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第一章 “你今天有食欲，想吃东西了吗？” 菲娜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的漂亮男人，继续试探着问道，“或者要不要喝点水？” 或者和她亲亲抱抱一下也可以。 “不用了。” 深紫色长发的男人目光一直没有从电视机的屏幕上移开，他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冷淡无情的样子，但保持耐心回答了菲娜，“我什么都不需要，如果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直接告诉我就好，女朋友。” 哦，好吧…… 今天是他不吃不喝的第四天，他依旧什么都不要，除了对电视机之外的任何东西都毫无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男朋友就好像木头一样，明明拥有一副天神下凡的容颜，犹如雕塑一样的身材，胸肌和腹肌轮廓分明，最令人震撼的还是两腿中间的东西。明明中了基因彩票，却完全不利用自己的优势，整个人无欲无求，他所接受的唯一礼物还是价值五块钱的打折T恤和裤子套装。 哪怕她努力暗示，无论是打扮可爱还是火辣，他永远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简直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男同了！当然说起来他们本来也没什么感情，他似乎失忆了，除了知道名字叫“卡兹”之外别的一概不记得。而她也只是图他长得好看身材好，还能给自己写作业，所以在捡到他后试着问了一下对方要不要当她男朋友，没想到对方居然同意了。 除了这些小问题外，这个男人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哪怕是完全没有道理的离谱愿望他都不会过问直接帮你实现，简直是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总之事情要从四天前说起。 在纽约读大学的菲娜·李得到了一位天降男友，是字面意义上的天降。 她的天文系同学声称自己检测到了新闻上未报导的流星情报，非常兴奋地通知她赶紧去看，于是他们几个人分别驾车前去了观测点。 当一团燃烧着的陨石划破空气，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的的同时，菲娜在陨石坑附近发现了一个昏迷的男人。 不，纠正，一个昏迷的男神。 犹如艺术品一样，紧闭着双眼蜷缩躺在荒地上，浑身裸露，让人无法不去注意到某些地方，看得菲娜面红耳赤。 她一定是平时行善积德才配看到这些…… 男神呼吸很均匀，看起来全身没有任何伤口，但不知为什么叫不醒他。这种情况下如果叫救护车的话他可能将会面临五千美元以上的账单，因为不清楚他是否有医疗保险，于是菲娜把他装进自己车里，又带回了公寓，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不谨慎。 如果换作以前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都怪色令智昏，让她下意识想以对方救命恩人自诩。而且她的公寓和楼道里都有房东按的摄像头，邻居是个热心的俄罗斯大哥，一喊对方就会冲出来帮忙，她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只是他一直在昏睡，最开始似乎冻僵了一样体温很低，不过在菲娜开了电热毯保温后他的身体温度渐渐恢复。菲娜怀疑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会在被打晕后又被剥光，在十月的夜晚被丢到荒郊野外。 应该是为了羞辱吧……否则一定被直接杀了。 他昏睡了很久，菲娜也一直在熬夜写作业，时不时观察他几眼，直到第二天晚上，那个人终于醒了过来。 “哎呀，你醒了啊。” 菲娜见状立刻从座椅上起身，为了防止对方搞不清楚情况，她连忙飞快来到对方面前开口向他说明了下状况。 “你好，我是菲娜·李。你现在在我的公寓里，昨天晚上我在纽泽西州观测流星的时候发现了昏迷的你。因为不确定你否有医疗保险，所以我先把你带回来了。你现在感觉怎样？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帮你报警或者送你回家吗？对了先喝水。” “……” 刚清醒的男人看起来有些茫然，他并没有去接菲娜递来的牛奶，只是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片刻，慢慢出声回答道。 “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也想不起之前任何事情，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黑暗与虚无。” 他看起来情绪很低，心中似乎有一股深藏的愤怒，并不知道是在针对谁。 什么？ 菲娜不由呆了呆，这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捡回来的帅哥竟然失忆了？！ 她第一反应对方是不是在逗她，不由认真地观察起了他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到谎言的痕迹，但这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太严肃了，微皱着眉打量着四周，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困惑。 ……不像是演的。 于是她只能又问，“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一分钱。但他戴着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宝石耳饰，头发自然且整齐地卷曲，眼睛是罕见的紫罗兰色，皮肤光洁细腻不像体力劳动者，看起来是个养尊处优的人。至少那份深沉的气质很难隐藏，菲娜怀疑他可能是继承了某些头衔的现代贵族，但因为他的脸太像建模，有点分不出他究竟是什么人种。皮肤偏白，头发天然的卷曲，接近拉丁美人，总之浑身上下散发着信息素，让菲娜几乎很难不盯着他看。 “……” 他微微皱起眉毛，似乎也在努力回忆，最后淡淡出声回答道，“我想不起任何事情。” 坏了，菲娜心想。 看来他受伤的是脑子。 “你现在还好吗，需要去医院吗？” 她同情地把牛奶递给他，但他完全没有去喝，看起来也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继续回忆着陈述，“我没有任何感觉，但我确定自己和某个人发生了一些冲突……不知道为什么，继续思考让我感觉充满愤怒，现在我的头很痛，我需要一些时间。” “至少那个人没杀了你。” 她装作轻松地安慰他，随手拍下一张这个人的照片，发到自己的社交平台询问是否有人知道他是谁。 她没什么粉丝，然而很快就有一个小号用威胁的语气评论：【这是你新男人？！我就知道你是个喜欢吸白吊的easy girl！恶心！别污染我们龙子的血脉！】 【你别想再看到猫了，我要把它扔了！】 “你有病吧！你才让人恶心！我要向学校举报你！” 是她前男友的小号，拉黑一个又来一个，简直是个精神有问题的跟踪狂。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和他合租公寓，当然很快她就发现了他不对劲并把他赶了出去。但因为猫是他办手续领养来的，她想把猫要来他死活不肯，有些无计可施。 菲娜生气地警告了他，然后继续遗憾地望着男人说，“那只能带你去找警察了，不过我今天得写作业没空，天亮后我还得找朋友帮忙去一个人渣那里要回我的猫，等我周一给把作业交了后再陪你去警局好吗？你可以在我这里先呆两天。”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她这里有这种待遇的，长得好看就是有特权。 说着菲娜拿出了自己花五块钱在楼下大卖场里买的大码T恤和难看的运动裤给他，并装作自然地继续陈述，“对了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啊对了，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为了不冒犯你所以我什么都没动过。” 既然他失忆了，菲娜希望他不要误会是她剥光了他的衣服。 “……” 他又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很快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所以是你帮助了我。”他语气很肯定。 “是的，是的。” 菲娜点头，她很高兴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你会得到回报。” “没关系的，我不用什么回报。”菲娜装作大方地摆摆手回答。 她捡回来的帅哥的“那种气质”似乎是刻在习惯本能里的，他应该很长时间都身居高位，尤其是在他说出“回报”的时候，就好像他经常这么做一样。当然她并不好意思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但在她迟疑的时候，男人突然又出声道。 “我能够感觉到你有想要的东西。” 他突然说，“向我许愿吧，你有什么愿望，我会满足你，作为你帮助我的回报。” 可是他都失忆了，看起来自己都够呛，她还能让他做什么？ 对了，她的小猫。 菲娜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个主意。 “那你能和我的前男友聊聊吗？他带走了我的猫咪‘君主’，现在威胁要丢掉，我想把君主要回来。” “猫？” “是的，本来我打算等天亮后找个人陪我一起去，但我不想再看到他讨厌的脸了，如果你一定要帮忙的话，那就帮我把猫要回来吧。” 前男友是个典型的怂人，在面对比自己块头大的人时候怂得像个孙子。如果可以的话，试试让这位身高快要接近两米的猛男去帮她“谈谈”。 “可以。” 对方意外很痛快地回答道，“你会得到你的猫，现在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菲娜眼前一亮，连忙回答，“你要不要先喝点水？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再休息一下，要不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不需要。” 他依旧拒绝了水和食物，并向她询问了前男友的信息后，起身离开了公寓。 其实她原本并没有抱有太大指望，然而在半个多小时后，那个男人真的带回了她的猫。 只是在让人不易注意到地方，猫咪的尾巴尖似乎隐约沾着一些血迹。 ------------ 2 第二章 “回来了！哇！太感谢你了！” 当看到对方抱着黑猫回来的时候，菲娜顿时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上前向他道谢，并从对方怀中接过君主，检查起了它的状态。 那只脾气不太好的大黑猫似乎并不怕那个把他带回来的陌生人，非常安静，只是它摸起来瘦了不少，屁股上粘着好多干掉的软便，身上的毛有些斑秃，耳朵里也都是污垢。 “我就知道那个人渣不会好好养。” 她骂骂咧咧地一边把猫带进浴室准备给小猫洗个澡，一边充满感激地向男人道谢，“真是多亏了你，否则他肯定不会把猫给我，对了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他有没有为难你？” 她是真的很担心那家伙发癫，当然他应该也不敢惹怒眼前的大个子，只是没收到他发来的辱骂信息让她很意外。 “没有，我只是进去把猫拿了回来。” 男人仿佛完全没有在乎刚刚的事情，也并不提及细节，当然菲娜也不会不识相追问。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又淡淡地出声说道，“对了，刚刚我记起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卡兹’。” 卡兹？ 他想起来了吗？但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奇怪。 原本还在担心前男友那边是什么情况的菲娜立刻精神起来，“恭喜你！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还有别的吗？” “没有，其实对于一切我都感觉非常陌生。” 他看起来情绪很稳定，但目光却被打开的电视机吸引着，他盯着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屏幕许久，再次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盒子里有人，还会发出声音？” ？？？ “你问的是电视？” 菲娜呆了呆，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话。 “你是演的吗？还是在故意逗我？”她克制着礼貌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卡兹皱了皱眉，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是吧帅哥。 你这不是失忆，是连常识也一起没了吧？！ 这真的是失忆症状吗？别告诉她他是美国队长被冰冻了一百年所以不知道电视？她默默腹诽，然后望着他问。 “你还会算数吗？1+1等于几？” 他只是盯着她看，露出一个不理解她想干什么的表情，“这是在向我提问还是在确定什么？” “是为了确认你的记忆情况和判断能力。” “我很正常，只是无法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他依旧冷淡地回答了菲娜，同时突然指了指她桌面上翻开的还没写完的线性代数作业，“以及你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写错了。” “什么？！你会解吗？” “对。”他回答后走到她的书桌前，拿起笔飞快地写下了完整的解题步骤与答案。 菲娜几乎惊呆了，她连忙放下猫咪，匆匆跑来看自己的作业本，顿时瞳孔地震。 啊……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视力也太好了，居然还能一眼注意到她的作业。重点是除了优等生或者数学系教授没人解得出这么难的问题，她早就问过数学系的学生了，对方想了两天后告诉她自己要找师兄看看，但这帅哥瞬间就知道了答案还把解题思路写给了她！ 失去了常识后，连电视机都不认识的人竟然还会做这么难的数学题？！难道说这是大脑深处的刻板记忆？ “太厉害了，我想你一定是个科学家！” 菲娜立刻向他投去了钦佩的目光，羡慕地恭维道。他虽然长得很年轻，但总有种成熟沉稳的气质，让菲娜很难判断他的年龄或是干什么的，现在她推测他必然受过高等教育，是个精英。 “可能是。” 卡兹并没有否认，显然他看起来并不是健谈的个性，只是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下，全神贯注地看起了新闻节目。 新闻正在播报一则非常奇怪的信息，不知为什么世界各处大量被倾倒入海底的垃圾被海浪推上海岸，几乎淹没了几个沿海高速公路，很离奇又令人不安。 “感觉像大自然的报应，我们的海洋生物学教授看到这个一定会很不高兴。” 菲娜盯着新闻叹了口气，又想到空条教授那张严酷的脸，开始发愁自己的另一门功课。她正准备继续回浴室洗猫，不过这时她突然犹豫了一下，又再次略有期待地望向卡兹问道。 “对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论文？我已经写完了，不过因为教授对我们要求非常高，我觉得可能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如果你还记得什么的话，可以给我一些建议。” 虽然可能性很低，但他都记得线性代数了，也许可以试试。 没错，说来惭愧，她是个学渣…… 虽然很努力学习了，但也够呛才能拿到及格。尤其是在这学期还不小心选了门海洋生物学的课程，那个新来的空条博士简直是她遇到过的最可怕的教授，不仅仅是对学生要求极其严格，而且他从不网开一面，如果不能在平时分取得高分，那就意味着期末她很有可能会在他手上挂科。 “没问题。” 他痛快地答应了下来，起身查看桌上的论文，菲娜顿时心满意足地进入浴室，重新打开喷头冲洗君主。 灰褐色的脏水从黑猫的毛皮上流下，她细细给君主搓洗了两遍，用棉球掏干净耳朵，然后用吹风机把猫吹干。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只一点动静就应激的黑猫回来后却格外老实，无论是洗澡还是吹风都非常安静，一动不动，菲娜有点担心它是不是吓傻了。不过在吹干后它就立刻去吃起了猫粮，让她又放松了下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她抱着猫回到客厅，同时发现卡兹竟然已经改好了她最近一直很头痛的海洋动物生态的论文，因为她能写的那些资料都是网上和图书馆里找来的，很笼统没有什么新颖的个人见解，虽然努力过了，但她知道这一定不能让空条教授满意…… 卡兹居然也没说不懂，她好奇地拿起自己的论文，然后整个人惊呆了。 就在刚刚她洗猫的那会功夫，她的论文被彻底翻新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在她论文中加了无数信息，比起她那篇糊弄的内容，现在更像一篇科学报告，包括补充了她空着没写的海豚族群习性，导致它们生病主要因素的详细数据，让她简直不敢置信。 “真的吗？你确定我们可以这样写？” 她没有深入研究过这些，不知道这些数据是否正确，但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的样子…… “我想不起很多事情，不过答案会自动在大脑中浮现，我想我应该做过这方面的研究。” 他依旧描述的很平淡，但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但菲娜也查不到别的数据，于是她决定相信卡兹，立刻按照他的修改在电脑上调整了自己的论文。 在消化完成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一夜没睡的菲娜顶着黑眼圈重新打印了一份纸质版，一边整理自己的书包，一边向坐在沙发上的卡兹打招呼，“我先去上课了，等我回来再来讨论你的失忆问题，对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不必了，你不用在意我。” 他也一整晚没睡，全神贯注地看了一整晚电视，其中甚至没上过一次厕所喝过一口水。菲娜无法理解那些纪实频道里播放的内容为什么那么吸引他，心中暗暗腹诽难道他不饿不渴吗？但她也不方便多问，忙着去上课，于是摆摆手说，“好吧，想吃什么的话都在冰箱里，对了，如果你打算直接离开的话，帮我关上门就行，然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如果卡兹改变主意决定自己解决问题，那她作为陌生人也没法指手画脚，但考虑到他似乎很博学，可能会对她的课业有所帮助，希望能看到她帮了他的份上多指点她一下。于是随手把自己的号码写在纸条上留给他，在截止的最后一刻前把论文发到教授邮箱后，匆匆离开了公寓。 下楼后菲娜在韩国人的咖啡店里买了杯2000ML的冰美式和热狗，一边吃一边赶往教室。 今天她有两门大课，下午上完课后她回再去解决卡兹的问题。 唉，马上就要和这个超级帅哥说再见了，真舍不得…… 她心中略遗憾地心想着，在教室里坐下后，又忍不住观察四周。倒是没见到她的前任，她寻思着这家伙今天敢来吗？他居然很沉得住气到现在都一声不吭，但因为她把他的小号都拉黑了，共友也没有来传话，她决定只当不知道，继续无视他的存在。 同学们一个个都忧心忡忡愁眉苦脸的，看起来都很担心自己的作业能否让空条教授满意，班上已经有不少人被淘汰了，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老实说菲娜也很紧张，她并没有完全自信卡兹告诉她的一定就是对的，但在别无选择时候她只能写进去，否则横竖都是不合格，至少现在看起来那真的很像那么回事。 总之教授不问她不说，教授问起她惊讶，然后让他来纠错……毕竟帮助她是他的工作！ “我预感我会不及格。” 邻座抱着头痛苦地小声和菲娜说了一句。 上周这家伙去教授的办公室请求帮助的时候被退回去重写了，菲娜才不会自虐去找他，最坏的情况就是挂科然后换一门课念。毕竟她才大二，还有的是时间，只是成绩有可能会影响她暑假对于全美最先进的SPW集团的实习申请，当然她也同时申请了斯塔克工业与韦恩集团，梦想总是要有的。 “不会的，你已经求过妈祖了，妈祖会保佑我们。” 菲娜向邻座挤出一个假笑安慰他，自己默默在心中祈祷着，希望卡兹的答案是正确的。 来了……现在教授迈着他无情的步伐出现了。 ------------ 3 第三章 她的海洋生物学教授——空条博士是菲娜除了卡兹之外见过长得最好的人。 那是个日英意混血，几乎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雕塑般的五官，坚忍的个性以及无可挑剔的身材，除了他本人也像他外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难以接近。 她知道有不少学生是因为空条博士很帅才选了他的课，就比如她本人。这是空条博士教学的第一年，没有任何前辈能给出任何警告和建议！他无情得像个魔鬼，对所有人都有过高的要求和期待，在他这里没有任何空子可钻，如果妈祖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选这门课，并且警告同学们快逃！ 虽然赶在死线上把卡兹改好的论文交了，只是作为学渣的菲娜并无太大自信，毕竟她本人毫无头绪，相当于找了一个不知道水平怎样的论文代写。唯一可以放心的是大概不会有查重率，因为卡兹从头到尾都没查阅过任何参考。 “我需要说清楚，一般情况我不会容忍有人逾期，但我很高兴在今天早上最后一刻还是收到了你们的文章。” 他冰冷而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教室，言语中是一贯的无情。菲娜把头压的很低，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当然她也相信教授可能根本无法把大家脸和名字对上号，她以为教授是话里有话在警告她的时候，突然非常意外听到他语气一转，用一种近乎称赞的口吻称赞道。 “你们很多人的主题不够清晰，也没有明确想要解决问题的方向，但我看到了一篇非常令人惊讶的优秀文章——谁是菲娜·李？” 什么？刚刚是叫到她的名字了吗？ 她被那个以严格著称的教授表扬了？！ 她顿时错愕地抬起头，下意识举手回答，“是，是我。” “好哇，原来你也是考试前会声称自己不复习结果拿个满分的那种人！”邻座低声谴责道。 “很好，你的课题是我目前阶段正在研究的方向，甚至超过了我的进度。” 教授赞许地点点头，同时用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深深注视着菲娜继续陈述，“我很惊喜你能提供这么准确的数据，并看到这样的一篇文章，我想我会这篇文章一个A，以及请你抽空在课后来我办公室，每周五的下午我都在，关于这篇论文我还有一些更多的想法，希望能够与你讨论。” “是，是的，教授！” 在所有人面前被点名表扬了！而且是这个几乎不表达情绪的教授。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菲娜心脏开始狂跳，感觉既得意又心虚。 得到了褒奖，虽然这是好事，但竟然让教授本人承认超过了他学术研究，意味着可能会被发表，她只是想混个学分，没想搞这么大的啊！ 万一教授向她提问她回答不上来，发现了枪手怎么办？而且这也不是她主修的方向！ 其实她并不想成为第一，那会很容易树敌，她只想保持中庸，不引人注目也不被看不起就好。 在教授的称赞中她心虚地上完了这堂课，当然办公室肯定是不可能去的，找理由说自己太忙了吧，最多给他发邮件，然后继续让卡兹给她代练…… 还能怎么办呢？看来得想个办法和卡兹保持联络，希望他能多帮帮她完成她的学业…… 就在这一天开始，菲娜发现自己一直所发愁的事情变了，在下午的线代课中，她成为了为数不多解出那道题的人之一。 然而另一个人是别的工程物理系学院的天才，这个人在大二时期就被汉默工业招募了，将来大概率会成为科学家或者工程师，前途不可估量。 ……这意味了什么？ 意味着卡兹可能真的很不简单！ 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期末考试，以及未来几年的学位和论文都不是什么问题了。常春藤院校淘汰率极高，原本还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念完大学，现在忽然觉得混出硕士都不再是梦，前提是抓住这个好老师，不懂的都问问他。虽然帅哥失忆了，但一点都不影响学术水平，她这是走了什么好运！一定是妈祖保佑！ “你还说自己不学习不去图书馆，原来是因为聪明的缘故啊，平时闷声不响的，竟然关键时刻来了个一鸣惊人，有你的啊。” 下课后正准备离开学校回公寓，菲娜所在的小组成员小朱立刻追上了她，一脸崇拜地称赞道，“真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会认可一篇文章……你可能会和他一起在期刊上发表论文，并且会有你的署名！” “再说啦，海洋生物系又不是我们的专业，也不会成为我未来的研究方向。” 菲娜心虚地回答了同学，对方露出一个“你在开玩笑”的目光，“什么？你都学到那么深入的时候要放弃吗？等等，不过也是，那个专业好像没什么前途，你看他的工作也就是在这里教我们，拿个教授薪资，研究经费都不够吧……” “你说得没错！” 小朱理解地点点头，然后高兴地看着她说，“总之以后不要装像我们一样的学渣了！现在我不担心小组课题了，接下来多照顾照顾我啊！” “……” 她并不是想谦虚，但她真的是个学渣，只是运气好居然找到了名代练而已……现在同学已经对她的印象改变了，让她有些心虚。 “哪里哪里，我才是要请你们帮帮忙。” 她客套着敷衍了过去，随后和小朱分开了。今天一整天的课都没见到渣男，本来菲娜还担心碰到他该怎么办，这家伙说不准会来找她麻烦，所以预先在心中打了草稿怎么吵架，先发制人咬死他虐猫。不过既然那家伙没来，她也松了口气，避免争端总是好的，最好永远都不要看到他。 回到公寓大楼，在坐电梯上楼的时候，菲娜一直在担心卡兹会不会等不及已经自己离开了。如果真的走了那她也没办法，不过在开门之后她还是松了口气，看到那个阿波罗神一样的男人依旧坐在沙发上，全身贯注地盯着电视新闻。 “嗨。” 她顿时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立刻愉快地同对方打了个招呼。 “你现在感觉怎样了？有没有再想起什么，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卡兹竟然没走！并且为了等她回来到现在居然看了一整天的电视，她可是自从有了电脑后就再也不看电视了，真不容易…… “抱歉回来晚了，其实你可以玩我电脑的，对了你帮我改的论文被教授表扬了！真是太感谢了！” 菲娜热情地说着，尽管卡兹表现得像是和她在不同的时空一样。仿佛全部注意力都在电视机上的男人终于慢慢抬头望向她，冰冷的眼神中依旧带着毫无波动的情绪，他盯着菲娜看了两秒，然后出声道，“我感觉很好，除了想不起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至于别的，不用客气，那是你帮助了我的回报。” “没有不舒服就好，我猜你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有空陪你去报警了，应该很快就能弄清楚你是谁。” 虽然有些不太舍得送走帅哥，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菲娜只希望他在回去后还愿意继续给她改作业…… “但愿如此。” 卡兹没有反对，他直接用遥控器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起身，随后走到屋门口后停下，示意等她一起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菲娜总觉得他的常识似乎恢复了一点。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在把课本丢到桌上后，她带着卡兹前去了警察局。 “你好，我有个朋友需要帮助。前天晚上我在新泽西州发现了一个被殴打后剥光扔到野外的人，现在他想不起自己是谁了，他希望能够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老实说这也是菲娜第一次来NYPD这里，她稍显紧张地解释了卡兹的情况。