车里还是止不住的埋怨。 “娘,你不是说我这发簪和衣服,是整个上京城最好的了,怎么还不如那贱人身上的好看。” 闻言,楚慕兰也有些无奈。 总不能直接说宋听澜那家伙天生丽质吧,只能安慰她道:“上京城长得漂亮的女子无数,但能入太子眼的又有几人? 她再漂亮又有何用,现在一个和离之身,又能比了你去?” “今日要不是嘉贵妃点名要她去,你觉得你凭她现在的名声,又怎么配参加宫中的宴会。” 她说着又握着宋听雨的手,安慰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遇事一定要沉得住气。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此次宴会是皇后有意为太子选妃所设。 你自小与太子交好,这上京的女子又有几个人能有你这脸面,能在太子面前说的上话? 而现在太子势微,日后若是想要巩固自己的势力,免不了要拉拢我们宣恩侯府。 所以说,此次宴会,就是你的机会,你只要表现好了,真得了这太子妃之位,她宋听澜再猖狂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给你下跪的份!” 楚慕兰说着又冷哼了一声。 “至于,她宋听澜,我也打听好了,分明是慧贵妃得知她和离后,心中不爽,特地叫进宫中去,准备趁机羞辱她一番罢了,你就看着吧,今日有她出丑的时候。” 闻言,宋听雨心中才舒服了不少。 但是,她想到宋听澜今日那一身,还是觉得刺眼。 毕竟太子曾经对她有过几分情谊,这番容貌若是再引得太子青睐,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她还是要想办法趁机毁了她那一身才是。 正想着,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宋听澜走下马车,准备由宫人抬着进去。 身后的宋听雨却走了过来。 “我要是你啊,这会儿就应该好好地躲在家里才是,才不会跑到这宫里来丢人现眼,丢了我宣恩侯府的脸。” 闻言,宋听澜只是淡淡的回她一句。 “我进宫可是慧贵妃点名邀请的,难道按照妹妹的意思,我就应该抗旨不遵,让嘉贵妃觉得我宣恩侯府仗着父亲的军功,竟敢拿乔做大不成? 你说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到圣上耳中,会不会连累正在奋勇杀敌的父亲呢?” “若真是如此,你有能担得起这罪责吗?” “你休得胡言,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宋听雨还想反驳,但此时的宋听澜哪里会给她机会,人直接进了轿子,留她一个人只能气的跺脚,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轿子。 此次宴会在宫中的御花园举行。 这几年以来,宫中鲜少有宴会,是以此次准备的格外的奢华。 不仅各种名贵的鲜花不断,而且整个御花园都以流云纱覆盖,既可以遮挡烈日的阳光,而且风吹起的时候如同流云一般,惊艳绝伦,美不胜收。 此情此景,饶是见多识广的贵女们都忍不住的惊叹出声。 毕竟这流云纱一尺千金,寻常达官贵人想必是见都没有见过,现在这番大手笔,可见皇后的用心。 而宋听澜在看到这价值万金的流云纱的时候,心中只觉得心酸。 万金啊! 她曾经听父亲说过,战乱之时,战士们经常吃不饱,穿不暖。 而这些贵女们的一次小小的宴会,就可以抵上十万大军的一个月的口粮。 这天晟,实在是安稳太久了。 安稳到让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这金钱,这安稳,这太平盛世的来之不易。 “哎呦,我以为这是谁啊,这不是被国公府休弃的萧夫人嘛!” 正想着,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宋听澜的思绪。 “哎呦呦,你看我,怎么还叫萧夫人呢,她都被休了,现在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呀!” 她说着,身后的几个女子便齐齐掩嘴笑了起来。 “这谁知道啊,毕竟这上京又有谁被休过呀,要不我们问问她?” 几人说着又是一阵轻笑。 而宋听雨就站在不远处,得意的看着这一幕。 宋听澜面色沉静,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跟萧庭屿是和离,根本就没有被休一说,还请你们慎言,至于称呼,你们大可以称呼我一声宋姑娘。” “呸!” “还宋姑娘呢,都已经被休了,还敢自称姑娘,也不怕玷污了姑娘这两个字。 “你若是姑娘,那我们又算是什么?” “算没人要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 第一百三十五章你过的好不好 宋听澜淡淡的一句话,气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谁说我们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我说的。” 宋听澜一点都不惯着她们,直接道:“难道不是吗? 如果不是嫁不出去,不然又怎么会有时间专门盯着别人的事? 我是和离还是被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至于这宴会,可是慧贵妃请我来的,你们现在是在质疑慧贵妃的决定吗?” 想必萧芷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了教训宋听澜而叫她来,这会儿在宋听澜的嘴里倒成了她反驳的依仗。 若是此时被萧芷慧听到了,免不了会大气一场。 而现在,几人听到这话纷纷都没有了言语。 毕竟现在慧贵妃正值盛宠,又怀有身孕,就连皇后都会给她几分薄面,她们自然也不敢得罪萧芷慧。 “姐姐又何必拿慧贵妃压她们。” 这时,远处的宋听雨走了过来。 “慧贵妃位高权重不假,但是此次慧贵妃叫你来,还不一定是为了什么呢!” “况且,她们说的也是事实,姐姐既然和离,都要接受别人议论你,这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一下的。” 宋听澜却是轻笑一声。 “还真是不巧,我这人的性子不要,还就是忍不了呢! 我若是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反正我现在的名声也不好,也不在意再增加一点。” 宋听澜说着,身后跟着的梅香和甜杏,迅速的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 尤其是,梅香,一脸的肃杀之气,令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而宋听雨这段时间以来屡次在宋听澜身上吃亏,现在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 待到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顿时气的厉害。 气势已丢,也就不再多言,剁了一下脚,大步的离开了。 宋听澜这番动静闹得并不小,是以,周围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宋听澜不好惹,倒是给她省了不少的麻烦。 难得的清静,宋听澜便独自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想要清静一会儿。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竟然还会遇上一个不速之客。 “听澜……” 宋听澜独自倚在走廊的一角,身后却忽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宋听澜回头,猛地就对上了萧庭屿那张瘦弱的脸。 也对上了他一双深情的眼睛。 顿时,宋听澜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候,看见萧庭屿这种眼神,实在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而萧庭屿却立刻上前几步。 宋听澜连忙后退几步,以手做出阻止的动作。 “停!” 萧庭屿的脚步顿住。 “萧世子,我们现在可没有什么关系,还是彼此保持一下距离比较好。” 闻言,萧庭屿有些受伤的垂下眸子,试探的开口问道: “听澜,你……过的好不好……” 宋听澜点头。 “很好,非常好,从未如此的好过。” 她说的迫切,就怕萧庭屿觉得她是撒谎,绝对不能给他任何误会的机会。 但是,这般笃定的话在萧庭屿听来却带着几分强撑的意味。 其实,他知道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知道和离一事对宋听澜的影响很大。 听说就连霍家的人都不愿意认宋听澜,这才让她直接带人打上了霍府。 而他也一样。 他从未如同现在这般思念宋听澜。 自从弄丢了那块玉佩以后,父亲萧震声便对他失望至极,后面竟直接病了,一连昏迷了好几日。 到现在人还没有完全的好转。 而裴念卿上次因为弄丢了玉佩,险些被萧震声杀了,关键时候,是萧鸣屿保下了她。 从那之后,裴念卿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而因为父亲病重,祖母得到消息后也跟着倒下了。 而母亲要照顾父亲和祖母,根本就分身乏术。 又因为二房夫人被送去了庄子上,三房的俞雪桐又一直“病着”。 是以,这管家的事便落到了裴念卿的身上。 起初,萧庭屿对于裴念卿管家还有些放心不下,但是见裴念卿处理起事情来还算得心应手,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几日,裴念卿就闯了大祸,让国公府再次被人耻笑。 起因是,有些世家的夫人,得知老夫人病重,纷纷前来探望。 毕竟,现在慧贵妃盛宠,现在又怀有身孕,若是日后生下皇子,那么,朝堂的格局可就变了。 是以,世家们也都纷纷趁此走动走动,也好混个脸熟。 却不想,她们探望后,送上礼物,但是裴念卿却并未给他们准备任何的回礼。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多被人说一句小气罢了。 但是,裴念卿却偏偏等在门口去送各位夫人,并非常歉意的告诉她们说,国公府现在入不敷出,如何如何,总而言之就是告诉众人,现在国公府没有银子给他们回礼。 也是这时候,众人才知道,裴念卿这曾流落青楼,残害亲夫的恶毒瘦马,现在竟然在国公府掌家! 而这一消息,不出半日便传遍了整个上京。 以至于萧庭屿下职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对着他一阵嬉笑,更有孩童追在他的马后面,喊他绿帽侠。 虽说孩子第一时间便被人捂着嘴抱走,但声音还是清楚的传到了萧庭屿的耳朵里。 回去国公府后,两人便吵了起来。 而裴念卿更为理直气壮,直接说公中没有银子,萧震声和老夫人还要吃药。 她还是典当了些东西才凑足了银子,又怎么可能又银钱回礼。 这些话,让萧庭屿更是惊讶。 他万万没想到,裴念卿竟然敢私自典当府中的东西,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想必又引来更多的嘲笑。 而且,他也不相信,府上竟然缺银子缺到这种程度,是以,他立刻便召集府上的账房对账。 而这一对不知道,一对才发现府上库房里的东西已经少了不少。 萧庭屿大怒,但下人们也都跪着磕头说不知道。 萧庭屿不由生了大怒,直接命人将管事拿下,准备打几个大板,以儆效尤。 可是,几个大板下去,下人们却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最后还是那管事撑不住说了实话。 萧庭屿这才得知,府上的下人竟然三个月都没有发过月钱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你要不要嫁我 而府上的几个铺子一连几个月都是亏空的状态。 为此,萧庭屿便拿着这些账本就去找温玉华。 温玉华却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国公府本就是泥腿子出身,根本没有什么家底。 这宅子和庄子都是当初圣上赐下的。 而这为数不多的铺子是当初圣上赏赐的银子买下的。 当初,宋听澜当家的时候给好好地管理着,铺子营收还算可以,平时宋听澜再从自己嫁妆中贴补些银钱,国公府的日子才能过的那般的体面。 而现在宋听澜和离,带走了府上大半的东西,她要填补,难免会花的多了些。 本来也没什么的,只要每月的铺子的进账可以,还是可以勉强维持下去的。 可谁能想到,这几个月以来,铺子竟然月月亏损。 为此,温玉华也特地去铺子里查过账,更是换了几个掌柜,可是,这铺子依旧是越亏越多。 而萧庭屿听到这些,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宋听澜对于国公府的重要性。 她以前一直以为宋听澜从未做过什么。 今日才明白,原来宋听澜是什么都做过了。 所以,整个国公府才会在她离开后几乎崩塌开来。 萧庭屿浑浑噩噩的回到院子,看到等在门口的裴念卿却只觉得讽刺。 也是现在,他才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为了裴念卿而放弃宋听澜。 更是为了她,险些将宋听澜送到那万劫不复的局面。 如果说,当初他没有鬼迷心窍的话,那么现在的国公府还是之前那般繁荣富贵的模样。 而现在,内里这满目疮痍,外面名声一片狼藉。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萧庭屿忽而抬起了头,一双眸子愤恨的盯着裴念卿。 而裴念卿原本还惴惴不安,看到萧庭屿这眼神,也懒得装下去了,直接冷笑了一声。 “萧庭屿,你这是什么眼神?” “怎么?” “后悔了?” “现在没有银子了,还想起宋听澜的好了? 我告诉你,现在一切都晚了!“ 裴念卿说着声音提高了不少。 “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告诉你,萧庭屿,这怨不得我,要怨就要怨你!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带我来的这国公府的! 当初也是你要爬上我的床的!” “也是你,亲手要赶她走的。” 裴念卿这话字字诛心,让萧庭屿再也没有了力气,无力的垂下了头。 裴念卿看着他那模样,深呼了一口气,又跪在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哭着哄道: “庭屿,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我错了,我刚刚实在是太生气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看不得你任何后悔的眼神。 你放心,她宋听澜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的。” “不就是银子吗?我也会给赚来的。” 这天之后,府上遣散了一半的下人,众人的吃食也一再缩减。 而裴念卿更是筹备,准备将那几个亏损的铺子改为酒馆和青楼。 这话自然是引得萧庭屿反对,恰好,萧震声在这时醒来,听到这消息,直接吩咐萧庭屿,让他杀了裴念卿。 而裴念卿这时候直接搬出萧鸣屿。 慌乱中更是扬言自己曾经救过萧鸣屿的命。 而这关键的时候,才发现确实有人暗中保护着裴念卿。 从那之后,裴念卿在府上更是趾高气扬,借着萧鸣屿的名头在府上更是作威作福。 就连今日这宴会,她也以拜见慧贵妃为由,跟着进了宫。 而裴念卿一露面,顿时被人指指点点。 萧庭屿受不了别人那耻笑的眼神,索性便来到这里躲清静,没想到竟然会遇上宋听澜,这才一时失控走了过来。 他现在看着宋听澜那绝美明艳的模样,只恨不得现在就可以大声的告诉她。 他后悔了。 无时无刻的不在后悔。 如果她可以回来,那么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听澜,我知道你过的不好,如果你想,国公府的大门可以随时为你开。” 闻言,宋听澜立刻后退一步,恨不得现在拔腿就跑,却不想刚后退一步就碰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回头,正看到了萧鸣屿那瘦削的下颌线和那带着冷意的眸子。 而萧鸣屿也在揽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萧庭屿的面前。 “萧庭屿,你刚刚在说什么?” 萧鸣屿的声音带着冷意,看着萧庭屿的眼神也仿佛带着寒冰,强烈的压迫感让萧庭屿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上次明明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她现在可是我的女人。 我请问你,你想要我的女人做什么?” 看到萧鸣屿,又想到和离那日的威胁。 瞬间,萧庭屿的眼中迸发出一股愤怒,猩红的看这萧鸣屿,复又将目光放在宋听澜的脸上。 “听澜,我知道你是被他胁迫的,但是,我不在意的,只要你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呵……” 萧鸣屿轻笑了一声。 萧庭屿却忽而瞪着萧鸣屿,轻笑一声道:“就算她不回来,你觉得你又能娶的了她吗? 你可别忘了,萧鸣屿,你也是国公府的人,你难道还想她同嫁两兄弟吗? 你这样才是将她真正的想要逼死她。” 而萧鸣屿却忽而轻笑了一声。 “娶她?” 他的目光不由放在宋听澜的脸上。 而宋听澜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局面,明明刚刚她可以走的。 但是现在被夹在两人中间,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了,怕是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必,几个明日的说书先生又会多一桩新的风流韵事。。 而这时,萧鸣屿却是看着萧庭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对,我可以娶她。” 闻言,不管是萧庭屿还是宋听澜,都猛地抬头了头,震惊的看着萧鸣屿。 而萧鸣屿却看着宋听澜又补充了一句。 “宋听澜吗,我娶你,你要不要嫁我!” 而宋听澜已经呆若木鸡,她看着萧鸣屿那实在是不像作假的模样。 彻底的害怕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容不得觊觎 宋听澜自问跟萧鸣屿的关系,最多算一个合作关系。 如果非要再加一点的话,那就是她对他的信任多一点。 但现在,尽管宋听澜清楚萧鸣屿是为了气萧庭屿而故意问她是否可以嫁她。 但她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世,想要一一处理的人还未处理,绝对不能提前将自己的命给交代了。 所以,宋听澜在萧鸣屿说完这话之后,并未回答,而是迅速的逃了。 为此,萧鸣屿也只是轻轻地笑了笑,目光在宋听澜那慌乱逃走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下,这才又看向萧庭屿。 而萧庭屿此时却还是处于震惊中。 但震惊过后又想到了萧鸣屿这不管不顾的性子,顿时生了几分怒气。 “你竟然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 你难道想要整个上京的都知道,你和她不顾人伦,私自苟合在一起吗? 现在父亲和祖母病重,你不但不关心,竟然丝毫不将国公府的名声放在眼中。 难道你忘记了,你也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吗?” 萧庭屿说的义愤填膺,萧鸣屿却忽而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高高的举了起来。 “难道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让你意识到吗? 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国公府的二公子! 这一点,你父亲都已经看清楚了,你难道还没看透吗? 还敢过来教训我? 国公府有你这样的世子,看来都不用别人收拾,自己也离败落不远了。” 萧鸣屿说的声音不大,但是每句话中都能听出他的怒气。 而此时的萧庭屿却在剧烈的挣扎着。 他明明身高只比萧鸣屿矮一点点,但是现在被萧鸣屿举起来,却根本动弹不得。 眼看着他的脸色已经被憋的通红,双眼也也开始上翻。 这时候,却有一人缓步走了过来。 “哎呦,今日我们的萧大人火气很大啊!” 太子司空崇礼停在了两人面前。 他随意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看着那快要没气的萧庭屿,不由“啧啧”了两声。 “萧大人,今个儿可是孤的好日子,你难道想要在这时候闹出人命来吗?” 萧鸣屿闻言冷笑了一声,直接松开手,将萧庭屿扔在了地上。 萧庭屿终于得以呼吸,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 而且动作间,还下意识的往司空崇礼身后靠了靠,那模样,实在是狼狈至极。 而萧鸣屿却是温柔一笑。 “为了这样一个祸,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至于,倒不如卖太子殿下您一个面子。” “萧大人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孤本就是路过,过来看看热闹,可没有其他的意思,至于你这人你放不放,可是你自己说了算了的。” 司空崇礼说着便往旁边走了一步,无声的跟萧庭屿撇清了关系。 这一动作倒是让萧鸣屿笑了。 而司空崇礼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扇着,看似无意的又说了一句。 “今日还真是热闹,没想到无意走到这儿还能看一场这样的好戏,还真是精彩呢! 只是不知,萧大人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呢?” 萧鸣屿自然也明白司空崇礼的心思,也知道刚刚的话他也全部听到了,是以也不隐瞒,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 “是呢! 刚刚我还跟宋姑娘说要求娶她呢,她一时害羞,这才匆匆离开了。 至于,这家伙,当然是想吃回头草了。 但是,太子您也清楚,她现在可是我的人,又怎么会愿意被这种人给觊觎呢,这才忍不住生了点气,倒是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司空崇礼眼睛深深的眯起,眸光在萧鸣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才轻笑一声。 “之前倒是没发现,萧大人竟然还是一个情种。” “是不是情种不一定,但是我这人一直都有个毛病,那就是自己的东西,就容不得任何人染指和觊觎。 否则,就算是搭上我条命,万劫不复,我也会将这人碎尸万段。” 闻言,司空崇礼眼睛瞬间睁大,温润的眸子瞬间迸发出一股杀意直直的刺向萧鸣屿。 而萧鸣屿却没有丝毫的惧意,一双寒光的眸子跟他对视。 两个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并缠斗在一起。 直到司空崇礼身后有小太监颤着声音开口。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您过去。” 这时,两人才收回目光。 司空崇礼率先轻笑一声开口。 “既然如此,那萧大人日后可要好好看好了,毕竟,这东西太过美好了,也难免被人觊觎,万一哪天一时不备,被人偷走了,也不一定呢!” 萧鸣屿嘴角同样带着笑容。 “这个太子殿下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看好了,绝不会给任何人一点偷走的机会。” 司空崇礼闻言再次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司空崇礼离开后,萧庭屿也悄悄地站起身,准备趁机离开。 而萧鸣屿却忽而道: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若是想要你那父亲的病好的快一点,那不如回去多给他讲讲大皇子的事情,说不定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萧庭屿脚步一顿,又快步离开了。 等人都离开后,身后的儒风才忍不住的开口道:“主子,您这般跟太子说话,会不会打草惊蛇! 毕竟现在的太子,实力可不可小觑,若是他日后登上这帝王,岂不是对我们不利。” 而萧鸣屿却似轻笑了一声。 “放心吧,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而另一边的宋听澜在匆匆离开后,就正看见了一身红衣的张清歌。 张清歌自从放弃谭清仪之后,性子也一日比一日开朗,现在又恢复了几天那恣意张扬,明媚大方的模样。 让人远远地见了都觉得眼前一亮,不知不觉间便会被她吸引了视线。 宋听澜看见她,本打算上前打招呼,却不想刚刚走近,就发现她似是正在看着远处的一个方向。 而她手中似是还拿着什么东西。 宋听澜见状不由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发现她今日穿的格外的用心。 脸上不仅涂了胭脂口脂,而且头上的发饰也带的多了些,就连腰间都配带上了禁步。 ------------ 第一百三十八章不喜欢 这些对于一般的女子,可能是常态。 但是对于张清歌来说,确实不容易的。 毕竟她性子本就跳脱张扬,素来做不出那种小女儿之态。 就连当初追着谭清仪的时候,也只是换了衣服和发型,对于这禁步,可是从来都没有戴过的。 难道…… 宋听澜想到某种可能,立刻将目光放在了远处,果然看到了正在缓缓走来的宋远山! 顿时,宋听澜睁大了眼睛,眼中的震惊根本就掩盖不住。 毕竟,这宋远山是鲜少出门的,更不用说进宫中赴宴了。 就这么说吧,从她出生记事以来,宋远山就只是在宋城荣被封宣恩侯,圣上亲自设宴的时候,进过一次宫,其他时侯几乎是不出门的。 而现在,他竟然能为了见张清歌一面而进宫参加宴会,可见他对张清歌的用心程度。 也难怪,这段时间以来,张清歌来宣恩侯府找她的次数多了些。 而宋远山也会时不时的去她那儿坐坐。 看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宋听澜想着不由又靠近了几步,脸上尽是八卦的神情。 而此时的张清歌的目光正放在宋远山身上,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的宋听澜。 眼看着宋远山已经走到她面前,她忽而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就连握着荷包的手都紧紧地攥在了一起,让那本就不大精致的绣花而毛糙了几分。 “你……” “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我……” “我……”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又再次停住。 这让张清歌一张脸顿时红了几分,这般羞涩的模样,倒是让宋远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而张清歌就看着他这笑容,忍不住的喃喃出声。 “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这下,脸红的人就变成了宋远山了。 同样没有见过宋远山脸红的张清歌看见他这副纯情的模样,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而且还笑出了声。 银铃般的笑声让两人之间的害羞也少了几分。 张清歌毕竟也不是扭捏的性子,笑过之后便又问向宋远山的身体。 “你的身体最近可有好些?” 宋远山点头。 “已经好了很多了,最近也一直养着,霍大夫说再等上一年,再动一次手术,我就可以跟常人一般正常的娶妻生子,做正常人该做的事。”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张清歌也得意的开口,脸上的欣喜深深地感染了宋远山。 许是因为这难得的好转的身体,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忽而上前一步,轻声开口。 “清歌,如果我的身体彻底好了,你……你能不能嫁给我……” 他看着张清歌的眸子柔情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而张清歌完全是愣住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似是不敢相信宋远山竟真的跟她喜欢他一样,喜欢着自己。 而宋远山说完,见张清歌并未回答,不由有些急了,立刻又补充道: “我是真的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但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所以不敢靠近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谭清仪而受伤。 而现在,老天既然给了我一个机会,那么我就一定不会再错过你。 哪怕是,你的心中没有我,那我也一定要将我心中的这些话全部都告诉你。” 而张清歌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巨大的欣喜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只能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塞到了宋远山的手里。 而宋远山低头看着手中的荷包,看着上面明显不大熟练的针脚,便清楚这荷包定然是张清歌亲手绣的。 再看上面的花纹,是两只戏水的鸭子……不,鸳鸯,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便高兴的笑了起来。 他想要向前一步,想要离张清歌近一点,但又想到这般行为不和礼数,又生生的忍住了,只是满眼深情的看着她。 他将张清歌上上下下都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才发现了她腰间带的禁步,不由微微的蹙眉。 “这个……” 宋远山指着她腰间的禁步。 “你今日怎么会带这个。” 张清歌低头看了一眼,不由解释道:“我看其他的女子都会戴这个,所以我想着也戴一个,难道你觉得不好看?” 宋远山却是猛地摇头。 “不好看。” 毫不留情的两个字,瞬间让张清歌的心凉了半截。 天知道,今日为了这禁步,她每一步都走的多少的小心。 就连喘气都轻了不少。 可宋远山居然直接说不喜欢。 张清歌顿时满是委屈。 她知道自己性子直率,不似那些温柔贤淑的女子。 可是,她明明已经在努力的改变了,可为什么他们还是会如此的不喜欢。 张清歌不由想到了之前为了谭清仪那努力改变的模样,那些心酸和痛苦瞬间向她袭来,将她整个人都掩埋起来。 她低下头,手掌则紧紧地攥着裙摆,眼睛却一直盯着那禁步。 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可明明他才告诉自己,他喜欢她。 可为什么,又会不喜欢呢? 他想到之前在追着谭清仪时所受的委屈,心中酸涩更盛,再也忍不住的抬起头,一把从宋远山手中夺回了那个荷包,气呼呼的道: “不喜欢就算了。” 她说完就转身跑开了。 而宋远山根本就没有想到张清歌会突然变脸,顿时愣在原地,完全是懵了。 眼看着人已经跑了,他还没有动作,一直躲在暗处的宋听澜顿时忍不住了,连忙恨铁不成钢的跑了过来,推了宋远山一把。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呀!” “哦哦……” 宋远山看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宋听澜一眼,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地去追张清歌去了。 但是张清歌毕竟是习武之人,走起路来很快,不过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而宋远山本就身体虚弱,又鲜少运动,追了没有多久便气喘吁吁的跑不动了。 他看着已经不见身影的张清歌,捂着自己那跳动的过分的心脏,第一次气恼的打了自己的胸口一拳,无力的倚在了墙上。 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这虚弱又无能的身体。 ------------ 第一百三十九章给我撵出去 宋远山不由有些挫败。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 即使是他的身体恢复了,就凭他的身体,又如何能护住她? 宋远山顺着墙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无力的垂下了头。 这时,一双淡粉梅花绣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猛地抬头,就看见了张清歌那张带着怒气的脸。 张清歌看了宋远山一眼。 “喂,你身体没事吧!” 她说完,视线又故意看向其他的方向,显然还在生气,现在回来也只是不放心他的身体。 宋远山立刻站了起来,生怕张清歌再跑,也顾不得什么,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清歌,你听我解释。” “我刚刚跟你说不喜欢,并不是说不喜欢你带这个禁步,而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带这个。 而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你强迫自己做并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我才会说,不喜欢。” 宋远山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却让张清歌完全愣住。 宋远山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说,因为喜欢我,而让你做一些你不开心的事情,那么就说明,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 而这,也是我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本来的模样,率真直爽,自信张扬,跟上京那些普通的女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张清歌从来都没有想到还能从宋远山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误会他,还以为他跟谭清仪是一样的人,顿时懊悔极了。 她看着深情认真的宋远山,再一次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瞎了眼,竟然在谭清仪身上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可张清歌一直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宋远山不由有些忐忑。 “我……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而张清歌看着他这模样,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而因为笑的太过开心,眼泪都流了出来。 悄悄跟过来的宋听澜看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确定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除之后,她又悄悄地离开了,给这浓情蜜意的两人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宋听澜想到以后张清歌可以嫁到宣恩侯府,心里乐得开心,也就没有发现暗处跟着她的另一人。 裴念卿。 “宋听澜。” 裴念卿叫住了她。 宋听澜停住脚步,看见裴念卿,不由微微惊讶。 因为此时的裴念卿实在是太瘦了些。 她的身体看起来的格外的瘦弱,脸颊也深深地陷了下去。 更显得她的眼睛空洞。 而那高高鼓起的腹部,也更显得她瘦弱。 她走到宋听澜面前,细细的打量她,见她面色红润,并没有她想象中憔悴的模样,顿时心中不满。 “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嗯?” 宋听澜疑惑的挑眉。 “我听说你和离后,在宣恩侯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宣恩侯府的人也都不欢迎你,就连你的外祖家都不愿意见你。 你因此带着人打上霍府,强行打开霍家门的事已经在上京传遍了。” 宋听澜刚刚也从萧庭屿嘴里听过这句话,当时没有深想,现在才知道,她打到霍府的事情,竟然会传成这样,也难怪萧庭屿和裴念卿会这样想了。 但是,宋听澜现在并不想跟裴念卿纠缠,她总觉得现在裴念卿精神有些不正常。 她可不想跟她再因为言语不和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 而且,他现在可不想跟国公府扯上任何的关系。 是以,她本打算离开。 但裴念卿却不打算让她离开。 她直接挡住了宋听澜的路。 “我知道萧庭屿刚刚找过你,也知道他后悔了,想要让你回来。” 宋听澜轻笑。 “那又如何?” 裴念卿轻笑一声。 “如何?” “我现在就是在警告你,你现在已经和离了,日后最好离萧庭屿远一点,彻底断了再回到国公府的念头。” 宋听澜听到这无语的话,差点被气笑了。 “就你,凭什么来警告我?” “就凭我现在今非昔比,身后有人撑腰,现在就算是萧震声都不敢将我如何。” 裴念卿说着靠近了宋听澜几分,眼睛瞪着她,脸上满是疯狂。 “宋听澜,我告诉你,我身后的人可是萧鸣屿,你若是想要平安的活着,最好就离萧庭屿远一点,否则,我可不保证什么时候能要了你的命。” 闻言,宋听澜轻轻的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 “这样啊!” “哎呀!” “还真是吓死人了!” “你身后的人竟然是萧鸣屿! 这要是被他看见了我在跟你说话,会不会杀了我啊,真是吓死我了。” 她说着还后退了一步,脸上那夸张的模样,让裴念卿更气。 这段时间以来,她在国公府可以说是如鱼得水,鲜少没受过这样的气了,顿时脸上多了几分怒气,扬起手来就要打宋听澜。 但被宋听澜一把抓住手臂,用力的推了出去。 “裴念卿,你现在应该庆幸,现在是在宫中,否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竟然还敢警告我,你也配!” 宋听澜说完也不再管裴念卿的反应,径直离开了。 等再回到人群中,发现这御花园的贵女们更多了。 到处都是花枝招展的女子,看的宋听澜不由有些头痛。 而身后的裴念卿一时气不过也追了过来。 宋听澜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没想到裴念卿又走了过来。 她微微皱眉,少有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宋听澜!” 裴念卿喊出声。 但,这时又有一声音传了过来。 “这皇宫的门槛还真是越来越低,竟是什么样的货色都能来踏进来了。” 司空意一身繁复绿色暗纹宫装缓缓地走了过来。 她看见裴念卿,顿时鄙夷的斜了一眼。 “这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还不给本郡主撵出去,别在这儿碍着本郡主的眼。” 她说完,又淡淡的看向宋听澜。 “这皇后娘娘,看来最近是太忙了,没想到让这样一个腌臜货进了宫,我这会儿无事,索性就给料理了吧!” 她说着就吩咐身边的人,准备将裴念卿给赶出宫去。 但裴念卿见状立刻便挣扎了起来。 “郡主,郡主,我是国公府的人,萧鸣屿萧大人是我的小叔子,你可不能将我赶出去,否则,他一定会生气的。” 正说着,萧鸣屿缓缓地走了过来。 ------------ 第一百四十章今日晚点刺激的 裴念卿剧烈的挣扎着。 为了不被赶走,她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周围的人听到的人也都循声看去。 在听到裴念卿提起萧鸣屿的名字时,不由都对视了一眼。 有人还轻笑出声。 毕竟,在这上京,又有谁不知道萧鸣屿跟国公府不和,现在听说人都已经搬出了国公府。 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忽而在意裴念卿一个声名狼藉的世子妾室。 是以,众人都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也就是在这时,萧鸣屿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冷冽,根本就没看正在挣扎被人拖走的裴念卿一眼。 直到裴念卿喊出了声。 “萧鸣屿,救命,萧鸣屿……能不能不要让他们赶我出去。” 闻言,萧鸣屿缓缓地停住了脚步。 他淡淡的看了裴念卿一眼,本不想理会,但又想到裴念卿毕竟救了自己一命,是以便随意的扬了扬手,让抓着她的人松开了手。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裴念卿本来心中也有几分忐忑,没想到萧鸣屿竟然真的帮了她。 这也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她立刻整理了衣服,像是一个斗胜的公鸡一般高昂的仰着头颅,跟在萧鸣屿的身后。 但仅仅两步,萧鸣屿便停下脚步,淡淡的瞄了身后的裴念卿一眼。 “不要跟着我。” 裴念卿的脚步顿住,再也不敢向前。 而萧鸣屿却一直向前走去,在走到宋听澜面前时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宋听澜却看着远方,根本就没看他一眼。 待到他离开后,众人才又窃窃私语起来。 而司空意没想到萧鸣屿竟然真的留下了裴念卿,她心中生气,但也不敢轻易跟萧鸣屿对上,只能气哄哄骂他。 “好他个萧鸣屿,平时装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没想到私下里竟然也是喜欢裴念卿这种货色。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只知道下半身的无情动物。” 闻言,宋听澜倒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这话你说其他男人可以,但是,他萧鸣屿可不是那种人。” “那他是哪种人?” “他是心狠手辣没有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喜欢任何人。” 宋听澜说完,司空意赞同的点了点头。 “对,你这话有道理,若是有心的人又怎么会如此的心狠手辣。 你知道吗? 之前的沈家一家,不过是因为骂了他一句,就被他悉数关到了地牢里,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呢!“ 司空意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萧鸣屿离开的方向,生怕她刚刚说的话会传到萧鸣屿的耳朵里。 这模样,倒是让宋听澜轻笑了一声。 司空意见状顿觉自己失了气势,又挺直了腰杆,道: “我跟你说,我现在过来可不是为了讨好你的,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你……” 宋听澜却在这时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皮肤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司空意听到这话立刻便凑到了宋听澜面前,并将自己的脸向她眼前伸了伸。 “你再看仔细看看,不仅如此,我觉得还白了一些,看来你那个脂粉还真是有效,你快再给我几瓶。” 司空意这模样,让宋听澜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她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给你带着呢。” 她说着看了身后的甜杏一眼,甜杏立刻将东西拿了出来。 “这次的脂粉我又加了点珍珠粉,不仅效果比之前的好,而且会让你的皮肤更加的细腻、白皙。” 闻言,司空意顿时坐不住了,立刻将要自己来拿,但是被宋听澜拦住。 “不过,今天这东西可不能白给你。” 顿时,司空意变了脸色。 “你要干嘛?” “也不干嘛,就是一会儿我若是被人为难了,还希望郡主能帮我说几句话,解解围。” 听到这话,司空意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好说,好说,你就放心吧,今天在宫中,我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 司空意信心满满,但宋听澜却没有那么放心。 因为,她确定,今日的慧贵妃定然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她的。 果然,在宴会开始后,萧芷慧的目光立刻便放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皇后张氏坐在主位上。 萧芷慧挺着肚子坐在她的一侧,语气中尽带傲慢。 张皇后还未开口,萧芷慧倒是率先道:“这宫里还真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您说是不是,皇后娘娘?” 张皇后出身并不高,性子又和善,也不得司空明德宠爱。 是以,萧芷慧也愈发的不将她放在眼里。 尤其是自己怀了身孕之后,愈发的傲慢,这会儿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没等张皇后回复,自顾自的又是轻笑一声。 “您看我这话说的,您比我进宫的时间还要早,当然也会这样觉得了。” 这话就是在明着说,她张皇后年纪大了。 但张皇后也只是笑笑,脸上也并未见任何的怒气。 宋听澜不由多看了张皇后一眼。 见她掩在袖中的手露出一角。 隐约中可以看到她的手正紧紧地攥成拳。 看来,这张皇后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 而萧芷慧却丝毫没有将张皇后放在眼里,她说完后又环视了一圈。 “皇后娘娘您看,这些姑娘们还真是漂亮,只是不知她们其他的技艺如何。” 张皇后温柔一笑。 “慧贵妃想要知道这些还不简单,让他们比试一下就可以了,也好给我们解解闷。” 萧芷慧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每年都是比些琴棋书画,这多没意思啊,不如,今天我们就来玩点好玩的。” 她说着轻轻地拍了拍手,两个小太监便抬了一个重重的托盘过来。 “不如我们来比射箭!” 张皇后微微皱眉。 “她们毕竟是闺阁女子,又怎么会射箭,这恐怕有些不太合适。” “皇后娘娘难道忘了,我曾经也是闺阁女子,不也是因为这箭法才入了圣上的眼,进了宫呢!” 萧芷慧说着轻笑一声。 “今日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上京的这些贵女中,有几个会射箭的。” 她说着就命人将弓箭拿出,又道:“哎呀,这若是单纯的射箭,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就玩点刺激的,就找一个活人做箭靶,如何?” ------------ 第一百四十一章当箭靶 这话说完,张皇后皱眉。 此事,实在是太过荒诞,饶是她脾气再好,也无法点头。 但萧芷慧根本无视她的脸色,涂着丹寇的手指就这么指向宋听澜。 “不如,就让你来做箭靶如何?” 萧芷慧嘴角带着得意的笑,看着宋听澜的眼睛带着鄙夷和傲慢。 但是,张皇后却猛地拒绝。 “不行,此事太过危险。” 而且,宣恩侯可是手握重兵,欺负她的女儿,就是相当于得罪宣恩侯的脸,这样做后果不可设想。 但是,这些话,张皇后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了解萧芷慧的性子。 她越是不同意她做什么,她便会故意做什么,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地位。 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至极,总有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她说完,萧芷慧立刻冷哼了一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才开口。 “我看皇后娘娘的胆子是越发的小了,不过是玩个游戏而已,箭头都会换成软的,又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何必如此的紧张。” “我看啊,皇后娘娘您是安稳日子过惯了,胆子也越发的小了。” 她说完也不管张皇后的反应,又看向宋听澜。 “怎么?宋听澜,本宫现在还叫不动你了吗?” 宋听澜一直在暗中观察张皇后,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小心思,不由心中冷笑。 这个张皇后还真是厉害,不动声色的就利用了她和萧芷慧。 若是她在此时再受了伤,父亲到时候发难,萧芷慧免不了要被牵连,而张皇后就可以趁此机会直接除掉萧芷慧。 还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前世也是一样。 当初她被司空崇礼囚禁之时,张皇后对此也表示不满,多次闯进东宫去劝说无果后,便想着暗中将她处理了。 但是,因为司空崇礼将她看管的太严密,张皇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因此,张皇后改变了策略。 每天都会送些东西给宋听澜。 时间长了,司空崇礼也就放松了警惕,偶尔也会让张皇后见见宋听澜,并希望张皇后可以劝说她,让她可以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而张皇后对她也一直很是温柔,不仅对她关怀之至,而且并未强求她依附太子。 而是跟她感叹女子的不容易,更是同情她的遭遇,每每说到悲伤的时候,还会掩面而泣。 渐渐地,宋听澜也对她放松了警惕。 而她却在这段时间收买了一个宫女,打算在她的饭菜中下毒,毒死她。 但是,她那碗饭还未吃到嘴里,就被匆匆赶来的司空崇礼打翻了。 之后,司空崇礼跟张皇后大吵了一架。 张皇后直接大骂她是祸水,扬言总有一天,司空崇礼会死在她的手里。 从那之后,司空崇礼对她的“保护”更加严密。 身边的伺候的人也只剩下了一个人。 平时,她连院子都不能去。 而在宋听雨进门后,张皇后更是联合宋听雨,对她各种折磨。 后来,司空崇礼前去对付叛军,张皇后特地给了宋听雨人手,让宋听雨带着人强行闯进了她的院子,将她折磨至死。 而现在,她的目光在张皇后和萧芷慧身上停留了片刻,站起身淡定自若的走了出来。 而在萧芷慧的设想中,现在的宋听澜应该是害怕的,求饶的。 就算是没有求饶,那也应该是强撑着的。 可万万没有想到,宋听澜竟然如此的淡定自若。 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轻松,仿佛现在是走在自己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害怕。 这可让萧芷慧不高兴了。 她环视一圈,最后将视线放在宋听雨身上,勾了勾唇角,又有了新的主意。 “既然这箭靶已经选好了,不如,我们现在就选一下弓箭手吧。” 她说着,涂着丹寇的手指再次指向宋听雨。 “宋二姑娘,不如,就由你来做这弓箭手,如何?” 她说着还笑了起来,又看向张皇后。 “皇后娘娘,你看,现在所有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反正都是宋家的女儿,就算是宋听雨伤了宋听澜,也都是自家人,他宣恩侯可不能因此过来找本宫的麻烦,是不是?” 她说着又是一阵轻笑。 张皇后也只是轻轻的勾了勾了嘴角,但心中却是一阵鄙夷。 在她看来,萧芷慧实在是嚣张跋扈、没有脑子,要不是因为司空明德护着,还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宋听雨此时完全是愣住了。 但是,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心中一喜,现在能借此机会好好地教训宋听澜一番,她心中乐得痛快。 若是之后宋城荣怪罪下来,她只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慧贵妃头上就可以了。 毕竟,对方可是慧贵妃,她根本就不能违抗对方的命令。 但是,楚慕兰却很是担忧,是以,站起身,行礼后试探的开口劝道: “回贵妃娘娘,小女平时只是学了些琴棋书面,针织绣活,并不会射箭,此次恐怕做不了这弓箭手了。” 宋听雨闻言,暗中扯了扯楚慕兰的袖子,但都被楚慕兰忽略了。 但萧芷慧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呢! 听到楚慕兰这话,笑的更为开心了。 “她不会射箭呀!” “是。”楚慕兰点头回答。 “那岂不是更有意思了……哈哈哈。” 说着,她就摆了摆手,有小太监分别给宋听澜和宋听雨递上了一个苹果和一把弓箭。 又让宋听澜站在后面的位置,而宋听雨就站在她的对面,手持弓箭,得意的看着她。 见状,萧芷慧的声音却更加的兴奋。 “好好好,就是这样,宋二姑娘,你就射宋听澜头上的那颗苹果。” “是。” 宋听雨说完,不由举起弓箭,拉起长弓。 一双眸子也直直的射向宋听澜,视线依次在她头上的苹果、她的脸上、身上停留,最后瞄准了她那张绝美的脸。 今天,她就要毁了宋听澜这张脸,她倒要看看,没有了这张脸,还有谁会在意她。 宋听雨对准她的脸,拉着弓箭的手直直的射了过去。 而宋听澜全程睁着眼睛,直视着宋听雨的方向,没有任何的任何的畏惧。 ------------ 第一百四十二章被大皇子看上了 极速的箭朝着宋听澜的面门就射了过来。 宋听澜眼看着那箭在自己的眼前越来越大,不由微微闭眼。 这就在这时,一块玉佩从天而降,挡住了那射过来的弓箭。 而那玉佩也被弓箭的力度所伤,碎成两半,落在了地上。 几乎是同时,有几个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宋二姑娘这箭法,可不像是没有学过的样子。” 司空崇礼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 宋听雨猛地抬头,看见司空崇礼,立刻欣喜仰头,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 “崇礼哥哥……” 宋听雨娇滴滴的开口,却让在场的贵女们纷纷变了脸色。 能叫司空崇礼太子哥哥的,整个上京可没有几人。 看来,传闻说是由宋听雨内定做太子妃的事情,是真的。 而宋听雨已经走到了司空崇礼面前。 司空崇礼对她轻轻笑了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宋听雨看着司空崇礼的微笑,哪里还记得刚刚楚慕兰的话吗,立刻便道:“之前闲暇的时候学过几次,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她说完,贵女们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鄙夷。 毕竟,就在刚刚,她的母亲还在说她不会射箭,现在又说自己学过几次,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大家,刚刚楚慕兰是在骗慧贵妃嘛! 是以,萧芷慧的面上也不好看。 她本想发作,但是碍于司空崇礼在场,她也不好闹得太过,是以便一直按下不发。 而司空崇礼走进来之后,众人才发现,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黄色长袍,个头不大的男子。 他身子瘦弱,面色黝黑,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尤其是一双眼睛,时常眯着,带着几分浑浊,在看过来的时候,令人很是不舒服。 他进来后,环视一圈,看见一屋子打扮精致的贵女,顿时睁大了眼睛,那赤裸裸的眼神,跟市井上的小民一个模样,实在是令贵女们反感。 但是,看到他的穿着,不由纷纷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其中,有几个消息灵通的贵女便悄悄的解释道:“这应该就是太子刚刚找回来的大皇子,陛下流落民间的儿子。” 众人顿时了然。 本来还有些疑惑,但看着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也顿时了然。 毕竟是流落民间这么多年,能活下来也已经是万幸,也难怪会长成这番模样。 而张皇后看见司空崇礼带着王二牛来了,险些没有控制住脸色,直接瞪了司空崇礼一眼。 仿佛再说,“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带他来干嘛?” 而司空崇礼给了张皇后一个安抚的眼神。 同样以眼神示意,“放心,我一切自有安排。” 同样的,萧芷慧也不喜欢王二牛。 实在是这人的形象太过磕碜,她每次见了都眼睛疼。 而且,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让她很是不舒服,自然也就不愿意多见他。 而王二牛并未发现众人的眼神。 进宫的这段时间以来,他感受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权利和地位。 让他也有些飘飘然,是以,看着众人的眼神也有些肆无忌惮。 他随着司空崇礼走上前坐下。 刚坐定,司空崇礼就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是想要美人吗?你看大殿中间,那个举着苹果的女子,如何?” 而王二牛直接看呆了。 片刻后才喃喃出声:“安阳,我的娘来,这是仙女吧!”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女子。 是以王二牛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宋听澜的身上,没有再移开过。 而宋听澜也察觉到了王二牛的眼神,微微皱眉。 她看了王二牛一眼,不由疑惑。 这大皇子似乎是也太磕碜了点吧!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那日萧震声和苏吟秋的对话。 按照他们的说法,大皇子应该早就被人杀了,那么,这个大皇子是哪里来的? 宋听澜心中愈发的疑惑,忽而惊觉自己似乎是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那日,萧鸣屿带他去云华寺,让她亲眼看到了那一幕,成功拉她入局。 而她现在身在局中,却不知自己处在哪个位置,并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棋子。 宋听澜正想着,但萧芷慧却再次开口。 “太子殿下,您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不仅打断了我们的一场好戏,还因此毁了你的一个玉佩,倒是吓了我们一跳,难道您还想英雄救美不成?” 萧芷慧这话,看似无意,实则也是在试探。 张皇后闻言也看向司空崇礼。 而司空崇礼的眼神却放在宋听澜身上细细的打量。 那眼神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宋听澜笼罩其中,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因为,这眼神,宋听澜太熟悉了。 前世,司空崇礼看着她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而现在,司空崇礼在她身上反复打量,嘴角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 “贵妃娘娘说笑了,孤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她他说着又看向身边的王二牛。 王二牛见状不得不收回视线,憨憨一笑。 “嘿嘿,俺……俺觉得她好俊,俺看上他了,俺……俺想娶她当媳妇……”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部都变了脸色。‘ 特有惊讶的吗,有羡慕的,也有鄙夷的。 虽说王二牛现在看着磕碜,但他毕竟是大皇子,现在圣上对他有又几分愧疚,等假以时日,必定会气质会大变。 而宋听澜现在不过是一个二嫁之身,能嫁给大皇子,可是说是一步扥天台登天。 这对宋听雨和配奶青柠【诶年轻裴念卿来说,是坚决不能接受的。 萧芷慧也是一样。、 她今日本来就是为了折磨宋听澜出气,现在突然横生了这样的枝节,本就烦躁,现在又得知大皇子看上了宋听澜,顿时更气。 她又怎么能允许宋听澜站在萧庭屿的头上呢! 而对于其他身份高贵的女子来说,却是看不上王二牛这般的。 毕竟他学士不显,身体有残,日后必定会远离权利的衷心。 一个没有权利的皇子,就如同一只没有鸟的翅膀,又有何用? ------------ 第一百四十三章不要污了旁人的清白 一时间,在场每个人的面色各异。 宋听澜也同样的变了脸色。 她不由看向坐在高处的司空崇礼,正好对上他那饶有兴味的眼睛。 宋听澜心中微颤,也在这一刻确定,刚刚大皇子说的这些话,全部是司空崇礼故意安排的。 而根据传闻,大皇子是司空崇礼找回来的,那么就是司空崇礼的人。 若是她嫁给大皇子,那么她日后的处境是不是也会如同前世一般,被囚禁,被指责,被嘲笑,被迫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不行,她绝对不能再让自己再走到前世的地步。 是以,她立刻改口道:“能得大皇子称赞,是臣女之幸,但是臣女现在是二嫁之身,怕是配不上大皇子。” 闻言,王二牛顿时变了脸色。 他虽然出身农家,但是他也清楚,被休弃的女人,都不是好的。 当初在村子里,被休的女人大多都是不守妇道,或者是不能生养的,这样的女人最后都是要被浸猪笼的。 所以,王二牛迟疑了。 他刚要说算了,但司空崇礼却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上京可不是你那小小的村子,在上京,女子跟丈夫过不下去了,可以和离。 和离并不是休妻,并不代表女子行为不检点。” 王二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看着宋听澜那张脸又心痒痒了起来。 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仙女,又怎么舍得将人放走。 他眼巴巴的看着宋听澜,嘴角露出一抹憨憨的笑来。 “嘿嘿,那我……那我就去跟圣上说我看上她了,让圣上给我……赐婚。” 王二牛的这话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可让萧芷慧气的厉害。 “哼。” “大皇子这话说的倒是轻巧。 宋听澜可是宣恩侯府嫡女,岂是你想娶便能娶了的。” 在她看来,现在的王二牛虽说都叫他大皇子,但他并未通过皇家玉牌,圣上也未下任何的诏令。 是以,他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放牛娃,凭什么可以坏她的好事。 但司空崇礼却淡淡的将话接了过来。 “一个二嫁女而已,配一个半路皇子,绝配!” 话落,在场的人都传来一阵低低的讥笑声。 司空崇礼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宋听澜,仿佛是那吐着芯子的蛇,让人全身发麻,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司空崇礼看见宋听澜那发白的脸色,只觉得心中畅快。 这就是她背叛他的后果。 也是她跟萧鸣屿那家伙在一起的惩罚。 他萧鸣屿竟然想要以大皇子的事情来约束他。 那么他就借大皇子的手堵了萧鸣屿的路。 等王二牛娶了宋听澜,他再将人带到东宫来。 这样,权势和宋听澜,全部都是他的。 他倒要看看,现在萧鸣屿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 想到这里,司空崇礼心中得意,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来。 也就在这时,萧鸣屿大步走了过来。 他走到宋听澜面前,看了她一眼,才抱拳一一行礼。 萧芷慧见状第一个开口道:“今个还真是一个好日子,竟然还让我们的萧大人来了,不知萧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萧鸣屿道:“属下听说娘娘这边要了弓箭,此事事关宫中安危,本官负责此次宴会的安全,难免要过来查看一二。” 闻言,萧芷慧又是一阵低笑。 “以前的时候,本宫倒是没有发现,宋听澜我这个前嫂嫂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本事,竟然引得太子、大皇子和萧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护她。 看来,以前是我小瞧她了。” 萧鸣屿微微蹙眉。 “贵妃娘娘误会了,本官来看的是弓箭,和宋姑娘无关,还请娘娘慎言,不要随便污了旁人的清白。” “好一个不要污了旁人的清白。” 萧芷慧仰头一阵大笑。 “以前竟没有发现,萧大人倒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 她说着语气一顿。 “那若是,我今日就非要不怜香惜玉呢,萧大人要如何?” 萧鸣屿猛地抬头,一双眸子看向萧芷慧,又不动声色的看了宋听澜一眼,恰好看见宋听澜无声的摇头。 是以,他垂下头,恭敬道:“一切凭娘娘做主。” 萧鸣屿退到了一侧。 而宋听雨则在此拉开了弓箭,箭头再次对准宋听澜。 也就是在这时,司空崇礼缓缓地开口。 “看来,贵妃娘娘是丝毫不将我们大皇子放在眼里呢!” “哼!”萧芷慧冷哼了一声。 她随意将一颗葡萄放在嘴中,鄙夷的看了王二牛一眼。 “太子殿下言重了,若是大皇子,本宫自然是要恭敬对待的。 但是现在,圣上未下任何的圣旨,现在就让我对他低头,未免是太早了点。”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的甩了甩,宋听雨手中的弓箭再次射向宋听澜。 而宋听澜也在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发簪。 一边的萧鸣屿藏在袖中的手正捏着一块小石子,就等着关键时候射出。 坐在桌案后面的萧庭屿则紧张的看着那支箭,就连他手中的葡萄捏烂了都没有发现。 而王二牛则紧张的站了起来,生怕这箭会将自己的媳妇给杀了,急的哇哇大叫,直接跑了下来。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手却捏住了那支箭。 司空明德也在这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把拿着箭,一双眸子则直直的看向萧芷慧。 “爱妃,你现在是愈发的大胆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极富威严,令在场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萧芷慧也是一样。 这还是司空明德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话,她面上也闪过一次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抬起头来,娇滴滴的对司空明德道:“陛下……您终于来了……” 司空明德原本冷着的一张脸,看见萧芷慧之后,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宣恩侯的女儿,也是你能折辱的,你堂堂一个贵妃,这般作为,像什么样子!” 这话是百里明德对萧芷慧说的最严重的话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顿时,萧芷慧的眼圈红了一圈。 ------------ 第一百四十四章被太子捏住下巴 看着萧芷慧通红的眼睛,司空明德也有些不忍心,是以走到她身边,将她亲自搀扶了起来。 “都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的不懂事。” “陛下……” 萧芷慧快要哭了,司空明德见状立刻跟皇后道:“今日朕乏了,先带着慧贵妃回去休息,这里的一切都交给皇后了。” 张皇后点头,看着司空明德揽着萧芷慧一起离开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再次握成了拳。 萧芷慧离开后,宴会也得以正常开始。 很快,袅袅琴声响起,轻盈的舞者开始翩翩起舞。 宋听澜隔着跳舞的人跟萧鸣屿无声的对视。 而司空崇礼的眼神也时不时的放在宋听澜身上,那目光阴沉,让人不寒而栗,偏偏又忽视不得。 张皇后原本正细细的打量着底下的贵女们。 比起宋听雨,她更看好谭首辅的女儿谭岁穗。 此女温柔贤淑,端庄得体,是太子妃的不二人员。 而宋听雨虽说有宣恩侯支持,但是,她毕竟是填房所生,生母出身又不现,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实在不是一个优选。 但是,司空崇礼不断放在宋听澜身上的眼神却吸引了张皇后的注意。 想到啊刚刚司空崇礼对宋听澜的维护,她不由留了一个心眼,暗中给一旁的人使了眼色。 片刻后,一个毛手毛脚的宫女将一碗茶撒在了宋听澜的衣服上。 并以此为理由让宋听澜到偏殿去换衣服。 这样的戏码宋听澜见的多了,心中了然,是以点头跟着宫女一路到了偏殿里。 而宋听澜进去偏殿之后也并未换衣服,而是环视了一圈,见周围并没有迷药只来的东西,不由多看了那宫女一眼。 至此,宫女也不再隐瞒,直接道:“皇后娘娘见宋姑娘您今日受了惊吓,所以,特地让您在这边休息,并无恶意。” 这点宋听澜倒是相信,因为张皇后此人做事极为谨慎,她若是想害她,定然不会用自己的人。 是以,宋听澜索性便放下心来,准备休息片刻。 而此时的大殿中,张皇后在宋听澜走后,便一直留意着众人的反应。 起初,一切正常,直到,司空崇礼借口有政事还未处理完,想要离开。 而他离开后,宋听雨他也跟着出去了。 紧接着便是谭岁穗和其他的贵女。 张皇后见状,索性吩咐大家自己逛逛玩玩,自己则去了内间,准备休息片刻,顺便等着宋听澜那边的消息。 是以,她也就没有发现,萧鸣屿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了身影。 而宋听澜此时却已经进入到梦中。 她的梦昏昏沉沉,一会儿仿佛站在云端,一会儿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和哥哥死于非命,一会儿被司空崇礼囚禁,被她逼着吃着一块又一块的花生酥。 直到,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却不想,正好对上了一双阴暗的眸子。 宋听澜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后仰,但因为她此时是坐着的,险些摔倒,还是司空崇礼抓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倒。 “醒了!” 司空崇礼问她。 宋听澜连忙站起身,弯腰行礼道:“臣女不知太子殿下来此,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司空崇礼却是温柔一笑。 “无碍。” “听澜,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毕竟,当初若是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窝。” 宋听澜立刻便道:“当时不知太子殿下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司空崇礼却还是笑着。 “不,听澜,你又怎么会得罪我呢,当初要不是你救我,恐怕我就已经冻死在街头了。 而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司空崇礼自顾自的说着,却让宋听澜的脸色苍白,因为在前世,司空崇礼也是跟他说着这些话,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她关了起来。 而现在,她必须要想办法让司空崇礼改变主意。 而当务之急,就是先要解除误会。 她也是后来才得知,司空崇礼对她有着深深地恨意。 在他的眼里,是她抛弃了他,并不顾他们的誓言嫁给了萧庭屿,所以他才会因爱生恨,因此将她囚禁。 而她后来想了许久才明白,当初的宋听雨假借她的身份跟司空崇礼通信,并死定了终身。 宋听雨当初因为司空崇礼只不过是一个吃不上饭的乞丐,所以故意引导他,让他以为宋听澜爱他,就是等着日后东窗事发,让宋听澜不得不嫁给他。 但是,一次上香,让宋听雨发现,司空崇礼竟然是当朝的太子。 是以,她才匆匆的设计宋听澜嫁给了萧庭屿,彻底绝了司空崇礼的心思。 自己则趁虚而入,借着宋听澜的名义安慰司空崇礼,并趁机机会对宋听澜大肆抹黑,让司空崇礼对她恨之入骨。 但是,宋听雨没有想到司空崇礼因爱生恨,竟更加的不可控制。 而现在,宋听澜听到司空崇礼这话,立刻便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说起来,当初,我在路边看见您之后,怕您在寒冬中冻死,这才命下人将您带进了府中。 之后,臣女也只是得知您身体好转去扛活您看蛊惑过您一次,之后并未见过太子殿下,也并未跟您通过信件,是以,哪里来的喜欢一说。” 而司空崇礼却忽然变了脸色。 他一把掐住宋听澜的下巴,呻吟里声音里多了几分恨意。 “宋听澜,你深深意思,现在你是想将我们之间的额种种全部都抹去吗? 难道你以为,你不承认这些,就能全部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我们当初明明说好的,说好一起私奔。” 为此,我做好了各种的准备,并想尽一切办法准备去你府上提亲,却不想传来你跟萧庭屿私相授受的消息。 你知道我当初有多难受吗? 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的残忍吗?” 司空崇礼捏着宋听澜的下巴处已经开始发红。 宋听澜忍着疼痛,在此解释。 “太子殿下,我想我们之间恐怕有什么误会,我除了最开始并未多见你几次,也未跟你通信,更不用说跟您约定私奔了,此事想必是另有其人,还请太子殿下查明。” “呵呵!” ------------ 第一百四十五章养了这么久的花被人糟蹋了 “查明什么?查明当初的人不是你,然后让我放过你?” 司空崇礼轻笑。 “宋听澜,难道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我要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至于,当初是谁跟我通信的,是谁跟我私定了终身,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知道是你就行。” 宋听澜猛地睁大的眼睛,也是在这时明白,司空崇礼已经疯魔至此。 他根本就不在意真相,偏执的只要她而已。 宋听澜惊讶的眼神让司空崇礼有一瞬间的微愣。 也就是这一瞬间,让他的手轻轻松了松。 宋听澜就趁机后退了一步,挣开了司空崇礼的手,与他拉开距离,警惕的看着他。 司空崇礼嘴角还是带着笑,但看着宋听澜的眸子里却带着一点点的受伤。 他看着宋听澜,诧异的开口。 “听澜,你害怕我?” 这话看似是疑问,实则是肯定。 “你不用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是不是刚刚在大殿之上,我吓到你了?” “你是不是不想嫁给王二牛?” 他说着缓缓的向宋听澜靠近。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真的要你真的嫁给他的。 当初,因为我的疏忽让你嫁给了萧庭屿。 好在,萧庭屿还是一个识时务的,一直都没有碰你,所以我就勉强留着他一条命。 但是王二牛不一样,没有我的吩咐,他绝对不敢碰你一根手指头的。” “就算是你们成婚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听话,我可以一直将你放在我的身边,从此之后,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宋听澜听了这话,却是冷笑一声。 “是吗?” “太子殿下这么有信心能护住我吗? 但如果想要我命的人是皇后娘娘和圣上呢? 殿下又拿什么来护住我?” 司空崇礼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一点,闻言动作一顿,才道:“不会的,她们不会知道的。” 宋听澜心中了然,显然自己猜的没错。 而张皇后让她单纯在这里休息,恐怕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而一旦让张皇后知道太子对她有着这样的心思,恐怕会提前了解了她吧! “这可不尽然。” 宋听澜道,“太子殿下难道就没有想过,皇后娘娘无缘无故为何会让臣女来这里休息吗?” “她就是为了等太子殿下来找我。只要您来了,那么臣女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司空崇礼听到这话,猛地变了脸色。 他来的时候因为心有急切,所以并未多想,现在才回过神来。 宋听澜见司空崇礼已经想通,立刻便道: “所以,太子殿下要想臣女安全的活着,当务之急就是要离开这里,并跟皇后娘娘解释您是因为喝多了酒走错了地方。 这样,方可保住臣女的命。” 但,司空崇礼却是轻笑了一声。 “我的听澜还真是聪明啊,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劝我。 可是,你还是不了解母后。 她那人看似和善宽容,实则谨慎又心狠。 从我踏进这间房开始,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是以,就算是现在我跟她解释说我走错了地方,但是,宁可错杀一万,她也不会放过你一人。” 司空崇礼说话间不断地向宋听澜靠近。 即使宋听澜不停的闪躲,但还是被他逼到了墙跟。 他伸手,将宋听澜困在了双臂中间,低头,双唇停留在她的嘴边,细细的打量着宋听澜那抗拒的神色,眼里忽而爆发出一种变态的快感。 他忽而开口,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所以,现在要想保住你的命,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跟我走。 由我将你藏起来,这样就算母后有再多的本事也不能将你如何。” 司空崇礼说完,也不等宋听澜回答,又伸手帮宋听澜整理鬓边的头发。 “听澜,你知道吗? 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当初,我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可即使这样,你都不嫌弃我,而是心疼我,在意我,更是为了我愿意抛弃一切。 你知道我当初得知你愿意不顾一切跟我走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开心吗?” “我当时一夜未睡,天还没亮就去了礼部,仔细问询了太子娶妻的流程,更是在将朝中的官员选了又选,就是为了选出一个合适的人去你家提亲。” 司空崇礼说着,手指又放在了宋听澜的脸上,但被宋听澜猛地转头躲开了。 司空崇礼也不生气,手指也跟着转到另一边,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脸上。 “可是,就当我选好人准备去找父皇赐婚的时候,却传来你跟萧庭屿定亲的消息。”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崩溃吗? 我当时想要找你去问清楚,但是因为生气,一口鲜血吐出晕了过去。” 宋听澜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前世的司空崇礼也并未跟她说过这些,是以微微惊讶,面上也有一点动容。 但司空崇礼却像是说到了激动处,他忽而后退了几步,提高了声音,道:“我当时晕了整整的三日。 我醒来后,第一时间便去找你,却不想正看到你跟萧庭屿在园中私会。 而你也温柔的伏在他的怀中。” 宋听澜听到这里微微皱眉。 她当初被设计嫁给萧庭屿之后,对自己的父亲心灰意冷,是以一直待在院中,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更不用说见萧庭屿了。 看样子,当时司空崇礼看到的人也是宋听雨假扮的吧。 看来,当初为了让司空崇礼死心,宋听雨废了些手段呢! “好在幸运的是,萧庭屿身边有个缠人的额表妹,在她的帮助下,萧庭屿没有碰你。 我当时本想让萧庭屿跟你和离的。 但是想到当初你让我如此的伤心,我又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原谅你,是以,我让你在国公府又多呆了些日子,就是想要让你听话一点。 可惜了。” 司空崇礼忽而再次上前,低头深深地看着宋听澜。 “可是,你居然还是不听话。 可惜了,我细心呵护养了这么久的花,竟还是被人糟蹋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一个疯子 司空崇礼说着,手指抚上宋听澜的唇。 但宋听澜却在不停的摇晃着头,不停的想要挣脱司空崇礼的手。 但是,司空崇礼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手指还是落在了她的唇角,最后一句话也落在了宋听澜的耳边。 “不过,我不会在意的。” 而宋听澜却无心再听他的话,而是打开手腕上的镂空精雕金镯子。 原本好看的镯子竟然从中间裂开,变成了一个尖锐的匕首。 而宋听澜就用这匕首直直的就要刺向司空崇礼。 但司空崇礼却早有准备,转瞬间便捏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吃痛。 手中的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司空崇礼却是饶有兴味的看着宋听澜。 “我的听澜就是跟旁人不一样,随便一个镯子都带着杀机。 可是,你凭这些东西是杀不了我的。” 司空崇礼话音刚落,一个飞刀忽然从窗户穿过直直的设想司空崇礼的脸。 司空崇礼不得不松开宋听澜后退躲过。 而那把匕首则擦着他的脸直直的刺在了墙上。 “谁!” 司空崇礼厉喝一声。 也就在这时,紧闭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撞开,萧鸣屿直接滚了进来,站在了宋听澜的前面,将她完完整整的挡在了身后。 司空崇礼看见萧鸣屿,牙根咬紧。 “萧鸣屿,你竟然敢刺杀当朝的太子,你是不要命了吗?” 萧鸣屿却是冷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不要惊慌,臣不过是见太子殿下似是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是以,臣特地来提醒太子殿下一番而已。” 司空崇礼闻言轻轻笑了笑,面上又恢复了以往儒雅的模样。 “萧大人怕是找错人了。 毕竟想要娶宋姑娘的是大皇子,而不是孤。” “可现在,是殿下待在房中,而且还对宋姑娘步步紧逼。” 萧鸣屿说完,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司空崇礼。 而司空崇礼眸中也没有了儒雅,满是狠厉的跟萧鸣屿对视。 一时间,两人的眼中像是闪过了无数的火花,最后还是司空崇礼率先败下阵来,率先开口。 “萧鸣屿,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父皇身边的一条狗,难道还想跟我对着干不成?” 萧鸣屿立刻拱手低头道:“殿下明鉴,臣绝对没有跟太子对着干的意思,只是,臣认为,臣不日之前已经跟殿下打成共识,殿下失言在先,是以,臣不得不提醒。” “哈哈哈……” 司空崇礼忽而仰头大笑。 “萧鸣屿,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就凭一块玉佩,你就想要让孤放过宋听澜? 那你就应该清楚孤对她的情谊,你竟敢跟孤来抢女人,我看你的命是不想要了。” 但萧鸣屿却没有任何的畏惧。 “殿下刚刚您也已经说了,臣的命是圣上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处置臣的性命。 而您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您确定要去圣上面前要他杀了我吗? 至于宋姑娘,恕臣大胆了。” 他说着,直接拉起宋听澜的手。 却让司空崇礼瞬间变了脸色。 “萧鸣屿。” 萧鸣屿原本要走的动作一顿,转过身又看向司空崇礼。 “我劝太子殿下不要轻举妄动,毕竟现在外面都是臣的人,臣若是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控制不住,毕竟整个镇抚司的人都清楚,臣,就是一个疯子。 可疯子做事,是向来不看人,不讲情面的。” 说完,萧鸣屿对着司空崇礼,行了一个礼,这才带着宋听澜大步离开了。 而司空崇礼全程站在原地。 待到两人离开,他才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拿起旁边的花瓶,猛地摔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一阵摔摔打打的声音。 不过片刻,整个房间已经是一片狼藉,没有任何完成的东西,更没有任何可以下脚的地方。 而等到张皇后匆匆赶来的时候。 打开门就是看到了这一地的狼藉,和站在中间一脸疯狂的司空崇礼。 “崇礼,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 看着司空崇礼不正常的脸色,张皇后立刻环视了一圈,这才上前安慰司空崇礼道。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司空崇礼却是仰头,轻轻地笑了笑。 “母后,您来做什么?” 张皇后语气一顿。 “母后听说你喝多了,不放心,是以便过来看看。” 张皇后说着,又向喜欢他的位置看了一眼。 但床榻上干净净,整整齐齐,。显然是没有人坐过。 “母后,你不用看了,这里除了我,没有旁人。” 张皇后立刻摇头。 “崇礼这是说什么,母后只是看你现在状态不对,所以想扶帮你过去休息。“ “” 她说着就揽着司空崇礼,准备将他扶到床上去。 但是司空崇礼却猛地睁开了她的手。 “我不用你管,你走。” 张皇后本还想再说,但见司空崇礼的脸色,顿时也不敢再多言,。只能退了出去。 待到她从房中出来,立刻便变了脸色,问身边的嬷嬷。、 “快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宋听澜又去了哪里。” 身边的嬷嬷立刻便道:“启禀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惩罚,老奴无用,刚刚过来本想问一下情况,却不想发现守在房间外面的人全部都被打晕了。 至于那送姑娘什么时候走的,老奴实在是不知道啊!“ 闻言,张皇后猛地停住了脚步。 “全部都晕倒了?” “宫中能有这样手段的人有几个?” “这……” 老嬷嬷道。 “这里毕竟是皇宫,能对皇宫了如指掌,而且不动声色就可以将人带走,甚至是连太子都不敢跟他对着干的人,整个皇宫怕是只有一人吧。” 张皇后也在此时借口道:“镇抚司的指挥使,萧鸣屿。” 而此时的另一处荒废的偏殿中。 萧鸣屿正在上下打量着宋听澜。 宋听澜不由转了一圈,道:“我没有事,他不会伤害我的。” 她说着看向萧鸣屿,又问道。 “萧鸣屿,我问你,刚刚司空崇礼说的,你用一块玉佩换他放过我是什么意思?” ------------ 第一百四十七章吃醋 但此时的萧鸣屿却是冷笑一声,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忽而用手托着她的下巴,迫使宋听澜抬起头来。 他看着宋听澜发红的下巴,阴恻恻的说;“这就是你说的,他不会伤害你?” “萧鸣屿……” 宋听澜还想再问,但被萧鸣屿打断。 “宋听澜,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不会伤害你?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在梦中可是将你囚禁,对你做尽了坏事,你现在凭什么觉得他不会伤害你?” “呵……” 萧鸣屿不由想起了,当初宋听澜遇到危险跟他求助之时,也是这般笃定的跟他说,她相信他。 可现在,司空崇礼这个对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伤害她的人,她都能说出一句,他不会伤害她。 这让萧鸣屿的火气瞬间爆发。 而宋听澜现在关心的则是司空崇礼说出的那句,用玉佩换他放过她。 也因此,她根本就不在意其他的话,就连刚刚那句他不会伤害她,也不过是为了安抚萧鸣屿而随口说的。 可没想到萧鸣屿竟然会借题发挥,不依不饶。 是以,宋听澜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我刚刚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刚刚那会儿我有数,至少刚刚他没有伤害我。” 但,萧鸣屿却再次捏着她的的下颌。 “那这里呢? 这里不是伤害吗?” 宋听澜语气一滞,“这个不重要,萧鸣屿,我现在想知道他说的玉佩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萧鸣屿提高了声音,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宋听澜看着他这反常的模样,忽然福灵心至,想到了什么,道:“萧鸣屿,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萧鸣屿呼吸一滞,猛地低头看了宋听澜一眼,又心虚的看向另一边,片刻后才冷哼了一声。 “哼!” “吃醋?” “吃谁的醋,吃你的吗?” “你觉得我为何会吃你的醋?” 宋听澜嘴角轻笑。 “就凭你今日问我,要不要嫁你。” 萧鸣屿呼吸乱了片刻,又冷笑一声道:“这不过是面对萧庭屿时随口所说的托词而已。 难道说,你信了?” 萧鸣屿说着,看向宋听澜。 而宋听澜却忽而抬头,抓住了那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张。 而宋听澜听到这话,心中也有些许的落寞。 “既然萧大人并没有吃醋,那不如说说那玉佩是怎么回事。” 萧鸣屿随意的摆了摆手,“这个难道不是很明显吗?” 他看着宋听澜,忽而俯身,附在宋听澜的耳边,低声道:“我用那块玉佩来换他放过你,他同意了,所以我将那玉佩给了他。” 宋听澜尽管已经猜出,但听到这话从萧鸣屿亲口说出来,还是止不住的心底轻颤了两下。 是以,她立刻接口道:“所以,太子利用那块玉佩找来了一个村夫来冒充大皇子,更是借着大皇子的手,想要娶我。 他这般做,摆明了是没有按照你们的约定行事。” 萧鸣屿却是轻笑了一声。 “可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遵守约定的呢?” 宋听澜疑惑。 萧鸣屿却是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自古今来,这白纸黑字签订的契约,撕毁的都数不胜数,更不用说这口头的一句话了,他司空崇礼若是老老实实放过你了,那才是奇怪了。” 宋听澜垂眸,思虑片刻,喃喃开口。 “司空崇礼这人向来狂傲自大,刚愎自用。 向来听不进去旁人的劝告,更不用说是这威胁之语了。 你用这玉佩为要挟让他放过我,看似让他同意,实则是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你越是让她放过我,他越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收入囊中。” “呵!” 萧鸣屿冷哼了一声。 “真不愧是在梦中跟司空崇礼朝夕相处多年,竟然这般的了解司空崇礼。” “萧大人不也一样吗?” 宋听澜也轻笑,“而且还趁机布了一个局。” 宋听澜不由上前一步,纤纤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成功让萧鸣屿瞬间偏头,一双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而宋听澜则翘起脚后跟,靠近萧鸣屿,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侧。 “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刚刚萧大人说要娶我的时候,司空崇礼就在不远处吧!” 宋听澜说完,重新站定,顺手帮着萧鸣屿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继续道: “再让我猜一下,现在你已经激怒了太子,逼着他借大皇子之口娶我。 接下来,萧大人恐怕是要推翻那大皇子的身份是假的,借此再拉国公府入水。 这样,萧震声那一直想要藏的人也就藏不住了。 而这国公府怕是也要彻底的败落了。” 宋听澜说完,萧鸣屿垂眸笑了笑。 “这不愧是我嫂嫂,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下一步的答案。” “那不如嫂嫂再猜一下,接下来要如何做才能证明那大皇子是假的呢?” “大皇子有玉佩在手,身后又有皇后、张家和太子的支持,要想证明,恐怕不容易呢! 这也是,当初司空崇礼明明知道你知道玉佩的真相,也敢找人冒名顶替大皇子的主要原因。 毕竟,他身后,可是有着强大的母族支持。” 萧鸣屿却是轻笑,一把捏住宋听澜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被司空崇礼捏红的地方,眼看着宋听澜的眉头皱了皱,这才满意的停下动作。 “嫂嫂这意思,是不舍得你那梦中的老相好吗?” “不。” 宋听澜立刻反驳。 “我只是有些好奇,萧大人在这里面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萧鸣屿抬起宋听澜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么嫂嫂觉得,你,又是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呢?” “一颗可以帮到萧大人的棋子。” 这也是萧鸣屿提前带她去云华寺,提前告知她所有真相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知道她想要国公府家破人亡,那么他便给她递了一把刀,更是将国公府的人头送到她面前,等着她最后将这一把刀落下,而自己则可以独善其身。 萧鸣屿跟宋听澜对视片刻,漆黑的眸子里神色几经变换,最后变为一片平静。 “早晚有那么一天,你会知道的。” “至于接下来的戏,还要多靠嫂嫂唱下去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打脸,送出宫去 萧鸣屿说完,人已经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而宋听澜也并未在这里久呆,很快便离开,回到宴席中。 此时的宴会上,张皇后并未在场,是以在场的贵女们正玩的一片热闹。 宋听澜回来,宋听雨身边的一小官之女立刻便道:“哎呦,这是我们的宋大小姐回来了,不知道宋大小姐离开了这么久,去做什么了? 可别是跟哪个男子眉来眼去吧!” 宋听澜听了这话,猛地提高了声音,一阵怒斥。 “放肆!”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过问我? 是谁给你的胆子!” 宋听澜毕竟两世为人,忽然爆发的气势令在场的人都为之惊叹。 那小丫头也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宋听雨见状连忙开口。 “好端端的,姐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人家也不过是好奇,姐姐这段时间是去做了什么,没想到竟被姐姐训斥了一通。 这要是传出去,上京城的百姓恐怕都以为我宣恩侯的女儿都是这种狂傲无礼之辈呢!” “哼!” 宋听澜冷哼了一声。 “那按照妹妹的意思,妹妹现在应该出去跟其他的男子云雨一番才对。” 这话太过孟浪,令在场的女子都大为脸红,但又止不住的兴奋。 宋听雨的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宋听澜的眼神瞬间便生了些怒气,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宋听澜,在场都是些未出阁的女子,不比你和离之身,你说话怎可如此的孟浪!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旁人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我看你怕不是自己和离,便看不得别人好,故意这般好污了我的名声吧!” 宋听澜却是轻笑了一声。 “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妹妹你好端端的怎么有这么大的火气,这要是传出去了,上京城的百姓,还以为我宣恩侯府都是这种狂傲无礼之辈呢!” “噗——” 坐在一旁的司空意没忍住笑出了声。 而她这笑声仿佛是开一个口子,紧接着,便是周围人隐隐传来的各种笑声。 这让宋听雨更气,忍不住的直接站起身,指着宋听澜便道:“宋听澜,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现在和离之身,处处看不得别人的好,看见我要嫁给太子殿下,便一直心生妒忌。 你之前对我也是百般折辱,现在又想着当着众贵女的面毁我名声,简直是可恶至极,其心可诛。” 这话说完,周围的人便是一阵窃窃私语,更有甚者,更是对着宋听澜指指点点。 “你说这宋听澜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过得不好,便想着拉别人入水?” “她不会是也想嫁给太子殿下吧!” “她想的美。 整个上京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对宋听雨和旁人不同。 就连被被誉为第一才女的谭岁穗都没有多少的胜算能嫁给太子,她一个被国公府世子抛弃的二嫁之身,又凭什么敢有这样的想法。” “我看啊,她就是想要毁了宋听雨的婚事。” “你们看着吧,等太子殿下回来,她免不了要被责罚,可别被赶出宫去就好。” 众人说着,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善。 就连一直坐在一侧的谭岁穗都看了宋听澜一眼。 而宋听澜却冷哼了一声。 “嫁给太子?” “宋听雨,你哪儿来的自信,你能嫁给太子?” 嫁给太子一事可是宋听雨的痛脚。 是以,宋听澜这话一出,宋听雨立刻便没有了理智,即使一旁的楚慕兰极力阻拦,也没有阻止她脱口而出的话。 “我跟太子可是多年的情谊,哪是你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我自然是不能改变。 但是,皇后娘娘却可以改变。 如果我说皇后娘娘,要选太子妃自然是要选德才兼备的谭姑娘。 至于你,貌不扬,腰不细,文不成,武不就,脑子里没有一点墨水,每日除了咋咋呼呼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 你觉得你当得了一国储君之妃吗?” 这话说完,谭岁穗竟温婉的对着宋听澜笑了笑,点了点头,颇有大家风范。 但是宋听雨却如同疯了一般,整个人如同战败的公鸡,直冲着宋听澜便冲了过来。 “宋听澜,我今天一定要抓花你的脸,撕烂你的嘴!” 宋听雨说着就朝着宋听澜冲了过去。 关键时候,门口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 “太子殿下驾到!” 顿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而宋听雨看见司空崇礼过来,立刻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 “太子哥哥,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宋听雨说着便朝着司空崇礼跑了过去。 她眼圈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架,要掉不掉的模样,煞是可怜。 但司空崇礼却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停在了宋听澜的旁边,担忧的上下打量着宋听澜。 “你有没有受伤?” 宋听澜摇了摇头,站起身恭敬行礼。 “回太子殿下,臣女并未大碍。 只是,刚刚是臣女无礼,跟妹妹争执不过,这才对妹妹口出狂言,妹妹因为受辱,这才一时失控,失了分寸,还请殿下不要计较。” 闻言,宋听雨猛地转过身,震惊的看着宋听澜,竟连哭也忘了。 宋听澜见状,立刻疑惑的道:“妹妹看着我作何,难道我刚刚说的不对吗?”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在场的姐妹都可以作证,我若是说的不对,大家可以指出。” 众人:…… 您这话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却多了一番绿茶味。 顿时,大家都有些同情宋听雨了。 不过,太子殿下自小待宋听雨便不同,更是跟她交好,想必是不会听信宋听澜的话的吧! 众人想着,就见司空崇礼眉头紧蹙,立刻转身看着宋听雨,道: “这里可是皇宫,宋体听澜又是你姐姐,你这般疯疯癫癫,不尊长辈,不顾礼法,成何体统!” 司空崇礼说着又厉喝一声。 “来人!” 他道,“宋二姑娘身体不适,送她先回府中休息。” 这话说完,在场的人全部都蒙了。 就连宋听雨也懵了片刻,直到有嬷嬷架着她的隔壁,才让她回过神来。 ------------ 第一百四十九章准皇妃 伴随着宋听雨的挣扎和叫喊,人已经被拖了出去。 而整个大殿里面一片安静。 大家看看司空崇礼,又看看宋听澜,震惊的都不敢用语言形容了。 毕竟又谁能想到,太子司空崇礼竟然为了宋听澜将宋听雨给直接赶出了宫。 对此,众人都不仅开始怀疑,这宋听澜除了长得漂亮,还有着什么魔力,竟然能让太子司空崇礼都对她迷恋至此。 而众人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张皇后却已经走了进来。 她缓缓地走到大殿中,素日里温柔和善的眸子此时露出一抹狠厉。 她看着宋听澜,不由上下打量。 在刚刚之前,她还嫌弃宋听雨,但是现在,她倒是希望司空崇礼看中的人是宋听雨了。 毕竟,这宋听澜可是和离之身,太子若是不顾劝阻娶了她,那真就沦为整个上京的笑柄了。 哪怕是日后荣登贵宝,也洗不掉他娶了一个二嫁之女的污名。 是以,张皇后现在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便带上了几分看死人的意味。 要不是因为现在人多,恐怕会想办法直接将她处理了吧。 而王二牛则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们的方向,一脸惊恐和疑惑。 而就在众人神色各异之际,司空崇礼却转身跟张皇后行礼道:“母后回来了。” 他道:“刚刚父皇那边传来口谕,说既然大皇子看中了宋姑娘,那日后定当要好好珍惜,励精图治,方对的上这一番的真情。” “刚刚儿臣来此就是为了告知皇兄这一好消息,没想到正好看到宋听雨对宋听澜,大打出手,这才忍不住了训斥了两句,将人送出了宫。 毕竟现在的宋听澜可是准皇妃,这会儿若是传出去她在宫中被人欺负的消息,那我们天晟皇室的颜面,可就丢尽了。” 话音刚落,张皇后瞬间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人也都恍然大悟。 