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对峙 这几天一直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不见阳光的天气让人心生烦躁。 坐在落地窗前的沈清然望着窗外阴暗的天气,她放下画笔,终是情难自禁,点开通讯录第一个联系人,拨了过去。 电话倒是很快被接通,沈清然紧张兮兮地握着手机,小心翼翼地问:“在忙吗?” “有事?” 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温度,沈清然心中的凉意更甚几分。 结婚三年,每次给男人打电话,刚被接通时他总是会冷冰冰说出这两个字,本该习惯的,他就是这么个人,可偏偏沈清然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 “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我、我给你……” 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打断:“不用,还有别的事么?” 电话静了几秒,男人不耐烦,刚要挂电话,那边的人又小声问了句:“今天……回家吗?” “不回,加班。” 说完,陆宴琛挂了电话。 扔下手机揉眉心,身旁端着茶杯的秘书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门口锁上门,踩着高跟鞋来到陆宴琛身旁,娇小的身躯坐在陆宴琛腿上,搂着男人脖子,开口就是甜腻腻的嗓音: “谁打来的呀?” 陆宴琛没推开她,任凭女人坐在他腿上:“没谁。” 女人嘟着红唇,样子倒是委屈:“哼,家里那位打来的吧?!” 这话说完,温柔抚摸头顶的大手停住,陆宴琛抽回手,看向她媚眼如丝的目光变得充满警告意味。 可她跟了陆宴琛几个月,算是跟在他身边最长的一个,恃宠而骄,根本就不在意男人的情绪,叹了口气,装着大度体贴的样子,嗔怪道:“毕竟是正妻,三个多月没回家了,怎么也该回去看看的。” 每每提到他的婚姻,陆宴琛便恨得咬牙,可这次不知是他妥协还是想到什么解决办法,难得没发脾气,他搂住清纯可人的女人,指腹刮她鼻尖,笑得轻佻: “你这是故意气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吃醋?” 女人咬着唇瓣,俏脸埋在男人胸口,低头不语。 陆宴琛挑着她下巴让她抬头:“我把她休了,娶你回家怎样?” 这边挂了电话沈清然在画板前坐了会,看着窗外越下越细密的雨线,还是不放心陆宴琛,起身走进卧室,脱下身上穿着的居家睡衣,在衣柜里挑了件厚厚的大衣穿上。 又从衣帽间的另一侧找出条围巾装进纸袋里,拿了两把伞便出了门。 沈清然不会开车,家里车库倒是有几辆,都是陆宴琛爱开的商务车和跑车,很贵很拉风的那种,但她觉得打出租车没什么不好,因为她小时候家人出行都是坐马车的,长大后姥姥又觉得汽车不安全,不让她学开车。 一路上暴雨都快把街道淹没,街上堵的厉害,车辆开出又停,行的缓慢。 沈清然低头看表,眼看要到下班时间,着急催促起来: “师傅,能快点吗?我老公等着我。” 一般这种情况,遇到坏天气还有不体谅的乘客催,司机都是很不耐烦的,可停车间歇司机透过车镜看了眼后座的女人,被惊到说不出不好的话来。 身后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五官精致,明眸皓齿,上挑勾人的眼睛明明是棕色,却有股子异域风情。 “你别着急,我尽量快点。” 开了一段忍不住又问:“小姑娘,你是混血吧?” 沈清然愣了下,随后点头:“是的。” “看你汉语说这么好,一定在中国生活好多年了吧?” “是的。” “听你刚说你要去接你老公,是结婚了吗?” 沈清然点头,一抹红晕浮上白皙的脸颊,脑中浮现出陆宴琛的俊脸,笑道:“嗯……我结婚三年了。” “嗨,可惜了!本来还想把我儿子介绍给你认识呢!” 随后司机哈哈大笑:“谁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好福气呦。” 沈清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尖都变红了。 司机停车时,天已经黑透。 沈清然撑开雨伞快步跑进公司大楼,门口倒是清净,看来已经过了下班高峰,但沈清然知道,陆宴琛还在办公室加班。 一想到他,脸上的笑意便藏不住,只是还没进到大厅便被保安拦下:“小姐,这里不准外人进入。” 沈清然一愣,她第一次来陆宴琛公司找他,没想到保安会不让她进,不知道该怎么办,实话实说: “那个……我找陆宴琛。” 保安一听陆宴琛的名字,当下变了脸色: “你找我们老总?有预约吗?我给你打内线电话问问吧!” “没有预约,我是他……” 脱口而出的话又被迅速咽下,陆宴琛对外隐藏了婚事,并且警告她不能对外人说他们的关系,沈清然想了想,摇了摇手中的雨伞和纸袋:“我是他亲戚,给他送伞和围巾。” 保安一听,赶忙把人请进大厅,给她刷职工卡让她进门,告诉她给老板秘书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沈清然点头,直接拨了陆宴琛的电话。 电话刚开始被挂断,后来直接关机了,沈清然无奈,看了眼大厅上挂着的办公区分布图,她坐上电梯直接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下电梯往里走,这层楼有点黑,可能是大部分人已经下班的缘故。 陆宴琛特助左堰就是整层楼里除了老板和他秘书之外第三个还没下班的人。 面上平静,心里却忍不住骂:“开个房那么难?实在不行就车震,干什么非要在办公室偷情,自己还得伺候着!” 正窝火着,看见摸黑小心往老板办公室走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当下慌乱起来。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沈清然和老板关系的人,见人进来,赶紧跑过去拦人,只是来人步子太快,自己没能拦得住,就见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没几秒僵在原地,手里的雨伞和纸袋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听到开门声,被压在办公椅上的女人停止了媚叫,只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侧过头,皱着眉头瞅了眼门口的人,见是沈清然,他眸底划过一抹幽光。 他并未起身,仍旧我行我素。 沈清然鼻尖通红,泪水都已经打湿衣领,脖颈被打湿一片,看起来悲痛万分却哭的无声无息,明明受了天大的刺激却仍是颤抖着肩膀,倔强地不肯走。 陆宴琛没由来的烦躁,起身快步走到门前粗鲁拽起她的手腕:“看什么?” 沈清然眼泪还在冒,颤抖着指尖,抬起另外一只手甩了陆宴琛一巴掌:“你不说加班么?” 一巴掌打下来,力道不小,陆宴琛侧过头,嘴角被打出血。 他拇指擦拭了下破裂的嘴角,双目冷寒的盯着她:“我是‘加班’,你不都看见了么?” 沈清然眼睛血红,唇瓣却失了颜色,看起来憔悴不堪:“你……陆宴琛,你太过分了!” 陆宴琛讥笑一声,攥着沈清然胳膊,薄唇贴在她耳际:“我过分?呵,真不知道我们谁过分。你用救我一命逼我跟你结婚是不是更过分?” 沈清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沾着泪水,咬着下唇低头不语,这反倒让陆宴琛笑的更加的瞧不起她:“做这个表情给谁看?怎么,觉得委屈就离婚。” 沈清然瞪大眼睛抬起头,慌张道:“不离婚!” 意料之中的话,陆宴琛只是轻蔑地笑,没太大别的反应,倒是旁边的女人来了劲,扭着细腰走到陆宴琛身旁,长长的手臂圈住男人精壮的腰,故作惊讶道:“这个就是你家里那位啊?” 说完上下打量沈清然,看她畏畏缩缩没有气度的样子,点评道:“不怎么样嘛!” 话一落,沈清然抬起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贱人! 女人陶雪怡本就皮肤白皙,被沈清然用了全力的一巴掌打红了半边脸,陆宴琛皱眉,挡在她身前,“别动我的人,有脾气冲我来。” “你的人?” 沈清然像是听到什么诛心的话,情绪逐渐失控,快步走到办公桌上,搬起电脑显示器,双手一掷,偌大的显示器直接砸到陶雪怡头上,把人砸趴了下去,后脑勺没几秒就冒出血来。 “沈清然,你发什么疯?!” 陆宴琛看着倒在地上的陶雪怡,眉头皱起,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给左堰拨过去,“把人送医院。” 守在办公室的左堰动作很快,没一会几名保镖便抬着陶雪怡离开办公室。 等那些急匆匆的脚步消失后,办公室重新安静起来。 陆宴琛一步步走向门口,每走一步,皮鞋便踩出一声脆响,随后只听“咔哒”一声,将门上了锁。 沈清然捂着肚子艰难地抬起头,却已经吓得发抖,身子不自觉往后退,却见陆宴琛阴沉着一张脸,像头愤怒的雄鹰,他一把掐着她下巴拽逼她与他对视。 听见他阴鸷地对自己冷呛:“沈清然,你每次发疯出手没个轻重,这都第几个,嗯?知不知道,去年被你打残的那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沈清然扭过头不去看他,倔强道:“不是我打的!” ------------ 第2章:关系再次闹僵 “不是你?” 陆宴琛最烦她这态度,他冷笑一声:“做了还死犟,沈清然,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垃圾!” 话落他收了手,丢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告诉你,再随便打人,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沈清然捂着心脏急促地呼吸,缓了好久才有力气说话,瞪着双通红的眼睛,对着陆宴琛大骂: “我告诉你,你出轨,有本事就别让我撞见!不然我见一个打一个!” 这话彻底激怒陆宴琛,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双透着杀气的眼睛,冷笑:“行!” 他拿出手机给左堰打电话,那头刚接通便冷冷命令:“给我叫警察来!” 沈清然梗着脖子,固执地瞪眼睛:“我不怕你!” 陆宴琛都被气笑了:“你是不怕坐牢,不过——” 深深看了她一眼:“去局里做个记录,我们法院离婚就容易的多。” 不管沈清然之前是什么表情,只要一提离婚二字,就像丢了什么东西一般立马变得慌乱起来,她走过去夺陆宴琛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还顺带崩出好些个零件,嘴里叫嚷着:“不去警局!不离婚!” “噢?倒是也行。” 陆宴琛从两指掐着沈清然的下巴,笑的格外的恶趣味:“不是喜欢我么?把衣服脱了取悦我。” 他故意羞辱她。 沈清然别过头,紧抿着唇瓣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宴琛觉得她无趣极了,刚刚升起来的邪火被她古板无趣的反应浇灭,冷着脸甩甩袖子站起身往外走。 在走到门口时腿被沈清然抱住,只听她小声说:“别走好吗……陪陪我,求你了。” 这软声细语让陆宴琛缓和不少,他俯身,大手探进她衣内,戏谑道:“想男人了么?” 不等沈清然再接话,直接将她按在冰岑岑的地板上把人给办了。 三年前,沈清然刚来公司那会就喜欢上了陆宴琛,甚至是更早之前,只是大学时候的事儿,陆宴琛早就不记得了。 刚到自己手底下工作时就有意无意地跟自己示好,在一次公司聚餐时甚至直接表白。 陆宴琛虽然一开始纳闷,这么个简历一片空白,连毕业学校都没有的外国混血是怎么跑自己这个大上市企业当助理来的,但见沈清然的模样,身段,气质,全京城都挑不出几个来,便答应让她进公司,逐渐忘了对她那些疑虑,只当她是通过正常招聘进来的。 二人渐渐产生了感情,便在一起了,但之后沈清然提出结婚,陆宴琛那时还不太想结婚,也压根没想过结婚。 沈清然见他不答应,就设计逼他,为此陆宴琛就开始厌烦她。 而在婚后他才知道一切都是沈清然故意接近他的,陆宴琛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设计,尤其是女人,便提出离婚。 但沈清然就是不答应,他每提一次离婚,她不是吃安眠药就是割腕,就非不离,搞的陆宴琛烦她,嫌她,懒得看她。 想着想着,不禁动作又粗鲁几分。 身体就好像被撕裂成两半,沈清然额头一层冷汗,疼的惊叫出来,陆宴琛嫌她吵,拿扔在一旁的内衣塞在她嘴里,原本的惨叫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哭声,陆宴琛听了十分舒坦。 事后,陆宴琛整理好衣服,恢复了之前衣冠楚楚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做了什么禽兽的事儿,还顺便用鞋跟蹭蹭地上混着点白浊的血迹。 抬手想把地板上趴着昏过去的女人拽起来,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左堰打来的,告诉他医院那人已经醒了。 陆宴琛一边说着“我马上到”,一边推门走出公司。 陆宴琛这么一走,又是足足半个月没回家。 天转冷,大家都是可劲儿给自己添衣保暖,只有沈清然,就非得把自己内心的凄凉通过踩着地板的赤脚和打开的窗户扩大好几个度,让人看起来更加可怜。 江展易进门时,看着面朝花园的玻璃房窗户大开,沈清然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衣,光着脚在窗前吹风的样子,叹了口气,轻轻敲响了玻璃房的门,唤了她一声。 沈清然转过头来,看到好友,一潭死水的淡棕色眼睛依旧平静,只是轻轻“嗯”了声,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二人在客厅坐下,沈清然给他倒了杯茶,问他:“新戏拍完了?” “嗯,昨天从剧组收工回来的。” 江展易现在是正当红的演员,年纪不大但是拿过两次影帝,很会挑剧本,为人低调私生活也干净,狗仔对这位年轻影帝很感兴趣,跟踪,偷拍,什么都做过,但就是挖不到料。 从出道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圈里没人敢对这个小年轻不尊重,主要还是因为他是江氏集团的少爷,是如今江氏掌门人江言晨的堂弟。 虽然是江家爷过继来的孩子,但前几年退下来的江家家主待他如亲孙子,没人对他不敬。 江氏财力惊人,给电影投钱也只是江言晨点个头的事儿,所以江展易基本上都是带资进组,演员,剧本,导演,都得是他满意才会来拍。 沈清然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问:“过来什么事?” “三叔下周二生日,言晨哥让我来请你去。” 江展易说着,脸色就有些尴尬的难看。 沈清然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只是眼波流转,那一抹自嘲和难受随即消失在冬日柔和的阳光里。 看着江展易笑了笑:“不去了吧,你跟言晨哥说一声。” 江展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没再说什么,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了。 江展易走后,沈清然在客厅呆坐了一下午,中途江言晨打来电话,沈清然心烦,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坐的时间有点久,弥漫在周围空荡荡的冷意,最终她拿起手机给陆宴琛拨了过去。 电话那边接起来,开口依旧是讽刺,只是这沈清然一句话没说,等那边把难听的话说完了,沈清然才吸了吸鼻子,“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晚上回来陪陪我好不好?” 陆宴琛听着电话里那带着鼻音的声音,竟是顿了一会。 听惯了沈清然咋咋呼呼的威胁,乍一听她低声示弱,还真让人意外。 不过这并没有减轻陆宴琛对她的厌恶。 “你心情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又想来找我自取其辱?!” 沈清然握着手机,听完之后瞪大了眼睛,忽地站起身,刚刚那低声哀求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着电话怒喊:“陆宴琛!我让你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声低低的嗤笑:“这才是你。” 沈清然气的唇瓣发抖,披上外套就往陆宴琛公司跑,到了公司又被保安拦住,怒气冲冲的她眼看要把保安推开硬闯进门,身后一只手扶着的肩膀把人拦了下来。 冯远对着她礼貌地笑笑:“和我一起进去吧。” 沈清然看了看冯远,冷着脸撇开眼睛,跟着他一起上了楼。 冯远是江言晨的特助,如果他在这里,沈清然想,说明江言晨应该也来了陆宴琛公司。 果然,等电梯时冯远开口道: “老板来这里处理陆氏旗下两家科技公司的收购案,这会应该在和陆总开会,上楼之后我带你去休息室待会。” 沈清然点了点头,只是在休息室没坐两分钟,陆宴琛的私人秘书陶雪怡端着杯咖啡进门,开口就是一句: “呦~夫人来了?” 这声音有点熟,沈清然抬眼,就看见了之前被她砸住院的陶雪怡。 “宴琛听说你来了,让我过来招待你。” 说着,把手中的咖啡递给她,脸上甜腻的笑满是嘲讽的意味。 “外面冷,喝杯咖啡暖暖身吧。宴琛在公司只喝我泡的咖啡,嫂子你也尝尝。” 沈清然“呵”了一声,握着手里的咖啡杯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把手中滚烫的咖啡倒在陶雪怡的头上。 “啊!” 一声惨叫从会客室传出来,左堰赶进门时,见到屋里的情景,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这才几天,两个人又杠上了,想起上次沈清然给人头砸出两个大口子,倒吸一口凉气,赶忙跟自家老板汇报了情况。 左堰匆匆来会议室报告时,陆宴琛没什么反应,倒是在一旁无意间听到消息的江言晨皱了皱眉头。 等公事谈完,陆宴琛才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带着双暴怒的眼睛冲进会客室。 进屋时,沈清然正冷着脸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缩在角落里的陶雪怡正小声哭着,身上沾满了咖啡,脸上鲜红的手印不知道有多招人心疼。 陆宴琛几步来到沙发旁,大力把沈清然拉了起来,捏着她的手腕,怕是要把她骨头捏碎。 “沈清然,你胆子倒是大的很。” 那斥责的声音一瞬间让沈清然眼眶红了起来:“我胆子再大,也比起你出轨的好。” 陆宴琛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放开攥着手腕的手转而捏起她的下巴,冷眼看她:“受不了?那就离婚。” 沈清然甩开他,冷艳的眼睛里冻了层厚厚的冰: “离?我告诉你,你昏迷那会,你们陆家名下的流动资金,不动产,还有各种投资,早就在我手里了,你要是跟我离了,什么东西都得不到!” ------------ 第3章:江言晨的温柔 陆宴琛顿了一下,阴鸷的眼睛逐渐平息,怒极反笑道: “你明知道我陆宴琛平生最讨厌受人威胁,而你,却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说着,示意左堰端杯咖啡进来,接过去之后递给陶雪怡,冲她扬了扬下巴:“泼她头上!!!” 沈清然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敢?!” 陶雪怡被沈清然暴怒的磁场吓得收回手,看了眼陆宴琛,得到陆宴琛肯定地点头之后便没了顾虑,将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到了沈清然那张精致的脸上。 白皙的皮肤被烫的通红,把一张漂亮的脸蛋烫成煮熟的红虾,苦涩的烫咖啡流进眼睛里,沈清然一瞬间闭紧了眼,踉踉跄跄向沙发后倒去。 陆宴琛看着沈清然此时狼狈的样子,勾唇笑了笑:“不就是那点东西么?我不要了还不行?沈清然,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和你,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门外头一堆扒窗户看戏的员工,听不清里面说什么,看热闹不嫌事大似地小声嘀咕。 “那女人是谁啊,长得倒霆漂亮的,怎么欺负到老板的人头上来了。啧啧啧,这不找死吗?那女人估计是暗恋老板的吧,见不得老板有女人,就过来闹。” 冯远拎着公文包,正和江言晨过来,无意间就听见了员工们的八卦,还没来得及问江言晨要不要进去看看,江言晨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屋里沈清然捂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棕褐色的咖啡从她脸上滴下来,胸前衣服也是脏了一片,她颤着嗓子对陆宴琛说: “我告诉你,想跟我离婚,除非我死!” 陆宴琛彻底被恼怒,拿起咖啡杯冲她砸,耳边带起一阵风之后,咖啡杯擦过沈清然耳际碎在身后的墙体上。 陆宴琛大步走过来,“沈清然!别给我装瞎!签字!” 说着,把笔塞进沈清然手中,粗暴地扯过沈清然的手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沈清然眼睛被咖啡水涩的生疼,就像被胶水粘住了,疼的根本睁不开,可即便这样他也没吭声,只是拼命甩开手,嘴里不停的重复:“不离婚……” 江言晨忍无可忍的出声:“够了。” 陆宴琛正要做下一步动作,听到身后一声冷漠的声音,回过头来,正着见江言晨那冷淡中充满杀意的眼睛。 江言晨算是陆宴琛的恩人,当年陆宴琛被暗杀躺在医院昏迷那两年,江言晨把动荡中的陆氏收了过去,等陆宴琛醒来记忆恢复,就又把大权归还回来。 虽然是了花了巨大代价,陆宴琛几家利润肥厚的产业被江言晨拿下,但是这才保住了陆家。 并且后期的公司运营,江言晨也对陆宴琛很照顾,好几个大工程都丢给陆宴琛做,陆家这才算是从几年前的动荡中缓过来。 陆宴琛对江言晨敬重有加,收了收表情,刚想跟他说话,只见他看都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擦过,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沈清然披上,随后将人抱了起来。 这动作惊呆了屋里屋外所有人,左堰盯着江言晨,又看了看被他抱在怀里胡乱挣扎喊着“放我下来!”的人,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陆宴琛看着江言晨自然又霸道的动作,眉头微蹙,不知怎么升腾一股无名的火,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沈清然已经被江言晨抱出门。 沈清然和江言晨离开后,陆宴琛几乎是瞬间眯起眼睛。 在商圈混了多年,直觉告诉他,沈清然和江言晨的关系结对不一般。 夜间陆宴琛依旧没回家,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回想着记忆恢复以来的种种,想到那场车祸,越发觉得不对劲。 陆宴琛有个亲哥哥,名陆宴忻,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他从小便有着惊人的天赋,能力,相貌,就连性格,都是完美的无可挑剔,所以外界基本上认定了陆宴忻会是陆家继承人。 只可惜陆宴忻无心插手陆圈,更是不愿接受陆家背后肮脏的买卖,心高气傲的他一心投身艺术领域,最后和陆家闹翻,和家里断了联系。 现在人在挪威,和他的朋友张承文一起搞珠宝设计。 所以陆宴琛大学刚毕业就回了国继承家业,只是没过几年太平日子,陆家就出了变故。 三年前陆家老爷子突然心脏病猝死,还没给人喘息的时间人就没了。 一时间陆家大乱,其他几位叔伯联手谋杀陆宴琛,当时远在挪威的他正打算回国,哪知在通往机场的路上遇到了连环车祸,头部重创的他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年之后。 他在病床上整整昏迷了两年,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在床前守着他的沈清然。 听说是沈清然救了他,还对外界隐瞒了他的行踪,才没给他那些叔叔再次暗杀他的机会,保住一条命。 对于沈清然,他心里是感激的,所以醒来之后他把自己仅剩的银行卡和不动产都给了沈清然,并且跟她说,等自己东山再起,定会还清这份恩情。 说完,眼里带着杀意的他收拾东西作势离开,哪知道沈清然听完之后就是一愣,随后冷笑,拿出两个大红本扔给他。 “银行卡不动产就算了,用你下辈子慢慢还我就行。” 想到以前的事儿,陆宴琛拳头攥的越来越紧。 陆宴琛是死过一回的人,所以他现在谁也不信,包括沈清然。 这一年来,陆宴琛派人查遍了沈清然的身份,可偏偏这人履历一片空白,甚至连出生地址和父母姓名都没有。 在陆圈政圈杀伐了这么多年,陆宴琛心里比谁都清楚,能有这么刻意干净背景的人,要么是雇佣兵,要么是职业卧底,要么就是身份极其特殊的人。 说来说去,无论是哪一类,沈清然都不是一般人。 再加上今天江言晨的一系列行为,陆宴琛更加确信了心里的想法。 之前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昏迷那两年,比自家实力还要强上太多的江家掌门人会帮自己守家业,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傻了。 江家财力再大,可毕竟主产业全在国外,这几年没少受打压,所以江言晨从自己这儿得到的可不是几家产业那么简单,还有背后扶持自己那些政圈高层人脉。 对于沈清然,陆宴琛没出事儿之前确实于她互相喜欢,可他不认为沈清然会爱自己爱到不惜一切代价和自己结婚。 什么爱情都是狗屁,物质年代,哪儿还有什么真心? 而沈清然又和江言晨关系不一般,想到这儿,陆宴琛锋利的薄唇勾起,突然就觉得沈清然和自己结婚一定是有什么他还没有发现的目的。 他现在不得不怀疑陆家变故的策划者可能根本不是他那几位蠢叔叔搞的鬼。 沈清然被江言晨带回市中心的公寓,这公寓是跃层,占着两层最好的户型,挺大的房子却只有江言晨一个人住。 刚一进门,沈清然就大叫了起来:“放我回去!” 江言晨把沈清然扔到沙发上,眼里的寒光能把人冻住:“闹够了没有?” 沈清然把身上披着的外套大力扔在地上,对着他嚷嚷道:“用不着你管!”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像话么?” 江言晨冷冷地看着沈清然,把今天上午陆宴琛逼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递到她手中:“签字,明天送你回西班牙。” 离婚协议书就像死亡通缉令似的,一瞬间让沈清然惊慌失措,她走到江言晨身前抱住他的胳膊,开口求他:“言晨哥,你别让我和他离婚,求你了……求你了!” 男人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闭上睛吸了口气,捏起沈清然下巴,俯视着那个只到自己下巴处的人,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冰冷: “我问你,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我……” 沈清然顿了顿,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说,含糊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 江言晨上下审视沈清然,漆黑的眸似乎要把沈清然看穿,只是到底没再追问下去,转而警告道: “别再打人。” 沈清然一听,暴脾气又上来了:“不打人?你怎么能说这话呢!难道我要对那些狐狸精忍气吞声?你没看到今天那贱人都把咖啡泼我脸上了!” 提到这个,江言晨心里也压着火,抱沈清然出门时就安排人处理陶雪怡,只是懒得和沈清然提。 江言晨抬头瞥了眼他,骇得沈清然嚣张的气焰又灭了,梗着的脖子缩回去,小声道: “别那么看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沈清然的表情让江言晨柔和不少,伸手轻轻拍她的头,无奈道:“怎么就偏偏拿你没办法。” 这动作让沈清然别扭,躲过了他那双大手,一溜烟跑进二楼浴室洗澡去了。 洗完之后光着腿,穿着个大t恤就走出浴室,光着湿漉漉的脚在地上踩,头发还滴着水。 江言晨皱了皱眉头,拿出毛巾给她擦头发,又找了双袜子和睡衣给她套上。 ------------ 第4章:离家出走 “光着脚在地上踩,就怕自己不感冒是不是?” 沈清然没说话,在更衣室里把套上的睡衣的脱了,换上外出的衣服之后跟他说:“我回去了。” 江言晨坐在阳台书桌前看文件,听了这话头也没抬:“就在这儿睡。” 沈清然一听,又嚷嚷起来:“我结婚了!在外面留宿怎么行!” 江言晨有点无语:“你觉得谁会在乎?” 这话真是扎了沈清然的心,她脑袋瓜子一下子就低下去,一副快哭的表情,无奈道:“别说的这么直接行不行。” “啪——” 江言晨把手中的钢笔摔在桌子上,他最是看不过沈清然这幅因为那什么陆宴琛低声下气的样子: “你这么过到底有什么意思?你觉得你爱他,他就一定要爱你?感情从不是对等的事儿,强人所难只能适得其反!你要是真爱他,就早点离开他,别给他添麻烦。” 沈清然被江言晨训斥的低下头,小声嘀咕:“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 当天晚上,沈清然还是在江言晨家住下了。 第二天早晨,陆宴琛从公司休息室里起床时,左堰已经到公司了。 递给陆宴琛早饭,顺便拿出一沓照片出来,陆宴琛看了看,表情有点怒。 “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江展易去家里找夫人,被狗仔偷拍了,没多久新闻才放出来,现在已经满城风雨了。” 陆宴琛又扫了一眼照片,上面只有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江展易,并没有沈清然的影子,他冷笑一声: “先是和江言晨有一腿,这会又冒出个江展易来,我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左堰闭着嘴没说话。 陆宴琛看了看照片中的当红影帝,心想沈清然也不是没有利用价值,扯了扯嘴角,对左堰吩咐道: “江展易是不是前几天拒绝了公司新车代言来着?” 左堰是聪明人,领会完老板的意思,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果然,下午时江展易经纪人那边打电话来,说他愿意给公司做代言,甚至还接了公司新投资的剧。 陆宴琛心情不错,晚上正好没加班,想了想,得回趟家。 到家时是晚上七点多,轻轻开门进去,抽油烟机声音不小,沈清然闷在厨房里做菜没听到动静。 陆宴琛正盯着桌子上那好几盘卖相不怎么样的菜,沈清然就穿着个围裙端着刚出锅的菜走了出来,见到他之后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个灿烂的笑:“呀!你回来了!” 陆宴琛看她正端着的盘子中扭扭歪歪的胡萝卜块,又看了看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菜盘子,挑了挑眉,“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沈清然快速地把手中的盘子放下,欣喜地把他拉到餐桌前,把碗筷推到他面前:“每天都做这么多,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陆宴琛在餐桌旁坐下,瞅瞅桌子上能吃的东西,扒拉那盘还带着鸡蛋壳的西红柿炒鸡蛋。 沈清然把最后要做的汤弄好,赶忙洗洗手,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跟陆宴琛过的这一年,他没怎么回过家,更别提能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饭,沈清心里有点开心,还有点紧张。 沈清然手艺不好,应该说特别不好,但是优点就是特别爱下厨,甚至乐此不疲,因为她早就听说,要想抓住男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她想抓住陆宴琛的心,所以即便根本做不好菜,也很开心的去做。 沈清然捧着碗,看着陆宴琛偷偷的乐,又看那人低头吃饭不看自己,她又闷闷地给他加菜,把自己抄的丑胡萝卜加到陆宴琛碗里。 陆宴琛瞅着满满一大碗黑乎乎的菜,眉头微微皱那么一下,就又低着头吃起来。 沈清然看的开心,赶忙问他:“怎么样,好吃吗?” 陆宴琛把碗放下,咽了口中的食物,“还可以。” 沈清然扶着头嘿嘿傻笑了一会,因为她知道自己做的菜其实不怎么样,所以听到这个回答还是很开心的。 等陆宴琛快吃完时,沈清然看着餐厅气氛不错,胆子也大了起来,用商量的语气跟陆宴琛说: “以后……不要再找别人了行吗?跟我好好过。” 陆宴琛再一次把碗放下,侧过头来看着沈清然,忽而就笑了:“你跟江言晨什么关系?” 沈清然加菜的动作僵住了,一块糊了的五花肉从筷子尖掉在桌子上,低下头,小声说:“没什么关系。” “呵。没什么关系?他看你那眼神,就跟看结婚好几年的老婆似的。你知不知道前几天他抱你那动作,简直就像抢了他什么宝贝,那架势简直把你当成公主宠。” “不是!” 沈清然猛地抬起头,随后又猛的摇头:“不是那样的。” “那你说是什么?” “……” 沈清然沉默了。 “还有江展易,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清然吸了吸鼻子,瞪着双带着水雾的棕色眼眸,倔强地问陆宴琛: “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也不会难过吗?” “为什么难过,我开心都来不及。” 这话让沈清然伤心至极,放下手中正收拾的盘子,说了句:“好,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就摔门出去了。 “你……” ”她动作太快,陆宴琛一个“敢”字还未从嘴里蹦出来,餐厅的门已经被摔了一声之后重重地关上了,紧接着就是另外一阵从客厅大门口传来的摔门声。 餐厅里的陆宴琛气的一脚踹翻沈清然刚才坐着的椅子,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手机铃却从客厅响了起来。 “死女人!弄死得了!” 暴怒的陆宴琛转而给左堰打电话,让他带人查监控看看沈清然有没有坐出租车出门,自己穿上羽绒服去家附近找。 真是怕了她了。 去年冬夏天那会,二人也是像现在这样吵架,沈清然也是像现在这样摔门出去,结果那女人在公园坐了一天,到后来下起了暴雨,还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陆宴琛还是接到医院通知才知道她在暴雨中硬是坐三四个小时,直至昏过去。 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冻,自要是不赶快找到她,谁知道那人会不会活活把自己冻死。 陆宴琛站在房子门口,看着小区里东西南北四条路,想了想,决定去通往菜市场的那一条。 沿路一边找人一边骂:“沈清然!你个死女人!赶紧给我出来!” 才骂了一句陆宴琛就噤了声,因为他反应过来,如果自己的声音被沈清然听到,把她吓跑怎么办? 于是他悄悄地在小区里溜达,检查长椅上有没有坐人。 走了一路,再往前走三四十米就是别墅区的果蔬市场了,陆宴琛气的俊脸都黑了:“该死!没在这边!” 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冻,要是不赶快找到她,谁知道那死女人会不会活活把自己冻死。 转过头去刚要往回走,就见两旁路灯后面的墙角处有个微暗的白影,陆宴琛走过去一看,就见沈清然闭着眼抱着头缩在灌木丛里,一副“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的样子。 这模样都快把陆宴琛气笑了。 女人一定是看见他过来找她,赶紧往这边墙角的灌木丛里躲,生怕被他找到似的。 “你幼不幼稚?” 陆宴琛把沈清然捞起来,才发现她身上披了个小棉袄,下面却只穿了条薄薄的睡裤,棉拖鞋里的脚都没套袜子。 陆宴琛脸色一沉:“你是故意冻着自己给我看是不是?” 沈清然眼睛从带着白色毛边的厚帽子中露出来,先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随后又拼命的摇头: “没有!我不是!” “还说你不是!你就是!” 陆宴琛冲墙踹了两脚,随后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两个衣袖绕到清然胸前,胡乱打了个结,陆宴琛一米八九的大个子,衣服也大,这么一裹那羽绒服就拖了地。 瞅着沈清然像个唱戏的似的,恶狠狠地警告:“别再做多余的事儿!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 沈清然手一顿,紧接着直接把陆宴琛羽绒服扔在地上,顺便蹦上去狠狠地踩了两脚,冲陆宴琛扬起下巴,嚷嚷道: “谁要你管!你滚!现在就滚!我等着我言晨哥过来接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沈清然!!!” 陆宴琛就像个快炸裂的气球,沈清然还老是往里面给他灌怒气,气的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随后突然挥着拳头砸在墙面上。 闷闷一声响,爬满干枯爬山虎的矮土墙掉了一大块灰白色墙皮,沈清然也愣了,跟吃枪药似的嘴皮子忽然就停止了动静,就这么张着,然后看着陆宴琛,不敢再说话了。 到底还是怕男人的。 见她不敢说话了,陆宴琛心情缓和了点,走过去俯身把清然脚底下踩着的羽绒服捡起来,按照刚才的动作又给沈清然系胸前,然后二话没说,横抱起沈清然就往家里走。 沈清然也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不敢吭声。 刚开门,陆宴琛直接把沈清然扔在沙发上,沈清然被摔的头晕目眩,刚想嚷嚷两句,眼前冒出一道黑影,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压了上来。 ------------ 第5章:表白 沈清然停住动作,脸别过去也不再看他,咬着唇问像是自言自语地。 “不是不在意我吗?还管我干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把陆宴琛难住了,他顿了下,随后看着沈清然那漂亮的脸蛋,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下,想了想,回她:“冻坏了我怎么睡?” 陆宴琛大掌探进她衣内,盯着沈清然衣张漂亮的脸蛋,英俊的轮廓一本正经的问:“不如现在造个孩子?!” 说完就上下其手,“嗯?生么?” 沈清然被吻的眼神迷离:“不……不知……道……” “不知道?” 陆宴琛手下的力道大了几分,就在沈清然即将要沦陷之际,听到陆宴琛在她耳边柔声说:“清然,给我生个孩子,嗯?” 沈清然迷蒙的眼一瞬间就清醒了不少,轻轻点头,话语断断续续地:“生……我给你生……” 这话很受用,陆宴琛满意地笑了,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轻柔的吻:“乖。” “喜欢我……”沈清然纤臂缠上陆宴琛的脖子,扬起头想去吻他薄唇:“说你喜欢我。” 陆宴琛俊眉微微皱了一下,轻轻别过头脱离了沈清然的唇,戏谑的问了句:“不说你就不给我生了么?” 沈清然感受到他别过脸躲自己的吻,心脏狠狠刺了一下,咬着唇瓣直视陆宴琛的眼睛,像个小猫似的“命令”:“我要你吻我。” 这话却惹怒了陆宴琛,他似笑非笑的俊脸瞬时寒了下来,眼角眯成一条危险的弧度:“沈清然,别得寸进尺。” 沈清然握着拳头捶陆宴琛胸口,声音跟要哭了似的:“亲我一下都不行吗?” 陆宴琛烦躁地站起身,低下头审视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看了很久才开口:“不行,我只吻我喜欢的女人。” 这话说的有点过分,沈清然当下眼眶就红了。 小时候陆宴琛一句“要来我家吃饭吗?”不知道给正处在绝望路上的小清然多少温存。 后来大学时遇见,陆宴琛随手打了调戏自己的人转身就走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帅,只是转过身时看向自己那冷漠疏离的表情,很显然早就不记得她了。 也是,童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记得? 后来,学设计的沈清然去了陆宴琛的风投公司,什么都不会的她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最爱的画画,就只为能天天看见他。 以为这样就会满足,可是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自己又贪心起来,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多看一眼都不行,想让他眼里只有自己。 沈清然就像着了魔,她想拥有陆宴琛,想要得到他的爱,她每天都受着煎熬,折磨着她让她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就是日日夜夜的想他。 所以当陆宴琛住院昏迷时,沈清然用了点手段和陆宴琛登记了结婚。 她不怨陆宴琛现在这样对她,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后果,他想怎么惩罚自己都可以,只要别不要她…… 第二天早晨,陆宴琛已经上班去了,沈清然睁开眼睛,只感觉浑身酸软无力,下床到客厅翻体温计,发现自己发了高烧。 喝了退烧冲剂又躺回床上,把自己裹成条虫子,可是被窝就像个冰窖,越躺越冷,意识昏昏沉沉,再醒来已经是下午,这会沈清然都快被烧傻了。 又一天没吃东西,身体力气都被抽光了。 拿起手机给陆宴琛打电话,那头的人刚开始两个电话没接,后来直接给挂断了。 沈清然身体难受,心里也冷的厉害,直接给陆宴琛打了十多个电话,最后把陆宴琛惹急了,接起电话对着那头一通骂: “沈清然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他妈都拒接你竟然还打过来?!” “我发烧了……”沈清然张开嘴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嗓子已经哑的厉害,用力咳嗽了好几声,再次扯着嗓子勉强开口道:“你回家来陪我好不好?” “就这事儿值得给我打十几个电话?”陆宴琛显然有些不耐烦,对着沈清然一通讽刺:“发个烧而已,吃个退烧药不就完了?在这装柔弱给谁看?” “我……我还没吃饭,你……” “嘟嘟嘟……” 没等沈清然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沈清然实在难受的厉害,右边额头疼了好久,长时间没进食的胃也泛起一阵异样微痛的感觉。 人生病时比较脆弱,也比较多愁善感,沈清然对喜欢陆宴琛这件事坚持了这么多年,她心甘情愿,可是今天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自己又傻又可怜。 陆宴琛连一两句安慰的话都不屑沈跟她说,甚至不屑跟她撒谎,做对不起她的事儿时都没过要瞒着自己。 自己对陆宴琛的重要性,好像都不如他办公桌上的那只钢笔,因为那钢笔掉在地上,陆宴琛会把它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一擦,可是对她呢? 沈清然眼角滑下两滴泪,被发着烧的身体烤干,只留一小片白色的泪痕留在脸上。 最终她拿起手机给江言晨打了电话。 那端男人接到电话之后很快就到了,想抱起卧床的人儿去医院,沈清然却死活不肯,只是一个劲跟他说:“言晨哥,就在家里。” 江言晨没了办法,喂她吃了小半碗粥之后叫随行的医生给她打吊瓶,中途江言晨手机电话不断,沈清然知道江言晨忙,出来一趟又耽误不少事,跟江言晨说了声谢谢,让他赶快去忙自己的事儿。 滚烫的粥进到胃里,沈清然身体舒服不少,再加上药水多多少少有点安眠的作用,很快就又睡着了。 江言晨走出去接电话,之后进屋给她掖被角,本来想走的,却在看见她的睡脸时忽然就不想走了,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白皙的脸蛋。 等一瓶药水输了快一半时,陆宴琛回来了。 拎着份馄饨进门时看见的就是江言晨坐在床头温柔抚摸沈清然的样子,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随手把馄饨丢进门边的垃圾桶,冲江言晨似笑非笑: “江总来我们家做客,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看见陆宴琛江言晨也没觉得别扭,甚至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很自然地收回了手,看向门口,淡淡回: “没必要,不是来找你的。” 陆宴琛攥紧的拳头被江言晨捕捉到,他抬起头盯着陆宴琛打量了一会,之后站起身来要离开,临走时带着点警告意味:“照顾好她。” 陆宴琛冷冷勾唇:“江总您这么关心我老婆,要不把人接回家照顾几天?就是不知道她愿意去你那儿还是想留在我这边。她啊,离开我就不行,不然肯定闹脾气。” 江言晨顿住,转过头来看着沈清然,冷淡英俊的脸上多了点恼怒的意味,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晚上沈清然再次醒来,天早就黑透了,挪动身体想打开台灯,转过头来却发现黑暗中那有双犀利的盯着自己的眼睛。 “陆宴琛……”沈清然扯着干涩的嗓子叫了他一声。 陆宴琛在黑暗中看着她,忽然就掐住沈清然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的话一字一句:“沈清然,你他妈跟江言晨到底什么关系?” “咳……没、没什么关系……”沈清然攥着陆宴琛掐过来的手艰难地出声:“你先放开我……” 陆宴琛松了手,暴怒的他无处发火,抬抡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在墙上,冲沈清然吼: “你他妈的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沈清然瞪着双水气迷蒙的眼睛,呼扇呼扇的睫毛带着点白色的水光,在月光下像个勾人的妖精。 眼巴巴地看着陆宴琛,刚想开口,只听他又吼了起来:“别眨眼睛了!勾引谁呢!” “……哦。” 沈清然把眼睛闭上了,头转向陆宴琛,扬起下巴小心翼翼地问:“你吃醋了吗?” “吃、吃什么醋!” 陆宴琛俊脸气黑了,心里不解气又莫名的不想对她动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找回些理智,黑色的眼眸与屋里的黑暗融为一体,冷冷的笑了声: “别自作多情,就你也配我吃醋?沈清然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喜欢他你倒是跟他结婚去,跑我这儿来要死要活的算怎么回事?” 沈清然听完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你过来些。” “什么?” 暴怒的陆宴琛没想到沈清然会这么平静地回应他的责骂,刚要接着骂她,又听见沈清然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让你过来些。” 说完沈清然坐了起来,手缠上陆宴琛的脖子冲着他薄唇吻了上去,唇瓣退出来的那一刻带着点淡淡的笑意: “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以前喜欢你,现在喜欢你,将来也喜欢你……怎么办啊,都是因为你,我再也喜欢不上别人了。” 这话说完,沈清然感受到男人神色变了下,耳根比她这个发着低烧的人还烫。 见状,沈清然愣了一下。 其实这男人对她是有点点喜欢的吧?! 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想着,她便鼓起勇气问:“陆宴琛,其实,你也有点喜欢我的吧?!” ------------ 第6章:缓和的感情再度被打碎 陆宴琛显然有点顿住,摩挲着自己的薄唇,别过头去:“没有。” “没有?” 沈清然把手落在陆宴琛小腹处,还作祟着:“可是你硬了。” 陆宴琛忽地按住那不安分的小手,眯着眼角盯着沈清然:“你是不是就喜欢男人的东西?” “我只喜欢你的。” 说完把脸埋下去,贝齿叼着裤链往下拽,刚要伸出舌尖,陆宴琛突然大力的把沈清然推开,站起身来冷笑: “江言晨那家伙是不是无能?还是你就这么欲求不满?” “这时候能不能不提外人?” 沈清然下床,光裸的脚踝踩在地板上,从背后抱住陆宴琛:“我想要你,不行吗。” 陆宴琛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住身上的邪火,推开她:“你知道你再说什么么?沈清然,你发烧呢。” 沈清然再度缠了上来:“没关系,只要你喜欢……还是说,你不行?” “沈清然!” 这妖精太他妈勾人了,陆宴琛已忍不住了,抬手把人摔在床上,一边脱上衣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有多行……” 事后,沈清然没几秒就睡着了,陆宴琛想带人去洗澡,又怕她再着了凉,想了想,下床拿毛巾给她擦身体,刚一动,沈清然下意识就抱紧了他,小声嘀咕:“别走……” “我下床给你拿毛巾,一会就回。” “不行……别去……” 说着,沈清然像个八爪鱼一样四肢都缠了上来,原本胳膊撑在床上要起来的陆宴琛就又躺了回去,把沈清然往自己怀里塞了塞。 脸上带了点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他头一次发现沈清然原来这么粘人。 睡到半夜,沈清然烧退了不少,睁开眼睛抬头瞅了瞅圈着自己的男人,伸出手指头戳他:“陆宴琛……” 男人睡得有点死,沈清然用手指头戳了半天:“陆宴琛.….陆宴琛……陆宴琛……” “一大早叫魂!” 陆宴琛拍开她的,手闭着眼睛有些不耐。 “……我饿了。” 沈清然撑着床坐了起来看向陆宴琛:“你去给我做饭。” 陆宴琛:“……” “没听到吗?”沈清然接着戳他:“我饿了要吃东西。” “……” 最终陆宴琛还是坐了起来,边摸床头柜上的手机边问:“想吃什么?我让左堰送过来。” “不要她送,要你做的。” 说着,沈清然伸手推陆宴琛让他下床。 “……” 这女人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但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行,不过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会,”沈清然小声嘟囔:“小时候你给我煮过方便面。” “什么?”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陆宴琛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沈清然突然就放大音量:“我想吃煮方便面。” “别吃,那东西没营养还不好消化。” “你快去,我好饿。” 然后被沈清然赶出了房间。 陆宴琛:“……”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心里却在说算了,别跟病人一般见识。 他进了厨房打开燃气灶给锅里倒点水,等水已经翻开的时候陆宴琛才反应过来家里没有面。 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半。 这时间对长期熬夜加班的人来说其实并不晚,于是陆宴琛穿上外套出门去超市买面。 到了小区果蔬超市门口才发现竟然已经关门了,气得他骂了一声:“靠!” 然后给小区开发商打电话要到超市老板信息,又给超市老板打了过去。 打了三四个那边才接通,陆宴琛霸道的命令:“把你超市打开,我买包方便面。” 电话那头明显愣住,安静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要骂电话那头的人:“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嘟嘟嘟…… 那人骂完就挂了,陆宴琛攥着手机,差点没抡起超市门前的铁桶把窗户砸了。 站在冬夜的冷风中思考着该怎么办,想了半天,陆宴琛还是选择打电话给他特助。 左堰睡得正香,被烦人的老板专属警报铃吵醒后接起电话,老板竟然开口就让他去买方便面。 左堰依有点无语,也不知道他老板大晚上又抽什么疯,想到家里厨房还有几包之前买的,跟陆宴琛说: “马上送过去。” 拿起方便面,左堰还顺道拿了点青菜和几个鸡蛋一块送去。 车开进小区,老板正裹着个羽绒服站在门口等她,拿了东西话也没说就进了屋,左堰心想老板这是怎么了,自己把煮好的送过来不是更方便? 进屋之后陆宴琛再次打开燃气灶,趁着水还不怎么热,往锅里打了三个鸡蛋,之后把左堰送来的青菜洗吧洗吧扔进锅里,水翻开之后把面饼扔了进去。 一碗方便面煮好,陆宴琛满意地笑了笑。 他长这么大唯一会做的就是煮方便面,小时候在他奶奶家,奶奶身体不好时就自己煮面吃,给大人省了不少麻烦。 这么一折腾,陆宴琛再看表时都已经快三点了。 怕沈清然饿着,赶紧上楼把人叫起来。 刚打开门,卧室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沈清然那女人早已经睡着了,睡的还特别的香。 陆宴琛:“……” 于是他自己把面吃了,随后上床抱着沈清然睡觉。 这一年来,为了躲沈清然他几乎日日睡在公司,从没想过就这么抱着软乎乎的沈清然睡觉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陆宴琛在黑暗中注视着沈清然的睡脸,那张漂亮过头的脸颊太过迷人,可又危险至极,那漂亮清澈的眼眸到底掩藏着什么? 陆宴琛越来越看不懂她,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女人,被他这样对待还坚持留在他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天,习惯早起的陆宴琛不到五点就醒了,安排人晚点给沈清然送早餐,又和家庭医生约好时间来给沈清然打吊瓶,之后打好领带出了门。 在车上,陆宴琛看手机邮件,一向不怎么多话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向后座,难得开了次口:“二少爷,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 陆宴琛从平板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您在笑。” 陆宴琛觉得莫名其妙,“没有。” 司机不再接话了,看来是二少爷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脸上那浅浅的微笑。 陆宴琛不再跟往常一样冷着一张俊脸进办公室,不多时,左堰端了杯热咖啡进来,陆宴琛抬头看他一眼,“辛苦了,放这儿吧。” “啊?” 左堰瞪大了眼睛,没忍住内心的不可思议。 陆宴琛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怎么?” “啊……没事。老板您也辛苦了。” 左堰转过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被雷劈了,以往送咖啡时老板连头都不带抬一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处理了一部分工作之后,左堰在门口敲门,进去之后就那么站在陆宴琛身旁,脸色有点别扭,陆宴琛见了,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钢笔,“怎么了?” “是……夫人和江先生的事儿。” 陆宴琛手背抵在桌面上,提到江言晨,一大早的好心情全都没了,吸了口气脸色沉沉道:“说。” -- 沈清然是被楼下的门铃叫醒的。 这会已经九点钟,保姆阿姨拎着保温盒给沈清然送早餐,接过后关上门,沈清然有点开心。 她把粥倒进小碗里,心情不错的她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之后捧着手机给陆宴琛打电话。 “到公司了吗?”沈清然捏着手指头问他。 “呵……” 电话那头的语气并不太好:“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我能不到?” “哦……” 沈清然听出陆宴琛话里话外的轻蔑,有点摸不着头绪,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是你让人给我送的早餐吗?” “不是。” 这两个字刚冒出来那边就挂了电话,沈清然握着手机好一会才想起来收回手,脸上的笑意早就没了,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吃完早饭,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沈清然身体也好多了,她拿起画板,在一楼阳台的玻璃房里面画那已经完成一大半的设计稿。 修饰润色之后,她拍给他老板张承文,“老板,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等张承文给了她几条修改意见之后,她又拿起画笔,认认真真修改起来。 这对戒指她设计快三年了,几乎跟她的婚姻一样长。 陆宴琛昏迷那两年,沈清然忙着在医院照顾他,每天都要给他按压腿部肌肉,帮他洗澡擦身体,也就只有晚上那一小点时间能够静下心来画。 后来陆宴琛醒了,刚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跟自己离婚,离不成之后干脆不离了,可也没对自己好,经常夜不归宿,到后来索性几个月回来一次。 这一年他身边的女人比他回家的次数要多上十几倍。 好像自己自由了,时间多了,能够设计戒指了,可是……一天天消沉难过的心情怎么能够设计出饱含爱意的婚戒呢? 那些稿子被她撕了一次又一次,怎么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感觉。 ------------ 第7章:伤害 大概是因为他从没在陆宴琛那里得到过爱吧! 自己过生日时陆宴琛正和别的女人一起过生日,小心翼翼给他挑的礼物被他随手扔进储物间。 去公司给他送午饭时他让特助取下来直接扔进垃圾桶…… 沈清然觉得,以前陆宴琛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陆宴琛不承认二人的婚姻,所以沈清然想要做一对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戒指,告诉他,我喜欢你啊,真的不是随口说说的。 晚上又做了一桌子菜,等到九点钟人还不回来,沈清然有点失落,可还是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晚上不回来了吗?” “不回,有工作。” 电话那头回的干净利索,只是听筒那头传来的嘈杂敬酒的声音戳穿了男人的谎话,沈清然质问他:“你在哪儿?” “不关你事。” “陆宴琛!” 沈清然几乎是咬破了嗓子喊出来的:“我问你你在哪儿呢!和谁在一起!” “叫什么?!” 就在陆宴琛发怒之时,身边几个客户站起身来自己敬酒,扫过饭局上出席的人,脑子里闪什么,突然就笑了出来: “呵……清然别生气,我在陪客户应酬,要不你过来陪我喝一杯?” 沈清然以为陆宴琛会向往常一样跟自己发火,可没想到他竟然要自己过去陪他。 以前她要陆宴琛带她一起去见客户和朋友,陆宴琛冷笑着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为什要带你。” 沈清然便再也没提过要他把自己介绍到他的圈子里的要求了。 这次,沈清然有点心动,慌慌张张地小声问: “不是……不是在工作吗?我过去的话,你要怎么和他们解释我们的关系?” “管那么多做什么?想过来就过来,我等着。” 电话里陆宴琛的声音酥酥软软带了点蛊惑:“我想你……” 沈清然心脏骤然悸动乱跳,快速上楼挑了身最好看的衣服,坐上出租车时还慌慌张张的整自己有点乱糟糟的发丝。 到了陆宴琛发过来的地址,沈清然站在包厢外胆怯地不敢进门。 她害怕众人的视线,怕陆宴琛不跟别人解释和自己的关系,又怕他真的解释。 吸了口气,沈清然给陆宴琛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接。 无奈,沈清然一咬牙,推开了包厢的门,视线投过去找陆宴琛的身影,却发现包厢竟然是空的。 疑惑之际包厢休息室里走出个男人,男人身材修长,长得也俊朗,沈清然看了他一眼,眉眼之间竟然有点陆宴琛的味道。 “你是沈清然?” 男人正面回应沈清然看过来的视线,慢慢冲她走来,在她身边站定,随后抬起沈清然的下巴,轻佻地笑: “跟我堂哥说的一样,你长得真好看。” 说完,陆羽庭把沈清然按在墙角,压上她的身体强吻她。 “靠!” 陆羽庭用拇指拂去从舌尖流出来的血迹,从没被人如此对待的他此时此刻暴跳如雷,竟然一巴掌下去把沈清然打肿了半边脸,嘴上骂着:“你他妈敢咬我!” 沈清然被打的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抡餐桌上的椅子冲陆羽庭砸,第一下抡到那人腰腹上,趁他吃痛,紧接着又一下冲着他头砸,但是被高大的男人抱住头及时躲了过去。 看着他满是血口的手臂和手背,沈清然慌张打开门,跑了出去。 脑子里满是那男人充满凌虐欲的眼神,沈清然怕极了。 她抖着手指头狠狠地戳电梯按钮,身后就像有拿着电锯要杀了她的魔鬼一般让她止不住腿软,看着提示楼层那静止不动的数字,沈清然害怕的转过头从旁边的楼梯跑了下去。 进到停车场,沈清然抱头躲在车后。 想要快点离开,想给陆宴琛打电话,可是手指抖得厉害,地下停车库也没有信号。 沈清然吓傻了,大口吸了好几口气才找回些理智。 紧绷的身体逐步放松后,心情却越来越低沉。 “跟我堂哥说的一样,你长得是真的好看。” 那男人的话不断地在沈清然脑海中响起,她闭上眼睛把这些话一字一句的拆分,重组,企图找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的意思来,可是想了好久,却怎么也找不到替陆宴琛开脱的借口。 陆宴琛想把她送给他弟弟。 “呵……” 吃过太多苦的沈清然向来坚强,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成了铜墙铁壁,可此刻依旧眼眶红涨,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轻轻笑笑:“沈清然啊沈清然,你怎么活成这个样子了呢?!” 方才的慌乱与恐慌被脸颊上发烫的热度吸噬,只剩下眼底一片轻轻冷冷的逞强,她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从车后里走了出来。 她要找陆宴琛说清楚。 等在地下车库的电梯旁,沈清然自嘲地笑了笑,心里质问自己,找到他以后要问什么呢? 是问他为什么约自己出来可是却没有出现,还是直接一点,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送人,或者干脆问他,是不是自己现在,立刻马上和他离婚,他才会满意。 “叮……” 电梯的门打开了。 沈清然收回心绪,抬起头想要往里走,抬头的一瞬间与里面站着的男人对视,两人明显都是一愣,没出没进,任凭电梯的门开着。 “宴琛哥~怎么不下去呀?” 一个女孩挡在即将要关闭的电梯门口,轻轻地拽着陆宴琛西装袖口,甜甜的声音就像在撒娇:“怎么了嘛,再不下去,预定的酒店都要取消了。” 陆宴琛像是现在才回过神来,沉沉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冷声道:“你先回去。” “啊?” 那女孩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疑惑道:“不做了吗?” “我让你滚!” 听着陆宴琛暴怒的声音,那女孩身体一僵,甜腻温顺的脸被吓得表情僵硬,不再说什么便出了电梯。 “站住。” 那女孩还没走几步,身后的沈清然开了口,声音是带着些沙哑和命令的口吻。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沈清然粗鲁地拉住那女孩的手臂,用了大力道将人推到陆宴琛身上,看向陆宴琛,轻蔑地笑了笑:“怎么?怕我打你的心肝?” 陆宴琛皱眉,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喜怒:“随你怎么想。” “随我怎么想……” 沈清然甩开那女孩的手臂,挥手狠狠给了陆宴琛一巴掌,眼泪就像玻璃珠似的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把嘴角咬出血来才勉强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咬着泪一字一句地跟陆宴琛控诉: “我不过就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 陆宴琛心底闪过几丝沉闷,相处的这一年,他还是第一次见沈清然哭,走上前,双臂紧紧将她抱住。 “你给我走开!” 沈清然胡乱地挣扎,试图将他甩开,可是男人紧紧的桎梏就像个铁笼子,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压的呼吸困难。 手抵着他的胸膛,一边用力推拒一边努力摆出个无所谓的表情,吞着泪冷声说: “再不走酒店定金可就浪费了,陆总。” 陆宴琛没说话。 眼睛被泪水封住,沈清然直接闭上眼,无力地说:“放开我,你玩你的,我回家了。” “你见过苏羽庭了?”陆宴琛终于出声问。 “苏羽庭……” 刚刚好不容易被压住的泪又开始蠢蠢欲动,沈清然闭上眼睛尽量克制住,她不想让自己太难看。 在满是泪水的脸上挤出个勉强称得上是讽刺的笑,沈清然看着陆宴琛,咧嘴笑出来: “我的身体没能如你所愿让你弟弟快活,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陆宴琛脸色十分难看,拦腰把沈清然横抱起走到自己的车旁,将人塞进车里。 司机在前头开车,陆宴琛钳着沈清然坐在后头。 拿出车里的纸巾给沈清然擦了擦脸,看着沈清然红肿的半边脸,眼底闪过些什么,但是被他压制住。 陆宴琛碰了碰沈清然被打的半边脸,没说话。 过了许久,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才开了口: “我堂弟说他们公司旗下将要上市的春装需要代言模特,问我有没有推荐的艺人,而你在家里又没有工作。” “所以说,你安排你弟弟见我是为了给我找工作?” 沈清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怎么好笑的笑话,甚至懒得嘲讽,扯了扯嘴角,可笑地看着陆宴琛:“你说谎也有点技术含量行不行!你当我是傻子吗!” 陆宴琛再次沉默。 沈清然眼睛有点肿,闭着眼睛同样不再说话。 她太累了。 停车时,沈清然没下车,看着陆宴琛那张冷漠的脸,平静的说:“让司机在家门口等一会,我收拾一下行李,今晚就搬出去。” 陆宴琛没接话,拉开车门把沈清然抱下车。 沈清然没挣扎,任他抱着,只是走出几米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回家。 仰头看着眼前楼顶的酒店标牌,沈清然眼睛瞪的极大,不可置信道:“你带我来的是给刚才那女的订的酒店?” “不是你说,不住的话定金会浪费的么。” ------------ 第8章:终于想要离婚 “姓陆的!” 沈清然绝望地吼了出来:“你怎么不去死!” “别叫。” 高档酒店出入的都是上层人士,沈清然的吼叫在高雅宁静的大厅显得很突兀,陆宴琛低头看t,嗓音低沉:“到床上再叫。” “……” “我让他上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陆宴琛拽着沈清然手腕,一下一下往里撞,额头出了层细汗还不忘对身下的沈清然警告:“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我上。” 酒店总统套房内,陆宴琛餍足的点了根烟靠在床头,对着旁边的人淡淡地说:“陆羽庭那事儿,你别多想。我说了,陆羽庭从杜老板那听说过你,他觉得你的气质很适合他们的新款小众春装。” 沈清然还是不肯说一句话,陆宴琛把烟掐了,再次躺下来,头抵在沈清然腿上,哄她:“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原谅老公这一次,嗯?就这一次,我保证苏羽庭那小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憋了半天,沈清然终于忍不住,冲陆宴琛吼了起来:“你胡说!杜老板是谁?又是你瞎编的吧!你不是从来不跟外人介绍我吗?还敢骗我说什么你表弟是从杜老板那里听说我的,你当我傻吗!” 陆宴琛内心冷笑一声,心想这女人看着没什么心眼,其实也没那么好骗,面上轻轻笑了笑,他坐起身薄唇凑过去轻咬沈清然耳垂,低沉的声音在耳畔蛊惑:“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你自然不认识。” 沈清然推开陆宴琛,质问道:“你倒是说说,那个什么杜老板是怎么知道我的?” “那天跟他在酒局喝酒,我扒拉手机你照片,被他看到了。” 沈清然看向陆宴琛的表情满是不屑,很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 陆宴琛修长的指尖在她身上游走,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着刚才的话: “你不信我手机里有你照片?我老婆长这么好看,想你时翻翻手机里的照片怎么了,很奇 怪?清然,你不开心?我手机壁纸都是你照片,就你在家里蔷薇花丛拍的那张……你不知道那张有多漂亮,很勾引我,沈清然……” 沈清然闭着眼睛,低着头,紧紧咬着唇,无论陆宴琛说什么都闷头不语。 刚开始陆宴琛还耐着性子哄,好话说了一堆,后来就有点不耐烦,停下动作把沈清然掰过来面对自己,长指捏着她下巴:“你倒是说句话,还生气?” “你还做不做?” 沉默了这么久,沈清然再次开口时,只说了这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这让陆宴琛有点郁闷,心头那点兴致也没了,随即翻身下床,高大的身形站在床头,盯着沈清然那委屈吧啦的脸,不知怎么就火气特别大: “上你一回你就非得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我都跟你道了歉,你还想怎么样?非得让我跪下来求你你才开心?” 没忍住怒火,一脚踢在床头柜上,陆宴琛恶狠狠地开口: “真他妈欠,也就是你!哄了这么半天还不识好歹!要是换成别人,我早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了!” 这话终于让沈清然有了点反应,本来想起身,可是动了动之后发现腰酸到根本动不了,于是放弃了挣扎,扭头看着床下的陆宴琛,无力道: “她们……陆宴琛,你的意思是你对我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应该感到荣幸是吗?你每次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真没觉得一丝丝愧疚?你明明知道我会心痛,可你还是不管不顾,换女人比换衣服都快。 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舍不得你,我想让你爱我,想让你眼里只有我。在你眼里,这样的我是不是傻的可怜?” 这话直问到陆宴琛心坎里去了。 看着沈清然那张受了伤渴求人爱护的脸,内心却没有丝毫动容。 感情这东西最为廉价可笑,爱与不爱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好多以爱之名的骗子招摇过市,把深陷进去的人吃抹干净,连骨头都不剩之后抽身走人。 他差一点就被那勾人的眼睛和温软的话语骗了,如果不是知道江言晨在自己出事前便和他的几位叔叔联系密切的话,他还真想和这女人安定下来,好好对她。 房间里安静地要命,好像里面的空气正在被真空机一点点抽走一般,陆宴琛那冷漠又带了点嘲讽的神情使沈清然眼神更加暗淡,摇头苦笑了一声,艰难地撑着床板坐了起来,闭上眼睛,不打算说刚才的话题了。 空气再次沉默起来,两人各有心事,谁都没说话,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沈清然一看是江言晨打来的,挂断没接。 “接电话,开免提。” 陆宴琛冷冷地命令。 见沈清然还没有要接的意思,他大掌摩挲着她的细腰,玩味地笑:“怎么,怕我来个电话捉奸?” 沈清然拍开他的大掌,别过头去:“捉到又怎样?反正你压根就不在乎。” “呵……我可以不在乎,但是……” 陆宴琛突然大力捏起沈清然下巴:“哪怕是我不想要的,我也不许其他人碰。” “在干什么?” 江言晨的声音从开了免提的电话里传了出来。 “没干什么……言晨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了,明天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啊!呜……” 沈清然话说到一半,陆宴琛突然强行占有了她,直接把她还没说出口的话撞碎,充满暧昧的声音让电话那头一瞬间沉默。 “说话?怎么不和你言晨哥说话?” “嗯……别……求……别……” “嗯?声音太小,你言晨哥要听不到了,宝贝儿大点声。” “挂……先把电话……挂了……” 陆宴琛没理,薄唇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你言晨哥估计已经硬了,你这一声叫能伺候两个人,挂了多可惜。” 这赤裸裸的羞辱让沈清然无地自容,可陆宴琛却并没打算放过她,力道一下大过一下,沈清然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才忍住不叫出声来。 电话那头的江言晨轻轻叫了几声沈清然的名字,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等陆宴琛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沈清然还保持最后结束的姿势,一动也没动。 陆宴琛看了眼,命令道:“去洗澡。” 沈清然看着天花板上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壁虎爬来爬去,最后顺着墙壁狠狠摔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微小的响声。 蟋缩在角落里小壁虎许久都没动,清然以为再也爬不起来了,可是下一秒,那小家伙动动身子,再次沿着墙壁往上爬,最后又回到了刚开始停留的位置。 沈清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感叹这只壁虎像极了在感情里走不出去的自己。 她又何尝不是小心试探着、期待着,被摔狠了也只是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往上追逐陆宴琛的背影。 就这么掉下来爬上去,反反复复好多次,可是并没有前进,哪怕一点点。 “是不是我怎样做你都不会喜欢上我?” 沈清然突然问陆宴琛。 “是又如何?哪怕我不喜欢,你不也这么贱的贴上来了么。”陆宴琛玩味地笑。 沈清然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过多余,不该问的。 看着陆宴琛那张棱角锋利的脸,不知道该怨恨他的沉默,还是该感谢他的无情。 想不通,便闭上了眼睛,状似无力,语气却无比坚定:“那么,我还你自由。陆宴琛,我们离婚吧!” “离婚?”陆宴琛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嗤笑一声,之后把沈清然抱起来扔进浴缸里,拿起沐浴露一边擦他身体一边轻佻地对她说:“就你这小骚货,离了我谁还能满足你?嗯?江言晨还是江展易?” “你……滚!” 沈清然拍开陆宴琛的手,咬牙切齿地等瞪着他。 “呵……我滚?” 陆宴琛反问一声之后突然把泡在水中的沈清然捞起来,水层颤颤巍巍地浮动,浸出的水打湿了陆宴琛的裤子,他就这么掐抱着浑身都是水的女人,在她耳边带着点颇为愉快的意味:“以前我是巴不得跟你离婚,可我现在改变了主意。” 大手摩挲着沈清然光洁的后背,笑道:“宝贝儿,你这小妖精又漂亮又耐上,便宜了别人岂不是可惜?” “你!” 沈清然抬手甩了陆宴琛一个巴掌,怒气冲冲地瞪着陆宴琛:“你不要脸!” 陆宴琛碰了碰发红的脸颊,忽的抬高沈清然的下巴,把她脸颊上嫩白的软肉捏的通红一片,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不要脸怎么了?你不照样喜欢?” “我呸!不喜欢了!我早就不喜欢了!” “宝贝儿,你口是心非的样子还真可爱。” 说完,陆宴琛大掌给她认真的清理,看着沈清然逐渐涨红的耳根,在她耳朵上吻了一口,轻声道:“都被我淦肿了,怎么还怀不上孩子?” 这混账话让沈清然本就被热水泡过的皮肤更红了几分,挣扎着骂他:“你!你混蛋!” ------------ 第9章:鸿门宴 “那你想不想给混蛋生孩子?嗯?” “我我我……你走开……别碰我!” 陆宴琛瞅着面色潮红的沈清然,大掌更加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这一晚上陆宴琛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可没少折腾,等到半夜三点多,沈清然已经叫都叫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都不知道。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家里,侧过头去看,床边没有人。 看了眼表,已经下午了,又把手机扒拉开,发现陆宴琛给她发了几条短信:“小东西,醒了么?” “……” “饿不饿?我让王姨给你做了吃的在厨房保温箱里放着。” “……” “腰还疼不疼?约了按摩医生,下午五点到家里给你按按腰。” “……” “醒了给我回个电话。” 沈清然瞅着手机,冷哼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没过多久陆宴琛来了电话,沈清然毫不犹豫挂断,等陆宴琛再打来时,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陆宴琛那边听着嘟嘟嘟的电话提示音,眉头微微皱了皱,有点不开心,又打了一遍发现人已经关机后,把手机扔在一边,没在继续。 仰头示意等在一旁有事汇报的左堰:“调查的怎么样了?” “从那天晚上的监控来看,陆羽庭和沈小姐确实不认识,但是江言晨先生和陆羽庭走动很频繁。” 得到这个回答的陆宴琛下意识松了口气,他虽然不信任沈清然,但他同样想象不出如果沈清然和他叔叔那边真的有关系的话,自己要拿她怎么办。 “知道了,现在安排车去陆羽庭那儿。” “是。” 车一路开进陆羽庭公司的地下停车库,到了办公室门口,陆宴琛没敲门便走了进去,见到办公室里微微惊讶的陆羽庭,没等他一句“哥,你怎么来了”说出口,陆宴琛直接一脚把人踹倒在玻璃茶几上,人和茶几一起翻了个个儿。 “咳……” 这一脚用了十成力道,陆羽庭捂着肚子牢天才倒过气来:“哥!你干什么?!” “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自己想想你干了什么。” 陆宴琛俯下身,揪着陆羽庭衣领问他。 “我我我^我怎么了?” 陆宴琛见这人就来气,抬腿又给了他一脚:“我让你见沈清然不假,但谁允许你打她注意的?嗯?” “我我我……哥……这不能怪我啊,是那小妮子不听话!” 陆宴琛想到沈清然那虎脾气,肯定是不会让陆羽庭碰的,火气也没那么大了,看着陆羽庭警告:“这次就放过你,以后别再打她主意。” “为什么?”陆羽庭看着陆宴琛,不解道:“你为什么对她这么上心?以前那些人,你明明……” “小少爷,”始终站在一旁的许加打断了他:“陆总说的话,咱们记住就好,毕竟刨根问底会显得啰嗉又多余。” 许加这人在陆家地位可不低,陆羽庭当下就闭了嘴。 从陆羽庭公司出来,陆宴琛没再回公司加班,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回家。 这会才不到六点,虽然冬天天黑得早,但这个时间对陆宴琛这个半夜两点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的人来说,确实太早。 他不知道这个时间沈清然在家里做些什么,打开门之后才发现家里漆黑一片。 沈清然没在家。 实际上,沈清然才把手机关机没多久,家里门铃就响了。 以为是陆宴琛看自己把手机关了,急急忙忙赶回来哄自己的,沈清然叉着腰站在玄关处,足足让门铃响了近五分钟才去开门。 开门时,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耐,嚷嚷道:“回来干嘛?我看你就烦!” 冯远在门口看着沈清然,颇有点无奈地叫她:“沈小姐。” 身前的沈清然定住,随后转过头来,看见来的人是冯远,有些嫌弃:“你来干什么?” “江总吩咐我过来,叫您……” “不去!我说了不去就不去!” 沈清然没等人说完就打断他。 冯远不说话了。 沈清然刚要把门关上,就见江言晨从门口停着的车里走下来。 在门口站定后,对沈清然淡淡地吩咐:“去换衣服。” 沈清然是有点怕严肃起来的江言晨的,忍着心中的不快,草草换了身衣服就跟江言晨去了江家。 今天是江家三叔江北山五十岁寿辰,老人家年纪不小,两鬓头发都有些白了,但仍旧意气风发,高大的身材加上没多少皱纹的脸,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出这人年轻时的帅气模样。 宴会厅里人很多,江北山端着杯酒和前来祝的人聊天,说着说着,向人介绍身边站着的小女儿江涵雨。 江涵雨今年十八岁,在国外读大学,估计是他寿辰才赶回国。 她生的极漂亮,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长得秀气又不妖娆,让人一看就非常舒服。 沈清然瞅着那对意气风发的父女,拳头紧紧攥了起来,转过身想要离开,却被江言晨拽住“来都来了,去打声招呼吧!” “我不去!” “清然,别这么不懂事。” “呵……我不懂事?言晨哥,你为什么总喜欢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沈清然内心的难堪和不快没有让江言晨改变想法,沈清然便挣扎起来,二人的动作引得不少人的注意,没一会江涵雨冲二人走了过来。 她先是跟江言晨寒暄了好长时间,过了不知多久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人,问江言晨:“大哥,这位是?” “涵雨,她是……” “这不江总么,真巧。” 陆宴琛手里端着杯红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三人身旁,深深地看沈清然几眼,又收回视线看向江言晨: “江总往家宴上带的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江涵雨见了陆宴琛,脸颊一下就红了,眼神躲躲闪闪,好半天才别扭地说:“宴琛哥,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陆宴琛回着江涵雨的话,看的却是沈清然,盯着她似笑非笑:“我来找人。” “陆宴琛……” “宴琛哥,我们……我们一起跳个舞吧?” 沈清然和江涵雨同时叫了陆宴琛的名字,只是江涵雨嗓子细,音调比沈清然高不少,直接把她那不大的声音盖了过去。 陆宴琛听到江涵雨对自己说话,才把视线从沈清然身上移开,看向她,带着点礼貌又不失风度的笑,随后把手臂伸到江涵雨身前:“好,我的荣幸。” 江涵雨也没了刚才那般扭捏,上前攥住陆宴琛的手掌,大大方方随着他往大厅中央的舞池走去。 沈清然在二人身后,看着他们紧紧牵着的手感觉心脏被锤子狠狠敲了两下,就跟被掐断了呼吸似的,脸憋的通红,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小声喊:“陆宴琛,别去。” 那小小的声音陆宴琛听得却很真切,转过头来,俊眉微挑起:“怎么,你也想和我跳舞?只是……” 说着,把视线投向江言晨,露出个遗憾的表情:“江总可是我的恩人,这墙角儿可不能挖不动。” 这话里的意思沈清然怎么听不出来,上前想要解释,却被江言晨拉了回来。 江言晨搭上沈清然的肩膀,对陆宴琛点了个头算是回应,之后搂住沈清然的腰:“你想跳舞,我陪你。” 陆宴琛看着江言晨搭在沈清然细腰上的手,冷笑一声,搂着江涵雨离开了。 等沈清然推开江言晨再次看向陆宴琛时,那两个人已经走到舞台里跳起了舞。 江涵雨一只手落在陆宴琛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随着一前一后缓慢跳动地舞步,逐渐把头靠在陆宴琛胸膛,哑着嗓子低声说:“哥,我想你了。” “哥?” 见人没有回应,江涵雨扬起脸,轻轻唤了他一声。 陆宴琛才回过神来,低头同样看向她:“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我想你了。” 陆宴琛似笑非笑:“哦,是么?” 这冷淡的回答让江涵雨有些不开心,嘟起小嘴闷闷地控诉: “三年多没见了,怎么再见面却这么冷淡……对了,听言晨哥说你被逼婚了,是真的吗?” 陆宴琛先是一顿,随后又恢复了刚才邪魅的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我想把你抢回来,不是的话……” 江涵雨突然踮起脚,手臂缠上陆宴琛的脖子,对着他脸颊吻了一下:“娶我怎么样?” 二人的动作直接把傻傻站在远处攥着拳头看着他们的沈清然杀个措手不及,身子已经僵硬到不受控制,想上前狠狠把他们两个拉开,身体却不自觉地转过身想要逃离这里。 才刚迈开步子,狼狈到像个丧家犬一样的人毫无防备地撞上身后站着的江言晨。 见沈清然那副被伤狠了的表情,江言晨闪过心疼,可并没打算安慰她,反而给她扔了个能把人炸碎的雷,他告诉沈清然:“那俩人以前好过。” 沈清然愣神,反应了好久才像是听到他说什么,随即摇头,否定道:“不可能!” ------------ 第10章:不堪的过往 “你知道我不骗人。”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好过……言晨哥,别开玩笑了,如果他们在一起过,我怎么会不知道?” 江言晨猜到她不会信,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淡道:“陆宴琛没出事之前,他不是有个女朋友么?那时候涵雨太小,他们两人便没有公开,所以你自然不会知道。 后来陆宴琛出事,涵雨以为他死了,伤心过度住了好几次院,三叔没了办法,给她请了个心理医生,送出去留学了。再后来就是陆宴琛醒了,涵雨知道的时候,你们已经结……在一起了。” 江言晨说完,沈清然没再质问。 她此时也只是眼睛更红了些,心跳已经比刚才慢了不少,不知道是真的不疼了,还是它已经被冻住,不会痛了。 “所以……” 沈清然咬着唇,几滴透明的水珠从红了好久的眼眶流下来,看着江言晨,仰起头闭上了眼:“你是在告诉我,我才是第三者?” 江言晨上前,看向沈清然,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如果你不趁着陆宴琛昏迷的时候跟他领证结婚,涵雨不会出国,他们两个会是幸福的一对儿。” 沈清然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看向江言晨,突然就笑了: “所以言晨哥,你今天让我来江北山的宴会,是想告诉我这个?” 江言晨也没打算掩饰什么,淡淡道:“我是在劝你回头。” “劝我回头……呵……” 沈清然怕自己哭的太难看,眼睛依旧紧紧闭着,样子狼狈极了:“到底是劝我回头,还是心疼你那可爱的妹妹……江言晨,你真够狠的。” 高大的男人此刻有点无措,低下头,扶住沈梦清肩膀,直直看向她:“你也是我妹妹,清然,我这是为你好。” “谁他妈是你妹妹!” 沈清然甩开江言晨的手,脸上的决然让江言晨心惊:“你给我记好了,我姓沈不姓江!从今天开始,你江言晨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清然,这么多年了,你不要再……” “别说了!” 沈清然胡乱抹了把泪,转过身去跟他告别:“就这样吧!” “你听我说好么?”江言晨攥住沈清然手腕,没打算让她离开。 “江言晨!” 沈清然转过身,盯着身后攥着他的人,脸上是死一样的平静:“你们江家的东西,我一个子儿都没碰,可我就只要他一个陆宴琛…… 你都要替你们家宝贝妹妹抢回去吗?以前我叫你一声哥,是觉得你跟江家那些混蛋不一样,可现在……” 沈清然摇了摇头,哽咽着:“我怎么也叫不下去了……江言晨,就到这儿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沈清然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抽身离开那一刻,沈清然是笑着的。 出门之后,沈清然肿胀的眼睛被冬夜的冷风吹的干涩发疼,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她也不知自己能去哪儿,顺着路灯一直往前走,等到终于走累了,才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 她以为自己在愣神,可是再次低头时,手中攥着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陆宴琛打了过去。 慌乱之中,还没想好说什么,电话那头却先开了口,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传出来:“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找陆宴琛。” 那头的江涵雨笑了笑,礼貌又客气地回:“宴琛去洗手间了,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帮忙转告的吗?” 沈清然挂了电话。 好像好久都没有认为自己活着就是多余的想法了,直到刚才见江涵雨吻陆宴琛,这种被压了好多年的想法才又冒了出来,造化还真是弄人啊,她还要被老天戏弄多久? 沈清然想着这个谁都解答不了的问题,意识逐渐昏沉。 “我只和我喜欢的人接吻。 ”他们俩以前是一对。” “要不是你,涵雨也不会出国。” “沈小姐,您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请及时住院治疗……” “江氏集团副总裁江北山将于下周二与其情人王红伊结婚,据悉,两人在其亡妻住院化疗期间已经交往多年,又有知情网友透露,两人已经四岁的私生女将会在下周二的婚礼上露面,此外——” 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和话语在熟睡的沈清然脑海中闪过,想在睡梦中逃避现实的人,却在梦里都不得安宁,梦和现实一样让人难过。 在街边睡着的沈清然说了句已经好多年都没再说过的梦话:“妈……我好累啊!” 这一晚上,沈清然梦到了她妈妈。 沈清然原本叫江清然的,只是后来随了她母亲的姓,便改了名字。 江母是个西班牙人,生的漂亮又贵气,当年江北山来西班牙开拓疆土,正撞上在柑橘园里握着果篮摘柑橘的人,两人的相遇就像童话故事一般。 而两人的爱情也如童话故事一般坎坷。 为了和江北山在一起,江母和他私奔了,这个行为惹恼了她的家族,之后她被逐出家门,可是,与江北山远赴异国他乡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觉得,为了她的爱情,自己可以豁出一切。 只可惜,她有豁出一切的勇气,对方却没有和她相伴一生的自觉。 后来的江北山生意越做越大,见的人越来越多,他早就开始嫌弃家里那个连中文都说不好的女人,等到那女人给他生了第一个孩子,出轨成性的他确实想过要回归家庭,哪知道她生出的是一个女孩子,这让一直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的他难堪又屈辱,一踏进医院,就安排人把才出生几天的女儿过继给远房亲戚。 才刚刚生完孩子的于母伤心又难过,抱着还是婴儿的小清然求了江北山好久,保证她们母女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才勉强把沈清然留在自己身边。 这之后,江北山的冷落忽视也不再让她难过。 她一个人带孩子,把沈清然当成自己的全部,日子就有了盼头。 她努力练习中文,教小清然西班牙语,教她画画弹琴,把自己会的东西都倾注在她身上。小清然也很乖,又聪明,小小的孩子像个小大人似的,穿着小裙子在客厅里给她妈妈弹钢琴,弹完之后提着裙摆,学着上流公主的样子,对她妈妈鞠躬,伸手邀请沈母与自己一起谈钢琴。 每每这时,沈母便会露出开心的笑容,沧桑疲倦的脸又恢复了生气。 四年之后,沈母怀了另外一个孩子,等孩子出生以后她才知道,江北山的情人王红伊在同年也给他生了个女儿,甚至比自己的小女儿还大两个月。 那时候绝望的她想过离婚,可是江北山不想把自己一半的家产分给这个女人,便一直不同意,甚至把她关在自家老宅,派几个佣人名义上照顾她,实际上监视她。 在沈清然八岁那年,她得了乳腺癌。 其实那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可是两个孩子还小,她想在死之前多陪陪她两个年幼的孩子,所以一直没有住院治疗,等到昏倒在厨房里,醒来后家庭医生告诉她:“您得了乳腺癌,必须马上住院治疗。” 她笑着对医生说:“我早就知道了。” 等医生走后,沈清然看着趴在她腿上睡着的妹妹,小声问她:“妈妈,乳腺癌是什么?”。 沈母轻轻抚摸女儿额头的手顿住了,缓了好久,才笑着接她的话: “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因为它,妈妈过段时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小清然听不明白,伸出软软的小手擦她脸上的泪水:“要去哪儿?很远吗?妈妈带着清然和我,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好吗?” 沈母心里无比的难受,她真的好舍不得她的两个孩子,可是造化弄人啊。 没过几天,沈母开始吐血,被送去医院了。 家里一直很照顾她们母女三个的冯姨知道沈母这是不行了,含着泪把沈清然从学校接回来,怀里抱着四岁的沈嫣然,想闭口不谈,却又忍不住对这么小的孩子撒谎,在车快开到医院的时候,对她们说: “妈妈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们来和她道别,她很疼的,不要哭不要闹,知道吗?” 到了医院,医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拿着诊证明对着她们喊:“病人家属来一下。” 沈清然踩着小鞋子,跑过去,抬着头望着医生:“我是。” 医生表情凝重,蹲下身,用了尽量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小朋友,你还有其他家属吗?”。 “我……我爸爸……” 沈清然赶忙拿出胸前挂着的手机:“您等等,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 江北山早就接到沈母病危的通知了,只是他和王红依人在国外,便派管家赶去医院处理了。 接到沈清然电话,江北山顿了顿:“你冯叔叔已经赶过去了。” 那时候的沈清然从小被她善良又温柔的母亲带大,还不懂什么是恨,她只知道,她爸爸说完,她心中涌上一股酸涩又厌恶的情绪,她呆呆地问江北山:“你不来吗?” ------------ 第11章:痛恨过去 “我……”饶是再没人性的人这时候也多多少少有点愧疚,他放松了语气,安慰道:“爸爸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清然,你先看好妹妹,爸爸会搭乘最快的航班回国。” “哦。”沈清然攥着手机,低头看自己的尖:“和王红伊还有江涵雨一起回来?” “清然,不要这么没礼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她王姨,不能直接叫大名的,还有,江涵雨是你妹妹,你不要……” 没等人说完,沈清然已经挂了电话。 医生在一旁听着,见惯生死的人眼眶都有点红了,他看着身旁这个小小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四岁的沈嫣然在一边哭了起来,沈清然抱住她,轻轻拍她后背,等把人哄好了,她又看向医生,问:“我可以替我爸爸签吗?我会写他的名字,也会模仿他的字迹。” 医生轻轻说了句:“不要担心,已经签好了。” 说完就背过身去,不敢再面对这一对可怜的姐妹。 没一会管家冯叔赶到,进了主治医师办公室,沈清然便在门口发起呆来。 沈嫣然可能是感受到了什么,又哭起来,问她:“姐姐……妈妈在哪儿?” 沈清然把她抱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从小书包里翻出个棒棒糖给她:“妈妈回家去了梦寒,你现在已经四岁了,不再是一岁的小孩子了,要像个女汉子,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 沈嫣然伸出小手接过糖,用力吸了吸鼻涕,重重地对着沈清然点了点头。 外头一大堆记者堵在医院门口,等冯姨处理完其他事进屋时,这两姐妹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呆了两个多小时。 病房里的于母身体枯黄干瘪,眼睛凹陷,虽然还有一口气,可是已经和干尸差不多了,冯姨怕吓着两个孩子,一狠心,决定把两人送回去。 沈清然说什么都不肯走,冯姨看这孩子坚强的样子,心中止不住的心疼,把她妹妹送回去之后,领着她进了病房。 沈清然看着屋里带着氧气罩嚎啕乱叫的女人,走过去轻轻叫她:“妈妈,是我,你能听到吗?” 冯姨让医生进屋给五分钟之前才打过止疼针的人又打了针药水,痛到挣扎的人才安分下来,睁着双可怕的眼睛,看着沈清然,低低地叫她: “我的孩子……” 沈清然上前,深深地看着她,攥住她枯黄的手,安安静静地流出眼泪:“很疼吗?” 江母没回答,只是用尽最后一口气叮嘱她:“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嫣然……” 冯姨看不下去了,偷偷抹了把泪,把同样满脸泪水的沈清然抱了起来:“我们……先出去吧,夫人还要休息。” 当天夜里沈母就走了。 沈母去世的第二天晚上,江北山带着王红伊回来了,等这两人回来,沈母的尸体才去火化。 糠糟之妻去世,也只是让人们唏嘘那么几个时辰,之后,人们就被葬礼上与江北山偷偷挽手的王红伊夺去了视线。 葬礼之前,沈清然在家中见到她和她女儿江涵雨时,没什么表情,抱着沈嫣然花园了。 有她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呆。 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小嫣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到花丛里摘花去了。 沈清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发呆之际,听到花丛那头有人议论。 “真的要埋了吗?” “可不是嘛……听说是王红伊的意思。” “这是啥习俗啊?骨灰不是聚起来的嘛?” “唉,未来的女主人让埋了……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啊!” “那……小小姐知道吗?” “你这话说的,这哪儿能让两个孩子知道啊!老爷专门嘱咐过,咱们就别多嘴了……” 沈清然原本抱着膝盖眨眼晴愣神,听完这话,突然从花坛上弹跳了起来。 原本自己红肿不堪的眼睛再次酸涩,沈清然被吓哭了。 他们……他们想把他妈妈的骨灰埋到地底下。 沈清然被这个念头吓得哭出来,她已经失去了她妈妈,不能连她妈妈的骨灰都没了。 于是小家伙把沈嫣然抱进儿童房间,把她放到摇篮上,嘱咐她不要乱跑,之后走出门把门锁上了,悄悄遛进放着她妈妈骨灰的灵堂。 抱着那个白瓷瓶本想撒腿就跑,但是江家现在正准备葬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小清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便吓得不敢动了,于是她又悄悄遛了出去,背上她的小书包,让以前接送她上下学的司机开车送她去商店。 司机一开始跟她说,她要什么自己给买回来就好,可是沈清然咬着牙不肯说话,司机没了办法便带她去了。 进了超市,沈清然转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拽住超市售货员,呆呆地问:“阿姨,有石灰吗?” 这一问,跟在她身旁的司机几乎明白她要干什么了,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叹了口气,带着她去了五金超市。 末了下车时,司机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对非常漂亮的白色小瓷瓶,瓶口处用黑色的牛皮绳绑了起来,整个小瓶子像个挂坠似的可以戴在身上。 东西很漂亮,小清然几乎想都没想便伸手去拿,等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礼貌,便又把瓶子塞回了司机手里。 司机叹了口气,摸了摸沈清然脑袋,遗憾地说:“夫人在世时对我很不错,现在她不在了,我也不能继续待在你们身边了……这个东西,就当叔叔送你和二小姐的礼物。” 说着,他看了眼身旁这个才八岁,自己看着他长大的孩子,又想到自家老爷把情人和私生女领回了家,感伤道:“小小姐,以后要好好的啊!” 听了他的话,沈清然又哭鼻子了,因为这个叔对她很好,可是现在也要走了。 进屋之后,沈清然趁着家里佣人手忙脚乱时,再一次溜进了灵堂,把江母的骨灰倒进自己准备的瓷瓶里,又把刚刚买来的石灰倒进灵堂前的骨灰盒。 等到她回到儿童房时,沈嫣然已经哭累了,抱着摇篮里的独角兽睡着了。 她轻轻走过去,尽管动静很小,可是沈嫣然还是听到了动静。 四岁的小孩子睁开哭红的眼睛,扑到她姐姐怀里,泣不成声地问:姐姐,他们说妈妈死了,是真的吗?” 沈清然咬着嘴唇,抱着她妹妹一起哭了起来。 等两个人终于哭累了,沈清然把妹妹抱到沙发上,把其中的一个小白瓷瓶戴在妹妹的脖子上,跟她说:“妈妈没死,妈妈躲进瓶子里去了。” 那时候的沈嫣然就是个傻小孩,被她姐姐一通骗,就信以为真,也不哭不闹了,就这么安分下来。 葬礼那天江家来了很多人。 多半是与江家有关系的其他大家族,也有一些想攀附权贵的,还有其他生意上的伙伴。 王红伊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跟在江北山身边,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情况,忙不迭地上前跟王红伊搭话,那人也端着副未来女主人的架子,优雅不失风度地同前来搭话的人交谈。 一个葬礼,硬是被整得变了味道,但好像除了沈清然和沈嫣然,没有人在意,因为江母一个远嫁的外国人,无依无靠,她死了又有谁会真的难过呢? 外人的目光都被王红伊和江涵雨夺取了,沈清然便带着沈嫣然从葬礼上跑了出来。 她一手拉着沈嫣然,另一只手抱着她母亲的骨灰,离开了墓园,去离她家不远处的林地里。 这林地也是江家的私有地,林地中心有个小湖泊,旁边是一大片兰花丛,都是她母亲在世的时候栽的。 那时的沈清然经常躲进树林里玩每次玩到天黑,江母就会进来找她,狠狠说她一顿,之后顺手摘些开的旺盛的花回去,修剪好,插进花瓶里。 沈清然把妹妹放到光滑的大石头上,手里拿着大大的锄头,在湖边花丛中心挖了一个小小的坑,把怀中抱着的骨灰埋了进去。 又在上面压了几块大石头,摘了几朵花放在石头上,才把妹妹抱了过来,办了一场她们母女三个人的葬礼。 沈母去世的第二年秋天,江北山与王红伊正结了婚,那女人便光明正大的搬了进来。 王红伊面上温和知性,可内心歹毒阴狠,不然她也不会在江北山众多情人中最终爬上正主的位置。 她搬进去之后,沈清然和沈嫣然两姐妹的日子便更加不好过。 这女人为了她亲女儿江涵雨,在江北山面前旁敲侧击地说这两个孩子多么不懂事,又可劲儿夸他们俩共同的孩子。 江北山本来就嫌弃那两姐妹,再加上他最爱的女人又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便把江涵雨当成江家继承人培养,对他们两姐妹越发不管不顾。 时间长了,家里佣人们虽然同情这两个孩子,可是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视而不见。 那时候才九岁的沈清然经常浑身都是伤,王红伊那女人看不过沈清然这孩子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又好,她觉得这个过分优秀的孩子会威胁到自己的亲女儿。 ------------ 第12章:难堪的过往 所以动不动就虐打沈清然。 而这女人又聪明,从不打致命的地方,所以沈清然经常屁股被小棍子打出血,或者后背一片淤青,她也只是疼,没有一次进过医院。 那时候是小小的沈清然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要不是有她那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她没准早就得了自闭症或者抑郁症了。 好在每每看到她妹妹冲着她笑,她就会觉得身上的皮肉伤不算什么,也不想跟谁倾诉委屈,更何况她亲爸爸都不会管她,更没有其他人会管她。 可是,自己把疼痛委屈吞到肚子里,都没换回她和他妹妹安分的生活。 有一次沈清然刚放学回家,进屋时发现那疯女人竟然拿着小铁棍对才五岁的沈悠然下手,还拿毛巾堵住沈嫣然的嘴,不让她哭叫出来。 沈嫣然挣扎着流泪的样子让沈清然丧失了理智,怒气冲冲的她扔下书包,拿起餐桌上的水果刀冲着正背对着她的女人捅了一刀,还要再捅一刀的时候,已经被听到尖叫声赶过来的佣人们拉住。 江北山赶到家时,看到正在包扎伤口的王红伊,铁青的脸色和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暗示着这个男人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听不进任何一句劝。 他看着被冯姨护在怀里的沈清然,伸出胳膊把人拽出来,之后一脚把她踹飞近五米远。 “不争气的东西!这么小就敢捅人了!真是反了天了!” 说完,他睁着双暴怒的眼睛看向管家冯叔,怒骂道:“把这贱胚子玩意给我扔少所去!” 那一脚踹的不轻,沈清然感觉她的肋骨都快折断了,明明疼的眼前发黑,可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看着江北山,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最好现在就把我送去,不然等一会我把你们都杀了!” 江北山瞪着双猩红的眼睛冲沈清然走过来,那架势恨不得把那九岁的孩子活活打死。 沈清然也感受到了江北山身上散发的暴怒气息,她知道那人要打她,可是她不想示弱,也不想像个没出息的胆小鬼一样抱着那男人大腿认错求饶。 她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捂着闷痛的肚子,看着江北山一步步冲她走来,眼神却平静得让人发慌,她像看小丑表演一样戏谑地看着这一家人,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这叫什么父亲啊,这叫什么家啊,她想,等她爸打完她,她就带着嫣然离开这里。 这么想着,她也就不害怕了,闭上眼睛等着疼痛到来,可是身体突然被什么人抱住了,再次睁开眼,她看见冯姨紧紧抱着她。 冯姨看着江北山,颤声道:“老爷别打了,大小姐身上的伤还不够多吗!” 江北山气的狠狠推冯姨一把,怒道:“老子他妈的管孩子用得着你插嘴?等哪天这贱胚子杀了人,都是你们惯的!” 小嫣然不知道是听懂了多少,迈着小腿跑过抱住沈清然大腿,流着眼泪瞪江北山:“你胡说!我姐姐才不会杀人呢!爸爸……只有爸爸才会杀人!爸爸和王红伊还有江涵雨,都是坏人!” “你一个贱胚子!” 江北山气的嘴唇哆嗦,一向高傲自大的男人竟然被五岁的女儿骂,这屈辱简直比被人当众指着鼻子给一耳光还要让人难堪。 可还没等他动手,站在一旁的江涵雨就冲沈嫣然扑了过去,也不说话,就死死咬住沈嫣然的胳膊,没几秒就给人胳膊咬出血来。 “敢咬我妹妹,你找死!” 沈清然拽着江涵雨的头发,狠狠给了她两巴掌,那孩子吃了痛才勉强把嘴松开,捂着被打的脸,扑到江北山怀里哭了起来。 江北山已经被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见着眼泪汪汪的江涵雨,才找回点理智,正好这会王红伊包扎完伤口在佣人的搀扶下从卧室走了出来,看着被打的江涵雨,眼眶红红的,嘴上却说:“北山,你别怨他们两个,是我不好……没能让他们喜欢我,才……” 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下面的话没说下去。 北山看着那面容憔悴,嘴唇发白的女人,心疼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连你也惯着他们两个是吗?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今天就把这两个混账东西送出去,要不然他们真是反了天了!” 王红伊深深看了一眼沈清然,随后又看向江北山,含着眼泪摇头:“孩子还这么小,送出去怎么行呢?在哪儿都不如在家好……” “我说了,他们两个必须送出去。红伊,你就别管了,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沈清然抱着沈嫣然,就跟听戏似的听那女人和江北山一唱一和,突然就有点可怜江北山,毕竟眼睛瞎成这样还不自觉,多多少少有点让人想笑。 这之后,江北山把沈清然和沈嫣然送到了城西边一幢小别墅里,顺手也把冯姨打发了过去。 听说江北山为了安抚王红伊和他女儿江涵雨,特意请了一周的假,又带人出国旅行了。 不过这些沈清然早就不在乎了,她甚至期盼着那三个人每天都在飞机上飞来飞去,这样没准有一天飞机什么时候出了故障,他们三个人也好从世界上消失。 沈清然对江北山的处理结果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了,虽然没了那所谓的“父母”,但他和嫣然至少不用挨打了。 冯姨对他们两个很照顾,这个慈祥的老人用她和蔼温柔的目光感化着二人,虽然弥补不了那些缺失的父母的关爱和被虐打的经历,但至少没有让沈清然性格变得顽劣不堪。 平静安稳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多。 沈清然十二岁那年的暑假,正好冯姨带着梦寒去参加夏令营了,沈清然便自己待在房子里,在楼上画画的她突然听到楼下有人一声声叫她。 打开窗子一看,她的朋友王小伟在她家门口的小栅栏前,叫她出去玩。 王小伟是个可爱的小胖墩子,长得很招人喜欢,就是身材圆圆胖胖的,说话倒是很有意思,沈清然很喜欢和他玩。 二人到了王小伟的家,沈清然跟王小伟的爸爸说了声“叔叔好”就跟着他到地下室里的游戏房里打游戏去了。 沈清然很聪明,就连打魂罗都比普通孩子厉害,每次都是王小伟死了,自己一个人都能打到通关,打过几局,王小伟气的不跟她玩了。 沈清然见他生气地跑上楼,也不哄他,而是打开其他的游戏机玩了起来。 过了一会,地下室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没一会游戏房门口传来一阵上锁的声音,沈清然哂笑一声,一边打游戏一边说道:“嘿,你不是不和我玩了吗?” 空气一阵沉默,沈清然小眉头皱了皱,回过头来说:“王小伟,你——叔叔?” 沈清然扔了游戏手柄下意识站起身,惊讶道:“叔叔怎么过来了?王小伟呢?” “叔叔过来看看你啊!我的乖孩子,”王海痴痴地看着沈清然,露出一口森白白的牙,高大的身材扑过去按住沈清然,癫狂的声音都变了调子:“清然啊,你怎么长的这么漂亮……乖乖……让叔叔抱抱……”” 那男人按着沈清然的头亲了起来,手伸到她衣内里摸索…… 沈清然已经吓傻了,身体本能的抗拒起来,大声吼叫道:“滚开!你这个疯子!变态!滚开啊!” 身体剧烈地挣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阵阵的恶心感让她止不住的干呕,看着王海把裤子脱了,她身体开始痉挛,跑到门口拼命的敲门,哭着大喊:“救命!有人吗!有谁在外面吗!救救我……救救我……” 王海几近癫狂地走过来,在沈清然身上来来回回地亲了好几遍:“好香啊……来让叔叔亲亲……叔叔好喜欢….” “滚开!滚开啊!救命!王小伟!救命!”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小伟着急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过来:“清然?怎么回事,把门打开。”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王小伟听到游戏房里的动静赶忙跑了过来,一边拍门一边着急地叫着:“谁在里面?清然,清然,开门啊!” 极度恐惧的沈清然在身体多次痉挛之后昏倒在游戏房里。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在医院,而刚从警察局做完笔录赶过来的江北山坐在病床前,黑着脸看着她。 “醒了?”江北山问。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遭遇过什么的沈清然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她抱着自己的头缩进被子里,却被江北山一把拉了出来。 “躲什么躲!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找事儿!” 江北山没好气道:”你才多大就学会勾搭人那一套了?跟谁学的!冯姨说你在学校表现不错,我还以为是真的,现在看来,你是不是经常和社会上的人鬼混!” 他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警局电话,赶到王海已经恢复了那副斯文温和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跟江北山解释说,自己正陪两个孩子玩游戏。 ------------ 第13章:曾经的他们 沈清然趁着他儿子出去那空坐到自己腿上撩拨自己,愤怒的他把沈清然推开,义正言辞警告这孩子不要做这种事,可是她竟然……竟然威胁自己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就报警…… 所以他就把孩子带来警察局了,想给她点教训,不想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走向歧途。 江北山听完,肺都要气炸了,差点没在警局把在场的人一个个灭了口。 警局外面早就堵了一堆记者,这事儿要是泄露出去,他能江家脸都要丢尽了。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忙前忙后处理好久才把这事压住。 江北山跟王海道了个歉,又赶去医院看沈清然。 医生跟他说这孩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这让本就对沈清然不怎么上心的他更加烦躁,甚至觉得她的昏倒都是装的。 沈清然到底还小,就算早就对他爸失望透顶,可被他爸如此对待,还是会难受。 她看着江北山,哽咽道:“我没给你找事,是那个叔叔,要……要……” 那三个字沈清然怎么都说不出来。 江北山冷冷地看着她:“你一个小女孩,他能对你做什么?就算是他先对你动手动脚,你不会还手?废物东西,老子五岁的时候都能打群架了,你都几岁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真是给我们江家丢尽了人!” 沈清然心口被堵了块大石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把脸转过去藏在被子里,等江北山走了她才敢小声哭出来。 被接回家之后,沈清然表面上没什么大的变化,可是心里却一天比一天阴暗,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吃不下饭,甚至闻见饭菜的味道都会想吐。 她不敢出门,也不敢去学校,就闷在卧室里,坐在画板前画画。 沈嫣然放学回家,走进卧室轻轻抱住她,沈清然都会跟受了惊吓似的,忽地站起身往后退好远。 “姐姐……你怎么了……不喜欢嫣然了吗?” 沈清然深深吸了口气,平息慌乱的呼吸,这才走过来摸了摸沈嫣然的头,但也没再抱她,安慰道:“喜欢啊!只是姐姐画画太认真了,被你吓到了。” 日子好像回到了以前,可是沈清然心里的伤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减少半分。 她吃的依旧很少,心情越来越低沉,终于有一天,无依无靠的她再也承受不住,离家出走了。 她给冯姨留了张纸条,说她和同学出去玩几天,很快就回来,让冯姨不要担心,然后只带了个钱包就出了门。 其实她也没走多远,因为她不想吃饭不想睡觉,哪儿也不想去,她头两天都睡在公园里,肚子饿的时候就吃一个面包,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浑身的脱了力,但是什么都吃不下,她甚至想过,就这么睡着,然后在睡梦中死去,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她在公园树林里铺了个垫子,静静地躺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 不知道看了多久,一个少年的头突然探出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带着个草帽的陆宴琛盯着沈清然,疑惑道:“你是活人还是机器人?” 沈清然没理他。 陆宴琛就又问了好几遍,最后把沈清然问烦了,不耐地对他说:“活的。” “哦。你怎么躺在这儿?快回家吧,你爸爸妈会担心的。” 那时候的陆宴琛也才十四岁,就是个中二病的热血青年,趁着暑假有空,天天戴个红领巾骑着电瓶车上街溜达,但凡出家门,就非得做点好人好事才肯回去。 沈清然淡淡道:“我爸爸妈妈都死了,你快走开,我可是捅过人的,你再烦我我就杀了你。” 这话说完,沈清然明显感受到少年身子僵住了,甚至表情都有点扭曲,沈清然嗤笑一声不再看他,可是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就又问她:“你好瘦,要来我家吃饭么?” “……” “不去,你快走开。” 陆宴琛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把沈清然拉了起来,在手碰到沈清然胳膊那一刻,被她狠狠甩开。 陆宴琛尴尬地笑了笑:“你怕我干嘛,我不是坏人。” 说完,他拉着已经浑身无力的沈清然上了自己的小电瓶车。 小陆宴琛看着不着调,可骑车却很稳,没一会就把人带到了他奶奶家里。 他奶奶见他孙子带了个漂亮的小女孩回家,开心的不得了,给他俩做了一桌子土家菜。 沈清然那时候吃不下饭,对着一桌子飘着香味儿的美食却依旧不想拿筷子,喝了口水之后就想从餐桌上离开。 “诶,你还没吃呢,别走啊。” 陆宴琛赶忙拉住他,掰了一块他奶奶做的玉米饽饽塞进她嘴里,露出一口小白牙,嘿嘿笑道:“这个看起来很丑,但是很好吃的,我每次能吃五六个。” 陆宴琛一边自说自话,一边给沈清然嘴里塞吃的,等他觉得满意了才停了手,瞅着沈清然那难堪的脸色,皱着小眉头教训她:“我奶奶说了,小孩子不能挑食,会发育不良,也长不高。” 沈清然不屑道:“我长大了肯定比你高。” “……你这小不点,多吃点再说大话吧!” 晚上陆宴琛把自己的床铺好,躺下之后见沈清然在趴在自己的书桌上昏昏欲睡,拍了拍旁边的枕头,对她说:“小不点,你来我这边睡。“ “不去……喂,你干嘛啊!走开!” 陆宴琛下床把嘴硬的人抱了起来,扔在床边给她盖好被子。 关了灯,沈清然一脸戒备地盯着天花板,突然陆宴琛就转过身来搂住了她:“你身上好香……” 这似曾相识的话简直吓坏了沈清然,她抬腿把陆宴琛踢下床,抱着头缩在床脚,颤声道:“滚……滚开!变态!” 骂完了她见陆宴琛趴在地上跟死了似的,赶忙站起身往门口跑,不料脚刚一沾地就被身后的陆宴琛一把拉住。 陆宴琛抱着抬胳膊踢腿胡乱挣扎的人,无奈道:“别怕……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乱动,我跟你道歉。” 沈清然哪儿听得进去这些,张开嘴咬住陆宴琛胳膊,等她嘴巴酸痛,咬累了时,陆宴琛胳膊差点掉了块肉。 像个惊吓的猫咪一样发狂的沈清然突然躲在地上崩溃地哭出来,说出让陆宴琛震惊的话:“你们……你们都想强暴我!都是坏人!” “我没有!” 看着哭成个泪人似的沈清然,陆宴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瞥见床头的衣服,脑子里灵光一动,把沈清然抱起来,指着自己的衣服认真道:“我对着红领巾发誓,我要是坏人,明天就被电瓶车撞死!” 沈清然没理他,哭的却更狠了。 抱着怀中崩溃大哭的人,陆宴琛胡乱地安慰她,等后半夜沈清然哭累了,终于不哭了,他才斟酌着词句,小心地问:“谁欺负你了?你跟哥说,哥帮你揍他!” 沈清然揉着酸涩的眼睛,狐疑地看着他:“是……是真的吗?” 陆宴琛拍了拍胸脯:“当然。” 沈清然看着他,这位哥哥眼睛亮亮的,还给自己喂吃的,一定不是坏人。 想了好久,她决定把自己的遭遇告诉眼前这位哥哥。 于是这么久以来,沈清然第一次跟人说起自己被狠亵的事。 她一边流着眼泪说,陆宴琛在一旁默默地的听,等她说完之后,感觉自己身上压着的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陆宴琛听完,抱着沈清然,轻轻拍她后背,咬牙道:“你等着,哥明天替你出气!” 沈清然趴在他胸脯上闷闷的点头,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怎么样,没一会她就闭上了眼睛,这一晚上难得睡了一个无梦的安稳觉。 她以为陆宴琛就是胡乱安慰她的,没想到第二天傍晚,陆宴琛就让沈清然给他指路,二人来到了王海家附近。 陆宴琛蹲在电线杆子后面,等天完全黑下来,终于见王海的车开进别墅里。 他拍了拍沈清然的头,对他说:“你别乱动,在这里等着我。”陆宴琛穿着送快递的工作服一个人来到了别墅门前,压低了头上的帽子,按了门铃。 “谁啊?”开门的是王小伟,陆宴琛客气道:“请问王海先生在吗?这里有个快递需要他签收。” 王小伟嘁了嘁鼻子,冲屋喊:“爸!找你的!” 没一会王海出来了,还没等人说话,陆宴琛已经不客气地问了起来:“你是王海?” 王海皱眉,怎么门前这小子看起来很不善良? 下一秒,只见门口那快递小哥在黑暗中邪恶地笑了笑,随后拿出背在身后的板砖,恶狠狠地拍在自己脸上,嘴上凶狠地骂道:“你他妈的臭傻逼!死变态!”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陆宴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拍了王海好几下,直接把人拍晕在地上,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还不忘把那块“作案凶器”大板砖抱走,迈着长腿迅速跑到沈清然身边,拉着她撒丫子就跑。 回到他奶奶家,陆宴琛抱住还没回过神来沈清然。 ------------ 第14章:被所有人抛弃 着她的后背,对着人露出一抹坏坏的笑:“你别怕,哥已经帮你报仇了。” 这个时间,他奶奶去小区外遛弯去了,他把沈清然按在沙发上,问她:“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吧,可是我只会做方便面,行吗?” 沈清然把头低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好,那个……谢……谢谢你……” 陆宴琛正在撕方便面袋,听到她的话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没关系……下次谁再欺负你,你就跟哥说,哥罩着你。” 陆宴琛给沈清然的方便面里加了两个荷包蛋,看着捧着碗小口喝汤的人,忽地就摸上她的脸,认真道:“你好漂亮啊,做我老婆吧!” -- “你醒了?” 沈清然头脑发胀,睁开眼睛先是呆滞了好久转了转发硬的眼珠,看着屋顶明亮的水晶灯,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 宋“你发烧了,要喝点水么?” 身旁的男人问。 “我……我这是……在哪儿?” 沈清然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喉咙肿痛的厉害,声音嘶哑难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又挤出声音来。 “你是……谁?” 宋明哲放下手中的报纸,淡淡地说道: “昨天晚上抱着毛团去公园遛弯,看你发着烧躺在长椅上,本来想报警的,可是你一边哭一边嘀咕着什么,也不像走丢的人,所以我把你带回来了。” “哦。” 沈清然摸了摸额头上敷着的热毛巾,对旁边那人感激道:“谢谢你。” 说着,她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甩了甩发昏的头,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钱递给他: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可我只带了这么多……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回家之后,我再……” “你认识江言晨?” 宋明哲没看沈清然递过来的钱,而是直视他的眼睛,打断她:“你和他什么关系?” 沈清然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她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什么突然跟她提江言晨,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江言晨的关系,说那是她哥? 可是自己早就不是江家人了,可是说不认识,又显得很刻意,看着那个男人,沈清然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宋明哲把桌上的手机递过来,解释说:“从昨晚开始他就不停的给你打电话。” 沈清然眉头皱了起来,刚刚对这个男人的好感一瞬间都没了,不耐烦道: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 说着,她已经走到卧室门口,转过头对依旧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再次礼貌地客气道:“谢谢你收留我,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宋明哲笑了笑,站起身也往门口走:“我派司机送你回去吧!” 沈清然没答应也没拒绝,她还发着低烧,脑子不怎么清醒,实在无心应对那个男人。 她闷着头下楼梯,走到一楼大厅时,墙上挂着的壁画忽地吸引了她的视线,沈清然盯着那壁画,惊讶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人:“你们怎么会有那幅画?” “嗯?”宋明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笑着反问:“我们家怎么就不能有了?那幅是我最喜欢的画家画的,我很喜欢。” 沈清然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眉头展开来,得意地笑了笑:“我也很喜欢那幅画,不过,你这幅是假的。” “嗯,怎么,我这是在公园里捡了个艺术家回来?” 宋明哲对他的话感到意外,因为那位国外画家造诣颇高,可是从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要不是业内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位画家的名字,更认不出这幅画。 见沈清然笑的更加得意,他接着道:“不错,这幅画真迹在西班牙皇家美术馆里。” “既然你知道,还在家里摆个赝品干嘛?” 宋明哲一脸认真地说:“想把那美术馆买下来,可是馆长怎么都不卖给我,我能怎么办?” 随后看着沈清然,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无业游民。”沈清然干脆地回答。 宋明哲摇头笑了笑,递了张名片过去:“如果想工作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沈清然接过名片扫了眼,心里惊讶道,宋明哲…… 难道是宋思哲的哥哥? 如果是的话那还真有点麻烦。 出了宋家大门,沈清然自己打了个车回家,路上手机一直在响,惹得她本就不好受的头更疼了,接了电话,出口的语调极其不耐:“江言晨,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给我打电话,到底想干什么?” “清然,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没回家?”江言晨在那头问。 “如果你只想问这个,那我挂了。” “好,我不问了。今天有空一起吃个饭?” “没空。” 说完,没等那头再开口,沈清然便挂了电话。 揉着自己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刚挂了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瞬间,沈清然气得想摔手机:“江言晨!我说了我不去!” “你叫谁江言晨?!” 陆宴琛低沉的声音传来。 沈清然愣了下,随后低低地笑出声:“怎么,和你的小女友恩爱完,想起我来了?” “你回家一趟。” 陆宴琛没理沈清然话里的嘲讽,冷硬地命令。 “不用你说我也会回家,陆宴琛,那是我家,我怎么能不回?” 那头陆宴琛直接挂了电话。 等沈清然下了出租,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幕直接让她僵在原地。 屋里陆宴琛和江涵雨正坐在客厅低低的交谈着什么,虽然二人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可江涵雨通红的脸颊和浅浅的微笑,无一不残忍地敲打着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你怎么在这儿?给我滚出去!” 沈清然丧失了理智一般大叫起来,冲过去拽着江涵雨的头发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往外扯。 “啊!好疼啊!” 江涵雨看着发疯的沈清然,瞬间就哭了起来:“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宴琛哥,宴琛哥救我!” 陆宴琛看着无理取闹的沈清然,一瞬间来了很大的火气,他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掷把她甩在沙发上:“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这话让发狂中的人一瞬间安静下来,沈清然转过身看着陆宴琛,低下头轻轻笑了两声:“我再碰她一下怎么了,你心疼?” 陆宴琛冷冷吐出一句话:“沈清然!你就那么喜欢发疯么?!” “我发疯?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俩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歇斯底里的吼完,沈清然转过身来对着江涵雨,抬手给了她两巴掌,用一种愤怒又绝望的眼神看向他,低吼道:“你别欺人太甚了!” 江涵雨漂亮的脸蛋瞬间红肿发烫,她捂着被打的脸,指着沈清然鼻子骂:“贱人,你……你敢打我!” 之后,转动水汽蒙蒙的大眼睛,看着陆宴琛,哭诉着:“宴琛哥……宴琛哥……她打我!” 带着泪的江涵雨不得不让陆宴琛动容,他阴鸷地盯着沈清然,抬起手来正要往她脸上招呼,只见沈清然咬着唇瓣回瞪他,冲他嚷道:“你打!” 陆宴琛收回手,冷冷看着沈清然,走到她身前警告:“沈清然你给我记住了,下次你再随手打人,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有的是办法收拾我……哈哈!” 说完这句话已经用尽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她再也叫不出来,整个人往后退几步,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嘴上喃嘀道: “你竟然为了她我……怎么会呢!你明明跟江家人不一样的,怎么……怎么现在也要为了他打我……” 捂着发烫的额头,看着陆宴琛温柔地把江涵雨带了出去,心脏就像被什么揉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逼的她崩溃地了哭出来。 怎么就这样了呢? 沈清然揪着心口快喘不过气来。 江北山从很小的时候就不要她了,任凭王红伊和江涵雨肆意伤害她,江言晨为了心爱的妹妹不惜牺牲他的幸福…… 全世界的人都宠着江涵雨,为了那什么都有的女人,肆无忌惮地伤害只能拼了命自我保护的自己,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的。 可怎么现在,连小时候说要一直保护她的人,都要为了江涵雨抛弃她了呢? -- “沈小姐,你醒了。” 护士王瑶在床头调慢了沈清然手上扎着的点滴,对着刚睁开眼的人告知:“你发了高烧,昏睡一天了,还没吃过东西,一会我换班,要不我去食堂带些快餐给你?” 沈清然闻着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儿才想起来,天晚上陆宴琛和江涵雨走后,她在家里又发起了高烧,翻遍了药箱也没找到退烧药,沈是裹上羽绒服打车来医院打点滴。 她给病床边冲自己微笑的护士回了个同样的微笑,“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打完这瓶我就回家。” “那个……” 王瑶看着床上这个像个布偶一样的人,本想说什么,犹犹豫豫之后开口:“你……你现在不能出院。” “为什么?” 沈清然感受到了护士那吞吞吐吐的口气。 ------------ 第15章:怀孕 沈清然好像发觉了什么,直截了当地问:“我是得了什么病吗?没关系,您直说吧!” “这个……”王瑶看着沈清然那张漂亮的脸,斟酌着词句问她:“你……结婚了吧?” “是的。” “那……请你老公尽快来一趟吧!” “为什么?怎么了?” 沈清然直觉好像有什么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身体忽然涌上股燥热,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果然下一秒,护士有些斟酌地开口: “你怀孕了,胎儿已经一个多月了,目前看来很健康。只是……你子宫壁很薄,比一般产妇更容易流产,并且顺产的话,死亡风险也比较高,所以建议你和你老公商量,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 护士一连串说了好多话,沈清然一时间有些发愣,等她把护士的话在大脑中反复思索,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是她有点难以接受,所以她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我……我怀孕了?” “沈小姐,是的。” 护士说完,沈清然低下头瞅了瞅自己平坦的小腹,她不敢相信这里面正躺着个小家伙,抬起头再次看向护士,疑惑道:“可是我……我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并不是每一个孕妇怀孕都有反应的,有的怀孕前三个月反应很大,有的毫无感觉,就像你这样的。” 沈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开嘴又没发出声音,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放弃了,摸了摸自己肚子,哂笑出声,有些激动地问:“是……男孩女孩?” 护士被这话弄得一起跟着开心起来,笑着解释:“现在还是个豆儿大小的小胎芽儿呢,看不出来的。” “是吗……” 沈清然嘿嘿傻笑了一声,看向护士:“没关系,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的宝贝。” 护士知道他这是决心要这个孩子了,等拔了她手上的针管,嘱咐她: “你一会去吃点东西,可别把宝宝饿坏了,别着急出院,这几天妇产科主任给你安排了好几项检查,一会我把检查单给你送来,还有就是,让你老公尽快过来一躺,你身体情况特殊,一些注意事项必须嘱咐你们。” 沈清然笑着点头:“好,我一会给他打电话。” 沈清然心情不错,等护士出去后,她先是下床去医院食堂吃了点东西,之后才回到病房,打开手机跟陆宴琛联系。 自己在医院躺了近一天,手机早没电了,她去护士台借了个充电器,等手机电量充到百分之二十,就着急地开机,给陆宴琛打了过去。 她打了两个电话陆宴琛都没接,等第三个快要自动挂断时,那头才接起来:“喂。” 沈清然语气轻快,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你在忙吗,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说。” 那头的陆宴琛刚刚熬夜处理完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伸了个懒腰,靠在座椅上懒懒地出声:“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每天就会吃饭睡觉,闲的像个废人?” 这话里带了刀子,沈清然的好心情被浇灭不少,但她压住想要吵架的念头,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再次开口:“我有事要和你说,能和我谈谈吗?” “想和我谈啊?怎么,同意离婚了?”陆宴琛反问。 “什么?”沈清然愣住了。 “什么什么?我让许加给你送了份我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你没收到?你在哪儿?” 沈清然低下头,呆呆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和我离婚?” 那头陆宴琛冷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这不明摆着?还问什么?” “怎么……怎么突然……你不是说不离婚?” 沈清然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无措。 “现在要离,我突然想起来,出事之前我爱的女人是江涵雨,这两年让她受了不少苦,现在想重新追她。” “怎、怎么会……陆宴琛,你、你别忘了……你要是离婚,你之前那些财产……” “之前那些财产,我一分都拿不到是吧?沈清然,你这样有意思么?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陆宴琛手指轻轻敲打着木质桌面,用一种极为讽刺的语气威胁:“我给你留了不少东西,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可你要是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一点情面都不留。” “情面……” 沈清然低低地笑出来,传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确实带了点笑意,可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比哭还难看,她呆呆地问陆宴琛: “为什么要这么样呢?是不是我脾气太差了你不喜欢?我改好不好?你说不让我再动手打人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了……你说不喜欢我跟江言晨联系,那我再也不跟他见面了,陆宴琛,你别不要我啊!我一个人……你、你让我上哪儿去啊?!” “别在这儿演苦情戏了行不行?” 陆宴琛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耐:“我给你留了两套房子还有一张无限的额度的卡,就算你像现在这样游手好闲一辈子,也够你下半辈子活了,当然,如果你能找个工作,那就再好不过。” “找工作……陆宴琛,你是嫌我整天待家里没工作是吗?” 沈清然猛的抬起头,眼珠向上翻了又翻,压住眼里那蠢蠢欲动的东西,突然感觉自己好可笑。 当初自己刚刚大学毕业便追着陆宴琛回国,回到了这个有着她噩梦般童年的地方,之后又从事了跟美术毫不相关的文秘工作,她图什么呢? 什么也没图,她只想守着陆宴琛,守着自己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 现在这个光亮已经变成了一把野火,要把她最后那点希望烧的干干净净。 她周围都是空荡荡的,他什么也抓不住了。 “沈清然冷笑一声,咬牙道:“陆宴琛,我告诉你了,想要离婚,除非我死。” “呵,还敢威胁我是不是?沈清然,你要是有涵雨一半的温柔体贴,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你。跟涵雨比起来,你们两个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哈哈!好啊!你爱你的涵雨是不是?可是有什么用呢?” 沈清然发了疯般大笑出来:“我要是不离婚,你们俩永远都不能名不正不顺,江涵雨永远都他妈是个三儿!陆宴琛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谁都别想好!想离婚是吧?有本事就杀了我!” 挂了电话,沈清然扭曲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没一会开始空洞破败起来,她有些慌张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身体又开始发冷,冷的让她不住颤抖,她怕冻着孩子,用带着点温度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你爸爸不要我们了,怎么办啊?” 翌日一早,医生进来的时候,沈清然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浑身发抖,他以为他又开始发烧了,把沈清然从被子里拉了出来,给她夹了个体温计,担忧道:“怎么你一个人来住院?家人朋友怎么不过来陪陪你?” “没……他们、他们都工作,太忙了。“” 医生叹了口气,递给她自己的手机号:“这是我的我手机号,你有什么困难随时告诉我。” 沈清然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医生又问:“对了,你老公什么时候来?” “他……他……” 沈清然低下头转动病服上的纽扣,小声说:“他不来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和我说吧!”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医生便不再追问了拿出纸和笔给她写了一堆注意事项,还给她开了很多安胎药,等下午自己交班休息,领着她去做化验。 陆陆续续忙了四五天,出院时道别时,沈清然主动抱了一下医生,见他一直盯着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国内不实行这套礼仪,尴尬地笑笑。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医生看着这个长得像公主一样人,巴不得她多抱几下,摇了摇头:“没关系,故意的也行。”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笑出声来。 坐上出租车时正好是中午,沈清然想了想,这个时间陆宴琛应该不会回来,于是让司机把她送到家门口,她是不能在这个家里住下去了,但她的护照,画板,还有这几年画过的画和设计图都在家里,她必须拿出来。 “诶,你是不知道,宴琛哥当时脸别提多黑了,那女人还当着大家的面说她怀了宴琛哥的孩子,让宴琛哥娶她,不然她就曝光宴琛哥,让他身败名裂。” 刚一靠近门口,里面就传来江涵雨那尖锐的声音,沈清然在门口站了好久迟迟不敢进门,等里面逐渐安静下来,她才鼓足勇气打开门。 她动作很轻,甚至下意识屏住呼吸,好像这样她就会变成个透明人似的不被屋里的人发现。 事到如今,她只想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快速离开。 她走进客厅,也没往沙发那头看便直接冲楼梯口走,还没上两个台阶,身后一股极低的气压传来,陆宴琛在背后沉声叫她:“沈清然。” 沈清然转过头来看着陆宴琛,又往沙发的方向瞥,耸了耸肩,“你们继续。” ------------ 第16章:被囚禁 “我拿点东两马上就走。” 说完她快速上楼,收好自己的护照和画册就又急忙忙地从卧室离开。 下楼时,陆宴琛嘴里叼了根烟,正靠在一二楼中间的楼梯上,好像故意在等她。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陆宴琛拽住她的手臂逼问她。 “我去哪儿,你很在意么?陆宴琛,我们都这么熟了,别再装模作样了行不行?” 陆宴琛还是那个动作,还是同样的语气,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沈清然拍开他的手,什么也没说,继续往楼下走。 江涵雨见着这一幕,赶忙拉住陆宴琛的手臂,眨了眨黑珍珠儿似的大眼睛,认真道:“肯定是和我言晨哥搞在一起了。” 这话让沈清然听的一清二楚,他回过身,看着江涵雨,笑道:“那你还不赶快叫我一声嫂子?” “……” “沈清然!” 陆宴琛拽着她的手腕更紧,咬牙道:“一边不肯和我离婚,一边吊着江言晨,你本事够大!” 说着,陆宴琛不知道发什么火,随手就把沈清然手里拿着的东西拍翻在地上。 “诶?这是什么啊,还挺漂亮的。” 江涵雨眼疾手快,下楼捡起画册,把他拿到陆宴琛身旁,一张一张地翻看里面的东西。 见江涵雨乱翻东西,沈清然突然吼叫出声,她拽住江涵雨头发,拼了命抢那本画册。” “给我!” 陆宴琛皱起眉头,他一把拽过沈清然,拿过被江涵雨举过头顶的画册,随手翻看了起来。 只是画册的第一张图,就让陆宴琛愣住。 “这是……” 画册第一页是一对戒指的设计图,上面每一颗密密麻麻的小宝石都能看出清晰的轮廓,如此精致的图案,不是随随便便三五个月就能画出来的。 戒指右下角有沈清然的落款和签名,上面用西班牙语和中文写着同样的话“Para mlpersona favorita,Xingin.(送给我最爱的,陆宴琛)。” 最后的城府被攻破,沈清然从没如此狼狈过他咬着唇,此刻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仅剩的那一丝尊严碎了一地,他的心已经麻木,看着陆宴琛,捂着脸哭骂出声: “你都看到了……都知道了……满意了吗?” 一时间空气中的尘埃沉淀下来,把屋里的人和这个世界隔开,静到连人的呼吸声都已经听不见。 陆宴琛看着很少在自己面前落泪的人,想伸出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只是手还没碰到她的脸颊,忽然一道阴影投过来。 江涵雨踮起脚尖,双臂缠上陆宴琛脖子,在陆宴琛嘴角上吻了下,还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就又退开来,靠在陆宴琛胸膛上,软软地说: “这个戒指好漂亮啊,把它做出来,当做我们的婚戒好不好?正好我爸爸最近在给咱们挑结婚戒指呢,太俗的他都看不上眼。” 说完,她又看向沈清然,客气道:“这是你画的吗?好厉害啊,我看着挺喜欢卖给我们吧!” 江涵雨的话把二人拉回现实。 沈清然看了一眼涵,红着眼眶笑了一声,问陆宴琛:“你要和江涵雨结婚,还见过江北山了?” “我……” 陆宴琛脑子从没这么乱过,他本该大大方方承认,等沈清然签完字便风风光光地把江涵雨娶进门,可现在他却动摇了。 如此绝望的沈清然明明是第一次见,可是心中却涌上一股酸涩难受的熟悉感。 “这样啊……” 沈清然眨了眨他那双含着泪水依旧勾人的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笑了,玩味道:“那么你就要把你的小心肝护好了,不然……” 说着,沈清然往楼下走了几步,夺过画册,随后按住江涵雨肩膀用力一推,一瞬间她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沈清然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趴在楼梯口被摔傻了的女人,转头看向陆宴琛,接着刚才的话: “哪天我一个不开心,可能会整死她。” 说完,沈清然耳边一阵轰鸣,好像什么都听不到,感受不到了。 从那个生活了近三年的家出来时,江言晨的车正停在门口。 “清然。” 江言晨叫住她。 沈清然冷笑一声,回应道:“你的宝贝妹妹被我从楼梯上推下来,你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不是。” 江言晨走上前,灼热的目光看的沈清然很不舒服:“清然,我有话和你说。” “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我早就不是江家的人了。” 江言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然,你说你不是江家人了,还不承认我是你哥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像个恋人一样在一起了?” “什么?” 沈清然简直不敢相信江言晨说了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言晨一向冷淡的俊脸泛起痴恋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沈清然的脸,低低道:“我们回家吧!” “回家?” 沈清然汗总觉得今天的江言晨和平时不太一样后退几步,疑惑道:“回江家?” “回我家。” “什么?你说什么?!” 沈清然这边正叫着,车上下来两名保镖按住沈清然手臂,把她强行带进车里,沈清然挣扎:“喂,你们干什么?放开!” 车一路开进江言晨在市中心的公寓,沈清然眼睛血红,瞪着江言晨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言晨没说话,把她从车上抱下来,抱着她一路走进一楼主卧。 刚打开门,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外刮进来,又重重地把门带上,哐当一声发出很大的响动。 江言晨的家沈清然来过很多次,可是她的卧室他从来没进去过,等江言晨把她放在床上,她被卧室里的装修惊得说不出话来。 卧室墙体上密密麻麻贴着自己的照片,从她小时候开始,到被接回西班牙,再到后来她为了陆宴琛再次回国。 照片有一些是沈清然自己拍的,但绝大部分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 风吹动着屋顶吊着的六七个风铃,原本悦耳的声音变得混乱不堪,多重尖锐的声音叠加在一起,让人听起来阴森可怖。 沈清然抬头,盯着那些风铃,上面每一个瓷片竟然都印着自己的照片。 她吓得哑着嗓子不敢出声,慌乱地想要收回视线却对上江言晨那副痴恋的神情,一瞬间沈清然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手肘撑着床面不停往后退,哆嗦着嘴唇叫他: “言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吓我啊……你看清楚,我,我是你堂妹,我们身上都流着爷爷的血。” 江言晨在床边坐下,把沈清然抱在怀里:“清然,我喜欢你好久了,从你小时候开始我就恨不得把你做成个布娃娃放在床头,没日没夜地看。” 说着,他用下巴蹭了蹭沈清然的侧脸,亲了起来。 沈清然被吓得毛骨悚然,她呆呆地问:“你……你要杀了我然后做成娃娃?” “不会,别害怕,我怎么舍得。” 江言晨摸上沈清然嘴唇,吻了上去。 胃里泛起一阵抽搐,恶心感止不住地往上涌,她拼命推开江言晨,捂着嘴干呕起来。 江言晨担忧道:“清然……你怎么了?” “滚!别过来!” 沈清然光着脚跑到窗户边,握住书桌上的钢笔颤声说:“你再碰我一下,我杀了你!” 江言晨看着那锋利的笔尖,眉头微皱,他不顾沈清然的威胁,一步步靠近她: “怎么能拿那种危险的东西呢?伤到自己怎么办?” 那人每走一步,沈清然便颤抖几分,看着那高大的男人最终停留在自己身前,沈清然崩溃地哭出声:“你走开!” 江言晨再次把沈清然抱回床上,一边拿出锁链扣住她的脚踝一边温柔地说!“我走了,你怎么办?陆宴琛马上要和涵雨订婚了,这会两个人应该正在和三叔一起见江家人,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喜欢我不好么?” 江言晨抬起沈清然被锁链扣住的左脚吻了吻,继续说道:“我就不会抛弃你,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 沈清然已经被吓得失去理智,她拼了命扯脚上的链子,哭骂道:“变态!你是变态!放开我!不然等我出去一定把你抓起来送进监狱!” “出去?” 江言晨舔了舔沈清然惨白的脚趾,笑道:“你还想出去?” -- 沈清然走后,陆宴琛看了会客厅被关上的大门才走下楼梯把江涵雨拽了起来。 江涵雨哭的梨花带雨,嘴上把沈清然骂了千百遍,还说要找流氓混混把沈清然打一顿,陆宴琛静静地听着,等人终于说完她才开口:“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一会江北山赶到医院,看着正在诊断室拍脑CT的女儿,怒道:“哪个混蛋伤了我宝贝女儿,简直不要命了!” 说着,他有些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抬腿踢了一脚走廊的垃圾桶。 陆宴琛微微低头,对江北山说了句:“叔叔,抱歉。” “你小子搞什么啊?我把女儿交给你,你竟然次次让她受伤?!” 江北山对陆宴琛十分不满,旁若无人地在楼道里吼他。 ------------ 第17章:同意离婚 “就你这样,我凭什么要把女儿交给你?!” 陆宴琛再次低头道歉,只是这次比刚才诚恳很多,他看着暴怒的人,平静地说: “叔叔,我结婚了,没办法和涵雨在一起。” “什么?” 江北山的暴怒已经转为诡异地平静,冷笑一声,问:“你说什么?涵雨说你马上就要离婚了,要我给你们挑戒指办婚礼,结果你现在跟我说没办法在一起? 陆宴琛,你要是敢让我女儿难过,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劝你马上把你的破事解决好,如果让我插手,那就不一样了。” 陆宴琛看着江北山,那人脸上每一个表情他都没放过,明明是让他讨厌的威胁和冷笑,可他竟然没动怒,甚至觉得江北山的表情和沈清然有点像。 这想法一出,他不自觉地脸色一沉,怎么最近想什么事都能想到沈清然身上? “江叔,你年纪也大了,有些事你应该比我明白,我和涵雨以后怎么样,还得看我们自己是不是?” 陆宴琛礼貌地笑笑:“不过你要是动了不该动的人,我一个不开心,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这赤裸裸地挑衅让江北山脸色忽地阴鸷起来,刚要说什么,江涵雨在护士的搀扶下走进诊断室,她扑到陆宴琛怀里问:“爸,你们聊什么呢?” “在聊你们的婚事,检查得怎样?。” “没什么事,不用担心啦!” 江涵雨不过是从一二楼中间的楼梯上连滚带爬地摔了下去,除了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伤,所以检查完就从医院离开了。 三人出来时正好是晚饭时间,江北山带他俩到酒店吃饭,陆宴琛也没刻意地拒绝,本想不过三人的一顿饭,还能出什么乱子不成,哪知道刚一进包厢,十几人的桌子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屋里坐着的是江涵雨的几个叔叔婶婶还有她几个堂兄弟,只有江言晨不在,其他都来了。 “老三,你可来了,都等你半天了。” 江北城对他三弟说道,说完又看向陆宴琛。 “你是陆宴琛吧?我听小言晨提过你。” 陆宴琛对江北城点了点头,礼貌地回他: “您儿子江言晨可是我们同辈里最出色的一个,我们其他人都只有羡慕的份儿,这多亏叔叔教子有方,不然像我这样瞎混的,一辈子也达不到他那个程度。” “诶,你这孩子啊!好了好了不说大家吃饭吧!” 江北城是江家掌门人,在家族里地位最高,虽然前几年让位给江言晨,可是威风依旧没有丝毫减少,他一发话其他人就动了筷子。 陆宴琛没想到等来的是这般鸿门宴,全程没什么表情,没吃几分钟就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包厢。 他坐到楼顶露天花园里抽烟,身后江展易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陆宴琛,你可不是东西。” “我以为谁呢?这不是江大明星?”陆宴琛笑了笑。 江展易看着竟然还能笑出来的陆宴琛,忽然有点同情他,想必他是真对沈清然的身份一无所知,才会这么的自以为是。 江展易深深看了陆宴琛一眼:“你会后悔的。” 等人走后,陆宴琛脸上的笑逐渐淡下去。 仰头盯着黑云密布的夜空,突然有点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拿出手机给沈清然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人接。 这是沈清然第一次没接他的电话。 陆宴琛就这么一直打一直打,等到那头终于接通他已经非常不耐烦,出口的语调有些冷: “你在干什么?半天不接电话?” “你还挺执着,和涵雨婚礼谈的怎么样了?” 江言晨的声音传过来,陆宴琛直接愣住:“为什么是你接的,沈清然呢?” “睡着了,有什么事我替你转告她。” “江言晨,你不会和她睡了吧?” “你以为呢?” “嘟嘟嘟……” 电话被陆宴琛挂了。 江言晨把手机扔到一边,松开捂着沈清然的手,继续喂她吃饭。 “怎么不吃?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冯姨做的白米糕了么?” 沈清然抬手把东两拍到地上,嘴里不停呢喃着:“疯子……你是疯子……” 这边正说着话门口门铃急促地响起来,陆宴琛暴怒的声音从门口直接传进卧室。 “江言晨,给老子开门!” 沈清然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眼里一片闪烁。 她拍翻江言晨悬在半空中的瓷盘,着急地冲门口大喊:“陆宴琛,我……我……” 开口才发现,这一天情绪起伏过大,她现在竟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清然,你怎么能叫这么大声音呢?” 江言晨说着,伸手摸了摸沈清然平坦的小腹:“对孩子不好。” “什么……” 江言晨的手像是能把人定住一般,一瞬间沈清然整个人僵得像块石头。 “什么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 江言晨深深地望着沈清然:“你的事,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外边陆宴琛还在骂,那人见长时间没人开门已经开始撞门了。 沈清然身子往后挪动,惊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想保护你和孩子,清然,你觉得如果陆宴琛知道你怀了孩子,他会有什么反应?” 江言晨见她不说话,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来告诉你吧!他不外乎有三种反应,第一,他不相信孩子是他的。第二,他会为了涵雨逼你打掉。第三,他让你把孩子生出来,交给涵雨抚养。这三个,哪一个是你希望的?” 沈清然瞪大了眼睛,大声反驳道:“胡说!他不会!” 江言晨不说话,就这么望着她,终于,沈清然已经自己说服不了自己,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江言晨拿出钥匙把沈清然脚铐解开:“我去开门,怎么选你自己决定吧!” 说着,江言晨走出了卧室。 打开客厅门那一瞬间,屋外的冷风急急地吹进来,陆宴琛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耳朵被冻得赤红。 他被江言晨敞开的睡衣领刺激得有些躁,攥住江言晨的衣领咬牙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把她睡了,我今天就他妈拿刀把你阉了。” 江言晨比陆宴琛还高两厘米,盯着陆宴琛那狰狞的脸,淡淡道:“别挥刀不成反误阉了自己。” “呵,你倒是挺淡定,可是清然偏偏就喜欢我,你再怎么对她好,她也不愿意正眼看你一眼。” 说着,陆宴琛压低了声音,咬牙道:“跟我争,你也配?!” “我不配,”一向淡然没什么表情的江言晨突暴怒起来,提高音量,大声骂道:“那你就配?!陆宴琛,你对清然受得苦一无所知!” 陆宴琛觉得自己被挑衅了,被刺激的口不择言,难听的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我一无所知又怎样?她不还是贱的像条狗一样跟在我身后离不开我!” “啪嗒”一声,身后有什么落地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吵,陆宴琛回过头,见沈清然穿着拖鞋,正低着头盯着摔在地上的保温杯。 一瞬间,一阵天崩地裂的感觉袭来,陆宴琛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于是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清然弯腰把地上的水杯捡起来丢进沙发附近的垃圾桶。 等人转过身已经快走到卧室门口时,他才迈动步子快步走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急切地解释: “清然……你听我说,我不是那意思。” 沈清然呆呆地盯着地面,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回应他:“嗯。” 这反应让陆宴琛更是没底:“那你……” 沈清然笑笑:“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说着,她走进卧室,没几分钟就又出来了,把手上拿着的棕色档案袋递给陆宴琛:“我签好了,你拿去吧!” 陆宴琛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心忽的沉下来,他打开纸袋,里面就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不死心地把纸拿出来看。 是前几天他让许加寄给沈清然的离婚协议书已经被她签上了名字。 一时间陆宴琛呆的像块木头,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开心? 难过? 好像都不合适,他脑子很空,空荡荡的想不进去任何东西。 江言晨冷眼看着陆宴琛,平淡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嗤笑,不过一向礼貌的他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平和: “在跟涵雨见父母的空隙还风尘仆仆赶过来取离婚协议书,真是有心了。” 这话终于让陆宴琛有了点反应,呆滞的大脑逐渐被怒火攻占,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暴怒到了极点,他冷冷睨着沈清然,“沈清然,你他妈敢跟我离婚!” 沈清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住想给他几巴掌的冲动,走到玄关处打开门,对着他尽量礼貌道:“出去。” 外头冬日的冷风急促地吹进来,里头陆宴琛的脸已经被怒火憋到暗红色,他瞪着沈清然,不可置信道:“你赶我走?!” 沈清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再次吸了口气,咧出个虚假的笑容:“陆宴琛先生,请您出去可以吗?” ------------ 第18章:想办法逃离 “沈清然!” “给我滚出去!” 这是第一次,二人对峙时沈清然的声音压过了陆宴琛,沈清然瞪着他,再次一字一句说道:“给!我!滚!” “好好好!你有种!沈清然你别后悔!到时候你就算跪下来求我老子都不带看你一眼!” 说着,陆宴琛转过身快步走出门,没好气地他把门摔得好大一声响。 陆宴琛走后,沈清然什么也没说就又进了卧室,江言晨进厨房把冯姨送来的糕点又放微波炉里热了热,端着热好的东西在客厅坐了会,过了十分钟他才走进卧室。 沈清然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江言晨坐在床头轻轻叫她:“吃点东西吧。” “不吃!你走开!” “不吃东西你怎么吃药?” 江言晨说着,就把从医院开回来的安胎药拿了出来,捏着药盒在沈清然耳边轻轻晃动: “你不吃,可是孩子要吃的。” 沈清然没再跟江言晨说什么,从床上坐起来抓着盘子里的白米糕吃了几个,等一会又把药喝了,就又闷头缩进被子里。 江言晨没再说话,转头去书房了。 等他半夜再进来时,沈清然在暗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的盯着屋顶挂着的风铃。 那上面有一张她十二岁时的照片。 那张是她和沈嫣然被接回西班牙前几个小时,江言晨和江展易两个堂哥从江北山家后头高耸的墙院里翻进来给两姐妹拍的。 其实这些照片上应该有四个人,沈清然却只看到了被单独截出来的自己。 她想回到那时候,再看一眼小时候的陆宴琛。 沈清然看着风铃,好像在和江言晨说话,又好像在喃喃自语。 “我走的时候没来得及跟他道别,后来我日日夜夜盼望着能再次回来见他,却没想到多年之后再次重逢,只是为了对他说出当初欠他的那句有缘再见。早知如此,我还执着这么多年干什么?这微不足道的道别,不说也罢……” 江言晨没说什么,轻轻在沈清然旁边躺下,侧过头凝视着她暗淡的侧脸,伸出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沈清然这次没再对他冷言冷语,而是埋在江言晨胸膛,任凭温热的眼泪缓缓流下,轻轻叫了他一声:“哥……” 第二天沈清然醒来时脚上又被锁上了铁链。 她刚从床上坐起来没两分钟,门外头的冯远就端着个食盒推门进来了:“您醒了,吃点东两吧!” 冯远礼貌地说。 沈清然很不喜欢冯远,说话也并不客气:“出去!” 冯远脸色未变,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沈清然光着脚走进浴室,洗脸时无意间看见镜子里那红肿的眼睛,才回想起来昨晚的失态。小时候他被继母虐打都不曾掉一滴眼泪,从来都是沈嫣然趴在她怀里哭,怎么昨晚就抱着江言晨哭一晚上呢? 沈清然摇头苦笑了一声,真是年纪越大越矫情了,她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 在江言晨这儿除了脚上多了条链子和门外一直有人看守之外,过得并不差。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可以专心画画,饭菜和药总有人按时送上来,她就这么乖乖地呆了半个月。 刚开始他觉得自己只要配合江言晨玩一段监禁游戏就好,可这半个月下来沈清然发现江言晨竟然跟他她来真的,这让她终于沉不住气,这天夜里跟江言晨了好大的火。 沈清然对坐在卧室书桌前看文件的江言晨怒道:“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关到你爱上我。” 江言晨轻轻敲打键盘淡淡地说,好像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样不带任何情绪。 “晚了……江言晨……你是我哥,你不明白?!” “那又如何,是不能淦还是不能生孩子?” “……你!” 沈清然咬牙,被江言晨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待在客厅的冯远此刻敲了几声门,随后直接进来了,他熬夜工作了几个通宵,看向江言晨时眼里有几根血丝,带着疲惫的声音说:“老板,司机到楼下了。” 江言晨点头,走到床前亲了亲沈清然的脸颊:“有点急事需要出差,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沈清然一听他要出差好些天,刚刚暴怒的情绪被窃喜代替,脸色也跟着好看不少。 她难得给江言晨一个笑容,点头道:“好。” 几乎在江言晨和冯远登机的同一时刻,陆宴琛刚刚和许加下飞机。 许加看着熬了好几天却依旧跟打鸡血似的陆宴琛,斟酌着语句问他:“老板要不休息一下?” 夜里车内的灯光有点暗,陆宴琛戴着金丝边眼坐在后座,他专注地看江言晨旗下CIE投行的上市年报,没给人回应。 等过了十来分钟,陆宴琛指着年报上一页密密麻麻的数据对许加说:“查这里八百万的坏账准备从哪儿来的。” “老板……” 许加不敢违背陆宴琛的意思,可他作为公司高级特助,应当比左堰更要细心胆大,即便有些话说出来老板可能会不高兴,但他不得不说,于是他缓了缓情绪正色道: “我们跟江氏旗下很多公司都有合作,您这样咬着江家不放,我们的损失同样不小,您也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 陆宴琛听完,推了推眼镜框看了许加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直接让许加不敢再说什么。 陆宴琛收回视线,捏着手里的资料暗自咬牙。 自损八百又如何,江言晨那孙子不让自己好过,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他要让沈清然看看,到底他和江言晨谁更有本事,他要让沈清然知道,她在协议书上签字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事情就如陆宴琛所想,他确实给江言晨捅出不小的麻烦。 江言晨前些年回国开脱疆土,大大小小的公司在几年内开了上百家,资金流量非常大。 半个月前旗下汽车公司的几十辆新发售汽车被紧急召回,存货积压导致公司财务流动性不足,他在国内宏达风投公司借了两千万贷款用CIE股权质押,利息千分之四,期限七天。 与此同时,他又跟美国摩洛斯坦利投行副行长约好贷三千五百万,七天之后还国内过桥费。陆宴琛抓着这个空子赴美和摩洛斯坦利投行行长菜恩接洽。 在约定贷款的前一天,江氏被告知汽车公司的风险测控不合格,投行决定取消贷款。 这资金窟窿如果不及时补上,没半个月江氏就会背负巨额债务,到时候CIE股权不仅会被收缴,还会给市场传递一个消极的信号,最后会波及整个集团的股市和债市。 趁着江言晨出国这段时间,陆宴琛又从二人合作过的项目中抓到了大大小小好几个漏洞,看这架势是要和江言晨死磕到底了。 在公同撑了近一周,他终于抽时间回了趟家。 到家之后陆宴琛坐在沙发前盯着电视里的新闻聪播发呆,正愣神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门声。 陆宴琛就跟还魂似的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一边拧动门把手一边冷笑道: “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和我……”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陆宴琛脸色忽地沉下去。 他看着江涵雨,有些心烦意乱:“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江涵雨说着,换了拖鞋走了进来。 陆宴琛盯着江涵雨脚底下踩着的拖鞋,皱了皱眉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把鞋换了。” “啊?” 坐在沙发上剥橘子的江涵雨惊讶了一声。 “我让你把鞋换了。” 陆宴琛又说了一遍。 江涵雨显然有点意外,不开心道:“怎么了嘛?” “你穿的沈清然穿过。” 江涵雨忙换了鞋,陆宴琛再次盯着即将放映的新联播发起呆来。 江涵雨见他不理自己,脑袋靠过去趴在陆宴琛肩上,软软地说:“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经常这样靠着你。” 陆宴琛盯着江涵雨的脸看了很久,久到他竟然从江涵雨的眉眼之间看出些许沈清然的影子。 “靠!” 他大骂一声,抬手把茶几上放着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杯子里的水溅落一地。 江涵雨吓得绷直了身子坐了起来,“宴琛哥,你怎么了……” 陆宴琛反应过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没事。” 怎么看什么都能浮现出沈清然的脸,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现问题了。 这边陆宴琛和江言晨在一起,那头沈清然趁着江言晨出差的空隙想尽办法从江言晨家离开。 那天中午,保镖们刚刚进卧室给沈清然送餐沈清然手机响了。 保镖们想要上前挂断电话沈清然眼疾手快夺过手机,看清楚来电号后,她握着手机对保镖说:“画室那边客户打来的。” 保镖还是一副冷硬的样子,沈清然便带了点火,“我工作上的同事如果找不到我,会报警的,这对你们没有好处吧?要不然你问问江言晨,看看我能不能接工作电话?” 江言晨走之前嘱咐过保镖们不要做让沈清然不开心的事,保镖见那祖宗已经开始不开心了,没再敢拦,但也没出去,就守在她身边听二人的对话。 ------------ 第19章:想办法出去 接通后,沈清然没等那头的人开口,直接对头医生王耀辉说: “王耀辉先生是吧?我是沈清然,之前你们老板宋明哲在我这里定做的迭戈的画作《没落船夫》临摹本已经好了,我这边有事不能亲自送过去,麻烦您转告他,如果可以,我会委托江言晨先生给他送到公司。” 王耀辉听完,行医救人的天性让她直觉情况不是很对。 沈清然之前去医院,跟她约好二十天之后再去医院检查,可是约定那天她并没有来。 当时王耀辉也没多想,觉得她可能是忙忘了,结果后来几天一直打不通,今天中午他吃了饭,想起这个事儿,随手又打了过去,没想到刚开口那人就说了这样一串奇怪的话。 他又不敢贸然报警,仔细斟酌沈清然刚才的话…… 她让自己去见宋明哲? 而她说自己不方便,但是又能够见到江言晨? 想来想去,决定先跟宋明哲联系。 他换了身普通衣服,跟医院请了半天假,来了宋明哲公司。 宋明哲是个风云人物,经常出现在各大期刊报纸上,王耀辉多多少少记得他的长相。 原本像他这种小角色是根本没机会见到宋明哲的,可是偏偏王耀辉正撞上那人跟秘书从电梯口下来。 “宋先生!” 王耀辉着急的叫他。 宋明哲头也没回,脚步依旧匆匆,秘书踩着高跟鞋上前拦住他。 眼看人要消失了,王耀辉急切地冲他喊:“我朋友失踪了!人命关天!求您帮帮忙!” 这话说完,宋明哲回过身来,冷漠又礼貌地开口:“这位先生,遇到这种情况请去警察局报案。” “不是!我朋友打电话来提到了您!” 王耀辉说着,就急急地把沈清然电话里的话重复了一遍。 宋明哲眉头皱了起来。 实际上,他已经不记得这人口中的沈清然是谁,但是他说的内容却让他很感兴趣。 迭戈就是他最欣赏的西班牙画家,《没落夫》就是他家客厅里挂着的那副曾被人指出是质品的画作。 那画作真迹在西班牙皇家美术馆里,竞敢有人说能临摹那副画。 王耀辉看出他的疑惑,赶忙拿出手机给他看沈清然的照片,着急道:“这是我朋友,您认识吗?” 三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卧室外头黑衣保镖依旧照常给沈清然送饭菜和药进来,面无表情地等她吃完之后再退出去,日子和以前一样毫无变化。 她情绪不高,没吃几口就又躺下了。 自从跟王耀辉通过电话以后,他没再打电话过来,宋明哲那边也收不到一点消息,刚开始些许的期待逐渐暗淡下去,她想,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只是现在她有些茫然,该怎么办呢? 她不可能再这样和江言晨耗下去,可是又不想报警伤了他,伸出左脚看上面被锁链磨破了皮的伤口,她有些发呆,一时间想不到任何办法。 辗转反侧到半夜,她依旧毫无睡意。 回想自己离开江家前的那段日子,她发现她已经释然不少。 江言晨这个堂哥是江家为数不多对自己和嫣然好的人,但是沈清然明白,那是江言晨的性格使然,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他作为江家掌门人江北城的长子,自然继承了他爸进退有度,顾全大局的性格,他从小就以一个严厉又温柔的大哥哥的形象照顾江家小一辈的各个兄弟姐妹,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他对其他人同样也好,从来不偏袒谁。 小时候沈清然特别讨厌江涵雨,讨厌到恨不得她马上从这世界消失。 她见着江涵雨抱着玩具坐在儿童床上嘿嘿地笑,她就忍不住上前把江涵雨的玩具抢走扔进垃圾桶,如果她要是敢哭,她就会把江涵雨从床上扔到地上,然后对着嚎啕大哭的小孩恶狠狠地骂她。 她这么做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发现,直到有一天,江言晨说她要带自己去公园玩,可是到了公园,江言晨只是让她在长椅上坐下,正纳闷之际她神情十分严肃地把自己对江涵雨的行为复述了一遍,然后训斥了她一顿。 那时江言晨说不应该这样对江涵雨,小清然当时特别委屈,咬牙切齿地说:“什么叫我不应该打她?她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江言晨听了,又对小清然说了好多话,可是那时候小清然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江言晨和江北山一样偏心,也是那时她才明白,虽然江言晨哥哥会用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会悄悄地给自己买好吃的和好玩的,可他也会对别人这样。 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为了江涵雨训斥自己,他和他们一样,都不是好人。 后来她就离开江家了,临走时江言晨过来看自己,还摸着自己的头说以后他会去西班牙看她,可是那时候沈清然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她虽然不讨厌江言晨,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一心依赖他了。 那种自己把一个人当做天,可那个天却保护着除了她以外的很多人的感受让小清然情绪低落了好多天。所以从那时开始,她就自己做自己的天,做嫣然的天,她要自己保护自己和嫣然,再也没依靠过别人。 她爱陆宴琛这么多年,却也没想过依靠他什么,她只是想让陆宴琛像小时候那样只对自己好,她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也不需要他照顾,她只想要陆宴琛分给她一点点爱,让他眼里只有自己。 刚回国再次遇见陆宴琛时,心中滋长了多年的想念破土而出,吞噬了她的理智,让她做了错事。 有些事撞了南墙才会明白。 十二岁那年跟陆宴琛不告而别,自己遗憾后悔,难舍难分,可他呢? 这之后的十多年,他并没有找自己不是吗? 再次和他相见,他也并没有认出自己不是吗? 明明都知道,都明白,可还要装糊涂,以为趁着他昏迷不醒跟他领证结婚就能让他想起当初那个诺言,可是啊,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啊。 要怪就怪对方当年的一句童言无忌,自己却把它当成什么私定终身的誓言,一个人暗暗坚守了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够可笑的。 “你为什么哭?” 屋里突然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 “怎么还在哭?” 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沈清然确定自己不是在幻听,在黑暗中睁开湿润的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书桌座椅上有个模糊的人影。 沈清然下意识以为进贼了,慌张地打开卧室的灯,动作有些急促,脚底的锁链随着动作响了几声。 闭着眼缓了缓刺眼的灯光,还没来得及喊人,屋里宋明哲已经走过来捂住她的嘴:“别叫,我好不容易才进来的。” “……宋……宋先生?!” 沈清然见是他,情绪有些激动。 宋明哲开了灯才发现沈清然脚底下的链子,看向沈清然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很奇怪,啧了一声道: “我认识江言晨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这癖好……你叫我来什么事?还是说你真的想送幅迭戈的临摹画稿给我?" 沈清然抬脚抖了抖脚上的铁链,直截了当地道: “把我弄出去,再找个安全的住处,我送你副迭戈的真迹。” 这条件很诱人,不过…… “我都弄不到,凭你?” 宋明哲玩味地撇了撇床上的人,并不相信她的话。 “凭我。” “你要真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我为了个口说无凭的人惹了江言晨,是不是损失太大了?” 沈清然微不可闻地笑了笑,没接话,只是问:“除了收在美术馆里的,你想要哪幅?” 她的口气不小,宋明哲眉头皱了起来:“看你这样子,怎么给我一种你和迭戈认识的错觉?” 沈清然有点不耐烦了:“我问你要哪那幅。” “……” “马德里黄昏。” “……你还挺会挑,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这么有眼光?” 沈清然扶着额头哈哈笑了起来。 宋明哲被沈清然突然的笑整得摸不着头脑,正疑惑之际,沈清然下了床,从江言晨书桌上的立式书架上抽出自己的画册,按着顺序一页一页地翻,纸张哗啦哗啦地响,翻到某一张时抽了出来递给宋明哲: “给你。” 宋明哲先是一愣,随后带着点嘲讽的语气哼笑出来:“……哎,逗我玩呢?随便抽出来一张就想糊弄我,你是不是被江言晨关得脑子不好了?” 沈清然耸了耸肩:“这个画册全是迭戈的画。” 宋明哲嘲讽地意味更深了,犀利地眼光瞥了瞥画册,不可置信道:“还一个画册都是,你搞艺术品批发的?” 沈清然:“……” “咳!” 既然他不信,沈清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她清了清嗓子,身体站的笔直,仿佛此时身上穿着的不是印着恐龙的睡衣,而是什么高档套装一般,像个白领女士一样伸出手臂来跟宋明哲握手。 ------------ 第20章:给陆宴琛留了条命 “你好,我叫沈清然,一名画家兼珠宝设计师,你也可以叫我Diego(迭戈)。” 宋明哲就像看戏似的盯着沈清然,过了好几秒突然眉头舒展开来,也把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神情严肃地说:“你好,我是毕加索。” 沈清然:“……” 沈清然整个脸都快扭曲了,扯了扯不停抽搞的嘴角,嫌弃地盯着宋明哲。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宋明哲拇指和食指捏着画的角落,把手里沈清然递给他的画当成个废纸似的左右乱扇,说话间眼睛就跟渡了漆的锅底一样锃亮发光,他带着崇拜的口气说: “迭戈小姐为人平和低调,她有多幅无价的世之作,却从拍卖,也不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她每年都会给美术馆里捐款捐画。” 沈清然扭曲的脸色逐渐好看一些,点了点头:“嗯。” “她毕生追求的只有她的艺术理想从不会为了金钱出卖画家的灵魂。” “嗯。” “曾经无数公司要跟她合作,可是都被她一一拒绝了,你猜她怎么说的?” 宋明哲双眼冒光,说话的调调就跟诗朗诵似的: “她说,她想做一个孤独的流浪者,带着她绝对的自由睁眼看这个世界,创作出不被世俗玷污的画作,她渴望纯净的灵魂,渴望纯净的画作,她宁可为了艺术事业孤独至死也不愿与追求利益的小人同流合污……” 沈清然微笑的表情又僵住了,嘴角又开始有点抽搐:“哦,他她是这么说的啊。” 宋明哲听出沈清然话里带刺,停止了他那慷激情的讴歌和赞美,转而看着沈清然,冷一声,不屑道: “我是这世上为数不多见过迭戈小姐的人,她是一个温婉有礼貌,带着黑色镜框的优秀女人,虽然长的有点土,但是她……” 后面的话沈清然没仔细听,而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自己的脸,她长的土吗? 那头宋明哲还在叨叨,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他捏着沈清然的画作,匆匆扫了一眼右下角的签名和印章,嫌弃道: “装也装的像一些,你最起码把人家签名摹的像那么回事吧,你自己看,这Diego签的多多……” “嗯?” 宋明哲话突然停住了,嘴里发出个奇怪的调调,他把脸往画作上凑了又凑,就差没贴上了,看着上面类似真迹一样的签名,震惊道:“不可能……” 他猛然翻出手机相册扒拉“迭戈”送给自己的签名照,把图片放大那一刻他浑身僵住了,尼玛,他怎么才注意人家签的竞然是Diogo,名字都错了有木有?! 隔了好几年,他才发现他花了好几百万整来的签名竟然是假的,他被骗了! 沈清然看着他像个木头一样盯着手机一动不动,也把脸凑到手机屏幕上看,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她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宋明哲肩膀,安慰道:e写成o你都能好几年都没看出来,也是不容易……” 宋明哲眼角奔拉下来,低下头看向沈清然,哽咽道:“那……那……你真是……” 沈清然认真地点头:“我真是。” 宋明哲也点了点头,他情绪有点低落,可怜巴巴地看向沈清然:“那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沈清然无奈的点头:“好。” 宋明哲又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可以跟我合张影吗?” “……好。” “那我……” 宋明哲小声试探:“可以发朋友圈吗?” “……不可以。 “哦……” 这场“粉丝见面会”结束后,当天晚上宋明哲就把沈清然带走了。 宋明哲把她送到他小时候生活的军区大院,那是他爷爷奶奶的老房子,两个老人去世后一直空着,里而住的都是老一辈从上面退下来养老的干部,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绿化环境却出奇的好,戒备更是尤为森严。 在这里,就算是江言晨,也不可能轻易把人带出去。 沈清然搬进去以后,宋明哲给他添置了不少东西,又从家里挑了两个手艺还不错的阿姨来照顾她,等这一切都安顿好,宋明哲坐在客厅窄的沙发上,做了个认真思考的表情,说道:“我还是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你不觉得吗?” 沈清然摇头,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宋明哲捋捋自己打着发蜡的头发,吸鼻子嗅了嗅: “这里少了点烟火气息,清然,你要是觉得寂寞,我可以搬过来和你……” 沈清然脸色很难看,嫌弃地打断他:“不需要。” “哦……” 沈清然在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跟宋明哲对视,突然问他:“你们公司还缺设计吗?我想去上班。” 要是以前,沈清然还真像宋明哲说的那样,从没想过要跟公司合作什么的,更别提上班,她从小到大,画画占据了她的童年,她的小半个人生,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 现在不一样了,她刚离婚,八个月后孩子就会出生,她需要钱养孩子,而且她如果没有固定的收入,万一……万一哪一天陆宴琛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要联合江家把孩子夺走,那会要了她的命。 宋明哲当然不知道沈清然在想什么,走过去膝跪在地上,攥着沈清然的手认真地说: “设计师不缺,但是老板缺个老婆,公司缺个老板娘,要不要当?” 沈清然眉头皱成个八字,身体往后侧了侧,脸上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僵硬得嘴角抽搞,嫌恶道:“不想。” 宋明哲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头底下来: “哦……那你什么时候想了,跟我吱一声。” 话是这么说,沈清然最终还是到宋明哲公司上班去了。 她下周一入职,周日那天晚上,她给江言晨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冯远接的,他告诉沈清然江言晨还在国外,刚跟那边的一家投行谈好合作,这会头枕着车窗,在车里睡着了。 沈清然刚要挂断,那头江言晨便睁开眼接过了电话。 “清然?怎么了。” 沈清然见江言晨这么淡然,以为他还不知道自已经从他家跑出去了,支吾道:“言晨哥,我……我从你家出来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江言晨扭动僵硬的脖子,他已经快两天没合眼了,此刻说话的语气比平时还要冷淡好几个度。 “嗯,我知道你到宋明哲那儿去了。” 估计是知道沈清然不会跟宋明哲有什么,江言晨接着道:“你喜欢就去,其他的等我回国再说。就这样吧,一会还有会。” 说着,江言晨挂了电话。 冯远问他:“一会的会需要推掉吗?” “不用。” 拜陆宴琛所赐,江言晨公司的麻烦还没完全解决,他有点烦,点开手机看沈清然的照片,脸色忽的沉下来,他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见着沈清然的眼泪自己就心一软,给陆宴琛留了条命。 应该杀得彻底一些的。 沈清然那边,第二天早上她就上班去了。 刚公司,她被安排到了首席设计师的办公室,说是宋明哲跑到原来首席设计师面前,一本正经地让人家把位置让出来的。 沈清然知道后很无语,但是也没推拒,反正拜宋明哲所赐,自己还没入职就已经把人惹了,就随他去吧! 沈清然为人低调,入职当天也没有什么欢迎仪式或者说明会,现在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全是议论她的,大家都在猜这个被老板青睐的女人设计师到底什么来头。 鉴于她那非凡的气质和过于迷人的脸,大家一致认为她是类似于被老板包养的情人什么的。 沈清然没理会这些,她不打算和其他同事有来往,她只是想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好好赚她孩子的奶粉钱。 入职第一天上午她都无事可做,敲宋明哲的门问他交接工作的事儿,结果他睁着双锃亮的眼睛看着她,说她才刚来,不着急工作。 沈清然有点嫌弃他那看着她露骨的视线,白了他一眼开门出去了。 中午休息时问,她拿着保温杯去茶水间接水药,才刚踏进门,热热闹闹的茶水间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那些躲藏的,审视的,疑惑道轻蔑的目光一起投过来,让她浑身不舒服。 沈清然排队用微波炉把带的饭菜热好,找了个靠近角落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座位坐下。 自从怀孕后,她吃的本来就不多,四周不停的议论声更是让沈清然如坐针毡,更是一口都吃不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清然很害怕与人相处,从小到大,她的人生只有嫣然和画画,就连她被接回西班牙,都只是请家教在家学习,从没去过学校。 所以她这个人不怎么会处理自己的情绪,见到喜欢的人就一直粘着他,见到讨厌的人就厌恶他,把自己惹生气,她还会动手打人。 吸了口气再次握着筷子尝试着再吃一些东西,可是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她只想快步离开这里。 “该,这不是清然吗?怎么,一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走了过来,冲她说话。 ------------ 第21章:挑选结婚戒指碰到她 沈清然闻声抬头见一个清瘦的,带着黑色眼镜框的男人,疑惑道:“我不叫清然,我叫沈清然,你是?” 那男人拳头攥起来,眉头微不可闻地挑了挑,但是面上还是和气: “我是咱们珠宝设计部的总监,我姓王,你叫我王哥就行。” 沈清然点头:“王先生你好。” “诶诶诶,快看那边……” 休息室里一个女同事戳她同伴肩膀,示意她往沈清然那边看。 “我靠,这个新来的女人怎么这么拽?王哥这么给她面子,竟然不领情?还王先生,装哪国矜持呐?”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休息室又嗡嗡一片,对沈清然的议论又来了,沈清然有点害怕现在的情况,往墙角缩了缩,问身旁站着的那人:“有事吗?” 设计总监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新人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下就给她个下马威: “听助理说你一上午都闲着,这样可不行啊,我们这部门可是公司最能赚钱的部门,每年业绩考核都是前几名,可别因为新来什么人就把部门水平拉下去是不是?这样,我看你也闲着,下午跟我助理去陆瑞汽车工厂那里取下设计合同吧!” “哎……哈哈哈……” 茶水间一个女同事听着没忍住把正喝着的饮料喷了出来,她旁边的人赶忙给她递纸巾:“你笑的小声点。” 周围的人抱着胳膊看戏,就等着看沈清然出丑,谁知道她没有一点点头哈腰的样子,甚至连一丁点难看都没有,而是看向设计总监,直截了当地嫌弃道: “不去,我不是来跑腿的。不过如果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工作,可以交给我。” 这话一说,周围人都惊呆了。 “我靠!这女人谁啊,怎么这么拽?!” 她身边站着的设计总监直接僵住了,今天他被这新人轻视,直接让他在整个公司丢尽了面子。 “呵呵呵……听沈小姐这口气,好像没有什么是你解决不了的事儿啊!” 设计总监冷着脸,僵硬地笑着:“公司最近在和挪成一家设计公司接洽,要是能拿下这个合作,咱们公司就能顺利进驻欧洲市场,可是一连半个月过去那头都给回应。 张承文你应该听过吧?咱们设计行业的大佬,就是那苛刻至极的珠宝设计师,他不轻易接国内的合作,我要不费点力气,也是不好说服人家呀。要是沈小姐你神通广大,你来试试?” 这长篇大论说完,设计总监就等着挫沈清然面子,哪知道……沈清然盯着设计总监,表情是说不清的嫌弃,不耐道:“就这点事儿?”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拉了一会通讯录,随后打了过去。没一会电话接通,沈清然一边收拾自己的餐盒,一边打电话: “承文哥?在忙吗,有个设计合作找你谈一下。嗯,好,我一会把合同发给你,你签好发我邮箱。” 挂了电话,她面无表情地看向设计总监,“谈好了,要是还有其他事儿的话来我办公室说吧!” “???” 整个茶水间:“……” 等沈清然出去,茶水间嘭一下炸开了锅。 整个茶水间,“我的天,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自从上次茶水间那一通闹剧之后,沈清然耳根清净不少,已经没有人会如此明确地过来挑衅她了。 她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工作相对清闲,所以在完成自己本职工作之余,沈清然又开始设计戒指。 她自己的那对是没机会定做出来戴在手上了,但如果能设计出让相爱的人情定终生的戒指,她也会跟着高兴。 沈清然先拿出铅笔勾了个简单的线稿,可之后,无论她怎么集中精神,都无法再接着画下去,她一点灵感都没有。 艺术品是有灵性的,它倾注着设计者的感情和爱意,当感情变淡了,当爱意逐渐枯萎了,又怎么能设计出自己带着灵魂的东西呢? 沈清然握着画笔出神,等她回过神来想要再次落笔时,稿纸上已经写满了陆宴琛的名字。 她摇头苦笑了一声,把画纸蜷成团扔进垃圾桶。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被接回西班牙的前天晚上,十四岁的陆宴琛才刚刚帮自己拿砖头狠砸强暴自己的大叔,给自己煮了一碗有两个荷包蛋的方便面,然后问自己要不要做他老婆。 在西班牙的那十多年,每次想起他来,沈清然都会暗暗地开心,她以为等她挺过去,等她能再次遇见他,他们就会回到从前。 可是现在,沈清然好后悔,为什么那天晚上没有答应他,要不然,至少他们也曾经在一起过,哪怕只有短短的一个晚上,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疯过闹过,却从来连个爱人的身份都不曾有。 自从上次在江家见面到现在,陆宴琛和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脆弱,如果自己不主动联系他,他们就会像个陌生人一样渐行渐远,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他巴不得自己离他远点吧?! 难过吗? 怎么可能不难过啊,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喜欢了十多年,思念了十多年,期间不是没想过他可能有了新的爱人,有了新的人生,可光是想到他在世界上没有自己的角落里抱着别的女人入睡,叫别人亲爱的,她就难过得快窒息了。 其实自己也不是个撞了南墙还不回头的人,如果那所谓的女人,只是个被陆宴琛爱上的,幸运的,无关紧要的普通人,她也不是不能放手祝福他们,可为什么偏偏那个人是江涵雨呢? 命运可真捉弄人。 晚上宋明哲开车送沈清然回家,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很沉闷,他能感受到沈清然心情不好。 “你怎么了?” “没事。” 沈清然低头盯着自己的无名指,无奈地笑了笑:“最近想设计婚戒,可是没什么灵感。” 宋明哲难得没跟她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下周公司的春季新品在世纪星城展柜里首展,要不要过去看看?毕竟婚戒代表了幸福是吗?你看看未来往往成双成对的人,没准有灵感了。” 沈清然觉得他的提议不错,点头:“好。” 发布会那天,沈清然到的比较晚。 她不喜欢过于密集的人群,等她到时,已经是下午快四点钟,这个时间整个展厅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她在里面转了转,发现个自己很感兴趣的项链,便一直盯着它看。 没两分钟,展厅入口处进来两个人,听说是什么大客户,提前预约的,展厅大部分工作人员,甚至几位产品设计师都拥了上去。 “陆总,这边这几款,五个尺寸各只有一对儿,除此之外世界上绝对找不出第二对儿来。这些全都按照您和江小姐的尺寸预留出来的,您看……” 陆宴琛匆匆扫了一眼,哪个都没看上。 他虽然对珠宝不怎么感冒,也并不在行,但见过沈清然设计的那款戒指,就会发现其他的,怎么都不及那款的万分之一。 他睨了江涵雨一眼,淡淡说了一句:“你随便挑吧!” 江涵雨撇撇嘴,小声都囔:“你选嘛,只要是你挑的我都喜欢。” “你要是不挑,”陆宴琛面色有些不耐:“那咱们就走。” 江涵雨可没想过陆宴琛会当众驳她面子,娇滴滴的她哪儿受得了这气,脾气一上来,对着工作人员冷声说:“那这几个我都要了,全都包起来。” 陆宴琛没说话,工作人员就当默认了,怕他们下一秒马上反悔似的,赶快把那剩下的几款戒指都包了起来。陆宴琛付了钱,挑了一盒他认为最漂亮的,剩下的全都扔给江涵雨。 “送你。” 江涵雨看着陆宴琛拿在手里的盒子,冷笑一声:“那你手中的那个呢?给谁的?不会是给你前妻的吧?” “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多?” “我管的有点多……” 江涵雨脸色冷到极致,表情都快扭曲变形:“我们都快结婚了,我难道不该管你?” 陆宴琛本来都要往外走了,听完这话停住脚步看着江涵雨,突然就问她: “我出车祸之前,我们两个真的在一起过?” “陆宴琛,当初可是你天天追着我不放,说什么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了,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我们怎么会在一起?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因为外人就想跟我断了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 “你说话?装什么Y哑巴?!” “清然……” 陆宴琛一抬眸就看到站在他们身后抱着胳膊看戏的沈清然,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吃惊,仔细看,还带着一丝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江涵雨闻声也转过头看,看到沈清然之后跟陆宴琛一个反应,但没一会惊讶就变成了嘲讽: “呦,我当谁呢?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怎么着,这是提前知道我们要来,在这儿守很久了吧?” 沈清然瞥了江涵雨一眼,又匆匆转过视线。 ------------ 第22章:逼她回家 把她的阴阳怪气当成空气,没理她,转向陆宴琛,对他耸了耸肩: “你忙你们的,我只是碰巧路过。” 转过身那一刻,陆宴琛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等沈清然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时,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这么一直攥着,空气沉默到了极点。 “嗨,于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一女人打破了三个人之间尴尬地平静。 女人是上次在茶水间见证了沈清然怼设计总监的女同事,销售部的副经理,专门负责此次活动。 她对陆宴琛礼貌地介绍道:“陆总,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珠宝设计师,您别看她年轻漂亮,能力与我们总监不相上下,等日后于老师主设的珠宝出来,您可一定要赏个脸儿看看,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沈清然,客气道:“于老师,这位是陆总,我们的大客户,旁边的是他女朋友江涵雨,两人今天来咱们这里挑结婚戒指的。” 这话说完,三个人脸上表情各有变化,气氛微妙异常。 “哦,来买东西的啊?” 沈清然对着两人笑了笑,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一般,转头看向戒指柜上方的项链区,问陆宴琛陆总您都买好了吗?我再给你们推荐一些其他的吧。” 说着,他把上面的一个挂坠拿下来递给江涵雨像个专业的介绍员一样认真道: “这个坠子,我们用纳米切割器把坦桑尼亚蓝宝石切成十分微小的心形,九颗心镶嵌在陶瓷扣里?” 说着,她顿住了,冷笑一声,他又看向陆宴琛一字一句地说:“代表着陆总对您情、比、真、金。” “够了!” 陆宴琛再也受不住沈清然怨恨的眼神还有那话里带刺的语调,忽地抬手把沈清然递过来的项链狠狠拍在地上,拉住沈清然的手臂往外拽:“你跟我出去!” 陆宴琛一路把沈清然拽进地下车库,粗暴地把人扔进车后座,按着她肩膀,随后整个身体压下来,手探进她衣内里游走。 “我们结婚两三年都没个戒指,今天看见我带江涵雨来买戒指你什么感受?是不是很难过?吃醋了?嗯?” “没有……放开我……”沈清然艰难地说。 陆宴琛压着沈清然肚子了,她很难受,明明是尽全力的推拒,可这对陆宴琛来说根本不痛痒,甚至觉得有股子欲擒故纵的意味在里面。 “这里怎么这么紧,看来江言晨没有好好疼你。” 说着,陆宴琛嗤笑出来:“也对,他哪有儿那个时间,现在人还在国外回不来了吧!” “滚……你滚开……” 沈清然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情急之下低头咬陆宴琛耳骨,用了很大的力道,陆宴琛因疼痛而松开了她。 “沈清然,你他妈是想把我耳朵咬掉是吧!” 陆宴琛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盯着她半晌,忽然掐住她的脖子,下一秒,薄唇堵住了她的呼吸。 陆宴琛俊脸埋入她颈间粗鲁地和啃咬,直到沈清然脸色被憋的微微有些红他才从她口腔退了出去,瞥着沈清然,恶语警告道: “我告诉你,只有我说离婚,这婚才能离,不然,你想都不要想!你签字了又怎样?老子早就一把火把那协议书烧了,想离开我跟江言晨好,你做梦!” 陆宴琛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等着沈清然给他回应,可是她只是眼里被呛出眼泪,大口的呼吸了一阵子,随后闭着眼睛喘息,一句话都没说。 陆宴琛有些恼怒,他讨厌自己被忽视,刚要说什么,只见沈清然侧过身,手扶车座,头朝下翻天覆地地吐了出来。 陆宴琛没想到她会这样,见到她那快要把胃吐出来的样子,上前拍她的背,又从车里找了瓶水喂给她,一时间刚刚的暴怒全都变成了此刻的慌乱。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吐成这样?” 沈清然把水拍翻,又胡乱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陆宴琛,脸上尽是厌恶的表情,狠狠地说:“你亲我,让我想吐。” 陆宴琛脸色瞬时又阴鸷了下来,他不喜欢和别人接吻,就连以前和江涵雨在一起时都没吻过她,现在沈清然竟然嫌弃他? 简直是反了天了。 陆宴琛捏住沈清然的脸,眉眼之间的暴怒让整个车内的气压都底下来,他问沈清然: “你这捂着肚子吐个不停,不会是有了吧?我的还是江言晨的?” 沈清然嫌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急急否认:“没有。” “你最好没有,要是让我知道你给我扣了绿帽子。” 陆宴琛顿了顿,接着忽地就增大了力道,把沈清然白皙的脸颊捏出一排红抡子,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整死你这个贱人! 陆宴琛低头看着那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的人,他突然捏着她脸的大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悠然笑道: “搬宋明哲那儿去了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他是怎么那么容易进到江言晨家里的?沈清然,你别太天真了,从你用卑劣手段跟我领证结婚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清楚你招惹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他开始整理被压得发皱的衣衫,把手上的腕表正了正,没等沈清然给他回应,紧接着用一种极其冰冷的语气说:“我限你三天之内搬回家,不然……” 听到回“家”两个字,沈清然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把胃里不断泛起的恶心感压下去,稳了稳慌乱的呼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话语气轻柔又讽刺: “不然怎样?你杀了我?” 陆宴琛深深地望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不然,我亲自接你回来。” ‘接你’两个字说得极其沉重,沈清然带着证刺笑意的脸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陆宴琛走后清然一个人在车库里呆了好久,她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跟陆宴琛处了这么久,她怎么说也算了解他,那男人的狠绝她见证的彻彻底底,甚至大部分都用在自己身上,所以她知道,陆宴琛根本没和她开玩笑。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和江涵马上就结婚了,为什么要让自己搬回去? 他是想借此机会狠狠地羞辱自己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想错了,如果他真把自己惹恼了,他还想风风光光地结婚? 呵,她一定会带人把婚礼砸了,看看被羞辱的到底是谁。 要是以前,沈清然是不怕的,哪怕是让她搬回去眼看着陆宴琛和江涵雨住主卧,她在楼下住客房,被逼着三个人一起生活,她也不怕。 她九岁就捅过人,早就带了一身的刺,如果他们欺人太甚,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肚子里有条命,哪怕自己可以随时不想活,她也不能让这孩子没睁开眼就胎死腹中。 现在孩子三个多月,小腹还是平平的,等四个月之后,肚子就会微微隆起来,那时候如果解释说她只是胖了,就算勉强能混过去,可五个月之后呢? 那之后肚子会鼓得像个皮球,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的。 沈清然想着,突然就笑了出来,她笑自己太可怜了,怎么生个自己的孩子还要跟做贼似的东躲西藏? 她的孩子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她在车里一直待到下午六点多,陆宴琛也没再来过,看这意思就直接把车扔在这写字楼的车库里了。 车库那头,宋明哲正在一个个地敲车窗,他竟然能在酷似冷库的地下车库里急得满头大汗。 他快六点时到的,本来想接沈清然回去,到展厅时却听销售部副经理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儿。 他心里一惊,尼玛,他未来的老婆竟然被一个有老婆的人渣拽到地下车库做不可描述的事。 简直要把他气出外太空,他嘴上骂了两声就赶紧到地下车库找人,他要揍死那人渣。 刚走出电梯口,眼尖的他发现在电梯左侧静止的汽车中,中间有辆白色轿车在一前一后吱呀晃动,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那里面一定在…… 被怒火气昏了头的他一个箭步走到车门前,迈开大长腿狠狠地踢了一脚车门,拳头细细密密地砸在车窗上,三十多岁的他生平第一次素质全无地对人破口大骂: “开门!死人渣快开门!听见了没?不想被老子弄死你就开门。” 说着,里面粗重的喘息声没了,车身也不晃动了,于是他把脸贴上车窗,看试图看清里面的动静,着急道:“清然,清然,你别怕,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那边宋明哲说着,脸上一副“都怪我没早点来救你让你受苦了”的表情,眼泪都快掉下,这边他脸贴着的车窗就缓缓被人摇了下来。 一个光着膀子满脸油光的肥胖男人就跟吃了屎似的看着宋明哲,没好气道:“哥们,你他妈谁啊?你一直敲敲敲敲你妈呢!老子他妈在车里正爽着,被你连嚷带敲的兄弟都软了!操!” ------------ 第23章:妹妹回国 宋明哲:“……” “不、不好意思……认错了,呵呵,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滚!神经病!” 宋明哲正要落荒而逃,车里那位衣冠不整,两坨软软的胸还露在外面的女同志着急地叫住了他:“诶,你是……宋……” “我不是……” 宋明哲连忙否认,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出名是如此丢人的一件事,他对不起他爷爷奶奶,对不起列祖列宗打拼下来的基业,他把宋家的脸都丢光了, 那女同志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宋明哲的眼睛里两眼放光,诺诺道:“好帅啊……比照片还帅……” “什么??比照片还帅??” 宋明哲正不知所措,身边那肥胖男人突然炸了:“娇娇,这他妈就是你出轨的那个网友?” 宋明哲:“……” 那个被称为是娇娇的女人就像才反应过来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似的,没好气地瞪着那男人:“他要是还就好了。” 宋明哲:“……那个,你们先吵着,我有事,就先……” “我操!你个贱女人他妈眼瞎吧!你竟然因为这种货色就给我扣绿帽子,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小白脸哪里比我好,你给我说清楚!” 宋明哲:“???” 这、种、货、色??? 宋明哲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正气的不知所措,摇头晃脑之际他无意间看见自己找了半天的沈清然已经走到电梯口里了,他就在原地急急地大叫了一声:“清然!” 说着,他动作迅速地跟了上去。 沈清然还没来得及惊讶他为什么是一副被人揍了的丧家犬模样,只见他胳膊一伸把自己揽在怀里,下巴抵着自己肩膀委屈巴巴地说:“清然,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 沈清然叹了口气,心想应该是宋明哲知道被陆宴琛带下车库的事了,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我没事,你放心。” 又抬起头上下打量宋明哲,疑惑问:“倒是你,你怎么了?” 宋明哲听着沈清然关心他,心里的委屈更深了:“我……我被人羞辱了……呜呜呜……” 沈清然惊讶道:“怎么回事?” 宋明哲眼巴巴地看着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沈清然:“……” 把沈清然从展厅带出来以后,宋明哲才问她今天下午陆宴琛的事儿。 沈清然不知道该不该解释这一切,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所以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问: “你知道江言晨去国外干什么了吗?” “他啊。” 宋明哲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他不知道怎么跟陆宴琛那疯狗结下怨了,被陆宴琛掐了他的过桥贷款,查了他们公司的坏账,完了前几天陆宴琛还把江氏利用旗下几家风投公司的资金杠杆做空五月期WTl原油期货的证据搜出来递上去了。” “那么……严重的吗?” 沈清然不太懂他们商场上的事儿,只是听起来让她有点担心。 宋明哲咋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反正事儿不小。江氏集团总公司在纽约,FBl已经立案了,就这半个月,FBl找江言晨律师谈过不下四五次,一旦江言晨处理不好,证监会跟着介入,那就会非常麻烦。” 宋明哲这边一脸隔山观虎斗的表情,兴致勃勃地讲,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沈清然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难看。 “怎么了……因为江言晨被欺负了,你不开心了?” “我……” 沈清然攥着拳头,脸上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她问:“陆宴琛能把言晨哥整成这样吗? 他们两个,不应该是言晨姐更厉害一些的吗?江氏的财力也比陆宴琛家的大很多啊。” 宋明哲叹了口气,再次一本正经起来:“沈清然,你不要天真了。商场里的斗争,从来都是小人得势。 江言晨他是前江氏掌门人江北城的长子,从小就站在高位,气量和眼界永远比平常人高,像陆宴琛做的这些事儿,他根本不屑于做出来,也不会做出来,因为他要考虑的事比较多。 你再看看陆宴琛,从小是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但是前些年他姐突然跟陆宴琛家决裂,他家老爷子猝死,他还未成年就被迫接下风雨飘摇的陆宴琛家,好不容易稳定几年,他又被暗杀。你说,他一个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人,还有什么能吓到他?” 沈清然听着,靠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是亲身见识过陆宴琛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儿的。 想起今天下午陆宴琛的话,她又有点担心宋明哲。 “那你……他如果难为你……我,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是同一行,你是搞艺术的,他应该威胁不到你吧?” 宋明哲不明白沈清然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来,但也老实回答: “说能也能,说不能也不能,反正谁也不想跟他扯上怨子,那人狠起来不要命。” 见沈清然低头不语,一副有心事儿的样子,宋明哲忽然没了刚才的正经,趁着绿灯的功夫扭过头给沈清然,抛了个媚眼,信誓旦旦地说: “你问我这些,是不是怕我没能力保护你啊?沈清然,今天陆宴琛对你做的事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还有,他可以不要命,我也可以。” 宋明哲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也可以为了你不要命。所以,相信我。” “我……” 沈清然深深吸了口气,面对这样的宋明哲,她没理由不跟他说实话了。 沈清然心里斗争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对宋明哲说:“咱们去路口那边的咖啡厅坐会儿,我有事儿要告诉你。” 这边两个人走进安静优雅的咖啡厅,那头的城郊私人机场却热闹非常。 一架从西班牙降落的私人飞机刚刚停止滑翔舱门还没打开,舱外已经整整齐齐站了两排威严的军人。 队伍正前头,市长亲自来接的机。 没一会,飞机上的女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下来,身旁类似贴身保镖兼管家一样的高大男人微微躬身,轻轻叫了那人一声:“二公主”,这声音传来,市长才回过神,赶忙迎了上去,顺便看清了这位传说中的二公主的长相。 飞机上下来的人是奥兰治国王妹妹卡妮亚公主的二女儿,她虽然是混血,但仔细看却能看出非常明显的东方人特征,关于她父亲的身世和血统,外界一无所知。 当年卡妮亚私奔丑闻被曝光,王室就已经废了她的公主头衔,将她从王室除名,从此她便再也没回过西班牙。 直到她死后很多年,奥兰治国王即位,才把他妹妹流落在外的孩子接了回去,与此同时也让两个孩子与父亲那边彻底断了联系。 这位公主身高一米七左右,长得极其漂亮,年龄虽然才十八出头,可是看起来却意外成熟。 她将修长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脸上带了个深红色墨镜,一身透着桀骜不驯的模样,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 “二公主,受古斯塔王子委托,您在本市滞留期间由我亲自保证您的安全,我会按照您在西班牙的习惯尽可能保证您的生活质量,还请您……” “不用了。” 沈嫣然把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吐进垃圾桶,随后摘了墨镜,迷人的眼睛冷寒地向四周扫过,之后视线落在身旁的市长前头,对他意味深长地笑道: “告诉古斯塔,我不打算回西班牙了,更用不着谁照顾。” 说着,私人机场里停在一旁的车冲沈嫣然开来,沈嫣然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快速上了车,消失在众多保镖和军人的视线中。 沈嫣然的贴身保镖冯宁上前,下意识地摸枪,却在看清车里的江展易后停了手,任凭车开远了。 “呼~来得真及时啊,展易哥。” 沈嫣然上车之后扭头对同样坐在车后座的江展易说。 江展易看着她那一头有点乱的丸子头,淡淡道:“你每次吐棒棒糖,我就知道就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姐呢?她怎么没来接我?” 沈嫣然见车里没有他想见的人,着急道。 这话让江展易头疼。 现在沈清然那边非常混乱,好巧不巧,偏偏眼下最乱的时候沈嫣然又突然回国,这只会让事情更乱。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就知道沈清然,一点都不想我?” 江展易半严肃半转移话题道。 沈嫣然有点不耐烦,她对沈清然以外的人一丁点耐心都没有:“我在问你话,我姐呢。” 江展易”最近沈清然那里很忙,你不要去给他添麻烦。先在我那儿住一段时间吧,等过一阵我带你去找她。” 江展易说完,只听咔哒一声,沈嫣然把嘴里刚刚叼进去的棒棒糖咬成两半,把两块糖在腮帮里换了个位置,悠悠地看着江展易: “我再问你一遍,我姐呢?” 沈嫣然这是生气了,江展易再清楚不过。 没有办法,他只好说:“清然她最近一边忙工作,一边忙离婚非常混乱,你就不要……” “你刚刚说什么了?” 沈嫣然打断他:“离婚?什么离婚?” ------------ 第24章:陆宴琛被设计 “沈清然她三年多前和人结了婚,现在过不下去,正在协议离婚。” 说着,江展易惊讶看着她:“这事你不知道?” 沈嫣然此刻整个人呆住了,没一会手上青筋暴起,浑身血液翻腾,眼睛都有些发红。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过……最喜欢她的吗? 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吗? 怎么你转头就结婚了? 沈清然接到沈嫣然电话时,宋明哲刚刚听完她所说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沈清然叹了口气,决定让她独自吃惊一阵,于是她起身去洗手间接了电话。 电话里,今天的沈嫣然处处散发着怪异,她质问她是不是有事瞒着她。 沈清然摇头笑了笑,这孩子长大了,心事变多了,大概是想她了才会这样吧。 “没有,姐姐能瞒着你什么事?倒是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晚上没课了吗?” 那头沈嫣然冷笑一声,态度有些轻蔑,声音却似是哭诉一般:“姐,你多久没关心过我了啊?连我毕业了你都不知道。” “毕业了?你不是才十八岁吗?” 沈嫣然对她吼了出来:“姐!” 沈清然沉默了,确实她这几年把精力放在陆宴琛身上,连家教老师定期发给她的嫣然的学业记录都没看过,此时心里十分愧疚,于是耐下心哄她: “抱歉,姐姐工作太忙了。你提前修完了课程是吗?真厉害,等姐姐过一段时间回国看你。” “过一段时间是什么时候?我要你现在就回来。” 沈清然扶着额头,有些头疼。 嫣然是被她从小宠到大的,现在这孩子性子跋扈,自己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她只能放低了语气,耐心跟她说: “姐姐这里确实忙,不是随便就能离开的,就算离开也只有一两天,陪不了你多久的。这样,等年底不忙了我请个长假回去,你看行吗?” “不行。” 沈清然能通过电话听到沈嫣然咬碎糖块的声音,无奈道: “姐姐上次给你买的两盒水果糖是不是都吃完了?都说过好多次了,少吃一些,对身体不好。” 沈嫣然没理这茬,直截了当地问:“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直接把沈清然堵的说不出话来,她犹豫了许久,才颤声道:“怎么会……嫣然,你不要……" “嘟嘟嘟……” 没等沈清然说完,沈嫣然忽地就把电话挂断了。 “骗子!” 她在车内吼道。 怒火无处发泄,她让司机停车,摔门下了车,把手里的手机摔得稀巴烂,还不解气,伸手折断了种在郊区公路两旁还不及两根手指头粗的银杏树。 折了大概四五棵树之后,她虽然依旧愤怒,但已经缓过不少。 “谁……是谁?” 暴怒的她扭过头,冲江展易歇斯底里地吼:“我姐和谁结婚了?” -- 晚上八点多,陆宴琛刚刚吃了饭洗完澡,他走进卧室,动手收拾以前沈清然和他一起共用的衣帽间。 他把自己的衣服挤了挤,空出三分之二的衣柜,把今天新买的比自己平时戴的小两圈的几块手表放进饰品盒里,盯着那饰品盒看了半天,又将之前买的那对戒指也放了进去。 在衣帽间收拾了半天,脚底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把那套着一层薄薄塑料袋的东西拽出来,发现是个近一米的玩具娃娃。 想了想把那娃娃放在了床上,沈清然的枕头旁。 忙完了已经快十点,他戴上眼镜走进书房,盯着电脑处理邮件。 等到快十点半时,客厅大门铃响了。 他下意识以为是沈清然想通了,要搬回来和自己认错的,于是走出书房,冷着脸去开门。 哪知道门口不是沈清然,竟也不是江涵雨或是江言晨,却是个他压根不认识的女人。 “你是陆宴琛?” 女人问他。 陆宴琛此时带着眼镜,更是把女人的长相看的一清二楚,这女人虽然不是沈清然也不是江涵雨,但是却跟她俩很像,简直是她们两个的混合体,他有点惊讶地问: “你是?” “我啊?” 说着,沈嫣然把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吐在门口的花坛上,抬腿冲陆宴琛腹部踢,笑着说:“我是你爹爹。” “……” 陆宴琛轻松避开,他不屑打女人,但他不屑的女人却硬要打他,而且还有身手。 于是他也不再避让,两人打了起来,只不过他没怎么主动出击,一直都是避让。 他们从玄关打到厅中央,明明就两个人,却把客厅整成个打架的作案现场似的,场面混乱不堪。 陆宴琛大部分都没怎么还手,加上沈嫣然从小练习击剑和马术,身体素质也不是盖的,所以两人各自都挂了彩,谁也没捞到好。 刚开始,陆宴琛有好几次都想停手问问她是谁,为什么打他,奈何她根本没给他张嘴的机会。 陆宴琛可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要不是看在这女人长得和沈清然有点像,自己哪能任凭她打了半天都没还手? “就这点能耐?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废物!” 沈嫣然雾眉轻挑,挑衅道。 她成功激怒了陆宴琛。 没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进对着沈嫣然鼻尖就是一拳,两秒之后,沈嫣然挺立的鼻子便流出血来。 他们二人互揍了近一个小时,依旧谁也不让谁,毫无停手的架势。 陆宴琛抬起胳膊掐住沈嫣然的脖子,本来沈嫣然膝盖抵着陆宴琛腹部,抬腿就能把他踢个踉跄,就在这时门外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沈清然毫不掩饰的焦急声传来:“嫣然?嫣然!你在这儿吗?” 听到沈清然声音的那一刻,两人的表情明显都是先愣了一下。 只不过随后的沈嫣然并没有像陆宴琛那样呆滞好几秒,她勾起唇角,眼睛眯起,双手竟然覆上陆宴琛没来得及从自己脖子上撤下去的大手,双手并拢狠狠用力一掐。 当下自己的脸就被那几乎是要了命的力道憋成紫红色,雪白的脖子也挂上了暗红刺目的手印。 陆宴琛被沈嫣然突然的自残惊了一跳,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门外头沈清然着急的声音已经走了调,嗓子都快喊破了。 陆宴琛想去开门,却见刚刚被自己按在地上掐脖子的人已经站了起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茶几上的保温壶,眼睛一道寒光闪过,邪鬼一笑之后将那才倒进开水没多久的保温壶浇在自己大腿上。 之后就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沈嫣然躲在地上抱头大哭,扯着嗓子嘶哑大叫: “别再打我了!” 门口的沈清然在听到嫣然的哭声之后,先是疯狂地叫了两声她的名字,随后门口突然安静了,两分钟之后门口再次有声音响起时,沈清然已经在门口花坛里找到了以前自己压在石砖下的钥匙。 她进门之后一眼就看见了躲在沙发角落哭泣的沈嫣然,快步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却在看清她脸上的血迹和脖子上血红狰狞的手指印之后惊得一个踉跄,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怎……怎么这样了?" 沈清然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沈嫣然脖子上的青紫的手印,颤声道:“我……” 沈嫣然先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清然,又怯懦看陆宴琛一眼,迅速收回视线,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沈清然顺着他的视线扫过去,看见了身后僵在原地的陆宴琛。 她站起身,瞪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陆宴琛,那眼神恨不得把陆宴琛千刀万剐。 沈清然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把暴怒的情绪压下咬牙切齿地问: “嫣然,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是不是?” 陆宴琛听到沈清然叫那人“嫣然”才回过神来,一时间他也不再呆滞了,脑子回转过来的他看见此时“柔柔弱弱”的沈嫣然,震惊中混着暴怒。 他被那丫头算计了。 陆宴琛找回自己的声音,尽量压下脾气解释:“不是那样的,沈清然你听我说……” “姐!” 沈嫣然突然大叫起来,随后就是一阵压抑又短促地哭声,她哽咽道:“不怪那位哥哥的,是我不好……我……我偷偷跑回国,想给你惊喜,听说你住这儿,我就来了……可是我敲门,你不在,我就问那位哥哥你是什么关系……他却说……” 沈嫣然吸了吸鼻子,哭的更凶了,接着道:她他说……他说你是他包养的情人……我受不了有人侮辱你,很生气,就抬手打了他……不怪他的,是,是我先动手打人的,姐……” “……” “什么?” 陆宴琛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这谎话编的,真他妈扯淡! 他快步走上前,揪住沈嫣然衣领把她拖拽起来,扬起拳头怒吼:“你他妈说什么呢!这是我说的?你给我说清楚!” 说着,陆宴琛一拳头就要挥过去,只是这拳头没落在沈嫣然脸上,却落在了沈清然背上。 沈清然把沈嫣然护住,倒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稳了稳身体,才轻声安慰她:“不哭了,姐姐不是什么情人,这儿也不是姐姐的家,走,我们回家去。” ------------ 第25章:不同意离婚 陆宴琛没想到会误伤了沈清然,赶忙把人拽过揉搓她的后背。 看着沈清然那讽刺的眼神,心里全都明白了。 可是明白有什么用? 他脑海中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他总觉得今天的误会如果不解释清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眼见着两人要走,身体不受控制地把沈清然按在怀里,着急地解释:“不是这样的,是她!” 说着,陆宴琛愤恨地看着沈嫣然,“是这女人进门二话没说,上来就对我动手,我是被惹恼了,オ……” “够了,陆宴琛。” 沈清然打断他,闭上眼睛无力地掰他的手:“放开吧!” “不是!你信我!真不是我……” “呜呜……姐姐,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回国的!我,我现在就回西班牙去!” 沈嫣然打断陆宴琛,说着,她快步往门口走是还没碰到门,大腿一软,忽地就跪坐在前。 沈清然挣脱了陆宴琛走过去看她,才发现她额头上已经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表情极其痛苦地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嘴上却还逞强道: “没事……姐,我……我们回去吧!” 沈清然见她下意识去捂腿上湿了的裤子,便慌慌张张的将裤子扯了下来,看到腿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时,沈清然差点吓晕过去。 沈嫣然腿上被开水烫了一片血泡,有的脓中带血,有的血脓已经破开,只剩下烫烂的白肉。 沈清然生平第一次在沈嫣然面前哭了出来。 她从小到大,不管挨打还是挨饿,哪怕是她母亲去世,她都只会笑着安慰沈嫣然,从没在她面前显示出任何脆弱来。 可是此时当她看到沈嫣然被烫烂的大腿,第一次没有忍住,在她面前毫无防备地哭了出来。 她捂着嘴默默地抽噎,好像这样就不会显得那么不像话,可是在另外两个人看来,她已经难过到极点。 陆宴琛看着沈清然怀里那一边软声软语地安慰,一边愤恨又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沈嫣然,生平第一次有了气得想要杀人的冲动。 去药葙拿了烫伤膏,陆宴琛递给沈清然,用尽温柔的语气说:“别哭了,先给她涂药。” “呵……” 沈清然摇头低低冷笑一声:“现在装什么好人?!” “我……’ 陆宴琛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好像从小到大,他受过最大的委屈也不过如此,原来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这么让人难受。 他眼睛被憋的血红,看着沈清然,质问她:“我说不是我弄的,你信么?” 沈清然轻轻绐沈嫣然涂药,并不答他。 没一会江展易来了,沈清然叫来的。 他让江展易把沈嫣然送去医院,自己留在陆宴琛家里并没有上车。 沈嫣然哭闹,怎么都不走:“我不要!我要姐姐跟我一起去!” 沈清然眼泪都哭干了,眼睛有点肿,但是眼神却恢复了清冷。 她擦去沈嫣然脸颊的眼泪,哄她:“姐姐这里有点事要解决,你先和展易哥一去,乖。” 沈嫣然太了解她姐了,知道此刻的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心里闪过一丝快意,面上却吸了吸鼻子,灰溜溜地上车去了。 刚关上车门,柔弱小白兔马上变成了龇着獠牙的野猫,沈嫣然盯着自己的腿,大骂了一声:“靠!真他妈疼!” 江展易眼睛死死盯着她,带着怒意冷笑一声:“自己烫自己还这么狠。” “呵,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烫的?” “不然呢?陆宴琛那么个不是东西的人,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来。江嫣然,你什么时候能少干点这种蠢事?” “开你的车,别废话,还有,再敢叫我江嫣然,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沈嫣然一边给自己的腿吹气一边不耐烦地警告。 “怎么说我也是你哥,你就这态度?” 沈嫣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竟哈哈笑了出来:“真把自己当棵葱了?江展易,要不是我姐,你觉得我会客客气气跟你说话?你也配?” “沈嫣然,你是不是太放肆了?”江展易面色冷了下来。 “呦,生气了?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讨厌你,讨厌天底下所有姓江的。” “……” 江展易不说话了。 他透过后视镜盯着那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天灵盖。 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这个傲慢跋扈的女人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沈清然进门之后什么话都没说,拿起桌上还有一大半水的保温壶,拧开盖子对着陆宴琛的脸。 陆宴琛直勾勾看着她:“你想泼就泼,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没错。” 沈清然举着水壶的手颤抖着,眼里又涌上股酸涩,最终只是把水壶甩出去,崩溃的抱头尖叫了一声。 陆宴琛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半跪在她身前,捧着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 “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好么。” 说着,陆宴琛薄唇凑过去,亲了亲沈清然发肿的眼睛。 沈清然眼睛一眨不眨地任凭他动作,却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而是问他:“之前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呢?” 一提离婚,陆宴琛脸色忽地阴沉下来。 他停下唇的动作,从沈清然身边站起来,冷冷地望着她:“烧了。” 沈清然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书房临时又打了份离婚协议书,自己签了字按了手印递给陆宴琛:“麻烦你签个字。” 陆宴琛快速扫过纸张,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反讽道:“想离婚,却什么都不要?” “谁说我什么都不要了?” 沈清然看着陆宴琛:“我要你签字,还有,要你跟沈嫣然道歉。” “我、不、签。” 陆宴琛撕了协议书,一字一句地说。 沈清然看着陆宴琛此时这副无赖的样子,多少觉得有点讽刺。 在伤害了她唯一的亲人之后,怎么还能表现得这么无所谓呢? 装得好像并不愿意和自己离婚一般,何必呢? 难道他觉得他不签字,这段早就破碎的婚姻就能被缝补复原了吗? “那我们法院见吧!” 沈清然说完便踏出了陆宴琛家大门。 那天晚上之后过了好几天,陆宴琛才把沈嫣然的身份查出来,但也只是知道了她是沈清然亲妹妹的程度,并没有查出什么其他的。 因为沈嫣然的身份信息跟她姐一样,同样一片空白。 “她有个妹妹,却从没和我说过。” 陆宴琛捏着沈嫣然的照片,咬着牙说道。 一旁的许加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人家想说,你也得给人家机会说啊,结婚到现在你回过几次家,和他说过几句话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老板的私生活毕竟不是他们做下属的能够插嘴的,许加到底什么也没说。 “你说她妈妹这是什么行为,又是掐脖子又是拿开水烫大腿的,脑子没问题么?” 许加叹了口气,怎么他老板平时精明得很,一到人情世故上就这么糊涂。 他虽然没在现场,但光这么一听,就能感觉出沈清然她妈妹肯定有恋姐倾向。 奈何他老板跟他亲哥哥陆宴忻关系一向不好,所以他根本想不到这一层,更是理解不了。 许加只能微微提点道: “老板,你真没看出来那女孩子是故意做给她姐看的,为的就是让她姐恨你?她脑子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是她的目的显然已经达成了。” 许加说着,把法务部刚刚传来的信函递到陆宴琛办公桌前。 陆宴琛接过,问:“这是什么?” 许加可不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但是他又不能不说,只能硬着头皮答法院传来的起诉状。 “沈小姐起诉了离婚,目前法院已经受理了,预计一个半月之后开庭。” 说着,许加顿了顿,试探地说:“老板,一旦开庭,您这三年的隐婚将会被公之于众,而且闹到法庭上,实在是不好看,到时候强大的舆论会有什么不良后果,我们到现在都无法估计,所以我的意思是,要不然我们私下和解。” “和解?你说怎么和解?” 陆宴琛冷冷地看着他。 “好聚好散吧,给房子给车给股份,把离婚后续的事宜安排好了,安抚人情绪,别再让人闹,就最好不过了。” “我说我要跟她散了?她以为起诉就能吓唬我?开什么玩笑。” 陆宴琛冷笑一声,随后对许加命令:“去,把起诉状拿给法务部,给我找国内最好的离婚律师来,另外把之前沈清然打的那女人陶雪怡送出国,再把江涵雨接到陆家来,找人看好了,开庭之前别让人接近她,还有,你找人盯着沈清然,从现在开始,我要知道她每天都去哪儿了,干了什么,见了谁,明白了么。” 许加点了点头,他越来越看不懂陆宴琛了。 聘请到了国内顶级离婚律师,许加又把法务部律师团的几名律师调了过来一起负责老板的离婚案,许加简单说明了情况,嘱咐道: “老板的意思是,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不离婚。” ------------ 第26章:太狂妄自大 说着,许加对那个外聘离婚律师挑眉:“能做到吧?” 那离婚律师了解了情况之后,神情轻松自然推了推厚厚的黑色眼镜框,微微点头:“能。” 在许加与律师团接洽的同时,沈清然也在和离婚律师沟通。 其实递交起诉状时基本情况都已经了解,但沈清然今天把律师约出来,主要想跟她说孩子的事儿。 律师听后,颇有点无奈:“沈小姐,您是知道的,我国法律很注重保护孕妇和胎儿的权益,一旦对方知道您怀了孕,他们利用孩子装深情卖惨,到时候能够离婚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小。 而且之前您说的有关对方婚内出轨的事宜,虽说事情属实,但我们手头没有录像,照片等证据,只要那边死死否认,并且把矛头指向我方,那么我们很容易处于被动地位,这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吗?” 沈清然十分着急。 律师接着说:“如果能让那些当事人,尤其是江涵雨先生出庭作证,那么打贏赢的可能性会增大很多。” 律师的话让沈清然彻底阴沉下来,她这辈子最不想求的大概就是江涵雨,她就是死,也不会在江涵雨面前低声下气。 到底该怎么办? 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跟律师谈完后,沈清然沮丧地回了宋明哲的处。 开门时沈嫣然正在家里弹钢琴,见沈清然回来,她抽出了按着琴弦的手指,走过来挽住沈清然的胳膊。 沈清然也没觉得沈嫣然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只是看着她依旧挂着彩的脸还有被烫坏的腿心疼不已。 “姐,你马上就会和那个男人离婚了吧?”沈嫣然问她。 沈清然正在给沈嫣然涂药,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嗯。” 之后两人谁都没说话,电视里正在放着歌唱节目,悠扬婉转的歌声透过电视传出来,沈清然便盯着电视看了一会。 “你喜欢唱歌的?” 沈嫣然看着沈清然一脸认真地望着屏幕,呆呆地问她。 沈清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微微笑了笑喜欢,她唱的很好。 过了大概两周,沈嫣然脸上的伤已经展易得差多,腿上也已经结痂了。 一直赖在家里睡觉她竟然一大早和沈清然一起起了床,跟她说她要出去找工作,这可把沈清然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要去工作了?你在家好好待着不好吗?” 沈清然趁着吃早饭的机会,担忧地问她。 沈嫣然喝了口粥,就又撕开一块棒棒糖,无赖地说:“想去赚钱养你。” “噗……” 沈清然都乐了,沈嫣然从小到大总是爱和她说一些玩笑话,没想到现在都是个成年人了,竟然还是这般小孩子气。 “好好好,你去吧,让冯宁跟着。” 沈嫣然见她笑话自己,没好气地说:“你等着,我要赚很多钱,买个大房子,不,干脆在海上买个岛,就我们两个人在岛上生活,谁都不要来打扰我们。 捂着嘴乐:“好好好,我等着。” 吃了饭,宋明哲接沈清然上班去了,而冯宁也等在门口。 下了车,冯宁依旧寸步不离地跟着沈嫣然,一直跟着她走进了星际娱乐的大楼。 江展易刚杀青了个古装大戏,这会正回公司找经纪人谈事情,经纪人李姐见他来了,赶忙上前拉着他往练习室走,边走边说: “展易,公司刚签了一批新人,你先挑几个面相好的,以后走影视,剩下的组个团,让他们去参加过几天的选秀节目,以后走男团路线。” 江展易作为拿过好几次影帝视帝的一线明星,在公司内却从来不摆架子,有时候还会给公司的新人讲戏,平时为人也随和,对外就是个温柔的暖男形象。 这次李姐又一次找到他,让他帮忙带带新人。 本来江展易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推开练习室的门,在里面七八个人中看到扎着丸子头叼着棒棒糖的沈嫣然,一瞬间直接僵在大门口。 缓过来的他怒火中烧,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嫣然看见江展易,咬住糖果已经没了的棒棒桩棍,站起身来,假装不认识他一般跟他打招呼: ”展易哥你好啊,我叫沈嫣然,以后请多关照。” “开什么玩笑。” 江展易要被气疯了,他转过头瞪着李姐,头一次跟她发这么大火:“谁让你把她签进来的?!” 李姐被骂的不明所以,哆哆嗦嗦没搞清楚情况,沈嫣然却是看着江展易,笑道: “签我怎么了?给公司丢脸了吗?还是说你怕我火了抢了你的位置?噗,你放心吧,我可没兴趣,你演你的,我唱我的,互相碍不着。” 说着,沈嫣然继续坐在地上摆弄她的吉他。 一旁的江展易死死攥着拳头,盯着沈嫣然看了不知道多久,终究是一句话没说,摔门出去了。 自打沈嫣然进了星际娱乐,她就搬进公司宿舍去了,家里又只剩下沈清然一个人。 不过宋明哲偶尔会过来,并且她安排的两个保姆也很会照顾人,沈清然不觉得孤单。 不知道她安排的私家侦探能不能抓住些把柄,也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儿会不会被发现,眼看着就要开庭了,再加上孩子月数逐渐增大,她整个人都焦虑起来,最近几天都是吃的很少晚上甚至整夜整夜地失眠。 她太害怕孩子被陆宴琛抢走了。 她都能想象出来江涵雨虐待她孩子时脸上狰狞的表情,跟她妈一样的,虐打孩子时的表情。 这天晚上,沈清然吃过晚饭,给沈嫣然打了通话,电话里沈嫣然兴致高昂地跟她说她要上节目了,还会在节目里给她唱歌,让她一定要听。 沈清然无奈的同时又有点高兴,说实话,沈嫣然的身份特殊,她是不想让她进娱乐圈让众人皆知的,但是难得沈嫣然会这么认真地做一件事,沈清然支持都还来不及,更不会浇了她的热情。 沈清然这边打着电话,小区门口陆宴琛的车刚停下来。 保安见了辆从没见过的车牌,不耐地走过来敲车窗,示意车里的人出示身份,陆宴琛把墨镜摘下来,递了张名片过去。 保安一看,赶忙给车让行,堆笑道:“原来是韩老的侄儿,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无礼了。” 陆宴琛又把墨镜带上,一踩油门,车开到沈清然住的那栋房子。 陆宴琛在门口不急不慢地敲门,没一会里头打着电话的沈清然就过来开了门。 只是见到是他的那一瞬间,笑盈盈的表情立马沉下来,跟电话里说了句“哥哥先忙,明天打给你”就挂断了,转而仰头对陆宴琛说:“你来做什么?” “我让你五天之前搬回来,现在过了几天了?我说了,你不回来,那我就亲自接你回来。” 陆宴琛冷着一张俊脸。 沈清然脸色同样不好看:“陆宴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都没跟你计较你打我妹妹的事儿,你竟然还有脸来找我。”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可以给你解释。清然,我确实打了她,但是她脖子那些红痕不是我掐的,腿也不是我烫的。” “呵,不是你?那是我吗,啊?姓陆的,你去死行不行?” 陆宴琛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沈清然这么跟他说话。 “就算是我,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跟我离婚?你别忘了,当初上赶着爬上我的床的人可是你。” “这点小事儿?你说这是小事儿?” 沈清然狠狠地看着陆宴琛:“我告诉你,哪怕你打的人是我,我都可能原谅你,但唯独碰沈嫣然不行,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从小到大我都没让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你凭什么打她?姓陆的,你凭什么?!” 陆宴琛脸色十分不好看,他觉得沈清然太过大惊小怪了。 “她也是成年人了,你看看你把她宠成什么样了?” “这世上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不宠她我宠谁?” 陆宴琛冷笑:“一个亲人?我跟你结婚三年,你却说你就你妹妹一个亲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陆宴琛手用力抵着门,力道极大,硬是掰出一条缝来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他死死抱住沈清然,鼻尖在她清香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问她:“我是你男人,难道不算亲人?” 沈清然冷笑:“你都不是人,还有脸提是我亲人?” 陆宴琛掐了把沈清然的腰,埋在她肩头低低地说:“你胖了。” “你干什么?别碰我!滚出去!” 沈清然推开陆宴琛,忽地大叫起来。 陆宴琛低着头深深地望着沈清然,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柔和,“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官司你肯定打不赢。如果你乖乖回家,我敢保证江言晨没事,宋明哲没事,你妹妹也没事。” 沈清然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咬牙道:“你的意思是不回去他们就会有事?陆宴琛,你是不是觉得你有通天的能耐,谁都任你摆布?是不是太狂妄自大了?!” 陆宴琛面无表情,只淡淡地说:“你可以试试。” ------------ 第27章:打官司离婚 转身离开之前,他在沈清然嘴唇上啄了口,笑道:“我在家等你回来。” 宋明哲知道陆宴琛来过之后,担忧地问沈清然:“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 沈清然心情十分低落,比起陆宴琛会对她怎样,她更怕陆宴琛会伤害她身边的人。 “思哲,我……公司那边……我不想干了,我这几天再找个房子,尽快搬出去……” 她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宋明哲走过去扶住她不停颤抖的肩膀,与她对视: “清然,你听我说,陆宴琛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整个京城,也不是他一手遮天的。你在我这儿不要有顾虑,不管怎么样,只有等你官司打完,把孩子顺利生下来,我才肯同意你搬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宋家不是他陆宴琛想出手就能出手的,而且我们主产业不同,他要想抓到把柄,一时半会儿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现在只需要正常生活。 公司那边,想去就去,要是觉得累就在家好好养胎,律师那边还有要做的事儿,我去接洽,总之,一切交给我,明白了吗?” 说着,宋明哲把清然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他能感受到一直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就这么抱着,等到怀里的人平稳了呼吸,他轻轻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她这人太瘦了,怀着三个多月的孩子竟然还轻得像片纸,即使他每天都会让阿姨做适合孕期吃的最有营养的东西,还是没能让他纤瘦的身体多长一些肉。 前段时间清然的孕吐还特别严重,刚开始还能勉强吃一些东西,后来吃什么吐什么,有那么近一个星期,沈清然都是靠吃蒸苹果度日的,虽然现在孕吐好些了,但是情绪却越来越低落了。 毕竟怀孕期间不仅没有另一半陪伴,还要操心离婚官司,任谁都吃不消吧。 其实刚刚清然能靠着他睡着,他是非常高兴的,这说明他也能给清然些许的安全感,不是吗? 开庭那天,法院门口挤满了记者。 光被告是京城大名鼎鼎的陆家掌门人陆宴琛就够媒体界炸开锅,更别说还是离婚官司。 各家媒体,不管明面上的,还是背地里的,甚至还有潜进法庭里的,无一不想尽可能挖到什么劲爆新闻占据头版头条,毕竟早先外界传陆宴琛要和江家小姐江涵雨结婚,甚至二人去买结婚戒指都被拍个正着,这还没过几天就又闹出个离婚官司,实在是太过戏剧性。 各家媒体在法院门口蹲点,与其说等着拍陆宴琛,倒不如说他们实际上等的是今天的另一位主角,陆宴琛已经结婚三年的另一半。 陆宴琛是比沈清然那边早到的。 即便他尽可能堵住了消息,可还是没能堵住门口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媒体记者。 男人一袭纯黑色定制的休闲西装,裤筒里笔直的长腿刚好露出脚踝,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在一堆律师和保镖的簇拥下匆匆而过,无数记者围上来递着话筒跟他问话时男人冷着脸一字不答。 穿着虽然没有平时在商场上那样的正式,但依然压迫感十足。 走进法院甩开记者,陆宴琛一边迈着匆匆的步子,一边问身旁的许加:“那边是什么情况?” “沈小姐的代理律师和宋明哲已经来了,不过听说沈小姐可能不会出庭。” 陆宴琛听后冷冷地笑了声,这就怕了? 实际上,沈清然是真打算不出庭的,但并不是因为她怕了,而是因为她身体状况实在不好。 这会孩子四个多月了,她肚子已经很明显的鼓了出来,而且这几天的离婚官司使她心力交瘁,再加上她本来子宫壁就薄,平常要吃大量的安胎药物,大量的药剂虽然稳定了孩子,但加重了她的孕期焦虑。 开庭前两周沈清然被查出有严重的低血糖,再加孕期的嗜睡症,虽然宋明哲已经尽力找医生和营养师调养她的身体,但她依旧是一副过于苍白虚弱的样子。 开庭前几天,宋明哲端着汤进卧室,轻轻叫了叫正昏睡的人。 沈清然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强忍住恶心的疲惫感把那一碗汤都喝了,宋明哲忍不住,夺过碗劝道:“开庭那天你别去了。” “不行,我要去。” 只有一想到马上就能离婚,沈清然疲倦的眼睛里才会闪过期许的光亮。 宋明哲拗不过她,只能叹口气,说道:“那全程交给律师,对方说什么你都不要动怒,懂了吗?清然,就当时为了孩子。” 沈清然点了点头:“嗯。” 转眼就到了开庭的日子。 沈清然和宋明哲还有律师坐在车里,把之前对好的说辞再次确认了一遍。 律师说安抚她:“沈小姐,如果不出意外,这官司我们打赢的概率很大,请您不要有压力,按我给您的稿子说就好。” 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但就在焦虑感又开始往上涌时,肚子里的孩子适时动了下,就像泡泡破碎在肚子里一般,沈清然知道,这是她的孩于在和她打招呼,这让她浮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宋明哲给沈清然个微笑,扶她下了车。 他们下车时,王耀辉已经等在车外头了。 他手里拿了两个暖宝宝,又随身携带了一些应急药物,虽说这些东西大概率用不上,可身为医生的他毕竟心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宋明哲经过法院门口时,无数的镜头投过来,他们不知道这位国内珠宝商巨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也正因如此,宋明哲吸引了大部分目光,所以带着棒球帽的沈清然在王耀辉的护送下并没有引人关注,他们顺利地进了法院。 陪审团里大部分都是陆宴琛的人,那头陆宴琛的律师团,保镖,秘书坐了一堆,而沈清然这边,只有宋明哲和王耀辉两个人。 沈嫣然本来要来的,她提前两周就开始打电话来询问开庭日期,只是前几天,江展易突然打电话来说沈清然录节目的时候出了点意外,需要几天院,沈清然这边忙的焦头烂额,并没心思管。 已经端坐在被告席的陆宴琛见沈清然他们走了进来,凌厉的目光冲沈清然投过去,那狠绝的表情让沈清然下意识颤了颤身体。 她深深吸了口气,把身上穿着的宽松外套拽了拽,稳定了心神才继续往前走。 陆宴琛见坐在他对面的人故作镇静的样子,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给沈清然发了条短信,警告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沈清然攥着拳头,用同样严肃的表情回看陆宴琛,她在用表情告诉陆宴琛,她绝不认输。 沈清然捏着手里的稿子,掌心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她尽可能安慰自己,心想没事的,他们这边有证据,况且律师也说,他们大概率能赢。 沈清然正给自己打气,大门口意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沈清然见到他时,惊讶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绷直了身体,诧异地望着宋明哲,惊慌道:“江涵雨怎么来了?!” 宋明哲显然也惊呆了。 这几天他们这边搜集证据时试图和江涵雨碰面,可那女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他们便放弃了从她那边突破。 可现在看着江涵雨脸上带着倦意走进来坐在了被告证人席,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的宋明哲都有些慌张,尤其是对上陆宴琛那能渗出冰渣的冷漠神情,一股不好的预感奔腾而至。 沈清然的律师显然也惊诧不已,但有较高职业素养的他最先沉静了下来。 他拍了拍沈清然的肩头,低声道:“先别慌,见招拆招。” 沈清然这边作为原告,按照既定计划陈述了陆宴琛婚内出轨和两人感情破碎的事实。 “法官大人,想必您和在座的各位一样,已经听说了我方当事人的合法丈夫陆宴琛先生与江家小姐江涵雨即将结婚的消息。 没错在这之前一,被告陆宴琛曾多次出言辱骂我方当事人,通其签署离婚协议,并且陆宴琛带江涵雨购买婚戒当天,恰好被我方当事人撞见。 在座的各位,我们可以感同身受地试想,如果我们出门逛街时撞见自己的另一半带着情人买婚戒规划着他们的未来,我们该是什么感受!” 说着,沈清然这边向法官递交了证据材料。 律师接着说:“这是被告为江涵雨小姐购买婚戒的消费记录,请大家看看,他一下为江涵雨小姐买了六对婚戒,总价超过三百万,所以我想问问被告,你买戒指的时候,是否想过,结婚三年来,您未曾给您的合法配偶沈清然先生买过一针一线,更别提什么结婚戒指!” 律师说这话时情绪非常激动,陪审团一时鸦雀无声,就连提前知道律师会这么说的沈清然都被这气氛感染了,眼圈都有些红。 关于戒指的事情,沈清然不是没有介怀过,她想,既然陆宴琛不打算送给她,她就自己设计一个。 ------------ 第28章:陆宴琛动怒 她花费了近三年,做了一个堪称无价的婚戒,却差一点给她人做嫁衣,便宜了陆宴琛和江涵雨,现在想来,还真够讽刺的。 宋明哲在沈清然身后看着她下意识碰了碰左手无名指,暗骂陆宴琛不是东西的同时,心也跟着难受,他替清然不值得。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让清然幸福。 他想,等沈清然和陆宴琛离了婚,他亲手给沈清然带上这世界上最漂亮的戒指。 那边律师还在继续:“法官大人,第二张是被告这一年的加班记录,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被告陆宴琛他这一年365天,加班时间超过200天,而剩下的五个月,他不是和其他女人在国外度假就是忙着追求江涵雨小姐,回家天数寥寥无几。 您说,这样的婚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不仅如此,除被告多次辱骂我方当事人之外,竟然还对我方当事人年仅十八岁的妹妹沈嫣然下狠手,法官大人请您仔细看看,那些照片,就是被告企图掐死沈嫣然,并拿开水烫伤她的证据。在这场婚烟里,我方当事人从没感受到爱意,有的只是没日没夜的精神折磨,他们早就没有爱了。” 律师说完完,沈清然见法官苍老的脸上动容的神情,暗自松了口气。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摆脱陆宴琛和江涵雨,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丝毫没注意陆宴琛那冷漠中带着讥笑的表情。 陆宴琛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他先是掰动指节,随后颇有些慵懒地出声:“说完了?还有么?” 见对方没准备接话,陆宴琛身旁的律师推了推厚重的黑镜框,站起身来平静地答: “法官大人,对方所说根本就是一派胡言。首先,对方诽谤我方当事人与江涵雨小姐有婚外情,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关于对方所提交的,陆宴琛先生购买戒指的证据,我承认证据属实,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婚戒。我想问问法官大人,这天底下有哪对新人买结婚戒指时会一下买六对?我们一生只爱一人,戒指自然也只买一对,买那么多戒指婚戒什么意思?难道要把手指脚趾戴满不成?对不起,陆宴琛先生没有这个癣癖好。” 说着,陪审团传来一阵哄笑声。 “陆宴琛先生到底和江涵雨小姐什么关系原告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们问问当事人便知。” 说着,律师看向江涵雨。 江涵雨站起来,咬着牙瞪沈清然,那眼神似乎要把沈清然撕碎,可她终究没敢说出实情,而是一口咬定自己和陆宴琛只是好朋友,外界传的两人要结婚的事,也只是二人想通过炒作抬高股价,并没做任何实质性行为。 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夸赞陆宴琛是个爱自己妻子的好男人,这一切都是沈清然不知满足,想要分陆宴琛一半家产然后走人所造成的。 说完,江涵雨坐下了。 律师笑道:“第二,关于陆宴琛先生企图谋害沈小姐妹妹沈嫣然的事,这更是无稽之谈。” 说着,律师放了段录音,录音里一个人的声音被处理了,而另一个,沈清然一听就知道,那是沈嫣然的声音。 这是个对话录音。 录音里,沈嫣然在对方的追问下无所谓地承认了她是自己掐的自己,大腿也是自己拿开水烫的。 一下子,整个法庭的气氛被逆转,现在不知实情的人开始小声议论沈清然。 沈清然听着,头都要被气炸了,一股血气没压下去,竟然捂着胃干呕起来。 王耀辉见了,赶忙递给沈清然孕期止恶心的药物,沈清然没喝水,硬生生把药物吞了,陆宴琛盯着他们这一系列动作,沉着脸没说话。 律师接着说,“陆宴琛先生是爱着沈清然小姐的。他每天加班,也不过是想稳住陆家基业,给沈清然更好的生活。” 他这话说的饱含深情,沈清然被气的脸都绿了,怒气冲冲的他拍案而起,骂道: “你胡说!无良律师!为了钱良心都被狗吃了!” “肃静!” 法官敲了敲案板。 “法官大人,陆宴琛先生身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加班次数多了点也无可厚非吧?不然钱是怎么来的?他躺着睡觉就有钱飞来吗?呵呵,当然不是,陆氏旗下几百家公司哪个不需要陆宴琛先生打理? 可是他不管多忙但凡有时间就会赶回家陪伴沈清然小姐,还要忍受沈清然小姐的无理取闹,这难道不是爱是什么?就非要把什么,我爱你放在嘴边才是爱吗!沉默的,深沉的,就不是爱了吗!” “你!你该死!” 这番动人的话打动了在场所有人,却难唯独让沈清然面红耳赤,她怒火中烧,理智全无,拿起桌上的钢笔冲陆宴琛眉心砸: “姓陆的!你他妈听这话不脸红吗!你该死!你不得好死!” 在法官皱着眉头再次拍案板让沈清然肃静之前,陆宴琛律师说了句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都马上当妈的人了,怎么动这么大气?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小少爷考虑考虑是不是?” 沈清然和宋明哲同时被震慑住了。 “你……你在说什么?!” 陆宴琛拉住律师,在他耳边低声问:“你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宴琛的律师冷笑,他这几千万的诉讼费不是白拿的,而且,他国内第一离婚律师的称号也不是吹出来的,他是真有两把刷子。 “陆少,你还不知道吧,沈清然怀孕了,已经四个多月了。” “什么?!” 陆宴琛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他一时间大脑空空的,仿佛做梦一般,他怀疑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头的沈清然显然已经傻了。 千算万算可就是没想到这个情况,明明一直都没敢去医院检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要被抢走了吗? 绝望的沈清然被逼急了,失声哭了出来。 法官看着这场家庭闹剧,失笑地摇摇头,说休庭,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江言晨带人走了进来。 他面容平静,俊郎的脸上竟然多了些平时没有的柔和,深深地看着沈清然,没说话。 他身边的冯远对陆宴琛律师说:“清然怀了孩子不假,可肚子里的小少爷到底姓陆还是姓江,你根本就不清楚吧?” 说完,江言晨看着陆宴琛,淡淡地说:“是我的。” 江言晨这么贸然闯进来,整个法庭已经乱了套。 刚刚得知沈清然怀孕的喜悦瞬间变成一道晴天霹雳砍在陆宴琛头上,他气的差点背过气,不顾法官对眼前混乱的场面歇斯底里地叫嚷着“肃静”,他搬起身下的座椅冲出被告席走向江言晨,甩出椅子企图抢在江言晨身上。 过于愤怒的身体只是憋的浑身颤抖,薄唇竟然安分异常,显然已经忘了平时一贯的咒骂。 冯远快步走上前替江言晨挡住了这要命的一击,法庭上的治安人员这时才反应过来,接近十几个保安一齐上前才制住了已经处于暴走状态的陆宴琛。 陆宴琛虽然被十几个保安制住,但他仍旧完全不顾法庭当中的摄像机还处于打开状态,对江言晨近乎阴鸷的威胁:“江言晨,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弄死你!” 江言晨只是冷冷瞥了陆宴琛一眼,并没有说话。 原本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离婚官司,最后竟然整得像个制服歹徒的案发现场,实在是太过荒谬。 最终法官也无奈了,面对陆家和江家两股势力的争夺游戏,他选择明哲保身,最终他以双方证据不足为由宣告暂时休庭,择日审理。 本来陆宴琛这么大闹法庭是一定要进局子喝口茶的,但就算他想去,局里也未必敢收,最后只是许加上下打点了一遭就匆匆了了事。 法官宣布退庭之内的几分钟,在场的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尤其是沈清然,她已经被吓傻,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冲她走过来的江言晨,又扭过头看看已经来到她身旁的宋明哲和王耀辉,一下子扑到王耀辉怀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屋里冷气开的厉害,宋明哲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沈清然身上,本想扶着她肩膀把人带出去,还没动身,已经走过来的江言晨伸出手,似笑非笑地对王耀辉怀里的沈清然说:“到哥哥这儿来。” 沈清然被惊得停止了抽噎,绷直了身子不敢动弹,身旁的宋明哲想挡在沈清然身前,却被江言晨一个冷厉的眼神惊得停住了动作。 无论财力还是能力,他都争不过江言晨,或者说,整个京城上下同辈人当中,敢跟江言晨叫板的人,几乎为零。 “清然,怎么不过来?陆宴琛可是在门口堵着你呢,你难道想让他把你抓回去?” 江言晨露出个担忧的眼神,柔声哄骗:“跟我回去吧,我不会再绑着你了。” 江言晨一边嘴上温言软语,一边架着沈清然胳膊把她整个人拎了起来,将她拽离座椅之后把人横抱在怀里。 ------------ 第29章:沈嫣然打人 江言晨在她耳边沉声说:“一会出门口时尽量别露脸,要是你被人拍到,你知道后果怎么样?” 说到这儿,怀里的人终于安分下来。 沈清然把脸埋在江言晨胸膛,一动也不敢动了。 几乎才迈出法院大厅那一刻,马路对面的陆宴琛急匆匆从车上下来,他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冲江言晨怀里的沈清然大骂:“沈清然!你竟敢给我带绿帽子?!你真是活腻歪了!” 他一边骂一边冲过去,企图穿越过往的车流和护栏冲过去把人暴揍一顿。 只是才走出没几步,蹲点记者一窝蜂冲上来把陆宴琛围个水泄不通。 “陆先生,您和原告沈清然小姐是何时结的婚?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没透漏过她的一点消息?请问你们是商业联姻吗? 陆先生,早前您为了追求江涵雨小姐逼沈清然小姐离婚,是真的吗?又是什么促使你不想离婚了呢? 陆先生,您事先并不知道沈清然小姐已经怀孕了是吗?孩子到底是您的还是江言晨先生的?沈小姐是和江言晨先生有婚外恋情吗?陆先生……陆先生……” ”……都他妈滚!" 陆宴琛被这些他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问的更是暴怒,眼看着江言晨抱着沈清然将要上车,他对着二人所在方向大声喊沈清然的名字,连声叫喊了好几遍都没能让沈清然回头,他气的推搡围着自己的记者企图冲出马路,可等他终于杀出一条路时,马路那头早就没了二人的身影。 暴怒的他甩开记者再次回到车里,在电话里对已经赶去医院查明情况的许加嘶吼: “到底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怀的孕?孩子是谁的?” 那头许加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现在沈清然去就诊的医院已经被江言晨提前打点好,他们这头什么信息都查不到,连沈清然的就诊记录都没有,更别提怎么会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医院查不到?废物!把沈清然抓去做羊水穿刺!!” 陆宴琛在车里猛拍了下方向盘,暴怒地怒吼。 许加眸色一暗,低低应了声:“明白了。” 这场戏剧性的官司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新闻迅速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连续几天过了,热度只增不减,甚至压过了昨晚刚刚的音乐选秀节目。 -- 江展易到医院时,沈嫣然嗓子已经恢复到能说话的状态了。 那场选秀节目在两周前录制,当时公司给主办方砸了不少钱确保沈嫣然能进决赛,并且已经决定好赛后男团成立时让沈嫣然当队长,力捧这位前途无量的新人。 只是江展易一句话就把公司的安排否决了。 “不行,她跟着我进剧组。” “这……展易,你看看,这孩子音乐真的很有天赋……” 江展易一个冷厉的眼神回过去:“唱歌能给你带来多大的收益?" 一想到沈嫣然人前傲慢跋扈目中无人,在沈清然身边却一副楚楚可怜软糯可欺的样子,江展易被这个贱人气的暗自咬牙: “我告诉你,沈嫣然的演技比在座的谁都好,奥斯卡都容不下她。” 李姐还是犹豫:“这……” “既然展易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说话的是星际娱乐的大老板赵前,他对公司这位摇钱树向来尊重,更别说他还有江家大少爷这一层身份,光是江言晨投在他身上的资金都能顶上公司小一个月的收益。 他看着经纪人李姐,说道:“最近展易接了个古装剧是吧,跟那边导演接洽一下,给沈嫣然安排个小角色。” 老板都发话了,李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当天上午散会以后,早就守在门口的沈嫣然兴冲冲把李姐拉到练习室,给她弹唱了一首曲子。 那是她写给沈清然的歌,她想比赛那天唱这首歌,向姐姐表达她的爱意,更希望她姐姐在电视上听到她为她唱的歌之后,也会向之前那样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眼睛闪闪发亮。 唱完之后低下头,带着期许的目光小声问李姐:“好听吗?” “好听……只是……” 李姐心疼这位对音乐有着极高热情的年轻人,说话间有股自责的意味: “嫣然,你听我说……公司决定让你走影视了,下个月月初进剧组。我们这边联系导演给你安排了个小角色,那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很讨喜。你只要好好演,以后被大导演相中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展易是主演,他人好,也会照顾你。” “……” “什么意思,那我还能唱歌吗?” “你要是喜欢,等日后红火了公司安排给你发唱片都可以,只是过几天那场比赛,我们已经把你换成王小年了,毕竟你不在,也就王小年实力能跟你差不多……” 沈嫣然期许的眼神逐渐变得暴躁,她再也没有好脸色了。 “为什么会这样?姓李的,我当初进公司时就跟你说过了吧,我只唱歌,不演戏!你是聋了还是脑子坏掉了?让我进组,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会去?” 江展易刚进练习室就见沈嫣然把李姐骂的脸色惨白的样子,走过去一把拽住沈嫣然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给李姐道歉。” “道歉?江展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明明之前都说好了让我去唱歌,怎么突然就让我进剧组了?!” 江展易五指的力度加重,他看着她冷笑一声: “是我又怎么样?你别真把自己当个祖宗一样,没了你姐的保护你根本什么都不是,除了脾气暴了点你还会什么?” 沈嫣然手腕被拽的生疼,她用力甩开他,揉了揉被拽红的手腕,玩世不恭的脸上闪过狠绝,冷笑一声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给我等着。” 在节目前天晚上,沈嫣然把王小年打了,沈嫣然按住王小年,哪儿都不打就打脸,事情阔得很大,经纪人李姐火速赶来时,王小年已经揍得破了相。 她们俩身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新人,但没有一个上前拉架,李姐拉不住两人,急得得直跺脚,正寻思打电话把楼下保安叫进来拉架,刚赶过来的江展易走进练习室一把抓住了沈嫣然将要落在人脸上的手腕。 “展易,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都打算报警了。” 李姐终于松了口气。 江展易冷冷地看着打架的两个当事人。 沈嫣然除了手臂有一条长长的红痕,其他地方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损,反观王小年,她眼睛被揍成个熊猫眼,鼻子现在还在冒着血,两边脸颊更是肿的不像样,不管起因如何,受害人很明显是王小年。 “你给我过来!” 江展易把沈嫣然从练习室拉进个没人的舞蹈教室,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就因为他顶替你上节目,你就把她揍成这样?” 沈嫣然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的,她难道不该打?” 江展易心里憋了股无名火,他攥住沈嫣然的手腕狠狠地瞪着她:“从你进公司那一刻开始我就非常生气,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份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吧!如果长期曝光于大众的视野中,以前的过往很快就会被人挖出来。 你可以不外乎,但是清然呢!到最后那些流言蜚语还不得她替你挡着!你能不能懂点事?!你看看你,这才出来几天就把人打成这样,这次可以不进警察局,公司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可是以后呢!艺人的一点不当举动就能被媒体夸大,毁了整个人生!” 这长篇大论让沈嫣然秀眉皱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当艺人是给你说的那些傻逼当猴看的吗?那可真抱歉了,红不红我不在乎,绯闻丑闻我也不在乎,我只想给我姐唱歌听,让她能在电视上看到我。” 说着,沈嫣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泡泡糖,嚼了两口之后吹出个泡泡,并不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轻浮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地笑:“她脸肿的跟猪头一样,明天上节目我替她去吧?麻烦你跟李姐说一声,我谢谢你。” “沈嫣然!” 江展易对一点劝都没听进去的女人绝望地吼了一声。 他也想过,如果嫣然非要在娱乐圈混,也只能在自己能看得到的地方,要不然这女人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早晚要吃苦头。 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就算把她塞在身边寸步不离,只要她想,就没有她惹不出的乱子。 第二天一早,沈嫣然很自觉地换上了比赛要穿的衣服独自奔去赛场,她拿着吉他在准备室调音,又把要唱的歌轻轻哼了一遍。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后,江展易,李姐还有带着帽子口軍捂的严实的王小年一块出现在了准备室。 沈嫣然瞥了眼,就连他们公司大老板赵前都来了。 无非是说一些警告的话,可是不管他们说什么,今天这歌她是唱定了,大不了唱完这首歌就走人,反正她也不是想当什么明星,也不缺钱。 ------------ 第30章:住院 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姐姐见到她在台上努力为她唱歌的样子,让她开心。 那四个人轮流跟她说话,嫣然带上卫衣的连体帽,耳朵里塞着耳机,完全没理。 上台前十分钟,她背着吉他走出准备室,刚门口,突然感觉一阵胸闷,持续了大概二十秒,就在她以为要被活活憋死时,刺痛的喉咙涌上股腥甜,随后眼前一黑,倒在了门外头的走廊。 醒来时比赛早就结束了,王小年带着帽子口罩上的,竟然还拿了初赛第二的好成绩。 “醒了?” 身旁的江展易给她倒了杯水。 沈嫣然试图说话,可是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实点,你嗓子一时半会发不出声音。” 沈嫣然当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拿出手机打字:“你干的?” 江展易脸沉下来。 事情还在调查中,但沈嫣然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他,这丫头还是这么会伤人。 沈嫣然冷笑,似乎并没有等他亲口承认,又问:“告诉我姐了吗?” “通知了,但是她那边很忙,你先休息几天再说。” 江展易带她来到中医院,每天有中医给她嗓子针灸,等她完全恢复,已经是沈清然离婚官司的一周后了。 “呼,终于好了。” 沈嫣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江展易说:“给我下药的孙子回头在收拾,我先回家看看我姐。” “我可以带你去见清然,但是你别给她填乱。” “少废话。” 沈嫣然不耐烦道。 江展易司机开车带人离开,停车时,沈嫣然疑惑:“怎么来医院?” “你进去就知道了。” 江展易带她进了间vip病房,门外头四五个保镖守着,一见是江展易来了,冲他打了声招呼就给他开了门。 病房里头,沈清然唇色惨白。 她盖着被子斜靠在病床上,眉头紧紧賽着,满脸不舒服的样子。 沈嫣然大惊失色,慌张地走到床头拉住她手:“姐姐,你怎么了?” 沈清然听见沈嫣然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个无力的笑容: “没事,听江展易说你住院了,怎么回事?” 这么一问,沈嫣然立马委屈起来:“我本来要上电视给你唱歌的,可是比赛前被人下了药,嗓子发不出声音了,扎了好几天的针才好。” 说着,嫣然把衣领扒开,给沈清然看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沈嫣然整个脖子有一大片的青紫,可把沈清然吓坏了,她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把自己肚子上敷着的暖宝宝拿出来递给沈嫣然。 “都肿了,用热水敷一下。是谁做的,知道了吗?” 沈嫣然可怜巴巴地趴在沈清然腿上,摇头:“还不知道。” 沈清然轻轻摸着沈嫣然的头:“等姐好了,姐就替你报仇。” 一旁的江展易看沈清然强撑的样子,把沈嫣然拽了起来,冷声道:“你姐身体不舒服你就别让她担心了。" 沈清然对江展易笑了笑,示意她没关系。 又叫了声嫣然的名字,带着期盼的眼神问她:“姐姐怀宝宝了,以后我们家就多了个人,你开心吗?” 沈清然这话问完,江展易直接僵住了,他之前还在考虑怎么跟沈嫣然说这个事,没想到沈清然主动说了。 果然下一秒,趴在沈清然腿上的人先是一愣,随后鬼子般软趴趴的脸变得狰狞不堪:“你说什么?” 沈清然被她这样子骇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嫣然。 “你竟然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沈嫣然被气狠了,她把沈清然从床上拉起来拖着走向门口,怒道:“我不准!给我打掉!” 沈清然本就是因为在法庭中受了刺激胎儿不稳才住得院,现在沈嫣然把她拉下床,又是拖地的。 她小腹疼得直冒冷汗:“嫣然你先你先放开我……” 沈嫣然不为所动,依旧是拖着她的动作,嘴里呢喃着:“打掉,我带你去打掉。” 江展易上前重重给了沈嫣然一巴掌:“你给我住手!” 说着,他把沈清然抱起来往病房门口走,身后的沈嫣然从背后踹了江展易一脚,大声嚷道: “还给我!她是我的,我不准你抱她!” 江展易单手抱着沈清然,在沈嫣然从身后不停的拳打脚踢之时依旧艰难地打开了房门,他把沈清然交给门口的保镖,自己又回了病房,把门关上了。 沈清然小腹坠痛,裤子上已经沾满了不少血,肚子疼得快失去意识,还不忘强睁着眼扭头看房门,对抱着她的保镖说道:“嫣然……别打他……” 沈清然醒来时,手上扎着针管,宋明哲和王正在病房里担忧地看着她。 “清然,你醒了……” 王耀辉走过来坐在床头,见沈清然要开口说话抢先一步说道:“你放心,孩子没事。” 宋明哲在一旁沉声开口:“你妹妹被江展易带走了,短时间内你应该见不到她。” “怎么会……我以为她会开心。” 沈清然白着张脸,无力地说。 宋明哲脸色一沉,明眼人都能看出沈嫣然对她是什么感情,可偏偏沈清然自己看不明白。 那丫头对她姐姐的依赖和占有欲那么强,怎会容忍多个孩子来跟她抢她姐姐的爱。 “清然,你妹妹的事儿你先别操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对付陆宴琛。他现在玩命查孩子亲生父亲,一旦被他查出来,这离婚官司将会打得非常艰难,日后再次对峙法庭,你们还要面临争夺孩子抚养权问题。” “怎么办?明哲,耀辉,你们帮我,我不能让陆宴琛把我孩子抢走。” 沈清然着急地去拉王耀辉的手,恳求道。 王耀辉蹲下身来,柔声地安慰她:“你不要担心,还有江言晨不是吗,他肯定能对付陆宴琛。” 他算是盲目乐观,这安慰的话虽然是出于好心,但并不能解决问题。 江言晨现在也并不好过,他一边要处理沈清然所面临的舆论压力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她是江北山大女儿的身份不被挖出来,另一边还要面临整个江家给他施的压。 这一周,陆宴琛通过媒体和网络水军杜撰,直接把江言晨说成是破坏他美好婚姻的第三者,现在这事儿在网络发酵,整个江家一时间都成了众人的笑柄,江北城更是气的轻度脑血栓,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江言晨那边抽不开身,宋明哲这边又连连出问题。 国外一家原创设计公司控告宋明哲旗下两个高级设计师抄袭他们的设计款耳钉,原稿图纸和他们这边的图纸做对比,相似度非常之高,这些材料都已经递交法庭,一旦诉讼失败,宋明哲将会面临巨额侵权赔款和产品召回损失。 没了这两个人时时刻刻守在身边,王耀辉一个无权无势的医生更是不能保护沈清然。 这天傍晚,王耀辉到医院食堂买晚饭,回来时就见病房门口的保镖全被换了。 陆宴琛刚好下楼梯往病房走,看见一脸敌意的王耀辉,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 “从小到大你妈没教育你不要多管闲事?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医生的份上,我肯定要去矿场照顾照顾你那领着工伤保险金的父亲。” “你!” 王耀辉被气的面红耳赤,“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渣根本不配和清然在一起,活该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有种你再说一遍!” 陆宴琛现在像桶汽油,有点火星就爆炸,眼下拿孩子的事儿刺激他实在是失策。 陆宴琛抬手把王耀辉甩在墙上,对手下呵斥:“把他给我扔河里去!” 说完,两名保镖架着王耀辉胳膊拖着他往外走。 还没走两三米,病房门从里打开了。 “你们……住手!” 听见外头动静的沈清然拔了手上的输液管走出来,见到被男人粗暴地拖着的王耀辉,吓得肚子都忘了疼,她快步走过去拉住王耀辉的手,把他扶了起来,担忧的问:“没事吧?” 王耀辉摇头:“没事,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 “出来的正好。” 陆宴琛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个人寒暄,对保镖喝令:“劳夫人去做羊水穿刺,验胎儿的DNA。” 沈清然慌张地站起来,对上前围住她的保镖吼道:“都滚!别碰我!” 她气势汹汹,竟然没有保镖敢上前拉她。 陆宴琛一脸的阴鸷:“一群废物!” 他几步走到沈清然身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一路走到妇产科大门。 结束之后他又把从进妇产科就一直咒骂不停的人抱回了原来的病房。 陆宴琛把沈清然放到床上,又叫人送了晚饭过来。 沈清然扭头不吃饭,陆宴琛冷着脸不说话,掰开沈清然的嘴直接把阿姨送来的营养餐灌了进去,汤汤水水洒满了沈清然衣领,陆宴琛又冷着脸把她上衣扒了换了件新睡衣,之后又抱着沈清然去洗澡。 事情都弄完,已经快半夜十二点。 “沈清然,这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江言晨的?” 陆宴琛把对着墙睡觉的沈清然拽过来对着自己冷着脸问。 “他是我沈清然的,他生下来以后和你们谁都没关系!” ------------ 第31章:即将得知真相 “生下来?你还想生下来?” 陆宴琛冷笑:“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会给别人养孩子吧?” “你什么意思?” 陆宴琛嗤笑一声:“他要是江言晨的,我保证让你生不下来。” “你!你该死!” 沈清然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情绪失控地她狠狠掐住陆宴琛脖子:“你要是敢碰他,我就杀了你!” 陆宴琛没推开她,而是顺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把她衣服扒了。 “怀孕也能做吧?”陆宴琛笑问。 “你说什么!你……唔……” 陆宴琛伸出双臂按着沈清然后脑把她整张脸压了下来,薄唇对着还泛白的唇瓣吻了上去,身下抵在入口缓缓探了进去,啧了一声:“放松点,你夹得我有点疼。” 适应了一会,陆宴琛动作倒是挺温柔。 沈清然死咬着唇,直到结束都没吭一声。 陆宴琛浑身舒爽了,这几天一直以来的暴脾气被浇灭了不少。 他揽着沈清然的腰,摸她微微鼓起的肚皮。 “江言晨说是他的,我不信,我总觉得你肚子里是我们的孩子。你是故意拿江言晨气我的吧?何必这样呢,你也能少吃点苦头是不是?你以后别拿他气我,我也好好对你,我们好好过。” 陆宴琛说着,在沈清然头发上嗅了嗅,闻发丝上洗发水的香味儿。 之后陆宴琛又说了好多话,沈清然一字不答。 等陆宴琛停止了说话,快要睡着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然终于开口了,她问: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 陆宴琛感觉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只是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小时候你给我煮的那碗方便面和里面的两个荷包蛋。” 沈清然眼角滑落一滴温热的泪水,但也只那一滴。 “你那时候说想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可怜我?” 陆宴琛听的有点愣神,反应过之后他茫然地看着沈清然:“你说什么?” “没什么,睡觉吧。” --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因为小时候你煮的那碗方便面和两个荷包蛋。你小时候说想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欢我吗?” 陆宴琛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前两天沈清然说的这两句话时不时浮现在他脑海中让他愣神,可是他又实在想不通这两句话什么意思,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认识沈清然,但为什么沈清然却好像认识自己一样? “老板,您意见如何?” “老板? “嗯?” 陆宴琛的思绪被会议室里发言的销售部经理打断,她刚刚提出个互联网推广方案,可陆宴琛因为心思不在这里,压根没听进去。 “行,就按你说的办。” 散会后,陆宴琛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没走,敲门的许加在门口叫他: “老板,晚上六点有个饭局,司机车开到公司楼下了。” 陆宴琛才回过神来,问他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和江涵雨……是怎么在一起的?” 许加愣住了:“您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是江涵雨小姐从国外回来,你们在宴会上遇见,就旧情复燃了吗?” “我不是问这个。” 陆宴琛打断他:“我是问我出车祸之前我们怎么在一起的,比如我和她怎么认识,为什么会在一起,等等这些我记不清了。” 许加捏了两下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很久。 “好像是……您小时候一直在找您的初恋,好像是个小女孩,瘦瘦的,你在公园把她捡回家,但她第二天就走了,你找了她好几年,后来才知道那小女孩是江北山的女儿,于是你就追了江涵雨小姐……大概就是这样。” 陆宴琛把沈清然和江涵雨的照片找出来仔细看,脑子里突然有个怪异的想法,这想法扰得他心慌。 “江北山就江涵雨一个女儿?” “对外界承认的只有她一个,但私生女什么的我们就不清楚了。” 许加说完,见陆宴琛那不置可否的表情,又补充句: “不过,我小时候听我爸提起过,江北山跟他第一任妻子有两个孩子,不过被送走了,连姓都改了,从那以后,那两个孩子好像跟江家断了联系。” “那……送哪儿去了你知道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江家事后堵住了好多人的嘴,渐渐就被盖过去了,我爸知道也是因为孩子被送走那天,他刚好在江北山花园里剪树枝,就听周围的人提了一嘴。” 陆宴琛莫名的心慌,一阵阵的胸闷让他呼吸不畅。 他推了晚上的饭局直接回了医院。 沈清然刚吃完晚饭,此时斜靠在床头拿着画板画画。 画上有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那漂亮的女人正给怀中的小婴儿喂奶,而她腿上,趴了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 陆宴琛在一边沉着脸,拿起一只铅笔又在画中画了个人,提醒她:“孩子他爸你怎么不画?” 沈清然没理他,拿起橡皮把陆宴琛画的人物擦掉,闷头继续画。 “你说句话行不行?沈清然,你一定要这样是吗?我每天下了班就过来陪你,吃的穿的都给你挑最好的,你还想怎么样?" 陆宴琛恼羞成怒,把沈清然画板拍到地上:“别画了!” 沈清然手中握着铅笔,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我想和你离婚,你能做到么?” “和我离婚你就好过了?你想让孩子下来就没有爸爸?别跟我说孩子不是我的,是不是,后天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沈清然摇头笑了笑,下床把画板捡起来继续画:“别说没用的,做不到你就闭嘴。” 晚上睡觉时,陆宴琛睡在沈清然旁边,病床不大,他要紧紧抱住沈清然才能勉强睡下。 他从背后环住沈清然,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后背。 “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说着,他把沈清然抱过来正面对着他,盯着她的脸仔细地看,恍惚之间,他越看越觉得她和江涵雨有那么点像。 沈清然闭着眼睛睡觉完全忽略了陆宴琛投过来的咄咄逼人的视线。 “清然……你和江涵雨是什么关系?” 心中不断升腾的怪异想法让他问出这句话。 而后,他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一僵,随后沈清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过了大概十几秒,沈清然慌张的脸尽是屈辱和狰狞,那狠厉又绝望的神情让人心惊。 “她抢了我男人,破坏我的婚姻,现在还要抢我的孩子,你说我和她什么关系?她是我的仇人!我跟你说过了陆宴琛,你最好好好守着她,不然,没准哪天她就会被我弄死。” “清然,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抢你孩子了?” 过了一会,陆宴琛叹了口气,他坐起身把沈清然抱起来,轻轻拍她后背,柔声安慰那个他自认为是孕期过度敏感的女人: “好了,涵雨她不会抢你孩子的,谁都不会,你不要担心过度了好吗,睡觉吧,好好休息。” 陆宴琛给沈清然盖好被子,抱着她入睡。 他睡得熟,自然不知道沈清然唇瓣狠狠咬着被角无声地哭到后半夜。 她太难过了,难过又绝望。 谁都不知道,就在今天上午,江北山来医院找过她,带着筹码来找她做交易。 “清然,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江北山进门先是寒暄了一句。 对于他的到来,沈清然一点都不意外,自己和陆宴琛离婚的事川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认出了陆宴琛的另一半是他的大女儿,但是他小女儿爱陆宴琛爱的死去活来的,他怎会不想尽办法帮他疼爱的小女儿守住幸福呢。 “你回国了,还和陆宴琛结婚了,什么时候办的婚礼,怎么没邀请爸去?” 江北山表面上关心,实际上挖苦,沈清然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江北山叹了口气,也不再绕圈子了: “清然,以前的事儿,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三个,可是涵雨她是无辜的,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她现在因为你和陆宴琛的事儿,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睡一周往医院跑了好几次,前几天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她会得抑郁症。算我求你你行不行,别再这样折磨她了。” 说完,江北山拿了包牛皮纸袋递给她:“这里面有点钱,还有几套房子,爸爸这么多年也没给你们买什么吃的用的,这就当送给你们的礼物,嫣然今年也18岁了吧?她跟涵雨差不多大,这里面有两套房子是给她的,就当送给她的18岁生日礼物。" “江北山。” 沈清然看着那“礼物”笑出声来:“你拿回去吧,嫣然生日早过了。” “那……陆宴琛的事儿?”江北山试探地问。 “你没必要这样担惊受怕,你也知道,我和他正在打离婚官司,马上就要离婚了,况且他喜欢你女儿江涵雨喜欢的紧,你这样拿东西讨好我,一副让我成全他们幸福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他们两情相悦哪儿用得着我成全?” ------------ 第32章:真相 “……你误会了,清然,我不是这意思,” 江北山看着沈清然微微鼓起的肚子,难为情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拿这些东西,是想换你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 沈清然震惊道:“姓江的,你再说一遍?” 江北山继续道:“他们俩结婚以后,也不可能会有孩子。你也知道,没有孩子的婚姻很难维持下去,我不想将来哪一天,陆宴琛为了孩子抛弃涵雨,所以……如果把你的孩子过继给他们,好过任何一种结果。他是陆宴琛的亲儿子,又是涵雨她姐姐的孩子,有这样的关系,涵雨也不会受冷落。” 说着,江北山看向沈清然:“反正你要和陆宴琛离婚了,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你把孩子交给妹妹抚养,又不是什么外人,我们更不会亏待他。要是觉得钱不够,我们可以再商量。” “江北山!” 沈清然听完这一切,早已经颤抖的手掌忽的拿起床上的牛皮纸袋,她把里面的房产证和财产转让协议撕成碎片甩在江北山脸上,眼睛里早已经布满艳红的血丝,她被气的全身发抖,颤着嗓子嘶吼道: “你他妈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一些!养我的孩子,你们也配?!滚!给我滚出去!" 说着,她光着脚走下床,推搡着江北山。 可江北山一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怎是沈清然这瘦的可怜的孕夫推得动的。 江北山像块巨石一样站着不动,忽地冷声说: “清然,你妈生前留下几件衣服,还有她戴过的首饰都在咱们家地下室的储物间放着呢!哦,对了,还有你们小时候和她一起拍的照片。这几天咱们家大扫除,储物间那些东西也都旧得不像样子,我安排管家过几天把东西拿焚烧厂烧了。 另外,管家前几天发现咱家树林里有个坟墓,也不知道是谁的,你说这种野坟在人家院子里,那得多晦气啊。这么多年没人烧纸祭拜,恐怕棺材里的人早就成了个凶神恶煞的怨灵了吧!” 沈清然简直要被气晕过去:“你住嘴!不许你那样说我妈!” “哦?那是你妈的坟墓?怎么会呢我可是把她葬在了陵园里。清然,你知道我有讨厌脏东两,所以我找了道士来做法,之后要把那坟从家里弄出去。” “你!” 沈清然小腹一阵坠痛,胸口堵着口血却怎么都吐不出来,她趔趔趄趄地跌坐回床头,冷漠的表情早就绷不住了。 太难过了,从没想过江北山会绝情到这个份上,为帮江涵雨抢孩子,他竟然拿她妈妈的骨灰威胁她。 生前不让她好过,死后也不让她安息是吗? 江北山,你是真的狠。 “清然,这些东西我扔还是不扔,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你考虑一下吧。” 说完,江北山走出了病房。 半夜三点过五分浅眠的沈清然被什么江言晨抱了起来。 “怎么眼睛都哭肿了?”江言晨问她。 一直以来一个人逞强的沈清然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人能让自己依靠真是太幸福了,她靠在江言晨宽厚的肩膀上,莫名觉得心安,这种温暖再次让她感动的哭出来。 “言晨哥……江北山他要把我妈妈的遗物烧了,还要把嫣然我们两个给她弄的坟墓毁了。” 江言晨抱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冷厉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柔和。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王耀辉等在外面了,我们走吧。” 沈清然缩在他怀里,重重地点头:“好。” 第二天,陆宴琛醒来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第三天,身边的许加见他醒了,激动道:“老板!你终于醒了!” “嚷嚷什么?怎么我睡个觉你跟哭丧似的。” 陆宴琛无语地看着他。许加吞了吞口水,半晌才敢告诉他:“老板……那个,你被下了安眠药……还有就是……” 许加吞了吞口水:“夫人不见了。” 陆宴琛带人查医院监控,偏偏沈清然不见的那凌展两点半到四点半之间,整个医院的监控统处于异常关闭状态。 他想通过监控查到沈清然的去向算是没指望了,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获,因为他在监控里看到了匆匆赶到清然病房的江北山。 想起那天晚上谈起江涵雨时沈清然的表情,陆宴琛觉得,江北山肯定出言威胁了沈清然,但他现在不能马上兴师问罪,因为他总觉得,沈清然和江家肯定有联系,他要查清楚。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过往种种解释不通的地方就会被无限放大。 其实他一直搞不清楚,沈清然和江言晨是怎么认识的? 似乎自己昏迷了两年之后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不只是正给他擦身体的沈清然,还有坐在窗户旁默默注视沈清然的江言晨。 也正是因为这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他才会在日后的时间里处处提防沈清然,他以为沈清然是江言晨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可试探过后,他发现沈清然真的好像只是……单纯的喜欢自己。 那么江言晨呢? 凭他的身份地位,他如果喜欢一个人,还能有得不到的? 在宴会上遇见江涵雨的那个晚上,陆宴琛其实带着怒气去找被江言晨带去参加宴会的沈清然,他看见江涵雨的第一眼,心中也并没有许久未见的恋人间偶然递逅的悸动,他当时只想快点把沈清然带回家狠狠教训一顿。 之后听许加说起他和江涵雨的过往,得知自己忘了一切,江涵雨却独自一人守着二人的感情,他心怀愧疚,他想给苦苦等他的人一个交代,再加上江涵雨长得可人,性格也出奇的好,她温柔体贴,举止大方,偶尔还会跟他撒娇。 不像沈清然,任性又爱钻牛角尖,睚眦必报,打人像个疯婆子一样从不讲场合。 所以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要和沈清然离婚,把江涵雨娶回家。 他也这么做了。 他让沈清然和自己离婚。 其实以往不是没和沈清然提过,可她总是用带着威胁的哭腔求他别抛弃她,所以他心安理得得认为沈清然依旧会哭着求他。 但那一次他想错了,沈清然没再紧抓着他不放,他在她脸上看到了近乎绝望的悲伤。 他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在乎的,可事实是,他的心跟着沈清然一起被狠狠揪了起来。 所以他把自己搞乱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之后他和江涵雨试了几天。 他像个恋人一样带江函雨约会,早餐叮嘱他喝牛奶,中午给她订漂亮的花束,晚上在优雅的餐厅和她吃烛光晚餐。 对于一个合格的恋人来说,他做的像模像样。 可是……他在江涵雨身上找不到心动的感觉,每次他做这些事时,会忍不住想,沈清然不爱喝牛奶,对花粉过教,做菜很努力但是一点天分也无。 记得有一次,他逼沈清然喝两杯牛奶之后,第三个晚上再次拿给她,她直接把杯子摔在地上,气冲冲对他说:“我说了我不爱喝!” 她一直都是这样任性,开心时会嘿嘿傻笑,难过时会大吵大阁,情绪从来都写在脸上。 沈清然对花粉过敏,但她又不想让家里的花园荒芜,所以她在离大门最远的地方种了一片兰花,却又在离门口近的草皮上种了蔬菜,搞得花园不伦不类。 他因此还笑话沈清然好几天,说她一个学艺术的却一点美感都没有。 沈清然默不作声,只是等花园里的丝瓜和胡萝卜成熟之后,兴冲冲摘下来给自己煲汤。 跟江涵雨约会的那个晚上,烛火忽明忽暗,恍惚之间他透过暗红烛光看江涵雨甜腻的笑脸,那脸忽然变得小心翼翼,把餐盘里切的丑丑的萝卜块夹到自己碗里试探着问,“好吃吗?” 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清楚,他喜欢的,只不过是江涵雨这个名字,并不是有着这个名字的人。 就算江涵雨是自己14岁那年第一次让他体会到心动滋味的那个人又如何,如今时过境迁,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趴在自己怀里哭的女孩子,而让自己失神的,也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等把人找回来,给她办场婚礼吧! 陆宴琛想。 许加那边安排人盯着江言晨和宋明哲,陆宴琛则是想尽办法跟江北山套话。 这周末,他带着两幅价值连城的字画去江家拜访了江北山。 江北山见他来,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一副长辈的嘴脸嘱咐陆宴琛要对江涵雨好。 俨然要把他女儿托付给他的架势。 傍晚,江北山留陆宴琛在家吃饭,陆宴琛借口公司最近忙,要回去加班,拒绝了。 只是走出容厅大门时,他晦暗不明地看了眼江涵雨,又把视线匆匆转到江北山身上,一副风里欲来的模样。 江北山立刻会意,把江涵雨送进屋之后,跟着进来小区散步。 “叔叔。” 陆宴琛礼貌地叫了他一声,脸上却是深沉的神色。 “江涵雨是不是和沈清然小时候就认识?” ------------ 第33章:得知当年的小女孩是沈清然 这话问得太过直接,江北山脸立刻冷下来,警惕地看了眼陆宴琛。 陆宴琛忽视了江北山的表情似是没看见一般,继续道:“之前沈清然就跟我提过,说江涵雨小时候是个跋扈又任性的孩子,甚至七八岁时拿刀捅过人,让我不要跟她在一起。” “混账东西!” 江北山脸都要气绿了:“捅人的是她!竟然还有脸嫁祸给她妹妹!” 陆宴琛顿住了,问:“你说什么?” 江北山自觉失态,忙收回脸上愤怒的表情:“没什么。” 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了。 陆宴琛压住心,奔腾而出的冲动,继续试探道: “叔叔,她的那些话我自然是不信的,涵雨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女孩子,我比谁都清楚。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还提防着我做什么? 你也看到了,沈清然在知道我喜欢涵雨之后马上提出离婚,还不是想趁着我把她甩了之前多分点财产?那女人心思歹毒,我怕她对涵雨……” 陆宴琛一口气说了好多话,但似乎江北山被最后一句震慑到了,冷着脸说:“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了解那孩子,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亲妹妹下死手。” 江北山似乎都没意识到他随口就把沈清然是江涵雨亲姐姐的身份说了出来,又或许他是故意的。 可能他觉得现在的沈清然已经威胁不到江涵雨的幸福,况且纸包不住火,只要陆宴琛和江涵雨结婚,这些事儿也是瞒不住的,他早晚要知道。 之后,江北山并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跟陆宴琛聊起他和江涵雨的婚事来。 陆宴琛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与江北山继续谈完话的。 他走出小区时天已经暗下来,街边暖黄色的灯亮起,夜里微凉的空气中混着阵阵花香。 他这才发现,春天快要过去了,他们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 他开着车沿京城高速一圈一圈地开,从城东开到城西,再从城西开到城北,一路上不知来了多少个电话,可是那些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并没有把他拉回现实。 他一边想着沈清然,一边狠踩油门,几乎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脚上,即便这样,极致的车速并没有让他压抑的心情减缓半分。 全都对上了。 许加说江北山有两个被送走的孩子,而沈清然刚好有个妹妹。 江言晨喜欢沈清然却得不到人,因为他是沈清然的堂哥。 沈清然被自己狠狠羞辱却仍旧不肯离婚,因为她…… 因为她是当年被自己从公园捡回家的小女孩,是那个自己说,要让她做自己老婆的小女孩。 小时候仅见过一面的人说的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一句话,沈清然竟然……记了近十年。 不该认错的啊,他和江涵雨长得并不像,至少沈清然是混血,眼睛更深邃一些,性格更是天差地别。 沈清然小的时候就是一副逞强又任性的样子,明明肚子饿得都叫了,却还咬着牙嫌弃他买的面包不好吃,明明把自己给他煮的一大碗方便面都吃光了,却还撅着小嘴一副“其实特别难吃”的样子。 真可爱啊,她那时候。 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他一边开车一边笑出声来,那笑声融进高架上来来往往的车流,让人听起来不知是喜是悲,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 是该庆幸他找到了失去的爱人,还是该后悔他弄丢了自己的幸福?! 车开进城区时已经快十一点钟。 他一边愣神一边开车,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开到了之前清然住的房子。 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却在抬头之间猛现,客厅竟然亮着灯。 下车前,他罕见的有些紧张。 透过后车镜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把身上的对衣纽扣扣好,将起褶的地方一寸一寸压平,这才敢走到房前敲门。 沈清然怀着孩子,睡眠质量不好,陆宴琛不敢用力敲门。 他轻轻敲了几声之后,打算守在车里,明早再来敲门。 还没迈开步子,门却从里打开了。 陆宴琛欣喜若狂,上前一步,有些期待的喊了一声:“清然!” “你找谁啊?”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穿的干净整洁,像是保姆一类的人。 陆宴琛透过门缝往里看,发现客厅里堆满大小纸盒,有一些用胶带封上了,有一些正开着,屋里还有两个人,正往盒子里装东西。 陆宴琛心里一凉,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拿出张名片递给门口那位保姆,难得客气地说:“我是……我是宋明哲先生的朋友,之前有块手表落他家了,他说你们正在收拾东西,我来找。” “哦。那您快进来吧。” 保姆赶忙把陆宴琛请了进来。 “我们正在给屋里的原来住的主人收拾东西,那边已经打包好的是一些衣物,并没有看到手表,我们先帮您找找吧。” “不用,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找就行。” 陆宴琛说着,眼睛往客厅里那大开的纸箱瞥,一眼就看见了沈清然的画册,画册旁边放着一个小盒子,陆宴琛认出来,那是……自己去年生日时沈清然送他的礼物。 那是个很精美的小盒子,包装却并未打开过。 陆宴琛想起来,当时这礼物被他随手扔进了储物间,再后来就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他心跳的很快,一颗心简直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趁着阿姨们进卧室收拾东西,他把盒子拿起来,拆了包装打开看,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黑钻耳钉。 他看着这并不陌生的东西,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沈清然左耳上不是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吗?! “先生?您手表找到了吗?” 保姆见他愣在箱子旁边,疑惑的问。 “嗯,找到了。” 随后陆宴琛问:“这房子以前住的主人搬哪儿去了,你知道吗?” 保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听宋先生说,她出国了。” -- 宋明哲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陆宴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沈清然的画册。 电话那头的宋明哲得知陆宴琛把沈清然的画册偷走了,本来已经睡着的他硬生生被气得浑身抽搐。 “我真是想不到,堂堂陆氏大总裁,竟然用欺骗的手段溜进别人家偷东西!" 这会已经快午夜两点,外头漆黑一片,屋里头灯火通明。 与宋明哲的暴躁相比,陆宴琛倒是十分冷静。 他后背靠在沙发垫上,翘着二郎腿,不以为然道:“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偷东西?我老婆整个人都是我的,这个画册自然也是我的。” “……我警告告你,马上还回来,不然我报警了!” 宋明哲的威胁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陆宴琛二郎腿依旧翘着,“我把我老婆的东西拿回未犯法了是么?你非要不服气,那就去报,让警察未抓我,我等着。” “……你!” 宋明哲简直无语:“我真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 “要说无耻,我可比不过你。” 陆宴琛手指敲着沙发背,俊脸冷寒:“宋明哲,天天窥窃别人媳妇你不羞耻么?你以为我媳妇在你家住两天你就有机会了?我告诉你,没门!我还没来得及让你把沈清然剩下的行李送回来,你竟然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你!东西你确定不还了是吧?” “还?麻烦你用词准确一点,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宋明哲扶额,被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今天见识‘跟无赖讲不了道理’这句话竟然如此真实。 “陆宴琛,清然现在大着肚子,情绪也不稳定,她就只想把她的画册拿回去,你一定要这么气人吗?看她每天生气焦躁吃不下饭,你开心是不是?” 提到沈清然,陆宴琛心被人猛锤了一下,他蓦地绷直了身体,手紧紧攥着画册,自言自语似的沉声呢喃:“她现在状态不好,一定是因为我没在她身边陪她......" 说着,他站起身,冷冷的问:“她现在在哪儿?我去接她。” “……” 宋明哲彻底没话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王耀辉给清然热了牛奶,早饭过后陪沈清然到湖边写生。 他受江言晨的委托,辞了医院的医生工作专门陪在沈清然身边,在她怀孕期间照顾她,江言晨对他很尊重,让他受宠若惊的同时不禁感叹,同样都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陆宴琛狂妄自大,江言晨却平易温柔……啧,真是一个天上地下,一想到陆宴琛,他脸上冷了下来,眼睛里好像冒了火。 “一大早,你生什么闷气呢?” 沈清然把画架摆好,坐在铺着毛毯的塑料板凳上,好笑地看着他,你过来,站在亭子旁边的石柱前我画你。” “诶?诶诶诶!画我吗!” 王耀辉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 清然笑着点头,拿起画笔认真画起来。 没一会大阳高升,光线逐渐强烈,王耀辉走过来给她支起遮阳伞,复又走回去接着当她的模特。 他们所在的城市,离京城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车程。 沈清然不可能回西班牙,江言晨是知道沈清然晕车,长途跋涉身子吃不消,考虑了好几天,他最终选择不把她送太远。 ------------ 第34章:怀的孩子不是他的 沈清然住的地方,是江氏旗下公司负责开发建设的城堡酒店。 这酒店的配套设施齐全,不仅有高尔夫球场和酒庄,北部靠山的地方还挖了个人工湖。 沈清然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环境优美,而且人也不多,她不喜欢热闹。 有时候沈清然觉得,江言晨的体贴细致,就像自己对嫣然那般,很少把关心挂在嘴边,却每一件小事都在为她着想,处处让她心生暖意。 二人在湖边呆了很久,临近中午,宋明哲给沈清然打了个电话,简要说了画册的事儿,沈清然听了,手一哆嗉,紧握的画笔掉落在草地上。 陆宴琛向来对自己漠不关心,更何况她的画册是什么理由让他半夜潜进宋明哲家里把画册拿走? 除了一种可能,沈清然想不到其他的一一他想拿自己设计的戒指图纸。 王耀辉见清然脸色难看,赶忙拿了杯温水走过来,着急地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清然抬头看着王耀辉,缓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着,她眼色暗了又暗,给陆宴琛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立即被接通。 她还没开口,陆宴琛倒先说话了:“沈清然,你在哪儿?” 清然没理他,冷冷问:“陆宴琛,我画册呢?” “在家,想要回家拿。” “……给我还回来。” “不还,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谈谈。” “我再跟你说一遍,陆宴琛,把我画还回来。” “不还。” “……你妈的陆宴琛!” 陆宴琛那边停顿了几秒,过会才说:“你到底在闹什么,你和我说说不行?如果是因为之前我对你不好,我跟你道歉。” “够了!” 沈清然打断他:“现在假惺惺什么?哦,是了,你也和江北山一样,想帮江涵雨从我这里把我的孩子骗走是不是?!” “清然,你怎么能这么说,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 “不是!” 沈清然重复道:“这不是你的孩子!” 关于这个问题,陆宴琛不想跟她争了,他只当沈清然是故意气他。 他只是隐隐觉得沈清然这么强硬的跟他闹,多多少少跟江涵雨有关。 想到江涵雨,陆宴琛深深吸了口气,他本来打算找到沈清然之后当面给她解释的,但是现在话说到这儿,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跟清然说清楚。 他酝酿好感情,缓缓启唇:“清然,关于江涵雨的事,我们谈谈好吗。” “不、谈!” 陆宴琛没理会沈清然的抗拒,自顾自说起来:“其实当年我追她,完全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 “嘟嘟嘟……” “喂?” 陆宴琛声情并茂的话语还没说一半,电话就被沈清然挂了。 陆宴琛先是顿了好一会,随后手上青筋突突跳个不停,他无措地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脸色冷了下去。 靠! 让人把话说完行不行! 之后陆宴琛再怎么打,那头始终是关机状态。 话说到一半被挂断电话的陆宴琛就像心尖儿被蚊子咬过,气得牙根痒痒,没好气地问身旁的定位人员。 “定位在哪儿?!" “啊?陆总,这……” 定位人员看着电脑上的定位显示,支吾着没说,陆宴琛本就心情不爽,这下更是暴跳如雷,扒拉开座椅上人,他自己看电脑。 不看不要紧,看完他简直要犯心肌梗塞。 “……什么??非洲热带雨林?” 队里有个人见陆宴琛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看要爆炸的样子,赶忙说: “陆总,您先别急,夫人怎么会讨厌您讨厌到跑去非洲热带雨林呢,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陆宴琛一记眼神刀杀过来,那人颤着声音继续解释: “所以说……不会的不会的,陆总您别急,夫人手机有可能安装了反跟踪系统。” 其他人赶忙附和道:“对对对。装了反跟踪系统,位都是随机的……别说刚果了,定位到南极都有能……” 陆宴琛脸色勉强好看点,冷声吩咐:“那就等电话打通,再定位看看。” 从警局出来,陆宴琛回了趟公司。 下午有个会,陆宴琛听的心不在焉,终于熬到会议结束,他亲自到茶水间泡了杯咖啡。 秘书和助理两个女人本来有说有笑地走进茶水间,一进门看见自家老板斜靠在窗户旁,一手端咖啡杯一手拿汤勺,眼神空洞迷离,面容惆怅的好似家有丧事似的,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就闭了嘴,倒退几步又走出了茶水间。 “站住!” 陆宴琛叫住她们,他拉了两把椅子到自己跟前:“过来坐。” 两个妹子不知道老板抽什么风,哆哆嗉嗦坐了过去。 两人满脑子想的都是最近工作上哪儿做的不妥被老板发现了,哪儿知道陆宴琛开口却说:“我有点事想问你们。” 说着,他把自己手里的咖啡递给秘书,又看眼助理:“我再给你泡一杯。” 助理都傻眼了。 平时都是她端茶倒水地伺候老板,哪儿想有一天,老板给她泡咖啡啊。 她慌慌张张站起来,受宠若惊:“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来就好。” 陆宴琛没再坚持。 等两个人终于能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他缓缓才开口道:“我老婆怀孕了。” “恭喜呀老板!” 助理和秘书放下咖啡杯,异口同声道贺。 陆宴琛继续道:“可是他带着孩子跑了,我找不到她。” “……” 陆宴琛难得露出茫然的眼神看着她俩:“你们是女人,帮我猜猜她是怎么想的,告诉我该怎么办?” 秘书雪依是早就知道他老板和沈清然的事儿的,甚至陆宴琛长其不回家的那段日子,都是她在二人之间周旋,所以她不好开口说什么,倒是助理是最近才新来的,除了知道网上流的老板的离婚官司,其它一无所知。 助理为了缓和气氛,尴尬的开口:“老板娘跑了?不、不能吧,陆总您玉树临风,帅气多金,脾气也是出奇的……额,就……脾气也还……还不错……老板娘哪舍得离开您呐……估计是要小脾气了,要您哄着她呢。” 陆宴琛听的心里微微舒坦一些,点头赞同:“你说的很对,我也这么觉得。” 一旁的秘书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以前是怎么对人家的,心里没点数吗? 只是陆宴琛是她衣食父母,她可不敢乱说话,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晚上临下班前,陆宴琛正在电脑上浏览婴儿用品,许加敲了敲门,拿了几份合同给陆宴琛。 等人签完字后他把合同收好,但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宴琛指着电脑上的小衣服,笑着问:“你说我该买男孩的还是女孩的?“ 许加没吭声。 “算了,都买了吧,剩下穿不上的留给我家老二。” 许加还是没吭声。 陆宴琛见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停下脚步,问,“你今天怎么一副苦瓜脸?” 许加回过神来:“哦,没有,没什么……您忙着吧,我先走了。” 陆宴琛眉头鉞了皱,也没再追问,只是等人握住门把手快要走出办公室时,才想起什么,随口问: “胎儿的DNA检测还没出来么?这都几天了?” 许加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发愁的就是这个事情。 其实检测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他不死心的又去查了胎儿和江言晨的DNA对比,结果…… 许加残忍地开口道:“老板,检测结果出来了。实际上,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您的。” 陆宴琛先是呆滞了几秒,随后淡淡一笑,就又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看婴儿用品,好像根本没听到许加的话一般。 他边笑边说:“不可能,我不信。” “老板……做鉴定的时候我亲自守在医生身旁看着她做的,结果出来我也很震惊,还找人拿了根江言晨的头发也做了鉴定,结果……” 许加没敢往下说,但是一般人也该听懂他要说什么了,偏偏陆宴琛固执得很,嘴上依旧重复那句话:“不可能。” 说完,陆宴琛关了电脑,收拾书桌上散落的文件,之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对许加说道:“下班吧。”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有条不紊,但许加还是有些担忧,老板表面上不相信,但谁知道内心是怎么想的? 到地下车库坐上车,陆宴琛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坐上驾驶座开车出去了。 陆宴琛脑袋空空的,开车在街上转悠好久也不知道他想去哪儿。 想了想,他决定找一家餐厅吃点什么,沈清然不在家以后,下班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再也没有那人守在满当当一桌子莱的餐桌旁笑嘻嘻看着他。 他又是忙工作又是忙着找人,一个人也嫌麻烦,就胡乱泡个泡面对付了事。 对付了快一周了,本来没什么感觉的,甚至快要适应了,今天却不知怎么的,胃就开始有点不舒服。 他开着车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酒吧吧台上了。 “陆总,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酒保小张看了眼陆宴琛,拿着酒杯转向酒柜问,“老样子?” 陆宴琛点头回应,没说话。 酒保分寸还是有的,只是问他:“今儿个怎么自己来喝酒?用不用我给傅老板他们打个电话?” “不用。” 说着,他看着正在调酒的酒保,勾了勾指尖:“不用调了,把那几瓶都给我拿来。” 以前陆宴琛经常来这里喝酒,不过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落寞。 陆宴琛独自喝着闷酒,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是沈清然。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盯了许久那真的是沈清然。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在一男人怀里?! 他看到沈清然穿的清凉的坐在一男人身上,陆宴琛猛然起身,满脸阴鸷的拿起一酒瓶大步朝她那走去! ------------ 第35章:陆总彻底怒了 “沈清然!” 陆宴琛意要用手中的酒瓶去砸两人,可走近定睛一看,男人怀中的女人压根就不是沈清然,只是样貌有点像而已。 而那个女人不仅穿着清凉,脸上也化妆浓浓的妆容,一看就是陪酒女。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他这是魔怔了吗? 竟然把出来陪酒的女人看成沈清然?! 心里又渴望见到沈清然,可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陆宴琛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无助。 他有些颓废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仍旧继续闷闷不乐的灌酒,不知不觉思绪飘远。 记得刚结婚那会只要晚上不加班,他便来这酒吧和傅远航他们一堆人扎在这里,要么包几个女人助助兴,要么把酒吧里的驻唱歌手叫到包厢让她唱歌,直把人欺负哭。 那会挺放纵的,更不喜欢有人管,但那时候却是沈清然最爱他的时候。 陆宴琛从小到大都是同辈朋友当中相当优秀的一个,在外人眼中自然有着近乎完美的形象,可是跟沈清然结婚以后,每次的难堪出丑,都是她给的。 记得有一次,也是在这间酒吧,他和傅远航几个人正拿着酒瓶子往包厢里陪酒的女人身上倒酒,沈清然怒气冲冲地踢门进来,看到屋里淫靡不堪的景象,她先是一愣,随后夺过陆宴琛手里还没倒完的半瓶烧酒尽数倒在陆宴琛脑袋上。 深黄色的酒精把陆宴琛头发浇得又扁又平,顺着下巴往下流,直把陆宴琛胸口处的布料打湿成透明状,衬衣里的肌肉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 陆宴琛震惊之余都还没来得及生气,沈清然紧接着甩他一个巴掌,嘴上还恶狠狠地骂他:“无耻之徒!” 陆宴琛忘了他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沈清然让他在朋友面前丢进了人,他把她拉进车里扒光了衣服狠狠淦了一路,等到家之后又把沈清然的衣物从车里拿了出来,之后他进屋,关上大门把沈清然锁在了外头。 他当时觉得,沈清然肯定缩在家门口冻了一宿,因为她总不可能不着寸缕的走到大街上去找酒店吧?! 想到这儿,他心里逐渐畅快起来,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可没想到早晨起床时,他发现沈清然就睡在他怀里,她白皙的手指上,纤臂上甚至大腿上都有玻璃的划痕,但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肩窝里睡得很熟。 等他去上班时,才发现一楼阳台的玻璃门碎了。 那时的陆宴琛看着在清晨微弱的阳光下依旧惹人眩目的玻璃碎片,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他当时没懂那是什么,而如今,他才想明白,沈清然敲碎的,不是阳台的玻璃门,而是他心里那紧闭的窗。 她是那样无声无息,悄无痕迹,以至于她在那里住了那么久,等安安静静的人开始狂躁地踢他的心脏想要冲出去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心里早就住了个人。 沈清然早就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随意的扎都会让自己痛,所以不能让她得逞。 因为沈清然的那一通闹剧,从那以后,他就没来过这间酒吧了。 陆宴琛看着酒吧里多年未变的装潢,这才不过一年,却有种让他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么爱他的一个人,怎么会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上床,怎么会给别的男人怀孩子,不可能的,沈清然是爱他的,他不信。 快到凌晨一点,已经全部打扫完毕的酒保实在没了办法,夺过喝的烂醉的陆宴琛正给人拨号的手机,查看最近联系人,给许加打了过去。 许加闻讯赶来,搭上陆宴琛胳膊要扶他走,陆宴琛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忽地把人甩开,骂道:“你来做什么?!” 许加无奈道:“老板,人家要打烊了,我来送您回去。” 陆宴琛阴鸷地看着他:“我不回去,让沈清然来接我。” 许加无奈,正不知如何是好,见他忽然慢慢蹲下来,双手捂着肚子,额头冒了层细汗,整个人像个巨狼一样缩成一团。 许加看出不对劲,赶忙让酒保帮他一起托陆宴琛扶上车,带着人直奔医院。 到了急诊室,医生见状,初步认为陆宴琛有胃溃疡,还有轻度酒精中毒,许加听后,赶忙绐酒保打电话,问他陆宴琛晚上喝了多少。 酒保如实答,“喝了一瓶红酒,两瓶沙克尔顿威士忌……” 别人喝烈酒用杯,他家老板却对瓶吹,简直疯了。 “您是病人家属吗?病人需要入院做进一步检查,您觉得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医生道拿着病历单递给他。 “好,”许加忙接过来签字,随后问:“医生,他现在胃痛,有止疼药什么的吗?” “有,”医生叮嘱道:“胃药我一会给他开一些,但是吃了之后数小时内胃还是会疼,你准备个暖水袋给他敷一敷。” 许加还反应下来,陆宴琛突然发作了。 他夺过医生手里的住院申请表一把撕得粉碎,在一股强烈的胃痛折磨下仍然满脸阴鸷地叫道:“让沈清然来签!” 陆宴琛说完,顺着急诊室的门缓缓滑下,最后干脆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副“清然不来我就死”生无可恋的模样。 许加没了办法,又是给宋明哲打电话又是给江言晨打电话,最后几经周折的查到了王耀辉的手机号。 王耀辉迷迷糊糊听完,虽说他很讨厌陆宴琛,但这毕竟是清然的家事,他必须传达。 但是现在这么晚,他又怕打扰到沈清然的休息,在他在沈清然房前来回走动犹豫不决时,沈清然从里面打开了门。 “耀辉,你怎么了?” 沈清然其实并没有睡着,她最近虽然犯困,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但晚上却出奇地清醒。 她听见了门口轻轻的脚步声,人又没有敲门,所以她自己走了出来。 王耀辉支支吾吾的:“是陆宴琛特助打来的电话,说……陆宴琛喝多了酒进了医院,实际上……” 接下来王耀辉不知道怎么说。 沈清然听完,淡淡地点头:“我明白了。” 说着,她拿起王耀辉的手机给许加拔了过去。 许加见沈清然终于回了电话,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赶忙把手机按了免提递给不停耍酒疯的陆宴琛。 “清然……我胃疼。” 陆宴琛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捂着胃语调格外的委屈。 沈清然有点无语:“胃疼你不会去医院?找我做什么。” 陆宴琛可怜巴巴地:“你来医院看看我……” 清然却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去看你?” 喝醉的陆宴琛哪儿听得出沈清然这带刺的话,仍是低低重复着:“清然,我想你了……你不在家我都吃不下饭,今天喝了好多酒,胃好疼……” “哦。” 清然淡淡地答。 许加听不下去了,示意身旁的医生说两句,医生赶忙清了清嗓子,道:“您好,我是医院的医生。是这样的,病人现在有胃溃疡,但是拒绝入院检查,我们希望您能劝劝病人签字住。” “我劝他做什么?” 清然觉得好笑:“你告诉陆宴琛,他最好马上就死了,这样我谢谢老天爷帮我免了一场离婚官司。” 一瞬间,屋里的气氛无比尴尬。 “这……” 医生和许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疼到腿软的陆宴琛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忽地站起来,脸色冷冽地对着手机大吼: “沈清然你想得美,我就不死,我也不离婚,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离婚。” 在气势汹汹地吼完那一句之后,陆宴琛终于疼晕过去了,“哐当”一声,高大的身体倒在地上。 陆宴琛在医院住了三天。 前两天,陆宴琛几乎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一副被海水拍散的咸鱼泡儿模样,保姆送来的粥他冷着脸全部丢进拉圾桶里,谁劝也不听。 许加多次联系沈清然和王耀辉,刚开始二人的手机还会刻意关机,后来干脆直接挂断,好不容易有一次沈清然的手机接通了,许加兴冲冲跑到陆宴琛床头递给人家,结果那头一开口却是江言晨的声音,陆宴琛气的一句话没说,把许加手机扔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许加没了办法,让护士给人输吊瓶的时候偷加输营养液。 即便这样,陆宴琛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 说实话,许加跟在陆宴琛身边多年,他是很敬佩自己老板的才能和手腕的,但他现在这样因为个女人要死不活的模样,让他有点看不起。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陆宴琛再次把盛着热汤的饭盒打翻,嚷嚷着让清然来喂他吃饭的时候,他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把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扔到陆宴琛床上,本来想劈头盖脸地骂人一顿,却在陆宴琛冷厉的眼神杀过来时瞬间泄了气。 他老板终究是他老板。 他把刚刚涌上来的那点骨气吞回肚子,眼皮抽搐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皮笑肉不笑地堆笑道: “老板,您这是何苦呢,夫人……不……沈清然小姐,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您的,您何必自欺欺人……木已成舟,您成全他们,也算积德行善了是不是?” “你闭嘴!”陆宴琛冷冷打断他:“要是你老婆给别人怀孩子,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狗屁话!” 陆宴琛骂完,许加还真的想了想,发现他也忍不了,之后闭了嘴。 陆宴琛飞快地扫了眼鉴定报告,又飞快地把两份报告撕碎了扔进垃圾桶。 他之前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但见到实打实的真相时,那震撼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报告上的结果让他浑身剧烈地颤抖,就连血液都翻腾起来。 他表面上已经不能维持自欺欺人的平静,内心里的阴暗种子已经滋长成锋利的尖刀,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想弄死这个孩子。 有了这个念头,几天来只靠营养液续命的陆宴琛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当天晚上就出院了。 第二天中午,他就以谈公事的名义跟江言晨约了个饭局。 地点是他选的,在全京城最豪华的酒店。 ------------ 第36章:陆氏遇危及 定了个普通人提前两个月都订不到的包厢。 秘书汇报赴约安排时,江言晨似乎早就料到陆宴琛会来找他,勾唇笑笑,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陆宴琛的邀请。 两个人都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就连抢人这事儿也整得跟谈合同似的。 江言晨刚一进门,陆宴琛毫不客气地问:“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江言晨轻笑,忍不住道:“你不觉得这问题很白痴么?哪怕我真做了什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陆宴琛当然知道这问题很白痴,就像警察抓小时一定会在后面嚷“站住”,但没有哪一个小偷会听话乖乖站住一般。 但陆宴琛现在被逼急了,什么办法都要试试。 他其实就是想看看江言晨听到他问时,会不会暴露什么蛛丝马迹,哪怕细微的表情也好。可令人失望的是,江言晨并没有让他如愿。 倒是江言晨把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几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无论怎么样,这个孩子都不可能是陆宴琛的了。 陆宴琛这人暴躁,傲慢,而江言晨跟他完全相反,,他心思缜密,为达目的甘于陪人演戏。 从那天休庭后沈清然被送到医院开始,到陆宴琛手上拿到鉴定报告,每一步都在江言晨的计划之中。 他特意没把沈清然送到江氏旗下的医院,为的就是让陆宴琛放松警惕。 他爸江北城虽说因为他和沈清然的事儿被气得不轻,但也没到让他焦头烂额的地步,既然陆宴琛乐于把他想的软弱无能,那他就装得更像一点,对这些事撒手不管,等着陆宴琛自己往火坑里跳。 从他敢在法院说出孩子是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拿自己的头发和陆宴琛的头发对调,拿到医院提前编入DNA数据库,只要他愿意,就能在法院上提交一份假的鉴定报告。 但是他不会这么傻。 自导自演太容易被人看穿,引导人一步步揭开虚假事实才会更让人信服。 江言晨提前知会了医院化验科的医生,只要有人来拿这两份DNA做鉴定,按正常程序走,但结果比对数据库信息就可以。 当然,只要江言晨想,他们二人在医院的DNA信息可以颠倒一辈子,不管在哪家医院,他永远查不出这是他的孩子。 江言晨看着眼前这个愚蠢至极的男人,好心提点:“事到如今,你就别在缠着清然了,不如想想离婚后,你该怎么守住你们陆氏。” 奈何陆宴琛一门心思扑在查孩子身份上,根本就没意识到陆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陆宴琛看着江言晨,忽而说道:“清然和我说过,她讨厌江家所有人,同样也讨厌你。其实你也知道吧,她爱的,永远是我。” 这话似乎刺激到了江言晨,只听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陆宴琛,这世上有一个词叫时过境迁。就算她以前爱你又如何,你们之间,不过是稍纵即逝的烟花,开一场就散了。” 陆宴琛冷笑:“江总,烟花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它可以随时随地,无数次的绽放。” 江言晨觉得好笑,忍不住哼出声:“你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她喜欢什么颜色,她喜欢哪位画家,不知道她喜欢贝多芬还是莫扎特,你对她一无所知,对她过去的遭遇一无所知,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她会再次爱上你?” 陆宴琛脸上的淡笑逐渐凝固,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哑口无言。 结婚快四年,在一起生活近两年,无数次的抵死缠绵让他以为他对沈清然从脚趾到头发,了解的彻彻底底,可真的有一天,有人问他沈清然喜欢吃什么,他才发现他其实根本就回答不上来。 江言晨想到离婚后他即将一无所有,忍不住好心跟他说了点沈清然小时候的事儿。 “江涵雨是清然她爸跟小三生的孩子,那时候清然她妈妈刚生下嫣然,她爸扔下她们母女三个不管,等她妈癌症去世,尸骨未寒时她爸就把江涵雨妈妈娶进了门,之后那女人虐打清然和嫣然,直把她逼到了不满十岁就拿刀捅人的地步。 所以,你跟江涵雨的事儿,无异于往她心里捅刀子。还有沈嫣然,你是真不知道她对清然有多重要,才会把这孩子看得无足轻重的吧?!” 听到这儿,陆宴琛大脑闪过无数片段。 一阵剧痛过后他眼睛发黑,闭上眼睛想缓一缓,眼前却浮现出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她躺在公园的草地上,奄奄一息地瞪着天空,周围路过的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给她一点关心。 陆宴琛走上前,想把这个小女孩抱起来,哪知道她见到自己之后,突然伤心大哭,哽咽着对自己说,她不是江涵雨。 陆宴琛心里一阵抽痛,忽地睁开眼,意识却依旧恍惚。 江言晨好像又说了什么,可他耳朵里阵阵耳鸣,什么都没听清。 逃离酒店时,他满脑子都是沈清然在听到他说他喜欢江涵雨时那张绝望的脸。 现在,绝望的人换成了他。 果然天道好轮回,因果在循环。 一步错,步步错…… 陆宴琛想着,不禁仰起头哈哈大笑。 他的人生,还能再操蛋一点么? 过了大概半个月,始终处于迷离不真切状态的陆宴琛收到了离婚官司的二次开庭传票。 这次沈清然没有出庭,律师也换了,江氏集团法务部的首席律师作为沈清然的委托律师代为出庭。 陆宴琛盯着被告席,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个多月前,他还把沈清然当成随手能捏死的蚂蚁,现在,那人已经变成了能扼住自己喉咙的毒蛇。 他想让这毒蛇一辈子绕在自己脖子上与他共生死,可那毒蛇并不如他所愿,她吐着鲜红的信子,钻进别人怀里去了。 陆宴琛静静地听江言晨派来的律师细数着他的“罪行”,又默默地看着对方将鉴定报告交给法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好像超出了光年外,最后,他听见法官宣判支持原告,二人婚姻关系结束。 在法官说二人婚姻关系结束的那一刻,陆宴琛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他满脑子都是十四岁那年,缩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的小女孩。 由于这场婚姻当中,双方均有出轨行为,且涉及财产纠纷数额巨大,法院建议双方先自行协商。 沈清然这边的律师似乎早有准备,提出了要拿陆氏10%的股权,其他的房,车,物一概不要。 陆宴琛笑笑,哪怕沈清然要他全部身家,他也给,只是…… “我有个条件。”陆宴琛淡淡出声。 江言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陆宴琛忽略了他的眼神,接着道:“让我见她一面。” 在陆宴琛忙着找沈清然的这段时间,公司出事之前季度报告会上销售部经理提了个互联网推广方案,陆宴琛那会正走神,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之后这案子经陆宴琛授权之后,也是全权交给销售部负责。 销售部经理主要推广的就是旗下的新型节能汽车。 她找了国内最好的广告公司,从广告设计到品牌代言全权承包,预付50%定金,费用将一个亿。 陆宴琛签完授权合同之后,财务便给对方打了定金款,哪知道刚打过去,那方与陆氏接洽的负责人就失踪了。 刚开始销售经理没当回事,总觉得那么大一个公司,还能跑路不成? 又过了几天,对方负责人手机依旧打不通,销售经理便拿着合同去了广告公司询问情况,这下不要紧,直接一个天雷轰顶,劈头盖脸给人当头一棒 跟陆氏接洽的负责人早在合同签订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辞职了,所以他根本没有与其他公司签订合同的权力,使用的公章都是之前在职时,私自刻印的。 整整一个亿的资金被人骗走了,销售经理当场晕倒,接下来的几天,她以住院的名义请假没来公司,所以这事儿又被耽误了好久,直到她翻看各分公司业绩报告,发现新能源汽车销量并不好时,才想起之前投过广告的事儿。 便问了问项目进展情况,找得谁代言,什么时候广告能够审核通过,投放到媒体上等等,许加事后到销售部了解情况,这才发现这个事儿。 陆宴琛知道后脸色苍白,脾气更是差得糟糕,他把手中的文件狠狠地掷在地上,嘴里大骂:“操,一群废物!” 他对许加咆哮:“都他妈快半个月了,怎么现在才知道这事儿?!” 许加低着头,对这件事他也很气愤,但此时他大气不敢喘,事情已经发生,他不需要试图解释什么来推卸责任,因为他知道这确确实实有他的过失。 陆宴琛眼神暗了又暗,后背猛地靠向坐椅,把脖子上的领带猛力扯下来甩在地上,呼了口气阴恻恻的问:“法务部怎么说,能追索回来么?” “已经报警了……但……” 许加顿了顿:“对方负责人的卸任文件在公司网站是公开的,所以他这种无权代理行为和广告公司无关,我们只能试图找到他,追回那笔钱。可那人携款出国了,就算找到人,钱恐怕也……” 许加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了。 事已至此,陆宴琛知道无休止的发脾气根本无济于事,他压住怒火,等他觉得他能平静地开口时,才再次问许加: “关键是对方负责人卸任文件已经出了,你们怎么没发现,还跟他签了合同?” ------------ 第37章:治他于死地 许加低头,讪讪道:“那位负责人从业二十多年,很多有名的广告案都是出自他手,好多企业想跟他合作都没有机会.……谁会想到会有这事儿发生呢…… 而且最关键的,虽然官网公示了他的卸任报告,可是当天就被接二连三的其他信息刷过去了,他辞职的消息也没在业内引起反应,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不在那公司干了……所以……” “所以,我们被坑了么?!” 陆宴琛替他把话说完。 许加扶额,指甲抓着额头的皮肤,嵌进肉里。 这件事只是个开端。 在陆宴琛被集团老董事们劈头盖脸一通骂,忙着收拾烂摊子焦头烂额之时,江言晨私底下联系了陆氏集团手握15%股权的大股东。 那股东名叫李文军,今年快七十岁了,是以前陆老爷子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忠心耿耿了一辈子,就连陆宴琛叔叔夺权那段日子,他也是为数不多替陆宴琛死守着公司的人。 可人终究是老了,他妻子早已经去世,家里只有个还不够三十岁的女儿。 他女儿李巧儿长得漂亮又有才华,但就是眼光高,不愿结婚生子,这可把他愁坏了,他这辈子钱也赚够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入土之前能抱上外孙。 江言晨早就知道这事儿,三年前就安排过他才20出头的弟弟江洋洋接触他女儿,只不过江洋洋不喜欢那类型的女人,所以江言晨放弃了两家联姻的打算,不过那女人倒是很喜欢江洋洋,多次追求过江洋洋。 江言晨找上李文军,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要江氏2%股权换他手底下陆氏9%股权,剩下的6%江言晨以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条件就是江洋洋让她女儿怀孕,孩子可以姓李。 这个条件李文军一点都不亏,几个当事人之间,除了江洋洋脸黑之外,其他人可以说是利益最大化。 陆宴琛也是在股权变动公示书出来之后才知道,现在江言晨已经成了他们陆家第二大股东了。 早先,为了解决之前那一个亿被骗资金导致的现金流困难,再加上新产品研发投资,他拿手中10%股权质押了巨额贷款,直到今天,忙了快一个星期没合眼的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了江言晨的意图,一股近乎厌世的无力感瞬间奔腾至全身。 再过半个月就是公司股东大会,他之前捅的篓子还没有解决,再加上新型节能汽车前期投资巨大,第一批产品销量却差得离谱。 他上任这几年,主营的汽车业务连年亏损,集团董事很有可能要求停止新汽车生产,将这部分业务出售出去,这就等于否定了他上任以来的全部努力。 本来这样就算结束了…… 可现在,算上沈清然的10%,江言晨手握25%股权,他陆宴琛也才有45%,一旦股东大会那天底下坐了江言晨……他很有可能被迫辞任集团董事长,失去陆氏经营权,他们陆家的董事长,从此可能改姓江了。 现在有个办法,就是他不同意沈清然拿他10%股权,这样他握住原来的55%,一时半会不可能会出事。 想到这儿,陆宴琛突然没了干劲儿,他看着手中一张张贷款合同,突然摇头笑了笑,伸手把合同撕了。 倒不是因为害怕失去一切,他只是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沈清然刚和他离完婚就出这种事,为什么沈清然提出要10%股权? 陆宴琛很疲惫,不仅是他一边忙着公司一边五六天没怎么合眼的疲惫,更是一种由心而生的,想闭上眼睛从此一睡不起的疲惫。 闹到这份上还有什么意思,他的女人和奸夫跑了,给人怀了孩子,现在还要联合奸夫一起治他于死地。 杀人不够,还要给他尸体上再补几刀,沈清然,你可真够狠的。 之前他不是没怀疑过沈清然待在自己身边的目的。 他故意冷落她,让陆羽庭接近她,不就是想试探她费尽心机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想干什么吗? 真正让他放下防备的,是他知道了沈清然是当年他在公园救下的小女孩。 他以为沈清然会因为那点毫无保障诺言爱他到现在,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到底有多愚蠢。 相信什么狗屁感情的人都他妈是傻逼,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偏偏他陆宴琛傻逼了这么多次。 当初他那么信任他的叔叔们,对他们像对他父亲那样尊敬,可是他们呢,为了抢他爸爸留给他的东西,在他去挪威看他哥的时候弄了场车杀他,知道他没死后,竟然还一脸担忧地跑过来嘘寒问暖,装得好一副长辈模样。 而他哥更是自私的可以,知道他出事,却好像跟家里死了个小猫小狗一样,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从他出院到现在,没回国看过他一眼。 真是虚伪。 人和人之间通过利益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只要你不奢求什么爱与关怀,你们便可以在虚伪的面具下一同共存。 别贪恋什么温存,只为了自己活,你也能活的快乐。 明明刚出院时,他就想明白了,只要他变得冷漠无情,就不会被人算计和背叛。 可是他太过愚蠢,再一次对人动了心,再一次把信任毫无保留的交出去,最后弄得他和三年前一样,身心俱疲,再不敢爱。 但他陆宴琛是个愿赌服输的人,我爱你在先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只要你想要,我便给,只要你想让我一无所知,那我便一无所知。 人的思维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为一个念想,让人不吃不喝却又精神抖撇地尽全力抓回自己失去的东西,也能让人因为一个念想,一瞬间万念俱灰。 由前者变为后者,陆宴琛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他没再去公司了。 集团董事们打来电话他一概不接,许加带人来家里找人他一概不见,甚至期盼着日子快点过,等他卸任集团总裁那一天,他会像他哥一样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 只是,他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他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好久,从清晨到傍晚绞尽脑汁之后发现,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要清然回来,再要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快乐的生活。 陆宴琛把手中喝空的酒瓶举起来,微眯起眼睛透过深棕色的酒瓶看阳台外头皎洁的月亮。万籁俱寂,夜色迷人,在这样美丽的夜晚,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门外接连不断响起的,煞风景的瑞门声。 门最后还是开了。 不知道是外头人踹开的,还是拿备用钥匙打开的,总之就是有个人从门匆匆走进屋子。 他看见那人在自己身前驻足,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酒瓶堆里的自己,随后揪起自己的衣领冲脸给了一拳,又把自己揍回地板上。 “瞅瞅你现在这个鬼样子,真他妈让老子看不起你。” 陆宴琛听见那男人暴躁地对自己。 他喝了不少酒,视线有些模糊,努力瞪大眼睛看那个人半晌,才看清他是谁。 “远航……” 陆宴琛小声哼唧了一声。 傅远航走进厨房,拿起碗柜里的瓷盆,从冰箱拿了两排冻冰块放盆子里,接了盆冰水,劈头盖脸浇在陆宴琛头上,冷声问:“醒了没?” 陆宴琛冻得浑身哆嗦,伸手抹去沾在睫毛上的冰水,眼睛也跟着清明起来。 “我操,你他妈干嘛?!”陆宴琛怒道。 “我还他妈想问你干嘛呢?” 说着,傅远航一脚把陆宴琛身边两个酒瓶踢飞,啪嗒一声撞在墙体上,一瞬间瓶身四分五裂玻璃渣飞溅。 “不就他妈老婆跑了么?至于要死要活的!?公司都不管了!?你爸留给你的基业,就这么随随便便弃之不顾,你他妈真是个垃圾!” 陆宴琛扬起脖子盯着傅远航的眼睛,忽的站起身把他扑倒在地,对着他的脸猛砸:“连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对,我就是看不起你,你看看你办的这是什么破事儿,啊,陆宴琛,啥年代了,还玩喝酒堕落那一套。” 傅远航口吐几口血沫子,但仍盛气凌人地说道:“你他妈上次喝酒进医院跟人耍酒疯就已经够丢人了,这次在公司出事的档口,你他妈竟然还在家装酒鬼,你自己看得起你自己不,也不怪沈清然看上江言晨,人家比你好太多。” “你!” 早进好几大没好好吃饭,但此列力气却出奇的大,他一手钳佳傅远航双手,另一只手掐着他脖子,怒道:“你他妈诚心找事儿来的?!" 陆宴琛松开手,从地上站起来,在客厅酒柜上拿了瓶酒,咬开瓶盖,一口闷了小半瓶,暴躁的心情这才缓和一点,对地上躺着的傅远航说道:“没什么事你就滚。” 傅远航也平静了下来。 但他依旧静静地躺着地板上,陆宴琛除了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两拳以外,并没伤到他。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们之间打骂无数次,但没有哪一次是真下狠手。 “我让我爸给你旗下汽车公司融了两亿。” 傅远航盯着一楼客厅的水晶灯,淡淡地说。 他听见陆宴琛先是嘲讽地笑了声,随后出言讽刺:“你那点钱,留着自己玩过家家去吧!” “陆宴琛,我现在就告诉你,这钱要是能回来更好,回不来我也不在乎,就当我花钱买你个笑话看,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看得起你。” 陆宴琛身子斜靠在酒柜前的吧台上,好笑地看躺在沙发那头的傅远航,笑笑,拿着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认真道:“撤回去吧。清然要的10%,是我欠她的,我不可能不给。” 傅远航听完嗤笑一声:“给了她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缓缓站起来,走到酒柜前挑了瓶那所剩无几的红酒中最贵的一瓶,拉开瓶盖,跟陆宴琛一样,也斜靠在吧台前,缓缓喝了一口。 “我有时候觉得你脑子被驴踢了,傻逼得可以。你真觉得那10%的股份是沈清然想要的?如果真是这样,第一次打官司的时候她为什么没用江家的律师,为什么没跟你要任何财产,偏偏第二次他怀孕不便出庭,一切都变了?” 陆宴琛脸冷下来。 这些事他不是没想过,可是他们之间已经支离破碎了,哪怕有1%的可能,他也不想因为拒绝给她支付她想要的分手费而让她对自己的厌恶更深一分。 傅远航看着他,忽然放下手中的酒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吧,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也不便拦你。但是有个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声。” ------------ 第38章:变态的性子 陆宴琛扬眉,而无表情地看着他。 傅远航却笑的邪魅,话语间有股轻佻的意味:“去年那会,咱们不是总去酒吧喝酒吗,你记得她有一次还冲进来给你一巴掌么?你知道当时她为什么打你吗?因为……” 傅远航凑近了陆宴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她来之前我逗她,说你在酒吧吸-粉呢!” “……傅、远、航!” 傅远航继续道:“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在公司楼下堵我,哭着让我带你去戒毒,我觉得好笑,心想这女人是个傻子吧,怎么连这都信……我跟她说,你要不给我下个跪,我考虑考虑?” 傅远航看着陆宴琛,拍腿笑了声:“你猜怎么着?她真跪了,哈哈哈……” “傅远航!” 陆宴琛脸色无比的阴鸷,他浑身颤抖着,拿手中还有半瓶酒的酒瓶子砸在傅远航脑袋上,暴怒的他像个困兽,冲着傅远航肚子猛踢,直到那人半吊着一口气倒在地板上再也站不起来。 陆宴琛跟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拽着他的衣领像个机器一样挥着拳头,等到有一刻,这台机器戛然而止,突然崩溃。 陆宴琛就着揪傅远航衣领的姿势把头埋在他胸膛,竟闷声哭了出来。 他哭声很低很哑,像夜间被天敌捕获,身体正被咬碎撕裂一般,压抑的,低沉的哀嚎声:“我对不起她。” 傅远航轻轻拍他的背,吐了口嘴里的血沫,唏嘘道:“他真的很爱你……所以陆宴琛,去把人追回来吧,不要让江言晨得逞。” 陆宴琛没说话,但傅远航感受到他似乎轻轻点了点头。 傅远航脸上都是血,被揍累的他却莫名解脱了,脸上也跟着轻松起来。 他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息,露齿笑道:“这秘密压了我一年多,这下终于说出来了感觉特别爽。” 此时已经从失态中恢复了的陆宴琛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这是你,换成别人,肯定被我弄死了。” 傅远航擦嘴角上的血,笑骂:“我他妈都快被你打死了好不好。” 陆宴琛最终还是签了股权转让协议,相应的,他和沈清然在他们以前去过的一家咖啡厅见了面。 沈清然肚子不小了,穿着宽松肥大的上衣,坐下来时仍然能清楚地看出她那隆起的肚子。 陆宴琛手里拎着两个食盒,见坐在他对面一脸防备的女人,苦笑了声:“干嘛这么怕我?” 沈清然咬着唇,直视他的眼睛:“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陆宴琛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不过,江言晨是你表哥,你还给他生孩子,不怕生出个傻子么?” “你才生个傻子,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孩子!” 沈清然要被气死了,骂完陆宴琛才反应过来不对,惊诧道:“你……你知道了?” 陆宴琛笑而不语,空气之间一时沉默。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宴琛像是自言自语:“也是,你小时候也不爱说话,就像那年,你一声不吭地走了,一句再见都没留下。第二天我醒来发现枕头旁没人,还以为我做了个美丽的梦。” 沈清然手紧紧搡成拳,咬着唇瓣,过了好一会,终于把手松开了。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你没有事,我就走了。” 陆宴琛把带来的食盒推到她面前:”好歹夫妻一场,陪我吃顿散伙饭总可以吧?!” 沈清然扭过头去不看他:“我吃过了。” 陆宴琛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自顾自打开其中一个食盒,推到沈清然面前,笑道:“我奶奶年纪大了,眼睛都快看不见,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你尝尝。” 沈清然眼睛扫过食盒,身子一下僵住。 里面放的是大小不一的,丑丑的玉米饽饽。 陆宴琛拿一个,掰开一半放到嘴里,笑说:“我也好几年没吃过了。” 说着,把手中拿的一半喂给沈清然。 沈清然心颤了颤,她抢过陆宴琛塞在他她嘴里的东西,一下摔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陆宴琛。 她那满脸厌恶的神情将陆宴琛的心狠狠刺了一下,可他仍旧笑着说:“我还给你煮了面。” 他打开另外一个食盒,再次推到沈清然面前:“不过这次煮的不是方便面。你怀着孩子,要吃有营养的东西……所以我给你煮了黄瓜鸡蛋面。” 说着,他拿出筷子和勺子放到碗里,看着清,笑:“你趁热吃。” 沈清然看着保温盒里那两个荷包蛋和几片黄瓜,一缕缕白气混着淡淡的清香从食盒里飘出来,她忽然像被什么窒主了呼吸,心也难受的厉害。 陆宴琛见她沉默不语的样子,终于放弃了看她当着自己的面吃自己给她准备的东西的打算。 有一种比被践踏自尊还要让人心痛的感觉,就是当你明明面对着你深爱的人,却没有办法挽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耗尽,等着江湖散场那一刻的到来。 临走前,陆宴琛问:“以后还能再见面么?” 沈清然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但能听到她清楚地说:“不了吧……” 陆宴琛胸口闷痛,扶着桌角缓了好久才勉强站稳,他浑身上下被冰川包裹,连最炙热的心脏都被冻成了碎玻璃,意识混沌的他听见自己咬着牙说了句:“好。” 沈清然看着那一步步走向咖啡厅门口的男人,有什么想要从心肺里蹦出来,等人走到门口,她伸手去拉门的那一刻,她匆忙站起来,对他道:“以后……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胃药……记得吃……” 说完,她眼睛已经模糊,等再次能看清东西时,门口的男人早就离开了。 沈清然呆坐下来,盯着桌上的食盒,胡乱抓了几个玉米饼塞进嘴里,又拿起筷子一ロ口把清淡到几乎没有味道的面条吞进肚子,一边流泪一边喝汤,直到食盒见底,一滴面汤都不剩。 沈嫣然在医院被江展易狠狠教训一番,之后被江展易关在家里,她暂时还没有把沈清然肚子里的孩于弄掉的办法,所以也消停了一段时间。 她善于伪装自己,与沈清然相比,更偏向西方人的深邃眼眸像个妖瞳一般蛊惑着很多人。 慢慢的,江展易也不再找人看着她了,除了她住的地方从公司宿舍搬到江展易家,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恢复如常。 等沈清然离了婚,沈嫣然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再加上江展易放松对她的看守,这才给她机会收拾之前差点把她弄成哑巴的狗东西。 沈嫣然和冯宁缜密地策划一番,在这周五晚上,她借口去听音乐会,带着冯宁从江展易家开车出去了。 路上,一辆安装着防弹玻璃和防弹轮胎的改装车辆停在约好的地点,两人下车,把从江展易家开出来的敞篷跑车扔在路边,起身换了眼前这辆。 沈嫣然嘴里叼着草莓味儿的棒棒糖,间歇性咳嗽。 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衣,高大男人见车后座的沈嫣然时不时掐她说话仍有些沙哑的嗓子,心里一窒,内疚道:“抱歉。” 沈嫣然在车后座摆弄狙击枪架台和枪托,扭动发痒难受的脖子,笑:“没关系。” “少吃糖吧。”冯宁劝她。 沈嫣然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冯宁是她们两姐妹当初从江家离开后,一起带到西班牙的。 他是江家管家冯叔跟家里女仆的私生子,也是江言晨高级特助冯远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比沈清然还要大三岁,从出生开始就是家里的佣人,在仆人堆当中饱受欺凌的他被江北山派去看守沈清然他们母子,是沈清然母亲那个戚戚冷冷的宅院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佣人。 小时候,这人本来性子冷,内心更是阴暗,但沈清然母亲是个温柔又善良的人,因着冯宁年纪小,又怕沈清然和沈嫣然她们太孤独,把他当成自己孩子对待,在他面前从来不摆主人的架子。 慢慢的,他被沈清然母亲感化,使他不至于纪轻轻就走极端,甚至自我毁灭。 冯宁一直感激沈清然的母亲,也让他成了她去世后,依旧把她的两个孩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的忠臣。 沈嫣然小时候对他没有一点感情,甚至十分厌恶,尤其是他和她姐姐有说有笑地讨论她不懂的问题,或者他们二人一起外出上兴趣班时,她简直恨死他了,她讨厌她姐姐和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玩得好。 让她对冯宁不那么排斥的,是在冯宁十岁那年,她肚子上被夜间闯入她和沈清然房间的杀手捅了一刀子,却还忍着痛开枪把那杀手腿打穿,之后又猛扑过来死死抱着那人的腿不让他靠近她们两姐妹时。 当时她想,这天底下,能这么不要命护着她和姐姐的人,除了她母亲,就只剩冯宁了。 她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对冯宁的感情与信任,远比江家或者皇室那边任何一个人,如果说她们家里都有谁,她会说她和她姐姐。 如果接着问她:“还有呢?” 她会说:“还有冯宁。” 她小时候受尽了虐待,尽管她姐姐亲眼撞见过多次,也正面和王红伊对峙了不下十几回,但她所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好多伤害,都躲在暗处,迷惑着别人,不透漏给外人看。 不过沈嫣然一点也不怕,她甚至想让那女人多往她身体添一些伤疤,好让她姐姐看着流泪心疼。 她脾气暴躁非常,甚至接近变态。 她八岁时就曾拿佣人的砍柴刀割断了她练马术时骑的短腿小马的脖子,之后,她把那头小马脖颈上最柔顺漂亮的毛发拔光了送给她姐姐,结果怎么样来着? 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姐姐并不开心,还带她去了医院检查脑子,反正是把她姐姐吓得不轻。 沈嫣然怕她姐姐怕她,不再喜欢自己,所以从那以后,再也没乱杀小动物了。 “准备好,还有十分钟到赵前家。” 冯宁透过后视镜,看车厢后有些愣神的沈嫣然说道。 ------------ 第39章:亲自求人 回过神,沈嫣然快速把狙击枪架好,看了眼手表,差五分钟晚上十点。 今天晚上十点,王小年那小贱人会到赵前郊区别墅家里给人服务。 十点整时,她会从车子里出来,走到别墅门按门铃。 冯宁和沈嫣然掐好时间,当王小年对着马路敲门时,冯宁刚好开到她对面,沈嫣然架枪,准备一枪穿破对方的喉咙。 她在瞄准镜里看着王小年打开车门,缓缓走向别墅。 沈嫣然脸露出个渗人的笑,手指扣着板机,慢慢往下扣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嫣然手机响了。 突兀地“今天我要嫁给你”在整个充满着枪械味儿的车厢里违和地唱起。 冯宁听着那沈清然专属的手机铃,不知道该无奈还是遗憾,但他潜意识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知道沈嫣然有个习惯,只要她姐姐来电话,不管她现在在做什么,脸上是什么表情,她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笑嘻嘻地接她姐姐电话。 果然他听见沈嫣然大骂一声“靠”之后,收回了架在架台上的狙击枪。 电话里,沈清然问她在干什么,沈嫣然看着还在等人开门的王小年,眼神暗了又暗,嘴上却软糯地说:“我和冯宁晚上来听音乐会,这会正在回展易哥家的路上。” 冯宁知道今天晚上算是失败了,一刻也没留,车子驶过赵前家门,一直往前,直到驶进安全圆。 那头的沈清然听沈嫣然嗓子还是沙哑的,心痛的不行,话里话外说了半天,无非就是责备冯宁失职,说到最后,让她不要再想着当什么明星了,这几天抽空回西班牙去。 沈嫣然听了,咬牙切齿:“姐,你因为肚子里的小东西赶我走是不是?” “不是……” “什么不是?!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肚子里那个野种!你不打掉也行,生下来该给谁给谁,要不然别怪我把他扔福利院去,反正别让我在家里看见他!” 沈嫣然说的这些话,全都被一旁的江言晨和王耀辉听到了。 沈清然打电话来之前刚吃了口粥,她小腹阵痛,躺坐在病床前却又莫名心情低落,心里也堵的厉害,就是很想给沈嫣然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于是王耀辉给她拨了电话,按免提放在床头。 沈嫣然的话句句带刺,深深伤害了沈清然。 她身子缩成一团,脸色已经惨白到透明,王耀辉见状,赶忙把电话挂断了。 “清然……你妹妹可能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毕竟在她眼里,你即是姐姐,又是母亲,所以她难免……那个,你看现在好多要二胎的家庭,老大不都不愿意要老二吗?!” 沈清然紧紧咬着唇,轻轻点头。 在她眼里,沈嫣然乖巧懂事,这些气话也只是说说,肯定不会做出什么来。 江言晨在旁边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事,一言未发,等半个小时后他看完最后一封报告,合上电脑,才看了眼王耀辉,淡淡说:“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等人走后,江言晨坐到沈清然床头,看着脸色白的女人,把手伸进被子里敷在她肚子上。 那手掌的热度贴上来,让沈清然的阵痛缓解了不少,但她还是费力挪动胳膊,把男人的大掌给拿开了。 “清然,我有事和你商量。” 江言晨抽回手,淡淡道。 “言晨哥。” 沈清然打断江言晨,并没有等他说完想商量的事,她现在脑子里都是陆宴琛的事。 ”陆宴琛的股份,你还给他吧!” 沈清然状态不好,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她紧紧闭着眼睛,疲惫道: “当初逼他结婚的是我,他只不过不爱我罢了,并不欠我什么,我从没想过要他的东西。” 江言晨面无表情:“我要跟你商量的,不是这个。” “那你答应还给他了吗?” 沈清然心下松动,缓缓睁开眼睛,带着点恳求意味看着他。 江言晨还是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再次把大掌敷在沈清然肚子上,感受着已经快八个月的孕肚里的胎儿轻轻踢着肚皮的动静,摸了一会,等小家伙暂时消停下来才开口:“不行。” “为什么?” 江言晨抬眼看她:“几年前他出车祸,你让我从他叔叔手里保他家产,可是之后呢?他是怎么对你的?” “那是……” 沈清然哑着嗓子,无力地辩解道 “那是因为……” “够了!我不管因为什么,他那么对你,总该付出点代价不是么?” 江言晨微皱眉,看得出沈清然有些不悦。 沈清然见他这样理直气壮地擅作主张,话语中带了不满和恼怒:“我不需要他付出代价,你不要多管闲事!” “哦,我多管闲事。你心疼他了?” 沈清然急急否认:“没有……但这是我的私事,不要你管。’ “可是我想管。” 江言晨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的沈清然,脸上竟然也带了点淡淡的笑意:“想让我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 沈清然着急问:“那……” 江言晨仍旧笑:“那要不你把裤子脱了,让我睡几次?” “……” 沈清然身子往后缩,一脸畏惧地看着江言晨,身子止不住发抖:“别开玩笑……你……可是我……哥。” 呵。 江言晨但笑不语,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 没一会,他接了个电话之后离开了病房,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没来过医院。 沈清然听医院里的保镖说,江言晨去西班牙了。 其实沈清然心里清楚,她是劝不住江言晨的。 那男人的温柔体贴,也只是在不挑战他权威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他从小就高人一等,就连在江家这种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中,他也是最顶端的那个,看似气量大到不计得失,但实际上,他最善于总揽局,用他暗地里布好的网一点点达到自己的目的。 沈清然咬牙,她不会让江言晨得逞的,最起码,她不会让江言晨把陆宴琛害的失去家业。 沈清然承认,她现在还放不下陆宴琛,但……曾经多浓烈的感情,都会消散在时间的光轮中不是吗,她已经在学着放下了。 她希望有一天,在某个咖啡厅,或者某个过节天桥上,再次跟他相遇,他还是那个曾经自己最爱的模样,而不是因为自己,他变得落魄不堪。 在一起时,自己的爱意没能让他幸福,但至少,离开时不能再带给他不幸。 江言晨不在的这段时间,沈清然让王耀辉有意无意打探陆宴琛的消息,可是医院到处都是江言晨的人,几天下来,沈清然也只是知道陆氏集团股东大会被推延,陆宴琛忙着融资,人在国外。 沈清然担心他的同时也乐观的想,如果这次陆宴琛真的挺不过去,大不了她把自己的画册,还有在西班牙的一些资产卖了给他。 在沈清然四处打探陆宴琛消息的那段日子,陆宴琛也已经从堕落中走了出来,他不再闷在家里醉生梦死,而是回到公司,花了几天时间把之前因为喝酒耽误的工作处理好,接着,他连夜坐上转机赶赴挪威。 傅远航转给他的两亿资金,虽说能在十天半个月内缓解公司的现金流缺口,但这与他旗下汽车公司庞大的前期研发投入和工厂机器购置费用相比,根本不痛不痒。 他需要庞大且稳固的注资,或者……与他人合作。 这会虽然已经过了立秋,但夏季的余韵并没消去,早晚微凉,正午还是炎热。 陆宴琛的飞机在海面上降落,机身在蔚蓝无波的海而上滑翔近百米,机身还没完全停止稳,换好泳裤的陆宴琛已经从飞机上跳入海中,向飞机前方停泊的一搜私人游艇游去。 二十分钟后,陆宴琛扶着游艇侧身的铁梯爬上甲板。 刚踩在甲板上,几名黑衣保镖已经将手中的长枪对着他,随后陆宴琛主动举起双手走到游艇主人面前。 “穿着泳裤随随便便爬上别人游艇这是什么恶趣味?” 柯探坐在游艇外的椅子上,怀中抱着三年来仍昏迷不醒的郭梓尘,陪他晒太阳。 ”我给你打过电话了,只是你没接。” 陆宴琛眼神落在柯探琛怀中那浑身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女人身上,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视线,继续对柯探恭敬道:“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用这种粗鲁的方式来找你。” 柯琛视线要么落在郭梓尘脸上,要么闭神,并没看陆宴琛,也没跟眼前这个小他十二岁的人计较,开口道: “我不谈工作,请回吧!” 眼看周国的保镖上前拉他,他急急开口:“琛哥,我公司新能源汽车刚投入研发时你就很感兴趣,还提出过要投资入股,因为你知道,如果柯氏旗下的超跑生产商接入附和大众的节能汽车,将会有更大盈利能力和发展空间。所以,你这次帮我一把,对你也并没有害处不是么。” 一阵海风刮过,吹散了陆宴琛的话语,柯琛坐起身,把郭梓尘抱到平放着的躺椅上,坐在她腿边给她揉腿。 柯探一边认真揉郭梓尘瘦如枯骨的小腿,一边淡淡道: “该说的都说了,你也知道我这人什么脾气。” 陆宴琛深吸一口气,直直看向柯探。 来之前他就知道,柯探这种级别的人物,并不好对付,这男人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他跟柯琛并不熟,但这么大名鼎鼎的人,整京城谁又不知道呢。 他不仅手握富可敌国的财力,还有着仙风道骨的相貌,即便这样,他对待外人从来都是礼貌温和,就算是待在他身边的人,也很少能听见他爆几句粗口。 不过这样一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温和斯文的面孔,都是表象罢了。 真正的他,说不上草菅人命,但内心足够狠毒。 曾经他绑架过亲侄子,暗杀过他堂弟,甚至亲手杀了他孩子的母亲。 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陆宴琛却还敢在他面前毫不识趣地刺激他的神经,笑道: “我知道你从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要不然你怀中的女人也活不到现在。” ------------ 第40章:被推下悬崖 话音一落,只眨眼之间,柯琛宛如瞬间移动一般,顷刻走到陆宴琛身前,掐着他后颈把他的头狠砸在游艇栏杆上。 柯探眯着眼睛问:“要不看看,是尘尘活的久,还是你活的久?” 说着,他一只胳膊只抓住陆宴琛的一只脚,伸着胳膊把他整个身子倒挂在游艇外。 陆宴琛全身血液都倒流在头皮上,垂着眼皮看身下的汪洋大海,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可以把我扔下去,但那样的话,郭梓尘就永远都醒不过来。” 拽着陆宴琛左脚的手臂上暴起一根根暗绿色血管,男人脸上却眉开眼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活着,尘尘就能醒来么?” “我可以试试。” 陆宴琛大脑血液过密,此刻已经开始晕眩,但他仍然冷静道:“成功了你和她大团圆,失败了你也不亏,不是么?” 同一时刻的国内,沈嫣然在剧组无所事事。 因为嗓子损伤,她短时间内已经不可能再唱歌了,但是碍于她相貌实在太过出众,公司便花了大价钱知会导演,给她安排了一个大型古装剧的女四,跟着江展易一起进剧组。 这次嫣然也没那么抗拒了,因为她觉得,让她姐姐在电视上看她演一个悲情又温柔的郡主,好像也不错。 先前需要在影视城拍摄的部分,由于场地限制暂时搁置了,导演决定先拍整个剧后半部分主人公隐居断崖的戏份。 取景的地方在一个半山腰的寺庙,山下面是一片竹林,都是拍摄所需要的。 沈嫣然觉得山里的花花草草挺新鲜,江展易倒是没感觉,因为他作为万年古装剧男一,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这个场景,计划拍摄八天,前三天都没有沈嫣然的戏份,倒是江展易要从开始拍到结束,忙得很。 沈嫣然和冯宁住在公司包的村社的一间砖瓦房里,屋里有个土炕有个洗脸盆,还有个椅子,其他的,连个桌子都没有。 山里信号又不好,还规定不让玩手机,所以沈嫣然跟冯宁这几天无所事事,终于在第三天,躺在炕上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决定去山前小河里抓鱼。 她跟冯宁从河里抓了五条巴掌大的鲫鱼,准备回住处烤着吃了,刚一进屋,小木门被等在里面的保镖蜂拥而上,随后有人拿出手铐,江冯宁给扣住了。 这一系列安排好的动作过于娴熟,沈嫣然眼着冯宁被人带走,才有所动作。 她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棒棒糖。 江展易看她一眼:“少吃点糖,对嗓子不好。” 沈嫣然没理,用叼糖的动作掩盖心下的暴躁:“抓我保镖,几个意思?” 江展易示意其他人退出去,等屋里只剩他和沈嫣然,他才把桌上的文件甩给沈嫣然,压低了声音道: “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沈嫣然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看见一张王小年惨死的照片,施施笑了几声,没说话。 “你姐还不知道你这样呢吧,沈嫣然。” 江展易看着眼前这笑起来人畜无害的毒蛇,用一种极其亚肃的口吻说: “你以为这是在西班牙?你知不知道这次闯了多大的祸?要不是我的卧底从现场截获了一手证据,你他妈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沈嫣然想把口中的糖吐了,抽根烟。 可是沈清然不让她抽烟,她姐姐说了,想抽烟的时候就吃块糖,所以她又把口中的糖嘬了几口: “不用你多管闲事。” 江展易脸色彻底冷下来:“沈嫣然,我再问你一次,你知道错了么。” 沈嫣然把棒棒糖吐到垃圾桶,睁着双浅色迷人的眼睛,回他以同样冰冷的声音: “江展易,我也再说一遍,不要多管闲事。” “好,既然我管不了你,那就让沈清然来管你。” 江展易说着,从椅子上站起,准备离开。 “……” 看着江展易的背影,沈嫣然慌张道:“你要告诉我姐?” 江展易没转头,走出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先是安排前线卧底在第一时间销毁证据,再是联系媒体,把众人对王小年去世的关注转向对她生前和她老板赵前的不正当关系上,将二人的矛盾放大,引导舆论,干扰破案方向他电话一个接一个,一直列晚上十点多还没完。 这时候,保傈打来电话,沈嫣然趁着他们交班那一两分钟,从住处跑出去了。 江展易没让保傈惊动剧组的人,自己外出找她。 他开着车,把整个半山腰能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终于在一处断崖前看到了沈嫣然。 车灯打过来,沈嫣然转过头,看着刚下车的江展易,后退几步,惨笑道: “江展易,王小年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 后面就是断崖,江展易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轻声哄她:“是我错了,嫣然,我不该怀疑你,你说没有就没有,我信,过来我这儿,我们回去。” “你不信。” 一种极其少见的悲伤浮现在沈嫣然脸上,她喃喃道:“除了我姐,别人都觉得我是个脑子有病的疯子。” 她的话语透露着巨大的悲伤,江展易的心被她锋利的话语猛地锤碎。 他见沈嫣然缓缓蹲在地上像个被人抛弃的婴儿一样抱头大哭,忍不住上前,和她一样蹲下来,将她抱进怀里。 男人轻轻拍她的背,安慰她:“不哭了,你不是疯子,乖……” “展易哥……” 沈嫣然哽咽道:“其实我……” “嗯?怎么了嫣然。” 江嫣然捧着沈嫣然的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其实我,非常讨厌你。” 说着,沈嫣然收敛了悲伤,冲他诡谲一笑,伸手将抱着她的江展易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江展易坠崖的消息一时间占据了各大m体头条络上已经被刷爆,不止如此,疯狂的粉丝们从全国各地赶去片场,甚至江展易公司都没放过。 悲愤的粉丝们包裹了公司大楼,即便是警察和保镖已经加强了警戒,但场面却越发失控。 经纪人李姐赶赴片场协同警方寻找江展易的下落这才刚下车,堵在片场安全线以外的粉丝们对她又是打又是骂,慌乱之间,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冲李姐头飞过来,被击中的她眼前一黑,慢慢蹲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昏迷前在嘈杂的人群中听见有人说。 “吃人血馒头的垃圾公司,我要你们给展易哥偿命!” 不止李姐在这场暴动中受了伤,就连在第二天凌晨带足了保镖悄咪咪的奔赴现场的大老板赵前都被埋伏在门口的粉丝们给了两巴掌。 沈清然得到消息要比公众早的多,在沈嫣然在片场哭着给她打电话说江展易坠崖时,她就跟宋明哲还有王耀辉连夜做转机赶了过去。 宋明哲上下打点了一通,顺利把嫣然接到了安全的地方。 宋明哲替大着肚子的沈清然进片场与警方和李姐们交涉,车子开进去的时候,看着堵在外面接近逼走的人海,眼神暗了暗,还好及时把嫣然接了出来,要不然照这情况,她得被愤怒的粉丝活活打死。 江展易父亲江北川得知消息,派了几架直升机参与搜救,等一切都安排妥当,这个看似冷静自持的男人オ一头栽倒在自家后院。 江展易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他出了事,就等于要了他这条老命。 “人呢?” 江北川压低了声音问他秘书。 秘书犹豫着说:“老爷……昨天晚上沈嫣然小姐报警说展易少爷坠崖后,被她姐姐接出了片场,现在正在当地警局录口供。” 江北川眼里布满了骇人般的血丝,用恨不得把那两人捏碎的冷硬语气命令道:“去!把我弟接过去,让他看看他两个好女儿!” 警局里,沈嫣然眼底下溺青二片,眼眶红红的,脸上黯然神伤的表情就像是死了父亲似的,悲痛欲绝的样子连警察都有些动容。 江展易的事儿是嫣然报的警,审讯员已经知道了江展易坠崖的同时,沈嫣然就在他身边,他们直截了当的问她,为什么她和江展易会半夜出现在断崖附近,江展易是怎么摔下去的? 沈嫣然眼珠转了转,瞳孔里晶莹的泪水被硬生生憋了回去,缓缓说道:“是我……展易哥是为了救我才摔下去的,都怪我……” 两位审讯员交换了一下眼神,让她解释清楚。 沈嫣然不断用纸巾擦鼻涕,缓了好久才开口:“我本来能作为歌手出道的,可是……” 她指节抵着喉咙,哽咽道:“中途出了意外,嗓子再也不能唱歌了……公司就安排我去演戏……” 说着说着,她情绪异常激动,忽而瞪着眼睛忽而黯然神伤。 “我不想演戏,我演不好,昨天晚上有那么一阵,我就是有那么一阵,情绪特别低落,总觉得死了会更好…… 所以我笑着走到断崖边,想象着自己跳下去的样子,可是展易哥及时找到了我,他大声叫我的名字,抱着我安慰我……” 说着,沈嫣然蹲在地上,学着那天晚上江展易抱他的姿势,一边模仿一边无声流泪: “他……他就这么抱着我……让我不要害怕,告诉我其实我演技不错,有很多人喜欢我……我很开心……我们站起来,想要回去……可,可就是这时候…… 就是这时候,崖边的活石头掉了下去,之后,那一块土层开始裂缝,展易哥想都没想就把我往上推……自己跟着土层一起坠了下去……我想去抓住他,可是我没有抓住……” 依旧崩溃大哭的沈嫣然哀嚎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杀了展易哥,你们抓我吧!该死的应该是我!全都是我!都是我!你们抓我杀了我吧……” 沈嫣然说到后面几乎要崩溃一般,看的让人倒是挺心疼。 审讯员俩人再次交换了下眼神。 根据现场岩石和土块的松动程度勘验,虽然不能判断沈嫣然说的是实情,但也不能证明她所说的是撒谎。 这案子还真有点难办。 等人出来,沈清然见沈嫣然眼睛都哭肿了,忙上前抱住她的头,胡乱的安慰着她。 ------------ 第41章:救沈清然 “不怕,乖,展易哥不会有事的,不是你的错,都怪姐姐,你因为嗓子的事儿难过了这么久,姐姐却没发现……不哭了不哭了,姐姐给你找好的医生治嗓子……” 沈嫣然抱着沈清然,乖乖地点头。 却没人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逞。 这边两见面正说着话,江家人已经进了局大厅。 江北川和江北山夫妇,还有江涵雨,江洋洋,全都来了。 江展易母亲一见沈嫣然,完全抛下了平时优雅大方的名媛形象,像个疯婆娘一样冲到人身前大骂:江展“就是你个贱人把我儿子推下去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要把你拉去出枪毙!” 从江家人来那一刻,沈清然已经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杀意。 她站起来伸出双臂,像母鸡护小鸡那样把沈嫣然护在身后,王耀辉舍不得沈清然大挺着肚子还要护着别人,走到他身前把她护住。 而高大的宋明哲站在王耀辉前头,像个铜墙铁壁一般护着身后的三个人。 在这层层的保护伞中,沈嫣然被护在最里头,她手臂圈在沈清然胸前,头埋在沈清然后背处,一副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沈清然轻轻拍拍她的头,柔声安慰她:“不要听他们胡说,有姐姐呢。” 江“小宋!你让开!” 江母怒目而视,如果没人护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她可能会上前把沈嫣然当场掐死。 她不可思议道:“连你也护着这个杀人犯?” 宋明哲一脸平静:“阿姨,话不能这么说。展易弟是你们江家为数不多对嫣然好的人,他有什么理由杀他呢?警察都说了要找到展易弟才能得出进一步结论不是吗,在这之前,她是无罪的。哪怕有罪,你们也无权惩罚她。” 江母脸色已经接近狰狞:“你真不打算让开?” 宋明哲像个石塑一样一动不动,不置可否。 “好好好!别以为我就没了办法!” 江母说完,江北山看着缩在一起的两个女儿,心中竟然涌上股异样的情绪,这感觉说着不是可怜,同情还是其他的,但心里总归是有不好受。 他看了眼脸色铁青的二哥,对跟来的保镖吩咐:“把他们俩带回去。” 江家这次是有备而来,宋明哲一个人根本压不住。 在混乱的场面中被无视的王耀辉看见宋明哲被一群黑衣保镖的牵制,之后,沈清然和沈嫣然被江家人带走。 他试图追出去,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回过头来找宋明哲的身影,这才发现他也不见了。 有宋明哲在,他尚且能冷静的想想该怎么办,可是现在,宋明哲跟着一起失踪了,这让他有种天塌下来的错觉。 不知所措的他拿出手机给江言晨打电话,可此时的江言晨正在飞往南美洲的飞机上,飞机昨天晚上八点起飞,连续飞行近一天,他连昨天晚上江展易出事都还不知道,这会更是联系不上。 王耀辉在给江言晨连续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后咬紧牙关,决定给陆宴琛打电话。 王耀辉打的是陆宴琛的私人号码,电话来时,陆宴琛正在挪威和柯探谈合同。 犹豫了一秒,陆宴琛把电话挂了。 可刚挂断,电话又响了起来。 “老婆查岗?” 柯琛摊手,后背往椅子上一靠,好笑地望他。 陆宴琛失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出会议室接电话。 没两分钟他又急匆匆走了进来,胡乱抓走桌上的文件,眼神慌乱地看着柯探:“抱歉,不谈了。” 眼看他再次离开会议室,柯探冷呵一声,陆宴琛像是被冻住一般,竟没动一下。 柯琛脸冷下来:“耍我玩呢?” 陆宴琛转过头看他,焦急的呼吸怎么都稳不下来,颤声说了句:“探哥,我老婆在国内出了意外……” 说着,他再次迈开步子:“不谈了……我先走了……” 其实证明,王耀辉和陆宴琛并没有反应过度,这两兄妹刚到江家,就被扔到了小时候她们二人常常躲在这里免得被王红伊找到的儿童房。 经历了这一通折腾,沈清然已经接近昏阙,沈嫣然把她扶到床上,喂了点水给她。 晚上有佣送饭进来,沈嫣然喂她吃了几口,之后二人挤小小的儿童床上,沈嫣然抱着沈清然睡觉。 这期间她们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人进来和她们说话。 直到第二天晚饭过后,门才被人打开。 走进门的江涵雨脸色十分难看:“你们俩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对展易哥下手。” 沈清然并没抬眼,冷笑一声:“没证据就别污蔑别人,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涵雨失笑:“你们真当别人傻是吗?那片场展易哥去过不下七八遍,地形地势早就熟了,你说他自己摔下去的,谁信? 不过……听说他坠下去的地方,底下正好是个深潭,如果命好掉到潭子里去了,人八成还活着,到时候你们俩,一个故意杀人,一个蓄意包庇,都得进监狱。” 沈清然不以为然,还在跟她据理力争,可沈嫣然心里却咯噔一下,手心里一层层细汗往外。 靠,动手之前太过仓促,根本没注意勘探地形。 她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安慰自己,不会这巧,况且就算他还能活命,八成也被摔成植物人了。 沈嫣然心里装着事,那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江涵雨惹得她心烦意燥,她站起身,给了江涵雨一巴掌让她住嘴,之后把矮她半头的人抢在墙上,骂:“别你妈叨叨了,给我滚出去!” 别说江涵雨,就连沈清然也有点惊讶。 她很少见这样的沈嫣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转念一想,要不是自己现在挺着肚子不方便动手,她也会狠狠甩江涵雨几个巴掌。 从墙上摔下来的江涵雨猛烈地咳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她们:“你们敢打我?!” 她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没五分钟,门外头进来七八个高高大大浑身肌肉的保镖,对着沈嫣然就是一顿揍。 沈嫣然战斗力虽然挺强的,如果和其中一个单挑,都不见得会落下风,但是一打七确实太勉强,没一会她就被人钳着手脚按在地上,像条死鱼样任人宰割。 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重重一拳怼在沈嫣然肚子上,沈嫣然终于没忍住,吐了口血沫。 沈清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怀着孕身子又行动不便,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但她还是拼尽全力搬起儿童房里的小钢琴,对着围在沈嫣然身前的人砸过去,不小的琴身一下干倒好几个。 之后他扑到沈嫣然身上,把已经接近昏迷的沈嫣然死死地护住。 沈嫣然醒来时,太阳正在天空高高地挂着。 她昏睡了一个晚上,骨头像被人敲碎又接上一般,浑身上下泛着疼。 “姐……” 沈嫣然嘴角撕裂,嗓子干哑。 她见沈清然靠在小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紧紧闭着,便轻轻叫了她一声。 “醒了?要喝水吗?” 沈清然问她,等沈嫣然点头却并不动作,眼睛昏昏沉沉好像要睡着。 沈嫣然轻轻笑了笑,侧过身用指头戳沈清然的脸,一边痛的龇牙咧嘴一边笑:“你都跟陆宴琛离婚了,我们两姐妹以后在一起相依为命,以后谁谁要敢瞎说什么,或者欺负你,我就去扇烂他们的嘴……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的。” “你怎么不说话?” 沈嫣然赌气,又戳了她一下,只是抬手之间,才发现自己手掌沾满了血。 慌张地把被子掀开,沈嫣然发现沈清然身下干涸的血迹已经把纯白的床单染红了。 “姐!” 沈嫣然抖着唇,轻轻拍打沈清然的脸,沈清然缓缓睁开眼睛,惨笑一声:“姐好困……也好疼……” 昨天晚上被那群人殴打之后她肚子就开始阵痛,暗红色的鲜血流个不停,不知道到底疼了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四个小时,五个小时,她只知道在他以为她要死了的时候,肚子又不流血了。 一向冷血的沈嫣然从没如此慌乱过,她跌跌撞撞地滚到门边,猛地拍打那木质地小门,哀求道: “有人吗!江北山!江涵雨!有人在吗!” 没人回应,她开始用肩膀撞门,可那看着不大的小门却意外地结实。 沈清然感觉她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露出个无奈地笑:“怎么办,生不出小外甥陪你玩了……” 沈嫣然情绪失控地眼泪都呛了出来,她走过去拍沈清然的脸:“姐!你别睡!你等着,我马上找人救你!” 说着,沈嫣然拉开儿童房的窗户,瞄准窗户外长到二楼阳台附近的大槐树,试着从三楼儿童房跳到树杈上。 她确实够到了树杈,但是右臂被硬如石头的树干硬生生咯了一下,不知道断没断,但是从胳膊处发出咔嗒一声响。 她扶着失去知觉的胳膊,从这近十米的树上再次跳下去,刚摔在地上,迎面与急匆匆从车上下来的陆宴琛撞了个正着。 没等诧异的陆宴琛问她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沈嫣然先开口道:“去三楼,儿童房,救……我姐……” 陆宴琛心里涌上股不好的预感,他绑紧了神经带着随行的人冲到江家屋子里。 与外面遍地血迹不同,大厅里却安静如常。 江家一大家子,除了人在国外的江言晨和江北城,其他两个老爷和夫人,还有家里几个小辈,都在一楼喝茶。 沈嫣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如此大动静不可能没人知道,但是这些人根本没有管的意思。 陆宴琛无心计较这个,冷冷出声:“把沈清然交出来。” 江涵雨耸了耸肩,一副遗憾的样子:“你说我大姐呀?她不在。” 陆宴琛也不跟他们废话了,自己冲到楼梯口上楼,还没迈上一个台阶就被保镖挡住。 江母大声呵斥:“别太放肆!我们江家是你想闯就闯的!?” 陆宴琛似笑非笑的脸上泛起一阵阴鸷的笑意,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枪,回过头对江夫人连开三枪,三颗子弹全部从她脸颊擦过,带起一阵强风吹乱了她耳边的头发。 ------------ 第42章:抢救 江夫人被吓得绷直了身子,不敢说话了。 与此同时,江家的保镖齐刷刷把枪口对准陆宴琛,而陆宴琛带来的保镖则是瞄准了江家老小。 双方僵持了一会,江北山先打破这诡异的平静江北山:“住手,让他去。” 江北山对楼梯口处的保镖说道。 与在场的其他江家人相比,江北山是疼爱孙子的,他不希望沈清然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江涵雨整的那一出,更不知道房间里的沈清然已经奄奄一息了。 陆宴琛进屋的时候,沈清然还睁着眼睛,她无力地说:“嫣然……” “你妹妹死不了!” 接近暴走的陆宴琛对她不爽的说了一句:“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着她!” 他快速走到床边,把沈清然抱了起来,看到床上大片的血迹,脸上的阴鸷更是吓人:“怎么这样?……怎么流这么多血?!” 他把沈清然抱上车,让司机去了附近最近的医院。 路上,缩在陆宴琛怀里的沈清然看着男人阴鸷又夹在着难得的恐慌的面容,笑问:“知道我……死了……你在……害怕……吗……” 陆宴琛眼睛模糊一片,他头低了下来,用薄唇堵住她泛白的唇瓣,像小鸡啄米似的吻她。 “我还没把你从江言晨手中抢回来,还没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还没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没带你去地球最北端看极光……还没替你跟负你的人报仇……我还没做好多事……你不准睡,不要离开我……” 沈清然听着,纤手冰凉的手摸上陆宴琛俊美的脸,眼角缓缓滑下几行泪,脸上却是笑着的。 “下……辈子吧……” 这辈子她好累,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送到医院时,沈清然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腹中八个多月的孩子差点就这么胎死腹中。 好在沈清然是常规血型,医院血库充足,及时输了血,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沈清然早产迹象严重,医生告知陆宴琛要及时把孩子刨出来,要不然孩子和大人一个都保不住。 陆宴琛握笔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他攥着手术同意书,喃喃自语:“她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还要用刀划开她的肚子……” 音量不大,可这如泣如诉的声音还是被医生听见了,他看了眼手中的表,无奈道:“我们也想等病人恢复几天再动手术,可她身体状况不允许那么做……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别管孩子,保好大人……” 陆宴琛签好字,眼睁睁看着掌握沈清然生死的人一步步走向病房,他有些发呆,过了几秒,忽地情绪失控,一向高傲的男人眼睛里镶着酸涩的泪,他猛地跑到医生跟前,用他那总是高高扬起的头颅朝他弯了下去,在安静的楼道里低沉压抑地嗓音对主刀医生恳求着: “一定保他平安……求你了……” 医生赶忙伸手将他扶起,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大概十秒钟,面容凝重的医生再次严肃起来,依旧什么都没说,拍了拍陆宴琛的肩膀像是安慰他,之后重新走回手术室。 正常剖腹产只需一个小时,可沈清然身体特殊,再加上严重的大出血和难产,他在手术室抢救了六个多小时。 这期间雪依和许加轮流来医院劝陆宴琛喝口水,吃点东西,可男人就像个雕塑一样,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铁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亮着的手术灯。 晚上八点钟时,手术室里响起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一个护士抱着裹在薄被里的婴儿匆匆从里头出来,把婴儿放到保温箱里又匆匆赶回手术室。 陆宴琛拦住她,拉着她的胳膊着急地问:“沈清然怎么样了?” 护士疲倦地回:“还在抢救。” 晚上十点钟,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神情极度疲倦的医生和护士纷纷从里出来,主刀医生是最后出来的,他缓了缓紧绷的神情,用尽量轻松的口气说道:“手术很成功,孩子和大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这一刻,精神高度紧张的陆宴琛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身边的许加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栽倒在地上。 谢天谢地,沈清然没事。 手术后,沈清然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观察,等到第三天早晨,身体各项指标逐渐恢复正常后,转入普通病房。 她昏睡了一天两夜,第三天醒来时,看见陆宴琛趴在她床头。 男人睡得并不安稳,睡着时眉头还紧紧皱着,在沈清然手臂轻轻动了一下时,他就醒了。 陆宴琛身上的衣服还是去江家找人时穿的那套头发蓬松散乱,嘴角冒出浅浅一层黑青的胡茬,身上一股浓重的烟草味儿。 这两天他极度疲倦,可一闭上眼,满脑都是沈清然浑身是血躺在他怀里的模样,骇得他不敢合眼,只能抽完一包又一包的烟才缓解心中的焦虑。 见沈清然半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陆宴琛赶忙从床边起身,后退几步不好意思道:“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吧?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再来看你……” “孩子……”沈清然忍住全身的痛意,无力地说。 麻醉过后,刀口处的疼痛涌上头皮,哪怕稍微挪动嘴角,都会牵起全身的疼痛。 提起孩子,陆宴琛笑笑:“听护士说是个男孩,放在保温箱里,很健康。” 沈清然眼皮微微动一下,似乎是点头,又问:“沈嫣然……” 陆宴琛顿了顿,斟酌着词句回她:“被冯远接去了私人医院治疗。” 说完,陆宴琛忍不住瞄了一眼沈清然的表情,他怕沈清然发现冯远想给她转院被自己拦下后生气,可见她没有要计较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沈嫣然被摔的有点惨,她右臂和左腿都被摔断了,但陆宴琛没告诉沈清然,一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是单纯的不想告诉她。 陆宴琛甚至幸灾乐祸地想,这一摔真是痛快,把他对沈嫣然的厌恶和恨意摔没了一半。 陆宴琛已经扶上门把手,沈清然又对他说了句:“谢谢……”。 陆宴琛顿住,转过头来苦笑了声:“不客气。” 这几天贪婪的占有沈清然,让他忘记他们已经离了婚,变成陌生人了。 陆宴琛摇头赶走这些负面情绪,就像傅远航说的,沈清然是爱他的,他要把人重新追回来。 陆宴琛请了月嫂过来照顾沈清然,虽然很讨厌王耀辉,但也把他一同接了过来。 他会陪沈清然吃午饭和晚饭,但白天大部分时间不在,常常是凌晨一两点钟回到医院在沈清然身边躺下,早晨沈清然醒来时,人又不在了。 沈清然以为他还在忙之前融资的事儿,可过了几天,江家接二连三地出事儿,她才隐约猜到陆宴琛在干什么。 江北山和江涵雨同坐的车因为刹车失灵,在城快速路上与对向驶过的货车撞个正着,两辆的司机当场死亡,后排江北山和江涵雨重伤昏迷,听说两人被抬进救护车时,小的那个被车窗碎玻璃划了脸,根本看不出人样儿了。 没两天,宋明哲弟弟宋思哲还有他朋友柯琛从国外回来,从绑匪手里把他傻哥救了出来。 宋思哲真的动了怒,没一天就把江展易母亲整了进去,再加上柯探和张承煜在国内的一通打点,少说也得把江母关个十年八年。 江母那个女人太蠢,她一直不把宋家放在眼里,他觉得宋明哲是个笑脸相迎的软柿子,更以为整个宋家都好捏。 实际上宋家二公子宋思哲才是那个最不好惹的,要不是当初宋老爷子走之前对他二孙子的一通教化,迫使宋思哲从了良,要不然京城无恶不作的黑道人里肯定有他个姓宋的。 这短短的几天的风云变幻,让人以为好像过了十几年,实际上,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才四五天时间。 等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陆宴琛也不再那么忙了。 他走进病房时才晚上六点,沈清然刚刚喝完一碗鸡汤,这会正抱着孩子嘿嘿傻笑。 沈清然每天晚上都能抱孩子五六分钟,如果孩子状态好,能抱十分钟。 前几天小婴儿都是紧紧闭着眼睛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着,陆宴琛进来没一会就把眼睛睁开了。 他嘬着小手指头安安静静地望着沈清然,沈清然心里软软的,刀口都不疼了。 陆宴琛见她开心,也把脸凑过去看,只是还没看到孩子的脸,就被笑容凝固的沈清然紧紧护在身下,只见她一脸防备地说:“你……出去!” 陆宴琛心瞬间凉了一截,他后退了几步:“清然……我……” 沈清然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瞪陆宴琛,就好像陆宴琛是个偷小孩的人贩子一样,对他吼道:“滚出去!” 陆宴琛投降一般举起双手后退:“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出去,我马上出去。” 国内掀起惊涛骇浪,在国外的江言晨倒是平静如常。 举着酒杯看一百多层的大厦外璀璨的夜景,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比起其他任何人,他更担心沈清然,知道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陆宴琛要对江北山动手,他是知道的,但他并出手,而是任由陆宴琛去了。 换做以前,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多多少少不会让人下场这么惨。 可江涵雨不该找人打沈嫣然,更不该对怀着孩子的沈清然下手,连他都觉得江涵雨做的太过。 至于江展易母亲,人肯定要弄出来。 江言晨其实很能理解她这种行为,毕竟没有哪个女性能在自己儿子出事时依旧保持着高雅的气度,而且……江展易坠崖这事儿确实蹊跷,江母的怀疑并无道理。 他是被手机铃拉回现实的。 从落地窗前转过身,接起电话他轻轻“嗯”了两声,最后对人吩咐道:“安排人过去守着展易儿,暂时封锁了消息,还有,把沈嫣然看好了。” ------------ 第43章:得知真相 等江展易脱离生命危险,这个一直呆在国外的人才回了国,而跟他一同回国的,还有西班牙王子古斯塔。 江言晨和古斯塔搭乘同一班专机回的国,下飞机后两人就分开了,江言晨去医院看沈清然,古斯塔去另外一个医院看沈嫣然。 古斯塔此次来中国,提前两周就开始计划程,千推万推才挤出这么点时间,最长在国呆三天就要离开。对于一个常年忙于家族事务的人来说,他实在没有时间浪费在自己的儿女情长上,更别说照顾他那一大家子不省心的兄弟姐妹,尤其最不省心的沈嫣然。 他在上百名保镖开路下进入沈嫣然所在的医院,本来憋了一肚子火,打算见人之后先劈头盖脸地怒骂一顿再拖回西班牙,哪知道推开门进去,里面的场景让他个常年优雅翩翩的绅士都没忍住嘴角抽搞了两下。 沈嫣然见他进门,没什么惊喜或意外,更别什么皇家礼节,拧着眉毛嚷道:“喂!你刚刚进门是不是笑了!绝对笑了吧!” “你……你这样……” 古斯塔金色的头发发颤,用手掌盖住那双玻璃似的浅绿色眼睛,大手底下的牙齿都快笑歪了:“也太好笑了……” 沈嫣然此时右臂和左腿绷着快比人脖子还粗的石膏和绷带,平时一贯扎着的丸子头也没了,浅棕色的微卷发垂到下巴处,一张小脸上一双忧郁的眼睛正狠狠瞪着古斯塔,怒道:“别笑了!” 古斯塔收回略显失态的表情,开始摆出一副“代表皇室慰问贫苦无产阶级”的官腔与沈嫣然嘘寒问暖,问了些诸如她在片场拍戏怎么样,为什么要从三楼跳下来等等他早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等沈嫣然不耐烦地回答完这一切,古斯塔才悠然道:“那好,我去楼下看看江展易。” 沈嫣然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的一丝恐慌让古斯塔捕捉到。 “……找到他了?” 沈嫣然略微惊慌问。 古斯塔看着沈嫣然,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绅士的浅笑,可眼底似乎投了层无形的阴影,让看了的人通体发寒。 他眯起眼睛,问:“你跟我说实话,江展易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沈嫣然别开眼睛:“该说的我已经和警察说了。” 古斯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医生说江展易这两天就该醒了,到时候让他帮你澄清销案。冯宁我也已经接回来,让他继续跟着你。” 病房门口站了一男一女两个执事,一身职业黑西装,严肃有度地站着,一言不发。 等到差十秒钟十点的时候,女执事看了眼手表,提醒古斯塔:“殿下,时间到了。” 男执事恭敬地打开病房,古斯塔朝沈嫣然轻轻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走出病房门,女执事微微躬身:“按照您的要求,公主和江展易病房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冯宁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古斯塔眼神暗了暗,不是他信不过沈嫣然,只是这些年沈嫣然越来越无法无天,今天杀人明天还不放火? 也不是说不能杀,偏偏沈嫣然太冲动又有恃无恐,干什么都要亲自动手,还不屑于镇密计划让人抓不住把柄,就好像她身后的势力总能帮她摆平一切,这种行事风格如果放任不管,必将后患无穷。 他没看见,在他走出门的那刻,沈嫣然粗暴地扯了掉右臂上的绑带,学着拿枪的手势活动手掌。 江言晨那边,到医院时沈清然还在睡着,倒是和守在她身边的陆宴琛打了个照面。 沈清然刚被送进医院时,冯远安排人想把她接到江家的私人医院,陆宴琛在一旁横插一手,江言晨想了想,并没强制带人走,沈清然身子经不起两方抢来抢去,况且自己不在国内,在她身边有人照顾总是好的,哪怕那个人是陆宴琛。 “谢谢你替我照顾沈清然和孩子。”江言晨说道。 陆宴琛俊眉微不可闻地挑了挑,尽量压制着怒火和嫉妒没让自己失态。 “客气了,江总。” 陆宴琛笑道:“我昏迷那两年,沈清然一直守在身边照顾我之后我们又生活了两年,她身上每一块皮肤我都比你这个当哥哥的熟悉,哪怕已经离婚了,没准以后又复合了是不是?照顾她和孩子是我应该做的。” 陆宴琛话里话外用他是沈清然兄长的身份刺激他,可江言晨不为所动,依旧温和平静:“说的也是,毕竟以后陆氏改姓江的话,咱们也算一家人了。” “……” 陆宴琛在暴怒的边缘。 江言晨却还是那副风轻云淡,听见里面有小幅度的声响,拉开病房门示意陆宴琛进来:“一起来吧,我们正打算给孩子起名字。以前你们在一起时,沈清然就说你很有美感,身边出现的女人一个个不仅长相好,就连名字都好听,所以你要不介意,也帮我们想想。我想叫孩子江也,可沈清然不喜欢,你觉得怎么样?” “……” 陆宴琛越过了暴怒的边缘线,心头炸裂一颗原子弹。 看着江言晨那张欠揍的脸,陆宴琛左右嘴角拧巴在一起,右手食指就跟中风似的用力点着江言晨的后背,终于忍不住,顶着额头暴起的青筋扭头离开了。 上了车,男人暴怒的双手狠拍方向盘,怒火无处发泄的他在车里嘶吼一声,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许加打电话:“给我查查中东黑市卖的导弹多少钱一颗,我他妈炸死江言晨那个孙子!” 许加在公司累死累活还要应付他无厘头的老板,扶额无奈道:“老板,冷静。” 趁他老板给他打电话的机会,哪怕会让人更加暴躁,许加也赶紧跟陆宴琛说了点工作上的事: “老板,张家三少爷带着郭梓尘先生从挪威回了京,今天下午五点的飞机,柯总同意和咱们合作,要求您从今天开始给郭梓尘先生治疗。” 许加说完,沉默几秒,多嘴道:“老板,要沉住气,您太容易情绪化。不说几年卧薪尝胆,但最起码要把公司保住才能跟江总挣人不是吗?” 这些放肆的话放以前许加是没立场说的,可似乎就跟已经猜到陆宴琛多多少少能听进去似的,出来之后,陆宴琛并没有一贯的暴怒,而是出安静地应了声:“嗯。” 他眼底暗了暗,许加说的没错,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尽量让郭梓尘苏醒,把柯探和张承文拉到自家阵营。 小时候陆宴琛听他奶奶说,他爷爷四十岁时查出了脑瘤,做手术后也是昏迷近三年,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奶奶去西南山区的寺庙里烧香求福,偶然认识了当时深居在深山中精通人体经络穴位的老中医,抱着试试的心态把人请出山,给他爷爷扎了三个月针灸,最后竟然奇迹般醒了。 去找柯琛时,他跟当年照顾过他爷爷尚且健在的陆家佣人多方打听,辗转周折地把那位已经快七十岁的老中医再次请了来,让他给跟他爷爷相似症状的郭梓尘医治试试。 柯琛是个冷血无情的人,陆宴琛知道他并不屑于和陆氏合作,但这样的人也并不是没有软肋,就像对待沈清然,他能豁出一切,柯琛对待昏迷中的郭梓尘,也能豁出一切。 一旦柯氏和陆氏正式合作,陆家股票会极速膨胀,况且有柯氏旗下的超跑公司担保,银行批准贷款数额会翻倍,集团里的老家伙也不敢让他砍掉他费尽心血的新能源汽车公司。 江言晨手攥25%股权又如何,到时候有柯氏撑腰,陆家左右改不了姓。 想到这儿,陆宴琛眯起眼睛。 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沈清然重新爱上自己,拥有他和沈清然的孩子,谁都不敢再窥窃她。 第二天晚上江言晨再次进到沈清然病房。 这几天清不管是刀疤还是后背的伤痕都恢复了不少,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他看见江言晨进来,眼神闪躲,轻声叫了声:“言晨哥。” “给你传的音频和资料都看了?” 江言晨淡淡问。 沈清然僵住,脸色铁青,侧过头:“我不信。” “不信?” 江言晨于是又把沈嫣然的“江家灭门计划”放了一遍。 录音笔打开,沈嫣然暴怒的声音传出来:“他妈的江展易那个傻逼竟然没死!冯宁,你干什么吃的?在片场的时候为什么不跟着警察一起下去找人,你要是先动手,还至于整成现在这样吗?” “行行行,算了!别再废话了!明天晚上我亲自动手行不行?冯宁,将功抵过,江家剩下的几个小的,江涵雨,江洋洋,江展易你去杀,没机会动手就把江家老宅烧了,总之计划不能被打乱!” 后面沈嫣然说想掐死沈清然还在保温箱里的孩子话沈清然已经听过了,江言晨不想让她再次受刺激,按了暂停键。 “清然,这才是你满心呵护的妹妹本来的样子。”江言晨淡淡道。 他倒是没有什么类似厌恶或者可怕的情绪,他只是很自责,没能在沈嫣然扭曲性格形成之前拉她一把,那时候她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总是照顾不到。 其实如果不是江言晨小时候拽着沈清然,她大概会变成和沈嫣然一样的人。 小时候江言晨就曾见过沈清然把江涵雨关到儿童房,用不应该在八九岁孩子的脸上出现的狰狞表情掐江涵雨的脖子。 那时候江言晨就已经在喜欢上沈清然的同时发现沈清然的性格逐渐扭曲,他最终选择抛下溺爱,用兄长的威严引导她,使她与自己逐渐疏远的同时,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 江言晨都不知道那时候的决定是好是坏,苦笑一声,他想,或许当初放任沈清然,现在的沈清然就会像沈嫣然对她姐姐那样,偏执且专一地只喜欢自己对自己好。 ------------ 第44章:遇到危险 沈清然脸色刷白,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录音里那个可怕的变态杀人狂是谁? 她那个爱撒娇的可爱妹妹去哪儿了? “要去么?” 江言晨看表,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 沈清然不死心地撇开头,“去。” 江言晨抱着沈清然上车,去到了沈嫣然所在的医院。 沈清然,江言晨和古斯塔以及昨天的两位执事守在医院的监控系统前,大概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监控系统一瞬间全都灭了。 两位执事恭敬地打开门,古斯塔最先走了出去,之后江言晨抱着沈清然跟上,四个脚步声逐渐接近江言晨的病房。 古斯塔最先推开门,意外的是沈嫣然靠坐在江言晨床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沈清然长舒一口气,企图从江言晨怀里走下来,却被他桎梏住:“别动。” 沈清然用疑惑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沈嫣然今天状态很不对。 她嘴里叼着烟,没再含着棒糖,浅棕色的卷发披下来,平时可爱的丸子头也没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扔到江言晨脚边,吐口了烟雾,问沈清然: “我只想问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沈清然脸色僵住:“你说什么呢?沈嫣然,我是你姐姐……” 沈嫣然把烟夹在指缝,眯着眼睛笑:“我可从没把你当成我姐。” 电光火石之间,她举起左手右手两把手枪分别对着江言晨和古斯塔,与此同时,两名执事枪口对着沈嫣然。 “放肆!” 沈清然惊声嚷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嫣然会无法无天到把枪口对着古斯塔。 沈嫣然似乎没觉得怕,再次笑问:“我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沈清然挣扎着身子企图挣脱江言晨的桎梏,制止那个已经趋于癞狂的妹妹,古斯塔却先一步迈开步子,在两名执事略带恐慌的神色下走向沈嫣然,宽阔的手掌包住枪口,阴鸷狠绝的表情让沈嫣然下意识往后缩。 高大冷峻的男人在白炽灯光下投出的阴影将沈嫣然笼罩,让人瑟缩着身子不敢再动弹。 门外几名保镖悄无声息走进门,古斯塔余光扫视一眼,看着沈嫣然,沉声道:“把人带走。” 沈嫣然没再反抗,只是在和沈清然擦肩而过时狠绝的脸上满是凄凉:“你真狠。” 沈清然撇过头,没再像以往一样担忧地看着那被她护在心尖上的妹妹,她心乱如麻,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她难以接受。 三天后,江展易醒了。 他醒来时状态很不好,江家人担心他是不是大脑受创记忆力受损,只有他自己知道,恰恰是因为他记不太清楚,沈嫣然狰狞可怖的脸像青面獠牙的恶鬼印在他脑子中折磨着他,精神比肉体更痛苦。 早知道她冷血,早知道她恨江家所有人,但他江展易到底哪儿对不起她,何至于将一颗真心踩得粉碎之后,还要将人杀个片甲不留。 江展易头发缠着绷带,靠坐在床头盯着窗外的树梢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不管是来问话的警察,还是他父亲江北川,谁都不理。 偶尔会盯着门口紧闭的大门,好像在期盼着谁来一样。 古斯塔抽时间再次到访,身边跟着的执事换了人。 其中一个身穿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的优雅执事将手中的手提箱在江展易身前打开,微微躬身,并不言语。 “对于嫣然带给你的麻烦我们深感歉意,我们已经对她严加看管,我父皇的意思是带她回西班牙软禁。” 古斯塔说着,亲自把手提箱接了过来,里面满满当当的钞票叠在一起,竟也重量十足。 “原来你们皇家也这么粗俗。” 江展易淡淡看一眼那满满当当的箱子,笑道:“抱歉,我不能答应。我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在警局的朋友了。” 古斯塔脸色阴鸷难看,但还是温和地笑,举止投足依旧优雅十足。 抬眼示意身边恭敬站着的执事,另外一个人上前,又拿出跟之前那个同样大小,一模一样的一个箱子。 示意两名执事出去,等房里只剩他和江展易两人,古斯塔温和的笑脸凝固,阴鸷地看着江展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我倒是可以跟警方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不过……” 古斯塔眯起眼睛:“你说。” “其实也没什么,你用不着这么防备,” 江展易轻佻地抱着后脑靠在床头,慵懒道:“答应我三件事。” -- 三个月后,江家大宅将迎来自从江言晨十八日以后最盛大的一次宴会一一江家长孙江言晨的儿子的百天宴席。 消息在宴会前一个月前就爆了出来,在国内挤爆各大媒体头条之时,陆宴琛正飞在国外出差。 他到南非与本土汽车生产商谈合同,通过这个契机带领陆氏逐步开辟非洲市场。 等合同将尘埃落定之时,他把一切交给跟随而来的智囊团,自己抽出身约傅远航到他家入股的钻矿挑钻石。 傅远航给他留了个刚从矿山里挖出来的品质最上乘,直径将有半厘米的一颗原钻,陆宴琛看了看,不太满意:“还有没有更好的?” 傅远航翻白眼:“要不我把我家钻矿送你?” 陆宴琛点头:“可以。” “……” 陆宴琛拿着钻石在阳光底下仔细地看,锃亮无瑕的表面反射出七彩的光,着实耀眼,但陆宴琛总觉得它配不上沈清然。 陆宴琛觉得傅远航把好东西藏起来了,于是选了一个天气预报说是晴天,并且工人休假的日子,穿着工人服,头戴头盔手电筒,跟着陪同前来的华裔开采工人一起下暗矿挖钻石。 他想亲手给清然挖一颗最大最亮的。 在脑海中的画面总是温馨美好,而现实情况却是,陆宴琛脸上沾满了铅笔色的灰尘,连睫毛上都落了灰,指甲盖里嵌满淤泥。他在地下连续呆了近五个小时,气喘吁吁的他差点打开备用氧气瓶把头塞进去。 在今天采出来的几颗原钻中扒拉半天,发现那些确实比不上傅远航留给他的那个,想了想他带走自己挖的最大的两颗,收工回去。 他跟着那华裔工人往矿山出口走,潮湿的空气涌动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感觉,他发现他们越靠近出口,脚底下的积水越深。 走到半路,身边陪同工人身体定住,再也迈不开步子,他颤抖着腿,喃喃道:“完了……外面下暴雨了……” 陆宴琛见不得这只弱鸡疑神疑鬼的样子,踢他一脚:“下个雨而已,多稀奇?” “不……不是……平时下雨,矿底下不会有水进来的……” 工人骇得牙齿都在抖:“一定是上面有的地方塌方了……” 陆宴琛一听也有点着急:“那还不赶快出去。” 头顶有几块石土落下,工人大嚷一声:“快往里跑!” 矮小瘦弱的身体发出震慑人心的命令,陆宴琛下意识就摸着脚下没过小腿的积水跟着已经跑出去五米远的人一同往回跑。 一两分钟之后,一连串石头砸地似的闷响接二连三的在耳边炸开,已经跑到暗矿保存钻石的铁架里的两个人眼睁睁看着近百米的通道被上方掉落的泥土封死,塌方一直延续到距离二人五米远的位置。 这种只存在科幻灾难片的场景并没有让陆宴琛内心产生多大波澜,奔跑时他下意识护住自己口袋里的钻石,回过神来才发现里面少了一颗。 陆宴琛这才有点类似于惊恐和呆滞的情绪,跑到急封死道路的泥石前傻傻地扣挖,笑着道:“给我宝贝的石头怎么少了一个?” 那工人见他这样也没上前拦,他拿起钻石屋里接通在路面、整个暗矿唯一能够与外界联系的座机尝试着拨打矿山急救电话,等电话挂断后,他呜呜咽咽哭了好久。 抹把眼泪,一脸绝望:“我们要死了……” 陆宴琛还在泥石里挖,右手食指指甲盖都被掀掉了一大截:“哪儿去了?” 停止哭泣的工人把着了魔的人拉了起来,环顾他们所在的不足五个平方的小铁架,身后是封死的岩石,身前是才塌方的百米泥石流,氧气越来越少,如果不能被救出去,不出二十分钟两人就会死于窒息。 而凭他多年的经验,就算没有泥石流封路,从外界走到这里都不止二十分钟,更何况…… 时间一秒一秒地划过,路面上暴雨击打着陆地叮当地响,地表之下却是死一般的安详。 陆宴琛也已经感觉呼吸不再那么通畅了,他像被人轻轻掐住了喉咙。 在这片死寂中,突兀的电话铃响起,这让猛然发现最后还能给沈清然打个电话的陆宴琛惊喜万分。 他现在有点难受,想听听沈清然的声音觉得再不和她说说话,以后就没机会听了。 陆宴琛走过去扒开正在接听电话的工人,挂了救援队打来的电话,熟练地背出清然的号码拔了过去。 电话被挂断三次,直到第四次那边才响起试探的声音:“喂?” “清然……” 陆宴琛喉咙干涩,像一连抽了十根烟,微痛暗哑:“是我。” 她听见那边倒吸一口气,似乎有点发怒: “大半夜你不睡觉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还有你这是哪国的号码,南非?” 陆宴琛低低笑了声:“在国外出差,吵到你了?” “还好。” 沈清然收敛了有点暴躁的情绪,“刚刚孩子闹了,给他喂奶。” 陆宴琛想象着清然抱着孩子安静窝在自己怀里样子,笑笑:“还有一个月孩子就百天了吧,我还没看过他长什么样。” 沈清然看着怀中眉眼鼻骨简直和陆宴琛一模一样的孩子,一时语塞,不让他知道他其实才是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太不公平? 可……她没办法心软,她没能护住她的孩子,小婴儿姓江,在户口本上是江言晨的儿子,她已经不能再让陆宴琛知道真相了。 陆宴琛有点困,呼吸也有些困难。 他手里搓着裤袋里的钻石,听见沈清然和他说:“下个月江言晨给宝宝办满月席,如果你能来的话……” “抱歉,我可能……”陆宴琛喘了两口粗气:“去不了。” ------------ 第45章:折磨 那头顿了几秒,再开口时略带温和的声音变得冷漠刺耳:“陆宴琛,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难道是一边淦别人一边给我打电话?” “怎么?嫉妒了?”陆宴琛露出一口白牙,艰难地笑。 沈清然:“没有。” 沈清然扯起嘴角冷漠道:“你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想找几个情人就找几个情人,这些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请你不要再为了满足你那点奇怪的性癖深夜打扰我了,我觉得很困扰,也很恶心。” 电话里“嘟嘟嘟”的挂断提示音响了好久,意识已经开始混沌的陆宴琛还在对着电话唠叨,最后,他把一个轻吻落在话筒上,柔声说:“宝贝,我爱你。” -- 江展易手指头夹了根烟,重重吸一口,口中吐的白雾喷在沈嫣然脸上。 一根烟燃尽,刺鼻的烟草味儿都没能把沈嫣然呛醒。 沈嫣然右臂和左腿还没完全恢复,江展易人也体贴,为了不给她的右臂造成二次伤害,将人吊挂在地下室时,特意只锁了她的左手。 一盆温水泼在脸上,沈嫣然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站着的江展易,冲他脸上吐了一口,笑:“你怎么没死啊?” 江展易手里拿了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在手背上转了几圈,轻佻地笑:“如你所见,我好的很。” “真是命大,妈的。” 沈嫣然看着江展易手里的枪,觉得她猜到了江展易想干什么,倒也从容。 对待死亡她一向如此,她早就成了个感知不到外界冷暖的行走机器。 “要动手就快点,但是别打我心脏,那里装的是我姐姐,我不许你碰她。” “我说我要杀你了?” 江展易眼眸深沉,万千的情绪终归于无望。 “我没你那么狠,我可舍不得。” 沈嫣然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淡笑:“你真恶心,难不成还要表白?” 江展易走上前,看着垂掉下来的纤细身体,摇头轻笑:“你不是最喜欢枪吗?” “怎么?要送我几把?供我日后打爆你的脑袋?” 江展易盯着沈嫣然纤细的身体看了会,忽地走上前,钳住她的下巴,没有任何语言,活脱脱将手中的手枪塞进沈嫣然的嘴里。 “……呜呜呜……” 被堵住嘴的沈嫣然说不出话来。 这拨操作让沈嫣然十分的难受,喉咙被硬生生挤出血的疼痛比被拿刀刺她都疼,两天没吃任何食物的胃都要给吐出来:“呜呜呜……” 许久,他终于将枪拿了出来。 “你这个神经病!!!” “怎么样?被枪捅的感觉爽不爽?” “……” 江展易另外一只大掌在她身上不断的折磨她,身体的疼痛不会让沈嫣然吭声,可这巨大的侮辱快把她气晕过去: “靠!你妈的江展易!给我滚开!快拿掉你的手!你该死!我杀了你!把你的尸体跑出去喂狗!别再塞了!拿出去!” 直到暗红的血顺着她的腿根流到地板,沈嫣然已经疼晕过去,江展易才停了手。 醒来后沈嫣然闹绝食,江展易直接把她头按在饭碗里逼她吃,沈嫣然不喝水,他就掰开她的嘴强行灌进去。 沈嫣然几天不说话,江展易也不急,等她腿脚好些了,就把悬吊在铁链上不着寸缕的身嫣然抱了下来。 沈嫣然任他摆布,闭着眼一声不吭。 江展易也不再试着跟她说什么,将两管透明液体透过注射器扎进人静脉。 “你给我打了什么?” 沈嫣然惊恐道。 全身疼痛了一小阵,渐渐的身上的骨头都像被硫酸融化了一般,身体变得轻飘飘,连面部肌肉都快不是自己的。 她以为自己现在表情狰狞骇人,但其实她现在软绵绵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就像摘什么不带生命的野果子,江展易把沈嫣然从房顶垂下来的铁链上扯下,蹲下身望着脚底下蜷缩成一团的人,温柔地把人抱进浴室:“你太脏了,浑身上下都要洗洗。” 沈嫣然被打了两剂强效春天的药,毫不知情的她一边骂江展易一边挣扎,没五分钟,她就已经完全任江展易摆布。 -- 人都会死,对于死亡,陆宴琛很淡然。 只是……在他的幻想中,他以为等他离开的那一刻,他已经花白了头发,眼前有沈清然抱着他悲怆地哭位,颤抖着肩膀对他说:“我舍不得你。” 身边有他和沈清然的孩子,或许还有孙儿,已经长大成人的臭小子一边对他说:“爸,你放心去吧,妈有我照顾。” 一边把沈清然搂在怀里,安慰他哭个不停的母亲。 到那时,陆宴琛会平淡地笑笑,伸出苍老的指节摸摸沈清然布满细纹的脸,最后再嘱咐她一声“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满足地闭上眼。 “从没想过死在这儿啊,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对你说。” 陆宴琛握着听筒自言自语,此时他薄唇已经稍稍发紫,身后背的备用氧气瓶早已经吸光了。 跟着陆宴琛一起来的工人看起来比他状态好一点,可能是常年需要下暗矿作业,肺活量已经进化的比正常人大。 他看着陆宴琛抱着电话自言自语的样子,心中的恶意升腾,绝望的恐惧将他人性丑恶的一面激化出来,他扑到陆宴琛边,狠狠掐着他的脖子,暗白的瞳孔都要瞪眼眶。 “都是你!要不是陪你来,我本该在家休息!” “救援队打来的电话都被你挂断,你的事儿比活命还重要吗!既然你掐断了我们唯一活着的希望,那你也去死吧!” 工人脸上露出凄惨狰狞的笑,像是掰断一根清脆的胡萝卜,掐住陆宴琛的脖颈使劲掰扯。干活的工人并没有刻意锻炼,但身体健壮程度快要跟陆宴琛差不多,短短的几秒钟,已经让陆宴琛如临地狱。 陆宴琛到底比他高比他健壮,抬腿用力踢那人肚子,紧攥脖颈的手便有些松动,陆宴琛趁机出拳怼上那人下巴,直接把人顶飞在地。 扯打之间,电话线缠在二人身上,随着二人的动作被拔出好长一段。 看着脆弱的塑料电话线被拉长到变形,最后被生生扯断,陆宴琛急红了眼,停止殴打那个工人,瘫跪在电话线前眼眶通红:“电话……还想再给她打个电话的……清然……” 陆宴琛握着电话线悲痛地失声哽咽,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死亡到底为什么如此令人畏惧,好多遗憾和后悔还没来得及弥补,他却再也听不见沈清然的声音,看不见她的脸。 这种失落空洞的悲伤胜过死亡本身。 陆宴琛抱着电话听筒,仿佛握着什么珍贵宝藏,眼前模糊不清,呼吸更是越来越困难。 他以为自己即将这么带着遗憾死去,朦胧之间,眼前出现沈清然漂亮的脸。 她缓缓走过来,掰开自己的手指,把手中的电话听筒握在手心,温柔地提醒他:“电话。” “电话!”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想法闯进陆宴琛脑海。 顾不上其他,他把被自己揍趴在地的工人拉起来带到放置电话的案台前,问他:“这里在地下几十米,根本没信号,电话是怎么打出去的?” 那工人讥讽地笑笑,仿佛在嘲笑陆宴琛没见识:“从这里当然打不出去,但这电话线是从地上接下来的,信号接收机都在陆面上……” 说着,工人讥讽的笑容逐渐凝固,他看见陆宴琛恶劣一笑:“也就是说……” 工人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电话后面的墙体跟外界是通的!” 一束名为希望的微光从二人心底划过,陆宴琛此刻彻底冷静下来。 仔细观察这个狭小的钢化钻石置留房,它在宽度不足两米的通道中凹陷进去,是单独挖出来的作为矿山钻石临时储存地点的房间,这里有个电话也是因为万一钻石失窃,或发生什么意外,方便和陆面上的安保人员联系。 几平米的狭小空间里除了靠墙处有一排高大的铁架外,墙角还有一个落满了灰尘的工具箱,打开看,里面有扳手,改锥甚至还有小型齿轮式切割刀。 同时,那工人沿着断裂的电话线摸到墙根,轻敲墙面,一声清脆的闷响发出,他确定那个地方是一块空墙体。 陆宴琛挑了个钻头最粗的改锥扔给工人,自己拿着扳手走过来。 工人会意,把改锥钻头贴靠墙体,陆宴琛拿着扳手狠狠地在改锥前端的绝缘塑料上,猛敲几个来回之后,脆弱的镂空墙面有了裂痕,没几秒碎了一大片。随着墙皮脱落,藏在后面的一根塑料管道的终端暴露出来。 陆宴琛看了看,通往路面的电话线就是用这根管道输送的。 打通之后,虽然并没有夸张到仿佛氧气一瞬间充斥整个屋子,但靠在管道下方用力吸鼻子,轻微的氧气还是能摄进鼻腔,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吸了一口之后他离开狭小的墙体,对那工人扬眉:“你来吧!别再有什么小动作,不然我弄死你。” 把刚刚用的改锥和扳手放回工具箱,将整个箱子抱在自己身边,以防那工人找到机会将自己杀害。 那工人狼狈的跑过去深深吸一口,得到舒缓的身体逐渐平静,他不知道等被救出去后自己刚刚蓄意杀人的行为会受到什么惩罚,但好在他还有机会活命。 在微暗狭小的环境中无尽的等待太过磨人待的时间如此漫长,他们足足被困了三天,那个小小的圆形管道就像癌症晚期病人的呼吸机那般给予着二人生命。 这三天,他们轮流蹲在凿开的墙根处吸附氧气,等状态好一些,陆宴琛和那工人一同去塌方根部的泥石附近找水喝。 外头的暴雨不知道停没停,但塌陷在脚边的泥石逐渐沉淀,堆积成一个个又小又脏的水坑没有任何食物可以吃的人每次饿得快要昏厥,便会趴在地上捧起一小口黄褐色的泥水,连同细小的淤泥一同吃下去。 时间仿佛被吸入远在银河彼岸的巨大黑洞,静止的时空把两人隔离在宇宙之外。 陆宴琛被抬上担架时,已经是第四天的清晨。 从病房中睁开眼睛,他将手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 第46章:礼物 傅远航站在窗前抽烟,听见塞军声响后傅远航回头,掐了烟头走到病床前,见着往日那欠揍的脸变得如此苍白,吸了吸鼻子哭骂道:“吓死我了,他妈的,真的吓死我了……” 陆宴琛冲他竖起中指狡點一笑。 “你个臭傻逼你足足躺了七天知不知道?” “嗯?怎么会,有那么久?” 陆宴琛笑不出来了,他有点茫然。 “医生说因为你之前出车祸头部受创昏迷了两年,大脑留下了后遗症,受到重度刺激或者重伤昏迷,都有可能导致大脑陷入深度休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醒不过来。” 陆宴琛笑笑:“哪儿那么严重。” 傅远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在这担心了半天,他倒好,完全不在意。 “行了,你醒了就好,我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人走后,陆宴琛再次给沈清然打电话。 他这次用自己手机打的,等待时间不长,因为响铃不够两秒钟那边直接按了挂断。 陆宴琛没理会沈清然的排斥和拒绝,刚从鬼门关走一回,再次确认自己还活着时,他只想听听沈清然的声音。 等到第四个被挂断,第五个电话终于被接通。 “在忙么?怎么不接我电话。” 沈清然身体恢复的不错,前些天回宋明哲那上班了。 她正安心的给客户做设计,陆宴琛的电话一个劲儿打来打断她的思路,所以她现在极其不耐烦: “我在工作,以后工作时间别给我打电话。哦不,晚上也别打,我要休息,就这样,没什么事我挂了。” 陆宴琛急急道:“别、别挂。” “什么事?” “我……” 陆宴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正经理由,只能呆滞地说:“我想你了。” 沈清然心脏抽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她这几天持续不断的暴躁不安的情绪掩盖,将电子笔摔在桌子上,她扯掉了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不耐道: “别假惺惺了可以吗?是喝多了还是飞机杯不够了?你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时不还喘得挺舒坦的吗?怎么着,这オ一周多,人被你干死了?死了也不怕,你陆总上天入地找新的就是了,想怕你床的女人遍地都是。” “清然……”陆宴琛哑着嗓子委屈道:“我没有。” 嘴唇干涩,醒来到现在他没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急急给沈清然打电话报平安,可是换来的只有这些伤人的冷嘲热讽。 他好难过,比在几十米的地下被憋窒息时还要让他喘不过气。 “管你有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就这样,别再打来了。” “沈清然!” 陆宴琛颤抖着拳头暴吼一声:“我说了我没有。” 这声音震慑力太大,里面复杂的万千情绪似乎隔着听筒敲进沈清然心里,让她一时间忘了挂断电话。 空气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却也没有理由挂断电话。 沈清然低头看自己拇指指尖,电话里再次有了声音:“给你打电话那天,我这边……” 憋了很久那头哽咽道:“出了点事儿。” 悲伤的情绪感染了沈清然,她也跟着莫名其妙地难过。 摇摇头否定自己,那样没有心的一个人,不值得人同情。 “你能出什么事?”沈清然语带讽刺地问。 陆选直接顿住。 他想问问清然,他陆宴琛就不能出事了吗? 到底没问出口。 他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承受不住任何一个未自沈清然的轻蔑或鄙夷的遗责和质问。 收致了情绪,陆宴琛望着桌上自己用命护住的钻石,平淡地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过几天回国,给你带了礼物。” “不需要。” 之后就是一阵忙音,再回神时,手机已经没电了。 江家长孙江向言小少爷的百天宴席很是热闹,近六十岁的江北城精神头十足,身材高挑的他穿着一身黑西装,与一众管家仆人一起站在大门外亲自迎接宾客,一向冷峻锋利的脸今天都快笑成一朵花儿。 宴会主角是那个刚满百天的孩子,至于孩子母亲是谁,江家只字不提,外人私底下议论纷纷,可到明面上,谁也不敢明着暗着打探这件事儿。 外人不清楚,可江家全家老小都知道那是沈清然生下来的孩子。 也正因如此,把这个瞪着圆眼睛见人就吱吱笑的小娃娃过继给自己当孙子,江北城才如此乐得合不上眼。 是他三弟的孙子和是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区别,左右都是江家的血脉,更何况这小孩子长得漂亮不说,也不怕生,见人就嘿嘿笑,实在太过讨人喜欢。 就连江北川和江展易母亲见了这个孩子,左右眼尾都能笑出细纹,开心之余又开始埋怨起自家那个怎么都不找媳妇儿结婚生子的儿子来。 沈清然守在婴儿房的摇篮前,轻轻晃悠着小小的吊床,悲伤的情绪似乎传达给了那不谙世事的小娃娃。 小孩子不再笑了,睁着大眼睛咬着指头静静地望着床头外的大人。 沈清然把孩子抱到怀里轻轻跟他说话,说着说着眼睛逐渐模糊。 她轻吻小孩儿的额头,哽咽道:“如果他们待你不好,妈妈一定把你抢回来。” “不会。” 江言晨身子抵着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走上前搂住沈清然:“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放心。” 沈清然一把推开江言晨,悲愤又心伤的情绪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你最好是这样。” 江言晨扶着她的肩膀,逼人看向自己:“相信我。” 房间门这时候被管家轻敲两下,推门进来,恭敬礼貌地对屋里的二人说:“宴会马上开始了,老爷吩咐我把孩子抱下去,也请您二位准备好后尽快下楼。” 江言晨轻轻点头,等人把孩子抱出去,拉着沈清然胳膊对她说:“我们也下去吧。” 沈清然摇了摇头:“不去。” 她甩开他,眼底的厌恶一览无遗:“你就不怕我见到江涵雨和王红伊,当众给她们两个巴掌?” 江言晨顿了顿:“你见不到她们两个。” 沈清然不以为意,她以为这两个人只是单纯的没有出席宴会,可只有江言晨知道,这两个人被发了疯的江北山关进自家医院太平间了。 说来沈清然可能都不信,一向将她们母女视若珍宝的江北山怎么可能舍得动她们一根手指头? 就连江言晨听说之后都略微惊讶,接到求救赶过去救人的时候才弄清楚怎么回事,原来,江涵雨根本就不是江北山的亲生女儿。 三个多月前的那场车祸,江涵雨被玻璃碎片划了脸,身上又失血过多,同样伤势严重的江北山心疼女儿,提出抽自己的血输给江涵雨,哪儿知道王红伊心惊胆战,拼了命拦下要给江北山抽血的护士,借口说他同样失血过多,不让他给江涵雨输血。 当时江北山以为她这是在心疼自己,等到时候醒过来,那女人的一系列异常举动让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派人私底下查他和江涵雨的血型,这才发现疼了快二十年的宝贝疙瘩,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愤怒的他提着匕首闯进江涵雨的病房,割断了她身上的氧气瓶和输血吊瓶,准备将人砍死时王红伊扑上去护住她的女儿,被江北山从背部砍了三刀,第四刀将要抹到脖子,被赶进来的助理和保镖拉住,勉强保住了性命。 之后那对母女被发了疯的江北山关进太平间这几个月来都没有消息,不知是死是活。 这个丑闻对江家影响实在太大,江北城和江言晨决定暂时把消息压住,所以沈清然和沈嫣然到现在都还不知情。 江言晨略皱眉头,正要把沈清然强拽下去,江展易母亲李莞站在门口,对二人笑笑,随后看向沈清然:“我可以进来吗?” 饶是沈清然脾气再不好,也不可能毫无教养般对人说“不可以,别进来”,扭开头,没拒绝也没答应。 “言晨,让我单独跟她说两句吧。” 江言晨出门后,沈清然下意识摸了摸后背,警惕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还想绑架我一回?” “抱歉。” “什么?” 沈清然略惊讶。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展易都和我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之前错怪了你和嫣然,对不起。” 高挑优雅的女人腰腹屈下九十度弧度,郑重给沈清然鞠了个躬。 本来已经做好冷嘲热讽的沈清然被这个举动惊得手足无措,从没有人如此这般低声下气地跟她道歉,到嘴边的话又被她憋回去,冷着脸别扭道:“别、别以为道歉我就会原谅你。” 李莞直起身,温和又带点无奈地笑笑,把手中拿着得精致小礼物盒递给她。 “二婶给你准备的礼物,不介意收下吧?就当是二叔和二婶给你赔礼道歉了。” 沈清然眼睛微微闪动。 除了小时候嫣然和她互送生日礼物,她从没在任何人那里收到过礼物。 这种满是心意和惊喜的东西,她也想体会一开礼物盒那一瞬间的期待和惊喜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心中微微颤动,嘴上却还是冷着脸推拒: “不需要,我自己能赚钱,什么都不缺。” 李莞没了办法,拉起她的手把盒子放进手心微笑着小心说:“你打开看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沈清然眼睑偷偷往下瞄,又刻意板着脸装不耐烦,犹豫好久才决定拆开礼物盒,像打开什么宝藏一般撕开丝带,里面却只是一把门钥匙和一张漆黑的卡。 心中微微燃起的一丝光线又悄然褪去,她还以为会是什么饱含深意的礼物,原来不过是房子和钱。 将手中的东西推回去,沈清然讥诮道,“谢谢夫人好意,不过我有手有脚,不愁吃穿住。” ------------ 第47章:求合 李莞有点着急,“不喜欢吃了吗?” “什么?” 李莞把那张漆黑的甜品店终身免费卡拿出来给她:“小时候我带你和嫣然去过这家店吃甜点,现在不喜欢了吗?” 再次接过那张卡,才发现它不是一张银行卡仔细看店的名字,沈清然隐约想起来什么。 那家高端甜品店汇集了国内外顶级甜品师,价格昂贵的惊人,味道出奇的好,那时候沈清然母亲见江涵雨雨很爱吃里面的甜品,于是托江北山的司机再给江涵雨雨买的时候给沈清然和沈嫣然也带回来一份。 后来这事儿被王红伊发现,那司机就被开除了,沈清然母亲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又不想委屈孩子,于是时不时托李莞给孩子带买回来吃。 沈清然母亲去世头一两个月,李莞但凡有空就会带着他们两个去以前根本没机会去的游乐园,玩累了就到那家店里吃点心。 再后来,王红伊被娶进门,李莞为了不和王红伊结梁子,逐渐放弃了这两姐妹,哪怕后来知道她们两个被那女人虐待,也没再施舍温柔给她们。 对于儿时的记忆,仇恨和恐惧占满了大脑,其中夹杂的些许温存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小时候她恨李莞,以前明明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有天她不再带她和嫣然玩了,为什么知道她被打的浑身都是伤也不曾替她说哪怕一句公道话。 直到刚才手里握住那张卡,沈清然忽然有种对过往迷茫不清的感觉。 她们的世界很残酷,或者说整个人生本身就很复杂。 自私利己从来都是人的天性,大公无私那都是被道德捆绑的词汇,在黑暗中选择拉你一把并不是谁的义务,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没有跟随众人一起对你落井下石已经是极大的温柔。 选择记恨没有帮你一把还是选择感恩没有加害与你,决定了未来你活得轻松还是困难。 李莞见清然愣神,开口解释:“那家店的会员卡几年前就已经不对外办理了,二婶把这卡给你也只是想着,等孩子大一点,方便你带他去那里吃东西。” 李莞说着,又急急给她解释那把钥匙:“还有那房子,不是住宅用的。在湖居路那边以前不是有个私人美术馆吗?那馆长年纪大,准备去国外疗养,所以我把那地方买下来送给你,装潢什么的都还没变,你拿到钥匙就能用。” 李莞有点不确定,小心问道,“你还画画我记得你小时候画的很好,后来听言晨说你还在画,手中不是有个画册吗?把画放到美术馆里挂起来会不会显得厉害一点?艺术家不都这样吗?” “我……” 沈清然哑口无言,冰冷坚初的心竟也泛起一丝感动。 李莞看了看表,上前拉住她:“好了,一起下去吧。嫣然和展易也来了。” 说着,挽起清然手臂把人一起带了下去。 江言晨在大厅中央站着,手中抱着孩子,和前来搭话的客人微笑回应,不善于应付这种场合的清然站在他身边,浑身不自在地盯着江言晨怀里的小宝宝。 江展易带嫣然来了,给怀里的小宝宝塞了个大红包,示意沈嫣然走回去看看孩子。 沈嫣然右手抱着左臂摩挲,眼神有点恍惚。 沈清然见到她,亲切地上前问话,哪知道神嫣然对她姐姐露出了类似恐惧的表情,连连后退,直到撞进江展易怀里。 “小朋友最近有点害怕见到你。” 江展易对清然笑笑。 “怎么会?” 沈清然脸冷下来:“她怎么可能害怕我?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江展易耸耸肩:“我要是欺负她,她害怕的也是我,怕你做什么。” 沈清然自觉理亏,不再跟他说了,转头对神嫣然说:“他要是对你不好,你跟姐姐说,姐姐把你带回家。” “没、没有。” 沈嫣然眼神飘忽,木讷道:“展易哥很好,不回去。” “呦,都在呢。” 不请自来的陆宴琛打断姐妹二人的对话,他今穿着身深蓝色烫金西装,对于没有受到邀请也并不觉得不好意思,气场十足的他与江言晨对视几秒,淡笑着收回视线。 身旁站着许加和另外两名助理,陆宴琛示意助理把礼物送到。 走到清然身旁,隔着沈清然看江言晨怀里的孩子。 精致又讨喜的小脸蛋让陆宴琛愣住,久久回不过神来的他突然勾唇笑了,许久才说: “江家小少爷长得真像我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儿子。” 说完又深深看了沈清然一眼,状似玩笑地问:“清然你觉得孩子像不像我?” 陆宴琛步步靠近沈清然,直将人逼的连连后退江言晨上前一步将人挡住,对陆宴琛温和的笑:“陆总外面的人也不少,想要孩子就生一个。” 陆宴琛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火,嘴角抽搐几下之后勉强笑笑:“孩子确实挺想要的,” 他把江言晨怀里的孩子顺过去抱在自己怀里:“不如我做宝宝干爹吧?” 沈清然肩膀颤抖的厉害,她把宝宝夺过,咬着唇怒道:“陆宴琛!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陆宴琛看着沈清然,又看着时刻护在她身边的江言晨,忽然觉得好笑。 以前沈清然会用害羞和甜腻的笑容望着自己,现在她见自己如同见狗皮膏药,巴不得把自己扔的远远的。 沈清然离他越来越远,他已经弄不沈清然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了。 江言晨把沈清然怀里的小家伙抱过来,温和地说:“要不是展易几天之前认灼灼做了干儿子,我还真希望你能做灼灼干爹。” “呵……怕是你舍得,沈清然也不舍得吧!” 话是对江言晨说的,可眼睛死死盯着沈清然。 沈清然低头看鞋尖,陆宴琛的责备和质疑让她喘不过气,借口上洗手间,她离开了这个令人压抑窒息的地方。 天色已经暗下来,花园里被冰雪覆盖的植物开始复苏,空气中混着落雪和泥土的气味儿。 小时候将它奉为圭臬的那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骗了多少人,以为严冬过后必然是欣欣向荣的春天,可当春天真的来了,然后呢? 然后是夏天,秋天,直到冬天再次来临。 四季无情更替,生活却越来越艰难。 又是一年春天,可到底改变了什么呢? 去年的这个时候,陆宴琛虽然不爱她,可她到底还有个归处,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就在陆宴琛提前下班回家的那些日子,她总是开心的,惊喜的。 可现在呢,她离了婚,孩子也给了江家,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抬头看着黑沉的夜空,里面有几颗亮亮的星星。 花园长椅附近的声控灯亮起来,有人远远的看着她。 那人走的越来越近,直到在她面前停住。 “清然,你骗我。” 那人对他说。 沈清然摇头笑了笑:“我骗你什么了?” 陆宴琛在清然面前屈膝蹲下,扬起沈清然下巴笃定道:“江灼,他是我的孩子。” 沈清然转过头:“就算是,你能怎么样?他现在不姓陆不姓沈,姓江。” 陆宴琛抽回手,站起身来背对着她:“也是,我能拿你怎么样?你想要的,我从来不会不给,你想让我的儿子不认我,那就不认我,你想让我的儿子叫别人爸爸,那就叫别人爸爸,只是沈清然……” 他忽然转过头,被晚风吹拂的头发和逆着路灯的背影,将他与身后的无边夜色融为一体,似是深渊,绝望无边:“你是不是太狠了些。” 陆宴琛俯视着长椅上的清然,悲恸欲绝:“好好的一个家,被你毁的连一个瓦片都不剩。”。好像有沙子进到眼睛,沈清然闭上眼,喃喃重复陆宴琛的话:“我狠……” 沈嫣然也说过一样的话。 这世上她最爱的两个人接二连三地说她心狠,可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把最深沉的爱给了他们,他们肆无忌惮的挥霍,等哪一天她稍微不再那么牺牲自己,她就成了在他们心中最心狠的那一个人。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她想看到的吗? 没有谁比他更渴望拥有一个家庭,她以前还幻想着他们一家三口能像正常家庭那样,偶尔能够去公园放风筝,陆宴琛陪着孩子在草地上奔跑,自己在他们身后拿相机拍照,等到傍晚晚霞落下,她想靠在陆宴琛肩头看夕阳。 从来没有体会过有个温暖的家庭是什么感觉所以她想有个家。 从来不知道称职的父亲是什么样子,所以她想成为一个好母亲。 可是奢求的太多,求什么不得什么。 这些,陆宴琛自然不会知道,更不会理解。 “以前是我负了你,你想怎么罚我我都心甘情愿。我去外面找了人,好,你也去找人,我因为脾气暴躁时常骂你,好,你也骂回来,可是……” 陆宴琛眼眶猩红,声音里带了哽咽:“我再怎么混蛋,到底舍不得和你离婚。你不是爱我吗?你是怎么舍得的?要不你教教我,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说不爱就不爱,或许我也能笑着成全你和江言晨,让你去追逐你的幸福。 再或者……也许你也没有放下是不是?看着我们的宝宝被江言晨抱在怀里,你也有些难过是不是?” 难过啊,怎么不难过。 可她所有的难过,还不是拜你所赐。 沈清然扬起头,盯着黑暗中最亮的星星喃喃自语:“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年在公园快要饿死的时候选择跟你回家。我希望那时候能够变成最明亮的星星,在天堂遇见我妈妈。” 陆宴琛同她一起仰头看天起风了,他一把搂住沈清然,抱住她冰冷又纤细的身体。 “我不会拦着你去,但我更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只不过我想成为大气中的云层,默默守着你和你母亲。” 男人低头覆上她的唇,陆宴琛动情地吻住她:“沈清然,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在给我个机会,别放弃我。” “陆宴琛……” 沈清然转过身反抱住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如果去年的我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开心的快要死掉。” ------------ 第48章:奶奶去世 “那现在呢?” 陆宴琛低头轻吻沈清然光滑的额头,把口袋里的钻石项链拿出来。 本来有两颗的,可是在南非被救出来以后他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颗,不然可以弄成一对戒指。 他低下头,认真把这条项链戴在沈清然颈项处:“之前说给你带的礼物。” 沈清然把项链扯下来,掰开陆宴琛的手将吊坠上那颗在昏暗路灯下依旧耀眼的钻石塞回他的手中,摇头笑笑: “收到礼物时的惊喜体会过一次就够了,次数太多就会把第一次收到礼物时的感动磨没了。” 陆宴琛眼光闪动,紧紧搂住沈清然:“就这一次,收下它可以吗?你知不知道这是我……” “陆宴琛,”沈清然推开他:“我以前无数次地求你,求你别和我离婚,求你早点回家,求你别因为江涵雨不要我,求的次数多了,我发现其实求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 陆宴琛心痛的厉害。 忽然地下几十米处那不足五平米的漆黑小屋并没有那么可怕,窒息到快要死去的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他看着沈清然,颤声问她: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告诉我行不行,沈清然,别这么折磨我了,”快步走到沈清然身边抓住她的手覆住他心脏的位置,闭上眼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里,很痛。” 掌中感受着男人强有力的跳动,沈清然的心却早已经一片冰冷。 将陆宴琛手里的项链拿出来,毫不留恋地扔进不远处的池塘,又小又轻的东西在水坠落前,甚至没发出一声响。 沈清然摇头失笑:“已经丢了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陆宴琛对缓缓走离花园的人急急嚷道:“谁说丢了的就再也找不回?!如果我把它找出来,你是不是愿意回到我身边?!” 外面风大,沈清然一定没有听见,不然她怎么会头也不回地走的这么决然呢?! 晚上将近十二点,江家最后一波宾客从大门口走出来后,许加依旧没有见到自己老板的身影,没了办法,他让保镖和司机先候着,自己踏进江家大门找人。 许加是明白人,知道老板和江家一直不对付没惊动江家的人,自己以田径运动员般的速度飞快地在江家后花园里找人。 远远看去,黑暗的湖水边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了看才发现那人在没过膝盖的湖里站着。 初春的夜里气温骤降,泡在河里的西装布料快要与湖面冻在一起。 陆宴琛弯腰在河里摸索,湖底的淤泥和碎石刺进了他已经冻僵的右手,他已经感受不到疼,只是小声喃咕:“哪儿去了?我明明看见掉在这个位置了……” “老板!”许加急急地叫他:“您这是在干什么?” 陆宴琛直起身子抬头看他:“项链掉进湖里了,我得把它找出来。” 许加走到离陆宴琛最近的湖岸,企图找回自家老板的理智:“明天我安排打捞人员下湖找,您快出来!”。陆宴琛摇头:“不行的。沈清然脾气不好又难哄,如果不是我自己找出来,她不会接受的。” 许加没了办法,挽起裤链下湖拉人,刚走近离湖岸不到两米的距离,湖里的陆宴琛被河底一块大石头绊住,被冰水冻得肿胀青紫的双腿脱了力,一头栽倒在湖里。 “唉?!老板?老板!” 扑通一声闷响,许加吓得魂飞魄散。 -- 宴会结束后,江展易带沈嫣然回家。 二人坐在车后座,沈嫣然呆呆的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灯光,江展易低头看工作日程。 反复确认了接下来三个月的工作行程,江展易收起平板电脑,把紧紧缩在车窗那头的小女人捞进怀里摩挲她柔软的发丝。 “今天表现不错,小女人乖了不少。” 沈嫣然抖着唇伸手去撩起自己的裙摆,被江展易反手给了个巴掌:“刚夸完你。” 沈嫣然难受地扭捏身子,“拿……拿出去……” 江展易摩挲着她细软的腰,把她身体里的东西开到最大档,好笑地看着她: “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你对我开枪了吧?都被震昏好几次你竟然还有力气爬下床拿枪……过去三个月你对我开了27次枪,34次在我睡着后跑到厨房提菜刀企图砍死我,另外还有10次你企图点火烧了我的卧室。我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心寒了,反倒敬佩你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剁成肉酱!” 沈嫣然眼睛里泪光闪烁,却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那个要人命的小东西快把她折磨疯了,脆弱的一点不断被折磨着,尖锐的刺痛快要把她逼死。沈嫣然缩着身子失声尖叫:“把你的尸体扔去喂野狗!” 江展易置若罔闻,一边借着这个姿势和她接吻一边折磨着她,嘴上还能一本正经道:“李姐给咱俩接了个戏,下个月我们一起进组,那边还有个断崖,你要不要找机会再把我推下去?” 沈嫣然趴在江展易肩头,她一边被呛出眼泪,一边狠厉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对我做过的事。” 江展易在她锁骨狠狠咬了一口,把渗出来的血液舔舐干净,笑说:“哦,宝贝儿我等着。我倒是挺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杀了我的法子。” “滚!滚开!别碰我!” “不行啊!宝贝太可爱了,我这儿还硬着呢!” 说着,江展易拉着沈嫣然的手放在他腿上…… -- 才在南非住院没几天的陆宴琛又进了医院,许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浑身沾满湖底思黄出泥的老板扛出江家的。 还好天黑,再加上司机保镖行动迅速,这才没让老板掉泥坑的狼狈样被人拍到。 陆宴琛被冻得不轻,在医院住了两天。 期间他多次拔掉输液管企图再次冲到湖里捞钻石,许加拦不住,又不敢给绐沈清然打电话,试着联系傅家少爷傅远航,他此刻在国外无暇顾及他老板,被過无奈,许加拿出杀手锏,决定请陆家老夫人出面劝几句。 陆宴琛奶奶八十多了,人在郊区疗养院安稳度日。以前陆宴琛每个周末都会抽出一天时间去郊外陪她老人家,跟沈清然离婚以后陆宴琛心力交瘁,不想让他奶奶见到他憔悴沧桑的样子,所以很少再去疗养院看她了。 但是他每个周末依旧会打个电话,又多加了几个护工好生照顾。 老人家虽然年事已高,身子骨却一向硬朗,除了眼睛视力不太好以外一向没有其他病症,连许加都觉得,老夫人能活到一百岁,所以当老夫人身边的护工在电话里告诉许加她已经癌症晚期。 一个小时前下了病危通知书,人可能顶不过今晚的时候,许加手机直接掉落在地上捡起手机时他好像看见了在许多年前的一个雪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给自家孙子送饺子的时候,把一盒一模一样的热饺子递给自己,苍老干枯的脸上满是笑意: “你是小加吧?我孙儿总是跟我夸你,说你能力强性格好,帮了他不少忙。” 没有谁天生愿意给别人卖命的,尤其是在自己为之卖命的人脾气暴躁阴晴不定的时候。 刚开始工作这几年,他不是没想过辞职换个脾气温和的老板,甚至连左堰都是他想尽办法让陆宴琛答应他做他的助理。 可许多事情还是来做,他有些想辞职,可那位老人对自己无数次的笑容让他再也没了这种想法,哪怕只是为了报答她的善意。 许加抹了把眼睛,哽咽责备那边的护工:“这么大事怎么不提前通知!这是我打电话来问了,要不然你们是不是想等夫人没了再来通知我们?!” 那边的护工同样不好受,她照顾了老夫人七八年,老人家自从得癌症之后遭的罪她全都看在眼里,努力平静下来,同样哽咽: “是夫人不让我们告诉陆总的……她说陆总工作太忙,不想让他分心分神。” 当时得知自己只有不到一个月活头的老夫人摸着自己干瘦可怖的脸,笑说不想让她孙儿见她之后害怕,所以不让他们跟陆总联系,告诉她们等她死后把骨灰交给他时再轻轻对他说一句:“老夫人安详地走了。” 护工明白,老人家其实是不想把自己每天遭的罪附加到自己孙子身上。 许加走进病房,看着背靠在墙体,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的陆宴琛,抬头转了转眼珠,轻声说: “老板,疗养院那边打来电话,老夫人……快不行了。” 陆宴琛敲键盘的手顿住:“怎么可能,我奶奶身体一直不错,每次打电话时她都一一” 他想说“她都笑着说自己身子骨很硬朗”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因为他发现,这些话都是从护工嘴里听到的,他有快两个月没听见他奶奶的声音了。 扯掉输液管,陆宴琛一路狂奔下楼,许加紧随其后,赶在陆宴琛踩油门前坐上了副驾驶。 老板状态不对,他怕他开车时出什么意外。 陆宴琛把一辆普通商务车开到140迈,黑色的车身在通往疗养院的郊区小路飞驰而过。 赶到疗养院前两个小时,老夫人已经从医疗部的重症监护室推进手术室,穿着病服的陆宴琛来不及等电梯,一口气从一楼爬到十七楼,看着手术室门外亮着的灯光,木然地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喂,李副院长是吗?我是陆宴琛……” “喂张院长是吗?我是陆宴琛……” 陆宴琛前后打了十几通电话,跟国内顶级肝癌专家取得联系,正准备调国外医疗资源赴国内配合治疗,手术室的灯光灭了。 一脸疲惫的医生走出来对守在外头的人摇头:“老人家年纪太大了……” 他奶奶身上盖着白布从手术室被推出来,陆宴琛呆呆的望着她,忽地把老人家还带着温度的尸体抱起来,“我联系了专家,再治治。” 许加上前把陆宴琛牵制住:“陆总!人已经没了!” “没了?我才刚来医院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没了?” ------------ 第49章:陆总生病 拽住许加衣领,重重给了他一拳,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加任由他打:“陆总,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她不想让您担心。” “不让我担心?!” 陆宴琛痴痴重复这句话:“我就那么两个亲人,不担心她我担心谁?!” 许加没说话,最后陆宴琛也累了,整个人透着悲戚的坐在那。 葬礼是在两天后举行的。 陆宴琛穿着一身黑色的葬礼服,手中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墓碑最前头,熬了两个晚上没合眼的他神情疲倦,锋利的眼睛被迫柔和空洞。 几个表叔表嫂带着她们的孩子站在他身后,陆宴琛看着他们轮流在墓碑前献花,脸上表情是沉痛的,似乎对他奶奶的离世万般悲痛和不舍。 但只有陆宴琛知道,他们的悲伤都是假的,心里真正想的是如何尽可能多地夺取他奶奶留下来的财产。 葬礼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人这一生过得很漫长,可当你离去后,冰冷的躯体彻底消失在陆面之上只需要短短的几个时辰,在这几个辰中,随着悼念的人们哭声远去的,是你过去近百年,或好或坏的一生。 人都走后,陆宴琛木然地盯着墓碑上他奶奶的名字久久失神,电话响起来,陆宴忻在那头抱歉说:“航班延误,预计后天才能回国,奶奶的葬礼开始了吗?” 电话里他哥的声音听起来是真诚的,可陆宴琛知道,那人根本就没有心。 “已经结束了,不用回来了。” “哦是吗?那我就先回工作室了,有事给哥打电话。” 陆宴琛冷笑:“用不着。”。 晚上还有酒席,接待参加葬礼的宾客这种风光事都是属于陆宴琛叔叔们的,他退到一边,拿了两瓶烈酒在酒店楼梯角落闷头喝的一滴不剩晃晃悠悠走出酒店拦了个出租车,报了沈清然现在的住址。 沈清然打开门的时候见到眼前的人愣了一下:“这么晚来有事么?” 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精味道蹙眉:“你喝酒了?” 醉到不省人事的人还记得沈清然的脸,冰冷的被安全感和温暖感包围,他把门里面疑惑和嫌弃他的女人紧紧搂住,在她肩膀上哽咽的恳求着:“沈清然……别走……我就只有你了。” 男人压抑的哽咽声让沈清然心里一揪,把人扶进客厅,沈清然熬了锅醒酒汤,找出药箱里的胃药就着汤汁把药喂下,等人安分下来把他扶进次卧,拿了一床新被子给他掖好被角。 想要离开时,手腕被紧紧攥住。 陆宴琛把人横抱上床,温柔亲吻她的眼睛,嘴里哀求道:“想再要个孩子,再要个家。” 陆宴琛一边解开沈清然衣扣一边呢喃着,“宝宝给我生个孩子。” 喝醉的人力道出奇的大,压在身上像块巨石沈清然推他肩膀,却被喝成烂泥的人搂的更紧没了办法,沈清然用力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醒醒,你喝多了。” 陆宴琛傻傻笑了声:“没喝。” 随后他闯了进去,沈清然疼的哭叫出声。 不知多久,直到男人逐渐加快频率,失神的沈清然才找回些意识,湿着眼眶推他:“陆宴琛……你给我起来,别在里面……” 喝醉的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边胡乱吻着她一边要的更狠,在她身上不知疲倦的折磨着她。 陆宴琛嗅沈清然后颈,重重咬一口:“好喜欢你。” 沈清然心里一凉,认命般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晨陆宴琛是被手机铃吵醒的,醒来时他头痛欲裂,抓着头发坐起身,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还在他旁边昏睡的沈清然,晃神之间还以为回到了他们没离婚的那段日子。 沈清然手机一直响,陆宴琛瞅了眼,宋明哲打的,挂断关机,又躺回沈清然身边抱着她继续睡觉。 沈清然睡着的时候蜷缩着身子,陆宴琛把她揽在怀里,无意间看到她后颈暗红色的咬痕,愣了一下,昨天晚上断断续续的片段在脑子里闪过,一瞬间困意全无,绷直了身子僵在原地。 他把沈清然强-暴了。 这个念头一出,他逃也是的从卧室出来,瘫在客厅沙发上,双眸黯淡。 他奶奶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无意识的他犯蠢做了错事,虽然这些不能成为伤害沈清然的理由,可……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抱抱她。 陆宴琛心里悲凉又绝望,他知道这下沈清然彻底不可能原谅他了。 十一点过五分,疲惫的沈清然缓缓睁开眼睛。 陆宴琛守在她身边,见人醒了,把刚做好的鸡蛋面端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道:“你醒了……饿不饿,我给你煮了面。” 沈清然见了他,下意识往后缩,颤抖着肩膀指向卧室木门,“出去。” 陆宴琛单膝跪在地板上,慌乱地抓着沈清然的右手甩在自己脸上个犯错误的小孩一样的恳求着她的原谅: “清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东西,你打我,你抽我巴掌,别赶我走……” 沈清然抽回手,扭过头去无力地闭上眼:“你根本就不知道错,你只想着你自己。你想要孩子就来羞辱我,以前我怀着你的孩子时,你有管过我的死活么。” “我……” 陆宴琛无力再辩驳,红着眼眶问她:“怎么样你才能解气,我把命给你好不好?” “我不稀罕,现在请你出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陆宴琛失神站起身:“好,你不稀罕,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来打扰你。” 踏出沈清然家门那一刻陆宴琛扬头大笑,只不过笑着笑着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比起生老病死这一自然规律带给人的无可奈何,再也回不到的过去的失去一切才叫人痛彻心扉。 他太蠢了,两个最深爱的人都没能守住。 回到公司后,陆宴琛表现如常,这让许加感到惊讶。 他以为凭老板对他奶奶的感情,怎么也会消沉一段时间,可令人意外的是,老板精神比以往更足,吃住在公司,通宵加班,先后解决了几个大项目。 许加有老婆孩子,没法向他一样玩命加班,熬到晚上十点多,多日加班的他有点挺不过去,跟陆宴琛道别后离开了办公室。 凌晨办公室只剩下陆宴琛一个人时,紧绷一天的冷酷面容才会露出疲倦的笑容。 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看凌晨三点的夜景,对面大楼只有零星几个窗子开了灯。 路灯很亮,可总有它照不到的角落,藏在路尽头的那些漆黑角落美得让人向往,陆宴琛想从窗子上跳出去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宝物,或许里面有一片玫瑰花丛。 这个想法不止一次出现,陆宴琛知道他可能出了心理问题。 周末不忙的时候约心理医生到家里看病,医生诊断之后没说什么,提出要见他的家人。 陆宴琛问医生:“我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严格来说,应该是心理创伤后遗症。”医生犹豫几秒后安慰说:“您放心,并没有抑郁症那么严重,只需要您的家人多多陪伴,心结打开,恢复一段时间后轻生的想法便会消失。” 陪伴……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他奶奶离开了他,沈清然更不会管他的死活。 陆宴琛摆摆手,跟医生无奈说:“开点药吧!” 陆宴琛是个名人,这医生早就听说他之前离了婚,前几周家里老人也去世了,再看这栋只有一个人住的房子,心下不禁感叹,有钱花没人陪,形单影只,过得还不如他们普通老百姓。 开了药,医生再三叮嘱:“这药一天三顿,一次两片,千万不能多吃,更不能不吃,您明白吧!” 陆宴琛想了想,又问:“吃药能治好么?” “这……恐怕……” 心理疾病靠不得药物,吃多了反倒会有副作用,恶化精神状态,医生不敢妄加安慰,如实说:“吃药不是长久之计,最好的办法是多找您的亲属,爱人,朋友等人员沟通交流,打开心结。” 医生走后,陆宴琛吃了两粒药,药效很快起作用,他暂时没了低沉消极的想法,但开始整整日吃不下饭。 这样也挺好,他亲身体会了小小的沈清然躺在公园软垫上想把自己饿死时的感受。 那时候他不理解,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这世界多美啊,大好河山还没去看,山珍海味还没去尝,干嘛要违背自然规律提前中断自己的生命呢? 原来置身其中时,才发现这种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荒诞,在万念俱灰之下,能够体面地闭上眼睛都已经是十分幸福的事。 这天下班,开车十分钟后下起了暴雨,司机照常绕路到沈清然公司楼下停车,以往等上十分钟左右就能见沈清然一面,今天一直等到凌晨十一点多才见沈清然从公司大楼出来。 一直以来都只是远远见她一面而已,可见着她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站在大厅出口的旋转门外躲雨等车时,陆宴琛还是忍不住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打了把黑色的雨伞走过去,沈清然见了他,只嫌弃地看了眼便继续看着刚オ一直盯着的方向,皱着眉头,似乎在想叫的车怎么还没来。 陆宴琛把外套脱下来对她笑笑:“这么晚了还下着雨,我送你回去吧!”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沈清然把肩膀上的外套摘下来甩在他身上愤怒地问:“你跟踪我?” 陆宴琛低头解释:“没有……只是,加班,路过。” 白色的药瓶从西服口袋滚落,砸在地面湍急的水流中,跟随着雨水滚落几米,陆宴琛看了眼,保持撑伞的动作没变,倒是沈清然走过去把药瓶捡了起来, ------------ 第50章:被折磨 白色的药瓶很普通,雪白的瓶身什么标签都没有,沈清然露出个讽刺的笑容: “今儿掉个药瓶给我看,明儿是不是通知我快不行了?陆宴琛,这一手你是跟哪个女人学的?” 沈清然眼睛看向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挑眉道: “现在装柔弱,讲究的是真枪实弹的,要么把自己捅一刀要么被车撞,掉个药瓶这种把戏早就过时了。” 一束车灯打过来,沈清然抬头看,出租车到了。 没打招呼转身走进雨里,陆宴琛并没有上前继续给她撑伞,在她身后呆呆地问:“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沈清然转过身好笑地望着他:“至少不会难过。” 陆宴琛手里捏着瓶盖,跟着他一起微笑:“这样啊。” 在雨中盯着车子的后车镜逐渐消散,陆宴琛晃了晃神。 告诉司机先回去,自己打车去了墓园。 踩着青石草地漫步在黑暗中,最终停留在他奶奶的墓碑前。 墓碑前多了一束不知道谁放上去的百合,不想扔掉陌生人的好意,抱着花束靠在碑身前,盯着天空中泛着月光的细密雨线,笑着闭上眼睛。 他要去天上找他奶奶。 -- 沈嫣然比刚开始被关起来时听话不少,所以最近她已经不会被吊起来了,也从地下室搬了出来。 如果光羞辱打她倒不至于让她低头,关键是受不了江展易施虐待般拿他的那些各种她没见过的玩意折磨她。 以前他没日没夜地想要从那漆黑狭小的地下室逃出去,希望她姐姐来接他,抱着她安慰她,可现在她改变想法了,不把江展易对她所做的一切加倍还回来,她绝不离开。 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她要让江展易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得不承认她在江展易这里学会了低头,但低头并不代表认输,野兽潜伏在黑暗里远望猎物,不是害怕厮杀,而是在静候一招致胜的时机。 所以在昨天晚上给菜里下毒失败后,沈嫣然咬着牙,任凭江展易怎么虐辱她她都不肯说一个字。 江展易气的牙根痒痒,冲到花园掰了根木植两指的树干进屋就虐她: “多久了!你到底能不能消停点!我说你怎么半夜守在餐厅等我吃饭,亏我心里还感动的不行。” 一边说一边拿木条抽她身上,鲜红的血丝从白嫩的肌肤里冒出来,沈嫣然双手都被拷在餐厅的桌子脚边,想抹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又没办法,只能咬牙硬撑:“下次肯定毒死你!” “还有下次!?好好好!” 江展易在餐桌踱步,愤怒的他解了手铐将人从餐桌座椅抱到酒柜吧台,将沈嫣然的两只脚分别拷在高脚凳腿上,开了瓶红酒喝几口,随后将瓶口对着沈嫣然的唇瓣,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酒液尽数灌进她肚子里。 小肚子鼓起不小的幅度,江展易气消了点,摸她肚皮轻笑:“给老公揣崽了吧?” 沈嫣然挣扎着,差一点从吧台上摔下去,江展易扶住她,用一根红绳把她身子束缚在吧台上。 “老实点,给老公揣两个小时的崽,下毒的老公不跟你计较。” 沈嫣然呸了一口;“别老公老公的,恶心。” 江展易若有所思:“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说老公恶心了?你又忘了。” 沈嫣然本想再骂几句,见江展易脸上微露出的渗人笑容,身体发颤,小幅度蜷缩身子:“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笑,不是说好了再也不……” “可是你不乖,我能怎么办?总得让你长点教训是不是?” 说着,江展易拿出以往折磨她的玩意走到她面前。 沈嫣然脊背发凉,过去的三个月她是真的见识了那东西带给人的痛苦,双腿打颤,开口求饶:“我说错了,你不恶心,不要用这个折磨我,展易哥……” 江展易把东西又开到最大档位,放入沈嫣然身体里,笑道:“你不是不想进剧组吗?那就不去了,我在家陪你。” 江展易摸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拿小梳子给她扎了个以前她很喜欢的丸子头,在脸颊上啄了一口,柔声说:“先去工作了,两个小时后回来。” 敏感的身体受不住强烈的刺激,两分钟都能要了她的命,更别说两个小时。 沈嫣然骇得唇色发白,惊叫道:“江展易!江展易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展易心里冷笑,面上还是温和:“乖,把酒含好了,让那玩意伺候你,今天晚上就不做了好吗。” 关上餐厅的门,求饶声还是能清晰地从屋里透出来,江展易在门口呆了一会,企图听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可没到两分钟,里面哭泣求饶就变成了恶语咒骂,恨不得用语言直接刺死他。 江展易摇头,去书房工作了。 自从把沈嫣然绑来以后他就没再接过新戏,看沈嫣然反抗的情绪,决定把才接没多久的古装剧也推掉。 其实他也不是爱演戏,更不是享受被万众追捧的感觉,他只是觉得日子太过无聊才去做的,要不然他还得回家继承家产,着实让人烦恼。 这几个月,他先后投资了两个电影,已经考虑好转战幕后。 定了个闹钟,认真翻看着他投资的导演们发来的剧本,两个小时一过,他伸了个懒腰走进餐厅,去看吧台上不安分的坏小女人。 沈嫣然躺在酒泊里浑身抽搐,意识早已经散。 江展易把电源关掉,束缚的手脚和身体全部解开,抱进浴缸里给她洗澡。 他在浴缸里打了一堆泡泡,又放了满缸的花瓣,脱了衣服进浴缸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头: “小女人就应该乖一点,玩玩泡泡撒撒娇,干嘛天天想着杀人呢?” 江展易搂着她纤瘦的腰,亲昵她的脸:“嫣然,喜不喜欢展易哥?” 沈嫣然紧紧搂着他脖子,委屈巴巴地说:“喜欢……喜欢……” 江展易不轻不重给了她一巴掌,又问了一遍喜欢不喜欢展易哥?” 沈嫣然点头:“喜欢……” “喜欢谁?” “喜欢……展易哥。” 江展易叹了口气:“以后别再不听话了行吗?你乖一点,展易哥不会再欺负你,展易哥好好疼你。” 沈嫣然贴着他宽阔的胸膛,木纳地点头:“嫣然以后乖乖的。” 从那天晚上以后,沈嫣然似乎真的转了性,她再也没有任何企图杀害江展易的行为,虽然被锁在卧室里,但是会乖乖的等江展易下班回来,还会拿短信问问他“吃了吗”,”什么时候下班”之类的话语,搞得江展易仿佛置身蜜窖,工作时嘴角都能翘到天上去。 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每次下班时他都特意去甜品店给她买棒棒糖和布丁带回家。 但江展易也不是没留个心眼,沈嫣然表现再乖,也没解开她手上的手铐,后来怕她皮肤疼,放开束缚允许她在房子内活动,也会有五六个保镖跟随。 不是江展易小题大做,毕竟沈嫣然那配得起奥斯卡的演技他是见识过的。 “怎么不吃饭了?阿姨做的菜不喜欢了吗?”江展易一回来就关心的问。 沈嫣然乖乖张嘴喝了口汤:“不是。” “以后不用阿姨做了,我给你做。” 舀了个圆滚滚的小肉丸轻轻吹了吹,江展易递到她嘴边。 清淡的肉香夹杂着冬瓜的香气,本很开胃的一道菜,可沈嫣然闻着只觉得恶心。 空荡荡的胃受了刺激,一下干呕出来。 江展易惊慌失措,放下碗勺把人抱到洗手池,等人吐够了喂他口水,着急道:“我叫医生来看看。” 沈嫣然摇头,伸手够桌子上的瓷碗:“不用,这个很好吃。” “不吃了,让医生来瞧瞧。” 江展易把丸子汤推远,拿手机联系医生。 医生赶到,江展易急忙把人请上楼,跟他说卧室里的沈嫣然胃口不好,需不需要开点胃药。 医生一开始也以为是胃病,给人诊断时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了看床上女人的脸,白软的皮肤,浅棕色的眼仁,英挺的鼻梁,头发披下来快要到肩膀,虽说长着像个瓷娃娃,可她与江展易是…… 江展易怕沈嫣然是抑郁性厌食,骇得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见此时医生脸上奇怪的表情,更是着急。 “到底怎么回事?” “江总,这这这……病人这是……怀孕了。” “怀孕了。” 江展易肩膀颤抖,震惊得连连后退,不小心撞洒了木桌上放着的已经没了热温的冬瓜汤,汤汁淋透了他腿窝处的布料,快速晕染开来的汤水没能吸引他的注意,惊喜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小心问:“嫣然,你听见医生说什么了吗?” 沈嫣然脸色阴沉得厉害,后背好像铺了层钉子板,扎得她从床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医生跟前拽着他的衣领咬牙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确实已经三周多了。” 医生犹豫着不敢再吭声,沈嫣然夺过医生肩上跨着的药箱,大力把人推到一边,打开药箱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倒在地上,蹲在地上扒拉成堆的药盒,脸色狰狞难看:“药呢!” 再次上前拽住医生的衣领,把人按在地上脸对药盒,阴狠地问:“哪个是打胎的?” 身后一道黑影投下,沈嫣然被江展易一只手提了起来,示意医生出去,他把沈嫣然按在床上阴恻恻的盯着她。 “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沈嫣然忍不住笑:“他是个该死的孽障,哦,没准还是个弱智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怪物。’ “闭嘴!”江展易大力的删了她一巴掌:“有你这样当妈妈的吗!” “江展易!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不会生,别、再、这、样、羞、辱、我。” 沈嫣然死死盯着江展易,如果眼神能够变成一把尖刀,她一定把江展易捅的千疮百孔。 江展易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心被伤了的人眼眶暗红:“你前几天那么怪,都是装的?” 江展易脸上受伤的表情让沈嫣然心中得到了快意:“你管我装的还是什么,你不是很喜欢?” “呵呵,喜欢啊,”江展易破涕为笑:“怎么能不喜欢,我的小宝贝儿。” 瘆人的冷笑让沈嫣然的笑脸僵住,一阵阵的脊发凉让她连连后退,就好像知道她即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一般,下意识扭过身冲向门口,却在手握门把手那一刻被江展易狠狠踢了下腿窝。 沈嫣然摔在地上。 ------------ 第51章:并不是真的堂哥 江展易一只手攥住她两条细瘦手腕,抱着她一步步往地下室走。 这一幕曾经无数次出现过,可她并没有因为不断翻涌的熟悉感而心安,她吓得发抖,忍不住揪住江展易头发在他怀里胡乱挣扎: “江展易!你不是说不管我再做什么你都不会把我关到铁笼子里!你说的!” “对啊!我说的。” 江展易点头,随即好笑地看着她:“可是谁说地下室只有铁笼子?里头有你爱吃的布丁,爱喝吃的棒棒糖,还有……” 江展易突然没了声音,眼神阴鸷地看着她。 江展易的话像蛊虫一样爬进沈嫣然大脑,看看地下室底下的幽暗空间,里面各种各样的铁链皮斯像长了手脚,还会说话,各种奇形怪状的爬到她身上—— 江展易禁锢着她在她耳边说:“来和我们玩。” 沈嫣然双腿发软,抱着江展易脖子求饶:“我错了,别把我关地下室,我什么都听你的。” “喂!求你说句话……江展易,你哑巴了吗?!” 地下室没开灯,天花板上几个玻璃采光也被铺在地面上的漆黑布料遮得严严实实,沈嫣然死死盯着楼梯右拐角的小房间,那里面放着之前吊她的绳索和铁笼子。 江展易也往那边瞅了眼,窒息般的黑暗淹没了他讥讽的唇角:“放心,我说话算话。” 沈嫣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另一间漆黑的屋子被打开,被扔到软软的垫子上,随后啪嗒一声,铁质的大门被狠狠关上,江展易没说一句话关门就走,把沈嫣然一个人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 沈嫣然从不知道地下室还有这样的地方,她试着挪动身体,踩着脚下软软的一层不知道是海绵还是什么其他的软垫缓缓往前爬,摸到墙体之后他小心扶墙站起来,一点点地摸索,企图找到灯光开关。 开关比她想象中难找的多,刚开始她不服输般反复摸索,可没一会她已经忘了哪一块是她摸过的墙面,只能再次退回去从头开始。 折腾了不知多久,她累得快要昏睡过去,直到门外头有轻轻的脚步声。 一阵钥匙扭动门锁的开声响起,两名保镖进门,一人拿着手电筒一人端着餐盘,恭敬道: “沈小姐,该吃早饭了。” 沈嫣然一把打翻食盒,对保镖叫嚷道:“开灯!” 保镖不紧不慢地收拾狼藉,不带任何感情,机械说道:“沈小姐,这屋子没灯,也没窗。江总让我转告您不要有任何想逃跑的想法,屋子里装了摄像头,但凡您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都会被守在门外的保镖们及时发现。另外江总还让我提醒您,屋里墙面、地板都是用加厚海绵板做的。” 言外之意是,想一头撞死在墙上都不可能。 沈嫣然愣住,紧攥的双拳缓缓松开,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江展易这次动了真格。 “把江展易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低头认错,再从长计议。 保镖并没有如她所愿,只又端了一份早餐,两人按住他的手脚,第三人捏开嘴巴喂他喝汤。 一大碗汤喂完,保镖们撤开身:“江总说在小江少爷生出来之前,他不会来见您。” 眼见人要出去,沈嫣然咆哮:“你们敢这样对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不把我放出去,明天送你们全家一起上西天!” 保镖们沉默不语,轻轻一声关门响,黑暗的小屋又回归死寂。 晚上保镖再来送餐时,带来一盏小黄灯笼,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语气:“江总说您怕黑,特意挑了盏灯笼拿过来给您解闷。” 沈嫣然一把将灯笼摔在地上:“滚!都滚!” 那把灯笼给这漆黑的小屋带来了光亮,沈嫣然哭喊了几个时辰,哭累之后抱着灯笼缩在墙角,缓缓闭上眼睛沉睡。 狭小幽暗的屋子被隔离在时空之外,刚开始沈嫣然还能通过保镖们送餐的时间推算日子到底过了多久,后来,她长长睡一觉醒来发现门口放着早餐,以为自己只睡了半个小时,门口却多了两份午饭。 一天两天,她尚且能靠着意志坚持,可时间长,磨人的死静将她最后那点意志力击溃的片甲不留,她开始不吃不喝,大嚷大叫。 最开始拍门疯狂咒骂江展易不得好死,渐渐的,她什么都骂不出来,只无比希望能见江展易一面。 不会再骂他了,不会再说他恶心了,她只想从这里出去,感受一下太阳,看看钟表。 抱着灯笼缩在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哽咽:“展易哥……放我出去……你不就是想要孩子吗……我乖乖给你生下来,求你了,放我出去……” 喃喃重复许久,铁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沈嫣然躲闪不及摔在门外男人双腿上。 江展易冷冷地看着她:“你真的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熟悉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般刺耳,听在耳朵里变成了最优美动听的旋律。 沈嫣然跟见到救世主一般爬起来紧紧抱着他的大腿:“我错了,我发誓……展易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孩子,我给你生……” 江展易嗤笑一声,不为所动。 沈嫣然惊慌失措,爬起来勾住江展易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展易哥,我爱你,真的,我爱你,求你了再关着我好吗,我难受,害怕,难过地要死掉了……” “你刚刚说什么?” 沈嫣然胡乱地吻他,喃喃重复:“求你别再关着我……” 江展易舔了舔干涩的唇:“前面那句……” 沈嫣然低下头咬他脖颈处的锁骨,痴痴说道:“我爱你,展易哥,我爱你……” 沈嫣然睁开水雾迷蒙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展易哥?” 忽然身体被横抱起来,江展易喘着粗气快步把沈嫣然抱出地下室。 江展易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亲吻她的唇,往下,啃食她精致的锁骨,然后一点点致下 以前野兽一样的人憋了一个多月的,竟然还出奇的温柔,他问沈嫣然:“我能再相信你一次吧!” 沈嫣然不说话,只主动的去吻他:“那你好好感受感受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箭在弦上,江展易却止住了即将来袭的激烈的爱,从沈嫣然身上站起身,别过脸: “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做,你难受吗,难受我可以帮你。” 沈嫣然失神地看着他抽来的手,扭动身子凑到他跟前,手落在皮带上:“没关系,我想要……” 江展易:“……” 沈嫣然这妖精呼出口的气息都能扰乱他的心,更别提这副勾人的模样撩他……他会好好爱她和宝宝,爱她的全部,爱她阴狠糟糕的脾气,连同她对自己的杀意和怨恨一起爱。 他们的孩子是不会先天残疾,因为她的父亲压根就不是江家人,他只是江家的长辈看着他在福利院可怜,就领养了而已。 所以他才敢爱上沈嫣然。 所以江言晨从小就爱沈清然。 这件事除了沈清然跟沈嫣然不知道,其实每一个人都知道。 之所以没有告诉她们,有的觉得没那个必要,而有的人居心不良。 不管怎样,这件事他还是打算告诉沈嫣然。 而至于他们的孩子是他的乖宝贝,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宝贝,让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沈嫣然会喜欢宝宝吗? 江展易抱她入睡,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睡一个好觉,好像梦到什么美好的事情,就连在梦中的睡脸都挂着微笑。 昨晚好像忘了关窗,清晨的时候大风把窗帘吹飘在床前,拂在江展易手臂,让她从美梦中醒来。 下意识往身侧收拢手臂却扑了个空,江展易茫然:“嫣然?” 沈嫣然站在阳台铁栏杆前好笑地看着他:“睡醒了?好慢,我等你好久。” 江展易不明白:“你在那里干什么?” “干什么……”沈嫣然差一点噗嗤笑出声:当时看你大梦初醒的落魄模样,昨天好玩吗?看你那感动坏的样子,可真是笑死我了。” 沈嫣然此刻疏离厌恶的模样打散了江展易的睡意,一瞬间明白过来,昨晚沈嫣然那温柔乖巧的吻,热烈感人的表白全都是假的。 怒火攻心他却只能无力反笑:“怎么,你以为从那里跳下去能摔死?” “我说我要死了?” 沈嫣然认真看着他:“你还活着,我怎么会死?” 江展易觉得好笑:“那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江展易突然浑身僵硬,反应过来的他惊叫一声:“沈嫣然!如果你敢跳我会把你关进地下室折磨得你不断给我生孩子!” “你以为我怕?” 沈嫣然转过头对他狠厉一笑:“我告诉你江展易,有一个我弄死一个。” 江展易猛冲上阳台依旧没拦住已经翻过阳台护的人,沈嫣然静静躺在楼下草坪,浑身是血。 屋里的家庭医生和保镖闻声下楼,等江展易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下楼时,守在沈嫣然身边诊治的医生浑身发颤,哆嗦道:“孩子……” 江展易低头轻笑,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一字一句道:“孩子没了是吧?!” -- 陆氏旗下服装品牌和傅远航家B&X珠宝联名合作方案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许加夜里给陆宴琛发工作邮件,约好凌晨一点前敲定最后的合同法条审核,可已经十二点五十,发过去的邮件迟迟没有反馈,许加不得不给老板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无人接听,许加十分钟后又打了一个,依旧没联系上陆宴琛。 十分了解自家老板的人立即警觉起来。 他家老板虽然脾气阴晴不定暴躁无常,但是守时自律,自己定下的工作进度,从没有哪一天耽误过。 这几天老板通过工作刻意掩盖的悲伤情绪可能已经隐藏不住,急需一个出口发泄出来。 许加因为不能置身其中替他分担痛苦而自责,又有些怕老板撑不过去的心慌,不停悸动的心脏促使他半夜开车出门到家里找人。 陆宴琛家一盏灯都没有开,许加按了大门门铃好久也不见动静,没了办法,又给陆宴琛司机打电话问情况,这才得知陆宴琛从沈清然公司下车后一直没回来。 许加看了眼表,凌晨一点四十。 ------------ 第52章:不该有的感情 这个时间实在不适合冒昧打扰人休息,但许加一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联系了沈清然。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听,那头的人睡意很浓,说话都带着疲倦慵懒的鼻音。 许加先是一通道歉,最后才不好意思地问: “您知道老板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不上他。” 这话好像惹恼了被打断美梦的人,话语中透露着极不耐烦的情绪:“与其问我,你不如去他常泡的酒吧和会所找找。” “不不不,您先别挂。” 许加知道老板从不屑于拿他之前矿山出事以及他奶奶去世等事情跟沈清然卖可怜求同情,但他觉得沈清然有些太心狠了,就算不念在以二人结婚一场,仅仅是对一个刚刚失去最敬爱的长辈的陌生人,她都不应该这么冷漠。 哑着嗓子用哀求的声音对她说:“沈小姐,真不是我小题大做,只是老夫人才去世没多久,老板一直没缓过来……老板以前怎么对您的,我都知道,但……哪怕只是发发善心,您如果知道他去哪儿了,请马上联系我,可以吗?” 电话安静几秒,微哑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许加表情凝重又带着歉意,郑重地说:“好,抱歉打扰您了,再见。” 挂了电话沈清然把手机扔到一边,翻了个身企图再次入睡。 闭上眼睛,天马行空的画面在脑海中游走,强制入睡几次无果,心烦意乱的她又把手机摸出来点开手机相册看她的孩子的照片。 很久没有见到小向言了。 从孩子被抱进江家开始,江言晨不停地让她搬过去和孩子一起住,沈清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并没如他的愿。 她不想因为孩子渐渐被江言晨掌控,可失落孤独难免会充斥着她。 小家伙长了一颗小牙,拿不到喜欢的小球生气的时候还会拍着小手嘟嘴叫妈妈,他越来越可爱了,可也越来越像陆宴琛,尤其是没什么表情呆呆的看向某一处时,简直和安静处理工作时的陆宴琛一模一样。 每次想到这儿,心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她做不到像个朋友一样好言好语和他说话,所有的尖酸刻薄都在替她发泄难以忍受的怨恨,或许时间久了,等她不再为自己的报复让陆宴琛难过而感到恶意的痛快时,她可以真正放开手,开始新的生活。 又是辗转反侧的一夜,听着卧室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响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忍不住发短信给许加,问,“找到陆宴琛了么?” 许加很快回复了,只简单的几个字:“还没有。” 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沈清然摇头,觉得自己多心了,可又忍不住不去想,反复纠结许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去墓园看看。 凌晨的雨比她下班回来时小了许多,或许更像水雾,如果不打伞,打在头发上,好久都不会把头发打湿。拦了辆出租车去墓园,可能是气氛太过压抑,心中的不安升腾而至,她加快脚步去往陆宴琛奶奶的墓碑前,远远就看见黑暗的夜色中蜷缩着一个更暗的人影。 手机灯光照在男人身上,才看清瑟缩成一团的人怀里抱着他前几天放在碑前的百合,完全湿透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再往下看,嘴唇已经冻成暗紫色。 “陆宴琛……” 沈清然蹲下身拍他的脸企图叫醒他,想把人扶起来时才发现他手中紧紧攥着的药瓶。 抽出药罐时沈清然心里一惊,明明在公司楼下她捡起来时里面是满满的,可现在……空荡荡的瓶子竟然没几颗药了…… “你别吓我……” 才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沈清然的人捂着嘴崩溃落泪,意识有些涣散,重重栽倒在地上才让她清醒一些。 忙把陆宴琛整个人搭在身上,瘦弱的身缓背着他往前走。 空气又潮又凉,肩上的男人温热的鼻息烫得她心肺颤抖,身后是地狱,有无脸的黑白无常拿着夺命的镰刀在和他们玩死亡游戏,他们不能被追上。 陆宴琛不能有事,满脸泪水的她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强大的意志力让她跨越极限的临界点,本来出墓园要十分钟的路程,背着高大的男人却只用了五分钟。墓园位置偏僻,而且正是凌晨,车流更是稀少。 沈清然用手机叫了辆车,自己跑到马路中间伸手拦车,不知道哪一个会更快。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差几毫米就要撞上她之后急转方向盘,狠踩刹车滑出去近五米远,最终停在了路边。车主下来,揪着沈清然衣领骂:“大半夜的找死吗!” 沈清然没在意他愤怒表情,快步走到马路牙子上把陆宴琛背起来,含着泪看着那位车主:“我老公吞了一瓶药,现在情况很危险,您能不能送我们去医院,求您了……” 车主一看她肩上薄唇发紫的男人,怒火立马平息,慌慌张张把人扶进车座,踩着油门奔向医院。 路上沈清然忍着泪通知许加,等到了医院急诊部,高壮的车主背起陆宴琛跑进急诊室,沈清然跟着他身后小跑,医生迅速接应,很快陆宴琛被推进抢救室。 许加是二十分钟后到的,又过了十几分钟远航也赶来了。 沈清然眼泪已经流干,极度恐惧的身子也已经僵硬的停止了颤抖,只瞪着双木讷的眼睛盯着地面。 傅远航找了一晚上的人,刚得到消息就发现人已经躺在抢救室,并被下两次病危通知,悲愤和心痛包裹着他,快步走到沈清然面前把人从长椅上拖出,对着她脸颊狠狠给了她一一巴掌,悲痛怒吼: “他欠你的现在还清了没?!” 嘴角都被打的碎裂开来,可沈清然感受不到疼,好像被棉花扫了一下,轻飘飘的,并无真实的感觉。 许加上前拉住傅远航再次落下来的手,傅远航冷冷将人甩开,冷漠愤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清然,许久,平静下来的人对沈清然冷笑: “沈清然,因为你,他两次差点没命,他有抑郁症,你却还让他死。” 傅远航咬牙切齿:“要不是陆宴琛对你还有感情,我早就掐死你了。但是我告诉你,你不心疼的,别人未必不心疼,我不允许你再这样伤害他。” 示意保镖将人请出医院,转过身不再看她,只留给她最后一句冷漠的声音: “从今往后,你别想再见他一面。” 许加只是个领着薪水的普通人,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插手老板们的私人恩怨,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清然被几个保镖推搡着赶出急诊部。 抢救室门前的绿色灯光依旧亮着,傅远航双手捧着脸颓然地坐在门口长椅上,旁若无人般发着神经,一会叹气,一会冷笑。 这情景如此熟悉。 他家老板从矿山底下被救出后昏迷不醒那几天,傅远航就是这幅样子,好像在懊恼,也好像在自责,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情绪。 当时老板从南非苏醒后只又在医院躺了两天就要赶回国,因为他听说江家要给沈清然的孩子办百天宴。许加劝他,身体还没恢复好,更何况大脑昏迷的病症还需做进一步的检查,但老板执意出院,沉着脸说: “我得去沈清然面前晃悠晃悠,要不然她真把我忘干净了。” 他走的急,眼里也从没关注过除了沈清然以外的其他人,所以他不曾想过更不曾在意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地下几十米的暗道真的那么好挖吗,塌陷的区域长达近百米,三天就能挖开吗,过程远比结果来的艰难的多。 当时傅远航调来矿山中所有闲置的人员和车辆,在暴雨中不吃不喝挖了一个白天,进度不及总长度的十分之一。 傅远航穿着雨衣同自己一同下地下查看救援进展情况,在黑暗狭长的通道内先是绝望地暴吼一声,随后一个转身不见了人影。 许加叹了口气,到地面上继续配合救援人员工作,可看着慢如龟速的进度,渐渐的,他也快失去希望。就是在这绝望之际,朦胧雨布中浮现一排排相继驶入救援现场的铲车和重型挂车,公派的救援人员也比刚开始多了一倍。 后来才听说,傅远航父亲跟那边政府打了招呼,把能调来的救援人员都弄来了,傅远航又和周围的几家矿山联系,委托他们停工两天借用矿上的人员和车辆。 诺大的矿山不可能说停就停,一天之内创造的价值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更别说竟然是为了救埋在地下两个人这种因小失大的理由。 许加不知道傅远航是如何做的,可他确实做到了,自家老板在缺水缺氧缺食物的地下捡回条命。 有些感情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许加工作以后通过相亲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很快,他们有了孩子,一家三口过得平凡且幸福,一路顺遂的他体会不了痛彻心扉的爱,或者求而不得的恨,究竟是怎样一种感受。 但他能感觉到傅远航对老板的情谊已远远超过了兄弟之情。 也许他对老板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爱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不可能因为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对方一定要回应你,这不是道德,更不是义务,如果对方因为你的真心付出而对你施舍怜悯,在不爱你的情况下强人所难地将就和你过一生,这不是爱情,而是悲剧。 ------------ 第53章:报复 而且他们都是男人,这种感情在每一个人眼中都是畸形的,恶心的…… 许加走出门时沈清然还坐在急诊部门前的中央花坛上迟迟没有离去。 似雾气般的小雨早就停了,但冷气充斥着整个夜空。 沈清然外套被打湿浅浅的一层,攥着手里所剩无几的白色药瓶,颤抖着唇瓣问他:“这是……什么药?陆宴琛有抑郁症,是……真的吗?” 许加摇头,想到他在走廊里被打得火红的半边脸,答非所问:“沈小姐,请跟我来,我带您擦点药。” 沈清然显然没想到许加会在意连她自己都不曾在意的事,摆摆手示意不用管,继续问有关陆宴琛的情况。 许加对她无奈地笑:“沈小姐,不马上处理伤口的话,老板醒来看见你这副样子会发疯的。” 沈清然就这么张着嘴直接愣住,随后也和他一起无奈地笑:“那好吧。” 给沈清然擦完药,天空已经泛了白,许加想送沈清然回家休息,可她怎么都不肯上车,没了办法,他以“如果您被冻生病老板会发怒”为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沈清然,和她一起在医院漫步。 二人先是漫无目的地随便走走,虽然谁也没说话,可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许加先打破尴尬的气氛,带着歉意对沈清然说:“沈小姐,虽然我不能替傅总给您道歉,也不是希望您能原谅他,我只是想客观地说一些实话,傅总是老板最好的朋友,之前矿山出事的时候也是他豁上不少身家没日没夜地指挥救援,才让老板捡回条命,所以……” 沈清然茫然地打断他:“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矿山出事?出什么事了?” “您不知道?”许加惊讶:“之前傅氏在南非原矿浅矿区通道塌方,老板被困在通道凹陷区的临时置物屋三天三夜,被救出去之后因为那年车祸留下的旧伤复发,在医院昏迷一周……这么大事傅总没能压住,被国内网络和媒体大肆报道,所以……” “是吗?” 沈清然本就不太关注花边新闻,又赶上那几天他在江家给小向言设计百天宴要穿的小衣服,根本就没时间看手机和电视,也没听江家有人提起过。 低下头,她有些无措的茫然:“抱歉,我没看新闻。不过矿山出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许加为难道:“老板的事儿不是我能够插嘴的,您还是等人醒了,亲自去问吧!” 沈清然了解许加的性格,没再逼问。 已经凌晨五点钟了,疲倦的沈清然被许加送回家休息。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经历层层洗胃和手术抢救的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 “医生,您说他可能会长时间昏迷是什么意思?他以前身体一直很健康。” 傅远航不让沈清然再进住院部的大门,沈清然只守在大门口等陆宴琛主治医生下班。 医生推了推眼镜,客气回她:“病人之前有过大脑受创的昏迷病史,有很多潜伏的并发症会在这几年慢慢表现出来,其中对刺激的过激反应就是其中一个。” 医生拍拍沈清然肩膀,宽慰道:“这次应该是能够醒来的,不过如果他再次因意外陷入昏迷,没人能保证他能醒来。” 沈清然咬唇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还有,我之前麻烦您化验的药,有结果了吗?” “啊,对,抱歉,我太忙了,忘了告诉你,是缓解中度抑郁症的药物。” 医生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有什么事给我发邮件吧!” 沈清然急急把人拉住:“抑郁症……医生,您确定吗,会不会弄错医生摇头。” “没错。” 汽车在宽敞的马路上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留沈清然一人在马路边晃神。 陆宴琛狂妄自大,脾气暴躁,处理工作又得心应手,他的生活还算顺利,怎么会得上抑郁症这种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病症。 是自己太过分了吗? 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让他难过了? 可是爱和伤害不应该成正比吗? 大街上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无缘无故骂你两句,你可能会气愤,但不会悲痛欲绝,因为他不是能够牵动你所有敏感神经的那个人。 未曾在意,何来伤害。 沈清然收敛自责的情绪不是她害的,全都和她没关系,可能是陆老夫人离世对他打击太大。 对,一定是这样。 都已经分开了,没关系了,就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要怎么做才能从死循环中走出来,放两人一条生路? 离开可以吗? 再也不见可以吗? 两周之后,医生说陆宴琛有苏醒的迹象,许加趁着傅远航出差几天不在医院的时间,恳求沈清然能不能来医院看看老板。 沈清然犹豫许久,最终决定周末去医院看看。 刚踏进住院部大门,一阵昏天黑地的晕眩感来,沈清然后退几步跟跄着瘫坐在地。 虽然她勉强站了起来,并一再说自己没事,可有位好心人依旧坚持扶她去了门诊部。 医生问了她大概情况,乏力,晕眩,恶心……把过脉,医生开了张化验单给她,沈清然看着上面的科室心惊肉跳,等化验单出来医生带着惊喜的眼神望向他时,沈清然额头冒了层冷汗,接过单子匆匆逃出医院。 出大门时正是中午,一辆黑色豪华的汽车停在门口正中央,见她过来,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走到她面前。 江北山秘书恭敬地弯腰鞠躬:“大小姐,江总十分想念您,希望能和您见一面。” “哦。” 沈清然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疏离冷漠的眸子没了刚才的惊恐惧怕,回他一个讥讽的微笑: “他是怕死了没人给他烧纸么?请您让他放心,他大侄子江言晨绝对不会让他走的没有尊严。” 秘书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回到刚才凝重敬的神情:“请您不要这么说。江总日日夜夜思念两位小姐,已经抑郁成疾,现在整日不吃不喝,只想见见您和嫣然小姐。” “哈……是该不吃不喝……” 沈清然想憋笑,可身体还是笑到抽搐,转身上了秋书的车,给他个真挚微笑:“江总想见我,我哪能不见啊。” 到江家私人医院进了高级病房,躺在白色丝绒毛毯上的江北山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上扎着吊瓶,身体比几个月前消瘦了两圈,以往乌黑的头发因为手术被剃光,现在头皮上冒出雪白的一层白色头茬。 沈清然是想像个有礼貌的女儿一样先虚伪地问候一声的,可江北山这个样子实在太好笑了,没忍住,沈清然捂着脸笑到肚子疼。 江北山忽略她意味不明的笑,艰难地扭头看她,有气无力道:“清然,你终于肯来看看爸了。” 梦沈清然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笑问:“所以呢,江总叫我来是什么事?” 江北山缓了缓,颤颤巍巍从枕头底下抽出文件伸手给她,激动的胸膛不断起伏,语重心长叮嘱: “清然,爸把咱家的主营产业交给你……这是爸这一辈子的心血,守好它,不要让爸打下来的品牌消失。” 沈清然接过,翻了翻已经转到自己名下的股份以及董事长任职同意书,笑道:“谢了。” 如释重负的江北山露出个真诚的微笑:“你永远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沈清然笑着点头:“是呢。” 一周之后,在病床上喝中药的江北山听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才知道,沈清然把他接手的产业连同上游制造商和下游销售商一同卖了,破釜沉舟,连根拔起,干净利落,一丝不剩。 他奋斗了一辈子的产业,没了。 江北山看到新闻后一口气没喘上来,脑梗发,当天因为脑出血被推进了手术室。 签手术同意书时医生联系了沈清然,说明江北山的身体状况,要求家属尽快赶来医院签字,不然多耽误一秒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沈清然笑说:“该死的也留不住。” 她拒绝了医生的请求,最后还是正在公司开会的江言晨过去签的同意书。 手术后人怎么样沈清然没再关注了,不过既然没通知她参加葬礼,想必人没死成,但是以他脑出血的严重程度,估计就算救回来也可能直接疯在床上。 这个宇宙能量守恒,你所作造的孽经过长年累月不断滋长,最终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以一种刻骨铭心的方式成倍地回赠给你,遭受报应的悔不及当初,还没来得始料不及。 这天沈清然换了身得体的衣服,扯着得意的嘴角去江北山公司大楼签收购合同。 到会议室推开玻璃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坐了一个人,原本达成协议的集团老板没来,坐着的却是另外一个熟悉的背影。 沈清然脸色一沉,把手中拿着的文件重重摔在会议桌上,咬牙道“你来干什么?” “清然,”江言晨从转椅上转过身,沉着脸看她:“你想把三叔气死是不是?” 沈清然扯起冷淡的嘴角:“被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气死他。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江言晨,别再虚伪地饰演你那烂好人的角色了行吗,真让人讨厌。” 江言晨直勾勾盯着他看,半晌,把手中的文件推给她:“既然你执意要卖了三叔的产业,那签字吧。” 沈清然翻看江言晨推来的合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扯过合同摔在他脸上,对江言晨近乎绝望地怒吼:“我孩子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江言晨从转椅上站到沈清然身旁,高大的身影把沈清然覆盖住,用一种他读不懂的复杂的情绪说:“报复江家人就那么让你快乐吗?真的不能放下以前的恩怨,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 第54章: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放下恩怨……” 沈清然激动地拍着桌子从座椅上站起来,拽住男人的衣领。她抬头与他对视:“如果你母亲病痛时没人照顾,如果你小时候被继母毒打不敢吭声,如果你父亲为了情人的女儿来抢你的孩子,你还能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笑着说‘我们要学会宽容’吗?你不能!没有人能!少来管我!我就是要江北山给我母亲偿命!” 江言晨沉默,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对她平淡笑笑:“这周末回趟家吧,向言能够扶着沙发沿站起来了。” “你别转移话题。” 沈清然松开衣领低头嗤笑:“我知道你和古斯塔做了什么交易,要不是他,你会这么平静地和我说话吗?我会有现在的自由吗?你明明是个自私又专横的人,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站在高位的不得不体恤众生的老好人?” “如果报仇能让你快乐,我怎么会不替你做?但是清然,你明明一点都不快乐,你总把自己困在过去的仇恨中出不来。” 江言晨下巴抵在沈清然头顶与她十指相扣:“我们一家人温馨地在一起生活不好么。” 沈清然推开他,扯嘴冷笑:“古斯塔怎么警告你的,这么快就忘了?” “他只说不能强迫,没说不能自愿。” “呵。” 沈清然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把合同签了字扔给他。 “你想做个好侄儿,那就成全你。但是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江家欠的债全都还回来。” 江言晨深深地望着她:“已经全部还回来了,清然,可以收手了吧!” 江言晨知道,沈清然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可怜软弱,王红伊给她巴掌,她想的却是如何要她的命。 而她也做到了,王红伊被江北山拖进医院太平间失手打死。 江言晨的想法是对的,因为沈清然早就知道江涵雨不是江北山的亲女儿,在她还没拿刀捅王红伊之前,习惯躲在储物间一个人玩的他就撞见过王红伊和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在储物间的旧床上滚床单,那男人一边把她淦得哇哇乱叫一边揪着她头发叮嘱她好好把他们的女儿养大。 虽然那时候沈清然还小,可王红伊就只有江涵雨一个女儿,她怎么会不明白。 单纯的小孩曾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她爸,可她只是和照顾她的保姆阿姨说了这件事,第二天保姆就被换了人,并且从那天开始王红伊对她的虐打更加肆无忌惮,似乎在宣誓她永远不会被扳倒一样。 从那之后他没再对其他人说了,不是向谁低头,或者心灰意冷置身事外,而是觉得,该受惩罚的,不只她一个。 江北山不是喜欢江涵雨吗,不是想要个健康的继承人吗,那就让他喜欢,让他开心,当幻影中的泡沫破灭,套在里头做美梦的人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被蒙在鼓里的永远都是那个又傻又白痴的当事人,被害人忍辱负重多年,伺机一击毙命,可总是有一些意料不到的变化让原本的计划偏离轨道。 就像现在,江北山的产业最终被江言晨接手。 对江言晨来说,不过是他原本庞大的集团底下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业务扩张,但对沈清然来说,这是她几年隐忍最终化为虚无的泡影一一江北山没死。 如果硬要说,好像该付出的人都得到了报应,她应该没什么不满的,但她并不痛快,一股莫名的空虚包裹着她,让她茫然空洞,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执着多年的信念和坚持消散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从亮起路灯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游走,想把这座城市的廓落刻在脑海,可眼前的灯光逐渐缥缈,浮现出来的是她去世的母亲和在墓地昏迷不醒的陆宴琛。 她在这个城市拥有的,从来只是凄惨和不幸,也不曾给他人带来幸福,好像逐渐能够理解江言晨的话,到头来,仇恨早就夺走了她的一切走了一路,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住院部大厅。 陆宴琛两天前就已经醒了,沈清然一直没去看看他,而现在,她想再见他一面。 屋里的陆宴琛还很虚弱,虽然醒了,但大脑十分不清醒,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她去的时候陆宴琛是醒着的,傅远航端着汤在床头喂他吃饭,陆宴琛表情柔和,慢慢喝掉勺子里的热汤,还跟傅远航打趣:“你这么体贴,纳你做妾怎么样?” 傅远航白他一眼:“妾你大爷,你自己吃吧!” 陆宴琛摊手回瞪他:“喂,我是伤员好不好,你就这态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沈清然从没见过这样的陆宴琛,没了暴跺和嘲讽,或者卑微和恳求,就只是,平淡地微笑,普普通通的与人交谈。 有点向往,也替他开心。 沈清然低低笑了两声这两个人啊。 离开前,沈清然又一次回头透过病床前的玻璃窗户看陆宴琛苍白消瘦的脸,希望他可以多吃一点,希望他可以幸福。 天体运行有它神秘的规律,人也在命定的轨道负重前行。 失去的亲情和爱情再也找不回来,但至少从今往后,可以真正为自己而活。 低头把一直藏在衬衣口袋里的项链拿出来放在手心,湖里的泥土嵌进镂空链子的缝隙让它看起来有些脏,但挂坠上的钻石在黑暗中依旧散发着光芒。 沈清然看着它,逐渐露出笑容,伸手把它戴在脖子上。 沈清然捏着挂坠笑了笑,从公园长椅上站起来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吧,看看海,画几幅画,或者再养条狗。 递交辞职信那天,宋明哲在办公室眼眶微红:“真的要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干什么这幅样子,我又不是死了。” 沈清然笑着打趣:“可能不会回来了,不过你结婚的时候我肯定回来给你庆祝。” “沈清然,我……” 宋明哲吸了吸鼻子,走到她身边似乎要说什么,被沈清然打断。 “再多说几句就赶不上飞机了,这个给你。” 说着,递给他一个画框。 宋明哲把画框上盖着的丝绒布料打开,惊讶地看着她:“这是?” “送你的礼物。” 沈清然对他做了个鬼脸:“你家客厅那副是假的,西班牙皇家美术馆那副也是假的,这幅才是真的。” “什么……” 木明哲抹了把眼睛,哂笑出声:“不愧是你。” 摆摆手不再说话,转身那一刻,宋明哲突然声叫住她:“清然!” 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宋明哲张了张嘴,最终低下头,小声说了句:“一路顺风。” 沈清然走后的一个星期,陆宴琛依旧在医院里躺着。 他每天盯着门口,可总也等不到沈清然来看他。 直到他从许加嘴里听说,沈清然早已经出国了。 他站在窗户边往下看的出神,从外头闯进来的傅远航急急上前把他拉开,怒道:“你干什么呢?!” 陆宴琛微笑:“我还想问问你这个猴样子是想干嘛,怕我跳下去?” 然后摇头认真道:“我不会,傻事做过一次就够了。” 傅远航最看不惯他这幅理所当然的受伤模样,操起拳头咬牙:“陆宴琛,要不试试和我……妹妹在一起?正好我们三人一起长大,都很了解彼此,你也知道,她本就一直喜欢你,沈清然能给你的我妹妹也能。” 陆宴琛上下打量他:“你认真的?” 傅远航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当然,我妹妹很喜欢你,所以你答不答应?” 陆宴琛点头:“那好。” 陆宴琛和傅远航的妹妹傅婉诗在一起了。 从再次睁开眼那一刻开始,陆宴琛疯狂的爱情和遗憾已经被浇灭,轰轰烈烈的爱情过后,连空虚都没能留给他。 只剩下自己这副空荡的躯体,要好好爱护才好,不能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别人带来麻烦。 从泥泞凹陷的沼亦泽中抽出腿往前迈或许十分困难,但终究可以往前走。 这世上那么多分分合合和爱而不得,如果全都像他一样以死逃避恐怕物种早就灭绝了。 努力回想没和沈清然结婚之前自己金迷纸醉的日子,往后,他要逐渐接受没有沈清然的平凡的生活。 把穿了好久的病服脱下,换上舒适得体的休闲服,陆宴琛走出住院部大门。 还没翻出车钥匙,前方不远处一辆银灰色跑车绕路开到他面前。 傅婉诗摘下墨镜从驾驶座下车,她捧着一大束玫瑰塞到陆宴琛怀里,在他左右脸颊轻轻吻了下:“恭喜你出院。” 陆宴琛捏着沾满晶莹水滴的玫瑰花瓣微笑:“为什么送玫瑰,给病人不都送康乃馨?” “因为玫瑰代表我爱你’还有……”傅婉诗带上墨镜发动汽车:“我哥说,你已经不是病人了。” 陆宴琛挑眉:“你哥呢?” “他说不想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就没来。” 倒是够贴心。 捧着花束坐在副驾驶,陆宴琛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盛开的花朵看了许久,好像有一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玫瑰了,艳丽的花朵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傅婉诗似乎同样心情不错,陆宴琛看看她再低头看看花束,突然想知道收到玫瑰和送出玫瑰时的感觉是否相同,可惜的是这几年他从没给沈清然送过,哪怕一朵,所以现在任凭他怎么想象都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傅婉诗见他愣神,侧头看他:“想什么呢?” 陆宴琛收敛思绪,侧头看向窗外,淡淡道:“没什么,我还要工作,送我回公司。” “喂,你才刚出院,不休息一下吗?” “没事,不用担心。” 傅婉诗靠边踩刹车,上下打量他,视线最终停留在他薄唇上,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那……既然你身体没什么大碍,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吧!” ------------ 第55章:遇到暴雨 把车开进附近露天停车场,傅婉诗整个人趴在陆宴琛肩膀上,侧身搂住陆宴琛的脖子想去吻他,陌生的触感让陆宴琛有些反感,他推开身上的女人,忍住胃里的强烈的不适整理微褶的衣服:“抱歉,我果然还是不能……” “没关系,”傅婉诗见他无意间流露出的嫌弃和厌恶,有一瞬间的难过和受伤,但马上变了个表情,轻松地咧嘴一笑:“是我太心急了。” 晚上回到家,陆宴琛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 后背贴着浴缸边缘缓缓往下滑,直到整个头全部没入水中。 安静的水底像是个温暖祥和的小天国,陆宴琛透过层层水浪看天花板上的光点,在平静的水底求得一丝安宁。 他最近开始断药,思念和轻生的情绪时不时翻涌上来折磨着他,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能回过头来笑着看这段往事,但无论多久,唯一不会变的是他对沈清然那撕心裂肺的思念。 “沈清然……” 陆宴琛一边低低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想着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在快要窒息昏厥那一刻把头甩出水面。 清澈的浴池中已变的有些污浊。 短暂的快乐过后等待他的是极大的空虚。 “清然……” 抬手盖住发涩发酸的眼睛,滚烫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冒。 太难受了,这种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清晨六点钟,习惯早起的陆宴琛早已经醒了,泡了杯咖啡端进书房处理工作,等到八点半司机接他去公司。 傅婉诗就是在陆宴琛戴着眼镜认真找合同漏洞的时候踩着高跟鞋大摇大摆走进他家的。 “喂,早晨吃的什么?” 傅婉诗在餐厅没见到人,扯着嗓子大喊。 陆宴琛戴着眼镜从书房走出来,本想问她是怎么进来的,突然才想起来傅婉诗他哥一直都有他家钥匙,想必给了她。 他叹了口气,撸起袖子走进开放式厨房:“想吃什么?” 傅婉诗思考了一会:“巧克力欧伦橘,煎鱼排还有红茶。” 陆宴琛一边点头一边包了块三明治,放在盘子上面无表情推给她:“吃吧!” 傅婉诗脸色一沉,抬手把三明治连同盘一一起扔进垃圾桶,冷声说: “烤个面包而已你都不愿意花时间给我做?陆宴琛,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你前妻有的,我也要有!” 陆宴琛淡淡的盯着她看,半晌才说:“我没给她做过任何东西,除了煮方便面,她甚至都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其他的。” 傅婉诗愣住,随后嘴角扬起,抱着胳膊得意地看着垃圾桶:“那再给我包块新的。” 陆宴琛看着一向挑食的傅婉诗慢悠悠地一边啃三明治一边喝白开水,有点开心,也有点好笑。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比对方父母还要熟悉对方,与其说恋人,更像是亲人。 能否心里住着一个人却和另外一个人共度余生,能否在思念着一个人却和另外一个人缠绵悱恻,这世上好多人都在同床异梦,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要花好长时间去求证。 但至少,如果那人是傅婉诗的话,他活的不会那么苦。 因为他能接受和傅婉诗像亲人一样生活。 所有的浓烈爱情最终都会化为平淡的亲情不过是跳过恋爱直接拥有相伴一生的温暖和陪伴,没什么不好的。 刚开始私家侦探每天都给陆宴琛发来沈清然的照片,看着沈清然过得不错,他也能够放心,渐渐的,他已经很久没再让侦探给他拍照片了。 实际上,沈清然过得确实不错。 从国内离开后,她去了南美洲,驻扎在南美洲最大的有色宝石矿里一边钻研彩钻一边寻找合适的宝石做她设计的那对戒指。 刚开始两个月只有她自己,后来肚子微微隆起后,张承文带着郭梓尘还有两个孩子来她的住所帮忙。 柯琛留在国内有工作要处理,还要帮古斯塔盯着江言晨,没跟过去,但安排几个保姆过去照顾沈清然还有爱尘爱文两个孩子。 一大三小四个人从机场开了小半天才在各种弯弯绕绕的泥泞小路中终于找到了沈清然驻扎在山脚下的房子。 一行人下了车,张承文抱着爱尘,郭梓尘抱着爱文,走向小山坡上冲他们招手的沈清然。 爱文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周围满是树木和碎的大山沟,往郭梓尘怀里使劲缩,有点害怕地问她:“麻麻,这是什么地方?” 郭梓尘咧嘴恶劣一笑:“把你卖到山沟里给别人当儿子。” “爸!救命!” 爱文被吓得嚎啕大哭:“我妈要把我卖了!” 张承文轻声安慰他:“不会不会,有爸呢。你妈把你卖了,爸再把你偷回来。” 爱文:“……” 爱尘在一边欢呼雀跃: “耶!卖哥哥!这样以后花园里种的胡萝卜全都是我的了!” 郭梓尘在一边瞪他:”别胡说了,那是你爸拿来塞我……' “啊!看那边有只野兔子!” 张承文突然放声大叫,两个孩子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这才松了口气,凑到郭梓尘身边尴尬地小声说:“尘尘,不是嘱咐过你这些事不能说了吗?” “我……” 郭梓尘挠挠头:“嘿嘿,我给忘啦。” 走着走着,郭梓尘突然停下脚步:“怎么了?” 张承文跟着她停下,小山坡最顶端的人逆着夕阳的余光,柔软的色头发在暖风中吹拂,弯着溧亮眼睛跟郭样打招呼,往下走了十几步接过郭梓尘手里的孩子,柔声道:“哥,辛苦了,累坏了吧。” 郭梓尘脸咧一下就红了,躲在张承文背后只敢露出双惊奇的眼睛看着她:“好漂亮……像公主一样。” 郭梓尘小声嘟囔。 张承文把郭梓尘拉出来让她跟沈清然对视,严肃认真地跟她说,“确实是个公主。” 郭梓尘吓得左顾右盼,不知道看哪儿之后紧紧闭上眼睛,沈清然跟张承文无奈笑笑,摸摸郭梓尘的头哄她:“别听他瞎说。” “你的脸,像个精致的娃娃。” 郭梓尘摸着自己的脸大胆问:“可以摸摸吗?” 沈清然把头伸过来浅笑,郭梓尘捏着她的脸又说:“肚子,肚子也摸摸。” 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郭梓尘鼓着腮帮子若有所思。 “承文说这里面有小宝宝了,是真的吗?” 沈清然笑说:“是。” “那……那……” 郭梓尘还要继续问,一边的爱文见郭梓尘这么多问题,小眉头一扬,恶劣的性格显露出来,跟她说: “麻麻,不要这么稀奇,我和我弟弟就是你这么生出来的。” 郭梓尘直接僵住:“啊?这这这……” 无助地看向张承文:“老头子,老大说的是真的吗?” 张承文认真地点头,”是。” 郭梓尘快被吓哭了,眼睛里都是泪。 扭头不搭理那三个坏人了,走到沈清然身边小心翼翼扶着她往屋里走。 沈清然看着这欢乐的一家子,跟着他们一块开心。 张承文在沈清然这里呆了小两个月。 这儿的环境太艰苦,高山上是没日没夜作业的矿山,下头是一片茂密的树南和瀑布。 山里头手机基本没信号,WiFi还时不时断网,在这儿带个一天两天还好,但时间一长,着实会让人觉得无聊。 郭梓尘醒了之后智力受损,柯琛和张承文又不敢带她去测试,所以具体到几岁的水平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只知道郭梓尘醒了之后就像个孩子似的特别爱玩,没日没夜的瞎跑。 在这儿头半个月,郭梓尘趁张承文和沈清然去山看宝石的空,瞒着保姆带俩孩子去瀑布里头玩,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但一次两次的,还是被张承文发现了,怕她们出事儿,张承文在她们来到这里第二十天的时候托人把那三母子送柯琛那里去了。 张承文在这行业里堪称专家,有他帮忙沈清然的戒指做的很顺利,做书用的图片也采集了大半,眼看着孩子月份大了,张承文建议沈清然先搁置手头的工作安心养胎。 沈清然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次她的妊娠反应比第一胎还要小,跟张承文摆摆手说不碍事。 又过了几天,张承文有急事不得不回国,临走时告诉保姆给她们一行人买了十天后离开的机票,委托她们这几天把沈清然照顾好,安全送回西班牙。 那语气严肃地让沈清然忍不住吐槽:“哥,别这么大惊小怪。” 张承文以兄长的身份凶她,”是你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几天天天下雨,雨季已经开始,你回去待几个月,等秋天再来。” 沈清然没反驳他,因为今年这边的气候确实比往年异常许多。 季风活动异常,洋流运动带来的降水是以往年份的好多倍。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她已经快一周没见过太阳了。 张承文走的第三天傍晚雨势开始加强,到后半夜暴雨倾盆而下,紧闭的实木窗子被强风狠狠撞开,不怎么结实的窗帘挂钩被吹断,稍稍进来的雨水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把红木地板浸成暗红色,雨水洒了一地。 沈清然被雷声惊醒,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怕雷不安分地伸胳膊踢腿,让沈清然肚子很不舒服。 她倒不怕打雷下雨,小时候遇上雷雨天气,她都会把沈嫣然抱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沈清然卧室的窗户没被吹开,听着客厅几位阿姨手忙脚乱的动静,走出卧室去帮她们关窗户。 沈清然头发被吹进来的风雨吹乱打湿,在将扣上窗户金属锁的那一刻,一阵惊雷般的“呕哐当”声在耳边炸裂开,一两秒后整栋不大的小房子剧烈抖动,天花板的墙皮猛地往下掉。 沈清然吓得一个激灵,连连后退到墙角。 “不好了!山上落石砸下来了!” 保姆刘姨在二楼正对山体一侧的卧室窗户往下看,一个高度逼近一楼卧室窗户的山体断石直接撞在房子墙体上,巨石陷进墙面,附近的砖瓦有松动的迹象。 几个阿姨急忙打着手电筒绕到房子后面查看情况,本来和沈清然说好确认房子是否会塌方便会进来,哪儿知道好半天人都没回来。 惊雷灌耳,仿佛要把人耳膜敲碎。 披了个雨衣打着手电筒,沈清然在暴雨中迈着缓慢的步子找她们。 雨势太大,粗密的雨布把周围一切的声音吞噬,沈清然走到落石附近歇斯底里地吼,生怕她们听不见。 ------------ 第56章:被陆总所救 “刘姨,王姨,你们在哪儿?!” 又一道惊雷在天空中炸开,紫色闪电划过夜空,沈清然借着光亮往前看,却看到了比人间炼狱还要可怕的景象。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块巨石滑下,两块巨石中间夹着六条人腿,鲜红的血液灌入巨石划下砸出的水坑,仿佛一潭地狱中的炼尸炉。 “啊!!!” 沈清然吓得抱头尖叫,极度的恐惧快要冲破神经,活生生把她吓死。 她跌坐在湿软的泥地里,手背被锋利的碎石划出个大口子,双腿瘫软无力,她已经不能站起来,在极度的惊恐中一步一步爬回屋。 进了屋她像疯了一般跑到卧室拿被子盖住头,被吓出的生理泪水流了满脸,抖着唇瓣在巨大的雷声中放声大哭。 三个阿姨惨死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外头暴雨和雷声像地狱里黑白无常吹出的号角,濒临崩溃的意识已经涣散,沈清然拿出手机不断给一个人拨打视频电话。 一直拔到清晨,无线网络才有了微弱的一层信号,视频勉强拔了出去。 这时候的天空已经有点光亮,但雨势未减,天还是阴黑的。 沈清然已经吓到麻木,从没期待过知道该说什么。 “沈清然?” 电话那头的人惊喜万分,拿毛擦了擦沾满面粉的手,把视频转了个角度对准自己,诧异地问:“你怎么……” 像被什么咯噔了一下,陆宴琛苦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沈清然把摄像头对准天花板,像是才从昨晚的遭遇中回过神,害怕委屈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她咬着唇捂嘴默默流泪。 “我……我打错了……” 快速拿过手机想要挂断,被陆宴琛急急打断:“你怎么哭了?” 沈清然带着浓厚的哭腔开口否认:“我没……没有……” 一字一句都像扎在心头肉上,陆宴琛冷静下来,柔声哄她:“到底怎么了,和我说,别不告诉我。” 对自己所爱之人,都想要依靠,想要任性想要撒娇。 陆宴琛的话让沈清然眼角再次湿润,颤动肩膀低声说:“我想你了。” 陆宴琛捧着手机因她这句话心口如炸开了烟花般,他快速的走出厨房换衣服。 “你等我,我去接你。” “别过来……” 沈清然吸鼻子努力平息情绪,终于能压住眼泪。 看着窗外已经灌进星子地下室的洪水,沈清然轻轻摇头:“并没有……想你到想见你的那种程度。” 男人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发不出一句话。 屋外头的洪水已经把之前张承文和郭梓尘爬上来的小山坡淹了,站在二楼往下看,整个大地被黄色的泥水覆盖,沈清然像是屹立在黄河中央的一株草芥。 房子被两块大石头接连击中,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塌,泥水灌满地下室,沈清然不敢到一楼去拿食物,最可怕的是,暴雨还在下。 陆宴琛哑着嗓子苦笑,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過:“真的不能去找你吗?” 沈清然答非所问,摇头轻笑:“项链,很漂亮。” 陆宴琛微顿,随后见视频里沈清然把摄像头对准她脖项处带着的钻石项链,听见她说:“对不起,之前扔了你拼命带回来的东西,我跟你道歉。” 坚硬的钻石割破柔暖的心口,陆宴琛眼眶通红,哑着嗓子道:“我要的不是你的一句对不起……清然,我试过了,试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试着往前走,可这几个月我过得很痛苦很难受。我不要再试着忘记你了,我只要你,要你回来。” 陆宴琛红着眼眶微笑:“其实一直没告诉你,我小时候除了会煮方便面,还会烤面包,你不是爱吃甜的吗?你回来,我给你做,沈清然……” 陆宴琛捂着酸涩的鼻尖低低叫了她好几声,抬眼时才发现,视频卡在项链界面,底下一排小字提醒他“当前通话质量不佳”,没一会视频自动挂断了。 大雨最终导致山腰上的供电网络故障,沈清然家里停了电,无线网自动断开。 陆宴琛不知道,在沈清然道完歉,听见他说到“我要的不是你”时,手机刚好卡住了。 倾盆暴雨停歇了一天,洪水未涨也未退,屋里没电没水没食物,整整三天,沈清然滴水未进。 肚子里的小家伙感受到妈妈的不安,也不同了,只乖乖地躺在肚子里一动不动。 沈清然小心地扶着栏杆蹲在楼梯没被水淹没的最下层台阶上,试着捧起灌进一楼的泥水喝几口时,外头又有了雨水滴落的声音。 沈清然打开阳台的窗户把握着保温杯的手臂伸出外,没几秒就接了小半杯雨水,捧着杯子喝了几口。 她现在状况非常不好,肚子里的小孩已经饿的踢不动腿,沈清然同样头昏脑涨,饥饿性头晕让她昏沉得睁不开眼。 暴雨砸在飘摇不定的墙体,湍急的洪水随时可能冲破泥墙吞噬一切。 指尖摸上隆起的肚皮,恍惚之中沈清然不再那么害怕了,活着也好死了也好,至少她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再带你看看这个世界吧。” 沈清然虚弱的脸上露出笑容,趁着夜暮未临,站在卧室露天阳台外看外面这个被雨有包围的黄昏世界,希望小家伙也能看见。 周围的世界安静极了,沈清然站在雨中和小宝宝说话:“知道吗,你还有个哥哥,才比你大一岁,大概你也会像他一样聪明可爱,他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到了下面,你也叫给我听好不好?” 等待死亡的时间太过漫长,好像等了一辈子,最后意志慢慢被磨平,放弃挣扎。 眼角滑落滴泪,沈清然对孩子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想要结束遗憾,结束恐惧,结束痛苦,手扶栏杆想要纵身跃下,结实的护栏和不小的肚子挡住了她的动作。 沈清然艰难地迈开腿,左腿刚搭上铁栏杆,一阵尖锐刺耳的惊呼声让她动作一滞。 头顶轰隆的直升机慢慢靠近房子,陆宴琛从直升机上抛出的绳索中滑下来,精准地跳在阳台地板上。 什么也没说,陆宴琛伸出手臂死死抱住沈清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在暴雨中激烈凶狠地同吞噬着她泛白的唇。 缠绵暴躁的吻从阳台延续到卧室,一顿疯狂之后陆宴琛才堪堪的松开了她。 紧实的肌肉撞上隆起的肚子,陆宴琛抚摸她苍白清瘦的小脸,瞬间泪眼眶猩红:“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你又想把我们的孩子带走,不让他认我。” 往后退缩却被抱的更紧,沈清然盯着地面咬着唇。 陆宴琛摆弄沈清然脖颈带着的钻石项链,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哑着嗓子哄着她: “多和我说说话,多依靠我,多和我撒娇,好吗?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着,我很难受,我不想让你这样。” 沈清然血糖低,大脑晕眩,没有心力回答陆宴琛的话,只一个劲摇头。 “我总给你带来麻烦,我两次害你差一点死掉,傅远航不让我见你了,他说他会照顾好你。” 陆宴琛顿住,他从不知道沈清然原来是这么想的。 温热的手掌覆上沈清然冰凉的肚皮,陆宴琛缓缓蹲下,单膝跪在地上亲吻隆起的肚脐,闭上眼睛黯然神伤。 “别再胡思乱想,从今往后我来照顾你和宝宝,不让你们受任何委屈。” 沈清然别过脸咬唇流泪,对他重重点头:“不许骗我。” 陆宴琛脱掉她潮湿的衣服,把卧室里干净的被单裹在她身上,将人圈在怀里强迫她看向自己像是要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一般坚定的说: “你再信我这一次,我们回家去,我证明给你看。” 陆宴琛眼里的火光温暖着沈清然冰凉的身子,被暖烘烘的床单包裹,困意席卷全身。 知道这会沈清然需要能量,便给喂了几块巧克力。 甜腻的味道滑进喉咙,沈清然整个身子随巧克力融化的瞬间一同瘫软下来。 半睡半醒,软乎乎地勾着陆宴琛脖子。 看着沈清然脸上一瞬间涌上来的潮红,陆宴琛喉咙发紧,拍打沈清然的脸试图叫醒她:“清然别睡,再坚持一会,到飞机上睡。” 把沈清然背起,又拿绳索紧紧将人绑在自己后背,陆宴琛走到阳台上顺着盘旋在屋顶上空的直升机抛下来的救生绳索往上爬。 风雨吹着绳子左摇右晃,陆宴琛能感受到沈清然因恐惧剧烈颤抖的身体。 腾出一只手来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拉着绳子往上爬,一下一下,一寸一寸,将将十米的垂直距离陆宴琛艰难地爬了快二十分钟,终于把沈清然背进商务直升机的乘客仓。 沈清然发起了高烧,抖动着牙齿一直叫冷。 陆宴琛抱她坐在腿上,喂了口从随行药箱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感胃冲剂,给人襄了两个厚毯子之后紧紧搂着她。 高烧未势汹汹,沈清然像朵被雨水打残的蔫花儿一样紧闭双眼吐着热气昏睡,陆宴琛心疼的不行,一边不断给她喂水一边命令两个驾驶员调转方向,离开这个国家一路向东,到没被暴雨侵袭的附近内陆国家去。 这边的国家经济普遍落后要么是高原荒地要么是山区野南,但好在天气睛朗空气干燥, 直升机降落在一块视野开阔的空地,陆宴琛抱着她到附近的诊所看病。 给沈清然输了两瓶营养液,又喂着吃点东西,这才敢给她输退烧药。 两天过去,沈清然情况好转,除了身体吃不上力气,神情恹恹烧已经退了。 虽然依旧低血糖,没精神说话,但只要好好吃饭,身体可以慢慢恢复。 肚子里的孩子在那几天的暴雨中着了凉,不安分地发着脾气害她妈妈小腹阵痛,胃里又难受,沈清然一边肚子痛一边捂着胃干呕,活脱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陆宴琛急得原地打转,跟医生开了暖宫地药绐沈清然吃,又拿着两个暖水袋烫沈清然肚子,扶着热水袋恶劣地想,烫傻这个不孝的坏儿子。 ------------ 第57章:酒精过敏 晚上陆宴琛趴在床边守着,紧绷着神经只敢合上眼睛眯一小会,不敢睡着怕沈清然夜里闹。 前两天可能是高烧没退沈清然夜里一直安安静静的,这两天开始,她晚上时不时说梦话,陆宴琛把耳朵对准沈清然的唇,无论怎么竖起耳朵都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只能懊恼地捏着她的指尖安抚。 这会陆宴琛正打瞌睡,沈清然在睡梦中呢喃着叫了他一声。 陆宴琛蹭一下绷直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沈清然又看看地板,最后决定小心翼翼地脱了外套挤上单人病床抱住沈清然,让沈清然枕着自己的胳膊安稳地睡觉。 孕期的人很敏感,也很脆弱,在没有伴侣陪伴的时候则更加艰难。 看着沈清然在睡梦中逐渐舒展开的眉头,陆宴琛很难过,也很自责。 他欠沈清然的太多了,用上一辈子都不见的能还清,但他会厚着脸皮在沈清然身边转悠,绝不离开她。 沈清然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睁开眼睛就看见陆宴琛那张只有在睡熟中才略显温和的脸,犹豫着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他的眼睛,哪儿知道指腹刚一碰到皮肤,陆宴琛抬起眼皮把眼睛睁开了,大眼瞪的贼亮。 抓起她圆润的手指头吻了下,陆宴琛满心满眼地叫她:“老婆,你醒了。” 沈清然别扭地别过脸:“谁是你老婆,别这么我。” “你沈清然是我老婆。” 陆宴琛锃亮的星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清然,俊逸的地脸上尽是深深的笑:“老婆,老婆老婆……” “……” 沈清然耳根涨得通红,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陆宴琛相处,从他怀里退出来,沈清然拿脚踢:“我饿了。” 陆宴琛从病床上坐起,把小方桌上放着的保温壶打开,拿出个小碗往里倒汤,用勺子舀了一点放到嘴边吹吹,递到沈清然嘴边喂她: “先喝点汤,一会你休息好了我们出去吃。” 沈清然瞅着碗里的清汤寡水,不满地扬眉:“不想喝这个。” “想吃什么?” 沈清然垂着眼皮想了想,回他:“想吃飞机上的盒饭。” 陆宴琛眯起眼睛笑了一会,听说怀孕的人经常一出是一出,他今儿是见识到了。 沈清然愤恨小眼神投过来,陆宴琛才收敛了笑容,耐心哄他女人:“那先喝一点汤,我去机场买盒饭,嗯?” “不要。” 沈清然别扭地垂着眼皮:“我和你一块去。” 陆宴琛顿了一会,忽的把俊脸凑近沈清然,在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内与她对视,笑问: “怎么,这就离不开我了?” 薄气喷洒在她脸上,烫的人眼睛发晕。 沈清然红着脸颊不理他,陆宴琛轻轻掰正她白皙的脸,忍不住吻了上去。 缠绵吻了近两分钟,陆宴琛还不肯放过她,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沈清然不满地咬了他一口,恨恨地看着他:“亲够了没?” “不够。” 陆宴琛将她的小手放在他薄唇上,让她感受他内心的渴望,一双深邃的双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老婆,想要你。” 沈清然被他撩拨得也有点心尖发痒,抬起手本想用指尖去触碰他俊脸,却被陆宴琛一把抓住:“别撩了,我可不想欺负怀着我儿子的小孕妇。” 沈清然有点失望,收回手把脸埋在被子里,任凭陆宴琛怎么说话都不理人。 陆宴琛一个大力把被子掀开,若无其事地问:“生气了,” “没有。” 沈清然沉着脸把陆宴琛踹下床:“你出去。” 陆宴琛站在床边蹲下来认真望着她:“想要了就要坦诚一点,来,先叫句老公听听。” 被陆宴琛低沉的声音蛊惑,沈清然哑着嗓子低叫:“老……老……” 张了张嘴努力发出声音,可这羞耻的两个字就像要把人打在耻辱柱上似的,怎么都说不出口,试了半天,沈清然最后忍不住憋出几个字:“你给我出去!” “……” 陆宴琛见小猫咪开始挠人了,不再逗她,抓住她白皙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下白嫩的指尖。 然后薄唇缓缓致下,将孕期敏感的沈清然吻的的不断战栗。 “别,别亲,你走……” 沈清然扭动身子呢喃,陆宴琛故作遗憾地点头:“好,都听你的。” 睁开水汽蒙蒙的眼睛,一下勾住陆宴琛精壮的腰:“不走……再亲亲……” “亲哪儿?” “哪儿都亲亲。” 陆宴琛微微俯身薄唇落在她隆起的肚皮上,随后一点点致下,温柔的让敏感的沈清然得到满足。 女人舒服完了趴在床上喘气,陆宴琛还忍着,委屈巴巴瞅着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沈清然:“老婆,不管我了吗?” 沈清然不耐烦地睁开眼,冲洗手间挑眉。 “……” 可怜的陆总只能抱着沈清然的衣裳去了卫生间里。 -- 留在国外又休养了几天,等沈清然感冒差不多全好了,陆宴琛和她搭乘到国内的航班离开了那里。 飞机上陆宴琛用“沈清然大着肚子需要人照顾,家里买了新的烤箱还没用过,孩子月份大了需要尽快体验家庭环境”等一系列还说得过去的理由劝沈清然搬回家住。 沈清然犹豫再三还是没答应,她不想两人关系刚一缓和就凑到一块,以为给彼此留一些空间慢慢了解对方的心意会比较好,哪儿知道刚下飞机踏上站台的玻璃地板,陆宴琛一个公主抱把沈清然抱了起来,在过往异样的目光下一路面不改色地抱着人大踏步走出机场,绑架似的直接把人带回了家。 瞅着沈清然愤恨的小眼神,陆宴琛搂着沈清然脖娇哄她:“老婆,不要这么看我,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沈清然嘴上冷嘲热讽,其实心里早就暖了,她一边冷着脸说“我拿完东西就走,不在这儿住”一边换上了玄关鞋柜处摆放着的,在二人还没离婚时自己买来的一对情侣毛团拖鞋,还没来得及得意地问“这鞋怎么还在”,客厅沙发上有个人影缓缓站了起来。 傅婉诗走向二人,深深看了眼大着肚子沈清然随后视线落在陆宴琛身上,弯着眼睛笑:“呦,女朋友回来了。” -- 几个月前,沈嫣然从阳台窗户上跳下,肚子里一个多月的孩子当场被摔掉了,江展易只捂着脸笑了会而已,非但没打她,还把她从地下室带了出来,安排在主卧旁边的客房。 从那以后,江展易离开了那栋房子,到现在一直没回来过,沈嫣然虽然被关在家里,不过没了铁链和黑暗的地下室,家里只有几个佣人守,把刚流产的她伺候的服服帖帖,她也有很大的自由,在保镖跟随下甚至可以外出活动。 过了一段时间,等她身体恢复到能够轻松翻墙的地步,在某天夜里她换了身行头,准备好藏在卧室的工具,估摸着保镖们换班的时间,凌晨一点多从她卧室阳台上抛出个绳索企图逃跑。 正悬在一楼二楼中间的墙体上,门口一阵刺眼的车辆远光灯照过来,等沈嫣然将脚踩上土地里,从大门口开进来的车刚好停在离她不到两米处的距离。 这地方离客厅大门还有段距离,显然是看到他之后故意停了这儿。 “切,妈的,真倒霉。” 沈嫣然没好气地踢了踢旁边的灌木花丛,该死的江展易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赶上这时候。 她盯着从驾驶座下车的江展易,刚要骂几句,哪儿知道那人绕到副驾驶十分绅士地打开车门里头走出来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沈嫣然认出她了,那是眼下正当红的一线明星艾米。 艾米人长得温婉优雅,性格也是出奇的好,外人总是一副好脸色,从不摆架子。 虽然沈嫣然只是个还没出道的实习生,但是那张脸过于让人印象深刻,她记得她。 艾米对江展易说了声谢谢,随后跟沈嫣然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反应过来才惊讶地问: “你怎么在展易哥家呀?” 沈嫣然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江展易眉头微皱,对艾米温和地解释:“这是我表妹。” 拉着人走到沈嫣然面前,江展易笑着介绍:“嫣然,这是你嫂子。” 艾米脸一红,轻轻推他:“这是怎么了,我昨天跟你表白,你不还……” 江展易侧头看她,凑到耳边小声问:“你不愿意?” 艾米红着脸点头:“愿意。” 沈嫣然瞅着这对狗男男亲昵的动作,胃里恶心坏了,面上却还是装的一副亲切地样子,客气地跟艾米寒暄:“嫂子好。” 江展易瞅着沈嫣然那一身逃跑行头,笑着没说话,随后带着艾米有说有笑地往客厅走,沈嫣然咬着牙跟在后头。 今天的行动失败了,她有点难过。 屋里,管家已经做好了夜宵候着,沈嫣然打了声招呼就要上楼,艾米有点着急地问:“不一起吃点吗?” 沈嫣然转头微笑:“我吃过了。” “过来陪你嫂子喝点酒。” 江展易一边开红酒瓶一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沈嫣然。 沈嫣然瞅着江展易手里的红酒瓶,想试试用瓶身砸上江展易脑袋会不会把人砸傻。 她有轻微的酒精过敏症,倒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毛病,但是喝酒之后皮肤会长一层红痒的疙瘩。 愣神的空,艾米已经准备好三人的杯子倒好了酒,沈嫣然凭着被古斯塔拿棍棒逼出来的那 教养坐到餐桌前,陪那两位含情脉脉的狗男女喝酒。 听他们闲聊,沈嫣然才知道江展易这几个月接了个悬疑剧又进组了。 江展易饰演的是一个精神分裂的杀人犯,艾米则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救赎,他的无血缘的妹妹,也是他女朋友。 沈嫣然嗤笑,精神分裂倒挺适合江展易的,如果不是电视剧,而是真的就好了。 喝完酒开始不舒服,没两个小时沈嫣然胳膊和大腿就生了一圈大红疙瘩,身体异常疲惫,可就是难受得睡不着。 意识无比清醒,她亲眼见着忘了反锁的门从外面缓缓打开。 ------------ 第58章:醉酒 江展易一身酒气进屋,捂住睡着的沈嫣然的嘴就开始作祟,沈嫣然抽了口气愤恨地骂他,被江展易不轻不重的一个巴掌警告: “小声点,别让你嫂子听见。” “妈的,你卧室里不是有女人?” 江展易摇头,眼神心疼得紧,“不能,她拍戏的时候受伤了,身体还没好。” 与此同时陆家。 “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然身子定在玄关处,看着身穿居家睡衣浅笑的傅婉诗,木纳地问陆宴琛:“是我想的那意思吗?” 陆宴琛扶额,额头的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冒。 他去南美之前特意跟傅婉诗把一切都说清楚了,那句在一起是真心的也好无心的也好,他们之间那份长久以来形成的兄妹情谊是怎么都不可能化为爱情的。 怪自己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逃避沈清然对自己的惩罚,想靠着别人的关心苟且度日,且不知,他对沈清然的感情已经在心里扎根,让他跟别的女人将就不了。 不都跟他说了权当做玩笑一场吗,怎么这时候突然冒出来,当着沈清然的面叫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三个字? 陆宴琛压着火对傅婉诗低吼:“你过分了!” “到底是谁过分!我他妈陪了你几个月,你说踢了踢了?” 傅婉诗情绪激动,拿茶几上的水果盘摔沈清然脸:“今儿是我生日,你他妈给我的生日礼物是把她带回来!” 陆宴琛拥住沈清然替她挡砸来的果盘,愤怒的人快步上前卡住傅婉诗脖子,血红着眼睛咬牙警告:“再敢碰她一根头发,我掐死你。” “陆宴琛!” 几步开外的沈清然轻轻叫了他一声,像是自言自语般小声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此时血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叫嚷的傅婉诗像极了当初跟陆宴琛结婚的自己,而此刻的她,倒像是那时被自己砸得头破血流的第三者。 “我们确实在一起一段时间,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 清冷的眸子失望地扫过陆宴琛身上每一寸皮肤,摇头打断他:“理由可以说的冠冕堂皇,可事实却明摆着,不是吗。 你好像总是不珍惜自己拥有的,眼前人被你像个包袱一样随意丢弃,等人走了你又假装很在乎。” 沈清然指着自己,看向傅婉诗:“无论对我,还是对她。” 陆宴琛吃了黄连,嘴里苦成一片。 语言太过苍白,他无力解释这一切,只能不断跟沈清然表白自己的心意:“对你,我从来都不是装出来的。” “是不是谁又知道呢?你总不能亲口说你是装的。” 看着此刻被陆宴琛卡着脖子涨红脸的人,就像回到两三年前的某个晚上,她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的是一女人甜腻腻的喊着他“老公”。 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她搬起电视冲人砸,之后被陆宴琛卡着脖子恶语警告,就像现在陆宴琛对傅婉诗那样。 她不是在可怜傅婉诗,因为她并不可怜以前的自己。 就像个怪圈,走了几年又回到终点,不是说什么都没变,是变了的,比如她已经从歇斯底里的施暴者变成被人保护的那一个,可陆宴琛似乎和那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对待被她抛弃的人,眼神冷漠如初。 他说他喜欢你,他说他爱你,你以为他喜欢你,你以为他爱你……那为什么他在你离开之后马上找了别人? 姑且不去猜测他说的爱你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你也有可能只是他爱的众多人中的一个,以前不就这样吗,他身边的女人成群,偶尔却还会对你说两句情话。 有些东西,不是一句“我愿意”“我相信”就能改变的。 不是故意跟他闹脾气,只是突然想明白,为什么因为陆宴琛对自己的一点好,就忘了他以前恶劣的本性。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是世人的常态,人们中都有一种很奇怪的道德评判标准,就比如有一天,人们见到一个作恶多端的人突然弯腰捡了垃圾,或者义务给村儿里头栽了棵果树,大部分人会感叹,“这人其实还不错。”相反,一个平时做了不少好事的老实人摘了个别人家门前种的苹果,人们就会觉得,“这人也就那样。” 庆幸的是,现在想明白,好像也不算太晚。 沈清然挺着肚子一个人走出门,陆宴琛急急追上去,可傅婉诗死死拉着不让他走,扭打争执的空,沈清然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 傅婉诗拉着陆宴琛坐到餐桌上,满满当当一桌子菜,还有两瓶没打开的红酒。 拉开红酒塞,傅婉诗笑着给陆宴琛倒酒:“今天是我生日,我猜你肯定忘了给我准备礼物,不过没关系,我买了礼物给你。” 陆宴琛沉着脸看她。 毕竟一起长大的,她哥哥又帮过他,还救过他命,他不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的没法收场,可他实在无法原谅傅婉诗拿东西砸沈清然。 摔碎递过来的杯子,陆宴琛拽着傅婉诗手腕警告:“我们可以做回以前的好朋友,只要你现在出这个家门并且和沈清然道歉,要不然,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仇人。” 傅婉诗觉得好笑:“你为了她……要跟我做仇人?” 血红着眼睛看陆宴琛,随后一把掀翻桌子,踩着一地狼藉冲到陆宴琛身边,重重给的扇了陆宴琛一巴掌: “你他妈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被埋在地下,是我哥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来,是那个姓沈的吗!” “傅婉诗,那件事我虽然一直感激,但并不是还不起这份恩情,而且这件事与你无关,救我的人是你哥,不是你。” 陆宴琛抹掉嘴角流出的血迹,当着人的面给许加打了电话,安排他算清楚那天傅家因为救他破费了多少,按照央行贷款基准利率上调五个百分点连本带利打到傅氏的对公账户。 安排妥当,陆宴琛看着傅婉诗:“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哥,我给的这些够了么?” “你……狠……陆宴琛,你是真的狠……” 男人冷漠的脸不带一丝怜悯,好像这是一场无情交易那样理所当然。 “还有要求就跟许加提,够了你就滚。再敢碰沈清然一根头发,我要你好看。” -- 今天晚上京城的归宿酒吧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狂欢,傅家小姐一手举着瓶酒一手拿着话筒笑意盈盈站在吧台上对底下的人喊: “今儿本大小姐我生日,大家随便玩,喝酒的开房的,一律包在我账上!” 酒吧一瞬间炸开锅,嘈杂的音乐都没能遮住滚滚来袭的尖叫声和掌声。 眼睛瞥见躲在角落里,偷着亲嘴儿的那一对小情侣,傅婉诗醉醺醺地大着嗓门吼: “你们去楼上办正事儿,在这儿躲躲藏藏的多没劲!” 那对儿小情侣脸红,手拉着手悄摸上楼去了。 酒吧靠窗那一桌坐了四个人,其中一个好笑地看着站在吧台上抽风的傅婉诗,笑说:“看来是被甩了。” “呦,怎么回事啊?”另一人接话。 “你们没听说?吧台那个傅家小姐之前跟陆宴琛好来着。” “不是吧?她跟陆宴琛?陆宴琛不是有老婆吗?” “哎,谁知道啊,要不你去问问?没准人家心情好了还能给你睡一次。” 那人脸一黑,笑骂:“睡个屁,你以为我没追过她吗?” “嘿,啥时候的事儿,我们咋不知道?你看她那样子,绝对失恋了,要我说,你再去试试,趁虚而入,准能成。”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傅婉诗,只有一个人端着酒杯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傅婉诗走到哪儿,一群男人眼神就停在哪儿,丝毫不掩饰露骨的视线。 有个保镖走到身边对她恭敬道:“小姐,老爷吩咐您十点钟之前必须到家,他说如果您早课再不去上,他会亲自陪您上课。还有大少爷很担心你,希望你早点回家。”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这……” 二十岁的脸庞还带着稚气,可一个眼神投过来,却能让人不寒而栗,“我说了,你先回去。” 隔天一早,酒店内。 “落落,今天你们副院长给我打电话你又没去上课?' 李闻落穿着浴袍从床边退到浴室,握着手机小声回:“嗯。” 电话那头的江展易眉毛拧在一起,声音十分不悦:“你是想留级还是想退学?你勇勇因为你逃课的事,昨天出院今天就吵着陪你去上课。” “对不起。”李闻落态度诚恳:“我下次注意。” 江展易声音微冷:“你看着办。” 李闻落黑眼珠转了转,关了手机刷牙洗脸,走出浴室时床上的傅婉诗还在睡着。 看了眼表,这会上午九点五十,第一大节早课都快结束了。 在屋里四处转了转,到十点钟,昨晚喝的烂醉的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于是万般无聊的李闻落找了纸笔,把他兄弟拍给他的高数作业认认真真做了一遍。 他在学校是个“问题少年”。 主要因为开学到现在的高数课他一节都没上过,按说点名三次不在就得挂科了,但他是江展易表弟,又是学校重大科技项目特招生,刚开始点名不在,江展易都会给他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帮他逃课,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老师边放不开面子,江展易也有点烦。 江展易那边估计又被“约谈”了,电话再次打进来,黑着脸说他: “一节数学课而已,你就不能去上?” 李闻落平静地和江展易对着干:“哥,上课是去学知识的,可是老师讲的那些皮毛,我初三时就能解出来,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去上课呢?用这时间做些更有意义的事难道不好吗?” “你有什么事非逃课做不可?” 李闻落转动眼珠:“想谈恋爱。” 电话那头先是长长一阵沉默,之后江展易沉声说:“找个能陪你一起上数学课的,我没意见。” 李闻落有点开心,他本以为他大表哥不会同意他谈恋爱,没想到竟没拦他。 ------------ 第59章:选择再婚 心情一好,连带做题也快了好多。 他用十分钟做完十五道一重积分,这会开始算二重积分。 笔尖在纸上划拉,眼前浮现昨天晚上和傅婉诗在一起的画面。 她喝醉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第一题,你把积分顺序换一下,先积x后积y,第二题,直角坐标系换成极坐标,积分域别忘了多乘上一个x” 傅婉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一身酒气还没散,盯着李闻落的卷子低头给他讲题,嘶哑的声音让李闻落回过神,唯当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醒了!你那!还疼吗?” “什么?” 傅婉诗有点懵。 “没什么……就是……” 李闻落想了想,别扭答她:“你昨天上楼梯时摔了一跤,磕着了。” 看来是忘了,李闻落想。 傅婉诗没再理会,上下打量他:“你几岁了?” "20。” “那就好。”傅婉诗舒了口气。 看这小孩的脸像个十六七岁的,还以为她喝醉了一不小心睡了个未成年。 从包里掏了两千现金,又递了张名片,傅婉诗说:“不够的话,联系我秘书。” 整理了下发丝要走时,屋里的男孩子急急拽住她,问:“要谈恋爱吗?” “……” 要是平常的小鸭子,傅婉诗估计会踹一脚让人滚,可眼前这个清清瘦瘦的男生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她转回身,把手上戴的钻石戒摘给他:“拿去当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好好上学。” 李闻落眼睛亮晶晶,拿着戒指反复地看。 他低低傻笑,又问傅婉诗:“那,要陪我上数学课吗?” 傅婉诗:“……” “我得走了。” “别走,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李闻落丝毫不在意对方是否想知道他的名字,自顾自介绍自己: “我叫李闻落,母亲给我起小名叫江江,哥哥们叫我落落,勇勇们叫我小江,如果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就……叫我老公就行。” “小朋友,” 傅婉诗末了回他一句:“玩笑开多了就有点让人讨厌了。” 人已经走了,李闻落对着门口小声嘟囊:“可是你昨天晚上明明一点都不讨厌。” -- 陆宴琛因为到南美接沈清然耽误不少工作,熬了三天把手头紧急的工作处理完,终于抽出身去找沈清然解释。 沈清然家客厅的门被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陆宴琛不太高兴,这么容易被人打开,万一坏人进来怎么办? 这想法只一瞬,因为站在他面前直直看着他的两个人让他面容更加凝重。 “来了。” 陆宴琛点头,恭敬地跟眼前的柯琛和古斯塔问了声好。 “沈清然在南美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古斯塔对他笑笑,郑重道:“我们对此表示十分的感谢。” “沈清然是我老婆,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您这样是不是太见外了?” “陆宴琛。”柯琛在一边冷声提点了句。 “怎么?江向言明明是我的孩子,是沈清然拿命生出来的孩子,被你们肆意过继给江言晨,我这个亲爹还不能说说了?” 古斯塔淡笑:“他怀向言时你怎么对她的还用我再说么?” “过去的事是我做错了,我没资格把小向言留在自己身边,可你们就有资格?沈清然的孩子,你们凭什么把他从沈清然身边夺走!” “凭什么?就凭你无能!”古斯塔冷笑:“你以为江言晨因为什么突然消停下来,就你那么点25%股权的人为什么放你一条生路,陆宴琛,你得感谢柯琛,感谢沈清然,感谢你们的孩子,这么多人帮你,你才不至于被江言晨搞垮。你受了沈清然不少帮助,现在,你该从她身边离开了。” “呵……不愧是未来储君,说话做派还真是一副恩泽四方的模样。可是,我离开还是不离开,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会因为谁的句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再说一次,陆宴琛,你配不上她。” “我是做错了事,可真的不可救药么?你们有必要一棒子打死?” 他看着柯琛,快要笑出眼泪:“琛哥,你懂这种感觉吧,这种怎么也得不到信任的无力感。” “我知道。” 没有人比柯琛更明白陆宴琛口中情绪背后的伤痛,那种揪心的痛直到现在还在折磨着他,可他没资格与陆宴琛同病相怜,因为他对郭梓尘所做的,远比陆宴琛畜生得多。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幸运。 柯琛缓了缓神,对陆宴琛无奈说:“这其实也是清然的意思,清然说,孩子生下来会把他送到你这儿。” “那她?” “她要再婚了,之后定居西班牙,永远不会再回来。” -- 浑浑噩噩的几个月一晃就过,沈清然闭上眼睛回想这段时间做了什么,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被推进手术室以后做了全身麻醉,好像做了很长一个梦,苏醒后动过两次刀的刀口像绞肉机掀翻皮肉一般疼,身下黏糊糊流着污血,身子一动不能动。 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门口,有护士走进来,沈清然眼神落在护士身上。 护士走过来安慰她:“小宝宝是足月的,很健康,请放心。” “在……哪儿……” 麻醉过后的刀口疼到让人说不出话,但沈清然还是费力让护士听清。 护士不敢瞒着,实话实说:“孩子被柯少派人接走了,说是……把孩子送到他爸爸那里去。” “这样啊……” 沈清然缓缓闭上眼睛。 