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开学 周日下午。 天空逐渐变暗，时而打雷，蒙蒙细雨飘打窗户。 高一八班教室在二楼楼梯拐角中间，走廊上能看到楼下的操场，此时雨势不算大，依旧有人在球场打球，但不多，只有几人。 课间的教学楼总是热闹的，即使下着雨也不免嘈杂。 付幼幼把书本放好，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小雨发呆。 雨滴砸落到玻璃窗上，断断续续地淅淅沥沥作响，陈欣暴躁地把书本扔到桌上，烦闷地和同桌付幼幼吐槽。 “这个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我们军训完才下，怎么不在我们军训的时候下啊。” 陈欣想想都气，他们军训时愣是一滴雨见不着，每天顶着大太阳训练，人都晒黑几个度，但凡下一点雨都不至于那么累。 两人是军训时认识，一见面便很聊得来才玩到一起。那时付幼幼在学校里只认识姜盛霁，但或许是因为长大了懂得和异性保持距离，加上本身有些讨厌他，便很少和他来往，那时她还是自己一个人，陈欣是偶然认识的。 教官让他们跑完步后允许休息几分钟，付幼幼便趁着休息时间去小卖部买水，除去初中认识的，此时班上的同学还互相不认识，只和一部分人聊过几句，同学们有的聚在聊天有的互相约去小卖部。 付幼幼还不认识同学，只好自己一个人去。 快要走到小卖部时，身后传来跑步声，随后一个陌生同学直接上前挽住付幼幼胳膊，格外热情，“你也是去小卖部吧？介不介意一起？” 付幼幼点头回应表示不介意。 “对了，我叫陈欣，耳东陈，欣赏的欣，你叫什么名字。”陈欣主动同付幼幼自我介绍道。 “付幼幼，付费的付，幼稚的幼。”付幼幼随便回答。 不知怎的，陈欣能对陌生人可以随意肢体接触的行为竟让付幼幼有一丝不满，问道，“你对任何一个陌生人都这样吗？不认识也可以牵手挽胳膊。” “没有啊，我对第一眼就很喜欢想和她做朋友的人才这样。”陈欣想也不想回应道。 付幼幼满意地点头，心情瞬间变好。 她对第一眼很喜欢的人也这样。 五岁那年，他们家隔壁搬来新邻居，新邻居是付幼幼母亲的好朋友，对方得知隔壁就是自己的好朋友时赶紧主动上门打招呼。 一个小男孩和一对年轻夫妇站在门外，双方母亲正高兴交谈着，付幼幼一眼注意到中间的男孩，不等他们互相介绍完付幼幼便拉着他走进客厅，邀请男孩和自己一起玩。 小男孩身穿一身黑，休闲短袖和阔腿牛仔裤，一头乌黑的微分碎盖更显得他那张出挑到没有任何瑕疵无可挑剔的脸更加美观，付幼幼一开始就是被他的帅气吸引。 姜盛霁小时候便长得挺出众。 双方父母也在后面走进客厅，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聊天。 两个五六岁小孩坐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前面的矮桌放着各种各样的娃娃积木还有很多那些很简单的拼图，拼好的没拼好的都有，沙发对面播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看起来有些乱。 “我叫付幼幼，付钱的付，幼稚的幼，你叫什么名字？”付幼幼主动介绍道。 “……” 姜盛霁不作声，瞥了眼桌上乱糟糟的东西，语气满是不屑和冷淡，“幼稚。” “……” “你走，我不喜欢你了，你走。” 付幼幼打小就会因为别人的一个态度而反感或喜欢一个人，听出了姜盛霁的不屑，瞬间反感，再好的印象都化为乌有，不过是徒有其表。 付幼幼边说边起身把男孩推到门外，“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姜盛霁没什么反应，像个木头人似的任由付幼幼推搡。 双方父母都有些目瞪口呆，前一秒还很热情地将人拉进家，这才几分钟就把人赶走。 “军训都结束了下不下又怎样。”付幼幼顺势应声。 军训一过，什么苦逼日子都过去，往后的每一天都不再煎熬，管它下不下雨的，不妨碍她做事就行。 陈欣从座位上起来又转向付幼幼抬手轻碰她肩膀，“走，去买东西。” 付幼幼抬头看了眼陈欣，立刻起身嗯道和陈欣挽着胳膊走出教室。 第一节课课间的小卖部往往是其他时间最多人的时候，进进出出的学生贼多，人们进小卖部时几乎是挤着进挤着出。 付幼幼随便拿了两包薯片薯条又去冰箱拿瓶奈雪果茶便去付钱。 小卖部内人数众多，几乎挤满整个小卖部，没有空地，光是排队付钱的队伍就很长，这让狭小的小卖部不免拥挤。 付幼幼拿零食走去排队付钱时都是挤着去，花了几分钟，她走出小卖部时陈欣还在里面挑东西，然后又排队付钱。 陈欣还没从小卖部出来便响起上课铃声，听到铃声陈欣才赶忙跑去给钱，其他人亦是，一时间有些混乱，但由于队伍过长，一时半会轮不到她，陈欣都快心急如焚。 两人走到教室门口之际，班主任施圆圆已经站在教室清点人数，彼此默契地迅速把零食藏于身后，抬起右手打算敲门喊报告时有同学指着教室门口喊道，“她们回来了。” 施圆圆闻声转头去看。 付幼幼的手停在半空中几秒放下，有些尴尬，心里已经把说话的人骂千万遍，两人弱弱喊了句报告，声音小到只有施圆圆能听到。 施圆圆打量一番，看了眼两人藏在身后的手，大概已经猜到藏的是什么，没说什么便让她们进教室。 付幼幼和陈欣赶紧走进教室又趁走过施圆圆前面时迅速把零食拿到前面用身体挡住不让她看到。 但往往每个班上总会有那么几个嘴贱多事的人，后排有男生看到两人拿着东西走进来便热心地当众向老师举报，以此博取关注。 “老师，她们手上有东西。” “……” 两人无语，多管闲事。 付幼幼向后瞥了眼说话的男生，而后和陈欣弱弱转身，也不藏着零食了，手中的零食拿在手上，不敢抬头看老师。 施圆圆也有些无语，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奈何班上总有多管闲事的人，当着全班的面又不好再睁一眼闭一眼，转头对两个女生说，“拿上来放到讲台上。”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彼此，走去讲台的步子缓慢，百般不情愿。 在讲台前抬手把零食放上去，耳边是施圆圆的声音，语气略有不耐，“下不为例。” 她们点头。 “回座位吧。”施圆圆这才开口让两人回座位。 付幼幼和陈欣赶紧快步走回座位。 坐下不久，付幼幼又一次回头确认刚才说话的男生，眼神四处扫视，在中间位置斜后座的姜盛霁也正看向这边，没找到男生倒先看到不愿看到的人。 两人视线撞上，姜盛霁眼神清冷，没有感情，仿若站在高处审视人类的神明，对人类的生命漠不关心。 付幼幼无语地向他翻白眼然后移开视线继续寻找刚才说话的男生。是中间位置后排倒数第一的黄毛，像是那种社会上或是经常惹事的坏学生，就在黄毛也抬头看向付幼幼时她赶忙转过身做自己的事情。 这人比姜盛霁还让人讨厌。 晚自习期间，外面的小雨忽然瞬间转变为磅礴大雨，雨滴飘进教室的靠窗位置，靠窗位置的学生赶忙起身关窗，但还是有些东西被雨淋湿一点。 付幼幼也坐在靠窗位置，但她旁边的窗在第一节晚自修前回座位时关上，不用再起身关窗。 下午军训完返校路上付幼幼便看过今天的天气，提前打了预防针。 晚自习结束，外面依然下雨，只是雨势已经减小，地上已经彻底湿完，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还有小水坑，付幼幼穿的短裤雨水溅不到裤子上。 而陈欣就不一样了，陈欣穿着牛仔长裤，走到水坑时还要提起裤脚不让被淋湿或被水溅到。 陈欣和付幼幼同撑一把伞，在走过操场时多看了两眼。 操场上依旧有人在打球，有在雨中奔跑玩耍或不撑伞慢步走去宿舍楼，也有情侣共撑一把伞走在一起，互相分享趣事。 ………… 付幼幼有些贪睡，早餐时间起不来，愣是睡到早自习开始前几分钟才从床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整理。 和陈欣去教室的路上去过一趟小卖部，付幼幼买了个面包和薯片垫肚子，回到教室刚坐下几分钟面包才吃到一半，屁股都没坐热广播便响起校长的声音。 “请全校学生到操场集合，请全校学生到操场集合。” “……” 大家不情不愿从座位上起身走出教室，速度不快不慢，这个时候教室没什么人，有的还在宿舍有的似是猜到要集合便一开始就在操场等待安排，门口并不拥挤。 出了教室就不一样了，走廊上除了他们班还有其他班同学走来，不算拥挤但人也不少，下楼梯时才真的挤，整个楼梯挤满人，前面总有慢走的人，后面的人就要等或也慢慢走，一步一停。 来到操场时，已经有老师给他们安排好排队的地方，付幼幼根据平常在教室或宿舍看到的熟悉面孔确认班级同学所在位置，拉上陈欣排在还没有什么人的中间位置，基本没什么人愿意排前面。 姜盛霁早上吃过早餐又和朋友回了趟宿舍，直至校长的声音从广播里响起，才和朋友不紧不慢走下宿舍楼。 来到操场时已经有不少人不太整齐地成排，人数或多或少或高或矮，姜盛霁下意识在操场寻找某个身影，而后视线定格在女生队列里。 确认付幼幼的所在位置，姜盛霁很快转移视线，抬脚大步走去排队。 很快，广播响起运动员进行曲，升国旗，学生转身面向国旗敬礼，直至国旗升到国旗杆最高处。 而后由校长讲话。 “又一年新生到来的开学季，我在这里表示对新生的欢迎，欢迎你们来到新汕，步入一个新的起点，在新的一年里，希望你们能有明确的目标，好好学习认真对待，三年时间过得很快，尽量不给未来的自己后悔的机会，好好享受你们的高中生涯吧。”校长拿着麦克风，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 付幼幼觉得有些烦，听得不走心，听了上句不听下句，左耳进右耳出，低头百无聊赖地用鞋底在地上来回摩擦，喃喃自语， “有什么好说的，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 光是听校长说话就无聊，于是有意无意地四处张望打发时间，看到帅的会叫陈欣一起看，但一眼看去帅的没几个，绝大多数都还看得过去。 回头看时和姜盛霁对视过几次，几乎每次都会翻白眼，然后低声来一句看什么看再看向别处。 姜盛霁猜到付幼幼会说什么，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她转移视线后低头失笑几秒。 付幼幼看向右边那排男生队列时，不经意看到后面一点的其中一个男生，吓的一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差点踩到身后女生的脚。 男生是个留着微分碎盖的男生，长相普通，个头不高，只比女生高半个头左右，恰好在付幼幼看到男生时他也在看她，两人猝不及防对视。 而后男生对她露出笑容，表情极其猥琐，还有点痴傻模样，让人不由得想避开他，或被突如其来的微笑吓一跳。 姜盛霁注意到，顺着大致视线看去时并没看到异常，有些不解。 付幼幼怎么会突然不寒而栗，看到什么了。 姜盛霁边思考边注意着某个方向的人群，正想得入神时只见一个男生不知在看谁，视线方向是旁边的女生队列，应是在看其中一个女生，不过几秒便露出笑容，极其猥琐，表情有些令人生畏。 “……”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突然莫名其妙地对人笑。 付幼幼凑近陈欣和她低语，抬手用拇指指向某处，眼睛却不敢去看，“那边有个男的，突然对我笑了一下，好可怕。” 闻言陈欣顺着她手指向的大致方向，下一秒，男生也突然对她笑，连带着陈欣也吓了一跳，拉着付幼幼转身背对男生，不敢再看，贴近付幼幼小声回应，“他也对我笑了，好可怕。” 姜盛霁又转眸看向付幼幼，她和陈欣贴得很近，背对着右边的男生，似是已经猜到大概。 ------------ 第二章 换座位 开学典礼结束，付幼幼赶紧拉着陈欣回教室。 还没走到座位陈欣就边走边大声说话，“妈的有病啊，用那种眼神看人，想吓死人吗？” 此时教室只有几人，四男五女，但没人理会陈欣，后面陆陆续续有人进教室恰好听到陈欣的谩骂，才有人加入话题，声音不小，教室里的人都能听见，“谁用哪种眼神看你。” 陈欣刚好回到座位，她边坐下边回应，“就一男的，我就看他一眼，他突然对我笑，还笑得很猥琐我靠，怕不是个变态。” 陈欣被人那样恶心地看自己不免有些气，还对她笑，真是有病。 进门的一女生回应，“是不是七班的一个全身黑，长得很普通很黑的男生。” 思考几秒，陈欣和付幼幼同时应声， “对。” 男生就站在她们旁边那排后面一点中间有几人隔开，是高一七班的男生队列。 “他也对我笑了，也是在我回头看的时候，要不是他突然对我笑我都没注意到。”女生又说。 “那表情，我靠，谁看到不吓一跳啊。”付幼幼应声骂道，脏话都飙出口。 此时有一长发女生走进来，闻言边走回座位边说，“那男的初中就这样，谁看他对谁笑，我们初中有不少人害怕他讨厌他。” “他只对女生笑，而且是看向他的女生。”长发女生又补了句。 姜盛霁已经回到座位坐下，并没和加入他们的话题，只大概听一下，闻言挑眉，而后转头看向付幼幼。 朋友在后面走进教室，走来时恰好听见同学的谈话，转眸不经意间看到付幼幼旁边的女生，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边走回座位边看着陈欣斟酌，没看到前面有人走来，伸出去的脚踩了对面男生一脚。 梁晁然这才回神，转头向男生道歉，“抱歉。” 而后几步走到姜盛霁旁边的空位坐下，终于想起在哪见过，前两个星期梁晁然和朋友在小巷里打人，陈欣恰好经过看到，上前阻止。 “你们在干什么？” 梁晁然闻声转头去看，两人视线对上。 顷刻，梁晁然便移开视线，转头对几个正在打人的男生说，“行了别打了，有女生来了。” 