难怪司空崇礼突然对宋听澜这般的照顾,原来是因为宋听澜已经鲤鱼跃门,升天了啊! 人群中立刻有人小声的嘀咕。 “也算是她运气好,刚被休弃就被大皇子给看上了,这下是彻底改运了吧!” “看来,一张漂亮的脸比什么都管用。” 而缩在角落的裴念卿听到这话,气的双拳紧握,牙根紧咬。 凭什么! 凭什么她努力了这么久,而宋听澜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这一切! 这不公平! 她一定,一定不会让她如愿的! …… 而原本正缩成一团,看热闹的王二牛听到司空崇礼带来的消息立刻乐了。 他立刻起身,走到宋听澜面前。 “还是父皇疼我,知道我喜欢宋姑娘,立刻就将你赐给我了。” 王二牛说着清了清嗓子,想要抓着宋听澜的手,但被宋听澜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他面上有瞬间的不高兴,但是美人在前,他也就没有计较,只是仰着头,装模作样的道: “宋姑娘,你放心,本皇子不会介意你被人休弃,即使你不干净了,本皇子也不会嫌弃你的。 日后,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本皇子,让本皇子舒服了,那本皇子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的。” 他说着还想上前摸一把宋听澜的脸。 面上则是一副小人得势,穷人乍富的恶心模样。 而宋听澜看都没看王二牛一眼。 对于他这种无脑的棋子,她实在是懒得搭理。 而宋听澜也清楚,就凭刚刚王二牛口中的这些话,就足以让司空崇礼狠狠地折磨他一顿了。 毕竟,按照她上一世对司空崇礼的了解。 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的染指、诋毁、甚至是触碰一下她的。 更不是说是王二牛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 果然,在王二牛手伸过来的那一瞬间,司空崇礼上前一步,挡住了王二牛的手。 “皇兄,宋姑娘现在还只是准皇妃,你这般急切,可别吓着人家了。” 司空崇礼一根手指轻轻的将王二牛的手推了回来。 “你说是不是?皇兄?” 而王二牛看着司空崇礼的眼神,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冷,双腿都止不住的开始打颤。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司空崇礼的手段。 当初,他被司空崇礼抓来之后,被他百般折磨,就连他的腿也是被生生的掰断的。 那段暗无天地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深刻,以至于,只要司空崇礼的一个眼神就让王二牛吓得几乎要跪下。 而司空崇礼看到王二牛这要跪下的模样,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的手,顺势架住了他即将要跪下的身体。 司空崇礼带着王二牛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而两人之间的动作也悉数落到了一旁的张皇后的眼睛里。 她也坐了下来,但一双眸子却还是放在宋听澜的身上。 虽说,司空崇礼已经解释了刚刚的行为,但是想到司空崇礼还是宋听澜休息的房中,这就让她放不下心来。 是以,她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问向宋听澜。 “今日宋姑娘可谓是因祸得福,只是不知刚刚宋听澜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宋听澜闻言,慢悠悠的起身行礼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刚刚不胜酒力,脏了衣服,便在宫女的带领下,到偏殿休息。 但是臣女当时又觉得闷,所以便想着出去逛逛,透透气。 可惜臣女的记性不好,没想到这一逛竟然迷了路,转了许久才找到回来的路,倒是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宋听澜这话说的不卑不亢,饶是张皇后有心找茬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而宋听澜却稍一沉吟,又道:“至于臣女的婚事。 当初臣女和离之时,曾下定决心,不会再嫁。 现在有幸被大皇子看上,是臣女的福分。 但是,这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具体如何,还是要等回去,问下家父的意见再说。” “你的意思是,圣上赐婚,还要看宣恩侯的脸色不成?” 张皇后语气里加了几分威严,令在场的人纷纷低头,不敢多言。 而宋听澜却丝毫不惧,继续仰头跟张皇后对视。 “若是圣上赐婚,臣女必当遵从。 但是,此次并非是赐婚,而是一个父亲见儿子喜欢,便想着我二人相处一下,再令定夺。 而这等举措,跟各家相看婚事无异,不是吗? 况且,这结亲是结的两家之好,皇后娘娘作为大皇子的嫡女,总不能让这场婚事结了两家之恶,不是吗?” ------------ 第一百五十章小产了 “倒是生了一张巧嘴。” 张皇后道,“既然如此,那宋姑娘还是要回去好好地跟宣恩侯商议一下才是。” “臣女,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宋听澜说着就跪了下去。 这番动作坐下来,倒像是张皇后让宋听澜回去商议的一般。 顿时,张皇后的一张脸变了脸色,难看至极。 而她现在再看宋听澜,可以用刮目相看来形容了。 这宋听澜比她的想的要聪明的多。 不过,这样聪明,又对司空崇礼有着吸引力的女人,张皇后是绝对不能留下她的。 是以,她准备好好地警告宋听澜一番,让她明白什么该碰,什么又不该碰。 而正在这时,却忽而有大量的禁卫军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 吓得众贵女们一阵尖叫。 张皇后和司空崇礼立刻起身。 萧鸣屿也在这时缓缓地走了进来。 “萧鸣屿,你大胆,竟敢私自带兵闯入大殿!” 司空崇礼率先开口发难,带着十足的气势。 而萧鸣屿却是冷笑了一声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恕微臣无礼,微臣奉圣上之命,将在场的人全部都关押起来,一一问话。” 张皇后毕竟是稳坐东宫之人,见状立刻问道:“敢问萧大人,发生了何事?” 萧鸣屿立刻躬身行礼道:“回皇后娘娘,慧贵妃从你这儿回去之后,便腹痛难忍,血流不止,现在已经小产了。” “为此,圣上震怒,所以命臣在在场的人全部扣下,凡是跟慧贵妃接触的人全部要带到圣上面前,一一问话。” 萧鸣屿说完,在场的人全部震惊。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是嚣张跋扈的贵妃,这会儿竟然已经小产了。 尤其是张皇后。 她毕竟是久居后宫之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 所以震惊之余立刻便开始思考应对之法。 而萧鸣屿也看向张皇后,继续道:“贵妃小产,圣上震怒,皇后娘娘作为后宫之主……” 萧鸣屿说着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请吧!” 闻言,张皇后温柔一笑道:”贵妃妹妹突逢这样的的祸事,必然是害怕的,本宫应当去探望一下。” 她说着,就走向萧鸣屿所指的方向。 而萧鸣屿却又转头,看向宋听澜。 “圣上听闻,贵妃在离开之前,还和宋姑娘有所争执,所以,圣上也宣宋姑娘前去问话。” 萧鸣屿说着,跟宋听澜对视一眼。 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信息。 宋听澜点头,也跟着萧鸣屿前去。 而萧鸣屿又转过身跟司空崇礼行了一礼,冰冷的眼神扫过他的面庞之后,才道: “如此,微臣先行一步,还请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而司空崇礼看着萧鸣屿那眼神,没来由的脊背发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由的看了王二牛一眼。 而王二牛看见司空崇礼的眼神,以为是司空崇礼给他的信号,立刻狗壮人胆,上前一步,指着萧鸣屿,便道: “大胆,她现在可是大皇子妃,岂是你可随便带走的。” 在王二牛的眼中,除了圣上,司空崇礼就是最大的官。 而萧鸣屿在他的眼中也仅仅是一个小官,又怎么能随便带走他的皇妃。 而他刚刚完全是被司空崇礼吓到了,并没有听到萧鸣屿说的其他的话,现在脑中也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萧鸣屿将宋听澜带走。 而萧鸣屿的眸子淡淡的扫了王二牛一眼。 “圣上并未赐婚,你们两人也并未行纳彩、问礼、纳吉等六礼之事,所以,你们二人并未有任何的关系。” 而王二牛自从进宫以来,旁人对他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就连太子也并未对他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可萧鸣屿竟然敢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这让王二牛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得什么,立刻大吼道:“你竟敢对我无礼,我可是当今的大皇子殿下。” “呵——” 萧鸣屿冷哼了一声。 “据说所知,圣上并未公开说过你是大皇子,也并未行任何皇子册封之礼,更没有将你的名字写在玉牌中。 请问,你又如何能证明,你是大皇子吗?” 王二牛穷苦出身,之前不过就是村子里的一个二流子,哪里又懂这个? 他听到这话,下意识淡粉看向司空崇礼。 而司空崇礼一直看萧鸣屿不爽,现在自然也乐得他吃瘪,是以,暗中给了王二牛一个努力的眼神。 顿时,王二牛如同吃了兴奋剂的公鸡,立刻牛气起来。 王二牛说着,直接打了萧鸣屿一拳。 “砰——” 这一拳的力度不轻,萧鸣屿的头立刻偏向了另一边。 他直起身子,脸颊立刻红了一片。 宋听澜见状立刻向前一步,挡在萧鸣屿面前,道:“大皇子,萧大人不过是奉命行事,您这般行事难道不怕圣上责罚吗?” 但此时的王二牛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可是大皇子,圣上对他都是格外的关照,但凡是他喜欢的东西,不管是人和物,圣上都会将其送到他面前。 可面前的萧鸣屿,不过是一个小官,一个跟在圣上面前的狗,竟然敢瞧不起他。 不但不认他的身份,就连他的女人都敢带走,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宋听澜的话,见宋听澜挡在萧鸣屿的前面,立刻便从头上扯下她一根发簪,将她推到了一边。 而宋听澜头发吃痛,又猛地被人推到,顿时惊叫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司空崇礼见了立刻上前几步,而萧鸣屿却快人一步,直接将人给扶住了。 宋听澜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个空挡了,王二牛拿着发簪狠狠地刺在了萧鸣屿的胸口上。 “噗嗤——”一声,温热的鲜血喷在了宋听澜的脸上。 鲜血也顺着萧鸣屿的胸口,嘴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而萧鸣屿抱着宋听澜的身体也缓缓地跪了下来。 可即使这样,萧鸣屿都没有送来扶着宋听澜的手。 “萧鸣屿……” “萧鸣屿!” 宋听澜坐在了地上,白着脸,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 而萧鸣屿缓缓地睁开眼睛,微微一笑。 “没事,我……没事。” 而宋听澜却猛地抬头,“叫太医,快去叫太医啊!” 宋听澜大叫一声,震惊的众人才回过神来,但也在瞬间乱成了一团。 ------------ 第一百五十一章怀疑 今日一天在场的人经历的事情太多,一次又一次的震惊让她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全程紧绷着。 这会儿见到这等流血的杀人之事,有胆小者直接忍不住尖叫出声,直接晕倒在地。 顿时,在场的人更乱了。 ****** 一个时辰后。 宋听澜跪在了司空明德的面前。 她低着头,看着身上残留的萧鸣屿的血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司空明德的问话都没有听清。 “抬起头来。” 高高的龙椅之上,司空明德开口。 威严的声音让宋听澜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副极富威严的眼睛,和一张过分熟悉的嘴唇。 这个嘴唇太过熟悉,熟悉到就在刚刚还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 “宋听澜,你说今日是慧贵妃故意为难与你,那朕问你,她为何要为难于你。” 司空明德带着威严的声音让宋听澜回过神来。 看了司空明德一眼,宋听澜垂下眼睛,恭声道: “那是因为臣女跟萧庭屿和离,慧贵妃觉得臣女让国公府丢了脸面,所以才会为难臣女吧。” “哦?” 不确定的语气,让司空明德疑惑出声。 “是吗?” “身上觉得是,那就是的。”宋听澜随意道。 “大胆!” 大太监德喜立刻怒斥一声。 “圣上问话,回答岂可如此模棱两可。” 司空明德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宋听澜这种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顿时来了些兴趣。 他扬扬手,制止住德喜的话,又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话,宋听澜抬起头来。 “臣女说的话,圣上敢听吗?” “哦?” 司空明德轻笑一声。 “这倒是令人好奇,还有朕不敢听的话吗?” 宋听澜立刻磕头行礼道:“那还请陛下提前赦免臣女的不敬之罪。” 闻言,司空明德的面色终于认真了几分。 他立刻跟德喜使了一个脸色。 德喜见状立刻吩咐周围的宫女太监全部都出去,而自己则守在门口。 而大殿中,宋听澜终于开口。 “那是因为臣女在国公府时,曾经在无意间见过一人。” 宋听澜说着抬头。 “一个跟慧贵妃非常像的女人。” 司空明德闻言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宋听澜。 “想必是慧贵妃的母亲,母亲和女儿想象,这并不奇怪。” 宋听澜却是微微一笑。 “可是,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道,慧贵妃的生母,早在她儿时便已经去世了。” 这下,司空明德的眼睛有了一瞬间的波动。 而宋听澜却继续道:“而且,臣女见到的那女子则是被关押起来的。 而自从臣女见到那女子之后,便开始被人针对,无论是萧庭屿,还是国公爷萧震声,或者是国公府的老夫人,都对臣女有着深深地敌意。 甚至多次险些丢了性命。” “而臣女终于和离之后,慧贵妃都没有打算放过臣女,今日的种种,想必圣上也清楚。 众目睽睽之下,慧贵妃就敢以臣女的性命相威胁,若是在私下里,臣女要不是有父亲的人手保护,想必是连性命保不住的。 所以,臣女斗胆,请圣上为臣女做主。” 司空明德却深深地看着宋听澜,片刻后才缓缓出声。 “不过是看到一个相像的人而已,她们为何要对宋姑娘赶尽杀绝呢?” 宋听澜疑惑的摇头。 “这一点,臣女也不知。” 为此,臣女还想着前去调查过,但是查了许久,却再也没有再见过那女子。” 宋听澜说着又道:“还请圣上明察,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司空明德却看着她,片刻后又问。 “你是在哪儿见到的那女子。” “在云华寺。” “好。”司空明德立刻道,“宋姑娘今日受惊了,只是现在慧贵妃小产之事还未查明,所以还请宋姑娘今日先在宫中休息。” “是。”宋听澜立刻磕头行礼,唇角却在头埋下的那瞬间微微翘起。 但是,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很奇怪。 明明是宣她来调查慧贵妃小产之事,可是司空明德除了最后一句,丝毫没有提过慧贵妃小产一事。 看来,此事,还另有隐情。 宋听澜本想退下,但又想到了萧鸣屿,于是再次壮着胆子问道: “圣上。” 宋听澜抬头,“今日萧大人因臣女所累受伤,敢问圣上现在萧大人情况如何?” 萧鸣屿自受伤后,便被人带走了,宋听澜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心下越发的担心,是以,这才问了出来。 好在,萧鸣屿受伤和她有关系,是以,她现在询问也并未有任何的不妥。 闻言,司空明德又看了宋听澜一眼。 “宋姑娘倒是很关系他。” 宋听澜立刻解释道:“萧大人曾在国公府时就无意间救过臣女的性命,现在又因臣女所伤,臣女担心萧大人的身体,这才斗胆问陛下。” 闻言,司空明德忽而仰头轻笑了一声。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人关心他的身体,大家都传他冷情寡心,现在看来也不尽然,竟然还会救人,实在是朕刮目相看啊。” 闻言,宋听澜微微皱眉,她总觉得司空明德这话令人很是不舒服。 而司空明德笑过之后,才道: “宋姑娘放心,萧鸣屿身体并无大碍。” 宋听澜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这才行礼后退了出去。 在经过大殿门口是,还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大皇子王二牛。 宋听澜离开后,司空明德却静静地站在大殿中。 大殿中富丽堂皇,尽显奢华,但是奢华中却更显空荡。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他一人站立,孤寂的只有地上的影子作陪。 片刻后。 司空明德到了议政殿旁的承明宫当中。 这里是司空明德的寝殿。 除了司空明德,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在这里留宿,就连张皇后也是一样。 而现在,萧鸣屿正躺在司空明德的龙床上,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显然是难受至极。 司空明德走了进来。 萧鸣屿见状,立刻就要起身行礼。 但被司空明德拦住。 “无需多礼,既然受了伤,就好好躺着吧!” 萧鸣屿也虚脱的开口。 “是臣办事不当,惹怒了大皇子,这才将事情闹成这个局面,还请陛下赎罪。” ------------ 第一百五十二章发现真相 司空明德道:“你说的话并没有错,又何罪之有?” 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此番,让你受委屈了。” 司空明德语气中难得多了几分惆怅。 “太子这次,过的太过了。” “朕不过是想要找找他,确定他是否还活着而已,又怎么会动摇他的太子之位,没想到竟然逼得他做到现在的地步。” 闻言,萧鸣屿沉默片刻,才道:“圣上此番也是为太子殿下着想,只是太子殿下误会了陛下的意思……” “你不用为他说话了,他的性子朕清楚。 他就算装的再好,可以骗过文武百官,但是却骗不了朕。 但是,朕还是想着给他一次机会。 没想到他拿到玉佩之后,竟然找来这样一个地痞一样的人来做这大皇子。 他还因此将人的腿活生生的给掰断了。 何必呢?” 司空明德长叹了一口气。 “难道在他的眼中,朕的儿子,竟然会如此的不堪吗?” “自古以来,做国君者,要心怀天下,广济天下人才。 而他这般做为恰恰说明了他的心胸和气度,是做不得这帝王之位的。” 闻言,萧鸣屿猛地变了脸色,立刻起身跪在床上,磕头行礼道:“陛下,臣……” “无碍……” 司空明德说着扶了扶萧鸣屿。 “这话,朕还是敢说的,难道还怕传到他耳朵里不成?” “身为一国之储君,心思不在政事上,而是放在这等争权十多位夺位上,这天晟真的放在她的手上,恐怕才是天晟之难啊!” 司空明德今日显然是有些气急,说话也越发的没有节制,显然是已经被司空崇礼伤透了心。 而萧鸣屿听着这些话,面上惶恐,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而司空明德一通发泄之后,心中的愤怒也消散开来。 他吩咐萧鸣屿躺下,才又问:“事情你查的如何了?还是没有大皇子对方的消息吗?” 萧鸣屿摇头。 “臣查遍了所有,除了那块玉佩,并未发现其他痕迹,并未有任何证据证明,大皇子人还活着。”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不过,臣猜测,或许是国公爷萧震声能知道些什么。” 闻言,司空明德沉默片刻,脑海中下意识想到了宋听澜刚刚的话。 “好,此事,朕会亲自问他,你身上有伤,现在就再次休息。” 司空明德说着就已经离开。 待到他走出殿门才发现太医正等在门口。 司空明德想到刚刚看到萧鸣屿伤口的绷带已经亲慢了血,是以吩咐道:“萧大人的绷带要换了。” 太医立刻行礼后走进大殿给萧鸣屿换药。 而司空明德走出几步之后,又想起还有云华寺的事情,并未交代,是以,又走了回去。 而这次,他独自一人进去。也并未4让人通报。 而此时太医正在给萧鸣屿换药。 他原本躺着,但是太医见他流血过多,已经将绷带全部浸透,不由又扶起他,重新包扎。 是以,太医一层层的解下绷带,露出了萧鸣屿满是伤痕的上半身。 而司空明德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看见萧鸣屿那赤裸的前胸,一双眸子猛地收紧,脚步也在瞬间定住。 司空明德以前生活贫困,为了贴补家用常常去山中狩猎。 而年幼的儿子,每次见他从山上带山鸡兔子回来,便生了贪玩的心思,每次都要司空明德带着他一起上山。 但是,山上如此危险,他又怎么能带着他去?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在被他拒绝之后,悄悄地跟着他到了山上。 而恰巧那次,他遇到了一只大虫。 他当时忙着打兔子,起初并未发现,待到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大虫就要扑过来,关键时候,是他儿子用他给做的小弓箭射伤了眼睛,这才让他逃过了一命。 但是,儿子的力气太小,并未直接射瞎大虫的眼睛,反而让大虫恼怒,开始攻击他儿子。 庞大的身体如同一座大山向儿子压去,吓得年幼的儿子跌倒在地。 司空明德当时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用身体将大虫给扑倒,不顾生命危险跟大虫缠斗起来。 而年幼的儿子也在那时冷静下来,握着司空明德的长剑,瞅准时机,果断又迅速的捅向大虫的脖子。 一击毙命。 大虫彻底没有了呼吸。 司空明德和儿子全身是血。 他倒在一旁大口的呼吸,看着满脸是血,一片镇定的儿子,从那时就确定。 他的儿子,日后定然会有大出息的。 可惜,他现在身居高位,却一直没有了儿子的消息。 对于司空崇礼找来的那人,他连试探都不用,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假的。 因为,他聪明睿智的儿子,就算是跌落绝境,也不会让自己的脊梁弯下,更不会让自己变成那般的境地。 而证明他儿子的身份的器物,除了那块玉佩,还有一物。 当初,在斩杀大虫之时,大虫挣扎间抓伤了儿子的前胸,在他的胸口处留下了两处伤口,相互交错,刚好形成一个“田”字。 这处伤口除了他们一家三口,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现在,他震惊的看着萧鸣屿胸口那个熟悉的“田”字,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脚步顿住,死死的盯着那出疤痕,眼圈在一瞬间通红,血液也在一瞬间倒流。 而他的目光也缓缓地从萧鸣屿的胸口处看向他的脸。 他早该想到的。 明明是这么一张想象的脸,可他却仅仅是感念一下想着,自己的儿子若是活着,定然也是这么大的。 而他的眼睛,也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而他的嘴,则是像自己。 往事如同云烟,一幕幕又在司空明德的脑海中闪过。 他忽而记起,在太子带回来那个冒牌货的时候,大臣们也在说,萧鸣屿的嘴巴像极了他。 而再往前,萧鸣屿更是不顾自己的生命安慰多次救他。 而他的能力,才能,都一一被他认可。 难怪,也难怪他这么喜欢他。 原来,他的儿子竟然一直在他的身边。 司空明德眼圈通红,立刻就要上前恨不得现在就抱着萧鸣屿相认。 但是,他的脚步却在踏出的那一瞬间收回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入梦 原来,他的儿子竟然一直在他的身边。 司空明德眼圈通红,立刻就要上前,恨不得现在就抱着萧鸣屿,跟他相认。 但是,他的脚步却在踏出的那一瞬间,忽然收回了。 司空明德看着萧鸣屿,并未上前,而是收回向前的脚,悄然退出了大殿。 而在他离开后,因为疼痛一直皱着眉头、低着头的萧鸣屿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司空明德离开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轻笑。 而司空明德一路回到议政殿,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一直慌乱的神色才得以舒缓了点。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想不通。 萧鸣屿明明就是他的儿子,可为何却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甚至还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 难道说做这天晟的大皇子不比做镇抚司指挥使强吗? 司空明德心中疑惑,但又想到萧鸣屿现在的身份,再联想宋听澜的话,一时心中大震。 顾不得什么,司空明德立刻吩咐德喜唤萧震声进宫。 而自己则趁着这段时间去了萧芷慧的宫里。 而在司空明德离开后。 一直在偏殿中的宋听澜则被一个小太监叫住,带着她一路到了承明宫。 宋听澜看着承明宫三个大字,心中一阵巨震,不由停下了脚步。 “敢问这位公公,到底是谁传唤臣女?” 小太监闻言也只是弓着身体低头行礼道:“回宋姑娘,唤您的,自然是宋姑娘最担心的人。” 他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恭请宋听澜进去。 宋听澜看了看这小太监,又看了看承明宫的大门,最终还是缓缓地走了进去。 刚进去,承明宫的大门便在她身后关了上来。 宋听澜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又回过身来,警惕的看着前方。 待到她走到床边的时候,却看到了床上正躺着一张熟悉的脸。 萧鸣屿胸前的伤口又重新包扎了一次,许是因为那药,又或许是因为司空明德落荒而逃的背影。 让此时的萧鸣屿昏昏沉沉的,进入到了自己的梦中。 在梦里,四周是一片漆黑。 尚还年幼的他跟着母亲和父亲去往新的住处。 而他们原本住的地方,已经毁了。 继父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过来接她们到新的地方安置。 许是来的匆忙,继父并未带其他的人手。 只有他一人,身上也只是穿了一件洗的花白的衣服,带着他们连夜赶路,正走到这一处山坡上。 萧鸣屿身上背着大大的包袱,跟在母亲身后,看着继父搀扶着母亲,心下稍安。 对于这个继父,年幼的萧鸣屿并没有喜欢或者不喜欢。 毕竟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他的父亲又不知生死,母亲为了保护他,不得不委身与萧震声。 可是,他明明在夜里听见母亲在偷偷地哭泣。 他本想劝母亲离开萧震声。 他想告诉母亲,他已经长大了,他的箭术很好,也一直没有放弃练武,他相信,凭借他的努力,也一定会保护好母亲的。 但是,就在他要告诉母亲的时候,母亲却握着他的手,高兴的告诉他。 她又怀孕了。 那一刻,他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了幸福、安定,和对未来的向往。 是以,他收回了原本要说的话。 因为,萧震声对母亲很好,那么日后母亲也一定会幸福的吧! 年幼的萧鸣屿是这么想的,是以,即使萧震声因为打仗不经常回家,他也在尽力的照顾母亲。 今日,也是他不顾危险躲开敌军,独自跑到了军营中,通知了萧震声,萧震声才得到消息,回来匆匆安置他们。 虽然,他因为私闯军营,被继父狠狠地打了一顿。 但是,看着母亲明显放松下来的脸,他还是觉得值得的。 他们走了一路。 但是,在走到山顶的时候,萧震声提议他们先在这里休息。 萧鸣屿今日又是去叫人,又是被打,又背着这么多的行李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就筋疲力尽。 所以,在听到可以休息后,他立刻便放下了行李。 而萧震声也在这时递给他一只烧鸡。 “吃吧!你今天立了大功,这是奖励你的。” 年幼的萧鸣屿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饿了一天了,现在看见吃的,立刻垂涎欲滴,拿过烧鸡来,便咬了一口。 萧震声看着萧鸣屿吃的正香,伸出手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香吗?” “嗯嗯。” 萧鸣屿大口的嚼着鸡肉,不停地点头。 见状,萧震声又道:“今日我对你严厉了些,打了你几鞭子,现在可还疼?” 萧鸣屿咀嚼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在这一瞬间落寞下来。 萧震声见状又道: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军营不是一般的地方。 我之前明明嘱咐过你,你若是想要找我,完全可以找王二,将事情告诉他,他就会通知我。 而你,竟敢私自闯入军营,这实在是太过大胆。 也多亏你运气好,刚好遇到了我,若是遇见了大将军,恐怕立刻就会将你就地正法。 我刚刚实在是担心你,一时气急,这才用力了些,这个烧鸡就当是给你赔罪,你原谅我好不好?” 萧鸣屿看着手中的烧鸡,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抚摸着肚子的母亲,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状,萧震声舒心的笑了笑,又摸了摸他的头,这才道:“真乖,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我去看看你母亲。” 萧震声说完,就去了另一边看苏吟秋去了。 此时,苏吟秋正摸着自己的肚子,见萧震声过来,也示意他摸一摸。 萧震声将手放在苏吟秋的肚子上,感受着肚子里小家伙的心跳,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换来苏吟秋一阵嬉笑。 而两人又不知道说了什么,纷纷笑成一团。 年幼的萧鸣屿看着两人,忽然就没有了胃口。 他看着手中的烧鸡,心想: 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吃的,母亲现在肚子里怀着小宝宝,要吃的好些,这烧鸡还是留给母亲明天吃吧。 他想着,便将手中的烧鸡小心的收了起来,放在了怀里。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觉得头晕晕的,传来一阵睡意,不由睡了过去。 ------------ 第一百五十四章你快一点 年幼的萧鸣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感觉到身上沉沉的,不断有细碎的沙土撒到他身上,让他不由睁开了眼睛。 但是,他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萧震声的声音。 他说:“吟秋,你不要哭了。” “我今天给他的烧鸡上面放了毒药,他本来就活不成了,现在埋了他,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吟秋,我知道你心疼他,可是他太危险了,今日他闯入军营中,险些被大将军发现他。 要不是我动作快,先大将军一步将人带走,否则,现在死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你也清楚大将军的性子。 你难道要为了他,也不顾我,不顾你腹中的孩子了吗?” 萧鸣屿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是,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以,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立刻站了起来。 正在往坑里填土的萧震声吓了一跳,想要用铁锨敲死他,却不想被萧鸣屿抓住了铁锨的木柄,直接借力从土坑中爬了上来。 上来后,萧鸣屿深知不是萧震声的对手,本想逃走,但被萧震声抓住,想要掐死他。 但是,萧鸣屿的功夫不错,又因为身量小,滑不溜秋的,而且力气极大,是以,萧震声多次失手。 而在萧震声又一次按住萧鸣屿之后,萧震声对着不远处的苏吟秋大喊。 “快来帮忙!” “我快要按不住他了。” 但是,此时的苏吟秋完全是一个泪人。 她哭的厉害,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的丈夫按住,只觉得心如绞痛,不敢再看。 萧鸣屿见苏吟秋这模样,也是心疼。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起来。 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能死,坚决不能死。 他答应过父亲,一定要保护好母亲。 现在母亲身边只有他了。 他不能让母亲受到任何的伤害。 是以,他用足了所有的力气,眼看就要挣脱开来。 而萧震声却再次开口。 “苏吟秋,你不顾你自己的性命,难道你不顾你腹中,我们孩子的性命了嘛?” “他若是逃了,找到他的亲生父亲,那我们谁也活不了。” 闻言,苏吟秋的身体一震,缓缓地站起身。 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苏吟秋,你快一点。” 而萧鸣秋被萧震声按在身下,一双眼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而此时在他的面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怀中掉出来的烧鸡。 此时,烧鸡已经从纸包里滚了出来,上面沾满了泥土,更是被压扁,就如同现在的萧鸣屿。 他看着那烧鸡,又看着苏吟秋的绣鞋,只觉得眼睛好痛,好痛。 然后,他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加重了。 而年幼的萧鸣屿看着自己的母亲的裙摆,感受着属于母亲怀抱的温暖,忽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再挣扎。 萧震声也在这时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忽而觉得好累,累到即使呼吸困难也不愿意挣扎。 他感觉眼角有泪水流了下来,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片刻后。 萧震声大口的喘着气,一脚踹在了萧鸣屿的身上,将萧鸣屿小小的身体再次踢到了土坑里。 “这家伙,力气真大,若是能活着,日后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他说着,再次捡起铁锨,将萧鸣屿再次掩埋起来。 确定将一切都做好之后,萧震声将现场又处理了一下,更是将埋着萧鸣屿的地方用杂草掩埋,这才带着苏吟秋下山离开了。 此时是深夜,四下寂静,月光皎洁。 趁着夜色,两人很快便下了山。 而就在不久后,月亮忽然被黑云遮盖,下起了大雨。 倾盆的大雨从天而下,不断冲刷着地面,洗去了地面一片又一片的尘土。 而萧鸣屿所在的地方,泥土就在这大雨的冲刷下越来越薄。 冰凉的雨水顺着泥土流到了底下,也流到了萧鸣屿的脸上。 让他缓缓地醒了过来。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一阵窒息。 他睁不开眼睛,面前一片黑暗,耳朵里,鼻子里,都是泥沙,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发现全身都没有力气。 身上的泥土如同有千斤重,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无尽的黑暗让他昏昏欲睡,但是冰冷的雨水,却让他一阵阵清醒。 他根本就不能呼吸,眼看着要再次没有意识,忽而,他觉得身上忽然一重,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脸上。 他想要挣扎,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而他却听到一个细碎的哭声。 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她似是摔倒了,哭了几声,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陷在了泥中。 为了抽回自己的脚,她开始笨拙的挖着泥土。 一下,一下,动作不大,但是让几近的昏迷的萧鸣屿忽而有了强烈的求生意识。 终于,在又一次泥土挖开,让地下的萧鸣屿有了片刻的呼吸。 也让小女孩的脚,得以顺利抽出。 同时,也给萧鸣屿留出了一个气孔。 得以呼吸后,萧鸣屿渐渐地有了些力气。 也让他得以顺利的从坑中爬了出来。 “啊——” 忽然冒出的人让那小女孩尖叫出声,她吓得想要跑开,却因为跑的太急而被绊倒。 眼看着,从坑里爬出来的泥人不断地靠近她,直接将那小女孩吓晕了过去。 小女孩再次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而她则已经来到了一处大树下。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发现原本的坑里一片平整,根本没有人爬出来的样子。 她这才睁开眼睛,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时,一个人却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吓了一跳,刚要大叫,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他伸出一根手指做了“嘘”声的动作。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才无声的点了点头。 小姑娘的年纪不大,也就是四五岁的模样,没想到就来到这深山中。 是以,萧鸣屿问了她一些问题。 但是,小姑娘的年纪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问她的母亲,他也说是自己的母亲死了。 问起父亲,女孩则是一阵落寞。 ------------ 第一百五十五章贴耳交流 女孩只说自己遇到了坏人,坏人为了避人耳目,带着他们走山路。 她趁着人不注意,自己偷偷地跑了,没想到下起了大雨,阴差阳错竟救了年幼的萧鸣屿。 是以,年幼的萧鸣屿带着女孩下了山。 但是,萧鸣屿这一夜经历太多,之前又吃了一口带毒的烧鸡,走到一半就开始腹痛难忍。 他痛的厉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额头上更是浸满了汗珠。 女孩看见他这痛苦的模样,不由伸出手轻轻的拍拍他的头。 “不疼了,不疼了!” “啪” 但是,女孩的手却被萧鸣屿猛地打了一下。 “不要碰我的头。” 他说,脑海中想到的却是萧震声在给他烧鸡之时摸他头的画面。 但小女孩却被他那模样吓了一跳,顿时瘪着嘴去了另一边,背着身不再看他。 看到小女孩这模样,萧鸣屿也清楚自己刚刚反应过激了。 不由忍着疼痛去哄她。 可是,这小女孩虽然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无论是萧鸣屿说什么,她都不看他一眼。 最后,萧鸣屿实在是痛的厉害,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小女孩正蹲在他的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看见萧鸣屿醒来,小女孩立马笑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 女孩说完将手伸到怀中,掏呀掏,最终从怀中掏出一物,攥在脏兮兮的小手里递到了萧鸣屿面前。 “这个,给你吃。” 借着月色,萧鸣屿看着女孩手中的……糖? 微微皱眉。 萧鸣屿看着脏兮兮的糖纸,要不是包出了糖纸的形状,否则还真认不住这是一颗糖。 小女孩见萧鸣屿没有动,不由又说了一次。 “这是我做的糖,可好吃了。” “爹爹以前最喜欢吃我做的糖了。” “爹爹说,吃了我做的糖,伤口都不会疼了。” “你现在受伤了,那么这糖就给你吃,等你吃了,不疼了,你就带我下山,送我回家好不好?” 萧鸣屿借着月色,看着一脸真诚的女孩,伸手接过那糖,小心的打开糖纸,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糖果。 在女孩恳切的眼神中,萧鸣屿将糖果放在了嘴中。 那个一个很奇怪的味道。 很辣,很呛。 但是,那是的萧鸣屿舌头发麻,嘴里生苦之后,尝到的最好吃的味道。 也对他今夜尝到的最甜的味道。 可惜,后来的萧鸣屿并未将那女孩送回家。 这件事,也是他这些年以来最愧疚的一件事。 而现在,这段久远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萧鸣屿的脑海中,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却不想,正对上了宋听澜的眸子。 眸底清澈,一如梦中。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两人一阵对视,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讶然。 而宋听澜也吓了一跳,她刚刚是见萧鸣屿似乎是在做梦,眉头紧紧地蹙着,是以就轻轻地安抚了他一下。 又用手指将他蹙着的眉头抚平。 她看着萧鸣屿不再蹙眉,心中欢喜,目光也自然的放在了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 不得不说,萧鸣屿确实是生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无论哪个五官都生的极为漂亮。 也难怪即使萧鸣屿恶名在外,上京城中都不缺想要嫁给他的女子。 而宋听澜看着他的脸,不由有些看呆了,手指更是顺着鼻梁滑下,留在他的唇上。 温软的触感让她慌忙收回手指,她想要收回视线,但是却被他眼角的一颗小痣所吸引。 她第一次见萧鸣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颗泪痣。 平白让萧鸣屿这绝美的容颜上多了一分妖媚。 现在,宋听澜不由靠近萧鸣屿的脸,想要将那颗泪痣看清楚一点。 也就在这时,萧鸣屿睁开了眼睛。、 两人有片刻的对视,宋听澜回过神来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萧鸣屿抓住了手腕。 “别动。” 他说。 宋听澜的动作不由顿住。 宋听澜眨了眨眼睛,看着萧鸣屿那近在咫尺的脸,不由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可以解释的,我刚刚……是想看下……” 但是,萧鸣屿却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宋听澜的声音停住,就见萧鸣屿用手指示意她将耳朵靠过来。 宋听澜想到他胸口受伤,现在动弹不得,不由将耳朵靠了过去。 而她身后的秀发也随着她的动作,悉数落在了萧鸣屿赤裸的肩上。 轻柔的触感带着一点点的痒,让萧鸣屿动作一顿,这才在宋听澜的耳边,轻声道:“不要动,小心隔墙有耳。” 宋听澜了然。 毕竟这里是承明宫,可是圣上的进宫,四周的耳线必然无数,而他叫她来,恐怕是还有其他的安排。 但是,宋听澜忘记了、 萧鸣屿既然能让人将她喊来,那就说明,现在这承明宫周围的人都是他的,又哪里有什么隔墙有耳之说? 而宋听澜的上半身就趴在萧鸣屿的身上,靠近他的耳边,道:“你的伤怎么样?” 萧鸣屿摇头。 “无碍,死不了。” 他说着,又道:“圣上叫你过去问了你什么?” 宋听澜立刻将司空明德跟她说的所有的话悉数都告诉了萧鸣屿。 说完又疑惑的道:“很奇怪,圣上口口声声说调查萧芷慧流产之事。 可是,他全程没有问过我一句关于萧芷慧的事。” 闻言,萧鸣屿倒是轻笑了一声。 “你觉得会是谁让给萧芷慧下的毒?” 宋听澜不由道:“照我说,此次宴会,入宫的贵女和夫人们都被层层检查过,根本不会有问题。 而此次宴会是张皇后举办,她自然是极为谨慎,更是不会在此时动手,毕竟萧芷慧一旦出事,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她。” “可若是张皇后就是这么想的呢?” 萧鸣屿插口,“若是她就是知道旁人会这么觉得她不会在自己的宴会上下毒,所以故意反其道而为之,故意下毒的呢?” 宋听澜还是摇头。 “不会的。” “按照我对张皇后的了解,她向来是注意自己的名声,明明生的一颗恶毒心,却要装出一副菩萨的心肠,是以,她不会让自己的名声有任何的受损,更不会在这场合下毒。” ------------ 第一百五十六章很辣,很呛,很甜 闻言,萧鸣屿倒是冷哼了一声。 “看不出来,你倒是连司空崇礼的生母都非常的了解。” 宋听澜语气一顿。 “这……这都是之前梦里梦到的吗,你不也是梦到了?” 萧鸣屿冷哼一声。 “我不过是梦到了一个片段,而你对她们的了解,倒像是全部经历过一样。 宋听澜心头一震,立刻收回眼神,搪塞了一句。 “我看你才像亲身经历了一般。” 宋听澜说着还轻轻地推了萧鸣屿一把。 萧鸣屿伤口一阵疼痛,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好在,萧鸣屿并未在此事上纠缠,很快又问道:“那既然不是张皇后,那可能是谁?” 宋听澜继续摇头。 “我不知道。” “司空崇礼和大皇子更是没有理由下毒,所以,我实在是猜不出。” 萧鸣屿提醒了一句。 “你还漏了一人。” 宋听澜皱眉。 她漏了一人? 谁呢? “你难道忘记萧芷慧最后是被谁带走的吗?” 闻言,宋听澜猛地直起了身子,面露震惊。 “难道是……” 她惊愕方出声。萧鸣屿点了点头。 “他为何?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萧鸣屿冷哼了一声。 “孩子?” “这世上,孩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为达他们的目的,随时都可以抛弃,杀死。” 萧鸣屿这话带着深深地恨意,是这段时间以来,宋听澜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感受到他的恨意。 以前的萧鸣屿都是用冷漠来伪装着自己。 宋听澜想到之前在云华寺听到的话,一时沉默,片刻后才道:“难道说,圣上想要对国公府动手了?” “嫂嫂都已经铺垫的那么好了,他要是还能坐的住,那就是妄为这帝王了。”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萧鸣屿再次是以宋听澜上前。 宋听澜不由俯身,凑到萧鸣屿的耳边。 而萧鸣屿却忽然伸出手揽着了宋听澜的脊背。 宋听澜的身体一颤,刚要起身,耳边就传了萧鸣屿的声音。 “接下来,嫂嫂就请好好地看着,看着国公府那些欺负你的人一个个的人头落地。” 宋听澜又是一顿,不由侧目看向萧鸣屿,正对上他一双意气风发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像是做出成绩的少年郎在摇着尾巴求表扬。 宋听澜看着他这模样,不由轻笑一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萧鸣屿的头。 “好,那我接下来就等候萧大人的佳音。” 她说着又顿了一下,“不过,比起看着他们死,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做那个锥子手,这样才能更过瘾,更加的大快人心。” 而萧鸣屿在宋听澜摸上他头的时候便顿了一下。 毕竟,额头一直都是萧鸣屿的逆鳞,没有人敢碰萧鸣屿的头。 上一个无意间碰到萧鸣屿头的人,早就被折磨了一顿,送去见了阎王。 而此时,萧鸣屿却是一愣之后,轻轻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么,等到了那时候,我就亲自给嫂嫂第一把刀。” “好,那就提前谢谢萧大人了。” 宋听澜说着,又直起身子。 “至于萧大人这边,我也必当以命相护。” 宋听澜说着站起身,微微行礼后,又道:“萧大人身体不伤,还请好好休息,臣女就先行离开了。” 而萧鸣屿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不由轻轻地笑了笑。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啊!” 宋听澜在走出承明宫之后,不由回头多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安置的宫殿中。 而此时的萧鸣屿在宋听澜走后,艰难的起身,走到了屏风出,从他衣服中拿出荷包。 他回到床上,躺下,看了一会儿才从荷包里面拿出一块小小的糖果。 他将那糖果仔细的打量着吗,反复的看了一会儿,这才将其打开,露出里面一个晶莹剔透的糖果。 萧鸣屿将糖果缓缓地放入嘴中。 果然,舌头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味道。 很辣,很呛。 很呛。 萧鸣屿吃着这糖果,不由眼圈通红,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是她。 她就知道她一定会活着。 果然。 而此时,萧芷慧的寝宫中,‘ 萧芷慧正趴在司空明德的怀中哭的厉害。 “陛下……” “陛下,我们的孩子没了……” 司空明德的手放在萧芷慧的背上安抚地拍着。 “无碍,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但,此时的萧芷慧却猛地起身,愤恨的问司空明德。 “陛下,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做出啊! 到底是谁要害我的孩子?” “是不是皇后? 是不是她?” 萧芷慧说着又道:“肯定是的,一定是她的。 陛下,你知道吗?她一直想要害我,她一定是妒忌我,她害怕我生下孩子会威胁她儿子的地位。 一定是她的,陛下,你一定要将她抓起来。” “慧儿,慧儿……” 刚开始,司空名额还想着安抚萧芷慧,但萧芷慧根本就不听他的花,愈发的不受控制,是以,司空明德就提高了声音。 “住嘴!” 萧芷慧猛地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司空明德,眼泪也在这一瞬间夺眶而出。 司空明德见状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再次安抚道:“朕已经查过了,此时和皇后没有关系。 而且,你也知道的,皇后这人极为要面子,她此次宴会本是为了给太子选妃,又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害你呢?” 萧芷慧现在已经泪流满面。 她趴在司空明德的怀里嚎啕大哭,泪水直接打湿了司空明德衣服,也让司空明德的心中一阵难受。 “可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 萧芷慧又道,恍然大悟道:“臣妾知道了,一定是宋听澜。 她一直因为萧庭屿纳妾之事记恨国公府,今日宴会上,我又拿她当靶子,所以她才故意害我是不是?” 司空明德就爱你见状,不由双手掐着萧芷慧的肩膀,直视着萧芷慧的眼睛。 认真的跟她解释。 “慧儿,你流产的事情,太医说了是因为你身体太过虚弱,最近又太过劳累,思虑过重导致的。” ------------ 第一百五十七章演技是越发的好了 闻言,萧芷慧猛地抬头。 “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人害我,我的孩子是我自己流掉的是吗?” 司空明德点头。 萧芷慧却猛地将他推开,提高了声音:“这怎么可能?” “陛下,您可知道我为了这个孩子有多么的努力。” “我每天定时休息,定时吃饭,但凡是对胎儿不利的食物,我一口都不会碰。 我每日宫中用的香,每日送过来的食物,每天别人送过来的东西,全部都要一一检查。 更是为了防止自己摔倒,宫里的每一处都铺上了软垫。” “而且,就连太医都会每天过来给我请平安脉。” “就在今天早上,太医还跟我说,胎儿一切都好,而现在不过才过了几个时辰,您就要告诉我的身体虚弱,让孩子流掉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萧芷慧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司空明德也彻底没有了耐心。 他不由冷下脸。 “你觉得朕是在骗你?” “你若是不信,朕现在就可以将太医宣来,让他重新给你诊脉,这些话,也由他们亲自说给你听。” 闻言,萧芷慧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而司空明德也没有再安抚她,而是静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 待到萧芷慧终于停止了哭泣,司空明德才淡淡的开口。 “慧儿,朕还一直没有问过你,你的生母是谁?” 萧芷慧此时趴在床上,头发凌乱,面上也都是眼泪,双眼无神看着前方,听见司空明德的话,她的眼珠子才缓缓地动了动。 但是,她却没有说话。 司空明德却再次开口。 “她可还活着?” 这次,萧芷慧终于开口。 原本婉转的声音变得沙哑。 “臣妾的生母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的歌女。 当年,她生下萧鸣屿和我之后,没过几个月便过世了。” “那慧儿可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萧芷慧木然的摇头,“不知道。” “臣妾以前跟陛下说过,臣妾在进宫之前过的很苦,一个没有生母护着的小孩,可想而知日子过的有多么的艰难。 好在,上天对我不薄,让我进了宫,遇见了陛下,这才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跟臣妾开这样的玩笑。 明明已经给我了一个孩子,又生生的从我手中夺走……” 萧芷慧喃喃出声,声音悲切,字字泣血。 而她没有任何的焦距的眼睛也在这时动了动,看向了司空明德。 而司空明德却没有看他,他直接站起身,只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好好养身子。” 人就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而萧芷慧看着司空明德离开的背影,不由苦笑一声,眼角的泪再次无声的流出。 “杜鹃。” 片刻后,萧芷慧忽而出声唤身边的大宫女。 杜鹃也立刻应声,来到萧芷慧面前。 “你去查下圣上这段时间都召见了谁,再去查查给我诊脉的那个太医。” 她说着,又将一块玉牌递给杜鹃。 若是那个太医什么都不说,那你就拿着这块玉牌去太医院找一个叫李文簿的人,让他去给我查我小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杜鹃闻言立刻急匆匆的就要出门,但在门口时却又被萧芷慧叫住。 “等等。” 萧芷慧沉默了良久,片刻后才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又道:“去的时候将今日陛下送来的那点心带上,也让李文簿一起看看。” 杜鹃顿了一下。 “可是,那个点心陛下就带来了两块,您都已经吃完了啊!” 而萧芷慧却忽而起身,从桌角的角落里拿起小小的一块递到杜鹃的手中,说:“去吧!” 这一点点,还是她当时吃的吃的时候觉得太腻了,但又不想驳了司空明德面子,是以偷偷留下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场。” 想到刚刚司空明德的反应,萧芷慧的泪水再次缓缓流下。 希望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杜鹃走后,萧芷慧也哭累了。 她躺在床上,缓缓的睡去。 而司空明德再回到议政殿之时,萧震声已经等在了大殿门口。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称病。 原本在得知大皇子找到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是病了一场。 但是,再后来,他在见到大皇子之后,心下不由放心了不少。 但是他心中还是担心,是以,这段时间索性一直在称病,没有上朝。 今日得到司空明德的传唤,吓的他心头巨震,要不是皇命不可违,否则都不敢进宫。 这会儿他弯着腰,感受到司空明德打量他的视线,是觉得心头一阵阵的发慌。 “不知陛下突然传唤,所谓何事?” 萧震声行礼后立刻询问出声。 “今日犬子来宫中赴宴,可是他无意间冲撞了哪位贵人?” 萧震声有心试探。 但司空明德却故意不让他安心,也不回答,只道: “许久不见萧国公了,朕听说你病了,这才将你叫来,好让宫中的太医给你好好地诊断一下。” 萧震声连忙道:“多谢陛下关心,臣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明日上朝呢!” 闻言,司空明德哈哈一笑。 “既然好了就好。” 他说着示意身边的德喜摆开棋盘,这才道:“你我兄弟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对弈了,今日正好得闲,不如我们就来上几把。” 萧震声继续恭敬道:“臣已经老了,以前就不是陛下的对手,现在疏于练棋,想必是更下不赢陛下了。” 萧震声说着就已经在棋盘的对面坐下。 司空明德率先落子,萧震声紧随其后。 几步之后,司空明德才笑了笑开口。 “我看萧国公是越发的谦虚了,这棋艺明显是越发的精湛了,我看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闻言,萧震声连忙解释道:“这都是陛下您让着我呢……” “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下棋,哪里有让着的道理。 我看萧国公不但的棋艺精湛了不少,这演戏的本事也是愈发的厉害了。 这么多年都被你骗了去。 要不是有人提醒,朕都发现不了,爱卿还有着这样的本事。”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萧震声瞬间脊背发凉,出了一身的汗。 ------------ 第一百五十八章试探 要不是他一直强忍着,克制着自己,恐怕现在的手指都要抖起来。 他甚至怀疑,司空明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可是,司空明德说完后立刻仰头笑了笑,面上也分明是一副打趣的模样,倒是让萧震声越发的看不懂了。 一局过后,萧震声立刻躬身道:“圣上棋艺精湛,臣实在不是陛下的对手。” 司空明德闻言,佯装生气冷哼了一声。 “我看爱卿是并未用足全力,再来一局。” 闻言,萧震声即使心中再不愿,也只能再次坐下。 而司空明德看见萧震声这模样,不由道:“萧爱卿可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闻言,萧震声连忙解释。 “臣许久未和陛下下棋了,难免有些紧张。” “哈哈哈。”司空明德轻笑一声。 “是啊,朕确实是许久没有和萧大人下过棋了,当年,还在军营之时,朕就竟然和萧爱卿,和宋爱卿一起讨论战事,闲时就下下棋。 当时还要多亏萧爱卿啊! 这宋城荣向来是不喜欢下棋的,当年要不是萧爱卿陪着朕,朕这棋艺说不定还真练不出来呢!” 司空明德说着又笑了起来。 萧震声也不由想到了在军营中那段生死与共的日子,一时间竟百感交集。 当年,他还只是名不经传的一个小人物,因为家境不好,又生的格外的瘦弱,是以在军中一直被欺负。 而当时已经做了万户长司空明德路过,帮助了他。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跟着司空明德。 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他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就这么一路做到了国公。 而当初,他遇到苏吟秋也是一个意外。 他当时被敌方追杀,不得不逃到了一处青楼中,恰好有一男子准备对苏吟秋行不轨之事。 苏吟秋一直在求救,他看她长得实在是漂亮,便直接将那男子给杀了,并将他踢到了床底下,自己则取代了那男子的位置。 而苏吟秋没有想到死了一个恶魔,又来了恶魔,顿时再次尖叫起来。 而萧震声在这时靠近她耳边告诉她,只要她配合他,那么他到时候可以带她走。 所以,苏吟秋没有再尖叫,也没有再反抗,而是留着泪配合着萧震声。 而萧震声则因此成功躲过了追兵,并彻底释放了一把,顿时心中熨帖。 而苏吟秋也在这时告诉他,她只是一个歌姬,是卖艺不卖身的。 看着眸中含泪的苏吟秋,是以,萧震声履行诺言,真的将人给带走了。 为此,他花了他攒的所有的银子。 而将苏吟秋赎出来之后,他才知道苏吟秋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好在这个儿子很是聪明,又极为听话,是以,萧震声便在军营附近的村子里租了一个寨子让两人住了下来。 而自己得闲了便会回来。 萧震声这人性子不错,又是个极会哄人的,待苏吟秋的儿子也是极好的。 而苏吟秋也清楚,她一个柔软的女子,要想护着儿子在这个乱世平安的活下去,就必须依靠萧震声这样的将领。 是以,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苏吟秋便对萧震声倾心了。 但她实在是挂念自己之前的丈夫司空明德,便在一日,将司空明德的事情悉数都告诉了萧震声,想着让萧震声去帮着找一找司空明德。 她只是想要确定他人是否活着。 并承诺,日后,她会铁了心跟他好好的过日子。 但是,萧震声在听到司空明德名字的时候却是一阵巨震。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现在的上司,他一直跟着的主子,更是现在起义军的大将军。 但是,当时的司空明德为了掩人耳目,并未用自己的真名,对外都声称自己是苏秋明。 这也是苏吟秋这些年一直都找不到他踪迹的原因。 萧震声万万没有想到苏吟秋竟然是萧震声的妻子,顿时吓得肝胆俱碎,全身冷汗,也顾不得什么,匆匆扔下一句“军中还有急事”,并匆匆离开了。 回到军营后,萧震声本想跟司空明德将此事和盘托出,但想到司空明德那杀伐果断的性子,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是以,在一次下棋之后,萧震声便装作无意的问起司空明德的家眷。 闻言,司空明德却只是轻叹一口气,目光沉重。 他说,自己在军中站稳脚跟后,第一时间便派人回了自己的村子,想要将自己的家眷接过来,。 不想他那个村子却被夷为平地,整个村子里都找不到一个活口。 为此,他派人多番打听,并几番寻找,都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 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闻言,萧震声垂着头,差点就要将坦白的话脱口而出。 而司空明德却在这时怒斥一声:“若是哪日被我发现是谁欺辱我的妻儿,我定然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是以,萧震声那到了嘴边的话又彻彻底底的咽了回去。 而在此之后,司空明德更是找到了洗劫那个村子的军队,直接将整个军队屠杀殆尽。 自此之后,萧震声就确定,自己这个秘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 而苏吟秋母子的命也留不得了。 但是,那时的苏吟秋却怀孕了,是以,萧震声便将司空明德的事情和盘托出。 而苏吟秋也清楚司空明德的性子,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委身于他的手下,想必自己也是活不了的。 所以,苏吟秋便和萧震声商议着,准备隐瞒这一切。 但是,萧震声却看着苏吟秋的儿子,知道他迟早是一个祸害,是以便策划了后面的一切。 而苏吟秋在生下萧鸣屿之后,他本不想留她,但是看着她,他根本就下不去手,不久后,苏吟秋再次怀孕,生下了萧芷慧。 而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最后被封为国公。 萧震声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即使现在面对司空明德,他现在有的也只是害怕,而不是后悔。 是以,现在听着司空明德的话,萧震声也跟着道:“是啊,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再过不了几年,陛下您就见不到臣了。” 司空明德却是轻笑一声,忽然开口:“慧贵妃的生母如何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出宫 “啪——” 萧震声手中的棋子一时没有拿住掉在了棋盘上。 清脆的声音让司空明德挑眉,眸光自然也就放在了萧震声的身 上。 瞬间,萧震声的脊背被一阵冷汗浸透。 他低头看着棋子,强忍着手指的颤抖才将棋盘上的棋子捡了回来。 一边捡还一边解释。 “臣,一时疏忽,还望陛下赎罪。” “萧爱卿,这天气渐冷,你怎么还出了这么多的汗呢!” 司空明德说着还示意德喜给萧震声给递上了一块帕子。 萧震声接过帕子擦了擦额间的细汗,才道:“许久未跟陛下下棋了,微臣一时有些紧张。” 司空明德闻言轻笑,仿佛是相信了萧震声的话,又道:“萧爱卿这是在怨朕这些年疏远了你吗?” 闻言,萧震声立刻跪了下来。 “臣不敢。” 司空明德起身将萧震声扶起来。 “好端端的跪下作何?”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 “今日慧贵妃腹中的胎儿出了些意外,没了。” 闻言,萧震声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抬头。 他们国公府本就岌岌可危,现在又没有了萧芷慧腹中的胎儿,那么日后事情一旦爆发,那国公府就是死路一条。 司空明德满意的看着萧震声的反应,又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道: “她伤心的厉害,在睡梦中还不停的喊着娘亲。 朕这才想起来从未见过慧贵妃的生母,这才想着将萧大人叫进宫来,一来可以宽慰贵妃,二来还可以将她的生母请进宫,也还让贵妃的心里舒服一点。” 萧震声听到这解释,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但面对着司空明德,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是以,立刻解释道:“慧贵妃的母亲体弱多病,在生下慧贵妃之后便香消玉损了。” “是吗?” 司空明德眯起了眼睛。 “算着日子的话,你这位夫人想必是在军营的时候便有了,怎么这么多年,朕从未见过。” 萧震声又跪了下来。 “当时,臣妇的出身卑贱,乃是青楼出身,纵使容貌倾城,但终归不是正统,是以,臣才未将其带到陛下面前,恐污了陛下的眼。” “你说什么?” 司空明德忽而急急的出声,急切的声音里失去了几分理智。 萧震声见状立刻解释。 “当初,臣在一次被追杀的途中,逃进一个青楼中,也多亏她从中掩护,臣才得以保全性命。” 萧震声说着,仿佛陷入到回忆中。 “所以,臣在安全之后,便将她赎回,生下了萧鸣屿和慧贵妃。” 萧震声说完,司空明德一直未开口,知道萧震声疑惑的抬头,发才听到司空明德低沉的声音。 “可,她怎么会流落青楼?” “她是青楼的打杂的婆子所生,后因为她长相出众,这才被老鸦看中,挂了牌。” 萧震声这话,也就是从另一个方面否定了苏吟秋的身份。 果然,司空明德眸中的怀疑少了几分。 “能生出萧鸣屿这样的儿子,想必他的生母性子也不是一个古板的吧。” 闻言,萧震声倒是笑了笑。 “她的性子向来恬静,倒是这萧鸣屿的性子,不知道是随了谁,明明年幼的时候还算听话,没想到这长大了,竟然越发的不服管教,现在竟是连国公府都不回了。” “哈哈哈。” 司空明德笑了笑。 “这男人啊,还是性子张扬一些好。 朕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不服管教的,这才一路走到现在坐了现在的位置。 鸣屿年纪轻轻能坐上镇抚司指挥使的位置,也恰恰说明了,他日后同样不可限量。” 他说着还拍了拍萧震声的肩膀。 “你就看着吧,说不定,这小子日后还会踩在你头上呢!” 司空明德说着又仰头笑了起来。 但萧震声却觉得一阵阵脊背发凉。 他总觉得司空明德今天说的话都怪怪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和陷阱。 可是,按照他对司空明德的了解,他一旦知道真相,应该直接发作才是。 这般试探实在是不像是他的性子。 而这一夜,萧震声都一直留在宫中。 两人一直在殿中下棋,等到了深夜才放萧震声到旁边的偏殿中休息,丝毫没有提让他回去的事情。 以至于萧震声这一夜一直辗转未眠,一直不敢闭上眼睛,生怕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把刀横在自己脖子上。 而今夜同样未免的还有宋听澜。 她今日反复咀嚼了萧鸣屿今日跟她说的话。 又想起之前在云华寺听到的那些话。 第一次开始好奇,萧鸣屿,他到底是谁! 以前的时候,萧鸣屿将这个答案放在她面前,她一直都抗拒,不愿意看,更不愿意献身其中。 而现在,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已经都深陷其中。 而且,要想扳倒太子,她免不了要跟萧鸣屿合作。 是以,萧鸣屿的真正身份就成了重中之重。 可,如果,他真的是如同她所猜测的那般的身份,那么他一直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能与明王合作足以说明他对权利的向往。 可在宋听澜看来,直接恢复他的身份似乎是更容易的多。 可他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宋听澜一直想不通。 但她也没有深想,毕竟,她相信总有一天,这一切的答案都会付出水面。 第二日,天蒙蒙亮,宫中就已经忙活了起来。 宋听澜因为昨夜一直睡不着,是以,今日起的迟了些,竟惹得宫女们敲门提醒。 甜杏开门,这才得知,原来是圣上已经查清贵妃小产的原因,跟他们无关,是以,宫女们便一早便来传话,等贵人们用过早膳后就可以出宫。 果然,不过片刻外面便传来众人欢喜的声音。 宋听澜也只是随意的吃了一口早膳,便准备回去。 因为宫中戒备森严,是以,宋听澜他们需要先步行一段时间之后,方可乘坐轿子。 是以,众人索性成群结对走在了宫道上。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倒是宫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宋听澜却不愿意多谈,是以,她便一直走在人群的后面,无人跟她交流,她也乐得自在。 ------------ 第一百六十章颠倒是非 但是,哟西额人有些人生来就不愿意让宋听澜安稳,。 只见裴念卿走在了宋听澜的身边。 她在宋听澜身边走了一段路了,但是宋听澜脸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个。 是以,裴念卿这才率先开口了。 “宋听澜,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嫁给大皇子就可以得意,你要知道,即使你嫁的再高都不能改变你跟萧庭屿和离二嫁的事实。” “嗯。”死哦你发给汀兰宋听澜点头。 “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萧庭屿的贱妾就可以得意,你要知道,即使你现在是个贱妾,都不能改变你以前青楼瘦马出身的事实。” 宋听澜丝毫不惯着裴念卿,学着裴念卿的语气,将她刚刚的话悉数都还给了她。 顿时,让裴念卿一张脸变了颜色,而走在她们前面的贵女仿佛听到了他们的haul话,闻言还轻笑了一声,笑出了声,成功的让裴念卿的脸色更难看了。 “裴念卿!” 裴念卿厉和出声。 宋听澜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一个冷哼了一声。 “你刚刚不是说了,我可是要嫁给大皇子的,作为皇妃的名讳,是你可以叫的吗?” “还是说,你的屁股格外的硬,可以尝一下这板子的味道?” 宋听澜这话再次堵的裴念卿说不出话来。 她挺着大肚子,气的跺脚,眼看着宋听澜又要走远了,连忙又追了过去。 其实,她还要感谢自己现在挺着大肚子,否则就凭她接二连三的挑衅,宋听澜早就怒了,说不定还会直接打一顿呢! 而这次,裴念卿学聪明了,不再提大皇子的事情,而是开始提萧庭屿。 “你可不要太得意,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出身不好,又一直霸着萧庭屿,跟你过不去,可现在,是我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一切,而你不过是一个灰溜溜逃走的失败者。” 闻言,宋听澜倒是笑了。 “一个我不要的男人,你既然当做了好东西,更是以此为荣,还真是笑话。” 宋听澜说着停了下来,她看着裴念卿,忽而摇头。 “裴念卿,你把你的一辈子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我真是看不起你。” 裴念卿猛地顿住。 而宋听澜说完就走。 但,很快,就停住。 她转过身,又补充了一句。 “昨天你想必是没有听到把。 你那位心肝上的世子大人,昨夜还在祈求我回去呢? 他说了,只要我回去,他可以立刻将你赶出府。 至于你腹中的孩子,是杀是留,全凭我做主。” 宋听澜说着得意的给裴念卿扶了扶头发。 “你说,我该如何选择呢?” 这下,裴念卿彻底闭嘴了。 她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前方,直到宋听澜已经走远了,她采才清下轻笑一声,回过神来。 宋听澜本来是懒得搭理裴念卿的。 可她却偏偏来招惹她, 那可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好在,接下里的一段路还算清静,没有了裴念卿的聒噪,宋听澜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等一路回到宣恩侯府,宋听澜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大半。 但是,宣恩侯府中,同样也有人不让她清静。 昨日,宋听雨被司空崇礼赶出皇宫后,一直都躲在房中哭泣。 楚慕兰担心她,是以也跟张皇后说明,提前告退回了宣恩侯府。 而恰巧,昨日宣恩侯宋城荣回来。 是以,宋听澜便将宫中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颠倒是非的说了一遍,眼看着宋城荣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她才停了下来。 是以,今日宋听雨就还专门专做先贤惠的,跟送诚通宋城荣一起来门口等着宋听澜。 宋听澜走下马车后,宋听雨笑着跟她行礼吗,就等着宋城荣教训她。 宋听澜已经许久没见宋城荣了,这会儿见他竟然在门口等着她,不由心中一热,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 宋城荣见状也大步走了过去。 他板着一张脸,这段时间在外身体也晒得格外的黝黑,这会儿走过来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极其吓人。 站在身后的宋听雨见了,心中得意。 宋听澜,你竟然敢宫中抢的风头,今日,她倒要看看她是如何被罚的。 但是,令宋听雨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宋城荣在走到宋听澜面前时,并未说她半句,但是对着她忽而咧出来一抹夸张地笑意来。 “哈哈哈。” “听澜回来?” “累不累?“ “在宫中有没有人欺负你?” 他说着还小心的拍了拍宋听澜的胳膊。 “来,今日才回来,想必是在宫中受惊了吧,爹爹今日特地给你准备了火盆,就为了让你去除晦气,保你平安。” 宋城荣说着,就带着宋听澜回了府中,在经过宋听雨的时候,竟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倒是,宋听澜得意看着她,轻轻地挑了挑眉,成功的让宋听雨更气了。 而刚进入府中,就有下人端了火盆过来。 宋城荣说着就让宋听澜踏过。 这认真的模样倒是让宋听澜愣了一下。 她本不想跨,可宋城荣实在是坚持,是以,她便迈了过去。 确定宋听澜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宋城荣才带着宋听澜带了正堂。 坐下后,他先询问了宋听澜身体如何,最近可有遇到什么烦心事,等尴尬的话了一下家常之后,宋城荣才问道:“大皇子想要娶你是怎么回事?” 宋听澜摇头。 “父亲放心,女儿是不会嫁给大皇子的。” “那你想要嫁给谁?” 宋听澜一顿,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萧鸣屿问他的那句。 “你要不要嫁给我?” 沉默一瞬,宋听澜就回过神里,她摇了摇头。 “女儿现在不想嫁人,女儿现在只想陪着父亲,可以吗?” 宋城荣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听到宋听澜这话,顿时心中一暖,险些落下泪来。 自从妻子去世后,宋听澜就没有跟他好好说过话,更何况还是这种暖心的话语,顿时让宋城荣心中熨帖,也不再提起成婚的事情了、 若是,他日圣上真要逼婚,大不了她直接拿着一身军功去闹一闹,看他司空明德还敢不敢打它女儿的主意。 而宋听澜却是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我看父亲与其操心我,倒不如提前将哥哥的婚事操办起来。” ------------ 第一百六十一章好好地长长记性 “爹爹,女儿让您担心了。” 宋城荣看见宋听澜这幅模样,顿时心疼的厉害,连忙手忙脚乱的安抚。 “无碍,无碍,你这是……受委屈了? 是谁欺负你了? 爹爹现在就进宫给你讨个说法。” 宋城荣作势要走,但被宋听澜拦住。 她看着宋城荣无声的摇头,但眼泪却流了才来。 “爹爹,女儿无碍,只要对我们宣恩侯府好,女儿受点委屈,无碍的。” 她说着话音一转,又看向宋听雨。 “说起来,我昨日被圣上叫去问话,还要多谢妹妹对我的刀剑相向。 昨日要不是太子殿下的出手相助,想必今日我就见不到爹爹了。” 宋听澜说着又看了宋城荣一眼,眼中委屈更胜。 “就是因为妹妹射出的那箭让慧贵妃受到了惊吓,这才出了这等祸事。 昨日圣上叫我前去问话,也只是问了些妹妹的事情,我为了保全宣恩侯府,只能将全部的事情说出。 毕竟昨日宴会之上,慧贵妃只是让妹妹射箭游戏,可妹妹当时的箭可是对着女儿的心脏来的。 在场有那么多贵女亲眼目睹,我就算是想要偏袒也无法。” 宋听澜说着再次看着宋听雨,并上前几步,面对着她步步紧逼。 “可妹妹你可清楚,昨日你射箭是慧贵妃所吩咐,若是我真的死在你的手里,第一个受罚的就是慧贵妃,第二个连累的就是我们宣恩侯府的名声。 毕竟,姐妹自相残杀的这样的戏码,在上京城可是极好的一场戏。 而慧贵妃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点妹妹可知晓? 也是因为这一点,昨日慧贵妃才会受了惊吓,致使胎儿……” 宋听澜说着顿了一下,又轻叹了一口气道: “妹妹今日就在府中等着吧,想必召妹妹进宫的圣旨很快也就到了! 只希望等妹妹到了宫中,好好跟圣上求求情,不要连累我国公府才好。” 这话,让宋听雨彻底的吓坏了。 她面色发白,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她无措的看向宋城荣,可宋城荣的目光却一直都放在宋听澜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发现宋听雨发白的脸色。 他拍了拍宋听澜的胳膊。 “听澜,你在宫中受了惊,爹爹今日特地给你准备了火盆,就为了让你除除晦气,保你平安。” 宋城荣说着,就带着宋听澜回了府中,在经过宋听雨的时候,竟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倒是,宋听澜得意看着她,轻轻地挑了挑眉,成功的让宋听雨的面色更白了。 宋听澜此番本就是故意吓宋听雨的。 显然,宋城荣心里也是清楚。 作为宣恩侯,他在宫中也有着自己的眼线。 所以,早在宋听雨颠倒黑白时,他就知道是宋听雨在故意编排宋听澜。 也因此,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一直以为宋听雨这个女儿都是乖巧听话的。 她性子活泼,总是喜欢缠着他,宋城荣对她也颇是疼爱。 但以前有多疼爱,现在就有多失望。 他想到了宋听澜在出嫁之前,宋听雨也是这般在他面前告状。 眼神真切,有理有据。 可那时他根本就没有调查就相信了她,更是因此对宋听澜恶言相向。 也难怪宋听澜以前不愿意理他,更不愿意叫他爹爹。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对此,宋城荣对宋听澜就越加的愧疚。 但他没有揭穿宋听雨也是为了看一下宋听澜的反应。 好在,宋听澜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仅仅一句话就发现了宋听雨话中的陷阱,并立刻反击。 她抓住了宋听雨宴会上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心里,并巧妙的放在了慧贵妃小产一事上面,成功的让宋听雨乱了心智。 虽说这事瞒不了太久,宋听雨早晚有一天会发现宋听澜是框她的。 但是,就这段时间的殚精竭虑也有她受的了。 宋城荣看见宋听雨那面色发白的模样,本想解释,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罢了,还是让她长长教训吧! 而宋听澜刚进入府中,就有下人端了火盆过来。 宋城荣说着就让宋听澜跨过。 这认真的模样倒是让宋听澜愣了一下。 她本不想跨,可宋城荣实在是坚持,是以,她便跨了过去。 确定宋听澜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宋城荣才带着宋听澜带了正堂。 坐下后,他先询问了宋听澜身体如何,最近可有遇到什么烦心事,又尴尬的话了一会儿家常之后,宋城荣才问道: “大皇子想要娶你是怎么回事?” 宋听澜摇头。 “父亲放心,女儿是不会嫁给大皇子的。” “那你想要嫁给谁?” 宋听澜一顿,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萧鸣屿问他的那句。 “你要不要嫁给我?” 沉默一瞬,宋听澜就回过神里。 她摇了摇头。 “女儿现在不想嫁人,女儿现在只想陪着父亲,可以吗?” 宋城荣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听到宋听澜这话,顿时心中一暖,险些落下泪来。 自从妻子去世后,宋听澜就没有跟他好好说过话,更何况还是这种暖心的话语,顿时让宋城荣心中熨帖,也不再提起成婚的事情了。 若是,他日圣上真要逼婚,大不了她直接拿着一身军功去闹一闹,看他司空明德还敢不敢打他女儿的主意。 而宋听澜却是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我看父亲与其操心我,倒不如提前将哥哥的婚事操办起来。” “什么?” “你说谁?” 宋城荣惊讶的站起身,但看着宋听澜那自信满满的模样,顿时了然,又问。 “他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宋远山的身体已经一天好起一天,现在只要不进行剧烈的活动已经跟常人无异了。 霍大夫说只要再养一段时间,再动一次手术,那么日后就可以跟常人无异了。” 对此,霍云骁的名声也彻底打了出去。 毕竟,宋远山活不了多久的事情在上京的各大家族中都不是什么秘密。 而宋远山身体大好,众人也会好奇的打听是哪家的大夫治好的他。 宋远山免不了要将霍云骁赞扬介绍一番,久而久之,这霍云骁的名声也就打了出去。 ------------ 第一百六十二章准备婚事 每日前来求诊的人不计其数。 而霍云骁原本还有点想从宣恩侯府搬出去的想法。 但在看到那些人之后,彻底将这想法狠狠地收了回去,更是跟宋远山委婉的说了一下,以后想要在宣恩侯府长久住下去。 对此,宋远山自然很是愿意,还以为霍云骁是院中缺了什么,是以又命人送了些东西过去。 是从,从此之后,霍云骁就彻底的在宣恩侯府住了下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宋城荣还处在震惊之中。 “你说谁?” “张家,张尚书家的千金看上了你哥哥?” 宋听澜点头。 “爹爹难道没有发现,最近张大姑娘在府上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嘛?” “这等女儿间的小事,你爹爹我一个大老粗又怎么会关注?” 宋城荣说的理直气壮,丝毫就没有发现,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宋远山了。 毕竟以前生病的时候,宋远山就鲜少出门。 现在确定他身体已经大好之后,宋城荣也是长松了一口气,不再忧心宋远山的身体。 能留住霍锦意的另一个血脉,宋城荣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天,高兴的一夜未眠。 而,第二日之后,宋城荣就彻底的放下心来,全心投入到打仗和宋听澜的事情中。 是以,这也就让宋城荣时常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更不用说找儿媳妇了。 而宋听澜听到这话就已经猜到了宋城荣一半的想法,是以,她轻叹一口气,耐心的跟宋城荣解释。 “虽说哥哥是个守礼的人,张大姑娘来府上也是为了找女儿玩,但时间长了传出去终究是对女子的名声不好。 若是日后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再故意编排,免不了给人张大姑娘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扰。” “所以,此时还需父亲尽快安排。” 而宋城荣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记得张清歌,是一个很是明艳直爽的小姑娘,跟宋远山那种闷葫芦完全是两种人。 而宋城荣作为一个将军,喜欢的自然也是武将,自然对张清歌更是欣赏。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喃喃出声。 “这姑娘,看上那小子哪里了?” 宋听澜:…… 宋远山到底是亲生的吗?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宋听澜免不了要多说几句。 “爹爹,哥哥的婚事,女儿希望交给我亲手操办。” 闻言,宋城荣疑惑的抬头。 “为何?” “女儿现在回到府中,一直无所事事,自然是想找点事做。 再说了,楚慕兰的年纪也不小了,最近也一直喊着头痛,既然如此,不如让她好好趁机好好休息休息。” “嗯。” 宋城荣点头。 他本就是一个直性子,只要解释合理,他就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宋听澜见他答的痛快,也试探的开口。 “爹爹,女儿知道你跟楚慕兰的感情好,但是,在女儿看来,哥哥婚事这事,还请您多多上心,但凡是需要楚慕兰出面的事情,还请爹爹一定要在场。” 闻言,宋城荣看向宋听澜。 宋听澜以为他会反驳,是以立刻解释道。 “以前哥哥身体不好,楚慕兰或许是没有什么心思。 但是,现在哥哥身体渐好,日后免不了要科举,更是会继承父亲这侯位,那么楚慕兰也难免会有些其他的心思。” 闻言,宋城荣轻叹一口气,有心帮楚慕兰解释。 “其实,你楚姨的本心不坏,这些年打理着侯府,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平日里做事,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她穷苦出身,见识短浅些,也是难免的。” 听到这话,宋听澜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火气。 她直接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看宋城荣。 “她有苦劳?她见识浅薄?” “爹爹若是得了闲,不如多去库房走动走动,再有空闲,再查查账,不知道到时候您还能不能说出她见识浅薄的话来。 毕竟,她所求的,可不是父亲眼中的这一点点。” 宋城荣闻言,也并未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宋听澜和楚慕兰的矛盾已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开的。 而他自觉亏欠楚慕兰,是以,平时楚慕兰犯点小错,他也能忍就忍了。 所以,在宋听澜说完之后,他也只是劝阻。 “爹爹知道,你对楚姨有偏见,可是当年你被人拐走,要不是她在暗中护你,父亲都不一定能安全接回你。 也是因为如此,父亲才对她颇有些照顾。” 闻言,宋听澜更是皱眉。 对于儿时被拐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 虽说宋城荣一直说楚慕兰一直在暗中护着她。 但是直觉告诉她,此事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楚慕兰更不会如此的好心。 为此,她在重生后也安排了人去调查。 可惜已经过了许久了,并未查到任何的线索。 而她虽然也清楚宋城荣会对楚慕兰多番维护,但这会儿听到这些话,她还是止不住的生气,就连语气也变了不少。 但她也清楚,要想父亲彻底看清楚慕兰的真面目,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此事急不得。 ***** 而此时的国公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裴念卿和萧庭屿自从从宫中出来就开始争吵。 两人从马车上吵到了国公府,谁也不服谁。 若是之前,裴念卿或许还会忍让一番。 但自从她知道萧鸣屿在暗中保护她之后,她的胆子和脾气也就越发的大了。 再加上,她现在腹中怀着萧家的嫡长子,又掌着家。 没日没夜的帮着国公府凑足银两,也让她愈发的膨胀,下意识的觉得,现在的国公府没有她不行,是以也愈发的嚣张起来。 现在更是当着下人的面就开始对萧庭屿大喊大叫。 嘴里口口声声说萧庭屿对不起她,她都这般辛苦了,他竟然还想着让宋听澜回来。 而且更是仰头嘲笑萧庭屿。 “哈哈哈哈” “萧庭屿,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个捉肘见襟的国公府,就连宫中的贵妃都小产没了指望,你觉得她宋听澜凭什么会回来? 人家现在可是未来的大皇子妃。 那大皇子虽然人不行,但是,他那地位,碾死你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你……” “呵呵……” 裴念卿冷哼一声,直接让萧庭屿彻底破防了。 他扬起手,狠狠地扇在了裴念卿的脸上。 ------------ 第一百六十三章肠子都悔青了 “萧庭屿,你竟敢打我!” 裴念卿捂着半边脸,怒目而视。 她下意识的环视一圈,期待有人出来可以狠狠地教训萧庭屿一番。 可是,周围只有几个偷偷看热闹的下人,以及下人们隐约的讥笑声。 裴念卿脸上一阵青一张白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萧庭屿却是面色狰狞。 他本就一肚子的郁气,现在又被裴念卿这般侮辱,自然是忍不了。 看着裴念卿这泼妇一般的模样,再一次想起宋听澜那端庄贤淑的模样来。 想起萧鸣屿和大皇子都争抢着想着娶宋听澜的模样,萧庭屿愈发的难受。 她明明是他的。 明明是他的夫人,而现在他竟然了裴念卿这样一个无知又肮脏的女人而放弃了他。 萧庭屿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即使裴念卿现在哭的我见尤怜,他也生不出半分的怜惜,只会绝对嫌恶至极,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他们在宫中呆了一夜,现在从宫中回来,必然要给老夫人请安。 但是,萧庭屿还未走到寿安堂,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王大。 他是萧震声身边的来人了。 为人谨慎武功高强,专门帮萧震声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是以,鲜少在人前示人。 萧庭屿见到他,心里只觉得“‘咯噔”一声,直觉的事情不简单。 果然,王大告诉他,萧震声昨夜被司空明德召进宫中,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萧庭屿皱眉。 “前来传召之人,可有说所谓何事?” 王大摇头,并跪了下来。 他低着头,将一块金色的玉牌呈到萧庭屿面前。 “世子。” “昨夜,国公爷在离开之前,曾嘱咐过,若是他今日中午之前还未回到府中,就让您带着这块玉佩去云华寺,将一人带走重新安置,并将云华寺放一把火烧掉。” 萧庭屿接过那块玉佩,面色沉静,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玉佩握在手中。 “父亲准备了多少人手。” 王大立刻低头道:“府兵加上暗卫一共三百人。” 萧庭屿握着玉佩的手不断收紧,最近紧握,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通知下去,让所有的人都跟我走,立刻前往云华寺。” 王大猛地抬头。 “世子,可现在还不到时辰……” 萧庭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从这里到云华寺需要走多久?” “两个时辰。” “现在距离午时还有几个时辰。” 王大顿了一下,“两个时辰。” “那现在不过去,什么时候过去? 你难道想等午时之后再过去? 那若是因此耽误了时辰,酿成了祸事,由你来负责吗?” 一句话,让王大彻底的闭嘴。 他也不再有任何的异议,立刻便听从命令,出去准备去了。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云华寺那位的重要性,如果真因为他,让云华寺的那位出了什么意外,那他那条命也算是保不住了。 眼看着王大出去。 萧庭屿才无力的坐下,自嘲一笑。 他伸开手,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块令牌,只觉得血液沸腾。 多久了,多久了! 他终于拿到了这块令牌,也终于将要面对云华寺的那位女子。 这次,他保证会亲手将她了结掉。 萧庭屿年幼时并未见过父亲几次。 温玉华说,父亲是一个保卫国家的大英雄。 所以,他从小就认真读书,就是希望有一日自己可以和父亲一般,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直到有一天,父亲回来了。 但是,他却带回来另一个女子。 从那之后,母亲便开始偷偷地哭泣。 明明他的父亲就跟他们住在一起,可他和母亲却见不了父亲几次。 偶尔他见了父亲几次,但都会被父亲给不耐烦的打发走。 而父亲眼中一心之后那个女人。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母亲也不知道,父亲将她保护的很好。 就连母亲都没有见过她。 后来,那个女人生下一名男婴。 父亲给他取名萧鸣屿,对他关爱有加。 他时常看着父亲抱着他。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慈爱和柔情。 也让他妒忌的发狂。 后来,萧鸣屿慢慢长大,他便会偷偷地给他带一些玩具。 一些令他玩物丧志的玩具。 而他的性子也如他所望的那般,脾气越发的不服管教。 他那时是高兴的,因为他很期待父亲看着萧鸣屿失望的神情。 许是因为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有一次,他偷偷地爬上墙头,看到了院中那个令萧震声着迷的女人。 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但是,她的脸上也带着些许的哀愁。 她此时就躺在院中,肚子高高的隆起,现在是又怀孕了。 而他则仔细打量着这院子,看的久了些,竟然忘记自己是墙上,一时没有站稳,险些摔倒。 他连忙扶住墙,但也因此让墙上的瓦片掉落,发出了声音,惊扰了在院中发呆的女子。 她惊讶的抬头,看见萧庭屿,想要起身却因为一时没有扶稳而摔在了地上。 之后,那个女人艰难生下一名女婴,人却撒手人寰。 为此,萧震声狠狠地将他打了一顿。 当时,要不是有温玉华护着,恐怕就已经被活活的打死了。 事后,温玉华请求,亲手抚养萧鸣屿和萧芷慧。 当时的萧震声,沉寂在伤心之中,是以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 没有了那个女人,萧震声仿佛对这两个孩子也没有了热情。 整整半年,他都没有去看过两人一眼。 而他在确定萧震声不再管这两个孩子之后,便开始在暗中欺负这个他们。 渐渐地,萧芷慧变得唯唯诺诺。 而萧鸣屿则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观花走狗的废物。 好在,时间一年一年过去,父亲也从当初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他对母亲也越来越好,母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而萧鸣屿也因为贪玩掉入了水中,生了一场大病。 眼看着治愈无望,温玉华以未免将病气传染到老夫人为由,提议将萧鸣屿送到城外的庄子上。 当时,萧震声只是站在床前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点头,将人送了出去。 ------------ 第一百六十四章蛇出洞了 而他也在庄子上安排了人手,就是准备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再也别想回来。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过了几年,萧鸣屿最后竟然完完整整的又回来了。 还是以救了圣上为由,封为镇抚司千户,风风光光的回了府。 回府之后,萧鸣屿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丝毫不跟府中的众人,偶尔接触也因为太过无礼狂妄而提前离开。 而萧震声也清楚萧鸣屿是因为将他送到庄子上的事情而恨他。 是以,萧震声虽然对萧鸣屿不满,但也是在默认他在府中越发的跋扈。 而萧庭屿在暗中对付他两次没有成功后,便不再招惹他。 倒是他在外出之时遇上些不平,险些出了事。 而有一次,他因为惊了马,马儿慌张之际,竟然跑到了云华寺。 而他也在那是看到了在云华寺的萧震声,以及那个明明已经死去的女人。 也是那是,萧庭屿开始留意萧震声的踪迹,这才发现萧震声竟然一个月会去云华寺一次或者两次。 风雨无阻。 而想到一无所知的母亲,萧庭屿只觉得心中愈发的激愤。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开始寻找与萧震声任何相关的蛛丝马迹,就是想要找到萧震声的弱点。 终于让他发现,萧震声正在暗中寻找当年柳家的漏网之鱼,裴念卿。 而裴念卿也恰好送上门来。 是以,他顺势将人带到府中,并在萧震声想要处理她时,说出她的身份,果然见父亲变了脸色。 从那之后,裴念卿身边便多了几个人。 但随着后面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发的不受控制。 而他也在裴念卿这个口中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秘密的一角。 他曾经想过事情的真相。 但是,现在,他看着这块可以成功进入云华寺后宅的令牌。 比起真相,他现在只想让那个女人死。 半个时候后。 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宫中的一个小太监的手上。 他将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拿下来,迅速的来到议政殿,将纸条恭敬的递给了德喜。 而德喜则小心的将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之后,走到正在看着棋盘的司空明德身旁,低声道:“陛下,蛇出洞了。” 司空明德抬头。 “去往什么方向?” “城外,看样子是去往云华寺的方向。” “嗯。” 司空明德应下。 看似平静,但是不断转动着的扳指却在无声的证明他的紧张。 片刻后,他又吩咐道:“吩咐下去,若是真有人,一定要将她完完整整的给朕带回来。” 闻言,德喜立刻出去安排了,等回来后,司空明德又吩咐道: “时间差不多了,去将萧国公叫来吧!” 片刻后,萧震声再次来到司空明德面前。 相比昨日,今日的萧震声明显安定的多。 早在今早得知,萧庭屿已经回去后,他便松了一口气。 王大是他身边的老人了。 有他和萧庭屿在,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妥善的安置好一切。 只要将苏吟秋安顿好,一切都不会走向最坏的局面。 毕竟,当初他将苏吟秋保护的很好,当初在府上照顾他的几个人,他也已经将人处理了。 是以,没有人知道苏吟秋以前的身份,更没有人见过她的容貌。 而且,他也暗中嘱咐了王大,到了必要的时候,他随时可以将人解决了。 当然,那已经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萧震声自以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是以,今日就从容的多了。 司空明德也是一片和善。 “爱卿昨夜睡得可还好?” “能在宫中休息,是臣的福分,又怎么会睡不好呢?” “哈哈哈” 司空明德笑出了声。 “没想到,爱卿现在都会拍马屁了。” 说着,他话锋一转。 “可爱卿可知,昨日萧鸣屿被朕那刚找回来的大皇子所刺伤,现在也在宫中养伤。 昨夜忙着下棋,竟把此事给忘了,今日朕便带着爱卿去看看他。” 说着,司空明德就站起了身。 但萧震声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要不是司空明德提醒,他倒是将萧鸣屿给忘了。 想到那日萧鸣屿说的话。 他确定,萧鸣屿是知道些什么的。 他当初甚至怀疑,他是那已经死了的孩子。 但是,他想起自己在埋了他的第二日,还又去山上看过,确定土坑完好无损。 而就在他怀疑萧鸣屿身份的第二日,他又立刻命王大日夜兼程,亲自去了当年的山上,将那孩子的尸体亲自挖了出来,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而他也就确定,萧鸣屿必然是知道些什么,并以此来威胁他而已。 而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在让萧鸣屿胡言乱语。 而司空明德走在路上,慢悠悠的开口。 “朕依稀记得,当初萧鸣屿还去外面住过一段时间?” 萧震声立刻拱手解释。 “确实如此,当初,萧鸣屿身患恶疾,府上的老夫人又因此久病难治,醒的幸得以为老道士,所看,数据说是因为萧鸣屿冲撞了她,所以才会让家母久病不治。 是以,臣当事当时无奈,只能将人松了出去。 可惜,这孩子从哪从那之后,便院上了元上来臣,直到现在都对臣心生怨言,以前的时候,即使关系金正男个,紧张,可他个还是回回过巩固,国公府,可万万么日相待哦吗,没想到,现在竟然越发的无礼,竟然是连加都不会了。“ “闻言,司空明德轻笑了一声,轻叹了一口气。 “这也难怪,他在朕面前,从未提过你。 看来,爱卿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啊! 说起来,若是,他还有母亲在世的花,想必有她母亲好言相劝着吗,必然也会让事情好一些。 可是……“ “哎——” 司空明德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今日趁此机会,朕就不打扰你们了,让你们父子也好好地叙叙旧。” 司空明德说着,就在殿门口停了下来,。并对萧震声做了一个进去的动作。 司空明德即使载不想进去,这会儿也不得不要进去了。 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转过去,就看见了萧鸣屿那凉凉的眼神。 ------------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想吃烧鸡了 萧鸣屿此时正半躺在床上,斜着身子看着他。 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起,整个人看起来悠闲自在,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而且,他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可偏偏眼神却是一片冰凉。 压迫感十足。 让萧震声很是不舒服。 明明他才是萧鸣屿的父亲,可每次站在萧鸣屿面前,却让他气势全无,丝毫没有为父的尊严和威风。 也是这份压迫感让萧震声在看到萧鸣屿时便停住脚步,率先开口问他。 “鸣屿,你现在身体如何了?” “可有好些?” 他现在距离萧鸣屿有十步远,不近不远的距离,让他随时可以离开。 萧鸣屿冷哼一声,凉凉的看了萧震声一眼,道: “爹爹,昨夜睡得好吗?” 萧震声微微蹙眉,总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 “能在宫中休息,是爹爹的福分,又岂会睡不好呢?” “是吗?” 萧鸣屿却忽而扬起笑。 “我还以为爹爹在宫中会睡不好呢!” 他说完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 “毕竟,这大皇子就住在宫中,父亲见了他……难道还能睡得着吗?” 闻言,萧震声面色巨变,眼睛也在一瞬间睁大。 他想到司空明德现在就在外面,生怕萧鸣屿再说出什么话来,是以连忙上前两步,警告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皇子又和我有什么干系?” “有没有什么关系,父亲难道还不清楚吗?” 萧鸣屿挑了挑眉,成功的让萧震声的脸色更白了。 他现在十分确定,萧鸣屿是知道些什么的,他有心安抚,但想到萧鸣屿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只能转移话题道: “我看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住在宫中也不符合规矩,不如今日就跟着爹爹回府养伤如何?” 闻言,萧鸣屿笑了一声,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配合。 “好啊!” “宫中确实规矩繁多,实在是无聊,我现在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戏呢!” 萧鸣屿说着就要起身。 但他的话却让萧震声动作一顿。 “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鸣屿单纯的摆了摆手。 “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要回去看戏而已。” 看戏,看的是什么戏! 萧震声想要继续问萧鸣屿。 但是,他也清楚,现在的萧鸣屿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想到这两日的种种异常,萧震声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脑海中也瞬间出现了各种不好的可能。 毕竟,从昨天开始,司空明德的反应就太奇怪了些。 想到最坏的可能,萧震声的心忍不住的开始忐忑起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一直在告诉自己,不会有事,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当年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萧鸣屿现在所有的话都是为了试探他,都是为了让自己说出真相。 所以,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之下,萧震声渐渐平静下来。 他深知不能在这儿久呆,是以寒暄了两句便想要离开。 但是,在他的转身之际,萧鸣屿却忽而轻声开口。 “萧叔叔,我想吃烧鸡了。” 萧震声猛地顿住。 他不可置信的转过身,震惊的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 但萧鸣屿却是笑着,再次开口。 “萧叔叔,那天的烧鸡真的很香。” 这下,萧震声再也忍不住,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 而此时的上京城外。 宽阔的官道上,萧庭屿带着人一路疾驰。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分散而行,分别扮作商人和农户的模样,在出城后才慢慢集结在一起,直冲云华寺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缓缓地跟着。 裴念卿掀开车帘看着他们走远的方向,微微皱眉,连忙吩咐马车加快了速度。 云华寺,一直都备受上京城百姓和达官贵人的追捧,这些年以来也是香火不断。 今日也是一样,前来上香的宾客络绎不绝。 因此,萧庭屿他们不得不绕到后山从后门进入。 起初,萧庭屿还被寺中的沙弥阻拦,直到萧庭屿亮出玉佩,他们才放行。 萧庭屿面色晦暗,跟着沙弥来到山顶一处偏僻的院落。 院落院门紧闭,门口用一个巨大的锁锁着,外面还有两个沙弥守着,可见其戒备森严。 沙弥将院门打开,立刻低头离开,丝毫不看院中一眼。 而萧庭屿却一脚将门踢开。 他的力气很大,院门直接撞到了墙上,惊起了部分的尘土。 “里面的人出来!” 萧庭屿厉喝一声。 但是,院中却是一片安静。 萧庭屿不由环视一圈,发现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极为干净,四周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跟他儿时见过的那个院子一样花团锦簇,安静祥和。 萧庭屿做了一个进去的手势,所有的人便冲到房中。 片刻后,所有人都走了出来。 王大也从里面出来,他看着萧庭屿,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 “没有人。” 他面色发白,显然也是极其的惊愕。 萧庭屿也没有想到,他先命人将云华寺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又带着人仔仔细细的寻找了一遍。 可是,房中一片安静,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他环视一圈,走到桌前,伸手试了试茶壶,感觉到手下一片温热,立刻道:“人应该还没有走远,快去追。” 萧庭屿说着,就已经带着人追了出去。 而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院中的一个角落里,一盘花忽而缓缓地移了位置。 而苏吟秋就从这花盆下面悄悄地爬了出来。 这是她偷偷地挖的地洞,就是为了关键时候救命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她趁着众人离开去调查其他地方之际,悄然走了出去。 这些年以来,她从未出过院子,是以也不知道路。 而这些沙弥们也都是在院门外面守着她,根本不敢看她眼,同样也不知道她的容貌。 至于平时伺候她的人,则是一个瞎子,一个哑巴,而且每伺候她一段时间便会换一个人。 而最近伺候她的那个人,就因为苏吟秋想要跟她说说话。 她就直接被人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 第一百六十六章接近 而苏吟秋也就是趁着这个时间挖了这个洞,才给了她这个逃走的机会。 好在,她现在的运气不错。 许是因为所有的沙弥都被萧庭屿给拦了起来。 是以,苏吟秋一路上居然都没有遇到其他人,一路到了前院,混在了人群当中。 却撞到了其中一人的眼睛里。 苏吟秋自认为一路小心,却根本就没有发现,此时的裴念卿正震惊的看着她。 裴念卿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毕竟宫中无人不知,当今陛下现在独宠慧贵妃,就是因为慧贵妃像极了他的结发亡妻。 当初,裴念卿还一直想不通,萧芷慧怎么那么好的运气,竟然生的一张和圣上亡妻相似的脸。 而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运气,分明是催命符。 裴念卿想起在国公府偷听的王大和萧庭屿的谈话,很快就想通一切,虽然说这猜测极为大胆,但是却让她极为笃定。 因为这是她的直觉。 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当今圣上的亡妻。 是以,她在人群中看似无意的靠近了她。 “哎呦——” 忽然,裴念卿惊叫一声。 只见她头上的簪子落在了地上。 但是,因为此时的人太多太过密集,她的肚子又过于的巨大,是以根本无法弯腰去捡。 恰好在她身侧的苏吟秋弯腰,帮裴念卿将这支簪子捡了起来。 “给你。” 裴念卿接过簪子,连连感谢。 “多谢夫人帮忙。” 她说着还轻抚了一下肚子。 苏吟秋摇了摇头,目光慈爱的看了看裴念卿隆起的肚子。 “无碍,举手之劳。” 她声音温柔,也在这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一连生了三个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是没见过他们一面。 是以,她看着裴念卿的肚子,喃喃问出了声。 “几个月了。” “八个月了。” 裴念卿声音温和,再次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平时很乖的,没成想,今日这肚子倒成了阻碍。” 裴念卿说着上前一步,握住了苏吟秋的手。 “这里人太多了,要不是夫人你帮我,我这簪子肯定会被人踩坏了。” “您有所不知,这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我平时的一个念想,要是真被人踩坏了,我还不知道要伤心多久。” 她说着又道:“今日有幸被夫人捡到,那就说明我跟夫人有缘,夫人不如先跟我去我房中歇息,今日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夫人一番。” 闻言,苏吟秋想要拒绝,但因为被裴念卿抓住手,根本就挣脱不开。 恰巧这时,有大量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吟秋为了避人耳目,也就顺势跟着裴念卿到了她的厢房。 “如此,那就叨扰姑娘了。” 今日,裴念卿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秋菊。 刚到了云华寺时,裴念卿便让她定了一间厢房,装作自己来上香的样子。 她带着苏吟秋回去到了厢房。 “夫人,您快些请坐下歇息一下,我今日也是刚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还请夫人见谅。” “无碍,夫人谦虚了,这里已经很好了。” 苏吟秋悄然环视一圈,她起初还有些局促。 裴念卿见状直接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道:“今日多谢夫人才能保住我对母亲的一丝念想,今日您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下。 我这里也没有别人,恰好还能陪我解解闷。” 苏吟秋闻言直接拒绝。 “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到您这里讨杯茶喝,已经是逾踞了,又怎可继续叨扰。” 苏吟秋说着就要站起来。 裴念卿闻言,眼圈瞬间发红,语气里也隐有啜泣之意。 “夫人您有所不知,我见您实在是亲切,您的眼睛和气质,真的像极了我的母亲,所以我才想要让您多陪陪我,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是自己的母亲又来陪我了。” 苏吟秋本就思念自己的孩子,看见裴念卿这思念母亲的模样,又哪里忍心,立刻便妥协了。 “罢了,能像你的母亲,也是我的造化,既然如此,您可不要嫌我叨扰就好。” “说起来,我的女儿应该也如同一般大了吧!” 裴念卿顺势便问起苏吟秋的女儿。 “那夫人您女儿现在……”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而响起敲门声和一个沙弥的说话声。 “夫人,今日寺中出了一个意外,一名歹人闯入寺中,偷走了寺中重要的东西,不知夫人这里可有见过可疑之人?” 闻言,苏吟秋一阵紧张。 裴念卿却走上前去,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沙弥,和身后跟着的几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才微微一笑。 她将房门大开,又侧身让门口的人看清了房中的所有人,才道: “这里只有我的姨母和我前去领斋饭的婢女,并未见您说的什么歹人。” 裴念卿说着又道,“您若是不信,可以进来亲自查看一下。” 裴念卿说着还面带遗憾的又叹息了一句。 “哎,今日好不容易得了闲,特地过来上香的,没想到竟遇上这事,也不知道不知这香啊,今日还能不能上了。” 闻言,那沙弥立刻双手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 其实,他也没见过苏吟秋,见裴念卿大大方方的打开门介绍,也就放下心来。 况且,他看裴念卿这打扮和气势就明白她不是一般的平民女子,是以也不敢真的进去,只是双手合十,解释道: “寺中出了变故,还望夫人见谅,等抓到歹人,上香之事定然不会影响的。” 如此,裴念卿便放心来,跟沙弥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关上门来。 苏吟秋也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裴念卿也多了几分信任。 裴念卿却丝毫不问她身份,恰好秋菊泡了茶来,就给她倒了一杯,道: “夫人此次是第一次来云华寺吧,这云华寺中的斋饭味道挺好的,一会儿我让婢女去取来,我们尝尝。” 苏吟秋心想,这斋饭她已经吃了十几年了,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但现在外面查的更严,她也不好拒绝,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道:“好,那就多谢你了。” ------------ 第一百六十七章上不了台面 苏吟秋说完,将茶杯放下,不由问裴念卿。 “不知这位夫人该如何称呼。” 裴念卿则是转过头,温柔的笑了笑。 她直视着苏吟秋,嘴唇开开合合,仿佛在说着什么。 但是,落在苏吟秋耳朵里却是断断续续的模糊声音。 “我是……国公府……世子……” 苏吟秋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刚想要站起来离开,但她此时却没有了所有的力气,双眼一黑,直接趴在了桌上。 ****** 而此时的宫中。 萧震声从萧鸣屿养伤的宫殿中出来。 他脚步虚弱,面色苍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尽管他极力隐藏,但还是让司空明德发现并愣了一下。 “萧爱卿,你……你这是怎么了?” 萧震声闻言,猛地在司空明德面前跪了下来。 “臣请陛下惩治臣。” 司空明德疑惑。 “萧爱卿,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朕又如何给爱卿定罪呢?” 萧震声一连给司空明德磕了三个响头,老泪纵横的道:“陛下,臣有罪啊,还请陛下为臣治罪!” 司空明德见状,不由抬头看了紧闭的殿门一眼。 “萧爱卿这是又跟你儿子置气了?” 语气虽是疑问,但也是肯定。 “萧爱卿,你也不是不知道萧鸣屿这脾气,你又何必跟他置气。” 司空明德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哎!” “萧鸣屿也是不容易,这才刚受了伤,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他这次的伤口虽然看着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但是却要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惊险。 太医说,只差一寸,就刺到了他的心脏。” “为此,朕还将大皇子狠狠地打了一顿,就连太子也被牵连。” “朕也是感念你是他的父亲,这才叫你来看看他,没想到却造成这种局面。” 司空明德说着叹了一口气。 “哎,说起来,倒是朕多事了。” 他摇了摇头,索性转身,率先离开了。 而萧震声看着司空明德离开的背影,心却一阵阵的下沉。 等司空明德到了议政殿,德喜立刻上前。 司空明德问他:“他们都说了什么?” 德喜躬身道,语气中也带着几分疑惑。 “萧大人和萧国公并未说几句话。” 德喜皱眉。 “当时,萧大人说,他很想吃烧鸡了,那天的烧鸡真的很香。” 司空明德也皱眉。 “烧鸡?” “对,就是烧鸡。” “而且萧大人说完这话之后,萧国公竟然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 天色渐暗。 红艳艳的晚霞撒了一地,照在这肃静庄严的宫道上,让这素来冰冷的宫道多了几分暖意。 而就在这暖意之下,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在宫道上,最后跑到了议政殿门口。 片刻后,德喜轻轻地走了出来,跟小太监说了几句话,顿时面色大变,又急匆匆的进去了。 此时的大殿中,司空明德正在认真的作画。 自从苏吟秋失踪之后,他已经许多年没有作画了。 现在有了她的消息,他只觉得心中激荡,迫不及待的又拿起这画笔。 可是…… 司空明德看着画上风姿绰约的女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下笔画出她的容貌。 德喜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走到司空明德身边,看着他明显低沉的脸色,还是支支吾吾的开口。 “陛下,刚刚……传来的消息,我们的人一路跟着国公府的人到了云华寺,却……” 司空明德正在作画的动作一顿。 “却什么?” 德喜知道这时候不能迟疑,立刻便道。 “却没有找到人。” 话落,司空明德手中的毛笔的笔尖有一滴墨落了下去,恰好落在了画上女子的脸上。 顿时,女子空白的脸上多了一个墨点,再也看不清女人的脸。 看着画上逐渐模糊的脸,司空明德心中郁结,所有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 他直接将毛笔摔了下去,又将整张画全部都撕碎,胡乱的扔在地上,怒吼一声。 “人去哪儿了?” “你们都是吃闲饭的吗?” “查,快点去查!” “吩咐所有的人立刻去查!” “若是查不到,提头来见!” 德喜见状,连忙跪下,不停的点头道:“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说着就起身想要悄悄的退出去。 但,在他退到到门口时,司空明德却再次开口。 “等下。” 德喜连忙又回来。 司空明德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又道: “此事,你亲自安排人手去查,绝对不能传到萧鸣屿的耳朵里。” 德喜顿了一下,立刻点头应下。 司空明德这才又道,“再者,暗中再去查查萧鸣屿。” 德喜微微疑惑的抬头。 “萧大人……” 德喜刚刚开口,就被司空明德打断: “是萧鸣屿,是萧震声的儿子,萧鸣屿。” 他说完,又看着德喜,着重强调了一遍。 “你要查的是国公府的二公子,萧鸣屿。” “你可知晓?” 德喜动作一顿,心中大震,猛然发现自己现在似乎是知道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低头掩下眸中的惊愕,心中了然,立刻点头道: “是,奴才省得了。” “去吧。” 德喜再次退了出去。 司空明德则坐在龙椅上,独自仰望着这空旷的宫殿,又看着地下被撕碎的画,只觉得心中越发的空旷。 这天之后,萧震声就回了国公府。 但是,在他得知,萧庭屿并未找到苏吟秋,而是将人给弄丢了,一天都没有找到人之后,顿时怒极。 他一脚踹在了萧庭屿的心口。 “废物!” “枉费老夫养你这么久,没想到还是如此的不中用,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下贱东西,哪怕是养的再好,也改不了骨子里低贱的骨头。” 萧震声显然是气急,说的话也越发的刻薄。 而萧庭屿被萧震声大力的踹到了墙上,又落到了地上。 他艰难的用手撑着身子,最后,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呵——” 萧庭屿冷哼一声。 “我上不了台面,那在爹爹眼中,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低贱歌姬……生的孩子就上的了台面吗?” 萧庭屿胸口痛的厉害,说完,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你说什么?” 萧震声猛地转过身来,一双眸子凶神恶煞的盯着萧庭屿。 但萧庭屿却再次冷笑一声。 “哈哈——” ------------ 第一百六十八章打起来啦 “你总是说我不堪为用,说我才沉迷女色,说我被一个青楼女子迷住丢尽了国公府的脸。 可爹爹,你当初不是同样纳了一个青楼的歌姬,为了她,不惜抛妻弃子,险些将我打死……” 萧震声听了这话,自是气急,再也忍不住,直接拿出一把鞭子便朝着他甩了过去。 “啪——” 萧庭屿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但他却强忍着,再次开口。 “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孩子一直都是萧鸣屿,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他才是你心目中的世子……” 萧庭屿说着自嘲一笑。 “可惜,他的生母低贱,他这辈子都做不了世子,就像他的生母,这辈子都见不得光……” “啪——” “啪——” 又是两鞭子摔在了他的身上。 强烈的疼痛让萧庭屿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才又道:“但是……” “爹爹,你看着吧,我们国公府早晚会毁在他萧鸣屿的手里……” 萧庭屿说到这里,再也坚持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晕了过去。 但萧震声却被气的失去了理智,舞动着手中的鞭子就要继续甩去。 这时,温玉华冲了进来。 她趴在萧庭屿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帮萧庭屿挡了这一鞭子。 “啪——” 又一声鞭响。 温玉华的后背瞬间皮开肉绽。 剧烈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也让萧庭屿猛地回神,发现了趴在萧庭屿身上的温玉华。 “你来做什么?” 温玉华艰难地站起来。 “我来救我的儿子。” 温玉华看了昏迷的萧庭屿一眼。 此时,他身上已是鲜血淋漓,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萧震声打成这个模样,温玉华的眼中迅速被愤怒取代。 “萧震声,你竟然将庭儿打成这个模样,你还是人吗?” “他可是你亲生的儿子啊!” 温玉华悲愤出声。 但萧震声却是怒斥一声。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他指着萧庭屿大骂。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他何用!” “那你说,你要谁有用?” “那个歌姬所生的萧鸣屿吗? 还是说你养在云华寺中的那个歌姬!” 闻言,萧震声猛地顿住,一时惊愕,竟然连反驳都忘了。 “萧震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月去云华寺是为了什么? 当初,你为了坐实她假死的事情,差点打死我的儿子,后面又为了让萧鸣屿安全离开,不惜以我儿子为名,将他安全送出去。” “这些我全部都当做不知,生生的忍了下来。” “现在萧鸣屿不服你管教回来,做了这镇抚司指挥使,更是不惜跟你作对,你便私下里处处拿着庭屿跟他比较。” “而现在,你被扣在宫中,还不是庭屿为你安排这一切。 你明明知道此般又诸多的危险,可还是交给他去做。” “可现在,不过是出了点差错,你便要卸磨杀驴,将人活活打死,萧震声,你还是人吗?” 温玉华素来对萧震声言听计从,还是第一次如此这般激烈的反驳萧震声,倒是让萧震声也冷静了下来。 他手下一松,手中的鞭子就落在了地上。 萧震声轻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坐了下去。 这才喃喃出声。 “玉华,你知道吗?” “这国公府马上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 “你放屁!” 温玉华怒斥一声。 “这国公府就算是要毁也是毁在你的手里,你休要怨到我儿子身上。” 萧震声被怼,面色难看。 他素来懒得跟温玉华多说,是以很快便站起身来,想要继续带人去找苏吟秋的踪迹。 但,温玉华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去哪儿?” 萧震声冷着脸。 “我有正事。” “你现在的正事,就是找大夫给儿子治伤!” 温玉华怒道,“在庭屿醒来之前,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 萧震声皱眉。 “你休得胡闹。” 闻言,温玉华顿时火气更盛。 “我胡闹?” “萧震声,你现在看看,我们的儿子,现在被你打的皮开肉绽、不省人事。 而你现在就要抛下他不管,去找云华寺的那女人,而你现在你竟然还敢说我胡闹?” 她说着站在一侧,将门口留了出来。 “萧震声,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房中一步,我就让你知道,让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什么是胡闹!” 温玉华对萧震声一直都是言听计从,还是第一次这般不管不顾,不依不饶。 这般模样不由让萧震声心虚。 看着门口,最终还是退了回来。 他焦躁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而温玉华则有条不紊的命人喊大夫,又命人将萧庭屿扶到床上去。 紧接着丫鬟们便端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过来。 温玉华则耐心的帮萧庭屿擦洗伤口。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温玉华撕开萧庭屿的衣服,看到里面血肉粘连的皮肤时,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萧震声一眼。 而萧震声则是喊来王大,将事情安排下去,自己看着温玉华的动作,也渐渐沉静下来。 他看着温玉华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心虚。 他刚刚实在是有些气急,并没有想到萧庭屿竟然会被打成这个样子。 好在,并没有伤到内里,都只是些皮外伤,日后只要好好地养着,便可恢复。 温玉华也就松了一口气。 但是,萧震声这边的动静太大,事情也就传到了萧老夫人的耳朵里。 她不顾阻拦冲了进来。 待看到趴在床上,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的萧庭屿时,她险些晕倒。 好在,身后的嬷嬷及时扶住她,这才免的让她摔倒。 待到她缓过来,她却上前一步,对着温玉华便是一耳光。 “你是作什么的?怎么让世子受这么重的伤?” “你作为庭屿的母亲,平时都做了些什么? 平白的让自己的儿子这些伤,你的心难道都不会痛吗?” 温玉华捂着自己的脸,面含委屈。 “母亲与其问我,倒不如问问你的好儿子,庭屿到底是如何伤的。 毕竟在这国公府中,又有谁能伤的了堂堂的世子。” “啪——” 萧老夫人又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 第一百六十九章张罗婚事 “震声可是国公爷,他要教训孩子是天经地义。 你作为妻子,不知道规劝自己的丈夫。 作为母亲,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儿子,现在竟然还敢推卸责任,简直是不堪为人妇,不堪为人母!” 萧老夫人一边说着,拐杖一边在地上不停的敲着。 “我看是国公府的好日子让你过的太舒服了,才会让你越发的不知所谓,竟然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知道了。” 温玉华以前对萧老夫人的话都是言听计从,无论是多么不合乎常理的话,她都鲜少反驳。 但是,这次,温玉华却没有给老夫人留任何的脸面,立刻便是怒斥道: “我看是这国公府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让老夫人你,也连最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了。” “你说什么?” 从未被温玉华反驳过的萧老夫人惊讶的反问一句。 “你竟然敢反驳我?” “我就反驳你了,你要如何?” 温玉华当初在村子里的泼辣也是出了名的,也是自从做了这国公夫人,才学着这上京贵妇的模样,装出这贤良温顺的模样,就是为了给儿子维护好名声。 可现在,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因为那个歌姬被打成这个样子,温玉华再也忍不住了 萧老夫人气的面色发红,指着温玉华想要再骂,但对上温玉华那凶狠的眼神,顿时又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萧震声身上。 “震声,你看你这夫人,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不敬婆母!” 温玉华闻言冷笑一声。 “婆母,你大可以声音再大一点,让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道,我,温玉华不敬婆母,不尊长辈。 等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你看看最后影响的是谁的名声,受损的又是谁的官声!” 温玉华说着还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 “毕竟我可以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靠,这样的名声根本就影响不了我分毫。” “倒是,你儿子和孙子的官声怕不是要毁了!” “你……” 萧老夫人指着温玉华,气的后仰,险些摔倒。 也是在这时,萧震声才站了出来。 “行了!” 萧震声烦躁的打断两人的话,又将目光放在温玉华身上,皱眉道:“你闹够了没有!” 闻言,温玉华面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站起身,震惊的看着萧震声。 “你觉得是我的错?” 萧震声皱眉,面色很是不耐。 “你究竟想要闹多久,现在竟然连母亲都敢反驳了,你日后……” “哈哈哈哈” 温玉华忽而仰头大笑,打断了萧震声的话。 “到现在,你们都还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既然如此,那索性谁也别想好过了。” “我索性放一把火,将这国公府悉数都烧了,将所有的事情都抖擞出去。” 温玉华怒斥道,她说完,又笑了笑,看向萧震声。 “或者,我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捅到圣上那里,让圣上也给我们评评理,让他看看,今日到底是谁的错?” 萧震声听到这话,面色微变。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多了。”温玉华道,“萧震声,你日后若是敢在打我儿子一下,我定然让整个国公府都跟着陪葬。” 温玉华声音嘶哑,气势十足。 萧震声看着她,对上她毫不畏惧的眼神,最终还是闭上嘴,又将目光放在了萧老夫人身上。 “母亲,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着掺和什么,还不快些回去休息?” 萧老夫人面色铁青,本想反驳,但对上萧震声阴沉的脸,最终还是转身回了寿安堂。 萧老夫人离开后,萧震声和温玉华相顾无言,一时间也静默下来,而他们之间的这段争执却传到了下人的耳朵里。 若是在此之前,下人们即使听到了什么,也不会多言,但是现在,下人们的月银许久未发,她们又不满裴念卿的管理,是以就将此事当做笑话传播开来,最后都直接传到了外面,让整个上京的人都跟着耻笑。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现在的国公府中,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裴念卿的耳朵里。 裴念卿闻言抚摸着肚子,不由轻笑出声。 “闹吧,闹吧,都闹起来吧,很快,他们就彻底没有机会闹了。” 时间一日又一日的过去。 萧鸣屿的身体也大好了起来。 他当初不过是在宫中待了两天,确定萧震声回府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回府后,追命和儒风便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悉数都汇报给萧鸣屿。 而萧鸣屿半躺再次床上,听的百无聊赖。 在听到追命说苏吟秋被裴念卿带走了,他也是轻轻的笑了笑。 “这戏啊,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不如,我们再去给她加一把火。” 而等到儒风说到宋听澜时,他才挑了挑眉,来了几分兴致。 宋听澜自从从宫中回来,便开始着手准备宋远山的婚事。 而这婚事的第一步,她就需要询问双方的意见。 虽说她知道宋远山和张清歌两人有情,但是两人却从未提过。 是以,当宋听澜去询问宋远山的时候,就看着宋远山那原本发白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通红。 “你……” “我……” 他看着宋听澜的眼神,忽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宋听澜看着他这模样,不由轻笑。 “哥哥怎么这般反应,这样支支吾吾是因为看不上张大姑娘吗?” 宋听澜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哎,我本来还想着,哥哥现在身体已经大好,这娶亲的事情要快些安排起来。” “因此,这上京的贵女啊,我可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可一直都挑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才将目光放在了我这好友身上。” “我只想着我这朋友明媚率真,跟上京那些一般的庸脂俗粉可不一样。” “可我倒是忘记了哥哥的性子素来冷清,想必是不喜欢这等舞刀弄枪的女子的。” “哎……” 宋听澜说着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既然如此,我不如再去物色一下其他的人选吧。” 宋听澜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而宋远山在宋听澜说话时就一直想要打断她,但宋听澜一直滔滔不绝,根本不给他机会。 ------------ 第一百七十章拜帖 现在又见宋听澜要走,宋远山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她,立刻便喊道:“别,你别找别人……” 宋听澜疑惑。 “这是为何?” “哥哥既然不喜欢,我必然是要找别人的。 说起来,张夫人还给清歌物色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宋听澜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宋远山猛地走到宋听澜前面挡住了她离开的路,连忙道: “我喜欢她,我想娶她。” 宋听澜闻言轻轻地笑了笑,又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真的吗?” 宋远山点头。 他从未想过,现在竟然还会让自己的妹妹来操心自己的婚事,面上还有些难为情。 宋听澜却成心想要逗他。 “哥哥喜文,竟会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吗?” “嗯。”宋远山再次道,“爹爹本就是武将,我儿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爹爹一样,可是骑马射箭,领兵打仗。” “但是我的身体注定让我不能做这些。” “可如果,这些事情,可以换一个人来做,而我可以看着她习武射箭,这样想想,其实也不错。” 闻言,宋听澜的身体不由轻颤了一下。 要不就说,这文人说起情话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宋听澜顿了一下,又道:“我听说,现在张夫人正在给清歌四处相看婚事,只是不知道张夫人是否能看上……” 宋听澜说着停住,看向宋远山。 宋远山闻言,也没有慌,只是拿出一张拜帖递给宋听澜。 “这个无碍,妹妹只需将这份拜帖递给张夫人,相关的事情,我会亲自跟张夫人说明。” 宋听澜低头看着这份拜帖,顿时明白。 这宋远山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她这东风呢! 枉她刚刚还演了一场戏,原来自己早就成了人家计划的一环。 宋听澜见状不由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你们这等心思深沉之人,实在是太令人害怕了。” 宋远山却喊住了她。 “妹妹。” 宋远山这声妹妹喊得情真意切,倒让宋听澜顿了一下,回头期待的看着宋远山。 没想到,宋远山却又道: “此事宜早不宜晚,我已经查过了,明日就是一个好日子。 妹妹不如今日就将拜帖送过去,明日一早我们就可动身。” 他说着,又站起身,从柜中一套衣裙和一套精美的头面递给宋听澜。 “这是明日上门时你需要穿的衣服,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衣服是在你常做的那家成衣铺做的,尺寸应当是都合适的。” 宋听澜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衣服头面,满脸震惊,似是重新认识宋远山一般。 可这还没完,宋远山沉吟片刻又道: “对了,还有明日上门要带的礼物,我也已经悉数都准备好,妹妹都无需担心了。” 宋远山说完,顿了一下又道:“对了,还有这庚帖……” 宋远山说着,便将自己的庚帖拿了出来。 宋听澜连忙阻止。 “哥哥,我们明日登门只不过是先去跟张夫人探探口风,这庚帖大可不必明日带去。” “好。” 宋远山顿了一下,不由将庚帖放下,但转而又拿起一摞长长的礼单。 宋听澜不由惊愕,下意识的便问道:“这是……” “这是我草拟的彩礼单子……” 宋听澜:…… 宋听澜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看着这一串长长的彩礼单子,很难不怀疑,这家伙怕不是蓄谋已久了吧。 “宋远山。” 宋听澜道。 “请你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收起来,明日我们只是先行登门,让张夫人好好地看看你,你可知晓?” 闻言,宋远山点头。 面上是沉稳又镇定自若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紧张情绪。 要不是宋听澜见过那庚帖和彩礼单子,恐怕也要被他这幅镇定自若的模样给糊弄了过去。 宋听澜看着宋远山站的笔直,明显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先行将手中的衣服放下,又上前将宋远山按在了椅子上。 安抚道:“我现在就要去给张家送帖子。 所以,现在就请哥哥在这里安静的看会儿书,不要想太多,等明日一早,我们一行去张府,可否?” 宋远山点头。 “如此,那就要多谢妹妹操劳了。” 宋听澜看着宋远山这正经的模样,不由轻笑,这才端着自己的衣服施施然走了出去。 等宋听澜送完拜帖回到院中,就看到了倚在墙头的萧鸣屿。 而她院中的丫头,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她们打也打不过,可偏偏自家的小姐对他也颇有维护。 是以,在萧鸣屿来的时候,她们也不会阻止,但是,都会在无意之间在他身边打转,想尽一切办法监视萧鸣屿,并保护宋听澜。 萧鸣屿就爱你宋听澜回来,这才从墙头上下来。 宋听澜则直接无视他,直接进了房间。 萧鸣屿见状,不由耸耸肩,也跟着进了房间。 对此,婢女们不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等到了房间里,宋听澜正坐着喝着茶,萧鸣屿则站在她面前。 他刚要上前,宋听澜却道:“别动。” 萧鸣屿的动作不由顿住。 “你转过头我看看。” 萧鸣屿疑惑的回头,不由转了一圈,这才又道:“这是怎么了?” 宋听澜则将萧鸣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问:“你的伤好了?” 萧鸣屿闻言松了一口气,也在宋听澜身边坐下。 “好的差不多了?” 宋听澜却皱眉。 “昨日还躺在床上动不了,现在就好了,你的身体难道是铁做的吗?难道跟常人不一样吗?” 略带严厉的声音让萧鸣屿没来由的一滞。 也不知道为什么,萧鸣屿那泰山不崩于色的表情在这一瞬间闪过一丝紧张。 “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以前,再严重的伤,第二天我都是……” 萧鸣屿正说着,恰好对上了宋听澜那沉静的眼神。 一瞬间,萧鸣屿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最后竟是连话都不敢说了。 而宋听澜也在这时淡淡开口。 “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不知道珍惜的身体,还觉得很是自豪吗?” 萧鸣屿反射性的摇头。 ------------ 第一百七十一章疼可以喊出来 那乖巧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活阎王的模样,这分明是温顺的小绵羊。 宋听澜见萧鸣屿这听话的模样,心中无来由的火气也消失了一半。 她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萧鸣屿面前。 萧鸣屿却忽而有些紧张,连忙道:“我的伤……真的好了……” 话音刚落,宋听澜的手却放在了他的衣领处。 “那我看看。” 她说着就要脱萧鸣屿的衣服,但被萧鸣屿紧紧地捂住。 “你要干嘛?” “我看看你的伤口。” 萧鸣屿捂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后退。 但宋听澜则紧跟其上。 萧鸣屿见状连忙道:“宋听澜,你可是一个女子,怎么能随随便便脱男子的衣服。” 宋听澜满脸的不在乎。 “你躲什么?” “我之前又不是没看过?” “之前,难道不是你逼着我给你上药的吗?” 萧鸣屿被宋听澜逼到了角落里。 “那不一样?” 宋听澜趁机直接抓住了萧鸣屿一边的衣领,用力的一扯,顿时半边的衣服被扯开,露出了萧鸣屿半边赤裸的胸膛。 见状,萧鸣屿索性停止了挣扎,直接坐了下来。 而宋听澜的目光却放在他的伤口上,随口道:“这有什么不一样?” 萧鸣屿感受着自己明显加快的心跳,心里感叹道:“就是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了。” 但,这对于宋听澜来说却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她直接将萧鸣屿的衣服往下又脱了脱,果然,此时,伤口上面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 宋听澜也顾不上什么,连忙拿来绷带和剪刀,又将萧鸣屿上次的金疮药拿了出来。 一切准备好之后,她才一点一点的拆开萧鸣屿身上的绷带,露出他那略带狰狞的伤口。 伤口不大,但是极深。 即使现在也能看到翻转出来的血肉。 宋听澜看到这伤口,不由想起萧鸣屿那被刺的一幕。 她不由伸出手,小心的触摸着那伤口,抬头,对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他。 “还疼吗?” 萧鸣屿却是自嘲一笑。 “不疼。” “已经许久没有疼过了。” 宋听澜说完便小心的给萧鸣屿清理着伤口,而后又给他重新撒上金疮药,这才重新给他包扎。 而萧鸣屿全程都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宋听澜见状不由多看了萧鸣屿一眼。 “萧鸣屿,你疼,可以喊出来的。” 萧鸣屿动作一顿。 “我不疼。” 但是,他刚说完,宋听澜的手就放在了他的伤口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宋听澜的声音则在萧鸣屿的耳侧再次响起。 “萧鸣屿,疼,可以喊出来。” “我不……撕……” 萧鸣屿还想再说不疼,但又一阵疼痛袭来,让他直接喊出了声。 宋听澜再次开口。 “萧鸣屿,疼,可以喊出来的。” 萧鸣屿瞬间喊出了声。 “疼,疼,疼!” “你不要故意再碰我的伤口了。” 萧鸣屿咬牙切齿,宋听澜却笑出了声。 “你不是说,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好了又怎么会疼?” 萧鸣屿见状,不由轻笑了一声。 “嫂嫂,你的胆子真的是越发的大了,竟是连我的事都敢管了吗?” 宋听澜却丝毫不惧,无所谓的“切”了一句。 “我就管了,你要如何?” “你可别忘了,你后面的事还需要我的帮忙呢!” 宋听澜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是让萧鸣屿笑出了声。 而宋听澜却继续道。 “再说了,我现在管的可是你的身体,我可不想,太子和国公府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大仇都没有报,你就提前把自己给作死了。” 闻言,萧鸣屿笑的更厉害了。 他的嘴角离开,眼睛都跟着弯起来,整张脸因为笑容,生动的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宋听澜不由看的呆了,也跟着喃喃出声。 “萧鸣屿,你笑起来真好看。” 萧鸣屿的笑容也在这一瞬间顿住,他看着宋听澜,一双眼睛的眸色越来越深。 而宋听澜,只觉得他的眼中似是蓄起了一场风暴,并想将她卷入其中。 她不由自主的向萧鸣屿靠近。 不自觉的,宋听澜的手放在了萧鸣屿的身上。 入手,是一片的滚烫。 宋听澜一愣,下意识的低头,就看着自己的手正放在萧鸣屿的胸膛上。 而且,她的手还下意识的动了动。 嗯…… 手感还不错,硬硬的,真不愧是镇抚司出身,这身材是真不是盖的。 只是不知道别的方面如何了? 宋听澜想着,眼神下意识的向下…… 也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甜杏的声音。 “小姐,侯爷回来了,他让您过去一趟。” 闻言,宋听澜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干什么,几乎是立刻弹射起身,不顾一切的便后退了好几步。 “你……” “我……” 宋听澜一时之间支支吾吾,顿了一下才又道:“你的伤口我已经给涂了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在伤口好之前不能舞刀弄剑,更不能四处乱跑。” 宋听澜说完,自己就已经快步跑开了。 而萧鸣屿则愣了片刻,低头看了自己身下的一团,无奈的笑了笑,整个人才躺在了宋听澜的床上。 他闻着床上只属于宋听澜的馨香,只觉得心中一阵激荡。 那好不容易压抑的情感,也在这时愈发的不受控制。 萧鸣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将手伸到了某处。 片刻后,床内响起萧鸣屿压抑的声音,以及一阵舒畅的喘息声…… 入夜。 宋听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 她总觉得自己的床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可是,她的床每日都会打理,除了她也没有人躺过,又怎么会有其他的味道呢? 宋听澜很是疑惑,最终伴随着那股其他的味道进入了梦乡。 只是,今日的梦里,萧鸣屿却如同发了疯一般,不顾她的阻拦将她扑倒。 如同野兽一般,对她做着那等羞耻之事。 起初,她还是挣扎,但是,到后来,她直接沉迷在之中…… 而在一墙之隔的萧鸣屿的房中。 他同样睁着眼睛。 ------------ 第一百七十二章他凭什么 想起今日宋听澜小心的查看他的伤口,给他上药,担心他的身体,并嘱咐他好好休息。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都让他开心,也让他的嘴角始终翘着,怎么都压不下。 这也让儒风一直害怕。 毕竟,萧鸣屿这人太过冷漠,一旦笑起来就说明某个人要倒霉了。 而这夜,同样无法安眠的,还有一人。 宋远山自从白日宋听澜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安稳下来。 他先是将书房里里外外悉数都收拾了一遍。 又觉得自己身上脏了,张罗着沐浴,将自己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 这又拉着小厮,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系数试了两遍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穿自己最开始看上的那身衣服。 等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也是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以至于天还未亮,他就已经起身将自己穿的齐齐整整,静静地坐在了房中,看着天空,静等天亮。 直到,天空破晓,天色大亮,宋远山立刻便起身到了宋听澜的院子。 而刚刚起身的宋听澜,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静等着她吃早餐的宋远山,几乎陷进了绝望。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此时的夜里。 镇抚司的诏狱里一片安静。 镇抚司的诏狱是整个天晟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也是令所有官员都闻风丧胆的地方。 凡是进去诏狱的人,就算是不死,也会被扒一层皮,是以,凡是进入诏狱的人就算是出来也会变得精神紧张,神经萎靡。 而现在正是深夜,诏狱中的各种惨叫声才停了下来。 所有的狱卒也都系数睡下,就算是专辑页职业专题页值夜的人也是昏昏沉沉,打着瞌睡。 而也就是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人给其中的一个狱卒塞了一包银子,悄然走了进来。 他通身上下罩着一身黑衣长袍,又肚子和头低着头,是以,鲜少有人看见他的脸。 他一路穿过诏狱长长的走廊,无视身边各种各样的声音,最后在诏狱的最里面一间牢房停了下来。 而这间牢房里面,正躺着一个男子。 他身上衣衫破烂,头发脏污,无论是身上脸上都带着长长的一道又一道的血迹和鞭痕。 而他的四肢都被长长的铁链拴着,只要他轻轻一动,贴脸铁链不变变便会发出一阵轻响。 他原本正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这才睁开了眼睛。 待到看见面前的人,他才微微惊愕,猛地坐了起来。 顿时,铁链稀稀拉拉发出一阵轻响。 “你……” 他惊讶的开口。 而此时面前的人也将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 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给姚庆泽报信圣上在寻找大皇子之事的那个小太监。 “你怎么还活着?” 姚庆泽看着他,立刻问出来:“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小太监立刻出声。 “死的那人是我的哥哥。” 小太监李生解释。 “我和哥哥一胎双生,当初一起进宫,哥哥平时在冷宫做些洒扫的活计,而我则当初被您所救,才到了圣上当前当差。 而也是因为如此,奴才才凑足了银子给哥哥治病,成功让哥哥活了下来。 而当初事发之时,哥哥为了保住我,代我去死,这才保全我的性命,并嘱咐我一定不能忘记报恩。” 李生说着声音哽咽,又道:“而姚大人对我有恩,我自然是不能让姚大人一直待在这诏狱中,而奴才刚得知一个惊天的消息,这才买通了狱卒,特地过来将此事告诉您。” 对于李生,姚庆泽原本并没有什么印象,对于救他的事情也记得不甚清楚,要不是因为他当初他给自己报信,他甚至都记不得对方的脸。 而现在他既然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姚庆泽自然不会阻止,连忙问:“什么事?” 那小太监说着,便将那日在大殿中听到的话悉数都说给了姚庆泽。 待听到圣上让人去查以前的萧鸣屿时,姚庆泽猛地出声:“你说什么?” 李生淡淡出声。 “现在的萧鸣屿并不是真正的萧鸣屿。” :“这是什么意思?” “萧鸣屿是假的?” “对。”李生道,“此事千真万确。” “奴才身边有一个人,他曾经在国公府的庄子上做过事,也见过当初的萧鸣屿。 当初,萧鸣屿身体瘦弱,为人荒诞,终日只知道纸盒嫖赌,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又怎会能做得了这镇抚司指挥使。” 姚庆泽皱眉,心有疑虑。 “那毕竟是幼时,这么长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 :“那如果我告诉大人,真正的萧鸣屿在脚腕上有一块暗红色的椭圆形伤疤呢?” 'zjezhe“这伤疤还是当初奴才的那手下当初亲手给弄的,也是因为这伤疤,他发才偷偷的从庄子上跑了,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才进了宫,做了一个太监。 而在来此,之前,奴才特地去查过,现在的萧鸣屿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疤。” 闻言,姚庆泽得意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 “好你个萧鸣屿,原来搞了半天,你竟然还是一个冒牌货。” “哈哈哈,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全身而退。” 姚庆泽说着,一双眸子看着李生。 “你现在,就过去太子府,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子,让他亲手将我就出去。” “糯米放心,等我日后出来了,你就是我身边的第一人,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必然少不了你一口。” 李生闻言,眼神亮了亮,连忙出去冲着东宫而去。 而此时的东宫中。 司空崇礼已经将桌上的一套茶具悉数都摔在了地上。 “凭什么,他萧鸣屿凭什么?” “他萧鸣屿不过是一条狗,他凭什么可以睡在父皇的承明宫! 他算是什么东西,竟然被父皇这般的偏爱!“ 他说着怒斥一声。 “孤才是父皇的儿子!” “他想要找那个大皇子,孤已经给他找了回来,可为什么,他还是不满足,竟然会如此的偏心萧鸣屿他一个疯子。” ------------ 第一百七十三章初次见面 “他算是什么东西,竟然被父皇这般的偏爱!” 他说着怒斥一声。 “孤才是父皇的儿子!” “他想要找那个大皇子,孤已经给他找了回来! 可为什么,他还是不满足,竟然会如此的偏心萧鸣屿这么一个疯子。” 司空崇礼几乎是疯狂的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 他就这么站在房间中间,扬起手,心中的恨意翻滚。 就连四周凌乱的碎片仿佛都伴随着他的动作旋转。 最后,他动作停下,缓缓地放下手臂,低声轻笑。 “萧鸣屿。” “哈哈哈。” “你等着吧,很快,就轮到你了,孤会亲自送你上路。” 司空崇礼说着,仰头笑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李生到了东宫。 此事毕竟非同小可,下人们也不敢隐瞒,连忙过来颤颤巍巍的告诉了司空崇礼。 司空崇礼闻言,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和萧鸣屿有关的,至关重要的事情?“ “哈哈” “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姚庆泽现在还有什么本事,竟还敢来我这东风。” 片刻后,一身黑衣斗篷的李生走了进来。 而此时的房间里还是一片凌乱,但司空崇礼却已经端坐在的太子座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生。 “没想到,姚庆泽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他的身边还有你这等衷心之人。” 李生直接跪了下来。 “姚大人对我有恩,奴才理应报答。” 李生说着就将圣上要调查萧鸣屿的事情说了出来。 司空崇礼听了站起了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父皇现在在怀疑萧鸣屿?” “不。” 李生解释道,“那是因为现在的萧鸣屿并不是真的萧鸣屿。” 李生说着就将萧鸣屿脚腕上伤疤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司空崇礼。 司空崇礼得知后倒是轻笑一声。 他不由走到李生身边,一双阴沉的眸子就这么看着李生。 “你说的可当真?” 李生说着立刻跪了下来。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殿下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萧鸣屿的脚腕上查验。” 司空崇礼闻言,先是命人将李生安置了,这才悄悄的安排人去查验。 第二日。 风和日丽,风景独好。 宋听澜和宋远山早早的到了张尚书府。 因为宋听澜提前打过招呼,是以,今日即使未直接言明,但张夫人也清楚两人今日来的目的。 是以,在两人刚刚进门时,张夫人便一直盯着宋远山瞧。 而宋远山原本那泰山不崩于色的脸色,也在这时变得发红。 眼看着张夫人只看着他不说话,是以,他直接站起身道:“张夫人,初次登门,我……晚辈听闻您喜欢江南的苏绣,所以便带了副来,您瞧瞧。” 宋远山说完,便有人抬着一个巨大的四季苏绣屏风走了进来。 张夫人这人骨子里还是有点清高的,若是一般的东西,她自是看不上的,但是对这苏绣却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所以,张夫人在看到这幅巨大的苏绣屏风时,立刻眼睛就直了。 她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屏风前面,看了片刻后,竟然出声。 “这是苏绣大师,王天琦的作品?” 王天琦,是天晟最有名的苏绣大师,尤其擅长双面绣,她的作品一件难求,就算是宫中的贵人,要她的作品,也要看她的脸色。 也是因为如此,她的作品也越发的一件难求。 “是的。”宋远山恭敬道。 “晚辈听说您喜欢苏绣,所以特地去苏州找王天琦大师亲自求来的。” 张夫人爱不释手看着这副屏风,看完正面又看反面,这才再次惊叹。 “这竟然是双面绣的?” “是的。”宋远山又道,“这副屏风,王天琦大师用时六个月亲手绣成,不仅是双面,而且在阳光下呈现的颜色,也是不同。” 正说着,阳光射了进来,找来这屏风上面。 原本翠绿的山水在这一瞬间仿佛活了过来一般,都带着金光,美的惊心动魄。、 张夫人看着这屏风,喜欢的不得了,连带着看着宋远山也愈发的顺眼。 以至于原本要为难的话也不说了,只问了些关于他身体的事。 得知,他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心中更是满意。 也就是在这时,张尚书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张尚书这人极为严厉古板。 在他看来,宋远山这种身体瘦弱,风一吹随时都会倒的人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是以,他早就跟张夫人商议好了一切,就等着张夫人给拒绝。 却不想,张夫人竟然一下子就给沦陷了,竟是半点都不为难。 所以,张尚书才冷着脸走了进来。 他刚刚站定,宋听澜和宋远山立刻起身见礼。 张尚书冷着脸应下,随便寒暄了几句,对于宋远山的话,他也不接茬。 宋听澜见状,她不由看向宋远山。 她算是看清楚了。 自己这哥哥还不知道蓄谋多久了,竟然早就将这王天琦大师的苏绣都提前弄了来,想必对于张尚书,他也前有所准备吧。 果然,宋远山很快便拿出一副画。 他早就听说张尚书尤其爱书画。 而且,他并不是很痴迷大家之画,而是更痴迷一些,小众的,极有个性的画家。 是以,宋远山特地准备了三幅极富特色的画。 “晚辈得知,尚书大人喜欢收藏画,是以便准备了这几幅画,希望你能喜欢。” 这三幅画分别是三个极具疯狂的画家的所做。。 他们都是有才之人,可惜一直郁郁不得志,是以才隐居山水,将自己的悲愤和不公全部都寄托于这画上。 也是因此,这画也就如同有了灵魂一般,极富个人特色。 而张尚书看见宋远山拿出三幅画,本来还嗤之以鼻。 心想,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他有的是,上京城的众人都以为他只是附庸风雅,都用那些名家大儒的画前来讨好他。 实则只会让他更为反感。 现在也一样。 张尚书在画打开的那一瞬间便扭过头,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 直到,他见众人的眼睛都看向画地位这边,他才转过头,试探的看了一眼。 ------------ 第一百七十四章夜不能寐 没想到就这一眼,让他再也移不开眼睛。、 他看着那三幅画,强忍着不愿意过去。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三幅画也随着风的不断的摇摆。 而上面的颜色竟也随着阳光的变化而变化,仿佛这阳光是真的洒在了那山水上面一样。 看到这里,张尚书再也忍不住了。 他直接走到三幅画前面,小心的来回打量着这三幅画。 没想到越打量越爱不释手,最后竟直接拉着宋远山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而宋远山虽说一直身体虚弱,但因为常年不出门,是以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无论是什么方面均有涉猎。 是以,张尚书跟宋远山聊了一会儿之后,几乎就成了忘年交。 而一直躲在暗处偶看的张清歌,看到这一幕,不由叹气。 “哎,她的母亲和爹爹,未免也太容易就攻略了吧!” 等下午的时候,宋听澜和宋远山从张尚书家出来,张夫人亲自相送,那笑盈盈的脸,就差没直接说了,这是我家的女婿了。 而直到回到宣恩侯府,宋远山才松了一口气。 宋听澜看见他这幅模样,不由打趣道:“看来哥哥是早有准备,就说今日送的那两样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好的。 你跟我说实话,你喜欢张清歌多久了?” 闻言,宋远山一张脸瞬间变红。 他看了宋听澜一眼,正对上她饶有兴致的眼神,顿时转身,借口自己还有事,便跑开了。 宋听澜看着他那紧张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但是,她忽而想起当日在山上的事情,嘴角的笑不由也收了回来。 如果,宋远山真的是明王的人的话,那么他和清歌成婚,日后,清歌又当如何? 宋听澜忽而有些不敢想。 她觉得她要找机会跟宋远山好好地谈一谈。 这日之后。 宋听澜也就忙了起来。 不仅开始张罗宋远山和张清歌的婚事。 而且还和姨母霍锦意走动起来。 霍锦意接手霍家已经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也足以让她将现在的霍家家底摸清楚。 这一摸才发现,霍家偌大的家底,竟然所剩无几。 她知道是这是为何,但是却不能声张一点。 为了摆脱明王的统治,是以,霍锦意便想着举办一场宴会,也借此机会告知上京的贵人,她霍家,现在由他重新掌家,日后自然也要走动起来的。 是以,宋听澜空了便回去霍府,帮着霍锦意张罗一下。 毕竟,霍锦意不理尘事许久,对于这上京城的世家情况,也不如之前那么了解。 也是因为如此,宋听澜这段时间也格外忙碌了些,就连萧鸣屿多次做在墙头上,她都没有时间理他。 往往是累的倒头就睡。 而这段时间以来,宣恩侯府的另外两人却也各自忙了起来。 宋听雨自从上次之后,便一直战战兢兢,生怕宫中会来了圣旨,治她谋害圣上子嗣的罪名。 为此,吓得她茶饭不思,眼看着便瘦了下去。 她吓得厉害,便去找楚慕兰想办法。 但楚慕兰平时在上京城的贵妇圈子里并没有什么好友。 毕竟,家世好的人家看不上楚慕兰的出身。 而家世差的,楚慕兰还看不上人家。 是以,这么多年过去,楚慕兰一直都没有几个好友,更不用说打听宫中的事情了。 她只能去找宋城荣打探情况。 这日,宋城荣回府后,楚慕兰便上前问道:“侯爷,我听说,宫里的慧贵妃娘娘出事了?” 宋城荣看了她一眼。 “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慕兰知道这事也无需隐瞒,是以直接道: “听雨听说慧贵妃小产了,生怕是因为自己冲撞了慧贵妃所致,是以茶饭不思,也不能寐。” “眼看着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她这般害怕也不是什么办法,所以妾身前来,让侯爷您给想个办法,查一查,此事是不是真的跟听雨有关,也好让她睡一个安稳觉。” 宋城荣和宋听澜当初本就是想给宋听雨一个教训而已。 现在眼看着差不多了,宋城荣便道:“此事,确实和听雨有一点关系,但是,她也只是一个诱因,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而圣上现在也犹疑遮掩此事,是以,也不会牵连到听雨,你可以回去让她放心睡觉吃饭。” 闻言,楚慕兰瞬间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这样,听雨可算是能放下心来了。” “侯爷,您也许久没有去看过听雨了,等你得了闲也就看看她,说不定她见了您,身体还能好的快一些。” 宋城荣闻言点头。 对于宋听雨,宋城荣也是疼爱的,对她的东西也没有却一点过,毕竟宋听雨向来乖巧听话,也是个会哄人的。 是以,他才对她宽容了些。 但是,要说起这疼爱,宋城荣还是更爱宋听澜的。 只是,宋听澜之前的性子,太过执拗,两人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地说话,现在宋听澜不再跟他针锋相对,这才让宋城荣心中越发的熨帖,竟然竟宋听雨给抛之脑后。 要不是楚慕兰提醒,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宋听雨了。 是以,宋城荣也就应了下来。 “好,我这里还有圣上新赏的一块料子,等会儿我拿去给她。” 楚慕兰高兴的点头。 她见今日宋城荣心情好,便也顺势开口问道:“我见听澜最近一直在忙活,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我有心帮忙,但也不知道应该应该开口。” 闻言,宋城荣直接道:“她正在张罗远山和张尚书家那姑娘的婚事。 她以前毕竟是管理过国公府,处理起此事也不会不懂我,你就不用过去了。“ 他说到这里还顿了一下。 “对了,府上的对牌钥匙别忘了给她一份,她好安排相关的事情,并准备彩礼,这远山可是府上的嫡子,他要娶妻,定然是马虎不得,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安抚好你这边的下人,一定不要让他们生事,以免生出些不必要的祸端。” 宋城荣说着就已经站起身,根本就没有发现此时的楚慕兰已经是双拳紧握,显然是气急。 ------------ 第一百七十五章可别破了相 真是岂有此理。 楚慕兰双拳紧握,面上强忍着怒意。 这宣恩侯府什么时候成了她宋听澜说了算了! 明明她才是宣恩侯府的主母。 可宋远山娶妻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通知她,还由宋听澜一个和离女来操办此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忌。 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宋城荣竟然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就任由宋听澜来作践她,将她的脸面踩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楚慕兰眼看着宋城荣离开的背影,她再也忍不住的低沉出声。 “宋听澜,你真是欺人太甚。” “我念你和离凄苦,不愿将你赶尽杀绝。” “但你现在竟然连我宣恩侯府的事情都要管,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楚慕兰想着,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一个时辰后,楚慕兰到达宋听雨院中的时候,宋听雨正开心的拿着宋城荣新送来的料子。 她看见楚慕兰过来,立刻开心的迎了上去。 “母亲,你看这是爹爹新给我送过来的料子,爹爹说,这是陛下新赏的料子,极为珍贵,整个上京都没有几匹。” 她说着又得意的压低了声音。 “而且,爹爹说了,这个料子只有我有,并没有给宋听澜。” 她说着,又将料子打开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你母亲,你看这个颜色多漂亮,我用她新做一条裙子参加宴会好不好?” 楚慕兰淡淡的看了那料子一眼,在她旁边坐下,心想,当初圣上赏赐了一批上好的浮光锦。 那才是真正的好料子,穿在身上丝滑如水,布料的颜色也随着动作的变化而变化。、 就连阳光洒在那布料上面的颜色都不一样。 而且,这料子是番族所贡,整个上京只有三匹,其中一匹在皇后娘娘身上,另一匹赏给了萧鸣屿,这最后一匹圣上赏赐给了宋城荣。 可宋城荣看都没有给她看一眼,直接将料子抱着送给了宋听澜。 她当时心里也是生气的,百年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这听雨也是你的女儿,你这做父亲的怎么能厚此薄彼,这事现在听雨不知道,她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得了这样一块好料子,竟然连看都不给他看一眼,定然要伤心的。” 宋城荣原本不耐解释这些,但想到楚慕兰打理着整个宣恩侯府,自然辛苦,这心里也难免会有些不开心。 是以,便解释道:“这料子只有一匹,而且颜色偏暗,并不是适合听雨那种娇俏的性子,我这才送去给了宋听澜。 等日后再有了其他的料子,我定然要给听雨补上的。” 当时的触目哦蓝楚慕兰虽然还是不满,但宋城荣既然说了,她也不好再开口。 现在,她看见宋听雨因为这么一片明显不如浮光锦的料子如此的开心,顿时冷哼了一声。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一匹宋听澜不要的料子也值得你这么开心。 你可知,当初你父亲给东院那宋听澜送去的料子,比你这块好多少倍,整个上京也只有皇后才得了一匹,可你父亲转头就送给了她宋听澜。 现在又拿这样一块还算看的过去的料子来打发你,也就是,没有点心眼,竟然还拿着沾沾自喜。” 闻言,宋听雨嘴角的笑意彻底收了回去。 原本非常喜欢的布料也就没有那么喜欢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随手将布料扔在桌上,这才道:“母亲好端端的跟女儿说这些做什么,女儿的好心情都被你给搅没了。” “我是看你是脑子蠢,你看看自从那丫头回来,你父亲来看过你几次?“ “就连父亲之前的赏赐的东西也都悉数搬到了那丫头的院子里,人家现在欺负你,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你还在这儿抱着一块料子傻兮兮的乐。”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蠢的一个女儿!” 楚慕兰说完,宋听雨就烦躁的趴在了桌上。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父亲现在就是偏心她,我总不能每次都去父亲那边闹吧!” 宋听雨说着又低下头,面露委屈。 “而且,上次在宫中,我还闯了祸,让慧贵妃流了产,现在就怕父亲会被我牵连,万一到时候陛下降罪,我岂不是……” “此事,你父亲已经说了,贵妃小产和你的关系不大,日后也不会因此事降罪于你,让你日后放心。” 闻言,宋听雨瞬间松了一口气。 心中仿佛一块大石落下,仿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片刻后,她猛地抬头。 “既然贵妃小产此事和我的关系不大,那宋听澜为何要说是因为我所致?” 她想到这里,猛地站起身。 “好你的个宋听澜,你竟然敢诓我!” 宋听雨说着就气势汹汹的冲着宋听澜的院子便冲了过去。 而楚慕兰没想到宋听雨此次竟然会如此的沉不住气,连忙起身去拦,但她却在起身时一晕,只能扶着桌子缓了一会儿。 而等到她回过神来,远处哪里又还有宋听雨的身影。 而宋听雨一路到了宋听澜的院子,却见此时宋听澜的院中很是热闹。 还没走进就听见了院中欢快的笑声。 而此时的宋听澜也竟然跟那些卑贱的婢女们玩着什么游戏。 几个人围成一团正在踢着布包,一个踢过来,一个踢回去,传来传去很是快活。 宋听雨见状直接冷哼一声。 “宋听澜,你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尽快谬连就连这些卑贱的婢女都能跟你玩一起,也难怪会被国公府休弃回家……”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婢女海棠默默地低下了头。 而且,宋听雨话还没说完,菊香脚下一个用力直接将那沙包踢到了她的脸上。 “哎呦——” 宋听雨捂着脸痛的厉害,身体也跟着后退了两步。 直接怒斥出声。 “宋听澜!” 宋听澜见状,面上忍不住轻笑,慢悠悠的走到宋听雨面前。 “哎呀,妹妹,你怎么这么的不小心,明明知道我们身份卑贱,竟然还会来我们的院子,这不是受了伤,这可如何是好?” 甜杏也凑上前来,又道:“哎呀小姐,二小姐不会破了相吧!” “嗯……”宋听澜点头,“这可不一定,毕竟刚刚我的力度可是不轻,妹妹日后可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日后若是破了相,那岂不是会做不了太子妃了?” ------------ 第一百七十六章绿茶本茶 宋听雨原本一肚子的气,本想狠狠地骂宋听澜一通,却不想刚进门就遇上这事,她虽然有心教训宋听澜,但是,她现在更在意自己的脸。 因为,此时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鼻子酸痛,眼睛更是有泪水留下来。 尽管她极力克制,也根本就忍不住。 身边的婢女海棠连忙扶着她,让她勉强站直了身体。 “宋听澜……你等着,这次的帐和上次的帐,我下次跟你一起算。” 她说着就转身要回自己的院子。 她一边走的飞快,还一边叫嚷着要去请太医。 而宋听澜他们却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日之后,宋听雨再也没有出过门,听说是脸上多了一块淤青,她根本就不敢见人。 为此,宋听雨还一直叫嚷着让宋听澜院中的丫头给她赔罪,让她给她偿命。 但是,在楚慕兰带着宋城荣找上门来时。 宋听澜竟然眼圈一个红,直接掩面哭了起来。 “爹爹,此事,都是我的错。” 宋听澜的眼圈通红的看着宋城荣。 “那日,妹妹来的时候,我正在院中跟婢女们一起玩踢沙包,。我当时并不知道妹妹会突然推门进来,是以,一时受不住力道,这才将沙包踢到了妹妹的脸上。” “您若是不信,大可以问一下我房中的下人,他们也全部都看到了。” 宋听澜说完,身后的婢女们也都跟着点头。 楚慕兰见状又看向旁边的宋城荣。 “侯爷,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既然是玩沙包,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往门边踢呢……” “楚姨,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这踢沙包可是有各种花样的玩法,每次踢到自己这边都会玩上一玩,而那日,刚要是我想要展示一下这新学的技巧,一时没有控制好力度,这才踢错了方向,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妹妹,此事也是无心之事。 难道在楚姨眼中,我是那种会故意打妹妹的人吗?” 宋听澜说着声音微微有些啜泣。 “我知道,楚姨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尽管这些年我一直都不愿意跟你多加解除,你也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现在我又和离回来,你觉得我会影响听雨妹妹的婚事,所以才会对我更加的不满,恨不得我犯了错,将我赶出府去。” “可是,我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在这时候,做出如此明显的事情,这不就是相当于给您送把柄呢!” “而且,我也第一时间就给妹妹送去了上好的药膏和面吱,就是想着妹妹在出门的时候可以遮一遮。没想到竟然让妹妹给扔了出来。” “你这哪里是想让她遮一遮,分明是在嘲笑她……” 闻言,宋听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慕兰。 “楚姨,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在你的心里,我是这等恶毒之人吗?” “而且我真的想不通,我是真心送妹妹面脂,楚姨又怎么会如此想呢?” 宋听澜说着又再次掩面,低头哭了起来。 这番模样,倒像是宋听澜是那个被欺负的一般。 气的楚慕兰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愤恨的看了宋听澜一眼,又看向宋城荣,本还想再说,却不想,宋城荣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用再说了,此事就是一个意外,听澜也不是故意而为之,听雨受委屈了,难免会发些脾气,听澜你也不要介意。” 闻言,宋听澜连忙掩面点头。 余光淡淡的扫了楚慕兰一眼,果然见楚慕兰一张脸铁青,显然已经是气急。 但宋城荣恍若未觉,又道:“至于你那面脂,既然是对听雨好的,那你将东西给我,我亲自给她送去。、 再过几日,就是你姨母霍家举办宴会的日子,她总不能顶着这样一长脸过去。“ 宋听澜点头。 “是了,此次宴会,姨母还请了不少的人,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来。” 宋听澜说完,楚慕兰原本铁青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 而宋城荣说完这话之后,见宋听澜眼圈发红,又安慰了两句。 “你也不要伤心了,此事你也不是无意的,你妹妹虽然骄纵,但也不是那种无理的人,此事,她定然也不会怪你的。” 这话可以说是,彻底毒死了宋听雨的路。 之后,她若是再提起此事,也就是再说自己不仅骄纵,而且小气无理。 宋敏听澜点头,心中满意,余光不由看向楚慕兰,却见她面色愈发的难看,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也仿佛带着刀子。 而宋听澜也不是那怕的,也谢谢的剜了她一眼 宋城荣和楚慕兰从宋听澜院中离开,又直接去了宋听雨的院子。 宋听澜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想,现在就看宋听雨会如何了。 宋听澜身后的秋香是个好八卦的,再加上她轻功好,是以,她每次就飞在各个院子的房顶上,听着各种的八卦事,对于现在这等摆在眼前的趣事,她又怎么会放过,是以,第一时间便飞到了宋听雨的房顶上。 此时的宋听雨正趴在梳妆台上大声哭泣。 而地上则是撒了一地的化妆首饰。 宋城荣见了这一地的东西,不由皱眉,原本对宋听雨的心疼不由也少了几分。 他看着哭的伤心的宋听雨,不由解释道:“你脸上的伤不过是点小伤,只是伤到了表面,等过了几日,这淤青化开,就好了,我再军中每日这样的伤数不胜数,你现在看看又能看出来一点痕迹吗。” 宋听雨抬起头来,一脸的烦躁。 “爹爹,你都多大年纪了吗,这怎么能一样,我这脸这样,又怎么能见人啊!” “这一点,你姐姐已经想到了,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这面脂,只要涂上,你脸上这淤青是一点都看不出的。” 宋城荣说着又将从宋听澜哪儿拿来的面脂放在宋听雨面前。 一直在宋听雨另一边的楚慕兰悄悄地拽了拽宋听雨的衣服,也跟着低声补充道:“是啊,你要涂上这面脂一定要好了的,听澜毕竟是你的额姐姐,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 第一百七十七章你想让她嫁给谁 宋听雨抬起头来,一脸的烦躁。 “爹爹,你都多大年纪了,这怎么能一样,我这脸这样,又怎么能见人啊!” “这一点,你姐姐已经想到了,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这面脂,只要涂上,你脸上这淤青是一点都看不出的。” 宋城荣说着又将从宋听澜那儿拿来的面脂放在宋听雨面前。 一直在宋听雨另一边的楚慕兰悄悄地拽了拽宋听雨的衣服,也跟着低声补充道: “是啊,听雨,你只要涂上这面脂就一定会好了的,听澜毕竟是你的姐姐,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楚慕兰拼命的给宋听雨暗示。 但宋听雨现在哭的厉害,又怎么会听出楚慕兰话中的意思? 眼看着宋听澜那仿佛在嘲笑她的面脂,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将那面脂摔在地上。 “啪——”一声脆响,整瓶面脂被摔在地上,彻底变得粉碎。 宋城荣看着好端端的东西就在自己面前碎掉,顿时变了脸色。 对于宋听雨这个女儿,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骄纵,只是被楚慕兰给宠坏了,但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宋城荣心中愈发的失望,他冷下脸,直接转身便离开了宋听雨的院子。 而宋听雨看见最疼爱自己的爹爹也走了,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 宋听雨哭着扑进了楚慕兰的怀里。 “母亲,爹爹为什么不疼我了,明明是宋听澜那个人将我打成这个样子,可爹爹为什么还不惩治她宋听澜,反而将宋听澜那装模作样的东西拿过来气我!” 她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而楚慕兰听这宋听雨的哭声,心中一阵心疼,对宋听澜的恨意也就愈发的强烈。 “你呀,你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能沉得住气。” “今日,我们只要好好地筹谋一番,你根本就不用受这份罪。” “而且,你现在就算是伤了脸也没有关心,毕竟是宋听澜伤你在先,只要今日你能忍住这性子,接了那面脂,你爹爹不但不会生气,而且还会觉得你懂事。” “而且你只要用了这面脂,日后你的脸若是出了问题,那也是他宋听澜故意害你,真到了那时候,宋听澜那就算是再巧言善辩,也没有办法?” “到时候证据确凿,你爹爹就算是再想偏袒她也没有办法。” 听到这话,宋听雨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已经被摔碎的面脂,不由问楚慕兰。 “那现在该怎么办?” 楚慕兰看着宋听雨终于能听进去她说的话了,顿时恨铁不成钢。 “你日后给我记住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在做一件事情之前要想好所有的后果,并沉住气,好寻找合适的机会。” “只有这样才会一击必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宋听雨点头。 楚慕兰看着自己女儿这番模样,顿时心疼。 “你先好好养你的脸,下次,她霍家的宴会,就是你的机会。” “母亲想要做什么?” 楚慕兰冷笑一声。 “她宋听澜自从回来之后,处处跟我们作对,就连你爹爹都被她蛊惑,事事以她为先。” “而在我宣恩侯府,没有人可以越过你去!” “听雨,你知道吗?” “为了让你做这宣恩侯府的第一人,你娘我付出了多少,现在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我绝对不会功亏一篑。” 楚慕兰说着,怜惜的摸着宋听雨的头。 “她宋听澜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有手段,也不过是一个和离归家的待嫁女。” “而古往至今来,这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她现在既然敢屡次不将我放在眼里,那我就要在她霍家的宴会上,亲手毁了她的名声,让她不得不出嫁。” 宋听雨还是知道楚慕兰的手段的,闻言,她立刻站起身。 “母亲,你想让她嫁给谁?如何做?” 楚慕兰轻轻敲了敲宋听雨的脑袋。 “你啊,这时候来了精神,当你父亲面的时候做什么了? 还不快些想办法去给你爹爹道歉,省的你爹爹误会了你。” “母亲,你先告诉我,你想让宋听澜那贱人嫁给谁嘛,也好让女儿开心开心。” 楚慕兰闻言冷哼了一声。 “要嫁自然是要嫁我们上京最为出名的人了。” 宋听雨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就听楚慕兰道:“这上京城中,最有名的纨绔是谁?” 宋听雨还在想。 “自然是季家的小儿子,季如凡了。” 宋听雨恍然大悟。 “母亲真是好眼光。” “这季如凡可是我们上京城数一数二的浪荡子,当初跟萧一屿一起,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 先不说这赌场,就说那烟花之地,他都不知道去了多少。 而且,我还听说,他还因此染上了花柳病,听说季家因此将人赶到了庄子上,准备让他自生自灭。” 春木兰说着就将话茬接了过去。 “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庄子上一连祸害了好几个姑娘,季家毕竟根基不深,又不是那等有权势的,只能又将人接了回来,并将人严加看管了起来。 听说现在又放了出来,人也已经改过自新。” 宋听雨闻言有些惋惜。 “啊,人已经改过自新了啊!” 楚慕兰轻笑一声。 “听雨,你要记住,这狗,是应该改不了吃屎的。 男人也是一样。 喜欢偷吃的男人,所谓改过自新,不过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而已。” ****** 转眼间,就到了霍家举办宴会这一日。 这一日,宋听澜早早就起床收拾。 这毕竟是霍锦意下山后,准备的第一个宴会。 宋听澜不敢出一点差错,天还未亮就已经起床梳洗,等到萧鸣屿做在墙头上时,宋听澜已经盛装穿戴整齐了。 今日的宋听澜比往日装扮的要精致许多,又比去宫宴的装扮少了一些庄重。 是以更显的惊艳,饶是萧鸣屿已经见过她各种模样,这会儿也忍不住的看呆了。 他呆呆地坐在墙头。 宋听澜害怕一会儿宋远山来会看到他,是以在走到他前面时,不由唤了他一声。 “萧鸣屿。” 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婉转,让萧鸣屿回过神来,不由低头看她。 “做什么?” ------------ 第一百七十八章丑闻 宋听澜好看的烟眉蹙在了一起。 “我才要问你要做什么呢?” “你就这样坐在墙头上,若是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还不快些下来!” 宋听澜说完,萧鸣屿已经飞速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直直的落在了宋听澜面前。 “看到就看到了,那又如何?” 萧鸣屿一脸的无所谓,一脸的欠揍。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忍着打他的冲动,道:“大哥,你不要名声了,我还要呀,我可不想传出,刚跟刚跟国公府大公子和离,又跟国公府二公子搅合在一起的丑闻。” “你还不快回你自己的院子。” 宋听澜声音急切,身后的下人们看见两人,都识趣的去“忙了”起来,其中秋香和菊香和贴心的守在门口,以免其他人贸然闯入。 而萧鸣屿的脸上也在这一瞬间多了些不知所措。 他第一次开始如此的抗拒,国公府二公子的这个身份。 也是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将萧鸣屿这个身份给彻彻底底的摘掉。 而宋听澜那轻描淡写的“丑闻”两个字也如同钉子一般,将萧鸣屿钉在原地。 仅仅是片刻,萧鸣屿便恢复如常,声音清冷道:“我今日来,是有事嘱托与你。” 闻言,宋听澜问:“何事?” “你今日去霍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听澜点头。 “嗯,你放心吧,我今日带着梅香、兰香、竹香和菊香,她们四个功夫好,有他们在,一般人不会将我如何的。”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有心跟她说明王和霍锦意的事情,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宋听澜见萧鸣屿这支支吾吾的模样,不由又道:“你是不是也想去?” 萧鸣屿顿了一下。 司空明德对他怀疑颇深,是以,他现在不能跟明王接触过多。 他本想摇头,但看着宋听澜这期待的眼神,再加上他实在是不放心她,是以,萧鸣屿便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恭候萧大人大驾。” 宋听澜说着,给萧鸣屿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礼。 萧鸣屿见状轻笑了一声,一直看着宋听澜走出了院子。 等到人已经离开了,身后的儒风不由开口。 “主子,你明明知道,现在圣上怀疑你,你还去霍家。” “霍家现在是什么地方,我们避都来不及,你今日要是要去了,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明王再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您身上,您又当如何?” 萧鸣屿闻言轻笑。 “他要是有那么本事,那就让他推到我身上好了,就怕他是有这想法,而没有这个本事。” 他说着一个飞身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刚回去,追命立刻道:“主子,圣上那边一直在调查苏……夫人的下落。” 追命说着顿了一下。 “而且,圣上还在调查您的身份。” 闻言,萧鸣屿自嘲一笑。 “终于开始查了。” “既然如此,那就给他点线索,好让他查的清楚些。” “至于苏夫人,一定要命人看好了,关键时候,这裴念卿也是重要的一步棋。” “是。”追命应下。 萧鸣屿不由又问向儒风。 “太子那边安排的如何?” “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现在太子也已经开始调查您的身份。” “看来,我还需要给司空崇礼一个机会,让他给我验一验身。” 萧鸣屿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此时,偌大的天空犹如一片蓝海,只有几片白云飘在不远处。 萧鸣屿就看着那处白云,淡淡的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等这次秋猎,到时候,我们将此事来做个了断。” ****** 霍府。 宋听澜自从到了霍府后,便一直跟在霍锦意的身后,帮着张罗着各种事情。 此时霍家的院中摆满了桌椅。 可是,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四开的大门却一片安静,这偌大的宴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来。 虽说,宋听澜早就清楚,此次宴会并不会来太多的人,毕竟现在霍家已经没落,这些年以来又跟那些世家少了走动。 而且,现在的霍家后继无人,已经无人能撑起这门楣。 是以,也就没有人愿意跟霍家的结交。 但是,宋听澜想着,霍家当年门生遍布,就算是没有了霍家,也会有当年门生前来。 可是,竟是一人都没有。 而此时的国公府。 温玉华看着手中的请帖,犹豫到底要不要去。 萧庭屿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未出门,一直在府中养着身体。 他看见了温玉华的请帖,不由道: “霍家当年鼎盛,现在即使没落,但是她以前的门生,也不可小去,这的宴席,母亲大可以去看一看。 毕竟,现在的国公府也不必从前……“ 剩下的话,萧庭屿也没有说出来,但是两人心中都懂。 他们国公府恐怕是遇上大事了。 这段时间以来,萧震声一直都没回府,一直都在外面寻找那女子的踪迹。 这般模样,两人就算是再迟钝,也能猜出来那女人的身份不一般了。 而此时的裴念卿,正扶着肚子,看着这请柬,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霍家?” “那岂不是就是宋听澜母家?” “对。”身后的杜鹃道,“当年霍家鼎盛一事,后来女儿相继去世,唯一的女儿又出家了,这才没落了。” “现在温家的女儿回来了,又大张旗鼓的举办这宴席,恐怕还有其他的安排。” 而此时的裴念卿并未听进这些话去,她心中想的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这场宴会,宋听澜必然是要去的。 她既然要去,那她就一定要去凑凑热闹。 裴念卿说着站起身。 “走,我们去看看。” 她说完立刻便准备起来。 但是,身后的杜鹃见了连忙喊道:“姨娘,要不要跟大夫人说一声?” 裴念卿闻言,“那你就快去给大夫人说一声吧!” “快些,抓紧时间。” 而温玉华原本刚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听了杜鹃的话,得知裴念卿要去,她先是一愣,而后才道: “罢了,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吧,我就不去了。” ------------ 第一百七十九章被赶出霍府 但一旁的萧庭屿听到这话,不由紧张起来。 他想到最近愈发疯狂的裴念卿,她生怕裴念卿会在霍家闹出什么事来,是以,连忙起身道:“她一个妾室,自己去也不合乎常理,不如我就陪她去吧。” 温玉华闻言微微皱眉。 “她霍家现在连个商贾也算不上,裴念卿虽然是妾室,那也是国公府的妾,她能去也算是给她霍家面子了。” “再说了,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现在再去……” “无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萧鸣屿打断了温玉华的话。 说完,人就已经追了出去了。 等到了马车里,裴念卿看着萧鸣屿,不由一阵阴阳怪气。 “怎么,怕我欺负了你的前夫人,这是特地过来看着吗?” “哼!” 萧庭屿冷哼一声。 “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自己去不了霍府,我有心帮你,你可别不知道好歹。” “萧庭屿,你知道吗?” “你这人最好的优点就是道貌岸然。 无论是多么离谱的事情,你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当初,你有心攀附太子,强行让宋听澜去给太子献舞,却要冠上给我求药的名头。 哪怕是后面贪图美色,也要口口声声说是我狐媚与你。 就如同现在,你明明就是想去看看你那日思夜想的前夫人,却还是要拉上我做借口。 萧庭屿,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心胸坦荡一点,大大方方的承认你这些苟且的小心思。” 但这些话却让萧庭屿暴怒。 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丑,猛地向前,一把掐住了裴念卿的脖子。 “裴念卿,我劝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要不是你怀着孩子,现在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裴念卿也冷哼一声。 “萧庭屿,也难怪宋听澜看不上你,像你这种永远都分不清局势的人,国公府就算是交到你手里也迟早会被毁掉。” “你觉得,现在就凭你还能杀了我吗?” 裴念卿说着一把将萧庭屿的手挣开。 “我劝你现在最好是安分一点,否则你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府。 宋听澜眼看着开席的时间过了,可依旧没有人过来。 她看着霍锦意的脸色,不由试探的问道:“姨母,我们……” “无碍。”霍锦意淡淡的开口道。 “等着吧,会有人来的。” 话音刚落,宋听雨和萧庭屿率先走了进来。 她环视了一圈,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不由讥笑了一声。 “哎呦,我还以为这宴会要多大的场面呢,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都没有人来。 宋听澜,你说,这霍府的宴席,不会成为上京的笑话吧!” 宋听雨说完,宋听澜还未回话,又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是啊。” “能把宴会办成这样寒酸的,这还真是头一份。” 两人说着还对视了一眼,纷纷都笑了起来。 不过,宋听雨看着裴念卿却是嫌弃的往一边靠了靠。 一边的萧庭屿看着宋听澜阴沉的脸色,不由开口打圆场。 “霍家再怎么说也是百年世家,虽说现在不能为继,但是当年三小姐的才名也是享誉整个天晟。 相信霍家在三小姐的管理下,可以再创霍家昔日的辉煌。” 萧庭屿说着还给霍锦意行了一个礼。 但一直未开口的霍锦意却在这时直接冷下了脸。 “来人!” 霍锦意冷厉道:“将这对狗男女给我赶出去。” 她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护卫将萧庭屿和裴念卿团团围住。 “世子,还请见谅。” 为首的男子冷漠的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见状,裴念卿觉得没脸,立刻回道:“我们能来参加这宴会,给你们面子,你们霍家就是这样待客的?” 霍锦意清修多年,但是此刻这性子却是一点都没有好多少。 她冷哼一声,“我霍家待的是客,对于这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阿猫阿狗,我们霍家不欢迎。” 说着,几个护院直接开始上前,强行将萧庭屿和裴念卿给推了出去。” 萧庭屿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对待,一张脸难看的厉害,在被人推出霍府时,他很快便转过身,勉强还能维持住自己的体面。 却不想拿护院直接提高声音,在门口怒斥道:“我家主子说了,我们霍家虽然没落,但是国公府这等高门大户,我们高攀不起,再者,我们霍家门庭小,若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也不好清理。” 这话的声音不大,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周围的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这霍家还真是硬气,没想到就这么将两人给赶了出来。” “照我说,这萧世子完全是活该,放着宋家的嫡女不要,非要找这个一个手里有人命的青楼瘦马,并让这女子怀孕,这简直就是将宣恩侯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他们现在还有脸上门,让我说了,霍家将他们赶出来还是轻的,就应该先打一顿。” 几个人说着,就哈哈哈笑了起来。 萧庭屿听着这些话,面色也越发的难看。 他何曾这般的丢脸过,这会儿直接怒甩了一下袖子,就率先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而裴念卿因为肚子太大,走起来不方便,她本想让萧庭屿扶她一把,没想到萧庭屿根本就不管她,率先上了马车。 “快,快走。” 萧庭屿合上车帘,立刻吩咐道。 而马夫看了正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向马车的裴念卿,有些迟疑的提醒道:“可是,世子,裴姨娘还没……” “我说,快走,你没有听到吗?” 这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让车夫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挥动着马鞭,直接走了。 而刚刚走到马车旁的裴念卿,看到这一幕顿时面色铁青。 而围在她身边的那些百姓,见状也是指指点点的。 “你看,这是萧世子也厌烦她了吗?” “这萧世子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竟直接将挺着大肚子的妾室举这么扔在了这里。” “怜香惜玉?我看是你想怜香惜玉吧!” “我听说她可是一个瘦马,即是瘦马,想必那床上的技术肯定是非常好的吧……” 几个男人说着对视一眼,看着裴念卿,露出了一抹淫荡的笑来。 ------------ 第一百八十章怜香惜玉 而裴念卿看着已经走远的马车,听着耳边那些不堪的话语,不由双拳紧握。 她的手不由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摩挲着,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才抬起头,露出了一双疯狂的带着恨意的眼睛。 “萧庭屿,这可是你逼我的。” 霍府。 宋听雨没想到,霍锦意竟直接将萧庭屿和裴念卿给赶了出去,下意识的便咽了一下口水,往旁边靠了靠。 宋听澜则看着霍锦意,面露感动。 