生小向言时,她被血淋淋送进医院,醒来后宝宝已经待在保温箱,没看上一眼,等宝宝能像正常婴儿那样进食,转头她就被送进江家。 现在,她还没见过孩子的模样,她又被送走了。 第一次也许悲痛欲绝,第二次已经麻木空洞。 并非是她薄情寡义,可怜可悲与冷漠薄情之只差一堵墙。 可她,还是想见见孩子。 第二天古斯塔带着佣人过来,沈清然跟他要孩子的照片,那冷漠的男人外表倒是温和,笑说:“长得像你。” “照片……” 沈清然低低重复。 “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看一眼有什么用?” 说着,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塞尔玛侯爵家的长子,我给你挑的结婚对象。” 沈清然抖动苍白的唇:“我……不想……” “你有什么不想的?” 古斯塔淡漠中带着讥讽:“准侯爵追求者无数,哪个不是年轻漂亮还没被人碰过,你一个离过婚还生过两次孩子的人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我没……我可以,一个人。” 沈清然极力否定他,可虚弱的身子说出的话没有半点威慑力,古斯塔看着她,忽地就笑了,十分明显的,嘲讽的笑: “还想陆宴琛呢?我告诉你,得不到就是得不到,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世上可以没有爱,但是不能没有最基本的尊重和陪伴。 现在家族联姻这么多,双方各玩各的,哪有那么多苦情剧里的闺中怨妇让人同情,可你那孤独去世的母亲,她最后死无所终,全都是她的痴情害的。 一个人守着你们两个孩子是显得伟大,显凄楚,也令人心疼,可最后可怜的是她自己,你想像她一样是么?沈清然,你给我清醒点,我这是为你好。” 沈清然静静地听着,虽然她感受到古斯塔对自己的蔑视还有对她母亲的不尊重,可他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世上可以没有爱,但是不能没有陪伴。 如果她再婚,哪怕她不爱对方,对方也不爱自己,可如果他们一方真的出什么意外,他们至少是个亲人,另一方不至于冷漠到袖手旁观,而且慢慢的,婚姻可能会滋生出割舍不开的亲情。 或许有一天,她不慎像她妈妈那样得了绝症,那人至少会来到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轻轻哭几声。 沈清然看向古斯塔:“好……那,什么时候?” “三天后对方派专机接你,他想见你一面。” “可是我刚……” “坐轮椅去,”古斯塔皱眉:“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会安排好。” 沈清然不再说了。 她了解古斯塔,他的命令和想法不容任何人质疑,他从不拘泥于儿女情长,把所有人全都当作让他以最好最快的办法达成目的的手段。 他说为她好,可实际上,他肯定是从侯爵那里收到了不少好处。 有时候沈清然想,她的童年虽然黑暗,但却自由,她可以在她妈妈的房子里画画,看书,从没人管她。长大之后,她有太多身不由己。 现在想来,这辈子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大概就是那年大学毕业,她追着陆宴琛回国,轰轰烈烈的爱他。 虽然结局并不好,但是回忆却很美好,她不后悔。 对方很守时,沈清然也没再反抗,二人在约定时间见了面。 准侯爵是个优雅高贵的中年男人,谈吐之间气度不凡。 但沈清然知道,这种人都是带着面具的,面具背后,不知道掩藏着什么丑恶的脸。 “我很喜欢你的画。”男人微笑说。 “谢谢。” 男人开门见山,一秒都不浪费。 “我在纽约开了个画廊,请了一些水平很高的小众画家,但毕竟名气不高,总得有几幅吸引人的。” 沈清然回他微笑,并不兜圈子:“所以,想要我的画是吗?” “准确的说,是想请你画几幅新的,这样才能更吸引人不是么。” 沈清然坐在轮椅上轻笑,刀口的伤依旧痒痛的厉害,可她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你能给我什么?” “给你个高贵的名分,一生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如果需要,我会抽时间陪你。” “你觉得我没人陪?” 男人看着她笑:“你有么?” 沈清然摇头跟着他一起笑,点头说:“我给你画,什么时候需要?” “从现在开始的三个月,至少要画完一幅。” 沈清然应下了。 在第四个月月末画完了第一幅。 准侯爵收了画,客套地跟她说了句辛苦了,没过几天便到奥兰治国王那里提了亲。 奥兰治很高兴,他最放心不下妹妹留下来的两个孩子,眼看大侄女能有好归宿,很快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消息很快传到国内,江言晨联系古斯塔,还是那副淡漠模样:“我给你的可是那人的三倍,为什么不把清然给我?” ------------ 第60章:订婚宴 “我不缺钱,而你在中国和美国的资源我用不上。再说,小向言不是挺喜欢你的吗,你要实在喜欢沈清然,就跟陆宴琛把孩子换过来,养大了又是一个沈清然。” 江言晨静静地听他说完,压低声音淡笑:“怎么办,我现在想整死你。” “哪有人起了杀心还说出来的?谢谢提醒,我会注意,还有你也小心点,江向言他爸。” 婚礼日期被提上日程之后很快被确定下来,古斯塔给江家以及沈清然国内的朋友都发了请柬。 柯琛跟古斯塔很是要好,但家里也象征性地收了五张请柬,这会郭梓尘正在花园草坪上晒太阳,屁股底下垫着大红请柬,头枕着柯琛小腿,呼呼睡得很香。 柯深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轻轻敲着键盘,气氛很温暖很惬意,仿佛一幅静止画。 陆宴琛就这么不合时宜地闯进来,血红着一双眼睛提着枪闯进柯家,指着柯琛脑袋嘶哑低吼:“带我去找她!” 沈清然的婚礼很奢华,金碧辉煌的宫殿,从二楼一直延续到大厅正门的红毯,有头有脸的上流交际人士,每一个大多出现在梦中婚礼的元素汇集于此,看起来风光无限。 女仆们给沈清然化完妆后纷纷退出房间,留沈清然一个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是她无数次梦到过的盛大婚礼,不过就是主角另一半换了人,仪式依旧气派,她不该一脸难过。 牵强的扯出个嘴角,门口的沈嫣然透过镜子看她:“姐,你笑的有点落寞。” 沈清然转过头露出个真诚的笑容:“什么时候到的?江展易不是说你们拍戏走不开,不来了?” 沈嫣然斜靠在门口点了根烟:“你结婚我怎么可能不来,况且这次也不像你第一次结婚那样偷偷摸摸。” 沈清然走过去摸沈嫣然的脸,仔细的端详她,突然现沈嫣然好像一瞬间长大不少。 以前害怕她长大,现在希望她早点长大,收获属于她的幸福。 “以后千万要找个爱你的。”沈清然说。 她打开门缓缓走出去,沈嫣然忽地拽住她的手腕,张嘴又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清然揉了揉她脑袋,认真直视她的眼睛:“是有什么想和姐说的吗?” 沈嫣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艰难地把话说了出来:“对不起,姐。我去展易哥那里见到了向言,他很可爱,当初我不该……不该……” 她没再说下去。 “不过我说的那句喜欢你从来都是认真的,如果……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我会对你好……” 沈清然愣了一下,忘了因为暴躁自负的妹妹突然懂事而欣喜,试探问她:“嫣然,你……你是在你们片场或者公司遇见喜欢的人了吗?” 沈嫣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摇头:“没有。” 沈清然结婚对象走进来,看着沈清然礼貌微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沈清然走向她,挽着他的手:“没,走吧。” 宫殿大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有人交缠着双手跳舞,有人举着酒杯交谈,所有的举动在这对耀眼的新人出现在二楼走廊时静止,几秒后爆发出一阵掌声和赞叹声。 沈清然挽着他的另一半缓缓走下楼梯,和他一起走到大厅正中央,带着既不显得激动可看起来又不至于难过的表情,任凭对方搂住她的腰。 轻柔温暖的音乐缓缓响起,耀眼的大厅暗下来,一束光打在二人身上,随着他们优美的舞步缓缓移动,这一瞬间,大地失去了色彩,太阳失去了温度,仿佛世界上只剩他们二人。 仿佛静止的时光被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痴醉的众人回过神,不满地闻声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东方男人怀里抱着个五六个月大的婴儿,那小宝宝咧着小嘴,哭的撕心裂肺。 陆宴琛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他身边站着的柯琛和郭梓尘,一个箭步冲到今天这对新人跟前,攥住沈清然的手腕怒吼:“沈清然!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清然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什么干什么?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 处在崩溃边缘的人面目狰狞,几乎是嘶哑的出来:“我问你话!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结婚的!我同意了吗!我两个孩子同意了吗!” 爸爸的气息中混着暴怒,小婴儿哭的更凶了。 陆宴琛一把抢过孩子抱到沈清然跟前举给她看,暴怒低吼:“你女儿在家哭的喘不过气,你不管不顾心里只想着和别人结婚!你是在报复我和傅婉诗在一起一段时间是不是?我现在难受伤心得快死了,你满意了吗!” “够了!给我滚出去!” 沈清然失心疯地用西班牙语喊:“来人,把他弄出去!” 身边的西班牙未婚夫不懂中文,但大概知道他们在吵架,上前把沈清然护在身后,有条不紊地安排保安进来处理眼前的情况,忽然身体一轻,他被那个东方男人整个人甩了出去。 沈清然傻了眼,上前抱住处于暴走状态的陆宴琛:“你疯了?你在这里打人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挥着拳头的手停在半空中,陆宴琛反手搂住她,低头堵住她的唇,一个慌张暴躁的吻过后,冷静下来的人把头埋在沈清然肩膀,抖着唇颤声哀求:“我不许你和别人结婚……我不许……” 有什么东西打在肩膀上,温热的触感烫得沈清然心头发痒,低沉的哭泣声持续不断的敲打沈清然脆弱的神经。 这个男人哭了。 “闹够了就回来好吗?你生我的气,打我骂我不理我,怎么报复都可以,但你别用这种方式,我真的受不了,心很疼,很难受……” 沈清然呆呆地听着,想摸摸他的头,想抱抱他。 手臂还没来得及伸,古斯塔暴怒的声音让沈清然缩回手。 “不给我轰出还等什么?保安在哪儿?怎么一个都没有?” 古斯塔从旁殿赶来,被柯琛暂时控制的安保系统恢复正常,几名保镖上前围住陆宴琛,企图拖拽着把人赶出去。 “够了,还不嫌丢人吗?” 坐在二楼角落的银发老人摆手,示意所有保镖都退下,站在二楼对楼下早已经呆若木鸡的众宾客抱歉说:“今天的订婚宴会出了意外,我现在宣布订婚仪式取消。” 对嘉宾一阵安抚过后,原本热闹的大厅一瞬间人群散尽,只剩下踢踏的皮鞋声。 气势威严的老人踩着楼梯一步步下楼,古斯塔恭敬地弯腰鞠躬:“父亲。” 沈清然沈嫣然还有柯琛紧随其后,一起恭敬地行了个礼,只有陆宴琛一动不动。 等人站在他面前打量他时,陆宴琛微弯腰九十度,动作有礼,眼神却倔强,语气更是冷硬: “我想带回我的爱人,我孩子的母亲。给您添了麻烦,我倾家荡产也会尽可能补偿,但我不能没有她,我年幼的孩子更不能没有她,请您答应。” 奥兰治国王冷笑,问沈清然:“清然,这是你背着我们那位第一任结婚对象?” 沈清然不敢抬眼,只低头道歉:“抱歉舅勇。” 奥兰治国王上下打量陆宴琛,客观点评:“冲动,暴躁,狂妄,自大,着实不怎么样。” 陆宴琛脊背挺得笔直,依旧一动不动地弯着腰。 兰治国王继续说:“你刚刚的举动,让我们家族,我们家清然丢尽了人,罪责十几条,竟然还有脸说什么要回清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我向来赏罚分明。看在你之前远赴南美洲把清然救出来的份儿,今天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沈清然:“谢谢舅舅。” 沈清然在心里头松了口气,紧绷着脸对陆宴琛严肃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离开!” 陆宴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不离开,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你!” 沈清然气的说不出话。 奥兰治国王越过陆宴琛,交代古斯塔处理后续事宜,自己同样有要事在身,没再多说,跟随侍从离开。 迈出宫殿那一刻,眸子一转,犀利的目光落在沈清然身上:“回你的房间,他不离开就待着。” 舅舅的话清不敢忤逆,只是临走时小幅度踢了踢陆宴琛小腿催促:“赶紧离开。” 沈清然和沈嫣然在旁殿住,晚上用餐时,女仆把陆宴琛带过来的小婴儿也抱了过来。 沈清然怀里抱着白白胖胖的小宝宝,脸上乐出好几朵牡丹花。 血缘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暖流就不断往心里头灌。 沈清然嘴角翘着好看的弧度,在孩子脸上又亲又蹭。 沈嫣然见了,垂着眼皮问她:“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孩子?我一点都不喜欢。” “你会喜欢的,嫣然,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的……” “不想听你唠叨。” 沈嫣然打断沈清然的话,从餐桌上站起来:“我明天回国。” 沈清然无奈地看着她:“怎么还回去,就那么喜欢演戏吗?” 沈嫣然站在餐桌旁,想抽根烟,看着沈清然怀中宝宝,犹豫了下还是停止了摸烟的动作:“不是,只是还有点事情没有解决,等解决完了,我会回来。” 沈清然叮嘱她:“不管什么事情,不要动手,不要杀人,听见了吗?” 沈嫣然点头,笑着跟她保证。 离开餐厅,沈嫣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外头的花园坐在花坛上看远处的星河,冰冷的瓷砖有点凉,她摸了摸微微刺痛的小肚子,疑惑自问有了孩子就真的会幸福么?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为了孩子死去活来? 她姐姐抱着孩子的样子温柔又幸福,可她以前抱着自己也是这个样子。 他们所有人都一样有了可爱的小宝宝便会抛弃她,她讨厌孩子。 沈嫣然赶上午的航班,沈清然送她时还是那副依依不舍、面露忧伤的模样。 以前沈嫣然会冲上去给她哥一个拥抱,哭喊着舍不得离开她,现在她不会了。 也许,成长真的只需要那么几天,或许是几个小时,几分钟。 ------------ 第61章:原谅 沈清然送走沈嫣然,赶去婴儿房看她的宝宝,路过旁殿后的植物园,看见郭梓尘带着两个孩子蹲在花棚里挖泥土。 沈清然笑着走进去和他们打招呼,郭梓尘满手是泥地邀请沈清然和他们一起玩,沈清然惦记着还在房间里的宝宝,无奈拒绝了。 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柯琛把沈清然叫到植物园外面,点烟吸了口,吐了个烟圈:“你要真的不想和他复合,就劝他回去。” “劝他回去……”沈清然惊讶:“他还没走?” 柯琛叼烟看她,沈清然突然心跳的厉害,匆匆告别,快步走到昨天举办宴会的宫殿,刚到大厅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人拦住了。 “公主,国王有令,只许里头的人出来,不许任何人进去。” “里头有人……” 沈清然说道,随后大力推开守在门口拦她的两个人,闯入大厅时远远就看见远处站的笔直的人影。 “陆宴琛!” 他竟然还站在那一动不动,不想活了是吗? 沈清然怒火中烧,快步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不是让你滚了吗,怎么还站在这儿?!” 陆宴琛缓缓抬起头,视线有些混沌恍惚,好看的眼睛底下一片重重的眼袋。 他口干舌燥,声音低哑,却还笑着挑起嘴角问沈清然:“是不是心疼了?” “你!”沈清然气的跺脚:“你神经病!” 外头的人匆匆进来围住沈清然,半绅士半强迫地将人请了出去,沈清然烦躁地扒开人群闷头走出大殿,没过几秒,她又折回来,没好气地问外头守着的人:“他今天早晨吃的什么?” “回公主的话,国王吩咐我们不准给里头的人递饭递水。” “什……” 沈清然喉咙被噎住,攥着拳头命令:“去给他倒杯水送进去!” “恕属下不敢。” 沈清然气的原地跺脚,离开之前对里面大吼:“不滚就不滚!反正渴死饿死都和我没关系!” 离开后沈清然整个下午都待在婴儿房陪宝宝玩,小乖乖刚开始玩的很开心,趴在沈清然怀里扑腾来扑腾去,可玩了一会之后孩子开始发脾气,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嘴里蹦出两个字:“爸爸!” 沈清然欣喜,把孩子抱起来又亲又哄,可孩子依旧大哭,她这才发现,小孩子口中的并不是妈妈,而是爸爸。 渐渐地,沈清然跟着孩子一起失落。 不是嫉妒孩子更喜欢陆宴琛,而是她发觉,直到现在,她其实一直想知道陆宴琛抱着宝宝哄孩子时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是她期待已久的,想见到的,温柔的样子。 晚上,小宝宝吃完奶之后又啼哭了几声,呜咽着在沈清然怀里睡着了,沈清然轻轻拍她的后背哼着摇篮曲,见孩子睡着,自己也盖好被子强制自己入睡。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陆宴琛在哪一动不动的画面。 她胃不好,没吃东西还要受凉,身体会不舒服,一旦身体不舒服,她就没有精力照顾孩子,宝宝少了照顾就会哭闹。 沈清然下床穿衣服,为了孩子,她要去宫殿里头确认陆宴琛是否安全离开。 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沈清然端着热水杯和几盘烤面包溜进宫殿。 里头很黑,她把手机屏幕调到最暗,照着最微弱的光缓缓往前走,一步一顿,直到他她看见陆宴琛依旧站在那里,和白天无异。 身子微微颤抖,手中端着的东西差点摔在地上:“陆宴琛……” 沈清然哽咽着扭头不看他:“你装得这么深情只能感动自己,没有其他人会看见……” “没人看见就得坐着?”陆宴琛自嘲:“你以为我对你的爱是多廉价……” 陆宴琛的话让沈清然心尖颤动,可她一想到陆宴琛跟傅婉诗在一起谈过恋爱,心还是针扎着难受。 “你说爱我,可又没说只爱我一个你,你不也还……” “我还爱谁了,傅婉诗?” 陆宴琛摇头苦笑:“你一直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质问我,为什么闷头赌气,拿和别人结婚报复我……” 沈清然扭开头:“我没有……” “没关系。” 陆宴琛涣散的眼神逐渐回笼,用炙热的目光看着沈清然,就差没把心掏出来给她:“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依旧爱你。” 沈清然手足无措,慌忙举起盘子递到他面前别:“说胡话了,吃点东西……” 此时的陆宴琛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从沈清然婚礼开始,整整两天站在这滴水未进,中途他差点栽倒,只动了一下腿活动下筋骨,继续站的笔直,一直到沈清然出现。 他浑身僵硬,过于酸麻的腿已经毫无知觉。 饥饿的身体头昏脑涨,可却一点都不想吃东西,要不是沈清然在身边,他不想让沈清然见到他懦弱无能的样子,他现在肯定昏过去了 陆宴琛没接沈清然递来的盘子,扯着干哑的嗓子笑说:“不吃,咱舅舅不让。” 沈清然都被气笑了:“你想饿死?这可真是过于凄凉的死法,你能不能换一种?” 陆宴琛垂着眼皮:“反正我死了,你带着孩子能找个更好的,再来个你们这边的侯爵伯爵什么的……到时候人家再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那多幸福。” 沈清然瞅着在醋坛子中发酵的陆宴琛,无奈端着水和面包喂到他面前喂他。 面包递到嘴边,陆宴琛扭过头:“我累了,嚼不动。” “你!” 沈清然想把盘子摔在地上跟他说爱吃不吃,可想到他实在饿了太久,又不忍心,只能没劲地把面包撕成小片片递到人嘴边。 陆宴琛头还是歪的,有气无力说:“你嚼碎了喂我。” 沈清然气坏了,把手里的面包屑一扔,生气说:“爱吃不吃!” 刚吼完他,那弱柳扶风的男人突然哐当一声倒在地板上。 沈清然吓得赶紧撕扯一大块面包在口中咬碎了渡到陆宴琛口中。 陆宴琛一边搂着沈清然的腰一边虚弱地闭着眼睛吞咽沈清然推进来的面包,像个大狼一样可怜巴巴求食:“好饿……还要……” 沈清然自动忽略了那双在她腰上揉搓的大手,又是喂水又是喂食,生怕陆宴琛少吃一点少喝一点就会有个三长两短。 ”老婆,你好温柔。” 陆宴琛轻轻刮蹭沈清然小腹上深褐色的伤疤,颤声说道:“刀口还疼吗?” 沈清然摇头:“不是特别疼了。” 陆宴琛眼眸深邃,额头蹭蹭沈清然的脸:“老婆,辛苦了,“老婆,我爱你。” “……” “老婆,和我结婚。” “……闭嘴。” 沈清然把嘴里嚼碎的面包自己吞了,睁着大眼瞪他。 陆宴琛喝了点水又吃了面包,整个人缓过来不少,但精神还是萎靡,沈清然扶他起来,他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 陆宴琛无奈说:“看来我只用了两天就养成了给媳妇下跪的坏习惯,哎,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 沈清然摸他的头安慰他:“我不用搓衣板洗衣服,也不爱吃榴梿。” 陆宴琛抓住她的手亲吻:“谢老婆大人不杀之恩。” 他搂着沈清然腰和她拥吻,连最后一丝面包屑都被搜刮干净,这才心满意足地堪堪退开,冲沈清然邪魅一笑: “老婆,你回去和孩子好好休息,我躺在地板上歇一会,天亮背着你和孩子私奔。” “地板上太凉了,我扶你回去。” 这话可把陆宴琛吓坏了:“别闹,你这小身板……” 沈清然拍拍自己胸脯,得意说:“这算什么,上次在墓园,我背你下了好几百阶台阶,一点都不费力。 “……” “嗯?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信?” 沈清然背着陆宴琛,不满地又问了他一遍。 “呵呵……” 陆宴琛扶额傻笑,原来是这样…… 沈清然有点急。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陆宴琛亲吻沈清然的耳骨:“我信,除了我老婆,谁还能这么懂我,这么爱我。” “哼,知道你还找别人。” 陆宴琛做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说:“我知错了,恳请老婆大人再给臣一次机会……” 沈清然嘟嘴冷哼:“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是你。” 陆宴琛认真纠正她:“是老公,是你独宠一人的老公。” 沈清然扬起小脑袋瓜:“那可不一定。” 陆宴琛坏笑:“老婆~~” 沈清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后腰上有个坚硬的东西抵着她,让她脊背发寒,只能闷闷说:“好吧,老公就老公。” 漫长的一个晚上结束,清晨天才蒙蒙亮,沈清然和陆宴琛穿戴好,抱着孩子准备偷着从皇宫溜出去。 才悄摸出了宫殿正门,正撞上在附近前悠闲喝咖啡的奥兰治国王。 老爷子优雅地端着咖啡杯,瞅着沈清然:“你想好了?” 沈清然把孩子递给陆宴琛,跪下来跟他道别:“舅舅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您……” “就你自己?” 老爷子瞥了眼陆宴琛和他抱着的孩子:“那混小子还有我侄孙女不跟着?” 沈清然惊讶地抬起头:“舅舅?” “去吧。他要对你不好,你带着孩子搬回来住,不要学你妈妈,偏执得厉害,一根筋……” 说着,老爷子有点伤感,眼眶都有点红。 陆宴琛知道奥兰治国王这是答应了,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舅舅,谢谢您……” 老爷子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瞪他:“舅舅也是你叫的?你给我记着,我还没有完全认可你。” 陆宴琛微笑着看他:“我会努力得到您的认可。” “漂亮话就不用再说了,快走吧!” 沈清然在老爷子脸上一边亲了一口,和他道别:“舅舅,我们会定期来看您,您多保重。” 私人飞机上,沈清然抱着宝宝浅眠,陆宴琛打开背包,悄悄摸出个首饰盒,细细摩挲里面那对仍有泥沙残留的戒指。 ------------ 第62章:吃醋 陆宴琛悄悄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看沈清然睡得熟,又大胆把小的那只戴在她手上。 把两根好看的手指都放在一起偷偷拍照,正勾唇偷着乐,沈清然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惊得他浑身一震,下意识扯着戒指往下扯。 沈清然忽然紧紧抓住他的指尖,把陆宴琛给她戴上的钻戒往下紧了紧,小心翼翼守着珍宝般小声说:“戴上了就别想再摘下去。” 陆宴琛被这话呛得眼眶泛红,扯掉安全带单膝跪在沈清然和宝宝面前,在如此不正式的场合以极其正式的方式向他求了婚: “沈清然,我们上辈子一定是一对苦命鸳鸯,所以这辈子不管经历了多少磨难,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请你再嫁给我一次,我会让你和孩子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两个小宝贝,你愿意吗?” 沈清然把脸埋在宝宝小小的肩窝,湿润的眼眶逐渐模糊,半天才小声说了句:“我愿意。”飞机平稳而安全地降落在机场,下飞机时恰好赶上清晨第一缕阳光,耀眼的宝石戒指在朝阳中光彩夺目,它倾注着曾经的一腔青涩热忱在泥沙中沉淀,最后被另一份渴望修补过去的执着吸附,覆盖住伤口,将主人们残破的回忆修缮成甜蜜的往昔。 如果不能回到过去,那便勇敢地拥抱未来。 两大一小三个身影迎着朝霞缓缓融入人海,就像芸芸众生中的其他人那般,在美好的清晨收获新的开始,从此拥抱属于他们的幸福。 -- 沈嫣然从沈清然婚礼上离开,下飞机后直接赶去片场。 其实这部戏的主角是江展易和艾米,片场根本就没有她的戏份,她是以江展易生活助理的名义被强制带来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回归受排挤,受针对的片场气氛中来,其实不是自虐,而是不服,就好比赌博,有些人输的倾家荡产还要继续赌,不就是心里憋的那口气上不来,不扳回一局怎么都过不去这道坎么。 沈嫣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就只是莫名其妙想来。 坐公司包的出租车七拐八拐终于到剧组,下车时太阳正大,刚下车便有人走过来急急叫住她: “你可回来了,快快快,和我一起去趟医院!艾米姐出事住院了,她的戏份暂时不拍,其他人都忙,照顾她的人手不够,你赶紧顶上去!” 沈嫣然皱眉看她:“凭什么,关我什么事?!” 她特别讨厌别人用自然熟络的面孔安排她做事,冷着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转头往自己卧室走。 “不关你事就不找人了,何况这事儿就是因为你!” 那女生显然有些急躁,拽住她不依不饶: “你请假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场务让你去临时搭的戏台子上安音响,结果第二天一早,艾米姐刚上台试戏,台子上立着的木桩子全倒了,正正砸在艾米脚踝,差点给人砸骨裂!” 沈嫣然听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黑着脸问:“你他妈是怀疑我动了手脚?” 女生没否认,气汹汹回她:“艾米姐温柔可敬,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虽然沈嫣然做过的肮脏事不少,也并不会像个傻子一样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污蔑,她生来傲慢,从不会把委屈和不满憋在肚子。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轮得着你教训我?!” 沈嫣然冲女生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一把揪着她领口狰狞警告:“以后少跟我这样说话,不然下一个出事的是你。” 这明目张胆的威胁吓坏了被挨打的女生,沈嫣然觉得没趣,放开了她回到自己的住所,刚打开门就看见姓江的那张臭脸。 沈嫣然把背包扔在床头,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喝完才晚着江展易说道: “听说嫂子出事儿了?” 江展易看着她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冷笑了声轻轻摇头: “我还以为你变了点,可到头来歹毒的心肠一直没变过,我当初怎么就瞎眼看上了你。” 沈嫣然听完,上下打量他,从这句话中提取有用的信息,问:“意思是我不会再被你困在身边,我可以走了?” 江展易回看她,笑说:“我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江展易嘲讽她脑子不灵光,回忆过往沈嫣然的种种行为,对她说: “你差点杀了我,欠我第一条命,你摔死了我没出生的孩子,欠我第二条命,你试图害死我爱人艾米,欠我第三条命。沈嫣然,去医院开药,怀上一对双胞胎生下来给我,从此我们两清。” 沈嫣然不以为然:“照你说的,受害者只有你一个?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怎么不算进去?” “用算么?” 江展易好笑地看着她:“你就值得被人那样对待,现在,去医院给艾米道歉。” 沈嫣然摩挲左手腕上戴的紫檀手串,懒懒道:“如果我不去呢?” 江展易视线露骨地从她身上移下来:“那就把裤子脱了,发挥一点你的作用。” “姓江的,你真他妈该死!” “沈嫣然,你最好不要再这样跟我话。” 江展易眼睛微眯,高高在上的脸让沈嫣然陌生:”以前我容忍你是因为对你有点意思,现在只是单纯地因为你能替无法生育的艾米生两个归我们抚养的孩子。” 沈嫣然脚步顿住,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把我当成个免费代孕工具?” 江展易反笑:“要不给你点钱?” “……” “你他妈……” 沈嫣然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气到心肺炸裂,眼角通红的地步。 他跟沈清然不一样,沈清然比她大,懂事早,宁可自己默默吃苦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后来到西班牙,古斯塔和她舅舅更是无休止地宠他惯她,除了跟沈清然卖可怜求心疼,她甚至都没因为谁而哭过。 但此时,她差点被呛出眼泪,愤怒的她抬手就给江展易一巴掌,悲愤嘶吼:“”他妈做梦!” 江展易没了笑意,扯着她头发把人按在地上将她衣服给扒了就凶狠的折磨她,嘴里还咬牙切齿:“以前就是对你太好,让你压根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展易撑起身体满意地笑笑,之后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换好衣服,见沈嫣然还趴在地上,拿鞋尖踢她肩头,不耐地皱眉头:“起来去医院。” 江展易也不给人洗澡,胡乱给她套上衣服就连拖带拽地把人塞进车里,带她去了艾米所在的医院。 路上江展易通知了艾米他马上到医院,艾米听说后很开心,可门被打开那一刻发现身后的沈嫣然,心里蓦然一沉。 但毕竟是拿过诸多奖项的影后,早就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笑着看向门口,故作惊喜道: “嫣然不是去参加婚礼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嫣然不说话,江展易不轻不重推了下她:”你嫂子问你话呢!” 艾米看沈嫣然难看的脸色,面露担忧:“别让她说话啦,她看起来很累。” 面对艾米的笑脸男人神色柔和不少,他在床头放着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抚摸艾米打着石膏的脚踝,软声细语问: “还疼么?” 问完他加重语气,用冷厉狠绝的眼神看了眼沈嫣然,又低下头对艾米说:”事故原因还没调查清楚,等有消息了,我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艾米笑着摇头:“不用做到这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沈嫣然,以后和我好好相处可以吗?” 艾米这句话,既显得她大度体贴不计前嫌,又一口咬定事情就是沈嫣然做的,让一向直来直去的沈嫣然自愧不如。 江展易抚摸艾米头发:“你总是这么善良,可人心丑恶,不得不防。” “江展易。” 沈嫣然被身下的疼痛折磨的双腿打颤,可还是尽量维持那副玩世不恭的阴狠模样:我就在你身后呢,有话就直说,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可真恶心。” 看着眼前那对狗男女,沈嫣然心里涌上股她暂理解成恨意的东西,脸上冷硬,可心被堵的难受。 这种感觉,她只对陆宴琛有过,当她得知她姐姐竟然背着她和陆宴琛结婚的时候。 现在,她在他忍不住拿板凳砸烂艾米和江展易脑袋之前逃出病房。 她退到医院走廊尽头老旧的楼梯口,抖着手点了根烟,刚吐了两个烟圈,手上夹着的烟就被跟在她身后走进楼梯的江展易掐断,慌张摸出烟盒想再点一根,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怎么会……她口袋里的应该有两包整盒的烟才对。 太丧了,连烟都欺负她。 沈嫣然将空盒狠狠踩在地上,薄薄的纸盒被她踩成泥还继续用力踩,还不解气,泄愤似的把打火机也摔得稀巴烂。 江展易包了块棒棒糖塞她嘴里,沈嫣然握住小木棍把糖摔得粉碎,用胳膊肘重重撞江展易肩膀从他身前走了过去。 江展易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沈嫣然红着眼眶捶他肩膀让他滚,边捶边骂: “你和那个贱人合起火来欺负我……你不人……你是个该死的畜生!” 江展易用指腹挑起沈嫣然精致的下巴,像是寻求么渴望巴久的答案一般急急问她:“为什么哭?” 沈嫣然拍开他的手别过脸,冷硬道:“我没哭。” 江展易并不理会她的否认,轻轻摸她通红的眼眶,替她回答他刚才问出的那个问题:“因为我对艾米好,你吃醋了。” “别你妈扯淡了!” 沈嫣然大力推开江展易,用攥紧的拳头狠狠捶他,用绝望的无助神情控诉他:“都是因为你把我当狗一样的欺负!我告诉你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 第63章:被陷害 江展易任凭他捶,握住另一只没有动作的手故作不解:“我怎么对你了?” 沈嫣然伸拳头狠狠擂他后背,咬着牙一条一条数落他这些天的罪行: “你有了女朋友还来强-暴侮辱我!你把我当成生育工具,还要把我的孩子交给别人养!” 想到艾米故意崴脚陷害她,沈嫣然气的原地转圈:“你相信那个心机婊说的话却不信我,你为了她骂我,让我跟她道歉!” 江展易默默听着,只点头,不否认,等沈嫣然脚不跳了气也不撒了,恢复平静一些之后,江展易忽地把她拽进自己怀里,低头认真上上下下看她好多遍,最后才严肃问道: “这些事,你原本期待我怎么做?” 沈嫣然像是听到什么奇傻无比的问题,冷着脸吼他:“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一一你,你……” 尾音那个“你”字音量越来越小,沈嫣然张着嘴半天无话,最后闭了嘴。 她理所当然地抛出个开头,说到一半发现,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她期待他怎么做呢? 这难倒了沈嫣然。 江展易看出她的动摇,迈出步子将人逼进墙角,捏着她的下巴替她回答:“你不希望我和艾米在一起,不希望我身边有任何女人,除了你。” 沈嫣然试着否认,但被江展易打断:“你希望我疼你爱你,希望我们一起抚养我们的孩子,希望我能够懂你信任你,不让你受委屈。” “我没!” 不知道什么东西又点燃了沈嫣然掌握怒火的引擎,她暴躁地把自己手机摔在墙上,又从江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摔在墙上同样的位置,扯出他钱包将里面的卡和现金全部掰断扯断,喘着粗气怒瞪江展易: “没有!没有!根本没有!姓江的,你少自恋了!神经病!你是疯子!是疯子!” 江展易单臂撑着墙体,低头静静看着被圈在墙角气红了脖子的小女人,看她咬着牙暴躁地捶墙嘶吼,看着看着就笑了。 她就好像被戳穿心思恼羞成怒的暴躁小孩。 “我是神经病,”江展易点头附和她:“让神经病带你去洗澡上药可以吗?都被我弄得流血了,也不知道跟神经病软下声音求饶,你这倔脾气到底是在和谁较劲?” 说着江展易半蹲下身搂住沈嫣然的腰和小腿将人横抱起来,走楼梯步子很轻,脸上略显愉悦,而被抱着的沈嫣然可没他那么开心,黑着脸怒骂着:“神经病!疯子!放我下来!” 江展易把她的话权当耳旁风,一路稳重抱着他到私人病房的浴室洗澡、上药。 两人走后的楼梯口回归往日黑暗死寂,趴在墙角的最后一只飞蛾被潜伏已久的蜘蛛一口吞下。 艾米站在楼梯门口的那边,听完了两人全部对话以后,布满泪水的脸露出个笑容,一个绝望的,渗人的,可怖的笑容。 她是除了江展易家里职业保镖和佣人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沈嫣然和江展易不伦关系的人,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单纯只是因为她对所爱之人细致的观察和敏锐的直觉。 之前有一场下午两点多的戏份,夏天的太阳毒得狠,江展易让沈嫣然站在太阳底下给艾米扇扇子,等艾米补完妆开始拍戏,又让她把冰柜里放着的几箱冰矿泉水搬过来发给演员们。 沈嫣然倒是没说什么,费力把水搬来后先给自己留了瓶,发完之后她累得满头大汗,想喝自己那瓶冰水时发现那冰水被江展易递给艾米洗脸用了。 虽然那时候艾米就已经感觉到沈嫣然和江展易之间总是笼罩着说不上来的奇怪气氛,但看着像条丧家犬一样的沈嫣然,艾米嘴角微微上扬,觉得是她想多了。 那沈嫣然虽然长得确实好看,可到底是个及不上自己万分之一的小玩意,而且两人毕竟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江展易并没有骗她,他说的爱她是真的。 她是这么想的,直到几分钟后她看见江展易从温查里倒了杯胃着水汽的热水给沈嫣然,敏锐的艾米身子一下僵住。 这种细小的关心她看出来了,可沈嫣然并没有。 她不管身边还有个自己,接过热水一股脑泼在地上,还把江展易的保温壶扔进垃圾桶,跳脚骂他: “大热天凭什么你们都有冰水喝就我他妈喝热水!你故意想烫死我是不是,还他妈是想渴死我!” 艾米看向冷着脸硬生生给沈嫣然灌保温壶里倒出来的温水的人,突然想知道能得到江展易如此体贴关心会是怎么样一种感觉。 愣神的空沈嫣然已经跳脚走了,于是她看向江展易,幽幽说道: “展易哥……我胃疼,可能是昨天喝了杯冰奶茶受寒了。” 江展易从沈嫣然离开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看向艾米,礼貌微笑:“去医院看看。” 艾米撇撇嘴:“可是这里的水太凉了,都是冰的。” ”是么?”江展易敷衍了声,懒得再说话。 低头看剧本才发现桌子上他那瓶冰水没了。 和气微笑的人立马变了脸色,重语呢喃了声:“沈嫣然!” 扔下剧木顺着刚才沈嫣然离开的路线找她,艾米看着他把蹲在不远处树根底下喝凉水的女人抓了个正着。 艾术安慰自己,因为沈嫣然是她堂妹,二人是有血缘的,江展易对她这么在意姑且算是正常的。 江展易看起来客气温柔,实则薄情寡性,对身为他女朋友的自己冷漠无比,姑且也还算是正常。 她为自己痴痴恋着的人开脱,用疯狂的行动求得一丝关心。 是的,当她故意弄坏台柱砸伤自己的脚,而沈嫣然被带到医院看着她和江展易互动的时候,他确实是关心她的。 可装傻也有个限度,因为她不是真的傻。 她算什么呢? 给她们堂兄妹调情的大瓷坛子,通过自己,让他们可酸可甜? 骗人也要有个限度,明明说过爱我,想跟我在一起的啊,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扭曲的脸上满是笑意,艾米捂着脸发出两声尖锐刺耳的笑,从楼梯口出来,她挪动扭伤的脚踝,缓缓走进医院顶楼贴满封条的废旧储室。 形同虚设的废旧铁门被推开,里面杂乱朊脏,却住了个瘦骨嶙峋的中年女人和一个似乎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 那女人腰腹上插着自制肾脏过滤器,艾米出现时,她正用布满淤泥的脏指甲掐着块硬邦邦的馒头递给她旁边衣着破烂的小女孩。 感受到门口的动静,那女人将破败灰暗的眼睛望向门口,问,“你是谁?” -- 艾米骨折的脚踝似乎恢复的很好,在沈嫣然和江展易从医院回来的第五天,她也出院了。 回到片场后,她身边多了个生活助理,那女人瘦弱的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便能把她骨架吹散,虽然衣服头发整洁得体,可让人看起来还是潦倒穷酸。 不过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倒是没引起多大注意,只是导演趁着那人不在私下问过艾米她能力怎么样,需不需要再多加个助理,艾米对她颇为满意,导演也没再过问,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拍摄正常进行。 艾米回到片场后起早贪黑补完了她因为住院欠下的单人戏份,之后就是她和江展易的对手戏。 江展易也算业界良心,拍戏时很敬业,有时候他一入戏,根本无法顾及沈嫣然,所以在一天傍晚他结束拍摄任务时,听到不远处隐约传来的争吵声才知道,这几天艾米的新助理和沈嫣然吵过不止一次架。 江展易扒开人群往里看,正见沈嫣然抬起胳膊一拳打在已经趴在地上的女人的脸上。 片场人多嘈杂,有一些还是临时请来的群众演员,他们虽然没人动手拉架,可一副专业评论员似的用嘴唇“伸张正义”。 “你看看揍人的那个女人,看着长的不错,实际就是个没教养的小太妹,被打那个也可怜,好端端的飞来横祸,都瘦成把骨头了竟然还要被人揍。” 众人一阵咋舌,江展易黑着脸把玩命揍人的沈嫣然拉开,正好艾米带着几名助理赶来,见着趴在地上狂咳不止的人,蹲在地上把她扶起来,泪眼婆婆问: “川姨,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不等人回话,艾米愤恨地看着沈嫣然: “她到底怎么招惹你了值得你这样打她?” 沈嫣然红着双眼睛怒气冲冲瞪那被人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女人:“她骂我!” “就因为她骂你……你就……” 艾米话说到一半,哽咽着不再说了。 江展易碍于公共场合没法把沈嫣然打一顿,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扫过人群,见着个偷偷拿手机录像的,一把夺过手机摔得稀巴烂,警告那人: “片场不允许拍照录像,懂不懂规矩?” 没一会导演带着保安赶来才驱散了人群,留两个打架当事人各说一词。 江展易知道沈嫣然的臭脾气,这事儿怎么说她都不占理,捏着她嘴让她闭嘴,掰她脑袋让她低头给人道歉,沈嫣然死活不肯,一直僵持到晚饭时间,把一向平和的导演都绐气急了: “人家都说了道个歉就行了,你怎么这么多事?!” 导演态度很不好,沈嫣然深受委屈,咽不下这口气的她回骂:“臭老头子,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你!” 导演被怼得说不出话,哆嗦着用指尖指着她。 沈嫣然趁势追击,一副要把老头子活活气死的架势:“狗东西!凭什么她先骂我却要我给她道歉?是不是因为她是艾米的走狗,你又跟艾米有一腿!” “沈、嫣、然!” 一旁正组织语言打算替沈嫣然道歉的江展易听到这话也被噎住,扬手狠狠扇了沈嫣然一巴掌,直接把沈嫣然扇的跌倒在地,鲜少情绪失控的他此时暴跳如雷: “该死的玩意儿!你他妈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打死你!” ------------ 第64章:顶罪 满嘴火炮的沈嫣然被江展易连拖带拽弄回他休息的屋子,刚把人扔进去就拿大铁锁把小屋大门锁死了,之后一句话不说摔门离开,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没再出现。 每天有人送饭送水,但都是一些猪食一般的东西,沈嫣然闻着就想吐。 菜一口不吃,光把馒头米饭挑出来吃几口充饥,几天下来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 一天中午,就在她在睡梦中梦见自己被鸡腿砸死的时候,江展易终于来了。 江展易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问:“错了没?” 沈嫣然不理他,看着他空空的双手,愤恨道:“我要吃鸡腿!” 江展易要被她气死了,喘了半天粗气又拿她没任何办法,僵持了半天,最后无奈妥协,放下面子给她指出错误: “首先,别人骂你你可以骂她,但不能打人。其次,导演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出于礼貌也雷要尊敬他,最起码不能顶撞,更不能诽谤他其他演员。” 这话激怒了沈嫣然,咧开嘴像个机关枪一样跟江展易吵: “你放屁!你知道那什么川骂我什么吗!他骂我妈愚蠢,骂我姐下贱!还说我姐我俩是没人要的贱人…… 我都没招她她莫名其妙就骂我!还有导演和艾米的事,我没胡说!我看见了!前天晚上我看见艾米趴在岩石上任由导演玩!你都不听我说话就偏向他们,你是傻逼!” 江展易被骂的发愣,不过有些关键的信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一边安抚沈嫣然,一边仔细思考到底哪儿不对劲,想了半天也没思考出个结果,他暂时放弃思考,抱着沈嫣然无奈地细声细语教导他她: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沉不住气,她骂你是故意激怒你,如果你动手打了她那才是中了她的圈套。还有导演和艾术的事,你看见了,更不能当面说,要不然会给自己带未不必要的麻烦。” 沈嫣然显然根本没听进去江展易的话,反倒是大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强调的提醒他:“艾米跟导演偷情!你被绿了!” 江展易:“……” 直到现在江展易才明白沈嫣然是一点都没看出他拿艾米故意气她的事,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最后只能装作一脸无所谓地跟她说:“不用在意这事很常见。” 之后在沈嫣然满脸震惊和狐疑中淡然道:“今天老老实实待在屋子哪儿都不要去,明天早上我安排人把你送回家。” “不,”沈嫣然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满:“这口气不出我绝不回去。” 江展易沉默着盯着她看,沈嫣然被看的发毛,最后厌恶地“切”了一声,没好气道:“走就走!” 江展易接了个导演打来的电话就出去了,临走时又把刚才的话再次嘱咐一边,沈嫣然把屋里电视开到最大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江展易叹了出了门。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江展易都没回来,沈嫣然无所事事地打瞌睡,门在这时候被人轻轻敲响,沈嫣然激灵一下清醒过来,以为是江展易回来了,把灯打开,在小床上翘着二郎腿恶劣不开门。 可等了半天外面不再有动静,拉着个脸没趣地打开门,发现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关门时才注意到门缝底下有个深棕色信封,沈嫣然顺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这一看不要紧,照片上不堪入目的画面直接让他身子僵住。 有拥抱的,有接吻的,还有更肉骨的……一张一张,全部都是她和江展易在片场被偷拍的照片。 沈嫣然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照片上,发怵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照片里加了张用打印机打出来的方正楷体纸条,上面写着:不想让照片流出去,现在到片场最西边门前有棵柳树的房间里来。 片场最西边……门口有棵柳树。 那不是今儿她揍得那个老女人的屋子吗? 心急的她忘了江展易不能出门的嘱托,慌慌张把照片全部烧掉,快速戴好口罩帽子穿好衣服,快步来到川姨屋里头。 门一推就开了。 屋里头很黑,沈嫣然在木门口点开手机屏幕寻找灯光开关,昏暗的光线亮起,正好照亮坐在门口椅子上那男人的脸。 川姨眼白凸出,脸也是濒死般惨白,眼里却闪着异样兴奋的光彩,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嫣然。 她手中有什么东西在光线的照射下异常闪烁一一那是把锋利的尖刀。 与此同时江展易从酒会上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眼手表近凌晨两点。 环顾整个包厢,其他的配角、场务等人都还在,只是大多昏睡过去了。 昨晚是导演组的局,说是投资方有个大佬过来探班,点名要见这剧的两位主角。 沈嫣然刚把导演惹了,江展易这会再拒绝导演,那就是彻底把人得罪了,所以江展易嘱咐好沈嫣然,自己来参加了这场酒局。 江展易对这种场合如鱼得水,刚开始象征性地陪人喝了几杯,后来那些都让他悄悄倒进了水壶,可即便这样,一两个小时后他开始犯困,后来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睡了过去。 依江展易的酒量不可能三两杯就醉,所以他醒来时下意识在包厢里找艾米和导演,不出意外的,昨天晚上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他们两个不见了。 “沈嫣然……” 江展易颤了颤嗓子,披上外套迈开长腿快步跑出包厢,从包厢所在的县城酒店以最快速度开回剧组,刚把车停在山脚没几分钟,心急如焚往剧组所在的半山腰跑的人接到沈嫣然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声音,江展易心惊的厉害,对着电话大吼: “沈嫣然!你怎么样?还在屋里好好待着吗?!” “展易哥……我……我……” 沈嫣然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中隐约反射着月光的刀刃,全身被巨大的恐怖气氛包围,颤抖着嗓子语无伦次道: “我好像杀人了……可我明明只是想夺过她的刀……我没……我刚碰她,刀已经被捅进她身体,可我明明没……屋里太黑……展易哥,我……我真的没……可她就……就这么死了……” 江展易大脑已经停止了任何思考,心里的慌张程度不比沈嫣然低,但也只能尽量克制情绪安慰她: “别怕,别哭,别动,把门锁好,别给任何人开门,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到。” 江展易一边说,一边拼了命迈开步子跑,刚到沈嫣然所在的屋门口,外面铺天盖地响起警车刺耳的鸣笛声,天空仿佛都被警笛车上七彩的光线映得色彩斑斓。 一向成熟稳重的江展易这时候都有些腿软,昨天和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在他脑子里拼凑成一张完整的网,他终于思考出到底哪儿不对劲。 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用自己的命把沈嫣然害了。 大脑应激迅速反应,江展易在心里盘算,如果警车已经到了山脚下,大概找到这里只需要十分钟,而显然这场精心的陷害做的天衣无缝。 因为屋里很黑,如果那女人假装拿刀砍沈嫣然,争执当中再借机把刀捅进自己肚子,那么就连被陷害的沈嫣然都会动摇,以为人是她失手捅死的。 如果再加上从酒局提前离开的艾米或者导演自称是目击证人或者伪造证据,那沈嫣然过失杀人的罪名基本上会被坐实,如果对方想置沈嫣然于死地,伪造成故意杀人都有可能。 “嫣然,不要怕,听我说……” 江展易把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开放在桌子上,扶着沈嫣然颤抖的肩膀尽量安抚她,轻声问她:“你来这间屋子时,有没有路过导演或者艾米他们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间屋子?” 沈嫣然不说话,愣了十几秒后才缓缓点头。 江展易心越来越沉,情况跟他猜的八九不离十。 没时间再做什么其他多余的动作了,现在每分每一秒都关乎着沈嫣然的未来,他不会让沈嫣然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更不会让她进监狱。 环顾这间屋子,江展易把沈嫣然带到有个自来水头的洗脸架前把她脸上和手上的鲜血洗干净,然后用他车钥匙链上挂着的小刀剪掉沈嫣然所有的指甲,一切都弄好之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半强硬半商量地命令沈嫣然: “现在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脱了,穿上我这件风衣从山后面那条全是杂草的小路快点跑回我们的住处,到了之后快速冲个澡,然后蒙在被子里装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懂了吗?” 这一大串命令让大脑已经不再运转的沈嫣然更加迟钝,抱着江展易胳膊呆滞问: “那你……你怎么办?” 江展易临了摸了摸沈嫣然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笑着跟她保证:“我把房子烧了,让别人看不出一点可疑之处之后回去找你。” “你骗我,我不信……” 沈嫣然不相信他说的,推搡着把他推到门口:“你走,我闯出的祸我自己承担。” “沈嫣然,你到底懂不懂现在的状况?有人要害你,而且那人是关注度极高的艾米,就算奥兰治国外亲自出面也不可能在如此强大的舆论下保证你不受一点伤害!你肯定会进监狱!” 沈嫣然看着江展易,听他半威胁的语气并没被吓到,反而逐渐冷静下来:“进就进,我不怕!” 四周骤然升腾起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微弱的视线让江展易冷厉的眼神显得柔和:“你不怕,可我不许。” “……” 沈嫣然心悸了下,像被什么噎住,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僵持了五秒钟后只听江展易苦笑一声:“你把我推下悬崖都没能杀死我,现在这些小事都不信我能做到了吗?” 沈嫣然透过手机照射出来的昏暗光线看见了江眼里的失落和悲伤,喉咙哽咽,眼神却坚韧按照江展易的指示快速换了衣服,走出门那一刻回头看他: “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好,嫣然……”江展易又突然喊了她一声,他说:“江北山并不是江家的儿子,他是江家从福利院领养的。你跟清然与江家,毫无血缘关系。” 沈嫣然浑身一震,难怪…… 他跟江言晨会喜欢她跟她姐两人。 江展易还在说:“如果这次我帮你摆平这件事,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沈嫣然眼眶莫名的红了,她狠狠擦了下眼角:“如果你命够大,我可以考虑。”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江展易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笑了下,随后把刀柄和刀刃反反复复用纸巾擦了好多遍,确认旧指纹擦得没有一点痕迹以后,双手重重握了上去,之后出门走到屋后茂盛的草丛中把沈嫣然染着鲜血的裤子和刚才的纸巾一齐拿打火机点燃。 羊毛布料的柔软短裤遇火哔咔一下被点成一团旺盛的火,江展易看了眼表,蹲在地上看火星逐渐暗淡,被夜里无故刮起的微风吹的连灰烬都不剩之后,他抬腿缓缓走进屋子。 ------------ 第65章:顶罪 一分钟后,特警包围了半山腰整个剧组,之后,几名拿着枪和盾的警察冲进屋子,带走了屋里头浑身是血的江展易。 这一夜的风云变幻,已经爆发成最近十年娱圈关注度最高的新闻。 “江展易杀人”、“川姨”、“艾米助理被害”、“尿毒症”,等等,与此案有关的一系列关键词挤爆各新闻发布平台,几家规模庞大的搜索引擎被巨大的流量冲击故障,光是一张疑似江展易被警方带走的照片,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已经积聚了上百万条评论。 江展易虽然从不亲自运营社交账号,但他粉丝数量极其庞大,消息一出,有些真爱粉勇敢地为其发声,呼吁大家“相信哥哥为人,等待事实真相”,可这微小的声音立马被如排山倒海之势而来的骂声掩盖。 “脑残粉,都他妈杀人了还有人洗白?怕不是脑子长泡了还是被邪教洗脑了?” “等你踏马!杀人偿命!江展易去死!” 这两条评论收获几十万点赞,排在热评前几再往下看,更是有很多营销号打感情牌,给江展易已经恶臭的名声再泼几桶粪水。 有个营销号调查了被害人身份,发布一篇感人肺腑的文章。 文章指出,被害人川姨查出肾癌时丈夫抛下她和年幼的女儿卷钱跑路,走投路的她睡过桥洞,睡过大街,最后病情加重,不得不蜗居在县城医院废弃楼顶,以便从医疗垃圾中捡拾针剂里残留的止痛药缓解痛苦。 她还有个六七岁的女儿,为了抚养女儿,没钱做手术和透析的川姨通过自制透析仪器勉强维持生命,在意识清醒时,靠在医院候诊室的垃圾桶里捡拾废弃塑料瓶维持她和女儿生计。 后来,因拍戏受伤的艾米住院时发现此事,提出给这对可怜的母女捐款,而好强的川姨拒绝帮助,艾米为了不伤害她的尊严,尽管她时日不多,仍把她带在身边做助理,使她和女儿心安理得接受帮助,也使她临终前受尽关怀,体会到做人的价值。 文章的基调压抑又充满悲伤,被害人凄惨的人生遭遇让人看到一半就已经泪如雨下,甚至让人陷入悲痛欲绝的情绪中久久缓不过来。 而文章后面对艾米与川叔的描写,仿佛让人在压抑黑暗中看到一丝人性的光辉,艾米的形象一时间高大无比,就像个普度众生的神明一样温暖着人们的内心。 这篇文章营销的很成功,发右不足十小时经收到近五百万打赏,而且还有源源不断增长的趋势。 对比起来,“杀害”如此引人同情的川姨的江展易就变得比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的顶级杀人犯还恶毒,有一些忿忿不平的过激分子甚至包国了江展易所在的警局,恨不得用见他的机会立马将人活活打死。 几亿网民的债怒和责骂比进监狱更可怕,江展易的身份信息被人肉公开,甚至江北川和李莞也被替川姨“打抱不平”的网友们人身攻击。 最严重的一次,在他们二人通往律师事务所的路上,汽车轮胎被水汽枪引爆,汽车突然失去控制,靠着经验老到的司机主动撞上防护栏才没与同向行驶的大客车相撞,即便这样,江北川和李莞还是受到了不轻的刮伤。 被有心之人收买的媒体,自以为“伸张正义”的网民,毫无成本的言语伤害,利用愚蠢之人同情心的气氛渲染,让一场需要审慎审理的普通刑事案件升级成必须给社会公众一个交代的公共事件,江展易的案子变得十分棘手。 现在江家上上下下全都被笼罩在一层灰暗破的气氛中,就连一向和气的江北城脸上常有的安抚性的牵强笑意都不再出现了。 自从江展易父母出事以后,江言晨再不让他们为了江展易的事奔走呼号,他让江洋洋休长假,带着他二叔二婶,李闻落,还有江向言去国外度假,自己留在国内处理这件事。 在社会关注度极高的敏感时期,就算是江言晨,通过一天的时间找了各种关系也才勉强进到拘留室和江展易短暂地见了一面。 “到底怎么回事?” 江言晨问得淡然,尽量不给江展易压迫感,可他周身的暴怒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江展易也知道这次的事闹得很大,对方手段高明,为了不把沈嫣然牵扯进来,他不可能无罪释放了,所以也放弃了挣扎,淡淡道:“有人想害沈嫣然。” 江言晨面上跟他一样平静,可通红的耳根和手背上爆起的血管都让人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掀审讯桌,拆了整个拘留室。 怒火翻滚许久,最后,江言晨只是平静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家几个晚辈中最能成气候的一个,没想到,你竟然比任何一个人都扶不上墙。” “那可怎么办呢?”江展易笑的真诚:“不过我们家还有你不是么?总不会倒的。只是以后我父亲母亲,需要哥多费心照顾了。” “你把责任推给我,倒是一身轻松。不过……” 江言晨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到与他对坐的江展易面前,半低下身在他耳边轻语:“沈嫣然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 江展易被带走的当天上午,沈嫣然被匆匆赶来的陆宴琛和于沈清然带回京城,晚上,一架从西班牙赶来的客机抵达陆宴琛名下的私人机场,几名从飞机上下来的黑衣人把沈嫣然粗暴地带上了飞机。 “姐!” 沈嫣然被拖上飞机乘梯时死死抱住栏杆,对底下抱着孩子难过地看着她的沈嫣然拼命大喊: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人不是展易哥杀的!是我杀的!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姐!” 听着沈嫣然撕心裂肺的叫声,沈清然只别过脸,并不看她。 陆宴琛把沈清然怀中抱着的孩子接过,一边扶着她肩膀安慰这个眼眶微红,让他心疼不已的女人,一边在心里深深厌恶她那总让清然伤心难过的妹妹。 “老婆,别伤心了,古斯塔不是把她带回去了吗,不会有事的。” 陆宴琛吻了吻沈清然发肿的眼皮,牵起她的手:“我们先回家。” 沈清然站在原地不动,深深吸了吸鼻子:“都怪我把她惯坏了。” 陆宴琛对此感同身受:“可不是,她第一次见我,上来就对我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拿开水自己烫自己,就为了污蔑我,在你面前装可怜。当时你根本不信只信她,还要跟我离婚。” 陆宴琛把头埋在沈清然脖颈间轻噌,那样子委屈极了,见沈清然神情恍惚,心思并没放在他这里,委屈的人更委屈了,可也只能默默吸鼻子,收敛了情绪耐心哄她。 “我们先回家,江展易那边我约了我姑父明天和我一起去请法官喝杯茶,后天上午安排江展易的代理律师和司法部长接洽,能减刑减刑,能免罪免罪,会尽最大努力保他的。” 沈清然并没听进陆宴琛说的任何一句话,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她捂住脸失声痛哭。 “陆宴琛……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到警察局去让她说出真相,我对不起展易哥,对不起二叔二婶,对不起江家所有人。” “老婆……” 陆宴琛心疼极了,但并没再说一些无济于事的话,只默默陪着她。 等一会保姆把陆小安接走,陆宴琛背着沈清然在机场附近的高尔夫球场里漫步。 “不怪你,真的。这一切都是江展易的选择。如果你把他拼尽一切守护下来的人送进去,他只会恨你,或者做其他更极端的事。” 沈清然不信他:“你又不是展易哥,你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出事的是你,我也会和他一样。” 搂住人脖颈的手拥的更紧了,沈清然被这话烫的心头发热。 陆宴琛也不再说话,背着她在松软的草地上缓缓行走。 快入秋了,晚上总会刮起一阵凉爽的风,沈清然趴在温暖厚实的脊背上,缓缓入睡。 就在陆宴琛以为她睡着时,沈清然忽的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问:“展易哥为什么要替沈嫣然做到这份上?” 陆宴琛被这话噎住。 江展易出事的当天凌晨,有人匿名寄给报社一沓照片,上面全是沈嫣然和江展易的亲密照片。 这些照片被江言晨拿钱收了回来的同时他把照片拿过来本想交给沈清然,但那会沈清然正在书房在和她舅舅联系,所以陆宴琛暂时替她收下。 之后的几个小时,他和江言晨一起,把沈嫣然和江展易过去小半年发生的种种,包括江展易的暴力囚禁,沈嫣然之前那次流产,以及沈嫣然现在怀孕三个多月等各种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却默契的谁也没和沈清然说。 陆宴琛装哑巴默不作声,沈清然扶着男人肩膀从他身上滑下来,绕到陆宴琛面前直视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婆……这个……那个……就是……他们两个……” 陆宴琛不敢再瞒着,磕磕巴巴老实交代完,赶忙看沈清然的脸色,生怕她下一秒就昏倒在地,可令人意外的,沈清然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只是麻木地点头“啊”了一声。 陆宴琛不知道沈清然在想什么。 大概也只有沈清然自己知道,她是自私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从小被她宠到大的妹妹出事,更何况……沈嫣然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 ------------ 第66章:欠下三条人命 之后的半个多月,江言晨和陆宴琛顺着寄给报社片的线索入手,最后扒到一些可疑的证据,他们在美国找到艾米,甚至找职业杀手控制了她的家人,只寄希望于她能出庭交代事实真相,可费了大量人力财力找到的人当天晚上趁着看护保镖不注意割舌自尽了,而那老谋深算的导演,也已经在国外换了新的身份姓名,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些真相和事实,就这么石沉黑暗的海底,一辈子再见不得光。 很快,江展易被司法机关以公诉人的身份提起诉讼。 法庭上,检察机关问什么答什么,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对沈嫣然只字未提。 当问到杀人动机时,江展易想了一下,笑着答:“因为她伤害了我的爱人,她该死。” 判决书下来,江展易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八年。 这份处决或轻或重,当时又引爆一轮舆论高峰,可几天之后,热度就开始逐渐退却,娱乐圈层出不穷的花边新闻逐步掩盖了曾经的陈年往事。 或许十八年之后,谁也不记得娱乐圈曾有个红极一时的男星,那男星杀了人入了狱,江展易这个名字,也会随着四季的轮换,像过往的春草秋风一样,被人忘得一干二净。 一个月后,沈清然抱着陆小安目送陆宴琛去公司上班后,她转身回别墅,却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给打晕了。 之后她是被冷醒的,一睁开眼她就看到沈嫣然被麻绳绑着躺在她面前,而她们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悬崖处。 尤其是沈嫣然,只要滚动一下,就会坠落下方的万丈深渊。 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嫣然?” 她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也被麻绳绑住,她只能嘶声的喊:“嫣然,你醒醒。” 可是沈嫣然毫无反应,就跟死了一样,沈清然在地上艰难的朝她靠过去,待靠近了,才发现沈嫣然下身全是血,触目惊心。 “嫣然!” “省点力气喊吧!省得你等会没力气抱你孩子。” 一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沈清然转头看过去,竟然是陶雪怡,而且她手上还抱着她的孩子,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保镖。 “你……” “你没想到是我的吧?”陶雪怡阴冷的笑了声:“托你老公的福,让他的特助送我去国外,还给了我一笔钱,不然我也不会有钱找保镖将沈嫣然弄到这里来。” 碰到沈嫣然也是偶遇,沈嫣然想见江展易,就从京城偷偷坐飞机到这里来,没想到一下飞机就碰到了早就在这边的陶雪怡。 她一直在寻找报复沈清然的机会,看到沈嫣然,就花钱雇保镖将她抓住,沈嫣然也有身手,便与保镖打了起来,打斗的过程中,被保镖伤到了肚子,因疼痛而昏阙了过去。 沈清然万万没想到,陆宴琛的情债,竟然会报复到嫣然身上。 “我妹妹与这件事无关,你放了她,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陶雪怡抱着孩子来到沈清然身边,二话不说的一脚踩在沈清然的右手上。 “啊!” 沈清然疼的嘶喊出声,惊醒了陆小安。 小家伙看到妈妈被人欺负,吓的哇哇大哭。 沈清然几乎要疼的昏阙过去,但她不能晕倒,她额头全是冷汗,艰难的看向居高临下的陶雪怡:“你……放了嫣然……放了我孩子……你想怎么对付我……都行。” 想到之前沈清然打她的情景,陶雪怡加重了脚下的力度,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疼么?你打我的时候有想过我疼么?沈清然,一切都是因为你,陆宴琛答应娶我的,可全都是因为你毁了这一切,我恨你,你去死吧!” “啊!” 沈清然感觉她右手几乎废掉了,她右手是用来画画的,估计以后不能再画画设计了。 陶雪怡解气的差不多了,才终于松开了腿,她眼底满是恨意的盯着沈清然:“我好不容易勾搭上了陆宴琛,却被你给毁了,沈清然,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个在你眼里死去。” 沈清然心慌的很:“你……你想干什么?” 陶雪怡只是笑,她抱着哭泣的孩子一步步朝悬崖走去,然后扬起孩子,朝悬崖扔了下去。 “不!” 沈清然想爬过去救她的孩子,可是她动不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而接下来她又看到陶雪怡将沈嫣然给踢下悬崖,一道身影猛然冲了过来,拉住了即将掉下去的沈嫣然。 那人是江言晨。 他带的人将那几个保镖给擒住,而陶雪怡却一点也不怕,只见她掏出手枪对着江言晨的脑袋:“我本来只想报复沈清然,没想到还崩出来一个人,你是江言晨吧?没想到你会找到她们,但可惜你是来送命的!” 江言晨一手紧拽着沈嫣然身上的麻绳,只要一松手,她就会坠落下去。 他带来的人想上前帮他,可没想到陶雪怡竟然有枪。 “陶雪怡!你杀了她们,你也会死!” “我根本就没打算活着。” 她在国外本来想傍大款,却惹到了艾-滋-病,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所以她要报复,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沈清然。 陶雪怡将枪指着江言晨的脑袋:“我可没想过杀你,你如果想活着,就松手,不然我就开枪!” 江言晨的人同时也用枪指着她,陶雪怡根本不怕,二话不说直接对着江言晨胳膊开了一枪:“你们把枪放下,不然我一枪打死他!” 江言晨疼的手松了下,但他还是紧拽着沈嫣然,几个人怕陶雪怡真的会打死将言晨,都一一放下了手中的枪。 陶雪怡冷冷笑了几声:“你确定不松开沈嫣然么?” 江言晨一向是个做事严谨的人,但这一次却疏忽了陶雪怡身上有枪。 普通人是不可能会有枪的。 他得知沈清然从京城离开,就派人找她,查路上的监控,才发现她被一群保镖给绑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同一时间,这女人又把沈清然给绑来了这里。 “你想嫁给陆宴琛,无非就是想要钱,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我现在连命都快没了,我还要钱做什么?我现在只想要你们的命!” “砰!” “砰!” 同时两声枪响,陶雪怡倒下去的同时,江言晨也朝悬崖边栽了下去。 “不!言晨哥!嫣然!” 沈清然嘶声喊着,喉咙的声音几乎要喊尽。 赶来的陆宴琛忙解开沈清然身上的麻绳,得来的确是她的巴掌:“陆宴琛,我恨你!” 只六字,就把他打入了地狱。 沈清然半爬到悬崖边,陆宴琛怕她掉下去,忙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她会来报复,清然,你放心,我已经派人下去找他们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上次展易也是从这里掉下去的,所以他们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沈清然一个劲的嘶声喊着哭着:“你放开我!我要找孩子,找嫣然,找言晨哥,陆宴琛,我恨你!” 江展易刚入狱,江言晨就出了事,江家的人一个个都恨死了陆宴琛,更别说沈清然。 派下去找的人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三个人生死未卜。 这三天陆宴琛疲惫不堪,他连澡都没有洗,脸上胡子邋遢的,沈清然又不理他,他心里憔悴的很。 一周后,人终于找到,但却是尸体。 这一刻,沈清然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网上全是铺天盖地的这件事,说陆宴琛的情人来报复,害死了三条人命。 陆宴琛极力压下这些事,但还是压不下去,网上的言论实在是太强悍了。 沈清然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妹妹,还有自己的堂哥,网上所有人都同情她,但也有幸灾乐祸的。 陆宴琛以前身边的那些女人他从未真正的去碰过,不过只是用她们来气沈清然而已,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人生会被那些女人给毁掉。 半年后,沈清然带着江向言离开了陆宴琛,她无法再面对陆宴琛,陆宴琛于她来说就是个噩梦,她这辈子要远离他。 她以死相逼离开,陆宴琛不答应都不行。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孩子,沈清然绝对会活不下去。 -- 三年后。 沈清然在一个小公司里工作,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她手已经不能设计,只能进小公司工作。 她日日夜勤勤恳恳的工作,在一线城市里匆忙奔波,属于那种丢在人海中立刻会被人潮所淹没,再也找不着的类型。 虽然她很勤奋努力的去工作,但在公司里人缘并不是很好,每次同事聚餐或是要搞什么活动时,都会自觉的忽略她。 即使如此,她也不怎么在意。 事实上,她除了上班外,其余时间都要留着陪自己五岁小孩沈向言。 那是她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唯一能寻到的温暖。 沈清然本来在一个城中村,房租相对比较低的地段租了个单间房,是和别人一起合租,位置比较偏僻,每天上班连走路到公交站坐车都要走四十多分钟的路。 而每个月只能拿着微薄的收入,除去房租和水电费外,剩下的大多都是寄给在监狱里江展易,自己只留着那几百块生活费省吃俭用。 她觉得她欠了江家一条命,所以她咬极力对江展易好。 虽然这个好微不足道。 毕竟带着个孩子不方便,她自然是没法继续在那里住,只好到市区里另寻房子租,但租金太贵,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活过得更加拮据。 好在沈向言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孩子,从不会给她添麻烦,即使沈清然说要送她去幼儿园,她也不哭不闹。 沈清然可以去找她舅舅,但心如死灰的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而且因为嫣然的死,舅舅心里也很怨恨她,若不是她一心喜欢着陆宴琛,嫣然也就不会死。 也包括江家的人,都很怨恨她,所有人都在怨恨她,她如同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就连她自己都恨着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哪里还能活得下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望着天上的星星,想念沈嫣然,想念她的小安,还有江言晨。 ------------ 第67章:再次遇见 沈清然每天下午下班时,匆忙忙赶过来接言言回家,但每次沈向言都是最后一个人走,其他孩子早早都被家长给接回去,他只能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等着他妈妈。 有时候沈清然要加班到晚上七八点,沈向言就坐在幼儿园的教室里等她,陪他的还有一个男老师苏辛语。 苏辛语自然知道沈向言家里的情况,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个小孩确实不容易,所以他也体谅他们,很耐心的陪沈向言一起等沈清然。 记得有一次,晚上八点多,沈向言还是没能见到他妈妈的身影,不由得皱眉:“以前就算妈妈加班都会打个电话过来给我,而且来接我时从不会超过八点半,可是现在……” 苏辛语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道:“你妈妈可能工作忙,我们再等等吧!要是超过九点你妈妈还没过来的话,言言就去苏老师家好不好?” 沈向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探头出来往外面四处张望。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看到妈妈了,便欢喜地奔过去。 沈清然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就看到沈向言抓着她裤腿,仰着一张小脸喊她,“妈妈。” 顿时一怔,她眼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涩,蹲下来抱住沈向言哽咽着:“言言,妈妈对不起你。” 前几天他们公司里新进了两个员工,是沈清然带着他们。 由于最近有个项目非常重要,于是她便让他们留下来和她一起加班,顺便也可以教他们多点东西,没想到却得罪了他们公司老总的亲戚。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领导直接把她给辞退,并表示工资会在月底发到她的银行卡上。 她的工作……没了,她辛辛苦苦为这个公司了一年多,却从没有晋升的机会,更不会加工资给她,沈清然都没有半句怨言,可惜最终还是这么轻易的被炒鱿鱼。 “妈妈,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沈向言亲昵地蹭了蹭他妈妈的脸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 沈清然抬起袖子擦了下眼角的泪水,笑道:“没,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她把沈向言抱在怀里,对苏辛语歉意道:“真的很不好意思,苏老师,麻烦你陪言言等这么长时间。” “没关系的,你……” 苏辛语欲言又止,眼里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那就不打扰了,下次有空的话请你去吃顿饭吧。”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沈向言单手搂着她妈妈的脖子,朝苏老师挥挥手,奶声奶气的说:“苏老师,再见!” 苏辛语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朝他们挥手道别。 沈清然回去后想弄点夜宵吃,她还没吃晚饭,但不想让沈向言担心,于是问沈向言想吃点什么夜宵? “我要吃水水的蛋蛋。” 沈向言把玩着手里的积木,开心的道。 “好,我这就做给我们家言言吃。” 第二天,沈清然照常送言言去幼儿园,然后才开始去找工作,她必须要尽快找到工作才行,否则连交个房租都成问题。 在这两天里,她面试了四家公司,但都不是很理想。 后来她在招聘信息上看到有个大型名企在招聘,福利待遇非常好,可惜要求太高,她可能连个门槛都进不去。 沈清然想了好久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了简历,却不料第二天居然还接到面试通知,她兴奋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只是在去面试完后,沈清然就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自认为没什么希望,可是当天下午竟收到那个公司的offer。 她刚以为听错了,直到她再三确认后才知道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可惜让她想不到的是,在那里她见到了一个非常不想见到的人,那个曾给她带来噩梦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现任上司。 沈清然起初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因和她一起面试的人都特别优秀,而她除了会画画设计,经验也不够丰富,在众多应聘者中属于比较普通不甚起眼的一位。 在面而试的过程中,面试官并没有问她任何关于专业性的问题,甚至连她带来的那份简历都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然后没问几句话就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因此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公司会录用自己。 直到第一天去上班,在大厦总部看到她所谓的上司后,她才恍然明白原来都是那个人给她开的后门。 沈清然在见到陆宴琛第一眼,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她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双腿却仿佛生了根似的无法跨出半步。 她努力低着头想降低自身存在感,可是仍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热烈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双腿不由自主打起颤来。 过往的回忆像浪潮般涌来,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奔溃的时候,旁边的人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 “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清然回过神,发觉陆宴琛已经走远了,总算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我是新来的,所以有点紧张。” 这时,有个穿着黑色短裙的美女走过来,对沈清然微笑道:“你是沈清然吧?陆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沈清然暗暗握紧双拳,没想到她逃到A市还能碰到他。 也不知道是陆宴琛故意为之,还只是一个巧合。 但想到开的后门,应该是故意为之的吧! 陆宴琛的办公室在大厦的顶层,那名美女在带着沈清然坐进电梯时,忽然转头对她歉意的说:“陆总的脾气有点差,你多担待下,尽量顺从他,少说话多做事。” 沈清然低垂眼睑,僵硬地点点头,手心却胃出冷汗。 待来到陆宴琛的办公室后,沈清然一眼看到那个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身影,自带无形冷厉的气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却莫名让人感到呼吸一窒。 但男人好像比以前消瘦的不少。 沈清然斟的了下语句才支吾着开口说:“陆……陆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此时此刻,她心里极为排斥眼前的这个男人,天知道她是哪冒出的勇气站在这里和她平静的说话。 三年前,她好不容易以死相逼离开他,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但兜兜转转下,到底还是回到了原点。 要不是生活所迫,她早就想立马掉头走人,但在高薪资与优厚的福利待遇下,她不得不屈从,这就是可悲的现实。 沉默了半晌,男人才缓缓转过身朝她走来,嘴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一片冰冷的神色。 沈清然本能的后退几步,却不料陆宴琛伸手一拽把她压到旁边的沙发上,毫无征兆地吻上她的唇。 沈清然蓦地瞪大双眼,唔唔地抗议起来,可是在那一瞬间,似乎想到什么,她忽然止住挣扎的动作,心灰意冷的如同破木偶般目光空洞地望向天花板。 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陆宴琛似乎不太满意沈清然的表现,于是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沙哑道:“清然,我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 沈清然浑然不知自己是怎么从陆宴琛的办公室走出来,只是在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出大厦的门口。 她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热闹繁华的商业街,忽然感觉很迷茫,不知该往何处去。 她踌躇了好一会儿,再次鼓起勇气重新走进那座大厦。 这份工作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房东每天一见到她就催着交房租,银行工作人员总是打电话过来,催她还信用卡的钱,言言还等着她带他去迪士尼乐园玩,还有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有着落。 无论如何她都没有任性的资本。 以前带着嫣然在最艰难的时期都能熬过来,那么这一次她想带着自己的孩子也不例外,她相信自己可以的。 只要她努力地去工作,少见到那个男人,或者把他当成陌生人,也许心里就会好过些。 沈清然这样一想,忽然充满了斗志。 这三年每当她感到失意、孤独无助或是遇到什么挫折困难时,她都会这么安慰自己。 她上到三楼又见到那个美女助理,于是朝她好地笑了笑。 那名美女徽微一怔,随即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叫秦雨,希望将来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沈清然淡淡的回道,她觉得既然都是同事说这句话也理所当然。 随后,沈清然去到她所在的部门销售部报道,她一进来便碰到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女子,沈清然上前轻声问: “你好,我想问下你们销售部总监在吗?” 顾寒燕抬起头看到沈清然白哲的脖颈上有几处暖昧的吻痕,一时愣住,然后不太好意思地撇过头。 “他在办公室里,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尽头那间就是了。” 沈清然感激的向她道谢后,往那边走去,而她仍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 今早她见过这个女人,还怀疑她是不是走错地方,直到秦雨带她坐进那专用电梯时,她就觉得很意外。 那可是到达陆总办公的地方,秦雨为什么会带这个女人上去? 这时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走过来拍下她的肩膀。 “寒燕,那女人好像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吧?” “以后就是了。” 男人一脸不敢置信,表情夸张的说:“难道说新来的员工就是刚刚那个女人吗?” 过了不久,销售部的总监带着沈清然出来,对着在座的员工说:“大家先停下手中的事,来认识下这位新来的同事。” 总监只是淡淡的说了她名字,对她学历以及经验却只字不提,紧接着让她跟他们热悉一下,日后就是在一起共事的同事了。 沈清然忙不迭地点头,她很想融入这个新集体,希望和大家相处交流,至少不会像以前那家公司,她一个朋友都交不到。 可可是众人对她的初始印象却是一般般,沈清然倒有点自知之明,神色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后还是顾寒燕带她到靠近角落里的一个空缺的位置上坐下,并教她熟悉业务。 毕竟她是新来的员工,对公司具体业务与流程都不太熟悉,自然要花些时间去学习了解。中午他们公司包吃一餐,沈清然就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饭。 在食堂里,碰到的大多都是穿着职业装白领阶层的人,沈清然混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端着盛好饭的托盘排队去打菜,这属于自助员工餐,所以她也不客气,给自己夹了满满的一盘菜。 那一餐她吃得特别饱,平时很多想吃的却舍不得买的菜,如今她都尝到了,感觉非常满足,而坐在一旁的顾寒燕却看得瞠目。 ------------ 第68章: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如今她都尝到了,感觉非常满足,而坐在一旁的顾寒燕却看得瞠目。 沈清然用纸巾抹了下嘴角的油渍,打了个饱嗝她瞅瞅旁边还有一盘水果,于是拿起一根香蕉剥开皮并咬上一口,鼓在脸颊处好奇的问:“这以后都是自助餐式的吗?” 顾寒燕不自在地点点头。 要是大家都像她这么吃法,这食堂定会亏本的吧?! 沈清然在欣喜过后,又有点苦恼。 要是能打包回去给孩子吃就好了。 她那么努力的赚钱都是想让言言能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而且她还要养江北山。 三年前因为自己的事情,江北山也被受牵连,她也知道了他不是江家的亲儿子,所以在她的事情之后他被江家赶了出来。 江北山已经一无所有,沈清然也已报复过他,毕竟他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亲人了,沈清然同情心泛滥,便把无家可归的他送去了乡下,赚的钱时不时会打点过去。 江北山现年老力迈,什么也做不了,就经常去老年中心转悠,这一转悠没想到认识的一个老伴。 那老人家觉得江北山人不错,两人就组成了一个家,听说她还有一个女儿,因为家里比较穷,她女儿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后就在家里整日帮忙做农活,连个中专都读不起。 待成年后再到外地打工,没多久就跟别人跑了,至今也没回来过,音讯全无。 她妈妈拜托外地的亲成四处帮忙寻找,却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已经三年了,她妈妈每次提起她女儿时,都默默地掉眼泪。 还拜托沈清然帮忙找找,毕竟她在城市里工作,可能就找到了呢。 她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女儿。 沈清然见老人家挺可怜的,就答应了。 只不过仍旧一直找不到人,她也不可能光顾着找人,不工作,她得生活,还得养孩子。 与此同时,坐在办公室里的陆宴琛一边看着沈清然的监控录像,一边吃着她助理秦雨端过来的丰盛饭菜。 为了能得到沈清然的原谅,他将公司转移到这,希望能重新再追到她。 怕沈清然触景生情,他连许加跟左堰都没有带。 不知不觉吃完后,他才抬起头淡淡的开口:“今天的菜是谁做的?口味还不错,以后就按着这个做。” 秦雨一脸黑线,很想跟他说这还是和昨天差不多的饭菜,但忍了忍终是没有说出来。 沈清然吃完饭后去上了个厕所,在到洗手台洗手的时候,抬头间不经意发现脖子一侧的细密吻痕,顿时脸色一变。 今天见到那么多人,难道都被他们发现了? 沈清然赶紧捏高衣领想遮住那地方,但是发现根本遮不住,她只好抬手使劲搓她的脖子,直到上面的皮肤泛红时才罢手。 这时有个人走进来,沈清然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正准备绕过对方,却不料那人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这位先生,麻烦你让开一下。” 那人微微笑了下:“我叫薛梓洋,今天早上我们刚见过的,后来秦雨把你给叫走了。” 沈清然抬起头怔了怔,也跟着说出自己的名字,顺便和他聊了几句。 薛梓洋说要她下午等他,一起到外面吃顿饭,沈清然想了想还是拒绝他,她要早点去接言言回家。 以前是迫不得已加班,如今她只想下班后能尽早过去,不能让她孩子每次都是最后一个人走。 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无处可去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然后拿起手机给苏语打个电话,问下沈向言的情况。 比如有没有好好吃饭,中午有没有乖乖睡午觉等等琐碎的事。 今天下午,沈向言照常坐在小板凳上,低头看摆在桌面上的一本图画书,其他小伙伴们陆陆续续的被他们爸妈给接走。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往外面瞧了瞧,这一次他竟然在那些大人中看到了他的妈妈。 沈向言有点不敢置信,用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眼却发现沈清然在对他笑。 沈向言欢喜地奔过去,扑到沈清然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软糯糯的道: “妈妈,你今天不用加班吗?” 沈清然把他抱起来,眼里含着笑意:“嗯,不用,因为我现在换了份工作,一般情况下都不用加班,以后啊就可以早点过来接我家言言了。” 沈向言很懂事,他立马想起上次他妈妈来接他时,心情很失落,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妈妈在自己面前露出那样不开心的表情。 所以他识趣的没有问起他妈妈为什么要换工作,“妈妈,你看苏老师给我奖励了一朵小红花。” 沈清然笑着摸摸他的头:“言言真棒!” “苏老师还说我很乖,又给我奖励了颗小星星,但是我想留着送给妈妈。” 沈向言睁着双大眼睛,雀跃道。 “那在哪呢?” 沈向言从自己裤袋里掏出一个星星的图案,撕开后面的贴纸,小心翼翼地贴在沈清然的脸颊上。 他越看越满意,还在上面亲了一口,沈清然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抱着沈向言穿过人行道后,径直往前走去。 而此时,在她身后有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法拉利,车里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冷峻的男人。 脸色阴鹜,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紧紧盯着沈清然的背影,半晌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跟上!”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一听陆总发话,赶紧发动车子缓缓向前行驶,但手心却止不住的冒汗。 可想而知他现在是有多紧张,生怕自己反应不及时或是因为老板看不顺眼等原因而被老板给辞掉。 据秦雨助理说过,上一任的司机就出现过这种情况,让他走走停停,可能司机反应慢了点,陆总那时重复了两次,他才反应过来,于是那天他就被炒鱿鱼了。 沈清然抱着儿子去菜市场买菜,沈向言看他妈妈提那么多东西,还抱着他,感觉挺累的。 “妈妈,你放我下来吧,我要走路。” 沈清然提着满满一袋子的菜,她不放心的道:“那你可要跟紧我,别到处乱走。” 沈向言点点头,乖巧的让沈清然牵着他的手一起走。 随后在沈清然转身去买猪肉时,沈向言无聊的四处张望,忽然看到对面的马路上有卖棉花糖的。 沈向言扯了扯沈清然的衣摆:“妈妈,我想要吃棉花糖。” 可能是市场里人多嘈杂,沈清然还在跟那个卖猪肉的阿姨说话,没听到他说什么。 他只好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却不料突然有个陌生人冲过来紧紧捂住他的嘴巴。 沈清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转过身却发现沈向言不见了,心下一慌,忙抓着旁边的人问:“你有看到我的孩子吗?” 沈向言踢蹬着双腿挣扎起来,脸憋得通红,想起之前妈妈带他来到这陌生的城市时,曾跟他说过外面很危险,有一些人贩子专门拐卖儿童。 可是这个人真的好大胆,直接把他给抱走,而且还是在大白天,人多的间市里。紧接着那人把他给丢进一辆车里,迅速关上车门。沈向言忙拍打着车富哭喊道。 “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我的妈妈。” 过了半的,坐在一旁的陆宴琛烦跺地捏了捏眉心,伸手揪住那个小屁孩后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恶狠狠的道: “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给卖了。” 沈向言登时被吓住,鼻尖红红的,眼泪鼻涕挂在脸上,他瑟缩着脖子想要躲到一边。 在陆宴琛放开他后,沈向言赶紧挪到车门边上,两眼警惕的盯着他看。 现在仔细一瞧发觉这个怪叔叔有点眼熟,他记得在一张和他妈妈合影的照片里见过,只是不知道妈妈把它藏在哪里。 “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你回答让我满意的话,也许我会放你走。” 陆宴琛本还想再吼他几句,但是看到沈向言那张小脸蛋时,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看着怎么那么像自己小时候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板印出来的,他都要怀疑这个孩子是江向言。 三年前沈清然离开他的时候,他本想去江家把孩子要回来,好挽回沈清然的心,可江家人死活不同意。 说因为他害死了江言晨,可别害死了他们的孙子。 虽然这个孩子与江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陆宴琛毕竟有愧对江家人,不可能再去与江家针锋相对,便只能想别的办法挽回沈清然。 “你多大了?” 沈向言眼珠子转了转:“差不多六岁了。” 沈向言撇过头,不太情愿的回答他问题。 陆宴琛眉头又是一皱。 六岁? 他的孩子今年也才刚到五岁,所以这个孩子并不是江向言。 可这孩子哪里来的? 不可能是沈清然生的,六年前她都没有怀孕。 那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沈清然领养的。 她可能太想念她的孩子,两个孩子一个不在了,一个在江家,所以她去领养一个孩子陪在她身边不是没这个可能。 但她为何要领养一个和他小时候这么像的孩子? 莫不是沈清然其实对他一直都念念不忘? 只不过过不去心里那个坎而已。 陆宴琛神色稍微缓和了些:“你妈妈……最喜欢的是谁?” “当然是我。” 沈向言坐直身子:“这种白痴的问题还需要问吗?原来叔叔比我还笨。” 陆宴琛脸色一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抿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沈向言转头扒在车窗那张望,希望他的妈妈能找过来,可是又不太希望他的妈妈来,这个叔叔一看就是个大坏人。 他犹豫好久才壮着胆子说:“那没什么要问的话,我可以下去了吗?” 陆宴琛背靠在后座上,懒懒的开口:“我有说过让你走么?” 他话音一落,那名司机立马会意,把车开往相反的方向。 沈向言眼里啜着泪水,满是委屈的道:“骗子,大骗子,明明你刚刚说会放我走的。” ------------ 第69章:没认出孩子是他的 陆宴琛所说的地点是在一处豪华的五星级大店,沈清然接到对方的对方忙去到那里后,赶紧到前台询问。 那名服务员却笑着递给她一张房卡,沈清然脸色顿时一黑,暗暗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接过那张房卡,脚步沉重的往电梯走去。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我的儿子给带回来,不就是和他睡一觉么? 反正这是迟早的事,即使陆宴琛没有以沈向言做要挟,只要她还在那家公司一天,她照样得陪他睡。 房间里窗帘是关着,沈清然进来后并没有急于开灯,而是神情呆滞地坐在床上。 等上好一会儿她才低头用手指划开锁屏,静静地看着手机上的壁纸。 那正是沈向言的照片,是前些天他睡着的时候,沈清然偷偷拍下来的。 最近她每天只要一看着那张照片,心情就莫名好起来。 这时沈清然忽然想起自己脸上还有言言亲手贴上的小星星,于是抬手去摸了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琛进来时发现一片黑暗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不开灯?” 透过走廊外的灯光,他依稀可以看到有人躺在床上,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陆宴琛关上门后,顺手开了灯,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沈清然的头发。 沈清然还在愣神中,直到对方俯身在她身上,吻上她的唇时,她才稍微眨了下眼睛,伸手搂住陆宴琛的脖子,略有些生涩的回吻过去。 “唔……唔嗯……” 陆宴琛迫不及待地掀开那张碍事的被子,却发现沈清然浑身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粗糙的大掌抚摸上那光滑细腻的肌肤,眸色更加幽深。 他整个人靠过去,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清然,三年不见,难道你不就想我吗?” 陆宴琛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哑着嗓子说:“清然,你真的变了很多。” 以前在他们还没有合好的时候,她对这种事是极为抗拒与厌恶的,从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那么一丝讨好之意。 往往挣扎下来都把自个弄得遍体鳞伤,可目光却仍是那般的倔强。 这一次,沈清然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小孩而做到这种地步,陆宴琛心里莫名冒出一股怒火。 沈清然闪躲着目光,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要是不想做的话,那么请陆总你……” “清然,三年前的事,你还在恨我吗?” 谈及这个沈清然眼底就迸射出浓浓的恨意,但为了孩子,她只说:“你如果不做的话,就把孩子还给我!” 陆宴琛掩下眸底的痛:“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怎么会放弃?” 陆宴琛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手往下摩挲她的背部。 沈清然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冷汗涔涔,她压下心底涌起的强烈不适感,犹如木偶一般无生机的任由对方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在她身上索取。 男人不知疲倦,直到他终于餍足后,沈清然才睁开眼睛,只感到喉咙嘶哑,全身像散了架般,连动根手指都觉得费力。 陆宴琛抱着她躺在床上,意犹未尽地触摸她的脸,并在她额头处落下一吻。 “清然,过些天搬过来我这边住吧可好?” 沈清然静默了半晌,才沙哑的开口:“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他现在在哪里?” “你的孩子?”陆宴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捏住她的下巴冷笑:“你就这么愿意为了那个小孩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说着他便把沈清然打横抱起来,走进浴室里。 沈清然跪倒在冰冷的地板砖上,内心早已麻木,连痛觉神经都变得愈发迟钝。 意识越来越沉重,她努力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这一幕,多么的像三年前的他们。 陆宴琛永远都是这样,自己想做的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在又一次完事后,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请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陆宴琛冷哼一声,气的掐着她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厉声道:“沈清然,那个孩子是你领养来的吧?你为了一个无血缘的孩子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最讨厌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沈清然想着的是别人,即使是一个小孩子都不行。 这会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在质疑自己那方面能力的同时,也了解到他在沈清然心里的位置,竞然连个小孩都不如。 沈清然一顿,他竟然没有认出那也是他的孩子? 也是,当初她从江家抱走向言的时候,江家有叮嘱过他,不要告诉陆宴琛这件事。 因为他们打心眼里怨恨陆宴琛。 而之所以答应沈清然抱走孩子,是因为知道她没有孩子在身边她活不下去。 说来说去,这件事最大的伤害就是她。 可他们却无法原谅她。 他们那么完美的儿子因为救沈嫣然而没了。 看到沈清然,就仿若看到了江言晨死的时候。 他们无法释怀。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沈清然喘了口气,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他。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沈向言,方才她在电话里听到言言哭了,那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其实理智上告诉她,等过了今晚,明天再说这事会更为妥当,但是她早就等不及了,她只想尽快让她的儿子回到自己身边。 “很好!我现在就让人带他过来见你。” 陆宴琛愤怒的把她拽到淋浴花洒下,冷水兜洒下来,安静的浴室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流声。 沈清然冷得直哕嗦,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耳后,白哲的肌肤上布满了暖昧的痕迹,身下更是一片狼藉。 相对于衣冠楚楚,连衬衫都不带一丝褶皱的陆宴琛来说,倒显得莫大的讽刺。 沈清然瞳孔骤缩,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挣扎着起身。 不!不能让言言见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 可是沈清然还没走到几步,腿一软就跟跄地跌倒在地上,紧接着她又努力地爬起来。 陆宴琛看到她那样子,狠狠一拳砸在墙上,脸色难看到极点。 本想直接摔门而去,但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用浴巾把沈清然包裹起来抱到床上去,再为她吹干头发。 在陆宴琛为他吹头发的时候,沈清然并没有拒绝,只是低垂着眼睑,平静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而后,陆宴琛放下吹风机坐到她身边,揉下她柔软的发丝,看着那被自己亲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沈清然弯下腰想要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却不料被陆宴琛按住她的手。 就在那一刻,他明显感到沈清然身子微微颤了下,陆宴琛只好叹了口气:“我去拿新的衣服给你。”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给他换上后再把她塞进被子里。 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敲门声,陆宴琛走过去开门。 一个小小的身影钻进来,跑在床前着急的喊道:“妈妈!妈妈!” 沈清然看到沈向言安好无恙后,提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沈向言看到他妈妈脸色微红,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以为是生病了。 他努力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摸了摸沈清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严肃的模样。 沈清然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言言,我没事。” 沈向言爬到床上,钻进她怀里拱来拱去,直到找个舒服的位置后,开心的道: “妈妈,今晚我们要在这里睡吗?” 沈清然面色一僵,顿了半晌才抚摸着沈向言的背,轻轻应了一声:“嗯。” 不知为何,陆宴琛看到这一暮却莫名觉得有点温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他默默地转过身给他们关上门。 沈清然听到那关门声后,不由得一怔,他还以为像陆宴琛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此时她再提出要带沈向言离开的话,保不准他会发更大的火气。 所以,她选择留下来,而陆宴琛既然让言言过来与她见面,想必暂时也不会为难她们母子俩。 晚上还没有吃饭,加上过度的体力运动,此时的她早已困得睁不开眼,但沈清然并没有要起身找点吃的填饱肚子,而是在确定言言已经吃了饭后,便安心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清然醒来抱着言言去刷牙洗脸。 沈向言蹲在洗漱台上,口中吐着牙膏沫,冲着那镜子龇牙咧嘴。 沈清然一边刷牙一边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看着半身镜里的两人,沈清然心情很是愉悦,但究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忧心忡忡起来。 曾经她无数次在想,为什么这个小孩不能像她多一点? 每当看着言言这张小脸蛋,她心里是极为复杂的,看到他就犹如看到了陆宴琛,在不得不想起那个混蛋的同时也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后来,沈清然慢慢克服自己恐惧与逃避的心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言言还这么乖巧,可爱懂事,她怎么舍得将他送回江家。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护好。 好在陆宴琛没认出他来。 但万一之后陆宴琛对此有所怀疑呢? 她又该如何解释,她甚至想到万一被他察觉了,她是不是要再一次的用法律手段来争夺她儿子的抚养权? 在她思索间,沈向言已经洗好了脸。 沈清然索性不再想这种烦心事,她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就用个袋子把自己昨天换下的衣服装起来后,抱着沈向言出门。 却不料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守在她的门口,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其中一名保镖道:“沈小姐,陆总吩咐过,让你随我们走一趟。” 沈向言搂着他妈妈的脖子,睁着双大眼睛气呼地瞪着他们:“妈妈,不用理他们,我们回家。” 沈清然还在犹豫中,那名保镖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口:“陆总还说要是你不愿意也无妨,但下次再见面的话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 第70章:要求一同出差 沈清然跟着他们来到三楼左侧的一间观澜阁,一进门便看到那张圆形的饭桌,而陆宴琛早已坐在那里,似乎等他们好久了。 沈向言看到是昨天那个讨厌的叔叔后,撅起小嘴,脸颊气鼓鼓的,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想在这里吃早餐。” 沈清然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道:“乖,言言听话,吃完早餐后我们再回家好吗?” 沈向言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沈清然坐到陆宴琛的对面,然后把沈向言放到她左手边的椅子上。 陆宴琛却皱了皱眉头,许是觉得沈清然坐得太远,他拿起那份菜单:“你过来看看有什么想点的菜?” “你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沈向言挺直小身板,拿着面前的筷子敲了敲碗,糯糯道:“我要吃手撕鸡、孜然牛肉、香辣排骨、清蒸鱼,还要喝旺仔牛奶!” “早餐不可以吃太油腻的东西。”沈清然提醒。 “哦。” 沈向言耷拉下脑袋,他只是觉得好难得才来到酒店吃顿饭,又不用妈妈出钱,就不自觉的说出自己平时喜欢吃的菜名。 陆宴琛额头冒出三根黑线,他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沈清然,你坐过来!” 沈向言很是生气的道:“为什么要妈妈坐你那里?” 眼看着陆宴琛愈发阴沉的脸色,沈清然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抱起沈向言坐了过去。 偌大的饭桌上就只有他们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即使是坐到一块去,但气氛总感觉有种挥之不去的尴尬。 这时,服务员走进来招呼他们,陆宴琛始终板着一张脸,连句话都没说。 沈清然只好拿过那份菜单,简单的报出几样菜。 而沈向言却凑过来,指着菜单上的一整排名,像陆宴琛那样摆出一张严肃的脸:“这些我都要。” “言言,你能吃那么多吗?” 沈清然语气淡淡的问了句,不得不说沈向言这神态倒是和陆宴琛如出一辙,这让她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她知道言言并非特意去模仿陆宴琛的表情,但是这种无意识的动作更让她感到有些心慌。 “妈妈,吃不完我们还可以留着晚上做夜宵。”沈向言眨巴着眼睛道。 沈清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以至于最后上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沈清然没吃几口,就说自己吃饱了,准备抱着沈向言离开。 沈向言一手抓着一个包子,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吞咽,就被他妈妈给抱起来,一脸不明所以。 陆宴琛不紧不慢的道:“言言都还没吃饱,急什么?” 言言! 连名字都跟他们的孩子一样,很显然这孩子是沈清然领养来慰藉她空虚的心灵。 沈向言一边嚼着口中的食物,忙点头如捣蒜,眼里满是困惑。 妈妈究竟怎么了? 明明是她愿意下来陪这个怪叔叔吃早餐的,结果还没吃完又想赶紧离开。 沈清然看着言言一点都不配合自己,只好又郁闷地坐了回去。 沈向言把手中的肉包子递给沈清然,含糊道:“妈妈,你要多吃点,昨天晚上我听到你肚子咕噜噜的叫了。” 沈清然神色一囧,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陆宴琛则转过头,意味深明地看了她一眼。 这顿早餐吃的还算愉快的结束,陆宴琛也比较满意。 虽然这个孩子是领养来的,但他也不讨厌,留在沈清然身边还不错。 -- 这天沈清然照常送言言去幼儿园后,才走到最的公交站等车。 这几天她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坐公交都很拥挤,而且不知是不是她运气不太好,每次都没有位置坐,从上车就一路站到下车。 今早在车上,她意外见到公司里的一个同事,于是笑着向那个人打招呼。 她之前在食堂里见过那人几次,长得秀气温婉、白白净净的。 身材比较纤瘦,不太爱说话,总喜欢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吃饭,也没人愿意去跟她搭讪。 顾寒燕曾私底下跟她说过那个女孩叫余常乐,据说是他们销售部总监的地下情人,她能在财务部工作还得多亏祈总监的帮忙。 说到祈总,沈清然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那个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刚毅的轮廓,五官深邃如同雕刻般,俊逸非凡。 那男人在和她说话时会专注地看着对方,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显得比较平易近人,不摆架子。 他也没有因为自己靠着后台关系进来的,从而打心底里瞧不起她。 沈清然在一开始听到余常乐和他们销售部总监文悉有暧昧关系时,觉得有些诧异,而她更不明白的是,顾寒燕在跟她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地瞟到她身上去。 后来沈清然仔细想了想,大概能猜到顾寒燕说这话许是察觉到了她和陆宴琛关系不一般吧。 自那以后,沈清然更加的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和陆宴琛见面,除非是那男人特意让秦雨过来叫她。 沈清然每次去到顶楼的办公室,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所幸至今陆宴琛都不会在众人面前对自己动手动脚。 余常乐听到有人在叫她后,慌忙地转过身,随即闪躲着目光,低下头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 沈清然猜测她应该是不善于与人交际的原因,每次见到余常乐都发现她是独自一人,畏畏缩缩的样子,感觉像是被同事们给孤立了一样。 沈清然确实能理解那种心情,想当初她在上一家公司就是非常的不受欢迎。 无论是新进的员工还是老员工,都觉得她很好欺负,通常情况下她一个人往往要做两个人的工作分量。 平时也没几个人愿意跟她搭话,主要还是她太合群吧。 所以沈清然看到余常乐这样的情况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的自己,不自觉的便多了几分好感。 在这期间,沈清然尝试着和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余常乐偶尔会回她几句。 二十分钟公交车到站后,她们一同下车,在距离公司不到百米的地方,余常乐匆匆和她道别,快步走进公司里。 沈清然刚想要说点什么,但看到她走得那么快只好作罢。 不过等到中午吃饭时,她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 这时,沈清然不经意间看到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停在大厦门口,片刻后从车里走下一个男人。 沈清然慌忙低下头,躲在一棵大树下等待好一阵子,在确定那人应该已经进去后才敢走出来。 沈清然上到三楼后,还未走进办公室便听到陆宴琛的声音。 他透过玻璃窗正好看到销售部的人员整齐站成两排,个个都耷拉着脑袋,被挨骂也不敢吭一声。 沈清然不知要不要硬着头皮走进去,就在犹豫间,陆宴琛突然问站在最前排的顾寒燕。 :“你们部门是不是有人还没来?” “是的,她……他叫沈清然,一个新来的同事。” 顾寒燕紧张得说话都带上一丝颤音。 陆宴琛始终阴沉着脸色:“一点纪律性都没有像什么话,你立刻打电话过去,让她直接上来找我。” “是是是。” 顾寒燕忙点头应了声。 沈清然此时来不及多想握紧手机赶紧跑到三楼的厕所里,果不其然顾寒燕给她打来电话。 明明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她这又不算是迟到,为什么陆宴琛要当着众人的面提到她? 她总觉得陆宴琛就是故意的,存心让她难堪。 沈清然心不在焉的跟顾寒燕解释了下后才挂掉话。 忽然有个人急忙忙地冲进来,趴在洗手台上干呕起来。 沈清然定睛一看,发现是余常乐,她面色苍白,一手捂着腹部,蹙起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沈清然微微怔了怔。 她这反应怎么那么像她当初怀上孩子的时候? 事实上她也不想往这方面想,她总觉得未婚先孕不好,当初她得知有了陆宴琛的孩子后,曾差点自暴自弃。 记得有次她徒步走到一座大桥时,望着底下滔滔不绝的江水,就在想要是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该有多好,可是那一刻她却想起她的妹妹嫣然、还有……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许是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加上王耀辉的劝导她最终放弃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在她肚子显怀的那段时间,沈清然想远离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把自己缩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想硬生生熬过去。 好在有江言晨。 顿了半晌,沈清然上前两步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神色有些担忧。 “你还好吧?” 余常乐在那瞬间身子颤了颤,她洗了把脸,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谢谢你。” “要不这样,你下午下班后能不能在公交站等下我,我们一起回去,顺便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余常乐默了下点点头,仓促地离开。 沈清然过一会儿才走出来,坐电梯上到十七楼。 办公室里,陆宴琛好整以暇地坐在老板椅上,深邃的眼底闪烁着不明的亮光。 沈清然低着头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暗自握紧拳头:“陆总有什么吩咐?” 陆宴琛大手一捞,把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理所当然的道:“明天我要到国外出差,你陪我去。” 沈清然虽然心里很排斥他,但到底这里他最大,她想了好久才说:“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忙,而且言言他一个人在家的话我不放心。” 陆宴琛立马变了脸色,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再问你一句,到底去不去?” “可是……言言他……” 沈清然低垂眼睑,支吾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只好颤抖着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有些笨拙地吻上那张薄唇。 陆宴琛眸光一暗,抬手按住沈清然的后脑勺,这个吻到是比平时温柔,且细水长流。 两人温柔的拥在一起,彼此呼吸缠绕,两颗心脏也紧靠在一块,亲密如同多年的恋人般。 好似没了以往的恩恩怨怨。 ------------ 第71章:一家三口出差 一个绵长的深吻结束后,陆宴琛心情甚好:“算了,那就带上他,当是我出钱免费带你们去旅游。” 沈清然愣了下,完全没想到陆宴琛会这么说。 本还想开口拒绝,但转念一想,毕竟他是老板,他的命令自己得无条件服从。 惹怒他的果早在多年前,沈清然就尝试过了,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若硬要逆他而行的话,只怕他会对沈向言不利,所以…… “怎么,你不乐意?” 沈清然忙摇了摇头:“那我回去跟言言说说。” 自从带着儿子来到A市后,她几乎很少到地出过差,更不可能到国外。 偶尔的一两次异地出差都是让苏老师帮忙照看下言言,因为她在这里实在找不到什么可靠的朋友。 平时他中午都没空回去,就把言言交给午托班的苏辛语。 这一次,她在想要是能避得过的话,那是再好不多的事,可是陆宴琛说出的话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口,所以她打算让言言再去苏辛语那待几天。 在陆宴琛那边,沈清然早已想好了无数个借口但是对于沈向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向言言开口。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言言露出那样失落的表情。 每当她风尘仆仆赶回来时,沈向言总是紧紧抱着她不撒手,也不说话。 无论怎么逗他,他都不笑,沈清然看着都心疼极了。 下班后,沈清然走到对面的公交站,正好看到站在候车亭里的余常乐。 余常乐神色有些慌张,她往四处看了看后,总算松下一口气,和沈清然一同坐上刚开来的十号线公交车。 沈清然走进去看到一个空的座位,便把余常乐过来让她坐下,而自己则站在一旁抓着栏杆。 由于人太多,她也不好意思问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算是第一天才认识。 余常乐感激的说了句:“谢谢你!” 沈清然莫名觉得好笑,这女孩子已经对她说了两次谢谢,她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可以交换下联系方式吗?” 余常乐鼓起勇气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 沈清然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而余常乐输完号码便直接打个电话给她,听到她手机铃声响后才按掉。 沈清然掏出手机保存好她的联系方式。 “可以问一下你家是住在哪里吗?” “在山湖小区。” 沈清然一怔。 那不就是对面街道那刚建成不久的商品楼吗? 难道她在那里买了房子,或者说是和她家人一起住? 但后来余常乐又说是自己一个人住,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她那边坐坐。 沈清然点点头,说有空会去的。 在她们下车后,余常乐也顺路经过言言所在的那家幼儿园。 当她看到有个小孩朝沈清然扑过来,喊“妈妈”时,余常乐神色极为诧异,没想到沈清然这么年轻就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沈清然抱起沈向言,宠溺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向余常乐介绍:“这是我的儿子,过完今年就五岁了。” 沈向言转过头看向余常乐,乖巧的喊:“叔叔好!” 余常乐在看清沈向言的样貌后,有些不敢置信,”他……他长得挺像……” 沈清然登时打断她的话,神色平静:“小孩子都长得差不多,这不能说明什么。” 余常乐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但心里却很是困惑。 沈清然本来是想通过自己的经历来好好开导她,但现在她想想还是不要太急躁,让余常乐有个慢慢接受的过程。 在和余常乐分别后,沈向言一如往常那样向他讲起在幼儿园发生的一些事,他讲最近有个新来的女同学总是在偷窥他。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那是她想跟言言玩呀。” 此时她非常怀疑言言是否懂得“偷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沈向言撅着小嘴,气鼓鼓的道:“才不是,她说我长得好看,借走我的橡皮擦后就不还了,还经常跟我抢东西,我讨厌她。” 沈清然敛了笑容,想着下次得跟苏老师核实下具体情况,不过她倒是认为是小孩子之间玩闹罢了。 回到家后,沈清然给沈向言做了好吃的鸡蛋羹。 沈向言坐在小板凳上,还未吃饭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着吃,沈清然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着说:“言言,你能不能答应妈妈一件事?” 沈向言砸吧着嘴,睁着双大眼睛:“那要看妈妈说的是什么事了,如果是要我去苏老师家住几天的话,我肯定不乐意。” 沈清然微讶异了下,无奈的说:“为什么呢?苏老师待言言不好吗?” “当然好,可是我更想和妈妈在一起,我希望每天都能够见到妈妈。” 沈向言一板一眼的说。 沈清然只能低叹一口气,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小骄傲。 她儿子怎么这么聪明,她都还没说出来沈向言就已经猜到了。 想了想抬起头,温柔的说:“言言,我是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出差,要是不去的话会被老板骂的,而且也有可能因此而丢到工作。到时候没钱交房租,房阿姨会赶我们走,我们可能连饭都吃不上。还要住天桥底,言言是希望妈妈这样陪你吗?” 沈向言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可是却一脸纠结的样子,他凑过去搂住沈清然的脖子,不安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不想妈妈为了我而丢掉工作。” “言言真乖,那明天去苏老师家住几天好不好?”沈清然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他。 “不好!我可以陪妈妈去,我会很乖的,绝不会妨碍到妈妈工作。” 沈清然沉默不语,她知道言言一直都很依赖她,但不知这样下去是好还是坏? 孩子总要学会独立,不过现在来说貌似有点早,也许是她要求太严格了吧! 本来还没到五岁是不应该把言言放去幼儿园的,但是自己平时工作忙,没空陪他,只好让他去幼儿园和那些小伙伴们一起玩。 沈清然没办法最终只好答应他,何况陆宴琛说过带他们去旅游,她想言言那么喜欢去迪士尼乐园玩,这次应该可以玩个尽兴了。 只是苏辛语那边有点不好交代,请几天假的话确实很容易,但总不能说要带儿子出差或是去玩玩这种理由吧。 晚上沈清然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向言也把自己的小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沈清然的行李箱里,还顺便拿上他的玩具车。 沈清然收拾妥当后,发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而沈向言早早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言言,明天想要吃点什么?” 沈清然拉开被子睡到沈向言旁边,低声问。 “我想要吃隔壁陈阿姨家做的饺子。” “好!明天我们就吃饺子,现在该睡觉了。” 沈向言用力地点点头,很听话地闭上眼睛,没过几分钟就呼呼睡着了,沈清然想起今天陆宴琛对她所说的话,迟迟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沈清然拖着个行李箱和沈向言走到楼下,却意外地看到陆宴琛的车,而陆宴琛背靠在车门上抽着烟。 他看到沈清然出来后,立马扔掉手中的烟头,二话不说地上前拿过沈清然的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 沈向言立马冲过去,抓着陆宴琛的裤腿对他打脚踢,大声喊:“不准你拿我妈妈的行李,快还给我,还给我!” 陆宴琛面无表情地看着脚边的小不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提着他的后衣领拽起来。 沈清然看着悬在半空的沈向言顿时吓了一跳,她忙上前把孩子给抱进怀里,心有余悸:“陆宴琛,言言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陆宴琛冷哼一声,拉开车门坐进车的后座里,而沈向言则委屈地搂住沈清然的脖子,撇撇嘴:“妈妈,我们不要坐他的车。” 沈清然轻拍着他的背,哄他:“言言昨晚不是说想吃饺子吗?我们现在就去吃好不好?” “好!” 沈向言喜笑颜开,拍着小手非常的高兴,于是沈清然抱着言言往隔壁的早餐店走去。 而此时坐在车里的陆宴琛脸色黑得像锅底。 在驾驶座的那名中年司机如坐针毡,似乎感觉周遭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其实车上有一大袋面包糕点,那都是陆总让他半路停下车亲自去买的,估摸着是想留给某人当早餐,可是现在…… 沈清然坐在门外的一张方形桌上,和沈向言吃着两笼热腾腾的玉米猪肉陷地饺子。 她原本以为陆宴琛会发怒,走过来把他拽走,但事实上,他们在那吃多久,而陆宴琛就在那边等多久。 沈向言吃饱后,钻进他妈妈的怀里拱了拱,神秘兮兮的:“妈妈,我想跟你说一个秘密。” 沈清然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哦?是什么秘密啊?” 沈向言眨了眨大眼睛:“那妈妈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清然点点头:“言言你说。” 这时,沈向言探头出来,往前方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偷偷瞧了一眼,顿了许久才开口:“那个叔叔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 “嗯,接下来我们的行程都是由他安排,因为他是上司,所以呀,言言可不能像刚才那么没礼貌,不然他生气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 沈向言板着一张小脸蛋,有些闷闷不乐,可是他也明白他妈妈要是想继续在那家公司干活,就必须得听那叔叔的话。 他亲昵地蹭了蹭沈清然的下巴,暗自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底气十足的道:“妈妈你不用怕他,等以后我长大了,我会帮你好好教训那个坏叔叔。 “言言真聪明。” 沈向言嘴角还带着油渍,往他妈妈的脸上吧唧一口。 “那我要说的秘密就是……” 沈清然很耐心的等待沈向言接下来说的话,而沈向言眼珠子转了转,调皮的道:“我现在又不想说了。” “……” 最终,沈清然抱着言言坐进那辆车里,而陆宴琛手臂交叉放在胸前,背靠在座椅上,周身散发着低气压让人难以靠近。 沈向言手里提着一袋小笼包,犹豫好久才不情不愿地递过去。 “妈妈说要买给你吃的。” 陆宴琛俊眉一挑,却仍是无动于衷。 沈向言立即缩回手,自个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车在行驶出一段距离后,陆宴琛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向沈清然他们,正好与沈清然的目光对上。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拿过那一袋子的糕点面包扔给他们,冷冷的道:“吃不完就把它扔了。” 沈向言吃得满嘴油腻腻的,低头瞅了瞅袋子里的东西,发现有虎皮蛋糕,他又准备拿起一块。 ------------ 第72章:小家伙找妈妈 沈清然忙按住他的小手,柔声说:“言言,不能再吃了,你看看你的小肚子。” 沈向言感觉确实吃得有点撑了,他低头戳了戳自己鼓起来的胀胀的小肚子,一脸纠结。 “可是,还有那么多好吃的蛋糕,要是扔了多浪费。” “不会的,这都是留给你的,等你肚子饿了再吃好吗?” 沈清然笑了笑,把言言抱起来坐在她大腿上,而沈向言怀里则抱着那一袋满满的蛋糕和面包。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陆宴琛,陆宴琛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被那一大一小眼巴巴地看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就在他准备开口准备说些什么时,沈清然忽然开口:“谢谢你!” 她完全没想到陆宴琛会买早餐给他们,又愿意等他们母子俩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因此而发脾气。 这在沈清然的认知里是不可思议的事,在她以往印象中,陆宴琛绝不可能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所以他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或是企图? 难道是愧疚? 不,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有愧疚感? 她甚至都在想,嫣然跟江言晨死后,他心里估计一点都不难过吧。 毕竟他们两在他那,认为是他的一个威胁。 即使她非常不想往坏的方面去思考,但是按照陆宴琛的个性,她不得不这么认为,可是表面上她还得装作一副很感激的样子,只为了能让言言不被他迁怒。 陆宴琛烦闷的情绪立马烟消云散,这还是沈清然第一次向他道谢,他心情顿时大好,“清然,三年前的事情,你……” “陆总,现在你是我老板,私人的事情我不想说,而且我之所以在你公司工作,是因为你公司的工资比较高,我现在右手废了,不能画画设计,只能做些普通的工作,所以我才待在你公司工作。” 言下之意她一点也没有原谅三年前的事。 而陆宴琛并不觉得三年前的事是他的错,明明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一个个都怪他? 明明是那个女人杀了他们的孩子,杀了沈嫣然跟江言晨,与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跟他有关的人都去杀人,那他岂不是成了全世界的罪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三年前之所以放沈清然离开,不过是怕她想不开,现在过了三年了,他竟然还对三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如果她心里但凡有一点他的位置,也不会这般的迁怒于他。 还说什么爱他,那她的爱也太浅了。 男人越想越气,便摆出那一张面瘫脸,淡淡的开口:“不客气!” 沈向言撇撇嘴有些不高兴,他转头望向窗外,指着外面的建筑物天真的问:“妈妈,你看,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罗湖山庄,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别墅。” 沈清然耐心的解释道。沈向言扬起一张小脸,满眼期待。 “我想要住别墅,那种漂亮的大房子。” 沈清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只能等以后妈妈攒到钱了,才能带言言去住大房子。” 沈向言开心地点点头:“还要把爷爷奶奶绐带过来,我们一家人住。” “嗯,言言真乖!” 陆宴琛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下决定,等下次回来就给沈清然在罗湖山庄买一套别墅,这样也许她就会原谅他的吧?! 其实他心里明白即便买了房子,沈清然对他还是一直抱着一种抵触抗拒的心理,想要避他远远的。 当初若不是他答应,沈清然怎么可能离开的了。 这三年多来,他也没有尝试过要去找沈清然,那时他便想着先让她冷静断时间吧,先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甚至也会想着从此放手吧! 毕竟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他也有自我怀疑他跟沈清然是不是不合适在一起。 可是直到那一天他到人事部视察工作时,意外看到了沈清然的简历,很不起眼的被丢在一个角落里。 那一刻,他才恍然明白,原本自以为是的放手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他心里忽然有种冲动,想要立刻见到沈清然,想把她留住。 所以,他立即把公司的重心放在了A市这边。 而今,无论沈清然接不接受,这一次他都不会再放手。 他们坐的是私人飞机,内部装潢上无一不仿豪华住宅来进行装修。 沈向言第一次上飞机他好奇地四处张望,结果发现除了空姐和一个飞行员外,就剩下他们三人。 原本他以为像他之前坐那种大巴车一样,有好多的乘客,左右两排都是座椅,可是现在他所看到的却是豪华的起居室。 沈向言满眼惊讶,他走过去坐在真皮沙发上摸了摸,然后抬起头对沈清然道。 “妈妈,飞机票很贵吗?” 沈清然坐到他身边,笑着说:“是有点吧,相对于巴士或是火车来说。” “我知道原因了,可能是因为有点贵,所以他们生意才这么冷清。” 沈向言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于是微仰起头看向他妈妈,一副我想要被表扬的神情。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揉揉他的头发,耐心的和他讲起关于私人飞机和普通客机的区别。 沈向言这才明白,原本雀跃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转过头看了陆宴琛一眼。 “难道这个叔叔就是这架飞机的主人?” “嗯,言言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沈向言摇了摇头,趴在沈清然的怀里闷声道:“妈妈,他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把我们给丢下去?” “……怎么会?” 沈清然笑了笑,凑到沈向言的耳边,悄声:“只要你乖乖听话,他还有可能带你去迪士尼乐园玩呢。” “真的吗?” 而此时陆宴琛站在另一边与那名空姐说话,他吩咐她几句后,便走进办公的地方处理加急文件。 这时一名空姐走过来问沈清然他们需要点什么,沈清然说要两瓶矿泉水。 言言今天早上都没怎么喝水,待会还要吃蛋糕,得多喝点水才行。 沈向言抱着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着,睁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看。 直到喝完半瓶后,他才放下来递给沈清然,赤着双脚在沙发上跳来跳去。 沈清然笑着把他拉下来,让他安静地坐着,和他一起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偶尔沈向言会问一些很天真的问题,沈清然都很认真的回答他。 没过多久,沈向言有些发困,躺在休息室里睡着了。 沈清然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站起身往陆宴琛那边走去。 门是虚掩的,只要轻轻一推便打开了,陆宴琛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烦躁地按揉了下眉心。 在发觉沈清然进来后,陆宴琛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怎么,有事吗?” 沈清然往前走了两步,略有些紧张的开口:“陆总,你还没说要到哪里出差,我……我有需要帮你什么忙?” “帮忙?” 陆宴琛嗤笑了一声,伸手一拽把她禁锢到办公桌上,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拇指用力在她唇瓣上摩挲。 “你觉得你可以帮我什么,嗯?” 沈清然神色带有一丝慌乱,挣扎着起身:不行!这可是在飞机上,言言还在隔壁睡觉。” 她想要推开陆宴琛,却不料男人身体覆上来,伴随着灼热的呼吸,直接堵住了她的唇,火热的舌尖在唇齿间狂扫肆掠。 沈清然双手抵在陆宴琛的胸前,拼命地摇头抗他。 陆宴琛神色有些不耐烦,粗鲁地去扯掉她身上的外套,埋头在她颈项处啃着舔抵 沈清然又羞又怒,狠狠一口咬在陆宴琛的肩膀上,憋着通红的脸怒瞪着他:“你是属狗的吗?” 陆宴琛左手托着她的臀,右手揽着她后背就这样直直把她抱起来,扔到隔间的一张大床上。 沈清然此时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下意识坐起来,手撑在背后,挪着屁股往后退,完全没心思想该怎么逃开。 陆宴琛扯了下胸前的领带,冷笑一声,抓住她的脚跟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到自己身下。 沈清然不再反抗,她颤着声音哀求:“陆宴琛,不要这样好吗?” “那是怎样?” 陆宴琛一手把沈清然衣服脱下来,嘴角弯起一丝玩味的笑。 沈清然抬手拉住他的胳膊,惊慌道:“不,不要!。至少不要在这里……” 她怕言言醒来见不到妈妈,会哭着来找她。 更不想让言言见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这里。 陆宴琛在看到沈清然清澈的眸子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时,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在沈清然离开的日子,他都在做着这样的一个梦,他抱着她,她眼里只有他的身影。 仿佛只要在沈清然眼中留下自己的身影,他就能再一次的走进她的心。 可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一个很幼稚的梦。 陆宴琛低头亲了亲沈清然的眼睑,态度也软了下来,轻声说:“就一次。” 他似是知道沈清然心里想什么,又补上一句:“别担心,我保证言言他不会来到这里。” 沈清然怔愣住,最终认命地闭上眼睛,赤白的双腿缠在陆宴琛的腰上,准备承受着即将到来的痛楚。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这一次,陆宴琛做得格外的温柔与细致。 沈清然不禁有些诧异,这并不像他的风格,从来都是单方面索取的他,竟然还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 在陆宴琛熟练的技巧抚弄下,沈清然很感受到身体的异样,她脸色微微红了红,羞恼的把头埋在枕头里。 而在另一边,沈向言醒来后,睁着双惺忪的睡眼喊人,结果喊了两声也没人应。 “妈妈。” 他从床上蹦哒下来,往外面走去,可是四处搜寻也不见他妈妈的身影,倒是有个漂亮的姐姐走过来,蹲下身子亲切地问他需要点什么。 “我要妈妈,你知道我妈妈去哪里了吗?”沈向言眨巴着眼睛问。 ------------ 第73章:要求一起睡 “这......你妈妈在和陆总谈一些事,你安心在这等下,他就会出来了。” 沈向言无聊地坐在沙发上:“那好吧。” 这时,沈清然从浴室里出来,站在镜子面前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确定不会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后,她才放下心来。 而陆宴琛则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与她十指相扣,缓缓开口,嗓音低沉中略带一丝沙哑。 “今天晚上会到达洛杉矶,你和言有哪里想去的地方可以和我说说,等我忙完后会带你们去。” 沈清然登时把手给缩回来,不动声色地拉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静静的道:“嗯,谢谢了。” 沈清然出来后正看到沈向言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拿着一袋面包干啃啊啃,吃得眉头皱皱的。 当他发现不远处站着的沈清然时,沈向言赶紧扔掉手中的面包,扑过去欢快问:“妈妈,你刚才去哪里了?” 沈清然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言言,你醒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肚子很饿吗?” 沈向言撇撇嘴:“我叫妈妈你很多次了,然后那个漂亮的姐姐说你和陆叔叔谈事情,让我不要打扰你们。” 沈清然愣了愣,她想起刚刚还在和陆宴琛滚床单,房间门也是锁着的,自然没听清沈向言在叫她。 这时空姐端着已经热好的饭菜走来,放到一旁的桌面上,另外还有水果拼盘,以及果汁饮料。 她颇有礼貌地笑道:“沈小姐,祝你们用餐愉快!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沈清然点点头,而沈向言则眼睛一亮,踮起脚迫不及待地拿过一双筷子去夹里面的菜,放进嘴里后含糊道:“妈妈,你也过来吃吧。” 沈清然把他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座椅上,摸摸他的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沈向言特别喜欢他妈妈摸他的头,还有耳朵,感觉很舒服,但是换做是别的人他就不乐意了。 记得有次苏老师表扬他的时候,顺便揉了下他的头,那天他回来非常不高兴,扑到沈清然的怀里,让他妈妈重新给他揉揉头发。 当沈清然得知言言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后,简直哭笑不得。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电视,陆宴琛并没有出来和他们一起吃。 沈清然,他不出来更好,免得吃饭时都会不自在。 晚上七点多,终于抵达洛杉矶,待飞机停稳后,沈向言被沈清然抱着走下来。 夜晚的风带有些许凉意,沈向言缩到他妈妈的怀里,:“妈妈,我们是要像上次那样住在宾馆吗?” “应该是。” 沈向言瞅了瞅走在前面的陆宴琛,抬起头继续问:“那要是叔叔想和你睡,怎么办?我是不是就不能和妈妈一起睡了。” 其实他一早就闻到他妈妈身上带有不属于自己的气味,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怪叔叔留下的,他们在那待这么长时间肯定不是谈事情这么简单。 上次他在酒店和妈妈一起过夜时也闻到了,几乎是一模一样。 沈向言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之前自己整天和他妈妈黏糊在一起,都闻不到他妈妈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反倒是那个叔叔,两次见面都看到他跟妈妈独处一段时间。 沈清然不由得顿住脚步,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她缓缓低下头,发现言言脸上并没有类似于沮丧或是不开心的表情时,才松了一口气,她神色些复杂。 “言言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自认为掩藏得很好,言言应该不会发现的才对? 而且言言也没有亲眼所见,也许是小孩子灵敏的直觉吗? “不知道。” 沈向言嘟着小嘴气鼓鼓。 “不会的,我只和言言一起睡。” 沈清然抬起手指宠溺地刮了下他的小鼻子,轻笑道。 沈清然一直认为陆宴琛出差的话,至少也会带自己的助理,可是今天他竟然没有看到秦雨,有点让她出乎意料。 不过他怎么没有带上许加? 连左堰也没带。 两个得力的特助竟然都没有带。 但这与她无关。 她之所以去找陆宴琛,是想着也许是陆宴琛是想要她代替秦雨帮他的忙吧,因此她才趁沈向言睡着的时候,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主动询问。 这一问反被陆宴琛要求做那种事,要是早知道的话,她宁愿时刻待在言言身边,尽量远离那个男人。 陆宴琛走在最前面,他意识到可能自己走得太快,沈清然没有跟上来,所以微微停顿下脚步。 陆宴琛带他们入住的是一栋别墅,环境清幽,里面配套设施齐全,整体上来说非常的舒适、时尚、干净整洁,院子里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 沈清然放下行李后,随着陆宴琛到附近的一家高档西餐厅用晚餐。 沈向言第一次吃西餐,他都不知道怎么用刀叉,干脆用手抓着吃。 沈清然见状忙按住他的小手,用餐巾给他擦干净,这才耐心的手把手教他左手持叉,右手挂刀。 沈向言很快就懂了,歪歪扭扭的总算切一块牛排。 沈向言看到牛排里面的肉还泛着少许红色时,皱着小眉毛:“妈妈,这肉不熟!吃下去会长虫虫的。” “那言言想吃吗?” “想!” 沈向言眨巴着眼睛,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沈清然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到他碗里:“现在是七分熟,口感比较好,言言你试下看看好不好吃?” 因为考虑到言言还小,而牛排需要一定的咀嚼力,所以她选择的是菲力牛排中最中央的夏多布里昂,肉质尤为细腻软嫩。 沈向言笨拙的用叉子叉住那块牛排放到嘴里,忙点头说好吃,他还想要。 “不能吃太多了。” 沈清然把那盘牛排给端到另一边,让沈向言吃眼前的糖浆煎饼,鸡丁沙拉等之类的菜肴。 沈向言心里有点不开心,明明是他妈妈让他吃的,结果只给他吃那么一点点。 而陆宴琛则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端起一杯红酒轻抿了一口,静静地看着他们母子俩的互动。 沈清然喂饱沈向言后,这才发现陆宴琛还没动手开吃,于是抬起头疑惑的问:“你怎么不吃?” 陆宴琛放下那杯红酒,面无表情:“不是很饿,你吃吧。 沈清然看着满满的一桌菜和水果,忍了忍终是什么也没说。 本来沈清然想着吃不完可以打包带回去,但是陆宴琛坚决不让,她只好把言言抱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门口。 “妈妈,我刚才看到你向那服务员说要打包时,她眼神有点怪怪的。” “不用理他们,我们回去洗澡睡觉。”沈清然有些气闷。 沈向言用力地点点头,思索了下:“我要住那个蓝色的,有小矮人和米老鼠的房间。” “行,都听你的。” 沈清然是在去到那里后,才发现居然有个卡通房,而且里面还有一张一米五的大床,所以她不用想也知道言言肯定喜欢住在那样的房间。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陆宴琛为什么在知道那里有个儿童房后,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而且那地方看也不像是租出去给其他人住宿用的,莫不是…… 沈清然不敢再深入想下去。 那天晚上,沈清然抱着言言到浴室里给他洗澡既然连儿童房都有,那自然小孩子用的澡盆也有。 当时她顾虑到可能会有别人用过,但她却发现底下连标签都没撕开,摸上去也没一点灰尘,俨然是一个新澡盆。 在沈清然放水到澡盆的时候,沈向言早已脱光光地站在一旁。 沈清然怕言言受冷赶紧让他坐进澡盆里,沈向言抓着浮在水面上的小黄鸭,玩得不亦乐乎。 他还喜欢玩泡沫,每当沈清然绐他搓完澡后,他都不愿意起来。 直到澡盆里的水温渐渐冷却后,他才伸出小手让沈清然把他给抱起来。 沈清然觉得好气又好笑,每次她给沈向言洗澡都要花上二十几分钟。 小孩子贪玩,她可以理解,但是怕言言待在水里太久容易受寒,特别是冬天。 从小到大沈向言都不爱洗澡,一洗澡就哭,很大可能是洗澡过程中让他感觉不舒服。 比如洗发水不小心流进眼睛里,或是被水呛到鼻子,水温的变化等等,还有可能是他不想让洗澡打扰到自己的活动。 而沈清然把沈向言带过来后也遇到这种情况,为此她还特意去买了些小玩具放在澡盆里吸引他的注意力。 起初沈向言有些抗拒,但后来他发现洗澡其实很好玩的,有时候还主动跟沈清然说他要洗白白。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沈清然用浴巾襄着言言把他抱到床上。 沈向言屁股光溜溜地站在那,表情有点无辜。 沈清然拿着一早准备好的小衣服亲自给他换上。 沈向言穿好衣服后在床上打滚、蹦哒着,时而好奇摸了摸墙壁上的贴纸。 沈清然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坐在床边看着言言活泼好动的样子,她一方面又担心言言被磕碰到,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这才走出房间。 结果刚一出来,便见到陆宴琛倚靠在墙壁上,神色莫名地看着她。 沈清然感觉有些心慌,她假装没看到,若无其事地经过他身旁,突然手臂被那人用力一扯,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撞进男人的怀里。 陆宴琛搂着她的腰,轻咬下她的耳朵,“晚上过来跟我一起睡。” 沈清然没有立即推开他,而是低着头:“要是我不在言言身边,他会睡不着的。” ------------ 第74章:出差的状况 陆宴琛抬手抚上她的后颈,脸上虽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动作明显带有挑逗之意。 “可是......” 沈清然支吾半天,最终才应:“那好吧。” 即使她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她也不敢说出来。 似乎从她在陆宴琛的瑞鑫集团上班的第一天起,她就开始说服自己不得再忤逆这个男人。 第二天一早,陆宴琛出门去了,没和沈清然说一声,一直都晚上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所幸陆宴琛有吩咐过那位空姐,沈清然和言言一日三餐都是由她亲自送过来。 虽然沈清然很想带言言出去吃,但又不好拂了人的好意。 闲着无聊时,沈清然陪着沈向言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沈向言在看完两集动画片后,才转过头小声:“妈妈,我昨晓不小心尿到床上去了。” 沈清然神情有些惊讶:“你怎么不早说?”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沈向言自个已经换了条新的裤子,但穿着的裤子却是反的。 其实沈清然曾教过沈向言怎么穿衣服,但每次言言都张开自己的小手,眨巴着眼睛讨好地看向她。 她对言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完全没什么抵抗力,通常情况下在给他洗完澡后都会顺便为他穿上衣服,渐渐的也养成了一种习惯。 她让沈向言站起身,把穿反的裤子换过来:“你下次记得,这带有标签的是在屁屁的后面,知道吗?” 沈向言点点头,虽然他觉得那样穿也很舒服。 随后沈清然走进那间卡通房,掀开被子把那张单给换下来,放到洗衣机里。 就在那时,她忽然想到,昨晚在言言睡着后,她到隔壁陆宴琛的卧室里睡,那言言醒来应该是发现她不在身旁,但也不哭闹,反而是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小裤子来换。 那么懂事的孩子,却让她感觉有点心疼,沈清然转过身怡好看到沈向言走到她脚边,扯了扯她的裤腿。 沈清然把他给抱起来,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内疚:“对不起,是妈妈骗了你。” 昨天下飞机时,她向言言承诺过会和他一起睡的,结果却食言了。 虽说大半夜她醒过两次,去看沈向言有没有盖好被子,免得着凉。 沈向言向来熟睡,睡觉总是这头翻到那头,还喜欢蹬腿踢被子,她很不放心。 那晚上陆宴琛也被她吵醒了两三次,明明她起床的动静不是很大,但陆宴琛警觉性太强,就算一点轻微的声响,他都很容易醒来。 沈清然回来后躺在床上想了想,解释了句:“我刚给言言盖被子去了。” “孩子真是麻烦!” 陆宴琛把沈清然抱入怀中,神色有些不悦,低哑的嗓音中带有轻微的鼻音。 沈清然暗自握紧拳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沈向言抬手摸了摸他妈妈的脸,认真的道:“妈妈,你说那个怪叔叔是你的上司,可是妈妈似乎和他认识好久了,难道你们以前是好朋友吗?而且那天怪叔叔说什么三年前的事……” 沈清然一怔,心底泛起了万千波澜,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只是普通的朋友,言言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沈向言生气地撇过头:“妈妈和叔叔睡,不要我了。” 他忽然觉得那个叔叔更加的讨人厌,竟然还把他的妈妈给抢走。 沈清然笑着採了揉沈向言的头发:“言言是我最爱的小宝贝,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努力保持镇静,不希望言言能察觉出什么常,而昨晚言言已经知道她在陆宴琛的卧室里睡觉了。 虽然在小孩的认知里,也就是单纯的睡在同一张床,但她多少会有点心虚。 沈向言顿时扬起一张笑脸,嘟起小嘴在沈清然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也爱你,妈妈。” 沈清然总算松了口气,幸好沈向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半夜,沈清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身体。 她不用想都知道是陆宴琛回来了,惊醒后发现他们的脸靠得很近,几乎让沈清然以为如果不睁开眼的话,他下一刻就会直接吻住她的唇。 陆宴琛神色自然的退开一点距离,淡淡地瞟向抓着沈清然手臂,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沈向言。 沈清然感觉到他的手在往她腰身探去,额头不禁冒出冷汗,紧张的道:“言言还在睡觉,能不能别这样?他今天跟我说话时都有点不开心。” 陆宴琛淡定的把手给缩回来,沉默了会儿:“有想过去什么地方玩吗?” 沈清然微微愣了愣。 都这个点了,有什么问题就不能明天再问吗?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句:“言言说想去迪士尼乐园玩。” “那明天带他去。” 沈向言一早醒来听到他妈妈说要带他去迪士乐园玩的时候,特别开心,赶紧刷牙洗完脸迈着小短腿来到餐桌面前。 上面有他爱吃的蛋糕,包子点心还有豆浆。 由于他还不够高,每次都是他妈妈把他给抱到椅子上。 这一次他主动爬到椅子上并坐下来,乖巧地等待他妈妈过来,再一起吃早餐。 这时,陆宴琛坐在他对面,跟着沈向言大眼瞪小眼。 本来沈向言对陆宴琛的印象不怎么好,可是今天他妈妈竟然说是他带他们去,全程的花销都是由这个怪叔叔承担,于是他觉得现在看陆宴琛顺眼多了。 “陆叔叔早上好!”沈向言甜甜的唤。 陆宴琛似有些诧异这小屁孩竟然还会向他问好,他握拳抵在唇边假装低咳几声,神色有些不自然,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沈清然走过来时,看到他们一大一小的坐在那等他,气氛竟然意外的和谐。 洛杉矶迪士尼乐园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阿纳姆,是迪士尼文化的发源地,承载着华特先生对于主题乐园的完美构想,也是这世界上最大的综合游乐场。 沈清然抱着沈向言下车后,沈向言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妈妈想要进去。 陆宴琛到现场扫码取票后,带着他们去排队,入园时在门口他们会拿到一份地图和表演时刻表。 因为正值周末,乐园里都是人山人海,沈向言看到很多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朋友,可惜他不大会说英语,没法跟他们沟通。 他一开始在来到洛杉矶时,还曾问过沈清然为什么那些小朋友和大人们长得和他们不太一样。 沈清然耐心跟他普及了下种族分类和地域差异的知识,沈向言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迪士尼乐园分有八个主题,分别是美国大街明日世界、幻想世界、米奇卡通城、边域世界、动物天地、新奥尔良广场、冒险世界。 每座区域的主题和游乐项目都截然不同,充满着新奇、梦幻等各式各样的风格。 他们进入的首个区域是美国大街,沿着大街头可以看到华丽的睡美人城堡,晚上周末的时候还可以看到绚烂的烟花表演。 在幻想世界的主题区域里,有个马特洪峰雪橇游乐项目,他们可以坐模仿雪橇车在山林里穿梭。 还有个能乘坐小船周游的小小世界,伴随着美妙的音乐,船行缓缓滑过的每一个场景,沈向言都看得目不暇接,两百多个穿着各地服饰的人偶展示着世界各国的文化风情。 沈清然陪沈向言一起看,很有趣的一边向他解说,反倒是陆宴琛面无表情的样子,只盯着沈清然他们两人看。 沈向言最喜欢的是幻想世界,几乎把里面的游乐项目都玩了个遍后才去到明日世界。 明日世界主要呈现的是未来的科技。沈清然带着沈向言去玩巴斯光年星际营救还有喷气背包飞行器。 喷气背包本身是一个橘红搭配银灰色的大球,裂开的十六道缝隙都有一个杆连着两个座位坐上后可以在一边旋转中调节高度。 随后,沈清然又带他去体验影院式的3D项目星球远征,坐模拟飞船进入到浩瀚银河中,参观具有标志性的星战场景。 他们预计三天的时间去逛完洛杉矶迪士尼乐园与加州迪士尼冒险乐园,所以在晚上看完烟花表演后,沈清然便把沈向言给抱出来。 沈向言一脸不情愿,他感觉还没玩尽兴。 回来后,沈向言一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坐在床上一直说个不停,沈清然从没觉得沈向言会有这么多话的时候。 沈向言说他明天还要再去看一遍小小世界,他非常喜欢那些又唱又跳的小人偶。 沈清然忙点头说好,让他赶紧睡觉,现在要关灯了。 而此时,陆宴琛还在书房里看那堆繁琐的文件资料,在早些年,为了开拓国际市场,瑞鑫集团在洛杉矶曾成立了上市公司。 这公司一直都由他的表哥在打理,而最近他发现披露出来的海外年度财报有点问题。 资金流动虽大,但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所以他想过来巡察下,而且有一单涉及数亿元的生意要谈,陆宴琛更觉得有必要去一趟。 而在昨天他和一名意大利籍美裔商人会面,双方就相关合作事项签了合同协议,而他表哥看似有些不满。 陆宴琛捏了下眉心,他站起来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不知不觉走到门口,正巧看到沈清然从门口走出来。 沈清然看到陆宴琛后,表情有些错愕,随即她匆忙去上了趟厕所,迅速回到沈向言的房间里并锁上房门,似乎有点怕陆宴琛把她叫住,怕他一开口又让她陪他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陆宴琛因为工作的事没有陪同他们一起去。 沈清然带着沈向言去游了两遍小小世界后,再到米奇卡通城,这是一个卡通般的小镇,如同动画的场景,色彩明艳,设计夸张。 沈向言走进米奇、米妮等迪士尼主人公的家还与他们一起合影。 紧接着他们又折返回来,穿过幻想世界,去往右侧的边域乐园,那个园区呈现的是早期美国西部大开荒时的样子。 其中有个热门的游乐项目是过山车,在布满赤色石头的河床或是恐龙脊骨中穿梭而过。 沈清然只好选个不那么刺激的项目,带着沈向言去坐上一艘马克吐温号蒸汽邮轮船,绕着河流转一圈,然后又乘坐顽童汤姆之岛巨木筏,去到小岛上参观。 在动物天地和纽奥良广场,沈清然并没有让沈向言去飞溅山,公馆探秘等地方,随后他们又到了胃险世界。 这园区仿造的是原始热带雨林景观,比较出名的有丛林巡航和夺宝奇兵,他们可以搭乘游览船深入雨林腹地,参观人猿泰山树屋,感受身临其境的河流探险之旅。 ------------ 第75章:被人枪杀 后来他们又去了加州迪士尼冒险乐园,它和迪士尼乐园是相邻的,这个乐园共分为七大主题区,有博伟街,好莱坞区、虫虫世界等主题区域。 到中午时,沈清然他们在长街旁的一家餐厅吃披萨,然后坐上红色的有轨电车,进到好莱坞区。 沈向言碰到一些演员扮演的米老鼠、唐老鸭等,还会像其他小朋友那样跟他们打招呼。 一整天,沈向言玩了这个又赶着去玩下一个游乐项目,兴致高昂得很。 陆宴琛虽然很忙,但晚上都会过来接他们回去,沈向言认为陆叔叔没去到太可惜了,于是对着陆宴琛叽叽喳喳的讲起他玩到了什么,以及途中所见到各种有趣的事物。 沈清然吓得忙捂住沈向言的嘴巴,歉意:“不好意思吵到你了,言言他最近话较多。” 陆宴琛难得的没有生气,他挑眉淡淡的开口:“没关系,你让他继续说,我听着。” 回到别墅门口,沈清然下车后,牵着沈向言的手往里面走去,沈向言走路的时候一蹦一跳的,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就在这时,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枪响,沈清然本能地弯下腰护住沈向言,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突然有人扑过来猛地抱住他们滚到车头底下。 陆宴琛背靠在车头上,脸上像是裹了一层寒霜,目光冰冷,而此时后面的枪声仍不止息,似乎越来越近。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格洛克小型手枪,转头往后射击。 “砰砰砰!” 两声枪响后,只听到远处一声哀嚎,紧接着树林里快速窜过一道身影,转瞬间无影无踪。 沈向言害怕地躲到沈清然的怀里,沈清然半晌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后,才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部,小声道:“没事了,言言别怕。” 沈向言抬起头好奇的问:”妈妈,为什么会有人开枪?我们有得罪过谁吗?” “没有,也许是他们认错人了吧。”沈清然继续抚慰道。 陆宴琛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冷静的说:“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处理。” 说着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沈清然望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愣神,直到言言叫他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把沈向言抱起来走进屋里。 “陆叔叔今晚还会回来吗?” “不清楚。” 沈清然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到似乎言言对陆宴琛的态度有很大的改变,今天早上和他玩碰碰车的时候,沈向言还说想和陆叔叔一起玩。 她思索了阵子后,郑重的道:“言言,你跟我说,你讨不讨厌陆叔叔?” 沈向言不知道他妈妈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能听得出来他妈妈好像有点不开心。 “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沈向言说完后还特意瞅了他妈妈一眼。 沈清然了敛眉:“言言能答应妈妈一件事吗?” 沈向言,又来这句。 沈向言暗暗在心里吐槽,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妈妈说的是什么事啊?” 沈清然把沈向言放到沙发上,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要和你的陆叔叔走得太近,他说的很多话都是骗人的,言言你千万不要信他。” “妈妈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话是骗人的呢?难道你被他骗过吗?” 沈向言一脸天真的问。 沈清然顿时被噎了下,不由得想起陆宴琛在和她做那种事的时候,总喜欢说些甜言蜜语。 床上承诺过的事,下了床后就翻脸不认人。 她记得印象最深刻的是陆宴琛曾说过做完这一次就会离婚,结果一次又一次……沈清然撇过头说。 “总之你要听妈妈的话,不然我就把你带回老家和外公住。” 沈向言扑到沈清然的怀里,急切的道:“我不要回老家,我不想离开妈妈。” 沈清然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不愧是她亲生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会向着她这边。 她琢磨着要是过多两天陆宴琛还没有回国打算的话,她应该想些什么理由可以带沈向言先回去,毕竟他向苏老师说只请几天假而已。 沈清然一早醒来,带着沈向言准备出门散散步,没想到刚走出门口便看到有两个保镖一动不动。 杵在那里当门神。 沈清然微微怔了怔,其实在昨晚陆宴琛开车离去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感到些许害怕,她担心那些人还会再找上门。 到时她和言言该怎么应付? 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除了他们母子俩,别无他人在。 当言言不跟他说话的时候,屋里安静得有点可怕。 这时候,她却有点希望陆宴琛晚上能回来,就算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谈,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各不相干,她都觉得心安。 在意识到自己产生这种念头的时候,沈清然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为了不让沈向言察觉出她异常的神色,沈清然只好装作无谓的样子和沈向言聊天。 却不曾想陆宴琛会考虑得这么周全,也不知那两人站在这里多久了。 起初沈向言有些警惕,她貌似很感兴趣的观察了下,然后抓着沈清然的衣摆高兴的:“妈妈,他们不是坏人。” 沈清然笑着点点头,却不再多说什么,带着沈向言在庭院里到处转转。 这时沈向言看到树底下有个秋千,他说很想坐上去玩玩。 得到沈清然的允许后,沈向言欢快地跑过去,坐在秋千上晃悠着双腿,笑容满面。 沈清然站在一旁给他轻轻摇着秋千,沈向言还特意唱起一首儿歌给他妈妈听。 直到深夜,陆宴琛回来时,沈清然和沈向言早已入睡。 陆宴琛洗了澡后,坐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在沈清然和他同框的为数不多的照片中最为亲密的一张。 他搂着沈清然的肩膀,亲吻沈清然的脸颊,而沈清然对着镜头一脸不情愿。 那时沈清然刚刚原谅了他,他本以为两个人可以一直这幸福下去,没想到却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他跟沈清然见面后,极少提到三年前的事情,就连沈嫣然跟江言晨还有自己的孩子,他提都不敢提,生怕刺激到她。 他知道沈清然现在受妥协是因为这个孩子,不然以她的性子,绝对会跟他死磕到底。 他更知道这对于沈清然是一种束缚,一种折磨,而他向来都是喜欢掌控别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 陆宴琛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的思想过于偏激了些,本来他并不想现在去打扰沈清然,但是躺在床上久久也无法入睡。 过了阵子,他起身来到那间房里,静静地坐在床边,眸光柔和地看着沈清然抱着沈向言熟睡的模样。 陆宴琛似乎纠结了下,索性拉开一侧的被子躺在沈清然的身边。 本来一米五的床,三个人睡可能有些挤,但好歹也能睡得下。 清晨,沈清然感到有点闷热。 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被陆宴琛亲密地搂在怀里,顿时吓了一跳。 更让她尴尬的是,沈向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坐在床边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沈清然稍微动了动胳膊,想要把他的手臂拉开,却发现他抱得更紧了。 沈清然脸色一黑,怒吼道:“陆宴琛,你给我滚开!” 其实陆宴琛早就已经醒来,他看着沈向言还在沈清然的怀里睡得不知有多香甜,心里有些不爽。 他拉开沈向言,把沈清然给抱进怀里。 沈向言睡觉不老实,不多时便睡到床的边沿上,这么一翻身就直接滚到床底下。 “咕咚!” 只听到摔倒的声音,陆宴琛俊眉微微一挑,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沈向言后知后觉的爬起来,准备再次钻进他妈妈的怀里时,结果却看到陆叔叔抱着他妈妈睡觉的场景,他歪了歪小脑袋,一脸不解。 被沈清然这么一吼,要想继续装睡显然不太可能,陆宴琛淡定地睁开双眼,神色自然的问:“现在几点了?” 沈清然无语,反倒是沈向言抬起头看了下前方墙壁上的挂钟。 “七点半。” 待陆宴琛出去后,沈清然坐起身把沈向言拉过来,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冰凉,不由得蹙起眉头。 “晚上冷着了?” 沈向言摇了摇头,小声的说:“妈妈,我今天早上不小心给摔到床底下。” 沈清然心疼的把他抱入怀中,抬手摸摸他的头:“痛吗?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不是很痛,妈妈再给我揉一揉就没事了。” 沈向言一字一句的说。 “傻瓜,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沈清然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紧接着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沈向言的外套走过来。 沈向言顺从地张开手臂,套上外套后他又说:“妈妈,陆叔叔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沈清然登时拉下脸,沉声道:“言言,昨晚我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事实上她并不想言言知道得太多,她不确定以后沈向言在得知自己的父亲是陆宴琛时,会不会选择留在他身边,毕竟那男人各方面都足够的优秀。 他可以用更好的资源来培养沈向言,还能让沈向言享受更好的生活。 沈向言怯怯地看了沈清然一眼,默了半晌才伸出手搂住沈清然的脖颈,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妈妈不要生气!” 沈清然低叹了口气,把他给抱下来,让他穿好鞋子。 当他们出到房间时,沈清然正好看到陆宴琛在沙发上悠闲的看报纸。 沈清然走上前,心里早已打好腹稿,她小心翼翼的说:“陆总,我上次和言言的老师沟通过了,真不能请太多假,言言还要学习,所以我想明天……” 沈向言跟在沈清然的后面,适时插了句:“苏老师说让我什么时候回去都行,主要是玩得开心就好。” ------------ 第76章:游玩 沈清然转过头:“难道你前两天玩得不开心吗?” 沈向言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立马转过身爬到一旁的沙发上乖乖坐着。 陆宴琛放下手中的报纸,定定地看着沈清然,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这孩子貌似不怎么乐意。” 沈清然正犹豫不知该怎么接话的时候,陆宴琛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单手插在裤袋里,望向庭院里蔓草青青。 视线沿着青色砖筑起的石板路,一直到前方尽头的梧桐树下,那是一个被藤蔓缠绕的秋千。 他昨天听保镖们说过,沈清然他们在那荡秋千荡了一整天。 默了许久,陆宴琛才缓缓开口:“明天我会让人送你们回去。” 沈清然怔了怔,遂欣喜道:“谢谢!” 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出什么词语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陆宴琛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时,听到门铃声响,沈向言赶紧跑过去开门,她知道肯定是那名美女姐姐送早餐过来了,不止有好吃的糕点,还有她喜欢喝的牛奶。 沈清然想想顺便叫陆宴琛过来一起吃早餐,而陆宴琛却没有搭理她。 沈清然没有再叫第二遍,反而和沈向言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陆宴琛蹙起眉头,他还以为沈清然会直接过来问他一遍,可惜没有,如果他现在转身走过的话,感觉有点没面子,于是陆宴琛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书房里。 沈向言手拿着一个蛋糕卷,咂吧着嘴舍糊道:“妈妈,陆叔叔这是怎么了?” “不用理他,我们留一份给他就可以。” 沈向言乖巧地点点头。 吃完早餐后他们又到院子里散散步,突然沈清然手机铃声响了,她忙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陆宴琛的电话。 明明这么近,有必要特意打电话过来吗? 不过沈清然最终还是按下通话键,陆宴琛说给他们买了环球影城的门票,问她去不去? 沈清然想既然来到洛杉矶,不去一趟好莱坞环球影城感觉有点可惜。 沈向言喜欢看电影,虽然有很多都不懂,但看画面都能让她感到很新奇,有时候还问她那些场景是怎么拍出来的。 正好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带他去体验下影城之旅。 “那你也去是吗?"沈清然问。 陆宴琛沉默了下,沉声道:“不了,我还有其他事忙,你们玩吧。” “好。” 沈清然轻轻的应一声,挂掉了电话。 当他们去到那里拿到门票后,排队经过安检来到环球影城地上园区。 上园区都是各种表演秀,沈清然先带着沈向言去等普通话版本的影城之旅小火车。 小火车上有个讲解员,一边讲解一边带他们经过很多著名电影场景拍摄地。 沿途会看到好莱坞电影中时常出现的世界各国街景布置,之后进入一个金刚与恐龙打斗的电影棚。 观众坐在四面敞篷的观光车里,戴上3D眼镜在特效场景中,让人感觉恐龙就在车边和车顶穿梭而过,车也会随着情景需要跟着摇晃或坠落。 遇到洪水爆发时,还会被溅了一身水,接下来还会遇到大地震、白鲨追尾、空难场景等等效果实在逼真极了,如同身临其境。 虽然都是人工和特效叠加,但一波紧接着一波紧张刺激的景象,倒让人有点应接不暇。 然后沈清然他们去的是比较热门的水世界看真人秀。 刚开始演员会给观众热场,沈清然选的是不湿区,而坐在靠前的几排很容易湿身。 演出中有比较传统的英雄救美情节,飞驰的水上摩托、惊险的高空落水等,也有枪战的爆炸场面,最终以一架飞机从布景后面飞进水世界而结束。 沈向言看得意犹未尽,对那几个卖力表演的演员鼓起掌来。 再来就是去观看怪物史瑞克4D电影,当然其中也少不了特效,比如感觉到有水珠喷射下来。 下园区主要有变形金刚3D对决之终极战斗、木乃伊归来以及侏罗纪公园河流探险。 沈向言说想要去侏罗纪公园玩玩,沈清然也知道这里大部分游玩项目都是以过山车的形式。 经过那次小火车之旅后,他觉得言言接受程度蛮高的,至少没有被吓哭。 本来在迪士尼乐园,沈清然不让他去动物天地的飞溅山、神秘馆探秘等地方,沈向言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有点不开心。 而这次又不让他去坐辛普森虚拟过山车,玩小黄人神偷奶爸的游戏,更是撅起嘴巴,全程用后脑勺对着沈清然。 沈清然只好带他排了二十多分钟的队才有机会坐上游览船,在来之前,沈清然到便利店给沈向言买了件轻薄的儿童雨衣,自己也买了一件,不然到时极有可能变成个落汤鸡。 在进入侏罗纪森林后,会看到上古时代的恐龙,有个巨大的恐龙还伸出脖子,张牙舞爪地朝他们袭来,众人抬头看着它,一阵心惊胆战。 这时,船在急速下降,伴随着剧烈的失重感和飞溅的浪花,沈清然紧紧抱住沈向言,生怕被甩出去。 而沈向言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尖叫,直到下船后都是一副很亢奋的样子。 后来,他们又去了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穿过白雪皑皑的霍格莫德村,会看到前方高耸屹立的霍格沃茨城堡。 巷子里有猫头鹰邮局,还魔法商店,可以买到黑色斗篷、魔杖、飞天扫带及整蛊玩具等小玩意。 沈清然绐沈向言买了个可以念咒语的魔法棒,沈向言穿上小魔法袍,虎头虎脑的,拿着魔法棒,指哪里哪里就会动,很神奇,就像是真被施了魔法一样。 另外还有禁忌之旅的云霄飞车体验项目,如同身临其境的穿越进霍格沃兹的魔法世界。 沈清然最后还带他去和变形金刚、钢铁侠合影在离开环珠影城时,沈清然又到纪念品店给沈向言买了两个小金人和一个毛毛熊。 沈向言很开心地抱在怀里:“妈妈,我想把这个毛毛熊送给苏老师。” “嗯,言言真乖!” 回国的那天,陆宴琛并没有去送他们,沈清然抱着沈向言下飞机时,倒是看到秦雨站在那里等他们,于是朝她微微颔首。 她今天穿着件红色短裙,一头干练的短发,眉目精致,脸上画着浅浅的妆容,一颦一笑都透着一种端庄娴雅的气质。 秦雨走过来,弯起嘴角微笑道:“沈小姐,能拜托你站在那里别动吗?" 沈清然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时,秦雨拿起手机“咔嚓”一声,把她和沈向言给拍下来。 秦雨看着他们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错愕表情时,有些忍俊不禁,她解释说:“陆总吩咐我为你拍一张照片,发过去给他。” 其实在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沈清然有个小孩,直到看见沈清然怀里抱着个小孩时才有点惊讶,更何况那个小孩模样竟和陆宴琛有几分相似。 秦雨难不成陆总在外面真的有了私生子,还让沈清然给他养孩子? 或者是沈清然给他生了一个私生子? 秦雨被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给惊到了。 虽然心里有困惑,但也不会贸然去问沈清然这种私人的问题。 沈向言单手搂着他妈妈的脖子,兴奋道,“我要看,我要看!” 秦雨只好把手机中刚拍到的照片放到他眼前,沈向言歪着小脑袋,貌似很认真地看了好一陆子,对沈清然说:“妈妈,不如用这张照片做你的手机壁纸吧,我觉得这张照片比我睡觉的那张好看多了。” 他非常不喜欢沈清然做壁纸的那张照片,心想他妈妈偷拍就算了,还把他拍得这么丑,嘴角还流下口水,睡相特别难看。 沈清然让秦雨把那张照片也顺便发到她的微信里,然后笑着捏了下他的小脸蛋,“言言,你什么时候偷看妈妈的手机了?” 沈向言撇过头,“我才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我还看过妈妈洗澡呢!” “……” 第二天一早,沈清然把沈向言送去幼儿园后,才去公司上班。 沈向言抱着个毛毛熊站在苏辛语面前,眨巴着眼睛说:“苏老师,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苏辛语满脸惊喜,她双手接过来,笑道:“谢谢言言!" 沈向言欢快地走进去寻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旁有个小女孩单手撑着额头,淡淡地瞟了沈向言一眼,眼里满是嫌弃。 沈向言略有些不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桌子,底气十足的道:“喂,你还没把橡皮擦还给我。” “我把它给扔了,怎么?你咬我啊!” 肖小岩摆出一副很拽的表情。 “你,你还以为我怕你吗?” 沈向言扑过去抓着肖小岩的衣服,冲着她的脖颈狠狠地咬下去。 周围的小朋友吓得四下躲开,甚至还有人哭了。 苏辛语听到哭喊声,忙从外面跑进来,拉开沈向言,对肖小岩说:“岩鸣,你没事吧?” 肖小岩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疼得倒抽一口气,她皱起眉头,然后摆摆手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向言仍是气呼呼地瞪着对方,苏辛语蹲下身子,耐心教导道:“言言,这样欺负同伴是不对的哦,可以告诉苏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她让我咬的。” 沈向言很老实地说出来,然而苏辛语却不认为他在撒谎,反而教育他要和同学友好相处。 沈向言转过身,气恼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忽略了肖小岩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 第77章:怀疑孩子是自己的 那天下午,沈清然过来接沈向言时,沈向言有点闷闷不乐,不肯沈清然抱他,走在前面又不看路。 沈清然看他走路的样子感觉有些滑稽,她记得在沈向言刚学会走路时,总喜欢踞着脚走。走路一只脚内八,脚步不稳,很容易摔跤,不过她好歹把孩子走路的姿势给纠正过来了。 只是在沈向言学会走路后,她总是嚷嚷着要她抱,不抱就哭。 而现在,他依然喜欢大人抱着他走,这一次,沈清然主动伸手过去,沈向言却绕开了。 沈清然拉住他,轻声问:“言言,是同学欺负你了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妈妈说说好吗?” 沈向言嘴一撇,哭了出来。 沈清然忙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言言乖,不哭,不哭。” 沈向言哽咽着说,“妈妈,苏老师不信我。” 他伤心的并不是肖小岩的挑衅,苏老师的斥,而是苏辛语竞然不信他说的话。 沈向言断断续续的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沈清然认真的听完后,温柔的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亲昵呢的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不哭了,妈妈信你!" 沈向言伸手搂住沈清然的脖子,让沈清然把他给抱起来。 “妈妈,我不想见到那个同学,她很讨厌。” 沈向言上次跟沈清然提起过,刚开始只是发泄下自己心里的不满,可是现在他更加讨厌那个肖小岩了。 “言言,你介意妈妈和苏老师以及那同学沟通下吗?让她向你道歉,以后不要再做让言言不开心的事,好吗?” 沈向言犹豫了下,点点头。 一路上,沈清然都在讲一些笑话逗言言笑,其实心里却有些担心,怕言言会因为同学的关系还有苏老师的误解而对上幼儿园产生抵触的理。 晚上睡觉时,沈清然拿起一本睡前故事书,给他讲一个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大概讲的是春天时青蛙妈妈在池塘里生了一堆小蝌蚪,小蝌蚪游啊游,遇到大鱼喊一声妈妈,遇到乌龟也喊一声妈妈。 然而它们都否认是小蝌蚪的妈妈,并给它们说了他妈妈的长相特征。 最后当沈向言听到那群小蝌蚪对着一只坐在荷叶上的青蛙说。 “您看见了我们的妈妈吗?她头顶上有两只大眼睛,嘴巴又阔又大,有四条腿,白白的肚皮,穿着绿衣服,唱起歌来‘咯咯咯’的。” 沈向言顿时扑哧笑了声,“妈妈,它们好笨啊,连自己的妈妈都认不出来,要是我,我肯定会认出来。” 沈清然笑脸一僵,她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沈向言,默了许久才低叹了一口气。 沈向言一直没问过她,爸爸在哪里? 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心里定然会很困惑吧。 “言言,你想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是吗?” 沈向言钻进沈清然的怀里蹭了蹭,闷声道:“妈妈不想说就不要说,他既然抛下我和妈妈,那我也不想见他了。” 还未等沈清然回话,沈向言抬手把那本故事书翻过两页,接着说:“妈妈,讲这一个故事吧,我要听。” 于是沈清然给他讲了小白兔与大灰狼的故事,讲完后才熄灯睡觉。 今天一早,沈清然送沈向言到幼儿园门口,发现苏辛语在和一个手里牵着个小孩的男人说话,他们看起来像是熟识。 沈向言抓着沈清然的衣袖,指着前方那个表情冷漠的小孩说。 “妈妈,就是那个同学欺负我。” 沈清然走过去,向他们打了声招呼,肖小岩看到沈向言时,眼神一亮,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沈向言立马躲得远远的,干脆转过身屁颠颠地走进幼儿园里,肖小岩也迈着小短腿跟过去。 苏辛语尴尬的露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昨天他们在闹脾气,过多一两天就好了。” 苏辛语想想,既然两个家长都在,他就把当时的情况都向他们讲述一遍,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事情经过,以为是一个橡皮擦引起的矛盾。 沈清然脸上带着笑意,歉意道,“真的不好意思,言言给你们添麻烦了,他咬人这事本来就不对,我已经跟他说了。只是让我心疼的是,他头一次哭得这么伤心,他说有个同学在欺负他,所以才想着反抗。” 肖瑜朗鉞了鉞眉:“我昨天看到小岩回来,她脖子上有个牙印,问她却什么也没说。其实我知道她的性子,也许是她说错什么话激怒到别的小朋友,才会被咬了一口……要说对不起,我也该向你道歉。” 沈清然似有些诧异,而后摆摆手说:“没关系!我觉得吧,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但他们这样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肖瑜朗似乎明白沈清然话中的意思,他笑着说:“要不我让小岩跟你儿子道个歉吧!让他们互相沟通一下,有什么误会可以尽快解决。” 苏辛语站在一旁静静的听完前因后果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要说过错还是他这当老师的失责,幸好肖瑜朗和沈清然都挺善解人意,没有怪罪他。 “这事我会处理妥当的,你们不是还要上班吗?你们放心好了,我会让他们好好相处。” 沈清然看了下时间,匆忙忙的说:“那我先去上班了,要是有什么事可打电话给我。” 苏辛语点点头,沈清然快步往公交站台走去,肖瑜朗冲沈清然的背影喊道:“要不我送你吧,我有车。” 沈清然想现在等车可能还要十多分钟,可能去到那里也已经迟到了,她转过头说了声谢谢。 当沈清然报出瑞鑫集团的地址后,肖瑜朗静静的开口:“那家公司听说是在A市福利待遇最好的一家,工资收入蛮高的,我在那里认识一个人,余常乐,你有见过吗?” “嗯,她和我不同部门,你们是……”沈清然迟疑的道。 “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当初和她蛮聊得来,后来不知怎的,她突然辞职,去到了瑞鑫,连我都是半个月后才知道她辞职。我很久没联系她了,她现在……过得好吗?” 虽说他们都是在同一个城市,但很少再联系,每回肖瑜朗想要打电话过去,却又不知该聊点什么话题。 沈清然刚想开口说什么,可是犹豫了下说。 “还行吧,我只是见过她几次而已。” 一阵沉默后,肖瑜朗岔开话题道:“我感觉得出,小岩似乎对你儿子很感兴趣,我让她讲在幼儿园做了些什么,她说话都是三句不离言言。我觉得她应该想要跟你家言言玩,可能她表达方式有点偏激……” “我明白!到时我再跟言言说说。” 到公司后,沈清然下车时,那人又道:“我叫肖瑜朗,很高兴认识你。” 沈清然也说出自己的名字,并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待她转过身时,却发现不远处向她走来的陆宴琛,面无表情,眸光深邃如黑潭,透不进一点光亮。 沈清然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下意识往后退几步。 他怎么会那么快回来? 明明他之前说会过多几天才办完事。 沈清然低着头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向他打招呼的时候,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她竟然在往回走。 陆宴琛快步来到她身边,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一条僻静的小道里,脸色阴沉的道:“你在躲我?” 沈清然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陆总,早上好!” 陆宴琛冷哼一声,动作有些粗鲁的把她按压到墙上,冰冷的唇覆上来。 沈清然被吻得措手不及,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对方趁机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陆宴琛疯狂的吻像是要把沈清然整个人都吞噬一般。 沈清然双手被紧紧束缚在头顶上,她意识到这里也许会有人经过,心里更是惊慌失措。 “嗯……唔嗯……” 长时间的接吻,让沈清然只感到唇被吻到发麻,她甚至还能听到对方舌尖用力舔抵所发出湿滑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琛才舍得放开她,抚摸着沈清然的脸,哑声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沈清然面红耳赤,慌乱地扫了眼四周,发现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后才松了口气。 她抬手擦了擦唇:“是言言同学的一个家长,我搭他的顺风车过来。” 现在被陆宴琛这么一搅和,就算去到公司都已经迟到了。 沈清然这一无意识的动作,陆宴琛看在眼里非常不爽,他并不是不信沈清然说的解释,只是亲眼看到沈清然从别的男人车里走下来,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他预计过多两天才回国,可是那天他去参加一个party,大家都有伴,唯他独身一人,他的那些朋友就起哄说要看看他新媳妇长什么样。 毕竟这三年他一直都没有找过其他女人。 陆宴琛本来觉得很无趣,并不想搭理他那帮狐朋狗友。 然而他们竟然还用上激将法,陆宴琛被吵得不耐烦之下直接说是沈清然,之后还把沈清然在他新公司上班的照片发给他们看。 包括秦雨拍的那张也一并发给了他们看。 他们顿时惊呼起来,有的人调侃旧情复燃。 还说那个小孩长得很像自己,让他赶紧去做个DNA,免得儿子给别人抱走了。 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孩子的身上,一个个都笃定说那孩子就是他的。 搞不好就是江向言。 陆宴琛莫名觉得烦躁,他早早回去了,晚上坐到床边,他忍不住又翻出那一张照片来看,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自个认为长得像也就罢,但那么多人都这认为,这让他完全没法再去忽视。 不行,他得先问问江家人。 陆宴琛给许加打了个电话,查查江向言还在不在江家。 可是江家太严,根本查不到,就连他登门拜访都不让进去。 还说只要是跟陆宴琛有关的人,就一律不准进,不然就放狗咬人。 可谓是连他也恨上了。 ------------ 第78章:亲子鉴定 “老板,江家的人一看到就把我轰出去了,还放狗,我这根本进不去啊。” 那端许加有些无奈。 陆宴琛看得脸色一黑,可也无济于事。 “老板,我觉得那个孩子可能是沈小姐领养的,毕竟跟您有关的人,江家都恨,所以孩子是不可能给沈小姐的。加上这三年江家把孩子保护的很好,从不路面,估计就是怕您接触孩子。” 这话虽然不好听,可确实是事实,但陆宴琛转念一想,若说这个小孩真是江向言,那他就不难理解沈清然总是有意无意的护住沈向言,让小孩避过他的视线,就像是生怕他把孩子给抢走似的。 这时,他越想越觉得应该要试一试,最好不要让沈清然知道。 于是陆宴琛给沈清然打了个电话,“下午下班后,我送你回去。” 陆宴琛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完,电话就挂了。 沈清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她怔怔地望着信息发呆,只觉得她跟陆宴琛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他们还没有合好的那时。 不可否认,陆宴琛其实是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追到这里来。 可是那些恩怨她忘不了,她甚至提都不敢提,一提心里就疼。 他们之间隔着三条人命,还怎能心安理得的再在一起呢! 心情烦躁的沈清然以至于这一整天,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才熬到中午下班,她到饭堂吃饭时见躲在角落里吃饭的余常乐。 沈清然端着盘子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余常乐看她似乎有点惊讶,她好几天没见到沈清然来到饭堂吃饭了,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她犹豫好久才敢对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祈文悉说。 “我,我想问你……” 而祈文悉则缓缓睁开眼,用略带探究意味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冷冷的吐出一句。 “一个问题一次。” 余常乐当时身体有些不舒服,反胃恶心,但也不敢多说其他的话,她只好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手解开祈文悉的裤链。 祈文悉眸中带有一丝冷意,手指插在她柔软的头发里,转而用力按住她的头部。 余常乐感到胃里剧烈翻腾着,想要呕吐出来,但又不能在这时拂了祈文悉的兴致,只能一边忍耐着继续。 好不容易结束后,余常乐还没来得及揉揉发麻的嘴角,却被祈文悉捏住她的下巴被迫抬起头来。 余常乐病得眼里泪水打转,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就只是这样么?” 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余常乐垂下眼睑抿唇不语,她狼狈地站起身脱掉衣物,跨坐在祈文悉的大腿上。 祈文悉亲吻她左侧的颈项,一边撩拨她身上的敏感点,低声在耳边说:“你想问的是什么?” “我……想想……想问下,沈清然去哪里?” 余常乐脸颊泛红,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祈文悉舒服地闭上眼睛,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沈清然跟陆总去洛杉矶出差。” 余常乐还想再问的时候,祈文悉挑眉看了她一眼:“嗯?还想要继续?” 余常乐憋得满脸涨红,她立马摇摇头,撑起疲倦的身子,跟跄跑地走进浴室里,自始至终祈文悉都没有过来扶她。 她他不用回头都能察觉到祈文悉那冰冷的视线,冷漠得让人心里发寒。 呵,也许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沈清然发现余常乐餐盘里都是一些素菜,连汤都没有。 她不由得说:“不喝汤,待会得多喝点水才行。” 余常乐点点头:“嗯,我在办公室里有水杯。” 两人聊了不到一阵子,余常乐察觉到周围的人目光的不善意,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菜,就说自己吃饱了。 下午五点多,下班后,沈清然是最后一个人走,她走出公司门口,在今天早上的那条小道上等陆宴琛。 她拿起手机给陆宴琛刚发出去一条短信,不久便见到陆宴琛开车过来。 “你放我到晨星幼儿园停下就行。” 沈清然还是不太想让他知道自己住哪里,上一次陆宴琛跟踪她应该还没跟到她所租住的地方。 那栋居民楼隐在一条巷子里,需要经过两三个交叉路口和拐几条小街小巷后才到,即使自己都要走几次才认得路。 但陆宴琛非要坚持接沈向言后,再送他们到楼下。 沈清然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去,可惜等到沈清然带着沈向言下车后,客气的向他说了声谢谢便准备走人。 陆宴琛皱了皱眉:“难道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沈清然本来就不想让他送自己回来,而现在他居然还想上她那坐坐? 谁会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正琢磨该怎么拒绝的时候,沈向言突然道:“当然可以,妈妈他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沈清然额头冒出三根黑线,她牵着沈向言的小手,暗暗捏了捏他的手背。 “言言,看来你今天心情很不错!”沈 向言似是没听懂他妈妈的话外之意,反而仰起一张小脸开心的说:“苏老师今天夸我了,她还让小岩同学向我道歉。” 当时,肖小岩在苏老师的强烈要求下,态度不是很诚恳的跟他说了声对不起,沈向言气哼哼地转过头不搭理她。 后来他们玩了个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沈向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肖小岩走过来扶起他,抬起衣袖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却遭到沈向言的嫌弃。 她低着头神色有些落寞:“我……只是想跟你玩。” 沈向言很困惑,我最讨厌的人为什么想跟我玩? 于是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只好睁着双大眼睛道,“那你以后不准再抢我东西。” 肖小岩郑重地点点头,两人遂相视一笑,重归于好了。 不过让他更高兴的是,苏老师蹲下身子跟他说昨天是他误会了,还问他有没有怪自己。 沈向言看在苏老师给他奖励了三颗小爱心贴图的份上,也就不再计较。 待他们上到三楼后,沈清然拿着钥匙开了门。 陆宴琛走进去,第一感觉是空间很窄,几乎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左侧是一张木板床,靠近窗处有张矮桌,应该是用作吃饭的地方,还有两三张小板凳。 衣服都是晾在窗外,收起来连挂的地方都没有。 仅容一人行走的厨房,还有连转个身都有些困难的小卫生间,陆宴琛看得眉头皱了一皱。 他知道在外面租的房子都是差不多这样的状况,如果是一室一厅那种,相对来说会比较宽敞些。 沈清然懒得跟他说随便坐坐之类的客气话,直接走到厨房里忙活起来。 沈向言蹦到床上拿起他的玩具来玩,他看到陆宴琛仍是站在那里不动,于是又跳下来,抱着一张小板凳放到陆宴琛的脚下。 “陆叔叔,坐吧。” 陆宴琛看到那张小板凳,嘴角抽了抽,他选择坐在床边,然后把沈向言拉到面前,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妈妈炒的菜你认为好吃吗?” “当然好吃!” 沈向言一脸自豪的道:“待会你也可以吃到我妈妈做的了。” 陆宴琛盯着沈向言的头顶看了半晌,才说:“你头上貌似有点东西,我帮你弄下来吧。” 说着便抬手在言言头上快速拔出两根头发。 沈向言感觉有点疼,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头,正想开口说什么时,却被陆宴琛手里的小金人给吸引了注意力,他立马夺过来。 “不许你拿我的东西。” 那天,陆宴琛再一次的吃到沈清然做的饭菜,两素一肉的家常菜,感觉味道跟以前一样。 以前沈清然总是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他回去,可是他总是彻夜不归。 宁愿睡在公司也不愿回去,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作。 好在,现在依然能吃到她所炒的菜。 沈清然舀了一碗饭,坐在沈向言的旁边,她看向言只顾着看眼前的菜,于是低声问道,“菜不合你胃口吗?” 沈向言摇摇头:“我在老家时,有客人来家里吃饭,外公都经常给客人夹菜,妈妈你不夹菜给陆叔叔吗?" 沈清然怔了怔,陆宴琛挑眉看向沈清然,眼里带着一丝笑意:“那是因为你妈妈不把我当外人。” “可是……陆叔叔毕竟是第一次来我们家。” 沈向言笨拙地拿起筷子夹了几道素菜,放到陆宴琛的碗里。 陆宴琛当时在想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正要夸夸他,却听到沈清然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他夹给你的菜都是他不爱吃的。” 沈向言也没有否认,他用汤勺把大块肉饼给舀到自己饭碗里,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待吃完饭后,沈清然去刷碗,陆宴琛在临走时,承诺下次给沈向言买他喜欢的玩具过来,并让他别跟沈清然说起任何有关他们的事。 沈向言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事,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陆宴琛以为他听懂了,便放心的离开。 然而在陆宴琛刚下楼没多久,沈向言走过去拽着沈清然的衣袖:“妈妈,今晚你要给我洗头发。” “怎么了?不是昨天才洗吗?” 沈清然从厨房出来,坐在板凳上,把他抱在怀里,轻笑道。 言言的头发比较稀疏偏黄,不像别家的孩子那样头发浓密黑亮,可能是缺少微量元素的关系。 沈清然琢磨着下次得买些核桃花生、海鱼、猪肝之类的食材,给他补补钙铁锌,或者到药店买两瓶保健品回来。 “刚才陆叔叔说我头发上有脏东西。” 沈向言在沈清然怀里拱了拱,一字一句的说。 沈清然抬手拔开沈向言柔软的头发,貌似很认真地看了下,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 随后转过头看着门还开着,于是站起身去关门。 其实陆宴琛在她洗碗的时候,已经跟他说过要走了,她只是应一声,并没有特意出来送陆宴琛下楼。 本来她还以为陆宴琛来到这里可能待不上几分钟便会走人的,却不曾想他还留下来陪他们一起吃晚饭。 “妈妈,我要洗头。” 沈向言板着小脸蛋,再次严肃的强调了一遍。 沈清然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答应他。 “言言,现在刚吃饱饭不能立刻去洗澡,等过多一阵子吧!” 沈向言乖巧地点点头,爬到床上继续摆弄他的玩具。 ------------ 第79章:孩子就是江向言 那天下午,陆宴琛跟傅远航说起沈清然的事,傅远航现在也找了个女朋友,而且他妹妹也已经结婚了,老公是李闻落,连孩子都生了,而且还是也对龙凤胎。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却改变了许多人与许多事。 傅远航听到后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以旧情复燃……” 紧接着陆宴琛提到要把沈清然的孩子做亲子鉴的事。 傅远航用一副极为夸张的表情看着他。 因为他也知道江向言一直在江家,怎么可能在沈清然身边? 江家不可能会同意沈清然将孩子带走,即便那孩子与江家没关系,但毕竟他们的儿子都没了,等江展易出来,都已经老了。 所以他们需要沈清然这个儿子继承江家。 正疑惑时,陆宴琛给他看了那个小孩的照片,他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中。 当他听到陆宴琛说只拔了沈向言两根头发的时候,傅远航像是想到了什么。 “听说采集毛发至少也要五根带毛囊的头发。” 陆宴琛本来也是这么想,但是沈向言头发很少,再拔下去他会哭的。 他的私人医生徐锦赶过来,看到样本是头发时,不由得蹙眉。 “这没用,需要采集小孩的口腔细胞或者血液来检测,你上次给我看过的那小孩子应该没到5岁吧?孩子年龄太小,头发毛囊发育不全,没法提取到完整的DNA信息。” 陆宴琛面色铁青,他不可能把沈向言给带出来,沈清然本就很警惕他靠近沈向言,这只会让沈清然误认为自己对他儿子有所图谋。 他这送沈清然回家,也并非是专程想拔言言的头发。 看到沈清然所住的地方后,即使抛开私人感情不谈,他作为老板都觉得很有必要给他们提供一个良好舒适的住宿环境,毕竟他还是自己公司的员工。 陆宴琛转头瞟了傅远航一眼,傅远航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无奈的摊手道:“好吧,我去!” 虽然他很想说为什么不选择让秦雨助理去接近沈清然。 第二天,傅远航碰到沈清然时,看到她在抱着一沓厚重的书走出来,他皱了皱眉:“谁让你搬这些东西?” “是一个女同事,她说搬得太累,我就顺便帮她一下。” 反正这种小事她以前在上一家公司经常做,比如帮其他女同事做些重力活,她并不介意。 “那我帮你吧。” 傅远航从他手里拿过一部分书,与他一同来到人事部,在半路上,傅远航问她:“你周末有空吗?” 沈清然愣了下:“有什么事?” 作为陆宴琛的好兄弟,沈清然自然得警惕。 “只是想约你出去玩玩。” “可是,我儿子一个人在家的话……” “没事,带上你孩子一起出来玩吧!我有个朋友的儿子也跟着去,正好他们俩可以互相认识下,小孩子之间总会有共同的语言,不至于会觉得无聊。” 沈清然有些犹豫,终究抵不住傅远航的热情相邀,便点头应下了。 沈向言听到他妈妈说又要带他玩的时候,很开心,只是没想到在那里却见到肖小岩。 在趁大人们坐在咖啡厅里说话时,沈向言说要去尿尿,肖小岩走过来牵着他的手,要陪他一起去。 沈清然有些不放心想要跟着,傅远航却阻止:“这边离厕所很近,就让他们去吧。” 那天夜里,陆宴琛去参加一个鸡尾酒会,中途徐锦却给他打来电话。 “DNA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抽个时间过来看看吧!” “嗯。” 陆宴琛让司机立刻掉头,去往徐锦所在的那家医院。 后来,陆宴琛拿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时,一脸不可思议。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根据遗传学原理和遗传规律,子女基因型中的等位基因一半来自于母亲,其亲权概率大于0.9999。 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显示,检材一和检材二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父子关系。 沈清然放好热术到浴盆里后,喊沈向言过来澡。 现在都是用上电热水器煮水,不到十几分钟就热了,只是那50升的热水器看起来显得有点旧,期间还坏过一次。 房东找人过来维修,还讪笑的说这三百多块的热水器真不经用,都还没用到两年就坏了。 沈清然怕出什么安全隐患,本是想让房东给他换一个新的热水器,没想到房东为了省钱,找人维修十几块了事。 所以他每次都是煮好热水后就关掉电间再洗澡,免得漏电。 由于卫生间比较小,浴盆占了大部分空间,沈清然每当给沈向言洗澡时都没法关上门,但也没有关门的必要。 沈向言可能没玩尽兴,直到三催四请后才肯过去洗澡。 此时沈向言光溜溜地坐在浴盆里,小手抓着浴盆的边缘,看着地上的那瓶洗发露,苦着脸道。 “妈妈,我不喜欢这种香香的洗发水。” “那改天我们一起去超市,让言言来选好吗?" 沈清然拿着花洒试下水温,然后再给言言洗头发。 沈向言用力地点点头,他很喜欢妈妈用手揉自己头发的感觉,像是在按摩很舒服。 可是等洗完头发后,水也凉了,沈清然让言言站起来,重新换一盆热水。 有时候沈清然会让言言站着淋浴,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沈向言也会学着用沐浴露抹到自己身上,胡乱地搓着玩,觉得特别有趣。 晚上八点多,陆宴琛推掉那场鸡尾酒会,一个人跑到酒吧里喝闷酒,手撑着额头,微眯起眼睛,看向舞池里狂欢的人群。 傅远航走过来,坐在高脚椅上,对酒保说要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他本来今晚受朋友之邀来到这家酒吧,却不料一进门便看到坐在吧台处的陆宴琛,感觉甚是惊讶。 一般情况下,陆宴琛是很少到一楼这种嘈杂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三楼的VIP房里。 傅远航知道他在苦恼什么,陆宴琛心情不好都是对员工大发脾气,而现在闷声不吭喝酒的模样却是很少见。 傅远航弯起唇角,转过头说:“你也别太伤心,就算不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沈清然喜欢,你就让她养着呗。” “他是我的儿子。” 陆宴琛沙哑地开口,嗓音略微低沉,且富有磁性。 傅远航愣了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那是值得高兴的好事啊,没必要困扰吧?!” 陆宴琛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可是沈清然压根就不会让这个孩子喊我爸,我高兴个屁啊。” 认为沈清然瞒着他将孩子带着一起离开,就是为了怕他给她抢夺孩子,估计就连江家也是这么想的,不然都瞒着他。 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认为孩子一直在江家,真是可笑。 现在终于知道那是江向言,那是自己的亲儿子,还给沈清然养得白白嫩嫩的,陆宴琛此刻的心情却极为复杂,恨不得早点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随后,陆宴琛开了间高级VIP包厢继续喝酒,傅远航心想也许他觉得在大庭广众下醉酒有失风度吧。 陆宴琛一直给自己灌酒,傅远航拦也拦不住,只好打电话让沈清然过来。 沈清然刚好哄着言言睡着了,看下时间已经很晚。 “你送他回去就行了。” “沈清然,我跟你说,他现在都不肯离开,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傅远航不待沈清然答应就立马说出那家酒吧的地址,让她赶紧过来。 沈清然定定的盯着手机屏幕半晌,才放下手机,走到床边摸了摸沈向言的额头,神色温柔的道。 “言言,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睡梦中的沈向言不安地蹭了蹭沈清然的手掌心然后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过身继续呼呼大睡。 沈清然重新给他盖上被子后才穿上外套,轻手轻脚的出门,到附近的街道打个计程车过去。 等去到那里后,沈清然找到傅远航所说的包厢,推门而进,她一眼就看到喝瘫在沙发上的男人,微阖着双眼,掩去平日里的几分凌厉之色。 沈清然左右瞧了下,发现只有陆宴琛一个人,只好掏出手机打个电话给傅远航。 傅远航说自己已经到朋友那边了,让他随便把某人给扔到一家宾馆里就行。 沈清然点头应了声,犹豫着走到陆宴琛的面前拉起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把他扶起来。 陆宴琛跟着她跟跄的走了两步,灼热的气息喷到沈清然的脸上,嘟都哝道:“清然,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重死了!” 沈清然发现他近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往自己肩上靠,只能小声的抱怨了句。 不得不说陆宴琛的身材确实很好,宽肩窄腰,英姿挺拔,身上的肌肉结实而充满力量,可以看得出他应该经常有到健身房健身。 这男人的体力不是一般的惊人,反抗得最多的大概是陆宴琛要跟她上床的时候,可是最后都被他做了个彻底,而且他持久力很是惊人,让沈清然有点吃不消。 沈清然扶着他走出酒吧,往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走去,那是一家经济连锁型的酒店,也是他们公司旗下的产业。 她印象中似乎记得陆宴琛带她去过哪些酒店开房,陆宴琛只要出示一张名下的金卡,便可以享受酒店里最高级的VIP服务。 然而这次才刚进到酒店门口,陆宴琛忽然站着不动了,他搂着沈清然的腰,撑起沉重的眼皮,含糊的说要跟她一起睡。 沈清然正要说话时,大堂经理带着两三名服务员走过来,恭敬的喊了一声:“陆总。” 沈清然想把陆宴琛推给那些人照顾,可是那家伙却双臂有力地禁锢住她的腰,无论怎么拉都没法让他松手,没想到他醉酒后力气还这么大。 陆宴琛看到沈清然想要推开他,略有些不满,低头想要在她唇上亲一口。 ------------ 第80章:被辞退 沈清然不动声色地避开,转过头问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而沈清然尴尬得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部长匆忙忙地走过来,看这情形便大概猜到了一二,于是建议沈清然留下来陪陆宴琛,但是沈清然晚上不可能留自己的儿子独自一人在家。 双方僵持之下,部长只好打电话给秦助理,秦助理亲自开车过来送他们回去。 两人坐在后座上,陆宴琛手不安分的在沈清然身上摸来摸去。 沈清然脸色黑了黑,忙按住他的手,一路上都提防他有什么意外的举动。 好不容易回到家后,沈清然恼怒的把他给丢到地上不管了。 自个坐到床边歇了会儿才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沈向言睁着双惺忪的睡眼,看到地上躺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陆叔叔。 而沈清然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今天的早餐。 沈向言一时来了兴趣,赤脚走过去,蹲下身子戳了戳陆宴琛的脸,然后又捏住他的鼻子不给他呼吸。 可惜陆宴琛一点反应都没有,沈向言感觉很好玩,又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高兴道:“妈妈,陆叔叔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沈清然并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不用理他,快过来洗脸,待会吃早餐。” “哦!” 沈向言应了声,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阵子,然后伸出小手继续蹂蹦陆宴琛的脸,乐此不疲的在他脸上拉扯出各种奇怪的表情。 就在这时,陆宴琛忽然睁开眼睛,眸光泛着一丝冷意,直直看向与他靠得很近的沈向言。 沈向言不由得呆愣住,手仍是保持着捏脸的姿势。 沈清然刚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差点吃了一惊,她忙把沈向言给拉起来,顺手扶陆宴琛起身低声歉意:“抱歉,陆总,小孩子他不懂事。” 一夜的宿醉,让陆宴琛现在感到喉干口燥,脑仁发疼,他转过头睨了沈清然一眼,语气冷漠:“昨天晚上,我都是一直睡在地上么?” 沈清然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不好意思,陆总,我……我昨晚本来想把你送到酒店,可是你不同意,所以……” 其实她觉得自己昨天做得貌似有点不太厚道。 可是她实在太生气了,大半夜的赶过去见他,结果被紧紧抱住无法脱身不说,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想要亲吻她。 甚至在坐车回去的途中,陆宴琛还无意识地拔她,欲求不满的样子。 若是陆宴琛清醒的话,绝对有可能当场扒她衣服。 沈清然不禁想起以前有一次车震,差点成了一场车祸,至今都让她感到有些惧怕。 “所以你就把我扔在地上?” 陆宴琛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抬手大力捏住沈清然的下巴,压低嗓音冷声道。 此时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喝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喝断片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 他只要一想到沈清然看到自己醉酒后的失态,心里只会更加的愤怒,同时也在掩饰心底产生的一丝丝不安情绪,说实话他并不希望沈清然知道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沈向言拽住陆宴琛的裤腿,使劲地踹他的小腿,仰起头嚷嚷:“不许你吼我妈妈,你走开!走开!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陆宴琛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他的儿子,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件很冲动的事。 沈清然色慌张的把沈向言拉到自己身后,向他一再的道歉。 陆宴琛忍了忍终是没再计较,为了缓解气氛他僵硬地伸手过去拍拍沈清然的肩膀。 可是沈清然却有点受宠若惊,态度反而更加警惕起来,她看陆宴琛似是想喝水,忙从水壶里倒了杯热水给他。 陆宴琛喝完水后,心情却愈发烦闷。 他原本一心想在沈清然心目中重新树立一个好形象,让他们关系彼此能够再靠近一些,然而……就目前来说,似乎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陆宴琛很厚脸皮的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早餐,沈向言一脸不高兴,把桌上的菜都倒进沈清然和自己的碗里,而陆宴琛只能喝着白粥。 陆宴琛面无表情地放下碗筷,沈清然朝沈向言呵斥了句,让他下次不能再这么没礼貌,然后又起身说重新炒份菜出来给陆宴琛,陆宴琛摆手:“不必了!” 沈向言头一次被他妈妈训斥,夼拉着小脑袋鼓着脸颊,嘴巴撅得老高。 陆宴琛莫名觉得好笑,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些。 其实他并不责怪沈向言之前的鲁莽行为,相反他还比较庆幸,言言愿意接近他是好事,毕竟那是他的亲儿子,虽然目前还没法认回来。 沈向言气呼呼的瞪着他,陆宴琛平静的说:“你再不吃的话,我就要吃了。” 沈向言一听,赶紧护住自己的饭碗,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大口菜放进自己嘴里,快速喝起粥来。 有陆宴琛在,沈清然感觉很不自在,但是又不能得罪他。 待吃完早餐后,陆宴琛和他们一同出门。 下楼梯时,陆宴琛突然伸手把沈向言给抱起来,沈清然吓了一跳:“陆总,您这是……” 沈向言哇哇大叫,挣扎着要下来。 陆宴琛不耐烦地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再喊就把你丢下去。” 沈向言不敢再乱动,朝沈清然瘪着小嘴,委屈的说:“妈妈,我不要陆叔叔抱。” 沈清然不明白陆宴琛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动作,心里有些忐忑,她拍手摸了撰沈向言头。 “言言乖,听话啊,待会给你买糖糖吃。” 陆宴琛丝毫不理会沈向言的不满,他终于满足了一把抱孩子的愿望后,在下列一楼时才舍得把沈向言放下来。 沈向言赶紧躲到沈清然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偷瞄了他一眼,又缩了回去。 沈清然带着沈向言坐进陆宴琛的车里,不过都是坐在后座上,沈向言钻进沈清然的怀里不说话。 沈清然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到了幼儿园后,沈清然打开车门,沈向言立马跳下车,拉着他妈妈的袖摆往前走。 “妈妈,我讨厌那个陆叔叔!” 沈清然不知该怎么说,小孩子的情绪总是那么直接表露出来,对他而言,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她不想替陆宴琛说什么好话,但又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言言,她只能摸着沈向言的头发:“以后言言少点靠近他,知道么?” 沈向言点点头,他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苏师,还有肖小岩的妈妈,只是为什么牵着肖小岩的手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不应该是她爸爸吗? 沈向言很是困惑,于是在当天就问起肖小岩,肖小岩微抬起下巴,一脸自豪的说:“我有两个妈妈。” “那你没有爸爸吗?” 沈向言好奇的问。 不对啊,上次看到的不是她爸爸吗? 肖小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没爸爸?” “谁说我没有爸爸?” 沈向言瞪着双大眼睛,怒目道:“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就不跟你玩了。” “你不也是这样问我?”肖小岩鄙视。 沈向言气得转过头不再搭理她。 -- 沈清然到公司里后,销售部的总监祈文悉找她谈话。 沈清然有些局促地站在他对面,祈文悉正在翻看眼前的一份文件,在文件上签完字后,才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坐!” “哦,好!” 沈清然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来,祈文悉平静说:“沈清然,根据你这一个月的考核情况,我认为……你并不适合做这一份工作。” 沈清然脑海里像是有什么瞬间炸开一样,他攥紧手心,脸色苍白的:“祈总,是我工作表现不够积极吗?还是哪里做错了?” 这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个震惊的消息,更是一种严酷的打击。 本来和那么多优秀的人在一起工作,沈清然心里多少会有点自卑,虽然表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她以为只要勤劳肯干,努力学习,定能够把事情做得很好,可惜他们也许更看重的是能力与绩效。 若是抛开这两方面的因素不谈,她仍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令人不满意。 虽说前段时间,她陪陆宴琛到国外出差就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可她当时有向祈文悉请假。 回来后,沈清然立马进入工作状态,她原本还想着等三个月的试用期过后可以顺利转正,那样她手头会宽裕些,能让言言过上好的生活。 祈文悉扬起嘴角微笑道:“你做得很好,只是有人比你更适合。” “是……陆总的意思吗?” 沈清然深吸了一口气,顿了半晌才小声道。 她不知道祈文悉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她大概明白自己是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如果说这就是最终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 祈文悉的沉默相当于给她一个很明确的答复,沈清然心里发寒,她麻木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祈文悉的办公室。 今天早上在车里的时候,陆宴琛还抱着她亲吻,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现在想来倒真是可笑! 沈清然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调整好心情,把手头上的事都忙完后,才转交绐顾寒燕。 顾寒燕不解的道:“清然,你才刚来公司一个月多,就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现在又准备请假吗?恐怕影响不好吧。” 沈清然一愣:难道祈文悉并没有告诉他们吗? 她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感动。 可能是她不用这么难堪吧。 比起被人知道她和陆宴琛有暧昧的关系,她倒宁愿别人以为自己是请假,只是这样的话确实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清然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随意敷衍了几句。 在坐电梯下楼时,沈清然却碰到了傅远航。 只见傅远航穿着件休闲装,白色T恤套了件军绿色的风衣,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头看到沈清然手里的东西,皱了皱眉。 “清然,你怎么又给人搬东西?” “这都是我的东西。” ------------ 第81章:聚会 沈清然无奈的苦笑。 傅远航似乎想到了件事,大力拍了下沈清然的肩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你是要调去财务部是吧?” 沈清然怔了一怔,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傅远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难道陆总没跟你说吗?我们公司的财务主管明年就要离职了,他想你去跟她学多点经验,到时好给他管账。” 沈清然听得一头雾水,心情起起落落,尤其是在听到后半句时,她神色一僵:“他真跟你这么说?” 为什么这话听着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话说回来能继续留在瑞鑫集团,她真的很高兴。 “对啊,做销售的又累又苦,还每月都要考核业绩,一旦连续两个月业绩考核不及格的话都不能继续留在那里。说句难听的,考核要是不过的话,别说文悉那边难做,连陆总都没法继续袒护你。 还是做财务的比较轻松些,在那会有人教你,你就慢慢学,只是看你这样子|……貌似有点不乐意?” 沈清然忙摇摇头,她并不是乐不乐意的问题,而是她对会计一窍不通,好不容易上手了这个工作,现在有突然转行可能会有点难度,不过既然有人教她,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当时祈文悉说她不适合做那份工作,又没说清楚要她调去哪个部门,她还以为自己被辞退了,结果闹出个这么大的乌龙。 沈清然神色微窘,犹豫着问:“那我现在是……” “跟我来吧!” 傅远航在电梯门开了后率先走出去。 沈清然第一次见到他们公司的财务主管杨圣樱,一个看似三四十岁的女人,笑容亲切和蔼。 她似乎早知道了这事,所以不用傅远航怎么介绍,便让沈清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她这边来。 傅远航和她寒暄了几句,让她对沈清然多多关照后才离开财务部。 杨圣樱一开始并没有跟她说要怎么去学,反而是和她聊起一些家常话,沈清然这才得知她是陆宴琛的小姨。 她说她老公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在外面做生意,又不懂得照顾自己,所以她才想着辞职去照顾他。 沈清然很惊讶她为何会对自己说这些比较私人的事,更何况他们应该算是刚见面吧!在谈话过程中杨圣樱一直都没有提起陆宴琛,但沈清然知道陆宴琛肯定通知过他的小姨,就不知陆宴琛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成什么样。 虽然他们在三年前结婚了,但也离婚了,现在他们的关系,确实有点不清不楚,但如今只希望不要让言言牵扯进去就好。 她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可是在今天早上陆宴琛抱孩子的举动,她不得不怀疑起陆宴琛的意图。 其实她也该明白这事瞒不了多久。 如果有一天陆宴琛把自己的儿子给抢走了,那她该怎么办?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再失去唯一的孩子,她真的会崩溃。 沈清然走出来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只剩下余常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办公桌旁。 她正在做成本核算,工作的时候特别认真,连沈清然经过她身边,她也没察觉。 沈清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该吃饭了,和你一起走吧。” 余常乐撑着桌子站起身,顿感眼前一阵头昏眼花,双腿微微打颤,她又无力地坐了回去,抿了下唇支吾着说:“你……可以帮我打饭过来吗?” 沈清然低头看到她穿的那件肥硕的大衣里微微隆起的小腹,沉默了半晌才道: “那行,你先等会儿。” 过了不久,沈清然端着两盘饭菜过来,坐在余常乐的旁边和他一起吃。 “我不知你喜欢吃什么菜,就打了些比较清淡点的菜给你。” 余常乐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谢谢你!" 她顿了下:“清然,以后你是在我们部门上吗?我觉得做财务挺好的,而外勤会计招的一般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实习生,我们又不用整天跑税局、工商局、银行等地方,除了月底出报表外,其余时间还是比较清闲。” 她之前听祈文悉讲过,说过两天他们销售部会新来一个人,是当初和沈清然一同面试时的应聘者,她很优秀,本来祈文悉看到她的简历后想录用的是她。 结果陆总那么一句话,他们最后只能选沈清然。 而今沈清然准备调来她的部门,人事部在重新发布招聘信息出去时,那个人又再度投了简历到他们的公司。 祈文悉当时还亲自过去面试她,对她更是赞赏有加。 余常乐怕沈清然听到后会不开心,或者是对此有所愧疚,所以并没有向她讲起这事。 沈清然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听着。 学多一项技能对自己那是益处良多。 既然陆宴琛给了她个这么好机会,那她更要好好珍惜。 当沈清然听到余常乐研究生毕业后一开始就是财务管理老师时,她不由得想起言言的一个学的家长。 她干脆就把那天肖瑜朗所说的话转述给她,然后也向余常乐分享了下自己这三年找工作的经历。 余常乐本来和沈清然聊得很尽兴,可是不经意间抬头发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祈文悉。 她脸色惨白,手指用力捏着筷子,沈清然顺着她目光看去,却没看到任何人。 余常乐低声对沈清然说:“抱歉,我先去一趟厕所。” “那你快去快回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沈清然已经能猜到是谁了,她只是不明白余常乐为什么会这么怕祈文悉。 余常乐出来后,就被祈文悉给拖到一个休息室里:“文悉,你先放开手好吗?” 余常乐手腕被捏得生疼,不禁皱了皱眉。 祈文悉转过头按住她的肩头,力气之大几欲要掰断她的肩胛骨。 “你还长脸了,让沈清然给你端饭菜过来。” “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余常乐低头,咬着发白的唇道。 祈文悉冷笑一声,把她推到墙壁上,捏了下她腰部的软肉。 “我看你是太胖了,走不动路。” 余常乐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腹部,瑟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她明白祈文悉在恼怒的并不是这一件事,而是前天晚上她不肯答应和他做那种事。 当时她热好饭菜等祈文悉回来,结果他一回来连饭都不吃,就想把她给抱到床上泄欲。 余常乐因为身体的原因,头一次反抗起来,她涨红着脸不断的哀求他。 祈文悉最终没有得逞,怒得摔门出去。 余常乐连续打好几次电话给他,也没人接。 晚上她躺在那张宽敞的大床上,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抬起袖子擦了下眼泪,最终抵不过困意睡着了。 只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把她抱入怀里,温柔的亲吻。 第二天她见到祈文悉还得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他强颜欢笑。 余常乐回来时,唇瓣有些红肿,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她心不在焉地吃上几口饭菜后就不想吃了,沈清然坚持让她多吃点,她拿起筷子继续吃,却是味同嚼蜡。 沈清然低叹一口气:“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最近有看过医生吗?要不我帮你推荐一个吧,当初我的状况比你惨多了,可是现在看到我家小宝贝这么聪明乖巧,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余常乐拿筷子的手微微颤了下,她惊讶地转过头看向沈清然,然后警惕地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过来后才悄声问,“那个孩子是……” 沈清然坦然的承认道:“言言是我生的。” 余常乐震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联想到那天和沈清然在幼儿园见到的那个小孩,和陆总有几分相似,以及祈文悉告诉她,前段时间沈清然跟随陆总一起出差的事。 这就不难猜出沈清然和陆总是什么关系,原来他们连小孩都有了。 昨天她还看到沈清然坐陆总的车,去幼儿园接孩子,看他们一家三口,似乎很幸福的样子。 而在她印象中,陆总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也只有在面对沈清然时,才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神色。 说实话她倒是挺羡慕沈清然,有一个待她那么好的男人。 余常乐想起祈文悉那冷漠的表情,鼻子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涩,她抬手抚摸自己的腹部,犹豫着问:“你说的那个医生是谁,可以给我他的电话号码吗?” 她没有看过医生,只是在发现自己有妊娠反应时,曾上网查过资料,也到药店买了根验孕棒回来检验。 余常乐第一次检测出两条杠时,很不可思议,以为验孕棒有问题,又去其他药店买了早孕检测试纸和验孕棒回来,可惜验出的结果都一样。 那时她特别苦恼,既害怕被人知道,又害怕祈文悉知道,所以她一直都不敢跟祈文悉说。 其实她从没有过想要打掉孩子的想法,虽然一开始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只要一想到那是她和文悉的孩子,她就感到很高兴。 沈清然把王耀辉电话号码发到余常乐的手里。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我到时跟他说下,医院可能人多,我建议你晚点去。” 余常乐点点头,感激地拉着她的手,向她道谢。 晚上八点多,陆宴琛应朋友之邀去到酒吧里喝酒,傅远航也去了。 陆宴琛所认识的朋友中大都是只会吃喝嫖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随便一个揪出来,都有着强大的背景。 奇怪的是陆宴琛混在他们中间,却没有沾染上那些恶习。 陆宴琛向来都是广交朋友,能算得上好哥们的也就那么几个,除了傅远航本人,还有一个就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叫贺鸣烨,是因为陆宴琛认识,而傅远航才认识的,贺鸣烨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只不过孩子归她老公。 他也不知道傅远航看上贺鸣烨哪了,除了长的好看点,为人比较冷淡,可看到人家的傅远航就追着她不放,但贺鸣烨却没表态,不过圈里的人都认同他们的关系。 这时,有人看到傅远航独自一人前来,还调侃道,“你家那位怎么不过来陪你?” 傅远航无语,贺鸣烨这个女人有些过于冷淡,这样的场合她不喜欢,道时候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耳边响起嘈杂的音乐,众人一开始对陆宴琛有点忌惮,可是看他丝毫不介意的样子,也渐渐放开了。 傅远航坐在陆宴琛的旁边,低声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听说沈清然今晚跟那些同事聚会,他们也是在这家酒吧,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就去吧!” 陆宴琛俊眉一挑,低哼了声。 ------------ 第82章:陆总也参加聚会 “你觉得我现在很无聊?” 傅远航一副我懂你似的表情,打哈哈的道:“陆总,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陆宴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沉静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在场也有好几个陪酒妹专门给公子哥提供情色服务。 这时旁边有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在紧靠过来,手往下抚摸着陆宴琛的大腿,在他耳边呵气道:“陆总,需要我为您服务么?我可是第一次呢,还没被开过苞。” 傅远航有些诧异那个女孩竟然这么大胆,敢把主意打在陆宴琛的身上,一看就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陆宴琛继续面无表情喝着酒,随着吞的动作,喉结滚动了下。 本来傅远航以为陆宴琛不理那个女孩已经算是万幸了,正想劝劝她,可是没想到那女孩接下来做了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她坐在陆宴琛的大腿上,扭着细腰,双手缠住他的脖颈,撒娇道:“陆总,人家想要嘛。” 众人皆是倒抽一口气,有人还一副看好戏的神态,但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女孩子也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但这个时候可不能怂。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出来卖的,只是觉得好玩才混进来,顺便找个顺眼的大帅哥,把自己的初夜给出去。 她一早就注意到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他默默喝酒的动作,让她只稍看上一眼就有了心动的感觉。 女孩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那个男人,想被他压在身下,狠狠的淦。 陆宴琛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他抬手捏住那女孩的下巴:“就这么想被男人玩?” “只要陆总,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女孩眼尾上挑,媚眼如丝,伸出舌尖舔自己的手指,极尽挑逗之态。 傅远航扶额,没眼看下去,陆宴琛显然已经失去耐心,他把女孩给拽下来,扔到杨熙的脚下,站起身冷漠的开口:“这人你来处理。” 杨熙忙点头应下,待陆宴琛出去后,粗鲁地撕掉那女孩的衣服,恶狠狠的道:“看我不玩死你!” 那女孩许是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一脸惊慌,死命地挣扎起来:“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 “现在已经晚了,得罪陆总的下场,你就等着被轮吧!” 杨熙扛起那个女孩往隔间走去,转头朝他们道:“你们谁要过来玩?” 傅远航看得眉头皱了皱:“她还是个孩子。” 看起来顶多也是十七八岁,还没成年,就因为傅远航知道他们玩起来一向不知分寸,所以才忍不住说了句。 “没事,就算不小心弄残了,我来付医药费。” 杨熙说完后,另外一个女孩子颤着双腿跪下来,心惊胆战的道::“杨少,求求你放过她吧,她是……我们老板的女儿。” 众所周知,这家酒吧的老板是A市的一个地产大亨,在黑白两道上混得风生水起,谁都不敢去招惹他。 而外界传闻苏老板也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护得可紧了,以至于众人只听说他女儿的名字,却不知她的长相如何。 女孩从杨熙肩头上摔下来,屁股往后挪出一段距离,心里极为害怕,但却傲慢地抬起下巴,瞪圆眼睛大声喊道:“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告诉我爸去。” 杨熙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爽朗地笑出声,他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随即蹲下来拽住她的头发,嗤笑了声:“你以为我怕你爸?” 女孩疼得快要溢出眼泪,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这么对待她,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敢一再羞辱她,实在是可恶! 杨熙看那生涩的反应,喷喷叹了几声:“看起来确实是个处女,今天老子心情好,来陪你玩玩。” 这时,在场的一个男人听到他是苏老板的女儿后,有些顾虑。 “杨少,算了,让她走吧,我们再找点别的乐子。” “他妈的老子谁也不怕,有种就让她爸过来。” 杨熙撂下狠话,粗鲁的把她给拽起来,不顾人的反对,硬是拖到隔间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那个女孩子顿时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到时老板责怪起来,我们谁都不好过。” 紧接着门里传来一阵尖叫声、怒骂声,还有桌椅被踢倒等杂乱的声音,傅远航听得心烦,揉了揉眉心。 其实他有机会把那个女孩护住,可惜他放弃了,因为他不想得罪杨熙。 本来杨熙的父亲和他父亲是死对头,他们两家关系已经够恶化了,他好不容易才让杨熙对他有些许好感。 如果因这一件事,闹到自己父亲那边去,也许他和贺鸣烨的事也瞒不住了。 正在他思索间,门突然打开,那女孩狼狈地出来,落荒而逃。 而后面的杨熙捂住自己裤裆,微弓着背,龇牙咧嘴的:“臭丫头,有种就别让我逮住你。” 在场的众人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傅远航好心地过去扶他出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包厢里,沈清然正安静地坐在长长的沙发上,听着他们聊天。 这可是难得的一次同事聚会,虽然没人专门通知她,沈清然是看群里的消息才知道,但她还是很高兴,毕竟是一起工作的同事。 所以那天傍晚,她费了半天口舌跟沈向言解释,可是沈向言却不肯乖乖地待在家里,反而抱着她的小腿,委屈巴巴的道:“妈妈出去玩都不带上我。” 沈清然摸了摸言言的头发,很耐心的说:“言言想吃宵夜吗?到时妈妈给你买好吃的回来,好吗?” “不好!” 沈向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沈清然狠下心来,拉开沈向言的手,恶狠狠的道:“言言,你怎这么不听话,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回老家去。” 沈向言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沈清然说完后有点后悔,她怕自己只要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软,所以强迫自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沈清然担心沈向言会私自跑出来,或是乱给陌生人开门,所以她还把门给反锁了,走下楼梯时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 在聚会里,他们大都是谈工作上的事,成家立业之类的话题,当然也不乏一些人吹嘘自己有多厉害的。 过了大半天,有人开始注意到坐在角落边上的沈清然,于是问她以前在哪里工作,沈清然很老实的报出自己以前那家公司的名字。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一脸的鄙夷。 “没想到啊,清然,你是怎么做到的呀?要知道像我们现在的公司,以你的能力水平,是不可能进公司的。” “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我是在网上了五十多份简历,然后也就三四家公司找我面试。” 沈清然被那么多人盯着看,心里有点紧张。 这时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陆宴琛的电话,沈清然神色慌乱的道:“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 沈清然不明白陆宴琛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她,她犹豫了许久才按下通话键,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你现在在哪?” 沈清然心咯噔了下,轻声问道:“陆总,有……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你在哪个包厢,我过去一趟。” 沈清然在听到这话后吃了一惊:难道陆宴琛也在青忆酒吧么?话说我是在跟同事聚会,陆宴琛要过来干嘛,凑热闹呢,还是想惹事? 沈清然当然不乐意,但又不好直接拒绝他,只说:“我这里……恐怕有点不方便。” 陆宴琛冷哼一声。 “不方便是吧?你要是不说,等我找到的话,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他话音刚落,沈清然几乎不经大脑思考就立马说出所在的房号,她知道陆宴琛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她怎么可以不回去? 本来把言言一个人留在家,沈向言就非常不高兴,要是夜不归宿,谁知道他一个小孩在家会出什么问题。 陆宴琛挂掉电话后,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果然还是这招比较管用。 沈清然握紧手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低垂着眼睑。 有时候好恨现在懦弱的自己,一再的妥协,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陆宴琛过来时,刚好看到沈清然站在门外吹冷风,他走过去把她抱入怀里,皱眉说:“怎穿得这么少,不冷?” 沈清然回过神来,慌张地推开他,摇头道:“不,不是很冷。” 沈清然推门进去,原本的欢笑声就在那一瞬像是按了停止键,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他们。 有错愕的、惊讶的,同时也有些女同事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宴琛,在看到陆宴琛那出众的外表时而犯花痴的。 沈清然在众多目光注视下,很不习惯,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她朝众人尴尬地笑了笑:“他……陆总说大家一起聚会,他便过来……看看……” 短暂的沉默后,其中一个人说:“欢迎欢迎……陆总大驾光临,不嫌弃我们就好。” 沈清然感激地看了那位同事一眼,坐回原来的位置,而陆宴琛挨着沈清然,坐在她的旁边,自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 那些同事在说话时也不敢再这么大声,反而是有意无意地瞧向沈清然他们这一边。 实在是陆宴琛的气场太过强大,任是谁都没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 第83章:自以为他的内疚 沈清然也注意到气氛的不寻常,心里有些愧疚,感觉是自己扫了所有人们的兴致。 这时有人壮着胆子问沈清然:“清然,陆总来这是因为你吗?” “当然不是,”沈清然沈清然听到有人跟她说话,赶紧转过头解释:“陆总说得知我们在这聚会,就过来看看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 所有人都贼兮兮的,那人端起酒走到陆宴琛跟前:“陆总,很高兴您来参加我们的聚会,这杯我敬您。” 虽然陆宴琛是他们的老板,但平时想到他本人是很难的。 除非是高管。 陆宴琛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并未理会她。 女人又尴尬地缩手回去,仙笑的说:“清然,要时不介意的话,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我们虽然在一个公司上班,但还没有联系方式呢,日后周末或者下班还可以另外聚聚。” 她看得出陆总跟沈清然的关系不太简单。 没准以后还能借着沈清然接触陆宴琛,其实她更想要的是陆宴琛的联系方式,但她只是一个小员工,还没这个资格要陆总的手机号。 而且这样做的目的太明显,所以只能从沈清然这里出手。 “当然可以。” 沈清然二话不说就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而陆宴琛却是不悦地皱起眉头。 出来后,陆宴琛开车送沈清然回去。 一路上陆宴琛都没有说话,直到到楼下,沈清然准备解下安全带下车时,他突然说了向。 “沈清然,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过去的。” “哦……那又怎样呢?” 沈清然警惕地看向他。 陆宴琛紧靠过来,吻上她的唇,低笑道:“明天中午你吃完饭后,到我办公室一趟。” 沈清然下车后,顺便买了点夜宵回去,没想到开门,发现星里的灯已经被关掉,而沈向言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甜。 沈清然进来后并没有立即开灯,她把那盒炒粉放到饭桌上,然后静静地坐到床边,摸了摸沈向言的额头。沈向言砸吧着嘴像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随即又蹙起小眉头,含糊的道:“不准……抢我的鱼鱼。” 沈清然终是不忍心叫醒他,给他捏了捏被角,然后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吃完那盒蛋炒河粉。 她想着既然沈向言提到了鱼,那明天晚饭就给他做水煮鱼吃。 这时,傅远航打电话过来,问陆宴琛在不在她那里? 沈清然怔愣了下,小声说:“没有,他回去了。” “沈清然,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跟陆宴琛说你也在青忆,所以他才过去找你。” 沈清然想起今天下班时确实跟傅远航说过跟同事聚会的事,想来应该是他们也在那地方。 傅远航见沈清然没有责怪的意思,才挂掉电话。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走进去坐在沙发上象征性地喝了几杯酒,如果喝酒也就算了,那人可是黄赌毒样样均沾。 傅远航看到他们开始聚众赌博,甚至吸毒时,不想继续待在那,随意找个借口离开了。 在出到酒吧门口,傅远航打电话给贺鸣烨。 “你现在有空么?可以过来接下我不?” 其实他有车,但来的时候是坐朋友的顺风车,想着待会可以让鸣烨过来接他。 然而,贺鸣烨却语气平静的道:“我在忙,你自己打车回来。” 傅远航放下手机,心里有些不爽。 贺鸣烨压根是个工作狂,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没什么娱乐活动,这种女人干脆和工作谈恋爱算了。 他忍不住爆了几句粗口,但不得不否认贺鸣烨确实是个各方面都特别优秀的女人,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在商业界里可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也是贺氏集团的董事长明知道她并非自己的亲女儿,却仍是很器重她的原因。 如今贺呜烨不仅接手了她妈妈名下的所有公司,还持有贺氏集团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属于大股东,拥有部分实际的掌控权。 就是因为她太强悍,她丈夫才跟她离婚,连孩子都不敢给她。 而孩子她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在他面前从未提及过孩子的事。 可以说这个女人够冷心冷肺。 可这些傅远航也只是了解个大概。 至于为什么喜欢她,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陆宴琛的影子。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把爱转移到她身上,但对贺呜烨确实是不讨厌的。 既然在一起不讨厌,那就继续,总比孤家寡人要来的好。 然而发现越接触越陷进去了。 她越冷淡,他就越着迷,简直跟魔怔了一样。 回到家后,他看到贺鸣烨还在书房里忙他工作上的事。 直到他走到贺鸣烨的面前,贺鸣烨都没抬头看他一眼,完全把他当做空气。 傅远航简直气炸了,但是又不敢说句重话,毕竟他当初可是花了好多心思去追求贺鸣烨。 记得印象最深刻的是曾给贺鸣烨下过药,然后把她抱到床上去,干了整整一夜。 生米煮成熟饭,贺鸣烨虽然气,但意外的没有说什么,就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经常时不时滚床单。 从另一层意思来讲,他们到有点像炮友。 可惜到现在贺呜烨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傅远航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给她煮杯咖啡,又殷勤地端过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傅远航把她给搂进怀里,贺呜烨能察觉到似是有什么东西顶住她的下方。 贺呜烨转过身来主动吻住了他。 傅远航满心欢喜的以为这女人终于开窍了,于是迫不及待的动手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把将脱贺鸣烨提坐在他身上,满脸期待的眼神。 而贺呜烨却怪怪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傅远航俊脸一僵:“你不是想要?” 贺鸣烨从他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塞到他怀里。 “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 傅远航很无语,不过贺鸣烨这次居然会对他说出类似于关心的话语,他还是很感动的,总好过之前朝她放电,结果被说成眼抽了。 傅远航不太情愿的穿上衣服,闷闷地躺在床上,总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贺呜烨。 于是凑过去,试探性地吻上对方那张冰冷的哄唇,一边亲吻,一边探手进去抚摸,感慨着手感真好! 贺鸣烨眼里却没有一丝波澜,待傅远航亲够了后,才静静的说:“该睡觉了。” 傅远航不甘心地伸手出来,转过身背对着她。 第二天一早,别人的一个电话就立马把贺鸣给叫走了。 傅远航坐在床上,自己跟自己怄气,他也渐渐明白,只有和贺鸣烨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她才会在意你。 -- 沈清然去到公司后,没有见到余常乐,向同事一问,这才知道她已经请假了。 那天,沈清然撞见了祈文悉,本以为会很尴尬,她紧张的上前问好。 祈文悉点点头,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经过。 沈清然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转过身追上去,拉住祈文悉的手臂。 祈文悉低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沈清然的手,沈清然僵硬地缩手回来,小心翼翼的问:“祈总,我……我能问你个事吗?是关于私事。” “抱歉,工作上以外的事,我不会回答。”祈文悉平静的开口。 沈清然怔了怔,有些失望的说:“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沈清然本来还想说点别的话,但在祈文悉那冷的目光注视下,她啥也说不出来。 那一天,财务主管没来,财务部的同事们都忙着手头上的事,没空教她,只让沈清然做些整理单据,贴发票之类简单的活。 中午吃完饭后,沈清然内心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去到了陆宴琛的办公室。 这地方她来过好几次,对里面的布置已经很熟悉。 而今秦雨不在,整一层楼就只有陆宴琛和他两人,如果陆宴琛想做点什么事那是轻而易举,又不用有任何的顾虑。 陆宴琛示意他坐下来,沈清然默默地拉开椅子坐到陆宴琛的对面,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幸好他不是要求自己坐到他大腿上。 陆宴琛拿出好一份楼盘样板图和合同书,以及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我送给你的,不可以拒绝。” 沈清然惊呆了。 沈清然这不就是那个罗湖山庄里的别墅吗? 上次言言提到过要住那种漂亮的大房子。 沈清然抬起头,颤声道:“陆总,我……我没那么多钱,恐怕这辈子也还不起。” 陆宴琛饶有兴味地打量她一眼:“你要是这么介意的话,今晚就留下来陪我。” 沈清然搡紧手心,低垂着眉眼沉默不语,陆宴琛这样忽冷忽热的态度让沈清然一直琢磨不透。 陆宴琛愿意花那么心思去讨好她,目的还是想睡她吧,她倒是宁愿自己攒钱去供房,也不稀罕她送的礼物。 陆宴琛见她不说话就当她是答应了,还说到周末让人过去给沈清然搬家。 沈清然蓦然一惊,忙摆手:“陆总,这……我真的不能接受,抱歉,我还有点事,先下去了。” 说着她就立马站起身往门口的玻璃门快步走去。 陆宴琛蹙起眉头,冷声道:“你给我站住!” 沈清然硬是停住脚步,却不敢转过身,她能清晰地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下一刻就被陆宴琛给拽进怀里。 “我现在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要是回答得让我不满意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陆宴琛说完这话后,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颤了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沈清然顿了半晌,过头低声说:“陆总,其实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双唇。 又是一个绵长的深吻,沈清然一抬眼便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动手脱她衣服的时候,陆宴琛却放开了她。 沈清然尤为诧异,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一再出乎自己的预料,自从她来到瑞鑫集团上班的第一天起,她能察觉到陆宴琛对她的态度和以前有很大的差别。 也许这是陆宴琛想跟她玩的另一种新游戏罢了,或者是他内疚,想对她好点,可陆宴琛越对她好,就让她越感到不安。 “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我会开车到楼下接你和言言。” 果然,这才是他一贯的作风,强势霸道,只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 第84章:送一套房子 那天,祈文悉回来,没看到余常乐像往常一样热好饭莱等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走进卧室里,面无表情的把发着烧的余常乐给拽起来。 余常乐瑟缩着脖子,脸色通红,头脑昏沉沉的,她撑起重的眼皮,,“我刚睡过头了,对……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做饭。” 昨晚祈文悉不知发什么疯,在她洗澡的时候就冲进来,把她摁到地上,进行粗暴的性事,后来又把她给带到客厅里接着做。 那晚上,祈文悉要了她整整六次,结果第二天她发烧了,躲在被窝里睡得昏天地暗。 祈文悉只是帮她请了假,然后叫醒她,把退烧药放到桌子上就出门上班去了。 余常乐裹着厚厚的大衣,脚步有些跟跄的往前走了两步,祈文悉伸手拽住她,冷淡的说,“不用了,先带你去医院。” 余常乐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惊慌的道:“不,我不要去医院。” 她见祈文悉仍无动于衷,赶紧拉住他的手:“文悉,我已经吃下退烧药了,今晚睡一觉就好了,真的没事……” 祈文悉心下疑感,余常乐为什么会对医院这么抵触,不过他也没有追究,反而是语气冷漠的道。 “最好别让我第二天还见到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余常乐用力地点点头,犹豫着说:“冰箱里剩下点菜,我今晚还是做饭吧,在外面吃不卫生。” 祈文悉把余常乐给拽回到床上,然后拉开棉被裹在她身上:“好好给我躺着!” 随后自己走到厨房里准备今天的晚饭。 沈清然下班后,准备去接沈向言回家,傅远航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 “在那里还习惯吗?” “还行吧,谢谢你。” 若不是在电梯里碰到傅远航,也许她真以为自己被辞退,她不怪祈文悉没有跟她说清楚,而是陆宴琛压根没提起过这事。 每当陆宴琛见到她时,所谈的都是一些私事对她现今工作状况如何似乎完全不在意,就好像自己只是个多余的员工。 实际上,沈清然在公司里确实也没什么存在感,不过相较之下,她比余常乐好了很多,至少也有几个人愿意跟她搭个话。 走出公司门口,傅远航突然开口道:“要不我送你吧?” “不,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就行。” 沈清然走下最后一级阶梯,匆忙忙往马路对面走去。 傅远航没再坚持,转过身刚好碰到陆宴琛,他装作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好巧啊,宴琛!” 陆宴琛仍定定地望着沈清然的背影,直到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才转头问: “鸣烨来a市了怎么不告诉我?” 傅远航双手插在裤兜上,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说:“我还以为她会跟你说,其实她是昨天早上过来的,也没通知我一声,可能过多一两天她生意谈完后又要离开了。” 陆宴琛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跟她说我有事找她,今晚还是地方见。” “你干嘛不自己去和她说?”傅远航闷闷地道了句。 傅远航,话说有必要把我当做传话筒吗? 其实他明白,贺鸣烨最看重的朋友大概就是陆宴琛了,即使工作再忙也会抽空出来,和对方见见面。 听说陆宴琛和贺鸣烨在海外留学的那段时间朝夕相处了五年,才培养出这么深厚的友谊。 若不是看到陆宴琛喜欢的人是沈清然,还有贺鸣烨平日里总是表现得很冷淡,加上她结婚又离婚,他还真以为他们俩才是一对。 另一边,沈清然站在幼儿园外面,发现沈向言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而肖小岩则表情臭臭的跟在他们身后。 沈向言看到沈清然后,赶紧松开小女孩的手,欢喜地扑到他妈妈的怀里。 “言言又认识新同学了?" 沈清然把他抱起来,笑道。 不知是不是他儿子近长内了,抱在怀里感觉很有分量,倒不是得有点吃力,只是长时间抱的话会手酸。 所以只要是过马路或是在人多的地方就把他给抱起来,一般在平地上他会把沈向言放下来,让他多走走,跑跑跳跳的,这样也能锻炼到骨骼发育。 “她不是新同学,是我新认的媳妇。”沈向言开心的道。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她知道小孩子有时候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也许是看到大人之间这样做,他们也会依样画葫芦。 沈清然耐心的劝道:“那言言只能和她牵个小手,不可以亲嘴知道吗?” 毕竟小孩子的性意识是朦胧的,需要正确的引导,还有口腔菌群不同,也会容易互相传染疾病,影响身休健康。 在沈向言三岁的时候,江北山经常亲他,沈清然让他注意点千万别嘴对嘴亲宝宝。 因为宝宝的免疫机能还没有发育完善,这在无意中会把细菌病毒带给小孩子。 很多人都是带有隐性病源,而疤疹性咽颊炎最常见的感染疾病之一,通常发生在零到六岁的小朋友之间。 她也见过他们亲戚的小孩患病的模样,看着都觉得好心疼。 沈向言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那妈妈怎么就可以和陆叔叔亲亲呢?” 沈清然脸色一红,使劲揉了揉言言的头发:“小孩子,胡说什么!” 在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沈清然特意买了一条斤重的海鱼,沈向言眨巴着眼睛糯糯的道。沈向言:“妈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鱼?” 笨蛋! 沈清然好笑地看着她儿子,昨晚言言连睡梦都梦到吃鱼了。 原本她还以为沈向言会跟她怄气,毕竟昨晚她去同事聚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家,临走前看他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就感觉像是自己抛弃了他。 于是那晚她买到夜宵回来准备哄哄儿子,却不料言言已经睡着了,以往沈向言都不会睡得这么早,想必是生气了吧。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沈向言睡醒后,精神十足,一咕噜爬起来,乖乖地站在床上,张开手臂让沈清然给他换上衣服,然后又从床上蹦鞑下来,找自己的小袜子和小鞋子穿。 沈清然回到出租屋后,把菜放到厨房上,撩起衣袖去洗米煲饭。沈向言站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裤腿,仰起一张小脸道。 “妈妈,以后都不要让陆叔叔来我们家吧,我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亲妈妈。” 沈清然习惯性地点头应了声,反应过来时神色顿了顿,她知道沈向言最近比较抵触陆宴琛。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发现陆宴琛亲过自己的? 印象中做那种事她都有一直回避沈向言,沈向言不应该发现才对。 沈清然拿起毛巾擦干净手,才蹲下身子按住他的肩膀,静静的说:“言言,上次你不是说想要住那种漂亮的大房子吗?” 她想起陆宴琛这个周末将会带她和沈向言到罗湖山庄的那套别墅里,即使她不愿意,但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事。 沈向言点头:“是想和妈妈、外公外婆一起住。” “你陆叔叔今天跟我说送一套别墅给我们,等这个周末我们就可以搬过去住了,言言喜欢吗?” 沈向言犹豫了好一阵子,摇摇头,抱住沈清然的脖颈,撇嘴道,“不喜欢!陆叔叔肯定是想打妈妈的主意,不然他为什么要送房子给我们?” “可是我又不能拒绝,那言言说该怎办呢?” 沈向言貌似认真的想了下:“那我来拒绝好了,陆叔叔上次拔过我的头发,又没买玩具给我,还欺负妈妈,我再也不会跟他玩了。” 沈清然神色一僵,缓了半晌才抬手摸了摸沈向言的头发,不确定性的问:“你说他拔过你头发?” 沈向言用力地点头,“就是那天他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 沈清然颤抖着手紧紧抱住沈向言,低喃道:“言言,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把你抢走。” 她现在思绪很乱,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看陆宴琛见到沈向言时,没有露出一丁点可疑的神色,也许以为言言只是长得像而已。 即使抱有那么一丝怀疑,那也不至于背着他偷偷去做DNA,可是她想错了,她被陆宴琛的一举一动给迷惑了,原来他接近她早就有所预谋。 怪不得上次言言坐到他腹部上,还对他大吼大叫,他都没有生气,怪不得下楼梯时,陆宴琛非要把沈向言给抱起来,怪不得他会送套别墅给她。 沈清然心底一片寒凉,缓缓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甚至想过不要那一份工作了,带着她的儿子去另一座城市,让她再也找不到他们。 沈向言不明白他妈妈反应怎会这么强烈,于是蹭了蹭沈清然的脸,认真的道:“我哪都不去,只和妈妈一起。” 沈清然回过神来,笑着抬手捏下言言肉嘟嘟的小脸蛋。 沈向言气恼地挥开沈清然的手:“不能捏我的脸,以前在老家时经常被那些大人捏脸,亲亲抱抱之类的,她们说话嗓门又大,唾沫都飞到我脸上去了。” 沈清然放下手,在沈向言脸颊上亲了一口:“不能捏,总可以亲吧?” 沈向言顿时眉开眼笑,指着自己的额头说:“还要在这里亲一个。” 沈清然又在言言的额头上亲了亲。 在沈清然和儿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沈向言放下碗筷屁颠颠地跑过去开门,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装俊美的男人站在门口。 傅远航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朝他招手道:“嗨,小言言,你还记得我吗?” 上次我有让沈清然把沈向言带出来过,所以这次见面应该不陌生吧! 沈向言睁着双大眼睛看了又看,然后气哼哼地转过身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把他妈妈挑出来的没有刺的鱼肉给舀到自己饭碗里。 “傅远航,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 “我上次向宴琛打听过,话说你们还没吃饭吗?今晚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带上你儿子,我们一起到外面转转吧!” ------------ 第85章:强行逼着她搬家 其实他是想去鸣烨那里,难得贺鸣烨舍得放下她的工作,留下一点私人时间,他当然要去一趟。 可是自己去的话,会比较突兀,如果拉上沈清然就不一样了,陆宴琛应该也不会责怪自己打扰他们的谈话。 沈向言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沈清然,眼里满是期待。 沈清然无奈地应了声,然后对沈向言说:“那先吃完饭后,再带你出去。” 她看到言言碗里都是鱼肉,一方面对儿子刚才不礼貌的行为而有些不悦,可是又担心他不小心吞下的鱼肉中,会有鱼刺卡到喉咙里。 即使她已经把鱼刺给挑出来,但不知是否挑干净了。 “小心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清然宠溺地摸了摸沈向言的头发。 然而傅远航说带着沈清然他们去兜风,结果却来到了夜总会。 沈向言待在他妈妈的怀里,一脸好奇,左看右看,发现舞池上的男男女女,兴奋的挥手道。 “妈妈,我也要去那里。” “不可以,那都是大人,你一个小孩子去那做什么?” 傅远航低咳了声:“走吧,上去聊,宴琛也在那。 沈清然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傅远航让他们出来肯定没安好心。 包厢里装修得甚是豪华,暖色调的灯光照下,只见在软卧上坐着一男一女,靠近墙壁上的大屏液晶电视机开着,并没有放嘈杂音乐,安安静静的。 陆宴琛在看到沈清然他们时,顿时冷声道:“谁让你们过来?” “难道不是陆总你吗?” 他这次竟然还让她把儿子给带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向言本来看到陆宴琛就非常不爽,但他很快被桌上的水果拼盘给吸引注意力,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看。 “妈妈,我想要吃水果。” 沈清然只好把沈向言给放下来,再从牙签筒里倒出一根牙签放到言言手里,让他戳着盘里的水果吃。 傅远航赶紧过来圆场,他本来初衷只是想找个人和她一起过来,可是看现在的状况,似乎气氛更让人尴尬。 陆宴琛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因顾虑其他人在场,他只能压制住怒火,转头朝贺鸣烨道:“我刚跟你说的事就麻烦你了。” “嗯!” 女人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傅远航忙追上去:“鸣烨,你等等我。” 沈向言抱着比自己脸还大的水果拼盘,砸吧着嘴吃个不停,而陆宴琛静静地看向沈清然,察觉到她神色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明天吧,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陆宴琛站起身来到他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低声说:“没必要,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沈清然当时以为已经和他谈妥了,却不料星期六早上九点多的时候,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敲响沈清然家的门。 其中为首的男人上前几步,,和沈清然打了声招呼:“沈小姐,早上好!” 后面的那些保镖就开始有条不紊地搬屋子里的东西。 沈清然气得干瞪着眼睛,而沈向言则扑过去,搜住他们的裤腿,气呼呼的道:“你们这些坏人,不准拿我的东西。” 沈清然立即把沈向言拉回到自己的身边,掏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陆宴琛。 她怎么也没想到陆宴琛当着儿子的面也能这么言而无信。 那天,沈清然说言言不想去别的地方住,她不习惯。 沈向言一听到他妈妈的话,也很配合的道。 “陆叔叔送的我都不要,外婆曾说讨再好的龙窝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所以我要在自己的小窝里。”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言言的回答还真是让她意外。 陆宴琛面色一僵,缓了半晌才对沈清然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其实他更想要的是和沈清然他们住在一起,而沈清然那破地方太寒酸了,所以他才买下一栋别墅送给沈清然。 在那里会有佣人专门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沈清然每天下班回来什么事都不用做,就陪陪儿子。 陆宴琛一想到沈清然抱着言言靠在他的怀里,那温馨宁静的画面,也许他连做梦都会笑醒吧。 