几个男生这才闻声停止动作，嘴里骂骂咧咧，几人中的一男生赶紧起身落荒而逃。 被打的男生前两天欺负过晁然妹妹梁思琦，下手还挺重，梁思琦身上多处是伤，梁晁然知道后找上男生。 当时姜盛霁并不在场，没参与这件事，更不知道梁晁然妹妹被打的事，自然也没见过陈欣。 梁晁然用下巴指了指付幼幼那个方向示意姜盛霁看过去，“你认识付幼幼旁边的女生吗？” 他们三个是发小。 姜盛霁闻言抬头瞥了眼便移开视线，“不认识。” 付幼幼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又来了兴致，转头对女生说，“真自恋，我又没看他，我只是恰好看向他那边，结果他突然对我笑，不是谁没事对一个陌生人笑啊，还露出那种表情，” 付幼幼边做个被吓一跳的动作边说，“咦，不被吓到才怪。” “那你回头看什么。”有人问。 “我就无聊回头随便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帅哥，谁知道会突然有个男的莫名其妙对我笑。”付幼幼想都没想答道。 姜盛霁：“……” 她还有这爱好。 “那你看到帅哥了吗？”有人笑道。 “没有。”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不过须臾同学便都回到教室，一前一后走回座位。 班主任施圆圆在学生后面进入教室，此时教室有些吵闹，她大声吼道，“安静，不知道上课了吗？一回来就吵。” 瞬间鸦雀无声，有的也只是学生在底下的轻声细语，不过须臾，教室门外便站着两个女生，抬手敲门，另一只手放在背后，应是拿着零食，嗓门不小，“报告。” 施圆圆看也没看就说，“进。” 两个女生趁老师没看她们赶紧把东西藏好快步走回座位。 现在是早读时间，但由于他们还没正式上课便让他们读语文就当预习课文，高一语文第一课是《沁园春·长沙》，几乎全班同学都听话地拿出语文书打开第一课，个个异口同声读题目，而后正式读课文。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读书声响起，从教室传出走廊。 …………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便收拾书本拿回办公室再见都懒得和同学说，也不按流程叫同学站起身。 同学们正要起身和老师说再见抬头便见老师已经拿上课本往教室门口走，部分同学已经站起身，看到走出去的老师有些尴尬，又转头看向其他同学，有的还坐着或正抬头看向老师，有的正疑惑地看着站着的人，很快便移开视线。 几名同学下意识装作刚起身整理书桌或挪动凳子或直接走不理会其他的事情同学。 剩下的同学也随后起身走出教室，跑的跑走的走。 陈欣边起身边叫付幼幼，“幼幼，走，去吃饭。” 不等陈欣把话说完付幼幼已经同她一起起身把凳子推到桌子底下，陈欣转头和她挽手出教室，边走边聊天。 “不知道新汕的菜好不好吃。” “应该不会太差。”付幼幼说。 两个女生挽着胳膊慢悠悠走着，时不时聊上几句，不少同学从他们旁边飞奔跑去食堂，一部分人则不紧不慢地和朋友肩并肩走，丝毫不急。 付幼幼和陈欣来到食堂时已经人满为患，人群密集很是拥挤，基本没有空地，加之天热，不免挤得人们出汗，即使开着空调和风扇还是有点热，些许同学手上拿着扇子偶尔扇一扇，她们选择上二楼。 新汕中学作为临汕重点高中之一，人数自然也多，为了方便学生吃饭，建有两个食堂，一食堂有两楼二食堂有三楼，在正式入学前付幼幼来参观过。 食堂一楼通常会比较多人，大家都不愿爬楼梯，感觉多走一秒都累。 学校菜式分荤素两种，付幼幼选择两种混搭，便要排两次队。 虽然二楼学生不如一楼多不拥挤但人也不少，光是排队打菜的就有四五列，付幼幼左看右瞧选择在人数较少的靠墙那排。 陈欣不愿排队便去荤菜队列里找了个男生帮她打菜，付幼幼转头寻找她时恰好看到。 那个男生比她高半个头左右，长得还算俊朗，付幼幼不认识只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正想得入神时身后的男生突然吼道，“你打不打的，不打赶紧走给我打，别在这耽误我。” 付幼幼吓了一跳，这才回神，转身对男生抱歉，“不好意思，我这就打。”说罢转身两步走上前打菜。 男生见她道歉便没再计较。 付幼幼端着饭菜走去外边右侧摆着座椅的地方四处张望找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座位过道中间位置，她抬脚走过去，而后把碗放在陈欣对面顺势边坐下边问，“刚刚那个帮你打菜的男生是谁。” 陈欣怔住几秒，心虚地明知故问，“你看到了？” 付幼幼点头。 沉默须臾，陈欣说，“我男朋友。” 闻言付幼幼差点把刚吃进嘴里的菜噎到，有些意外。 “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谈的？” “他对你怎么样？” “怎么认识的？谁提的？” 付幼幼立马来了兴致，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陈欣：“……” “初中认识的，初三在一起，他提的。” ………… 后面付幼幼又问了一堆问题。 上课铃声响起，许多还没玩尽兴的学生不情不愿地走回教室，付幼幼和陈欣并肩走回教室，在快走到教室时看到施圆圆已经走在她们前面，两人不约而同地追上去在老师进教室前跑回教室。 施圆圆看到跑来的学生也不惊讶，几步走上讲台，手上除了手机没拿其他东西，来到白板前拉开白板打开电脑开机边等屏幕亮起边说，“我们利用晚自修时间换下位置。”话落，不过片刻电脑屏幕便亮起，她抬手向上滑动屏幕然后寻找某个APP。 “换成男女混坐，不愿意也得换。”老师又说。 开学第一天工作不多，施圆圆自是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座位。 须臾，一张写有全班名字的白底黑字的座位表以照片的形式被放出来，然后施圆圆说，“就按这张图上的位置换，不愿意也得换。”她又强调一遍，态度强硬坚决，不容半点拒绝。 同学们不约而同地一齐看向电脑寻找自己的名字，或满意或不满意，大家的同桌都是异性，几乎没有和同性一起的。 付幼幼大致扫视一圈，在另一边的靠墙位置第三排看到自己名字，旁边是姜盛霁。 她缓慢转头看了眼姜盛霁，满眼憎恶。 老师怎么想的，就姜盛霁那大高个坐前面不会挡到别人吗？ 付幼幼向姜盛霁翻白眼，而后转身看向老师举起手说，“老师，姜盛霁坐前面不会挡到别人看白板吗？他那么高个。” 施圆圆不以为然，“他后面那个男生也挺高的，挡不到。” “……” 说话间其他同学已经搬走自己东西去新位置，有的已经坐下，部分人边抱怨边不情不愿换位置，付幼幼还是不情不愿地和姜盛霁成了同桌，陈欣和她隔了一条过道和一个人，同桌是一个寸头男生，此时已经坐下。 后座是个和付幼幼一样的中长发女生，坐下便主动和她打招呼，女生伸手轻碰付幼幼，声音格外温柔，“你好，我叫李思含，思念的思含糊的含。” 付幼幼回头看了眼李思含，懒得思考，随便答道，“付幼幼，付钱的付幼稚的幼。” 部分同学还不情愿的慢吞吞挪动，施圆圆一眼瞥见，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着说，“那些动作慢的同学快点，不要上课了吗？” - 第二天起床铃声一响付幼幼就被陈欣硬生生叫醒起来吃早餐，洗漱花了点时间，俩人来到饭堂时已经挤满人，平常早餐是没什么吃的今天却格外多人。 两人默契地扭头看向彼此，不言语，而后并肩走去二楼。 今天他们的早餐是泡河粉，大家都喜欢吃，通常会比较多人，付幼幼和陈欣光排队就排了好久，打好汤粉和配菜打算走去餐桌前吃。 即将走到餐桌前时，对面有一男生步伐着急没看路迎面而来直直撞上付幼幼，手中碗里的汤洒到她的衣服上甚至被烫到，底下湿了一片，还有些淡黄，一时间有些烫，付幼幼愣了一瞬。 这可是白衣啊，可不好洗。 男生抬眼一看立马慌慌张张要走，见状付幼幼迅速抬手拽住男生衣服，“什么意思？洒了我一身汤不道歉就想走？” 语气冰冷，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男生却依旧没有道歉的意思，冷嗤，态度嚣张，“那你要打我吗？” “来啊打我啊，往这打，你不打我都看不起你，切，嚣张个什么劲。”男生又抬手轻拍两下自己的脸挑衅道。 付幼幼没理会，着实看不惯他这副嚣张劲，冷哼，“不道歉？”话落，瞥了眼男生，两人四目相对须臾，在男生以为她不会做什么时付幼幼伸手去抢路过的女生手中的碗一把把碗里的汤倒向男生衣服说，“扯平了。” 虽然这样有点不礼貌，但她可不管那么多。 付幼幼向来这般，别人如何对她她便如何还回去，何况是这种态度恶劣的人，如果男生真诚地道歉了她或许不会计较，但男生并没有。 人生就那么几十年，凭什么委屈自己？ 被抢走碗的女生怔住，反应过来后连同她的朋友一起震惊，而后只见付幼幼把碗递还给自己并道谢，女生一时有些尴尬赶紧拉上朋友快步走开。 男生愣住，目瞪口呆，没想到她会这么干。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又狼狈。 男生反应过来后顿时火冒三丈，抬手要打付幼幼，“你妈的，敢泼老子。” 眼看男生的手就要打到付幼幼，她正想躲开时对面男生的手被人从一旁用手抓住，抬头看去对上一张脸，而后听见男生冰冷的语气，“滚。” 男生比姜盛霁矮半个头，抬头看了眼姜盛霁几秒又转头瞪了眼付幼幼，现在太多人看向他们这边。男生见有人来给付幼幼撑腰，不想最后闹得太大太难看，又不是多大的事，甩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付幼幼不想和姜盛霁有过多接触，也不想和他说话，简单一句谢谢转身走人，一句话不多说。 ------------ 第三章 也不怕他哪天把你宝贝女儿拐走 吃过早餐，陈欣陪付幼幼回宿舍换了件上衣才上教室。 还有几分钟就到早自习时间，但教室人并不多，不过全班一半，些许同学和同桌聊天或几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有几个嗓门挺大，不注意听能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偶尔突然有人大笑，气氛挺活跃。 靠窗位置没什么人，姜盛霁还没来，付幼幼可以直接走进座位，后桌李思含已经趴桌入睡，她瞥了眼便也回到座位趴桌眯会。 付幼幼刚趴下不过一分钟，后座的同学也回到座位坐下，拉开椅子的动作极其粗暴且声大，椅背撞到后桌，那人吓了一跳，低声骂了句脏话。 李思含直接被吵醒，抬头瞪了眼同桌，不言语。 注意到视线，同桌有些不解，问，“怎么了？” 李思含边从抽屉拿出手机边烦闷地说，“你吵到我了。”话落，摁亮屏幕低头去看时间，快上早自习了不能继续睡了。 这个同桌怕不是掐着点来的，还把自己吵醒。 随后李思含听到同桌极其敷衍地说，“哦，抱歉。” 不过片刻，陆陆续续有同学进教室回座位，上课铃声也随之响起，姜盛霁来到座位正要坐下，转眸看见同桌似是在睡觉，伸手正要拉开椅子时便见付幼幼醒来。 付幼幼抬头，顺便挪动了下椅子，抬手随意撩了下头发。 注意到视线，付幼幼转头看了眼姜盛霁，不作声，不过几秒便转头做自己的事。 和姜盛霁成了同桌后付幼幼变得异常安静，很少去关注去看他，更不会和他说话，有的也只是学习上的交流，再不过就是姜盛霁偶尔和她聊聊，可付幼幼并不怎么想理会他。 李思含也是个安静的性子，和她讲话有时候挺无趣，总能轻易结束话题，付幼幼只能安安静静好好听课，换座位后她不再像以往那般活跃，只有偶尔课间会和同学聊聊或陪陈欣去小卖部去卫生间。 这两天付幼幼过得甚是无聊，除了学习便很少做其他事。 姜盛霁却不一样，两人成同桌后他的视线总有意无意落到付幼幼身上，期间被付幼幼发现后会厌烦地来一句看什么看或问干嘛，姜盛霁多次想和她说话但一想到她那副不耐或冰冷的态度又不想言语。 周三上午，付幼幼莫名其妙肚子疼了一上午，疼得她想哭，但碍于面子咬牙切齿忍着。 表情变了又变，脸色不太好，有时甚至没力气动笔写字，肉眼可见的难受，左手一直捂着肚子，已经没有心思学习。 付幼幼没敢看姜盛霁，后来觉得太过疼痛直接趴桌睡觉。 姜盛霁看到她这副模样一定会嘲笑。 睡着了才能感觉不到那股痛感，可付幼幼怎么也睡不着。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 姜盛霁多次转头去看，心情五味杂陈，小心翼翼抬手想要去触摸付幼幼，手伸到她脑袋前又放下，而后问，“怎么了？” 付幼幼不作声，根本没心情理会他。 不知过了多久，付幼幼终于睡着。 老师转眸注意到趴在桌子上的同学，张嘴正要叫醒付幼幼之际姜盛霁抢先一步说话，“老师，她有些不舒服，您让她趴会儿吧。” 语气极其温和耐心。 闻言老师没再说什么，却转头看向其他睡觉的同学旁敲侧击道，“学不学习是你们的事，反正耽误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那些睡觉的同学不怕耽误学习的你们就继续睡。” “我只负责教书，学不学是你们的事，就算你们不学习我工资照样可以拿到。” 老师故意提高嗓门说道，随后瞥了眼睡觉的同学。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本意是想让睡觉的同学起来。 付幼幼迷迷糊糊听见老师的话，但没听清，只听出个大概，有些无语。 她没理会，一直在睡觉。 物理课上到一半，老师正讲到重点，李思含弱弱举起手和老师说话，声音很小却能够让大家都听到，“老师，我想去一趟卫生间。” 