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今晚，天气出奇的好。尽管是易出好天气的阳春三月。清风微荡，伴着原野上的各种香味，温馨柔和、沁人心脾。仰望长空，月亮是银盘样的满月。慷慨地将银辉，向着世间肆意挥撒，以期打造一个，令世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的，充满了梦幻情调的柔美世界。 面对着这轮银光四射的月华，稍微黯淡一点的星星，因为自愧不如地躲进了天河的怀抱；和天河一道，遁迹于缈茫的天宇中。甚至连总是爱在静穆深远的夜空中洒脱、飘逸的白云，也因为这轮月华太过纯洁，羞愧得找地方躲起来了。徐々轻拂着的和风，带着各种香味，在空旷的世间游荡着，让人自然而然地感到，这宁静酣睡着的夜空。还是充溢着生机。 面对着这个纯洁得让人感到难染纤尘的柔美世界。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萌动着，让整个的身心融入其中的冲动。心情爽朗得，好象就要羽华飞升的我，就害怕这样的夜晚。尤其是在静穆里，还依然充满着活力的苍范世间，给人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豪放。 对于我来说，想让心境沉寂下来，乃至于酣然入梦，好象升腾出了，强人所难的感觉。起统治地位的，往往不是无聊，就是亢奋。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往往只有睁圆着一双眼睛，辗转反侧地数着窗外的星星。看着偶尔飘过的一朵两朵白云，或者聆听着风儿穿过树叶的“沙沙”声。百无聊赖的我，借以苦捱着时光。在这月银如华的夜晚，在这依然充溢着活力的夜空，心绪难以平静的我，今夜，究竟会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度过？想々，未免让人头痛！ 媳妇再丑，还是得见公婆，这算是至理吧；无聊的时光再难熬，还是得过下去。这也是必须面对着的无情现实。无所事的我，只好把自己放倒在床上。神思在意料之中，禁不住飞扬了起来，在海阔天高地纵横一番后，还是有渐感度惫的感觉。出人意料的是，这种感觉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头脑竟然越来越明朗，身子也愈加轻松自在。 时光的流逝，也好象变快了。在不经意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已无睡意的我，只得翻身起床。伴着黄莺的轻歌缓唱，枯黄色的霞光撒满了斗室。轻启窗户，一阵浓郁的花香潜入屋中，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感受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切。我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恍恍惚惚之地，心中竟又升腾出了一股烦燥味。 俗话说，“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在这草木葱笼，百花争艳的春天，往往成为人们流连忘返的向往。春分时节，更是难得的宜人季节。不仅仅风和日丽，更兼百花怒放，草木疯长。气候宜人，充溢着盎然生机。感用身受的我，更是无法忽略。 窗外，艳阳暖暖地照着，自云悠悠地飘着。树叶攒满了枝头，有些枝头上还探出了花朵。花台上的花朵，更是有意识地竟相绽吐芬芳，在郁郁绿叶间争夺斗艳。在微微的春风里，彰显着春天的活力和魅力。呼吸着春天特有的馨香空气，感受到在城镇里的浓浓春味。禁不住地，我的心儿又飞到了莺飞草长，花红柳绿的乡间。 尤其是赤着双足，和沐浴在春天里的大地亲密接触。踏着温软的泥土，徜徉在一望无限的原野上。看着满眼的菜花盛开，遍野的麦苗疯长，梨花争妍、桃花斗艳…各自编织着属予自己的彩色云团，交相辉映成簇团花海。把一个世界装扮成生机盎然，色彩斑阑的大美人间。嗅着新翻松的泥土味，夹着树呀、草啊、花儿混和着的清新空气，方才真正地领略到春的魅力。 想到作到，没有什么牵挂的我，抬脚就投进了，让我心驰神往的原野的怀抱。那金黄的菜花，绿得快要流下来的麦苗，郁郁葱葱的树林，生机勃簇的小草，争奇斗艳的百花、戏花的彩蝶、翩飞的春燕。翻飞着欢唱不休的小鸟、在欢歌里耕作的村民……一张佬大的盎然春景图，张开那博大的胸怀，象是迎接久别的赤子。 看着满眼的篷勃活力，感受着忙碌于花丛中的峰飞蝶舞对生活的挚着……嗅着各种气味混和着的馨香。徐徐和风轻柔地抚摸我的脸颊、梳理着我的发丝……我的心儿，也和那在半空中翻飞不休的燕子、小鸟一样的畅快。更何况，还受到村民们的欢快劳作的感染。我的生命，也喷薄出，和那百花、树木、庄稼、小草、蜜蜂、彩蝶、雀鸟…一样的篷勃活力；心境，也和村民们一样的酣畅淋滴。春光似海，我就象是，在海面上注荡着的小舟。 这种感觉，与在城镇中，感受着喧器的市境，满眼都是的林立楼房、川滚不息的车水马龙，过着为名利奔波不休的快节奏生活，自是别有一番乐趣。它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损人己的阴谋诡计；也很少因为蝇头小利而与人斤斤计较。 俗话说，“得意忘形”，应该都是有所指的。沉浸在乡野春色里的我，在乐此不疲的流连忘返中，竟然淡忘了时空的概念。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个小镇附近。 端详着前面的小镇，脑海中无意识地闪现出一丝光彩。它告诉我，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这让我不自觉地调动起记忆神经。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寻找到了，贮在在脑际的，曾经熟悉的场景。 就是在这个小镇上，住着我的一个好友。每年的这个季节，我都会带着家人来小住几天。从中可以想到，我们之间的交情了。想到这里，各种记忆场面，又涌至脑际：这个好友的家境不错，而且出身名门。经历过他们家数代人的持续经营，持 ------------ 二 一个庭院布置得堪称精巧别致。院中的花草树木的装点布置自不必说。其中还有假山池沼、亭台楼榭、乃至于小桥流水……置身其中，恍惚是置身在了江南的园林之中，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尤其是象我这样的，在风和日雨的阳春三月里，入住进去的客人。端坐在亭台里，看着树木吐绿、百花绽放，心儿随着从屋檐下飞出的春燕翻飞；神思随着黄莺的鸣唱流转。这份情思，就是以令人心驰神往。再兼观看着一株々，经过精心栽配、修剪的庭院树，显出满眼的盎然生机；让人情不自禁地热血递迸发，活力也不由自主地在体内萌动不休。闲坐在池塘边的石墩上，透过错落有致的树影，太阳暖处地照着，微风轻々地吹着，更显出春的温馨。嗅着芬芳扑鼻的暖流，看着争相斗艳的鲜花，柳枝时儿轻点水面，催生出层々涟漪。让人的内心，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体验春心荡漾的韵味。时不时地，可以看到，条々锦鲤，在这涟漪间穿梭、嬉戏。为这活水凭添上，让人意想不到的色彩和活力。 在这样的环境中，可以放飞神思，什么都可以想；也可以让神思停顿下来，心平气静地抛开杂念，面对这世间百态，好好地休养身心；什么都不必想，以神定气闲的心境，面对世事的纷繁杂乱，风起云飞、花开花谢。自己恍若跳出了三界外，整个的身心，大有飘然若飞的快感。时光，就在这种神妙情趣中，不经意地滑过，时常还有善解人意的主人相伴，让这种种妙趣，凭添上许多温馨、怡人的人情味。 神经思维的兴奋，只保持了并不算长的时间，就被从另一个角度飘来的神思打断。无可奈何地随着，轻拂面颊的春风，带上了慢慢地从空中飘过的白云，御乘着白云遨游苍穹去了。令充溢在心中的顿喜，被瞬间抽空，又迅速被急速赶来的失落填满。 每年都要履行的事情，在今年竟会被疏忽了。这种遗憾并没有在我的心中停留多长时间，又因为另一种心思的闪现，而出现了转机。令所谓的遗憾心境，荡然开去—遗憾的应该属予家里人，那个令人留恋不舍的所在，就在我的前面的小镇里。只要愿意，只需要抬抬脚，就会毫不费神地赶到。 轻车熟路的我，兴致盎然地来到了，那个让我神思飞扬的所在。当我看到展现在眼前的场景，心情骤然降至冰点。我不由自主地怀疑，究竟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其他的原围。令我的记忆与眼前的场景，出现了让人不敢相信的落差。 面对着这凄清现实，我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神智来。究竟是我记错了方位，还是记错了，最后一次前来的时间？那总是让人记忆犹新的朱漆大门，哪里去了？每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都是鲜艳如新的！那满园的鲜花、绿树呢？每次来到门前，迎接我们的，迷人的满园鲜花、醉人的花香、青翠欲滴的庭院树呢？ 这时我又不禁怀疑了起来，不是怀疑自己的记忆，就是怀疑自己的眼睛。展现在眼前的，是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又带着浓浓的陌生感。横在面前的，是勉强可以看到漆痕的沧桑老门。破破烂々的墙头，有一枚花枝探出头来。一朵独艳的花，露出恹恹欲睡的倦容。透过院墙，看到几株布满了蜘蛛网的树，零々落落地散布在院子里。这就是令我曾经乐以忘忧、甚至还在不久前，让我神思飞扬的所在么？我沿着街道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原处。询问邻居，他们的回答，证明了出错的并不是我。 面对着这林林总々，我倍觉失落。在惆怅满腹之余，我又为自己曾经的自私想法感到好笑。先前，我还在替家人惋惜呢！谁曾想到。乘兴而来的我，转眼就被打脸，不仅将满腹的兴趣化为了云烟，眼看着就只有败兴而归了。家人们的心境，是我替他们想的。我的失落和遗憾，却是亲身感受. “老小弟，怎么就要打道了？”惆怅满怀的我，悻悻地踏上了回归的路。尽管心情郁闷之极，脚步也有些沉重。我还是得面对现实，把那个既让我兴趣盎然，又让我失薄遗憾的小镇甩在了身后。正在赶路的当头，从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因为已无顾虑的原因，而没有在意的我，只顾着埋头赶路。直到伴随着传来了，在陌生中带着熟悉味的声音，我方才怀着惊疑的心情，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里。 “老弟眼高了么？”来人赶到了我的眼前。大概是看到了，我所显示出来的满脸的疑虑，他冲着我大声说道。还是熟悉的神态语气。 我们几个要好的朋友走到一起，乍眼看来长幼分明。老气横秋，伊然一副兄长神态的我，是最小的一个，所以有“老小弟”的称谓。作为兄长的蓦然站在了面前的这位好友，仪态丰俊秀，气度挥宏洒脱。总是给人一副风度翩々、活力四射的仪态。令不知内情的人，将他误认为是小弟。我们就顺势叫他”假小弟”。 在让人回味的熟悉里，我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我的面前的，是一个神态憔悴，皱纹满面、白发欺首的老头。若非大体轮廓没变，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们的那个风度翩翩、幽默诙谐的“假小弟”。尤其是那声音，沙哑得令人吃惊。那个俊朗风流的美少年，只有靠记忆神经来塑造了。 “老兄，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我们究竟有多长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我清楚地记得只有一年左右” “一个惊雷，也只轰鸣于弹指之间。谁能说得清楚，一年的时间，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会发生多少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听得他的这番说辞，我不由得哑然起来。眼看着他所呈现出来的巨大变化，听得 ------------ 三 他的模棱两可的答话，我的心里更为沉重。这让我意识到，他遇到的事故肯定重大。对他的影响，已经让人感到触目惊心。这也勾起了我心里的强烈的好奇心，甚至迫切地希望，能解开其中的疑虑。因为考虑到顾虑、忌讳之类的原因，只好将这好奇心憋在心里。 “假小弟”见我呆在原地，接着用略带埋怨的语气调侃道:”人家大禹王三过家门而不入，是因为肩担大任，公而忘私。老弟你怎么，已经来到了家门口，连面都没有见到，就要不辞而别了？” “我赶到这里来，就是特地造访老兄你的呀！只是，我怕你们家的胡帅和秦将！” “老弟，你说这话，难免有些搞笑，你难道是妖魔邪怪不成？ “能够越过你们家的把门的铁将军的，究竟会是什么？” “你看我，糊涂到什么程度了？”听得我的回答，他苦笑道。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到外面去办了一点事，回来听到邻居说，有人刚问过我。我忙问清了方问追了上来。从背影上，我认出了你。说来算是侥幸，我们总算没有失之交臂。否则，我会因为怠慢故人的原因，让自己无颜立身处事了！” “老兄，你这样说就言重了。我已给你提前预约了，并确定了时间了吗？没准，是因为我的贸然造访，给你带来诸多的不便呢！何况，我们每年都要叨扰老兄你呀！再说，每个人都会有，需要处理的事情。谈何怠慢之言？ “只是走到了你家门前，看着眼前的境况，我情不自禁地徒生感伤。这让我意识到，你们家一定遭受到了什么大的变故。只是，眼看着你的家境骤变，再看到眼前的你，所呈现出来的满面沧桑，我只觉得心痛。如果不能了解原委，并让我能为你略尽一点绵薄之力。我是会遗憾感，甚至是遗恨。 “眼前，你的蓦然出现，无异是老天为我送来了良机。想来，我是能获得一些安慰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迫切地渴望一吐为快的是，据我来到你家门前看到的情况，就已猜到，你们家一定遭到了重大变故。可恨的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感到身陷在一片片云里雾里。总是渴望着能够拔云见日，结果还是，只看到一片茫然。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呢？现在，你应该告诉我，让我能够释疑解惑！要是还把我当成好朋友，有用得着的地方，恳请你尽管开口。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兄弟决不含糊！” “兄弟你这样就见外了。而且，还一昧给我难堪！请问，这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如果还认我中个兄长的话，请马上回答！ “这有关系吗？我觉得未免唐突！”听得他的问话，我不禁愕然起来，“老兄，别要找借口，转移话题，好吧？我是不会放弃我的执念的！” “我只觉得。我在眼前的待人之道，实在是充满着无礼。这是不应该的，更是有违我的为人处事之道。所以，我希望老弟别要让我难堪！”他笑着道”“好了，我们也别要哆嗦了。老弟，你远道而来，作为主人的为兄，不仅没有尽地主之谊，还将你粗暴地拒之门外，甚至还把你怠慢在了原野上。这可是待客之道？换位思考的话，放任是你，又会怎么想？” “往事堪哀， 对景难排。 秋风庭院藓侵阶， —任朱帘闲不卷， 终日谁来？ 金剑已尘埋， 壮气蒿菜. 晚凉天净月华开， 想得玉楼瑶殿影， 空照秦淮！” 大文豪托翁托曾经感叹道：“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在我的记忆里，“假小弟”一家，家境富裕。夫妻二人夫贤妻慧，夫妻之间你恩我爱，琴瑟相调。父母双亲，知书达理，富蕴长者风范。这是难得一遇的，让人羡慕的家庭。一旦出现变故，自然让人唏嘘。尤其是象我们这样，关系密切的挚友，更是忍不住扼腕长叹。 走进了他的家中，给人的映象，是愈来愈浓烈的不幸；越往里走，越是让人感到触目惊心。遍布满眼的苍凉、狼藉，除了给人以凄凉、衰败外，哪里还能找到所谓的幸福的痕迹？ 在庭院中，看着满眼的枯枝败叶、残花枯草，仿佛让人走进了寒霜统治着的萧煞深秋。只有一些在季节里露出一些绿意的花草树木，和零星开放着的花，才能让人意识到，眼前还是春季。 来到大堂，在醒目处，赫然挂着一帧署着“假小弟”的名字的墨迹。很显然，这一定是出自他的手中。对于还算熟悉他的风格的我来说，从这墨迹中，已经很难找到，在往昔里所显露出来的洒脱俊朗。用笔迟滞凝重，一提一顿，大有力透纸背的感觉。好象是有着满腹的郁闷无处发泄，而将情感灌注于笔端，而倾情书写。提写的，又是李后主的，充满了悲壮无奈、凄苦苍凉的《浪淘沙》。所要表达的意境，自是在这声声泪，字字血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遭遇啊，造成了如此凄楚落寞的情怀？ 眼看着亲如兄弟的好友，遭受到了，让人触目惊心的惨变。感同身受的我，恍然觉得，承受到巨大灾难的人是我。心中的难受是可想而知的。更兼因为我的蓦然出现，看着他一个人里里外外。忙忙碌々地为我操劳的身影，我的心情更为郁闷。坐在座位上，仿佛是坐在针毯上。 “老弟，你究竟有什么心事？总是给人以坐立不安的感觉。是不是还有，因为我的怠慢宾客的原因？”“假小弟”看出了我的坐立不安，开口问我。“虽然，我们不是外人。在这里，你毕竟是客人。尽地主之谊，是我的理所当然的职责。在这方面，扪心自问，我在努力地作着，总希望不能怠慢客人。或者，是因为我的疏忽，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老弟看在，我们的关系密切的份上，能够愿谅我的无心之失。并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 四 好让我获得知错能改的机会。否则，我或许还会得罪其他的嘉宾。这将是我不能容忍的！” “老兄，听得你这么说，我就更加不安了。因为，我也是知道好歹的人。来到你家大门，通过眼睛看到的东西，就让我感觉到，你们家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跨进了院门，我发觉，境况还要比我想象的更为严重。作为好友，眼看着你的这般境况，自然是感同身受。你说吧，我的心境能好吗？更兼因为我来到了你家，又给你增添了不少的不必要的麻烦。你再说出这般话语，更是让我汗颜！” 看着满眼的凄凉，我的心情倍感难受。尤其是感念到，经过精心裱装的李后主的《浪淘沙》。在沉甸甸的心境中，让人不自觉地神思纷飞、感慨良多。“老兄，有一句话，我已经向你哆嗦过了。因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后文，让我的心里，更感焦虑不安。就是迫切地想知道，你的家境，出现了如今这样的境况的原由。眼前，我的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了。” “老弟，听得你的这一番话，我的心情变得复杂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不容易理清，回答你的话语的头绪”。听得我的话，“假小弟”低头沉吟了起来，略待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说道，“首先，我想说，我只是在努力地略尽地主之谊，期望能让嘉宾获得宾至如归的感觉。至于结果，就不是我能妄言的，我相信，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所以，老弟你不必有其他的想法。何况，我们还是密友。你如果因此而有其他的想法，难免会伤我的心。从对待朋友方面，我相信，如果是我到你们家，你一定做得比我更完善、更贴心。而我也一定会感到心安理得。 “承蒙老弟你的垂念，总是牵挂着我的命运变故。我的心里，只有着满满的感动。只恨造化弄人，世人往往是无力回天，只有在无可奈何中，面对着上天的捉弄。在定思痛之后，我们还是只有面对现实，用理智来对待。至于老弟所关心的，我的命运变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如果老弟还有兴趣，就麻烦你按捺住性子，来听我哆嗦吧。只是希望，你别要打断我的话头！” “俗话说，‘十指连心’，我们可是能够共命运的良友，是足以休威与共的。能够为你排忧解难，是作为良友的我的荣幸。老兄愿意向我诉说心声，自然是求之不得。至于其他的话，你对我算是了解的，我也不是一个缺乏修养的人，自然是知道，随意打断别人的话头，是不礼貌的行为。所以，我也不愿意用行动来抹黑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容我先卖一个关子，让你先猜一下事项的原因吧。” “是缘于嫂子吧？”