老实说这个地方和她在美剧中看到的不太一样，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但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在她前面有个人报警被流浪汉抢劫了，但警察只是草草记录了一下后就让对方回去等通知。 “听起来真像是会在电视剧中看到的故事，当然，那么我们来查一下。” 接待她的警员回答之后，就纪录了卡兹的指纹，然后让他们在这里等候。 卡兹似乎不喜欢这种被牵着走的感觉，从出来后一直微皱着眉，随着等待的时间变长，他似乎愈发克制着什么。察觉到对方的明显情绪变化，菲娜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手，尽可能温和地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搞清楚发生什么的。” “我有种感觉，这应该不会有什么帮助。” 他淡淡回答了菲娜，不过还是安静地呆在她旁边没动。 “别这么悲观嘛，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 她开始思考晚上要不要请卡兹吃个饭，如果找到他紧急联络人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和对方说明情况。一直等候了将近二十分钟后，接待的警员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同时手中拿了一些文件，用少许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我们刚刚查了指纹库，不过遗憾的是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位先生的身份信息，您是否需要一些其他帮助？” ------------ 4 第四章 哦，糟了！ 警员的话让菲娜一下子脸色微变，她很快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查到身份，那他只能是非法移民了！ 这种情况在美国来说非常常见，尽管菲娜不明白卡兹这样学识广博的人也会成为非法移民，当然这是人家隐私，家庭因素或者什么都有可能，也不关她事。 只是这下是自投罗网了！别说报警查清楚他是谁，可能还意味着会有麻烦，她心中开始警铃大作——可别像电视剧里一样被抓起来盘问，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 “所以他们无法弄清楚我是谁？” 卡兹不由微微皱眉，但依旧很平静地陈述了这个问题。 不，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吧？！ 帅哥你有麻烦了啊！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处理，是被遣送还是先关起来，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警员见菲娜没说话，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看着她继续意味深长地说，“很遗憾我们可能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不过可以记录一下你们的诉求，或许这位先生能在自己的祖国弄清楚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用了，谢谢您！” 卡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菲娜一瞬间如梦初醒，连忙从座椅上跳起来回答道，“我们自己完全可以解决，不再耽误您时间了，警官。” “那么祝你们有个愉快的一天。” 警员向他们露出令人紧张的微笑，菲娜立刻毫不犹豫地拉起卡兹，一边往外走一边客气假笑。并没有人阻拦他们，直到走了一段彻底远离NYPD警局后，她不由松了口气，然后抬头望向依旧毫无情绪的卡兹，耸了耸肩说道。 “坏消息，我们刚刚得知你是个非法移民。” 好消息是警员似乎嫌麻烦不想管，话语中暗示他们如果不坚持要他们解决问题的话可以直接离开，就假装不知道。看来现实不是电视剧，仔细想想他们确实不管流浪汉，是她期望太高了！ “非法移民？” 卡兹似乎依旧在某些地方的常识非常缺乏，并没有理解菲娜的话，他只是皱着眉，但菲娜已经习惯了，她快速地解释了自己的猜想。 “就是没有身份的意思，所以他们查不到任何信息。”菲娜怕他没有听懂，耐心地向他进行了解释。 失策，谁能想到这样的精英竟然也是偷渡来的！虽然她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现在她只庆幸自己没送他去医院，否则他一定付不起账单。 “不过这样就麻烦了，我们可能没法弄清楚你是谁，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我只能在网上发点你的照片问问有没有人认识你，运气好的话会被你的朋友看到，但说实话希望并不是很大。” 她咬着手指若有所思说道，当然这样学识渊博的人不可能是流浪汉，不知道卡兹现在是怎么想的，看起来没有发怒或者激动，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菲娜看着他问道。 他有点太冷静了，甚至似乎没有想要问菲娜自己应该怎么办的意思。 “我会自己去找到答案。”卡兹淡淡回答道。 “嗯确实不能放弃希望……但我想问的是你接下来怎么办呢？” 总不能去流浪吧？如果找不到认识他的人，意味着他要无家可归，每天得四处打野要饭了！ 但同时菲娜又心中暗暗有些窃喜，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念头从她心中形成。 嗯……也许她可以趁机留下他，给自己当代练。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她还在想要怎样和这个人一直保持联系呢！虽然自己在野外把他捡了回来，但这种小恩小惠也没道理让人家指导她到毕业，所以这正是个机会，于是她按压着心中的窃喜，继续对卡兹说道，“要不然在你找回自己的记忆前，暂时留在我家吧？我可以承担房租和食物，你愿意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 卡兹沉默了一瞬，他用那双说不清为什么，但会令人感觉充满压迫感的眼睛盯着菲娜看了一会，然后毫无情绪地回答道，“很有帮助，那么我欠你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这只是小事。” Yes！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尽可能让自己不笑出来，装作镇定且快速地说，“就是那个……如果能关注一下我的学业的话那就帮大忙了。” “这是很轻易的事情。” 他显得不以为然的样子，菲娜暗暗松了口气，真是太好了！这样就意味着她的学业有望，不用再成天担心被劝退的可能性了。没办法她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学习这块料，当初老妈告诉她考上大学人生才有希望，为此她拼死努力读书终于成功上了大学，但谁知道这只是开始，人生远远没有解放，这一定是上天对她的眷顾，才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那我们先别管户籍的事情了，说不定慢慢就会想起来……对了，你饿了吧？我请你去吃个好的！” 她快乐地转移话题，不过卡兹依旧只是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饿，如果你没有别的计划的话，我现在想回去继续看电视。” “噢……当然可以！那等你饿了的时候再说吧。” 她点点头，既然说不要那就算了，毕竟外食一顿好贵的。考虑到她家里冰箱里的存货很多，他可能已经自己吃过了。那她就自己叫个披萨的外卖，如果他饿了再分享。 于是菲娜也没有坚持，这么省心又有用的帅哥不多见了，断了从警察这里帮他查清身份这条线索，两个人又达成一致后，她便和卡兹一起步行回到了公寓楼下。 “反正有什么需要的话不用客气，直接告诉我就行，钱的话我也可以先借给你。” 她一边走楼梯上楼一边热心地和卡兹搭话，虽然菲娜不担心他还不出钱，哪怕当成投资也行，毕竟论文指导真的很贵！能满足苛刻教授要求的更是稀有。 但卡兹似乎也没有想要借钱的意思，只是用一种近似观察，又有些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她。 然后他淡淡嗯了一声，看起来毫无物欲。 “谢谢。” “没事，没事。” 她摆摆手，假装查看手机缓解不自在的感觉，很快她发现卡兹又在盯她的手机，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于是想了想说，“对了为了方便联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换下的旧手机可以给你用。” “怎么使用？” 他没有反对，只是对于手机显得颇有兴趣，这家伙的常识似乎死得很彻底，但只要他还懂学术方面的知识就行。 “我来教你。” 她开门进屋，很快从抽屉里找出自己淘汰的旧诺基亚，发现还有些电量后，她便在开机后交到卡兹手中。 “上面的联系人随便删掉就好，你有事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我，我等会就把新号码和邮箱输入进去，嗯……你先看看会不会用。” 菲娜坐在沙发旁边看着卡兹研究着她的手机，事实证明果然不需要她担心什么，他快速地按完一遍所有的按键，就立刻自然地明白怎么用了。只是他像个第三世界来的人一样对人之外的事物都感到新奇，很快竟被诺基亚的自带游戏贪食蛇吸引了注意力。 ……竟然还玩起来了。 很快那条蛇几乎充满了整个屏幕，而他还没失败。 “呃……你先看一会吧，我点个晚饭，顺便看下教授有没有发邮件给我。” 见卡兹非常专注，看来不要打断他比较好，于是菲娜叫了个披萨外卖，然后坐回电脑桌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邮箱。 果然有来自于空条教授的邮件。 其实她有点心虚。 白天那种程度的称赞对于她这个学渣来说相当于捧杀了，原本只是想保持一个不受关注也不会被看不起的状态，但现在骑虎难下！不过既然已经劝卡兹暂时留在自己身边了，那只要不和教授见面被提问一些超出她理解能力之外的知识，还是能够让外挂教她解决的，问题不大。 然而当她打开那封邮件的时候，却被里面的内容吓得瞪大了眼睛。 她这门海洋生物课学的课程是没有助教的，不知道是没有学生申请还是空条教授不需要，一直以来都是教授自己在批改作业，他也没有任何助手。 她受到了希望她成为这门课的助教的邀请，包括暑期还有可能的研究实习课题。 厚礼蟹？！ ……好像有点搞大了！被寄予了不存在的厚望！ “怎么了？” 正专注地坐在沙发上摆弄旧手机的卡兹仿佛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不……我只是很震惊。” 她迟疑地说着，思考着自己应该如果回复这封邮件。当然会有很多好处，但她大概是做不来这个的，只是又好像很可惜……不过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顿时回过神，于是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去取披萨，不过在打开门之后，发现并不是她的外卖，竟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她的同班同学艾利克斯，也是前男友学习小组里的成员。 这家伙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对象，显然他也知道这点，在看到菲娜后直接开门见山道，“嗨菲娜·李，抱歉突然上门拜访，但你真的得救救我，这关系到我们小组的作业！你和王还有联系吗？我突然就联络不上他了。” ------------ 5 第五章 什么鬼？找不到渣男来问她干什么？ 菲娜感觉有点被冒犯了，但还是保持礼貌地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联络他是什么时候吗？” “昨天早上开始我就开始问他小组作业他负责的那块完成了吗，下午也问了一次，但到今天都没回复我一条消息，甚至都没来上课，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可真是不走运。” 菲娜嗤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地回答，“他到昨天晚上还在发信息辱骂我呢，威胁我要丢掉我们收养的猫，我正考虑要去学校里投诉他虐待动物，是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开除，所以干脆就躲起来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艾利克斯闻言后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呃，我们不知道王是这种人。” “是啊，我以前也不知道。” 毕竟一开始伪装的真的很好，菲娜默默腹诽，还好发现的早及时闪人，但还是黏上了狗皮膏药…… 她忍不住继续撒盐，“大概率是根本没做作业，所以故意不回你消息，你去他公寓看过了吗？” “还没，我知道了，我准备去找他谈谈，抱歉打扰你了。” 他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渣男而是来找她问这件事，很快他选择转移话题，瞥了眼屋内坐在沙发上的卡兹随口问道，“那是你现在的男友吗？” 但是在注意到那个雕塑一样的男人后，艾利克斯几乎很难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他一下子看愣住了，羡慕地呆呆盯着他感叹，“哇，哇……这真是……你把魔力麦克秀的舞者带回来了？” “那不关你事，我们好像也没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 菲娜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直接出声警告了艾利克斯。不知道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家伙有点冒犯，就好像在暗示她不配一样。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卡兹突然抬起头看了门口的方向一眼，目光仿佛毫无情绪一样的冰冷，但并没有开口的意图。 “噢，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男朋友很棒。” 艾利克斯见菲娜沉下脸，于是毫无愧疚地假装道了个歉，然后转移话题一样向她发出了邀请，“对了李，级长说明天有一个参观知名历史学家塞缪尔博士收藏室的机会，他很慷慨地打算展出一些文物，让我邀请班里的同学们，你有兴趣一起去参观吗？都是自愿原则。” “明天？那么多谢你还记得我，我当然会去。” 她扬起眉毛，她并不想去纠结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收到第二天的活动通知，因为答案很显而易见。 “那太好了，那么我会用邮件发你邀请函，再见。” 他厚着脸皮朝菲娜摆摆手，随即飞快地离开了她的公寓。 晚上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 菲娜郁闷地随手关上门，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注视着刚刚发生一切的卡兹突然出声道。 “我感觉到你的情绪发生了变化，是因为刚才的那个人吗。” 什么？ 她顿时有点意外，这样的钢铁硬汉居然能察觉到女孩子不高兴？他还关心她的心情吗？看来他失忆前一定是个暖男…… “是的，不过没什么，只是小事。” 菲娜有点欣慰，但也不想和眼前的帅哥讨论自己觉得被冒犯的原因，但卡兹依旧注视着她，继续问道，“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吗？” “……” 等等，这是个暗示还是什么？ “你指哪方面？”她耳朵微微发热，心跳开始变快，显得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任何，只要是你希望的。” 卡兹平静地回答，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些凶险与深沉的东西，然而菲娜却关注到了别的点。 她本来没想要找他抱怨诉苦什么的，没想到他主动问了。 他应该不是想帮她出气吧？毕竟又不能把艾利克斯打一顿或者怎么的，所以这应该是个暗示……？ 他对她是什么感觉呢？ 菲娜其实不知道，卡兹感情不算丰富，他表面上一直是那副沉稳又冷淡的样子，很难看透他在想什么，但她不在乎。 那双深邃美丽，与他发色相近的紫罗兰色眼睛与她深深对视，让菲娜突然想起一旦视线接触超过十秒之后人会很容易进入爱河的传说。 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少女时代对海报上的萨菲罗斯一见钟情的时候。 如果萨菲罗斯站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表白！ 就比如现在。 在面对这样的超级帅哥很难让人不被他迷住，尤其是他明明可以无视，却选择在她不愉快的时候对她表示关心。 也许这可以是一段浪漫关系的开始…… “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她突然鬼迷心窍一般问道。 问问就问问，问问也不会吃亏！ 嘿呀！总之她要试试，哪怕被拒绝也没关系，至少未来不会后悔自己那时候没敢说出口。 “…………” 卡兹突然愣了愣，他表情看起来有些意外。 “你是指配偶的意思对吗？” ？ 不是……倒也没有想那么远！ 菲娜想起他的常识现在出了问题，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男朋友”这个词的意思的，虽然硬要解释的确实是配偶的意思，但“配偶”又多了另一层意思…… 希望他不要误会什么，她其实只是馋一馋身子，大家都不需要为彼此负责的那种……更没有以自己是他救命恩人并且收留了他的缘故而要求他必须以身相许！ “不是，我没有，其实是……” 菲娜顿时紧张起来，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暗示，本来做好准备如果他拒绝了，那她就说个笑话无事发生，但就在这时，卡兹几乎是很痛快地回答道。 “可以。” ……啊。 菲娜呆了呆，几乎没有跟上这个节奏。 什么，真的可以吗？ “噢……好的。” 她咽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话，然后稍显拘谨地坐回原位，小声补充了一句说，“要是你觉得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同意。” 如果不是自愿的话，她也不会勉强的，她也是以为双方都有点意愿才想试试！ “不，我很愿意。” 他突然弯了弯嘴角，然后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 “虽然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我可以感觉到这应该是个新奇的体验。可以，那么我来当你的‘男朋友’吧，女朋友。” “……” 和预想中不太一样的反应，但也还行？ 这是不是在指他过去可能没有恋爱经历，所以他觉得有趣想试试？ 嗯……也行吧。 “那么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参观文物收藏？” 她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抬头望着卡兹说道，“你可以在外面等我，结束后我们再去参观吃个下午茶？” “可以。” 他并没有反对，然后继续在沙发上坐下，全神贯注地看起了电视。 “有什么需要我的话叫我就好。”他淡淡说道。 他真的很爱看电视啊……仔细一看猫砂盆也打扫过了，还给猫喂了食，甚至帮忙上了药。竟然把交代的事情都做好了，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就是她有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粘着他？不行他们不太熟，卡兹也不是自来熟甜言蜜语的类型，总觉得会尴尬…… 毕竟他们认识时间太短了，双方都对彼此没什么感情，她也只是图他长得好看……早知道刚刚应该亲上去了！ 算了……再找机会吧！反正只要能看对眼就行！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不行就分，没有任何问题！ 她美滋滋地继续回到电脑桌前写给教授的邮件，时不时看几眼卡兹。她发觉他的注意力永远都在电视上，并且换频道很快，对连续剧似乎兴趣不大，更关注新闻，广告，以及一些纪实内容。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看什么……他高兴就好。 总之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空条教授的助教邀请，毕竟她的主修专业不是海洋生物学。菲娜又陪着猫咪“君主”玩了一会，不过在半小时后，她在自己的脸书上突然收到了教授的好友申请。 您收到了来自于“空条承太郎”的申请信息。 “？！” 竟然还是本名！ 不是吧，教授这么看重她吗？！ 很想假装没看见但是现在还不能得罪教授……总之先放置一下再说。她心虚地关闭了电脑，直到睡前发现卡兹还是在专注电视节目，很难打断他的样子，于是她朝他挥挥手说了声晚安。 “那么我先睡觉了，晚安，卡兹。” “你睡吧，晚安。”他头也没回地回答道。 总之这是个好的开始，菲娜愉快心想。然后她转身回到卧室关上门，带着一天的疲惫进入了睡眠。 次日。 接到邀请的菲娜前去参观了一位叫塞缪尔博士的历史学家的收藏。 对方的别墅在郊区，不知为什么，塞缪尔博士非要在晚上进行展出。本来自己去郊区有点不安，不过在抵达的时候她发现大半个班的人都在那里，才让她松了口气。巧合的是来的人几乎都是海洋生物学课上的同学，但一些明显是怪胎和不受欢迎的人都没收到邀请。 包括她所在小组的其他人，想必她本来也被排挤了…… “谢谢你愿意陪我来这么远的地方，亲爱的，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参观完我们就一起回去哦。” “没什么。” 菲娜稍显歉意看向卡兹，然而她却发现在停下车之后，卡兹突然微微抬起头，略皱眉望向了别墅的方向。 “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菲娜一愣，好奇地朝着他盯着的方向望去，发现在别墅二楼尽头的窗户中，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戴着石头鬼面具的人影。 ------------ 6 第六章 “那是什么？” 菲娜吓了一跳，乍看之下那个鬼脸略为惊悚，不过定神之后，才发现那似乎只是个石头雕刻而成的面具。 她忍不住眯起眼睛观察起来，但很快戴着面具人影就消失在了窗口。 “这个人太坏了！是不是故意装神弄鬼！” 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经过这里的话说不定还真被吓到了，这可真像恐怖片里的剧情，换作平时她一定不会进那个屋子。 不过现在同学们像开派对一样来到了这里——甚至每个人都盛装打扮了，冲淡了那股恐怖气氛。 “我见过那个面具。” 就当菲娜默默腹诽的时候，卡兹突然出声说道。 “什么？你确定吗？” 菲娜不由一愣，刚刚她还没来得及完全看清楚，但卡兹却肯定地回答，“对，尽管想不起在哪见过，但那种感觉非常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经亲手制作过一样。” “那等等我们可以问一下这里的主人，他应该知道那是什么！” 菲娜很快有了一个猜想，她立刻把思路从灵异恐怖片中转换回来，有些激动地说道，“我猜那个石鬼面具也是考古学家的收藏，如果你见过的话，说明你也曾经研究或者接触过，可能从事相关的职业，这样就能缩小一些范围了，对我们弄清楚你是谁应该有帮助。” “希望如此。” 卡兹轻轻嗯了一声，他依旧微皱眉头注视着那人影消失的窗口，菲娜也偷看着他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多巴胺在不断分泌。 真好看啊，这完美的下颌线和弧度完美的鼻尖……实在是太优越了，上帝一定亲自给他捏了脸。 虽然昨晚他答应了当她男朋友，但可能是进展太快了，他们依旧不太熟，所以相处的还有些拘谨。早上问他什么都不要，她也不好意思太主动。 关键卡兹完全不接任何暗示，他看起来无欲无求，没有一点点那方面的脑筋，当然可能因为他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好吧，其实这很可靠……比喜欢乱搞的好。 于是在说服自己后菲娜放弃了，她决定循序渐进慢慢培养感情，顺其自然就好。 “嗨李，你迟到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过来和她打招呼，菲娜转过头，看到艾利克斯和另外一个女生走到她面前。 “级长刚刚还问我你会不会来，谢天谢地，你没有放鸽子。” “级长认识我？” 不是艾利克斯因为问了渣男的事情后，为了缓解尴尬而顺便邀请她来参加的吗？ 菲娜觉得有点奇怪，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很确定自己从未和级长聊过，她甚至都不记得对方的名字。 不过艾利克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关注完全在卡兹的身上，在那个高大男人从车内下来后，两人的眼睛几乎同时放出了光。 “你还带男朋友一起来了？哇……他也太辣了吧！” “我听说了你们分手的事情，不过能理解你为什么要甩掉王了。” “你们联络上他交作业没有？” 菲娜用钥匙锁好车，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没有，他还是不回任何信息，我去他公寓也看过了，里面也没有人，邻居说有几天没看到他了，但是里面并没有被盗窃或者争斗的痕迹。” 艾利克斯耸耸肩说，“不管他是躲着我们不想交作业还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已经上报了失踪，希望下周他出现的话能好好给我们道个歉。” 公寓里也没人？这家伙去哪了？ 最后见到渣男的人是卡兹，仔细一想当时会不会发生了冲突？ 但不至于啊，只是拿回她的猫而已，如果真被打了一顿他肯定会报警索要赔偿，艾利克斯也说了公寓里没有任何争斗痕迹……虽然渣男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不过以防万一，她准备等回去后问一下卡兹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 “那么祝你们好运，我想先去看看展出的文物。” 她不打算和两人继续聊下去，敷衍地摆摆手，随后跟着其他同学一起进了那个别墅。 这里大的简直像可以容纳几百人的样子，客厅里放着一些陈列展出，能看得出屋子的主人财大气粗。除了级长端着架子在做义工，检查学生身上有没有偷偷携带违禁药物外，她有点困惑为什么来的所有人都是海洋生物学课上的同学，明明考古系的学生更适合来参观学习。 “这里不对学生之外的人开放。” 级长观察了卡兹一眼，伸手拦下了他们，“你们有收到邀请吗？” “当然，我有邮件，我是菲娜。” 菲娜说着打开手机展示了一下邀请书，并挽住卡兹的胳膊说，“这是我男朋友，陪我一起来的可以吗？” “原则上来说不可以……算了，你们进去吧。” 级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放了他们。 奇怪，明明级长看起来也不认识她的样子……他为什么还要问艾利克斯她有没有来？ 让人想不通的地方有点多，不过反正本来也只是来玩的，没想到竟遇上了可能和卡兹有关的东西，有种电影一样的巧合。 她跟着人群一起走动，很快在前方的展示台上发现了之前的那个的鬼面具，它由石头雕刻而成，嘴唇下方有两颗尖牙，细看有点毛骨悚然，不清楚它的价值和意义。 此刻面具正和一把雕刻华丽的黄金箭一起摆放在天鹅绒红布上，菲娜总觉得那个面具让人不舒服，很像恐怖片中那种诅咒物件，然而她的同学们都拿出了相机一顿咔咔拍照，还有个男生干脆拿起面具戴到自己脸上。 “嘿，我看起来怎么样？” 男生张牙舞爪地摆出造型，他的朋友嬉笑着骂道，“真恶心，快放下！” ……她原本以为上了大学就没有这种人了，看来是她想多了。 虽然她不是考古系的，但也知道文物不能随便乱碰啊！ 说真的，菲娜不知道为什么会邀请他们这些只是这学期选了海洋生物学课程的学生，很显然他们根本不把文物当成一回事，也粗鲁不守规矩，还好级长及时发现这一幕，立刻冲过来制止他们。 “喂，别乱摸！不小心弄坏了的话就完蛋了！” 级长命令他们把面具放回原处，并生气地教训了他们一顿，这时候菲娜凑上前，趁着机会装作好奇地问道，“所以这个面具的来由是什么？它有什么故事吗？” “好问题，这正是今天晚上我邀请各位来这里的原因。” 这个时候，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们身边响起，菲娜顿时转头望去，看到一个目测五十来岁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慢悠悠地出声回答了菲娜。 “这是从墨西哥发掘出来的文物，源自于十四世纪的阿兹特克部落遗迹。曾经这个部落崛起速度之快令人称奇，但历史对他们的记载并不多，它们在一个时间中迅速神秘消失，无人知道缘由，但所有的猜测指向都和他们所信奉的神明有关——这个面具，就是他们在祭祀中所用到的物件，能让他们从神明那里获取力量与永生。” 哇，好像还怪有意思的。 男人的穿着打扮和前面戴着面具出现在阳台上的人影一样，他在陈述了面具的背景后，又自我介绍道，“我是凡·塞缪尔博士，很高兴各位都来到了这里。” 原来阳台上的人就是那位历史学家本人。 截止到现在，菲娜还觉得一切都很正常。她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比上枯燥的历史课要有意思多了。有几个学生立刻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下刚刚了解到的传闻，她也顺手拍了几张照片，这可值得在社交平台上一次分享。 “你有想起什么吗？” 菲娜悄悄问了一下旁边的卡兹，但是卡兹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皱起眉毛。 “……” “或者你觉得那位塞缪尔博士眼熟吗？有没有可能你们曾经是同事，一起研究过那个面具？” 她觉得卡兹学识既然这么广博，如果是研究员是有可能的，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塞缪尔博士把他们邀请来看这个的原因。 好像他们班级没有人是学考古或者历史系的啊！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好在很快，一个棕发的男生忍不住提出了菲娜好奇的问题。 “礼貌一点！”级长狗腿地出声警告。 “噢，是的，这是接下来的重点，我正打算解释给大家听。” 塞缪尔博士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他不急不缓地从天鹅绒布上拿起那个面具，一边戴到自己的脸上，一边继续向众人陈述，“事实上，传说并不是假的，面具会赋予我们超越人类的力量。在一百多年前的十九世纪英国，有一个男人得到了这份恩赐，他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迷人，他是最接近神的男人，是我们的救世主……直到他的敌人们卑鄙地杀死了他！多么无耻！多么令人憎恶……接下来那位大人的未尽之事将由我来完成！” 他在说什么？ 是不是喝多了啊？没事吧？ 菲娜发现博士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如果博士发癫她就赶紧开溜。但这里这么多人呢，应该不至于吧？别告诉她面具真能带来什么力量，他打算把他们全部献祭了？ 同学们纷纷露出困惑的表情，然而菲娜还没来得及思考，突然之间，塞缪尔博士从口袋里拔出一把小刀，猛地扎向了像跟班一样站在他身边的级长的右眼。 “啊——！！！” 级长几乎毫无防备，眼球像气球一样被扎穿，鲜血瞬间像喷泉一样溅射到博士戴着的鬼面具上。 “啊啊啊！我的眼睛！！帮帮我！叫救护车！” 级长顿时惨叫着倒地，捂着眼睛大叫救命。另外两个男生见状想冲上前按住博士，然而与此同时，那个鬼面具像是被触动了机关，无数针刺突然从面具中冒出，发出“咔嚓”一样的声音，完完全全地刺入了博士的头颅。 然后塞穆尔博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 ……？ 什么鬼啊？！ 菲娜倒抽了一口冷气，几乎呆立在原地。 那个面具杀人了？！ 不是说是带来永生的道具吗？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博士……死了吗？” 这突然发生的状况让所有人呆住了，谁也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很快大家反应过来，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的时候，艾利克斯小心翼翼地靠近博士，试图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 然而下一瞬间，那双目紧闭的塞缪尔博士突然直挺挺地跳起，以非人般的速度扑向了艾利克斯，轻而易举地咔嚓拧断了他的脖颈。 ！！ 塞缪尔博士再次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的颜色，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嘴唇里长出了那个石鬼面具同样的尖牙，用饥饿的眼神扫视着所有人。 “血……血……我好饿……我需要血！！！” ------------ 7 第七章 “……” 妈呀！他变怪物了吗？！ 塞缪尔博士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恐怖片中的丧尸，但速度却远超常人，他饥饿地扑向艾利克斯的尸体开始抽取鲜血，很快艾利克斯的皮肤就像橘子皮一样瘪了下去，惊呆了所有人。 “啊啊啊啊啊——！！！” 在回神过来之后，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同学们纷纷开始冲向出口，然而大门却被锁死，一个高个子男同学抄起一根高尔夫球棍冲向博士背后，用力猛击他的后脑勺。 “去死吧！怪物！” 那一棍几乎把脑壳砸扁，然而博士只是踉跄了一下，那变形的后脑勺就像充了气一样慢慢恢复原状，然后慢慢转过了头。男生一下子呆立在原地，他意识到什么后，下意识想逃离，但已经来不及了，血红色的眼睛凝视着他片刻，然后再次朝他扑过去刺向颈动脉。 “啊——救命！！！咕唔——” 被撕咬着的男生很快就发不出声音了，本以为是来参加派对，却莫名陷入绝境，学生们充满恐惧地拍打着锁死的大门，四处逃窜在屋子里寻找着出口，整个屋子里响彻着哭喊声，犹如灾难电影的开端！ 在这之前，菲娜她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那些怪谈和恐怖传说都处于一个半信半疑的状态。然而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也意识到并相信了一件事——僵尸是真的存在的！那位历史学家用一个人的血激活了那个面具，面具的机关在杀死他之后，把他转化成了吃人的怪物！ 所以面具的传说是真的啊？把人转化成不死生物了，那自然是永生了啊！ “我们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虽然菲娜觉得既然那个阿兹特克部落消亡速度那么快，十四世纪的人类还不足以有和怪物抗衡的科技和能力，说明这种被转化的怪物一定有致命弱点，但现在情况很显然不是她能摸索出来的了，聪明人应该趁早跑！ 菲娜连忙拉上卡兹，然而却发现他完全没有动，只是眯起眼睛冰冷看着眼前一幕，从他身上仿佛看不到任何恐惧。 他是想起什么了还是想弄清楚状况？ 但是这时候谁还管那面具是什么啊！甚至能不能找回记忆都无所谓了，命都要没了！ “那东西明显杀不死的！我们快去找找其他出口！” 她又拉了拉卡兹的胳膊，焦急地提醒他，周围已经乱成一团，就当几个人开始试图砸窗的时候，之前被吸干的那两具尸体突然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瞬间变得敏捷，突然毫无预兆地扑向离一个人正在打电话报警的女生开始撕咬。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咬声中，女孩很快也失去了动静，只有手机里传来接线员的声音。 然而没有任何意义。 被杀死的人还会被感染，这绝对是丧尸！ 菲娜在心中尖叫，这样下去怪物数量会越来越多，根本就是恐怖片，不会真变成世界末日吧！ “原来如此……” 然而卡兹依旧站在原地，他进入了一个奇怪的脱离外界的状态，就像是在观察周围一样，甚至出奇的冷静。 到底是什么？搞清楚场合啊！ 如果不是发现了怪物的弱点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算了！” 菲娜发现卡兹好像听不进任何声音也无法沟通，她也几乎被周围的四处逃窜的同学撞倒在地，然后她突然看到脚边掉了一把黄金箭头。 是之前和石鬼面一起展出的东西，这个东西会有什么用处吗？ 她嘀咕着心想，不管怎样有比没有好，她顺手捡了起来，突然又听到了正在砸窗的同学们的尖叫。 “为什么这个窗户打不开？！” 同学们发现桌椅砸向的每一块玻璃都纹丝不动，就像钢板一样的硬，这个房子被完全封死，有人情绪失控，顿时哭喊起来。 “是防弹玻璃！这里所有出口都封死了！” “快来人！快来人救救我们！” 什么样的好人会把所有窗户都装成防弹玻璃？ 仿佛没有任何漏洞，仔细想想那个塞缪尔博士是早有预谋才召集了他们过来，必然也考虑到了防止他们逃跑这一点。菲娜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个邪恶的仪式，但为什么是他们这些选了海洋生物学课程的人？是随机选择一个班级还是有别的原因？不管怎样，这个丧尸转化速度也太惊人了！ 爬起来的僵尸越来越多，简直是呈几何倍数的增长，它们攻击所有活人，这个偌大的屋子无处可躲，到处都是尸体，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熟面孔在眼前被杀死。 完蛋了。菲娜大脑中只有这样一个想法，要是没有来这里就好了……但没有假设的可能，谁能想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就连帮博士来邀请他们的级长都想不到，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场增长见识的社交活动，他们甚至故意排挤了那些合群的同学…… 等等，她本来也应该是不合群的同学之一，她非常低调，平时也不参与聚会，然而她记得不认识她的级长特意问了她有没有来，这又是谁的意思？ “卡兹！你还活着吗？还活着的话我们一起逃吧！” 她脑子里产生了一些猜想，同时紧张地喊了卡兹的名字，继续观察着四周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然而这个时候，博士突然丢下手中的那具正被他吸血的尸体，慢慢扭头望向了她。 “噢，你在这里。” “……” 菲娜顿时屏住呼吸，颤抖地捏紧了手中捡到的黄金箭。 他居然还保持了思维意识。 “别害怕亲爱的，等待你们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新生。” 博士咧起嘴笑了起来，菲娜注意到他似乎变得更年轻了，和别的丧尸不太一样，就像原本活着的时候一样，不急不缓地朝菲娜走了过来。 “你想做什么？！” 逃不掉，逃不掉，不能逃……菲娜举着黄金箭，她心中祈祷着这东西是杀死丧尸的武器，一边朝他质问，“为什么是我们？” “好问题，为什么会是你们。”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仿佛也不急于杀死菲娜，面带着诡笑回答道，“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一场复仇，为了实现神明的愿望……真的很想知道，当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学生全部变成他必须亲手消灭的‘尸生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男人的学生？难道是指空条教授……？ 菲娜瞳孔突然微微放大，一瞬间她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前面她想不明白的点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被邀请来的人都是选了海洋生物学的学生，一切都不是“巧合”，因为对方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教授本人，而她被叫来很可能也是自己的论文得到称赞后成为了被重点关注的“有才能的学生”…… 难道说教授的过去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和这些怪物们有关？但菲娜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法知道了，她大概率会和其他人一起死在这里，成为让教授遗憾自责的一件事。 “别过来！” 让她变成那种怪物，她还不如直接去死了！她浑身发抖地用那把黄金箭指着博士，然而只引发了对方的嘲笑。 “天真的孩子，你以为用‘箭’能杀死我吗？噢，它倒是确实能够杀死你们这些平凡没有才能，不被选中的人。” 他在菲娜面前停下来，就在下一刻，菲娜手中握着的箭突然不受控制，就像有一股力量掰着她的手一样和她较力，将箭猛然刺向了她自己的脖颈。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活下来吧。” 博士发出嘲笑，菲娜根本惊恐地想要侧身躲开，然而那股未知的力量几乎按着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不对，还有个她看不到的东西在！！ 她猛然意识到这一点，就当菲娜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的时候，刚刚不知道在干什么卡兹突然挡在了她面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么多僵尸中活下来的，他看起来并没有受伤，也完全没有任何恐惧，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吸血鬼博士道，“够了，到此为止。” “什么？原来还有一个活着的吗？” 博士有点惊讶，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个不自量力的人，相当傲慢地说道，“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你以为自己还能逞英雄吗？” 卡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犹如注视蚂蚁一样毫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然后背对着菲娜伸出手握住了什么。 那股刺入她喉咙的力量似乎被什么拉住了？！ 箭“当啷”一下掉到了地上，菲娜连忙捂住自己受伤的脖子，博士顿时被激怒，他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愤怒地朝卡兹扑了过去。 “尸生人们没有吃掉你，那么你就留给我吧！你的血一定很美味！！” “卡兹！！” 然而下一瞬间，在博士的指甲刺入卡兹脖颈的同时，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样，突然慢慢深陷了进去。 “为什么动不了了？！我的身体在融化……？！！” 博士脸上的得意表情渐渐消失，变成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 8 第八章 “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是什么人！！” “呜……呜呜呜呜——！！DIO大人……” 塞缪尔博士的身体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面具给他带来的力量并没有带来任何帮助，他奋力挣扎却无法逃脱，很快和他的声音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这一幕让菲娜几乎惊呆了。 所有啃咬着尸体的尸生人们停下了大快朵颐，一并同时望向卡兹。 这些熟悉的面孔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同学了，它们看起来并不聪明，嘴里流淌着血水，在博士消失后似乎失去了目标和方向。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包围着整个屋子的尸生人突然暴起，朝着卡兹与菲娜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肉……美味的肉！！” 不啊啊啊…… 恐惧让菲娜本能地抱住自己脑袋，她闭紧眼睛浑身发抖，不敢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然而怪物们的撕咬并没有落到她身上，两条胳膊将她的身体挡住，她听到了怪物们的嘶吼，而很快吼叫声变成了悲鸣。 她颤抖着不敢动一下，直到耳边所有的动静消失，那双大手放开她之后，菲娜呼吸急促地睁开眼睛，慢慢转过了头。 周围变得空荡荡的，她难以置信地环视着四周，除了她和卡兹之外所有人都消失了，拥挤在这里的尸生人们仿佛从来没出现过，只剩下一片狼藉。 “……” 菲娜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呕吐感支配了她，她深深喘了几口气，然后抬头望向卡兹，抓住他的双臂紧张地说道。 “我们……我们快离开这里。” “你不想问什么吗？” 卡兹稍显意外地微微挑眉，但菲娜只是摇了摇头，她干呕了两下，用手背擦去自己的眼泪说，“不想，但我知道我们最好赶紧走。” 无论卡兹是怎样让怪物消失的……如果她是个有理智的人，她就应该清楚自己最好什么都不要问。 卡兹肯定不是普通人。 那个力量远超常人的吸血鬼在他面前甚至毫无挣扎余地，这种情况知道越少越安全，事实上她只需要知道一点就行了——卡兹救了她的命。 而且，她感觉自己也快撑不住了。 “我快要晕过去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倒向了卡兹的胸口。 “带我回家……” “如你所愿。” 她听到了卡兹的声音，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抱了起来，在失去意识之前，不知是否是幻觉，她似乎看到卡兹的背后出现了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 …… ………… 菲娜睡了足足三天，她发烧很严重。 她一直在做梦，梦到自己被困在那个房子里被僵尸们撕咬，自己死后变成了它们中的一份子，然后反复惊醒。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卡兹不再专注看电视，转而开始使用她的电脑。 不过菲娜发现他居然很会照顾人，他像喂养婴儿一样给她喂食，尽管她吃不下东西，好在到了第三天后，她终于退了烧，大脑也终于静下来可以开始思考。 事实上，比起卡兹是怎么消灭的那些僵尸，她更担心这件事该怎么办。 一共四十多人失踪啊…… 海洋生物学课上突然少了一半的人，学校很快发现这些人都失联了，新闻报道了这件事后，她的手机在第一时间就被小组成员小朱打爆了，在浑浑噩噩中她回复短信告诉小朱自己只是发烧了在家里躺着，这才让小朱放了心。 但是她不可能作为证人向警方说出事情真相。 谁会相信一名历史学家把自己变成吸血鬼后又有计划的将一门课程的学生都转化成僵尸？然后这些僵尸又被另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特殊能力的人凭空变的消失，不是亲身经历的话她自己也不信，甚至会觉得说出这话的人有精神病！ 她会成为这个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就算排除了她的嫌疑，她也会被强制送进疯人院。 菲娜心情很乱，虽然整件事跟她无关，她自己甚至也差点成了受害者之一，但那些人曾经都是她的同学。菲娜有些犹豫，她不知道是否应该找空条教授谈谈。 不过她还是决定先调整自己的状态，在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她便向卡兹正式道了谢。 “谢谢你这几天为我做的，卡兹。” 而且他还帮她照顾了猫，铲屎喂食都是他，现在君主正懒洋洋地躺在他脚边，和他很亲近了。 “没关系，你也帮助了我。” 卡兹显得并不在意地回答了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又再一次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当然是非常的好奇！菲娜默默心想。 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深究会很危险，她也隐约意识到了他为什么一直不吃东西。 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当然就算他是外星人也没关系，只要不伤害她就行。他应该是个好人吧，他对小动物都那么好。 所以怪不得他的常识那么奇怪，可能来自于一个科技点和地球不一样的星球，那么一切不理解的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我只知道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已经死了。” 她斟酌了一下后，尽可能让自己显得真诚地回答，“虽然我很想更了解一下你，不过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好。” 当然如果不是她论文表现优秀，她可能也不会被注意到，也像那些不受欢迎的书呆子一样没有接到邀请，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但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造成的，毕竟没人逼她让卡兹帮她改论文。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的记忆有没有恢复，是否想起了什么东西，或者有没有我能帮你的地方？” 她想了想后继续补充。 出乎意料的是，卡兹突然扯起嘴角的弧度，露出一个罕见的表情。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在笑。 “很好，你的选择很聪明，不过就算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也无法告诉你答案。” 他痛快地说，“那个面具让我想起了一些记忆片段，当然我依旧想不起大部分事情，所以我打算寻找更多的线索。” ……噢。 听到这样的回答后，不知为何菲娜竟松了口气。 对她而言或许不直接从卡兹口中得到真相是件好事，这样她就可以继续装傻。 毕竟这件事中他完全没有错，他其实没干任何坏事，并且还阻止了一个疯子杀更多人，防止让事态恶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这个城市的救世主才对！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的。”菲娜认真地对卡兹说。 “无所谓，你想说也没关系，我不会阻止你。” 卡兹淡淡地回答，不知道他话中是否有深意，但菲娜眨了眨眼睛，向他再次承诺。 “不不，我发誓，这是我们的秘密！” “所以你是想说你不会背叛我的意思吗？”她看到卡兹微微扬起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反问。 “哈？怎么会呢？” 菲娜立刻摇头，“你是我男朋友呢！怎么说背叛不背叛的，太生疏了！” “……” 卡兹看着她，但没有说话，很快菲娜又想起别的事情继续问，“对了，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你会开车吗？” 她很担心车如果留在那里的话自己也会成为去过现场的嫌疑人，艾利克斯发来的邀请邮件还可以解释，就说自己发烧了没有去排队，不过她又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翅膀，那是她的错觉吗？ 那个场面像极了萨菲罗斯的片翼天使……等等，有没有可能他真的是天使？毕竟他让那么多吸血鬼和僵尸一瞬间消失了……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卡兹打断了她。 “虽然车太慢了，但留在那里的话会很麻烦，所以在离开那个屋子后，我把你的车开了回来，女朋友。” 他看了菲娜一眼说，“并且我删除了邀请你参加那个派对的小子的邮件记录，我猜这是你希望的，对吗？” ……好极了，完美到超出了她的预估。 虽然他嘴上说不在乎她到处乱说，但还是消除了所有他们出现在那里的记录，好严谨令人放心的人…… “好的，好的。” 她松了口气，在经历了那么多，她决定等自己先缓过来再说。于是起床用电脑查看了一下这几天错过的消息，并终于顺手通过了教授的好友申请后，拿起课本装进自己的背包。 “我要去上课了，晚上见。” 她咕哝着说道，虽然在刚死里逃生没有接受心理辅导就要回去上课很不人道，但今天有海洋生物学的课……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还在…… 不过当她来到学校，看到空了一半人的教室后，心中又沉下了一块石头。来调查失踪案的警探向教授申请占用了点时间，一个个在向学生们问话。 “所以你不认为他们参与了□□仪式，只是一场单纯的派对？你们对此毫不知情，因为书呆子们并没有受到邀请？噢，让我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无论想起任何事情都不要遗漏，全部说出来。” “是的警探，我们根本不知道有那个活动。” 一个同学有些慌张地回答，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说，“不过这门课里最早失踪的人我记得是王，不清楚是否和这个案件有关……” “这边，菲娜！” 小朱看到康复后来学校的菲娜后赶紧向她招手，菲娜装作无事一样向小组成员挤出一个微笑，正当她打算去座位上的时候，突然注意到空条教授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像灯神一样的巨大人形物体，以极快的速度向她伸出了手。 “！！” 那个是什么东西？！ 菲娜吓了一大跳，几乎没站稳从台阶上摔下，但就在同时教授抓住了她的胳膊，冷不丁出声道。 “所以你看得到‘白金之星’，你是替身使者？” ------------ 9 第九章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是替身使者？” 菲娜错愕地与教授对视着，她根本听不懂教授的话，更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那个灯神一样的东西就这么站在教授的身边，然而教室内的其他学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好像只有她和教授两个人才能看到一样。 “而且我也想问……您旁边的那个是什么啊！其他人看不到吗？” “……” 她茫然的反应让空条教授微微皱眉，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在她身上停留，似乎在观察她是否在撒谎。 这时候菲娜已经有点意识到了，那个灯神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看到，但应该和那天的遭遇有关，空条教授大概率也不是普通人。