一部分同学不谋而合地转头看向李思含，同桌也扭头去看，但没说话，只片刻便移开视线，李思含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没敢看任何人。 他们物理老师是个蘑菇头戴眼镜的中年女人，闻言也不看是谁，随便说了句不许去便继续讲课。 李思含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等下课。 但有些东西是等不得的，李思含清楚感觉到某种东西像河流一样永无止境般猛烈地涌出。 不知过了多久，李思含多次在心底打草稿找了许多说辞，纠结来纠结去终于再次鼓起勇气再度弱弱开口向老师申请，态度卑微，“老师，真的不能吗？就一会儿，很快的。” 老师直接怒了，甩手暴躁地把墨水笔扔到讲台上看向李思含怒言，声音极大，“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把学校当什么了？想干嘛干嘛，想不上课就不上课？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上课时间去厕所，那还用不用上课了？如果我只给你一个人去对别人也不公平。”老师自顾自说了许多，愣是没给李思含一个眼神。 同学们纷纷在心底点头赞同，同时又有些心疼李思含，她这么想去卫生间肯定是很急，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想去，但老师就是不允许。 李思含正想否定，“不是”两个字刚说出口便被老师打断，“现在是上课时间，下课不去非要上课去？课间那么多时间你干嘛去了？” 老师嗓门极大，把在睡觉的付幼幼吵醒，烦闷地抬头瞅了眼老师，不作声，脸色苍白，憔悴无神。 姜盛霁转头看到，愣了一瞬，开口正要说话时听到付幼幼问，“怎么回事。” 声音有些羸弱，有气无力般。 姜盛霁蹙眉，没再看付幼幼，回道，“你后桌要去卫生间，老师不让。” 讲台上响起老师的讲课声，没什么人认真听课，心思都在其他事情上，或低声和同桌聊天开小差，姜盛霁的心思全在付幼幼身上。 她不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吗？都这副模样了。 闻言付幼幼转头去问李思含。 李思含转眸看了眼同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最后选择写在纸条上传给付幼幼，她看完纸条后揉成团随意放在桌上，开口正想说话时下课铃声响起。 “……” 付幼幼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进不出。 这铃声响得可真是时候，这时再开口说已经没有意义也不需要再说。 老师走后付幼幼便转身和李思含说话，“我陪你去。” 李思含同桌已经在老师走出教室时起身离开教室，她大致看了下大家的注意力，从抽屉拿出薄款黑色外套绑在腰间，小心翼翼起身瞥了眼椅子，还是弄到些许。 她现在没空处理，难道要用书本挡住吗？ 李思含怕有人路过转头突然看到，经常注意有没有人走过这边。 付幼幼注意到，伸手拿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黑色外套扔到李思含的椅子上，然后说，“可以了。” 李思含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顾不上太多，现在主要是自己的问题，闻言点头道谢，而后转身快步走出座位。 同时，付幼幼也已经起身并面向姜盛霁，“起来让我出去。” 姜盛霁不作声，听话的起开让路。 而后两个女生并肩离开。 姜盛霁没离开过座位，课间都在学习，心思却不在学习上，时常抬头去看教室门口，快要上课时才看到李思含自己一人回来，有些不解。 李思含回到座位后拿出纸巾，在同桌回来之前战战兢兢地迅速擦干净椅子还不忘时不时抬头看有无来往学生，看到有同学过来便站起身用身体挡着，东翻西翻假装在寻找东西，尽量不让同学过多注意，等同学走后又蹲下迅速擦椅子。 真的好尴尬。 还好弄脏的地方不多且动作快，不过一分钟便弄干净。 期间姜盛霁回头看过一次，不过几秒便转过头来，没细想。 而后李思含出去走廊的洗手台前洗了下手才回到座位坐下，把付幼幼的衣服放回她的椅背上。 同桌上课才回教室。 直至上课姜盛霁也没有看到付幼幼回来的身影，拿出手机打开数据网络才收到她发的消息，他点开去看，说是她请假了老师问起的话他和老师说一下。 “……” 有事才找他。 中午放学，等同学都走完，李思含把椅子拿出去洗了下，不洗她自己都有些嫌弃。 而后拿上付幼幼的薄外套离开教室。 李思含打算帮付幼幼洗干净外套再还给她，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去洗外套。 付幼幼在宿舍睡了一节课多一点，放学后室友回来才被吵醒，陈欣见她醒来赶紧端着饭菜过来，“我帮你带了饭，看我对你多好。” “谢谢。”付幼幼边拿饭碗边道谢。 “怎么样，还疼吗？”陈欣问。 付幼幼点头应声，不太想说话。 “那你还要不要继续请假啊？”陈欣又问。 “不了。” 午睡期间付幼幼去卫生间才发现生理期来了，赶紧跑回宿舍去打开行李箱翻找卫生巾。 她正纳闷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呢就来了，还好开学前准备了卫生巾，不然她现在估计还要下去买或找室友借。 付幼幼这是第一次来，如果不是初中的生物课学过她可能会觉得自己得了绝症活不久了。 但是为什么要肚子疼啊，很难受的。 下午有节体育课，付幼幼因为肚子疼加上来经期跑不了步。 - 周五放学，付幼幼母亲夏湘婷因为工作腾不开时间便让她坐姜盛霁他家司机的车回去，上了车便吃零食玩手机，丝毫不看姜盛霁一眼。 司机是个背头中年男人，姜父工作比较忙基本没什么时间，只好雇请一个司机，只负责接送姜盛霁上下学。 两人一路都没说什么话，司机想和姜盛霁说话缓解尴尬，但姜盛霁没怎么理会，司机也不好继续说下去，车内变得很安静，连回到小区一起坐电梯也没有说话。 夜晚将近十一点，付幼幼被孟皓阳叫去酒吧。 孟皓阳是付幼幼前两个星期谈的隔壁班的一个男朋友，比她高半个头，留着微分碎盖，对她还算不错，但人浪荡爱惹事，付幼幼也只是想和他谈来玩玩。 除去在学校读书那几天，两人几乎天天出来玩，不是去酒吧就是KTV，甚至晚的时候会叫她去酒店，付幼幼每次都会叫上一个朋友，孟皓阳觉得扫兴。 孟皓阳程多次想要带她去酒店，付幼幼知道他怎么想的，每次都会拒绝，且最后都会被过来的姜盛霁强行拽走。在一起的半个月里愣是没让他碰自己丝毫，在她心里孟皓阳除了是名义上的男朋友什么都不是。 每次都挑晚上把人约出来，付幼幼已经习惯但还是有些反感。 今晚一定是最后一次去，明天就分手。 不，今晚就分，她可不能跟这样的人混太久，就算只是玩玩。 付幼幼换上普通的黑色短袖配黑色阔腿牛仔裤散着头发，约了个朋友便走去玄关处边换鞋边和父母打招呼。 “爸，妈，我出去一下。” 付幼幼父母今天下班有些晚，正在客厅旁的餐桌前吃饭，闻言随意的嗯了一声。 换好鞋后，付幼幼拿上钥匙便出门。 付幼幼走后夏湘婷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付羸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有些不解，边吃菜边问，“怎么每次幼幼出门你都要给那小子打电话？你倒是放心他，也不怕哪天他把你宝贝女儿拐走。” 这话似开玩笑又似心里话，姜盛霁对付幼幼的心思付羸早就看出，只可惜付幼幼打小就讨厌姜盛霁，要能拐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怕什么，总比被不知名人士拐走的好。”夏湘婷无所谓地说。 话落，手机对面接起电话，手机里传来一句阿姨，听到声音夏湘婷直接给姜盛霁报了个地点，懒得虚情假意地嘘寒问暖。 “我知道了阿姨。” 话落，他挂断电话。 ------------ 第四章 除非我瞎 倾城一夜走某包厢，几个男女坐得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孟皓阳怀里抱着个女生，一只手抵在女生大腿上，姿势暧昧。 付幼幼上前一把拉开女生，在看清女生后有些震惊，“黄娇娇？你居然和他搞在一起了？”她指着孟皓阳对女生说。 黄娇娇是个短发刚好及肩的女生，付幼幼初中认识的朋友，关系还算不错，之前也都是她陪付幼幼出来玩，但总会很晚回家。 付幼幼不清楚她为什么那么晚回家，曾问过一次，黄娇娇只说想玩久一点，付幼幼没往心里去，只当她是爱玩，如今却看到她在和男生鬼混。 黄娇娇不作回应，孟皓阳便开口道，“她陪陪我怎么了？哪像你，亲又不给亲碰又不给碰，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真不明白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闻言付幼幼转头瞅了眼孟皓阳，冷嘲道，“那不好意思，我配不上你，你和黄娇娇才是绝配顶配天仙配，你们好好在一起，姐不奉陪了。” 说罢，抬脚转身离去。 走出酒吧时，被一只手拽住拉到一旁逼到墙边，右手抵在墙上，进出的年轻男女总会扭头看一两眼。 姜盛霁居高临下凝视着眼前的少女，打量着她，今天没化妆，穿着普通。 除去上学，以往付幼幼出门都会化妆穿裙子，去酒吧找孟皓阳亦是。 付幼幼抬头和他四目相对，心底竟有些发颤，说话都带着些畏怯，“你想干嘛。” 姜盛霁伸出食指抬起女生的下巴，视线盯着她的脸说，“今天怎么没化妆，之前见他不是都要化妆吗？” 语气又酸又羡慕。 她愿意花时间去见别人却不愿多看姜盛霁一眼。 “……” 付幼幼只是出门喜欢化妆而已，为孟皓阳化妆？他配吗？ 她有些畏忌但还是抬手打掉姜盛霁的手，怯怯地说，“关你屁事。” 话落，转身要走又被姜盛霁强行拽回来，他缓慢低头凑近付幼幼，担心他会做什么，付幼幼顿时有些心慌，情急之下下意识开口道，“姜盛霁我讨厌你！” 姜盛霁愣住，心情有些郁闷，沉默几秒，冷哼，淡声说，“嗯，我知道。” 付幼幼一时手足无措，低头不语。 “不过没关系，我不讨厌你就一切都好说。”他又说。 姜盛霁再次低头凑近付幼幼在她耳边低语，“和我谈吧，这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什么？” 付幼幼愣住片刻，她思索片刻，似乎也可以？反正只是玩玩，和谁不是一样谈。 随后她应声，“好。” 她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 周日返校，付幼幼回到座位屁股还没坐热，陈欣便跑来姜盛霁的位置坐下，和她说话，“星期五那天放学我看到你和姜盛霁上同一辆车了，你们什么关系啊？” 此时离上课还有些时间，姜盛霁还在球场和朋友打球，并没在教室。 “我们住一个小区，一起回家很正常啊。”付幼幼说。 陈欣应声，“哦，那我怎么看你好像挺反感他的，怎么还一起上下学啊？” “没办法，我妈不来接我，我自己又不想打车。”付幼幼说。 期间有个热心的同学从办公室拿来他们上周交上去的数学作业，正拿着作业本四处来回走动，把本子亲自送到主人手中或桌上，丝毫不觉得麻烦。 明明可以放在第一桌让他们自行传下去，或让本人自己来拿却要自己一个一个拿给他们。 由于认识的同学不多常常，要叫同学名字等对方应声后把作业本拿过去给他，离得近的直接把作业本扔向那名同学。 男同学低头边看作业本上的名字边大声喊，“阮衡。” “这里。” 声音不大不小，从身后传来，陈欣和付幼幼默契地同时回头瞥了一眼后面的男生，阮衡说话时举起的手已经放下。 付幼幼这才知道姜盛霁后桌原来叫阮衡。 开学不过一星期，两人接触不多，说过的话一边手都数的过来，不认识也正常。 男同学就站在阮衡斜前方，闻声转头看去，而后拿起作业本往阮衡的方向扔去。 作业本不偏不倚飞向阮衡的位置，他抬起手去接，作业本干净利落地掉在阮衡手里。 “相处了十一年难道你们就没有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陈欣半信半疑地问。 十一年，多少应该是有些感情的。 就算不是爱情。 “……我会看上他？除非我瞎。” “可是他真的很帅哎，这么一个帅哥每天都坐在你旁边难道你就不心动吗？要是我天天盯着他那张脸。” “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装？”付幼幼说。 姜盛霁在在付幼幼眼里就一个字，装。 家长面前装乖装好学生，在她面前就格外欠揍，真不懂夏湘婷为什么喜欢他。 “……” 姜盛霁打球回来，额头流着些许汗，模样看起来有些累，走来时恰好听见付幼幼的话，也不看是谁，过来就直接开口，心情稍有不悦，“起来。” 陈欣闻声转身抬头看男生，同时听到一旁的付幼幼说话，语气略有厌恶，“说话就说话，那么凶干嘛。” 话毕，付幼幼转移视线，没再看姜盛霁。 姜盛霁转眸看向付幼幼，表情温和了许多，没作声。 见座位的主人回来，陈欣识趣地起身离开座位，边走边对付幼幼说，“不说了，我先走了。” 付幼幼点头回应。 开学不久，所学课程不多，付幼幼写完辅导作业和老师布置的作业便趴桌睡觉。 晚自修第三节课，付幼幼醒来后不经意间扭头，看到姜盛霁仍在学习。原本打算继续睡觉的她，不太好意思再继续。 付幼幼睡觉时姜盛霁在学习，她醒来后他还在学习。 于是回头瞥了眼后座的两人，也是在学习。 “……” 开学就这么卷的吗？搞得她都不好意思继续躺平了。 付幼幼拿出数学书各种分析例题，分析得差不多后找类似的题做。 