我总是对嫂子的印象非常好。呆在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关于她的讯息。更不用说是见到她的芳容了。心中竟不住神思纷纷、疑窦丛生。一听到他问到这里，我不假思索地顺口应道。 “你猜对了！” “什么？老兄，这会是真的吗？究竟是为什么呀？”听得他的回答，我几乎被震晕了。因为这不是我乐意接受的结果。偏々还是演变成了，让人违心的现实。 看到我震惊不己的神态，“假小弟”愣了一下，松懈解了一下情绪，方才缓缓地接着说道，“事变确实是从内人的身上发生。” “这可能吗？”听得好友的回答，本来就心情激动的我，更是难以控制住情绪。身不自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反问道，”我迫切地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因事？” “老弟，我是说过，需要你冷静的呀！看来，你是会让我失望的！”我听得他这样说，只好将情不自禁地从心底涌起的情感压住，重新坐了回来。同时，我也意识到，我确实是太激动了。这是不能解问题的。而事情的关键，是为了解决问题呀！就如吃饭，只有一口一口地，才能吃完一碗。一碗一碗地，才能吃饱。 “老弟，如果我步入正轨，希望你别要打搅。否则，我会很难诉说的。相信，这不会是你的愿望吧。要知道，我的心里关满了苦水，迫切希望能一吐为快。这样的想法，已经萌发出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了；也折磨了我好长好长的时间了。遗憾的是，总是难以遇到，能让我诉说衷情的人。大概是因为人们知道我的一些内情，痛恨我的所作所为的原因吧。甚至，不少人在故意疏远我、甚至怨恨我。今天，老天正好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对于我来说，算是天纵良机了。希望你能让我一了所愿！” 听得他的话，我已预感到，事态的严重，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所承受到的心理折磨，更是不能等闲视之。如果长期负担着这些心理重货，我不敢想象，究竟会发生什的样的后果。 ”是的，心病就如治水，宜疏不宜堵。老兄，既然事情发生了，就不妨把心境放宽一些，或者朝前，或者朝后来想一想，千万别要让心结耿耿于怀，更不能沉溺其中而不自拔。对于明智的你来说，过去了的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它只是替人提供经验、抑或是教训。对于一个人，关键是要抓住眼前。在此基础上展望未来，以实现‘日月天会更好’的良好愿望。所以，我们就不妨克制作情绪，把装在心中的苦水都倒出来，让心情好受一些。才会有好的心境来面对现实、展望未来。 “因为理智总是告诉我们，生命的趣味，就在于有一副轻松、舒畅的好心情。面对着这充满着情趣的大千世界，就如没有人乐意，背着沉重的行囊去旅行行路。要拥有舒畅的心境，关健要让心中，尽量少有心事缠绕。更不能总是生活在，沉积着能够影响心情的心理负担。基于这样的理 ------------ 五 念，我相信，我们都能克制住情绪的。”这时，我怀疑是由于嫂子暴逝，其中有至关重要的原因与他有关。令他耿耿于怀，总是沉浸在，爱恨交织着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他听得我的诉说，一面拭着泪，一面连连点着头。过了好一会儿，待到神色恢复了平静，他方才接着说道“你还知道，关于我和内人的什么情况？” “你是一个出色的魔术师，这几乎是公开的事。隐隐还听传闻，你与一得道的狐仙斗法。它斗不过你，你就顺势用功法将它镇住，强迫它作了你的妻子。我总是把这看着为，只是在茶余饭后，博人一笑的、道听途说的流言。 “因为如嫂子那样，美若天仙，而又淑德贤慧俱全的好女人，说她是九天仙女下凡，我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一百个赞成。说她是妖女？呸！只有乌龟王八蛋才会这么说！我和她接触的时日也不算少。在她的身上，我根本就没有感受到过，哪怕一丝的邪气或妖气。让我总是认为，致使妖邪化她的流言，只成为一种忌妒她的完美的排谤。但是，凭心而论，对于她的来历，不仅仅是我，好多人都觉得充满了神秘！” “既然这样，我就不说什么了，姑且先进一个故事，暂且算作引子: 在遥远的一个城市，住着一个了不起的魔术师。从他的门下走出来的，都是高手名家。自然成了向往成为一个有出息的魔术师的学子们，仰慕的对象。不少人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慕名前往学艺。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世人又往々忽略了一个前提，即使遇到了名师，要想令自己成为高徒，本身还得具备相应的素质。否则，也没有将门犬子的说法。可以想到，魔术师择徒的标准，严格得让人一听到就望而生畏。因此，许许多多的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距那个城市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有一个少年，对魔术的执迷，堪称是入了魔。他几乎是把魔术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中。苦于没有良师的指导，始终是徘徊在魔术的殿堂之外。总是执迷不悟的他，依旧沉迷于其中不肯回头。当那位魔术师的大名和事迹传入他的耳中。对他而言，无异是获得了天籁福音。尽管，他知道拜师学艺的艰辛，同样知道入门的艰难。他还是不惜抛却家中，较为优越的生活，远离亲人朋友，毅然前往。费尽了周折，他终于拜进了魔术师的门槛。” “那个少年一定是你！”我听到这里，激动了起来，竟忘了刚才的承诺。 “是的，是我。但是，希望你一定_掌控制住感情，能心平气和地听我讲诉。何况，你还对我有过承诺的！ 凭着我对魔术的执着，以及我在学艺时的肯学、肯用脑、和肯吃苦的精神，我终于成为魔术师门下的有数的弟子之一。我一入师门就是十年，早已过了丰华多彩的年岁。在师父的悉心教诲下，幸不辱师门的我，在魔术的造诣方面，堪称有所成就。 至从远别父母亲友。我往只只有在月圆时分对月寄情。以寄托对亲人朋友的思念。可是，我却没有要回家的意思。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学艺的因素外，只有我和小师妹最明白。 师母早已仙去，只留下一女。因为眷念着夫妻情深，又顾念着对爱女的钟爱，师父没有续弦，就和爱女相依为命。更兼小师妹，不仅天生丽质，更兼冰雪聪明、伶俐调皮，却又雍容大度、善解人意。师父自然的把她疼爱成为掌上明珠。因为我们的年龄相当，性情相投，呆在一起的时间自然最多。 尽管，我的年龄比她的大，在许多时候，往々是我服她的份。很多人是知道的，因为自身所具有的素质和所拥有的条件，我也是一个不仅不会轻易服输的主，还是一个有资格骄傲的人。能够让我信服她，并不仅是因为她是我的小师妹，是师父百般疼爱的掌上明殊，而生发出来的爱屋及乌。关健在于她的言谈举止、所作所为，让人不容易寻找到缺陷。 小师妹虽然出身名门，除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外；没有名门闺秀的娇气，没有意气凌人的大小姐派头。她不仅容颜娟秀，而且性情温良、善解人意。更不用说她的，让常人无法企及的阅历和修养了。可以这么说，我接触过的各种女性数以千计，以我的眼界和傲性，应该都不差。能够和她相比的，我还没有发现到。这并不是什么情人眼里面拖的缘故。 作为一个女孩，她还有聪慧、机灵的一面，却不使性子。这就更对人喜欢了。因为这造就了她的另外性格——调皮、爱耍花招。善于捉弄人。让人不仅难生反感，反而趋之若鹭。尽管如此，生性善良的她，难得耍手段来捉弄别人，哪怕是善意的。就是对我，也很少提过份要求。随着时日的不断延伸，我有幸走进了她的世界。 想着念着，总是能情不自禁地，带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温馨柔美。甚至会不由自主地，给人以无限遐想、乃至于让人神思飞扬。只可惜，这些都已成了过眼云烟。就像东去的流水，不会有重来的可能了。 只恨这美好的一幕幕，尽管已成了过去，还是鬼使神差地，不仅常々装点着我的神思；还经常潜入我的梦里，点缀着我的梦境，折磨着我的魂灵。这就是存在在我的现实里的残酷的温柔。美是美的，对于我而言，却是一副沉重的精神枷锁，桎梏着我的灵魂。在梦醒时分，还得面对着凄清的现实。多少年来，我总是在理智的管制下，努力地想把这些东西，从记忆中抹去。结果，却是每每增强了记忆的效果。虽然，我算是一个过得去的魔术师，对此，也只有徒叹奈何？ 尽管我们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整个世界。在理智下的现实中，我们都明白，我们之间只有花期，不会获 ------------ 六 得结果。在遥远的那个小镇上，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需要他们的唯一爱子瞻养。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魔术师，同样的需要他的唯一的爱女和佳婿。这是造化业已造就的现实。我们是玩魔术的，尽管要比常人多些手段，分身乏术的我们，面对着这无法克服的遗憾，也只有望洋兴叹。 明智的我们，惟有准备着，将这美好纯洁的日子，存封在记忆深处。为了能让记忆的火花，燃烧得更加的璀璨绚丽，只希望能尽可能地，多聚上一些时日，多增添上一点记忆的灵光。为记忆中的画卷，多添一些亮丽。 更为重要的是，大家都明白，面对着，即将分别于千里之外的两个情人。在道别之后各奔东面的岁月里，是否还会有重聚的时候？即便会有，也一定分别属予特定的他人了。 人生际遇里的聚散，也如天上的浮云，只幸会在偶然里。或许，被风儿吹散了的手，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相握时，传递到的温热。还是得满含着哀怨，将满腔的热情，转化为从眼中射出的束束无奈之光。就要踏上各奔东西的人生旅途。感受着聚也短々、散也匆之的凄苦。总是渴求着能再聚在一起，哪怕是以时、乃至于以刻来论，也往往成为奢侈痴想；始终还是抗拒不住风儿的捉弄。 终于，我们分别了，留下了一半的心儿在对方的身上，又把她的那一半捎上。就这样，我还是带着一整颗的心，依依惜别了师父和师妹一行人，惆怅满怀地踏上了回乡的路。 念想着在家中苦盼着爱儿归来的双亲，品味着师妹的眼中充溢着的离愁别绪。我真真切切地体味到，身处在归心似箭、离愁如弦的矛盾中，苦乐相兼的滋味。却又总是难以行辨出，充溢于心中的，究竟是苦还是乐？或许，只是涩！只是这样一来，未免会辜负父母亲友们的深恩大火。 素有诗神之誉的东坡居士曾感叹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诗人凭着他的超常睿智，果然是见解非凡、点石成金。只是，依然在落寞之中，充满着无可奈何的哀叹。惟有将一腔无奈、满腹哀愁，寄托在那轮银盘之上。在对影成三人的境界中，想象着能对影成五人的佳境。结果也只是月自西游、风自飘荡。哀怨满腹的人，只有躺在床上，在梦乡里寻求温馨。 这就是现实，是非人力所能左右的无情现实。这没准就是造化老人钟情于缺陷的杰作。尽管，世人总是因为种种原因，将这个糟老头恨得总是差点咬碎了牙齿，还是无可奈何。就如云儿对风的提弄一样。 人们总是张口就说，“心病要用心药治。从理论上来说：这并没有错。如果是运用到具体的人物操作上，就是另外的回事了。因为能左右人的心境、甚至能致人以心病的因素，本来就很多，有不少是让人难以启齿的。何况人的心绪随时会变，整个情绪也是变化多端。致使心病的种类繁复无绪。想掌握病候、对症下药，本身就是一桩难题，再需要配齐药味更是难上加难了。何况，还需要调配的时间和环境。 对于学成归来回到了家中的我来说，思念家乡牵挂双老的心病，算是得到了根治。而且，这一心病的破坏性，也是能够控制的。因为家乡也好，亲人也好，尽管是会令离家的游子思念牵挂，它们毕竟就在那里。发生变化的可能性也不大，更不可能会凭空飞去、乃至于在需要的时候；即使苦苦寻觅、也杳然无迹。只要下定了决心，随时都会回到它的身边。另一桩心病却在心中潜滋暗长着，甚至总是趋之若鹭、挥之难去。很明显，是因为师妹的原因。 要知道师妹留在我的身上的那一半心，总是常々搅动着我的魂灵，能让我的心境得到安宁么？我留了一半的心在师妹的身上，致使我的心绪浮燥不安。毕竟，心儿缺了一半，但不仅公只是轻了一半呀！这就是看似完全，实则残缺的心，给人带来的苦难。它们往々在白天冲击着我的心绪，在晚上搅动着我的清梦。 白天，还可以通过一些行为，让自己过得充实一些，让烦恼能占据的空间缩小。勉强可以打发时光，尤其是在晚上，从温馨甜美的梦境中醒来，惟有孤枕寒衾相伴。窗外，不是凄风冷雨呜咽，就是冷月寒星相照。念想着在美梦之中的款々温情柔意，面对着那眼见、耳闻、身感、心觉的冷酷现实，就如地狱、甚至炼狱里的凄苦、与天堂中的欢畅相别。 这种经常沉浸在精神上的神思飞扬、情感上的牵肠挂肚，是为了醉心于心灵的片刻温馨，还是为了让头脑不至于空虚？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能刚也能柔，毕竟有一定的承受极限，一且超出极限，自然就进入了病态。 世人都希望自己能过得轻松快乐。没有人甘愿，如我这样困居在缥锄、虚幻的情感折磨中。就如蚕不甘困居于茧中一样。我也不甘愿过这种作茧自缚的日子。总是尽力寻找方法，以期渴求着摆脱，这种镜花水月里的情感折磨，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每当一静下心来，思绪总是会不由自地落到，我总是渴求着避开的情感纠葛里。结果还是事与愿违。我只好尽可能地想办法，希望能把这些东西，慢慢地挤出头脑。尤其是经常与亲戚朋友相聚，也算是分散注意力的不错的方法。 有一天，我和一个朋友相约到某个地方的山上狩猎游玩。时辰是在中午时分，在经历过一番奔波啊追逐的行为之后，自然已是疫惫如身。我和朋友分别倚靠在树干上休养精神。当空而照的太阳，透过树叶空隙，撒下斑驳光影，让树叶和阳光，在这难得 ------------ 七 和谐相处的矛盾中，获得了相濡以沫的良机。为这树叶下的世界，添上了一种景致，增上了一种别样的情趣。除了还在树枝上蹦跳着的小鸟，连微々轻飘着的风都没有。好像整个的世界都沉浸在午眠中。 倚靠着树干，安安心心地坐着的我，在此时此刻，也与这世界融合成了一体。气定神闲地应对着周围的环境，惬意地享用着这难得的静溢。自然而然地将其中的杂念，抛到了另外的世界中。对于经常遭受着，明知只有花期，不会有结果的情感纠葛中，难以自拔的我来说，这是难得的境界。 ‘请看，那是什么？’俗话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更有一个令人讨厌的话语，‘好梦难入更易醒。‘我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享受着对我来说，堪称是难得的、心无旁鹜的神定气闲。这才是我刻意追求的心境。朋友的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我的心境的宁静。他紧接着轻々地推了我一把，指着远处对我说。我懒洋洋地睁开了朦胧睡眼，没精打采地顺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远方的山道上，一只狐狸在向着我们来的路上踽踽而行。我随意瞟了那只狐狸一眼，复又兴趣索然地闭上眼睛。倚靠在树干上，懒心无肠地说，‘老弟，没有龙门阵摆儿？竟然想打这种东西的主意。是不是脑洞大开了，别到时候费力不讨好！就算能够到手，究竟会有多大的意思？尽管我们还没有多大的收获，我还是对它鼓不起兴趣，更犯不着在它的身上浪费感情。我们就暂且养精蓄锐吧。我相信，我们往后还会找到良机的。总之，要相信，我们是会不虚此行的。’说罢，我又重新靠在树干上，慵懒地闭上了眼睛，不仅希望着能重复先前的功课，还准备着，能畅々快々的去拜见周公呢。 人的情思啊，实在是精灵古怪得不可思议。就象是一池春水，由一匹浅绿色的绸缎铺就。偶尔滴落的一滴露珠，也会不经意地搅动起层々涟。哪怕它依旧向往着，那曾经一池的平静。往々还是闪现出，身不由己的无奈。 就象是我，总是在刻意地躲避着，曾经和小师妹的那一段感情纠葛。理智也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说，这只是毫无意义，只有徒增烦恼的情感折磨，神思往往还是乐此不疲。哪怕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细微末节，也会鬼使神差地，和它搭接上关系。 就如眼前的我，本来是打算安安心心地坐在，这气温宜人的树林里，悠悠闲闲地调养身心。闭上眼睛，心平气和地等待着，赶到周公殿里，去寻找我所希望的舒心快乐、甜美温馨。待到将精力养足后，去寻找有可能出奇不意地，撞到我们面前的猎物。在享受到了一定时间的宁静后，好友的随意一句话，出人意外地，打破了我的心底的安静。 我怀着美好的愿望，重新闭上眼睛。不仅没有实现，闯进周公殿里的愿望。甚至还难以恢复，曾经的神定气闲。反而是那只踽々而行的狐狸，留然闯进了我的脑际中。在无意间，让我成为了它的猎物。 是它令我不自觉地想到了蒲翁笔下的那些美丽善良，情义兼备的狐仙。不经意地，那些狐仙的娇容，又幻化成了小师妹的袅娜多姿、笑靥如花的倩影。尤其是那双灵动、调皮，晶莹得如同秋波一样闪亮的眼神，不自觉地搅动起了我的本已平静的心湖。恍惚还能看到那，不停地在心湖中泛动着的涟漪。 说句真心话，我劳神费心地来到了这里，就是借机来消遣时光、调养身心的。本来也就是为了避开她的呀！ ‘俗话说，学以致用，老兄，你不是曾跟一个高水平的魔术师，学了十来年的功夫吗？想来，老兄你在这方面的修养，也一定是惊世骇俗的。如果不用，一来未免有锦衣夜行的遗憾，二来还可能会荒废学业！’正当我又沉浸在那甜美的神思纵横中，理智又在不自觉地做着，欲罢难能的矛盾里。苦于无法解脱之际，朋友的话语，又把我从遐想纷飞中拉回了现实。‘今天，你就不妨小试一下牛刀，也好让小弟开口眼界吧！’他就象武陵渔人发现了桃花源似的，两眼放着亮光，兴奋地叫道。 那晶莹剔透的眼神、那如玉似花的笑靥、那天真玩皮的神态…总是在脑际间萦绕不休，大有呼之欲出之势。听得朋友的话，我的心中，情不自禁地升腾出技痒的悸动。随即转念一想，一个大胆的念头，突如其来地从我的脑际涌现起。我禁不住跃跃欲试，‘既然老弟有这样的兴趣，我就不妨献丑了。在有可能让你担受惊险之余，我对你还有一个要求。不论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老兄。就这样的条件么？这能难得住，作为一个大男人的我吗？不过，为了让你放心，我就对天发誓，我一旦泄漏你的秘密，当身遭横死。全家灭绝！’ ‘老弟，你言重了！还自称大男人哩，不怕人笑话吗？还象那些没有见识、没有气度的女人一样，竟会发出这样的誓言，是不妥当的。好在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弟你就当着看一场表演吧，只是观众只有你一个人，不知是不是幸运。不是有你发现了的那只孤狸吗？我只是打算把它收服，将它化为一个女子来，作我的老婆。还可以借此来满足亲友们对我的一个期愿！’ ‘老兄，你的这个想法，未免离奇得疯狂了吧？你是不是《聊斋志异》看多了，甚至是看入迷了，才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何况，你这样的唐突，一旦真的如聊斋先生所言的，让你竟遇到了得道的狐仙，那就会出大事的。到时，你可别怨我是乌鸦嘴哦，我可是提前 ------------ 八 提醒了你的!’他说到这里，不自禁地担起了心来，‘一个得道了的狐仙，少说也应该会有，好几百年的修为吧?如果它有千年的修为，会有何等的可怕。我相信你有不错的修为。可是，在世间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万……万一你……你的功力弱……弱于它，岂不会遭……遭横……横祸么?你……你可要……要三思……思而后……后行呀!’ ‘男人是不能说不行的。哪怕就是真的不行，最好也别要说出来!”听得朋友的话，我微美着说道。 “逗是逗，分时候，老兄，你真是大心脏啊！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因为想着可能发生的意外，我的心中只有着惶恐不安！” “老弟，干吗那么紧张?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言的，《聊斋》看多了?我就不相信，真的有如你所言的那么巧的事。你没准还会认为，世界末日要到了!我更不明白，你究竟在着什么急?毕竟是我在作呀！难道是世人所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聊斋志异》吗，只用把它当成文学作品来欣赏就是了。