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超自然现象接连发生，让菲娜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装傻，她还没做好准备和空条教授谈这件事，而就在这个时候，正询问完另一位同学的警探突然走了过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 警探来到菲娜的面前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我正在进行一起重大失踪案件的调查，有几件事情想和您确认一下。” ……来了，果然还是逃不掉接受调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菲娜还是略有点紧张，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排除嫌疑，就会被关押审讯。 她可不想进小黑屋被当犯人对待关上二十四小时……她怀疑空条博士可能也在怀疑她，但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的，总之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是的，您请说。” 她表现配合地回答了警探，并主动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三天前我发烧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卧床休息，朋友以为我也失踪了才听说了这件事，其实我不是很了解。” “哦，别担心这个，我想问的是王的事情，听说你们有一段感情关系。” 警探打量了她一眼，同时拿出笔记本开始一边问话一边记录，“他是目前已知最早失踪的人，在那之前他有什么不一样的行为吗？” “不知道，我们早就绝交了，我不是会和前任保持联系的人。” 菲娜否决了警探的暗示，但警探只是看向她，露出一个让人颇有压力的眼神。 “是这样吗？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他在失踪前最后联系过的人是您，您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吗？请不要隐瞒任何事情，小姐。” “骚扰信息也算吗？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事情，我们当时很快就分手了，他只交了一周的房租。” 菲娜皱眉摇头，但是很快警探的话让她一愣。 “七天前的晚上您要求他把猫还给您，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他的公寓完好，没有任何盗窃或者冲突痕迹，但他的猫不见了，他把猫给您了吗？你们是否有过见面？” “……” ……哦，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是拜托卡兹帮她去拿猫的，当时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那件事之后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但也不敢再找卡兹确认，就怕得到一个令人害怕的答案。 应该没必要吧，毕竟卡兹对小动物都那么温柔肯定是个善良的人，面对吸血鬼和丧尸的时候那是逼不得已。 而且牵扯进去的话对她也很不利，她决定还是隐瞒一部分内容。 “对，因为他威胁要丢掉猫，所以我去要了回来，发现猫状态很差被虐待了，于是我威胁要向学校举报他，这有很高概率会导致他被开除，我猜这是他第二天没来上课的原因。但是我想这和群体失踪没什么关系，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算说谎，实际就是这样…… “还有呢？” 警探只是笑了下，“我们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条线索，所以还是希望小姐告诉我们您知道的所有事情……第二个问题，四天前的晚上您在做什么？您有和失踪的任何人联络过吗？” 这种时候怎么变得这么难搞啊？ 被偷被抢需要他们的时候什么都不管，现在却把所有人都当嫌疑人对待刨根问到底，菲娜总觉得有点被针对，她刚刚看其他人也没像她一样被盘问那么多啊？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大喊一声“歧视”再回答的时候，空条教授突然打断了他们。 “你们骚扰这名学生很久了，他们都和这件事无关，继续无意义的问也不会得到有用信息，不要再占用额外的时间了。” 然而意外的是，那名看起来不太好敷衍的警探对空条教授的态度非常的好，在教授制止他之后，他竟然停下了对菲娜的继续逼问。 “好吧，确实耽误了你们的上课时间。那么感谢配合，如果有必要的时候，我会继续联系你们。” 警探说完之后，便戴上帽子离开了教室。 教授……这是帮她解了围？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空条教授，但教授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静地出声提醒，“下课后来我办公室，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好。”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坚持把课上下去…… 菲娜默默腹诽，今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挂科剩下的学生……但总觉得教授也挺冷静的，精神力绝对强大。而且菲娜总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破绽，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怀疑到她？ 现在只能和他谈谈了。 在压抑的氛围中上完了今天的课程后，菲娜拒绝了小朱一起去咖啡馆聊这件事的邀请，硬着头皮第一次去了空条教授的办公室。 今天不是他见学生的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菲娜在进入之后，小心翼翼地锁上门在他面前坐下，然后几乎和他同时开口。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我有件事想要告诉您——” “……” 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看到空条教授那张英俊但没有情绪的脸，他没有继续说话，于是菲娜再次打破沉默。 “那……我先开始吧，我说了！” 都到了这地步，装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还是说清楚吧。她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望着他问道，“教授您是有什么和吸血鬼相关的敌人对吗？当然如果您没有的话，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 “…………” 空条教授一瞬间露出了近乎错愕的表情，然后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他突然从座椅上起身，非常严肃地望着菲娜问，“你遇到了什么？全都告诉我。” ……好极了，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他没有否认，也就是说意味着他知道超自然力量的事情，他会相信她的话！ “那是针对你的袭击！” 她就像为了撇清关系一样，飞快地说道，“三天前的晚上，我也被艾利克斯邀请一起去参加考古学家塞缪尔博士的文物展出活动。级长让他尽量去邀请选了这门课程的学生，但是那其实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复仇，博士说想看到你不得不把学生都杀掉的后悔样子……我亲眼看到他用一个石头鬼面具把自己变成了吸血鬼，然后袭击了我们所有人，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同学们……都变成僵尸复活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失踪的真相，我发誓我没有说谎！只是这种事情说出来会被当做疯子，因此我才没有对警探说出真相！您会相信我吗，教授？！” 她非常认真地凝视着空条教授，那个男人的表情越来越深沉，很快他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帽子，仿佛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愤怒。 “……是DIO的残党。我相信你说的，菲娜·李。” 从来没见过教授那么生气的样子！ 她的意思是，虽然教授永远都是那副对所有人都不满意的样子，但他现在却真正的发怒了。菲娜不清楚他的愤怒究竟是出于害死学生的那个博士，还是对间接导致了大家死亡的自己，尽管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这种自责感是无法消失的。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当菲娜默默被那种情绪代入进去的时候，空条教授突然望向她问道。 “事实上，我已经去过了历史学家的家中，现场没有任何人的痕迹，详细内容在调查结束前警方不会对公众公开，目前他们的初步判断在进行□□仪式后所有人一起打扫并离开的现场。我并不怀疑事实确实如你所说那样，但你似乎并不清楚‘替身’是什么，那就意味着你没有掌握那股力量，那么当时活下来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吗？” ------------ 10 第十章 “……” 很显然，任何人都会觉得她从那个场合下活下来会很奇怪，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那怎么可能呢？ 不过从他的话中菲娜还是发现了重点——“替身”？掌握什么力量？ 而且一开始进教室时候他就认定她是“替身使者”，他是如何判断的，就因为她可以看到？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她不确定是否应该如实说出当时的全部真相。 哪怕空条教授会相信她说的事情，但是她发誓过不会出卖卡兹，最好不要把他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菲娜努力让自己克服压力直视教授那双深邃锐利的绿眼睛，鼓足勇气回答道，“因为有些个人原因，我不想告诉您当时的具体情况，我能说的只有他们确实全部消失了，事情应该是结束了。” 她不知道空条教授是否一定也要调查出真相，但令人意外的是，在她拒绝回答他自己是怎么脱困的问题后，空条教授却并没有继续逼问，很痛快的放过了她。 “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 在菲娜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的时候，那个看起来严厉又不近人情的教授却突然安慰了她。 “不要给自己增加痛苦，那件事不是你的错，谁也无法预料到那一切，能活下来就是幸运。” “…………” ……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空条教授是个无情的魔鬼，不允许任何通融，也毫不关心周围一切，她没想到还能在他口中听到这样温柔的话。 不仅没有逼她说不想说的事情，还劝她不要放在心上，他并不是预想中那种人。 一直以来，都是她误解了……其实教授只是不善表达，和卡兹一样都是好人！ 菲娜顿时心中充满感激，她对空条教授的认知改变了。她终于不再那么害怕，抬起头认真地向他问道，“我也有问题，教授，您一直在说的‘替身’是什么？您为什么觉得我有这个？” “你看得到白金之星。” 他没有拐弯或者当谜语人，就像他的教学一样清晰明确的陈述道，“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得到‘替身’，我在事故之后和调查人员一起去了那个屋子，在现场中发现了石鬼面，你的说辞应证了我的猜想，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黄金箭’，被箭选中的人只有两种结局，一是当场死亡，第二种则是会被激发出强大的精神力，也就是替身。你好好回忆一下，你是不是在过程中拿到了‘箭’，并被刺伤了？” ！！ 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竟然是那把箭？！ 她原本还以为那是可能可以杀死不死生物的东西，结果方向错了！ “我的祖父将箭所激发的能力命名为‘Stand ’，也就是‘替身能力’，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而每个人的精神力都不一样，所以呈现出的能力也是截然不同，你看到的那个白金之星便是我的替身，至于你的能力，如果你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问我，不愿意说也无妨。” 他表现的像个很好的老师帮助菲娜解决她的问题，但菲娜不敢继续问了，她发现空条教授不追问是给她保留了隐私，并且以为是她自己用那个叫替身能力的超能力击溃了丧尸们，才得以活下来。 好吧……这样误会也不错，她就可以不用说出卡兹的事情了。 “那么您能给我一些使用替身的建议吗？” 她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比如如何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 “集中精神就可以。” 空条教授看了她一眼，突然目光再次变得严厉，“但我的建议是，不要随意滥用能力。” “是，是的！对不起！” 菲娜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道承认错误，失策说错了话！ 不过教授还是很快放过了她，“我大致了解情况了，没有别的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回去了，这个案件我来解决，他们不会再继续打扰你了，还有其他问题的话就给我发邮件。对了，助教的事情你考虑的怎样了？” “我恐怕不能胜任……” 更地狱一点的话，这个学期的成员只剩下一半了，现在他根本不需要助教……唉。 “那么回去吧。” 他不再关注菲娜，也不打算解释其他的事情，比如菲娜其实很好奇教授过去和吸血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也是别人的私事，她自己也隐瞒了很多事情，没有立场也不敢去问。 “是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连忙趁被赶走前出声。 “说。” “因为我刚一进教室就看到您放出了白金之星，您怎么确定是我的？” 对，其实教授的话中她依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这是她最想不通的问题。 “我没确定是你。” 他看了她一眼说，“我只是测试了每一个人，确定谁能看到替身。” “……” 好的，原来只是不放过每个可能……那就当她想太多了。 反正教授都说了自己解决这件事，她还计较什么呢。 菲娜心虚地点点头，然后抱着包小声向他道别。 “好的，那我走了，教授再见。” “嗯，再见。” 他简短地应了一声，没有再抬头。空条教授开始握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写着什么，菲娜灰溜溜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并帮他带上了门。 …… 在菲娜离开之后不久，空条教授写完笔记本合上，然后开启了自己笔记本电脑的视频。 视频接通的那头是一位颇有气质，但年事已高的老人。他的眉眼与空条教授颇为相似，看得出年轻时候必然英俊的惊人，如果经常关注财富杂志的话，就会知道老人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超级富豪，纽约房地产大亨以及SPW财团的控股人和执行CEO——乔瑟夫·乔斯达。 在几年前，乔瑟夫因为老年痴呆症状逐渐恶化的缘故基本已经卸下了工作，然而在空条承太郎早上与他见过面之后，他就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他盯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整个人的样子变得反常——不是指病症恶化的缘故，而是助理怀疑他之前只是不想再管公司的事务而在装病，老家伙突然一点都不傻变得清醒的很，开始指挥工作人员开始查找陈年档案，甚至连耳背的毛病都没了！ “承太郎，你现在确定了吗？！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的那个真的是卡兹吗？！” 此刻的乔瑟夫一点也看不出老年痴呆的症状，他紧张盯着视频中的空条教授，几乎有些喘不上气。 “如果真是卡兹的话，这一次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得到艾哲红石后的卡兹已经是究极生物，没有任何弱点也没有人能击败他！” “从所有人消失这点看来，除非是那个女孩学会了波纹，否则她无法让屋子里的吸血鬼和尸生人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是‘柱之男’干的。” 空条承太郎冷静地回答，“好消息是他似乎在太空中漂浮了这么长时间后失忆了，我的学生在社交平台上贴出了他的照片询问有没有人认识他，他也没有来找你报仇。” “……” 乔瑟夫·乔斯达张了张嘴，好半天后，才终于发出了声音。 “OH……OH MY GOD……” 老人捂住了脸，他又沉默了半晌后问，“……你没有告诉她真相吧，承太郎？” “当然没有，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更安全。” 空条教授微微皱眉说，“既然如此，那么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不需要引起恐慌让他察觉。” …… ………… “我回来了！你今天过得怎样？有没有想起什么新的事情？” 菲娜拿着披萨兴冲冲地推开公寓门，欢快地给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卡兹一个大拥抱。 他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回应，但光是看到他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荷尔蒙上升，整个人状态很好，和渣男在一起的时候就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大概。” 卡兹侧目看向菲娜，“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女朋友。” “是的，因为问题解决了。” 因为教授告诉她接下来的事情无需她操心后，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浑身的压力一扫而空。 虽然对同学们的遭遇感到难过，但这毕竟不是她的错，她自己也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不能总是被抑郁的情绪带走，人要向前看，好好享受生活，及时行乐才是！ “教授告诉了我一些事情，那个吸血鬼博士果然是他过去敌人的残党，冲着他去的，不过别担心，就算是教授，我也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卡兹你的事情！他以为是我打败的那些丧尸！” 她解释了一些关于“替身”的事情，虽然教授说集中精神就能使用那股力量，但她试了下却无事发生。不知道自己到底少了点什么，也不敢继续问。 “是吗，你不想试试看自己是否真的有那种能力吗？” 卡兹耐心地听着菲娜的喋喋不休，饶有兴趣地问道。 “可能因为我是学渣，干啥啥不行，对什么表现都平平，暂时还没找到窍门。”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无所谓啦，我有你就可以了。” 都有一个外挂能帮她解决最困扰她的学业问题，她要超能力干什么？又不能真的去干违法的事情…… 至于危险？那是小概率事件，普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而且卡兹还会保护她，也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对她真的很好！ “随便你。” 他弯了弯嘴角，也不对菲娜指手画脚，并继续一边看电视一边用手机按着贪食蛇。 好朴实的兴趣……菲娜默默惊叹，决定干脆买个PS2送给他消磨时间。 她坐回电脑前打算打开亚马逊，不过这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的邮箱中多了一封来自于“SPW”的邮件。 她发现自己几个月前投了后却石沉大海的实习申请被通过了。 ------------ 11 第十一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再三确认了那封通过实习申请的邮件，确认于确实来自于SPW集团的邮箱后，几乎克制不住兴奋地尖叫了起来，让卡兹不由侧目看向她。 “卡兹！我通过了！我可以去SPW集团实习了！” 她一下子从电脑椅上跳起来，冲过去拥抱了卡兹，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邮件上的内容先是感谢了她对SPW的喜爱，因为申请人太多，他们审核周期长所以到现在才回复了她，然后告诉她的条件符合他们的要求，等她的学业空下来之后，就可以出示这封邮件来SPW集团的本部进行一个简单的面试并开始实习。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令她高兴的一件事。 朋友们，SPW集团是什么地方？那可值得说上一整晚，这是由石油大王罗伯特·E·O·史比特瓦根创立的一个集团，其拥有巨大的财力，科技与医疗领域都在世界最为领先的水平，并且在政治上都有强大的影响力。在史比特瓦根去世前立下遗嘱把集团里自己持有的股权转让给了忘年交好友——纽约的房地产大亨乔瑟夫·乔斯达。目前乔斯达先生控股SPW财团成为执行CEO，前几年老年痴呆症状加重后，乔斯达先生便退下了一线，后来还爆出了他和一个日本女人有私生子的新闻，听说等他去世后将会重新分割股权，但这些都跟他们这些普通人无关。 对于普通人而言，能去SPW集团工作那就是值得炫耀一辈子。听说他们平均年收入在税后四十万刀，办公楼里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她实习结束没能被正式录用，这份简历也够她顺利在未来进入大部分高薪公司。 事实上，像她这样毫无资历和背景的女学生能去SPW实习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连菲娜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通过了，她本来是不抱期望投的申请，当然韦恩集团和史塔克工业没有任何回应，现在这叫什么？一定是妈祖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卡兹似乎不能感受到她为什么这么高兴，但很耐心的听着难掩兴奋的菲娜说个不停。 “如果能留下来的话，就有机会住进曼哈顿商圈，买下乔斯达家族开发的高级公寓，以后我来养你！” 不知为何，听到“乔斯达”这个名字的时候卡兹突然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想不起来，然后他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 “你想养我？” “是啊！我养你！” 她兴高采烈地看着他说，“找不回自己的记忆不要紧，没有身份不能工作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兜底！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卡兹。” 菲娜已经计划好了。这样一个极品美男子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还能给她改论文教她学习，又保护了她的生命安全，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还能照顾咪咪，简直是全能型的理想对象，养他又怎么了？富婆包男模都要花很多钱呢，更何况他还毫无物欲，根本不花她的钱。她想给他买新衣服他也不要，说自己不感兴趣，甚至不吃饭。 当然，菲娜心里清楚他可能是存在一定危险的。 但他也没主动伤害普通人，还从怪物们口中救了她，很会照顾人，情绪也稳定。她猜测卡兹大概也有替身能力，就像空条教授和现在的她一样。 应该就和他做的那些研究有关，黄金箭和鬼面具一起出现肯定不是什么偶然，而他因此也获得了这些特殊能力，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了美国境内……应该是和他的失忆有关，有可能是被绑架了。 算了，这些事情也不重要。 “……” 卡兹面无表情地盯着菲娜，然后他突然扯起嘴角的弧度，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也好，那么你就来陪伴我吧。” “我觉得你可以开始叫我的名字，卡兹。” 见他并不反感，也没有表现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菲娜轻松了一些，于是贴着他坐下，眨了眨眼睛继续说，“‘女朋友’这个称谓有点距离感！我希望和你更亲密一些。” 没错，虽然他们现在在交往，但总觉得很拘谨，哪怕确实认识时间不长，距离感到现在一点都没缩短。 到底怎样才能进一步啊？ 她恋爱经历很少，小时候爱上二次元男神不算，第一次和真人谈恋爱就失败。因为渣男非常急色而她觉得不太可靠应该再等等，遭拒绝后就破防骂她“都答应同居了还装什么”，于是她生气地与他大吵一架后把他东西丢了出去火速分手。 不该为了省那点房租答应他搬进来的！所以后来她都是一个人住。 而现在感觉情况反过来了。 有了先例，她也不想吓到卡兹，只是他对各种暗示都无动于衷。 是不是性冷淡？ 不应该啊！长了那么一副nicebody太浪费了！ 卡兹只是抬起眉毛，与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的菲娜对视，很快他突然笑了，似乎显得颇为愉快。 “好啊，你想要什么，菲娜？” 她想要什么？这还要让她主动说出来吗…… 她希望他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虽然他失忆了，菲娜肯定他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然怎么会这么不开窍啊！ “我想亲亲你，卡兹。” 在纠结再三后她终于鼓足勇气，一口气说道，“可以吗？” 或者摸一下他的大胸，只是这个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卡兹愣了一下，他依旧只是看着她，菲娜心跳的很快，然后她听到了他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回答。 “亲吻是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你对我抱有这样的感情吗，菲娜？” “什么？那当然啊！” 这是什么问题？菲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然为什么要交往呢？问你的那个问题可是消耗了我全部的勇气啊！” 当时可真是被冲昏了头，她根本没有去想如果他拒绝的话，之后和他相处那该会有多尴尬，还好他答应了，既然能答应应该也对她有点好感的吧？不然他现在也可以拒绝她提出分手……然而就在菲娜又开始发散思维的时候，卡兹突然低下头，淡淡地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亲吻。 他丰厚的嘴唇触感柔软，又很冰凉，就像他本人一样没什么温度，而菲娜呆住了。 “……” 那触感还留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你感觉怎样？”她压抑着激动问道。 “不确定，我没有什么感觉。”他淡淡回答道。 如果不是知道他任何时候都是这样，对什么都没感觉的话，这显然是个令人恼火的回答。然而菲娜却突然伸出双手托住他的脸颊，向他深深吻下过去。 她用并不熟练的吻技撬开了他的嘴唇，与他的舌头交舔，然后又生涩地结束了这个亲吻。 刚才那个是什么？能有感觉才怪了！ “因为你吻的方式不对！” 她的脸几乎红到耳根，快速地宣称道，“这才叫接吻！” “……” 卡兹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意外的眼神打量着她，菲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或许他并不排斥，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很新奇的体验，我想我以前应该没有这么做过。” “……喔。” 菲娜装作自然地回应了他。 好的，如果说他至今没有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那就好懂了……虽然这么样一个身材火辣的大帅哥是童贞非常不科学，但这似乎也解释了一些事情——他几乎像个科学家，学术上什么都懂，但人际交往方面明显存在巨大的问题。 这很正常，天才们总是会有些缺陷…… 没关系，这样很好了，顺其自然说不定下次就能本垒！先继续培养一下感情…… 菲娜很快说服了自己，并对此满足的时候，卡兹依旧深深凝视着她，她一下子倒在沙发上，那头浓密又整齐地卷曲的紫色长发散落在她脸庞边，她顿时有些错愕地睁大眼睛，然后听到他继续向她确认道。 “那么除此之外，你是否还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 12 第十二章 还能想做什么？当然是大做特做啊！ 这个人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菲娜觉得他肯定知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她又不好意思真的说出来什么“我要和你啪啪啪”这种话，说出来就不对了。 在她理想中的状态那是两个人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发展，连这都要指挥的话多扫兴啊，是谁都会萎，他就没有本能的吗？ 而且没有本能的话那更没意思了，她想要的不是这种！ “我当然希望，但这种感觉是双向的，虽然能向对方确认很好，但取决于你自己也想不想。” 菲娜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她决定提醒他这最重要的一点，毕竟这可不是交易。 “如果卡兹没有想法的话，不用特意为了我勉强自己，这样的话就不是恋爱关系了。” 他电视都看了些什么？菲娜决定劝他去看点爱情电影，他简直像生活大爆炸中的谢尔顿（冷酷版），和普通人很脱节。 “新奇的见解。” 卡兹深邃的紫罗兰色的眼睛凝视着菲娜，他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对菲娜的回答惊讶。 很难说他对她不好，明明似乎也是有求必应，但总觉得不太对劲，也依旧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见解个鬼啊？！他在研究什么？只是想不想这么简单的事情回答不了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这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氛围。 “我，我接个电话。” 她紧张地掏出手机接听，令人欣喜的是，打来电话的人竟然是SPW集团的HR，通知她方便的话今天下午就来面试。 “什么，今天下午？” 那不就是现在吗？ 邮件上本来说学业空下来的时候和他们预约面试时间，结果竟然突然打来电话临时通知，实在震惊了她，他们这么着急的吗？ “是的，乔斯达先生的一位助理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请了假，现在我们急需要一位实习生，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就请来我们公司本部进行面试，当然实习日程不会与您的学习时间冲突。” “噢！好的，当然，我这就过来！” 竟然是面试CEO助理！那个乔瑟夫·乔斯达的吗？ 菲娜大为震惊，她以为的实习只是进入一个办公室打打杂，她甚至才刚二年级，一周只有三天时间有空，根本不可能得到一个重要岗位！ 这完全超出了预期，是因为老爷子老年痴呆了没人想干吗？ 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好机会，看来刚刚不是她矫情，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告诉了她还不到时候不能做，不然她要错过这么重要的电话！ 一定是妈祖保佑！ 那还是未来事业更要紧，于是她秒速从卡兹手臂下滑出来，一边拿外套一边兴奋地说道，“如果我能把握住机会的话，我可能会提前得到一个超级棒的工作了，我要出门去参加一个面试，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庆祝好吗？” 她停顿了一下后，尽可能轻描淡写地问，“对了你能吃东西的吧？也不至于真的什么都不吃？” “只是没有那需要。” 卡兹没有隐瞒什么，尽管他们并没有说开这个问题，他还是回答了菲娜的暗示，“我可以品尝味道，通过进食获取能量过于低效，而我现在也不需要额外的能量了。” “能吃就好！人长了嘴不能只用来说话，吃东西也并不完全是因为饿嘛！” 菲娜立刻愉快起来，卡兹不由扬起眉毛，在他开口之前，菲娜朝他眨了眨眼睛说，“还有因为馋。” “……” 她从卡兹脸上看到了一个有些好笑的表情，然后他说，“……好吧，我会和你一起去吃晚饭。”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啦！” 她朝他做了个手势，然后套上外套匆匆冲出公寓，充满激动地赶往了SPW集团的总部大楼。 …… 菲娜无数次在曼哈顿中心经过SPW的大楼，无数人都梦想能够成为在这里工作的精英，而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踏入了这里。 虽然她自己也想不通到底何德何能得到了这个机会，一开始她还忐忑地是不是接到了恶作剧电话，在前台确认了确实有她的预约后，悬着的心才掉下来。 坐电梯抵达顶楼后，她见到了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他是乔斯达现在现在的秘书长，面试环节很简单，就是问了她几个问题，比如她的课余时间，兴趣爱好，过敏原之类。 没有任何学术方面的刁难，甚至没有像普通HR问那种“你为什么选我们公司”，“说说你的优点”或者出题考考你，就告诉她被录用了。 “因为乔斯达先生生病的缘故，他并不是一直处于清醒状态，你的工作主要是完成他的要求，如果做不到和不懂部分的可以打电话给我，除此之外要叮嘱他吃药，我会把他每天的用药的计量和时间都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你，薪水人事部门一会把清单发给你。” “我明白。” 就是照看有阿兹海默症的老头子吧，她松了口气心想，用不上什么专业水平，这个她应该可以胜任，再怎样也不会像穿普拉达的女魔头那样麻烦。 “乔斯达先生正在午休，我现在去看一下他醒了没有，请你在这里稍等一会。” “是的，是的。” 秘书交代完就离开了房间，菲娜背脊挺的笔直等了一会，乔斯达先生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然而她却突然被老板桌上的相片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张在沙漠中五人一狗的合影，中间C位的似乎是十几年前的乔斯达先生，块头相当壮实，眼睛炯炯有神，是个意气风发的帅老头，和现在新闻中出现的样子差别很大。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照片里面发现了另一个人。 ——她的海洋生物学课程的教授，空条承太郎博士！ 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忍不住刷地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凑近那张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真的是她的教授……她对自己的发现大惊，照片中的教授看起来还是个高中生，穿着很有时代感的日式DK制服，目光相当凌厉，他身边的人是一名穿着不同学校制服的同龄男生，以及一个中东人和法国人，法国人怀里抱着一只小狗，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 教授竟然还会笑！而且他高中时代好像一个不良少年！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发现教授和照片上的乔斯达先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两个人的五官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记得空条教授是个混血日裔，难不成两人还有什么亲戚关系？正当她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张照片的时候，听到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 她连忙放下照片，正想道歉，但竟发现的人是她的教授。 教授看到她倒也并不意外，他没有过问她看着那张照片的事情，只是淡淡向她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我来找老家伙说几句话，你不用在意。” “……” 怎么能不在意啊…… 菲娜虽然学习不好，但她也不傻，她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今天收到了实习申请通过的邮件，是您推荐了我吗，教授？”她内心颇为复杂地问道。 “对。” 空条教授痛快地回答道，“你是一名不错的学生，我很看好你的前途。” 难怪……她就想她这种平平无奇的履历怎么会被SPW看中，原来是教授的推荐。 果然没有巧合，而教授误以为她很优秀也是卡兹帮她改了论文，她人生突然开挂变得这么顺利，一切都是源于卡兹。 不知道该怎么说……卡兹老师，真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等她回去后就买个PS2送给他！ “谢谢教授，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她有些心虚地低头道谢，对教授的感激又加深了。只是看样子就算想摸鱼都不行了，只能努力学习了……感觉又回到了高三的时候，原以为考上大学后就解放了，实际根本没有，到了下一阶段又是要接受社会的拷打，泪流。 最令她崩溃的还是教授是这种顶级富豪的外孙，居然只是从事一门大学教授的工作……他是来体验生活的吗？万一教不好就要回去继承家业？ 她突然原谅了他为什么一直对学生们要求那么魔鬼了。 “嗯。” 他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和菲娜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这让菲娜感到更为拘谨，只能试着找话题尬聊，“照片上的人是教授的朋友吗？大家现在都在做什么工作？” “对。” 他回答的很简短，“银发的那个法国人叫波鲁那雷夫，我们很久没联络了，除了我和外祖父乔瑟夫·乔斯达，其他人都在拍下那张照片的当年去世了。” “……” 呃啊，她这张嘴！ 怎么会那么不巧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很抱歉……” 但是她很快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在迟疑之后又问，“是当年和你们的敌人战斗时候发生的事情吗，教授？” “对，你无需在意。” 空条教授的表情依旧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却温和地回答道，“我们不会忘记逝去的人，但活着的人要继续往前走，那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敬意。” 这话或许是说给她听的，因为她也经历了那场事故。如果不是当时卡兹的话，她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没被邀请去派对，继续在班中默默无闻，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人的命运真是奇妙，一线之差中就不知道会滑到什么地方去。 “是的，教授。” 她沉默地和空条教授一起又坐了一会，直到秘书终于推着乔斯达先生的轮椅从休息室中走出来。 “抱歉，乔斯达先生睡眠比较深，他醒来需要一点时间，你们久等了。” 他说着向空条教授点点头打招呼，“您也来了，承太郎先生。” “没事，老头子身体还好吧？”空条教授站起身问。 “医生说很健康，比之前好了很多。” 秘书毕恭毕敬回答了他，菲娜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身上。乔斯达先生看起来真的比那张合照上的样子老了很多，眼神也有些浑浊，低着头处于一个不是很清醒的状态。 菲娜正打算和自己的老板自我介绍，但是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眼前一花，透过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样子，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着短背心和围巾，模样与空条教授非常相似的棕发年轻人，向她咧嘴打了个招呼。 【哟，菲娜。】 她看到他的口型这么说道。 ------------ 13 第十三章 “！！” 菲娜一下子跳了起来，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但定神一看，那个男青年的影子却又消失了，眼前的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的乔斯达先生，只是样子比刚刚清醒了一些，抬头痴痴地看着她。 “怎么了？” 空条教授注意到她的异常，突然出声问道。 ……他看不到吗？那刚刚难道是幻觉？ 那个美国青年的幻影长得像极了空条教授，但比他现在样子更年轻，还有些流氓气质。但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也没见过那个人，难道是她想象出来的？ 太奇怪了，她还看到那人叫她名字。 不过因为现在一切恢复了正常，她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而且说出来可能会被所有人当成患有精神分裂而失去这份工作。菲娜装作若无其事地摇摇头，重新假笑着进行了自我介绍。 “您好，乔斯达先生，我是您的新助理菲娜·李，从今天开始来这里实习。” “啊？你说什么？谁？” 乔斯达先生似乎有些耳背，他依旧有些没睡醒一样，伸手放在自己耳边，做了一个听不到的手势。 看起来是真的老年痴呆……菲娜默默腹诽，心想这样了竟然还没退休，也真是不容易…… 秘书露出了无能为力的表情，于是菲娜善解人意地扯开嗓子大声重复了一遍。 “您好——！！乔斯达先生！！我是您的新助理菲娜·李！！开始来这里实习——！！！” “……” 空条承太郎感觉脑子嗡嗡的，他皱了皱眉后说，“别闹了，老头子。” “不不，是我的错，是我说话声音太小了，教授！” 怎么怪老爷爷呢？老爷爷年纪大了听不清很正常！以后她都大声点说话。 “……真是够了。” 不知为什么她看到空条教授似乎无可奈何地用日语叹了口气，秘书抿了一下嘴唇，然后继续敬职地对菲娜说，“今天没有什么安排，请小姐去人事那里确认薪资，签完合同就可以回去了，然后在课余时间过来就可以，注意事项和要工作内容我会在邮件里发给您。” “我明白，谢谢！” 她当然很识相，知道教授特意来这里估计是有事情要找他外公，自己才刚来最好不要去听比较好，而且今天也快到了下班时间，美国人都要回家了。 “我会好好对待这份工作，不辜负你们的期待的。” 于是她向所有人道谢之后坐上电梯，面带美滋滋的笑容前往了人事部门。一直目视菲娜人影在电梯里消失之后，空条承太郎再一次望向乔瑟夫，微微皱眉道，“恶作剧好玩吗？” “……”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的眼睛突然清朗起来，他咧起嘴笑了笑，然后望向承太郎说，“不好意思啊承太郎，只是想和小姑娘开个玩笑。” 在承太郎不赞成的目光中，乔瑟夫·乔斯达慢慢打开办公桌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那是一位穿着背心与围巾，看起来意气风发的青年与另一名金发年轻人的合照。注视着照片的乔瑟夫眼神变得颇为怀念，同时凝重道，“卡兹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到了那个时候，那将是整个人类世界的灾难，这一次不知道要如何阻止他……也许会成为末日。” 在得知了卡兹的消息后，那几年前被确诊阿兹海默症的乔瑟夫·乔斯达突然清醒了。 这原本只是一个意外，他的外孙在接受NYPD调查时候发现了DIO残党的痕迹，打算告诉乔斯达先生这件事的时候，他在外孙重点关注的学生社交平台上看到了卡兹的照片。 他在迷迷瞪瞪几秒后，当场就被吓醒了。 仿佛之前的那些症状从未出现过，脑子转得和过去一样快，思维变得有逻辑，所有人都很震惊他的不治而愈。 那是得到了艾哲红石后进化为完美生物的卡兹，现在已与神无异。 那个男人曾给他带来过难以磨灭的恐惧。 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乔瑟夫·乔斯达还很年轻的时候，他和自己的伙伴与几万年前就存在的上古人类——超级生命体柱之男的战斗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挚友西撒也因此牺牲。他利用火山喷发的瞬间算计了卡兹将其流放至太空中，而现在卡兹再无弱点，任何手段都无法将他杀死，也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使用同样的计谋。 狗屎，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想这些已经无意义，唯一的好消息是他通过自己的替身“影者之紫”观察到卡兹确实失去了记忆，很可能是在太空中被封印了几十年的缘故，但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想起来，因此他们必须争取时间，找到解决的办法。 除此之外，他们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一件事——卡兹和那个捡到了他的女孩相处的不错。 他看起来仿佛无害，两人像普通人一样共同出行。乔瑟夫相信就算失去了记忆，柱之男依旧是极度危险的存在，他们特殊的身体构造能够吸收生命，吸血鬼是他们的食物，即使觉醒了替身，全盛时期的DIO也根本无法与卡兹匹敌。 而且他非常清楚那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带着高等生命的傲慢，他根本没有感情，视人类如同草芥。 这份平静的假象早晚会被撕破。 这么一说DIO真是强运，在活着的时候没遇到卡兹，而现在这个大麻烦又重新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他原以为自己能平静的退休并寿终正寝的…… 不管怎样，那个女孩还没发现卡兹是什么，他们也不能让她现在就知道这件事，这会导致情况失控，使她陷入险境。 最好的办法是暂时维持现状，他们必须加快对‘箭’的研究找到战胜卡兹的办法，并通过女孩观察卡兹的情况。 幸运的是女孩曾经向SPW申请过暑期实习。 这些大学生的申请邮件堆积如山，他们的人事会在每隔一段时间后筛选人员，不过乔瑟夫当即命令人事回复邮件通知女孩申请通过，并把她叫了过来。 她什么都没察觉，并且对此非常高兴。 …… ………… “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可以都试试，我们先从中餐开始。” 在纽约想吃一顿正宗的中餐可不便宜，她受够了那些左宗棠鸡，不过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她带卡兹去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那家粤菜馆，然后欢快地和他说起了面试时候的事情。 “乔瑟夫·乔斯达痴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起别的事情的时候卡兹都毫无波动，只是耐心地听她说话，但提到乔斯达先生耳背痴呆听不到她说话的时候，卡兹却微微眯起眼睛，对这件事有了反应。 “可不是吗，都到了这个岁数，肯定是各种毛病都来了。” 菲娜叹了口气，同情地说道，“十几年前还是个很有活力帅老头，现在已经只能坐轮椅被人照顾，有钱也没有用了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大小便失禁，反正我的合同中不包括帮他换尿布，实习内容还是正常的，希望能学到点东西吧，这样就算实习结束没被录用，也会是一份非常好看的履历。” 但愿她将来买得起乔斯达房产在曼哈顿商圈开发的高级公寓…… 菲娜嘀咕着，她突然发现卡兹突然冷冷地笑了一声，他似乎对乔斯达先生的不幸出现了罕见的愉悦情绪，让菲娜有些意外。 “你是不是讨厌乔斯达先生？” 她敏锐地发现了这件事。 卡兹微微皱起眉毛，几乎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厌恶，但不等卡兹回答，菲娜又点点头说，“资本家谁都讨厌，尤其是他们的房子还卖的那么贵，就不能便宜点让我买得起吗？” “不过一切都是多亏了卡兹你，才让我的命运发生了转变。” 她突然露出笑容，非常真诚地注视着卡兹说道，“谢谢你卡兹，能遇到你真好，接下来事情的都包在我身上，我们生活会变得很好的！” “……” 卡兹不由沉默下来，他身上刚刚散发出的怪异恶意与戾气突然消失了，他盯着菲娜看了一会，突然咧起嘴角道，“……你可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小姑娘。” “什么啊！过分耶，我说的是真的！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她有些不满地瞪向他，他是不是在看不起她？哪有这样泼人冷水的，虽然她是学渣但也可以学，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行！不过很快她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向卡兹说起了前面令自己在意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太过焦虑的缘故，我在面试时候看到了奇怪的幻觉。” “你指什么？”卡兹问。 “突然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没见过的人，像是我想象出来的。” 菲娜发愁地说，她是不是该去看一下医生了？但她觉得自己状态还行，承受能力比自己预想的还好一些。 “是吗，那么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样子。” “让我想想，不过我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她说着离开了坐席，在去盥洗室的时候她又在脑海中努力回忆那张与空条教授极为相似的脸，画面似乎越来越清晰，就当她思考着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渣画技画一下大致轮廓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太对劲。 她听到衣服开裂的声音，合身的辣妹裙突然变得非常紧绷，她错愕地低头妄想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变得像原木一样粗壮，充满肌肉，几乎能一拳打死一个渣男的那种。 菲娜呆住了。 她冲出卫生隔间直奔镜子，然而她看到了更惊恐的画面：镜子中的她变成了与空条教授极为相似的一张脸，身材如同卡兹一样又高又壮，裙子短得几乎遮不住她的屁股，最惊人的是——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像极了空条教授的“白金之星”的东西。 一个五官苍白而平滑，披着猩红色鳞甲的女性人形，怪异地挂靠在她的身上。 菲娜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确实觉醒“替身”了。 能力……似乎是能够把自己变成别人的样子。 她猛然回神过来，准备冲出女厕去找卡兹。然而这个时候，厕所旁边隔间传出了冲水的声音，一个亚裔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到她的瞬间吓了一大跳。 女生险些发出尖叫，菲娜也差点尖叫。但在彼此看清对方样子后，菲娜突然绝望地发现，眼前的人……似乎是自己上海洋生物学课程时候的同学。 女同学也刚好在中餐馆吃饭。 “空条教授……您为什么在女厕？” 女同学呆呆上下打量了几乎凝固了的菲娜两眼，她的眼神从炸开的纯白蕾丝胸罩落到了那双被挤爆的皮鞋上，整个人仿佛大受震撼。 “是，是我想的那个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 菲娜在心中尖叫，一瞬之间她大脑中闪过无数念头，被报警当做偷窥女厕的变态逮捕，变回原形解释自己但被发现超能力惹上麻烦，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糟糕的可能，最终她慢慢收起表情，模仿空条教授平时严肃沉稳的样子，冷静地注视着女生质问道。 “我不是空条教授，你在歧视我的性别认知吗？” ------------ 14 第十四章 “不，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女同学果然也慌了起来，在敏感的大环境下谁也不想被扣一个歧视的帽子，她开始左顾右盼寻找借口，很快装作被惊艳了一样回答，“非常适合您的打扮！这样的您美丽又充满魅力！空条小姐！” ……救命！误会变得更大了！ 本来是想帮教授也少许撇清一下，希望她能以为那只是个长得和教授很像的人，毕竟她刚刚想象的人也并不是教授，然而女生似乎完全误会了其中的意思，立刻直接改口了对教授的称呼。 最可怕的是菲娜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了，和教授本人略有不同，只是她也确定自己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声音。 “那个……我爸妈在等我，我先走了，教授！” 女同学的目光根本不敢直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于是菲娜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再次强调。 “……我真的不是空条教授。” 她一瞬间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完蛋了…… 对不起啊教授，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教授对她那么好，她却这样回报了人家，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不然要么是教授被误认为变态偷窥狂，要么是她被发现有超能力被美国政府带走研究，麻烦更大了。 ……总之希望教授不要知道这件事。 她崩溃地脱掉裂开的裙子和鞋子，将挂在衬衫的变形bra一起丢进垃圾桶。还好为了防走光她穿了弹力打底裤，不至于变成全果。上衣已经被胸肌撑爆，现在这幅样子她也不能变回原来的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穿过用餐区。 餐桌上的客人们看到她先是有些吃惊，然后以为是餐厅安排的福利，竟发出欢呼喝彩声。