她理解能力还挺不错，也擅长数学，自学多少还是能学到些许东西。 姜盛霁这种大学霸都内卷，她更不能落后。 虽说姜盛霁爱学习，自习时间一直都在各种刷题学习，但下课铃声一响便立马出教室去球场打球，梁晁然也跟在他后面出教室。 姜盛霁爱学习也爱打球。 付幼幼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教室，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和同学玩了会儿才和陈欣并肩回宿舍。 两人走到快要教室门口时还在座位的李思含赶紧起身边跑向她们，不过须臾旁边多了个人。 而后三人并肩下楼。 在路过小卖部时三人不约而同地一起走进去，付幼幼拿了两包辣条再随便拿瓶饮料便去付钱。 她不喜欢喝纯净水，每次买水都是买饮料。 不过多久，陈欣和李思含分别前后走出小卖部，付幼幼正边吃东西边等她们，陈欣看到她在吃辣条问道，“姨妈期吃辣的你不怕肚子疼啊？” 付幼幼嚼着辣条抬脚走在前面回应，“没事，不会。” 此时有几人正在球场打球，三人经过时随便瞥了一眼，付幼幼一转头便和姜盛霁对视。 “……” 真服了怎么一转头就看到他，而且每次都是。 和姜盛霁打球的男生其中一个是他后桌阮衡，正左右摆动篮球，时刻关注着其他人动向，生怕他们下一秒跑过来抢走球。 此前姜盛霁和阮衡并未认识，即使是前后桌也没和他有太多接触，两人是通过打球认识。 说不会肚子疼是假的，晚上刚躺到床上不过须臾就被啪啪打脸，肚子疼得她睡不着，起来去拿水杯走到窗边抬手就要拿到水杯时突然晕倒。 好在室友都没睡有人看到上前扶她到床上。 再醒来是第二天，被起床铃声吵醒的。 付幼幼还没完全睡醒，脑子有些懵，她刚才不是去拿水杯吗怎么这会儿在床上，还一下子就天亮了，她坐起身，随便弄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迷迷糊糊问，“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在拿水杯吗？”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本来是去拿水杯的却半路突然晕倒，但话已经说出口。 “你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窗边就晕倒了。”有室友回应道。 陈欣训斥道，“我就说吧，来姨妈不能吃辣，你估计就是肚子疼疼晕的，不能吃还吃，你不知道自己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吗？” “我第一次来，确实不知道。”付幼幼回应。 “……” “现在知道了，以后别吃了。”陈欣说。 “嗯。” 吃过早餐，付幼幼拿水杯去打水，生怕自己等会突然肚子疼。 这两天过得还算顺利，该学习学习该玩玩该吃吃一个不耽误，也没有太多烦心事，时间一转眼便过去。 - 周五早上，付幼幼由于昨晚迟迟睡不着起不来，没和陈欣去吃早餐，陈欣觉得一个人孤单没人陪她聊天硬是拉不愿下去的李思含一起。 两人坐在靠墙某个位置，正悠哉悠哉吃早餐，偶尔断断续续聊几句，吃着吃着突然一声巨雷响起，她们吓了一跳。 而后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下一秒便下起大雨，世界瞬间变得模糊，只看得到雨落下，偶尔天空出现一道闪电却没有雷声，雨久久不停。 她们同时转头去看，陈欣说，“怎么下雨了，刚刚还蓝天白云的。” “算了，先吃饭吧，说不定等会雨就停了。”陈欣转而又说，低头继续吃早餐。 李思含嗯道，继续埋头吃菜。 不少学生被困在食堂，有的同学走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或飞速跑回宿舍或教室或折返回食堂等雨停，也有同学会有朋友拿伞来接自己。 原本以为这个雨不会下太久或等雨小点直接跑回宿舍，可下了许久也不见减小半点反而越下越大，人们不免有些丧气。 她们吃完早餐拿碗洗干净去放好时雨还在下，两人干脆找个地方坐会，于是又回到餐桌前随便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不过须臾，陈欣侧边坐下一个男生，她转头看了眼男生而后挪开些距离坐近李思含。 李思含有些纳闷，转头去看便看到陈欣侧边坐着个男生，再过去也还有几个男生，她识趣的坐远一些。 陈欣也随着李思含的动作一步一步靠近她，尽量和男生隔开距离。 侧边的男生一眼注意到陈欣，转头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梁晁然，日兆晁然后的然。” 闻声陈欣扭头瞥了眼梁晁然没作声扭过头和李思含吐槽，“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下雨啊，真服了。” “就是啊，而且我还没有伞。”李思含瞥了眼猛下猛下的大雨回应道。 陈欣：“我也没有。” 直至广播停止，付幼幼才被室友吵醒，不太情愿起身顺手随意地扎起低马尾，而后下床慢腾腾走去阳台洗漱。 她昨晚实在太晚才睡着，现在是一点不想起来，困得要死。 刷完牙，付幼幼随便洗了把脸瞬间清醒，抬头看到关掉的窗户从外面被雨打湿，她才想起早上陈欣和李思含去了食堂没拿伞，现在估计还被困在食堂。 她们没有想到会下雨，肯定等了很久。 付幼幼几步走去挂好毛巾迅速走回床位翻找雨伞。 姜盛霁撑着伞走去食堂时雨势依旧没减小，地面遍地是雨水，雨伞不大，只够一个人，随着雨滴飘落，裤子一点一点被淋湿。 还好下来之前他在梁晁然行李箱里找出了雨伞，不然他俩得一起撑一把伞，那样不得被淋湿。 走过女生宿舍之际，恰好付幼幼撑着伞走来，两人同时转头，视线撞上。 付幼幼下来之前把长裤换成黑色牛仔短裤，衣裤没被淋湿，但小腿和鞋子被雨水打湿。 她庆幸自己没有穿布鞋下来，否则鞋子已经被淋湿完，虽然顶着拖鞋下来有些不大好看。 付幼幼下意识低头去看姜盛霁的鞋子，他黑她白，鞋子上的图案一样，像是一对。 …… 巧合。 一定是巧合。 但是好尴尬。 她为什么要去看别人的鞋子啊，有病？ 付幼幼赶紧快步走过姜盛霁在他前面来到食堂。 几分钟后，陈欣抬头终于看到付幼幼，兴高采烈地起身拉上李思含边跑向付幼幼边冲她喊，“幼幼。” 付幼幼只拿了自己的伞，她没找到陈欣的雨伞，李思含的不太好贸然去翻找，抬眸正要说话时只见阮衡从另一边走来，走到李思含斜前方，“我带你去教室。” 陈欣和付幼幼闻声转身，看到阮衡正站在李思含斜前方，离她们不近不远。 李思含没理会阮衡，抬头看了眼身旁的两人，又转头看了眼阮衡，似是在犹豫。 李思含转头对两个女生说，“那我先和他走了。” 随后，转身和阮衡撑同一把伞并肩离开。 两人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有那么熟吗？一时之间感觉他们有些暧昧是怎么回事？ ------------ 第五章 她喜欢别人 两个女生同撑一把伞走去教室，姜盛霁把手上还没打开的伞丢给梁晁然后两人便各走各的。 回到教室，后桌已经先他们一步回到座位，付幼幼一坐下便转身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阮衡居然还去接你来教室。” 李思含转头看向同桌，“原来你叫阮衡。” 阮衡淡声嗯道。 “？......” “不是做了那么多天同桌，合着你俩不认识？” 李思含轻点头。 “现在认识了。”阮衡说。 “……” 不认识也敢跟别人走，也是六，虽然说这没什么。 这天很多学生因为雨大没能按时来到教室上课，全班到教室人数不过半，校长在广播室发话允许他们晚点到教室，外宿生可以等雨小点再来，就是不停课，学生来不齐照样上课。 不止学生，有些老师也没能赶在上课前来，导致他们一上午有两节课都没有老师管，同学们心花怒放，满腔热忱。 一群学生光明正大地在教室里玩手机，玩游戏，闹腾。 许多同学手机玩着玩着没电了，有人提出玩真心话大冒险，一个同学把手机放到中间，手机里的转盘指定谁停下谁便选一个，付幼幼很热情地加入其中。 很不幸，转盘第一次便在指向付幼幼时停下。 “大冒险还是真心话。”有人问。 “嗯……” 沉默片刻，付幼幼说，“玩个大的，大冒险。” “大冒险有什么？快想想。”同学说。 “不知道啊。” “去和你喜欢的人告白，他同意后你说没意思不喜欢他了分手不能说是大冒险。”其中一八字刘海女生说。 闻言另一边的姜盛霁蹙眉，转眸去看付幼幼。 “……” 付幼幼犹豫道，“这不太好吧？而且要是对方不同意呢。” “别管，大冒险就是要玩大点才有意思，总之你去就是了。”女生说。 付幼幼玩大冒险就没在怕的，她正好有个喜欢了三年的同级同校还是同小区的男生，转身走出教室，全然没给姜盛霁一个眼神。 恰好现在是下课时间，不用上课。 同学们纷纷跟在身后而后在门口停下，只露出脑袋。 姜盛霁也在同学们后面走出教室，正大光明地站在走廊上望着少女愉悦的背影走开。 付幼幼来到六班教室门口随便拦住一个走出来的同学的去路，“同学，能帮我叫你们班的沈易吗？” “可以。” 说罢，男生转身朝教室大喊，“谁是沈易。” “我。”应声的是个一身黑的微分碎盖男生，正站在教室里中间位置，个挺高，不知道在干嘛，闻声转头回应。 “外面有人找你。”男生说。 不过一分钟，沈易便从教室走出来到付幼幼面前，“有什么事吗？” 付幼幼懒得废话，直入主题，“我喜欢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叫沈易出来的男生没走远，闻声回头，有些震惊，在楼梯口前停住步子，又往后退了一步躲在墙后面不让他们看到，竖起耳朵听两人言语。 沈易愣住，而后抬眸看向付幼幼身后远处的姜盛霁。 付幼幼注意到，也跟着回头看，怔住。 姜盛霁？他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见沈易的声音，“好。” 墙后的男生一副吃到瓜的表情，打算回教室就和朋友八卦。 闻言付幼幼立马转过头来笑道，两眼放光，“好。” 脸上藏不住的开心显露出来，完全忘了这是在大冒险，也忘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 好巧不巧，铃声在这时响起，她听见沈易说，“上课了，你先回教室吧。” 说罢，沈易转身要走进教室时，付幼幼才反应过来，赶紧开口，“等一下。” 墙后的吃瓜人士正要走，抬脚听到声音又停住脚步继续吃瓜。 沈易回头，“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 沈易：？？？ 玩呢？ 墙后的男生没忍住笑出声。 话落，付幼幼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 要尴尬死了，她刚才一定是脑抽了才会说好。 虽然付幼幼很喜欢沈易，但已经有男朋友，再怎么也不能干这种脚踏两条船的事啊。 回到教室后，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真心话大冒险。 很不幸，这次还是付幼幼。 付幼幼思考几秒说，“还是大冒险吧。” “把你喜欢的人删了。”姜盛霁看向付幼幼说。 闻声付幼幼猛地抬头和姜盛霁对视怒喊，“姜盛霁！” 有个同学附和道，“这个好，就这个。” 原本心情格外愉快的付幼幼瞬间变换，心情低落。 “……好。” 说罢，拿出手机打开点进Q.Q联系人翻找备注为“沈易”的人，迟迟不点删除。 见她犹豫，有人说，“快点，我们还要玩下一局呢。” “就是，快删了。” “快删。” “快删快删。” 在一声声的‘快删’下，付幼幼还是狠下心删掉沈易好友。 她更讨厌姜盛霁了。 沈易是三年前搬来他们小区的，住付幼幼家对面那栋楼，他们住的小区叫北岸阳光，他们住在二区。 那天她刚和夏湘婷逛街回来，快要走到七单元七栋时，沈易迎面向她走来正看向她，付幼幼抬眼便看到，视线一直在沈易身上久久不挪开，但沈易走到两人身后后便没再看付幼幼。 只一眼，便让她喜欢了将近三年。 玩过几局大家便没兴致再玩下去，各自回到座位，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付幼幼刚坐下不过几分钟便遭到来自姜盛霁的质问。 “你很喜欢那个男生？” 付幼幼顿住，有些惊愕，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转头看向姜盛霁，两人相视无言。 她没回答，反问道，“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话落，不等姜盛霁回答她便转移视线，没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 姜盛霁视线一直在付幼幼身上，沉默几秒才道，“她喜欢别人。” “哦，那挺可惜的。”付幼幼顺势答道，没往心里去。 姜盛霁轻点头，情绪不明。 是挺可惜的。 可惜她不喜欢他，甚至讨厌她。 可惜她喜欢别人。 可惜他不知道在说她。 中午放学，雨势也没有减小多少，冒着雨来教室的师生还得再冒雨去食堂，回宿舍。 下午由于雨势过大，且不曾减小，学校被淋得到处是水，暂停课程允许学生呆在宿舍自行安排。 雨下了半月有余，上下学师生都是冒着大雨来回，好在有小车接送没有被淋湿太多，期间因为暴雨实在大只能留在家里上网课。 虽然不用去学校，但还是要学校里的课程表正常上网课，除去要上网课的几天，周末家里只有手机零食和书本陪着付幼幼，由于下着暴雨也出不了门，多少有些无聊。 