天底下真的会有，如书中所说的，那么巧的事么?我是持怀疑态度。你就尽管的放心好了，就算是有那样的巧合，或者会出现功力不够的情况。我相信，凭着我的修为，保住你我的性命，想来还是不会有问题的。或许，我不值得信任。但是，你会认为，我的师门是徒有虚名的么?否则的话，你应该相信，‘名帅出高徒’。是不会凭空杜撰的。没有三斧头，胆敢上瓦岗吗？’ 我这人不论说话还是做事，总是干脆利索、言出必行。在这方面，还是堪称有口碑的。俗说话，‘无知者无畏。’尤其是在很少遇到过挫折的轻佻的年代。所谓的老成持重，在头脑中，往往成为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的代名词，是缺乏魄力的表现。 我刚把话说完；便念动起咒语，运起了功法。这是在我的生命历程中，第一次独自运作的魔术。而且是在担当着，对手有可能相抗衡的情况下。俗话说，‘棋高一着，来手缚脚，’说来，我的行为不仅仅是唐突，而且是荒唐、轻率。这样的行为，要付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代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孙武子说，‘知收知己，百我不殆；不知己不知设，每战心败。’当时，妄自尊大的我，在既不了解自己的能力极限，也不了解的对手的情况下，竟然敢胆大妄为地贸然行事，无异是在拿自己的命运，和好友的生命开玩笑。就算结果是侥幸获胜，也不曾考虑到，这样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对自己、对家人、对亲友…… 就是从当时的现实来说，根据我的往后的经验，一旦对方的功夫和我的相当，在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不知道会鹿死谁手。高上我的一层，我们就只有狼狈逃命。如果是两层，就会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技高一着，束手傅脚的现实反映。在大千世界中，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当时，在我已用足了劲，都没有看到功效产生的时候，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只是，牛已吹出去了，只要还有再努力的余地，有谁甘愿把它吹破？关键是在缠斗中的双方，在已经卯足了劲的当头，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疏忽，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何况，还会关系到两个人的命运！面对着，已成了弦上之箭，欲罢难能之际，方才领悟到，被逼梁山的苦衷与艰险。 陷入了背水一战的我，只有拿出破釜沉舟的魄力，卯足了劲地增加着，自己能够发出的功力，方才见到那只，如行云流水地渐行渐远的狐狸，渐々放慢了脚步。缓缓地走了一段路，方才停了下来，向着四方张望起来。望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山道，不紧不慢地向着我们所处的方向走来。 随着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能看到它的眼里充满了惊疑。可以看得出，它充满了灵性，应该不是凡物。没想到，朋友真的长了一张乌鸦嘴，竟然一语成谶。对于既好脸面，又富于挑战性的我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具有先见之明的话，我肯定会选择放弃。只恨，我已没了选择的机会。 当看清了彼此的面目，我能清楚地看到，它那充满了惊疑的眼神，转变成了惊异。行走的脚步，依然显得不紧不慢的。待到来到我们的面前。它所现出来的目光里，竟满带着慌乱，其中还夹杂着犹豫。立了好一会儿，目光方才平静了下来，低下了头，倒在地上打了个滚，按着我的心目中的脸谱，变成了一个如玉似花的女郎。 这就是内人的来历。只是，一念想到，那含满了艰险的时刻，直到现在，我都还在为，自己的轻率行为，感到心有余悸。当时，如果不是我使出了浑身的劲力，强咬着牙关硬挺住。一旦力脱倒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肯定会很恐怖的！” “什么？我的温婉贤慧、貌若天仙的嫂子，真的是由妖狐化成的！面对着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而且还是从‘假小弟’你的亲口说出，我的脑子还是难得转过弯来！先不说表面现象，就是熟悉她的人，普遍的对她赞不绝口。再认真体味着，和她接触时，她所体现出来的言行举止、乃至于待人接物，没有不是显得端庄典雅、合规中意的。甚至是让人佩能得五体投地。让人难以想象到，究竟是何等样的人品素养。那些修养稍微不到家的大家闺秀，在她的面前，可就黯然失色了。 就是在现在想来，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能完美到如此境界，实在是不可思议。尤其是象我等这样的，和她接触到的时日，实在是不短的亲友，面对着她的待人接物，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就是现在想来，不论是挖空心思、还是处心积虑，都很难让人，能将曾经的嫂夫人，和从你口得知的妖狐联系到一起。 在我的印象中，她待人接物 ------------ 九 不仅落落大方，而且端庄得体。将一个好客而又有修养的女主人形象，展现得让人感到，总是恰到好处。现在，我算是完全了解情况了。凭着我对她的，算是不少的接触，就在这已了解了真相的情况下。刻意地寻找着，能够回忆到的，哪怕是蛛丝马迹。也难以找到，理应显露出来的妖冶之类的妖邪性。哪怕是刻意的做作、精心的控制；也应该有着，哪怕是在不经意间的，一闪即逝的疏忽。在脑际浮现出来的，是清风流水一样自然的画面，给人扑面而来的，是自然而然的仙气。 据我所知，作为儿媳，对待公婆，是勤勤恳恳、极尽孝道。作为妻子，对你是忠贞不渝、关怀备至。对于你们这个家，也堪称是尽忠职守、鞠躬尽瘁。对待你的亲戚朋友，也是谦恭有礼、拿捏得恰到好处……总之，这是一个让人钦慕的人妻！ 你能遇到如此贤慧的妻子，应该是上天对你的眷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你已经活成了，幸福人生的标准。家里不仅有知书达礼、善于经营的父母；还有貌若天人、淑德贤慧的红颜知己；身旁不乏肝胆相照的知心朋友。家庭和睦。事业有成。老兄，你成功活成了，让人羡慕忌嫉妒恨的对象。 如果换着是我，能遇到象嫂夫人那样的贤妻相伴。别说是异类，哪怕就是妖魔鬼怪，我也会把她当成心肝宝贝、乃至于女菩萨来捧看、供着。乐意于终身厮守，甚至甘愿为她折寿。为人一生，所求的东西会有很多。能够得到，并能让人如意、让世人羡慕的东西并不多。一旦有幸拥有，自然的应该倍加珍惜、呵护。这才是真正的为人之道。何况是获得了令人羡慕的贤妻！ 在薄翁笔下，那些善良得让人羡慕的妖啊狐的，就不必说了。聂小倩是害死过人的女鬼，宁采臣也敢毅然决然的和她结合，结果还是相安无事、幸福一生嘛。还有那个西湖断桥的故事里，让人闻而胆寒的蛇仙，和善良的平民百姓的许仙的结合，不也是感天动地么。上天让文曲星下凡当他们的儿子，足以证明了。以老兄你的心胸气度，也是有着能容物的雅量的呀！或许，你会理怨我‘站着说话不怕闪着腰’吧！” 神情凄楚落寞的“假小弟”，静静地听着我侃侃而谈。看得出，他的精神状态特别差，伴随着满面的倦容。却在尽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神情，努力地支撑着。认真地听我诉说。 听得我把话说完，他强力支撑着的精神头，也好象随之轰然倒塌，神态颓然崩溃。打着哈欠，带着满面的疲惫和不安地对我说：“对不起，我感到困极了，实在支撑不住，打算休息一下。只是，怠慢老弟你了，恳请你愿谅吧！”说罢，使毫无顾忘地仰面倒在躺椅上。只一会儿，脸上便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好象是进入了个惬意的梦境中。看来，他一定是进入了妙境里。对于有心理负担的人来说，这是难得的。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希望他在这种境界中，呆的时间能尽量的长一点。 “往事只堪哀， 对景难排。 秋风庭院藓侵阶， 一任朱帘闲不捲， 终日谁来？ 金剑已尘埋， 壮气蒿莱！ 晚凉天净月开， 想得玉楼遥殿影， 空照秦淮！”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冷寞场景，索然无味地，置身在这要凄楚、哀婉的场景中的我，在感同身受中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挂在大堂上的墨迹。随着目光的渐次深入，我的心境，也好象掉进了，这词境上中。在凄怆沉郁里，感受着落寞无奈。 外面的世界，却是生机盎然、姹紫嫣红的阳春三月。却让我在这样的境况中，品味李后主的这首《浪淘沙》，实在是大煞风景。眼看着在好友身上所展现出来的不幸。我的心境中，也难得再有，阳春三月里所具有的舒畅和活跃，更不用说是旷达了。 还不自觉地让我，和眼前的这情、这境、和周围的物融为了一体。令我也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阵々的凄怆悲凉。只是一道普通的院墙，就将这墙内的萧索、和外面的阳春三月，隔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这造化也太会捉弄人了，而且还手段神奇。只是，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的这位好友，从令人人羡慕的世界，跌落到了目前的如此凄楚、落魄。 由于受到好奇心的驱使，我愈发迫切地期望，能尽快地知晓其中的缘由。只是，一看到他在美梦中，所展现出来的舒心的笑容。无异是从曾经的痛苦纠缠中，获得了解脱。我也从中获得了不少慰藉 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难熬的时光，是满怀着心事和有所期待的等待。即便如此，时光还在按照着它既有的规律，有条不紊地运行着。不会随着人的心情的好坏，发生或快或慢的反应。迫切地期待着，知晓好友的发生变故内情的我，还是只得捺住性子，看着徜徉在甜美梦境中的他，无可奈何地等待着。 根据屋外的阳光移动的阴影，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听得一阵椅子的震动声，忙循声看去，只见他的浑身颤粟不休，额头上渗出许多细汗珠，脸色苍白、神情充满着不安。看来，他是进入了噩梦中。正在下意识地挣脱着梦境的纠缠，总是处在欲罢难能的困境中。 我看在眼里，总是因为爱莫能助而懊恼不已。时光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方才看到他，用力地启动着眼脸，脸面上布满了汗珠。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中走来。看来，是他刚结束了噩梦的原因。神情还有些恍惚。他略微愣了一会儿，神情愈加凝重起来。充满了歉意 ------------ 十 对我说：“对不起，老弟，我又失礼了，竟然把你晾在了一旁。你一定是对我失望极了吧？大概是因为职业性的原因，我就是容易进入魔术的功能态中。现在，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是继续先前的话题吧： 是如世人评价的，作为终身伴侣来说，内人确实是极难得的人选。不知内情的人，更是对她推崇备至。天生丽质而不自傲，容颜娇美而不妖冶，头脑灵光而不刁钻，聪慧而善解人意，善良而无哗众取宠之态……任由是谁，都难以相信，她竟然是由妖狐化成的，而且还是在外力的强制之下。 也确实如你所说，作为一个媳妇，作为一个妻子，她不仅是称职的。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她确实是值得推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知情人，没有人会相信，她是由妖狐化成的事实。而她的所作所为，看得出是自发的，而且是长年累月。就是作为亲身经历者的我，在好多时候，也往会忽视，她是由所谓的妖狐成的。在好多时候，我甚至都把她当成小师妹。如果再能加上调皮的性格，就是活脱的小师妹了。 假好不是我亲身经历，任由着别人巧舌如簧，我也会认定，她就是我的小师妹。哪怕别人会在我的身边，说一千道一万地搬弄是非。 面对她的出色的所作所为，在世人的眼里，内人确实堪称是，难得一遇的。完全值得人羡慕的楷模。对于我来说，内人应该是，上苍馈赠给我的嘉礼。 至从她飘然来到我的身旁，让我的曾经飘荡不羁的心灵，有了寄托。慢慢地，我对小师妹的思恋，被一点一点地挤出了脑际。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身边有一个，在容颜上能代替思恋的人；况且还在性格上，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既温柔体贴、淑德贤慧，而又善解人意；我是应该感到满足了。尤其是象我和小师妹这样，尽管深爱着对方，而面对着，彼此都无法改变的残酷现实。对双方都没有过伤害，在两全难美的情况下，不得不分手的恋人。 只是，人的情思，并不能如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单纯明了。这也是世人所感叹的，情感世界的复杂。作为俗人一个的我，也难以走出俗套。 我对小师妹的思念，就算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使是找到了能够代替的人，也只是淡薄而已。一桩曾经铭心刻骨的经历，要说能完全志却，就如要人忘掉，昨天的朝阳，是如何从东方天边喷薄一样。作当具有着万灵之长的感情动物的人而言，也是无可厚非的。 间或地，哪怕是一个毫相干的细微末节，也会让我的情思情不自禁地，飞回到那段，和小师妹在一起的绚丽时日。每当在这种时候，在理智的引导下，我惟有虔诚地，在心里为小师妹祈祷，求万能造化老人，给师妹一个完美的归宿。祈望她能活得圆满。过得幸福。 总是在心里纠结着，让人铭心刻骨的心事。对于一个人来说，就如一只背着重壳行路的蜗牛。于人而言，心力交瘁是必然。更让人为难的是，要把心事深藏在心中，让喜怒不形色。其难度也跟，要求一个怀孕的女人，巴望着能守住怀孕的秘密一样。我的心事，最终还是被内人洞察到。实在隐瞒不下去，我只好寻找到机会，向她坦的了：‘如果我的心中，还藏有另一个女人，你不知你会有什么想法？’ ‘大千世界包罗万象，芸芸众生千奇百怪。’她平静地说，‘所以，在世间上，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存在。就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的人，让人一交往就刻骨铭心。有的人，虽然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一旦分别，还是匆々的如同过客。有的人，和他相交，感到如沐春风。有的人，和他相交，觉得是如履薄冰……所以，面对着具有不同魅力的人，会产生不同的情绪，是情理之中的事。 再说了，生活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每个人都会有着，属予他自己生存的活动轨迹。当然的会拥有着，属予他自己所独有的故事。在他的心中，自然会存在属予他自己的秘密，这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作为一个正常的、独立的人来说，你的心中，会有另外的女人，也不会让人意外。我为此滋生出恼怒哀怨什么的，方才是心胸狭窄的自寻烦恼。所以，这样的心病，应该是和我无缘的。 当然了，属予你的秘密，你有保守的权利。你能对我诉说，说明你的心中有我。而且信得过我的为人行事，我高兴倘且来不及呢！ 听得爱人的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诉说，大出意外的我，深々地被震撼了。看来，应该是我幸运，确实是遇到了一位气度挥宏的贤妻。情不自素地激动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将我和小帅妹的故事和盘托出。 一提及到昔日的绚丽往事，我的心潮又不自觉地翻腾了起来，神思又飞到了那段多彩的岁月。恍惚间，我又象是回到了，那让人留恋忘返的世界。一待诉说完，这种心境骤然消失，头脑顿时清醒了过来。回到现实中的我，禁不住懊悔了起来。 俗话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意思应该是说，提摸不透。俗话又说，‘女人的心，犹如秋天的云，’所特指的，就是善变。何况，有俗语又说，‘女人的名字，又叫嫉妒’。更兼她们往往是凭感情用事。一旦发起母老虎的淫威，谁能想到，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我是那样忘情的投入，面对着的，却是由妖狐化成的女人。这时《封神》里的九尾狐的形象，又跃入我的脑际，令我的心里，更加煌恐不安。接下来，汇聚着的暴风骤雨，一定会气势汹汹地，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令人意想不到的烈度，爆发开来。 后怕不已的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鼓动着勇气，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这时的我，为所 ------------ 十一 看到的情景惊呆了：她所蕴藏着的情感，确实是，以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发作了出来。只见她的脸上泪痕斑斑，眼中泪花点上。却寻找不到，我曾经所想象的，暴风骤雨的闪亮登场。或者是即将发作的痕迹。 面对着这出人意外的场景，素以想象力不俗自诩的我，愕然了。因为这确实超出了，我所想象的范围。我不敢猜，也猜不出，究竟会是什么原因，致使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也想象不到，会导致出什么样的结果。 ‘太令人感动了！’她好象是沉浸在什么样的境界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让人大出意外地感叹道，‘真是没有想到，你还有着，这么动人的情感故事。富蕴着人情味的小师妹，同然可爱。更为难能可贵的，你们分别的时日也不算短了。让人想不到，直到现在，你对她还是如此的念念不忘。就凭着你的这份忠诚和执着，就足以让人倾慕。在这人心不古，人伦道德江河日下的花花世界里。能够遇到如你这样，对情感忠贞不渝的男人。能获得你这样的爱，小师妹实在是太幸运了！假如她知道了这样的事实，不知道会产生出什么样的心情？有一点我敢说，在怀着幸福满々的同时，是足以感到欣慰的！’ 她说着，轻轻地将头依偎在我的怀中，仰着面孔；用那在晶莹纯真里，满含着柔情蜜意的眼光看着我，轻轻地说。话音里充满着温馨甜美:‘韶光流逝得真快。致使好多的事情，细々想来，恍惚是在梦中。理智却在告诉我，它们是确确实实存在过。而且，事态的发展，表现得出人意外的圆满。 ‘在以前的好长、好长的时间里，在月圆中天时分，我常々对着圆月焚香祈祷。希望老天能大发慈悲，让我能遇到一个，对情感忠贞不渝的郎君。曾经总是感到，这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梦。没想到，上苍还是仁慈的。暮然回首，你就象一只雄鹰，从缈茫苍穹里飞来，翩然降临到了我的曾经忐忑不安的世界，心惊胆颤地为，未来的命运担忧。 ‘在亲身体验过，你我的相遇相知。我对人生感观，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尤其是你今天对着我，所作出的，敞开了心扉的侃侃而谈。对我的震撼，大得让我不容易相信。通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我总是有着这样的一种担忧。就是担心我的世界太小太小，没有能让你自由翱翔的空间。假如我问你，你一定会说，我的这种担忧是多余的。经历过这些时光的验证，再聆听到你的这一番肺腑之言。我足以相信了。往些岁月，我总是觉得身在梦中。没想到，从梦中醒来，梦境依旧。感谢造化老人，我的焚香祈祷没有付逐东流水。此时，我才真的体味到，什么是一个女人的这真正的幸福。只是在享受这份幸福的同时，一股深々的不安油然而生。’ 