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落日游乐园 触发的条件是什么呢?游乐场的寓意又是什么呢?一封莫名其妙的短信是谁发的呢? 江澜和他的室友明明在宿舍中玩网游密室系列,莫名其妙的每个人的电脑一致发生故障,还以为是宿舍停电了,紧接着每个人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亲爱的遵守者,欢迎来到落日游乐园,童叟无欺,给予你不一样的体验。” 黎池放下手机,不屑的说了一句:“现在的广告语还会单独发,真是会赚钱。”起身看了眼电闸,没有跳闸,那就是电脑坏了。 “艹,这破电脑。”厝生一直敲着重启键,又拿出工具准备自己修理一番。 叮咚!有一条短信统一发过来,江澜出于好奇点开了短信,发现是一条链接,谨遵着陌生链接不要点的原则删除了这条骚扰短信。 一个三重声音响起:“落日游乐园欢迎您的到来。”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安屿白,安屿白想关闭页面却无法关闭,“这是怎么回事?手机中毒了?” “唉,你不知道陌生短信发的链接不要点吗?搞诈骗的。”江澜接过他的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宣传海报,阴森森的游乐场,吸引人眼球的是游乐场的售票处。 有一位保安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虽然是张图片,但是这样的盯法不由得让人不自在。 黎池和厝生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厝生搭着江澜的肩膀,漫不经心的说:“一看这就是计算机那帮家伙搞得恶作剧,上次篮球比赛他们不是输给我们了嘛,估计整我们呢!” 黎池也点点头:“有道理,再说了,这只是幅宣传海报,想得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澜的心理总是不安,尤其是这个宣传海报中的保安,他的眼神似乎正在盯着我们。 夜晚,每个人都入睡了,手机却都莫名其妙的亮了起来,都换成了落日游乐园的宣传海报,响起机器人一样的男生声音:“我是乐园审判者寅,诚邀各位进入落日游乐园,祝各位玩得愉快!” 声音刚落,手机一致熄灭。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江澜、黎池、厝生和安屿白都置身一片荒林中,一片死寂沉沉,四人望着周围都以为是在做梦。 安屿白掐了一下自己,开口:“是疼的。” 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没有谁是不慌张的,都产生了不正常的想法,比如:莫不是半夜睡得太死被人偷家了?还是梦游带着室友离开学校来到荒林里过夜? 黎池站起身向周围走了几步,看见树上刻着不明显的箭头,“快过来。” 三个人一同走过去,江澜说:“就顺着这些线索走吧,总比一直在这里耗着要好。” 二话不说,便顺着树上刻着的箭头来到一处荒废的游乐园,又看见对面来了一波人,右面也来了一波,最终到达的目的地好像都是这个荒废不堪的游乐园。 三波人相聚一起,十一个男的三个女的。 江澜率先开口:“你们是这里的人吗?” 对面的四个男生中看似很有领队感觉的男生回答:“这里的人?我们四个只是在网吧熬了一宿,睡了一会再醒就到这里了。” 第三波中的女生肖潇开口:“我们在KTV玩得比较晚,在那里过了一夜,再醒就是在这里了。” 厝生皱着眉思索:“都是睡觉中来到这里的,难不成真的是梦境?” 凌凝戏谑的声音打断了他,“未必,或许是真的,再或许是个游戏。” 所有人都望向凌凝,凌凝笑了一下,“别紧张,我只是说一下我的观点,再说了,你们没有看过无限流小说吗?” “无限流小说……”肖潇不可置信,“若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会遇到……” 凌凝打断她的话,“都说了是个人观点。” 江澜终止了这个话题,“先介绍一下吧,我是江澜,医大的大二学生,这三位是我的室友,黎池、厝生、安屿白。” 紧接着是凌凝,“凌凝,审大的大二学生,室友楚燕随、祁戾、季泽宇。” 轮到第三波介绍,女生开口:“我是肖潇,我们是高三的毕业生,他们是萧妄、秦宵生和宋祺厌,她们是江池萱和兀暮年。” 十几个人都没有头绪,便向荒废的游乐园走去,里面的设施都坏掉了,只有秋千还会随风荡着,但是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虽然人数不算少,但是在这么凄凉的一块空地上还是会心里发毛的。 