付幼幼躺在床上，双手握着手机，似是在玩游戏，手机里传来某个游戏的声音，一旁堆放着零食，拆开的薯片放在自己面前，偶尔腾出一只手拿零食吃。 她朝手机那头喊，“哎不是，法师你是不会自己杀吗？老抢我人头。” “鲁班你会不会玩的，技能都能放错。” “一个队伍有五个人凯你就非得追着我杀吗？我跟你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快走快走，我不想死。”付幼幼左手拇指疯狂按轮盘不停地说。 ………… 房间里断断续续传出付幼幼的话语声。 天气直至十月初才放晴，但又因为国庆节放假四天，期间姜盛霁曾叫付幼幼出门但都被她拒绝。 周四晚上八点多，梁晁然多次消息轰炸无果后开始电话轰炸，打一个被挂一个，在第七次打来的时候付幼幼刚好输掉游戏，烦躁地接起电话冲对面喊，“能不能别打了，我说了我不去。” 付幼幼父母还在上班家里只有她一人，房间里除了手机对面和她的说话声再无其他声音。 “不是，”梁晁然否定道，“是姜盛霁喝醉了，你来接一下。” “他喝醉了你们自己把他送回去啊找我干嘛。”付幼幼怒言。 “那不一样，你是他女——”‘朋友’两个字眼还没说出口就遭到姜盛霁的眼神警告，立马改口，“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还住在一起，你来送他再合适不过。” “他都喝醉了你还敢叫我，你是真不怕他趁着喝醉做什么。” 姜盛霁：…… 他倒是想，但她不允许。 连牵手都不给，除了名义上，实际真不像情侣。 “哪。”付幼幼不情愿地问。 “魅影之夜。” “……”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正经地方，多半是酒吧KTV之类的。 沉默几秒，付幼幼还是不想去，随便找了个借口，“不去，不知道在哪。” “……我给你发个定位。” 说罢，梁晁然跳转到Q.Q给付幼幼发了个定位而后挂断电话。 付幼幼打开Q.Q去看梁晁然发来的定位，果然是酒吧。 姜盛霁也是玩上了。 他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付幼幼关掉手机随意扔到床上，挪到窗边穿上鞋走去衣柜找衣服，换上黑色一字肩露肚脐的上衣和短裙随便化个淡妆便出门。 走到门前正要开门时门从外面被打开，父母一前一后走进来。 夏湘婷走到玄关处边换鞋边问，“又要去哪。” 付幼幼想起之前每次出门都能被半路杀出来的姜盛霁带走，而每次出门夏湘婷都会问去向她都毫无防备地交代地点，已经猜到个大概，转头看向夏湘婷回应道，“这次不用跟姜盛霁说了，我就是去找他。” “哦好。”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付幼幼走后夏湘婷又联系了姜盛霁确认，她有事没事喜欢出去玩出去鬼混，夏湘婷放心不下也正常。 对面接起电话后夏湘婷直奔主题，“幼幼是去找你吗？” 电话那头淡淡嗯了一声。 一旁的付羸吐槽道，“我看你就是瞎担心，幼幼做事那么有分寸，能有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但夏湘婷多少还是有些不够放心，毕竟付幼幼只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人出去，世界上哪都有坏人，谁能确保一定不会出事呢。 魅影之夜离东岸有些距离，付幼幼来到时已经将近九点，走进包厢抬眼便看到姜盛霁正躺在沙发上，他朋友似是已经离开，此时包厢里只有姜盛霁一人。 不是说喝醉了吗？喝醉还敢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付幼幼几步走到姜盛霁面前正要说话时被他猝不及防拉到怀里直接坐到他腿上，低声念叨着什么，付幼幼没注意听。 酒味弥漫四周，给此时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暗昧。 姜盛霁的手依旧拽着付幼幼的手腕，左手搭在她腰上，姿势有些暧昧，两人相视无言。 姜盛霁打量一番付幼幼的脸，化了淡妆，而后视线下移，停在她唇部。 装醉亲一下没事吧？她应该只当是自己喝醉的无意识行为。 而后稍歪头凑近付幼幼在即将要碰到时被付幼幼推开。 姜盛霁立马装起来，把付幼幼直接扯进怀里抱住，“幼幼，我好想你，你怎么就不愿意出来见我呢，我好歹也是你男朋友。” 付幼幼：“……” 这是真醉？付幼幼怎么有点不信呢？ 算了，还是先把他弄回去吧,要是真醉了留他自己在这也不太好。 付幼幼抬手用力推开姜盛霁却无济于事。 这人故意的吧？ “阿幼，你真的很讨厌阿盛吗？” “嗯，讨厌，很讨厌。”付幼幼承认道，她向来不掩饰对姜盛霁的反感。 闻言姜盛霁抱住付幼幼的手加重力道，“阿幼讨厌阿盛什么，阿盛改就是了，阿幼不要讨厌阿盛好不好。” “……” “没有理由，就是讨厌。”付幼幼不想和他废话，敷衍道。 “阿幼讨厌阿盛为什么还要和阿幼在一起，阿幼会抛弃阿盛吗？” 付幼幼想都没想答道，“会。” 姜盛霁：“……” 他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付幼幼被姜盛霁这样抱着怪奇怪的，已经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好脾气又温柔般哄道，“阿盛，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不要，回去了就见不到阿幼了。”声音越说越小声，说完，姜盛霁假寐，抱着付幼幼的手逐渐放轻。 付幼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后起身要拉姜盛霁起来，可使完劲愣是没把他拉起来。 “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还挺重。”付幼幼边说边用力拉他起来却丝毫不起作用。 姜盛霁轻笑，随后伸手握住付幼幼手腕把她扯到沙发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亲上去。 ？！！ 姜盛霁！！！ 流氓！！！ 下次再管你就不姓付！！！ 付幼幼伸手推开姜盛霁却不起作用。 姜盛霁没敢太深入，很快便恋恋不舍地停下，见状付幼幼当即便推开他坐起身，生怕慢一秒他又会做什么。 而后姜盛霁很快倒向一边装睡。 “吗的有病，我就不该来，和一个喝醉的男生待在一起危险性还是太大了，还是赶紧走吧。”付幼幼边自言自语边滑动屏幕，随便打了辆车。 “……” 十五分钟后，付幼幼用尽全力抱着姜盛霁的腰，把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脖子后，脑袋抵在她脖子旁，不紧不慢走出酒吧。 意外的是没有刚才拉他起身时那么重，似是对方故意放轻。 姜盛霁没敢把重力往她那边倒，生怕她抱不住摔倒。 付幼幼抱着姜盛霁勉强腾出一只手去打开后座车门，抱着他放坐进去，随后自己也坐进去顺便向司机报手机尾号，“3977。” 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地中海中年男人，他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两人便启动车子。 期间司机经常回头或通过后视镜去看付幼幼，还主动和她搭话，“男朋友？” 付幼幼注意到司机的视线，防备心一下子上来，赶紧承认，“对。” “喝酒的男人可不好，你还是让他少喝点吧，实在不行最好分手。” “……” 两人无语。 喝酒怎么了？又不酒驾又不酒后乱性的，怎么现在喝个酒就能断定人不好了？ 付幼幼注意到司机时常回头，便说，“嗯，叔叔你好好开车，老回头看小心等会一个不留心撞到别人，你不仅要赔钱可能还会坐牢。” 司机不说话了。 闻言姜盛霁失笑，心情好了些许。 “小姑娘，听叔的准没错叔是过来人。”司机语重心长道。 付幼幼不想理会司机，冷淡地嗯了一声。 姜盛霁轻笑，没睁眼。 ………… 车越往前开付幼幼越觉得不对劲，看向窗外道，“叔叔你是不是开错了这不是去北岸的路。” “谁说我要送你们去北岸的。” 话落，司机停止车辆解开安全带，不等付幼幼反应过来已经来到她跟前，就在他要上手之际姜盛霁抬手抓住司机伸向付幼幼的手制止道。 “你想对我女朋友做什么？” 付幼幼闻声转身看去。 “……” 她是不是被耍了？ ------------ 第六章 她怎么躺在地上 司机看姜盛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也不怕他，直言道，“她穿成这样不就是——”司机话还没说完姜盛霁的拳头已经重重打在右他脸上。 “再说一遍？”姜盛霁语气凌厉，眼神阴沉。 “草拟马，敢打老子。”司机握拳抬起手就要打姜盛霁时被他抓住手，看向付幼幼说，“你先下车。” 闻言付幼幼顾不得其他，她赶紧摁了下中控锁才得以打开车门，抬脚走出小车，没打算管姜盛霁，他应该是能应付的。 姜盛霁懒得和司机耗下去，也赶紧打开另一边车门出去，好在司机没有出来跟上，而是关上门直接开走车。 这里荒无人烟，不远处有两个废弃仓库。 “耍我很好玩吗？”付幼幼质问道。 姜盛霁只抬眼看付幼幼，不作声。 得知自己被耍，付幼幼越发不想理会姜盛霁，说完转身就走。 但往往这种地方最容易出事。 付幼幼刚和姜盛霁分别不久，走开没多长距离，她便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没敢回头看，不由得加快脚步，身后的人也随着她加快脚步。 付幼幼后背发凉，越走越快，不自觉拿起手机假装在打电话，实际连手机都顾不上看，生怕自己一个分心便遭遇不幸。 没敢回头看，只敢时不时稍偏头通过月光去看人影，步伐急促。 早知道不和姜盛霁分开那么快了。 付幼幼走后，姜盛霁不放心她一个人，便赶紧跟在身后，但他跟上付幼幼时已经有一黑衣男子在他前面尾随付幼幼，意识到不对，他赶紧抄近路。 正当黑衣男人要跑过去上手时，姜盛霁从另一侧出现，和付幼幼面对面走向彼此。 付幼幼抬头便看见姜盛霁，赶紧跑过去，竟然下意识抱住他。 见状黑衣男人有些泄劲，没再上前，转身离开。 黑人男人是刚才的司机，假意开车离去实际是想换个方式找上付幼幼，但最后还是没得逞。 姜盛霁顿时愣住，随后失笑，抬手轻抚付幼幼脑袋，柔声安慰，“没事了。” 而后两人并肩离开，背影逐渐消失在月光下。 - 国庆放假时间过长，周六返校后连上十天课，高一高二课程不紧，还算轻松，但高三要紧赶慢赶讲课。 经过周四那晚的事，付幼幼不再像以前那般反感姜盛霁，对他也没有像往常那般冷淡，但多少还是有些讨厌他。 晚自修。 一名同学被施圆圆叫去办公室，不过三分钟便拿着一张纸张回教室，应是签名表之类的。 男生走上讲台，低头看拿在手中的纸张道，“下周要举行运动会，要参加哪个项目就在项目底下对应的名字打勾，每个项目至少得有两人参加，大家踊跃报名。” 话毕，男生走下讲台把项目表递给门旁第一桌的女生，“勾好传给后面的同学。”说完男生转身几步折回自己座位。 拿到表女同学快速看完项目便在某处的后面画勾，而后传给后桌。 直至快下课，项目表才传到姜盛霁这里，他懒得看，拿到表直接找自己名字，在篮球和3000米长跑后面画了个勾。 付幼幼稍挪动椅子，脑袋凑过去看，但依旧和姜盛霁保持一定距离，尽量不碰到他，好似他们只是互相认识但不熟的同桌一般。 姜盛霁扭头瞥了眼，抬手把项目表故意拿远。 付幼幼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凑近些，她靠近一点他就拿远一点愣是不让付幼幼拿到项目表。 就在要倒向姜盛霁时付幼幼迅速抬手撑住桌子坐好，满脸不爽，怒喊，声音不大不小，“姜盛霁！” 此刻教室过于安静，只有风扇和空调传出的声响和同学小声的谈话声，大家都能听到，闻声不少同学同时转头去看。 注意到众人视线，付幼幼挪动椅子坐好，和姜盛霁保持距离。 死姜盛霁，原本还感谢他昨天帮了自己没那么讨厌他了，一天不见又变回那副令人讨厌的嘴脸。 同学们没再多看，转头做自己的事。 等同学移开视线，付幼幼瞪了眼姜盛霁，一时忘了现在是上课时间，站起身迅速伸手去抢，项目表差点因此被扯烂，姜盛霁这才放手不再逗她。 拿到项目表，付幼幼大致看了眼项目，在长跑，跳远之间纠结。 顷刻，在1500米后面画勾，而后拿起项目表转身递给李思含顺便问，“思含，你要报哪个项目啊？” 除学习外，付幼幼擅长的运动只有跑步和跳远，但她莫名觉得跳远没什么乐趣，于是选了跑步，长跑除了累点没什么不好。 李思含接过项目表，“我看看。” 话音未落，便已经在看运动会项目，随后说，“跳远吧，其他我不太擅长。”边说边在表上寻找自己名字画勾，而后递给一旁的阮衡。 付幼幼转头问，“那你呢。” 阮衡接过项目表便拿起笔开始寻找自己名字，也不看项目，“篮球。” 话落，他已经选好，在思考要不要再报个短跑或接力赛。 极少数同学会报两个项目，何况还是长跑。 犹豫许久，阮衡选了个1500米。 阮衡把表传给后桌时，后桌抬手拿表之际下课铃声响起。 付幼幼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铃声过于大声，她还没适应。 铃声停止，姜盛霁才转头看向付幼幼，“一起散步吗？” 付幼幼没看姜盛霁，想起刚刚他那样就不想和他一起，拒绝道，“不。” 语气又回到以往的疏离冷淡。 姜盛霁淡声“嗯”道，有些失落。 付幼幼不经意间转眸瞥了眼姜盛霁，似是注意到他的情绪，改口道，“下次吧。” 姜盛霁的心情有了一丝改变，应声，“好。” 话落不过一分钟，陈欣已经来到姜盛霁斜前方和他隔开些距离，“幼幼，走吧。” 