我正要开口问她，她忙伸去手捂住了我的口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说到这里，略顿了一下，接着说，‘说来，确实是造化老人，对我恩赏有加。对你和小师妹，就未残忍了。是造化偏偏把我，安插在了你们的中间，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说罢，颗々热泪复又夺眶而出。 面对着此情此景，我的心中禁不住翻江倒海起来。说句真心话，深深地感到难以安心的人，应该是我。我已经辜负了小师妹的深情厚义，同时又在伤害着内人的赤子之心。尤其是内人，面对着如此难得的红粉知已。从她的这一番言谈举止中，她对我的信任，对我的深情，足以让知道内情的人震撼。可是，我是否捧出过真心来，或者是献出了多少真心，以换取她的这一番真情？ 在我的心目中，她只不过是，我用魔术将她收服，化成为我的小师妹的替身的妖狐。面对她的这颗博大胸怀，感念着她的这番胜水柔情，再细々地体味着，她在往昔对我充满了爱意的点点滴々，我好羞愧哦！ “究竟是谁是罪人？是你，是她小师妹，还是我？如果不是我，出奇不意地，出现在你们的面前；闯进了你们的世界，打破了，原本属予你们的平静的生活。你们会为，这么多的烦恼纠缠不清吗？结果，我都没有为你们奉上，属手你们应得到的爱。就人格而言，我是值得人唾弃的。 ‘说来，我也不应该为自己辩解。在现实里，我确实有着身不由己的苦衷。确凿地说，你们都为我的生命，增添上了绚丽的色彩，是我的生命中的至爱。从内心深处来说，我都是不能伤害，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在现实里，我却成了，致你们于苦难中的罪人。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不是出自我的本心。 ‘看着你们的心情不舒畅，我的心里，也不可能有，哪怕一丝的快乐。确凿地说，真正的恶人，当是造化老人。是他无端地使出，种々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段。令我们总是有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际遇。让我们陷入了，不应该有，最终还是没有避开的苦难中。为我们制造出了如许的，总是割不断、理还乱的烦恼丝儿。’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造化捉弄，我或许不会有，这总是令人，充满了遗憾的伤心的回忆。你和小师妹，也不会与我结下，这让人伤心不已的感情纠葛。不过，从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来说，我确实应该发自肺腑地感谢你和小师妹。是你们的挥宏、是你们的洒脱，才让我有机会，走进你们的世界。得到了，你们给我的，这令我铭心刻骨的深情厚义。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因为有你们作伴，给我的人生，点缀上亮丽的色彩，让我的生命更为充实。生命历程中，能有你们这般深厚的爱陪伴过、并陪伴着，这应该是我，不知修了多少世，方才得的莫大的福泽。感谢上天，这也是它恩赐给我的，最可宝贵的嘉礼！ ‘尤其是你，尽管是在始料来及的情况下，突如其来地，闯进了我的世界中。仍然带给了我，许评多多的，出乎意料的惊喜。除了我和小师妹的那份，纯洁得如同水晶满般的初恋外，眼前的你，完全可以代替小师妹了。在这现实里，甚至是有 ------------ 十二 过之而无不及。 诚然，小师妹是一个，值得让人铭心刻骨的、可爱的初恋情人。现在的她，也只闪耀在，能让人念念不忘的情感世界里。而你却是活在现实里的，尽善尽美的妻子。以你的淑德贤慧、温柔体贴，令幸运的我，自然而然地徜徉在了，这道不尽的幸福之中，和你休戚相关、苦乐与共！’ 绚丽的彩虹，往々在暴风雨后的太阳下闪亮；亮丽的火花，是经历过猛烈的碰撞后绽放；细雨，悄悄地在微风中滋润万物……所以，为人，不必太忌讳发生事情。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对于亲历者，都应该坦诚面对。因为它都会让人从中获得经验或教训，从而让人珍惜、并抓住就在眼前的现实，让自己戒骄成燥，在往后的人生路上少犯错误。就象真金不怕火炼，而且会越炼越亮一样。 我和内人经历过这一次验金石的检验，经历过这一次的心与心的碰撞交融。我们之间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彼此的心也靠得更近了。当时，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中的我们，紧々地、久々地依偎拥抱在一起。期望让我们的整个身心，达到高度融合。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我们来说，好象最担心的事，就是怕对方从自己的怀中离开后，就象蓝天上的白云一样，一旦飘去，连痕迹都寻找不到。晶莹的泪花，不停地在对方的脸颊上滑动着——滑动着。就象在六月里的清晨，在一阵微々的晨风中，透过一层薄々的水汽，在朦々胧胧中，看到在莲花芯里滚动着的露珠。哦，那是快乐之花绽放在脸颊上。 这时，惟有一个愿望，愿天地变得非常非常的小；小得只容得下我们两人。这样，我们的快乐，就能充塞于天地之间了。望时光能从此停止流逝，那么我们的幸福就能地久天长。这是何等的妙境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充满了甜蜜。是那样的令人神往。只是，面对着这惨淡的现实的我，更多的是伤心！” “俗话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你枉把宝石当玩石。辜负着嫂子的深情厚义。这是由血肉长成的一颗好心，被伤害着，而且还是一个深蕴着人情味的拳拳赤心。换着是你，又会作何感想？何况，所针对着的，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淑德贤慧，对你充满了深情厚义的女人。就是作为旁人的我，也确实是倍感塞心。 不过，造化对你也算是仁慈的。给了你了解到了，嫂子的真实性情的机会，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否则，因为主观上的误解，待到你与良机失之交臂之后，而任意胡为。一定会让，在事后明白了真相的你，在痛失了弥补的机会之后，方才怨天恨地，认为这是天地间最大的憾事。除了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外，也只有悔之晚矣的哀叹。 不过，世人往往就是这样，总是认为苦苦追寻，却没有得到的东西，方才是最好美好、最可宝贵的。就如世人所夸夸其谈的珍物奇品——空谷幽兰、高寒杜鹃、乃至于来自地心的尊贵客人—红钻、绿钻……一且费尽心机、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地收入囊中，这种感觉就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慢慢降温，甚至会弃之如敝帚。 这往往是世人的最大的缺陷，也是为人的悲哀。世人不知是自己的过错，反认为是造化爱制造罪恶的结果。实在是令，了解真相的人，既感可笑，又感可恨！” “对不起，眼下，我又逼近了功能态。又要怠慢老弟你了，恳请你愿谅吧！”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复又进入了沉梦乡，心中不自觉地，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惆怅。对于他们夫妻来说，尤其是“假小弟”，既然已将心结解开了，后来的琴瑟相调的日子，应该是理所当然的。面对着复又进入了梦乡的好友，我苦苦地猜想着，出现今天的这种状况的原因。最终还是恨自己的智力太浅太浅，只能给自己，留下了一幅大大的“空白答卷”。 “往事只堪哀”已经幡然悔悟了呀，而且己采了亡羊补牢的行动。老兄，你哀的究竟是什么？“对景难排”，尽管，外面的世界是阳春三月，在他们的世界里，我感觉到的，却是凄楚、苍凉，甚至充满了森森寒意。 由一个幸福、和谐、圆满的家，变幻到如眼前这样的，凄楚、破败境地。本身就是一出大悲剧。就是旁观者，也会情不自禁地触景生情、黯然伤神。何况是，亲身经历其苦乐哀愁的当事人？ 所以，让他在没有烦恼、又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中，多呆上一会儿。哪怕只会增加很短很短的时间，只要能让他有机会，避开这令他感到愁苦的现实，也是一桩好事。也不必在乎，他置身于其中的时间的长短。 虽然，我会有一种，因难以了解到，事情的直相，而引起的遗憾。看到好友能，尽可能多地获得一些安心，我也会从中获得不少慰籍。毕竟，要解到事情的真相，只在于时间的早迟。 已经历过上次的艰难等待的前车之鉴。尽管，我已真真切切地尝试到了，等待的艰辛。面对着眼前的窘境，我还是别无选择。只好捺住性子，静待着“假小弟”从功能态中醒过来。 因为目睹到了，好友上次的功能态，让我知道了，他在功能态境地，尽管可以偷得半刻的惬意；其中也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煎熬。自然觉得，他所进入的所谓的功能态，绝对不是，能让羡慕的妙境。只是身为魔术师的他，尚且只有在，无可奈何地承受着，其中的种种煎熬。作为一个平凡之人，面对着好友的遭遇，我就如同隔岸观火。只是有心牵挂，无力回天了。 这一次的功能态境界，他竟然经历了两个时辰。经过煎熬人心的漫长等待，一阵剧烈的响声，从他躺着的睡椅上发出，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他的额头上，布满了黄豆般大的汗珠。颗颗泪珠不停地从眼脸沁出。脸色铁青，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神情极变不安，我见得眼前的情景，大有感同 ------------ 十三 身受的滋味。一股股森森冷意从心底涌起。沿着脊柱，向全身扩散。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 又经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方才看到他，带着满面的疲乏和复杂的神情，艰难地开启着眼脸。好像是蓦然从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中走来。我看在眼里，愈发心惊、愈感凄楚。看来，对他来说，进入所谓的功能态中，确实不是一桩美事。哦，这一定就是他衰老得如此之快的原因吧？我的心中蓦然一亮。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看到，他的神色缓缓地平和了下来。尽管他的精神状态还很差。一看到他终于脱离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功能态，也当是一桩幸事，“老兄，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是，看着你在功能态中的神态，险些吓死人了。当时，我真是巴望着，能替你分担一些。只恨，如同是隔岸观火。看来，你的功能态，根本就不好玩，能避免吗？” “避免？对于我来说，当是梦寐以求的奢望！可是…可是……”他苦笑着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露出了满面的无奈；摇着头，忍不住仰面长叹了一口气，满含着凄苦地说，“能够尽可能地减少，对于我来说，就算一桩幸事了！不瞒你说，这也是一例心病，而且还是如蛆附骨一样。在理智上，尽管渴求着摆脱它，在现实里总是事与愿违。承蒙老弟你的如此关怀，实在让我感激不尽！” “老兄，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假如我们素不相识，或者只是泛泛之交，那就什么都不复存在了！！可是…”我略顿了一下，接着说，“何况，我总是渴求着，能为你作一点什么？以期能为你摆脱困境，还是有心无力！” “人与人之间，最注重的应该是情义。所以，你有这份心意，就令我感激不尽了。何况，你是在雪中送炭。这份情义，足以让人感恩戴德。 只是，同情一个人下地狱，只会让，在地狱里的他倍受煎熬。既然这样，作为好友，我们之间确实没有必要，再客套什么了。因为这只能让人愈加感到生疏。甚至还会给人以，虚伪啊矫情什么的感觉。所以，我就不妨直奔主题了。 感情这种东西，如果只是用嘴随便谈谈，确实让人感到，如喝白开水一样。没有经历过身处天堂的欣慰，没有承受过置身地狱里的煎熬，肯定是难以感悟出个中的滋味。在感受着，你对我的这一番，苦乐相随着的深情厚义之际，我不由自主地又想了，对我情深义厚的内人。尤其是她在平日里，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啊呵护的。那时不时地呈现在心境中的点点滴滴。尽管，在眼前的现实里，往往成为，令我苦痛的心结。我却无法避开，常々牵动着我的魂魄，令我梦牵魂绕、神飞思动。 尤其是在念想到，家人的身体偶有不适；或是家中偶有事务时，更可以感受到，那颗晶别透的心，镶嵌在其中的纵横交错着，用五彩丝线，绵绵密密地织就的情意。在突然失去了的时候，细细地相来，方让人感觉到，那颗心的弥足珍贵。再联想到，这颗曾经被我，肆无忌惮地事辜负、甚至伤害了的心。就会不也自主地感到，心中有着一种，针刺刀割的感觉。 每々在这种时候，我的这颗，曾经冥玩不灵的心，就如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行山下的美猴王。迫切地渴望着，能够摆脱，受压抑困境的那一天，能够尽快到来。只可惜那个唐三藏，凭空从人间挥发了!” 在我的心中，他是一个性格刚毅、性情洒脱的人。眼前的他，变得是如此的，让人想象不到的脆弱。而且还是这样的，让人意料的多愁善感。从中就足以让人感知到，他一定是受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打击。 至于究竟是什么，对于眼前的我来说，还是茫茫然然的不得而知，大概是为了平息，受到情绪的剧烈波动引起的激动。看得出，他是在努力地控制着情绪。 顿下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现在，我们也不必再说什么了。不过，在我开口讲述么前，我还是要重申，我曾经告戒你的那句话，求你最好少打断我的话头。说实在话，情感的突然中断，是导致我进入那种所谓的功能态的原因之一，而且会层层加码。所以，我总是尽量渴求，能避开它。有很多时候，往往还是成为了，我的主观愿望。 内人的翩然出现，就是对于我来说，也是带着突然性。在世人的眼中，更是充满了神秘。再兼在世间上，存在着不乏脑洞大开的人，编造出各种，离奇的传说。令人禁不住的神思飞扬。更是将内人的身份来历，流传得神平其神。让我真真切切地品尝到，什么是具有真正意义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由于世人皆有的好奇心的驱使，面对着横在面前的神秘，只要能够寻找到，揭开这些奥秘的机会。总会有人不辞劳苦，孜孜以求。甚至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果是用在探索自然界的奥秘，以期为世人服务，自然是值得推崇的，具有无量功德的大好事。用在了探求个人的隐私上，就不值得恭维了。还应该有空虚、无聊的嫌疑。我就是因此深受其害。 尽管，我还是算是一个不错的魔术师。在这世俗中，我也只有望兴叹。尤其是因为受到好奇心的驱使，世人往往就喜欢，探求别人的花花新闻，借以显求自己的广见博闻。所以，谈论内人的来历，自然成了左邻右社和亲戚朋友们的热议话题，事变之因，就是从这是出现。 或许你还记得，我谈到过，我从师父那里学成归家。因为小师妹的缘故，为了让总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光的情感纠葛中，难以自拔的我。能够尽可能地面对现实，我和一个朋友相约，到某座山上去打猎。出人意外地让我，用魔术收服内人的事。 那个朋友，是这一事件的亲历者，也是唯一的见证人。这以外的事情，尽管他概莫能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当是货真价实的知情者。对他来统，可以说是尴也的身份，也是一件身不由己的意外。就是这一意外，为我埋下了不幸。 他对我说，在一个晚身上，他的内人，一个劲地，在满 ------------ 十四 带着酒意的他的面前，卖弄着她所获知的，关于我的内人的各种传言。一时兴起的他，在奚落他的内人之余，因为经受不住他的内人的数落，激发出了他的谈论兴趣。他情不自禁地将，我要他保守的秘密和盘托出。 当他看到老婆的目瞪口呆的神情，蓦然想起了我对他的叮嘱、和他所发下的誓言，不由得后悔、慌乱了起来。他的老婆见得他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连忙追问原因。他只好借故推诿。 当我听得他的郑重其事的诉说，只是伸出了手，轻轻地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接着大笑了起来，调侃道，‘就这点破事么？说了就说了呗！又不是说某人的老婆红杏出墙，令她的老公全副绿装！’老友看着我的神态，神情却没有，因此而轻松了下来。我看在眼里，意识到他一定还有，没有吐露出来的弦外之音。连忙停住了笑声，神色变得不安了起来。 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只见他满怀着不安地对我说：‘老兄，是我对不起你。尽管我是在容易误事的、满带着酒意的无意之间，泄漏了，你需要我保守的种密。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不应该出现的遗憾！对于我来说，也是诚信出了问题。自然是不能愿谅的。是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没想到，你在得知事情的原委，竟然表现得如此的洒脱大度，更令我难以安心。’ 他好象有什么顾虑一样，满带着不安地停下了话头，好象还有着心有余悸的情绪。看到我，用满带着疑虑的目光盯着他。他不由自主地，好象在犹豫着什么。看到我的神色想加强烈，最后，他苦笑着接着说，‘鉴于彼此都了解的性格，有一件事，我犹豫了好久了。还是想把它说出来，以防止因为纸包子火，而引发双方的尴尬、甚至误会。 对于一个人来说，知道的东西多，未必就是好事。俗话总是告诚世人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只是，要时刻把持好这张口，不算是一桩轻松的事。哪怕就是一个，在大风大浪中沉着面对、能够在胸中撑船的男人。说来造化算是对我留情，让我从阎王殿上逃了出来。更为大幸的是，我们家只损失了一些身外之物。’ ‘什么？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听得好友的话，大吃一惊。本来已是坐在椅子上的，竟然不由自主地，从椅子弹了起来。随后，又重重地摔倒在椅子上。充满了惊奇地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凭心而论，对于我来说，所谓的誓言，只不过是，在随口说过之后，大可以一笑置之的戏言。 很多人都知道，我本来就玩也不恭，更兼具有桀骜不驯的性情。对于不少的俗世杂念，都难得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太在意，别人的无关紧要的看法，更不用说所谓的诅咒誓言之类的了。在当初，我希望他保守秘密的本意，只是希望少一些，针对我和家人的闲言碎语。因为我还是担忧，众口铄金的人言可畏，对家人产生不必要伤害。 骤然听得他的从天而降的不幸。而且还是，与对我过所发的誓言有关。已让我意识到，我是弄巧成拙了。至于在往后，会为我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无法想象。只是意识到，我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一定会变得一塌糊涂。至少也会论为，一个不择手段、睚眦此必拍的小人，‘老弟，是我害了你！只是，我也想不到，是我的一个近似玩笑的誓言，让你遭遇到了如此横祸。可以这么说，这是我有生以来，所受到的、最重的痛创！’ 当时我说这话的时候，凭心而论是发自肺腑的。用一句古语来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我能够潇潇洒洒、乃至于清々白白地，置身于世外么？这是我在当时的，内疚心境的真实写照。就是在今天提及到此事，仍然还让我耿耿于怀。