沈清然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是满满的失望,”陆总,其实我一早就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我觉得我和我的儿子生活得很好,不需要陆总你多费心,可是你……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在说到“我的儿子”时,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陆宴琛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回沙上继续喝闷酒。 沈向言吃得有点撑了,打了饱嗝,爬到沙发上坐下,嚷嚷道:“妈妈,我要听歌。” 沈清然走到一旁的点歌机面前,点了十来首儿歌。 她拿过话筒坐到沈向言的身边,摸着他的小脑瓜,柔声问:“言言会唱吗?” 此时欢快的旋律响起,液晶电视机里出现可爱的动画场景,底下还有字募。 沈向言点点头,于是拿着话筒认真地唱起小毛驴。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我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独属于孩子稚嫩的嗓音传来,沈清然脸上带着笑意,心想,我儿子唱歌怎就那么好听呢?看来以后得多多培养他的音乐天赋。 “妈妈,你也跟我唱吧!” 沈清然拿起另一个话筒,把言言抱进怀里,和他唱起一首《宝贝宝贝》。 陆宴琛是第一次听到沈清然唱歌,神色惬意地背靠在沙发上,闻上己的双眼静静听着。 虽说谈不上天籁之音,但这大概是他所听到最为动听的声音了,之前也不乏一些被他捧红的明星特意为他登台献唱,而他从来都不在意过。 等沈向言把列表里的儿歌都唱完后,他才伸了伸懒腰,靠在沈清然的怀里:“妈妈,我想回去睡觉了。” “嗯,我这就带你回去。” 沈清然抱起沈向言,完全把陆宴琛当做透明人。 陆宴琛不爽地皱了皱眉,也跟着站起身,面无表情的道:“我送你们吧。” 陆宴琛开车送他们到楼下,在沈清然快要下车的时候,才缓缓地开口:“钥匙和合同书都在你的手里,你想带儿子什么时候去住都行,随你意。” 沈清然惊讶地转过头,她完全没料到陆宴琛会跟她妥协,这在她印泉中从来没有过的事。 沈向言哼了声,对沈清然摇摇头:“我不想去那里住。” 沈清然笑着向陆宴琛说了声谢谢后,拉开车门赶紧下车。 她当初还庆幸陆宴琛不会再为难她,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此时,陆宴琛早已开车到他们楼下,手臂搭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 沈清然连续打过去两次都没人接听,最后还是那个保镖说陆总已经在楼下等她。 沈清然顿时怒不可遏,抱起沈向言就气冲冲地下了楼梯。 刚走出门口,沈向言便用小手指向前方停在路边的一辆车,软软糯糯的道:“妈妈,那是陆叔叔的车。” 沈清然走过去,果然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陆宴琛,她愤偾的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车再说吧。”陆宴琛一脸平静。 沈清然被他那不冷不热的态度给气得不行,她想起陆宴琛或许早已经去做过DNA,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破罐子摔,积在心底的怒气彻底爆发。 “陆宴琛,你丫的别以为我怕你,如果你敢让你的那些保镖搬走我的东西,我就立马辞职不干了。” 陆宴琛挑眉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在威胁我?别忘了,你离开我,什么都不是,也不可能再找到比这份更好的工作。” 本来沈清然还在为自己一时冲动说出的气话而有些后悔,可是乍一听到陆宴琛说的话,她感觉自己现在完全没必要待下去。 “那好,我下星期就提交辞职报告申请,也请陆总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幸好我还在试用期,不然肯定会被陆宴琛以需要支付违约金为由,要求我赔偿损失。”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直坐在车后座上努力当透明的傅远航这时说了句。 “沈清然,其实陆总不是这个意思,他挺在乎你的。” 傅远航拉开车门下车,走到沈清然身边,在陆宴琛眼神示意下,傅远航只好伸手过去,好声好气的说:“沈清然,要不我先带言言去逛下吧,你俩把事情解决好后,再打电话给我。” 可是沈清然却把沈向言抱得更紧了,两眼警惕地盯着他。 傅远航一边笑呵呵的,一边暗中使劲把沈向给抱过来。 正在言言要哭闲的时候,他赶紧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言言乖哈,你也不希望你妈妈丢了工作是不?” 沈向言沉默了半晌,郑重地点了点头,傅远航抱着他坐进另一辆车里,扬长而去。 “上车!” 陆宴琛用一副命令的口吻道。 沈清然偏不过去陆宴琛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冷冷的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不多时便看到楼下的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待他们走后,沈清然才松了口气,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坐进车里,其实她有些话想对陆宴琛说,是关于沈向言的事。 她并不想胡乱猜测陆宴琛真正的目的,只是陆宴琛那样的人真的很难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毕竟她现在对他的印象很糟糕。 陆宴琛这次带她去到一个度假山庄的别墅里,他二话不说就把她给压到墙上,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沈清然拼命地挣扎起来,事实上她也猜到跟着陆宴琛走,免不了又要来一次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哪里这么吸引陆宴琛,让他即使玩了五年也不感到厌倦。 ------------ 第86章:提及三年前的事 这一天,余常乐养足精神后,病也好了,气色很不错。 可能是身体有了个小宝宝的原因,她也懒得动,不是躺着就是睡着,只有傍晚才勉强在小区里走走。 祈文悉唯一一次下厨是给她熬了一锅热乎乎的白粥,然后到菜市场里买些熟菜回来,余常乐心里非常感动。 第二天一早,祈文悉说要到外地出差,可能要几天才回来。 余常乐站在镜子面前,给祈文悉打好领带,轻声道:“嗯,那你在外而要好好照顾自己。” 祈文悉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别的话。 在祈文悉走后,余常乐开始和沈清然所说的那名男医生约好时间周末过去,可是她不敢独自一人去,想让沈清然陪她一起。 然而在和沈清然通电话时,余常乐却听到暧昧呻吟声、急促地喘息声,似乎还听到陆总的声音。 经过人事的她当然知道沈清然他们在干什么,所以随意找个借口,便挂了电话。 在完事后,沈清然懒懒地靠坐在床上,看向早已穿好衣服的陆宴琛在扣袖子,他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沈清然心里嗤笑了声。 假正经! 刚还不是脱了衣服就秒变禽兽,在床上就只会使劲的折腾她。 陆宴琛蓦地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看着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沈清然犹豫了阵子:“你先出去吧,我要穿衣服。” 她可没法做到像陆宴琛那样坦荡,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 陆宴琛忽然凑过来,眼里带有一丝促狭的笑意:“你身体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清然脸色一红,连脖顼处都泛着一圈粉嫩的颜色,她怒道:“陆宴琛,你给我浓出去!” 陆宴琛直接掀开被子,把她整个人给凌空抱起来,沈清然吃了一惊:“你想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陆宴琛把她抱到浴室里,从背后拥住她,两人面对着盥洗台上的镜子。 沈清然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有吻痕,身上也遍布着暧昧的痕迹时,窘得想挖个地道钻进去。 陆宴琛掰过沈清然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那是一个没有带一丝情欲的吻。 只是在唇上停留会儿才放开,低声说:“清然,三年前的事,我不认为是我的错,那个女人我压根就没有碰过。而且我把她送出国,也是因为不想你看到她,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你不能因为她所做之事而来惩罚我。 三年前我之所以放你走,并不是我觉得是自己的错,而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放你离开,已经过去了三年,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你如果不听话,或者不断挑衅我的底线,我可能会做出一些你承受不了的事。” 沈清然听到他的话,脸色顿时变了变,原本旖旎的气氛瞬时消散,她手用力按在盥洗台边上,指节泛白。 自他们见面后,沈依然一直不敢提及三年前的事,可是这个男人不仅能坦然的提及,还坦然的说不是他的错。 呵! 真是可笑! 陆宴琛也没等她回应,就把她拉到淋浴花洒下,准备亲自给她清洗干净身子。 沈清然抬手推拒道:“我自己可以洗,你出去,若弄湿你的衣服还得怪我。” 陆宴琛神色温柔地看了她两眼,忍不住又在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出去。 直到十来分钟后,沈清然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发现陆宴琛站在阳台那里,单手撑在栏杆上,两指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挑目远望。 当他察觉到沈清然出来后,转过身把她给拥入自己的怀里。 沈清然并没有反抗,她其实早早就已经习惯了陆宴琛总是对她做一些亲密的动作,亲吻、拥抱这种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 这三年来,她也没发现陆宴琛身边有其他女人。 比起以前,可以说他好了许多。 但就算他变的比以前好了,但也改变不了那三条人命是因他而没了,她做不到坦然的面对他,更原谅不了他。 如果不是为了言言,她不会像他妥协。 沈清然不知道,她把这份恨,将对陆宴琛的爱给硬生生压了下去。 如果不爱陆宴琛,单单只是为了言言,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在想什么?” 陆宴琛圈住沈清然的腰,轻咬了下她的耳廓。 沈清然低着头,默了许久才道:“我在想,陆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言言他是……”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陆宴琛打断她的话,目光锐利得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沈清然恼羞成怒,猛地推开他:“陆宴琛,言言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你休想把他给抢走!” 陆宴琛扑哧笑了声,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的说:“我没想过要抢走,言言是我们的孩子,从今以后,责任不是你一个人在承担,我也有义务,与你共同抚养他长大成人。” 沈清然怔了怔,随即撇过头,不由得握紧双拳颤声问:“你是全都知道了对么?” 如今她感觉不到一丝喜悦,有的只是心慌与愤恨,若陆宴琛跟她抢孩子,她该怎么办? 最艰难的那段时期她都熬过来了她才不稀罕陆宴琛的同情,别以为她是孩子的父亲,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闯进他们生活,破坏他和沈向言的母子感情。 “知道什么?知道你儿子是你领养的の?” 陆宴琛也有想过沈清然发现他拿沈向言做亲子鉴定,迟早有一天会跑过来质问他,可那也不能怪自己,谁让沈向言长得和自己小时候如此相像,很难不让人怀疑。 而且在他知道沈向言是自己儿子后,曾派人去调查这三年沈清然带着孩子是生活的。 见他们母子过得如此艰辛,他心里非常的内疚。 所以想尽量的弥补她。 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沈清然再度怀上孩子。 所他频繁的拉沈清然过来滚床单,想她尽快怀上。 而现在他看到沈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决定暂时先不说破,至于言言是他的儿子,这毋庸置疑的事,承认了也好。 也许他更有理由去靠近沈清然他们。 沈清然又是一愣,回过神时,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幸好他还没发现。 沈向言被傅远航送回来时,哭成了小花猫,紧紧抱住沈清然的脖子不肯撒手。 沈清然看得满脸心疼,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言言,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沈向言一个劲地摇头不说话,傅远航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今天带他去商场玩,他说要去尿尿,还非要进有门的洗手间。我不放心,怕他摔到厕所坑里,就和他一同进去。刚开始言言有些不自在,嚷嚷着要赶我出去,幸好当时人不多,我就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说重点!”沈清然鉞了铍眉,不耐烦的道。 “……” “在他嘘嘘后,我发现他小鸡鸡上残留了点尿,当时也没有厕纸,就顺便用手给他抖了抖,然后他就哭了。” “……就这样?” 沈清然抬眸问,那也不至于会哭得这么伤心吧?! 沈向言抬手胡乱地擦了下眼里的泪水,喊道:“妈妈,不是这样的,傅叔叔还捏那地方,可疼了。” 傅远航握拳抵在唇边假意咳嗽了声:“这个,那个……好像是吧,我只是比较好奇那小玩意儿,所以就多碰了两下。” “……” 他这应该不算是狠亵儿童吧,话说要不是沈清然那么快打电话过来,他还想着找些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带他去吃好吃的,让他早点忘了这事。 沈清然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低头亲了亲沈向言的脸颊,“言言乖,别哭了,妹妹带你去吃麦当劳好吗?” 沈向言哽咽地点点头:“我要吃鸡肉卷和紫薯豌豆派。 “嗯。” 沈清然宠溺的用手指刮了下他的小鼻子。 她转身自顾往前方走去,留下傅远航和陆宴琛两人面面相觑。 傅远航耸了耸肩,问陆宴琛,“你要跟上去么?没准沈清然还能给个儿童套餐。” 陆宴琛脸色一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看来是我之前交代的工作不够多让你有这闲功夫……” “我突然发现我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客户已经催了,我先走了,再见。” 陆宴琛懒得理他,继续望着沈清然他们的背影久久也未回过神来。 余常乐去看的那名男医生,大约也就三十来岁,面容俊朗,不说话时清冷的气质倒是和祈文悉差不多,但是却比祈文悉温柔好多,举手投足间都似带有一种魅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多看几眼。 她去得很晚,几乎没什么人,她一开始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后来和那医生聊开了也就没那么拘谨。 那名医生她得知叫王耀辉,985大学毕业的博士,是硕博连读,期间作为交换生去到哈佛医学院,为期一年的学习生活。 三年前还专门做过沈清然的私人医生。 至于余常乐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她是从网上搜到的资料中了解到的,只是没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是妇产科男医师,有点难以象。 当时电脑还没来得及删除浏览记录,不小心被祈文悉看到,祈文悉便问:“你搜这个做什么?” 余常乐慌忙解释道:“我堂姐怀孕了,想找个专业的医师,我听朋友介绍,说这王医生很好,因此才上网搜下,了解一些具体情况。” 幸好祈文悉没有起疑,不然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王耀辉扶着她躺在那张白色的大床上,余常乐看到眼前的仪器非常紧张,紧紧抓住王耀辉的胳膊,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王耀辉笑着拍下她的手背,安慰了几句。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后,余常乐很快拿到那张B超单,她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在两张黑白图下有一段超声所见的文字描述,比如胎儿的双顶径、股骨长以及胎心率的检测,还有胎盘位置、胎囊大小、羊水深度等。 ------------ 第87章:前女友 王耀辉医生说胎儿的发育情况良好,让她多注意休息,保持充足的营养。 余常乐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谢谢你了,王医生。”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B超单收进衣兜里,正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王耀辉忽然叫住她:“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余常乐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点了点头。 王耀辉站起身来到她身边,低头看了下手上的手表时间:“我送你吧,刚好我也下班了。” 余常乐惊讶地抬起头,她本来就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所以便随着他坐电梯下楼去。 余常乐坐进王耀辉的车里,忽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当时她还在读研究生,祈文悉每当需要她的时候,会开车到学校来接她,可是待他爽完后,往往要自己搭车回去。 那一天是她的生日,她想让祈文悉送她回学校,祈文悉却说自己没空,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扔给她,那语气就像是打发一个鸡。 她心里冷笑,一直以来都把祈文悉当成自己的男朋友,可是祈文悉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叫祈文悉送过她回去。 在车上,王耀辉向她问起沈清然的近况,上次沈清然跟他视频通话时,很高兴的说她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是过后便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当初他还以为沈清然是不是被骗了,特意打电话过去,结果沈清然只是说自己最近很忙,就匆忙挂了电话。 余常乐迟疑了下,说沈清然现在和她同一个部门,沈清然平时除了上班外,剩余时间都是留着照顾她儿子。 说起沈向言,王耀辉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笑意:“那小家伙可淘气了,每次他见到我,都非要坐在我肩膀上,拽着我头发,扯得我头皮都疼。” 余常乐笑了笑,那个孩子她只见过一面,看起来乖巧懂事,这应该是小孩子亲近大人的举动吧! 其实她挺喜欢小孩子的,余常乐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嘴角带笑,心里隐隐期待着她孩子出生后的样子。 刚出检测结果的时候,王医生说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是儿子,其实她更希望是女儿。 不知那孩子长得像她多一点,还是比较像祈文悉呢? 不管如何,她一定会陪伴他成长,看他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看他从儿童到少年,再到青年,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时,车子在转过一个路口,余常乐不经意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两道身影,顿时感到呼吸一窒。 有个女孩抱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似乎聊得欢,他们一同坐进一辆车里。 那辆车的车牌号她熟悉得只要闭上眼睛都能倒着念出来,而此时那场景却仿佛刺痛自己的眼睛。 祈文悉之前不是对她说要到外地出差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A市,身边还有个女人? 他从来都没有骗过自己,更不像是一个说谎的人,也许这只是个误会。 可是心里虽这么想,但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让王耀辉停车后立马冲出去,追着车尾不断地喊着文悉的名字,可惜那辆车都没有停下。 余常乐不小心摔了一跤,突然腹部一阵绞痛,她下意识捂住自己肚子,眼睁睁的看着车越开越远,眼泪啪嗒一声落下。 她慌忙抬手擦了下眼泪,对追上来的王耀辉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王医生,你可以……扶我起来吗?" 在王耀辉扶起他后,前方那辆黑色轿车突然折返回来。 祈文悉脸色阴鹜骛地走下来,淡淡地看了王耀辉一眼,然后语气冷漠的对余常乐说:“你是傻子吗?追不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这里做什么?” 余常乐扑过去,颤抖着手紧紧搂住祈文悉的腰,哽咽着说不出话。 祈文悉僵硬地抬手,本想抱一抱她,但却变成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开。 他并没有当面质问余常乐,站在面前的男人是谁,而是拉开车门,把余常乐塞到自己车里,然后转头对王耀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王耀辉看着余常乐坐在车里神情沮丧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余常乐坐在后座上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敢问祈文悉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名女孩子是谁,也没有主动跟男人搭话。 “文悉,这就是你的小情人?长得还不赖,看起来也很温顺。” 那女孩子笑着打量了余常乐几眼。 祈文悉没有回话,女孩子反而自来熟地跟余常乐聊起来。 “嗨,你叫什么名字?” “余常乐。” 她犹豫着抬起头,正好对上对方带笑的目光,她慌乱地移开视线。 方梓瑜扑哧笑了声:“这名字,哈哈,你爸妈肯定是希望你笑口常开,平安喜乐吧。” 余常乐点点头,略有些紧张的问,“我……我可以问下你是谁吗?你和文悉是……” “我叫梓瑜。” 方梓瑜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是文悉的前女友,我们在一起两年多,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就分手了。” 余常乐早就猜到他们关系应该不一般,没想到竟然是前女友。 她是知道祈文悉在遇到他之前有过两段情史,却很少听到他提起过。 这世上又有多少情侣分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做朋友,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做不到。 不过余常乐听到梓瑜说的话,总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祈文悉向来对她比较冷淡,起初她还能安慰自己,可是日子久了,她却有些担心,怕祈文悉外面已经有了女人,怕他突然说要跟她分手,以后再也不联系。 祈文悉把她送到小区楼下,余常乐下车后,祈文悉也跟着下来,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箱水果和一大袋食材,让她自个拎上去。 余常乐看到祈文悉正准备开车离开,下意识问道:“文悉,你……今晚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你别等我了。” 祈文悉冷漠的开口。 余常乐心情有些失落,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辆车缓缓开出小区门口。 “诶,我有个问题,你的小情人看着挺瘦的,怎么肚子有肉肉呢?会不会是吃得多不消化,少运动的关系,所以……”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祈文悉神色瞬间变得阴沉。 方梓瑜笑了笑,一脸无辜:“我没说什么啊,你这人就是大网骚,想对人家好,又故作冷漠,不想别人认为你对她好。啧啧啧,刚你看到余常乐那委屈的眼神没?你心里肯定在想等晚上回去,再把她压到床上狠狠干,干到她哭泣求饶。” 祈文悉一点都没有被说中心事的尴尬,他淡定的说,“现在已经到风新南路了,你去联系客户,今天要是没法谈下这单生意,那都是你的错。” 方梓瑜哀叹了一句:“祈总,你这也太会冤枉人了吧。” -- 大半夜,余常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赶紧站起身走过去。 “你肚子饿吗?” 余常乐见祈文悉没有回话,又问,“要不要吃点夜宵,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 祈文悉脱下西装外套丢给她,抬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到浴室里洗澡去了。 余常乐关掉电视,默默地回到房间里躺下,一闭上眼睛就着了。 祈文悉洗完澡后,在书房里待了一阵子,才走进卧室里。 在余常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她的后背贴着祈文悉的胸口,她似乎还感觉到祈文悉在来回抚摸她的腹部。 余常乐被惊醒后,转过身困惑地看向他,祈文悉面色如常,平静的说:“睡觉吧。” -- 沈清然带沈向言吃完麦当劳回来的那天晚上沈向言就一直拉肚子,拉完后无精打采的趴到沈清然的怀里。 沈清然心里懊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带他去吃麦当劳,她前几天发现儿子有咳嗽,流鼻涕的现象,可能是遇冷,风寒所致的感冒。 她问沈向言喉咙痛不痛,沈向言摇头说不痛。 沈清然给他冲了两包冲剂,一包小柴胡和一包999感冒灵。 沈清然当时为陆宴琛的事烦心,而且看沈向言活蹦乱跳的,所以也没怎么在意,现在吃上热气的东西,沈向言居然发烧了,还烧到38度。 沈清然忙拿出一件厚厚的带有帽子的小外套给沈向言穿上,抱着他去医院。 江北山打电话过来,听到外孙发着烧,正在医院打点滴,忍不住数落了沈清然一顿。 “你怎么带小孩子去吃那种垃圾食品?你就不能好好照顾儿子吗?前段时间听说你很晚才过去接他,孩子重要还是你工作重要,真是气死我了……不行,我要上去看看我的乖外孙。” 沈清然静静地听江北山唠叨,可是在听到他要来时,忙道:“你不用担心,言言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很快就好了。” “上次言言发烧都烧了快一个星期,别家孩子吃个退烧药就好了,他要是不吊针水都好不了,你能请一个星期的假去照顾儿子吗?不行就别跟我扯这些废话。” 江北山语气很冲,但沈清然也知道他是关心言言。 她语气顿了顿,继续劝道:“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还是不要过来了,快过年了,到时我带言言回家。” 沈清然说完后,感觉到有人拉了下她的衣袖,她转过头,低声问:“想要跟外公说句话是吗?” 沈向言脸蛋红扑扑的,点了点头,沈清然只好把手机放到沈向言的耳边。 “外公,我没事,妈妈会照顾好我的,等过年我再回去跟你们玩。” 江北山听到自家外孙都这么说了,只能叹了口气,关心的问:“疼不疼?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妈妈说,知道吗?” “嗯,不疼的,打屁股上的那种针才会疼。”沈向言一字一句的道。 沈清然待他们说完后才放到自己耳边,问下江北山那边的情况,前段时间听说江北山得风湿病了,肠胃不好还那么爱喝酒,现在倒好,脚痛到走路只能一瘸一拐的。 ------------ 第88章:小孩子打架 “没事,不让他痛上几个月,他都不长记性。” 江北山的老伴在一旁听到沈清然的话,忍不住说道。 沈清然汗颜,又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后才挂掉电话。 没想到她刚一挂电话,陆宴琛就打过来,没好气的问:“你到底和谁聊这么久?” 他连续打了三次电话,都是在通话中,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不耐烦了。 沈清然皱了皱眉:“你找我有事?" 陆宴琛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得知沈向言发烧,便问她现在在哪个医院。 沈清然本来并不想他过来,可是陆宴琛毕竟是向言的父亲,她要是剥夺陆宴琛看儿子的权利,貌似有点不近人情,所以只好说出她所在的那家医院。 陆宴琛赶过来时,看到沈向言在输液,头上带着顶大大的帽子,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然一脸自责:“都怪我,他感冒还没好,又带他去吃麦当劳,他还喝大半杯加了冰的可乐。” 陆宴琛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沈向言的额头。 看上好一阵子才舍得移开目光,坐在沈清然身旁的空位上,似乎有等下去的打算。 “陆总,难道你不回去么?” 沈清然心里感觉有些气闷,说实话,她并不喜欢陆宴琛看沈向言时那种表情,就像是自己养了那么大的孩子突然被其他人给惦记上了。 陆宴琛挑眉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才刚来,你就想赶我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清然撇开目光,她看点滴差不多没了,赶紧叫护士过来换新的一瓶。 看沈向言坐在椅子上瑟缩着身子,似乎感觉有点冷,于是沈清然把他小心翼翼地抱过来,让吉言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握住他冰凉的小手,让他暖和些。 由于大半夜,沈清然没休息好,坐在那里困得睁不开眼睛。 “你先休息一下,我来看着。” 沈清然没有继续逞强,搂住她儿子,靠在椅背上合上双眼,打算先眯一会。 陆宴琛目光柔和地看着一大一小睡着的模样,心底软成一塌。 不知不觉中,沈清然头往他这边靠过来,陆宴琛干脆让沈清然直接靠在他肩膀上。 周围的几个人许是觉得一家人太养眼,不由得多看他们两眼,陆宴琛抬眸,锐利的眼神扫过去,那些人赶紧错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琛才推了推沈清然:“该回去了。” 沈清然醒来,发现沈向言已经吊完点滴,手背上却有一块淤青。 陆宴琛把还在熟睡中的沈向言给抱了过来,和沈清然一同出了医院。 随后,陆宴琛开车送他们回去,沈清然看他也跟着进屋里时,还以为他要在这过夜,可是那张木板床根本睡不下三个人,而她也不想跟他睡。 “这么晚了,陆总你……” 陆宴琛看了她一眼。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沈清然撇过头不自在地:“嗯。” 陆宴琛却清晰地看见沈清然耳根泛红,他嘴角微微上翘。 他来这一趟值得了。 陆宴琛现在终于明白了,送一套别墅也抵不上一句关心的话语。 只要多在沈清然他们有困难时给予适当的帮助,也许沈清然会更放下那些怨恨,将来也会对他改观不少。 所幸的是沈向言没有像上次那样反反复复的烧,这一次烧退下后,沈向言只吃了一天的药,睡饱觉后就又变得生龙活虎的。 沈向言去到幼儿园,肖小岩还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不一会儿又嘲讽他体质差,还摆出一副拽得跟二百五似的表情说:“在你没来的两天里,你的媳妇小悠已经跟别人好上了。” 沈向言怒得当场和她打了一架,苏辛语忙过来拉开他们,罚他们站墙根。 沈清然接到苏辛语的投诉电话,是一脸懵逼,然后开始反思自己在教育孩子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沈清然这些天跟着财务主管学到了很多东西,如熟悉下商业版的用友软件,了解整一套会计做账流程。 这是比较完整规范的,有一些小企业都没舍得花钱去买专业的财务软件,用的是excel表来做账,他们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只要账目清晰就行。 众所周知,企业分为内账和外账两种,内账反映的是最真实的数据,公司的每一笔交易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外账是对外公开的一套账,主要给税局、银行、工商等部门看的,很多企业为了偷税漏税,可能会存在虚假的经营收入和费用支出,利润造假的情况。 说得难听点那是在做假账,说得好听点只要不违法,算是合理避税。在法律上来说,合理避税是允许的。 为此,大公司一般会高价聘请熟悉税法的专业人士,通过合法途径,利用税法漏洞或是界限模糊的地方,为公司减少缴纳繁重冗杂的税款,从而减轻税负。 一开始财务主管让她接触的是内账,给她看前的账目,说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可是她却看得一头雾水,好多都不懂。 问得多了她觉得不太好意思,只好去请教别的财务人员。 其实会计流程也不是很复杂,差别是不同行业所涉及的会计科目,交易事项和核算方法的不同。 然而这期间她完全没有看过相关的会计书,一上来就是实操练习,连基础都没打好。 财务主管却说没关系,她不提倡沈清然去背那些理论知识,最重要的是从实践中学习了解,懂得如何运用。 所谓熟能生巧,这些见得多,做得多也自然就记住了。 他们这里分工非常明确,有出纳,销售类会计,固定资产管理等等,比如余常乐是专门负责做成本核算。 余常乐今天来上班时,脸色有点苍白,可能是休息不好的缘故。 沈清然中午和她一起到饭堂吃饭,余常乐犹豫好久才小声跟她说:“我……昨天去医院做了B超,王医生他确实是个好人。” 沈清然转过头:“你怎么不和我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啊。” 她刚说完,恍然想起那天余常乐打过电话给她,当时的她被身上的男人干得意乱情迷。 陆宴琛那时非要她听电话,然后又故意加快动作,让她发出可耻的呻吟声。 陆宴琛早已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总能让她很快达到高潮,即使沈清然想拒绝,可是身体却本能屈服于最原始的欲望。 现在想来,沈清然不由得脸一红,暗暗唾弃自己真没用。 余常乐露出一丝笑意:“那下次我再找你吧,其实我当时还蛮紧张的,不过王医生很会安慰人,最后他还送我回家,我很感激他。” “王医生他什么都好,既体贴又温柔,还会照顾别人,将来要是有哪个人做他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以前那段艰难的时期里,只有王耀辉过来看望她,给予她更多的鼓励与勇气。 王医生对她而言是亦兄亦友,也是她的大恩人,可以说要没有王耀辉,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 余常乐沉默了下:“如果是你,你会跟自己所爱的人坦白说……有了他孩子吗?” “不会!” 沈清然脱口而出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该不会是想……” 余常乐牵拉下脑袋,神情恹恹:“我已经考虑了好久,我必须要离开他一段时间,等孩子生出来后再回来。可是我又怕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怕他更加嫌弃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常乐,你肯信我吗?”沈清然试探性的问。 余常乐郑重的点点头,她说出来也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她想和祈文悉在一起,可是又不愿被对方所厌恶。 “和他分手吧,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沈清然淡淡地说。 余常乐诧异地抬起头:“可是我……” “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根本要不得!” 沈清然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自己语气貌似有点重。 余常乐虽然没有跟她说过祈文悉在家里从不干家务活,但从她的话语中能猜到一些。 余常乐每天都要早早回家做饭给祈文悉,又要给他洗衣服、洗袜子,把他伺候得像个大老爷。 而祈文悉又为余常乐做过什么,上次在办公室吃饭时,还看到余常乐出去,然后红着眼眶回来,不用想都知道是祈文悉干的好事。 “不过你要想对方永远记住你,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现在来说,你越对他百依百顺他只会觉得你犯贱,对此嗤之以鼻。” 余常乐还有些犹豫,沈清然拍拍她的肩膀:“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追回你?但是等你哪天变得更加优秀,自信地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会不甘心……你就当赌这一次吧!不然怎会知道最后结果呢?” 余常乐叹了口气:“反正都要离开,都要躲着他,也只能这样了,也许我还能知道我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点位置。” 沈清然很欣慰余常乐终于听进她的话,她现在都有点期待祈文悉在知道余常乐要跟他分手时是气急败坏的表情,还是仍能做到无动于衷。 沈清然下班后,去沈向言所在的那家幼儿园,向苏辛语问起沈向言和同学打架的事。 这时沈向言灰头土脸的走出来,脸颊气鼓鼓的,指着站在不远处的肖小岩,想让沈清然为他出头。 “妈妈,就是她打我。” “言言,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是你不跟小岩小朋友道歉,今晚就待在这好好反思。” 沈向言瘪着小嘴,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清然,见他妈妈态度坚决的样子,只好扭过头不情愿的走到肖小岩面前。 “对不起!” 沈向言说了后,突然上前抱住肖小岩,咬着她耳根低声说:“妈妈让我跟你道歉,可是我不会谅你,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打贏你。” ------------ 第89章:王耀辉的妹妹 “好,我会等你!等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读小学,上初中、高中,再到大学。” 肖小岩笑嘻嘻地伸手回抱住他,抱得很紧,久久都不肯松手。 沈清然和苏辛语站得远,听不清,都以为沈向言道歉后,再和小伙伴来个友好的拥抱。 沈清然带着沈向言回去的路上刚好遇到王耀辉,沈向言欢喜的走过去,把双手举得高高的:“王叔叔,我好想你。” 王耀辉宠溺地笑了笑,把他给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沈向言拽着王耀辉的头发,呵呵笑了起来。 “王医生,真巧啊,你是刚下班吗?” 沈清然与他并肩往前走,笑着问了句。 王耀辉摇了摇头:“我今天休假,刚好有空过来……看看你和言言。” 沈清然一怔:“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要不你先带言言回去,我到菜市场买多点菜给你们做晚饭。” 王耀辉拽住她的手:“不用这么麻烦,我请客,带你们去海鲜城吃饭。” “这太破费了,王医生,我觉得还是……” 沈清然低头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腕,正想再开口,沈向言忽然欢呼起来:“我要吃海鲜,吃大螃蟹、鱼翅、龙虾,还有好多的鱼。” 王耀辉不动声色地松开手,走到一辆银色轿车前,把沈向言给放下来,拉开车门让他们坐进去。 在王耀辉开车时,沈向言还凑过去捣乱,沈清然赶紧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给拉回来。 “给我乖乖坐着,再打扰你王叔叔开车,我们就别去了。” 沈向言气哼哼地背过身,用后脑勺对着沈清然。 王耀辉往室内后视镜那里瞄了下,:“没事,小孩子贪玩而已。” 在沈向言面前,王耀辉并没有向沈清然说起余常乐的事,只是一些闲聊。 “王医生,你有对象了吗?” “没有,难道你想给我介绍么?” 沈清然不好意思的说:“我有个同事,二十来岁左右长得挺标致的,挺勤快善良的一个好女孩。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把她微信给你,你们聊看看。” “这事不急,我暂时还不想谈对象。” “你爸妈都不向你催婚吗?” 沈清然又不甘心的问道,她知道王耀辉差不多三十岁了,这种事业有成的男人最受女孩子欢迎,也更有魅力。 “他们尊重我的意愿,就算我哪天带着个已婚的女人回家,他们也能接受。” 沈清然惊讶地看向他:难道说王耀辉其实有喜欢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可是怎么看都觉得王耀辉不会做一个小三啊。 去到海鲜城,王耀辉停好车后,带他们到预定的房间里吃饭。 沈向言来点菜,菜单上的那些字他看不懂,就让服务员读给他听。 服务员向他介绍哪几道菜好吃后,他就拍着桌子很豪气的说全都要了。 沈清然还想阻止,但王耀辉却摸了摸沈向言的小脑袋,温柔的笑道:“言言喜欢吃就好。” 在还没上菜前,沈清然去了一趟洗手间,却没料到王耀辉也跟着进来。 不知为何,沈清然总感觉今天王耀辉似乎有点怪的,就在她想要说什么时却被王耀辉给拉进厕所里,把她抵到门板上。 沈清然吓得不知所措:“王……王医生,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耀辉立马捂住她的嘴,竖起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她噤声,不一会儿听到哒哒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老大,那批货既然被人给劫走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妈的,你不用动脑子啊,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王小熙朝她小弟踹了一脚:“连老娘的生意都敢抢,待老娘查到是谁干的,定饶不了他。” 沈清然此时心思完全放在王耀辉的身上,王耀辉靠得特别近,像是要亲上去的感觉。 沈清然慌忙撇过头,却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而更让她害怕的是王耀辉居然有了生理反应。 直到那两人走了后,王耀辉才尴尬地放开她,简单的解释了句:“那女孩子是我妹妹。” “嗯。” 然后沈清然到洗手台边洗手。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没想到那女孩突然折返回来,交叉着手臂倚靠在墙上,饶有兴味的说:“呦,这谁啊,大哥有小情人了怎么不跟我说说?” 王耀辉下意识把沈清然护在身后,皱了皱眉:“二妹,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王小熙冷笑了声:“朋友?哈哈,我记得上次跟你玩SM的那个女孩,你也说是朋友。” 别看她大哥一副相貌堂堂,绅士有礼,风度翩翩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有时候连她都有点佩服王耀辉的自制力,其实要是她真玩起来也许比自己还要疯狂。 王耀辉显然有些愠怒,冷声道:“二妹,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希望你好自为之。” 沈清然虽然听不太懂王耀辉他们兄妹俩的话,但让她对王耀辉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原来他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沉着冷静。 王耀辉拉着她走了一段路后,转头淡定的说:“清然,抱歉,刚才的事……” 沈清然缩回手后,下意识退后几步:“没关系,我,我并不介意。” 王耀辉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吓到她了。 沈清然回到座位上,看到沈向言眼巴巴地盯着桌上香喷喷的菜肴,都快流口水了。 “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沈向言不满的道,要不是为了等他妈妈和王叔叔,他早就想吃了。 王耀辉笑着捏了捏他气鼓鼓的小脸蛋,然后分别给沈向言和沈清然舀了一碗汤。 王耀辉对沈清然他们说:“不用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就吃。” 沈向言点点头,吃得满嘴油腻腻,含糊道,“我从来都不跟王叔叔客气。” 王耀辉笑了笑,反倒是沈清然有些不自在。 -- 余常乐回到家里,早早的准备晚饭。 虽说她和祈文悉同一个公司,还是同床共枕的情侣,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一起上班或是下班。 沈清然有时候看余常乐经常挤公交,即使有了身孕,也照样风雨无阻的上班,而祈文悉却开着跑车,这么一对比,她倒心疼起余常乐。 祈文悉回来后,坐在她对面的餐桌旁吃饭。 余常乐吃了几口饭菜后便放下筷子,犹豫道,“文悉,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希望你不要生气。” “既然知道我会生气,那你就别说了。” 余常乐没想到祈文悉会这么说,她只好把刚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的憋回去。 待祈文悉吃完后,她默默的收拾碗筷走进厨房里。 不一会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碗碟相撞的清脆响声。 祈文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才走过去,从背后拥住余常乐,温柔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余常乐吓得差点摔了盘子,很难想象祈文悉居然会对她做这般亲昵得如同情侣的动作。 这是很少有的情况,平时如果不是在滚床单或是一起睡觉,他是不可能会主动抱住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祈文悉轻咬着她耳根,哑声问。 余常乐忙摇头,支吾着:“我,我只是想家了,好久……没有回去了。” 其实她并不是想说这一句,但是她当时真的很紧张,就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 这是她的心里话,她确实很久都没有回过家,有时候一年也没能回一次。 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提分手的事,因为怕对方会生气。 这么久以来,祈文悉只对她发过一次脾气。 可能是他在外面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回来又看到自己性格懦弱,无趣的样子,觉得很烦躁,所以才因一件小事就大动肝火,还动手打了她,让她滚! 她双手抱头瑟缩在角落里,待他发泄完怒火后,才静静的收拾凌乱的屋子。 事后,祈文悉抱着她亲了又亲,满脸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语气很诚恳的向她道歉,并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余常乐一时心软就原谅了他,但因为那一次后,她就特别怕祈文悉发怒的模样。 还记得刚开始祈文悉让她过来和他一起住时她特别开心,当时就想着除非祈文悉把她赶走,否则她都不会离开。 而现今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将来不久就会有一个新的生命诞生,那种感觉很奇妙。 在不确定祈文悉喜不喜欢这个孩子,又或者会不会把要她把孩子打掉的情况下,她只有选择隐瞒与逃避。 祈文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再过几天就元旦了,我陪你回去也顺便看看阿姨。” 余常乐转过头惊喜道:“真的吗?我妈肯定很想见见你。” 其实在大学时,她就暗恋上了大她一届的学长祈文悉,他颜好身材也棒,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余常乐经常偷偷摸摸的跑过去偷看他,直到有一天糊里糊涂地撞进祈文悉怀里。 余常乐本来是想道歉后,落荒而逃的,却不料祈文悉紧紧搂住她的腰,眼带笑意,像是看着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而余常乐也不知那时哪来的勇气,抬起头紧张道:“学长,我,我喜欢你。” 祈文悉低头在她耳边笑:“你觉得你哪里可以吸引我,嗯?” 余常乐红着脸:“我可以给你跑腿,做饭给你吃,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事,只要在我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能帮你做到。” 于是当天晚上,祈文悉带她到外面的酒店开房。 余常乐以为学长想玩的是一夜情,死也不答应,但听到祈文悉说他早就看上她了,还说以后他们搬出来,在学校附近租一间公寓一起住之类的话。 余常乐被蛊惑,便稀里糊涂的跟他上了床,既然有了一次,那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次。后来他们真住在了一起,现在余常乐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祈文悉待她很好,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有帮助到她。 那时的祈文悉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冷漠无情,他会喊她宝贝,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 直到祈文悉毕业出国留学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即使他们还留有联系方式,但祈文悉的态度却变得很冷淡了。 ------------ 第90章:一直都未原谅过 “有时余常乐想念他,忍不住给他打长途电话时,祈文悉语气特别不耐烦,没说两句话就直接挂掉她的电话。 余常乐心想他可能是事业繁忙,可是她又控制不住的想有可能是祈文悉厌倦了她。 但祈文悉都没跟她说过分手,因此她仍抱有一丝期待。 她隔三岔五的给对方发信息,说自己身边发生的一些趣事,虽然发上十条也没见祈文悉回复一条。 余常乐跟他说自己考上研究生了,然后又问他今年回不回来,她想见他一面。 祈文悉没回复,反而开了视频通话,却在忙着自己的学业,余常乐也不好意思打扰他,没聊两句就挂断了。 在余常乐毕业出来工作后,祈文悉突然有一天主动联系她。 “我已经回国了,你是不是在A市?” 余常乐忙点头:“是,我现在是一名大学老师。” 祈文悉说等她下班后会过去接她,她站在路边等啊等,竟然真看到了祈文悉。 余常乐激动地上前抱住他,久别重逢的喜悦,心里有好多想要倾诉。 可惜最终却还是滚到了床上去。 那一夜,祈文悉抱着她干了一次又一次,后来祈文悉让她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然后又建议余常乐到瑞鑫集团工作。 其实她妈妈问过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直到她辞掉教师的工作,再也瞒不住后,才跟她妈妈坦白说她喜欢上的是当初那个学长祈文悉。 现在他是瑞鑫集团的销售总监,而他她也会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妈就开始整天念叨着想让她把那人带回家给她瞧瞧,却一直没能如愿。 祈文悉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吻住她的唇,眼里似带着宠溺的笑意:“所以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余常乐略带一丝羞怯的回吻他,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本来她以为祈文悉忽然转性了,懂得在乎她的感受,却不知后来发生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 她受到了很深的打击,决定要跟他分手。 -- 最近有件让沈清然特别头疼的事,陆宴琛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面前,又偏偏装作一副刚好路过的样子,然后面无表情的把她给叫住。 沈“陆总,有什么事吩咐吗?” 陆宴琛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我来。” 沈清然脸色有些苍白,难以忽视周围人看向她时的目光。 去到陆宴琛的办公室后,陆宴琛立马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亲了亲她的脸,沉声道:“在财务部那边工作可还习惯?” “陆总,能不能拜托你……以后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叫我名字。” 陆宴琛抚摸她白皙的脸颊,亲昵的说:“难道你想要我叫你然然,宝贝儿?” “……” 沈清然气得要吐血,她抬头瞪着他:“我意思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其实在她进到这家公司时,那些人应该能猜到她是靠后台进来的,而不是凭真本事。 加上上次的聚会,那些人更是怀疑她跟陆宴琛的关系。 好在沈清然比较乐观,所以他们说再难听的话她从不会放在心上,仍是以诚待人,但如果是把陆总和她联系在一起,她就不怎么乐意了。 “你认为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陆宴琛埋头亲吻沈清然白哲的脖子,搂在腰上的手往下,揉捏着她纤细的腰。 沈清然忙按住他的大手:“陆总,我们前两天才做过,能不能不要?” 性生活过得太频繁,也会严重影响到沈清然的判断,毕竟内体上带来的欢愉并不能化解他们两人间真正存在的矛盾。 陆宴琛仔细打量她一眼,拉起她的手与她纤细的十指相握。 “清然,你以为我对你除了性,就没其他感情了么?” 沈清然呆愣住,感觉到手心上传来一点温热,她垂眸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他们两人十指交叉握住的手。 顿了许久,沈清然才沙哑的说:“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对我所说过的话?你说给我自由,以后不会再打扰我的生活。” 陆宴琛面色严肃:“清然,我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这并不是打扰,你本来就是我老婆。而且那天我也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再放你离开。” “你别忘了,在三年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了,虽然后面我原谅了你,但在我离开的时候,我们并未再办结婚证,所以,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上司与下属而已。” “清然,你是不是非得逼着我让人绑架言言,用他来要挟你陪在我身边,然后在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给你一天自由你才肯乖乖的听话?” “你!” 沈清然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陆宴琛,三年前,你对我的每一次凌辱,每一次谩骂已经在我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之后因为你,害死了我们第二个孩子,害死了嫣然,害死了言晨哥。你现在还想囚禁我,说什么爱我,让我过得快乐,不再让我哭,你他妈全是在放屁!” “所以,自始至终,你心底其实一直在恨我,从未原谅过我,对么?” 陆宴琛大力按在她的肩膀上,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黯光。 沈清然疼得下意识皱紧眉头,在听到陆宴琛说出的话后,径自笑了声:“我现在……不恨了,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纠葛。” 陆宴琛此时忽然有点后悔谈起这个话题,更不应该揭开沈清然的伤疤,让她想起那些糟糕的回忆。 陆宴琛伸手紧紧抱住她,抚摸着她轻柔的发丝,闭眼深情款款:“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么?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还有我们的儿子,不会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够了!言言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与你毫无瓜葛。”沈清然推开他,怒吼着。 陆宴琛望着沈清然离去的背影,眸光黯了黯。 下班时,沈清然要赶去接儿子,结果去到那里竟然看到了陆宴琛,他正抓住沈向言的手往外拽。 沈向言哭了起来,一手紧抓着苏老师的衣袖:“你是个坏叔叔,我才不要跟你走,我要留下来等我妈妈。” 苏辛语忍不住开口:“这位先生,要不您先放开言言吧,等他妈妈过来。” 她看眼前这男人和沈向言长得挺像的,若不是知道之前沈清然说没有老公,还真以为这男人才是父子俩。 陆宴琛皱了皱眉:“我是他爸,有什么问题?” 沈清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把沈向言给抱起来:“陆宴琛,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宴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搂过沈清然的肩膀,朝她笑了笑:“走吧,我已经让人买了菜回去,今晚就留在你那吃顿晚饭再走。” 沈清然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们刚才还撕破了脸皮,现在他居然要来她家吃饭? 这时,沈向言一巴掌拍在陆宴琛的脸上,气呼呼的:“你不可以靠我妈妈这么近。” 陆宴琛脸色顿时一黑,虽然他儿子打人力道不重,但还是第一次除了沈清然以为被人给扇耳光。 沈清然趁此机会退开几步,陆宴琛没有再上前,反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 傍晚,陆宴琛还是留了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沈清然看他还不走,又问:“你到底要在我家待到什么时候?“ 陆宴琛坐在床边看了下四周,快速韩移话题:“连个电脑都没有,你不觉得很无聊?” 沈清然气得不想说话,转过身去收拾碗筷,她现在觉得不搭理那个男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过上一段时间,沈清然去帮沈向言洗澡,两母子喃喃咕咕的说着悄悄话。 陆宴琛不用听都知道他们肯定是说自己坏话。 待沈向言洗完澡出来后,沈清然才开始洗。 沈向言无聊地坐在床上,那些玩具他已经玩厌了,于是拿起沈清然的手机,打开图案密码,玩起俄罗斯方块的游戏。 陆宴琛看他儿子在低头认真玩游戏,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很想用手去捏捏他红扑扑的小脸蛋。 “言言,你上次说想要什么玩具来着,你跟我说,我明天就让人买来拾你。” 沈向言玩了一局游戏后,才抬起头哼了一声,“我现在不需要了,你再不走,我就打110,叫警察叔叔来抓你。” 陆宴琛用力拍了下他的小脑袋瓜:“下次再敢对我这么没礼貌,我就你妈妈带走,让你一个人住。” 他见总算把沈向言给唬住后,才站起身走出门口,并顺手为他们关上门。 第二天,陆宴琛拿来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绐沈清然。 “这是送给言言的礼物,可以给他看动画片,玩游戏什么的,晚上我们还能开个视频聊聊天。” 沈清然无语,正想要拒绝时,陆宴琛却不待她开口说话便离开了。 这次倒是走得干脆! 沈向言好奇的拿过来打开一看,用手指戳着色的键盘,可是屏幕却不亮。 沈清然走过来,按下电源键开机,因为手提电脑本身带有电池,所以沈清然暂时还没插上充电器。 “妈妈,我要看《光头强》。” 沈清然好笑的说:“你不是说陆叔叔送的东西都不要吗?” 沈向言貌似纠结了下:“那妈妈是想把东西还回去吗?可是每天晚上我只能听妈妈讲故事,都不能看到那些小乌龟、小绵羊、小毛驴……我好想看看它们。” 沈清然心里感到一丝愧疚。 自从沈向言跟着她来到这里后,他就没看过动画片。 虽然手机可以看,但是屏幕太小,怕对小孩子视力不好,所以沈清然就没有给他看。 ------------ 第91章:帮忙带孩子 以前在老家时,沈向言还会自己开电视,用控器切换到少儿台,乖乖的坐在沙发看。 江北山曾说过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不会乱跑,给他喂饭吃也很快能吃完。 不然每到吃饭的时间,江北山便端着一个装满饭菜的不锈钢碗,跟着他从这头转到那头,也才喂了几口饭。 沈清然摸了摸他的头:“那就留着给言言看动画片好了。” 沈向言开心地点点头,沈清然决定到附近的电信那里办理宽带,然后去买一张能放到床上的小书桌,那样可以坐在床上看。 因为他们那屋子空间比较窄,连张一米二宽的电脑桌都没地方放,所以她也明白陆宴琛为什么没有送台式电脑,那不仅占地方,而且搬东西也不方便。 自从装好宽带后,沈向言每天晚上就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看动画片,连心爱的玩具都不玩了。 沈清然限制他一天玩电脑不能超过四十分钟,晚上十点要准时睡觉。 沈向言没有反对,因为他更喜欢趴在他妈妈的怀里,让她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沈清然早上送沈向言去幼儿园的时候,刚好碰到肖小岩的家长,而傅远航居然也在。 傅远航见到她,笑着打招呼:“早啊,沈清然。” 然后顺手捏了下沈向言的小脸蛋。 沈向言一手拍开,连句招呼都不打,就迈着小短腿跟着其他小朋友进到课室里。 肖小岩转头对肖瑜朗说:“爸爸,你这两天要是没空接我的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傅叔叔。” “那怎么行,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最近他妈妈已经回老家照顾他爸,而贺西岭和他母亲都在s市,所以平时只有肖小岩和他两人在家。 而她妈妈比他还忙。 可是他现在因为工作,需要到异地培训几天,所以只能叫傅远航过来帮忙带孩子。 他是认识傅远航的,毕竟他老婆贺西岭是贺鸣烨的妹妹。 其实他见贺鸣烨的次数却不是很多,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傅远航,毕竟她离过婚,而且人也特别冷淡,但有天傅远航过来跟他套近乎,说他跟贺鸣烨上过床。 肖瑜朗当时便觉得他很了不起,他竟然能搞定了贺鸣烨。 一来二去,两个大男人渐渐的也就混熟了。 沈清然走过来问:“傅远航,你怎么在这?” “我跟朋友过来的,” 傅远航对肖瑜朗介绍:“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沈清然。” “我们有见过。” 沈清然点点头,傅远航并没有很惊讶,反而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既然沈清然这么会带孩子,那不如…… 肖小岩瞟了一眼沈清然,抬起头问她爸爸肖小岩:“我可以去言言的家吗?” “这……” 肖瑜朗正想说什么时,傅远航突然笑道:“要不这样吧,让沈清然带言言过去你家,顺便也能帮你照看下孩子,我可以在一旁帮忙干些家务活之类的。” 沈清然还在呆愣中,肖瑜朗想想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不知她是否愿意,何况他们并不是很熟。 “清然,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照顾下小岩吗?我可以给你工资。” 沈清然回过神来,忙摆手:“不用那么客气,我可以过去帮看下你女儿,反正我也要照顾言言。” 之前他还坐过肖瑜朗的顺风车,而且她儿子还打了他女儿,所以在她能帮到什么的份上,那自然会尽力去帮忙。 傅远航信誓旦旦的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瑜朗,你放心去吧,小岩我和沈清然会帮你看好的。” 肖瑜朗感激地看向沈清然,又让肖小岩对沈阿姨说声谢谢。 之后,傅远航开车送沈清然上班:“瑜朗的家不是很远,你带几套衣过去就行,下午我买菜,你要吃点什么?” “随便吧,什么菜都可以,不过我可能要和言言说下,不然怕他不愿意,去到那里大哭大闹。” “行,其实你不用太担心,他们两个小孩应该挺合得来,而小岩也好伺候,吃饭不用喂,洗澡自己会洗,睡觉自己睡,都不用管她。” 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小就学会独立了,而我家的儿子,连穿个衣服都穿不好。 而且人家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子。 傅远航接着又道:“你说我要是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宴琛会不会生气?” 沈清然转过头怒瞪了他一眼:“那又不关我的事。” 傅远航笑了笑,当天下午沈清然先去接言言还有肖小岩回到家里,再收拾衣服。 沈向言一脸爽,“妈妈,她为什么要来我们家?” 沈清然蹲下身子耐心的跟他解释原因,然后又说:“言言,你要听妈妈的话,我们这两天是要去她家住,你们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那让她留在苏老师家不行吗?”沈向言不满道。 之前他妈妈出差没空都是把他推给苏老师,可是现在肖小岩爸爸没空,竟然要他妈妈过去照顾她,凭什么? 而且她爸爸忙,不是还有妈妈吗? “我家里有很多玩具,还有好吃的零食。” 沈向言睁着双大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稀罕!” 沈清然揉了揉沈向言的头发:“言言乖,听话!”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沈清然赶紧接电话。 “你先等下,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带他们下去。” “走了,傅叔叔来接我们了。” 沈清然提着个行李袋,锁好门牵着肖小岩的手走下楼梯。 沈向言站在门口不动,满眼委屈地看着他妈妈牵着别家小朋友的手,不要他了。 “阿姨,我自己可以下去,不用牵着。” “那你小心点!” 沈清然回过头,无奈的放下行李,上去把沈向言给抱进怀里,捏了下他红红的鼻尖。 “小气鬼!” 沈清然一手抱着沈向言,一手拿着行李和肖小岩走下一楼。 本来她以为肖小岩挺懂事的,结果去到那里后,沈清然才发现肖小岩并没有傅远航所说的那么好伺候。 肖瑜朗的家在XX学院的附近,沈清然想起他曾说过自己是一个大学的老师,原来当老师都这么有钱吗? 不仅买了车,还买到房子。 当下车后,肖小岩指着一栋五层高的楼房,对沈向言高兴的说:“这是我的家。” 沈向言仰头望了下,然后想到自己住的那间窄小的出租屋,于是他默默地转过头钻进他妈妈的怀里。 沈清然熟练的把他抱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怎么了?言言不开心么?” 沈向言摇了摇头,却又不说话。 傅远航带他们进去后,说:“我已经给你和言言铺好床了,你们就睡在四楼吧。” 沈清然点点头,整一栋楼只有二楼有厨房,她也不着急整理东西,就把行李袋往地上一放,到厨房里开始做饭。 傅远航也走进厨房帮忙厅里只有肖小岩和沈向言两人。 肖小岩从房间里抱出一堆玩具放到地上:“你想玩吗?那边还有车子可以坐。” 沈向言不理她,扭头爬到沙发上坐下。 肖小岩从水果篮里拿出两个橘子递过去:“给你吃。” 沈向言瞅了瞅,并没有接过她手里的橘子,而是从篮子里拿出一串葡萄,屁颠颠地走到厨房里,让沈清然帮他洗干净,因为阳台上的洗手盆他不够高。 “待会还要吃饭,你不要吃那么多,要分一些给同学吃知道吗?” 沈向言点点头,到大厅找一张小板凳坐下来,乖乖的吃葡萄,看着液晶电视机播放的动画片。 肖小岩也搬来一张小板凳和他并排坐下,伸手拿过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这是我的,你要吃就自己洗去。”沈向言愤愤道。 “刚才沈阿姨都让你分点葡萄我。” 沈向言走到另一边坐下,砸吧嘴吃个不停,一边还警惕的看向肖小岩,怕她还上来抢自己的东西吃。 傅远航正在切胡萝卜,这时他电话响了,他只好放下刀拿起手机听电话,没想到却是贺鸣烨的声音。 “你在哪里?” “我在瑜朗的家,正在做晚饭,你要过来吃吗?” “不用了,我今晚去外面吃。” 贺鸣烨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傅远航一脸莫名其妙。 贺呜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难道是仅仅看到他不在家就问一问而已? 傅远航在那里吃完饭后,才对沈清然说:“小岩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今晚要回去看看鸣烨。” 虽然贺鸣烨是个女强人,在事业上很成功,但只有他知道在生活上贺鸣烨是个白痴。 她从不会去做家务,但又特别爱干净,所以每次她过来的时候,傅远航都会先把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也拖得程光瓦亮。 一般她来到A市,是很少会到外面吃饭。 之所以她会选择住在他家,极大可能是因为他能做饭给她吃吧。 不然他们贺氏名下的那么多家酒店宾馆,怎么不去住? “你有女朋友吗?我还以为你单身。”沈清然惊讶的问。 傅远航哈哈笑了起来:“其实我算是单身,因为鸣烨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是她的男朋友。” “妈妈,男朋友是什么意思?”沈向言好奇的问。 “就是你以后是女孩子的朋友,这就叫做男朋友。” 傅远航捏了下沈向言肉嘟嘟的小脸蛋,忍不住调侃了句。 “别听你傅叔叔胡说。”沈清然正色道,然后奇怪的看向男人:“你不是要打理你的傅氏?怎么我看着你好像很闲的样子?” “你不知道吗?两年前,陆氏收购了傅氏,不过我在陆氏,沾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难怪他也在陆宴琛的公司上班,原来如此。 沈清然又想问他妹妹,但想了想还是没问。 与她无关的人,没什么好问的。 待傅远航离开后,沈清然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只好说,“等你长大后就明白。” “那是不是我长大了,跟女孩子做朋友,我就是她们男朋友了?” 沈清然被噎了下,揉了揉沈向言的头发:“傻瓜,你怎么不说长大后,有女朋友呢?” 沈向言貌似认真地想了下:“那她们我全要了,全是我女朋友。” “……” ------------ 第92章:围巾的风波 肖小岩一脸鄙视地看向沈向言,觉得他好笨,但又很想跟他玩。 这种奇怪的心情她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沈清然准备帮沈向言洗澡时,转过头问肖小岩,“需要我帮你洗澡澡吗?” 肖小岩犹豫了下,突然说:“我要和言言一起洗澡。” “我才不要和她一起洗。”沈向言大声道。 最终,沈清然还是说服他们不在一起洗。 毕竟肖小岩是个女孩子。 见沈清然不答应,肖小岩就闹着。 沈清然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她带着两人进了浴室,浴室很宽敞,里面还有浴缸。 不过沈清然并没有让他们坐在浴缸里洗澡,澡盆的话他们家没有。 沈向言想坐浴缸里,肖小岩说:“我都是站着淋浴的,只有小宝宝才坐澡盆。” 沈清然尴尬地笑了声,便去帮沈向言脱掉衣服。 毕竟肖小岩是女孩子,所以两个小孩身上穿着四角裤站在花洒下,互相瞪着眼睛,沈清然看到这场景莫名感觉有些滑稽。 肖小岩挤了一点沐浴露抹到身上,打开花洒准备冲热水澡,沈向言看不顺眼,抬手去推了下她。 浴室的地板本来就很滑,沈向言这一举动差点吓了沈清然一跳。 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扶住肖小岩,她转头怒斥:“言言,你怎么能这样推人?万一她摔倒了怎么办?” 沈向言撅起小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沈清然快速给他们洗完澡后,用浴巾裹在他们身上,抱着走到房间里,才拿起衣服给他们穿上。 睡觉时,肖小岩赤着双脚,抱着一个小枕头走进他们房间里。 肖小岩“沈叔叔,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沈清然愣了愣,刚才他去到肖小岩所睡的那间房,看她有没有睡着。 肖小岩说怕黑,所以给她开了台灯。 “那待会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叫我。” 他们都是在四楼,就在隔壁房间,很近。 “嗯” 可惜几分钟不到,她居然跑过来,还爬到床上去。 沈向言抬脚想要踹开她,沈清然忙按住沈向言的脚,以眼神警告他不要胡来:“你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吗?” 肖小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妈妈不喜欢我跟我爸爸一起睡,每次我挤在他们中间睡的时候,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到另一张床上了。 肖小岩犹豫了下,又道:“我没听过妈妈讲故事。” 沈清然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肖小岩被冻僵的双脚,赶紧拉开被子让他躺在沈向言旁边,并给他们两个报好被角,这才开始讲故事。 沈向言虽然能睡在中间,但还是很不乐意:”妈妈,我不想听故事了,我要睡觉。” 其实他是不喜欢他妈妈讲故事给别的小朋友听。 沈清然手拿着一本童话故事书,耐心的道:“言言乖,别闹了,等我讲完这个再睡好么?” 沈向言手抓着被子,眨巴着眼睛看向沈清然,最终点了点头。 第二天,沈清然很早就醒来,结果发现沈向言和肖小岩抱在一起睡,感觉很惊讶。 不过看他们熟睡的模样,所以不忍心叫醒他们。 于是她轻手轻脚的拉开被子,穿上外套走下二楼做早餐给他们吃。 过了不知多久,沈向言感觉很热,一睁眼却看到肖小岩那张可恶的脸,想也不想地抬脚踹过去。 肖小岩痛得闷哼一声:“你干嘛要打我?” “就是要打你。” 沈向言挥舞着小拳头揍过去,肖小岩赶快闪躲到一边,干脆也还起手来,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任由沈向言揍她。 两人顿时滚作一团,直到沈清然过来呵斥他们时,沈向言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生气道:“妈妈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想抢走。” 肖小岩冷笑:“那要是你妈妈给你添了个弟弟或是妹妹,你该不会是想整天跟他们打架吧。” 沈向言一怔,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要是妈妈真有弟弟或是妹妹,是不是会分走他妈妈对他的爱,他再也不是妈妈唯一的小宝贝了。 沈清然忙把他抱起来轻声安慰,好不容易把沈向言哄开心了,才给他换上衣服,又帮他穿上鞋子。 沈向言今天穿了件黄色的小羽绒服,带有毛茸茸耳朵的帽子,这是前不久他妈妈发工资后给他买的一套新衣服,还有新鞋子。 可能是穿得比较臃肿的缘故,身材看起未圆滚的,沈向言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仰看向沈清然。 沈清然给他挤好牙膏,让他拿着牙刷刷牙,一再叮嘱他别把牙膏沫给吞进去。 虽然她每次都这么反反复复的强调,可是沈向言都有好几次不小心就吞了点下去,他说甜甜的,像糖果一样。 随后沈清然从隔壁房间里给肖小岩拿来衣服,肖小岩低头说:“沈阿姨,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那好,我已经做好早餐,你待会记得下来吃。” 沈清然走出房间,等沈向言漱完口、洗了脸,才牵着他的手走下楼梯。 傅远航很准时的过来接他们,送两个小孩去幼儿园后,他才对沈清然说:“昨晚宴琛问我,怎么打电话给你你不接?” “我把手机调为静音了。” 沈清然平静的说,其实今天一早他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是发现有几个陆宴琛的未接来电。 傅远航笑了笑,“不管在哪里,你得去向他解释清楚,不然他很可能会发脾气。” 沈清然不想谈起关于陆宴琛的话,她默了阵子才问:“你昨晚那么晚回去,你女朋友不会怪你吧?” “呵,要是她会怪我,我就该偷笑了。她这种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女人,压根就不理我,说来我认识她也差不多两年了,才从别人的口中渐渐了解到她家里的一些事。 她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不过在两年前离婚了,但她身边有一个喜欢她的助理。听瑜朗说他第一次见贺呜烨时,是在美国,她的助理跑去拉斯维加斯赌钱输光了,都是多亏贺鸣烨帮他给赢回来,当时都已经是大半夜。 说真的,我那时听到后确实有点嫉妒起那小助理,可是谁让他们认识得早呢,而且那名助理和贺家人的关系挺好的。” “那你现在知道她心意吗?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她对他的助理更好一些?” 傅远航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他激动的说,“就是啊,她对我如同普通的朋友,我连备胎都算不上,虽然瑜朗说贺鸣烨从来没有传过绯闻,我应该是她第一二个男人,但又不代表她会喜欢上我。” “可能是她比较冷淡,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呢?" 沈清然仔细想了想,给他分析情况。 傅远航瞟了她一眼,笑着说,“可能吧,她跟宴琛的性子倒是挺像的,话说你跟宴琛应该合好了吧?都三年了,而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以前恩怨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他吗?你忍心看言言永远被蒙在鼓里?” 沈清然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她转过头,目光锐利的道:“你怎么知道言言是我和陆宴琛的孩子?” “……” 糟糕了,不小心给说了出来,之前宴琛让他调查过那三年沈清然到底做了什么。 本来傅远航更感兴趣江向言不是在江家吗?怎么就在沈清然身边? 却没想到江家竟然愿意把孩子还给了沈清然,还瞒着宴琛。 傅远航脸上带着微笑,转移话题:“今天好像比昨天冷了好几度,幸好我出门前多穿了件羊毛衫。” “傅远航,你老实告诉我,陆宴琛总他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还派人去调查过是么?” 傅远航知道瞒不住,只好叹气道:“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觉得自己更加愧对你们母子俩,你可千万别跟他说我告诉你的,不然我下场会很惨。” 沈清然沉默不语,转头静静的望向窗外的景色。 -- A市的天气比较反常,明明都十二月份了,还没有入冬的节奏,直到前天下了一场大雨,温度骤然下降,冷风呼呼的刮在脸上,让人冷得瑟瑟发抖。 余常乐怕冷,往身上套了好几件衣服,才穿上一件宽松的黑色羽绒服。 祈文悉亲自给她围上一条蓝色的围巾,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吻。 余常乐伸手抱住祈文悉,靠在他怀里道:“你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不冷,你今晚不用等我了,我有点事可能很晚才回来。”祈文悉沉声道。 余常乐点了点头,并没有问为什么。 沈清然来到公司门口后,刚好看到祈文思的车进来,紧接着便听到背后有人叫她,她回过头一看竟然是余常乐。 站在她旁边的傅远航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那条围巾。 “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这是祈文悉送给你的吗?” 余常乐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前两天送给我的礼物,说让我戴着暖和。” 傅远航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突然抬头:“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刚好在等红灯,无意中看到有个女孩挽着文悉的胳膊,走进前方的一个服装店。 那女孩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这条羊绒围巾,她围在脖子上后,还问文悉好不好看。然后祈文悉就让店里的服务员把那条围巾给包起来,可能是想到你,就顺便买多了一条。” 余常乐面色一僵:“你意思是说析文悉买了两条同样的国巾?" 沈清然越听越不对劲,用胳膊肘推了下傅远航:“你不是说在马路那边等红灯吗?怎么听到他们说什么?” ------------ 第93章:离开 “我这只是为了生动描述一下当时场景,而且看他们神情应该是这样对话没错,我还看到祈文悉揽着她的腰走出来,那表情……啧啧啧,我都没见他对谁这么温柔过。” 余常乐下意识握紧双拳,身子微微颤了下,她低头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说着便急匆匆的经过他们,走进公司里。 沈清然没好气的瞪他:“万一这是个误会呢?余常乐最近身体不适,拜托你不要再刺激她好吗?” 虽然她曾建议余常乐跟祈文悉分手,但那是暂时的,也许这样能让他们快速解决矛盾,毕竟余常乐希望的是能和祈文悉在一起,共同抚养他们的孩子。 傅远航耸了耸肩:“要是我真弄错了,我向她道歉,这又没什么,很多男人不都是想着家里红旗倒,外面彩旗飘飘么?” 沈清然心里嗤笑了声,“所以你就是这样的么?” “……我可不是。” “呵,若是你喜欢的女人也这样做的话,看你还能不能说得这么轻松。” 沈清然一上到二楼就被秦雨助理给叫上去。 沈清然进到陆宴琛的办公室,没有向往常一样恭敬的问候对方,而是一脸平静的坐在陆宴琛对面的椅子上。 陆宴琛在审批桌上的几份文件,头也不抬的道:“我昨晚去找过你,发现你们根本不在。” “我带言言去他同学家住几天。”沈清然顿了下,又说:“言言同学的家长有事,让我帮忙照顾下他的儿子。” 陆宴琛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傅远航也在是么?” 沈清然淡淡的摇头:“他昨晚不在。” 陆宴琛皱了皱眉:“那我今晚过去陪你们。” 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也没有特意去征求沈清然的意见。 沈清然恼怒地站起身,拍着桌子:“陆宴琛,我们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我不想再这么假惺惺地陪你继续演戏。” 说实话,她心底还是很怕眼前的这男人,可越是害怕,她反抗的想法就越强烈。 她之前一味的讨好、顺从这男人,不过是想让自己能保住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能有个安宁的日子。 可现在却适得其反,她和言言平静的生活完全因为陆宴琛的到来而打破了,更何况他知道沈向言是他们两人的孩子后,那就更不会放过她。 沈清然吼完,愤愤地转过身正欲离开,陆宴琛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压到墙上,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面色阴狠的道:“你说这一切只是演戏?呵,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一句,你赢了!” 起初他还以为沈清然变了,原来这不过是她对自己示弱而已,表面上的顺从,任他予取予求,事实上都不是他她本意。 也许连床上,她那幅享受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吧。 沈清然狠狠地咬到他脖子上,直感到有血腥味时才放开,一双黑眸似带着一丝逼人的冷傲气息。 陆宴琛捂住脖子,望着沈清然决然离去的背,那热烈的眼神就如同野兽盯上了猎物。半 晌,他嘴角弯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才是当初的沈清然,那个让他迷恋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现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似乎沸腾了起来。 沈清然就该是这样的,跟三年前一样,喜欢跟他叫板。 晚上,余常乐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静静的吃着眼前已经凉了的饭菜。 客厅上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部青春偶像剧,讲到一对情侣吵架要分手,男的不愿意,抱住他的女友,又是道歉又是亲吻,口口声声说以后会一心一意地待她。 那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伤心欲绝的说:“你每一次都是这样,伤了我的心,回过头又想求得我的原谅,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累了,不想继续了……” 余常乐内心毫无波澜,她拿起运控器关掉电视,然后拨通祈文悉的电话。 一次又一次,到第三次打过去时,电话终于通了,却听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你好,文悉他刚去洗手间了,要不待会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吧。” 余常乐下意识捏紧手机,指节泛白:“请问你……是谁?” 对方轻笑了声:“我是文悉的朋友,现在刚和他吃完饭,他说待会还带我去海边玩,你找他有急事吗?” 余常乐心情更加低落,她挂掉电话后,把剩下的饭菜倒进垃圾桶,洗干净盘子,然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手里一直拿着手机,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祈文悉给她回电话。 这天夜里,祈文悉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带走,带不走的就扔掉,却唯独留下一个放到床头柜上的相框,那是她和祈文悉在大学时的合照。 她搂着祈文悉的腰,而祈文悉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那时的他们是那么的幸福……后来,余常乐坐上长途汽车,去往一座陌生的城市。 在坐上车时,她再次给祈文悉打电话,却仍没人接听,只好发一条简短的信息去:“文悉,我们分手吧!” 余常乐本来想先回老家一趟,可是她现在这况,还是算了,不想让她爸妈担心。 她之后又给沈清然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和陆总说下自己辞职的事,这种时候也只能走走后门了。 如果不想继续在那里做,是要提前半个月提交辞职报告申请,也许还没批下来就会被祈文悉发现。 而她上个月的工资还没收到,也不知道现在自己任性离开,他们还会不会把工资打到她银行卡上。 沈清然犹豫了下,点头道:“好,没问题,你现在是上车了吗?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快五六个月了,再大点的话可能会瞒不住,文悉最近睡觉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摸我肚子,不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总之现在都无所谓了,我走了,也许他会过得更自由。” 余常乐想起昨晚那个人说祈文悉带她去海边玩,而自从祈文悉回国后,就从没带过到外面玩过,祈文悉做过最让她觉得浪漫的事是有次情人节,他手年着一捧政瑰花达约他,并王热情拥吻, 当沈清然问到她要去S市的时候,便道:“那人生地不熟的,你去那里能习惯吗?” “慢慢适应吧,我去那里再找份合适的,又比较轻松的工作做。” 余常乐想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也没关系,就当是出去玩,反正她并不缺钱。 其实祈文悉恶每个月都有给她很多生活费,她都省下来一直存在卡里,这算是她私人存款,祈文悉也从来不过问。 沈清然有点不放心的道:“那你去到那里给我回个电话。” “好,如果文悉问你的话,你千万别跟他说我在哪里。” “放心,我不会跟他说的。” 祈文悉晚上回来时,才发现一丝不对劲,他喊了余常乐两声也没人回应,于是他开了客厅的灯,然后又走到卧室里,还是没见到人。 他心情莫名烦躁,拿起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却发现有条未读短信。 【文悉,我们分手吧。】 祈文悉在那一瞬间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平静,他愤怒得把手机摔到地上,烦躁的揉乱自己头发。 屋子空荡荡的,几乎所有关于余常乐的东西都不在了,他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没有一件是余常乐的衣服。 余常乐喜欢看的书被带走了,所有她喜欢的用过的东西都不见了。 她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还走得那么干脆。 这时,他发现床头柜上的有个相框,走过去仔细一看,底下还有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一段文字。 【锅里有排骨汤,你回来肚子饿了可以热好再吃,我还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可能份量有点多,你要是吃不完的话就把它倒掉吧,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勿念。】 那一行字,祈文悉反反复复的看好几遍,这才把那张便利贴丢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然后他拿起那个相框,轻轻抚撰着余常乐的脸,深沉的晖光中似带有一丝不明的情绪。 祈文思忽然想起那天在饭桌上,余常乐欲言又止的神情,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只是可惜,他太低估自己对余常乐的依赖性。 这么久以来,他早已习惯余常乐的陪伴,习惯每天晚上,那人热好饭菜等他回来,习惯睡觉时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习惯她的乖巧顺从,像只温驯的小绵羊。 但却想不到终有一天,她居然会有勇气离开他,这是祈文悉觉得不可能的事。 因此他很是愤怒,想要立刻把她抓回来狠狠地折磨她,可是在静下心来后,又觉得有点难过,甚至在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余常乐去到那里后,事先找了个宾馆住一晚,打算明天再去找房子租。 她给沈清然回了个电话报平安,然后看下手机的信息。 祈文悉都没有回复她,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突然觉得很失望,原本自己并不想为这些事难过的,可是他她还是忍不住默默的掉眼泪。 余常乐一边暗暗唾弃自己,一边抬手擦掉眼泪,上网刷微博,想找一些笑话来看看。 她曾经给祈文悉注册了个微博号,密码是祈文悉的生日,他们两人用的还是情侣头像,但祈文悉并不常用微博。 而现在她竟然看到祈文悉发的唯一一条微博,却是一张图片,什么文字都没有。 那张图片正是她今天早上写给祈文悉看的便利贴。 余常乐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祈文悉发上这张图片究竟是什么意思? ------------ 第94章:不会再原谅 沈清然这几天,除了上班时间外,都是忙着照顾两个小孩。 肖小岩的爸爸培训的地点是在s市,本来应该可以早点赶回来,却被他老婆给拉走。 肖小岩说现在他的父亲和妈妈相亲相爱去了不管她了,而她还有个妹妹,在乡下由奶奶照顾。 沈清然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轻声问:“那你会怪你的父亲吗?” 肖小岩摇摇头:”我不怪他,他平时虽然比较严厉些,但也是为我好,他不让我跟妈妈睡,想让我早点学会独立。” 沈清然怔愣了下,笑道:“小岩能这样想挺好的。” 这天,沈向言开心的说,“妈妈,今天苏老师表扬我了,她说我画的画最好看,唱歌也很好听。” “那可以让妈妈看下言言画的是什么吗?” 沈向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拿起手里的那幅画打开。 “这是我画的我们一家人,妈妈牵着我的手、还有外公和外婆,我还画了我们家庭院里的一棵菠萝树。” 那幅画虽然看似简简单单,却又透着一丝温馨感。 沈向言接着又说:“妈妈,为什么外公说这棵菠萝树种在我们庭院里,却不是我们家的呢?” “是隔壁王爷爷家种的,听说是他吃菠萝时,把核给埋在土里,所以菠萝树长大后就是他的了。” 沈向言撇撇嘴:“那可是我们家的地啊,这不公平,那我也把一个荔枝核埋在他们那里,等荔枝长大后就是我们家的了。” 沈清然噗嗤笑了声:“哪有这么容易长大。” 那老家其实是江北山小时后生活的地方,属于在农村,是一个比较穷的对方。 瓦房简陋,却是够长够宽,前方有个很大的庭院,还有一条长长的水沟,隔着水沟的另一边种有一排黄皮树,大约十来棵左右。 往下的田地里又种了四五棵,但都是黄皮树,而庭院里最大最茂盛的是一棵荔枝树,那也是他们家的,唯独那棵菠萝树例外。 每年夏天,那棵荔枝树很少结有果实,就算有那也是又小又酸的荔枝,还长了虫。 而黄皮树就不一样了,望眼过去,树上都挂满一串串的黄皮果,有一些顽皮的小孩会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爬到树上,偷黄皮吃。 沈向言特别生气,于是她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庭院里,守着那颗黄皮树。 每当遇到下雨天,黄皮就会开裂,有些甚至从树上掉下来。 江北山觉得有点可惜,而且他们家肯定是吃不完那么多,便让街坊邻居过来一萝筐一箩筐的摘回去。 然而沈向言却不让,他跑过去按住箩筐,大哭大闹。 江北山赶紧过来,把他抱在怀里哄道:“言言你看,那边都是些最大最甜的黄皮,我舍不得让他们摘,都是留给我乖孙吃呢。” 沈向言眼睫上沾了泪滴,鼻尖红红的,委屈得不行。 自那以后,江北山再也不敢让沈向言看见他们摘黄皮,往往等沈向言睡完一觉后,那树上三分之二的黄皮果都不见了。 沈向言起初还以为是隔壁王爷爷家摘走了,他便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在人家家门口东张西望,顺便蹭吃蹭喝,还有王爷爷家的大黄狗陪他玩耍。 这几天,孩子们都是由傅远航专车接送,所以沈清然和傅远航是一块上下班,公司里很多人都见到了,还开始八卦他们两人的关系。 有人说沈清然的后台原来是傅远航,还有人说他们是情侣关系。 流言越传越离谱,陆宴琛听到后不由得皱了皱眉,于是吩咐他的助理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并让傅远航上来一趟。 傅远航幸灾乐祸的走进去,却垮着脸走出来。 他今年的年终奖全没了,马尔代夫七日游也彻底与他无缘。 沈清然想到余常乐交代的事,他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找上陆宴琛。 陆宴琛有些诧异沈清然居然会主动找他,但面上却故作冷漠的开口:“什么事?” 沈清然犹豫了下,才说起余常乐辞职的事,然后又问:“陆总,能不能让财务的人把这两个月的工资给打到余常乐的银行卡上。” 她知道余常乐辞职不按流程走,很有可能会被扣压工资,或干脆就不结算这个月的工资,但无论如何,她都想尽力帮余常乐争取。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那陆总需要我怎么做?”沈清然冷静的道。 陆宴琛看到她那平静的表情就有种想要蹂-躏她的冲动。 “过来!” 陆宴琛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沈清然暗暗压下心里的怒火,低着头走过去单膝跪在陆宴琛的面前,抬手解开陆宴琛的腰带,埋头进去,卖力的吞吐着。 陆宴琛揉着沈清然的头发,嘴角弯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仅仅只是如此,那也未免太便宜沈清然。 那天下午,傅远航等不到沈清然,正想给她打电话,结果被秦助理告知她在陆总的身边。 傅远航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敢再去打扰陆宴琛,刚不仅被扣掉年终奖,还扔给他一大堆工作,可能连年假都没得休。 他只好开车去接沈向言和肖小岩这两个小朋友,沈向言满心欢喜的走出来,却没见到他的妈妈。 “我妈妈呢?”沈向言抬起头问。 “你妈妈有点事,今晚可能陪不了你们,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我可以给言言洗澡澡,讲故事,穿衣服……” 沈向言嘴一瘪,顿时哭了出声。 “我不要,我要我妈妈。” 苏辛语见状,忙走过来抱着沈向言安慰。 “言言不哭,不哭,苏老师给你奖励颗小星星我。” 说着她抬起头看了傅远航一眼,那神情就像是他欺负了小孩。 傅远航讪笑的说:“那个……苏老师,真不好意思,我带他们回去就行。” 他一手把沈向言给抱起来,肖小岩跟在后面,终于忍不住说了句:“爱哭鬼,小气鬼,淘气包……” 沈向言霎时止住哭声,气呼呼地瞪向肖小岩,若不是傅远航抱着他,他早就想下去跟肖小岩打上一架。 为了不让肖小岩再找到机会嘲笑自己,他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哭泣,乖乖吃饭,乖乖睡觉。 也许睡醒后,妈妈就会回来了。 这边余常乐用了一天时间总算租到房子,有卫生间还有厨房,采光好,又通风透气。 虽然比不上之前住的高档住宅区,但她只能凑合着先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也许会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她在那里接了几家小公司的账回来在家做,公司规模不大,业务也不是很多,所以做账倒是轻松,但经常要跑税局、工商局等地方,也没闲着。 在她来的第三天里,祈文悉仍是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或是发过一条短信给她。 余常乐愈发心灰意冷,她想找个人聊天,却发现自己几乎都没什么朋友。 这几年都是围着祈文悉转,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很多人都渐渐疏远她,不过有几个待她还是不错的。 除了沈清然外,还有一个是以前在大学教书时所认识的同事一一肖瑜朗,虽然他们之间很少联系,但只要再次见面,他们却一点都不感觉生疏。 余常乐坐了一阵子后,到窗台收衣服准备去洗澡,却发现对面有个租客在看着她。 那名租客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大冬天还赤裸着上半身,穿着一条短裤,然后伸手进裤子摸着什么,一边还朝她猥琐的笑。 余常乐慌忙收完衣服,赶紧关掉窗户,感觉自己遇上了一个变态。 本来以为这只是意外,后来她晒衣服的时候见到那位租客,只见那人坐在阳台上抽烟,甚至对余常乐比了个中指。 余常乐没搭理他,明天还要跑税局申请发票,所以她很早就睡觉了,然而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 幸好她有锁暗栓的习惯,除了楼下的大门是磁感应外,屋里的门价格也比较低廉,并没有家里防盗门那么安全,很容易被开锁。 记得她来的第三天,就听到有两个住户被小偷光顾过,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然而却没能找到值钱的东西。 毕竟都是外来打工的人,每个月拿着那点工资,能维持生计就已经不错了。 余常乐住在四楼,他们一层楼有五个房间,其中有两个房是一家五口人住,还是门对着门,儿子带着媳妇住一间。 他们晚上都会聚在一起吃饭,门开着,有个大约四岁的小孩,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看起来很温馨。 另外住在她隔壁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她白天在家,晚上出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余常乐碰到他两次,朝她礼貌地笑了笑,那孩打扮很花哨,衣着也比较露骨,一看就不是比较正经的人,应该是到夜店或是酒吧那种地方工作。 还有最尽头的一间房,住的是谁余常乐并不清楚,因为她来的这些天,每次出门或是回来都没碰到过406号的房客。 她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晚上也没有去什么地方玩,闲来无事就坐在床上看看手机。 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吃好穿好,不让自己太过劳累,因为她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 她有时候会感到胎动,那是宝宝在跟她打招呼,余常乐非常高兴,抚摸自己的腹部,偶尔和她说说话。 每当她去逛超市的时候,余常乐都会到二楼的儿童服装区看看那些小衣服、小帽子,爱不释手地摸着,好想买几套回去给未出生的宝宝。 在余常乐离开的第六天,祈文悉才打电话过来,余常乐没有接,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她不可能会再去原谅祈文悉,之前已经给过他太多次的机会。 如果那天晚上祈文悉给她回哪怕一个电话问清楚原因,她也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人。 现在她有点庆幸祈文悉在她离开的第一天没有立即追上来,不然她很有可能心软就跟他回去了。 祈文悉连续给她打了四次电话,余常乐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手机铃声响。 最后,祈文悉发信息给她,没有道歉,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别闹了,赶紧回家。” 余常乐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她所说的分手难道在对方眼里只是在闹脾气么? 原来她在祈文悉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祈文悉第二天又发了一条短信。 【如果你希望我过去找你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 余常乐看到那条信息简直气炸了。 谁稀罕他过来找他?! 本来余常乐是不打算回复,可是她实在忍不住就回复了一个微笑,那是输入法的表情包里第一个很土的笑脸。 ------------ 第95章:陌生的女孩子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余常乐想起和祈文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然后又想到前两天有条工商银行发来的短信,她点开一看竟然是她的工资,而且还是将近两个月的。 当时余常乐一脸惊喜,忙打电话过去,想跟沈清然说声谢谢,可是接到电话的竟然是陆总,她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开口。 陆总居然和她说:“你在外面玩得开心就好,别回来这么早。” 余常乐只好犹豫的道,“陆总,我……我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要是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我会……” 陆宴琛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你这是太高估自己了,不过看在文悉的面上,我会让人帮你留个位置,要是什么时候想回来做都行。” 余常乐心里很是感动,她没想到陆总会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不过她目前还没打算要回去做那份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里,余常乐又见到了那个女孩他穿着肚脐装,黑色紧身裤,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过来,同时背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其中有个男人经过余常乐身边时,浈浈的打量了她一眼。 余常乐下意识护住腹部,等他们过去后才走下楼梯。 她到莱市场了买了些莱回来做晚饭,晚上,她听到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还有男人的叫骂声。 “靠,被那么多人淦过,没想到还这么带劲。” “嗯唔,轻点,不要…….唔唔。” “贱人,给我好好伺候着!” 余常乐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他们在玩4P? 这也太乱来了吧。 他们这层楼里还有小孩,万一被听到或是看到影响多不好。 半个月后,在陆总的办公室里,陆宴琛挑眉饶有兴味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祈文悉。 “你要休年假?" 祈文悉点头:“嗯,我已经知道她在C市,等我完手头的事就过去找她。” “怎么还有你搞不定的事么?”陆宴琛调侃了他一句:“听远航说你有新欢了?” 前些天傅远航神秘兮兮地跑过来,跟他说上次见到祈文悉和一个女人在大街上亲亲搂搂,还一起逛服装店。 本来他并不想听别人的八卦,可是凡事都有个因果。 要不是余常乐离开,沈清然也不会因为余常乐工资结算的事而过来求他,更不会主动脱光光躺在床上给他随意淦。 祈文悉简洁利落的说了两个字:“没有。” 陆宴琛也没再为难他,一本正经的和他谈起关于生意上的事,最近这几个月都是超额完成销售指标,他们公司的净利润较上一年有所增长。 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祈文悉所带领的众多销售员工,所以祈文悉现在过来提前跟他说休年假,陆宴琛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下班后,沈清然坐上傅远航的车,而这一幕刚被走出门口的陆宴琛看见。傅 远航装作没见到陆宴琛,直接开车缓缓经过他身边,还转过头和沈清然有说有笑。 陆宴琛面色铁青地转身往停车场走去,一旁的秦助理抱着一沓文件跟在他后面,犹豫着说:“陆总,今晚的行程……” “取消,统统给我取消。” 陆宴琛坐进车里,点火一踩油门,车就开走了。 秦雨挽起耳边散乱的发丝,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傅远航笑道:“我跟你儿子说,你昨晚和宴琛约会去了。” 沈清然睨了傅远航一眼,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但听着心里却很不舒服。 “言言昨晚没有哭闹吧?” “他可乖了,我舀给他的一碗饭他全都吃光了,连一粒米都不剩,而且晚上自己一个人洗澡、睡觉,不肯跟我睡,小岩也是。所以我觉得小孩子嘛,就不应该惯着,这些小事他们都可以做到,只是习惯向大人撒娇。” 沈清然不以为然,也许言言一个人偷偷躲在被里哭泣,起床连衣服、鞋子都穿反了也不知道。 沈向言被苏老师牵着手走出来,他一看到沈清然,立马扑过去,在沈清然怀里拱了拱,委屈巴巴的道。 “妈妈,你昨天去哪里了?” 沈清然把他抱起来,宠溺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有点事要忙,所以就让傅叔叔去接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乖乖听傅叔叔的话呢?” 沈向言搂着沈清然的脖子,把脸埋在他妈妈的肩膀上,闷闷道,“傅叔叔想要爬上我的床,还想脱我的衣服,我不让。” “……” 站在身旁的傅远航握拳抵在唇边低咳了几声:“咳咳,沈清然,你不要误会,其实我是想帮他换衣服,他洗澡都不换衣服,进去后没到几分钟就出来了。” 沈清然揉了揉沈向言的头发:“言言,你老实跟我说,昨晚有没有洗澡澡?” 沈向言怯怯的看了他妈妈一眼,低下头不话。 这时,肖小岩突然道:“我知道他肯定没洗,因为我站在浴室外面连水声都听不到。” 沈向言脸颊气鼓鼓的,瞪大双眼看向肖小岩。 沈清然并没有责怪肖小岩的意思,可能是她比较好奇或是刚好想进厕所尿尿才会站在门口。 傅远航也有些惊讶,难道沈向言是因为他说要先洗完澡才能睡觉,所以他便进去晃一下又出来了? 沈向言为了转移他妈妈的注意力,于是蹭了蹭沈清然的脸颊,糯糯的道:“好冷。” 沈清然把沈向言衣服背后的小帽子给他戴上,握着他冰凉的小手:“等坐进傅叔叔的车就暖和了。” 待他们回到肖小岩的家后,沈清然到厨房里开始做饭,傅远航带着两个小孩在客厅玩耍。 肖小岩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而沈向言忽然丢掉手里的玩具火车,朝厨房里走去。 傅远航大跨步上前,立马把沈向言给提溜来,笑着捏下他的小鼻子:“你妈妈在做饭,不要打扰她好么?” 沈向言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过去帮我妈妈?” 傅远航讪笑道:“你妈妈是嫌我碍手碍脚,就把我给哄出来陪你们这两个娃儿。” “……” 大半夜的时候,沈清然手机收到了一条陆宴琛发的暧昧短信,说什么想她了,晚上睡不着之类的话。 沈清然看了又看,再三确定那是陆宴琛的手机号码后,还一度以为是不是陆宴琛的手机被人盗了。 不一会儿,陆宴琛的电话便打过来,沈清然赶紧按下静音,轻手轻脚的起床,走到阳台外接电话。 “你找我有事么?”沈清然冷淡的道。 陆宴琛顿了下:“那短信不是我发的,你别自作情。” 沈清然此时真的很想爆一句粗口,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要说自作多情也是说他自己吧,都半夜了还打电话过来。 “哦,陆总以为我看到那条短信会心怦怦跳,然后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扑到你怀里么?" 陆宴琛沉声道:“你该睡觉了,晚安!” 沈清然怔了怔,直到陆宴琛挂掉电话后才回过神来,刚才陆宴琛居然会跟她说晚安,那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不过她倒是听到陆宴琛电话那头声音比较嘈杂,应该是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聚会什么的,但谁有胆子敢拿他的手机发信息。 沈清然想了想,唯一可能就是陆宴琛赌输了,要履行自己先前应下的承诺。 -- 余常乐今天抱着一沓资科回来,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那些文件资科便华啦啦的掉到地上。 她准备弯下腰捡起来,却不料那人已经被她捡起来,余常乐看到是住在她隔壁的那个女孩时不由得怔愣了下,忙跟她说了声:“谢谢。” 女孩开始跟她主动搭讪,她说她叫魏柒原,比她早两个月搬过来住,她以前也是做会计,不过后来就转行了。 余常乐也赶紧报出自己名字,还请她进屋里坐坐。 魏柒原四处看了下,笑着问:“你是不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余常乐点点头,其实她屋里是挺空荡的,很少摆放其他东西。 中午,余常乐做饭,顺便让她留下来一起吃饭。 魏柒原也不客气,她自来热地跟她说起她的往事,她没有考上大学,学会计还是她妈妈手把手教她的,后来找了份工厂的会计,日子过得蛮自在。 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直到有一天,她不小心得罪了来厂里视察工作的公司老总的儿子,后来便被调到总部上班。 而老总儿子正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所以那总是以职务之便使劲欺负自己,自然而然与有了情感纠葛。 那时也因为她入了那个圈子,她让她去陪那些生意上形形色色的客人,甚至还强迫她跟其他人发生性关系…… 余常乐不明白魏柒原为什么要跟只见过几次面的人说起她的心事,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魏柒原最后离开时,转过头道:“有一名客人看上你了,他说想跟你玩玩。” 余常乐惊呆了,正想拒绝时,魏柒原反而轻笑了声:“看你这青涩的反应,难道没跟男人做过么?” 余常乐脸红了红,脑海里竟然想起祈文悉,那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自己上过床的男人。 几天后,魏柒原又再次敲响她的门,她说能不能借个地方让她避避,有个人过来找她。 余常乐愣了愣,赶紧让她进来,犹豫着说:“你说的那个人是……” 余常乐想了想:“你是因为他才把自己变成……这样的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魏柒原选择去做那个行业,听她说以前的事,感觉魏柒原应该不像是那样的人,何况她还说自己曾经被强迫陪那些人睡觉。 魏柒原双手插在衣兜里,靠在桌旁,用极为轻松的口吻说:“这条路是我选择的,不怪谁,我喜欢被男人睡,更喜欢钱,只要有钱,让我做什么都行。” 余常乐瑟缩着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几步,有点难以理解,又有些怕她会不会因为钱,而把她抓去送给那些人。 魏柒原看她那反应,反而爽朗的笑了声,走过去拍下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没有恶意,也不可能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余常乐蓦地抬起头,她这是把自己当成朋么? 心底忽然涌起一丝感动,可是后来,她才明白自己还是太轻易相信人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 余常乐让她躲进衣柜里,这才走过去开门,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相貌俊朗,一张脸棱角分明,五官如同刀削而成,只是神色之间颇为淡漠。 ------------ 第96章:陆母找上门 他的背后站着两个保镖,带着墨镜,神情肃穆。 “请问你找谁?”余常乐战战兢兢的问。 那个男人仔细看了她一眼,冷淡的说,“把她带走。” 说着那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住她的手臂,余常乐挣扎起来:“你们究竟是谁,快放开我!” 这时,魏柒原感到有些不对劲,推开衣柜门走出来,看清那个男人后,诧异的问:“东哥,怎么是你?” 东哥皱了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魏柒原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搂住那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道:“东哥,好久都没见你来找我了,我去到莱乐俱乐部也见不到你,有人想让我做他的奴隶,我都不愿意呢。” 东哥抬手拍了下他的屁股,沉声道,“我记得你上次还从我俱乐部里带走一个最为优秀的男人,被他调教还不满足么?” “不要,他都没有东哥厉害。” 魏柒原爹声爹气的说,整个人都缠在男人身上,即使被在场的三人看到,她一点都不害臊。 东哥搂着魏柒原的腰,不知为何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紧接着有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柯邵东,你在干什么?” 余常乐望过去,发现不知何时对面站着一个戴着顶鸭舌帽的女人,穿着休闲装,皮肤白皙清秀漂亮。 东哥立马推开魏柒原,转过身搂他的宝贝儿亲了亲,“我不是让你不用上来吗?” 女人冷笑,扭住他的耳朵,怒声道:“我要是不上来,怎么撞见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分钟不在,你就给我沾花惹草。” 那两位保镖熟视无睹,默默地低下头,免得被他老板训斥。 东哥此时也完全顾不得形象,一心想着怎么哄媳妇。 他们在一起两年,东哥发现他的媳妇真的变了好多,以前还那么怕他来着,现在完全是目中无人,还动不动对他发脾气,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妻管严。 也唯有在跟他上床时,他才能威风一把。 ”你们还不放开他?”女人走过来,瞪眼道。 那两名保镖赶紧放开余常乐,余常乐定定地看了对方半晌,迟疑道:“你是财管专业的老师吗?” 萧晓落笑着点点头:“好歹我们也是做了两个月的同事,瑜朗你还记得吧?上次他还跟我提起过你。” 余常乐疑惑的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们为什么要……” 萧晓落拉住余常乐的手:“是瑜朗告诉我的,怕你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负,我刚好在c市调研,本想请你过去我那边坐坐,我没想到他们会对你动粗,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没事。”余常乐忙摆手道。 “那你现在有空的话,陪我去吃顿饭吧,好久没见你了。” 余常乐应了声,和萧晓落走下楼梯,留下他们四人面面相觑。 东哥吩咐那两名保镖跟上去,这才和魏柒原说,“江总最近在找你,你要是不想跟他回去,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建议,去找你的前男友。” 魏柒原怔了怔,苦着脸道:“算了吧,我不想毁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东哥正欲再说什么,楼下传来一声怒吼:“混蛋,你还不快滚下来!” 东哥忍不住扶额,只要一碰到他媳妇,他的高冷形象就维持不住,而且在别人面前,萧晓落从来都不给他面子,因此他是很少会带媳妇出去见他的朋友。 -- 这天,肖瑜朗风尘仆仆回来,刚好看到沈清然他们在吃晚饭。 “爸爸。” 肖小岩立即放下碗筷,扑到肖瑜朗的怀里。 就算她面上再怎么板着脸,像个小大人,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天没能见到自己爸爸,当然会想念。 沈清然站起身,过去帮肖瑜朗拿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先去吃饭,这些东两待会再整理。” 沈向言砸吧着嘴吃碗里的饭菜,抬起头大声喊道:“肖叔叔好!" 肖瑜朗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发,沈向言难得的没有抗拒。 若换做以前,要是别人揉他的头发,他肯定会不开心。 肖瑜朗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副碗筷,坐在傅远航的旁边。 傅远航静静的道:“怎么见到西岭,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肖瑜朗摇了摇头:“她和呜烨有工作要忙,所以我自己先回来了。” 傅远航喷喷叹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感觉她们姐妹有点古怪……不知道该怎么说,诶,对了,你有没有发现你家那位看鸣烨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自从她知道鸣烨不是她大姐后,就……” “你不会是怀疑她们是百合吧?”沈清然问了句。 “也有这个可能啊,不是有句话么?异性是为了传宗接代,同性才是真爱。” “……” 肖瑜朗夹菜的手顿了顿:“西岭小时候就非常崇拜她的大姐,她跟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所以我相信她。而且鸣烨喜欢的是男人,不然也不会结婚,虽然现在离了婚,但她若喜欢女人,以前也不会结婚。” 傅远航干笑了两声:“我就是瞎说而已,你要是不介意就好。” 沈清然收拾碗筷拿到厨房里洗干净,肖瑜朗走来问她租的房子在哪里,到期没? 然后又建议她干脆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 “这里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曾经我有租给学生住过,但他们都毕业出去工作了。而且这地方环境比较好,离幼儿园也近,从这里到你公司,照样要经过那十几个公交站,也远不到哪去。” 沈清然觉得这样太麻烦,毕竟是别人的家,虽然自己可以交房租入住,但总觉得有点不那么自在。 肖瑜朗接着又道:“我老婆经常不在家,她上班的地点是在S市,我们算是异地恋,平时也就我和小岩两人,如果你愿意过来跟我们做个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沈清然还在犹豫:“这……我想考虑考虑吧!” “那行,我和小岩随时欢迎你们。” 傅远航凑过来,揽住肖瑜朗的肩膀,插上句:“那我怎么办,瑜朗你都不考虑下我吗?而且你跟清然再怎么说也是男女,住在一起多少不好,不如我也住进来,这样就不会被别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我们又不住一个屋,清者自清。”肖瑜朗转过头没好气的道:“而且你不是都有房子吗?还跑过来我这凑什么热闹。” “那怎么能一样?” 傅远航用手撩下额前的头发,弯起嘴角,露出个自信满满的笑容:“算了,我就当自己太优秀,被你们排挤了。” 肖瑜朗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随后,沈清然到四楼准备收拾行李,带沈向言离开。 沈向言似乎有点舍不得那张一米八的软床,抱着小枕头坐在被子上,都不肯下来。 “言言,走了,我们回家。” 沈清然伸手过去想把沈向言给拉起来,沈向言却歪着小脑袋说:“妈妈,我们可不可以多住几天啊这床睡得舒服,还有好多玩具玩。” “那言言是想在这里住吗?” 沈向言像小鸡啄似的点头。 “虽然肖小岩很讨人厌,不过我还是喜欢这地方,而且肖叔叔很温柔,不像我们的房东,凶巴巴的。” 沈清然笑了笑,她的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有三个儿女,微胖,经常穿着运动装,她不笑或是不说话的时候,那表情就像是谁跟她有仇似的。 沈清然带着沈向言回去后,在楼下看到一个打扮靓丽的贵妇,穿着浅色毛呢大衣,手指涂上红色指甲油,手提着个LV包,东张西望。 当那个贵妇看到沈清然手里牵着的沈向言时,顿时眼神一亮,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捏了捏沈向言的脸,双手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喃喃道:“像,真的太像了。” 沈清然起初还没发应过来,愣愣道:“阿姨,你说像谁?” “像我儿子啊。” 那贵妇脱口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沈机露出个淡淡的微笑:“那个……你是沈清然吧?” 沈清然脸色顿时变了变,这人是陆宴琛的母亲? 她从未见过他母亲,可以说他家人她都没有见过,只听他以前随意提了几句。 他们家的人都是很自私自利的,包括他亲哥也亦是如此。 以前得到陆氏股份,也是言晨哥的帮忙,不然她绝对会被陆家人给弄死。 现在她只想带着儿子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没想到他母亲竟然找了过来。 一时间,她竟不知该用什么样表情来面对这名贵妇。 贵妇从包包里拿出两三张照片给沈清然看其中一张是在迪士尼乐园,她和沈向言还有陆宴琛乘坐彩船进入睡美人城堡的小小世界时被拍到的,还有另外的两张是陆宴琛小时候的照片。 她笑呵呵地说:“沈清然,你看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很像宴琛,这鼻子、这眼睛、这眉毛,像是一个模板给印出来的,我当时看着就特别想见见这个小孩,幸好总算让我找到你们了。” 沈清然此时心里五味杂陈,既然她知道沈向言是陆宴琛的儿子,那该不会是想…… 沈清然深吸一口气:“阿姨,抱歉,这是我的儿子,我已经跟陆总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着他转身开门进去。 那名贵妇一愣,忙跟上来,拉着沈清然的手臂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过来看看,那臭小子,我今天打了一早上电话他都没有接真是气死我了。” 她见沈清然没有接话,于是自顾地说:“对了,你住在第几层呀,我能上去坐坐吗?我来这大半天都没喝过水,现在有点口渴了。” 沈清然只好带她上去,那名贵妇一点都不嫌弃地坐在床边,脸上带着笑意,一直盯着沈向言瞧。 直到沈清然斟了一杯开水递给她时,她才抬起头说了声:“谢谢。” 这时,沈清然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一看是陆宴琛的来电,便走到厨房那边听电话。 “我妈去你那里了,你最好不要乱说话,我待会就过去。” 沈清然刻意压低声音:“关于你的事我什么都不想说,你赶紧过来把你妈接走。” ------------ 第97章:谈及三年前的事情 另一边,沈向言一脸好奇。 “阿姨,你是陆叔叔的妈妈吗?” 那名贵妇笑着点点头,忍不住伸手过去把沈向言给抱在怀里。 这可是她的孙子,长这么大她都还没抱过,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 她一直在国外,对于自己儿子近几年的事情不是很清楚,直到她回国,她才听说她儿子的一些事。 三年前他儿子娶了沈清然,还生下了两个孩子,但好静不长,自己儿子的生活被一个女人给搅乱了,那个也死了。 她不想自己儿子孤独终老,便给陆宴琛介绍七八个相亲对象,没一个是成功的,儿子说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当时她还和他大闹一顿。 “臭小子,你不结婚我怎么抱孙子?” 陆宴琛却说到时候给她抱一个回来,当时她都快被气疯了,后来让人去调查陆宴琛的情感生活,才发现沈清然和她儿子仍旧有来往,而且关系往来密切。 本来她一开始是觉得沈清然和她儿子一点都不般配,虽然她思想比较开放,并不介意自己儿子喜欢一个普通的女人,但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有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嫁进陆家,然后生一个个儿子继承他们陆家的财富。 可是看到沈清然身边带着的小孩后,她就觉得越看越顺眼,何况她从各种渠道中得知沈向言竟然就是沈清然在三年前为她儿子所生下的那个孩子。 单凭这一点,即使她还未见到沈清然,但对她的好感度那是成倍的增长。 沈向言没有拒绝,因为陆叔叔的妈妈长得年轻又漂亮,他靠在那名贵妇的怀里,委屈的说:“阿姨,陆叔叔总是来骚扰我妈妈还欺负我们。” 那名贵妇满脸心疼地摸了摸沈向言的小脸蛋:“等我回去,我会好好收拾他一顿。” 当沈清然走进来,正好看到沈向言坐在那名贵妇的怀里,往她的胸脯上蹭啊蹭。 若不是沈向言还小,她还真怀疑他儿子想吃别人的豆腐。 沈清然坐在凳子上,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奇怪的是,她在面对陆宴琛他妈妈时,竟然一点都不紧张,也许是他妈妈看起来是个挺和善的人。 袁意抬起头,柔声说:“清然,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 “言言很听话,之前一直让他待在老家给我爸带着。” 袁意神色顿了顿,又道:“其实宴琛他小时候曾发生过一次车祸,撞到头部,醒来后就完全变了个人,就脑子有点……所以我平时都尽量迁就他。 要是宴琛以前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我代他向你说声抱歉,他这脾气随他爸,冲动易怒,有些事做得也比较偏激。” 脑子有问题么? 她看陆宴琛倒是正常得很,她是在帮她儿子说好话。 可能是觉得他们感情不和吧,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以前是怎样对她的话,也许就不会说得这么轻松了。 “你看我跟他爸那么多年,虽然也大吵大闹过,甚至最凶的一次还差点离婚,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这样过。” 沈清然低垂着头静静地听着,作为对一个长辈的尊重,她并没有反驳,只是却不苟同。 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陆宴琛的妈妈居然来劝她跟她的儿子和好,而不是把沈向言带走,或是威逼利诱我离开陆宴琛。 沈向言却听得一头雾水,他很天真的问了句:“那阿姨喜欢陆叔叔的爸爸吗?” 袁意用手指轻点了下他的鼻尖,亲昵的说:“当然喜欢,不然怎么会生活在一起?否则也不会有你陆叔叔的出生,更不会有……” “可是我妈妈不喜欢陆叔叔啊。” 沈向言虽然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得出阿姨似乎想要他妈妈跟陆叔叔在一起。 袁意神色一僵,尴尬地笑了笑:“清然啊,你跟宴琛三年前的事情我听说过,你是不是……” 这时陆宴琛过来了,看到他们三人挤在那间窄小的出租屋里,不由得蹙起眉头: “妈,你怎么过来这种地方?”陆宴琛走过未扶起袁意:“走吧,回我那边去。” 袁意暗自拧了陆宴琛的胳膊,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她还不想走呢,想多看几眼自己的孙子,可是硬是被陆宴琛给拉出门口。 虽然陆宴琛说出这话时是无意识的,但听在沈清然的耳边却觉得有些刺耳,既然嫌弃她这破地方寒酸,那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 沈清然在关上门前,冷淡的道:“慢走,不送!” 袁意一脸闷闷不乐走下来。 “我现在总算知道沈清然为什么对你爱答不理了,那是因为你不主动、不懂得体贴人家。你说你跟沈清然旧情复燃怎么不告诉妈,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着?” 陆宴琛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袁意坐进去:“妈,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正因为他主动过头,才会引起沈清然的反感。 其实在他妈妈着手让人调查他和沈清然的关系时,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适时给他们一点提示,而陆宴琛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也不可能会查得出来。 袁意系上安全带后,忽然想起沈向言刚才说的话。 袁意难道是自己儿子强迫人家的吗? 她岂会不知道陆宴琛的性子,于是转过头说:“总之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尽快解决,你不想认儿子,我还想认回我孙子呢。” 陆宴琛在专注的开车,默默听着他妈妈念叨袁意接着说:“宴琛,你想想办法让沈清然搬过来和你住,再不然好歹给他们买套房子,本来三年……总之你别对她这么吝啬?” 袁意也知道三年前的事对她儿子来说是跟刺,也聪明的没戛然而止。 陆宴琛很是无语,他都送出一套别墅了,只可惜沈清然不稀罕。 袁意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又道:“你今晚发个信息给沈清然,关心一下,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要好好对沈清然知道吗?” 陆宴琛快速转移话题:“妈,我最近比较忙,没空陪你,明天让人送你回去吧。” 袁意眼神犀利的看着他:“我才刚来,你就想赶我走?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行,我得在A市待多几天观察观察。” 那晚上,陆宴琛应完酬后立马就回家,不敢继续在外面逗留,否则可能会被他妈妈质疑自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 回来后,袁意硬是要他给沈清然发个短信,陆宴琛只好硬着头皮发了一句。 “你睡了吗?” 袁意凑过来看他发了什么内容,陆宴琛无趣的把手机扔给她。 “沈清然不会回复的。” 当初在跟那些人打赌打输了,他们都想看自己出丑,便说让自己发一条暧昧短信给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他才选择沈清然。 陆宴琛站起身到浴室洗澡去了,直到出来时居然发现他妈妈代他连续发十几条短信给沈清然,还有一首情诗,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此时表意正敷着面膜,闲适地躺在沙发上得意扬扬的说。 “你看沈清然不是已经回复了吗?她说那首诗很押韵。” “……” 陆宴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这下他都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 余常乐和她以前的同事在餐馆里吃了一顿饭,聊起他们学校的事。 “我带的那批学生都毕业了,那天我还去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和他们一起合照,时间过得真快。“你在瑞鑫集团总部上班感觉怎样?工作轻不轻松?” 余常乐低着头,静静的说,“我已经辞职了。” 萧晓落怔了怔,忙开口道,“真不好意思,那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余常乐说她暂时还不想找那种长期工作,等过段时间再看看。 吃完饭后,萧晓落又送她回来,余常乐上到楼,终于看到了406号的神秘房客。 那是一个男人,目光清冷,穿着白色T恤,他单肩背着个黑色的背包,正开门进去。 余常乐本想跟他打声招呼,结果那男人已经关上门了。 当天晚上,魏柒原又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由于屋里的隔音不好,他们那边做什么,余常乐大概都能听到,她躺在床上,忽然想起祈文悉抱着她时,亲吻她的身体,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 第二天,余常乐醒来,发现眼睑下有一层淡的黑影,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她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摸了摸突起的腹部,心里懊恼自己为什么又想起那个男人。 祈文悉到现在都没再联系她,应该是已经放弃了,虽然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想起来还是很难过。 毕竟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感情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下楼时刚好碰到魏柒原,魏柒原朝她笑了笑:“昨晚吵到你了?” 余常乐慌忙摇摇头,脸有些微红,她犹豫着说:“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隔壁的两间房是一家人住,还有小孩,万一被他们听到……” 魏柒原明白她说的意思,倒也没有介意,其实她并不喜欢到酒店开房,曾经她被那男人下了迷药,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那张床上,身上已是狼狈不堪。 她想要反抗,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手下轮流上来玩弄自己的身体。 魏柒原眼里闪过一丝狡點,故意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怕我?” ------------ 第98章:还是找了过来 魏柒原退开几步,笑道:“他们看见我就跟避瘟疫似的,可能是觉得我会染上什么脏病。” 余常乐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说自己?” 魏柒原曾说自己是个很随便的人,给谁睡都行,而且她还有性瘾,几天不做就感到浑身不舒服,她需要很多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男朋友。 她这样乱来的话,也许会增加患艾滋的风险吧,难道她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魏柒原耸了耸肩,转过身走进屋里。 大半夜余常乐忽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余常乐不敢开门,瑟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 直到魏柒原喊她时,余常乐犹豫了下才走过去开门。 没想到门打开后,有一个男人冲上来,二话不说的把她摁倒在地上。 余常乐又惊又慌,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魏柒原:“只怪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魏柒原倚靠在门口处,悠悠道:“我一开始就有提醒过你,可惜你这般毫无设防的模样真的让我很难做。” 余常乐怒得涨红了脸:“你,你……” 结果“你”了个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去骂人。 “祝你们玩得愉快!” 魏祈原说完顺手给他们关上门。 那男人怕她大声喊叫便拿来一双袜子塞到她嘴里。 余常乐眼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似在哀求对方放过她,殊不知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反而更激起男人凌虐的欲望。 这时,余常乐的手机铃声响了,男人看她那乖巧又害怕的样子,忽然起了玩弄之心,反正也不急一时。 他拿起手机,在余常乐的眼前晃了下:“你男朋友么?” 余常乐拼命地点头。 那个男人看到来电显示是”祈总”这两个字时,喷喷叹了声,按下通话键。 没准还能敲诈他们一笔。 祈文悉听到余常乐哽咽的哭声,心下一沉。 “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不说话,余常乐,别又是你跟我玩的什么把戏?” 男人拿出她嘴里的袜子,本以为余常乐会喊“救命”,结果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男人只好狠狠踹了余常乐一脚,总算听到一声闷哼,这才拿过手机说:“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要想赎回她就拿钱过来。” “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寒毛试试!” 祈文悉平静的语气中却隐含着满腔的愤怒。 “哈哈,你以为我不敢么?” 那男人捏住余常乐的下巴,凑过去亲吻她脸,余常乐晤唔的反抗起来。 祈文悉立马道,“要多少?你先放开她!” “限你一天之内,要是不拿一百万过来,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小情人还能毫发无损。” 男人紧接着报出一个地址,让他务必按时把钱送过去。 挂掉电话后,男人把余常乐拉起来:“真可惜,本来还想睡你,不过要是能拿你换这么多钱倒也值得了。” 他开门推着余常乐走出去,站在门外的魏柒原明显愣了下:“你们没做?” “操,谁像你这个贱、人一天想着被男人干,老子现在有钱赚了。” 魏柒原暗自握紧拳头,退开几步。 走到楼下时,余常乐想要挣开那人的束缚,男人却扇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他妈的再动,我就当场办了你。” 就在挣扎的时候,余常乐的外套被拉了下来,男人发现她的肚子像孕妇一样大,顿时傻了。 余常乐见此机会赶紧选跑,可是半路中下腹便传来一阵绞痛,她下意识护住肚子,再也跑不动了。 眼见男人就要追上来,余常乐情急之下想寻求路人的帮助,刚好看到有个人经过,她便抓住对方的手。 “我被人绑架了,求你教救我!” 那个男人面色沉静,看着男人追上来,拉住余常乐的手往他那边拽。一边笑呵呵的说:“她是我的妹妹,刚跟我闹脾气。” “放开她!”庄文彻冷漠开口。 男人当即变了脸色,沉声道:“少他妈的多管闲事!” 庄文彻冷笑,伸手就按住那个男人的肩膀,那男人似乎学过跆拳道。 两人便直接开打起来,但没两下就被庄文彻给搂趴在地上。 余常乐这才看清那名男人的脸,原来他就是四楼的406号房客。 -- 傅远航回他家后,竟然看到贺呜烨坐在沙发上,身边还有个助理。 那名助理看起来和肖瑜朗年纪差不多,亚裔混血儿,耳垂上有两颗镶嵌蓝色钻石的耳钉,打扮比较花俏,似乎一点都不像是助理。 他们两人坐得很近,像是把他家当成自己家一样随意。 傅远航越看越来气,他走过去把车钥匙扔到茶几一旁,硬是要坐到他们两人的中间。 “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自从上次给贺明烨他家的钥匙后,贺呜烨都是直接过来,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待在书房里。 “好久不见了,鸣烨说你做的菜好吃,让我也顺便过来尝下。” 傅远航是见过助理一面,至今都印象深刻。 他抑住心里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今天没买菜回来,因为我到外面吃了……” 以往都是贺鸣烨自己一个人来,所以即使他再忙都会回去做给她做饭。 俗话说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心,首先要吊住对方的胃,为此他还特意学了一门厨艺。 他堂堂傅家大少爷,为了一个女人肯下厨房已经很不错了,然而现在,贺鸣烨竟然还带她的助理过来。 傅远航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呵呵,凭什么他就要做给他们吃? 助理站起身道:“我们已经买了菜,要是不方便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我去下个面给鸣烨吃。” 傅”等等,鸣烨不喜欢吃面,还是我来吧。” 傅远航一边内涵,一边郁闷的走到厨房里。 直到做好饭菜后,傅远航才走出来,却发现他们两个在书房里。 虽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看到贺鸣烨和对方谈工作上的事时专注的样子,说他不嫉妒那是假的。 傅远航走过去,敲了下房门,让他们出来吃饭。 晚上,贺呜烨和她的助理自然留在他这里过夜,傅远航打扫干净三楼的客房绐贺鸣烨的助理住。 贺呜烨表示还要一间客房,傅远航当时就来气。 这可是他的家,为什么感觉成了他们的佣人。 她之前不都是跟他睡得好好的? 现在竟然还要换房间,他这没那么多被褥,她爱睡不睡。 说着傅远航气匆匆地走下二楼,头一次他嫌弃自己的家有点大,整整五层楼,每层楼都是两房一厅。 他烦躁的拿衣服到浴室洗澡,待他出来后看到贺呜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白炽灯的灯光打在女人那张白皙的脸蛋上,显得五官更加精致迷人。 傅远航看得心下难耐,扯开胸前的睡袍,露出健硕的腹肌。 他走过去一把搂住贺鸣烨,在对方嘴角处亲了一下,手伸到女人的衣服里,低声道:“鸣烨,我们好久没做了,我想要你。” 而且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以为贺鸣烨是专程过来跟他过生日。 虽然是带上她助理,实际上可能又是去见什么客户,不过他可以在心里欺骗自己。 贺呜烨能在他生日那天赶过来,应该是在乎他的吧。 贺鸣烨静静地拉开他的手,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拆开包装后竟然是…… “送给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傅远航怒得夺过来狠狠摔在地上,吼道:“贺呜烨,我诅咒你这辈子单身,永远也不会有男人喜欢你。” 说完他就债愤地转身回到房间里,大力关上门。 贺鸣烨抬起头,深沉的目光中似闪过一丝奈,半天她才走过去推开房门,正看到傅远航跟个小媳妇一样趴在床上生闷气。 贺鸣烨好笑地坐在床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弯下腰在他耳边笑道。 “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这么喜欢生气?” 傅远航翻过一把将搂贺鸣烨到自己的身上,修长的上臂紧紧扣住女人的腰,并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不满道:“我就是生气,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今天是我生日,我的愿望就是这个,要是不想做就滚出去。” 说着松开了她。 结果贺鸣烨站起身真的准备走出去,傅远航气得牙痒痒的,忙跳下床扣住女人的腰,“别走!我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不行吗?留下来陪我,嗯?” 贺鸣烨笑着主动踮起脚尖吻他:“那你去买套套。” 傅远航诧异地抬起头,这才恍然想起之前的经用完了。 他快速穿上衣服,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像个孩子似的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走,你陪我一起去买。” -- 庄文彻在把那个猥琐男打跑后,余常乐感激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庄文彻低头,表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的肚子。 余常乐忙滚紧身上的外套,尴尬的笑道:“你现在回去吗?一起吧!” 经过刚才这件事后,她是不会继续在那地方待下去了。” 庄文彻点了点头:“好。” 余常乐上到四楼,看到魏柒原仍站在那里,平静的表情下似压抑着一丝疯狂的情绪。 魏柒原冷笑了声:“余常乐,这次算你好运,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余常乐被她眼神中隐藏的恨意给惊到,她困惑感的说:“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恨吗?为要这样针对我?” 魏柒原哈哈大笑起来:“你难道都忘了?呵,真是可笑,有时候我真的好恨自己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仍是得不到他的一点爱?而你却能轻易走进他的心里,让他至今对你念念不忘。” 在她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常乐分明看到魏柒原眼角处流下一滴眼泪。 余常乐努力回想以前的事,可仍想不出那个人究竟是谁,似乎印象中也没人向她告白,或是对她有情意。 索性不再想,回到屋里后开始收拾东西,不知祈文悉会不会赶过来,总之她不想跟他见面。 而且看这情况,魏柒原很可能还会继续找她麻烦,也许她们初次相遇本就是有预谋的。 余常乐想了想,还是决定给祈文悉发一条短信报平安,要是他真送钱过去,那倒是成了她欠他一份恩情。 没想到短信刚发出去,祈文悉立刻打电话过来。 余常乐不接,直到她提着行李箱走下楼梯备跟房东协商退租的事时,却看到眼前的一辆银色轿车,顿时呆愣住,脑海里一片空白。 ------------ 第99章:求得自己原谅 祈文悉下车朝她走过来,下一刻,余常乐便感到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抱得很紧,余常乐感到自己都快透不过气来,特别是腹部被挤压到,小宝宝不高兴地踢了下她。 余常乐推了推搂着她的男人,难受道:“文悉,你先放开我。” 祈文悉似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动手扯开余常乐的外套。 那一刻,余常乐本能的想遮住她肚子,可惜为时已晚,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心里无比的紧张与害怕。 在祈文悉的目光打量下,她难堪地低下头,颤着声音道:“文悉,我……我并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 祈文悉似乎有些诧异,他抬手去摸了摸,心情复杂:“所以……你就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么?” 余常乐犹豫着点点头,仍是不敢抬头直视男人的目光,怕看到那嫌弃厌恶的眼神。 祈文悉替她拉上外套,把她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的说:“有去过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他千里迢迢的追过来,本还想把她给逮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可是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他心里更多的是懊悔,怪他没有好好照顾她,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祈文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余常乐肚子长了个这么大的肿瘤,但可恨的是他之前明明察觉到却不把它当回事,以为是他吃胖了。 如今,恐怕是凶多吉少,余常乐要是有个好歹,想必他定会抱憾终生。 他之所以没有想到她怀孕,是因为每次做的时候都带了安全套。 他也从不会怀疑余常乐会爱上别的男人,她有多爱他,他能感觉到。 如果怀孕了,余常乐只会更爱他,更离不开他。 所以压根就没有朝怀孕那方面想。 缩在祈文悉的怀里,忐忑不安的道:“去过一次,医生说一切都很正常。” 她没想到祈文悉非但没怪罪自己,还比往常更加温柔体贴。 祈文悉皱眉,他觉得应该是病情没有再继续恶化,于是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跟我回去好么?” 他想请全国最好的专业医师来给余常乐治病,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余常乐赶快好起来。 余常乐差点就脱口答应了,可是想起祈文悉那天跟别的女人吃饭,还去海边玩,一夜未归,她就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余常乐撇过头:“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 祈文悉狐疑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打过电话给我?” 余常乐深吸了一口气,伤心的道:“文悉,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向我坦诚?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又和谁在一起……” 说着她扯下脖子上围着的那条羊绒围巾,扔到他身上:“还给你,我不需要了。” 当时,祈文悉送围巾给她,她觉得很惊喜,还国在脖子上,高高兴兴的出门上班来着,结果傅远航的那番话,让她原本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余常乐拉着行李箱的拉杆,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祈文悉忙上前拦住她:“那是我的朋友,我没有跟她去海边,只是在酒吧里。我喝多了,不想回去还麻烦你,就到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宿,你这吃的是什么醋?” “你们都一起在酒店留宿了,难道没有发生什么吗?"余常乐憋着通红的脸问。 “没有!你想多了。” 祈文悉否认道,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以前余常乐从来就不会反驳他的话,更不会无理取闹。 为了让她相信自己,她把手机给余常乐看通讯记录,除了余常乐发的那条短信外,根本没有其他的未接来电。 “至于那条围巾是我到店里买给你的,只是让她试试看,然后她也想要一条,所以我就顺便帮她付款而已。”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耐心的跟余常乐解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也许是想到余常乐的身体状况,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 余常乐并不是不信他的话,她伸出手指划下手机屏幕,顿时陷入沉思。 难道那个女人骗了她,还把她的来电记录给删除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该不会也是喜欢祈文悉吧?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以祈文悉这么优秀的条件定然是不乏众多追求者,而她不过是其中比较幸运的那一位罢了。 祈文悉趁余常乐还在愣神中,便拿过她的行李放到自己后车厢里。 他看余常乐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走过去替她戴上那条围巾,完溺地亲了下她的额头:”走吧,这里风大,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再说。” 余常乐坐进副驾驶座后,她才回过神来,忽然想到自己还没跟房东说退租金的事,但是祈文悉却不让她下车,还说那点钱没必要退回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余常乐坐靠在背椅上昏昏欲睡,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本来还以为祈文悉在知道她怀有孩子时,会打掉孩子,可是现在祈文悉态度变化实在太大,又或者说其实他她也期待他们的孩子出生么? 回到中途时已是夜晚,祈文悉不想让余常乐做夜车那么劳累,便到酒店里开一间豪华大床房过夜。 祈文悉搂着她的腰坐进电梯里,还时不时的问她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他说之类的话。 在余常乐洗完澡后,祈文悉已经打包了份外卖回来。 他看余常乐头发湿哒哒的,便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余常乐有些受宠若惊,但也没有抗拒。 待吹干头发后,祈文悉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余常乐吃饭的样子。 以前是习以为常,现在越看越觉得好看,那安静乖顺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抱上去亲多两口。 睡觉的时候,祈文悉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亲了亲她头顶。 余常乐有些紧张,她闭上眼睛感受到对方胸口传来平稳的心跳声,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不禁恍惚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一场梦。 沈清然那边,陆母不是给沈向言带来各种各样的玩具,就是给他们带来好吃的东西。 沈清然今天下班回去接沈向言的时候,又看到了陆宴琛的妈妈。 这已经是连续好些天了,而沈向言也特别喜欢被袁意抱。 眼前的袁阿姨对他很好,长得也漂亮,和他的妈妈一样。 “妈妈,你觉得袁阿姨怎样?要不她回家吧,外公外婆肯定会很开心。” 沈清然刚拿起水杯喝水,听到沈向言的话后差点被水给呛到。 沈清然再次见到陆宴琛是在公司里,她只好低弯腰,恭敬的说了声:“陆总好。” 陆宴琛面无表情的经过她身边,那冷淡的态度让沈清然顿时嗤笑了声。 她想到昨天的情人节,陆宴琛让人送来一大束用钞票折成的花给她,全都是崭新的百元人民币,另外在中间还插有一张匿名卡片。 同事们都纷纷过来凑热闹,有羡慕的眼神,也有打趣的,他们都知道沈清然没有男朋友,所以便开始热烈讨论起到底是哪个人暗恋沈清然。 沈清然却没有多大惊喜,她想让傅远航帮她还回去,可是傅远航却一脸的可惜:“那可是陆总的一番心意,你看这最中间的一朵纸花是陆总亲手折上去的。” 沈清然淡淡的应了一声,怪不得其他折成的玫瑰花都很精致,就那朵花最丑,像是揉成一团。 “我说你们都一家人,还分得这么清楚干啥。这些钱你就当是留着做生活费,照孩子,他之前还跟我吐槽自己都没给过儿子生活费。” “谁跟他一家人?” 沈清然很是气愤,可是最终还是收下了。 直到下班后,沈清然准备去接儿子,却在半路中看到一辆车缓缓向她开来。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到车窗被摇下后,露出一张男人英俊的脸。 “言言已经被我妈接走了。” 沈清然不信,非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其实在陆宴琛妈妈第二次来他家的时候,就有互相交换过联系方式。 直到确认沈向言真的在袁意身边,而且他们还是在陆宴琛的别墅里后,她才静静的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宴琛没回答她,只是让她上车,沈清然心下已经明白,可能今晚是没办法回去了。 由于沈向言是在陆宴琛家里,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他走。 没想到的是陆宴琛居然带她去吃烛光晚餐,这是第一次,看似浪漫旖旎的氛围,可她心情却平静得很。 沈清然甚至在想,该不会下一刻陆宴琛就拿戒指出来向她求婚吧? 毕竟以前他们结婚是她逼他的,虽然之后她原谅了他,他在飞机上跟她求过一次婚,但之后他们并未结婚。 陆宴琛可能是知道沈清然会拒绝,所以并没有这么做。 吃完晚饭后,他们就自然而然的滚到了床上去。 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比不上睡一觉更实在,他就是要做到沈清然服软,向他求饶。 沈清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身体会变得越来越敏感,只要陆宴琛一撩拨,她就感觉浑身战栗,不受控制的想要迎合对方。 她讨厌陆宴琛把她变成这副模样,同时也深深的厌弃自己,但陆宴琛每次要跟她滚床单时,她都是半推半就。 然而对性的渴望却无法弥补心里的空虚,直到现今,她都很肯定自己仍旧原谅不了陆宴琛,有的只是两人深深的羁绊。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到三年前,那时陆宴琛如果没有跟其他女人暧昧,又或者能换一种温柔的方式对待她,也许……嫣然他们也不会死,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抵触他。 可惜,陆宴琛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也让沈清然感受不到一点想求得自己原谅的意思。 -- 一大早醒来,余常乐迷迷糊糊的,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收到一个早安吻。 这是她这些天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她感觉很暖和,也很喜欢祈文悉抱着她睡。 余常乐枕着他胳膊睡了一夜,他醒来只是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并没有一点责怪之意。 ------------ 第100章:要求一起住 祈文悉到浴室里漱口,洗了脸后走进来,看余常乐还赖在床上,嘴角不自觉弯起一抹笑意。 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说:“你再不起来,我就亲你了。” 余常乐红着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亲了一口。 祈文悉让她赶紧起来穿衣服,看今天能不能赶得了回去。 余常乐点点头,一手撑着床,一手托着腹部略有些吃力地坐起来,脸红扑扑的,低垂着头,纠结了好久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祈文悉看到她肚于里的大肉!顿时,晖光瞬时黯了黯。 他拿来外套给余常乐穿上,然后又蹲下身给余常乐穿鞋。 余常乐吃了一惊,她忙说:“文悉,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别动!” 祈文悉抓住她的脚腕,感觉脚背有些冰凉,便放在怀里捂热,然后再给她套上袜子和穿上鞋子。 余常乐一脸震惊,如果昨天祈文悉反常的举动已经够让她出乎意料,那么现在是完全颠覆了她对他的认知。 即使在他们刚热恋的时候,祈文悉都没有这么做过。 所以对此,她很是感动。 余常乐站起身扑到祈文悉的怀里,楼着他的腰,哽咽的说:“谢谢你,文悉。” 祈文悉揉着她的头发,好笑道,“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天天都这么做。” 余常乐拼命地摇头,她闷闷的说:“我想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好,只要你不嫌弃我。” “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 余常乐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现在她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再去奢求太多。 随后他带余常乐下楼到前台退房,顺便到附近的餐馆里吃早餐。 本来余常乐还挺有精神的,可是一坐进车里后,她就觉得有点头晕,想呕吐又吐不出来,而肚里的小宝宝闹腾得厉害,时不时地揣他几下。 余常乐轻轻抚摸她的腹部,试图安抚小宝宝。 祈文悉见状,也伸手过去摸了摸,可惜那时候小宝宝已经不动了。 余常乐看祈文悉缩手回去后,以为是小宝宝没跟他打招呼,有点不开心,所以要是下次有胎动的话,就让他过来摸一摸。 余常乐祈文悉愿意接受这个孩子真好,那样他们就可以共同抚养孩子长大。 祈文悉开车回到A市时,余常乐已经睡着了。 他并没有叫醒她,在停好车后,他把余常乐给凌空抱起来,回到他们家里。 祈文悉小心翼翼的把余常乐放到床上,而自己则坐在床边,痴痴盯着她的睡颜看。 不知过多久,他才站起身,走到阳台外拨通一个电话。 沈清然当天晚上并没有留在酒店过夜,陆宴琛没有勉强。 沈清然在穿上衣服后,到盥洗台边洗了把脸,然后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整理下着装。 幸好这次陆宴琛没有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不然她都不知该怎么向儿子解释。 上次沈向言就有问过,沈清然只好说是蚊子叮咬的,然后沈向言摇头:“妈妈骗人,现在蚊子都冬眠去了。” 沈清然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们这边入冬比较慢,在十六摄氏度以下它们反应才开始迟钝,大部分会在冬天被冻死,可也有些蚊子会躲在墙缝或是衣柜等室内温暖的地方过冬。即使是冬天,如果遇上天气暖和的话,可能也会有一两只蚊子出来晃悠的。” 沈向言似懂非懂:“妈妈,我有个很大很大的发现,就是有次下雨天我看到好多蚂蚁爬进墙根的小洞里。 它们好像在运吃的,然后我用手指拔了下一只小蚂蚁,它就不动了,过了好一阵子它又继续往前爬,所以说它是在装死来骗我吗?” 沈清然有点好奇他儿子的脑回路,明明上一秒还说蚊子冬眠,他下一秒就讲到蚂蚁搬家,不过她还是夸奖了句:“应该是,这说明言言观察真仔细。” “可是我说给苏老师听,苏老师却不信我。”沈向言耷拉下小脑袋。 “妈妈信你。” 沈清然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宠溺的道。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当发明家了?”沈向言满眼的期待。 沈清然额头冒出三根黑线,不过儿子能有这么大的志向,她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以前小时候的她也很天真的对自己的妈妈说过这类的话,说将来要当个画家,但长大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现在她连画画都画不了,只能当个普普通通的人,除了画画,她没有什么其他擅长的东西,也许这辈子就这么碌碌无为地过一生了。 沈清然走出来,发现陆宴琛坐在窗台上抽着烟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想去接言言回家。” 陆宴琛掸了掸烟灰,目光深远地望向远处的高楼大厦,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沈清然只好再重复了句,毕竟沈向言这三年一直在她身边。 陆宴琛这才转过头:“清然,过两天你搬过来我这边住吧,平时上班没空,我妈还可以帮我们带孩子。” “凭什么我就要搬到你那边住,我儿子我自己带,不需要麻烦你们。” 本来她都没有这么生气,甚至在想袁意如果那么喜欢沈向言,可以留儿子在她那边待多几天。 然而陆宴琛说的话不带一丝商量的语气,就像是理所当然,还用上了“我们”,搞得她和他多亲近似的。 陆宴琛皱了皱眉,他站起身走到沈清然的面前,伴随而来的还有压迫性的冷气压。 他语气冷硬:“当初送一套别墅给你,是你不要,那么你就必须搬过来我这边住。” “我不同意。”沈清然暗自握拳咬牙。 陆宴琛愤怒地捏住她的下巴,“沈清然,你别以为我可以一再地纵容你,要是你再这么不听话,我一点都不介意用上我上次跟你说的手段,你以为这三年前的躲开是因为我找不到你么?只要我想,我能让你在任何城市都待不下去。” 本来在上次沈清然破罐子摔对她说的那番话后他就有种想把她抓回去的冲动。 要不是他妈妈过来,留在他那里不肯走就算了,还整天跟他说要怎样才能追到沈清然,不能太急躁的话,他早就想掳人回去了。 而他向来都是比较孝顺,他妈妈说一他就不说二,他妈妈要去逛街,他也很耐心的陪她所以,袁意说要他每天一条短信发给沈清然时陆宴琛照做了。 然后今天的情人节,又是送花又是烛光晚餐都是袁意的建议,陆宴琛只不过是把玫瑰花换成人民币,再顺便睡了沈清然。 沈清然撇过头,压下心里的怒火,抿唇不语。 她不是时时刻刻都有那样的勇气怼他,而且她能感觉得出这次陆宴琛是认真的。 陆宴琛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按住她后脑勺,缓下语气:“清然,你如果还在为三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可以郑重地给你道歉,只要你不那么固执,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将来我们还有许多孩子,享受天伦之乐不好么?” 幸福? 呵,陆宴琛,这辈子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幸福不了。 他居然还想要她给他生孩子,做梦吧! 沈清然原本还担心沈向言在那陌生的环境里会不习惯,可是去到陆宴琛的家后,发现沈向言站在那沙发上,兴奋地跳来跳去。 而袁意则坐在一旁,削苹果给他吃。 袁意有些诧异的看到陆宴琛走进来:“宴琛,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紧接着地又看到陆宴琛背后的沈清然,忙站起身笑迎过去,拉着沈清然的手臂,亲切的说:“清然,今晚玩得开心吗?” 沈清然僵硬地点点头,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沙发上。 袁意暗自用手肘撞了下陆宴琛,“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清然了?" 陆宴琛淡定的摇头:“没有,我有些事要忙,你们慢慢聊。” 说着他便走上旋转楼梯,到二楼的书房去。 沈向言坐在沈清然的怀里,惊喜的望着她:“妈妈,你怎么会过来,我还想待会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接我回家。” 沈清然抱着沈向言,心情总算没那么压抑,她挤出一丝笑意:“那言言现在是想回去是吗?” 沈向言眨巴着眼看向表意,其实他挺舍不得的,这里比肖叔叔的家还要大,还有那么吃好玩的东西。 “这么晚了,要不就留下来吧,宴琛的卧室在二楼,你过去跟他睡,我带言言一起睡。” 沈向言立马拒绝:“为什么要妈妈和陆叔叔睡,不可以,我想跟妈妈睡。” 说完后,沈向言看到袁意一脸失落的表情,接着又说:“还想和袁阿姨睡,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睡。” 沈清然忙捂住沈向言的嘴,有些尴尬:“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袁意扑哧笑了声,并没有介意沈向言说的话,而是上楼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他们。 沈清然有些无语,看来今天晚上得在这里睡了。 第二天去公司得知余常乐回来了,下班后便特意过去看望她。 这天祈文悉刚好不在,余常乐走去开门,看到沈清然手里提的一袋水果。 本来沈清然问到地址后,还问她需要点什么,她顺便买过去,可是余常乐却说她家里什么都不缺,也有好多水果、糖果饼干,让她没必要破费。 她在经过路边的水果摊时,看到那些橘子很便宜,拿一个吃也很甜,她想了想还是买了三斤橘子过去。 沈清然没想到才两个月不到,余常乐的肚子居然已经这么大了。 ------------ 第101章:强迫打掉孩子 他记得上次见她,腹部并没有这么明显,穿上一件宽松的外套刚好可以遮住,若不仔细看是察觉不出来。 现在的话,无论穿什么衣服都能看出来了。 “你们……祈文悉是已经知道了么?” 余常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点头:“文悉没有生气,他比以前对我更好了,每天晚上都给我热牛奶喝,对我嘘寒问暖。” 沈清然一脸懵然。 余常乐说的真是祈文悉吗? 这态度未转变得有点快。 当时余常乐离开的那段时间,她看到祈文悉貌似一点都不紧张,照常上下班,也没有找她问过余常乐究竟在哪里。 “文悉上次还跟我解释了,他说那条围巾是买给我的,至于那个女人只是他普通的朋友,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你就这么轻易信他?” 余常乐无所谓的说:“我觉得他应该没有骗我,如果说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假象的话,那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沈清然也不知该怎么说,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不一会儿,听到敲门声,沈清然还以为是祈文悉回来了,结果一开门竟然是肖瑜朗。 肖瑜朗也是第一次过来余常乐的家,还买来小宝宝的衣服、帽子,说以后会用到。 他们三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余常乐向他们讲起自己到那地方所发生的事。 “你说那个背着背包,比较冷淡的男人是庄文彻吗?” 余常乐诧异的问:“你们认识?我还想谢谢他,但他都没怎么理我。当初若不是他救了我,可能我真的被那个男人给抓走。” “他是我大学的同学,喜欢到处旅游,这次他女朋友还找我吐苦水,说每次都是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一回来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余常乐又跟他们说起另一个人一一魏柒原。 肖瑜朗皱了皱眉:“魏柒原?她怎么会在那里?" “难道这人你也认识?” 肖瑜朗轻轻应了一声,不过不是很熟,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当初自己去传销窝点救他学生的时候看见过她,感觉魏柒原应该是个蛮重情义的人。 “那你不怕她再找你麻烦吗?” 余常乐摇摇头:“有机会的话我挺想问问她喜欢的是谁,如果是我认识的人,那我应该要跟她好好说清楚,免得误会。” 最后,沈清然他们离开对,让她多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 余常乐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起身本想送他们下楼,但沈清然他们都说不用了。 由于他们同路,所以沈清然坐上肖瑜朗的顺风车。 “当初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样?” “本来我是有这个打算,但现在恐怕不能了,昨天陆宴琛让我搬过去他那边住,他妈妈也在,还把我儿子给接了过去。” 肖瑜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把心放宽点,顺其自然就好,随后还拿了张请帖递过去。 “下个月我婚礼,在新加坡举行,希望你有空的话能去参加。” 虽然孩子都这么大了,但是对方一直都不想结婚,而这次却难得答应了。 他当时是想叫上余常乐,只是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很不方便,而且路途也遥远。 沈清然抬起头,羡慕的说:“你女朋友答应跟你结婚了。” “嗯,”肖瑜朗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为了能娶到她,我都求了好几次婚,还拿孩子说事,这次她终于答应了。” 肖瑜朗一直都很确定他女朋友从始至终都是爱自己的,可惜后来,他才发现贺西岭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祈文悉回来时又看到余常乐躺在床上睡觉。 自从把她带回来后,她越来越嗜睡,还喜欢吃酸的东西,闲来无事就拿起一颗话梅含在嘴里,像小猫咪一样蹭进他怀里。 她还说想喝酸梅汤,祈文悉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余常乐这反应怎么那么像个孕妇? 不过他也没做多想,尽量顺从余常乐,希望让她能过得开心点。 祈文悉早就联系好国外的一名肿瘤科的医生,应该就这两天会过来。 到时他带余常乐去看看,这肯定是要动手术的,但他有点担心余常乐的身体状况,这么脆弱,真怕她一睡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而此时,睡在被窝里的余常乐看起来很乖巧长而卷翘的睫毛投下半国阴影,耳廓泛红。 祈文悉用手指拨弄了下余常乐的耳垂,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吻,随即还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吻得更加细致缠绵。 余常乐被打扰到睡眠,不耐烦的挥手过去,却被祈文悉抓住,并亲吻她的手背。 待她睁开眼睛时,正对上祈文悉温柔如水的眸光,神色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 祈文悉扶她起来,笑道:“你今晚想吃点什么?” 余常乐头脑晕乎乎的,靠在祈文悉的怀里,缓了半晌才说:“清淡点的就行。” 当天下午,祈文悉到厨房熬了锅瘦肉粥,并炒两样素菜出来。 祈文悉并不是不会做菜,相反他做得很好吃,堪比酒店的大厨,只是他平日里懒得动手罢了。 余常乐坐在椅子上,舀了一口瘦肉粥,感觉挺美味的。 祈文悉走过来,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余常乐感觉脸有些发烫,她不敢抬头,只好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不过这样的日子让她很幸福,殊不知,这样的幸福很快就会被打破。 -- 傅远航在得知沈清然要搬去陆宴琛那里时,有点惊讶。 “你不是要到瑜朗家?” 沈清然不想跟他扯废话,而傅远航干巴巴的说了两句,在看到陆宴琛朝他们走过来时,识趣的闭上了嘴。 陆宴琛把沈清然拽到自己怀里,非常不爽地看傅远航一眼:“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做完了?” 傅远航忙打哈哈:“还没,我只是出来透个气,现在我就立马回去。” 话音刚落,他就一溜烟跑远了。 沈清然猛地推开他,低眉垂眼:“陆总,请你自重!” 陆宴琛非但不收敛,反而拍了下沈清然的臀部,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下班后记得在外面等我。” 沈清然撇过头,抿唇不语,幸好这过道没什么人,不然要是被其他同事撞见那得多尴尬。 她忙完手头上的事后,在原来的地方等陆宴琛。 这几天都是陆宴琛的妈妈去接沈向言,所以她一般是到菜市场买菜,直接回去做饭。 陆宴琛一路上都没跟沈清然说话。 直到沈清然买了菜回去后,竟然没看到沈向言还有袁意,而自己屋里的东西已经被人搬空了,她立马想到是陆宴琛干的,于是匆忙赶下来正好看到陆宴琛的车停在那里,还没开走。 沈清然走过去愤怒的质问:“我不是跟你说明天才搬过去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陆宴琛刚才一直都不说话,她还傻傻的到莱市场买菜,回去准备做饭给儿子吃,没想到连锅碗瓢盆都被运走了。 陆宴琛待她发泄完怒火后才开口:“上车吧,他在我那里。” 沈清然此刻真的很想一一巴掌甩到那张可恶的脸上,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拉开后排的车门,坐到后座上。 不知道为什么,沈清然突然想起那天在陆宴琛家留宿一夜的事。 本来袁意说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她和沈向言睡,却不知怎的成了陆宴琛的主卧。 陆宴琛说他们已经弄脏了他的床,并用这种霸道无理的借口强迫沈清然留下来陪他睡觉。 沈向言生气的道:“这不是陆叔权的卧室,什么东西都没有,连衣柜都是空空的。” 陆宴琛却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从来没在主卧过,刚好今天有兴致了。 袁意忙走过来调和,好声好气的哄着她的乖孙,总算把他给抱了出去。 沈清然无语,拉开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陆宴琛,毕竟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宴琛睡到沈清然的身边,伸手把沈清然捞进怀里,一边在她身上到处乱摸,一边亲吻她侧颈。 “怎么,生气了?” 沈清然手用力抓住床单。 “陆总要做就做,何必那么多问题?” “谁说我跟你睡觉就一定要做那种事?”陆宴琛停下手上的动作,狐疑道。 沈清然不置可否,陆宴琛再次抱住她,却没有再做过分的举动。 但不代表她对他就有所改观。 沈清然愤愤的想,不管陆宴琛做什么,她都做不到原谅他,坦然的跟他在一起。 -- 余常乐今早醒来看到祈文悉坐在床边盯着她看,她埋头在被窝里,不好意思的说,“文悉,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待会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下。” 余常乐点头,本来她想给王医生打个电话还是觉得去王医生那里会好点,但祈文悉肯不乐意。 上次祈文思有见过王杨医生,那时回来后他还跟自己说,让他别靠那个男人太近。 所以,余常乐一般联系王医生都是说关于孩子的事,至于她的私人感情以及生活却只字不提,到现今也许王医生都不知道自己曾离开A市后又回来了。 祈文思带余常乐来到医院后,居然直接去了肿瘤综合科,余常乐忙拉住祈文悉的手。 “文悉,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祈文悉把她搂入怀里,他以为余常乐是害怕动手术,于是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她:“不用怕,我会陪着你。” 余常乐还想说什么就被祈文悉给拉进去,奇怪的是这个科室竟然没有病人来看病,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坐在那似乎等待他们很久了。 那老教授仔细观察了下余常乐的肚子,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肿瘤。” 说着他让自己的助手带余常乐到仪器台做进一步检查。 余常乐憋着通红的脸,护住自己的脑部,惊慌道:“这不是肿瘤,是我的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 余常乐抓住祈文悉的手臂,急切的说:“文悉,它真的是我们两人的孩子,我上次去王医生那检查过了,你不信,家里有B超单,我可以回去拿给你看。” 祈文悉冷下脸:“余常乐,你当我这么好忽悠么?现在就给我去检查,必要时今天就动手术把它给切掉。” ------------ 第102章:被打扰 余常乐一脸不敢置信的退后几步:“不!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这了。” 她转过身往后跑去,还没出门口就被祈文悉给抓回来,余常乐苦苦哀求:“文悉,它是我们的孩子,求你不要伤害它。” “你简直疯了。” 祈文悉恼怒地扇了她一巴掌,早该让她好好醒下,她竟然把肿瘤幻想成孩子,要是癌症晚期都没得治了。 余常乐被打得头一偏,左边脸火辣辣的疼,她拼命忍住眼泪,哽咽地道:“你为什么不信我?" 祈文悉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心疼,后悔自己刚才下手不知分寸,不过却还是狠下心来说,“就算真有孩子,那就去堕胎,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要孩子。” 余常乐心凉了一截,她深吸一口气道:“好,祈文悉,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她认命地躺在那张病床上,而对着眼前冰冷的仪器,缓缓闭上眼睛。 那名老医生本来想给她做肠胃镜检查,需要插管而且还要空腹,但想到余常乐刚才说的话,便好奇地摸了摸她的肚子,而这时小宝宝很给力地踹了下他的手心,以证明自己不是个肿瘤。 那名老医生刚开始以为是个错觉,又摸去,小宝宝开始打起太极拳来。 祈文悉看到那医生在余常乐白哲的肚皮上摸来摸去,反感的按住他的手,“不用看了,现在就动手术把它割掉,后果我自负。” 那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严肃道:“祈先生,我强烈建议你带她去做个B超检查。” 余常乐疼得弓起背,蜷缩着身子,冷汗涔涔她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把手放到肚子上试图安抚小宝宝,可能是小宝宝感觉到饿了。 因为要空腹检查,余常乐还没吃早餐就赶过来,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腹痛反而越来越剧烈。 祈文悉怒得揪住那名老医生的衣领:“你看她都疼得受不了,还不赶快给我动手术!" “祈先生,你先别动怒,我觉得很有可能不是肿瘤,如果按孕妇的角度来说,她这反应应该属于胎动,所以还是建议祈先生带她到妇产科检查下更为妥当。” “要是她有个好歹,我绝不会放过你。” 祈文悉一把推开他,上前把余常乐扶起来,心疼的抱在怀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祈文悉也伸手过去抚摸余常乐的肚子,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隔着肚皮撞了下他的手心。 他震惊了,那种感觉很微妙。 在第二次小宝宝踹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像是碰到烫手山芋般立马缩回手,一脸复杂的看向余常乐那高高隆起的腹部。 过了半晌,小宝宝总算不闹腾了,余常乐伸手推开祈文悉,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指不定祈文悉真的拉她去打胎,她都没来得及见小宝宝一面,又怎么舍得? 何况这几个月的陪伴,她早就对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融入了太多的感情,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 祈文悉冲上去扶住她,“你要去哪?” 余常乐甩开他的手,脸色苍白:“你走开!从今往后,我的事再也不需要你管。” 男人二话不说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前走,余常乐挣扎着要下来,可是又不敢大吼大叫,因为医院里有很多人在。 然而才刚到停车场,祈文悉放下余常乐后,忽然碰到一群人向他们围过来。 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刺头男人,光着膀子,体格健硕,手臂上有龙虎纹身,手握着一根木棒在手心敲了两下。 “祈总,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我们老大要定了。” 祈文悉下意识把余常乐护在身后,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要多少钱?开个价,我可以出双倍。” 那刺头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觉得我们看起来很缺钱么?” 另一个小弟鄙视道:“我们老大是房地产大亨,有的是钱。” 祈文悉皱了皱眉,他虽然懂得一点拳脚功夫,但他们人多势众,若要用武力的话压根没胜算。 而他们到现在也没打算动手,看那态度似乎在询问余常乐是否要跟他们一起离开? 祈文悉觉得这群看似黑社会混混的人有些奇怪,他正想说什么时,站在他背后的余常乐突然开口,“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那刺头男人爽朗地笑了几声:“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会让人买吃的过来给你,先上车吧。” 这时,前方出现了两辆路虎车,祈文悉下意识把余常乐拽到自己怀里。 “别跟他们去。” “祈文悉,你都要我堕落吗?那么我现在就消失在你面前,你满意了吧?” “我那是一时气话……” 祈文悉着急的想要解释,心底不由得生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如果就这么放开余常乐的话,可能他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够了,我不会再相信你。” 余常乐挣开他的怀抱,往他们那边走去。 祈文悉实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余常乐被别人带走,当即跟他们起了冲突,结果却被揍得头破血流。 “我们老大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这个斯文败类!” 那刺头男人一棍子打下去,再狠狠踹他两脚。 祈文悉躺倒在地上,生平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一向高高在上,善于玩弄人心的他居然也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艰难地爬起来,目光紧紧盯着余常乐的背影,可惜余常乐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直到那群人都离开后,他才愤怒的一拳接着一拳砸在地上,鲜血淋漓,却似感觉不到疼痛。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捡起被压碎半边屏幕的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声音低沉沙哑的道:“车牌号GXXXXX和AKXXXX,给我立刻查清楚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陆宴琛的家里,沈向言站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块杏仁饼在吃,当他听到脚步声时,一回头便看到刚走进门口的沈清然。 他连鞋子都不穿,就蹦哒下来奔过去,扯着裤腿,委屈的说:“妈妈,我看到我们家里好多东西都被丢到垃圾堆里了,我好不容易才把我的玩具给要回来。” 沈清然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你知道还没被扔掉的那些东西现在放哪里吗?” 沈向言点点头,他拉着沈清然的衣袖,走上二楼,来到一间客房里。沈清然果然看到那些熟悉的物品,不是想象中凌乱的一堆,而是摆放得很整齐。 袁意正在厨房里做饭,平日里都是佣人做的家务活也不用干,所以她那双手保养得很好,光滑细腻。 这次是沈清然和言言搬过来住的第一天,所以她很开心,亲自下厨张罗一桌美味佳肴。 等她把所有莱都端上来后,却发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陆宴琛在带沈清然回来后,就自个走到书房里忙起工作上的事。 而沈清然正在那间房里察看有哪些东西被他们扔掉了,沈向言则坐在床上,虎头虎脑的摆弄他的玩具,直到袁意过来叫他们时才下楼,宴琛也刚刚下楼梯。 沈清然冷漠的说:“陆总,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扔了?” “那都是些没用的破烂,扔了就扔了,想要的话,我给你买回来就是。” 沈清然心里已是怒不可遏,但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 袁意拧了下陆宴琛的胳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坐下来吃饭吧,不然莱快凉了。” 沈清然也不会拂她面子,只能先吃饭。 傅远航今晓没升么娱乐活动,他想找肖瑜朗沈清然出来聊聊天,可是沈清然在陆宴琛的家里,而肖瑜朗要陪他老婆跟儿子,所以没空。 他一个人觉得无聊就自己开车到外面兜风。 其实他是不想待在家里,一看到贺鸣烨和她的助理在一起,他就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而且他们讲的话题自己完全搭不上话。 这三天下来,他们都还没打算离开。 虽然晚上贺鸣烨会过来陪他睡,但是傅远航心里却觉得很闷。 他记得那天带着贺鸣烨去买了安全套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贺鸣桦上床。 然而才刚脱下衣服就听到门外敲门声,那助理问他吹风机在哪里? 傅远航本不想搭理他,可是贺鸣烨却拍了拍他肩膀,让他下去,傅远航只好认命的穿好衣服拿起吹风机开门走出来。 “还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暂时没有,谢谢了。” 原本以为那名助理会识趣点别再来打扰他们,没料到才刚做到一半时,又听到敲门声。 他简直要抓狂了,就在贺鸣烨推开他时,他忙楼主她:“鸣烨,我们不要管他,嗯?今天是我生日。” 贺呜烨亲了亲他薄唇,温柔的说:“待会再做吧,你快去开门。” 那名助理在门外说空调的遥控器没有电池了,问他要两节电池。 傅远航最后才慢吞吞地走出来,给他找电池去。 那名助理看到对方一副怨念颇重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你知道就好。”傅远航抬起下巴傲慢的说:“我实话告诉你吧,鸣烨和我是什么关系你清楚了吗?所以……” “你们不是朋友么?鸣烨和我说过你晚上怕黑睡不着觉,所以才过来陪你。” “……” 傅远航简直气到吐血:“我什么时候怕黑了?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居然还会有人信?而且若没有关系,你觉得孤男寡女能睡在一张床上?” 助理很纯真的说:“里面不是有沙发吗。” “……” ------------ 第103章:求婚 结果那一晚上被打扰了三四次,贺鸣烨没了兴致,躺在床上呼噜睡觉。 傅远航推了推她的肩膀,一脸欲求不满:“不许睡,给我起来!” 贺鸣烨困得睁不开眼睛,她懒懒道:“我要睡觉,你别吵我。” 傅远航哪里肯,可是女人就是不动,这种时候只能自力更生了,他自个在她身上忙到大半夜,但这种事自然是两人一起才舒爽,所以事后男人越想越憋屈。 每次这种事对方都极其的被动,好不容易难得她也有了兴致,可是被那个该死的助理给打断了。 又加上贺呜烨一直都没怎么表态,到底是在装傻还是不想说破,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又不干脆拒绝他? 就这样模糊棱可的态度还真是磨人。 傅远航心情烦躁得很,在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他忽然看到有两辆车停在路边。 从车上下来好几个人,他并没怎么在意瞄了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在那些人当中看到了余常乐,她挺着个大肚子,走路很不方便。 只见他们走进了一栋别墅里,傅远航不由地蹙眉。 傅远航听肖瑜朗说前几天余常乐回到A市,还怀了祈文悉的孩子,为何祈文悉不陪在她身边? 而且那些人看起来像是黑社会的混混,但似乎并没有要挟余常乐。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杨熙,或许他能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杨熙听到傅远航的描述后,蹙眉道:“那个人出狱了,被假释放出来的,谁让他在警局有个刑侦大队长护着。” “你说的到底是谁?”傅远航困惑的道。 “你应该知道现今罗湖山庄的老板是谁吧?他以前是黑帮的老大,聚众赌博,走私军火等等,不知干了多少违法的事,后来才全盘洗手做起房地产生意,日子混得那是风生水起,只不过最后却还是被送进监狱。” “你这么说,我好像是看过一个报道,本来终审是判无期徒刑的,结果在牢里蹲了不到十几年就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来。” 杨熙抽了一口烟,深思道:“诶,你说你的那个同事怎么惹到他了?” “她这人只有被欺负的份,怎么可能招惹谁?难道那个人和余常乐是认识的么?” 他想了想,决定把那边的地理位置发给祈文悉,至于他去不去那是他的事。 沈清然在知道余常乐被抓走后,急道:“你怎么不过去拦住他们,万一他们不怀好意……” “余常乐看着不像是被绑架的,她应该比较安全,要是我过去反而会坏事。” 沈清然立马想到要去警察局里报案,傅远航却拉住她:“他们警局里有人,这事私下解决就行,析文悉想必已经过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去了?" 傅远航耸了耸肩,无辜的说:“我猜的。” 沈清然无语,她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却还是放不下心,决定要傅远航带她去一趟。 沈清然我现在打不通余常乐的电话,谁知道她在那会不会受委屈。 而且她还怀有孩子,足足有八个月了。 如果那些人心血来潮要开膛破肚什么的,真是越想越可怕。 傅远航不敢答应,毕竟沈清然是陆宴琛的人,要是被陆宴琛知道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跟陆总说你骚扰我,还想跟我约会。” “……” 傅远航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他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控诉道,“沈清然,我一心拿你当朋友,你却要害我?!” 沈清然不搭理他,刚好看到前方陆宴琛的车,便径直走过去,傅远航忙拉住沈清然。 “行,我答应你,你可千万别跟宴琛说这事。” 沈清然点点头,其实她是忽悠傅远航的,事实上她根本不可能说得出口,而且按照她和陆宴琛现在的关系,能好好说话就已经不错了。 “我们明天就过去,尽快把余常乐带出来。” “如果晚上回不去,那你打算怎么跟宴琛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怀疑到你的。” 傅远航在风中凌乱了。 傅远航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好像他俩有奸情似的。 【祈文悉与余常乐的小番外】 两年后,在w市希伦集团的总部,祈文悉手捧一束玫瑰花,一手拿着钻戒,在余常乐面前单膝跪下,抬起头深情款款的向她求婚。 众多员工聚在一起开始起哄,其实他们内部早就猜测到他们的关系,只是平日里上下班都没见到他们两人有什么交流,连个眼神都没有。 而现今,祈总居然会高调向自己女人示爱,这太不符合他一贯高傲冷漠的形象,简直是爆炸性的新闻。 余常乐觉得很不可思议,同时又有点感动,这是祈文悉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 这几年,他们也是分分合合,虽然都是余常乐单方面提出分手,而祈文悉从来都没同意过。 祈文悉总是在每一次伤害她后,回过头又抱着她一遍遍的亲吻、安慰,说好多肉麻的情话。 她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祈文悉为了求得她的原谅,曾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夜,那还是大冬天,人都快冻僵了。 余常乐出门买菜时还看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静静的抬眸与他对视。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心疼极了,赶紧把她拉进屋里取暖而现在,她心里却没有多大的触动。 祈文悉伸手过去似乎想抚摸她的脸,可是在半空中又硬生生的缩手回来,他嘴角挤出一丝苦笑:“我真的很高兴,你还愿意出来见我。” 这时,一个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从余常乐的腿下钻过去,仰着头眨巴着双大眼睛道:“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呀?” 祈文悉莫名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 在她还没满周岁的时候,他还抱过她,可惜那时宝宝记忆力是比较模糊的,要是时间一长,她就很容易忘记。 祈文悉看到那张肉嘟嘟的小脸蛋,忍不住伸手想要捏一捏,可是他女儿却依然避开。 他顿时怔愣了下,悻悻地缩回手:“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祈文思神色落寞的转过身离去。 余常乐把女儿给抱起来,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蛋:“那是祈叔叔,下次见到他要问他好知道么?” 她女儿郑重的点头。 于是在第二次祈文悉登门造访的时候,她便乖乖的喊道:”祈叔叔好!” 祈文悉很欣慰,给她带来了很多好吃的零食和玩具,余常乐从屋里走出来:“我们还是……谈谈吧。” 祈文悉忙不迭的点头,走进屋里,顺手关上门。 余常乐蹲下身子对女儿说:“妈妈有话要和叔叔谈,宝贝你能不能先到房间里玩玩,待会再出来好么?” 她女儿很懂事,什么也没问,只是搂着余常乐的脖子,蹭蹭她的脸颊,然后听话地走进房间里。 她躲在房门后,探出小脑袋偷偷瞄了他们一眼。 在察觉到余常乐看向她时,她又缩了回去,余常乐走过去揉了揉女儿软软的头发,这才关上房间的门。 祈文悉坐在沙发上,正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让余常乐肯带着女儿跟他回家,却不料余常乐平静的说了句:“文悉,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那点感情的话,最好别再过来了。” 这话就如同兜头冷水泼洒下来,冷得透心凉祈文悉顿了半晌才沙哑的道:“以前是我混蛋,但是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从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人。” 如果当时他们没那么多误会的话,他就不会把余常乐对他的爱理解为亏欠,他当初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做那么多愚蠢的事,还说了许多伤人的话。 如果我可以他向她坦诚,又或者用心听听对方的想法与意愿,他们也许就不会走到现今这地步。 ”祈文悉,你觉得我还会原谅你么?” 曾经,她把他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没了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后来余常乐才发现,也并非只有他祈文悉一个人值得她这般挂念,她还有她的女儿,朋友以及家人。 “我现在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祈文悉抱住她,温柔的说:“从今往后,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疼你、爱你,让你一辈子幸福快乐。” 余常乐沉默不语,祈文悉有点不甘心,他不仅对天发了毒誓,还写下保证书。 如果他日后再敢对她有一丁点不好,他就净身出户,所有财产都归余常乐和他们的孩子。 当祈文悉在纸上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大名还按下拇指印,再一脸讨好的递给她时,余常乐却无动于衷。 想当初她就因为这样被骗得够惨了,余常乐静静的说:“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 她还未说完,就被祈文悉堵住了唇。 祈文悉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余常乐满头黑线,她想表达的并不是这意思,然而祈文悉再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便站起身离开。 于是便有了如今求婚的这一闹剧,余常乐并没有答应他,她转过头默默地走了。 众人觉得很可惜,祈文悉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没关系,下次他再继续努力。 余常乐到底有些不忍心,在那么多人面前,她并不想让祈文悉下不了台,于是又折返回来,伸出左手:“你帮我把它戴上吧!” 祈文悉在惊讶过后,更多的是惊喜,他给她戴上戒指后,并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激动的把余常乐抱起来转圈圈。 原本他以为余常乐答应跟他在一起了,没想到一出公司门口,她就翻脸不认人,还把戒指脱下来甩给他。 直到多年以后,余常乐总算答应跟他复合,祈文悉对她那是百依百顺。 很快余常乐又怀上了第二胎,祈文悉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怕她磕着碰着,什么事都不让她做。 ------------ 第104章:回忆过往 每天晚上,祈文思都会热一杯牛奶给余常乐喝。 他坐在余常乐的身边,搂着她的腰,“等你生下孩子后,想去什么地方玩,我都陪你去……” -- 这天晚上,余常乐并没有见到他们所谓的老大,他们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继续赶路,余常乐对于陌生环境一时有些不习惯,她躺在床上久久也不能入睡。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在大学里,作为新生入学都会有学长或是学姐过来接待他们。 当时她爸妈没空送她来学校,她自己拖着个行李箱坐上长途汽车来到大学城。 余常乐第一次走进校园时,感觉很大,一排排的教学楼、宿舍楼,交错的道路,有点找不着方向,她看到前方最显眼的是新生报到,但是她还没交学费。 这时,有个相貌英俊的学长朝她走来,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七,他穿着件白衬衫,深色长裤,气质干净,温文尔雅。 余常乐一时看呆了,傻愣愣地站在那,直到那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问她需要帮什么忙时,她才回过神来,耳根微微泛红。 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余常乐感觉身上有电流般窜过一样,酥酥麻麻的。 第一次,她对一个人有了心动的感觉。 祈文悉体贴的帮她拿行李,先带他她去到财务处缴学费。 前方唯一最有标志性的建筑是学校的图书馆一楼正是财务大厅,此时早已挤满了人,每一个窗口都排了好长的队。 余常乐等了大半天才刷卡缴完学费,而祈文悉仍在外面帮她看着行李箱。 余常乐感觉很不好意思,低着头向他说:“谢谢。” 祈“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祈文悉用带有深意的目光仔细打量了让一眼轻笑了下。 紧接着余常乐到新生报到处拿到宿舍钥匙,看到钥匙上贴着402标签。 他走出来跟她说了宿舍楼的名字后,祈文悉说那是他们学校新建的一栋宿舍楼,有电梯还有空调,负一楼还有个超市。 一路上,他在向余常乐介绍校园的情况,比如饭堂在哪,有多少栋教学楼等等。 进到宿舍后,余常乐才发现有三个床铺位都被人给占了,只剩下靠近窗口的一个床位,都是上床下桌。 余常乐把床席放到床上后,便碰到了两三个长过来推销卖锁、排插还有衣架之类的东西。 她觉得应该会需要用到,由于书桌有四个柜门,所以她就一口气买了四个锁头,还有一个排插,和两捆衣架。 余常乐很开心,感觉学长人都很好,也很热情,而且他不用那么麻烦到外面买这些东西了。 待那两个卖锁头、排插的学长走后,祈文悉抬手揉了揉余常乐的头发。 “你真好骗!” 余常乐愣了愣,她不知道学长在夸奖她,还是觉得她买贵了。 可是她想就算贵点也没关系,毕竟那是她的校友。 在祈文悉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常乐忽然拉住他的衣袖,红着脸,鼓起勇气说:“学长,我……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当然可以。” 祈文悉笑了笑,拿出手机给她扫下名片的二维码,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 余常乐点点头,她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给祈文悉发了条信息。 【学长,你睡了吗?】 她想了想,这样发好像有点不妥,于是撒回重新发过一条。 【学长,今晚上我们班在操场上集合,我看到了带班的师兄师姐,他们说负责带我们一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们。】 信息刚发过去不到半分钟,便收到回信,居然是一条语音。 余常乐点开放到耳朵旁听。 【这样没错,不过一般我们在跟到你们军训后,就很少再出现,其他时间还是留着给你们慢慢适应。如果以后你们班搞什么班会主题之类的活动时,我们也会过去的。】 余常乐捧着手机,把那条语音听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躺在床上痴痴地笑。 学长的声音好好听,好温柔。 早上去饭堂的时候,她又碰到了祈文悉,还和他坐在一起吃早餐。 余常乐看到祈文悉吃了盘炒粉,应该会口渴吧,然后把手里的豆浆递过去。 “你要喝吗?" 由于她说这话时心里特别紧张,完全没察觉到那杯豆浆,其实她已经喝过了。 祈文悉也不客气,低头喝了两口,她看着她:“很甜!” 余常乐脸红了红,似乎感觉到心跳得更快了。 吃完早餐后,祈文悉带她去散步。 “你们应该是明天开始军训吧?” “嗯,教官会不会很严厉,我高中的时候军训,教官可凶了,还把我揪出来,让我站在那好好反思。” “我们学校是教官过来带你们训练,有些教官挺随和的,总之你听着教官指令做准没错。” “可是我要是反应慢了半拍怎么办?”余常乐支吾着说。 “这你不用太在意,做好就行,再怎么难熬也就七天,我有空也会过去看看你。” 余常乐点点头,忽然有些期待他们下一次见面。 晚上,余常乐在跟他微信聊天的时候,她才知道祈文悉读的是金融管理系。 于是在开学后,余常乐想办法弄到了祈文悉所在班的课程表。 平时她只要是没有课的话,经常会跑到祈文悉上课的教室,站在走廊外偷看。 祈文悉偶尔会到操场上打篮球,她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坐在石阶上呆呆地看着。 余常乐自认为做得很隐蔽,不会让祈文悉发现,只是没想到在一起后,祈文悉才说她早就知道自己暗恋他了。 那时他们已经搬出来,住在学校附近的学生公寓里。 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和她喜欢的人一起吃饭、睡觉,一起去学校上课。 余常乐虽然谈恋爱了,但没有因此耽误到学习,她晚上会到图书馆自习,祈文悉也会坐在她对面陪着她。 等到图书馆差不多关门时,他们才出来,祈文悉还带她去吃夜宵。 余常乐很喜欢这样宁静的夜晚,晚风吹拂而过,带有一丝微凉,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这时,余常乐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她拿起来看是陌生的来电号码,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按下通话键。 没想到听到的居然是祈文悉的声音。 “我已经到楼下了。” 余常乐一惊,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台那。 果然看到不远处停在路边的一辆跑车。 那确实是祈文悉的车没错,余常乐下意识拧起眉头。 他怎那么快找到这里? 他今天被揍得这么惨,难道都不去医院好好处理下伤口吗? 余常乐承认自己还是有些担心他,当时看到祈文悉被揍得毫无招架之力,就很想冲上去拦住那些人。 可是她一想到今早祈文悉想让医生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她就特别失望,艰难地转过身,那仅剩的最后一点恻隐之心也瞬时消散。 “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了。”祈文悉沙哑着嗓子道。 他意识到余常乐暂时应该是安全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余常乐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文悉,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意愿?自你回国后的这几年,一切都变了,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一直小心翼翼顺从你,不敢惹你生气,可是为何你对我的态度是如此的冷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敢说出这些埋藏在心底的话,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所困惑的事。 起初余常乐以为是七年之痒,只要能跨过这道坎,他们就可以相守一辈子。 可惜她想错了,祈文悉早就变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温柔体贴的学长。 其实她早该察觉到的,在祈文悉出国深造的第一年,他们很少再联系,每次通话都能感觉到他语气极为冷淡,又有一丝不耐烦。 后来在她读研究生的两年,祈文悉曾回国主动约过她几次,但除了上床还是上床。 余常乐每次高高兴兴的过去见他,很想跟他说说话,可是都被他那冷漠的表情给吓退。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你先待在那别动,我上去找你。” 他话音刚落,余常乐便看到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人冲进别墅里,紧接着楼下便听到一阵打斗声,还有枪声。 “文悉,你快让他们住手,那些人没有恶意。” 祈文悉拉开车门下车,头上还绑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看似狼狈,但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丝冰冷,谁都不敢上前招惹他。 余常乐正欲再说话时,有个戴着口罩的女生冲进她的房间,刻意压低嗓音说:“余小姐,来不及了,我带你先离开。” 她急匆匆地拉过余常乐的手,往密道走去,余常乐毕竟挺着个大肚子,走路自然慢了些。 她一手护住他的腹部,勉强跟上那人的步伐。 女生带她走进一条漆黑的密道,周国寂静得只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余常乐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她猛地甩开那人的手。 “你,你到底是谁?” 女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扯下脸上的口罩,嘴角露出一抹渗人的笑。 “余常乐,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借着岩壁上昏暗的灯光,余常乐隐约看清那的脸,竟然是魏柒原。 她心下一慌,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柒原,我觉得我们可能有误会,你说的那个人我根本不知道是谁。” “误会?真是可笑,他现在一出狱就想把你接到身边,舍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还让他手下教训了姓祈的一顿。” 余常乐听得一头雾水:“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陆哥,你还有印象吗?” 魏柒原逼近她,失笑道:“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你,收集了你从小到大的照片,看着你从读书到恋爱,再到工作。每一个曾欺负过你的人最后下场都很凄惨,除了祈文悉。” 那是因为陆哥知道你爱着那个人,所以才一再忍让……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然而最让他上心的只有你。” ------------ 第105章:得知被围殴 余常乐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见过那么一个人,只是印象有点模糊。 在读初中时候,她爸爸有次酗酒打她,骂她没用、是个废物,她躲在墙角偷偷的哭泣。 那时正好看到一个男人背着光走来,向她伸出手。 余常乐怯怯地看他一眼,又垂下脑袋。 那个男人抚摸着她的头发,和她一起蹲在墙角,开始和她聊天,还请她吃了顿午饭。 在分别时,余常乐似乎听到那个男人的朋友喊他一声“陆哥”。 余常乐一脸不敢置信的道:“你确定你所说的那个陆哥喜欢我?要不你带我去见见他吧,这可能真的是个误会,我好像只见过他一面。” “你没机会见他了。” 魏柒原抽出一把短刀,在他眼前晃了晃。 余常乐本能的转身就跑,却不小心摔倒在地腹部绞痛的同时感觉有一股温热顺着大腿根部流下。 余常乐恐慌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我的孩子……” 在意识昏迷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有一个男人跑过来。 清晨,余常乐睁开双眼醒来,忙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幸好孩子还在。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里很宽敞,格调雅致,站在阳台上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应该是一栋在海边的别墅。 她转悠了两圈,推开房门下楼时碰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他自称是这里的管家,恭敬的喊她一声:“小姐。” 余常乐忙摆手:“我不是小姐,我叫余常乐。” 老管家和蔼地笑了笑,让人给她准备了营养早餐,还说今天请来一位医生过来给她好好调养身体。 她本想说不用了,可是看到王耀辉出现后有些惊讶。 -- 傅远航带沈清然来到那一栋别墅后,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现场还有打斗的痕迹。 傅远航叹了口气:“我们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沈清然回过头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说到黑市买什么防身武器,也不会拖那么长时间。” “走吧,我们去问问文悉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沈清然他们赶到医院里时,正看到一位护士在祈文悉换药。 傅远航绕着他走了两圈,幸灾乐祸的说:“哈哈,文悉,没想到啊,你也有被挨揍的时候。” 祈文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关于余常乐的事,我不需要你们插手。” 傅远航一本正经地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已经跟你分手了吧,这话应该还是我和沈清然跟你说才合适,何况她是我们的同事,我们关心她的安危也是应该的。” 祈文悉铁青着脸色,冷漠的看向他。 沈清然拉开傅远航,急切道:“祈总,你去那里时有没有看到常乐,她现在又被转到什么地方了?有没有危险?” 傅远航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而祈文悉似乎觉得沈清然问的问题太过愚蠢,并没有回答,在包扎好伤口后径自离去。 沈清然下意识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傅远航忙拉住她:“清然,你跟上去也没用,还是先回去吧,你儿子要是晚上见不到你准会哭成小花猫。” 沈清然此时没有心思想别的事,她有些担忧:“你快想想办法,我们得先一步把常乐给找出来,平时她都不怎么出门,怎会碰到你说的那些人?上次我还听常乐说文悉过两天会带她去医院,说白了就是这事肯定和祈文悉脱不了干系。” 傅远航摸着下巴思索了下:“好像你说的有点道理,早知道我就不通知祈文悉了。” 沈清然最终打了个计程车回去,没想到刚进门口,便迎面碰到陆宴琛,差点撞上他的胸膛。 沈清然本能地想避开,却被陆宴琛紧紧搂住她后腰。 沈清然只好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陆总,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其实他们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的,要想能不见到对方是不太可能的事。 陆宴琛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迟才回来,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脸,看得沈清然心里发虚。 沈向言不知何时跑过来,抓住陆宴琛的裤腿往外拽,大声喊道:“你放开我妈妈!” 在陆宴琛松手后,沈向言就挤到沈清然面前,把双手举得高高的,让她把他抱起来。 沈清然抱着沈向言走到沙发上坐下:“言言,吃饭了么?” 沈向言点点头,在沈清然的怀里蹭了蹭:“妈妈,你买给我的那个拼图我用了十分钟就把它给拼完了。” 说着他一脸宝贝似的拿给沈清然看。 沈清然刮了下他的鼻尖,宠溺的说:“言言真聪明。” 黎向言眨巴着眼睛,开心道:“妈妈不在的时候,袁阿姨还帮我洗了澡澡。” 这时,袁意笑着走过来:“清然,你吃晚饭没?我们给你留了些菜,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沈清然一开始是和袁意说自己有点事要迟点才回来,要是沈向言问起,就这么跟他说,所以现在他们都没有问她究竟去了哪里。 沈清然在外面已经和傅远航吃了饭,可是现在袁意都这么说了,她想想还是吃点吧,不然浪费了多可惜。 晚上,沈清然哄着沈向言睡着后,自己却了无睡意。 不多时,陆宴琛走进房里把沈向言给抱起来走出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沈清然一开始便会按住他的手说:“你把我儿子抱去哪里?” 现在沈清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向言每次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袁阿姨的房间里时,很困惑,还特意跑过来问她。 后来知道是陆叔叔趁他睡着时把他给抱走后,沈向言特别生气,对陆宴琛就从没给过好脸色。 陆宴琛再次走进来,拉开被子躺在他身旁:“怎么还没睡?” 沈清然侧身背对着他,保持沉默。 陆宴琛也不恼,反而伸手把沈清然抱进怀里,下意识摸摸她的肚子,真是奇怪,怎么到现在沈清然肚子都没什么动静? 他们最近都做得很频繁,没有一次带安全套。 沈清然当然不会那么容易顺从他,所以她总是拿沈向言来威胁他,必要时也会动手。 每当看对方那隐忍的表情,咬紧下唇,双目泛着泪意,用倔强而又带有一丝委屈的眼神看向他时,他会觉得心里有莫大的满足感,这比他在商业界里得来的成就更有意思。 沈清然顿了半晌才说:“别摸了,再摸也不会冒出个孩子给你。” 陆宴琛手顿了顿,他掰过沈清然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试图劝说道:“你不觉得言言太孤单么?让他再有个弟弟妹妹陪伴多好。” 沈清然冷笑了一声:“陆宴琛,我再为你生儿育女,你做梦吧!” 陆宴琛顿时沉下脸:“别人想怀上我的种都难,你还不乐意了?” “不好意思,我承受不起。” 陆宴琛嘴角抽搐了下,半晌才重新把沈清然给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你真的太不听话了,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沈清然低垂下眼睑,她不知道陆宴琛现在又想玩什么把戏,换做以前,陆宴琛肯定会大发脾气。 陆宴琛叹了口气道:“每次我想对你好的时候,你总是不领情,非要我弄点手段,你才肯乖乖就范。” 今天陆宴琛硬是被他妈妈拉去听课,那是一位情感专家的讲座,他听完后颇有感慨。 都说孩子是夫妻的爱情结晶,女人生孩子不容易。 而他们是要在一起生活,总要互相磨合,体谅对方,而不是恶意揣测、处处防备。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换一种方式相处,毕竟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陆宴琛缓缓开口:“清然。我能理解你对我的怨恨,没关系,我愿意等你,等你心里再次能接纳我。” 沈清然震惊的看向陆宴琛,有点不可思议,陆宴琛竟会说出这种话。 陆宴琛温柔地抚摸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晚安吻。 沈清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也许陆宴琛不过是三分钟热度,没过几天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 余常乐不知自己是否还在A市,她待在这已经天了,还是没能见到这里的主人。 当时她看到王耀辉过来,觉得非常诧异,可是转念一想,王医生是三甲医院里比较有名的医生,他们能请到他倒也不足为奇。 这一次王耀辉在给她检查身体时,忽然塞了一张纸条到她的手里。 余常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很有默契的与王耀辉对视了一眼。 在王耀辉收拾医药箱出去后,余常乐打了个哈欠,跟管家说自己困了,想要回房歇息一下。 之前老管家曾对她说过,让她别太客气,把这当成自己家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尽管吩咐她。 余常乐起初还有些拘谨,但发现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她也就没那么不自在。 余常乐回到她睡的那间卧室里后,关上门,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张纸条。 她以为会是有什么大秘密,结果王医生却说魏柒原被抓起来了,希望她能帮忙向陆哥说几句好话,把她给放了,不然他妹妹准会干傻事。 余常乐虽然不知道他妹妹跟魏柒原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们所说的陆哥怎么帮忙呢? 余常乐坐在床上,想了想决定给沈清然回个电话。 她本来一开始在看到沈清然的未接来电时是想拔回去的,但一时忘了,因为当时祈文悉的事搞得她很心烦,而且她还想弄清楚自己目前状况。 沈清然刚起床穿好衣服,看到是余常乐的来电,忙走到阳台那边听电话。 “你现在在哪?我立马和傅远航过去找你。” “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可是沈清然坚决要过去找她,余常乐只好说是在一个亲戚的家里,她想待在那里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沈清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一再追问下,余常乐这才讲起祈文悉的事,并把祈文悉带她去医院时的场景大概描述下,还说祈文悉被人围殴了。 ------------ 第106章:身世真相 沈清然越听越愤怒:“他活该被打,要是我都很想上去揍多两拳,算了,你也别想这些糟心的事,好好照顾自己。” 陆宴琛走出来,从背后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和远航去哪?” “不关你的事。” 沈清然想也不想的回道,这时,她想起傅远航曾嘱咐她的话,忽然有点后悔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 沈清然抬起头,正好看到陆宴琛阴沉的脸色,她硬着头皮道沈清然:“陆总,我……我意思是常乐失踪了,所以才想和傅远航一起去找人。” 她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这岂不是说得更明白了? “所以,这就是你上次请了一天假的原因?” 沈清然点头,陆宴琛不等她解释,便转过身往里屋走去,却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他的衣袖。 陆宴琛微错愕了下,不由转过头,正看到沈清然咬紧下唇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白哲的脖颈,齐耳的短发柔顺的贴在耳后,耳根微微泛红。 他顿时心情愉悦起来,捧着沈清然的脸吧唧了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的道:“我不怪他,你们要是想找余常乐我可以帮忙。” 沈清然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陆宴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她本以为陆宴琛不会再追究这事,然而那天傅远航却无精打采的走过来。 对着她哀嚎一通,他委屈的说自己要被调到鸟不拉屎的山卡拉地方工作了。 沈清然知道傅远航可能说得有点夸张,也许是调到比较偏僻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我帮你去跟陆总说说。” 傅远航立马跳开:“你可千万别说,不然宴琛还会过来找我麻烦。” 第二天,余常乐到庭院里散步。 一个穿着警衣制服的男人朝她走来,步伐稳健,身姿魁梧挺拔,眉峰凌厉,一双茶褐色的眼眸如同大海般深邃。 那男人仔细打量了余常乐一眼,很快转移视线,问站在余常乐身旁的老管家。 “丰茂在吗?” 那老管家恭敬的颔首:“陆总最近比较忙,他可能过两天才会回来。” “那我还是下次再过来吧。” 男人说话的语气似乎带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 后来,余常乐才从老管家那里得知那个男人是周队,作为警察卧底潜伏在黑帮里多年,陆丰茂一直把他当做兄弟般看待。 在周队身份暴露后,有很多人想要把他除之而后快,陆丰茂可是顶住了很大压力,念及过往情义才决定放他一马,却不曾想最后反而是那个人亲手把他给送进监狱。 按理说,老管家是不应该向她透露那么多消息,毕竟她是一个外人,但却恰恰相反,无论余常乐问什么,他都会如实给她解惑。 两天后,余常乐见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英俊的验庞,剑眉星目,头发往后梳理,用发胶凹了个冷酷的造型。 他穿着白衬衫西裤,外表光鲜亮丽,丝毫不他黑社会的老大。 陆丰茂看向余常乐,深沉的光中似浮动着不明的情绪。 “你就是陆哥吗?” 余常乐怯怯的问道,她觉得自己在他家住了那么多天,怪不好意思的。 陆丰茂走过去,一把抱住余常乐,因为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并没有抱得很用力。 余常乐莫名感觉有种亲切感,她犹豫了下,也回抱住对方,下巴抵到他肩膀上,两人都沉默无言。 在一旁的老管家却看得热烈盈眶,他悄悄抹了把眼角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陆丰茂才放开他,抬手摸了摸余常乐的肚子,而色阴狠的道:“是姓祈那小子干的?看我不宰了他。” 余常乐有些困惑。 他们好像不熟吧,为什么陆哥说话这口气,就像是他们认识了好久的老朋友。 陆丰茂拉她到沙发上坐下,握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余常乐忙不迭的点头:“我们……像是见过一面。” 陆丰茂自嘲的笑了声:“我一直都有关注你,只是……” 余常乐静静的等待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然陆丰茂却突然站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一本相册,里面竟然全是她的照片。 余常乐之前听魏柒原说过,以为不太可能的事,谁会这么无聊跑来观察她的生活,而且还坚持了二十多年。 可是当自己亲眼看见时,她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沉句甸的压在心口,透不过气来。 “陆哥,魏柒原说你喜欢我,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陆丰茂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傻瓜,我喜欢你怎么了?这世上又不止一种喜欢。” 余常乐怔了怔,心底涌起一股暖意,也许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般看待,但让余常乐不明白的是陆哥对她的好感是从哪来的? 抛开这点疑问的话,余常乐觉得陆丰茂确实是个好人。 “陆哥,你人真好!” 不仅让自己住在他家里那么多天,还让人来照顾自己。 陆丰茂却摇了摇头,“我以前干了很多违法的事,在我黑帮老大的那些年,开设地下赌场赌博;持刀抢劫,放过高利贷,也就是媒休报道的那种套路贷,让他们倾家荡产,過得那些人走投无路……这样的我,你还觉得是好人?” 余常乐震惊了,她纠结着眉头说:“可是陆哥你不是改过自新了吗?而且我感觉到你确实对我很好。” 陆丰茂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有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么?” 余常乐眼神迷茫的看向他,困惑道:“那是因为什么,还是说陆哥……认为我长得像你的亲人?” 这时,老管家急得冒汗,忍不住插了句:“小姐,陆总他……其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余常乐诧异的瞪大眼睛。 不可能! 她有父母,还有个弟弟,从小到大,她从没疑过自己的身份。 陆丰茂不满地瞪了老管家眼,最终叹了口气,向余常乐解释:“我当初无法接受你,于是在你出生后,便让人把你抱去给别人领养,但又忍不住想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这些年,我自觉有愧,迟迟也不敢与你相认,在我以为自己要判死刑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那时我便想通了,如果有一天还能再见到你,我绝不会让遗憾再发生。” 余常乐呆愣住,僵硬地坐在那里,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在他们家相处得算是融洽,她爸妈对她很好,但是与弟弟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每天她都要干好多家务活,只要一偷懒,就会被妈妈数落,而她弟弟从来都不需要干这些活。 每次她弟弟闯祸,背锅的总是自己。 她爸妈对花在弟弟身上的钱总是很大方,从生活到学习上,毕业后还送他国外留学,而自己要是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的话,就只能出去工作了即使她一年没回家,她爸妈最多只是关心下。 而她弟弟要是几天没能联系上,她妈就急得团团转,大老远还跑过去找她弟弟。 陆丰茂本来也没期望余常乐会回应,他故作轻松的说:“若是你觉得因此而困扰的话,就当做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是你的陆哥,有我罩着你,那姓祈的再敢对你不好,我就废了他。” 余常乐回过神来,鼻子一酸,哽咽的喊道:“爸!” 他看得出眼前的男人虽然表情轻松自然,但却非常紧张,眼里似乎还闪过一丝落寞。 她不想别人难过,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如果这样叫他能让男人开心的话,她愿意这么做。 陆丰茂一愣,眼角忽然有些湿润,他伸手过去紧紧抱住余常乐,低声说:“难道你不怪我当时把你抛弃吗?” 余常乐拼命的摇头,紧接着陆丰茂还说出了另一个让她诧异的真相,那就是她的妈妈。 陆丰茂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回忆那段往事,那是他一生的污点。 当时年轻气盛的他自然在那方面从不会委屈自己,曾包养了十几个小情人,而魏柒原只是其中一个。 他对待情人向来温柔大方,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情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原因。 后来,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加入他们黑帮,打架很能打,干活也非常卖力,获得了他们帮里一堆男人的心心。 陆丰茂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于是下药给周一一和那个男人,然后让他们俩嘿嘿嘿去。 没想到周一一发起狂来简直就是母老虎,居然跑过来把他给睡了,他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一枪崩了她。 作为一个黑帮老大,陆丰茂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在周一一昏睡后,便把她给抱到那男人的房间里。 以至于后来周一一和那男人一直都认为他们俩做过了,关键是周一一还怀孕了,她坚信孩子是那男人的。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男人满脸愧疚,口口声声说要对她负责,可是又不愿结婚,还表示他已经有爱的人,而周一一独立意识比较强,虽然男人不要孩子,但她还是坚决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可让陆丰茂没想到的是,周一一把孩子生下来之后给扔了,还是他悄悄跟去医院才知道的。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把孩子捡了回来。 但这个孩子他一看到就想起被周一一睡的耻辱,所以就把她给送走了。 但心里还是舍不得孩子,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她,保护着她,只要她一有危险,他就会出面。 但是后面他进了牢里,再次出来孩子已经长成大人了。 他让手下把这十几年有关她的事情全给查清楚,他好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生活到是挺平凡的,但却认识了渣男祁文悉。 敢这么欺负他女儿,他自然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 第107章:奇妙的关系 余常乐在叫他一声“爸”后,后面叫多几次就顺口多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陆丰茂即使再忙,但都会抽空出来陪她在庭院里散步。 余常乐一直琢磨该怎么开口说魏柒原的事,突然前方的一道女人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印象中记得那个女人,她是来找陆哥的。 陆丰茂看到她时面色变了变,他向前两步,似是无意地挡在余常乐的面前,一脸防备的道:“你来这做什么?" 女人痴痴的凝视他半晌,走近他面前,伸手正欲抚摸他的脸。 陆丰茂愠怒,拍开她的手,并从腰侧掏出一把格洛克式手枪指着对方额头。 “你还是这么不长记性……别动!这枪可是很容易走火,没准我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打爆你的头。” 枪已经上了膛,陆丰茂的食指正扣在甲板上,似乎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 周一一堪堪停下手,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丰茂,也许我就不应该放你出来。” 陆丰茂怒得一脚踹过去,砰的一声枪响,子从黑洞洞的枪口飞出,打到周一一的肩膀上。 鲜血汨汨流出,周一一眉头皱了皱,抬起头静静的看向他。 陆丰茂面无表情,正准备开第二枪时,余常乐忙拉住陆丰茂的衣袖,惊慌道:“爸,你别再开枪了。” 女人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余常乐。 “你刚叫他什么?” 陆丰茂定了下心神,对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往死里踹,吼道:“给我滚!” 陆丰茂说完拉着余常乐的手腕,往屋里走去,余常乐不忍心的回头多看了两眼。 这时,老管家走过来扶起她,叹气道:“你这是何苦呢?非要往枪口上撞,他平生最恨的是有人背叛他,最近又刚好闹出一事,他心情很差,你最好等过段时间再来吧。” 周一一关心的不是这问题,而是陆丰茂什么时候当爸了,他一直待在监狱里,怎么出来后突然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周一一本来想向老管家打听,可是老管家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把她送到门口后就折返回去。 傅远航过两天就要去C镇了,他很舍不得他家女人。 于是将人搂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搂着她的细腰说:“鸣烨,这一次你怎会在我家待这么久?” “你不喜欢么?” 傅远航大掌在贺呜烨胯软腰上摩挲着,小声嘀咕道:“如果你不是带助理过来,那更好。” 贺鸣烨拍了拍他肩膀:“想要了?” 傅远航摇摇头,就算他想要又有什么用? 贺鸣烨压根是个性冷淡,即使他把他健硕的身材展示在她面前,贺鸣烨都能看得发困。 曾经是有那么一次,他特意想绐贺鸣烨一个惊喜,就特意去锻炼身体。 虽然他身材本就很好,但锻炼一下只会更好。 随后自己对着等身镜子反复的看着腹部上更有型的腹肌,觉得无比的完美。 锻炼了好几个月就是想给贺鸣烨看,而傅远航也自认为自己完美无缺。 然而,贺鸣烨很有礼貌的见我之后再来一句评价:“身材不错,但你不穿衣服不觉得冷么?” 傅远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瞪眼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过别的男人的身材,难道你除了看我身材,就没看出别的吗?我在魅惑你,你没发现吗?” 贺鸣烨尴尬地笑了笑,主动走过去抱住他,在他下巴轻咬了:“其实你身材很好,我很喜欢!” 这话还差不多,傅远航得意的抬起下巴。 “既然这样,那我天天脱给你看?” 贺鸣烨忙说不用了:“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别的都不需要。” 当时把他高兴的一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随即整个人压上去,低声道:“那你每天把自己洗干净,躺在床上乖乖等我,嗯?” “那就看你有多卖力。” 傅远航当时干的特别的卖力,可惜后来无论自己在床上怎么使劲浑身让她舒服,贺鸣烨都不为所动。 傅远航想想就来气。 他不再去锻炼身体了。 这种女人,活该一辈子单身! 他下巴放在贺鸣烨的头顶上,低声说:“过两天我要去C镇,你能送送我吗?” 贺鸣烨表情淡淡:“我最近比较忙,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傅远航默默的将他放了下来,摔门而去。 他决定了,这个月都不想跟那没良心的女人说话,做不到他就是小狗。 在离开A市的前一天,傅远航找肖瑜朗诉苦,他们去了酒吧喝酒。 回来的路上,傅远航看到一辆全球限量版的豪车,贺鸣烨从车上下来,穿着件蓝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精致的脸庞,性感的红唇,眼神冷锐,正站在风口处。 简直美呆了,他下意识就想过去搂住他的女人,可是一想到自己发的誓,又硬生生的停下脚步。 紧接着却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贺西岭也从那辆车下来,和她穿的竟是同款风衣和高领毛衣。 两人没说两句话后便起冲突,贺西岭愤怒得一手把她大姐推到车门边,然后她愤愤然的上了车,而车上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傅远航看的云里雾里的,搞不懂什么情况,但随后看到贺西岭去亲那个男人。 这天,傅远航去到公司唉声叹气,沈清然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瑜朗的婚礼估计要泡汤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这个月中旬吗?我都收到请帖了,准备过几天去参加他的婚礼。” 傅远航坐在办公桌上,拿着挂牌的绳索绕在自己的食指上,无聊的转圈。 “瑜朗亲眼看到,贺西岭居然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而且还亲那个男人,其实我觉得可能是个误会,也许是角度问题,结果当天晚上瑜朗就抱着他的儿子离家出走。” “那你不会上去问清楚吗?” “我这个月都不可以和贺鸣烨说话怎么问?” 其实他看到贺鸣烨被她妹妹推的那一刻,心里并没有丝毫伤感,反而唯恐天下不乱,兴致勃勃的向肖瑜朗打听她们两姐妹的事,为什么那天晚上她妹妹推她姐姐? 沈清然今天下午要去接沈向言,因为陆宴琛的妈已经回B市了。 而陆宴琛晚上有应酬,没空接送他们,沈清然把儿子给接回来后,便到厨房里做晚饭。 沈向言跑过来,闷闷不乐道,“妈妈,今天肖同学没来,老师说她请假了。” 沈清然拿起莱篮的手顿了顿,她转过头笑着说:“言言不是很讨厌她吗?” 沈向言一脸纠结的样子:“如果她不在的话,就没人给我画小乌龟,她画的小乌龟可好看了,贴在我的背后。” 沈清然面色一僵。 沈清然我怎么感觉自己养的儿子越来越笨了。 她洗干净手,蹲下身子耐心的道:“下次不要她画小乌龟好吗?可以让她画些小鹿、小熊,花草树木之类的东西。” 沈向言郑重地点点头:“她都会画的,上次还给我画了一片星空,我和她坐在山坡上看呈星,旁边还有小狗狗。” 沈清然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等吃完饭后,我带你到天台看星星好吗?” “好!” 沈向言开心的点点头,随后又问了句:“妈妈,袁阿姨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想听她讲故事。” “可能要过段时间吧,如果言言想和袁阿姨说说话,到时我开视频通话让你们聊聊。” “嗯,我要跟袁阿姨说我很乖的,有好好的吃饭、睡觉,还有最听妈妈的话。”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吃完晚饭后,她第一次带儿子上到楼顶,她拿来一张椅子坐下,并把沈向言给抱在怀里。 由于这边是郊区的别墅,环境清幽,加上昨晚下了一场雨,此时夜空中星河璀璨。 沈清然指着天空上的星星道:“你看那边最亮的一颗是北极星。” 沈向言睁着双大眼睛,一些不眨地盯着看沈向言:”妈妈,是不是有了它,我们就算迷路了也可以找到回家的方向。” 沈清然点头,然后又向他介绍起织女星,天狼星等等。 沈向言眨巴着眼睛:“老师说有一颗启明星,在申明时会看到,比太阳公公出来的还要早,所以老师希望我们都做那一颗闪亮的启明星。” 沈清然低头在沈向言的额头亲了一口,目光柔和:“这也是我的期望。” 沈向言靠在沈清然的怀里,似乎想到了些事,忽然安静下来:“妈妈,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攒到钱去买这种漂亮的大房子。” 沈清然怔愣了下,小心翼翼的问:“言言不喜欢住在这里吗?” “喜欢是喜欢,可是……这是陆叔叔的家,我是看在袁阿姨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才住过来的,如今袁阿姨不在,我不想在这住了。” 沈清然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叹了一口气。 当初陆宴琛送他们一套别墅时,她不答应,其实是不想欠陆宴琛的人情。 如果他们真的住进去,那陆宴琛会更加频繁的打扰他们生活。 只是料不到陆宴琛的妈妈会过来,而且陆宴琛这次做得确实很过分,他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就让人把她那里的东西都搬走了。 天台的风带有些许凉意,她没让沈向言待太久就抱着他下楼。 等到他们走下楼梯后,陆宴琛刚刚回来,站在玄关处换鞋。 沈清然装作没看到他,抱着儿子回房睡觉。 沈向言在快要睡觉的时候,赤脚跳下去走到门边扭那个暗锁锁住门。 他转过头欢喜的道:“妈妈,这样陆叔叔就不能进来了。” “……言言不怕明天出去被陆叔叔打屁股吗?” “有妈妈在,我不怕。” 沈向言爬到床上,钻进沈清然的怀里拱了拱。 那天晚上,陆宴琛并没有过来敲门,沈清然却收到一条消息,是陆宴琛发来的。 ------------ 第108章:曾经的感情 【陆宴琛宝贝儿,晚安!】 沈清然一脸莫名其妙,出于礼貌,她就回了一个‘哦’字。 第二天,陆宴琛送沈向言去幼儿园后,才和沈清然一起去公司上班。 在路上,沈清然坐在副驾驶座上,静静地看着前方,却有些心神不宁,她想起余常乐现在的状况,还有肖瑜朗的事。 她一直以为肖瑜朗很幸福,肖瑜朗曾跟她说过他和他的女朋友在高中时候就相爱了,七年后再次重逢,经历了很多波折最终才能走在一起。 所以,他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恐怕这辈子他就这么认定一个女人了。 这时,陆宴琛突然开口道:“清然,你说我们的婚礼要在哪里举行好?” “你觉得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地步么?” 而且这婚他都没求,就讲到婚礼? “婚是迟早都要再结的,既然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给你个名分,我会过意不去。”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沈清然气得不想说话,陆宴琛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紧接着,陆宴琛不知从哪变出一束玫瑰花,放到沈清然的怀里,眼含舍深情。 “以后每天我都会送一束玫瑰花绐你,代表着我对你的爱只增不减。” “陆宴琛,你丫的有病吧。” 大早上的,就给我个这么大的刺激,真是够了! 去到公司后,沈清然把那束花扔到桌面上,想想决定给肖瑜朗打个电话。 她虽然帮不了什么,但作为朋友至少也要关心下。 如今,肖瑜朗和肖小岩已经回到老家,他还有另外一个女儿一直待在老家里给爷爷奶奶照顾。 然而,在一开始见到肖瑜朗时,她有些怕生,躲在房门后面偷偷的瞄上一眼。 “傻孩子,你爸回来了,怎么都不出来打声招呼。" 肖瑜朗他妈妈无奈的道。 肖瑜朗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小玥,你看我给你买了礼物,吗?" 肖瑜朗打开一个精美的盒子,拆开包装后是一条漂亮的白色裙子。明瑚捧着那条连衣裙,欣喜道。 “喜欢!” 肖瑜朗看小玥的头发有点凌乱,然后还给她梳头发,扎两条小辨子。 其实小玥留在肖瑜朗老家是贺西岭的主意,毕竟有个孩子陪在他们老人家身边,热闹一些,不会觉得太冷清。 这时,小玥看到肖小岩站在门外,犹豫了走过去。 “姐姐,你要跟我出去玩吗?我去过很多地方,也认识好多的小伙伴。” 肖小岩点点头,拉住她妹妹的手,欢快的跑出去。 肖瑜朗的妈妈冲着他们背影减道:“别去太远的地方,记得按时回来吃饭。” “知道啦! 肖小玥挥了挥手。 郑悦走到门口,看她那小短腿,跑得可贼快了,转眼间就不见踪影。 “这小妮子,一天到晚就好玩好动。也只有你回来时,她才会变得这么安静。” 肖瑜朗眼里带着笑意:“小孩子,活泼一些比较好。” 郑悦转过头突然问了句:“你回来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请了假,带小鸣回来看看你和爸。” 郑悦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仔细瞧了肖瑜眼。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西岭呢,她怎不陪你回来?" 肖瑜朗心咯噔了下:“她有事要忙,妈,你不是在炒菜吗?我好像闻到了焦味。” 他妈妈一拍额头,哎呦一声:“刚忘了关火了。” 说着就火急火燎的赶到厨房里。 两天后,肖瑜朗准备出门散散步,结果刚走到门口,便看到贺西岭的车,顿时愣住。 贺西岭下车后,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拽住他的手拐进一个僻静的胡同里。 “贺西岭,你给我放手!” 肖瑜朗怒吼道,越是挣扎却发现她拽得更加用力,他生气的一把将贺西岭压到墙根上,伴随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贺西岭下一刻便感到双唇覆上片柔软,热烈的吻似带有几分惩罚的意味横的掠夺。 贺西岭被吻得全身发软,双眸泛起一丝水润似有些委屈的瞪向他。 肖瑜朗放开他,用指腹摩挲肖瑜朗的下唇,沙哑道:“西岭,以后别来找我。” 他松开了她。 贺西岭拉住了他:“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在闹什么脾气?” 肖瑜朗侧过头,顿了半晌才嗤笑道:“西岭,我们在一起十三年了,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可是现在……可,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西岭眸光闪烁了下:“该说的我不是已经向你说了么,我家里的事,还有我以前高中事为什么要整天追着你,让你抱着我睡觉。” 肖瑜朗怒极反笑:“是!你说你以前经常失眠,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时而焦虑狂躁,有时甚至想要杀人。直到你发现我陪在你身边,能缓解你的痛苦,可这都是什么狗屁理由,亏我当时还傻傻的信了,天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你唯一的救赎。' 肖瑜朗直视贺西岭的眼睛:“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这都是你苦苦压抑自己所造成的后果,你深爱着别的男人,却一直不敢说出口,我说得对不对?” 贺西岭面色大骇,下意识倒退了两步。 “不,不是!” “贺西岭,我们分手吧!” 肖瑜朗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别处,强忍住不去看她。 那天贺西岭之所以推她大姐,估计是她大姐看到她跟的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就发脾气推开她。 难怪他女儿说有一次看到她妈妈带着别的男人接她,原来是真的。 他去查了下那个男人的底细,那个男人原来是她小时后就是认识了,只不过后面出国了,两人没再联系。 这男人现在回来了,贺西岭就可以放心的向那男人表明心意。 虽然他们有了老公==两个孩子,但并未结婚,所以她还算是单身。 多好! 而自己从始至终不过是外人罢了,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其实早在七年前,他们就应该结束了,如果不是贺西岭追上来要跟他复合,他就不会还抱有期待,也许他就永远也不用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至少他可以蒙蔽自己,贺西岭曾有那么一刻对自己是真心的。 肖瑜朗艰难地转过身,正欲离去,贺西岭拉住他的手,扑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不准!我不准你跟我分手!” 贺西岭仰头看他,眼睛有着泪光:“瑜朗,我现在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为什么你偏不肯信我?如果我不爱你,我也不会跟你生两个孩子。” 她承认自己一开始喜欢的是个那个男人,她觉得那是没有结果的,为了阻止那个疯狂的念头,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甚至为此自残过。 直到遇见肖瑜朗,那个安安静静的男人,气质干净,偶尔还有点小迷糊,于是她把对那男人的爱全都转移在肖瑜朗身上,疯狂的追求他让他慢慢爱上她。 但贺西岭却始终无法放下,毕业后才选择出国留学。 可惜,贺西岭没想到的是,七年后和肖瑜朗的再次重逢,她心里是那么渴望的想要再次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女人,想跟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后来的后来,贺西岭才明白她早就已经爱上肖瑜朗了,而他却仍以为还沉迷在过去。 “瑜朗,就这一件事,我瞒着你过是不想让你伤心,你总那么容易胡思乱想,如果你想听,我都说出来好吗?” 肖瑜朗此时仍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完全没心思听贺西岭的话。 “够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在A市的那栋房子是你买的,我还给你,车也给回你,还有我经营的那家淘宝店也是你的,但那两个孩子得归我。” 贺西岭怔了怔,又抱住肖瑜朗,楚楚可怜的说:“那我呢?这不公平!我也归你不好吗?” 肖瑜朗气得直接扯开她:“贺西岭,你给我滚开!” “瑜朗,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贺西岭非但不气,反而去拉肖瑜朗的手,却被避开了。 下一秒,贺西岭自己甩了自己一耳光:“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再生气我再打……” “你干什么?”他拉住她的手,发现她手都红了,她竟然自己扇自己耳光。 肖瑜朗怒瞪了她一眼,转身往自己家里走去,这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狠的女人。 而此刻,贺西岭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眼神热烈的盯着他的背影。 肖瑜朗忍不住扶额,原本还挺伤心的,现在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 今天周末,沈清然又收到了一束玫瑰花,她把花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 陆宴琛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得问:“你不喜欢玫瑰花吗?” 沈清然淡淡瞟了他一眼:“你干脆把整个花店买下来算了。” 沈清然不过一时气话,而陆宴琛却把它当了真。 隔天就凑到她面前说他已经买下了一个花店,作为礼物送给沈清然。 “……” 沈清然不想理他,但陆宴琛非要带她到花店瞧。 那里的位置是靠近商业区的地方,比较好找,卖花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半身裙的姑娘,此时她正拿着水壶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她留有一头飘逸的长发,面容清秀,柳眉杏眼,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那位姑娘一看到陆宴琛,便喜迎上去:”陆总,还是和上次那样要一束玫瑰花吗?” 陆宴琛揽着沈清然的肩膀,对她说:“以后她就是你的老板娘。” 那位姑娘愣了下,朝沈清然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于是沈清然莫名其妙的当了花店的老板娘。 她推开陆宴琛,往店里走去,在那里选了三种花,月季、水百合、康乃馨,想着拿回去摆放到餐桌和卧室之类的地方貌似也不错。 那位姑娘很热情的向她介绍各种各样的花,还教她怎么包装花束。 沈清然一时来了兴趣,自己也动手包装起来,最后在外面用丝带打了个大蝴蝶结,看起来还蛮有层次感。 然而,沈清然捧着那束花还没来得细看,就被陆宴琛给抢了去。 “包得这么丑,还好意思送给我?" “……又不是给你的。” 明明是陆宴琛自己抢走,还自作多情的来了这么一句。 陆宴琛眼睛危险性的眯起:“那你还想送给谁?” 沈清然没回话,抱着三捧花束拉开后排的车门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到后座上。 陆宴琛上车后,并没有急于发动车子。 ------------ 第109章:认为的出轨 而是勾住沈清然的脖子,凑过去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沈清然静静的看着他:“如果我觉得那里的饭菜好吃,你是不是会直接买下那个餐厅给我?” 陆宴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那是自然,只要你喜欢。如果你不想做花店的老板也没关系,只要你说出来,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沈清然“那我想带言言去别的地方住,你会同意么?” “……这个不行!”陆宴琛想也不想的脱口道。 沈清然心里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涉及到原则问题上,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退让。 陆宴琛鉞眉,脸上像裹了一层寒霜。 为什么他都那么努力讨沈清然欢心了,她居然还想要离开他? 回去后,沈向言扑过来,委屈的控诉,“妈妈,你怎么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了?” 沈清然抱着一束花放到沈向言的怀里,轻笑着:“言言喜欢花么?拿去放到卧室里,每天早上醒来都能闻到花香。” 沈向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看,就差把整张小脸蛋给埋进花束里。 他喜滋滋的抱着那捧花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陆宴琛手搂着沈清然的腰,低头在她耳边亲吻:“清然,今晚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么?” “陆总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么?” 她走进厨房里开始洗米煲饭。 陆宴琛也跟着进来,从背后搂住她:“如果你不想,可以拒绝我。” 沈清然手顿了顿:“我晚上要陪言言练琴。” 她给沈向言报了个钢琴培训班,一对一培训,而且今天是第一天,她不放心留着他一个人在那里。 陆宴琛想了想:“那就改天吧,晚上睡觉时让他别锁门,我过去和你们睡。” 沈清然见他已经妥协了,也只好道,“嗯,我知道了。” 晚饭后,陆宴琛不仅送她和沈向言去琴行,还亲自接送他们回来。 沈清然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陆宴琛最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殷勤了? 大半夜,沈清然给沈向言盖好被子后,陆宴琛便走进来,掀开被子躺在沈清然身侧。 沈清然怕吵醒儿子,遂低声道:“你动作轻点。” 陆宴琛圈住沈清然的腰,低笑了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干你!” 沈清然立马绷直身体,手紧紧抓住床单,抿唇不语,她知道自己要是再来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也许会让身后的男人以为她在撩拨他。 陆宴琛手心覆上沈清然的手背,与她十指交握,安抚道:“我刚说笑的,你别太紧张。” 沈清然没说话,闭上眼睛睡觉。 傅远航去C镇那天,贺鸣烨并没有送他,而是简单的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傅远航不能跟她说话,在出到门口后忍不住又走回来,抱住贺鸣烨久久也不放开。 贺鸣烨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舍不得你呗。 傅远航暗暗道,然后他抬起头,按着女人的后脑勺来了个法式热吻,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在傅远航走的第一天,贺鸣烨也带着他的助回去了。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办完事,贺鸣烨之所以待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不过是想陪陪他。 而傅远航至今却仍以为,贺鸣烨留下来可能是还有别的事要忙。 她是一个不管对任何事都比较淡漠的人,即便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很淡漠,以至于大半年过去,她也未主动联系过她的孩子。 对于她来说,对方若肯不主动联系她,要么就是忙,要么就不在意她,这两条于她来说,都不适合去主动打扰别人。 这天晚上,余常乐刷微博的时候,有看到祈文悉转发了一条微博,并且艾特她。 当初她给祈文悉开微博号时,坏心眼的取了个知足的名字,而她是常乐,合起来就是知足常乐,难得祈文悉没有改掉。 这是她发的第二条微博,那是一篇心灵鸡汤,标题是找个懂得尊重理解你的好爱人。 余常乐心里非常惊讶,祈文悉居然还会看这种情感类的文章,而且他干嘛要艾特她? 是觉得他们之间没有互相尊重理解么? 还是暗示她已经答应要跟她分手了。 这样也好。 余常乐苦笑一声,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愣愣的望向天花板。 再过一个月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不敢告诉自己的爸妈。 原本她以为会是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幸好还有陆哥陪伴,那个自称是她亲父亲的人。 毕竟二十多年了,要她接受肯定是需要一个过程,她也在努力说服自己。 即使陆哥以前真的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在他人面前是个十足的大恶人,她也不怕,因为陆哥待她真的很好。 至于祈文悉,那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曾为他哭过笑过,为他欢喜,为他忧愁,到头来不过是为自己累了一身伤痕。 最近,余常乐发现每天老管家都会提着个装饭菜的保温盒出门,她好奇便跟了过去。 老管家走到地下室里,在前方忽然停下脚步,她转过头,正好看到余常乐笨拙地找个暗角处躲藏起来的身影。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小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余常乐只好走出来,犹豫着说:“难道里面关押的是魏柒原吗?爸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管家默认了,他用钥匙打开面前的铁门,再把保温盒从里面窄小的窗口里递过去。 里面传来一阵嘶吼声,那人似乎在用头撞墙壁,还有指甲刮挠的声音。 余常乐听到心惊胆战,在老管家关上那沉重的铁门后,她才回过神来:“她这是怎么了?" 其实她是中毒了,而现在是毒发而已,这几年她一直毒药缠身,严重的时候侯还会出现幻觉。 而且那毒药还有助性的效果,她为了追寻快感,每次毒发就经常会找男人来做那种事好缓解身体上的痛。 非要把自己折磨得遍休鳞伤才肯罢休,陆总念及往日情分,才不计前嫌把她关起来,希望她能把这有害的毒药戒掉。 余常乐回到别墅后,正看到陆丰茂从书房里走出来。 陆丰茂走到她的面前,扶她坐在沙发上。 “要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说说。” 余常乐点点头,她想了想说:”爸,我想跟你说个事。” “是魏柒原吧,我已经让人教训过她了,如果你还不解气.……” “不,不是的,我意思是想问爸你什么时候可以放走魏柒原?她其实挺可怜的。” 陆丰茂拍了拍余常乐的肩膀:“等魏柒原完全把体内的毒素戒掉后再放她走吧,毕竟跟过我几年,我也不想她这么堕落下去。” 余常乐总算安下心来,她这人向来不记仇。 柒原应该很爱很爱陆丰茂,可惜她把她当假想敌,有时候一念之差就会行差踏错。 希望此次过后,她能改过自新,重新生活。 两天后,陆丰茂去外地出差,余常乐无聊的四处走走,然而,在走到院子外的大门时,一个保安出来拦住她。 “小姐,陆总让你最好别出去。” 余常乐点点头,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也许是她的错觉吧。 晚上,她洗完澡坐在床上听歌,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非常喜欢听那种柔和的旋律,一放那些安静的钢琴曲,就不闹腾了。 这时,忽然有人从窗台外跳进来。 余常乐吓了一跳,正要大声呼喊的时候却被那人给捂住唇。 余常乐看到是祈文悉时,莫名松了口气,然后又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不再挣扎,反而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只见他胡子拉渣的,眼窝凹陷,眼里布满红血丝,似乎是睡眠不好。 余常乐祈文思平时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可能会是这副遇遢的模样,那是……因为她么? 余常乐忽然有些心疼起来,同时又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 余常乐祈文悉都这样对她了,为什么她还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祈文悉紧紧拥住她,埋头到她颈窝里蹭了蹭沙哑的道:“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 “文悉,该说的我在电话里都跟你讲清楚了,那天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不把我的孩于打掉,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们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祈文悉很少会主动认错,向她道歉的时候,余常乐察觉到他的态度没有再像以前那么冷漠,那他应该是能听进她所说的话。 祈文悉面色阴沉的看着她,顿了半晌才说:“好,你既然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拿起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裸照放到余常乐的面前,那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于男人在床上欢的场景。 余常乐惊呆了,她看到一个和他有同样面孔的人大张着腿躺着床上,任由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 这绝对不可能。 不是,这肯定不是…… 祈文悉平静的开口。 “别急着否认,在我到国外的两年里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又给余常乐看了另外两张露骨的照片,都是跟不同的男人做。 余常乐下意识退后几步,满眼不可思议,那个人跟她实在太像了,简直是她本人。 当她看到有一张照片是和陆哥做时,她顿时全都明白了,绝对是魏柒原干的。 她差点忘了还有ps技术,也许是把她的头像换到魏柒原自己的身上,然后再发给祈文悉。 可能是在处理照片上比较专业,他几乎完全看不出有ps过的痕迹。 “所以你就以为我出轨了么?”余常乐抬起头静静的说。 祈文悉没有否认,深邃的眼神中似闪过一丝嘲讽之色。 ------------ 第110章:带着沈清然去玩 余常乐更加的失望。 仅仅因为几张P过的图就认为她出轨,于是才会这么冷淡的对待她吗? 呵,祈文悉,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余常乐无力地靠坐在床边,眼底蒙上一雾,让闭上眼缓缓的说:“既然你都认为我是那样的人了,那我无话可说。” 她想祈文悉也不屑于听她的解释,否则在早几年,祈文悉就会追问她,而不是用冷处理的方式。 祈文悉把她拽起来。 “跟我回去。” 余常乐挣开他的手,嗤笑了声,“祈文悉,我还真佩服你的忍耐力,你抱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看到的那些照片里,发现我都跟那么多男人睡过,不觉得恶心?” “闭嘴!” 祈文悉抬手又想扇余常乐耳光,可是在触碰脸颊时又硬生生顿住,压抑着怒火咬牙道:“你别逼我!” 其实,他是不相信的,余常乐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可是自己又不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而余常乐却非要一个理由,他只能这么做。 当初看到有人匿名把那些照片寄给他时,他担心余常乐会被人欺负而特意回国看她。 直到有天他在校园里,看到余常乐跟着一个男人有说有笑,余常乐还喊他“学长”时,他就恨不得冲上去拉开他们。 那一刻,祈文思忽然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可能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当天晚上他带余常乐到酒店里,二话不说就脱光她的衣服,横冲直撞进去,狠狠折磨了她一晚上。 本来一开始,祈文思是抱着玩乐的心态和余常乐相处,可惜处着处着就动了真感情。 余常乐冷冷地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无论你信不信,那些照片是合成的,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而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我们的,不过从今往后……它与你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祈文悉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眼神阴冷:“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可以撇清我们两人的关系?” 余常乐疼得不由皱起眉头:“你根本不爱我!如果爱我又怎会一再让我伤心落泪,又怎会舍得欺负我。” 祈文悉定了下心神,松开手转而抱住她,亲她的头发,缓下语气道:“抱歉,我刚说的都是气话,你别生气。” 现在先把余常乐哄回去再做打算,他不可能会让余常乐一个人待在外头,他视线无法企及的地方。 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余常乐被人带走的无力感,真的糟透了。 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祈文悉习以为常,不懂得珍惜。 直到余常乐离家出走后,他才发现余常乐在自己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 似乎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别的人。 余常乐怔了怔,一时难以接受祈文悉突然转变的态度,明明刚才还凶巴巴的样子,转眼就变得如此温柔体贴。 “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艾特你看的那条微博,我当时有反省过自己,可能我做得不够好,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尊重、信任还有……” “够了!我不想再信你说的话。”余常乐使劲推开他,瞪圆眼睛委屈的道。 这一次,她不能再心软。 可是她一方面又忍不住想。 祈文悉即使认为她跟别的男人睡过也愿意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代表着他还在乎她? 当时他以为她患有癌症时,那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 也许刚才他朝自己发脾气只是想把多年压抑在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么? 祈文悉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我没有骗你,给你的承诺我都将会一一兑现。以前的事我们都别追究了,你想要我相信你,我也能够做到,但是……别再离开我好么?” 余常乐有些困惑,内心似乎挣扎了好久,她才犹豫的问,“你真的信我吗?” 祈文悉看余常乐神色似乎有松动的迹象,又上前抱住她,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当然,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人,无论以前或是以后发生任何事,都无法改变我对你的爱……所以,到底要我如何做,你跟我回去,告诉我好么?" “我……我不知道。” 余常乐低着头,眼里泪水打转,啪嗒一声,晶莹的泪滴落在手背上。 祈文悉居然说爱她! 那是在热恋的时候他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而余常乐也不好意思问。 工作后,祈文悉也向她承诺过会好好待她、疼她之类的话,但没有提到一个“爱”字。 而现在,他全都说了,语气是那么的深情。 此时,余常乐除了惊喜外,剩下的是满怀的感动。 祈文悉眼里带着笑意,继续循循善诱道:“那我们先回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想想。” “嗯。” 余常乐晕乎乎地点点头,可是反应过来时,她却已经坐上祈文悉的车。 余常乐拉开车门就想下去,她不能总是被祈文悉牵着鼻子走,可是她又想到孩子快要出生了,能有父亲陪伴是好事。 祈文悉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亲了亲,然认真的给她系上安全带。 “你之前答应我的,怎这么快就忘了?” 余常乐脸颊泛红,支吾着说:“你是把刘叔和保安打晕了吗?他们会不会有事?” “不会,你放心吧!” “但要是被我爸知道的话,他会……” 祈文悉眉头皱了皱。 “陆丰茂是你爸?” “嗯,我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他对我很好。” 祈文悉握紧方向盘,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但他1什么都没说。 公寓内。 王耀辉下班到家后,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小熙正靠在窗台边抽烟,身上穿了件吊带裙,微风吹动她的裙摆,荡漾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看上去很唯美,但却被她手中燃烧的烟给打破。 她听到开门声后不由转过头,眼神桀骜不驯,勾起的嘴角透着一丝轻挑之意。 王小熙手里夹着一根烟猛吸了一口,便凑过去把烟气喷到王耀辉的脸上,同时将手放在王耀辉的腰上,缓缓探进他衬衫里摸索着。 她心不在焉的在王耀辉耳边低声说:“哥,你今天又去私会小情人了?” 刻意压低的嗓音,听起来更有磁性。 王耀辉一把抓住王小熙有些不安分在他小腹上乱摸的手:“小熙,你再这么没礼貌,我会生气的。” “真无情!” 王小熙嘴角一弯,转过身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 王耀辉挽起衣袖,扯开胸前的领带,神情惬意的坐在王小熙的身旁,把自己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 “过两天我休假,你跟我回家一趟吧。” 王小熙没回应他,只是起身走了。 