姜盛霁闻声抬头看去，随后识趣的起身让路。 与此同时，付幼幼说，“好。” 话落，付幼幼已经起身，桌上的书本都懒得整理直接转身走出座位和陈欣离开，李思含也在后面起身跟上。 付幼幼坐在里边靠墙位置，姜盛霁在座位时进出不太方便，每次都得叫他起身让路或挪动椅子腾位置让她出去，姜盛霁一般会选择前者。 三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而后并肩离开。 “你报什么项目。”付幼幼问。 陈欣：“跳远。” “好巧，我也是哎。”李思含附和道。 陈欣“嗯”道回应李思含，而后歪头看向付幼幼问，“你呢。” 付幼幼：“1500米。” 陈欣震惊：“什么？1500？那不得累死。” 付幼幼初中时也跑过，并不觉得有多累，许是已经习惯，应声，“不会。” 三人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经过小卖部时三人异口同声，“你们要不要买东西。” 三人失笑，而后付幼幼说，“我就不去了，没什么想买的。” 李思含：“我去。” 闻言陈欣拉上李思含胳膊，“那我们先去买东西了，”边走边回头对付幼幼说，“你先在这等我们。” 付幼幼点头。 她们买东西有些慢，付幼幼等了好一会儿，她没什么耐心，不过一分钟便有些无聊，百无聊赖地在原地来回两三步走动。 付幼幼没注意走来的同学，期间抬脚再往前走两步时，旁边走来一个短发及肩的女生，她抬脚去绊付幼幼的脚。 来往学生众多，付幼幼注意到时已经来不及手脚防止摔倒，对方像是故意为之，那这样就不能怪她了，随后不过一秒，她抬脚以牙还牙绊回去。 两人双双摔倒，各倒向一边，有些狼狈。 付幼幼摔向的方向有和砖头一样高低的矮墙，右腿膝盖直撞上矮墙，不仅划伤小腿，膝盖也撞到矮墙被划伤，她下意识用右手撑地，也被擦伤，手脚都红了一块，浸出血。 短发女生整个人直接趴在地，脸就要碰到地面时女生用两只手肘撑起，原本只是腿的膝盖受伤，这么一来四个四肢的膝盖都被擦伤，她试图起身却起不来。 这个姿势着实不好起身，也好丢人。 常有同学经过这里都会低头看一眼却没人愿意扶她们起身，直至短发女生的朋友从小卖部出来她才被扶起。 付幼幼抬脚想起身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短裙，直接起身容易走光。 怎么就偏偏撞上她穿短裙的时候。 来往不少人会看向两人，付幼幼已经不好意思面向人们，把脸埋在地面前用手挡住。 好他妈尴尬，已经不想见人了，如果这时候有个地缝付幼幼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这个脸她丢不起。 短发女生被朋友扶起后一瘸一拐骂骂咧咧走向付幼幼，抬脚想要给她两脚时弄到伤口没踹到，朋友赶紧伸手扶住，还不忘朝付幼幼瞪眼。 但脸都丢了没什么好顾忌的，付幼幼试图在不抬起脚的情况下用手慢慢直起身，但有些不太舒服，也不太好看。 姜盛霁正边玩手机边走来付幼幼这边，左手挂着秋季校服。 旁边的梁晁然抬眼便望见，用手肘轻撞姜盛霁手臂，视线未曾离开半分，“那不是付幼幼吗？她怎么躺在地上。” 闻言姜盛霁猛地抬头看去，边把手机放回裤袋边快步跑过去。 付幼幼丝毫不移动双腿，防止走光，她今天可没穿安全裤，万一一不小心就走光，只能这样做，但真的好丢人。 哪里摔不好，偏偏在人多的地方。 付幼幼一用力手臂就发疼，她只能慢慢来。 下一秒，一件校服披在她腿上，有双手伸到付幼幼腰边帮把校服绑在腰间将她扶起。 她抬头看去，两人视线撞上。 “姜盛霁？！”付幼幼下意识喊。 该说不说来得可真是时候，她都要起来了才来，没有他付幼幼照样可以起来，就是有点不太方便，还慢，谁让她穿短裙呢。 原本就要走开的短发女生闻声回头，恰好看到姜盛霁正扶着付幼幼，顿时火大，她朋友也跟着回头下意识喊，“姜盛霁？” 从小卖部出来的陈欣和李思含恰好看到，怔住。 梁晁然也在此时走到一旁，丝毫不惊讶，不经意间扭头瞥了眼陈欣，不过几秒便移开视线。 姜盛霁扶着付幼幼走过两个女生旁边时瞥了眼两人，而后扶着付幼幼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来往的学生惊讶又八卦，有些人已经在小声讨论或八卦。 总有些女同学不会和男生来往，甚至少部分同学会觉得走得近的男女同学可能关系不纯。 姜盛霁扶着付幼幼女生宿舍把人交给陈欣和李思含才放手。 现在这个时间点医务室早已经关门，不能去拿药擦伤。 陈欣和李思含分别走到付幼幼左右两旁，一人扶一只胳膊，“怎么回事，我们就去买个东西的功夫你怎么还受伤了。”陈欣说。 李思含附和道，“对啊。” 姜盛霁没走，依旧站在三人前面，付幼幼抬头看他，“你暗恋者干的好事。” 姜盛霁：“……” “不过她也摔了，还比我严重。”她又补了句。 话毕，付幼幼转头对扶自己的两人说，“走吧。” 陈欣和李思含扶着付幼幼走进女生宿舍，三人并肩走上楼梯，梁晁然也在后面走来，伸手搭在姜盛霁肩上，“我们也走吧。” “嗯。”两人抬眼正要转身时恰好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短发及肩的女生膝盖受了伤，姜盛霁抬眼便看到，想起女生就是刚才在小卖部前面其中一个，害付幼幼受伤的始作俑者。 姜盛霁几步走到两个女生前面，高高在上地低眸俯视短发女生，眼神凌厉，“你就是害付幼幼摔倒的人？” 短发女生抬头看姜盛霁，没否认，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伤，“那她也把我害成这样了。” “你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知道谁先动的手就是谁的错，而她只是反击。”姜盛霁眼神冰冷，没有感情。 “你欠她一个道歉。”姜盛霁又说。 一旁的梁晁然不作声，只静静看戏。 “姜盛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不要看看她把我伤成什么样了？”短发女生不解地怒言。 姜盛霁冷嗤，“你明知这么做不对但你还是做了，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喜欢一个人不能成为你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姜盛霁又说。 女生瞪大眼睛，不太相信，反问道，“你知道我喜欢你？” “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喜欢你才没有拆穿你。”姜盛霁看她的眼神冰冷。 女生的暗恋很明显，而且大概率只是短暂地喜欢或好感，即使才开学不久，姜盛霁还是能看出来。 自开学以后，姜盛霁总能在任何地点看到短发女生，有意或无意，无论是篮球场还是在教室，甚至是校外，很多时候一转头就能看到女生，然后总能对视，但姜盛霁很快就会移开视线。 他的注意力往往只在付幼幼身上，虽没怎么去注意女生，但次数多了自然会觉有印象，更甚偶尔还会被朋友调侃开玩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再加上刚才付幼幼的那番话也不难猜，他对女生没好感便没拆穿。 他有时甚至会想，如果付幼幼也像短发女生那般多好，注意力只在自己身上，或至少别讨厌自己。 短发女生愣了一瞬。 话毕，姜盛霁转身要走，想到什么，他背对女生说，“对了，别再没事找事，她不是好欺负的人，再来一次你只会更惨。”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姜盛霁太了解付幼幼，她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绝不会委屈自己半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档子事。 回到宿舍，付幼幼向室友借来了红霉素软膏，她简单给伤口上药便没再理会。 洗漱完，正要回床上睡觉时突然听到短发女生叫自己。 “付幼幼。” 她转身看去，室友也闻声转头看戏。 女生就站在门外，而后不太真诚地低声道歉。 “对不起。” 付幼幼猜想应该是姜盛霁和她说了什么，看向短发女生，“你就是这样跟人道歉的？一点诚意都没有，那你还不如不道。” “你。”短发女生抬头怒喊，“反正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短发女生又说。 付幼幼冷哼，“如果你是真诚的来道歉的话，那我接受，但不原谅，”她几步走近短发女生，凑近道，“我不会原谅伤害过我的人，我原谅你难道你带给我的伤害就不存在了吗？” “从你伤害别人的那一刻起，就不配得到原谅。” “我知道你喜欢姜盛霁，但这不能成为你伤害我的理由，你应该想怎么让姜盛霁喜欢你而不是去伤害那些和他走得近的人。” 说完付幼幼自己都有些意外，居然一下子说了那么多。 从某种角度来讲，付幼幼并不不讨厌短发女生，她也没什么值得付幼幼讨厌，但这种行为令她作呕。 闻言女生怔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姜盛霁？” 付幼幼反问，“很难看出来吗？我也有喜欢的人。”话毕，付幼幼不想再和她费口舌，转身走回床位。 ------------ 第七章 “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 付幼幼脚伤不重但也不轻，几天便结痂，但腿不能弯，一弯就可能扯到伤口或伤口裂开，多少有些不方便，长时间跑步更不能，运动会还是不能参加。 运动会在周二举行，全校师生在操场举行开幕式。 操场顿时逐队成群，一群少年少女整齐的聚在一起，都在为将要开始的运动会而欣喜，兴奋不已。 不参加运动会的同学被安排到活动区域外为自己班级加油。 运动会很快开始。 第一个项目是短跑，参赛者在跑道起点准备，没有参加的同学聚在草坪上，少部分同学在操场外的阶梯上。 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分别走上跑道起点，做跑前热身准备跑步。 “预备。” “开始。” 裁判举着发令枪，“砰”地一声枪声响起，参赛者迅速起跑，个个猛冲。 篮球赛在3000米后面，姜盛霁跑完长跑休息十来分钟便开始参加篮球赛。 篮球赛分红蓝两队，分别隔开一段距离。 姜盛霁是蓝队。 一分钟后，比赛正式开始。 一群少年分别散开，其中两名队员站在中线两侧，争夺跳球权。 裁判站在两人中间把球往上抛，而后两人跳起来抢球，首先抢得球权的队员可以开始进攻。 两个男生同时跳起，抬起手去拿球。 姜盛霁毫无意外的抢到球，对面的男生有些没好气。 姜盛霁比对面的男生高出几公分，也比他跳得高些，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拿到球。 而后姜盛霁开始左右摆动运球，红队分别围在四周，也有些队友，随时准备接球，他找准时机迅速从球员身边跑过对面篮球框前。 跳起，把球往上一抛，篮球干净利落地飞进篮球框，形成一条弧。 操场内顿时一片尖叫，呐喊，许多同学兴奋不已。 付幼幼翻了个白眼，真搞不明白她们在兴奋什么，她抬头便望见姜盛霁的背影，笔直而高大，身穿蓝色运动服，后面写着数字“26”。 陈欣也在叹赏，“姜盛霁好帅啊，不仅会跑步篮球还打得那么好。” “……” “我倒是佩服他，跑完3000米还有动力打篮球，也不怕累死。”付幼幼竖起拇指赞叹道。 陈欣旁边的李思含不言语，静看操场上的少年打球。 篮球进框后很快落地，一群人飞快跑去抢球。 姜盛霁站在原地没动，回首往场外的人群望去，视线四处游荡，而后停在某处。 付幼幼转眸看向篮球场，两人视线撞上。 付幼幼抬手对场上的少年竖起中指。 “……” 离得有些远，姜盛霁虽看不清但也能猜到付幼幼的动作。 她向来不待见自己肯定不会是什么友好手势。 “姜盛霁，接球。”身后的梁晁然喊。 姜盛霁转身抬起双手接球，再一抛，又进一球。 队友们欢呼。 “姜盛霁旁边那个也帅。”陈欣两眼放光，但由于离得远看不清人脸，只能大概看出脸部轮廓。 付幼幼抬头往球场瞥了眼，回道，“那是梁晁然。” 陈欣莫名觉得有点耳熟，感觉在哪听到过。 思索片刻，她终于想起在哪听过。 半个月前的雨天，在食堂主动和她打招呼的男生，还有之前在小巷里看到的几个男生打一个男生，其中就有一个是梁晁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梁晁然。 陈欣初见他时就对他没好感，闻言瞬间变了脸。 “……” “不帅了。”陈欣说。 付幼幼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他打架。”陈欣回应道，没再看梁晁然，她特别反感打架的男生。 闻言付幼幼似是想到什么，转头问，“你是不是在北岸附近看到的？” 陈欣也转头看她，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 “那个男生以前特别爱打架，在学校就没少欺负人，还打过思琦，挺严重的，梁晁然只是帮思琦出气，我还是听思琦说的。”付幼幼解释道。 “思琦是谁？”陈欣问。 “梁晁然妹妹，他不可能看着自己妹妹被欺负。” 陈欣缓慢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 最后篮球赛蓝队以24：19的分数赢下比赛。 篮球赛一结束，有女生热情上前给姜盛霁送水，但都被他冷漠拒绝。 