因为这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是由他向我所发的誓言引起的。 在知道了内情的旁人看来，自然会有“是我怨他泄漏了我的秘密，致使我用魔术报复他’的疑虑。在世人的眼目中，我也是一个有境界的魔术师，自然会具备这样的手段。当然，别人有怀疑的自由。就是我，也觉得其中充满了蹊跷。为什么一个所谓的誓言，竟会有应验的时候，而且还具有一定的分寸。难道在冥々之中，真的有主宰人生命运的道化，在从中作怪？或者是一种巧合、或者是其他人为的？？ 我的为人宗旨是，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和谐相处、坦诚相待的。尤其是在好友之间，让大家能性情相合相融，在相互了解、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来增进彼此间的友谊。 毕竟，为人一世，尽管人海茫々，值得知心相交的人，往々是可遇而不可求。而即使是深耕多年，乃至于是两位数的日积月累。友情的断绝，往往在出人意外的一刹，哪怕是毫不起眼的一件事、或者是无关痛痒的一句话，乃至于不经意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会酿造成，为人一生无法弥补的损失。 ‘一旦出现意外，用乌云遮日的手段，跟人打肚官司。在事情最终败露后，只有让双方尴尬、甚至失望。结果也就让人意料了。也是因为我珍惜我们之间的情义，信得过你的为人，方才向你开诚布公。见得你这样的激动，我禁不住怀疑起了我的信念。’ 见得我的神态大变，他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满怀着不安地说，‘我说过的，我们毕竟是知心朋友，了解彼此的性情，就更应该坦诚相待了。说白了，就是因为我信得过你，方才对你没有保留。出人意料外地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在让我感到意外之余，更让我于心难安。结果却成了，我为泄漏了，你需要我保守的秘密，感到心中不安。你又为看到我身遭横祸，而耿耿于怀。这可是和我们的初衷，而大相径庭啊！ 明智的我们，为这些已成为了过去的往事而伤情损意；在事与愿违之余，未免让人笑话。过去了的事，毕竟都成为了向东而去，不可能回头了的河水一样的历史。如果纠结于其中不能自拔，无异是一只背着沉重的壳，爬行着的蜗牛。那就会比蜗牛更蠢，甚至会比蜗牛过得苦。因为蜗牛是生理性的，不会受到思想情感的折磨。而人却是万物之灵呀！ 抛开让人不愉快的过去吧！珍惜眼前的情和义，而向往着未来的日久天长，才是作为具有理智的万物之灵、更应该是明智的我们的不二选择！！’ 毕竟，我们是以心相交.交情非浅的好友！！由于在彼此能理解、相包容的基础上，更兼大家都是性情相投、相知多年的良友。胸怀着一颗磊落的心。更是兼顾着多年的情谊，事情翻过去了，也没有发酵出什么。大家的关系，还是和往昔一样，你好我好的互相交往着。 只是，外面关于我和爱人的流言，更是精彩纷呈。更因我和友人一同出门打猎，紧跟着，又有我和爱人一同归来的故事。也不可能会成为，封闭得住的到秘密。再有好友一家的不幸遭遇，自然会被脑洞大开的世人，编撰出不少的，让人觉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龙门阵。面对着这些林林总总，作为身处在漩涡中心的当事人的，我能轻松自在地过着，让人所羡慕的，心无挂碍、能由着性子为所欲为的洒脱日子吗？而且是在世人的心目中，我已成了一个有负友情，睚眦必报的小人，更兼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 在人们的心目中的形象，自然是江河明下，过得愈加悲催的我，更是觉得，在心里蒙下过，并且会继续蒙下着阴影。因为在世人的心目中，我毕竟是一个有着不俗修为的魔术师。具有着能作出不少的，常人无法作到的事的能力。那一定会有不少的，或许会超出他们的想象的能力。出现了那样的一系列的事情，换着是我，也会有着其他的想法。 在我的心里，也难得认为，好友的遭遇，会是一种巧合。我总是怀疑，一定是我的，由狐狸化成的内人，在其中玩弄手段的杰作。 刻意想要搞清缘由的我，终于在一天晚止，寻找到了一个，自以为恰当的机会。努力地寻找着话题，期待着能解开，困在我的心中的系结，‘一个人要是没有，在心中藏着什么秘密，敞敞亮亮地活在世间上。轻松自在地过着日子，该是一桩多么惬意畅快的美事啊。这样一来，人与人之间，就能坦诚相待。人世间，不就会少了许许多多的、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了！俗话说，‘心无挂虑，便是快乐神仙；身无疾病，当是逍遥佛祖。’倘若能活在这样的境界中，当是一桩多么畅快敞亮的事啊！’ “你不觉得，你的这种想法，只是多了几分童真，又添上了几分童趣了吗？ 暂且不说，为理念而奔波不休，最终还是落寞无奈的孔大圣人，是生活在尘事纷扰不休的凡间。就是跳出了三界外的地满王菩萨，还在因为地狱没有空而烦恼着。只恨，地狱里恐怕还是以恶孽满为患了。所谓的地狱成空，只会成为地藏主菩萨的美好期望了。 世人所崇尚的观世音著萨，总是在为，救苦救难而奔波劳碌不休、甚至烦恼不堪。因为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的苦难，她并没有救到。以大智慧著称的文殊师利苦萨，以智想和法眼，看透了三千大千世界。是不是就没有烦恼、没有忧患了呢？我看未必，因为他还没有成为佛，就是有力的明证。 就说如来佛祖吧，尽管他已成佛成祖、佛法无边，还是仍然在喋喋不休地说话讲经，又究竟以了什么呢？不会是因为闲得蛋疼了的原因吧？所 ------------ 十五 以，我觉得，只有在童真里，才会有着真正的纯洁无瑕。只有在童趣里，才会让人无牵无挂、无忧无虑。 只是，一旦认真看待，就是哇々待哺的婴幼儿，倘且有看饥渴啊病痛什么的纠缠。尽管他们还不懂得，哪怕是冷暖饥渴之类的生理感触，何况是生活在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具有着独立特性，有着丰富的思想意识、能说能作，拥有着强烈的荣辱感的人。拥有着一些属予自己的秘密，甚至还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也当是合情合理的人之常情。 何况，为人还有不可能割舍、甚至是难以放置在阳光下的私事，并因此而和他人存在着的，不容易消除得了的矛盾纠纷。一个人，说他的世界坦坦荡荡的，毫无秘密可言，毫无私欲负担，才是真正的骗人的鬼话。’ ‘老婆大人果然是见识深远、能洞察事理的人。一开口就能抓住世人的心态。如果有人怀着秘密，站在了你的面前，我不敢想象，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老公，你未免把我看神了吧？在你的心目中，我难道具有入地眼、顺风耳的功能么？或者，你又沦成了擅于溜须拍马的马屁精！’听得我的话，她淡々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就算我真的懂一点世态，也不过是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面对着现实来就事论事。 再说了，一个人就算具有了孙悟空的本事，钻到了别人的肚中，也不过是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会感应到对方的脉动。未必就会知道，对方在动什么心思；更遑论对方有想具体的什么事了。一个人的思想王国，那是别人无法开拓的私人领地，你最多可以揣摸一下别人的心声，得到一点以偏概全的印象’ ‘老婆大人说的，确是至理之言。只是，一个人的心中，如果装着秘密，尤其是属予自己的隐私，又该如何来对待？要知道，一个人的心中，总是装着秘密，甚越装越多，就如那只吃不拉，还被世人视为吉祥物的貌貅。只是，作为普通的凡夫俗子，当是一种负担吧？相反地，如果能够坦々荡々地面对世界，开城布公地面对世人，让内心世界尽量少一点包袱，活得尽可能的轻松一点，让世间上尽量的多一些祥和，难道不是一桩美事吗？ 所以，世人的罪，往往因为不愿为人所知、乃至于是由自私自利、甚至是贪欲膨胀的原因，对自我的折磨！’ ‘话可以这山说，而且，这样说也没有错。不过，任由是谁，也只不过是用嘴说说而已。因为具体地实施起来，又可能是另一回事了，我相信，就算是说这话的你，乃至于是那些大贤大圣之辈，也未必就能作到，这样的言行合一。 所以作为一个人未免都会拥有着，这样那样的，总是难以启齿的秘密。也是活在这大千世界中的世人，普通具有的心态。很难让人相信，会有正常的人，含凌架于，让世人所期盼着，总是难以跳出的三界五行之外！’ ‘老婆大人所言，确实是合情合理的事实。我想，对于世人来说，又有谁会例外呢？作为一个人，没有谁甘愿，为自己的内心世界增添负担，在事实上，谁也无法超脱，这冷酷的事实。致使人总是活在矛盾中难以自拔。这也算是世人在自找罪来受吧？’ “其实，为人也不必这样复杂的，也没有人甘愿复杂，更没有人乐意自寻烦恼。都期望着，能让自己过得敞敞亮亮、活得轻轻松松。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作为富有情智的人来说，生活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面对着各种各样的人物，遭遇着许许多多的事情，往往身不已。所谓的人力胜天，只是自以为是的世人，为自不量力的自己开的玩笑。所以，一个人的心中，为了满足他的一己之私、或是达到一定的目的，存在看属予他自己的秘密，也就无可厚非了。甘愿于自作自受的他，也不存在为难自己的话’ ‘老婆大人的见解深入浅出、至情至理。说得也是洒脱自在。大有着尽管风狂雨暴，在我的心中依然是云淡风清。所吞吐出来的字字句句，也同样是，让人不可不服、也不得不服的铿锵有力。给人以女中伟丈夫的气度。 只是，为人一世是难免会有些秘密，不乐意泄漏的。而在世间上，又总是充满着身不由己的无奈。就象在世间上，不容易找到不透风的墙。所以，所谓的秘密，有的会幸运地随着主人一起同生共灭，好象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有的却不幸地，会让主人大失所望地大白于天下。一旦出现这样的难题，究竟怎样来面对，可就折磨人了!’ 她听得我的话，轻轻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的溜须拍马的功夫，是愈加见涨了。让人一不留神，就会昏昏然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过，你说的一些话也没有错。对于一个人来说，只要能豁达一点、洒脱一点，以坦坦荡荡的心态来面对世界，确实能活得轻松快乐一些。不过，就所谓的秘密而言。我认为，只要不是因为损人利己而见不得人；又怎么能，让所谓的秘密，成为让人烦恼的对象呢? 为人要想活得轻松。我认为，应该要守住道德底线。尽力作好力所能及的事，更别要贪求，本来不属予自己的东西。一旦费尽心机，仍然让自己的贪念的东西旁落。会对他的心智，产生无法想象到的打击。令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甚至会承受着，出人意料的心理折磨。如果出人意外地让自己如愿。在惊喜之余，剩下的恐怕会是，因为担心难以把握的惶恐不安。或者担心，因为真相败露而提心吊胆。为人如此，结果都只成全了一个俗语，‘猪八戒照镜子，要外都不人！’ ‘在我的心目中，你的心胸算是开阔的。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挥宏。遗憾的是，世间上的事，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单纯明了。也不仅仅会是，出人意料的繁复杂乱。有很多东西的出现，更是不以世人的意志为转移。尤其是为人一世，难免会有一些，不愿为人所知的东西，有的关乎命运，有的关乎到家庭……当然，一旦与自己无关，自然会作到洒脱自在！’ ‘这也是现实，我认为，也应该如你所言的，需要对具体的问题作具体的对待。涉及到重大关系的东西，宁愿让它陪主人一起进入指材。这应例该是为人的原则。就如一个正常的人，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一样！’ ‘如果是被人泄漏了，事关自身的荣辱、甚至于生死的呢?’‘假如老天有眼，依照天理，他应该受 ------------ 十六 到一定的惩罚。如果是以满足私利或是私欲为目的。’听得我的话，她嫣然笑道，‘对于我们平民百姓而言，我想这是难得遇到的。因为事关自身的荣辱。甚至于生死之类的大秘密，往々出现在，置身于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的大人物的身上。那样的话，受到伤害的人就多了。对于我们小百姓来说，应该是能忽略掉的，至于泄密的现象，俗话说得好，鸡蛋总是从内部开始烂掉的。很多人往之是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甚至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因为不明内情，依然对叛徒信任有加。想々就让人觉得可悲、可怕、可恨！’她仍然用那种，在平日里摆谈家常一样的语气娓娓道来。 ‘认真地想一下，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先不说后果的可怕，就内心的感受来说，是直透骨髓的森森寒意。因为对方对自己，堪称了解透彻。在对手面前，会令自己遭到致命的打击；或者让自己的薄弱之处，在对手的面前展露无遗。略一想想，就会让人感到可怕、可怕、可恨，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惊胆寒。俗话说，‘造化无常’。没准会在哪一天，这样的灾难，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我试问一下；如果是落在了你的头上。你会如何对待？’ 每次面对着她的这种，充满了温情柔意的谈话，我都有着如沐春风的温馨。就算心中有着不愉快，也会云散烟消。只是在眼前，我的心结实在太重。致使充满了怨念的我，正在按捺着自己的心性。同时，也在苦苦地寻求着发泄的机会。不论她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我仍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 ‘老公，我怎么觉得，你的问题，总是有些怪怪的？这和你昔日的作风大相径庭。尽管让我疑虑丛生，本着夫妻之间方该坦城相待的原则，我不妨先回答你的问话。作为象我等这样的，微不是道的平民百姓，恐怕就是在梦中，也难以遇到如你所说的这样的大事件。 再说了，我俯仰于天地之间，但求为人光明磊落、行事问心无愧，轻轻松松地过日子。还用得着介意什么秘密哪个人隐私之类的？至于别人是会怎么时待，那是别人的事，我没有能力深究别人的心事，也没有闲心揣测别人的想法。 不过，我认为，凡事不必太过较真。因为世事繁复，将会让自己活得很累。只要不是涉事重大的，得绕人处且饶人。能宽容别人的过失，行一点方便。毕竟，人无完人，就是圣贤都会有犯错误的时候！’ ‘听得你的这一番侃侃而谈，我只能送你两个字—虚伪！’眼看着她的神情，仍然是一副没澜不惊。本来就怀是着怨气的我，禁不住焦燥了起来。听得她的答话，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冷笑了两声，接着愤愤地说道，‘这是典型的又破又立的满口的仁义道德。实际上却是说一套。作一套的假仁假义。为人，难道不应该尽量的磊落一点吗？’ 听得我的答话，她沉默了下来，看她的神态，可以感觉到，她受到的震感不小。只见她低着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象迫切地希望发现什么。神色也显得复杂起来，上牙紧出地吃着下口唇，脸色时而胀得通红，时 ------------ 十七 而变得铁青。究竟是我的话语切中了她的痛点，还是其他的什么？从她的神态、和胸部的起伏不定中，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她的愤怒。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温婉、随和、处事谨慎入微的人。这样的神态变化是罕见的，或者说是第一次见到。 我在冷眼旁观中，能明显地感觉到，她显然也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只见她愣了好一会儿，方才缓地抬起头来，露出满面的惶惑，眼里满含着凄苦:‘我总是想不明白，你说这番话的具体指向。从情理的角度来说，你就是要我死，也不应该让我当一个糊涂鬼呀！’‘ 我不得不服你的这份，就是沉雷击顶，依然能够稳如泰山的超然定力。你简直是演戏方面的鬼才。遇到啥子事，都能够作到脸不变色心不跳，轻轻松松地将作假，表现得就跟玩真的一样。只恨没有去演戏，这当是演艺界的损失。’ 听得她的话，我冷々地答道“没有哪一个无耻的人，会承认自己的无耻。他们往々会把自己表现得很高尚。这就成为了另外一种形式的虚伪。所以啊，无耻和虚伪，往々是孪生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他的身卑鄙人性表现得淋漓尽致。在东窗事发后，甚至把自己装扮成无辜的可怜虫。企图以此来搏取不明真相的人的同情，以期再寻找机会，在世间上招摇撞骗。遗憾的是，眼前的你找错了对象。不过，我想，这应该符合你的奸诈、虚伪、狡猾的本性。让人欣慰的是，你竟然早早地暴露了你的本质。’ 听得我的话，她竟然将神态恢复了正常，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俗话说，‘没有钉钉，挂不起瓶々’。我相信，你说这些话，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将相关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对于我来说，一定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好吗？ 毕竟，我们是夫妻，而且还是有着不轻情义，能够长相厮守的恩爱夫妻。只要能有利于我们夫妻关系的发展，能有利于我们家庭关系的和睦。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克服掉，让人不愉快的因素，关健是希望彼此之间能安安心心地坐下来坦诚相对，诚诚恳恳地为向有利于解决问题的方向努力！’ ‘听得你这样说，我最想回答你的只有两个字——无语！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和这眼前所具有的表现，让我对你产生出，让人想不到的反差，给人的只是伤心、失望。 不过，我也相信你所说的，心与心之间，不应该出现隔阂，尤其是夫妻之间，更应该坦城相待。扪心自问，你又是怎么作的？想用纸来拖包火，不弄巧成独才是怪事！ 索性我就直说了，在世人面前的那个温柔敦厚、豁达大度的你，在眼前的我看来，只是一具装出来的假相。我很难想到，你的心中存在着，让人望而生畏的阴影。在满口的仁义道德，胸藏着睚眦必报的恶毒。对于心眼小的人来说，还是能够能够理解。不过，还是应该分是非、分对象的呀！你要知道过去的你，在我和世人的心目中，可是完美女性的典范，因为你的狭隘，将千 ------------ 十八 年的修为一脚踢飞，让自己坠入凡尘。或许，不落俗套的你，不会在乎在世俗中的人品形象。毕竟，你还是生活在世俗之中。！ 再说，你还是需要考虑一下还游刃有余在世间上的，作为你的老公的我的感受。是自己的妻子，将亲如兄弟的密友，作为报复的对象。这叫我将以何种面目来立身处世啊?是你的睚眦心报的丑恶品性，是你的欲盖称彰的卑劣行径，想想就让人恶心！’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也理解到你为何向我发怒的心情。就是在怀疑、埋怨我报复了你的朋友，伤害了你的感情。可是，这不免让我感到了糊涂’听得我的话，她露出了满面的疑虑，‘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作错了什么，会在无意或有意之间，报复了你的朋友?你应该直接说出来。如果真的是我的错，我一定亲自出面，向他赔礼道歉，求他愿谅！’ ‘你太会做着了，让了解熟悉你的人，都难以了解到你的真面目。就是我也搞不清，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我斜看了她一眼，轻蔑地说，‘你要我直说?我只想问你，究竟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甚至是用装疯卖傻的手段，来进行敷衍塞责？’ ‘我究竟有什么动机，需要达到什么目的，致使我刻意报复什么人?俗话说，火不拨不旺，话不说不明。因为我总是不明白，你说这一番话的原因。我们毕竟是夫妻，又没有其他的人。为了巩固和发展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话，都可以拿到桌面上来，敞开心扉地说。用得着刻意地弄心机么?’ “世人说，‘揭开别人的伤疤，总是一挑残忍的事’。我只是希望，从旁边敲击一下，借以了解你的临事态度。也想借机给你留一下情面，让你能借机反醒一下。谁知道，你意然是这样的冥玩不灵。 我实在是佩服你装模作样的水平，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境界。你也要相信，世人并不都是傻瓜。不过，话已说到了这里，我就不妨哆嗦出来。猪鼻子上插葱，看你如何去装象? 你应该记得，就在我和你相逢的那一天，和我在一起的都位好友。可以说，在世间上，除了我，他是唯一知晓你的根底的人。他在后来，因为酒后的无意之间，泄漏了你的身份。你为了防止事态的扩大，采取了杀鸡骇猴的方法，施展了妖法，对他此行了丧心病狂的报复。致使他遭遇到了，差点就进了阎王殿的灾难。余兴未了的你，还让他的家业，遭到了不小的损失。你的这种心眼值得称道吗?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阻止你的秘密流传开来吗?只可惜，所萌生出来的动机，所使用出来的手段，并不是明智之举。因为世间上还有‘欲盖弥彰’的说法。 俗活说，‘防流言如同防洪’，当洪水爆发，试问，有谁能将它阻挡往?如果能让它顺利流走，它还能滋生灾害吗？俗话又说‘流言止于智者’，因当智者能够辩别别是非真假。 其实，只要我们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只要你我情真意挚。就算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的身份。哪怕真的是众口铄金。只要我们站得正，行得端，相信时间 ------------ 十九 一定会淡化流言。随着时光的流逝，凭着我们的发自内心的，能够俯仰于天地之间的所作所为。相信我们一定会以更加美好的形象，重新站立于世人的面前。就像宁米臣和聂小倩一样。可是……可是……因为你的心胸狭隘，手段歹毒，又没有魄力。面对现实，犯错之后，在铁的事实面前，不仅固执己见、玩弄手段、百般抵赖、拒绝承认错误。还用诡诈来面对，结果却是弄巧成拙。在让人萌生反感之余，不仅是让人感到失望，简直是绝望。结果只是，既令人痛心，更令人寒心！’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究竟报复过谁了？用什么来报复他？对于你所说的这一番话，让我听得，就如坠入了云里雾里。如果换着是旁人，我会认为他，不是在讲《山海经》、《搜神记》、也是在讲《聊斋志异》。现实里恰々是，我们夫妻之间，在进行着文不对题的交流。 老公，我们之间是夫妻，而且还算是情真意笃、堪称是琴瑟相调的夫妻。已经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彼此之间，应该是心意相通的，自然是能够互相熟悉、了解的了。听得你的这一通没头没脑的牢骚，我方才失望地发现，我们之间恍惚还是路人！’ 听得我的话，她的神态竟平静得出奇，字字句句依然很煽情地诡辩着，‘当然，世间上的事，不可能单纯明了。毕竟我们还是夫妻，这是铁的事实。不过，我们毕竟是单独的个体。每个人都有着，属予他自己的想法。会出现猜疑，也在所难免。 正确的处理方法应当是，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应该通过敞开心扉的沟通来解决。才能达到解决问题，消除隔阂、扫除掉阻碍双方关系发展的障碍。让彼此的关系，能发展得更加和谐。一旦彼此之间，固执着东飞劳伯西飞燕的念头，只会加大相互猜疑。不仅无助于问题的解决，还会让局面愈加复杂、事态愈加恶化。这是明智的人所忌讳的。 老公，你是一个有智慧，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作出，将风当作雨的无中生有的事，来为自己制造烦恼，为家人制造隔阂。听得你的这一番叽叽歪在的牢骚。再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来，外面所盛传的，关于你、我、和你所说的那个友人的流言。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心意。 不过，你一定要明白，那只是流言。是经过脑洞大开的人，在捕风捉影的基础上发掘出来的。对于不明就理的人，肯定会产生出意想不到的影响。对于洞悉内情的我们来说，它不过就是流言，是在听过之后，大可以一笑置之的龙门阵。如果一味追究，难免就糊涂了。 当然，每个人都有属予他自己的美妙想法。在发展的过程中，难免会成为，难尽人意的一己之念。让相处在一起的两个人，会产生一定的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理智的人，应该是想办法减少、乃至消除误会。这更需要采用适当的方法。 当然，你如果别有用心，固执着你对我的误会，我只能用——‘莫名其妙’四个字来回答你。如果你今晚不爆发出来，我还一直蒙 ------------ 二十 在鼓里呢。尽管，我只是一介妇孺，我还是敢说，我依然有敢作敢为的气魄的！’她依然平静地侃侃而谈着. ‘哈一哈一哈一哈—’听得她的这一番话，看到她的这副神态，禁不住爆发出来了的我怒极反笑，‘你简直是不可求救药!直到现在，你仍然还在摇动着你的如簧巧舌装模作样。实在令人可气、可恨!不过，你所展现出来的智慧，你所展现出来的定力，确实令我感到叹为观止。 面对着你的这一张妙语生花的如簧巧舌，听得你的这一番天花乱坠得，足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高谈阔论，我才算是明白。我在之前，确实被你的表相蒙在了鼓里。目前，我可以说了，我算是了解你了，我现在终于真正地了解你了!也是在今天，我将于看清了你的庐山真面了!! 世人都说，狐性是如何的狡黠，奸诈。我曾经都以一笑置之。因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闪光的东西。谁知，到头来还是成了虚幻。就象罂粟花，从表面上来看，实在是艳丽多姿，却是实实在在的毒物。特别擅于麻醉人。俗话又说，‘茄子树上不结辣椒。’面对着事实，我不得不承认，是我错了。 如果你就是我的小师妹，那一切都就好到了。至少，我们之间就不会有着彼此的猜疑。我更没有这的凭空而来的苦和痛！可是……可是……苍天啊……、’悲愤的我，连连用手抓着头发、欲哭无泪。 ‘究竟是什么原因，我想不明白，以至于酝酿出了，如我们今天这样深厚的隔阂。我只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误会不小，而且还在增大着。这是我始料来及的事。只是，面对着你的这一番，堪称是莫明其妙的愤怒。我想问，天底下真的不乏，苦打成招的书卖吗?窦娥尽管冤成了千古奇冤，也是因为她成为苦打成招的典范！你无非是在抱着成见认为，妖狐都不是好东西。妖狐——妖狐——因为我是妖狐——我是妖狐的原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因为我是妖狐狐出身！！’ 听得我的发泄，只见她用一双迷茫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空，铁青着脸色，喃喃地说。从中可以猜想到，愤怒和忍耐，成了在她的内心世界里争锋着的一对矛盾。 略顿了一下，她的泪水，势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她猛地转过身子，捂着脸向屋冲去。一面喃喃自语，‘是的，是我的错。因为我是妖狐——千错不错，只错在我是一只妖狐——我是一只妖狐!’ 她冲进内室，缓缓地转过身来。透过点点泪花，一双秀目中满含着哀怨，紧紧地盯着我，让我不自觉地感到，有两道森森寒光罩着我，令我的心底，不自觉地升起了阵阵寒意。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妖狐——我是一只妖狐。在你的面前，无疑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我也只有认命的份！’ 接着，她将话音提高了一成，‘可是，这仅仅是我的错？单纯地说，我的来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您也不妨扪心自问，我虽是由狐狸化成的，可是我使用什么花招，来速感惑你的结果?或者是 ------------ 二十一 使用了什么强制手段来威逼利诱了你？乃至于我是心甘情愿，或者是厚颜无耻地走到你的面前，纠缠你的结果？ 如果我还要想说，既然来到了这里，我是希望和你、与你的亲人、朋友一起，好々地过日子，并为此而竭尽所能，你或许会不相信。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久，我对你和你的亲人、朋友究竟怎么样，应该是有目睹的吧。 今天你竟然这样的，以想当然、莫须有的罪名来侮辱我、伤害哦！这让人情何以堪？将心比心，如果换着是你，又究竟会怎么想？’说罢，她猛然转身，顺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扑倒在床上嘶声痛哭起来。哭声里绝含着毒屈。哀怨。 我听得她的痛哭，感受着她的哀怨，颓然躺倒在椅子上，茫々然然的无所适从。因为我明白，她的这一番话语并没有错。我对她的不满的原因，也仅仅是停留在怀疑的层面上。我感受着这一字一句的，恍惚是大德高僧敲击的木鱼声，一声一声地，不间断地，敲击着我的心扉。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内人拥有着那么多的优点，我这是想不明白。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她在治家、对公婆丈夫、亲戚朋友，乃至于是持家、还是待人接物……几乎是无懈可出。凡是熟悉她的人，对待她的评价，堪称是好评如潮。哪怕就是在有着许多的流言蜚语，在她的身索绕不休的时候。 至于我的父母双亲，不仅不在乎她的出身来历，还视她胜若掌上明珠。有时候，竟让我因为忍受不住他们的偏心，而暗生出嫉妒心。 我曾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对他们说，他们总认为淑德贤慧的媳妇是妖，是妖狐出身的。他们的回答，竟然让我哭笑不得。‘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好人抑或是坏人，主要是看她的品行，看她的言行举止。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并不是任由谁谁信口雌黄什么。这还可以类推到其他的身上。 作为一个男人，象长舌妇一样，还随波逐流，无端搬弄是非，才具真正意义的妖，是让人可笑的男妖。如果涉足政商界，很有可能会成为，让人所不齿的奸贼。 明说，对于她的身世，我们早就关注了。曾经有过很多的设想，很多的担忧，并对她留心了不少的时间。最后，我们对她的人品、对她的为人外事，是越来越放心。至于她的身世，就愈加不重要了。就算地是异类、是妖，也一定是充满着正义的、良善的那一类；是修道，修仙的那一类。是我们的儿子，竟能与这样的妖结缘，是何等的福德哦！你看，人家白素贞和许仙的儿子，还是文曲星下凡呢！’ 他们接着话锋一转，‘像我们家的媳妇，充满着一身的正气，足以和那些达官富豪们的大家千金相比，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可以想到，她一定是有着一个优越的家教环境。所以.我们非常感谢，那还没有见过面的亲家们！小子，你应该欣慰的，十万别要自以为是，让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尽管，她的气质非凡，却没有那些大家千金们身上的娇气、傲气。而且，还拥有着，小家碧玉所特有的，为人处事小心 ------------ 二十二 谨慎、随和可亲。所以，只有鬼大爷才会相信你的鬼话！再说了，就算你说的是真话，她真的是狐，也一定是得了道成了仙了的。我们家能得到她，当是祖宗先人们，辛辛苦苦地行善积德修来的结果！’ 从中也可以想象得到，她在我的双亲心目中的地位了。如果她就是我的小师妹，在我的心目中，将会是最为完美的形象。就是这样，因为朋友的应誓一事引发的矛盾，让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度变得很僵。在事后，我也只有无条件地让着她，因为作为妻子，她足以堪称完美 在经历过泄密应誓事件的交锋后，因为我总是怀疑她的品性。也从侧面验证了‘非我族类，其志必异’的古训，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在无形之间被蒙上了阴影。似乎已成了，我和她的心与心相交时，不容易打开的心结。为了面对种种惨淡的现实，我却不得不和她要与蛇虚，继续面对着‘妖狐’这个概念的纠缠。就算我想和她畅所欲言，也会在无形之中，升腾出让人难以愉悦的阴影。我总是觉得，她的言行举止有些怪怪的，好像藏看让人费解的东西。 尽管是有家室的人，因为夫妻之间，在心与心之间的交流方面通畅不起来；让情感方面，足以让人信任的基础发生了动摇。父母和亲友们，又把主要责任怪罪在了我的身上。令我的内心世界更为郁闷、失落。渐々地‘家’这个‘归巢’成了我这只‘倦鸟’望而生畏的所在。转使我沦落成了，一个流离于外的浪子。在空虚的世界中，苦苦地寻求着，让这枚漂泊不休的灵魂，能得以寄托的天地。从此以后，‘家’这个概念，化为制梏我的精神的沉重枷锁，沦成了我在漂泊中，必须负担的沉重的行囊。 终于，我以游学为借口，离开了那个曾经牵肠挂肚.又让我不得不逃避的家。就像一枚在秋风中飘零的树叶，漂泊于茫茫的人世间。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夕下， 断脉人相天涯！’ 东篱先生的这《天净沙.秋思》的小令，一语道破了漂泊者的悲苦与辛酸。感觉着如同飞出牢笼的小鸟，飞回了苍宇的酣畅淋漓的心，却并没有获得因此而轻松愉悦的心境。 小鸟在天地间雀跃奋飞，极尽邀翔苍穹的乐趣。疫倦了，天晚了，会悠哉乐哉地回到，属予自己的，充溢着温馨、甜美的巢中休养身心。在纵横交错的大道小路上，熙々攘々的乡村中、城镇里，人们肆意地奔没劳碌、乐此不疲。因为总有一个他所牵挂着，和总是牵拉着他的家。就如一颗系着线甩动旋转着的石子，无论如何旋转不休着，都有一个重心牵系着。对于我来说，悲哀的是，那颗漂泊浮荡着的心，总是难以找到，可以寄托的地方。 对于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在旅途劳碌之余，象喝美酒一般香醇浓郁的爱妻的柔情蜜意，如沐春风一样的慈样父母的和煦目光，爱儿娇女的滕下承欢，高朋满座的欢声笑语……都是驱赶旅途的疲劳，填补内心的孤寂的良药。对于我而言，妻子是致使我流浪 ------------ 二十三 他乡的罪魁祸首，代替父母的慈祥目光的，是一束束恨铁不成钢的冷眼白光；因为在他们的心日中，我在许多方面都对不起他们的贤慧儿媳。爱儿啦娇女的，还在遥远的地方没有启程。 至于亲戚朋友，因为誓言应验的原因，我自觉无颜，渐渐疏远了不少。世人都说，‘月儿故乡圆，水甜家乡泉。’这些应该是美好的东西，放在了我的身上，却成为令我的心伤痕累累的根源。让我痛享着有乡难回、有家难归的酸楚滋味。尽管天大地大，可恨可恼的是，我竟难以找到，可以寄托心境的内心。 有好些时候，鬼使神差地，我来到了那所一住就是十年的房屋附近。可是，我只有在那附近徘徊着，始终鼓不起勇气越雷池一步。甚至连打听他们父女的境况的勇气都没有。还在刻意地躲避着，以防止遇到熟人，比作贼还更象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凭着这份恩德，就足以让世人对我的行为不齿。冒着如此的大不韪，都是缘于让我刻骨铭心的小师妹。因为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曾经对我情深意重，现在却成为了他人的贤妻良母了的师妹，也鼓不起勇气去面对。所以，只有违心地选择，与其面对凄清惨淡的现实，不如就让自己，活在温馨的美梦中。 为了减少在漂泊途中，因为落寞承受到的孤寂，借以填充空虚的心境，我竟然堕落了。莫名地让吃、喝、嫖、赌，占有了我的大部分的空余时间。尽管，我总是渴望着能振作起来，以期能让自己尽量的能活得有意义些。只恨‘倦鸟’已寻不到安心的‘归巢’，最终还是那醉死梦生的颓废中沉论着。 这样一来，我在亲友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甚至还成为了，供人们励志的反面教材。在这祸不单行的日子里，父母因为我的劣行，竟然宣布和我断绝关系。更让我恼恨不已的是，双亲竟然宣称，那个妖女一旦宣布和我断绝夫妻关系，就认她作义女，以代替我在那个家中的地位。 在我漂泊在外的日子里，家业自然落在了妖女的手中。她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直到如今，我都无从知道，只晓得家道落在了她的手中，竟然有着蒸蒸日上的感觉。家中的收入真的堪称是财源广进，门前车来人往，堂上宾客溢门。父母和亲友们，对她更是津津乐道、夸赞不已。作为真正的亲人和朋友的我，却在无形之间，被遗忘到了九霄云外。这样的局面，对于我来说，堪称是奇耻大辱。 在恨嫉疾交加之余，我索性给得意忘形的她捎去了休书。既然，两颗心已经隔山阻水了，双亲对她几乎是视为已出。我已和那个家，也已接近陌路。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没有了继续维系下去的基础。干脆一刀两断，以免让人继续视为笑话，我也应该有成人之美的胸襟。她收到休书，竟回了一封信，托人捎给了我。信中的内容，让人意想不到: 相公，你好! 握笔在手，面对着信纸，我总是觉得，心情并不是一般的复杂。手中的笔，既有着举轻若重的感觉，也有着举重若轻的滋味。因为我不晓得，究竟 ------------ 二十四 如何诉说，才能让我们的心情都能好受一点。因为你的原因，我的总是沉重的心，始终难以释怀。不过，有一点我要对你说，我对你的心，依然是始终如一。 ‘人生易老天难老’，在沧桑岁里，不论是轻松的还是沉重的，抑或是苦涩的，也不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它们都会在时间长河中，流逝成匆匆过客。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而那业已逝去的林林总总，只有到记忆深处去寻找了。 尽管，往事不堪回首。明智的人总是会，避免沉溺于对往事的追忆中，为快乐的事沾治自喜，对失意的事黯然伤神。应将精力放在应对眼前；把信心放在面对未来。让往事成为阻滞人奋进的负担，无异是戕害生命的慢性自杀。如果一昧地忘记，曾经经历过的往事，不论好事还是坏事。不仅是意味道背叛，而且还是没有胆量面对现实，只会自欺欺人的懦夫。作为一个俯仰于天地间，有着荣辱感的人，这也是不可取的。所以，如何对待往事，往往会愁煞世人。 你漂泊在外的这些时日，对于我来说，是噩梦连连，因为我担心你会吃苦受晁，却找不到为此邦你着力的地方。夫妻之间，其心往往是相通的，相信你也一定是饱受煎熬。 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的因素成为了你的苦难之源。如果不是我，作为这里的名门世家的你，一定能将修身、治家，融合得让人羡慕不已。所过的日子，更会是酒脱快乐。眼前的你；却象苦行僧一样的漂泊在外，颠沛流离是在所准免的。至于所受到的苦楚，就更是难以想象得到了。 作为妻子的我，一念想到这些，在感同身受之余，更是感到痛心、愧疚。俗话说，‘家有贤妻，男儿不遭横祸。’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的无德、无能造成的。如果我足够的淑德贤慧，遇事能够思虑深远。我的丈夫能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吗？尽管，我还是在努力地完善自己。事实证明，我还是作得不够。 在痛心疾首之条，我常常扪心问自己，这究竟是谁的罪恶？你的还是我的，抑或是其他人。本着能够实事求事的原则，我曾认认真真地梳理过。想来想去，应该是老天爷为我们造就的，是老天爷把我们这两个不协调的音符，组合在了一起。方才有着，象我们这样的、难得和谐的旋律。 休书一到我的手中，确实倍增了我的哀痛。作为一个平凡的女人，我同样有着平常人等都有着的七情六欲。尽管鬼使神差地，让我们走在了一起，聚合成了一个家庭。我不敢，也不曾怀有什么奢望。