于是菲娜只能假装大方的男菩萨，一边向客人们假笑一边展示肌肉，若无其事地一路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她发现卡兹已经惊呆了。 在她走回来的时候他就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个男人一脸错愕地望着她，正当菲娜打算解释，突然感觉到眼前的男人爆发出强烈的杀气，他猛然伸出手要卡向她喉咙，但又迅速冷静下来。然后他眯了眯眼睛，用一种陈述的语气问道。 “……你是菲娜，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啊，太好了……她还没说话卡兹就认出了她。 这省去了她想办法让他相信自己的部分，真不愧是天才，聪明人一看就猜到了，她顿时感动地连连点头，连忙指着自己低声解释道。 “这应该是我的替身能力，我刚刚在盥洗室里的时候一直在努力回忆看到的那个人的样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变成了这样！” 她显得有些焦虑，“仔细想想他和我的教授长得一样，我也不知道这意味了什么，只是突然看到幻觉这件事让我在意，担心自己是不是脑子病了。” 她压低声音说完后，发现在不远处的位置上那个厕所里遇到的女同学正在向她招手，她的父母也在向她一起招手。菲娜不得不继续像教授本人一样表现冷酷地无视，但女同学继续竖起大拇指，对着她和卡兹做了个赞赏的手势。 救命啊……她好像把卡兹误以为跨性别教授的男友了！ 实在是对不住了教授！她以后会好好补偿的！ “你会看到从未见过的人可能是由很多原因引起的。” 卡兹似乎不太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他看起来火气很大，但还是克制了自己，冷冷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可能是时空悖论，因为某些原因出现的不同时空中的画面，但这并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在确定原因之前，你无需过于紧张。” 他从哪里得来的这些科幻片中理论啊……算了，也确实不影响生活。 “是的，不过现在我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现在该怎么办……！” 她小心环顾着四周，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就连餐馆的服务员也走了过来。 “靓仔，我们这里不可以赤膊，也不准搞基，会影响别的客人吃饭的。” 一名广东口音的服务员阿姨不满地提醒她。 “不好意思，我要结账，帮我们把菜打包一下。” 她真的懒得解释了……也只想赶紧回家，于是用中文回答了服务员，对方又用广东话嘟哝了句“冇眼睇”，然后转身去拿打包盒了。 打发走服务员，她又慌张地望向卡兹，“重点是我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怎么办啊！” “反正那不是你自己的样子，你在乎什么？” 他莫名的有些恶意，“如果你不想离开就留下，让那些觉得你不该留在这里的人‘闭上嘴’就行。” “算了算了……” 她没听出卡兹话里的意思，最后掏出钱包递到他手中，“拜托，帮我去买条裙子吧！” “……” 卡兹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当然他还是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于是半小时后，菲娜得到了一件看起来是周围唐装店买的，非常具有日式动画风格的改良旗袍，并且扎了两个水兵月发型一样的小揪揪重新从盥洗室中走了出来。 变回原来的样子只花了不到一秒，她发现了这个能力的使用办法，只要集中精神力想象那个人的样子，自己的替身就会出现把她迅速变成对方的模样，甚至声音也一样。 替身甚至可以帮她扎头发，扎的又快又好，比她自己这个手残强多了。除了衣服不能改变之外，自己可以任意改造身体的样子，这个变形怪一样的能力让她选择把自己的替身起名为“猩红奥林”。 但这个能力似乎有些限制，她在更换衣服的时候顺便做了一些尝试——发现自己无法变成没见过或者完全靠想象出来的人，所以也就是说她其实见过那个和空条教授长得非常相似的人？但她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算了，人压力大的时候难免会出现幻觉，她现在精神正常，就不是很重要了！ …… ………… “OH，OH MY GOD！！！” 在菲娜离开之后，正使用“影者之紫”观通过菲娜观察卡兹的乔瑟夫·乔斯达发出了绝叫。 乔瑟夫的替身是一个能够使用媒介进行念写的能力，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可以探查地形以及窥探远方，媒介一般是相机和电视之类。 卡兹目前暂无动作，然而电视机的大屏幕上刚刚播放的画面让一起观测中的乔瑟夫与空条承太郎一起陷入了沉默。 “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替身了，应该是能够变成别人样子的能力……但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老夫年轻时候的样子啊？！老夫还被误解和卡兹是一对了！！” ……被误解的人是他才对，空条承太郎沉默的心想。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变成年轻时候的老头子，不过现在很难解释这件事。他，空条承太郎，曾被人贴上过不良少年的标签，被误解是个冷淡，对他人漠不关心的人，他从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但他现在不太确定自己是否也不在乎这个。 “……” 总之很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重点是柱之男似乎对你有反应。” 空条承太郎皱眉道，“有没有可能他已经想起了什么？” “……” 他的话让乔瑟夫以及SPW的工作人员们陷入了沉默，所有人不禁紧张起来。 “不好说，但他的行为暂时没有异常，还没有开始杀人……不，老夫也不能确定……” 乔瑟夫不安地擦去额头的冷汗，最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卡兹竟然会听女孩的要求帮她做事。 ……这真的是那个卡兹吗？ “我有个主意。” 空条承太郎沉思了一瞬后说道，“通知仗助和露伴他们吧，需要去一次杜王町。” …… ………… “明明想好好请卡兹吃饭，结果没吃几口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真是不好意思。” 在回公寓的路上，菲娜挽着卡兹的胳膊，显得有些遗憾地望着他问，“所以卡兹觉得食物口味怎样？能吃的下去吗？” “还好，并不讨厌。” 他平静地评价道，“为了品尝滋味而进食，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就是啊！如果吃东西只为了填饱肚子，那也太没乐趣了。” 她顿时眼前一亮，用力地点点头，“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各种美食！下次我再带你去吃其他好吃的！” 菲娜兴高采烈地说着周末再去吃火锅，他微微扬起嘴唇的弧度，也并没有反对，这个时候，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发现收到了一封来自于SPW的工作邮件。 “这么快工作就来了吗。” 菲娜连忙打开查看，在读完邮件之后，她抬头望向卡兹，有些失望地望着他说，“坏消息，这个周末我可能要和乔斯达和空条教授一起去次日本。” “什么事？”卡兹毫无表情地问道。 “乔斯达先生要去看望他的私生子，因为原本的助理私人原因辞职了，秘书先生把这个机会给了我，所以我要跟着一起去。好消息是可以顺便去吃喝和购物了，你有没有感兴趣的特产？我想给你买点礼物……” “私生子吗？” 她不知道卡兹有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他的目光望向了别的地方，似乎变得有些凶恶，然后他突然冷笑一声，冷不丁出声道，“挺好的，我和你一起去吧。” ------------ 15 第十五章 “你要和我一起去？啊，我真的很高兴……” 菲娜有些意外的看着卡兹，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他愿意陪她那自然很好的，就是有点别的问题，签证怎么办呢？ 日本对大部分亚洲和欧洲国家免签，但他失去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的国籍，所以目前是个黑户，哪里都不能去。 “但是你没有身份。” 她有些发愁地说道，她实在想不出带上卡兹的办法，难得男朋友那么在乎她想陪她一起出差，天知道她有多想和他一起在酒店里鬼混。 “有什么问题？” 卡兹显然不以为然，他看起来似乎对此并不在乎，好像这些常识又被吃了一样，于是菲娜只能提醒他，“当然有啊……虽然我超想和你在一起的，但是没法帮你买机票，就算乔斯达先生同意我带上男朋友，也没法通过海关。” “你不用在意这种事情。” 他淡淡地回答说，“这不是问题。” 怎么不是呢？菲娜对此感到担忧，难道他要走线？虽然他成功偷渡到了美国，也许他有自己的办法，但为了陪自己出差再走线从美国偷渡到日本得不偿失吧！ “其实只有三天而已……我很担心你卡兹，能说说你的打算吗？” 菲娜慎重地问道，然后为了以防万一，她又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就算你临时找一个美国人结婚，也要婚姻满两年后你才能拿到国籍。” “……什么乱七八糟的？” 卡兹似乎很无语，但他并没有告诉菲娜自己的计划，只是看着她答道，“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照看好自己，你会在那里找到我。” “喔，好吧……” 卡兹这个人非常神秘，他身上有很多秘密，菲娜一直以来为了避免作死没有去打探。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而他还有未知的超能力，可能这种小事难不倒他。于是菲娜决定不再过问，点点头道，“好吧，那么到时候见，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反正相信他就是了，菲娜默默心想，毕竟他可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超能力。她已经做好了计划，如果他真的来了，那就带他去吃寿司和烤肉，顺便逛逛二次元商店。 可以买点电子游戏，还有特产的工口动画DVD。 对……她要测试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性冷淡完全不爱看。这些天他在用她的电脑查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然而菲娜特意留意了下浏览记录，她收藏夹里珍藏的po*nhub根本就从来没打开过。 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的是这样的，当然空条教授也一样，她也想象不出教授会有X欲的样子…… 回到家后，她便开始提前收拾起了行李。在卡兹说了不用管之后，她就没有多嘴去问。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弄清楚，保持距离很重要，就像她并不敢去深究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卡兹到底是怎么让那些人消失的。 总之正如教授说的那样，生活还要继续，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逝者最大的尊重。 周末来的很快，这周教授的课程已经上完了，本以为不用再见到他，结果在出发前她突然接到了教授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去机场的时候顺便开车来她公寓接她。 “那真是太感谢了！教授……” 菲娜握着电话连连道谢，其实内心一点也不高兴，她宁愿自己打车去机场，坐教授的车压力会很大，希望他不要在课余时间和她讨论学业上的事情…… “你的教授似乎很关注你。” 卡兹看到挂断电话菲娜开始叹气后，突然出声说道。 “是啊，因为你帮我改了的那篇论文，让我成为了他最喜欢的学生……” 她扁了扁嘴说，“然而这样一说的话他喜欢的其实应该是你才对，他还说你对课题的研究进度已经超过了他……真的很厉害，我一点也不怀疑你是一名天才科学家或者学者，可惜的是我没有找到过你发表的论文，否则也能知道你是谁，家在哪里了。” 她看起来有些遗憾，但卡兹显得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带着冰冷的傲慢，咧起嘴角的弧度冷冷道，“因为除非受到干预，族群的进化规律不会改变，人类也不关心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生物，无论经过多少时间，人类总是在原地踏步。” ……怎么话题突然变得哲学了起来，虽然他说的也没毛病，就是不太好听。 “那还是不一样的，尽管人类还是在缓慢前进的。” 菲娜悻悻地说，“如果让我穿越到古代，我肯定活不过几天，但因为科技的进步以及社会秩序的完善和稳定，让我这种没什么干劲和毅力的普通人也活了下来。” “那我可不这么认为，你比你以为的自己的更有潜力。” 卡兹轻轻哼了一声，然而他谁也没有看，目视着无人的方向说，“人类早晚有一天会自己走向灭亡。” ……呃。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她想赞同又不是很想。 “可是太阳也早晚都会膨胀吞没地球，宇宙也会塌缩，任何生命都有尽头，说未来的事情太遥远了，至少现在还好好的，注重眼前的事物就好。” 她思考了一下后，还是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卡兹，卡兹顿时愣了愣，然后他转过头，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 这个时候，窗外响了汽车喇叭催促的声音。 “啊……教授来了。” 他来的太快了，是已经到了街区的时候才打她电话的吧…… 菲拉提起行李，摸了摸猫咪的脑袋，把碗里的猫粮加满后，又犹豫了一下，转身望向卡兹问，“我先走了，要不要抱一下？” 卡兹扬起眉毛，但不等他回答，菲娜突然放下行李，扑到他怀里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 他一如既往没什么热情回应，似乎对她突如其来的拥抱还有些意外，但菲娜完全不介意！本来就是塑料男朋友，但他长得帅胸大身材好还大方，享受到就是赚到！ 菲娜把脑袋埋进那浑厚的胸肌中蹭了蹭，恋恋不舍地说道，“来不了也没关系，只有三天而已，不过我会想你的。” 在短暂的沉默后，卡兹淡淡回答了菲娜。 “别担心，你会在那里看到我的。” “好耶，爱你爱你。对了不用送我了，因为那件事情我没告诉过教授你的存在。” 她向他挥手道别，心情愉快地提着行李箱下楼，直到见到空条教授的时候，她瞬间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消失，颇为拘谨地向他打招呼。 “谢谢您特意来接我，教授。” “无妨。” 空条教授依旧话不多，他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在菲娜系上安全带之后，她发现教授一直在用一种近似观察的目光注视着她，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教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 空条教授移开目光，同时冷不丁问道，“有兴趣和我聊聊你现在的研究课题吗？” “……” ……救命，她开始害怕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学习，于是她只能心虚地回答，“我课余时间想要休息，教授，下次再说吧。” “也好。” 他倒也没强求，点点头道，“暑假我这里有一个对于西西里海域海豚族群生态观察的课题，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参加，有额外的学分。”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她硬着头皮回答。 ……谁懂啊？这就是她不想和教授一起行动的原因！哪怕他长得再帅她内心中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别的想法！ 好在教授也不是个健谈的人，在开车后他们就都不吭声了。菲娜感觉度日如年，直到来到机场，看到乔瑟夫·乔斯达先生和SPW的工作人员后才稍许放松了一些，在他们的私人飞机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非常舒适，里面还有沙发可以躺着，和她以往坐的经济舱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然而菲娜很快开始愧疚。 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跟着大佬一起出行，是因为受到教授赏识被推荐的缘故。 她对教授真是太坏了…… 好吧，她暑假会去参加他的课题的…… 菲娜默默立了个FLAG，她试图在飞机上看会书学习一会，但很快就开始犯困，在舒适的座位上睡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抵达了杜王町的机场！ 好在乔瑟夫先生飞机上的时间也一直在睡觉，也没人说她不敬业。不过她已经提前收到邮件记下了乔瑟夫先生私生子的信息，此刻那个长相同样酷似空条教授，留着夸张的发型，穿着自己改造过的学生制服，看起来很像不良少年的男孩已经在机场等他们了。 菲娜其实不擅长面对这种类型，因为不良少年情绪都很不稳定，从小她都躲着他们走。不过乔斯达先生的私生子除了造型很不良之外，是个看起来爽朗又健谈的少年。 “好久不见了，承太郎先生！” 他朝着空条教授挥挥手，然后视线又落到了菲娜的身上，在发呆了一瞬后，他突然笑着挠了挠头问，“呀，这位漂亮的小姐姐第一次见，是承太郎先生的女朋友吗？” ------------ 16 第十六章 什么？！ 乔斯达先生的工作人员们告诉私生子助理的事情吗？不是，怎么会以为她是教授的女朋友啊！ 别瞎说啊！教授和她是有生殖隔离的！ 光是这个假设都吓得她一哆嗦，菲娜正想否认，还好空条教授也觉得离谱，他不由皱了皱眉，向东方仗助解释道，“不要胡说八道，那是我的学生，仗助。” “是的，是的。我这学期选了空条教授的海洋生物学课程，并且在SPW实习，我是菲娜·李，请多指教仗助君。” 菲娜连忙表现的像个成熟大人一样伸出手，她在语言上还有点天赋，当然最主要还是小时候受动画片的影响，特意用日语与眼前的高中生打了个招呼。 私生子的名字叫东方仗助，是十八年前乔瑟夫·乔斯达先生在与一位日本女人婚外情中发生的意外，目前正读高三。 对于这种事情菲娜见怪不怪，有钱老白男基操。当年她还看到过杂志社宣传乔斯达先生和原配丝吉·Q女士的爱情呢，结果还是出轨了！当然对于超级富豪在婚姻中没有干出更离谱的事情，只是出个轨什么也不算什么了，已经对他们的道德要求低到不去萝莉岛都算是正常人。当然她也不想批判乔斯达先生什么，他们家族情况怎样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只是来实习的。 希望教授不要像他外公一样，破坏她心中的形象……说起来教授结婚了没有？关于他私生活的事情倒是完全没听说，小组成员小朱告诉过她自己曾经在酒吧里见过一个人喝酒的教授，但没人敢搭讪他，最后也是一个人走的。 总之私生子的出现导致公司的股价下跌了一阵，乔斯达先生也重新立了遗嘱，然后辈分乱了套。东方仗助是空条教授的舅舅，但她想象不出教授叫一个高中生舅舅的样子，好在他们都是直呼名字，于是她叫仗助君应该也没毛病。 反正仗助年龄比她小，不需要太讲礼貌。 不过在听到空条教授否认之后，东方仗助突然眼睛亮了一下，他似乎有些高兴，然后移开了目光，又挠了挠后脑勺。 “抱歉抱歉，误会了，请多指教！我是东方仗助，我可以叫你菲娜小姐吗？” “当然可以了，仗助君，您需要和您的父亲单独相处一会吗？” 菲娜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像个大人一样，在高中生面前保持微笑。 “哦哦，不用了！没多久前已经见过了，我们直接去家里吧，妈妈特意做了很多菜想招待大家，康一和亿泰他们也来了。” 东方仗助显得很随便地摆摆手，比起他外表看起来不良的样子，他性格倒是意外的好。菲娜心中暗叹这种关系真的很奇怪，不知道丝吉·Q女士怎么想的，听说刚爆出来的时候差点离婚，不过现在也没离，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一样……当然这不归她管，她必须专业一些，不要对此发表任何评判。 “承太郎先生，菲娜小姐是你的学生吧，那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吗？” 在菲娜和随行工作人员一起推着乔斯达先生的轮椅上车的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仗助突然凑近身边的空条承太郎，忍不住小声问道。 “你想干什么？” 空条承太郎皱眉看了他一眼。 “……诶嘿，偷偷地说，那个小姐姐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身材好还很可爱，特别是那么长又浓密的头发，简直正中心脏！” 仗助指着自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嬉皮笑脸的问，“空的时候我可以约她出去玩吗？” “不行。” “唉？为什么不行啊？！” “记住她是你父亲公司里的实习雇员，如果你利用职权要求她和你约会，那可能会让你惹上性骚扰官司，仗助。”空条承太郎毫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又不是那种没品的男人！只是想正常的约她一起出去玩！承太郎先生你想哪里去了？！你太龌龊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啊！” 东方仗助大受震撼，他一下子气得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但很快又怀疑地望向承太郎，“等等，为什么你会把自己的学生推荐给SPW？是不是有想法的人是你自己……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反对我去约她！” “……真是够了。” 空条承太郎头痛地压了压他的帽子，在前面的菲娜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的时候，他打断了仗助的大喊大叫，出声制止道，“这件事很复杂，详细情况一会再跟你解释。” “什么啊，搞得神秘兮兮的，非要当面说……” 仗助抱怨了一声，但还是听话地安静了下来，只是开始不满地小声嘀咕。 “发生什么事了吗？” 菲娜好像听到有人在议论她，不由回头望向教授和仗助。 “不不！没什么！” 仗助立刻换上一副表情，向菲娜露出牙齿微笑。 菲娜没有在意，她继续和工作人员一起把乔斯达先生搬上车，随后与众人一起前往了东方家。 东方仗助的家和想象中不太一样，非常普通的日式民宅，虽然作为顶级富豪的私生子，但从小也是像普通人一样长大。他的母亲东方朋子性格意外的好，非常热情地迎接了他们，但她竟然从未想过联络乔瑟夫先生要抚养费。当年发现未婚先孕后自己一个人生下仗助并养大了这个孩子，之后也没再婚，直到两年前乔斯达先生不知怎么发现了这个私生子，并亲自前往杜王町认下了他。 “乔瑟夫看起来比上次气色好多了，看到你身体健康就很高兴了。” 东方朋子笑盈盈地给他们都倒了茶，东方家不是很大，但生活气息浓厚，就是普通的幸福家庭。得知仗助的爸爸要来看他之后，仗助的朋友广濑康一虹村亿泰都跑来蹭饭了，两人都是高中生，看起来他们之间关系很好，听说两年之前他们一起破了一起十几年间的小镇连环杀人案。 凶手是一个叫吉良吉影的男人，这个人平时在龟友百货中上班，一直低调的隐藏在人群中，但实际是个对女性的手充满异常迷恋的变态。这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杀一个女人并取下她的手，然后和她的手谈恋爱。因为是高智商反社会杀手，而且有一个非常麻烦的替身能力，据说是能把摸到的一切东西都变成炸弹，定向引爆连残骸都没有，所以那些失踪的女性一直没被找到，也没人发现他的犯罪行为。直到两年前乔斯达先生和空条教授一起去杜王町找仗助的时候发现了那名杀手的痕迹，一度几乎被凶手逼到团灭，但在经过惊心动魄的战斗后终于还是成功击溃对方，为他的连环杀手变态生涯划上了句号。 总之真的很变态，就连菲娜都觉得日本人的精神状态实在很不一样。她震惊地听仗助的朋友说完这件事后，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这是个写论文的绝好题材啊…… 比如日本社会的压抑导致拥有超能力的心理变态在按部就班上班，甚至和空条教授他们大决战之前还要低着头打电话向老板请假，为什么手控的性癖会上升到连环杀手的问题，等等等等，简直是万能课题，她可以在很多课程里写这个……助力她读研。 目前吉良吉影还不出名，还没有很多人注意到这个小镇杀手，她要抢在别人前面把他的论文写了拿去发表。 明天找仗助和他的朋友们多打听打听这件事好了…… 但最令人吃惊的还是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替身使者，而且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很多人，杜王町中有超能力的人就像是批发来的！ “没想到大家还有这么惊心动魄的经历，还有教授也真的好厉害啊……” 她忍不住边边喝了口啤酒边发出感慨，旁边的高中生一直忍不住偷看她，乔斯达先生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清醒了很多，这时似乎没有犯病，乐呵呵地告诉她说，“那还是老夫年轻时候……不，十八年前和承太郎一起去埃及击败DIO的经历更值得一提。” “是这样吗？我可以听听吗？”菲娜眼睛一亮，她从不错过这种故事。 “当然！哦，说到这个，这次回来也要去看一下我的女儿贺莉，承太郎你一起去吗？” “随便。” 空条教授依旧话不多，也没有阻止乔斯达先生的说起他们过去的事情，不过这件事似乎仗助和东方朋子女士也没听过，他们一起好奇地竖起耳朵。大致就是十八年前他们乔斯达家族的宿敌，用石鬼面把自己转化为吸血鬼的DIO复活了，他们一行人为了救教授的母亲空条贺莉女士前往埃及，战胜了无数DIO的手下之后终于讨伐了BOSS的故事。 因为这个故事三天三夜说不完，当乔斯达先生打算开始爆料的时候，空条教授出声打断了他们，并望向菲娜说。 “对了，这件事情结束后，有个别的工作要交给你。” “当然，请您尽管吩咐就是了！”菲娜立刻挺直腰板回答。 “你也看到了，DIO在击败之后一切并没有结束，他的残党无处不在，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了他留下了私生子。”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菲娜，菲娜接过看了看，发现上面的是一个依旧和空条教授长得很像的黑发少年，她困惑地抬起头，听到教授继续对她陈述道。 “他是DIO的儿子之一，我想拜托你去一次意大利那不勒斯，调查一下这名少年的情况。” ------------ 17 第十七章 菲娜听完空条教授的话后，大致理解就是那个男孩身为DIO的儿子可能很危险，需要她和仗助的朋友广濑康一一起去暗中调查一下对方。 他的性格，正在做的事情，以及将来的目标。毕竟DIO的残党还在制造混乱，几乎团灭了教授的一个班级，要不是书呆子们受到排挤没有被邀请，教授这学期带的班级就可以原地解散了，继承家业去吧。所以同理身为DIO的儿子，很可能也存在一定威胁。 当然无需和他发生任何冲突，一旦发觉不对劲就立刻回来汇报就行。 谁也没想到变成吸血鬼的DIO竟然还会留下子嗣，也无人知晓那位女性是如何从DIO手中逃离并生下孩子的，但最令菲娜感到震惊的是，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竟然没有生殖隔离。 他居然能变硬并射J？这是真的吗？ 怎么做到的呢？虽然她接受了吸血鬼存在这件事，但吸血鬼相当于尸体，自身没有脉搏和血液流动，BOKI这个生理现象是血液流向该处后才会充血站起来，吸血鬼并没有这项机能，因此不足以使其运作！ 