姜盛霁走过人群，来到付幼幼面前，向她伸出右手，“我渴了。” “……” 付幼幼闻声抬头，而后说，“你自己不会去买吗？” “我刚打完球啊，很累的，不想走。”姜盛霁无赖道。 此时有女生看向这边，眼底尽是嫉妒或羡慕，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付幼幼捏碎。 付幼幼瞥了眼看过来的女生，不作声。 光是和姜盛霁有接触就遭到那么多敌意，要是让她们知道了自己其实是姜盛霁女朋友岂不是会被剥皮抽筋？ 付幼幼没好气地把一瓶水递到姜盛霁手上，抬脚离去。 付幼幼走后，姜盛霁抬脚也正要走，有同学注意到他的球服号，随口一问，“姜盛霁，你衣服上的数字有什么含义吗？” 闻声姜盛霁停止脚步，回头看了眼问话的女生，坦诚道，“我女朋友生日。” 话毕，姜盛霁抬脚就走。 部分同学有些失落，互相讨论着。 “原来他有女朋友啊。” “他女朋友谁啊？” “不会是刚刚那个女生吧，我看他们走的挺近的。” “走得近又不一定是情侣，有可能只是玩得好？” ………… “刚刚那个女生吗？” 姜盛霁已经抬脚走了几步，有人朝他大声问。 他不作声，不置可否，抬脚大步流星走开。 运动会持续三天，周四下午才结束。 结束不过一分钟，付幼幼已经和朋友回到教室，此时教室没什么人，只有部分不参加运动会的同学。 由于是周四，他们还要再上一天课才有双休日。 坐下不过一分钟，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水开盖就喝，陈欣便拿着手机走来，坐到付幼幼斜前方，把手机转向她，“怎么回事，有人说你是姜盛霁女朋友，真的假的？” 闻言付幼幼差点没把刚喝的水喷出来，她赶紧咽下肚，而后拿过陈欣的手机翻看，映入眼帘的内容是：姜盛霁的同桌疑是他女朋友。 帖子是昨天发出，但今天才有人看到，底下便是一片评论。 ［真的假的？不要啊，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就有女朋友了？］ 八卦的：［谁和谁，哪个班的，怎么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吃瓜/吃瓜］ 路过的：［姜盛霁？谁？不认识，走了］ ［证实了吗就在这传，还‘疑是’没证实就不要乱传］ ［嗯....那什么，我觉得谈不谈恋爱和谁谈是别人自己的事，平时和朋友同学八卦一下就好了，实在没必要发个帖子搞得大家都好奇都知道，如果别人谈个恋爱都被扒出来，那也太。。。。］ ［姜盛霁女朋友是他同桌？她配吗？/白眼/白眼］ ………… 评论区有许多言论，好听或难听。 付幼幼不想再看下去，把手机还给陈欣并骂道，“有毛病。” 指定是姜盛霁跟别人说过什么，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看付幼幼的反应陈欣已经猜到大概，但见她没有要聊下去的意思，没再说什么，识趣地离开了。 付幼幼百无聊赖地刷起题，偶尔听到同学聊到她感兴趣的话题会加入聊几句，然后又继续学习。 直至即将上课，姜盛霁才和梁晁然回教室，阮衡也在他们后面回教室，路上断断续续聊几句，看着关系不错。 而后各自回到自己座位。 姜盛霁坐下不过一分钟，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正要喝便遭到来自付幼幼的质问，“贴子怎么回事？” 姜盛霁有些疑惑，没太明白，扭头问，“什么贴吧。” 话落，已经拿出手机打开贴吧，点进去便有一条和他有关的帖子映入眼帘。 姜盛霁属实没想到会有人那么无聊，连自己有女朋友都要发个帖子公之于众，让大家都好奇。 付幼幼抬手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不轻不重，“装，继续装，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姜盛霁没反击，边滑动屏幕边嗯道，已经转发帖子打字回复原作者：我是这个帖子的主角，姜盛霁，关于我女朋友这个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出来回应一下，我确实有女朋友，但我谈不谈恋爱，和谁谈，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希望你们也不要瞎打听乱传，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吧，谢谢。 很快，便有许多同学看到顺手点赞或评论，依旧有人在评论区各种猜测乱传，姜盛霁看都不看，付幼幼不在乎那他更不会在乎。 后桌阮衡注意到，抬手轻碰姜盛霁手臂叫他，“姜盛霁，你们俩，”他抬手指了指两人，此时付幼幼在做题没注意他俩的谈话，“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你们真的只是同桌而已吗？”阮衡提出疑问。 阮衡不关注学校贴吧，没看帖子，但看两人相处模式也会猜测一二。 一旁的李思含嗅到八卦气息一般，像只兔子似的竖起耳朵去听两人言语。 姜盛霁回头，随口道，“哦，可能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处起来没什么顾虑吧。” 既然付幼幼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先不说。 阮衡还心有疑虑，但已经失去兴趣，摆摆手，“算了，你们怎么样我不关心。” 话毕，他已经坐好拿出了辅导作业。 晚自修，付幼幼学习学着学着突然犯困，后来实在困到撑不住才趴桌睡觉，晚自习结束才和陈欣回宿舍继续睡。 周五上完一天课学生周末便可以休息两天，但下周一要连考五天试，气都不让喘。 上个月由于暴雨没能正常进行月考，学校安排在下周一补考回来。 一想到过两天要考试，付幼幼赶紧收拾几本书带回家复习，她不能再玩了，该学习还是得学习。 周五放学，夏湘婷依旧没来接付幼幼，她还是和姜盛霁坐一辆车回去。 付幼幼不由得认为夏湘婷是故意不来接自己，但她又不想自己打车回去，这样她还要走一段路，烦。 于是还是勉为其难坐姜盛霁家的司机的车回去，一路无言。 周六这天付幼幼足不出户地在家学习，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客厅，夏湘婷都有些震惊，平时这样一个爱玩的人居然会在周末学习，还一学就是一天。 付幼幼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爱玩，但该学习时还是会学习，平常也会认真听课好好完成作业，到考试时也会好好复习，周末又怎样，她又不缺这两天的休息日。 周日夏湘婷不用上班，躺到九点才起床，出门买了些吃食和水果回来，把水果放在客厅的矮桌上便去做饭。 付幼幼还在昏昏大睡，昨晚实在睡得太晚，两点多才关灯睡觉，中午十一点多才自然醒，睡了十多个小时。 夏湘婷把切好的凤梨端进付幼幼房间时她已经坐在桌前学习，几步走去把凤梨放到一旁，训诫道，“学习也要有个度，别一味的学习忘了休息，小心把身体熬坏。” 昨晚半夜夏湘婷去卫生间的间隙注意到付幼幼房间还亮着灯便知道她还在学习。 付幼幼转头看了眼夏湘婷放在一旁的水果，顺手拿起一旁的长竹签插进一小块凤梨中，“嗯，知道了，谢谢妈妈。” 不过片刻，客厅便多了几分嘈杂，夏湘婷这才想起什么，转而对付幼幼说，“忘了和你说，从今天起，你爷爷奶奶要和我们一起住，好好和他们相处。” 说罢，她转身离开房间。 “……” “嗯。”付幼幼敷衍道。 她乐意和爷爷奶奶好好相处，爷爷奶奶可不一定乐意和她好好相处。 付羸和他爸妈正坐在客厅聊天，沙发前的电视开着，声音很大，期间付幼幼去过一趟卫生间，回到房间暴躁地关上门。 付幼幼打从有记忆起就不喜欢爷爷奶奶，五岁那年父母好不容易搬出来分开住，现在又要和他们住在一起。 中午十二点多，付幼幼出去吃午餐时客厅依旧很吵，她打算随便吃点就回房间继续做作业，但她开始吃没多久奶奶便在对面坐下，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学业。 “幼幼成绩怎么样，是在读高中吗？” 奶奶是个短发老人，年已过七十，白发苍颜，脸上有许多皱纹，略显慈祥。 闻言付幼幼没什么反应，敷衍道，“嗯，还好。” 哪知奶奶下一句话光是听着就让人好不舒服，她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长大以后找个有钱人家嫁了就能享一辈子福，还读什么书。” “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奶奶又说。 另一边沙发上的爷爷附和道，“听你奶奶的准没错，这个书别读那么多了，读完高中找个人嫁了吧。” 付幼幼没心情再吃下去，暴躁地把筷子扔到桌上，“我吃饱了，先回去学习了。” 她不明白，自己才多大，爷爷奶奶就和她说这些，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她嫁出去？就这么讨厌她？ 他们一来就会提到女孩子不如男或女孩子有什么用之类的话，反正是各种贬低女孩子，付幼幼从小就被爷爷奶奶灌输这些思想，分开住才安生些。 付幼幼刚出生那会差点被奶奶扔掉，付羸和夏湘婷各种阻止他们才勉为其难让养着，但那会付幼幼还没有记忆，并不知道这回事。 付幼幼长大后他们更是讨厌她，恨不得她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又或者不是他们的孙女。 话毕，付幼幼已经起身离去，身后是奶奶的声音，“看，还说不得了，就这脾气以后谁要。” 回到房间，安静不过几分钟，客厅又吵起来。 房间没有隔音，他们的声音能清晰地传到付幼幼耳朵里。 “我就说女儿没儿子好，看她哥多懂事，赚钱了还知道给我们花，她呢，说一点还来脾气了。”奶奶说。 夏湘婷和付羸早在他们来之后简单聊几句便一同出门，应是出去玩，他们不在，两老更为肆无忌惮。 付幼幼有个大她七岁的哥哥，刚大学毕业不久才工作几个月，两人平时很少能见到。 “要我说，趁早把她嫁出去好了，我们那个年代不也十几岁就嫁人了。” ………… 付幼幼听着烦没心思再学习，整理好 书本打算出门时遭到奶奶的叫唤。 “付幼幼，出来洗碗。” “……” 付幼幼低声骂了句脏话，不情不愿出房间去厨房把碗洗了，可她前脚刚洗完碗后脚就被奶奶叫拿垃圾去倒，倒完垃圾又叫她去把衣服晾起来，还各种嫌弃或贬低付幼幼。 付幼幼终于忍不下去，原本看在他们是长辈没骂，打算不理会，谁知他们反而更变本加厉，忍无可忍直接开骂，“你们够了，我再怎么样也不是你们的女儿，用不着你们说，你们觉得儿子好你们生一个啊。” 话落，奶奶的一巴掌重重打在付幼幼右脸上。 “你这说的什么话。”奶奶怒言。 意料之中。 付幼幼抬头瞪了眼奶奶没作声，随后头也不回地回房间拿东西背上书包便出门，没再理会晾到一半的衣服。 她真的好讨厌爷爷奶奶。 出门后付幼幼便联系了陈欣，但她父母不让她出门，转而又联系李思含，但她不会开车，李思含父母又不愿在她去学校之前送她出来，更不会给钱她出门。 走到一半的付幼幼无处可去，现在学校还没开门，去学校还要等上几个小时，回家还要听爷爷奶奶各种贬低使唤，那还回个屁。 付幼幼在一家便利店旁的桌椅前坐下，玩起手机。 现在的她像个无处可去的可怜虫，目前能想到的人只有姜盛霁。 打开Q.Q，找到备注为“死装哥”的人，然后一个电话打过去。 此时姜盛霁在台球厅和朋友打球，两脚分开略与肩同宽，右脚蹬直，左脚弯曲，身体很自然地贴向台面，手上拿着球杆，正要撞击球之际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走出台球厅姜盛霁才接起电话，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对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你现在还在家吗？” “……” “不在。” “那你在哪。” 姜盛霁回头瞥了眼台球厅才转头回应，“台球厅。” “……” “我去找你。” “…嗯” 姜盛霁给付幼幼发了定位便回去继续打球，二十分钟左右才看到付幼幼右肩单背着黑色书包进台球厅。 付幼幼不喜欢双肩背着书包，但也不喜欢单肩包，于是选择买双肩包只背一边，重的话才双肩背。 眼神四处望，寻找姜盛霁的身影，这个地方除了店员是女生其他全是男生，大部分看似都是十几岁。 付幼幼视线四处游荡，完全没注意到姜盛霁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姜盛霁看了眼付幼幼背着书包有些纳闷，“你这…” 付幼幼没回应他的话，反而问他：“你平时就在这玩？” “偶尔。”姜盛霁说。 付幼幼点头，不再过多说什么，抬脚走进去。 姜盛霁也在她身后进去。 来到一个球桌旁的沙发前，付幼幼随意的拿下书包放到沙发上，坐下才抬头对姜盛霁说，“你继续玩，我就在这坐。” “……” 她今天抽的什么风？还背个书包出来。 姜盛霁不作声，转身几步走去球桌前继续打台球，付幼幼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手机，已经没有心情学习。 大致十来分钟，有几名男生过来坐到付幼幼旁边，偶尔和她聊几句，越靠越近，付幼幼下意识挪开距离，但男生总跟着她一起挪动，且两边都有男生。 姜盛霁的手抵在桌前正要打球，用球杆捅球，而后抬眼看向付幼幼，恰好看到她身旁的男生，脸色不太好，放下球杆大步走过去。 两人隔着一个台球桌，只有几步路。 