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圆状前行,几个女生在中间,第二圈的便是那几位高中刚毕业的小男生,虽然刚认识,信任度也没建立起来,总比孤身一人奋力前行要好得多。 荒草枯黄且长得很高,足以埋没一个成年女性的半个身体,风稍微吹过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荒草一动一动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窜逃。 转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眼看就要落日了,凌凝说:“看来今晚要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过夜了。” 话音刚落,响起三声钟鸣,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阴暗,朝着头顶的天空望去,明明没有一点生机的地方竟然飞过了一群知更鸟,肖潇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怎,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在这里并没有看到钟,哪里会传来钟鸣,况且这个钟鸣几乎覆盖了这整个地方。 楚燕随看着脚下,好像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脚下钻出来,突然开口:“快跑!” 那几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看着他们跑了才去追撵,不过萧妄的体型偏于肥胖,跑得很慢,眼看着地下的东西快要冲破地面。 祁戾转身回去抓住他的手狂奔出这片区域。 所有人都跑出了荒废的游乐园,看着它的地表破裂,从地下上升一座披着白布的建筑,等到它彻底裸露地表的时候,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泥土整齐,完全没有了那座荒废游乐园的影子。 江池萱看着这突然变化的建筑,有些惊慌的问道:“这是什么?” 蒙着一层巨大的白布,盖住整个建筑,谁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江澜看着波澜不惊的凌凝,问道:“你不害怕吗?” 季泽宇搭着凌凝的肩,看着江澜,“我们凝哥遇事不慌,一向如此,除非很棘手。” 江澜真是搞不懂他,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吗?又突然出现令人捉摸不透的巨大建筑难道不棘手吗? 江池萱突然指着那出建筑,“快看,白布自己……自己升起了。” 所有人都很紧张,随着白布的升起,可以在空气中闻着血腥味,好臭,好恶心。 除了凌凝和江澜他们四个学医的之外,闻到这股气味的或多或少都吐了点。 白布彻底揭开,露出五个大字:落日游乐园。 江澜四个人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个名字不就是发在自己手机上的链接吗?这是怎么回事? 秦宵生不可置信的向前一步,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不是,我们,我们昨天手机上……” 江澜他们听到这个毕业生的话语,又皱起了眉头,看来在这里的人估计都是在手机上收到了未知短信。 凌凝轻笑一声,“各位,看来我们是天选之子。” 萧妄开口,“什,什么意思……” 凌凝用了四个字概括:“字面意思。” ------------ 第二章 售票处售票 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两个不同的女生声音交错着说:“欢迎来到,落日游乐园,在这里,会给予你们不一样的快乐。” 高三那群刚毕业的小崽子们吓得魂不守舍,虽然看不见游乐园里是什么样子,但是这大门的设计也太过让人头皮发麻。 黑色的漆为外表,每隔一处便会出现红漆,可是看着又像是血液的凝固,还有这游乐园内阴森森的大雾,这哪里会有让人快乐的条件。 安屿白走到游乐园的大门,伸手触摸这红色的液体,撵了撵,放在鼻尖闻了闻,转身面对大家,脸色阴沉:“血。” 这个字崩出来之后,有人是内心不淡定了,有人已经显露在外表了,肖潇颤抖的手紧紧抓着兀暮年的袖子,腔调泛着一丝哭泣,“暮年……怎么办?” 兀暮年拍了拍她的手背,虽然自己也害怕,但是不能被这种恐惧冲昏了头脑,“没事的,说不定是恶作剧。” 凌凝:“恶作剧?