霍锦意却给了宋听澜一个安抚的眼神,一双带着岁月的眸子则放在宋听雨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看的宋听雨脊背发毛。 也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看来,本王来的还不算晚。” 宋听雨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绣纹锦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他五官生的极为精致,尤其是两片红唇生的格外的好,看过去就像是在微笑一般。 再加上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这会儿走起路来风流倜傥,迷得人移不开眼睛。 可宋听雨还是惊讶的后退了一步。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朝堂最为火热的任务。 明王。 毕竟,明王早些年也一直都是令京中贵女疯狂的美男子,再加上他一直醉心山水,风流倜傥的模样也一直让人疯狂。 但在今年却被圣上召回宫,刚回宫便委以重任,现在可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 宋听澜也没有想到明王会来此,心中微惊,但也暗含警惕。 霍锦意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惊呀,立刻便上前行礼道:“不知明王殿下来此,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见谅。” 明王嘴角带着笑,扇子轻轻一抬,是以霍锦意他们起身,才道:“霍老太爷以前对本王有功,现在霍家有宴,又怎么能少了本王的一份。” 他说着就直接在一桌上面坐下了。 而霍锦意的神色却有些意味不明。 也就是在这时,大门处,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司空崇礼身后跟着八个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刚进来,他先是看到了站在霍锦意身后的宋听澜,而后才看到了已经坐在席面上的明王。 “不知皇叔也在此,倒是孤来晚了。” 司空崇礼说着两人就走在一起寒暄起来。 两人看似和睦,但是朝堂的人都清楚,圣上将明王叫回来,摆明了就是想要明王和太子分庭抗礼。 是以,两人看似和睦,实则对立。 而两人正说着话,萧鸣屿却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看见正坐在一起的司空崇礼和明王,目光沉了沉,这才上前行礼。 而两人也并未想过萧鸣屿会来此,顿时心中都带着几分警惕。 司空崇礼也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道萧大人为何来此。” 萧鸣屿闻言道:“当初霍老爷对在下有恩,现在又得知霍家举办宴席,自然要过来讨一杯酒喝。” 他说着又反问一句。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又为何来此?” “据臣所知,当初霍家在朝堂上可是多次弹劾太子殿下,难道太子殿下,今日是来……” 接下来的话,萧鸣屿并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萧鸣屿的这话,也彻底的将司空崇礼的话给堵死。 他尴尬的笑了笑,只能强忍着怒气道: “当年,霍家虽然对孤多番弹劾,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孤好,更是为了我天晟的江山社稷,要不是因为他,孤也不可能甲乙改正,并严以律己,做到现在的程度。 是以,孤还是要多谢霍老爷子对孤的指正。” 这话,也算是将萧鸣屿的之一给堵了回去。 而司空崇礼却在这时,又话锋一转道:“再者,孤今日来此,也是受大皇子所托,替他向宋姑娘问好。” 司空崇礼说着,又走到了宋听澜面前。 宋听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宋大姑娘,大皇子今日本想亲自来此,但因为之前被父皇所罚,这会儿出不了门,所以,才让孤来代他向你问好。” 闻言,宋听澜行礼道:’“大皇子多礼了,臣女不过是和离之身,不值得大皇子抬爱。” 司空崇礼闻言轻笑一声。 “和离只是因为有些人瞎了眼,错把野花当牡丹,却不知道这真正的牡丹以被自己忽略。 这样说起来,大皇子还要感谢他萧庭屿的放手之恩了。” 闻言,宋听澜眉头微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太子谬赞,臣女有些听不懂您的意思。” 三人又假惺惺的说了一句话,这才在宴席上坐下。 而明王、太子殿下、和萧鸣屿都去了霍家宴席的消息,也如同风一般在上京的各个家族中传开了。 是以,不管是那些原本正在观望的人,还是那些原本并不打算来的人,现在都急匆匆的坐着马车往这儿赶。 不过是半个时辰,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些没有收到请柬而自行来此的人,因为没有地方坐,都纷纷坐在了外院。 可即使这样,他们也都不愿意离开。 为此,霍锦意,直接命人又准备了几个桌子,将这些人安顿好。 而宋听澜则跟着霍锦意里里外外一通忙活。 期间,她偶尔会和萧鸣屿说几句话,每当这时候她都会感受到司空崇礼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 那赤裸裸的带着打量的眼神,让她很是不舒服。 而且,宋听澜还发现,明王看着霍锦意的眼神有些不对。 而且,每当明王的眼神放在自己身上时,霍锦意便会将她挡住,这番模样倒是让宋听澜越发的看不懂了。 很快,宴席进行的差不多了,有部分宾客已经在太子他们面前露过脸,是以便已经离开了。 而宋听澜则忙着帮忙招待。 而这时,宋听雨却是捂着肚子走了过来。 “宋听澜,我肚子不舒服,他们霍家这菜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这么多人,都没有问题,怎么就你有问题。我看是你有问题吧。” “我不管,我现在肚子不舒服,你快给我找个房间,我要休息。” 宋听澜见状,便让旁人照应了,自己则带着宋听雨到了一旁的院子。 ------------ 第一百八十一章三个男人一台戏 “不知皇叔也在此,倒是孤来晚了。” 司空崇礼身后跟着八个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刚进来,他先是看了站在霍锦意身后的宋听澜一眼,而后才看向司空政年。 “孤还以为皇叔政务繁忙,没想到还有这番兴致,竟也来了霍府。” 闻言,司空政年轻笑。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都能有这等兴致,本王听闻宋姑娘的大名,自然也是要来看看的。” 闻言,司空崇礼一阵轻笑。 “那还是真是巧了。” “孤今日,也是为宋姑娘而来。” 他说完又看上霍锦意,道:“当然,孤今日先是为霍家的宴席而来。” 他说完,又话锋一转道:“再者,孤今日来此,也是受大皇子所托,替他向宋姑娘问好。” 司空崇礼说着,又走到了宋听澜面前。 宋听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宋大姑娘,大皇子今日本想亲自来此,但因为之前被父皇所罚,这会儿出不了门,所以,才让孤来代他向你问好。” 闻言,宋听澜行礼道:“大皇子抬爱了,臣女不过是和离之身,不值得大皇子厚爱。” 司空崇礼闻言轻笑一声。 “和离只是因为有些人瞎了眼,错把野花当牡丹,却不知道这真正的牡丹以被自己忽略。 这样说起来,大皇子还要感谢他萧庭屿的放手之恩了。” 闻言,宋听澜眉头微跳,下意识的抬眸,却正好对上司空崇礼一双带着深意的眼睛。 仔细想来,宋听澜自从重生以来,还未如此近的直面过司空崇礼的眼睛。 现在看着他那如同前世一般执念又疯狂的眼神,顿时垂眸,不再多言。 霍锦意也在此时开口。 “太子殿下能来霍家,是霍家的荣幸,还请太子殿下上座。” 霍锦意说着就示意两人坐下。 司空政年见状又道:“看来,霍三姑娘这外甥女还真是一个香饽饽,就算是和离了,也迷得大皇子神魂颠倒呢!” “明王殿下慎言。” 霍锦意连忙道。 “此事事关女子的名声,还请明王殿下慎言。” 霍锦意在这一瞬间冷了神色。 “难道明王殿下还不知道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吗?” 略带严厉的声音让司空崇礼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司空政年。 但司空政年却忽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他悄悄地看了霍锦意一眼,这才缓和了语气道:“本王只是……” 他说着又看向宋听澜。 “宋姑娘,本王口不择言,还望宋姑娘见谅。” 宋听澜心下微惊,连忙行礼,低头道:“殿下言重了。” 说完,司空政年才语气微松,看向司空崇礼。 “既然如此,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就入席吧。” 司空崇礼连忙应下,也随着司空政年一起前去坐下。 两人看似和睦,但是朝堂的人都清楚,圣上将明王叫回来,摆明了就是想要明王和太子分庭抗礼。 是以,两人看似和睦,实则对立。 而宋听澜看看司空政年,再看看霍锦意。 总觉得今日的霍锦意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而司空崇礼和司空政年正说着话,萧鸣屿却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看见正坐在一起的司空崇礼和明王,目光沉了沉,这才上前行礼。 而两人也并未想过萧鸣屿会来此,顿时暗中都带着几分警惕。 司空崇礼也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道萧大人为何来此。” 萧鸣屿闻言道:“当初霍老爷对在下有恩,现在又得知霍家举办宴席,自然要过来讨一杯酒喝。” 他说着又反问一句。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又为何来此?” “据臣所知,当初霍家在朝堂上可是多次弹劾太子殿下,难道太子殿下,今日是来……” 接下来的话,萧鸣屿并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萧鸣屿的这话,也彻底的将司空崇礼的话给堵死。 他尴尬的笑了笑,只能强忍着怒气道: “当年,霍老太爷虽然对孤多番弹劾。 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孤好,更是为了我天晟的江山社稷。 要不是因为他,孤也不可能加以改正,并严以律己,做到现在的程度。” “是以,孤还是要多谢霍老爷子对孤的指正。” 这话,也算是将萧鸣屿的疑问给堵了回去。 但司空崇礼说着又话锋一转,又道:“当然,孤今日来,还是为了宋姑娘。” 他说着还顿了一下,满意看着萧鸣屿忽而变了的神色,又继续道:“不过,孤刚刚已经跟宋姑娘说完了。” 司空崇礼说着,还跟宋听澜笑了笑。 而宋听澜刚刚正观察着几人的反应,这才正好对上了司空崇礼的眼神。 几乎是瞬间,宋听澜觉得脊背一凉,下意识的看向萧鸣屿,没想到恰好对上萧鸣屿这寒冰一样的眼神。 顿时心中发慌,也不再看他们了,连忙去了女席那边。 倒是,司空政年看着三人的反应,抬手喝了一杯茶,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还能将他们两个对立起来。 看来,他不再上京的这段日子,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而此时的上京城,明王、太子殿下、和萧鸣屿都去了霍家宴席的消息,也如同风一般在各个家族中传开了。 是以,不管是那些原本正在观望的人,还是那些原本并不打算来的人,现在都急匆匆的坐着马车往这儿赶。 不过是半个时辰,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些没有收到请柬而自行来此的人,因为没有地方坐,都纷纷坐在了二门外。 可即使这样,他们也都不愿意离开。 为此,霍锦意,直接命人又准备了几个桌子,将这些人安顿好。 而宋听澜则跟着霍锦意里里外外一通忙活。 期间,她偶尔会和萧鸣屿对视几眼,每当这时候她都会感受到司空崇礼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 那赤裸裸的带着打量的眼神,让她很是不舒服。 而且,宋听澜还发现,明王看着霍锦意的眼神有些不对。 ------------ 第一百八十二章被打晕了 每当明王的眼神放在自己身上时,霍锦意便会将她挡住,这番模样倒是让宋听澜越发的看不懂了。 很快,宴席进行的差不多了,有部分宾客已经在太子他们面前露过脸,是以便已经离开了。 而宋听澜则忙着帮忙招待。 而这时,宋听雨却是捂着肚子走了过来。 “宋听澜,我肚子不舒服,他们霍家这菜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宋听澜挑眉。 “这么多人,都没有问题,怎么就你有问题?” “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吧。” 但,宋听雨却胡搅蛮缠起来。 “我不管,我现在肚子不舒服,你快给我找个房间,我要休息。” 宋听澜见状,便让旁人照应了,自己则带着宋听雨到了一旁的院子。 她走在前面,听着身后宋听雨那明显是装的哎呦声,不由心中轻笑。 这个宋听雨,看来还真是被楚慕兰给宠坏了,竟然连演个戏都不会演。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宋听雨今日要做些什么。 正想着,宋听澜在一处院落前面停了下来。 她将房门打开,道:“这里的院落安静,妹妹你既然肚子不舒服,那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吧。” 宋听雨原本正捂着肚子,听了这话不由又道:“不行,你陪我一起进去。” “好。”宋听澜点头,率先走了进来。 宋听雨他们紧跟其后,也就在这时,宋听澜只觉得脖子一痛,人就已经倒了下去。 宋听雨和身后的海棠看着趴在地上的宋听澜,相视了一眼。 “打晕人这么容易的吗?” “我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人就这么晕倒了?” 海棠摇头。 “奴婢也不清楚,可我看话本上都是这样的。 今日原本也是由钱嬷嬷打的,她力气大,可没想到她去如厕,竟这么久了都没有回来,这不得已才让小姐自己动手。” 宋听雨现在可顾不上这些,连忙道:“别废话了,还不快将人弄到床上去。” 宋听雨说着,两人便吃力的将宋听澜扶到了床上。 “她怎么这么重。” 明明是很短的距离,却累的宋听雨直喘气,她直接在桌前坐下,一边吩咐海棠。 “快,还不快些去将人带来。” 她说着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连喝了两杯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还说什么安排了人手,可到了关键时候,竟是一个人影都不见,还是需要本小姐亲自出马。” 她说完,只觉得面前一黑,人就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而原本躺在床上的宋听澜也在这时坐了起来。 她早就觉得宋听雨今日有些不正常,是以,命人提前将这里安排好,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宋听澜将宋听雨放在了床上。 她想了一下,还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了宋听雨的身上,自己才满意的离开了房间。 也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一把推开房门,环视一圈,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子时,顿时满意的上前。 而身后的海棠还跟着环视了一圈,确定宋听雨不在里面之后,还特地点了一根欢宜香,这才关上门推了出去。 她做完这一切之后,满意的拍了拍手,这才开始找宋听雨。 她推开了隔壁的房门,但是刚刚走进去,只觉得脖子后面一痛,就没有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宋听澜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满意的拍了拍手。 “你说的不错,打这里确实是会让人晕倒,话本子没有骗你。” 而此时的隔壁房间中。 那季如凡满意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只觉得心下发热。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碰过女人了,现在就算是看见是个母的蚊子,他都会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是以,今日有人说可以送给他一个女子让他好好享用的时候,他还是不信的。 但是,在他喝的醉醺醺的时候,他实在是抵不住这诱惑,这才跟了过来,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 是以,季如凡再也忍不住,三下两下便脱了衣服,直接跳到了床上,狠狠地压在了宋听雨的身上。 而此时的宴席上。 有人暗中给司空崇礼传了消息。 “太子殿下,宋姑娘被人打晕了,现在季家的季如凡也朝着宋姑娘所在的房间去了。” 闻言,司空崇礼猛地起身,立刻朝着宋听澜所在的房间去了。 而另一边的萧鸣屿也得到了消息。 “主子,宋听雨想要害宋姑娘,但被宋姑娘迷晕了。” 萧鸣屿闻言轻笑。 “她还真是吃不了一点的亏。” 萧鸣屿说着也站起身。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去看个热闹去。” 而同样在宴席上的的司空政年看着两人相继离开,不由示意了身边的护卫一眼。 护卫立刻上前,将刚刚的事情悉数都告诉了司空政年。 他闻言也是轻笑一声。 “还真是一场好戏啊!” 他说着,两根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最后“啪——”一声放在了桌上。 “不如,我们去给这场戏加一把火,如何?” 而此时的房间中。 正在昏迷中的宋听雨只觉得身上一重,便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却不想正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她下意识的尖叫一声,却被季如凡直接捂住了嘴。 “美人,现在可不能叫,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你稍等片刻,等会儿哥哥给你机会,让你好好地叫个够。” 季如凡说着就朝着宋听雨就亲了过来。 宋听雨看见季如凡那模样,只觉得恶心至极,不顾一切的挣扎着。 好在现在的季如凡醉的厉害,在宋听雨这般的挣扎下,竟觉得头晕目眩,双手也失去了力气,自然也就让宋听雨给逃了出来。 而宋听雨从床上下来,连忙往外跑,但是,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她费力的大喊“救命”,可外面一片安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 眼看着疾如风从床上下来,再次朝他扑来,宋听雨慌乱中,直接拿起旁边的花瓶,朝着他的脑袋便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季如凡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而一股鲜血也从他的头部流出,缓缓的流向宋听雨的方向。 ------------ 第一百八十三章差点掐死裴念卿 霍府的宅邸不小,但也不算大。 闯过雕栏玉砌的抄手回廊,司空崇礼快步从前院走到了后院宋听雨所在的院子。 刚刚走近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司空崇礼立刻冲了进去。 但刚走一步,他又停了下来,对身后的人道:“你们都在这儿等着,孤自己进去。” 身后的护卫第一时间提出异议。 “可是,殿下,万一……” “没有万一,一个醉汉而已,孤足以应付。” 司空崇礼说着,人就已经冲了进去。 他到了房间门口,听见里面的尖叫声,不由怒从心气,直接几脚便将锁着的房门给踹了开来。 刚进去,就有一个人影尖叫着冲进了他的怀里。 司空崇礼先是一愣,而后才轻轻一笑,双手也放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以安抚她。 也让怀中的女子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司空崇礼也在这时间飞速的环视一圈,在看见躺在血泊中赤裸的男子时,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面露厌恶,直接从袖中拿出一匕首,直接射向了季如凡的胸口,让原本还有几分气在的疾如风彻底没了气。 而怀中的宋听雨感受着司空崇礼怀中的温暖,也短暂忘记了刚刚的恐惧。 她不由伸出手环绕了司空崇礼的腰。 带着几分羞意的开口道:“我就知道,太子哥哥你是在意我的。” “刚刚要不是太子殿下,听雨就要吓死了。” 她说着,抱着司空崇礼的双手不断地收紧,头也埋在了司空崇礼的怀中。 而司空崇礼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一阵大惊。 他直接将怀中的人拉了出来,看见是宋听雨之后,顿时面露嫌恶,一把将人给推开了。 “怎么是你?” “宋听澜呢?” 宋听雨根本没有想到司空崇礼会推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震惊的看着司空崇礼。 “太子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来救我的吗?” 司空崇礼环视一圈,确定没有宋听澜后,他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 但宋听雨却是尖叫一声,“太子殿下。” 宋听雨眼中带着泪,见司空崇礼停住立刻道:“太子哥哥,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她宋听澜给害的! 她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样子。” 她说着顿了一下,心一横,将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也托盘而出。 “太子哥哥,当年……当年在宣恩侯府,那个给你送衣服,送吃食,并跟你互通信件的人是我,并不是她宋听澜。” 司空崇礼猛地回身,一双眸子满是阴霾的看着宋听雨。 但宋听雨却一步一步的向司空崇礼靠近。 “所以,太子哥哥,你爱的人应该是我。” “当年,宋听澜除了将你捡回家,其他什么都没做。” “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关系你,我才是你应该爱的人,你信中说着的那些迷茫、那些困境,那些心中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宋听雨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不由握着司空崇礼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他。 “所以,太子哥哥,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爱的人啊,我才是你的太子妃啊!” 而司空崇礼的眼神也缓缓地放在了宋听雨的脸上。 他看着她,嘴角却忽然咧出一个自嘲的笑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司空崇礼却一把掐住了宋听雨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掐了起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司空崇礼眼神阴冷,带着浓浓的杀意。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孤通信?” “除了听澜,谁也不配跟孤通信。 孤和听澜的那些事,也不容任何人染指!” 司空崇礼此时,如同猛兽一般,掐着宋听雨的手不断地收紧,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 而宋听雨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她的双手也不断的掐着司空崇礼的手,想要挣脱开,但终究是徒劳。 因为喘不过气,她一张脸也已经变的铁青,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之时,司空崇礼终于松手将她扔在了地上。 “咳咳……” “咳咳咳……” 终于得救的宋听雨跪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看向司空崇礼的眼神却满是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司空崇礼,竟然如此的不顾情面。 她一直以为,司空崇礼是喜欢她的。 即使,他曾经对宋听澜有意思,她也以为那是因为司空崇礼将宋听澜当做了自己。 虽然当初,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故意为之,想要坐实宋听澜和当时作为乞丐的司空崇礼的私情。 却不想此事还未公开,她就得知司空崇礼竟是当朝太子的消息。 她这才将消息藏了起来,并从心底以为,司空崇礼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秘密,她守了这么多年,就为了等着在新婚之夜将这个秘密亲口告知太子。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司空崇礼竟是这样的反应。 她咳嗽了许久,终于可以正常的呼吸后,宋听雨不由再次抬头看向司空崇礼。 可是,现在的房中哪里又有司空崇礼的身影。 而此时的房顶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萧鸣屿和宋听澜趴在房顶上,看着底下的一幕,心思各异。 宋听澜万万没有想到,司空崇礼竟然偏执至此,事实就摆在面前,他都不愿意相信。 但是,身旁的萧鸣屿却轻哼了一声。 “这太子对你还真是用情至深呢!” 宋听澜听着萧鸣屿这明显带着酸意的声音,不由心中发虚。 她也顾不上看底下宋听雨的反应了,下意识的看向萧鸣屿,解释道。 “几年前的冬夜,我在回府的路上遇见司空崇礼倒在雪地里。 那时候,我并不知他的身份。 他当时身负重伤,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就跟一个乞丐无异。 我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了宣恩侯府,但也只是给他请了大夫,之后就再也没有管他了。” 宋听澜说着开始回忆那段日子,却发现这不过是几个简短的画面。 “后来,我听说他身体好了很多,便提议在府中干活,我同意了。 再后来,就是我出门时见过他几面。 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竟然当朝的太子,司空崇礼。 但即使如此,我也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宋听雨给我下了药,设计让我嫁给了萧庭屿。 我那时才知道,司空崇礼竟然是想要娶我做太子妃的。” “而我也在那时才猜到,宋听雨之前用我的名义跟司空崇礼送去了不少的东西,并跟他通了书信,让他以为我对她情根深种。” ------------ 第一百八十四章日后我是你的亲人 宋听澜说着轻笑一声。 “说来,也是笑话。” “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却也背上了有心设计,不顾脸面强行嫁给萧庭屿的名声。 而这在司空崇礼看来,是我背叛了她,所以,他恨足了我,还在婚礼当日前去羞辱于我。 也是因此,萧庭屿在刚刚成婚之时就厌恶我。 也因为他的态度和纵容,让我在国公府的处境举步维艰。” 此时,宋听澜和萧鸣屿坐在房顶上。 宋听澜的眼神看着远处。 她语气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而萧鸣屿原本的不满的神色也消失殆尽,现在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也只剩下深深地心疼和怜惜。 但,宋听澜却是轻轻一笑,反而安慰他道:“不要这样看着我。” 她笑。 “其实,我当时并未觉得难受的。” “真的。” “其实,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我的生活一直都是麻木的。” “那时候的生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嫁给萧庭屿还是嫁去东宫对我都无异。 是以,即使我知道是宋听雨陷害于我,我都没有任何想要反击的想法。 因为当时比起嫁到国公府,我更想要逃离宣恩侯府。” “是以,我起初还是很珍惜在国公府的时光的。没有了楚慕兰母女的虚情假意,也不用费力讨好萧庭屿。 我每日安静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最多就是多出一些嫁妆来贴补国公府,对我来说,还算自在。” 宋听澜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没有想到,裴念卿和萧庭屿竟然越发的过分,竟然还想将我献给司空崇礼。 而我更没有想到,司空崇礼恨意竟然越发的多,竟也越来越偏执……“ 宋听澜说到这里,想到前世的种种,不由顿住。 而即使宋听澜没有再说下去,但萧鸣屿也清楚接下来宋听澜经历些什么。 被囚禁,被强迫,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被杀,众叛亲离。 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女,彻底沦为一个玩物,这对于宋听澜来说,才是最毁灭的打击。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平静的脸颊,忽然开口问他。 “那种梦,你最近还有梦到过吗?” 他忽然很想知道,宋听澜接下来的日子是如何了。 但宋听澜却是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没有了。” “不过,梦里的日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日子不是吗?” 闻言,萧鸣屿也轻轻地笑了笑。 “对,重要的是现在的日子。” 两人相视一眼,又一起看下地面。 此时的院子里,司空崇礼将整个院子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宋听澜的痕迹,顿时心中烦闷,厉声将门口的守卫全部都唤了进来,一同寻找。 而那些守卫们,自然也就看到了一身是血,缩在一旁的宋听雨。 而萧鸣屿看着底下的人要发现他们了。 他直接揽着宋听澜的腰,又飞上了另一个屋顶。 再次站住,宋听澜不由推了推他。 “你快带我下去,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我还要出去送客呢!” 萧鸣屿无所谓的坐下。 “这可是霍府,你如此尽心的忙活什么?” 这话松田宋听澜可就不愿意停了停听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可是我的母家。 姨母也是我的亲人。“ 宋听澜说着声音又低落了几分。 “我在这世上的亲人并不多,好不容易有一个,我自然要好好珍惜。” 萧鸣屿闻言却是顿了一下。 “我奉劝你一句,亲人,可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宋听澜闻言微微皱眉。 “这可不一定,你是不是……” 宋听澜说着想到了萧鸣屿的遭遇,不由顿住,而后,又轻笑着道: “我知道,你以前在国公府或许是被人放弃过,但是,你放心,你之前救过我很多次,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日后,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萧鸣屿闻言一顿,片可后才轻笑了一声。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宋听澜见此时萧鸣屿心情正好,立刻道:‘你看,小法人,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你还不快将我带下去,我要等着要回去帮姨母呢! 不然,前院那么多人,姨母必然是忙不过来的。” 萧鸣屿见状,也站起身,准备将宋听澜待下去,也就在这一瞬间,忽然有一支弩箭朝着宋听澜便射了过来。 关键时候,萧鸣屿第一时间从腰间取下一把短剑,挡住了那弩箭。 但紧接着一个蒙面男子却站在了宋听澜的身后。 萧鸣屿立刻上前,一把揽住宋听澜的腰,一边跟萧鸣屿打斗起来。 但这人却不恋战,目标明显是冲着宋听澜来的。 招招都是直冲宋听澜的面目。 但萧鸣屿却一直将宋听澜护在身后,关键时候,更是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做挡。 几个回合下去,那蒙面人,见刺杀宋听澜无望,也不再恋战,直接扔下一个烟雾弹,人就已经离开了。、 而这烟雾弹的动静也不小,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以,待萧鸣屿带着宋听澜从房顶上下来,霍锦意、司空崇礼,甚至是连明王司空政年都赶了过来。 “听澜,你没有事吧?” 霍锦意第一个上前,上下打量着宋听澜。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烟?” “我没事。” 宋听澜说着,目光却回去看向原本萧鸣屿站立的地方,却发现此时身后已经不见了萧鸣屿的身影。 她不由环视一圈,却不想周围也没有了他的身影,想必是为了避嫌而提前离开了吧。 可是,他明明身上还有伤。 刚刚萧鸣屿为了保护自己,不惜用自己的手臂给自己挡剑,也不知他回去后,会不会好好地处理自己的伤口。 宋听澜心中担心萧鸣屿,是以也就没有听到霍锦意的话。 “刚刚我听到还有打斗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霍锦意又问了一遍,宋听澜这才回过神来道:“我也不知道,刚刚忽然有一个蒙面人,要杀我。” ------------ 第一百八十五章乖乖做我的皇后吧 霍锦意见宋听澜神色恍惚,又问了一遍:“刚刚我听到还有打斗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听澜这才回过神来道: “我也不知道,刚刚忽然有一个蒙面人,要杀我。” “你说什么?” 霍锦意听到这话,猛地提高了声音。 “那你可有事?” 宋听澜摇了摇头。 “我没事,刚刚有人救了我。” 她说,但又想到萧鸣屿既然离开,自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救的自己。 是以又补充道:“救我的那人也蒙的面,这会儿去追那个要杀我的人去了。” 宋听澜说完,霍锦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没有事就好,没有事就好。” 霍锦意一连说了好几遍,这才将宋听澜抱在怀里。 ****** 半个时辰后,霍府的宾客大多都已经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宋听雨乘坐着马车,失魂落魄的回了宣恩侯府,而宋听澜也跟她一起回去了。 原本宋听澜还想帮着霍锦意收拾一下,并不想直接离开的,但霍锦意却坚持她和宋听雨一起离开。 并嘱咐她,一定要在路上看着宋听雨,生怕宋听雨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宋听雨也是在霍府出的事,若是再死在路上,那麻烦也就大了。 而尽管霍锦意在极力隐瞒,但宋听雨今日险些被人玷污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因此,宋听澜还特地跟宋听雨坐了同一辆马车。 而在马车上,宋听澜刚刚坐定,宋听雨就如同疯了一般朝着宋听澜便扑了过来。 但被宋听澜一手抓住。 她现在天天习武,有的是力气,不过一个动作便让宋听雨乖乖的又坐了回去。 宋听澜按着他的肩膀,目光冷冽。 “宋听雨,你最好要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开始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意图谋害我在先,又杀害季家的公子在后,又因此让太子厌恶,险些名声尽毁。” “我劝你有过来惹我的时间,倒不如想想此事应该如何收场。” 但宋听雨显然是没有听进去,她还在剧烈的挣扎着。 “宋听澜你放开我,我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的。” “杀了我?” 宋听澜冷笑一声,直接松开了宋听雨。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但,宋听雨却忽而没有了力气,抱着自己的腿坐在马车上大声哭了起来。 而此时的霍府。 司空崇礼见宋听澜已经离开了,他也没有了再呆在这里的理由,索性也就告辞了。 在走之前,他倒是命人调查了一番,确定萧鸣屿也已经离开了,不由有些惋惜。 他本来还想趁机机会确认一下萧鸣屿脚腕是否有那快伤疤,没有想到也错过了。 看来,他必须要找其它的机会了。 而司空政年却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此时,他坐在霍家正堂的主位上,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还真是有意思,萧鸣屿那样狠绝,不将人命放在眼中的人,竟然还会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这段时间以来,萧鸣屿越来越不听话,现在倒是有了一个可以让他乖乖听话的砝码呢!” 司空政年是说着笑出了声。 “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正想着,霍锦意怒气冲冲的进来了。 “司空政年,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动宋听澜的,你竟然派人杀她!” 霍锦意怒极。 但司空政年却忽然起身,将霍锦意抱在怀里,才缓缓地解释道:“生气了?” 他轻笑。 “看来,你还是真在意你这个外甥女呢!” “司空政年。” “你松开我!”霍锦意挣扎着出声,但司空政年却越抱她越紧。 “让我抱抱,我已经许久没有见你了。” 他的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也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当初明明就警告你了,让你安安分分的管好霍府,就跟当初一样,你们提供银子,帮着我做一些必要的事情。 等日后事成,这皇后之位非你莫属。” “可你为什么要不听话,非要办什么宴会。” “你这个宴会能拉拢到谁?” “你放眼现在整个朝堂,谁还能帮你?” 司空政年说着,一个吻落在了的霍锦意的脖子上,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霍锦意,你看看,你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今日,本王没有要了宋听澜的命,也仅仅是一个警告。” “你以后就只要乖乖的听话,安心的等着做我的皇后,我保证不会伤你那外甥女一根手指头。” 她说着又亲了霍锦意一口,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一个暗红的痕迹,这才满意的停下。 他的手在那痕迹上摸了一下,感受下身下的人微微的颤了一下,这才满意的松开看了手。 “乖,不要再白费功夫了,你日后就等着做我的皇后吧!” 司空政年说着,这才笑着离开了霍府。 而此时的萧鸣屿早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儒风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面露担忧。 “主子,你的手臂……” “无碍,去查一个刚刚是什么人想要伤宋听澜。” “是。” 儒风闻言,立刻点头出去安排了。 但此时萧鸣屿的府门口,却有一人等在了这里。 其实,萧鸣屿的这处宅子,并未挂上府名,也并未对外公开。 是以,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多。 裴念卿挺着大肚子敲了许久的门,才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 片刻后,裴念卿被带到了刚刚回府的萧鸣屿面前。 他此时随意的坐着,手中随意的把玩着一个簪子,淡淡的看了裴念卿一眼。 眼神压迫又带着杀意,吓得裴念卿脊背发凉,想都没想便跪看了下去。 “你最好是真的有什么事?” 萧鸣屿开口,一句话却让裴念卿脊背更冷。 她低着头,悄悄的抬眸看了萧鸣屿一眼,只看见他手中把玩着的簪子有些眼熟,但很快便低下头去。 道:“萧大人,我手中有一个人,想必你会感兴趣。” 裴念卿说着也多了几分底气。 “我可以将人交给你,但是你要保证我和我孩子的安全……” 裴念卿说完就等着萧鸣屿的反应。 如果说她的猜测没错的话,现在萧鸣屿对这人应该很感兴趣。 但是,萧鸣屿却许久都没有说话。 ------------ 第一百八十六章身上浸满了汗 片刻后,萧鸣屿才淡淡的开口。 “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听了这话,裴念卿心中一惊。 她不知为何,明明之前见到萧鸣屿,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没有这么的冷。 而且,他那时候,他很明显是在保护着她的。 这也是裴念卿敢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可是,现在萧鸣屿的态度明显是变了。 她现在跪在地上,只觉得气压越来越沉,目光也只能暗暗放在萧鸣屿手中那不断把玩着的簪子上,根本不敢再抬头。 很快,她的身上便浸满了汗。 终于,萧鸣屿淡淡的开口道。 “我对你手中的人不敢兴趣。” 闻言,裴念卿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狂跳。 “难道说她猜错了?” 但,萧鸣屿却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知道谁对那人更感兴趣,我可以帮你见到那个更感兴趣的人。” “但是,见到那人之后,你是死是活,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裴念卿低着头,心里一阵阵的下坠,忽然很后悔来找萧鸣屿的这个决定。 但是,萧鸣屿现在却没有任何想要她走的意思。 而是再次冷冷的开口。 “奉劝你一句,你若是想要活着,不该招惹的人,不要招惹。” ***** 宋听澜回到宣恩侯府后。 宋听雨便一把扑到了楚慕兰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而楚慕兰原本正满心欢喜的等着宋听雨的好消息,为此还在话里话外跟宋城荣铺垫了了一下,就等着一会儿得到宋听澜身败名裂的消息时,可以让宋城荣更为生气。 可没想到宋听雨竟然是这个反应,顿时有些蒙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慕兰问宋听雨,但是宋听雨却一直在哭泣,根本就没有时间回答。 宋城荣见状不由看向宋听澜,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宋听澜这才解释道:“今日妹妹在霍家吃饭后,说是肚子不舒服,便让女儿给找了一处院子休息。” “女儿遂将妹妹安顿好,却不想她的婢女海棠却在暗中将季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季如凡,给叫了过来。” 宋听懒说着便叹了一口气。 “那季如凡原本就是个好色的,看见妹妹的容貌就想要……” 宋听澜说着顿了一下,避过了“侵犯”两字,又道:“也幸亏是妹妹机灵,用花瓶将疾如风给打倒了,当时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宋听澜说着,又顿了一下, “后来,也多亏太子殿下担心妹妹的安危,便急匆匆的赶了去,恰好看到了赤裸的疾如风,直接给了他一刀,也成功的救了妹妹。” “但是,当时妹妹衣衫不整,那季如凡又全身赤裸,那些跟去的那些下人自然也都看到了这一幕。 是以,此事就算是想要遮掩也是没有办法了。” 宋听澜看着宋城荣的脸色,叹了一口气。 “父亲还是尽快准备下,想必现在,季家也已经在赶往我们宣恩侯府的路上了,所以此时还请父亲尽早定夺,应当如何?” 宋听澜说着又看了楚慕兰一眼,又道:“此事,对女子的名声终究是不好。 但是,季家又失去了一子。 而且中间又牵扯太子,若是处理不好,恐怕是不好收场。” 宋听澜说完,宋城荣一张脸已经是完全变了颜色。 他看着趴在楚慕兰怀中哭的宋听雨,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打死。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安抚季家。 楚慕兰看见宋城荣带着杀意的眼神,连忙将宋听雨护在怀里。 “侯爷,此事疑点重重,你断不可只听从她的一面之词啊……” 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局面。 她先是恨宋听雨的无能,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没想到最后都能办成这个模样,最后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她恨铁不成钢的将宋听雨从怀中推出来,狠狠地在她的身上打了几下。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的愚笨!” “怎么随随便便就进了别人的圈套!” “这可让人如何是好啊!” “啪——” 楚慕兰说着一耳光就扇在了宋听雨的脸上。 “平时我都是这样教你的吗?怎么还会跟季家那样的人共处一室?” 宋听雨捂着脸跪在了地上。 “女儿……女儿也不知道啊!” 一个耳光终于让宋听雨恢复了几分神志。 她看着楚慕兰,一脸委屈的道: “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儿当初就是喝了一杯茶,然后就没有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那季如凡就已经在屋里了。” 她说着又猛地指向宋听澜。 “是她要害我,一定是她! 那院子就是她带我去的,茶水定然也是她提前准备好的。” 闻言,宋体听澜倒是轻笑一声。 “笑话,当时是妹妹你自己喊肚子不舒服,想要我给你找院子休息,难道我会未卜先知,知道你会肚子疼,所以特地给你准备好了这一切?” “而且,那疾如风也是你自己的婢女亲自去喊来的,门也是那婢女亲自锁的。” 宋听澜说着又就看向宋城荣,行礼道:“父亲,此事,那婢女也已经招供,人我已经带了回来,父亲可随时查问。” “而且,今日的宴会本就在霍府,我若是想要害妹妹也不会傻到选在霍府,这样就算是妹妹出了事,霍家也难辞其咎。” “再者,我也已经料到了妹妹会说今日的食物是提前动了手脚的。”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今日霍家的所有食物都留着未动,就等着太医查验。” 宋听澜这话可以说是将宋听雨所有的退路都堵了回去,就算是她有心将事情都推到宋听澜的身上也没有办法。 但楚慕兰却道:“事情是在你们霍家发生的,东西也都在你们霍家,那些食物就算是留下,你们要想调换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这番说辞,也不过是故意准备好,要说给我们的听的罢了。” 宋听澜闻言却是轻轻一笑。 “这话楚姨可就说错了,霍府可不是我的霍府,我可是宣恩侯府的人。” “我同样也是听雨的姐姐。 宣恩侯府的名声也关系到我的名声。” “我和离本就对名声不利,这时候要想再嫁自然是想要宣恩侯府的名声更好一些。” “难道还会故意抹黑我宣恩侯府的名声不成?” ------------ 第一百八十七章软肋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害她。” “你说是吗,楚姨?” 宋听澜说着看向楚慕兰。 “难道说在楚姨的眼中,我有什么,必须要害宋听雨的理由吗?” 宋听澜盯着楚慕兰。 楚慕兰双拳紧握,现在也狠狠地咬着牙,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她当着宋城荣的面,自然是不能说宋听雨跟宋听澜之间的过节。 是以,宋听澜的这话,她必须要接下来。 所以,她只能咬着牙,狠狠地点了点头。 “是的,你们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过节。 但此事……” 闻言,宋城荣的脸色也更难看了,楚慕兰还想再说。 而这时,季家却已经找上了门来。 宋听澜见状,也不想多呆,是以,便行礼道: “父亲,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女儿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如先回去休息,毕竟……”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宋城荣明白,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说要避嫌。 “行,你今日也辛苦了,那你先回去休息。” 宋听澜点头,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还得意的看了楚慕兰一眼,让楚慕兰恨得更厉害了。 而宋听澜回去之后,也并未休息,而是命人搬来了一个梯子,架在了她和萧鸣屿中间的墙头上。 宋听澜则缓缓地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平时,她见萧鸣屿时不时的坐在这墙头并没有觉得有多高,现在她坐在这墙头上,只觉的摇摇欲坠。 身后的甜杏和春桃扶着梯子一脸的担忧。 “小姐,您小心一点。” “您扶好,不要乱动。” 而菊香和竹香则飞到了树上,帮着宋听澜看着萧鸣屿院中的情况。 “小姐,院中并没有人,是不是萧大人并不在府上呀!” 而宋听澜则小心的坐在了墙头上,尽量稳住自己,不去看地面,这才让自己的晕眩好了一些。 她看向萧鸣屿紧闭的房门。 不由喊道:“萧鸣屿——” 宋听澜刚刚出声,忽而感觉有一阵微风拂过,紧接着便有一支长剑朝着她的面门刺了过来。 宋听澜的瞳孔在一瞬间睁大,身体下意识的后仰。 而身后的梅香和竹香大喊一声:“小姐,小心!” 便飞速的朝着宋听澜飞了过来。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另一把长剑抵在了这把长剑之上,飞速的将剑尖挑开。 几乎是同时,一只大手揽在了宋听澜的腰上,稳稳地接住了她,并且带着他一个旋转落在了地面之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宋听澜的眼睛几乎都没有眨,就已经安稳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而现在,萧鸣屿的手正揽在她的腰上,紧紧地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宋听澜可以听到他急促而又有力的心跳声。 她下意识的抬头,正对上萧鸣屿那担忧的眸子。 “你可伤到了?” 宋听澜摇头。 “那可吓到了?” 宋听澜再次摇头。 “我没事。” 她说着,就想挣开萧鸣屿的手。 但萧鸣屿的手依旧是紧紧地揽着她,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而萧鸣屿的目光却在这时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追命。 “属下不知是宋姑娘,险些伤了宋姑娘,还请主子恕罪!” 萧鸣屿眼神冰冷。 儒风也在这时赶了过来,见状也不敢说话,只是恭敬的站在追命的身边。 宋听澜见状,不由拉了拉萧鸣屿的衣服。 “是我贸然闯入,不怪他。” “我不知道你这边戒备如此的森严,倒是给你填麻烦了。” 萧鸣屿见状又看向宋听澜,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温柔。 “无碍,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他说着又凉凉的看向追命。 “自己前去领二十军棍。” 闻言,追命暗自松了一口气,立刻便退了下去。 一旁的儒风见萧鸣屿那阴沉的脸色,顿了一下,也想跟着追命离开,但又被萧鸣屿叫住。 三人到了房中。 萧鸣屿扶着宋听澜小心的坐下。 这才问向儒风。 “查到了什么?” 儒风立刻恭敬道:“已经查到了今日的蒙面人。” “是谁?” “是明王的人。” “明王的人?” 宋听澜惊讶出声。 “我跟明王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 萧鸣屿给了宋听澜倒了一杯茶,才道:“他并不是想杀你,而是想借你来试探我。” 这话,宋听澜却更加听不懂了。 萧鸣屿挥了挥手示意儒风下去,自己则跟宋听澜解释。 “你不如猜一猜,明王为何要试探我?” 他说完又示意宋听澜喝茶。 “这是用今年的桂花新炒制的新茶,你尝尝味道如何?” 宋听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茶香四溢,咽下后,胃中也是一片暖意。 “味道不错。” 宋听澜说着又喝了一口。 她看着萧鸣屿,却忽而茅塞顿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明王的人,但是,明王觉得掌控不了你,所以故意刺杀我,才试探你。” 萧鸣屿点头,“说的不错,你很聪明。” 他说着又给宋听澜倒了一杯茶。 “那你说,他要试探我什么?” “自然是试探你,看我是不是你的软肋……” 宋听澜说到这里顿住。 她不由看着萧鸣屿,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嫂嫂觉得,你是我的软肋吗?” 萧鸣屿的语气低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 但宋听澜却沉默片刻。 她垂着眸,想到自从重生以来的种种,萧鸣屿已经救过她太多次,而她却成了对方的软肋。 想到萧鸣屿最终的抱负,她最终还是抬头,坚定的道: “萧大人是圣上的一把刀,既然是刀,又怎么会有软肋呢?” 话落,萧鸣屿的脸色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冷了下来。 片刻后,他冰冷出声。 声音似是嘲讽又似讽刺。 “嫂嫂说的对,像我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有软肋呢!” 宋听澜听着萧鸣屿这语气,只觉得心里闷闷的,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随之冷了下来。 而萧鸣屿则冷着脸,又恢复了之前生人勿进的模样。 听澜见状,不由开口问他:“你的伤没事吧?” 她说着站起身,转到另一边去看萧鸣屿手臂上面的伤口。 但萧鸣屿却避开了她。 “我没事。” 宋听澜顿了一下,强行抓着他的手臂,看向伤口。 ------------ 第一百八十八章我这身子嫂嫂又不是没看过 果然,萧鸣屿直到现在都没有处理伤口。 现在整个伤口开始溃散,血迹也不断渗出。 宋听澜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跑了出去,在墙边喊着甜杏,让菊香将她提前准备好的医药箱给扔了过来。 等准备好这一切,她又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但萧鸣屿却在宋听澜离开的那一瞬间,神色便更冷了。 “现在,竟是连跟我呆在一起都不愿了嘛?” 他心中烦躁,不由仰头喝了一杯茶,可即使这样,也不能压下她心中的躁意。 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茶杯,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手中的杯子便扔了出去。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杯子彻底变成了碎片。 而宋听澜也在这时,拿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她的脚步一顿,眼神在萧鸣屿和碎掉的杯子上面转了一圈,最后选择装傻,当做没有看见萧鸣屿发脾气的模样,拎着医药箱走到萧鸣屿的身边。 “我就知道你不会处理这个伤口,所以特地来给你上药。” 萧鸣屿没有想到宋听澜会回来,一时愣住,待到宋听澜站在他面前,吩咐他脱下衣服时。 他才回过神来。 萧鸣屿木然的将衣服脱掉,宋听澜却是尖叫一声。 “我只是让你将袖子脱掉,谁让你将所有上衣都脱掉的?” 宋听澜双手捂着眼睛,但是两指中间却留着一个大大的缝隙,一双眼睛正不受控制的放在萧鸣屿的身上打量着。 而萧鸣屿见状却是挑了挑眉。 “既然是上药,还是要脱了衣服才方便一些。” 他说着又笑了笑。 “再说了,我这身子,嫂嫂又不是没有看到过,都看过这么多次了,嫂嫂现在还不习惯吗?” 宋听澜闻言索性将手给放了下去。 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了,什么都没有见过,又何必惺惺作态。 她想着,眼睛还在萧鸣屿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 赤裸裸的眼神倒是让萧鸣屿有些不自在了。 宋听澜看着他的宽肩窄腰,目光更是在他的腹肌上面停留。 其实,要说起来,萧鸣屿的身材要比司空崇礼的身材要好很多很多。 司空崇礼毕竟是文人,虽说会点武艺,但会的实在是不多。 是以,他身上更显得瘦弱,更没有萧鸣屿身上的这种腹肌。 而且,萧鸣屿身上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来说来,身上有着对宋听澜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荷尔蒙,让人根本就移不开眼睛。 要不是因为她的自制力足够的强,现在恐怕就已经上手摸在萧鸣屿的腹肌上面了。 而萧鸣屿也没有想到宋听澜的眼神竟然会如此的赤裸裸,不由下意识的又穿上了衣服。 宋听澜见状挑眉。 萧鸣屿倒是尴尬的笑了笑。 “嫂嫂刚刚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如狼似虎。” 闻言,宋听澜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红色。 但还是强撑着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刚刚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她说着还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 “再说了,你这身材,我也已经看了很多次,要说让我如狼似虎,还真是……不至于。” 她说着还啧啧了两声,让萧鸣屿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发黑。 眼看着萧鸣屿还有再次脱衣服的想法,宋听澜连忙阻止。 “算了,你还是不要在脱衣服了,反正都已经看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上药。”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那明显带着慌乱的小眼神,嘴角轻笑,也不再惹她,索性变露出了一根手臂,让她给上药。 而宋听澜现在上药的手法也已经熟练了很多。 她看着萧鸣屿的伤口,也不再害怕,而是熟练的用烈酒清洗,上药,包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最后,宋听澜还给他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好了,大功告成。” 宋听澜对于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倒是萧鸣屿看着这可笑的蝴蝶结笑出了声。 之后,宋听澜又在萧鸣屿这里喝了两杯茶。 她本想回自己院子的,但萧鸣屿借口说她那边不安全,是以,宋听澜索性在萧鸣屿这里多喝了两杯茶。 但是,今日宋听澜,实在是太累了。 她在喝了两杯茶之后,竟然就这么撑着手臂睡着了。 萧鸣屿前去添水回来,就见宋听澜手臂撑头,睡得正香。 他将茶壶轻轻的放下,直接将宋听澜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并给她盖上薄毯,这才缓缓地出去了。 而宋听澜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宋听澜醒来时,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看着这陌生的床榻,疑惑的坐了起来,这才依稀想起来自己是在萧鸣屿的院子里睡着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由站起身,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了外面萧鸣屿和儒风说话的声音。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别把人弄死,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让他知道,敢动我的人的下场。” “将人留下一口气,最后在扔在明王府中。” 萧鸣屿说着冷哼一声。 “还想试探我,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萧鸣屿冷厉的声音让宋听澜心中一颤,这声音就如同前世一般,狠厉非常。 宋听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一直以为这一世的萧鸣屿跟上一世不一样。 但是,现在直觉告诉她。 现在的萧鸣屿跟上一世的一样的狠厉、冷漠、无情。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一世,萧鸣屿对她的态度不同。 所以才会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宋听澜恍然大悟,就听萧鸣屿又道:“太子那边如何了?” “还没有任何的动作。” “真是废物!” “既然如此,那就拉他一把,这次秋猎就给他创造一个机会。” 萧鸣屿说完,儒风又道:“主子,属下听说,这次秋猎之后,圣上准备给那个假皇子行册封之礼。” 闻言,萧鸣屿带着冷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个老家伙,现在没有这个胆子敢认我。” 萧鸣屿说完,宋听澜猛地一惊,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柜子,顿时发出一阵轻响,也让外面的声音在瞬间停住。 紧接着,萧鸣屿便走了进来。 宋听澜连忙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睡着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宋听澜说着就要走出了房门,而身后却缓缓地响起了萧鸣屿的声音。 “嫂嫂,你想怎么回去?” ------------ 第一百八十九章身份 “难道你想从大门出去,让旁人知道,你深夜从我的府中出来吗?” 宋听澜的脚步猛地顿住,不由想到梯子是在自己的院子里。 她回头狠狠地瞪了萧鸣屿一眼。 “萧鸣屿,我今日来是给你上药的,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萧鸣屿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那又如何?”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这无赖的模样,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最终妥协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饿了。” 片刻后,宋听澜坐在了萧鸣屿的对面。 而在他们中间,则放着一个大大的火炉。 火炉设计精巧,底部是烧得通红的炭火。 而在炭火上面则是一块被几根巨大铁签子串起来的羊排。 而这根铁签子的把手汇集到一起,则放在萧鸣屿的手中。 他现在正悠闲的转着铁签子,保证让羊排的每一处都能被炭火熏烤。 宋听澜原本还因为被萧鸣屿强行扣下而有些不开心,现在看着这烤的滋滋冒油的羊排,只觉得饥肠辘辘,什么都忘了。 她一双眼睛就眼巴巴的盯着这羊排,如同一个想要吃糖的孩童一般。 萧鸣屿看着她这幅模样,嘴角的笑根本就压不住,不由问她。 “你的糖还有没有?” “怎么了?” “想吃。” 宋听澜闻言,不由在自己的荷包里,翻找了一会儿,这才将三块糖递到了萧鸣屿面前。 “给你,就这三块了。” “我平时都舍不得吃,倒是便宜你了。” 宋听澜话虽这般说着,但是眼睛里却很是开心。 毕竟她做的糖,口味独特,旁人平时很少喜欢吃,现在碰到有喜欢的,她自然乐得喜欢。 她现在已经下定决心,等有时间,一定要多做些送萧鸣屿送来。 而萧鸣屿看着宋听澜手中的糖,缓缓地将糖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期间,手指还碰到了宋听澜的手心,让宋听澜的手轻微颤了颤。 萧鸣屿将其中一片糖打开,含在口中,片刻后才淡淡的开口。 “想必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淡淡的声音的传来,却让宋听澜心头警铃大作,连忙站起身来道: “现在也不知道季家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我有些不放心,我还是想要先回去看看情况。” 宋听澜说着就要走向墙边,但萧鸣屿却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宋听澜,你不要装了,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 闻言,宋听澜轻叹一口气,最终还是走了回来。 她之前一直在逃避此事,她隐约猜到了萧鸣屿的身份,但是,出于对自我的保护,她一直在回避这一点。 可是,现在,就算她有心回避,萧鸣屿也没打算让她独善其身。 她索性便在萧鸣屿身边坐了下来,坦诚道:“我大体猜到一些,但不知道对不对。” 萧鸣屿闻言轻笑,“嫂嫂一向比我想的要聪明的多。” 宋听澜皱眉。 “不要叫我嫂嫂,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嫂嫂了。” 但萧鸣屿却恍若未觉,继续问:“那嫂嫂不如说说你都猜到了什么?” 宋听澜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道:“萧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萧鸣屿动作一顿,片刻后才笑了笑。 “嫂嫂,你果然比我想的要聪明的多。” 宋听澜自嘲一笑。 “什么聪明的多,不过是因为经历的多了些,受的苦受的教训也多了些,所以遇事,总是会忍不住地多想一些。” 萧鸣屿想到了梦中的种种,看着宋听澜道:“嫂嫂这般说,倒是让我有些后悔将你拉入这局中了。” 宋听澜轻叹一口气。 “哪有什么拉入局中,萧大人难道没有发现吗?” “从你可以跟我做一样的梦开始,我们都已经身在局中了。” “你知道太子对我的执念,知道我对国公府,对太子的恨意,所以你将我拉入其中,以我为突破口揭开这一切。 而我也需要你的这个秘密来彻底的将国公府给扳倒,更是以此与司空崇礼抗衡。”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 “虽然说我一直都不想承认,但是,我现在也不得不承认。 萧大人,我们的路,殊途同归。” 萧鸣屿闻言,细细的咀嚼着“殊途同归”四个字,满意的笑了。 宋听澜却是又道:“所以,萧大人若是需要我来对付太子,我都可以配合。” 宋听澜想到前世她从太子那里拿到的东西。 “若是可以,我可以去太子身边。” “你也知道,太子对我有执念,若是我去他身边,可以取得他的信任,给你找来你需要的……” 萧鸣屿蹙眉,打断她的话。 “不需要,我现在还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冒险。”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可是萧大人教我道理。” 萧鸣屿却是忽而生了几分怒气。 “我倒是没有记得,我教过你这句话。” 闻言,宋听澜顿住。 她倒是忘了,这话,是前世萧鸣屿教她的话,现在的萧鸣屿自然是不会知道。 宋听澜见状,只能支吾着转移话题。 “我现在倒是好奇,萧大人当初遇害之时是如何脱困的?” 宋听澜现在想起那日在云华寺听到的苏吟秋和萧震声之间的谈话都觉得胆战心惊。 她根本就无法想象,一个万念俱灰又被掐死的孩子,是如何逃生的。 此时,萧鸣屿的嘴中的糖渐渐化开,清凉的辣意带着一丝的酸甜让他的大脑保持着清醒。 “那是因为我运气好,遇到了一场大雨,又遇到了一个小仙女。” 萧鸣屿说着笑了笑,看着宋听澜,才道:“是她救了我。” “仙女?”宋听澜疑惑,“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仙女?” “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仙女,当时要不是她救了我,又给了我一颗仙丹,我根本就活不下来。”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这疯魔的样子,心想大概那时候那九死一生,所以头脑不太清醒,所以才会记忆错乱。 是以,宋听澜也不再问这个,只是又问道:“那你是如何成为萧鸣屿的?”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宋听澜索性将心中的疑问全部都问了出来。 “这还不简单。” ------------ 第一百九十章组队 “当初萧震声将萧鸣屿扔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不出两日,萧鸣屿就已经死了,这也正好给了我去国公府的机会。” “哈哈,恐怕萧震声怎么也想不到,他自己最害怕、想要杀死的人,竟然一直都没有死,而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他身边。” 宋听澜想想就觉得好笑。 “我倒是很期待萧震声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快了。” 萧鸣屿说着,羊排已经烤好了。 他其中的一块撕开,用竹签子插好,又递给宋听澜。 宋听澜早就饥肠辘辘了,这会儿接过来立刻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问道:“那你为何又怎么会成为明王的人?” 萧鸣屿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自然是因为,是他救了我。” 宋听澜点头。 “猜到了。” 她说着又吃了一口,一边咀嚼着一边道,“像你这种人,除非是救你性命的人,否则你又怎么会为他人卖命。” 闻言,萧鸣屿倒是自嘲一笑。 “为他人卖命?” “这可不见得。” 萧鸣屿这两句话的声音不大,而宋听澜的心思又一直在吃上,自然也就没有听到,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萧鸣屿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狠厉。 不出意外的,宋听澜今晚上吃撑了。 萧鸣屿将她送回自己的院子后,她也没有睡下,而是一边在院子里遛弯,一边听着菊香汇报今日宋听雨的事的情况。 菊香真不愧是八卦小能手,一番话讲得绘声绘色。 “小姐,您是不知道,今日来的那季家的夫人是有多么的……壮烈。” 菊香在想着形容词。 “她就像那冲锋的将士,进来就是一阵歇斯底里。 要不是当时那楚慕兰护着宋听雨,否则那季夫人就直接就能将二小姐给撕了。” “季夫人一边哭一边说自己的孩子命苦,说季如凡活着没有娶上媳妇,现在死了也是孤零零的。 口口声声,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宋听雨嫁过去,给他儿子守活寡。” 宋听澜闻言倒是惊了一下。 “让宣恩侯府的小姐去给她儿子受活寡?她季夫人也敢开这个口。 也难怪季家会将季如凡养成这样的性子。” 菊香笑了笑,点头道:“老爷也是这样说的。 还说此事本就是他季如凡意图不轨再先,而且此事太子也有动手,为何不去找太子?” “可那季夫人根本就不听,就如同一个市井泼妇一般,抓着宋听雨就要打她,更是要将她带到季家去。” “楚慕兰又怎么会同意,便一直护着宋听雨,这季夫人拉扯间也伤了楚慕兰的脸。 这一来二去的楚慕兰也就怒了,两人因此也就打了起来。 两人身边的丫鬟也跟着打了起来。 侯爷有心阻止,但是他一个男子实在是无法动手,有心叫人,但又怕让下人们看见闹了笑话。 最后,还是季大人匆匆赶到,他跟侯爷各自抱着各自的夫人,这才将两人拉了开来。” 菊香说着,都笑了起来。 “小姐您是没看见,楚慕兰那被打的模样,衣衫凌乱,钗环俱掉,一张脸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狼狈。” “好在那季大人还算是通情达理的,也知自己儿子心怀不轨再先,又牵扯太子。 是以,为了自己的官声,也跟侯爷达成共识,谁也不再追究此事。” 宋听澜在石凳上坐下,看着天边的月亮,道:“如此,这楚慕兰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弄臭了宋听雨的名声。 日后,她宋听雨要想嫁给司空崇礼,怕是难了。” 时间匆匆而过。 宋听澜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宋远山和张清歌的婚事。 现在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 在交换庚帖那日,宋听澜还专门将宋城荣请来,毕竟现在楚慕兰脸上青紫一片实在是不适合见人。 是以,宋听澜便趁机机会将这庚帖给交换了。 省的楚慕兰从中作梗。 为此,楚慕兰恨得厉害,眼看着宋听雨一天天的消瘦下来,最后她下定决心,在一个平常的下午,驱车去了上京城一处极不起眼的宅子里。 转眼间,便到了秋猎的日子。 此次秋猎声势浩大,京中所有的官员和家眷都要参加。 而且,宫中还传出消息说,此次秋猎之后,圣上还要给新找回来的大皇子册封。 这也就说是说,圣上真正要承认大皇子的身份了。 而且,这大皇子还点名了让宋听澜做太子妃。 是以,宋听澜这次秋猎也被圣上点名一同前往。 本次秋猎在云华寺上举行。 早在几天前,宋城荣便提前来此,将这里团团围住,并将大型的野兽一一清理。 到了秋猎当日。 司空明德拉起长弓,一箭射中了大雁,在场的官员们都高呼圣上万岁。 司空明德仰头轻笑,高呼一声,秋猎开始。 本次秋猎是采用带队的模式,分别由太子司空崇礼,大皇子,明王司空政年带队,以三炷香的时间为限,最后谁猎杀的动作最多,谁获胜。 但是,在开始之前,司空崇礼却跟司空明德提议。 “父皇,每年狩猎都是一样的玩法,每次不是我赢就是皇叔赢,今年我们不如换个玩法?” 司空明德也正有此意,是以问道:“你想怎么玩?” “父皇,您看我们的队伍太少了,今年不如也让我们萧大人也一起参加吧。” 司空明德仰头笑了笑。 “萧大人武艺箭法都是了得,他加入你难道不怕今年的魁首易主吗?” 司空崇礼轻笑。 “比赛重在过程,儿臣还提议,每队都可以选一名贵女一起参加,也好鼓励一下士气。” “哈哈哈……” 司空明德又是仰头一阵大笑,还跟皇后对视了一眼才道:“看来是朕疏忽了,太子也已经到了娶太子妃的年纪了。” 一旁的王二牛立刻也跟着开口道:“父皇,我……儿臣也想要娶妻,儿臣想要娶宋姑娘为妻。” 闻言,司空明德的笑收了回来。 “要想娶妻,还是先等着你册封的那一天吧!” 王二牛似是没有看到司空明德不满般,立刻又道:“那我要和宋姑娘一队。” 话音刚落,萧鸣屿和司空崇礼的眼神都暗暗地瞪向他。 但他恍若未觉,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宋听澜。 ------------ 第一百九十一章快来呀 王二牛毕竟是皇子,司空明德也不好再驳她的面子,是以便点头同意了。 司空政年见状便询问了一番,特地选了一个马术好,又会射箭的女子。 而司空崇礼的目光却转了一圈,最终放在了在人群中低着头的宋听雨身上。 宋听雨自从那事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门,现在到了这里也只是低着头,总觉得别人是在偷偷地议论她。 “宋听雨。” 司空崇礼的声音响起,让宋听雨猛地抬头。 她看着司空崇礼的脸,从心底里逐渐爆发出一点欣喜,一点点的浮现在脸上。 “太子哥哥。” 宋听雨一开口,声音哽咽,眼圈通红。 司空崇礼的这一举动,可谓是告诉众贵女,在他的眼里,宋听雨跟之前一样。 也是在给他人暗示,宋听雨并未丢了名声。 而且,因为司空明德那一句戏言,现在太子选的人,可是说是他中意的太子妃人选了。 他这番,可以说是彻底的帮宋听雨正名了一把。 “来,你跟我一队。” 司空崇礼面色温柔,让宋听雨瞬间忘记了司空崇礼险些掐死他的那一幕。 “好。” 宋听雨温柔点头,缓缓地走上前。 侍从立刻牵了一匹马过来,宋听雨立刻翻身上马。 到底是将门之女,宋听雨马术不错。 骑在马上,她俯视众人又恢复了以往那趾高气扬的模样。 司空崇礼选定了人选,但萧鸣屿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便道:“陛下,臣没有娶妻的想法,所以,这人,臣就不选了吧。” 话音刚落,司空崇礼立刻便道: “萧大人怕是要耍赖吧,我们队中都有女子,怎么就萧大人你不选,怕是想要轻车上路,提前取胜吧。” 这话宋听澜也就不愿意听了,她直接开口打断。 “那按照太子的意思,我们女子还是拖累不成? 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又为何要提议带上我们女子呢?” 司空崇礼见宋听澜居然主动跟他说话,立刻笑着道:“孤知道宋姑娘是将门之后,箭法和马术自然是了得。 这话自然也就没有说宋姑娘的意思。” 宋听澜倒是冷哼了一声。 “太子这话还真是说错了,我虽是将门之女,但并不善骑射。 太子既然提议让女子参与,那就不应该再觉得女子是拖累。” 司空明德也跟着点头。 “对。” “宋姑娘说得对。” 他说着又看向司空崇礼。 “太子此话欠考虑,以后注意。” “儿臣遵命。” 司空崇礼听话的点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而之后看向宋听澜的眼睛里都如同闪着光。 这模样倒是让宋听澜有些害怕。 而司空明德的目光又看向萧鸣屿。 “不过,太子有一点说得没错,萧爱卿不能不选,必须要选一个人。” 萧鸣屿闻言直接看向太子。 “那不如,太子帮着在下选一人?” 司空崇礼还未开口,贵女中忽然有一人站了出来。 “我,我和跟萧大人一队。” 司空意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直接走到牵马的侍从旁边,蹬着马鞍直接上马。 萧鸣屿选好后。 司空明德不由看向侧边的萧芷慧。 “此次狩猎倒是热闹的很,爱妃不如也跟朕去凑凑热闹。” 闻言,萧芷慧笑了笑。 “圣上最近是愈发的年轻了,既然如此,那臣妾不如就陪着陛下一同去玩玩。” 萧芷慧说着站起了身。 她今日穿的简单,正好适合骑马。 司空明德闻言大笑,仿佛也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见状,张皇后不由嘱咐道:“圣上不比当年,还是要多多注意安全,以免伤了龙体。” 闻言,司空明德刚有点喜色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而此时的萧芷慧却已经坐在了马背上,朝着司空明德招手道:“陛下,快来啊!” 闻言,司空明德也顾不得张皇后,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张皇后看着两人坐在马上的身影,脸色冷凝。 萧芷慧自从小产以后,消停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司空明德也几乎不去她宫中,以至于让张皇后以为她从宫中消失了。 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这家伙再次张扬了起来。 就连秋猎也跟了来,现在竟然不顾她的脸面,跟圣上一起去狩猎。 她倒要看看,她还能快活多久。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伴随着司空明德高喊一声“出发”,众人直接夹紧马肚,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一时间,哒哒的马蹄声在深林中响起,惊起了树上一片片的鸟儿。 宋听澜跟在王二牛的身后,看着王二牛熟练的拉弓射箭,动作极为熟稔,即使是不用瞄准都能将远处的猎物猎杀。 而且,从他的动作都可以看出,这等程度的狩猎对他来说极为简单。 他们刚刚出发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就已经收获不少了。 而且,此时王二牛的身上有一股由内而外的自信,也是这份自信让他看起来多了神采。 再加上这段时间在宫里学的规矩和熏陶,使得他的肤色也白了很多,身资也挺拔了不少。 现在骑在马背上自信满满的模样,倒是可以让人刮目相看。 这时,王二牛的马停了下来。 他将长弓背在身上,下马匆匆地跑到不远处的树下,双手捧着一物,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宋听澜面前,高高地举起递给她。 “给你。” 宋听澜惊讶的低头,这才看到了王二牛正双手捧着一只小白兔,一脸虔诚的递给她。 “这只兔子漂亮,毛色也好,像你一样好看,我猜你一定会喜欢,所以特地拿过来给你玩。” “谢谢大皇子。” 宋听澜看着在王二牛手心害怕的颤抖的小兔子,不由伸手接了过来。 王二牛闻言挠了挠头发,一脸憨厚的笑了笑。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宋听澜感受着怀中的柔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我很喜欢,大皇子有心了。” 说着,还朝着大皇子笑了笑。 这一笑,让王二牛险些晕眩,他咧着嘴,眼神仿佛直了一般看着宋听澜。 这时,身后传来司空崇礼阴沉的声音。 “大哥,你可别忘了此番是来做什么的,切莫为了讨美人欢心,而忘了狩猎。 大哥可不能因为你以前是猎户出身就得意忘形。” ------------ 第一百九十二章英雄救美 司空崇礼的话让王二牛身形一顿,他连忙收回笑容,先给太子行礼后,又急匆匆的上马,继续前行。 而宋听澜抬头,第一眼先对上的是萧鸣屿那阴沉的眼睛。 而在萧鸣屿身后,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司空意。 她看见宋听澜看过来,刚要笑,但想到了什么,笑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宋听澜看着她别扭的模样,不由失笑一声。 但是,这笑容落在司空崇礼的眼里,却是极为的刺眼。 毕竟宋听澜现在看的方向可是萧鸣屿的方向。 宋听澜自然也看到了司空崇礼这如同蛇一样的眼神。 她心中害怕,连忙将手中的小兔子交给一旁的侍从,让他们将小兔子收好之后,才缓缓跟了上去。 在路过司空崇礼时,宋听澜还微微点头行礼。 司空崇礼却只是看着他,微微点头示意,脸上也并未有什么多余的神色。 是以,宋听澜暗中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宋听澜走出不远之后,一支长剑突然从身后破空而出,直直的射向侍从手中的兔子。 “啊——” 伴随着侍从一声尖叫,小兔子被一箭射穿,原本白色的毛也迅速被鲜血染红。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停下。 走在前面的王二牛见状,也急匆匆的掉头跑了回来。 宋听澜看了那兔子一眼,顿时大惊,下意识的回头,正对上司空崇礼那刚刚收回长弓的,带着几分得意的眼睛。 王二牛也在这时停在了宋听澜的身侧。 他在看到地上已经被箭刺穿的兔子时,顿时大惊,也跟着回头看向司空崇礼。 司空崇礼嘴角却带着一抹笑意。 “不好意思,我刚刚以为那也是猎物了,一不小心,失手了,还望大哥、见谅!” 司空崇礼加重了“见谅”两个字。 王二牛见状也只是笑了笑。 “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这兔子应当是太子殿下猎到的才是。” 王二牛说着翻身下马,颇着脚将那只兔子捡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递到了司空崇礼的面前。 而司空崇礼却在随意的检查着弓箭,也不搭话,就让王二牛这般举着。 片刻后,他才淡淡的道:“不过是一个如此小的兔子,这成不成货色的猎物孤还看不上,扔了吧。” “好来。” 王二牛说着,便将那兔子随手扔在了一旁,又跟司空崇礼行了礼,这才跑了回来。 他这一套动作极为顺畅,就连嘴角也一直带着笑,那毕恭毕敬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的不满。 但是,宋听澜却注意到,王二牛在上马时,握着缰绳的手却极为紧,腮边的肌肉也是收紧的状态。 隐约可以看见牙齿的形状。 宋听澜顿时了然。 看来,这王二牛也不是看起来的那般的傻。 而此时的另一边,萧鸣屿正缓慢的走着。 每走一步,他便会随意的拉弓,射上一箭,但每次侍从们都会将一只猎物拿回来。 始终跟着他的司空意并被他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就差没捂着嘴尖叫了。 眼看着萧鸣屿射了这么多的猎物,司空意满脸的崇拜。 “萧大人你真是太厉害了,今日的魁首恐怕非你莫属,这才一半的时间,就射了去年太子殿下猎物的数量,真是太厉害了。” 萧鸣屿听了这话,竟直接收了弓,不再射了。 见状,司空意连忙问他。 “怎么了萧大人,你怎么将弓箭收起来了?” 萧鸣屿却仿佛没有听到司空意的话一般,一个飞身直接落到了树上,开始靠在树干上小憩,根本就没有给司空意一个眼神。 司空意见状直接傻眼。 她试着大声喊了萧鸣屿几次,但萧鸣屿一直没有反应。 最后,司空意也累了,索性便自己骑着马在附近逛逛。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忽而传来司空意的尖叫声。 萧鸣屿立刻睁开了眼睛,一个飞身下去,循声飞了过去。 而此时的司空意面前正站着一头巨大的野猪,它此时的獠牙正对着司空意做出攻击状态。 萧鸣屿见状直接站在了司空意前面。 “滚一边去。” 萧鸣屿厉喝一声,直接拔出了剑。 司空意见状连忙跑开,而那野猪却因为司空意的动作躁动起来,立刻朝着萧鸣屿便撞了过来。 萧鸣屿见状直接一个飞身跃起,长剑在野猪上方刺下。 “唰”一声闷响,长剑刺入野猪的身体,但野猪吃痛,一时之间竟横冲乱撞起来。 萧鸣屿被他带的撞在树上,树枝刮坏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部分的脊背和一处小腿。 不得已,他直接松开剑,几步跃到了树上。 眼看着那野猪就要撞上司空意,萧鸣屿也来不及犹豫,直接拉弓朝着野猪的眼睛再次射了过去。 司空意常年在府上养尊处优,平时出门的时候都不多,现在跑不了几步就没有了力气,直接摔倒在地。 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野猪朝着自己撞了过来。 她吓得尖叫,眼看着野猪就要撞到她,这时候,一支长箭破空而出,直接射在了野猪的眼睛上。 野猪吃痛,直接原地打滚起来。 司空意见状,连忙后退几步,急匆匆的跑到一边躲起来。 紧接着,又是几箭射了过来。 直到野猪彻底没有了动静,萧鸣屿才停下射箭的动作,从树上飞了下来。 而司空意眼看着野猪终于没有了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 眼看着萧鸣屿走上前查看野猪,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就要冲到萧鸣屿身边以求安全感。 但是,萧鸣屿却在她靠近时一个侧身避开,让司空意险些摔倒。 她站定后,不由震惊的看向萧鸣屿。 她本来还挺生气的,但想到萧鸣屿就是这样的性子,是以她便缓和了一下道: “萧大人,多谢你的相助,等回去我一定会将全部的情况悉数告知圣上,让圣上好好地赏你。” 萧鸣屿闻言,随意道。 “安宁郡主客气了,这都是臣份的事情。” 这边的动静不小,是以很快便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司空崇礼第一个到达。 他来先是环视了一圈,在看到萧鸣屿划破的衣服和赤裸的小腿时,满意的上前。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的猛兽!” ------------ 第一百九十三章被万人唾弃 司空崇礼说着怒斥一声。 “这里是谁清理的,还不快来请罪!” 闻言,其中一个小将领过去查看了一番,这才道: “回太子殿下,猎场旁边的护栏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这野猪恐怕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 “查!” “立刻去查!” 司空崇礼怒斥一声,一行人全部都战战兢兢。 司空崇礼说着翻身下马,拍了拍萧鸣屿的肩膀,打量了他一番之后才道: “此番,萧大人受惊了!也多亏是萧大人遇上的这野猪,若是其他人遇上,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祸事。” 他说着又看向萧鸣屿的腿。 “你可有受伤?” 萧鸣屿闻言,抱拳行礼道:“多谢天子殿下关心,臣无碍。” 他说着还不动声色的伸出脚,好让司空崇礼看的清楚些。 而司空崇礼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萧鸣屿脚腕上并没有任何伤口之后,他才满意的笑了。 这时,王二牛和宋听澜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宋听澜在看到萧鸣屿这满是血迹的衣服和露着半边的胸膛,心下大惊。 她顾不得什么,立刻下马直接跑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 宋听澜声音急切,说着就开始上下检查萧鸣屿的伤口。 萧鸣屿见她担忧,不由轻声安慰道:“我没事。” 可宋听澜恍若未闻,眼看着就要碰到萧鸣屿的身体,萧鸣屿却猛地攥着了她的手腕,小声的告诉她。 “我没事。” “我没有受伤。” “只是划破了衣服,这些血也不是我的。” 一句句温柔的话,让宋听澜渐渐冷静下来。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竟然还在萧鸣屿的手中。 而且,她和萧鸣屿的距离似乎是太近了一点。 见状,宋听澜立刻挣开萧鸣屿的手,后退几步,环视了一圈后,才解释道: “我刚刚是看到这野猪太惊讶了,这才失了分寸,还望萧大人见谅。” 闻言,萧鸣屿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无碍,倒是让宋姑娘担心了。” 宋听澜更尴尬的笑了笑,她转头又看到了一旁很是狼狈的司空意,连忙上前将司空意抱在了怀里。 “安宁郡主,你没事吧,没想到竟会遇到这种事,真是太吓人了,还好你没事。” 她说着又将司空意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模样直接让司空意翻了一个白眼。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当我傻吗? 你刚刚跑过来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现在又说什么担心我! 鬼才信你。 而且,司空意可看的清楚,刚刚萧鸣屿对着宋听澜说话的温柔模样,跟对着她说话的时候,判若两人。 此情此景,她要是没有发现什么,那她就是一个瞎子。 是以,司空意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的将宋听澜上下打量了一番。 想到宋听澜是一个和离之身,又怎么会配的上她冰清玉洁的萧鸣屿! 顿时,司空意心塞了。 可是,看着宋听澜这绝美的容貌,她又想不出,除了她,谁还能配上的萧鸣屿。 是以,司空意陷入了沉思。 而在场的其他的人也都是处于静默之中。 就连王二牛都聪明的没有说话。 而司空崇礼的眼睛里却仿佛带着刀子,恨不得将萧鸣屿千万万剐千刀万剐。 宋听澜自然也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索性也不解释了,直接拉着王二牛,跟司空崇礼说了一声,率先离开了。 宋听澜走后,司空崇礼也冷哼了一声,上马离开。 远处,司空政年看着这一幕,眼中兴趣更深。 “这里,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最后,这里很快也就只剩下了萧鸣屿和司空意两人。 司空意看着萧鸣屿嘴角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忍不住的开口道:“喂,萧大人。” 一句话,萧鸣屿嘴角的笑没了。 司空意心塞,立刻又问:“萧大人,你是不是喜欢宋听澜?” 直白的语气,让萧鸣屿猛地回头看向她。 司空意连忙:“哇!”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宋听澜吧!她可是你以前的大嫂啊,你想要让她被万人唾骂吗?” 闻言,萧鸣屿倒是就开口了。 “是我喜欢她,为什么她会被万人唾骂?” 司空意道:“因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 “这个世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对女子极为苛刻,你看现在的各种规矩,各种枷锁,也都是在约束女子。” “明明是同样的事情,男子做了就是高风亮节,被人敬仰,而女子做了就是没有恪守女子的本分。” “你看,宋听澜她是你以前的大嫂,可若是让人知道,你喜欢她。 那么世人只会说她狐媚性子,蓄意勾引自己的小叔子,更有甚者,还会对女子打骂,若是在偏远的地方,浸猪笼都是常有的事情。” 闻言,萧鸣屿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司空意趁机再次开口。 “所以,萧大人,你不能喜欢宋听雨,不如,你喜欢我吧。” “我可是当朝的安乐郡主,不仅地位高,而且模样……长得也挺好,而且,我可是一直喜欢你的。” “你只要喜欢我,百利而无一害,你觉得怎么样?” 司空意说着还眨了眨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萧鸣屿。 但萧鸣屿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一个转身,飞走了。 司空意不由傻眼了。 “喂,萧大人,你怎么又走了,那我怎么办啊!” “你好歹带我一起回去啊,我错了,萧大人……” ****** 此时的另一边,司空崇礼正背着手看着远方。 而在他身后,正跪着一个下属。 “殿下,属下已经确认清楚,萧大人脚腕上确实没有那处伤疤。” 司空崇礼冷哼了一声。 “吩咐下去,立刻准备起来。” “他并不是萧鸣屿,等大皇子册封的那天,我们直接揭穿他的身份。” 司空崇礼心中得意。 “萧鸣屿,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有什么资格敢来跟我抢她。” “是。”属下立刻应下。 而此时角落里的灌木丛后面,宋听雨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出。 她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 刚刚是因为她的手帕掉了,她特地过来捡手帕,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的秘密。 ------------ 第一百九十四章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与此同时。 司空明德正跟萧芷慧走在另一边。 萧芷慧远远地看见了一只兔子,连忙指着大叫。 “陛下,你快看看那只兔子,好漂亮,臣妾喜欢那只灰色的兔子。” “臣妾要它。” “好。” 司空明德说着,拉起长弓,瞄准正在吃草的兔子,一箭射中。 萧芷慧见状高兴地拍手。 “陛下,您真是太厉害了,真是实力不减当年啊!” 萧芷慧说着,一旁的侍从已经将兔子收了过来。 萧芷慧看了一眼道:“快收起来,这么大的兔子的兔肉最好吃了。” 司空明德打趣了一句。 “都多大了,还想着吃。” “就喜欢就喜欢,臣妾就是喜欢吃。 而且,臣妾还喜欢陛下亲自烤的兔子呢。” “能让朕亲自烤兔子的,你是第一个。” 萧芷慧立刻娇嗔了一声。 “谁让陛下最喜欢臣妾呢!” 司空明德笑了笑,“你呀,也就是仗着朕的喜欢,这才越发的跋扈。” “哼!” 萧芷慧佯装怒意,撅着嘴。 “陛下又拿着人家说笑了,臣妾什么时候跋扈过,这段时间,臣妾连宫里的份例不够都没敢说一句。” 司空明德闻言轻笑。 “你这个小机灵鬼,都这时候还不忘跟朕告状。” “陛下……” 萧芷慧又是一阵娇嗔。 这时,却有一忽而女子跪在了两人面前。 司空明德一惊,连忙拉紧缰绳,马蹄高高的扬起,这才堪堪的停住马。 而萧芷慧却因此受了惊,为了拉住缰绳,她的手心都给磨红了。 “哪里来的人,怎么会这般无礼的闯入,若是伤了陛下又当如何?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萧芷慧说完又转头看向司空明德。 就连语气也在第一时间冷了下来。 “陛下,这也太危险了,都把臣妾的手给勒坏了。” 她说着就将手伸过去给司空明德看。 司空明德看见她发红的手心,心疼的给摸了摸,这才安抚道: “爱妃受惊了。” 司空明德说完,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你是谁?” “为何跪在这里?” 此时的裴念卿已经被禁卫军团团包围,四周都是对着她的刀尖,吓的她身体微颤,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肚子上给自己打气。 “启禀圣上,民女是国公府世子的妾室,裴念卿。” “来此是有要事呈报于陛下。” 萧芷慧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裴念卿,立刻怒道: “裴念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猎场,又冲撞陛下,你该当何罪!” “来人,还不将她拿下,立刻处决了,省的让她连累了国公府。” 话落,有人立刻拉起裴念卿,就要将她拉走。 裴念卿见状立刻大喊道:“陛下!” “陛下,民女有要事禀告。” “陛下,此事关系到您日思夜想之事。” “陛下——” 司空明德闻言,想到了萧震声,不由在这时开口道:“慢着。” 他说着看向动手的人。 “松手,你没看见她还怀着身孕?” 裴念卿立刻松了一口气。 “民女多谢陛下体谅。” 萧芷慧的面色却难看至极。 她不由想到了自己那个被流掉的孩子。 心中难受。 司空明德明明是如此在意孩子之人,可为何…… 萧芷慧看向司空明德。 司空明德却面色冷凝的看向裴念卿。 “你说,你有何事呈报与朕?” 裴念卿抬头环视了一圈,再次磕头道: “陛下,此事至关重要,还请陛下能屏蔽左右。” 司空明德见状示意了德喜一眼。 德喜周围的人立刻便退了出去。 等人都退了,司空明德才又看了萧芷慧一眼。 萧芷慧顿时不高兴了。 “陛下,连臣妾都要退吗? 她可是国公府的人,臣妾倒是想听听,她又要搬弄什么是非。” 但是,司空明德此时却没有再笑。 一双阴沉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萧芷慧见状连忙低头行礼。 “陛下,那臣妾就先退下了。” 说着,人就已经退到了十米之外,虎视眈眈的盯着裴念卿。 等人全部已经退下,司空明德才冷冷的开口。 “好了,人都已经退下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你想说什么?” 而裴念卿却环视了一圈,这才低声道:“回圣上,民女……民女知道那女子的下落。” 司空明德的眼睛在瞬间眯起,眼神如同利刃射向裴念卿。 “什么女子?” “是之前,国公爷一直养在外面,前段时间又想着将人灭口的女子。” 闻言,司空明德面色巨变。 ***** 时间已经过去两炷香,围猎场的人全部都收获满满。 大皇子正将一件又一件的战利品搬上车。 司空崇礼正将打量的目光放在宋听雨身上。 司空政年正在看着远方。 萧鸣屿正独自骑马走在前方,司空意正在碎碎念的跟着。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 “当——” “当——” “当——” 沉闷的钟声响了三次,猎场的所有人不由都停住马,回头望去。 “这是提前终止狩猎的钟声。” 司空意率先开口。 “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连狩猎都提前终止了,听那钟声急切,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司空意还在碎碎念,萧鸣屿见状不由立刻调转马头,立刻往回走去。 “喂,你又不等我,你等等我呀!” 萧鸣屿刚走出一段距离。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鸟叫,声音不大,跟其他的鸟叫融为一体,但是极为婉转动听,立刻便传入了萧鸣屿的耳中。 得手了。 萧鸣屿心下了然,不由减慢了速度。 等宋听澜和大皇子回到营地,发现司空崇礼和萧鸣屿,以及司空政年也都已经回来了。 但是,他们也都面露迷茫,显然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 司空明德身边的大公公德喜走了进来。 “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提前结束,接下来,大家可自行休息,但最好还是呆在自己的营帐中,不要随便出去。” 德喜说完,又走到萧鸣屿身边,低声道:“萧大人,陛下有请。” 见状,宋听澜不由看了萧鸣屿一眼。 萧鸣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跟着德喜进了司空明德所在的营帐。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离开的背影,心下忽而一阵不安。 她总觉得,今日,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 第一百九十五章母子相见 入夜。 