其中一个男生说，“美女，加个微信，以后可以一起出来玩啊。” 付幼幼没理会，眼看男生就要碰到自己，她赶紧拿上书包起身，姜盛霁也在这时来到她面前，对几个男生说，“她有男朋友。” 言外之意是让他们停止对付幼幼产生的想法。 话毕，姜盛霁拉着付幼幼离开。 ------------ 第七章 “我还要保护你呢” 走出台球厅，姜盛霁带付幼幼去了家海底捞，随便找了个空桌坐下，期间有服务员拿来小碗，顺道问，“加辣吗？” “加。”两人异口同声。 得到回应，服务员点头，转身离开。 等餐至少要半小时左右，期间两人偶尔还能聊上几句。 付幼幼正追剧追得入迷，一个电话拨过来打断，是个陌生电话，付幼幼果断挂掉。 她从不接陌生电话。 挂断电话不过几秒，付幼幼刚返回追剧界面就又有电话打来，看了眼手机号，皱眉。 随后“砰”地一声，把手机扔到前面的餐桌上，电话不接也不挂，任由铃声一直响，直至自动挂断。 对面的姜盛霁坐下便玩起游戏，听到动静抬眸瞥了眼被扔在桌上的手机，又看向付幼幼，有些不解，开口问道:“怎么不接电话？和家人吵架了？” 手机备注为“奶奶”，铃声依旧在响，并不大声，正常说话还是能听见。 姜盛霁没见过也不认识付幼幼奶奶，也没听她提到过，并不清楚他们的关系。 付幼幼扔掉手机，背摔到身后的椅背上靠着，双手抱胸，姿势有些拽，正看向某处生闷气，闻言付幼幼回应，也不看姜盛霁，“不想接。” 姜盛霁眉头轻蹙，又瞥了眼被付幼幼扔在餐桌上的手机，似是已经猜到大概，没问原因，哄小孩般安慰道，“嗯，让你不舒服的电话我们不接。” “……” 付幼幼没作声，依旧看着某处发呆。 注意到她的情绪起伏，姜盛霁缓缓道，“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以和我说，我听，别光生闷气，不然把自己气坏？嗯？” 他挑眉，凑近付幼幼，稍偏头，语气耐心又温柔。 付幼幼抬眸瞥了眼姜盛霁，但很快便移开视线，依旧不作声。 “……” 这么难哄？ 电话铃声停止已经有一两分钟，付幼幼伸手去够手机，情绪稍有缓和，她打开微信去看消息，电话打来期间夏湘婷发过消息，付幼幼点进去看，消息是问她去哪了。 付幼幼打字回复：和姜盛霁去吃海底捞。 见付幼幼情绪得到缓和，姜盛霁悬着的心也不那么重了，开口正要说话时付幼幼终于说话。 “女生真的不用读那么多书吗？女生的归宿就一定要是结婚生子吗？”付幼幼真诚发问，脸上没什么情绪，看向姜盛霁的眼神真挚清澈。 她虽不在乎奶奶的话，但有时总想要个答案。 姜盛霁抬眸和付幼幼对视，“不一定，读不读书，读多少书是你自己的事，你不想读他们还能逼你不成？” 停顿几秒，姜盛霁又说。 “结婚也是，别听别人说的什么女生一定要结婚的屁话，你结不结婚是你的自由，管他们屁事，又不会碍着别人什么，再说了，你才多大，考虑这些干嘛。” 姜盛霁很认真的回答道，自顾自说了不少。 付幼幼满意点头，当下竟觉得姜盛霁也没那么讨厌了。 两人缄默少顷，姜盛霁再次开口发问。 “那你以后想结婚吗？” “嗯.....”付幼幼思索片刻，缓缓答道，“不一定，看情况吧，和喜欢的人的话应该会结，没有喜欢的人就算了，我可不想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将就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 她没抬头看姜盛霁，视线一直在手机上。 姜盛霁点头，转而想到什么，又问，“和沈易吗？” “……” 付幼幼无语，差点没翻白眼。 “不一定，我又不一定会一直喜欢他，他也不一定会喜欢我，毕竟这个年纪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付幼幼是喜欢沈易没错，但她并不了解这个人，接触的也不多，对他的喜欢全靠第一印象，谁又说得准不会哪天因为某件事不喜欢或反感了呢？ 两人不再作声，各做各的事等餐上来。 吃过海底捞，走出店门口时，姜盛霁回头问付幼幼，“去哪玩，还是回学校？” 现在已经将近四点，此地离学校有段距离，这个时间去学校到校时已经开门有一段时间。 付幼幼只用右肩背书包，右手抵在书包肩带上，闻言抬头对姜盛霁说，“回学校吧，背着个书包到处走怪尴尬的。” 姜盛霁点头，走到一旁抬手随便拦了辆的士。 不过一分钟，一辆黑色的士便在两人旁边停下，他们默契地同时分别走去左右两边的后座开门坐进去。 姜盛霁坐进去关上门之际顺口报地点，“去新汕中学。” 话落，已经拿出手机要付钱。 正要付钱的付幼幼见状放下手机，看向司机问，“多少钱。” 司机回头看了眼两人，而后说，“看你们像学生，算你们五十。” 来到学校，校门已经开了有二十来分钟，两人一同下车并排走进学校，此时学校没什么人，大家都不太愿意来太早。 付幼幼和姜盛霁直接回教室，没上宿舍。 回到教室，从书包里拿出书本放到桌上，随后随意地挂在凳子椅背上便继续复习。 周三，付幼幼做足准备进入考场。 目前考场内没什么人，座位这边空一个那边空一个，人数不过半，走廊上一堆同学，时不时和朋友聊天。 陈欣和李思含在一楼的考场，付幼幼在三楼，她们不能一起，虽然付幼幼不想那么早进考场，但自己一人在走廊外多少有些孤单，且又没人陪自己聊天也会无聊，索性就先进考场。 后座是同班一个女生，正在和坐在旁边空位的朋友聊天，付幼幼没和她有过接触，并不认识，只觉得在班上见过，自己旁边座位还空着。 几分钟后，铃声响起，外面的学生纷纷走进考场，部分人走路期间还不忘和朋友说话，其中监考老师走在学生之中，手上拿着试卷。 付幼幼闻声抬头看，在人群中看到那张不太想看到的脸。 同时，姜盛霁也看向付幼幼。 两人视线撞上。 不过几秒，姜盛霁便移开视线，走去座位。 “……” 他怎么也在这个考场，早知道先看一下考场座位了。 付幼幼视线跟着走来的姜盛霁移动，随后看到他在和自己隔着一条过道的右边位置坐下。 “……” 和她一个考场就算了，怎么还坐得这么近？真是阴魂不散。 付幼幼翻了个白眼，转头没再看姜盛霁。 监考老师已经在第一桌下发试卷，边发边对学生说，“拿到试卷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喽印的，有的及时和老师说，别写到一半才跟老师说试卷印不全。” 熟悉的话语从老师口中说出，这些话大家都已经在初中时听腻。 另一头的男监考老师也在下发答题卡，随后说，“拿到答题卡先写上名字班级，等考试铃声响了再写题，不然一律视为作弊。” 第一个科目考语文，不算难，付幼幼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便做完，用最后的时间写作文。 期间有个迟到，考试开始半小时后才来考场，几步走到付幼幼旁边的空位坐下。 女生刚坐下便扭头打量了下付幼幼，她穿的是白色长裙，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却格外美艳，肤色挺白，女生眼底尽是鄙夷。 看这衣服应该是网上买的几百块的假货或二手货。 付幼幼在写题，并没注意到女生的视线，期间不经意抬头看到自己旁边不知何时坐了个人，但很快便移开视线继续写题。 同桌把答题卡写了一半便开始写作文，写完后直接趴桌睡觉。 付幼幼写完作文不过十分钟考试时间便结束，后面的同学纷纷把答题卡往上传，等老师收齐试卷数清楚后才允许学生离开考场。 本班教室是隔壁的考场，走出考场转身再走几步路就到。 付幼幼回到座位，刚把笔和试卷放到桌上就被走来的陈欣拉去食堂。 下午考英语，午睡醒来半小时后就要到考场，有十分钟是课间，学生只有二十分钟的复习时间。 英语是付幼幼擅长的科目，对她来说并不难，提前半小时写完。 姜盛霁的英语时好时坏，好在这次的题目并不难，高低也能拿个一百多分，期间不经意转头看到付幼幼已经写完，正看着门口发呆，右手转动着水性笔。 第二天上午考数学。 离交答题卡还有十几分钟时，后桌小声叫付幼幼。 “付幼幼。” 付幼幼闻声回头，稍把椅子往后倒一点凑近女生，时刻注意着讲台上监考老师的视线，低声回应女生，“怎么了？” 付幼幼虽不认识她，但还是礼貌回应一下。 “最后一题你会写吗？” 说话间女生已经伸长脖子要看付幼幼的答题卡，但毕竟隔着一张椅子的距离，女生没能看到。 “……” “不会。” 话落，付幼幼已经弄好椅子坐好，继续写题。 考试持续三天结束。 周五放学付幼幼还是和姜盛霁一起回家。 回到家，付幼幼瞥了眼客厅的两个老人，鞋都不换地走去房间拿出钥匙开门，几步走进房间，在距离床位一米多一点的地方把书包拽下，随意地把书包扔到床上，而后转身带门离开。 还好上周离开家之前拿上了钥匙，不然她的房间可能早就被奶奶开门而入，甚至回房间还要找奶奶要去钥匙。 走出家门，付幼幼几步走去隔壁敲门，在姜盛霁家和他玩游戏，直至晚上才回家。 周六早上六点，奶奶走去付幼幼房间开门发现她把门锁了，去客厅找钥匙也没找到，奶奶干脆直接敲门，“付幼幼，起来做饭，还锁门，钥匙也要拿走，防谁呢？” 声音挺大，把对面的夫妻俩都吵醒了，夏湘婷烦闷地翻了个身顺便叫醒付羸，“别睡了，起来管管你妈。” 付幼幼被硬生生吵醒，烦躁地从床上爬起，下床，连鞋都不穿，暴躁地走去开门就对门外的奶奶吼，“叫什么叫，大早上的烦不烦啊，这是我家，我锁不锁门关你屁事，能让你住就不错了屁事还那么多。” 另一边的付羸已经开门，闻言没有责骂付幼幼，反而附和道，“是啊妈，你管她做什么，她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大早上的就别吵了，妈你先回去再睡会。” “她给我做饭我就去睡。”奶奶指着付幼幼说。 “我不。”付幼幼拒绝道。 奶奶转头看向付幼幼，谩骂道，“你给我做顿饭怎么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我饿了你不做饭给我吃是想饿死我吗？” 应该？这是把付幼幼的付出当理所当然呢？又不是她的亲奶奶，自己也没花过他们一分钱，日常开销也都是自己父母给，小时候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爷爷奶奶对付幼幼要多冷漠有多冷漠，还各种刁难。 付幼幼不欠爷爷奶奶什么，但他们欠她一声道歉。 付幼幼开口正要反驳，刚从对面房间出来的夏湘婷抢先一步说，“妈幼幼哪会做饭啊，我去做吧。” “不会就学啊，一个女生不会做饭怎么能行，这样以后得要。”奶奶说。 “……” “幼幼不用会做饭，有我们她就不会被饿到，就算以后不嫁人我们也可以养她一辈子。”付羸想也没想就说。 奶奶说不过付羸，气呼呼地甩手离开。 再回到房间付幼幼已经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上午没离开过房间，期间或追剧或玩游戏，偶尔和陈欣在Q.Q聊会儿。 下午付幼幼去楼下敲梁晁然家的门，来开门的是梁思琦，看到是付幼幼，兴奋地拉着她去自己房间。 梁思琦是梁晁然双胞胎妹妹，他们几个从小便玩在一起，高中依旧同校同级但不同班，各自有不同的朋友，来往会比较少一些，但关系一如既往地铁，周末会一起玩。 来到房间，梁思琦就开启她的吐槽。 “我们宿舍有个特别招人讨厌的女生，吗的，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她和她朋友吵了一个晚上，害睡着睡着就被她们吵醒，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被她们吵醒，服了。” “没人说她们吗？或者老师或宿管阿姨路过不会管吗？”付幼幼问起。 “我们都说过，老师宿管阿姨也骂过，但那个女生和她朋友消停不了多久又继续，她们不睡觉我们不睡吗？” “这不说不行啊，那后面几天呢？”付幼幼又问。 “后面倒是没有吵一个晚上那么严重，但还是吵啊，每天吵到深夜，我都服了。” ………… 两人断断续续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付幼幼在他们家待了一下午，期间出去过客厅看到姜盛霁也在，于是几人开启了打游戏之路。 这个时间段家长不在家，几人玩得格外开，客厅里时不时传出他们的说话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付幼幼边疯狂按行止键往泉水走边喊，嗓门不小。 “以为我很牛逼吗？四个人一起追。”付幼幼又说。 “快救我快救我，你们快来救我啊。”付幼幼时不时按技能攻击敌方，又喊道。 姜盛霁坐在付幼幼旁边，挨得很近，没有以往的疏离，姜盛霁通过地图去看两人距离，离得有些远，他就算过去，人还没到付幼幼就被杀死了。 他淡定道，“太远了，我救不了你。” “我也救不了。”梁晁然附和道。 梁思琦和付幼幼隔的近，她边玩边看了眼地图应声，“我去帮帮你。” 话音刚落，付幼幼就被对面射手杀死，她把手机随意地扔到前面的矮桌上，“你们都不来救我，死了吧？” 顷刻，付幼幼拿起手机，挪动屁股和姜盛霁隔开距离，她左边没人，大把地方任由她挪动，小孩子气般地说，“我不和你们玩了，你们都不来救我，以后你们在东我在西，井水不犯河水。” “那怎么行，我还要保护你呢。”姜盛霁应声。 话毕，他已经来到对面水晶前，一人挑战四人，全神贯注打游戏，左手按着行止键，右手随时准备按技能，在即将被对面杀死之际眼疾手快地换出装，随后一个一个把对面杀掉，拿下四杀，手机响起团灭的声音。 自此以后，姜盛霁和付幼幼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至少不再想以前那般冷淡疏离，偶尔还能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