这要真是恶作剧就好了,”凌凝走到那群刚毕业的高中生面前,微笑的望着他们,“事情别想太好,想坏点总不会差。” 这群还没步入社会的小孩子们被他的话属实吓到了,心里都不淡定了。 江澜打心底觉得凌凝不简单,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反而这么淡定自若,“你是不是知道这里?” 凌凝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无辜的面对他,“冤枉,第一次,不过……” 江澜:“不过什么?” 凌凝:“内心强大。” 空灵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一个女生,声音比较俏皮,但是这种俏皮显得有些诡异,“欢迎各位遵守者的到来,我是乐园播报员沈依依,请移步售票处购买游戏项目摩天轮。” 话音刚落,游乐园内突然亮起红色的灯光,雾霾却还是没有散开,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售票处,从售票站中走出一位保安,表情僵硬,眼神呆滞,扭头看人的时候就像木偶一样生硬。 盯着大家都很毛骨悚然,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缓缓勾起弧度,“请到售票处购票。!” 几个高中生胆子小到抱成一团,楚燕随打量着保安的,皱眉,悄声的问离自己较近的安屿白,“你们学医的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具死尸吧。” 安屿白点头。 没有一个人前往售票处,肖潇害怕的开口:“我们……还能……回去吗?” 这个问题现在还给不出答案,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恐怕是不能了。 沈依依的声音再次响起:“购票倒计时开始,若没有进行购票的人,会被保安斩杀。” 说完,在售票口出现两分钟的倒计时,保安的双眸突然变成红色,就像准备猎食得野兽。 凌凝率先走到售票处,“快些吧,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第二个是江澜前去购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购一张票快的五秒,慢的十秒,再加上犹豫的,还剩下一分钟,还有五个人没有购票。 除了祁戾与厝生是殿后的,还有三位高中生再犹豫,宋祺厌、秦宵生和肖潇。 宋祺厌的身体有些颤抖:“我,我想回家……” 时间还剩下四十五秒,祁戾与厝生也不是什么圣人,活着才最重要,祁戾只是留下一句话,“不想死就进来。” 肖潇胆小,自然禁不住唬,立刻跟在屁股后面随即买了票,对着他们大喊:“快点,别犹豫了。” 剩余时间十五秒,保安开始挪动僵硬的脚步,掏出电击枪,秦宵生害怕了,“祺,祺厌,买票,买票!” 秦宵生在最后的五秒内买了票,沈依依播报:“倒计时结束,售票截止,未购票的人交由保安处理,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而宋祺厌不信邪,他认为只要不进去,就可以回去。 原本脚步僵硬的保安突然像猎豹一样扑过去,宋祺厌吓得一连串的躲闪,“宵生,妄妄,救我!” 保安一把拉住宋祺厌的手,看似没费多大力气,却将他的手骨折断裸露在皮外,宋祺厌大喊一声,骨头被生生折断,这是要多疼,他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宋祺厌忍着疼痛想爬过来,伸手向他们求救:“救我……!” 他的好朋友无能为力,只能捂着嘴巴在里面哭泣。 宋祺厌被一道屏障阻隔,保安直接抓住他的头发,把电击枪塞入他的嘴中,他的嘴中一直吐着血,眼睛和耳朵也被电流迫使出血。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禁都皱起了眉头,女孩子们哪里受得了这么血腥的场面,都捂住了眼睛。 广播突然响起,却不是刚刚那个俏皮的声音了,反而是一个沉稳不可深知的女音:“我是乐园播报员苏瑶,遵守者宋祺厌未遵守规则,惩罚死亡,各位幸存遵守者祝你们玩得开心。” 经过刚刚的惊吓,那群小孩子们都不敢动弹了,看着宋祺厌的尸体趴在门口,死不瞑目,保安和售票口也随之封闭。 江池萱提了一嘴:“祺厌……是真的死了……还是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没有人经历过,而且这个世界的机制还没有摸清,至于他死了吗?还是他在这个世界死了之后会回到原本的世界都不得而知,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澜拉起特别害怕的肖潇,“平复一下心情,别这么软弱。”