王耀辉淡淡的看了一眼她背影,随后起身去浴室。 与此同时,另一边,沈清然正在庭院里修剪那些花花草草。 平时干这些活和打扫屋子都是佣人帮忙。 她只是想找点事情做,不想整日面对着那一脸深情的陆宴琛,她觉得要是陆宴琛再这样下去,她都快怀疑人生了。 沈清然生活目前为止还算比较平淡,除去公司上班外,下午回来就做饭给陆宴琛和他们的儿子吃。 这天,好不容易有个约会的时间,陆宴琛肯定不想有个碍眼的小灯泡跟着他们。 刚好沈向言也放假了,陆宴琛就把他丢到爸妈那里,无所顾忌的和沈清然过二人世界去。 当初在他建议把沈向言送去他老妈那里时,沈向言有哭闹过,紧紧抱住沈清然的脖子不肯下来。 而沈清然也警惕的看着他,把小崽子护得可紧了,母子俩都避得远远的,活像他陆宴琛是个可怕的野兽。 陆宴琛借由公事出差,撂下一堆事务,便带沈清然旅游去了。 沈清然非常不乐意,他不满陆宴琛把他儿子带去陆家,于是一路上都没跟他说过话。 陆宴琛问她渴不渴,沈清然没有回话,男人仰头直接喝了一ロ水,捏住沈清然的下巴,就嘴对嘴灌了进去。 沈清然差点被呛到,她被迫吞咽下去后猛的推开他,嫌弃地擦了擦嘴角。 “陆宴琛,你能不能别再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陆宴琛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挑眉:“我想跟你亲近,你是装不懂还是假不懂?” 沈清然眉头皱了皱:“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回应?” 陆宴琛定定的看着她:“我上次跟你讲过要和你换另一种方式相处,难得我有这样的兴趣,你就算不答应,也不应该如此漠视我的存在。” “陆总,你这天天在我眼前晃地,我哪敢漠视你?” 陆宴琛只要人往那一站,简直压迫感十足,他偏要在自己面前找什么存在感。 陆宴琛笑了笑,伸手勾住沈清然的腰,凑上去亲了下她的唇,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道:“宝贝,我爱你!” 沈清然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天,陆宴琛说情话说得可顺溜了,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每天除了给她道早晚安,晚上还搂着她睡觉,她没想到陆宴琛这么会撩,仿佛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听得沈清然耳朵都起茧子了。 关键是陆宴琛撩了她,却反过来说是她的错,还说她长得越来越勾人,得把她好好藏起来。 沈清然无语,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自己,不过在这有吃有喝的,气色倒时不错。 下了飞机后,陆宴琛带她去的第一个地方居然是蹦极。 沈清然虽然不恐高,但目测大概有十几层楼的高度,她看得头皮发麻。 陆宴琛把沈清然拉到自己面前,让工作人员把橡皮绳绑在他们的脚踝处。 “我不要玩了,你要玩就自己玩去。” “有我陪着你,你怕什么?” 陆宴琛搂住沈清然的腰,不怀好意的笑道。 “可是……” 沈清然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陆宴琛凑到她耳边低哑的道:“抱紧我,嗯?!” 沈清然下意识抱住陆宴琛,在从高空坠下的那一刹那,沈清然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直到绳索不再晃动,下面有人开船过来接他们时,沈清然还没回过神来,仍害怕的紧紧抱住陆宴琛。 下船后,陆宴琛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给沈清然喝口水压压惊,他低声问她:“感觉怎样?” ------------ 第111章:生下了孩子 沈清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自顾往前走。 陆宴琛回想起沈清然用力抱着他时的场景,嘴角不由弯起一抹笑意。 紧接着他们走了一趟玻璃栈道,中途会听到脚下玻璃碎裂的特效声。 沈清然本能地缩脚回来,可是又觉得很新奇复踩了那地方好几次,显得有些孩子气。 她心情似乎很不错,遥望远处的风景,并用手机给拍下来,偶尔她还会主动跟陆宴琛说话。 后来,沈清然说想要坐那个旋转木马,上次她和沈向言玩过,她儿子也非常喜欢。 陆宴琛同意了,抱着沈清然坐在同一个木马上。 起初沈清然有些不适应,用手肘往后撞了下陆宴琛的胸膛:“你去坐那个。” 陆宴琛摇头,完全无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亲了亲她的耳廓。 “我只想跟我的宝贝一起坐。” 沈清然低着头,垂眸敛去眼里异样的神色。 玩了一天,沈清然有些发困,回到酒店后一沾到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宴琛坐在床边,抬手温柔地抚摸沈清然的脸,眸光柔和。 这时,有人给沈清然打电话,陆宴琛拿起手机一看是傅远航的来电,就毫不留情的给挂掉。 然而,傅远航仍执着的三番四次打电话过来,陆宴琛烦不其烦,接通电话后便冷声道:“既然你在那过得那么滋润,那就别回来。” 傅远航很惊讶会听到陆宴琛的声音,他几乎泪流满面:“我只是手贱才给沈清然打电话,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给沈清然打骚扰电话了。” 然而陆宴琛早已没耐心跟他讲废话,直接关机。 傅远航叹了口气。 此时陆宴琛肯定恨死他了,说不定他是这么认为的,好你个傅远航,都把你调去这么远的地方,还敢勾搭我媳妇,岂有此理! 哎,这个电话不应该打的。 祈文悉住宿内,余常乐回到和祈文悉一起住的地方,她记得那时负气的扔掉了很多属于自己却又带不走的东西。 虽然后来她他回过一次,不过她并没有再添置什么物品。 除了衣柜里的衣服,还有几双鞋子等生活必需品,以及经常会用到的笔记本电脑,就再也没什么东西了。 仿佛自己只是个客人,随时可以收拾行李走人。 余常乐对祈文悉那时说的话半信半疑:“那些照片你为什么还没删掉?你不是说信我吗?” “好,我这就删。” 祈文悉当着她的面把那些照片清空。 余常乐抓住她的手,去摸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你感觉到了什么?” 祈文悉貌似很认真的摸了摸,在她脸颊上宠溺亲了一口:“那是……我的孩子。” 余常乐撇撇嘴:“所以你不会再让我把它打掉吧?” “当然不会。”祈文悉搂着她忙不迭的道。 余常乐心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当初她第一次听到祈文悉说爱她时,她所有的坚持都在那瞬间就全部瓦解。 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她发觉祈文悉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两天后,余常乐在收拾屋子时意外看到一个密的档案袋,她还没来得及打开一看,便听到开门的声响。 余常乐匆忙把它放回原位,这时背后传来祈文悉说话声:”你在看什么?” 余常乐吃力地站起身,拿着鸡毛掸子装模作样的挥了几下:“我在扫下灰尘。” 祈文悉走过来拿过她手上的鸡毛掸子扔到桌上,小心翼翼的扶他到床上坐下。 “这些小事你不用管,我来就行。” 余常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抬头说:“文悉,我怕我爸会担心,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祈文悉手顿了顿,他表情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好!” 祈文悉帮她打通电话后,正准备递给余常乐却在这时听到那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祈文悉,你丫的能耐啊,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抢人,操!你等着,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余常乐不想让祈文悉难堪,她拿过手机,放到耳边轻轻的说:“爸,是我。” 陆丰茂沉默了一阵子:“待在我家不好么,你为什么要跟那个混蛋回去?” 他知道如果不是余常乐同意,祈文悉是很难带走她。 余常乐淡淡瞟了祈文悉一眼,走到阳台那里,确定他没跟过来后,才小声道:“我,我只是……文悉他说很爱我,我就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而且孩子快要出生了,毕竟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 陆丰茂烦躁的打断她的话:“行了,你不用为他解释。” 余常乐讨好的道:“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带文悉过看你好吗?” ”别把他带来,妈的,我见他一次就想揍一次。” 余常乐尴尬地笑了笑,和陆丰茂聊了几句后,才挂掉电话走进屋里。 祈文悉走过去抱住她,轻声问,“今天想吃点什么?” “现在没什么胃口,吃面条吧。”余常乐想了想:“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些照片中其中有一张是我爸,所以你觉得我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么?” 祈文悉见她又扯到上次的事,忙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下次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本来他只是拿来当借口,让余常乐不要再追究以前的事,另外他也迫切的想要用此证明自己的心意,爱她就会包容她的一切。 “其实你不需要给我什么保证,只要你是真心实意的待我和我们的孩子,我就知足了。我的愿望很简单,可为何实现起来却是这么的难?所谓事不过三,祈文悉,这是第三次了,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吃完晚饭后,祈文悉带余常乐到楼下散步,不料看到前方不远处停了辆车,而陆丰茂正倚靠在车门边上抽烟,似乎在那等了很久。 余常乐一脸欢喜,正想过去打招呼,而祈文悉却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陆丰茂走过去重重一举搂到祈文悉的脸上。 祈文悉偏过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暗自握紧拳头,不吭一声。 看在这人是余常乐父亲的份上,他可以不计较。 陆丰茂又想一脚踹过去,余常乐忙过来拦住他,着急道:“爸,别打了。” 余常乐心疼地摸了摸祈文悉的脸,祈文悉抓住她的手亲了亲:“我没事!” 陆丰茂怒得一脚踹到车轮上,余常乐听到声,回过头怯怯地喊了一声:“爸。” 陆丰茂没有理她,转头望向别处。 “爸,要不上去坐坐,喝口茶吧?” 虽然才没到半个月,但余常乐现在叫陆丰茂“爸”,已经叫得很顺口了,无论对谁都不再提“陆哥”这两字。 陆丰茂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里的怒火,率先往楼梯口走去。 余常乐小声道:“待会你别说话,我来说。” 祈文悉点点头,反正他就算不说话,仅仅站在那里,陆丰茂照样会看他不顺眼。 余常乐在上楼梯时,祈文悉赶紧扶住她。 但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余常乐感觉很暖心。 另一边,贺西岭继续撒娇卖萌的待在肖瑜朗的家,似乎肖瑜朗不回去,她就待在那里不走了。 贺西岭动不动就要肖瑜朗亲亲抱抱,就算肖瑜朗的爸妈在,她也无所顾忌。 每天吃饭时,贺西岭总会夹菜绐肖瑜朗,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吃饭,有时还搂着肖瑜朗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如果肖瑜朗吃不完饭贺西岭还会倒到自己的碗里吃。 饭桌上,两个小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的爸爸妈妈。 肖瑜朗他妈妈站起身夹菜绐小玥和小肖,然后转过头对她们道:“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要秀恩爱就到外面秀去,真是受够你们了。” 妈是哪里看出他们很恩爱了? 现在他是单方面分手好吗? 是贺西岭像狗皮膏药似的扒在自己身上。 贺西岭咧嘴一笑,抱着肖瑜朗的胳膊:“你妈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一起回去。” 肖瑜朗怒瞪了她一眼:“你死心吧,总之我不会带你回去。” 贺西岭抬起肖瑜朗的左手:“你看我们结婚戒指都戴上了,你还想耍赖不要我?” 肖瑜朗这才意识到他没有把戒指给摘下来,这都不知多少年前戴上的,早已习惯了。 最后肖瑜朗的妈妈忍无可忍,把他儿子和贺西岭赶了出来:”你们赶紧给我浪远点!” 肖瑜朗愣住,看着家里紧闭的大门,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此时他只能默默叹了口气,因为他确实是该回去了。 贺西岭开车到肖瑜朗的身旁:“老公,上车吧,我带你去兜风。” 肖瑜朗看了一眼满满是期待的女人,最终还是依她的上了车。 这天晚上,陆宴琛陪沈清然去影城看电影。 沈清然选的是第四排正中间的位置,本来陆宴琛还想坐在最后一排。 然而沈清然并不想,她是来看电影又不是跟陆宴琛谈情说爱。 她抱着一桶爆米花,戴上3D眼镜,一边看电影一边吃,而陆宴琛不能对沈清然动手动脚,只能无趣的坐在那里。 好不容易看完电影后,沈清然又想去逛街买两套衣服给沈向言。 上次沈向言穿着新衣服高高兴兴的出门,结果回来时衣服脏兮兮的,上面还破了一个洞,沈清然去的是最近一家童装店,销售人员很热情的向她介绍了几款新式的童装。 沈清然看中一套咖啡色的外套,拿来比划了下,顺便问身旁男人,”你觉得好不好看? “还行。” “那这件呢?” “还可以。” 沈清然不悦的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之后,他们回了A市,前不久,便听到余常乐快要生小宝宝了,肖瑜朗也是刚刚得知这个好消息,于是和沈清然匆忙赶到医院里。 可惜他们来迟了一步,只见余常乐被推进手术室进行剖腹产,旁边有个陌生的男人陪伴着他,却意外的没有看到祈文悉。 两人好奇他怎么不在? 但也都默契的没有问。 ------------ 第112章:留有一席之地 陆丰茂焦急的在手术室外踱步,心里暗暗自责,要是他早些时候把余常乐带回来,也许她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当时他过去的时候,发现余常乐瘫倒在地上,面色苍白,肚子疼得厉害,身边也没一个人陪她。 他不用想都知道祈文悉定是干了什么伤害到他女儿的事,否则余常乐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打电话过来向他求助。 肖瑜朗不确定的喊了一声:“陆哥?” 他记得在高中的时候,陆丰茂就已经被抓去坐牢了。 据说当时判刑很重,后来随着贺西岭的离开,他就再也没听到关于陆丰茂的任何消息。 陆丰茂拍了拍肖瑜朗的肩膀:“好久不见了。” 沈清然不管他们是不是认识的,她往手术室门口看了两眼,有些担忧的道:“常乐她还好吗?为什么没看到祈文悉?” 陆丰茂忽然沉下脸。 “别跟老子提那个混账,妈的,老子真想杀了他。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竟然被祈文悉这个斯文败类给糟蹋了,真是可恶!” 沈清然本来还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余常乐为何会这么快改变主意回到A市? 可是她现在不敢问出口,而且今天,肖瑜朗跟她说余常乐快要生孩子了,她才匆忙和他一起赶过来。 肖瑜朗想了想,迟疑道:“陆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丰茂靠在墙上,点燃一根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淡淡的烟雾,目光深沉,半晌才吐出一句:“乐乐是我的亲女儿。” 肖瑜朗特别惊讶,以前陆丰茂从来没提到过。 其实他明白,像陆丰茂那样的单身钻石王老五,肯定不缺女人,身边应该也有很多追求者,能有孩子也不足为奇。 过了不久,有位医生推门走出来,他们三人赶紧过去,着急地问关于余常乐现在的状况。当听到医生说孩子和大人都平安后,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陆丰茂这才转过头说:“听说你们要结婚了?好像是过两天的事吧,我本来还打算去,可惜……” 上次他出狱的时候贺西岭过来看过他,她还给来请帖,让他有空就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肖瑜朗蹙起眉头,静静的说:“婚礼已经取消了,难道她没通知你吗?” 陆丰茂摇摇头:“你们小两口又在闹什么矛盾?” “陆哥,我们只是有些事……算了在这一时也讲不清,改天再聊吧。” 肖瑜朗其实并不想谈和贺西岭之间的感情。 这时,余常乐躺从手术室里被护士推出来,转到高级的VIP房间。 因为是半身麻醉,余常乐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她抓住沈清然的衣袖,“我的孩子呢?" “没事,你不用担心,待会护士会把抱过来。” 沈清然拍了拍余常乐的手背,安抚道。 她很感激的看了沈清然和肖瑜朗一眼:“谢谢!” “你跟我们客气什么?” 紧接着,护士抱着婴儿走进来,他们三人都抢着要抱一下,不多时,小宝宝就哇哇大哭起来。余常乐心一紧,吃力地伸出手,急切的说:“快给我看看。” 陆丰茂赶紧把小宝宝抱过去,小宝宝躺在自家妈妈的怀里,突然止住了哭声。 陆丰茂是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婴儿,眼睛还没睁开,皮肤红通通的,握着小拳头的样子,简直萌化了他的心。 当初看到余常乐的时候,他厌恶得连看上一眼都不想,便直接让人送走。 如今能看到余常乐的孩子,也算是弥补了人生的一大遗憾。 祈文悉急忙赶到医院,视线扫了下在场的众人,然后把目光定在躺在病床上的余常乐。 只见她神情憔悴,却在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时,眼神特别明亮。 这时,站在祈文悉身旁的一个女人好奇道:“文悉,他好小哦,原来刚出生的孩子是这样。” 祈文悉目不转睛的盯着余常乐身边的小宝宝看,心情非常的激动。 陆丰茂怒得冲上前就重重一拳打在祈文悉的脸上,怒道:“你给我滚!” 他身边的女人大声道:“喂,你怎么打人了?文悉工作那么忙,还抽空过来看望她,真是好心没好报!” 沈清然无语,正想说什么时,反倒是陆丰茂甩了那女人一巴掌。 余常乐静静的看着,却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她发现祈文悉还特意护了下他前任女友时,余常乐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想起在前几个月听到敲门声,以为祈文悉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便高兴的走过去开门。 没想到却发现是上次见到的那女人,也就是祈文悉以前的恋人。 女人居然直白的跟她说,她想追回祈悉,而祈文悉现在似乎也对她有意思,所以想要和她公平竞争。 余常乐低垂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顿了半晌才说:“你去跟文悉讲吧,若他真喜欢你的话,我自然会离开他。” “那行,希望到时你可别说我是趁人之危啊。” 他们顶多算是旧情复燃而已,何况当初是她先提出分手,祈文悉也有挽留过她,所以她认为自己在祈文悉心里还是留有一席之地。 晚上睡觉时,祈文悉给他热牛奶,余常乐喝完后,抬起头犹豫的说:“今天,你的前女友过来了,她说她喜欢你。” 祈文悉把杯子拿过来,面色如常:“我知道。” 余常乐一怔,祈文悉既然知道那女人有那个意思,还一点都不避嫌吗?还是他觉得即使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 余常乐没有继续追问,默默的躺在床上睡觉。 自从祈文悉的前任女朋友来找过她一次后人几乎每天都在微博上发情感日记。 比如说今天很开心,他带我去吃火锅,还体贴的给我夹菜。 祈是个绅士又风度的好男人,多年不见,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我感觉自己有点喜欢上他了,总会无意识的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可惜祈现今已经有了恋人,上次还看到他们拥抱在一起,那时我才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件多么重要的东西。 我以前就是玩心太重,离开时还对他说过即使我们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可是现在我发现根本做不到。 有时候,那女人还配图她和祈文悉一起吃饭或是工作上的照片,并且还艾特余常乐。 虽然都打了马赛克,但余常乐知道那是祈文悉本人。 余常乐心想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微博号,可能是搜手机号找到的吧。 她不介意祈文悉有多少个前任,他们以前又互相许过什么山盟海誓,她只在乎祈文悉现在的态度。 虽说她之前曾跟祈文悉提过分手,但只是单面的,祈文悉并不同意。 所以,目前他们还是在一起的,而这女人却这么光明正大的挑衅她。 余常乐岂不知她这样做的目的? 可是自己又不懂怎么去怼人,只能默默的看着,从不发表意见。 如今余常乐只想安心养胎,但最近心情有些抑郁,总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生气,变得特别敏感,也许是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 难得祈文悉并不在意,仍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因此她对祈文悉还是有点信心的。 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又点开一条微博,这才发现他们不仅是在同一个部门上班,而且当初应聘的时候是祈文悉亲自过去面试。 难道就是当初那个和沈清然一同竞争销售岗位的人吗? 于是当晚她就问起祈文悉。 祈文悉不动声色的说:“你怎么知道?” 余常乐沉默了下,把还在微博登录界而的手机递给他:“你要看吗?” 祈文悉拿过来,随手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彼了皱眉。 “不用理她,我保证她下次再也不敢来骚扰你。” “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了吗?” 祈文悉凑过来搂住她的腰,亲了下她的额头,温柔的道:“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余常乐不为所动,仍定定的看着他。 “我和她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只是同事关系。她工作能力不错,经验也丰富,是我的一个得力助手,总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余常乐默默地低下头,她知道祈文悉比较赏识有能力的人,也不想把公事牵扯到私人感情上,可是……祈文悉揉了揉她的头发:“该睡觉了,我明天陪你去做产检。” 后来,真如祈文悉所说,那女人的微博已经空了,再过两天便显示用户不存在。 余常乐以为这件事就告一个段落,没想到又遇到别的麻烦。 平时她从不看过祈文悉的手机,他和谁聊天或是交什么朋友她从来不管,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 然而那天,有个陌生人发信息给她,居然是那女人和祈文悉的聊天截图。 “文悉让我删微博不过是想让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但你不觉得你这种女人太无聊了吗?怪不得祈文悉会厌烦你,而且你性格还这么懦弱,不适合祈文悉,他值得更好的。” 那女人还发了一张餐厅的图片,祈文悉去洗手间的背影。 余常乐气得肚子又疼了起来。 难道祈文悉刚陪她吃了晚饭,出去又陪前任女友吃吗? 那天晚上,祈文悉带了宵夜回来,问她肚子饿不饿? 余常乐想到几个小时前他和前任在一起吃饭,她就一点胃口都没有,直接拿过来扔进垃圾桶。 “你不是说你的客户今晚约你去夜会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我担心你,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那你还有去什么地方?” 余常乐逼问道,她一改往日温吞的性子,语气反而有些盛气凌人。 祈文悉感觉余常乐最近情绪起伏非常大,动不动就跟他闹脾气。 祈文悉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她又给你发什么了?” 余常乐冷笑,转过身关掉卧室的门:“砰!” 祈文悉过来敲门,耐心的解释道:“我今晚真的只是去见客户,我知道你介意,所以没带上梓榆,我们真没什么,你不要这么敏感可以么?” ------------ 第113章:情敌 余常乐不理他,把那聊天截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如果照祈文悉的说法,他们没有去吃饭,那也许是那女人拿着两台手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祈文悉敲了几次门后便放弃了,走到阳台上燃一根烟放到唇边抽了一口,他把刚才的话仔细琢磨一遍,仍不知自己怎又惹她生气了。 客房没打扫过,连被褥都没有,祈文悉只好将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在医院的病房里,祈文悉走上前,想要伸手过去抱起那个小宝宝,可是看到余常乐警惕的眼神又只好放下手来。 “你肚子痛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不是说让你有什么事即刻打电话给我吗?” 他是听陆宴琛说余常乐进陆丰茂的私人医院了,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事。 “你不是工作很忙吗?怎么还有空过来?” 祈文悉神色顿了顿,“这次是特殊情况,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比我工作更重要。” 其实他想做完这单生意后,请假回来陪余常乐,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生了。 余常乐略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们走吧。” “听到没有,还不快给老子滚!” 一旁的陆丰茂怒吼道,似乎他们再不走就踹他们去。那女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走吧,他们不欢迎就算了。” 祈文悉甩开她的手,冷漠的说:“乐乐他不喜欢你,你走吧。” 本来他们刚去见了一位客户,而梓榆听到自己要去医院看余常乐,说也想来看看他们的孩子,所以就顺便带他过来而已。 毕竟祈文悉第一次当父亲,一时太激动,有人来看他们孩子,他觉得会热闹一些,自然没在意那么多。 “文悉,你……” 她没想到祈文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一跺脚就恨恨的离开了。 祈文悉若无其事坐在凳子上,伸手摸了摸小宝宝红扑扑的小脸蛋:“你看他长得真像你。” “我是让你走,你听不懂人话吗?”余常乐气得满脸涨红。 祈文悉不想她气坏身体,只好恋恋不舍的看了余常乐和小宝宝几眼才舍得离开。 “别跟这种人怄气,要照顾好自己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住。” 余常乐摇摇头说:“谢谢清然,我和我爸一起住。” 沈清然也没再说什么,她在医院守了余常乐一夜,早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吃完就回到房里补觉。 陆宴琛知道沈清然昨晚去了医院,所以并没有质问她,反而问道:“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多一个?” 沈清然因得睁不开眼睛,她不耐烦的说:“别吵我睡觉!” 陆宴琛拉开被子躺在床上,把沈清然搂进怀里:“你还想不想把儿子给接回来?” 沈清然立马睁开眼:“那你什么时候把言言带回来?” 晃眼又是一个三年,沈清然和余常乐一同坐上人飞机赶赴巴黎,去参加肖瑜朗的婚礼。 而陆宴琛并没有去,他带着沈向言回到陆家,想和他爸谈谈关于沈清然的事。 虽然沈清然到现在都没有一点表示,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住在了一起,他想只要坚持下去,沈清然定会答应他的求婚。 只是江北山不想沈清然跟陆宴琛再纠缠不清,就老想着要给沈清然介绍相亲对象,而沈清然曾说过为了沈向言,她不可能会和别的男人结婚。 所以,这相当于给陆宴琛吃了个定心丸,陆宴琛还巴不得沈清然给他多生几个。 这样沈清然忙着在家带孩子,顾不得其他事,眼里心里便只有他和他们的孩子了。 陆宴琛搂着沈清然的腰:“过多两天我和你去把言言接回来。” 沈清然刚想一口答应,可是她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他这是想直接把自己给骗进陆家吗? 沈清然翻过身,背对着他:“你去吧,我没空。” 陆宴琛坐起身,慢条斯理的穿上衬衫,然后拉开衣柜的门,拿出一套西装。 “那还是等多半个月吧,我也没空。” “……” 沈清然早就知道他没有一点诚意,之前在跟他旅游的时候,他们在露天游泳池里泡澡。 她跨坐在陆宴琛的身上,主动凑过去吻他。 陆宴琛第一次看到这么主动诱人的沈清然,当即把她狠狠压在泳池边,干了一次又一次。 在这期间,无论沈清然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很爽快的答应。 然而事后沈清然问起时,陆宴琛便死不认账,她忍无可忍,把早已录好的录音放给他听,陆宴琛仍面不改色的道: “我只能答应你把儿子给接回来,其他的你想也别想。” “……” 沈清然那个气啊,可是又不能怎样。 一个晚上气的都没怎么睡着,导致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吃完早餐后便到厨房里煲鸡汤,准备送过去给余常乐喝。 还没装上保温盒,陆宴琛便凑过来,舀了一碗鸡汤喝了两口。 “谁让你喝了?这是送给常乐的。” 陆宴琛面色严肃的道:“我只是帮你尝尝好不好喝。” 今天一早,沈清然做早餐却没有做他的那一份,他越想心里越发不平衡。 随后,陆宴琛亲自送她去医院,在沈清然快要下车时,他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清然解开安全带,然后不情不愿的凑过去在陆宴琛的脸上亲了一口。 陆宴琛嘴角不由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晚上我过去接你。” 沈清然没回话,她走进医院,去到住院部四楼408号病房后,发现祈文悉也在。 余常乐还没醒,小宝宝也睡得正香,张着小嘴儿透气。 祈文悉时不时帮小宝宝擦掉嘴角吐出来的奶然后把他小手给放进空调被里,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妇女,在收拾婴儿用品,疑似被请来照顾小宝宝的保姆。 祈文悉也没待多久就走了,仿若怕余常乐醒来看到他会不高兴一般。 不过在经过沈清然身边时,他低声道,“别让她知道我来过。” 沈清然瞪了他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男人带着保姆走后,她这才看向睡的很乖巧的小家伙,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那天大半夜不睡,还总在哭闹。 那一晚断断续续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而余常乐也睡不着,总是被孩子哭声给吵醒。 一听到他哭,她总会察看下小家伙是不是拉粑粑了?又或者是不是肚子饿了? 沈清然哄他睡觉时,小家伙就睁着眼睛看他特别精神。 他不睡,沈清然也睡不了,而余常乐即使再困也没办法睡,一天到晚就为这小家伙操心。 沈清然一把他放到婴儿床上后,然然又哭了起来。 非要大人抱起来哄,他才止住哭声。 简直比沈向言还黏人,至少沈向言还没满月时,喝完奶粉后躺在婴儿床上就呼呼睡着了。 昨晚本来就没睡好,这会沈清然疲惫的打个哈欠。 正好余常乐醒来看到:“清然,看你很累的样子,要不你休息一会吧,让我来抱下。” “没事,你腹部伤口还没愈合,不要太逞强。” 沈清然抱着孩子跟余常乐聊天:“你这里挺安静的,我之前有个同事的老婆生孩子,我去人民医院那里看过。那是个多人间,住有四个人,不止是房间里,外面走廊上也摆有床位。” 相对来说,这是余常乐老爸投资开的医院,环境当然好,保密措施也做得不错。 除了那些为余常乐做手术的医生以及看护的护士外,几乎没人知道余常乐的身体状况。 “我爸他……对我很好。” 余常乐说出这话时眼里含着笑意:“你说你的那个同事的老婆,她是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大概三四天吧,我那个同事一天四小时的陪着他老婆,抱孩子,哄孩子样样都会,其实他们结婚也不到两年,但特别恩爱,他很疼爱他的老婆。每天早上他做好早餐才去上班,家务活他老婆几乎从没做过,也不用去上班,闲着无聊便去搓搓麻将,做美容美甲美发之类的。” 余常乐神色忽然黯淡下来,而沈清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让她想到那个混蛋,所以又赶紧安慰:“你别想那么多,好好把孩子养大,找个疼你、爱你的男人过一辈子。” 余常乐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沈清然打开自己带来的鸡汤:“这是我熬的鸡汤,喝点。” “谢谢。” 等余常乐醒来喝完鸡汤,沈清然拿着保温盒离开,刚出医院门口,便看到陆宴琛的车停在路边,她只好坐上了车。 “我给你妈打了电话,她说言言很想来,但你爸不让。” “所以呢?你陪我去么?” “陆宴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爸逼你和王家的千金结婚,你不愿意,所以才把我和我儿子当挡箭牌,好让你继续逍遥自在不是么?" 她是从袁意口中才得知陆宴琛被催婚催得很急,在袁意还没知道陆宴琛有儿子之前,也曾给他介绍过相亲对象。 但这次不一样了,陆宴琛的老爸非常想让那个女人做陆家的儿媳妇,而陆宴琛的大哥在两年前出了车祸导致双腿瘫痪,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陆宴琛身上。 陆宴琛没有否认,他缓缓道:”你要是觉得这样认为可以让你心里好受点,我不介意。” 沈清然咬着唇没再说话。 -- 余常乐在住院的期间,她的孩子便睡在旁边的婴儿床上。 沈清然不仅教她怎么折叠小被子,用它来包裹住小宝宝的身体,还有怎么冲奶粉,以及其他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且都差不多给她演示一遍。 沈清然因为有照顾过婴儿的经验,所以做这些事自然很熟练。 余常乐待身体好些了,她开始尝试着搭把手帮忙。 在沈清然的协助下,她第一次用湿毛巾给小宝宝清洗屁屁,第一次给他换纸尿布,第一次喂他喝奶粉…… 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她心里非常开心,这是她能为自己小宝宝做的事。 沈清然这天去公司上班时,刚好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车上下来,戴着墨镜,穿着一件低胸的红色裙子,脚踩十二厘米的高跟鞋。 ------------ 第114章:不会再爱他 沈清然径直往前走,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清然,好久不见了。” 沈清然转过头,迟疑道:“你是……” 直到那女人摘下黑色墨镜,他才看清她的脸,顿时一脸惊讶,同时又有点小小的紧张。 “小芸,你……你怎么在这?” 宋小芸是在三年前她最困难的时候一起上班认识的,后来她没敢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联系。 只不过两年的时间,以前她很朴素,也不太爱打扮自己,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而今她变得更漂亮了,也更加的……性感。 “上次我过来应聘,面试通过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能在瑞鑫集团上班,真好,我们还可以当同事。” 沈清然也很高兴:“那真好,对了,你是在哪个部门?” “我应聘的是秘书的职位,人事部的经理让我今天直接到陆总的办公室,暂时接替他上一个助理的工作。” 沈清然诧异地抬眸看向她:“你……有见过陆总吗?他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宋小芸抬手挽起耳边散落的发丝,柔声细气的说,“见过,他昨晚还让我去陪他的那些客户喝酒。” 沈清然张了张唇,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她跟陆宴琛的事情宋小芸并不是很清楚,她也不想将她跟陆宴琛的事情到处去说。 但两年前在她离开那家公司之后,宋小芸也莫名其妙的没做了,后来为了节约租金,就与沈清然住一起。 但半年后,宋小芸突然衣衫不整的回来,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被一群保镖给轮了,还说是陆宴琛保镖干的。 当时她觉得不可能,可之后宋小芸就走了。 现在她现在又敢在陆宴琛身边做事? 本来内心就恨着陆宴琛,至今她都无法原谅陆宴琛,有些伤害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弥补不了。 即使现今陆宴琛对她百般讨好也无济于事,沈清然只要一想到陆宴琛曾经做的那些混蛋事,都会气得手发抖,半夜失眠。 若伤害宋小芸的事真是他干的,她更不会原谅他。 这天沈清然总是心神不宁,工作也频频出错。 晚上七点多左右,陆宴琛回到家看到沈清然坐在沙发上发愣。 他几步走过去搂住沈清然的腰,亲了ー口说:“吃饭了没?” 沈清然伸手推开他,神色莫名的道:“听说你换秘书了?” “嗯,秦雨休产假去了,就找个人过来顶替她,怎么,你吃醋了?” 沈清然暗自握紧拳头:“你知道她是谁吗?” 陆宴琛背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别人都叫她小芸,难道你也认识?” 沈清然怒得抓住陆宴琛的衣襟:“她是我的好朋友,你现在让她来做的秘书到底想干什么?呵,陆宴琛,你这轻易毁掉一个女人的一辈子,转眼却忘得一干二净,倒真是残忍!” 陆宴琛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面色平静的道:“清然,你在说什么?” 沈清然认真的观察着他脸色,索性直接问他:“两年前你是不是派人轮了宋小芸?” 陆宴琛摇了下头,随后似乎想到什么:“你说的也许是傅婉诗干的。” 傅婉诗? 傅远航的妹妹? “怎么可能?她们压根都不认识。” “傅婉诗开始喜欢我,宋小芸在两年前就认识我,她想靠近我,所以傅婉诗报复她。”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陆宴琛抿了抿唇:“我当时本就因为你的离开而心情不好,怎么可能会去救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而且你在紧张做什么?” 沈清然真想一拳狠狠揍在那混蛋的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问你,那些轮她的保镖是不是的你人?” 当时宋小芸在她面前嘶声裂肺的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让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触目惊心, 只要一想到那是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围住一个弱小的女子,那该是怎样的一个绝望。 宋小芸告诉她,她被那些保镖按在地上玩弄,无论她怎么哭喊求饶都没有用,她就像一个破碎的木偶,任由那些人撕碎。 当时她更恨死罪魁祸首陆宴琛,恨不得直接去找他质问,可是她又怕出现在他面前,自己就逃不开。 之后宋小芸离开了,她说陆宴琛给了她一张卡,但沈清然怕她干出傻事,一直在找她。 没想到她现在挺好的,这到是让她放心,可她竟然还主动来到陆宴琛身边。 陆宴琛认真想了想,貌似还真是他的保镖,当时他心思全在想着沈清然身上,当时傅婉诗跟他说借几个保镖给他,他随意答应了。 后来才知道傅婉诗借他保镖的目的。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我以为她只是想让那个女人对我死心而已,所以答应借保镖给她。” “那你也默认了不是?然后你就大发慈悲的给小芸一大笔钱用作补偿么?” “这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你以为她有多清高,她还不是为了钱就愿意出卖你。” “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容易的找到你,全是她告诉我的。” 沈清然只顿了下,“是你逼她的吧?小芸不可能为了钱出卖我?” 沈清然永远都无法忘记,宋小芸当时那悲凉的眼神。 她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下身鲜血淋漓,连空气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真的难以想象,当时的宋小芸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宴琛按住沈清然的后脑勺,额头靠起,鼻尖相碰:“好了,别气了,你现在想要我怎么做?” 沈清然撇过头不说话,陆宴琛搂着她的腰说:“或者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沈清然没有推开他,低声说:“我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可不指望陆宴琛会做出什么好事,要他道个歉显然不太可能,何况宋小芸也不稀罕别人的道歉。 毕竟这又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她不知道宋小芸是很需要这份工作,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接近陆宴琛。 无论怎样,她都不想宋芸再受到伤害。 “这好办,你看公司有哪些未婚的男性,撮合他们不就行了?" 沈清然瞪了他一眼,不过想想貌似也行得通,毕竟公司里的人都是白领阶层,无论样貌人品家世都不错,可是…… “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当年她不断找过宋小芸,但发现她的电话号码、微信或是QQ都把她拉黑了,他们也就彻底失去联系。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么?” 沈清然不置可否:“何止,你想想你以前都做过了些什么混事?” 简直就是个禽兽,当然后一句她不敢说出来,陆宴琛愿意这样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真的很少见。 即使现在陆宴琛对她百依百顺,但她依然不敢相信陆宴琛,她认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陆宴琛掰过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说:“沈清然,我希望你明白,无论是从前还是今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想跟在一起,仅此而已。” 沈清然心情更加烦闷:“你为什么偏就看上我?为什么要死揪着我不放,这世上那么多女人,比我好看比我温柔,勤快又善良的一大堆。虽然是我开始喜欢你的,但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就不可以放过我?” 她是真不想跟这个男人纠缠一辈子。 陆宴琛简洁的说:“因为你是第一个敢跟我作对的女人,也是对一个敢对我死缠烂打的女人。” “……” 沈清然突然很后悔曾经对他的死缠烂打,也许便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纠葛,可惜…… 陆宴琛看沈清然情绪似乎有点低落,于是调侃道:“清然,你是在纠结再一次的爱上我么?” 沈清然静默了半晌,才一字一句的说:“你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么?陆宴琛,我不好再爱你,哪怕我孤独终老一辈子,也不会再爱你。” 陆宴琛嘴角抽动了下,他动作粗鲁的把沈清然压到沙发上:“你有种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沈清然正欲再重复一次时,陆宴琛忽然吻住她的唇,舌头顺势探入她的口中,热烈又霸道。 “嗯,唔唔……” 沈清然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刚想要反抗,可是双手却情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脖顼,而身体则不由自主贴向对方。 沈清然勉强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使劲咬住陆宴琛的舌尖。 直到陆宴琛感到一丝痛意松开时,她才瞪着一双湿润的眸子:“你滚开!” 她真的非常厌恶自己,心里一边怨恨他,可一边却又抗拒不了他。 就算她再怎么不想承认,她躺在这男人的身下早已没了那份抗拒之心。 陆宴琛把她给拉起来,紧紧抱住她:“口是心非,你的身体明明还渴望着我。” 沈清然低垂下头,她觉得和陆宴琛之间,大概除了性外,只剩下……她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沈向言活泼乱跳的样子,不知他在陆家,有没乖乖吃饭、洗澡睡觉? 此时,她忽然好想打电话给袁意,她和沈向言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她好想念自己的儿子。 见沈清然走神,男人直接闯了进去,本还在思绪的沈清然一下子就被陷入进去…… 隔天中午,沈清然吃完饭后,想找宋小芸聊聊。 陆宴琛没留在公司吃饭,他已经去B市接沈向言了,只因为昨晚事后,沈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沈清然说她想言言了,陆宴琛抱着她道:“别担心,赶紧睡吧,我明天就把儿子带回来。” 沈清然点头,但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觉,导致今天上班精神都不太好。 在她乘坐电梯到大厦顶层后,透过玻璃门,沈清然发现宋小芸在陆宴琛的办公桌上似乎翻找什么文件。 她心下意识喊了一声,“小芸。” 宋小芸吓了一跳,她站起身,礼貌的笑道:“清然,你来找陆总吗?他不在。’ “我是来找你的,陆总他去了B市,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回得那么早。’ 宋小芸神色有些复杂:“你们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沈清然忙急着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芸,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宋小芸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她抬起头道:“我信你。” 她说话的语气尤为诚恳,但沈清然听着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 第115章:与陆总相亲 “你是不是换过手机号了?我打不通。” “我,是的,要不我打给你。” 宋小芸拿出手机,拨通沈清然的号码后再挂掉:“以后你就打这个手机号吧。” “嗯。” 沈清然把那个新手机号码保存到原有的联系人那里。 晚上的时候,陆宴琛带沈向言回来,发现沈清然趴在厨房的洗手盆上呕吐。 沈向言高兴的扑过去:“妈妈,我回来了。” 沈清然拧开水龙头,擦干净嘴角,转身把沈向言给抱出厨房:“言言,你在袁阿姨家玩得开不开心?” 沈向言忙不迭的点头:“我见到了另一个陆叔叔,他给我弄了好多奸玩的玩意儿,可惜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不能站起来陪我玩……爸爸,我们让王医生去治好陆叔叔的腿吧?” 沈清然觉得又气又好笑,估计沈向言以为只要是医生,什么病都能看吧。 她刚想跟说什么时心里泛起一阵恶心感,忙捂住嘴巴,匆忙跑到厕所里继续呕吐。 陆宴琛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直到晚上,沈清然哄完沈向言睡觉后,她走出来却撞上陆宴琛,而让她惊讶的是陆宴琛手里拿的居然是她刚丢弃的一根验孕棒。 “你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沈清然握紧拳头,低声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本来沈清然还在想该怎么隐瞒下去,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 陆宴琛高兴的抱住沈清然亲了又亲:“清然,这一次我肯定能等到我们孩子出生,你不会再避开我了是么?” 前面两个孩子她生的时候他都没有陪在她身边,这次他一定要陪在她身边,等待孩子出生。 “可我不想……唔……” 陆宴琛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的道:“清然,你再信我一次,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给孩子一个完整温柔的家,好么?” 沈清然愣愣的看着他,为了孩子,她终究选择妥协,低下头靠在陆宴琛的怀里。 以前王医生说她的体质不会那么轻易怀上孩子,所以她才那么放心的跟陆宴琛做。 即使陆宴琛不带套,沈清然也没说什么。 可是现在,因她的疏忽,一个小生命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来临了。 她没有多少惊喜,那是因为她从来就不期待。 陆宴琛是她最憎恶的人,没有之一,就连现在,她都在认为如果没有陆宴琛,她日子会更加好过,嫣然跟她的那个孩子,还有言晨哥是百分之百不会死的。 陆宴琛抱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清然,其实你不用这么防备我。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你,只有我不会。” 他一直都很明白,沈清然对他存有戒心,就算他们是最亲密的人,沈清然自始至终,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找到机会从他身边逃离。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陆宴琛笑了笑。 沈清然却不以为然,也许陆宴琛现在心情比较好罢了,对她而言,陆宴琛的心情不过是像天气一样变来变去。 没准下一刻,他又会对自己冷脸相向。 沈清然见陆宴琛还没有放开她,于是推了推:“我要去喝水。” 陆宴琛立马献殷勤的说:“我给你倒去。” 沈清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过陆宴琛给她倒的一杯水咕噜噜的喝了几口。 陆宴琛坐在她身过,顺着沈清然平坦的腹部说,“怎么没感觉觉到他动呢?” 沈清然宝宝都还没开始发育,至少也要到五月才能感受到。 她见陆宴琛的手开始往下摸时,顿时怒道:“你要干嘛?” 陆宴琛笑笑,搂着她的腰:“清然,要不你别去工作了,待在家里,我来养你。” “陆宴琛,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现在你连我工作的权利也要剥夺,是不是下次你就要把我的腿打断,让我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她有手有脚,凭什么需要一个男人来养。 如果让她一直待在这里,又没有工作的话,她肯定会疯掉。 陆宴琛没想到沈清然反应会这么激烈,也许是伤到她的自尊心。 “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你去哪里我什么时候拦着你?我只不过担心你太劳累,如果你要工作,那就去吧!” 陆宴琛站起身往前走,直到卧室门口时又顿住脚步。 他不由地回过头发现沈清然还坐在沙岁上,用那种愕愣的表情看着他。 陆宴琛无奈的走回去,把脸凑过去,抓着沈清然的手在自己脸上用了一巴掌,柔声道:“还生气么?” 沈清然赶紧缩回手,不自在地撇过头,现在她严重怀疑陆宴琛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不气了,那就跟我回去睡觉。” 男人公主抱的方式把她给抱起来。 沈清然这次没有挣扎,而是主动接上陆宴琛的脖颈。 第二天一早,沈清然又过去看望余常乐,余常乐身体恢复得不错,她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睡在婴儿床上的小宝宝看。 她见到沈清然未了后,忙招手:“清然你过来看,是这样裹被子吗?小宝宝的手都没办法伸出来。” 沈清然走过去看了下,“嗯,没事,他手要是伸出来就会动来动去,很容易醒,醒了就会哭的。” 余常乐恍然大悟:“那宝宝经常打喷嚏正常吗?是不冷着了?” “他这是在努力适应外界的环境,是正常现象。” 余常乐总算放下心来,她犹豫了下:“我昨天晚上见到祈文悉,他拿鸡汤过来给我喝。” “他又来了?” 余常乐转过头:“难道他之前来过么?” 沈清然沉默了阵子,最终只好点头:“你别管他,现在最主要是顾好自己和宝宝。” 余常乐低下头看了眼小宝宝睡觉的模样,“我知道他瞒着我很多事,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也不想误会他什么,他所做的任何事我都不在乎了。 其实我们之间真的不存在什么尊重理解,甚至信任,曾经的我一直忍让,从未想过要离开,把自己所有的青春与爱都奉献给了对方,只要祈文悉不喜欢的事我从来都不会去做。后来,我才明白那根本值得。而今,我有了宝宝,再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经营这一段感情。”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祈文悉不知何时就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的听着。 当余常乐察觉到祈文悉在那时,没有感到很惊讶,反而面色平静的:“你如果要来看看儿子,我不介意,但是希望你最好别未招惹我。” 祈文悉握了握拳,走过去把手里那份早餐放到床头柜上面,深吸一口气,“你先吃早餐吧,我下次再来看你。” 他还没去上班,特意绕了大半圈过来,就是想看余常乐和他们的宝宝一眼。 可是他没料到会在此时听到余常乐的真心话。 本来他还想着等余常乐出院再带她回家,但目前来看,好像不太可能了。 祈文悉说完就走了。 余常乐也没有挽留他,只是盯着门口发呆。 沈清然叹了口气,爱情这东西真不是人能碰到。 它让人幸福,也能摧毁人的幸福,它能让人更好的活下去,也能毁灭人的生命。 -- 王小熙回到家后,王耀辉的妈妈笑着迎过来:“小熙,你总算回来了。” 她伸手过去准备接她的行李。 王小熙嚼着口糖,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流里流气的道:“二妈你身材真好,皮肤也保养得很好,怪不得我爸会喜欢你。” 王耀辉的妈妈面色煞白,其实她是在王小熙妈妈死后才带着儿子嫁过来的。 她一直都在努力扮演好母亲的角色,可是在小熙的眼里,她始终都是一个外人,企图来争夺他们家的财产。 王耀辉眉头皱了皱,他把王小熙拉开:“妈,你去忙你的吧。” 紧接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从楼下走来。 当看到王小熙时,她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王小熙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姐,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那名女子松开手,对着她胸口来了一拳:“你都不知道爸有多惦记你,他说你今天不回来,以后都甭想管他要钱了。” 王小熙尴尬的笑了笑,她挽着她老姐的胳膊走进客厅:“对了,姐,你不是要和陆总订婚吗?现在情况怎样了?” “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只是加个微信聊了几句,你们应该挺熟的吧,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王小熙仔细想了想:“陆总这人向来喜怒无常,以前倒听说他结过婚,不过后来又离婚了。之后陆总便再也没碰过谁了,上次我还见到他手牵着个小孩在散步,那小孩长得挺像他的。” ”什么,难道他有小孩了?”女人吃惊道。 “应该是,所以你最好别嫁过去,不然年纪轻轻就当上后妈,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嘲笑你。” “真是气死我了,爸派人把我抓回来,还让我在陆总的父母面前好好表现,难道他就是这样坑女儿的吗?” 在他们两姐弟说话的时候,王耀辉默默的走到厨房里帮忙做饭。 直到快要吃晚饭时,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王家家主,只有王小熙自顾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着。 而她姐姐魂不守舍地,似在忧心自己的婚事随即,她也拿起筷子抬头说:“二妈,倦哥,要不我们先吃吧,爸他可能在外面应酬了。” ------------ 第116章:被打扰的二人世界 “没,没关系,我们现在还不饿,再等等吧!” 她们两姐妹吃饱喝足,王父还没有回来,她拿起一根牙签剔了剔牙,右腿曲起放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姐,晚上带你去酒吧玩玩。” 她姐瞪了她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没点正经样。” 过了不久,王耀辉的妈妈接到她丈夫的电话,男人说他在外面应酬,不回来吃晚饭了。 王耀辉的妈妈忙应道:“嗯,那你少喝点酒,注意下身体,早点回来。” 电话被挂断后,他们这才开始吃饭。 王小熙一脸鄙夷的神色,她站起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晚上,她爸回来,王小熙不止当着众人的面调侃她二妈,还说拍了她以前的床照要给她爸看看。 她爸面子挂不住,大发雷霆的训斥她,而王小熙又顶撞了他几句,于是父女俩当场打起来。 王耀辉的妈妈忙过来劝架,反而被王小熙踹了几脚。 她跌倒在地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无助模样,更加激起王父的怜惜欲。 “孽障,你这个孽障,给我滚出去。” 王父拿起一旁的老古董扔过去,怒吼道时,王小熙的姐姐也过来跟她爸吵,说不想跟陆总订婚,王父差点被气到心脏病复发,直到王小熙拉着她姐出门后,家里才算安静下来。 “他们两姐妹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王耀辉过来拍了拍王父的背部,让他先顺顺气。 “王哥,你别气坏身子。”王耀辉的母亲安抚道。 “他打你哪里了,还疼吗?”王父拉过女人的手,满脸心疼。 “不,不疼了。” 王耀辉的母亲红着眼眶,瑟缩着肩膀靠在他怀里,委屈的道。 王父搂着他的女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而王耀辉看向他妈妈那小鸟依人的模样时,下意识握紧拳头。 当初他妈妈是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才会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知在王家受了多少气,整天提心吊胆,而现在他有能力了,却还是没办法把他妈妈给带走。 直到半夜,王小熙一身酒气回来,洗完澡后只在胸口围着了一条浴巾,露出白皙的肌肤,水王顺着胸口滑下,滚落到人私密地带。 她双眼迷蒙地走来,把眼前的王耀辉当成佣人语气不善的命令:“给我吹头发。” 王耀辉看了她半晌,拿起吹风机静静的给她吹头发。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王小熙舒服得闭上眼睛,差点就睡着了。 “小熙,回到房里再睡。” 一道低沉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王小熙迷糊的睁开眼,眼前出现了重影。 她似是看到王耀辉,于是蹭过去搂住王耀辉的脖子,撒娇道:“哥,我喜欢你。” 王耀辉忙捂住她的嘴,发现没人在后顿时松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把她抱起来走进王小熙的房间里。 王耀辉才刚把她放在床上,王小熙便拉住他的手,哀求道:“哥,别走!” 王耀辉顿了顿,掰开她的手走到门口后,忍不住转过头看向王小熙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眼角处流下一行清泪。 王耀辉心中一动,轻轻关上门并落下反锁,随即坐到床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你在哭什么?” 王小熙忽然伸手一拽,把王耀辉拽倒在他身上,满足的蹭了蹭他的鼻尖,胡乱的啃吻对方的薄唇。 王耀辉捏住她的下巴,眼里带有一丝促狭:“小熙,你这样太犯规了。” 本来今天看到王小熙对自己妈妈那么没礼貌的时候,他心里确实很不爽。 可是在看到王小熙洗澡出来,乖巧的坐在椅子上让他吹头发时,他早就不忍心责备了。 王小熙抬起双腿紧紧缠在王耀辉的腰上:“哥,我喜欢你,要了我好么?” 王耀辉定了下心神,慌忙推开她:“小熙,我们不能这样。” 其实他早就知道王小熙喜欢自己,因为她看向他时眼神很热烈。 他第一次确定王小熙真正的想法是在王小熙做梦的时候,那时王小熙不停的呢喃着他的名字,还有一次他竟然发现王小熙躲在房门后,偷看他跟别的女孩在一起。 平日里王小熙经常跟自己针锋作对,但王耀辉心里明白她不过是在掩饰。 王耀辉选择不说破,并与她保持距离,原本以为王小熙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人事物上。 可惜,如今他才发现王小熙对他的执着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他摸了摸她的头:“睡吧!” 随后走了出去。 王小熙面上有些不甘,但还是认命的用被子盖住自己。 -- 在余常乐出院的那天,陆丰茂来接她,沈清然过来帮忙收拾东西。 之前的那个保姆因为家里有事,提前走了。 余常乐抱着睡在襁褓里的小宝宝出了医院,沈清然给她开车门。 余常乐正准备上车时,不由得转过头定定的看向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劳斯菜斯:“怎么了?” 余常乐摇了摇头:“没事,我们上车吧。” 而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祈文悉看到余常乐他们所坐的那辆车开走后,他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本来他这次过来只是想看看余常乐,因为今天余常乐出院,可是看到他坐上别人的车离开时,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祈文悉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一直到陆丰茂的家,然后才折返回公司继续上班。 沈清然将余常乐送回家之后,就去了公司,这边陆宴琛一早到办公室就发觉自己的文件被人动过,虽然都已经摆放回原位,但仔细一看,位置方向会有细微的差别。 而宋小芸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却出乎他的意料,他看在是沈清然的朋友的份上,才没有当面拆穿她。 宋小芸端来一杯咖啡放到桌面上:“陆总,您的咖啡。” 陆宴琛端过轻抿了一口,皱眉道:“味道不对,重做。” 于是宋小芸重做了五六次咖啡都不合陆总的味口,之后陆宴琛让她把沈清然叫上来教她怎么做咖啡。 沈清然走进来刚好跟宋小芸打了个照面,宋小芸表情有些委屈,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沈清然淡淡的看了眼陆宴琛,便猜到他肯定是故意刁难小芸。 在另一边,沈清然并没有重新煮咖啡,她拿起一包盐使劲倒在宋小芸端回来的咖啡上。 “下次他要是再这样说你,你就放盐下去咸死他。’ 宋小芸忙按住她的手,慌道:“清然,够了,别再放那么多盐。” 沈清然想想又撒了一把辣椒粉上去,搅拌均匀这才亲自端着那杯咖啡走过来,放到办公桌上。 她眼里藏着一丝笑意,微微弯起嘴角。 “陆总,您看这咖啡合您味口不?” 陆宴琛端过来喝了一口,眉头皱了皱:“还行。” 他大手一捞搂住沈清然的腰,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沈清然笑脸僵住,怒得挣扎起来。 宋小芸还在一旁看着,陆宴琛居然敢这么做,简直比羞辱更让她难堪。 陆宴琛又喝了一口咖啡,低头吻上她的唇,把那又咸又辣又苦的咖啡给喂过去。 沈清然被迫吞咽下去后,咳嗽了两声,面色涨得通红。 陆宴琛抬手擦了下沈清然的嘴唇,低笑道:“好喝么?” “……” 沈清然,好喝你个头。 沈清然真想在那张欠揍的脸上甩几巴掌。 此时陆宴琛又吻了上来,从她唇上一路往下亲吻沈清然的下巴,脖颈还有锁骨等地方。 沈清然仰起头,不由得呻-吟出声,她忙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羞耻的声音,最后在陆宴琛探手进去抚摸着她的肚子时,她忍无可忍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陆宴琛搂着她,下巴搁在沈清然的额头上。 “中午等我,我带你出去吃饭。” 沈清然转过头发现宋小芸已经不在办公室,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刚不小心让她看到那一幕,小芸心里会怎么想我? 陆宴琛不满沈清然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于是把她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随后长臂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领地,下一秒一只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热烈的亲吻。 沈清然更加生气,直到一吻作罢,她才喘口气质问:“陆宴琛,我说过在办公室里,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难道你都忘了?” 陆宴琛不甚在意:“这里又没人,你怕什么?” “小芸不是人吗?你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如果你再敢难为她,我会……” 她实在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话,只好缄口不言。 “只要你喜欢,让我做什么都行。” 沈清然觉得这样坐一点都不舒服,想要推开陆宴琛,却不料他立马把自己给抱下来。 “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陆宴琛仍搂着她的腰不肯放开。 “我妈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沈清然脸色不太自然,那时他们刚吃完晚饭,袁意便打电话过来,说过两天会到A市,给T她好好调养身体。 她还说让他们注意节制点,不要房事过得太频繁,免得影响到肚子里的小宝宝。 “你放开我,我要去工作。” 这次男人倒是很好说话的放开了她,不过说了句,“下班一起吃饭,你在老地方等我。” 沈清然没说话,直接转身走出去了。 到了下班时间,陆宴琛开车过来,看到沈清然真的在老地方等他,他还没来得及叫他的女人上车,便看到不知从哪冒出的宋小芸。 宋小芸恭敬的向他问好,见陆宴琛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赶紧道:“不好意思,我……我只是刚好路过不打扰你们了。” 沈清然拉住宋小芸的手臂:“小芸,既然陆总请客,我们不用这么客气。” 宋小芸紧张的看了眼陆宴琛,犹豫道:“这……恐怕你们不方便,要不改天吧。” 沈清然态度坚决,陆宴琛面无表情的道:“上车吧。” 沈清然拉开车门让宋小芸坐进车后,她才跟着坐进去。 在一家高级餐厅里,沈清然和宋小芸坐在一起,一边讨论着点什么莱好吃,而坐在沈清然对面的陆宴琛始终板着一张俊脸。 这顿饭下来,陆宴琛吃得一点都不爽,而沈清然直接把他当成透明,和宋小芸说:“我们公司将在不久后举办一场相亲大会,未婚男性和女性都可以参加,你要去吗?” ------------ 第117章:背叛 “我有女朋友了。” 女女朋友? 沈清然暗暗吃惊,她心情复杂的道:“小芸你……” 她一直以为宋小芸单身,希望能够让小芸过得幸福开心,忘掉过去的痛苦和不堪。 可惜她却没考虑到她已经转变性取向,又或者说当年的事对她打击实在太大。 沈清然越想越觉得陆宴琛可恨,她拍了下桌子,对眼前淡定自若的男人怒道:“你难道没什么话要说吗?” 陆宴琛夹了一道菜到沈清然的碗里:“吃多点,别饿着。” “……” 沈清然一口闷气哽在喉咙里,提不上来咽不下去。 她瞪了男人半天才僵硬地转过头,对宋小芸说:“对不起,如果当初我……” “没事,都过去了。” 一顿饭吃的格外的安静。 将宋小芸送回公司,沈清然回到家也没搭理陆宴琛,她进房间直接洗澡睡觉。 殊不知半夜男人偷偷进来了。 第二天的早上的时候,沈向言睡醒后看到躺在他妈妈身边的陆叔叔,一脸苦恼。 他坐在床上想了好久都不明白陆叔叔是怎么进来的,他记得自己每天晚上都有锁门。 沈清然醒来睁开眼发现他儿子坐在床上盯着她看:“言言,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沈向言虎头虎脑的道:“妈妈,陆叔叔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清然立马意识到陆宴琛睡在她旁边,还没走。 其实自袁意回去后,陆宴琛没有再把沈向言抱去别的卧室,所以他也只是偶尔过来他们这边睡。 第二天早上都会很早离开,因此前几次都没被沈向言发觉。 虽说陆宴琛曾要求过沈清然晚上不准锁门,但沈清然没理他,除非是陆宴琛站在门口敲门或是打电话过来,她才会给她开门。 而且她就算不开门,他也有钥匙。 沈清然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正欲起身,陆宴琛便搂住她的腰,嗓音低沉的道:“宝贝,再陪我睡一会。” “陆宴琛,你给我滚开!” 沈向言气呼呼的扑过去,使劲掰开陆宴琛手。 由于沈向言整个人趴到沈清然身上,膝盖还顶到沈清然的肚子上。 沈清然感到腹部一阵隐痛,不由得蹙起眉头。 陆宴琛登时变了脸色,他拉开沈向言:“你这么用力干嘛,踹到你妹妹了。” 沈向言呆愣愣的看着陆叔叔按揉他妈妈的肚子,瞪着双大眼睛:“我真的有妹妹吗?为什么妹妹会跑到妈妈的肚子里?” 此时震惊的情绪完全掩盖心里产生的一丝不安和嫉妒。 他不喜欢弟弟或是妹妹,这样会分走他妈妈对他的爱。 沈清然脸色一黑,猛的推开陆宴琛,坐起身揉了揉言言的头发:“别听他瞎说,你没有妹妹。” 沈向言似乎不太满意他妈妈给的解释,不过也没有再继续纠结,而是用小脚丫踹向陆宴琛的左腿:“妈妈要给我换衣服了,你怎么还不走?” 陆宴琛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才懒懒起床,开门出去。 沈向言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沈清然有点哭笑不得,她把沈向言的睡衣脱下来后,坐在床边给他换上衣服和裤子。 在沈向言还在刷牙时,沈清然下楼到厨房准备煮鸡蛋面给他们吃。 陆宴琛从背后搂住沈清然,习惯性的抚摸她腹部:“我妈说来年要抱个大胖孙女。” 沈清然此时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陆宴琛说的话上:“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儿子不好么?” 以前她的女儿从出生她都没有陪她一天,之后跟陆宴琛合好后,她每天将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 陆宴琛宪溺的笑道:“好,儿子就儿子!我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够长得像你多一点。” 这时,他们都没发现沈向言已然站在厨房门口,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他手中捏紧衣袖,眼底一片淡漠。 另一边,余常乐搬去了新家,她花了一段时间才慢慢适应新环境。 陆丰茂抱着小宝宝,伸出一根食指去逗弄小宝宝。 小宝宝伸出小手抓住那根食指,把它含在嘴里吮吸,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外公。 陆丰茂看得心都快要化了,他小心翼翼的挪开手指,喊余常乐过来冲奶粉给宝宝喝。 余常乐现在照顾儿子越来越熟练了,每天都忙着团团转,也就没再有多余时间去胡思乱想。 即使祈文悉经常给他打电话,或着在聊天工具上发一些引人遐想的话,余常乐都不愿搭理他。 个把月后,余常乐在肖瑜朗的介绍下找到一份家教的工作。 其实她真的很喜欢当老师,当初若不是因为祈文悉,她也不会放弃那来之不易的工作。 现在还想回去已经很难了,更何况他们也不可能再招聘她。 可惜陆丰茂却不同意,他让她待在家里好好带孩子。 余常乐不知该怎么反驳,即使他们朝夕相处那么久,但余常乐在面对陆丰茂时总会有一些胆怯。 祈文悉这天晚上又发信息过来,让她往窗外看看。 余常乐犹豫了好久,终究抵不住好奇心走到窗户前,正好看到祈文悉捧着一束玫瑰花拈在那里,朝她笑。 余常乐看了眼,立马拉掉窗帘坐回电脑椅上。 这时,手机响起消息的提示音,余常乐点开信息,又是祈文悉发来的短信。 他说如果余常乐不下来,他就在那站一晚上。 【你应该没办法站一整夜,因为我爸很快就会下去揍你。】 祈文悉看到那条短信时表情僵了下。 【我只想当面跟你说几句话,恐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余常乐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无法断定祈文悉是不是又在耍她? 紧接着祈文悉向她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她和孩子的生活。 余常乐内心挣扎了好久,就一次见面而已,她当面和他断个干净也好,往后祈文悉都不会再过来找她。 于是她趁陆丰茂还在哄小宝宝时,悄悄的走楼梯。 余常乐刚一开门,祈文悉就冲上来紧紧抱住她。 余常乐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祈文悉抚摸她的脸,正欲吻上她的唇,但余常乐却不动声色的避开,她淡淡的说:“文悉,以后……你别再来了。” 祈文悉张了张唇,正想说什么时,突然楼上传来陆丰茂着急的声音:“小乐,你儿子尿裤子了。” “知道了,爸,我这就过去。” 余常乐慌忙把祈文悉推开,并关上了大门。 祈文悉望着关上的大门许久才落寞的转身坐上车,随后掏出手机,打出去一个电话。 沈清然吃完早餐后上班时,电脑忽然死机了,而且不止她一台电脑,几乎他们公司里所有的电脑都莫名其妙的黑屏。 安保系统一度陷入瘫痪,技术部门的人员检修好几个小时才总算消除病毒,重筑防护墙。 沈清然立马想到会不会是陆宴琛得罪了些什么人,或是因为企业的同行业竞争激烈,有人想要盗取他们公司的商业机密。 直到那天回家的路上,她看到宋小芸坐进一个人的车。 沈清然本来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当她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居然是祈文悉时,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就算他们都是同事,大家相互认识,但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何况她都没怎么见过他们在公司里说话。 沈清然穿过马路对面,准备坐公交车去幼儿园接沈向言回家。 陆宴琛一大早在厨房跟她腻歪时曾说过袁意可能来不了,而他今天必须要赶回去。 所以这一天他都没有在公司,沈清然心想该不该向陆宴琛说起电脑故障的事。 这个时候,陆宴琛应该早就下了飞机。 沈清然正在犹豫时,陆宴琛便打来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 “我去接言言回来,还差两个站就到了。” 陆宴琛陷入沉默,沈清然想了想干脆把那件事给说出来,但并没有讲到宋小芸坐祈文悉的车离开。 “嗯,我已经知道了。” 沈清然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通,而且看他那平的语气似乎觉得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公司不会因此造成一些财产或是其他方面的损失。 “你觉得有可能是公司里的人干的吗?” 陆宴琛刻意压低嗓音道:“我现在认为最大嫌疑就是你,为了获得我的信任,你故意接近我、讨好我,在床上引诱我……” “……陆宴琛,你脑子有病吧,我要是这么有心机,又怎会那么傻的把这事说出来。” “你本来就是多此一举。” “……你!” 沈清然气得很想破口大骂,她不过是因为自己也在那家公司上班,有间接利益关系,才顺便好心提醒对方一句,结果那个混蛋压根不在意。 陆宴琛轻笑了两声,接着说:“刚开玩笑的,宝贝,别气了,等我回去再好好疼你。” 沈清然心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她不是没想过带着沈向言离开,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可是他们又能去哪里,陆宴琛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 以前陆宴琛对她的种种伤害,不可能会随着时间推移以及因为对方突然转性了,她就会原谅他。 时至今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她从没想过该怎么去报复他,只想躲他远远的,安稳把孩子带大,平平淡淡的生活就足够了。 陆宴琛顿了下,哑声道:“清然,你应该知道我最不能接受的是背叛,所以无论是谁,我都会让那些背叛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清然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她迟疑下才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陆宴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淡漠的说:“你已经坐过站了。” ------------ 第118章:与陆总相亲 沈清然挂掉电话后,才发觉自己坐多了两个站,她刚刚光顾着想别的事情,没留意听公交车的提示音,而陆宴琛明明听到却又不提醒自己, 沈清然想到陆宴琛刚说那句话时态度的冷硬,一种不安感自心底油然而生,她知道陆宴琛一定能做得出来。 沈清然下车后,往回走两个站,直到看见沈向言欢喜的朝她扑过来时,她才把那些烦闷的情绪抛在脑后,和儿子说话。 这天晚上,沈清然刚想睡觉时接到傅远航的来电。 傅远航一开口就把陆宴琛骂了一顿,痛斥他多么的残忍,竟然让他在这里继续待多半年。 沈清然静静的听完,疑惑的道:“我听同事说你在那里当厂长,管理工人干活不知有多威风。” 其实陆宴琛这家公司主要做的是房地产开发和销售,当然也会涉及餐饮行业,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多了个石头加工厂。 据说那是陆宴琛他外公的,当年他外公就是靠这石厂发家致富。 后来隔壁村的村民说他外公开石头厂影响他们那里的风水,于是在运石头必经的山路上筑两根粗重的水泥柱阻挡大卡车经过。 他外公因此才转行做其他生意,但对此事却一直耿耿于怀。 再后来陆宴琛他爸为了娶袁意为妻,打赢那一场官司,所以道路自然通畅了,他外公便很爽快的把整个石场作为孙女的嫁妆送给孙女婿,也不管陆宴琛他爸是否需要。 “威风个屁,你让他过来待上一两年试试,这里就那么十来个工人,不是上山挖石,就是磨石。一天二十四小时切割石头的机器不停的在运转,吵得我睡不着觉,而且空气中有大量的粉尘,我都快得肺炎了你知道不? 这破地方道路坑坑洼洼就算了,网速慢,信号又不好,我给你打个电话都要到外面才听到你说什么。” 他话音刚落,趴在他身旁的一只大黄狗很配合的“汪汪汪”叫了几声。 傅远航颇有些同情的摸了摸大黄狗的头,感觉他们才是同病相怜。 他抬头望向坐在屋檐上当高岭之花的小猫,这猫可神气了,从不抓老鼠,天天吃鸡腿。 工人吃剩的饭菜倒过去给它,它都不瞧上眼,也只有这只土黄狗像是得到天大的恩赐摇着欢快的尾巴,舔了个干干净净。 傅远航想起初来乍到时听到工人说猫的伙食比他们还好,他还不信,现在他总算信了,突然有种想把那只小猫给掐死的冲动。 因为有它在,鸡腿根本轮不到他吃。沈清然越听越觉得傅远航挺可怜的。 “我觉得你还是跟陆总说下吧。” “那你看他哪天高兴了跟我说,我再打电话过去……这儿蚊子真多,我每天吃不饱、睡不好,还要喂蚊子,真是受够了。” 沈清然心想貌似陆宴琛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但他又不想跟傅远航说关于公司发生的事,免得他担心。 “你有打电话给你的女朋友吗?” 傅远航啧了一声:“我每次打电话过去不是占线打不通,就是她说有事要忙,根本就不关心我在哪,做了什么。 不说了,我手机快没电了。” “等等。”沈清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当年你妹妹借用陆宴琛的保镖这事,你知道么?” “什么意思?” 傅远航不知道这事,完全没听懂沈清然的话。 他竟然不知道,沈清然也不想多讲:“没什么,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就这样吧!我要吃晚饭了。” 男人觉得沈清然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挂掉电话后坐在小石堆上看星星,看亮,然后暗暗在心里诅咒贺鸣烨。 沈清然吃完晚饭后,陪沈向言坐在客厅的沙发看动漫。 沈向言只要一想到今早陆叔叔和他妈妈的对话,他就连最喜欢看的动漫都看不进去了。 他不明白妈妈和陆叔叔是什么关系,明明妈妈这么讨厌他,为什么陆叔叔抱着我妈妈亲吻的时候,妈妈没有拒绝,甚至还跟他在一起睡觉。 沈向言最重要的是他们说什么女儿,难道不久后真的会冒出个小妹妹吗? 有我一个不就够了吗? 为什么妈妈还要拥有其他的小宝贝? 沈向言钻进沈清然的怀里,搂着让的脖子,闷闷不乐。 “言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是不是又被同学欺负了?”沈清然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 沈向言摇头,把小脸蛋埋在沈清然的颈窝处蹭了蹭。 沈清然好笑的拉开他的手臂:“那你是在生妈妈的气?” 沈向言撇过头,撅起小嘴脸颊气鼓鼓的,就是不肯回答她的话。 沈清然更加确信儿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想起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沈向言表情就很不高兴,尤其是坐陆宴琛车时,他看起来有点抵触。 平时都是陆宴琛送他去幼儿园,他也没有任何不满。 “言言,你不开心,妈妈也会不开心,我会在心里一直自责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如果你不肯说的话,那妈妈就扇自己一个耳光。” 说着她抬手故作要扇自己耳光,沈向言忙伸手抱住她的胳膊,瘪着嘴一副正欲哭泣的样子。 终于,在沈清然的耐心劝导下,沈向言瞅了瞅沈清然的肚子,顿了许久才委屈的道:“我不喜欢弟弟或是妹妹。” 沈清然总算明白了,想来他是信了陆宴琛说的话,认为她肚子真的有个小宝宝。 本来这事就是子午须有,她也不想欺骗他,可是又不想让沈向言变的自私。 因为她之前有看过一个报道,说是一对夫妻个独生女,可能太溺爱她了,使得女儿变得骄纵蛮不讲理。 后来他们四十多岁的时候又生了个儿子,自然把一部分宠爱分给小儿子。 女儿觉得父母对她的宠爱减少,都是因为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弟弟,于是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心理。 之后他父母因为某件小事训斥了她一下,转眼她妈妈抱起小弟弟时却露出那样灿烂的笑容,她心里愈发不平衡。 在一次她父母都没留意的情况下,她就抱起她的弟弟从窗台上扔了下去。 她认为只要弟弟没了,她就是父母唯一疼爱的小宝贝。 于是一场悲剧就这样发生了,不仅是因为大人的疏忽,同时也是太溺爱孩子的缘故。 沈清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按住沈向言的肩膀,认真的道:“言言,妈妈永远都爱你,但是你不觉得自己孤单吗?别的小伙伴都有兄弟姐妹,而你却是一个人。” 沈向言沉默的低下头,沈清然揉了揉他的头发,接着道:“如果哪天你真的有个妹妹,作为哥的不应该疼爱自己妹妹吗?怎么还要讨厌她呢?” 而且他本来就有个妹妹,只不过言言那个时候还小,加上两兄妹没有在一起生活,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 沈清然给他灌输了一大堆作为兄长要如何照顾好弟弟和妹妹之类的知识,然后又说了些分享与爱的故事。 她没指望他一时半刻就能接受,不过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引导沈向言放弃那个错误的念头。 她当然希望她的孩子们能够相亲相爱,和睦相处。 沈向言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 此时王家里,王小熙醒来看到王耀辉睡在她身边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有些不满他连睡觉时衣服都还穿得那么整齐。 不过男人睡着的模样真的很好看,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脸上,显得深邃的五官轮廓更加迷人。 她挪过去靠在王耀辉的怀里,然后又抬起脑袋去吻他精致的嘴角,同时手还不安分地探进他的衬衫里摸来摸去。 她知道王耀辉平时热爱健身,身材特别结实,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美感。 她也去过那家健身所,但非常不爽那里健身的女人看向王耀辉热烈的眼神。 尤其还有一个女人敢追求她哥。 王小熙觉得王耀辉永远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准碰,于是她回去后叫上她的小弟们气势汹汹的过来教训了那女人一顿。 别看那女人身材好,其实一拳就能放倒她。 在一个换衣服的隔间里,那女人浑身淤青的跪在地上,身上有很多条鞭痕,双手被皮带绑在身后,表情隐忍中带有一丝情欲。 “你们到底是谁?” 她压下战栗的快感,嗓音嘶哑的道。 王小熙手拿着皮鞭,冷笑:“看来你还挺喜欢玩这个,不如我让我的兄弟们陪你玩玩。” 说着旁边的一个小弟把她踹倒在地上,捡起一个啤酒瓶,粗鲁地拉开她的大腿。 那名健身教练拼命挣扎起来,惊恐的看向他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小熙一脚踩在她脸上:“怪只怪你敢把主意打在我哥身上。”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小熙,你在哪?” 王小熙立马示意她的几个小弟堵住那女人的嘴,然后整理下着装神情自若的走出来。 “哥,我刚在换衣服,我们走吧。” 王耀辉站在原地,朝那个隔间看了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定定地瞧向她。 王小熙被看得头皮发麻,最终王耀辉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王耀辉其实一早就已经醒来,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没想到王小熙居然那么大胆的脱他的衣服,还吻他。 正当王小熙准备脱他的裤子时,王耀辉只好抬手阻止她的动作:“小熙,你在做什么?” 王小熙面色变了变,她冷哼一声:“谁让你睡我的床上,赶紧给我滚!” 王耀辉无奈的起身,抬手从下往上一颗颗纽扣给系上。 王小熙偷偷瞄了他一眼,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她哥的身材真不是盖的啊。 王耀辉拍了拍王小熙的肩膀:“起床吧,爸今天要带你姐去见陆总。” “陆总?他不是回去了吗?” 王小熙恍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穿上衣服冲出去。 ------------ 第119章:得知陆总相亲 沈清然今天去到公司时,察觉到很多人看她的神有点不对劲。 她心想应该是最近公司里的前任财务主管已经辞职去照顾她的丈夫,而她年纪轻轻,没什么资历却轻易地坐上了那个位置。 说实话,沈清然认为自己并不适合,一是她没有领导的能力,二是她不想引人注意。 本来她在公司里频繁和陆宴琛接触,即使很少被人发现,可是也难免不会被人私下讨论。 所以,她也不太明白陆宴琛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难道他就那么放心,不怕自己携巨款逃走吗? 此时,沈清然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不选择半夜或是员工都回家的时候,而非要趁大家都上班的时候才让黑客入侵电脑。 这般明目张胆,是不怕被人查出来吗? 宋小芸走过来说恭喜她升职了,沈清然高兴的道:”要不晚上我请客,你带上你的……女朋友一起去吧,刚好我们可以相互认识下。” “行,我会跟她说的。” 在餐厅里,沈清然早早去那里等候她们,而沈向言则乖乖的待在家里练钢琴。 陆宴琛自从知道沈向言学钢琴后,买了一架钢琴放到她的房间里。 沈向言特别喜欢,爱不释手的摸着钢琴上的黑白琴键,他还很开心的给沈清然弹了一首《天空之城》。 沈清然琢磨着该不该给沈向言再报另外一个兴趣班,而沈向言却跟她说,“肖小岩鸣去学了跆拳道,我也想去,不然以后就打不赢她好丢人。” “学跆拳道可不是为了打架,你还小去到那里只会被欺负。” 沈向言气哼哼的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她。 “其实要想贏她的话,也不一定非要动手打架,比如你弹钢琴弹得这么好,她就比不上你。” 沈向言想想貌似挺有道理,于是他更加勤快的练琴,学书法等等,争取在其他方面都胜过肖小岩,可惜等他长大后,他还是被肖小岩欺压。 因为她成了他老婆。 过了不久,沈清然看到宋小芸来了,却是独自一人。 “不好意思,小芮她要参加一个朋友聚会,所以没空过来。” “没事,你看下有什么想吃的就点吧。” 沈清然把菜单挪到宋小芸面前。 宋小芸随手翻看了下,然后报了几个菜名给服务员开单。 沈清然觉得蛮可惜,没能见到宋小芸所说的那个女孩。 宋小芸似乎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于是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点开她女友的自拍照给她看。 背景是在沙滩上,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 “她和我年龄差不多,不过三年前她结过一次婚,还生有个小孩,后来他们离婚了,我们才在一起。” 沈清然怔了怔,看照片的模样,感觉像还在读大学的姑娘,没想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宋小芸倘提到那个“三年”,让沈清然觉得有些志志不安。 三年前宋小芸的遭遇她多少是脱不了干系的。 所以她要尽自己所能补偿她。 如果她想要报复自己,那她甘之如饴。 此时,宋小芸淡淡看了她一眼,突然道:“清然,你待在那个人身边真的幸福吗?” 沈清然反应慢了半拍,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宋小芸却自嘲的笑道:“如果我对陆宴琛还有意思,你会信么?” 沈清然很是惊讶:“可是你不是说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骗你的,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而且我怎么可能真的会喜欢一个同性。” 宋小芸漫不经心的搅动杯里的咖啡,“你知道我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吗?每当我想起那些人糟蹋过我,而我的好朋友却是陆宴琛的妻子,我就会感到痛心、失望。晚上经常失眠,为此还患过抑郁症,服用大量的安眠药,甚至想过割脉,跳楼自杀。” 其实她真的不甘心,凭什么他们可以过得这么好,而自己却要忍受着无尽的煎熬与痛苦。 她恨,恨陆宴琛和沈清然,所以更想要报复他们。 宋小芸压下心底疯狂的恨意,闭眼深吸一口气才道:“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是他给了我新的希望。” 沈清然震惊得说不出话,宋小芸抬眸继续道,“清然,我们需要你的帮忙,你愿意吗?” 沈清然暗自握紧拳头:“那个人是不是陆总的死对头?祈文悉也是他那边的人么?" “应该算是,总之我们需要的东西很简单,你一定能做到。” 她知道沈清然肯定会帮忙,那是因为她对她心怀愧疚。 “如果你还念及我们过往的情分,那我现在请求你,帮帮我们可以么?这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沈清然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从没想过要对付陆宴琛,可是…… 她又不得不答应。 在沈清然答应后,当天晚上,宋小芸约祈文悉出来。 “沈清然已经答应了。” “嗯,尽快把事情搞定,我也只好辞掉这份工作。” 宋小芸转过头说,“你在那里做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当个销售总监,就这么舍得?” “我只是在偿还那个人的恩情,你不也是?”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与此同时,另一边王小熙她姐和王父大闹起来:”只见一面可以,但是我不会和一个有孩子的男人结婚。” 王父一拍桌子,怒道:“胡闹!陆宴琛将是陆家的继承人,长得相貌堂堂,年轻有为,你嫁过去当个富太有什么不好?” “说白了就是商业联姻,爸,我在你的心里不过是有利用价值和利益罢了,你什么时候有关心过我?就算我去到那里过得不幸福你也不在乎。” 王小熙自然是站在她姐这边,还添油加醋一番,骂王父是个老不死的东西。 王父登时怒不可過遏,拿起扫帚就狠狠打在王小熙的身上。 王耀辉妈忙上前拦住他:“王哥,孩子只是不懂事,你别打她了。” 反正她从小就是被她爸打到大,早就习惯了。 王小熙她姐转过头冷冷看向站在一旁表情淡漠的王耀辉,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她下意识拧紧眉头。 其实王耀辉姓王那是因为他的父亲也是“王”姓,可以说二妈的两次婚姻都是嫁给了王姓的男人。 如今,她没有像王小熙那样恨二妈了,毕竟做女人真的很不容易。 更何况二妈为人确实很好,不仅三番五次的维护她妹妹王小熙,还很关心她们姐妹俩,但要说完全抛开成见来跟他们和睦相处那是不太可能的事。 那时如果不是二妈的介入,她的爸妈就不会感情那么快决裂,即使他们婚内已经出轨,彼此心知肚明。 而她妈因为和父亲吵架,才一气之下出走,结果出了车祸,导致车毁人亡。 最终,王小熙跟她姐还是跟着王父以及王耀辉妈妈一起去见陆家的人。 陆家和王家是商业界里两大巨头,经过世世代代财富的积累和传承,实力雄厚,人脉广泛,从而掌握了足够且丰富的资源,曾一度垄断房地产销售行业的市场。 这一次的联姻,尤为重要,那是他们合作诚的表现。 王小熙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骂了一句:“靠,老娘特么是个傻逼,居然没有还手。” 王耀辉抓住王小熙的手臂,抚摸她手臂上那条明显的鞭痕,温柔的问:“还疼吗?” 王小熙狐疑地看了她姐一眼,别扭的撇过头:“这算什么,又不是刀伤,我上个月还被人追着砍伤过,怎么没见你心疼?” 王耀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把手放到王小熙的后腰上,似乎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是一条怎样狰狞的疤痕。 “是这里么?” 王耀辉昨天听到他妈妈说过小熙半夜在街上闲逛,被一个疯子追着砍。 最后那个人被送进精神病医院,而王小熙却从没跟他说起这事。 王小熙忽然对他一笑,凑在他耳边呵气道:“哥,不如我们来玩玩……虽然我从没做过别人的宠物,不过对方是你的话,我愿意被你调教。” 王耀辉松开手,一本正经的说:“小熙,有些话我只说一次,我们是兄妹,永远都是。” 王小熙一手把他推到墙壁上,红唇凑过去去吻他的薄唇,轻笑着:“如果你没那个意思,为什么不拒绝我的吻,明明走了,还又进我房间跟我躺在床上睡了一夜?” 王耀辉推开她,面色严肃的纠正她的话:“你昨晚喝醉了,我不放心,所以我又回来陪你。” 王小熙又恢复往常暴怒的性子,一拳就狠狠揍了过去:“王耀辉,你他妈的再敢多说一句,老娘就揍死你。” 王耀辉被打得头一偏,脸上赫见五道清晰的手指印,他顿了半晌才转过头:“小熙,你这脾气得改改。” 王小熙不想看到他一副淡漠的样子,转身走了。 王耀辉有些无奈的跟在她身后。 -- 沈清然本来今天去找王耀辉,她都还没做过检查,不知孩子发育是否良好。 直到她拨通王医生的电话,这才知道王耀辉不在A市,而且他还向让透露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她这才明白陆宴琛这次离开,原来是为了见王家的小姐,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就会订婚。 沈清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口口声声说爱她。 呵! 估摸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可能会过得更艰难,因为陆宴琛目前还没有对自己失去兴趣,绝不会那么轻易放她走。 但也不会再娶她。 沈清然想到宋小芸说过一份重要的文件,于是她走进陆宴琛的书房里,在书桌和书架上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 其实这家公司并非属于陆氏集团,而是陆宴琛三年前收购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 陆宴琛之所以收购,也是为了沈清然。 只不过沈清然并不知而已。 所以她当初在网上投简历,并不知道那家公司的老板是谁。 然而在早些年,瑞鑫以前的老板,身家至少上百亿。 他们公司本来斥重金在新南大道附近购得地皮,准备建两栋商品楼,规划一楼和地下室建一个集购物、餐饮、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性广场。 后来那老板迷上赌博,去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城一趟,结果把钱都输光了,那个项目由于资金不足,便暂时搁置至今也没有动工。 沈清然不清楚为什么宋小芸又提到那个工程项目。 以瑞鑫现在的实力而言,那只是一个比较普通的项目,只可惜陆宴琛宁愿留着那地方长草,也不打算拨出资金去建造商品楼。 ------------ 第120章:成为像忻叔叔那样的人 晚上,傅远航又给她打来电话,他高兴的说过两天贺鸣烨来看他,不用沈清然过来了。 “哦。” 沈清然淡淡的应了一声,她也没打算去,只是问下那里的地址而已,而傅远航却自作多情的以为她要去看望他,还自顾的说让沈清然买什么西来给他。 傅远航打了个哈欠:”等明天拉完这一车的石头去卖,我就能歇几天了。” “你不是厂长么,怎么还要你去?” “那还不是我跟那个老板热呗,而且货车司机脚扭伤了,所以我暂时替补上去。” “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虽然傅远航是傅婉诗的哥哥,待对她还不错,她不会将因妹妹的事而迁怒与他。 “我又不是第一次开大货车,能出什么事。对了,我跟你说,我这有个工人,跟他的对象到镇上扯了结婚证。结果没两天,他们就闹掰了,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他的对象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 “所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沈清然内心毫无波澜。 傅远航几自笑了几声,忽然安静下来:“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实在是大无聊了,连找个人说话都难。” 沈清然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是想找人聊天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傅远航紧接着又跟她说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然后自个在那神经质的笑起来:“清然,你不觉得好笑吗?” 沈清然:“……” 沈清然默默的听着。 他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又或者待在那地方憋出了什么毛病? 一个电话打了接近半小时菜挂断,沈清然只觉的跟傅远航通话是一个很无聊的事情。 一周后。 余常乐每天除了照顾孩子,干些家务活外剩下的时间便是上网看看新闻,刷下微博。沈清然和肖瑜朗都曾来看过她,还夸小宝宝长得好看,皮肤水嫩嫩的,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眨巴着,还咧嘴笑起来。 即使被人抱来抱去,他也没哭。 余常乐想到刚出生时小宝宝皮肤红彤形的,哭起来像个小老头。 当时她还以为就她孩子最丑,没想到沈清然说以前沈向言出生时比她的小宝宝还丑,又瘦又小,皱巴巴的,可是现在长得不知有多可爱。 陆丰茂可喜欢了,整天没事就逗小宝宝玩。 直到有一天,周一一又找上门,陆丰茂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在余常乐劝说下才开门给她进来。 “你到底烦不烦,老子看到你就烦。” 周一一看到余常乐抱着一个婴儿时,不由得皱眉。 “你是认真的吗?” 起初她看到余常乐时便认为那是陆丰茂的女人,这也不怪她这么认为,陆丰茂以前风流性,身边那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几乎每一个都对他死心塌地,有的甚至死缠烂打,死活不肯离开。 后来她又见余常乐喊陆丰茂作父亲,这才知道他们是父女关系。 而这一次,她居然看到他们还领养了小孩,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画面。 陆丰茂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揪住她的衣领怒道:“你要是敢打乐乐的主意,老子不会放过你。” 周一一张了张唇,话到喉咙口又滚了下去,她神情落寞的转过身,看来还是她太痴心妄想了。 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能够把他的心给捂热,可惜…… 这时,余常乐突然对着周一一的背影喊了一声:“妈。” 周一一脚步顿住,不敢置信地转过头。 陆丰茂脸色顿时一变,那天余常乐有问过他母亲的事。 他当时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余常乐应该不会知道的。 于是陆丰茂挡住周一一的视线:“又不是叫你,你看什么看,赶紧给老子滚!” 余常乐看陆丰茂的脸色,心下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本来她只是试探下,所以她并没有走上前,也不想让陆丰茂下不了台。 余常乐这才对陆丰茂说,“爸,你帮我抱下小宝宝吧,我去给他冲奶粉。” 陆丰茂没再多虑,赶紧伸手接住那软软的小身体,似乎还能闻到奶香味。 余常乐抬头看了周一一一眼,拿着奶瓶去冲奶粉。 周一一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陆丰茂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随后将门关上。 余常乐泡好奶:“爸,你喂下,我出去买下菜。” “好。” 余常乐没想到出门买菜时碰到了祈文悉。 祈文悉抓住她的手就把她拽进一条小巷里,余常乐非常愤怒,她挣扎道:“祈文悉,你到底想干嘛?” 祈文悉悻悻地松开手,他紧紧盯着余常乐,生怕她转眼就消失了。 余常乐揉了揉被弄疼的手腕,并没有立马掉头就走,而是静静的道:“你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见面的吗?” “我还没有把话说完。” 余常乐愕了愣:“你又想跟我解释什么,我已经不想计较了,我们不可能还会在一起。” 祈文悉眼里涌动着一丝异样的情绪,沙哑道:“能不能再陪我一夜?”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一句,可是看到他思念已久的女人,闭眼睁眼都是她的样子,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余常乐感觉心已经凉透了,眼底满是失望的神色。 “祈文悉,难道你一直追着我不放就是想让我陪你睡一夜么?" 祈文悉刚想说不是,余常乐却又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到此为止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和期待,最终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心寒。 直到她不再期待了,努力想要忘记那个男人的时侯,而那人却又过来狠狠在她心上扎了一刀。” 祈文悉不死心的解释,“我没有跟梓瑜有任何的关系,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 “祈文悉,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根本不用其他人插足,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余常乐不想再过多的解释什么,转身往前走了几步。 祈文悉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低声道:“我过些天要离开瑞鑫,以后也不会留在A市了,有一样东西,我想留给你。” 其实他并不担心陆宴琛会难为余常乐,因为余常乐有个实力强大的父亲。 余常乐感觉自己手心一凉,低头一看是个小型的存储器:“你给我做什么?” 祈文悉贴着余常乐的脸颊,温柔的道,“里面有我想要说的话,还有我一直瞒着的事,如果你想解恨,让我永远不得翻身就把它交给陆丰茂吧。' 余常乐下意识抓紧手心里的东西,她不知道祈文悉为什么要离开瑞鑫集团,又为何把那么市要的东西交给她。 祈文悉抱了她一会就走了,余常乐看着手心里的东西,最终还是把它放入了口袋里。 余常乐回来后,陆丰茂怀里抱着小宝宝,不在意的说了句。 “怎么去这么久?” 余常乐有点心虚,她察觉到陆丰茂没看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就在菜市场多逛了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 余常乐说完走进厨房里开始洗菜做饭。 等到晚上,她才有空回到房间里并顺手锁上门,然后把那存储器插在电脑上。 余常乐随手点开第一个视频,她一眼便看到祈文悉双手交握坐在办公桌前,他脸上没有笑容,沉默的盯着摄像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唤了一声余常乐的名字。 可以说,这个视频是祈文悉专门录给自己看的。 余常乐一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放大全屏的话,感觉就像他在盯着自己看。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刚确立关系的时候,你给我织的一条黑白色的国巾。看我现在都还留着,戴上去真的很暖和,暖得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你还在我的身边。” 余常乐忽然感觉鼻子涌起一股酸涩,她就是太感性了,总是那么容易被牵动情绪。 “你说过想要一直跟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当时我没有回答你,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毕竟未来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我承认我喜欢过你,也厌倦过一段时间。在我回国那年,你的父亲,或者更确切来说是养父,他找我借钱,还说如果我不给他钱,就把我们的关系公开,甚至告诉我那边的父母。”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别人的威胁但是因为你,我最终借给他了。后来他又三番四次的来找我借钱,最后为那两百多万,就把你卖给了我。” 祈文悉平静的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原件。 祈文悉温柔的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在这张卖身契上他签名并按下了拇指印,所以我怕你伤心オ一直没跟你说,也一再阻止你回个家。” 余常乐攥紧衣袖,吃惊的瞪大双眼,她看到白纸黑字上,那确实是她父亲的字迹。 她很久都没跟她的养父母见过面了,最多只是在电话里问候下。 本来余常乐还想回老家一趟,向他们问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抱养的?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个必要了。 “你心里肯定还在埋怨我是么?不过现在……你自由了。” 祈文悉抬手缓缓撕掉那张纸,嗓音低哑中似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没想到她的养父母这么不在意她。 沈清然下班的时候,给余常乐打电话,但对方没接,她想着可能在忙,就没再打。 回家的的时候发现沈向言没有看动漫,而是待在房间里练琴,他正在学一首《野蜂飞舞》,这就很考验手速,两只手需要不停的在琴键上按。 沈清然走过去没打扰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安静的听着,她没有什么音乐天赋,所以也听不懂,只觉得音调太快了,有点乱七八糟的。 沈清然起身给沈向言斟了一杯水,然后坐下来摸着他的头发说。 “要是累了先歇一下吧。” 沈向言擦了擦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抬头说,“妈妈,我弹得好不好听?" 沈清然点点头,她比较喜欢听着那种柔和一点的钢琴曲,像沈向言刚弹的这首曲子,她实在欣赏不来。 沈向言低头喝了几口水:“可是我觉得陆叔叔弹得比我更好听。” 沈清然一开始还以为他说的是陆宴琛,旋即一想,觉得他应该说的是陆宴琛的大哥。 “言言,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沈向言仔细想了想,“好像叫陆宴忻,袁阿姨叫他小忻。” “那你以后叫他忻叔叔好么?” “嗯,忻叔叔他会弹的曲子比我还多,还上台演出过,上电视节目了。” “那言言就以他为榜样,好好练琴,将来有一天也可以成为像忻叔叔那样的人。” “嗯,我一定会的。” ------------ 第121章:失忆 沈清然今天去公司,宋小芸便问,“那份文件找到了吗?” 她的语气有点着急,沈清然摇了摇头:“我在他书房和卧室里都找过了,没发现,那份合同很重要吗?” “在瑞鑫还没换老板前,曾因为债权人施压,以及外部环境的压力而差点宣告破产至于新南大道的那块地早就被抵押给另一位老板,陆总是知道的。” “只不过那人碍于陆总施威,迟迟不敢把那块地纳为己有。而陆宴琛至今也没有还一分钱给那位老板,他说那是前沈老板以私人名义所借的钱,与公司无关。更何况他们所签的那份抵押合同有漏洞,陆宴琛还扬言即使去打了官司也奈何不了他。” 沈清然越听越感觉陆宴琛挺不讲人情的,不过她也能理解。 在陆宴琛收购这个当初负债累累的公司,成为它的法定代表人时,也就相当于要承担来自公司的一切债务。 这种时候有一些债务没必要承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他的压力。 “那个沈老板为了躲避债务,卖掉公司后就已经逃到海外去了。” 沈清然大概明白宋小芸的意思。 也许是那位神秘的老板,钱没能追回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瑞鑫发展越来越壮大。 他心里不平衡才出此下策,不择手段也要把该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么? 之前宋小芸所说的恩人会不会就是那位逼的老板。 “清然,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想要的只是那块地皮,仅此而已。” 沈清然不是傻子,她不可能会分辨不出利与弊,如果按宋小芸所说,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对瑞鑫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大的损失。 只是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只怕他们还另有所图谋。 既然都帮到这份上了,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帮下去。 沈清然回去后又接着找那份合同文件,这时陆宴琛忽然打电话过来。 陆宴琛开口便道:“沈清然,你现在在哪?” 沈清然手一抖,差点把桌上的烟灰缸给摔到地上。 “我在你家,怎么你还怕我逃出去?” 陆宴琛轻笑了两声,随即压低嗓音沉沉的道:“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只是你放弃了,所以……” 沈清然沉默了阵子。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但言言还有我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你休想打他们的主意。” 陆宴琛说话的语气中似带有一丝无奈:“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伤害他们。” “那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这般防备我?” “因为是你不信任我。” 沈清然没说话,然后在沉默中挂了电话,她也无心找那上什么文件,还是出去了。 第二天,沈清然又接到傅远航的电话,只是听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那人说她的朋友出事了,让她赶紧到xx医院。 沈清然心下一慌:“他伤得重不重?” 那个人扯着大嗓门,不耐烦的说:“重不重你过来看不就知道了?那大货车从山路上冲下来,车头都被砸扁了,幸好你朋友及时开车门跳出来,才大难不死,不过身上全都是血,重度昏迷中。 沈清然越听越心惊:“那麻烦你了,这位大哥,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沈清然挂掉电话后,便给苏辛语打了个电话,让沈向言留在他那里住几天。 在去赶车的途中,沈清然又给肖瑜朗打电话,简单的说了傅远航现在的情况,让他去通知贺呜烨。 她本来想通知陆宴琛,毕竟傅远航与他的关系最好。 但想到他是去相亲,就不想联系他。 “你先等等我,我开车过去……” 与此同时,她听到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以及剧烈碰撞的声响。 “喂,清然你听到我说话吗?沈清然!”肖瑜朗紧张的喊道。 肖瑜朗看到手机屏幕显示在通话中,又着急喊了沈清然几声。 沈清然这才回过神来,仍有些惊魂未定的,“我……我没事,只是刚刚看到一辆车撞到另一辆轿车了。我现在在同济站的景信广场,你过来吧。” “好,那你在那等我。” 沈清然挂掉电话后,转过头望向那边发生的车祸,交警快速赶过来拉开一条警戒线。 她回忆起刚刚的场景,感觉很不对劲,她在经过人行道的时候,那辆车突然冲过来。 就在她以为要撞上自己时,却险险地擦身而过撞向另一条车道的车辆上。 不多时,肖瑜朗便开车过来,沈清然索性不想了,拉开车门上车,“你跟贺呜烨说了吗?” 肖瑜朗点头:“她在新加坡,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可能要过多两天才能回来,所以让我先过去看看他。” “他真是傅远航的女朋友吗?” 肖瑜朗知道她想说什么,但那个女人是西岭的姐姐,他也不敢多做其他评价。 “贺呜烨从没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你也知道,她离过婚,而且她以事业为重……” 肖瑜朗忽然停下话来,其实贺呜烨到底喜不喜欢傅远航他到现在也没看出来。 之前他曾问过贺西岭关于她姐姐的感情生活,然后贺西岭就回了一句。 “你们男人都不太喜欢那些送上门的,我们女人也同样不喜欢主动的。” 肖瑜朗听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又有点同情傅远航。 其实他本身就是一个例子,贺西岭身边从不缺爱慕者,比如高中时的苏辛语,现在的幼儿园老师,他也曾暗恋过贺西岭,可惜贺西岭压根不会把目光放到苏辛语身上。 当初贺西岭那么轻易追到他后便玩消失,而且消失了整整七年。 他还傻傻的等了她七年,后来贺西岭为追回他可是费了好多心思。 难道他该庆幸自己那时他不是主动的那一方,所以贺西岭到现在才会这般珍视他么? 半夜,沈清然和肖瑜朗赶到那家医院时,发现有个人躺在病床上,从头到脚都缠着厚厚的绷带。 沈清然走上去仔细瞧了瞧,神色担忧的抓着一旁的医生问了一大堆话。 “你们是他朋友吧,那个医药费我帮他垫付了,所以……” 一个粗眉大鼻的大汉摸着后脑勺,憨笑道。 肖瑜朗立马会意,掏出一个装着现金的信封给他:“多谢你救了我们的朋友。” 如果不是这个人及时发现并把傅远航送到医院抢救,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这太多了……我真不能拿那么多钱。” 那位大汉看那信封鼓鼓的,心想起码也有上万块。 肖瑜朗忙按住他的手,“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你收下吧。” 那位大叔也不再推拒,乐呵呵的收下后,给他们讲述当时的情况。 由于傅远航没有醒来,沈清然和肖瑜朗便留下来守夜。 沈清然本来还想通知傅远航的父母,但是肖瑜说他的父母跟傅婉诗一家已经移民到加拿大生活,所以还是别让他们老人家担心了。 原来傅婉诗结婚生下也对龙凤胎后,就移民到加拿大生活,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见到陆宴琛,不是没放下,而是尴尬。 父母为了照顾孩子,便也跟着过去了。 宋小芸在知道沈清然下乡镇照顾受伤的同事时,也没再催促她。 沈清然感觉没能帮上她的忙,更加的愧疚。 “小芸,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会尽力而为,只要不是关于公司上的事。” 她不想试图触碰陆宴琛的底线,陆宴琛说过他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 他既然能让她坐上财务主管这个位置,自然也能让她从高位跌下来。 沈清然最怕的还是陆宴琛真的会剥夺她的孩子,包括自由。 宋小芸默了阵子才冷声道:“既然办不到,你当时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她早就猜到按沈清然是下不了手的,毕竟陆宴琛是她爱的男人。 而且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更加不好真的去背叛陆宴琛。 幸好她也没对她抱太大的希望,那份合同她早就找到了,她没有说出来,不过是想引诱她中自己的圈套而已。 “我……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 “那好,我最后一个要求,你先别那么快答应,听完后你再给我答复。” “还,你说……” 十分钟后,肖瑜朗坐在椅子上,看到沈清然脸色有些苍白地走进来。 “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处理吧。” “等贺鸣烨过来,我再回去也不迟。” 她看这里医疗设施简陋,环境也比较脏乱,便提议道:“你说要不要把他转到县城大医院里?” 从这到县城也就一个多小时,傅远航这样情况起码得住院半个月以上。 “明天吧,现在太晚了。” 第二天,傅远航睁开眼,眼前朦胧看不清周围的场景,他舔了舔干燥的薄唇。 “水,要喝水。沈清然忙倒水给他喝。” “现在好点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远航迷茫的道:“你们是谁?” 沈清然被吓得不轻,忙找来医生问他的情况。 医生仔细观察了下,面色有些严肃。 ------------ 第122章:偷陆宴琛的文件 “这应该是间歇性失忆症,压迫脑神经导致的,你们不用太担心,我去给他开几副药,吃下去就好了。” 待那名医生走后,傅远航小声嘀咕:“庸医!” 肖瑜朗早就看出他的破绽:“你演得还不错,要不要给你颁个小金人?” 沈清然看他没失忆后总算放下心来。 傅远航转动了下眼睛:“我这是要演给鸣烨看的,谁让她不关心我。” 肖瑜朗突然锤下傅远航的大腿:“该不会这也是装的吧?" 傅远航吃痛,龇牙咧嘴的道:“喂,你能不能下手轻点,我还是个伤患。” 沈清然立马赞同的说:“再怎么样他受伤了,下手轻点。” 傅远航哼哼哪唧的:“就是,我身上的伤可不是假的。” 肖瑜朗翻了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 这边余常乐在看完那个视频后,心情很是复杂,她知道养父嗜好赌博,而且赌的金额比较大,没钱的时候就冲家里人发脾气。 她和祈文悉的关系是在大学时候被发现了,当对养父母确实难以接受,还要她跟祈文悉分手。 余常乐平时都是最听爸妈的话,唯独那一次,她忤逆了他们。 因为她真的很爱很爱祈文悉,舍不得离开他。 直到她毕业工作后,他们才勉强接受祈文悉,还让她把祈文悉带回家给他们瞧瞧。 余常乐一直没找到机会,不过有留下祈文悉的电话号码给他们。 想来她养父是没少打电话过未骚扰祈文悉。 余常乐现在总算明白了,要说心里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她在那个家生活那么多年,而她养父却把她当做物品一样随意买卖。 所以她该感激祈文思让她做了那么多年的美梦么,让她还以为自己有一个温暖的家,疼爱她的父母。 可是,她觉得祈文悉和她的养父也没什么区别。 俗话说父债子还,也许祈文悉觉得是自己欠了他,才会对她那么冷淡,理所当然的要在她身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余常乐靠在椅背上,不由想起这几年她和祈文悉相处的日子。 祈文悉在公司里把她当作陌生人,每天下班回来便对她冷脸相向。 每当有那方面需求的时候,他从不考虑她是否愿意,就把她压到身下泄欲。 余常乐为了让自己好受点,总会用最温柔的方式去容纳他。 她不敢多说一句让那个男人不高兴的话,只知道一味地顺从,一味地讨好他。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此时傅远航已被转到县城的人民医院里医治所住的病房,自然是贵宾级别。 天花板布景是一个天空,一睁眼就能看到蓝天白云,墙壁上有液晶电视,正播放着休育赛事的节目,地板整洁干净,窗台上还摆有盆摘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傅远航舒服地躺在床上,虽然全身动弹不得,但依然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感觉这儿吸入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肖瑜朗走到窗台上,拿起手机给贺呜烨打个电话,说他们已经换医院了,并把地址和住院部几楼多少号病房告诉她。 傅远航默默地听着,顿了半晌才说。 “瑜朗,其实你不用告诉她的,她爱来不来。-” “你不是更希望她来陪你么?” 傅远航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是希望而已,若贺鸣烨没有这份心那又何必强求呢? 和贺鸣烨在一起的日子,现在想来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罢了。 傅远航快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用轻松的语气说:“明天鸣烨过未,我要装失忆,你们可不准像现在这样拆穿我。” 肖瑜朗无语,沈清然也没有回话,她昨晚没休息好,现在有点发困,于是躺在另一张床上睡一会。 傅远航自讨个没趣,只好闭上了嘴巴。 晚饭时间,肖瑜朗点了外卖和沈清然一起吃,而傅远航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想要吃吗?” 肖瑜朗夹起一块鸡腿肉问道。 傅远航不能头,忙开口道:“要,要吃。” 他好久没吃过鸡腿肉,都被那只猫绐霸占了。 于是他尽量张大嘴巴,却因此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肖瑜朗把那块鸡腿肉放到离他唇边不远处,然后又缩手回来,一口咬上去:“刚忘记了,医生嘱咐过,你只能吃流食。” “……” 傅远航愤愤的道:“你……你太过分了,有考虑过我这个病人的感受吗?” “那是你自作自受。” 肖瑜朗回他一句,连沈清然都很不厚道地笑起来:“都说让你开车小心点,你偏不听。” 傅远航低哼了一声,决定不再搭理他们。 其实他的朋友很多,可是真心朋友除了陆宴琛貌似就没有了。 而肖瑜朗和沈清然不只过来看望,还愿意留下照顾他,他心里真的很感动。 这边贺呜烨下飞机后,连夜开车来到肖瑜朗所说的那家医院。 当她走进八楼的03号病房时,正发现傅远航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傅远航,你看谁来了?你还认得她吗?” 傅远航双眼像无法聚焦似的,顿了好久才把视线停留在贺鸣烨的身上,目光呆滞。 “你不是说情况不严重吗?怎么连人都不记得了?”贺呜烨不由得皴眉。 “他从山路摔下来的时候,头部受到强烈的撞击,医生说他脑部有瘵血没有散开,才导致短暂的失忆。” “我看他是傻了吧?”贺呜烨嘴角抽动了下。 傅远航只觉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来,差点就装不下去。 “既然你来了正好,我和瑜朗还有事先走了。’ 肖瑜朗把一碗热乎乎的白粥递过去:“你喂给他吃吧。” 贺呜烨顺手接过那碗粥,坐在椅子上,舀了一勺塞进他嘴角,力道也不知轻重。 傅远航被呛到咳嗽起来,贺鸣烨忙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了下嘴角,轻拍打他的背。 “要不我还是请个保姆过来照顾你。” 傅远航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啊啊啊!” 贺鸣烨只好放下那碗粥,拍着他后背安慰道:“别怕,我陪在你身边。” 好不容易哄他安静下来,贺鸣烨准备再喂他喝粥时,傅远航却不肯喝了。 “冷的,不要。” 贺鸣烨只好让人重新买一份白粥过来。 肖瑜朗他们走到医院门口,沈清然有些不放心。 “贺鸣烨一个人照顾他,能行吗?” “没事,他照顾不来自然会请保姆。” 像贺鸣烨那样的人,她不可能会一直留下到傅远航出院。 这时,傅远航嚷嚷:“我要尿尿。” “……” 贺鸣烨抱不动他,只得从床底拿出尿盆来,拉下他的裤子。 傅远航觉得很盖耻,可是贺鸣烨做这个动作时表情却极为自然。 过了一会儿,傅远航又说:“我要喝水。” 贺鸣烨立马去给他倒水,再端过来放到他唇边。 傅远航轻抿了一口,眨巴着眼道:“要亲亲。” 贺鸣烨刚以为听错了。 直到傅远航重复了两次,就要委屈的哭出来时,贺鸣烨才无奈地凑过去在他嘴角边上亲了一口。 经过这一晚上后,贺鸣烨深切体会到变傻的傅远航是多么的难以伺候。 沈清然刚回到A市不久,宋小芸便约她出来谈话,沈清然帆迟疑了下,最终答应了。 那天在电话里,宋小芸说她手中有一份工程施工和结算的合同,都是伪造出来的,希望沈清然能把那笔钱款打到那份合同里所标明的账户上。 沈清然明知道做这事是违法的,更会使得公司造成财产损失,然而却没有当场拒绝,反是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很需要这笔钱去治疗我的病。” 沈清然顿时一慌:“小芸,你患的是什么病?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是艾滋病!” 宋小芸顿了许久才沙哑的道,“当年他的那些保镖强暴我之后,我出来后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去医院查过才知道我得了癌症。 我很怕死亡,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那时我感觉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这几年来,我一直靠着药物来压制情,也许还能再撑个三五年,又或者就在明天。 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活多久,我只是不甘心,我才二十二岁,还有很多事情没做,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生命留下任何遗憾。” 沈清然越听越心酸,同时心里懊悔万分,这一切都怪陆宴琛跟傅诗婉还有自己。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决定一定要帮助宋小芸治好她的病。 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先进,艾滋病已不再是什么不治之症,也许,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能够健康的活下来呢? 在饭桌上,沈向言乖乖的吃着碗里的饭菜,闷声说:“妈妈,你今晚是要出去吗?” 沈清然揉了揉他的头发:“嗯,言言要是困的话,就先睡,不用等妈妈了。” “哦,那妈妈早点回来。” “好。” 饭后,沈清然就出门了,她打车来到一家高档酒吧。 而包厢里,宋小芸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轻抿了一口,眼里带有几分迷醉,朝出现在她面前的沈清然露出一丝魅惑的笑容。 沈清然走过去坐在她身旁,一脸复杂的神色。 “我有一件事很想问你,沈向言……是你和陆总的儿子吗?" 沈清然暗暗吃惊,顿了半晌才平静的道:“嗯,你怎么会知道?” 她没必要去骗宋小芸,但也不是故意瞒着她。 宋小芸仰头喝下一大杯红酒,自嘲地笑出声,“我明白了,这是你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原因吧。” “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没得选择,如果可以,我想把言言带走。” ------------ 第123章:让陆宴琛身败名裂 这时,沈清然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她拿起手机看是陆宴琛的来电,本来是不想听的,但宋小芸却抢过她的手机,按了接听健,声音突然变得似男音一般:“畏,你找谁?” 沈清然忙夺过来:“不好意思,陆总,我……” 而宋小芸似乎醉了一般,不自觉的发出一丝暧昧声:“嗯……” 陆宴琛语气中隐带有一丝愤怒:“你身边的人是谁?现在到底在哪?” “是小……” “你别告诉我是宋小芸!”陆宴琛打断她的话:“就算她是女的,敢勾引你,我也不会放过她!” “……” 沈清然相信他说到做到,嘴里的话咽了回去,估计陆宴琛没有听出宋小芸的声音,沈清然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 陆宴琛正想说什么时,沈清然一边扶起宋小芸,一边急忙道:“我现在没空,不跟你说了,再见。” 说完沈清然便挂掉电话,并且还关了机。 陆宴琛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再重新拨打过去时却听到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此时,宋小芸醉醺醺的:“清然,你说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这样见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不然我们就在一起吧?所谓同性才是真爱啊!” “……” “别闹,小芸,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沈清然把她搀扶起来。 宋小芸靠在她身上,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 沈清然问不到话后,只能到酒店开个房间给宋小芸,等明天她醒来再做打算。 她还没见到那份伪造的合同文件,也不知道具体的金额,一般数额较大的,都要经过审批,有的还需要领导签字。 她又该怎么以假乱真,从而不被公司的高管发现,还有为他们公司承接审计业务的会计师事务所的人员也不容小觑。 -- 余常乐在看完那个视频后已经没兴趣再看其他文件夹的内容。 她回想起他们在大学的甜蜜时光,祈文悉和她在一起时,几乎是事事都迁就她。 比如每次跟她到外面吃饭,析文悉都会点余常乐喜欢吃的菜。 余常乐有些过意不去,而析文悉却笑着说,“你喜欢吃的我也喜欢。” 偶尔余常乐会玩下游戏,但她是个莱鸟,总是被别人虐,而祈文悉以前几乎都不怎么玩游戏,觉得那是浪费时间,不过他却非常乐意陪余常乐一起玩。 他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把一个零级的号炼成大神,每次都会把那些欺负过余常乐的玩家给虐得体无完肤。 余常乐非常开心,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每到冬天,余常乐手脚通常都是冷冰冰的,晚上冷得睡不着。 祈文悉体贴的买来两个暖水袋放到被窝里,他把余常乐抱在怀中,两人亲密无间。 余常乐恶作剧的把自己冰冷的手探进他衣服里,贴着他胸口上的皮肤。 祈文悉没有推开,反而用深情且温柔的目光盯着她看,余常乐脸蛋红扑扑的。 “你不觉得冷吗?” 祈文悉亲了下她的额头:“不冷,我倒是希望用自己的热度暖到你的身体,你的心。” 余常乐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们一起还做过很多浪漫的事,她记得有一次,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祈文悉忽然挤进来,快速脱下衣服,和她站在花洒下热烈的亲吻。 余常乐脸色通红,手抵在他结实的胸口上:“你能不能等我先洗完再进来?” 祈文悉搂着她的腰,轻笑道,“一起洗,不好么?” 余常乐面红耳热,低着头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不”字,她在努力说服自己,反正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不就是一起洗澡吗?再推却显得有些矫情。 祈文悉挤了一点沐浴露放到手心里,抹到余常乐的身上,从她脊背滑到腰际徘徊。 余常乐感觉浑身都战栗起来,双腿发软。 祈文悉握住他的腰靠向自己,两人紧紧相贴在一起。 “你身体还真是敏感。” 祈文悉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似在撩拨她内心更深处的欲望。 余常乐脸皮本来就薄,被他这么一说,脸更加通红,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道,“文悉,我……我今天不想做。” 祈文悉扑哧笑了声:“难道我在你眼里这么禽兽么?随时随地都能对你发情。” 可不是?! 余常乐在心里嘀咕了句,她都已经感觉到祈文悉那里起了反应,典型的下半身流氓,脸上却偏要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祈文悉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下她唇瓣,“那就赶紧洗完澡,待会我带你出去玩。” “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早读课。” 余常乐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站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擦身子。 祈文悉把她拉过来:“那就这个周末吧,这么快就洗完了?后背的泡沫都没冲干净。” 余常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他又把沐浴液给抹到自己身上。 本来两人挤在窄小的洗浴间里,互相给对方搓澡已经让余常乐觉得很羞耻,而祈文悉还继续挑逗她,她真的很生气,出来后就不再理他。 晚上睡觉时,祈文悉从背后抱着她哄了好久,余常乐才转过身,亲了亲对方的下巴,红着脸道:“要睡觉了。” 如果她再不阻止,可能析文悉还会继续说着更加肉麻的情话。 祈文悉温柔的说:“不气了?" “嗯,你下次不要再这样欺负我,不然我就搬回宿舍住。” 祈文悉满口应下,含住她的唇深深亲吻着,余常乐不由得仰起头回应他的吻。 祈文悉时常会到操场上打篮球,有时也会跟其他班的人进行篮球比赛。 余常乐每次都会过来等他,静静地坐在阶梯上看,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娇健飞扬的身影。 祈文悉投了个漂亮的三分球,转过头朝她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坐在余常乐身旁的女生忽然尖叫起来。 余常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知道她的男朋友很优秀,不只是学生会的副主席,还是社团的社长,特别受女生欢迎,学习成绩在全级排名从不会掉落到第三名外。 所以她非常仰慕他,欣美他,更为他感到自豪。 待祈文悉中场休息时,她拿着水杯过去给他喝水。 祈文悉揉了揉她的头:“比赛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结束,要不你肚子饿的话,就先去吃饭吧。” 余常乐摇头:“没事,我等你。” 以前还没搬出学校附近的公寓住时,余常乐都是和祈文悉去学校的饭堂吃饭,有时也会在外面吃。 她很少会叫外卖,只想能创造多点和祈文悉独处的机会。 而现在,他们已经很少在饭堂吃了,余常乐觉得整天吃快餐不好,所以想买菜回去煮饭给祈文悉。 篮球比赛结束,祈文悉那一队的人毫无悬念的赢得了这一场比赛。 祈文悉和她走出校门后,搂着她的腰:“你不给我一点奖励么?” 余常乐耳根微红,撇过头露出一截白哲的脖项:“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喝你亲手做的排骨汤。” 余常乐轻轻应一声,走到马路对面的猪肉档那买了两根排骨,还有一些菜。 祈文悉很喜欢吃她所做的饭菜,可是余常乐有周末或是晚上才有时间,平时需要上课,她一放学回来吃个中午饭也就已经到点睡午觉。 余常乐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很少会熬夜。 祈文悉一开始不太适应那么早睡觉,可是每一次余常乐要睡觉时,他都会关上灯,躺在床上抱着余常乐,久而久之他也能睡着了。 偶尔,他们会在一起吃火锅,他们到外面买了很多肉丸、平针菇和其他蔬菜等,然后用电磁炉煮汤料,再把那些东西倒下去。 祈文悉用勺子舀了几颗肉丸到余常乐的碗里。 余常乐用筷子夹起一颗肉丸沾上调料,吃了半口。 “好吃,你也赶紧捞上来吃吧。” 祈文悉笑了笑,凑过来咬掉她剩下的那半颗肉丸,笑眼眯眯地看着她:“确实很好吃。 “锅里不是有肉丸吗?你怎么吃我的?” 析文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抬起他下巴在她轻咬了一口:“现在明白了么?” 余常乐:“……” 还能不能好好吃火锅了? 自从和祈文悉在一起后,余常乐才发觉眼前的男人并非外表上看来的那么正经。 祈文悉似乎特别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总是在逗她,有时候还吓唬她,让她一惊一乍的。 回忆曾经的一切,余常乐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她躺在床上,眼角滑出眼泪。 -- 沈清然把喝醉酒的宋小芸送到附近的一家三星级酒店,她刚把宋小芸放到床上,却因重力不稳摔到宋小芸的身边,压到了她的手。 “对不起!” 沈清然忙道歉,正想起身却被宋小芸拉住。 沈清然慌忙把她的手拉下来:“小芸,你……” “你是在嫌我肮脏么?还是怕我会把艾滋病传染给你?”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她想了想又说:“小芸,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相信我,我会请到最好的医生过来给你治病。” 宋小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睁着双眼目光空洞的地盯着天花板,幽幽的道:“沈清然,我真的好想把你变成像我这样。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病,只是曾经有那么一刻,我想过要让你染上艾滋病,让那个该死的男人后悔一辈子。哈哈!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啊,比让陆宴琛身败名裂更有意思。” 沈清然抿了抿唇没说话,宋小芸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沈清然给她盖好被子就回家了。 回到家后,在玄关处换鞋,随口问身旁一个女佣:“言言睡着了么?” “小少爷刚睡下了。” 沈清然走进卧室里,发现沈向言侧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绒被。 她看了几眼才轻轻关上门,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边沉思一边抬手抚摸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也许是自己太操心了,又或者最近睡眠不好所产生的幻觉。 她想等王耀辉回来再去做下检查,看看肚子里的小宝宝发育情况。 ------------ 第124章:忤逆 第二天一早,沈向言醒来发现他妈妈睡在一旁,于是用小手戳了下沈清然的脸颊。 沈清然被弄醒后,睁开眼抓住沈向言的手,无奈的说:“言言,你就是这样叫妈妈起床的吗?” “嗯,我今天放假,不用去上课,可是妈妈要去上班。” 沈清然起身给沈向言穿上衣服:“那你就好好待在家里等妈妈回来。” 沈向言站在床上原地踏步,“妈妈,袁阿姨什么时候才过来,我想她带我去游乐园玩。” 沈清然伸手把沈向言抱下来:“袁阿姨现在没空,言言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在花园里走走。” 沈向言撇撇嘴,直到吃完早餐后,她又跟着沈清然走到大门口。 沈清然半蹲下来,揉着他的头发:“听话,不准乱走知道吗?” 沈向言乖巧地点点头,可是心里却想着到时候趁机溜走,去妈妈所在的公司看看。 那天过后,宋小芸再来公司却像是忘了之前她醉酒后所说的话,她把那份伪造的合同以及发票拿出来给沈清然过目。 沈清然大致翻看了下,皱眉道:“这家宏恒建筑有限公司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前两年吧,这家新注册的公司和阳东一带开发区的众多土地开发商来比较的话,确实不算什么大优势。然而它却能成为瑞鑫集团的合作伙伴,目前所建造的工程也确实已完工,我只不过是虚加金额,这要是不细察的话是很难会发现的。” 沈清然即使有所顾虑,最终却还是把钱给转到那个账户上。 快到中午时,沈清然发现很多员工下楼看什么热闹,她本来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无意中却听到他们说公司里来个小孩,样貌和陆总有几分相似。 她心里暗道不好,匆忙坐电梯下来,果然在公司一楼看到被围在人群中央的一个小小身影。 沈向言身上穿得圆滚滚的,似乎一点都不怕生,在那东张西望。 “叔叔,阿姨,你们有看到我的妈妈吗?” 众人更加确信那是陆总的私生儿子,于是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小孩的母亲是谁。 其中一位女同事上前大胆地捏了下沈向言可爱的小脸蛋,温柔的道:“陆总不在哦,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沈向言不喜欢别人捏他的脸颊,可是看到眼跟他说话的是个美女姐姐,就一点都不介意了,反而仰头开心的说:“我叫沈向言,我不是来找陆叔叔的,我想找……” 就在此时,他发现正往这边走来的沈清然,便高兴的喊道:“妈妈!” 众人纷纷转过头,顺着小孩的视线正好看到沈清然,一脸惊诧。 沈清然不善言辞,也没想好跟他们做什么解释,她把沈向言给抱起来,低声说:“麻烦你们让一下。” 人群中立马让出一条道,沈清然抱着沈向言快步走出公司门口。 宋小芸站在角落里,眼神阴恶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悄声说:“奇怪,为什么沈主管会是那小孩的妈妈?” “你以为要是没有陆总,他能坐上那个位置么?” 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子顿时恍然大悟:“那他们两人肯定关系匪浅,可能沈主管的孩子也是陆总的亲儿子。” “天呐,我的男神居然连孩子都有了,我大概永远都没机会了。” “都住口,你们不想在这干了是吧?”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名穿着职业正装的短发女人,眼神凌厉,无形中透着一股威严气势。 众人一抬头发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秦助理,于是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当然也有一些人上前巴结讨好她。 秦雨淡淡扫了一眼四周,看到角落里快速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神色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马路边的一棵树下,沈清然把沈向言放下来,斥喝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那么小心翼翼在众人面前掩藏自己和陆宴琛的关系,可是现在,因为沈向言的出现……恐怕流言已经满天飞了。 “我只是想看下妈妈工作的地方。 沈向言低着头,手搅着衣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我问你到底是谁带你过来的?” 沈向言听到妈妈在凶他,红着眼眶道:“是……一个陌生的叔叔。” 晚上,陆宴琛再次打电话过来,没有继续问起那天她身边的人是谁,而是说:“过两天我可能会回去。” “这么快?” 沈清然无意识的把心里想着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在心虚?难道你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谁心虚? 沈清然立马否认:“没有!” 要是她现在承认无异于监守自盗,她曾想过更严重的后果,也许因为挪用公款的罪名而去坐牢,又或者再次被陆宴琛囚禁。 无论哪种可能,她都不想再让遗憾发生。 陆宴琛挂掉电话后,轻笑了声,“沈清然,你还是太天真了。” 沈清然皱眉:“你什么意思?” 男人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沈清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眼前只能先将言言送回去。 两天后,是余常乐儿子的满月宴,陆丰茂只是请一些亲朋好友和他信得过的一帮兄弟到家里吃饭。 其实陆丰茂这样做还有另一层用意,也就是间接向大家宣布余常乐是他的女儿。 沈清然和肖瑜朗也过去喝满月酒,当走进余常乐的房间里时,他们正看到小宝宝在趴着睡觉,蜷缩起双腿。 余常乐把他左腿拉下来,他缩了回去,余常乐再把他右腿拉直,小宝宝又再次缩回去。 小宝宝似乎有点不满他妈妈打扰自己睡觉,抗议的叫了几声。 余常乐用被子裹住小宝宝,把他抱起来哄一会儿,小宝宝才安静下来。 “言言三四个月的时候,总喜欢这样睡觉,蜷缩着腿,明明从脸和手这边看就感觉是侧着身子睡的,一拉开被子后就发现他是趴着的。” “我家的小肖是,可能这样睡让他觉得有安全感吧!” 于是他们三人坐在一起,互相分享自己照顾小宝宝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沈清然率先开口:“言言偶尔会在我说话的时候,把他的小手伸到我嘴里,睡着时还会偷笑。” “这很正常,小肖小时候也特别亲近我,当时西岭故意当着她的面亲我,小肖就抓着西岭的头发扯开,然后拍着小手一副想要表扬的神情眼巴巴地看着我。” “难怪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好在我们生的是儿子,不然就不跟我们亲了。” 余常乐不以为意,她觉得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只要是自己的孩子,都会跟自己亲。 过了不久,陆丰茂让人上来叫余常乐把儿子抱下去给他的兄弟们瞧瞧。 余常乐低头看怀里的小宝宝还在沉睡中,正犹豫要不要等宝宝醒来再说。 然而陆丰茂那边催得急,肖瑜朗在一旁安道:“没事的,现在安安静静挺好的,如果他醒来见到那么多人,没准还会哭呢。” 余常乐只好抱着小宝宝下楼,陆丰茂所认识的朋友大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非要抢过来抱上一抱。 “呦,这娃儿长得真好看。” “你看那小脸蛋可水嫩了。” 有人伸手捏小宝宝的脸蛋,还拉开了裹着的襁褓,握住蜷缩的小腿随意摆弄。 余常乐站在一旁看急了眼。 小宝宝被弄醒后哇哇大哭起来,那个抱着小宝宝的人登时傻愣在那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余常乐上前把他抱过来,哄了好久小宝宝也没能止住哭声。 直到余常乐抱着他上楼后,哭声才渐渐停下来。 “陆哥,你看连儿子。外孙都有了,怎么你家女婿还没出来露个面?” 陆丰茂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气氛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片刻后,有人出来圆场,众人才开始热闹起来,他们在陆丰茂家里吃了午饭,又准备去酒吧里继续玩乐,还拉上陆丰茂一起去。 沈清然留下来帮忙收拾桌子、洗碗碟,而肖瑜朗则抱着小宝宝在阳台上晒太阳。 余常乐坐在沙发上数眼前的一堆红包,她刚打开看了下,发现有好几个红包都是差不多一千块的。 当肖瑜朗把小宝宝给抱回客厅时,她看到那么多红包。 “这好歹也有上万块了吧。” “应该有,但是他们又没写上名字,到时他们有谁结婚,或是谁家生了小孩,我该封多少回去比较合适。” “这你就放心好了,陆哥应该会记得。” 小宝宝看到别人送给他的红包都被他妈妈收进兜里,于是“啊啊啊”的叫,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宝贝,我先帮你收着,等你长大再给你。” 直到肖瑜朗他们快要离开时,余常乐送他们到门口:“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不客气,有时间再聊吧。” 待他们走后,余常乐正想关门,却突然被一个男人按住,他抬头一看,竟然是祈文悉。 “你来这里做什么?” 之前明明说过是最后一次见面,结果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 不守信用,谎话连篇! 呵,这就是她所深爱的男人。 余常乐觉得自己当初相信他所说的话,真是笨得无可救药。 祈文悉走进去,顺带关上门,然后把余常乐抵在门上,二话不说地吻上她的唇。 余常乐非常生气,扬手扇了他一巴掌:“祈文悉,你到底还想要怎样,我已经跟你分手了。” “我……想过来看看我们的宝宝。” 祈文悉眼里满是思念,沙哑的道。 余常乐沉了半晌,推开他走上楼梯,祈文悉也跟着来。 在房间里,小宝宝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甜。 祈文悉目光温柔地看着小宝宝睡觉的模样,随即弯下腰亲吻儿子的额头。 ”看够了,就赶紧离开吧。” 祈文悉对于余常乐这样的说话语气有些不习惯,以前余常乐从来就不敢说出任何忤逆他的话,可是…… 算了,不管她对她温顺也好,憎恨也罢,那还是他的余常乐。 祈文悉和声和气的说,“我当时给你看的东西你都看完了么?” “看了一个你留言给我的视频,然后没时间看了。” ------------ 第125章:秘密 余常乐从电脑里拔出那个存储器递给他:“你的东西,还给你。我才不想留着,没准哪天还给自己招惹上什么麻烦。” 祈文悉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起头目不转看着她,“为什么不看完?要是你想报复我完全可以……” “我没那个兴趣,不过你要是那么想要别人针对你的话,我可以帮你交给我爸。” 祈文悉只好拿过来收进衣兜里:“其实我想过要带你还有宝宝一起离开a市。” “你做梦!” 祈文悉拉住她的手腕,再次把她拽进怀里,深情的道:“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也会尊重你的意见……今晚我就要走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余常乐挣扎了下,在听到这话后他心里五味杂陈。 余常乐这次应该是真的吧? 祈文悉临走前又说了句。 “但是你别指望我会这么轻易放手,这辈子都不可能!” “祈文悉,你就是个混蛋!” 余常乐怒地把他推出门口,重重关上门。 她就不该让那混蛋进来的。 这边沈清然在回去的途中,想起沈向言所说的那个陌生男人。 沈清然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别墅外面? 难道他和宋小芸是一伙的吗? 沈清然一进来,便看到沈向言在花园里挖泥土,弄得满手是泥,脸上还有泥印子。 沈清然走过去替他拍掉身上的尘土。 沈向言高兴的说:“妈妈,我要在这里种一棵木菠萝树,到时候就可以摘好多大大的菠萝。” 沈清然看了眼那个小小的泥土坑:“菠萝种子都没有,你种什么?” “买一个菠萝回来就有好多的菠萝核……” 沈向言说着瞅了他妈妈一眼。 沈清然这才明白原来是沈向言想吃菠萝了。 半夜,沈清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背后来一股寒意,随即被拥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沈清然瑟缩了下脖子,潜意识里觉得有安全感,所以并没有挣开。 陆宴琛掌心覆在沈清然的手背上,与她十指相握。 沈清然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手脚不能动弹,转过头正对上陆宴琛带笑的眼睛。 “宝贝儿,早安!” 陆宴琛凑过去在她眼睑下亲了一口。 沈清然愣了下,反应过来后,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坐起身又回头一看才发觉沈向言还在熟睡中。 只见沈向言伸手挠了挠脸,神态憨憨的,被子被他蹬到一边去。 平时这个点沈向言应该早就醒来了,这一次可能是昨天晚睡吧。 沈向言昨晚吃得很饱,吃完饭后又吃水果又吃零食。 他洗完澡还不能消化,抱着圆圆的小肚子在床上打滚,说肚子胀胀的好难受。 沈清然拿着风油精涂抹在言言的肚脐眼里,还有周围的地方。 “妈妈,这样真能消去肚子胀吗?” “小时候我积食消化不良时,我妈就会经常给我涂风油精,等过了不久,就会感觉好点的。” 本来她是想绐沈向言吃儿童健胃消食片,可是之前的已经吃完了,今天跟沈向言逛超市时又忘记到药店里买回来。 沈向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清然手中的绿色小瓶子:“这东西好神奇啊,还能治鼻塞、头痛头热。” 因为有时候沈清然头痛时,就会把风油精绐涂到额头两边的太阳穴那里。 沈向言觉得好玩便嚷嚷着让沈清然也涂一点风油精到他额边,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沈清然正想叫醒儿子,可是想了想,让他多睡一会也好,于是轻轻绐他盖上被子,并仔细掖好被角。 陆宴琛拉着她走出门口。 还没下楼梯,便把她逼到墙根,单手撑在她头部右侧的墙面上,脸越靠越近。 就在沈清然以为他快要亲上自己时,陆宴琛却只是静静的与她对视。 沈清然被看得心里一阵发虚,她撇过头,眼神闪烁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这话我该问你才对。” 陆宴琛漫不经心地抬起另一只手抚摸沈清然的脸。 “要说什么?” 沈清然心里很紧张,可是脸上却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 陆宴琛轻笑了声,松开手回到自己卧室里洗漱。 沈清然被陆宴琛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弄得一头雾水,同时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她本以为陆宴琛不会再与自己一起去公司,可早餐后男人还是跟往常一样同她一起去了公司,本来沈清然不想引人注目,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会比较好。 可是陆宴琛却没有把车开到停车场,中途又不让她下车。 直到在大厦门口才停下,而沈清然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下车。 推开旋转玻璃门,沈清然便看到里面员工自觉成两排,在陆宴琛进来时,低头弯腰喊了声。 “陆总好!” 陆宴琛微微颔首,步伐稳健地往电梯方向走去。 沈清然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引起他们更多猜疑吗?难道他真的打算要在公司里公开我们两人的关系?” 陆宴琛单手插在裤兜里,面容冷峻,不动声色的道:“不为什么。” 其实他这样做并非一时的兴致,一来他是在向父亲那边明确表示自己的立场,二来是想警告公司的人最好不要打沈清然的主意。 有一些人对沈清然有偏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选择袖手旁观不过是想让沈清然得到充分的锻炼,所以便迟迟不插手她在公司里的事,以及她的人际交往。 只是在上次沈清然差点被车撞上还有傅远航出车祸的事让他无法再继续坐视不理。 他知道像宋小芸那样的蠢女人肯定干不来这种事,可能另有其人,他派人去查过。 虽已有一些眉目,但尚不确定,还需要一点时间去验证。 陆宴琛来到办公室,神情慵懒地坐在老板椅上,宋芸煮了杯咖啡端过来。 男人抿了一口,皱眉道:“还是一样的难喝。” “对不起,我再为陆总重新煮过咖啡。” 沈清然拉住身旁的宋小芸:“还是我来吧。” 沈清然出去后,陆宴琛看向宋小芸,沉默了半晌才说。 “从今日开始,你被解雇了。” 宋小芸面色煞白,下意识握紧拳头。 “你有什么不满?昨天秦雨跟你说的话还需要我再重复一次么?” 像宋小芸这种耍小心机的女人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他之所以放她走,不过是不想让沈清然再与自己心生嫌隙。 宋小芸摇了摇头,挤出一丝虚的笑容:“谢谢陆总这段日子对我的照顾我……感激不尽。” 她内心更加疑惑,本来一早就想好该怎么应对陆宴琛,必要之时拿沈清然当挡箭牌,可是现在陆宴琛居然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这绝对不可能,她应该及时向那个人汇报情况,看看下一步的计划该怎么走。 当沈清然走进来时,凑巧看到宋小芸捂着嘴巴哭着跑出来,差点撞到她手中的咖啡。 “你刚跟小芸说了什么?”沈清然压抑着怒火道。 “秦雨要回来了,你觉得我还需要留一个有异心的人在身边做什么?" 陆宴琛端起沈清然煮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评价道:“还不错,起码不是太咸太苦。” 沈清然自觉理亏,低头默默不语,脑子里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陆宴琛把她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抬手抚摸沈清然的肚子喃自语:“我们的宝宝。” 沈清然稍微挣扎了下,最终还是安静下来。 “我明天想请一天的假,去王耀辉医生那里看看。” “王耀辉么?我陪你去。” 他以前没太关注这个人,现在看来王耀辉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中午的时候,陆宴琛抽时间去销售部巡察,问道:“祈文悉呢?” 作为祈文悉助理的方梓榆说:”祈总去到w市出差了。” 陆宴琛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你不陪他去?” “他没通知我。” 陆宴琛没再问,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下班的时候,沈清然去接沈向言,她凑巧看到肖瑜朗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正是她的儿子沈向言。 沈向言没有像往常一样高兴地朝她扑过来,他吃着手里的雪糕说:“妈妈,我想去肖叔叔家玩。” 沈清然有些犹豫,她看向停在不远处陆宴琛的车。 肖瑜朗适时开口:“要是陆总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他过来我家坐坐。” “那我去问下他的意见吧。” 她刚走到半路,却看到陆宴琛把车给开走了,她一脸懵逼。 沈清然才不会傻到追上去,她掏出手机拨通陆宴琛的电话。 “我要带言言去瑜朗家,可能会在那里吃饭。” “嗯,我知道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再打电话给我,我过去接你们。” “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和言言坐公交车回去。” 沈清然刚说完就直接挂掉电话,她心里憋着一股气,转过身来到他们面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 沈向言看他妈妈不高兴的样子,于是把甜甜的的雪糕递过去,“妈妈,吃一口。” 沈清然顿觉好笑,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吃,你吃吧。” 肖瑜朗带他们去到他家里后,沈向言已经吃完雪糕,他把手往衣服上随便抹一抹,然后伸手去拉肖小岩的衣服。 肖小岩却一脸嫌弃的避开:“你把手洗干净了再过来。” 说着他便径直回到自己房间里。 沈向言居然没有发脾气,而是乖乖的去洗浴间里洗手,然后又屁颠颠地走进肖小岩的房间里,并且还神秘兮兮地关上了门。 沈清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也许是小孩子间的秘密。 既然他们没有再向以前那样针锋相对,那是好事,沈清然也希望他们以后能像现在这样友好相处。 肖瑜朗拿出茶叶来泡茶:“我今天去接小岩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俩不知在嘀咕什么,一发现我来后就突然不说了。” 沈清然笑笑,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接过肖瑜朗手中的一杯热茶。 “你的……女朋友不在吗?” ------------ 第126章:其实已经知道她的背叛 “她在楼上睡觉,昨晚不知去哪玩了个通宵,直到今天下午才回来,她说不吃晚饭了,让我别叫醒她。” 本来肖瑜朗就没打算叫她吃饭,这些日子每次都是他做好饭菜,带小岩在饭桌上吃。 贺西岭走过来,自个从碗柜里拿出一副碗筷坐在他们的对面。 当初他爸妈把他和贺西岭赶出来后,肖瑜朗无处可去只好又回到这里。 即使同住一个屋檐,肖瑜朗也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晚上当然要分房睡。 平日里见面也不向贺西岭打招呼,反倒是贺西岭总是热脸贴冷屁股。 他越是对她冷淡,她越往上凑,面对女人的撒娇卖萌肖瑜朗对她完全没辙,也无抵抗力。 贺西岭本就长了一张乖巧可爱的脸,更别说还对他撒娇,肖瑜朗每一次想和她吵架都吵不起来,就如同撞到软绵绵的棉花上,没劲! 吃完晚饭后,沈清然带沈向言离开,肖瑜朗坚持要送他们回去,沈清然没有推却。 而沈向言手里拿着一个肖小岩送给他的奥特曼,欢快地钻进肖瑜朗的车里。 回来时,沈清然并未看到陆宴琛,正想着他是不是本来就有什么事要忙,却还要挤出时间来陪他去接沈向言。 沈向言突然抬头道:“妈妈,我听肖小岩说她妈妈没有跟爸爸结婚。” 沈清然心不在焉的说:“所以呢?” “那两个没有结婚的人和一个小孩在一起是不是算作一家人?” 沈清然回过神来,下意识想到她和陆宴琛,一时口快就说了不是。 “言言,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哼,我就知道肖小岩骗我。” 沈向言气哼哼的道。 沈清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去,幸好沈向言也没再继续纠结。 第二天一早,陆宴琛和沈清然一起去到王耀辉私人诊所。 自从在三年前,王耀辉为了更好的照顾沈清然,就从那大医院那辞职,之后自己在僻静的巷子里开了个小诊所。 相对来说会比较自由些,工作也不是很忙,因为来看病的人比较少。 然而他却讲过这并非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可能他有做其他生意,或是投资股票,持有债券、期权之类的非货币性资产等等。 王耀辉看到陪同沈清然一同前来的男人时,不由得皱了皱眉:“王医生,我……” 沈清然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她之前有发过信息给他,想必王医生应该知道她来此的目的。 王耀辉让她进到里面的隔间,而陆宴琛则在外面候着检查很快出了结果,王耀辉却说胚胎发育不太良好。 “会停胎吗?” “应该不会,你放心吧,多注意休息别太劳累,等过段时间再看看。” 沈清然只好点点头,忧心忡忡地走出来。 陆宴琛以为孩子有什么闪失,语气很差的警告了王耀辉一句。 王耀辉反讥讽他,于是陆宴琛怒得当场就想揍人。 沈清然忙拦住他:“陆宴琛,你在干什么?” 她再三跟王耀辉道歉后才把陆宴琛给拉出来。 就这样过多了两三个月,沈清然眼看着肚子渐渐显怀了,她再次去检查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总算放下心来。 可是在这段日子里,宋小芸没再过来找她,陆宴琛也没有问起当时划账到宏恒建筑有限公司的那一笔款项。 所以沈清然心里抱有一丝侥幸,也许他们暂时还没察觉到发票和附件上的合同有什么问题。 而最大的变化是,公司上下的员工都对她恭敬有礼,有些人还过来巴结她。 但是这一切都似乎太过平静了,平静得有些不真实,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在傅远航住院的那段期间,贺鸣烨一直陪伴他,几乎算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傅远航到出院。 傅远航可能是演上瘾了,见到沈清然时还装傻装愣,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沈清然看到贺鸣烨也在身旁,才好心的没有拆穿他。 直到私下相处时,傅远航忽然问起祈文悉哪里? 沈清然一开始说祈文悉是到外地出差,可是傅远航不信。 她只好把公司里发生的事大概讲给他听,其实她也不知道祈文悉到底想要做什么。 宋小芸想要从公司里拿走一笔钱和一块地,进而嫁祸给她,那祈文悉又需要什么,他身居高位,钱财名利都有了,为何他还要跟陆宴琛作对? 如果说注定有一天会离开公司,那他当初为什么还要余常乐辞职跟着他进到瑞鑫?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也许他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想法。 沈清然还以为像他那样的人,应该不屑于和宋小芸合作,除非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理由。 所以他认为他们应该想搞垮公司,让陆宴琛身败名裂。 又或者更确切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宋小芸所说的那个恩人么? 只是从目前来看,似乎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结果。 沈清然不清楚祈文悉到底爱不爱余常乐,但是他们的孩子总不可能不在乎吧?! 他既然那么放心让余常乐照顾儿子,想必是陆丰茂罩着,而且他多少还可能抱有那么亏欠的情绪。 沈清然可一点都不同情祈文悉,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后果,而今余常乐没了祈文悉,照样可以过得很幸福。 傅远航听到后很惊讶,他摸着下巴沉思:“我一直以为祈文悉只是性格冷淡了些,没想到他还有别的意图。” 沈清然不想讨论继续这个问题,在还没有收集到确切的证据前,他们也不该胡乱下定论。 傅远航似乎对余常乐和祈文悉的八卦很感兴趣,让沈清然从头到尾详细的给他讲一遍。 沈清然本来不想说,可是一想到那时余常乐被带走,傅远航带她去找人,结果却被陆宴琛公报私仇,把他派去乡镇里的石头厂工作。 对此事,她感到很抱歉,只好把知道的都说给他听。 当傅远航听到余常乐生了个儿子时,他欣喜道:“她现在住哪,我想过去看看小宝宝,没准还能让她儿子认我做干爹。” 沈清然白了他一眼,告诉他那里的地址后并说了句:“你最好要提前通知她,不然她爸在,要是看你不顺眼可就麻烦了。” “我长得这么帅,怎么会有人看我不顺眼,她爸是谁,这么拽的吗?有种就跟我单挑。” “……” “你还记不记得祈文悉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事,那就是他的手下干的。” 傅远航不屑地啧了声:“就算黑帮老大我都不怕,我一个能顶十个,想当年,我在部队服兵役时,还混了个排长……” 就在这时,贺鸣烨朝这边走过来,沈清然暗中推了下他,而傅远航却仍滔滔不绝的讲起他的丰功伟绩。 “你完蛋了。” 傅远航还没搞清楚沈清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抬头一看竟然是贺鸣烨。 傅远航呆愣了半晌,随即扑到贺鸣烨的见上呜咽道::“烨姐姐,我头痛,痛痛。” “……” 沈清然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贺鸣烨很配合伸手过去给他按揉头部,眼里带有一丝笑意。 “远航,你现在全都记起来了?” 傅远航眼珠子一转,靠在贺鸣烨的肩膀上摇了摇头。 “刚和清然说话,让我记起一点,我想到以前还能当上排长,可威风了。嘻嘻,烨姐姐,你说我厉害不?” “……嗯!” 贺鸣烨摸了摸他头,最后在他嘴角上亲了下。 今天最好是傅远航出院,贺鸣烨扶着他往路边停靠的一辆车走去,贺鸣烨还体贴的给他开车门。 傅远航钻进车里,按下车窗朝沈清然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在他们离开后,沈清然回到家忍不住又想起刚和傅远航的一番谈话。 她跟傅远航发了个短信:【祈文悉在公司干了多久?】 那端傅远航想了想:【快两年了,刚开始就是个经理,然后他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提拔为销售总监。】 沈清然迟疑了下又问:【那陆总很信任他吗?】 【应该是吧,不过关系也就一般般,我都没见过他们谈工作上以外的事。】 沈清然越想越发困,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上的时候,陆宴琛从书房里出来,凑巧碰到上楼的沈清然。 “你是不是动过我的东西?” 沈清然刚刚在沙发上醒来,闻言惺忪的眼眸一下子清醒了,心也咯噔了下下。 “难道你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你觉得呢?” 陆宴琛靠过来,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清然,到现在你还不肯向我坦白么?” 沈清然低着头掩饰心里的慌张:“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好,那我就做到让你明白。” 陆宴琛打横抱起沈清然走进自己的卧室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那张大床上。 “你……你不能这样,我们的孩子……唔唔……” 陆宴琛欺压上来,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待一个绵长的深吻结束后,沈清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剧烈起伏着,衣服领口松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脸颊泛起红润。 陆宴琛摸了摸沈清然微微凸起的肚子,低头在上面亲了一口。 随即,陆宴琛动作迅速的脱下沈清然的衣服。 这时,腹部突来一阵绞痛,沈清然不由得弓起背,面色发白。 陆宴琛眼底的情欲渐渐散去,他忙把沈清然扶起来,给她按揉肚子。 沈清然待阵痛缓下来后,坐在床上喘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此时,沈清然早已忘了要被陆宴琛质问时的紧张感。 陆宴琛只好认命的给沈清然穿上衣服,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那欲求不满的模样就仿佛在说接下来这几个月都不能碰她的话,难道要憋屈到用手来解决生理需求么? 沈清然犹豫好久才道:“其实我只是……” 她从来没想过会永远瞒得住陆宴琛,既然迟都会发现,那还不如现在说出来。 “我不怪你,只要你和言言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生活,这就足够了。” ------------ 第127章:直播行业赚钱 过了不久,沈清然醒来后才发觉刚刚原来仅仅是一个梦。 她就知道,陆宴琛做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然是自己太忧虑了。 沈清然从沙发上坐起身,发现沈向言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距离液晶电视不到三步的地方看动画片,音量调得很小声,沈清然都不太听得清电视里讲的什么内容。 “言言,你怎坐那么近看电视?” 沈向言转过头,揉了揉眼睛:“妈妈,你总算睡醒了。” 沈清然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抢过遥控器关掉电视,训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看电视很伤眼睛?” 沈向言低下头委屈巴巴的道:“我是怕吵到妈妈才把音量调小,然后听不到我就坐近一点看。” 沈清然本来还想继续责备他,可是在听到沈向言的解释后,她低叹一口气说:“下次不可以再靠这么近看电视,而且也不能看太久。” 沈向言乖乖地点头,沈清然看了下时间发觉是晚上九点多,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想必沈向言也没有吃。 她赶紧走进厨房准备洗米煲饭,沈向言跟着过来说:“妈妈,我已经吃过了,王阿姨做的红烧肉,好好吃。” 沈清然知道沈向言所说的王阿姨就是陆宴琛家的一名女佣,在他还没过来之前,王阿姨一直负责陆宴琛的生活起居。 “她留了些饭菜绐妈妈,就回去了。” 沈清然打开电饭锅锅盖,果然看到蒸笼上有一碟红烧肉,还有两碟素菜,因为一直插上电源保温着,她端出来就可以直接开吃。 到了晚上的时候,陆宴琛很晚才回来,他并没有过来敲门。 毕竟一次两次便罢了,但总是被自己儿子给拒之门外,那种感觉真是不爽。 沈向言自从知道是他妈妈偷偷给陆叔叔开门后,就生气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沈清然抱着他哄了好久,沈向言才虎头虎脑的道:“妈妈,陆叔叔有自己的卧室,为什么非要跟我们挤在一起?” 沈清然绞尽脑汁想出个比较合适的理由。 “这……可能他和言言一样怕黑,所以才过来跟我们睡。” 沈向言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我要是长那么大,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沈清然笑着拿起一身睡衣绐沈向言换上。 半夜,沈清然睡不着,走出来发现隔壁陆宴琛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 她走下楼梯到客厅里踱步,因为二楼设计只有半层,站在走廊外可以清晰的看到楼下的客厅,而陆宴琛不知何时走下来,倚靠在楼梯的扶手上。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睡袍,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澡,神情显得有些慵懒。 沈清然抬头看了眼,若无其事的经过他身边走上楼梯,陆宴琛忽然伸手拉住她。 “你想勾引我?”沈清然怔了怔。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这男人眼睛有问题吧?! 她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下说:“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 陆宴琛用那颇有探究意味的目光打量了她眼,转身走到沙发那坐下。 沈清然回到房间看到镜里自己的身影,这才发觉自己睡衣领松开了两颗纽扣,可能是刚才沈向言躺在她怀里睡觉,抓着自己衣服不小心扯开的。 沈清然拿出吹风机后又走下来,当她把吹风机递给男人时,陆宴琛没有伸手接过去,而是挑眉定定地看着她。 沈清然只好亲自给他吹头发,但心里不愉快,左手胡乱的在他头发上揉了一通,故意把他的头发给吹乱。 陆宴琛眉头只是一皱,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夜里,沈清然哄沈向言睡着后又走出来,她看外面夜色不错,于是出门在庭院里散散步。 紧接着她看到一辆车缓缓驶进大门口,到车库前停下。 沈清然正犹豫是上前向他打招呼,还是一声不吭地掉头走进屋里。 陆宴琛却已经下车,大跨步朝她走来。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陆宴琛已经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嗓音低沉的:“你在这里等我?” “……不是!”沈清然语气冷淡的开口。 陆宴琛心情比较好,并没有计较,他随口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沈清然转头望向别处:“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现在很晚了,我该回去睡觉。” “今晚你陪我睡。” “可是言言一个人……” 沈清然听到陆宴琛理所当然的语气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其实陆宴琛一早发现,沈清然跟他说话时总是躲避他的目光。 “看着我!” 他的声音里有不容抗拒的力量。 沈清然被迫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陆宴琛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明天你不用再去公司了。” 沈清然顿时感到忽来一道睛天霹雳,震得她头脑发木:“为……为什么?” 沈清然身子颤了颤,不敢置信的问道。 她时至今都还清晰记得她在上一家公司,领导找她谈话时,语气平和的道:“沈清然,你明天不用再来公司上班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轻易打碎了她的希望,那时她的心情已经跌落到谷底。 陆宴琛一脸平静的说:“最近你的工作状态不行,频频出错,给你几天假散散心。我今天早上看过你们部门出的季度财务报告,里面有很多错误,审批无法通过。” 沈清然想了好久才道:“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陆宴琛把他搂进怀里,温柔的道,“你别想那么多,要开心点,你的情绪也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 沈清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更是愧疚。 以前怀上两个孩子的时候,她没照顾好自己,导致言言跟女儿生下来又瘦又小,还严重营养良。 后来把言言被江家照顾还不错,这两年言言的身体更好了一点,现在她可不能再让她的第三个孩子也变成那样。 另一边,傅远航在家里洗澡,把自己脱光光的躺在浴缸里。 而贺呜烨则拿起毛巾给他搓背,傅远航颇为享受的闭上眼睛。 这样的日子过得真舒心,洗澡有人伺候,吃饭睡觉有人陪,而且那个人还是我所爱的人。他才不管自己是否耽误到贺鸣烨的工作。 贺鸣烨至今为止也没有说要回S市,所以傅远航继续安心当个傻瓜。 这天阳光明媚,傅远航正好想去拜访余常乐,他让贺鸣烨送他去沈清然所说的那个地址。快要下车时,傅远航解下安全带凑过去将女人搂了过来,在她额头伤落下一吻,语调半傻的道:“亲爱的,晚上要过来接我,不然我会迷路的。” “今天我有事要忙,可能没办法接你,你打滴回去吧。” 傅远航顿时红了眼眶,泫然欲泣:“烨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 这样的男人她当真受不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远航,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不希望任何人打乱我的生活节奏,即使是你也不例外。” 傅远航立马收住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心里清楚再纠缠下去贺鸣烨会厌烦的,凡事都要有个度。 可是他也明白,贺鸣烨迟早都会离开,而他即使去挽留,贺鸣烨也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主意。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早已习惯有贺鸣烨的陪伴,如果她哪天突然离开,他想必需要很长段时间才能适应过来。 “那我下车,烨姐姐再见。” 傅远航傻兮兮的朝她挥手,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开远了,他才敛住笑意,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余常乐没想到傅远航会过来找她,她忙下来给他开门。 傅远航在踏进门口的那一刻,忽然问:“你爸在吗?” 余常乐眼里现出一丝疑惑:“他不在,怎么了?” 难道自己会错意了,原来傅远航是来找陆丰茂的? 傅远航摆摆手,“没事,我过来看看你的儿子。” 余常乐走进房间里抱着小宝宝走出来,小宝宝咬着手指头,睁着双鸟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妈妈。 “来,跟叔叔打声招呼。” 小宝宝的视线这才顺着他妈妈的目光,慢慢转头看向眼前的陌生叔叔。 过了半晌,小宝宝叫了两声:“啊啊。” 傅远航被那可爱的表情绐萌化了,伸手过去想要抱一下。 可是小宝宝刚到他怀里,就哭了出来:“哇!” 傅远航哄了一会,小宝宝还没止住哭声,只好又给余常乐抱回去。 小宝宝哭累了就两眼一闭,瞬间秒睡。 余常乐拿出毛巾给他擦一擦脸上的泪水还有鼻涕,然后抱着他走进房间里放到床上睡。 傅远航坐在沙发上,自来熟的从茶筒里拿出一点茶叶放到茶壶里,再斟上热水。 他过滤掉第一次的茶水,然后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刚好走出来的余常乐。 余常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这个做主人反倒是客人递茶水给他。 不过傅远航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余常乐也没那么在意:“你有打算要回到瑞鑫工作吗?” “文悉他……是不是已经不在那做了?” “我没去过公司,不太了解那里的况,不过听说他并没有辞职,而陆宴琛仍保留那个销售总监的位置给他。” 余常乐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是你,他是他,我相信陆宴琛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为难你。”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实在没法出去工作,我爸不让,之前找了份家教,他坚决反对我去。所以我就想找份可以在家里干的兼职,你有推荐的吗?" 现在她和她的儿子吃的穿的都是陆丰茂出钱,所以她很想靠自己努力赚到钱来回报他。 傅远航摸着下巴想了想:“现在直播挺多人看的,也很能赚钱,工作轻松又自由。” 余常乐知道主播这类的职业,可是她没什么特长啊,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的。 ------------ 第128章:陆总生日 “聊天也可以啊,直播聊骚会吗?” 余常乐脸色泛红,忙不迭地摇头。 “那直播游戏呢?” 余常乐还是摇了摇头:“我真不会这些。 你这么正经肯定没人看,要懂得撒娇,卖个萌,让他们把小礼物给刷起来,这样你才有收入。” 余常乐都没同意要不要做主播,傅远航便开始教她怎么在直播平台赚钱。 傅远航上下打量她几眼:“你这长相很可爱啊,再好好打扮一下,穿个公主裙,然后声音爹一些,绝对会吸引男人的眼球。” 余常乐惊呆了,“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不适合。” “听我的意见准没错。” 傅远航是个行动派,这么想着就立刻要干起来,他给她布置房间,墙壁上贴上漂亮的墙纸,床上摆有几个毛绒玩具。 余常乐拦也拦不住,她怕会吵到小宝宝,只好把小宝宝抱到陆丰茂的卧室里。 傅远航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手满意的说,“我现在打电话让我的让给你买公主裙,再买几件汉服什么的,保证你赚钱。” 余常乐还没来得及拒绝,傅远航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事就这么定了,现在男人都很有审美细胞,你长的这么可爱,绝对有大把的男人给你打赏。” 待傅远航的人把衣服拿回来给她后,余常乐没办法只好试穿一件汉服。 那是一件交领儒裙,裙摆是花色的,做工很好,布料应该属于混纺,摸着感觉质量着感觉质量不错的样子。 傅远航看到之后惊叹的抚掌赞叹:“我就说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活脱脱的大美人。” 他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回去收藏。 余常乐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都有点不认识了。 她五官小巧而精致,身材也是娇小的,有时候走在街上还有男孩子跟她要微信。 “好了,再去换一件公主裙。” 余常乐换上公主裙后,更加的不适应,她双手捂住暴露在外面的胸口,红着脸说,“刚刚汉服的话倒是比较好,至于这件……真的不合适。” 简直是太露了。 她想要把公主裙换下来,傅远航不让,他还没欣赏够呢,于是两人拉拉扯扯。 就在这时,陆丰茂回来了,他皱起眉头,看向那个穿上性感的公主裙,不太确信的道:“余常乐?" 余常乐忙喊了一声,“爸,是我。” “……你怎么穿成这样?” 陆丰茂这才注意到现在余常乐旁边的傅远航,眼神凌厉:“你是谁?” 傅远航怔了怔,瞬间秒怂:“我是乐乐的朋友,咳咳,那个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着他赶紧往门口奔去。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 于是傅远航又不得不转身。 余常乐看着有些怂的傅远航,忍不住破功要笑出来。 -- 沈清然即使不用去上班,她也要坚持每天送沈向言去幼儿园。 平时在家没事干,她就跑到外面给花浇水,沈向言种的那颗菠萝种子已经发芽了,绿绿嫩嫩的。 她特意买来化肥,然后给那棵小嫩芽施肥浇水。 沈向言回来后,都会去那里看一看他亲手种的菠萝树。 小家伙还特别勤快的给它浇水,沈清然拦住他:“不能一次浇那么多水,不然会淹死它的。” 沈向言似懂非懂地点头:“妈妈,我们再种多点水果吧,像老家种的黄皮、荔枝。” 沈清然看周围空地还是有很多的:“行,还可以种香蕉,番桃、橙子之类的果树。” “太好了,我以后就能吃到好多我们种的果实了。” 沈清然笑了笑,牵着沈向言的手走进屋里。 沈向言发觉他妈妈肚子变得越来越大,他用手戳了戳:“妈妈,这里面真的有个小妹妹吗?” 沈清然一愣,一开始他向沈向言解释她只是吃胖了,可是现在她也不打算瞒着他,只好一口承认,然后耐心的跟他讲明白。 沈向言蹙起小眉头:“难怪我没有爸爸,原来我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 “……” 难不成这小家伙认为自己是从爸爸肚子里出来的? 不过沈清然还是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沈向言没有纠结他父亲是谁,其实她不是不想让沈向言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想等他长大后才告诉他。 至于陆宴琛,不知他是不是因为自己反对,还是有其他的顾虑,总之目前看来似乎也没有认回沈向言的打算。 沈向言心情忽然沮丧起来,他耷拉着小脑袋说:“我还是不喜欢妹妹,弟弟也不喜欢。” 沈清然摸着他头发柔声道:“言言,你看你的小伙伴肖小岩都有妹妹,你怎会不喜欢呢?” 沈向言抬起头认真的道:“妈妈之前跟我讲过的话我都记得,可是……她不会跟我抢妈妈吗?” 沈清然无奈,又耐心的跟他解释了一大堆,沈向言心情才好起来。 不多时傅远航来了,说余常乐的老爸脾气太暴躁了,幸好有余常乐拦着,不然他肯定会被挨揍的。 “你肯定做了什么让他爸不爽的事。” 傅远航矢口否认:“没有!我就是建议余常乐做主播,反正她也很想找份在家做的兼职。” “然后呢?” 她知道有这种职业,曾经有一次她点开看过一位女主播的直播,觉得很无趣,看到那些人疯狂刷礼物更是不解。 而她最多当是听听歌,不到几分钟又退出来了。 傅远航犹豫了下:“那时我就让她试穿一件汉服的襦裙,然后又让穿了一件稍微性感点的公主裙,不小心被他爸看见了。” 沈清然知道事情的始末,平静的道:“那是你活该!当我们家乐乐好欺负么?如果换作是我,我也觉得傅远航特别欠揍。” “……” 傅远航有些不爽:“直播不穿的性感点谁看啊。” “所以你就正好看个够?” “……” ”不是,我只是想帮她……” “你敢说你不喜欢看?” 傅远航有些不自在的说:“我承认,我也喜欢看,但……” “好了,你别说了,反正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清然说完转过身走进厨房里烧菜。 虽然被“骂”了,但傅远航还是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饭吃。 沈清然好心的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傅远航顿时感动得泪流满面:“沈清然,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对了,怎么没见过你妹妹?” 面对沈清然突然的问题,他直接说:“你不知道么?我妹妹跟她老公移民了,我爸妈也过去了,为了更好的这个他们的双胞胎孩子。” 沈清然一顿,结婚了? 难怪没看到过她。 在傅远航走后,沈清然闲来无事会到花店看看,她现在仍是花店名义上的老板。 那位眉目清秀的姑娘笑着说:“沈小姐是想送给陆总吗?” 沈清然点点头,她其实想不出要送他什么礼物好,今天是陆宴琛的生日,而且她还需要庭院里的一大块地来种树。 若是不征求下这栋别的主人,她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下午时,陆宴琛说要回来吃晚饭。 沈清然煲了一锅花旗参鸡汤,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他。 沈向言跑过来,动作麻利的爬到椅子上坐下,伸手就想抓碟里的菜吃。 可惜还没抓到就被他妈妈一筷子敲到手背上,沈向言立马缩手回来:“洗手了吗?” 沈向言只好下去乖乖的洗手,沈清然怕他饿着,就让他先吃。 可是沈向言却没有动手拿起筷子,他一字一句的说:“妈妈要等陆叔叔回来再吃,那我要等妈妈。” “你不饿吗?” 沈向言瞅了瞅桌上的菜看,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陆宴琛回来发现他们在等他吃饭,莫名感觉很暖心,他坐下来拿起碗筷陪他们一起吃饭。 沈清然看沈向言还是不动,于是夫了一些菜到儿子饭碗里:“言言,怎么不吃饭?” 沈向言定定看了陆宴琛半晌,然后指着自己脖颈一侧:“陆叔叔这里被蚊子咬了。” 沈清然顺着沈向言的目光果然看到陆宴琛侧颈处疑似吻痕的地方。 陆宴琛面无表情的对沈向言道:“那是你妈妈咬的!” “……” 沈清然脸色微微发红,她默默地低下头,其实那确实是她昨晚故意咬的,谁让陆宴琛总是过来骚扰她。 直到吃完饭,陆宴琛突然说:“我今晚要出去一趟,可能晚点才回来。” “哦。” 沈清然淡淡的应了一声,带着沈向言回到房里练钢琴。 最终,那束花没有送出去,而是留着插在花瓶里,放在房间当摆设。 沈清然不知道陆宴琛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感到一丝凉意,半夜惊醒后才发觉陆宴琛正在扒她的衣服。 陆宴琛手不安分的摸索着,低头吻住她的唇含糊的说:“宝贝儿,今天是我生日,我要拆礼物。” 沈清然闻到一丝难闻的酒气味,她不自在地撇过头:“我们出去再说。” 沈清然为了不吵醒睡在身旁的沈向言,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拉起陆宴琛,好不容易把他带到另一间卧室里。 沈清然抱着自己肚子,坐在床边歇了会儿,陆宴琛就扑过来。 沈清然光顾着护住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不察就被陆宴琛掀起睡裙。 沈清然顿感大腿一阵痉挛,她强忍着没有推开他,由着陆宴琛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陆宴琛不知是吃了什么药,异常猛,要个没完没了。 最终,沈清然实在忍受不了一脚踹开他。 醉酒的男人反应自是慢了半拍,被踹到一边去后,他愣了下,然后又猴急地扑过来,啃吻她的双唇。 沈清然咬牙忍耐,调整下让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再一次与他沉浮在欲海中。 不知不觉,陆宴琛竟然就这样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沈清然使劲推开他沉沉的身体,抬手轻柔地抚摸自己隆起的腹部。 ------------ 第129章:孩子是畸形 貌似胎儿实在太过平静了,即使这么激烈的运动它也没给点反应。 沈清然索性也没想那么多,她感到筋疲力尽却还是勉强站起身,到浴室里清洗干净,再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房间。 沈向言醒来看到他妈妈还在睡懒觉,他用手推了推沈清然的胳膊:“妈妈,起床了。” 沈清然没反应,沈向言便凑到他妈妈的耳边大声的喊了几遍。 沈清然仍闭着眼睛,摸了摸沈向言的头发:“言言先去洗脸刷牙,妈妈待会带你去吃早餐。” 沈向言听话地下床,由于洗漱台比他还高,他只好抱着一张凳子走到阳台上,再爬到凳子上,拿自己的小牙刷和漱口杯。 待他回到房间后,发现他妈妈还没起床,他又走到床面前喊:“妈妈,你怎么还不起床?” “嗯。” 沈清然无意识的应了声,费力地睁开眼睛又合上去。 这时,陆宴琛一身西装革履,神清气爽地走进来,让沈向言不要吵到沈清然睡觉,他送他去幼儿园上课。 沈向言很不乐意,可是看到他妈妈似乎很累的样子,只好随陆宴琛出门,并坐上他的车。 “陆叔叔,你昨晚是不是欺负我妈妈?” 陆宴琛昨晚喝断片了,压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早上醒来看到床上一片狼藉,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便可以想像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妈妈很喜欢跟我做……爱的动。” “什么是爱的运动?” 沈向言满脸求知欲,眼巴巴地看着陆宴琛。陆宴琛笑而不语,沈向言思索道:“我很爱妈妈,那我也可以跟妈妈做,凭什么需要你? 他话音刚落,忽然因为急刹车而惯性的向前倾,幸好在上车时陆叔叔已经给他系上安全带。 陆宴琛面色铁青,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沈向言被吓住,呆愣愣的表情,倒是和沈清然有几分相似。 陆宴琛忍住想要把沈向言丢出去的冲动,他转过头继续开车,冷冷的道:“没有我,哪来的你。” 沈清然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她出来随便煮了点东西吃,然后打电话给苏辛语,问下沈向言有没有乖乖吃午饭。 陆宴琛回来后,双方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沈清然沉默了下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公司上班?” “工资照样会发给你,你急什么。” 沈清然低下头小声道:“我那个位置你是不是已经换人了?” 她是刚不久听到一位同部门的同事打来的电话。 “沈清然,你不来公司上班吗?” 沈清然说她有事请了几天假,应该很快会回去。 那个同事却说他们部门今天来了个新的财务主管。 沈清然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私自挪用公款的事,她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很没底气。 “你听谁说的?”陆宴琛转过头厉声道。 沈清然不答,反而说了句:“对不起。” 其实现在仔细想来,她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 如果她可以低声下气的向陆宴琛或是别的老板借钱,那就不一定非要挪用公款。 可惜宋小芸她催得比较紧急,她也没办法那么快筹那么多钱出来给她治病。” 她不是没怀疑过宋小芸所说的话,而且她也清楚宋小芸过来瑞鑫集团,可能多少有一点报复心理。 然而关心则乱,她一听到宋小芸说自己患癌症,就着急的想要帮帮她。 既然她需要的是钱,那她就给她。 既然她想要报复自己,那她就愿意承受一切后果。 毕竟就算再大的代价也比不上宋小芸当年所受痛苦的万分之一。 “你没必要向我道歉。” 陆宴琛上前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牵着她的手一同回到房间。 两人躺在同一张被窝里,沈清然以为他又想做那种事,本能的离他远一些。 陆宴琛却不满的伸手过来把她搂进怀里:“睡觉。” 沈清然见他并没有过分的举动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这一天夜里,沈清然躺在床上,梦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她满身是血的爬到自己脚边。 沈清然心揪着似疼,她很想把小宝宝抱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不多时,沈清然惊醒后,心里感到越来越不安。 她决定再去检查一卞胎儿的发育情况,但不想陆宴琛的陪同,免得他跟王耀辉起冲突。 沈清然没想到去到那里后发现有一个女人跪在王耀辉的脚边,用鞭子抽自己的身体。 王耀辉察觉到沈清然来了后,很淡定的让那个女人离开。 沈清然虽有疑惑,但也没立场过问别人的私事。 王耀辉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面色严肃的说:“从影像中来看,孩子可能是个畸形,还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就算生下来也活不久。” 沈清然紧抓着王耀辉的手臂:“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虽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我建议你打掉它。” 沈清然低着头喃喃道:“不,那是我的孩子,也许还有得救是吗?” 王耀辉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算侥幸活过来,那你有想过孩子将来怎么生活吗?生活不能自理,受尽旁人的冷嘲热讽。” 最后王耀辉再三询问她是否要打掉孩子。 沈清然着自己的肚子,不舍道:“我现在答复不了,回去我再考虑一下吧!” 另一边,余常乐一直没敢向她爸说傅远航建议她当主播的事,而这几天,祈文悉经常打电话过来,不过她没听。 直到有一天,余常乐带着小宝宝到公园里玩,却不料在树林里看到一位疑似魏柒原和祈文悉走在一块。 余常乐推着婴儿车转身就想走,祈文悉忽然住她,“我之前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 祈文悉走到她面前质问道。 余常乐一声不吭,倒是站在祈文悉身旁的魏柒原问:“文悉,她是谁?” 余常乐抬起头,现在近距离的观察那女人,怎么看都像是魏柒原,于是更加肯定的说:”你不是魏柒原么?” 女人略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从没见过你。”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该不会她是装的吧,难道她对自己的恨意还没有消失? 而祈文悉看起来似乎和对方是朋友。 “我真不认识你。”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祈文悉已经把刚睡着的小宝宝给抱起来。 “那陆丰茂你总认识吧?” 余常乐淡淡的看了祈文悉一眼,又转过头道魏柒原迟疑了下。 “听过,可惜没能见上他一面,你该不会是见过我三妹了?" 余常乐一脸困惑,魏柒原顿悟,她解释道:“我三妹和我是双胞胎,她叫魏柒棋,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记得小棋之前确实跟过一个男人,而且真的很爱他。 后来那个男人坐牢后,她就跑到欢场里以我的名义到处勾搭男人。之后被江总误认为是我,把她强行带回去。” 魏柒原说到一半后戛然而止,显然是不愿回想过去的事。 祈文悉抱了一会才把小宝宝给放回婴儿车里,捏了下他的小脸蛋,眸光温柔。 余常乐想了想开始正式介绍自己,可是她不敢说出陆丰茂是她爸,如果让她知道陆丰茂害她妹妹变成这样的话,估摸着魏柒原会很气愤吧! 祈文悉定定地看了余常乐半晌,才说:“我上次看了傅远航给我发的一张照片,你……是不是很缺钱?” “那又关你什么事?” 魏柒原看他们两人神色有点不对劲,她立马开口道:“那我先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文悉,到时我再去找你。” 待魏柒原走后,祈文悉拿出一张黑金卡,递给余常乐:“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拿去随便刷。” 余常乐没有接过来,抬起头道:“祈文悉,你在羞辱我?” 祈文悉把那张卡放进余常乐的衣兜里,“我没那个意思,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赡养费。” 他伸手抚摸余常乐的脸,诚恳的道:“如果你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赚钱,那你可以回到瑞鑫集团做财务,又或者我给你另找一份工作。” 余常乐嫌恶的避开,推着婴儿车走出公因门口,析文思一直紧跟在她后面。 “你到底要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余常乐转头怒目而视。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去w市做什么吗?" “我说过你与我再无瓜葛,你所做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不过问也不在乎,安安心心的照顾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祈文悉向前两步,按住她的肩膀,“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难道我以前的解释还不够吗?” “你以为所有的伤害只要几句解释就可以弥补的吗?” 余常乐毫无畏惧直视他的目光。 祈文悉大言不惭的道,“我不过是在前几年对你冷淡了些,瞒着你一些事,不理解你,这又有什么,大不了你也可以这样对我,然后大家扯平了。 陆宴琛以前对沈清然所做的那些事我也是知道的,因为他,而导致三条人命,可最终沈清然还不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相对于他所做的,我这算的了什么?” 余常乐气得满脸通红,她扬手就甩了祈文悉巴掌:“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余常乐说完抱着孩子就走了。 这边沈清然回到家后一直坐在沙发上发愣,陆宴琛走过来。 “你刚才去哪里了?” 沈清然回过神来,垂下眼睑道:“不关你的事。” 陆宴琛捏住她的下巴,冷漠的道:“你就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沈清然吃痛,她抬起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怀上孩子。更不会有所期待,把情感都寄托在孩子的身上,却在知道孩子不能要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痛心与不舍。” 她发现只要跟陆宴琛纠缠不清,她的生活就痛苦不堪。 陆宴琛面色骤冷:“你这是在怨我?难道你不想生下我的孩子?” ------------ 第130章:推沈清然跌下悬崖 沈清然笑得溢出了眼泪。 沈清然“对,我就是要打胎,我明天就去。陆宴琛眼神阴骛的道。 “你敢!从今天开始,你哪都不能去,言言我会亲自接送他。” 其实他能察觉到沈清然是因为孩子的问题情绪才这么激动,如果她不想生的话,就不会有沈向言的存在了,所以他得找王耀辉问一下情况。 不过这刚好给了他禁足沈清然的理由,现在沈清然总是频繁出门,很容易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即使他派有保镖暗中保护,可是难免有个万一,他不想沈清然成为自己最大的弱点。 沈清然挥开陆宴琛的手,怒吼:“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没资格管我。” 陆宴琛把她压倒在沙发上,狠狠吻住她的唇。 沈清然奋力挣扎起来,抗拒他的亲吻。 陆宴琛按住她的双手,面无表情的道:“你不要以为我还可以继续纵容你,但凭你用公款转给宋小芸的那八千万,你这辈子都还不起。” 沈清然怔愣住,她停下了挣扎,任由陆宴琛亲个够。 陆宴琛非常满意沈清然难得温顺的模样,他抚摸沈清然的头发,低声说:“我已经将御华区的一处房产卖掉,把那笔钱款给补回去,并毁掉了你们所伪造的证据。所以你不用担心会被人揭发,要坐牢什么的。” 沈清然撇过头不说话,陆宴琛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只要你乖乖地留下来陪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把沈清然拉起来:“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 沈清然这时拉了拉陆宴琛的衣袖,低着头说:“别伤害小芸,陆宴琛,因为你,我在意的人都不在了,我不想三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 陆宴琛脸色阴沉,冷声道:“你到现在还在怪我?” 沈清然没有回话,默默地转身回到房间里时,江北山打电话过来,说他过两天坐长途汽车去A市,让她到车站来接他。 “爸,你为什么……突然要来?” 她现在算是和陆宴琛同居,如果被江北山见到的话,准会气疯的。 江北山开始因为江涵雨而对陆宴琛一直有着敌意,之后因为他而导致他外孙女还有孙嫣然都不在了。 还有江言晨。 如果江言晨在的话,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清然,我想去看看你和言言都不行吗?” “不是……我只是不放心,阿姨她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 “她跟我一起过来啊,就是她想去,我才配她一起过来的。清然啊,你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让阿姨一个人过去,我就不去了。” 虽然沈清然原谅了他,但江北山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沈清然不高兴。 江北山语气顿了下,接着又说:“其实她是来找她女儿的,上次听同乡的一个刘老说他在那什么小区见过她女儿,还把地址发给了她,她想去看看。” “她还在A市吗?” 沈清然一脸不敢置信,她曾去过她阿姨女儿所在的那工厂询问过下落,也找过媒体刊载寻人事,还跟阿姨一起走遍大街小巷,找了整整一个星期,可惜都不曾见到她女儿的踪影。 有人说她跟着的那个男人是外省的人,所以他们可能早就离开了,不可能还会留在A市。但是户口簿还在阿姨的手里,她没来拿怎么登记结婚。 没有结婚就这样跟着一个男人过会吃亏的,她一个女人在异乡人生地不熟。 要是那个人对姐姐不好,她又给他生了孩子,难道只能默默的承受,将就着过吗? 沈清然答应江北山后,决定也跟着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点渺茫的希望。 本来沈清然有想过让陆宴琛帮忙,可是自从跟陆宴琛见面以来,他们不断的发生矛盾,而她迟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更何况她一点都不想欠陆宴琛的人情。 沈清然坐在床上,摸了摸孕肚,现在快五个月了,穿上宽松的大衣勉强能遮住,但是江北山过来的话,肯定能一眼看出来,到时她又该怎么解释。 沈清然不由得想起以前有个邻居,他的媳妇曾医生检查后说胎儿手脚比例不协调,很可能是个畸形儿,并建议她打胎。 可是她不肯,回来后每天坚持走一走,保持好心情,吃些营养的东西。 再次去检查时,医生还是同样的话。 然而那个女人始终坚信孩子没事,即使怀得再辛苦她也咬牙坚持下来,最终生下的却是个健康的男宝宝。 所以沈清然想就算只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她也愿意去尝试,没准她也能够这么幸运呢。 沈清然毕竟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她不想再失去,便心下决定留下孩子,等过多几天她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王耀辉。 沈向言回来,又去看他种的那棵菠萝树,蹲在地上说:“你要快快长大,长出好多菠萝给我和妈妈吃。” 沈清然出来叫他吃饭,沈向言忙应了一声,步伐欢快地走到沈清然面前:“妈妈,你今天下午怎么不过来接我?” “你的陆叔叔过去接你不也一样吗?" 沈向言抱住沈清然的大腿,“可是我更想要妈妈。” 沈清然神色有些无奈:“我这几天都没空,言言听话,别给你陆叔叔摆脸色知道吗?” 她不能跟沈向言说出真正的原因,只好撒个小谎。 “我没有。” 沈向言气呼呼的否认,他忽然想起今天早上陆叔叔说的话,又问道:“妈妈,你知道什么是爱的运动吗?陆叔叔为什么可以和你做,而我却不行。” “……” 沈清然脸色微红,她不知道陆宴琛怎么跟沈向言说出这种事,只好摸了摸言言的头,“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和自己的妻子做。” “那妈妈是……陆叔叔的妻子吗?” “不是!” 沈清然见沈向言还绕在这个问题上,顿时有些生气:“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沈向言撇撇嘴,从沈清然大腿下钻过去,回到屋里。 小家伙很虽然是事生气了。 沈清然无乱的叹气。 这事她也不知道怎么跟言言去说。 晚上,沈清然看陆宴琛书房的灯亮着,她犹豫着走进去,礼貌地敲了下开着的房门。 陆宴琛懒得抬头看她一眼,而是继续翻阅桌上的文件资料:“有什么事赶紧说。” 沈清然走到他面前:“我爸还有阿姨过两天要来,你能不能让我出去接我他?” 陆宴琛抬起头,淡淡瞧了她一眼:“可以,我让人陪你去。” 沈清然暗自握紧拳头,低眉垂眼道:“我爸不想见到你,我这几天不回来住。” 沈清然无话可说,转身准备出去,陆宴琛忽然叫住她:“清然,是我错怪你了。” 他今天去了王耀辉的私人诊所,这才得知孩子不能留,而不是沈清然不想生下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陆宴琛在看到沈清然魂不守舍时,便大概到这样的结果。 沈清然沉默下来,陆宴琛站起身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伸手抚摸沈清然的肚子。 “我明天带你去做引产手术。” 沈清然诧异陆宴琛怎会那么快转变态度,也许他去过王耀辉那里,可是…… “不,我要留着,谁也不准伤害我的孩子。” 陆宴琛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昨天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打掉它吗?” 沈清然小声解释起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王医生只是说并非百分之百确定,我相信我的孩子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好,我尊重你的意见。” 第二天早上,宋小芸给沈清然发了一条信息,问她有没有空。 沈清然回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她刚把那条信息发出去,便看到宋小芸的来电显示。 接电话后,宋小芸语气悲伤的说:“你有空出来陪下我吗?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沈清然想了想最终答应她,也许宋小芸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 宋小芸说想跟她爬山,所以选择见面的地点是偏僻的山岭。 沈清然一直想找温和一点的运动,爬山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沈清然跟陆宴琛借口说散步,坐上傅远航的车出来。 她在山脚下见到宋小芸,然后和她顺着阶梯一直往上走。 直到半山腰处,宋小芸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神色冷漠地看着她。 就在沈清然疑惑时,宋小芸突然伸手把她给推了下去。 沈清然在滚落下去的那一刹那,双手紧紧护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惜为时已晚。 腹部剧痛难忍,血不受控制地从大腿根部流下。 沈清然蜷缩起身体,额头猝不及防撞在尖锐的石头上,在意识昏迷的那一刻,她还在想着她的孩子一定要平安无事。 宋小芸癞狂的大笑起来,什么狗屁计划她都不在乎了,当她得知自己真的已经患上艾滋病的时候,她已经彻底绝望。 那日,宋小芸离开瑞鑫的当天,跑去酒吧买醉一时兴起跟着一个男人上了床。 几天后她感到全身疲劳无力、食欲减退,去医院检查才得知自己得了艾滋病。 呵,真是不作不死,她煞费苦心地骗沈清然挪用公款,盗取公司的文件,到头来沈清然仍能安然无恙,而自己却要遭到这样的报应。 凭什么,凭什么老天爷要待她如此不公? 之后有个人跟她说沈清然怀了陆总的孩子,还说那个和她上床的男人早已被陆总的手下给收买,故意把病传染给她。 当时她心里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她发疯似在屋子里乱摔东西,恶毒地咒骂他们,还用划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 这一次,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宋小芸用针管抽了半筒鲜血,并放在包包里,然后简单地用绷带包扎起伤口。 宋小芸想过把沈清然约出来后再把自己的血给注射在沈清然的身上。 可是,在看到沈清然傻傻地来见她,露出那开心的笑容时,还有在知道她过得不好时那担忧的表情,宋小芸终究不忍心。 她恨沈清然,但她也知道沈清然是真心拿她当姐妹。 在她狠心把沈清然推下去的瞬间,回忆像是决了堤的河水汹涌而来,一幕幕前尘往事在她脑海中回荡。 ------------ 第131章:再次的误会 不多时,有护士过来想要抬走沈清然。 宋小芸就像受了巨大刺激,紧紧拽着沈清然不放手,朝他们咆哮道:“不,我不准你们带走她,我不准!” 最后傅远航冲上来,一手掐在宋小芸的脖子上,把她打晕了过去。 在医院里,陆宴琛匆匆赶过来,看到沈清然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鼻子上插着氧气管,额头上绑着绷带,脸色苍白。 傅远航守在床前,看到陆宴琛来了后忙站起身喊了一声:“宴琛。” 陆宴琛狠狠一拳揍到傅远航的脸上。 傅远航被打得头一偏,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是沈清然让我带她出来,又把我支走。我走到半路才发觉不对劲,于是折返回来寻找她。” “给我滚!” 陆宴琛怒吼道,与此同时,贺鸣烨也赶过来,拉着傅远航离开医院。 “我真是倒霉透了,这都什么事儿,宴琛他不是说那个孩子是畸形吗?现在倒好直接流掉了,多省事。” 傅远航心中不快,说话也口无遮拦。 贺鸣烨停下脚步,转过头定定地看向他。 傅远航被看得心里发毛:“贺鸣烨,你那什么眼神,难道你怀疑主谋是我?” “不是我怀疑,是你自己胡说八道!” 傅远航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口无遮拦,可是心里气,一拳狠狠的砸在墙壁上。 贺鸣烨看着他红肿的手背,没说话,只无声的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沈清然醒来的时候,忙费力的抬手摸到自己干瘪肚子,情绪突然失控,要拔掉手背上的针管,去找她的孩子。 陆宴琛按住她乱动的手,靠近她的脸,低声道:“沈清然,你冷静点,他已经死了。” 沈清然顿时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目光空洞地望着上方,眼角落下一行细泪。 自沈清然那次醒来后,整整两天都没再清醒过,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糟糕,要是再继续睡下去可能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陆宴琛双手抵在额头上,低头陷入沉思。 沈清然当时跟他说想要见见孩子的尸体,毕竟五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型,手脚都长出来,通红的皮肤加上尚未清晰的五官轮廓,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她已经经历了一次失去致亲的痛,再来一次,是谁都接受不了。 陆宴琛实话说早已拿去火化,骨灰埋在沈嫣然他们墓地里一边,若是想看的话等她出院后再带她去。 沈清然没再多说别的话,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的失去孩子的事对她打击极大,陆宴琛叫了几次都没办法叫醒她,只好把沈向言带过来。 沈向言跑到病床前,趴到沈清然身上哭喊道:“妈妈,你要快点醒来,我种的那棵菠萝树又长大了,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它好不好? 妈妈不在,晚上都没人给我洗澡,睡觉也是我自己一个人睡,每次都被冷醒,也没人给我盖被子。 陆叔叔现在可凶了,他整天对我红着脸,有次还把我丢在路上,让我自己走去,有时候我鞋子穿反了他也没说,去到哪里还被那个姓肖的嘲笑。” 沈向言抱住沈清然的手臂,大吐苦水。 陆宴琛走过去拉开沈向言,把他放到一张椅子上:“你抱这么紧做什么,压到针管了。” 沈向言看到他妈妈手背上还有鲜血倒流回去,吓得不敢再乱动。 陆宴琛这时发现沈清然眼皮动了下,他示意沈向言接着说下去。 沈向言便很委屈的说陆宴琛怎么欺负他,让他吃不饱之类的话,越讲越觉得自己是个没人爱的娃,还一边用小手擦眼泪一边小声哭了起来。 陆宴琛嘴角抽动了下。 貌似他没有虐待儿童吧,怎么从沈向言口中说出来,他变得这么可恨。 沈清然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嗓音从未有过的嘶哑:“言言,别哭!” 此时她心疼极了,恨不得把沈向言抱在怀里安慰。 “妈妈,你终于醒来了。” 沈向言再次扑过去,搂住沈清然的脖子,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到沈清然的身上。 沈清然用没有扎过针的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背,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 在沈清然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没有走漏一点风声,至今肖瑜朗、余常乐他们都未知晓沈清然现今的情况。 陆宴琛只要一有时间都会过来陪沈清然,沈清然对陆宴琛却是爱答不理,意志消沉了好些天。 直到有一次,陆宴琛给她削苹果,然后切了一小块放到她嘴里。 沈清然缓慢吞咽下去后,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沈清然转过视线,顿了半晌才说:“小芸呢?” 陆宴琛继续切一块苹果放到她唇边。 沈清然抿着双唇转过头,明显表示拒绝之意。 陆宴琛面无表情的把那块苹果和剩下的苹果都丢进垃圾桶。 “她已经被警方逮捕了。” 沈清然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沙哑的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不用坐牢?” “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袒护她?” “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清然知道她恨陆宴琛,也恨自己,这是他们亏欠宋小芸的。 她无法接近陆宴琛,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陆宴琛的种,所以她才把恨意发泄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可惜当时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看到宋小芸那悲凉的眼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她还想着该怎么帮助宋小芸,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够了,别再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陆宴琛一拳砸在墙壁上,转身走出去。 他并没有走太远,而是站在走廊外,背靠着墙壁默默地抽着烟。 陆宴琛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神色莫名,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傍晚,傅远航过来,给沈清然说了当时的场景:“她包里有一支抽了血的针筒,血检测含有HIV病毒。也许她一开始是想注射在你的身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这么做。” 沈清然安静的听着,想到宋小芸伸手推她下去的那一瞬间,似乎说了一句话,只是声音太小,她当时听不清。 可是现在仔细一想,她明白她说那一句话:再见了,我的姐姐。 宋小芸的那一句无声的姐姐令沈清然极为惊诧,给她的感觉像是沈嫣然在喊她一般。 “我也去警局录了口供,宋小芸没有说出背后的主谋,但从手机里调取出一段音频,是她和另外一个人的通话。那人说话并不是用原本自己的声音,而是经过声音处理器转化出来的。宴琛听过那段音频后让人给删掉了,并且还威胁警察不能把它作为证据之一指控嫌疑人。” 傅远航临走前,忍不住说看一句:“其实这些话我不应该向你说这些,宴琛要是知道准会又揍我一顿。” “多谢你。” “不客气,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没有跟常乐和瑜朗他们说,等你出院后再找他们聊吧。” 傅远航走后不久,陆宴琛又过来看她。 她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针水差不多吊完了,忙去叫护士过来换针水。 沈清然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直到护士给他换一瓶针水后,她才睁眼看着对方道:“小芸得了癌症,这事你知不知道?” 陆宴琛沉默了一会:“所以呢,你怀疑是我让我的手下干的?” 沈清然不置可否,陆宴琛压下心里的怒火:“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过,沈清然,当初那件事是傅婉诗做到,我并暴怒知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只不过拿钱给她,让她告诉我你的下落而已,我陆宴琛还没有卑鄙到暗中下手对付一个女人,这不符合我的作风。” “你说过背叛你的人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他妈的就只记住这一句话吗?”陆宴琛怒得拽起她的手腕:“以前沈嫣然在你面前演戏,你就为了她无条件的信任她,我为了你,我连原则都放弃了,你满意了吧?!”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他早就让他们过得生不如死。 陆宴琛看在她还是个伤患的份上,只好松开了她:“总之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沈清然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又睁开眼,冷淡说,“我最后一个问题,小芸怎么知道我怀有孩子?” 陆宴琛被问得很是烦躁,反正无论他说什么沈清然也不会信,那他又何必回答? 陆宴琛低头看了下时间,现在这个点王姨应该快来了,因为他不可能时刻陪在沈清然身边,便让家里的王姨过来陪床。 “除了王医生,你和傅远航还有王姨知道外,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陆宴琛怒极反笑:“那你在怀疑谁,王姨还是傅远航?他们都是我这边的人,难道会信不过?” 沈清然定定的看着他:“是你!” 陆宴琛怒得一脚踹掉身旁的椅子,走到她面前,动作粗鲁的把她拽起来:“你再敢多说一遍!” 他那么全心全意的待她,沈清然却一直把他当做外人,防他跟防狼一样就算了,居然还误会自己。 就跟以前一样,信任何一个人,就是不信他。 口口声声说爱他,可却对他没一点的信任。 沈清然腹部的伤口还没好,这么一拉扯,绷带上已经渗出血迹。 陆宴琛忍了忍,只好扶着她躺回去,并喊来护士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陆宴琛握住她的手,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抱歉,我刚才太冲动了,现在还疼不疼?” 沈清然面色苍白,她咬牙道:“不需要你假好心,医药费我到时会还给你。” 陆宴琛眼里透着一丝寒意:“既然你这么想还钱,那明天你就把八千万给拿出来,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我……没那么多钱。” “那你就别跟我提什么医药费。” 陆宴琛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病房的窗户前单手插在裤袋里,望向窗外的景色。 许久的静默后,沈清然开始道:“其实你本来就想让我打胎,我不同意,可是你又不愿意要个不健康的孩子,怕累到你,所以你就只好将计就计,引小芸出来,让她……” ------------ 第132章:误认为的讨好 陆宴琛被沈清然清奇的思路给气到不行,他转身大跨步走到沈清然的床前,面色瞬时阴沉下来。 沈清然神色紧绷,警惕地看着他,不怕死的又说了一句:“你无话反驳了吧?” “……” 陆宴琛嘴角抽搐了下,单手紧紧握住床框,力气大得似乎要把它给掰下来。 就在沈清然以为他要动手施暴时,下一刻陆宴琛走出去把一个医生给抓进来。 “给我好好检查一下她脑子,要是你敢说没问题的话,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那名主任医生被吓懵了,他战战兢兢的给沈清然做了检查,斟的下词句:“陆……陆总,沈小姐头部遭到撞击,造成脑震荡,所以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些比较奇怪的反应,陆总不必太过忧心,等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沈清然看到那名老医生双腿颤抖,可面上仍强镇定的跟男人说话。 陆宴琛似是有意为难,始终一言不发。 那名医生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紧张得头冒冷汗。 “宴琛,让他出去吧!” 这句话是沈清然说的,而且喊的不是陆总。 陆宴琛怒气消了些,摆了摆手,那名医生如临大敌,赶紧逃也似的离开。 “现在知道要讨好我了?” 陆宴琛俯身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当听到沈清然这般亲切的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心情立马又好了起来。 平日里沈清然都是唤他陆总,或者生气时连名带姓的叫,几乎很少听到沈清然只叫他的名字。 “我累了,你走吧。” 陆宴琛替她掖好被角,想了想说:“以后少接触那个王耀辉,那消息其实是他泄露出去的。我目前尚未知他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本来还想等查清楚后再告诉你,可惜你非要在此刻质疑我。” “不可能!当初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我可能都不会活到现在。” 在她心里,王耀辉是最为信任的人,也许是陆宴琛想要诋毁王耀辉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陆宴琛抚摸她的脸,用大拇指摩挲她的唇瓣,深情凝视着她:“宝贝儿,别再说些让我生气的话。” 沈清然别过头,男人也没待下去,起身走了走去。 沈清然满身疲惫的躺在病床上。 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为什么还要她失去? 眼角划出眼泪,沈清然的痛苦的闭上眼睛。 公寓里。 傅远航走进书房发现贺鸣烨居然没在工作,而是在看一个古装剧。 傅远航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你不是不喜欢看剧么?” 当他看到画面里有个坐在轮椅上,长相与陆宴琛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时,一脸惊讶:“他是......” “陆宴琛的大哥陆宴忻。” 傅远航摸着下巴思索着:“他什么时候涉足娱乐圈了?陆家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抛头露面,这不是有损他们陆家的颜面么?”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 贺鸣烨转过头平静的道。 傅远航轻笑了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那可不,我们小时后还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后来他出国了,就没再联系而已。” 贺鸣烨突然问:“远航,,你那么大费周章的骗我为的是什么?” 男人伸手一拽,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挑起她的下巴:“我表现得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他低头去吻贺鸣烨的嘴角,却没有深吻,湿润的舌尖舔舐她嘴角,眼里极尽挑逗之意。 贺鸣烨蹙起眉头,一把推开他,然后抬手才擦了下嘴角。 傅远航面色僵了下,紧接着长臂一把禁锢住她细腰,面色有些委屈:“我装傻也是想要你陪在我身边,你以前都不怎么理我。” 说完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解开她身上的衣扣。 贺鸣烨并未阻止他,“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傅远航眼神闪过一丝异色,他俊脸埋茹她颈窝内,避开话题道:“这个时候我只想要你。”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余常乐整理东西,发现几件傅远航送给她的衣服。 当时怕她爸发现,她慌张的把衣服塞到床底下的容纳箱里。 现在余常乐拿出来把它们折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衣柜。 随后她转过头正看到小宝宝吮着手指头,眼巴巴的盯着她看。 余常乐笑着把他抱起来,哄着小宝宝睡觉,可是小宝宝不想睡,睁着双眼睛左看右看。 余常乐只好打开电脑,给他听几首柔和的音乐,然后她不经意点开一个主播的直播间,一个女主播穿的无比的性感,一边弹吉他一边在唱歌。 小宝宝看到电脑屏幕里的那个漂亮的女主插叫了几声,还伸出小手过去抓。 “嗽呜!” 余常乐抓住他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宝宝喜欢她吗?” 小宝宝连站都站不稳,他坐靠在余常乐的怀里,拍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发出几个别人听不懂的音节。 余常乐拿起鼠标特意挑选了三四个穿着比较普通的女主播的直播来看,小宝宝却转过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余常乐正专注的看着直播,没察觉到小宝宝的情绪。 她觉得他们唱歌唱得很好听,说话也风趣,没有什么不雅的动作,而且来观看的人数还蛮多的。 所以这并非一定要穿的入骨才能吸引粉丝吧,傅远航八成是想坑骗她穿的性感。 如果聊些日常的话,也许她可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赚到钱,于是她在某个直播平台注册了个号。 反正除了在家里带娃,做家务活外,他几乎没什么事可做。 这时候,小宝宝突然哭了起来,余常乐忙把他抱起来,轻轻拍打他的背:“宝宝乖,别哭了。” 小宝宝渐渐止住哭声,小手攥成小拳头放到嘴里含着。 余常乐想到宝宝可能是饿了,赶紧去给他冲奶粉喝。 小宝宝喝饱后,躺在婴儿床上立马入睡。 过了不久,祈文悉打电话过来,余常乐拿起手机走到外面的阳台接听。 “我已经到你楼下了,你能不能把宝宝抱下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今天她爸爸刚好去外地工作,要过多几天才能回来。 难道祈文悉算准她爸不在才敢提出这个要求么? 谁知道他有什么企图? “我爸妈来看我,他们说想要见见孩子。” “不行,宝宝已经睡着了,我不想吵到他。” 余常乐从没有见过祈文悉的爸妈,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相处,也许他们是想要抢走她的儿子。 祈文悉静默了会儿:“没事,不会吵到他的,我爸妈很好说话,他们就%只想看一眼。” 余常乐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抱着小宝宝走到楼下。 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僵硬,这孩子终究也是祈文悉的。 祈文悉以前跟她说过,他爸妈思想比较开放,就算还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他们也能接受,但前提是必须要跟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下一个儿子来传宗接代。 所以他们仍是给祈文悉安排相亲对象,祈文悉这次给他父母说起孩子的事,想必他是不想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吧。 祈文悉倚在车门上,看到她开门出来后,缓缓朝她这边走来。 祈文悉双眼微微发红,他上前两步抱住余常乐,把他们的孩子圈在两人怀里。 余常乐冷淡的说:“赶紧吧,我晚上还要回来。” 析文悉松开手,休贴的帮她拿手里提着的婴儿用品。 余常乐多拿了件小毛毯,还有纸尿布和湿纸巾等等,以免宝宝拉臭臭没纸尿布换。 余常乐坐在后排的车座上,拉了下宝宝头上戴的黄色小帽子。 祈文悉在开车的途中,“有给他取名字了吗?” “你叫他然然就可以了。” “那是乳名么?” 祈文悉不甘心的问了句,其实他很想给宝宝取个名字。 “不是,我爸给他取的名字,叫作陆承然,前不久刚上了户口。” 祈文悉没再说话,他开车到小区楼下,然后下车给余常乐拉开车门。 余常乐对那里已经很熟悉,简简单单的一草一木看起来都特别的赏心悦目。 余常乐回到他们居住的地方,一切都似乎那么熟悉。 她本来已经丢弃的东西,祈文悉都把它们给买回来,摆在原来的位置,就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 傅远航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女人不在床上,但他也知道她去了哪。 昨夜他做到半夜三四点,明明她已经累的不行,没想到她能起的这么早,还能这么有精神工作? 看来以后直接做到天亮得了。 贺鸣烨在书房里翻看一份文件,傅远航拿着贺鸣烨的手机走进来,懒懒的说:“你妹妹的电话,她说她被赶出来了,无家可归,让你收留下她。” “贺氏旗下有那么多的连锁酒店,她怎么会没地方住?” 贺呜烨拿过手机,果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贺西岭站在路边抽着烟:“姐,你身边的那个男人脾气真差赶紧换了吧,用久就会容易生感情,要不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玩玩?" 贺鸣烨下意识把手机拿开一点距离,没想到傅远航接听电话时按的是扩音,而贺西岭说的话,傅远航自然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西岭,你该收收心了,别整天做些不正经的事。” “啧,我哪里不正经,公司在我的管理下,发展越来越……”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投资还了两个亿。” “是股东大会的那些老古董擅作主张,我可没参与。” “你现在在哪,我正好有事要去找你。” 贺西岭很快报出自己的所在位置。 贺鸣烨挂掉电话后,抬头看了傅远航一眼,若无其事地经过他身旁。 傅远航伸手拦住她,漫不经心的问:“你觉得我们俩的关系算什么?炮友还是朋友,又或者我是你男朋友?" “这个问题你想要我怎么回答?” 傅远航只要一想起刚才她妹妹说的话就特别来气,最好让瑜朗别再搭理这种女人,要是下次见到她就绕道走。 “你自己没个定论么?说吧,我不怪你,也不会生气。” 贺鸣烨突然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眼里带着笑意:“是男朋友。” ------------ 第133章:讨好她 傅远航心跳骤然加快,呆愣愣的看着对方。 随后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女人,薄唇朝她吻了下去。 -- 沈清然出院的那天,沈向言也过来了,殷勤地帮妈妈拿水杯,以及比较轻一点的东西。 沈清然两手空空的,什么都不用拿,她看着陆宴琛和沈向言提着东西走在前面,竟感觉那场景有种很温馨的错觉。 “妈妈,你怎么走得这么慢?”沈向言转过头道。 沈清然快步跟上去,笑着摸了摸沈向言的头发。 她刚回去不久,手机铃声就响了。 “妈妈,外公的电话。” 沈向言从石桌上拿起手机,迈着小短腿跑进厨房里。 沈清然洗干净手,拿过手机放到耳边。 “爸,你找我什么事?” 一个星期前江北山带着他老伴确实来过A市,在那小区里蹲守好几天,都没看到刘老所说的那个疑似他老伴女儿的身影,只好又回去了。 在更早之前沈清然昏迷的时候,他曾打好几个电话过来,应是让她去车站接他们。 那时是陆宴琛接的电话,沈清然醒来后问他到底说了什么,他不想让江北山还有阿姨知道自己住院,这会让他们担心的,而且原因也不好解释。 他们以前见过宋小芸,并且对她印象很好,当时他们还想给宋小芸介绍男朋友来着,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之后还有问怎么没见带宋小芸来,沈清然沉默不语,见她沉默,江北山也没再多问。 陆宴琛选择缄口不言让沈清然差点以为他们已经碰面了。 沈向言来医院后才跟她说了具体情况:“陆叔叔让我骗外公,说妈妈去出差,然后他还让秦雨姐姐去把外公接来。” “那你外公有说什么了吗?" 沈向言想了想,“她问我这么大的一栋别墅是谁的?然后我就说妈妈结识个很有钱的朋友,我们可以无限期地免费住下去。” 这时,电话另一头的人开口道:“怎么出差连手机都拿错了,还让朋友特意给你寄过去,清然,以后可不能这么马虎了。” 当初她多次打电话给沈清然,最后才有一个陌生人来接听,他就很纳闷,还以为沈清然手机被盗了。 沈清然没想到陆宴琛连这种理由都能说得出口,幸好江北山没有听出是陆宴琛的声音。 于是尴尬地解释道:“因为我刚买的新手机和他是同款式的,当时我出发太匆忙,一时没留意就拿错了。” “手机新和旧应该看的出来啊,而且外壳也应该不同啊?’ 沈清然睁眼说瞎话:“他也是新的手机,外壳都是那种透明的软壳,一样的,很难区分。” “你们怎么买同款的手机?” 沈清然额角冒出冷汗:“因为这款比较好用,性价比高,他推荐我买的。” 江北山默了下,又道:“我去过你们住的地方,言言说那是你朋友的家,还可以长期免费住下去。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清然啊,你要多留个心眼,要是实在不行,就搬出去吧,平白受人恩惠,这样住下去也不踏实。” “嗯,我知道了,其实这栋别墅空着也是空着,我朋友经常出差,说一个人住得有些冷清,他看我带着言言在市区找房子租,便热情邀请我们住他那里,我给他房租可是他没有收。” “你朋友多少岁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比我大两岁,还没有女朋友……” 江北山还想继续问话,沈清然赶紧打断:“爸,我要去煮饭了,改天再说吧。” 沈清然挂掉电话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撒一个慌要用无数个慌来圆,真是心累啊。 她低头看沈向言笑脸嘻嘻的,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小脑袋。 “……妈妈,你为什么要打我头?”沈向言摸摸自己的头,委屈的道。 “谁让你跟外公乱说话。” 陆宴琛此时从楼上下来,沈向言立马走过去紧紧抱住陆宴琛的右腿,喊道:“是陆叔叔教我的,妈妈,你要打就打他吧,我帮你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 沈清然额头冒出三根黑线,在对上陆宴琛深沉的目光时,她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 吃完午饭,沈向言在沙发上玩耍了阵子,才回到卧室里睡觉。 沈清然刚走出门口,忽然被陆宴琛一手拽回来,抵在墙上。 沈清然挣了下发现没挣开,顿时怒道:“陆宴琛,你放开我。” 陆宴琛低头靠近她,唇和唇的距离不到一毫米:“你想要见宋小芸?” “这又关你……嗯唔……” 她还未说完便被陆宴琛强吻上去,缠着他的舌尖不停的吮吸。 沈清然挣扎得更加激烈,可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想要放开她。 陆宴琛一直睁着眼睛,平静的眼底无一丝情欲,他的吻非常热烈,不容抗拒,仿佛带有一丝惩罚的意味。 沈清然被吻得双腿发软,呼吸变得急促,脑部缺氧让她感觉晕乎乎的。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琛才松开她的唇,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宋小芸已经被释放出来,若是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哪里。” 沈清然握紧拳头又松开,抬眸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只有一个很简单的要求。” 陆宴琛按住他的后脑勺,与她额头抵着,动作甚是亲密。 “好,我答应你。” 这边余常乐是第一次见到祈文悉的爸妈,她礼貌的对长辈道:“叔叔、阿姨好!” 祈妈面色从容地走过来,眼里只有待在余常乐怀里睡着的小宝宝。 她伸手把小宝宝抱过来,仔细观察了下,对祈文悉道:“长得一点都不像,有做过DNA吗?确定是你的儿子?" 余常乐脸色煞白,祈文悉似是没料到他妈说话这么直接,他搂住余常乐,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抬起头道,“我确定,然然是我的儿子。” 祈妈目光锐利地看向被祈文悉护在怀里的余常乐:“既然如此,那这孩子就留给我们带回去抚养。” “不行,小宝宝是我的。” 祈妈言语刻薄:“你别以为有了文悉的孩子就可以进我们祈家家门,我是不会同意的。你们平时怎么玩我可以不在乎,但文悉将来必须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妈,我今天早上不是跟你说好了吗?” 余常乐气愤地推开祈文悉,向前一步:“阿姨,请您把孩子给我。” “不就抱一下吗?又不会少一块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祈妈抱着孩子转过身,走到面色严肃的祈爸面前:“老祈,你看看这孩子,鼻子塌塌的面色也不够红润,都没有我们家文悉小时候那么可爱。” 祈爸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既然那么嫌弃,还抱着做什么?” 祈妈一怔,低着头小声道:“我没有嫌弃,好歹也是我的孙子,我只是……” “够了,别再给我祈家丢脸。” 祈妈一怔,顿时怒火上涌,尖声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说我丢脸,我哪里说错了什么,这娃本来就长得不好看,难道你还想让一个男人嫁给文悉吗?这要是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文悉,你还让他怎么树立威信,掌管家族的企业。” “这是两码事,你扯哪里去了。” 他们祈家在w市有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祈爸原本有意让祈文悉接手自己的事业,所以才叫他到外面历练。 祈文悉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在A市干出了一番成就。 祈妈双眼含泪,哽咽的道:“自我嫁给你们家,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公公婆婆对我不好,你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气,打我骂我。 当年我怀上文悉的时候,你同时跟四五个情妇交往,即使被我抓奸在床,你却一点都不知悔改……” 祈文悉走过来,揽住他妈妈的肩膀,“妈,你别说了。” 余常乐心里很着急,很想把宝宝给抱回来,可是现在他们在说家事,她也不好上去打扰。祈妈抓住祈文悉的手: “不,我就是要说,幸好我生的是男孩,不然我在你们家地位低得连佣人都不如。我坐月子的时候,公婆才待我好一点,而他却还在跟别的女人快活,我这些年来一直帮他维护形象已经受够了。” 祈爸最烦她总是动不动就拿以前的往事出来说:“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祈妈下意识后退几步:“文悉,你听见了没有,当年他朝我发脾气时更可怕,还用脚踹我,按着我的头往墙上撞,骂我怎么还不去死。” 他们在一起几十年了,这男人都不知朝她发多少次火,总是叫她赶紧去死。 可恶的是每次发完脾气后他就来讨好她,抱着她睡一觉,过后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还和往常一样亲昵的叫她老婆。 最严重的一次是,当初她挺着大肚子,这男人深夜回家,躺在床上闷头大睡,带着一身香水味。 “你不是又去那个贱女人那里了?” 面对她的质问,男人只觉的厌烦,“你烦不烦,爱睡就睡,不睡就给我滚。” “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我还怀着孩子,医生让我要我保持好心情,可是我总是被你气......” 男人被吵得烦了,伸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又不是只有你能生孩子,外面大把女人愿意给我生,比你漂亮又温柔的一大堆,你还不如去死。” “我不活了,我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祈妈哭着道,她伤心欲绝地托着大肚子走到户前。 “那你现在就跳楼吧,赶紧跳啊。” 祈妈被逼得差点跳楼自杀,她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终究不忍心,又走了回来。 “不跳就快点睡觉,真是烦死你这种女人。” ------------ 第134章:给她开一家餐厅 “不跳就快点睡觉,真是烦死你这种女人。” 后来她生下祈文悉,想过要离婚,只是她怕孩子这么小,没有妈妈在,都不知怎么被继母虐待。 于是为了孩子,她忍气吞声的留下来,最近这几年,她男人才肯收心,没有继续在外面乱搞。 祈文悉忙把他妈妈护在身后,他看爸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便拉着他妈妈回到房间里,以免他们再起冲突。 祈妈把小宝宝放到床上,坐到床边低声哭泣,祈文悉拿起纸巾给他妈擦眼泪。 “妈,爸只是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就好,他上次还跟我说要带你去旅游,去你最喜欢的巴厘岛。” 祈妈靠在祈文悉的怀里,摇了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文悉,我只有你了,你不要让妈担好么?” “嗯,你放心吧,我会回去接手我爸的生意,只是我这边可能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祈妈想着以前许久,猛地抬起头:“你骗我,你是不是因为余常乐才留下来?” “妈,我没骗你。你也别想太多,若是你不想跟爸回去,就留下来散散心也好,等过段时间,我跟你一起回家。” 另一边,祈爸看向局促地站在一旁的余常乐:“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余常乐有些紧张,“没……没关系。” 祈爸让她坐在沙发上,还泡了一杯茶递给她:“你和文悉在一起多少年了?” 余常乐受宠若惊的接过那一杯茶:“大概有七八年了。” 祈爸笑了笑:“我听梓瑜说过,你们在一起感情好。” “梓瑜?她不是……祈文悉的前女友吗?” “嗯,是我让她试探你们的。” 余常乐神色一脸复杂。 难道他不知道经过方梓瑜这件事后她和祈文悉已经分开了吗? 他又哪里看出来他们感情很好? “我当时让文悉相亲,他不肯,还跟我翻脸,直到我发现你们关系的时候,你给了我一个惊喜。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文悉生个儿子,现在我也不催他了,你们俩的事就自个解决。” 余常乐很震惊,她没料到祈爸会这么好说话。 祈文悉走出来,还以为他爸要为难余常乐,赶紧把她给抱进自己怀里。 “爸,我想过了,我这辈子只跟我所爱的女人在一起。” 祈爸爽朗地笑了起来:“他还真是维护你,今晚你就留下吧,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祈文悉虽是不解,但听到他爸这么说,便一脸认真的看着余常乐。 “乐乐,现在很晚了,留下来好吗?” 余常乐似乎很难拒绝,关键是她宝宝还留在祈文悉的妈妈手里。 而祈妈刚才还和祈爸吵起来,应该很伤心吧,自己现在过去要把小宝宝抱回来,好像有点不妥。 最终,余常乐答应了。 她走进卧室里,对跟上来的祈文悉冷淡的道:“我睡地铺吧。” 祈文悉心里发涩:“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余常乐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你上次说过是最后一次见面,为什么还要一再来找我?” 祈文悉走过去抱住她,亲吻她的头发,“我想你了。” 余常乐不动声色地拉开他的手,抱着被子放到铺在地上的凉席上。 祈文悉坐在床边,一脸平静:“我爸想要我回去接手他的公司,我是打算回去后就不再过来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到A市。” “可惜我还没有向陆总辞职,他一直没找我其实是想给我一个机会,而且我目前在调查的一件事很快就有进展。” 余常乐转过头:“所以你还是在骗我,那根本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祈文悉沉默了下:“抱歉,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你,你不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我过得很不习惯。” 其实当初他更想看看余常乐的反应,直到余常乐真的没有表现得多么在乎时,他才知道她经不可能再求得他的原谅。 余常乐不为所动,接着又问:“上一次在公园里,你是不是跟踪我?” 祈文悉摇头:“只是碰巧,柒原和我见面的地点是在公园,我们只是一些闲聊,她还说想进娱乐圈。” 这时,门外传来婴儿的哭声,余常乐急道:“我的宝宝,他一定是肚子饿了。” “你放心,我妈会照顾好他的。” 余常乐想到祈妈说的那些话,终究有些不放心,不一会儿,她听见客厅里传来祈妈哄孩子的声音。 “他应该是饿了,你赶紧去冲奶粉过来。” “奶粉在哪里?” “你不长眼吗?沙发上那袋子里没看到吗?” 祈爸手忙脚乱地拿出奶瓶和奶粉罐:“这要放多少?” “你过来抱孩子,我去冲奶粉。” 过了不久,余常乐没再听到孩子的哭声后顿时松下一口气,她回过神来才发觉祈文悉靠她很近。 祈文悉笑着说:“我爸妈平时每次吵完架都很快和好,我爸最会哄人了,对我妈也会更好。不然你以为我妈要是多次遭受家暴,还可能会坚持留在我爸身边这么多年吗?” 余常乐推开他,“我永远也做不到像你妈那样,即使被伤害,还会一再心软的原谅对方。” 祈文悉一怔,“你别误会我说的话,我从没想过拿你跟我妈比较。” 余常乐正准备躺在地铺上时,祈文悉忽然拉住她的手臂:“你睡床吧,我睡地铺。” 说着他就一屁股坐在凉席上,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余常乐倒也没跟他客气,躺在床上,熄灯睡觉。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亮,祈文悉双手枕着胳膊,侧头痴痴地看向背对着他睡觉的余常乐。 这一刻的宁静,让他竞有种经年恍惚的错乱感,仿佛这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第二天一早,余常乐醒来发现祈文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床上去,还亲密的抱着她。 余常乐怒得一脚踹过去,祈文悉猛然睁开眼翻身压到她身上,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唇。 余常乐,“嗯……唔……祈文悉,你放开。” 祈文悉吻了好一阵子才舍得退出来,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 余常乐起身道:“我今天要带然然回家。” “太迟了。” 祈文悉淡淡的说出三个字。 余常乐急忙冲出来才发觉早已不见祈爸和祈妈的身影,还有自己的小宝宝。 余常乐揪住祈文悉的衣服,怒吼道:“你爸妈要把我的宝宝抱去哪里?快还给我,还给我。” 祈文悉站在那里不动,任由余常乐拳打脚踢。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说他们只看一眼。” 余常乐红着眼眶,拼命的捶打男人的胸膛。 祈文悉用力抱住她,抬手抚摸她的头发:“对不起。” 余常乐气的一口咬上他胸口,男人也没松开她。 他知道她恨,需要发泄。 别墅内。 沈清然跟着陆宴琛回到房里,她以为陆宴琛所提的要求无非是要做那种事,于是动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陆宴琛靠在窗台上抽烟,目光放肆的打量着沈清然白皙的身体。 沈清然脱到只剩贴身衣物,局促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起了一层寒栗。 陆宴琛抽一口烟道:“怎么不脱了?” 沈清然耳根泛红,她颤抖着手脱掉最后的贴身衣物,躺在床上。 在等待的过程中似乎有点难熬,沈清然等了好久都不见陆宴琛过来,她忍不住说了句。 “陆总,我还要赶时间,麻烦你……” 说到这她有点说不下去,陆宴琛抽完手上的根烟,走过来躺在她的身旁,并把被子裹在她身上。 “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你刚从医院出来,就好好休息吧,宋小芸的事不急,我明天再带你去。” 沈清然嗤之以鼻,当时在快要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陆宴琛一过来就迫不及待的压到她身上,不断的强迫她。 沈清然有些抗拒,但还是半推半就的跟他做了一次。 现在倒是说的好听。 “你说的要求是什么?" 陆宴琛搂住她的腰,抚摸她优美的后背:“你的工作现在已经有人干了。” 沈清然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还想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 陆宴琛定定地看着她:“现在公司里上下都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我不能再为一己私利把你留在瑞鑫,你明白吗?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待在家里。” 沈清然握紧拳头压抑着声音:“你这是要把我囚禁吗?"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现在又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若真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出去转转,但工作就不必再找。” “不行,我要出去找工作。” 陆宴琛摸了摸她的头:“你就这么想一辈子给人打工,不想当大老板么?” 沈清然惊讶的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 “我在怡和广场附近开了家餐厅,你以后就是那里的老板,赚的留给你,亏的我会帮你补上。” 沈清然神色复杂,当她听到这话时,心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这样她应该可以赚到更多的钱,然后还给陆宴琛,她就不会再欠他什么东西。 男人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你到时就把那家餐厅开张前所需的成本还给我。” 沈清然迟疑了下:“那之前的花店呢?你说让我做老板,那里所得的收入是不是也由我任意支配。” 她很少会去那间花店,也从不知道那里的营收如何,那小姑娘也没有告诉她,也许她心底认为她只不过是名义上的老板。 陆宴琛宠溺的笑道:“当然,这都是属于你。” ------------ 第135章:阴谋的真相 沈清然越想越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可是陆宴琛说的话,她又找不出一丝破绽,所以便很干脆的答应他。 沈清然低着头一时想得太入迷,却忽略了陆宴琛眼里闪过的一抹寒光。 陆宴琛带有薄茧的手划过沈清然的后背,酥酥麻麻的,沈清然感觉像过了电般,赶紧退开一点距离。 在陆宴琛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着寸缕的。 沈清然紧紧拽着被子抵在胸口上,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陆宴琛好笑地拍了拍沈清然的后背:“睡觉吧。” 沈清然脸色微红:“你转过身去,我要起来穿衣服。” “穿什么衣服,这样睡挺好的,我保证不会碰你。” 沈清然僵直身体,想着这不是晚上,也就一两个钟的事,忍忍就好。 过了不久,就在她以为陆宴琛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准备推开陆宴琛起身。 “别乱动!” 陆宴琛把她抱得更紧,下巴搁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蹭了蹭。 “你……你还没睡吗?” 陆宴琛低沉的声音里似带有些轻微的鼻音:“嗯,我想淦你。” “……” 沈清然瞪圆眼睛,生气地看着他,陆宴琛捧着她白嫩的小脸,狠狠吻住她的唇。 直到沈清然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陆宴琛才放开,随后若无其事地抱着她。 “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继续亲你。” 吓得沈清然赶紧撇开目光。 第二天,陆宴琛如约带沈清然去见宋小芸,沈清然下车后让他别跟上去。 在一家安静的庭院里,宋小芸睡在一张躺椅上。 她微阖着眼眸,察觉到脚步声,连眼睛都没睁开,便道:“你们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可能会说的。” “小芸,是我。” 沈清然走到她面前,嗓音沙哑的道。 宋小芸猛地睁开眼,神色冷漠:“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清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过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我被他们囚禁在这里,哪都去不了,也许就在这等死也不错。” 沈清然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小芸,你别这么说自己,我会请医生过来给你治病。” 宋小芸突然甩开她的手,拔高音调喊道,“别碰我。” 沈清然缩回手,叹了一口气:“那我……下次再来吧。” 沈清然原本还想让她放下心结,重新开始生活,可是现在宋小芸这么抵触她,她也只能改天再来看看她。 宋小芸缓了神色,重新闭上眼睛:“你别来了,免得你家陆总对我有意见。” 沈清然张了张唇,最终只好转过身惆怅地离去。 回到车上,沈清然系好安全带,陆宴琛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开车离开。 车在行驶一段距离后,沈清然道:“如果我帮你问出那个想要针对你的人是谁,你可不可以放小芸自由?” “没那个必要,我并不需要从她口中得知那个人是谁,只是找个理由让她安分点,当然她若想在那里度过最后的日子我无所谓。” 沈清然望着前方,幽幽的道:“我有个请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陆宴琛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道:“我已经让人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她现在只能靠药物来控制病情。” 就当是他做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否则要是宋小芸死了,沈清然这辈子更是不会原谅他。 而在沈清然心中,即使没有宋小芸,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也永远无法消除。 “不说了,我先带你去墓地。” 沈清然只要一想到那未出生的孩子,鼻子就涌起一股酸涩,那个只在她肚子里待了五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他们终究是没有缘分,只望他的孩子来世能投个好胎,平安地活着。 沈清然拿着好几一束花放到两个孩子,以及沈嫣然跟江言晨的墓碑上,静静地站在原地,顾长的背影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陆宴琛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沉默无言。 远处,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目光狠戾地看着他们,口鼻上戴有黑色口罩,状似随意地抬手压低帽檐,隐进草丛里。 -- 一个月后,在盛旗餐厅开张的第一天,沈清然还去做了剪彩仪式,餐厅的员工整齐的排成一列恭迎她走进来。 在一开始她就已经准备好今早的说辞,可是一时紧张,说到一半就忘词了,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幸好一旁的女经理比较机灵,忙过来给他圆场。 沈清然没有任何关于餐饮管理行业方面的经验,不知如何去经营一家餐厅,所以她得学学这方面的知识,为此她还特意到书店买了一些成功励志以及关于餐饮方面的书回来看。 虽然她不用上班,但沈清然每天都会特别勤快地跑过去巡察。 她的员工暗地里还可劲吐槽过她,哪有老板天天跑过来,还帮着他们干活的。 沈清然每次过来都会到厨房看看他们怎么炒菜,厨师长是个英俊的小哥,他带有好几个炒菜的学徒。 平时他不用经常下厨,只需在一旁做指导,每当看到沈清然来了后,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老板,这里油烟重,我们出去说。” 那个厨师长自来熟地搂着沈清然的肩膀,走到隔壁的仓库里。 沈清然感觉很不自在,她退后几步,望着货柜上的各种调料的瓶瓶罐罐。 “仓管的小林呢?他今天不上班吗?” “他生病了,请一天的假,我来顶替他,有什么货缺的我会及时打电话过去给供应商。” “这样你会不会忙不过来?” “老板,你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么?” 厨师长把沈清然逼到墙角上,单手撑着墙壁,勾起嘴角笑了笑。 “不是,你……你很优秀。” 沈清然满脸的尴尬推开他,脸上也带着一抹不悦:“既然这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厨师长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 自从孩子被抱走后,余常乐被祈文悉关在里,哪都去不了。 手机被没收,无法与外界联系,连网线都被拔掉,电脑只能看离线的视频,却上不了网。 余常乐目光空洞地躺在床上,身体遍布青紫的痕迹,全身像散了架般,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力。 这段时间祈文悉几乎没日没夜的折磨她,把她按在床上发狂似的在她身上不停的索取。 祈文悉一边亲吻她,一边嘶哑的道:“乐乐,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吗?” 余常乐早已心灰意冷,当初又是谁说想要将孩子打掉,现在祈文悉又有什么资格对她说出这种话。 祈文悉穿上衣服后,衣冠整齐,神色清冷,眉宇间颇有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和刚才在床上禽兽的行为,简直判若两人。 祈文悉俯身在余常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等我去处理一些事,我很快就会回来。” 余常乐一直喃喃的道,“我要去找我的小宝宝,他要是看到我会哭的。” 祈文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我过两天就带你去见他,以后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余常乐恍若未觉,仍是在喃喃自语。 祈文悉出门前,忍不住回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祈文悉开车去了瑞鑫,销售部的员工看他突然回来,却又突然说要准备辞职,顿时一脸惊讶。 “祈总,您真不打算在这里干了吗?” 有人硬着头皮上前挽留。 方梓瑜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文悉,你的选择不错,你爸会很开心的。” 祈文悉皱了皱眉,在他回到祈家,他爸什么都跟他说了,原来这个女人是他爸早就安排在他身边的暗桩,目的是要探查他的一举一动。 他虽然不知方梓瑜什么时候变成他爸那边的人,可是单从她欺骗自己,逼走余常乐这事,祈文悉便不可能再与她一起共事。 在办公室里,祈文悉平静的道:“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演戏,那我是由衷地佩服你,或许你适合从事做卧底这类的职业。 方梓瑜苦笑了声:“你又何必挖苦我,要是我没有真心实意的喜欢你,又怎么可能骗得了你?说来我还是感谢你的支持和配合,不然你爸就会觉得我失去了利用价值。” “你就这么想被他利用?” “我欠他很多的钱,你不知道吧,在我们还没分手时,你爸就睡了我,后来我当他的地下情人整整两年。呵,不得不说你的乐乐比我幸运多了,以后你可要看紧点,别让你爸接近她。” 祈文悉揪住他的衣服,怒道:”为什么这些事你从来都不跟我说?” 他还记得在高中毕业和方梓瑜分手后,就没再联系过,祈文悉当时也没有想过她是有什么苦衷。 “我说了你就愿意带我离开么?不可能的,你根本没能力抵抗你爸,更何况,你已经……不爱我了。” 祈文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方梓瑜,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一意孤行,那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方梓瑜笑了笑,落寞的神色一闪即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既然我要离开瑞鑫,那你呢?” 方梓瑜大胆地坐在祈文悉的办公椅上:“陆总很赏识我,你走后我可能有机会当上销售总监也说不定。” 祈文悉莫名觉得这样的方梓瑜令人很反感:“这是不是我爸的意思?” “这份求之不得的工作谁不想要,我也是时候该为自己考虑下后路,不过还是得多谢你爸对我的栽培,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在销售领域有过人的本领,等我还清你爸的钱,我就不再欠他什么了。” ------------ 第136章:可一世的人如今变得这般狼狈 祈文悉没再接话,转身走出去,然后坐电梯上到顶楼陆宴琛的办公室。 陆宴琛在那里似乎等待已久,他交握着双手放到桌面上:“好久不见,你总算还记得我是你的老板。” 祈文悉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你让我调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与宋小芸所接触的那个人是你的大哥陆宴忻,其实你大哥并没有残疾,他早前有意拉拢我。 那个害宋小芸染病的人也是陆宴忻的手下找人干的,至于你和沈清然在洛杉矶被人开枪袭击的事,确实跟你表哥无关,都是你大哥一手谋划,这些就是证据。” 祈文悉打开一个文件袋,把一沓资料和一些照片以及录音器放到桌面上。 “你大哥和王耀辉是一伙的,王耀辉他跟你算是有仇吧。当年你以为他喜欢沈清然,就和那帮纨绔子弟曾把活生生的折磨掉半条人命,还有他的好朋友却被你们折磨到死,后来你们塞了些钱给他的家人,就此了事。” 陆宴琛闻言觉得莫名其妙,立即否认:“当年我确实不太喜欢他,但你所说的事情我没做过。” “你再仔细想想,或许因为你也场,他现在要报复的是在场的所有人。他的其中一个朋友和沈清然有几分像,这也是他为什么不会对沈清然下手的原因。” 陆宴琛认真的想了又想,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最后,祈文悉把一份辞职报告放到陆宴琛的面前:“你要辞职?” “嗯,我爸妈催我赶紧回W市,剩下的工资我可以不要,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不同意,你还没给我查清楚我大哥的事?” “陆总,我只是你的员工,这事我只能帮到这了。” 陆宴琛仍旧坚持:“你既然都帮忙了,又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总之我会帮你继续盯着他们。” 陆宴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其实……那时你是真的想背叛我是么?” 祈文悉很大方的承认:“那个人说的条件很让我心动。” 他还曾想过自己要是这么做的话,陆宴琛会不会迁怒到余常乐身上? “什么条件?” 祈文悉站起身,笑了笑:“陆总,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祈文悉回来,把外卖放到餐桌上,目光四处寻下并未见余常乐的身影。 难道她还没起床么? 祈文悉走进卧室里,果然看到余常乐还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像只乖巧的小猫。 祈文悉叫醒她,温柔的说:“你肚子饿吗?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余常乐没有说话,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拉开被子坐起身。 祈文悉拿衣服过来给她穿上,亲了亲她的脸颊。 “我明天带你回W市,你很快就能见到然然了。” 余常乐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盯着眼前的盒饭看了许久也不动筷子。 祈文悉坐在她旁边:“难道菜不合你胃口吗?” 这可是他从酒店打包回来的饭菜,还有一笼核桃包,他记得余常乐很喜欢吃那家酒店核桃奶油馅的小包子。 余常乐仍然没有跟对方说话,她抓起一个核包默默地吃着,吃了一个又一个。 祈文悉怜地摸着她细腻的发丝,然后打开汤盒的盖子把那碗鸡汤放到她面前:“先喝口汤吧。” 余常乐安静地吃完包子后,喝了几口汤,又准备回到卧室里。 祈文悉忙把她拉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他看着余常乐呆滞的目光,眼神黯了黯:“乐乐,你还在生我气么?抱歉,我之前不该骗你,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留住你的办法。” 祈文悉单手搂着她的腰,耐心的道:“我爸妈只是很想抱孙子,你放心,他们不会跟你抢孩子。 到时我会带你去我的家,你可以把他抱回来。如果你不喜欢跟他们住,我在外面也有一套房子,我们带着然然在那里住下,可好?乐乐,你跟我说说话好么?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也会改正。 余常乐这才把视线落到他的脸上:“你把手机还给我。” 祈文悉沉默了下,走进书房里,不一会儿又走出来,把一台白色的智能手机还给她:“如果你还想见到然然,最好明天之前都别打电话给你爸。” “你在威胁我?” 余常乐抓紧自己的手机,直视他的眼睛,怒目道。 “不是威胁,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说的话。” 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能让余常乐愿意跟他走。 如果这时陆丰茂过来,自己被挨揍是一回事,只怕经过这事后,他想要靠近余常乐只会难上加难。 余常乐默不作声的把手机收进衣兜里。 在晚上,趁祈文悉洗澡的时候,余常乐悄悄走到外面的阳台,拔通周一一的电话。 “妈,我被人郴架了,你快来救我。” 周一一闻言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她不太确信道:“你刚叫我什么,你真的是……乐乐吗?” “嗯。” 余常乐赶紧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说出所在的地址。 过了不久,祈文悉走出来,五官英俊逼人,头发上湿漉漉的,腰上只国着一条浴巾,身材健硕,肌肉线条流畅分明。 他突然上前大力捏住她的手,眼里带着一丝寒意:“你刚给谁打电话?” “我的周阿姨,她是警察。” 余常乐手腕被捏得生疼,于是强忍着泪意。 “你怎这么不听话?” 祈文悉把她拽进怀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说过我不会再伤害你,为何你偏要执意离开,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不好么?” 余常乐顿了许久才道:“我们不是一家人,永远都……” 她还未说完便被祈文悉用吻堵住双唇,下巴被人捏住,只好被迫抬起头与对方接吻。 祈文悉紧紧抱住她:“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 陆丰茂那天回来没看到余常乐和他的小然然,当时他还不怎么在意,以为余常乐带小然然去逛公园。 直到晚上,他才发觉不对劲,忙派人去找,可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人,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周一一打电话过来跟他说刚才余常乐向她求救的事。 他当场就怒气横生,立马喊了他一帮兄弟带上家伙气势汹汹的赶往祈文悉的家。 可惜终究来晚一步,他们强行砸坏祈文悉家的防盗门冲进来后,发现他们已经走了。 陆丰茂这时想到手机定位,于是他忙拿出手机尝试定位到余常乐的具体位置,紧接着开车追了上去。 祈文悉把车开到郊外,忽然停在路边,放了首轻缓的音乐,闭上眼睛缓缓道:“你爸妈应该快来了。” 在他把手机还给余常乐时,就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 余常乐解开安全带:“你不走吗?还是留下来等着挨揍?” “如果我被揍了,你会心疼么?"祈文悉转过头问。 “不会。” 余常乐冷冷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伸手拉开车门下车。 果不其然,一道刺眼的车灯照射过来,陆丰茂看到余常乐安然无恙后顿时松了口气。 “姓祈那小子呢?” “他在车上,小宝宝被他爸妈抱走了。” 在陆丰茂的眼神示意下,他的那帮兄弟二话不说就冲下去砸祈文悉的名贵跑车,把祈文悉强行拖下来使劲的揍。 祈文悉额角流出的鲜血,模糊了视线,他仍紧紧盯着站在前方的余常乐。 如果这样可以让她解气的话,即使人搂个半身不遂他也可以忍受。 