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即使是深夜也能感觉到阴云密布,黑沉沉的,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 宋听澜看着窗外的雨,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也不知道现在萧鸣屿在做什么?” 宋听澜喃喃出声,想到今日萧鸣屿那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今夜下雨后,她们所有人便从营帐中紧急转移到了附近的山庄,因为太过紧急,是以她们一直都很是忙碌,直到现在甜杏他们还在忙活着收拾。 宋听澜想了许久,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萧鸣屿。 想到这里,她不由持伞走了出去。 “你们收拾完就早点休息,我出去走走。” 待到甜杏听到声音追出去,宋听澜人就已经走远了。 甜杏不由嘟囔了一句。 “小姐出去怎么也不带个人。” 而此时的山路上,萧鸣屿正带着一行人骑马疾驰在雨中。 马蹄溅起地上的雨水混着泥土,留下一串串马蹄印,但很快又被雨水覆盖。 几人一直疾行,最后在云华寺停了下来。 深夜,云华寺寺门紧闭,萧鸣屿直接命人敲门。 片刻后,一个小沙弥打开门,从门缝里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施主,本寺已经打烊了,上香还请明日再来。” 他话还没说完,萧鸣屿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镇抚司办案,阻拦者格杀勿论。” 小沙弥吓得战战兢兢,话都不敢说。 而萧鸣屿身后的人却已经踹开门,冲了进去。 不出片刻,就将云华寺从里面团团包围起来。 而萧鸣屿则直接到了后院的一处厢房门口。 他站在门口,不由停住了脚步。 想起在出发之前,司空明德将萧鸣屿叫过去。 当时司空明德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萧鸣屿给他行礼,他才转过头问他。 “萧爱卿,你恨朕吗?” 萧鸣屿疑惑的抬头,就对上司空明德那双带着探寻的眼睛。 “陛下,臣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司空明德沉吟一刻才开口。 “你父亲犯了错,朕要处罚你的父亲,你恨朕吗?” 萧鸣屿低着头。 “萧震声犯错在先,陛下要处罚他也是应该的,臣没有恨陛下的理由。” 司空明德深深的看着萧鸣屿,忽而叹气了一声。 “你……可还记得在被送去庄子上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臣那时发了一场高烧,之前的事全部都记不清了。” 此话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毕竟当初萧鸣屿也是因为生病而被送去的庄子上。 司空明德暗中松了一口气。 “罢了,你放心,就算是朕惩治了萧震声也不会牵连到你的。” “臣多谢陛下的宽恕。” “这哪里是宽恕,更何况,你本来就是无辜的。” 司空明德说着,将萧鸣屿扶起来,又道:“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朕今日还有一件更总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司空明德说着向前一步, “云华寺的厢房里中,有一妇人病了,你立刻去将她接回来,而且一定要来保证对方的安全,懂吗?” 萧鸣屿点头。 “保证完成任务。” 萧鸣屿说着就站起身,行礼欲走。 但司空明德却又上前一步,拍了拍萧鸣屿的肩膀才道:“你,记得对她温柔一点。” 萧鸣屿点头,这才后退着离开了。 而现在,萧鸣屿站在云华寺的厢房门口。 明明知道房中的人是谁,可手指伸了又伸,却一直不敢推开那扇门。 直到里面传出一个细小的声响,萧鸣屿才敲了敲门,推开门进去了。 刚一进去,萧鸣屿便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子坐在床前的地上,一只手还支撑在床上,看样子想要爬到床上去。 萧鸣屿却微微地蹙眉。 这是生病了? 裴念卿将人扣下,竟是让人病成这个样子? 萧鸣屿心下阴沉。 而苏吟秋转过头来,看见一身肃杀之气的下萧鸣屿,目光却在瞬间顿住,眼圈也在一瞬间变得通红。 她就这么看着萧鸣屿,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庆幸,而后是后悔,最后才笑了笑,眸中的泪也在这时彻底落了下来。 “辰儿……” 苏吟秋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自从那夜之后,她就一直活在悔恨中,常常夜不能寐,再加上这些年一直都被关在云华寺中,终日郁郁寡欢,早已积郁成疾。 之前的时候,萧震声每隔几天都会给她请专门的大夫调理。 但是,自从那日被裴念卿关在这里之后,她没有了大夫的调理,再加上终日忧心忡忡,这病也就复发了,一病不起。 为此,得知消息后,还是悄悄地给她找来了大夫。 可大夫也都是连连摇头。 所以,裴念卿也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这才铤而走险找上萧鸣屿。 她为的是彻底扳倒国公府,为自己的全家报仇雪恨,更是可以给自己和孩子的未来谋一条出路。 而现在,苏吟秋看着萧鸣屿。 虽说他的容貌张开了,身高变了,周身的气质都变了。 可是,苏吟秋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可是她第一个,也是她最爱的儿子啊! 现在,苏吟秋确定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活着,心中的一颗大石落下,摇摇欲坠的身子也没有了支撑,直接晕了下去。 萧鸣屿见状,连忙上前将人抱起,大喊道:“来人,来人,快去请大夫。” 而此时的另一边。 司空明德已经进入了梦乡。 登基多年,他已经很少梦见行军打仗之时的场景了。 尤其还是鲁山之战。 这一战,是他打得最艰难的一战,也是真正奠定他地位的一战。 当初,就是因为赢了这一战,他才集结了十万大军,才能攻入上京,取得帝位。 而司空明德就梦到此次大战最为激烈的一战。 那时候,他围困敌城三个月之久,就在最后攻城之日,敌军,却将一个小孩带上了城楼,并扬言他是自己的儿子。 若是司空明德可以退兵,那么他们就饶了这孩子一命。 但是,当时的司空明德觉得自己的儿子定然是在安全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 第一百九十六章夫妻相见 而且,他还辨认出了那孩子的衣服。 分明就像是之前到他军中坑蒙拐骗的一个孩子。 当时,他只看到那孩子的背影,还是当时的明王司空政年将人给打发了。 司空政年还跟司空明德说,这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叫花子,专门坑蒙拐骗的。 他得知后还觉得可惜。 特地嘱托道:“不过是一个孩子,一定要好好劝导,若是说他没有父母,可以将他留在军营中,让他做点杂活,也可以给他一口饭吃。” “一切都听大哥的。” 当时的司空政年没有任何异议,立刻安排去了。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不过是几日,那孩子竟然到了敌营中,冒称他的儿子,还真是可恶。 尤其现在还是破城的关键时候,所以,司空明德不能犹豫,更不能动摇军心。 所以,司空明德立刻便拉起了长弓,一边射出一边高呼:“我司空明德没有儿子,你休想用一个孩子来捆绑老子。” 说着门,长箭刺入了那孩子的身体。 萧鸣屿捂着身体,只觉得痛的厉害。 也就在这时,下面又传来司空明德的话。 “就算是我真正的儿子在此,我也会照杀不误,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胜利非我莫属,杀啊!” 话落,大片的厮杀声传了过来。 那孩子缓缓地爬了起来,胸口插着箭的身体就这么卡在城楼上就这么看着司空明德。 而那时的司空明德端坐在马上,忽而就看清了城墙上那孩子的脸。 那个胸口上插着箭的孩子的脸,赫然变成了现在萧鸣屿的那张脸。 司空明德吓得蒙的我睁开了眼睛,立刻坐了起来。 他大口的喘着气,满头冷汗。 也在这时,外面传来徳喜故意压低的声音。 “陛下,您是醒了吗?” “怎么了?” 此时,天空破晓,再过一个时辰便是上朝的时间。 司空明德索性也不睡了,站起身来。 徳喜见状,这才道: “陛下,萧大人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说,那位夫人病的厉害,怕是不行了,让您尽快过去一趟。” 话音刚落,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司空明德焦急的跑了出来。 “她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 司空明德声音急切,面上是德喜这些年从未见过的着急和真切。 徳喜见状连忙解释。 “萧大人说,那位身体实在虚弱,恐怕是撑不到回来,所以, 萧大人建议,那位夫人还是留在原地比较好,所以就要请陛下您过去一趟。” 司空明德点头,话题却是一转。 “可知,她见萧鸣屿时说了什么?” 德喜低着头。 “陛下,臣无能。” “夫人当时就说了一句话,‘辰儿’,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话落,司空明德身型一震,立刻大喊:“快,快!” “快去给朕安排一批快马!” “朕要去云华寺!” 一个时辰后,前来上朝的大臣接到通知说,“今日陛下省体欠安,所以免早朝一日。” 这一消息立刻让大臣议论纷纷,毕竟司空明德自从登基后一次都没有缺席过早朝。 这一消息立刻让朝中的人闻风而动。 而此时的司空明德已经到了云华寺门口。 萧鸣屿正等在门口,看见司空明德来了,立刻上前躬身行礼。 司空明德将缰绳扔到旁人手中,脱口就出。 “她怎么样?” 萧鸣屿低头。 “陛下还是亲自去看一眼吧,她点名要见陛下,所以臣才不得已给陛下传了消息。” 司空明德在萧鸣屿肩膀上拍了一下,才道:“辛苦你了。” 说着,人就已经大步走上前。 “智牙,”一声,门开了。 躺在床上的苏吟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苏吟秋轻轻的笑了。 她缓缓的伸出手,似是想要触摸司空明德。 司空明德则一个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苏吟秋的手。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见到你,这样我就算死了也值了。” 司空明德看着面色苍白的苏吟秋。 她的容貌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反观自己。 司空明德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早上走的太急,他似乎是忘记了清理自己的胡茬。 就连衣服副没有好好的选一件,现在看起来恐怕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吧。 是以,他有些无措的顿了顿,者yisun “多年不见,我老了,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年轻漂亮?” 苏吟秋轻轻一笑。一如当年的笑容让司空明德再也忍不住,忽而掩面啜泣起来 苏吟秋看着他,伸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摸了摸。 温柔的笑着。 “你看,你又哭了,你现在可是一个帝王了,怎么能随便哭呢!” 她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剧烈了咳嗽让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司空明德也顾不上什么,立刻扶起她,给她顺着背。 苏吟秋低头看着帕子上的血迹,暗中将帕子折起来塞到枕头下面。 “明德,我怕是不行了,死前能够见你最后一面,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女人。 永远都要自己爱自己。 永远不要指望别人来爱你。 今天,跟老公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吵得天崩地裂,拳脚相向。 最后,我趴在床上哭的厉害。 我哭我的委屈,哭我的不甘,哭我这些年的不值。 哭我即使走到今时今地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我感觉自己哭的喘不过去,感觉四肢发麻,手脚冰凉,我才强迫自己不要在哭了。 而那时,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就在外面。 那一瞬间,我就在想,或许我死了,他才会伤心,才会后悔。 那仅仅是一瞬间,我就醒悟过来。 我为什么要去死! 我凭什么要去死! 也在这一瞬间我也想清楚,就算是我现在在这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悲愤而死,对方都不会发现。 哪怕是我没有死成,被送去医院强求,他担心的恐怕也只是三个孩子该怎么办! 而如果我死了,刚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让他找一个新的老婆。 你看,多好,刚好他厌恶了你,你就给他腾了地方,你是多么的体贴! 所以,我为什么要哭? 就应该站起来跟他干到底。 ------------ 第一百九十七章去世 司空明德听到这话面色巨震。 立刻便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你和萧震声杀了他?” 苏吟秋流着泪点头。 “我当时是太害怕了!” “我当时已经怀有身孕,我怕你发现了我又跟了萧震声,会将我们都杀了……” 苏吟秋说到这里又看向司空明德。 “我……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当时萧震声给他喂了毒药,没想到他又醒了过来。 我当时完全是蒙的,萧震声让我按住他,我就听了……” “可我等到后来才回过神来。” “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司空明德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吟秋。 目光沉痛,肝胆俱裂。 “吟秋,辰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他才是一个孩子啊!” 司空明德说着后退了一步,声音里满是悲愤。 “你居然会为了萧震声的孩子,而放弃我们的孩子……” “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是什么……” 苏吟秋不停的摇着头。 “不是的,不是的……” “我因此自责忏悔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我今日又见到了他了。” “明德,今天我又见到我们的辰儿了,他还活着。” 但司空明德却还在愤怒当中。 他一连后退了几步。 “一个被你们杀死的人,又怎么可能活着出现……” 苏吟秋不停的摇头。 “不,我不会看错的。“ “我确定,那一定是他的。” “咳咳……” 苏吟秋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司空明德尽管还在愤怒中,但还是上前一步,想要给苏吟秋顺顺气。 但苏吟秋却在这时,忽的吐出一口血来,人就已经没有了意识。 司空明德慌了,连忙抱着人大喊。 “来人,快去传御医。” 话落,萧鸣屿第一个带着御医冲了进来。 那御医因为跑的太急,帽子都歪了。 但进去后,人还没有站稳就被萧鸣屿将人该拽了过去。 “太医,你快去看看。” 太医看见这满地的鲜血,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刻便上前号脉。 但是,他的面色却越来越沉重,最后看了司空明德一眼,连忙跪在地上道: “陛下,这位夫人常年郁结于心,致使身体虚弱,血脉不通,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 司空明德又问。 “可还其他办法?” 太医摇头。 他本就是是太医署医术最好的太医。 现在他说没救了,那就真的没救了。 顿时,司空明德心里难受。 他找了苏吟秋这么久,没想到今日找到她,却是见了她最后一面。 他心中压抑难受,又问:“她还能撑多久?” 闻言,太医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在说话。 司空明德顿时明白,他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一脸虚弱的苏吟秋,挥挥手让太医退了出去。、 萧鸣屿也要跟着出去,却在走到门口时被司空明德叫住。 “萧鸣屿,你留下。” 萧鸣屿顿住,转身行礼。 “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司空明德却抬头看着他,用眼神将萧鸣屿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一通。 “你过来看看她。” 司空明德开口,却让萧鸣屿顿了一下。 “我?” “对。” 司空明德看着他点头。 萧鸣屿这才走了过去,将目光放在苏吟秋的脸上。 但,他也只是看着她,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司空明德见状不由开口。 “你可认识她?” 萧鸣屿摇头。 “不认识。” “但是,我看着她有些眼熟。” “许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司空明德却再次开口;“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萧鸣屿摇头。 “没有。” 司空明德指了指床上的人。 “她就是你的母亲。” 闻言,萧鸣屿不由后退一步,又惊讶的看向苏吟秋,而后才摇了摇。 “陛下,臣的母亲早在好多年之前就已经去世了,这位定然不是我的母亲,陛下想必是搞错了吧!” 司空明德不由解释。 “她就是萧震声养在外面的女人,也是你和萧芷慧的母亲,更是……” 司空明德说着又看向苏吟秋,一边温柔的给她整理着一边的头发,一边温柔的继续道:“她还是我寻找多年的妻子。” 闻言,萧鸣屿面上一片震惊。 他看着司空明德,立刻便跪了下去。 “臣还请陛下恕罪……” 司空明德却是轻笑了一声。 “你又是何罪之有啊!” 司空明德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真正有罪的分明是他萧震声。” “他抢我妻子,杀我孩子,竟然还将萧芷慧故意送到宫中,更是险些让你丢了性命。” 司空明德字字带着浓浓的恨意,现在恨不得就将他千刀万剐。 他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交到萧鸣屿的手里。 “你现在立刻去虎令营调兵,竟国公府所有的人全部都拿下。” 萧鸣屿看着手中的令牌,立刻点头应下。 待到萧鸣屿走到门口时,司空明德却又再次开口。 “萧鸣屿,你恨你的父亲和母亲吗?” 萧鸣屿脚步顿住,转过身看着司空明德道:“在臣的眼中,臣是没有父亲和母亲的,既然没有,又哪里有恨一说?” 萧鸣屿说完,也不管司空明德反应,立刻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而司空明德看着萧鸣屿的背影,却久久不能平静。 “明德……” 这时,苏吟秋醒了过来。 她显然也已经听到了萧鸣屿的话,连忙伸出手,艰难的握住了司空明德的手。 “明德……你……不要怪他……” “我……我不配……做他的母亲……咳咳……” 苏吟秋艰难的说着,她每说几个字便会喘几口气,很是艰难。 可她还是在跟司空明德求情。 她太清楚萧鸣屿的眼神了。 这个孩子已经被恨意裹挟,她不能任由他这般下去,所以,她才用自己最后这一口气,来换司空明德一开恩。 因为现在的司空明德是帝王。 帝王就意味着猜忌。 可萧鸣屿一直隐藏身份呆在他的身边,只会让司空明德怀疑他,提防他。 甚至对他赶尽杀绝。 苏吟秋了解司空明德。 是以,又道:“这孩子吃过的苦太多了,明德,你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 第一百九十八章是为了离你近一点 尽管苏吟秋一直在说着萧鸣屿的好,可是,司空明德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里浓浓的失落。 “吟秋,你不要把他想的太简单。 一个死里逃生,从地狱杀回来的孩子,他隐藏身份,留在我的身边为的是什么?你想过吗?” “他能活着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咳咳……“ 苏吟秋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待到咳嗽完,她躺在司空明德怀里,手放在他的脸上,感受着他脸上的温度。 “我……直到知道,你现在是……帝王,……所以凡是都会……多想一点。” “可是……我……觉得……他……呆在你身边……可能是为了挨得你近一点呢……” 司空明德猛地顿住,忽而想起萧鸣屿之前三番两次不顾自身的危险,以身挡刀,救他,顿时,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而苏吟秋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她握住摸着司空明德的脸,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明德,答应我,若是……有一天……他犯了什么错……你……能不能……原谅他。” 司空明德沉默了。 但苏吟秋却强撑着又补充了一句。 “他……可是我们……的孩子啊……当初,他……最爱……最疼爱的人……可是你啊……” 苏引起说苏吟秋说完,再也撑不住,嘴里不停的涌出鲜血。 司空明德吓坏了,连忙用手帕去擦,看可月擦越多,根本就餐补过来,只能眼看着苏吟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最后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而她放在司空明德脸上的手,再也没有了力气,直接摔了下来。 司空明德看着怀中的人没有了呼吸,再也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失声痛苦了起来。 而此时正在骑马疾驰的萧鸣屿,只觉得胸中一阵钝痛。 他停下马,调转马头,看着云华寺的方向,沉默了半晌,这才转过身,继续疾驰。 而此时的另一边。 宋听澜撑着伞走了许久,也并未找到萧鸣屿的身影。 她不由有些失望,想要回去时,却不想遇上了司空崇礼。 他没有打伞,就这么站在雨中,静静地看着宋听澜。 “不知宋姑娘要去哪儿?” 宋听澜立刻给司空崇礼行礼道:“臣女只是随便的观光,逛逛,并没去哪儿!” “呵呵。” 司空崇礼轻笑一声。 “你知道吗?” 四孔崇礼忽而上前一步。 “宋听澜,你这人不适合说谎,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手指就会下意识的摸着你的袖子,就如同你现在。” 宋听澜闻言,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但是,这一动作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司空崇礼却是阴沉一笑,忽而向前,靠近了宋听澜。 “怎么了,宋姑娘就这么的寂寞难耐吗? 不过是这么一会儿没见,就已经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去萧鸣屿的房中寻他?” 宋听澜闻言皱眉。 “你再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懂你说的事什么意思?” “你少给我装傻?“ 司空崇礼忽而掐住了宋听澜的额脸。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 当初在秋溟山庄,你们两个做了什么我可是清清楚楚。 与小叔子私通,宋听澜,你的胆子很大啊!” 宋听澜没想到司空崇礼竟然会忽然提前秋溟山庄的事情,顿时想起那日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 那是两人唯一的失控时刻。 但此时的宋听澜却来不及想这些。 她不由后退一步,猛地睁开司空崇礼的手,怒斥道:“太子殿下,还请你自重,按照您的说法,我日后可是要做大皇子妃的,还请你尊重一些。” 司空崇礼却是忽而轻笑了一声。 “大皇子妃?” “哈哈” “看来,你还真是喜欢小叔子。” 司空崇礼说着又是上前一步,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道:“没有关系,等你真的成了大皇子妃,我就是你的小叔子。 到时候,你想要怎么玩,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说是不是?” 司空崇礼说着还凑到了宋听澜的耳边,薄薄的嘴唇又吐出两个字。 “嫂嫂。” 闻言,宋听澜只觉得一阵投教发窘发凉。 她瞬间变明白了司空崇礼的打算,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他早就计划了这一切。 宋听澜的下意识的后退,但身体却被司空崇礼紧紧地掐着。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宋听澜沿着挣脱不了,。索性也不挣脱了,直接俯身,凑近了司空崇礼的额耳边,轻声道:“可是吗,太子殿下,怎么办呢? 我还是更喜欢上一个小叔子。 因为上一个小叔子更‘强’至于太子殿下……“ 宋听澜说着,后退一步,眼睛不由盯着司空崇礼的下身,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重活一世,宋听澜可太清楚如何激怒司空崇礼了。 再说了,她本就是加过人的人,要说出这话也不奇怪。 果然,司空崇礼闻言。逐渐鞥个人整个人立刻被愤怒取代。 他震惊的看着宋听澜,想到了什么,立刻便在原地再回走动起来。 一边走还一边指着宋听澜。 “你竟然……你竟敢……你居然……” 司空崇礼一脸说了好几句,可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宋听澜却是轻笑一生,再次上前一步。 “怎么,殿下还不相信吗?” 宋听澜说着主动靠近司空崇礼。 “殿下若是不信,不如……就亲自试一试?” 这次,换司空崇礼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想到,一向沉稳端庄的宋听澜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顿在当场,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指着她,怒斥一声。 “你无耻!” 说着就转身,大步的离去了。 宋听澜见状松了一口气。 果然,打败变态的方法,还是要用变态的方式,让变态无法走。 宋婷啦而宋听澜刚刚走出一句,又有一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王二牛看着宋听澜,似是鼓足了勇气才道:“你放心,你日后若是嫁给了我,我定然不会让你落入太子之手的。” 宋听澜轻笑一生,“殿下拿什么保护?凭你是太子一手扶持起来的人吗?” ------------ 第一百九十九章身份公布 天晟十五年十月二十六日。 黄道吉时,诸事皆宜。 这一日,文武百官全部列于两侧,纷纷见证大皇子的册封之礼。 这也就意味着,大皇子正式记入皇家族谱,是货真价实的皇子。 因此,百官们看着大皇子的眼神也越发的恭敬。 最近,就算是政治再不敏锐的人也能察觉,这天晟的天怕是要变了。 在一个月之前,国公府覆灭。 据说是,在深夜就被镇抚司团团包围,整个国公府,哪怕是一个下人都被抓了起来。 罪名不详。 听说现在人都在镇抚司的大牢里面关着。 直到现在都没有个具体的章程。 因此,朝中百官全部都战战兢兢,生怕被镇抚司抓到把柄。 毕竟萧鸣屿连自己家都没有放过,更何况他们了。 而今日的册封之礼之后,这朝中怕是很快又会有一股新的力量诞生。 王二牛今日穿戴整齐,站在百官之首中间位置。 而司空崇礼则站在他的上首一侧。 萧鸣屿则站在司空明德的一侧,一双凌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众人,每看到一处,便会让众人的身体颤上一颤。 司空崇礼看着萧鸣屿的这番模样,心中冷笑。 萧鸣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而司空明德站在高处看着众人,说了几句话之后,礼部尚书立刻上前说明相关的仪式。 伴随着百官的行礼。 德喜上前一步,准备宣读圣旨。 也就在这时,百官中有一人站出来,高呼:“陛下,臣有事禀告!” “臣要状告镇抚司指挥使萧鸣屿他欺君罔上,有违立法,恐对陛下不利。” 闻言,百官大惊,分别都对视一眼,人群中也有片刻的躁动。 而司空明德却眼神微眯,他2看了那官员一眼。 “齐爱卿,今日是大皇子的册封之日,我们先不谈这个,容事后再谈。” 可那官员却是一个死心眼的,闻言不但没有退回,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道: “陛下,此事,尤为重要,此人待在您的身边一天,您的危险便多一天,此事不能小去啊!” 司空明德听到这话面色已经很难看了。 但,司空崇礼也在此时开口。 “父皇,齐大人所言不无道理,父皇不如先问上萧大人一问。” 闻言,一旁的萧鸣屿才跪了下来吗,道:“陛下,臣对您的衷心日月可鉴。” “哼!” 齐御史道:“花言巧语。 萧大人竟然还连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嘴中的话又有几分真呢!” 他说着跪了下来;。 “陛下,臣前几日接到一个小太监的求救。 这才得知,这小太监原来是国公府的下人,之前一直都伺候在萧鸣屿的额身侧,后来,萧鸣屿病重,被送到庄子上,他因为烫伤了萧鸣屿怕被处罚而逃走。 这才进宫做了太监。 可后来,小太监在宫中又遇见萧鸣屿萧大人,可并未在他的脚腕上发现那处烫伤的伤疤。 而那小太监也因为发现看了这秘密,而被萧大人多番追杀灭口。 要不是那日遇到了臣,这小太监怕不是已经被灭口了。” 闻言,萧鸣屿冷哼了一声。 “不过是一个伤疤而已,本官有着陛下上次的换颜膏,要去处一个伤疤还不简单。” 齐御史也是一阵冷哼。 “若是一般的伤疤这焕颜膏或许还可以清楚,但是对于那种程度的烫伤,定然不会完全消除的。 萧大人不如掀开衣服,也让百官们看一看您的脚踝,是否是留有任何的痕迹。” “本官的腿还需你们看!” 萧鸣屿冷哼了一声。 司空崇礼却在此时又补充了一句。 “萧大人可别是心虚了吧!” “不若如此,你又为何不敢自证呢!” “够了!” 关键时候,司空明德忽而开口打断了司空崇礼的话。 他忽而站起身看着司空崇礼。 “太子,你确定要证明萧鸣屿的身份码?” 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与朕而言,萧大人到底是谁并不重要,毕竟他多次以身犯险,救朕与危难之间……” 可司空明德还未说完,那齐御史就开始跪在地上高呼。 “圣上,不可啊,圣上!” “您是九五之尊,身上所系天晟的万千百姓,岂能让身边留下一个身份不明之人!” “圣上,还轻请三思啊!” 司空明德看着齐御史。 “按照齐御史这话,是今日朕必须要处理了这萧鸣屿是不是》?” 他说着又看向其他的百官。 “你们也这样觉得码?” 这萧鸣屿毕竟是百官头上的一把刀。众百官们巴不得他被处死,是以也跟着跪下。 “还请陛下三思。” 司空明德忽而仰头笑了笑。 “很好。” 他看着底下的百官。 “你们都好得很。” 他说完又再次看向司空崇礼。 “太子,朕再问你一遍看,你确定要朕今日调查萧鸣屿的身份码?” 司空崇礼也跪了下来。 “父皇,此事事关您的安危,还能您彻查此事。” 司空明德看着他,片刻后才道:“你可不要后悔你今日的决定。” 为人而一旁的萧鸣屿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立刻跪了下来。 “陛下,臣……” 但,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司空明德制止。 “你起来。” 司空明德道。 他说着就将司空明德拉到了最前面。 他指着萧鸣屿道:“他确实不是真正的萧鸣屿,萧鸣屿早在进宫之前便已经去世。” 闻言,百官全部都交头接耳。 更有大胆这自己跪了下来。 尤其是齐御史,第一个跪了下来,开口道:“陛下,此人毛冒充他人身份,藏在你的身边,定然想要对您不不利,还往您望您及时处置他。” 他说完,其他百官的跟着附和。 “还请神圣上及时处决他,以表天晟的安全。” 而司空明德却在这时,继续道:“他虽然不是萧鸣屿,但是,朕却清楚他的真实3身份。” “而且,朕还确定,他不会危害都天晟,更不是伤害朕。” 司空明德说着顿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萧鸣屿的肩膀后,才欧有道:“因为,他才是朕那遗失在外的孩子,天晟的大皇子,司空谨辰。” ------------ 第二百章相看婚事 这话说完,满朝皆惊,。 尤其是司空冲了崇礼,他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额看着司空明德,又看向萧鸣屿,最后将目光放在一脸呆愣的王二牛身上,这才惊讶的出声。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司空明德却是看都没看司空崇礼一眼。 “即是朕的孩子,朕自然清清楚楚。” “这孩子年幼之时为了救朕,曾被老虎伤了额胸口。 胸口上有着一道交错的伤疤,这整个世上,除了他的母亲和朕无人知晓。” 司空明德说着,一把撕开了萧鸣屿的衣服,将他的胸膛呈现在百官面前。 而百官们也在这时看清了萧鸣屿的胸前确实是有着一处交错的呈网状的伤疤。 百官们见状立刻面面相觑,有心思活络的立刻跪下行礼道:“恭喜陛下找回真正的大皇子,大皇子吉人天相,是我天天晟之福。” 饿的人 而司空崇礼则一直呆呆地看着萧鸣屿。 直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 也难怪司空明德会反复问他,是否要查此事。 还说让他不要后悔。 原来,司空明德早就知道了王二牛是假的,更是知道萧鸣屿的真实身份,并故意隐隐不发,就为了让他自己跳入这圈套中。 司空崇礼想到这里立刻跪了下来。 连忙请罪道:“父皇……” 她说着看了一旁一脸煞白的王二牛一眼。 “父皇,儿臣之前被奸人蒙蔽,被人利用,这才以为拿着那玉佩的人就是这皇子,这才两成这等祸事,还往父皇赎罪!” 司空崇礼说着,想起萧鸣屿之前先是以玉佩诱惑他起了找人装假皇子的念头,又安排人告知他,萧鸣屿的身份有疑。 这才诱使他在今日揭穿他的身份。 这样看来,这怕是萧鸣屿早就准备好的,就是逼着司空明德当众承认他的身份。 终于想通的司空崇礼不由看向萧鸣屿。 没想到正好对上萧鸣屿那略带嘲讽的眼神。 而司空明德却看着司空崇礼冷哼一声。 “太子不知大皇子的身份,难免被人利用,不过你有心能找大皇子,也是你的宽厚人心,日后,还望你们二人,能否和平相处。” 司空明德说着又看向百官。 “既然现在大皇子的身份已定,那么吉时已到,抓紧行册封之礼吧! ***** 而此时的宣恩侯府中。 宋听澜正带着甜杏去往宋城荣的院子。 就在刚刚,前院有小丫头过来传话说,宋城荣要宋听澜过去一趟。 宋听澜这段时间以来正在准备宋远山的婚事,确实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宋城荣了。 是以,听到传话之后,立刻放心上手头上的活计便走了过去。 而且,她还特地带上了一双鞋子。 这是宋听澜在空闲的时候特地给宋城荣亲手做的。 这段时间以来,宋城荣也是很忙的,平时要么在军中训兵,要么就是忙于政事。 但是,当宋听澜走到前院之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事,正堂外面站着几个面生的小丫头。 宋听澜皱眉,停住了脚步。 她本想离开,却不想里面缺传出了楚慕兰的声音。 “听澜来了,快来。” 楚慕兰说着就站起身走了出来。 她走到宋听澜的额身边,装出一副亲热的样子道:“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你看你,都出汗了。” 说着还拿手帕在宋听澜的额头上擦了擦。 但是被宋听澜下意识的避开了。 楚慕兰见状又打趣道:“你这孩子大了还知道害羞了,现在连擦汗都不让娘碰了。” 她说着又看向一个妇人。 “这孩子就是懂事,不仅能干,而且还是一个有福气的里” “当初,她和离之时都说她是瞎了眼,就连国公府的主母之位都能舍弃,却不想这才过了几日,这国公府就出了事,全部都被入狱。 要不是当初她和离,恐怕她现在也要在这牢中带着。“ “是以,我这姑娘就是个有福的,他国公府就是没有这样的福分,这才会出了事。” 说着两人还对视一眼。 而那妇人的目光则放在了甜杏太端着的鞋上面。 她直接上前拿起那鞋,反复看了看才道:“真是好巧的手,这绣工,这针脚,一看就是好手艺,废了功夫的。” 她说着还在宋听澜的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睛里都写着满意两字。 这番动作,宋听澜就算是在迟钝也反应过来。 顾不上什么,她直接冷下来脸,看都没看楚慕兰一眼,转头就带着甜杏离开了。 而楚慕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笑了笑。 “你看这孩子,这是害羞看。” 说着,两人还笑了起来。 而宋听澜回来自己的院子后,立刻便吩咐甜杏出去打听。 “你立刻去前院打听一下,看看那人是谁,是来做什么的?” 片刻后,甜杏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小姐。” 甜杏大口的的喘着气,喝了一口水后才道:“小姐,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 “那位夫人是齐御史的夫人,她此次来,是来跟楚慕兰一亲的。” 宋听澜皱眉。 “齐御史?” 对于这人,宋听澜无安全没有人性。 “这齐御史只是一个思品的小官,但是他的夫人极为彪悍,而且,他还有着一个痴傻的儿子,现在都已经三十了,都没有成婚,平时的心智就是一个八岁的男孩。” “是以,上京城的女子都对这齐夫人避而不见,生怕她会叹气谈起自己儿子的婚事。” “而且,不必还奴婢还听闻,这齐御史也是一个脾气大的,刚正不阿的,因为性子太过执拗,在朝中树敌不少。 奴婢看见楚慕兰那架势,怕不是要给您说亲吧!“ 宋听澜点头。 “对,刚刚她故意借着父亲的名声让我们过去,就是为了让齐3夫人相看的。“ 闻言,甜杏都要慌了。 “那可怎么办,看着那齐夫人的模样,怕是已经看上您了吧!” “您现在的庚帖也是在楚慕兰的手中,她要是趁着老爷不在家盯上您的婚事怎么办?“ 宋听澜沉吟片刻。 “无碍。” 他说着看向菊香。 “菊香,你现在就去找父亲,一定要让他早些回来。” ------------ 第二百零一章圈套 宫中。 册封大礼已经结束,百官从册封台上下来,全部都面露震惊。 谁也没有想到,这册封大礼之后,这大皇子的人选竟然还换了人。 尤其是一开始那些高喊着要惩治萧鸣屿的那些大臣,现在都战战兢兢的。 本来这萧鸣屿作为镇抚司指挥使已经够吓人了。 可偏偏他现在还竟然一跃成了大皇子,一时间,让众官们更害怕了。 虽然圣上没有解释,这大皇子又怎么会成了国公府的二公子,但是,想到现在国公府的下场,众人也不难猜测,其中的隐情。 其中那些心思活跃的,现在脑海中已经唱起了一场大戏。 而同样震惊的还有司空崇礼。 他想到自己竟然被萧鸣屿利用,最后给他做了嫁衣,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他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看向同样走下来的萧鸣屿,不由冷哼了一声。 “萧大人,真是好计策,就连孤也成了你计划的一部分,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萧鸣屿却是一脸的无辜。 “太子殿下这话,倒是让人有些听不懂了。” 他说着还笑了笑。 “今日之事,实属意外,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年幼的时候曾经受过伤,所以,有些事情记不清了,所以对于圣上说的事情,我……实在是记不清了。” “不过,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我,很开心。” 萧鸣屿说着,还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太子殿下,接下来,您可要改口了。” “二哥。” 一句话,成功的让司空崇礼的脸色难看,恨不得现在就将萧鸣屿给打一顿。 而萧鸣屿面上却是一片的清风朗月,一时间竟没有了之前的阴沉狠毒。 “父皇还要叫我过去谈话,我就不再跟二哥多谈了。” 说着,人就朝着司空明德所在的议政殿去了。 到了议政殿。 萧鸣屿进去后立刻便弯腰行礼。 “微臣拜见圣上。” 司空明德笑了笑,亲自上前将萧鸣屿扶了起来。 “谨辰,你现在也不是以前的萧鸣屿,无需跟朕行君臣之礼。” 萧鸣屿顿了一下。 “在微臣……” 萧鸣屿刚刚开口,就被司空明德以眼神示意。 “在儿臣眼中,儿臣永远都是您的臣子,这镇抚司……” 萧鸣屿说着顿了一下,又看向司空明德。、 司空明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身份公布的太过突然,是以,这镇抚司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所以,还是你来管吧!” “儿臣遵命。” “至于,你的身份……” 司空明德说着又缓和了几分语气。 “朕确实早就发现了你的身份,但是此事太过重大,所以,必须谨慎,所以朕才一直隐瞒,直到找到了你的母亲,朕才真正确认你的身份。” 萧鸣屿点头。 “儿臣懂得的。”萧鸣屿说着又问司空明德。 “但有一事臣有所不明。” “儿臣既然是您的儿子,为何又会成为国公府的二公子?” 萧鸣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儿臣也是听萧震声说,儿臣幼时曾经受过伤,所以,儿时的记忆也全部都记不清了。” 这话既消除了萧鸣屿隐瞒身份的嫌疑,又让司空明德松了一口气。 那些藏在记忆里面的阴暗的记忆也在这时候瞬间被隐藏,让他彻底的忘记那些,转而化为一抹叹息。 “当初,你娘与朕走散,为了能保住你的性命,她不得不委身于萧震声。” “后来,萧震声发现你娘亲是我的妻子,是以,便将她软禁了起来,并将你送到庄子上,隐姓埋名。 却不想你竟然到了朕的身边,这也是萧震声一直都不喜欢你的主要原因。” 司空明德几句话便解释清楚了原委。 真假参半的话极其具有真实性,‘ 要不是萧鸣屿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否则还真会被他骗了去。 而司空明德却是话锋一转。 “不过,那些过去的事情也都不重要了。 朕现在已经将你的身份昭告天下,并已经吩咐下去,明日就在宫中举办宴会,再次向所有的官员和家眷说明你的身份。” “而且,你的娘亲,朕也准备重新以皇后之礼安葬。” 很快,举办宴会和以皇后之礼安葬萧鸣屿母亲的消息就传到了张皇后和太子的耳中。 彼时,太子正坐在张皇后的宫中,听到这一消息,张皇后第一个冷吃了一声。 “真是笑话,本宫现在还活着呢,他竟然还想以皇后之礼安葬一个村姑农妇,这简直是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张皇后说完,太子也跟着道:“以皇后之礼安葬那萧鸣屿的母妃,那岂不就是告诉百官,他萧鸣屿,也同样是有机会做太子的!” “父皇还真是给他铺了一条好路啊!” 张皇后却是冷哼一声。 “铺好了路,他也要有命走。” “以前,本宫觉得他不够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不必放在眼中,既然他现在可以威胁到你的地位,那么他也就留不得了。” 四孔崇礼看向张皇后。 “母后难道是想……” 司空崇礼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母后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这些年在朝中看似是杀人无数,但实际上也积累了一部分人脉,再加上他身边能忍辈出。 孤总觉得他身后似乎还有高人撑着。” 张皇后却是冷笑一声。 “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条狗,,你去查查他身边的人,看看他是否又什么软肋,到时候一起绑了,料他也不会如何。” 司空崇礼听到这话,想到了宋听澜,立刻便摇头。 “吗,母后说的对,他不过是父皇的一条疯狗,既然是狗又怎么会有软肋呢?” “母后不如到时候多派点人手。” 张皇后点头,说着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宫女到:“你去告知陛下,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明日的宴会还请陛下另请他人。” 张皇后说着又做了下来。 “本宫对司空明德顺从了一辈子都没有换来司空明德放在心上,既然如此,老娘,还不伺候了。” ****** 而此时的宣恩侯府。 菊香急匆匆的跑回府中。 ------------ 第二百零二章被嘲笑 “小姐,奴婢已经找到了侯爷,但是今日宫中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侯爷一直在忙着,奴婢也没有时间跟他细谈,只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当年跟他交谈。” “是以,侯爷说,明日宫中会举办大型的宴会,所以,今日他也不会回府,让您明日直接去宫中找他,再做详谈。” 宋听澜点头。 毕竟楚慕兰那事已经是相看了,她就算是再急,也不能急于一时。 他楚慕兰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总不能敢饶过宋城荣去,直接将这婚事给定下了。 想到这里,宋听澜不由放下心来,这才又问,。 “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听说是,今日,再大皇子的册封典礼上,太子发难,致使,这大皇子换人了。” “因此,百官都震惊了,现在都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不过,圣上似乎是很是疼爱这大皇子,就连明日的宴会都是为了大皇子而举办。” 而宋听澜听到这话也是微惊。 她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萧鸣屿。 虽然说,他从未明确的说明过自己的身份,但是宋听澜也不难猜,。 难道是他现在已经回恢复了自己的身份了嘛?“ 宋听澜想着不由又看向那堵高高的墙。 心下,莫名的有些伤感。 若是他恢复了大皇子的身份,那么想必隔壁的这座宅子,他也不会来了吧! 那么,她想要见他一面,恐怕也更难了。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宋听澜很快便穿戴整齐,等着楚慕兰一起上马车、 没想到宋听雨却一直姗姗来迟。 自从司空崇礼带着宋听雨骑过一次马之后,宋听雨就又恢复了之前那趾高气扬的模样。 现在,眼看着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宋听雨才珊珊来吃。 她今日特地换上了一身流光溢彩的裙子,没走一步都极为漂亮,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她看见宋听澜站在门口,还冷哼了一声。 “你想必也已经听说了吧!” “你之前那扬言要娶你的大皇子已经被圣上查明身份,遣送回乡了。 所以,你那想要做大皇子妃的梦,也阿宇不能是也怕是要碎了。“ 闻言,宋听澜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生气,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让妹妹担心了,不过我可从来都没有要嫁给大皇子的念头。 倒是妹妹你,早在上次,那要嫁给太子的梦也已经破了。” 宋听澜说完,宋听雨直接气的跺脚,要不是因为她今天穿的太漂亮,否则今日免不了要跟宋听澜打一架。 “你就狂吧你,等你到了宫里,看你有没有好果子吃。” 两人说着,已经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 很快,两人便到了宫里。 宋听雨跟着楚慕兰踏入宫门,还白了宋听澜一眼。 而宋听澜也不理她,也径直踏入宫门。 而等到了宴会的地方,宋听澜才发现,今日冤家路窄,这举办宴会的人竟然是慧贵妃。 宋听澜没想到,司空明德竟然没有惩治萧芷慧,而且还让她举办着场宴会。 看来,他对这萧芷慧也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宋听澜想着便塌了进去。 却没想到,她刚进去就听到了四周传来一阵讥笑声。 “她怎么还来了啊!” “就是,脸皮还真厚啊!要是我,我可不好意思来。” “本就是和离之身,有幸被之前的大皇子看上,本以为是烧了高香,没想到那大皇子竟然是冒牌的,显然人都被赶出宫了,您们说她要如何?” “我可听说,她之前都是以大皇子妃的身份自居,现在又遇到这事,恐怕是成了整个贵女圈子里面的笑话了吧!” 这些人的话的声音一点都不小,是以,这话不仅宋听澜听到了,宋听雨听到了,就连周围不参与的其他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是以,接你今日投射在宋听澜身上的眼神也格外的多。 但,宋听澜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色没有任何的改变。 而这时却忽然传来一阵鞭响,“啪”一声,张清歌的鞭子已经落在了改行搞刚刚说话的那几人的前面。 便随着一声脆响,眼前的花也已经齐根断掉,吓得几个人棉麻ing想去面面相觑,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这些长舌妇,平时就没有点正事干,就每天盯着别人的那点事,您们有这时间还不去钉钉你们的未婚夫,看看他们身边是不是有找来几个通房妾室,否则,就您们这中蠢样。 成婚了岂不是会被气死。” 张清歌挡在宋听澜的额前面,挥舞着鞭子竟这些人全部都给骂走了。 见状,宋听澜倒是笑了笑。 “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那当谈!@” 张清歌道,“我张清歌又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她们今日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这鞭子就之际直接甩他们脸上,看他们还敢不敢多言。” 宋听澜说着顺手给张清歌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啊,都快哟成婚了还这么冒失。”“你现在先不用管甩他们脸上的事,还是提前考虑一下,等会萧芷慧闻起来。 你如何解释这些花是怎么弄坏的了吧!“ 顿时,张清歌傻眼了。 她刚刚只顾着出去,倒是忘记了,现在可是宫中。 种种公众中宫中御花园的花,那必然是价值连城。 他一下子毁了这么长一片,怕不是会被司空明德直接关进大佬吧。 张清歌想到这里顿时有些害怕,她不由趴在宋听澜的怀中,撞飞出衣服害怕的模样道:“好了,不用装了,萧芷慧已经看向这边了。“ 闻言,张清歌,猛地从宋听澜的怀中起来,直接上前几步跪下便道:”还请贵妃奶奶姑娘赎罪,臣女一步小心打坏了御花园的花,还望贵妃娘娘赎罪。“ 萧芷慧倒是轻笑了一声。 “不过是几盆花而已,张姑娘无需介怀” “张姑娘,你可知这几盆花是从哪里运来的”?” “这可是今年邻国送来的贡品,现在送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吗,竟然就被你的人给处置了。” 宋听澜见状也上前一步,道:“此事是因为张姑娘想要保护臣女所致,臣女想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宋听澜,就凭你承担的起吗?”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之前那个准大皇子妃吗?” “现在大皇子已经换了人,就凭你一个和离二嫁之身,来这宴会之上,都是污了我们宴会上面的空气。” ------------ 第二百零三章我看谁敢! “就是就是,她的脸皮还真是厚啊,要是我啊,现在恐怕就要羞愧而死了。” “不死也可以,现在她就应该嫁给那个冒充大皇子的猎户,做一个猎户的小娘子也不错。” 几个人说着就已经捂嘴笑了起来。 看着宋听澜的眼神都是鄙夷和歧视。 张清歌听到这话,气的面色通红,狠狠地瞪着那些人,恨不得现在直接将那些人给打一顿。 宋听澜看着她这模样,连忙用力拉住她,自己则对萧芷慧恭敬道: “回贵妃娘娘,我宣恩侯府虽说比不上这宫中,但也是侯爵之家,若是其他的东西或许是赔不起,但是这几盆花草还是赔的起的。” 而且,宋听澜刚刚已经查看过了,那几盆花草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而且既然摆在那角落里,想必就是端来充数的。 所以,宋听澜又道:“贵妃娘娘不如将这几盆花草的名录拿来,臣女定然按照价格赔偿。” 萧芷慧看着宋听澜的眼睛,忽而轻笑了一声。 “宋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 “罢了,现在可是宫中,宫里难道还会因为这点花草跟你计较不成?” 萧芷慧说完,身边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你看她这幅小家子气的模样,因为几颗花草就不依不饶的,难道因为贵妃娘娘还会因为几颗花草就惩治她不成? 还特地搬出宣恩侯府来威胁人,还真是上不得台面。” 张清歌现在是真的忍不住了了。 她直接对着那人便开怼道: “还真是笑话,刚刚可是你说的我们的赔不起,我们现在说要赔了就说我们不依不饶的,我看你才是那小家子气,不要脸的,一心只顾着讨好八戒奉承,恐怕连自己性声明谁都不知道了吧!” 张清歌说完,对方已经是涨红了脸。 她指着宋听澜和张清歌,显然是已经恼羞成怒,直接道:“你们竟然还有脸说别人,你看看你们自己,一个和离之身竟然还妄想嫁给皇子,一个行为粗鄙,终日眼巴巴追在谭公子身后。 现在见谭公子定了婚事,又匆匆嫁给一个病秧子。 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挽回自己的名声了? 实际上嫁给一个将死之人,早晚也是守活寡。 到时候你们两个一个和离之身,一个臭寡妇,刚好守着你们那宣恩侯府凑一对!” “哈哈哈……” “啪——” “啊——” 那人说完就觉得脸上一痛,立刻捂着脸大声尖叫了起来。 可是这鞭子却没有停。 “啪——” “啪——” “啪——” 紧接着,又是三声鞭响,分别打在了那女子另一边的脸上、脖子上,身上、 顿时,整个御花园中都是那女子的尖叫声。 而众人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一时间之间都愣在当场。 就连萧芷慧都因为震惊,一时没有说话。 毕竟,自古以来,没有人敢在这皇家宴会上公然用鞭子打人。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而张清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鞭子已经到了宋听澜的手中。 也顾不得什么,她立刻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宋听澜握着鞭子的手,并将她抱住,小声地劝道:“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眼看着宋听澜还冷着脸,手上还有翘起的意思,又道:“别别别,人家毕竟就一个姑娘,你看,这姑娘的脸都快要毁了。 你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再说了,人家也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我们又不能少一块肉,无事的,无事的。” 终于,在张清歌的劝说下,宋听澜握着鞭子的手终于松了下来。 张清歌连忙将鞭子拿了过来,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极有分寸的宋听澜,一旦发起怒来,竟也如此的恐怖。 而此时的萧芷慧也回过神来。 她指着宋听澜。 “宋听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在宫中闹事,我看你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萧芷慧说着怒斥一声。 “来人!” “来将扰乱宫规,恶意商人的宋听澜拿下!” 萧芷慧说完,立刻有人来到宋听澜身边,想要将她拿下。 而就在这关键时候,一个低沉狠厉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看谁敢!” 话落,萧鸣屿便已经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绣金线暗纹鲤鱼长衫,外面系一根金镶玉宽版腰带,头上束金冠,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俊秀潇洒,更让他身上多了几分飘逸之感,令人眼前一亮,直接移不开眼睛。 尤其是张清歌,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萧鸣屿,双手则拽着宋听澜的衣袖;。 “宋听澜,你看今天的萧鸣屿,怎么会这么的好看。 他这身打扮的杀伤力真是太大了。“ 她说着终于舍得环视一圈。 “你看把,这些贵女们的眼睛都快瞪下来了,你看她,就差没扑到萧鸣屿的身上了。“ 张清歌说着,人也不忘将再次上下打量。 直到对上跟着萧鸣屿进来的宋远山的那阴沉的眼神,这才收敛了几分。 而萧鸣屿进来后却没有看其他人一眼,而是直接走到了宋听澜的面前。 而宋听澜也是一样。 她一直直直的看着萧鸣屿。 直到,萧鸣屿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 是以,系哦啊哦名誉萧鸣屿不由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如同冰雪融化,瞬间传来周围女子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宋听澜则看着他,忽而开口道:“萧鸣屿。” 她说。 “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 “你长得真的很好看。” 闻言,萧鸣屿嘴角的笑更是压不住。 “那不知我这张脸,对你有没有吸引力。” 宋听澜下意识的点头,引得萧鸣屿笑的更厉害了。 现在不止嘴巴,就连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旁的张清歌不由看呆了。 她看了看宋听澜,又看了看小明小米萧鸣屿,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而现在看着两人之间的粉色泡泡,她只觉得兴奋。 反而有种看画本子的兴奋之感。 ------------ 第二百零四章两人的关系 但宋听澜和萧鸣屿两人之间的举动,却引得周围人一阵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萧鸣屿怎么会来此?” “他又为何会帮宋听澜说话?” “不知道啊,这萧鸣屿之前可是宋听澜的小叔子,看他们两人之间的熟稔样子,怕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我看是的。” “你看他连贵妃娘娘的话都敢阻止,此次来怕不是为了给宋听澜出撑腰的吧!” “他萧鸣屿虽说是镇抚司指挥使,但终归管的是前朝之事,现在我们可是在后宫,哪里又有他说话的份?” “贵妃娘娘现在可是后宫除了皇后的第一人,又深得陛下宠爱,恐怕就算是萧大人来了也没用。” …… 几人说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而且每次还会对宋听澜投以鄙视的眼神。 但,萧芷慧此时却明白萧鸣屿的身份。 她当初得到消息的时候,甚至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会是陛下遗落在外的儿子。 而她……“ 萧芷慧根本就不敢深想。 是以,现在见到萧鸣屿,她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难得缓和语气道:“鸣屿来了,你快来……” 但萧鸣屿身边的德喜公公却在这时直接打断了萧芷慧的话。 “贵妃娘娘,还请注意你的称呼。” 德喜可是司空明德身边的老人了,他的话也就是司空明德话。 今日,本来是司空明德是要一起来的,但因为朝中忽然来了人议事,他不得已这才让德喜跟着前往。 是以,德喜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变了脸色。 是以,萧芷慧也只得微微俯身,低头道:“大皇子殿下,您还请上座。” 这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变了脸色。 她们都震惊的看着萧鸣屿。 “刚刚我没有听错吧,刚刚慧贵妃娘娘是喊萧鸣屿为大皇子?” “难道说,昨日册封典礼上,圣上找到的真正的大皇子,竟然是萧鸣屿!” 在场的人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而萧鸣屿却看着萧芷慧道:“刚刚,本王在进来的时候听见贵妃娘娘想要抓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萧鸣屿就站在宋听澜的身边,看这萧芷慧道。 而萧芷慧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又想到刚刚两人之间亲昵的氛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立刻便效率喜爱哦笑了笑道:“萧……大皇子怕是听错了,刚刚我们不过是在玩什么游戏,许是大皇子误会了。” “哦?” 萧鸣屿说着看着这捂着脸,一脸泪水的女子。 “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那女子闻言,立刻便跪了下来。 “还请大皇子给奴婢做主啊!” “她搜门那个题更好哪里呢宋听澜随意大人们打人,将臣女的脸打成这个样子,简直是欺人太甚,还望大皇子给臣女做主啊!” 一边的张清歌听了这话,生怕萧鸣屿听了她的话误会宋听澜,是以李娜馒连忙解释道: “那是因为她嘴里不干不净的,一直在骂澜儿,还说她和离之身一辈子嫁不出去,说他哥哥活不长。” “澜儿一时气不过,这才轻轻的碰了她一下。” “哦?” 萧鸣屿说着冷笑了一声。 “这话属实是太过分了。” 他说着淡淡的看了那姑娘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私人一般。 “像这种出言不逊的人,怎么能轻轻的打了一下呢,就应该直接凌迟处死!” 闻言,在场的人全部都一阵大惊。 就连跪着的那女子也忘记了哭泣。 也就是在这时,她才彻底的认识到现在的人并不是一般人,而是我们天晟镇抚司的指挥使。 整个天晟的阎罗王。 她见状立刻跪在底衫求情,但萧鸣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可眼神里却是深深地冷意。 他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而宋听澜清楚,现在萧鸣屿刚刚被册封为皇子,现在就将事情闹大,恐怕会对萧鸣屿不利。 而且,众人恐怕还会因将萧鸣屿和自己绑在一起。 是以,宋听澜悄悄地拽了拽萧鸣屿的袖子道::“喂,太过了。” “我已经将人打了一顿了,现在又将人杀了,实在是太过了。” 萧鸣屿却面色鉴定。 “她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本望3就帮帮她。” 而宋听澜见状不由提高了声音吗。 “萧鸣屿,你不能杀她,听到没有?” 萧鸣屿看了她一眼,没有问他原因,而是又纷飞吩咐身边的额人道:“那就带去镇抚司大牢。” 闻言,那女子叫的声音更大了。 而两人之间的这一番悄悄地互动,也落在了众人的眼睛里。 顿时都战战兢兢起来。 毕竟,刚刚嘲讽宋听澜的额时候,她们还没少出力。 而现在她们只想回到之前,将自己之前说的话全部都删除。 但,他们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好在,宋听澜也并未跟他们计较,现在两人又来到萧芷慧面前。 萧芷慧从未想过萧鸣屿竟然宋听澜格外不同。 她掩下心底的震惊,又道:“大皇子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先行用膳吧!” 说着,众人便跟着来到了宴席之上。 而宋听澜的位置,则巧妙的安排在了萧鸣屿的身边。 】小敏每个萧鸣屿看着这位置微微挑眉。 但宋听澜却是皱眉。 她想到现在萧鸣屿刚刚就册封喂皇子,如果现在跟她交往过密,恐怕会引起司空明德怀疑。 毕竟,没有人愿意萧鸣屿一个刚回来的额皇子,身边就有着兵权支持。 所以,他们两人交往过密,不仅不会对萧鸣屿有助益,反而还会影响萧鸣屿的地位。 所以,宋听澜考虑了片刻,最后直接跟司空意换了位置。 司空意本就崇拜萧鸣屿,听到可以坐在萧鸣屿的身边,她自然是一百个他呀U币与愿意。 但是,当宋听澜真的跟宋听澜换了之后,萧鸣屿却全程冷着一张脸,冻得司空意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萧鸣屿忽而猛地起身,直接站在了宋听澜旁边的身后的位置。、 旁边的人见到萧鸣屿,连忙避开。 而萧鸣屿则趁机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坐在了宋听澜的身侧。 ------------ 第二百零五章你可以放心的嫁给我 萧鸣屿的这番举动,让宋听澜几乎是成了满场的焦点。 也相当于是告诉众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而且,即使众人没有明说,但是,宋听澜还是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讥笑和不齿。 这个眼神,上辈子的宋听澜太过熟悉。 所以,即使,宋听澜在极力的想要忽略,还是止不住的心尖微颤。 是以,她再也忍受不住,直接站起身,借口身体不舒服,率先离席了。 萧鸣屿见状,现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后,还是起身追了出去。 萧鸣屿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园子里找到了宋听澜。 宋听澜正坐在花藤下,面色忧郁,萧鸣屿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 宋听澜起身行礼。 “臣女恭喜殿下恢复自己的身份。” 萧鸣屿连忙将宋听澜扶了起来。 “你怎么还这般的客气?” 宋听澜后退一步,挣开了萧鸣屿的手后才道:“殿下现在身份尊贵,这是应该的。” 萧鸣屿皱眉。 “那本王就免了你的礼。” 宋听澜却冷着脸,继续反驳。 “殿下,礼不可废。” 宋听澜的这番态度也让萧鸣屿皱眉,心中也积累了一部分火气。 他再也忍不住,提高了几分声音。 “宋听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听澜看着他,平静的道:“殿下,你我现在身份有别,日后见面还请注意一下分寸才是。” “我何须注意什么分寸。” “可是我需要!” 宋听澜忽而提高了声音。 “殿下身份现在不比之前,您现在可是话题的中心人物,每日盯着你人不计其数,你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有心之人的眼睛里。” “而殿下不顾场合的跟臣女亲近,只会让臣女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而且,臣女也不想被人议论,被猜忌,被怀疑,被编排,在国公府时就跟你有染。” 萧鸣屿听了这话,却忽而笑了。 他忽而上前一步,逼得宋听澜不得不后退,最后退无可退,被他抵在了墙上。 “看来,嫂嫂还是喜欢私下里来。” 萧鸣屿声音低沉,说话间就这么对着宋听澜的眼睛。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只要宋听澜稍微一动,哪怕是动动嘴唇就能碰到萧鸣屿的唇角。 一时间,宋听澜一阵屏息。 而萧鸣屿嘴角却带着坏坏的笑,唇角又来到了宋听澜的耳边。 “而且,嫂嫂,你难道不是早就跟我有染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她的耳垂上,让宋听澜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很是轻微的动作,但是被萧鸣屿精确的捕捉。 “你看吧,嫂嫂,你的身体很诚实,很是喜欢我。” 极具暗示的话,让宋听澜心头微跳,也让她恼羞成怒,直接将萧鸣屿推开。 萧鸣屿却是摇头轻笑,再次靠近宋听澜,继续道: “我以为早在很久之前,嫂嫂就已经清楚的明白,从你踏入我院中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跟我绑在了一起。“ “所以,日后不管是名声好与坏,你都别想摆脱我。” 萧鸣屿说着,掐住了宋听澜的手臂。 “而嫂嫂担忧的事情,我已经想到了。” “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名声,你害怕旁人嘲笑的眼神,所以,我提前了计划,先让我的身份曝光,坐实了我的身份。” “我成为了这大皇子,那么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你。 到时候,再有人敢说你一句,那我就直接拔了她的舌头。 多看你一眼,我就直接挖了他的眼睛。” “嫂嫂,你觉得如何?” 宋听澜听到这话更为震惊。 她不由后退一步,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行,这万万不可。” 宋听澜摇头。 “萧鸣屿,你现在可是大皇子。” “你的身份才刚刚恢复,就忙着娶我,落在圣上的眼里,只会觉得你再拉拢权势,想要的是这天晟的军权。 到时候,你定然会引得圣上的猜忌。” 萧鸣屿轻笑。 “那你以为,我什么都不做,就不会让圣上猜忌了嘛?” 萧鸣屿轻笑。 “我现在的身份,我的身份,我空白的这二十年,对司空明德来说,永远都是猜忌和不信任。”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因此而委屈自己,做一下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他说着,再次靠近宋听澜。 “所以,嫂嫂,你可以放心的嫁给我。” 但,宋听澜还是摇头。 “不,不不。” 宋听澜接二连三的拒绝,让萧鸣屿生了几分怒气。 她一把抓住了宋听澜的肩膀。 “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宋听澜,我看你就是故意借口不想嫁给我。” 宋听澜愣住,但萧鸣屿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又道:“不过,此事,可由不得你。” 这话,也成功的将宋听澜也惹怒了。 她直接怒声回道:“萧鸣屿,你凭什么决定我要如何?” “我叫司空谨辰。” 萧鸣屿怒斥一声,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在宋听澜的耳边,又说了一遍。 “上次我就想告诉你,我叫,司空谨辰。” 宋听澜顿住,而就在这时,耳边忽而传来一阵风声。 宋听澜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萧鸣屿抱着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她惊讶了看了一眼,发现地上插了好几只的玉剑,心下大惊。 紧接着就被萧鸣屿挡在了身后。 “有刺客,你快逃。” 宋听澜转头就要走,但看着周围的玉剑,宋听澜实在不知道该往哪边逃。 而萧鸣屿见状拉着他就跑向了另一边。 “竟敢在宫中动手,对手好大的胆子。“ 宋听澜你看着萧鸣屿带着她越跑越偏,不由又问。 “你怎么往这边跑,不应该往人多的地方跑吗?” “对方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必然在我们的路上涉足了关卡和杀手看,就等着我们过去送死。 越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去人少的地方,反而可以钻个空子,及时逃身。 因为是在宫中,所以萧鸣屿并未配剑,是以打起来,极其吃亏。 而且,对方人数众多,动作又快又狠,显然是训练有素的。 第二百零六章 萧鸣屿眼看着自己一人难敌中收众手,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拉着宋听澜倒了湖边。 “掉下去。’” ------------ 第二百零六章你怎么直接脱衣服 第二百零六章 萧鸣屿眼看着自己一人难敌中收众手,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拉着宋听澜倒了湖边。 “掉下去。’” 宋婷没蓝宋听澜看着这冰冷的湖水,怀疑自己听错了。 “调戏哦啊去跳下去,掳爱快。” :“可是……” 宋听澜口中的花还未说蹙说出。 萧鸣屿说着,眼看着宋听澜没有动作,直接拉着她跳入了湖中。 也堵住了宋听澜将要说出口的后半截的话。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冰冷的湖水很快将宋听澜覆盖,窒息的感觉让她本能的挣扎起来。 而此时的岸边上,还不断有玉剑射入水中。 眼看着一只又一只的箭射入梳子虹,水中,关键时候,萧鸣屿揽住了宋听澜的腰。 但是,对于垂死之人挣扎的宋听澜来说,萧鸣屿的这个动作确实却是救命稻草。 顾不得什么,宋听澜直接手脚并用,将萧鸣屿死死缠住,一时之间让萧鸣屿都动弹不了。 眼看着两人都要沉下去。 萧鸣屿忽而俯身,直接嘴对嘴的给宋听澜度了一口气。 也让宋听澜有了片刻的意识。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3的萧鸣屿,看着萧鸣屿眼睛上面弯曲的睫毛,宋听澜一时之间都忘记了恐惧,只是由萧鸣屿带着潜入水中,朝着深处游去。 她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再次浮出水面时,已经是另一处天地了。 宋听澜由萧鸣屿揽着,终于爬上了岸。 “这里是哪里?” 宋听澜大口的喘着气。 “城外。” 萧鸣屿起身,将衣服上面的额水拧干。 “宫中的水连着的水就是这护城河的水。” 萧鸣屿说着将宋听澜拉了起来。 “快点起来,这里不宜久留,对方这次是下了死手,很快就会再次追来的,我们必须尽快换个地方。” 宋听澜也明白这时候的重要性,也顾不得身体的屁来疲累,立刻跟着起身。 两人很快到了附近的农夫家里。 这里的主人是两个年纪大的老人。 她们将宋听澜和萧鸣屿全身湿漉漉的很是狼狈,是以拿了一身衣服给他们。 “这是我儿子和儿媳妇结婚的时候穿的衣服,你们要是不嫌弃,还是先穿着吧。{” 两位老人,眼神你淳朴,宋听澜看着心中感触,想要给银子,发现其钱袋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索性,摘下了自己的耳环和戒指递到了他们的手里。 她们都是穷苦人,本就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见到这东西自然是不要。 “我们都是些穷苦人家,这衣服也不过是些粗布的衣服,你们只要不嫌弃就好,无需客气。” “这衣服已经很好了。” 宋听澜说着,还是将东西塞到了两位老人的手中。 而萧鸣屿拿到衣服后,也并未在老人的房中休息,还是带着衣服到了深山中,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山洞,这才停了下来。 萧鸣屿一路上一边做记号,一边清除两人走过的痕迹。 找到山洞后,萧鸣屿也是反复检查了之后这才让宋听澜进去。 而且,他还出去专门找来了干草和柴火,在洞中点起了火,这才出去,让宋听澜换衣服。 这等体贴的举动,倒是让宋听澜高看了他一眼。 但是,当宋听澜换好衣服之后,萧鸣屿却是当着宋听澜的面,就直接将衣服给脱了。 这可吓了宋听澜一跳。 她一边捂眼睛,一边阻止。 “喂,你……你怎么直接脱衣服啊,我还没有出去呢!” 萧鸣屿倒是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不用,反正我这身体,嫂嫂看了又不止一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说着,就直接将衣服脱掉,换上了农夫的衣服。 不过,农夫的这衣服对于萧鸣屿来说实在是有些小了。 萧鸣屿腿长手长的,穿着这衣服,倒像是穿了小孩的衣服一般,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宋听澜见了,不由笑出了声。 即使宋听澜瞪了她几眼,她都没有收敛。 “我看,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以前的时候,你对我还有几分怕已4,现在是越发的得寸进尺。” 对此,宋听澜还得意的摇了摇头。 “那又如何??现在萧大人也是在哦忙着娶我,难道还想杀我不成?” 萧鸣屿轻笑。 “你就闹吧你。” 片刻后,宋听澜也收了调笑的心思。 “你觉得是谁想杀你?” “这都不用猜,自然是司空崇礼。” 萧鸣屿轻笑。 “他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亲手扶我上位,现在怕不是要气死,自然也不会留我。” 宋听澜沉吟片刻。 “司空崇礼这人,就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极为阴狠,你可要小心他。 他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萧鸣屿点头。 “桃子之位太子之位,简单的人又怎么能坐得稳。” 他说着又看向宋听澜。 “倒是嫂嫂又如何得知这些。” 宋听澜顿了一下。 支支吾吾的解释道:“自然是我们之前梦中梦到的。” 萧鸣屿忽而沉默片刻。 “你最近还有做梦吗?” 宋听澜摇头。 萧鸣屿却是又道:“我想知道,在梦中,嫂嫂最终是如何了?” 萧鸣屿现在都记得在梦中的自己对宋听澜是什么心境,。是以也好奇他是如何突破障碍娶她的。“ 但宋听澜却是一阵沉默。 她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另一边。 片刻后,才摇了摇头。 “没有。” 她道。 “那些终归也都是些梦,都是做不得真的。” 宋听澜说着轻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前世的结局,自己都要忍不住说一个惨字。 宋听澜想着,又道:“其中,梦中的那些事情也不过是另一种人生罢了,我倒是很好奇,在萧大人的梦中,你到底是一个什么养的心态来面对我呢?” 宋听澜说完,一直没有等到萧鸣屿的回答,不由看先萧鸣屿, 这才发现,萧鸣屿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宋听澜见他双臂环抱在一起,状,不由上前,想要给她盖一盖。 但她现在的位置根本就够不到他,不由站起身,绕到了萧鸣屿的身后。 而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宋听澜发现了此时的萧鸣屿的身后,一片鲜血淋漓。 那刚刚换上的衣服,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 第二百零七章再次做梦 宋听澜惊讶的上前,直接大力的将萧鸣屿的衣服脱了下来,这才发现,萧鸣屿竟然后背受了伤。 从伤口看,应该是箭伤。 想必是当初从宫中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 伤口是一个圆圆的洞,里面的肉狰狞翻了出来,边缘还带着几处豁口。 显然是,萧鸣屿当初中箭之时,没有处理,直接将箭拔出,一直强忍着没有出声。 以至于伤口经过了浸泡,现在已经发炎了,所以,萧鸣屿现在并不是睡着了。 而是发烧了,昏迷了过去。 “萧鸣屿?” “萧鸣屿?” “司空谨辰?” 宋听澜一连叫了他好几次,萧鸣屿都没有反应。。 宋听澜不由有些慌了。 她将萧鸣屿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都盖在了萧鸣屿的身上。 可萧鸣屿还是一直抱着双臂,看起来是一副很冷的模样。 宋听澜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想到了之前在话本子里看到的画面。 在话本子里面,每当男主和女主被困在山洞里面的时候,男主发烧之后,女主都会脱掉自己的衣服贴在男主身上给男主取暖。 男主迷迷糊糊中还会跟女主发生点什么。 最重要的是,男主醒来之后,却丝毫不记得女主,更甚至还会将别的女人当做女主,因此让女主受尽委屈。 宋听澜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身体也快速的到了另一边,生怕萧鸣屿会意识不清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时间又过了片刻。 宋听澜眼看着萧鸣屿还没有醒,而且颤抖的还更厉害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是以,又过去用足了力气,将人往火堆的方向推了推。 而她也在萧鸣屿的怀中掏了掏,果然从他怀中掏出几个瓶瓶罐罐。 宋听澜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将那些药一股脑的都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倒完药之后,宋听澜又将萧鸣屿的里衣撕成长条,给萧鸣屿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之后,宋听澜也没有闲着。 而是拿着手中的帕子,悄悄地出了山洞。 好在。 山洞不远处就有一片小溪。 宋听澜过去快速将帕子浸湿,又回来盖到了萧鸣屿的额头上。 等帕子热了,宋听澜再次过去将帕子浸湿。 这样的动作,宋听澜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黑了,一直昏迷着的萧鸣屿才有了一点点的动静。 “别……” 累到睡着的宋听澜被萧鸣屿惊醒。 此时的萧鸣屿,眉头紧皱,面善极其痛苦,显然是梦到了什么事情。 宋听澜见状,不由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来安抚他。 许是因为宋听澜的靠近,竟然真的让萧鸣屿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萧鸣屿的梦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梦中的场景,依旧是深夜。 宋听澜悄悄地从司空崇礼的房中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来到一处闲置的房间。 她推门进去。 夜色中,一个男子长身而立。 他看见宋听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眸色渐深。 “宋姑娘,你穿成这样来见一个男子,你觉得合适吗?” 宋听澜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的羞怯,甚至还白了萧鸣屿一眼。 “事急从权,我能安全出来已经是不易,萧大人这时候居然还计较这些?{” 萧鸣屿眉头轻皱。 “宋听澜怕是忘记了我也是一个男人。” 闻言,宋听澜倒是打量他一番。 “我记得,萧大人对我并没有兴趣。 当初,我可是精心打扮过,都没有入了萧大人您的眼。 现在我蓬头垢面,又是残花败柳之身,恐怕是更难入萧大人的脸了。” 可是,萧鸣屿看着宋听澜。 她今日并未梳妆,穿一身白色中衣,外面也只是随便披了一件披风。 头发随意的披着,面色苍白,更显得她有种我见尤怜的美。 萧鸣屿不由上前一步。 这就是这一步,让他的眸色更深。 他忽而上前抓住了宋听澜的手,掀开她的袖子,果然看到上面都是青紫的痕迹。 萧鸣屿的面色变了。 他也顾不得什么,手指抓着她的衣领轻轻地往下拉了拉,豁果然,上面也是一大片的青紫痕迹。 小屏幕,萧鸣屿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司空崇礼打你了?” 宋听澜后退一步,合上自己的衣服,偏着头,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角落。 “无碍。” 她道。 “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到萧鸣屿的手里。 “这是明日的布防图,我画了一份给你。” 萧鸣屿接过1,看了一眼,顿时面露惊讶。 “你竟然能拿到这个?” 宋听澜苦笑一声。 “司空崇礼这人极为谨慎,我也难保他明日还会不会换防,你一定要做另一手的准备。”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点了点头。 “放心吧!” 他说着,还摸了摸宋听澜的头发。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你……等我。” 宋听澜点头。 苍白的脸隐在黑暗中,即使是月光也没有照到她眸中那一抹悲伤。 第二日夜间,整个上京城的街道空无一人。 但是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却不断地在街道上回荡。 伴随着,一声整齐划一的“杀——”,整个上京的街道都沸腾起来。 紧接着,紧闭的宫门被撞开,明王歹人冲进了皇宫。 太子司空崇礼见敌军人数太多,个很笨根本就抵抗不过,第一时间便驾马回到东宫,想要带着宋听澜先走。 但是,当萧鸣屿回到东宫之时,看到的却是倒在血泊中,面目全非得宋听澜。 他怒极,直接将宋听雨刺死,自己则抱着宋听澜坐在血泊中。 萧鸣屿跟着司空崇礼到达东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先是停在院中,看着司空崇礼的动作,微微皱眉。 司空崇礼怀中的人太过熟悉,让他不敢相信,所以,她缓缓地走近,想要看清司空崇礼怀中那人的脸。 而等到萧鸣屿彻底的走近,看着宋听澜那面目全非,悄无声息的身影时。 他还试探的叫了一声。 “宋听澜?” 他面色沉静,但手中的剑却“啪”一下落在了地上。 ------------ 第二百零八章你到底愿不愿意 梦做到这里,萧鸣屿身形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心头“咚咚”直跳。 因为害怕,胸口剧烈的呼吸着。 他因为震惊,人也已经坐了起来。 动作间,拉扯到了他的伤口,也将他拉回现实。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衣服,他的目光也立刻转头,看到了躺在一边闭着眼睛休息的宋听澜。 萧鸣屿也顾不得什么,立刻过去,将还在睡梦中的宋听澜紧紧地抱在怀中。 宋听澜吓了一跳,连忙挣扎起来。 “你……” “宋听澜。” 感受着怀中人的的温度和怀中的柔软,让萧鸣屿逐渐平静下来。 他不由叫着宋听澜的名字。 “宋听澜。” “嗯?” 宋听澜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一声。 但系哦啊哦名誉系哦啊哦名誉萧鸣屿却是又叫了一遍。 “宋听澜。” “干嘛?” “宋听澜?” …… 宋听澜…… 宋听澜不由最后耨IM皱眉。 她不知道萧鸣屿这是怎么了,直接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问他。 “萧鸣屿。” “司空谨辰,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鸣屿却是轻轻地笑了笑。 “没事,我就是……高兴。” 他说着,再次将宋听澜揽在怀中。 “宋听澜,等我们回宫,我就去跟司空明德说,我让用娶你。” “可是……” 宋听澜还想再说,萧鸣屿却是直视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鉴定都带着哦冷意,一字一句的道: “他若是不同意,那我就换了他,由我来做这个皇帝。” 宋听澜震惊。 这是萧鸣屿第一次说明自己的野心。 其实,在前世,宋听澜就已经猜到他当时是想要做什么。 但是,当时的萧鸣屿是隐藏在明王身后的。 所以,他的野心并不明显。 而这一世,不知是不是受梦境的影响。 萧鸣屿和明王合作并不多。 或者说是,宋听澜知道的并不多。 而萧鸣屿看着宋听澜震惊的模样,不由轻轻笑了笑。 他直接坐在了宋听澜的身边,看着她,缓缓开口。 “宋听澜,你知道的。” “我这一生,一直都是孤独的活着。” “年幼时,我以为我很幸福。 哪怕是父亲生死不明,我跟母亲相依为命,我都觉得是幸福的。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最爱的母亲,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为了自己,为了她另一个孩子而亲手了解了我的生命。” “那个时候,我就想,既然如此,那我就死了吧,死了我就不会伤心,我就不会难过。” “可是,我偏偏又活了过来。” 萧鸣屿说着看着宋听澜,轻笑了一声。 “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仙女救了我。” “她当时还小,我当时还想着保护她。 可是,我却在下山之后一不小心将她弄丢了。“ “我当时真的恨我自己,我以为那位小仙女,因为我而去世了。 我当时哭了很久。 哭过之后,我就决定去找自己的父亲。 我想,父亲有那么多的兵,定然可以帮我找到小仙女。“ “所以,我满怀期待的到了军营,但是却被他扔了出去。” “我心如死灰,又被敌军给抓了起来。” 萧鸣屿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 “你说可笑吗?” “我当时被绑在城楼上,可城楼下的司空明德却说他从来都没有儿子,还想一箭射死我。” 宋听澜再次震惊。 她从来不知道,萧鸣屿竟然还被司空明德也抛弃了一起。 也难怪,他的性格才会如此的谷古怪,他才会如此的冷漠。 也难怪,他才会想着一心复仇,不顾人的生死。 毕竟,在他的生命中,他所有亲近的人,没有一个人善待他。 “那你是如何……” 宋听澜想问当初萧鸣屿是如何从敌军手中逃脱的。 萧鸣屿却是轻笑一声。 “是明王救了我。” 宋听澜再次惊讶。 前世的疑问也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也明白萧鸣屿为何会是明王的人,并一直在暗中帮明王谋划。 萧鸣屿说着还看了宋听澜一眼,看见宋听澜的眼身,他就知道宋听澜是如何想的。 所以,他冷笑了一声。 “你不会以为,明王是可怜我,才会救我的吧。” 宋听澜皱眉看他。 萧鸣屿胡再次开口。 “吗,明王之所以会救我,是因为,他将我当做了一个关键时候可以威胁司空明德工具。”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毕竟在司空明德的眼里,权势才是第一位。 当初,他可以为了权势抛弃我一次,那么定然还会为了权势抛弃哦第二次。” 萧鸣屿说完,宋听澜一阵沉默。 萧鸣屿见状,不由转过头,轻声问他。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事,宋听澜,你愿意嫁给我妈?” 宋听澜微微一正。 他看着你和萧鸣屿脆弱的眼神,现在是在看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没有说话,萧鸣屿却再次开口道:“宋听澜。你知道我的性子。” “我这个人,自私、狠厉,独断、专权。” “我不喜欢任何不受控制的东西。” “而你就是我最不受控制的东西。” “当初,我试着远离你,但是没有用,我只要看到你便会想要靠近你。 而看不见你,我便会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 “我不喜欢你身边有其他人,也不想你拒绝,更不想因此而错过你。” “所以,按照我的想法,我是应该不管你是否愿意,是否是会不会同意,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嫁给我。” 萧鸣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看着宋听澜,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神情和柔软。 “可是,宋听澜,我发现,我看不得你不高兴,更是不愿意强迫你。” “我想要你欢天喜地,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所以,我现在问你。” “你到底愿不愿意。” “嫁给我。”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再也没有了心中顾虑,似是被蛊惑了一半,不受控制淡粉点了点头。 萧鸣屿见状,刚要高兴,但宋听澜却又道:“萧鸣屿,不,司空谨辰,我可以嫁给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你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毕竟,我不想自己做一个寡妇。” ------------ 第二百零九章你别动! 夜,渐渐地深了。 “嗷呜——” 森林中的深夜格外的恐惧。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吹树叶,或者其他小动物的声音。 宋听澜忽而从睡梦中醒来,隐约间听到远处似乎是有狼叫的声音传来,顿时微惊,连忙看向萧鸣屿。 但是,此时的萧鸣屿却是紧闭双眼,面色潮红,显然是又发烧了。 而且,他此时的眉头还紧紧的皱在一起,显然是有些难受的。 宋听澜生怕他的伤口再次恶化,连忙过去查看。 但是,她的手刚刚放在萧鸣屿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 萧鸣屿忽而就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宋听澜的手。 宋听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抽回,但萧鸣屿却是越握越紧,直接将人拉倒在地,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宋听澜吓了一跳。 自从那会儿萧鸣屿醒来剖明心迹之后,宋听澜便借口自己累了,便独自到一边休息。 没想到这一休息竟然还睡着了。 而现在,看着萧鸣屿这明显带着几分危险的眼神,让宋听澜有些害怕。 她直接伸出手捂住了萧鸣屿的嘴。 警惕的问他。 “萧鸣屿,你这是怎么了?” “你要干嘛?” “你放开我!” 萧鸣屿却看着她,一双眸子里面带着几分迷茫,但大多都被强烈的欲望所占据。 而宋听澜的这话也让萧鸣屿有了片刻的理智。 “宋听澜,你……” 萧鸣屿艰难说出一句话。 “你今天……给我包扎……伤口用的什么药……” 宋听澜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给她敷药时,因为罐子太多,她又不知道哪个是金疮药。 所以,就凭着自己的记忆闻了闻,找出了两瓶味道最为相近的。 她当时实在是选不出来是用哪瓶了,最后,直接将两瓶药都给倒在了伤口上。 难道说那药不对? 是以,宋听澜试探的开口。 “怎么了吗?” 看着宋听澜心虚表情,萧鸣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便道: “你可知……我那些药里面……有一瓶药是专门……从南疆弄来的……催情药。” 宋听澜大惊,想到上一次萧鸣屿中药之时的反应,立刻便挣扎起来。 可她的动作却让萧鸣屿更为难受,直接强忍着提高了声音。 “你……别动!” 宋听澜连忙定住,不敢再动一下。 “若是一般的药,对我来说本就没有什么作用,可偏偏……这药效极为强劲,中药者……若是不解毒,必当……肝肠寸断而死。” “而且……你又在这里……必然还会加重药效……让我更加的……忍不住。” 宋听澜闻言,再次捂住萧鸣屿的嘴,这才道: “萧鸣屿,你休想骗我,我倒是要看看,今日不给你解药,你到底会不会肝肠寸断而死。” 在宋听澜的眼睛里,萧鸣屿这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口口声声说自己百毒不侵,又怎么会被这催情药难住,显然是故意的。 她说着就要起身,但是萧鸣屿的双手却紧紧地揽着她的腰。 她见状,直接瞪了他一眼。 “萧鸣屿,松手。” 她说。 萧鸣屿面色纠结,眼神中带着几分痛苦,眸色几经变化,看起来倒真像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一般,这才将手给松开。 而宋听澜则立刻的起身。 但是,她人还没有站起来,就又被萧鸣屿抱住。 这次,宋听澜直接被压在了身下。 两人四目相对,萧鸣屿的身体紧紧地抱着宋听澜。 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体不同于男子的柔软,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温度。 而两人嘴唇的距离也极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现在只要宋听澜微微抬头就能碰到萧鸣屿的嘴唇。 而萧鸣屿的呼吸也越来越急切。 他看着宋听澜的眼睛,似是一直在强忍着,最后实在忍不住,直接发了狠,直接就吻了下去。 宋听澜这次完全没有准备,她看着萧鸣屿的眼睛,整个人仿佛被他眼中的浓雾给吸引,不知不觉的便沉陷在其中。 待到她回过神来,萧鸣屿带着温热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唇上。 这次的吻跟上次的吻完全不一样。 没有了温柔,也没有了横冲直撞。 萧鸣屿倒像是在品尝什么好吃的美食一般。 先是一点点的品尝,小心翼翼的吃一口,最后才一口吞下。 他就像是粗暴的侵略者,快速的将宋听澜里里外外吃抹殆尽。 而宋听澜现在的身体也已经完全软了下去。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几分抗拒,但很快,身体就软了下去。 只能顺从着萧鸣屿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沉沦其中。 待到萧鸣屿停下动作,迷离的眸子细细打量着宋听澜的时候,宋体澜才慵懒的挣开了眼睛。 可宋听澜这慵懒纯真的眼神让萧鸣屿更加忍不住。 是以,他再次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要比刚刚要激烈的多。 而他的手也开始缓缓地向下…… 宋听澜毕竟是经历过情事的人,顿时就明白萧鸣屿想要做什么,身体也本能的配合他。 但是,当萧鸣屿的手在疯狂迷离中,触碰到她细腻的皮肤之时,宋听澜却忽而面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前世的那些噩梦再次席卷而来。 前世她被司空崇礼压在身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迫承受的画面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看着萧鸣屿那被欲望控制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前世那疯狂恐怖的司空崇礼。 她的心脏瞬间剧烈的跳动起来,恐惧将她覆盖,让她的身体在瞬间动弹不了了。 萧鸣屿瞬间发现了宋听澜的异常。 他垂眸,看着宋听澜发白的脸色,手下不受控制的轻轻一颤。 却让宋听澜的身体却更为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她再也忍受不住,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身体不停的往后靠着,嘴里则在小声的说着。 “萧鸣屿,你放开我,别动我!” 祈求的语气,害怕的眼神,全身颤抖的身体,无助的蜷缩在一起的动作,让萧鸣屿动作一滞,全身的火热也在瞬间褪了去。 他忽而就想到了梦中的场景。 虽说他在梦中没有看到过,司空崇礼对宋听澜究竟做过什么。 但是,宋听澜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以及她现在动作,就足以说明,梦中的宋听澜经历了什么。 ------------ 第二百一十章来,张口 对萧鸣屿来说,那一场梦,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但对宋听澜来说,去IE却相当于经历了一般,让人根本就不能承受。 萧鸣屿此时一阵阵心疼。 心脏处似是被针扎一般,竟比被刺伤更为的人痛苦。 他看着宋听澜,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然后缓缓地上前,给宋听澜盖上了一件衣服。 而他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地抬起手,想要拍拍宋听澜的头,安抚她一番。 但是,他的动作却让宋听澜下意识一颤。 见状,萧鸣屿将手放下,柔声开口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刚刚……是我错。” “我不应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想要强迫你。” 宋听澜微微地摇头。 她知道,萧鸣屿并没有强迫她,她在那一瞬间也是愿意的。 毕竟,她很享受刚刚的感觉。 可是…… 她以为她已经忘记前世的那些…… 可是,万万没想到,前世的那些事情,那些令人恐惧的记忆,却还是会影响她。 那些噩梦,仿佛是刻在了她的身体里。 只要有人碰她的身体,便会如同触碰了开关一般,全部喷涌而出将宋听澜包围。 之后的时间里,萧鸣屿和宋听澜一直都没有说话。 宋听澜一直缩在角落里,萧鸣屿也就蹲在一旁陪着她。 直到宋听澜缓缓睡了过去。 萧鸣屿才缓缓地站起身,脚步艰难的走出山洞,将自己泡在了冰冷的溪水中。 而此时的宋听澜却已经进入到梦中。 一如前世。 那是她被司空崇礼软禁的第二年。 宋听澜因为心情抑郁,一直都吃不进去东西。 为此,司空崇礼特地将饭端了来,亲手喂宋听澜。 “来,张口,你尝尝这碗花生粥,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司空崇礼说着,勺子就已经放在了宋听澜的嘴边。 但,宋听澜却将头偏到了另一边。 因为,她自小就吃不得花生,只要吃花生就会全身起红疹,呼吸困难。 但司空崇礼却一直都不知道,每隔几天便会端来一碗逼着她喝掉。 为此,也让宋听澜受尽了苦楚。 她也跟送饭的丫头说过,她吃不得花生,但是对方却是觉得她是挑食,说,“这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姑娘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要辜负了天子殿下的一片心意。” 鄙视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宋听澜的眼睛。 是以,她垂下头,将那花生粥,喝了下去。 当夜,她差点死在了床上。 而那时的宋听澜是真想死的。 可现在,宋听澜已经跟萧鸣屿达成了合作。 是以,现在的她还不想死,自然也就不想喝这粥。 “我喝不了这粥,我……” 但是,宋听澜的话还没说完,司空崇礼却忽而将手中的汤勺仍在立了地上,一把掐住了宋听澜的额脖子,整个人疯狂又狰狞的看着宋听澜。 “宋听澜,你为何不喝?” “你是不是现在还想着饿死自己?” “难道直到现在,你都还想着国公府那萧庭屿吗?” “哈哈哈”他说着仰头大笑了几声。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世子,既然如此,那你等着,我现在就要了萧庭屿的命。” 对此,宋听澜倒是很是愿意,但是,她现在却是呼吸困难,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思雄崇礼司空崇礼眼看着宋听澜的脸已经发白,这才松开了她。 而就在宋听澜张着嘴大口呼吸的时候,萧鸣屿手中的粥也就这么灌在了宋听澜的口中。 “喝!” “今天不管你想不想喝,都必须将这些粥都喝下去。” 大口大口的粥灌入宋听澜的嘴中,让她根本就不能呼吸。 宋听澜不停的摇着头,想要挣脱开来,想要让自己呼吸片刻。 可是这动作却让司空崇礼更为疯狂,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宋听澜的脸上,又掐着她的下巴,强迫的将这碗粥悉数都灌了进去。 自然的,当天夜里,宋听澜再次呼吸困难,全身红肿,最后直接没有了意识。 守夜的小宫女发现了她的意识,连忙去喊来了太医。 好在,因为太医来的及时,宋听澜又捡回一条命。 再次醒来的时候,也是在深夜,司空崇礼就守在她的床边,一只手还握着宋听澜的手。 宋听澜立刻抽回自己的手,也让正在小憩的司空崇礼醒了过来。 “澜儿,你醒了?” “你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宋听澜摇头。 司空崇礼却忽而隔着被子将她抱住。 “对不起,是我的额错,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花生,竟刚还那般的对,并险些要了你性命。” “平爱平白无故的让你受了这些痛苦。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司空崇礼的头埋在宋听澜的肩膀上。 在他说完之后,宋听澜感受到肩膀上传来一阵温热。 微微整了整眼睛。 司空崇礼哭了。 之后,司空崇礼惩治了宋听雨,对宋听澜也更为的关怀备注。 而宋听澜因为想要知道续爱怒更多司空崇礼的计划,是以也开始跟司空崇礼逢场作戏。 但是,宋听澜万万没想到,司空崇礼的整个人竟也发起疯来。 每当他的几乎受阻,或者是被明王打压,被圣上猜忌责罚的时候,他便会将房中所有的钉子都摔一遍,最后进化为,每次都会发泄在宋听澜的身上。 是以,他每次都会在床上变着法的折磨宋听澜,也让宋听澜越发的痛苦。 越发的难以忍受。 也多亏萧鸣屿哦平时带来的那点小东西,才还能给她一点点的危机慰藉。 “熬——” 远处,忽而传来一声狼叫,宋听澜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西卡尼过来醒来发信站积极躺在干草上,身上挨着盖着两人的衣服,为人而整个山洞里空无一人,已经没有了萧鸣屿的身影。 宋听澜吓坏了,俩囊不能连忙起身。 “萧鸣屿,萧鸣屿——” 宋听阿里,你宋听澜喊出看了声,但是周围一片安静,却是没有丝毫萧鸣屿的声音。 宋听澜的心头微跳,想到萧鸣屿说她中的催情药要是不能解毒,必定会肝肠寸断而死,顿时吓坏了,直接跑到了山洞外面。 “萧鸣屿——” ------------ 第二百一十一章我来帮你 “萧鸣屿——” 正在冰凉的河水中静心的萧鸣屿听到宋听澜的声音,立刻从河中站起身来,双手一拍水面,整个人立刻直直的飞了出来。 几个转身就已经落在了河面上。 宋听澜也在这时跑了过来。 “萧鸣屿。” 宋听澜喘着粗气。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萧鸣屿查看了宋听澜一番,确定她并无大碍之后,这才开口道:“怎么了?” 宋听澜连忙道:“你听,有狼。” 萧鸣屿刚刚因为体内沸腾,所以一直在平心静气,反而并未听到浪叫。 现在听到动静,立刻将宋听澜护在身边,拉着她到了山洞中。 到了山洞之后,萧鸣屿环视一圈,不由将面前的火堆往洞口的双方引了引。 而且,又放上了不少的干柴,确保洞口都有火苗阻挡,这才转过身跟宋听澜道: “无碍。” “狼怕火,它们不敢进来的。” 宋听澜点头,不由又多看了萧鸣屿一眼。 实在是因为现在的萧鸣屿太过温柔。 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让宋听澜觉得陌生。 而宋听澜也顺势打量了萧鸣屿一圈。 看着萧鸣屿这不断滴水的衣服,顿时也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萧鸣屿那苍白的脸色,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试探的开口。 “你……的身体没事吧。” 宋听澜试探的开口。 萧鸣屿冷着脸,摇头。 “无碍。” 但宋听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还有些不放心,毕竟刚刚萧鸣屿还救了她。 “你……中的那个药,要是不能释放,不会真的会肝肠寸断而死吧。” 萧鸣屿看着宋听澜。 想到刚刚宋听澜那惊恐的模样,是以还是摇了摇头。 “不会。” “你刚刚不是也说了,我是骗你的。” 宋听澜垂眸。 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反而觉得萧鸣屿是在撒谎。 是以,宋听澜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你要是实在难受的花,我可以帮你的。” 试探的语气让萧鸣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升了起来。 萧鸣屿的眼睛瞬间通红。 他瞪着宋听澜。 “你可知道你再说些什么?” 宋听澜宝被萧鸣屿的眼神吓得一脸后退好几步,整个人也贴在石壁上。 “我只是想帮帮你,你要是不要就再去河里泡着就是,又跟我发什么脾气。” “我也是怕你真的会憋出什么毛病,毕竟远处还有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万一你再憋出了身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宋听澜说完,萧鸣屿直接气笑了。 “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 宋听澜干部干巴巴的笑了笑。 “不用谢不用谢,毕竟我们现在可是生死如共。” 她说着又从头上拿下来一根发簪拿在手中,警惕的看着洞口。 萧鸣屿看着她,忽而冷笑一声。 “那你想如何帮我?” 宋听澜一愣,却忽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单面但她看着他那咬着牙明显在强忍的模样,最终还是一咬牙,一闭眼睛,直接伸出手了。 “这样帮你。” 萧鸣屿的双眸在瞬间睁大,朕震惊的看着宋听澜。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 说过以后呢 视频功能宋听澜见系哦啊哦名誉萧鸣屿一时不说话,也知道萧鸣屿0怕是不愿意的,是以难为情的顿了一下。 这才又找补道:“我也就是平时看了点不正经画本子,又看你难受,所以才闲着帮你一下。 ” “但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不过,看你的样子估计是不太行。” “不如,不拿那就算了。” 宋听澜此时脸色已经涨的通红,她说完后,慌忙的转过身,但是,她的手却在瞬间被萧鸣屿抓住。 “帮我。”他说。 宋颖蓝宋听澜转过身,对上萧鸣屿那带着几分欲望的猩红的眼睛。 萧鸣屿却抓着她的手,不断的靠近自己。 又说了一遍,“帮我。” 这下,宋听澜有些骑虎难下了。 很快, 两人都坐在干草上,但是都没有动作。 宋听澜之觉得心头咚咚跳,现在恨不得将刚刚乱说话的自己给杀掉。 而萧鸣屿现在憋得难受。 尤其是在听到送饭汀兰宋听按要宋听澜要帮他之后,所有的欲望全部又升了起来,而且还有更盛之势。 她现在难受的厉害,但想到刚刚宋听澜的反应,他又不敢又任何逾期的动作。 终于,宋听澜咽了一下口水,轻咳了一声,又有些尴尬的看了萧鸣屿一眼。 “我……” “你……” 宋听澜只觉得现在手中全部都是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而萧鸣屿见状,再也忍不住,直接拿着宋听澜的手,缓缓地靠近自己。 但是,在靠近萧鸣屿小腹之时,她的动作一顿,似是有退缩之意。 萧鸣屿强忍着难受,劝他。 “你听,浪叫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若是再不快点,怕是等狼来了我也解决不了。” “难道你想让我们两个一起喂狼吗?” 闻言,宋听澜不再抗拒,顺着萧鸣屿的动作不断的向下,最终落在了衣服里面的某处。 待到她的手握住萧鸣屿的某处的时候,她只觉得烫的厉害,下意识就要松手。 但萧鸣屿却是舒服的喟叹一声,一把抓住了她想要逃走的手。 而宋听澜只觉得手心越来越烫,手中握着的东西也让她几乎是握不过来。 宋听澜感受着这东西,心想,也多亏自己刚刚没有让萧鸣屿得逞,不然现在苦的还是自己。 而萧鸣屿现在却也不满足于宋听澜仅仅是拿着,是以便拿着她的手,引导者她的动作。 而动作只得睁大着眼睛,震惊的,快速的重复的持续的重复这个动作。 就这样,一直过了许久,萧鸣屿才大喊了一声,彻底发泄了出来。 也让宋体哦你懒宋听澜那累的没有知觉的手,彻底酸痛没有了力气。 她大口的喘着气,不由靠在石壁上休息。 而萧鸣屿面上带着一份满足,下意识的看着宋听澜,待看到她那通红的脸,和嫣红的嘴唇时,刚刚消下去的欲望,再次升了起来。 ------------ 第二百一十二章你不是刚刚才…… 当萧鸣屿拿着宋听澜的手再次探过去的时候,宋体听澜都惊了。 “你不是刚刚才……” 她说着对上萧鸣屿那渴望的眼神,手心里再次握上某处的一物,她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得继续忍着酸痛的手臂再次忙活起来。 等到萧鸣屿发泄完毕,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而宋听澜已经几乎是感受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了。 她累得大口喘着气。 而萧鸣屿却在这时缓缓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先好好休息,我来处理它们。” 宋听澜闻言,不由看向洞口。 这才发现,此时的山洞门口,竟然一连站了好几只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 而现在,她们两人身边并没有什么防身的工具。 想到这里,宋听澜想要将手中的簪子给萧鸣屿。 “给你,这个。” 萧鸣屿看了她手中的簪子一眼,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足以迷惑人心的笑容。 “不用,你留着自己防身。” 他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簪子,拿在了手中。 宋听澜面露惊讶,看着那个簪子,不由看向萧鸣屿。 “这不是……” 这不是在国公府,她院中着火那次,她用来杀人的簪子吗? 她当时以为这簪子也一同被销毁了,没想到竟然在萧鸣屿的手里。 而且看着他刚刚的动作,显然是一直都带在身上的。 这让宋听澜更加的震惊了。 而此时的萧鸣屿却没有时间解释。 他直接到了洞口的位置,对上了外面几双发光的眼睛。 现在,他们放的干树枝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而外面的狼一直在盯着这里,显然就是等着火灭,好饱餐一顿。 而萧鸣屿直接将火引到了一边,特地留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就等着那狼从这口子进来。 而外面那几只狼,却一直都没有动作,而是在来回走动观察着。 片刻后,其中一只狼才顺着这个口子冲了进来。 在那只狼,进来的那一瞬间,萧鸣屿直接将手中的簪子快准狠的插入了那狼的脖子里。 那只狼剧烈的挣扎了一下,立刻便没有了呼吸。 而萧鸣屿顺势将他踢到了一边,再次等着另一只狼进来。 而这次,两只狼却是排着队,一只狼进来,另一只狼立刻紧随其后。 而萧鸣屿在刺穿第一只狼之后,立刻拔出刺向第二只狼。 可是,他没有想到,第三只紧随其后,立刻也冲了进来。 而且直直的咬向萧鸣屿的手臂。 而宋听澜早在之前就躲在了萧鸣屿的身后。 关键时候,宋听澜从另一边探出手也用手中的发簪刺向另一只狼的脖子。 “噗呲——”一声。 温热的鲜血喷在了宋听澜的脸上。 宋听澜喘着气,猛地将手中的簪子拔出,那狼再次落在了地上。 而萧鸣屿见状立刻问她。 “你没事吧?” “没事。” 宋听澜摇头,说着上前一步,“狼的数量太多,我来帮你。” 萧鸣屿一脚将四只狼的身体全部都踢了出去。 “你退后,这些狼很聪明。” 他说着又看了宋听澜的手臂一眼。 “而且,你现在的手臂能撑住吗?” “不酸吗?” 闻言,宋听澜顿住,脸色也在一瞬间便变得通红。 这家伙,现在是什时候了,居然还在开这样的玩笑。 而此时的外面的几只狼因为接连几只同伴都被杀死,是以,又在门口来回走着,显然是在改变策略。 很快,又有三只狼连续冲了进来。 宋听澜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而就在这时,洞口另一边,一只狼不顾危险,冒着自己被烧死的危险,直接冲了进来。 而它的身体也不出意外地被火烧到直接落了下去,恰好落在了那火堆上。 宋听澜见状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另一只狼则踏着这只狼的身体就冲了进来。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 宋听澜吓了一跳,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狼已经朝着宋听澜的脖子扑了上来。 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候,萧鸣屿直接伸手挡在宋听澜的脖颈之处。 而那只的狼的嘴也就落在了萧鸣屿的手臂之上。 宋听澜见状,顾不得什么,立刻将发簪刺入那狼的脖颈。 狼没有了气息,这才松开了口。 而萧鸣屿的手臂也已经是血肉模糊,看起来极其的触目惊心。 可就在这时,萧鸣屿的那道口子又有一只狼冲了进来。 萧鸣屿顾不上自己的手臂,直接上前跟狼搏斗了起来。 而宋听澜则将那只压在火上的狼给踢到一边,又连忙拿了些干草点上火放在了那处缺口上,这才让火瞬间烧大,也阻止了后面的狼再想用这种方法进来。 而此时的萧鸣屿正压在狼的身上,不断的打向狼的头部。 并在狼无力反击的瞬间,刺向他的脖颈。 这下,这只狼也彻底没有了呼吸。 萧鸣屿不由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再次看向洞外的狼。 外面的狼,比他们想象的数量要多。 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增加,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宋听澜查看了萧鸣屿的伤口。 “你的胳膊,没事吧?” 萧鸣屿轻轻的活动了一下。 “无事,至少,比你现在的胳膊要灵活的多。 宋听澜:…… 早知道就不问他了,直接就让那狼给他把胳膊咬断算了。 而萧鸣屿看着那些狼,又看着宋听澜道:“你听我说,一会儿我出去,将那些狼引开,你趁机先逃走。” 宋听澜猛地抬头。 “那你去哪儿?” 萧鸣屿看了看她。 “你放心,我死不了。” “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是不会轻易让自己死的,而你现在对我来说,倒是一个拖累。” “只有你先离开我才能放开手脚。” 这话倒是不假,萧鸣屿要不是因为要保护自己,定然也不会被狼困在这里。 可是,宋听澜看着外面那些狼的数量,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 “万一,那些狼没有都去追你怎么办?” 萧鸣屿:…… 而就在这时,外面忽而响起一阵阵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无数的羽箭射了过来。 而这些狼也都瞬间被射杀了一半,纷纷发出了一阵阵的嘶鸣声,倒在了地上。 ------------ 第二百一十三章得救了 萧鸣屿和宋听澜在宴会之时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 起初的时候,嘉贵妃得知消息,立刻就冷哼了一声,轻声道: “这宋听澜还真是不知检点,难怪之前闹着跟庭屿和离了,原来早就有了新目标。” 她说着又提高了几分声音,确认在场的人都能听到,又道:“宴会都进行一半了,可大皇子和宋姑娘还没有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相伴一起出去了呢!” 她说着还佯装轻笑了一声。 “还不去快些将两人找回来,这俩人也真是的,也不看看场面,毕竟是以前的叔嫂,竟然如此的不知分寸。” 这话,也让在场的人想了起来。 这宋听澜以前还是萧鸣屿的嫂嫂,那么现在的两人的关系…… 众人几乎是立刻就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鄙夷。 原本那几个对宋听澜还有些羡慕和不服的贵女立刻都神气起来。 “真是不知羞耻,上京城贵女的脸都要让她给丢进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开口。 “真是可惜了宣恩侯一世的英明。” 说着,人群中就已经躁动了起来。 众人说着说着,又说起,萧鸣屿前脚和萧庭屿和离,后脚,萧鸣屿就直接抓了整个国公府入狱,直到现在罪名都不知道。 而萧鸣屿又在此时摇身一变成了大皇子,也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因为宋听澜和萧鸣屿苟且之后,才故意造成了这一切。 当然,没有人敢直接说出口。 毕竟现在的萧鸣屿可是大皇子,但是他们却是心照不宣的将目标都放在了宋听澜身上。 “这宋听澜还真有本事,既能从国公府全身而退,而且,现在还能让大皇子为她撑腰。” “这样的本事,一般人可没有。” “不知这宋听澜是不是在和离之前就和大皇子关系密切呢?” 把人说着,又看向隐在人群中的宋听雨。 “宋二姑娘,你可是宋听澜的妹妹,不知……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和离之前的关系如何呢!” 宋听雨现在巴不得宋听澜和萧鸣屿在一起,也好断了太子的念想,是以,她想了想,便低头垂眸道:“这我也不清楚,可大皇子毕竟是姐姐的小叔子,平时碰面的机会肯定也不少,毕竟也是一家人,她们两人关系好些,也是正常的。” 宋听雨这话单独人挺停听哦了斌并没有什么毛病,但是若是细细品味却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尤其是这话还是从宋听雨嘴里说出来的,落在在场的人的耳朵里,几乎是落实了这件事情。 众人顿时部面露鄙夷。 倒是司空意冷哼了一声,道:“据我所知,宋二姑娘跟宋听澜的关系并不和睦,又怎么会清楚宋听澜的事情,可别是胡诌的吧。” 宋听雨没想到司空意竟然会帮着宋听澜说话,顿时心中怒气翻涌,但是司空意的身份又不是她敢轻易反驳的。 是以,只能支支吾吾的找补道:“这我也不清楚,大家也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实事求是,也没有抹黑姐姐的意思。” 宋听雨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反而让人更加的误会了。 司空意见状不由冷哼了一声,斜了宋听雨一眼。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宋听雨竟然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能力。 而就在这时,前去找萧鸣屿和宋听澜的人匆匆赶来了回来。 直言说并未找到宋听澜和萧鸣屿,而且还在某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萧芷慧闻言,立刻站了起来。 她现在可清楚司空明德对于萧鸣屿的重视程度,若是他现在出事,那么她也活不长了。 是以,她立刻便喊道:“什么叫找不到? 宫中这么多的人手,岂会找不到两个大活人。“ “再去找!增派人手,将附近的宫殿,包括冷宫,全部都找一遍。” 她说完又吩咐身边的人去通知司空明德。 “你去通知陛下,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陛下。” 她特地加重了“全部”两个字,对方立刻明白,连忙报信去了。 而待到司空明德带着宋城荣匆匆赶来,也恰好再次传来并未找到两人的消息。 “好端端的,两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司空明德立刻命宋城荣去查。 宋城荣毕竟经验多,他一直在强忍着心中的慌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等到了那打斗的地方,他一点点的去观察线索,终于在水中发现了踪迹。 而他也清楚这湖水来自于哪里,顿时便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司空明德。 “陛下,按照现在的痕迹来推算,两人应该是经历了一番打斗,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得跳入水中。 还请陛下下令,顺着护城河一路寻找。” “真是岂有此理!”司空明德气的一巴掌趴在一旁的高机上,“竟敢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对付我的儿子,真是岂有此理。” 他说着,一边吩咐人宋城荣去找人,一边吩咐德喜彻查此事。 而宋城荣从宫中出来后,便一路沿着护城河查找,几经周旋,而且还在搜索的途中,抓住了两个杀手。 可惜,最后他们都自吞毒药而亡。 好在,最后遇上了整个跟人打斗的儒风和追命,这才得以顺利找到了宋听澜和萧鸣屿。 宋城荣看着完好无损的宋听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但是,这宋听澜回去的路上却一直沉默。 宋城荣虽然是一个大老粗,但想到刚刚看到她和萧鸣屿狼狈的呆在一个山洞中的场景,也明白宋听澜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本想说几句话安慰依稀宋听澜。 但看着宋听澜这明显不想说话的模样,不由将心中的那些话又悉数憋了回去。 等回到宣恩侯府,宋城荣先是将女儿送回到房中休息,并嘱咐她无需担心,所有的事情都有他撑着,这才出来了。 而楚慕兰则一直等在宋城荣的院子里,她看见宋城荣进来,立刻便上前一步,道:“老爷,你回来了。” “听澜可还好,有没有受什么惊吓?” ------------ 第二百一十四章请旨赐婚 宋城荣摇了摇头。 “她没事,只是有些累,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宋城荣不欲跟楚慕兰多说。 自从宋听澜多次人提醒他之后,他对着楚慕兰还是多留心了几分。 而楚慕兰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说着又看着宋城荣有些欲言又止道:“侯爷,我刚刚从宫中回来,也清楚,澜儿在失踪之时是和萧鸣屿在一起的是不是?” “那你找到她时,她们是否在一起?” 闻言,宋城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深公司生死存亡之际,谁还会在意这些,今日要不是萧鸣屿,听澜哪里还会有命在?” 楚慕兰见状,不由直接道:“侯爷,你可有想法,将听澜嫁给现在地大皇子?” 闻言,宋城荣立刻变了脸色。 “你再说什么胡话?” “她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吗?” 楚慕兰这时猜到:“妾身自然是清楚,可现在整个上京都在传,听澜早在和离之前就和大皇子有染,大皇子也是因此才会将整个国公府收押。” 出楚慕兰见宋城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是以,又补充道:“ 而且,大家还在传,她们就是因为在偏僻的地方幽会,这才会被此刻盯上。” 这下吗,送诚仁堂宋城荣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真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他气的一脚将院中的一个木制的长凳给踩断了。 “是谁再传这种荒唐之言,其心可诛。” 楚慕兰吓得一脸后退了好几步,九连山双堠就连双手都张了起来。 “现在整个整个上京都在传。” 楚慕兰趁机开口。 “所以,侯爷,您要是不想让听澜嫁给大皇子的话,必须要尽快准备起来。” “其实要想打破这谣言,也简单,只需要宋听澜尽快将亲事定下,让众人明白,她跟大皇子之间并没有私情,那么一切就可以游刃而解了。” 宋城荣闻言,不由看向楚慕兰。 楚慕兰趁机继续开口。 “侯爷,实不相瞒,在宴会之前,我曾经给听澜相看了一门亲事。” “对方的家世虽然差了点,但还是知根知底的,而且关系也简单,必然也不会有公婆之间的矛盾,她只要嫁过去就要享福的。” 宋城荣闻言,沉默下来。 他觉得楚慕兰这话说的也对,要想澄清谣言,不如直接用事实说话。 是以,他也让自己平静下来,坐下,又问道。 “那是哪家的公子?” 楚慕兰也在宋城荣身边坐了下来。 “我说了,侯爷您可不要生气。 毕竟对方的家世不显,可我想着听澜毕竟是二嫁之身,又架不住那妇人热情,是以,这才同意让人来家里坐了坐。“ 她说着看了看宋城荣还算正常的脸色,又道:“是齐御史家的儿子,。” 齐御史的儿子? 宋城荣顿了一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朝堂上状告萧鸣屿之人。 而后才想起来,这齐御史的儿子,是一个傻子。 ‘顿时,宋城荣更怒了。 “啪——” 他一巴掌扇在了楚慕兰的脸上。 “楚慕兰!” 宋城荣怒斥一声。 :“你竟然想将宋听澜嫁给一个傻子?” 楚慕兰被宋城容的这一巴掌直接打到在地。 而直起身子,此时的脸已经通红,也高高的肿了起来。 “我也是为了她好。” “她本就是二嫁之身,整个上京想娶的人能有几个? 而且,她现在又闹出跟小叔子不清不楚,最后还呆在一起一天一夜的丑闻,名声尽毁,除了齐家这样的家庭,否则谁还会娶她?” “那我就养这她!” 宋城荣高昂出声。 “我宋城荣这一生征战无数,难道还养不起自己一个女儿吗?”他说着又看向楚慕兰。 “你既然觉得齐家那般的好,不如将宋听雨嫁过去好了,毕竟,她现在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城荣说完,直接气愤的拂袖而去。 而楚慕兰则被宋城荣最后一句话吓坏了,她想要去问个究竟,可哪里还有宋城荣的身影。 而讽刺诗此时的萧鸣屿已经回到宫中。 四孔名额的看着司空明德看着全身是伤的模样,一颗心都掉了起来。 他一边看着太医给她救助,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的样子,一边来回的焦躁的走了两圈,才又问德喜。 “还没有查到此时是何人所为嘛?{“ 德喜摇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司空明德现在可么有没有耐心,是以立刻又道: “还不快说” 闻言,德喜直接跪了下来。 “回陛下,属下从送侯爷带回来的那些人的身上都发现了一个图案。” “而这个图案正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摘星阁’的标志。” “所以,奴才立刻去查了摘星阁,发现几日前有人前去找过摘星阁。 那那人正是皇后娘娘身边亲信的亲戚。” 德喜说着抬起头来。 “陛下,也是因为这关系有些日服执勤附图咋复杂吗,猜不出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所以奴婢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闻言,司空明德倒是冷哼了一声。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看来,朕之前还是高看她了。” 四孔司空明德说着。 “朕不用想,也知道此事和张皇后脱不了关系。 谨辰去世,司空崇礼就彻底没有了障碍,只是,她未免太过急切些。” “朕爱没有死呢,现在竟然就开始真的儿子,我看张皇后的位置,是坐腻了。” “传朕旨意……” 司空明德还没说完,萧鸣屿忽而站在了他面前,跪下道:“儿臣请父皇为儿臣赐婚。” 司空明德动作一顿。‘ “你说什么?” “父皇,宋听澜今夜跟儿臣孤男寡女呆了一夜,恐怕对她的名声不利,所以儿臣还请父皇为儿臣赐婚,也好给人家女放一个交代。” 司空明德的嘴角却忽而勾了勾。 “谨辰,你可要清楚,宋听澜的父亲可是宣恩侯。” 萧鸣屿点头。 “父皇,儿臣清楚,但儿臣可以保证,儿臣对太子之位无意,现在能陪在父皇的身边就已经很开心,绝不敢奢求其他。” “还请父皇放心。” ------------ 第二百一十五章被关禁闭 司空明德看着萧鸣屿。 眼神微眯,但是面上却让那个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萧鸣屿则跪在地上,脊背笔直,眼神坚定的看着司空明德。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眼神在无声的对视,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 片刻后,司空明德率先仰头笑了笑。 “哈哈哈。”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高兴的上前将萧鸣屿扶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谨辰,好。” “好。” 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虽然你现在没有了小时候的记忆,但是你的性子跟之前一模一样,向来是敢做敢当,不藏着掖着,更是一个用担当的男子。” “朕就知道,朕没有看错你。” 司空明德说着,又笑了起来,可是却绝口不提赐婚这事。 但,萧鸣屿也在这时直接又问道:“那父皇,你可给我们两个赐婚?” 司空明德的表情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收回。 他看了萧鸣屿一眼,但对上萧鸣屿那直白的眼神,最后也不得不道:“司空谨辰,朕的意思你应该清楚。” 萧鸣屿再次跪了下来。 “此事,儿臣不清楚。” “儿臣只清楚宋姑娘此次是受儿臣的牵连,才会遭此劫难。 现在他的名声受损,若是儿臣再不管她的话,那么她就只有自杀一条路了。 难道说,父皇您想逼死宣恩侯的女儿吗?“ 想必,父皇您也清楚,宣恩侯极其看重这个女儿,若是现在她因此而死,那宣恩侯必反。” 萧鸣屿说着,直视着司空明德。 “儿臣现在就问父皇,现在我们天晟刚刚安生几年,您忍心看着百姓民不聊生吗?” 司空明德却怒斥一声。“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宣恩侯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做出谋反的事情?” “若是父皇仁慈,他必然是不会,毕竟宋城荣追根揭底也不过是一个武夫,他对这皇位也没有野心。 可是,他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家人,可如果,某一天他发现自己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了,那他当如何?” 司空明德冷冷额的看着萧鸣屿。 “好。:” “真好!” “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现在不过是刚刚做哦了这大皇子,现在就敢威胁朕了,那等到吗某一天,朕不能顺你心意的时候,你是不是可以将朕也给反了。” “儿臣不敢!” “朕看你敢的很!” 司空明德怒斥一声,直接转身拂袖而去。 走出门口后立刻吩咐身边的人。 “大皇子德行有亏,罚他关一个月的紧闭,除了真的吩咐,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话落,大门从外面关上,紧接着便传来落锁的声音。 而萧鸣屿也在此时站了起来。 他最近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来,才在椅子上落座,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而她的嘴唇刚刚靠近杯沿,他却忽而想起来他吻上宋听澜的那一幕。 柔软的触感、熟悉的画面,宋听澜闭着眼睛的神情都让萧鸣屿的大脑在瞬间回味,也让他糟糕的心情在瞬间变好。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来,回味无穷的,极富感染力。 站在他面前的儒风不由有些看呆了。 他一直盯着萧鸣屿,一直都想不通,主子不过是喝了一口茶水,怎么还忽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而且还笑的这么甜蜜。 这模样,可实在是不像是想萧鸣屿。 难道,萧鸣屿被附身了:? 儒风不由瞪大了眼睛,更为警惕的你看着萧鸣屿。 以至于,萧鸣屿在睁开眼睛之时看到的就是儒风那张瞪大眼睛的脸。 顿时,他的笑收了回去,换上一张冷脸,凉凉的看了儒风一眼。 熟悉的眼神,让儒风瞬间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主子还在。“ 儒风小声的嘟囔,萧鸣屿没有听清,但他也不敢兴趣,只是又问道:“她那边如何了?” 儒风文言闻言立刻拱手道:“宋姑娘现在已经回到宣恩侯府,现在已经休息了,看起来一切都好。” 闻言,萧鸣屿再次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还有呢?” 儒风疑惑的摇了摇头。 “没有了。” “啪——” xiaomingy7u萧鸣屿手中的茶杯分仓在了放在了桌上,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响声。 “你确定宣恩侯府没有其他事发生?” 儒风的心脏猛地一缩,忽而想到了什么,连忙又道:“还有一件。” “今日,宋侯爷将他那继室给打了。” 萧鸣屿冷哼。 “儒风,你对西北大营有没有什么想法?” 儒风想到西北大营距离上京偏远,而且气候特别的不好,他之前去带过几个月,回来之后不仅人黑了一个度不说,身体都差点没皮了吗,是以,他特别讨厌那个地方。 是以,他立刻摇了摇头。 “不,属下没有什么想法,属下也不想到那里去,还请主子不要让儒风去那里。” 萧鸣屿卡涅利看了她一眼。 你“你既然不想去,那么就不要再说废话,否则我保证明天就将你送去西北大营。” 闻言,儒风总算是命该明白为什么了,连忙上前道:“不不不,此事并不是无用之事。” 儒风立刻解释。 “这宋侯爷只所以打她不拿继室,是因为他那继室提议将宋姑娘给嫁出去,所以宋侯爷才生气打了她。” 闻言,萧鸣屿也冷哼了一声。 “她算什么东西,竟敢安排听澜的婚事,还真是不知所谓。” 萧鸣屿说着,这季节怒斥一声 儒风又补充了一句。 “对呀,这继室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主子,您是不知道,早在昨日进宫之前,她就暗中将宋姑娘骗了去相看婚事,口口生生说宋姑娘是一个二嫁之身,不好想看婚事。” “现在又借着她在外跟您独居一晚为由,想要逼着宋侯爷同意这场婚事。” “也幸亏这宋侯爷是个明事理的,否则,这宋姑娘岂不是就要嫁给一个傻子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儒风说完,萧鸣屿吗,猛地站起了身。 “你说什么?{” “那继母给她相看的是哪家?” ------------ 第二百一十六章夜中相会 儒风连忙道:“是齐家。” “就是上次在大殿上弹劾您身份的齐御史的儿子。 听说,他的儿子现在已经三十岁了,但是只有八岁的智力,平时根本没有贵女敢靠近他们家。” 萧鸣屿冷哼了一声。 “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 而此时的宣恩侯府。 宋听澜让在床上,却一直在辗转反侧,一直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在山洞中的画面,让她几欲羞愧,抱着被子在床上不停的翻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睡意。 她回来之后,甜杏便给她准备好了热水,让她进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又将她身上青紫的地上涂上药,一边涂还一边心疼的眼圈通红。 “小姐,您受苦了。” “您不过是参加场宴会,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事?” 而且直到现在宫中都没有给个说法,我看圣上是看现在没有战事,圣上越来越不将那我们宣恩侯府放在眼里了。“ 甜杏说完,宋听澜立刻便变了脸色,严厉的看着她,怒斥道:“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这些话是我们可以说的吗?” “祸从口出的道理你难道hi不懂吗? 你今日这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说不定哪天就会给父亲按上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再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臣,臣什么时候又是可以质疑圣上的?” 闻言,甜杏连忙跪下道歉。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为小姐抱不平。” 宋听澜闻言轻叹了一口气。 “我懂。” 她说着扶着甜杏起来。 “昨日宫中的那些杀手显然是冲了小迷糊那个鱼来萧鸣屿来的,我只不过是那个运气不好,被牵连的那个。” “此事事关重大,恐怕还会牵连到太子,是以,圣上必定会慎重。” “放心把,此事就算是不会给个说法,但圣上还会想办法给我们补偿的。” “现在,哥哥还未请封世子,若是圣上此次能被圣上之际封世子就好了。” “这样就算是楚慕兰再闹也不过是挑梁小丑罢了。” ‘不过,说起楚慕兰,她倒是起了一事。 看来,这楚慕兰的安稳日子过的差不多了,现在 这楚慕之前吹去了一趟,她一直在命人调查此事,恐怕这事快有着落了吧! 还是等明日见到父亲,再给父亲上上眼药,绝对不能让他如同前世一般,对楚慕兰言听计从。 毕竟楚慕兰前世可是给父亲下了毒药,这才致使父亲死在了太子的东宫,更是被冠上谋反的罪名。 而这一世,她一定会组阻止这一切,抓到楚慕兰的把柄,将楚慕兰赶出府去。 宋听澜想通此事后,便在甜杏的吩咐下休息。 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宋听澜昨夜几乎没睡,而且还累的可厉害,现在躺下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瞬就睡到了深夜,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再次闭上了眼睛。 可是,半个时辰后,宋听澜又站了起来。 她实在是睡不着。 她想到萧鸣屿在关键时候,用手臂挡住那饿狼的一口。 苏日安虽然最后恶狼被杀死,可是,她记得那时候她砍了萧鸣屿的手臂一眼,上面血肉模糊,依稀可以看到白骨,想必是伤的极重的。 再加上后面的额伤…… 宋听澜实在是不放心。 也不知道萧鸣屿现在的情况究竟是如何了。 宋听澜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最后索性披着衣服出去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宋听澜走了出来,她在院中的大树下面坐下,无所事事的看着前方,可脑海中想到的却是上次萧鸣屿在这里给他做的那一碗面。 那是她第一次在萧鸣屿的脸上看到了落寞的神情,。 宋听澜手托着腮,轻叹一口气。 再低头,就看见一碗面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什么呢?” 她猛地睁大眼睛,看了看面前的那碗面,又抬头看了看凭空出现的萧鸣屿,不可置信的低下头。 她猛地站起身了,看着萧鸣屿手臂全部包扎起来,不由上前用力捏了一下。 伤口吃痛,萧鸣萧鸣屿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后退一步,问他。 “你这是作何?” 宋听澜看着萧鸣屿那明显吃痛的表情,才恍然大悟。 “居然不是在做梦?” 宋听澜见状又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吃了那面一口。 入口嫩滑,跟上次的味道一模一样。 宋听澜今日本就没有吃饭,这会儿也饿了,直接一口气将这碗面吃的干干净净,竟然连一口汤都没有留下。 萧鸣屿见了,不由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你是几顿没有吃饭了夹马?饿成这样?” 宋听澜点头。 “我多久没有吃饭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说着还打了一个饱嗝。 萧鸣屿闻言还笑出了声。 宋听澜吃饱喝足,这才开始问萧鸣屿。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鸣屿现在已经无所顾忌,直接道:“不放心你吗,所以过来看看。” 闻言,宋听澜心中高兴,但面上却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可是宣恩侯府,难道我爹爹还会苛待我不成?” “这苛可不一定。” 系哦啊哦名誉萧鸣屿轻笑着道:“你看,你爹爹连饭都没有给你准备,你将我的饭都给吃了。” “啊?” 宋听澜眨了眨眼睛。 “这碗面是你给你自己准备的额吗? 那你岂不是美的吃了?“ 看着宋听澜那认真的神情,萧鸣屿不由笑出了声,。 “骗你的。” “难道你觉得宫中还能少了我的吃的?” “放心吧,这碗面,我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闻言,宋听澜发才松了一口气,但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萧鸣屿说了神吗,是一,是以,有些害羞的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面了。” 萧鸣屿也没有想到宋听澜想要吃面了,只是看到这可大树,便想起了那日两人坐在这里吃面的场景,这才忍不住做了一万。 她本来想自己吃的,没想到出来正好看到了宋听澜坐在这里,所以才将面端给她。 但现在得知宋听澜居然想吃,他做的面。 萧鸣屿心中开心,面上也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来。 ------------ 第二百一十七章月下相约 只是看到这棵大树,便想起了那日两人坐在这里吃面的场景,这才忍不住做了一碗。 他本来想自己吃的,没想到出来正好看到了宋听澜坐在这里,所以才将面端给她。 但现在得知宋听澜居然想吃他做的面。 是不是也代表她也在想他? 萧鸣屿想到这里,心中欣喜,面上也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来。 他嘴角带笑:“我自然是跟你心有灵犀呀!” 宋听澜闻言,忽而抬头将萧鸣屿反复看了看,又有一些不确定地问他,“你还是我认识的萧鸣屿吗?” “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还会说情话了?” 闻言,萧鸣屿面色一顿,沉默了。 宋听澜原本正低着头,见状抬头看向萧鸣屿,却见此时的萧鸣屿低着头,虽然看着面色如常,但脸颊在月光下依然看见有微微的红色。 他这是害羞了? 宋听澜顿觉有些新奇。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萧鸣屿一直都是那种冰冷不苟言笑的人,居然还会害羞? 宋听澜直接笑出了声。 萧鸣屿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对视在瞬间对视一眼,但很快都纷纷低下头。 此时的月光下,若是仔细看的话,此时的两人全部面颊微红。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也不说话。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宋听澜才看向萧鸣屿道:”你的伤怎么样?” 萧鸣屿摇头。 “没事儿,死不了。” 宋听澜想着宫中太医必然已经看过,也放下心来。 而她看着萧鸣屿手上的绷带,不由想起第一次见萧鸣屿,他便强迫他给他换药时候的场景。 现在看着他绑好的手臂,她忽然有一种想给他撕掉,重新给他换药的想法。 好在……忍住了。 宋听澜想着,又问萧鸣屿。 “你从空中偷偷跑出来的。” 萧鸣屿点头。 “真不愧是我那聪明的嫂嫂,我就知道从最开始我就没看错人,就连我被关也猜到了。” 宋听澜闻言,先是微微一笑,而后才定定的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也跟着点头,道:“我一开始也没有看错你。” 认真又坚定的语气。 倒是让萧鸣屿有一瞬间的微愣。 这样郑重的神色,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很快,天空已经破晓了。 远处也有一丝亮光传了过来。 终于,萧鸣屿站起身来。 他走到墙边,忽而转头看着宋听澜。 轻声开口:“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宋听澜点头。 “那你一路小心。” 萧鸣屿说着,人已经飞在了墙上。 他就这样站在墙头上,垂眸看着宋听澜。 嘴角动了动,忽然又道:“听澜,我会跟圣上请旨赐婚,我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会跟圣上请旨赐婚。” 萧鸣屿语气坚决。 而宋听澜站在墙下,仰头看着他。 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笑容多了几分恬静的美好。 就连眼睛也仿佛带了几分绚丽的色彩,看得萧鸣屿几乎不敢直视。 宋听澜就这么看着萧鸣屿,轻轻地点头,道:“好,我等你。” 萧鸣屿的表情一愣,还想要说什么,但关键时候,脚下一滑,人直接从墙头上下去了。 …… 这下,宋听澜直接笑出了声。 萧鸣屿走后,宋听澜回到床上,趁着天彻底亮之前再眯一会儿。 这会儿她躺在床上只觉得心中压抑许久的大石已经拿开。 那些困扰她,让她犹豫不决的事情也已经解决。 她心下舒畅,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睛。 在梦中,他又梦到了那个冰冷的萧鸣屿。 梦中的萧鸣屿,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带着刀子,但是对那时的宋听澜来说却是一个一束光,一个希望和寄托。 第二日,宋听澜还在睡梦中,就听见甜杏在呼唤她的声音。 “小姐,小姐不好了,你快醒醒。” 宋听澜睁开眼睛就见甜杏面露急切。 “发生了什么事?” 宋听澜坐起身来。 甜杏一边服侍着她穿衣,一边跟她说道: “今天早上奴婢出府上街,听见街上人都在传,您要跟齐家的那个傻子就订婚了!” 闻言。 宋听澜面上倒没有任何的慌乱,她直接在铜镜前坐下,一边让甜杏给她收拾妆容,一边又问甜杏。 “父亲可知道这事儿?” 甜杏摇头。 “奴婢不知道。” “不过奴婢听说,昨日楚夫人不知道和侯爷说了什么,侯爷当场把人打了一个耳光。” “楚慕兰当时被丫鬟扶出来的时候,嘴角都带着血,脸上也高高的肿了起来。” 闻言,宋听澜又问她。 “那楚慕兰回去之后又做了什么?” “奴婢听说夫人在房中摔了不少的东西,但是天刚黑的时候便偷偷出门了。” 宋听澜眉毛微挑。 “可有派人跟着她?” 甜杏点头。 “除了我们暗中的人手,还有秋菊跟着她。” “那她去了哪里?” 甜杏微微皱眉,继续道:“她在东郊的一个茶馆里跟一个妇人碰了面。” 宋听澜闻言,冷哼了一声。 “好,放心吧,没事儿!” “今早上你听到的这事儿,少不了楚慕兰的功劳。 她既然觉得凭这样就能拿捏我,那就让她继续吧。” 宋听澜根本就不害怕。 毕竟这宫中还有一个黑脸的。 这消息传到萧鸣屿的耳朵里,她倒是很期待萧鸣屿的反应。 “天要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宋听澜将一副海棠花珍珠耳环戴到耳朵上,喃喃道:“先让她得意几天吧,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有人会亲自对付她的。” 宋听澜说到这里,不由又想起昨夜萧鸣屿在听到她说“好”时,脸上那微愣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 嘴角也忍不住地弯了起来。 甜杏见了疑惑地问了一句。 “小姐,你突然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宋听澜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笑了。 她连忙收了笑容,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道:“没事儿,忽然想到了一个笑话。” 甜杏有些疑惑。 笑话? 什么笑话? 刚刚不是讲了一个噩耗吗? ------------ 第二百一十八章当街做狗 甜杏暗中叹气。 小姐这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要知道现在小姐的名声本就不好了。 现在又传出跟齐家订婚的消息,只会让宋听澜的名声雪上加霜。 哪怕是后面解释了,说这些都是流言,也止不住她们胡思乱想。 上京城的这些人还是会觉得小姐的名声坏了。 她们会觉得就连一个傻子都看不上小姐,日后更会看不起小姐。 真到了那时候,她家小姐若是想要成婚怕是更难了。 因此甜杏急得厉害。 但看着宋听澜面上这淡定的样子,她紧张的心情也跟着舒缓了不少。 但是,宋听澜还是低估了楚慕兰的疯狂程度。 事情传播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到了下朝的时候,几乎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了宋听澜要跟齐家那傻儿子订婚的事情了。 顿时,众人对宋听澜更是议论纷纷,语气里尽是鄙夷。 就连宋城荣下朝后都有人惋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 “可惜了。” 还让宋城荣不要只顾名声,女儿的幸福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这些话,也多半是他们的嘲讽之言,毕竟事情真到了他的身上,他们还不知道会如何做呢! 而宋城荣不明所以,还是出宫后身边的小厮提醒下,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昨日楚慕兰说的话,宋城荣顿时明白是谁搞得鬼。 他面色阴沉,再也忍不住,直接回家直冲楚慕兰的院子,一把抓住正在修剪花枝的楚慕兰。 怒气冲冲地问:“那些传言是你放出来的?” 楚慕兰瞬间面露委屈,眼圈通红,眼角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宋城荣。 “难道在侯爷的眼中,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吗?” “我就算再不喜欢宋听澜,我也不会做出坏她名声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我们宣恩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听雨还待嫁闺中,我现在毁了宋听澜的名声,还不是毁了自己女儿的名声吗?” 楚慕兰声音悲戚,字字泣血。 “侯爷,我们多年的相处,我以为你对我还有几分情意在,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想我?” 楚慕兰说着就哭了起来。 宋城荣看着她这委屈的模样,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他想到这些年以来,楚慕兰就算是没有功劳有苦劳,宋城荣的面色也收敛了几分。 “这事最好是跟你没有关系,若是被我查到和你有关,我就将听雨嫁到齐家。” 宋城荣扔下这话,人直接就甩袖离开了。 而楚慕兰看着宋城荣的背影,委屈的神情也渐渐消失不见,眼睛里也被恨意和恶毒所取代。 “宋城荣,我本来还对你有所期待,一直对你都下不去手。 这现在,可都是你逼我的。” 宋城荣从楚慕兰的院子里离开后,立刻便去了宋听澜的院子。 他本来以为女儿还会伤心难过,没想到看见女儿正在神色如常地准备宋远山的婚事。 他顿时便放下心来。 他在宋听澜的院中坐下,还未开口,宋听澜便道:“父亲是来说外面流言的事情吗?” 宋城荣点头。 “那父亲是如何想的?” 宋听澜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宋城荣。 宋城荣闻言立刻提高了声音。 “这还用问?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齐家的儿子就算不是个傻子都配不上你,更不用说他是一个傻子了。” “你放心,父亲这就回去写折子,明日早朝我一定狠狠地参上齐家一笔。” 宋听澜笑了笑。 “这事早在之前我就有关准备。” “当时,楚姨借着您的名义将我叫去了前院,让那齐夫人暗中相看我。” “女儿那个时候是生气的,还想要找爹爹主持公道。” “但没有想到在宴会上遇到了这事。” “虽说保住了一条命,但名声也毁了,这落在楚姨的眼中,更是她女儿的婚事的挡箭牌,是以便直接将事情宣扬出去,逼着您就范。” 宋听澜说着轻叹一口气。 “这些话,我知道父亲可能是不信,但是女儿确信,和楚慕兰脱不了干系。 而且,这楚慕兰也远远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 宋城荣闻言,也道:“我刚刚已经去找过她了,看她的神情不像是……” “父亲!” 宋听澜直接打断宋城荣的话。 宋听澜看着宋城荣的神色,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父亲你可还记得,我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的事情?” 这事也是宋城荣的痛。 他闻言立刻变了脸色。 “自然是记得,那次要不是你楚姨,恐怕你也不能平安的回来。” 宋听澜却微微皱眉。 “父亲,这段时间以来,女儿偶尔会想起被拐走时的部分记忆。 可在我的记忆中,楚姨并不是救我的那个,反而可能是拐走我的那个!” “你说什么?” 宋城荣直接站了起来。 “你可确定?” 宋听澜摇头。 “我只是看到了部分画面,并没有前因后果,其中就有她带着我,打我骂我的场景。” 闻言,宋城荣的神色彻底的变了。 “此事不可声张,女儿已经派人去调查此事,恐怕很快就会有结果,父亲只需要耐心等待,一切都会水落实出的。” “嗯。” 宋城荣点头。 他又看了宋听澜一眼,嘱咐她好好休息,自己才转身离开了。 而宋听澜看着宋城荣的背影,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只希望最后真相揭开的那一刻,父亲能撑住吧! *** 很快,这流言已经传到了宫中。 萧鸣屿第一个得知消息。 此事,他早在昨日就有所准备,今日听到后,还是气得厉害,恨不得现在直接将人给砍了。 可惜,他现在还在禁闭中,根本不能出去。 是以,他直接吩咐下去,让儒风和追命直接去了齐家,将他那傻子儿子给绑了,扔在了市集上。 而且,儒风还给他准备了一个脖圈,给他套在了脖子上,将他当狗一样牵着,并用鸡腿引着他,每走几步便会让他说上一句。 “我配不上宋听澜,我想娶宋听雨。” “我配不上宋听澜,我想娶宋听雨。” …… 这事很快便在上京引起了轩然大波,直接让齐夫人和楚慕兰直接气晕了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宫里。 司空明德正在跟明王司空政年下棋。 ------------ 第二百一十九章您输了 司空明德将一颗棋子落下,看着司空政年,仰头笑了。 “皇弟的棋艺倒是退步了不少呀!” 司空政年一边收拾着棋子,一边恭维道:“这分明是陛下您的棋艺进步了。” 司空明德继续仰头大笑。 “我看,是皇弟拍马屁的本事进步了不少。” 他说着又问司空政年。 “最近在上京中住的可还习惯?” “我可警告你,现在你可不能撂担子就走,否则朕就下旨,将你收藏的那些东西全部都给你扔了。” 闻言,司空政年佯装生气道:“陛下,您怎么……能这样?“ 司空政年佯装委屈。 “那些东西可是我从全国各地收藏来的,是再多银子都买不到的东西。 再说了,我现在都已经被您栓在上京了,每天都按时的上朝,可您还不放过我。” “哈哈哈。” 司空明德继续笑。 “朕现在又没有抄你的东西,是警示,警示懂吗?” 司空政年还是小声的嘟囔道:“警示也不行。” 司空明德见他小家子气的模样,不耐烦的又说了一句。 “行了行了,就你那点东西,朕还看不上,你还是好好地留着,只要日后乖乖呆在上京就好。” 闻言,司空政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司空明德吐槽一句,但又话锋一转。 “朕跟你说正经的。” 闻言,司空政年不由也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 “昨日,谨辰那家伙求我给他和宣恩侯府的大女儿赐婚。” 司空政年略一思索。 “是前段时间跟国公府和离的那个?” “对,昨日两人遇刺,在山洞中呆了一夜,也坏了那宋家女的名声,他回来后就说要为那姑娘的名声的着想,提出赐婚。” 司空政年闻言看着司空明德脸色。 “陛下不愿意?” 司空明德面色沉重。 “此事太巧了。” 司空政年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 “难道那刺杀之人,陛下还没有查出来?” 司空明德轻叹一口气。 “查出来了。” 司空政年见状轻笑一声。 “那我知道陛下在担心什么了?” “陛下是担心,这一切都是大皇子司空谨辰事先安排好的,既可以借此机会打压太子,而且还可以跟宋家联姻,夺得这兵权。” 司空政年此人,因为常年游历山水,不常在宫中。 是以,他说话向来也直接,从来都不会藏着掖着。 也是因为如此,司空明德今日才叫了他来商议。 尽管司空明德对于司空政年直白的话有所准备,但此时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但,司空政年却恍若未觉,继续道:“我觉得陛下,您完全是想多了。” “这大皇子之前虽说是锦衣卫,但他的权利再大也只是在宫外,现在不过是刚做了这大皇子,就能控制宫内这么多的人手了?” “这绝对不可能。” “毕竟能在宴会之时行刺杀之事,不仅需要足够的人手,而且还要避人耳目,与人里通外合,就单单将杀手带进宫里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司空明德点头。 司空政年这话虽然直接,但也一针见血,一下子就让司空明德茅塞顿开。 他当局者迷,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难免会想的多了些。 可往往想得越多越容易被混淆。 而司空政年却继续又道: “至于赐婚一事,我知道陛下是担心大皇子手握镇抚司,若是再娶了那宋家的大姑娘,就相当于再手握兵权,恐怕会对不利于朝局的稳定,也不利于太子的地位。” 司空明德点头。 “看来,这些年皇弟虽然游历山水,但对于政事上面的见解,倒是越来越通透了。” 司空政年轻笑,再次放下一颗棋子。 “圣上谬赞了。” “臣弟也不过是说一下我的看法,不知能否给陛下解惑罢了。” 他说着,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过,臣弟觉得,陛下您完全可以给大皇子赐婚。” 闻言,司空明德极富压力的眼神便看了过来。 司空政年见状连忙低头解释。 “毕竟,大皇子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这宋大姑娘本就是受大皇子牵连坏了名声,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让宣恩侯有所不满。” “而陛下若是担心大皇子兵权太盛,从而影响到太子的地位,那么陛下大可以也给太子一同赐婚。” 闻言,司空明德眼睛的压迫感消失了,转而换上了一抹笑意。 “臣弟可是听说,太子殿下对宋家的另一个女儿关系匪浅,陛下不如一同给太子殿下也赐了婚,这也就避免了兵权到了任何一方的手里。 同时,还可以给太子警告,让太子殿下日后注意分寸。” 司空政年说着,将最后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陛下,您觉得臣弟这主意如何?” 司空明德仰头大笑。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朕就知道找你准没有错。” 司空政年嘴角轻笑,眼睛微微上翘,看上司空明德。 “陛下,承让了。” “这局,您输了。” 闻言,司空明德的笑容一顿,低头看向棋盘,再次仰头笑了起来。 “好你个司空政年,竟然借此让朕分神,趁机吃朕的子儿。” 司空政年轻笑。 “这可怨不得臣弟,谁让陛下您听的如此的认真呢!” 他说着再次收拾棋局。 但,司空明德却忽而神色一顿。 “朕倒是忘了,这宋家的大姑娘可是和离之身。” 司空政年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陛下,您可是圣上,您要是觉得她的身份配不上大皇子,那么大可以给她赐个侧妃就是。” ****** 大皇子宫殿中。 萧鸣屿正听儒风说着那齐家的傻儿子在街道上学狗的样子。 在听到周围的百姓,都围观着大笑。 楚慕兰和齐夫人在得知消息气晕的消息之后,他那烦闷暴怒的心总算是舒畅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紧闭的殿门外面忽而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音沉稳,轻快而有力,并不是宫中的人。 萧鸣屿顿时收敛的神色,给了儒风一个眼神。 儒风立刻点头隐在了暗处。 ------------ 第二百二十章被杀了 很快。 紧闭的殿门从外面打开,光影下,司空政年缓步走了进来。 他看着正倚在软榻上的萧鸣屿,嘴角轻笑。 “看来,你在这儿的日子过得要比我想象的要好。” 萧鸣屿也轻笑一声。 “看来,明王殿下,您在宫中的人手也比我想象的多,就连我的宫殿您都是来去自如。” 他说着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 “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缩在这里受这个罪。” 司空政年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出这副听话的模样,这个小小的宫殿能拦住你?” 萧鸣屿也坐了下来,随手端起一旁已经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不是装久了,装习惯了嘛。” 他说着将茶杯放下。 “不知明王殿下来此所谓何事?” 司空政年嘴角带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 “本王能来找你,必然是有天大的喜事。” “你想要的婚事,本王帮你促成了。” “本王要的,你答应本王的事情,可不要忘记了。” 闻言,萧鸣屿立刻坐直了身体,直直的看向司空政年。 司空政年又补充道:“只不过,那女人毕竟是二嫁之身,只能做个侧妃。” 闻言,萧鸣屿的面色不高兴了。 “侧妃?” 他冷哼了一声。 “侧妃怎么可以?” 这下,换司空政年坐不住了。 “他可是二嫁之身,你觉得凭她的身份又怎么能做的了正妃?” “她可是宣恩侯府的嫡女,又怎么做不得这正妃。” “再说了,她上次那叫成婚吗?” “那不过是守活寡!” 司空政年只觉得头痛。 “那又如何,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嫁过人,又和离的和离之身。” 萧鸣屿继续冷哼。 “前朝新帝都可以将父皇的妃子封为皇后,我娶一个和离之女做正妃又如何?” 司空政年:…… 司空政年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看着萧鸣屿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直甩袖子。 “婚事我已经给促成,至于侧妃还是正妃可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要是不满意,大可以自己解决。” 萧鸣屿也是冷哼一声。 “那明王殿下的事情也可以自己解决。” 瞬间,司空政年变了脸色。 “司空谨辰,你可不要忘了你是谁?” “当初要不是本王,你早就喂了野狼了。” “本王养你这么大,给你吃好的、穿好的,派人教你武功,送你去读书,可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在这儿给我顶嘴的。” 他说着,见萧鸣屿面上不为所动,不由冷哼一声。 “你别以为,我现在就已经拿你没办法了。” “你知道的,对付一个宋听澜那样的女人,我有的是办法,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司空政年说着,长袖一甩,人已经走了出去。 而萧鸣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气的手下一个用力,桌上的茶杯直接被震裂了。 儒风也在此时走了出来。 “主子。” 他看着萧鸣屿欲言又止。 萧鸣屿却道:“再在宋听澜身边加派几个人手,暗中保护着她。” “是!” “打听一下,司空政年今日和司空明德都说了什么,将消息都送到东宫一份。” “还有齐家妄图想要娶宋听澜的事情,也给他传传消息,也让他生生气。“ 三个时辰后。 东宫里。 司空崇礼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胡说八道!”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地上,跪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 “奴才……奴才是听陛下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说的。” “奴才跟他是同乡,他今日恰巧在圣上身边伺候。” “听明王殿下和圣上一起谈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圣上决定给大皇子和宋家大姑娘赐婚。” “宋家二姑娘给太子殿下您赐婚。” “他知道奴才在您宫里当差,所以才将消息偷偷告诉了奴才。” 他说着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太子殿下,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司空崇礼气的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他萧鸣屿凭什么娶宋听澜,他凭什么!” 司空崇礼气的厉害,胸腔中的怒气无以发泄,跪着的小太监见了,生怕司空崇礼会发泄在他的身上,连忙又道:“还有……还有一事……” 他急切的道:“奴才还听说一个消息,说是……现在整个上京城的百姓都传遍了。” “什么消息,快说!” “百姓们都在传,宋姑娘要嫁给齐御史家的那傻儿子。” “你说什么?” 这下,司空崇礼的怒气更盛。 “齐御史?” “傻儿子?” “一个傻子!” “他连配提宋听澜的名字都不配,竟然还妄想娶她,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司空崇礼说着厉喝一声。 “来人!” “现在、立刻去齐御史家,将他那傻儿子给孤砍了。” “并告诉他齐御史,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得不得的人,有些人可不能他能随便染指的。” “是。” 属下说着立刻忙活去了。 而司空崇礼却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赐婚! 宋听澜。 他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 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此事,或者说想办法将这场婚事换过来,如果说由她来娶宋听澜,他倒是乐意的很。 只是,上次,没有杀了萧鸣屿还真是可惜了! 两个时辰后。 齐府。 齐夫人正躺在床上。 她刚刚苏醒,这会儿面色苍白,心力交瘁。 可下人们却匆匆来报。 “夫人,宣恩侯府的宋夫人立刻到她府上一叙,让您将此事解释清楚,为何还会牵扯上她二女儿。 而且……宋夫人还问您,是不是老爷的官职也不想要了。” 闻言,齐夫人刚刚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可不管怎样,这宣恩侯府,她必须要去,毕竟对方的身份在这里。 若是她因此得罪了宣恩侯,真的让她夫君丢了官职,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可是,在她刚刚穿戴好,就要出门的之时,又有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对方因为跑了太快,还摔了一跤,但他却顾不及,立刻爬起来,继续跑到了齐夫人面前。 “夫人!” 那人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您快去看看吧,大少爷……被杀了!” “你说什么?” 这次,齐夫人双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 第二百二十一章赐婚 宣恩侯府。 宋听澜正在核对宋远山的彩礼清单。 宋远山和张清歌的婚事已经基本定下了日子。 现在就等着良辰吉日前去张尚书府上下定。 是以,宋听澜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准备彩礼。 奈何,这段时间楚慕兰的小动作太多,所以宋听澜为了安全起见,准备先找个机会将楚慕兰解决了。 也省的等宋远山定亲之后,楚慕兰再出来搞幺蛾子。 不过,今日,宋听澜很确定,楚慕兰恐怕是没有时间来闹事。 她可是听菊香说,齐家的那大公子今日被人带去街上学狗叫,而且还一直在说,要娶宋听雨。 直接将楚慕兰给气晕了。 宋听澜得知消息后,立刻便猜到,这恐怕是萧鸣屿找人做的。 毕竟,这么损的主意,一般人可想不到。 而宋听澜没有想到,现在时间不过才到晚上,就又有消息传了过来。 “小姐。“ 菊香匆匆跑了进来。 “刚刚传来的消息,齐家的那大公子……死了。” 宋听澜猛地抬头。 “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呢?” 菊香摇头。 “不知道。” “对外的消息说是大公子今日在外面受了惊吓,旧疾发作。” 菊香说着说着往宋听澜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又压低了声音道:“可奴婢偷偷趴在齐家的房顶上,听说,这齐大公子恐怕是被人杀了!” “而且,这齐御史还特地嘱咐了,此事谁都不能声张,对外都要说这齐大公子是染病去世的。” 而宋听澜看着菊香,脸色也在一瞬间发白。 如此的手段,让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个人。 太子,司空崇礼。 想必此事必然跟他脱不了干系。 第二日。 下朝后。 司空崇礼和萧鸣屿(司空谨辰)全部都弓腰站在司空明德面前。 司空明德打量着他们,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今日,朕叫你们来是有事情要跟你宣布。” 他说着看向萧鸣屿。 “之前谨辰遇险,连累了宋家大姑娘,致使她名声受损,所以朕绝对让谨辰娶了她。” “司空谨辰,你可愿意?” 闻言,萧鸣屿立刻跪在了地上。 “儿臣愿意。” 萧鸣屿说着话锋一转。 “但是,宋姑娘是女中豪杰,曾在危难中,多次解救儿臣的性命,所以,儿臣想以正妃之礼娶送大姑娘进门。” 闻言,司空明德的脸色变了变。 他等着萧鸣屿,眼神仿佛在说。 都已经同意赐婚了,你居然还这么多事,居然还想娶她为正妃! 司空明德顿了一下。 “谨辰,你想要报答宋大姑娘的心情,朕可以理解。 但是,这宋大姑娘毕竟是和离之身,现在做你的正妃实在是不太合适。” 萧鸣屿跪着。 “父皇,您从小就教育儿臣,做人要知恩图报,更不能忘本,更不用对人有偏见。 宋姑娘因我连累再先,多次救我在后,儿臣怎么能因为她和离过一次,而就用侧妃的身份来折辱她呢?” “毕竟,宣恩侯守卫我天晟的疆土多年,难道父皇您愿意看见边关的将士寒心吗?” 这话,可谓说是将司空明德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瞪了萧鸣屿一眼,又转而将目光放在司空崇礼身上。 “崇礼,朕也决定一起给你赐婚。” “朕听闻,你跟宣恩侯府的二女儿关系不错,那么你去娶了她二女儿吧!” “如此,朕也算是给宣恩侯一个交代了。” 司空崇礼早在司空明德说要给宋听澜和萧鸣屿赐婚的时候,就已经在强忍着心中愤怒。 这会儿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立刻也跪下道:“父皇,儿臣对宋听雨也不过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 他说着,淡淡的看了萧鸣屿一眼。 “而且,大哥若是觉得娶了宋大姑娘是委屈她的话,儿臣倒是愿意娶宋大姑娘,毕竟太子妃的身份,也比大皇子妃的身份要好的多。” 萧鸣屿闻言也看向司空崇礼。 “我看太子殿下是看不惯宋大姑娘,是摆明了想要置宋大姑娘为死路啊!” “还是说,太子殿下是不想本王娶宋家的女儿呢?” 萧鸣屿说着还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道:“本王知道,本王回来让太子殿下感到了威胁,所以太子殿下才会如此的沉不住气。” “不过,本王可以在这儿跟太子殿下说清楚,本王对太子殿下的位置并没有什么想法,想要娶宋姑娘也不是为了什么兵权。” 他说着,又看向司空明德。 “父皇若是不信的话,儿臣可以写下一份文书,就此立誓,绝对不会觊觎这太子之位。” 闻言,司空明德和司空崇礼都微微惊讶。 司空明德也适时的出来轻咳一声道:“谨辰,你这话就言重了,居然还想着立什么文书,这要是传出去了,让群臣以为你们兄弟不和,岂不是让人笑话,又怎么堪当这皇子之位。” “行了!” 司空明德大手一挥。 “今天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谨辰你去宋大姑娘为正妃,崇礼,你娶宋二姑娘为正妻。” 刚刚萧鸣屿的那一番话,看似是在说给司空崇礼听,实则也是在说给司空明德听,并在暗暗提醒司空明德。 这刺杀的事情还没有着落。 而司空明德在得知萧鸣屿遇害之时,还想着惩办幕后之人。 可是,在萧鸣屿扬言要娶宋听澜之后,让司空明德也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 而为了稳定朝局,他现在还动不得太子。 是以,司空明德也只是私下里狠狠地骂了司空崇礼一番,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张皇后的身上。 是以,现在的张皇后也已经失去了六宫管理之权,并在宫中自闭反省半年。 而这六宫管理之权却落在了在后宫中并不起眼的柔妃身上。 柔妃,人如其名。 不仅性子柔软,而且还是个不惹事的,这些年来在宫中也一直不起眼不作妖,是以,司空明德才会将这权利交到她的手里。 对此,萧芷慧颇有些不满,但是,现在国公府全部都抓,她自身都难保,连求情不都敢,又怎么敢找司空明德提出异议呢? ------------ 第二百二十二章出三倍的价格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时间飞快,很快又过去三天。 上京城的天气也愈发冷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宋听澜鲜少出门,但今日在查看彩礼单子之时,发现这首饰还是少了些,而且,原有的首饰款式也好了些,恐怕也不适合张清歌。 是以,便带着甜杏来到上京城的“万簪阁”来买些实兴的首饰。 万簪阁,可是上京城中,最大的首饰店铺。 做的首饰不仅款式新颖,而且工艺好,每一件都做的极为精致。 就连宫中的娘娘都会拆人过来买上几件。 是以,这万簪阁在上京城也就愈发的火爆起来。 也成了上京城的贵女们显示身份的风向标。 宋听澜到了万簪阁之后,并未在络绎不绝一楼停留,而是直接去了二楼。 这二楼的首饰都是专门为宋听澜这种贵客准备的,不仅价格贵,而且东西极为漂亮。 宋听澜上去二楼后,立刻有专人专门来伺候。 他们全部都坐在一个雅间中,由店中的人亲自将首饰们呈到她面前,供她慢慢挑选。 她坐下后,很快便有一红衣女子带着许多首饰呈到她面前。 “贵人万安,我是本店的管事红菱,是特地给您介绍我店中的首饰的。 她说着,就将一排排的簪子都呈现在宋听澜的面前。 这些簪子的款式都不错,宋听澜很是喜欢,尤其是里面一个桂花的簪子,栩栩如生,旁边的花瓣还会随着动作而晃动,很是精致。 宋听澜很是喜欢,第一时间便留下了这支,想要留给自己。 她选完后,又选了三套头面和几个精致的发簪便点头,示意已经可以了。 甜杏也立刻将银票奉上。 红菱见状立刻便弯腰行礼道:“还请姑娘稍等,奴婢们这就为您打包,等下一起给您送来。” 宋听澜点头。 却不想,这一等就等了许久,可那人都没有回来。 渐渐地,宋听澜没有了耐心。 她直接站起身,是以甜杏。 “走,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直接去了二楼的账房那里,却不想现在这里倒是热闹的很。 宋听澜还没有走进,就听见一个丫鬟高昂的声音。 “你们听到没有,我们小姐看中了这支簪子,我们现在出两倍的价格买下。” 而红菱此时低着头,手中也死死的握着宋听澜看中的那支桂花簪子,小声的回道: “贵人,还望见谅,这支簪子已经被其他贵人买走了,银钱都付了,现在实在是不能卖给您。 您若是实在喜欢,可以问问那位贵人是否可以割爱。” 闻言,那丫鬟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你这丫头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家小姐都已经说了要出两倍的价格买下,你就直接过去跟那位贵人说东西已经被别人买走了不就行了,何必如此的麻烦……” 这丫鬟说完,让低着头的红菱微微皱眉,她握着手中的簪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而那丫鬟身边的女子则在此时开口了。 “小微,不可如此无礼,人家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怎么可如此霸道。” 她说着又看向红菱。 “敢问姑娘,这发簪是被谁买走了,可否引荐一番。” 她说着还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 “实不相瞒,我实在是喜欢着发簪,这才提出这不情之请,还请姑娘你帮帮忙。” 她的声音轻柔,让人听来如沐春风。 但是语气里却依旧带着几分不容忍拒绝的强势。 闻言,红菱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猛地抬起头来。 也就在这时,宋听澜走上前来。 “买下这簪子的人是我。” 宋听澜说着看向那女子。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一个熟人,竟然是白诗媛。 这白诗媛这段时间以来,在上京也算是出足了风头。 听说,旁人都看不起她在乡下长大的出身,一直都看不起她,没想到她居然在几次宴会上分别表演了琴棋书面,大放异彩。 可以说是将白家之前的女儿狠狠地比了下去。 而她也得以和谭清仪订了婚事,说起来也算是上京城的名人了。 但是,宋听澜却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的目光放在红菱身上,轻声道:“红菱姑娘,我要的东西已经包好了嘛?” 红菱闻言,立刻将手中的簪子放在精致的镂空雕刻的盒子里,并跟其它的首饰装起一起,递给甜杏。 “全部都已经在这里了。” “好。”‘ 宋听澜点头。 “那就多谢红菱姑娘了。” 送人替换功能栏宋听澜说着转头就要走。 而白诗媛却叫住了她。 “宋姑娘请留步。” 她走到宋听澜面前。 “我们之前见过。” “说来也是缘分,我竟也看上了宋姑娘相中的发簪,不知宋姑娘是否可以割爱,我愿意出三倍的价格买下它。” 宋听澜却是轻笑一声。 她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 “我不认识你。” “不卖。” 说完,宋听澜再也没有迟疑,直接带着东西转身欲走,准备大步流星,扬长而去。 而一旁的白诗媛已经是目瞪口呆。 她身边的丫鬟却在此时开口。 “小姐,你看她神气成什么样子?” “不过是一个被人休弃的破鞋,竟然还在您面前装出这幅样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现在上京城谁不知道,她宋听澜不仅被休,就连一个傻子都不愿意娶她,也就她自己将自己当成快宝,还装出着副更好高就搞搞高高在上的模样,局爱你简直是在丢宣恩侯府的脸面。” “小微!” 白诗媛鱼啊看着眼看着小微的画越来越过分,立刻出声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并未走远的宋听澜已经听到了这话。 闻言,刚要走下楼梯的宋听澜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直接盯着小微。 “我欺人太甚?” “那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欺人太甚。“ “竹香!” 宋听澜收合作和说着怒喝一声,立刻有人从涮肉窗外跳了进来,一脚就踹在了小微的小腹上,将人直接茶艺课踹了出去。 ------------ 第二百二十三章打脸 小微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的厉害,嘴角还带着一抹血迹,惊恐的人看着宋听澜,丝毫没有了刚刚的趾高气昂。 白诗媛连忙跑过去,将小微扶了起来。 “小微,你没事吧?” 她说完又看向宋听澜。 “宋姑娘,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啊!” 宋听澜嘴角带笑。 “对于这种嘴里不干不净之人,我见一次打一次,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宋听澜说完,大步下了楼。 但是,她刚刚下楼,白诗媛却忽而追了下来。 “宋姑娘请留步。” 宋听澜脚步微微一顿,微微偏头看了白诗媛一眼,继续上前,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但身后的白诗媛却忽然提高了声音。 “宋姑娘,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你再看不惯我,都不能如此伤害我的婢女!” 闻言,宋听澜的脚步停住,转身,看向白诗媛。 “我对你有意见?” “呵——” 她冷笑一声。 “我打你的婢女是因为她嘴里不干不净,现在看来她这嘴倒是随了你这个主子,这个信口雌黄的毛病,倒是出奇的一致。” 白诗媛上前,故作出一副和善的模样。 “宋姑娘,我知道,你的好友之前对谭清仪有些情谊。 我现在又和谭清仪订了婚事,你心中不满,想要趁机替你的朋友的朋友讨回公道,这我都可以理解,可……” 白诗媛还要再说,但宋听澜听着她这越来越离谱的话,不得不打断她。 “请问这位姑娘,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在意的你和谁订了婚事?” “再说我的好友,她现在也已经定了婚事,过的也很幸福,就不劳你费心了。” “至于你口中说的我趁机找你讨回公道,这更是天方夜谭了。” “因为,对于你这样的人,我连看都不会看在眼里,竟然还会找你讨公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了。” 此时因为在一楼,周围围观的人不少。 也是因为如此,白诗媛才故意叫住宋听澜说着这一席话,就是为了让宋听澜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可现在,情况却截然相反,在场的人纷纷都高看宋听澜一眼,反而对她面露鄙夷。 这让白诗媛又怎么能忍,立刻便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宋听澜!”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如此的狂妄无礼不将我看在眼里。” 宋听澜冷笑一声。 “你算是哪根葱,凭什么要我将你放在眼里。” 宋听澜懒得跟白诗媛再次纠缠,说着再次要走。 但白诗媛却又继续道:“宋听澜,你不过是一个没人敢娶的二手货,又有什么底气在这儿趾高气扬。 这话,可让在场的人都跟着点头。 毕竟,宋听澜的事情在场无人不知,再加上齐家傻儿子的事情,也让宋听澜成了坊间百姓的谈资。 这会儿听到这话全部都支棱起了耳朵,瞪着眼睛,就等着宋听澜的反应。 更有甚者,还在高喊:“这话说的也没错,这宋姑娘不会仗着宣恩侯的势,为难白姑娘吧!” “这白姑娘可是许了谭首辅的嫡子,这宣恩侯再厉害都不能直接跟谭家对着干吧!” 一时间,周围想起各种声音。 宋听澜身边的甜杏听了,气的厉害,一向好脾气的她都恨不得过去撕烂白诗媛那张嘴。 而宋听澜却冷哼一声。 “呵。” “看来,刚刚你那丫鬟的下场并没有让你长记性呢!” 宋听澜说着再次上前。 白诗媛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嘴里也在不停的说着。 “宋听澜,我说的本就是事实,你现在是恼羞成怒吗? 如此可见,你也不如你自己说的那般的毫不在意。” 白诗媛越说越起劲,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小姐,大小姐……” 小厮捂着肚子冲了过来。 “小的可找到您了。” “您快点回府吧!” 宋听澜猛地转头。 “何事?” “宫里来人了。” 那小厮说着一脸喘了好几口气。 而白诗媛却在这时轻笑了一声。 “宋姑娘,你的‘帮手’来了。” “要说,还是宋姑娘你有经验,这会儿借口府中有事,趁机离开了,就可以挽回自己的颜面了是不是?” 白诗媛说完,那小厮的几口气终于喘了上来,也补上了后面的一句话。 “大小姐,你快回去吧,德喜公公正等着给您宣读圣旨呢!” “圣上给您和大皇子殿下赐婚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石投入湖面,惊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什么,这怎么可能?” 白诗媛惊叫出声。 “她一个二嫁之身,又怎么可能做大皇子妃?” “这怎么不可能!” 甜杏忍了许久,这会儿忍不住的直接回道,“这是因为圣上英明,知道我家小姐不是一般人。” “不像某些人,以为平时装装样子,表演点琴棋书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实际上,那不过是些最简单的小计俩,真正的贵女,是从来不屑于用这些来表现自己的。 也不过是那些心里空虚的土包子才会如此的无知!” 甜杏说完,冷哼一声,又朝着白诗媛翻了一个白眼,这才跟着宋听澜大步的离开了。 而此时的宣恩侯府却是热闹的人。 宋听雨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还能嫁给司空崇礼,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尤其是,她现在的太子妃,狠狠地压了宋听澜一头,也让她心中畅快。 宋听澜回来之后,德喜公公又将那赐婚圣旨宣读了一遍,宋听澜接旨后,德喜才笑嘻嘻的道:“宋姑娘好福气,大皇子为了您这婚事可是费了些心思的,您日后也不要网费了大皇子的一番心意。” 宋听澜点头行礼。 “多谢公公提点。” 说着,就将一袋子银两递了过去。 德喜感受着这沉甸甸的重量,面上笑的更厉害了。 他不由又看向宋城荣。 “圣上已经解了大皇子的禁足,想必大皇子很快就会登门拜访,宋大人不如先预备着。” “多谢公公提点。” 德喜点头离开了。 但这一消息却让宣恩侯府沸腾了好几天。 尤其是楚慕兰和宋听雨母女,这几天一直准备着,就等着司空崇礼登门。 ------------ 第二百二十四章喝醉了 而赐婚后的第二日,萧鸣屿就来了宣恩侯府。 这也是萧鸣屿第一次正式踏入宣恩侯的大门,却打了宋城荣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这萧鸣屿竟然能来的这么快。 而且,他这次来还带了不少的好东西。 他不仅给宋城荣带来了几把可以珍藏的冷兵器,而且还准备了好几本兵书。 而且还是百年前的孤本,是真正有钱难求的珍品。 另外还给宋听澜准备了不少的首饰珍品,足足搬了三大箱子,每个箱子足足有三个人才能抬动,可想里面有多少的东西。 而萧鸣屿将箱子打开,明晃晃的东西险些晃着宋城荣的脸。 宋城荣常年征战,每次打仗时收获的战利品都不少,可还是被这三箱子的珠宝给惊到了。 但萧鸣屿却不以为意,直接道:“侯爷,这些都是我送给听澜的。” 他说着还笑了笑。 “我今日来的时候想给听澜准备点礼物,但实在是不知道听澜喜欢什么样的首饰,所以都每样都准备了点,也不知道听澜她喜欢不喜欢。” 宋城荣愣了一下,连忙叫人去喊宋听澜,对萧鸣屿的好感一下子就升了上去上。 他刚接到圣旨时,还担心他的性子太过阴狠,会吓到宋听澜,为此还去专门安慰了宋听澜。 可没想到,今日见萧鸣屿,却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任何的冷意,而且,宋城荣还从萧鸣屿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真诚。 因此,今日萧鸣屿送来的,除了这些礼品,还带来了两只大雁。 活着的大雁。 萧鸣屿还特地跟宋城荣解释了。 “我知道宫中订亲并没有大雁这一说法。 但是,在我的家乡,遇到心仪的女子,都会在订婚之时,亲自为女子捉一对大雁,以表对婚姻的信守不渝,对妻子的忠贞专一,是以,我特地去山林中捉来这对大雁,以表自己求娶的诚意。“ 这下,宋城荣是彻底没有了不满,对萧鸣屿这个女婿是相当的满意。 他甚至觉得之前外界对萧鸣屿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在对比,宋听澜以前和萧庭屿成婚之时,萧庭屿都没有来过宣恩侯一次,就连结亲也都没有来。 再看萧鸣屿,显然是将宋听澜放在心上的。 不过,这也让宋城荣,怀疑,他是否真的如同传言所说的那般,早在国公府就跟宋听澜有了收尾。 而萧鸣屿显然也料到了这一点,是以,立刻便解释道:“还望侯爷赎罪,之前是因我,宋姑娘才会被连累,更是被人以讹传讹,传出那样的传闻来。 而我为了保全宋姑娘的名声,这才跟圣上求娶宋姑娘。 只是,以我和宋姑娘之前的关系,恐怕还会令人非议,不过,但凡是额让我听到一句,定然不会轻饶,还望侯爷放心。“ 这话,可谓说是直接打消宋城荣的疑虑。 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 宋城荣更是大手一挥,直接吩咐摆宴,准备和萧鸣屿不醉不休。 以至于,宋听澜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眼神迷离,嘴角带笑的萧鸣屿。 宋城荣在军中呆惯了,喝的酒极辣,而且喝的又急。 宋城荣更是直接给就他倒了三碗。 而萧鸣屿虽然会喝酒,酒量也不低。 但是,对于宋城荣这种喝法,萧鸣屿完全是招架不住,没有多久就已经多了醉意。 他喝了一会儿,抬头就看见宋听澜走了过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大红的长裙,外面又罩了一件红色的大斗篷,趁的她一张脸更是漂亮。 萧鸣屿见了,立刻便笑了。 “我的新娘子来了。” 他说着就摇摇晃晃的朝着宋听澜走了过来。 他在宋听澜面前站定。 宋听澜闻着他满身的酒气,微微蹙眉,刚要后退一步,就被萧鸣屿抓住了手。 他将宋听澜的手放在手心,两个手轻轻地捏着,想不通,宋听澜的手怎么会如此的软,如此的好看,让他怎么握都握不够。 萧鸣屿就握着她的手,拉着她看了自己亲手打来的大雁,并看了给她准备三大箱的首饰,而且,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 “我还有好多好东西,好多银子,日后,都是你的……” 他说着又笑了。 这次的笑多了几分傻气,眼睛眯了起来,嘴巴却嘟着,仿佛是一个球表扬的孩子。 宋听澜哪里见过萧鸣屿这副模样,顿时心都融化了,也顾不得什么,直接点头。 “好,你可要说话算话。” 萧鸣屿点头。 “好,以后我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你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让那些说你的人全部都去死吧!” 说着,人就趴在了宋听澜的肩膀上。 宋听澜见状不由笑出了声,她看了还正在喝的宋城荣一眼,也不管他了,指着扶着萧鸣屿就要送他去休息。 “怎么喝这么多。” 宋听澜说着,将萧鸣屿扶到了客房的床上,想要让他休息一下。 但萧鸣屿此时却抱着宋听澜不愿意躺下,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粘人的紧。 “我不要睡觉,我还要喝酒,侯爷喜欢我,喜欢喝我喝酒,我也喜欢和侯爷喝酒,我要喝酒。” 无奈,宋听澜见状,索性陪着他坐在了床上。 “那我陪你一起躺下休息好不好。” 闻言,萧鸣屿通红的脸色更红了。 他看着宋听澜,嘴角又忍不住的笑了笑,并不停的点头。 “好,我们一起睡觉。” 他说着还又道。“我昨夜没有睡觉,我一直都在捉大雁,给你……” “你知道送大雁是因为什么吗?” 宋听澜试探的回道:“是因为忠贞专一,至此不渝。” “对。”萧鸣屿点头,“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他说着笑了笑, 萧鸣屿说着,凑近了宋听澜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就在宋听澜的耳边炸开。 “还代表阴阳和顺。 就是告诉嫂嫂,我的肾好的很,成婚后保证可以让嫂嫂舒服……” 宋听澜闻言,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回过神来,顿时一张脸彻底红了个彻底。 而萧鸣屿却抱着她,将她按在了床上。 ------------ 第二百二十五章我不会弄疼你的 宋听澜闻言,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来,顿时,一张脸彻底红了个彻底。 而萧鸣屿却抱着她,将她按在了床上。 顿时,宋听澜的心跳的快了几秒。 想到上次在山洞,萧鸣屿差点失控,现在两人又已经赐婚,宋听澜心想这次萧鸣屿怕是不会放过她了。 所以,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现在这迷离的眼神,不由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这次,她应该是可以的。 宋听澜想着,不由闭上了眼睛。 而萧鸣屿却看着她。 手指在她的脸上碰了碰,最后放在她的唇角上,轻轻的按了按,这才道:“你别怕。” 萧鸣屿道:“我不会弄疼你的。” 他说着,人就往旁边一躺,彻底的……睡着了。 宋听澜:…… 今日,萧鸣屿的拜访可谓是给宋听澜留足了面子。 即使是他醉的厉害,但还是在天黑之前迷迷蒙蒙的爬了起来,恭敬的跟同样醉的厉害的宋城荣告别,这才离开了。 而宋听澜看着萧鸣屿离开的身影。 很难想象像萧鸣屿这种,从来不将规矩看在眼里的人,是如何知道这些规矩,并提醒自己时刻遵守的。 而从这日之后,宋听雨和楚慕兰便一直在等着司空崇礼上门。 尤其是在她们得知萧鸣屿竟然带了三箱珠宝首饰之后,宋听雨更是酸溜溜的道:“不就是三箱子首饰吗?” “这又有什么?” “等太子殿下来了,肯定会带来更多的东西。” “到哪时候,我就让宋听澜跪在我面前给我行礼。” 宋听雨越说越得意,仿佛看到了宋听澜跪在她面前喊太子妃时的场景。 但楚慕兰却没有笑出来。 此次,萧鸣屿对宋听澜的重视程度超过了她的预料。 而司空崇礼毕竟是太子,他绝对不会做到萧鸣屿这程度的。 不仅如此,楚慕兰通过之前几件事情的观察,她清楚,司空崇礼恐怕对宋听雨并没有什么多少的喜爱。 而他日后免不了还会有其他的妃子。 可这样的话,宋听雨日后要想在后宫站足脚跟,免不了需要娘家的支持。 可楚慕兰清楚,宋城荣更加疼爱的女儿肯定是宋听澜。 所以,日后若是想要让宋听雨在宫中站稳,她不得不加快计划,提前掌握侯府。 而掌握侯府的第一步,就是宋远山。 她本来也不想对付宋远山的,就等着他自己死,毕竟他那身子根本就活不了几年了。 可偏偏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奇奇怪怪的大夫,竟然还真的治好了宋远山的身体。 而且,还给宋远山准备娶妻。 这让楚慕兰怎么能忍? 现在也不得不动手了。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七天,宋听雨在府中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司空崇礼登门。 这让宋听雨气坏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宫去,将司空崇礼绑了来。 可惜,她现在连进宫都难,更不用说绑人了。 因此,气的宋听雨又将房中的东西砸了一遍。 消息传到宋听澜的耳朵里,宋听澜也只是轻笑一声。 “还想等着司空崇礼过来拜访,她就等着吧!” “希望在成婚之前,她能见到司空崇礼一面。” “而且,司空崇礼的真面目,她很快就能见到了,毕竟是姐妹一场,我也没有什么祝福,就祝她日后生活美满吧!” 甜杏听了这话都笑出了声。 宋听澜点头。 “对。” “太子看似温和,实则不好相处,而宋听雨平时在府中娇生惯养,性子刁蛮,嫁到东宫肯定会受一些折磨,就看她日后能不能受的住了。” 闻言,香桃更疑惑了。 宋听澜顿了一下。 “你这丫头,竟然还会打趣我了。”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善于观察。 所以啊,你日后的心思不要总放在吃上,还是多看看周围人的反应,也省的最后你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香桃无奈的摸着脑袋,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宋听澜和萧鸣屿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时间很赶,就在明年春,现在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宋听雨和司空崇礼的婚事也是一天。 而皇家婚事必然程序复杂,是以必须从现在就要准备起来了。 这也就意味着,宋听澜就分身乏术,不能全心全意的准备宋远山和张清歌的婚礼了。 为此,宋听澜准备请姑母霍锦意来帮忙。 半月后,宋远山和张清歌的婚事也定了下来。 时间比宋听澜还要赶,就定在今年的年底。 宋听澜知道,这是张清歌特地提的,就等着在年后送宋听澜出嫁。 张清歌知道宋听澜在宣恩侯府的处境,所以才想要提前嫁过来,就怕楚慕兰会暗中给她使绊子,好给她撑腰。 而宋听澜也生怕楚慕兰会给宋远山和张清歌的婚礼使绊子,也一直命人暗中跟着她。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宋听澜正在吃着萧鸣屿送来的新鲜的果子,门外忽然有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小姐,小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竹香跑了进来。 “小姐,我们的人盯了好几个月,终于找到了楚慕兰的把柄。” 楚慕兰这人,极为谨慎,每次出门都要绕好几个圈子,宋听澜找了两拨人跟着她好几个月,今日终于找到了点线索。 宋听澜的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小路上,路很窄,两边随处都有避让的人。 而两边的宅子也都不大,耳边更是随处可见旁边住户的叫骂声。 宋听澜微微皱眉。 竹香见状也连忙解释道: “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可以说是上京的贫民窟,这楚慕兰看起来养尊处优的,谁有能想到,她竟然会将人藏在这样的地方。” 宋听澜微微点头。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 宋听澜掀开车帘,正巧看着乔装打扮的楚慕兰从前方的一座宅子里出来。 ------------ 第二百二十六章私生子 楚慕兰刚刚出来,身后立刻跟着跑出来一个小男孩。 “娘亲,你这是又要走了吗?” “娘亲,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小男孩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楚慕兰,很是可怜。 楚慕兰见状连忙捂住小男孩的嘴,环视了一圈,这才道: “娘亲嘱咐过你多少次了,在外面不定不能叫我叫娘亲,难道你不想娘亲回来了吗?” “我想。” 小男孩立刻委屈地低下头。 “我知道了,姑母,日后,我一定不会在叫错了。” “那么,姑母日后常来陪浩儿玩好不好?” 楚慕兰见状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浩儿放心,姑母很快就会回来的。 浩儿只需要再忍一忍,下次姑母回来就可以一直陪着你,带着你住大大的房子,做最尊贵的人好不好?” “好。” 男孩点头,楚慕兰这才摸着眼泪,看了男孩身后的高大男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宋听澜不由面色发白,冷着脸,关上了车帘。 谁能想到呢! 她也是刚刚才得知,楚慕兰竟然在这里偷偷的养了一个男人,还有一个七岁的男孩。 宋听澜知道这个消息,先是一愣,而是才轻笑了一声。 顿时,前世所有的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难怪,楚慕兰上一世会投靠太子,杀了宋城荣。 毕竟在她的眼里,只有宋远山和宋城荣都死了,她的儿子才有机会踏入侯府,并霸占侯府。 也幸亏这一世,宋听澜及时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样,她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宋听澜又掀开车帘,看着已经走远的楚慕兰,忍住不断发抖的手,吩咐道:“继续守着,不要打草惊蛇。” 一个时辰后,宋听澜回到宣恩侯府。 刚回去,就看见霍云骁正等在她的院中。 宋听澜面色一顿,连忙上前一步。 “不知霍大夫来是……” 宋听澜话还没说完,霍云骁便立刻道:“宋姑娘,宋公子这段时间的饭食有问题。” 话落,宋听澜立刻走上前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给哥哥下毒?” “哥哥的身体可有碍?” 霍云骁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一一解释道: “这并不是说这饭菜里面有毒,这菜色跟之前也一样,看起来跟之前也没有分别。 但是,宋公子这几天的状态都没有问题。” 霍云骁说着还很是困扰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宋公子这几天的心脏都不太对,心率不对。” 霍云骁说着又想到宋听澜并听不懂这些,是以直接言简意赅又道: “我已经给宋公子检查过了,我给他的药也没有问题,所以我怀疑是这段时间吃食出了问题。” 