看向所有人,“若是现在害怕,后面会死的更快。” 凌凝:“赞同。” 游乐园的迷雾迟迟不散,根本看不见摩天轮在哪里,售票处也没有个什么地图提供参考的。 季泽宇:“这怎么走?连个图标都看不见。” 这个问题确实难以入手,就连凌凝也出现愁容,“可以试,但是至于会碰见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什么都没有地图来的实在。” 所有人都挤在售票处的沉默的时候,秦宵生突然怯怯的举起手,“我知道。” 凌凝突然看向他,“你知道?” “嗯,”原来有在游乐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图纸,是游乐园的图示,秦宵生唯一的特长就是过目不忘,“门口有一张,我能记住。” 凌凝还挺佩服这小子的,拥有过目不忘的特长,“那你可以带路吗?” “我……”季泽宇打断他怯懦的声音,“算了,你来告诉我怎么走,跟在我身后,可以吧?” 秦宵生点点头。 黎池又接了一句话,“都拉着自己前面那个人的衣角吧,以免走丢。” 就这样,以季泽宇为开头的小火车行驶开始,末尾是江澜与凌凝,凌凝突然靠近江澜,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拉紧,别跟丢,虽然前面是个姑娘,但是这种关头,活命重要。” 江澜虽然心中秉持男女有别,但是觉得凌凝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还是紧凑些的好。 走着走着觉得脚下的触感不太一样了,季泽宇停下脚步,伸脚试探,又硬又软的,而且越往里处走越是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身后停着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害怕出了什么事。 黎池从第三个位置向前靠了靠,轻拍着季泽宇,“怎么了?” “你把脚伸过来,试试触感。”季泽宇让位给黎池,黎池轻轻试探,脑子瞬间一惊,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没错吧?”季泽宇看着他。 黎池:“……” 江澜在末尾什么都不知道,突然感觉身后一轻,转身,“凌凝……” “嗯?”凌凝松开手是为了伸脚在旁边试探,“这边还挺少的。” 江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尸体,而前面停下来的缘故,可能是遇到了很多尸体横在路上。 ------------ 第三章 死亡摩天轮 兀暮年瞧着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的人不敢开口,怕吓着这些个孩子了,凌凝可不惯着,“前面尸体铺了满路,别被吓着了。” 果然,那几个刚毕业的小毛孩开始紧张起来了,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宝贝,连鸡都不敢杀,看到尸体不得吓昏过去。 江澜冲着前面说:“走吧,别耽误了,万一这个过程也有时间限制就遭了。”伸手轻轻拍着江池萱的背,“没那么可怕。”另一只手扯着凌凝的手腕,以防他又突然松开。 凌凝看着他扯着自己手腕的手,微笑了一下,“走慢点,绊倒了可不好。” 脚下的用尸体铺成的路很磕绊,踏入这条路上尸臭和血腥混合的味道简直是打开了想吐的味蕾,每个人都捂着鼻子。 本以为慢慢的走不会出事,“啊!”所有人都看过去,看见萧妄摔倒了,双手撑着地上的尸体,有些地方已经白骨森森,有些地方像是才腐烂。 萧妄的双手不偏不倚的插入尸体的五脏里,恶臭味,黏糊糊的肉沫,他动也不敢动,愣愣的跪在那里。 他身后的楚燕随一把拉起他,“你干什么呢?”看见萧妄颤颤巍巍的举起自己的手,“尸……尸……” 他把手抬起来的瞬间前面的肖潇下意识的抓紧厝生的腰,黑红黑红的尸肉,楚燕随脱下单薄的外套裹在他的手上,“找到摩天轮,那里应该有服务站。” 楚燕随和萧妄换了个位置,一手拉着萧妄,一手拽着肖潇的衣角,“走吧。” 大概在这个迷雾中穿梭了很久,踏着尸体的路渐渐成为正常的道路了,季泽宇再次停下脚步,“到了。” 地图上是这里没错,可是还是一片迷雾,看不见摩天轮。 沈依依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嘿嘿,各位遵守者,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吧?我们为你们准备了舒适休息的地方,快来吧。” 