余常乐不忍看,别开视线。 祈文悉被打得呕血了,他护住头部,蜷缩着身体,任由他们拳打脚踢。 直到失去了意识,他们还继续往死里揍,有人还在他身上撒泡尿,而祈文悉却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 余常乐看到这样的场景,心底不由得涌起一丝悲凉,曾经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人如今变得这般狼狈。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祈文悉被人揍,两次都是因为自己,但是第一次没有那么严重,而这一次他完全放弃抵抗,舍弃自己的尊严。 余常乐有些不忍心,不安地拉了拉陆丰茂的衣袖。 陆丰茂抬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够了,把他扔到后备箱,我们去找间旅馆休息,明天出发前往W市。” 余常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母亲,沉默已久的周一一长开口:“让他坐我的车吧。” 陆丰茂锐利的眼神扫过来:“周警官,现在已经没你什么事了,麻烦你滚回警局。” 周一一深深看了眼陆丰茂,又看看余常乐,半晌才说“别闹出人命。” “我自然有分寸,不然你给我弄个什么杀人罪名,我岂不是得把牢底坐穿?” “只要你不犯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周一一迈着有力的步伐来到他面前,软下语气道:“我想跟乐乐说几句话。” 她没待陆丰茂同意便拉着余常乐的手走到远处的草地上,确定他们应该没听见后,才小声道:“你为什么会叫我……妈?” 余常乐眨巴了下眼睛,“因为你是我的母亲。” 周一一还是很困惑,余常乐接着说:“你还记得当年你生下,然后又被你丢弃的那个女婴吗?” 周一一按住余常乐的肩膀,望着一脸难以置信,她久久未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随即用力把她抱住。 其实她有怀疑过余常乐的身份,没想到余常乐就是她生下的孩子。 她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所以她接受不了。 没想到却是她爱的男人的。 这真是上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妈,你不怪我爸当年瞒着你孩子其实的他的事情吗?” “怪,但是他把孩子捡回去抚养大抵消了。” 余常乐抿了抿唇,想说当年父亲并没有抚养她,但最终还是没说。 不管怎样,父亲是真心疼爱她的,这一点就足够了。 而且如果不是父亲,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直到那边陆丰茂已经等得不耐烦时,周一一才舍得放开余常乐。 周一一走过来:“我跟你们去吧。” 陆丰茂只觉得这个周一一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烦躁地踹了下车轮:“随你!” 最终,祈文悉被扔进了后备箱带走。 -- 沈清然这些天都时常跑去盛旗餐厅,和厨师长研究菜品,以及怎样可以吸引到更多的顾客光顾。 原本他们是有一名会计,但那个女孩没做多久就辞职结婚去了。 而沈清然刚好做过会计,虽然没有做过餐饮行业,但也能很快学会,所以便由她来管账,月末还可以给自己发工资。 平时还算轻松,只是需要报税、申请发票等等之类的工作,虽然比较麻烦了些,但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陆宴琛时,陆宴琛并没有反对。 ------------ 第137章:潜意识的抵触抗拒 因此,她几乎每天都来餐厅,首先就会到前台拿日营收表,然后坐在电脑椅上,开始把数字输入到电子表格里。 这样当月的每一天都能很方便的查到午晚市的金额,营收率的变化等等。 大概九点多左右开始吃员工餐,沈清然一般都带着沈向言吃完早餐,再送他去幼儿园后才过来,所以她不饿,但有时候也会和大家吃一点。 她所需要做的工作没有很复杂,除了记下当天收入支出的货款外,也没有很多事干。 这天,沈清然走进厨房里东张西望。 厨师长走来,笑嘻嘻的道:“小老板娘,你找我?” 沈清然点点头,她走到办公室里,用鼠标点亮屏幕,轻声道:“你过来看看我设计的图片,我想换一份菜单,而且还要加多几样新的菜品。” 新菜都是厨师长研究出来的,而沈清然每次都可以第一个试吃,她只要觉得好,他们餐厅就会正式推广那道菜。 厨师长靠得沈清然很近,近乎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的:“嗯,小老板娘设计的图很好看。” 沈清然并未觉得对方是特意的靠近。 因为厨师长年纪比她小五岁,沈清然潜意识里一直把他当作弟弟未看待,所以她忙拉开与他的距离。 “你以后别叫我小老板娘。” 一开始厨师长叫他老板娘,但叫着叫着就变成小老板娘。 “那我该叫你什么,小沈还是清然?” 厨师长何明眼里满是戏谑之意。 沈清然皮笑肉不笑:“叫我清然姐吧,我比你大五岁。” 何明不屑的“啧”了声,靠在墙壁上懒懒的开口:“算了吧,我以后还是叫你老板,姐不姐的我叫得不习惯。” 那天晚上沈清然因为工作的原因比较晚回去,厨师长还开小灶亲自做夜宵给她吃。 有几个女服务员看到他们在办公室里吃夜宵,一脸兴奋的说着悄悄话,还把那种画面脑补过度。 吃完夜宵后,沈清然本想坐公交车回去,何明开了辆拉风的摩托车往后漂移,头上戴着一个很有型的头盔,在他面前稳稳停下。 “上车,我送你回去。” 沈清然犹豫了下,最终坐上他的车:“坐稳了,小老板。” 沈清然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又换成原来的称呼,何明一上来就加速,吓得沈清然赶紧搂住他的腰。 “别开这么快。” 何明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没事,我车技很好。”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刮过,沈清然望着街道上的夜景,竟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惬意。 以至于她没发现,有一辆车跟在他们后面,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脸色阴沉冰冷至极。 沈清然不想给何明招惹麻烦,便让他到路口停下,何明也没再坚持,停车让沈清然下来。 “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何明摆摆手,沈清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怅然。 不知为何,与何明相处让她感觉很轻松自在,而在陆宴琛身边,却觉得有些压抑,似乎就从没有开心过,真心笑过。 有的只是互相猜疑,还有她潜意识的抵触抗拒。 在陆宴琛面前,沈清然做事总是要小心翼翼,生怕会惹的他不高兴。 若不是有沈向言在,她恐怕很难以坚持下去。 -- 余常乐他们来到一家酒店,祈文悉被扔到陆丰茂的那帮兄弟那边。 余常乐自己住一个房间,她想想都有点不放心,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祈文悉做些更过分的事。 于是她过去挨个敲门,结果看到她的母亲周一一过来开门,只见她穿着性感的睡裙,胸口全是暧昧的草莓。 而陆丰茂则光着上身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余常乐脸红了红:“不好意思,我敲错门了。” 说完她就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过了会儿,又出来敲响其他房间的门,总算在一间房里找到祈文悉。 祈文悉被人扔到角落里,满身血迹,一个男人蹲在他旁边,拿着一把刀在他胯下那处比划着。 余常乐吃了一惊:“你在那里做什么?” 那个汉子一看到是老大的女儿,忙站起来,脸上堆着笑容:“我帮你教训下这个小子。” 余常乐走过去,把祈文悉扶起来:“不用了,我把他弄回我那边去。” 可是祈文悉身体太沉重,余常乐根本没办法让他挪动脚步。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不该阻止,不过既然余常乐发话,老大又没吩咐他们非得看着这个男人,而且放到他们这儿显得有些碍眼。 于是其中一个人道:“我帮你吧。” 那个人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祈文悉扛在肩上。 进到余常乐所住的房间后,再把他随意扔到地上。 “谢谢。” 然后才关上房门。 祈文悉始终昏迷不醒,余常乐给他脱掉身上的脏衣服他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余常乐用毛巾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时,忽然手腕被人拽住,祈文悉无意识的低喃着余常乐的名字。 余常乐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察觉到祈文悉并没有清醒后才放下心来。 她忙活了半天才总算把祈文悉打理干净,紧接着他把他挪到床上去。 余常乐睡在他身旁,摸了摸男人英俊的脸,目光痴痴地盯着他看。 这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虽然对他有再多的不满、怨恨,想要努力忘却他,但是看到他被人揍得那么凄惨,自己非但不觉得解气,反而感觉有些难过。 她想了好久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也许是看不得他被别人欺负,就算要打他也只能自己来出手。 余常乐安静的靠在祈文悉的怀里,想起他们在大学时的甜蜜生活,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那年,祈文悉给她买了一双溜冰鞋,带着她去溜冰场学溜冰。 余常乐穿上溜冰鞋后,扶着祈文悉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然后抬起欣喜道:“很好玩。” 祈文悉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准备好了吗?” 祈文悉牵着她的手开始沿着溜冰场转圈,余常乐紧张道:“别滑这么快,我跟不上。” 祈文悉带着她转了一两圈后忽然松开她的手,余常乐由于惯性向前滑行。 就在她快要摔倒时,祈文悉冲上来稳稳地扶住她的腰,姿势看起来有点暖昧。 余常乐脸上发烫,慌忙推开他,怒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我哪知道你会这么笨。” 余常乐别扭地转过头:“既然你说我笨,那我不学了。” 祈文悉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握,“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我就喜欢笨的你。” 余常乐脸更红了,后来在祈文悉的耐心教导下,她总算学会了怎么滑冰。 她很开心,在离开溜冰场后,余常乐搂住祈文悉的脖子,赏了他一个甜甜的吻。 祈文悉却不满足,把她按在小巷的墙壁上,让她背对自己,几乎不待余常乐反应过来,就脱掉了他的衣服。 “不要,文悉,我们回去再做好不好?” 余常乐脸贴着冰冷的墙面,感觉到身后一凉,慌乱的道。 祈文悉欺身而上,咬着她的耳根,喘着粗气:“别怕,不会被人发现的。” “可是……啊唔……你出去。” 余常乐扭着身体挣扎起来,祈文悉不耐烦得拍了下她的臀部,“别动,宝贝儿,你再这么不听话我就在这里把你淦到天亮。” 余常乐咬着手臂,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此时她既紧张又害怕,似乎又感觉很刺激。 那一次余常乐被淦到哭了,她腿软得走不动路,最还是祈文悉背着她回到公寓里。 祈文悉给她擦干净眼泪,在她眼睑下亲了一口:“傻瓜,别哭了,我待会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夜宵。” 余常乐坐在他的怀里,一脸委屈的控诉:“你欺负我。” 祈文悉抓住她的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给你打回来就是。” “那以后我打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还手?” “嗯,我日后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你就尽管打我。如果你舍不得的话,也可以叫别人来揍我,我不会反抗的。” 余常乐搂着他的脖子,神色不悦:“你明知道我舍不得,还这么说。” 祈文悉轻笑一声,把她压到床上热烈的亲吻起来:“那就罚我一辈子对你矢志不渝苦求而不得。” 回忆嘎然而止,余常乐低声道:“文悉,你是想用苦肉计来求得我原谅么?我不会再上当了。你也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就不会那么在乎你了。” 第二天一早,陆丰茂醒来发现周一一在他怀里,还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看,他直接将人给推了出去 “他妈的,谁给你胆子睡在老子的床上?!” 周一一默默的从坐起来下床,捡起衣服穿上。 明明昨晚还是他让她留下来陪睡,怎么一晚上过后,就翻脸不认人。 陆丰茂看她还不走,又吼了句:“给我立刻滚出去。” 周一一衣服才刚穿到一半,手顿了顿,有些委屈的说:“好,我滚,但我得先穿上衣服再滚吧!” “穿你个头!” 陆丰茂掀开被子,又开始赶人。 周一一忙一边躲闪,一边把衣服穿好,连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完,就被男人给拽出去了。 陆丰茂心情很不好,他洗漱完后过去余常乐那里。 当看到祈文悉躺在他女儿的床上时,陆丰茂愤怒之下就把他给拽到床底下。 祈文悉被这么一拽,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抬起头神色冷漠地看着陆丰茂。 陆丰茂一脚踹到他身上:“你拽啊,敢打我女儿的主意,信不信老子把你从这儿丢下去。 余常乐按住陆丰茂:“爸,我们赶紧出发吧。” 最后,祈文悉被迫说出他家的地址。 在余常乐的恳求下,陆丰茂才大发慈悲的让他坐上周一一的车,那是一辆警车,包括自己也只有两个人。 他们就像是被陆丰茂和他的众位兄弟给孤立了一样。 ------------ 第138章:把孩子抱了回去 沈清然回到家后,看到沈向言坐在沙发上一边电视一边写作业。 “做作业怎么不回房间做?” 沈清然正想把电视关了,可是视线所及却没看到遥控器。 沈向言怯怯的从自己背后拿出遥控器,讨好似的递给沈清然:“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沈清然很生气,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啪一声扔到桌面上。 “伸出手来。” 沈向言乖乖的把右手伸出去,沈清然拿起鸡毛掸子,打了几下他的手心:“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一边看电视,一边做作业,我就打你的屁股。” 沈向言撇撇嘴,以前妈妈都舍不得打他的,妈妈变了。 于是沈向言一声不吭地抱着作业本,从沙发上下来,爬上楼梯,走进二楼的房间里。 沈清然看得出沈向言好像在跟她闹脾气,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严厉了点。 她想了想去热一杯牛奶走上去,放到沈向言的小书桌上。 沈向言低着头,鼓着脸颊不开心的道:“妈妈,你今天下午都不来接我。’ 沈清然坐在床上:“我工作没空,不是让陆叔叔去接你了吗?” 她刚说完,才想起陆宴琛似乎不在,然后又看到沈向言耷拉着脑袋,疑惑的问:“难道你陆叔叔没跟你说吗?” 沈向言摇了摇头:“陆叔叔刚去找妈妈了,为什么妈妈没有跟陆叔叔回来?” 沈清然怔了一怔。 难道陆宴琛去盛旗餐厅找自己吗? 那他会不会看到她坐上何明的车? 糟糕! 要是他误会自己跟何明有暧昧的关系,极有可能会对何明不利。 沈清然匆忙走下一楼,在出门口时刚好撞上陆宴琛的胸膛。 陆宴琛顺势搂住她的腰,面若寒霜:“你要去哪里?” 沈清然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刚想找你来着,你回来就好。” 陆宴琛把他推到墙上,亲吻她的侧颈,“听他们说,你和那个何明走得很近?” 沈清然不由自主地仰起头:“他是厨师长,我需要和他探讨下关于菜品问题,接触得多是自然。” “你说得这么理所当然,难道是想制造更多机会跟他谈情说爱么?” 陆宴琛冷哼一声,手指大力捏住她的下巴:“这一次是坐着他的车回来,下一次是不是就贱到睡到他的床上去?" 沈清然握紧拳头,压下怒火:“陆宴琛,你别太过分了。’ 陆宴琛松开手,漠然转过身:“从今天开始,你不准靠那个男人这么近,要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搂搂抱抱,我会让你追悔莫及。” 沈清然待陆宴琛上搂后,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她扶着墙壁走出门外,坐在石阶上,靠着一旁的石柱。 她仰头望向星空,看那璀璨的星河,淡淡月华倾泻而下,四周寂静,此时此景,让她感觉到的是无边的孤独与落寞。 第二天,沈清然如往常一样去到餐厅,何明走进她的办公室,拿过一张凳子坐在她的身旁。 沈清然一想起陆宴琛之前说的话,就不敢与他有太多的接触:“何明,现在可以吃员工餐了吗?” “你要吃吗?我把菜端过来给你。” 沈清然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 何明吃完后,又过来认真的看着她工作。 沈清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何明犹豫的道:“今晚有空吗?我带你出去兜风。” 沈清然打字的手停顿了下:“我今天要早点去接我儿子,回来后还要督促他写作业。” “你有儿子了?” “嗯,我儿子今年五岁。” “那你……现在是单身吗?” 何明这时突然有点好奇关于沈清然的私人感情生活。 “我在跟一个男人同居,算是我们一起共同抚养孩子。” 她本来想说男朋友,好让何明死心,可是她又说不出口,不想欺骗何明,只能模糊棱可的说出来。 何明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他发觉自己有那么一点喜欢上沈清然,却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过了片刻,他又抬起头,拍拍她的肩膀,故作语气轻松的跟她聊天。 可是心里仍有点不甘心,不能就这么算了,直到一天他看到一个男人走进餐厅。 那人搂着沈清然的腰经过厨房,从后门出去,虽然很低调但是餐厅里很多员工都看到了。 而那个男人看向他时目光带有点不善,让人莫名感觉背脊发凉。 何明想起沈清然之前说过他跟一个男人同居,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过看沈清然似乎有点抵触他,想来他们感情并不好,那自己算是有机会么?! -- 当陆丰茂他们一行人冲进祈家时,祈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挥他们家的佣人干活。 “这地怎这么脏,没拖干净吗?” “这桌上还有灰尘,你们是怎么擦桌子的?” “还有把这套茶具再拿去洗一洗。” 那些佣人个个都低着头挨训,不敢吱一声。 “赶紧的,我丈夫要带一个重要的客人回家吃饭,再不弄干净点,你们都不用干了。” 祈妈站起来,似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一转过头就发现一帮像是黑社会的人站在那里。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我的家,来人啊!保镖都死哪去了?” 陆丰茂抽了一根烟,闲适地坐在沙发上。 余常乐不想把事情闹大,她上前道:“阿姨,我的孩子呢?” 祈妈定睛一看,柳眉倒竖,扬手就扇了余常乐一巴掌。 “原来是你叫的人,你能耐啊你。” 陆丰茂冲上来也扇了祈妈一巴掌,把她直接扇倒在地上:“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祈妈捂着脸,正想喊叫,忽然听到祈文悉的声音:”妈,把然然给他们吧。” 祈妈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祈文悉双手被绑在身后,有两个人按住他的肩膀。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你,你们竞然敢绑架我儿子,岂有此理!”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祈文悉他爸的电话:“老祈,你快回来,你儿子被绑架了!” 祈爸匆匆忙忙赶回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着黑的保镖。 他们手里拿着枪,团团围住陆丰茂的那帮人。 陆丰茂似乎一点都不畏惧,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一位中年男人的身上。 祈妈扑到那名中年男人的怀里,抽噎道:“刚才有人打我的脸,都是那个贱人害的,我们文悉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反咬一口,让人绑架我们的儿子,来勒索我们。” 其实在她打完电话后,那些人就开始在她屋子里四处寻找,把她家搞得一团乱,无论她怎么喊叫都没用,还被他们给推倒在地上。 那些人在各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可惜就是找不到小宝宝。 “然然到底在哪?”陆丰茂捏住她的脸颊恼怒道。 祈妈咬牙死也不说,陆丰茂怒极反笑:“我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再不说我就断了你女儿一条腿。” “你敢!” 余常乐赶紧拉住陆丰茂:“爸,祈叔叔比较好说话,要不等回来再问吧。” 陆丰茂只好放开那个女人,没想到等祈爸回来,祈妈居然会颠倒黑白的说他们想要勒索钱财,于是余常乐着急的解释: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小宝宝,这是我爸,还有他的一些兄弟,他们都不是坏人。” 祈爸在看到陆丰茂后,迟疑了下问:“你是……陆总?” 陆丰茂没有回话,祈爸忙让他的保镖们收起枪退下去,上前憨笑道:“真不好意思,我太太实在太过胡闹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代她向你们赔个不是。” 祈妈一脸委屈,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老祈,文悉还在他们手里。” 祈爸转过头怒道:“住嘴!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陆丰茂在生意上和他有来往过,只是不知道他原来就是祈文悉的父亲:“愣在那做什么,还不把孩子给抱来?” 祈妈低着头,手搅着衣袖:“宝宝一直在哭,我怕吵到贵客,所以就……就让保姆抱去公园玩了。” 过了不久,那名保姆把小宝宝抱回来,余常乐喜极而泣,把她的小宝宝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然然似乎很开心,咧嘴笑了起来,小手胡乱挥舞着。 “陆总,您看孩子已经抱回来,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把文悉给放了。要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我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陆丰茂看到他宝贝孙子后心情还不错,便让他的手下放开祈文悉。 祈妈冲过来,摸了摸祈文悉淤青的脸,眼里含着泪水:“文悉,他们打你了吗?” 祈文悉按住他妈妈的手:“妈,我没事。” 当陆丰茂他们一行人准备离开时,祈爸欲作挽留,陆丰茂摆摆手:“不用了,我们还要赶时间。” 祈文悉紧紧盯着余常乐的背影,张了张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而余常乐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祈妈眼睁睁的看着小宝宝被人抱走,气得直跺脚:“文悉,你别再跟她来往,妈给你介绍一个温柔又善良的女孩,以后孩子有的是,我们家才不稀罕她的。” 她把祈文悉拉到沙发上坐下,让他解开衣服给她察看下到底哪里还被打伤。 “那些人下手真不知轻重,这得多久才オ能恢复啊,他们凭什么要打你,你都不会叫帮手过来吗?” 祈爸脸色沉沉的道:“文悉,你既然早知道余常乐的父亲是陆总,为何从不跟我提起过?” 祈文悉趴在沙发上,而祈妈正用活络油涂抹在他后背受伤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认识,更何况我对她爸并不了解。” 祈爸紧接着又问了几句,才默默地站起身书房里:“文悉,你听妈的话,别再去A市找她了,不然我跟你急。” ------------ 第139章:盯着他一举一动 “妈,我们别说这个话题了行不行?” 母亲原本对余常乐并没有什么好感,现在来了这么一出,她反而更加讨厌余常乐。 这要是以后在一起生活,岂不是日子不得安宁? 祈妈见自己儿子神色严肃,本来还想几句的她也没再开口,安静的给他涂抹药。 -- 沈清然这个月给员工发工资,其中工资最高的当然是厨师长何明,他的工资比别人高了五倍不止。 何明却唉声叹气的说:“才刚发到手的工资很快就要没了。” 沈清然调侃一句:“你拿去吃喝嫖赌了?” “我在市中心看中一套房子,首付还差一点,我打算去供房,供三十年左右,就因为要攒钱供房,我才没钱买车。” 沈清然恍然大悟,她思索道:“那你首付还差多少,我借给你吧。” 何明惊喜地看着她:“真的吗?小老板你对我太好了。” 下午的时候,何明还带她去看房子,沈清然原本也想供一套房,等还清所欠陆宴琛的钱后,她就带言言出来住。 与此同时,陆宴琛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照片,脸色更加阴沉。 他的手下说他们一起去看房,然后还去吃了火锅。 秦雨助理走过来,冷静的道:“陆总,离会议开始时间还有一分钟。” 陆宴琛拿起桌上的文件,面无表情的走进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的员工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气压,于是个个低着头不敢看老板的脸色,同时默默的在心里祈祷。 因为老板一旦心情不爽,他们就要遭殃了。 开完会后,陆宴琛立马去那家盛旗餐厅,把沈清然强行拽出来。 沈清然忍无可忍,在车门旁甩开他的手:“陆宴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何明上前护着沈清然,却被陆宴琛一拳揍了过去。 “妈的,你居然敢打老子。” 何明登时来了气,和陆宴琛打起架来。 沈清然上前拦住他们:“够了,你们别打了。” 她按住陆宴琛的手,接着道:“何明,你回去工作吧,我有事要和他谈谈。” 何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可是,小老板你……” 沈清然转身坐进陆宴琛的车,而陆宴琛冷冷地看了何明一眼。 沈清然下车后,径直走进屋里,紧随其后的陆宴琛忽然拽住她:“把衣服脱了。” 客厅里还有几位女佣在走动,沈清然咬牙羞愤道:“陆宴琛,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你有没有跟那个男的乱搞。” 陆宴琛伸手就要扯她的衣服,沈清然惊慌的后退,情急之下跑回到卧室里,赶紧关上门,并“咔嗒”一声落下暗锁。 不一会儿她便听到外面传来猛烈的拍门声:“沈清然,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把这门拆了。” 沈清然死死盯着那扇门,心里特别紧张,她往后又退了几步。 “三,二,一……” 陆宴琛恼怒地猛踹两下房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给我开门,否则我绝对淦死你。” 沈清然哆嗦着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正想打给傅远航求救。 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沈清然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而她本能的头往右一偏,刚好躲过那携带疾风而来的子弹。 此时沈清然无比惊惧,她看到门正中还有子弹穿射出的孔洞,于是行动先一步大脑反应,快速离开对着门的位置,身体贴向墙角瑟瑟发抖。 刚才陆宴琛是真的想要打死自己吧? 三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三年前,她眼睁睁的看着江言晨被枪打下悬崖的一幕。 若不是陆宴琛,他们也不会死。 而现在处于暴怒中的陆宴琛又和当年的陶雪怡有什么区别,原来这一年多来所有的浓情蜜意都不过是假象。 陆宴琛早已失去耐心,也失去了理智,他可以容忍沈清然对宋小芸的帮助,对他的欺瞒,甚至对他的逃离对他的与误会他都可以忍受,但无法容忍他跟别的男人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他狠狠踹着房门,又接连开了两枪:“好,你有种就别出来,以后也别见到你儿子。” 言言? 沈清然蓦地瞪大眼睛,一想到他儿子还在幼儿园,而陆宴琛那疯子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几乎在那一瞬间,沈清然便抬起快要僵硬的双腿,跌撞着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陆宴琛立马扑过来,把她压到床上,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 沈清然绝望的闭上眼睛,突然一阵如同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她双手抓着床单,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额头上粘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好疼,不止是身上带来的疼痛,还有她的心。 这一次,直接把沈清然做得昏迷过去,而陆宴琛仍不停的在她身上驰骋。 待他终于释放后,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这时他才良心发现,抱着沈清然到浴室里清洗。陆宴琛温柔的亲了亲沈清然有些红肿的双唇,抚摸她的脸,喃喃道: “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好么?” 沈向言回来时,一进门就喊着他妈妈,陆宴琛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你妈妈太累了,在睡觉,你别去打扰她。” “哦!” 沈向言淡淡的说,一转头就奔到房间里去,摇着沈清然的手臂:“妈妈,别睡那么早,起来跟我玩。” 陆宴琛走过去,揪着他的后衣领把他给提溜出来:“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是不是皮痒了?” 陆宴琛扬手打了几下他的小屁股,沈向言大喊大叫起来:“啊啊!妈妈,陆叔叔打我。” 陆宴琛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把他给抱下楼。 在王姨的安抚下,沈向言一边哭着吃零食,一边缩在沙发上看自己喜欢的动画片。 沈清然醒来后,盯着天花板发愣,过了半晌才过神来:“言言,我的儿子在哪?” 沈清然费力地撑起身体,陆宴琛顺手把她扶起来:“他在楼下,你别担心。” 沈清然一看到眼前的男人,下意识缩手回来,惊恐的后退。 陆宴琛眉头皱了皱,硬是把她拽过来,紧紧抱住沈清然微微颤抖的身体,神色柔和:“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 沈清然挣了两下后便安静下来:“你……为什么要开枪?” 陆宴琛亲吻她的额头,低哑道:“我那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如果你早点开门好好和我说话,也许我就不会这样做。”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一枪差点打到我的头上,你是不是想要我死了你才甘心?” 沈清然转过头眼眶发红的道。 陆宴琛满眼愧疚,捧着她的脸温柔的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抱歉,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要一想到你跟那个男人那么亲近,我就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是我真的很爱你,不想失去你。” 沈清然失望地闭上双眼,任由他再次把自己扑倒在床上。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去到瑞鑫,秦雨对自己的忠告。 可惜她没有坚持到最后,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眼前的男人。 她怎么可以因为陆宴琛目前对自己过度的宠溺,而忘了他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宴琛强忍下自己的欲望,像只大型犬科动物压在沈清然身上,蹭蹭她的脸颊。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陆宴琛只好爬起来,为了让沈清然开心,他把一支枪放到沈清然的手上,面色严肃:“这就是我随身带的枪,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沈清然忽然扣动机板,对着陆宴琛的肩膀开了一枪。 “卧槽,你真开枪。” 陆宴琛忙侧过身险险避过那一颗子弹。 “你没上保险栓么?真不好意思,我刚好想试试这是不是真枪。” 沈清然把玩着手里的那把格洛克17型手枪。 陆宴琛怒得摔门离去。 沈清然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下楼梯。 沈向言扑过来抱住他,嚎啕大哭:“妈妈,陆叔叔刚才打我屁股。” 沈清然心疼地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言言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 自那天贺鸣烨承认他们是男女朋友后,傅远航以为自己终于盼来了他想要的幸福。 于是他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饭菜等贺鸣烨,一直到大半夜,贺鸣烨才回电话说她临时有事,已经离开了A市。 这一次,她走了,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过来了吧。 其实傅远航很想说,如果自己挽留的话,她会不会愿意留下来,哪怕陪他吃完这一顿饭也好。 可惜那女人却非要等到离开A市才打电话来告诉他,如果不是贺鸣烨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那就是她故意的。 傅远航不甚在意的说:“没关系,你忙你的吧,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 “嗯,我在开车,不跟你聊了。” “那你注意安全,再见。” 傅远航挂掉电话,心情极为复杂。 贺鸣烨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傅远航准备吃饭时,有人敲响他家的门,那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严实实,头上戴着顶鸭舌帽,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 傅远航开门给他进来:“你在这逗留那么长时间,就不怕被你爸知道么?” 那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过分精致的脸,他自来熟的拿出一副碗筷,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开始吃饭。 “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美味。” “啧!别岔开话题,你来A市到底有什么企图,别跟我说你其实是来散心的。” “我是来看看我的好弟弟,这怎么算是企图,你把我想得太坏了吧。”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闹得双方都不愉快。” “朋友么?难道你忘了当初进到瑞鑫集团时承诺过我的事,你说会帮我看着他一举一动,只可惜你还是拿他当兄弟。” 傅远航交叉着手臂,面色从容地靠在椅背上:“至少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相对于你,陆宴琛跟我的关系更好。而且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认识我家鸣烨,再者我现在跟不仅仅是兄弟关系,也是合伙人,所以我不拿他当兄弟难道当敌人不成?” 当初陆宴琛本来就有所怀疑他,所以才把他派到乡镇的石头厂工作,并非是因为沈清然的原因。 ------------ 第140章:跟着沈清然来到乡下 他开大卡车出车祸本非是意外,而是他明知道公司里有人针对他,却还是很乐意做足这一场戏。 不过也因祸得福,洗清了他的嫌疑,陆宴琛才会把注意力转到别的人身上。 加上他跟傅远航的关系,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呦,还你家鸣烨,他是你的女朋友吗?” 傅远航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是,鸣烨今天还承认了我是她男朋友。” “还会哄人了,说明她有点进步。” 陆宴忻扒拉了几口饭菜。 傅远航怒火上涌:“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其实他心里明白贺鸣烨在众人面前是不太可能会承认他们是情侣。 晚上,陆宴忻去洗澡之前,打电话叫了一个女人进来。 那女人穿着十分的性感,一进来就毫无顾忌地扑到傅远航的那张床上。 傅远航看到一把将女人了拽起来:“你踏马谁?怎么进来的?” 女人生得非常好看,身材曲线完美而诱人,特别是那圆润的胸口,在他眼前若隐若现,光看着就有种让人很想摸上去的冲动。 她搂着男人的脖子,伸出双腿缠住他的腰,勾起嘴角:“是陆宴忻让我来的,他说傅总空虚寂寞冷,让我来陪陪你。” 傅远航强忍下心底的欲望,一把将女人扯开,“赶紧给我滚,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女人看着男人一副把持不住的表情,本还想上前撩他,却被男人粗鲁的给推了出去。 正好陆宴忻洗完澡出来,看到哈哈笑了两声,他懒懒地坐靠在床上:“那么美的女人你竟然也把持的住,看来你对贺鸣烨是来真的。” 傅远航推了推他:“以后不要叫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我家,脏。” 陆宴忻耸耸肩:“不懂得享受。” “说正事,你和你弟弟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搞得关系如此僵硬?” “我在家一直都是扮演个好哥哥的形象,上次还弹钢琴给他女儿听呢,我们很和睦的,哪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傅远航沉默了一会:“你老实交代,那日沈清然和宋小小芸去阳山,宋小芸把她推下去,你是不是也在场?” 当初他就觉得很蹊跷,沈清然刚下他的车,陆宴忻就打电话过来约他去一家咖啡厅见面。 结果去到半路,他又打电话过来说他在山上看风景。 直到傅远航赶回去后才发现险些酿成大祸。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傅远航暗自握紧拳头:“那宋小芸得了艾滋病的事是不是你干的?她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害她?” “那个蠢女人,一事无成,只能说她比较倒霉而已。” 其实这还真不是他安排的,只是他事后才知道,于是就顺便嫁祸给陆宴琛。 现在宋小芸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把这大麻烦扔给他亲爱的弟弟来处理。 傅远航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拳揍过去:“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许像陆宴忻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朋友。 陆宴忻定定地看着他:“现在想和我撇清关系还来得及,不迟早有一天我会出卖你。” 傅远航看他说得那么直白,竟无言以对,他坐在床边,低叹了一口气:“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说来,他认为自己确实有愧沈清然,他不应该带沈清然出来。 明知道他要见的是宋小芸,即使沈清然骗她说只是想爬山,可是他却选择不说破。 曾经有那么一刻他确实想过要跟陆宴琛坦白,可是他一直在犹豫,久而久之,他就再也无法说出口。 -- 这几天,沈清然为了避免和何明见面,重新上网招聘了一名会计,她也就很少再去盛旗餐厅。 原本按陆宴琛的性格,他应该会辞退何明,并且把餐厅收回去,让别的人来打理。 事实上,陆宴琛并没有这样做,也许是他觉得自己理亏在先。 沈清然除了带孩子,就在家里伺候花花草草。 她对陆宴琛使用冷暴力,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跟他说过话,就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陆宴琛起初还蛮热情,渐渐的也就自讨没趣无聊的时候,沈清然突然想起自己有个花店可以隔三差五的就去那里看看。 这一天,她去到花店,刚好碰到一名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 沈清然正在店里包装花束,一位姑娘上前招呼:“先生,请问您需要买什么样的花呢?如果是送给爱人的话,这里的玫瑰都是新鲜采摘的,” 陆宴忻看了沈清然几眼,对那名姑娘说:“不是,我想送给家人。” 那位姑娘愣了下,忙笑道:“那百合、康乃馨这些再适合不过了,先生要是需要的话,我们这就给您包装。” 在陆宴忻的默允下,那名姑娘选了20支康乃馨,还有7支粉百合,另外搭配一些银叶菊以及泽漆之类的配叶,穿插其间增加花束的层次感。 沈清然用复古的牛皮纸来包装,当她把包装好的花束递给陆宴忻时,陆宴忻并没有接:“这是送给你的,沈清然。” 沈清然怔了一怔:“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她刚才确实听到这人和自己员工的对话,这可是送给家人的花。 陆宴忻上前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沈清然一脸莫名其妙,她抱着那束花回去,放到花瓶里当插花。 陆宴琛这天也抱着一束花回来,用来向她道歉。 沈清然没有接受,转头忙自己的事情。 陆宴琛从背后抱着她:“宝贝儿,别再跟我闹脾气了行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沈清然转过头,抬起下巴刚好与陆宴琛的薄唇碰上,陆宴琛逮住机会,亲了又亲,满脸欢喜:“你这是原谅我了么?” “你觉得打人一棒子,再给颗糖吃很好玩么?” 陆宴琛笑容僵住,随即紧紧搂住沈清然的腰,激动的道:“宝贝儿,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沈清然推开他,默默的回到房间里。 而沈向言也气哼哼的,见到陆宴琛便扭过头去。 可惜沈向言还小,没有大人那样复杂的爱恨仇,在陆宴琛的玩具和食物的攻克下,他很快就忘了陆宴琛打他屁股的事。 几天后,江北山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家,因为快到清明节,他们家乡一般都是提前到山上扫墓。 沈向言听到他妈妈和奶奶的对话,糯糯的道:“妈妈,我也想回去看曾祖父和曾祖母。” 沈清然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回去可是要干活,比如拔草、挂坟纸之类的。” :“我会很卖力的干活。” “言言真懂事。” 在一旁被他们母子俩忽略的陆宴琛,握拳抵在唇边低咳了声:“我这两天休假,没什么事做,我也跟你们回去,还能帮你家干活。” 沈清然面色一变:“不用了。” “没关系,我戴个墨镜你爸就不认得我。” 沈清然没再搭理他,拿起一本故事书翻到中间。 “言言,今晚还要妈妈讲故事吗?” “要!” 沈向言赶紧躺回被窝里,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妈妈,你讲吧。” 陆宴琛无趣的出去了,他想,沈清然不同意,那他可以自己去。 第二天,沈清然准备带沈向言到汽车总站坐大巴车回去。 陆宴琛却开着一辆劳斯菜斯停在她面前,殷勤的给他们开车门。 “言言,车上有你喜欢吃的零食。” 沈向言眼睛一亮,正想往车里钻,沈清然忙拉住他:“你这贪吃的小鬼,待会到车站我再给你买零食。” 沈向言撅起嘴巴:“我不要,妈妈都舍不得买贵的零食给我吃。” 他赶紧挣开沈清然的束缚,迅速钻进车里。 “……” 儿子都进去了,沈清然也没办法,只能也坐进车内。 沈向言见妈妈进来了,自己爬到她怀里吃零食,嘴就没有停过。 他把薯片咬得嘎嘣嘎嘣响,然后小手拿起一块薯片递到沈清然的嘴里:“妈妈吃。” 沈清然勉为其难地吃下那块薯片,沈向言又拿起薯片放到陆宴琛的唇边:“陆叔叔吃!” 陆宴琛张嘴咬下儿子递来的薯片,沈清然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在沈向言准备坐回她怀里时,沈清然却不让:“自己待一边去,都大了,还要人抱。” 沈向言委屈地坐在一边,继续吃着那一包薯片。 沈清然除了偶尔指一下路,就没怎么跟陆宴琛说话。 到老家后,沈向言欢快地跳下来,扑到外公跟外婆的怀里。 沈清然他妈托着沈向言的屁股把他抱起来,脸上满是喜色。 “哎呦,我的乖外孙又长胖了,外公都快要抱不动了。” “我才不胖。”沈向言有些不开心。 这时,江北山才注意到站在沈清然身后的男人,只见那人穿着黑西装,戴着一副墨镜,如刀削的脸庞,英俊的五官轮廓,似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沈清然讪笑了声:“这位是我的朋友,他过来帮忙的。” 毕竟那事也过了几年,就算是这样简单的伪装,他也未必会一眼就看出。 “为什么他要戴那么大的墨镜?” “哦,他拍晒,就戴着防晒。” 江北山也没再纠结,为了尽地主之谊,他给陆宴琛泡茶喝。 另一边,刘阿姨和沈清然在厨房里忙活,而江北山却和陆宴琛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沈向言则在庭院里和别的小伙伴玩耍。 一刻钟后,留阿姨总算把所有的东西都备齐,金银蜡烛,还有鸡鸭等等,装下两个满满的谷篓。 沈清然喊沈向言回来,给了他一顶草帽。 随后沈清然拿来一根局担,绑上谷篓的绳索,本想挑在肩上,但太重了,一时直不起腰,里面还装有十几瓶矿泉水。 陆宴琛走到她面前:“我来吧。” ------------ 第141章:得知是陆宴琛 沈清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去拿农具,沈向言嚷嚷着也要一把镰刀。 沈清然只好从角落里搜出一把生了锈的小铁楸给他:“要出发喽。” 沈向言拿着那把小铁楸在空中挥舞了下。 江北山和刘阿姨跟在他们身后,刘阿姨赞赏道:“这年轻人不错,有热心。” 她对于帮忙的人向来是和颜悦色,江北山叶怎这么觉得。 想起沈清然说过她朋友戴墨镜是为了防晒,可是他头上连帽子都没有,于是暗暗责怪沈清然连顶草帽都不给人家。 江北山忙回到屋里拿出一顶崭新的草帽,快步追上去。 江北山踮起脚尖把它放到陆宴琛头上,笑呵呵的说:“防晒。” “谢谢……伯父。” 沈清然嘴角抽搐了下。 沈向言瞅着陆叔叔那顶草帽是新的,而妈妈他的草帽却比较破旧,他非常不高兴。 “妈妈,我要陆叔叔的那顶新帽子。” 沈清然二话不说就把陆宴琛头上戴的新草帽绐拿下来,换下沈向言的旧草帽。 因为那是大人戴的草帽,沈向言不太合适,戴起来很滑稽。 沈清然为了防止草帽滑落,便给他系上绳索,绕到下颔打个蝴蝶结。 陆宴琛似一点都不介意,一脸宠溺的看着他们母子俩。 跟在后面的江北山一手叉腰,:“喂,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有这样欺负朋友的吗?” 沈清然没理会,若无其事地牵着沈向言往前走。 沈向言戴上新草帽后,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他还不忘转过头淘气的给他外公做个鬼脸。 到了他们家坟地后,沈清然用铁铲铲开那些杂草。 陆宴琛放下谷篓,走过来用手心覆上沈清然的手背,眸中溢出的满是温柔的神色。 “这重活我来干就行,你去帮他们摆东西。” 沈清然赶紧缩回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沈向言用那把小铁楸去除草,结果费了半天的劲也弄不掉那些草,还不如用手拔更省事。 他坐在地上,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往四周瞅了瞅,忽然看中搁在不远处的一把镰刀,于是沈向言扔下小铁楸,走过去正想拿起来。 沈清然忙抓住他的小手:“拿刀做什么,过去烧金银纸。” “妈妈,我很想要这把弯弯的镰刀。” “不行!” 沈清然抱着他到谷篓的旁边,拿出毛巾给他擦汗。 “那我要去放鞭炮。”沈向言仰起头道。 沈清然想了想,拿出一捆鞭炮放到沈向言的怀里:“你拿去那边摆好,我待会再去点火。” 沈向言撇撇嘴,扔下鞭炮坐在那里生闷气。 “不想帮忙,就乖乖坐着,别给我们麻烦。” 沈向言顿时哭了出来:“哇!” “不准哭!” 沈清然用力把他拽起来,恶声恶气的道。 她一看到那张和陆宴琛相似的脸,就特别来气。 “你这么凶孩子干嘛。” 江北山走过去把沈向言抱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言言乖,别哭!” 沈向言抽噎着:“我没有不干活,妈妈还说我不想帮忙。” “嗯,我们家言言最有心了,现在外公有一件很重要的活给你干,言言愿意么?” 沈向言一听是重要的,便郑重地点点头,他不再吵着要镰刀,要放鞭炮,而是乖乖地蹲在地上,把一张张金银纸放下去。 陆宴琛清完杂草后,转头看沈清然把鞭炮挂在上。 沈清然不经意回过头,正与陆宴琛的目光上,虽然陆宴琛脸上戴有墨镜,可是她能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 她看陆宴琛一身西装革履的,脸上戴着墨镜手握着铁铲,头上还有一顶破旧的草帽,那副装扮,真的越看越滑稽。 沈清然扑哧笑了出声,当她察觉到江北山和沈向言都往她这边看时,神色很不自然的说:“你们离远点,要开始放鞭炮了。” 沈清然用打火机点燃导火线,双手赶紧捂着耳朵跑到另一边。 江北山则站在沈向言身后,给他捂住耳朵。 鞭炮辟噼啪啪的响起来,陆宴琛看到沈清然那样子,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陆宴琛从沈清然身后搂住她的腰,趁大家都没注意,低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一口。 沈清然不悦,她腾不出双手,所以一脚往后狠狠踩在陆宴琛的皮鞋上。 陆宴琛仍是眉开眼笑,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这一整天,陆宴琛帮沈清然他们家干了很多活,从这一座山,翻过那一座山,总共有六座坟,全数扫完。 下午吃晚饭时,江北山总是给陆宴琛夹菜,沈向言用筷子敲着饭碗,嫉妒道:“那鸡翅是我的,这鸡腿也是我的。” “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江北山夹起剩下的那一块鸡翅放到沈向言的饭碗里。 沈向言哼了一声,爬到沙发上拿遥控器看电视。 沈清然把他拉下来,然后拿起一个鸡腿,一点点撕开鸡肉放到沈向言的碗里:“快吃,再不吃就没了。” 沈向言总算开始动起筷子吃饭。 江北山看那位青年还戴着墨镜,便道:“这屋里没太阳,怎么还戴墨镜呢?” 沈清然不待陆宴琛说话,就直接说:“爸,在屋里也是有阳光辐射,而且他眼睛有点问题,这也不是普通的墨镜,他需要戴着才能视物。” 江北山似懂非懂,仔细端详起那张脸,狐疑道:“咦?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陆宴琛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沈清然忙开口:“爸,你肯定记错了,他一直在国外,前两年才回国。” “是不是你记岔了。” 刘阿姨笑笑的说了句,江北山反而若有所思,目光在陆宴琛和沈向言两人身上徘徊。 晚上,陆宴琛自然留下来过夜。 江北山本来想收拾出一间客房给他,但陆宴琛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跟……向言挤一挤就好。” 他们家是木架床,宽度只有一米二左右,夫妻两人睡刚刚好,如果再多一个孩子未免显得有些拥挤。 与此同时,沈清然鄙夷道:“谁要和你挤。” 沈向言摆出和他妈妈一样的表情:“我不要跟陆叔叔睡。” 最后,陆宴琛只好睡到客房去。 第二天一早沈清然他们要回A市。 “言言,跟外公外婆说再见。” 沈向言趴在车窗上,朝他们挥手:“外公外婆,再见,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们。” 留阿姨双眼含着泪,一路把他们送出村口,满眼不舍。 江北山拍了拍他老伴的肩膀:“孩子们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也别太操心。” 待他们回去后,刘阿姨发现沙发上有一个钱包,他拿起来。 “这是清然朋友落下的吧,他们才刚离开不久,我们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江北山神色变得凝重,他拿过那个钱包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等证件。 “这是人家的东西,你怎么这么不礼貌?” 江北山拿出那张身份证,看到名字那栏写着“陆宴琛”这三个字。 他脸色猛地一变。 果然他没看错! -- 余常乐自从把小宝宝带回来后,周一一隔三差就过来看看,陆丰茂觉得她很碍眼,但又没办法把她赶出去。 无论怎么骂他、赶他,周一一都岿然不动,用那饱含深情的双眼看着陆丰茂。 陆丰茂只好把她当成暖床工具,每天晚上夜夜笙歌。 睡在三楼的余常乐很容易被他们吵醒,而小宝宝却能睡得很香,就算再大的动静也吵不醒他。 在一次醒来,她听到那些暧昧的声响,感觉全身发热,冷汗浸湿后背。 余常乐蜷缩着双腿,手不自觉的往身上摸,面色带有一丝羞愧。 此时她脑海里想的都是和祈文悉滚床单的画面,祈文用那略带薄茧的手掌抚摸她的身体,火热的唇落在她的脸上。 余常乐搂住被子,不由唤出祈文悉的名字。 在欲望得到疏解后,她瘫软在床上,定定看着天花板,眼角滑落一行细泪。 祈文悉这时突然发了一条语音短信给她,说对不起,他只是太想留下她才迫不得已这么做,希望能得到她原谅之类的话。 余常乐想起以前他也求过自己原谅,已经多次了,她早已记不清。 最近几年,祈文悉对她时而冷淡,时而温柔。 她记得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次,祈文悉可能在工作上有些不顺心,回来后一直冷着脸。 余常乐那天心不在焉,做的菜半生半熟,而且还忘记放盐,没什么味道。 祈文悉吃了一口,皱眉道:“那么难吃的菜还好意思端上来,重做!” 余常乐准备把那碟菜放锅里继续煮,再放点盐下去。 等她把那道菜重新端上来时,祈文悉伸手就把它倒在余常乐的脸上:“我让你重做你没听见吗?” 余常乐抬手擦了下脸,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委屈的道:“冰箱没有食材了,我……我现在出去买。” 她低着头往门口走去,不料祈文悉拽住她的手:“不用了,给我把地拖干净。” 余常乐忙点头应下,她拿来扫帚扫掉地上的叶,然后用拖把拖得一干二净。 祈文悉没有吃饭,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脚边有一小滩水渍,疑似茶几下废水桶的水满溢出来。 余常乐也刚发现,于是蹲下身子把废水桶拿出来,祈文悉一脚踹向她后背:“滚一边去,看着你就烦,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余常乐默不作声把桶里的茶水倒进厕所,再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知道祈文悉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尽量不去惹怒他。 然而祈文悉刚回到书房便吼了一句:“你是不是动过我的东西?” 余常乐忙走过来,支吾着:“我,我看到书架上有灰尘,就帮忙擦一下……” “我让你进我的书房吗?”祈文悉脸色沉沉的道。 ------------ 第142章:被打耳光 “对,对不起。” 余常乐颤抖着身子,哽咽道。 祈文悉越看她懦弱的样子越觉得烦跺,心里憋着的一股怒火也就彻底爆发了:“滚,你给我滚出去!” 祈文悉开始拼命的摔东西。 余常乐看到祈文悉拿起一个相框正准备摔下去的时候,赶紧拦住他,把那个相框抢过来。 为此祈文悉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手打了余常乐,拳脚不要命的落在她的身上。 余常乐缩在角落里,怀里紧紧护着那个相框里面是一张他们的合照。 那是以前祈文悉带她去海边玩的时候所拍的照片,她特别喜欢照片里祈文悉的笑容,还有那宠溺的目光,是她弥足珍贵的青春记忆。 直到祈文悉打累了,踹门出去后,她才扶着墙壁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到那个相框完好无损时才松了一口气。 她抬手抚摸着照片里的两人,泪水“啪嗒”一声落下,她赶紧用衣袖擦了擦镜框,回到卧室,把那个相框绐藏进衣柜的抽屉里。 祈文悉回来时带了一份夜宵,他发现客厅里没人便走进卧室。 刚好看到余常乐背靠着衣柜,不知在那坐了久。 余常乐发现他后,忙站起来,用身体挡住衣柜门,看着祈文悉步步逼近,紧张得双腿打颤。 祈文悉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一遍遍亲吻她的脸颊,向她道歉:“对不起,别怕,是我不好,我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 余常乐仍有些害怕,她靠在祈文悉的怀里,片刻后忍不住哭了出声。 祈文悉也不嫌弃她弄脏自己的衣服,温柔的亲吻她眼角的泪水。 “你应该肚子饿了,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余常乐被牵着手走出来,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祈文悉就坐在她旁边,舀了一勺粥喂给她吃。 余常乐拿过勺子,安静的吃着眼前的瑶柱瘦肉粥。 吃饱后,祈文悉认真的给她擦药,抱着她一再愚求他的原谅。余 常乐心软又一次原谅他,她实在抵挡不住祈文悉的温柔攻势。 那个男人温柔起来可以融化人的心,余常乐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深刻体会到。 那时,祈悉跟她在一起,特别温柔体贴,每一次晚上她去图书馆自习,祈文悉都会陪着她。 祈文悉早上会给她买早餐,每次放学会到教室楼下等她,有时候余常乐没课,她懒得出去,祈文悉便打包饭菜回来给她吃。 她感觉和祈文悉一起过的每一天,都特别的美好。 平时放假,祈文悉有空就会带她去旅游,他们两人乘坐缆车,在千米上的高空甜蜜拥吻。 无论是天上玩的,还是水下的海底世界,祈文悉都带她去玩过。 曾经有一次,他还带她去参加一个上流社会的派对,那是在一艘豪华的游艇上举行。 余常乐起初还怕被人给赶出来,不过祈文悉把她保护得很好,让她在那里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虽然能接触到很多新奇的东西,可是余常乐却不太喜欢,感觉很不自在 祈文悉后来嫌那出租屋太小,想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 余常乐却不同意,因为再过一两年他们就要比业了,没必要花那么多钱。 可惜她想不到的幸福的日子会那么快结束。 在车里的沈清然接到江北山的电话,她转过头对陆宴琛说。 “你钱包落在我家的沙发上,现在我爸要带过来给你,你就把车停到一边吧。” 陆宴琛下意识摸了摸后裤兜,才想起沈向言之前在他身后的沙发上跳来跳去,然后又坐下来拿他的手机玩游戏。 可能那时他没留意,光顾着拿回手机,钱包也许是掉在沙发缝隙里。 所以陆宴琛只好开车停到路边,沈清然打开车窗透透气,沈向言继续吃着那袋子里还没吃完的零食。 沈清然瞧了一眼,便把零食给拿过来:“不准再吃了。” “可是我还没……吃饱。”沈向言撅起小嘴抗议道。 “谁让你刚才不好好吃饭?” 沈清然一点都不可怜他,不给点教训,这熊孩子不长记性。 不一会儿,陆宴琛从汽车的后视镜看到江北山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朝这边跑来。 “你爸妈来了。” 陆宴琛拉下手刹,把车挂到一档,手握着方向盘开车上公路。 沈清然一头雾水:“你干嘛要开车,难道你不要你的钱包了吗?” 陆宴琛犹疑了下,本想下次让他的手下过去给他拿,可是这时沈向言忽然扒在车窗口,朝他们挥手:“外公外婆,再跑快点就可以追上我们了。” 沈清然把手放到车门上:“陆宴琛,你故意的吧,让我他们多走一趟路。给我停车,我要下去。” 陆宴琛只好再次把车停下来,沈清然下车后便看到他们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顿时愣在原地。 江北山用棍子敲打陆宴琛的车窗:“姓陆的混账,你识相点赶紧给老子滚下来,否则我就砸坏你的车。” 沈清然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肯定是看过陆宴琛钱包里的证件。 于是她上前拦住江北山:“爸,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江北山听不进去,硬是把她强行拽到一边,生气道:“清然,你为什么还要帮那个混蛋说话,难道你都忘了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吗?” “我没有忘……” 沈清然试图劝说江北山。 另一边,陆宴琛为了防止自己新车再次遭受损坏,只好拉开车门下来,神色自若地靠在车门上,似乎并不在意对方手里还拿着棍子。 沈向言也跟着下车,看热闹还不嫌事大,在一旁拍手道:“爷爷要和陆叔叔打架啦。” 陆宴琛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烟给江北山:“要抽吗?” 江北山只瞪着他,陆宴琛就自个拿出一根烟放到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沈向言眨巴着双大眼睛を看右看,于是上去想把外公手上的木棍拽来,可惜自己却摔倒在地上。 江北山见状,忙上前把沈向言扶起来,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尘:“怎这么不小心?” 沈向言抬起头说:“外公,我要这根棍子去打陆叔叔。” 沈清然走过来就把沈向言拽到一边去:“不许再给我添乱。” 沈向言见江北山生气了,没吭一声,反而转头扑到刘阿姨怀里求安慰。 江北山原本还想喊村上的熟人来帮忙,一起揍死这个可恶的人渣,可是在想到他昨天还帮他们家干了那么多活的份上,也就只带着老伴前来。 更何况家丑不外扬,清然遭遇这样的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想到三年前因为陆宴琛,害的他没了外甥女还有嫣然,就怒不可遏。 他拿起棍子就狠狠打下去,陆宴琛却抬手抓那条木棍:“伯父,我敬你是长辈,所以不跟你计较,也不需要你赔偿车的维修费,不过我还是有必要说一下,我这辆车是最新版的劳斯莱斯,光是维修费就要十几万,你赔得起吗?” “你害了我们家三条人命,我就算要砸坏你的车又怎样,你以前做的那些混账的事,怎么还有脸来骚扰清然。” “我做了什么混账事?” 陆宴琛现在很反感他们老拿三年前来说事。 “三年前的事情又不是我做的,你们凭什么一个个来指责我?我已经忍了三年,不要逼我真赶出混账之事!” 沈清然听着他的话特别恼火,她上前就扇了陆宴琛一巴掌:“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你跟我爸说话的语气吗?” 陆宴琛愣了下,撇过头继续抽着烟,不敢反驳他宝贝儿说的话。 江北山气得够呛,挥起棍子又想打过去,沈清然赶紧拦住:“爸,你别气了,他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我也没有跟他在一起,他这次是因为言言,才来帮忙的。” 江北山听不进他的话,拉住沈清然的手:“走,我们回家,我绝不允许你跟言言跟他待一块,你以后也别去A市,换个地方工作。” 沈清然被拽着手腕,无奈的跟着江北山往回走,而刘阿姨则抱着沈向言跟在后面。 陆宴琛眼睁睁看着自家媳妇和儿子都被带走,气得一拳砸在车头上。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跟着过来帮忙。 原本一心想讨好沈清然,结果却被江北山识破身份,现在车也被砸了。 陆宴琛想了想又灰溜溜的跟过去,可是却被江北山拒之门外,他只能靠在门边,继续抽着烟,低头思索着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开门。 江北山把沈清然按在沙发上,语重心长的道:“清然,你要是想找个对象的话,我们可以介绍给你。你自己一个人带娃也不容易,确实多个人在身边会更好些,但绝对不能是那个姓陆的,永远也不可能。” “爸,你听我说,我真没跟他在一起,而且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陆宴琛,刚才爸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扇他耳光,他都不敢手。” “他敢还手,看我不揍死他。” 沈向言一脸好奇:“妈妈,陆叔叔以前都做了什么?”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江北山赶紧把沈向言抱走。 一直到大半夜,陆宴琛仍待在门外,午饭、晚饭没得吃,沈清然也没有过来开门。 沈向言倒是趴在阳台上瞧了他一眼,但却可恶的把吃的鸡骨头扔到他身上。 沈清然到晚上仍是睡不着觉,她看着手机亮着屏幕,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陆宴琛还发了两条语音信息给她。 他说他站在那里好冷,又饿又累。 沈清然忍不住回了句:【车上不是还有零食吗?你怎么不坐进车里?】 陆宴琛几乎是秒回:【想你会不会心疼我?】 这看似调情的话语,沈清然却没有一点触动,她发了两个字过去:【不会!】 靠在车门上的陆宴琛不自觉的笑笑。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让他发现意外的惊喜,适才沈清然往窗口看他一眼,很快又缩了回去。 而且沈清然愿意跟他讲话,证明她还是在乎他的吧?1 沈清然坐回床上,内心似乎纠结好久,才悄悄起身,准备下去把他赶走。 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背后传来江北山的声音。 “你要去哪?” 沈清然笑着转过头:“爸,你还没睡吗?” 江北山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你是不是想要见那个混蛋,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对他这般念念不忘。” 沈清然龇牙咧嘴的说:“爸,我没有想他,我还巴不得早点远离他,可是现在我要是不出去说清楚,他准会一直在那站到天亮,到时外面的人看到会怎么说我们?” ------------ 第143章:阴谋 江北山略一思索,觉得沈清然说得挺有道理,他们村子不大,家家户户的人都相互认识,家里稍微屁大点的事都很容易传出去。 最终,江北山妥协道:“那你快点,最好让他现在走,如果第二天我再见到那混蛋,我可控制不住与他起冲突,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我也管不了。” 沈清然满口应下,最终才被允许下楼开门。 陆宴琛一看到她,就扑过来抱住她,亲吻她的侧脸:“宝贝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沈清然推开他,平静的说:“你赶紧离开吧。” “不行,我要带你和儿子回去。” “你既然知道我家在哪里,还怕我逃走不成?” 陆宴琛抓住沈清然的手,把它握在手心里:“你爸对我有偏见,我想留下来用行动证明给他看。” 沈清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你想怎么证明,啊?是不是还要再几条人命一次,把我儿子搭进去?” 陆宴琛一脸复杂:果然沈清然心里对此事仍无法释怀,就算他怎么努力补偿也无济于事。 “你走吧。” 沈清然撇过头,看向远处的山峦,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到群山起伏的轮廓。 陆宴琛紧紧抱住他,抬手抚摸她的脸,眼底流露出满满的深情:“清然,这件事你不能一直怪我,你就算怪我,你也得给我赎罪的机会,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不稀军你向我保证什么,你若真我着想,请你现在马上离开。” 陆宴琛忽然低头吻上她的唇,目光晦涩,他并没有深入的吻下去,只是轻轻吮着她的唇瓣。 沈清然一直睁着眼睛看向他,在暗夜里,她的眼睛亮得像汇聚了星辰。 过了半晌,陆宴琛才放开她,沙哑的声音中似带有一丝不明的情绪:“好,我走。”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即使他留在这站个一天一夜,他也不可能愿意跟自己走。 沈清然转身关上门,陆宴琛下意识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却只剩一团空气,他怅然若失的缩回手。 江北山早上拿着棍子出门,却没找到需要发泄怒火的目标,便问道:“他真走了?” “嗯,昨晚就走了。” “要是下次再让我见到那个死人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紧接着江北山开始对她在A市的生活进行一一盘问,比如工作地点,工作单位以及交友方面生怕他与陆宴琛有任何交集。 沈清然只好选择撒谎,说自己是在一个餐厅工作,认识了个朋友。 然而江北山却开始怀疑他们所住的那栋别墅是陆宴琛的,而沈清然当初一直不肯透露所说的那位朋友的姓名,想来是为了掩饰。 不过并没有当场说出来,他担心脾气暴躁的沈清然会跟他戚冲突,到时非得闹个不可开交的地步。 不过见从沈清然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转而问沈向言。 沈向言碍于江北山那锐利的眼神,只好装作一问三不知。 随后,非要给沈清然介绍个对象:“清然,爸希望你能找个伴,以后有个好歹也能互相照应下。” 他知道自从沈清然经历那些事后,就不敢再谈恋爱,对男人不感兴趣。 沈清然为了让他们放心,就说自己已经有了个男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江北山很是意外。 “你不是去看过那一套别墅了吗?就是我的那个朋友,他是餐厅的厨师,和我一起工作。” 一来沈清然已经察觉到江北山有所怀疑,二来是想找机会带沈向言去A市。 刘阿姨和江北山有些半信半疑,沈清然给他们看了下何明朋友圈自拍的照片。 何明这人长得像娱乐圈的那些小鲜肉,属于那种看着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他热衷于健身,身材极好,经常会在朋友圈大秀肌肉。 沈清然随手翻开一张,就是何明刚健身后流着汗水的照片,他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朝镜头露齿一笑。 似乎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江北山看直了眼:“这小伙长得真俊!” “不好意思,我翻错照片了。” 沈清然忙点开另一张看起来比较正常的照片。 江北山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哪天有空带他回来给我们瞧瞧。” 沈清然忙不迭的应了声。 过了几天,沈清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在离开前,江北山把腌制的黄瓜、酸菜,一罐罐的塞到沈清然的包裹里。 “这都是我今年做的,带去给他吃吧。” “……不用拿那么多,装不下了。” “都装好了,全带回去。” 沈清然只好收下了。 在坐长途汽车的途中,她昏昏欲睡,沈向无聊的四处张望。 他想拿妈妈的手机出来玩,可是妈妈不肯给他。 直到中午,司机要吃午饭时才把他们赶下车。 沈清然到超市买些饼干还有两瓶矿泉水,另外又买了两碗热乎乎的汤粉,两人坐在凳子上吃。 沈向言喜欢吃肉丸,沈清然就把自己碗里的肉丸都舀到他碗里。 “妈妈,我要尿尿。” 沈向言吃完后,配合的仰起头,沈清然则拿出纸巾给他擦擦油腻的嘴角:“嗯,我们现在就去。” 沈清然牵着沈向言的手来到男厕所门口,很多人在门口排队,就带着小家伙排队,然后让他自己进去,她在门口等。 却不料在厕所里排队时,沈清然感觉有人摸她,她愤怒地转过头,正看到后排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那人朝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清然只好又转过头去。 不到片刻又有人摸她,沈清然再次转过头,那个中年人强忍着笑意,一副快要憋不住的表情。 “是不是你?” 那个中年男人忙摇头:“是这个小屁孩。” 沈清然低头一看,才发现有个小孩排在她后面。 她竟给忽略了。 那小孩看起来应该和言言差不多年纪,穿着比较破旧,她眨巴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她似乎看懂沈清然的表情,沉默了下,指着沈清然的臀部:“阿姨这里有灰灰,我帮叔叔拍掉了。” 沈清然心想可能是刚挤进厕所时在墙壁上蹭到的白灰。 于是她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尴尬的笑道:“谢谢你啊,小朋友。’ “不用谢。” 那名小女孩很天真的笑了起来。 沈向言转过头,却满眼嫌弃:“你是女的吧?没看到这里是男厕所吗?" 因为那名小女孩穿的衣服比较中性,短头发脸黑乎乎的,所以大人们都没留意这名小孩的性别。 那名小女孩傻愣愣的,喃喃道:“我是女的吗?难道不能进这厕所吗?而且你妈妈不也在这?” “我妈妈是帮我排队,可你是打算进来。” “可我以前也进来过啊。” 明明以前她来过无数次都没人说她。 沈清然这才反应过来,本想安慰下那名小女孩,却见到她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言言,你刚才说的话很不礼貌,知道吗?” “哦。” 沈向言扭过头不再理她,气得沈清然真的想好好教训他一顿,可是这里那么多人,只好作罢。 当沈向言上完厕所之后,又看到那名小女孩,只见她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低声哭泣。 沈清然心里产生一丝悸动,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仔细一看发现她手背上有鞭痕。 沈清然下意识掀开她的衣袖,小女孩瑟缩了下想缩回手。 “刚刚谁打你了?你妈妈妈妈呢?” 沈清然心疼地摸着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面有捏的,烫伤的、鞭打的,新伤加旧伤起,看起来惨不忍睹。 “我没有妈妈妈妈,是老板娘收养我,我每天都要干好多的活,有时候洗盘子摔坏了一个,她就很生气,一天都不给我饭吃。” 沈清然越听越愤怒,这简直是把小孩当作童工,还加虐待欺凌。 “我刚刚跑回去问老板娘,我是男是女?她就说我不干活,耽误到她时间,还被她的顾客取笑,就打了我。” 沈清然握住那名小女孩的手紧了紧,这孩子才多大,就要忍受这样非人的待遇。 她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这小女孩给她一种很莫名的感觉,涩涩的,除了同情又似乎多了些复杂的情感。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貌似认真的想了想:“我叫……狗东西。” 沈向言听后咯咯笑了起来,看到他妈妈瞪了他一眼后,赶紧捂住嘴巴。 “阿姨,你能带我去找我的妈妈吗?” 那名小女孩抓住沈清然的手:“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这时,一个女人冲上来,立马把她拽起来,使劲捏她的胳膊:“躲在这就以为我找不到你吗?你这狗东西,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去。” 沈清然张了张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她抬起脚步正欲跟过去,可是沈向言却拉了下她的衣袖:“妈妈,车快开了,他们都在排队上车。” 沈清然转过身抱着沈向言往那辆大巴车走去,可是在快要上车时,她又调转过头,去往那边的大排挡。 她不禁想到那个小女孩回过头看他时的最后一眼,那孤独无助的眼神,就仿佛人生中唯一的希望都没了。 沈向言搂着沈清然的脖子,嘟着嘴不满的道:“妈妈,我们没车坐了。” “别说话!” 沈清然来到那里,看到那个小女孩坐在凳子上练的洗盘子。 她越看越觉得心酸,在这样年纪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的成长,有个快乐的童年,然而她却只能一日复一日的干活,还要遭受恶意的谩骂、欺辱。 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老板娘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 沈清然毫无畏惧的直视她的目光:“这个小女孩,我要了。” 最终,沈清然近乎花光所有的积蓄才换得小女孩的自由。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傅远航收到消息,他对坐在眼前的陆宴忻道。 “那个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沈清然会带走她?” ------------ 第144章:发生地震 陆宴忻勾起嘴角,露出个坏坏的笑容:“不是肯定,这是我送给我弟弟的礼物。”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我说远航,你没必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吧,我看起来像是坏人么?” “你最好不要动宴琛,否则我们真连朋友都做不成。” 陆宴忻只笑笑没说话。 晚上的时候,陆宴琛看到沈清然和儿子回来后,心里虽然欢喜,然而脸上仍是冷漠的表情。 沈清然把小女孩带进屋里,让她坐沙发上。 沈向言却闷闷不乐,在看到那位小女孩满眼好奇,要坐上去时,突然叫道:“狗东西,你这么脏,谁允许你坐我家的沙发。” 小女孩不敢去坐沙发,小手捏着衣袖,委屈地低下头。 沈清然怒得拍打沈向言的屁股:“让你大呼小叫,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 陆宴琛打量了一眼那名小女孩,对沈清然询问:“这小孩是谁?” “我路上捡的。” 沈向言被打屁股后,委屈的哭了起来。 沈清然没理他,蹲下身子,握住小女孩的小手温柔道:“以后你的名字叫小璇,再也不会有人叫你狗东西了。” 那小女孩似懂非懂,她像想到了什么,赶紧缩回手退后两步:“我怕弄脏阿姨的衣服。” 沈清然心疼的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没关系,阿姨带你去洗澡澡。” 沈向言听到后反而越哭越大声,沈清然这次并没像以往那样安慰沈向言,而是瞪了杵在原地的陆宴琛一眼,随即把小璇抱起来走上二楼。 陆宴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妈妈已经走了,别装了,想吃夜宵就跟我来。” 沈向言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屁颠颠的跟上去。 在吃完一顿夜宵后,沈向言心情又好起来,他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把今天发生的事都一一讲给他的陆叔叔听。 “陆叔叔,你是除了妈妈和外公外婆外,对我最好的人。” “嗯?那之前是谁把鸡骨头扔到我身上。” 沈向言眼睛转了下,紧接着凑过去在陆宴琛脸上吧唧一口,讨好的蹭蹭他的脖子:“陆叔叔,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陆宴琛看在他那么卖力讨好他的份上,也就不再计较。 他送沈向言回去后,暗地里再通知人去调查那名小女孩的身份。 他们回来时,沈清然已经帮那名小女孩洗完澡正给她吹头发。 小璇身上穿的是沈向言的睡衣,沈向言看到后,心里非常的不开心。 “在还没找到小璇父母之前,她会留下来跟我们一起住,言言你不准欺负她。” 沈向言气哼哼的转过头,回到卧室里。 这两天,沈清然给她买了衣服,牵着她的手逛街,还带她去盛旗餐厅吃饭等等,几乎像对待自己亲生子女一样。 小璇很乖,刚开始去到餐厅里见到那么多人点怕生,她在那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何明。 何明会做很多好吃的菜给她吃,他和沈阿姨一样是个好人。 平时小璇都会安静的待在沈清然的办公室里,等沈清然工作完后,再带她回去。 有时候,她到餐厅的厨房里看到那些没有洗干净的碗,就习惯性的坐下来帮忙洗碗。 沈清然不敢让她独自一人待在别墅里,怕陆宴琛会看她不顺眼而把她撵走。 陆宴琛向来不喜欢与陌生人同处,他有很强的警觉性,除了沈向言和沈清然能靠近他的私人领域外,再无别的人。 后来,沈清然拜托傅远航帮忙寻找小女孩的亲生父母,傅远航只说会尽力而为。 “嗯,谢谢了。” 傅远航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沈清然当是朋友说的关心话语,所以并没有在意。 每天晚上,沈清然醒来绐沈向言盖被子,都会到隔壁房间看看小璇睡觉有没有踢被子。 因为沈向言不喜欢他妈妈跟小璇睡,所以小璇住在另一个房间。 过了一会,沈清然从小璇房间出来,一转过头就看到陆宴琛定定地站在他身后。 沈清然差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陆宴琛给拉进书房。 陆宴琛把她压到书桌上,热烈地吻上她的唇。 “你真的打算把她留下来么?怎么不问下我的意见?” 陆宴琛嗓音低沉,大手握住沈清然的腰。 沈清然微微颤栗了下,她撇过头说:“我只是想帮她寻找她的亲生父母,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可以让她去跟餐厅的员工住宿舍。” “为什么不求我?” 陆宴琛隐隐带有一丝怒气,他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转过头面向自己。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 陆宴琛最讨厌她总把自己当外人,沈清然除防备他,就只会惹他生气。 即使他们同住屋檐下,却如同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次我会帮你,但下不为例。” 陆宴琛面无表情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沈清然知道陆宴琛所说的帮忙是有条件的,譬如现在就是要取悦他。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为何她还会觉得那么难受,以前的陆宴琛总是不择手段的威胁她,如今的他说会帮忙,却也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 因此沈清然主动迎合上去,努力放松自己身体。 因沈清然极为乖巧的配合,陆宴琛很满意,他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低头亲下沈清然的唇,一脸餍足的神态。 沈清然跨坐在他的身上,看陆宴琛还意犹未尽的想再来一发,她只好红着脸推拒道:“我明天还要去上班。” 陆宴琛看了她两眼,才把她放下来,沈清然默默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 四周一片寂静,陆宴琛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想了想道:“你今天做的酸莱很好吃。” 沈清然嘴角抽动了下:“那是我刘阿姨腌制的。” 她本来做了一锅酸菜煲猪肉,想留着下午再吃,结果陆宴琛中午回来就把它全都吃光。 他还厚着脸皮说:“原来你们还没吃吗?我以为都是留给我的。” 这段日子,沈向言经常向他抱怨,他妈妈对小璇比对他还好。 而陆宴琛也发现沈清然对那个小女孩很特别,他怀疑那三年沈清然跟过别的男人,并且生下女儿,如今还抱回来自己抚养。 因此在一天晚上,他过去小璇所在的房间。 此时她正坐在床上,摆弄那些沈清然给她买的漂亮的裙子,在看到来人是谁后,紧张的叫了一声:“陆叔叔。” 小璇对陆宴琛本能的畏惧,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不喜欢她靠近沈阿姨。 “沈清然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小璇一脸茫然,陆宴琛皱眉:“你的父母暂时还没找到,不过明我会让人送你去新的家庭。” 小璇低下头,捏紧手中的衣袖:“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第二天,小女孩见到陆宴琛朝她这边走来,害怕的躲到沈清然的身后。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男人说完转身走了。 沈清然觉得他莫名其妙,但也没心情应付她,带着小璇下楼吃饭。 另一栋别墅内。 余常乐喂小宝宝喝完奶粉后,小宝宝眼一闭就睡着了,她走下二楼发现爸妈都不在。 于是余常乐到厨房里随便弄了点吃的,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这时,电视上播放着一则新闻,说是W市在凌展两点发生七点五级地震,震源深度达20千米,大多数房屋遭到破坏,受灾面积达到上万公里,人员伤亡率极大。 目前当地政府已经启动救援应急机制,社会救灾力量也已集结赶往灾区,而多方媒体正密切关注灾区的救援情况,持续报道中。 余常乐手里紧握着手机,想到祈文悉昨晚还发信息过来给她。 他说他爸妈出去旅游散心,而他现已继承他爸在公司的股份,也正式任职希伦迅一服务有限公司的执行总裁。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比较忙,没空再给她发短信。 其实在之前,祈文悉会时不时发微信给她,说一些他生活和工作上的事。 他还经常问余常乐吃饭了没?然然有没有乖乖听话等等,然而余常乐从来就没有回复过他。 祈文悉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仍是不断发语音她,自说自话,自问自答。 他知道余常乐不想听他的电话,所以也识趣的不再打电话过来。 余常乐偶尔空闲的时候,就会点开那未读的语音信息,从头到尾听一遍。 小宝宝醒来,坐在他妈妈的怀里,好奇的伸出小手想要抓住桌面上的手机,张着小嘴,发出“啊呜”的声音。 余常乐不由得想起自己作为大一新生时,她在第一天,就主动向刚认识的祈文悉要了她的微信号。 晚上她躺在床上,一遍遍听着祈文悉给她发的那条语音,手捧着手机放到心口处,满心欢喜。 余常乐确实很喜欢听祈文悉讲话,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即使其他人也有一副同样磁性的嗓音,她仍是觉得祈文悉的声音更加好听,在她的心里独一无二。 余常乐不希望自己再去想那个混蛋,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找点事做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一整天下来,余常乐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到小宝宝拉臭臭哭了起来,她才后知后觉紧给小宝宝换纸尿裤。 等到半夜凌展,余常乐也没收到祈文悉的语音信息,感觉很不习惯。 她在想祈文悉现在会不会仍困在废墟中,等待救援。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曾说过与祈文悉再无瓜葛,既然做不到无情,那就不见吧,永远都不要再相见。 就这样,余常乐强迫自己不再看那些报道。 几天后,余常乐听到敲门声。 她走过去开门,发现竟然是祈文悉的父母。 祈妈神色有些憔悴,她看到余常乐开门后,脸上勉强挤出一些笑意:“我们能进去坐坐吗?” 余常乐不回话,仍站在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关门。 祈爸则靠在车门边上,默默地抽着烟,看向别处。 祈妈赶紧把手中袋子里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买给宝宝的奶粉,还有衣服鞋子之类的。” ------------ 第145章:报复 余常乐并没有接过去,祈妈尴尬的把手收回来,她满眼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你,还把你的孩子抱走,我真的很抱歉。 我那时是想着让文悉不要陷得太深,他是要继承祈家的事业,不能有任何私情的牵绊,否则这对他发展很不利,而且还会让那些有企图的人找到他的弱点,进而陷害他 我也是为文悉着想,做母亲的谁不想让自己儿子过得更好,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那阿姨这次来是想要我去见文悉么?” 余常乐很惊讶祈妈居然会向自己道歉,恐怕是因为祈文悉出了事。 “是的!W市发生7.5级地震,文悉被困在废墟里72小时才被救出来,他伤得很重,昏迷不醒,唯一一次清醒过来却说想要见你。 医生说他双腿骨折,需要长时间的康复治疗,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极有可能造成终生瘫痪,再也走不了路。” 余常乐皱了皱眉:“阿姨,谢谢你跟我说文悉的情况不过我不会去的,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祈妈拉住余常乐的手,恳求道:“小乐,你去看看他吧,算我求你了。只要你去看他,让他能快点好起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 这时祈爸扔掉烟头,走过来拍了拍余常乐的肩:“就算看在我们和然然的份上,去看下文悉吧,他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说需要他心里最挂念的人才能唤醒他,他真的……很在乎你。” 余常乐只好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们。” 她上楼正发现小宝宝坐在陆丰茂的怀里,小宝宝看到她后,伸出小手求抱抱。 余常乐忍着不过去抱他,对陆丰茂道:“爸,这几天我要出去一趟,然然就拜托你照顾了。” 陆丰茂犀利的眼神看过来:“你想跟着他的父母去看那姓祈的?” 余常乐站在那里:“爸,这是最后一次,他们那边发生地震,文悉昏迷不醒,所以……” 小宝宝见他妈妈不过来抱他,嘴一瘪,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陆丰茂沉默半晌才冷声道:“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他心里清楚即使这次阻止她去W市,她总会找到机会去见那个混蛋。 一旦余常乐决定的事,陆丰茂很难改变她的想法,倒不如由着她去,至于祈家那边的人,他们也不敢对他女儿怎样。 余常乐眼眶微红,不舍地看了小宝宝一眼,艰难的转过头快步走下楼梯。 最终,余常乐随祈父祈母去到一家公立医院,祈文悉所住的是高级vip病房,能得到最好的医疗资源,这还得感谢他有对那么有钱的父母。 她一进来,便看到祈文悉躺在病床上,口鼻上戴着氧气罩,面容消瘦,身上插满了管子,看起来似乎伤得特别严重。 曾经意气风发的女人,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 -- 沈清然带着璇吃完晚餐后,打算带她上楼休息,陆宴琛抬起头来直接告诉她要送走小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言言说你最近冷落了他,你这么护着她难道她比你儿子还重要么?何况这小孩来历不明,我不可能再让她继续留下来。” 沈清然看了眼正在餐桌旁吃馒头的沈向言,厉声道:“言言,你过来!” 沈向言不太情愿的走过去,却是站在陆宴琛那边。 “我不喜欢小璇,因为她特别黏妈妈。” 陆宴琛满意地拍拍儿子的小脑袋,对沈清然说:“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不过在此之前,我会给她安排一个新的家庭。” 沈清然气得抱着小璇走出去:“既然你们这么讨厌小璇,那我带她走,不会再妨碍你们。” “站住!你要是再敢跟我作对,我就把她送到人贩子手里。” “你!” 沈清然又惊又怒,狠狠瞪着他。 小璇着急的抓着沈清然肩膀上的衣服:“沈阿姨,你不要生气,有人愿意收养我,我很高兴……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沈清然顿了半晌,转头看向眼前那个冷峻的男人:“能不能让我再考虑几天?” 她和这个小女孩相处虽然短短数日,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舍不得。 陆宴琛还未开口,沈清然就已经抱着小璇离开。 晚上,陆宴琛和沈向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沈向言抱着小抱枕,耷拉着脑袋。 “妈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今天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陆宴琛拿起手机想绐沈清然打电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其实他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也完全可以让人去把沈清然带回来,但他不想把沈清然逼得太紧,要不然他的宝贝儿急了还真会咬他。 沈清然并没有回来,她带小璇到宾馆住。 本来她有想过让小璇去员工宿舍住,可是那女生宿舍没有多余的床位,所以只好带她去住旅馆。 何明在外面租有房子,他说他那里有空的床位,让他们过去。 沈清然想也不想的拒绝,她已经知道那狗男人肯定有派人跟踪她。 因为上次陪何明看房的事,陆宴琛还把那些照片给她看过,所以她为了日子过得安宁,不敢再跟何明走得太近。 甚至何明稍微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都会下意识的避开。 在另一边,沈向言越来越困,却坚持要等他妈妈回来,结果就这样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宴琛抱着他走到卧室里,放到床上去,才回到书房里处理公事。 陆宴琛在听到他的手下汇报完沈清然的情况后,手撑着额头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陆宴琛才拿起笔,龙飞凤舞的在文件上签字。 当初他强迫沈清然留在自己身边,本想试图感化她,从而让她改变对自己的看法,然而这么久过去了,却是一点成效都没有。 沈清然不回家的第三天,陆宴琛越来越烦躁,动辄不动就拿手下的员工发脾气,而沈向言则嚷嚷着要去找他妈妈。 陆宴琛忍受不了儿子在一旁聒噪个不停,便把他带去盛旗餐厅。 沈清然见到他后,下意识把小璇护在怀里,警惕的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而何明也在场,他站在沈清然面前,眼里带有明显挑衅的意味。 陆宴琛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又想发火,他冷冷道:“何明是吧?从今天开始你被解雇了。” “陆宴琛,他是我的员工,我有权决定他的去留。”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么?这个餐厅是我投资开的,我想随时收回都可以。” 陆宴琛说话的神色冰冷,语气又似带有些不耐烦。 何明一脸懵然,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前因后果。 “小老板,你别怕,你要是一走,我集体辞职,看他这破餐厅还能不能开下去。” “何明,你抱着小璇出去吧。” 何明不甘心地看了沈清然两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带着小璇出来。 沈向言立马扑到沈清然的怀里:“妈妈,我好想你,你跟我们回家吧。” 沈清然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冷漠的把他推开:“你既然承认那里是你的家,那你就别再来找妈妈了。 沈向言一脸委屈,站在那里不敢再说话。 沈清然抬起头看向陆宴琛,自嘲地笑了下。 “是我太天真,还以为你真的把餐厅送给我,原来我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给你打工而已。” “我那是一时气话,你干嘛这么较真?” 陆宴琛向前两步,想要抱住沈清然吻她,可是他们儿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好作罢。 “这三天,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如不能找到她的亲生父母,那我会亲自抚养小璇,你不接受,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陆宴琛还未开口,沈向言红着眼眶道:“我愿意她做我的妹妹,只要妈妈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 沈清然仍是定定地看着陆宴琛,沈向言也知道话语权在陆叔叔那里,于是他拉了拉陆宴琛的衣袖:“陆叔叔,我想要妈妈,你让妈妈回来好不好?” 以前沈向言很讨厌陆宴琛,大部分原因是基于他妈妈对陆宴琛的不喜欢,他也曾向沈清然说过,不想继续在那里住。 可是在渐渐相处中,沈向言对他慢慢改变看法,陆宴琛还经常给他买玩具,零食等等,是个好叔叔。 陆宴琛最终答应沈清然,在带着沈向言离开时,转头说了句:“宋小芸病情开始恶化,你若想看她最后一眼,我到时会派人送你过去。 沈清然的心刺痛了一下。 小芸? 自从上次见她一面后,我就没有机会再去看过她。 可是陆宴琛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后来,在沈清然去见宋小芸的路上,陆宴琛为了试探小璇,于是让他的手下把她送去孤儿院。 因为他能察觉到小璇看向他时,目光带有那么一丝恨意,即使稍纵即逝,也间接说明她并不单纯。 只是没想到他的私人医生却给他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个小女孩是沈清然的亲生女儿,同时也是他陆宴琛的女儿。 这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的? 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女儿? 而且这个女孩子很明显跟沈向言差不多大,所以不可能是他们那个死去的孩子。 他也一直怀疑沈清然跟别的男人有染,因此才以检查小璇身体为由,让他的私人医生对她做亲子鉴定。 如今仔细一想,怪不得他的手下迟迟未能调查出小璇的来历,想来是王耀辉在背后从中作梗。 他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仅仅只是针对自己么? 想要向他复仇,这未免有点戏剧性。 ------------ 第146章:用的是沈嫣然的心脏 也许连沈清然都不知道,小璇和沈向言同岁,她当时怀的是龙凤胎。 经过这一件事,陆宴琛决定要找个时间去向王耀辉问清楚。 按之前祈文悉的说法,王耀辉应该不会伤害沈清然。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化解他们之间的怨恨,要是王耀辉出了什么事,沈清然会一辈子内疚,也与他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一个宋小芸走了,再来另一个“宋小芸”,这日子简直没法安生。 与此同时,沈清然去到了宋小芸所住的疗养院,今天的气色不是很好,可是她爱漂亮,穿着自己喜欢的红色连衣裙,正坐在梳妆台面前化妆。 沈清然站在她身后,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小芸,我来了。” 宋小芸恍若未觉,仍在认真地画眼影。 沈清然拿起桌上的眉笔,弯下腰柔声道:“我来给你画眉吧。” 宋小芸没有拒绝,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冷言冷语,反而嫣然一笑。 “你是第一个愿意给我画眉的人。” 沈清然给她画完眉后,笑道:“小芸很漂亮。” 宋芸看到镜子里美美的自己,心情甚是愉悦:“我想到庭院里转转。” 病房里都是消毒水味,她都快觉得自己嗅觉变得迟钝了。 “好!” 沈清然推着轮椅,带她到庭院里纳凉,看看那里的花草树木。 宋小芸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眼前有一棵芒果树,眉眼含笑的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们看到一户人家门前种有芒果树,我说我想吃芒果,你还偷偷给我去摘。” “记得,可惜很不巧被芒果树的主人给发现,我们还被追着跑了好远,你看到我摔到地上,还幸灾乐祸的笑。” “最后我为了补偿你,还把芒果分了一半给你吃。” 宋小芸絮絮叨叨的说起那些快乐的往事,直到坐累了,沈清然才推着她回到病房里。 “我下次再来看你。” 沈清然抱着她放到病床上躺着,给她盖好被子,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宋小芸眼里露出一丝恳求之意:“我不想孤独的死去,最后的日子你能陪伴在我身边吗?” 沈清然看宋小芸这副模样,有些不忍,于是临时变主意:“嗯,我会一直陪着你。” 宋小芸望着她突然喊一声:“姐。” 沈清然一顿:“小芸你……” 这感觉越来越像嫣然。 宋小芸笑了笑:“我喊你姐有什么不对吗?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姐姐,难道你不愿我当你妹妹吗?” 沈清然回神摇了摇头:“没有,你好好休息,我先上个厕所。” “嗯。” 沈清然走进厕所外给陆宴琛打个电话,宋小芸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她想留下来陪她,并说自己现在回去拿衣服过来。 陆宴琛有点心虚的道:“你不用回来,我让人送衣服过去给你。” 沈清然感觉很不对劲,紧接着陆宴琛又说:“言言和小璇相处得很融洽,你放心吧。” 陆宴琛打消沈清然的疑虑后,决定自己亲自去接他的宝贝女儿回来。 当陆宴琛去到孤儿院时,正发现有几个年长一点的小孩在欺负小璇,于是呵斥他们,那些小朋友看见有大人来后,赶紧逃开。 陆宴琛蹲下身,温柔的抬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沙哑着嗓子道:“小璇,我来接你回家。” 小璇不能理解对于陆宴琛突然转变的态度,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 陆宴琛皱了皱眉,他手伸过去,霸道的把她抱进怀里:“小璇,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欺凌。 ”“来,叫声爸爸听听。”陆宴琛诱哄道。 然而小璇还是很怕他,陆宴琛耐心等了半天也就等到一声。 “陆叔叔。” 他顿时不乐意了,本来没办法认回儿子,他心里就有点不平衡,现在女儿也不认他。 而且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他更想认回来。 陆宴琛想到自己之前对她那么冷淡,还把她送去孤儿院,可能在她心里已经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他把小璇接回来后,对她倍加宠爱。 趁现在沈清然不在,他得赶紧给小璇上户口,以后小璇就叫做陆小璇,他总算能光明正大的向众人宣布小璇就是他的亲女儿。 陆宴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小璇想要上幼儿园吗?和你哥哥一起上学。” 陆璇看着户口本上的名字,又抬起头看向陆宴琛,满眼期待:“我真的能去上学吗?” “当然可以!不过呢,你得叫我什么还记得么?” “爸……爸?” 陆小璇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念道。 陆宴琛激动地抱住她,摸着她的头:“小璇,我的乖女儿。” 医院。 为沈清然的到来,宋小芸情况好转了些。 沈清然每天都会推着轮椅带她到庭院里走走,和她说说话。 宋小芸总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病痛的折磨让她苦不堪言。 可是在沈清然面前,她表现得很乐观,想时时刻刻在沈清然面前留下她最好的一面。 后来,宋小芸的病情忽然急剧恶化,仿佛那前几天只是回光返照。 沈清然坐在椅子上,握住她苍白的手,哽咽的说:“小芸,你还怪我吗?” 宋芸虚弱的笑了笑:“清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喊你姐吗?” 沈清然抿着双唇,沉默不语。 “在三年前,我患有心脏病,我父亲无意中在山下看到了一受伤的女孩子,他把女孩子送去医院,医生告诉他女孩子已经脑死亡。 我父亲见她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就花钱让医生把她的心脏换到我身上,可能是天意吧,那个女孩子的心脏竟然跟我匹配。 后来他才得知,原来那个女孩子叫沈嫣然,江家的人一直在找她,他怕江家人找上她,就把沈嫣然放回了原处,而我活了下来。” 沈清然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你……说的是真的?” 宋芸猛烈咳嗽了几声,气若游丝,艰难的开口:“我……我没有骗你,之后我们在一家公司认识,公司所有人都排挤你,独独我跟你要好,是因为我对你内疚。 我知道你恨陆宴琛,所以想勾引他,打算让他爱上我之后再甩了他,可我没想到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还惹的傅家的千金对我下毒手。这可能就是我的报应吧!” 沈清然握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宋小芸缓缓闭上眼睛。 沈清然,记得要恨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更不会原谅我自己。 这一天,5月6号晚上21点零8分,宋小芸心脏停止了跳动。 那一刻,沈清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宋小芸走了,她这次是真的走了,带着遗憾和苦与沈嫣然那颗心脏离开了人世。 沈清然强忍着极大的悲伤去通知她的父母来为她操办丧事。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宋小芸的心脏竟然是沈嫣然的。 难怪当时找到嫣然的时候,她胸口有道伤口。 他们一直都认为那是嫣然摔下去被树枝或者石子划出的口子。 沈清然想,如果以前没有和陆宴琛,她的生活也许就不会这么槽糕,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没有遗憾,没有悔恨,没有折磨与痛苦,她将会过得平平淡淡。 可惜没有如果…… 在宋小芸下葬后,沈清然也失踪了。 陆宴琛忙派人去寻找,在确定不是有人绑架沈清然后,顿时松下一口气。 也许是她自己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里伤心去了,陆宴琛不能在这时候见她,不然会让她受到刺激。 沈向言每日一问:“妈妈去哪里了,她什么时候才回来?” 陆宴琛摸了摸他的头发:“只要你好好待你妹妹,她就会回来。” “我没有欺负她,昨晚还教她弹钢琴。”陆璇抬起头乖巧的道。 “是的,哥哥对我很好。” 陆宴琛现在看他的宝贝女儿,真的是越看越顺眼,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小的脸蛋肥嘟嘟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他当时怎么会觉得小璇眼里有对自己的恨意呢,一定是错觉。 陆宴琛看小璇手臂上的伤痕,也许身体上还有更多伤疤,顿时怒火上涌,他一定不会让那些虐待过他女儿的人好过。 毕竟女孩子比较爱美,为了不让他女儿感到自卑,在幼儿园里被小伙伴们奚落,陆宴琛立马带她去医院里做修复疤痕的手术。 除此之外,陆宴琛还带她去公司里,交给他的秦助理照顾。 后来,陆小璇越发喜欢往陆宴琛的公司跑,还和她的哥哥沈向言一起去。 公司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两个小孩是陆总的子女,然而陆总没有结婚,所以让人热议的是为陆总生下这一双儿女的神秘女人。 陆宴琛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并不介意,他琢磨着等沈清然回来,就跟她举办婚礼,以后沈清然就是他陆大总裁的夫人。 至于沈清然能不能原谅他,还真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那么努力的表现,沈清然仍是原谅不了他,当真是无情。 就算退一万步讲,沈清然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那他也要永远把沈清然留在身边,至死方休。 如今,儿女双全,他们是一家人,他可以让沈清然以及孩子们过得很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陆宴琛的瑞鑫集团遭遇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十几个工程项目被迫叫停,资金链出现了断裂。 几乎是在一夜间,瑞鑫集团的股票全面崩盘。 公司的债权人、受害人纷纷起诉至法院,民事纠纷案,产权归属案等大大小小案件上百桩,全将矛头指向陆宴琛以及陆宴琛为法定代表人的瑞鑫集团。 变化来得太突然,陆宴琛应接不暇,他坐在电脑椅上,心情很是烦躁。 明明他做了万全的准备,陆宴忻怎么还会抓到他的把柄? 为什么好端端经过检测质量安全过关的楼房建筑会变成豆腐渣工程?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工人的工资没有发,甚至拖欠了一年都有,这期间我们公司到底出了多少内鬼,自己丝毫不知情? ------------ 第147章:陆总破产 也许这都是一场阴谋,之前宋小芸过来搅合这趟浑水不过是引他注意罢了。 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电脑被人动过,而当时只有小璇在。 小璇还小,不懂电脑,她怎么可能会偷取公司里内部的数据资料? 莫非是有人教过她? 为此,陆宴琛把小璇给叫过来,质问道:“你是不是动过我电脑?” 陆璇瑟缩了下脖子,点点头。 陆宴琛扬手就想扇她一巴掌,沈向言冲上来挡在陆璇的面前,梗着脖子道:“妈妈不在,我要护着妹妹。” “你不是我爸爸,是你把我的爸爸害死了,还把我妈妈囚禁。” “谁告诉你的?” 陆小璇咬牙,撇过头紧抿着双唇,本来在陆宴琛说她有机会和哥哥去上学时,她内心有那么刻动摇过。 从未体会过父爱的她是多么的渴望一段亲情,可是一想到在孤儿院里,有个戴帽子的叔叔说她妈妈就是被这个男人害死时,她就感觉特别伤心,怨恨,还有不甘心。 那个叔叔还说沈阿姨是她的妈妈,只要她去陆宴琛公司里找一样东西,他就能帮助她找到沈阿姨。 “你到底说不说?” 陆宴琛愤怒的上前勒住她脖子,把她举起来。 沈向言扯着陆宴琛的裤腿,拳打脚踢,大喊大叫:“坏叔叔,你快把我的妹妹放下来。” “住手!” 沈清然突然出现,从陆宴琛手里抢过女儿,并把她和沈向言护在自己身后。 陆宴琛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沈清然,我刚才……” “不用跟我解释,没必要了。” 沈清然抱着陆小璇,手牵着沈向言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宴琛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如今,什么都没了。 一夕间,就仿佛从天堂落到地狱,巨大的落差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未缓过神来。 陆宴琛名下全部财产被封,至于那个盛旗餐厅因为转到沈清然名下,所以才得以幸免。 他想要向爸妈求援助,可惜他妈妈在知道他把她的孙女送去孤儿院,还把沈清然气走后,就特别生气。 袁意非但不帮忙,还断言要是他敢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陆宴琛无处可去,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沈清然。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是见风使舵,一看到他落魄了纷纷远离。 就连傅远航都落井下石,说他连累了他! 真是交友不慎。 陆宴琛身上没钱,银行卡资金被冻结,他饿了两天,迫不得已下到盛旗餐厅,吃了一顿霸王餐,结果被人给围殴。 沈清然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沈向言拍手叫好,而陆小璇则缩在沈清然的身后,怯怯的看着陆叔叔挨揍的场面。 与此同时病房里,祈爸和祈妈没待多久就因为有事行离开,而余常乐则留下来照顾祈文悉。 比如给他擦背擦脸、按摩手脚等等,其中有位护士给病人换针水时,羡慕道:“祈先生真幸福,能有个那么体贴的女朋友。” 余常乐脸红了红,忙解释说:“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 “是妻子?” 另一名帮祈文悉量血压的护士捂嘴轻笑。 余常乐脸色更加通红,她赶紧摇头,表情严肃道:“只是……普通朋友。” 显然那两名护士都不信,若是普通朋友很少能做到这份上吧。 因此,余常乐并不知道这一对话很快传遍那一层楼的护士,以至于她们在看向他和祈文悉时,眼神里总带有那么一丝暖昧。 平时没什么事做,余常乐会握住祈文悉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祈文悉这几天一直在沉睡中,仍没有醒来的进逊象,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 那一个梦里有余常乐还有他们的孩子然然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 他每天工作回来,都会看到余常乐和然然坐在餐桌前等他吃饭的情景。 余常乐像个妻子一样,上前拿过祈文悉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祈文悉坐下来摸着然然的头发:“明天是周六,然然想去游乐园玩么?” “想!” 然然开心的道,随即皱起小眉头,无精打采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可是明天我要去学画画。” “那改天吧,然然现在会画什么了?” 然然一听就兴致勃勃的讲起他今天所画的内容,他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跳下来乐颠颠地跑到房间里拿出好几张画给他父亲看。 祈文悉低头翻看了下,“然然画得很棒!” 然然被父亲表扬,心里得意洋洋。 余常乐无的把然然抱过来,放到椅子上坐着。 “快点吃饭,不然菜就凉了。” 随后,画面一转,祈文悉送完儿子去上学回来,他看到余常乐难得在睡懒觉,于是脱下衣服,钻进被窝里抱住他。 余常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睁着迷糊的睡眼:“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么?” 祈文悉亲吻她的额头,低声道:“不想去上班。” “那怎么行,你不以身作则,以后你的员工也可能会经常迟到缺勤。” “他们敢缺勤一天,我就扣他们双倍工资,当然一个月的全勤奖也不会有。” 祈文悉双手不安分的在余常乐身上游走。 余常乐可算体会到什么叫万恶的资本家,她愤怒地抬起头:“就算是病假、事假也不例外吗?那要是我在你公司干活,我早就跳槽了。” “那是自然,不过你觉得无聊的话倒可以来我公司上班,当我的秘书。” “我才不要。” 余常乐低哼一声,在家里就像被他雇佣的长工,每天勤做家务,照顾孩子,要是在外面又给他鞍前马后,端茶倒水,岂不是更心累? “我意思是你随时可以过来,我都会付同等的薪水给你。” 祈文悉轻轻吮吸她的唇瓣,濡湿的舌尖悄然探入她的口中,逐渐加深那一个吻。 余常乐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手抵在祈文悉的胸口上,欲拒还迎。 “你一个月给我的零花钱已经够多了,我都花不完。” 余常乐等那一吻结束后,搂住男人的脖颈眨着双水润的双眸道。 祈文悉喘着粗气,眸中染上一丝情欲,大手在余常乐挺翘的腰身徘徊:“可以吗?宝贝儿,我们好久没有做过了。” 余常乐想了想,于是抬起双腿挂在祈文悉的上,红着脸道,“文悉,你要轻点,我怕疼。” “嗯?你对我的技术还不放心么?” 祈文悉眼里带有促狭的笑意,嗓音低沉。 在余常乐还没反应过来时,祈文悉快速褪下两人的衣物。 就在祈文悉以为会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却不料在中途突然醒了,祈文悉转动下眼珠子,这才缓缓睁开眼。 他心里未免有些遗憾,好不容易能和余常乐做上一次,就算在梦里温存下也好,却偏偏在关键时刻醒来。 祈文悉又想闭上眼睛,试图进入那个梦里,可是他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于是立马睁开眼。 当他发现余常乐靠在床边打瞌睡时,还以为又是一场梦。 祈文悉贪恋的目光落在余常乐的侧脸上,余常乐的手正握着他的手,从掌心传来的暖意,让他心口的温度重新变得灼热起来,他的心似乎在剧烈的跳动。 余常乐不知不觉醒来,下意识看上面吊瓶里针水还剩多少,需不需要叫护士过来帮忙换针水。 余常乐低头又看看闭着眼睛的祈文悉,紧接着再趴在床边眯一会。 她仍握着祈文悉的手,然后放到自己脸上蹭了蹭,满足的神情像只慵懒的小猫味。 过了好一阵子,祈文悉艰难地抬起手抚摸余常乐的头发。 “文悉,你终于醒了。” 余常乐突然抬起头道。 祈文悉被那双清亮的眸子盯着,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沙哑着嗓子说:“嗯,刚醒来。” “那我现在就通知你爸妈过来。” 余常乐拿起手机正想打电话过去。 “先别急告诉他们,他们现在应该很忙。” 他才不想他爸妈过来,打扰他们两人独处。 “可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些天,等你爸妈过来,我得赶紧回A市。” 什么? 她还要回去? 那可不行。 祈文悉因情绪激动咳嗽好几声,他也不管自己手上还扎着针头,就伸手过去抓住余常乐的手臂。 余常乐忙按住他的手。 “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双腿好像走不动了,所以……” 祈文悉话说到一半,相信后半句余常乐应该能理解。 然而余常乐却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以后瘫疾再也走不了路,便道:“你双腿没事,等经过一段时间伤好后就能正常走路。” 随后,医生过来开始给祈文悉检查身体,跟余常乐说:“病人现在已度过危险期,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波动比较大。” “好,谢谢医生。” 余常乐在医生走后,忽然敛起笑意,神色漠然的看向祈文悉。 祈文悉被看得一阵心虚,他舔了舔干燥的嘴:“我口渴了。” 余常乐默不作声地倒了一杯温水给他,眼底神色平静:“文悉,你觉得我应该要留下来陪你是么?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咳咳!” 祈文悉差点被水给呛到,他急道:“你别误会,我是想要你留下来,可是我也尊重你,你要是想回去也行。” “说真的,你愿意过来……我很高兴。” 祈文悉抬起头眸光柔情满溢。 余常乐放下水杯,转过身毫不留恋地走出门口。 祈文悉张了张唇,想要说出挽留的话最终却堵在喉咙口,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不禁苦笑,随即对一旁的护士吩咐道:“快去把那个人给我叫回来。” “祈先生,这……好吧。” ------------ 第148章:接近真相 那名护士面露难色,可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更加得罪不起,她匆匆跑出来,刚好看到余常乐走进电梯,她忙伸手挡住电梯门,恳求余常乐回去,不然她很难做。 余常乐也不好为难那名年轻的护士,她默默的回到祈文悉所在的病房。 ”祈文悉,你觉得这样子有意思吗?” 祈文悉装作若无其事地撇过头,望向窗外的吊兰。 祈爸和祈妈过来时,感觉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而他的儿子面色有点难看。 祈妈把一袋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关心道:“文悉,你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妈说。” “妈,我没事。” 祈文悉说完后,又把视线转移到余常乐的身上。 祈爸拍拍余常乐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余常乐抬起头,语气极为冷淡:“请问叔叔阿姨,我现在能回去吗?” 祈文悉情急之下就脱口道。 “我不准!” 紧接着又猛烈的咳嗽起来,祈妈可担心坏了,忙喊来医生给他检查身体。 “小乐啊,你看文悉才刚醒来,情况不太稳定,能麻烦你留下来待多一段时间吗?你爸那边我会跟他讲清楚的。” 祈妈脸上堆起笑容:“文悉说你喜欢吃葡萄、芒果,这些都是我买过来给你吃的。” 于是祈爸和祈妈你一言,我一语的劝余常乐留下来,至于留多久他们没明说,不过看他们意思应该是要等到祈文悉出院。 最后,余常乐实在耐不住两位长辈的请求,只能点头同意。 祈妈临走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祈文悉,仿佛在说,为了顺你这小子的意,他们老脸都丢光了。 等到祈爸和祈妈离开后,余常乐站起身走到一张床上背对祈文悉,侧躺着睡下。 她想起以前读书时,祈文悉每次生病,都会显得特别孩子气,他总会抱着她不肯撒手。 去医院打吊针,无论她往哪去,比如丢个垃圾或是上洗手间,祈文悉的视线就会一直紧跟着她,直到拐角处或是远远的再也看不到时,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每一次祈文悉喝中药都会嫌苦,他皱着眉头喝完后,便眼巴巴的看着她,想要奖励。 余常乐给他一颗糖,他却一脸嫌弃。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余常乐只好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亲。 祈文悉顿时眉开眼笑,再让她剥开糖果纸,把糖果放进他嘴里。 还记得有一次,余常乐在给他吃完退烧药后说:“你躺在床上,盖多点被子,把汗捂出来就没事了。” 祈文悉把她也拽进被子里,笑嘻嘻的抱着她。 “你干嘛,我又不发烧。” 余常乐挣扎起来。 “抱着你,汗出得快。” 瞎扯! 余常乐气得瞪圆眼睛:“你还不如说滚起床单来,会更容易出汗。” 祈文悉貌似认真的想了下,立马翻身压到她身上,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做。” “……真是够了,你还发着烧,少给我折腾。” 余常乐一手推开他,脑海里却浮现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此时她感觉脸好像有些发烫。 “你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祈文悉伸出手抚摸她的脸。 余常乐翻过身背对着他:“赶紧睡你觉去,你再不睡我就起床去图书馆学习。” 祈文悉紧紧抱住她,神色颇为不满:“天天都是学习,它有我重要吗?” “你想听我说么?” 祈文悉打个哈欠:“不想听,我现在好困。” 而现今的祈文悉,即使生病也不会再向以前那样依赖她,他的冷漠与绝情,让余常乐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可是,刚才祈文悉的神情,她似乎看到祈文悉过去时的一点影子。 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么? 祈文悉这时感到有点尿意,他只好先憋着,等实在憋不住时,才对余常乐说他要上厕所。 余常乐生气归生气,但照顾起祈文悉还是很细心。 每当早展,阳光明媚的时候,余常乐就推着轮椅带他到楼下晒晒太阳。 祈文悉徽眯着眼睛望向前方的景色。 “我原本想过等我坐稳那个位置后就过去找你,可惜谁也不料会发生地震,我那时刚好在地下的一个仓库里,被倒下来的东西砸断双腿。那个时候,我就只有一个信念,我要活下来,活着去见你。” 余常乐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而后才冷声道:“可惜我并不想见你。” 祈文悉被噎了下,像是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洒下来。 为缓解气氛的尴尬,他只好转移别的话题,可是余常乐都不怎么给他面子。 在这段日子里,祈文悉身体恢复得不错,他很快能下地走路。 余常乐扶着他开始小范围的在病房里走上一圈。 祈文悉感觉每走一步都有些吃力,从骨骼愈合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痛,但他每天都会坚持走一走。 偶尔还可以吃下余常乐的豆腐,搂搂腰,摸摸胸什么的,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祈文悉每次看到余常乐瞪他,心情都很是愉悦,可是又有点惆怅。 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出院,余常乐铁定会离他而去,而他却仍想不出让余常乐留下来的办法。 -- 陆宴琛被赶出来后,头发乱糟糟的,白色衬衫上还有几个脚印。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默默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坐着,打算等沈清然出来。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下午,沈清然一手牵着一个小孩从餐厅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沈向言和陆小璇满脸欢喜地仰着头看向沈清然,像是在说什么开心的事。 那和乐融融的场景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陆宴琛顿时感觉眼角有些湿润,那是他的媳妇和他们的孩子。 他们没了他,照样可以过得很好,而自己现今身无分文,落魄至此,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们面前。 可是想归想,陆宴琛为了今晚能有个容身的地方,只好厚着脸皮跟上去。 沈清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冷淡的说:“你不用跟着我,我那里没地方给你住。” 在大城市里,越靠近繁华的地段房租越贵,她思来想去最终选择在附近租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 屋里只能放下一张上下铺的双层床让言言和小璇睡在下铺,而自己则爬到上铺睡。 “没事,我可以睡地板。” 沈向言一看到是陆宴琛,就很不高兴:“陆叔叔,那边有个垃圾桶,你去跟它睡吧。” “言言,难道你忘了以前是谁给你买玩具,买好吃的零食么?” 沈向言气哼哼地撇过头:“你之前还欺负我妹妹,而且袁阿姨对我们说过,让我们不要帮你。” 陆小璇不安地拉了下沈清然的衣袖:“妈妈,我们走吧。” 沈清然低头摸了摸陆小璇的头发,这孩子到现在还是有点怕陆宴琛。 其实那天,傅远航向她说小璇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和沈向言同岁时,她感到很惊讶。 后来得知陆宴琛已经给小璇上户口,她才确信那真是她的女儿。 为此她特意去找当年给她接生的医生,可惜他不在A市,她打电话过去那医生也没有接。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当年生言言的时候,明明陆宴琛也在的。 因为当时是剖腹产,那医生给她手术的时候她被麻醉后陷入昏迷,所以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并不知是两个。 但陆宴琛不是一直守在门口的么? 他不可能不知道。 沈清然记得当时许加也在那,于是让傅远航给她许加的号,打过去,很快许加接了。 “沈小姐,当时我跟陆总一直手术口,医生说你只生了一个儿子,我跟陆总确实只看到一个孩子。不过那医生跟王耀辉很熟悉,这事陆总一直怀疑是王耀辉搞的鬼。 他本来想去找王耀辉,可是陆氏已经破产,陆总现在没钱,寸步难行,要不沈小姐给王耀辉打电话问问他吧!” 沈清然对许加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打电话给王耀辉,却没人接。 这事不管真相是什么,好在她的女儿回到她的身边。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这个女儿可以说填补了她心口的那道伤疤。 沈清然想到第一次见小璇的场景,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愧疚。 陆小璇跟着沈向言喊她“妈妈”,还把那名戴帽子的叔叔所说的话都一一讲给沈清然听。 “你为什么要相信那位叔叔的话呢?” 陆小璇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以前我挨饿的时候,是他给我一个馒头吃,我记得他,他还说我只要按照他的话做,我就可以回到妈妈的身边。” 沈清然仔细一想决定告诉她真相,她不想陆小璇恨错了人,说来这事陆宴琛确实也有点无辜,他完全不知情。 不过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沈清然已经不想知道任何关于陆宴琛的事,他被谁陷害,因什么破产,她都没必要去关注。 陆宴琛现在只能自认倒霉,在沈清然他们转身后,他犹豫了阵子,又快步跟上去。 沈清然有阻止那人跟在后面,他用钥匙开门让言言和小璇先进去,然后转过头淡淡看他一眼。 陆宴琛朝她笑了笑,准备挤进屋里,然而沈清然却很不客气的关上门,把他拒之门外。 “……” 陆宴琛抬手敲了下门,讨好道:“宝贝儿,你能让我进屋吗?” 沈清然没有回答,她在屋里教沈向言和陆小璇写作业。 “妈妈,我的那台钢琴在陆叔叔那里,你可以叫人把它给弄过来吗?” “就算搬过来也没地方放,而且你陆叔叔欠下很多债务,他的别墅已经被警察封了,等着拍卖出去。” 陆小璇低头捏紧衣袖,小声道:“是我害了陆叔叔吗?” 她知道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可是她只想快点让妈妈回来,她不知道这样做会让陆叔叔有家不能回,而且公司也没了。 这么一想感觉自己是个罪人。 “这不关小璇的事,那是他咎由取。” 陆宴琛背靠着门坐下,看着漆黑的楼道,思索着最近发生的各种事。 怪他大意了,当初祈文悉有提醒过他,可是他不把陆宴忻当一回事。 陆宴忻和他算是同父异母,他爸算是个渣男,当年为了娶他妈妈,抛弃了原本还怀着身孕的女朋友。 凭借袁家的权力,他爸生意上做得如火如茶,渐渐的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 第149章:陆总扮猪吃虎 陆宴忻是多年后才被寻回来,而他妈妈却因疾病早已去世。 袁意以及袁家的人一开始都是被他外表所欺骗,直到陆宴琛被生下来后,袁意才知道,她非常愤怒,吵着要跟他离婚。 陆宴琛他爸那时事业有成,他为自己年轻时做的那些风流事感到深深的懊悔。他跪下来发誓自己从今往后只爱她一人,宠她一辈子。 袁意到底还是爱着那个男人,加上她又生了他的孩子,一时心软就只好妥协。陆宴忻被接回陆家并不受欢迎,他爸比较偏爱陆宴琛和陆宴琛的弟弟。 所以陆宴忻恨他们也是自然,后来出了一场祸,他双腿瘫痪只能坐轮椅。 也许陆宴忻是想以此方式博得他妈妈的同情,因此陆宴琛并不在意一个小人物所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只能没想到他向来看不起的大哥居然会搞出这么大的举动,倒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第二天一早,沈清然开门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门口。 他用力往外一推,只听到沉闷的声响,陆宴琛就这样被推倒在地上。 难道他昨晚在门外睡了一夜么? 陆宴琛醒来,忙爬起来对沈清然笑着说:“我能进去洗个澡么?” “不行!” 沈清然关上门,带沈向言和小璇下楼吃早餐。 陆宴琛跟着他们去到早餐店,即使他饥肠辘辘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倒是陆小璇看陆叔叔那么可怜,就把自己的馒头掰了一大半分给他吃。 陆宴琛啃着手里的馒头,有史以来感觉到原来慢头是这么的好吃。 之后,沈清然送小璇和言言去上幼儿园,他又跟着去,可是他连上公交车的两块钱都掏不起,只能落窦的走在大街上。 陆宴琛走到半路,忽然看到一辆车停在他面前,傅远航探头出来朝他招手,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那灿烂的笑容看着着实欠局。 陆宴琛面无表情的想拉开车门,结果发现拉不动,他脸色霎时变了变。 “你什么意思?故意逗我?” “宴琛,不好意思,刚才我忘了开车门,现在你可以坐进来了。” 陆宴琛真想一拳揍在他脸上,他最终只好放下面子,坐上他的车,冷声道:“你跟我大哥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但你也别误会,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至于他怎么知道你公司机密,是因为公司里还有他的人,想不到吧?你最信任的秦秘书竟然也会背叛你。” 陆宴琛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或是愤怒的情绪,眼底毫无波澜。 傅远航见没法激怒他,感觉很无趣,他接着道:“不过你也放心,你妈不可能会让你坐牢的,她在第一时间就和2市的上级领导取得联系,保证不会让消息走漏一点风声……但你外公可气坏了,在知道你拿他的石头厂来搞那些不正当交易后,他就特别气愤。” 陆宴琛目光平静,继续保持沉默。傅远航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可别怪我这做兄弟的不讲情义,实在是你母上大人有令,让我们都不能插手帮你,他们不敢当面跟你说,只好都避而远之。” 陆宴琛仍是不说话,但他心里明白惹怒他母亲的后果,简直比破产还要可怕。 不仅让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陆宴琛还背负着巨额债务,可恨他当初太过恣意妄为,没给自己留下哪怕一条退路,反而变得现在这般狼狈。 所以他只能找上沈清然,他母亲也肯定是希望他多吃点苦头,好能得到沈清然的同情和谅解。 陆宴琛去到傅远航的家,总算能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他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餐桌前,吃着一份傅远航刚打包回来的外卖。 “怎么不是你做的菜?” “鸣烨不在,我懒得做。” 傅远航从厨房里端来一碟冬菇炒肉饭,坐在他对面的位置,笑呵呵的说:“我就做一人的份,今天早上吃剩的,想必你也不会要。你以为谁都能随时尝到小爷的手艺吗?想得到美。” 陆宴琛嘴角抽动了下,继续吃着眼前的那份几块钱的超级难吃的外卖。 与此同时在街上,一个戴着棒球帽,穿着运动装的青年跟一个短发女人拉拉扯扯。 秦雨怒得转过头:“陆宴忻,你给我放手!” 陆宴忻不由分说的把她拽进车里:“秦雨,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你为何一再拒绝我的邀请?” “我老公会介意的,他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有暧昧不清的关系,尤其是……前男友。” ”前男友么?秦雨,我让你等我六年,你居然跑去跟别的男人结婚?” “我凭什么要去等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你认为我们在一起会幸福吗?根本不可能,你最在乎的还是自己,为了利益你可以把你身边的任何人都出卖。” 陆宴忻抬手捏住她的脸颊,眼里满是怒火:“我承认我自私,我混蛋,但我从来就没想过伤害过你。” 毕竟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宁愿自己身陷图途,都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即使他有利用过秦雨对他的爱,可是他最终都能保护她毫发无损。 “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幸好我已经结婚了,你别再谈这些没意义的事。” “呵,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你还是在乎我的不是么?” 秦雨疲惫地闭上眼睛:“这事是我对不起陆总,我没脸再去见他。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忙了,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当初陆宴忻找上她,恳求帮忙时,她终究不忍心,便遂了他的意。 可惜她也因此失去一份那么好的工作,就算是她识人不清,这么多年错一个人的代价吧!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离不离婚?难道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骗婚吗?他睡过多少女人你不妨去查一查。” “住口!我老公很爱我,我不准你这么诋毁他。” 秦雨厉声说完,推开车门匆匆下车。 陆宴忻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陆彦霆,真是个让人生厌的名字。那个人是陆宴琛的朋友,一个官二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可笑的是他根本就不爱秦雨。” 那个男人娶秦雨,不过只是想要让他难堪,证明他无能。 连自己爱的女人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娶到。 呵呵,真是莫大的羞辱! 他真的很不甘心,既然他能让陆宴琛变得一无所有,那自然能让陆彦霆身败名裂。 陆这一场游戏远远还没有结束,陆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而陆彦霆,将会是他下一个目标。 陆宴忻嘴角不自觉弯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拿起手机一打开,就发现锁屏屏幕上的一张床照那是昨晚陆彦霆跟一女人上床的照片。 而那女人是他安排的,让那女人缠着陆彦霆拍的。 陆彦霆一脸无奈,目光宠溺的搂着那女人,拍下这张照片。 本来他是想拿给秦雨看,好刺激秦雨早点跟陆彦霆离婚,可惜他还没说完,秦雨就走了。 -- 沈清然去到盛旗餐厅,发现陆宴琛并没有守在门口,想来他应该是找到别的住处,反正他朋友那么多。 何明走过来,担忧道:“小老板,我昨天看到那个男人跟着你,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吧?” 其实他在知道沈清然搬出来后,曾建议她跟他一起同居,可惜沈清然又一次拒绝他。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那天中午下班后,沈清然本来是想回到出租屋睡个午觉。 陆宴琛在拐角处突然冲上来,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搞得沈清然差点以为遇上登徒子。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睡午觉。” 沈清然愤怒的挣扎起来。 陆宴琛蹭蹭沈清然的脖颈,厚脸皮道:“宝贝儿,我也想跟你睡觉。” 沈清然面色铁青,咬牙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滚开!” 陆宴琛低头吻住沈清然的唇,等亲够了才舍得放开她。 沈清然懒得生气,她转身刚往前走两步,突然被凌空抱起来。 沈清然吃了一惊,下意识伸手搂住陆宴琛的脖子,脸变得又红又白:“你要干什么?” 陆宴琛抱着她一鼓作气的跑上五楼,这才放沈清然下来。 沈清然怒得瞪圆眼睛。 难道他是想秀一下自己的臂力么? 刚才上楼梯的时候,幸好没人走下来,不然多尴尬。 陆宴琛不知什么时候就顺走她的钥匙,他自个开门率先进屋。 沈清然走进来,想把他赶走,可是陆宴琛往四周看了下:“你睡上铺么?” 因为他看到下面有两个小枕头,还有两张小被子,应该是沈向言和小璇一起睡的。 “是又怎样?总之这里没地方给你睡。” 陆宴琛眼里带着笑意:“怎会没有?晚上我跟你睡,顺便还可以给你暖床。”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怎那么多废话,你到底走不走? 陆宴琛当然是不肯走,他好不容易才进来,于是他做了个让沈清然出乎意料的举动。 陆宴琛脱下鞋袜,立马爬上去,把脸埋在沈清然的被子里,深深呼吸,一脸满足的神情。 “……陆宴琛,你给我浓下来!” 陆宴琛抱着沈清然的被子,调佩道:“宝贝儿,你的被子很好闻,我感觉自己都快硬起来了。” 说着他的左手还故作往胯下的地方摸去。 沈清然气得涨红了脸。 “你……你无耻!流氓!混账!” 陆宴琛居然抱着她被子做那种事,简直不忍直视。 于是沈清然也跟着爬上去,想把自己的被子拉过来,却不知已然中了陆宴琛的圈套。 陆宴琛扔开被子伸手一拽,把沈清然拽倒在自己怀里,他亲了亲沈清然的唇瓣,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宝贝儿,我简直爱死你了。” 陆宴琛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沈清然呆愣地看着他,一时忘了挣扎,待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趴在陆宴琛怀里,两人胸口相贴,此时她的心里竟然会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 第150章:不是抵触或是抗拒 以前陆宴琛也曾经常把爱挂在嘴边,可是这次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总之不是抵触或是抗拒之类的情绪。 “你衣服这么脏,都把我的床给弄脏了。” 沈清然难以适应陆宴琛突如其来的示爱,她挣脱他的怀抱后就恼怒的一脚踹了过去。 陆宴琛被踹上一脚还能乐呵呵着,他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脱掉上衣,又脱裤子,把它们给扔到地上。 沈清然惊呆了,他挪到墙根上,紧张道:“你……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我衣服脏么?”' 陆宴琛今天去傅远航家里洗澡,穿的还是原来的那件衣服,所以沈清然才会觉得脏。 沈清然见他还准备脱掉内裤,忙伸手阻止:“别脱了。” 最终陆宴琛得偿所愿,抱着沈清然睡午觉。 沈清然背对着陆宴琛,僵直身体,直到身后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时,她才放松警惕,闭眼睡去。 这一睡就睡到下午五点,沈清然醒来,忙拿起手机看时间,发觉自己已经睡过头。 沈清然很是气愤,抬脚对着陆宴琛的命根子给踹过去。 陆宴琛闷哼一声,不由捂住自己那地方:“宝贝儿,你踹哪不好,偏要踹这,以后你还想不想要了?” “……” 沈清然不再理他,爬下来,顺脚踩了踩陆宴琛丢到地上的衣服,然后出门去。 陆宴琛无奈地摇头:“清然无论做什么,总能轻易吸引我的注意力。” 现在他不打算起床,等沈清然带着孩子们回来,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陆宴琛双手枕在脑后想着,要是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就算让他破产我也心甘情愿。 而在另一边,陆宴忻回到傅远航的家,皱眉问:“他来过?” 傅远航斜靠在墙壁上,交叉着手臂,神色慵懒的道:“嗯,是我把他带过来。” 陆宴忻莫名有些恼火:“那我今晚是不是该出去避下,好让你们商量怎么对付我?” “我说陆宴忻,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没必要这么提防我吧,我又不会害你。他现在正忙着怎么讨好沈清然,应该不可能还会再过来这里。” “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晚确实有事。” 傅远航表情严肃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做了什么?你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如果你女人被其他男人抢走,你不会报复?而且这离我想要的远远不够,他要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陆宴忻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秦雨她早已生下彦哥的孩子,你破坏别人的婚姻难道就没有一点罪恶感吗?” 傅远航怒得揪住他的衣服,质问道。 陆宴忻越说越激动:“陆彦霆只是想要个孩子,还有一个能讨他爸妈欢心的贤惠妻子,他根本不爱小雨。这世上最爱小雨的人是我,我才是她值得托付终生的人,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娶她。” 傅远航毫不留情的打了他一拳:“你简直疯了。” 陆宴忻避开他的拳头:“我没有疯,我只是在干我需要做的事情。” 医院内。 祈文悉走到余常乐的床前,伸手柔地抚摸余常乐的脸。 余常乐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个人压到她身上,舔吻她的脖子还有锁骨。 祈文悉听到对方发出一丝呻-吟,像是受了巨大的鼓舞,他迫不及待的把余常乐的衣服撩上去,掌心贴向他那光滑细腻的肌肤,眼里渐渐染上情欲。 祈文悉想只要没做彻底,余常乐应该不会发现,于是更加放肆起来。 新文悉深情地亲吻她的唇瓣,手往下抚摸欲撩起余常乐的裙摆,这时余常乐猛然睁开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祈文悉不慌不忙的缩回手,他似乎一点都不心虚,目光坦然,平静的说:“乐乐,你明天真的要回去吗?” 余常乐愤怒地推开他,把上衣给拉下来。“难道你是想让我爸叫人来揍你?” 祈文悉侧躺在余常乐身旁,把她抱在怀里:“那我要是被揍的话,你愿意留下来么?” 余常乐懒得跟他谈这些无意义的话题,她冷漠的说,”祈文悉,你那边有床干嘛要睡我这里?” “我今晚睡不着。” 余常乐下床穿上鞋子,站起身道:“那你在这睡吧,我到走廊的凳子上睡。” 祈文悉忙拉住她的手臂,“算我怕你了,我回去睡还不行吗?“ 余常乐:“……” 祈文悉回到他那张病床上,看余常乐躺下睡觉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向来不喜欢回忆往事,无论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那都已经过去了,可是此时他却有些怀念起以前那个胆小如鼠,看见他还会脸红的余常乐。 祈文悉一开始见到这小学妹时,只觉得她比较青涩,笑得腼腆,是个可爱单纯的女孩。 祈文悉当时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只当是个妹妹,所以平时学习或是在生活上都较为照顾她。 余常乐每当看向他时,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那爱慕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欢喜,偶尔又带有点小苦恼。 他只要说上两句暧昧的话,余常乐都会脸红地低下头。 祈文悉每次跟她一起相处,总会一本正经的逗她,时不时观察她脸上丰富的表情,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余常乐第一次跟他表白时比自己预想中早了点,他并没有拒绝,还带她去旅馆过夜,用快的速度扒光她的衣服。 余常乐紧张,她慌张的躲开他熟悉的触碰。 祈文悉从背后抱着她,明声道:“乖,别怕。" “可是……学长都还没答应我。” 析文悉亲吻她白皙的脖預,嗓音低沉道:“嗯?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久?” 余常乐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快乐,感从下腹直升而上,她无所适从的道:“那我……我以后可以跟学长约会吗?" “当然,我们还可以搬出来一起同居。” 余常乐听到“同居”这两个字,很惊喜,她转念一想,学长想跟她做这种事,应该也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吧。 所以她不再抗拒,而是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由析文悉肆意的在她身上索取。 第二天一早,余常乐躲在被子里不肯起床,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 “昨晚弄疼你了?” 余常乐犹豫地点头,她想到昨晚祈文悉虽然动作很温柔,但她还是感觉很痛,却只能咬牙忍耐,好让学长做到尽兴。 “抱歉,我现在就去药店买盒药膏回来。” 就在祈文悉起身要走时,余常乐赶紧伸手拉住他,红着眼眶紧紧盯着他,生怕祈文悉就这么走了。 祈文悉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别担心。” 过了不久,祈文悉带着药膏回来,亲自给她上药,还帮她穿上衣服。 余常乐乖乖地坐在祈文悉的怀里,傻傻的问:“学长,你真的喜欢我吗?” 祈文悉好笑地亲了亲她的嘴角:“嗯,很喜欢。”喜欢跟你滚床单。 最后一句祈文悉没有说出来,经过昨晚的那场情事,他感觉滋味还不错。 余常乐开心的笑了。 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又丧气的垂下头。 “是不是我想跟学长在一起,就要常做做那种事?” 祈文悉抬手抚摸她的头发:“你怎会这么想呢?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强迫你。” 后来,余常乐满心欢喜地卷着铺盖跑过去跟他同居。 记得有一次,他带她进鬼玩,他们进去时是手牵着手,祈文悉到中途忽然放开她的手。 余常乐比较胆小,她颤抖着声音一直叫祈文悉的名字,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好不容易出来后,她双腿止不住的打颤,竟然靠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祈文悉无奈的抬手给她擦眼泪,一点都不嫌弃的在她脸上吧哪一口:“我们下次不再玩这个了。” “下下次也不要,以后都不要。”余常乐哽咽的道。 “恩,都听你的。” 自那以后,他们没有再去鬼屋,可是祈文悉总是吓唬她,有时候就这样走着走着,祈文悉突然不见了,然后再从背后冒出来吓她。 祈文悉非常喜欢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感觉很好玩。 有一次祈文悉游泳,他潜进水里很久都没出来,不识水性的余常乐站在岸边,周围又没有人,情急之下他也跟着跳下去。 祈文悉在水里抱住她,嘴对嘴给他她渡气,再抱着她游上来。 余常乐为此头一次发脾气,却不是大吼大叫,或骂祈文悉一顿,而是默默地转过头不再搭理他,一天下来,余常乐都没跟祈文悉说过话。 该去上课就去上课,放学也不等他一起吃饭。 祈文悉只好向她求饶,他亲昵的把她抱进怀里,温柔的亲吻,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以后都不会。” 余常乐仍是很生气,紧接着祈文悉又说会教她游泳,她才勉强原谅他这一次。 在祈文悉过往的恋情中,几乎每一段感情都是有始有终,好聚好散,他不会留下任何遗憾选择放手时就已然轻易的放下,从没失控或做些不理智的事,他自认为是自己天生情感淡薄。 可是与余常乐在一起后,他才发觉不是的,他冲动,喜怒无常,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想要宠着她,爱着她,却又一次次伤她的心。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余常乐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有多么的特别,与余常乐的这一段感情让他如此的难舍难分。 可是他却多次的伤害了她,也不知道以后她会不会原谅他。 ------------ 第151章:设计离婚 当沈清然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时,刚好看到陆宴琛只穿着一条内裤在屋里晃悠。 她忙捂住陆小璇的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哪有衣服穿,之前扔到地上的那套衣服脏了,我把它放到你的桶里,今晚你洗衣服的时候再给我洗吧。” 沈向言不知道陆叔叔是怎么进来的,他走过去生气道:“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出去。” 陆宴琛心情好没跟他计较,他把他抱起来,捏下他的鼻尖:“言言,是你妈妈让我进来的,你还好意思把我赶走,以后谁给你买你喜欢吃的零食。” 沈清然让陆璇转过身不要看,陆小璇很乖巧转过身,用小手捂住眼睛。 沈清然打开衣柜,从里面搜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扔过去:“赶紧给我穿上。” 陆宴琛放下沈向言,慢吞吞的穿上衣服,沈清然买的衣服小了两码,穿上去有点捉襟见肘,看起来很滑稽的感觉。 “清然,明天想要去逛街吗?” 沈清然无语,他分明是想让自己再买件新衣服给他,见一时半会也没法把陆宴琛赶出去,只好默默的转身到厨房里开始洗米煲饭。 陆宴琛无聊地坐在床上,沈向言走去把陆小璇拉过来:“妹妹,你去打陆叔叔,我帮你看看。” 陆小璇被推到陆宴琛面前,她似乎很害怕,颤抖着身体,不敢靠得他太近。 陆宴琛重重拍了下沈向言的小脑袋:“就你会欺负小璇,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沈向言哇哇大叫,跑到沈清然的身边,抱着她的左腿,委屈的道:“妈妈,陆叔叔打我。” “谁让你上去招惹他。” 沈清然感觉很头疼,她儿子越来越顽皮,总是管不住,稍一不留神就给她惹祸。 陆宴琛把陆小璇拉进怀里,抚摸她的头发:“别怕,那件事我不怪你。” 陆小璇看陆宴琛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发脾气,她也就没那么害怕,低着头小声道:“陆叔叔,对不起。” 沈清然曾跟她讲过,陆叔叔并没有害死她的妈妈。 陆宴琛愣了下,这才想起陆小璇为何向他道歉,他笑着道:“你想知道你是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吗?” “是妈妈?” 陆小璇好奇的说,这是她听沈向言说的,她不敢当面问沈清然。 “那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么?我又为什么要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 陆璇满脸困惑。 陆宴琛觉得陆小璇比沈向言沟通起来更容易,所以他决定要再次把女儿给认回来。 “因为……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是我和沈清然的女儿。” 而此时,沈清然在厨房里炒菜,还伴随着沈向吵闹的声音,所以并没听清他们在屋里说了什么。 陆小璇睁着双大眼睛看了他半晌,就在陆宴琛满心期待陆小璇会叫他父亲时,陆小璇却一脸纠结。 “可是……我要去问妈妈才能确定,妈妈让我不要随意相信陌生人说的话。” 陆宴琛忙拉住她,无奈道:“我又不是陌生人,你别去,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小璇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么?” 陆小璇最终点点头,陆宴琛捧着她的小脸蛋,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不到片刻,沈清然把烧好的菜端出来后,发觉陆小璇似乎更加亲近陆宴琛,疑似陆宴琛试图在坑蒙拐骗他的小璇。 为此,沈清然把陆小璇拉到她身边坐着,不让他们有多余的接触机会。 在晚上沈清然洗完澡后,顺便把沈向言和陆小璇的衣服都给洗了,反而把陆宴琛的衣服扔到边。 陆宴琛看见后,很是不爽:“沈清然,你就不能顺便帮我洗下衣服?” “不能!” 陆宴琛把她堵在厕所里,不让路:“宝贝儿,你随便帮我洗洗就行。” 沈清然登时就把他的衣服放进水桶里,踩了两脚,再拧干挂上去。 陆宴琛咋舌:“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沈清然瞪了他一眼。 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沈清然绐言言他们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讲故事。 沈向言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陆宴琛,又看了看沈清然:“妈妈,为什么陆叔叔还在这里?” 沈清然放下那本童话书:“言言,你到底还想不想听故事,不听的话,我跟你陆叔叔去睡觉了。” 沈向言瘪着嘴:“袁阿姨叫我们不要帮他,妈妈还跟陆叔叔睡觉。” “你妈妈不跟我睡,跟谁睡?” 陆宴琛大大方方的爬到上铺,又道:“宝贝儿,你这床也太小了,我头都差点撞到床框上。” 沈清然没理他,继续托那个童话故事讲完,然后摸了摸沈向言的额头,软下语气道:“你们想吃饺子和馄饨么?” “想。” “想。”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那就快点睡觉,明天带你和小璇去吃。” 他话音刚落,沈向言和陆璇同时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投下半圈的阴影,两张白哲的小脸蛋,看得沈清然好想去捏一捏。 她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笑意,这是她的两个孩子,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 沈清然轻手轻脚的去关灯,过了好一阵子才爬上去睡觉。 陆宴琛搂住她的腰,低声说:“宝贝儿,你可以去给我配多一条钥匙么?这样我出门比较方便。” “难道你还想在我这里常住?” “当然不会,我也舍不得让你们继续在这里吃苦。” 陆宴琛显然对未来要走的路已经有了想法。 沈清然想到之前陆宴琛有送给她一套别墅,而且也已转到她的名下。 “所以你这次来找我就是想把你那套别墅要回去转卖么?” “我并非专程为了这个,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想要就拿回去吧。” 沈清然语气更加冷漠,其实她也已经猜到陆宴琛现在很需要钱,在走投无路时他肯定会想到要回那一套别墅。 陆宴琛亲了下沈清然的脸:“宝贝别生气,反正你现在也不住,等以后我赚到钱,再买栋更大的别墅送给你。” 沈清然没说话,蒙住头睡觉。 男人在身边躺下,将她搂进怀里,沈清然也没挣扎,知道挣扎没用。 -- 酒吧内,陆宴忻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酒,他抬手松开胸前的两颗衬衫纽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神情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高脚杯在手中轻轻一晃,猩红色的液体撞击着杯壁,他仰头大口喝下去,红酒顺着嘴角流出,渐渐渗透进白色的衣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 而不远处有一个女人朝他看了一眼。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女人身边,他剑眉星目,削薄的双唇透着无形的冷锐,轮廓俊朗分明,一身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英挺。 “宝贝,你怎么在这?一个人喝闷酒?” 女人看了一眼陆宴忻,随后笑了笑:“……在等你,我怕你不来,可是又怕你会来。” 陆彦霆轻笑,大跨步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瓣轻咬一口:“我来了,你开心么?” 女人旁若无人般坐在陆彦霆的怀里,眸中泛着迷离的波光,纤细的指尖滑进男人的胸膛,指尖在男人狗口上漫不经心的转围,“你今晓留下来陪我,就不怕被你老婆发现?” 陆彦定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依小雨的心性,她不会发现的,更不可能会追究,除非……是有人故意说出去。” 女人手指微颤了下,她略有些不满的咬了下男人的脖颈,“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还把她娶回家。” “那是因为小雨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给她个名分。” 陆彦霆想起那晚跟着一帮朋友玩地太嗨,他喝多了,在路边随手拨打一个情妇的电话让她过来接他,却不料拔错电话,打给了秦雨。 紧接着就顺理成章的跟她上床。 陆彦霆没有想到秦雨不反抗,一个如此知性生智的女人怎也不可能会做出这么傻的事。 他可能是有些心虚,于是抱着她温柔的说:“我会负责的。” 后来在渐渐相处中,他才明白秦雨不知何时就已经喜欢上他。 在秦雨生下他的孩子时真的很高兴,也决定洗心革面,不再跟外面的那些小情人联系,在家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 可眼前这个的程希希却轻易动摇他的心思,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不过是蒙蔽自己,他……根本不爱小雨。 只要程希希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勾起他的性反应,他对这个曾经暗恋过这么多年的女人,始终难以忘怀。 陆彦霆将她带到包间,迫不及待的把她压到沙发上,狠狠吻上她的唇,口舌交缠,他接着说:“希希,我只喜欢你,只想跟你做。宝贝,给我吧。” 陆彦霆迫不及待的褪去两人的衣物,埋头在她脖子上亲吻。 程希希头往后看向暗角处的摄像头,勾唇一笑。 而此刻在酒吧外的陆宴忻看着手机程希希发来的消息,他眼眸晦暗,秦雨啊,这就是你所爱的男人,根本不值得。 陆彦霆不断呢喃着程希希的名字,“希希,希希……” “彦哥,你爱我吗?” 程希希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问。 陆彦霆刚想脱口而出他很爱她,爱得要死要活,可是在那一刹那,他忽然改口:“希希,你太狡猾了,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彦哥,你觉得呢?” 陆彦霆捏住她的下巴,“宝贝,你是我的。” “嗯……想要。” 程希希难耐的扭动身子,脸色红润,眨着双湿润的双眸看着他…… 程希希像是脱了水的鱼,无力的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彦哥,你愿意为了我……跟秦雨离婚么?” 陆彦霆过手指夹着一根烟,放到嘴里抽了两口,深速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在短暂的沉默后,陆彦霆才开口道:“不能!” 程希希低垂下眼睑,掩饰眼中闪过的一丝狠厉之色,她再度缠上男人,两人的身影又纠缠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陆彦霆离开了,不多时陆宴忻走了进来,程希希当着男人的面穿上衣服:“我试探了他,他说不会为了我离婚。” 陆宴忻抽着烟,“看来他对你也没多少真心。” ------------ 第152章:帮忙找人 沈清然再把合同书以及钥匙都交给陆宴琛后,陆宴琛不由问了句:“你不陪我去看看吗?” 沈清然转身出门:“我没空。” 陆宴琛上前拉住她的手腕:“那个破餐厅又不用你这老板整天看着,我们去外面逛一逛怎样?” 沈清然现在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来自那个盛旗餐厅。 她怎么可能不重视? 陆宴琛搂住她的腰,继续说:“宝贝儿,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可以吗?” 沈清然知道她要是不答应,陆宴琛会一直跟着他去餐厅里,有他在身边,她也没法集中注意力工作。 更何况转卖别墅还要找房产中介机构,给中介费等,不可能一天两天就立马能卖去。 最终,沈清然只好陪他去喝咖啡,陆宴琛喝的都是最贵的咖啡,沈清然舍不得喝,就把眼前的咖啡推过去给他。 “你不喝?" “我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陆宴琛说是请客,最后还得沈清然掏钱付账。 沈清然紧接着带他去平价商场,准备挑两件清仓打折的衣服给陆宴琛穿。 她把一件衬衫放到陆宴琛身上比划了下:“你觉得这件怎样?” 陆宴琛却有些嫌弃:“沈清然,你看对面那家服装店,那儿的衣服看起来还行。” 沈清然看到对面的是一家品牌服装店,店面很大,装修甚是华丽,那里一件衣服的价钱足够她在这里买好几件了。 沈清然生气的把衣服扔到他身上,“爱要不要!” 陆宴琛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衣间,试穿那一件沈清然挑选出来的衣服,再走到镜子面前。 在一旁的售货员轻笑道:“先生穿得真好看。” 沈清然越看越嫉妒,陆宴琛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模特那样的感觉。 陆宴琛略有些傲慢的抬起下巴,他宝贝儿挑的衣服能不好看?! 沈清然总共给他买了三件衣服,随后再带着他去超市买日常用品。 陆宴琛在少人的地方亲密的搂住沈清然的腰:“宝贝儿,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沈清然不动声色的推开他:“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若真说回来,那家餐厅其实也是陆宴琛的,她不过是还他人情罢了。 接下来好些天,沈清然一见到陆宴琛从外面回都会问:“你把房子卖了吗?什么时候搬走?” 陆宴琛非常不爽沈清然总是赶他走,明明之前沈清然又是请他喝咖啡,又给他买衣服等等,这让他产生一种沈清然似乎有点原谅他的错觉。 所以他硬是要赖在那里,用沈清然的电脑上网。 晚上还带着陆璇和沈向言一起看电影。因为之前陆宴琛给他们买了一台手提电脑,沈清然一直收着,平时也用不上,这次反倒被他给搜出来,还装上网线。 沈清然有一次拖地的时候,又看到他在上网,就怒得把网线给拔掉:“陆宴琛,你要是再不出去找工作,就从我家滚出去。” 陆宴琛坐到电脑椅上:“我这是在赚钱,你没看到我在炒股?” 她刚才好像傈确实看到屏幕的背景是黑色的,还有很多各种颜色的曲线,疑惑道:”你哪来的钱?难道你已经把别墅给掉了?” 陆宴琛没打算瞒他多久,便点头:“我把所有钱都投进股市,这样我一个月能赚到你餐厅收入的六倍不止。” 沈清然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赚到那么多?” 她满打满算餐馆一个月的收入也就三四十万左右,而各类成本费用加起来就需要扣掉几乎一半的收入,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利润。 “难道你不知道钱生钱更容易么?不然怎会那么多人想投资,当老板,雇佣员工去给他们干活。” 陆宴琛笑着把沈清然拉到自己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沈清然感觉深深受到打击,他何尝不知,可是像她这种只能努力干活才能赚到钱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没法达到他们那样的高度。 “那你要是亏了呢?股市风险挺大的。” 沈清然心里想着别的事,对于陆宴琛的亲亲自然就忽略掉了。 “有亏才有赚,怕什么,我打算过多几天出去找合伙人做生意,不到半年我就可以注册新的公司,一个真正属于我且没有任何瑕疵的公司,我预计七年内就能达到最辉煌时期的瑞鑫集团。” 沈清然知道他对之前瑞鑫破产的事仍耿耿于怀,毕竟以前那家公司经过他人的手,会遗留下一些无法察觉的隐患,才会如此轻易让人趁虚而入。 但是他却不以为然,谁不知道说得容易,可是做起来很难。 后来,陆宴琛又跟她说,买别墅的那个人是江总,他是买来给他小情人住的。 沈清然亲自过去办理产权转移手续时,也确实看到那个英俊的男人。 只是那个男人看向她时眼神带有明显的探究意味:“你叫沈清然?” 沈清然愣了愣:“嗯,是的,江总你好。”. “今天晚上,我请你去吃顿饭可以么?” 站在一旁的陆宴琛立马警惕的把沈清然给拽到身后:“不好意思,她没空。” 沈清然觉得那个男人好奇怪。 紧接着男人把名片递绐沈清然:“我想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 在江总转身走了两步后,又转过头说:“想知道你阿姨的女儿在哪,就叫魏柒原过来见我。” 沈清然下意识想抓住江总,追问六阿姨女儿的下落,可是却被他的保镖拦下,男人坐进车里,朝沈清然深深看了一眼。 陆宴琛抢过那张名片直接撕掉:“别去,这人不安好心。” 沈清然转过头就看到那张名片被撕成碎片,顿时怒孔:“你能不能别给我乱添麻烦?” 沈清然满肚子气回来,把陆宴琛关在门外。 她坐在床上仔细一想,似乎觉得这名字有点熟,不久前在余常乐那里听到过,可是她和柒原不热,江总要让她去找人,她上哪找出一个魏柒原来? 陆宴琛没办法进星,只好转身去幼儿园接沈向言和陆小璇回来,沈清然这才开门放他进门。 这星期的周末,她去找余常乐,余常乐刚好在家,她听到沈清然的要求后,有些犯难。 她也不认识那魏柒原,只知道她和祈文悉是朋友。 如果想知道她联系方式的话,可能就要去问祈文悉。 余常乐刚从祈文悉那里回未不久,她真的非常不想打电话给祈文悉,可是她最终还是点头愿意帮忙。 巧合的是,那天肖瑜朗带着肖小岩过来玩,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说她手机里存有魏柒原的手机号,于是好心的帮沈清然拨打魏柒原的电话。 “喂,请问是魏柒原吗?” 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矿的声音:“谁啊,我不认识,你打错电话了。” 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嘟嘟”的忙音。 “她应该是换了电话号码。 余常乐突然对肖瑜朗道:“你知道她有个双胞胎妹妹吗?” “她从没跟我说过。” 余常乐把怀里的小宝宝放到沈清然的怀里:“你先帮我抱一下,我去给文悉打个电话。” “谢谢你。” 沈清然感激的道,她当然知道余常乐的难处,也不想麻烦别人,可是她能想到找人帮忙的只有余常乐了。 余常乐走进房间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祈文悉。 远在W市的祈文悉看到余常乐的来电后,很激动,他忙按下接听键。 “乐乐,你能打电话过来我很高兴,我现在身体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余常乐真是无语,谁会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是想问下魏柒原的手机号是多少?” 祈文悉面色一顿:“你找她做什么?” “是沈清然找她,更确切来说是那什么江总找她,沈清然只是想从江总口中打听到她阿姨女儿的下落。” “她……已经死了。” 余常乐很惊讶:“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想进娱乐圈发展吗?” “那天在公园里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后来她去找上她的妹妹,不幸被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妹妹给杀死了。” 与此同时,傅远航那边突然跟陆宴忻失联,陆宴忻并没有回去陆家,更没有跟陆彦霆有所联系。 他只好暂时瞒下陆彦霆,暗中再派人去寻找。 沈清然回来后魂不守舍的,炒莱盐放多了都不道,沈向言夹一口菜吃,眉头铍皱的:“妈妈,莱好咸。” 沈清然没好气的道:“吃那么多莱干麻,你碗里的饭都没动过。” 沈向言不敢再抱怨一句,默默低头扒拉几口白花花的米饭。 “我已经让人帮忙打听六阿姨女儿的下落,她曾经为江总生下一个儿子,后来就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那他为什么说知道她在哪?” “笨蛋,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吗?” “那你这是觉得你说的话我会信?” 陆宴琛握拳抵在唇边低咳两声,沉声道:“我并没有骗你的理由,信不信由你。” 沈清然沉默一会儿:“你找的谁帮忙,朋友还是你家人?” 陆宴琛目光闪躲了下:“是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在警局混个一官半职吧,他说很快就能查到线索,到时再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他总不能说把在股市的一部分钱套现出来,买情报去了吧。 说来是挺让人气愤,以前跟着他干过好几年的手下,都是只认钱,有钱才能请得动他们办事。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去投靠他,来我这凑什么热闹?” “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你是我媳妇,我不跟着你和孩子们同甘共苦,难不成独自一人享乐?” 陆宴琛在沈清然洗碗碟的时候,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亲昵的道:“其实你应该早点跟我说这事,没准我就能帮忙找到六阿姨的女儿,你以后别总自以为是,又或者觉得欠我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么?” 他就是因为太了解她,所以才不敢找她帮忙。 ------------ 第153章:回忆 傅远航仍找不到陆宴忻,一天陆宴忻打电话过来,莫名其妙的骂了他一顿。 陆宴忻说现在好的很,让他别再叫人来找他。 傅远航放下手机后,仍是没有回过神来,敢情他就是个傻逼,这么多天是白担心了。 不过在知道他没事后,傅远航总算松下一口气,他还差点以为陆宴忻的爸妈把他送到国外去,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尤其是陆宴忻的妈妈,看起来很面善,却是个非常不好惹的人物。 傅远航在一天晚上,去找朋友喝酒,两人聊着聊着就聊起大学专业课的事。 他的朋友听到傅远航说是本科药学院毕业时感觉很不可思议,他们还以为傅远航学的是金融管理之类的专业。 傅远航值得高兴的是,那天晚上贺鸣烨跟他视频通话,说下星期就过来看他。 傅远航喝了很多酒,反应有些迟钝,他愣愣的盯着屏幕中贺鸣漂亮的脸,然后傻兮兮的凑过去隔着屏幕亲了一口。 “鸣烨,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傅远航被这句话给惊精神了,待正要说什么时,贺鸣烨已经挂掉电话。 傅远航洗完澡后,心血来潮在微博上发了一篇深夜长文,讲述他和他女朋友的一些事。 没想到一夜间就涨了几百个粉,他感觉很有动力,虽然有大半都是僵尸粉,但是他每天都坚持更一点他和贺鸣烨在生活上的小故事。 后来有些男粉丝对他女友表示极大的兴趣,还要求他们爆照。 傅远航用一种很傲娇的语气拒绝他们,没想到那些人开始自行脑补出各种版本,还写了关于自己的爱情文。 其中有个版本讲的是一个心理医生和药店店长的故事。 这是傅远航在众多小说文中唯一能看下去的比较小清新的文,若是代入真名的话,故事是这样的。 傅远航前不久刚从大医院那辞职,在巷口处开间药店。 每天踏进门口的人确实多,但大多都是直奔二楼。 两他这地方冷清的连只苍蝇都扑不到。 他闲来无事便捧出一本厚重的医学书来翻看,此时楼梯上两名年轻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下来,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沉沉的响声。 “那个贺医生长得真好看,完全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只可惜我昨天已经领了结婚证。刚才她看我的眼神好温柔,让我有种想要恋爱的感觉……” 傅远航每次听到这些话后心里都感到特别不爽。 贺鸣烨不就长得好看,至于这么有男人缘吗? 这时,一个老大爷慌慌张张地走来,四处张望了下,向前面一脸笑容的傅远航询问:“请问贺医生在吗?” “你找他做什么?" 傅远航登时敛了笑意。 往日来的都是年轻男人,怎么连老人家也招来了? “我这些天心口一直泛痛,睡不着觉。” 傅远航从铁盒里拿出听筒:“她只是心理医生,帮不上忙,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老大爷忙按住他的手:“不,不用了,我只是想找个专业点的医生,听说贺医生是国外留学归来,专治心病,懂得肯定很多。” 傅远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懂得再多也治不了你的病。 而且这老大爷眼光有点问题,他全身上上下下哪里看出不专业? 想当年在大医院里他可是响当当的内科主治医师,可惜半年前偶遇大学同学,也就是贺鸣烨,然后就被她循循善诱,把他骗来了这里,如今他真是悔青了肠子。 正午,贺鸣烨悠闲地从楼上走下来,正好看到傅远航一边塞着耳塞听歌一边吃快餐。 她走过去看了看:“怎么不顺便给我买一份?” “贺医生不是认识了许多男‘病人’?只要你翻开手机通讯录随便点一点自然会有人给你送来。” 傅远航用筷子戳了戳餐盒里的饭,阴阳怪气的。 贺呜烨忽然凑上前,唇角微弯:“你吃醋了?” 傅远航咽了咽口水,一颗饭粒还留在嘴角,模样有点滑稽,他一拍桌子恼羞成怒:“贺鸣烨!我这是在抗议,你曾经骗我说在这开药店很赚钱的,结果呢?怎么人都跑到你楼上去了?” 贺鸣烨无奈地耸肩,表情一脸无辜:“确实很赚钱啊,我有几个做这行的朋友,简直是钱拿到手软,你应该好好自我反思一下,而且当初是你要一楼,可怪不得我。” 傅远航气哼哼地埋头继续吃饭,不理她。 半夜,傅远航起身上厕所,看到对面卧室里灯还亮着,依稀从里面传来尖叫声,听得头皮发麻。 他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好奇地走过去。 门是虚掩的,他一手推开门。 便见到电脑屏幕里突然出现一个缺了半张脸的女人,眼珠子突然从眼眶里掉出来,吓得他大叫一声。 而贺鸣烨则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当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时,她漫不经心地回过头笑笑:“是你呀,大半夜不睡,跑过来做什么。” 傅远航面不改色反驳道:“我说你放鬼片能不能把声音调小点,已经吵到我睡觉了。” 贺鸣烨不以为意:“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看吧。” 傅远航压下心头怒火,刚转身没走几步又顿住,贺鸣烨笑看着他,眼里满是戏谑之意。 傅远航犹豫许久才转身走向她,扬起下巴傲慢的说:“看就看,谁怕谁!” 好不容易熬到看完那部电影,傅远航整个人都受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重重拍了下贺鸣烨的肩膀:“非常好看,我喜欢。” 他向来比较害怕鬼,这下看了之后肯定会失眠。 贺鸣烨笑笑,随口说了句:“要是你怕的话,就在我这睡。” 傅远航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手指着她:“哦,原来你是故意的。按理说你这种女人应该不缺男人才对,怎么会觊觎到我身上?” “……” 贺鸣烨关上电脑站起来:“是你思想太不纯洁,若没别的事,你就离开吧,我要关灯睡觉。” 傅远航望着门外瞎灯黑火,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与他对视,一股寒意忽的从脚底腾起,直窜而上。 他干脆爬到贺鸣烨那张大床上躺着,蒙上被子睡觉。 紧接着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傅远航忍不住眼瞄去,发现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到地上。 “你……你要睡地铺?”傅远航默了阵子犹豫道。 “怎么?想要我陪你睡?” 傅远航只盯着她,而贺鸣烨就在他灼灼目光注视下睡着了,还传来轻微的鼾声。 “……” 可傅远航仍是无法入睡,不知怎的,想起上次抱着贺鸣烨,会让他有心悸的感觉。 这天,傅远航顶着一双熊猫眼垂头丧气地来到店里,而贺鸣烨则笑若春风,神清气爽。 他记得自己今早出门前向她发脾气:“都怪你,打鼾像响雷一样,吵得我一整夜没法睡。” 贺鸣烨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歉意道:“对不起,我昨晚有点鼻塞。” 傅远航显然没料到贺鸣烨会这么快服软,他愣了愣,退后几步,不太自然的说:“那个……其实也不是很响,你这慢性鼻炎,应该时间有点长了,我待会开些药给你。” 傅远航说完后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不长记性,明知这女人是没诚心道歉的,可是自己却……唉! 九点五十分,傅远航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这时来了一对年轻男女,两人亲昵地搂抱在一起。 “亲爱的,我上去了,你在这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 “嗯!” 女人亲了下那个男人的嘴角,温柔道。 傅远航看到这般秀恩爱的画面,顿时惊走了所有的瞌睡虫。 女人似乎感觉到傅远航投来的目光,遂转头对他微微笑了下,友好的问:“有凳子吗?” 傅远航回过神来,从自己屁股下面抽出一张凳子给她。 女人仔细打量了下他,和善的笑道:“你是贺医生聘来做助手的吗?” 傅远航立马瞪圆眼睛,你才助手! 亏他刚才还对他留有好印象。 “我是从XX市第一人民医院里辞职的医生,你没看到门外的招牌吗?这药店是我开的,他的在上面。” 女人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算是……同事吧。” 傅远航顺口答道,而后敛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说你得好好看紧你的男朋友,你知道楼上那个姓贺的有多拜金吗?表面上装得温婉,其实是个披着猫皮的猫,小心你的男朋友被她挠伤。” 女人扑哧笑了声:“还真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鸣烨。” 傅远航又是一怔:“你……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外面传闻贺医生人好又善良,有医德不会乱收费,哪有你说得这样。” “你要看病吗?” 傅远航狐疑地看了她两眼。 “我没病。” 傅远航眼珠子转了转,忽而魅惑一笑:“就算没病,总得要买些药备用吧比如小柴胡冲剂,三九感冒灵,阿司匹林等感冒类的药物,还有风油精,活络油,紫药水等外用药。如果肠胃不好的话可以买些纯正气丸,思密达;便秘的话可以买果导片,黄连清丸……” 傅远航一边说着一边捡出一篮子的药物。 “这些都是家庭必备药,你要是都买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并送你家庭装的新鲜红枣一袋。” 女人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行!” 傅远航心下一喜,眉开眼笑,立马掏出手机开始算价钱。 “怎么你这儿没有算盘吗?” “啧,这年头谁还用算盘,都是用电脑安装收银系统,用个扫描枪滴滴就行了,哪用……” 傅远航语气顿住,盯着手机屏幕半晌,随后抬头讪笑道:“这店面不大,也用不着电脑,我明天去买个计算器回来。” ------------ 第154章:捉奸 不一会儿,那个男人走下来,神色有些疲惫,男人付完钱后赶紧提着一大袋东西跟上去。 这时,傅远航坐在凳子上开心地数钱,压根没发现贺鸣烨的靠近。 贺鸣烨拍拍他的肩膀:“那谁是不是来过?” 傅远航猛地抬头:“是有个男的来过,看起来还蛮有钱,刚才还开着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 贺鸣烨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傅远航站起来跟着她转两圈。 “没想到你居然认识个这么有钱的朋友,下次带我去见见他呗,我们合伙狠狠敲诈他一笔。” 贺鸣烨冷哼一声,走出门口去开他那辆破摩托车,还摆出一副拽拽的表情:“上车!” 傅远航关上店门后不情不愿地坐上去。 “我说你这辆摩托车也该报废了吧,你赚了那么多男人的黑心钱,怎么着也可以买辆四轮的吧。” 贺鸣烨不说话,直接带他去菜市场。 傅远航有些不乐意了:“我们去吃快餐吧,我今天不想做饭。” “你什么时候做过饭?”贺鸣烨嗤之以鼻。 “快去买菜!” 傅远航小声嘀咕着,明明煲饭洗菜的是她,洗碗也是她,他只不过炒炒菜而已。 不过最终他还是去买了菜,因为贺鸣烨做出莱真的很好吃,是个当厨师的料,可惜偏偏成个骗子,还整天对着一群如狼似虎的男“病人”。 贺鸣烨做了一桌子香喷喷的莱,傅远航囫图吞枣吃着,等他快要扫光桌上的饭莱时,他才发现贺鸣烨定定地看着他,连筷子都没动过。 “鸣烨,怎么了?” 傅远航放下筷子担忧的问。 他一时不太习惯这样安静的贺鸣烨,总感觉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即刻要向他说。 果然,贺鸣烨开口道:“今天我姐来找我,她让我回家。” 傅远航诧异地抬头:“难道那个女人就是你姐?嘿嘿,这是好事啊,你应该感谢你姐傍上了大款。” 贺鸣烨自顾自的说:“我姐不喜欢那个人,可是迫不得已才嫁给他。” 傅远航愣了下:“这么温柔体贴又多金的老公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姐是白痴吗?” “傅远航,你到底想不想继续听下去?” 傅远航识趣地闭上嘴巴,然后静静的听了一出豪门思怨的戏码,原来贺鸣烨他爸前些年破产了,还欠下巨额的债务。 贺鸣烨默默地起身回到自己房里,傅远航意识到自己应该去安慰她,因为她向他抖出这么一段心事,心里定是也不好受。 傅远航走到她门口敲了半天门才发现门没锁。 他推门进去正看到贺鸣烨坐在床上沉思。 傅远航坐到她旁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如果你伤心得想要哭的话,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靠靠。” “谁说我要哭了?” 贺鸣烨顿时拉下脸冷冷道。 傅远航吓得赶紧缩回手,干巴巴的道:“我……我这不是说如果吗?我知道你学的是心理学,懂得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但是我也知道你现在很需要一个朋友的关怀,所以……” 贺鸣烨怒得一手把推开他,可下一秒男人却将拽倒在床上,紧接着压上去,指尖抚过她的唇瓣,眸光有些晦涩。 贺鸣烨头脑一片空白,神经紧绷,他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一时不知做何回应。 直到下唇感到刺痛时,她才回过神来:“傅远航,你在发什么神经,我……” 话音未落便被男人封住了唇,吻激烈而缠绵。 贺鸣烨被吻得晕乎乎的,双臂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子,甚至还回应他的吻。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傅远航突然放了个响屁,臭得熏死人。 “……” 身下的贺鸣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尴尬极了,慌忙地起身跑回自己房里。 傅远航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头绪,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登上百度网页搜索,“男女合租是否安全”,然后便跳出一大堆“浴室里装有摄像头偷拍裸-体”,“合租男女在出租屋里搞暧昧”等等之类的负面新闻。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曾看过一个新闻讲的是心理医生也患了心理方面的病,行为病态,甚至还杀了不少人。 虽说贺鸣烨看起来还是挺正常,但是他家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不会如此轻易就能释怀的。 这几天,傅远航都很少和她说话,而贺鸣烨也没怎么搭理他。 各吃各的,各做各的事,生活倒是平静得很。 就算两人相互见面了,也只是随意数衍地说了几句。 傅远航不知哪里得罪了她,整天就会摆一副臭脸给他看,最受不得的是她转眼就对其他男人笑脸迎人。 以前倒不是挺讨厌她对别的男人笑,现在却是越看越觉得心里不舒服。 直到有一次,他把刚煲好的粥端出来,结果手一滑,热腾腾的粥就撒落下来,他痛得闷哼了一声。 贺鸣烨忙走上去捧着他被烫得通红的双手吹气:“怎这么不小心?” “你捧我手作甚?我烫得最严重的是脚啊,快去拿纱布和药膏过来。” 男人恨恨地甩开她的手,忍着痛赶紧跑进厕所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伤口。 幸好烫伤不重,只是起了些水泡,表面红肿。 傅远航被贺鸣烨扶着坐到椅子上,然后蹲下来低头为他处理伤口。 傅远航静静地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认真的模样,他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鸣烨,我脚烫伤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的脚吹吹?” “……” 贺鸣烨顿了半天,捧起他的右脚轻轻吹了几口气。 傅远航一怔,心底倏地涌起一股暖意。 自那事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他曾对她说。 “既然你没男朋友,那我就勉强凑合跟你过吧,但我并不希望只是玩玩而已。” 因为他不想错付了真心,他要学会保护自己。 潜意识里他感觉有段刻苦铭心的感情,人生只要来一次就足够了,再来一次可真会折腾死人的。 贺鸣烨眸光闪了闪,笑着说:“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但傅远航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最近贺鸣烨绐买了台计算器,他把它摆在店里最明显的位置,有事没事就拿来敲敲算算。 比如算一下这个月的收支,虽然也没什么好算的,然后手托着腮幻想着自己的存款哗啦啦的往上涨,自己美滋滋的。 忽然,她想到贺鸣烨有慢性鼻炎的事,上次说要给她开药,结果忘了。 于是他为她开了副中药,因为她这种慢性鼻炎以肺脾气虚和气滞血瘀为主,所以得补脾肺,通利鼻窍。 傅远航把抓好的中药装进袋子后,想了想,随后从药架上拿出一款喷鼻液跑上去。 那时贺鸣烨正在和他人交谈:“鸣烨,你不是鼻塞吗?来,喷一喷,马上通。” 贺鸣烨脸色顿时黑得像锅底。 坐在贺鸣烨对面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脸色也不怎么好,她尴尬地站起来:“贺医生,你先忙吧,我回去了,到时再来找你。” 自那以后,贺鸣烨就怒斥他如果不是什么急就别跑上来烦她。 傅远航扔下那瓶喷鼻液生气地摔门而去。 晚上,贺鸣烨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他吃着吃着,气就消了,又对贺鸣烨嬉皮笑脸。 傅远航吃完后屁颠屁颠的跑去刷碗,还给她煲了中药,殷勤地端过去。 -- 酒店内。 陆彦霆被抓奸了。 在五星级酒里,他的妻子秦雨带着人冲进来,刚好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事后不着寸缕躺在床上睡觉的场景。 陆彦霆怎么也没料到一向温和聪慧的妻子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他在瞬间的错愕后,冷下脸道:“你让他们出去。” 秦雨感到很寒心,她在家照顾嗷嗷待哺的婴儿,而他却跑到外面花天酒地。 每一次,陆彦霆夜不归宿,都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说他在朋友家那里喝醉了,或是有工作要忙等等敷衍性的借口。 她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她还有孩子,她的老公肯定不会做背叛自己的事,一定是陆宴琛想离间他们夫妻感情。 想当初她生孩子时,陆彦霆几乎无时无刻的留在她身边,还去医院陪了她三天三夜。 陆彦霆抱着刚出生的宝宝,那带笑的眼里掩藏不住的都是喜悦和宠爱。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渐渐明白,陆彦霆爱的他们的孩子,他把自己当做家人,却从来都不是爱人。 秦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她……终究不忍拂了自家丈夫的面子。 其中一个男人忍不住担忧道:“嫂子,你……” “没事,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在那帮人走后,秦雨上前两步,看到那个女孩躲在陆彦霆的怀里,几自笑了声。 “你现在知道他是我的丈夫,为什么还不走?” 那个女孩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她在秦雨颇有气势的目光注视下,浑身抖如筛糠,几欲落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现在躺在我大夫怀里,还有脸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破坏别人的婚姻,就一句道歉了事吗?” 陆彦建把那名男孩抱在怀里,彼眉道,“小雨,你这么激动干嘛,吓到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寻到的宝贝,乖巧得像只小兔子,比希希顺从不止百倍,让她在床上做什么都愿意。 而且从那天开始,他就不知道她人在哪。 也懒得管她在哪,既然她想玩失踪那就由着她去,反正现在他已经找到有趣的玩物。 “既然你已经看到,我也不瞒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想过就过,不想过我也不勉强。咱们分开住,那栋别墅就留给你和孩子。” 秦雨怒得掀开他们的被子,红着眼吼道:“陆彦霆,你这个渣男,我要跟你离婚。” 陆彦霆把被子拽回来盖在女孩的身上:“离婚可以,但是孩子得留给我。” “我们法庭见吧,要是把我逼急了,我把你做的肮脏事都宣传出去,到时不止你,你们家都会永远抬不起头来。” 说完摔门而出。 陆彦霆毫不在意,搂这女孩子继续运动。 ------------ 第155章:被陷害 自陆宴琛说过他会让他的朋支暂忙找刘阿姨女儿后,沈清然姑且信了他的话。 可是等了那么多天,却迟迟没有消息。 “我想见你朋友一面,他真能查到刘阿姨女儿在哪里吗?” 陆宴琛烦躁的摔掉鼠标,忽然朝沈清然发火:“我怎么知道,你烦不烦,要你等就是了,你怎那么多话?” 沈清然重重拍了下书桌,瞪眼道:“陆宴琛,你什么意思?你要是觉得不就赶紧滚出我家。要不是你,我早就可以见到江总,没准还能见到我的小外甥。” 陆宴琛憋着一股怒火站起来:“走就走,我也不想继续憋屈的待在这破地方。”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本来他看好一支增长势头强劲的股票,当时就把剩下的钱全都投进去。 没想到短短几天,他因为忙着在外面找生意做,无暇顾及,今天一打开电脑便发现那只股票竞然跌停了。 他卖掉别墅的那些钱全都没了。 如今股票套牢,血本无归,他又再次回到当初破产时,身无分文的样子。 一时间,陆宴琛非常难以接受,他完全不相信是自己判断失误而沈清然偏偏在这时候闹他不愉快,因此他才忍不住发怒。 沈清然拔掉电脑的电源线,把电脑狠狠摔在他脚下:“这电脑,我还给你。” 陆宴琛刚走到门口顿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暴怒中的沈清然。 “你走啊,怎么还不走?” 沈清然握紧拳头,怒目道。 陆宴琛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又很没骨气的转身走到沈清然面前,用力抱住她。 “宝贝,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否则你也不会发那么大脾气。” 陆宴琛捧着她的脸,讨好的亲了亲她的唇:“刚才我看到我买的股票跌停了,就一时无法接受,才说那么两句重话,宝贝你那么善良体贴,一定不会介意的是么?” 沈清然愤怒地推开他:”陆宴琛,不是所有人都要迁就你,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你横什么?你还以为我怕你吗?你给我立马滚出去!滚!就算你饿死在街头我都不会看一眼。” 陆宴琛紧紧抱住沈清然,这儿亲亲,那儿亲亲:“宝贝儿,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你骂吧,骂完后要我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能赶我走。” 笑话,他要是真走了,就再也没办法进来。 沈清然脾气有时候倔得很,一次两次的妥协,并不代表她就此不计较,实际上她心里仍是不甘心,到时一次性爆发出来,遭殃的只会是他陆宴琛一个人。 之后,沈清然无论怎么骂他,推他,他都不给一点反应。 沈清然很生气,就开始摔东西,屋里都没什么贵重的物品,她就把一个玻璃杯摔过去。 陆宴琛忙接住那只杯子,放到远离沈清然的地方,然后上前抱着沈清然滚到床上去。 “宝贝儿,别摔东西,咱们玩更有趣的事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就被沈清然揍了一拳在他肩膀上:“你给我起来,沉死了。” 陆宴琛低笑,凑到她唇上轻咬一口:“我就喜欢压你,我还要压一辈子。” 沈清然只能干瞪着眼睛,推又推不开他,在挣扎的期间,她衣服也被脱了下来。 “陆宴琛你……唔……” 话才刚说出口,唇瓣就被封住了。 -- 余常乐房内,她想,魏柒琪喜欢的是她爸陆丰茂,而他也跟魏柒琪相处过一段时间,看着也不像是个有精神分裂症的人,更何况她们兄妹俩没什么深仇大怨,魏柒琪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忍心杀害呢? 当她把这事告诉沈清然和肖瑜朗时,她们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天晚上,在陆丰茂回来后,余常乐犹豫好久才跟他谈起魏柒原的事。 “爸,其实你所说的那个魏柒原实际上是她的双胞胎妹妹魏柒琪,她冒用魏柒原的名字。” 陆丰茂似乎没有多大的惊讶,他两指夹着烟,放到嘴里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的道:“我知道她有事瞒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她变得很陌生。” 余常乐低着头小声说:“她……杀了她姐姐。” 陆丰茂瞳孔骤缩,抬起头质问:“谁跟你说的?” “是……是文悉。” “那小子是不是又来缠着你?” 余常乐忙摆手:“不是的,是我打电话过去,帮朋友问下魏柒原现在在哪。” 陆丰茂把余常乐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总之这事你别管那么多,是魏柒原也好,魏柒琪也罢,都与你无关,你好好在家带孩子,别再跟那小子联系,知道么?” 余常乐点点头,想了下又说:“爸,你真不去找魏柒琪问清楚么?杀人要坐牢的,恐怕躲一时也躲不了一辈子。” 当初陆丰茂念及过往情义给魏柒琪戒毒,现在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没想到陆丰茂却说了一句:“如果他需要帮忙,自然会找上我,不过我不一定会帮他。” 两天后,余常乐抱着宝宝到楼下散步,刚好碰到周一一,本想跟一打声招呼,可是看到她身后的一群穿着制服警察顿时呆愣住。 “周阿姨,你这是……” 周一一上前摸了摸小宝宝的头发,满眼歉意的道:“你爸被指控杀人,经过多方调查,他有重大嫌疑,今天必须把他带回去审问。” “周阿姨,这一定是误会,我爸他不可能杀人。” “小乐,给我回来!” 陆丰茂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目光冷锐。 余常乐腾出手抓住周一一的衣袖,低头恳求道:“求你,别抓走我爸。” 周一一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你知道他以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还会这么说么?” 此时坐在余常乐怀里的小宝宝也学着他妈妈的动作,伸手去抓住周天天的衣服,咿咿呀呀的叫。 陆丰茂上前把余常乐拉到自己身后,神色凝重:“我跟你们走。” “爸!” 周天一一面无表情的拿出一副镣锷套在陆丰茂的手腕上:“最好别让我查到凶手就是你,否则你这辈于就只能在牢狱中度过。” 陆丰茂怒极反笑,靠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舍得?” 周一一面色变了变,抿唇不语。 余常乐眼睁睁的看着陆丰茂被带进一辆警车里,却无能为力。 她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又不知道该找谁帮忙,这时祈文悉出现了。 “乐乐,我回来了。” 祈文悉正想上前抱一下他的爱人,可是余常乐却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这实在太巧合,为什么我爸刚被抓走,祈文悉便出现这里? 余常乐突然想到一个很难以置信的答案,她蓦然抬起头:“是你,你诬陷我爸杀人对不对 祈文悉停下脚步,神色有些复杂:“我需要给魏柒原讨回一个公道。” 本来他一直以为是魏柒琪杀了他,魏柒琪也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 当时他还在住院期间,了解的信息并不多,可是后来他派人去继续追查,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余常乐怒得揪住他的衣服,咬牙道:“祈文悉,你实在是可恶!我恨你。” 小然然似乎察觉到他妈妈愤怒的情绪,于是非常不爽的挥着小拳头砸到祈文悉身上。 祈文悉一愣,低头看了看儿子毫无攻击力的小肉拳,他不由握住它放到唇边亲一口。 “乐乐,不管怎样,我都是孩子的父亲。” 余常乐抱起孩子朝屋内走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当傅远航看到是未完待续后,他有种想掀桌子的冲动,不过看到故事里贺鸣烨捧着他被烫伤的脚时,露出那般珍视温柔的目光,他就感觉很欢喜。 在贺鸣烨来时,他一把抱住女人人,送去一个热烈的吻:“鸣烨,我想死你了。” 贺鸣烨无奈的给他亲了个够,然后拍拍他的肩:“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勒得我腰疼。” 傅远航此时正搂着贺鸣烨的细腰,他尴尬的笑笑:“鸣烨,有个粉丝写我的小说,很有趣,你一定要看看。” 贺鸣烨被拉着走进书房,坐在电脑椅上。 她揉了揉眉心,抓住傅远航,主动坐在他大腿上,“我才刚回来,你就这么欢迎我么?” 傅远航感到很惊讶,以前都是他主动拉着贺鸣烨,现在贺鸣烨终于开窍了,他很高兴,捧着贺鸣烨的脸吧唧一口。 贺鸣烨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可是傅远航硬是要她看,于是她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把那篇文看完。傅远航满脸期待:“怎样?说说你的感受呗。” “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我觉得挺好的啊,故事里你那么受人欢迎,还会炒菜,体贴又细心,是个居家好女人。”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么?” 傅远航低着头眼珠子快速转了下:“我当然想你关心我,对我温柔些,多在意我一点,我可不想整天跟你的工作吃醋。”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吗?” “差那么一点,还有你记得你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吧?” “自然,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会去否定我们两人的关系。” 傅远航脑袋靠着在贺鸣烨肩膀上,开心之余又有些患得患失,总感觉贺鸣烨好像变了很多。 余常乐刚关上门,祈文悉厚着脸皮跟进来:“余常乐,你听我解释,我无意针对你爸,如果你爸并没有罪,我会亲自向他道歉。” 余常乐进到卧室里,把小然然放到床上,给他一个玩具让他自个玩。 祈文悉站在门口,想了想说:“我看过魏柒原的尸检报告,除了魏柒琪在她颈动脉上割下致命的一刀外,她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勒痕,身上也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伤痕,肛门严重撕裂,显然她生前可能被迫跟人玩过SM。 而在上个月六号凌晨两点,你爸的手下曾进出那个地方,如果没有你爸的允许,他们怎么可能会去为难你爸的旧情人?现在魏柒琪已经疯了,根本问不出什么。” 余常乐红着眼眶道:“住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人就是我爸指使的,我爸凭什么要对魏柒原下手?” ”你爸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会不知道?” ------------ 第156章:回忆 说着他拿出一份很多年前的报纸以及一些照片扔到桌面上。 “十几年前,他作为黑帮老大,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当年看上一个酒吧里弹小提琴的女孩,别人不愿意跟他,他就剁了人家的手。 他还走私贩卖毒药,聚众赌博,私藏枪支,杀人纵火等,什么坏事没干过?若不是周一一拼命给他洗罪名,他会这么快从监狱里出来?” “你都说那是以前了,他现在根本就没做过这些坏事。” 余常乐语气一顿,抬起头忍着泪意道:“祈文悉,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这根本是两码事,我爸对魏柒琪算是仁至义尽,他怎么可能还会找他麻烦,更不会对魏柒琪的哥哥下手。” 祈文悉上前抱住余常乐,温柔地亲吻她的眼睑,“抱歉,关于你爸以前的所作所为,我无法相信他是无辜的,只能等他们查到真相再做定论,不过在这期间,我会留下来陪你。” 余常乐債怒的扇了他一巴掌:“原来这就是你的意图,你简直是个混蛋!” 祈文悉被扇得头一偏,他冷笑了声,转过头道:“是,我有时侯在想你爸要是不在了,你就只有我,这辈子只能依附我。” 曾经有那么一刻祈文悉确实有过这种极端阴暗的想法,在他苦苦求而不得的情况下,就仿佛进入一个死胡同,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正确的路。 既然他无法挽回余常乐的心,何不就此埋葬? 可是理智上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真的不想余常乐再恨他。 余常乐一脸不敢置信,她心里更加愤怒,于是一巴掌扇过去,祈文悉却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到墙上强吻起来。 “唔唔,混蛋,你……放开我。” 余常乐挣扎起来,张嘴狠狠咬下去. 他似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于是伸手大捏住她的下巴,继续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他喜欢余常乐唇瓣软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忍不住想要吃了她。 就在他摸上余常乐的腰时,卧室里传来孩子响亮的哭声。 余常乐趁他分神之际,猛地推开他,走进屋里。 经过一番察看,余常乐才发现小然然尿裤子了,她忙给他换尿不湿,然后把小宝宝抱起来哄。 祈文悉走进来,正想问有什么需要帮忙,余常乐却冷冷看他一眼:“滚开!” 余常乐抱着然然走下楼梯,祈文悉也跟着下来,还殷勤的给她母子俩开门,一脸讨好的样子。 -- 沈清然自从那天过后,就对陆宴琛愈发冷淡,即使晚上两人同睡一张床上,却是同床异梦。 陆宴琛很无奈,他搂着沈清然的腰,在她耳边低喃:“宝贝儿,你睡了吗?” 沈清然耳朵动了动,假装闭上眼睛不说话:“宝贝儿,你还在生我气么?” 陆宴琛亲了下沈机的后颈。 这些天,沈清然只会可劲的使唤他,让他天天洗厕所,在外面,沈清然装作和他不认识,居然说他丢人。 陆宴琛觉得好气又好笑,沈清然还不愿意他跟着去盛旗餐厅,一看到他过来,便让人把他赶走。 陆宴琛心里越来越不平衡,幸好他没再发现何明与沈清然有什么比较亲密的举动,他这才安下心来。 沈清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转过头恼怒道:“再敢吵我和孩子们睡觉,我就把你丢出去。” 陆宴琛凑过去,把沈清然搂得更紧,眼里带着笑意:“宝贝儿,你……能借点钱给我吗?” “做梦!” 沈清然冷声拒绝,随后埋头在他怀里蹭蹭,找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陆宴琛心里默叹一口气,他温柔地托摸沈清然的头发和耳朵。 沈清然如今不抵触他已经是再好过的事,他不该舍求太多。 另一边,傅远航在贺鸣烨出门见顾客后,他又开始登陆微博看下粉丝们的流言。 这时,他发现自己收藏的那篇文有结局了,但却让他大跌眼镜。 这天,傅远航无聊的在药店里采坐着,有个瘦小的女人走进来,说是要买瓶维生素E。 傅远航拿出一瓶递给她,微笑道:“这个牌子现在在搞活动,买一送一,先生是要两瓶同样的,还是换成其他保健品?” “远航?” 男人惊讶地看着她:“你是……” 女人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受伤的情绪:“我们曾经是大学同班同学,我曾是你的……” 初恋情人。 傅远航皱眉思索,头脑开始隐隐作痛,他敲了敲脑袋道:“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你。” “没关系。” 女人苦笑一声,匆忙忙付钱后像是逃也似的离开。 傅远航望着那略显佝偻的背影,眼角莫名有些酸涩。 他抬手擦了擦,直奔向二楼,大声喊道:“鸣烨,鸣烨,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患了什么失忆症,或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刚刚我遇到以前的同学,却不记得她了,然后我看着她的背影,眼泪就这样哗啦啦地往下流。你给我来个催眠吧,让我回到大学,我感觉这人对我很重要。”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走上来,敲门道:“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贺鸣烨眉头皱得更紧:“你来这做什么?” 傅远航一看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有女友陪同的男人,于是用手肘撞下她:“怎么跟你姐夫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 “姐夫?” “我是她未婚夫啊。” 霎时,傅远航脑中似有什么东西崩裂开来,他第一感觉不是被骗的愤怒,而是失望。 这世上有一种催眠术,可以让人保持着清醒状态,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子里,有自主意识却不知他早已被人催眠。 而另一种便是在催眠中陷入沉睡,直到清醒后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幻,从不存在。 傅远航走到楼下再次见到那个女人。 又一次,女人黯然离开,男人提着一大袋药物跟上去。 同样的场景,可傅远航却无法再有当时的兴致,他看着手中的钞票却再也感觉不到当初的愉悦。 贺鸣烨走过来拥住他,脸深埋进他胸膛处,低哑道:“对不起!” “他们为何要来找你?” 傅远航下意识地放松身体,头往后靠着她头顶,平静地开口问。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骗了你?” “有必要么?我似乎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我以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女人,如果不是感受到自己被贺鸣烨欺骗时的愤怒。我也许永远都不会怀疑自记忆里出了什么差错……到底是谁打破了的美梦? 贺鸣烨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力道重了些,神情复杂:“是,不过你并不想记起她。” 傅远航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脸上溢满悲伤:“可我记得那种被人伤害过的感觉。” “所以重温当初的痛感,即使不及十分之一,是否觉得自己仍是放不下?” 若要人彻底放弃一段感情,就得把他自认为已结痂的伤口血淋淋的呈现出来,这样才会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傅远航转过身,直面向他,一字一句道:“不,你错了!” 后来,贺鸣烨向他说起自己的家事,傅远航听完后,轻笑出声:“怎么感觉你讲故事就好像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点都不能让人引起共鸣,可惜我偏偏就信了。” 贺鸣烨小心翼翼的问:“你不生气? 傅远航转过头反问:“你还会再骗我吗?” “永远都不会!” “这是你第一次向我许下承诺,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歉意。” 傅远航眨眼笑了笑。 贺鸣烨还想继续问,却不料傅远航吻上她的唇,轻轻地舔吻着,在她耳边温声柔语:“我们会幸福的,对么?” 既然自己本身不想忆起,那就不如放下,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究底的人。 贺鸣烨并未答话,而是用主动用吻回应他。 叮,墙上的挂钟指到下午六点。 贺鸣烨打个响指,傅远航悠悠转醒。 他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她看到贺鸣烨坐在旁边的椅上对他露出一个极有深意的微笑。 “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今早为何在转了七分钟,原来你是想在我楼下开间药店。” 意识一点点回拢,他心里忽然感觉有点失落,原来那只是一场梦。 本来他经过朋友介绍来到这家心理诊所,当时在楼下徘徊好一阵子才踏进门口,里面空空如也,墙壁好像被重新粉饰过。 他转两圈后才上二楼,见到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请坐!” 男人低头整理文件,头也不抬的道:“贺医生,我来之前有查过你的资料,我们算是校友,但我总觉得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过?” 傅远航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缓下情绪道。 贺鸣烨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下他:“我认得你,我的手机还存有你的号码。” “既然如此,那诊金算便宜点,可以吗?” “当然可以!” 贺鸣烨交叉着双手,语气顿了下。 “从你来到楼下后,你的手一直捏着衣摆,在徘徊了十分钟,可以看出你内心是挣扎的,接着进了门口过了三分钟你才上来,我从监控中看出你在看那个地方,似乎有所打算。刚刚观察你神情让我有种你受了很大打击的感觉,是因为一份对你而言弥足珍贵的恋情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失恋了,夜里辗转难眠,所以我想做一个好梦。” 贺鸣烨十分干脆的说:“行,我现在给你做个催眠,你想什么时候醒来?” “下午六点,我还得起来吃饭。” 结果还真的该起来了。 傅远航挣扎着坐起身:“让贺医生见笑了。” ------------ 第157章:无事献殷勤 他说的确实是自己心中所想,只不过梦中却换成是贺鸣烨骗他未这开药店。 “谢谢你让我做了个美梦,请问诊是多少?” “不用了,我插足你的梦境,让你这梦做得不够尽兴。” “不,我很满意,也很高兴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故事。” 在梦中,他才记起那个贺鸣烨,其实三年里只见过三四次面,偶尔在电话里联系的人,他早就认不得她。 “你在梦境中刻意遗忘那人重新开始,如今可以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不就是一段情史?想必贺医生应该也听得够多了吧。” 傅远航正想转身离开,贺鸣烨突然上前拉住他的手。 “不想让那段梦境变成现实么?” 傅远航怔了怔。 “如果可以的话。” 傅远航看到故事的结局后,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觉得有些压抑。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那位发文的粉丝突然发来一条私信。 你认为在这个故事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傅远航想也不想的回道:都是假的,在现实生活里我不是什么医生,我男朋友也不是,我们从事的职业、过的生活都不会像你写的那样。 哦?是吗?那么我冒昧问一下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爱上对方的么? 一见钟情。 傅远航隐隐有种不安感:你到底是谁? 我们认识的,你猜? -- 在陆丰茂被审问期间,余常乐很想去见他一面,可是祈文悉却不让他去。 “祈文悉,你给我滚开。” 余常乐抱着小然然怒道。 然然虎着脸,小拳头攒得紧紧的,摆出和他妈妈同样生气的表情。 祈文悉迟疑下:“你爸……已经认罪了。” “胡说,我不信。” 余常乐在震惊过后,怒吼起来。 祈文悉点开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录音给余常乐看,视频里确实是她爸本人。 余常乐不由后退几步:“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时,余常乐想起可以问周一一,于是他把小然然放下来,忙打电话过去。 然而,她听到的却是同样残酷的真相,余常乐咬住手臂,不由呜咽出声。 祈文悉上前紧紧搂住她:“抱歉,我会带你去见他,但不能是现在。” -- 沈清然一早醒来就收到陆宴琛的早安吻,她只淡淡看他一眼,坐起身正准备下去。 陆宴琛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宝贝儿,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么?” 沈清然用力推开他:“我家不养闲人,你要是再不找工作就滚出去。” 陆宴琛听着那没有丝毫威胁的话语,反而轻笑一声:“宝贝儿,你能不能别总是叫我滚?我是有自尊心的好吗?你就没想过我听到后会很伤心?” 沈清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若真有那么一点自尊,就不会没脸没皮的纠缠我。” 陆宴琛手覆上沈清然的手背,与她十指相握。 “脸皮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你是我媳妇,我当然要跟你和孩子们一起住,这哪里不对?” 沈清然愤怒地甩开他的手,瞪眼道:“陆宴琛,你真是不可理喻。” 沈清然从床上爬下来,正好看到沈向言和陆小璇睁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她。 她脸色微红,不知刚才和陆宴琛的对话他们听到多少。 “醒了?赶紧起来刷牙洗脸,待会再送你们去幼儿园。” “妈妈,今天是星期六,我们不用上课。” 沈清然恍然想起今天是周末:“那你们好好待在家里,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让陆叔叔带你们出去玩。” 陆小璇乖巧地点点头,而沈向言更加不高兴:“我不要陆叔叔,我要妈妈陪我玩。” 沈清然抬手摸了摸沈向言的头发:“我要去工作,没空陪言言,言言之前答应我的话难道都忘记了吗?” 当初沈清然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可谓煞费苦心。 她不希望沈向言抱有仇恨的心理去对待别人,也曾反省过沈向言恨陆宴琛,可能有很大-分原因都是出在她自己的身上,因为小孩情绪比较敏感。 于是她尽量在和陆宴琛的相处中保持平和的假象。 她给言言买喜欢的玩具,就说是陆宴琛买的,而沈向言还真信以为真。 渐渐的,沈向言没有再这么讨厌陆宴琛。 记得有次,沈清然买了一袋水果回来,沈向言吃梨子时,还会把自己的一小半分给陆宴琛吃。 沈清然感到很欣慰,幸好儿子还没有被她带歪。 陆宴琛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的道:“你放心吧,我自然会看好这两个小屁孩。” 沈清然在出门前,不放心的转过头看他的孩子们一眼:“你们要听话,别捣乱。” 可是在她中午回来后,却看到屋里一片狼藉。 而沈向言和陆璇脸上都画有图案,身上的衣服也染上花花绿绿的颜色,五颜六色的画画颜料弄得地板上都是。 沈向言看到沈清然回来,高兴的指着自己脸颊沈向言:“妈妈,你看我脸上有一颗星星。” “谁给你画的?” “是陆叔叔,我说想要老师奖励的那种星星和笑脸的图案,他就给我画上去。” 沈清然嘴角抽搞了下,旋即把目光转到陆小璇的身上。 陆小璇像做了错事般,低下头小声道:“我说想要吃苹果,陆叔叔就在我脸上画了一个苹果。” “然后你们觉得好玩,就把屋子搞得一团糟么?” 沈清然生气道,她看了下四周:“陆宴琛,他滚哪去了?” 陆宴琛刚好从厕所出来,他懒懒地倚靠在墙壁上,交叉着手臂:“宝贝儿,你看他们多乖,不吵不闹。” 沈清然顿时蹿起一股无名火。 敢情陆宴琛把他们的儿子和女儿当成消遣对象,看来还是她太纵容他了。 沈清然把扫帚扔过去:“今天你最好给我把屋里的卫生搞好否则连午饭都没得吃。” 说着他把沈向言和陆璇从地上拉起来,走出门口。 陆宴琛拿着扫帚,喊道:“你们要去哪?” “到外面吃饭!” 沈清然本想中午回来在家做饭给他们吃,但是看到屋里乱糟糟的场景,又看到陆宴琛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她心里就来气。 陆宴琛紧跟上去,结果还没走到门口,沈清然忽然转过转过头,神色冷漠的盯着他看。 陆宴琛尴尬的停下脚步:“那个,嗯……宝贝儿打包回来给我也行,我无所谓。” “等我们回来,你最好把这里弄干净。” 陆宴琛忙点头应下,转身面对脏乱的屋子,却有点发愁。 从来都是他指使别人干活,他也从不用做任何家务,被人伺候得像个大少爷。 可惜到沈清然这里,他什么都要做,刚开始他让沈清然洗个衣服,沈清然用脚踩两下就拧干挂上去后,他就不再要求沈清然给他洗衣服,而是自己动手洗。 毕竟现在不同以往,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感觉和沈清然的距离似乎更近一步。 果然上苍待他还是挺公平的,他失去了财产,却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时,陆宴琛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妈妈打过来的。 袁意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个臭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就打算这么过了是吧?你舍得,我还舍不得让我孙女和孙子受苦。” 陆宴琛满不在乎的道:“这不是你所乐见的结果么?” 袁意登时就把陆宴琛臭骂一顿,说他不体谅她的用心良苦,其实她是想让陆宴琛能懂得换位思考,学会去珍惜,在逆境中去磨练自己。 没想到他会因此一蹶不振,死皮赖脸的留在沈清然那里混吃等死,简直气死她了。 陆宴琛嘴勾起一丝笑意,看来这方法还蛮奏效的,他就是故意让他妈妈这么认为自己,好让她心软。 “妈,沈清然让我打扫屋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你,你等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 陆彦霆回到家时,黑灯瞎火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定睛一看,正是他的新婚妻子。 “怎么不开灯?” 他顺手摸上墙壁上的开关。 霎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照亮了整个客厅。 秦雨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份合同:“你过来看下,顺便在上面签个字吧。” 陆彦霆走上前立马把那份离婚协议撕掉,声线冷硬的道:“我不同意。” -- 经过她爸入狱那事后,余常乐越来越反感祈悉,每次祈文思想要靠近她时,她都会嫌恶的避开。 她从来不跟祈文愚吵架,如同她以往的性子,安静的做好自己的事,照顾小宝宝。 余常乐知道既然没办法赶走祈文悉,那不如把他当做空气。 祈文悉即使留下来,也无法与余常乐有更近一步的距离,他们之间的隔阂反而更深了。 祈文悉见到余常乐时欲言又止,小然然乖乖地坐在余常乐的怀里,抱着奶瓶喝奶。 祈文悉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他很想上前抱一下他们可爱的小宝宝,可是又不能抢过来,他只好伸出双手,满眼期待。 “可以让我抱下然然吗?” 余常乐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把小然然抱走了。 祈文悉尴尬的缩回手,转头望向余常乐纤细的背影。 这几天,祈文悉总是无事献殷勤,余常乐越是冷眼对他,他越主动上前嘘寒问暖。 余常乐不跟他说话,他就自己在一旁自问自答。 这天,祈文悉在厨房忙活了半天,总算端出个新鲜出炉的蛋糕。 “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喜欢吃蛋糕,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要尝尝吗?” 余常乐没回话,小然然看到有吃的就特别兴奋,挥舞着小短臂。 “啊呜呜!” 祈文悉小心翼翼的说:“然然想吃的话,就给他吃一点吧。” 余常乐犹豫了一下,最终拿起一块蛋糕尝了尝,感觉味道还可以,才喂给小宝宝吃了点。 祈文悉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父子俩吃蛋糕的情景,感觉心里涌入一股暖流,此时他恨不得上去狠狠抱住他们。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余常乐心急如焚,她很想去见她爸,不知现在情况怎样。 祈文悉在阳台上跟人通电话,过了不久,他才走进来对余常乐说:“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 第158章:被抢走孩子 在一家世贸大厦的办公室里,秦雨在认真的整理文件,她一旦投入在工作中,就会全神贯注,不会让那些烦心事影响到自己。 因为她最近新找到了一份工作,虽说待遇没有以前瑞鑫集团的那么好,但她公司老总是个比较随和的人,她不用整天战战兢兢的,相对来说也比较自由些。 等到下班后,秦雨走出大厦门口,发现一辆奔驰停在不远处。 秦雨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在一家安静的餐厅里,秦雨坐在陆宴忻的对面,冷漠的道:“你现在满意了吧,我要跟陆彦霆离婚。” 陆宴忻拿出菜单放到她面前:“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陆宴忻,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你们不是还没离婚么?陆彦霆曾亲口说他不想跟你离婚,就算他在外面拥有多少个情人,你都是他唯一的妻子,永远也不会改变。” “所以你怎么还派女人去勾引他?后面那个女孩也是你的人吧,我上次见过,和你一样卑鄙无耻。” 陆宴忻手指微微颤了下:“总有一些难以意料的事发生,不过结果却让我很满意。” 话一落,迎接他的是红酒,秦雨重重的放下高脚杯:“陆宴忻,我恨你!” -- 傅远航越想越觉得那人不简单,他让人去查那个人上网的IP,具体的地理位置显示的却是在Z市的某一家网吧。 难道真会是我所认识的朋友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鸣烨回来时,傅远航走过去绕着她走一圈,摸着下巴一副深思的样子。 “怎么了?” 傅远航抬手捏下贺鸣烨的脸蛋,又捏了捏贺鸣烨的细腰:“痛吗?” 贺鸣烨目光炯炯有神的看他半晌,随后拍拍傅远航的脸:“你这力道,是在挠痒痒吗?” “我说你真的是我家贺鸣烨吗?” 贺鸣烨不想回答白痴的问题,她脱下外套丢给傅远航,转过身走向客厅。 傅远航手拿着贺鸣烨黑色外套,愣了愣神。 这进展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贺鸣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过想到之前贺鸣烨承认他们的关系,他挺开心的,索性没想太多。 傅远航像个小媳妇,听话的把外套挂在木架上。 然后走过去将贺鸣烨拉进怀里,手抚摸她的小脸,靠近她的脸道:“鸣烨,你这次过来会待多久呢?你的小助理怎么不跟你来?” 贺鸣烨顺顺势将脑袋靠在他胸口处:“你不是不喜欢他么?” 傅远航又是一怔,忽然感到很感动。 他俊脸在她脖颈蹭一蹭:“鸣烨,你对我那么好,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贺鸣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拍了下他肩膀:“晚上我再好好犒劳你。” 傅远航心情雀跃起来,他眨巴着眼睛道:“你要在上面可以吗?” 贺鸣烨脸色顿时绯红,傅远航忙讨好的亲了亲她绯红的脸颊:“鸣烨,你别拒绝,我只是想换个不一样的姿势,我举双手保证,你如果真的一点都不想,那就依你。” 贺鸣烨神色缓和了些,她咬着唇瓣点了点头:“那好,你依我吧。” “……” 贺鸣烨这一句话已经彻底绝了他一时兴起的念头。 傅远航想他好不容易才追到贺鸣烨,可不能就这样把人家给吓跑了。 傅远航用憋屈的目光瞅了眼贺鸣烨,又埋头进她脖颈内。 贺鸣烨抚摸他的头发,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傅远航忙摇头,可是认真想一想,最终把那篇小说的结局告诉贺鸣烨。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贺鸣烨的神色,见她没有一点异样的色,又耷拉下脑袋。 “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局,所以你为什么会不开心?” 傅远航没敢说出那个人与他的对话,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哪有,我跟你在一起的每天都很开心,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男人捏住贺鸣烨的下巴,深深吻上去,而女人则热烈的回吻起来。 晚上,傅远航压着贺鸣烨做了一次又一次,他在意乱情迷时不停的呢喃:“鸣烨,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一再重复的强调,连他都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 -- 在监狱门口,祈文悉神色自然的对余常乐说:“你进去吧,我帮你抱一下然然。” 余常乐犹豫半晌才把小宝宝给他,可是然然紧抓着她胸口的衣服,嚎啕大哭起来。 “宝宝乖,别哭,我很快就会出来。” 余常乐一狠心就把然然的小手拉下来,快步往前走去。 祈文悉有些笨拙地抱着小宝宝,抬起衣袖拭去她的眼泪,耐心的哄着。 余常乐走进去,刚好见到周队,着急道:“周阿姨,我爸他在哪?” 周一一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吩咐一旁的狱警带余常乐去见陆丰茂。 “你不陪我过去吗?” “不了,丰茂他不想见我。” 余常乐进到探监室,果然看到坐到桌前的陆丰茂,他穿着一身囚服,两手交握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头发乱糟糟,下巴还冒出青色的胡查。 “陆丰茂,有人来看你了。” 狱警手拿着电击棍敲着桌面道。 陆丰茂这才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余常乐眼布满红血丝,眼下还有一片淡淡的青影。 余常乐看得满脸心疼,她哽咽的喊了一声:“爸!” 本来他们这监狱的探监室是隔着一个玻璃窗犯人,只能跟亲人用对讲机沟通,不过周一一愿意给他们开特权,她还特意嘱咐过那名狱警。 所以那名狱警在离开前,抬手看下手腕上的手表,对余常乐道:“只有二十分钟,好好把握时间。” 余常乐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大哥。” 待那名狱警走后,陆丰茂才冷声道:“你为什么要过来?” 余常乐眼眶微红,她坐在陆丰茂的对面,握住他的手:“爸,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想陷害你,这一定不是真的,你不可能会让人杀魏柒原的是吗?” 陆丰茂沉默了下,低声说:“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人……是我杀的。” “爸,你不要这么说。我相信你不可能杀人的,而且也没有杀人动机不是么?你再想想,那天你到底去哪了?” 此时余常乐心无比慌乱,祈文悉所说的上个月六号,其实陆丰茂根本没有回来过,她以为他爸跟朋友去喝酒喝了个通宵。 陆丰茂一回想起以前的事,头就隐隐作痛:“我那几个兄弟也被我牵连入狱,我……对不起他们。” 余常乐想起那天跟陆丰茂的对话,越想越不对劲:“你还记得魏柒琪吗?我上次跟你讲过,以前跟过你的女孩其实是魏柒原的妹妹魏柒琪。你还说过要是她过来找你帮忙,你还不一定会帮她。” “那是我不知道我的兄弟也出现在那里的情况下说的,我对于那天没有一点印象,后来我再仔细想想,好像……我也去过那里。” 但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他在场的证据。 “可是文悉说是魏柒琪杀的,魏柒原上唯一的刀伤就是最致命的伤口,就算你们真跟她玩过那种……那也不可能会杀人灭口。 他们只是怀疑你指使魏柒琪杀人,你的兄弟们是共犯而已,他们目前也还没掌握足够的证据,你为什么偏就要承认呢?” “小乐,这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不!爸,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认,你怎可以这么狠心的抛下我?” 余常乐眼里泪水打转,倔强的看着他。 陆丰茂低叹一口气:“你回去吧,别跟那小子牵扯太多。” 余常乐背过身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握紧拳头,哽声道:“爸,我一定会帮你查到真相,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冤枉你。” 余常乐心情低落的从监狱里走出来,接过祈文悉怀里的小宝宝。 祈文悉伸手想摸摸余常乐的头发,可是在还没触到余常乐时又硬生生的回手。 “你别担心,这案子还没审完,也许真有转圜的余地。” 余常乐蓦然抬起头,冷漠的道,”你不就是想让我爸坐牢吗?想他被判刑、枪决。” “余常乐!他是你爸,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阴暗的想法?” 祈文悉手握住她的肩膀,脸上满是怒容:“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卑鄙无耻的人吗?” 余常乐不置可否,祈文悉当初跟她说的话,她仍记得一清二楚。 祈文悉说完后有点后悔,他不应该再朝余常乐发脾气,现下余常乐只会更加防备他。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余常乐偏不坐他的车,抱着小然然径直往前走。 祈文悉用拳头狠狠砸向方向盘,自我厌弃的道:“该死,叫你乱说话。” 等到他抬起头时,忽然看到左边的路口有小车以飞快的速度朝前方余常乐的方向开去,而余常乐根本没发觉。 祈文悉突然感到心跳到嗓子眼,他想也不想的提速去撞向那一辆车,没想到那辆车竟然竞然装有火药。 只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传来,祈文悉感觉车身剧烈摇晃了下,眼前模糊一片,额角似乎流出温热的液体。 余常乐呆愣住,她本能的闪躲到一边,望着眼前熊熊大火,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祈文悉!” 余常乐压抑着哭声低喃了句,她紧紧抱住然然,哕嗦着手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而小然然一脸新奇的看着眼前的大火,又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妈妈的反应,很是不解。 可是还没等到她掏出手机,有人冲撞过来,让余常乐一时不察就把她怀里的孩子抢走。 “然然!” 余常乐大喊起来,立马追上去:“你快把我的孩于还给我!救命啊!有人要抢走我的孩子。” 可是身边的路人没一个人上前制止那个歹徒,那位戴着黑色口罩的人迅速跳进一辆面包车。 余常乐追着车尾跑了好远,脚下一软就跌倒在地上,手掌被地面上的石子磨出鲜血。 她死死盯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面包车,早已泪流满面:“然然,我的小宝宝。” 余常乐悲痛的喊道。 她刚目睹祈文悉遭遇车祸,生死未卜,现在又有人把她的孩子给抢走, 一时间,她难以承受如此大的噩耗,瞬间昏迷过去。 ------------ 第159章:找孩子 这天中午,沈清然回到家里做午饭。 陆宴琛凑来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宝贝儿,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沈清然不用想都是关于钱的事,她冷声道:“不用商量,我要是借钱给你,你又放进股市亏空了怎么办?” 陆宴琛手不规矩的在沈清然身上乱摸:“我保证再也不会这么做,我以后踏踏实实的工作,如果你信不过的话,我给你写张借条,还有承诺书怎样?” 沈清然拍掉他的手,怒目道:“想要钱就去搬砖啊,在我这白吃白住就算了,还想我借钱给你?没门!” 其实话说回来,她确实欠了陆宴琛的钱,之前为了帮助宋小芸不惜挪用公款,为此陆宴琛还自掏腰包把那笔钱款给补回去。 她当初答应陆宴琛做盛旗餐厅的老板,也正是因为想还清他的钱,可是陆宴琛对此事却绝口不提,更不会拿它当借口,理所当然的找她要钱,而且陆宴琛也强调过让她不要总觉得欠他什么。 更何况今非昔比,在她看来,陆宴琛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总。 所以沈清然现在也不怎么怕他了,做事也自然随心来做,她不想借给他钱,就不借,他又能耐自己如何? 陆宴琛有些讶异沈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沈清然洗干净手,用毛巾擦了擦,走进屋里拿出一张企业招聘宣传单递给他。 “我路上看到有人发传单,就顺手拿了一张,上面有好几个企业在招流水线工人,一小时有十几块,一天上班大概十二个钟吧,还有加班费,包吃包住。这不用什么技能,你考虑下吧,或者还有工地上也在招民工,你年轻力壮,去那的话也很合适。” 陆宴琛眼神怪异的盯着她看:“你居然让我去做这种工作?我就算到外面去找工作那也是高管白领级别,哪会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 “那你就去找啊,谁敢要你这种人,我认识你到现在,根本看不出你有什么能力,我看祈文悉都比你优秀百倍。” 陆宴琛彻底怒了,沈清然竟然敢拿他跟别的男人比,还说他不如别人? 这种话就连他爸妈都没这么说过,他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亲朋好友的夸奖,外界的认可,而他也以实力去证明自己足够的优秀。 陆宴琛当即把沈清然扑到墙壁上,吻住她的唇冷笑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我的能力你不是见识过了么?还想再深切体会一次?” :“唔嗯……你要干嘛,滚开!” 沈清然惊慌道,她挣扎中愤怒地抬脚用力往陆宴琛的胯下踹去。 最近陆宴琛一直在向她示好,无论她怎么说陆宴琛都对他嬉皮笑脸,这让她一时便放松警惕让他得逞。 陆宴琛痛得下意识捂住那地方,眼看着沈清然正想脱离他控制,他忙把她拽回来。 “沈清然,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你说我不如别人也好,你觉得我没用也罢,我总有一天会让你见识到你的男人有多么的厉害。” 沈清然看到近在咫尺陆宴琛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雕刻般的五官,英俊逼人。 他高大的身影把她禁铟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压迫感面袭来,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沈清然别扭地撇过头,耳根微微泛起一丝红润,她转移话题道:“要不我把你赶走,你一路乞讨回去,袁姨再怎么不管你,总不会让你饿死街头吧。” 沈清然感觉得出自己似乎对陆宴琛生起一丝心软,她不能让它继续发酵,得早点想办法让陆宴琛离开她的视线。 陆宴琛嘴角抽了抽,他抬起沈清然的下巴,温柔的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口:“昨天,我妈打电话给我,她说下周会打一笔钱到你的账户上,如果我表现良好,你再决定是否给我。” 沈清然抬起头:“我怎么没听袁姨说?” “应该还没那么快,她可能是想等划账过来才跟你说,所以我妈要是给你打电话问我的情况,你就实话实说,没必要为我掩饰。” 沈清然很是无语,她当然会实话实话,她可还在乎到为他隐瞒别人的程度。 于是,在袁意打电话过来问他关于陆宴琛的情况时,沈清然便一五一十的把陆宴琛这段时间干的事都说了出去。 袁意越听越愤怒:“这混小子,就没让我省心过,你别把钱给他,把他踹出去跟垃圾堆睡好了。” 沈清然开的是免提音,陆宴琛在一旁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敢上前抢手机,只好用眼神示意沈清然别说那么多他的坏话,赶紧挂电话。 沈清然:“……” 袁意发泄完怒火后,歉意道:“我那不中用的儿子,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真的很不好意思,你也别跟他计较,好好照顾言言和小璇,我最近工作忙没办法抽身过去,话说我都还没见过小璇一面。” “阿姨,你放心吧,工作重要,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等小璇放假,我再带她过去见你。” “好好好!” 袁意喜笑颜开。 沈清然挂掉电话后,看下手机里工商银行发的短信,有好多个零,她仔仔细细数了两遍,足足有八千万。 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账户会突然多出那么多钱。 陆宴琛凑过来也想看看。 沈清然忙关掉手机屏幕,瞪眼道:“你刚才没听到你妈说的话吗?这笔钱由我处理,给不给你,或是分期给你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本意想我搬去宽敞点的地方住,给言言和小璇更好的生活。” 陆宴琛仰躺在床上,无趣道:“你现在是我的金主,你说了算。” 沈清然低头在想去哪里找个两室一厅的房子租,毕竟沈向言和小璇都是陆家的孩子,袁意不想他们跟着自己过苦生活也是情理之中。 虽然她明面上没有这么说,但是他能听出袁意话里的意思。 陆宴琛眼角余光瞟向沈清然,无奈的叹口气,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宝贝儿,你不要再想租房子了个一两百万买下一套房子都可以,到时我联系装修公司,保证装修得高大上档次,言言和小璇住得也舒适。” 沈清然神色不悦的看他一眼,要她一下子拿那么多钱出来花她肯定舍不得。 这时沈清然的手机响了,是傅远航打来的。 她一接听听到那端所说的,忙起身赶去医院。 在一间暖色调的病房里,余常乐悠悠转醒初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沈清然看到他醒来后忙凑过来,神色焦急:“你没事吧?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沈清然一开始并没有了解到余常乐的状况,只是听到傅远航在电话里说余常乐住院了,她就匆忙赶过来。 傅远航坐在一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她听,而周一一也恰好在那时候赶过来。 经过了解情况,她脸色霎时一变,此时在昏迷中的余常乐睡得很不安稳,一直低喃着她小宝宝的名字。 周一一赶紧走过去握住余常乐的手,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小乐,别怕,我很快就会把然然找回来给你。” 余常乐渐渐的被安抚住躁动的情绪,安静下来。 周一一看得满脸心疼,她转过身对沈清然他们说:“小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现在立马去把孩子找回来。” “嗯,你放心吧,我们都是余常乐的朋友,会照顾好他的,你……也多加小心。” “谢谢!” 待周一一走后,沈清然却是满腹疑惑,她转过头定定看向傅远航。 “当时你也在场么?为什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傅远航拿着一次性杯倒水喝,刚喝两口便听到沈清然的质问,他差点被水给呛到。 “咳咳,沈清然,你可别乱怀疑人啊,我是出去兜风,刚好在路上发现有很多人凑热闹。我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余常乐昏迷倒在地上。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向路人打听的,具体情况只能等余常乐醒来才知道。” “我又没怀疑你,你在慌张什么?” 傅远航不由翻了个白眼,他有吗? 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总是让他撞上,而他看起来都像是有很大嫌疑。 余常乐顿了半晌才回过神,她下意识抓住沈清然的衣袖:“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别担心,有个自称是你亲戚的警察来过,她说会帮你尽快找到孩子。” 余常乐困惑的问:“是周阿姨吗?” 沈清然不知道那名警察的名字,只是把她的相貌描述了一遍,余常乐这才确信是她的母亲周一一。 余常乐忽然想到什么,挣扎着坐起身:“祈文悉,他现在在哪?” 傅远航简单的说:“他被送进抢救室急救,命大,死不了。” 当时他看到祈文悉那满身是血的模样时都感觉有些触目惊心,不过他还真佩服祈文悉,被送进急救车时,他还挂念着余常乐和他儿子的安危。 这段时间,沈清然经常往医院跑。 陆宴琛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和沈清然说话。 关于买房的事,无论怎么说,沈清然都不肯,陆宴琛就不明白了,沈清然留着那些钱又不去购买理财产品,留在银行涨利息吗? “这样吧,你出个首付,我来供房可以吗?不过我不会用上我妈转到你账户上的一分钱,这样你可还满意?” 沈清然仔细想想,狐疑道:“你哪来的钱供房?”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以后赚到的钱都给你。” 陆宴琛抱着心爱的女人亲了又亲,在她耳边轻声道:“要是我没零花钱了就找宝贝儿要。” “……” ------------ 第160章:早早已经离婚 沈清然本想推开他,听到这句话时动作一顿,顿时面红耳热。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过日子?” 说实话,这段时间,她和陆宴琛相处越来越自然,可是她心里却有点不适应这样的转变,不知道是以前太过喜欢陆宴琛,还是她这些天对陆宴琛有所改观。 严格意义上来说,陆宴琛顶多是沈向言和陆小璇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可是他也知道因为这个因素,她这辈子大概是要和陆宴琛绑定在起。 沈清然想也就这样过吧,只要陆宴琛不要再变回以前那个冷漠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保持现今的状态自己还可以接受。 陆宴琛轻咬她的耳朵:“难道宝贝儿不喜欢跟我过么?” 沈清然沉默,没有喜不喜欢,她不会原谅陆宴琛,但是她更不应该被过去所束缚。 人往前走总得看开点,她现在最大的心愿是把沈向言和陆小璇带大,其他的她暂时没想那么多。 沈清然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陆宴琛激动地把她压到床上,一边吻一边把手探进沈清然的衣服里。 沈清然却在这时突然说了句:“余常乐的孩子不见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她爸坐牢了,我总感觉是一个阴谋,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买别墅的那个江总,他要找的是魏柒原。” 陆宴琛埋头在沈清然的脖子上啃吻,喘着粗气道:“宝贝儿,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来做吧。” 沈清然用力推开他:“陆宴琛,你到底还没有良心,祈文悉曾经好歹也是你公司里的员工,他被炸药炸了一身血,如今重伤在医院里躺着不省人事,你怎么不过去看一眼?" 陆宴琛语气平静的说:“他缺胳膊少腿了么?没死紧张什么,他爸妈肯定会过来,我去反而会碍事。” 然:“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你公司倒闭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你,就你这种对待朋友的态度,以后也不可能有人愿意跟你交心。” 陆宴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沈清然,你这话过分了,我朋友只是碍于我妈的面子,才不敢过来帮我。你以为祈文悉出了事,我不在意吗?我没去看他又不代表我没有在帮他查找幕后真凶。” 沈清然猛然抬起头,抓住他的手臂:“那你能不能让人赶快找到余常乐的家,现在余常乐情绪很不稳定,她受到大打击。” 沈清然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那些人是拿来威胁祈家的人,又或者是陆丰茂的仇家伺机报复,无论哪种情况,对余常乐都很不利。 “我知道,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把孩子怎样,至于六阿姨的女儿” 沈清然又是一惊:“她……找到了吗?” 陆宴琛点头:“她在S市一家服装店工作,自己一个人独居,如果你想让刘阿姨看她,我可以带她去。” 沈清然低下头思索道:“先不要打扰她,我打电话给刘阿姨,到时和他们一起过去把她接回来。” “嗯。” -- 在祈爸和祈妈没有来之前,余常乐在那守了天一夜,她坐在凳子上,目光复杂地望着床上带着氧气罩艰难呼吸的祈文悉。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握住祈文悉的手,脑海中回忆起那日发生事故的场景,仍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他还活着。 要是祈文悉就这么走了,她想这辈子心心里都无法放下他。 她会活在自责和内疚中,如果她当时不赌气,选择坐进车里,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痛心的一幕。 她虽然很讨厌祈文悉,不想理他,不想见他,不想跟他纠缠不清,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要他死,尤其是……为了自己而死。 文悉,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不可能,你赶紧给我醒来,你倒是醒来啊,你这个白痴! 傻瓜! 余常乐眼里迷蒙着水雾,一声声的哽咽,最后泣不成声。 这时一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落到祈文悉的手心上。 析文悉手指微动了动,余常乐似有所察觉,猛地抬起头看向析文悉。 他见祈文悉仍闭着眼睛,毫无意识的模样,又神色落寞地低下头,抬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这次祈文悉伤得比上次还要严重,医生说情况不容客观。 余常乐一整晚几乎都没怎么睡觉,趴在床边眯一会儿眼睛,又被惊醒,反反复复几次后,天也亮了。 一大早,沈清然带早餐过来给她。 “他爸妈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今天下午。” “那你还留下来吗?” “不,等他爸妈一来,我就该走了。” 余常乐打开塑料盖子,舀了一口瘦肉粥吃,即使没什么胃口,但也要吃点。 现在所有压力都在她身上,她不能让自己再出状况,她要找回她的小宝宝,还有帮她爸洗脱犯罪嫌疑。 这一走,恐怕她再也不会过来了,也希望以后他们不要再相见。 沈清然想了想:“能具体跟我说下你爸的事吗?” “因为魏柒原被杀的事,祈文悉怀疑我爸干的,还报警把我爸抓起来。我爸现今早已改邪归正,他不可能会再做出这种事,绝对是有人陷害他。 可是目前棘手的是我爸已经承认罪名,他说自己会处理好,可我还是担心,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还想做什么?” 沈清然一听余常乐前面说的话,顿时蹙眉道:“祈文悉这做法也太不厚道了吧?” 余常乐沉默一阵子才说:“魏柒原是他朋友。” “但你不是说还没有确凿证据吗?祈文悉实在是可恶,活该他现在躺在这里。” 她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复杂,还牵连那么多人,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江总? 刘阿姨的女儿给江总生的孩子,自己至今也没机会见到一面。 另一边,陆宴忻得知贺鸣烨在傅远航家,所以不想打扰他们,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闲逛,想来想去决定去见那个曾收了他钱去引诱陆彦霆女孩。 正好在路上碰到了程希希,陆宴忻刚想说话,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电话,而这时有一辆车停在她面前,从车窗上可以看到一个男人英俊的侧脸。 陆彦霆转过头,笑道:“希希,你躲哪去了,让我好找。” 女人心里冷笑:你有找过我么?听说你最近找了新欢,秦雨还差点跟你离婚?” 说着坐进车内,余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在接电话的陆宴忻。 陆宴忻也看到了她上了陆彦霆的车。 他勾了勾唇,转身离开了。 她坐进车里,陆彦霆倾身过去捏住她的下巴,来个热烈的见面吻:“再多新欢也比不上你,我的小宴忻是上天赐予我最美妙的礼物。” 程希希眸光闪烁了下:“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跟小雨离婚?” 男人没说话,只是发动引擎。 -- 沈清然下班后,跟陆宴琛一起看房子。 陆宴琛所说的那个小区正是何明所住的地方。 曾经她也想过要努力攒钱供房,现今账户里就有一大笔资金,她却不知该怎么花。 她不清楚袁意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就不怕她把所有的钱都据为己有,一分都不给陆宴琛么? 陆宴琛对此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妈早就把你当做一家人,她给我的钱,实际上也是你的。只是因为我有前科,所以她怕我再做对不起你们的事,就把钱交由你保管。 至于你把钱给不给我,她不会有任何意见,只要你和两个孩子生活得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沈清然听完后有点感动,她在陆宴琛面前底气更足,连说话都不像以前那样畏惧慌张。 “你确定要买这里吗?我好像记得何明是住在这小区里,要不我找他来问问。” 陆宴琛脸色一沉,拽住她的手臂:“我们来错地方了,好像前面不远处也有商品房出售,我们去那边看看?” 沈清然一时没听清他话里的意思,又糊里糊涂的跟着他去到另一个地方。 只是那地方并不在附近,而是跟何明所住的小区距离更远。 沈清然全程都是听陆宴琛的意见,他觉得哪好,沈清然去看看,似乎也觉得不错。 售楼小姐在一旁不停的讲他们这里房子有多好,现在购买的话还有优惠等等,说得沈清然越来越心动。 她看到小区里有绿化树木,喷泉假山,地板砖铺就的路面光滑锃亮,感觉很漂亮。很快,沈清然就去办理手续,一口气交了首付款,剩下的就是找人来装修房子。 在回来的路上,她看陆宴琛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现在反悔不想供房了?” 陆宴琛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宝贝儿,你怎会这么想,别说供房,等我有钱我买一套别墅送给你都可以。” 沈清然低哼一声,撇过头道:“我走累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来背你。” 陆宴琛说着就在她面前弯下腰,两手往后分开她的双腿,并牢牢圈住她的膝盖弯,把她背起来。 沈清然就这样趴到他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红道:“你把我放下来,被人看到多不好。” 一路上,有好几个路人频频回头看他们俩,沈清然窘迫地把脸埋在陆宴琛宽阔的肩膀上。 “没事,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 自从陆宴琛背着沈清然回来后,沈清然对他的态度又改变了一点。 晚上睡觉,沈清然还会主动靠过来,枕着他的胳膊睡。 陆宴琛把她抱进怀里,吻上她的唇:“明天我找人去装修,你想装修成什么样子?” 沈清然仔细思索道:“墙壁上刷硅藻泥吧,我们的主卧室就不铺地砖了,铺木板比较好。言言和小璇的房间弄得卡通一点。客厅的天花板最好用铝扣板,剩下的我暂时还没想出来。” 他们那里是三室一厅,沈向言和陆小璇就需要两个房间,另外还有一个大的主卧室,有独立的卫生间,留给自己和陆宴琛住。 沈清然并不介意和陆宴琛睡,反正他们现在也是睡在一起。 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说夫妻他们早早就离婚了,不过是家人却能说得过去。 ------------ 第161章:计谋被拆穿 现在因为两个孩子在,没有隐私空间,陆宴琛最多只能动动嘴,用手摸摸,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沈清然眼看着却不说破,她不知道这样的关系可以维系多久,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深深的沟塞,无法跨越。 陆宴琛心里明白沈清然对他的看法渐渐转变,但他不仅仅满足于此,他要让沈清然从身到心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所以必要之时,他必须打破这平静的假象,让沈清然真正的原谅自己,对自己不再有隔阂。 接下来几天,陆宴琛都会让人拍几张刘阿姨女儿的照片,拿回来给沈清然看。 沈清然用手摸着照片上的人,坐在那发呆了半天。 当她看到她过得这么幸福时,她犹豫了,若是现在去打扰她宁静的生活,她会不会恨上自己? 最终她决定先不打电话给刘阿姨,陆宴琛搂住她的腰:“宝贝儿在想什么?” “其实我感觉得出她并不想回去,在我印象中,她很听她妈妈的话,可是态度却有些冷淡。听刘阿姨说,她从小学到初中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 当时她考到一所县里第一中学,刘阿姨却不让她继续读书,因为家里没钱,她就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哭泣。如果她读了高中的话,她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学。” 陆宴琛抚摸她的头发,抵着她额头柔声道:“当时刘阿姨没钱也没办法,以后我们对她好点。” “嗯。” 下午,沈清然和陆宴琛一起去幼儿园接人。 沈清然坐在新买来的大众车上,爱不释手的摸着,她还没考到驾照,就暂时由陆宴琛开。 陆宴琛的豪车早被拍卖出去还债了,前不久他说没辆车做代步工具很不方便,难道要天天挤公交吗? 沈清然倒没觉得什么,可是陆宴琛在经过车行时,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还拉着她手不放。 “宝贝儿,买一辆便宜点的车也好首付你出,我来供车。” “不需要,我们连车库都没买。” “那我们再买一个车库……” “不买。” 沈清然挣开他的手往前走。 一个车库比一辆车还贵,她能出房子的首付都是咬牙下了很大决心,现在装修也要很多钱,所以有些没必要的花销可以省省。 陆宴琛上前抱住她:“宝贝儿,我就最后一个要求,明天我去找工作。” 最终沈清然却还是在陆宴琛的忽悠下买了一辆新车。 在回到家后,沈向言想要吃雪糕,沈清然便给言言和小璇一人买一个雪糕,自己也买一个冰淇淋吃。 陆宴琛不要,所以沈清然就没买他的份。 沈清然吃冰淇淋喜欢把上面的舔成一圈,和沈向言一样,因为很冰冻,她不敢一口咬下去。 陆宴琛有趣地看着沈清然吃冰淇淋的样子:“你嘴角有点东西。” 沈清然正想抬手去擦,陆宴琛突然按住她的手凑过去伸出舌尖舔了下沈清然的嘴角。 “很甜。” “……” 沈清然脸又红了,幸好沈向言和陆小璇走在前面没看到,紧接着陆宴琛握住她拿着冰淇淋的手一点都不介意的低头在上面咬了一口。 “你不是说不要吗?” 陆宴琛眼里带着笑意:“现在我又想吃了。” 沈清然没再搭理他,继续把手中快要融化的冰淇淋吃完。 -- 余常乐离开医院后,第一时间赶过去见周一一,问她有没有找到然然。 “我们看过监控,那辆车是黑车,没有车牌号,之前得知他们行踪在东康南路的一家废弃工厂。 当我们赶过去时,他们早就走了,我猜测应该是一个团伙,在录像中还看到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只是目前还未清楚他们的意图。” 余常乐心里很焦急,周一一劝她回去休息,可是余常乐不肯,非要留下来。 周一一在下班后只好把她领回自己家。 祈文悉醒来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喊余常乐的名字,在知道他们都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祈妈坐在床边欲言又止,祈爸在出去接个电话回来面色沉重。 “文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祈文悉在生意场上混迹这么多年,得罪的人早就数不清。 祈爸紧接着道:“那个人要你拿钱过去才能把孩子赎回来。” 祈文悉一脸震惊,原来他的儿子被人绑架了他挣扎着起来。 “那我现在就过去。” “你疯了,你这样子不是去送死吗?这事肯定不是勒索这么简单。” 祈文悉艰难的开口:“即使要我的命,我也要我的儿子救回来。这样余常乐就会原谅我了吧?我本来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酒店内。 陆彦霆带程希希去到一家酒店,她坐在床上无聊的看电视。 陆彦霆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温柔道:“我去洗澡,你想要点什么吃的可以叫人送过来。” 程希希不回话,她看着陆彦霆走进浴室里,不会儿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她转过头看向桌面上的iphone,那是陆彦霆的手机。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拿来看的时候,突然有人打电话进来,来电显示的竟然是小杨,那个引诱陆彦霆的女孩。 待陆彦霆洗完澡出来,发现程希希不见了,他皱起眉,拿起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突然感到后背一凉,他一回头就看到程希希手拿着枪抵在他的后腰上。 “别动!” 陆彦霆面色一沉:“希希,别跟我开这种玩笑。程希希冷漠的把枪口往前顶去。 程希希:“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这时,陆彦霆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怎么不接电话?你的小情人大概已经到酒店的门口。” 陆彦霆语气越发冰冷:“是你告诉她我在这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程希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和签字笔,放到他眼前的桌面上:“若你不想她有半点闪失,就在上面签个字。” 陆彦建毫不犹豫的拿起笔签名,低沉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希希,我以为你很聪明,不至于做出这种傻事。” “少废话,拿来给我。” 陆彦霆漫不经心的把那份离婚协议递给她,就在程希希伸手接过的那瞬间,她感觉另一边握枪的手腕一疼。 他情急之下开了一枪,却只是打在脚边的地板上。 陆彦霆劈手夺过那把枪,指着她的额头:“从你一开始接近我,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得逞,真是笑话!” 程希希眼眸闪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看向手中的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名的地方,写的竟然是她程希希的名字。 她怒得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有种你就开枪啊!来啊,打死我!” 陆彦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还不如干死你更划算。” 他把那支枪卸下子弹扔掉,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向程希希,再把她拖进浴室里。 程希希跌坐在地板上,猝不及防被洒了一身冷水,她本想爬起来,陆彦霆却抬脚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 “学狗叫,我心情好或许能饶过你这一次。” 程希希咬唇死也不开口,陆彦霆蹲下来粗鲁地拽起她的头发:“我耐心有限,别逼我动粗!” 程希希朝他脸吐口水,咬牙切齿道:“陆彦霆,老娘绝不会放过你。” 陆彦霆抬起衣袖擦了擦脸,眼神更加冰冷:“很好,程希希,你已经成功惹怒我了。” 他一巴掌扇在程希希的脸上,把她脱个精光,抱到床上去,并且还开了视频。 那角度刚好能看清程希希的侧脸还有不着寸缕的身体。 程希希下意识遮住自己的脸,陆彦霆压上去,把她的手用皮带绑住,按在头顶上。 “这不是你惯用的伎俩么?怎么这时候害怕了?” 程希希自嘲地笑了声,缓缓闭上眼睛,她知道次肯定躲不过了。 如陆彦選所说,她真是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她不该感情用事。 她虽然跟陆宴忻合作,但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 只可惜这个男人其实并不爱她。 呵! 陆彦霆一边淦她一边接听小杨的电话。 “彦哥,我来到酒店门口了,你……你不需要我了吗?” “宝贝,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你转过身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我有个惊喜给你。” 小杨很乖巧的说:“好!彦哥不要骗我。” “我怎么舍得骗你?” 可惜等到她走回家里也没见陆彦霆说的什么惊喜。 直到她打开手机一看,竟然收到一个视频,视频里的人正是程希希,她坐在男人的身上…… 小杨气得想把手机摔到地上。 原来他们也是这种关系。 呵呵。 陆宴忻竟然还说程希希跟陆彦霆没关系,看来他们两个想把她当做替罪羊吧,让她正面对上陆彦霆的老婆。 可是她收了他们两人的钱,自己也不亏,只是连她都料不到,她会爱上那个男人。 即使她明知那个男人花心,有了老婆还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但是她这辈子就只遇到一个那么温柔,懂得怜惜她的男人。 她每次跟他相处时,自己都有种被宠着的感觉。 陆彦霆穿上衣服,抬手系上衬衫袖口的纽扣。 “别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以为有资格挑衅我。这次仅仅是一个教训,你好自为之。” 程希希握紧拳头,恨恨地瞪向他。 总有一天,她会后悔他今天所做的一切。 陆彦霆一离开,程希希就给陆宴忻打电话,那端很快就接了。 “我失败了,陆彦霆其实根本没有多喜欢我……” 那端陆宴忻也料到这个结果,不然也不会再另外找小杨。 说了几句挂电话后,陆宴忻想了想,穿上外套出了门。 ------------ 第162章:被枪杀 过了不久,傅远航听到门铃声,还以为是贺鸣烨回来了,然而一开门见到的却是陆宴忻。 陆宴忻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进屋里:“你怎么在这?” “我过来你不欢迎我么?” 傅远航看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嘴角抽了抽傅远航:“你爸看你失踪那么久,也不找么?” “我找了个合适的借口,他从来就不会关心我的死活。” 傅远航迟疑了下问:“你知道陆丰茂入狱的事吗?” “你在怀疑是不是我干的?” 傅远航不自在地撇过头:“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我觉得很可疑,有个网友暗示我,我被催眠了,可是我完全想不起来。而那陆丰茂,他也有记忆空白,还自己怀疑人是他杀的,所以我在想这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在设局?他的意图又是为了什么?” 陆宴忻抬起头看向他:“这时你不应该更关心祈文悉的安危么?他很快会去和歹徒拼命。” 傅远航在反应过来后,上前揪住他的衣服怒:“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余常乐的被人抢走你也知道是谁干的?” 陆宴忻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别把我想得那么神通广大,我在对付一个陆彦霆已经够心累了。” -- 这天下午,余常乐看到祈文悉手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时,很是惊讶。 祈文悉走到她面前,有些防备的看了下周围的人,嗓音沙哑的道:“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余常乐刚想拒绝,可是跟在祈文悉后面的祈爸道:“是关于然然的事。” 余常乐只好走到警局的后院,祈文悉站在她面前,目光深情的盯着余常乐的脸看。 随即他强忍着头部传来的疼痛,缓缓低头亲吻余常乐的额头。 余常乐不动声色的避开:“你伤还没好,那么快出院做什么?” 祈文悉在余常乐避开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可是听到这句类似关心的话语,他心情很快又好起来。 “我现在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要我拿钱去把然然换回来。” “为什么他们要你去?” 祈文悉满脸歉意:“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那人其实跟我有仇,多年前,我为了打压一个在生意上的对手,不惜玩阴的,陷害他,威胁他,最终导致他妻离子散,钱财两空。” 余常乐沉默一会,静静的道:“那我跟你去吧。” “不行,你去太危险了,我答应你会把小然然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祈文悉是怕自己会分心,他爸已经派保镖暗中跟着他,如果让警察出动的话,会容易打草惊蛇。 余常乐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往周一一方向走去。 周一一听到余常乐说的话后,眉头越皱越深。 “我跟他一起去吧,你留在警局。” 祈文悉非常不爽余常乐把他们说的悄悄话告诉一个外人。 他目前能了解到的只是眼前这个周一一和陆丰茂有一腿,并不知道她还是余常乐的母亲,所以在周一一表示跟祈文悉他们去的时候,祈文悉冷声拒绝她,还表示自己有能力把然然救回来,不需要他们插手。 本以为他这番说辞可以增加余常乐的一点好感,只是不料余常乐神色很是不悦。 余常乐站在周队的身旁,伸手拉了拉周一一的衣袖,又小声跟她说话。 周一一眸光温柔,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一暮让祈文悉看在眼里,他感觉心里有些涩涩的。 本以为来这一趟是要告诉余常乐自己的决心可惜反倒是弄巧成拙,还让他见到这样刺眼的画面,以前余常乐只对自己做过这种亲近的举动,如今面对一个不熟悉的人她都能这么友好的对待。 可对他…… 他压下内心的伤感,默默地转过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不敢上前打扰他们。 在一家废弃的工厂里,祈文悉被人扶着走下来,旁边一个男人帮他提着个白色的密码箱。 前方是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长相斯斯文文的男人,他眼神锐利的扫视周围的动静,发现并没有警察埋伏后仍是不敢放松警惕。 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嘲讽祈文悉这重伤得好似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那人大胆地走上前,重重拍了下他受伤的胳膊:“祈文悉,好久不见了。” 祈文悉脸色煞白,他身旁的保镖似乎想动手,却被祈文悉阻止。 “我想起你是谁了,抱歉,以前是我做得太过分,我向你赔罪。” 祈文悉在那人面前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诚恳的开口。 那个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那张斯文白净的脸瞬间变得扭曲,他咬牙怒道: “我被你陷害,老板解雇我还告我上法院,最后被扣个经济犯罪名坐了整整五年的牢,我的老婆儿子全都离我而去。我在那里过得生不如死,那时我就每天在想如何把你碎尸万段!” “钱我可以给你,我也会留下来随你们处置,但是必须把那个孩子放了。” 那个男人冷笑,拍了拍手,那些人迅速上前围住他们两人。 祈文悉不由握紧双拳,眼里满是怒火:“我再说一遍,我必须要见到然然你以为你杀了我,你能活着走出去?” “我什么都没有了,早就不在乎了。” 那个男人眼里都是疯狂的恨意。 “说实话,我挺意外你还能活着过来见我,既然炸药也炸不死你,那就吃子弹吧。” 他不按常理出牌,从腰后掏出手枪立马朝祈文悉大腿、腹部、胸口开了几枪。 祈文悉没有闪躲,顿时身上各处都被子弹打中,鲜血汨汨向外喷涌而出。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名保镖动手跟别人打起来,却终究力不敌众,被人给制住。 “让你这么快死真的是太便宜你了。”那个男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心情很痛快。 祈文悉再也无力支撑跌倒在地上,他脸色苍白,艰难地爬到那个男人的脚步,一张嘴却吐了一口血,他断断续续的恳求道:“请你……放,放过我的孩子。” 其实他是在拖延时间,让他爸带人去救然然,能拖一分钟就多一分胜算。 “呵,祈文悉,你觉得我可能还会像当那么傻?" 那个男人一脚踹在祈文悉的胸口上,然后抽出一把短刀蹲下身,划到他手臂上。 他舔了舔刀上的血,阴狠道:“我要把你的血慢慢放干,然后一刀刀割掉你身上的肉扔出去喂野狗。” 祈文悉意识渐渐模糊,他费力的睁开眼睛,认真看着对方,忽然笑了笑:“其实我……很……很欣赏……你。” “给我住口!” 那个斯文的男人像受了什么刺激,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拽起来。 以前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曾经他把祈文悉当做自己崇拜的目标,即使他们站在对立面,他却从不会使用卑鄙的手段。 而祈文悉,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陷害他,把他逼入绝境。 -- 沈清然今天一早就催促陆宴琛到外面找工作,陆宴琛有些不乐意,其实他妈给的那笔钱,若是拿来投资开厂房的话,没准还能赚到更多钱。 只是前期投入成本比较大,他不敢保证每个月都能盈利,而且预期想要收回的成本还需很长一段时间,他必须要仔细慎重些再做决定。 所以在此之前,陆宴琛只能讨好沈清然,多顺着她的意。 早上,他去了一家上市公司面试,本来信心满满的,没想到却头一次遭人拒绝。 陆宴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当时那个面试官看了看他的简历。 “原来你是……那个瑞鑫集团破产的陆总。” 陆宴琛有些尴尬。 他简历上明明没提到瑞鑫,难道他只看到我的名字就知道了? 不过他却大方的承认,并且说出自己在公司里做出哪些辉煌的业绩。 那个面试官面带微笑的听他说完,就直接把他pass掉。 陆宴琛出来后感觉很没面子,沈清然站在门外,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肯定没戏,她安慰道:“没事,还可以找下一家公司,我以都是投了好几十份简历才有那么两三家公司邀请我面试。” 陆宴琛搂住她的腰,难过的道:“宝贝儿,你给我点鼓励吧。” 沈清然想了想在他脸颊亲了一口,陆宴琛一点都不满足。 “还不够!” 沈清然在她唇上亲了亲,立马推开他:“够了,我们回去吧。” 陆宴琛心情甚好,他又凑过去抱着沈清然,捏住她的下巴深吻起来。 公司门口的保安看得直瞪眼睛,沈清然也注意到别人的神色,她推了推陆宴琛。 “别这样,回家我再给你亲。” 陆宴琛意犹未尽的放开沈清然的唇:“宝贝儿,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沈清然只是头脑一热才说出这样的话,她坐进车里后渐渐冷静下来,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太纵容陆宴琛了? 