宋听澜闻言,虽说有的词汇并不懂什么意思,但也明白霍云骁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这段时间的食物,有着对哥哥身体不利的食物。” 霍云骁点头。 这些毕竟是涉及中医,并不是他的强项,是以,还是要请宋听澜找一个合适的大夫才是。 是以,宋听澜立刻便吩咐甜杏道:“甜杏,你现在、立刻出去请一个大夫。” 她说着又顿了一下,特地嘱咐道,“去外面请,不要请之前常请的大夫。” 甜杏点头,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刻便去了。 而宋听澜又吩咐梅香道:“梅香,兰香,你们现在就去厨房,将厨房所有的人都围起来,将厨房的所有的食物都保护好。” 她说完,又拿出一块令牌递给菊香。 “菊香,你拿着这块令牌立刻去调动府中的府兵。” “这些府兵,平时只听父亲的话,也只认这令牌,你去调一百个人,从里面将整个宣恩侯府都围起来,绝不能让任何人出去。” 宋听澜说完,两人立刻点头去了。 等一切都吩咐完,宋听澜才又看向霍云骁,问:“敢问,霍大夫,哥哥的身体,现在……” 霍云骁早就被宋听澜的这个阵仗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 “没有问题,那一点小问题现在都已经控制住了。 我已经给宋公子吃了药,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也多亏他平日里谨慎,觉得自己在这宣恩侯府白吃白喝的有些不太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霍云骁检查一遍。 谁让他仪器充足呢! 这谁想,今日一检查就检查出了问题。 他当时想了一圈,也只能怀疑这食物,所以才来告知宋听澜。 但他也只是猜测,可宋听澜这么大的阵仗,万一,最后发现是他猜测错了,那么,他可就嗅大了。 顿时,霍云骁还是觉得不放心,决定还是先回去守着。 很快,整个宣恩侯府都被从里面围了起来。 而甜杏也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老大夫。 听说这大夫的医术很是不错,而且疾恶如仇,从来不看达官贵人的病。 甜杏也是怕其他大夫会被人提前收买,这才强行将他给绑了来。 是以,这大夫来的时候还是骂骂咧咧的,吵嚷着要走,直到看见躺在床上的宋远山,这才忍不住的开始号脉。 只是,没想到,这一号脉,眉梢就挑了起来。 而且,面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惊。 他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宋听澜的身上。 “这位公子之前有心疾,现在居然已经好了大半,但是……” 老大夫顿了一下,“但是,最近他吃了一些和心脏相克的药物,恐怕对心疾不利啊!” 宋听澜见状,连忙点头。 “我这里有几盘食物,还望大夫您给看看到底是因哪道菜所致。” 老大夫点头,闻了几下,很快便分辨出来道:“这些实物里面都加了生鲜草,这种草药无色无味,对于心疾的病人是完全吃不得的。” 宋听澜闻言,一双手立刻紧紧地攒了起来。 而老大夫却顿了一下,又问: “敢问,这位姑娘,这……这为位公子的病,平时都是谁给看的。” 见状,或运行霍云骁站了出来。 “是我。” 那老大夫见了立刻上前一步,先是上下打量了霍云骁一番,后又握着霍云骁的手就道: “敢问,这位小友,这位公子的脉象应该是早夭的脉象,没想到现在竟然毫发无损,而且这脉象也平稳,敢问这位小友,这……是如何做到的。” “老夫一生救人无数,熟读各种医典,可从未见过这等神奇之事。” ------------ 第二百二十七章掌脸 老大夫一生钻研医术,爱医如命。 尤其是这种心疾的病人,他一生见过无数,但最终都是无一而终。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严重的心疾还能康复的人。 是以,他在确定是霍云骁治好宋远山之后,便双手握住了霍云骁的手,双眼放光的看着他。 “这位小友,老夫可以拜你为师,还请传授这医治心疾之法。 霍云骁:…… 而宋听澜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宋远山,一时间竟红了眼眶。 两人都不是热络的性子。 原本宋远山躺在床上,并没有觉得如何。 现在看着宋听澜通红的眼眶,人立刻就坐了起来,连忙安慰宋听澜道:“没事的,霍大夫已经说了,那些药对我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伤害。” “你不用担心。” 他语气温柔,眼神恳切,倒是反过来开始安慰宋听澜。 “此事你也不要多管,我知道是谁做的,也有对策,你接下来就认真准备你的婚事,剩下的事情一切都有我。” “哥哥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这些事情也要哥哥自己来解决,好不好?” 宋听澜轻轻地摇了摇头。 认真的看着宋远山道:“哥哥,楚慕兰的事情,你别插手,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宋听澜说着立刻命人将今日的事情全部封锁,尤其是宋远山的身体情况,谁也不能外传。 又命人楚慕兰和宋听雨堵在院中,除了她的吩咐,谁也不能出来。 自己则去了厨房中,将厨房中的所有人全部都严加审问。 但是,厨房里面的婆子全部都跪在地上声泪涕下,都说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宋听澜现在心中压着火,也没有耐心跟他们耗,直接将人交给了竹香她们。 毕竟,在军中,有的是方法对付这种嘴硬的人。 而宋听澜则命人拿了一把椅子,就这么坐在院中,等着审问的结果。 她现在心中满是愤怒。 楚慕兰的无耻程度实在是超过了她的意料,可偏偏她现在还动不得她。 如果说现在,她直接将人给绑了,那么免不了又会陷入到跟前世一样的境地。 毕竟,现在的宋城荣对楚慕兰还是信任的。 所以,宋听澜一直在强忍着怒气。 直到,楚慕兰不顾阻拦冲了进来。 守着她的人毕竟是宋城荣的人,是以,他们对楚慕兰也不敢太过阻拦,这也才让她走到了宋听澜面前。 “好你个宋听澜,你竟然敢封我的院子,我看你是……” “啪——” 宋听澜正愁心中的怒气没有办法发泄,恰好有人送上门来,那她何必要闷在心里憋坏了自己。 是以,宋听澜一巴掌便扇在了楚慕兰的脸上,直接将楚慕兰给扇懵了。 她愣了一下,震惊的捂着自己的脸,看着宋听澜,刚吐出一个字来。 “你……” “啪——” 宋听澜另一巴掌已经扇在了她另一边的脸上。 “我已经嘱咐你了,让你呆在自己的院中好好休息,你为何要不听话跑出来?” “宋听澜!” 楚慕兰怒吼一声,“你竟然敢打我?” 宋听澜冷哼一声。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不敢打你?” “楚慕兰,你不会以为在这宣恩侯府住上这么多年,这宣恩侯的女主人就是你了吧!”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没有上宋家的玉碟。” 这话,成功的让楚慕兰变了脸色。 她素日里伪装的和善的脸也在这一瞬间变得狰狞。 毕竟,当初宋城荣是要给楚慕兰上玉碟的,是当时的宋听澜闹了一通,这事儿才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这一搁置就搁置了这么多年。 而现在,宋听澜可以说是在楚慕兰的伤口上撒盐,直接让她怒气上涌。 “宋听澜,你早晚都是要出嫁的,你确定要在出嫁前彻底的跟我撕破脸,难道说你嫁给大皇子之后,这娘家都不想要了吗?” 宋听澜轻笑。 “瞧你这话说的,你从来都没有脸,我又如何跟你撕破脸?” 至于,我这娘家,目前你还是说了不算的。” 宋听澜说着,忽而压低了几分声音道:“你说,如果说爹爹要是知道,当年我被拐走的事情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能来这宣恩侯府也都是你精心的算计,你觉得日后,你还能留在这宣恩侯府吗?” 闻言,楚慕兰的瞳孔猛地紧缩。 尽管她在极力的控制,但宋听澜清晰的看到了她捏紧自己手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过程。 只见她看似轻松的笑了笑。 “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会死在哪里,现在竟然如此的对我,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了,他……” “若是父亲知道你当初我之所以会走丢不过是你做的一个局,你觉得父亲会如何?” 这次,楚慕兰严重闪过一丝的慌乱。 宋听澜刚刚也不过是故意试探楚慕兰,就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毕竟,这事情过去太过久远,就算是要调查要需要太多的时日,而现在的宋听澜却是等不得的,是以便凭着自己的猜测诈她一诈,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 为此,宋听澜心中的恨意更甚,她恨不得现在再扇她两个耳光,但还是忍住了。 因为,竹香过来了。 “她当时以为也不过是些普通的野菜,是以也没当回事,这才……” 竹香说着顿住,没有再说,而宋听澜的目光也放在了楚慕兰的身上。 楚慕兰的眼神转了一圈,最后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这是什么意思?” “文笙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此事又和文笙有什么关系?” 宋听澜遂道:“是这样的,今日,大公子的心疾发作,现在危在旦夕,经大夫查看,是因为误会了诱发心疾的药物所致,所以,我才命人将府中封锁,一一调查,现在查出是你房中的丫头所致,不知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楚慕兰说着立刻面露委屈。 ------------ 第二百二十八章撞柱而死 “你觉得此时和我有关?” 楚慕兰立刻道:“自从你回府以来,大公子的吃食一直都是你做出,我平时碰都不会碰一下,又怎么会在他的饭菜中做什么手脚?” 闻言,宋听澜不由笑了。 她看着楚慕兰,轻声道:“楚慕兰,我刚刚可没有告诉你,大公子是因为饭菜中加了药所致?” “不知你是如何得知的?” 宋听澜说完,楚慕兰呼吸一滞。 她顿了片刻,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迸发出一股火花。 也就在这时,宋城荣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短短的怎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宋城荣说着走了进来。 而楚慕兰原本还瞪着宋听澜的眼睛也在瞬间蓄满了泪水,转过身,眼圈通红的看着宋城荣。 “侯爷,你可回来了。” 她说着,眼中的泪落下,滑在她红肿的脸上,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这幅说哭就哭的模样,宋听澜早就领教过了,是以立刻开口,阻止宋城荣看向楚慕兰的眼神道:“爹爹,哥哥的心疾复发了。” “什么?” 闻言,宋城荣立刻紧张起来,上前两步仔细询问宋听澜的情况。 宋听澜便将发现宋远山发病,又去请大夫,并带人将府中围了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宋城恩。 并将厨房的婆子招供的话也悉数都告诉了出宋城荣。 他的眉间紧皱,淡淡的看了楚慕兰一眼,这才问宋听澜。 “可有找到这位叫文笙的婢女?” “正在找。” 宋听澜道,她说着还补充道:“只是,这楚姨的本事还真是大,我刚刚不过是问了楚姨一下,这文笙的情况,没想到楚姨竟说起这饭菜中毒之事。” “可我并未提过哥哥是用了饭菜中的失去才发病的。 所以,我很好奇,楚姨你是如何得知的?” 宋听澜说着,一动不动的盯着楚慕兰。 而楚慕兰也只能干巴巴的笑笑。 “我……我也不知道此事。” 她看了宋城荣一眼,正对对上宋城荣那大量的目光。 “我只是听澜儿身边的婢女说是询问的厨房的婆子,所以,才会觉得饭菜的问题。 这本就是无心的一句话,没想到落在澜儿的耳朵里,倒成了我杀人的证据一般。” 宋城荣依旧看着楚慕兰。 楚慕兰见状,再次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解释道:“难道侯爷也觉得此事是我做的?” 她说着还轻笑了一声。 “那侯爷觉得我为何要这么做?” “毕竟我来到这宣恩侯府已经十几年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对宋远山动手过,现在又为何动手?” “而且,侯爷不如想想,大公子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到时候我们侯府没有了后继之人,这侯位也就没有了,那也就意味着听雨在宫中也彻底没有了靠山。” “但,若是宋远山还在的话。 那么他就是下一任的侯爷,也是听雨的底气。” “所以,侯爷,你觉得我会傻到这程度,这时候断了自己的后路吗?” 楚慕兰说完,宋城荣微微的点头,眼神也从楚慕兰身上拿开。 宋听澜却是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张了一张颠倒黑白,蛊惑人心的好嘴,也难怪父亲前世被她骗到死。 也就在这时,宋听澜派人去找文笙的人回来了。 “小姐,侯爷,夫人,文笙姑娘找到了。” 说着,那文笙就被人扔在了地上。 文笙此时跪在地上,脸上带着眼泪,低着头了,看不出她的神情。 而楚慕兰却在这时忽而蹲下,猛地拍打拉扯着文笙。 “你这个丫头,真的害的我好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买通厨房的婆子,给大少爷的吃食中加东西?” 而文笙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楚慕兰却还在拍打她。 “你这个丫头,真是太大胆了,你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嘛?” 不想要你父母,你弟弟的命了吗?” 宋听澜见状用眼神示意竹香。 竹香见状立刻将楚慕兰给拉开。 而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的文笙却在这时,忽而抬起了头,怒气冲冲的道:“对,那东西我要厨房那婆子做的。” 她说着还轻笑了一声。 “我跟那婆子说是我给大少爷准备的补品,对他的身体有益的,没想到,那婆子竟然全信了。” 宋城荣看着文笙,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笙却忽而仰头笑了笑。 “因为我喜欢他啊!” 文笙说着声音放低。 “我一直都喜欢大少爷,在几年前,大少爷曾经帮过奴婢,奴婢一直铭记在心,在得知大少爷没有几年的生命之后,我还给大少爷准备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可是,他却都不喜欢。 我当时虽然伤心,可是我也知道命大大少爷的性子本会冷淡,她对谁也是这样,是以,起也就心里的难受少了一些。 可是,偏偏这时候,打啥野大少爷的病竟然好了许多,而且还珠海北区准备去娶妻了。 当然,这也是清幽科员清幽课堂情有可原的事情,他毕竟是未来的侯爷。 可是我不过是想要做少爷的一个通房,可是少爷却不给我机会,而且还狠狠地羞辱了我一番,让我将心思放在自己该做的事情上。“ 宋听澜周围。 “所以,你就因此怀恨在心?” 你女人。 永远都要自己爱自己。 永远不要指望别人来爱你。 今天,跟老公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吵得天崩地裂,拳脚相向。 最后,我趴在床上哭的厉害。 我哭我的委屈,哭我的不甘,哭我这些年的不值。 哭我即使走到今时今地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我感觉自己哭的喘不过去,感觉四肢发麻,手脚冰凉,我才强迫自己不要在哭了。 而那时,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就在外面。 那一瞬间,我就在想,或许我死了,他才会伤心,才会后悔。 那仅仅是一瞬间,我就醒悟过来。 我为什么要去死! 我凭什么要去死! 也在这一瞬间我也想清楚,就算是我现在在这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悲愤而死,对方都不会发现。 哪怕是我没有死成,被送去医院强求,他担心的恐怕也只是三个孩子该怎么办! 而如果我死了,刚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让他找一个新的老婆。 你看,多好,刚好他厌恶了你,你就给他腾了地方,你是多么的体贴! 所以,我为什么要哭? 就应该站起来跟他干到底。 ------------ 第二百二十九章引蛇出洞 文笙死了。 此事也就有了定数。 就算是宋听澜现在再提出异议也无法改变这结果。 毕竟文笙在死之前已经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看起来就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傻女人做的傻事。 可是,楚慕兰明明在她开口之前暗中用她的家人威胁与她。 但,现在一切都死无对证。 宋听澜看着楚慕兰,心中愤怒。 没想到,这次竟然让楚慕兰摆了一道,让她躲过一劫。 而宋城荣看了一眼被抬出去的文笙,轻叹一口气。 道:“行了,既然一切水落石出,那事情就算了吧!” 他说完又看向宋听澜。 “你这孩子,日后做事还是要谨慎些,你忽而去调走了这么多人手,为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匆匆的赶来。” “好在有惊无险。” 他说完,这才松了一口气。 “罢了,你也是担心你哥哥的身体,他现在身体如何了? 为父先去看看他。” 宋听澜见状,忽而面露委屈,流出一滴泪来。 “爹爹。” 宋听澜说着,上前一步,直接趴在了宋城荣的怀里。 “爹爹,我好害怕,哥哥他……” 她说着一阵哽咽,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而宋城荣这些年,还是第二次被女儿这般抱着,顿时手足无措,既觉得欣慰又有些心疼。 而听到宋听澜那哽咽的话时,也顾不得什么,一张脸立刻变了颜色。 “你哥哥……” 宋城荣看着宋听澜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听澜微微的点头。 他再也站不住,快速地带着宋听澜去了宋远山的院子。 而楚慕兰将刚刚宋听澜的表现全部都收入眼底,再看宋城荣那慌张的眼神,她心中满意,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我……我也一起去看看!” 话落,宋听澜回过头来。 “你别动!” 宋听澜冷斥道:“你不配进他的院子。” 楚慕兰脚步顿住,脸上带着怒气,眼神看向宋城荣。 但现在宋城荣一心只想着宋远山,根本就没有看楚慕兰一眼,就匆匆走远了。 楚慕兰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气得袖中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宋听澜!” 她气得咬牙,声音仿佛从喉中溢出。 看来,现在宋远山已经撑不了几天了。 接下来,就轮到宋听澜了。 她倒要看看,最后,这个侯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 宋城荣到了宋远山的院子。 但是,院中的景象却跟宋城荣想象的不同。 刚进去,他就看见一个老头儿正在追着一个年轻人说着什么,看那年轻人的模样,应该就是专门给远山看病的那个大夫。 而其他的下人则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看的津津有味。 这轻松的模样让宋城荣皱眉。 他面色冷硬,现在也顾不上说他们,急匆匆的冲进房中,这才发现此时的宋远山也躺在床上看书。 而且,看他的面色,也不像是人之将死的模样。 “父亲,你怎么来了?” 宋远山看见宋城荣,将书放下,立刻就要起身行礼。 宋城荣连忙让他坐下,自己却看向宋听澜。 宋听澜笑了笑,这才解释道:“爹爹,其实,哥哥的身体要多亏霍大夫及时发现并诊治,现在并无大碍。” 闻言,宋城荣松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既然没有什么大碍,刚刚又为何哭成那样,为父还以为……哎!” “爹爹,女儿是故意为之。” 宋城荣疑惑,宋听澜立刻解释道: “女儿故意让楚慕兰以为哥哥病重,现在已经没几天的时间了,为的就是让楚慕兰放松警惕。” 宋城荣皱眉。 “爹爹,你不要说楚慕兰并没有坏心,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够多了。” “现在,我想要让父亲配合女儿,女儿也让您看下楚慕兰的真面目。” 闻言,宋城荣面色难看。 “你简直是胡闹!” “你这样做,难道不考虑后果吗?” “等最后若是发现是你冤枉了楚姨,那她日后还能真心待你吗?” “就如同今日,你怎可做事如此的莽撞,若是有什么万一,那你岂不是落人口实? 到时候,一个不孝的罪名压过来,你日后又将如何自处?” 宋听澜冷哼一声。 “父亲多虑了,女儿是绝对不会误会她的!” “而且,父亲,你难道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娘亲为何会突然而死吗?” 闻言,宋城荣面色巨变。 “你是说……” 宋城荣后退了一步,眼睛放空,片刻后才看向宋听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爹爹很快就知道了。” 宋听澜说完,也不再跟宋城荣多言,而宋城荣则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宋远山却忽而缓缓开口。 “澜儿,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宋听澜跟之前的仿佛判若两人。 宋听澜却看着宋远山,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 “哥哥,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 片刻后,宋远山轻笑一声,率先开口。 “澜儿,你只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巧了。”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做伤害你和爹爹的事情。” 宋听澜说着也轻笑一声。 “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而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补偿我之前的错事。” “所以,我请哥哥不要阻拦我。” 片刻后,宋远山轻轻的点头。 “好。” “但是,哥哥会帮你。” ****** 第二天,宋听澜早早地起床,特地换上了一身湖蓝色长裙,头上还带上了两支新做的簪子。 其中一支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桂花,煞是好看。 宋听澜装扮好之后,还原地转了一圈,问身边的人。 “好看吗?” 宋听澜很少如此装扮,以至于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闪闪发光,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看的身边的人都忍不住的惊叹点头。 “好看,好看!” 春桃第一个点头。 “小姐,您今天这身打扮,一定会迷死大皇子的。” 闻言,宋听澜倒是顿了一下。 面带着几分羞意的道:“谁说我今日要去找大皇子了?” ------------ 第二百三十章借人 闻言,甜杏倒是笑了笑。 “小姐,您就别装了。” “您看看,你一大早就往宫中递了帖子,现在又如此的精心打扮,不是去见大皇子又是见谁?” 宋听澜闻言,脸色顿时更红了。 “好呀,我看你们的胆子是愈发的大了,现在竟然还敢打趣我了,你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宋听澜说着就要去追她们,吓的她们连忙尖叫着逃跑,一时之间,几人打闹起来,院中一片欢声笑语。 宋听澜今日还真是为了找萧鸣屿。 她找他一是为了想要跟萧鸣屿借点人手用。 现在楚慕兰以为自己得手,恐怕很快就会采取下一步动作。 宋听澜必须要盯着看,静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但是,宋听澜现在的人手不够。 而府中的人对楚慕兰始终留有余地,上次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 而宋城荣本就对楚慕兰还有着几分信任,而且,宋听澜对宋城荣的人还有些不放心。 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要找萧鸣屿来借人。 再者,她自从上次见了萧鸣屿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她也有些担心他……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好一些了。 她听宋城荣说,现在朝堂之上太子多次弹劾与他。 以至于,他在朝中的处境也越发艰难。 而圣上也因此对他不敢委以重任,渐渐地,都将一部分权利都放在了明王的身上。 以至于,现在朝中,有一部分大臣开始倒向明王,渐渐的开始跟司空崇礼分庭抗礼。 只是不知,这些动作,司空明德又是否有所知晓。 正想着,软轿停了下来。 宋听澜低头下轿,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软轿前面的萧鸣屿。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竹节暗纹长袍,带同色镶嵌翡翠腰带,外面套一件如同色银丝边大氅,头戴玉冠,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贵气逼人。 不过是几日不见。 宋听澜就发现,萧鸣屿身上少了几分阴冷之气,身上更多了些与生俱来的贵气。 而且,他此时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宋听澜鲜少见到的温柔。 宋听澜不由向前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行礼,但被萧鸣屿伸手阻止。 “不用。“ 他说。 “日后,你都无需给我行礼。” 他说着,就握着宋听澜的手,拉着她走向自己的宫殿。 宋听澜不由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神,顿时笑了笑。 “你今日怎么在门口等我,是刚好遇到了嘛?” 萧鸣屿顿了一下,点头。 不远处的儒风不由憋了憋嘴。 他应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告诉宋听澜,今早萧鸣屿在得知宋听澜要来见他之后,就开始忙活。 不仅将所有的衣服都换了一遍,而且换好以后就开始站在宫门口,就如同一个望妻石一般就这样看着宫门口的方向。 而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吓得路过的宫人战战兢兢。 还将其中的一个小宫女直接给吓得摔到了。 就连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没有拿。 儒风一阵腹诽。 而萧鸣屿却已经带着宋听澜到了内殿。 宋听澜不由打量萧鸣屿的手。 “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萧鸣屿道。 “那就好。” 说完,两人就这么对视一眼,忽而就没有话说。 倒是将过来奉茶的儒风吓了一跳,还以为两人是吵架了,生怕殃及池鱼,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放下茶水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宋听澜不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熟悉的桂花味道也将她的紧张冲淡了一些。 她看向萧鸣屿。 “许久没见你,今日一见,你似乎比之前更好看了一些。” 闻言,萧鸣屿面色微红,也跟着道:“你也一样,比之前要好看很多。” 宋听澜见状不由微微一笑。 实在是萧鸣屿这脸红的样子太过令人惊奇。 而萧鸣屿却忽而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宋听澜的手。 这下,脸红的人换成了宋听澜。 两人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宋听澜才道:“时候已经不早了……” “现在不过才三个时辰,你不如尝尝宫中的膳食,很好吃,你肯定会喜欢的,毕竟外面可没有这么好的味道。” 宋听澜还真的挺想尝尝,是以,轻轻地点头。 “好,那我就用膳后,再走。” 萧鸣屿大喜,连忙命人准备膳食。 而宋听澜也终于在此时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有何事,还需用求字?” “我想借你点人手用。” 宋听澜解释道。 “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发现我那继母外面有人,想要再查一查她。 但是我人手不够,所以就想借你点人手用。” 萧鸣屿闻言,立刻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放在宋听澜的手心里。 “这个给你。” “以后你有了这块玉佩,要多少人有多少人,也可以直接吩咐儒风。” 话音刚落,儒风走了进来,他看见宋听澜手中的玉佩,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主子,你怎么把这个给了……” 他话还没说完,正对上萧鸣屿那冷冷的眼神,连忙闭嘴,乖乖的出去了。 而宋听澜则在打量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的形状很奇怪。 圆圆的,底部是方的,可以看到是一枚印章,但是顶部确实蓬蓬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一颗白菜。 但又像是一块糖果? 宋听澜皱眉,实在是有些看不懂这玉佩。 遂也不再看了,抬起头来问萧鸣屿。 “这玉佩似乎对你很重要,你就这样给了我,不怕我暗中将你的人全部都调走来对付你?” 闻言,萧鸣屿倒是轻轻一笑。 他好看的嘴角一弯,让宋听澜的眼睛都险些看直了。 “我这条命,你若是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萧鸣屿面色轻松,握着宋听澜的手不断收紧。 “宋听澜,或许,你不知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 宋听澜顿住,看着萧鸣屿认真的眼睛,心脏却在这一瞬间剧烈的跳动起来。 “你……” 宋听澜刚要开口,这时,儒风端了饭走了进来。 宋听澜索性不再多言,直接坐在了餐桌前面,准备尝尝宫中御厨的手艺。 但是,宋听澜看着面前这满满的一大桌子菜,有些傻眼了。 她看着萧鸣屿,“这么多,你确定我们两人能吃完?” ------------ 第二百三十一章偷情听墙角 宋听澜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腰明显粗了一圈。 实在是因为萧鸣屿准备的吃食太多,味道又还不错的情况下,吃多了。 而此次宋听澜也成功借来了人手。 人数不多,一共是十人。 但都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每个人擅长的还都不一样。 宋听澜见过他们之后,便将他们安排了下去。 而他们看见宋听澜手中的玉佩,就相当于见到了萧鸣屿,自然是不敢不从,立刻便动作起来。 而一切安排妥当,确定楚慕兰、和她外面的人身边都有守着,并随时可以将他们处决之后,宋听澜也彻底放心来,可以尽心的准备宋远山的婚事。 宋远山的身体已经恢复,但是除了霍云骁和宋听澜,旁人都不知晓。 这段时间以来,霍锦意也常来府中,帮着宋听澜处理宋远山的婚事。 这来的次数多了,难免会遇到楚慕兰。 而楚慕兰每次都会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跟霍锦意打招呼。 但是,霍锦意却懒得理她,偶尔还会刺她几句,每次都让楚慕兰面上几乎挂不住。 终于,在又一次被霍锦意羞辱之后,楚慕兰当天夜里出门了。 宋听澜得到消息后就穿戴整齐,得知宋城荣今日未回府后,立刻便命人给宋城荣传去了消息,并静等在院中。 片刻后,甜杏急匆匆的跑来。 “小姐小姐。” 甜杏看着宋听澜点头。 宋听澜立刻站起身。 “走,立刻出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贫民区的一个小巧的胡同里。 在这里,宋听澜还见到了刚刚赶来的宋城荣。 宋城荣此时面色并不太好看。 他下了马,直接进了宋听澜的马车里。 “好端端的,你叫为父来这里作何?” 宋听澜则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的动静。 “当然,是叫爹爹来看一场好戏的。” 宋听澜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轻巧的鸟叫声。 声音不大,但是极其婉转,在这黑夜中并不突兀。 宋听澜见状,朝着宋城荣微微一笑。 “爹爹,下去吧,好戏已经开场了。” “不过,爹爹可要小心些,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什么声响,吓到我们的主角,这好戏恐怕就看不成了。” 说着,两人已经下了马车。 似乎是早就有所准备,宋听澜走到那个宅子门口,就发现门口已经大开,看守的婆子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宅子并不大,走过小小的院子就能看到房中的两人。 他们的身影投射在窗户上,映出两个剪影,其中一个很是熟悉。 宋城荣皱眉,他本想离开,但看着这个剪影,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 也让他听清了房中两人的说话声。 “你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房中传来一个男子的说话声,声音低沉,嗓音沙哑,但听声音就能听出对方功力深厚,是个会功夫的。 很快,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提了,自从他那个大女儿回来后,我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明明是个又臭又硬的直性子,什么都不管,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花不溜秋的,我多次在她的手里吃了亏。 就连他那个病秧子儿子都给治好了,而且还要给那病秧子给娶妻,听说还要参加今年的科举。” 女子的声音尖细刻薄,很是熟悉,让宋城荣的面色巨变。 而男子的声音却继续想起。 “哼!” “那是自然。” 女子得意的补充一句。 女子说完,窗外的宋城荣的眼神已经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宋听澜。 而宋听澜也不过是讽刺一笑,示意宋城荣继续听下去。 而房中的两人也没有让宋听澜失望,很快又道:“我就知道,你做事必然是靠的住的。”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姓宋的那病秧子儿子也就死了,到时候你就想办法将我们儿子弄到侯府去,等日后,他就是侯府的侯爷了。” 男人说着笑出了声。 但女子却没有这么乐观了。 “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宋听澜并不是省油的灯,我多次在她手中吃亏。” “接下来,我们第一件事就是要想办法将她除了去。” 男人说着又是一阵轻笑。 “这还不好办,我知道一个人,他对那个女人可很有兴趣,你若是想要除掉她,那我可以去联系一下那位贵人,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做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女子猛地抬起头来。 “谁?”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身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贵人》?” 男子闻言,窗户上的影子往前靠了靠,似乎是将人揽在看怀中。 “我身边的贵人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女子抬头。 “难道是……” “对,就是他。”男子点头。 “可是听雨一直喜欢他,若是让她知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他那种身份身边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 “听雨只要能保证自己太子妃的地位就可以万无一失,至于其他的女人,不过就是玩玩,都又玩腻的一天。” 闻言,外面的宋城荣已经是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这对够男女给杀了。 但是,被宋听澜给无声的阻止了。 他心疼的看了宋听澜一眼,忽而想起宋听澜之前跟他的那些争吵。 她那个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楚慕兰,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听过,甚至还因此而责骂宋听澜。 也难怪宋听澜那个时候不愿意理他,甚至是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他那个时候是以为宋听澜不听话,现在看来是因为自己太过愚昧。 而宋听澜对于这些话,早就没有了反应。 毕竟对于这些她早就心里有数,更贺宽何况前世还经历过,又怎么会在乎这点话语。 ------------ 第二百三十二章心疼?吃醋?灭口? 而且,现在正是让宋城荣看清真相的好时候,看样子,楚慕兰还有很多的秘密没有说出,宋听澜又怎么会让宋城荣给打断呢。 果然,楚慕兰立刻又道:“哼,我看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每日在侯府忙着筹谋一切,你是不是就在外面玩其他的女人?” 男子见状连忙提高了声音,连忙解释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每日在外面做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我看啊,倒是你,每日在侯府吃香的喝辣的,每日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平时都见不到你人,怕是每日跟那宋城荣相处都摸出感情来了吧!” 这下,解释的人又变成了楚慕兰。 “王天磊,你说话可是要靠良心的啊,我当初为什么要去接近宋城荣你还不清楚吗?” “这难道不是你出的主意?” “当初为了成事,还给宋城荣下了药,可惜,这宋城荣倒是一个男人,都已经憋成那样了,人眼看着都晕了过去,都不肯碰我一下。” “最后还是你将他打晕了,强行将他打晕了,又跟我共赴云雨,这才让宋城荣以为碰了我,对我愧疚万分。” 窗外,宋听澜和宋城荣全部都愣住了。 宋听澜完全没有想到当初宋城荣竟然真的没有碰楚慕兰。 没想到楚慕兰竟然如此的无耻,竟然会如此算计父亲。 可惜,自己的母亲竟然因此伤心而死。 宋听澜想到这里,恨不得现在就进去将楚慕兰给杀了。 但是,这次,却被宋城荣死死的拽住了手腕。 宋听澜回头,正对上宋城荣通红的眸子。 此时,宋城荣整个人已经开始轻微的发抖,面色苍白,看着宋听澜的眼睛带着几分释然,以及几分深深地懊悔。 她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开心两字。 他现在想到的应该是母亲的。 现在得知自己并未背叛母亲,想必他的心中也是开心的。 可惜,母亲却是不在了,她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宋听澜想着,想要上前,但这时房中两人的话还在继续。 王天磊想起之前的事情还带着几分自豪。 “你说这宋城荣毕竟是一个带领十万大军的将军,怎么会如此的蠢笨,当初你说他强迫了你,他就信了,还给了你银子。” “就脸你绑走了她的女儿,特地做了一个局,因他上钩,他都不知道,而且还趁机认下了你和听雨。” 闻言,楚慕兰倒是打了他一下。 “要不就是说你们男人好骗,往往看见一个女人就走不动道了,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看着人家外表柔弱就真的柔弱了,还自以为是的对人家处处照顾。 事假还是实际上呢,人家将你骗的团团转。” 楚慕兰说着还轻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这宋城荣还真是一个好男人。” “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碰我一根手指头,直到现在还想着他那亡妻。 只是可惜了,他养大了我们的听雨,很快他他亡妻留下的两个孩子也要死了,到时候还要养我们的孩子,想想也挺可怜的。” “哼!” 男子冷哼了一声。 “怎么?心疼了?” “那不如你去将真相告诉他?” “你说,他要是知道,当初是你故意给他那亡妻传了消息,这才致使他那亡妻撑不住,提前死了,你说,他到时候看看他会不会心疼你?” 闻言,楚慕兰倒是轻笑了一声,说着人就扑到了王天磊的怀里。 “怎么?、吃醋了?” 楚慕兰说着轻笑了一声。 “我可是好多年没有看你吃醋了,现在还真是看不够呢!” 男子忽而低头吻了楚慕兰一下。 “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吃醋的厉害,说着就将人推到了床上。 楚慕兰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也就打闹着搂在了一起,翻滚了起来。 宋听澜此时的面色很是难看。 她眼圈通红,她没有想到自己母亲的死竟然和楚慕兰都脱不了干系。 而且,就连宋听雨都不是父亲的孩子。 楚慕兰,她竟然如此的无耻。 而父亲…… 宋听澜想着,看向宋城荣。 却发现现在的宋城荣竟然平静的可怕。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木然的看着前方,面色苍白,但是眼中已经没有了愤怒。 他侧头看了宋听澜一眼,忽而拉着宋听澜悄然离开了。 宋听澜微微皱眉。 她被宋城荣拽了出来,而皱眉开口。 “爹爹,你为何要让我出来,现在难道不是直接拿下他们的时候吗?” 她说着,正对上宋城荣阴沉的额眸子。 他的眼神幽深,令人不寒而栗。 “你先回去。” 宋城荣道。 “此事,我心中已经有数,你先行回去,其余的事情全部都交给我。” 宋听澜有些不懂,刚要再说,又对上宋城荣安不由拒绝的眸子,这才顿了下,上了马车。 这一瞬间,宋听澜仿佛是看到了在战场的上的父亲。 宋听澜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地走远,。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看着宋城荣站在那宅子面前的孤寂身影,忽而有些捏不准宋城荣到底要做什么。 以至于宋听澜回去后,也一直不放心,便嘱咐了竹香,说是一有消息就要跟她汇报。 而宋听澜这一夜也睡得极不安稳。 她一直在梦中挣扎,再睁开眼睛是,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起身后,连忙问昨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竹香和甜杏都摇头。 宋听澜微微皱眉。 “那楚慕兰呢?” “她在哪儿?” 甜杏道:“楚夫人现在正在侯爷的院中呢~!” 宋听澜这才道:“父亲回来了?” “嗯。” 甜杏点头。 “侯爷是今日一早回来的,而且回来的时候冷着一张脸,很是吓人,而且还点名了要楚夫人过去伺候他用膳。” 这妇人也不知道哦啊是怎么回事,好长时间才过去,为此,侯爷还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宋听澜闻言,立刻起身就要去宋城荣的院子。 但是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此事,父亲恐怕有自己的安排,她还是不要插手了。 ------------ 第二百三十三章乞巧节 “侯爷回来的时候冷着一张脸,很是吓人,而且还点名了要楚夫人过去伺候他用膳。” 甜杏说着一脸疑惑。 “这楚夫人是怎么回事,好长时间才过去。” “为此,侯爷还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宋听澜闻言,立刻起身就要去宋城荣的院子。 但是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此事,父亲恐怕有自己的安排,她还是不要插手了。 但是,楚慕兰身边的那个男人,她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是以,宋听澜立刻便命人去调查那男人的身份。 而萧鸣屿的人动作很快,不出半日,宋听澜手中便多了一个小册子。 那个男人名叫王天磊。 算起来,应该是楚慕兰的远方表哥,两人一同来到上京。 起初还算恩爱,并更楚慕兰说要娶她。 但是一直未生计奔波,两人又被上京城的达官贵人的生活所吸引,是以发誓要出人头地。 但是,两人一没有本事,而没有文采。 而王天磊则费劲了心思,终于到了司空崇礼的门下,做了一个普通的小厮。 好在他的功夫还算可以,不出两年便升职做了太子的护卫。 也是因为如此,让他更加清楚各个达官贵人的情况。 他挑选对比了许久,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位高权重的宋城荣身上,并说服楚慕兰,准备孤注一掷。 可是,他们没想到宋城荣即使中药了都不愿意碰楚慕兰一下,事后虽然认下了此事,但是却没有将楚慕兰收入房中的心思。 这让一心往下爬的两人都怎么会甘心。 而这时,楚慕兰又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 是以,两人便谋划了一番,将孩子生了下来,又趁着宋城荣外出,将宋听澜绑了出来,并辗转多地。 而楚慕兰则在途中装出帮助爱护宋听澜的模样,让宋听澜对他产生依赖。 王天磊则暗中将消息传给宋城荣,因宋城荣前来。 可偏偏那时候的宋听澜性子执拗,不但不需要她的帮助,而且还趁机逃跑了。 这可吓坏了楚慕兰,也顾不得装了,连忙派人全城寻找,终于在意偏僻的小路上,发现了和一个男孩在一起的宋听澜。 楚慕兰命人将男孩打了一顿,并扔下山谷,又将宋听澜带了回去。 好在,这次没有出什么意外。 在宋城荣带人来的时候,楚慕兰立刻做出带着孩子惊慌逃跑的模样,并跪在宋城荣面前寻求庇护。 宋城荣自然是认出了楚慕兰。 看着已经长大的宋听雨,实在不忍心再将人送走。 但,想到家中的霍锦书,宋城荣根本不敢将人带回去。 是以,事情便陷入了两难。 而也就在这时,却传来了霍锦书去世的消息。 宋城荣不顾一切的赶回府,根本就顾不上楚慕兰母女。 直到,他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慕兰带着宋听澜找到了宣恩侯府,宋城荣才将人留下。 而那时,宋城荣的本意,也不过是想要让楚慕兰来尽心的照顾宋听澜和宋远山罢了。 可是,谁能想到,楚慕兰进门后,却逐渐蒙蔽了宋城荣的眼睛。 而楚慕兰虽说如愿嫁到了宣恩侯府。 但是两人之前便又约定,不会做真夫妻。 是以,楚慕兰便暗中跟自己的表哥王天磊来往,这一来二去,便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后来,随着第二个孩子越来越大,楚慕兰的心思也越来越多。 在她看来,宋远山命不久矣,宋听澜也已经外嫁。 等宋城荣一死,整个宣恩侯府便是她说了算了。 宋听澜将手中的册子放下,猛地舒出一口气。 幸好。 幸好,她重活了一世,发现了楚慕兰的这些秘密,这才让宣恩侯府躲过一劫。 知道了这些,再看前世,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因为王天磊的关系,想必,楚慕兰早就和太子有所联系。 所以才会暗中给宋城荣下药。 司空崇礼早就知道宋城荣会去救宋听澜。 他便趁机给宋城荣扣上谋反的帽子,到时候有楚慕兰里应外合,恐怕就连“证据”都不用操心,楚慕兰都会准备好。 想到前世的宋城荣和宋远山的凄惨结局,宋听澜心中愤恨,恨不得现在就将楚慕兰给了结了。 可是,偏偏现在人还动不得,宋听澜心中的郁结无处发泄,根本也无心呆在府中。 是以,便想着出去逛一逛。 在出门之前,她还特地命人去通知了萧鸣屿。 萧鸣屿这段时间一直很忙,两人除了上次宋听澜进宫,一直都没有见过面。 而萧鸣屿也在她身边留下了人,让她有需要就通知那人,那人自然有方法联系萧鸣屿。 宋听澜今日也是忽然想起了,便递了话。 之后,她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自己则带着人上了街。 出去之后,宋听澜才发现今日街上热闹非常。 无论是小摊小贩还是男男女女,似乎都要比之前多很多。 宋听澜疑惑,还是梅香感叹了一句。 “今天街上的人好多啊,看来今年这乞巧节要比去年热闹的多。” “乞巧节?” 宋听澜惊讶出声。 “今日是乞巧节?” 梅香点了点头。 “难道小姐您不知道吗?” “我还以为您是因为今日是乞巧节才会出门逛逛呢!” 宋听澜还真不知道,但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宋听澜几乎没有过过乞巧节。 宋听澜走了没有几步,就被一个和善的婆婆拦住了脚步。 “姑娘,既然到了这里不如过来讨个巧?” 婆婆说着便拉着宋听澜到了她的摊子上。 小摊不大,但很是精巧。 宋听澜低头看了一眼,便拿起七彩线,对着立好的针孔一一穿过。 她的动作很慢,神情又极为专注,可偏偏她的姿势又极为优雅,模样美艳,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他们都看着宋听澜的动作,也都跟着大气都不敢出。 宋听澜也稳住自己的手,那些线一次性的全部穿过。 宋听澜高兴的站直了身体。 周围的人则跟着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呼声。 ------------ 第二百三十四章互赠礼物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乞巧成功,祝姑娘今年万事顺遂,尼德来年公你的良缘。” 婆婆说着便奉上几个乞巧果子。 果子做的并不是很精致。 婆婆也发现了宋听澜的穿着不是一般人,是以连忙解释道: “这七巧果子虽然不如别人家的看着精致,但都是老婆子我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姑娘不妨尝一尝。” “吃了这乞巧果子,这一年才会尝尝远远,圆圆满满。” 宋听澜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满嫌弃之色,见状便拿起一快吃了一口。 还给身边的梅香和竹香也分别拿了一块。 “味道不错。:” 宋听澜称赞一声,离开了摊子。 而梅香一边给那婆婆扔下了一个银锭子,又拿起一块乞巧果子,这才跟了上去。 三人又走了一段,紧接着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花车。 整个花车上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花,而在花车中间,则站着几个妙龄少女,正在上面热情的表演。 引得周围一阵阵的附和声。 随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这乞巧节也逐渐到了高潮。 宋听澜几乎是被人推着,跟随着花车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拍着手,时不时的还会跟花车上面的姑娘互动一番,不知不觉见,心中的郁闷也已经少了大半。 也就在这时,花车上面忽然撒下大量的花瓣。 花瓣极其漂亮,密密麻麻的洒下来,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宋听澜不由抬头,恰好看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缓缓地落在了花车上。 而那个身影则在花车上几个飞舞,最后拉起长弓,射向宋听澜上方的一个巨大的花篮。 顿时,众人屏住呼吸。 宋听澜也一样。 伴随着长箭射出,花篮开始倾斜,大量的花瓣从天空落下,落在众人的身上。 宋听澜不由跟着抬头,却不想这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 眼看就要摔倒之时,却忽而被一人拦住了腰身。 宋听澜愣了片刻,正对上萧鸣屿那双幽深的眼睛。 眼角的泪痣仿佛是有了情绪一般,还朝着宋体听澜眨了眨眼睛。 宋听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萧鸣屿。 “怎么如此的不小心?” 萧鸣屿说着,将宋听澜扶正,但是,手却依旧放在宋听澜的腰间,并没有拿开。 而是顺势将宋听澜揽在了自己的身侧,将宋听澜和周围的人跟隔绝开,给了宋听澜足足的安全感。 宋听澜也是这时才回过神来,惊叹一声。 “你竟然真的来了?” “你难道不忙吗?” 萧鸣屿微笑。 “宋大小姐相邀,就算是现在有刀山学海,我也要赶来啊!” 闻言,宋听澜笑了。 “我倒是不知,铁面阎王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宋听澜说着,还将落在萧鸣屿肩膀上的花瓣给拿了下来。 而萧鸣屿也将宋听澜头发上的花瓣也拿了下来,但是眼神却一直都放在宋听澜的额脸上,如同拉丝一般,根本不舍得离开。 宋听澜身边梅香和竹香见状,不由后退了一步,给两人留了足够的空间。 而儒风和追风也是后退了两步。 也因此,跟梅香和竹香对视了一眼,但又飞快的移开,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萧鸣屿点头。 “乞巧节。” 宋听澜看了他一眼。 “你竟然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知道这些节日呢!” 萧鸣屿顿了一下。 “我之前确实不知道这个节日。” 萧鸣屿还是收到宋听澜的消息才从儒风嘴中知道了这个节日。 而且,儒风还说,这个节日就是有情人的节日。 互相有意的男男女女可以在这个日子里一起出门游玩,猜灯谜,逛花街,游花船。 也是少男少女们表明自己心意的日子。 这一日,若是遇到心仪的女子,男子可以将自己的发带赠予女子。 而女子也可以给男子送上亲手绣制的荷包。 若是对方接受,便是接受了对方的心意。 因此,萧鸣屿在来之前特地好好装扮了一番。 特地换上了一件极为精致的白色绣银边长袍,头上束以同色发带。 衬得他一张脸更为俊俏,气质非常。 而且,这衣服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仙人一般,飘逸非常,让周围的女子看着他根本就移不开视线。 宋听澜原本还没有发现,但看着周围人不断落在萧鸣屿身上的眼神,才发现,萧鸣屿今日穿的实在是太骚包了些。 她见状,下意识的离萧鸣屿更近了些,彻底断了那些女子的念想。 而萧鸣屿看着宋听澜的小动作,心中暗喜。 萧鸣屿则在这时,将人头上的发带摘了下来,放在了宋听澜的手心里。 宋听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给我的?” 系哦啊哦名誉萧鸣屿点头。 宋听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发带收了起来。 虽说刚好萧鸣屿带着这发带很是好看,但是,他也没有必要把这发带黑她呀! 宋听澜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将东西收了起来。 可是,萧鸣屿却一直在看着她,而且还在不停的用眼神一示意。 宋听澜这让宋听澜更加疑惑了。 萧鸣屿见状直接问。 “你难道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宋听澜想了一下,摇头。 她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要给他。 见状,萧鸣屿的脸 宋听澜说完,就见萧鸣屿的脸在一瞬间瘪了下来。 女人。 永远都要自己爱自己。 永远不要指望别人来爱你。 今天,跟老公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吵得天崩地裂,拳脚相向。 最后,我趴在床上哭的厉害。 我哭我的委屈,哭我的不甘,哭我这些年的不值。 哭我即使走到今时今地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我感觉自己哭的喘不过去,感觉四肢发麻,手脚冰凉,我才强迫自己不要在哭了。 而那时,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就在外面。 那一瞬间,我就在想,或许我死了,他才会伤心,才会后悔。 那仅仅是一瞬间,我就醒悟过来。 我为什么要去死! 我凭什么要去死! 也在这一瞬间我也想清楚,就算是我现在在这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悲愤而死,对方都不会发现。 哪怕是我没有死成,被送去医院强求,他担心的恐怕也只是三个孩子该怎么办! 而如果我死了,刚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让他找一个新的老婆。 你看,多好,刚好他厌恶了你,你就给他腾了地方,你是多么的体贴! 所以,我为什么要哭? 就应该站起来跟他干到底。 ------------ 第二百三十五章烛光晚餐 此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 宋听澜连忙循声望去,就见此时的前方有一高台。 高台上面正在表演着鹊桥相会的场景。 而就在台上的牛郎织女相会的那一瞬间,整个舞台后方忽而有蒙蒙的水花自空中落下。 紧接着,这空中忽而显现出了一道靓丽的彩虹。 此等场景实在是太过震撼,让在场的人都叹为观止。 更有甚者,甚至开始跪在地上高呼天神显灵,庇护这样的话。 宋听澜也不由拉着萧鸣屿走上前去。 等到了前面,就发现苏酥正在台上大声的喊着。 “今日乞巧节,本店特地推出了乞巧节情侣牛排套餐。 凡是购买此套餐的有情人,都可以在餐后,到隔壁的这家“宋大福”金店领取一对有情人专属戒指,祝你们日后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苏酥说完,就引得周围人一阵叫好声,有成双成对者都开始去店里点那个乞巧节情侣牛排套餐了。 而苏酥的话却还在继续。 “大家放心,就算是不是情侣的也没有关系。 我们全乐大酒店还推出了乞巧节单人餐,并且还有专人陪护您用餐,用餐后,依旧可以去隔壁的“宋大福”金店领取一个专属您的乞巧节手链。” 苏酥说完,周围的欢呼声更盛,周围的人更是开始往来乐大酒店里跑。 苏酥见状,连忙又喊道:“大家排好队,都不要着急,保证每个人都可以吃到! 同时也祝大家乞巧节快乐!” 苏酥说着,还跟正在门口帮忙的霍云骁对视一眼。 而站在人群后面的宋听澜则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早在一个月之前,苏酥就来找过她,还跟她提过要在开一家金店,并要举办一个活动,让这个金店迅速的在上京打开名声。 当时的宋听澜听了后,便又将这段时间赚的银子全部都给了苏酥。 并让她全部自己做主。 毕竟,自从她跟苏酥合作开始,苏酥每隔一个月都会送来不菲的银子。 更是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在上京开了越来越多的铺子,涉及各种行业,让宋听澜根本就记不清具体有那些。 是以,她对苏酥有着绝对的信任,所以也不会限制她,只需等着最后的结果就好。 而现在,宋听澜看着台上的苏酥还是惊讶,她这惊人的经商天赋。 而且……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霍云骁竟然和苏酥认识。 并且,看她们之间的气氛,两人应该也不是简单的朋友那么简单。 宋听澜还在想着,却被萧鸣屿拉着加入到了人群当中。 宋听澜本想告诉他,这两家铺子都是她的产业,她们根本就不需要排队。 但是,看着一脸兴致,乖乖站在人群中的萧鸣屿。 宋听澜笑了笑,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 两人终于排到了位置,在靠窗处坐了下来。 宋听澜坐在萧鸣屿的对面,看着萧鸣屿这正襟危坐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笑。 此时,整个大厅里面的灯光偏暗。 桌子中间摆着一束鲜艳的不知名的红色的花朵,一层层的很是漂。 花朵两边还放了两支精致的龙凤烛。 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两人面容姣好,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两人坐下后,立刻有人送来了两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块薄薄的牛肉,旁边还放着绿色的青菜,青菜旁边则放着一把面条。 看起来很是好看。 小二将托盘放下,又各自递上了一把刀叉,并教会了她们如何使用,这才悄然退了出去。 在临走之前,还奉上了一瓶红色的酒。 宋听澜看着盘中的牛肉,只觉得新奇,便用手中的刀割下一块尝了尝。 没想到入口极为鲜嫩,味道很是不错。 正吃着,大厅中又响起了一阵琴音。 琴音婉转,似是在歌颂一对有情人如歌如诉的爱情,让宋听澜和萧鸣屿之间无端的多了几分暧昧的情愫。 宋听澜现在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由抬头看向萧鸣屿。 这才发现萧鸣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吃完了,正看着她。 宋听澜抬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眸子。 “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宋听澜问他。 萧鸣屿点头。 “味道不错。” 萧鸣屿说着还看着正在忙活的苏酥一眼。 “你的眼光不错,你这个掌柜的,主意多,日后会是你的助力。” 宋听澜轻笑。 “日后,也会是你的助力。” 萧鸣屿疑惑的挑眉。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刚刚看到彩虹才想到的。” 宋听澜说着身体微微向前,萧鸣屿见状也跟着向前,将耳朵靠近宋听澜。 宋听澜才在耳边轻声道:“你可知道,天选之人?” 温热的呼吸,落在萧鸣屿的耳侧,让萧鸣屿有片刻的恍惚,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轻声道:“知道。” 他说着看着宋听澜,轻笑了一声,赞许的看着宋听澜。 “你这个主意不错,有赏。” 他说着还轻轻摸了摸宋听澜的头。 “这个主意到是大有用处。” 宋听澜一边说着已经喝了好几杯葡萄酒。 这酒的味道不错,宋听澜不知不觉喝的酒有点点多,现在双手托腮,眼神迷离的看着小明名誉萧鸣屿。 嘴角还带着憨憨的笑。 “那你要怎么赏我啊。” 宋听澜说着又笑了起来,眼睛也因为笑而弯了起来。 很是好看。 萧鸣屿不自觉的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 “我……” 他的话刚要说出口,忽而响起了苏酥的声音。 “老板,竟然真的是你。” 苏酥说着就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宋听澜。 而身后则跟着匆匆赶来的霍云骁。 苏酥现在身上也带着一点酒气,显然也是喝多了。 苏酥也没有想到,这新酿的葡萄酒度数竟然如此的高,她不过就喝了几杯,竟然就醉了。 霍云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宋听澜和萧鸣屿。 看着萧鸣屿发黑的脸色,霍云骁立刻明白苏酥可能是打扰了两人之间的额好事,连忙就要上前拉着苏酥离开。 ------------ 第二百三十六章求婚戒指 但是苏酥却如同一个八爪鱼一般,死死的抓着宋听澜。 “宋姐姐,你身上好软好香,我好喜欢你啊!” 闻言,萧鸣屿的面色更难看了。 霍云骁感受着身边越来越冷的气场,也顾不得什么,再次拉起苏酥,可苏酥却因此而挣扎了起来。 “你别动我,我要抱着宋姐姐,我第一次见到宋姐姐的时候,就喜欢宋姐姐了。 我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会有宋姐姐这么漂亮、这么好的人。 希望,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宋姐姐的,绝对不能让宋姐姐受任何的委屈。” 宋听澜也没有想到喝醉酒的苏酥竟然如此的可爱,跟平常干练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是以,她也抱着苏酥,防止苏酥摔倒,抬头跟霍云骁轻声说了一句。 “没有关系的,霍大夫,我也挺喜欢苏酥的,她现在喝醉了,若是想着抱着我,就让她抱着吧! 你恐怕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吧,不如坐着一起吃一点。” 霍云骁看着萧鸣屿越来越黑的脸色,连忙摇头。 而就在这时,在宋听澜的身后,忽而又有一个面色发红的女子探出头来。 她转过身,迷离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宋听澜一番,这才轻轻笑了笑。 “居然真的是……你啊,澜儿……” 她说着,下意识的看了抱着宋听澜的苏酥一眼,顿时瘪了瘪嘴。 “澜儿,这是谁啊!” “你难道有新的朋友了,不要我了吗?” 她说着,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难道这段时间你都不找我玩了,原来是有了新的人,完全忘了我了。” 说着,竟真的裂开嘴哭了起来。 宋听澜完全没有想到这张清歌竟然会在自己身后。 连忙解释道:“我最近不去找你,还不是正在忙着准备你的婚事,在我心里,你可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啊!” 宋听澜说完,张清歌终于不在哭了,但怀中的苏酥却猛地抬头来。 “宋姐姐,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是。” 宋听澜点头,说着还将张清歌揽在了怀中。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顿时,两人都满足的趴在了宋听澜的怀里。 此时,萧鸣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不由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宋远山身上。 而宋远山此时明显是做了乔装,穿着她平时不怎么穿的黑衣,脸上还带着一个半边的面具,使他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阴冷之气,却让萧鸣屿的眉梢轻挑。 他此时面上也带着几分无奈,看着萧鸣屿,还微微点头示意。 这宋远山日后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是以,萧鸣屿则也跟着点头示意。 片刻后,六个人共同坐在了一个大桌子上。 苏酥和张清歌此时的酒也醒了一点。 苏酥看着宋听澜,有些难为情,是以匆匆跑到了隔壁的铺子,片刻后便拿了几个戒指过来。 她将戒指分别都给了萧鸣屿和宋远山。 “在我的家乡,要成婚的男女,都需要带上这戒指,代表着一世一双人。 而这戒指是一对,在订婚之前需要男子求婚,经过女子同意后,就可以将戒指戴到女子的无名指上。 自此之后,这戒指就是两人的婚戒。 两人都要带着,以表示自己成婚的象征。” 苏酥说着,又指着这戒指道:“你们的这两对戒指都是我单独定制的,都是独一无二的,整个天晟都找不出第二对。” 她说着还对着萧鸣屿和宋远山使了一个眼色。 “所以啊,你们可要抓紧时间求婚哦。” 她说着,对上萧鸣屿那张发黑的脸,连忙又转向了另一边,正好对上霍云骁的脸上。 霍云骁此时也看着她,一脸欠揍的伸着手。 “那我们的呢?” 闻言,苏酥狠狠地瞪了霍云骁一眼。 “你跟他们一样吗?? 你没有见过戒指吗? 你见哪个求婚的需要女方准备戒指的?” 夺命三连问,直接将霍云骁给问自闭了。 他连忙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而萧鸣屿和宋远山则都默契的趁机将戒指都收在了自己的袖中。 六个人聚在一起,又喝了几杯, 这下,不仅张清歌和苏酥她们,就连萧鸣屿和霍云骁都有了几分醉意。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街道上却是一片张灯结彩。 几人一同出去,看到了就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街上是络绎不绝的人群,两边是琳琅满目的花灯。 少男少女们也都在忙着猜灯谜。 宋听澜转头看着萧鸣屿。 “萧鸣屿,你……会不会猜灯谜啊,我还没有猜过灯谜呢!” 宋听澜迷蒙间忽而想到了前世。 前世,萧鸣屿曾经也给她送过一个精致的花灯。 那是一只很精致的兔子灯。 萧鸣屿在深夜拿给了她。 她那时候被困在深宅大院中,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但是,后来,为了不让司空崇礼发现,她亲手将那兔子灯给烧了。 是以,宋听澜现在直接拉着萧鸣屿便走到了其中一个花灯前面,指着上面的兔子灯道:“我要那个兔子灯。” 她说着,人就差点歪倒。 萧鸣屿见状,连忙将人揽在了怀中,就听宋听澜继续道:“上次,你送我的兔子灯,我很是喜欢,但是……我没有留住……” “这次,我……我一定会好好保存。” 萧鸣屿的动作一顿,眼睛放在宋听澜的脸上深深看了看,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那灯谜上面。 若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轻微颤抖的指尖。 “高山边上一盘磨,人人走路不敢坐。” 宋听澜小声的念着灯谜,还在思考,就听萧鸣屿轻声道:“是蛇。” “对了。”老板立刻拍手叫好。 “这位公子好生本事,竟然这么快就猜正了。” 他说着,就将那个兔子灯拿下来,递给了宋听澜。 宋听澜将兔子灯抬高,仔细的看着,高兴的眉眼弯弯,又抬眸看向萧鸣屿。 这一瞬间,萧鸣屿从她的眸中看到了深深地爱恋和情愫。 “萧鸣屿,你看,兔子灯,我好喜欢。” 萧鸣屿看着她,嘴角的笑,温柔的问她。 “还要不要?” 宋听澜摇头,抬头深深地望着萧鸣屿。 “我不要,我只要兔子灯。” ------------ 第二百三十七章兔子灯 宋听澜转头看着萧鸣屿。 “萧鸣屿,你……会不会猜灯谜啊,我还没有猜过灯谜呢!” 宋听澜迷蒙间忽而想到了前世。 前世,萧鸣屿曾经也给她送过一个漂亮的花灯。 那是一只很精致的兔子灯。 萧鸣屿在深夜拿给了她,说是乞巧节的礼物。 她那时候被困在深宅大院中,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心,也在那时深深地悸动了一下。 但是,后来,为了不让司空崇礼发现,她亲手将那兔子灯给烧了。 是以,宋听澜此时直接拉着萧鸣屿走到了其中一个摊子前面,指着上面的兔子灯道:“我要那个兔子灯。” 她说着,人因为头发晕差点摔倒。 萧鸣屿见状,连忙将人揽在了怀中,就听宋听澜继续道: “上次,你送我的兔子灯,我很是喜欢,但是……我没有留住……” “这次,我……我一定会好好保存。” 萧鸣屿的动作一顿。 上次? 他的眼睛放在宋听澜的脸上深深看了看,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那灯谜上面。 若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轻微颤抖的指尖。 “高山边上一盘磨,人人走路不敢坐。” 宋听澜小声的念着灯谜,还在思考,就听萧鸣屿轻声道:“是蛇。” “对了。”老板立刻拍手叫好。 “这位公子好生本事,竟然这么快就猜中了。” 他说着,就将那个兔子灯拿下来,递给了宋听澜。 宋听澜将兔子灯抬高,仔细的看了一圈,高兴的眉眼弯弯,又抬眸看向萧鸣屿。 这一瞬间,萧鸣屿从她的眸中看到了深深地爱恋情愫。 “萧鸣屿,你看,兔子灯。” “我好喜欢。” 萧鸣屿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加深,眼睛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 “还要不要?” 宋听澜摇头,抬头深深地望着萧鸣屿。 “我不要,我只要兔子灯。” 宋听澜就这么看着萧鸣屿。 萧鸣屿唇角带着宠溺。 “好,那就只要兔子灯,都听你的。” 而此时的另一个摊位上。 张清歌直接拉着宋远山过去,拍着自己的胸口道。 “来,这些花灯,你随便挑,我给你赢。” 宋远山看着张清歌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便笑着选了一个大红色的牡丹花灯。 这是张清歌最喜欢的颜色。 张清歌见状立刻看向灯谜。 “一朝选在君王侧。” 张清歌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看着宋远山。 “什么意思呀,为什么要选在君王侧呀!” 宋远山宠溺的看着她,轻声在她耳边道:“是贵妃红。” 张清歌顿时转过身对着老板大声道:“我知道了,是贵妃红。” 片刻后,红色的牡丹花灯落在了张清歌的手中。 她看着手中的花灯,高兴的转了好几圈。 大红色裙摆与她手中的花灯相得益彰,煞是好看,吸引着宋远山的视线,同样也吸引着路边其他人的视线。 谭清仪站在人群中,愣愣的看着明艳张扬的张清歌。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她了。 现在一见,竟是连眼神都舍不得移开一瞬。 以前的他怎么没有发现,张清歌竟然如此的美。 美的张扬,美的灿烂夺目。 身侧的白诗媛发现谭清仪停下脚步,不由也循着视线望去,这才发现了张清歌,顿时变了脸色。 “哼!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们不过是来逛个花灯,她都要追过来,真是晦气。” 白诗媛说着,就去拉谭清仪的手。 “清仪,我们走。” 但是,谭清仪没有动。 他就这么看着张清歌。 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到了她的身边,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看着男子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向远处。 白诗媛见状,不由道:“那个男人是谁?” “她不是已经定亲了,听说对方还是一个病秧子,你看那个男人可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她说着猛地提高了声音。 “难道,她红杏出墙了?” 闻言,谭清仪警告的看了白诗媛一眼。 “你休得胡说八道,你可知你随口的一句话,就可以毁了旁人的名声,你日后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才是。” 谭清仪说着,又深深地看了张清歌的背影一眼。 这才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上白诗媛了。 以前的事情,白诗媛一直在伪装,他也没有发现,现在看来,这白诗媛就是一个花枕头,看似博学多才,其实骨子里极为粗鄙不堪。 而张清歌却是相反。 她看似粗蛮,实则骨子里带着世家小姐的高贵和礼数。 可惜,那时的他太过自负,错过了这样一个女子。 谭清仪轻叹一口气,再也没有逛的心思,想要回去,但身后的白诗媛却在追着他。 “清仪,你等等我呀,等等我……” “谭清仪,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你就要上纲上线教育我,还真是搞笑。” “你怕不是后悔了吧?我说张清歌一句你就心疼了?” 白诗媛追着谭清仪说个不停,让谭清仪烦不胜烦,不由加快了脚步,眼神也看向别处,尽量不看白诗媛。 两人路过其中一个的小摊,就见一个女子正在和一个男子猜灯谜。 苏酥随手打开一个灯谜。 “十字对十字,太阳对月亮。” 她说完,转头看向霍云骁。 霍云骁则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换一个。” “白首雄心志不移。” “再换一个……” “伊人不见问无门。” “换……” “小货郎,不挑担,背着针,满处窜。” …… 这下,苏酥怒了。 “你到底会不会呀……” 霍云骁满脸无奈。 “我……我当年可是学的理科,又怎么会这些拗口的东西……” 闻言,苏酥也泄了一口气。 “罢了,我……当年可是学的文科…… 可是,我也不会……” 说着,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眼睛看到了无奈。 太难了,太难了,古人太难了。 这整天文绉绉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今夜的上京,注定要灯火璀璨。 宋听澜、萧鸣屿以及张清歌和苏酥,一行六人坐在一条花船上,正在悠闲的游船。 ------------ 第二百三十八章助力烟花 宋听澜、张清歌和苏酥站在船头上看着岸边的灯火,满心欢喜。 但是,船舱中的三个男人却是都黑着脸,面色越来越难看。 好不容易等到下船,三人都默契的拉着自己的未婚妻,都纷纷走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彻底将她们分开了。 萧鸣屿拉着宋听澜走到一个小巷子里。 今日,是宋听澜重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现在走在路上的脚步都欢快了不少。 萧鸣屿则走在她的身侧,牵着她的手,满含笑意的看着她。 “宋听澜。” 萧鸣屿叫她。 宋听澜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萧鸣屿。 而萧鸣屿就这么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就这么微微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温柔又深邃,在这夜色中似是有魔力,让宋听澜在这瞬间根本就动弹不得,几乎是本能的看着萧鸣屿。 然后,看着萧鸣屿缓缓地向自己靠近,缓缓地低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 带着几分凉意的唇就这么落在了宋听澜的唇上。 这一瞬间,寂静的夜空中忽然有烟花炸开。 宋听澜的心也在这一瞬间剧烈的跳动起来,而后漏掉了两拍,也跟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萧鸣屿这次的吻都比之前几次要温柔生涩的多。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般,带着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紧张,以及一点害羞和生涩。 如果,此时宋听澜睁开眼睛的话,还能看到萧鸣屿此时发红的脸。 以及,他因为紧张而浸满手心的汗。 宋听澜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份属于他们两人的悸动,心中是从未有过美好。 而这一瞬间,却让她想到了前世的某一天。 那是在乞巧节之后。 萧鸣屿在跟她见面之后,没说几句话便坐了下来。 他那时候只说自己一直都没有休息,有些累,所以便趴在桌上闭一会儿眼睛。 只是,宋听澜没有想到,萧鸣屿竟然就这么睡了多久。 彼时,已经是深夜,她已经出去了一段时间,司空崇礼随时都有可能醒来,是以,她必须快些回去。 可看着如此疲累的萧鸣屿,她又不忍心叫醒她。 是以,就这么坐在萧鸣屿的身边,焦躁的看着他。 而她就这么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好看的眉眼,看着他红润的唇角,心中的焦躁就这么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 她那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鬼神神差的,忽而低下头,将自己的唇缓缓地印在了萧鸣屿的唇上。 温凉的触感让宋听澜心头一颤,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萧鸣屿浓密的眼睫毛,飞快直起身子。 眼看着萧鸣屿就要睁开眼睛,宋听澜再也忍不住,直接起身,飞快的跑开了。 之后的一段几天,宋听澜都一直活在焦躁当中。 只要想起那个吻,她就会无限的懊恼。 以至于,在几天后,萧鸣屿要求见面,她都借口有事,没有去。 而现在,宋听澜忍不住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萧鸣屿那浓密的眼睫毛。 一颤一颤的,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悸动。 他吻的深情又温柔,却让宋听澜忽而流出了两行泪。 似是察觉了宋听澜的眼泪,萧鸣屿停下动作,轻轻地喘了两口气。 而后起身,垂眸,用指腹轻轻擦干宋听澜的眼泪。 然后,再次低头,微闭着眼睛,轻轻地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他说。 “别怕,我在这里。” 他说着,又吻在了宋听澜另一只眼睛上,而后,再次开口。 “宋听澜,日后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说完,抬手掐着宋听澜的下巴,让她微微抬头,再次闭眼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要比刚才要疯狂的多。 没有了小心和试探,只有强烈的爱恋和占有。 而在两人身后,不断有烟花再次绽放在夜空中,热烈的照亮了整个夜空。 而此时的另一条的巷子里。 张清歌和宋远山走在另一条小路上。 两人都走的很慢,张清歌难得的也安静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宋远山。 “你今日为何要带着面具,我今天还没有看过你的脸呢?” 张清歌随口道。 闻言,宋远山不由轻声一笑。 “都这么久了,你才发现我的面具吗?” “不呀。” 张清歌道,“我只是觉得无所谓罢了,反正我知道是你跟在一起呀,那么这个面具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毕竟,我在意的也仅仅是你这个人而已。” 张清歌一句话,让宋远山的脚步顿住。 他不由抬手捂着自己的心,感受着不断加快的心跳,心中的欣喜却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而张清歌却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紧张的问他。 “怎么了?” “你这里又不舒服了嘛?我要不要去给你喊大夫?” 张清歌有些慌了,正在她六神无主之际,宋远山却忽而笑着将人拉到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搂住。 “我没事。” 他说。 “刚刚只是因为某些人太会说情话了,让我听了太过欣喜,心跳的快了些而已。” “真的嘛?” 张清歌从宋远山怀中抬起头来,担忧的看着他。 宋远山点头,不由给张清歌理了理头发。 此时,两人的距离极近。 张清歌就这么直视着宋远山的眼睛,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而宋远山也看着张清歌,下意识的低头,嘴唇也在缓缓地向张清歌靠近。 但就在差一点就要碰到张清歌时,宋远山却猛地停住动作,后退了一步。 “不行,不行,我们还没有成婚,不可以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清歌推到了墙上,还未反应过来,张清歌的唇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唇上。 瞬间,宋远山的眼睛猛地睁大,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但,张清歌却忽而停下动作,看着宋远山,忽而伸手拿下了宋远山脸上的面具,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几乎是同时,两人身后的夜空中,绚烂的烟花炸开,这才掩盖住两人的心跳声。 同样的时间,另一边的两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苏酥跟霍云骁两人已经吵了一路了。 可还是没有解出那几个谜底。 “你不是高才生吗?” “还什么医学博士! 这可是博士啊! 一个博士居然连一个谜底都解不开?” ------------ 第二百三十九章会殉情吗? “我又不学这种文绉绉的东西。 再说了,你一个学文科的,不也不会吗?” 霍云骁回道。 这话,苏酥可就不愿意听了,立刻反驳。 “我学的可是经济管理!” “经济,懂吗?我又不是学的汉语言,不会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霍云骁也很是无奈。 “那我不会也很正常吧……” “正常……” 苏酥欲哭无泪。 只是,他们两个人站那摊子上面许久,最后一个谜底都没有猜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当然,霍云骁也是一样的想法。 是以,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这一吵就吵到了现在,苏酥现在情绪也已经稳定了下来,忽而觉得他们竟然因为这点事吵了起来,顿时有些累了。 是以,苏酥叹了一口气。 “我不跟你吵了。” “今日之事,并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性子太急了。” 苏酥说完,也没有再看霍云骁,直接道:“我们现在也不要吵了,我店里还有事等着我呢,我先走一步。” 苏酥说着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苏酥要走,霍云骁不由停住脚步,一把拉住苏酥的手,让她停了下来。 但因为惯性,苏酥的身体不受就控制的就这么扑到了霍云骁的怀里。 两人纷纷一顿。 苏酥则快速的后退一步,从霍云骁的怀中起来。 “你要干什么?” 霍云骁却忽而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这么猛然上前,一把捧住苏酥的脸,而后就吻了上去。 苏酥的眼睛则在一瞬间睁大。 同一时间,苏酥身后的烟花炸开,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霍云骁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浸出的汗珠。 ****** 时间匆匆而过。 乞巧节过后,宋听澜彻底忙了起来。 张清歌和霍云骁的婚事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张清歌这段时间也会时不时来找宋听澜玩。 只是,每次,宋听澜见到张清歌的次数也都不多。 因为,大多时候,张清歌都泡在宋远山的院子里。 毕竟,现在的宋远山还是身体抱恙,不能下床的阶段。 张清歌前来探望顺便“侍奉”也是应该的。 也是因此,上京城中的百姓们还都在传张清歌有情有义,对宋远山也是用情至深。 即使宋远山现在命不久矣,她也不离不弃,可谓是女子的典范。 张清歌以前追在谭清仪身后而坏掉的名声,现在也彻底扭转了。 甚至还有夫人公开表态,张清歌此举高风亮节,是女中豪杰。 为此,张清歌还坐在宋听澜的房中笑了一个时辰。 宋听澜见状还打趣道:“你还笑,要是让那些夫人知道了,你来是为了谈情说爱的,恐怕又会传你几句不守妇道呢!” 张清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随便他们说什么,我又不在意。” “你知道吗?现在她们还有的再传,说若是你哥去了,我就应该为他殉情呢。” “这些人啊,每天就是闲的没事干了,每天就盯着别人那点事,然后道德绑架别人,要是别人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做,那她就是错的,她就该死。” 闻言,宋听澜随口打趣了两句。 “那她们可想错了。 就算是我哥哥死了,你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人的生命自有定数,大千的生活绚烂多彩,我们怎可因为一人的离开,而放弃自己的万千生活呢。” “你说是不是?” 宋听澜说完,就一直等着张清歌附和的声音。 但是,张清歌却一直没有说话。 宋听澜不由停下正在绣着荷包的动作,抬头望向张清歌。 却见张清歌正安静的坐着,面色苍白,眼神有些恍惚。 她看向宋听澜,指着自己的心口处,轻声道: “澜儿,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现在只要想到远山哥哥可能会死,我这里就止不住的痛。” 宋听澜听了,不由将手中的荷包放下,缓步走到了张清歌面前。 让张清歌趴在了自己的怀里,她才轻声道:“你放心吧,有霍大夫在,哥哥不会有事的。” 话落,甜杏匆匆来报,说苏酥来了。 见状,张清歌也站起身来。 “那你们先忙吧,我再去看看远山哥哥。” 宋听澜见状,又安慰了张清歌几句,这才让她离开了。 张清歌离开后,苏酥带着这个月的账本和银票走了进来。 来福大酒店和宋大福两个店铺自从乞巧节之后,生意好的离谱,现在不过一个月,就已经赚回了之前的成本。 只是…… 宋听澜看着面前的苏酥。 她怎么觉得最近苏酥来给她送账本次数多了点。 而且,她今日似乎打扮的还格外的漂亮。 宋听澜将账本合上。 “你做事我放心,日后这账本你也无需每个月送来,只需三个月过来跟我说下情况就可以,若是你忙,就算是一年也可以的。 你知道的,我对你,极为信任。” 说完,苏酥立刻面露感动。 “能得宋姐姐的信任,是苏酥的幸运,姐姐放心,日后,苏酥定然会更加尽心的,争取两年就将我们的店开满整个天晟。” 她说完,又有些犹豫的道:“只是,宋姐姐,我知道你对我信任,可是,这账本……” 苏酥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宋听澜看着苏酥支支吾吾的模样,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哈哈哈。” 宋听澜笑的厉害。 “行啊,你若是不忙,每隔十天来送一次账本也行。” “只是,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以走东边那条路,毕竟,霍大夫平时一般都走那条路。” 说完,苏酥一张脸猛地涨红了。 她震惊的看着宋听澜,而后才反应过来被宋听澜戏弄了,连忙嗔怪的看了宋听澜一眼。 “姐姐,你……你怎么能……” 苏酥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张脸羞的通红。 其实,苏酥也是心中烦闷。 自从乞巧节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霍云骁。 那夜,苏酥实在是太过紧张和震惊,在霍云骁亲过来之后,他直接将人给推开了。 当时的霍云骁很是失落,她追了上去,本想要解释。 但霍云骁却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顿时,苏酥有些傻眼了,心想,你明白什么啊,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呢! 她刚刚不过是有点紧张,所以才会推开他。 苏酥当时本想解释的,但是,店里的伙计却忽而找到了她,说是店里有人闹事,她这才顾不上霍云骁,匆匆赶到了店里。 ------------ 第二百四十章孬种 之后,苏酥一直想找机会跟霍云骁说清楚。 但是,霍云骁却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才借着送账本的理由,一个月来了两次宣恩侯府,就是希望可以遇见霍云骁。 而宋听澜看着苏酥的纠结的面色,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给助攻了一把。 她直接吩咐甜杏道:“你去霍大夫的院中,将霍大夫叫来,就说我想问一些哥哥身体的事情。” 闻言,苏酥猛地站起身。 “姐姐,你既然还有事,那我……” 宋听澜却道:“坐下。” 苏酥坐了下来。 “我的好妹妹,你说这两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什么?” 苏酥有些不懂。 宋听澜轻笑。 “你呀,这经商的时候,脑子转的飞快,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转不过弯来呢!“ “这两人相处啊,最重要的是沟通。” “有些事啊,还是两人坐在一起说开了才可以。” 苏酥了然。 这时,甜杏回来了。 “小姐,霍大夫来了。” 闻言,宋听澜却看着苏酥道:“苏姑娘,你刚刚不是说要走吗?现在可以走了。” 苏酥:“……” 苏酥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跟宋听澜行礼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而宋听澜看着苏酥这模样,忍不住的轻笑。 她眼看着,就在苏酥走到门口时,正遇上了要进来的霍云骁。 两人动作一顿,对视一眼,又纷纷低下头去。 尤其是霍云骁,面色在瞬间垮了下来。 这样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苏酥的眼睛。 顿时,苏酥心中难受,也冷下脸,直接跨过门槛,缓步走了出去。 霍云骁则等到苏酥走了过去,才停住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苏酥大步的走在路上。 刚刚霍云骁低头的动作,让她很是不舒服。 现在,她只想快些回去,让自己忙碌起来。 但是,就在她走到前院时,霍云骁却忽然追了出来。 “苏酥。” 他叫住她,大步走到了苏酥面前,将一把伞递给了她。 “我看天气不好,怕是要下雨了,你回去的时候带上这把伞吧!” “不用了,霍公子,我坐马车来的,就算是下雨也淋不到我的。” 闻言,霍云骁皱眉。 “你叫我叫霍公子?你还真的将自己当做古人了?” 苏酥冷哼了一声。 “我们就生活在古代,难道不是古人吗?” “不是!” 霍云骁道,“你我若是古人的话,那你现在应该非我不嫁,我也要为你负责!” “非你不嫁?”苏酥冷哼一声,“那你倒是娶啊!” “就跟一个孬种一样,亲了就跑,还敢大言不惭说是要为我负责?我看你连个古人不如!” “哼!” 苏酥怒斥一声,转身就走。 但是被霍云骁再次拽住。 苏酥低着看着霍云骁拽着自己的手。 “你松手!” “我不!” 霍云骁看着苏酥,眼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喜。 “你刚刚什么意思? 你愿意让我为你负责吗?” “你松手,谁让你个孬种负责。” 霍云骁却忽而笑了,一把将苏酥揽在了怀里。 “我……我不是孬种,我……” 霍云骁有些语无伦次。 “我当时只是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才……”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 “那……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喜欢我?” 霍云骁欣喜若狂。 “谁说喜欢你了。” 苏酥瘪着嘴,显然是还有些不开心。 霍云骁顿时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脑袋。 “那你这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啊!” “哎呀,不管了,反正你不管喜欢不喜欢我,你都要为我负责。” 闻言,苏酥倒是笑了。 “到底是谁对谁负责啊!” “是我对你,我对你负责。” “你等着,我过几天就去你家里提亲。” “你求婚了,你就去提亲?” “求,马上就求。” 霍云骁抱着苏酥,不断的点头。 “那你买房了吗?” “买,马上买,马上买。” 霍云骁一阵豪言壮语。 闻言,苏酥也跟着笑出了声。 两人这边的事情,不出片刻就传到了宋听澜的耳朵里。 宋听澜闻言,由衷地为他们开心,紧接着便安排道: “我记得,我有一处两进两出宅子,位置不错,你将房契找出来备着,到时候可以送给霍大夫,就当是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了。” 宋听澜说完,又问竹香。 “楚慕兰那边如何了?” 闻言,竹香高兴地笑了。 “回小姐,楚慕兰现在已经病倒了,我听说,还是二小姐给找去的大夫,现在人还没有醒呢!” 宋听澜闻言冷笑。 当初,父亲知道楚慕兰的所作所为之后,并未直接处决楚慕兰,而是按住不发。 当时的宋听澜还不懂父亲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看来,父亲的做法实在是太解气了。 当时,父亲对楚慕兰没有了以前的好脾气,而且每日都将楚慕兰叫过去伺候。 去了之后,也不跟她说话,就让她做些研磨布菜的活计。 久而久之,楚慕兰不由有些心虚,而且,宋城荣看她的眼神,总让她害怕。 她总觉得宋城荣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可是,按照宋城荣的性子,知道那些事之后,根本不可能如此的冷静。 是以,这楚慕兰因此殚精竭虑,心绪不宁。 而宋城荣则又在暗中找了一个专门训练过的美女,送到了王天磊的身边。 没用多久,王天磊就沦陷了,每日和那美女厮混在一起,完全不管她们儿子的死活。 而这消息很快也就传到了楚慕兰的耳朵里。 这让楚慕兰怒极,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那个小贱人给撕碎。 毕竟王天磊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守着她,从未有过其他的女人。 绝对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勾引他,他才会一时把持不住。 是以,楚慕兰便在夜里找了一个时间,乔装了一番想要出去,但也就在这时,宋城荣从外面回来,要楚慕兰过去伺候。 楚慕兰根本不敢耽误,只能又换下衣服,急匆匆的又去了宋城荣的院子。 去了之后,宋城荣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让楚慕兰陪着看书。 楚慕兰自然也不敢拒绝,只能陪着。 只是,这一陪,就陪到了天亮。 等到了下一次,楚慕兰想要出去的时候,总会被宋城荣用各种理由叫过去。 久而久之,这让楚慕兰怀疑,这宋城荣是不是因为跟她相处久了,而爱上了自己。 ------------ 第二百四十一章因果报应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楚慕兰又得知王天磊给那美女买了不少的金银首饰,顿时坐不住了。 恰好这天夜里,宋城荣传回消息,说军中有事,晚上不回府了。 是以,楚慕兰立刻乔装一番,在深夜中出门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宋城荣得到了楚慕兰出门的消息。 “吩咐下去,要幺娘准备好,等事成后,自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是。” 身着黑衣的手下应下,立刻前去报信去了。 半个时辰后,楚慕兰的马车再次停在了拥挤的小巷子里。 她急匆匆地下了马车,直接推开门,冲进了院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宋城荣那隐藏在夜色中的高大身影。 楚慕兰推开门就被面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此时,原本整洁的地上散乱着各种各样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楚慕兰新做的,平时都舍不得穿,没想到现在就这么随意的被扔在地上。 而楚慕兰专门命人订制的镂空雕花大床上,王天磊正和一女子赤裸地滚在一起。 两人的紧紧地贴在一起,非常忘我,就连楚慕兰进来了,两人都没有发现。 而且,两人还不断发出各种呻吟的声音。 气的楚慕兰大脑空白,险些昏厥过去。 而那女子显然也发现了楚慕兰,还朝着她得意一笑,故意问王天磊。 “天磊哥,你觉得是和我在一起舒服,还是和你那夫人在一起舒服啊!” “自然是和你舒服啊……她现在都多大年纪了……哪里有你这般的……舒服……啊……” 楚慕兰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 她直接冲上去,一把就薅住了那女子的头发。 顿时,那女子尖叫起来。 王天磊现在正是兴奋的时候,忽而遭受这种变故,立刻愤怒的转身。 没想到对上了楚慕兰的那张脸,他先是吓了一跳,心中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听着身下女子的尖叫声,他又于心不忍,是以,连忙将楚慕兰推开,将女子护在了身后。 “幺娘,你有没有事?” 王天磊警惕的看着楚慕兰,微微侧头,问身后的幺娘。 幺娘吓坏了,整个人缩在王天磊的身后,害怕的拽着他。 这番娇弱模样,也让王天磊格外的怜惜。 他不由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安抚。 但是,这一幕却再次深深地刺痛了楚慕兰。 她本就差点被王天磊推倒,现在又看见两人这副模样。 让楚慕兰直接失去了理智。 “王天磊!” 楚慕兰崩溃大喊。 “你居然还敢护着她!” 楚慕兰快要气疯了。 可偏偏这时候,幺娘还探出头来,对着楚慕兰得意一笑。 这让楚慕兰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再次上前就要打死她。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挑衅我,你也不看看你花的是谁的银子。” 但是,楚慕兰刚刚冲上前就被王天磊再次给推倒了。 “哗啦”一声,楚慕兰被推到在身后的博古架上。 博古架连同她一齐摔倒在地。 上面的花瓶装饰等全部被摔碎了。 王天磊见状,连忙就要上前查看。 但身后的幺娘害怕的惊叫一声,王天磊又停下脚步。 楚慕兰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悲愤欲绝的看着王天磊停下的脚步。 “王天磊!” “你竟敢这么对我!” “你难道忘了,你这个院子,你平时花的银子,吃的食物,穿的衣服,都是谁给你的吗? 现在不过是这么一个女人,就让你失了分寸,连这些,连我们的未来都不要了吗?” 楚慕兰说完,王天磊面色已经有了松动。 但是,身后的幺娘却在这时轻声道:“你这些银子还不都是宣恩侯的?说的就好像是你的一样。 磊哥说了,他已经受不了你了,年老色衰又就罢了,而且还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他活得都不像一个男人。” 幺娘说着,从王天磊身后走了出来。 