只希望能有一个疼我、爱我的丈夫，和我心心相印、白头偕老；有一个关心我、呵护我的家，在和睦相处中，成为我们长相厮守的乐土。而我面对着的这一切，却是我用真情实意，作为代价换来的呀！ 所以，我只感觉到迷茫。因为我还是没有寻找到，令我们遭罪的真真切切的源头。以让我们来借以发池愤怒；然后消除掉，困于我们心间的心魔。企图让我们能重新过上，属予我们的琴瑟相调、和睦安康的日子。得到的结果，往往还是让人失望。当然了，如果不能消除，影响着彼此之间的心魔，就算 ------------ 二十五 我们的心境遭受罪恶的源头，又能怎么样?除了给世人以脾气暴戾的印象外，想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上苍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降落到了我们的头上。只要还能承受得住，那就让我咬紧牙失，挺起胸膛来面对着吧。只要你能过得好，就是我的最大的安慰。俗话说得好，‘知夫莫如妻’。作为你的妻子，并跟随了你那么久。至从所谓的泄密应誓事件发生后，我就预感到，走到这种境地的这一天，迟早会来到。只是比我预想的要来得早。因为有思想准备，这个打击，我还承受得住。 不过，我还是要再重申一遍，这种种罪过，绝对不会跟我，有哪怕是半点的关系，(包括你的朋友应誓一事。凭心而论，对于这件事的从始到终，我都是在懵懵懂懂之中。最后，还是从你的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我所作的、我所说的，可以面对天地良心。我还可以对天发誓，从遇到你们的时候起，我就没有萌生过，哪怕是半点的，伤害、甚至难为你和你的亲友的心思。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希望能好好地和你过日子，甚至渴望着能和你终身厮守，成为我的人生信条。 面对着你的种种误解，和所施加的种种屈辱，我是既无助，也是倍感悲屈。只是，身处在现实中的我，还需要面对着，有些难言的苦衷。好些苦楚，还是得由我独自承受。我对你的这一番表白，我对你的这颗赤诚之心，可以昭示日月，足以鉴证天地。我知道你的为人，求你也别要，沉溺于力所不能及的事物上，去太过自责。因为许多事的发生、发展、乃至于结果，往往出自力难逮意的意外。毕竟，个人是小我，苍天是大我。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个人。谁又会具有回天之力？ 休书，我就暂时收着。因为你的本质是良善的，只是受到性情的影响，和意想不到的事故的冲击，让心理蒙受到了阴影。相信，时光是公正的、也是无私的。就如乌云遮不住太阳一样。总有一天，一切的事实，都会大白于天下。你也一定会有幡然醒悟的时候。 相信，在那碧空如洗、丽日高照的时光中，我们就把它当作一个玩笑，让它挥发成水气，化成朵朵白云，飘散到天外吧。至于家业，我就暂且代你治理。一定要相信，流逝不息的时光，一定能冲淡过往之事，无论是好的、抑或是坏的。也能带给人，充满了向往的未来。我相信，我会劝服双老，耐心等着你募然回首的那一天。到那时，这里依旧是你遨游苍穹后安息的巢，是你征服海浪后避风的港。相信吧，我们一定会等到这一天的翩然降临！ 看到这一纸充满了迷惑性的妖言，恼羞成怒的我，气得当场就将信纸撕得粉碎。因为已看透了她的我，对她是彻底的失望了。对她的反感更是不必言说。这满纸的妖言，更是倍增了我对她的反感。 由于我的放荡不羁的行为、玩世不恭的品性、和张扬的处世风格，毫无意外地惹起了一些人的嫉恨。被人设计好圈套诬陷下狱。也是在这个时候，祸不单行的我，不仅贫病交加，还染上了比较严重的花柳病。 在我伸头引颈等待着无常神的降临的时候，是内人不仅劝服了双老。还八方托人、出钱，把我从狱中捞了出来。更让我大感意外的是，还替我洗清了不白之冤，给了我重新昂首挺胸作人的机会。 经历过这一番牢狱之灾和病魔之苦，回到了家中的我，尽管获得了重见天日的机会。病魔还在吞噬着我的生命。同样是内人四处寻求良医，亲自为我煎汤服药，不厌其烦地精心护理我。终于把我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给了我真正意义的第二次生命。 在生死线上徘徊过，在死亡线上挣扎过，自然能感悟得出生的可贵。而我的这可贵的第二次生命，实实在在是我的内人所给予的。面对着这样的再造之恩，注重情义的我，自当是感恩戴德的。当然，经历了这一番事故，我们的关系，确实改善了许多。 可是，朋友的应誓之事，始终是压抑在心中、无法拂去的阴影。关健在于，无法寻找到合情合理的解释，化为在心中无法解开的结，致使‘妖狐’的概念，在我的心中根深蒂结。不过，不得不承认，她对我的亲人朋友，确实是无可厚非，面对着这林林总总，我总是觉得，这不是她的本来面目。她所施行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特定的目的。因为在这个世间上，真的会存在着如此完美的人格么?我的命运、我的际遇，真的会有如此的幸运么?我是持怀疑态度。 我相信，尽管我暂时还不知道，总会有着真相大白的一天。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再说了，就算她的举止、为人处事是出自真心的自然流露。我所遭遇到的一切，可以说是拜她所赐。凭心来说，乃至于在世人的心目中，我不算是睚日比必报的卑劣、狭溢之人。面对着她，我还是唯以释怀。只是，碍着种种原因，我只有把苦水往肚里咽。 对于我来说，嚼咀着这世间上最苦，却是难以回避的苦果，回想着我的那引狼入室的荒害行为，我常常把自己恨得险些咬碎了牙齿。在无意中，我对小师妹的思念，又情不自禁地死灰复燃起来，还随着时日的推移而有增无减。以至于又让我回到了，那苦乐相掺着的精神折磨之中。 在绝望的深渊里，大智如来赐予我灵光，让我寻找到发泄情绪、报复她的方法。有意无意地，我总是刻意地，寻找话题，在她的面前称道小师妹的好处，借用女人容易心胸的狭窄、好嫉妒的心理，来戏弄她。让我总是大惑不解的是，她竟然显得异常的平静。静静地听着我诉说着，象是在听人诉说着天南海北的故事。事后，更表现得，出人意外的云淡风清。难道她真的有着，额头能跑马、肚里能撑船的宰相胸怀吗？面对着这种种，总是令人费解的境况。令我苦若地揣测了许久、许久，还是茫茫然的百思不得其解。 ------------ 二十六 被仇恨蒙蔽了的心，往往会流于狭隘、短视。甚至充满着，极端得缺乏理智的欲望。父母先后升天后，就象被摘掉了紧箍咒的美猴王一样的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为欲为了。 就是在昨年金秋的一天，我使用手段，把她卖给了一个男人。在她知道真相，就要离开的时候，依然在用乞求的声调对我说，能不能再给她一个机会。我始终板着面孔一言不发。象是面对着一个结了十世的冤怨，而亲眼看到着仇人受到了应有的怨罚一样。在心中还暗々享受着复仇后获得的快感。在这种时候，什么我和她之间所具有的，所谓的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亲情，她对我的恩义，为人所应有的道德品质……对我来说，都己荡然无存。 看到我总是无动于衷，她悠悠地叹道：‘我知道，我们的缘份在出人意外中出现，没准就是错误。所以，在沉重的脚步中走到了现在。尽管，我总是单纯地认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你真心实意地对待别人，踏踏实实地应对世间百态，是会获得相应的回报的。 意识里在期盼着，能有一个轻松艳丽的未来。没想到，还是成为了我的一厢美好情愿。造化还是给我开了一个玩笑，让我最终彻底梦碎在了眼到。为此，我堪称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代价，依然走不出这样的结局。想想就让人禁不住的心寒。 只是，尽管已走到了这种窘境。我还是不甘心，想再天真地问你一遍，难道我不论如何，总是真的不能代替小师妹，反而就会处处引起你的反感?’ ‘不错，’听得她的这一番还满带着煽情性的话语，心中倍增反感，斩钉截铁地答道。 ‘难道我对你的一切，真的就如云彩对蓝天的情意吗？’ ‘那只是你为了达到你的特定的目的，而使出的的卑劣手段，以达到蒙敬世人的目的。假如你还有一点人性，假如你还有一点廉耻心，一提到这些，你应该感到羞愧。再说了，你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你不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应该开诚布公地告诉大家，你这样卑鄙地蒙蔽世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听得我的答话，她低下了头，目光直视着地面，用上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眉头紧锁着，象是要作出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神色特别凝重。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也坚定了起来，缓々地开口说道：‘假如我确实就是你的小师妹呢？’ ‘哈——哈——哈——哈——你就省省气力，别要白费心机了吧!你说的话，会有谁相信?又能拿什么理由来让世人相信?我还是劝你。别要再枉费心机了！白白地浪费表情，有用吗？况且，你越是狡辩，就更加让人怀疑你的动机、你的品性！’ ‘老天啊，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我真的是错了吗？这难道就是我错——真的是我的错，活该让我坠进了这万动不复的境地！老天啊，你为什么让我犯下了这个错？是我在什么 ------------ 二十七 地方冒犯了你么？竟让我遭受到了这样的罪孽？’ ‘呕心沥血’这个词，这个场景，对我来说，曾经偶尔出现在书本中，让我想不到，‘泣血’这样的场景，竟然鲜活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她的眼里，竟然渗出了两行红得如血的泪，不停地从脸颊间滑落着。看着甚是撼怖，甚至给人以深々寒意。 ‘天啊，我始终不曾想到，因为我的一个莫名的错，令我的一颗真心、我的一番真情、我的这么些年来的孜久以求的付出，换来的是，今天这样的下场！我恨——我恨——我好恨啊！’声音里饱含着声々泪。字字血，再伴着在脸颊上滑动着的血泪，凄厉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我就不妨对你讲真话，我就是你的小师妹。这是千真不确的事。我之所以隐瞒着这一事实，实在是因为有着逼不得已、又难以说得清楚的苦衷！’ 看到我还是不为她的言行所动。她迟疑了一会儿，止住了哭声，还是缓缓地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停在外面的、前来接她的一辆，套着两匹马的马车前。转过身来，接着说道，‘假如我没有说假话，我一旦坐进车里，这两匹马无论如何用力，这辆车都不会动。’ 说完，在众人的满怀着惊疑的目光下，坐进了车里。让驾车人驱马拉车。驾车人挥动着马鞭吆喝起来。只见得两匹马奋蹄长嘶着，车轮始终是纹丝不动。尽管驾车人随即奋力挥动马鞭击打马匹、竭加嘶个吼着。两匹马拼命地奋蹄长嘶不休，马车还是象生了根似的屹立在原地。在场的人看得眼前的场景，不禁都傻了眼。 我好歹也是一个魔术师，而且还是略有境界的魔术师，知道这需拥有着非凡的能量。究竟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办到呀？这就需要启动想象力了。而她依然的神定气闲。看在了眼里的我，不自禁地感到惊慌失措起。我自认为，就是集我终身的努力，也是不可能望其项颈了。尽管在平日里，我对自己在魔术方面的修养，还是颇感自负的。在事实而前，我方才认识到，什么叫作小巫见大巫。如果她和我作对，我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有一点可以肯定，结导一定可怕。这也更加让我相信，我对朋友的誓言应验的猜疑。 看在了眼里的我，在惊慌之余，充溢于心中的，是满满的愤怒。从内心深处而言，并不是出于嫉妒。而是产生于被欺骗了的感觉。我连连冷笑着说：‘有什么手段，有什么花招，你就不妨都使出来吧。对于你来说，应该只是浪费表情的无用之举。我只当作在看，戏台上的表演。只是，就凭着你的这一手，就足以印证，我的所有疑虑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你的这一番良苦用心，究竟是出自于什么目的？见得人的话，你不妨直说！’ 听得我的回答，她又一次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眼看着她的凝重的神色。和紧锁着的眉头，自然能让人意识到，她是陷入了天人交锋中，空气也随之变得愈加沉闷。过了好一余儿，她方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 二十八 脸上出人意外地现出平和的神色，眼里充满看渴求的目光：‘我想知道，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的话语，相信我的真心、相信我的实意？’ 听得她的问话，我对她愈加反感。冷冷地接过话头:‘你就省省吧，究竟是我没有说明白，还是你没有理解透彻？我再从好心的角度劝你，就别要白费心机了。因为我们已连最起码的，能鼓起勇气来，让彼此能相互信任的基础，都已没有了；甚至已产生了，相互伤害的事实。能让我以什么理由来相信你呢？’ “我们之间，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都是缘于你的，不负责任的武断。让人痛心的是，无论别人在怎么表现，你还在继续着。你这样对我，可曾有过公平的考虑？凭心而论，我的所作所为，完全对得起你，对得起你的亲人和朋友。谁曾想到，竟会给我换来了，今天这样的命运，想来实在悲哀！ 究竟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姑且不说苍天有眼，头上三尺有神灵。从用事实说话的角度来说，乡邻乡亲、乃至于亲戚朋友，应该是可以作证的。而你，又是怎样对待我的？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俯仰于天地之间的男人，一个应该作为他的女人的守护神，有职责为他的女人的幸福、快乐尽职尽责的男人，你能扪心自问、无疚无愧吗？ 甚至以无中生有的罪名，毫无情义地将我打入了第十八层地狱。从一个有血有肉、懂情懂义的弱女子。贬损成了一个天底下最恶、最毒、最可恨、最不耻的恶妇。可恨的是，是由我至爱的男人，凭着想当然的武断，一手制造出来的！ 而我却为了我的爱，作出了我能竭力而为的一切；付出了，我能付出的所有。结果，我的所作所为，却让我成为作茧自缚的蚕，甚至令我找不到破茧而出的机会。让人欣慰的是，世界还是在青天白日中呀。可是，也这青天白日有我的份吗?’ 她的这一番当众诉说，无异于把我的魂灵，裸露在青天白日下。再把衷诉化为一支无形的鞭子，一下一下地击打着我的魂灵，令我的心中，不觉地升腾出唯以言状的心情。 也因为是她，说出了我的心病，让我成了最让人不齿的、罪不容赦的负心郎，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在愧恨交集之余，不自然地恼羞成怒起来。嘴里却又大有辞穷的感觉。只是强压着感情，冷冷地说道：‘听得你的业已习以为常的花言巧语，我只借用骆宾王对武则天的评价，‘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 只可惜，不伦多么高明的伪装、多么完善的花言巧语，都经不任时光的考验，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再说，面对着我，你算是找错了对象。因为我还算具一个明白人。对于富于理性的我来说，我不仅在乎你的说话，更在乎你的行事。只是，在一些方面，你让我大失所望了。所以，已经错过一次了，我还会重蹈覆辙吗？ 听得我的活语，只见她的脸上布满了悲凄，眼里充满着绝望。想要说什么，又犹豫着收住了话头。神色显得异常的凝重。紧锁着眉头，明显地告所着人们，她正在内心世界里，进行着别人难以揣测到，其激烈程度的天人交锋。看情形，象是在面临着，生与死的选择一样，总是犹豫着难以下决断。 眼中的泪水早已停住，脸上仍然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红泪痕，好似飘落在水池面上的，片片碎散的红色花瓣。带给人的却不是，富有空灵的美韵，也没有凄美的情调。反而是凭添了好几分阴森可怖的衰怨。 顿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张开口，郑重其事地说，‘好——好——既然事态已发展到了，如此的境地；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俗话说，‘覆水难收’。我也是无话可说，也已是别无选择。再说了，我也不过是，一个尽管普通，也是有着廉耻的女人。既然遇到了你，并跟你在一起，是上天给我和对我们造成的错，是上天降临给了我们的劫难。尤其是还给你铸就了，令你总是渴望着躲避，结果还是避之难及的苦难。对于你来说，我成了你的罪恶、苦难之源。这无疑是属予我的，让人无法饶恕的罪恶。 今天，我就索性让你彻底离开，我为你带来的，总是令你挥之难去的梦魇。所以，当着这青天白日，当着这里的父老什亲，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我就让自己彻底走出你的痛苦，永远离开你的世界。让你从此走进，本该属予你的幸福世界。假如还有来生，如果还会残存着记忆的意识，就是千世、乃至于万世，也不论会转世成什么，我也一定会对你敬而远之。如果还是人，哪怕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乃至于是唯一的选择！’ 说罢，毅然转身跨上了马车，让驾车人驱动马车。先前，驾车人想尽了办法，总是纹丝不动的马车。眼前，在驾车人轻轻挥动马鞭的驱使下，轻轻轻轻地绝尘而去。 在开口说罢，转身的一刹哪，我看到了那曾经白如玉石的贝齿缝里，布满了红红的血迹。鲜红的泪珠，复如断线的珠子从脸颊上滑动着。脸上挂满了鲜红的斑斑泪痕，神态极为可怖。伴随着从她的眼中流露出的，一束束直透霄汉，足以射杀斗中的怒气。竟然令人禁不住，从心底涌出阵阵寒意，源源不断地向全身传递着。从中也可以体会出，她的心中所拥有的哀怨。和她的内心世界里所怀看的凄苦。 应该说，这是有原因的。只是我猜不出，她痛的根由是什么?她怨的根源又在哪里?是不是，她的所谓的付出，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或者是，她的所谓的假仁假义，并没有获得，所期望的结果……当时，我的心中，竟然涌出了阵阵不安和犹豫。最终，还是被怨恨占据了上风。直到现在，那一股股怨气，还经常在我的心胸间激荡不休。搅动着我的灵魂，令人情不自禁地感到毛骨悚然。 我知道，乡亲们对她，有着相当的好感，在事实面前，才让我认识到，这种好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 ------------ 二十九 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邻居，我的为人事也不算差，更兼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是了解我的了。在我的堪称是有理有据、也应该是占着道义的侃侃而谈面前，按照情理，他们是会和我同仇敌忾的。 俗话说，‘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让我不曾想到的是，他们的爱和恨，竟然颠覆了我的三观，无视我的这一番有理的据的话语。反而视我为忘恩负义、卑劣无耻的恶棍。或许是缘于，他们了解我们家的许多的事情，出乎了我的想象。让他们对我持反感态度，更兼内人对他们的许多人有恩；竟把对内人的爱，转化成为对我的深深的恨。不约而同地将一束束，含满了怨恨的光，直射向我。甚至只恨那一束束目光，不能化为锋利的刀剑，以洞穿我的胸膛，将我的心劈刺成干块万块，让我的冷酷付出应有的代价。更恨那目光不能化为烈火，把我烧成灰烬；再送我一场风，令我从世上灰飞烟灭。总之，在他们的心目中，内人是难得的好人，我方才是——万劫不得复生的大恶人！ 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我的心里，依然的颤栗不已。就在当时，我也曾产生过，复杂的情感波动。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或者，她真的没有什么错！何况，我也是重情重义的人，她还是和我共同生活了将近十周年的妻子。她对我，对我的亲人朋友，也可以说是情深义重的。