而且从照片上看，男孩和那个DIO长得也不像啊……她甚至还比较了一下他们提供的DIO的照片，分明更像空条教授和乔斯达先生还有东方仗助…… 她忍不住想起了塞缪尔博士的那个疯样，真的有人敢跟那种东西睡觉吗？ “请原谅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确定这个人真的是DIO的孩子吗？” 菲娜迟疑了一下后，认真又委婉地望着教授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弄错了？我感觉照片上的男孩和教授以及乔斯达先生很像，而且就比仗助君小一点的样子……我签了保密协议的，我的嘴很严，请相信我的素养，其实为了防止误会而引发的问题，教授直接告诉我实际情况就好。” 万一不小心发生冲突，她把那个男孩送进了监狱怎么办？还是先让她弄清楚真相，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菲娜没好意思直说，有一次出轨就有两次，乔瑟夫先生都和一个日本女人出轨了，搞不好还有第二个，间隔也就三年左右，他完全做得到啊…… “不是老夫的！” 乔斯达先生显然也没完全糊涂，他听出了菲娜的话里有话，就连东方朋子和他的私生子东方仗助也立刻换上一副警觉眼神怀疑地望向乔斯达先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用这样一副看人渣的眼神看老夫啊！” 乔斯达先生叹了口气，无奈地出声解释道，“那个男孩长得像我们乔斯达家族的人是有原因的，当年DIO被我们祖先乔纳森·乔斯达摧毁后，只剩下了一个头颅活着，那个吸血鬼就夺取了祖先的身体复活！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他特意留下子嗣的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故意放跑了怀孕的女人，这也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事情。” ……哦，也就是说是融合了两个人的身体后，生出了带有乔斯达家族基因的孩子，又像DIO又像他们家的后代？ 乍一听好像非常离谱，但乔斯达先生也没必要说这样的谎话，只能说真的发生了！ 这简直是医学奇迹……她真的很想把这个案例告诉她学医的朋友。 “明白了，乔斯达先生，我会向学校请假后去那不勒斯的。” 在弄清楚情况后，菲娜立刻点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空条教授暗示，“如果我没有全勤您的课，您会扣我的分吗？” “如果不是因为意外而缺勤的话，你的平时分就不及格。” 空条教授毫不犹豫地冷漠拒绝了她，在菲娜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表情的时候，他又继续道，“并不着急，这件事在期末考试之后再进行，实习的工作以不影响你的学业为前提。” “我明白了，教授。” 她默默腹诽，教授真是一点都不能通融啊……当然有卡兹辅导她的学习会轻松很多，但也不能完全不学习，因为很多课程还是需要闭卷考试的，考试可没法作弊，除非卡兹天才到可以给她猜题，否则这个学期的期末还是会挺艰难的…… 她可不想因为成绩差而失去SPW的实习工作……唉，还是好好努力学习吧。 “不要有太大压力，我对你的期望很高。” 空条教授沉稳地对她说道。 “谢谢您，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待。” 菲娜艰难地扯起一个笑容，只能说学渣的难处只有自己才懂。接下来的晚饭她也有些食不知味，当然也因为本身日本人的家庭料理就不合她的胃口……极其清淡，汤只有一个味噌，吃得她泪流满面。 不好吃，根本吃不饱…… 或许是为了家庭氛围，乔斯达先生晚上要留在东方家和仗助呆在一起，而菲娜则是跟着空条教授一起前往杜王町大酒店住宿。 她被安排到一个高级单人房，就在教授的房间隔壁。床看起来非常大，酒店设施也齐全，就是不知道隔音怎样。她突然有些开始想念卡兹，要是他能来的话她就能和他一起睡觉了！那该多幸福啊……然而在试着拨打卡兹电话想问问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却一直是无法接听的状态。 算了……来不了才是正常的，万一真的在这里看到卡兹，她反而要觉得离谱，并且忍不住脑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她又觉得他一定会信守承诺…… 不管怎样，明天的计划太多了，菲娜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情放到脑后。今天飞机来到杜王町已经很晚了，等明天工作结束后她要去杜王町的电玩店买台游戏机，顺便再向大家打听一些吉良吉影的事情。 洗漱完菲娜稍微学习了一会，很快就开始饿得不行。 晚上就像没吃一样，她本想忍到明天吃酒店自助早餐，但现在才十点……根本忍不了。 乔斯达先生老年人休息太早了！明明现在才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 她正是对食欲最旺盛的年龄，在憋了一会后，立刻决定起来穿衣服，去找点能吃饱的东西。 杜王町虽然是小镇，但晚上依旧非常热闹，这个时间还有不少下班回家的社畜，如果吉良吉影没被抓，说不定他也正在加班。日本人需要反思一下为什么变态仅仅会因为恋手就杀人，而不是干脆找个女朋友向她坦言自己的性癖。 她很快在商业街看得眼花缭乱，开始搜手机上的店铺点评，犹豫应该吃烤肉还是寿司还是拉面。在纽约吃寿司可太贵了，她要抓紧机会大吃特吃，不如今天先从烤肉开始。 正当她作出决定，正准备去街角的一家烤肉小店吃点东西的时候，突然被周围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叫住了。 “嘿可爱的公主，要不要去我们店里喝一杯？第一次来免费哦。” “什么？” 菲娜愣了愣，她回头望向两人，在看到他们一个个烫得像最终幻想游戏里的发型，脖子上都戴着花哨项链后，突然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牛郎。 “不要不要，我没有钱。”她摆摆手拒绝他们。 这两人看起来又搓又娘，还描着眼线，妆比她画的更浓！不过她知道这是日本特色，牛郎会在街上拉客，一旦上钩就会被PUA，最后被骗光钱下海拍成人片，人生彻底完蛋，每年都有好多女生为牛郎自杀，真的很坏。 “别这样无情嘛，我们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店长如果看到这样可爱的公主愿意来赏脸，一定会很高兴，公主也会受到所有人喜欢的。” 这些人显得有些纠缠不休，甚至伸手拉住了她。但菲娜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前可能还好奇想去牛郎店看看，但她现在吃的太好了，不仅是男朋友帅的惊人，她的教授和老板儿子也都是顶级大帅哥，再看这些牛郎简直是面目可憎，她萎了！ “我真的没有兴趣，而且你们长得也太丑了，去找别人骗吧。” 她不耐烦地甩开了两人的手，那两人当场脸色一变，开始破防。 “什么啊，夸你几句可爱你就当真了吗？你这样性格差的女生是绝对找不到男朋友的！” “再缠着我就报警了。” 牛郎好讨厌啊！她嫌弃地用眼角看着他们，思考要不要干脆叫出自己那个别人看不到的替身撕掉两人的裤子让他们不能再继续站在外面揽客，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用警告的语气出声道。 “如果不想被我揍，就赶紧消失。” ------------ 18 第十八章 “教授？！您怎么会在这里？” 菲娜回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空条教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旁边。他双手插在口袋中，一脸严肃不好惹地盯着他们，让菲娜不由一愣。 怎么会这么巧？但杜王町大酒店附近的商业街就这条，只要他出门他也会走到这里，难道他也晚上没吃饱出来找东西吃？ 果然一看到教授那195的身高后，两个牛郎瞬间怂了下来，他们立刻作出投降手势，连连向空条承太郎道歉。 “实在抱歉，不好意思，不知道公主的男朋友在这里，请无视我们就好。” “……” 空条承太郎微微皱眉，但并没有兴趣和牛郎解释什么，在两人见鬼似的逃开之后，他又转头望向菲娜，淡淡向她出声道，“晚上没吃饱，打算出来走走顺便找点东西吃，下次遇到那些人的话，直接让他们滚开就好。” “我也是！我打算出来吃点什么！” 菲娜眼睛一亮，他们目的是一样的！ 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这么猪，教授也觉得那些饭难吃，她就在想教授这么高的个子怎么忍受吃那么清淡，于是她立刻开口，“我来请您吃饭吧！作为您帮忙赶走了那些牛郎以及推荐我工作的感谢，请务必不要客气。” 绝对不是为了学分而故意讨好贿赂教授，虽然教授非常有钱也不需要她请，但态度还是要到位的。 “好，那就走吧。” 意外的是他没有和她客气，痛快地同意了下来。于是菲娜松了口气，带着教授来到了自己刚刚看上的烤肉店门口。 “烤肉？” 教授的眉毛突然皱得比刚刚牛郎误解时候还要厉害，让菲娜不由紧张起来，“呃，您是素食主义者不吃肉吗？” 千万别……她可不想去吃白人餐啊！还是纯沙拉没有肉的那种！ “倒也不是。” 他顿了顿，然后看着菲娜警告道，“一般而言，在日本文化中，单独的男女去吃烤肉会被默认为他们刚刚发生过关系，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需要确定你是否在意。” ……有病啊！ 这个社会氛围也太暧昧了，规矩这么多，管别人怎么吃呢！ “我又不是日本人，我为什么要在意？我只在意好不好吃！” 她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素食者就好，她就要吃烤肉，谁也阻止不了她，于是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个店评分高于旁边的店，客人也多，看样子好吃，我们走！” “……” 教授沉默了一瞬，然后菲娜罕见地看到他竟然笑了一下，然后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菲娜一起进入了那家烤肉店。 这家店的价格很便宜，她在推荐菜单上点了一堆，在问过教授喝不喝酒后，她要了两大杯生啤，随即美滋滋地当起了烧烤仙人。 还是要吃肉才感觉吃到了真正的食物！ 果然周围还是会有一些上班族时不时偷偷用观察的眼神看他们，但他们两个人一起埋头吃饭，谁也不说话。菲娜一口气干完一盘肉和一杯生啤后，感觉自己稍微复活了点，在服务员给她追加第二杯啤酒的时候，她开始向空条承太郎搭话。 “教授，听说您当年也一起参与了吉良吉影的案件中，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些这个案子的细节，比如有没有对外公开过的部分？” “为什么好奇这个？” 空条承太郎看了她一眼。 “我下学期会选人类社会学的课，可能论文选题想写吉良吉影的案例，或许考研的时候也会用得上，总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原来如此。” 他点了点头回答，“确实是个不错的选题，我本人完全无法理解吉良吉影那个男人的思维方式，如果你写了关于他的分析论文并发表的话，那务必要给我看看。” “是的，我尽力。” 菲娜有些惶恐，不过她隐约感觉卡兹大概写不来这类论文，他肯定也无法理解吉良吉影，这个只能靠她自己……这样一想最适合卡兹代练的可能是医药生物类的学科，搞不好下学期真的还得继续选空条教授的课。 算了……只要她表现不拉胯，SPW应该不会开除她。 “吉良吉影的案件有些细节确实没有对外公开，不过你也无法写入论文中，因为其中涉及了很多人的替身，最后警方也是以意外事故结案的。” 教授一边喝酒一边向她陈述，“当时我们没有成功抓住他，他进入了一家替身使者经营的美容院，胁迫美容师为他与一位名叫‘川尻浩作’上班族换脸，随后他将美容师与川尻浩作杀害，并取代其身份与川尻家人生活一阵，直到最终被仗助找到并击败，具体细节你可以明天直接询问仗助。” “仗助君也很厉害啊，没想到意外的可靠。”菲娜感叹。 “对，那是个好孩子，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空条教授吃掉菲娜用夹子给他的肉之后，给了仗助一个相当高的评价。对于吉良吉影的事情他说了不少，菲娜听完发现确实大部分是无法公开的信息，怪不得这个案件在新闻上描述的疑点那么多，他如何不留痕迹抛尸，又如何被抓到的是个谜。而大部分细节都是大家脑补的，至今没有定论。 这倒是难到了她，要想个新的方向来写这篇论文…… 明天再找仗助打听一下吧。 “啊，我要去下洗手间，稍等下教授。” 在快吃完饭的时候菲娜生怕教授直接把账单结了，于是借口要去厕所，跑去前台结账。 结果当她带着包去前台的时候，发现空条教授也在那里，正拿出钱包准备付账。 “……” 两人顿时很尴尬。 “说好我来的！” 菲娜抢先一步冲到教授面前击落他的钱包，随即递上自己的钞票。 “一共两万一千日元，收下我的，谢谢！” “……” 空条教授似乎有些头痛，他叹了口气，但还是收回钱包没多说什么，让菲娜付了晚上的饭钱。 “你接下来还要去哪吗？”空条教授突然问道。 “是的，教授您打算直接回酒店吗？我想去再去便利店买点零食，要不然你先走吧？” 这个时候，虽然不在意大家的眼光，但她觉得为了避嫌最好还是不要和教授一起回酒店，防止真的造成误解。毕竟这不像吃烤肉的神经病规矩一样，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结婚了没有。 “我直接回去，那么你自己当心。” “是的，谢谢教授关心！” 好在空条教授也是这么想的，和他道别之后，菲娜就去便利店买了些酸奶，薯片和冰激凌还有药妆面膜，一个人提着袋子回了酒店。 相当轻松愉快的一日，出差感觉就跟旅游差不多，她快爱上这份工作了。 菲娜默默作出了一个决定，以后一定要成为精英，给卡兹弄到绿卡后就能带他一起全世界到处飞，再也不用过需要走线的日子！ 卡兹，她的幸运男神！ 有了他之后生活的一切都开始变好了。 买完东西回到酒店后，菲娜又给他打了个电话，依旧还是无法接通。于是她就干脆发了条消息过去，让他有空打电话给她。 随后她又开始洗涮，在做完一切后敷上面膜，准备再看一会书再睡觉的时候，突然注意到窗帘的外面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她不由一愣，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看到那个阴影缓慢张开了一枚巨大翅膀，在黑夜的城镇中的灯光下投射出倒影，犹如片翼的天使。 “……？！” 她几乎呆住，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冲到窗口去拉窗帘，然而却发现窗外空无一人，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绝对不是错觉，菲娜突然心跳开始加速，忍不住想到了很多事情，被她刻意去遗忘的记忆快速从她脑中闪现。 卡兹……当时救下近乎昏迷前她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他身上出现了黑色的翅膀，但回去后又好像无事发生，他的身体构造极其正常，她以为那是她的幻觉。 ——但这里是酒店的26楼。 ------------ 19 第十九章 “教授！！您在房间里吗？！” 菲娜冲到空条教授的房间门口，急得地狂按门铃，不断出声呼喊。 在刚刚看到窗帘外面的投影之后，她赶忙打开窗户往外张望，但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她怀疑会不会是卡兹，立刻又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总不可能是看到幻觉吧！ 她持续按了一分多钟门铃后，空条教授的房间门终于被打开了。然而她看到的是穿着浴袍，身上略带湿漉的空条教授。他自然卷曲的黑发在往下淌落水滴，他似乎刚刚正在洗澡，在看到菲娜之后，教授微微皱起眉毛，显得颇为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啊啊！十分抱歉，打扰到您了吗？” 菲娜心虚地连忙道歉，眼睛有点不知道往哪放，只能避开目光接触，盯着地毯快速说道，“您先洗澡，我过一会再来找您！” “无妨，先进来说吧。” 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侧身让菲娜进房间，见菲娜犹豫着不敢动，他又皱眉出声提醒，“你现在站在门口的话更容易被人误会。” “是的！对不起！” 菲娜连忙蹿进房间，然后她的目光直直盯着那拉上的窗帘，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刚刚有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什么东西？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 空条教授一愣，他立刻快步走向窗前猛然拉开窗帘，他打开窗户确认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然而窗外和菲娜在房间里看到的一样寂静，仿佛从来没有任何东西出现过。 “没有任何东西，应该是你看错了。” 空条承太郎看起来很无所谓地随手关上窗户，转身望着菲娜说道。 “不，不可能啊……” 菲娜显得很慌，但又不是那么确定，毕竟她在第一次看到乔斯达先生的时候也看到了奇怪的幻觉，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件事情留下了心理创伤，那她就得去看医生了！看医生好贵好麻烦的。 “你也别太在意，因为杜王町确实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看到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后，空条教授倒是镇定地安慰了她，“这里除了人类替身使者之外，还有拥有替身能力的动物和外星人，但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您在开玩笑吗，教授？” 菲娜呆呆地抬起头望着空条教授，很不确定地问道。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对了，仗助好像还认识那个外星人，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直接去问问他。” “…………” 啊，原来是这样呢…… ……不是！这什么啊？！ 外星人都有？她还以为那是只存在科幻片中的东西啊！ 菲娜大受震撼，但一想到自己之前都遇到了吸血鬼和僵尸，教授说的那些似乎也不算离奇了。 “那有没有幽灵？”她小心翼翼地问。 “有。” 空条教授停顿了下后说，“说到这个，必须提醒你一下，这个城镇有一个怪谈传说，杜王町内存在一条绝对不能回头的幽灵小巷，一旦回头就会被幽灵拖入另一个世界，具体怎么出现的暂且不明，但康一声称他遇到过，只要遵守规则就能安全从里面走出来。” ……越来越令人害怕了。 不愧是日本，怪谈多发的地方。杜王町的居民们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就这样这个城镇都还没毁灭，真不容易…… 大概了解了这个城市的情况后，菲娜突然觉得自己看到怪东西也不稀奇了，虽然她还是心中幻想着会不会是卡兹，但如果真的是卡兹他为什么又不进来呢？ “我知道了，那么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现在回房间，明天见，教授。” 她不好意思地道歉，依然不敢看穿着浴袍的教授，眼睛左右转动。 “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话不要犹豫，立刻来找我。” 空条教授点点头，但正当菲娜目光躲闪着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突然被沙发上打开的一本杂志引起了注意。 那个是……？ 她不由僵在原地，因为上面是很那个的黄色内容。 “……？” 菲娜几乎以为自己又产生了错觉，然而定睛一看确实是成人杂志，她没看错，还是三次元的亚洲女生…… 等等，教授居然还会看这个？！这不科学！ “怎么了？” 空条承太郎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在看到你那本打开的杂志后，他顿时懂了什么，一边合上那本杂志一边说，“刚刚没有及时收起，如果让你觉得受到了骚扰我为此道歉。” “不会……我只是有些吃惊。” 菲娜眼神飞速左右移动，心虚地回答，“我以为教授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不会乱说话的！” 她以为的教授是从不自己手冲，严肃节制，可能有点闷骚的一个人，但再怎样他也不像是会缺女人的样子需要看成人刊物……让她感觉真的非常意外！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给你个建议，不要以自己的想象去判断一个人。” “是的，感谢教授指点！” 虽然教授自己好像完全不在乎的坦荡，只在意她有没有觉得受到冒犯，老实说教授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但这种氛围下菲娜已经想要脚趾抠地，尤其还是在对方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的水还没干。 突然理解了日本人为什么会喜欢湿发，是为了展现出浴后的那种纯欲感……？ 总之她飞也似地溜了。 后半夜她基本没睡着，刚刚教授告诉她的事情以及尴尬的画面一直在脑中浮现，然而窗外也始终没有别的动静，长着翅膀的人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然手机也没有任何回应，卡兹处于失联中，她开始担忧自己回去之后还能不能看到他。 唉！这个男人真是捉摸不透，但因为太迷人了，就只能原谅他了。 然后到了第二天。 熬夜之后菲娜依旧很精神，天刚亮她就起来洗漱换衣服去吃了自助餐，等乔斯达先生的指令。 然而今天她突然被放假了。 乔斯达先生说想多享受一会亲子时光，让随行人员不用管自己，于是菲娜突然有了很多空余时间，只是被要求帮他们去订了一个米其林餐厅的晚餐，晚上叫上所有人一起用餐。 谢天谢地，今天总算不是家常菜了。 米其林餐厅一般都要提前很久预定，但超级富豪总有特权，在她打电话表明是SPW的CEO想带家人来后，餐厅立刻给他们安排了位置。在确认完定位之后，她白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真好啊这么轻松的工作，简直好到不真实。 空条教授一大早就出去了，她呆在酒店看了一小时书，完成今天的学习计划后，也背上包，穿着宽松舒适的T恤和短裤出门了。 为了应对突发状况，她必须一直盯着手机，然而无论是乔斯达先生还是卡兹都没有找她。于是她继续去了商业街，进入一家游戏机店选购起了游戏。 “请问有推荐吗？我想给男朋友买台PS2和游戏，他一个人呆家里太无聊了，需要一些流程长能玩久一些的。” 周围的宅男们瞬间投来了诧愕的眼神，显得很是羡慕。 “当然可以，这些都是近年来最受好评的，您看看。” 在老板的推荐下她速度付钱买下了一叠盘，最终幻想10和影之心还有恶魔城以及鬼泣，看起来够他晚上一阵了。 “可恶……我也想要这么可爱还会送我游戏的女朋友！” “如果我能玩游戏时候女朋友在旁边穿女仆装，那该多好啊……” “那个男的一定很有钱吧，我不信现实里还有这种事情！绝对是演的！” 他们一直盯着菲娜议论纷纷，直到她结账提着游戏离开还能感觉到目光黏在她身上。虽然她全程选择了无视，但那种非常赤条条打量的眼神莫名让人很不快，可以说有点恶心。 这要让她怎么去成人影像店买R18漫画和动画啊！ 原以为可以不在意的，但在经过店铺的时候，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女生，不少猥琐肥宅在挑选商品，发出低级的笑声，让她有些望而却步。 “嘿嘿，我要借这部时间停止系的！” “又看时停系列啊？这都第几部了？” “烦死了，少管闲事！” “……” 这是真的不敢踏进去……几乎可以想象那些人看着自己的时候有多尴尬。 但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并不是单纯为了试探卡兹对这些是否感兴趣，她自己也想看。 是不是要找人帮自己来买啊？但仗助和他同学都是高中生，让他们知道也不太合适，需要一个看起来就没人敢对他哔哔的大个子男性。 ……唉？有了！ 这个时候，菲娜突然灵机一动—— 她迅速进入厕所，再次出现的时候，她俨然变成了教授的模样。 还好今天穿的宽松，教授的身材也能挤进去，只是这身T恤被撑得非常紧绷，短裤也变得更短，勾勒出了结实的大腿肌肉和臀部，看起来像极了变身杰叔后的小杰…… 不过她买完就走，不会对教授的名誉有所损害的……反正教授也说了，他是个正常男人也会看黄，去买点又怎么了？ 菲娜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熟人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店内，果然没有人敢正眼看她，甚至在她身边的人都很紧张。菲娜随手拿起一本时停系丢进篮子里，打算再找点NTR、入妻以及人外系列，然而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像极了克劳德的声音。 “空条承太郎？真是巧遇啊，什么时候来日本了？嗯？你是在买成人本吗？” ------------ 20 第二十章 啊…… 现在是周中工作日，学生们也都在学校上课，她也明明特意避开了所有熟面孔，但没想到还会遇到认识教授的人。 这个杜王町是不是太小了一点？ 菲娜有点心虚，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但一想教授也是成年人了，他甚至很坦荡不介意别人知道，那会去买成人影像又有什么问题呢？反正她清楚男人彼此之间都懂的，也不会当一回事，只有女人才会遭到荡fu羞辱。 于是她装作自然地转过身去，想着打发掉对方就算了，然而却看到的竟是一位自己也认识的人。 ——画了《粉红暗黑少年》天才漫画家岸边露伴，因为作品构思奇妙以及贴近真实而广受欢迎，连夏威夷的漫画店都能买到他的作品。 菲娜愣了愣，差点帮小朱索要他的签名，突然想起渣男都是他的粉丝。但是菲娜不太喜欢岸边露伴的漫画，除了画风过于写实之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剧情天马行空又在细节写实，而且作者发刀子发的太多，主角的基友们随随便便都死光光了。 因为太过时髦和剧情超前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森感，让人感觉作者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噢……露伴老师，真巧啊，你也是？” 菲娜不太清楚教授和漫画家的关系，只能认为社会名流之间都互相认识，于是保守地和他打了招呼。 “我来看看有没有我作品的同人，没想到会遇到你，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你变得对我尊敬了许多。” 露伴似乎有些神经质，他打量着菲娜，同时毫无边界感地把头看向了她的篮子。 “……嗯？你口味有点刁钻，时停系？竟然会看自己能力的片子，真是自恋啊……” …… ……呃，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教授的能力原来是停止时间？她真是一点都没想到……但这也太强了啊，这样的能力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拥有这样可怕力量，还是超级富豪的继承人居然没有变成BOSS去破坏世界，而是选择当了一名大学教授来教她这种学渣，突然对教授充满了敬意…… 不过这样确实显得教授看自己能力的片子很自恋了，仿佛他跃跃欲试，让人会觉得他很想这么做…… 但是人的性癖是自由的，他好没礼貌啊管那么多？！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样呢！ “不关你事。” 菲娜学着空条教授的语气，冷冷地打断了漫画家说，“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没必要和你解释。” “确实不关我的事，只是觉得很意外。” 