陆宴琛在开车时,还腾出手来摸摸沈清然的腰,沈清然恼怒地拍掉他的手:“要是两天内你还没找到工作,你就滚出我家。” 陆宴琛不在意,反正只要自己装得可怜点,没准沈清然就会对他心软。 下车后,沈清然提着一袋子菜上楼。 才刚进门口,就被陆宴琛按到墙壁上,想要亲亲。 沈清然忙伸手挡住他吻过来的唇,陆宴琛伸舌尖舔了舔沈清然的手心,眼里藏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沈清然感觉手心痒痒的,她放下手往陆宴琛胸口上的衣服擦了擦。 “陆宴琛,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跟你约法三章。” 陆宴琛脸色一僵,他低头讨好似的蹭蹭沈清然的鼻尖:“我都为你禁欲这么久,就亲一下你都不可以?” 沈清然撇过头,陆宴琛见她并没有生气,于是开始亲吻她的耳骨和侧颈上白哲细腻的肌肤。 沈清然浑身颤栗了下,不由自主的仰起头:“嗯……别再亲了。” 陆宴琛用力搂住她的腰,让他身体更贴近自己。 过了许久,陆宴琛转而抚摸沈清然的脸颊,深情告白:“宝贝儿,我爱你。” 沈清然语气平淡的说:“嗯。” 陆宴琛紧盯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你呢?” 沈清然神色顿了顿:“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能亲我。” 陆宴琛有点不爽沈清然总在逃避这个问题。 “宝贝儿,我要是找到工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 第163章:否认是一家人 他低头在沈清然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这么简单?” 沈清然疑惑,她不知陆宴琛又想跟她玩什么把戏,总感觉他目的不单纯。 “嗯,我说过只要你愿意,肯定能做到。” 这些天,沈清然经常往工地上跑,以便实时了解他们房子的装修进度,她看到地下被埋了很多水管还有电线,地板砖只是铺了厨房和两个房间。 应该还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完成装修,看来她想要搬进去住也不能急于一时。 沈向言和陆小璇也越来越适应陆宴琛进入他们的生活。 沈向言很想念她以前能住到大房子的那些日子,当听到沈清然说他们新家有多么漂亮时,他很期待,还整天缠着沈清然,要带他去看看。 陆宴琛后来找到一份工作,是一家酒店的部长,当时沈清然还很高兴的为他庆祝。 陆宴琛喝了几口酒,兴致就上来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沈清然:“宝贝儿,我的要求……” 沈清然认真地看着他:“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已经想过,如果陆宴琛想要跟她欢爱,他们可以趁孩子们不在,到外面酒店开房。 陆宴琛欢喜的把沈清然抱进怀里,上下其手:“叫我一声老公来听听。” 沈清然脸刷的红了:“不行,换一个。 陆宴琛继续闷头喝酒:“那算了。” 沈清然按住他拿着酒瓶的手:“不能喝这么多,待会我们还要去接言言和小璇他们回来。” “不接!” 陆宴琛打了个酒嗝,有些孩子气的道。 沈清然无奈,可是她实在无法叫出口,只好凑到他耳边说:“明天中午,我们去酒店开房,你想要我做什么姿势都行。” 陆宴琛一时头昏脑热就把沈清然扛起来,扔到小璇他们睡的那张床上。 沈清然使劲推开他,羞恼道:“陆宴琛,你给我清醒点!” 陆宴琛压到她身上,含糊道:“宝贝儿,我现在就要。” “不行!” 沈清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只好手脚并用的把他推到一边。 陆宴琛一脸欲求不满,就这样躺在床上呼噜睡着了。 沈清然脸色有点发烫,她被子往陆宴琛身上一盖,转过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去看看孩子。 -- 余常乐自从抱回儿子后,就没再见到祈文悉的身影。 听祈爸说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他们准备把他转到他们市里更好的医院去治疗,所以他们很快就会离开Z市。 最终,余常乐都没有去看祈文悉一眼。 余常乐不是不想去,只是去了反而徒增伤感。 她现在很迷茫,陆丰茂还在监狱里服刑,而T她除了照顾小宝宝,都不知该做点什么来缓解自己心里的不安和焦躁。 这一次,她确实很感激祈文悉。 即使所有事都因他而起,即使他卑鄙无耻、自私冷漠,但祈文悉却可以做到连命都不要,只为护她和孩子的安危。 也许,祈文悉是真的爱她的吧。 可惜,已经太迟了。 这世上不是所有过错都可以去弥补,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站在原地,耐心等待爱人的改变。 即使他以后变得足够好,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也永远无法掩盖他以前有多么混蛋的事实。 这几天,傅远航和沈清然偶尔会过来看看她,表示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他们说,他们会尽力帮忙。 余常乐心事重重的跟他们说起她爸的近况,沈清然说:“或许这事可以问问魏柒琪,她是被关到哪个精神病院?” “周阿姨去过了,也没问出什么,后来她被江总接走了。” 傅远航拍拍余常乐的肩膀:“这事你交给我,我定会帮你处理妥当。” 可是他如今心里也没底,想着等回去后再跟他家鸣烨商量下。 其实还有一件事让傅远航很不明白,陆宴忻似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贺鸣烨。 比如贺鸣烨过来住的这段日子,陆宴忻都是在外面过夜,即使来见他,也总是等贺鸣烨出门后才过来。 在床上,傅远航思来想去总是睡不着觉。 贺鸣烨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在想什么?” 傅远航转身将贺鸣烨搂进怀里:“鸣烨,你觉不觉得我们感情来得太突然,以前我记得整天追你,你都不理我,现在你答应做我女朋友,那你是有想过跟我结婚吗?” “哪里是突然,是顺其自然,你若是想跟我结婚,我我们明年就去国外结婚。” 傅远航想了又想:“可是你真的爱我吗?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了?” “应该是在我工作的时候,我每次从你这里离开,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过来没有你的生活。我在想有个人为我洗手作羹汤,在我劳累的时候给我煮一杯咖啡,这大概就是我想要过的生活。” 傅远航很惊讶,同时又很欢喜,谁不知道贺鸣烨最在意的是工作,她能在工作中想起他真是难得。 -- 陆宴忻这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在外面都是戴着口罩和帽子。 其实话说回来,他也算是公众人物,在陆家以及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坐着轮椅,所以很多人认为他是残疾人。 实际上他确实以为自己差点就要变成残疾人,他的父亲曾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来为他医治,都说他很有可能没办法再用双腿走路。 陆宴忻不信,他每天坚持训练自己。 每当腿部神经带来的剧痛让他感到无法呼吸时,他心里的仇恨就更加强烈,他要报复陆宴琛以及陆家的其他人,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王耀辉自从陆宴琛公司破产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沈清然当时数次打电话过去给他都没人接听,到后来是一个陌生人接的电话,还说不认识此人,这是他新买的手机号,想来王耀辉已经办过电话卡。 沈清然一直很想问他关于陆小璇的事,但自己本身有很多事要忙,偶尔经过王耀辉所开的那家小诊所时,却大门紧闭。 这天她又忍不住过去看看,发现那地方有人在装修店铺。 经过打听,她才知道那栋楼的主人早已经跟王耀辉解除合同,把一楼租给别人做生意。 陆宴琛到现在才如实坦白她和王耀辉的过节,并且发誓自己从没对他朋友下手过,就算他真对沈清然有意思,他只是生气,但并未对王耀辉做什么。 当时陆彦霆也在场,可是那王耀辉直到现在也没去找陆彦霆麻烦,反而偏是针对他。 沈清然没好气瞪他一眼:“你确定你没做过?” 陆宴琛忙摇头,在沈清然明显不相信的眼神里他斟的下语气道:“真没有,我只是很讨厌他而已。那个时候你生下言言的时候,他天天陪在你身边,我这个老公当然生气了,还有江言晨也……” 话戛然而止,但还是让沈清然一想到以前的事,脸色煞白,陆宴琛抱住沈清然,亲了下她的额头,安抚道:“宝贝儿,你别生气,以前是我混蛋,从今往后我只宠你、爱你一人。” 沈清然气得手发抖,一巴掌扇狠狠到陆宴琛的脸上,陆宴琛非但不恼,还把脸凑过来。 “以后不准再跟我提过去的事。” 沈清然扬起手,忍了忍又放下来,暗自握紧拳头。 陆宴琛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与她十指相握:“宝贝儿,我知道现在跟你道歉也没用,所以我也不为过去的自己辩解什么,我只希望以后的日子我都能陪伴在你身边,让我有更多机会来补偿你。” 沈清然面无表情推开他,站起身去忙别的事。 她知道要是再听他讲下去,他肯定会说上一句:“宝贝儿,我爱你!” 这句话她听着无所谓,最怕的是他又来一句,“你爱我吗?” 这让她怎么回答? 换作以前,沈清然肯定毫不犹豫的说她爱他,可是现在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是怕陆宴琛听到后会失望,而是自己对陆宴琛似乎还是跟以前一样那般的爱他。 沈清然在厨房里一边洗菜,一边想起陆宴琛刚才说的话,她忽然发现一个关键的地方,立马走进来道:“对了,你之前说王耀辉有个女性朋友长得像我?” “是文悉跟我说的,我也不太清楚。” 陆宴琛仔细回忆下:“可能是有那么几分像吧,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你,自然也没多加留意。” 沈清然一听他提到祈文悉,又想到余常乐最近遇到的事,她顿时怒道:“你不是说要帮祈文悉查探凶手吗?查到哪去了,现在余常乐的孩子都被救回来了,祈文悉早被他爸妈带到别的省市医院继续治疗。” 陆宴琛尴尬的笑了笑:“我有让人查过,其实我在知道属于他的私事后,我才不想插手,让他自个决。” 沈清然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你就不怕祈文悉会被人直接开枪打死吗?” “祈文悉早有所防范,自然是全面透彻了解对方才敢放手一搏。” “可是他要是有防范的话,怎会伤得这么重?” “人要对自己狠一点,不然怎么能追到媳妇?” 陆宴琛眼里带笑的看向她。 沈清然被看得头皮发麻,毫不示弱的瞪大双眼看向他:“就算他这样也没办法追到余常乐。” “这很难说,没准余常乐一时心软就会原谅他,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像我们现在这样。” “凑合着过吗?与其有心情揣测别人的想法,还不如想想你自己。” “我从不认为我们是凑合着过日子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每一天都是幸福的。你无法否认我们是一家人,那自然有一天你会接受我是你的……老公。” 沈清然此时感觉陆宴琛真的很欠揍,说的话更是让人生气:“你想多了!” “……” 陆宴琛不死心,搂着她:“清然,我本来就是你老公,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们还是结过婚的,而且我们的孩子也这么大了,怎么也改变不了我是你老公。” 沈清然不以为意:“你想的太美了。” “……” ------------ 第164章:约会 风和日丽的早晨,程希希一袭蓝色的长裙无聊地坐在海滩上,望着前方深蓝色的大海。 她想起三年前,程希希那个时候双腿受了伤。 陆彦霆带着朋友去她家玩,在后花园看到跌倒在地上的程希希,他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到轮椅上:“下次小心点,有伤到哪里吗?” 程希希面色有些苍白,她摇头:“没事,谢谢你!” 陆彦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家怎么没佣人过来照顾你?” 程希希面色有些僵硬,她咬着唇许久才开口:“是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我习惯自己一个人。” 陆彦霆微微一怔,看到她那副瘦弱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心里忽然生起一丝怜惜之意。 后来,陆彦霆又有好几次来到她家,一来二去就跟程希希混熟了。 程希希会弹钢琴,还喜欢珍藏字画。 陆彦霆投其所好,花大价钱在拍卖会上买下一幅古典画送给程希希。 程希希为了表示感谢,弹一首自创的钢琴曲给他听。 陆彦建坐在她身旁,认真的听着,只是单纯觉得旋律很好听,会让他浮躁的心很快平下来。 陆彦霆向来风流,在花丛中过,处处留情却片叶不沾身,但唯独对上程希希,他甚至不敢生出半分旖旎的心思。 程希希见到别人都喊他彦哥,所以她也跟着这么叫。 而陆彦霆也一直叫她小希,殊不知,待程希希看到他身份证的出生日期时才发现陆彦霆比她小两岁。 也许陆彦霆早就知道了吧,却偏要占口头便宜。 陆彦霆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程希希心里清楚只要不惹恼陆彦霆,他可以对情人很温柔,也很大方的送你很多名贵的东西,比如名牌包包、钻戒,还有豪车等等。 可惜这些程希希从来都不稀罕,她冷漠的道:“我怎么知道我在这?” 前不久,她向陆彦霆撂下狠话,而今他们却若无其事的相拥在一起。 呵,兜兜转转,连陆彦霆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我想找你,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因为程希希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一开始,陆彦霆是根本没想过要和程希希发展进一步的关系,毕竟那是他心里的白月光,纯洁无瑕,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可是这一切都是程希希自己打破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她……竟然跑来勾引他。 明知道程希希有所图谋,但他还是很乐意跟她上床,一夜春宵,那蚀骨销魂的滋味让他刻苦铭心。 即使后来遇到一个更契合他的床伴,然而待新鲜劲过后说弃就弃。 例如那个小杨,陆彦霆送了一栋别墅给她后便拍拍屁股走人。 而换作是程希希,他不可能会这么做,他甚至想过如果程希希肯听他的话,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他绝对二话不说的跟秦雨离婚。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程希希:“……” “所有人都觉得我渣,但我有渣的本。” 该给他们的只多不少,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陆彦霆早就看透了他们的嘴脸。 嘴上说着真心,其实不过是想要名利双收。 程希希嘴角抽搐了下,压抑着怒火咬牙道:“你老婆为你生了孩子,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对得起她么?” 陆彦霆难得没有生气,他笑着揉了揉程希希的头发:“我本来跟她结婚是因为她生了我的孩子,我也努力尝试过以后一心一意的对她,但是我做不到,我根本无法爱上她。” “所以你就出轨,还光明正大养着别的情人?” 陆彦霆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样可以让她早点死心吧,你不也是这样想?明知道我的本性,你却还要来勾引我?” 他一直不肯离婚,说来也是为了牵制程希希,可是他也知道这样做对秦雨很不公平。 秦雨现在应该是恨透他了吧。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晚上的时候,他心血来潮,想跟程希希好好培养感情,特意弄了个烛光晚餐。 可是听到他母亲打电话过来说他儿子发烧,在医院里打吊针。 陆彦霆立马就开车去到医院里,守着他儿子到大半夜。 秦雨就算在陆彦霆父母面前,也没给他好脸色。 陆彦霆许是还有点良心,给秦雨物色几个家事人品还不错的对象,还说要和她签个婚内协议。 从今往后,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秦雨要谈恋爱,或是跟别的男人上床他都没任何意见,各玩各的。 秦雨怒得扇了他一巴掌:“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风流成性,自私无情吗?” 陆彦霆脸色很难看,在临走前,软下语气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如果真想要离婚也不是不可能。”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秦雨早就对他寒心,如今她只想早点跟他离婚。 -- 经过那次小宝宝被别人抢走后,余常乐出门格外小心。 除了去莱市场买菜和到超市购买生活用品外,她很少再去别的地方,就算是公园都很少去。 不过她都会坚持把小宝宝抱到阳台上晒太阳,幸好小然然没被吓坏,但却更黏着她。 余常乐只要稍微走开一阵子,小宝宝看不到她就会大哭起来。 现今小然然会叫妈妈了,他一见到余常乐就开心的叫“妈妈”,还喜欢把小手放到余常乐的唇上。 余常乐张嘴轻轻咬住然然的手指,小然然“咯咯”笑了起来,母子俩玩得不亦乐乎。 周一一经常会看他们,每次一来都带了好多吃的东西。 余常乐决定把她爸之前对她说的话告诉周一一:“你相信我爸杀人吗?” “如果换作以前,确实有可能,不过以你爸现在的心性,应该不可能会这么做。” 余常乐低头看了看坐在她怀里不识愁滋味的然然,心下更加坚定要找出那个陷害她爸爸的阴谋者。 -- 陆宴琛现在无论去哪里都是空着口袋,沈清然给他零花钱,他工资也没发下来。 同事们说要和他出去浪,陆宴琛笑着说:“我晚上要在家陪我媳妇儿和孩子。” 以前他作为公司的老板,对下属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很多员工都觉得他难以接近。 除了见到他规规矩矩的问好,必要时当面汇报工作外,他们都是躲得远远的。 陆宴琛见怪不怪,他一直以为他们公司里的员工工作效率好高,那些员工看起来都很忙的样子,有人拿着水杯斟水,还一边低头看着资料文件。 可惜后来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被假象蒙骗了那么多年。 如今他转换了身份,心境也不同以往,当他放下姿态跟这些新同事相处一阵子后,感觉貌似还不错。 有个同事打趣道:“你该不会是妻管严吧?” 陆宴琛冷冷瞪他一眼,想了下自豪的道:“你说得没错。” 那位同事怔了一怔,他抬手拍拍陆宴琛的肩膀:“下次带她一起出来玩呗。” 陆宴琛并没有立即拒绝:“嗯,有空再说吧。” 等陆宴琛回去后,沈清然早已做好了晚饭,坐在小方桌旁和沈向言、陆小璇一起等他。 陆宴琛坐在沈清然的旁边,沈清然给他舀了一碗汤:“你工作还顺利吗?什么时候才能转正?” “快的话还有一个多月,房子那边装修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休假,带你出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家具需要买的。” 沈清然点头,她刚好也有这个想法,这一两个月来,她一直往工地上跑。 给他们装修房子的是一对夫妻,他们有个儿子要上大学,所以希望做完这单工程可以攒到学费给他们儿子读书。 沈清然看他们干活挺勤快的,有时候就请他们到外面酒店吃顿饭。 其实一开始那对夫妻刚来做没几天工,就想支工钱,她有所顾虑过,可是在听到那女人说出自己的难处时,沈清然反而有些同情他们。 第二天,沈清然送孩子们去幼儿园后,和陆宴琛去买家具。 比如床上用品、沙发、洗衣机和空调等等。 沈清然偶尔会问下陆宴琛的意见,但陆宴琛总会说:“你喜欢就好。” 沈清然索性按照自己和孩子们的喜好来置办物品。 当沈清然正在挑选枕头时,陆宴琛从背后搂住她:“你觉不觉得我们像一对情侣?” 沈清然无语,她用手肘撞了下陆宴琛结实的胸膛:“很热,别靠这么近。” 陆宴琛伸手拉住他的手:“宝贝儿,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沈清然低头看着他们两人牵着的手,脸色微红:“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 陆宴琛转过头笑道:“不能,我喜欢牵着你的手。” 直到走进厕所,他才放开沈清然的手。 沈清然上完厕所出来看到陆宴琛正好也出来,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随即又好奇的往陆宴琛那边瞟去,而且是不由自主的往下看。 陆宴琛凑到她耳边低笑道:“宝贝儿喜欢么?我这玩意儿大不大?” “……” 沈清然脸色更加通红,她匆忙到盥洗台前洗手。 陆宴琛搂住她的腰,低头亲吻她的脖子,嗓音低沉的说:“宝贝儿,晚上我们……” “不行,小璇和言言在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哪去了。我有个同事生日,说让我带你出去跟他们一起玩。” 沈清然神色微固,那也不怪她多想,谁让陆宴琛动作和说话的语气这么暧昧。 她转过身生气地推开他:“你们出去玩吧,我要在家看着孩子们做作业。” 过了不久,沈清然逛累了,她到奶茶店买了杯寒天爱玉,然后找到一个阴凉的角落里坐下,而陆宴琛坐在她旁边。 沈清然刚吮吸两口冰凉的饮料,陆宴琛又凑过来就着同一根吸管喝了一大口。 “你手上不是有一杯吗?干嘛要喝我的?” 陆宴琛眼中带笑:“你这杯比较好喝。” 沈清然最近很苦恼,陆宴琛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凑就罢了,陆宴琛还不放过任何跟她独处的机会,总用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她看。 “陆宴琛,我想跟你说个事。” ------------ 第165章:原来从未爱过 陆宴琛每次听到的都是沈清然连名带姓的叫他,他不乐意的道:“宝贝儿,我们都这么热了,你就不能给我换个称呼?” 沈清然白了他一眼:“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宴琛还是琛哥,又或者……” “都行,要是你愿意叫老公,我会更开心。” “你想得倒美!” 沈清然白了他一眼,她本来还想让陆宴琛不要这么无耻,现在看来,说了好像也没多大用处。 没多久沈清然去上厕所,这时陆彦霆无意中看到陆宴琛,他挑眉走过去,陆彦霆坐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看来你最近过得挺惨的。” 陆彦霆看到陆宴琛身上穿着路边摊买的杂牌衣服,深深表示同情。 陆宴琛见到他也并不惊讶:“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力而为。” “你这句话说得是不是有点晚了?” “现在刚好是时候,你不是想要开个公司么?无论人力物力,我都可以帮到你。” 陆宴琛迟疑了下:“条件是什么?” 陆彦霆望向窗外,悠悠道,”我二叔的女儿余常乐曾经是你公司的员工,所以……你知道我不喜欢牵连无辜的人,但是我也不想让他们好过。” “其实你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怎么现在突然改作风了?” -- 余常乐这些天过得焦虑不安,她决定打电话给傅远航,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查到那个阴谋者? 傅远航低叹了一口气:“暂时还没查到。” 余常乐只得挂了电话。 另一边,周一一走进陆丰茂所关押的牢房里,挥退跟在她身边的小警察。 陆丰茂大咧咧的坐在木板床上,用木棍剔牙。 周一一淡淡看了他一眼,“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个大哥在Z市当副局长,当年你坐牢时他为避风头,所以才不敢帮你,但是现在呢?为何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丰茂抬起头冷笑,“我没有大哥,我早就跟家里人断绝关系,你到底想问什么?若我想越狱,那是分分钟的事。” 周一一走到他面前,愤怒的揪住他衣服:“陆丰茂,你告诉我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 陆丰茂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他搂住周一一的脖子,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周一一瞳孔骤缩,她倒退两步,抬手擦了擦嘴唇,撇过头道:“现在我查到一点线索,关于你的侄子陆彦霆。我前两天审问一个歹徒,据悉是祈文悉以前的竞争对手。他不肯透露背后主谋的名字,坚决否认有人指使他作案。 后来他莫名其妙被无罪释放,疑似人买通了警局的高层人员。有一段时间我曾让人跟踪过他,发现他见的人竟然是陆彦霆,那个出了名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 陆丰茂之前并不知道有人曾抢走他的小孙子,可是现在听到周一一说出来,他非常愤怒,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周一一看陆丰茂的反应,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为什么要针对你和小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陆丰茂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是我儿子。” 周一一一脸震惊:“怎么可能,他的父亲不是你大哥吗?难道你?……” “闭嘴!” 陆丰茂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早就知道小乐是你女儿对不对?" 周一一犹豫了下点点头,她见陆丰茂处在暴怒边缘,忙解释说:“是小乐跟我说的,我……我真的很高兴,我也不怪你欺骗我。如果我知道孩子是你的,当时我说什么也不会扔孩子……” 周一一越解释越乱,就在这时,陆丰茂忽然颓然的坐在地上,扒拉下自己的头发。 “当年我大哥和一个女人在处对象,我为了报复我大哥,于是抢走他的女友,让她怀上我的孩子。我大哥当时并不知道,还跟那个女人结婚了,后来那个女人因为生下陆彦霆难产而死。” 这是个让人难堪的秘密,他大哥很爱那个女人,即使后来娶妻生子,他也从不亏待陆彦霆。 直到有一天他大哥忽然找上门,把他狠揍了一顿。 经过那一次事后,他们两兄弟彻底闹翻,两人也已经不再联系。 这么多年来,他大哥把陆彦霆视如己出,无论陆彦霆给他捅多大篓子,他都会跟在后面给他善后,对他予取予求。 陆丰茂冷漠地看在眼里,却生不出一丝愧疚。 相比余常乐,他会觉得自己亏欠她很多,没有尽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而对于陆彦霆,他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所以陆彦霆恨他也是自然,想必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至于他怎么看他这个生身父亲,陆丰茂完全不在乎。 陆宴琛站在盛旗餐厅的门口,抽着烟等沈清然。 沈清然刚走出来,陆宴琛就凑过去揽住她的肩膀。 沈清然很厌恶烟味,平时陆宴琛很少在他面前抽烟。 可是这一次他不仅抽了烟,还靠得这么近,沈清然嫌弃的推开他:“你哪来的钱买烟?” 陆宴琛颇为不舍的把那支烟扔掉,再伸手过去搂住沈清然的腰。 “一个朋友给的。” 说实话,连支烟都买不起的男人真的……连他自己都在鄙视自己。 可是在沈清然面前,他就不敢有半句抱怨。 沈清然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胸膛:“你能不能别总是做这种让别人误会的动作?” 他们才刚走出来不远,万一被餐厅里的员工见的话多尴尬:“有什么好怕的,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 沈清然不悦地瞪他一眼:“总之下不为例。 此时,何明站在他们身后,不由得握紧拳头眸光晦涩,死死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在沈清然去接言言和小璇时,陆宴琛并没有跟着去。 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配了一把出租屋的钥匙,生怕沈清然突然有天看他不爽,就把他赶出去。 再过不久他们便可以入住新房,陆宴琛想到可以和沈清然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上,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淦她,心情就有点小小激动。 陆宴琛回到家后,拿起手机正好看到陆彦霆发来的一条信息,他面色顿时变了变。 刚才在咖啡厅里,陆彦霆说他看不惯他的二叔,希望他们从此在Z市上消失。 陆宴琛蹙眉并没有当场表示自己愿不愿意帮忙,而在刚才,陆彦霆居然发了一张何明和沈清然看似在接吻的照片。 沈清然回来后,看他脸色不对劲,随口问道沈清然:“你怎么了?” 陆宴琛一脸平静的道:“我被辞退了。 沈清然一怔,紧张道:“为什么?” 陆宴琛把沈清然拉到自己怀里:“开玩笑的,宝贝儿,你真好骗。” 自从瑞鑫集团倒闭后,在乡镇的石头厂自然也被查封了,因为他们不仅卖石头,还从事非法交易。 傅远航目前算是无业游民,他当初一直好奇陆宴琛为什么要做这种违法生意,可惜陆宴琛一直不肯说,渐渐的他也没什么兴趣问。 傅远航闲来无事就钻研食谱,给贺鸣烨做更多好吃的菜。 贺鸣烨每次夸他做出来的菜很好吃,他都能高兴个半天。 在饭桌上,傅远航手撑着额头,看贺鸣烨吃饭都能看呆了。 贺鸣烨夹一道菜放到傅远航的硫里:“你也赶紧吃吧。” 傅远航看她心情很好的样子,于是低头想了好久才道:“鸣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去旅游,可以吗?” “当然可以。” 傅远航掰着手指头说:“我想去巴沈、土耳其、曼谷……还有好多好多的地方。” 可惜还没等到他们幸福地去旅游,陆宴忻过来,告诉他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恍如做了一场大梦。 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爱过贺鸣烨,一切都是自制造出来的假象。 他不断的在心里暗示自己加上陆宴忻的刻意引导,他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喜欢上贺鸣烨。 可是自己的心也会骗自己吗? 他难道不是对贺鸣烨一见钟情么? 可为何当他听到陆宴忻说他根本没有爱过贺鸣烨时,他竟然无话反驳。 此时此刻他头脑一片混乱,当陆宴忻拿出一串项链在他眼前随意晃了下时,傅远航瞳孔骤然放大,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捂着发疼的脑仁道:“陆宴忻,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给你写小说的网友,其实就是我。” 傅远航不敢置信:“你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可惜你自我沉迷太深,刻意不想记起以前的事,那我也没办法。” 傅远航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我怎么可能不爱鸣烨,我辛辛苦追了她那么久,我……” 陆宴忻走到他面前,蒙上他的眼睛,压低嗓音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你信任我,那么睡上一觉后,你就会想起那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 傅远航正想拍开他的手,可是手心里却感觉放进了什么东西,那是……项链? 傅远航下意识握紧手心,瞬间安静下来。 在陆宴忻不断低喃的话语中,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底的一丝清明也渐渐散去。 在短暂的黑暗褪去后,眼前逐渐浮现一个陌生男人清晰的轮廓。 那是陆宴琛,随后又出现一女人的面容。 傅远航这才想起那是在一年前陪着妹妹去国外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因着都是老乡,所以傅远航对她比较亲近,但是她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赫......敏晔。 这世上总会存在那么多的巧合,连那个人的名字读音都和贺鸣烨如此相似。 他的朋友赫敏晔是一个各方面都很牛逼的女人,他们两人相处的比较愉快。 平时她都很照顾他,比如傅远航生病,她带他去医院,还亲自下厨煮一小锅清凉粥给他喝。 他心情不好,跑到酒吧喝个酩酊大醉,最后还是赫敏晔过来送他回去。 ------------ 第166章:原来爱的是另有其人 他记得当时心情不好趴在她肩膀又哭又笑的,把眼泪鼻涕都擦在赫敏晔的身上,还吐了她一身,而赫敏晔却一点都不嫌弃,还给他擦脸、换衣服。 傅远航第二天醒来发现她睡在他床上,以为她借机爬床,生气的把她赶了出去。 后来他才想起是自己抱着她不放手,央求她留下来。 那一年的天气特别冷,他穿着一件比较薄的外套出门玩,他冷嘚瑟缩着脖子,连说话都牙齿打颤。 “你既然知道外面很冷,怎还穿得这么少?” “这是风度,你不懂。” 说着他还朝路边经过的一个美女吹口哨,可惜人家压根没搭理他。 傅远航颇为丧气,他嚷嚷道:“好冷,不玩了,我们回去。” 随即,傅远航感觉一柔软的身体闯入自己的怀抱里:“你……” 赫敏晔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到他的脖子上,温柔道:“感觉还冷么?” 傅远航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此时他感觉自己心跳骤然加快,脖子上传来的暖意让他在感动之余,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赫敏晔抬手抚摸他的脸:“你……还冷吗?” “那你怎么办?” “我穿的多,不冷的。”女人顿了顿:“远航,你……喜欢我妈?” “敏晔,你别逗我了。” 傅远航说完突然转身钻进车里。 自从那一次赫敏晔给他戴国巾后,傅远航每次见到她都下意识躲开。 直到有一天她拦住他,气呼呼的瞪着他:“我很可怕么?你为什么要躲我?” 傅远航闪躲着目光:“我……我没有。” “那你……” 傅远航闭上眼睛,鼓足勇气道:“赫敏晔,那天你问我喜欢你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 这么多天,他早该认清自己的感情,他不能再逃避下去。 赫敏晔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 傅远航以为自己告白失败,没想到赫敏晔回到屋里拿出一个珠宝首饰盒送给他。 傅远航打开发现是一手表,不开心的道:“不知道送手表不好?而且我自己有。”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我觉得你戴上去会很好看。” 贺敏晔亲手把手表戴到他上,还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傅远航怔了怔:“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嗯,其实我也喜欢你很久了,不然那天我也不会问你喜欢的话。我记得你之前说很想去旅游,等我忙完学业的事后,你再带我去好么?” “嗯,好!” 傅远航笑得很帅气,他问:“你想去哪?” “那你想去哪?” 他掰着手指头数道:“我想去土耳其、巴沈、曼谷,还有好多好多的地方。” “嗯,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待傅远航惊醒时已是大半夜,他呆愣了半晌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贺鸣烨穿着一件睡衣,坐在床上翻看一本杂志:“你醒了?” “陆宴忻呢?" “不知道,我回来看你在床上睡着了。” “哦!” 傅远航浈淡的说了句,翻过身背对着贺鸣烨。 陆宴忻到底拥有多少个身份,演员、钢琴师、陆宴琛的大哥...... 我为什么要催眠自己? 其实在刚才的梦里,他总算记得自己是怎么认识陆宴忻,原来他是赫敏晔的同学,他们学的都是心理学。 赫敏晔后来结婚了,在婚礼上,他还去贺喜酒,在婚宴上强颜欢笑,眼睁睁看着他喜欢愤女人与别的男人甜蜜的接吻。 他深爱的女人早就忘了承诺过自己的事。 傅远航忽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他忍住泪意,把脸埋在枕头上。 贺鸣烨关掉床头灯,然后拉开被子躺进被窝里,双手张开抱住他。 傅远航僵直脊背,他转过身推开贺鸣烨:“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先睡吧,我到客厅里坐坐。” 贺鸣烨没有说什么,傅远航来到阳台那站了一会。 后来实在抵不住困意,只好到另一间客房里睡觉。 -- 陆宴琛这个月发工资了,他把工资卡交到沈清然的手里:“宝贝儿,我以后的工资全部给你。” “你之前不是一直抱怨自己没钱吗?为什么还要给我?” 当初袁意给的那笔钱,她到现在一分都没给陆宴琛,不是她想私吞,主要是怕他胡来。 像上次卖掉别墅的钱陆宴琛拿去投进股市,上千万的资产就这么蒸发掉了,沈清然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生气。 所以她得好好看看陆宴琛的表现,以及考虑到他将来要做什么生意,风险有多大等等。 陆宴琛抱住沈清然,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去外面吃饭都是朋友请客,不需要花什么钱。” 沈清然心知以前的陆宴琛向来最要面子,也很大方,凡是跟着他出去吃饭的朋友,都是陆宴琛请害,如今沈清然反思了下,是不是这些日于子来对陆宴琛太苛刻了? 沈清然想了想说:“我暂时帮你收着,你支付宝应该绑定工资卡吧,你就看着用,不够我再给你。 “宝贝儿给我的我才会用。” 沈清然无奈,他拍了拍陆宴琛肩膀。 “陆宴琛,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说真的我很高兴你这么信任我,以后……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多信任你一点,可以么?” 陆宴琛眼神热烈的盯着她看,片刻后,他把沈清然压到墙上,吻上那张柔软的双唇,缠住舌头反复辗转吮吸起来。 “唔……唔嗯……” 沈清然被吻得满脸通红,她的手抵在陆宴琛结实的胸膛上,欲拒还迎。 待一个绵长的深吻结束后,沈清然安静的靠在陆宴琛的怀里,闻到独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竟莫名觉得很安心。 陆宴琛抚摸她的头发,低声道:“宝贝儿,你这么好,我恨不得把你藏在家里,这样就不会有人敢觊觎你。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谁会觊觎我,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能力又不出众,没什么特点。” “在我眼里,你独一无二,是我这一辈子最想好好珍惜的爱人。” 沈清然认真的看着他,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讨厌你,相反,我很喜欢你亲我、摸我、抱我,喜欢你喊我宝贝儿。喜欢你看我时宪溺的眼神。喜欢看你和孩子们相处得和乐融融的画面。” 陆宴琛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高兴的把沈清然抱起来。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曾清醒。 “宝贝儿,我可以认为你已经原谅我了吗? 沈清然搂住陆宴琛的脖子,红着脸说:“你……你先把我放下来。” 陆宴琛坐在床上,让沈清然张开双腿面对面坐在他怀里,陆宴琛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吻她的侧颈。 沈清然感觉这个姿势有点难堪,可是她并有挣扎,任由陆宴琛把手伸进她衣服里…… “嗯唔%我们上次,不是到酒店开房做过一次了吗?” 陆宴琛嗓音沙哑的道:“你别紧张,我就摸一摸,宝贝你刚才不是说很喜欢我摸你、亲你么?” 沈清然忽然很后悔自己竟然一时脑抽说出这种话,他目光四处乱瞟,说起别的事。 “我想明天过去看看新房,你有空陪我吗?” “嗯,再过一段时我们就可以搬进去住。” 话说在这小地方一点隐私都没有,陆宴琛想做点什么事都要顾虑到两个孩子。 沈清然当然知道陆宴琛此时在想什么,她亲了下陆宴琛的薄唇,心情甚好的道:“这是给你的奖励。” “才这么点,不够。” 陆宴琛按住她的后脑勺,含住他的唇又放开再深入吻下去。 “……不要再亲了!” 沈清然感觉到陆宴琛身下的反应,忙伸手推开他,狼狈地站起来,整理下自己凌乱的衣服。 “我要去工作,你下午开车去接言言和小璇回来。” 陆宴琛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沈清然拿着钥匙出门。 他低头忍不住又翻出那张陆彦霆发给他的照片。 刚才沈清然说要给她多点信任,本来他也已经打算把这事告诉沈清然,他何尝不知这极有可能是陆彦霆使用的激将法。 陆宴琛心里明白沈清然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他却始终看不惯何明,那个人明显是不怀好意的接近沈清然。 万一那人心思不正,也像当初的他,用强的方式上了沈清然,那他定会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疯狂的事。 他和沈清然的关系好不容易援和下来,所以,她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下午六点,沈清然在办公室里做报表,忽然听到言小璇的声音。 她一转过头就看到沈向言扑进她怀里,喊道:“妈妈,你还没下班吗?” 小璇站在沈清然面前,她很想上去像她哥哥那样对沈清然撒娇,可是她哥哥都不给她挪一点位置。 沈清然笑着把陆璇也拉进自己怀里:“你们不回家吗?怎么跑这里来?” 陆宴琛走进来说:“他们想等你一起回去。” “可是我工作还没做完,可能会有点晚,要不你们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可以挂账,到月末我再结数。” “妈妈,我要在隔壁的那间房吃。” “嗯,行,你先带小璇去点莱,我待会再过去跟你们一起吃。” 沈向言拉着小璇的手高高兴兴的走出去。 陆宴琛则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伸手搂住她的腰:“宝贝儿,你在做什么?” 沈清然推了下他:“你别来烦我,赶紧去看看孩子们。” “他们能出什么事?” 沈向言和小璇经常都会往这里跑,员工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们是沈清然的孩子。 陆宴琛抱着沈清然,不由得吻上她的唇。 此时,何明刚好走进来:“小老板,明天我……” 沈清然慌忙推开陆宴琛:“何明,你有什么事吗?” 何明铍眉看了陆宴琛一眼:“我明天想请一天假可以吗?” ------------ 第167章:来找她 一般厨师长是没有假期,他要是请假的话自会扣掉一天的工资。 “小老板,我的那几个学徒都已经可以出师了,你不用担心,话说我在你这工作到现在,都没有缺勤过一天。” 沈清然有些歉意的道:“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 她也是照搬别人餐厅的管理模式,别的员工一个月起码都有四天的假期,而厨师长却一天假期都没有,倒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何明,你有什么事办就去吧,明天的工资就不扣了。” “谢谢小老板。” 何明眼里闪过一丝黯淡,他朝沈清然挤出一丝笑意,又回到厨房里。 沈清然没好气地瞪了陆宴琛一眼:“你现在满意了吧?” 陆宴琛一脸无辜的表情:“难道我做了什么吗?” 沈清然低头掩饰眼里的神色,“上次你让人跟踪我和何明,还拍下照片,跑到餐厅里直接拽我离开。” 从那以后每天见到何明都会躲开,生怕自己连累了他。 陆宴琛无奈的笑道:“宝贝儿,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你怎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因为那次你差点开枪打死我。” 陆宴琛笑容僵住,他正色道:“宝贝儿,你若是觉得有气,就打我吧,我绝不会反抗。” 说着他就握住沈清然的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以前是我对你不好,我混蛋,该死!, 沈清然忙缩回手:“你皮糙肉厚的,谁要打你。” 郎陆宴琛见沈清然并没有生气,又讨好的抱住沈清然亲了亲:“那到底要我怎么做,宝贝你才肯谅我?” 沈清然低垂下眼睑,缓缓道,“陆宴琛,你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么?你到现在还来问我这个可笑的问题,有意思吗?” “对不起!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对于陆宴琛动不动就向她道歉,沈清然简直拿他没办法,换做是以前,陆宴琛绝不可能会向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沈清然继续低头做月报,可是看到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数字,她却越来越烦躁,于是转过头扇了陆宴琛一个耳光:“你……给我滚出去!” “……” 陆宴琛用带有一丝委屈的目光看了看她,二话不说就起身走出去。 在门口,陆宴琛又顿住脚步,低哑道:“沈清然,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以前还是今后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 沈清然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陆宴琛走后,她更加没有心思工作。 索性站起来,往隔壁的房间走去,发现陆宴琛并不在,只有沈向言和陆小璇两个人乖乖地坐在那里等她。 “你们陆叔叔呢?” 沈向言摇摇头:“不知道,我看到他刚走出去。” “不管他了,我们先吃饭吧。” 沈清然坐在邱璇旁边,拿起菜单问:“小璇想要吃点什么吗?” “哥哥已经点了我喜欢吃的。” 沈清然仔细看了下菜单,又向服务员报出几个菜名。 在还没上菜期间,沈清然抬手摸了摸邱璇头上扎着的两条小辫子,这是她早上给陆小璇扎的辫子。 当时她去精品店给邱璇挑发圈,陆宴琛也在场,两人在那认真的给女儿挑发圈,然后选了几条发圈去付账。 回去后,陆宴琛恶作剧的把一条蓝色发圈扎在沈清然额前的头发上。 沈清然生气的想把它拿下来,陆宴琛却按住她的手,把她圈进自己怀里,吻上她的脸颊。 沈向言还特意给他们拍了张照片作纪念。 沈清然现在手机还保存着那张照片,她想起在很久以前,她和陆宴琛确实有过一张合照,陆宴琛用同样的姿势把她圈进怀里,低头亲吻她。 可是陆宴琛却一直留着那张照片,还装上相框,到现在都舍不得扔。 第二天一早,傅远航走出卧室,正好看到贺鸣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尴尬的笑道:“早啊,鸣烨。” 贺鸣烨抬起头看了他半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远航摆手,状似随意的开口:“没有,我昨晚站在阳台上吹风晚了,我不想再回去打扰你睡眠,所以就在房将就一下。” 贺鸣烨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撒谎,以前傅远航还巴不得天天黏着她,她说要分床睡,傅远航还跟她闹脾气,并蛮力的八自己脱个精光,硬是搂着她睡一块。 傅远航假意低咳了几声:“早餐我没准备,要不你到外面买点吃的吧,我懒得做了。” “你觉得我坐在这里,就是在等你醒来给我做早餐?” 难道不是? 傅远航心里是这么想,但没有说出来,他一想起以前的事,头就隐隐作痛。 他记得自己出了一场车祸,是在他开大卡车拉石头的中途,因为卡车故障从山路上摔下去,也许是那时候留下的暗伤。 贺鸣烨心下有些疑惑,她站起来,搂住傅远航的胳膊,作势要吻他。 傅远航却条件反制性的推开她。 贺鸣烨这下才确定傅远航真的变了,就像是一夜间换了个人。 “你老实跟我说,陆宴忻过来到底跟说了什么?为何你……” 傅远航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鸣烨,我们分手吧。” 他不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也不想演下去。 贺鸣烨的触碰,对于现今的他来说可以说得上是反感。 以前有多么欢喜,现在就有多么的厌恶。 贺鸣烨脸色保持一贯的沉静,然而心里却泛起一丝波澜:“理由呢?” “我都想起来了,我所深爱的女人是赫敏烨,并不是你。” “抱歉,这段时间我死缠烂打的缠着你,做了很多愚蠢的事,给你下药,又睡了你,扰乱你的生活,你非但不生气,还包容我。所以我很感激,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惜祈文悉好容易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眼却快要瞎了。 他的眼睛受到外力的巨创,总共做了两次手术,当拆线的那一刻,他的左眼右下部分视物模糊,只感觉有块像是白雾的光斑遮挡住。 刚开始他以为是没恢复好,不怎么在意,可是半个月了还是这种情况。 他又去医院做了电脑视野计检查、眼底照相、验光、裂隙灯检查,还有双眼及附属器B超检查等等。 最终医生诊断为视野缺损,因为之前做了两次手术,所以短时间内不宜再动手术,医生便开了一些西药和眼药水,还嘱咐他要再来复查一遍。 祈妈可吓坏了,她忙抓着医生的手臂问:“会不会是失明?他现在视力比以前更差了。” 医生模棱两可的给她一个答案:“先吃药看看情况再说吧。” 出了医院,祈文悉语气轻松的道:“妈,你不用大惊小怪的,我现在眼睛还能看得见,如果不遮住右眼看东西的话几乎没什么感觉。” 祈妈哽咽的抱住他:“文悉,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让妈怎么不担心?” 当初她就一再阻止祈文悉去见那个歹徒,可是祈文悉执意要去,等到她赶到现场时,发现祈文悉倒在血泊里,身上有十几个血窟窿,整个人毫无生气。 祈妈悲痛欲绝,晕了过去。 说实话,她是挺怨余常乐的,如果不是余常乐,她的儿子就不会遭那么多的罪。 在她给祈文悉办理转院手术时,余常乐狠心不过来看祈文悉一眼,这让祈妈感到非常失望。 本来在那次地震后,她恳求余常乐过去看看祈文悉,那时她便决定不会再干预他们之间的事。 更何况余常乐不想跟着祈文悉,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而今,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样,但是这却让祈文悉变得更加痛苦,他抱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哭得不能自已。 “妈,我爱她,我真的放不下她,让我去见见她好么?" 祈妈眼睁睁的看着,心如刀绞,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妈都依你,只要你过得开心,妈做什么都愿意。” “妈,谢谢你。” 祈文悉捧着祈妈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 这么多年来,他妈为他付出多少,他怎会不知? 人都说为母则刚,这话确实没错。 恐怕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偿还他妈妈的恩情,可是他又不想放下余常乐,在与死亡擦身一刻的时候,他最先想起的是余常乐。 他很不甘心,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挽回余常乐的心。 以前是他不懂珍惜,现在他懂了,余常乐却已离他而去。 两天后,祈文悉准备开车去A市,祈妈怎么都不肯让他亲自开车,怕他中途出什么意外,所以叫来一个司机送他去。 祈文悉坐在后排的车座上,“妈,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你路上小心。” 祈妈目送那辆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时才得收回目光。 祈文悉去到余常乐的家时,并没有事先通知余常乐。 他站在楼下等了好久,才看到余常乐抱着小然然开门出来。 祈文悉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抬起站得麻木的双腿走到他面前,深情喊道,“乐乐,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想来看看你。” 祈文悉目光贪婪的盯着余常乐的脸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他犹豫片刻后又道:“关于你爸的事,我很抱歉,我……” “够了,我一点都不稀罕你的道歉,你走吧。” 小然然虎着一张脸,气呼呼地瞪向祈文悉。 祈文悉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儿子,可是小然然却缩了回去,小手抓着余常乐肩膀上的衣服喊道。 “妈妈,妹妹……” 祈文悉还未从失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却听到然然奶声奶气的叫余常乐为妈妈,遂惊喜道:“然然他……会说话了?” ”只会叫妈妈,其他的暂时还不会说。” “能给我抱一下他吗?” ------------ 第168章:真相 祈文悉满眼期待,见余常乐并没有松开手,他又小心翼翼的道,”就一下可以吗?我不会再疼宝宝。” 余常乐只好把然然放到祈文悉的怀里,可惜无论祈文悉怎么哄小然然,小然然都不会叫他爸爸,哪怕是无意识的都没有。 小然然似乎有点讨厌他,最后还哭了起来。 余常乐立马把小然然给抱回去。 祈文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有些怅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有些记忆一旦想起来便是刻苦铭心的疼痛。 -- 傅远航已经不想追究自己为何会忘却的缘由,只希望还能再见到赫敏晔一面,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这时,贺鸣烨大力捏住他的胳膊,沉声道:“傅远航,你存心耍我是吧?你说分开就分开,我同意了吗?” 当初傅远航追着她不放,千方百计的接近她、色诱我,死皮赖脸的求她跟他在一起。 何止是扰乱了她的生活节奏,现在她总算认清自己的心,想和他好好在一起。 然而傅远航却要跟她分手? 凭什么? 偷走了她的心,还无情的在她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傅远航蹙起眉头:“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已经不爱你了,不,我从来就没爱过,我只不过是把对那个人的感情转移到你的身上。” “我不准!” 贺鸣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软下语气说:“远航,你在骗我,你不是说想去旅游吗?我都陪你去好么?” “我之前对你说的那句话,我早就她说过了,可惜她没有实现对我承诺,我现在只想能再见她一面。” 贺鸣烨怒极反笑:“很好,我现在就帮你把她找出来,看她是不是还对你念念不忘?” 贺鸣烨语罢,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 傅远航喃喃自语:“不会的,她已经……结婚了。” -- 祈文悉凭借着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最终得以余常乐的家里暂时住下来,但是余常乐根本不欢迎他,也不想搭理他。 祈文悉除了无事献殷勤,整天在余常乐眼前晃悠外,他还会做家务,给小宝宝冲奶粉、换洗尿布等等。 这些事他都是抢着去做,余常乐漠然的看着,不知怎的,她总感觉祈文悉看向她时的目光带有一种浓浓的悲伤。 这天,余常乐抱着小然然在客厅里玩,祈文悉站在不远处痴痴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 “你很好看。” 他怕哪一天突然失明,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几天,他带过来的药都已经吃完,也没有去医院继续治疗,现在情况开始恶化,有时眼前出现一片黑影,需要等上一阵子,这种症状才缓解过来。 由于左眼视野缺损三分之一,他需要转动眼睛,或是低头才能看得完整,幸好有右眼可以代替那部分缺损的视野,可惜视物还是很模糊。 祈文悉坐在余常乐的身旁,犹豫片刻,才伸握住余常乐的手心。 余常乐挣了下,转过头怒目而视。 祈文悉低头在余常乐的手背上亲吻,神色莫名:“关于你爸的事,我会继续派人调查,这事情并不简单,也许真有人在背后策划这一切。”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当初是你报警把我爸抓起来,单凭这一点,我……恨你!” 祈文悉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我报警,我只是提供线索给周一一,或者更确切来说是你的母亲,是她亲自去抓的人。 “乐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魏柒原好歹是我的朋友,她死得不明不白,我迫切想为她调查清楚真相,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父亲。” “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原谅,那你走吧,以后都别再过来。” 祈文悉站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对面川流不息的街道,静默许久才道:“能让我再待多几天么?我想……” “祈文悉,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们早已经结束了,你能不能别总是纠缠我,你真的很烦,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你。” 祈文悉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余常乐抱着小然然上楼后,暗自握紧拳头。 接下来的日子,祈文悉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对余常乐露出笑容,经常跟她讲一些日常的小事。 虽然说上十句,余常乐也不回一句,可是他仍孜孜不倦的跟他说话,甚至是自问自答。 余常乐偶尔神色不悦的回他一两个眼神,祈文悉都能高兴个半天。 直到有一天,祈文悉醒来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连一点光感都没有。 他努力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用,他不由得用手蒙住眼睛,眼角悄然落下一行细泪。 看来是时候该要离开了。 在离去前,祈文悉想跟余常乐好好道个别,他来到三楼,听到余常乐哄小宝宝的声音,嘴不由得微微上扬。即使他看不到,但他似乎想像到那个温馨的场景。 “乐乐,我爸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公司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今天得马上赶回去。以后我可能会很忙,没机会再过来见你了。” 余常乐头也不抬,不成不淡的应了一声:“哦。” 祈文悉以为余常乐在看着她,他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面上仍强做镇静,希望余常乐不要察觉到他的异常。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祈文悉转过身,尽量让自己走起路来像个正常人。 “等等!” 祈文悉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更加紧张的道,“其实你不用那么麻烦送我,我已经叫了司机在楼下等着。” “谁说要送你!” 余常乐拿出一张金卡递过去:“这是你之前给我的金卡,里面的我没动过,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钱。” 祈文悉站着不动,也没有伸手过去接。 余常乐心下疑惑,抬起头发觉祈文悉双眼无神,视线飘忽。 悉“既然我已经送出去,那自然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你不想要就把它扔了吧。” 祈文悉保持着微笑,温柔的道。 余常乐隐隐有种不好的猜测,她抬手在祈文悉的眼前晃了晃,祈文悉却没有任何感觉。 祈文悉察觉到余常乐还站在他面前,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于是上前用力抱住她,哑声道:“有句话,我还是想跟你说说。乐乐,我爱你。我一直执着的强烈的深爱着你。” 祈文悉没等到余常乐的回应,倒也不觉得失望。 祈文悉,毕竟这不是自己早就预料到了吗? 祈文悉恋恋不舍的放开余常乐,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你给我站住!” 余常乐拽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祈文悉差点踩空摔倒在地上。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文悉心里咯噔了下:“之前做了两次手术,视力不太好不过没关系的。” “还没关系?我问你,这是几?” 余常乐面色严肃的比出三个手指头。 祈文悉:“……” “你倒是说啊。” 祈文悉无奈的苦笑,“还是没法瞒过你,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 余常乐呼吸顿时一窒,同时心就感觉像被人揉捏成一团,难受极了:“今天早上。”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事才会离开,你把我当傻子吗?走,我带你去医院。” 余常乐从沙发上抱起小然然,一手拉住祈文的手腕。 祈文悉很意外余常乐会作出这样的举动,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可是又有点惆怅。 也许余常乐只是心软,她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就无法坐视不理。 这与原不原谅他没有半点关系。 其实如果他不想让余常乐知道,是可以一声不吭的离开。 可惜他却非要去道个别,也许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吧。 无论如何,余常乐这么在乎他,他感觉来这一趟值得了。 -- 陆宴忻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兜帽衫,修身牛仔裤神色从容的坐在傅远航的对面。 “我很忙,有事说事。” 傅远航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那条项链怎会在你的手里?” 他记得当初在赫敏晔结婚后,他就把项链给丢进河里。 “如果我说是她跳进河里捡回来的,你会信么?” 傅远航眉头一皱:“她如果真在乎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不联系我?” 这些天,他总是在做噩梦,他不断的回忆起他们曾经的过往,想要从中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记得在赫敏晔完婚后的第一天晚上,他喝醉酒从楼梯里摔下来,醒来后就忘记了很多事,后来随着陆宴忻回国。 “因为她不想让你记起来。”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她对我用了催眠术?” “这世上,能值得你如此信任的人除了她还有谁?而我不过是在恰当时候唤醒你。” 傅远航迟疑下,“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其实接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不是很难,只是怕它带来的打击足以击溃自己的内心。 “远航,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可以出卖朋友,并不代表我就不能帮助别人。” “那你能帮我联系到她吗?” “关于这事,贺鸣烨不是已经在做了吗?你倒不好奇他们两人的名字读音如此相似?" “世上巧合的事多了,若不是她叫贺鸣烨,也许我未必在失去记忆后认为自己喜欢上她。” “你倒是绝情,我忽然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贺鸣烨的反应。” 傅远航忽然想起一事,正色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怕她?” 陆宴忻低叹了一口气:“告诉你也无妨,她是我的资助人,在我妈妈去世后,是她收留了我。从小学到高中,甚至出国留学,期间所有的花费都是她出的钱,当然这是有偿的,代价就是我未来30年内都得给她打工。” 傅远航暗暗吃惊,他神色一顿。 ------------ 第169章:做手术 “我认识贺鸣烨也是宴琛介绍的,他们是比较好的朋友,你害陆宴琛公司破产,难道她就没有责怪你?还是你们合伙来搞垮宴琛的公司。” “你猜对了一点,若没有她的默许,我也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做,我当时最怕的就是她出言阻止我的行动,你知道吗?只要她一句话,我立马会停止自己所有的报复计划。” 自从他回到陆家后,就很少跟贺鸣烨联系,而贺鸣烨暂时还没有让他做任何事,他想要报复陆家,贺鸣烨也没有任何意见。 在他成功报复完陆宴琛后,独自一人去酒吧喝酒庆祝,在半醉半醒期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陆宴忻很想说话,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紧紧抓住贺鸣烨的手,不想让她离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傅远航暗自握紧拳头,压抑着怒火道。 陆宴忻自嘲的笑了声:“因为……你是第一个让鸣烨喜欢上的人,曾经,我暗恋过她,可惜她始终把我当成弟弟来看待,渐渐的我才明白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他曾经为贺鸣烨学过钢琴、画画,就连她留学的专业,都是贺鸣烨给他选择,可以说贺鸣烨是除了他妈妈外,对他最重要的人。 因此,他可以对别人阴险无情,使尽奸诈的手段,却唯独在贺鸣烨面前,他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说实话,我是有私心的,之所以把你带到贺鸣烨的身边,是想看看她那样天生情感淡薄的人是否真能爱上一个人。毕竟她的一个连孩子都可以放弃的女人。 实验的结果让我很满意,可是也让我有些嫉妒,我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你却轻而易举的拥有……” 傅远航回来后,总感觉陆宴忻似乎话里有话,他到底还瞒着自己什么事? 陆宴忻这人说话半真半假,连他都不敢全信,或许可以找贺鸣烨过来问清楚情况。 可惜在他上次跟贺鸣烨坦白说分手后,贺鸣烨就没再回来过。 陆宴忻在见完傅远航,心情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他把这么多年憋着的心里话说出来,反而更加的不开心。 他给程希希打电话,想约她一起喝几杯,却不料现在的程希希正碰到某人。 另一个酒吧内。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陆彦霆不以为意,眼里带有一丝探究的意味,“我倒是想知道是谁可以左右你的情绪。” “那与你何干?” 程希希抬起头冷笑。 陆彦霆霸道的把她圈进自己怀里,抬手捏住程希希的下巴,在她唇上啃了一口,“你是我的,只能想我一个人。” “真是受够了,你这混蛋!” 程希希一巴掌往陆彦霆的脸上扇去。 她早就不想跟陆彦霆假惺惺的演下去,不知为何,陆宴忻的催眠对陆彦霆完全无效,不仅被陆彦霆占了多少便宜不说,还被他吃干抹净。 陆彦霆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你最好别自不量力的挑衅我,我的忍耐度有限。” “是你上赶着往我面前凑,你还有理了?简直是个疯子!” 陆彦霆頓时怒不可遏:“你再敢说一遍。” 程希希甩开陆彦霆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甩锅给陆宴忻背,你二叔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等你什么时候肯跟秦雨离婚,再来跟我谈条件。” 陆彦霆动作粗鲁的把她拽回来:“陆宴忻?你是他安排勾引我的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呵。” 男人直接将她塞进车里。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程希希挣扎道。 “淦你!” 陆彦霆认为跟她说再多废话也没用,还不如她淦到听话。 程希希眼见着衣服被撕扯开来急道:“你会后悔的!” 另一边,沈清然带着小璇和沈向言回来后,也没看到陆宴琛在家里。 沈清然想了好久才决定打电话给陆宴琛,可惜没人接听。 直到大半夜,沈清然感觉床剧烈摇晃了下,随即有人压到她身上亲吻。 沈清然猛然睁开眼,正对上陆宴琛深邃的眼睛。 陆宴琛动作顿了下,随即低头吻上沈清然的唇。 那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亲吻,缓慢而深入,让人欲罢不能。 沈清然半晌才闭上眼睛,搂住他的脖颈深情拥吻,一时间,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曾经她对陆宴琛的触碰深恶痛绝,如今她却习以为常,甚至有点欢喜。 因为顾虑到下铺的两个孩子,陆宴琛适可而止,躺在沈清然的身旁,沙哑着嗓音道:“宝贝儿,今天我去辞职了。 沈清然没有问他原因,她挪过去靠在陆宴琛的怀里,轻声道:“睡吧,我困了。” 陆宴琛抬手抚摸沈清然耳侧的头发,眸光黯然。 就在陆宴琛以为沈清然已经睡着的时候,沈清然忽然小声说了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其实她早已习惯陆宴琛的陪伴,习惯他的拥抱和亲吻,当陆宴琛不在她身边时,她有时会想念。 每当她去上班时,她总在想陆宴琛现在在干什么,他是不是又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她的不幸来自于陆宴琛,但她的幸运也是来自于他。 最终能陪伴他,与她共同抚养孩子的人只有陆宴琛。 陆宴琛一脸惊喜,他翻过身把沈清然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激动道:“宝贝儿,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给我听。” 沈清然脸又红了,他拍开陆宴琛的手:“你都已经听见了,还要我说什么。” 陆宴琛在沈清然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宝贝儿,我现在很想淦你。” 他一时太兴奋,就扯沈清然的衣物。 沈清然慌忙阻止:“别这样,我们明天再……” “妈妈,你们在做什么,床一直在摇晃。” 沈向言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道。 神色有些尴尬:“没什么,我刚才肩膀有点痛,你陆叔叔在给我按摩。’ 陆宴琛侧身躺在床上,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沈清然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好在沈向言没有继续追究。 “以前是陆叔叔打呼噜,现在妹妹也打呼噜了,我可以捏住她鼻子不给她呼吸吗?” “言言,你不可以这么做。” 沈清然吓了一跳,忙爬下来,正看到沈向言坐在床上好奇的看着陆小璇。 沈向言要抱抱,沈清然只好把他抱起来:“多大了,还要我抱你。” “妈妈抱一会儿,我就能睡着了。” 沈清然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言言乖,早点睡觉。” 几天后,沈清然收拾东西准备搬去新房住。 “妈妈,我们要搬去新家了吗?” “是啊,你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抬下会陆叔叔开车运过去。” “好!” 沈向言开心的减了句。 于是陆宴琛开车来回好几趟才把所需要的东西全部搬运完。 自从到小区入住后,沈清然便把账户里的一部分钱转给陆宴琛做生意。 陆宴琛白天经常往外面跑,晚上精力过盛,几乎每天都拉着沈清然做。 沈清然刚开始前几天就随着他,可是次数太多他有点吃不消。 “陆宴琛,你要是再这样纵欲过度下去,迟早有一天肾虚……” “宝贝儿,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关心我么?" “……关心你个头。” 沈清然不爽的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陆宴琛,她怀疑陆宴琛是不是偷偷吃了伟哥之类的药,才在床上这么生猛。 陆宴琛却以为沈清然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当天晚上他就抱着沈清然去滚床单,直接把沈清然干到哭着求饶。 沈清然第二天早上起不了床,她眼眶红红的沈清然:“你混蛋,昨晚就不能轻点吗?” 陆宴琛抱着她亲了又亲:“你好好在家躺着,我去送言言和小璇去幼儿园,回来我再陪你。” 沈清然趴在床上,闷声道:“给我打包一份早餐回来。” “嗯。” 其实不用沈清然说,陆宴琛也会带早餐回来给她吃。 在回来的路上,陆宴琛又去见了陆彦霆一面。 “那事我办不到,不过我劝你,最好别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陆彦霆一点都不意外陆宴琛的答复,虽然他很想借助陆宴琛家里的势力来打压陆瑾丰茂,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是无聊到总是要针对他们。 “再过不久,我二叔就要出狱了,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个惊喜?” 陆宴琛面无表情:“你只要去见他,就是对他最大的惊喜。” “他作为我的生身父亲,却从来没有关注过我的成长,他只把我当做可有可无的人,你以为我和他的见面会有多愉快?” “你不要后悔就行了。” 大半年下来,沈清然和陆宴琛相处得还算融洽,既然在一起生活难免有些小摩擦,沈清然理解,所以适当的迁就他。 而陆宴琛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大发脾气,冲动行事,他似乎懂得考虑到对方的感受。 陆宴琛这人坏毛病其实挺多的,比如他脱下的袜子随处乱扔,每次都是沈清然跟在后面捡起来,给他洗袜子。 陆宴琛胃不是很好,但在他人面前还那么爱逞强,每一次喝完酒回来就吐,一直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沈清然被吐了一身后,很生气的把他丢在地上。 可是沈清然又怕他睡在地上着凉,就只好给他换衣服、洗脸,再费力把他挪到床上去。 有时候她让陆宴琛做家务,陆宴琛总是敷衍了事。 有一次趁她不在,陆宴琛去请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等到她回来后,看到地板上那么干净,非常的惊讶。 陆宴琛厚脸皮的说这都是自己干的,还得意的扬起眉毛。 沈清然在知道他花钱请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时,特别恼火。 “你以为这钱是风吹来的吗?还不如我自己来打扫,你给我工钱。” 陆宴琛抱住她亲了一口:“宝贝儿,我所有财产都是你的。” -- 当余常乐带祈文悉去到医院时,医生立马安排祈文悉去做手术。 余常乐神色担忧道:“医生,手术风险大吗?他之前做过两次手术,其中左眼正是因为手术后遗症导致的视野缺损,现在是完全看不见了,可是右眼又是怎么回事?” “属于孔源性视网膜脱落,必须要尽快进行手术,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但要是再拖延下去,即使手术成功也无法恢复原本的视力。” ------------ 第170章:卑微的爱着一个人 余常乐转头看了看祈文悉:“你要现在做手术,还是叫你爸妈过来?” 她觉得如果是祈爸祈妈过来的话,他们肯定会为祈文悉找到更好的医疗资源。 “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有你就够了。” 祈文悉握住余常乐的手,温柔道。 因为是小手术,祈文悉本人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字即可,不需要联系直系亲属。 在祈文悉被推进手术室前,他拉住余常乐的手:“如果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嫌弃我吗?” 余常乐沉默了下:“我不会嫌弃你,但我也没有义务和责任去照顾你的后半生,所以你别想太多。” 祈文悉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有些失望。 这时,小然然伸手过去拍拍祈文悉的脸:“麻麻,叭叭……” 祈文悉以为儿子在叫他,他不太确定的问:“然然,你在叫我吗?” 小然然又喊了一声“叭叭”,但却是对着余常乐喊的。 祈文悉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你看,然然终于肯认我了。” 余常乐嘴角抽了抽,但最终她并没有说破。 在手术期间,余常乐焦急的守在门外,坐在她怀里的小然然很听话,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他好奇的东张西望,无聊时就玩自己的手指。 祈文悉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但需要住院疗养一段时间。 余常乐抱着孩子忙前忙后的给他办理住院手续。 吃饭时,祈文悉坐在床上,由余常乐一口ー口喂给他吃。 祈文悉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虽然什么都不看见,可是他能感受到余常乐是爱他的。 小然然坐在椅子上,小手拽住余常乐的衣摆表示自己也想要吃。 “啊啊。” 余常乐抬手摸摸儿子的头发:“然然乖,等回去我再做给你吃。” 现在然然很喜欢吃辅食,余常乐通常会做些肉末粥,鸡蛋羹,水果泥之类的给他吃。 余常乐喂祈文悉吃完饭后,用纸巾给他擦嘴。 祈文悉抓住余常乐的手:“你……明天还过来吗?” “嗯。” 晚上有陪床护士照顾他,她倒不用再跑过来,而且她要照顾然然,不能留在这守夜。 祈文悉躺在床上,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在余常乐走后,沈清然和傅远航得知消息也赶过来看望他。 去到医院,傅远航一进来就奚落他一顿:“文悉啊,恭喜你又住院了。” 祈文悉不理会他讽刺的话语,而是对沈清然说,“陆宴琛最近过得怎样?” “他现在生活过得可滋润了,事业蒸蒸日上,老婆孩子热坑头,哪像你这么凄惨。” 平时沈清然和他都会在微信上聊下天,聊到的大多都是关于陆宴琛的事,比如陆宴琛的事业,还有他的生活习惯,以及他们现在生活日常等等。 傅远航似乎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恋爱的酸臭味。 【沈清然,我再也不想跟你聊天了,再见。】 沈清然发了一串问号过去,然后就问:【你和贺鸣烨是不是吵架了?】 傅远航看到后更不想理她。 沈清然瞪了他一眼:“文悉还是病人,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别再刺激他。” 傅远航抓住祈文悉的胳膊摇了摇:“文悉你听听,她真的很过分,每次跟我聊天,她都是三句不离陆宴琛,连朋友圈都不够他们秀思爱。” “傅远航!拜托你能不能别过度误解我和陆宴琛的关系,我们只是……” “嗯,我知道,你们孩子都已经有了。” 沈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干瞪着眼睛,她知道傅远航只是在调侃他,而且傅远航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 祈文悉这才开口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离开了。” “喂,我们好心来看你,你居然要赶我们走?”傅远航神色很是不满。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告诉你个事,因证据不足,陆丰茂最终被无罪释放,而他的几个兄弟则被判五年的有期徒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陆丰茂有一个好大哥?” “不是,余常乐跟我说过她爸曾认为自己杀了人,起初我怀疑是陆宴忻催眠他,但事实上陆宴忻是无辜的。他说是一个受陆彦霆委的人给陆丰茂下的药,企图篡改他的记忆,其实陆丰茂根本没杀过人。” “所以呢?不是他们那帮人还能有谁?” “你有没有想过魏柒原根本没有死,毕竟他们是双胞胎,长得这么像,当然可以以假乱真。” 沈清然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忍不住插了句:“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魏柒原闯进来,刚好撞见他们在玩SM,于是与她妹妹发生口角,情急之下却误杀了她妈妈。” 这种看似漏洞百出的推理却让傅远航眼睛一亮,他拍手道:“对了,据反馈的情报说是魏柒琪平时总是以她姐姐魏柒原的名义,到处招揽客人,也许死的是魏柒琪呢?沈清然,你真棒,和我想的一样。” “我只是猜猜而已,如果江总带走的是真正的魏柒原……” “那陆丰茂入狱就是陆彦霆搞的鬼,因为他一向讨厌他二叔,所以趁此机会好好折磨陆丰茂。” 一直被他们两人忽略的祈文悉这时不耐烦的道:“够了,口说无凭,你们走吧,我需要静养。” “又不是说给你听的,沈清然,我们接着来讨论。” 祈文悉气得脸色发青,最后还是护士过来赶走他们。 陆丰茂在出狱的那天比较低调,只有三个黑色西装的保镖陪同。 陆丰茂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步伐稳健的朝停靠在路边的路虎车走去。 在远处,余常乐抱着然然躲在一棵树下,呆愣愣的望着前方。 本来她父亲打电话告诉她陆丰茂今天出狱时,就说过不建议她来。 因为这样会很容易让她成为被攻击的目标,难免有意外的事发生。 余常乐不好反驳她父亲的话,所以只能偷偷的出来看看。 就在这时,背后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余常乐吓了一跳,忙转过头:“请问你是……” 陆彦霆笑眯眯地看着她:“小乐,我可以这样叫你么?我的……妹妹?” 余常乐满眼疑惑:诶? 这人我应该不认识吧,怎么感觉对方好像认识自己。 余常乐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怀里的然然看,她下意识抱紧然然,后退两步紧张的道:“你到底是谁?” 陆彦霆笑了笑:“我没有恶意,你不用怕我。” 可是嘴上是这么说,他却步步紧逼。 余常乐后背抵着树干上,慌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叫人了。” 陆彦霆停下脚步,有趣的打量着她:“真有意思,原来你跟你妈一样,还没结婚就生孩子,都是那么的令人生厌。” 余常乐紧咬着嘴唇,面色苍白的:“我不是,我妈也不是。” 此时,小然然忽然大声哭了起来,陆彦霆不想引来路人的注意,于是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他这次来不过是想凑凑热闹,本以为陆丰茂应该是很邋遢,胡子拉渣的衰样,却不料他红光满面,精神饱满,一点都不像是进过监狱的人,就像是是刚旅游回来一样。 所以他心情特别差,才出言讽刺余常乐。 只是没想到余常乐会如此胆小懦弱,别人一句话都能把她吓到脸色发白。 这天,余常乐做了一桌好吃的菜等着陆丰茂回来。 陆丰茂刚才来电说他要处理一些事,晚一点才回家,让她不用等他吃饭。 因此,她喂小然然吃饱后,自己也吃了一点,可是心里却忍不住担心起她爸爸的安危。 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个陌生人,为什么他会叫我妹妹,难道我还有个亲哥哥吗? 直到大半夜,陆丰茂面带倦容的回来,余常乐从楼上跑下来,哽咽的喊了一声:“爸!” 说着她就扑过去抱住陆丰茂,泪水模糊了双眼。陆丰茂抬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傻孩子,哭什么,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吗?” 余常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今天做了好多菜,你没回来吃晚饭,要不当做夜宵吃吧?” “嗯,我好久没有吃到小乐做的饭菜了。” 余常乐欢喜的走进厨房热饭菜去。 因为今天是她爸出狱,余常乐很高兴,一时忘了去医院看祈文悉。 祈文悉等啊等,都没能等到余常乐来给他送饭,他心里有点失落。 虽然很想让护士帮他打电话过去,可是又怕余常乐生气,再也不来看他。 他现在发觉,余常乐不在他身边,他感觉时间过得好慢,越来越难熬。 如果不是还要留院观察、打点滴,他恨不得立马去见余常乐。 即使眼睛没法视物,但他只要触碰余常乐的皮肤,又或者听他说话,他都觉得心满意足。 -- 傅远航回来后正好看到贺鸣烨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他皱眉道:“你还过来做什么?” 贺鸣呜烨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找的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了,而且让还生=了两个小孩。” “我只是很想再见她一面,如果你能帮我联系到她,我……很感激你。” 贺鸣烨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才转过头:“明天上午,我带你去见她。” 傅远航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真的吗?他明天会来吗?”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是有条件的。” 傅远航笑容僵住:“那你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贺鸣烨扫了他一眼:“我今天想在这里睡。” 傅远航握紧拳头,咬牙道:“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你以前不就是喜欢我在你这里睡,喜欢睡我?” “我以前以为自己喜欢你,做那些只为了能让你多看我一眼。但现在不一样了……” 女人蹙眉,以为傅远航是不同意,却不料傅远航一把将她压到沙发上。 傅远航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以……我再也不会这么卑微的爱着一个人。” -- 沈清然这天在超市里买东西恰好碰上王耀辉,她激动的走过去:“王医生,是你吗?” 王耀辉看到是沈清然,微错愕了下,随即笑道:“清然,好久不见。” 沈清然在欣喜过后忽然冷静下来,她低声道:“王医生,你……是不是换过手机号码,我怎么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 “嗯,抱歉,我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本来我想过以后都不会再来A市,可是我现在还是回来了。” “为什么?难道你是因为陆宴琛才远离我吗?” 王耀辉沉默了下:“其实你应该早就知道,之前陆宴琛认为我喜欢你就误会我,而且以前我有个朋友小砚就是被他们给活生生折磨死,所以我才会报复他们,现在那些人都受到了该有的罚,我也该放下了。” ------------ 第171章:住院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还有一个女儿,你却偷偷把她抱走,你们的思怨与我何干,难道就是因为小璇是陆宴琛的种,所以……” 王耀辉满眼歉意:“其实那个女孩身体很弱,我都快以为她活不了,不想让你伤心才没有告诉你。我完全没想过要把她拿来做复仇的工具,只是后来,陆宴忻找到了她。” 沈清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们出去再说吧。” 沈清然站在路边,低着头在想事情,陆宴琛说会开车过来接她,所以她只好站在这里等待。 刚才和王耀辉聊了下最近的事,当王耀辉知道她和陆宴琛在一起时,并不是很惊讶,只叹了一口气。 “他能得到你,那是他三世修来的福分,其实你不应该让他那么快追到你,不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陆宴琛不可能会珍惜。” “我们虽然在一起,但并不是为了爱情,你应该明白,我和他早就没办法……” “我觉得你是心里执念太深,放不下,事实上你已经开始尝试接受他了。” 王耀辉的话犹如一记闷雷砸在沈清然的头顶上,沈清然心里百感交集。 其实不用王耀辉提醒,她也清楚这段时间自己对陆宴琛情感的转变,但又无法跨过那道界限,一切都终止在一个平衡点上。 不知不觉中,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 沈清然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默默地系上安全带。 陆宴琛转过头笑道,“怎么你去了一趟超市,就变得这闷闷不乐?” “我累了,回去吧。” 沈清然靠在座椅上,微阖上双眸。 陆宴琛倾身过去,在他眼睑上落下一个亲吻,哑声道:“宝贝儿,你在我的气么?” “没有!” 沈清然睁开眼冷声道。 陆宴琛正欲亲吻他的双唇时,沈清然不动声色的避开:“好好开你的车。” 陆宴琛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捏住沈清然的下巴,沉声道:“你还说没生我的气,那为什么不让我吻你?”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要是再不开车,我就下车坐公交车回去。” 沈清然伸手准备拉开车门,陆宴琛忙按住她。 “宝贝儿,你别生气,我这就送你回家。” 回到家后,陆宴琛从背后搂住沈清然,亲吻她的后颈。 “你有心事?” 沈清然转过头,淡漠地看向眼前的男人:“陆宴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我不准,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者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陆宴琛如今在沈清然面前,都是尽量把姿态放得很低,希望能因此更加接近沈清然。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只是想给点时间和空间让自己好好想想,像现在这样凑合着过真没意思。” 相对于以前那个冷血、傲慢、自私的陆宴琛来说,现在的他真的改变了很多,也正因为如此,沈清然才愿意放下芥蒂,和他一起生活。 但是她始终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既然分开是迟早的事,还不如现在就说明白,省得她仍继续纠结。 陆宴琛定定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赶我走。” 沈清然沉默不语,陆宴琛要是这么理解的话也对,她没必要去做多余的解释。 毕竟他的烦恼的根源是眼前的这个大活人,不如干脆就让宴琛暂时离开他的视线。 “好,我走!” 陆宴琛连东西都没收拾,就直接摔门离去。 沈清然看到车钥匙放到桌上,正想打电话给他,可惜没人接听,一直到晚上陆宴琛都没有回来。 陆宴琛后来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他暂住在傅远航的家里,如果沈清然愿意让他回家的话,他再回去。 沈清然看到这条信息,似乎能想象到陆宴琛说出这话时的委屈表情,她不觉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沈清然看下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两点多,而她是刚做了一个噩梦,惊醒后才拿起手机,刚好看到有未读信息才点开来看看。 陆宴琛立马回了一句:他们在滚床单,我就在隔壁的房间。 “……” 【傅远航那里不是有五层楼吗?你为什么非要睡在他们隔壁的那间房?】 其他客房没有收拾,他就让我睡在隔壁,说只要有我在,傅远航会有所顾虑,不敢对她做点什么。 可惜傅远航还是做了,而且隔传来她毫无羞耻的叫床声,一边喊着不要,一边又要求傅远航快点。 陆宴琛不由得想起沈清然,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那我睡了,以后要是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来打扰我。】 【宝贝儿,晚安。】 沈清然:“……” 沈清然几天后跟傅远航微信聊天,说到陆宴琛的事,傅远航说他们就像是闹别扭的情侣。 “你不懂就别瞎说,我和他的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你又知道什么?” 嘿嘿,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傅远航在发送这一句话后,忽然想起自己,心情不免有些郁闷。 前两天贺鸣烨带他去见到了那个人,人的情绪总是那么矛盾,明明心心念念想要见到她,可是在见到她后,他却觉得还不如不见。 记忆中的赫敏晔是个温柔漂亮的男人,可惜如今的她变化很大,以往自信的神采没有了,说话犹犹豫豫,目光闪躲。 和身旁的贺鸣烨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傅远航有些失望,记忆中她的模样其实是模糊的,他也不太确定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赫明晔,可是她的身份证上的名字确实一样。 “你不会随便找个人糊弄我吧?” “是不是真的,刚才你不是试探过了?”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即使那个人都能回答出他们过去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但气质一点都不像,样貌更是无从分辨。 为何……我总是看不清记忆中那个人的脸?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拍了下那个所谓的赫敏晔的肩膀。 “你做得不错,剩下一半的酬劳今天就会打到你的银行卡上。” “谢谢了,可是……” “嗯?你还有什么疑问?” “我留下了联系方式,万一他再来找我我该怎么回答?” 陆宴忻眼里闪过一抹狡點的笑意:“你放心,他不会再来找你。” -- 这天早上,余常乐提着个保温盒走进祈文悉在的病房里。 祈文悉躺在病床上,似乎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护士,便口气不善的道:“我不需要输液,你叫医生过来,我今天就要出院。” 余常乐:“……” “你到底听见了没有?你们再不让我出院,我老婆和儿子就要被人拐跑了。” 余常乐:“……” 祈文悉鉞了皱眉,挣扎的起身,穿鞋下床,摸索着往门口方向走去。 余常乐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你到底要去哪?” 祈文悉听到熟悉的声音怔了下,随即欢喜地抱住余常乐,蹭蹭她的脸颊:“乐乐,你终于来了。” 余常乐扶着她坐回床上,他打开保温盒的盖子:“你还没吃早餐吧?' “没有。” 祈文悉忙摇了摇头,有些委屈的道:“你不在,我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心情吃。” 余常乐默不作声的用汤匙舀了一勺粥喂到祈文悉的嘴里,祈文悉吃了几口皮蛋瘦内粥后,低声道:“你今天会留下来陪我吗?” “你快点吃,我还要回家。”余常乐催促起来。 祈文悉心里有点失落,他乖乖的张嘴一口接着一口,吃完余常乐喂过来的粥。 余常乐放下保温盒,用纸巾给他擦擦嘴,把他当小孩一样哄着。 “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祈文悉没有回答,他伸手抱住余常乐的腰,把脸埋在余常乐的肚子上,挽留之意再明显不过。 余常乐无奈的抬手揉了揉祈文悉的头发:“文悉,我中午再来看你。” 祈文悉紧接着说要去拉尿,余常乐只好扶着往厕所方向走去。 本来有一个尿壶在床底下但是祈文悉手脚还能动,所以他非常不喜欢用尿壶。 由于厕所空间并不大,两人站在一起有点挤,祈文悉还趁机吃她的豆腐。 余常乐敢怒不敢言,“我到门外等着,你拉完尿再叫我。” “乐乐,它……好像硬了,你能帮帮我吗?” 祈文悉搂住余常乐的腰,把她的手拽过去。 余常乐莫名来气:“祈文悉,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再这样我就不想理你了,你自己解决吧。” 余常乐说完就推开门走出去,她直接去找值班的医生,了解下祈文悉的病情。 祈文悉在厕所里叫了几声余常乐,都没听到有人回应,心想余常乐应该已经回去了。 祈文悉扶着门框走出来,脚一踩空,就跌倒在地上。 余常乐刚好走进病房里,看到祈文悉那狼狈的模样,一时心软就上前扶起他:“你没事吧?” 祈文悉抱住余常乐,低哑道:“我……我以为你离开了。” 余常乐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体贴的替他盖上被子。 “待会护士要过来给你输液,你给我安分点,刚才护士跟我说你昨天脾气很暴躁,还拔掉针头了,为什么?” 祈文悉撇过头,神色尴尬的道:“昨天打点滴的时候,可能有点不舒服,就拔掉了。” 余常乐气到连责备的话语都说不出,她顿了许久才道:“我刚问过医生,你需要再住半个月才能出院,我还是叫你爸妈过来吧。” 祈文悉忙拉住余常乐的手,恳求道:“拜托你不要告诉他们,可以么?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那你最好别给我添乱,医药费和护费我都帮你交了,我就算不来看你,你也不可以为难护士、医生。” 祈文悉一听到余常乐说不过来,顿时有些不开心,但嘴上却应道,“好,我都听你的。” ------------ 第172章:见面 余常乐拿起放到床头柜上的保温盒,这才放心的离开。 她回到家里后,陆丰茂正抱着小然然玩耍。 “你去哪了?” 余常乐面色一僵,支吾着说:“我,我去看祈文悉,他……住院了。” 陆丰茂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还在乎那个混账做什么?我帮你找了几个相亲对象,你过两天去跟他们见面,看看哪个合适的,我立刻给你们办婚礼。” “爸,我不需要,有你和然然就够了。” “我要是不这么做,你就会一直惦着那姓祈的家伙,你怎么就那么固执,这天底下除了他就没别的男人可以选择吗?又不是非他不可。” 余常乐耷拉下脑袋,不敢吭一声。 这时,小然然高兴的伸出手,喊道:“妈妈,妈妈。” 余常乐走过去把儿子抱进怀里:“上次我碰到一个人,他叫我妈妈,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后来然然大声哭了起来,他才离开。” 陆丰茂面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 余常乐闪躲着目光:“就是前不久,爸你认识吗?” “你以后见到他就离远点,其实他是我侄子,更确切来说是我的……儿子,这是我欠他的,他恨我也是应该。” 陆丰茂跟他讲起那段陈年往事,余常乐惊讶道:“难道他真的是我大哥?” “嗯,小乐,你觉得我是不是很绝情?” 陆丰茂自嘲的笑了声,余常乐低头握住陆丰茂的手心:”爸,我没法质疑你的决定,但是我想我应该可以出面,跟大哥聊聊。” -- 陆宴琛不在的这段日子,沈清然过的很不习惯。 她每次吃饭,都习惯的拿出四副碗筷摆在餐桌上。 沈向言眨巴着眼睛说:“妈妈,陆叔叔都不在,你为什么要拿那么多碗出来?” 沈清然意识到自己多拿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后,又傻乎乎的把它放回去。 “陆叔叔去哪里了?” “他有事出差。” “那陆叔叔还会回来吗?” “那陆叔叔还会回来吗?” 沈向言和陆小璇异口同声的问,沈清然微微一怔沈清然:“你们希望他回来?” 陆小璇郑重地点头:“陆叔叔不在,妈妈都不开心。” “小璇哪里看出我不开心了?” “就是,妈妈总是在走神,我说话都要重复好几句妈妈才听到。” 江北山今天过来,说要见见沈清然的朋友,沈清然只好找上厨师长。 “你……能不能暂时假装我的男朋友,我爸要过来。” 何明什么都没问就说:“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多谢你了。” 上午十一点多,沈清然去汽车客运站接他们,他们三人坐出租车回到沈清然所住的小区里。 “你们在这里买了房子?” “是的,他出首付款,我们一起供房。” 江北山一个劲的问“他性格怎样,好不好相处?你们在一起有没有吵过架?他的家人同意了吗?你真的决定要跟他过一辈子吗……” “爸,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你哪个?我还没见过他的家人,至于他性格如何,待会你不就见到了?” 下车后,沈清然帮他们拿行李上楼,江北山坐在沙发上喝茶,刘阿姨四处看了看。 “唉,何明还没回来吗?” “嗯,何明在餐厅做厨师长,通常都是下午一点多才下班,我们去吃饭吧,不用等他了。” 沈清然知道他们过来时,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一只鸡,还有猪肉还有好多菜回来。 在还没去接他们之前,沈清然就已经煲好饭和鸡汤,所以现在只要炒菜就行。 偏偏这时,陆宴琛打电话过来:“宝贝儿,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家?” “我爸还有刘阿姨今天过来,你没什么事就不随便打电话给我。” “哦,那……” 沈清然没等他说完就挂掉电话,江北山刚好走进厨房:“清然,你跟谁打电话,说话怎这么不礼貌?” “是一个朋友,他不会介意的。” 在他们吃完午饭后不久,何明也过来了。 沈清然故作亲昵的搂住何明的胳膊走进来,何明礼貌的说:“叔叔、阿姨,你们好!” 江北山脸上堆起笑容:“来来来,坐我这。” 何明依言走过去坐到江北山的身边,接下来无论是他问什么,他都是有问必答。 沈清然生怕何明出什么岔子,就坐在一旁仔细听着。 后来,江北山察觉到沈清然在听他们讲话,他就想把沈清然给支开。 “清然,你先回房吧,我有点事想跟何聊聊。” “爸,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叫你回去就回去,你这孩子怎就一点都不懂变通。” 沈清然只好回到房间里,虽然她很想听他们在讲什么,可是又怕江北山生气。 不多时,何明开门走进来,坐在床边,握住沈清然的手。 沈清然满眼疑惑,她低声问:“我爸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们不能结婚,但是他允许我们在一起了。” 何明在她耳边轻笑道。 沈清然有点不习惯别人凑这么近,他稍微移开一点距离:“那晚上怎么办?他们留下来过夜,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睡我床上,我去和言言睡。”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一起睡,而且他们刚来,就知道我们分房睡,他们会起疑心的。” “可是……” “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 沈清然神色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就委屈你了,如果能瞒过我爸,我这个月就给你涨工资。” “那就事先谢谢你了,小老板。” 何明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下午沈向言和陆小璇放学后,沈清然去接人,再三叮嘱他们不要提起陆叔叔。 沈向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沈清然之前并没有向江北山说起小璇是他女儿的事,正好今天可以跟他们介绍一下。 在家里,陆小璇怯怯的躲在沈清然的身后,跟着沈向言喊了一声外公外婆。 江北山在了解到事情真相时,一脸不敢置信。 “你说小璇和沈向言是龙凤胎?” “嗯,是的。” 江北山伸出手,双眼含着泪花:“小璇,过来外公这里。” 沈清然把陆小璇从她身后拽出来,摸了摸她的发:“小璇乖,去跟外公说说话。” 陆小璇犹豫着走过去,江北山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哽咽的说:“小璇,这几年,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陆小璇抬起衣袖江北山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妈妈对我很好,我现在过得很快乐。” “好,小璇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 晚上,因为江北山跟刘阿姨陪着两个小孩,就没时间再找他们问话。 沈清然回到房间里,准备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褥和竹席。 “我打地铺睡吧。” 何明按住她的手,眼神晦暗:“这床很宽敞,一起睡也没什么,既然做戏也得把戏做足,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 沈清然心想也是,就没再纠结。 --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陆彦霆一面,他问傅远航有没有知道陆彦霆的手机号或是微信。 “你要他的手机号做什么?” “我爸跟我说了,其实他是我大哥,所以我想……化解我们两人的矛盾。” “你们能有什么矛盾,他恨的是你的父亲陆丰茂,而不是你。” “但是我不想让他恨我爸,我爸.……这次入狱是不是与他有关?” “应该不是,乐乐你别想太多。” 傅远航最终耐不住余常乐的请求,只好把陆彦霆的手机号码发给她。 余常乐觉得打电话过去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所以才添加陆彦霆的微信。 余常乐微信上是一条朋友圈都没有,头像是个很可爱的卡通人物。 【彦哥,我可以这祥叫你吗?】 【你是谁?】 余常乐发来加好友的请求信息什么都没有才问道。 【我能不能约你出来?】 【怎么?你想跟我玩一夜情?】 陆彦霆过刚开始并不知道加他微信的是余常乐,便以为有人找他约炮。 余常乐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急道:【不是的,我,我是……】她余常乐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生怕陆彦霆拒绝他见面。 【我是远航的朋友,有些事想当面跟你聊下。】 过了许久,陆彦霆才回复她。 【那晚上七点,你到华城广场附近的落昌酒店等我。】 【这……我知道那里有个咖啡厅,要不我去那里见你可以吗?】 【随便。】 余常乐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想想决定把他们的对话内容讲给傅远航听。 傅远航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就说明天和她一起去见陆彦霆。 陆丰茂当初以为余常乐只是说说而已,也不怎么在意,他现在正忙着工作的事,通常都是很晚才回来。 “爸,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才回来?” 余常乐坐在餐桌前,喂小然然喝米粥。 “应该不回来,你晚上锁门吧,不用等我。” 小然然用小手拍着餐桌玩,时不时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都快一岁半了怎么还不会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只会叫妈妈,我教他说点别的,他总是扭过头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 “改天带他去看看医生吧。” “嗯!上次我教他走路,他总喜欢垫着脚尖,走起来七扭八歪,没走几步就摔倒了,然后坐在地上大哭,不肯站起来。” ------------ 第173章:吵架 陆丰茂眉头又皱了皱眉:“不行,我现在就带他去看医生。” “可是爸,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办吗?” “再重要的事也没有我孙子重要。” 陆丰茂待小然然吃饱后,把他抱起来。 小然然挥舞着小手放到陆丰茂的唇上拍了拍,呵呵地笑。 “你不跟我去吗?” “你们去吧,我待会想去超市买点东西。” 下午,傅远航开车到她的楼下,余常乐拿起机匆忙走下来。 “那个小家伙呢?” “然然被我爸带去看医生了,他现在还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 “可能是发育迟缓吧,没关系。” “但愿如此。” 去到咖啡厅不久,陆彦霆也过来了,当他看到傅远航和余常乐时,不由得蹙起眉头。 陆彦霆大跨步走上前,对余常乐沉声道:“那个加我微信的人是你?” 余常乐站起来,神色紧张:“彦哥,不好意思,我只是怕我说出来,你不肯见我。” 陆彦霆冷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长得还不错,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倒是很想跟你玩玩。” 傅远航忙拉开陆彦霆的手:“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陆彦霆坐在椅子上,冷声道。 余常乐重新坐来,犹豫好久才说,“对不起!” 陆彦霆挑眉看了她一眼:“如果是谈我二叔的事,那就没有说的必要。” 余常乐抬起头平静的说:“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不是很富裕的家庭,领养我的父母对我好是好,但是与我弟弟相比,终究是有差别的。 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养父,他为了几百万的赌债,把我卖给了祈文悉,而我却一直不知情……” 后来她曾想过要回去看她的养父母,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惜那时在跟祈文悉闹分手,而自己当时挺着大肚子,更不敢见她的养父母。 这事也就一直搁下未,直到陆丰茂的出现,他亲口承认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并且把这事告诉她的养父母,他们又一次为了钱彻底跟她划清界限。 不过余常乐还是很感激他们,即使他们最初是担心无法生育才领养了她,但他们终究抚养她长大成年,这思情足以抵消他们对自己所有伤害。 “你这是在博得我同情么?你以前有多可怜关我什么事。” 余常乐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觉得我可怜可悲,至少我有了爱的人,还有我的小宝贝,一个温暖的家庭。我的人生已经过得很完满,所以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因为你是我最亲的大哥啊。” “大哥?呵!你真是天真,我不配做你的大哥,我也不稀罕有你这样的妹妹。” 余常乐低头手搅着衣袖,“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爸的所作所为,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各退一步呢?我真的衷心希望你能放过我爸,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 “住口!" 陆彦霆猛地拍桌子怒吼。 傅远航下意识护住余常乐:“彦霆,你注意点形象,好歹我坐在这呢,你就不给我这个老朋友一点面子?” “陆宴忻他是不是在你那里,你让他给程希希打电话,让她来见我,这次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什么程希希,陆宴忻绝对告诉你了。” 这事陆宴忻确实告诉他了,他只好打电话,不过打的是程希希的:“喂,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我遇上一点麻烦。” 紧接着他报出他们所在的地址,那边迟疑了下:“陆宴忻在那吗?” “不在,你过来就是了。” 陆彦霆看到傅远航挂掉电话后,皱起眉头:“她什么时候这么听你的话?” 傅远航自信的甩了下自己的刘海,得意道:“谁叫我长得帅。” 陆彦霆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 沈清然躺在床上,紧绷着神经,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不一会儿,何明靠过来搂住沈清然,唇若有似乎的擦过她耳边。 “睡不着么?” 沈清然条件反射性的推开他:“对不起,我还是去言言房间睡吧,要是我爸明天问起,我再找个理由敷衍过去。” 何明拽住她的手,忽然凑过来吻上她的唇。 沈清然蓦然瞪大双眼,她猛地推开何明,擦了擦嘴角,生气道:“何明,你在干什么?” “沈清然,我喜欢你,你还不明白吗?” 何明眸光黯了黯。 沈清然一怔:“何明,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何明按住沈清然的肩膀:“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爸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沈清然咋舌,她默了许久才低声道:“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你对我存有这种心思,我就不该找你来帮我忙。我这个月会加一倍的工资给你,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沈清然说完站起身往隔壁沈向言的房间走去。 何明暗自握紧拳头,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那个陆宴琛有什么好,为什么沈清然偏就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以前沈清然说过她不喜欢陆宴琛,也不会拒绝追求她的人,可是现在他向沈清然表白,沈清然为何要如此抵触? 此时,沈清然走进沈向言的房间,发现沈向言已经踢开身上盖着的被子,趴着睡。 沈清然坐在床边,目光柔和的看着沈向言睡着的模样,她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向言不安的动起来,低语道:“妈妈,妈妈……” “嗯,我在,言言好好睡觉。 在沈清然的哄声下,沈向言很快安静下来。 这一觉睡到天亮,沈向言醒来看到他妈妈睡到他身旁,惊讶的同时也特别高兴。 自从沈清然要跟他分开睡的时候,他为此吵闹好几次。 “言言,你不是说想要当个男子汉吗?那就要大胆的学会自己一个人睡觉,不能依赖别人。” “可是妈妈……” 沈向言瘪着嘴巴特别不开心。 “嗯?你还有什么问题,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没办法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就保护不了妈妈。” “我想要保护妈妈。” 沈向言握起小拳头信誓旦旦的道。 “所以呢?” 沈向言最终妥协,勇敢的尝试自己一个人睡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几天后,江北山终于回了老家。 经过那一次事后,何明没有再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平日里在餐厅总是能经常见到,但何明却保持着员工对老板该有的态度,只是最近神色很是憔悴。 沈清然向别人一打听,才知道何明晚上经常跑到酒吧里喝酒,找女人玩一夜情。 沈清然虽然不想管别人的事,但何明毕竟是她的朋友,看他因为情伤而自甘堕落,她于心何忍。 在一天晚上,她亲自去酒吧找何明,希望能劝劝他。 何明坐在酒吧的卡座上,不停的喝酒,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漂亮的服务员。 沈清然拿出一点小费打发那名服务员,然后坐在何明身边。 “何明,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相信你比我更懂这些。我有两个孩子,这一辈子大概就这样过了,可你不同,你有更多选择,可以找个爱你的人好好过不好么?” 何明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酒,凑到沈清然面前仔细瞧了瞧,嗤笑一声:“沈清然,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陆宴琛?" 沈清然顿住了。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她也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就在她思索同,一时不察何明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你在劝我想开点。可你呢,你还不是那祥看不开。” 而这一幕却好巧不巧的被来酒吧消遣的陆宴琛给发现。 陆宴琛根本没想过沈清然来酒吧,他忍着心里的怒火向那边的方向走去。 直到确信眼前跟何明接吻的人是沈清然时,他眼里燃晓起熊熊怒火,二活不说上前拽起沈清然。 沈清然抬起头诧异道:“陆宴琛,你怎么会在这?” “呵,原来你让我离开,就是想跟何明在一起偷情。” 当初沈清然赶他走,他还以为沈清然只是在跟他闹脾气,没料到,江北山来的这段时间,何明一直住在他们家,还睡在他们的卧室里。 这都是他见到沈向言和小璇后,他们口无遮拦说给自己听。 当初他听到时就特别愤怒,他忍了再忍,自觉对沈清然理亏在先,她还没原谅自己,所以他才不过去打扰她。 直到现在看到何明抱着沈清然亲吻的画面,他就像受了刺激,恨不得狠狠揍何明一顿。 事实上,陆宴琛已经这么做了,直接把何明打得鼻血,被揍到毫无反抗之力。 沈清然微微皱了皱眉,她有些不爽“偷情”这两个字。 先不说他们是清白的,就算他们真有什么,那也是光明正大,她又不是陆宴琛什么人,凭什么要受陆宴琛的束缚。 沈清然上前拦住陆宴琛,冷声道:“够了,陆宴琛,你这个疯子,滚开!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再来跟我说话。” 陆宴琛一把拽住沈清然的手腕:“他妈的你再敢说一句,你别以为老子总是在迁就你,你就能轻易践踏老子的尊严。” 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耐心,宠着她,毫无保留的爱着她,总有一天能感动沈清然。 可惜,沈清然仍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女人。 这大半年年,他为让所做的一切已经太多太多。 石头都能被捂热,何况是人心? 沈清然察觉到周围都有人在看热闹,她只好软下语气说:“陆宴琛,你先冷静,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回哪里去,你他妈拿我养小白脸,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陆宴琛怒火早已把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他拽住沈清然的手往酒吧的包厢走去。 “你放开我!” 沈清然脸色煞白,她挣扎起来,却不慎跌倒在地上。 陆宴琛看也不看沈清然一眼,直接把她拖出几米远。 沈清然很生气,她大声喊道:“陆宴琛,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喜欢你这个混蛋。” ------------ 第174章:相亲 陆宴琛忽然顿住脚步,他转过头冷笑一声,随即拦腰把她抱起来,继续往前走。 一到包厢里,陆宴琛就把她扔到沙发上,抬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欺身而上。 沈清然退无可退,她手抵在陆宴琛的胸口上,试图劝说:“陆宴琛,你不要这样,听我解释可以吗?” 陆宴琛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用力摩挲她的唇瓣:“难道你还想说其实刚才你们不是亲吻?” “是的我不会否认,但是……嗯唔……” 陆宴琛立马堵上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口中肆意扫荡,霸道而热烈,似乎想以此证明沈清然是他的,只能他一个人碰。 “陆宴琛,嗯唔……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陆宴琛放开她的唇,埋头在她脖颈上亲吻吮吸,一手拽下沈清然的裤子。 “没必要了。” 很多时候,明知道是一个错误却仍要继续。 沈清然的认知里,这几年,陆宴琛几乎每一次都是打了她一棒子,再给她一颗甜枣,然后把她当傻瓜一样哄着。 他自认为对她加倍的好,就可以弥补以前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这原本就是一个完全不成立的命题。 曾经,她惊讶于陆宴琛的改变,感动于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更欢喜与他相拥亲吻,亲密得不分彼此。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陆宴琛这样的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骗子、人渣。 他一不爽就要干她,不挑时间,不分地点。 而她表面上再怎么激烈的反抗,自己的身体却诚实得要命,她每一处都在渴望着陆宴琛的触碰。 陆宴琛如愿的把她变成一个变态,如今还企图想偷走她的心。 呵! 他该庆祝他成功了么? 为何一次教训还不足以让她长记性? 她是有多傻才会在同样的地方摔了一次又一次跟头。 每一次摔倒,陆宴琛总是摆出善意的嘴脸,把她扶起来,对她百般呵护宠爱。 因此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一点一点的在靠近对方。 此时,沈清然躺在地上,双腿微微发颤,无法合拢,她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陆宴琛点了一根事后烟,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烟。 “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不想跟我过就直说,老子他妈的像个傻逼一样围着你团团转,你早就厌烦了是吧?” 沈清然咬着唇不说话,转头看向另一边。 陆宴琛最烦看到沈清然露出那样拒绝跟他交流的表情,他掐灭手上的烟,上前把她抱起来,让沈清然坐在自己大腿上。 尔后,他摸了摸沈清然的手,沈清然眸光微微闪烁了下。 “这事我可以不再计较,但前提是你得给我个答案。” 沈清然冷漠的开口:“你不就是一直想从我口中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 陆宴琛神色一顿,态度顿时转了个一百八十弯。 他高兴的捧着沈清然的脸亲了一大口:“宝贝儿,你真聪明。” “我爱你。” 沈清然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陆宴琛一脸不可思议,沈清然紧接着又道。 “但是刚才你怎么对我,我可能会记住一辈子。” 因着过去陆宴琛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一直抵触陆宴琛对她变态的占有欲、控制欲,甚至满溢出来无处安放的爱意。 可惜陆宴琛早已渗透进自己的生活,并堵住自己所有的退路,让她在徘徊犹豫中,不得不再一次不爱上他。 “宝贝儿,你可以再说一遍吗?就是前面的那一句。” 陆宴琛见她还在生气,于是摸了摸沈清然的脸,温柔的道: “宝贝儿,我当时就是太冲动,我不是不想听你的解释,其实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是何明强吻你,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沈清然:“……” “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不会惹你生气,好吗?” 沈清然毫不留情的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不然你会被打脸的。” 陆宴琛厚脸皮说:“那我总得给宝贝儿一些保证,宝贝儿喜欢听的,我都会说。” “所以你一点悔悟之心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我接受宝贝儿一切的惩罚。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你在我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你说一我绝不会说二。” 陆宴琛摸了下沈清然光细腻的后背,面色严肃的道。 沈清然脸色一黑,拍掉陆宴琛不安分的手,怒目道:“要是你下次再敢朝我发脾气,我就把你的裸照发到你公司每个员工的手机里。” “宝贝儿,你这是认真的吗?” 怎么感觉她学坏了? 沈清然搂住陆宴琛的脖子上,低笑:“你尽管试一试。” “……” 余常乐这两天没心情去看祈文悉,她坐在沙发上发愣。 小然然从沙发这边爬到另一边,又爬回来,抱着玩具,小手拽着余常乐胸口的衣服:“妈妈,妈妈……” “然然乖,自己玩哈。” 余常乐抬手抚摸了下小然然的头发。 前几天,陆丰茂带然然去看了医生后,医生说小孩只是发育比较迟缓,没什么大的问题。 所以她关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陆彦霆会不会继续针对他们? 然然见他妈妈不肯跟他玩,于是不高兴地转过身子,摆弄起他怀里的玩具。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祈文悉每天都在期待余常乐过来看他,余常乐一天不来,他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 余常乐今天一早煮了粥,带去给祈文悉。 她不放心小然然一个人在家,也把她带过来了。 小然然乖巧地坐在祈文悉的大腿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祈文悉眼睛还蒙着纱布,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伸手捏了下小然然肉嘟嘟的脸蛋,笑道:“然然,叫一声妈妈来听听。” 然然不说话,好奇的盯着祈文悉的脸看了一会,然后转过头盯着余常乐手里的保温盒看。 余常乐给祈文悉喂粥时,小然然就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吵不闹。 好在余常乐有先见之明,她在带然然过来前就把小然然喂得饱饱的。 现下小然然看到祈文悉吃东西,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拽住他的衣摆,“啊啊啊”的叫。 祈文悉吃完后,又摸了摸然然的头发,对余常乐说,“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出院了,我能住你家吗?” “不能!” 余常乐感觉说得太直白容易伤到祈文悉,只好换个委婉的方式:“我爸在家,他不喜欢见到你。” 祈文悉静默了半晌才压低嗓音道。 “如果我能让你爸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她爸肯定不会同意,祈文悉这是在自讨苦吃。 “嗯,我答应你。” 祈文悉欣喜的握住余常乐的手:“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余常乐不知祈文悉是打哪来的自信,还说不让她等太久? 这话听起来怎就那么怪,她压根不期待好吗? 祈文悉抱着然然,握住他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对你和儿子,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 余常乐很想说就算没有他,他们照样过得好好的,但是看在他还是病人的份上,就没有过多计较。 祈文悉见余常乐没有反驳,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乐乐,你说我们在哪里举行婚礼比较好?” “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跟你结婚?” 祈文悉一怔:“刚刚不是说了吗?要是我征得你爸同意,你就答应跟我结婚。” “那得等我爸同意再说。” 祈文悉张了张唇,随即有些期待的道:“乐乐,我想……” 余常乐抱起小然然,手提着保温盒说:“我要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祈文悉重新躺回床上,把自己刚才说的话仔细回想一遍。 好像也没说错什么,余常乐为什么会生气? 之前她中午、下午都给他带饭来着,现在直接说明天再过来。 是不是下次他要是再说点什么惹怒她,她就不再来看他了。 余常乐回去之后迫不得已下去见她爸爸介绍给她的相亲对象。 那个男人长得蛮帅的,是某家知名公司的总经理,家世人品都不错。 反观自己,没有工作,只在家带孩子,除了会做点家务外一无是处,交际能力不行,和眼前能说会道的男人一比,她却觉得有些自卑。 那个英俊的男人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你现在是在你爸公司上班吗?” 余常乐摇头。 “那余小姐是自由职业者?" “我没有工作,就在家照顾孩子。” 那个男人神色一怔:“你有孩子了?" “是的,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就到这吧。” 她知道他爸给她介绍的几个相亲对象都是特别优秀,但是她不怎么感兴趣,而且然然还在睡觉,万一醒了找不到她会哭的,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我不介意,如果我们有幸能走在一起的话,我愿意与你共同抚养他长大。” 余常乐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我要回去了,然然醒的话没人在他身旁,他会哭闹。” 那男人没想到才坐下来没几分钟,余常乐就要回去,显然是不想跟他继续交谈。 “那我送你吧。” 男人开车一路把她送到家门口,下车后余常乐向他说,“谢谢。” 余常乐可能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不尊重别人,还没说几句话就要回家,所以她顺便说了句:“要上楼喝杯茶吗?” 本来只是礼貌性的用语,不太熟的人应该都会说不用了,然后找个借口赶紧离开。 可惜男人听到后,直接停好车跟她一起进屋。 余常乐只好泡一壶茶给他喝,接着又上楼看看然然醒了没。 过了一会,她抱着睡醒的然然走下来。 男人一看她怀里精神十足的小家伙,就忍不住伸手逗了下小家伙:“他叫什么名字,长得挺可爱的。” 余常乐低头宠溺的亲了亲然然的脸颊说:“你叫他然然就行了,来,叫一声杨叔叔。” 然然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陌生叔叔,然后伸出手想要抱抱。 ------------ 第175章:要棒打鸳鸯 “叭叭,叭叭。” “……是叔叔,叔……叔。” 余常乐纠正道,然然接着高兴的喊道:“叭叭!” “……” 那名杨先生很是惊讶,他察觉到然然在向他求抱抱,于是伸手过去把他抱进怀里。 余常乐色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然然他就只会叫妈妈跟叭叭,这个其他的都不会说。” 想当初祈文悉不停哄着然然,都没办法让然然叫其他的,现在然然居然对着一个陌生人这样称呼,总感觉很不习惯。 她想着下次定要好好教然然说话,不然儿子见到一个人就喊叭叭,那多不好。 然然到那个男人怀里,特别兴奋,他表示喜爱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抓衣服,伸手指到大人的嘴里,或者拽头发,像小猫一样蹭来蹭去。 “看来然然挺喜欢你的。” 余常乐看到然然对杨先生做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许我比较有孩子缘吧,我以前去福利院,总有一大群小孩围着我叫叔叔。”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祈文悉听到下属汇报上来的情报,面色顿时变了变。 余常乐一早又煲了一锅五谷杂粮粥带过去给析文悉。 她拿出汤勺得一勺州放到祈文悉的唇边,析文悉却避开了。 “你为什么不能等我出院?” 祈文悉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你昨天跟一个男人相亲,还把他带回家。” “你让人跟踪我?” 余常乐不敢置信的道。 祈文悉面不改色,矢口否认:“不是,我一个朋友刚好看到,才说给我听。” -- 傅远航没有再想着去找现实中的赫敏晔,上次见到的她让他有了心理阴影。 所以他喜欢的只是记忆中的赫敏晔,就让他还保留那么一点美好的幻想吧。 楼鸣烨离开A市后已经很久没有跟傅远航联系。 傅远航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分手成功。 陆宴忻偶尔过来看他,傅远航说:“你还不回家吗?” 他感觉陆宴忻在A市已经待很久了。 “我告诉我爸,我要留在A市发展,而且他们知道我的双腿已经好了,所以就没有反对我的决定。” 傅远航想了想又说:“鸣烨她最近有联系你吗?”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是不是你发觉只有她更符合你记忆中的那个赫敏烨?” 傅远航一脸不解:“你在胡说什么?对了,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为什么我一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却能想象到她的表情,我还能强烈的感觉到我们是相爱的。” -- 经过那次在酒吧里沈清然亲口承认爱他后,陆宴琛无论对谁都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就连上班碰到公司里的员工向他问好,他都面带微笑的点头。 因此,公司里的人都以为他们的老板是不是遇上什么大喜事。 陆宴琛现在又可以和沈清然住在一起,他一想到何明睡过他们的床,就觉得很不舒服,非要沈清然去超市买过新的床褥和枕头,他才肯睡。 中午的时候,沈清然到厨房做饭,陆宴琛走进来搂住她的腰,亲昵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才答应再跟我结婚?” “不知道,现在我爸很讨厌你。” 陆宴琛掰过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他认真道:”你说要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爸接受我。” “你自己不会想吗?行了,你别妨碍我做饭,赶紧出去。” 陆宴琛左手伸进沈清然的衣服里摩摩挲。 “那你爸下次再来,你是不是又想把我赶走?” 沈清然无奈,她洗干净手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再赶你走,也不会找别人来扮演我的男朋友,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共同面对好吗?" 陆宴琛一听到沈清然这么说,激动的在沈清然唇上亲了亲:“宝贝儿,你对我真好!” 沈清然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主动回吻过去,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陆宴琛托起她的臀部把她抱到灶台上,灶台上铺的瓷砖是石英石,摸起来很光滑。 沈清然有些不太乐意,她小声道:“我还要做饭,而且今天我不太想做那种事。” 陆宴琛分开沈清然的双腿,继续亲吻她的双唇:“你不想,我不做就是了。” 沈清然见他还没走开,于是白了他一眼:“你到底亲够没有,我要下去了。” 厨房的窗户是开着的,万一被对面的人看到,真的很尴尬。 自从沈清然和陆宴琛确认两人的关系后,平时走在路上,她会下意识避开陆宴琛的触碰,在公众场合都是与陆宴琛保持一定的距离。 陆宴琛把她抱下来,抚摸她的脸颊:“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沈清然靠在陆宴琛的怀里,闷声道:“你可以爱我多久?” 如果她真要决定往这条路走下去的话,她希望陆宴琛能一直陪着她。 “难道你怕我中途变心吗?” 沈清然不说话,陆宴琛摸着沈清然的头发说:“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内,爱你如生命。” 沈清然抓着陆宴琛后背的衣服,有些哽咽道:“你给我的承诺很多都没有兑现过。” “现在不是在实践中么?傻瓜,你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会永远陪着你,宠你、爱你。” 另一边,在祈文悉说出不准余常乐和别人相亲后,余常乐冷笑。 本来她还想跟他爸说不要再继续安排她跟其他人相亲,可是在听到祈文悉的话,她偏要去跟那些人相亲。 “我的事我自己决定,要是看到哪个对眼的,我爸还说要给我们办婚礼。” 祈文悉紧握住余常乐的手腕,急切道:“我不准,你只能跟我结婚。” 余常乐甩开祈文悉的手,“凭什么我就要跟你结婚,祈文悉,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对你唯命是从的余常乐,我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该再来打扰我。” 祈文悉顿了许久才哑声道:”对不起。" 在他印象中,余常乐反驳他的次数用个手指都能数出来。 以前的余常乐总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就像家里养的小猫小狗,他心情好会抱着亲亲,心情不好便一脚端开。 余常乐沉默了一会道:“你明天出院,就回到你那边住吧!我上次去帮你打扫过那里,如果你要是想回W市,那我会很乐意去送你。” “我不走,我肯定要留在A市。” 话都说到这份上,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余常乐抬脚往病房门口走去。 “我已经想到办法让你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余常乐刚走出门口,脚步顿了顿:“那祝你好运。” 祈文悉刚出院没两天,就来到余常乐的家门口,刚好撞上回来的陆丰茂。 陆丰茂眉头皴了皱:“给你十秒钟,立马消失在老子面前。” “伯父,你先别动怒,我知道你很想见被江总带走的魏柒琪,刚好我和江总有点交情,可以帮你说说。” 陆丰茂烦躁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正好调查这一事,现在已经查到一些眉目,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我为我之前误会你的事感到很抱歉。” 陆丰茂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挡到自己的路,于是冷声道:“让开!” “伯父,我还有一事,听说你在南新区一个风水大忌的地方建造商品房,至今完工一年多也没能卖出几套房子。 如果我可以帮你把剩余的楼房一售而空的话,你是否愿意……给我个机会去追求你女儿。” “不可能!” 陆丰茂直接拒绝他。 余常乐一早就知道析文悉来找她爸,而且还是空手过来,也不常几个保镖。 她忍不住到阳台那往下张望,新文悉似有所感地抬头,朝她挥手笑了笑。 陆丰茂也抬起头,余常乐心一慌,立马缩了回去。 祈文悉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伯父,你刚才也看到了,其实我已经得到乐乐的原谅。她很在乎你,说要是你不同意,她不可能跟我结婚,可是我们都很爱对方,伯父难道忍心要棒打鸳鸯吗?” 陆丰茂:“……” -- 这天晚上,傅远航睡到床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入睡后,却在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趴在他身上在亲吻他的脸。 傅远航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解他浴袍。 这一点都不像是贺鸣烨所能做出的事,但事实上确实是贺鸣烨没错。 傅远航猛然惊醒,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贺鸣烨清澈的目光,他这才恍然想起以前他把家里的一把钥匙给了贺鸣烨。 傅远航闻到很浓的酒味,疑似贺鸣烨喝醉了。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贺鸣烨再次低头吻上他的唇…… “......鸣烨,你给我清醒点。” 傅远航直接扯开了贺鸣烨。 贺鸣烨顿时愣住,她显然没料到傅远航会做出这种出乎意料的举动。 傅远航倾身过去开灯,他坐靠在床前,幽深地看着她。 “鸣烨,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明白吗?我们不能再这样。” 贺鸣烨什么也没说,拿起他身上的被子侧身背着他躺在床上。 傅远航只能干瞪着眼睛,直瞪得眼酸了才收回目光。 他想过要到隔壁的客房睡觉,但是他现在很困,懒得动,所以干脆就熄灯,继续睡觉,反正他们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 他才睡下不久,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贺鸣烨挪过来贴着他后背,然后抬起腿搭在他身上。 傅远航下意识推了下她,可是因为太困了,加上贺鸣烨也没有其他举动,于是他阖上沉重的眼皮,沉沉睡去。 贺鸣烨第二天一早又不知去了哪里。 傅远航起来刷牙洗脸,盥洗台上有个剃须刀,那是贺鸣烨买给他用的。 当初他们俩亲吻时,他下巴冒出的青色胡渣总是扎到贺鸣烨的脸,很不舒服,所以她就去超市买了个电动胡须刀给他。 当天晚上,他就拿来剃胡须,然后把贺鸣烨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 ------------ 第176章:签了另一份协议 “我老婆真好。” 贺鸣烨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这么好心给你买剃须刀,只是嫌你胡渣扎到我的脸。还有,这个你用完后老不放回原位,这毛病得改。” 傅远航无奈地笑了笑,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脑子总在胡思乱想,一点小小的事都能触动他的回忆。 今天他还没吃早餐,正准备到外面找点吃的东西。 可是还没走出门口,贺鸣烨已经回来,她手上提着一份早餐放到桌上,冷淡的说:“你拿去吃吧。” 傅远航不客气地坐下来,打开塑料盖子,一边吃一边道:“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你以为买早餐给我,就想赖在我家里不走吗?想得倒美。” 贺鸣烨径直回到书房里,不知在忙活着什么。 傅远航下意识想去泡咖啡给贺鸣烨喝,可是他刚拿起杯子,忽然想起贺鸣烨对自己说过的话。 贺鸣烨喜欢他是因为习惯他的陪伴,习惯在她工作的时候,有人递给她一杯暖心的咖啡 惯有人在家里热好饭菜等她…… 傅远航立马放下杯子,坐在沙发上玩起手机,午饭也不想做。 他就不信自己改变了,贺鸣烨是否还和以前那样喜欢他,也许还巴不得早点离开呢。 这正好和他的意,可惜接下来好几天,贺鸣烨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她对自己的态度也越来越奇怪。 比如他每天早上都莫名其妙收到一份早餐,纸条上面写着的是一句情话,每天都不一样。 傅远航看上面字迹感觉有点熟悉,直到他在书房的抽屉里看到十几张卡片时,他一脸不可思议。 贺鸣烨这是在追求我? 这几天,他不做饭,贺鸣烨经常买快餐回来给他吃,他吃到想吐,而贺鸣烨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样耗下去,谁都不好过。 有时,贺鸣烨拉着他出去吃烛光晚餐,傅远航还以为贺鸣烨是要向他表白。 可惜贺鸣烨的脑回路让人难以理解,她默默的坐在对面吃着牛排。 “赶紧吃吧,我还有事,待会你打回去。” 傅远航无语,原本旖旎的气氛硬生生被这女人给破坏。 饭后贺鸣烨还拉他去看电影,看的是战争题材的电影,傅远航无聊的坐在那昏昏欲睡。 终于有一天,傅远航实在忍不住,对贺鸣烨道:“鸣烨,你不要再给我送外卖了,很浪费。我以前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你要来A市出差,可以到我家里暂住几天,但是……” “有哪个朋友像我们这样,又去看电影,又去吃烛光晚餐,我还给你送那么多的外卖,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远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看电影是这样看的? 烛光晚餐是这样吃的? -- 最近,余常乐心里有些志忑不安,不知祈文悉跟她爸说了什么,陆丰茂回来就一直鉞着局头。 她他想问但又不敢说出口。 这天余常乐抱着然然到公园散步,又碰到阴魂不散的祈文悉。 祈文悉面不改色的说是自己刚好想来这里看看风景。 谁会信? 余常乐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你眼睛恢复得怎样?” “还行,只是一开始看什么东西都比较模糊,现在好多了。” 祈文悉走进凉亭,坐在余常乐身旁的石凳上。 “你跟我爸说了什么?” 祈文悉接住余常乐的腰,伸出手指戳了戳然然肥嘟嘟的小脸蛋,柔声道:“也没什么,其实魏柒原并没有死,死的是魏柒琪。” 他试图转移余常乐的注意力,好让余常乐不再追问下去。 “难道真的和远航猜想的一样,是魏柒原杀死她的妹妹,为什么?” “可能是她不忍她妈妈堕落到这种地步,一时失手杀了她,然后把自己逼疯了,才有幸躲过警方的追捕。” 小然然坐在余常乐的怀里,无聊的四处张望嘴角还流出了口水。 余常乐拿出纸巾给他擦小然然还抬头看他一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别提有多可爱。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不相信魏柒原变成这样的人。那天我去见过她,发觉她已经变成傻子了,以前的事全都不记得,她似乎很怕江总,但又特别听他的话。 或许江总想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宠物吧,魏柒原不发疯的时候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这很合他的心意。” 余常乐犹豫了下说:“我爸知道吗?” “应该吧,听说陆彦霆是你大哥,他现在有没有找你麻烦?” 余常乐摇头,她不太喜欢和祈文悉靠得这么近,正想抱着然然站起来。 “乐乐,他太重了,我来帮你抱他。” 祈文悉伸手过去。小然然紧紧抓住余常乐的服不肯松手,生气的叫了起来,表示自己一点都不重。 “啊啊啊!” “他能听得懂你说的话。” 祈文悉脸色有些尴尬,他只好放下手,陪余常乐在公园里逛一逛。 不一会儿,小然然被旁边的花吸引注意力,高兴的叫起来,伸手想要去摘。 “这是花花,然然想要吗?” 小然然张着小嘴,憋了半天才开口道。 “发……发。” 然后拍着小手,抬起头一副想要被表扬的神情。 对于小然然愿意开口说话,余常乐一脸惊喜,她摘下一朵花给然然,继续教他学说话。 然然只会说一些叠音词,比如海水,他可以说成水水,天空他可以说成蓝蓝。 余常乐很满意,在他胖嘟嘟的小脸蛋奖励性的亲了一口。 祈文悉心情也很好,他也低头亲一下儿子的脸。 小然然却一脸嫌弃的用手去擦祈文悉亲过的地方。 “他很不喜欢你。” 余常乐直接说了一句,意思是你赶紧离开吧,不要妨碍到他们母子俩相处。 祈文悉厚脸皮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 他一路送余常乐和小然然回家,余常乐站在门口,转过头道:“你别白费心思了,我爸说下次你再过来,他就把你揍到满地找牙。” 祈文悉脸上笑容僵住,他苦笑道:“我不会放弃,谢谢你的提醒。”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懂?我不会跟你结婚,也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 祈文悉听到余常乐说出这样的话时,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痛到难以呼吸。 他想这大概是报应吧。 以前余常乐跟他在一起时,他曾对余常乐说过一些狠心的话,比如有次余常乐又不小心惹怒他,他就把余常乐的东西给扔出去,还让她滚,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余常乐站在门外不走,哭着求他开门让他进去。 祈文悉怕吵到别的邻居,就把她拽进来,狠狠扇她一巴掌。 余常乐捂着脸不敢说话,泪水夺眶而出,默默的流眼泪。 祈文悉烦躁的走进卧室里,大力关上门,而余常乐就在沙发上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祈文悉气消后,走出来发现余常乐早已为他准备好早餐,她眼眶红红的,低头小声说:“文悉,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早餐你……过来吃点吧。” 祈文悉看她那憔悴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疼起来,他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亲吻,抚摸着她的脸歉意道:“对不起,昨晚是我太冲动了。” 余常乐瑟缩着肩膀,惊慌地看向眼前喜怒无常的男人。 “宝贝,你还在生我气吗?’ 祈文悉吻上她额头,温柔道。 余常乐默了许才伸手紧紧抱住他,拼命地摇头。 在祈文悉的印象中,他们同居的那几年,无论他发多大的怒火,余常乐总是在迁就他,他当时也没觉得自己做得哪里不对。 一次又一次的挥霍余常乐对他的爱,心安理得的接受余常乐对他的好,却从没考虑过对方的感受。 如今,他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人总是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可惜为时已晚。 直到余常乐关上门时,他才舍得收回目光。 祈文悉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如今他事业有成,却再也找不回他爱的人。 他已经三十多岁,生命过了三分之一。 人到中年,少了年轻时的激情,他对爱情观也更加理智,可是无论有多少顾虑,他都想要挽回余常乐的心。 如果祈祷有用的话,那他宁愿折寿,不惜一切代价也想祈求上苍,让他的爱人回到自己身边。 在大街上,他看到有个女人牵着小孩的手,旁边还有个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时,有些羡慕。 此时此刻,他是多么盼望自己也能和余常乐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共同抚养他们的孩子。 -- 陆宴忻今日趁陆彦霆不在,又偷偷跑去见秦雨。 “你怎么还不跟那个渣男离婚?” 秦雨抬起头说:“我跟他签了另一份协议,从此各不干涉,我已经仔细想过,为了孩子,我不想离婚。” 陆宴忻用悲哀的目光看向她:“小雨,你真傻,难道你不为自己幸福着想吗?人生在世,何必如此委曲求全,孩子长大也会有他们的生活,你完全可以找个宠爱你的男人结婚,比如我……” 秦雨冷声打断他的话:“我就算和陆彦霆离婚,也不可能跟着你过。” 陆宴忻暗自握紧握紧拳头,双眼微微发红,他撇过头咬牙:“我会让你后悔的。”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陆宴忻愤怒的想直接去找陆彦霆,但还是忍住了。 这边程希希在酒吧看到陆彦霆在里面的厢里左拥右抱,和一群纨垮子弟谈笑风生。 当陆彦霆察觉到程希希过来时,他立马推开坐在他大腿上的那名女孩,笑着说:“希希,你来了。” 程希希走过去,一巴掌狠狠揍到陆彦霆的脸上。 陆彦霆在她再次挥巴掌过来时,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程希希,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程希希怒极反笑:“看你不爽就想揍你,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你这个人渣。” 陆彦霆面色变了变,周围都有他的朋友在,程希希这样说太不给他面子了。 陆彦霆冷哼,他把程希希拽到沙发上,压上去疯狂亲吻她的唇,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程希希这时慌了,她愤怒地挣扎起来:“陆彦霆,你给我放开。” ------------ 第177章:合好 陆彦霆眸色幽深,哑着嗓子道:“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 其他人干坐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突然有个男人开口说:“大家别这么安静呀,都嗨起来。” 于是包厢里的音乐又响起来,那些人开始在女人身上寻乐子。 陆彦霆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给了程希希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 过了好一会,陆彦霆难得心软,把程希希给抱起来,对众人说:“你们继续玩吧,我不奉陪了。” 程希希侧头把脸埋在陆彦霆宽阔的怀抱里。 陆彦霆带他去到附近的酒店,刷卡进房后把程希希扔到床上。 程希希忙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警惕地看向对方。 陆彦霆打开房间的灯,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程希希的头发:“你是因为看到我在酒吧玩才这么生气的?” 程希希怎么可能会承认:“当然不是,我是想到你老婆独自一人在家带孩子,而你却跑到外面风花雪月,同样身为女人,我就为她打抱不平。” 可是她打又打不过陆彦霆,每次遇到他只能跟陆彦霆滚到床上去。 她承认自己手段卑劣,可是没能达到预期效果时,她却有些不甘心。 陆彦霆脱下自己的衣服,拉开被角,躺在床上把程希希给拉进自己怀里:“希希,有时候我真的是不知该怎样面对你,我知道如果我说出爱你的话,你肯定会嘲笑我,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再伤害你,你以后也别总惹我生气好么?” 程希希忽然觉得鼻尖涌出一股酸涩,这大概是陆彦霆第一次用这种类似妥协的话语跟她说话。 这是否证明陆彦霆愿意退让一步? “之前你对我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陆彦霆想起上次和程希希上床时,一时精虫上脑答应程希希一个要求。 本来他可以反悔,当做自己什么都没说,可是看到程希希那期待的眼神,他就想多宠宠她。 对于情人,他向来大方,何况是对自己曾暗恋过那么久的女人。 不过一个要求而已,他既然能对程希希给出真心,还有什么不能为她做到的事,但是…… “如果你是想要我跟秦雨离婚,那我不可能会答应你。” 程希希压下心里不快的情绪,顿了半响才道:“我想你放过余常乐他们!” “是为了陆宴忻么?” 程希希没说话。 “呵,想不到你对他还挺有义气,这一点都不像你。” “陆丰茂是你的父亲,你恨他那么多年,看他两次坐牢,最终就真的能解气了吗?" “还是和我一样不甘心罢了。” 陆彦霆不太想谈起关于陆丰茂的事,可是既然开了头,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直到现在我都很讨厌我二叔,但是我爸特意找我谈过话,这是他唯一请求我做的事,我只能答应他,以后都不会再找他们麻烦。” 程希希怒瞪了他一眼:“所以,我刚才说的要求不作数。” 陆彦霆搂着她的腰,轻笑:“那可不行,希希这么狡诈,我得提防点。” 程希希定定地看着他:“我还记得你之前说过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就会离婚。” 陆彦霆叹了一口气,神色认真的道:“希希,我问你,你怎么就这么执着的想要我离婚?” “对,并不是想你离婚我再嫁给你,而是我觉得她是个好女人,你这样的人渣不应该牵绊她。” “我再渣也可以给小雨物质上的需要,别人能给得了她什么,而且你不是她,又怎知她是个好女人?” “她现在过得不幸福,明眼人都能出来,陆彦霆,你简直是个混账。” “……我承认是我负了她,但是她现在已经想通了,我们各过各的,婚姻只是有名无实,等她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自然会放手。” 程希希沉默一会儿,抓着陆彦霆胸口上的衣服再次咬牙强调道:“你跟她离婚,我答应和你在一起,否则我……” 陆彦霆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在程希希唇上落下一个极温柔的吻,“好,我答应你。” 低沉沙哑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程希希怔了怔:“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陆彦霆沉默,而是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用更热烈的吻回应她。 越是风流的人,往往在对待感情上越是较真。 陆彦霆不想再跟其他人继续逢场作戏,用来麻痹自己的心。 他喜欢上程希希,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以前他只不过是不想表现出那么在意她,免程希希找到他的弱点而设法对付他。 而今,他却只想着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即使程希希不会像他以往那些小情人一样,对他百依百顺。 即使程希希经常惹怒他、挑衅他,但是偏偏是让他最放不下的难唯有程希希一人。 他不想为过去的自己找任何借口,因为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如今,也许在程希希看来,他态度的突然转变看起来有些荒唐,但她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 晚上,沈清然督促沈向言和小璇写完作业后,回到房间里。 陆宴琛穿着件睡袍神情慵懒地坐靠在床上看杂志。 沈清然主动投怀送抱,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想不想认回言言和小璇?” 陆宴琛放下那本杂志。 “我还以为你会介意。” “他们本来就是你的孩子,我不能这么自私。” 于是沈清然把沈向言和陆小璇拉过来,向她说明宴琛其实也是他们的父亲,以后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陆小璇一点都不惊讶,反倒是沈向言瘪着嘴:“我才不想叫他爸爸。” 陆宴琛温柔地摸了摸陆璇的头发,对沈向言道:“要是你们不习惯,可以继续叫我陆叔叔。” 晃眼半年就过去了,陆宴琛的公司越做大,他重新在山湖小区购买了一栋华丽别墅并带着沈清然和他们的孩子住进去。 这几年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可是至今沈清然都没有向江北山坦白,而江北山也还以为她的男友是何明。 至于陆宴琛那边,他妈妈袁意肯定是赞成他们俩在一起,只是他爸有很大的意见。 他不太喜欢沈清然,比较倾向于门当户对。 若不是沈清然为他们家添了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他可能会对沈清然的态度更差。 因此,沈向言和陆小璇再怎么讨他们爷爷欢心,陆宴琛他爸仍会托沈清然当做外人。 之前,陆宴琛带沈清然回他的家,见到了陆宴琛的亲弟弟。 他弟弟和陆宴琛差不多高,很帅气的一个小伙。 陆宴琛的弟弟一见到他,就非常热情的唤他大嫂:“大嫂,吃水果。大嫂,我给你倒茶。大嫂,这我来做就行,你去陪哥。” 沈清然脸色微红:“你叫我清然就行,其实我比你年纪大,要不你叫我清然姐也可以。” 话说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叫过她清然姐。 陆宴琛的弟弟却直摇头:“你长得比我还嫩,还想要我叫你姐,我怎么觉得大嫂你是在赚我口头便宜。” “……” 沈清然很无语,不过这样率直个性的人,也是难得。 沈清然对他印象很深刻,以至于回到A市,沈清然还问陆宴琛:“你那个弟弟性格不错,相对于你爸来说,他比较好相处些。” “你那个弟弟有女朋友了吗?他现在在哪里工作?你爸妈有没有催他结婚?” 陆宴琛有些吃醋,捏住沈清然的下巴,狠狠吻上她的喋喋不休的唇瓣:“你这么在乎我弟做什么,难道你他有意思?” 沈清然给他一个白眼:“我只是想给他做媒,你知道我有个表妹,她是高才生,在一家待遇不错的公司做高管。” 陆宴琛摸着下巴道:“沈清然,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有你一个还不够,还想拉你表妹进我陆家,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别有企图?” 沈清然搂住他的脖子,轻笑:“你少算了两个孩子,言言和小璇,没准以后他们继承了你的财产,然后再把你赶出去要饭。你应该知道他们最亲近我,也比较听我的话。” 陆宴琛亲了下她的额头,不甚在意的说,“我不信宝贝儿你对我这么狠心。” 沈清然觉得玩笑开不下去了,就顺手推开他:“我爸那时对你说了什么?” 陆宴琛的爸爸沈清然见过一次,当时他爸还把沈清然单独叫到书房里谈话。 沈清然想了想,便把他们的谈话内容说给陆宴琛听。 “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你仍执迷不悟,选择继续留下来恐怕到时受伤害的只是你。” 沈清然压下心里的紧张,认真道:“伯父,我非常感谢您如此为我着想,但是我起码要给陆宴琛一点信任,我相信他爱我,从前是,今后亦是。” 陆宴琛的父亲皱起眉头,正想说什么时,言言和小璇突然闯进来,一ロ一个爷爷的叫,叫得可甜了。 陆宴琛的父亲笑得合不拢嘴,两手把陆小璇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然后又伸手摸了摸沈向言的头发。 陆宴琛趁机把沈清然给拉出来。 “言言和小璇是你叫过去的吗?” “嗯,我怕我爸为难你。” 沈清然叹了口气,握住陆宴琛的手:“陆宴琛,我不会被你爸一两句话就吓到退缩的人,我既然答应要跟你一起,就不会轻言放弃。” 陆宴琛伸手把沈清然拉进自己怀里:“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让你独自去面对。” 沈清然笑了笑,低头看了看他们的左手,十指相扣,无名指上戴着一对钻戒。 沈清然现在无论是出门,还是在家都戴着那个戒指,那是前不久陆宴琛在向她求婚时所送的钻戒,属于限量定制版,一生只能买一次的钻戒。 沈清然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我下星期回老家,你要陪我去吗?” ------------ 第178章:就这么过去了 陆宴琛犹豫了下:“我觉得你爸比我爸还难说话。” “你不想陪我就算了。” 沈清然撇过头不爽道。 陆宴琛忙安慰他家的宝贝儿:“我没有说不陪你回去,只是你真确定向你爸说出我们两人的关系?” 沈清然低头摆弄了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我都答应你求婚了,现在不说还等什么时候。” 陆宴琛伸手进沈清然的衣服摸了摸:“宝贝儿,其实我不用想都知道你爸见到我肯定会很愤怒,万一他们再拿着棍子来打我……” “你不会躲吗?谁让你以前这么混蛋,活该!” 沈清然拍掉陆宴琛不安分的手,怒目道。 沈清然每当想起以前陆宴琛所做的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那时候的陆宴琛目中无人,狂妄自傲,做事随心所欲。 三年前陆宴琛曾做过那些伤害她的事不是说随着时间就能治愈的,每当她半夜被噩梦惊醒时,看到陆宴琛,总会下意识躲开。 即使陆宴琛再怎么温柔的对她,也无法让沈清然消去那一刻对他的怨恨。 -- 余常乐的孩子如今快三岁了,很懂事,特别喜欢画画。 陆丰茂嫌他太文静,像个小女孩似的,所以硬是要带他去学跆拳道。 然然哭着不肯去,以至于一见到他爷爷都害怕的躲起来。 余常乐很是无奈,她摸着然然的头发说,“然然别怕,我陪你去,然后回来我们再画画好吗?” 然然钻进他的怀里,糯糯的道:“有妈妈在,我不怕。” 祈文悉至今仍不放弃追求余常乐,可惜余常乐始终没有答应要和他复合。 在这断时年里,祈文悉很少再过来找余常乐免余常乐心生反感。 但他会默默的关注余常乐最近的生活状况,还有他们的孩子然然。 此时,祈文悉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听下属汇报工作情况,可是他却频频走神。 那位高管忍不住道:“祈总,这是我们品牌的设计方案,请您过目。” 祈文悉回过神:“嗯,你出去吧。” 祈文悉低头翻看了下,脑海里想的都是余常乐和然然,完全没心思看下去。 今天是然然的生日,祈文悉想起那天余常乐因为跟他呕气,在快要生孩子的时候都不打电话通知他。 说来也是自己的疏忽,如果他能早点发现余常乐的不对劲,如果那天他请假回来陪她,也许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搞得这么僵。 祈文悉万分懊悔,他决定这次要去A市一趟。 余常乐这天接到一个电话,说让她下楼拿蛋糕:“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没有订糕呀?” 其实她正准备去明兴那里买个栗子蛋糕回来,没想到会有人直接送蛋糕过来。 “是有个男人在我们店里下单,说要送到这个地址,应该没错,你是余小姐吧,请你下来拿你的蛋糕。” 余常乐走下楼,收到一个十二寸的两层蛋糕。 她拿回家打开一看,发现正是她和然然喜欢吃的栗子蛋糕。 她心想会不会是她爸买的,于是打电话给她爸爸。 陆丰茂却说他没有订过蛋糕。 余常乐立马想到是祈文悉,此时祈文悉已经开车到她的楼下。 余常乐正好要去幼儿园接然然回来,她刚走出门口就看到祈文悉倚靠在车门上。 祈文悉大跨步上前,紧紧抱住她,“乐乐,我想你了。” 余常乐没有立马推开他,她冷漠的道:“你不应该过来。” 祈文悉低头亲了亲余常乐的额头,“很抱歉我没事先通知你,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陪然然过生日。” 最终,祈文悉陪余常乐一起把然然接回来,他问余常乐:“你爸今晚回来吗?” “嗯,他说再忙也要回来给然然过生日。” 祈文悉欲言又止,他有很多话想对余常乐说,可是现在对着余常乐,他又说不出口。 “然然,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妈妈的朋友吗?" 祈文悉苦笑了声:“嗯,然然真聪明。” 陆丰茂晚上回来,看祈文悉在他家时很是愤怒,余常乐忙拉住陆丰茂的手臂,“爸,今天是然然的生日。” 陆丰茂非常不爽的坐在沙发上,而祈文悉则坐在余常乐的右边。 余常乐在蛋糕上点了蜡烛,和祈文悉他们一起唱生日歌,之后让然然许个愿望。 然然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甜笑道:“妈妈,可以了。” “然然许了什么愿望呢?” 小然然嘟着嘴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拿起刀子首先切了一大块蛋糕放到盘子上递给他爷爷,然后给他妈妈,最后只切了一小块给祈文悉。 祈文悉没有丝毫不满,儿子愿意分蛋糕给他吃,他很欣慰。 -- 周末,沈清然带着两个孩子,和陆宴琛一起回老家。 陆宴琛买了两箱水果,一些保健品还有几大包鱿鱼、虫草之类的东西,塞进后备箱里。 沈清然说他已经考了驾照,而陆宴琛最近新买了一辆劳斯莱斯,沈清然没有开过车,所以她想试试。 陆宴琛对他宝贝儿向来是有求必应。 沈清然高兴的坐在驾驶座上,按照教练教她的起步七个步骤,首先踩离合,二挂档,三打开左转向灯,四鸣喇叭,五松手刹,最后就是缓离合器踏板,加油门,开始上路了。 陆宴琛懒懒的说了句:“车开得不直,歪了。” “我觉得我开得很直啊。” “那是你眼睛有问题,我很怀疑你科目三是怎么过的?” ;“陆宴琛,你什么意思?我科目三是一次过的,那天还是下大雨。” “哦,那应该是考官看不清前面的路,又或者你那天运气爆棚吧。” “你!” 沈清然低哼了声,故意把车开快,她就要用实力证明自己车技不错。 突然一辆卡车从岔路口开过来,沈清然急忙转方向盘闪避,却差点撞上另一边车道的轿车。 坐在后排的沈向言道,“妈妈,你开车我好怕,让陆叔叔开吧。” “没事,你妈妈我也是考到驾照的,改天开车带你们去旅游。” 陆宴琛不咸不淡地说:“车我可以给你开,但维修费你得出。” “我出就我出,就一点刮擦,又不会把你的车给撞坏。” 沈清然接连挂到四档,愤愤道。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一只大黄狗忽然冲出车道,沈清然一边踩急刹车,一边打方向盘避开,却撞坏了公路护栏。 陆宴琛急忙伸手稳住她的方向盘,让沈清然开到前面的路边停车。 沈清然自觉有愧,不敢多说什么,她下车察看后,发现车头一角被撞凹了。 如果维修的话起码要十几万吧,沈清然抿唇陷入自责中。 陆小璇拉了下沈清然的衣袖:“妈妈不用怕,陆叔叔偷偷给我好多零花钱,我的存钱罐里有一万多块了。” “这么多吗?" 她记得每年沈向言和陆小璇收到的红包他都替他们收着,同时她也会给陆小璇他们买个存钱罐。 陆小璇每次都会往存钱罐上塞钱,沈清然虽然知道却以为数额不多。 沈向言一听,非常不高兴,“陆叔叔偏心,我不要陆叔叔了。” 陆宴琛握拳抵在唇边低咳了声:“言言,我给你买玩具的钱早就已经超过这个数。” “行了,你们都上车,别站在马路上。” 沈向言气哼哼地钻进车里不说话。 陆小璇也坐进去,小声道:“哥哥,我可以把钱分给你一半,你不要生陆叔叔的气好吗?" 沈清然转过头看陆宴琛一眼:“还是你来开车吧。” 沈清然觉得花三年时间才考到驾照,在他们那个驾校,有好几个学员五年都考不过还重新报名的。 所以说她很幸运,陆宴琛却不以为然,说她笨死了,懒得教她,让她去跟教练学。 后来沈清然拿到驾照,特意在陆宴琛面前炫耀一番。 陆宴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这有什么好嘚瑟的?还不如想想我们今晚要不要再努力一下,我妈说还想要一个孙子。” 沈清然坐在他怀里,低头看他的驾照,心不在焉的道:“现在不是很好吗?一儿一女你还不满足?” 陆宴琛在沈清然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你愿意为我再生一个孩子的对么?这次我会好好陪你,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沈清然不悦地瞪他一眼:“我可没答应。” 陆宴琛想了想:“宝贝儿,其实我以前说的都是话,是为了刺激你更努力去练车,实际上你已经很厉害了,现在还能拿到驾照,我们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沈清然不由转过头看向陆宴琛,狐疑道:“为什么我听着感觉你像是在讽刺我?” 当初沈向言和陆小璇也去过训练场地看她练车,她倒车入库后,沈向言高兴的拍手道:“妈妈好厉害。” 沈清然被夸得飘飘然,孩子的话她更容易接受,可是陆宴琛说她厉害什么的,总觉得是别有居心,而且换做往常的时候,他从来都没夸赞过自己。 陆宴琛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她的唇:“没有,我是真想带你和言言他们去酒店吃饭。” 沈清然勉为其难得相信他,后来陆宴琛也没有提什么要求,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宴琛开车到他们家门口。 刘阿姨一接到沈清然的电话忙走出来,沈向言则扑过去抱住她,刘阿姨笑容满面。 “言言乖,你先进屋,我去帮忙拿东西。” 沈清然打开后备箱,当看到里面那么多东西时,刘阿姨惊讶了:“清然,你买那么东西做什么,这也太破费了,你上次拿回来的就鱼我和你爸都还没吃完。” “没事,留着慢慢吃。” 这都是陆宴琛买的东西,那只能代表陆宴琛一份心意,而他上次买的是属于他的,这能一样吗? 陆宴琛坐在车上,不知道现在下车合不合适。 ------------ 第179章:合好 而沈清然下车后就没再理他,和刘阿姨忙着提东西回到家里。 “你啥时候买了一辆车,这看着好像很贵?”江北山问。 “是我男朋友的车。” “何明吗?怎么不见他陪你回来?” 沈清然很后悔向他们撒了谎,可是当时那种况,不撒谎她爸就会要求她去跟别的人相亲, 而且他们会觉得,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很辛苦,担心他们吃不好,睡不好,还可能被人欺负。 这时,陆宴琛刚好走进来,礼貌的笑道:“叔叔,阿姨,你们好。” 江北山面色一变:“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清然走过去搂住陆宴琛的胳膊,对他:“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从始至终,我的男朋友只有陆宴琛一人,我决定……要跟他在一起。” 江北山气得浑身颤抖:“你……你这个孽子,难道你都忘了他以前所做的事情吗?” 沈清然忙上前扶住他:“爸,其实那些事他也不想,说起来他也挺无辜的,我……。” “如果不是他,那女人会找上嫣然?反正你若是仍要跟他起,你就不要认我这个爸了。” “爸,你听我解释。” 江北山情绪特别激动,他使劲推沈清然:“你,你们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爸……” 江北山怒气横生,他质问沈清然:“你当真愿意为这个渣男伤了我的心?” 陆宴琛安抚的握住沈清然的手心,诚恳道:“以前是我对不起沈清然,但是从今以后,我发誓会一辈子对她好,用一生补偿对她的亏欠。” 江北山看他们相握的双手,更是怒不可遏:“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爸,我相信他。” “好,你真是……” 江北山拿起棍子就准备打在沈清然身上,陆宴琛挡在沈清然的面前,那一棍子就落到陆宴琛的后背。 陆宴琛似乎感觉不到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说:“沈清然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揪你们她不放,强迫她跟我一起。” 江北山怒得又一棍子狠狠打在陆宴琛的身上。 沈清然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后忙按住他的手:“爸,不要打他。” 江北山生气的把沈清然拽过来:“你还心疼起他了?” 沈清然以前设想过很多种情况,但没有哪一种情况能够动摇她要和陆宴琛分开的念头。 她不想让江北山伤心,可是她更想跟陆宴琛一起生活。 那是她最亲密的爱人,所以她非常希望她的父亲能认可他们的关系。 最终,陆宴琛和沈清然被赶出家门,陆小璇休贴的上前安慰江北山:“外公不要生气,其实陆叔叔对我们很好。” 江北山把陆小璇拉到自己面前:“小璇,我问你,你妈跟你陆叔叔在一起多久了?” “好像在我读幼儿园的时候,陆叔叔已经跟妈妈一起同居。” 沈向言吃着零食,不嫌事大的道,“陆叔叔天天欺负妈妈,我上次还看到陆叔叔压到妈妈的身上。” “……” -- 秦雨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离婚,孩子被判给陆彦霆。 她很不服气,提起上诉,却因为陆家的势力太过强大,而再次败诉。 这半年,她终于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虽然他是离异的男人,与前妻生了两个孩子,但对她很好,他们和孩子相处得很融洽。 程希希自从答应陆彦霆后,他们一起同居,这事陆彦霆的父亲也知道,但却不认同他们的关系。 陆彦霆以前确实风流成性,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到外面拈花惹草,而是跟程希希好好的过日子。 程希希原本答应他就是为了报复他,然而现在她却迷茫了。 -- 周末的时候余常乐带然然去跆拳道馆,刚好碰到肖瑜朗,他的女儿肖小岩也在那里练跆拳道。 肖瑜朗向余常乐打招呼,然后两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聊天。 余常乐想起以前在学校教书的日子,感觉挺怀念的。 “我忽然有点想回去当老师。” 如果她当初不辞职跟着祈文悉走的话,也许她的生活会过得很安逸,也不会有后来的风风雨雨。 “现在学校又开始招人了,你可以投简历过去。” 孩子也长大了,她也应该要去找份工作,做教师的话有寒暑假,可以有很多空闲时间去陪孩子。 肖瑜朗把招聘信息发给她:“明天就快要截止了,你得抓紧时间投简历。” “嗯,谢谢你。” 肖瑜朗接着和她谈起私人感情的事,他说他现在已经和贺西岭复合,他只想好好珍惜这段感情,不想再失去什么。 虽然以前贺西岭也曾伤害过他,他气恼过、伤心过、悔恨过,想要把她赶走,再也不要见到她。 可谁能想到他最后还是沦陷在那该死的温柔里。 这么多年,贺西岭温柔的爱他,把他当她的唯一、一心一意的爱着,愿意为他做一切的事。 他怎能不感动,不心动? 七年的等待,十三年的爱情长跑,最后沉淀下来,最经得住考验的是两人之间最纯粹的爱。 贺西岭爱他,而他也一如既往的爱贺西岭。 所以最终他们走在一起了。 “祈文悉,他还过来找你吗?” “半年前,他经常会过来,有好几次他故意在我面前卖惨,以此博得我的同情,希望我能够原谅他,可惜他发现这些办法都不管用后,就离开了。后来他回到W市就不再怎么联系我,直到前两天,然然生日,他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毕竟他是然然的父亲。我发现无论是我怎么冷淡的他,他总能对我迎着笑脸。那小心翼翼害怕被我拒绝的样子,以前也曾经在我身上发生过。 我当时心情真的很复杂,他过来我没有一点惊喜,可是直到他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却忍不住想起和他在一起时那些甜蜜的回忆。” 余常乐很少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给别人听,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都是独自往心里咽,但是今天听到别人的情感故事,加上肖瑜朗又问起,她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也许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点吧。 “其实我也经历过这一段纠结迷茫的时期,很多人说顺其自然吧,其实这不过是一个逃避现实的借口。 当初贺西岭也像祈文悉一样,不断的恳求着,而我也没办法赶走她,更不可能做到让她从此消失在我面前,只好顺其自然,结果比她爱的还要深。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坦诚面对,可不要像我这样被伤害了,反而还比对方爱的更多。” 这时,贺西岭正好开车过来接他们,余常乐道:“她对你真好。” 肖瑜朗小声嘀咕:“谁知道她今天发什么神经,之前都没见她来接过小岩,每次都是我去。” 肖瑜朗赶紧拉住肖小岩:“小岩,跟余阿姨说再见。” 肖小岩挥了挥手:“余阿姨再见,小然然再见。” 说着就立马奔到楼下抱住她妈妈的胳膊,像是在讨要些什么。 “以后有空我们再聊吧,不过下次的话,我比较希望能在我们学校里见到你。” “嗯,我会努力争取的。” 然然躲到余常乐的身后,“妈妈,刚才姐姐好厉害,我看到她打倒三个人了。” 余常乐摸了提然然的头发,“以后然然也能变得像那位姐姐一样厉害。” “我真的可以吗?” 然然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期待道。 “当然,我们家然然很棒。” 晚上的时候,余常乐回家后,立马发送简历到招聘信息上的那个邮箱里。 没想到,几天后还接到面试通知。 祈文悉自从陪然然过完生日后,就被陆丰茂给赶出去。 他没有立即离开A市,而是回到了以前和余常乐一起住过的那套房子里。 他在得知余常乐今天会去xx大学面试时,便让人去通知学校的领导,让他们务必要聘用余常乐。 随后,他在学校门口等余常乐,余常乐一见到他就想掉头走开。 祈文悉忙拉住她:“乐乐,面试还顺利吗?” 余常乐甩开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面试?” “这所大学里有个主任是我朋友他告诉我。” “所以你想干嘛?” “先上车再说吧,我送你回去。” 余常乐只好坐上祈文悉的车,然而祈文悉却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去到他们以前住过的房子里。 -- 陆宴琛和沈清然站在门外。 他搂住沈清然的腰:“晚上我们睡哪里?” 沈清然低头仔细想了下说:“要不我们找个小旅馆睡?” 看这情况,她爸不太可能开门给他们进去。 “也好。” 陆宴琛便带着沈清然在镇上找了间整洁干净的旅馆。 沈清然洗完澡出来,坐在床上看手机,发现微信上有几条长达60s的未读语音,都是江北山发来给她。 江北山现在年纪大了,打字比较缓慢,手写又比较麻烦,所以江北山经常发语音信息给她。 每次一发,都是好几条甚至十几条也有,说得也有点哕嗦。 她都是点开播放后,一边听一边做别的事去。 沈清然赶紧点开最上面的一条信息,江北山说:“你去哪了?连孩子都不要,就想着你们俩逍遥快活是吧?” “你真是气死我了……清然啊,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父亲。你为了陆宴琛竟然就……” 陆宴琛从背后搂住沈清然的腰:“你爸像还是很生气。” “那还不是因为你。” 沈清然想了好久,也不知该怎么回复,其实江北山不可能那么快同意,所以为了暂时不刺激他,她和陆宴琛留在旅馆过夜比较好。 晚上睡觉时,沈清然躺在陆宴琛的怀里,抬手摸了摸他健硕的胸肌,又往下摸那八块腹肌,嘀咕道:“这手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陆宴琛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抓住沈清然的手,沙哑的说:“别乱摸,不然后果自负。” “怪你自制力差,现在我们是在哪里你都还能起反应?” 陆宴琛抬起沈清然的下巴,吻上沈清然的双唇,辗转舔舐。 沈清然情不自禁地搂住陆宴琛的脖子,回吻过去,津液交融的声清晰回荡在耳边,使得气氛更加暧昧。 “宝贝儿怎么变得这么主动了?” ------------ 第180章:生病 “给你的补偿,我爸今天打了你几棍子,你现在还痛吗?” 陆宴琛想到当时江北山气急败坏的把沈清然拽去,说什么心疼他之类的,沈清然竟然没有矢口否认。 而现在又听到沈清然关心的话语,陆宴琛感觉很开心,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追求总算没有白费。 “没事,本来就是我抢走他的女儿,我对不起他,所以就算让我挨多几棍我都不介意。” 沈清然气愤的捶了下他的胸口:“那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爸原本要打的是我,你非要往上凑,逞什么英雄?” 陆宴琛紧紧抱住沈清然:“宝贝儿,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原来你是如此的在乎我。” 沈清然脸色微红,他埋头在陆宴琛的顼窝处。 “明天还要回家,睡觉,别再说话。” 陆宴琛眸光温柔,他抬手抚摸沈清然的头发,在他发顶上低头一吻。 “晚安,宝贝儿。” 第二天沈清然和陆宴琛回到家里。 刘阿姨坐在沙上默默的喝茶,而江北山则拿着一个簸箕,在剥花生壳。 沈向言和陆小璇在追逐打闹,满屋子都是孩子培笑的声音。 当他们看到陆宴琛和沈清然,顿时安静下来。 沈向言扑过去抱住沈清然,高兴道:“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沈清然摸了下沈向言的头发:“你们俩乖乖的进房间里,我们有些话想跟你外公说。” “哦!” 沈向言耷拉着脑袋,往房间里走去,陆小璇很懂事的跟在后面,在进去后,还关上了门。 “爸,我昨晚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和陆宴琛一起。” 沈清然握住陆宴琛的手,语气坚定的道。 江北山生气的把簸箕重重搁在桌面上:“一大早就谈这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们是吧?” “不是的,爸,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江北山哽咽的说:“我宁愿生出一个鸡蛋吃,都好过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沈清然:“……” 刘阿姨这时开口道。 “都坐下来吧。” 陆宴琛和沈清然互相看了一眼,沈清然随即上前坐在江北山的旁边,殷勤的把簸箕端过来放到大腿上。 “爸,我来给你剥花生壳。” 陆宴琛坐在刘阿姨的面前自个倒了一杯茶喝:“其实清然还有件事瞒着你们,他现在是盛旗餐厅的老板,我能够给他的,不止物质上的需要,还有情感。 另外言言和小璇是我的亲生孩子,我自然也不可能会亏待他们,所以,沈清然待在我身边会过得很幸福。” 刘阿姨面色沉静,她什么话也没说,毕竟沈清然不是她的女儿,她没什么立场说什么,但是江北山似乎不太能接受。 “你以为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你当年做的事我不可能会原谅,也不会把沈清然交给你,他是我女儿,你休想抢走。” 说着说着,他还口不择言的骂了陆宴琛一顿。 陆宴琛难得没有生气,而沈清然忍不住拉了拉江北山的衣袖,开口说:“爸,别说了。” 因为明天沈向言和小璇要去上学,所以他们吃完午饭就要回A市。 临走前,江北山用袋子装了一大包剥过花生壳的花生塞给沈清然:“你拿去给言言和小璇吃,我自己种的,在外面可买不到这么好的花生。” 沈清然很感动,她抱住江北山:“爸,我下次有空再带言言和小璇回来看你。” “嗯,路上小心。” 回到A市,陆宴琛立马开车去4S维修店维修,而沈清然则在家带着两个孩子。 陆小璇抱着存钱罐走出来:“爸爸,给你。” 沈清然笑眯眯的说:“小璇,你收着就好,我现在不用出修费了。” “妹妹,你不是说要把里面的钱分给我一半吗?” 陆小璇用力点头:“嗯,里面的钱有一半是哥哥的。” 沈向言抢过陆小璇的存钱罐,然后把自己空的存钱罐拿出来递给她。 “你的存钱罐已经装不下了,就留给我,你以后就拿着我的存钱罐存钱,等你装满那个,也是一人一半,对吧,妹妹?” 陆小璇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愣愣的点头。 沈清然被气笑,他一巴掌打在沈向言的屁股上。 “你做哥哥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妹妹?” -- 余常乐走进以前和祈文悉一起住过的房子,触目都是满满的回忆。 祈文悉从背后抱住她,低声道,“乐乐,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接受我,这三年,我忍住自己不去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我……真的很思念你。” 余常乐转过头,直视他的目光:“文悉,有些话我在当年就已经说过了,现在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祈文悉神色落窦,他低哑着声音:“难道我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了吗?”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 余常乐推开他,冷漠的说:“你既然知道我去面试,是不是想要阻止我去找别的工作,或者你更想我去你的公司上班?" “不是,我支持你的决定,当教师也不错,你喜欢就好,当初我不应该让你辞职跟着我。” “过去的事就别再说了。” 最后,余常乐选择留下来,她打电话给陆丰茂,让她去接然然,晚上她就不回去了。 陆丰茂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为什么不回来?你现在在哪里?” 余常乐犹豫的说,“是一个朋友的家,爸,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吧,再见。” 她说完立马挂机,生怕她爸提起祈文悉。 祈文悉把余常乐压倒在床上,温柔的亲吻她的唇,沙哑道,“乐乐,可以给我吗?” 余常乐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抬手搂住祈文悉的脖子:“你要是再废话,我就要回家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是否后悔,可是她明白这也是她的需要。 半年了,她没有一次性生活。 除了祈文悉,她无法忍受自己跟任何人上床,原因她大概也明白,所以才有了这一夜的肆意放纵。 祈文悉激动地抱住她,动作愈发温柔起来,他以为终于得到余常乐的回应。 可是第二天,余常乐穿上衣服后,又对他冷脸相向。 祈文悉图挽留她:“现在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好么?” “你睡吧,我到外面打车回家。” 祈文悉忙拉住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开车送你回去。” 余常乐走进厕所,站在镜子面前,发现脖颈一侧有好几个吻痕,用领子也遮不住,她不自在的撇过头,耳尖红红的。 在祈文悉送她回家后,余常乐刚下车,就被她爸爸撞见她跟祈文悉一起。 “伯父,早上好。” 陆丰茂非常震怒,他一拳狠狠揍到祈文悉的脸上:“你这混账,谁准你碰我的女儿。” 祈文悉咬牙,缄默不言。 余常乐忙拉住陆丰茂:“爸,我们回去吧。” “滚!老子看着你就烦。” -- 傅远航现在还没答应跟贺鸣烨复合,但贺鸣平时工作再忙都会过来陪他。 在这半年里,薛远航在网上交友,曾尝试着去找个对象,可是每次,那些女人一见面就买这买那,见他帅还想跟他上床 钱无所谓,但上床傅远航有点不能接受,性对他而言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所以他拒绝了。 后来,有个女人长得很合他的口味,他和她聊了很久,才约出来见面。 那个女人很温婉,谈吐风雅,面带微笑。 傅远航承认那一刻似乎有点心动,他回来后迫不及待的找人分享,他把那位杨小姐的照片发上群里,给余常乐和沈清然,还有陆宴琛等人看。 嘿,你看小爷我终于找到心动的女人了,我马上就要告别单身。 陆宴琛:【说不定你只是个备胎。】 沈清然:【你小心点,万一那人是骗你的钱呢?有个词叫做衣冠禽兽,骗钱又骗人,就像陆宴琛这种人,很危险。】 陆宴琛:“……” 【宝贝儿,你觉得我很危险么?为什么你却一点都不怕我?】 沈清然笑:【那是因你已经被我降服了,不足为惧。】 傅远航(怒吼):【够了,你们秀恩爱就滚到利的地方秀,别在我群里。】 余常示:【这个人我好像认识,她是姓杨的吗?】 傅远航终于找到倾诉对象,便欣喜道:【嗯,你们也认识?】 余常乐(认真想):【我认识她哥哥,我哥哥是我爸介绍的相亲对象,他上次还带着他妹妹来过我家,后来我看到他妹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对了,前两天,她还说了些奇怪的话准备向那个男人求婚来着。】 傅远航(面色一变):【TMD,这压根就是个渣女。】 本来他还想跟她继续相处,幸好现在发现得早,他在把那个女人拉黑之前,还打电话过去骂了一通。 那两天后,傅远航生病,贺鸣烨刚好来A方。 傅远航在半梦半醒间似乎感到有人摸他的额头,他下意识蹭了蹭,不由低叹一声:“鸣烨,鸣烨……” 贺鸣烨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在。” 傅远航安心的睡了下去。 过了不久,贺鸣烨摇醒他,喂他吃退烧药:“你发烧了,先吃点药吧。” 傅远航睁开眼睛,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好过来,你现在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傅远航使劲推开她,赌气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贺鸣烨按住他的手:“别动,好好休息。” 傅远航躺在床上,看到贺鸣烨脱下外套也躺下来。 “你躺我床上干什么?” 贺呜烨伸手抱着他胳膊:“我困了,一起睡觉。” “你……” 一个你字出口,最终狠话说不出来,只能由着她。 ------------ 第181章:人格分裂 晚上陆宴琛回来,沈清然已经做好了饭菜,端到餐桌上。 沈向言和陆璇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却不能吃,因为他妈妈说过要等陆叔回来才能吃。 沈向言砸吧着嘴不高兴的道,“陆叔叔,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最迟回来?” 陆宴琛摸了摸沈向言的头发:“最近公司的事比较忙。” 沈清然绐陆宴琛舀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你的车修好了吗?” “还没,我让他们顺便帮忙洗车和做保养,所以应该要等几天后才能去提车。” 沈清然想了想又说:“我上次去车行看中了一辆最新上市的车,十几万左右,听销售员介绍那款车的性能,我听着有点心动,所以……” 以前在陆宴琛落魄的时候,他们曾买了一辆大众车,后来陆宴琛换新车后,沈清然就把那辆车转卖给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 “想买就买吧,拿我的卡刷就行。” “那我不客气了。” 两天后,沈清然全款购买那辆新款的车,她得的对沈向言和陆小璇说:“以后妈妈就能开车接你们上学了。” “妈妈很笨,上次还差点撞到别的车。” “言言,上次只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妈妈就是笨,都没有我和陆叔叔聪明。” 上次他妈妈教他做作业,遇到一条奥数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最后还得请教陆叔叔。 对于她儿子时不时说她很笨、又傻又愣的话她听一两次不会介意,可是她经常听到儿子这么说,她就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言言说得那么傻。 沈清然不由翻了个白眼:“是,就你们聪明,我和小璇比较笨行了吧?” 难道她所有的智商都用在处理和陆宴琛的感情上了吗? 晚上,沈清然坐在床上生闷气,陆宴琛洗完澡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怎么了?” 沈清然默不作声起身拿起吹风筒帮陆宴琛吹头发,使劲摧残他的头发,似乎这样子可以让自己解气些。 以前她读书时成绩平平,无论怎么努力学习都考不过别人。 反而是陆宴琛,他从小就学习成绩优异,智商高,读的大学也牛逼,相貌英俊,他爸妈优秀的基因都集中在陆宴琛身上。 仿佛陆宴琛就是上天的宠儿,钱财、家势都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陆宴琛曾跟她说过她以前读书时收到很多女同学的情书、花和礼物。 而沈清然啥都没有,人生还那么悲催。 待头发差不多吹干时,沈清然放下吹风筒,陆宴琛手一拽把他拉倒在自己怀里。 “宝贝儿,你在生谁的气?” 沈清然坐在陆宴琛的大腿上,低垂着眼睑:“你儿子说我笨。” “那不也是你的儿子吗?” 沈清然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略有些惆怅:“这里面还有一个孩子,我正犹豫要不要打掉它。” 今天她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去做了检查,结果却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陆宴琛满脸惊喜:“千万别打掉,宝贝儿,你听我说多一个孩子热闹些,我一定会让你们生活过得很好的。” 沈清然靠在陆宴琛的怀里,无精打采的道:“又不是你生孩子,你当然说好。” 陆宴琛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清然想了想又道:“刘阿姨说生个孩子傻三年,我不想生了。” 陆宴琛连忙安慰道:“不会,宝贝儿可聪明了,你学什么都很快上手,而且你一点都不傻,你看我都要追你这么多年你才肯答应我。” 沈清然想想也是,她就没有再继续纠结。 陆宴琛把沈清然抱起来放到床上躺着,随即他也钻进被窝里,搂住沈清然的腰:“其实吧,我觉得就算你爸不同意也无所谓,反正我对于我们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我爸需要时间来接受,他也是为我好。” “你那个餐厅还想继续开下去吗?想不想换个大点的酒店,我前年就在商业区购了一块地,现在打算建一家五星级酒店,你要做个投资人,还是要管理权,随你选。” “不想投资。” “是我投资,你享受分红。” 沈清然沉默了一会:“何明要辞职了,他那几个学徒留了下来,说实话我真的有点不舍。” 换做以前,陆宴琛听到“何明”这两个字就火,那小子天天惦记着他媳妇儿,可是偏偏他又不能把他怎样。 现在听到他要离职,他当然高兴,可是面上又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哦,那还真是可惜了。” 沈清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拽住陆宴琛的衣服,满眼期待的道:“不如让他去你那家酒店可以吗?他说想去酒店做厨师长。” 陆宴琛顿时变了脸色:“不行,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酒店还没装修完成,可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我们选的厨师长是要更专业的人,如果他愿意委屈自己做厨师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 “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但是他炒出的菜很好吃,很多新菜品都是他做出来的,他能力非常优秀。” 陆宴琛听到他宝贝儿在谈论别的男人,有点不爽,于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该把自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 “我没有强迫他,我就是希望他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盛旗餐厅也不算大,营业额越来越低,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要走,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也是合情合理,可是……” 陆宴琛低头在沈清然脸颊上亲了一口:“嗯,别想太多,睡觉吧。”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傅远航病好后,又恢复之前生龙活虎的样子。 “听宴琛说你上网找对象,这是不是真的?” “嗯,我想谈恋爱。” “要想谈恋爱可以找我。” 傅远航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还是算了吧,做朋友还差不多。” 贺呜烨微蹙起眉头:“其实你不必在我面前逞强,有些你不说我也明白。” 傅远航被看得头皮发麻:;“你懂什么?” 他怎么感觉今天贺呜烨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你所说的那个赫敏晔,她是不是伤了你很深?让你恨不得想要忘了她。” 傅远航扒拉下头发:“过去的事别说了,心烦。” 贺鸣烨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深情凝视着他:“如果我说那是我的第二个人格,你会信么?” 傅远航一脸不敢置信,他自嘲道:“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贺鸣烨目光专注的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还记不记得有次你去聚会,喝了好多酒,不省人事,是我把你带回来。你还吐我一身,拽着我的手又哭又笑。结果第二天醒来,你发现我光着身子,还质问我昨晚是不是爬你床了。” 傅远航手指微微颤了颤:“我不记得了。” 贺鸣烨脸色平静的道:“后来你就强了我。” 傅远航莫名烦躁:“你跟我讲这些有什么用,我不记得了,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贺鸣烨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有一年冬天,你在外面冷得发抖,我把自己的国巾拿下来圈到你脖子上,抱着你想让你暖和些。你回去后,就不想把国巾还我,反而留着自己用。 你当时还义正严词的说既然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之后,你才肯承认在那时起就已经喜欢上我。” 傅远航内心像是受到了触动,有些哽咽的说:“那后来呢?你为什么跟那个男人结婚?” 贺呜烨抚摸上他的脸,眼含深情的道:“我跟那个男人结婚,那也是因为我失去了记忆……在很久之前,不止宴忻认为我是个没有感情和欲望的人,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那时我离开了贺家,远在异国他乡,少了世俗的束缚,我才想攻读心理学,为自己寻找答案,因此才会出现第二个人格。 可惜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短到刚好让你爱上我,却又被迫分开。直到我回国后,我的第二个人格就已经彻底消失,我也记不起以前的事。” 傅远航冷笑,“妈的,你故意耍我是吧?” 傅远航愤怒地抓住她手腕,“你觉得玩弄别人的的感情很好玩吗?当初说要跟我在一起的是你,对我说分手的也是你。 我真的是犯贱!即使失忆后还被你欺骗,他让我再次见到你,然后我就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你看到我像个傻逼一样很开心是吧?” 贺呜烨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任由他说。 傅远航说着说着,额头靠在贺鸣烨的肩膀上,:“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跟我说这些,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凭什么?” 贺鸣烨深情道:“远航,对不起。” 傅远航默了许久才:“你走吧,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贺鸣烨并没有走开,她坐在床边温柔地看他,眼里隐含一丝担忧。 傅远航拿着枕头砸过去:“我让你走,你听不懂人话?” 贺鸣烨最终叹了一口气:“我去买早餐回来给你。” 傅远航使劲揉了下自己的头发,仰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其实在他生病的时候,看到贺鸣烨,他是欢喜的。 这半年来他不断的在交友网上找对象,都下意识拿那些女人跟贺鸣烨做对比,可惜没有哪一个能像贺鸣烨让他心动的。 也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就已经喜欢上贺鸣烨,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刚才贺鸣烨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感到很吃惊。 他起初以为是贺鸣烨追求他的一种手段,可是在听到她所讲出的那些细节时,他才渐渐明白。 原来他所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他在愤怒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苦恼与不知所措,傅远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贺鸣烨过了不久,贺鸣烨带一份早餐回来。 薛远航刷完牙,洗完脸,他坐在餐桌前拿起一次性筷子,默默的把早餐吃完。 贺鸣烨回到书房里,忙起工作上的事。 傅远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反而觉得越来越烦。 他索性走进书房里,一掌拍在桌面上:“贺鸣烨,你究竟想要怎样?今天一大早就跟我说你有精神分裂,你有种现在就分裂一个给我看啊?” 贺鸣烨嘴角抽了抽。 “你真的想看?” 傅远航被看得头皮发麻,他摆摆手:“算了,你就当是我闲得发慌,才胡说八道。” ------------ 第182章:私生子 贺鸣烨忽然拽住他的胳膊,顺势坐在他腿上,并抬头在傅远航嘴角吻了一下:“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傅远航目光闪烁了下:“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骗我?” “我保证永远不会,如果你愿意可以向众人公开我们的关系。” 傅远航心想自己怎么可以轻易原谅她,随即又冷下脸色:“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但是选择权在我。” 两人缠绵了一夜,傅远航醒来后在厕所里给陆宴忻打电话,对方迟迟不接,他便打给程希希。 此时的程希希在海滩上,接到薛远航的电话,还未说话就被对方骂了一通,她掏了掏耳朵:“你刚说什么?这里风大,我听不清……不好意思,好像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坐在她旁边的陆彦霆搂住她的肩膀说:“刚才谁打电话给你?” 程“你没听到他在骂我吗?是谁你会不知道?” “我很少看到远航发火的样子,他向来都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你能惹到他生气真的很难得。” 程希希静默了一会,突然说:“我们分手吧。” -- 两天后,余常乐接到学校人事部打来的电话,说她已经被聘用了,她下个月就可以到学校给学生上课。 余常乐很高兴,她把这个好消息说给陆丰茂听。 陆丰茂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对她出去找工作:“那个姓祈的还有没有来找你?” 余常乐摇头,梗着脖子道,“没有。” 其实前不久祈文悉才跟她说,他把公司总部给搬过来了,可能以后会留在A市发展,而且这是他前几年就已经在计划好的事。 周末时,余常乐带然然去学跆拳道,在路上又碰到祈文悉。 祈文悉拿出一颗糖果递绐然然,然然伸手接来,开心的说:“谢谢祈叔叔。” 祈文悉笑着摸了摸然然的头发。 余常乐眉头一皱,却什么也没说。 她把然然送到跆拳道馆后,蹲下身子:“然然,妈妈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待会再过来陪你好吗?” “妈妈,我不怕。” “嗯,真乖!” 余常乐站起身拍拍然然的肩膀。 楼下,祈文悉站在那里等她,余常乐走到他面前:“走吧。” 祈文悉跟在余常乐的身后,他们来到一处安静的小巷里。 余常乐突然回头道:“你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祈文悉怔了一怔:“其实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我就想来见见你们。” “你当老板这么悠闲的么?” 按理说祈文悉刚把公司的总部绐搬过来,应该会有很多事要忙吧,可是祈文悉却三天两头的往她这里跑,而且都是避开陆丰茂。 “是有点忙,不过我相信我的员工会处理好。” 余常乐转头看向别处:“你把总部搬到A市,你爸妈肯定会生气吧?他们也许会更加恨我,觉得是我毁了你。” “不是的,乐乐你别这样想,其实刚开始他们不能接受,可是在他们理解我后就不再反对了,关于我和你的事,我妈已经答应我不会再插手。” 余常乐沉默了会儿:“文悉,你觉得这样过累吗?” 一年又一年,他们的感情一拖再拖,祈文悉拼了命的想要讨好她、追回她,而她却一点都不想回到他的身边。 “你不觉得累,可是我觉得很累,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每次见到你,我都在祈祷你以后不要再来,真的不要再过来了。 可是总是这样,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每次我爸问起,我都瞒着我爸,不敢跟他说你来过。 你知道吗?你已经严重骚扰我的生活,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在别人眼里,像你这种人就是个恶心的变态。” 祈文悉上前紧紧抱住她,满眼歉意:“乐乐,对不起,我只想对你好,真没别的意思,你以后别再说这些丧气的话好吗?只要你开心,你怎么骂我都行。” 余常乐安静的靠在祈文悉的怀里:“曾经,我讨厌过你,恨过你,也曾非常的爱过你,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祈文悉手微微发颤,他用力接住余常乐的腰,下巴搁在一的额头上,眼角有些湿润。 以前他想过最糟糕的情况,可是他觉得只要余常乐还爱着他,他就有希望挽回,哪怕只是一丝渺茫的希望。 然而此时此刻,余常乐的一番话让他有种一瞬间从天堂被拉入地狱的感觉。 他如何不难过心痛? 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所造的果。 祈文悉低头亲了亲余常乐的脸,故作不在意的说,“走吧,然然在等你回去。” “嗯。” 余常乐淡淡的应了一声,自顾往前走去。 短短的路程,却让余常乐感觉时间过得很漫长,她不用回头都知道祈文悉在望着她的背影。 当走到跆拳道馆的门口时,祈文悉忽然叫住她,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塞到余常乐的手里。 “然然很喜欢吃这种糖果,你拿上去给他吃吧。” 余常乐没有说话,祈文悉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哑着嗓子道:“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余常乐葛地抬起头,祈文悉嘴角扬起一丝僵硬的笑意。 “这次是真的,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件事,有些东西是勉强不来,失去就是失去了。” 他再也没有资格拥有余常乐的爱。 这段感情早就已经结束了,是他一直看不透,太过执着,不愿相信罢了。 -- 自从傅远航知道贺鸣烨曾有过精神分裂症后,更加有恃无恐,叫嚷着怎么不变多几个人格出来陪他玩玩。 贺鸣呜烨丝毫不生气,她满脸幸福的靠在傅远航的怀里:“现在不好么?还是别瞎折腾了。” 傅薛远航低哼了声:“我说要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贺鸣烨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那我昨晚的表现还不够你满意么?” 傅远航扬了扬下巴:“除了暖床,你还会什么?你会做饭吗?你能现在就把地板给我拖干净吗?” 傅远航越说越嫌弃,贺鸣烨抬头堵住他的唇来一个热烈的深吻。 “你不是想去旅游吗?我陪你去,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傅远航听到他提到旅游,立马精神振奋起来:“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明天就出发。” “明天可不行,我还要工作,过多几天吧,我再陪你去旅游。” 傅远航不屑道:“果然还是你工作比我重要。” “要是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傅远航生气地瞪大双眼:“你!你就不能骗一下我吗?” “在我眼里,你更重要,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傅远航高兴地揉了揉贺鸣烨头发,然后掰着她的手指头数数:“星期一,星期二……嗯,最多只能给你宽限五天,不然我就反悔了。” 贺鸣烨握住他修长的手,柔声道:“我尽量吧。” 傅远航压根不理他的答复,他回到房间里打电脑,上网搜索下哪里有好玩好吃的。 另一边,在程希希跟陆彦霆说分手后,陆彦霆以为她在跟他闹别扭,开玩笑。 可是程希希居然站起来准备离开,陆彦霆忙拽住她的手腕:“希希,你要去哪?” 程希希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秦雨已经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你觉得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她陪在他身边的目的就是要他离婚,并不是真的跟他在一起。 陆宴琛要报复,而她也是一样。 所以他们合作。 陆彦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难道你想反悔,当初你是怎么说的,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程希希用略有些同情的目光看向他:“陆彦霆,你真可悲。” 在这一段感情里,她从来就没有付出过真心,一切都是自己在演戏,现在她只不过是厌倦了,想要结束这段关系。 陆彦霆面带怒容,他压低声音道:“希希,你最好别逼我像以前那样对你。” “这有区别么?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渣男。” “关于秦雨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从来没有亏待她,而对于你,我更是掏心掏肺,一心一意待你。” 这几年来,他对程希希几乎都是百依百顺,无论是程希希要什么,他都尽可能的满足她。 他还把儿子带过来,他们三人一起同居。 刚开始他儿子小痕很讨厌程希希,嚷嚷着要妈妈回来,甚至用小手拍打程希希,想把她赶走,为此他还训斥儿子一顿。 程希希倒是无所谓,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日渐相处中,让小痕开始亲近她,如今小痕也没有再提起他的妈妈,他们两人相处得很和睦。 “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有勉强你。” 陆彦霆顿时怒不可遇,他拽住程希希的手腕,咬牙道:“你再敢说一遍!” 程希希撇过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不会重复第二次。” 陆彦霆放开她,眼神冰冷,一字一句的说:“很好!想和我一拍两散是吧?如你所愿。” 那天晚上,陆彦霆没有回家,而是去酒吧喝酒,跟以前那些朋友厮混,醉生梦死,风流快活。 陆彦霆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玩弄坐在他怀里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眉目俊秀,皮肤白哲,细看之下,眉眼似乎有点像程希希。 女孩面色绯红,他感觉到陆彦霆的手探进自己衣服里抚摸她的后背,有一种酥麻感直窜而上,她莫名兴奋起来。 “你的身体真敏感。” 陆彦霆在她耳边低笑道。 “嗯唔……彦哥,你好讨厌。” 女孩手抵在陆彦霆健硕的胸膛上,欲拒还迎在场其中一个朋友打趣道。 “彦哥,怎么最近都不带你的小女友出来玩?” 陆彦霆喝了一大口酒,笑道。 “你说程希希?她比我大好几岁,一个老女人,我早就玩腻了她。” “还真看不出来,她长得挺嫩的。” “你想要就送给你,她虽然是老了点,但却很勾人,床上功夫还不错。” 陆彦霆的朋友哈哈笑了起来。 “终究是彦哥的人,我们哪敢收啊,听说程希希还认识陆宴忻,他们两关系不简单。” “那又怎样,陆宴忻不过是个没人稀罕的私生子,他在陆家根本是连个佣人的地位都不如。我想弄死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若不是我看在希希的份上……算了,别再提她,真是糟心。”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立马换了个话题继续聊。 陆彦霆现在发觉除了说起程希希,他对其他的事都不感兴趣,心情也就越是烦躁。 陆彦霆捏住怀里女孩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还是这种比较合我口味。” ------------ 第183章:破坏 另一边,程希希回到家里,一个小身影忽然扑过来。 “希希阿姨,我爸爸没回来吗?” 程希希抬手摸了下陆痕的头发:“不用理他,痕痕做完作业了吗?” 陆痕耷拉下脑袋:“没有,我有好多题不会做,所以我很怕爸爸回来打我手心。” “不用怕,他应该晚上都不会回来,我来教你做作业。” “爸爸为什么不回来?” 陆痕好奇的问,以前他爸爸很少晚上不回家,他爸爸恨不得天天抱着希希阿姨,一起睡觉觉。 “他有点事忙,晚上我跟痕痕睡好吗?” 陆痕开心的道:“好!” 他已经好久没有跟希希阿姨睡觉了,他爸爸一回来就霸占希希阿姨。 程希希教陆痕做完作业后,痕痕高兴地抱着小枕头跑到程希希的房间里。 他把他爸爸睡的枕头扔到一边,那位置留着摆放自己的小枕头,然后他睁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 程希希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犹豫了下问:“痕痕,你想要见你妈吗?” “妈妈?” 陆痕愣了许久才说出这两个字,以前他每次提起妈妈,他爸爸就会打他,后来他就不敢再说了。 陆痕满眼期待的道:“我真的可以见到妈妈吗?” 程希希把他抱进怀里:“嗯,我明天让宴忻叔叔带你去好不好?” “为什么是宴忻叔叔带我去见妈妈?希希阿姨为什么不带?” “因为……我有事。” 再怎么说她们也算是情敌,而且陆宴忻喜欢秦雨,正好给他接触她的机会。 -- 翌日早晨,沈清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推了推陆宴琛。 “唔……起床了。 陆宴琛翻过身抱住她说:“再睡一会。” “不行,言言和小璇要迟到了。” 沈清然仍闭着眼睛低喃着,声音里带有一丝鼻音,似乎还未完全睡醒。 最近沈清然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早上没办法起那么早送沈向言和陆小璇去上学,所有接送孩子的任务由陆宴琛来做。 过了半晌,沈清然又继续催促陆宴琛起床。 陆宴琛被叫醒,一点都不生气,他在沈清然额头上亲了亲:“宝贝,那我去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嗯……快去。” 沈清然又下意识地推了下陆宴琛。 陆宴琛起身穿好衣服,带言言和小璇在外面吃早餐,随后再送他们到学校里。 这才开车到公司,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沈清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她起床简单做了点吃的,再去上班。 现在的生意都不是很好做,因为对面又开家新餐厅。 很多人瞧着新鲜都去那里吃,而他们这里的菜没什么新花样,吃来吃去都是一样,所以顾客越来越少。 另外,成本也越来越高,确实赚不到什么钱,有时候还亏本。 陆宴琛便让她不做了,把店铺转让。 沈清然心里再舍不得,也不打算继续经营下去,等这个月月租到期,她就不再续租。 如果有人愿意接手的话,再让那人和房东签订新的租赁合同吧。 现在还有很多供应商的货款没有结清,员工的工资也没有发。 等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妥后,她再安心的待在家里,给自己放个长假。 半个月后,沈清然终于把那家餐厅给转让出去。 她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看邮政储蓄银行发来的信息,仔细数数存款后面有多少个零。 陆宴琛凑过来,沈清然立马把手机藏到自己背后:“你想干嘛?”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连看一眼都不可以吗?” 沈“这是我的隐私,我就不想给你看。” 陆宴琛倒也不在意,他抬手摸了摸沈清然微微挺起的肚子:“这家伙看起来挺安静的。” 沈清然靠在床头上,被陆宴琛摸得舒服了,慵懒地闭上眼睛:“应该会是个女孩。” 陆宴琛手一顿,想起他们第二个女孩,当时她已经一岁多。 “嗯,女孩我也喜欢。” 沈清然忽然睁开眼睛,狐疑地看他一眼。 “你不是说你妈还想要个儿子吗?" “那是我妈的想法,又不是我这想。” 那宴琛搂紧沈清然的肩膀,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沈清然默默地低头,手心覆上陆宴琛的手背,与他十指交握。 “你没必要总是迁就我,有什么话也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能理解。” 若是一味的迁就,总有一天会变成矛盾。 沈清然很早就发现在生活中,陆宴琛总是对她百依百顺,毫无保留地宠着他。 她就怕哪天陆宴琛把她宠坏了,突然又要离开她,她想自己肯定会崩溃的吧。 陆宴琛叹了口气:“你不要想太多,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原谅,只想对你好点,我恨不得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双手奉给你。” 沈清然扑哧笑了一声:“我爸上次打电话过来给我,问我花生好不好吃,然后我说每次炒花生出来都被你抢着吃完了。 “言言和小璇都不怎么喜欢吃。” “才不是,小璇跟我说,她都没吃口,就没有了。” 沈清然神色不悦地锤了下陆宴琛的胸口:“跟小孩抢东西吃,你的脸皮往哪搁?” 陆宴琛尴尬地笑了笑:“我可没有抢,谁叫他们吃得这么慢,这么斯文。” “你还敢顶嘴啊你?” 沈清然拍拍他的脸颊,怒目道。 陆宴琛低头宠溺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沈清然跟他闹了一会儿后,觉得很累。 她他干脆躺在床上,想起别的事。 一个月前她在陆宴琛的陪同下去看过刘阿姨的女儿,她跟踪她好几天,得知她住哪里,还有在哪家服装店上班。 直到有一次她晚上下班回家,在路上遇到劫匪,那个劫匪不止抢了她的钱,还想对她图谋不轨。 沈清然立马从车里冲出去,和那个劫匪动起手来,当时劫匪手上还拿着一把刀,险些划伤她的手臂。 幸好陆宴琛及时赶上前,把那劫匪狠揍一顿。 沈清然拿起手机正想报警,却看到那名歹徒一溜烟的跑远了。 刘阿姨的女儿刘栎看到她后,语气很冷漠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 沈栎眉头皱了皱,她看了看站在沈清然身旁的陌生男子:“他是谁?” “他是我的……” 陆宴琛说:“我是他男朋友。” 沈栎很是惊讶:“叔叔没有反对吗?” “没有,这说来话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吧。” 沈清然以为沈栎会拒绝她,可是沈栎竞然答应了。 沈清然很是欢喜,沈栎把他们带去她所住的方。 由于出租屋太小,沈清然只好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而陆宴琛则靠在窗边站着。 沈栎斟了两杯开水,递过去给沈清然和陆宴琛。 陆宴琛平静的说:“谢谢。” 沈清然对沈栎说起他这些年的经历,却隐瞒了陆宴琛对他做过的那些混事。 沈栎静静的听着,默了半晌才问了句:“你们有了两个孩子?” “嗯,是的,言言和小璇长得很可爱,他们见到你,肯定会很喜欢跟你玩。” 沈栎沉默,她想到自己也有个孩子,可惜那个男人根本不喜欢她,只不过想要个孩子罢了。 沈清然犹豫了下低头问:“你和江总是什么关系,他上次跟我说过只要你回来,他才肯让我去见侄子。” 沈栎面色发白,她顿了许久才道:“没什么,他是我的金主,我贪图他的钱才给他生个孩子,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沈清然还想说什么时,却被沈栎打断了。 后来,无论沈清然怎么哀求,她还是不肯跟她回去见她妈妈…… 这天,沈清然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便去余常乐的家串串门。 余常乐家里还有个客人,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沈清然愣了大半天,这才想起那人是肖瑜朗,于是赶紧跟他打招呼。 他们坐下来一起聊天,然然很乖巧的回到房间里做作业。 “你爸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吗?” “还没那么快。” 紧接着他们又聊了别的事,从家庭生活到情感问题。 当说到祈文悉时,余常乐忽然安静下来。 -- 傅远航选了好几个地方,并在网上选购了一大堆旅行用品回来。 贺鸣烨晚上回家,看到家里堆了好多快递盒子。 傅远航从房间里走出来:“鸣烨,你过来看看,我买了帐篷,还有手电筒,登山背包等。” “你想去登山?” 傅远航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嗯,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意见,你喜欢就好。” “我还买了双人滑板,我们一起在雪地上滑翔。” “嗯,我不会滑雪。” 傅远航怔了怔,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我教你。” 这天,程希希带陆痕去见秦雨,本来是想陆宴忻带,可是他说没有时间,只能自己过来。 在下车后陆痕却钻进程希希的怀里,小手紧抓着程希希的衣服不肯松手。 程希希抬手抚摸陆痕的头发:“痕痕不是说想要见妈妈吗?” “妈妈会讨厌我吗?” “不会,她最喜欢你了。” 程希希牵着陆痕的手走进一栋别墅里。 秦雨还以为他的丈大夫回来了,结果推门一看 发现竟然是程希希,还有她的……儿子。 秦雨看到陆痕时,泪水顿时盈满眼眶,她捂住嘴巴低声呜咽起来。 陆痕抬起头,糯糯的喊道:“妈妈!” 秦雨蹲下身子紧紧抱住陆痕:“痕痕,妈妈对不起你。” 这时,有两个小孩走出来,秦雨赶紧擦掉眼角的泪水,站起来牵着陆痕的手,向他介绍道:“痕痕,这是你的哥哥、姐姐。” 陆痕很乖巧的道,“哥哥、姐姐好。’ “痕痕去跟他们玩好吗?” “嗯!" 陆痕用力点头,跟着他们两人到庭院里玩耍秦雨在孩子们走后,冷眼看向程希希。 “你这次怎么就这么好心?" 程希希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我跟陆彦霆分手了。” “是陆彦霆抛弃你了是吧?那是你活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上天终于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可是这远远不够。 程希希,不得不说我现在都还是特别憎恨你,恨你破坏我的婚姻,抢走我的丈夫,骗走我的儿子。” ------------ 第184章:再结婚 “是我先提出分手,我根本没喜欢过他,当初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报复他,加上陆宴忻想让他跟你离婚,好让你过得更自由。” 秦雨捏紧拳头,嘲讽道,“那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这么做,我也不可能会遇到值得我托付终生的男人。” 程希希眉头皱了皱,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自始至终,她跟陆宴忻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伤害到她。 可以说是为了秦雨好,可是秦雨却偏不领情。 好歹也是陆宴忻爱的女人,程希希不想跟她起争执,她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程希希并未转过身,而是望着前方嬉闹的孩子,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在这里过得很幸福,那我会转告陆宴忻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程希希带着陆痕回到家里,正发现陆彦霆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陆痕本来脸上带着笑容,一路上和程希希有说有笑,可是在看到陆彦霆后,笑容僵在脸上。 “你们刚才去了哪里?” 程希希不慌不忙的道:“和痕痕出去逛了下。” 陆彦霆伸手粗鲁的把陆痕拽过来:“你来说,要是敢撒谎,有你看。” 陆痕哭了出来:“哇!我,我去见妈妈了。” 陆彦霆扬手正想打在小孩的屁股上,程希希忙把陆痕拽走:“是我带痕痕去见小雨又怎样?你有种就来打我啊。” 陆彦霆顿时怒不可遏,他一巴掌扇在程希希的脸上:“我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你不是早就跟我分手了么?怎么还厚着脸皮留在我家里不走?” 程希希抬起头冷声道:“该走的不是你?我们合约上已经写得很明白,只要我做你儿子的抚养人超过三年,这栋别墅产权就归属于我。” 程希希说完后,语气顿了顿:“话说你怎么不去跟你的小情人混,跑来我这撒什么野。” 陆彦霆定定地看了程希希半晌,才低头对陆道:“痕痕,我们走。” 陆痕紧抓着程希希的衣摆,摇头小声道:“我要跟希希阿姨一起。” “陆痕!” 陆彦霆怒吼一声。 陆痕瑟缩了下肩膀,赶紧躲到程希希的身后。 程希希心平气和的说:“你不该为难孩子,痕痕和我生活这么久,我早就把他当做我亲儿子一样看待,你既然没时间照顾他,还不如让他留在我这里。” 陆彦霆压下心里的怒火,挑眉道:“你想跟我谈条件?" 程希希沉默了半晌:“是也不是。” 陆彦霆又重新坐下来,程希希让陆痕先回到房子里。 “痕痕,大人的话,小孩不要偷听知道吗?” 陆痕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仰起头天真的说:“我希望可以和希希阿姨、爸爸一起生活,希希阿姨不要再跟爸爸吵架可以吗?” 陆彦霆微微一怔,满眼复杂的看向他的儿子:“嗯,我答应痕痕。” 另一边,余常乐想了想,跟他们说出她那次和祈文悉坦白的事,现在祈文悉也没有再过来找她。 肖瑜朗听得一脸懵逼,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不是,你之前不是很苦恼你们两人的关系吗?我让你跟他坦白,是不想你被他牵着鼻子走,怎么就……” 肖瑜朗觉得很疑惑,他在听到余常乐自述他们之间的感情矛盾时,感觉得出余常乐应该不是对祈文悉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话,但那确实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感受,现在我反而感觉轻松多了。” “你最近气色不错,人也比之前开心了不少,这是好事。” 肖瑜朗低叹了口气:“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余常乐感激的向他道谢。 待沈清然他们离开后,陆丰茂刚好回来:“明天我带你去相亲,这次你不要再挑三拣四了。” 余常乐:“爸,我真没心思谈恋爱,我想专注自己的事业,照顾好然然,这样的生活我过得很充实。” 陆丰茂抽了一支烟,思索道:“今天,我碰到祈文悉,他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 余常乐神色惊讶:“所以,爸你想说什么?” 陆丰茂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也没什么,就算他再怎么处心积虑的讨好我,我也不会原谅他。” 自从没有工作,沈清然整天待在家里,当家庭煮大,日子过得优战尤战。 陆宴琛每个月都会给她很多零花钱,她也花不了那么多,所以每个月她都会寄一大笔生活费给她爸。 她爸不用想都是知道这是陆宴琛的钱,江北山坚决不用,还说要退回去给沈清然。 “爸,你收下吧,和刘姨吃好点,你们年纪大了,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不用那么折腾,很多事我们年轻人来处理就行,而且这也不全是陆宴琛的钱,我也有份。” “你是嫌弃你爸老了是吧?我能干的活多了去。” 刘阿姨在旁边插了句:“你这个糟老头,站着说话不腰疼,每次让你去做点家务,你都说自己腰酸背痛,就只想着打麻将、买头尾,天天钻研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事,爸可以解闷,只要不玩大的就好。” 刘阿姨想了又想:“我和你爸的日常花销不多,所我攒着钱给言言将来娶媳妇用。现在男多女少,要个媳妇至少也要几十万,咱们村里有好几个年轻人三四十岁了也没法娶上媳妇。” 沈清然叹了口气,他们就是瞎操心,担心完女儿,又担心孙子。 中午,陆宴琛去小学接沈向言和陆小璇回来,沈清然刚好炒完菜出来。 他们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默默的吃饭。 “妈妈,老师说明天要开家长会。” “嗯,我会去的。” 陆小璇和沈向言同一个班,所以沈清然他一个人去就可以。 “老师还问我为什么我和妹妹有同一个爸爸,却是不同姓?” 沈清然一怔:“你怎么说?” 沈向言抬起头偷偷瞧了陆宴琛一眼,又赶紧移开视线,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陆小璇这时开口道:“哥哥说他是随妈妈姓,而我是随爸爸姓。”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她揉了揉沈向言的头发:“言言,你真棒!今天下午给你加鸡腿吃。” 陆宴琛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清然:“那我晚上给你加点情趣怎样?” 在孩子面前,沈清然绝不认怂,她梗着脖子说:“来就来,谁怕谁。” 沈向言和陆璇一头雾水,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们在讲什么,可是他们竟然看到妈妈脸红了。 到了午睡时间,沈清然看言言和小璇睡下后,这才回到自己房间里。 陆宴琛凑过来搂住沈清然的腰,把她抵在衣柜门前,热烈的亲吻,他的左手放到沈清然的腰部上,时轻时重的揉捏着。 沈清然被吻得面红耳赤,她喘着气,慌忙推开他:“大白天的,发什么情?” 环宴琛随手捏了下她腰侧的软肉:“你最近似乎长胖了。” 沈清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 她爬到床上,把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拿过来。 那是她和陆宴琛的合照,她抬手隔着镜框抚摸那张照片。 陆宴琛坐在旁边:“想要拍个结婚照吗?” 沈清然思索道:“我们都还没登记,等以后再说吧。” “那你什么时候再结婚?” 陆宴琛在沈清然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问:“你都还没跟我好好求婚,就想让我直接跟你结婚,想得倒美。”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求婚仪式,我都满足你。” 沈清然把相框放回原位,拉开被子躺在床上,闷闷的说:“不知道,反正不要再在飞机上求婚,你自己想。” 陆宴琛也睡下来,从背后搂住沈清然,在她耳边说:“你爸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结婚,我知道你肯定希望能在婚礼上得到他的祝福,不是么?” “结婚不过是个形式,如果我听我爸的话,我们现在就不可能在一起生活。” “所以……我该庆幸你选择了我么?” “算了,跳过这个话题吧。” 沈清然只要一谈起这些事,她心里都会有点不开心。 “明天晚上的家长会,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去比较自在,言言的老师我上次见过,性格很好的一个姑娘。” 沈清然接着又和他聊了一些话题才闭上眼睛睡觉。 也许这样宁静的生活,是她一直以来所期待的吧。 -- 陆彦霆见程希希迟迟不开口,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谈什么?” 程希希转过头看向他,认真的道:“我会继续帮你照顾痕痕,所以你当为了孩子着想,我们可以表面上保持和睦的系。” 对于朝夕相处大半年的孩子,她终究是舍不得痕痕。 其实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的爸妈会分开,但他从来就不敢多问。 这对他幼小的心灵有多大的打击可想而知。 所以程希希不想给痕痕的童年留下太多阴影,而陆彦霆根本就不会带孩子,一生气就打骂陆痕。 有一次程希希看到陆痕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哭泣,他把他拉起来,陆痕却攥紧手指下意识背在身后。 程希希强行掰开陆痕的手指,发现他手心都被打红了。 ------------ 第185章:回忆 程希希心疼的把陆痕抱进怀里:“痕痕,你恨爸爸吗?" “我不讨厌爸爸,可是我不喜欢他凶我。我喜欢他摸着我的头,喊我痕痕。” 程希希心里明白其实陆痕是比较想亲近陆彦霆,可是陆彦霆有时候真的太过严厉,让陆痕不敢靠近他。 “这么说,你还想继续坑我的钱?” 程希希面带一丝薄怒:“陆彦霆,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这年我从来没向你要过一分钱,就连这栋别墅都是你自己主动说要送给我,你现在还想反悔?” 陆彦霆伸手把她拽进自己怀里,捏住她的下巴,神色冰冷:“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做我的床伴,我答应你的条件。” “痕痕好歹是你儿子,你居然把他当做是一场交易?” “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 余常乐除了工作的时间外,大多数时候都是着然然,她还给儿子报了个画画的兴趣班。 然然很喜欢画画,他每画一幅画出来,都高兴的跑到她面前给她看。 余常乐每次都会夸奖他,反而是陆丰茂看了一眼,就说画得幼稚。 余常乐很想反驳,像然然这么小年纪能画出这么好看的画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陆丰茂最近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也许是公司遇到了棘手的事。 陆丰茂以前不止一次感叹,余常乐为什么不去他的公司工作,要是哪一天他撒手人寰或是遇到意外的事故,他辛苦经营的公司岂不是要落入别人的手里? 因此,他早就瞒着余常乐立了一份遗嘱,把自己在公司里70%的股份一半转到余常乐的名下,另一半给陆彦霆,并找律师做了公证。 再怎么说,陆彦霆也是他亲儿子,这是永远也无法抹灭的血缘关系。 他的大哥不知给陆彦霆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却从来不在他而前抱怨一向。 那天,陆丰茂去见他的大哥,本想好好道歉当初是他太过年轻气盛,冲动急跺,伤了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而今他们的父母都不在了,这世上只有他大哥一个至亲,所以他想要好好珍惜这段亲情。 三十多年过去了,兄弟俩的再次见面,没有激动的拥抱,没有热泪盈眶,反倒是两人都很冷静。 他大哥请他坐下来喝茶,平静的道:“丰茂,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陆丰茂刚想说出道歉之类的话,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更不知该聊些什么话题。 两人沉默以对,他大哥喝下一杯茶后,问起他现在的状况。 “我过得很好,乐乐跟我在一起住,还有我的孙子然然。” 他大哥点点头,正当他想说点什么时,陆彦霆过来了。 平时陆彦霆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住,他在外面有好几套房产,而且不知他上哪圈那么多钱回来。 虽然陆丰茂的大哥并不知道陆彦霆到底做什生意,当时他曾不止一次警告他不能干违法的事,可是陆彦霆却说自己做的都是很正经的生意。 比起以前游手好闲,到处厮混,现在的陆彦霆倒让陆丰茂的大哥省心不少。 陆彦霆一看到陆丰茂立马变了脸色:“你怎么在这里,滚!你给我滚出我家。” “这是你跟你二叔说话的态度吗?赶紧给我道歉!” 陆彦霆冷哼一声,走回房间里,“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 “不好意思,丰茂,彦霆他……” .“没事,我不介意。” 陆丰茂和他大哥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途中,陆丰茂经过一家夜总会,看到几辆警车停靠在门口,紧接着便发现一帮人被带出来。 周一一走到后面,刚好注意到站在路边的陆丰茂。 待他们所有人都上车后,一个年轻的警察发周一一仍站在原地,于是探出脑袋问。 “一一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你们先走吧,我有事。” 周一一说完,径直往陆丰茂的方向走去。 在一条僻静的小道里,陆丰茂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然后又把烟盒递过去。 “要抽吗?” 周一一拿出一根烟,放到唇边。 陆丰茂用打火机点燃后,本想把打火机扔过去给她,没想到周一一忽然凑近,一手撑在墙壁上,嘴对嘴点烟。 陆丰茂没有动,这种被女人困住壁咚的姿势让他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待周一一把烟点着后,她一手把他推开:“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周一一目光深情的凝视他:“再过几年我就可以退休了,像我这年纪的中老年人早就已经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你不过也就四十岁,这么早退休做什么,干多十几年都没问题。” 周一一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丰茂,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单身那么多年……” 陆丰茂抽了一口烟,慢悠悠的说:“那你就赶紧找个男人过吧,像你这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一身正气,应该有不少男人喜欢。他们不介意你老牛吃嫩草,你就别再纠结了。” “……” 周一一被气到吐血,她上前搂住陆丰茂的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 陆丰茂,我要的男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直一直都是你。 -- 余常乐这天晚上哄着然然睡着后,这才回到房间里。 她又想起以前,那时候的析文悉笑得那么温柔,他的目光永远那么宠溺,每次与他对视,余常乐都觉得他眼里满满的深情和爱意。 即使现在祈文悉看他眼神仍是温柔与深情,但她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在他们一起读大学的时候,祈文悉很喜欢调戏她,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 有一次,余常乐一脸闷闷不乐的说。 “明天我有一场辩论赛,有同学说我太胆小,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可是我很想赢这一场比赛,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有气势一点呢?” 祈文悉握住她的手,轻笑道:“说话大声一点,她看你,你就睁大眼睛瞪着她。” “就这么简单吗?” 余常乐不太确信的问,“嗯,你明天几点开始,我过去看你。” “下午三点,你不是有事忙吗?” “那些琐碑的事那能比得上你重要。” 新文悉低头在余常乐的脸上完美的来了一辩论赛上,余常乐刚开始有点紧张,可是看到新文悉站在台下对他温柔的笑时,她突然不那么紧张了。 于是她就一直师着双大眼睛盯着对手看,表情特别严肃,说话一下子大声起来差点吓了对手一跳。 祈文悉看在眼里,却莫名觉得她有点可爱。 最终,出乎意料的,余常乐赢了。 在此之前很多人都认为是不太可能的事。 余常乐性格懦弱,少话,交际能力不行,她的对手也就不大把她当一回事。 那天晚上,祈文悉带他出去吃夜宵,点了余乐最喜欢吃的芋圆。 余常乐吃得很饱,她摸了摸肚子:“文悉,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祈文悉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嘴,“不用谢,以后要勇敢点,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余常乐脸顿时红了,他低头小声道:“嗯,我们回去吧。” 他们两人在回去的途中,祈文悉一直牵着她的手,即使过马路也牵着。 余常乐感受到从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是那么的温暖,让人舍不得挣开。 虽然有好几个路人看过来,可是祈文悉一点都不在意,仍大大方方的牵着她的手。 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走路,余常乐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他很喜欢这样静谥的夜晚,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散步。 这时,祈文悉忽然停下脚步,改为搂住他的腰,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余常乐微微挣扎了下。 “文悉,嗯唔……” 祈文悉温柔地吻上她的唇,缠住她的舌尖轻轻吮吸起来。 余常乐一时太紧张忘了换气,因窒息的感觉,头脑昏沉,脸色反而越来越苍白。 祈文悉适时退出来,咬一口她的下唇:“傻瓜!” 余常乐靠在祈文悉的怀里,顿了许久才道:“你明年就要出国留学了,可是我好想跟你在一起。” “我又不是不回来,到时我们总会见面,而且你想我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们还能上网聊天。” 余常乐抬起头认真的道:“好,那我等你。” 祈文悉和她回到出租屋里,余常乐去洗澡,祈文悉也挤进来,说要和她一起洗。 两人光着身子站在淋浴花洒下,气氛顿时变得很暧昧。 余常乐不敢看祈文悉的身体,她想背对着他,可是又怕他会不会在后面做点什么,只好紧地抱住他不松手。 祈文悉无奈地笑道:“我们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就洗个澡有什么好害羞?” 余常乐不说话,埋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先洗澡,待会我再让你抱个够。” 祈文悉抬手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臀。 余常乐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你刚才打我!” 祈文悉抚摸她的脸颊,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这样够了吗?” 余常乐脸色通红,她知道祈文悉又在调侃她,于是狠狠的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祈文悉像是感觉不到一点疼似的,反而揉了下余常乐的头发,安抚道:“现在总可以好好洗澡了吧?” 晚上睡觉时,祈文悉从背后搂住她,余常乐枕着他的胳膊,突然转过头说:“文悉,明天早上我没课,我想去买点菜回来做饭,你中午回来吃吧。” “嗯!” 祈文悉亲了下她的额头。 她还记得有一次,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中,很多人早早就去学校的图书馆抢占位置。 余常乐一般很早就起床,赶在图书馆还没开门时吃完早餐,然后去到那里等待图书馆管理员开门。 祈文悉没有课的时候都会去陪着她,他们俩面对面坐着。 祈文悉无聊的时候就手撑着脸颊盯着余常乐看,余常乐安静看书的样子很好看。 “你不要总是看我,我没办法集中精力看书。” 祈文悉笑了笑:“你复习吧,我去找点书看。” 余常乐很好奇都快期末了,他还不认真复习。 可是她也知道祈文悉都不用怎么复习,成绩照样是名列前茅。 等到图书馆快要关门时,余常乐才抱着书出来。 祈文悉又带他去吃夜宵,最近他们几乎每天都去吃夜宵。余常乐很喜欢吃夜宵。 “你不怕我长胖吗?” 祈文悉抱住余常乐,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现在太瘦了,有肉一点比较好。” 余常乐天真的问:“那我要是长胖了,你会陪我一起变胖吗?” “不会,我只想把你养胖,我要是连腹肌都没有,哪配得上当你的男人。” 余常乐哼了一声:“歪理!” ------------ 第186章:找工作 陆宴忻在傅远航和贺鸣烨去旅游后的第二天才知道他们已经和好了。 傅远航得意的向他炫耀说他女朋友对他多好多好。 陆宴忻:“……” 傅远航非常不爽的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他气消了,压根忘了他曾说要跟陆宴忻绝交的话,这次还主动打电话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陆宴忻沉默了下:“我该表示一下嫉妒或是羡慕吗?” “算了,我就当你是又羡慕又嫉妒,贺鸣烨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陆宴忻不想跟他说话,就直接挂掉电话。 傅远航有点生气,他转过头对贺鸣烨说:“鸣烨,陆宴忻他竟然挂我电话,你回去后给我好好教训他。” 贺鸣烨搭好帐篷后:“宴忻他比较记仇,你上次骂他一顿,他现在没有不理你已经算好了,你还想他怎么表示?” 傅远航有此气闷,随即他走过去,将贺鸣烨搂进怀中:“我要你亲我。” 贺鸣烨无奈,她双手往后勾着傅远航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下他。 傅远航满足的搂着她在雪地上行走,“你知道陆宴忻曾喜欢过你吗?” “知道。” “……然后呢?” “没有然后。|” “无聊。” 傅远航勒着贺鸣烨的腰,无趣道。 接下来几天,傅远航连续发了好多张他们的照片放到朋友圈上,当然贺鸣烨的脸是打了马赛克。 贺鸣烨长得这么好看,傅远航才不想有人觊觎他家的女朋友。 沈清然看了后,点了个赞,并表示很羡慕。 雪景很漂亮,话说你们下一站要去哪? 而陆宴琛看到后,直接回复打个马赛克算秀什么恩爱? 余常乐则祝福他们,祈文悉想跟在余常乐后面回复,但最终打下一行字后又删掉了。 陆彦霆这天又过来,问程希希考虑得怎样? 陆痕躲在程希希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喊了一声:“爸爸。” 然后又赶紧缩回去。 这些天,陆彦霆几乎夜夜不归宿,他在外面流快活,还养了好几个小情人。 而且差不多都是刚从校园里走出来,还未踏入这个朊脏圈子的女孩。 那些女孩统一特点都是善良单纯,懵懂无知。 陆彦霆的朋友们都知道陆彦霆虽然混圈,却从不玩被人上过的女人。 他比较喜欢性格单纯听话的情人,作为回报,他对待情人向来出手阔绰,动不动就送豪车,名牌钻表,房子等等。 而程希希,陆彦霆从没把她当过情人,曾经他确实想过要跟她好好过日子,一心一意地待她。 可是这一切都被程希希毁了,在沙滩上程希希所说的那一番话,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非常的愤怒,同时又觉得心像被扎了一针,隐隐有些刺痛。 这种感觉实在糟糕透了,从来都是他甩别人,他也从没考虑过那些被他抛弃的情人的感受。 而今,程希希是第一个敢这么对他,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所以,他要把程希希的尊严踩在脚下,想要狠折磨她、羞辱她,想要看到她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 程希希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冷笑道:“如果我当你的床伴,这和之前又有什么区别?”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陆彦霆伸手把陆痕拉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痕痕,你是不是很想希希阿姨陪你?” 陆痕郑重地点点头,想了想又小声道:“我还想要爸爸。” 陆彦霆笑着摸了摸陆痕的头发,眸光满是温柔宠溺的神色,一时间让陆痕看呆了。 陆痕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偎依在他爸爸的怀里,陆彦霆把他抱起来,对程希希冷漠的说:“现在就告诉我你的答案。” 程希希暗自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说:“好,我答应你。” 陆彦霆对程希希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他抱着痕往门口走去:“痕痕,我带你去见一个大姐姐好吗?他长得比你希希阿姨叔叔好看,你应该会喜欢。” 陆痕转过头不舍地看了程希希一眼:“爸爸,那我们今晚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待他们走后,程希希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她抬手蒙上自己眼睛。 明明她可以把事情处理得很好,为什么她总是那么感情用事? 当初和陆彦霆分手,不过是想要自由而已,顺便想理清一下自己对陆彦霆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如果离开了他,自己是否会过得更自在此? 可惜还没等她想明白,陆彦霆再一次恶心到她。 其实陆彦霆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看透了。 即使这三年来,他没有再出去乱搞,但不代表他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陆彦建的电脑里保存着大量他跟别的女孩的床照,至今没有删除。 有时候,他还上网跟别的网友聊骚,说话的内容特别露骨,这都是她无意中看到的。 她本来不想管陆彦霆的私事,也没有资格去管,可是她没法接受陆彦霆爱她时,说很爱很爱她,转眼就又对别人说“我爱你”。 对此,陆彦霆毫不避讳的说,不过是网友而已,觉得有趣就随便聊一聊,他还说那些都是玩笑的话,希希这是吃醋了? 程希希心里冷笑,陆彦霆的话,她早已经分不清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有一些男人往往是在情伤后才会变渣,可陆彦霆不同,在还没喜欢程希希之前,他就已经玩过很多女人。 程希希一直都很明白他在陆彦霆心里是什么位置,所以才选择漠视。 有一次,陆彦霆带他们去吃夜宵时,一直盯着那个卖烧烤的小美女看,盯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程希希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她牵着陆痕的手,站起来说:“痕痕,我们回家吧。” 陆彦霆拉住程希希,皱眉道:“怎么不吃完再走?” 程希希没有说话,在回去的路上,陆彦霆问了几句,程希希也没有回答。 他怒得抓着程希希的手腕,把她逼到墙角:“你现在这样子真是让我倒胃口,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我不就看多那人两眼,你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你爱跟谁玩跟谁玩,我没意见。” 陆彦霆一拳狠狠砸在墙上,面色阴狠道:“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 陆痕害怕的揪住程希希的衣摆,那一刻他几乎以为他爸爸是要打希希阿姨。 -- 沈清然自从怀上孩子后,越来越懒,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安抚她肚子的孩子,一边使唤陆宴琛干活。 “哎,这儿还有一根头发没扫。” “这茶几也脏了,你拿抹布过来擦一下。” “厕所洗了没?” 陆宴琛好不容易才按照沈清然的要求做完,然后走过去把沈清然给抱进怀里亲了亲。 沈清然懒懒地抬眼道:“勉强还算合格,明天继续。”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下她。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每次说陆宴琛的坏话,或是让陆宴琛干活,孩子就会踢她。 这个小鬼,真没良心。 陆宴琛抬手抚摸她微微挺起的腹部:“孩子还在闹腾吗?" 沈清然眯起眼睛靠在陆宴琛的怀里,有些不开心的道:“你一摸,他就安分了,果然这孩子是向着你。” “宝贝儿,今天下午要不要到楼下散步?” “不要!” 沈清然搂住陆宴琛的脖子:“我困了,睡觉去。” 陆宴琛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里走去。 沈清然躺在床上,没一会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醒来后,陆宴琛已经把沈向言和陆小璇绐接回来向言摇着她胳膊说:“妈妈,我不要陆叔叔做饭,他炒的菜好难吃。” 沈清然神色慵懒的说:“你儿子嫌弃你炒的菜难吃,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陆宴琛宠溺的笑道:“嗯,我改天去学厨艺。” 沈清然很满意,然后拍了拍沈向言的头:“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嫌弃?而且你陆叔叔就做了那么两三顿饭而已,言言你那么大意见做什么?” 期末考试结束后,余常乐对祈文悉说要去打假工,赚点生活费。 她不好意思开口向他爸妈要生活费,以前都是他爸妈给多少自己就拿多少。 所以她想自力更生,找一份临时工,给公司打杂、整理文件之类的工作,她在招聘网上看到一个不算很出名的会计师事务所在招实习生,她立马投了简历。 可是等了好几天也没接到面试通知,她就觉得希望不大了。 紧接着她又投了好几份简历到别的公司,可是他们一般招的都是长期工,而不是只做两个月就走人的学生。 不过工厂倒是需要大量的暑假工,余常乐在路上看到一张传单,看工资还蛮高的,便想去试试,但一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而且还要上夜班。 她熬不了夜,每天都会准时睡觉,一般晚上不超过十一点,作息很有规律。 而祈文悉以前经常熬夜,但自从和余常乐同居后,他怕影响余常乐的睡眠,就陪着她躺在床上。 睡不着时就拉着余常乐做运动,余常乐睁着迷糊的双眼,小声嘟囔了句:“嗯唔……不要了,我好困。” 祈文悉一边亲吻着余常乐的脸,一边不停的安抚她。 余常乐在床事上从来都不会反抗,他只会一味地迎合祈文悉。 有时候看到祈文悉还没有停下来,她困得闭上眼睛就这样睡着了。 祈文悉回了一趟家,当他听到余常乐要去工厂上班时,皱了皱眉:“你在那里等我,我明天去找你。” 余常乐犹豫了下:“可是……” “别去那些工厂,我陪你一起去找别的工作。” 余常乐只好应下:“嗯。” 第二天祈文悉直接坐飞机过来。 余常乐开门看到祈文悉后很高兴,于是伸手搂住祈文悉的腰。 ------------ 第187章:奚落嘲讽 祈文悉抬手抚摸他柔软的头发,低声调侃道:“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想我了?” 余常乐耳尖微红,她抬起头说:“文悉,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哦?又梦到我欺负你了?” 祈文悉走进来,放下行李,坐在椅子上。 余常乐不好意思地撇过头:“不是,我梦到你变态到晚上跟踪我回家,还强吻我,扯我衣服,我很生气就把你推开。” “这梦……真有趣。” 祈文悉笑了笑,他在书桌上发现几本新书,都是什么成功致富路,人性的弱点等等之类的励志人生的书。 “我昨天去书店看书,发现这几本书很不错,就都买下来了。” 祈文悉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你很喜欢看这些书?” “其实我是买来给你看的,你不是学的是金融管理学吗?我就觉得你看这类的书比较合适,可以激励人心。” “我比较喜欢你读给我听。” “这都是要自己看才能领会的吧我……不会读,不过我可以陪你一起看。” “也好!” 祈文悉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翻开第一页,搂住余常乐认真看起来。 余常乐坐在祈文悉的怀里,不自在的动了下身体,红着脸说:“我……我想要坐在椅子上。” “嗯?难道你不喜欢被我抱么?” 祈文悉凑到她耳边,含住余常乐的耳垂,舔吻起来。 余常乐脸色更加通红,她的手被祈文悉的大手握住,挣脱不开,便有些气愤的道:“你都没有在专心看书?” “我看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我。” 余常乐半信半疑,她就着祈文悉看得那几页开始问一些问题,然后又赶紧合上那本书,祈文悉都能对答如流。 “你真的可以做到一目十行?” 祈文悉语气很轻松的说:“这有何难度,我看过的大都会记住。” 余常乐眼里满是崇拜之意,她感觉祈文悉比想象中还要厉害。 后来,他们一起找到了份工作,是在一家企业上班。 两个月后祈文悉把自己所得到的工钱全都给了余常乐,还说以后要养她一辈子。 余常乐甜甜地笑了,她把祈文悉给她的那些钱拿来做两人的伙食费,交房租,还给对方买礼物等等。 祈文悉本来就不缺钱花,他只不过是想留多点时间陪陪他的宝贝儿。 余常乐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外面天气特别冷,祈文悉被他朋友约出去玩,余常乐也跟着去。 祈文悉看他冷得发抖,于是拉开自己的衣服外套,把余常乐搂进怀里。 余常乐伸手抱住祈文悉,脸埋在祈文悉的胸膛上蹭了蹭:“文悉,你不冷吗?” 她看到祈文悉羽绒服下就只穿一件贴身保暖衣,而自己穿得圆滚滚的,还是感觉很冷。 “刚开始有点冷,现在被你抱着,暖和多了。 随后祈文悉在街上给她买了一顶帽子,戴在余常乐的头上,柔声说:“你若是不想去,那我们就回吧。” “我要去。” 祈文悉无奈,只好带着她去到酒吧事先预定的包厢里。 余常乐不会喝酒,却在大家的起哄下喝了两杯,然后就醉得不省人事。 --- 前两天的晚上,沈向言他们班的老师开家长会,沈清然很早就去了那里。 班里有几个小朋友在招呼家长们,他们很有礼貌的说叔叔、阿姨好,还带他们到座位上坐下,给他们端茶倒水。 老师拿着期中考试的成绩排名,跟各位家长汇报一下,然后就每个学生的学习情况跟他们家长聊一聊。 好不容易沈清然等到那位女老师走过来,她便大概问了下沈向言和陆璇的状况。 那位老师说陆小璇每次考试在全班排名几乎都是前三名以内,而沈向言就是倒数后三名。 在性格上,小璇比较安静,在班上都不怎么和学生玩。 而言言则比较活泼,认识很多同学却很少会带他妹妹一起玩。 在家长会结束后,陆宴琛过来接她。 沈清然总结出她的看法:“你儿子是个学渣,还爱贪玩。” “那小璇呢?” “小璇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就是太安静了。” -- 陆丰茂那天晚上兴致来了,二话不说就拉着周一一到酒店开房。 不一会儿,陆丰茂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趴在床上,懒懒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接电话。 “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你锁门吧,我晚上不回去。” 余常乐正想说什么时,陆丰茂已经挂掉她的电话。 “小乐的电话?看来他很关心你。” 周一一凑到他的耳边。 陆丰茂舒服地闭上眼睛。 “他不关心我难道要关心你这个外人?” 周一一抚摸着他胸肌,还未感叹手上传来的美妙触感,便听到了这句话。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丰茂,你怎就这么倔?你明知道小乐也是我的儿子。” 这时,又有人打电话过来,这次换成是周一一的手机铃声。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余常乐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按了通话键。 余常乐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就问:“周阿姨,我爸在你那里吗?” 周一一神色有些尴尬:“嗯,我明天再送你爸回去。” 余常乐松了口气:“我爸不开心的时候就爱喝酒,你千万不要让他喝那么多,容易伤身体。” “好,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过了好一阵子,余常乐又打电话过来,犹豫的说:“周阿姨,你能不能让我爸听下电话,他现在在干嘛?” 周一一假意低咳两声:“你爸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睡那么早的吗?以前他都是很晚才睡。” 陆丰茂劈手夺过电话,对余常乐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余常乐一怔,他小声道:”也没什么,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怕你又像上次那样喝醉了,一直呕吐,难受到一整夜都睡不着。” “你要是去相亲,老子就已经很高兴了。” 陆丰茂语气有些不耐烦,余常乐沉默了会儿:“那爸你怎么不去相亲?” “你爸有我,还相什么亲?” 周一一吻上陆丰茂的唇,一手摩挲他身上的敏感点,陆丰茂配合的发出一丝暧昧的声音。 余常乐瞬间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事,她脸色微红,慌忙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挂电话。” 第二天,陆丰茂说要去看看魏柒原,周一一好陪着他去。 她凭借自己警察的身份,堂而皇之的进入别人的家里,但是却有十几个保镖把他们团团围住,并用枪指着她和陆丰茂。 陆丰茂似乎一点都不慌张,他不紧不慢的说:“你们江总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让人失望。” 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举止优雅的男人从楼上走下来,他挥手示意那些保镖退下去。 “不经允许就擅自闯入我家门,我们自然也没必要对无礼的人客气。” “你!” 陆丰茂正想动手,周一一忙拉住他,低声提醒道,“丰茂,你忘了我们来这里要做什么吗?” 陆丰茂只好忍气吞声,目光冷锐的看向对方周一一:“不好意思,江总,我们其实是来找魏柒原……” “她已经傻了,你们还想把她抓去牢么?” 周一一看到江亦泽神色似是不悦时,忙改口说:“江总你别误会,我们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看看她。”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一个和魏柒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跑进来。 她满手污泥,手抓着一颗玻璃弹珠,扬起笑脸高兴的说:“亦泽,你看我在泥土里发现了什么?” 江亦泽满眼嫌弃地推开她:“魏柒原,我警告你,要是你下次再这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弄死你!” 魏柒原跌坐在地上,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下一刻,她就抱着双腿,大声哭了起来。 一个女佣匆忙走进来,跪在地上,颤着声音说:“对不起,江总,魏小姐她……” “行了,你带她下去洗干净再让他过来见我。” 江亦泽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揉了下眉心。 魏柒原不肯起来,她拉住那位女佣的手,哭泣道:“这是我送给亦泽的……生日礼物,亦泽不要,他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小姐,这不能当礼物,我们先下去,待会再跟你说好吗?” 魏柒原傻乎乎地笑了,她正想爬起来时,突然有个小男孩过来踹了她一脚。 “疯子,你拿走我的弹珠做什么?” 魏柒原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护在怀里,瞪圆眼睛道:“这是我送给亦泽的礼物。” 那个小男孩嗤笑:“礼物?你还不如把自己洗干净送到我爸的床上去,也许我爸还会看多你两眼。” 陆丰茂看得眉头一皱,很想上去扇那个熊孩子两巴掌,可是周一一又一次拦住他。 江亦泽神色悠然地坐在沙发上喝茶,也没有出言阻止,由着他儿子对魏柒原奚落嘲讽,又踢又踹。 魏柒原不敢还手,她很清楚记得有一次还手了那个小男孩,江亦泽便把她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一个月。 那个小男孩看到他爸爸还有客人在,不敢太过放肆就道:“废物,这次就饶过你,下次再敢动我的东西,我就打死你。” 魏柒原蜷缩着双腿,泪滴大颗从眼角滑落。 -- 沈清然最近过得很清闲,她有时候会带沈向言和小璇去逛超市。 那天晚上,她意外看到一个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那是她高中同学,还是同乡,她叫罗皓皓,肤色白哲,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休闲服,看起来很阳光。 ------------ 第188章:亲自为他打领带 “好久不见了,沈清然。” 沈清然和让聊了几句,当听到让有兼职时,便好奇问起来。 罗皓皓神色不太自然的道:“就晚上摆摊卖烧烤,人多的话比较好赚钱。” 沈清然当时没怎么在意,直到晚上,陆宴琛说陆彦霆带他去吃烧烤,而那个卖烧烤的美女正是陆彦霆目前的小情人之一。 沈清然追问之下,这才得知原来他所说的那个人是罗皓皓。 沈清然又从傅远航的口中得知路宴忻喜欢陆彦霆的老婆,也就是陆宴琛的秘书秦雨。 为了报复陆彦霆,陆宴忻联合陆彦霆的情人程希希,程希希跟了他整整三年,还为他养儿子,就算她曾经的行为有多让人憎恶,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陆宴琛却对陆宴忻没有一点亲情,两人见面如同陌生人。 沈清然记得陆宴琛曾说过,陆宴忻害他公司破产,他确实有想过要陆宴忻付出应有的代价,可是他妈妈却一再叮嘱自己不能伤害陆宴忻,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看他混得比自己还差,他也就释然了。 “你不觉得你大哥很可怜吗?” 陆宴琛不微不淡地说:“那是他自作自受。” 沈清然低头思索道:“那你不介意你的朋友会报复你大哥吗?”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陆宴琛宠溺的把沈清然搂进自己怀里。 “也没什么,我感觉你和你身边的朋友都不是很交心。” “那也只是你觉得而已,陆彦霆算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以前你不是见过么?我那时几乎天天跟他出入各种声色场合,他的所作所为我不能苟同,但是我会支持他。” 沈清然想到一年前,跟陆宴琛吵架急于逃跑从二楼的窗上摔下来,没有流血,却巍了脚。 这时有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过来,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把他打横抱起来,走进别墅里沈清然知道那人是陆宴琛的朋友,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陆宴琛身边,她抓着陆彦霆的衣服,恳求道:“求你,放我走吧,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陆彦霆笑了笑,他温柔把她放到沙发上,抚摸着沈清然带伤的脸颊,喷喷叹道:“宴琛这人真不懂怜香惜玉,如果你跟了我,我恨不得把你宠到骨子里。” 沈清然冷静下来后面色骤冷,她怎么忘了陆宴琛的朋友和陆宴琛不过是一丘之貉,她是有多傻才去求陆宴琛的朋友帮忙,让自己离开这鬼方。 陆宴琛察觉到沈清然走神,于是亲了亲她的眼脸:“宝贝儿,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沈清然从陆宴琛的怀里抬起头来,冷漠的说:“你知不知道陆彦霆曾经打过我的主意?” “那只是他在这你玩而已,其实他根本不喜欢像你这种类型的人。” 当初他走下楼,看到沈清然和陆彦霆靠得这么近时,非常不爽,加上沈清然刚才还想逃跑,于是就朝沈清然大发脾气,还当众羞辱她。 他至今都很清楚的记得沈清然看他时那种悲愤的眼神。 若不是陆彦霆及时转移话题,他想沈清然大概是准备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沈清然想起当初的情景,心里有些难受,她忽然一把推开陆宴琛,侧身躺在床上。 陆宴琛无奈,当初对沈清然做的事更过分的都有,他对沈清然的强行占有、与及那三条人命,早已在对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这是他们永远都跨不去的坎。 无法消去,无法弥补,更无法得到原谅。 只能选择不愿回忆,不愿提起,更不愿放下。 陆宴琛低声叹了一口气,他躺在床上,伸手搂住沈清然的腰,在他耳边哄声道。 “宝贝儿,别生气了,明天想去哪玩我陪你去。” 沈清然:“……” “宝贝儿,我爱你!” 陆宴琛在沈清然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手往衣服里面伸去。 沈清然愤怒地拍掉他的咸猪手,瞪眼道:“你想要干嘛?” 陆宴琛尴尬地笑道:“宝贝儿,我下次带你去吃烧烤好吗?” 烧烤? 沈清然突然想起她的高中同学,她没想到罗皓皓居然会心甘情愿当陆彦霆的地下情人。 想必他应该很爱对方吧,明知道陆彦霆风流性,还选择待在他的身边。 “那个人我认识,她是我的同学。” “那我明天晚上,带你和言言他们一起去。” 沈向言和陆小璇都没吃过路边摊的烧烤,吃那么一两次应该没关系,对身体健康不会有什么影响。 -- 陆丰茂从江总的别墅里出来,憋着一股怒火,而周一一正好凑上来,他自己拉开周一一。 他虽然和魏柒原不熟,但好歹魏柒原是魏柒琪的姐姐。 当初魏柒琪为什么要以魏柒原的名义做那种事,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他们两姐妹到底有什么过节? 而魏柒琪曾经还想杀掉余常乐,就因为她对他的爱太过疯狂而导致的误会么? 陆丰茂始终不明白魏柒琪的真正想法,他自认为对她好,给她戒掉毒-瘾,希望魏柒琪能够重新开始做人,可惜结果却适得其反。 这一切的变故都来得太突然。 魏柒琪死了,被化亲姐姐杀死了。 没人会在乎一个小人物的哀,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最亲的人只有她的姐姐,而作为她最爱的人却早已弃她而去。 陆丰茂想想都觉得可悲,他对魏柒琪多少是有些许愧疚的,如今她的姐姐已经变得痴傻了,根本问不出什么。 也许这大概是要成为他一生的遗憾吧。 周一一直接跳到陆丰茂身上,狠狠亲吻起来。 “周一一,你给我滚开!” 陆丰茂咬牙怒吼。 周一一不由分说的赖着不下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丰茂,我们在一起吧。” -- 江亦泽坐在沙发上,把已经洗干净的魏柒原抱在怀里,他闻着魏柒原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心情甚好的道:“柒琪,你不是说要送什么礼物给我么?” 魏柒原懊恼地低下头,她已经把那个弹珠也洗干净了,可是现在却怎么也送不出手,她害怕江亦泽生气,又像上次那样打骂她。 江亦泽宠溺的在她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把她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那今天我们来做点愉快的事好么?” 魏柒原脸红了红,她搂住江亦泽的脖子,羞涩的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 余常乐很喜欢学习,她学习的时候不希望祈文悉打扰她。 可是在出租屋里,祈文悉总是对她动手动脚,让她无法安心学习,所以她才跑去图书馆。 有一次她洗完澡,穿鞋准备出门时,祈文悉抱住她,低声说:“乐乐,你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么?” 余常乐红着脸说:“我又不是不回来,学校图书馆一般十点多关门。” “但是你十一点左右就要睡觉了。” 余常乐想了想说:“那我们还是有很多时间,比如周末,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电影。” 祈文悉握住她的手:“我以前经常陪你去图书馆,现在你就不能稍顺下我意么?” 祈文悉的要求,余常乐从来都不知该怎么拒绝,她转过头说:“好吧,我今晚不去学习了,你想去哪吗?” 祈文悉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我只想跟你说说话。” “好!” 余常乐刚说完,就被祈文悉扑倒在床上:“文悉,你,你不是想跟我说话么?” 余常乐猝不及防被堵住了唇。 祈文悉手伸到她的衣服里,低哑道:“现在也能说。” 余常乐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嗯唔……你不要这样……” 晚上的时候,陆宴琛和沈清然和孩子们出去吃烧烤。 沈清然一眼就看出那个卖烧烤的青年正是罗皓皓,她走过去向对方打招呼。 罗皓皓看到沈清然时,很惊讶,随即腼腆地笑了笑:“想吃点什么吗?” 这时,沈向言走过来,拉着沈清然的手道:“妈妈,我要吃烤鸡翅,辣辣的翅。” “小孩子不能吃太辣。” 沈清然摸着言言的头发道。 小陆璇也走过来,眼巴巴的盯着烧烤摊,闻着香味,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没结婚,没想到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沈清然把手放到陆璇的肩膀上说:“我还有个女儿。” “言言、小璇,跟罗阿姨打招呼。” 沈向言和陆璇乖巧的喊道:“阿姨好!” “阿姨好!” 罗皓皓忙不迭应了声:“小朋友,你们想吃点什么呀?” 沈向言瞅了瞅袋子上的食材,豪气的说:“每一样都要四份,我有的是钱。” 沈清然没好气的拍了下沈向言的头:“你哪里有钱,连存钱罐都是小珙的。” 沈向言梗着脖子回道:“陆叔叔有钱,他说他的财产以后都要留给我,所以也是我的钱。” 沈清然还想说什么时,陆宴琛走过来,对沈向言说:“你先去找个位置坐。” 罗皓皓抬起头诧异道:“陆总?” 她知道陆宴琛是陆彦霆的朋友,可是看他和沈清然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彦霆今晚不来陪你么?” 罗皓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有很多事要忙。” 沈清然他们四个人一起坐在路边摊的小矮桌前吃烧烤。 沈向言和陆小璇的吃相很可爱,而陆宴琛身材比较高大,坐下来膝盖都顶到小矮桌了,吃东西时弯着腰,让沈清然看着感觉很违和。 陆宴琛吃了一串牛肉后说:“你怎么不吃?”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你以前应该都不吃路边摊的东西吧!一个大老板也不嫌掉身价?” 陆宴琛不在意的说:“好吃就行,身份面子都不重要。” 待吃完后,沈清然去付款时顺便要了罗皓皓的联系方式,罗皓皓只收了沈清然一半的钱,最终沈清然还是硬塞给他,然后带着两个小孩上车。 罗皓皓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总感觉很温馨,像是一家四口。 陆彦霆时常都会带陆痕去到罗皓皓那里,他去那里时一般都会提前通知她,所以只要陆彦霆来,她晚上就不出来摆摊了。 这一次,她晚上十二点多收摊时,居然看到陆彦霆开车过来,陆彦霆还帮忙给她收拾东西。 