就算是应誓一事，真的是她所为，认真地想一想，也是情有可愿的。因为没有谁，乐意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外。并且，也把握住了一定分寸。这时，我又不禁怀疑，我这样对她，是不是小题大作了？ 一念想到，如果她是大好人，那我又算什么呢？何况，她竟是一个令人既恨又怕的妖狐。再说了，她还具有着那样高深的、想想就让人感到可怕的妖法。如果她用来对付我们这些凡人，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呀！与其长痛，就索性来一个短痛吧！念想到这些，心情又慢慢地释怀着，并平静了下来。 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外，意识告我，这个曾经令我爱恨交加的妖狐，从此就走出了我的生活，也算是彻底走出了我的世界。面对着此情此景，我却不能准确地说出，我的心中的感受。算是甩掉了，导致心病的心理包袱，理应心情轻松、愉悦；把日子过得洒脱、畅快的。在现实里，总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说不出具体有着什么样的心情。就算是细细地体味着，还是感觉不出，哪怕是一丝的，所谓的快乐自在。 她对我堪称是情深义重，我对她却是爱恨交集。面对着我对她的处理方式，邻居、亲友显然是持反感的心态。这林林总总，令我的心情好受吗？毕竟，我也是有情有义的血肉之体，无法具有超然于世外的能力。只是，既然作出了，就如覆水难收。无论对还是错，面对着现实，还是得一肩承担着。只相信，时光会冲淡一切。不论是对抑或里错，就不妨都交给时光吧！ ------------ 三十 对于世人来说，不论会拥有着什么样的心境，时光都会以它既定的规律推移着。将一个个不论是明媚，抑或是阴暗的日子，毫无情义地抛掷在了身后。 过了十天，师父竟然让我意想不到地光临我家。对于我来说，那种若狂一般的惊喜，不亚于一个佛教徒，忽然获得了大智如来的驾临。我恭恭敬敬地把师父请进客厅。我们两师徒略一寒喧，师父就迫不急待地向我询问小师妹的情况。我听在耳里，不由自主地从心里涌出了莫名的惊奇。就如佛祖如来，在向我讨教无字天书。我们都是知道的，我和小师妹一别就是十年。而且，我和小师妹相见的最后一面，就是在师父的家里呀！ 看着我的满面的惊愕，只见师父的满怀着的兴致，一下就荡然了开去，神态随即变得惊慌不安起来。意识告诉我，一定是发件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用推测就可以感觉到，一定是跟我的小师妹有关。略微想一下，就可以想到，事态一定很严重。没准，还会和我有直接的关系。我一联想到这些，不由自主地将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喉咙。一根心弦不自觉地绷紧了起来。甚至感到，随时都会有断裂的可能。迫不急待地期待着，能获知下文。同时，又惊恐不安地担忧着，会出现不利于小师妹的消息。这可以说是我的逆鳞。 我怀着满腹的焦虑，瞪大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师父。师父沉默了好一会儿，待到稳住了心绪，方才深深地叹了几口气，缓々地开口说道:‘说来，你也是知道的，至从你投到我的门下，随着岁月的延长，我慢慢地发现，小女和你比较投缘，关系性情也比较融洽。随着岁月的推移，接触的时日的增多，互生情愫，也是在所难免的。尽管，你是我的不错的弟子，我还是不认为，你是我的理想的爱婿。 你是知道的，我只有小女一个亲人。她的幸福和快乐，也就是我的幸福和快乐，所以，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事，我都不忍心逆她！我还知道，你们之间尽管情投意合，懂事理智的你们，因为顾虑到双方的老人的原因，考虑到现实因素，都在压抑着情感。这也是我不反感你们的关系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至从你离开了我们家，小女因为对你用情太深、相思成疾，经常给人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爱女心切的我怕出问题，便同意让她前来找你。因为还要带徒弟，再兼其他的原因，让我难以用身，只好由着她一个人前来。对你用情至深的她，也希望借此带给你意外的惊喜。凭着我对你们的了解，我总是相信，凭着你们的人品性情、凭着你们之间所具有的深情厚义，和你们之间的比较投缘的性格，你们是能过得幸福的。 当然，‘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还是担心她的安危。念及到她在魔术上所具有的造诣，也就没有多大的顾虑。毕竟，她在当时的功力，与那时的你相比，按保守的估计，也要高你不少于两倍。大概是继承了我的遗传因素，她在魔术 ------------ 三十一 上的天赋堪称恐怖，又舍得勤学苦练，练习的时间，至少长你十年以上，自然会拥有着相当的造诣了。据我所知，当时的她，不仅能驱使二百丈范围的恶禽猛兽；还能禁固四十丈范围的恶禽猛兽。也就是世人说的驱虎禁豹之能。还能在听到枪响之际，随即运功，改变子弹的运行方向。如果在十五丈范围内，还能让弹头击杀开枪者。所以，就算遇到山匪盗贼，也对她构不成威胁。想来，凭着她也的智力和能力，是不会在路上出差错的。 再说，我每年都收到了她带给我的东西，和报平安的书信。地址就在你们这里，这应该是假不了的。我们父女曾约好，最迟在十年左右，在你们家中会面的。在这段时间，我总是心跳、心悸，而身体状况又正常。感觉到要出什么事，便不自然地挂念着小女你们。就紧赶急的，处理罢必须要处理的事务后，急忙赶了过来。’ 听得师父的诉说，我愈加心惊肉跳。预感到，自己好象作了剜心剔骨的大错事。紧接着，从师父的言诉说中得知，小师妹前来所佩带着的衣物，其中就有内人现身时所穿着的衣着，足以将我的魂魄惊飞。我又将不少的事情联想起来，终于确定，那个对我一往情深、百般可护，对我们这个家的呕心沥血、情深义重，却让我不仅辜负着她的深恩厚义，还反而对她百般伤害、折磨、甚至恨入骨髓的所谓的‘妖狐’，确々实实是令我铭心刻骨，让我念念不忘的小师妹。 念及到小师妹的人品性情，所谓的应誓一事，就更是扯淡了。也确实如小师妹在临离开之际，对我的指责，是我的莫须有的猜忌，不负责任的武断，毁了本该属予自己的，当是非常难得的幸福的家。不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害了重情重义的小师妹，还有深明大义的，是应该相亲相爱的，作为岳父大人的师父。是罪该万死的我的一念之差，害了三个本该相亲相爱的亲人，毁了能够和睦相处、甚至是幸福美满的家。面对着这残酷的事实，对于我来说，无异是沉雷击顶。 猛然醒悟的我，不由自主地翻身跪倒在师父的面前，痛心疾首地连连磕头:‘对不起，师父，罪该万死的我，对不起您老人家！也对不起，因为蒙在鼓里的我，而被我误会了的，对我一往情深、恩重如山的小师妹！’话音未落，猛然感到脑口堵得慌，喉咙咸々的、痒痒的，一张口喷出一口热血，两眼一黑，一软身倒了下去… 恍々忽忽地，我觉得身在白云间，不停地随着白云飘浮着。意识里想要作一点什么，总是力不从心，甚至感受不到着力的地方。无可奈何的我，只有听天由命地，任随着白云飘荡。我怀疑已经羽化。抬头望向天空，映入眼里的景物，印证了我的揣测:如洗的蓝天上，挂着一轮艳阳，各种祥禽瑞兽在丽光中，伴着和风彩云来来往往。乍眼一看，给人一种吉利喜头的景象。身在其中的我，在庆幸之余，却感受不到相应 ------------ 三十二 的快乐。反而有着沉重的负罪感。因为我还明白，对于作为妻子的小师妹，和作为岳父的师父，我的所作所为，堪称是罪恶滔天，就是万死也不足惜！ 我所苦盼的是，能寻找利，哪怕是一线的，向他们赎罪的机会。并会不惜为此付出千倍、乃至于万倍的努力。 此刻，已魂飞天外，不就意味着，我寻找机会的心愿很缈茫么?再说了，象我这样的，身负着滔天罪恶的人，竟会进入这样的妙境中。 我不由得怀疑，世间上是不是没有了天理。正当我处在天人交锋的神思飞扬中，忽然从旁边飘来一阵黑风。 瞬息之间，丽日坠落，白云飘走。黑砂恶雾代替了祥云吉风。在朦朦胧胧中，曾经充满了温情柔的飞禽走兽，突然纷纷张着，沾满了鲜血的血盆大口，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面目，发出森寒凄厉的笑声，从四面入方向着我围扑而来。 仿佛把我视为，食后能获得莫大好处的唐僧；或者是上苍对罪大恶极的我的惩处。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的曾经带着庆幸心理的灵魂，在眨眼之间，就出乎意外地，即将走进随时都会坠入、万劫不得复生的灾难中。 一旦进入这些恶物的腹中，可能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其他的，就更是奢望了。 这时，升腾在心中的，竟然是强烈的求生欲望。就在惊恐绝望之际，忽然闪出了两道亮光，是两朵祥云从远方飘来。 哦，定是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带着捧瓶龙女，前来搭救我出苦海吧。 我的心里，禁不任的激动了起来。悬在了另一种层面上的生死之间，是我的强烈的求生欲望，起到了作用的原因么？ 可是，我又想不明白，是凭什么来感动了菩萨的呢?？可以理解到，菩萨是以救苦救准为己任的。 可是，我背负着累累罪恶的呀！那我的师父和师妹的，又会在哪里？他们究竟过得如何？ ……在我的转念臆想间，那一张张带血的狰狞大口，仍在以令人惊悸的速度向我逼近着，好象强烈地渴求着，我能尽快地成为它们的腹中美食。 那两朵彩云，也依然在，以能看得见的速度，向着我的方向飘来。大有与那些恶物争抢时间之势。 近了——近了——更近了，那些恶物，和那两朵彩云在争抢着时间。待到那两朵彩云，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实在鼓不起勇气，相信所看到的结果。 原来是师父和师妹，仗剑前来，在差之之毫厘之际，奋力替我驱散了妖邪，让我逃过了劫难。 感谢上天的垂怜，在我身陷绝境的时候，是师父和师妹前来，给了我劫后余生。 对于我来说，更是天籁福音。因为，我正在迫切地，寻找师父和师妹，期待能找到赔罪的机会。 这不是天纵良机么？我怀着欣喜若狂的心情向他们扑去，他们却是甩给我满面的冷若冰霜。 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拂袖转身就走。我一咬牙，用力向着他们所处的才向扑去。 这奋力的一搏，终于让我抓住了师妹的衣角。这时的我，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能够救命的东西。 满怀着达到了目的的 ------------ 三十三 惊喜若狂。师妹头也没回，反手就挥刻剑，不仅斩断了我的念想，也割断了她的衣角，随着师父踏着祥云飘然而去。我随即下坠，就如一枚秋叶，在凛冽的寒风中飘飞着……不知会飘向何方；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我。因为所怀着的执念，我还是迫其切地期望着，能活下来，并找到赎罪的机会。心无旁骛的我，也不在乎会遭受什么样的罪孽。因为，这都是我罪有应得的下场。 究竟过了多长的时间，我无从得知。究竟又有着什么样的遭遇，我也无从得知。只是在意识里猛然意识到，背部有硬硬的感觉，血液象已结成了冰，让身体成了一块难以动弹的玩石。一阵紧似一阵的寒气直透骨髓，从四面八方连绵不断地向着我的身体袭来。感觉告诉我，定是进入了寒冰世界。看来，这颗飘浮着的魂灵，注定在这里痛享寒冷的滋味了。因为我意识到，我被冻僵在这里，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 在苦难和绝望的煎熬中，苦苦地期盼着出头之日的来临，又总是找不到出头的地方，当是何等的折磨人。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绝望的深渊里无求无欲、心如枯槁的我，只有在束手无策中沉论着。最后，还是出人意外地，是师父和师妹前来，把我带出了绝地。好容易才逮住了，师父和师妹就在咫尺的良机，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何况，我也不敢想象，也不愿放弃想象，他们就这样离开我后，究竟会有着什么样的命运。何况，这是我难得的，能获得赎罪的良机。只可惜，被冻成了玩石的我，尽管放开了喉咙嘶喊不休，还是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头也不回地消逝于远方…… 在迷迷糊糊中，意识告诉我，身在另外的世界中，恍若置身在火里炙烤着一般。血液象在血管中燃烧着，沸腾着的血液在膨胀着，仿佛随时都会令全身的血管迸裂。在此时此刻，我最渴望获得的，是能浇灭这，令我信受煎熬的内热外火的冰水；最希望作的是，能象鱼儿一样潜入水中。只可惜，我望梅的结果是越来越干渴。好象随时随地，都会被焚烧得灰飞烟灭。 也不知流逝了多少的时日，受到过多少的折磨。最后，还是师父和师妹为我送上了甘霖，扑熄了附着在我的身上的外火内热。我趁机扑上前去，终于抱住了小师妹，口里直说者：‘师妹，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希望能和你重新开始，能尽我所能，弥补一点，我对你犯下的罪恶！只见师妹柳眉倒竖、杏眼怒睁，狠命地推了我一把、我就如一只落水的秤砣，垂直往下坠落着…… 在心中找不到底限的下沉中，将命选交给了造化来掌控，在惊恐不安中听天由命……这是何等悲摧的心境啊！我哀叹着命运的无法把握，惊恐万状地为，未来的命运担忧着。还是迟迟等不到，这悲摧的命运，究竟会是什心样的结局。 在绝望的世界中，沉沦得，早已没有了念想的我，竟然见到了眼前一亮。这让我不自觉地意识到，就要进入一个新的世界了。能见到亮光，不就意味着，我的苦难，就要走到尽头了么？没想到惊喜还没来得及向全身扩散，就乐极生悲。惊恐不安又随之统治了我的世界。 只见在闪闪白光里，一口口刀剑，如刺猬刺一般，密密麻麻地，刀尖，剑尖向上林立着。随时准备着，吞食那些飘然而来的猎物。不能左右命运的我，看来，在幽暗世界中沉论，尽管难以把握命运，毕竟还有命运在。没想到，给我来希望的亮光，竟然是逃不掉的刀剑透体、利刃穿心的厄运。究竟是什么命运，不用费神也能知道了。我下意识地奋力挣扎着，一边绝望地嘶喊着:‘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啊！尽管，我罪有应得。可是，我还欠着师妹、师父的罪孽，我还要赎罪呀！！’ 这一惊吓、一挣扎、一嘶喊，意识方才慢慢地恢复着。原来，我竟如僵尸般地躺在床上，师父已不见了踪影，在照顾我的邻居见我睁开了眼睛，开口对我说，我已气若游丝地昏睡了三天三夜。是师父让他用独人参汤给我灌服，并吩时要尽力邦我调养。 在期间，我的嘴里总是断断续续地糊说着一些什么。让人能勉强所得真切的，只有‘小师妹’啦‘师父’的几个字。偶尔还听到‘赎罪’什么的。听到耳要，心头是很难没的。他还说，要不是我的师父一再嘱托他，要他好好地照顾我，和看在多年的邻居，尤其是内人曾对他多加关照的份上，他是不愿意理我的。因为他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我的所作所为很是愤慨。尤其是我在昏迷中，总是在不停地喊着师父啦师妹的，令他对我产生出一种既恨又怜的心情。随后他将师父托他转给我的信，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手持着师父的手书，看着熟悉的字迹，感受着熟悉的文风、本来就极其恶劣的心境，变得更为复杂、更为难受。出现了今天这样的悲剧，尽管不里我的本性，毕竟是由我亲手制造。作为师尊的岳父大人，老人家还能以平和公允的心态，对着我侃侃而谈，对于我的灵魂的震撼，无异于当头捧喝，更是令我无地自容。这是具有担当的男人的心胸。 他在字里行间里，没有理怨，也没有怨恨，而是就事论事。他说，他已从我的邻居们的诉说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事后，除了遗憾，也只有衰叹。他原本认为，凭着他对我和小师妹的了解，凭着我们二人的相融合的性情，和深厚的感情，我们的结合会成为完美。谁知道，竟然因为，两件出人意外的巧合，令我们的命运出现了逆差。最后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境 ------------ 三十四 地，想々就让人伤感。这让人会不由的地想到，鸡蛋，往往是从内部坏掉的。就算了苍蝇，也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细微末节，没准就会酿成无法想到的灾难。 就象我和小师妹，一个毁于年少轻佻、肆无忌惮；一个毁于涉世太浅，任意妄为。一出现事故，一个偏执、一个隐忍。却没有把心思用在，怎样去解决问题的身上；想方设法去解开心结的正道上。想想就让人既寒心、更痛心！老人家可谓是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我和小师妹，出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的症结。这是作为长辈的宽容和睿智。这令我在羞愧交集之际，更增重了我的负罪感。 我当时就发誓，我一定要找到师妹和师父。哪怕是变牛变马，哪怕是需要百世、千世，我也要为，弥补我的罪孽而努力；假如为人真的有来世。为了达到目的，也如师妹在临别之时所言，如果在来世，还能残存记忆，十世没有，就用百世、乃至于千世、万世……… 我的身体略有好转，就为实现誓言行动了。尽管我花了能够花的东西，想尽了能够想得到的办法，走遍了能够想得到的地方。他们父女都象是，凭空从人世间蒸发了一样，总是难以寻找到，哪怕是一丝的，关于他们的痕迹！” 听得他的诉说，是完全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却并没有收获到，应该是酣畅淋漓的快感。反而让心境，好象是灌满了铅团。我的心情，也和他的一样倍感痛心，也和他的一样徒叹无奈。 忠城、执着、勤恳，当是为人的难得的美德。他们一家应该都是具备了的，却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实在是令人哀叹不休！因为只由着自身的性子和偏激，让本来就应该完美的他们一家人，坠入了苦难的万丈深渊。直到今天还没有获得运转的机会。付出的代价，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哀叹不已。作为旁人的我，也是倍感哀痛。对于付出了，如此沉痛的代价的他来说，不会是好事，难道就一定是坏事吗？这应该能有益于完善他的性格。只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在这里，只能说，为人确实不容易。所以，孔圣人告诫我们，要“一日三醒吾身”，以期望查清自身的优缺点。让自己能在“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宗旨中完善自己。尽量让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想，能少犯错误。 回到家里，我总是挂念着这对原本美满，也是应该美满的这一家人。因为自身犯下的小错，将垂手即得的幸福，葬送在了自己的手里。在令人扼腕长叹之余，常常为他们焚香祈祷，希望他们能重新团圆，拥有美好和合的未来。重新过上，本该属予他们的，琴瑟相调的日子。间隔一定的时间，我就托人去探听消息，结果令人失望。 一晃又是五年，又是阳春三月，同样的姹紫嫣红，满眼生机。我却无心赏玩，径直来到了，那个曾经让我下了许多美好回忆，又给我留下了满腹遗憾、和满腔痛心的地方。看到的是一片残垣败院，成了老鼠、野兔之类的乐园。从左邻右社的哀叹中得知。至从我走后没几天，那位老兄就离开了家，从此杳无音讯。这些见闻，令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腾出了一股々的感伤。 隐隐地，从远处传来一阵歌声，歌声满含着凄清哀婉。令听闻者禁不住融入其中，陪着它黯然落目。细细聆听，好象是李后主的《鸟夜啼》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留人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仔细再听，好象变成了望帝的“不如归去”。在这杜鹃啼血中，我面对的并不是春景中的破垣败院，而是料峭春风中的寒月残星。哦，原来是春梦一场。想着历历如在目前的梦境，聆听着这一声声“不如归去”。我情不自禁地感慨万端，期望着能让人们引以为诚，让在这天底下，类似的悲剧，能尽量的少。世间上，尽量多的有情有义的人们，能过得幸福、美满！！ 本连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