岸边露伴耸了耸肩，但也没继续纠缠，用着探究的眼神盯着她说，“那不打扰你了，有事再联络。” “嗯。” ……总觉得他好像在怀疑什么，不过她的猩红奥林的变形是完美的，就算他怀疑也没用。 菲娜像教授一样保持冷酷，无视了漫画家盯着她的古怪眼神，然后把自己想看的入妻，NTR，人外系列都塞进了篮子，旁若无人般前往结账台结账。 “这些都要了。” “一共十六万四千日元，谢谢惠顾——” 愉快地采购完黄色漫画和DVD后，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到杜王町大酒店的房间，解除了变身。 菲娜快速把买来的东西塞进行李箱并打包好，她东西带的不多，明天和乔斯达先生一起去空条教授的老家探望他女儿后就要回去了，还能再买一些别的礼物送给小组成员。于是在吃完午饭后，她又去了一次药妆店，买了些化妆品和面膜以及实用美容工具。 一旦来了日本果然就会忍不住购物，她很快就买了一大堆东西，准备先回酒店先放掉一波再继续血拼的时候，突然撞见了一群刚从学校下课的学生。 “喔！是菲娜小姐！” 其中一名男生突然出声打招呼，她闻声不由扭头，发现竟然是乔斯达先生的儿子东方仗助，非常热情地朝她招手。 “哇啊买了那么多！很重吧？我来帮你！” 仗助见状立刻丢下朋友冲了过来，打算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 “啊，这多不好意思啊！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怎么能让老板的儿子帮她拿东西呢，她连忙想要推脱，但仗助极其殷勤地直接抢了过来，嬉笑着说，“没事没事，小意思，还要买什么尽管买，都交给我好了！” “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啊……” 和仗助一起放学的朋友虹村亿泰凑近康一耳边低声抱怨，“明明说好下课去打游戏机的，他怎么泡起漂亮大姐姐了！” “他好像特别喜欢这种类型的，算了，仗助一直对学校里的女孩子都不感兴趣，也很难得啊。” 康一小声回答说，“反正晚上还要和乔斯达先生他们一起吃饭呢，到时候再说啦。” “好吧，你说得也是。” 虹村亿泰点点头，抱怨归抱怨，但还是很识相地和康一一起朝仗助挤眉弄眼，“我们想起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晚上见！” “好！晚上见啊！” 两人说完就离开了，仗助轻松地提着十来斤的购物袋，一边跟上菲娜一边向她搭话，“菲娜小姐是想买手信吗？我知道有个和菓子店的蛋糕做的很好吃，算是杜王町的特产，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带你过去，当礼物的话非常不错哦！” “嗯好啊！谢谢你仗助君，难为你帮我拿那么多了。” “嘿嘿，小意思！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笑嘻嘻地回答，然后菲娜继续说，“不过本来我就想要找你聊聊，我请你喝茶吧。” “喔？！是什么事吗？” “是的，我想打听一些吉良吉影的事情，教授说你知道的细节比较多。” 仗助眼睛本来一亮，但听到菲娜的话后，他又稍微愣了一下。 “咦？为什么要问吉良吉影？” 很快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仿佛在努力回忆当时的细节，但总体似乎并不愉快，“当时的事情想起来还是很惊险……如果不是早人的话，差点就让他逃掉了。” “是的，我想在之后的课程中写一篇关于那个连环杀手的论文，他的变态心理和动机以及为什么非得杀人都是很好的研究课题，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那就再感谢不过了！” “竟然是论文……这就是大学生的生活吗？我开始提前头痛了！” 仗助仿佛大受震惊，但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痛快地回答，“也好，吉良吉影的罪行不应该被埋藏起来，我也希望能让所有人知道他干了什么。无论是他有任何悲惨的过去或者不得已都不是杀人的理由，我会告诉菲娜小姐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太谢谢你了，仗助君。” 于是菲娜和他一起拿着购物袋去了咖啡厅，和他聊起了吉良吉影的事情。 “那个案件露伴老师调查的最详细，后来我也是听到露伴说的。那个人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不仅仅在于对女人的手有迷恋，而是他非常的低调，没有什么野心，想要的只有平静的生活。吉良吉影的不正常之处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明明是个各方面才能都很优秀的人，却非常不喜欢引人注目，万年让自己稳定保持于第三的位置，因为那样不会被人看不起，也不会被人当做竞争目标而树敌。” “……” ……完了，她怎么能理解这种想法。 菲娜听完突然沉默了。 被空条教授公开表扬成为全班第一的时候她也非常慌，尽管那因为是不是自己的真正实力而感到心虚，但主要也是她不喜欢引人注目变成靶子……她居然会和变态产生共鸣！ 而且她也没什么野心，想要的也是平静的生活，和吉良吉影最大的差别就是没有恋手癖……哦，还有学渣。 就是她真的不懂了，恋手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非要杀人？甚至她自己的性癖更难以启齿，喜欢的东西就是刚刚她在店里买的那些，绝对不好意思公开拿出来说的，但真的让人知道也就知道了，怎么会上升到杀人这个程度。 她需要好好考虑下怎么写这篇论文…… 仗助回忆着自己记得的事情，一口气对菲娜说道，“哦对了，他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还会把剪下的指甲收罗起来装瓶子里，标上日期，当时我和承太郎先生发现的时候可被恶心坏了！” 然后他又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认真且严肃，“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还要更多细节只有当时他伪装成川尻家人的早人知道了，也是因为早人我们才能成功击败吉良吉影，但如果让他回忆父亲被杀死的事情未免有些残忍，川尻太太甚至并不知情此事，为了他们家能拿到保险赔偿金，所以我们并没有公开川尻浩作是吉良吉影的事实，可以的话希望菲娜小姐也对此保密。” “这个我知道。” 菲娜对此也认同，不光是换脸部分没法写出来，也确实是给受害者雪上加霜，于是点点头发誓。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嗯，那就好！” 提到吉良吉影的事情后，让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他们沉默着喝了几口茶，菲娜再次打破沉默。 “对了，空条教授说过仗助君有个朋友是外星人，这件事情也是真的吗？” 她总觉得教授在胡说八道，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亲眼确认下。 “噢？你是说未起隆吗？” 仗助顿时来了精神，抬头看着她说，“是啊，一开始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怎么会有外星人那种东西呢？结果竟然是真的！他还有一个飞船！偷偷告诉你哦，他还能变化成各种生物，要不是亲眼见过我也不信！” “变形成各种生物……？” 菲娜突然一愣，想起自己昨晚窗外见到的离奇投影。 当初她似乎也在吸血鬼博士的家中看到卡兹身上长出了翅膀，但她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幻觉……如果说是因为外星人的话，会不会说得通了？ “你能带我见见那个人吗，仗助君？”菲娜思考着问道。 “其实我不是很想和那个怪家伙扯上关系，每次遇到他都没什么好事……好吧，那我打电话叫他过来。” 仗助痛快地同意了下来，他立即起身打了个电话，于是半小时后，又有一个穿着男高中生制服的年轻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咖啡屋。 “你好，我是支仓未起隆，来自大麦哲伦星云的宇宙人。” 他伸出手，非常直白地自我介绍道。 ……呃。 太直接了，就这？ 这个人长得非常正常……甚至称不上有多帅，看起来呆板没什么攻击性，唯一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的是那双精灵一样的大耳朵。 菲娜用半信半疑的目光观察着那个自称是宇宙人的男青年，但他突然也凑近菲娜，抽动了两下鼻子，在她身上轻轻嗅了嗅。 “喂，你干什么！干嘛闻别人！” 仗助吓了一跳，立刻不满地拉开了未起隆，朝他呲牙咧嘴发出警告。 “嗯……怎么说呢？小姐身上似乎沾染了一些相当危险的味道，让人不能不在意。” 但未起隆依然保持着那副天然又呆板的表情，望着菲娜出声道，“让我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母星见过的特殊样本——你们地球文明几万年前中，存在过的一种已经灭绝了的高等生命体……” “喂！！未起隆！！” 他话说刚到一半的时候，仗助突然脸色大变，他似乎也未曾预料一样，露出了未曾见过的紧张表情，出声打断了对方。 但是很显然，菲娜已经注意到了，她突然睁圆了眼睛，仿佛非常在意地问道，“高等生命体？能详细说说吗？” 不行…… 绝对不能再说下去了—— ------------ 21 第二十一章 “啊，就是说是远古……” 支仓未起隆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仗助突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僵硬地对菲娜假笑道，“不好意思，这家伙的脑子不太好，未起隆有点妄想症，一直觉得自己是外星人，其实他还有母亲就住在杜王町是个普通家庭主妇，那个变形的能力是他个人的替身能力。” “母亲是被我洗脑的地球人……” 未起隆依旧想要解释，但仗助直接瞪向他，仿佛很凶的警告道，“喂，差不多可以了，别胡说八道了！” “我没有……”未起隆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小声反驳。 “……” 看起来这个男青年有点老实，很像是脑子不太好的天然呆。 本来她只是出于好奇随便听听，没怎么相信未起隆的话的，然而她现在觉得仗助的反应非常可疑，就好像很怕对方说出什么事情一样。 这是在说卡兹吧？毕竟她只和他同居着，只是她没觉得她有什么味道啊，卡兹也不是孜然小子……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 “没关系，胡说八道我也想听。” 菲娜立刻露出假笑，显然今天是刨根问到底也一点要得到答案了！她凝视着未起隆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说的高级生命体是怎么回事？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真的不用听他的啦！”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仗助的样子却变得得越来越恐慌，似乎在飞速思考。他几乎是呆了几秒后，突然回神过来，用命令的语气慌张地对菲娜说道，“菲娜小姐！我父亲今天好像还没吃药，昨天老妈搞不清楚他一共要吃哪些，麻烦你过去确认一下他的情况可以吗？” 什么？昨天明明乔斯达先生还告诉过东方朋子女士擅长看护，让她不用操心他的事情…… 这么明显的支开她，更可疑了…… 菲娜心想自己又不是傻瓜，仗助绝对有事瞒着她，但作为助理照看乔斯达先生是她现在的工作，万一真的工作失误她就会丢掉工作，还是得盯着乔斯达先生。 而且老板的儿子这么吩咐了，那还能怎么办呢！ “好的，我这就去。” 她点点头，也没有纠缠，“那我先走了，晚上用餐时间还记得吗，仗助君？” “喔！当然记得！” 仗助的样子看起来终于松了口气，他笑着向菲娜摆摆手，“晚上见！菲娜小姐！我帮你把东西送回酒店！” ……看来只能之后再找机会问问了。 菲娜记住了未起隆，决定之后从仗助口中套话，很快她在街边叫到了辆出租车，匆匆前往东方家的地址。 “……” 一直目视着菲娜坐的车离开之后，仗助终于松开了支仓未起隆，并很无奈地出声向他道歉。 “抱歉，未起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突然说那些事情，真是吓到了我……” “仗助你才是吓到了我，刚刚我真的有点生气了，特意叫我过来，又在女性面前质疑我的话，到底怎么回事啊。” 自称宇宙人的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脸的麻木与茫然。 “一会再跟你解释，总之如果她再问起来，前往不要说什么。” 仗助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拿出手机，立刻给乔瑟夫·乔斯达打了电话。 “……喂，有麻烦了，老头子。” 虽然这个麻烦完全是由他自己得意忘形而造成的…… …… ………… 菲娜匆匆赶到东方家的时候，她很庆幸自己还随身携带了备用的药物，乔斯达先生似乎正在犯病，整个人的样子有些迷糊，并且据说还拉在了身上，东方朋子女士正忙着忙他换尿布。 “鸽子，泡泡……” 乔斯达先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胡话，看着空无一物的窗外喃喃自语。 外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唉，人老了真是可怕，各种无能为力。 菲娜一边把秘书吩咐的药喂给乔斯达先生，一边突然莫名的有些抑郁，忍不住想到十八年前那张照片。那时候的乔斯达先生还是个能和吸血鬼战斗的健壮老帅哥，甚至还能再搞个私生子出来，结果现在是个身体不能自理，老年痴呆的可怜老头。 真佩服东方朋子女士还能继续爱着这个老爷爷……换成她的话真是一点点都不能接受，光是想象一下人就不行了！ 还好不需要她帮忙换尿布……她默默看着乔斯达先生吃下药，让自己尽量别去想这些。每个人都会变老，哪怕超级富豪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在时间面前一切都是公平的。不过自己起码还要过几十年才会变成这样，现在更应该好好享受青春，不留下遗憾！ “您辛苦了，让您做这种事情。” 在东方朋子给老头换完衣服，看着他睡下后，菲娜终于还是忍不住和她搭起了话。 “噢，没关系，乔瑟夫老了。” 朋子女士友好地点点头，用温和的眼神注视着开始打瞌睡的乔斯达先生说，“他没多少时间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他多久，能这样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你们认识的时候他本来就是老的。 菲娜忍不住默默腹诽，但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违心附和了一下。 “乔斯达先生也不枉活上这一辈子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朋子女士突然笑了笑，“你一定无法理解当初的我为什么会作出这种选择，其实我并不后悔……” “呃，您不用跟我说这些！” 菲娜立刻紧张地出声打断了她，朋子女士是个好人，仗助其实也是好孩子，这个话题一旦开始就会变得很难收拾！ 她只是个打工人，不想评价老板的家事啊！ “哈哈哈，别紧张，我没想要吓到你。” 她似乎被菲娜的反应逗乐了，忍不住笑了出声，“我只是想说发生的事情已经既定，人永远都要继续往前走，如果曾经犯下了错误，那就在接下来的人生中尽可能纠正它，最终能够挺起背脊，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是的，我也会想要弥补自己的错误。” 菲娜在一旁很尴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现在走又走不了。说起来空条教授到底在干什么？她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期待看到他，仗助真是故意把她支来的，好在意他想要隐瞒的事实。 如果支仓未起隆说的事情是真的话，那卡兹的身份就能明确了，他可能是地球上几万年前存在的高等生命体。那怪不得长得惊为天人一样好看……只是对方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制止了，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感觉仗助好像清楚卡兹的事情，是她想多了吗？ 菲娜心中产生了一些怀疑，她决定晚上想办法问清楚。 …… 乔瑟夫先生的午睡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样子看起来清醒了很多，还记得菲娜是谁，乐呵呵地与她打招呼。 “咦，小姑娘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给你放假了吗？” “……” 她也想放假啊……可您老这不是没吃药吗！本来是仗助有意支开她，结果真的差点出现大问题，果然还是不能放松。 不过这个时候，空条教授也带着SPW的工作人员来到了东方家，他们把老头扶上轮椅后，一起前往了预约的米其林餐厅。今晚吃完晚饭后又是自由时间，不过菲娜心中有了别的计划。 她打算变成仗助的样子，去套支仓未起隆和其他人的话。 因为她明明和仗助不认识，他却有事瞒着她，那说明这这件事很不简单，很可能是教授警告了他。 教授应该也知情。 虽然她是学渣，但她也不傻……这种被所有人瞒着的感觉非常难受，她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过到了晚饭时间，她却惊悚地在餐厅里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漫画家岸边露伴老师！ 菲娜有些惊讶，明明自己在订位的时候没有他的名单，但也许是老板的安排，毕竟他们是熟人。 当然跟她没什么关系，她装作不认识露伴一样默不作声坐在角落，看着那些人寒暄，然后听到他突然对空条教授问道，“时间停止系列的好看吗？” “…………”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真问啊？？？ “你在说什么？” 空条教授微微皱眉，一副不理解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别担心，我不会到处说的。” 漫画家恶劣地压低声音在教授耳边说了一句，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一边在餐桌上坐下。 “……” 空条教授怪异地盯着他，但很显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也在菲娜旁边坐下，随口问道。 “今天过得怎样？” “很好的一天，教授，买了很多东西。”菲娜连忙回答道。 “在课外时间你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教授对菲娜态度还算温和，但因为他真的看起来非常严肃，她总是无法在教授旁边放松。仗助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回事不太敢来搭话，不过服务员上餐之后，他就开始和他的朋友虹村亿泰抢东西吃了。 就像普通家庭聚会一样，氛围渐渐让人放松下来，她默默吃饭，然后听到空条教授问，“你的语言学的怎样？” “还可以，我会中文和英文，日语也会一些，不过只有四级水平。” “是吗，还不错。” 空条教授点点头，又看了她和仗助的朋友广濑康一一眼，“你们意大利语掌握的情况怎样？” “我，我完全不会啊！” 康一的样子比她还紧张，焦虑地连连叹气，“其实我英语也很差，我在想到时候要怎么去意大利啊，菲娜小姐能帮忙交涉吗？我可以负责保护你安全！” “我也不怎样啊！一般情况根本不会学意大利语啊……” 菲娜也显得很头痛，但很快她感觉到不对。因为自己目前是在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进的SPW工作，掌握几门语言是基本。不能继续表现的好像一个不求上进的学渣，于是她只能痛苦地改口说，“不过我会去学的，回去后就每天背单词，在去那不勒斯出差之前掌握基本语法和日常交流水平。” “无妨，就是因为考虑到这点，所以我们特意委托了岸边露伴来帮忙。” 空条教授对菲娜的态度很满意，然后他继续说道，“让岸边露伴在你的认知中写上‘瞬间学会意大利语’的设定，就没有问题了。” “那是什么，教授？” 菲娜愣了愣，有些没听懂，但广濑康一的眼睛顿时一亮，整个人显得极为兴奋了起来。 “对啊！可以让露伴老师给我们写上立刻学会意大利语就行了！” 康一顿时高兴了很多，并且望向一脸茫然的菲娜解释道，“露伴老师的能力能够将一个人变成书本，并且如果他在上面写什么，只要不违反物理学的定力就能实现。比如如果写上‘瞬间学会意大利语’，我们只要看意大利语教学书籍，身体就会立刻自动记忆并学会！” “什么？！那真是太方便的能力了吧……” 菲娜闻言也眼睛亮了，这不是白嫖一个意大利语技能吗？！未免也太棒了吧？竟然有人有那么方便的能力，比她的变形能力实用太多了！ 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吧自己修改成十项全能！ 她心中顿时产生无数念头，然后压抑着激动问道，“能顺便再帮我写一个‘精通数学和物理学吗’？以及背书可以过目不忘，拜托了！” “不行，别做梦了。” 岸边露伴冷笑一声，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把我当成哆啦A梦吗？我向自己发誓过不滥用能力，一旦过度修改一个人的能力和生平就会让他的人生变得很假，你要接受自己的平庸无能，这次是特别破例。” “……” ……好恶毒又刻薄的人啊！ 这可是无数学渣都想要能轻松学习的梦想！她才不管假不假，谁在乎呢？过得好不好才是最重要的！ 怪不得她不喜欢他的漫画，她对作者本人的感觉一点都没错！ “好吧……” 不过算了，她也有超级外挂卡兹，总的来说学业上没有太大问题，能白嫖一个意大利语也是赚到，自己学起码要一年以上，背单词也非常痛苦。她告诉自己要知足，本来什么都得不到的……就是一想到明明可以得到更多就很难不贪心啊！ “先从你开始。”他板着脸不耐烦地说道。 “麻烦您了，露伴老师。” 于是菲娜坐正身体，在她心中依旧充满遗憾的同时，她看到岸边露伴发动了能力。 “天堂之门——！” 漫画家突然拿出画笔，紧接着一个曾在他漫画作品《粉红暗黑少年》中出现过的人物形象碰触到了她，一瞬间她突然意识断开，整个人身上出现了无数文字，书页自动从脸上翻开。 “好吧，写上‘瞬间学会意大利语’。” 露伴在菲娜空白的页面上刷刷写下了文字。 “天堂之门”，能够自动将一个人的经历和生平变化成书本的形式呈现，也可以通过在书中书写东西改变对方的认知，然而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面前被隐瞒。 他的好奇心让他顺便开始阅读菲娜的生平，然而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露伴突然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等等，她讨厌的我漫画？还觉得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不要偷看别人的秘密啊，赶紧的。” 仗助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开始发脾气的露伴，忍不住催促，“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老师的作品的，毕竟风格不是那么大众化，这点觉悟应该有啊，赶紧再写上让她忘掉未起隆告诉她的话就好。” “闭嘴，仗助。” 露伴没好气地打断了他，“这都是你自己为了讨女孩欢心把外星人叫来的缘故，你该好好向我道谢才对……等等，她察觉到了你们在一起向她隐瞒什么事情，打算在晚餐结束后用替身能力变成东方仗助的样子，去向支仓未起隆以及其他人套话？好极了……” “什么？！” 所有人闻言大惊，他们都没想到菲娜已经怀疑到了这个地步，并且打算直接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露伴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同时露出一个欣赏的眼神，咧嘴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天才的想法。” “这也太危险了！差一点啊。” 乔斯达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快让小姑娘忘了这些，不然真的要出事了！” “我正在确认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露伴微皱着眉检查上面的文字，确认不会留下漏洞，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餐馆的灯光突然闪了几下，天花板在微微震颤。 所有人不由一愣，同时浑身戒备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空气中能嗅到阴冷和恐惧的气息，对于危险的本能感知让他们每个毛孔都开始警觉。有什么东西在逼近，空条承太郎随时准备唤出白金之星，然而下一瞬间，餐厅的玻璃窗户突然碎裂，一个背上张开着黑色巨大羽翼的男人与玻璃的碎屑一起冲入屋内，降落在被踩碎的餐桌上。 “——！！” 是卡兹——！！ 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看任何人，也不屑于任何人，对他们的防备和放出的替身无动于衷，但很快他的目光在因为发动天堂之门能力后，躺在地上仿佛对发生一切都毫无知觉的菲娜身上停留。 “谁允许你随便改造她了？” 他突然出声说道，同时抬起一根手指，向岸边露伴发动了“波纹”。 “！！” 不好！ 岸边露伴脸色大变，突然一股相当异常的气流朝他飞了过来。乔瑟夫顿时大叫“快点躲开”的同时，空条承太郎毫不犹豫地放出白金之星停止时间推开了岸边露伴。 波纹的气流从露伴的身边穿过，在接触到后面的墙体的时候，一瞬间竟将那部分砖墙液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蒸发！ 如果被打中的话……！！ 那是任何攻击都没有意义，所有对他造成的伤害都会瞬间痊愈的究极生物！ 在这一刻，被绝对力量所支配的恐惧感再次从乔瑟夫·乔斯达记忆中浮现，而卡兹的目光慢慢移向了他，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真是好久不见了，老东西，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这么可笑又可悲的样子啊。” ------------ 22 第二十二章 ------------ 23 第二十三章 ------------ 24 第二十四章 ------------ 25 第二十五章 ------------ 26 第二十六章 ------------ 27 第二十七章 ------------ 28 第二十八章 ------------ 29 第二十九章 ------------ 30 第三十章 ------------ 31 第三十一章 ------------ 32 第三十二章 ------------ 33 第三十三章 ------------ 34 第三十四章 ------------ 35 第三十五章 ------------ 36 第三十六章 ------------ 37 第三十七章 ------------ 38 第三十八章 ------------ 39 第三十九章 ------------ 40 第四十章 ------------ 41 第四十一章 ------------ 42 第四十二章 ------------ 43 第四十三章 ------------ 44 第四十四章 ------------ 45 第四十五章 ------------ 46 第四十六章 ------------ 47 第四十七章 ------------ 48 第四十八章 ------------ 49 第四十九章 ------------ 50 第五十章 ------------ 51 第五十一章 ------------ 52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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