她深情的看了王天磊一眼。 “而且,我已经和磊哥说了,我那里还有些银子,到时侯我全部都给磊哥,磊哥到时候还是可以衣食无忧。 最重要的,磊哥那时候可以真正的自己做主,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闻言,楚慕兰忽而冷笑了一声。 她看着王天磊。 “王天磊!” “你疯了,你竟然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她?” “你才认识她多久?你知道她是什么底细吗?” 你难道不知道,稍有不慎,我们两个的命都会搭上吗? 王天磊看着楚慕兰,没有说话,而是上前,想要扶着楚慕兰,轻声道: “阿兰,幺娘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身世凄苦,心地善良,当初她为了宝儿的一个玩具,差点将自己的命都搭上。” “她身世凄苦?心地善良?” 楚慕兰差点没笑出来。 “难道你我的身世都不凄苦吗?” 王天磊顿了一下。 “阿兰,幺娘,她和你不一样。” 一句话,让楚慕兰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和我不一样?” “她和我哪里不一样?” 楚慕兰一点一点提高了声音。 她直直的看着王天磊,连眼睛都不敢眨,就是要看清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陪伴自己几十年的男人。 “王天磊,你告诉我,她和我哪里不一样?” 她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王天磊却缓缓地出声。 “她心思单纯,并没有心机,就跟一张白纸一样。” “哈哈哈。” 楚慕兰笑了。 “白纸?” 她看着一脸得意的幺娘,仿佛看到了当初进入宣恩侯府的自己。 她当初在宋城荣面前也是这个样子。 她记得,当初,她还暗中去找过宋城荣的原配妻子霍锦书。 那是一个温婉的美丽女子。 她那时候站在霍锦书面前,应该也是现在幺娘这幅趾高气扬的,自以为是的模样吧! 而霍锦书呢? 也是像她现在一般,悲痛欲绝,肝胆俱裂。 不,不。 不一样的。 最起码,宋城荣是爱霍锦书的。 到现在为止,宋城荣都没有碰过自己。 但是,王天磊却是让她看了她们的一场活春宫。 楚慕兰仰头一阵大笑。 一边笑一边哭了出来。 “哈哈哈……” “报应,这都是报应。” 楚慕兰忽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不再看王天磊,整个人浑浑噩噩、晃晃悠悠的开始往外走。 “哈哈哈,这都是我自找的。” 而就在这时,宝儿的奶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小少爷不见了。” ------------ 第二百四十二章孩子被人贩子带走了 闻言,吹楚慕兰立刻冲上前去。 “你说什么?宝儿又怎么会不见了?” “你怎么看的孩子?” 奶妈现在都要吓死了。 “老奴也不知道啊!” “少爷明明早就睡了。” “刚才老奴听到这边有动静,怕吵醒小少爷,有些不放心,便想着去看看,没想到发现,小少爷竟然没在床上,这才匆匆过来报信。” “他许是……许是听到夫人您的声音,所以特地起来找您吧!” “那他现在人呢?” 楚慕兰大喊。 “还不快去找!” 顿时,整个院子里的人忙活了起来。 王天磊也顾不上什么,连忙穿上衣服。 宋城荣站在房顶上,看着底下着急的几人,终于笑了。 “人已经送出去了?” 身后的黑衣属下点头。 “都已经按照侯爷您的吩咐送到了当初大小姐被人贩子拐卖的地方了。” “嗯。” 宋城荣点头。 “那些人贩子呢?” “全部都已经就位。” 属下道,“其中也已经混入了我们的人,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那孩子的性命。” 宋城荣点头。 “孩子是无辜的。” “我不会杀了那孩子,但是,这两人……” 宋城荣看着院中因为找不到人而开始慌乱的楚慕兰。 “锦书和听澜受过的苦,我一定要让她们加倍的承受一遍。” 楚慕兰的孩子丢了。 楚慕兰急的团团转,可偏偏她的身份又不敢去报官。 就算是王天磊去报官,她也不放心,生怕官府最后会查到她的身上。 因此,楚慕兰让王天磊去求太子。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太子又怎么会在意他的事情! 所以,楚慕兰最后的希望也就放在了宋城荣身上。 为此,她想尽了各种理由,但都不能站住脚跟,更不能说服宋城荣出兵找人。 而她买通了几个人手前去调查,却得到消息说,上京城中最近出了一伙人贩子,听说抓走了不少的孩子,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因此,得到消息的楚慕兰直接白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等人醒来,也彻底病倒了,竟然连床都下不了了。 可偏偏这段时间,宋城荣因为军中有事,一直都没有回来,而且,府中的府医也因为家中有事而回了老家。 下人们也本想出去请大夫,但门房却以各种理由拦着他们,根本就出不了府。 是以,这楚慕兰的病也就因此耽误了下去。 最后,还是下人们眼看着楚慕兰的病越来越严重,求到了宋听雨这里。 宋听雨才知道楚慕兰生病的事,这才匆匆出去请了大夫来。 时间匆匆而过,眼看着又是十日过去。 楚慕兰的病也已经好了大半。 而宋城荣军中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回了府。 刚到府中,楚慕兰便收拾了一下,去了宋城荣的院子。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却没有任何宝儿的消息,这让楚慕兰越发的害怕,所以不得不过来求助宋城荣。 而楚慕兰到的时候,宋听澜刚好在和宋城荣说话。 宋听澜转身看着明显已经瘦了一圈的楚慕兰,轻声道:“哎呦,楚夫人,你这么怎么了?” “怎么变得如此的憔悴?”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楚慕兰不动声色的看了楚慕兰怀中的一个木匣子一眼。 “无碍,最近天气渐凉,我身体一时受不住病了几天。” 宋听澜见状立刻担忧上前。 “那楚夫人可要好好地注意身体,毕竟这上了年纪,身体难免会有些不好。 不然好端端的又怎么会生病。 可别是因为遇到什么事情,楚姨瞒着没告诉我们吧!” “没……没有。” 宋听澜一句年纪大了让楚慕兰一阵呕血,莫名的想到了王天磊那句,她年纪大了,不如幺娘娇嫩。 后面又听到宋听澜后面的,顿时心头一跳,连忙摇头否认。 宋听澜却是微微一笑。 “那就好。” “我听说最近我们上京可不太平,前段时间还丢了不少的孩子呢!” “不过,楚姨你又没有孩子,倒是不用担心这个。” “好了,时候已经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宋听澜随口说着,转身要走,临走之前还特地看了楚慕兰一眼。 但楚慕兰却忽而抓住了她。 “听澜……” 楚慕兰拦住了宋听澜道: “你刚刚说的那个绑架孩子的事情,你可知道那些人将那些孩子都绑去了哪里?” “这个嘛……” 宋听澜顿了一下,悄悄地看了桌案后面的宋城荣一眼,这才道:“我刚刚听父亲说,那些孩子都被送到了……” “听澜,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宋城荣打断了宋听澜的话。 “你一个后宅女子,不去关心你的婚事,关心这些事情做什么?” 眼看着宋听澜的话被打断,楚慕兰不由有些急了。 但是现在当着宋城荣的面,她也不能表现出来,是以便压着性子替宋听澜解释道: “听澜的婚事还早。 再说了,这些事情毕竟发生在我们上京,听澜想要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楚夫人说得对。” 宋听澜点头,但是,她此时却也没有了再说的意思。 是以,也只是跟宋城荣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楚慕兰心中急切,见宋城荣正在练字,是以便上前给宋城荣研磨,并试探道: “刚刚听澜说的事情,我还挺好奇,不知侯爷可知那些孩子被带去了什么地方?” 闻言,宋城荣抬头看了楚慕兰一眼。 “你问这些事情做什么?” 楚慕兰心头一紧。 “我也是好奇。” “毕竟那么多孩子丢了,想必孩子的母亲很是着急吧!” “侯爷既然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为何不将那些人给找回来呢!” 宋城荣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字。 “其实,并没有丢太多的孩子。” 楚慕兰惊讶的抬头。 “这……是什么意思?” “下面的人已经查过了,说是就丢了两三个孩子,人数太少,也不适合出动太多的人手。 而且现在已经有人追查过去了,只是但是现在又断了线索……” 闻言,楚慕兰提高了声音。 “又断了什么线索?” ------------ 第二百四十三章抹去名字 “为什么丢的孩子少就不值得出动太多的人手寻找?” “难道一个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就算是一个孩子,他的父母也会因此牵挂的夜不能寐,吃不下饭! 这哪里是一个孩子的命,这分明是好几个人的命啊!” 楚慕兰越说越激动。 宋城荣抬眸看向楚慕兰。 “你怎会如此的激动?”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管这些事情吗?现在又怎么会关心这些事?” 他说着盯着楚慕兰的眼睛,意有所指的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丢的是你的孩子呢!” 话落,楚慕兰立刻动作一顿,面色僵住一瞬,又强掩着自己的焦急,笑了笑,解释道: “怎……怎么会……我只是……只是替那些孩子担忧。” “毕竟,当年听澜也丢过一次。” 楚慕兰说着就啜泣了一声。 “我现在想起来,当初听澜被那些人绑起来欺负的样子,就心疼的难受。” “也多亏当初侯爷您去的及时,才没有让听澜受到什么伤害。” “可是,那些孩子没有了您这样的父亲,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楚慕兰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侯爷,不如,您这次就帮帮那些孩子,就算是给当初的听澜的积攒的福报。” “也让那些孩子免除听澜当初受过的苦楚。” 而宋城荣却在第一时间变了脸色。 他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盯着楚慕兰。 “当初,听澜还受过什么苦?” 宋城荣这番模样,实在是太过吓人,楚慕兰直接吓得后退了两步。 “没……没没,也没有受太多的苦,就是那些人贩子为了让孩子听话,难免会打她,偶尔烦躁的时候,还会给她喂点让她睡觉的药。” “会给她吃饭吗?” 楚慕兰为了让宋城荣动恻隐之心,答应帮忙,是以故意又说的严重了些。 “饭?她们怎么可能有饭吃?” “那些人贩子为了赚钱,沿路还会将那些孩子扔到路边祈祷。” “若是遇到好心人,送她一个馒头,那她就可以吃顿饱饭。” “但是,若是对方只给了铜钱或者银子,那全部都会进了人贩子的腰包,孩子自然也就没有饭吃。” “若是他们不听话,不尽心的祈祷,那么便会被打一顿。” “当然,人贩子们往往为了卖一个好价钱,她们都不会用鞭子打人,怕会留下疤痕,卖不上价。” 宋城荣听了这话,因为愤怒,双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一起。 但因为太过用力,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不能用鞭子,那用什么打?” “用针扎。” 楚慕兰道:“她们都会用针扎孩子的手指脚趾。 那多疼啊,孩子根本就受不了,又怎么会不听话。” “所以啊,侯爷,那些孩子一旦落入那些人贩子手中,一定是生不如死,现在也就只有您能救他们了。” 楚慕兰说着就跪了下去。 “还请侯爷看来昔日我救过听澜的份上,救救那些孩子吧!”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那些无辜的孩子再遭受当初听澜遭受的痛苦。” “呵——” 宋城荣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冷笑一声。 “你倒是心善。” 这句话说的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了。 宋城荣强忍着将楚慕兰直接掐死的冲动,冷声道:“此事我已经知晓了,你还是先行回去吧。” “可是……” 楚慕兰还想再说,但宋城荣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低头退了出去,根本就不敢多言。 这宋城荣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他很是冷漠。 有时候他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都让楚慕兰心中发毛,让她根本就不敢多呆。 楚慕兰走后。 宋城荣看着桌上那个大大的“忍”字,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整张纸撕碎团成一团重重的扔了出去。 身后,黑衣的手下出现了。 宋城荣带着寒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眼神,让黑衣属下根本不敢直视,连忙低下头。 “听见刚刚她说的话了吗?” 黑衣属下点头。 “你去让那些人贩子将所有的手段,全部都用上,让当初澜儿受过的苦,也全部让她的孩子悉数的体验一遍。” 他说完,又顿了一下。 “将库房中的那些山参和药材,也全部换上假的。 再有,让府上的大夫现在老家待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能回来。 对于宋听雨找来的那个大夫……” 宋城荣说到这里,黑衣属下立刻道:“那个大夫属下已经安排好了。 他不过只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并没有多少的本事。 楚慕兰此次能下床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口气撑着罢了。” “嗯。” 宋城荣淡淡的应了一声。 “嘱咐一下那个大夫,拖着她的身子,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现在死了,还是太便宜她了。” “是。” 宋城荣轻叹了一口气。 “找个机会,将宋听雨族谱中的名字抹了去吧。” 闻言,黑衣属下猛地抬头。 他顿了一下。 “侯爷,那她和太子的婚事。” 宋城荣却是冷哼一声。 “婚事自然不受影响。 毕竟父女一场,我不会将此事公布于众。” 宋城荣轻叹一口气。 “让她嫁给太子,算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只是她成婚之后的事情,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 楚慕兰胆战心惊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却不想又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原来,那幺娘竟然趁着她和王天磊忙着找孩子的时间,将他们房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偷了去,趁着夜色跑了。 王天磊得知消息后,气的直接报了官,想要追回那些东西。 楚慕兰听到此事,立刻惊的坐了下来。 “不,不能报官。” 楚慕兰摇头。 “你快去阻止他,绝对不能报官。” 放在王天磊那儿的东西很多都是宋城荣之前送给她的。 其中有几件还是圣上赏的,一旦被人发现,那她跟王天磊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真到了那时候就不单单是那点钱财的事了,反而是他们两个人的命,也就彻底保不住了。 宋城荣的婢女彩霞早就知道楚慕兰的所有事,她知道楚慕兰一旦出了事,她自己也活不了。 是以听了这话,立刻便追了出去。 但是,还是来不及了。 彩霞到的时候,王天磊早就已经从应天府里出来了。 而官兵们也已经出发开始寻人了。 ------------ 第二百四十四章喜欢吗? 王天磊毕竟是太子身边的人,应天府的人也不敢糊弄了事,是以还出动了不少的人手,势必要尽快将人抓住。 而彩霞眼看着阻止无望,只能匆匆跑回来将此事告诉楚慕兰,看看她还有什么办法。 但是,楚慕兰却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再也撑不住再次倒了下去。 皎月高悬。 夜色沉静。 宋听澜正坐在树下的石桌上看着账本。 苏酥真的做到了她所说的。 这个月在稳定下来新的店铺之后,自己带着几个人就这么南下,开始为新铺子选址。 并且动作迅速。 再南下的一路上还开了不少的小铺子,或者小摊子作为中间的联络点。 宋听澜见了都觉得不错,这样的线路若是遍布整个天晟。 那她真的会如同苏酥说的那边,掌握了整个天晟的命脉。 真到了那时候,说不定还可以能成为萧鸣屿的助力。 必要的时候,也会是她日后的底气。 是以,她又给苏酥准备了些银子,让她可以放开手,大胆的做。 萧鸣屿也就是这时坐在了宋听澜的对面。 宋听澜现在已经习惯了萧鸣屿的神出鬼没。 不仅是她,现在就是她院中的甜杏和竹香她们对萧鸣屿随时随地的出现,也都是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而且,她们在发现萧鸣屿来了之后,还是自觉地退避三舍,而且还有人贴心的去门口守门。 避免有人会突然闯入,从而影响宋听澜的名声。 萧鸣屿将一个妆匣放在宋听澜面前。 宋听澜合上账本,疑惑的问。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宋听澜打开,就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躺着各种各样的发簪流苏等头饰。 她顿时惊讶的抬头。 “这是给我的?” 萧鸣屿点头。 “我听说女子都喜欢这些东西,所以给你准备了些。“ “喜欢吗?” 额…… 宋听澜看着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发簪们,缓缓地点了点头。 “喜欢。” 宋听澜将盒子合上,心想明日还是找甜杏将这些东西给整理一下,可别都给压坏了。 宋听澜看向萧鸣屿。 这才发现今日的萧鸣屿似乎是跟之前不太一样。 无论是衣服还是头饰都格外的精致,将他身上的矜贵气质展示的淋漓尽致。 有些人,生来就应该站在高处。 即使他站在低谷,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那与生俱来的气质。 而萧鸣屿就是那种人。 他本就出类拔萃,生的极好。 现在恢复大皇子的身份也不过才几个月,整个人的气场就已经彻底变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场。 宋听澜看着他,沉闷的心情也好了许久。 “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萧鸣屿在宋听澜面前坐下。 “这还不是托了你的福,让我从圣上和太子的眼中钉上下来了。” 宋听澜闻言一愣。 这才想起,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预言之事。 原来,在上个月,有人在明王的封地上挖到了一块写着“皓月当空,以年为王”的石头。 这一消息传出后,立刻在民间引起了一波新的讨论。 更有甚者,开始高喊,明王司空政年会是下一任的王。 而太子之前做的一些事情也被再次拿了出来议论,说他不堪为储君。 毕竟,明王这些年以来,名声在外,待人和善。 是以,在百姓心目中的名声不错。 在加上这石头又是从明王的封地中挖出来的。 是以,这一消息迅速的在民间流传,很快便传到了上京城有心人的耳朵里。 司空政年因为身在上京,得到消息想要阻止,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这一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司空明德和司空崇礼的耳朵里。 司空明德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段时间,为了打压萧鸣屿,又不能让太子独大,是以,太多重要的事情都落在了明王的手中。 他顿时心生警惕。 司空明德本就多疑,却能在不知不觉间将将近半个朝堂都交付给了明王,可见明王的手段。 现在看来,那萧鸣屿仿佛就是一个用来吸引火力的靶子。 而司空崇礼也是一样。 他之前从未将这个皇叔放在眼里过。 但是,这个预言一出,他立刻便命人调查一番。 发现明王竟然借着赏画的名义,拉拢了不少的朝臣。 是以,便将调整枪口,放在了明王的身上。 而司空政年知道此事传到司空明德耳中之后,也并未慌张。 他此时人正在霍府。 远处,霍锦意正在院中修剪花枝。 他看着她的动作,轻声跟身后的人道:“无碍,反正他们早晚有知道的一天。” “只不过是他们知道的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 “虽说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但也不会影响什么。” 他说着,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你去查查,那块石头是谁的手比。” “能让本王吃亏的,他算是第一个,本王可要好好的会会他。” 司空政年说着,伸手将面前的一朵花掐断。 “至于萧鸣屿。” “他现在的翅膀硬了,也是时候给他一个教训尝尝了。” 司空政年说完,看着霍锦意已经走了回来,又道:“准备一下,等下我要进宫。” 说完,身后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而霍锦意看着司空政年手中掐断的花,微微皱眉。 司空政年见状,连忙将手中的花松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说是花先动手的,你信吗?” 霍锦意瞪了他一眼。 “你还不如说是我动手的。” 司空政年闻言轻笑一声,一把将霍锦意揽在怀中。 “我就喜欢你这种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模样。” “你放心,我再赔你两盆。” 霍锦意不理他,转身欲走。 “三盆……四盆……五盆……” 司空政年说着,人就已经追了过去。 当天,司空政年身着中衣,不着鞋履,从明王府一路步行进宫请罪,并请求圣上免除他所有官职,以证明他衷心的消息,在上京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司空明德感念司空政年的衷心,直接站在议政殿门口亲自迎接,并亲手将明王扶起,扬言信任明王,绝不会因此而影响明王的官职和地位。 是以,司空政年彻底扳回一局。 但也让司空明德发现了他的野心和心机。 为了抑制明王的壮大,司空明德不得不开始重视萧鸣屿。 ------------ 第二百四十五章让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人 入夜。 司空崇礼从谭首辅家中出来。 面色阴沉,眼神阴冷。 初秋的夜晚已经渐渐开始冷了。 司空崇礼心里却满是怒火。 他今日亲自登门,有意拉拢谭首辅。 却不想等了许久,却等来谭首辅重病下不了床的消息。 司空崇礼心中恼火,强忍着怒气去房中亲自看望了谭首辅。 他叫了谭首辅好几次,但谭首辅却闭着眼睛,一直未回应。 谭清仪说谭首辅病重,已经没有了意识。 但是,这在司空崇礼看来,这分明是谭首辅为了跟他撇清关系故意演的一场戏。 他从谭府出来,心中积攒了打量的火气。 但是,他刚上了马车,转过一个拐角,忽而就有一人拦住了他的路。 马车猛地停下。 让司空崇礼的火气更盛,气的他直接将手中的天青色汝窑茶杯从马车里扔了出去。 “什么东西,也敢拦孤的马车!” 茶杯摔在跪在地上那人的脸上,让那人的脸瞬间通红一片,肿的厉害。 “太子殿下,在下是宣恩侯府的夫人,来此是有要事告知太子殿下。” 司空崇礼掀开车帘,淡淡的看了楚慕兰一眼,面带讥讽。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妇道人家,你能有什么要事?” 司空崇礼说着就要合上车帘。 楚慕兰见状立刻道:“在下可以让太子殿下您得到你想要的人。” 闻言,司空崇礼的目光再次放在楚慕兰的身上。 “上来说话。” 说着,马车车帘再次合上。 宽阔的马车里。 楚慕兰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当初,宋听澜救了别当成乞丐的司空崇礼之时,她差点命人将司空崇礼赶出去。 还是宋听澜竭力阻拦,这才没有酿下祸事。 是以,现在的楚慕兰面对司空崇礼从心底就觉得害怕。 “太子殿下,在下……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人。” 楚慕兰现在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宋城荣看似每天都给楚慕兰希望,但是事情却没有任何的进展。 所以楚慕兰才想到了司空崇礼。 司空崇礼却忽而冷笑一声。 “呵——” “孤倒是不知,孤还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人。” 楚慕兰低着头,咬牙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太子殿下,当初,宋听澜之所以嫁给萧庭屿,是情非得已,阴差阳错被人算计。 当初,宋听澜对您是有情意的。” 闻言,司空崇礼立刻收回了戏谑的心思,冷下一张脸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曾经在院中看见宋听澜对着一个方向发呆哭泣。 而那个方向正是您以前住过的地方,所以我推测,宋听澜当初必然是对您有意的,但因为阴差阳错、不得不嫁给萧庭屿。 这才错过了太子殿下。 现在,她既然已经和离归家。 若是太子殿下不嫌,那么在下可以将宋听澜送来给太子殿下。” 司空崇礼闻言,倒是忍不住的笑了笑。 “好大的口气。” “现在的宋听澜可是孤未来的大嫂,你现在要将孤未来的大嫂送来给孤。” “我看你是故意想让孤跟大皇子反目吧!” “太子殿下跟宋听澜是两情相悦,大皇子不过是后来居上。” “再说了,您可是太子殿下,位高权重,想必太子殿下必然有办法来将这一切做的没有任何的痕迹。” 司空崇礼看着楚慕兰。“没错。” 司空崇礼道,“我确实是有办法将一切隐瞒,不留任何痕迹,只是不知,你想要什么?” 楚慕兰闻言,再次磕了一个头。 “在下求太子殿下帮忙救一个孩子,一个被拐卖的孩子。” ***** 一个时候后,司空崇礼回到东宫。 身边的幕僚问他。 “您真的要听信那个妇人的话,挟持未来的大皇子妃吗?” 而司空崇礼把玩着的茶杯,轻笑一声。 “送上门来的人,不要白不要。” “可是,大皇子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呵,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孤以前还觉得他萧鸣屿还有几分本事,还将他当成了一个敌人,现在看来,他不过就是明王的一个挡箭牌。 以萧鸣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明王却在暗中拉拢了不少的人。 就连上京的守卫都少不了他的人手。” “现在,明王此时最大的敌人。” “至于宋听澜,倒是萧鸣屿的软肋。 到时候,只要宋听澜在手,我保证,萧鸣屿对孤言听计从。 到时候,我们联手,直接对上明王。” 司空崇礼这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幕僚却还是觉得不妥,但看着司空崇礼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幕僚也清楚此时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想到司空崇礼最近这越来越癫狂的性子,幕僚也没有再劝,只得行礼退了出去。 但在出去之前,司空崇礼又道:“去查一下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再去找几个顶尖的高手,跟着那楚夫人,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她一把,毕竟宋听澜的身边,可有不少的帮手。 而皇宫中的另一边。 萧鸣屿正在房中把玩着一个发簪。 发簪款式并不算新,但却是萧鸣屿的宝贝,一直都贴身带着。 他看着那发簪,再次想起宋听澜拿着它利落刺向别人脖子的果断神情,嘴角忍不住的笑了笑。 “呵——” 这时,身后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 萧鸣屿立刻回头,下一时间的下意识的将簪子收了起来,这才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她身后的司空政年。 他此时姿态悠闲,手中还拿着一个发簪随意的把玩着。 “都说这女人是男人的温柔乡,足以让一个英雄丢了骨头,让一个恶魔忘了作恶。” “扣篮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现在才几日的时间,一向不近女色的萧鸣屿竟然也会看着女人的发簪笑出声了,还真是稀奇。” 而萧鸣屿看见司空政年立刻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行礼。 “明王殿下。” 司空政年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簪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哼!” “明王殿下。” 司空政年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簪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哼!” ------------ 第二百四十六章我会让你下床的 “司空谨辰,你又何必当着我的面做出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 他说着站起身,直视着萧鸣屿。 “我封地里挖出来的那些石头,都是你干的吧!”、萧鸣屿明艳闻言,猛地抬头,先是震惊的看了司空政年一眼,这才道:“不是。” “此事和我没有关系。” 他说着还轻笑一声。 n“若是我的话,我又怎么会傻的只放在那一块石头呢?” “既然是预言,这石头就应该出现在天晟的各地才是,这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闻言,司空政年仰头一阵大笑。 ’哈哈哈” “真不愧是你,司空谨辰。” “本王就知道,我当初没有看错你,你这小子够狠,也够能忍。 对自己,对他人都足够的狠。 却是,你要是出手的画,定然是不会给我留任何活路的。” 司空政年说着,拍了萧萧鸣屿的肩膀几下。 “只是,随口很贵内衬司空谨辰,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最近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萧鸣屿低头。 “我一直都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办事的。” 司空政年却轻笑一声。 “我可没让你娶宋家的那个丫头,更没有让你提前暴露你的身份。” 萧鸣屿闻言。 “这些都是形势所逼。” “不过,我的身份提前曝光也可以让王爷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一切。” 司空政年冷哼。 “你最好是清醒庆幸,此事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否则,你当年的那些事情我也会悉数告诉司空明德。 你觉得按照她多疑的性子,若是知道你还记得当年的一切,你觉得他还会留下你吗? ***** ? 时间飞快,眼看着又是几天过去。 这日,宋听澜出门,想要去看一下之前给张清歌新打的几套头面做完了没有。 却不想她走到路上时,却发现马车竟然许久未动,这才探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马夫道: “小姐,前面好像出事了。” 宋听澜看着远处正在争持的两人,卡样子应给是两个马车互补想让,互不相让,这才打了起来。 看样子一时半会还过不去,宋婷来看宋听澜见状,这才吩咐道:“绕路去吧。” 说完,马车就已经驶向了旁边的小巷子。 这条小巷子知道的不多,走的人也就不多,但是走在僻静处之时,马车却忽而停了下来。 宋听澜微微皱眉,不由问:“怎么了?” 但是,马车外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她今日出门就只带了香桃,并未带其他的人手。 香桃见外面没有动静,刚要掀开车帘出去看,但被宋听澜无声阻止。 香桃见状也明白过来,刚要小心的掀开车帘看看外面,却忽而问道一股异香,紧接着,人就到了下去。 此时,宋听澜头很痛。 痛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那时候,她在司空崇礼的一处私人的宅子里醒来。 一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司空崇礼那张带着阴森的眼睛。 “听澜,你醒了。” 宋听澜环视一圈。 “我这是在哪里?“ 司空崇礼却看着她,嘴角的笑道::“这里就是你未来的家。” 宋听澜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立刻下床下走,却直接摔倒在地。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你已经吃了我的药,除了这场床,你哪里都去不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常来看你的,只要你好好地听话,日后,我会让你下床的。” 他说着,轻轻地抚摸着宋听澜的脸。 “乖,听话。” 阴森的声音如同鬼魅,让宋听澜猛地惊醒。 她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陌生又熟悉的一切,顿时心头一颤。 这是…… “醒了?” “你觉得身体如何?” 熟悉的声音响起,宋听澜缓缓地转过眼睛,看着坐在床前司空崇礼正带着笑意看着她。 她手中拿着一碗粥,这会儿正在小心的吹着。 司空崇礼端着碗,将一勺粥送到宋听澜的嘴边。 “饿了吧,来,尝尝孤亲手熬的粥,味道如何?” 宋听澜垂眸看着勺子里面的花生,不由转过头。 司空崇礼的面色也在一瞬间变得狰狞。 “我不能吃花生。” 就在司空崇礼发疯的边缘,宋听澜缓缓地开口。 司空崇礼面色一顿。 宋听澜却转过头,盯着司空崇礼。 “太子殿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你竟然连我不能吃花生都不知道,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喜欢我妈?” “还是说,在你的眼中,你的喜欢就是如此的肤浅表面,只在你自己的想要的是什么,而不在意我想要的事什么?” 闻言,司空崇礼不由将手中的粥放心。 “此事,是我疏忽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做给你吃。” 宋听澜却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问他。 “太子殿下,敢问,你到底喜欢我吗?” 闻言,司空崇礼点头,白皙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看起来如同一个表命心意的少年。 “可是,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 女人。 永远都要自己爱自己。 永远不要指望别人来爱你。 今天,跟老公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吵得天崩地裂,拳脚相向。 最后,我趴在床上哭的厉害。 我哭我的委屈,哭我的不甘,哭我这些年的不值。 哭我即使走到今时今地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我感觉自己哭的喘不过去,感觉四肢发麻,手脚冰凉,我才强迫自己不要在哭了。 而那时,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就在外面。 那一瞬间,我就在想,或许我死了,他才会伤心,才会后悔。 那仅仅是一瞬间,我就醒悟过来。 我为什么要去死! 我凭什么要去死! 也在这一瞬间我也想清楚,就算是我现在在这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悲愤而死,对方都不会发现。 哪怕是我没有死成,被送去医院强求,他担心的恐怕也只是三个孩子该怎么办! 而如果我死了,刚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让他找一个新的老婆。 你看,多好,刚好他厌恶了你,你就给他腾了地方,你是多么的体贴! 所以,我为什么要哭? 就应该站起来跟他干到底。 ------------ 第二百四十七章喂她喝粥 他说着,轻轻地抚摸着宋听澜的脸。 “乖,听话。” “我这么爱你,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司空崇礼阴森的声音如同鬼魅,让宋听澜猛地惊醒,瞬间大汗淋漓。 她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周围的陌生又熟悉的一切,顿时心头一颤。 这是…… 前世,司空崇礼软禁她的那个院子! “醒了?” “你觉得身体如何?” 熟悉的声音响起,宋听澜缓缓地转过眼睛,看着坐在床前司空崇礼正带着笑意看着她,顿时心头一跳。 宋听澜抬了抬手,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跟前世一样,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而司空崇礼手中拿着一碗粥,这会儿正在小心的吹着气。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睡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 司空崇礼端着碗,说着,便将一勺粥送到宋听澜的嘴边。 “来,尝尝孤亲手熬的粥,味道如何?” 宋听澜垂眸看着勺子里面的花生,不由转过头。 而司空崇礼的面色也在一瞬间顿了一下。 他再次露出一抹微笑,再次将勺子送到了宋听澜的嘴边。 宋听澜想起前世,萧鸣屿也是将这样的粥喂给她。 而她喝了之后,全身红肿,呼吸困难,差点没了性命。 所以,这一世,宋听澜是绝对不会喝这碗粥的。 而司空崇礼见宋听澜还是不愿意喝他的粥,一张脸也开始变得狰狞。 而就在司空崇礼发疯的边缘,宋听澜缓缓地开口。 “我不能吃花生。” 闻言,司空崇礼面色一顿。 宋听澜却转过头,盯着司空崇礼,先发制人。 “太子殿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 可是,你竟然连我不能吃花生都不知道,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喜欢我吗?” “还是说,在你的眼中,你的喜欢就是如此的肤浅表面,只在呼你自己的想要的是什么,而不在意我想要的是什么?” 闻言,司空崇礼一顿。 他不由将手中的粥放下,解释道: “此事,是孤疏忽了,你想吃什么,孤现在就去做给你吃。” 宋听澜却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问他。 “太子殿下,敢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闻言,司空崇礼点头。 “喜欢。” 他白皙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看起来如同一个表命心意的少年一般,若是让旁人见了定然会忍不住的怦然心动。 但,宋听澜却道:“可是,太子殿下,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 司空崇礼微微皱眉。 “那喜欢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宋听澜看着司空崇礼缓缓地开口。 但是脑海中中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喜欢,应该是两个人的事。” “喜欢,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一味的占有。 而是所有一切事情的出发点都是站在对方的角度,真正的为对方着想。” “喜欢应该是接受对方的所有的缺点,并以此包容她,爱护她,并生怕对方受一点委屈。” “太子殿下,可你说你喜欢我,但是却强行将我绑来这里,又给我下了药,让我动弹不得。 而这样,让我很是不喜欢。 所以,太子殿下,喜欢并不是这样的。” 宋听澜说完,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她在赌司空崇礼是不是还有一点良知,赌他会让她恢复一点自由。 而司空崇礼就这么看着宋听澜,轻轻一笑。 “听澜,你很聪明。” “从我第一次见你之时,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你看,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都能想到办法说服我。” 司空崇礼说着话锋一转。 “不过,孤觉得你说的也对。” “所以,孤可以给你解药,让你动不动,但是,你可要乖乖的呆在院子里,不要乱跑。” “不过按照你的聪明才智,也应该已经猜到了,现在这个院子四周一定是重兵把手,你就算是想逃也逃不走的。” 司空崇礼说完,贴心的给宋听澜掖了掖被角,这才出去了。 片刻后,司空崇礼又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他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小心的吹凉,这才送到宋听澜的嘴边。 “来,尝尝我新做的粥。” 宋听澜看着司空崇礼,没有动。 “你睡了太久,现在要是不吃点东西的话,身体会扛不住的。“ 司空崇礼说着,故意拉长了声调。 “而且,这碗粥,你喝了会有惊喜哦。” 宋听澜心想,反正现在身体也已经动不了了,索性便吃一口,毕竟,再坏也已经怀不过现在的情况了。 宋听澜想着,在勺子再次送到她嘴边的时候,缓缓地张开了嘴。 一碗暖粥喝下,宋听澜的只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 而司空崇礼看着宋听澜将自己熬的粥,一口一口喝下,心下高兴,也升起一阵阵的满足感。 他心中欣喜,看着宋听澜的眼神也愈发的温柔。 “好了,澜儿,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一下政事,等会儿再来看你。” 宋听澜淡淡的点头,让司空崇礼面上的欣喜更盛。 而宋听澜也清楚司空崇礼的脾气,是以,现在也不打算跟司空崇礼对着干。 反而是对他假意顺从,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也让他不会漏出那疯魔的一面。 毕竟,她对这个院子熟悉的很,她一定会找到离开的额数方法的。 而司空崇礼刚刚走出院子,关上院门,一张带着温柔的脸也迅速的冷了下来。 “何事?” 外面的手下已经急疯了。 “殿下,外面到处都是锦衣卫的人,还多次搜查到我们的院子,若是……” 司空崇礼却是轻笑一声。 “放心。他找不到我们这里来的。” 司空崇礼说着,又从另一个院门出去,转弯,走到了其中一个房间,打开一个机关,立刻露出一个深深地密道来。 而司空崇礼走下这个密道,最后就从司空崇礼在宫外的一处宅子里出来。 没有人知道,司空崇礼这处宅子竟然连接着上京城另一个方向的一处荒废的宅子。 而那处荒废的宅子也是别有洞天。 看似荒废。 但实则宅子里面套着另一个宅子。 而宋听澜就是这其中的那一个小小的宅子里面。 ------------ 第二百四十八章味道不错 那个宅子的一切人手和事务都是从司空崇礼的这个私宅里面过去。 除非是有人,将那个宅子里里外外全部都检查一遍,若是运气好,能发现那宅子慌乱的花园内部的话,或许可以发现宋听澜所在的那处宅子。 但是,没有人会去花那么多的人手和精力去检查一个荒废许久的、没有任何人进出的大寨子。 所以,司空崇礼也就确定,即使萧鸣屿将上京城翻一个遍,也不会找到宋听澜的身影。 而司空崇礼回去私宅之后,也并未回宫。 而是又去了灶房。 准备给宋听澜再做一些吃食。 今日,宋听澜一口一口喝下那碗粥的时候,他的心里涌现出一种从未出现的满足感。 他将那种感觉叫做幸福。 所以,她他准备再给宋听澜做一碗面。 但是,司空崇礼一个堂堂的太子,又怎么会做面条? 白粥还算简单一些,只需要加上粥就可以。 但是,这面条却要从和面开始。 单单这一个动作就让司空崇礼在厨房呆了一个下午,才活出了一团好大好大的,还面前可以勉强可以能用的面团。 但是,要将这面条擀薄,并做成面条,对司空崇礼来说,却是另一个挑战。 而另一边的宋听澜发现在司空崇礼离开后,自己也恢复了不少的力气。 她缓缓地起身,开始慢慢活动自己的身体。 等确定自己的力气已经渐渐回来之后,她开始试探的跟看着她的这四个丫头说话。 这四个丫头分别叫白云,白花,白芷,白草。 这四人训练有素,极为聪明谨慎,而且还都身手不错。 当年,宋听澜在他们身上也没少吃亏。 但是,现在宋听澜却已经非常的了解他们。 是以,宋听澜就在走了几步之后,坐了下来,问道。 “我睡了多久了?” 但是,在场的四人全部都垂着头,未发一言。 宋听按宋听澜直接轻笑一生。 “你们若是不说话的话,那我就知道跟司空崇礼说我并不喜换你们,你们冲撞了我,让她直接换了你们,如何?” 这话,成功的让四人面色大变。 因为一旦宋听澜说了这话,那就意味着他们四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司空崇礼的残暴,他们早在来之前就已经领略过了。 想到之前朝夕长处的伙伴分分钟陪你过就在自己面前倒下,他们吗对司空崇礼却从骨子里多了几分恐惧。 所以, 白云摇了摇头,率先开口。 “回姑娘,您已经睡了两天了。” “嗯。” 宋听澜满意的点头,又道:“我这这里闷得慌,你们扶我出去透透气。” 闻言,俗人四人相互看了一眼。 “姑娘,殿下在临走之前吩咐了,您不能出了这个房间的。” 宋听澜冷哼。 “既然如此,那还是换了你们把!” 她说着,又随口道:“你们别忘了,司空崇礼让你们过来是为了让你来照顾我的。 既然是照顾我,那么更应该顾及的便是我的想法。 想必你们刚刚也已经看到了司空崇礼对我的态度。 他连解药都给了我,若是他现在这这里的画,难道你们觉得他会拒绝我的要求吗?“ 闻言,四个人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宋听澜就在这时送上了这最后一句话。 “再说了,我不过就是想要出去透透气,你觉得就凭我现在的身体还能跑马?” “而且,我算是让我跑,这里也不能我能跑出去的地方,是不是?” 这话,也成功的让四人放松了警惕。 是以,其中的两人扶着宋听澜缓缓地走了出去。 而另外两人则贴心的给宋听澜拿来了躺椅和薄毯。 宋听澜出去后,他们便将躺椅放了院中,让宋听澜躺下休息,而四人则分别站在了宋听澜两侧。 宋听澜则舒服的躺着躺椅上,看着头顶上蓝蓝的天空,不由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她没想现在就想办法逃走。 毕竟,她现在的身体可做不了什么,搞不好还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而她之所以要出去,就是为了降低这四人的警惕,方便她后面行事。 而宋听澜也并未在外面呆太久。 不过半个时辰,四人便说宋听澜身体虚弱,不适合吹太多人为由,将宋听澜带了回去。 而宋听澜索性又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前世,她被囚禁在这里之后,就没有再出去过。 所以,她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而且,按照她对司空崇礼的额了解。 此处,定然十分隐蔽,又戒备森严。 宋听澜想着,也没有相出个结果,最后躺在床上缓缓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宋听澜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了司空崇礼的那张脸。 “醒了?” 司空崇礼说着,扶着宋听澜坐起来。 “饿了吧,你尝尝我新做的面,尝尝味道怎么样?” 司空崇礼说着,将一碗面端到宋听澜面前。 宋听澜现在身体恢复的更好了。 是以,她直接起身道:“多谢太子殿下。 不过,在床上吃不太方便,我还是到桌上吃吧。“ 司空崇礼自然不会拒绝,并直接扶着宋听澜倒了桌面。 而宋听澜看着这一碗很粗很粗,卖相极为难看的一碗面,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到了萧鸣屿给她做的那一碗面。 那一碗面味道很好,让宋听澜很是怀念 也不知道现在萧鸣屿如何了,想必也是在焦急的找着自己吧。 而司空崇礼看着宋听澜一直看着面,也不说话,也不动,以为宋听澜是嫌弃,是以,有些迟疑的开口。 “这个……确实是看起来不太好。 但是,我已经尝过了,味道还不错…… 你若是实在不喜欢的吧,我……就给你换一碗。“ 宋听澜看着司空崇礼这有些失落的模样,微微地摇了摇头。 'meiyou "“没有。” 宋听澜说着拿起了筷子。 “殿下您第一次做面,能做出来已经是很好了。” 宋听澜说着夹起一根面条放在嘴里,尝了尝。 而后微微一笑,道:“味道不错。” 闻言,司空崇礼猛地松了一口气。 ------------ 第二百四十九章你跟踪我? 第二百四十九章你跟踪我? 这一碗面,宋听澜吃了一半,就放下了筷子。 司空崇礼见状,将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吃完了?” 宋听澜看着司空崇礼拿起筷子的模样,心下微惊。 难道司空崇礼想吃她剩下的面? 宋听澜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立刻便将碗和筷子都抢了过来。 “没有。” 她道。“这面的味道不错,我想吃完它。” 宋听澜说着,就大口大口的继续吃了起来。 即使现在撑的难受,她也坚决不会剩下一点面条,‘ 笑话,她怎么能让司空崇礼跟她吃一碗面。 坚决不可以。 而宋听澜强撑着吃完的结果就是,宋听澜吃撑了。 司空崇礼眼看着宋听澜的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模样,便提议道:“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宋听澜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便跟着司空崇礼出去了。 而司空崇礼见宋听澜愿意跟他一起道院中,顿时更高兴了。 向来沉寂的心里也渐渐地升起一股小小的火苗。 看来,楚慕兰说的没错,宋听澜心里定然是有他的。 司空崇礼心中高兴,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宋听澜现在的眼神都放在围墙、院中的树上。 而她也确定,这个院子跟前世一样,是没有院门的。 所以,她猜测这院中必然还有其他的出口。 宋听澜心中疑惑,是以便接着消食的幌子,又在园中转了好几圈,可惜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 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宋听澜闻言,原本正在观察着院子的眼睛猛地顿了一下。 休息? 她猛地瞪向司空崇礼。 难道他还想要……? 而司空崇礼看着宋听澜这惊恐的模样吗,只觉得可爱,是以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他抬手,想要轻轻摸一下宋听澜的头,但是宋听澜却瞬间后退一步。 司空崇礼动作一顿,有些苦笑。 “害怕?” 他说完也不等宋听澜回复,又道: “没事,孤等你适应一下。” 他说完,似是为了让宋听澜安心一般,带着宋听澜回到房中,看着她躺下,自己才去了隔壁的房间。 等他回去后,打开机关,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刚溢出来一出来,身边的手下立刻便冲了进来。 “殿下,宣恩侯府的宋夫人,又来了。” 司空崇礼现在心情正好,闻言还有些耐心,问道:“去调查的人回来没有?” 手下道:“已经有消息送了过来,说是这孩子和宣恩侯有关?” “宣恩侯?” 司空崇礼轻笑一声。 “呵——” “还真是有意思。” “你去将人带过来,孤倒是很好奇,这宣恩侯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楚慕兰被带过来后,立刻便跪了下来。 她今日的模样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憔悴。 宋听澜失踪,府上也已经炸开了锅。 宋城荣直接带着剑到了她的院中,扬言让她将人给交出来。 她还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宋城荣消除了她的嫌疑。 但是,她还是觉得现在的宋城荣似乎是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若是之前,他定然不会第一时间便怀疑到她的。 即使是那车夫和自己有关,宋城荣都不会怀疑自己。 而现在…… 楚慕兰有些不敢想。 为了以防万一,她趁着天黑立刻便跑了出来,直接到了太子的私宅,就是想着太子可以兑现自己的诺言,帮她将儿子解救出来。 她现在没有其他想法了,就想着等宝儿平安回来,自己就安稳的在宣恩侯府过日子。 至于,那王天磊她也不打算要了。 毕竟,在那女子带着她所有的银子和首饰跑了之前,王天磊报官。 起初,楚慕兰以为王天磊是想要将那些因子给追回来。 可万万没想到,王天磊真正想要追回的,却是那个女人。 也难怪应天府的人如此的出力。 原来,是因为王天磊给人暗示,说是能匠将人给找回来,那么那些钱财可以给应天府一半。 有钱的金钱的加持,对方自然是事半功倍。 可是,那些银子明明都是她! 他奇恩天雷王天磊凭什么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将其拱手送给别人。 真的是岂有此理。 所以,楚慕兰在哭了许久之后,就决定,在找到宝儿之后,她就跟王天磊彻底断绝关系。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司空崇礼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宋夫人,你这事,孤给你办不了。” 楚慕兰闻言猛地抬头。 “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我帮您将宋听澜骗来,而你会帮我将孩子找回来。“ 司空崇礼点头,嘴角还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笑意。 “对,我之前是这么说的没错。” “但是,孤之前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你们的家务事。 既然是家务后,那孤就不能贸然插手。” “所以,此事,宋夫人还是回去好好地问下宣恩侯吧!” 触目加 楚慕兰震惊。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太子的寨子里出来的。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宣恩侯府。 这一路上更是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想了一遍。 最后得出结论。 难道,宋城荣已经知道了一切? 如果,宋城荣知道了一切,那么这段时间宋城荣态度的变化就解释的通了。 可是,按照宋城荣那暴躁的性子,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怎么会忍得了这么久? 楚慕兰心中疑惑重重,回去萱蕚后宣恩侯后直接便到了宋城荣的院子。 却没想到,刚进去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宋远山。 立刻惊讶的出声。 “你……” 而他面色红润,身材挺拔,脸上看起来比之前还多了点肉,很忙惊险很明显是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 又哪里有之前说的,身体虚弱,命不久矣的模样? “你怎么会……” 楚慕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而宋城荣却平静的看着她,站起身,对她步步紧逼,道:“澜儿是不是被太子掳走了?” 楚慕兰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剑,终于想通了什么,抬眸看向宋城荣。 “你跟踪我?”楚慕兰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剑,终于想通了什么,抬眸看向宋城荣。 “你跟踪我?” ------------ 第二百五十章我碰过你吗 第二百五十章 “白天你故意做那一出戏,先是怀疑我,然后又做出一副被我说服的模样,就是为了现在跟踪我?” 而宋城荣却没有任何想要回答她话的意思,再次问道:“是不是你联合太子将澜儿给绑了去?” 楚慕兰却忽而仰头笑了一声。 “我为何要告诉你?” 宋城荣却没有跟楚慕兰掰扯的意思,直接将手中的剑往楚慕兰脖子里送了送。 顿时,有鲜血溢出。 楚慕兰觉得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心中也越大的慌乱起来。 “你若是不跟我说实话,那么你永远别想见到你那宝贝儿子!“ 闻言,楚慕兰猛地睁大了眼睛。 她震惊的看着宋城荣。 “竟然真的是你!” 楚慕兰顿时有些疯狂。 她直接抓着宋城荣的衣服,声嘶力竭的吼道:“宋城荣,你将宝儿带去了哪里?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宋城荣则后退一步,嫌弃的找来了拽开了楚慕兰的额手,这才冷哼了一声。 “呵——” “当初,听澜也是一个孩子,可你是如何做的?” 闻言,纯棉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了……” 宋城荣强忍着愤怒。 再次开口,“我问你听澜在哪儿,否则,我保证让你的儿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闻言,楚慕兰立刻跪在了地上。 “侯爷,侯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说着便哭了起来。 “侯爷我求求你放过宝儿吧,他才是一个孩子啊,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被财色所迷,是我做了错事,但是孩子是没有错的啊,求求你侯爷,放过那个孩子吧!” “放过他?” :“孩子是无辜的?” “既然是无辜的吗,那么他也要尝一下当年听澜所受的苦。” 宋城荣说完,书存栏楚慕兰便脚下一段坐在了地上。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当年的额宋听澜都经历了些什么。 也没有 可她的宝儿这些年一直都锦衣玉食的长大,又怎么能吃了这么苦。 只是想到各种可能,楚慕兰便吓得全身颤抖。 她跪着向前,想要抱住宋城荣的腿,但被宋城荣躲开了。 “侯爷,侯爷,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打理侯府这么多年的份上,你饶宝儿一命吧! 他从小被宠坏了,根本吃不得那些苦啊!” 宋城荣闻言却只觉得心头越发的难受。 他想到宋听澜当年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女孩,又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中活下来的。 而现在的楚慕兰竟然还在祈求放过? 宋城荣握着剑的手不断收紧,恨不得现在直接将人给杀了。 他将长剑指向楚慕兰。 “打理侯府?” “你是不是还要说,是因为我这么多年都不碰你,所以你才会在外面养人。” 宋城荣冷笑。 “楚慕兰,我现在问你,我碰过你吗?” “你这个继室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 闻言,楚慕兰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只觉得全身发麻,瞬间没有了所有的力气,就连呼吸都慢了半分。 “楚慕兰,你觉得我现在留着你这条命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舍不得吗?” “还是因为你这些年打理这宣恩侯府的贡献?” 宋城荣用剑趴在楚慕兰的额脸上,眼神 仿佛是在看一个私人一般,一字一句的继续道:“因为我想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爱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将你抛弃!”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们的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也尝一尝当年宋听兰宋听澜所受的苦。” “更想要看着你们的女儿,这些年在你的宠溺下,嫁入东宫,没了宣恩侯府的支持,在东宫又如何立足?” 宋城荣说着,直接将剑刺入了楚慕兰的右肩。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众叛亲离,要你亲眼看着你爱的人是如何因为你而遭受各种痛苦的。” “我也要你像锦意一样,这一辈子郁郁而终。” 宋城荣说着,想到郁郁而终的霍锦意,声音有一瞬间变得颤抖。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后悔自己的当年的妇人之仁。 如果当初…… 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宋城荣想到当初的霍锦意,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剑扔下,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楚慕兰则捂着自己的肩膀,忍着疼痛,却是一点声音大欧不敢发出来。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宋城荣会知道当年霍锦意的事情。 现在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剧烈的害怕让她全身都开始颤抖,她想要求饶,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想到自己的女儿,想到自己的儿子,想要让他们活着l但是,她却不敢开口。 最后只能趴在地上,无声的流泪。 而宋远山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院中,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宋听澜让他不要管,所以,他才没有管罢了。 但是,现在,看着楚慕兰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他缓缓的向前,最后在楚慕兰面前停下,轻声提醒她。 “你恐怕不知道吧,宋听雨一直想要嫁的太子,就是一个疯子。” “你知道为何司空崇礼在宫外还置办了一处私宅吗?” 楚慕兰忍着痛疑惑的抬头。 “因为在宫中的他要做一个温和有礼,谦卑恭敬的太子。“ “而在宫外,他就是一个残暴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恶魔。 你知道他那座私宅里面埋着多少无名的尸体吗?” 闻言,楚慕兰再次抬头。 而宋远山却压低了声音,似是诅咒,又似是预言一般,在楚慕兰的耳边轻声道:“你说,你的女儿会在什么时候成为那万千白骨下面的其中一具呢?” 一句话,让楚慕兰吓得猛地后仰。 她连肩膀的疼痛也不顾了,就这么后退了好几步。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的女儿可是宣恩侯府的嫡女! 身份尊贵,他怎么敢!” “是吗?” 宋远山直起身子,垂眸看她。 “那么,我祝你……日后好运。” 而此时的门口,宋听雨木然的站着,茫然听着房中的话,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 第二百五十一章初见 “是吗?” 宋远山直起身子,垂眸看她。 “那么,我祝你……日后好运。” 而此时的门口,拿着一双新做的鞋子匆匆跑来的宋听雨,木然的站着,茫然听着房中的话,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那些话的意思她都懂,可是连在一起都让她陌生。 那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司空崇礼视人命为草芥,不是良人?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是宣恩侯府的嫡次女,明明是未来的太子妃。 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做这时间上第二尊贵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们却说这些都是假的? 这让宋听雨怎么可能相信?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很快便落荒而逃。 宋远山听到动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继而发出一声冷笑。 对着楚慕兰道:“哎呦,这可怎么办? 你这些事情都被你那好女儿听了去了。 她不会因为受不住这些打击才想不开吧!” 楚慕兰猛地抬头。 她看着宋远山的眼神,忽然害怕的全身战栗起来。 她之前从未将这个病秧子放在眼里过。 也是第一次发现宋远山竟然也如此的恐怖。 再也顾不上什么,她立刻夺门而出,朝着宋听雨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 而此时的另一边的萧鸣屿几乎是处于癫狂状态。 这几日的时间,他出动了所有的人手,冒着暗线被暴露的风险,几乎是将整个上京城翻了一个遍,可都没有找到宋听澜的影子。 眼看着今天又要过去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萧鸣屿的情绪再也压不住,一圈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巨大的冲击让树干都摇晃了一下,大量的叶子落了下来。 匆匆前来报信儒风见了,不由轻叹一口气。 “主子,不如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您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能这样熬啊! 您在这样下去,就算是找到宋姑娘您的身体也垮了,到时候,宋姑娘免不了还要说您呢!” 闻言,萧鸣屿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过来。 儒风顿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继续劝道:“主子,您就听属下一句劝,先去睡一会儿,说不定休息一下,还会有新的线索呢!” 萧鸣屿闻言,忽而想到了之前做过的梦。 他颓废的眼睛里终于爆发出一抹光。 萧鸣屿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闭眼躺了下去。 刚闭上眼睛,脑海中便开始自动回忆这段时间的所有梦境。 而那些梦里,宋听澜都是在一个地方跟他见面的。 那是一个不大的院子。 或者是空置的房间。 司空崇礼很少出现过。 萧鸣屿尽力回想院子里的摆设,或者是院子外面的风景,希望可以有一点线索。 而他却在这时睡着了,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已是深夜。 他穿着一身黑衣,正在房顶上穿梭。 身后是正在紧急追着他的人手。 萧鸣屿听着身后的人手不断的靠近,又看了自己受伤,正在流血的箭头一眼,不由调转了方向,飞向了远处一个荒无人烟的宅子。 他现在必须要尽快处理自己的伤口。 不然,单凭单凭这些血迹,也不能摆脱那些追兵。 是以,萧鸣屿直接飞到了其中的一个房顶上。 他的动作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下面传来一阵轻响。 这荒废的宅子里面竟然有人看守? 萧鸣屿见状立刻隐身下来。 他隐身的本事是从小练成的,若是他想隐藏,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但是今日他的伤口却是一个问题。 眼看着对方就要发现自己的踪迹,萧鸣屿不由屏住呼吸,立刻环视一圈就看到了追来的那些杀手。 没有任何的犹豫,萧鸣屿一个暗器射了过去。 对方堪堪躲过,但也因此吸引了这里守卫的主意。 瞬间,双方就打了起来。 血腥味也在瞬间弥漫。 萧鸣屿更是趁着这个机会,潜入到其中的一个房间里。 刚一进去,他就看到了一个挂在房梁上的女子。 他顿了一下,很快就无视的来到一旁。 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包扎伤口,他可不想多管闲事。 而且,他更不希望对方可以看见他的脸。 不然,倒时候还要灭口。】现在她自己上吊了,倒也是方便了他。 是以,萧鸣屿进去后,立刻便从房间里找了一圈,可惜并未找到剪刀。 他索性直接到了床上,将床上的绫罗床帐撕下来一块。 他先是胡乱的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这才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是大汗淋漓。 他舒了一口气。 不由看向挂在房梁上的女子。 女子很是漂亮,但是脸上却满是悲戚。 明明活着,没有了任何的精神气。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女人似乎是刚刚将自己挂上去,面色还是红润的。 可是,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青紫,可是,她的身体竟然就这么自然的垂着,四肢都没有挣扎一下。 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毕竟,人在死之前,处于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会下意识的挣扎。 萧鸣屿看着那女子越发青紫的脸,忽而就来了点兴趣。 是以,从未管过闲事的他,忽而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扔了过去。 那女子也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这下,那女子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躺在地上,先是咳嗽了几声,而是就开始剧烈的喘息。 可她却一直就那么躺着,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了无生息,却又令人心生怜悯。 萧鸣屿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就看到了她从眼角流下的泪水。 萧鸣屿微微皱眉,不由上前几步,走上前去,低头看着她。 而她却依旧看着上方,眼神都没动一下。 醉嘴唇确实却是轻轻动了几下。 萧鸣屿皱眉,不由又靠近了几步,就听有沙哑的声音,从女子的嘴中传了出来。 她说:“好想再喝一次桂花茶啊!” ***** 正在睡梦中的萧鸣屿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随后猛地坐起身,然后开始大口的喘着气。 ------------ 第二百五十二章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也顾不得心头的疼痛感,快速的起身,直接吩咐守在门口打盹的儒风道:“带着所有的人手,全部都跟我走。” 萧鸣屿说着,便冲了出去。 儒风立刻跟上,还不可置信的又确认了一遍。 “所有人?” “对,所有的人手。” 小米哦弄个与萧鸣屿说着就一个飞身落在了马上。 儒风也跟着上马,但是心头却跟着微跳。 没有比他更清楚,这所有人意味着什么。 这几天为了寻找宋听澜,他们虽然是出动了所有的额人手。 但是,大部分的人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这样即使有人之人调查,也不会暴露萧鸣屿真正的实力。 但是,现在,萧鸣屿却让带着所有的人手。 这也就是意味着,萧鸣屿要将他除了镇抚司在外的所有暗中的人手,全部都拿到明面上来。 这一步实在是大胆,是以儒风才忍不住的又问了一遍。 可是,萧鸣屿这次是铁了心了、 很快,萧鸣屿就带着所有人,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宅子外面。 儒风见了,不由皱眉。 “主子,你来这里干嘛?” “这里,我之前来过,也进去检查过,不过是一个荒废的宅子,里面的杂草比人都高,根本就不可能住人。” 但萧鸣屿恍若未闻。 “来人,一部人守在门外,将整座宅子都死死的围起来。 另一部分则进入,将所有的杂草都清理。 后面的人紧跟着,遇到阻拦者,格杀勿论。“ 他恕我按哟说完又看向儒风。 'zhiyu'zhi“至于你和追命,再带上二十个人,全部都跟我走。” 萧鸣屿说着,人直接飞起,直接踩在马背上便飞到了房顶上。 儒风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和其他人一起追了过去。 很快,儒风便看到了那被杂草隐藏,藏在宅子中间另外一处宅子。 而这里面干净整洁,显然是一直都有人打理的模样。 儒风刚要惊讶,此时忽而一阵风声传来。 儒风立刻躲过,立刻就跟守卫打了起来。 而萧鸣屿则循着梦中的记忆,到了其中的那个房间里, 而此时的宋听澜因为白天睡了太久,现在根本就没有睡意。 她索性躺在床上,正在思考脱身的方法。 虽说死哦空崇礼司空崇礼今日放过了她,但是按照她对司空崇礼的了解,他早晚都会占有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在司空崇礼的耐心小票是之前消失之前,找到脱身的方法。 如果真到了必要的时候…… 她还是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想到前世她多次求死,而现在在她看来。 活着才是最重要。 只是,想到萧鸣屿,宋听澜没来由的就开始难受。 如果,她最后能活着出去,那么她们…… 宋听澜忽而有些不敢想。 她更不敢想,萧鸣屿那从小就被欺瞒饱经风霜的他,在得知她不见之时,会怎么做。 宋听澜正想着,忽而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似乎是有一个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任何的犹豫,宋听澜暗中握紧了枕头底下的发簪,发出一副正在熟睡的模样,但是眼睛却在黑暗中睁开,直直的看着卧房门口的方向。 几乎是同时,她看到黑暗中一个身影正在向自己靠近。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近越近 宋听澜捏紧发簪,在他靠近那一瞬间猛地刺了过去。 但是,却被一双大手握住了。 紧接着,对方便传来一阵戏谑的声音。 “怎么??你现在还想毛孩谋害亲夫吗?” 闻言,宋听澜睁大了眼睛。 这才发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萧鸣屿。 “你怎么来了?” 宋听澜大喜,直接下床立刻扑进了萧鸣屿的怀里。 萧鸣屿被宋听澜的力度撞击的身体黄了一下,这才问头温柔的将手放在宋听澜的额脊背上,轻轻地拍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来了。” “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宋听澜从萧鸣屿的怀中抬起头来。 感受到他怀中的温度,她才确定面前的人真的是萧鸣屿,并不是做梦。 可是……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萧鸣屿垂眸,轻轻地擦掉宋听澜脸上的泪水。 “你忘记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心灵感应?” “做梦。” 宋听澜恍然大悟,不由在心中感谢这梦一番。 “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你快跟我走。” 萧鸣屿说着,就将宋听澜带了出去。 此时的外面正在进行着紧张的打斗。 宋听澜环视一圈,忽而想起伺候自己的这四个丫头,顿时大惊,环视一圈,连忙喊道:“小心。” 话音刚落,黑暗中立刻有四个身影出来,从四个方向朝着萧鸣屿便打了过去。 而萧鸣屿直接抽出长剑,一边护着宋听澜一边与四人打斗起来。 但是,他们又怎可能是萧鸣屿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四人便被萧鸣屿打到在地。 两人刚刚出去,立刻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女人。 永远都要自己爱自己。 永远不要指望别人来爱你。 今天,跟老公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吵得天崩地裂,拳脚相向。 最后,我趴在床上哭的厉害。 我哭我的委屈,哭我的不甘,哭我这些年的不值。 哭我即使走到今时今地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我感觉自己哭的喘不过去,感觉四肢发麻,手脚冰凉,我才强迫自己不要在哭了。 而那时,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就在外面。 那一瞬间,我就在想,或许我死了,他才会伤心,才会后悔。 那仅仅是一瞬间,我就醒悟过来。 我为什么要去死! 我凭什么要去死! 也在这一瞬间我也想清楚,就算是我现在在这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悲愤而死,对方都不会发现。 哪怕是我没有死成,被送去医院强求,他担心的恐怕也只是三个孩子该怎么办! 而如果我死了,刚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让他找一个新的老婆。 你看,多好,刚好他厌恶了你,你就给他腾了地方,你是多么的体贴! 所以,我为什么要哭? 就应该站起来跟他干到底。 ------------ 第二百五十三章折腾了一夜 但是,在他站上房顶的那一瞬间有无数的箭就朝着他射了过去。 宋听澜见状,在一次拉弓的间隙,自己站在了萧鸣屿的前面。 “让我在你前面,他们不会射我。” 萧鸣屿皱眉,直接将宋听澜挡在了身后,道: “我现在还没有到需要一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的程度。” 话落,萧鸣屿又打掉几支射过来的长箭。 顺便解决了好几个追上来的人。 而萧鸣屿也趁着这个空隙,抱着宋听澜便飞快的穿梭在其他的房顶上,很快便落在了宅子外面。 而此时的宅子外...... ------------ 第二百五十四章偏心 司空明德还未说完,司空崇礼立刻便跪了下来。 “冤枉啊,父皇!” “儿臣是看宋姑娘身体不适,才会她暂时在府上休息,又哪里有皇兄说的软禁一说。” 萧鸣屿冷哼一声。 “既然是身体不舒服,那么太子殿下更应该顾忌女子的名声,立刻通知她的家人,或者将人送回去才是,哪里还会将人偷偷藏起来,严加看守的道理?” “那是因为宋姑娘中了毒,我怕有贼人会对宋姑娘不利,这才命人看守。 至于是否通知家人,都是府上的下人在安排,许是因为他...... ------------ 第二百五十五章亲了一路 “萧鸣屿。”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萧鸣屿现在正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欲望,根本不敢看宋听澜一眼。 即使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下。 宋听澜只觉得心头有些堵得慌,她直接坐起身,认真的道:“司空崇礼没有碰我。” 萧鸣屿也坐起身来,松了一口气道:“他幸亏没有碰你,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萧鸣屿说完,正对上宋听澜那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神,顿时让他神色微顿了...... ------------ 第二百五十六章嘴唇肿了 “澜儿回来了,累了吧,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你放心,太子的事情有爹爹在,必然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宋听澜点头,缓缓地走到宋城荣身边,屈膝行礼后,宽慰道:“爹爹放心好了,对亏鸣屿救我及时,太子并未将我如何。” 闻言,宋城荣立刻松了一口气,看着萧鸣屿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感激。 他直接走到萧鸣屿身边,直接伸手拍了拍萧鸣屿的肩膀。 “老臣多谢大皇子相助。” 萧鸣屿连忙抱拳行礼。 “宣恩侯言重了,听澜毕竟是我未来的妻子,...... ------------ 第二百五十七章不能在这里 酒花四溅。 三人相视一笑,最后一饮而下。 没有人知道,三人说话间已经达成了心照不宣的结盟。 而这也就意味着,未来朝堂的格局,也在这一刻变了。 而等到宋听澜换上衣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醉汉抱在一起难分难舍的模样。 宋听澜很是心累,直接吩咐人将三人分开,又将让他们分别送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萧鸣屿自然也就放在了她的院子里。 当时安顿萧鸣屿时,宋听澜并未多想。 但是,当她将萧鸣屿带回自己院中之时,萧鸣屿醉意上涌,却...... ------------ 第二百五十八章虽说是小了点 一个时辰后。 司空政年终于停下动作。 他面上一片满足,随意的给霍锦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将她抱了下来。 司空政年抱着霍锦意,就这么从前厅到了后院。 霍锦意衣衫凌乱,面色红润疲惫,俨然是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 路过的下人们见了,都纷纷低下头,生怕多看了一眼便会被剜去眼睛。 霍锦意将这些全部都收入眼底,一直强忍着的泪意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话说,司空崇礼从司空明德的议政殿出来,一张脸已经完全变了颜色。 回到...... ------------ 第二百五十九章血洒大殿,以死明志 他这次还是四肢发软,比之前更甚,连基本的起身都做不到了。 他闭上眼睛,几乎要崩溃。 他发誓,等他出去,定然将身边的这个肥婆碎尸万段。 他那些侍卫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连他丢了都不知道。 他气的咬牙,不由加重了呼吸,却也吸引了旁边女人的注意。 女人的心情显然要比之前好很多。 她坐起来,看着司空崇礼笑了笑,又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这才道:“这次不闹了?” “这才对了!” 她说着站起身。 “人啊,还是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 ------------ 第二百六十章大哥成婚了 太医所言,司空崇礼此次是因为服用太多贪欢情迷之药,致使身体亏空,现在昏迷不醒。 日后就算是醒了,也要尽心养着,否则……日后会影响日后的子嗣。 这司空崇礼分明是被人给下了药,困在了那翠花楼。 却被齐御史说成是霸占臣妻,更是以此来让他废除司空崇礼的太子之位。 这RNG司空明德愤怒,可偏偏还不能说明真相。 毕竟,强占臣妻的名声要比当朝太子被臣子之妻强行当男妓囚禁折磨半月,致使太子精尽险些付出性命的名声要好的多吧! ------------ 第二百六十一章他怎么如此的……se情 宋听澜这才有幸看到了宋远山这如同孩童的活泼一面。 新房中。 张清歌正在大快朵颐。 今日天不亮她就起来忙活,这会儿实在是饿了。 她本来还想着让自己贴身的婢女去找点可以垫肚子的点心。 却不想,婢女还未出去,就有婢女过来询问。 “少夫人,大公子让我来问问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张清歌点头。 片刻后,各种各样的吃食摆了整整一张桌子。 “少夫人,大公子说这些都是您喜欢吃的菜,您可以尝尝符不符合您的口味。” 张清歌的惊讶的...... ------------ 第一百六十二章新年到了 宋远山仔细的看着张清歌的脸,用手指一点描绘着她的轮廓。 想象着张清歌醒来第一眼看见他的反应。 而张清歌也确实是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她淡淡的你看了宋远山一眼。 而后…… “啪——” 一巴掌扇在了宋远山的手上,而后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 宋远山…… 一个时候后。 张清歌猛地坐起身。 “坏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但被一双大手从后面揽住,直接将她推到,抱在了怀中。 “时间还早。” 张清歌看了一眼已经大亮的天色。 ------------ 第一百六十三章过新年吃水饺 好在,这一世,她已经脱离司空崇礼的掌控,就连宋听雨也在她的掌控之中,也不会在那一日悲惨的死去。 宋听澜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就开始跟张清歌一起张罗收拾。 她们亲自在院门上贴上了大大的“福”字,又在窗户上贴上了好看的窗花。 就连春桃、甜杏,梅兰竹菊四个香他们都跟着忙活了起来。 一个下午之后,整个小院焕然一新,喜气洋洋,也有了新年的感觉。 张清歌看着也不听的拍手叫好。 但是,她帮着宋听澜贴好以后,立刻就被宋远山...... ------------ 第一百六十四章守一个不一样的岁 宋听澜说完,几个婢女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坐下了。、 而宋听澜立刻招呼这他们一起吃。 但是,随着每个人都吃了几个水饺,却没有人吃到一个金豆子。 宋听澜不由有些惊讶。 而宋听澜也在这时,觉得牙齿一痛,顿时“哎呀”一声,一颗金豆子便从嘴里吐了出来。 意思永恒 宋听澜吃到了金豆子,众人立刻都跟着庆祝。 宋听澜高兴,立刻便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封。 几个人立刻面露红光,更开心了。 宋听澜毕竟在前院吃过饭了,是以,这会儿也吃不下太多,...... ------------ 第一百六十五章亲自来接亲了 “没有,我只是高兴。” “高兴你终于将我放在了心上。” 而宋听澜嘴角的笑容加深,看着远方的烟花,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早在很早很早之前,便将你放在了心上。 早到跨越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 年后。 宋听澜难得又过了几天的舒服日子。 到了成婚的那一日。 天还没亮,宋听澜就被人从被我里捞了出来。 姨母霍锦意看着宋听澜这睡眼蒙松的模样,不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都要做新娘子了,竟然还如同孩子一般这般嗜睡。” 此次...... ------------ 第一百六十六章全家流放 闻言,宋听雨袖中的手指狠狠地攥在了一起,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的嘴给撕烂。 “好在,很快,迎亲的第五队伍便动了起来。 宋听雨走在前面。 花轿走在前面,一百二十台嫁妆走在后面。 要等他们走完之后,宋听澜的队伍才能走。 很快,宋听雨的队伍走了出去。 宋听澜的队伍紧跟其上。 而因为规制,宋听澜的嫁妆不能超过太子妃。 是以,宋城荣便给宋听澜准备了一百一十八台的嫁妆。 但是,等抬嫁妆的人准备抬起嫁妆的时候,却发现,没有抬动。 自古以...... ------------ 第一百六十七章礼成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是以,这里很是热闹。 宋听澜缓缓地走下花轿,跨过马鞍和火盆之后,便来到了大殿当中。 而萧鸣屿站在前方,一直一脸深情的看着宋听澜。 而宋听澜却微微皱眉。 因为,除了萧鸣屿的目光之外,她才感觉到一个冰冷的目光盯着她,让她很是不舒服。 她不由谢谢的看了一眼,没想到正看到司空崇礼的眼睛。 而司空崇礼和宋听雨早已站定。 宋听雨隔着扇子看着司空崇礼,也忍不住嘴角的羞意。 可她没想到,司空崇礼的眼神竟然一直都在宋...... ------------ 第一百六十八章开始变得火热 “司空谨辰,你知道吗?” “我从你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聪明,可我还是被你这一招给惊叹倒了了。” “你看,多好的时机,一切都刚刚好。 可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是你的手比?” 萧鸣屿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司空政年。 而司空政年立刻解释。 “你别以为你将宋家那丫头藏的那么好,我就不知道这提阿尼爱那个天降语言预言的事情,是她的手比。” 他说着又拍了拍萧鸣屿肩膀。 “你还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啊!” 闻言,萧鸣屿也只是在心中顿...... ------------ 第一百六十九章洞房花烛夜 “你看这个……” 萧鸣屿扫了一眼,顿时惊讶的上前,将桌上的纸拿了起来,仔细的看着。 “这是……” 宋听澜知道萧鸣屿想要说什么,是以,立刻点头。 “对,这是明王造反的时间,以及未来宫变的时间。 还有宫变之时,司空崇礼当时的布兵图和当时的安排。” “从这里面,你能看出哪些是太子殿下的人。 不过,按照我的推测,这宫变的时间肯定会提前。” “至于这太子,他现在出了这事,不知后面的事情是否还有变故。” 这些都是前世宋听澜帮着...... ------------ 第一百七十章宋听雨的洞房花烛 “什么!” 宋听雨气的发抖。 “你们人都是死的吗?” “太子喝醉了,都不知道拦着点太子!” 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哪里又敢说,现在太子的性子越发的乖张暴戾,他们谁又敢触太子的眉头,这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但是,宋听雨却不知道这一点。 虽然说,她刚刚被司空崇礼下了面子。 但是,她现在毕竟是太子妃,如果今夜太子不在她房中过夜,那么对她名声更为不利,就单单明早帕子的那一关都无法交代。 所以,就算是为了宋听雨自己,她也...... ------------ 第一百七十一章还真是……坏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此时的寝殿里面,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远处的床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影。 “太子妃?” 几个宫女大着胆子走了进来。 她们脚下踩着撕碎的衣服,越往里走,血腥味也越发的浓重。 她们走到床边,看见躺在床上的血肉模糊,已经没有气息的另一个宫女,既惋惜又害怕的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后面的宫女忽而传出一声不大的惊呼。 她们猛地回头,这才看见了躺在桌案上,全身赤裸,全身青紫、布满鞭痕的宋听雨。 “太子妃!” 众宫女匆...... ------------ 第一百七十二章还疼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而萧震声却大胆的将萧芷慧送进宫来,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并将他戏耍在手中。 他本来念在萧芷慧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想要放她一马。 可她却非要自己找上门来给自己添堵。 那么,这可就不要怪他了。 是以,当天,萧芷慧便在司空明德的一声令下,直接将人带了出去,打入冷宫后,又赐了毒酒一杯。 张皇后当时得知消息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她甚至都不敢想,一直踩在自己头上的萧芷慧,竟然就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这让张皇后觉得...... ------------ 第一百七十三章我会一直护着你 看见两人进来,司空明德还笑了笑。 宋听澜一一给他们敬茶之后,司空明德和张皇后分别赏了她几件礼物,这才让她们两个离开了。 这般痛快的作风,实在是不符合张皇后的性子,倒是让宋听澜忍不住惊讶的挑眉。 按照正常情况,这张皇后必定会话里话外为难宋听澜一番。 现在居然就如同轻易的让她离开了? 宋听澜想到张皇后当时那不太好看的脸色,心想,必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后来,在回去的路上。 宋听澜从萧鸣屿的嘴中得知了昨夜司空崇礼发生...... ------------ 第一百七十四章爱上这感觉了 “你怎么……” 宋城荣指着隔壁的宅子。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宋听澜是从这座宅子里面出来的。 对此,宋听澜倒是有些惊讶了。 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宋城荣一直不知道萧鸣屿住在隔壁? 为此,宋听澜看了萧鸣屿一眼。 萧鸣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他那眼神却在告诉她,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经过宋听澜的一番威逼利诱之后,萧鸣屿才将实情告诉宋听澜。 原来,这宅子萧鸣屿搬进去之后,就没有走过大门。 再加上搬家之时,他...... ------------ 第一百七十五章十万火急? 时间匆匆而过。 又是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以来,司空明德对萧鸣屿百般忌惮。 其实,这也符合常理。 毕竟,在明王离开之前,萧鸣屿给人的信号,就是他是明王的人。 现在明王逃离上京,随时都有可能反。 所以,萧鸣屿被忌惮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而且,司空崇礼也以此为理由对萧鸣屿各种为难和挑衅。 虽然都被萧鸣屿给挡了回去,司空崇礼并没有讨得一点便宜,可是宋听澜还是觉得生气。 为此,萧鸣屿还特地安慰宋听澜道:“放心好了,此事我自...... ------------ 第一百七十六章明王要反了? “明王要反了?” “这封信是哪儿来的?” 萧鸣屿道:“这是明王给儿臣的密信,他想要让儿子做他的内应,关键时候,给他打开城门,好让他可以成功的占领上京!” 闻言,司空明德的一双眼睛变得锐利。 他仔细的打量着萧鸣屿,似是在思考萧鸣屿这话的真实性。 “即是给你的密信,你为何要告知与朕?” “儿臣以为,儿臣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萧鸣屿道,“儿臣早就发现了明王的也信,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儿臣一直跟明王虚与委蛇,为...... ------------ 第一百七十七章策反 可,那小兵骂了许久,城墙上面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让司空政年微微挑眉。 “没想到,对方还挺能沉得住气。” 他说着又问身边的人。 “今日是谁守城。” 身边的小将立刻低声道:“听说是司空明德那新找回来的大皇子。” 闻言,司空政年倒是轻哼了一声。 “居然是那个家伙,那今天倒是好玩了。” 他仰头看向城墙的方向,嘴角微微一勾,将右手举到肩头往前摆了摆。 “罢了,撤兵吧!” 司空政年说着,已经带着大批的人马退到城外的一里去。 这一...... ------------ 第一百七十八章黄雀在后 宫门打开。 城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杀”声。 而紧接着,整个成么口变成憨豆起城门口便缠斗起来。 司空政年看着守在宫中的司空崇礼,。’不由冷笑一声。 “这是黄雀在后?” 他说着还仰头轻笑了一声。 “司空崇礼,你一个孬种,你觉得就凭你能拦得住本王?” 司空崇礼穿一身铠甲,证人高整个人高坐在马上,平添了几分豪气。 而他身后,是三万的御林军。 御林军作为当朝天子的最后一道防线,往往就代表着天子的安慰。 是以,司空政年看着这些人...... ------------ 第一百七十九章攻进来了 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 可身后的甜杏她们和梅兰竹菊四个香根本不懂这些,顿时都惊喜的跳了起来。 还在七嘴八舌的说着。 “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太神气了。” “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就如同神人一般。” 下纵-- 看全文 影子,也同样面露惊愕。 宋听澜却轻叹一口气告诉他们。 “你们可别高兴太早,这办法现在还有用,但是后面可不一定有用。” “毕竟,现在跟着我们的,可不止一拨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除了张皇后的人,想必其他都是...... ------------ 第一百八十章你是来复仇的? “司空明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忽而仰头一笑。 “哈哈哈” “还真有意思?” 下纵-- 看全文 “司空明德,你不会是不知道你这大儿子当年可是亲自到军营中找过你把!” 他说着,似是在回忆当年的场景。 “说起来,这孩子还真是惨,全身都是伤的跑到军中,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父亲,让你帮帮他,似乎是去救一个人。” “可是,消息报到你那里,你连听都没有听完,便随手说了一句,你没有儿子,便将前来报信的人赶了出去。” “可怜啊......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勾结外族 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 可身后的甜杏她们和梅兰竹菊四个香根本不懂这些,顿时都惊喜地跳了起来。 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 “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太神气了。” “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就如同神人一般。” --下 --纵 --横 --小 --说 --app --看全文 --领先24小时 -- 影子,也同样面露惊愕。 宋听澜却轻叹一口气告诉他们。 “你们可别高兴太早,这办法现在还有用,但是后面可不一定有用。” “毕竟,现在跟着我们的,可不止一拨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除了张皇后的人,想必其他都是...... ------------ 第一百八十二章大结局1 萧鸣屿说着顿了一下,眼神放在司空明德身上,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才缓缓道: “而现在,我要让你感受一下,一箭射在这里有多痛……” 他说着举起了长剑,直指着司空明德胸口。 而司空明德却是自嘲一笑。 罢了! 这件事困扰了他这么多年。 现在死在他亲儿子的手里,他也算是解脱了。 --下 --纵 --横 --小 --说 --app --看全文 --领先24小时 -- 是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司空明德睁开眼睛,就见萧鸣屿已经收了剑,站在一边,看着司空政年。 司空政年挑眉。 “司空谨...... ------------ 第一百八十二章大结局2 司空明德用最少的兵力解决了此次宫变。 而且,还得到了明王的二十万大军。 可谓是收获满满。 当然,现在最开心的当属司空崇礼。 他看着还抱在一起的司空政年和霍锦意。 嘴里“啧啧”了两声。 “之前没有看出来,皇叔这样浪荡的一个人竟然还是一个情种。” 闻言,萧鸣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下 --纵 --横 --app --看全文 --领先24小时 -- “人不可貌相。” “谁又能想到看似温润如玉的太子背地里竟然是一个折磨人的变态呢?” 说完,司空崇礼立刻变了脸色。 “大哥慎言!” 他盯着萧鸣屿,忍下...... ------------ 第一百八十三章大结局3 而司空崇礼现在几乎是疯狂了。 他仰头大笑。 “父皇,你可不要怪我!” “我只是在听你的话做一个合格的太子而已。” “可你却要废了我。” “那我只能这样做了,只有这样,就没有人会废我了。” “崇礼,你疯了!” --下 --纵 --横 --app --看全文 --领先24小时 -- 司空明德举着手中的剑,连忙解释:“现在你大哥手握三十万大军,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不能独活。 但你只要听话,朕虽然废了你,但你最起码可以做一个闲散的王爷,这样不好吗?” “不好!” 司空崇礼怒吼! “孤只能是太子,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