罗皓皓吓了一跳,忙按住陆彦霆的手:“彦哥,不用了,这我来就行。” 陆彦建站起来,默默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叹了口气:“皓皓,你下次不要再摆摊了,我给你找一份工作。” ------------ 第189章:游戏 罗皓皓手指微微颤了下:“我……我不知道除了摆摊,还能做什么。” 陆彦霆从背后搂住罗皓皓的腰,在她脸上宠溺地亲了一口:“你还年轻,很多东西都可以学,不如你明天就去我朋友的公司上班。” 罗皓皓垂下眼睑小声说:“是陆总的公司吗?可是我怕自己做不好,被人嫌弃。” “不用怕,你去那里勤快点,谁都不敢说你。” 罗皓皓顿了许久才感哽咽的道:“彦哥,谢谢你!”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 陆彦霆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程希希,但事实上跟罗皓皓在一起后,他才发觉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他会心疼她,舍不得让她受苦受累,几天见不到她就会非常想念。 以前他总是拿程希希在跟其他情人比较,总觉得没有哪一个人比得上程希希,其实那不过是自己还没遇上最爱的人。 程希希毕竟是他的初恋情人,在他心里自然占有独一无二的位置,所以也就形成一个爱与被爱的假象,至今欺骗了他这么多年。 直到程希希跟他分手后,陆彦霆才恍然明白,他更多的是不甘心,想把她留下来也只不过是要折磨她,并非是想要好好跟他过日子。 在和程希希相处的这三年里,他尝试过要和程希希好好生活,为此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惜他也只能做到了身体不出轨的承诺,因此精神上的空虚需要在其他方面来弥补,他可以对任何人开玩笑的说“我爱你”,但自从他追到了罗皓皓以后,他无法再对其他人这样说。 他不想让罗皓皓知道自己曾跟那么多女孩有过暖昧关系,于是他删掉了手机上所有与其他女孩聊天的信息,还有他们在一起的合照,其包括程希希的照片。 可是他的皓皓这么聪明,又怎会不察觉? 只要稍微一打听,几乎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他陆彦霆欠下多少风流债。 不一会儿,陆彦霆开车送程希希和陆痕回到别墅里。 程希希下车后,摸了摸陆痕的头发:“痕痕,你先上楼,我有点事想跟你爸谈谈。” 陆痕抓着程希希的手,转过头看了看他爸爸,随即点头说:“好,爸爸不要和希希阿姨吵架。” 陆彦霆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嗯,以后都不会了。” 程希希在看到眼前那个小小身影屁颠颠的上楼后,才转过头说:“你想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就说吧。 陆彦霆靠在车门上,手指夹着一根烟,默默地陆彦建:“希希,你是不是很恨我?” 程希希面色平静。 “这很重要么?如果你想跟我道歉话,那真没必要。” 陆彦霆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实话说,刚才你见的那个人,我是真心爱她,想给她幸福。” “你的爱向来很廉价,一天可以对着好几个情人说,都不带眨眼的。” 陆彦霆苦笑了声:“我这次是认真的。” 程希希眼底毫无波澜:“然后呢?” 陆彦霆沉默了一会才抬眼看向她:“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你想要做什么我不会再干涉。痕痕要是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生活,我会定时把痕痕的赡养费打到你的卡里。” 程希希微微一怔,显然是有点意外他会说出这种陆彦过:“我走了,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希希张了张唇,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看着那辆车消失在小区门口,却迟迟也未回过神来。 呵,陆彦霆,你这人真够狠心! 陆彦霆去到罗皓皓的家里,罗皓皓开门后看到来人很惊讶。 “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罗皓皓抱着陆彦霆,哽咽的道。 陆彦霆抬手抚摸她的头发:“怎会,我之前不是说待会再去找你么?” “我还以为你又骗我。” 陆彦霆拉开她的手臂,温柔的说:“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罗皓皓眨巴了下清澈的双眼,好奇道:“是什么?” 陆彦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罗皓皓大胆伸手进陆彦霆的西装口袋,随即拿出一个黑色精致的小盒子,她犹豫地打开一看,惊道。 “这是……戒指?” 罗皓皓满脸不可思议,她抬起头看向陆彦霆,赶紧把盒子递回去。 “彦哥,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陆彦霆抚摸着她的脸,深情款款的道:“皓皓,我喜欢你,这是我向你求婚的戒指,你愿意答应跟我结婚么?” 罗皓皓脸顿时红了,她低着头说:“彦哥,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我会当真的。” 陆彦霆捧着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道:“我没有开玩笑,皓皓,我爱你,我从没向别人求过婚,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陆彦霆单膝跪下来,一手拿着戒指,一手拿着不知从哪弄出来的玫瑰花,情意绵绵地看着她。 罗皓皓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想就算是陆彦霆骗她也好,在这一刻,她宁愿选择当个傻子。 罗皓皓伸出左手,陆彦霆给她戴上戒指后起,两人热烈拥吻。 陆彦霆迫不及待的脱下两人的衣服,把罗皓皓压到沙发上,疯狂的掠夺,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罗皓皓搂住陆彦霆的脖子,意乱情迷的道:“嗯唔……彦哥,我也爱你。 与此同时,程希希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挑目远望,眸晖光凄迷,又似带有一丝抑郁的伤感,一如那漆黑的夜空,深邃而寂寞。 -- 江亦泽今天不用去上班,他坐靠在床上,而魏柒原则趴在他怀里,像只乖巧的猫咪。 江亦泽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魏柒原的头发。 “柒琪,今天想去哪里玩么?” 魏柒原摇了摇头:“想跟亦泽一起玩。” “那柒琪想玩点什么?” 魏柒原大胆地坐在江亦泽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颈说:“我们来玩这个,我看着你,你也看着我,不许笑,笑的人就输了。” 江亦泽笑着拍下魏柒原的肩膀说:“好,那我们现在开始了。” 魏柒原立马坐直身子,一脸严肃的盯着江亦看,江亦泽则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子,江亦泽的手放在魏柒原的腰上摩挲,试挑逗她身上的敏感点。 魏柒原最先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亦泽,你,你耍赖,不算!” -- 余常乐和祈文悉的关系很少人知道,除了祈悉的几个好朋友。 余常乐在班里很少说话,除了上课或是班里有什么活动能见到同学外,她几乎都不怎么跟他们交流。 所以很多同学对余常乐的印象都是一般般,只知道班里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这一天晚上,他们班有个联谊活动,余常乐也去参加了。 他们围成一圈坐在草地上,班长站在中间主持活动,他们联谊的对象是土木工程系的六班。 在期间,他们玩了好几个游戏,其中有个接棒的游戏,如果有人喊停,那根荧光棒到谁的手里,谁就要站出来表演节目,比如唱歌、跳舞等等。 余常乐比较倒霉,荧光棒刚到她手里,那个人就喊停了,她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 他们班的班长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她笑着说:“同学,站到中间来。” 余常乐只好挪动脚步,有些局促地站到中间去,她面对着一群同学感到很紧张,结巴地说自己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 “那讲笑话会吗?” 余常乐摇头,然后有个大胆的女生提议让她挤气球。 余常乐不好意思拒绝,而班长也正有这个想法,他们接下来有个游戏节目就是挤气球。 于是她干脆叫出几个同学过来,让他们一起比赛,看谁挤的气球最多。 和余常乐搭档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那个土木系的男生让她背对着他,然后拿着一个气球放到余常乐的臀部上。 他握住余常乐的腰,一挺身把气球给挤破,紧接着又快速拿起下一个气球。 余常乐觉得这个姿势有点难堪,可是又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但是那个男生的手劲实在太大,她感到腰侧有些疼痛。 也许那人只是想贏这一场比赛,别无其他心思。 在远处,正在散步的祈文悉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得蹙起眉头。 周围都是欢呼声,好不容易等到比赛结束,结果分晓,是余常乐那边挤破的气球最多,最后班长奖励了他们每人一根香肠。 余常乐:“……” 此时,她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做恶作剧。 她看到有些女生在兴奋的交头接耳,虽然听不清,但她感觉她们应该说的是她和旁边的那个男生。 余常乐想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却发现已经被人坐了,她没办法只好和刚才的那个土木工程系的男生一起坐。 余常乐低着头想尽量降低存在感,而坐在她旁边的那个人开始跟她搭讪,他问余常乐的联系方式,还说可不可以互加微信好友? 余常乐不好拒绝,就跟他加了微信好友,还说了自己的名字,那个人又说让余常乐叫他勇哥就好。 “嗯。 余常乐原本以为下次游戏应该不会再叫她了,他们最后的一个游戏节目是喂水给同伴喝。 游戏很简单,一人嘴里叼着半杯水,喂给另一个人,他们都不能用手,只能靠嘴来完成游戏。 这一次,余常乐很倒霉又被叫出来,与此同时,勇哥也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要和余常乐组一一。 余常乐突然有些生气,她本来这次选择参加活动是想融入班集体,多点结识其他同学,结果却一再地被他们恶搞。 勇哥拍了下她的肩膀说:“别紧张,我们已经配合了一次,应该有一点默契感。” 余常乐心里哨咕着:“谁跟你有默契感。” 勇哥嘴里叼着半杯水,凑过来,余常乐只能配合的仰起头,张开双唇。 他们的脸靠得很近,余常乐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 周围忽然响起尖叫声,有人喊“加油”给他们打气。 勇哥把那半杯水一点点倒进余常乐的口中,目光深沉,眼神中似带有一丝不明的情绪。 余常乐不住的吞咽,只想快点喝完,结束这个游戏余常乐喝完水后,抬手擦了擦唇,在不经意间望向前方时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祈文悉。 余常乐很是诧异,他刚想叫祈文悉的名字,祈悉却头也不回地离去。 “怎么了?” 勇哥顺着余常乐的目光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天晚上,余常乐回去后,看到祈文悉刚洗完澡出来,右手拿着毛巾擦头发。 余常乐手里拿着一根香肠,愣愣地站在那里。 ------------ 第190章:对峙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祈文悉看向他的目光时带有一丝冷意。 祈文悉伸手拿过那根香肠说:“这是给我的吗?” 余常乐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说:“嗯,是我……我贏赢得的奖品。” 祈文悉漫不经心的剥开香肠皮,咬了一口,突然凑过来,搂住她的腰,嘴对嘴喂过去。 余常乐蓦地瞪大双眼,她被迫吞下去后,不由得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祈文悉轻拍了的她的后背:“好吃么?” 余常乐靠在祈文悉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低声说:“文悉,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见祈文悉没有说话,又开口道:“对不起,他们要我玩的那些游戏其实我是不想玩的,可是……” 祈文悉低叹了口气:“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太自私,自私到想把你据为己有。” 余常乐见他没有责怪自己,于是心情又好了起来,她抓着祈文悉的手,一ロー口的把那根剩下的香肠吃完。 “这样就可以算作你喂我吃香肠了。” 余常乐知道祈文悉可能介意那人喂她喝水的事,所以她这样做也是想逗祈文悉开心。 祈文悉宠溺地揉下她的头发:“分明是你想吃。” 余常乐拉着祈文悉坐到床边,拿起吹风筒认真的给他吹头发。 祈文悉想了下说:“乐乐,我应该带你多出去转转你见见世面,你整天除了学习,就是跟我在起,性格太孤僻了。” 余常乐牵着祈文悉的手,笑道:“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 傅远航旅游回来,听到程希希已经和陆彦霆分手时,感到很不可思议。 毕竟两边都是他的朋友,傅远航其实还是希望他们能走在一起。 傅远航了解到大概的事情经过后,非常的愤怒。 虽然是程希希先提出分手,但陆彦霆做得实在太过分,他没有一点伤心就罢了,转眼就爱上别人,现在居然还向那个人求婚? 程希希跟他在一起三年,陆彦霆都没有向程希希求过婚。 傅远航替程希希感到非常不值,他此时有种想过去找陆彦霆,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可是待冷静下来后,他倒是有点可怜那个被陆彦霆的外表给欺骗的小女孩。 像陆彦霆这种自私的人有真心才怪。 原本他还以为陆彦霆一直喜欢的是程希希,没想到陆彦霆还一本正经的说那只不过是他的初恋、白月光,而今他找到了一个将要与他白头偕老的人。 傅远航听到陆彦霆发来的微信语音后气到吐血,若不是隔着手机屏幕,他真的想要一拳揍死他。 当天晚上,傅远航决定去找陆彦霆算账,贺鸣烨却拦住他。 “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傅远航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他想跟程希希聊天,可是程希希没有理他,于是他就发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过去。 直到十点多的时候,程希希才回复。 【刚刚在教痕痕做作业,没时间看手机。】 【痕痕?陆彦霆把他的儿子搁在你那不管了?】 程希希沉默地打下一行字。 【痕痕喜欢跟我住在一起,陆彦霆说会按时把痕痕的赡养费打在我卡里,我没有拒绝。】 【你说的那个人叫罗什么来着,她在陆总的公司上班吗?我明天想去见见她。】 【随便!】 罗皓皓记得第一天去到陆宴琛的公司报到时,行政部的负责人给她讲了他们公司的待遇问题以及他的职责等等。 罗皓皓认真的听着,大概就是文员所要干的话,这似乎很简单,也没有什么专业性的难度,只要会用office办公软件,干活勤快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公司的待遇真的很不错,有双休日,五险一金,还有交通补贴、餐补、房补等等。 听说他们公司每一年都会组织去旅游,例如马尔代夫、巴厘岛等地方,年终奖有人拿到几十万的都有。 罗皓皓以前每天去摆烧烤摊,见识短,碌碌无为,而在这个大公司里,虽然竞争激烈,生活节奏快,但能开阔视野,实现自身能力的发展。 这或许就是她所羡慕的白领生活吧。 傅远航来的时候,没有跟陆宴琛打招呼,新公司的员工对他也不太熟悉,所以便有人热情地问他是不是来找人? 站在傅远航身旁的程希希一脸不情愿,她原本就不想来这地方,却被傅远航硬拉着过来。 见到罗皓皓她无所谓,只是她担心的是会碰到陆宴琛。 “你们公司是不是新来一个员工,他在哪里?” 那位女员工立马给他指路,傅远航穿过走廊时,回头看了一眼慢悠悠走路的程希希。 “我说你能不能走快点?” 程希希懒得搭理他。 当罗皓皓听到有人来找她时,很惊讶,紧接着他就见到两个人走进来。 傅远航四处观察了下,然后拉着程希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等了半晌也没有人给他们斟茶,于是他皱眉道:“我是你们陆总的朋友,你们就是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吗?” 有个女员工淡定的说:“不好意思,我们陆总的客人一般都不会到这里来。” 罗皓皓察觉到傅远航在看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很礼貌的给他们泡茶喝。 她并不认识程希希,而陆彦霆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过程希希这个人。 程希希拿过她递来的茶杯时,眼里带着一丝冷意。 傅远航故意刁难她,要她一会给他捶捶背,一会给他拿报纸来看。 傅远航瞧着眼前这个憨实的女孩子,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其实她是彦霆的前任女友,你应不知道,在我之前,已经有十二个女孩曾跟他许过山盟海誓,另外他睡过的女人少则一百来个,都已经习惯了。” “往往都是他才刚下我的床,就又跟别的情人你依我依,情意连绵,这种杀千刀的男人压根就是个祸害。” 罗皓皓脸色煞白,她手攥着衣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让保安过来把傅远航他们赶走。 罗皓皓生怕她的同事知道自己是情人,可是他们看向她时都没有带有异样鄙视的目光,看起来都很友好。 有人好奇她的感情问题,便试探的问了几句,罗皓皓支吾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们也不好为难他。 -- 这天,陆彦霆破天荒的去找程希希。 陆痕迈着小短腿走过去开门,当看到他爸爸时,立马跑到程希希那边,躲在程希希的身后。 陆彦霆顿时拉下脸来:“痕痕,我过来你不欢迎我吗?” 以前陆痕每次见到他都会喊他“爸爸”,现陆痕都不叫他爸了。 程希希摸了摸陆痕的小脑瓜:“痕痕,你去房间里学习,我待会叫你出来,你再出来好吗?” “好!” 陆痕听话地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陆彦霆心情有点不爽。 要是陆痕再跟着程希希,没准程希希把我儿子给带坏,如今痕痕都已经疏远我了。 “你过来做什么?” “痕痕是我儿子,我过来看看我的儿子难道还要你批准?” 程希希沉默了一会,转过身走进厨房里熬汤。 陆彦霆跟着他来到厨房,质问道:“你是不是去找过皓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陆彦霆怒火上涌,他上前抓住程希希的手腕:“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还在生我的气。你自己过得不我也不好过是吧?贱人!” 程希希并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她原本就不想会陆彦霆,可是在听到他说的话后,彻底的怒了。 她二话不说就把那锅热滚滚的汤泼到陆彦霆的脸上和身上,陆彦霆一时怔愣住,被烫伤后的他顿时怒不可遏,一巴掌扇过去。 程希希也跟着和他打起来,可她一个女人力道终究不如陆彦霆,不一会就被陆彦霆给压到灶台上。 陆彦霆用力扼住她的下巴,眼神阴狠的盯着她看。 程希希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她面色憋得通红,两手抓着陆彦霆的手腕,却怎么也掰不开。 她艰难的开口道:“陆彦霆,你……你给我放手!” 陆彦霆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恨不得把她掐死。 程希希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这时,厨房外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希希阿姨,我肚子饿了。” 陆彦霆听到儿子的声音,稍微恢复了些理智,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慌忙松开手,把程希希拉起来。 程希希按住自己的脖子,剧烈咳嗽起来,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陆彦霆看到程希希这样子,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心疼,他刚想扶住她,却被程希希用力推开。 陆彦霆忍了忍终是什么也没说,他走出来把陆痕拽到客厅里,开始训斥道:“谁让你出来的,饿了就忍着,这一天你都别想吃饭。” 陆彦霆本就心里有气,他只好拿自己儿子当出气筒,凶狠地打骂他。 陆痕哭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哇!” “不准哭!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 陆彦霆提溜起陆痕的后衣领,把他放到阳台的栏杆上,怒孔道。 程希希吓得面色一变,她赶紧上前把陆痕抱下来,护在自己的身后,咬牙道。 “陆彦霆,你给我滚出去!” ------------ 第191章:意外 沈清然在肚子还没显怀的时候,晚上时常会带言和小璇去超市逛。 沈向言很喜欢吃零食,刚一进到超市,他就跑到零食区,把一包包的薯片、糖果、巧克力、饼干还有其他休闲类的食品等等扔进购物车。 陆小璇跟在沈向言的身后,提醒道:“哥哥,妈妈刚才在车上说你就算拿再多零食,她都不可能付款,留着你在超市里,跟零食一起过夜。” 沈向言拍了拍自己鼓鼓的口袋:“你放心,我有的是钱,妈妈不肯付款我来付,妹妹你有什么喜欢的就放到这里。” “哥哥,难道你把存钱罐砸了?” 沈向言目光闪躲了下,遂又理直气壮的说:“砸了存钱罐是为了买个更大、更漂亮的,而且妹妹,你生日快到了,哥哥我没钱买礼物给你,所以干脆就把那里的钱拿出来挪用一下。” 沈清然走过来:“你们俩在喃喃咕咕的说什么呢?” 她看到购物车里那么多零食时,皱眉道:“言言,难道你托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吗?” 沈向言小声反驳道:“我都听见了,但我还是想吃。” 陆宴琛从背后接住沈清然的腰,宠溺的说:“由着他去,又不是一次性全吃完,要是你想吃我也可以给你买。” “谁说我想吃零食。” 陆宴琛轻笑,拿出一盒酸话梅放到沈清然的眼前晃了晃。 “刚才我看到你站在那里很久了,想要吃怎么不拿?” 沈清然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话说她现在真的好想吃酸的东西。 陆宴琛把话梅扔进购物车里,牵着沈清然的手说:“走,我带你去其他地方逛逛。” 他们两人走后,只剩下沈向言和陆璇面面相轧。 “妈妈又被陆叔叔抢走了,他们是不我们了吗?” 沈向言拍了下陆小璇的肩膀:“别理他们,妹妹,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饼干?" 过了好一会,沈清然才发觉那两个孩子没跟上来,她慌道:“言言和小璇呢?现在超市人那么多,他们还是孩子,万一迷路或是被其他陌生人给骗走怎么办?” 陆宴琛拉住她的手:“没事,他们都那么大了,你别瞎操心。” 沈清然回过头张望,她心不在焉的挑处几个水果放进袋子里,塞给陆宴琛去称重,自己则折返回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那里? 结果没发现他们的身影,沈清然又往隔壁的过道走去,直到在文具的地方才找到他们俩。沈向言看到他妈妈出现后,高兴的说,“妈妈,你看,这里有好多画笔。” 沈清然松下一口气,一手拉着购物车,一手牵陆小璇:“你们下次别再乱走,要紧跟着我知道吗?” “哦!” 沈向言很不爽的回道。 晚上的时候,沈向言趴在沈清然的大腿上,嚷嚷着要他妈妈带他到超市买东西吃。 沈清然右手摸着自己鼓起来的孕肚,懒懒的说:“你让你陆叔叔带你去。” 沈向言坐起来,认真地盯着他妈妈的肚子看然后抬手戳了截。 “妈妈,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跟我们玩?” 沈清然靠在床上:“再过两个月吧,我现在困了,你想去哪里就去跟你的陆叔叔说。” 沈向言出来后,看到陆宴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而陆小璇则坐在旁边看电视。 他感觉很无聊,陆叔叔总是在接电话和听电话,怎么就有那么多人打电话给他? 沈向言好不容易等陆宴琛讲完电话后,立马去正想说点什么,陆宴琛却揉着他的头发说:“你们两个早点睡,我有点事要忙,先出去了。” 沈向言见他出门后,气哼哼的上前锁门,最好他晚上也别回来了。 沈清然睡到大半夜,迷迷糊糊的伸手摸旁边的位置,感觉到些许冷意,她下意识睁眼,这才发觉陆宴琛不在。 她喊了陆宴琛几声,也没见回应。 于是沈清然开灯,看下时间,已经是深夜三点多。 沈清然走出来,也没见陆宴琛在书房里。 难道他晚上没回来么? 沈清然打了个哈欠,又回去继续睡了,想着等明天再打电话去问问。 -- 罗皓皓此时脑子很混乱,平时她见到陆彦霆都是很欢喜的,可是现在她有点不想见到陆彦霆。 “皓皓,你……” 陆彦霆一脸复杂地看着罗皓皓。 “那我还是改天再来看你吧。” 陆彦建出来后,在罗皓皓附近的酒店里暂住这一住就是一个星期。 他每天都能看到罗皓皓忙碌的上班,下班了准时回家,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罗皓皓带着一个男人回来。 陆彦霆坐在车里,很是烦躁。 他频繁地低头看手表的时间,差不多两个钟了,为什么那个男人还没有出来? 他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罗皓皓,却发现有一辆车停在他的前方,走下来的居然是程希希? 程希希靠在车门上似乎在等谁,紧接着那个男人走出来,亲昵搂住程希希的腰,当众与她亲热起来。 陆彦霆死死瞪着前方,愤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程希希跟别的男人亲吻,会这么气愤? 待他们走后,陆彦霆下车,阴沉着脸走进那栋别墅里。 罗皓皓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过来,他惊讶道:“彦哥!” “刚刚那个从你这里出去的男人是谁?” “是我表哥,你碰到他了?” “你表哥?他跟希希到底是什么系?” 罗皓皓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后,才低声道:“你果然还是放不下她是么?” 希希应该指的是程希希吧? “她那个贱人我怎么可能在乎,若不是她还给我养儿子,我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现在他她居然又跑去勾引别的男人,看来我得尽快把我痕痕领回来,免得她他带坏。” 罗皓皓顿了下说:“程希希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她……我上次听到一段录音,你亲口承认程希希是你的初恋,一生最难忘怀的人。” 陆彦霆面色一变:“我从没说过这些话,那些录音肯定是伪造的。” -- 这个周末,余常乐又跑去图书馆学习,晚上文悉说要带她去见几个朋友。 余常乐上次有见过祈文悉的朋友,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喜欢调侃她。 晚上,余常乐穿上新买的T恤,祈文悉身上穿的和她是同款。 余常乐站在镜子前看着他们俩,脸不由得的红了,她总感觉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 祈文悉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有什么问题么?难道你不喜欢这件衣服?” 余常乐忙摇头:“文悉,这件衣服在屋里穿穿还好,在外面就不要穿了吧。” “没事,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 最终,余常乐没有换衣服,就这样被祈文悉拉出来。 他们去到一家酒吧,当他们走进包厢时,里面已经有四五个人坐在沙发上,他们热情的向祈文悉打招呼。 祈文悉一直牵着他的手,看向的目光满是宠溺的神色。 “呦,文悉,你们居然穿情侣衫?要不要这么秀?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吗?” 其中一个男人打趣道。 余常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是你不想找,以你的条件,想要女朋友比换衣服还简单。” 祈文悉走过来,坐到沙发一边,而余常乐则乖巧地坐在他旁边。 冉哥盯着余常乐看了好一会,唉声叹气道:“性感的女人玩腻了,我现在突然有点喜欢上像小乐这种可爱的女孩。” 祈文悉顿时冷下脸色,冉哥哈哈大笑起来:“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是看上我们班里的一个学霸,她除了读书还是读书,连走路都在默背课本的内容,呆头呆脑的。” 余常乐竖起耳采,似乎很想听下去。 祈文悉转过头看了看余常乐,笑道:“然后呢,你就把她给上了?” 冉哥端起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没错,我把她骗出来,用酒灌醉她,之后就把她抱到床上去。虽然她脑袋是木了点,但是她身体挺敏感的,不说话时的样子很可爱,让我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她。” 其实像他这种生性风流的人压根就看不上那种书呆子一样的女人,但是在一次他打球时,那女人刚好抱着书走过来,不小心就被篮球绐砸到头。 他走过去捡球,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同学,你没事吧?” “没,没事!” 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傻愣愣地看着他,随即又默默地低下头,快步离开。 他觉得那女人反应很有趣,自那开始,他就注意到她。 余常乐皱眉,忍不住插了句:“冉,冉哥,她肯定会很生气吧?” 他听到这后对冉哥的好印象一下子没了。 她想起祈文悉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次都是祈文悉一再征求她的意见,才开始做的,而这个冉哥,实在是可恶。 “她没有生气,还向我道谢,这让我感到很意外,本来我还想着等她醒来该怎么解释才好,结果?……噗哈哈,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她说一早就喜欢上我,所以才故意在我面前晃,她很开心我喜欢她,还表示如果不嫌弃,她以后都会把自己洗干净爬到我的床上。” “那你在苦恼什么?” 冉哥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可能是我觉得太容易追到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吧,可是我现在又暂时不想放开她。” 接下来,他们几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余常乐都不怎么感兴趣。 回来后,余常乐一直闷闷不乐。 祈文悉搂着她说:“怎么不开心了?” 余常乐犹豫一会:“文悉,你好像没有追过我吧?那你是不是也觉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价值可言。” 祈文悉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温柔的凝视着余常乐的眼睛:“乐乐,你别总是胡思乱想,我很喜欢和你一起生活,喜欢你的一切,我爱你,永远也不会改变。” ------------ 第192章:生日 “真的吗?” “嗯,我可以对天发誓。” 祈文悉信誓旦旦的说。 余常乐靠在祈文悉的怀里,与祈文悉十指相扣,欢喜道:“那我们以后要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嗯!” 可惜,事实证明,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祈文悉最后还是变心了。 在祈文悉到国外留学的第一年,余常乐就明显感到祈文悉对他态度很冷淡。 余常乐不确定他在外面是不是经不住诱惑,跟别的女人好上了,但是她不敢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给他发信息,打电话。 祈文悉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她,直到祈文悉假回国,一见到她都直接拉她去开房,下了后他又匆匆离开。 余常乐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祈文悉似乎厌倦了。 余常乐不知该如何去维系这一段感情,她很怕祈文悉要跟她分手。 直到祈文悉回来工作,和她一起同居时,余常乐才确信那个人真的变了,变得让他如此陌生。 即使如此,余常乐仍不想放手,为了讨好对方,她在祈文悉面前愈发低声下气。 可惜换来的却是祈文悉的冷嘲热讽…… 罗皓皓本来以为陆彦霆会留下来,可是陆彦霆却一声不吭地走了。 陆彦霆开车在外面兜风,直到十一点多时,他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程希希楼下。 陆彦霆想到上次和程希希见面时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如果这次再上去,没准会吃闭门羹。 最终,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在门外猛地按门铃,然后听到陆痕喊道:“是谁啊?” 希希阿姨临走前吩咐他不要乱给陌生人开门。 “痕痕,是我,快开门。” “不开,爸爸是个坏人。” 陆彦霆想了想道:“痕痕,上次的事是我太冲动,我向你道歉,痕痕原谅我可以吗?我这次过来带了你喜欢吃的糕点,给我开下门好不好?” -- 沈清然第二天起来还是没见到陆宴琛,没办法只好亲自开车送言言和小璇去学校。 在折返回去的途中,沈清然看到走在前方的罗皓皓。 沈清然按了几下喇叭,然后探头出来:“皓皓,你要去哪里吗?” “我就随便逛一逛。” “要不你坐我的车吧,我带你去兜风。” 罗皓皓犹豫了下,便坐进沈清然的车。 罗皓皓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不经意看到沈清然挺起的大肚子,顿时震惊了:“沈清然,你……” “上次你看到的言言和小璇,就是我和陆宴琛的孩子。” 罗皓皓一时间还不太能接受,她缓了一阵子才笑道:“是我见识太短浅,不过我祝福你们。” 这世上能找到相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她喜欢陆彦霆,但是她知道陆彦霆这样的人不是她能抓得住的。 即使陆彦霆渣得明明白白,她还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沈清然没有说起她和陆彦霆的事,而是问她工作是否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还好,同事们都比较友好,我有什么不懂的都会问他们。” 这边陆彦霆见陆痕始终都不肯给他开门后,顿时怒道:“陆痕,我再说一遍,你到底开不开门,不然我就让人这里的门给拆了,以后你也别想见到你的希希阿姨。” 陆痕手攥紧衣袖,顿了许久才走过去开门。 陆彦霆扬手就想打陆痕的屁股,可是忍了忍又只好把手放下来,走进屋里:“程希希呢?” “希希阿姨说有事出去了,要晚点才回来。” 陆彦霆一想到今天见到程希希跟那个男人亲吻,就憋着一肚子的火,他定下心神,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陆痕。 “痕痕,妈妈带你去别的地方住吗?” “可是我想……想跟希希阿姨一起。” 陆彦霆温柔的摸了摸陆痕的头发:“我不怪你,你看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蛋糕,痕痕现在想要吃吗?” 陆彦霆打开袋子,拿起一个虎皮蛋糕递到陆痕的嘴边,陆痕乖巧地张开嘴巴咬了一口,然后伸出小手拿过那个蛋糕默默地吃起来。 陆彦霆把陆痕抱到沙发上,突然问:“你知道你妈是怎么离开的吗?” 陆痕抬起头看到他爸爸露出那般温柔的神色,很快就卸下心防,壮着胆子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又怕爸爸打我。” 以前他每次提起“妈妈”,他爸爸都特别生气。 “其实是你希希阿姨逼走她,你妈妈当初和我很恩爱,程希希为了逼我们离婚,使尽名种手段,故意勾引我,爬上我的床,然后再各种手段過走你妈。我不否认当初确实被她迷惑,才伤到你妈妈的心。” “不可能,希希阿姨不是那样的人。” “那她为何始终不肯提起关于你妈妈为什么要跟我离婚的事?这本来就是她一手促成,她愿意照顾你不过是对你妈的亏欠罢了。” 陆痕面色苍白,咬紧唇默默不语。 陆彦霆心想不能太心急,慢慢来,想必现在痕痕已经信了几分。 这时,程希希回来了,看到陆彦霆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陆痕扑到程希希的怀里:“希希阿姨,爸爸说你勾引他,就是为了让他跟我妈妈离婚,我不信,我只相信希希阿姨说的话。” 陆彦霆:“……” “痕痕,上次我不是刚带你去见你妈妈了吗?” 陆痕用力点头:“爸爸是骗子,他还说要带我走,以都不让我见到希希阿姨。” 陆彦霆脸色铁青:”陆痕,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陆痕赶紧躲在程希希的身后,朝他爸爸做了个鬼脸。程希希揉了揉陆痕的头发。 “痕痕先回房间好吗?” 陆痕不高兴地撅起小嘴巴,每次他们大人说话都是让他回避。 程希希在陆痕回到房间里后,才道:“陆彦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痕痕带走,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陆彦霆走过来,拽住她的手腕,把他往门口拉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让痕痕听到,最好就跟我到楼下说。” 陆彦建一直把她拽到一楼,程希希愤怒地甩开他的手:“陆彦霆,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如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骚扰我们,我就带痕痕离开a市。” “你敢!” 陆彦霆揪住她的衣领,把她压到墙壁上,他的脸靠得很近,灼热的气息扑到程希希的脸上,似乎要亲上去的感觉。 “你倒是本事不小,一大把年纪还跑去勾引皓皓的表哥,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陆彦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不可理喻,我爱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现在你过得不好,就见不得我好过是吧?死渣男!” 陆彦霆面色顿时一变,他用力扼住程希希的脖子,阴狠道:“程希希!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程希希反而笑出声,讽刺道:“你把我弄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彦过看到程希希脸色越来越苍白,只好放她,却低头吻上程希希的唇,撬开她的牙关,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扫荡。 程希希忍住胃里泛出的酸水,挣扎着推开他,抬手擦了下嘴唇:“陆彦霆,你真让我恶心!” 陆彦霆亦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许是精虫上脑了吧。 他明明最爱的人是罗皓皓上脑了吧。他明明最爱的人是罗皓皓,可是他却无法忍受程希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程希希是他的女人,从前是,以后也是,就算他不爱了,抛弃了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程希希。 陆彦霆眼里带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希希我不后悔我之前做的一切事,但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我的想法。 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你最好跟那个男人断绝关系,否则我亲自出手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温柔了。” 祈文悉留在a市好几个月了,他没有再去找余乐,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余常乐现在的生活状况。 他手下每次有情报向他汇报时,都会带来几张余常乐的照片。 祈文悉抬手抚摸着照片中余常乐的脸,痴痴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而在另一边,然然许久没见到祈文悉,就会问余常乐:“妈妈,祈叔叔怎么不来了?” 余常乐蹲下身子,轻声问道:“然然现在还讨厌他吗?” 她记得以前然然还没有学会说话时,就特别讨厌祈文悉。 可是自然然记事起,他早就忘了那时候的事。 “不讨厌,祈叔叔还给我糖果,糖果很好吃。” 最近然然画画越来越有进步了,他学会素描,例如一些几何形状的东西,或是水果等等,他大概都能画出来,而且画得很逼真。 就连陆丰茂也赞不绝口,他摸着然然的头发,毫不吝啬的表扬他。 “爸,当初你不是嫌弃然然画得幼吗?” “咳咳,我没有嫌弃,其实然然在画画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这一天,余常乐收到肖瑜朗的信息,说是请她去他家吃饭,今天是他儿子肖小岩的生日。 余常乐想了想最终答应了。 “那我可以带然然去吗?” 晚上陆丰茂又不回来,然然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没问题,小孩子很容易玩到一块去。” 然而,余常乐带着然然去到肖瑜朗家后,却意外见到了祈文悉。 余常乐牵着然然的手,掉头就想走,傅远航上前拉住她,笑呵呵的道:“乐乐,我们好久没见了,不坐下来聊聊吗?” 今年小岩的生日,楼西岭不在,为了热闹一些,肖瑜朗就只好叫上傅远航和余常乐。 本来他也打电话通知了沈清然,可是沈清然却说自己不太方便出门,所以没来。 祈文悉他不认识,是傅远航把他带过来后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余常乐口中提到的那人。 余常乐硬着头皮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即使不往祈文悉那边看去,她也能感觉那道灼热的视线。 然然很有礼貌的向肖瑜朗他们问好,还把自己画的一幅静物素描送给肖小岩。 肖小岩高兴地拍了下然然的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看的礼物。” 傅远航抢过来看:“呦,没想到小然然画画这么厉害。” 然然笑得有些腼腆,随后他走到祈文悉的面前,认真的说:“祈叔叔,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但是我没有带过来。” 祈文悉内心涌起一阵感动,这和当初然然分他蛋糕时差不多的心情,他笑道,“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然然,坐到叔叔这边来好吗?” “好!” ------------ 第193章:科技类的产品 江家。 平日里,只要魏柒原听话,不惹怒他,江亦泽自然不会对她动粗,但是他却不会阻止他的儿子去欺负一个傻子。 魏柒原有一次刚下了楼梯,就被一个小男孩用弹弓把小石头弹到她的身上。 照顾魏柒原的那名女佣不敢正面冲撞小少爷,只好低声下气的哄着他,或者拿一些东西来吸引小少爷的注意。 江迎毕竟年纪还小,对其他新鲜的事物很感兴趣,也就暂时放过魏柒原。 魏柒原经常都会待在自己房间里,或者站在窗台前发呆,有一次,她很不开心,竟然从三楼直接跳了下去。 所幸楼层不高,没有摔死,但却骨折了,双腿被缠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绷带。 江亦泽赶到医院,面色铁青,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魏柒原,我警告你,若是你敢寻死,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扔出去喂野狗。” 魏柒原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最后还朝他咧嘴笑了笑。 江亦泽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走出病房,抽了一根烟冷静下他背靠着墙壁,眉头紧锁,透出的冷漠气息让人难以靠近。 过了不久,魏柒原肚子传来一声“咕噜”,她摸了摸肚子,对前来给她换针水的护士委屈道:“我饿了。” 那名护士怔愣了下,她笑道:“我去通知下你的家人。” 与此同时江亦泽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魏柒原见到他,立马生气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以后她都不要对亦泽笑了,也不想再理他。 “江先生,魏小姐刚说他肚子饿了。” “嗯!” 江亦泽挥手让她出去,随即吩咐他的助理带一份外卖过来。 魏柒原看到吃的很高兴,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江亦泽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嘴角:“慢点吃,小心别噎着。” 魏柒原抬起头对江亦泽傻兮兮的笑。 这笑让江亦泽心里升起一丝内疚。 一个星期后,魏柒原脚伤好了,速住江亦泽就要抱抱。 江亦泽今天心情甚好,于是把她抱进自己怀里,抬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下次还敢跳下去么?” 魏柒原猛地摇头:“那亦泽以后都会陪着我吗?” “只要你听话,我可以陪你一辈子。” 魏柒原露出灿烂的笑容,她搂住江亦泽的脖子,想起别的事忽然又垮下小脸。 “亦泽,别人都说我是傻子,可是我一点都不傻,我很聪明的,对不对?” “嗯,小原一直都很聪明。” “我就是嘛,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不然亦泽也不会喜欢我了……” 女人天真的笑着,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般。 后来为了以防万一,江亦泽就让人在别墅的窗外和阳台上装了防盗网。 魏柒原无聊的时候就走到窗外看看,继续发呆。 她每天都要吃药,那种药好苦,她一点都不想吃,可是他不吃江亦泽就会生气。 偶尔她受到刺激就会变得疯疯癞癞的,时而哭时而笑。 江亦泽往往在那时候就会特别嫌弃她,让人用锁链把她绑起来,直到她不发疯了才帮她解开锁链。 魏柒原每次看到江亦泽骂她,用脚踹时,都会特别难过。 江亦泽给她换掉医院的病服,带她回到家里。 那个小男孩故意把香蕉皮扔到她脚边,魏柒原脚一滑就摔倒在地上。 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江亦泽,眼里满是无辜的神色。 江亦泽被她看到心里更是内疚,但她时而傻时而好的状况,他也很无奈。 -- 沈清然带罗皓皓回到自己家,并从冰箱里拿出些蔬果来招待她。 罗皓皓四处看了看,犹豫的问:“你现在……是和陆总一起住吗?” “嗯,我们在一起住好多年了。” 罗皓皓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已经洗干净的苹果啃了几口,又问道:“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沈清然脸色有一瞬间僵了下:“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跟你说。” 沈清然坐在她的旁边,和她讲起陆宴琛几年前他所做的那些混事。 但沈嫣然跟江言晨还有她女儿的死这事没有说。 罗皓皓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她道:“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虽然我没有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但至少陆总他是全心全意的爱你,而我……也许是我一开始就不敢奢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得到幸福吧。” 沈清然仔细思索道:“你真打算要跟他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沈清然也不知该站在哪一边,只好默默叹了口气。 在罗皓皓走后不久,陆宴琛回来了,正在玄关处换鞋。 沈清然托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到他面前,帮陆宴琛拿过脱下来的西装挂在衣物架上。 “昨晚你不回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陆宴琛搂住她的腰,抬手轻柔的抚摸沈清然的腹部,温柔道:“太晚怕吵到你,所以我将就着在公司里过夜。” “是公司里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吗?” “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被人给抢了生意有点不爽。本来公司在交易市场所占的份额是百分之四十,现在直接缩减到百分之三十,我在考虑要不要搞点科技类的产品?” “你又转行,难道你不知道跨行有多难吗?一开始你搞房地产,明明都做得很好,为什么现在不做自己擅长的呢? 反而开工厂,生产销售品牌服装,上年我看过你们公司的财报,感觉也不咋样,你还不如搞个玩具厂得了。三心二意,小心把司给玩没了,到时就没有任何人敢帮你。” 陆宴琛一点都不生气,他低头亲了下沈清然的额头:“难道你对你的老公这么没信心吗?” 沈清然脸登时红了,“你才不是我的老公,不对,你又占我便宜!” 陆宴琛爽朗地笑出声:“宝贝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酒店,我想把它弄成度假山庄,你觉得怎样?” “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一下子能拿出那么多资金去建造一个度假山庄吗?又不是想一想就有。” 陆宴琛甚是轻松的说:“等你生下孩子后,我就送一个度假山庄给你,嗯?” 说着所宴琛凑过来正欲吻上沈清然的唇,沈清然赶紧伸手捂住,显然是不信的。 “随你!” 陆宴琛笑着拉开沈清然的小手,随后薄唇堵住沈清然的唇,热烈的亲吻了起来。 -- 程希希刚回到家里,陆痕就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仰着一张笑脸道:“希希阿姨,我妈妈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程希希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是,痕痕你先放开手,我要去洗澡了。” 陆痕以为程希希嫌弃他,耷拉着脑袋小声道:“今晚我想和希希阿姨一起睡可以吗?” “嗯,我们不是一直都一起睡么?痕痕今天怎么了?” 陆痕心情又开心起来,他迈着小短腿走进程希希的房间里。 程希希在看到陆痕走进去后,忽然敛起笑意,他不由得蹙起眉头:“痕痕最近越来越粘着我,这不知是好还是坏?” 这时程希希一想到陆彦霆刚才在楼下对她说话,就觉得特别烦躁。 她的报复计划才刚开始,陆彦霆就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她是该庆幸是在意料之中呢,还是低估了陆彦霆那可怕的占有欲。 按陆彦霆这尿性,可能下次见面,陆彦霆说自己根本不爱罗皓皓,她都不会感到一丝意外。 接下来几天,程希希仍是跟罗皓皓的表哥走得很近,而且经常出入陆彦霆常来的那间知名酒吧。 陆彦霆这天又坐在下面无聊地看舞台上的女人在表演钢管舞,此时却提不起一丝兴趣。 程希希曾经上台表演过唱歌,怀里抱着一个吉他,坐在凳子上,那是她唯一一次表演,而且只唱了一首歌,说是送给自己最爱的人。 曲调很悲伤,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抑郁,配合着舞台效果,又有种说不出的唯美。 陆彦霆听到最后,程希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心顿时猛地跳了下。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或许就是心动吧。 如今他每当回忆起和程希希的往昔,总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可惜那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程希希从未说过爱他,也不爱他,这是他一直都很清楚的事实。 正因为明白,所以才会在意。 即使现在,陆彦霆和罗皓皓在一起,他还是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亲口问程希希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就已经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亲密的联系。 不甘心么? 似乎他也没这个资格说出来。 程希希是他花最多心思去追求的人,他对她的感情早就复杂到难以言说。 在他还没得到程希希时,他就迫切的想要追到她,而在程希希跟他在一起后,他又不仅仅满足于此。 这几年,程希希没有对他表示过那么一丝关心和在乎,他和程希希除了身体上的交流外,心与心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 后来他爱上罗皓皓,终于下定决心放开程希希,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真的要放过她。 直到如今,陆彦霆仍是无法理解为何在面对程希希时,他的情绪总会那么难以控制? 这时,陆彦过发现程希希被一个男人搂着腰走进来,他们有说有笑,陆彦过看在眼里却党得很刺眼。 最终,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跨步朝他们走来,用力把程希希拽开,并一拳揍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程希希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空酒瓶,狠狠砸在陆彦霆的头上。 ------------ 第194章:最耀眼的存在 伴随着啤酒瓶碎裂的声响,陆彦霆顿时被砸头破血流,他抬起头面色阴狠的瞪向程希希。 程希希扔掉手中的半截啤酒瓶,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陆彦霆大跨步上前,手按在程希希的肩膀上,力气大得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站在罗皓皓旁边的那个男人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拳,很是不爽,于是动手跟陆彦霆打起来。 陆彦霆虽然脑袋有些昏沉,但一对一倒也不显得有多吃力。 不一会就把那个人给撂倒在地上,陆彦霆擦着嘴角的血迹,狠狠踹了那个男人几脚。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抢人!” 程希希走过去推开他:“陆彦霆,你在这发什么疯?给我滚开!”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就在这时,有个男人从楼上缓缓走下来,面容俊美,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颇带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 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衣摆平整地扎黑色西装裤里,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只要他往那一站,总是那么轻易就吸引住别人的目光,仿佛他永远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众所周知那人是酒吧里的老板,据说老板后台很硬,别人都不敢轻易在酒吧里闹事。 那些人自动让开一条道,陆彦霆看到那个男人后神色缓了下。 “这次的损失算在我的头上吧,要多少钱,开个价,我赔给你。” 他们打架的时候砸坏了不少桌子和凳子,还有吧台上的一些酒和调料也给摔没了,连调酒师都被那些碎裂的玻璃给扎伤手臂。 季老板眼里带笑:“这事好说,只是你头上这伤……” 陆彦霆:“不碍事!” 程希希连看都不看陆彦霆一眼,就默不作声的把她的朋友给扶起来,带去医院医治。陆彦霆望着他们的背影,面色阴沉,不由得握紧拳头。 季老板吩咐服务员过来收拾地上的东西,随后拍了拍陆彦霆的肩膀:“想要就去追啊,愣在这干嘛?” 陆彦霆:“……” 最终,陆彦霆自个到医院缝了好几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离陆彦霆约定的时间已到,程希希却仍是没有跟罗皓皓的表哥断绝关系。 陆彦霆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回来后就把罗皓皓给压到床上泄欲。 罗皓皓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没办法去上班,只好请了一天的假。 而陆彦霆一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也不跟她说一声,更让她难过的是,昨晚陆彦霆抱着她亲吻的时候,喊的却是程希希的名字。 也许他心里最在乎的是程希希吧。 说什么最爱她,只想跟她结婚,原来都是假的。 罗皓皓手里还戴着陆彦霆送给她的求婚戒指。 陆彦霆之前说过那对钻戒是专门定制的,一生只能凭借身份证购买一次,她都信了。 只因陆彦建从来没向她撒谎,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怀疑陆彦霆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 如果爱一个人,又怎会在要着所爱之人时里想的却是前任女友。 罗皓皓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她想来想去总觉得有必要去见程希希一面。 当她按着她表哥给的地址来到程希希贺下时,她竟然发现陆彦霆站在那里,烦躁的踱步。 罗皓皓一时间怔愣在那,陆彦霆看到她,就走了过来,语气冷漠的问:“你怎么在这?” “我……我想知道我的表哥有没有在程希希那里?” 罗皓皓终究不敢直说想见的是程希希。 陆彦霆一听到罗皓皓提到她的表哥就莫名反感,可是这毕竟不关罗皓皓的事,他不能迁怒。 陆彦霆伸手搂住罗皓皓的腰,声音难得的温柔道:“我们回去吧。” 罗皓皓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的街景,良久才开口说:“彦哥,我现在想通了,你对我的思情我无以为报,若是没有你,我可能还是一个小摊贩,在街上卖烧烤,但是在感情上,我能再这么糊涂下去。” 陆彦霆突然踩刹车,手紧握着南向盘,顿了半晌才转过头说:“你想跟我分手?” 当初程希希提出分手时,他就特别的愤怒,而今,如果罗皓皓也敢这么跟他说的话,他绝对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 罗皓皓沉默了会儿,抬手摸着手上的戒指:“你之前跟我说过,这个戒指,一生只能买一次,你送给了我,那程希希该怎么办?” “这关程希希什么事?难道你现在反悔,不想跟我结婚?” 陆彦霆压下心里的怒火道。 “结婚么?你当真舍得抛弃程希希,一心一意的待我么?又或者你想齐人之美,两个都要?” -- 然然乖巧的坐在祈文悉的旁边,朝余常乐招手,高兴道:“妈妈,坐这里!” 余常乐而无表情,选择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傅远航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忙挑起别的话题聊起来。 “文悉,你这次把公司总部也搬过来,你爸妈同意了吗?" 祈文悉挑眉神色不悦地看向他。 “你让鸣烨放弃那里的事业,留下来陪你,他爸妈同意了么?” 傅远航干咳了两声。 “你别瞎说,我只是发个信息给她说,异地恋很痛苦,所以鸣烨就立马过来这边工作了,你看我家鸣烨多贴心。” 这时,肖瑜朗从厨房里出来,叫他们一起过来吃饭。 吃完饭后,他们开始吃蛋糕。 肖瑜朗想把那顶帽子戴在肖小岩头上,肖小岩觉得太幼稚,就抢过来套在然然的头上。 然然一脸懵然,他生日的时候妈妈给他戴过,觉得挺好玩的,为什么大姐姐不要呢? “抱歉,我家小岩不懂事。” 余常乐把然然拉到自己身旁,笑道:“没关系,小孩子玩闹而已。” 肖小岩开始分蛋糕,给他们每个人都是大大的一块。 然然吃得很饱,他还想再吃,肖小岩又切下一大块给他吃。 在祈文悉的要求下,余常乐最终答应坐他的车回去。 余常乐下车后牵着然然的手,走去开门,祈文悉也跟着过来。 余常乐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祈文悉揉着然然的头发。 “然然,你不是说有件送礼物送给我吗?” 然然用力地点头。 “是的,但是我可以拿下来给祈叔叔不用叔叔那么麻烦上去。” 祈文悉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意。 “没事,不麻烦。” 最终,祈文悉厚着脸皮跟着他们进屋。 现在差不多十点半了,祈文悉没看到陆丰茂,便问道:“你爸呢?” 本来他还想着这次过来撞见陆丰茂的话,他该怎么解释。 祈文悉一听,顿时萌生出想留下来和余常乐过夜的想法。 反正他她爸不在,要是他想对余常乐做点什么,想必余常乐也不会反对。 但是余常乐上次对他说的话,他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因此,他的心情又低落下来,祈文悉小心翼翼地看着余常乐,张了张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然然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幅画走到祈文悉面前。 “祈叔叔,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祈文悉拿过来一看,上面画的是他们一家三口。 余常乐牵着他的手,而他则拿出一颗糖果,递给然然,然然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画面看着很温馨,祈文悉眼睛感到一丝酸涩,他激动地抱住然然,摸着他的头说:“然然,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余常乐看到后皱了皱眉,她以为然然素描的是苹果或是其他形状的物体。 却不知然然画的是竟然是他们三个人,而且是之前他带然然去跆拳道馆,祈文悉送给他糖果吃的场景。 也许是因为自那以后,祈文悉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然然印象比较深刻吧。 余常乐见祈文悉还没离开,也没说什么。 她给然然洗完澡,然后坐在床边讲故事。 然然盖着被子,睁着双大眼睛道:“祈叔叔今晚留在我们家里吗?” “嗯,然然早点睡觉,明天带你去玩。” 待然然睡着后,余常乐才走出来。 祈文悉坐在客厅上,一看到她立马站起来,神色略有些紧张:“乐乐,这么晚了,我能留下来吗?” “随你便!” 余常乐转身回到房间里。 祈文悉跟着走进来,他站在余常乐的面前,试探性地伸手握住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相扣。 余常乐没有挣开,她抬头与他静静的对视。 过了半晌,祈文悉温柔吻上她的唇,落下一个缠绵的深吻。 祈文悉一手扣住余常乐的腰,让她贴向自己的身体。 余常乐睁着眼睛看了一会,默然闭上眼睛,回应起他的吻。 祈文悉很欣喜,他把余常乐扑倒在床上,快脱下两人的衣服。 从始至终余常乐都没有跟他说话,却主动张开双腿,一直默默的配合他的动作。 祈文悉只能从观察到余常乐的神色和反应,来判断她是舒服还是难受? 事后,余常乐撑着床颤巍巍地站起来,往浴室里走去。 祈文悉上前扶住她:“乐乐,我帮你吧。” “不用。” 晚上睡觉时,祈文悉心满意足的把余常乐搂进怀里。 余常乐顿了许久才道:“文悉,我想问你个问题。” 祈文悉低头亲了下她发顶,柔声说:“嗯,你想问什么?” “当初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态度那么冷淡,是对我感到厌倦了么?” 祈文悉沉默,黑漆漆的眼神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上次不是给你录了一个视么?你应该看过了吧?” 余常乐知道他说的是那次他要回W市,骗她说可能再也不过来,而且还讲到她爸因为赌债三番四次找他要钱的事。 “我想听你再说一次。” 祈文悉低叹了一口气:“我当时确实对你感到厌倦了,虽然我们从没吵过架,但是我觉得很烦。我之所以迟迟没有提出分手,是不想让你伤心,也不想事情到无可转圜的余地。’ 余常乐脸色很是平静:“那你是不是在那期间谈过一段新的感情?’ “没有,不过那时确实遇到一个有好感的对象,但是她似乎并不喜欢我,所以我们一直保持朋友的关系。” 余常乐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却感觉很难受:“那什么时候你又会对我感到厌倦?” 祈文悉摸着她的头发说:“抱歉,乐乐,我不为过去的自己辩解什么,我只希望以后能好好补偿你,永远陪伴着你。” ------------ 第195章:全日制研究生 晚上,陆宴琛搂着沈清然睡觉,肚子却传来“咕噜”一声。 沈清然翻了个身,又听到“咕噜咕噜”的声响,她转过头问:“是你肚子叫,还是我肚子在叫?” 陆宴琛尴尬的道:“是我,我今天没吃饱。” 沈清然这才想起她今天下午煲饭煲得有点少,所以陆宴琛是为了留给她和孩子们,才只吃了不到一碗饭么? “你没吃饱怎么不跟我说?” 沈清然起身,到厨房里准备下一碗面给陆宴琛吃。 陆宴琛看沈清然挺着大肚子很不南便,他说:“别麻烦了,我到外面吃夜宵吧。” “那你是嫌弃我做饭不好吃是吧?” 陆宴琛搂住她:“怎么会?我是心疼你。” 沈清然脸霎时红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外面吃不卫生,我煮面很快的,你坐下等等吧。” 不到十几分钟,沈清然煮了一锅鸡蛋面出来,她看着有点饿了,自己也拿多一副筷子坐在陆宴琛的旁边吃。 正当陆宴琛和沈清然亲密地头靠着头一起吃面时,沈向言迷迷糊糊地走出来,看到他们立马精神了。 “妈妈,你偷偷吃夜宵居然不告诉我?” 沈清然神色有些不自然:“是你陆叔叔没有吃饱,我才煮给他吃。” 余常乐第二天醒来又当做不认识祈文悉。 祈文悉说什么,她都是一副很冷漠的表情。 祈文悉无奈的苦笑,他转头问然然:“然然,你今天不用去上学?” 然然一字一句的说:“今天是周日,我放假。” 祈文悉尴尬地笑了笑:“那然然想去游乐园玩么?” “想!” 祈文悉抬起头想征求余常乐的意见。 然然拉了下余常乐的衣摆,仰着一张小脸满眼期待的道:“妈妈,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好吗?” 余常乐习惯性地摸了下然然的头发:“嗯!然然喜欢我们就去。” 祈文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立马开车带他们去游乐园。 然然平时都是一个很安静,比较腼腆的孩子,可是去到游乐园后,他一脸兴奋,什么都想玩一玩。 “妈妈,那个是什么?" 然然指着前南那个转圈圈的东西道。 “那是摩天轮。” “妈妈,我们一起坐那个吧。” “不行,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好么?” 然然不高兴地撅起小嘴:“我们已经玩过一次了,不好玩。” 然然非要去坐摩天轮,余常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神色颇为无奈。 “我现在有些头晕,你要玩就让他带你去吧。” 祈文悉立马会意,他牵着然然的手,笑着说:“走,我陪你去坐摩天轮。” 余常乐满眼复杂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她在想如果有一天然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祈文悉时,会不会埋怨她的隐瞒。 昨晚和祈文悉睡觉,她问了一些很幼稚的问题,在祈文悉把她抱入怀里,摸着她头发的那一刻,她觉得很温暖,甚至在想要是就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矛盾? 一边要把他推开,一边又迫切的渴望靠近他。 这是她很不想承认的事实,但她确实为现在的祈文悉感到有那么一丝心疼。 过了不久,然然手里拿着两支雪糕跑过来。 “妈妈,吃雪糕。” 余常乐接过他右手拿着的一支雪糕,咬了一小口,冰凉凉的,很爽口。 “然然,你还想去哪里玩吗?” 然然认真想了想,突然道:“不如我们去鬼屋吧。” 余常乐皱眉,转过头看向祈文悉,她总觉得是不是祈文悉要然然这么说的,明明来之前然然看到鬼屋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其实鬼屋挺好的,可以锻炼下然然的胆子。” 然然用力点点头:“我们一起进去,妈妈抱着我,祈叔叔握着妈妈的手,这样我们就不会走散了。” 余常乐一开始并不同意,可是后来实在耐不住儿子在自己耳边聒噪个不停,就只好答应了。 余常乐抱着然然,走进去。 刚进来时,祈文悉站在余常乐的旁边,可是不一会儿,祈文悉忽然不见了。 眼前一片黑暗,时不时听到一些怪异的声响还有眼前一闪而过的骷髅头,余常乐感到背脊发凉,下意识叫了祈文悉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余常乐神色更加慌乱,她想跟坐在她怀里的然然说话,试图分散注意力。 可是然然却偏偏不跟他说话,一路保持沉默。 若不是能感受到然然真实的体温和呼吸,余常乐很怀疑自己抱的是不是她儿子? 眼前出现分叉口,余常乐不知该走哪一条,随即感到有人搂住她的腰。 “别怕,前面就是出口。” 祈文悉感受到余常乐身体颤了下,安慰道。 余常乐屏住呼吸,直到走出去后,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 在罗皓皓说出那一番话后,陆彦霆心里竟然些心虚。 他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罗皓皓,但程希希,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罗皓皓逼他做选择,可是下车前,她又说:“彦哥,你先别急着回复我,等你考虑好后,再来找我。” 陆彦霆开车到程希希的楼下,停车后却没有急着下来。 他头往后一仰,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他才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程希希。 很快就接通了,程希希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陆彦霆先开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 “我接不接,随我心情。” “我现在就在你楼下,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程希希:“……” -- 傅远航每天醒来都能看到贺鸣烨,感觉特别幸福。 他一想起当初和贺鸣烨的第二个人格认识,却被迫遗忘了那一段记忆,就有点不开心,可能觉得憋屈吧。 于是他登录自己微博,顺便把他收藏的那篇人文后续给写出来。 这天,他无聊的在药店里呆坐着,有个纤细的女人走进来,说是要买瓶维生素E。 傅远航拿出一瓶递给她,露出职业的微笑。 “这个牌子现在在搞活动,买一送一,先生是要两瓶同样的呢,还是换成其他保健品?” “远航?” “你是……” 女人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受伤的情绪。 “我们曾经是同班同学,我……” 傅远航蹙眉思索,头脑开始隐隐作痛,他敲了敲脑袋:“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变得开朗多了。” “是吗?可我觉得你变瘦了。” 说出这话时,傅远航愣了愣,他明明认不得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女人苦笑一声匆忙付了钱后像是逃也似的离开。 傅远航望着那纤细的背影,眼角莫名有些酸涩。 他抬手擦了擦,直奔向二楼,大声喊道:“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患了什么失忆症,或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刚刚我遇到了以前的同学,却不记得她,然后我看着她的背影,眼泪就这样哗啦啦地往下流我都忘了要问她名字,你给我来个催眠术吧,让我回到大学,我感觉这人对我很重要。” 傅远航打上结局终后,心情才好起来,这就表示他一开始并不喜欢贺鸣烨,让她去吃醋吧。 陆宴琛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就在家陪沈清然沈清然现在肚子已经显怀了,不方便出门。在早前,沈清然就很喜欢到实体店去买婴儿用品,不管有用的没用的都选购了一大堆回来。 逛超市的话,她看到婴儿的衣服,忍不住驻足,然后拿起来看一看,放到手里摸一摸。 如今不能出门,她只能无聊的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想要去工作,待在家里都快成咸鱼了。” 陆宴琛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摸着沈清然肚子的手转而伸进衣服里,往下抚摸,嗓音低哑道:“既然宝贝儿觉得无聊,不如我们做点快活的事。” 沈清然恼怒的拍开他的咸猪手:“你脑子里整天就只会想这些黄色的东西,能不能想点别的?" 陆宴琛轻笑,坐在茶几旁泡茶喝:“是你说无聊,我今天难得休假在家陪你,怎么你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沈清然伸手搂住陆宴琛的腰,靠在他肩膀上,思索道:“我想要考研。” 陆宴琛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差点被呛到喉咙:“宝贝儿,你是认真的吗?” “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从大学毕业,就忙着出来找工作赚钱。现在什么都有了,我就很想要拿个研究生文凭,提高自己,不然我觉得这辈子都很遗憾,你会支持我的是么?” 陆宴琛沉默了一会:“现在的在职研究生还蛮多的,考试也比较容易,你可以上网了解下。 沈清然一脸严肃:“我是想考那种全日制研究生,有双证的。” “如果你想要双证的话,考MBA不需要全日制也有双证。” “我不喜欢工商管理这个专业,我想学设计,就算不去外面工作,在家也能兼职接点活干。” 陆宴琛看她一再坚持要考全日制研究生,无奈的道:“宝贝儿喜欢就好。” “可是我学习成绩这么差,真的是只要勤奋就能考上的吗?而且我已经算是大龄考生,放下书本这么久,很多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 陆宴琛不想打击她,便温柔的道:“在我眼里,宝贝儿是最棒的。” 沈清然突然有了很大信心:“趁这段时间,我努力学习,明年就去考研。” “你打算考哪一所大学?” 其实他是担心如果沈清然真的考上了,是不是就光顾着他她学业,无暇顾及他和孩子们。 ------------ 第196章:听从他的命令 “985或是2!!我高中时就有个梦想,希望能考上985大学,虽然我知道难度很大,根本不可能,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陆宴琛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放心了,按沈清然智商,可能没个三五年也考不上,又或者到她放弃了也说不定。 但是她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不动声色的道:“这并不是很难,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 “谢谢你,陆宴琛,如果我考上了,我就给你送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把你自己送给我么?” “才不是,总之现在不能说,要留一个惊喜给你。” 陆宴琛抬手抚摸沈清然高高隆起的腹部:“难道是你愿意再为我生一个孩子?” “不是,你别瞎猜了。” 沈清然推开陆宴琛,站起身走到书房里。 她打开陆宴琛的电脑,想着先上网买书回来学习,结果一开机发现还要密码。 “你的密码是多少?” 沈清然对跟上来的陆宴琛道。 陆宴琛倚靠在门口:“我银行卡的密码。” 沈清然输了一串数字后立马开机了,却发现他的电脑桌面壁纸竟然是他们俩的合照。 她心里很喜悦。 其实自始至终,陆宴琛都爱着她。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未变过。 只不过上天让他们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让他们差点分开…… 幸好,他们没有走散…… -- 从鬼屋出来后,余常乐生气的把然然拉下来,扔给祈文悉,就独自一人往前走。 然然在她背后大声喊道:“妈妈,你要去哪里?” 余常乐没有回头也不回话。 祈文悉摸着然然的头发,无奈地笑道:“你妈妈生气了。” 然然耷拉着小脑袋:“我刚才不跟妈妈说话,她是在生我的气。” 祈文悉把然然抱起来:“没事,我们跟上去。” 余常乐并没有走多远,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想到刚才在鬼屋里,她很害怕,却又强作镇定。 直到祈文悉从背后搂住她时,那种熟悉的气息让她内心受到很大触动。 只要祈文悉在自己身旁,她就感到很安心多久,祈文悉和然然已经跟上来。 “你们不玩了吗?” 然然爬下来,走到她身旁,小手抓住余常乐的手道:“妈妈不高兴,我也不想玩了,我们回家吧。” 余常乐怔了一怔,撇过头说:“我没有不高兴。” 最终,祈文悉开车送余常乐和然然回家。 这一次,他并没有要求进屋,而是对余常乐道:“乐乐,我有句话很想对你说。" 余常乐面色有些僵硬余常乐:“你想说什么?” 祈文悉低头看了看眨巴着双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然然,又把目光集中在余常乐的身上。 他上前两步,忽然倾身吻上余常乐的唇,一触即分,低声道:“其实你并不讨厌,是么?” 还未等余常乐回答,然然立马道:“爸爸说亲亲会怀孕的,祈叔叔亲妈妈,是不是我就有小弟弟了?” 余常乐脸色愈发通红,祈文悉耐心解释道:“这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然然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和喜欢的人亲吻。” 然然似懂非懂的:“是跟祈叔叔喜欢妈妈一样吗?” 余常乐尴尬的避开这个问题:“好了,然然不累吗?玩了这么久,休息会。” “好的。” 另一边,陆彦霆正想抽一根烟,当看到程希希走下来后,他又把烟盒收回口袋里。 程希希察觉他那细微的动作,不禁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烟味,陆彦霆是知道的,所以她刚才不抽烟其实是考虑到她的感受? “我想了很久,之前是我做得过分了些,但是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加鄙视你。” 陆彦霆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对方,半晌才叹说:“我要结婚了,地点和时间都已经确定,下个月在巴厘岛的丽思卡尔顿教堂,皓皓还不知道,我想给她个惊喜。” 如果皓皓还没有逼他做选择,也许他还会继续犹豫不决,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后,他想明白了,他不能失去罗皓皓,永远也不能。 “所以你想让我这个前女友带痕痕一起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你是自愿的,但痕痕是我儿子,他必须要去。” 程希希怒得一拳揍在陆彦霆的脸上,揪住他的衣服吼道:“我现在是痕痕的抚养人,他去不去凭什么由你说了算。你既然跟你的小情人结婚,为什么还要插手我的事?我想跟谁在一起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陆彦霆没有闪避,挨了一拳后,他伸手抓住程希希的手腕,温柔的道:“希希,那个人不适合你。” “真是笑话!” 程希希双眼发红,怒目道:“你不过是在满足你自私的占有欲罢了。” 陆彦霆眉头微皱了下,他伸手把程希希搂进怀里,“你怎么说我都好,希希,上次我跟你说的话是认真的,我确实想过要放开你,可是……算了。 反正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冲动了,你也别为了报复我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好好照顾自己。” 程希希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忽然觉得很可笑,陆彦霆总是在伤害人之后,再温柔的道歉,深情的讨好。 这就是他惯用的哄骗情人的伎俩么? 陆彦霆走后,程希希拿起手机拨通罗皓皓的电话。 “他现在应该往你那边去了,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嗯!” 罗皓皓早已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受到了程希希的催眠,她如今所要做的事不过想验证自己在陆彦建心里的分量,陆彦霆究竟有多爱她? 陆彦霆没有立即去找罗皓皓,他到酒吧里喝了几口酒,直到傍晚才往罗皓皓的住处走去。 罗皓皓所住的别墅是陆彦霆的,所以他自然有那里的钥匙。 在他开门进去后,陆彦霆听到房间里传来暧昧的声音。 “嗯晤……轻点,好疼……” “宝贝儿,你跟我偷情,难道不怕你家金主知道吗?” “金主又怎样,跟他一起我早就受够了。” 陆彦霆神色一凛,大跨步走去推开房门,顿时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在罗皓皓身上,罗皓皓面色潮红,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与他深情拥吻。 “你们在做什么?” 他上前把那个陌生男人粗鲁地拽在地上,踹了他几脚。 罗皓皓惊慌的拉过被子:“彦哥,你……你回来了,对不起我……” 陆彦霆狠狠扇了罗皓皓一巴掌。 “贱人!你真是让我恶心。” 那个男人早就趁陆彦霆注意力转移后,提起裤子偷偷跑了出去。 罗皓皓被扇了一巴掌后,顿时装不下去了,她坐起来冷声道:“彦哥,你都不知自己睡过多少女人,现在我只不过跟男人睡了一次,到底谁才更恶心。” 陆彦霆怒得把罗皓皓拽下来,拽住她的头发道:“罗皓皓,你只不过是我身边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跟我抬杠?” 罗皓皓哈哈笑了起来:“你之前说爱我,还说要跟我结婚原来都是假的。” 陆彦霆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丢在地上:“陆彦霆,好在我没有嫁给你,我还有后悔的余地,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刀两断,以后毫不相干!” -- 余常乐回到家后,陆丰茂还没回来。 她知道陆丰茂现在应该还是待在周一一的家里,所以她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她爸爸不肯周阿姨过来和他们一起住。 明明爸爸是喜欢周阿姨的。 为什么要不跟周阿姨结婚呢? 只要结婚了,就能永远的跟周阿姨在一起了。 他们一家也能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生活了。 这样多好。 几天后,祈文悉去到江亦泽的家里,他很久没有见到魏柒原了,自从上次得知魏柒原还没有死,他就去看过一次。 江亦泽似乎并不怎么欢迎他,至于他们之间的事他也不好插手。 如今魏柒原已经变成个傻子,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成问题,除了江亦泽敢要外,还有谁愿意照顾她。 他又何尝不知魏柒原在江亦泽那里并不好过,但至少江亦泽会给她足够的生活保障,最主要的是现在的魏柒原很依赖他,他见到江亦泽会开心。 他去到那里时,魏柒原正坐在庭院里,她神色颇为认真的盯着泥土看,那里的泥土似乎翻动过。 “小原,你还记得我吗?” 祈文悉轻声走过去,蹲下身伸出手正欲摸她的头。 魏柒原看到祈文悉后,害怕的挪开身体,满眼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亦泽说过我不能靠陌生人太近,不能跟对别人说话。” 祈文悉心口不由泛起一丝心疼,他僵硬的把手放下来:“我不是陌生人,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 魏柒原盯着地上的泥土看:“我今天吃了个芒果,很好吃,我就拿出来种在地上,希望它以后长出一树芒果给我吃,嘻嘻,可是……亦泽嫌弃我脏,他不要我了。” 说着她眼眶里盈满泪水,一大颗泪滴划过脸颊落到泥土上。 这时,那个照顾魏柒原的女佣匆忙忙走过来,对祈文悉恭敬道:“祈先生,请随我进屋吧,江总他在等你。” “小原呢?你就留着他一个人坐在这?” “不好意思,让祈先生见笑了,这是江总的吩咐,我们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佣人也很为难,祈文悉皱眉,但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小原,你知道把衣服弄脏了,知道要么办吗?” “洗干净。” 魏柒原抬起头笑呵呵的道。 “所以呢,小原现在可以自己去洗吗?然后换一件新衣服,只要你干干净净地站在他面前,江亦泽就不会再嫌弃你了,知道吗?” 魏柒原郑重地点头说:“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洗干净,这样亦泽就不讨厌我了。” “嗯,快去洗吧!” 此时,江亦泽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茶。 当看到魏柒原跑进来时,眉头皱了皱,对紧随其后的那名女佣怒斥道:“谁让你把这个疯子放进来的?” ------------ 第197章:公司的股权给她 女佣双腿打颤,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魏柒原偷偷瞧了眼江亦泽,手捏紧衣袖,生气地走上楼梯,用力踏下去,故意把脚步声弄得响亮。 这时候,祈文悉走来说:“是我让她进来的。” 江亦泽闲适的背靠在沙发上:“原来是祈总,好久不见。” 祈文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直言道:“你对小原究竟是抱有哪种想法,只是玩玩么?” “你若想接手,我可以送给你。”祈文悉顿了半晌才道。 “小原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她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如今也该放下了吧,至于魏柒琪的死难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江亦泽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喝下一口茶:“小琪比他听话多了,够骚够浪,我让她跟谁睡她都愿意,可惜了,我还以为这样的尤物会死在男人的床上。” “魏柒琪的人生早就被你给毁了,如果没有你,她也不会行差踏错,走上不归路。”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她以小原的名义到处勾引人,还主动脱光光爬到老男人的床上。” “陆丰茂待魏柒琪是仁至义尽,而你,简直禽兽不如……她们两姐妹招你惹你了?小原如今被你糟蹋到这种地步,难道你还不肯收手吗?”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江亦泽笑了笑,转头对一旁的女佣不动声色的道:“阿袁,送客!” 祈文悉站起身:“我自己会走,不用麻烦你们。” 在祈文悉走后不久,魏柒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下来,紧张地站在江亦泽的面前。 江亦泽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她的身体,默了一会才招手示意她过来。 魏柒原高兴地扑到江亦泽的怀里,蹭了蹭他脖子,像只小狗似的翘起尾巴得意的摇晃。 江亦泽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小原,你怪我么?” 魏柒原茫然地抬起头,而后咧嘴傻兮兮地笑:“亦泽不生气,我也不生气了。” -- 沈清然自从有了考研目标后,她更加勤奋的学习,一有空就拿着书看,往往一看就忘了时间,每次都是陆宴琛叫她回房睡觉。 有时候,陆宴琛要工作,沈清然就陪着他,坐在一旁看书做题。陆宴琛单手撑着下巴,转头看向沈清然一脸认真的模样。 沈清然察觉到陆宴琛在看他,便抬起头疑惑的问:“你干嘛看我?” “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别学太累了,现在早点回房睡吧。” “我困了自然会回去睡,不用你提醒。” 沈清然爱怜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低头轻声道:“宝贝,你要乖乖的,别闹腾,等妈妈做完题再陪你睡觉觉。” 这时,沈清然感到猛地一阵抽搐,不由的皱眉孩子居然又踹了她一脚。 她不说还好,现在这么一说,孩子动得更加厉害。 “……” 陆宴琛走过来把沈清然抱进怀里,伸手安抚沈清然肚子里的孩子:“你看连他都在提醒你要回去睡觉了。” 沈清然不悦地瞪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考研?” 陆宴琛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面色极为自然的说:“前两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我会全力支持你,但是你别累着身体,不然我会心疼的。” 沈清然困惑地看了他两眼,然后埋头在陆宴琛的怀里,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陆宴琛在心里无奈的叹气,他抬手揉了揉沈清然的头发:“要我抱你回去么?” “我这么重,你能抱得起?” 沈清然前不久又去称了体重,有些开心,又有些郁闷,开心的是明年生下的应该是个小胖娃,可是自己这段时间都要托着沉甸甸的肚子走路,有点难受。 陆宴琛二话不说就把沈清然打横抱起来,步伐稳健的往卧室里走去,似乎手上的重量不足挂齿。 “诶,你轻点!” 沈清然吓得搂住陆宴琛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去。 陆宴琛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只穿着一条内裤就钻进被窝里搂住沈清然。 沈清然手抵在他胸口上,红着脸道:“你,你赶紧穿上衣服再睡。” “你怕什么,我想做的话早就做了。” 陆宴琛轻咬着他的耳朵,暧昧道。 沈清然脸色更加红润:“我不太习惯。” “没事,宝贝儿,我会慢慢让你习,的。” 陆宴琛嗓音低沉的道。 “……” -- 罗俊浩看到被陆彦霆丢弃在地上的戒指,早已心灰意冷,当初他拿着钻戒过来向她求婚时,还信誓旦旦的说爱他,要跟他到国外结婚。 “本来我是想下个月带你去巴厘岛结婚,打算给你个惊喜,可惜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罗俊浩双眼含泪,哽咽的道:“骗子,骗子,你说这枚戒指是一生只能用身份证买一次,是留给最爱的人,然而你却那么随意的把它丢在地上。” 陆彦霆看到罗俊浩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莫名刺痛了下。 “阿浩,我以为你足够聪明,没想到你比程希希还蠢,明知道我的底线,却还要跨越。” 罗俊浩下意识攥紧拳头,低声呜咽起来。 陆彦霆心情很是烦躁,他去到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酒吧,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喝酒。 这时一个男人走进来,嘴角微微扬起:“你小情人又跟你闹脾气了?” 陆彦霆定睛一看,发现是酒吧老板,又垂下眼帘。 正想接着给自己灌酒时,男人身边突然来一个女人,一把拿过他的酒杯,仰头把那半杯酒给喝下去。 白皙纤细的手握着酒杯,指节圆润,甚是好看,连仰头喝酒的动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 陆彦霆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眸光潋滟的美人,他伸手一拉就把那个漂亮的女人给拽进自己怀里。 女人似一点都不恼,在陆彦霆凑过来情不自禁的吻上他双唇时,用手掌挡住:“彦霆,我家那位特别爱吃醋。” -- 肖瑜郎要结婚,沈清然和余常乐一同坐上人飞机赶赴巴黎,去参加肖瑜朗的婚礼。 而陆宴琛并没有去,他带着沈向言回到陆家,想和他爸谈谈关于沈清然的事。 虽然沈清然到现在都没有一点表示,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住在了一起,他想只要坚持下去,沈清然定会答应他的求婚。 只是江北山不想沈清然跟陆宴琛再纠缠不清,就老想着要给沈清然介绍相亲对象,而沈清然曾说过为了沈向言,她不可能会和别的男人结婚。 所以,这相当于给陆宴琛吃了个定心丸,陆宴琛还巴不得沈清然给他多生几个。 这样沈清然忙着在家带孩子,顾不得其他事,眼里心里便只有他和他们的孩子了。 在路上,余常乐问道:“言言呢,你不带他来吗?” 沈清然摇摇头,她之所以没带沈向言来,是怕他跟肖小岩打架。 沈向言现在读小学一年级,和肖小岩鸣还是同一个班。 沈向言是个班长,而肖小岩是班干部,他们经常闹意见不和,有时还动手打起来。 沈向言是个倔脾气,不肯低头认错,久而久之,他们关系越来越疏远。 沈清然紧接着和余常乐互相交流自己的养娃心得,两人在关于孩子的问题上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沈清然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余常乐的孩子都三岁了。 其实她上次有去到余常乐的家看过然然,那孩子安安静静的,性格与样貌都随余常乐。 然然比当初沈向言不知乖了多少倍,而她怎么就养出个这么调皮的捣蛋鬼。 可是余常乐却不想孩子太像她,因为她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受人欺负,将来可能还会吃亏。 陆丰茂也不喜欢然然太过安静,感觉像个小姑娘似的,所以他誓要把然然给培养成一个小霸王。 以前他错过了余常乐的成长,心里很是懊悔如今她把宠爱都放到然然身上。 他每天都带着然然出去运动,学跆拳道,有时还让他到健身房里,看他怎么健身。 他知道然然胆小,便带他到各种社交场合锻炼下胆子。 因为陆丰茂本身长得比较年轻,又没结婚,很多人还以为那是他的儿子。 以至于余常乐看到她儿子每次回来,就扑到自己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余常乐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可是又不敢质疑陆丰茂的决定。 晚上,余常乐会教儿子弹钢琴,她还买来一些彩笔和画纸给他涂鸦。 因此,然然很开心画了一幅画送给她,却不肯画一张送给他的外公。 最后,沈清然顺便问了句:“你和祈文悉……现在怎样了?” 余常乐沉默了下才道:“他时不时就过来找我,不过都是特意挑我爸不在的那段时间。我没搭理他,所以每天他都给我发短信,为了求得我的原谅,几乎什么手段都用过。我不敢告诉我爸,他那坏脾气,肯定会带人去把文悉揍一顿。” “那你可要好好看紧你儿子,别到时被他给抢了去。” 她就特别介意陆宴琛跟她抢儿子,陆宴琛把沈向言带去陆家就算了,还教唆她儿子跟自己唱反调,简直忍无可忍。 “他不敢的,因为他怕我会再生他气。” 肖瑜朗结婚的那天,穿着一件白色西装,贺西岭亲自为他打领带。 两人站在镜子面前,肖瑜朗从背后拥住一袭白色婚纱的贺西岭,在她脸上亲了亲:“老婆,你今天特别好看。” “难道我以前不好看吗?” 肖瑜朗立马笑着说:“你每天都很好看,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独一无二。” 贺西岭耳根泛红,她安心的靠在肖瑜朗的怀里,贺西岭道:“结婚后,我带你去度蜜月好么?” “那小肖和小玥呢?”贺西岭有些不放心的道。 “让他们待在我妈那里,有吃有玩总之不会饿死,或者让你妈过来也行。” 难得的一次机会,肖瑜朗当然想好好和贺西岭过二人世界。 婚礼进行时,所有人员都已到场,共同见证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肖小岩和肖小玥当花童,一边撒花一边朝他父亲方向走去。 当卓铭郑重的把贺西岭的手交给肖瑜朗时,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你要好好待她。” 肖瑜朗点头:“我会的。” 紧接着开始下一个环节,牧师问:“肖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贺小姐作为你的终身伴侣,往后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 ------------ 第198章:结婚 “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肖瑜朗目光正好和肖瑜朗对上,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映。 那时在她消失的七年里,他一直默默地盼着能与她再次相见,可惜一次次希望却落空。 他曾伤心过,失望过,即使后来她跟自己解释了原因,他们始终都有隔阂。 然而,在兜兜转转下,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一起。 半晌,他才缓缓的说:“我愿意。” 牧师又同样问了遍贺西岭,她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愿意。” 随即他们开始交换戒指,肖瑜朗激动的抱住肖瑜朗,当着众人的面与她深情拥吻。 周围的人群开始热烈的鼓起掌来,余常乐非常羡慕他们,她在想自己如果也能有一场婚礼该有多好,和自己所爱的人。 不知不觉中他又想到祈文悉,余常乐顿时神色黯了黯。 现在祈文悉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更加体贴与温柔,但她已经怯步了,不敢再相信他的话。 回国后,余常乐刚一下飞机,祈文悉立马开车过来接她。 站在沈清然身旁的傅远航阴阳怪气的道:“呦,这不是我们的祈大总监么?” 祈文悉走到余常乐面前,小心翼翼的说:“我送你回去吧。” 余常乐没理他,这时傅远航把在停车场的轿车开过来,还公然调戏余常乐。 祈文悉面色铁青,拉着余常乐的手正准备离开。 余常乐却开他的手,和沈清然一同坐进傅远航的车里。 陆丰茂在小区里买了一套房子,和祈文悉的住处比较远。 几乎是一个东边,一个是西边,可是祈文悉就算再不顺路,也会跑过来,只为了能够看看余常乐,哪怕是那么一两眼。 今天一早,沈清然一睁眼便发现自己睡在陆宴琛的怀里,头枕着他的手臂。 陆宴琛见她醒来后,亲了亲的她的眼睛,温柔的道:“早,你昨晚做了什么梦,哭得那么伤心,还一直往我的怀里钻,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松手。” 沈清然面色一僵,她想起昨晚貌似真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已经不在的女儿,那孩子喊她一声“妈妈”,却渐渐消失在刺眼的光芒中。 其实这三年她心里一直都很愧疚,如果当初她不原谅陆宴琛,那孩子就不会……说来都是她这个做妈妈的错。 那三年她过得其实特别痛苦,幸好有沈向言一直陪伴着她。 她不想将自己悲伤的情绪表露出来,于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我梦到你送一件很美妙的礼物给我,所以我感动到哭了。” 陆宴琛半信半疑,“那是什么,我送的结婚戒指么?” “不想告诉你。” 沈清然略抬起下巴看向他。 这个男人她爱过恨过,其实那件事也不全怪他,可是要让她彻底的原谅他,她真的做不到。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也许早就随嫣然而去。 陆宴琛凑过去吻住她的唇…… 沈清然一脸嫌弃的推开他:“你都还没刷牙,亲什么亲。” 陆宴琛笑了笑:“你不也是很享受?” 沈清然瞪了他一眼,默默地坐起身,想去隔壁房间叫言言起床,却突然想起前两天袁意带着沈向言去国外旅游。 所以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家,袁意在离开前还向陆宴琛挤眉弄眼,意思应该是留着空间给他们俩相处,继续造娃。 沈清然一脸黑线,当她是母鸡下蛋么? 哗一下就出来一个。 她转过头看到陆宴琛揉了揉有些酸确的胳膊,顿了半晌才道:“你今天怎么不送花给我?” 陆宴琛搂住沈清然的腰,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你不是不喜欢么?” 他之前坚持送了一个多月后,沈清然说这很浪费,一般新鲜采摘回来的花,就算放在花瓶里养着,没几天就枯萎了。 沈清然沉默了下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宴琛翻下床头柜上的日历看了下,眼里带着笑意:“所以……今年的情人节,你想怎么过?” “要怎么过还要问我么?自己不会想想?” 陆宴琛摸着下巴貌似认真的想了想。 “要不我到花店里挑一束玫瑰花送给你,然后晚上带你去吃烛光晚餐?” “这也太没新意了。” 陆宴琛起身穿上衣服,看了下手表的时间:“我现在要去公司,等晚上回来再给你个惊喜。” 沈清然双眼一亮,下意识问道:“什么惊喜?” 陆宴琛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你就知道了。” 沈清然没再追问,心情愉悦的走下楼梯,到厨房里给他做个爱心早餐。 沈清然原本还以为他是不是要送什么礼物,比如首饰、杯子什么的,又或者……难道是转让他手中的一部分公司的股权给她? 此时,她还在想该怎么回应陆宴琛,要不自己亲自做一份手工礼物给他好了。 可惜,她没想到的是陆宴琛所说的惊喜居然就是把她给抱到床上去,干了整整一夜。 最可恶的是,陆宴琛说的一句“我爱你”,她就很没骨气的停下挣扎,任他在自己身上不断索取。 第二天早上,沈清然差点下不了床,她愤怒的挥拳揍过去:“陆宴琛,你个混蛋!” 陆宴琛抓住她的手腕,顺手把她揽进怀里,低笑道:“宝贝儿,别说你昨晚没爽到。” 沈清然脸色微红,撇过头不再理会他。 另一边,傅远航听到沈清然的抱怨后,哈哈笑了起来。 “沈清然,你不应该这样纵容他,像我的女朋友,不想要就是不想要,从来不会好好的满足我。”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是主动的哪一方。” 人就是这样,越主动对方反而越不在意。 “我还好像记得,你女朋友情人节都没有要你陪。” 傅远航心里更是郁闷,有点不甘心的道:“谁说的,只不过是我自己那一次有点忙而已。而且还有一次过情人节她主动跑来找我。” “那是哪一次?三个月前是一次,去年也是一次。” 傅远航硬是死撑着要面子:“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前些天她来,还对我表白了。” 其实那天是这样的。 傅远航将贺鸣烨禁锢在他大腿上,说要贺鸣烨读一首情诗给他听,不然他就不放她下来。 贺鸣烨无奈的说她不会,于是傅远航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稿纸,让她对着自己念就行。 贺鸣烨设有拒绝,还真的念了出来,但并没有看稿纸。 她只要看一眼就全部记下来。 然后她温柔的注视着他,说话的语气神态都恰到好处。 她的嗓音好听又悦耳,听着感觉像耳朵怀孕了。 傅远航心跳突然加快,他难得的老脸一红,怕贺鸣烨发现,将她脑袋按在自己怀中。 贺鸣烨抬头亲咬了下他的下巴:“还需要我再说一遍么?” 傅远航点点头,当然要听,而且还想要听好多好多遍。 在情人节的这天里,祈文悉带余常乐出去玩他们一起吃路边摊的烧烤,一起去看电影,在无人的角落里深情拥吻。 祈文悉抬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脸,缓援开口说:“我有一句话很想对你说,可是你也许已经听厌了。” 余常乐望着他,却笑而不语。 宁静的夜,晚微凉,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昏暗的灯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余常乐忽然有些感慨,自从有了孩子后,她的生活几乎都是围绕着孩子们转。 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答应祈文悉的求婚,但也不再抵触祈文悉对她的关心。 祈文悉并没有她他说太多的甜言蜜语,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余常乐感觉到他是真的爱她。 此时此刻,她是感觉到幸福的,这就足够了。 无论那是否仅仅只是自己的错觉。 -- 陆宴琛从床上醒来,走出卧室,发现沈清然在厨房里做早餐。 他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沈清然的腰:“宝贝儿,怎么又是鸡蛋面,我吃腻了。” 沈清然把手里的盘子重重搁在灶台上,转过头道:“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弃,要不然你来做?” 陆宴琛笑了笑,在他眼角处落下一吻:“宝贝儿别生气,我刚才说笑的。” 沈清然低哼了一声,待水开后,把玉米面下进锅里,再打三个鸡蛋进去。陆宴琛一看顿时不乐意了。 “宝贝儿,我昨天才买一箱鸡蛋回来,你怎么就舍不得多放几个鸡蛋,言言他们吃了我岂不是没份?” “你不是不喜欢吃鸡蛋面吗?” “我没有不喜欢,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陆宴琛笑着讨好道。 随即他从冰箱里拿出四鸡蛋过来:“你要吃四个?” “难道你不要吃吗?” 沈清然瞪了他一眼:“你没发现我感冒还没好吗?现在喉咙还在痛,这鸡蛋面是煮给孩子们吃的,我还想你跟我一起吃青菜白粥。” 陆宴琛沉默,他在想要不要给点表示好让沈清然感动一下。 沈清然拿过那四个鸡蛋,都打碎放进锅里,然后又加了两块面。 “行了,要是吃不完我就全都塞进你嘴里。” 陆宴琛额头冒出一滴冷汗,他家宝贝儿好像越来越粗暴了。 晚上,陆宴琛坐在沙发上陪沈清然和孩子们看电视。 陆宴琛说他工作一天很累。 “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 陆宴琛想到上次腰痛,沈清然帮他涂活络油,却差点戳掉他一层皮。 所以这次他哪还敢让她按摩。 他摇头:“不用了。” ------------ 第199章:好久不见 陆宴琛想了想只好答应,沈清然让他趴在沙发上,手时轻时重地在他身上按摩。 沈向言见状,嚷嚷道:“我也要,妈妈给我按摩。” 陆小璇走过来,小手按在陆宴琛的背上,笑嘻嘻地看着她爸爸。 “小璇也想帮忙吗?” “嗯,陆叔叔累!” 陆小璇心疼他,所以才想着替他给陆宴琛按摩。 沈清然把陆小璇抱进怀里,宠溺亲了亲她的脸:“陆叔叔不累,小璇去和哥哥玩好吗?” “好。” 陆小璇拉着哥哥,拿着沙发的玩具玩。 陆宴琛看着眼前和谐温馨的一幕,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也许这就是他所想要的家的感觉。 -- 余常乐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 祈文悉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给她喂奶粉。 婴儿的皮肤红通通的,她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祈文悉。 祈文悉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女儿挥舞着小胖手想要抓他下巴,被青色胡楂给扎到后,立马缩回手,瘪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等喂饱女儿后,祈文悉拉开襁褓正想看看她有没有拉耙粑。 没想到女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就不能轻点吗?把女儿给我。” 祈文悉无语,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余常乐是不是太敏感了? 宝宝到余常乐的怀里后,这才渐渐停下哭声。 “你现在需要休息,先把她放到婴儿床上吧。” 余常乐爱怜地看着怀里的小宝宝,一边哄一边道。 “她喜欢我抱,我再抱一会。 祈文悉无奈地搂住余常乐的腰。 “你看她是不是和然然小时候一样乖?” 余常乐听祈文悉提起然然,于是抬起头道。 “然然现在应该放学了,你还不去接他?” “嗯,我这就去。” 然然如今读的一所小学离他们家不是很远,但走路也要走十几分钟。 所以平时都是余常乐接送然然去学校。 他想着等儿子上初中后,再给儿子买辆自行车。 如今他和祈文悉住在新买的房子里,而他爸爸和周叔一起住。 一般有空,余常乐都会去看望他的两个父亲。 其实直到现在,陆丰茂也不太同意余常乐跟祈文悉在一起,但是由于祈文悉良好的表现,他并没有像以前那么抵触了。 -- 傅远航伸了伸懒腰,他转过头看到贺鸣烨还没醒,就凑过去在对方唇上亲了一口。 他们两人昨晚做了一夜,所以贺鸣烨睡得特别的沉。 男人想要逗弄一下贺鸣烨。 傅远航抬手摸上贺鸣烨的胸口,又软又细腻,手感相当的好,所以就摸多了几下,并逐渐往下撩拨。 贺鸣烨猛然睁开眼睛,“你干嘛?” 傅远航翻身把她压到身下:“还想要来一次。” “……不要,我浑身痛。” 女人搂住男人的脖子,不满道。 傅远航拍打下她的臀:“下次你再睡的这么香,我就不客气了。” “……” 贺鸣烨冷哼一声,正想说什么时,傅远航忽然热烈地吻上她的唇,先把她唇边润湿,再一点一点探进去,细密地舔过她一排齿列,缠住她的舌尖吮吸起来。 她呼吸不畅:“唔……鸣烨,我们还没刷牙。” 一吻作罢,傅远航这才慢悠悠地坐靠在床上。 贺鸣烨大口喘气,待呼吸到新鲜空气后,随后起身穿衣服。 “你今天要出门?” “嗯。” 贺鸣烨应一声,随即拉开房门走出去。 傅远航裹上被子倚靠在门口:“那你晚上什么时候才回来?” -- 在包厢里,只有陆彦霆和女人季小临两人,陆彦霆听到她说的话后,眉头微蹙:“那你还敢勾引我?” “这都算是勾引,我相信没人敢跟你说话了。” 季小临站起身:“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你对程希希是不是真心的?” 陆彦霆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烦躁道:“你要是没别的事,就离开吧,别来烦我。” 季小临并未走开,她说:“罗皓皓上次过来找我,问我很多关于你的问题。她曾跟我说虽然你给了她承诺,可是她从你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安全感。她害怕失去,怕你突然变心,抛弃她。” 陆彦霆冷漠的打断她的话:“他跟别的男人偷情,被我撞见了。” 季小临调侃一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如真喜欢,那应该不要介意才对。” “你当我是傻子么?” “毕竟你曾经也睡过那么多女人,却要求别人要对你一心一意,只允许你一人碰,你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分。” “她们要是受不了大可以离开,我从不勉强任何人。” “那程希希呢?你敢说没有勉强过她?” 陆彦霆矢口否认:“从来没有,是她自愿的,从一开始就是她蓄意接近我,逼我离婚。” “你这话真扎心,要是被她听到的话,肯定会想揍你一顿。” 陆彦霆继续喝酒,不再搭理她。 季小临摸着下巴思索道:“其实我觉得罗皓皓这种人应该不至于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 “这不重要,总之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婚礼我已经取消了。” 过了不久,季小临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开。 陆彦霆喝得半醉,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本想开车回家,却不知不觉来到程希希楼下。 程希希刚回来,看到坐靠在门口醉醺醺的男人,顿时冷下脸色:“你怎么在这里?” 陆彦霆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程希希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他艰难地爬起来,上前两步用力把她抱在怀里,低哑道:“希希,我想你了。” 程希希神色冰冷地推开他:“陆彦霆,你真无耻!” 陆彦霆因为醉酒的缘故,反应迟钝了些,被猛地一推就跌倒在地上。 程希希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用钥匙开门,陆彦霆忽然伸手抓住门,借力站起来,挤进屋里。 在陆彦霆再次扑过来时,程希希一脚踹过去。 陆痕走出来,看到他爸爸被踹倒后,开心地鼓起掌来:“希希阿姨棒,爸爸活该!” “痕痕,我们回去睡觉。” “那爸爸呢?” “不用管他,就让他在地上睡。” 陆彦霆躺在地上睡着了,半夜被冷醒时,他还自个爬到沙发上埋头大睡。 第二天,陆痕出来刷牙醒来,看到他爸爸躺在沙发上,于是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陆彦霆的脸。 陆彦霆还没清醒,于是陆痕用彩笔在他爸爸脸上画画,首先给他两只眼睛画上黑眼圈然后在他脸上画乌龟还有写字。 “痕痕快去刷牙洗脸,我们待会出去吃早餐。” 程希希在房间里喊道。 “哦,我知道了。” 陆痕又在他脖子上画几条线,这才乖乖去刷牙洗脸。 程希希换好衣服出来,带着陆痕到外面吃早餐,送他去上学。 不知过了多久,陆彦庭醒来,看到程希希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旁边,手中还拿着一把水果刀,差点吓了一跳。 程希希手拿着把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苹果吃彦霆定了下心神,手按着发疼的脑袋坐起身,缓了下神色道:“我今晚可以留在这么?” 程希希不回话,陆彦霆接着说。 “……我睡在客房里就行。” 程希希转过头讽刺道:“你不去抱美人睡,跑来我这受气做什么?” 陆彦霆一脸平静的说:“皓皓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程希希眸光闪烁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彦霆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你明知道我最恶心别人碰过的东西。” “原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说是最爱,不过把人当成东西。” -- 沈向言和陆小璇每天晚上都看到沈清然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书、做题比他们还要勤奋。 “妈妈,你也要考试吗?" 沈清然摸了摸他的头发,点头说:“嗯,言言你还要回去做作业,怎么把妹妹也叫过来了?" 沈向言不满的咕哝道:“不是我叫的,是她自己跟过来。” 陆小璇站在沈清然的面前,眨巴着眼睛道:“妈妈是要考一百分吗?” 沈清然笑了起来:“妈妈陪你们一起好好努力学习,等明年我要是考过的话,就给小璇和言言买礼物。” “妈妈有陆叔叔陪,我们是多余的。” 沈清然顿时一怔:“言言怎会这么想呢?” 陆宴琛好笑地拍了下沈向言的头发:“死小鬼,我对你爸好点就不行了么?” 随即转头对沈清然说:“他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陆小璇拉了拉沈向言的衣摆。 “哥哥,我听说孩子是大人的爱情结晶,这证明妈妈和陆叔叔很相爱。” 沈清然被陆小璇说的话给噎到了。 陆宴琛很满意的给女儿使了个眼色,陆小璇立马把她哥哥给拉出去。 “小璇什么时候这么听你的话了?” “我的女儿能不听我的话?” 沈清然靠在陆宴琛的怀里,摸着隆起的腹部:“我困了,明天再看书。” “嗯。” 陆宴琛扶她回到卧室里睡。 自从有了孩子后,一般重的家务活陆宴琛都不会让她做,沈清然就简单的煮饭炒下菜,每天傍晚,陆宴琛都要求她到楼下的庭院里散步。 就算有陆宴琛陪伴,沈清然有时候也懒得走动。 这段时间她还特别敏感易怒,陆宴琛总是哄着,纵容着她。 -- 余常乐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祈文悉的出现而发生太大的改变,祈文悉在发现余常乐没有想象中那么抵触他时,又开始有了新的希望。 有一次,陆丰茂晚上回家,发现然然抱着小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外公,你回来啦。” 然然看到陆丰茂,立马丢下小抱枕,扑到陆丰茂的怀里:“你妈妈呢?” 陆丰茂揉着然然柔软的头发,然然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他外公一眼,又低下头,小声说:“祈叔叔说要和妈妈做快乐的事,让我不要打扰他们。” 陆丰茂面色一变,立马到楼上找余常乐。 然然忙拉住陆丰茂的衣袖:“外公,你不要去。” 陆丰茂低头看了眼然然,随即听到房间里传来若有似无的呻吟声。 房门没锁,陆丰茂一推就开了。 房内的两人顿时有些错愕,余常乐以为她爸爸今晚又不回来,而且然然已经在另一个房间睡着了。 祈文悉又比较猴急,一上来就亲吻她,扯她衣服,所以她也没那么在意房间的门到底上锁了没有。 男人忙拉过被子裹在余常乐的身上,而自己虽然只着一条内裤,但还是很淡定的对陆丰茂说:“伯父,好久不见了。” ------------ 第200章:抛弃 陆丰茂压下心里的怒火:“给你十秒钟时间,立马穿上衣服来见我。” 说完他“砰”的一声关掉了房门。 祈文悉似是一点都不畏惧,他抱住余常乐,忍不住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亲上一口。 余常乐推了推他:“我爸回来了,你赶紧离开吧。” “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在偷情?” “……” 余常乐语气冷漠的说:“你想多了。” 祈文悉起身穿上衣服,当走出房间门口时,他又回来亲了下余常乐的额头。 “乐乐,我一定会让你爸同意的。” 此时陆丰茂坐在沙发上喝茶,祈文悉走下来,他本来也很想跟陆丰茂谈一谈,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可要好好表现才是。 祈文悉坐在他对面,说出自己很喜欢余常乐,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念头。 陆丰茂眸光冰冷:“像你这样的人,你以为我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祈文悉不慌不忙的说:“他是我此生最爱的人,我保证不会再伤害她,如果你不信,那就用时间来证明吧,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陆丰茂定定地看了祈文悉半晌,最终却嗤笑一声。 事后,余常乐追问他,陆丰茂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为什么现在他爸爸没有再逼她相亲,也不惦记着要给她找个对象什么的。 可是祈文悉只是笑笑,并未做其他解释。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祈文悉以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却忽然右眼有一部分看不见了,和上次视网膜脱落情况不同,这是分支静脉阻塞,供血不足,导致视网膜萎缩。 他去医院做了荧光造影检查,又说血管已经自然通了,但已经为时晚矣,那造成的创伤是永久性的,很难恢复,现在只能保守治疗,就连动手术也没用。 这种现象一般是在老年患高血压或是其他心脏疾病才导致的血管堵塞,而祈文悉做的心电图检查和抽血化验肝功能、血常规,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问题。 因此医生建议他改天去做下全身血管检查。 也许眼底分支静脉阻塞只是一个诱因,下次心脏血管阻塞可就麻烦了。 医生开了三盒卵磷脂络合碘胶囊还有两盒和血明目片,以及七叶洋地黄双苷滴眼液。 祈文悉吃了这些药还是不见好转,之后无论是哪个医生开药,都差不多是这种药。 有时开了两盒甲钴胺,起到营养神经的作用,但仍无于事。 余常乐从傅远航口中得知祈文悉的事后,在晚上想了想决定打电话给祈文悉。 “你现在在哪里?” 祈文悉低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我就在你家楼下,你愿意开门给我进去吗?” “好!” 余常乐往阳台上一看,果然发现祈文悉的车停在楼下。 过了一会,余常乐走下去开门,直接开口道:“你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人知道?” 祈文悉紧紧抱住他她:“远航跟你说了什么?你可别全信他的话,我没有那么严重,就算致盲那也只是一部分,即使再坏的情况也就一只眼睛看不见,那我还有另一只眼睛能看着你。” 余常乐埋头在他肩膀上,闷闷道:“你别胡说。” 曾经,她以为自己对祈文悉的感情淡了,她不再可能复合,可是她发现自己仍是那么关心祈文悉。 他过得不好,自己也会心疼的。 祈文悉手中提着一大袋的东西,他并没有立即推开余常乐,相反还很享受余常乐抱着他时那种满足感。 -- 程希希吃完苹果,就默不作声地回到房间里。 陆彦霆到浴室洗漱时,对着眼前的半身镜,才发现自己脸上有那么多鬼画符,想来肯定是痕痕干的。 怪不得程希希看向他时,目光会停留长那么几分钟,难得她能憋住笑意,一脸认真地向他说话, 陆彦霆赶紧用清水洗干净,当他走出来时并没再找陆誉,就直接开门出去。 没想到两天不来,程希希的门竟然换成指纹认证还有密码锁。 陆彦霆尝试好几次,都没法用原来的钥匙开门,于是就奋力拍打着门。 这次又是痕痕过来开门,陆痕说:“希希阿姨她不欢迎你,你不要再来了。” “这就是你对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 陆宴琛偶尔上班时,看到沈清然发来的微信信息,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 这时他的秘书拿着一沓文件走进来,正好看到陆宴琛对着手机笑,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沈清然发了张言言还未到一岁左右睡觉的照片他看,当时沈向言很喜欢趴着睡,双腿蜷缩起来,膝盖抵到肚子上,小手缩在胸前两侧。 “他这样子睡不难受么?” “他还是胎儿的时候就是这种睡姿,而且小孩子身体柔软度很好,怎么会难受?” “还有其他照片吗?” 那几年知道沈清然过得不容易,而他缺席了沈向言的成长,心里确实是有愧疚的,所以就想多看看言言小时候的照片,日后多弥补他们。 沈清然又发了几张言言小宝宝的照片过去给陆宴琛,其中有一张是言言晚上哭闹,吵得他一整晚都没法睡。 他满脸鼻涕眼泪,呆愣愣地看着沈清然。 沈清然拍下来后给言言P个猫耳朵,还有尾巴,看起来萌萌哒。 沈清然发现手机里保存的几乎都是沈向言的照片,而陆小璇的却少之又少,她想着等以后给陆小璇多拍几张保存下来。 至于当初王耀辉偷偷把她女儿抱走的事,她已经不再计较了。 她也已经很久没见过王耀辉,不知他过得样。 陆宴琛说当时曾找过他,他却要他去他兄弟的坟墓面前跪下,向他兄弟道歉。 陆宴琛当然不愿意,那件事他本来就没有参与,他不过是凑个热闹。 沈清然为此跟他生了好几天的气,晚上还不给他抱:“你睡这么远干嘛,一张被子都被你给卷走了。” 沈清然继续卷被子:“那你就拿多一床被子出来睡吧。” “我不想,我就要跟你盖一张被子。” 陆宴琛凑过去拉开被子躺在沈清然的身侧。 “那你就别那么多废话,再有意见我们就分床睡。” 沈清然拍开他的手怒道:“别再对我动手动脚,好好睡你的觉。” 陆宴琛顿时不乐意了:“就抱一下,又不是要干……” “你有种再敢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陆宴琛打了个哈欠,笑呵呵的说:“睡吧,明天我还要上班。” 沈清然每天都坚持看两个小时的书,有时候会看得更久,坐累了就躺着看。 陆宴琛看到后就会说:“你躺着看书,会很容易近视。” 沈清然不在意的道:“我本来就已经近视,但度数不深,而且我也不习惯戴眼镜。” 陆宴琛想了想说:“祈文悉的眼睛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他之前不是做了两次手术,又好了吗?” “这次连手术都不用做,只能靠吃药维持现状,幸运的话也许还能恢复一点视力,但可能永远也看不见,幸好只是一部分。目前尚不知以后会不会继续扩大。” 沈清然迟疑了一下问:“余常乐她知道了吗?” “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沈清然一脸吃惊:“这……怎么都没听他们说,陆丰茂他不反对吗?余常乐怎可能答应跟祈文悉一起?我不信,她当时还说不会和祈文悉复合的。” 陆宴琛搂住沈清然,宠溺的道:“你都说那是当时,余常乐为祈文悉付出很多,你觉得不值得是么?但你有没有想过祈文悉至今仍一心一意待余常乐。他没有去谈一段新的恋情,反而愿意放下尊严,厚脸皮的求对方的原谅。作为一个男人能做到这地步还不够么?” 沈清然生气地推开他:“不够就是不够,我最讨厌那些厚脸皮的渣男。明明是伤害了对方,等悔悟过来又上赶着讨好,希望能得到对方的谅解。” 陆宴琛额头冒出冷汗:“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拿我做比喻。” “就是你,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难道需要我再给你重温一遍吗?” 陆宴琛尴尬地笑了笑:“宝贝儿别生气,我们能别聊这个话题可以吗?” 沈清然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无聊的切换节目,陆宴琛试探性的问:“要不我陪你下去走走?” 沈清然一手托着大肚子,一手放到陆宴琛的右手上:“你扶我下去。” 平日里有沈向言和陆小璇在的话,陆宴琛都会克制一些,尽量不当着孩子们的面与沈清然亲热。 现今在庭院里,四下没人,陆宴琛大方地亲吻沈清然的唇。 沈清然情不自禁的靠在陆宴琛的怀里,和他接吻:“你想过以后等孩子们长大了,我们要去哪里养老吗?" “这么长远的事,我暂时不考虑。” “我想过要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等你老了,患上老年痴呆症,我还可以照顾你。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不给你饭吃。陆宴琛“你这是在咒我么?” “所以啊,你现在要对我好点,以后你可就指望我,还有言言他们年轻一辈了。” -- 自从那次醉酒去了程希希那里后,就再也没有去过。 罗皓皓过来找他,向他哭诉自己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 陆彦庭不为所动,罗皓皓顿时慌了,她跪下来恳求陆彦霆不要抛弃她。 在理智和感情上,她终究选择了后者,以前就算他她曾想过和陆彦霆分手,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而在陆彦霆真的如此绝情抛弃她后,她才更加坚定自己决心。 陆彦霆看到罗皓皓这幅狼狈的模样,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过的无数个情人,她们也是跪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想要挽留他。 这不是贱那是什么? 陆彦霆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用淡漠的口吻说:“你还想跟在我身边?” 罗皓皓郑重地点头,遂又咬牙小声道:“我以后不会再逾越,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都不会反抗。” “你先回去吧,晚上等我。” 陆彦霆转身就离开了。 罗皓皓握紧拳头,望着陆彦霆的背影,神色倏然骤冷。 ------------ 第201章:生了一个男孩子 即使祈文悉说治不好,但余常乐还是坚持要他去市中心人民医院看眼科医生。 祈文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向余常乐解释这么多,余常乐还是不明白。 在之前荧光造影检测中,并未发现新生血管,也没有渗漏,黄斑水肿等,医生说现在他还年轻,眼睛睫状体弹性比较好,眼压下降,血液自然就慢慢流通了,只可惜时间太长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才导致永久性损伤。 所以医生让他保持乐观,不要疲劳用眼,注意日常健康饮食生活习惯,现在仅是视野缺损,没有变成青光眼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祈文悉暂时还没有把这事告诉他的爸妈。 或许这是他的报应吧,当初他对余常乐这么冷淡,把他当做自己的附属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余常乐性格较温顺,即使跟他分手也做不出什么报复他的事,这才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死皮赖脸的追求她。 他不由想到之前祈祷上苍所说的那些话,如果真能灵验的话,别说让他半只眼睛失明,就算是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他都心甘情愿。只余常乐能回到他身边。 此时,余常乐在微信上预约一个眼科的主任医师。 “你以前的病历有带吗?你上次去的是哪个医院?” “没带,我之前去的是C市医院,到时我和医生说下情况就可以,之前做过的检查就没必要再做了,开些药吃就好。” “医生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检查谁敢乱开药给你吃。” 祈文悉握住余常乐的手,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道:“我现在这样,你会嫌弃我么?” 余常乐顿了下:“如果我说嫌弃你,你肯离开,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吗?” “抱歉,我做不到。” 祈文悉握紧余常乐的手,低声道。 余常乐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祈文悉的右眼:“就算你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不会嫌弃你。” 祈文悉惊讶地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乐乐,你……还愿意跟我复合么?” 余常乐埋头靠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想听你说那一句话。” 她为了做下这个决定,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 她想起了很多以前和祈文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甜蜜的,开心的,难过的,落泪的…… 无一例外余常乐都觉得自己平淡的生活因为有了祈文悉而变得丰富多彩,是祈文悉教会她如何去爱一个人,同时也让她学会了恨。 余常乐不否认她仍爱着祈文悉,中途或许迷茫过,但她初心始终不变,如今她不想再互相折磨,也不愿看到祈文悉独自一人失魂落魄,黯然神伤的样子。 往后生活的苦与难,她愿与祈文悉一同承担。 如果她的选择又是一个错误的话,那她这次真的该认命了。 祈文悉刚开始还怀疑自己幻听,待反应过来后,他揉着余常乐的头发,欣喜道:“我爱你,一直很爱……很爱你。” 余常乐鼻头一酸,禁不住落下泪来,她在祈文悉的怀里蹭了蹭,哽咽的说:“这一次你不会再骗我了是吗?” 祈文悉低头亲吻余常乐的额头,深情款款的道:“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欺瞒你任何事,也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 余常乐想到他刚才预约了一个眼科的主任医师,而现在他们还在车上,于是赶紧拉着祈文悉的衣袖说:“我们下车吧,不过叫过号又得重新排队。” 由于祈文悉没带病历,于是医生又让他去做了一遍检查,都是余常乐在帮他排队交钱。 祈文悉拿出一张卡说:“我卡里有钱,你刷我的卡吧。” 余常乐没搭理他,用自己微信付款。 祈文悉尴尬地缩回手,他转念一想,他们都经在一起了,以后他的财产都是要留给余常和他们的儿子然然,所以没必要分得这么清。 祈文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滴眼药水散瞳。 护士说十分钟点一次眼药水,大概三次左右,直到瞳孔完全散大后再去做眼底照相和双眼及附属器B超。 余常乐坐在一旁帮他看时间,祈文悉开始找话题聊:“然然他一直都很喜欢画画么?他路拳道学得怎样?” “学跆拳道是我爸要求的,现在然然已经没那么抵触,不过他更喜欢的是画画。” “学画画的话,以后做设计或是当美术老师也是不错的。” “就当是兴趣吧,未必将来要把它当成职业。” -- 陆彦霆那天晚上并没去找罗皓皓,罗皓皓握紧手机,坐在沙发上等到大半夜,终于她实在忍不住,决定打电话过去给陆彦霆。 在响了几声后,电话通了,说话的却是一个生女孩的声音:“彦哥他去洗澡了,请问你是谁?需要我帮你转告他么?” 罗皓皓面色变了变,原本心里留下的最后一点期待和奢望瞬间落空。 她挂掉电话后,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陆彦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这时,她听到敲门声,迟疑地走过去,却听到一个小孩的哭声。 “罗阿姨,救救我!” 罗皓皓立马想到是陆痕,其实她只是见过这个小孩几面,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可能小孩子都比较可爱,也长得讨人喜欢吧。 她正犹豫要不要开门时,忽然听到陆痕更加凄惨的叫声。 罗皓皓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防身,快步走去开门。 在门打开的一瞬,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感到眼前一暗,被人兜头套进麻袋里,扛起来。 她手上一麻,水果刀登时掉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陆彦霆腰侧系着一条浴巾,走出来一边擦着头发问:“刚才谁给我打电话?” 那个小女孩黏上去,指尖摸着男人的胸口说:“是骚扰电话,彦哥,我们睡觉吧,别理她。” -- 沈清然大半夜被痛醒,她手捂着肚子,难受地了推睡在身旁的陆宴琛,有气无力的道:“快,带我去医院。” 陆宴琛醒来,立马开车带她去一家朋友开的私人医院。 沈清然被推进产房时,陆宴琛焦急的在门外踱步。 本来他也想进去,但医生不让,因为要做剖腹产手术,有闲杂人等在,会容易让他分心。不知过了多久,手术门打开,有个护士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走出来。 “恭喜陆先生,是个健康的男孩。” 陆宴琛一听,满眼复杂,沈清然心心念念想要多一个女儿,结果还是个儿子。 沈清然被转到高级VIP病房休养,陆宴琛连孩子都不抱一下,就赶去看沈清然。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握住沈清然的手,看他苍白的脸色,愈发心疼。 第二天,沈清然从昏迷中醒来,着急地拉住陆宴琛的手臂:“孩子呢?” 陆宴琛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他很健康,待会护士就会宝宝抱过来。” 不多时,有位护士把一个婴儿抱来,放到沈清然的手边。 宝宝攥着小拳头,张着小嘴,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妈妈。 沈清然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胖嘟嘟的小家伙,心里溢满了欢喜。 “陆宴琛,你说给女儿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听?” 陆宴琛握拳假意的咳嗽了几声:“宝宝是个男孩。” 沈清然一怔,她不敢置信地拉开襁褓,解开围在宝宝腰上的纸尿裤,当看到那粉嫩嫩的小东西时才确信这又是个儿子。 小家伙曲着双腿,许是受了凉,顿时大哭起来。 沈清然腹部有伤口,没办法抱起宝宝,只好让陆宴琛把他抱起来哄:“给他冲奶粉吧。” 沈清然平静的说了句。 陆宴琛刚开始做这些事有些不熟练,都是沈清然在一旁指导他该怎么做。 陆宴琛拿着奶瓶喂宝宝喝奶,沈清然躺在床上转头看过来。 小宝宝乖乖地喝奶,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宴琛看。被一大一小盯着看,陆宴琛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下半夜一直都没睡吗?” “嗯。” “你把孩子给我吧,你到隔壁床休息一下。” 陆宴琛抬起头道:“刚开始有点困,现在不困了。” 待小家伙喝饱后,陆宴琛伸出手指逗弄儿子。 小家伙就用手抓住那根手指,听咿呀呀的叫,看起来特别兴奋。 “你先睡吧,我在一旁守着你。” 随即他把儿子放到旁边的婴儿床上。 沈清然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又问:“言言和小璇在家,他们吃早餐了吗?” “嗯,今天是周末,他们不用上课,我让助理待会带他们过来看你。” 沈清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又再次闭上眼睛。 迷糊糊中,似乎感到有人抚摸他的脸。 陆宴琛低叹了一口气,转而捏了下小宝宝的脸:“儿子,你妈妈不喜欢你怎么办?” 小宝宝“啊啊啊”的叫,似乎很生气。 中午陆宴琛打电话通知他爸妈,他妈妈袁意听到后,说今天就赶来看他们。 沈清然第二次醒来,看到床边围着两个孩子。 “妈妈,你没事吧?” 沈清然摇头,抬手宠溺摸了摸小璇的头发。 沈向言看到婴儿床上的婴儿,软软的,好小的样子,就想抱起来玩。 陆宴琛忙拦住他:“你弟弟睡着了,不要弄醒他。” “弟弟他都已经睁开眼睛了。” 陆宴琛低头一看,发现小宝宝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陆小璇凑过来,高兴的说:“弟弟好可爱。” 沈向言抓住小宝宝的手,”弟弟,我是你哥哥,你以后要叫我哥哥知道吗?" 小宝宝“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陆宴琛拍沈向言的手。 ------------ 第202章:绑架 “言言,你弟还小,你这么用力会弄疼他的。” “哦!” 沈向言耷拉着脑袋应道。 待言言和小璇被助理带走后,病房里总算安静下来。 小宝宝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陆宴琛走出外面接电话。 不一会儿,陆宴琛走进来,正发现沈清然艰难地起身,伸手去给宝宝盖被子。 陆宴琛忙扶住她:“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就行,你身体还没好,尽量少动。” 沈清然垂下眼睑:“宝宝把被子踢开了,我怕他着凉。” “你……讨厌他吗?” “为什么要讨厌,是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我的孩子,我爱他们。” 陆宴琛神色迟疑了下:“但是,你在知道宝宝是个男孩时好像有点不开心。” 沈清然按住陆宴琛的手:“我只是一时有点不能接受,没事,我会慢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你担心了,抱歉。” 陆宴琛抱住沈清然,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傻瓜,你还用跟我客气什么。” 清晨,陆彦霆的手机铃声响了。 睡在他怀里的女孩蹭了蹭男人的脖子:“彦哥,要接电话吗?” 陆彦霆不耐烦的拿过来,直接按掉。 紧接着又有人打电话过来,陆彦霆直接关机了。 他翻身压到女孩身上,亲吻她的唇:“宝贝,我们来做吧。” “彦哥,嗯唔,你要轻点,我怕疼。” 与此同时,罗皓皓醒来发觉自己在一家废弃的工厂里,她双手被绑在身后。 她看到眼前的几个壮汉,惊慌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其中一个刺头男子捏了下罗皓皓的脸:“长得还不错,陆彦霆的眼光不差。” “我已经跟他分手了,你抓我来,根本威胁不到他。” “哦?那如果加上他的儿子呢?” 这时,有个人把陆痕带过来。 陆痕哭得眼睛都肿了,他哽咽道:“罗阿姨,对不起。” 那天放学,程希希去接他,却在半路发现车子抛锚,她下车察看,忽然间,不知从哪冒出几个人冲过来打晕她,并把他们带走。 当时,那些人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问,他爸爸最爱的是谁。 陆痕怕那些人对希希阿姨不利,就说是皓皓阿姨。 于是他们又去把罗皓皓给抓过来。 罗皓皓此时来不及思考陆痕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她怒目看向眼前的三个绑匪。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快把痕痕放了,不然有人报警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恐怕警察没到,你们就已经死了。” 徐力掏出一把枪抵在罗皓皓的额头上。 罗皓皓吓得面色苍白,她颤着声音道:“你,你们别乱来。” 其中一个男人再次拨打陆彦霆的电话,对方却关机了。 “老大,陆彦霆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他不可能会在乎我们的死活,所以你们最好别白费心思。” 徐力思索了下,抢过罗皓皓的手机,扔回给她:“给他打电话,让他立马带两千万过来,否则,他儿子和你都别想活命。” 陆痕被推到罗皓皓的身边,他没有被绑起来却不敢乱跑。 他看向不远处坐靠在货箱旁的程希希:“希希阿姨也被抓来了。” 罗皓皓抬起头看向程希希,心里五味杂陈,想到程希希的遭遇,莫名有些同情,她突然觉得和程希希相比,自己幸运多了。 这时,有人走过来说:“老大,程希希醒了。” 徐力留下一人看守罗皓皓和陆痕,其他人跟着他来到程希希面前。 程希希神色冰冷的看向眼前英俊高大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才道:“不想死的话最好把我给放了。” 有个绑匪似乎有些害怕,他对徐力道:“老大,听说她认识是陆家的人,我们惹不起啊。” “难道陆家的人你就敢惹了?若是你这么贪生怕死,就别跟我混了,赶紧滚远点。” 那个小弟低头不敢吭一声。 另一处,和小情人滚完床单后,陆彦霆神情慵懒地拿起手机,开机后发现有十几个罗皓皓的未接电话。 陆彦霆懒得拔回去,他当初就是太纵容罗皓皓,任她予取予求,才导致她如此放肆的挑衅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陆彦霆刚放下手机,又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又看到罗皓皓的来电,这下才接通电话。 还未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罗皓皓焦急的声音:“彦哥,我被绑架了,那人说要你拿两千万过来。” 陆彦霆眉头一皱,他以为是罗皓皓想跟他玩的另一种把戏,于是嘲讽道:“呵,你觉得你值两千万么?” 罗皓皓沉默了会:“彦哥,不止是我,还有痕痕和程希希。” 陆彦霆顿时一惊,他让罗皓皓把电话给那个头儿,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绑架他的儿子。 徐力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接过手机放到耳边道:“陆彦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谁会记得你这种小人物,赶紧把我儿子和罗皓皓他们放了,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力哈哈笑了两声:“我妹妹徐锦儿她投河自尽了,都是因为你,你简直该死!” 徐锦儿?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陆彦霆很少会记住他小情人的名字,只看长相。 现在他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以前确实见过一个长得比较可爱的女孩,她刚毕业出来找工作。 陆彦霆觉得这女人蛮合他口味,就以帮她找工作为理由接近她,还帮对方还了助学贷款,在生活上也多有帮助。 徐锦儿很感激他,并心甘情愿跟在他身边。 可惜陆彦霆待新鲜感过后,就厌倦了,开始对她不闻不问。 后来徐锦儿找上门跟他理论,他还让保镖打断她一条腿。 徐锦儿伤心欲绝,悄然无息的离开,他们也没再联系过。 最终,陆彦霆答应送钱过去。 “要是他们少一根头发,我绝不会过你。” 他想了想决定打电话去给陆宴琛。 “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程希希毕竟是你们的朋友,我会安然无恙的把她送回来,算是给你们一个交代。” “你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对了,我宝贝儿刚生了个儿子,正忙着,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那恭喜你了,改天我们出来喝一杯吧。”陆彦霆笑了笑。 “嗯。” 陆彦霆起身穿上衣服。 那个小女孩搂住陆彦霆的腰::“彦哥,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下吗?” 陆彦霆抚摸下女孩柔软的头发:“我现在有点事,等有空时再过来找你。” 当天下午,陆彦霆带着钱去到他们约定的地点,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前来,还有几个保镖。他并没有选择报警,毕竟这是个烂摊子,只怪自己处理不好,才会惹麻烦上身。 当他看到徐力的长相时,陆彦霆有些惊讶,随即满眼复杂。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人曾经是他的同学,他们是很好的兄弟,可惜毕业后,他们就已经分道扬镳。 没想到多年不见,徐力变成这副模样。 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徐力却让陆彦霆从他们三人中选择一个。 “你想反悔?” 徐力手中拿着铁棍,放到手心敲了敲:“我可没说让你同时带走三个人。” 陆彦霆被人摆了一道,心情很不爽,但他生怕儿子会出现什么闪失,就迫不得已把钱送过去,换回陆痕。 陆痕安全回到陆彦霆身边,抓着他衣袖哭道:“爸爸,救救希希阿姨和罗阿姨。” 陆彦霆烦躁地拉开他,吩咐一旁的保镖道:“你把痕痕送回去。” 其他跟在陆彦霆身边的保镖都在陆彦霆的命令下跟着护送陆痕离开。 陆彦霆独自一人面对他们一帮人,却仍气势十足,临危不惧,他淡定的道:“现在我的诚意足够了吧,徐先生?” “听说这两人都是你的情人,为了让游戏更有趣,我再给你一次选择,你选哪一个,另一个就会被剁掉一根手指。” 陆彦霆更加气愤:“徐力,你别太过分!” -- 余常乐今天放假,带然然去逛街,由祈文悉程陪同。 在儿童服装店里,余常乐想挑几件衣服给然然。 一旁的售货员热情的向祈文悉介绍他们店里的新款儿童服装,祈文悉拿起一件黄色的外套,转头询问站在身旁的余常乐。 “乐乐,你觉得这件怎样?” 余常乐摸了摸布料,感觉挺舒适的。 然然抬起头拉余常乐的衣摆:“妈妈,我不喜欢黄色的外套。” “小孩子穿鲜艳一点的颜色比较好,这种款式还有红色、黑色、青色,先生可以随便挑选。” 余常乐拿着衣服在然然身上比划了下乐:“其实我觉得然然穿这件外套挺好看的,然然为什么不喜欢呢?” 然然还是摇头:“我们班里很少有人穿这么黄的衣服,我不想成为特别的那个。” 余常乐看了看说:“那你想要什么颜色?" 然然指着另一边的白色外套:“我喜欢那件白色的。” 余常乐走去翻看下外套里而的吊牌,上而的价格让他犹豫了。 祈文悉对一旁的导购员说,“就这件,把它装起来。” 余常乐小声说,“这有点贵,然然,要不我们去看其他的好么?” “可是妈妈,我很喜欢这件白色的外套。” “没关系,然然喜欢就好。” 然然很高兴,拉着祈文悉的手,仰着小脸道。 “祈叔叔,我还想要那边的衣服。” 祈文悉被然然拉着往前走。 然然一共选了四五套衣服,都是祈文悉刷卡付款。待走出门口后,余常乐说:“我们去对面那家服装店看看吧。” 祈文悉刚给然然买那么多衣服,她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想买一套休闲装给祈文悉。 余常乐一直记得祈文悉穿的码数,从衣服到鞋,所以一去到那里,就认真挑选起来。 罗皓皓看向陆彦霆满眼失望,而程希希却一脸平静。 徐力用目光示意他的手下往罗皓皓和程希希身上踹了几脚。 他掏出一把短刀,把罗皓皓的手拽过来按到桌子上。 “听你儿子说,这人还是你准备要结婚的对象,如果你再不做选择,我就先把她的手剁了。” 陆彦霆握紧拳头,面色阴沉道:“徐力,你别逼人太甚!” “老子耐心有限,再废话我就杀了她。” ------------ 第203章:阴谋 “我有什么不敢?反正我只是个亡命之徒。” 这些年他走上犯罪的道路,曾做了几年牢。 他妹妹经常来看他,为了他在里面好过点,每个月都要塞钱给监狱的头儿。 有一次他问徐锦儿哪来那么多钱,徐锦儿支吾着不肯说。 直到他刑满出狱后,徐锦儿却跳河自了。 他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到陆彦霆的身上,是他害了他的妹妹,他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陆彦霆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程希希。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程希希才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最终陆彦霆选择了罗皓皓,他不相信程希希没有留后手,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想到脱身之法。 陆也许这都是程希希在演的一场戏,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陆彦霆不断的在心里暗示自己。 而罗皓皓再怎么样都是无辜的受害者,除了自己,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徐力抓着程希希纤细的手指摸了摸:“这么漂亮的手指刹掉真可惜。” 程希希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即使手指被按在桌上,那人举起刀正欲砍下去的时候,她仍无动于衷。 就在那把刀距离程希希的手指不到两厘米的候,陆彦霆忽然喊道:“慢着!你不想听听你妹妹为什么会跳河自尽么?” 徐力手顿了下,一提到这事就特别愤怒,胸口像压着一股熊熊怒火。 “陆彦霆,你不配提起她!” 徐力咬牙怒吼,在成功吸引到徐力的注意后,陆彦霆继续面不改色的道:“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没必要走到如此极端的地步。”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我谈判?” 陆彦霆搂住罗皓皓的腰,感到罗皓皓身体有些抗拒,他并不介意,语气冷静的说:“程希希不过是被我抛弃的前女友,她对于我而言可有可无。 你就算砍掉她一只手,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但是程希希认识陆家的人,而且关系很好,陆家的人都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你将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程希希听到这些话,看向陆彦霆的目光愈淡漠。 陆彦霆不知为何竟感觉有点心悸,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其实是不冷静的。 这并不是他想要说的话,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以前无论他怎么嘲讽程希希,他都不会对程希希产生那么一丝愧疚之心,可是现今却不一样了。 他对程希希终究还是放不下的,在罗皓皓当着他面跟别的男人上床时,他的怒火远远比不上当初程希希亲口说要跟他分手的时候。 也许正如程希希所说,他的爱是廉价的,说有就有,说没就没。 他所自认为对罗皓皓感情的与众不同,所认为的终于找到真正爱的人,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她。 那他到底爱的是谁?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今,他对罗皓皓早已没了当初强烈的爱意,他之所以选择罗皓皓,只是不想他的女人受到别人欺负。 但他却苦恼的是,至今仍理不清对程希希究竟抱有怎样的一种情感。 所以他下意识避开程希希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徐力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怕了?你的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今天不止是程希希,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随即,他的几个手下团团围住陆彦霆和罗皓皓,陆彦霆面色骤冷:“徐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话音刚落,有个小弟冲上去对着陆彦霆的膝盖弯踹了一脚,迫使他屈辱地跪下来。 “哈哈,陆彦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徐力走过去又对着他踹了一脚,把刀扔给一个手下:“说这么多,我都差点忘了正事,你去把她的拇指割下来,给我们的陆大少瞧瞧。” 陆彦霆暗自握紧拳头,脸上满是怒容,嘴唇抿出一道冷硬弧线,紧紧盯着程希希的方向。 就在那人要砍下去的那一刹那,只听到“砰”的一声响,于弹穿过那人握刀的手背,刀应声而落。 陆彦霆頓时松下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来。 紧接着不知从哪涌出一群身强力壮的保镖跟他们搏斗。 陆彦霆一拳揍在徐力的脸上,转头对罗皓皓说:“快走!” 罗皓皓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在保镖的掩护下仓皇逃离出去。 与此同时,陆彦霆冲过去拉住程希希的手:“希希!” 程希希却站在原地不动,这时徐力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陆彦霆的脑袋。 “不想死就别动!” 原本陆彦霆就没想过要同时救出两人,他让罗皓皓先走,而自己则留下来陪程希希。 可惜却不曾想他们早已中了陷阱,不只是罗皓皓逃不掉,就连陆痕也被抓了回来。 “希希阿姨,我好怕!” 程希希看到陆痕哭成小花猫,目光动了动,她缓缓走过去,蹲下身把陆痕抱进怀里:“痕痕乖,别哭!” 陆痕抱住程希希的脖子:“希希阿姨,我想要回家!” 陆彦霆察觉一丝不对劲,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用绳索捆绑起来,这时程希希转过头对徐力说:“钱你得到了,人也给你送来了,你想怎么处置都行,先把罗皓皓放了吧。” 陆彦霆怔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好说!不过你让我配合演的这一出戏到底意义何在?貌似陆彦霆并不是很在乎你。” “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哈哈,行,希望我们下次合作愉快!” “程希希,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希希转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为什么,当初你跟别人假戏真做,恰好被陆彦霆看到,也是由我在从中作梗,引导你错误的意识,让你……” 她承认自己的手段确实卑劣了些,但这也是罗皓皓内心的渴望,她不过是在一旁推波助澜,仅此而已。 “不,不可能。” 罗皓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思议。 最后,罗皓皓被人带走了,陆彦霆却不发一语。 陆痕一脸茫然,但是他潜意识觉得待在程希希身边有安全感,所以他并不怎么害怕。 他在程希希耳边小声道:“希希阿姨,爸爸被坏人绑起来了,我们赶紧跑吧。” 声音虽然小,但站在一旁陆彦霆还是听到了,他差点被气得吐血。 程希希抚摸陆痕的头发,轻声问:“痕痕不怕我就是你所说的坏人吗?” “希希阿姨才不是坏人。” 陆痕虎头虎脑的回道。 陆彦霆在愤怒过后瞬间冷静下来,转头对徐力道:“你打算怎么折磨我?” 徐力邪恶地笑了下,拍了下手,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不到片刻,便有个人牵了几头凶狠狼狗走来,若不是狼狗脖子上被绑着绳索,它们很有可能扑过来。 陆彦霆冷下脸:“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希希看到那三只狼狗时不由得眉头一蹙,而陆痕被狗叫声吓得差点哭了,他紧紧抱着程希希的脖子,害怕道:“希希阿姨!” 然誉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痕痕,别怕!” “你以前这么风流,被你干过的女人应不少,所以,我让它们来干你,够意思了吧?” 陆彦霆面色大骇:“不,徐力,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要多少钱都可以给你。难道徐锦儿没跟你说过吗?你以前坐牢上下打点的费用都是我出的钱。” 徐力愤怒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陆彦霆,你再敢提起他,我就让它们干死你。” “你以为就凭你那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吗?当初若不是你糟蹋锦儿,把她带回去当你的情人,她现在肯定还能好好的活着,也不会因为你而失去一条腿,更不会在你抛弃他后,患上抑郁症,最终选择投河自尽。” 陆彦霆额头青筋暴突,他怒道:”既然你觉得我欠了徐锦儿,你还不如杀了我泄恨。” “想死?太便宜你了。” 陆彦霆抬起头看向程希希,目光带有一丝恳求。 徐力缓了下暴跺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你好好享受吧。”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人动手去扒陆彦霆的裤子。 陆彦霆拼命挣扎起来,可是却被那些人紧紧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感到屁股暴露在空气中,带有一丝微凉,陆彦霆无比惊恐,疯了似的道:“再不放开我,我一定让你们后悔的。” 徐力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 “陆彦霆,你这种人渣就算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 陆痕回过头想看看他爸爸,却被程希希给遮住眼睛,程希希忍住胃里要吐出的酸水,不忍心地撇过头看向另一边。 徐力抬起头饶有兴味的说:“你确定要留下来看么?如果觉得不适就离开吧。” 陆彦霆哀求道:“希希,我求求你,让他们放了吧,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程希希不为所动,她低声道:“很吵,徐力,封住他的嘴巴。” 于是有人脱下自己的臭袜子塞到陆彦霆的嘴里,让他以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 陆彦霆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与难堪,目眦欲裂,唔唔的叫起来。 在徐力的示意下,站在不远处牵着狼狗绳索的人放开了绳索,狼狗像是被训练过一般朝陆彦霆迅猛扑过来。 枪“砰砰!” 陆彦霆绝望地闭上眼睛,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到几声枪响,其中两只飞奔过来的狼狗都被一枪打死,跌倒在地上。 最后一只狼狗被打伤右腿,一瘸一拐地过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陆彦霆动作迅速的挣开他们的束缚,立马提上自己的裤子。 为了护住自己的贞操,却反而被狗给一口咬在大腿上,生生咬下一块肉。 紧接着又一声枪响,最后一只狼狗也被枪打死了。 季小临从阴暗处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保镖,那些人迅速冲上去与徐力他们搏斗。 一时间,枪声、叫喊声、打斗声混成一团。 程希希抱着陆痕闪躲到一边,避开不长眼的子弹。 季小临那边的人以最快速度把徐力以及同伙给制伏在地上。 “真不好意思,刚才手滑没打中。” ------------ 第204章:误会 季小临走到陆彦霆脚边,低头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奋一息的狼狗,轻笑了声。 “我操!你是故意的吧。” 陆彦霆捂住受伤的右腿,龇牙咧嘴道。 “我好心过来帮你,你还抱怨?” 陆彦霆抬起头发现有人要去抓住程希希和陆痕便忍着伤口的疼痛,喊道,“别动他们,希希她不是徐力那边的人。” 季小临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调侃道:“呦,难道经过刚才的事,彦霆你终于转性了?” 陆彦霆颤巍巍站起来,拖着还在流血的右腿缓缓走到程希希的面前。 陆痕转过头看向他爸爸温柔的目光,忍不住叫了一声:“爸爸。” 陆彦霆抬手抚摸了下陆痕柔软的头发,默了半晌才对程希希道:“希希,我……不怪你。” 程希希皱起眉头,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警报声。 陆彦霆回过头看向季小临,惊讶的问:“你怎么把警察也叫过来了?” 季小临无奈地耸耸肩:“不是我。” “是我叫的!” 程希希仍是不威不淡的回道。 陆彦霆面色严肃的对季小临说:“你想办法拖延那些警察,我带希希他们走。” 季小临懒懒地倚靠在一旁的货箱上,把玩着手里的枪:“彦霆,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又不是你的打手或是保镖,凭什么帮你?” “你家那位在警局工作,你还巴不得犯罪被抓进去,好能多见见他。” 季小临低叹一口气:“算了,这是帮你最后一次,你欠我三个人情,记得还啊。” 陆彦霆一脸便秘的表情,冷漠的道:“不用你一再提醒,我都会记着。” 说着他拽住程希希的手臂:“跟我走吧,希希。” 程希希没有动,陆彦霆脸色阴沉,迫不得已下软下语气:“我以后不会再冲动朝你们发火,等出去后我跟你好好聊聊可以么?” “希希阿姨,我想快点回家。” 程希希听到陆痕说话声,这才跟着陆彦霆出去。 后来,陆彦霆到医院里清洗腿上的伤口。 陆痕站在一旁,当他看到他爸爸大腿上血淋淋的伤口时,忽然有些同情,于是伸手抓住陆彦霆的手:“爸爸,是不是很痛?” “没关系!” 陆彦霆转过头,眸光温柔的道:“痕痕,爸爸没事,你不用担心。” 程希希一直都在冷漠的旁观,她顿了下才说:“当初你让人断了徐力妹妹的一条腿而今也应该要断你一条腿才对,可惜你的报还是太轻了。” 季小临因为涉嫌聚众斗殴,非法携带枪支被带到警局里,她神情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戴着镣铐。 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坐在他对面,他冷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嗓音低沉的问:“姓名,年龄。” 季小临不说话,反而张开手掌放到眼前看了看,五指纤细白皙,没有一点伤痕或是薄茧,丝毫不像是经常动刀,拿枪的人,倒像是养尊处优,人畜无害的大小姐。 只有梁弘毅知道眼前的女人狠起来让人惊惧。 梁弘毅不耐烦地敲了下桌面,这时站在一旁不谙世事的小警察怒道:“毅哥在问你话,你是哑巴吗?” 季小临抬眼有趣地打量了下眼前的小警察,明眸皓齿,皮肤白皙,一个长相蛮可爱的小伙。 “你们警局啥时候招了新人,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必要告知你的义务,请你配合我们录口供。” “好吧,我叫季小临,今年26岁” “为什么要聚众斗殴?” “阿毅,你最近晚上都不回家陪我寂寞啊,刚好我朋友遇险,所以就去帮他。” 小警察目瞪口呆。 “毅……毅哥,原来你们认识。” 梁弘毅黑着一张脸,让旁边的小警察出去,并把房间里的监控给关掉。 他走到季小临的面前,季小临扬了扬手上的镣铐,满眼委屈:“你就这么狠心让我一直戴着吗?我不过就杀了几条狼狗而已,搞得我现在像个可恶的罪犯。” 梁弘毅烦躁的按揉了下眉心:“季小临,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添麻烦?” 季小临隔三岔五就被当做嫌疑犯进警局,上次还被当做小偷,距现在还不到半个月,现在整个警局里的人谁不认识季小临,也都知道季小临是他的人。 所以警局里的人一见季小临被抓来,都会特殷勤的给季小临端茶倒水,一ロ一个“嫂子”的叫。 季小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称呼,她一高兴就会跟那些警察聊起关于他们的私生活。 梁弘毅感觉自己作为队长,脸皮都被她丢尽了。 刚好前两天新来了几个公务员,所以他们还不知道季小临和他之间的关系。 季小临气哼哼地撇过头:“你整天都说有事忙,从来就没在乎过我。” 梁弘毅低叹了一口气,用钥匙解开季小临手上的镣铐,把她拥进怀里:“宝贝儿,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么?我手上有十几个棘手的案子,晚上都还要加班,哪有时间陪你。” 季小临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薄唇:“这么辛苦的工作你还做什么,我又不用你养,我自己也可以赚钱。” “别的不多说了,下星期我休假,可以留多点时间陪你,前提是我得好好看你表现,你要是再给我惹麻烦,我就……” 季小临开始动手脱衣服:“来吧,我们好久没做过了。” 梁弘毅忙按住他的手,无奈的道:“现在是警局,你不要乱来。” 季小临抚摸着男人的胸膛,朝他抛媚眼:“到哪做都一样,难道你不想要么?” 梁弘毅呼吸有些紊乱,他握住季小临的手,低哑道:“宝贝儿,乖,别闹了。” 随即就把镣铐重新套在她的手腕上:“梁弘毅,你!” “这程序还是要走的,你配合的话,也许能早点出去,不然你就留在这里过夜吧。” “……” 医院里,陆彦霆伤口包扎完后,由程希希搀扶着走出来。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心思各异。 直到回到家里,陆痕说:“希希阿姨,我肚子好饿。” “我去做饭,痕痕耐心等等。” 不久后,程希希叫陆痕过来吃饭,却没叫上陆彦定。 “爸爸,你不来吃吗?” “你们先吃吧,我现在还不饿。” 程希希当然不会给他留菜,她和陆痕把盘子里的莱都吃光了,然后收拾碗碟。 陆彦霆只能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吃,可是直到大半夜却感觉很饿,又没地方睡。 这时程希希拿出一张薄毯走出来,默默地丢在他身上,转过头正欲回去。 陆彦霆抓住她的手说:“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你明天最好离开,否则还会有更意外的惊喜等着你。” 换做以前,程希希如此对他,他肯定会大发雷霆,可是现在,陆彦霆却沉默了,下意识握紧双拳。 上次的事他知道是程希希设计的局,但后续的突发状况是程希希和他都没有预料到的,想不到徐力是个如此狠心变态的人。 也许程希希报警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她到底还是不忍心吧,更何况徐力能干出这样过分的事,未必不会反过来针对程希希。 陆彦霆盖上那张毛毯,想到之前和程希希在一起的生活,心里感慨万分。 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跑来这里受罪。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自作自受,没什么好抱怨的。 -- 沈清然半夜总是听到孩子的哭声,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早,陆宴琛在外面打包了一份黑豆粥过来。 “要不晚上我让保姆把宝宝抱走?” “不要,我想让宝宝时刻待在我身边。” 她艰难的起身想看看躺在婴儿床上的宝宝在干嘛。 陆宴琛很是无奈,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扶起沈清然:“先吃点早餐再看。” 沈清然不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儿子,忍不住伸手去逗弄他。 小宝宝的小手刚好抓住他妈妈的一根食指,想要放到嘴里含着。 沈清然忙抽出手,她一早上醒来还没洗手,有很多细菌,所以担心会对宝宝肠胃不好。 小宝宝不高兴的“啊啊啊”叫起来,沈清然又伸手去捉弄小宝宝。 小宝宝嘴一瘪,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清然心下一急,赶紧让陆宴琛把宝宝抱过来给她。 “你腹部的伤口还没好。” “不碍事!” 沈清然伸手把小宝宝抱进怀里,哄声道:“宝宝乖,不哭,不哭。” “那我去给宝宝冲奶粉。” 陆宴琛首先试下倒进奶瓶热水的温度,然后打开放到床头柜上的奶粉罐,舀了一勺奶粉放到奶瓶里,搅匀再交给沈清然。 沈清然一手拿着奶瓶,温柔哄着小宝宝喝奶。 小宝宝肚子应该饿了,他本能的吮吸奶嘴,一口一口喝下去,眨巴着眼睛看向他爸爸。 陆宴琛站在一旁看着,好笑道:“他的眼睛很像你,都那么喜欢盯着人看。” 沈清然无语,她抬起头瞪了陆宴琛一眼:“我有经常盯着你看吗?” 陆宴琛伸手搂住沈清然的腰:“你可能没发觉,每次你看我时总会把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几秒才开始说话。” 沈清然低哼了声:“这有什么,我对你说话不看着你看谁?你不也经常看我?” “那不一样。” 沈清然小声嘟囔道:“你还偷窥我洗澡。” 陆宴琛假意低咳了几声:“宝贝儿,你是不是对我有点误会?” “那还不是你非要把浴室装成像酒店那种,用的是透明玻璃门。我进去时,你就假装坐在床上看杂志,实际上就是想看我洗澡。” 这时,小宝宝喝饱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才不管他的爸妈在讨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 随后陆宴琛把宝宝放回婴儿床上。 ------------ 第205章:和好 沈清然还没有出院,陆宴琛说要去上班时,袁意知道后立即打电话数落了他一顿。 “你这当大老板还要事事亲为吗?天大地大媳妇最大,你到底懂不懂?” 陆宴琛无奈,只好敷衍她几句就挂掉电话 在医院住院的期间,袁意几乎每天都来看沈清然,每次都是煲各种滋补营养汤带过来,说要给沈清然补补身体,连陆宴琛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不久后,沈清然出院,袁意抱着她的小乖孙回到家里。 小宝宝精神饱满,拽住他奶奶的长发,咐咿呀呀的叫。 小儿子陆根出生后,在家里几乎成了团宠小宝宝也毫不余力的发挥自己萌娃属性,逗得众人欢乐不已。 袁意每天傍晚都抱着小孙子出去晒太阳。 沈清然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陆宴琛走过来搂住沈清然的腰,顺便捏了下她肚子上的肉肉。 “你看肚子上的肉肉都出来了,还不下去多走走?” 沈清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奇怪,我身上哪里都不胖,怎么就肚子胖了?” 陆宴琛摸着摸着,就把手伸到沈清然的衣服里。 “我数三声,你最好把手给拿出来,一、二……” 陆宴琛不太情愿的放下手,低头不满的在沈清然唇上轻咬了一口。 沈清然坐起身说:“上次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按摩机,可以围在腰上不停振动的,听说能消耗不少脂肪,这样不用运动就能减掉肚子上的肉。” “所以你想买一个么?” “嗯,我想要减掉小肚子。” 沈清然又抬手捏了下肚子上的赘肉。 这天,陆宴琛的妈妈来到A市,陆宴琛说要去接她。 袁意忙说不用,让他留在医院。 沈清然记得陆宴琛说过,等孩子出生后要送她个度假山庄,结果陆宴琛提都没提这件事。 沈清然就当他是在哄骗自己,没想到隔天陆宴琛忽然说要带他她去瞧瞧那个度假山庄。 沈清然很惊喜,当即把怀里的小宝宝往陆宴琛妈妈怀里一塞,就站起身道。 “现在要出去吗?我先去换一件衣服。” “不急,改天吧。” 沈清然觉得很扫兴:“那你为什么这么快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陆宴琛丝毫不在意他妈妈在身边,大方的搂住沈清然的腰,亲昵的说:“宝贝儿,我骗你做什么,我们先回房好好探讨下。” 沈清然脸瞬间红了,她恼怒地拍开他的手臂:“喂,这是大白天,你别乱摸!” “又不是没摸过。” 从客厅到房间的几步路,两人走走停停,像是在打情骂俏。 小宝宝费力地转过头看向前面亲亲搂搂的两人,张着小嘴“啊啊啊”的叫。 袁意捏了下宝宝肉嘟嘟的脸蛋:“你爸爸,真不知羞!” 小宝宝兴奋地挥舞着小手,表示赞同。 下午,陆小璇和沈向言是被陆宴琛的助理给接回来,袁意因为要照顾小宝宝没空。 沈向言没看到他妈妈,就走过去敲门。 陆宴琛黑着一张脸过来开门:“言言,有什么事吗?” 沈向言理直气壮的说:“我肚子饿了,妈妈呢?” 沈清然躲在被子里快速穿衣服,“言言,你先和小璇在客厅里玩,我待会就去做饭。” 她话音刚落,陆宴琛就大力关上门。 沈向言气哼哼地转过头,到客厅去玩他弟弟,非要把他弟弟弄哭了才罢手。 袁意忙着给小宝宝冲奶粉,听到哭声,忙走过来抱起小宝宝,一边哄一边轻拍着他后背。 “言言,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舍得把弄哭呢?” 沈向言撇过头不说话,陆璇走上去,轻轻拉了下沈向言的衣袖,“哥哥,你别生气。” 与此同时,在房间里沈清然从床上爬起来。 “陆宴琛,今天晚上我们分房睡。” “为什么?” 沈清然怒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跟你做那种事,我怎么会连小璇和言言放学了都不知道?” “好吧,我下次会克制一点。” 两天后,陆宴琛开车带沈清然到新建完成的度假山庄参观。 沈清然在来之前有看过度假山庄的一些图片,无论是外景图,还是里面的装修,都感觉很漂亮,豪华程度让他瞠目,如今能亲眼看到,沈清然满心欢喜。 这么大的度假山庄以后就是属于自己的,想想都有些激动。 她不用怎么努力,就从一个小餐馆的老板,摇身一变成为度假山庄的老板。 当她走进酒店,发现左右两排站着十几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她们躬身礼貌的向他问好。 沈清然站直身体,颔首回应,故作一脸平静,实际上心里却充满了成就感。 幸好她今天来的时候穿了白领套装,刚刚好像没有做什么丢脸的动作吧。 直到走到没人的角落里时,沈清然才松下一口气,靠在墙壁上。 “所以,这就是你一定要穿白领套装的原因?” 沈清然转过头看搂住陆宴琛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那当然,我要给众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陆宴琛沉默一会:“我以为你会过意不去。” 当初他送过一套别墅给沈清然,而沈清然却一点都不领情。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轻易接受你的好意?” 陆宴琛搂住他的腰,笑着说:“不用你说我也明白,我只是怕你心里有负担。” 沈清然登时拉下脸:“那你就是觉得我看到你那么优秀,会自卑吗?” “你说呢?” 沈清然低哼一声:“总有一天,我也会变得足够优秀,与你并肩。” 陆宴琛想起以前落魄的时候沈清然说的话,于是道:“你以前不是说我没用,什么都不如别人么?”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你呀,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谁让他爱惨了眼前的这个女人,陆宴琛宠溺的道:“你说那些话我至今都还记着,当时确实有点被打击到。” 沈清然直视他的眼睛:“那我以后就跟别人说,我的男人很优秀!这样总可以了吧?” 此时回应她的是一个缠绵的深吻,陆宴琛把沈清然压到墙上,舌头探进她的口中,侵城掠地。 沈清然看了他半晌,才缓缓闭上眼睛,与他热烈的拥吻在一起。 -- 在祈文悉的建议下,余常乐最终搬过去和祈文悉一起住,还把然然也带过来。 这段时间,陆丰茂都没有回家里住,而是留在周阿姨那里。 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告诉陆丰茂,可惜她才刚搬去不到一天,陆丰茂就知道了。 陆丰茂特别恼火,打电话过去让余常乐立马搬回来,否则他就让人带上家伙去拆了祈文悉家的门。 余常乐只好又把东西给搬回来,祈文悉帮他把东西搬上去后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爸现在很生气,你过段时间再来吧。” 祈文悉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见面,祈文悉都会坚持发息给余常乐,晚上都和她他视频通话。 余常乐时候就把手机放在那,忙着备课去,而祈文悉则静静地看着她。 然然爬到椅子上,拿起桌面上的手机,他好奇地看着屏幕中祈文悉的脸,然后道:“祈叔叔,你明天过来吗?我好想吃你给我的那种糖果。” “你妈妈不让我去,不过我可以带去校学给你。” “真的吗?谢谢祈叔叔。” 余“小孩子别吃那么多糖果,小心蛀牙。” 余常乐拿回自己的手机,对祈文悉说乐:“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们。” 然然抓着余常乐的衣袖,仰着小脸道:“给我,我还没和祈叔叔说完话。” 余常乐无奈,又把手机给他。 然然拿着手机高兴地走出房间,来到阳台上。 祈文悉看到手机屏募上然然可爱的小脸蛋,神色温柔的道:“然然想要跟我说悄悄话吗?” 然然郑重地点头,随即表情认真的说:“祈叔叔,你喜欢妈妈吗?” 祈文悉怔了一怔,“为什么然然会这么问呢?” 然然歪着小脑袋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听到妈妈喊你名字了。” 祈文悉神色闪过一丝讶异:“那她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妈妈还哭了,我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梦。” 祈文悉沉默了下:“我……很喜欢你妈妈,也很喜欢你。” 然然满眼期待的说,“我也喜欢祈叔叔,我偷偷告诉你,我生日那天许下的愿望,就是希望能跟祈叔叔,妈妈还有外公一起住。” “嗯,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 第二天,余常乐看到她爸爸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抽烟,”爸,你回来了。” 陆丰茂抬头瞟了她一眼,示意她坐过来。 余常乐心里有点紧张,她捏紧手里的衣袖,低头走过去,坐在路丰茂的旁边。 “你跟那个祈文悉复合了?” “嗯,爸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找个吗?文悉说以后会好好待我,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让我受委屈。” 陆丰茂抽了一口烟,思索道:“你决定的事最好不要后悔。” 余常乐惊讶地抬头看向陆丰茂:“爸,你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我没说同意。” 余常乐握住陆丰茂的手,欣喜道:“谢谢你,爸,我会和文悉好好过的。” “听说他右眼视野缺损,是青光眼还是其他眼疾?要是他以后看不见了,岂不是要你照顾他一辈子?” “不是青光眼,他的视野不会逐渐缩小,医生说是分支静脉阻塞。如果现在靠着吃药,保持健康作息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却不确定以后会不会扩大到整只眼睛,再坏的结果就算一只眼睛看不见,还有另一只眼睛是健企的。爸,你放心,他不会成为我的担。” 陆丰茂继续抽着烟,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让他今天下午过来,我有事要跟他说。” 余常乐满脸的难以置信:“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当祈文悉听到余常乐说的话后,有些意外。 ------------ 第206章:刺激 当天下午,他就开车来到余常乐的楼下,余常乐下车接他。 “待会你不要乱说,我爸问你什么,你也不要这么诚实的回答知道吗?” 祈文悉抱住余常乐,在她唇上亲了亲:“嗯,你爸现在还生气么?” 余常乐推开他:“不知道,但是若你想让我爸松口同意我跟你一起,恐怕很难,所以这事你最好别提。 祈文悉走进来,一眼就看到陆丰茂,还有他们的儿子然然。 然然兴奋地扑过去:“祈叔叔,你来了。” 祈文悉在然然头发上揉了几下:“你们聊吧,我去教然然做作业。” 余常乐把然然带走。 直到上到三楼,然然一脸不情愿的说:“妈妈,我作业已经做完了,我想下去玩。” “等会我让你的祈叔叔上来陪你好吗?” 然然有些不开心,扭过头,去画画。 他之前画了一幅画,是想送给祈叔叔的,可是却被他的外公给拿去了,所以他现在要多画一张出来,留着给祈叔叔。 祈文悉礼貌的说道:“伯父,你好!” 陆丰茂看了他一眼:“你今后都会留在A市发展?” “是的,我已经把总部给搬来,以后也可以有多点时间陪乐乐他们。” “我女儿之前为你在我面前说了很多好话,但是我对你的看法依然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 “我明白伯父的顾虑,但我会努力证明我真的很爱余常乐,能够给她幸福,一辈子不离不弃。” -- 贺鸣烨洗完澡后,用毛巾搓着头发走出来,喊道:“远航,给我吹头发。” 现在她使唤傅远航使唤得越来越顺手了,特别是傅远航在书房里工作的时候。 虽然傅远航承认她比自己的工作更重要,但是一想到之前的事总有些郁闷。 说明她还是有点患得患失吧。 而傅远航对于她的使唤一点都不生气,他走出来拿过一旁的吹风筒,动作轻柔的给他吹头发。 贺鸣烨舒服地闭上眼睛:“你说我要不要去发廊染个头发。” “自然一些比较好。” 贺鸣烨懒懒地抬起眼:“那我还是要去做个造型,你明天空吗?陪我去。” “明天恐怕不行。” “那算了。” 贺鸣烨觉得很扫兴,心里又有点烦闷。 傅远航帮她吹干头发后,贺鸣烨忽然搂住她的脖子,情意绵绵的看着她:“远航,我想要一场婚礼,不需要太多人,我和你的爸妈,几个亲戚和朋友就够了。” “嗯,我明天就着手准备。” 贺鸣烨很高兴的捧着男人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 “远航,我爱死你了。” 男人过了一会才推开她:“我还有一点工作没做完,你有事再叫我。” 她无聊的趴在床上看手机:“哦,那你先去忙吧。” 傅远航话都不多说一句就走出去了,但也无心工作。 他心情不太好的把手机扔到一旁。 他记得之前说想当贺鸣烨的助理,贺鸣烨却说他没能力胜任,简直气死他了。 -- 沈清然终于如愿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她把三个孩子扔下给陆宴琛,高兴的收拾行李,只身一人去往H市。 陆宴琛心里当然不乐意,但面上也没多说什么。 陆小璇比较懂事,沈向言偶尔淘气些,最麻烦的是小儿子陆根,他才一岁多,特粘着沈清然。 沈清然稍微一走开,他就哭得满脸鼻涕眼泪,跑过去用小手紧紧拽着沈清然的裤腿不让他走。 沈清然无论怎么安慰都没用,他心下一狠就拉开小儿子的手,用恶狠狠的语气说。 “不许跟过来!” 袁意上前把小根抱起来,一边哄一边给他擦脸上的泪水:“乖哈,小根别哭,你妈妈又不是不回来。” 陆宴琛开车送沈清然到机场,沈向言和陆小璇也在:“妈妈,你也要去上学吗?为什么要那么远啊?” “嗯,妈妈是要去读研究生,提升学历,言言在家要乖乖听话,不要欺负妹妹和弟弟,知道吗?” “那妈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等言言放暑假或是假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要这么久啊。” 沈向言非常不开心。 陆小璇满眼不舍,她什么也没说,走过去抱住沈清然。 沈清然莫名觉得有些感伤,她摸了摸陆小璇柔顺的长发:“小璇想要点什么礼物吗?妈妈下次带回来给你。” 陆小璇摇头,哽咽道:“妈妈要早点回来。” 沈清然摸着女儿的脸颊,温柔的说:“傻孩子,我在那里最多待两年,毕业后就回来陪你们,小璇要是想妈妈了,可以打电话过来。” 沈清然抬起头看向时间,发觉他所坐的那一航班的飞机快要起飞了。 他手握着行李箱拉杆,看了陆宴琛一眼。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好好照顾自己。” “恩,那我……走了。” 沈清然拖着行李箱快步往前走,直到经过安检她都忍住自己不要回头。 一旦回头,她感觉自己就舍不得走了。 以前她从一座城市辗转到另一座城市,从来就不会有多感伤,现今可能是因为有了家庭的关系,到哪里都有牵挂。 陆宴琛直到看不见沈清然身影时,才伸手拍拍沈向言的后背。 “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沈清然去到那里后并未住在学校里的宿舍,而是到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公寓。 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星期,陆宴琛就过来找她。 沈清然那时刚下课,到超市买了一些菜回去做饭吃。 等她上楼用钥匙开门时,不知从哪窜出一道身影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颊上。 沈清然顿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来的登徒子,可是转过头看到是陆宴琛时,很惊讶,却没多大惊喜。 “你怎么过来了,言言,小璇他们上下学谁来接送,你妈还要照顾我们小儿子,没有时间。” 陆宴琛捏住她的下巴,深情地吻上她的唇。 沈清然本能的挣扎起来。 “嗯,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别动!” 陆宴琛用力搂住沈清然,把她搂禁,放在自己怀里,逐渐加深那一个吻。 直到吻得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时,他才退出,亲吻沈清然的脸,与她耳鬓厮磨。 陆宴琛下巴长出的青色胡碴扎到自己的脸,感觉很不舒服。 沈清然顾虑到可能会有人上下楼梯,被看到感觉有些尴尬,她就只好先把陆宴琛给带进屋。 “我给我的助理加倍的工资,让她每天负责接送言言和小璇上下学,包括做家务。” “你这不是把助理当成保姆了吗?” 陆宴琛不甚在意的说“就当她打两份工,反正最近她也,闲的。” 沈清然嫌弃地推开他:“别人是在很努力的干活,就你最闲。” 她上次去到陆宴琛的公司,发现他的助理忙前忙后,而他则悠闲地坐在老板椅上喝茶,跟人聊天。 陆宴琛伸手一拽,把她压到一旁的餐桌上,低声道:“宝贝儿,难得我来一趟,你不欢迎我么?” 沈清然手抵在他肩膀上:“重死了,你给我起来,我还要去做饭。” 陆宴琛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饿了,刚下飞机就风尘仆仆的直奔到这里,连晚饭还没有吃。 晚上,沈清然和陆宴琛面对面坐在小矮桌上吃饭。 陆宴琛吃得比较多,沈清然量了四简米,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还不够。 沈清然担心他吃不饱,就问:“你还要吃吗?我这儿有面,我现在就给你煮去。” “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沈清然等他吃完后,去洗碗碟。 等到快要睡觉时,沈清然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 “我才刚来,沈清然就要赶我走吗?是不是嫌我吃太多了?” “我这几天都留下来陪你,喜欢么?” 陆宴琛把沈清然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不喜欢,我要去上课,没空。” -- 陆彦霆这天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去到罗皓皓那里。罗皓皓看到他后很惊讶。” “彦……彦哥!” 陆彦霆走进去,平静的说:“你在那里上班还习惯吗?” 罗皓皓怔了怔:“嗯,谢谢彦哥关心。” 两人互相对视,沉默中是挥之不去的尴尬。 罗皓皓撇过头,想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出话题,她不明白陆彦霆为什么要来找他? 不过想想这房子都是陆彦霞买下的,他想来就也没毛病。 当初她被绑架,让陆彦霆深陷险境,她心里多少是有些过意不去。 即使知道他们的目标是陆彦霆,可是在程希希让人放走她后,她竟然没有去报警,也许她终究是有些怨恨的吧。 可是看到陆彦霆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竟然有松下一口气的感觉。 陆彦霆迟疑了下:“你……是不是很恨我?” 其实他没有跟罗皓皓说,他曾经对她确实有过真心,那对钻戒也确实是一生只能凭借身份证买一次。 曾想过要和他天荒地老,可惜,他也料不到变化来得这么突然。 陆彦霆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可惜那仅只是以为。 罗皓皓的出轨,就轻易瓦解了他对罗皓皓的爱,原来他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即使他知道是程希希所为,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也轻易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反倒是他看到程希希跟其他人走在一起,他会更加的愤怒,无法接受。 如今仔细想想,他大概明白自己为何会对罗皓皓产生感情了。 也许他潜意识是希望程希希能像罗皓皓那样爱着他。 可惜长久以来,他一厢情愿的付出却得不到程希希的一丝回应。 在无数个耳鬓厮磨,温柔缱绻的岁月里,明明那个人在他怀里,他能触摸着她带有温度的皮肤,感受到她的心跳,与她享受鱼水之欢。 然而他们彼此心与心的距离却从没有靠近过。 陆彦霆何止是不甘心? 他上网跟其他网友聊骚,在电脑上放着和其他女孩睡觉的照片,都是为了刺激程希希。 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于是在自尊心的驱使下,他选择逃避,把对程希希的感情全都转移在罗皓皓的身上。 他在罗皓皓那里获得了作为男人的满足感,无论是尊还是爱情。 ------------ 第207章:蒙蔽 那时候陆彦霆就会对程希希感到很不屑,甚至恨不得眼不见心为净。 但是碍于痕痕在程希希那里,所以他们才不得不联系。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对程希希说的话,以上位者的姿态宣布他们关系的结束,还说以后会按时把痕痕的抚养费打到让的卡上。 如今想来,是那么的可笑。 从一开始,在他遇见程希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不是搞不清他对程希希抱有什么样的一种情感,而是一再的蒙蔽自己,自我欺骗的最后结果,连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事实上,自始至终,他最爱的人只有程希希,唯有程希希一人。 因为深爱着她,却得不到她的心。 于是后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伤害她的事,都不过是在满足他变态的占有欲。 罗皓皓犹豫了下说:“彦哥,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么。” 她觉得自己现在思绪很乱,就算她曾经心生怨恨,可是在看到陆彦庭选择掌控的时候震惊了。 也许在彦哥心里,他多少是在乎自己的吧。 这换做是以前,她应该知足了不是么? “啊,为什么还要这么贪心,难道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才会贪恋更多么?” 陆彦霆抬手放到罗皓皓的肩膀上。 “皓皓,这套房子我早已经转到你名下,我到时会往你的卡上打一笔钱,你不用太过在意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罗皓皓惊讶地抬起头:“彦哥,你……” “好好照顾自己。” 陆彦霆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就当是对罗皓皓的亏欠吧,以前他跟那些情人说分手,都是用强势的口吻说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态度如此温柔。 罗皓皓对他而言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至于罗皓皓稀不稀罕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希望罗皓皓以后能找到爱她的人,不用再那么傻遇到像他那样骗感情的渣男。 他知道我不配得到罗皓皓爱,那么也不该再继续耽误人家。 从此一拍两散,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结局。 罗皓皓感觉眼底涌起一股酸涩,对着陆彦霆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 陆彦霆了结一桩心事后,又去到季小临开的那家酒吧里。 季小临打开一瓶珍藏多年的酒,倒了一杯给他:“上次没被捅到菊花,是不是感到很庆幸?” “……” 陆彦霆无语地瞟了她一眼,端起酒杯默默的喝酒。 过了许久,陆彦霆才跟他说刚跟罗皓皓分手的事。 “既然你最终选择的是程希希,那以后你的日子将会很难过。” “你这是在咒我吗?” “你以为程希希是这么好追的吗?当初你伤害了她,现在又想跟她和好,得到她的原谅,恐怕不太可能。” 陆彦霆自嘲地笑了声:“我没想过要她原谅我。” -- 余常乐等到祈文悉谈话结后,才走下来。 祈文悉笑着拉过余常乐,当着陆丰茂的面在余常乐的脸上亲了一口。 余常乐红着脸挣扎起来,原本以为她爸会大发雷霆,可是陆丰茂只是眉头皱了皱,并没有怒到跳起来一拳头往祈文悉的脸上招呼。 “文悉,然然在楼上,他说有东西要送给你。” 祈文悉点头,转身上楼去找然然。 余常乐紧张的问:“爸,你对他说了什么?” “你怎么不去问他?”陆丰茂语气不爽的道。 余常乐捏紧手中的衣袖,识趣的低下头不说话,她现在当然知道她爸爸还在生气。 陆丰茂抽完手上的那根烟,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思索道,“也没什么,要是以后他再敢伤害你,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余常乐不自在的说:“妈妈,文悉他会对我很好,我可以保证。” “行了,不说这个,你先去做饭。” 陆丰茂越有种儿子长大不中留的错觉。 “嗯。” 余常乐乖巧地走进厨房忙活起来。 本来他还想问点什么,又怕他爸会生气,什么都不敢问。 祈文悉刚走进然然的房间,然然就扑到他的怀里。 “然然,让我看看你在画什么?” 然然高兴的把画板上的画给拿下来。 “祈叔叔,这是送给你的画。” 祈文悉摸着然然的头发说。 “谢谢我们的小然然。” 然然低下头,想了好久才说。 “祈叔叔今天没有给我带糖果。” “我下次再带来给然然吃好么?” 然然想起他爸爸的话,纠结道。 “我……不要了,爸爸说吃多会长占牙。” 祈文悉轻笑一声,真是个矛盾的孩子。 “然然不要吃多就行,没关系。” 然然听到祈文悉的话,心情又突然好起来。 沈清然感觉很困,她调好闹钟,关上灯准备睡觉。 陆宴琛躺在一侧,伸手把沈清然搂进怀里。 沈清然躺在他的怀里,顿了许久才说:“你爸他说过几天来看小根吗?” 前两天她听袁意提起,现在陆宴琛在,她就顺便问多一句。 “嗯,可能是你在,他不敢来。” 沈清然抬起头说:“为什么?明明我才是最怕他的,上次你爸过来我都紧张死了。” “我爸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难道你没发现么?他现在对你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很多。” 沈清然想到上次陆宴琛爸爸过来,抱着小宝宝,开心得合不拢嘴,他一听到小宝宝还没有名字,就立马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陆根。 陆宴琛他们一家都没有意见,沈清然也不好反驳,于是小儿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可是你爸似乎不怎么喜欢我。” 陆宴琛抚提着沈清然后脑的头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呢的说:“你不用太在意,我们已经生米煮熟饭,娃都生了三个,他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沈清然低哼了声:“要是我是你爸,肯定被你气死了。” 随即她又想到她爸爸,上次她给他打电话,有提到小儿子陆根。 江北山顿时沉默了,沈清然就不敢再说下去,立马扯开话题。 不知过了多久,江北山才开口说:“发张照片过来给我看下。” “嗯,我这就发过去。” 这个周末,沈清然待在公寓里,哪都不去。 现在他们都是在过二人世界,少了孩子的羁绊,就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过得甜蜜而自在。 陆宴琛直到现在还是很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亲亲摸摸。 沈清然早就习惯了,所以一回到公寓,她都不会去看书,也不可能看得下去。 有时候晚上,陆宴琛带她出去吃夜宵,看电影。 沈清然买了一桶爆米花还有饮料,坐在位置上吃得嘎嘣响。 陆宴琛转过头目光宠溺地看沈清然。 沈清然以为他想吃,就把爆米花递过去。 “你要吃吗?” “不用,你吃吧。” 陆宴琛回过头继续看电影。 两个小时的电影沈清然看完,也把爆米花给吃完了。 她从电影院出来,打了个哈欠,说要回去睡觉。 沈清然第二天感到喉咙痛,可能是吃太多东西上火了。 她本是要去药店买药,却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一个让她感到很意外的人。 “杨医生,原来你在这?” 王耀辉抬起头笑道。 “嗯,我在这开药店,顺便给人看病。” 沈清然立马高兴的说:“我就在对面的大学读研究生,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 王耀辉脸上仍是一副淡淡的笑意:“想,那挺好的。” 沈清然有些郁闷。 为什么她现在感觉和王耀辉说话有些尴尬,又找不出什么话题来。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以后再聊。” “嗯!” -- 余常乐炒完菜,上去叫祈文悉和然然下来吃饭。 在饭桌上,祈文悉说悉:“我买的房子离乐乐上班的地方很近,他要是去那住的话,上下班会比较方便,不用天天挤公交。” 陆丰茂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余常乐扒着碗里的饭,暗暗踩了祈文悉一脚,然后拿起一个鸡腿塞到他嘴里:“快点吃吧,你一个,然然一个。” 没有陆丰茂的允许,余常乐自然不敢再搬去祈文悉那里住,现在祈文悉还不懂看她爸的脸色。 然然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爸爸,两个鸡腿都是我的。” “你不是嚷嚷着要给你祈叔叔送东西吗?现在一个鸡腿都不愿跟人分享了?” 然然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闷声说:“那下次我要吃两个鸡腿。” “嗯,下次买四个鸡腿给你。” 这一顿饭吃得一点都不愉快,陆丰茂只吃了一碗饭,接到电话就急忙忙出去了。 吃完饭后,祈文悉帮忙收拾碗碟到厨房里给余常乐洗。 祈文悉默默地站在一旁,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只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还有碗碟相撞的清脆响声。 “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去坐一会。” “没关系,我就在这看看。” “我洗碗有什么好看的?你去把那个篮子拿过来。” 祈文悉立马把一个蓝色的篮子拿来,余常乐把洗好的碗放到篮子上。 这时,余常乐不经意转过头,发现然然也站在厨房门口:“然然,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要找祈叔叔。” 祈文悉走过来把她抱起来,捏了下他的小鼻子:“然然还想去游乐园玩么?” “我过两天放假,祈叔叔要和妈妈还有我一起去游乐园玩,妈妈很喜欢玩碰碰车,和旋转木马。” ------------ 第208章:宁静的日子 余常乐脸色一囹。 她哪里喜欢玩碰碰车,只不过是陪然然玩而已。 祈文悉过了不久,就要离开了,虽然他很想再待久一点。 余常乐把他送到门口,忽然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文悉,你以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祈文悉怔了怔,他握住余常乐的手,温柔的道:“嗯,不知你想说的是哪一句?” 余常乐神色有些落寞:“你……都不记得了。” 祈文悉忙转过身,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宝贝,我爱你,我所向你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兑现,你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么?” 余常乐直视他的目光,认真道:“我没有不相信你。” 祈文悉情不自禁的吻上余常乐的唇,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而这一幕却凑巧被站在楼梯口的然然看到。 然然一脸疑惑,他抱着糖果罐又悄悄地走上去了,其实他是想把糖果罐给祈叔叔。 两天后,祈文悉真的开车带他们去游乐园。 然然很兴奋地拉着祈文悉的手,话也比较多了起来。 祈文悉看到前方的碰碰车,于是问余常乐:“你想要去玩么?” 余常乐脸色微红,摇头道:“你陪然然玩吧,我站在一旁给你们拍照。” 陆彦霆在离开酒吧后,站在路口点燃一根烟。 目光沉静地望向远处的喧嚣和繁华的街景。 霓虹灯在闪烁着,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眼底竟莫名透出一丝阴郁。 微冷的夜风吹拂而过,带着沁脾的凉意,陆彦霆深深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看着缭绕的烟雾转瞬即逝,思绪飘远。 他想起在三年前,程希希和他一起的画面。 那时她把陆痕带过来,对儿子说:“痕痕,这是你的誉叔叔,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像一家人一样。” “他才不是我的家人。” 陆痕一开始非常不喜欢程希希,他冲上去拽着程希希的衣袖,哭喊道:“坏阿姨,把我的妈妈还给我,还给我。” 程希希无动于衷,静静地站在原地,由着陆恒对他拳打脚踢。 “陆痕!” 陆彦霆怒斥一声,把儿子给拽过来,扬手就打在他的小屁股上。 陆痕哭了起来:“哇!” 程希希也没有去安慰。 接下来几天,陆痕因为碍于他的威严,不敢再对程希希动手。 一天晚上,陆彦霆抱着程希希躺在床上:“希希,你对小孩子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 陆彦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那我明天把他送回老家。” 程希希沉默了下:“留下他吧,好跟我做个伴。” “希希,我不想让你受委屈,如果你真不喜欢,也没必要勉强自己。” 陆彦霆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道。 后来,程希希开始尝试着去接触陆痕,尽管陆痕对她态度很冷淡,她都不介意。 陆彦霆由于之前答应过程希希的事,所以对陆痕和她之间的相处就不再干涉。 程希希经常会用一些新奇的东西吸引小孩子的注意,说一些好听的话等等。 晚上陆痕一个人睡觉,如果是雷雨天他会很怕。 有一次他抱着小枕头走进来,爬到他们的床上,挤到她和陆彦建的中间。 陆彦霆睡得迷糊的时候,想要把程希希抱过未亲一亲,可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一睁眼就发现陆痕瑟缩着身体往他怀里钻。 陆彦霆毫不客气的把他搜出来:“给我回到你房间里睡。” “我不要。” 陆痕瞪大双眼倔强道。 “痕痕怕打雷,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滚滚雷声响彻云霄。 陆痕见他爸爸不肯抱他,就只好将就着钻进程希希的怀里。 程希希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别怕,安心睡吧。” 自那以后,陆痕对程希希的态度改变了很多。 程希希把他抱起来时,他还会脸红。 陆彦選有点无法理解痕痕心里的想法,不过看到他们相处得和乐融融的场景,他觉得很欣慰。 有时候他们会一起出去逛街,吃东西,感觉就像是真的一家人。 余常乐除了上班外,有很多空闲的时间。 祈文悉每次电话过来,只要一听到她说有空,就想跟她出去约会。 “今天晚上,我们去吃烛光夜餐吗?” 余常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那然然呢?带他一起去?” 祈文悉不在意的说:“也可以。” 余常乐最终还是拒绝了:“我现在去菜市场买菜,然然说想要喝鸡汤,你要是不想在外面吃的话,就过来吧,我爸和周叔出国旅游去了。” 陆丰茂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出过国,都不知国外长什么样,而且他对外国语言一窍不通。 有一天,他问余常乐:“你会说英语吗?明天要和一个国外的合作对象谈生意,我想让你做我的翻译。” 陆丰茂的员工差不多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所以他也不指望他们有谁精通英语。 “读大学的时候会了点,好久没说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余常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随即又道:“文悉会,他在国外留学过,懂得应该挺多的。” 可是祈文悉现在是个大老板,让他去当个翻译员,好像有点掉身价,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陆丰茂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本来那个人整天觊觎他女儿,他就已经非常不爽,要是现在让他去帮忙,岂不是欠他一个人情? “爸,你公司为什么不招个翻译呢?” “这次情况比较特殊而已,平时都不需要用到翻译,现在我都要裁减员工,哪还需要招人?” 后来余常乐在跟周一一通电话时,把她爸爸的烦恼给说出来。 “周阿姨以前上警校时学过各种语言,到现在她都勉强能说出一口半流利的英语,她表示自己很乐意帮忙。” 陆丰茂听到他说的话,冷笑一声:“你要是想当众出糗,我没意见。” “丰茂,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么?” 陆丰茂话不多说,就直接挂掉电话。 没想到那天生意谈得很顺利,陆丰茂心情不错,说愿意让她过来吃上一顿余常乐做的饭。 这可把周一一高兴坏了,她正值休假想跟陆丰茂好好相处,培养培养感情。 周一一在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旅游社的宣传单,报团价格很优惠,她顺手要了两张,拿去给陆丰茂看看。 出乎意料的,陆丰茂竟然答应和她一起去旅游,但是他不想报团,太多人他不喜欢。 这更合周一一的心意,于是她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准备,制定好旅游路线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了。 余常乐很是惊讶,脑子一下绕不过弯。 陆丰茂拍了拍余常乐的肩膀,特意嘱咐道:“别给那个祈文悉太多甜头。” 余常乐只好点头,可是她现在却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祈文悉。 祈文悉激动的说:“我刚下班,现在就去。” 余常乐回到家还没煲好汤,就听到门铃声。 他走下去开门,祈文悉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一大推水果零食上去:“你又给然然买糖果?” “他喜欢吃,他还说会向你保证一天不会吃太多。” 余常乐蹙起眉头,最终什么也没说。 吃完饭后,祈文悉问:“我可以留下来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晚上,余常乐牵着然然的手和祈文悉一起去超市。 在然然还没到一岁的时候,余常乐去超市时通常都会带着他,每一次都是把小然然抱起来,放到购物车上,然后推着购物车走。 小然然好奇的东张西望,他不会说话,但是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会扯着余常乐的衣袖,“啊啊啊”叫起来。 有时候买东西余常乐难以做抉择的时候,就会放到眼前给小宝宝选,小宝宝摇头或是点头,如果遇到宝宝不感兴趣的东西,小宝宝就会扭过头不看。 余常乐在经过纸面巾专区时,习惯让然然选,然然用手指指着眼前的维达纸面巾,于是余常乐拿了两袋维达抽纸。 “妈妈,我晚上要吃绿豆糖水。” “嗯,待会再去买绿豆。” 随后她去给祈文悉买了新的毛巾和牙刷,然然表示自己也想要,他拿着一条很可爱的小毛巾不肯放手。 余常乐无奈,就让他把毛巾放进购物车里。 余常乐转过头问:“文悉,你需要买什么东西吗?” 祈文悉摇头说:“不用了。” “你胡碴都长出来了,要不我买一个剃须刀给你吧?” “也好。” 然然瘪着小嘴一脸不高兴,他妈妈关心祈叔叔比他还要多,到现在他妈妈都还没给他买绿豆。 为了买个剃须刀,余常乐花费十多分钟,然然无聊的在周围转圈。 待余常乐买下剃须刀后又说要去给祈文悉买拖鞋。 然然顿时不乐意了,“妈妈,你怎么不问我需要什么?” 余常乐看了眼购物车上的那条小毛巾:“你需要的东西家里都有,还买什么,这个月你已经换了三条洗脸毛巾。” 然然低着头不说话,祈文悉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发:“那然然想要什么呢?” “我也要买拖鞋。” 随后,余常乐给祈文悉买拖鞋还有睡衣,然然也都要买。 余常乐买完日用品后,再去逛食物区,塞了满满一购物车。 去付款时,余常乐用微信支付,而祈文悉则帮忙提那一大袋东西。 回到家,余常乐洗电饭锅,煲绿豆糖水:“然然,你先去洗澡。” “好吧,爸爸你不要偷吃。” 然然站在厨房门口口道。 余常乐又气又好笑:“没人跟你抢,赶紧去洗澡。” 祈文悉在然然上楼后,从背后搂住余常乐的腰,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谢谢你,宝贝。” 他很喜欢这种平淡温馨的生活,如果以后都能和余常乐过上这样宁静的日子,那该有多好。 “你不是让我不要跟你这么客气么?反倒是你跟我客气起来了。” 祈文悉语气顿了下,紧紧把余常乐抱进怀里平静的说。 “我上次给我爸妈打过电话。” “那他们有说什么吗?” “我跟我爸妈说我们在一起了,我爸没有意见,还让我改天有空,带你和然然去W市看望他们。而我妈你也知道,她虽然刻薄了点,但也是为我好,我只要把公司打理好就行,这是她唯一的要求了。” 余常乐靠在他肩膀上,摩挲着祈文悉的手背。 “现在是暑假,我和然然都有时间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我就跟你走。” 祈文悉听到最后面的五个字,心情特别激动,捏住余常乐的下巴,深深吻上她的唇。 ------------ 第209章:背了整个世界 待绿豆糖水煲好后,然然拿出自己的面碗,装满整一碗:“你吃那么多,晚上不用睡觉了吗?” “这一点都不多。” 然然用汤起舀了一口热乎乎的绿豆糖水放到唇边吹了下,再放进嘴里。 祈文悉只吃了一碗,剩下的都是留给然然和常乐吃。 然然吃完那一碗绿豆糖水后,抱着涨涨的小肚子走来走去。 祈文悉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走过来,就伸手把他抱进怀里:“然然,你学习怎样?” “我每次考试都能拿到第一名,老师夸我很聪明。” “那说明你妈妈基因优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儿子?” 然然小声在祈文悉的耳边道:“我妈妈说他最幸运的是有了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有最爱的人陪伴。” 余常乐走出来:“然然,你在说我坏话吗?” “没有,我只是在跟祈叔叔聊天。” “然然你想不想去看叔叔、阿姨,就是文悉的父母,以前小时候阿姨还抱过你。” 这么久没见,然然现在早就对祈文悉的爸妈没有什么印象。 “妈妈想去吗?” 余常乐怔了怔:“我们一起去好吗?” “好!” 祈文悉睡在余常乐的房间,然然也想要跟他们睡,于是三个人睡在一张一米八的大床上。 然然想到上次看到的那一幕,很是好奇,可是他妈妈不说,他就识趣的没有问。 余常乐摸着然然的头发:“是吃太饱了?怎么还没睡着?” “妈妈,我不困,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嗯,那你现在就闭上眼睛。” 余常乐给他讲起童话故事。 不知不觉,然然就睡着了。 睡在余常乐身旁的祈文悉翻身把余常乐压在自己身下,沙哑道:“乐乐,我好想你。” “然然在睡觉,你别这样,唔……” 说话的唇被堵住了…… 这段时间,沈清然每天都会坚持给袁意他们打电话。 一天晚上,沈清然开了视频通话,她的小儿子在袁意怀里,吮着手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上沈清然的头像。 “小根,怎么都不跟爸爸打招呼呢?” 陆根伸出小手,想要去抓手机屏幕上他妈妈的脸。 袁意担心他把手机放到嘴里吃,就放远一点。 陆根手臂不够长,于是虎着脸看向他的奶奶。 沈清然看了一会小儿子肉嘟嘟的小脸蛋,笑着问:“妈,言言和小小璇呢?” 现在她都是跟着陆宴琛叫袁意为妈,越说越顺口。 袁意听到沈清然这样称呼自己,心里是极为高兴的:“他们在做作业。” 沈清然不想打扰沈向言他们学习,跟袁意聊了句后就挂掉电话。 陆宴琛洗完澡走出来,他看到沈清然手撑着下巴在发呆,于是问:“在想什么?” 沈清然没好气的说:“想你!” 陆宴琛坐在床边,朝沈清然勾勾手指:“过来!” “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过去?” “你不是很想我干你么?” 沈清然恼羞成怒:“陆宴琛,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事?” “你不过来是要我去抱你吗?” 陆宴琛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沈清然无奈地走到他面前,跨坐在他大腿上,搂住陆宴琛的脖子,主动吻上那两瓣唇。 陆宴琛心下难耐,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到沈清然的衣服里。 沈清然忽然说了句:“你以前是不是觉得我考不上研究生?” 陆宴琛手一顿:“我没这么想过。” 沈清然神色不悦,在陆宴琛脖子上咬上一口。 “你就是这么想,和言言一样,都觉得我很笨,考不上985或是211之类院校的研究生。” 陆宴琛抵死不承认,他一脸深情,柔声道:“宝贝儿,你一点都不笨。我爱你不管将来你变成什么样子,依然是我最深爱的人。” 沈清然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是傻瓜才会相信他的话:“下次你要向我表白,能不能给我点心理准备,现在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陆宴琛笑了笑,他恶意拍下沈清然的臀:“今晚做么?” 沈清然顿时怒上眉梢:“你丫的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说的吧,这方面你一点都不变,想当初我……” “你看这不就是有话题了吗?” 沈清然顿时一怔,神色不自然的撇过头。 她推开陆宴琛爬到床上,用被子襄住自己的身体:“关灯,现在要睡觉了。” 陆宴琛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才九点,你确定要那么早睡觉么?” 沈清然转过头:“你不睡?那是不是要我陪你好好回忆以前你是怎么待我的啊?” 陆宴琛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他站起身穿上衣服,拿着一件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走到门口,神色莫名道:“我帮你关灯吧,你好好睡觉。” “陆宴琛,你要去哪里?” 郎宴琛什么也没说,开门走出去,他走到楼下吹夜风,顺便抽了一根烟。 他很少会在沈清然而前抽烟,只因为沈清然不喜欢烟的味道。 刚才沈清然无意中说出的话,让他很清楚一件事,当年他如何伤害沈清然,沈清然表面不说,却一直耿耿于怀。 她其实从没有原谅过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无论他日后如何讨好,卖力表现,都无法让沈清然放下心里的芥蒂。 沈清然拉开被子起身,仔细把刚才的话琢磨了一遍,顿时有些泄气。 她穿上拖鞋立马追下去,远远的看到陆宴琛的背影,就喊道:“陆宴琛,你这个小气的男人,以后都别再回来找我了。” 陆宴琛表情错愕了下,他回头看到那单薄的身影站在风口,竟泛起一丝心疼。 陆宴琛忙扔掉手中那根烟,很没骨气的走回去,把自己的西装披到沈清然的肩上:“你下来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不冷么?” 沈清然攥着拳头,目光倔强地瞪着他。 陆宴琛抬手温柔地抚摸着沈清然的脸颊:“宝贝儿,别生气,我没说要走,我只是下来吹吹风。” 沈清然猛头扎进他的怀里,哽咽的说:“你非要我向你妥协是吧?好,我为我刚才说的话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旧事重提,伤了两人和气。” 陆宴琛按住她的肩膀,忙道:“宝贝儿,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要道歉的话,我才是最应该向你道歉的。” 沈清然伸手用力抱住他:“我喜欢你,请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陆宴琛温柔的亲吻沈清然的发顶:“傻瓜,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就算以后你讨厌我,嫌弃我,我都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陪伴你。” 沈清然扑哧笑了声,随即又安静下来 “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到底有没有原谅你以前做过的事?” 陆宴琛沉默了一会:“以前是我混蛋,不配得到原谅。” “我给你二选一吧。我原谅你,但是我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老死不相往来,我不原谅你,但我却心甘情愿的给你睡这么多年,心一意爱着你,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原谅,你选哪个?” 她不顾江北山的反对,毅然选择跟陆宴琛在一起,为他洗衣做饭,养育儿女,还谈什么原不原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以前是她对陆宴琛的爱半信半疑,现在确定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她。 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过得很幸福。 相信嫣然跟她的孩子还有言晨哥在天有灵也会为她高兴的…… 陆宴琛笑呵呵地牵着沈清然的手:“当然是选第二个,宝贝儿,我们回去睡觉吧。” 沈清然还是有些生气:“你背我。” “嗯!” 陆宴琛弯下腰背起沈清然,往楼梯口走去。 沈清然等他上到二楼后,突然问:“我重不重?” “有点重,就像是我背了整个世界。” 沈清然笑了起来,小声嚷嚷道:“想说我胖就直说,我又不会打你。” “嗯,我知道。” 男人稳稳的背着女人,夜色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 余常乐晚上站在阳台上望向对面的街道,那两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有一对情侣在树下亲热。 然然已经睡着了,祈文悉轻手轻脚走出来:“你还不睡吗?” “睡不着。” 祈文悉搂住余常乐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余常乐靠在他的怀里:“之前然然被绑架那事,你妈曾来找过我,说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当时狠下心并没有去看你,但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当时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在了,谁来给你幸福?” 余常乐鼻子涌起一股酸涩,她紧紧抱住祈文悉,安静道:“以后你不要再这么逞强,就算没有你,我和儿子也能过得很幸福。” 祈文悉无奈的苦笑,余常乐说的话很扎心过也是事实,如果他真的走了,余常乐就会渐渐忘记他这一个人。 但是他仍自信的道:“这世上你不会再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为了你,我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我爱你,宝贝!” 祈文悉低头亲吻余常乐的唇,堵住她正欲说出口的话。 余常乐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她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握住祈文悉的手,十指相扣。 这一次,他们再也不会放开对方的手。 ------------ 第210章:做别人的助理 傅远航最近想要去找一份工作,自从被贺鸣打击后,他不想再去做别人的助理。 其实陆宴琛的公司缺人,有人向他递来橄榄枝,他却不怎么想去。 傅远航在一家招聘网站上投递简历,本以为百分百接到面试通知,结果等了三天也没收到通知,他还特意打电话去询问他们人事部。那名接电话的工作人员说。 “不好意思,我们在筛选简历的时候,也确实看到傅先生的简历,然而我们发现有人更适合胜任这份工作。” “我长得这么帅,精明能干,你们贵公司不招聘我,那是一大损失。” 那名工作人员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自恋的应聘者:“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傅远航没心情再去找工作,反而玩起游戏来。 贺鸣烨回来看到他趴在沙发上,于是走过:“你找到工作了?” “他们不要我。” 傅远航起身把贺鸣烨搂进怀里,薄唇在她颈项处蹭了蹭:“怎么办?你老公我没工作,不能养你。” “那我养你。” 傅远航摇头:“我也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软饭。” 贺鸣烨温柔的揉了下他的头发:“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要一场浪漫的婚礼,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贺鸣烨惊讶的抬起头:“这么快?你爸妈他们都知道了吗?” “嗯,知道。”傅远航腻宠的拉着贺鸣烨的手:“我们现在就去拍结婚照,去三亚拍。” “不急嘛,等我把这边的事都处理好后再去。” “嗯,我等你。” 傅远航这次没有一点不耐烦,而是笑嘻嘻的道。 后来,俩人去三亚拍结婚照,有专业的摄影师团队跟随。 贺鸣烨的时间向来很宝贵,但她却愿意花了三天时间与他拍照。 上次去旅游时,贺鸣烨还在远程忙活工作上的事。 现在贺鸣烨是彻底放下自己的工作,傅远航打趣道:“你不是一天不工作就觉得浪费时间吗?还有你把手机关机了,万一遇到什么大顾客,那岂不是要损失掉几十万的生意了?” 贺鸣烨仰头吻他唇:“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现在我的时间只属于你。” 傅远航搂着贺鸣烨的腰:“这不够,我要你的一辈子。 贺鸣烨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好,都给你,我把我的下辈子也给你。” 回来后,傅远航把那些照片都放到一本相里,他选了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其中有一张是他双手捧着一个缩小版的贺鸣烨,就像是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寓意。 他不得不佩服照片后期的处理能力,他只要做一个捧手的动作,而贺鸣烨就在一旁跳啊跳就行。 很多照片都是抓住瞬间的镜头拍摄下来,然后经过人工处理,傅远航再三叮嘱摄影师过不要PS他们的脸,他们两人都长得这么好看,还需要P图吗? 最后摄影师只处理下光线还有背景,其实真实的海水、天空并没那么蓝,而傅远航比较喜欢经过处理后的照片背景,他一放出来,很多人都觉得好看。 沈清然觉得照片都好好看,【你家鸣烨看起来很爱你。】 傅渊航:【那当然,鸣烨不爱我还能爱谁?除了我要她,还有谁敢要她。】 陆宴琛:【你就使劲嘚瑟吧,改天我让鸣烨好好调教你。】 傅远航发了一个生气的表情:【你敢动我就让沈清然来我家,让你独守空房。】 沈向言看看然然小弟弟,高兴地走过去捏他白皙的脸蛋。 “然然,听肖小岩说你会画画,那画一张给我好吗?” 肖小岩这时走过来:“然然不要给他画。” “你走开,我们不想跟你玩。”肖小岩拉过然然。 “走,我带你去看傅叔叔。” 然然被拉着往前走,沈向言气得坐在地上拔草,随即又腆着脸跟上去。 沈清然牵着陆小璇的手:“小璇,你怎么不过去跟他们玩呢?” 陆小璇摇头,她要是走过去,哥哥肯定嫌弃她笨手笨脚,才不会跟她玩。 “妈妈,那边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沈清然顺着陆小璇的目光看去,发现是肖瑜朗,还有她的女儿。 “那小璇去跟姐姐玩好吗?” “好!” 陆小璇开心地走过去。 此时,贺鸣烨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站在镜子面前。 傅远航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亲吻她的额头。 贺鸣烨盯着镜中的自己:“化妆师给我化了妆,我感觉很不习惯。” “没事,你这样子很好看。” “真的吗?” “嗯。” 傅远航低头正欲吻上她的唇,却不料闯进三个小孩。 “你们这三个小屁孩怎么跑这里来?” “是大哥哥说要来看贺阿姨叔叔。” 傅远航没有计较,走过去拍了拍然然的头:“你觉得我和你贺阿姨配吗?” “很配,就像是黑白配。” 傅远航笑了起来,不怪然然这么说,贺鸣烨的是白色西装,而他穿的是黑色西装。 肖小岩上前道:“傅叔叔,视你和贺阿姨百年好合甜甜蜜蜜。” “小岩真乖。” 沈向言也跟着上前说祝福语:“祝傅叔叔跟贺阿姨早生贵子。” 傅远航无比高兴。 陆丰茂这天独自一人跑去酒吧喝酒,包厢里有个女歌手在为他唱歌,陆丰茂非要听那首沙茶酱古风版的《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那位女歌手额头冒出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唱出来。 “寒夜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你讲的话像是冰锥刺入我心底,爸爸真的很受伤。” 周一一走进包厢,对那位女歌手说:“你先出去吧。” 那人如临大敌,赶紧逃也似的离开,还为他们关上门。 陆丰茂喝得半醉,他微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陆丰茂嗤笑一声,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喝大口,哑声道:“你来做什么?” 周一一走到他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丰茂,我来接你回家。” 陆丰茂甩开他的手,打了个酒嗝:“滚开!扫了老子的兴致,老子还没跟你算账。” 周一一二话不说就把陆丰茂给拉了起来:“呕!” 陆丰茂忍住胃里吐出的酸水,怒地甩开她:“周一一,你个王八蛋,老子要你好看。” 周一一走了一路,就听陆丰茂狗血淋头的骂了她一路。 她把陆丰茂给推进到副驾驶座上,体贴的伸手去给他系安全带。 此时他们两人的脸靠得很近,陆丰茂拽住周一一的手腕,眼神有些迷离,醉醺醺道:“你……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周一一低头好笑地亲了下陆丰茂的唇,用甜甜的口吻说:“丰茂,别闹了,我送你回家。” 周一一关上车门,这才绕过车尾到另一边的驾驶座上坐下。 在车上,陆丰茂不知不觉睡着了。 周一一开车到楼下后,就把他扶出来坐电梯上楼。 他们现在算是真正的在一起,陆丰茂一有那方面的需要都会上门来找她。 只是陆丰茂却一直不肯他搬去和余常乐一起住。 周一一把他扶到自己卧室的床上,用毛巾给他擦脸,把他的衣服脱光扔进洗衣机里。 陆丰茂第二天发现他们两个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就恼怒的一拳揍到周一一的脸上。 周一一被揍了一拳,倒抽一口气,一大早醒来,就被自己的伴侣暴力招呼,说实话她心里确实不怎么高兴。 周一一翻身把他压到床上,平静道,“丰茂,昨晚你喝醉了,我并没有趁机怎么样,你的衣服脏了,所以我才帮你拿去洗。” 陆丰茂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蓦然推开她,手捏着发疼的脑仁坐起身:“口渴!” 周一一无奈地站起身:“好,我去给你倒水。” 陆丰茂喝下一大杯水后,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 周一一帮他拿过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问:“乐乐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吗?” 陆丰茂神色骤冷:“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那天他旅游回来,看到祈文悉堂而皇之的进入他的家门,抱着余常乐亲吻。 余常乐看到他回来后,慌张的推开祈文悉:“爸,你回来啦。” 陆丰茂眉头皱了皱,他在离开前就说过让余常乐不要那么迁就那个家伙,现在看这情形,可能是他一走开,祈文悉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住进他们家里。 陆丰茂发现祈文思还搂住余常乐的腰,感觉有点刺眼,于是怒道:“给我滚!" 余常乐上前护住祈文悉:“爸,是我叫他过来的,我很想念他。” “你再敢说一遍!” 陆丰茂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他们的表情,总感觉自己像在棒打鸳鸯。 余常乐硬着头皮道:“爸,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很好!” 陆丰茂气得双眼发红,他本来是见不得自己女儿爱得那么卑微,委曲求全,所以才想好好考验下祈文悉。 可是祈文思给他一点甜头,稍微示弱一下,余常乐就傻乎乎的跟着走了。 这让他怎能不气? “你要是跟他走,就再也不要回来见我了。这种厚脸皮,自私自利的男人不要也罢,我改天给你找个更好的。” “爸!” 余常乐急得掉眼泪。 祈文悉把他拉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抬头对陆丰茂说。祈文悉”伯父,我很爱他,也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吧,不要再为难乐乐了。” 陆丰茂正想说点什么时,余常乐瞪大双眼:“爸,你寂窦的话就去找周叔吧,文悉是我的爱人,是和我同床共枕,过一辈子的人,我不准你再这么贬低他。” 陆丰茂愣了下,余常乐说完就拉着祈文悉走出去,“余常乐,你给我回来!” 余常乐头一次跟他唱反调,陆丰茂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陆丰茂这孩子怎就这么倔呢? 周一一心想既然陆丰茂不肯说,那他下次再打电话给余常乐问问情况,其实不用问他大概出情到是什么原因。 陆丰茂抬起头说:“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么?” “我今天休假,留下来陪你。” 陆丰茂难得没有挖讽他,而是望向窗外,缓缓道:“乐乐他不肯做我的公司继承人,我只好给他股份,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找不到可靠的人替我打理那个公司。” ------------ 第211章:记起以前的事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么?” “我今天休假,留下来陪你。” 陆丰茂难得没有挖讽她,而是望向窗外,缓缓道:“乐乐她不肯做我的公司继承人,我只好给她股份,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找不到可靠的人替我打理那个公司。” 周一一伸手拍了拍陆丰茂的肩膀:“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陆丰茂撇过头:“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陆彦霆好歹也是你儿子,他和你一样是个生意人,交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不必担心他会对乐乐不利。” “谁说一定要子承父业,我那帮兄弟跟我出生入死,我交给一个能干的手下,也好过给一个废物。” “你又何必呢?其实你心里还是在他的,不然就不会在律师的公证下立遗嘱给她一份。” “这些年,他的改变你不是看在眼里么?他以前生性风流,游手好闲,但现在已经懂事、沉稳了很多。” 陆丰茂低下头,沉默无言。 -- 王耀辉回到公寓里,在玄关处换鞋。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总算承认自己的感情。 王晓熙披着件外套,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问:“你今天怎回得这么早?” 王耀辉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要多喝点水。” 他拿起王晓熙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递到她唇边,王晓熙喝了几口后,伸手搂住他:“哥,你说要是我们的关系被我爸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打断你的腿。” 王耀辉抚摸她的头发:“怎么不说是打断你的腿?” “那是因为我跑得快啊,你走路这么慢,肯定会挨打。” 沈清然研究生毕业后,哪都不去,就回到原来工作和生活。 小儿子陆根已经三岁多了,沈清然想把他送到幼儿园,他就大哭大闹,根本不肯去上学,而是整天待在家里玩他的玩具。 这么多年,江北山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默许她和陆宴琛的关系。 前两年,他们还特意赶过来看沈清然的小儿子。 “爸,要不你和刘姨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你们两个人待在老家,挺冷清的。” “我还是留在老家自在些,你要是有空可以回来看看我们二老。” 江北山抱着小根,摸着他光秃秃的小脑袋:“这娃很像你,真的太像了。” “陆宴琛说也像,但宝宝却特别爱闹腾,性格一点都不像,言言都比他安静多了。爸,我昨天给他剃了光头,他哭闹一晚上,现在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陆根用小短臂抓住江北山胸口的衣服,瞪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看向他妈妈。 江北山低头亲了下宝宝胖嘟嘟的脸颊,轻笑道:“剃光头好啊,洗头很方便,宝宝,你说是不是?” 小宝宝张着小嘴兴奋地叫了两声。 江北山离开后,沈清然这才把小宝宝抱起来放到床上,哄着他睡觉。 陆根虽然调皮捣蛋,但他很聪明,学什么都特别快。 也许是遗传了陆宴琛的基因吧。 沈清然开车去到度假山庄,如今她是个大老板,可是却没什么事做,她的办公室也空荡荡的桌面上几乎一份文件都没有,全是管理层人员帮他做了。 她一开始还觉得他们精明能干,可是后来她就有些郁闷,好像她这个大老板只是个摆设。 特别是上次她要去顶楼会议室,有个总经理新来的秘书还拦住她。 沈清然莫名有些生气:“你又不是新来的,还不知道我是谁?” “不好意思,沈总,王总经理吩咐过,请您先回办公室,他稍后再向你汇报工作进度。” 沈清然有些气闷,结果会议散了也没有等到他来向她汇报工作情况。 直到打电话过去,那个总经理就找个理由搪塞,说他还有重要事情要忙。 陆宴琛下班回来,问沈清然:“你爸刘姨呢?他们这么快就走了?” “嗯。” 沈清然上前抱住陆宴琛。 陆宴琛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么?” 沈清然摇头,仍是抱着他不放手。 “宝贝儿,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最好及时提出来,我会努力改进,毕竟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想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沈清然犹豫了会儿说:“我感觉自己得了抑郁症,每天都是围着小孩团团转,度假山庄有总经理在打理,我每次过去,总感觉他们眼神在嘲笑我。” 陆宴琛按住她的肩膀,正色道:“他们怎么敢嘲笑你?” “就是感觉,可能是我的错觉,其实他们看起来对我很恭敬,但是我……” 她虽是老板,但在别人面前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做什么事都不是很有自信。 那些酒店高层管理的人员,没有几个是硕士、博士毕业的,但他们工作经历丰富,气场强大。 跟他们站在一起,那些顾客还以为她只是个陪衬的工作人员。 “宝贝儿,你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要多注意休息。” 沈清然烦躁地推开她。 “你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当大老板,谁要当就给谁,我不稀罕。” 陆宴琛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还说不生气?” “陆宴琛,我不喜欢那个王总,他目中无人,看不起我。” “嗯,我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先去问下情况。” “你是不相信我吗?” 陆宴琛搂住她的腰:“宝贝儿,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任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事。” 沈清然想了想说:“其实他工作能力确实不错,我……有点意气用事。” “没事,宝贝儿,不要想太多。” 沈清然心情好起来,他笑道:“你今天下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陆宴琛“随便吧,你做出来的我都喜欢。” 沈清然抬眼颇有气势的道:“不能说随便!” 陆宴琛目光宠溺地看着沈清然,大手放在他屁股上摸了摸。 “那就吃你!” 沈清然脸顿时红了,撇过头避开他的亲吻。 “我……我要去看看儿子。” -- 王耀辉平日里都非常照顾王晓熙,王晓熙已经不是小太妹,她混成了老大。 在王耀辉的再三叮嘱下,王晓熙没有再去做违法的事,反而改过自新,还把毒瘾给戒掉了。 在她被王耀辉送去戒毒所戒毒的那段日子,简直痛不欲生。 每当毒瘾发作,她实在熬不住就用头去撞墙,用手在自己身上抓挠出一道道血痕,而王耀辉却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当时王晓熙真的特别憎恨王耀辉,恨不得杀了他。 待毒瘾发作完后,她感到全身瘫软无力的时候,王耀辉才上去认真的给她处理身上的伤口。 后来,王晓熙终于从戒毒所出来,感觉是一无所有。 王耀辉禁止她再跟那帮毒友混在一起,有次他们大闹起来,她用刀扎进王耀辉的大腿,并且划伤了王耀辉的手臂。 王耀辉从始至终都很冷静,他默默地低头处理自己伤口,却一点都不责怪她。 王晓熙扔下刀,不由退后两步,她倒是希望王耀辉责备她,狠狠骂她,用皮鞭抽打她。 可是王耀辉却温柔的道,“晓熙,我们在一起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王晓熙差点泪奔。 这可是她内心最深切的渴望啊! 后来,他没有再去吸,而是带上大伙踏踏实实的干起正经生意。 魏柒原在一次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后,变成了植物人,她住进疗养院整整两年。 江亦泽仍不放弃她,不仅把她转移到高级护理病房,还请了保姆细心照料她。 在外人看来,他们会觉得江亦泽很痴情,可是只有知根知底的朋友才知道江亦泽真的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这两年来,江亦泽不知养了多少个情人,每一个都足以替代魏柒原。 魏柒原在江亦泽眼里谈不上有多特别,江亦泽自从来医院看过魏柒原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魏柒原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枯瘦如柴,也许江亦泽看到她那瘦骨嶙峋的模样,感到厌倦了。 他很快又找到新的伴侣,并且把她带回去同居。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变化,唯有江亦泽的儿子感觉很不习惯。 那个傻子不在了,没人再那么傻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欺负。 没人再陪他玩弹珠;也没人在他不高兴的时候还傻傻的讨他开心。 以前没党得傻子有多好,可是现在看到他爸换了一个又一个床伴,他忽然好怀念那个傻子。 所以他总会趁他爸爸不在,偷偷去看望魏柒原,握着魏柒原的手说了很多话,听护士说这样可以让病人快点醒来。 他自认为他隐蔽性做得很好,不会被爸爸发现,可是江亦泽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阻止他去找魏柒原。 在第二年七个月零三天,魏柒原醒了。 她听到一个小男孩的歌声,想到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她妹妹也曾唱过这首歌,魏柒琪脚扭伤了,她背着魏柒琪回家。 她们那边乡村的路坑坑洼洼,她险些跟跄摔倒。 “姐姐,你放我下来吧。” “没事,还有一段路,很快就到家了。” “那我唱首歌给姐姐听可以吗?” 魏柒琪趴在她背上,满眼期待的问。 “嗯,你唱吧。” 时隔多年,再让她听到那样稚嫩的童声,魏柒原眼角流出了一行细泪。 那时候的他们是那的天真快乐,不知愁苦,在知道魏柒原醒后,医护人员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江亦泽。 然而江亦泽却只是淡淡:的说“嗯,我知道了。" 反倒是江亦泽的儿子江希特别高兴,拉着魏柒原的手说:“傻子,你醒啦,真好,又有人陪我玩了。” 魏柒原在看到小男孩的那一刻,过往回忆顿时涌上来,在她变得痴傻后,被江亦泽强行带回去,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而他的儿子虽然经常欺负她,但是比那个表面温柔,喜怒无常的男人来说,江希真的很单纯。 他厌恶她,打骂她,心里却非常渴望有个玩伴,长期缺失父爱母爱的孩子实际上是很孤独的。 “希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江希不由得低下头,耳尖泛起一丝红润:“嗯。” 魏采原好笑地抬手抚摸了下江希的头发,温柔的道:“我叫魏柒原,你可以叫我魏阿姨。” 江希愣住了::“傻……不,魏阿姨,你都记起以前的事了?” 魏柒原点点头。 两天后,江亦泽才去找魏柒原,然而却被医护人员告知魏柒原早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 ------------ 第212章:喝醉 “你们怎么不拦住她?” “不好意思,江先生,经过检查,魏小姐已经恢复正常,她想要离开我们拦也拦不住。” 此时,魏柒原带江希到外面的酒店住。 “希儿,我明天送你回去好吗?” “我不,爸爸好冷漠。” “那你是想待在我身边吗?” “恩,魏阿姨你不要赶我走。” 江希钻进她的怀里,委屈道。 不到几天,江亦泽就找上了魏柒原。 “你胆子还真大,连我儿子也敢带走?” 江亦泽再次见到魏柒原,脸上满是怒容。 江希躲拽着魏柒原的衣袖:“是我愿意跟魏阿姨走的。”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让吗?还骂让傻子、疯子。” “那是以前,我现在可喜欢魏阿姨。” “江希,你给我滚过来!” 江希瑟缩着肩膀躲在魏柒原身后。 魏柒原不动声色的道:“江亦泽,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过来想做什么?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软弱可欺,对你唯命是从。如果你想要回你的儿子,你还得问他愿不愿意跟你走?" 江亦泽跨步上前,面色阴沉的拽着她的手腕:“你以为你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魏柒原毫无畏惧的直视他的目光:“如果我不跟你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倒可以试试!” “想要我回去,除非你得跟那些人都断了关系。” 她心知现在还没有能力跟江亦泽对抗,刚才只是动动嘴皮子看下他的反应,看来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在跟我谈条件?” “你觉得是就是吧。” 这是她最低的底线。 江亦泽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忽然觉得魏柒原似乎真的变了,也许将来的生活应该很有趣。 陆彦霆这天一早就开车到程希希楼下,时不时抬手看下手腕上的手表。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程希希牵着陆痕的手走下来,程希希每天都会开车送陆痕去上学。 陆彦霆就开车跟在后面,直到去到学校,陆痕走下来,趴着车窗在程希希脸上亲了一口,才走进校园。 陆彦霆那个角度看不到,他还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紧接着他又跟踪程希希到工作的地方。 本来是很无聊的事,可是他能见到程希希,他心情就特别激动,感觉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彦霆一直坐在车里等到程希希下班,程希希没有开车,她走进一条小巷,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话。 “人呢?” “就是后面跟踪我的那个人,看到了吗?他很有钱,你们懂的,别打死就行。” 于是那个陌生的男人叫上他的几个兄弟朝他走来,陆彦霆担心程希希就没有走开。 结果就被那些人拉出来一顿胖揍,而且被揍了不说,还要给钱。 程希希看到躺在地上鼻青脸帅的陆彦霆,抬脚端了过去:“陆彦霆,你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陆彦建握住她的脚跟,艰难地抬头看向程希希,他低声道:“希希,对不起。如果这能让你解气的话,就算再踹多我几脚我都不会介意。” “对付你这种人,真是浪费时间。” 程希希踹开他,转身离开了。 陆彦霆心里满满的苦涩,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良久也没有回过神来。 程希希开车去接陆痕,两人回到家里。 “痕痕,今天老师讲了什么?” “老师说让我们学会感恩,感恩父母。明天就是母亲节,老师让我们做一件让妈妈开心的事,写成作文交上去,可是现在妈妈不在。” 程希希沉默了会儿:“痕痕,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你妈妈,我会一直都照顾你。” “不要。” 程希希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为什么呢?” “希希阿姨是我喜欢的人,以后要当我媳妇。” 陆痕搂住程希希的脖子,在她唇上吧哪一口:“我亲了你,以后你就做我的媳妇,我努力变强,保护希希阿姨。” 程希希震惊了,她没想到陆痕会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最近他觉得陆痕特别黏她,每天早晨要一个早安吻,晚上要一个晚安吻,睡觉时,还很喜欢钻进她怀里睡。 程希希都依着他,没有往别的方向想去。 可是现在……程希希把陆痕从他身上拽下来,冷下脸道:“痕痕,你最好把这个念头打消,否则你将回到你爷爷身边,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陆痕慌了,他拉住程希希的衣袖:“希希阿姨,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开睡,你回你号间睡。” 她不确定陆痕是否真懂得什么叫喜欢,也许是长久以来的相伴,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依赖。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纵容陆痕,同时她也该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陆痕心里很不乐意,可是他又不想希希阿姨离开,于是就猛点头。 “好,我今晚就回到我的房间睡,不会再打扰希希阿姨。” 她说完就擦着眼角的泪水,转过身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并且锁上门。 程希希微怔了怔,心里泛起一丝心疼,痕痕从小就失去母亲,陆彦霆又很少关心她。 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这年纪的小孩很容易患上自闭症,性格孤僻。 晚上吃饭,程希希看到坐到椅子上乖乖吃饭的陆痕,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陆痕很安静,不吵不闲。 程希希夹了一道菜放到陆痕的碗里:“别光顾着扒饭,莱也要吃多点。” 陆痕乖巧的点头,程希希放下筷子说:“痕痕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生气。” 为了证明他没有生气,陆痕写完作业走出来,拿着洗脸盆装了水,端来放到程希希的脚边。 程希希低头看了看,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痕痕,你要帮我洗脚?" “嗯,老师说了,可以通过帮家人洗脚,或是做家务,让他们开心。” 陆痕心里明白程希希把他当儿子,可是他却没办法把希希阿姨当做妈妈,即使是干妈也不行。 他更喜欢把希希阿姨当做以后的媳妇,等他长大了要娶希希阿姨,可是说出来又怕她生气,就只好说成家人。 程希希很感动,也很欣慰,陆痕把她当成家人。 陆痕小心翼翼地脱掉程希希的拖鞋,把她的双脚放到温热的水里。 所警感受到他的小手托摸自己的脚心,还有脚背,他那认真的模样让她一时看了失神,知不觉中竟然把他想象成陆彦霆。 曾经陆彦霆也给她洗过脚,那时是在冬天,她的脚很冷,睡不着觉。 陆彦霆把她双脚抱进怀里捂热,程希希神色不太自然的说:“我上次买的热水袋怎么不见?” “坏了,我把它扔掉了。” 陆彦霆一脸平静的语气,一本正经的撒谎,没有一丝慌乱。 有一天晚上,程希希不想再让他再抱着自己的双脚,于是说:“你拿热水过来给我泡下吧。” 随即陆彦霆装了半桶水拎过来,蹲下身帮程希希脱下脚下的袜子,放到水里给她按摩脚。 “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睡觉很好睡。” 程希希看到他低着头,那目光专注而温柔,让自己感觉到似乎是被呵护和捧在手心里宠爱的。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陆彦霆对哪个情人都会这么温柔么? 陆痕帮她洗完脚,拿毛巾擦干净后,才把水拿去倒。 陆痕似乎懂事很多,可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陆痕不再跑到她身边,向她索要晚安吻,也不会坐在她怀里向他撒娇,脸上也没有多少笑容。 程希希暗暗自责,她想可能是自己真不会带孩子吧。 直到有一天,陆痕抱着他爸爸送的玩具走到程希希面前,抬起头道:“希希阿姨,我的玩具坏了,你能帮我修一下吗?” 程希希低头满眼复杂地看着痕痕怀里抱的玩具:“你……想念你的爸爸么?” 陆痕点了点头,后又摇头:“爸爸回来肯定要跟我抢希希阿姨,我一点都不喜欢爸爸。” 程希希那天去到陆彦霆常去的酒吧,季小临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你的希希似乎来找你了。” 陆彦霆继续喝酒,醉倒在酒桌上,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自嘲地笑道:“她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会我?” 他话音刚落,程希希就出现在包厢门口。 季小临笑了笑,站起身走过去拍下程希希的肩膀:“我的好哥们就交给你了。” 程希希:“……” 待季小临走后,她缓援走到陆彦霆的面前。 陆彦霆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他不由唤道:“希希!”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程希希。 他激动地站起来,想要过去拥抱她,却被桌脚绊倒在地上。 最终,程希希把他扶起来走出酒吧。 陆彦霆的臂搭在程希希的肩膀上,他看着程希希痴痴地笑,“希希,我想你了。” 说着就凑过去亲吻她的脸,程希希一巴掌扇过去:“给我安分点,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到地上。” 陆彦霆傻兮兮地笑,醉眼迷蒙地盯着程希希看。 陆彦霆坐在后座上,不知哪来的力气把程希希给拉倒在自己身上。 他抱住程希希的腰不肯放手。 “希希,我爱你。” 程希希怒得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陆彦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程希希一脸愤怒地出来,用力把后排的车门关上,这才走到前面,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回到家里,陆痕看到希希阿姨搀扶着一个男人走进来,那是……陆痕不由得喊道:“爸爸!” 程希希把陆彦霆丢在沙发上,从阳台上拿来一条湿毛巾,对陆痕说:“痕痕,你过来帮你爸擦擦脸。” “哦!” 陆痕走过去,拿着毛巾重重地擦在陆彦霆的脸上,像是要把他的脸搓出一层皮才罢休。 可是陆彦霆睡得死沉死沉的,无论儿子怎么捉弄他,他都没有清醒。 陆痕拿出画笔在他爸爸胸口上画鬼画符,紧接着又在他脖子上画。 程希希进到厨房不久又走出来:“痕痕,你在画什么?” ------------ 第213章:都长大了 陆痕认真的道:“在画乌龟,爸爸是个乌龟王八蛋。” 程希希噗嗤笑了声,没有阻止陆痕继续乱涂乱画。 直到傍晚,陆彦霆才悠悠转醒,他闻到菜香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又渴又饿。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寻着香味走过去,发现在餐桌上吃饭的两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陆彦霆,陆彦霆一屁股坐在陆痕的旁边,让儿子给他拿碗筷过来。 陆痕不想去,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爸爸脸看。 陆彦霆冷下语气说:“痕痕,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哦!” 陆痕转过头一边夹莱吃,一边扒饭,就在陆彦霆等得不耐烦的时候。 “希希阿姨让我不要听你的话。” 程希希只好起身从碗柜里拿出一副碗筷放到陆彦霆的面前:“我建议你先去洗漱下。” 陆彦霆一听到程希希在跟他说话,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起来。 他立马站起来往浴室方向走去,当看到镜子上自己的脖子还有胸口上的鬼画符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陆彦霆非但不生气,反而心情还有点愉悦。 这是否可以证明他们还是很愿意亲近自己。 陆痕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希希阿姨,爸爸真的很讨厌。” “你不是很想见到他么?” “我才不想见他。” 陆痕戳着碗里的饭,哼声道。 程希希用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到陆痕的碗里:“快吃吧。真是个傲娇的家伙!” 这时,陆彦霆洗完澡,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他坐在餐桌旁和他们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陆痕到客厅里看电视,陆彦霆忽然把她抱起来:“痕痕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陆痕无语,他用手抓着他爸爸的头发说:“爸爸,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陆痕瞅了瞅在厨房里忙活的程希希,壮着胆子小声说:“你能不能把希希阿姨让给我,我喜欢她,等我长大后有能力了,再好好回报你。” 陆彦霆听到后面色顿时一变,他把儿子拽下来,大力拧着他的小胳膊,冷声道:“你居然敢打她的主意?是不是皮痒了?” 陆痕胳膊被拧得生疼,他倔强地抬起头说:“爸爸你既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凭什么还要跟我抢?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希希阿姨?我可以照顾她,对她好一辈子,你可以做到吗?” 陆彦霆一脸复杂,阴沉着脸色道:“你说凭什么,就凭我是你老子!” -- 余常乐跟祈文悉走后不久,然然打电话给余常乐:“妈妈,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你外公呢,他在家吗?” 然然说外公整天不在家,他快要饿晕了,昨天只吃了两个面包。 余常乐一听,心疼道:“你肚子饿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你等等,我现在回去给你煮饭。” 余常乐挂掉电话后,就到外面打出租车回去。 祈文悉还在上班,余常乐不想打扰他,就只给他发了条信息。 此时,祈文悉正在开会,他最近每天精神都很好,心情愉悦。 每当员工犯了些小错误,他都不会严厉批评,反而通情达理的让他们回家。 等开完会后,他回到办公室里,这才看到余常乐发来的短信。 于是他拿起挂在椅子上的西装,吩咐一旁的秘书:“有急事的话给我电话。” “好的,祈总。” 祈文悉开车来到楼下,然然接到电话后,跑下来给他开门。 “你妈妈呢?” “我们正在吃饭,祈叔叔也上去吃吧。” “好!” 就在他们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陆丰茂回来了。 本来他是因为性爱才去找周一一,只是在完事后才想到然然今天中午还没有吃饭。 所以他到外面打包一份外卖回来,却不料看到祈文悉和余常乐。 余常乐面色一怔,她开口道:“爸,你回来正好,一起吃饭吧。” 祈文悉笑着跟陆丰茂打声招呼,陆丰茂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坐在余常乐旁边的椅子上然然听话的去拿碗筷给他的外公。 “我还以为你为了他连儿子都不要。” “爸,你能不能别这么说?我也很担心然然,他说昨天只吃两个面包……” “这几天,外公天天给我叫外卖。我说吃腻了,他就买了好多面包和零食回来,让我随便吃。” “咳咳!” 陆丰茂瞪了然然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余常乐忙给陆丰茂夹菜:“爸,这是你和然然喜欢吃的,多吃点吧。” 祈文悉和余常乐对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默默吃饭。 然然很喜欢他妈妈做的饭菜,所以那天他吃得很多,吃得饱饱的。 -- 在肖小岩高二那年,她第一次发现对沈向言产生了不 一样的感情。 那天他们坐地铁回家,很拥挤,沈向言仗着自己身高优势,强壮体格,为肖小岩沈向言挤掉周围的人,手握着扶手,把她虚抱在怀里。 肖小岩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低头玩游戏。 沈向言凑过来:“你在玩什么游戏?” 肖小岩没空理他,沈向言竟然摸她的腰,肖小岩转过头怒瞪着他,半晌才咬牙道:“吃鸡,你要玩吗?” 沈向言摇头:“我不喜欢玩游戏。” 肖小岩低哼了声,回过头一看自己竟然被别人一枪咔擦掉,然而这一局并没有输。 本来她还想带帅哥吃鸡,好好炫耀一番,结果是帅哥带她吃到鸡了。 于是肖小岩看向沈向言的表情就更臭,怪他打扰她玩游戏。 沈向言一点都不生气,肖小岩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样子,那张气呼呼的脸让他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如果不是因为地铁人多,他好想低头亲去。 下地铁后,忽然下起了大雨,沈向言问他有没有带雨伞。 “我没带,要不我们去附近超市买。” “那我在这等着,你去。” “一起走吧。” 沈向言脱下外套,盖在他们两人的头上。 “你有病吧!” 肖小岩被迫跟他跑了一段路,到别人家屋檐下躲雨。 沈向言把她推到墙壁上,不由分说地吻上肖小岩的双唇。 “你!嗯唔……” 肖小岩蓦地睁大眼睛,直到两人吻得喘不过气时,沈向言才放开她。 肖小岩一巴掌扇过去,怒道:“沈向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 沈向言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深情道:“我喜欢你,小岩,跟我在一起吧。” “滚开!” 肖小岩愤怒地推开他,跑了出去。 外面还下着谤疠沱大雨,她淋了一路的雨回到家。 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刚才沈向言那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到她脑海里。 其实沈向言吻她,他竟然没有产生一点厌恶的情绪,只是觉得很震惊,在震惊过后心跳骤然加快。 几乎是不用经过大脑思考,她就能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她不敢深入想下去,只是在每次见到沈向言时,她都会下意识躲开。 两年后,肖小岩和沈向言都已经高中毕业,肖小岩高考的分数和沈向言相差不大,所以肖小岩就希望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学。 可是肖小岩却不想再跟沈向言一起,于是就随便说了一所大学名字,填志愿却是另一所大学。 没想到沈向言还是能和她被录取到同一所大学。 肖小岩跑过去质问:“你是不是偷看我填的志愿?” “你上网填志愿时我又不在,我怎么偷看?” 肖小岩仔细想了想:“难道是我爸爸告诉你的?” 她报哪个大学并没有告诉她妈妈,只有她爸爸看到。 沈向言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笑着说:“笨蛋,我早就知道你的账号和密码,你说过你总是记不住密码,所以无论是注册什么软件,或是网站用的都是同一个密码。” 肖小岩竟无言以对,她恨恨瞪了他一眼:“你既然那么想跟我同一所大学,那也行,以后我们相处……愉快!” 沈向言得意地笑,看肖小岩压根不敢说出威胁她之类的话。 “这个暑假你打算去哪玩?” “我想去哪干嘛要告诉你?” “我打算去学车,我爸说暑假给我一辆车,等开学后我再开车和你一起去学校。” 肖小岩摆摆手:“我爸爸自然会送我去,你别来烦我。”” “没关系,有空的话,我带你去兜风。” “不稀罕!” 沈向言怔怔地看到肖小岩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怀念起以前的青葱岁月,两人打打闹闹,无忧无虑。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 沈清然晚上吃完饭后,很早就睡了。 陆宴琛走进来,伸手进沈清然的衣服里摸她的肚子:“让我看看你的小肚肚?” 沈清然恼怒地拍开他的手:“陆宴琛,你又想占我便宜。” “你哪里没被我摸过,有什么好害臊的?” “你不想睡觉就出去,我要睡觉。” 陆宴琛把他拉起来:”睡得太早了,你都还没洗澡,不如我们一起去泡澡?" “不要!” 沈清然坐在陆宴琛的怀里,搂住他的腰说:“你陪我聊一会吧。” 沈清然现在被陆宴琛一打扰,感觉不是很困了。 可是她又不想那么快去洗澡,她本来还想先睡一觉再起来洗澡。 陆宴琛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嗯,你想聊什么?” 沈清然埋头在他的肩膀上:“你儿子好像在思春,每天对着手机偷笑,让他学习,他就坐在书桌前发呆,是不是他在学校里有了女朋友?你说说言言喜欢谁?” “你觉得言言和小岩在一起怎么样?” 沈清然低头思索道:“不太可能,言言那么讨厌她,他们从小就是一对冤家。”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孩子的事就让孩子决定吧,你少操这份心。”” “其实我觉得要是他们俩真在一起,感觉蛮不错的。” “那你还在烦什么?” “先不说言言,我现在最头疼的是小根,他好像早恋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倒不觉得,只是纯粹的爱慕吧。” “你怎么知道?” 陆宴琛迅速转移话题:“先不说他们,倒是你,我最近发现你总是吃了睡,睡了吃,像猪一样。” “……你才是猪!” 沈清然托陆宴琛扑倒在床上,张嘴在她脖子上重重咬下一口…… ------------ 第214章:大结局 余常乐今天有点不高兴,原因是祈文悉情人的时候没有送花给她,反而送给她公司的女员工。 晚上,祈文悉抱着她亲吻,想要做那种事,余常乐就很生气地推开他,拉开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祈文悉不说话。 祈文悉坐在床边,低头亲了亲余常乐的脸:“我是让人买回来送给公司的每个女员工,又不是单独送一个人,有什么好吃醋的?” 余常乐瞪大双眼道:“你为什么要挑情人节送花给她们,为什么不是妇女节?你送给她们都不送给我。” 说到最后余常乐心里觉得有点委屈:“谁说我没有送给你,我放到车上忘了拿上来。” 祈文悉立马下去,不一会儿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送给余常乐。 余常乐坐在床上,一脸惊喜地看着怀里的一大束花:“这里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我细心选的,喜不喜欢?" 余常乐用力点头:“喜欢。” 她凑过去在祈文悉的脸上亲了一口:“那我们是不是……” 祈文悉手不由得往下摸去。 余常乐压根没注意,她欢喜地抱着花走到客厅,把花瓶里枯萎的花扔掉,换上祈文悉送给她的玫瑰花。 “可惜没几天就枯萎了。” 祈文悉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没事,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可以给你买。” “不要,你这叫乱花钱。” 余常乐搂住祈文悉的脖子,眨巴着眼睛道:“你只要每天给我一个晚安吻,我就很开心了。” 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没什么遗憾了。 -- 在陆痕读高中时,陆彦霆就把他送到学校,让他住宿,说这样可以让他安心学习。 陆痕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喜怒,他知道他父亲一直都在提防他靠近陆希希。 自从小时候向他的希希阿姨表示自己喜欢之情时,陆希希就开始疏远他。 所以为了不让希希阿姨厌恶自己,他就把那种特殊的感情压在心底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陆希希的喜欢不但没有抹去,反而愈来愈浓烈。 渐渐的,他开始明白什么才是爱。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的父亲这些年一直都在讨好希希阿姨。 为了取得陆希希的原谅,他甚至跪下来,对天发毒誓。 他做了很多很多让陆希希感动的事,直到前两年,他们已经住在一起。 他虽然不知道希希阿姨到底喜不喜欢他的父亲,然而这么多年,希希阿姨身边虽不乏追求者,却从没看到他对哪个人有好感。 他的父亲陆彦霆似乎真的转性了,他没有再到外面拈花惹草,而是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待希希阿姨。 “希希阿姨,你真要跟我爸爸在一起吗?” 陆希希笑着摸他的头发:“痕痕,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 沈清然越来越怀疑小儿子早恋,她在一天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小儿子桌上的日记本。 她压自己强大的好奇心才没有选择翻开,偷看小儿子的隐私。 这时,邱根背着书包回来了。 “妈,你在干麻,我都说了我的房间不用打扫,尤其是我的东西你不能动。” 陆根一脸不爽的把书包放到桌上,沈清然拍了下小儿子的:“臭小子,你不看看你的房间乱成啥样,我好心帮你打扫你还怨我?” 陆根推着沈清然的后背:“妈,你先出去吧,要吃午饭再叫我。” 沈清然很生气,她被推到门口,刚转过头,就听到“砰”的一声,邱根把房门关上了。 “吃饭时间还需要人提醒吗?到时候我不会叫你,你不出来我们就吃完收拾桌子,连剩莱都不会留给你。” 陆宴琛走过来搂住沈清然的腰:“怎么了?宝贝儿。” 沈清然默不作声地推开他,走进厨房里开始炒菜,陆宴琛走进来道。 “我上次问过了,小根对他们班里的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很有好感,那个女生是个学霸,每次考试排名都超过他,所以他就有些爱慕吧。” 沈清然思索道:“他这年纪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许他就暗恋那个女生也说不定。” “就算他暗恋又能怎样?那个女孩也不一定喜欢他,难不成他还能强迫那个女孩跟他上.床?” “我可没这么想,就你满脑子黄色的东西,我儿子可是很单纯的。” 这时,陆根走出来:“妈,你在说我吗?” 沈清然转过头说:“就是说你,你是不是早恋?” 陆根无语:我们一家五口,大概最单纯最笨的是妈妈。 陆宴琛搂着沈清然:“好了,孩子的事情你也别多多担心了。想当年我们认识的时候不也是十几岁的年纪,那个时候你不也对我产生了情愫。” 沈清然想想,好像确实是。 现在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犹如当年的她跟陆宴琛。 -- 陆彦霆回到家里,看到程希希坐在电脑前,搜影看。 陆彦霆走过去,低头亲下她的额头,温柔的说:“不如今晚带你去看电影?” “不用。” 陆彦霆握住她的手:“我们出去散散步也好。” 程希希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想要说什么就在这说吧。” 陆彦霆顿了半晌才说:“你……现在还恨我吗?” 他在跟罗皓皓分手后,冷静下来想了很多事,包括他对程希希的感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至今让他最难以忘怀的还是程希希,也唯有程希希一人。 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爱得要死要活,非她不可,可是就那么一个人能永远住进他的心里,在他心底深处结成虬枝。 他曾经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以前在好不容易得到程希希时,能够好好珍惜,不那么贪心的话他们是否就不会变成现今这样。 可惜没有如果…… 所以他才决定痛改前非留在陆希希身边一心一意的待她。 “你很介意么?” 陆彦霆把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上,深情看着她:“希希,无论你信不信,我真的很想跟你过一辈子。” 他不敢在程希希面前提到一个“爱”字,因为她早就说过,他的爱很廉价,没人会稀罕。 何况他也不想看到程希希露出那样讽刺的眼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你还要怎么过,你现在不是死皮赖脸的待在我这不走么?” 陆彦霆被噎了下,他低下头,神色复杂的说:“难道你就不曾对我有过那么一丝……” 程希希立马打断他的话:“陆彦过,你到底烦不烦,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陆彦庭过张了张唇,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默默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又顿住脚步,陆彦霆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程希希。 程希希在与他对视几十秒后,站起身走过去:“走吧,今晚出去吃夜宵。” 陆彦霆面露喜色,他亲了下程希希的唇,心情激动的道:“好,我下去开车,你到楼下等我。” 陆彦霆带她去一家比较安静的餐厅吃夜宵,吃完后,到附近的广场逛一逛。 随后,他们去影城看电影,是一个喜剧题材的电影。 陆彦霆去买爆米花还有饮料,塞到程希希的怀里,程希希却只吃了一点,就全部扔进垃圾桶。 在看电影的时候,周围的人看到搞笑之处都会露出笑声,只有程希希全陆都没有笑过。 出来后,陆希希去了趟洗手间,就说要回去:“不再多走走吗?” “我累了。” 陆彦霆无奈,他去开车,程希希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 陆彦霆并未转过头看向程希希,而是开车到路边停下,突然来了一句:“我们之间就没有别的话题了吗?” 程希希静默不语。 陆彦霆背靠在椅背上,抽着烟神色莫名的道:“说实话,我一点都不习惯这么安静的你,这总让我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怕有一天你要离我而去。” “你再废话,我就要下车打滴回去了。” 陆彦霆突然凑过来,吻上程希希的唇。 程希希难得没有拒绝他,而是回吻过去。 陆彦霆更加激动,至少这一刻,他感觉程希希是属于自己的。 一年后,陆痕考上一所985大学,陆希希亲自开车送他去学校,而陆彦霆却说:“送什么送,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一个人去么?” 陆痕很不高兴,直到去学校后都不想打电话给他爸。 程希希给他买了床席,蚊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又让他在学校多交朋友,别那么傲,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陆痕小声反驳道:“我没有。” 程希希看了下时间。 “我现在带你去吃饭,然后我就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陆痕拉住程希希的手:“希希阿姨,你不能留下来,明天再走么?” 程希希下意识想抬手摸陆痕的头发,却发现陆痕长得比她还高了,她悻悻的缩手回来:“不能,我明天还要上班。” 吃完饭后,程希希送他回到学校。 陆痕小心翼翼的问:“希希阿姨,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程希希怔了怔,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陆痕就已经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陆痕紧紧抱住她,久久也舍不得放手。 这时,程希希的电话响了,她慌忙推开陆痕,掏出手机接电话,却丝毫没有发现陆痕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 晚上,陆彦霆看到程希希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里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陆彦霆拉开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他搂住程希希的腰,叹气道:“你实在是太纵容他了。” 他何尝不知,程希希完全把陆痕当做自己的儿子,事事为他着想,有时候连他都非常羡慕陆痕。 陆彦霆温柔地抚摸程希希的脸:就这样过吧,没什么不好,我不应该太较真,否则我将会失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