说完,面前的迷雾渐渐散开,一座巨大的摩天轮显露,看着很华丽,不像这一路上的肮脏,和正常的游乐园设施一样。 肖潇看到这里唯一正常的东西,露出一丝欣喜,“真的是摩天轮,我们快过去吧。” 所有人都来到摩天轮的检票口,灯光很亮,能看得见每个人的鞋子上都是黑红的血渍,更加确定刚刚的尸体是存在的,那现在又算怎么一回事? 出现一个服务人员,美丽的成熟女性,看着比保安顺眼多了,似乎对我们脚上的血迹无关紧要,她迎步上来:“欢迎各位游客,请把票给我。” 没有人多想什么,乖乖把票递了出去,楚燕随询问这个服务人员:“请问洗手间在哪?” 服务人员很热心,替他指了一下,:“在这条走廊的尽头,快去快回。” 不知道是不是厝生的错觉,刚刚看她说快去快回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诡异的笑容。楚燕随带着萧妄去洗手,很干净的清水冲洗着手上腐烂的五脏。 楚燕随靠在门框上,看着这里的卫生,很干净,而且不落一点灰尘,但是这干净的就像刚刚才建起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洗好了。”萧妄拿纸巾擦了擦手,楚燕随点点头,“走吧。” 他们走后,卫生间的灯突然一闪一闪的,瞬间失去了干净的外表,而是破旧不堪样子,血迹淋淋的地面。还有凌乱的四肢…… 服务人员见他们出来了,微笑视客,走到操作室启动摩天轮,“各位游客,一个车间只能进入两到三个人,请分好组,准备进站。” 凌凝勾搭江澜的肩,“我和这位同学一组,你们尽快分一下。” 肖潇:“那我和暮年、池萱一组。” 黎池想了一下,这一路上除了凌凝,好像就是季泽宇比较胆大心细,“同学,介意一组吗?” “当然可以。” 厝生和安屿白一组、萧妄和秦宵生、楚燕随与祁戾。 服务人员打开车门,“请进。” 六组成员依次进入摩天轮,一号车厢内肖潇坐入摩天轮内,“我们,是不是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兀暮年:“不好说,总觉得这里太诡异了,尤其是那个服务人员。” 江池萱:“她奇怪吗?” 二号车厢内,凌凝盯着江澜看,“这么放心和我一个车厢?” 江澜:“放心。” 凌凝看着窗外:“你觉得这现实吗?” 江澜顿了一下:“各有一半吧,总觉得……” 凌凝倒是漫不经心的替他说出来:“总觉得这里是假的,不真实,因为那个服务人员一直盯着我们笑,虽然不是死人,但是也差不多了。” 江澜翘起二郎腿,点头:“不错。” 三号车厢内,季泽宇撑着扶手,看着黎池,有些纳闷,“选我是因为我胆大吗?” 黎池点头。 季泽宇:“……”这也太冷淡了吧?我不得憋死。 黎池开口:“我慢热。” 季泽宇点头:“了解了。” 四号车厢内,安屿白愁眉苦脸,“厝生,刚刚我们才穿过一片尸海,现在却有这个干净无比的摩天轮,你怎么想?” 厝生:“如果我们进入的是一个时空的副本,要么这是回去的征兆,要么是生死的征兆。” 安屿白:“……” 五号车厢内,祁戾和楚燕随都很安静,一致的动作看着窗外,即使转的再高也看不见周围的事物,都埋没在大雾中。 六号车厢内,萧妄一直看着双手,回想着刚刚手上触碰的五脏,想想都恶心。 秦宵生递出纸巾:“都洗干净了。” 萧妄:“你根本不知道那种触感,黏糊糊的,臭臭的……” 秦宵生:“别想了。” 摩天轮就这样正常的转完第一圈,轮到第二圈的最高处时,摩天轮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扶住了扶手。 灯光全部熄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一号车厢的三个女孩子都被惊到了,兀暮年抱住肖潇:“没事,没事……” 凌凝长舒一口气,站起来伸了个腰,“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红光遍布整个摩天轮项目,再次能看见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每一节摩天轮的车厢下都挂着一具尸体,看不清样子,血肉模糊,更像是没有了人皮。 车厢也不再是刚刚那般干净,血手印很多,玻璃上都是模糊的血迹,还混杂着恶臭。 一号车厢和五号车厢的那群小崽子们都吓得魂飞魄散了,一直在鬼嚎,说实话,当初分组的时候应该公平点,让这几个胆小鬼一组,死的概率非常大,能活着离开摩天轮就算万幸。 沈依依播报:“嘘,安静点,不然她会发现的。” ------------ 第四章 死亡摩天轮2 她?是谁?这里的主人吗? 突然在每节车厢出现红色虚拟的显示屏,红色的大感叹号:记住,车厢内只有两个人,有的时候,你看见的未必就是真的。 摩天轮旋转起来,还伴随着一阵歌谣:“转啊转,转啊转,一圈紧接着一圈,看啊看,看啊看,头重脚轻好昏胀,哥哥姐姐,安静点,我们来玩游戏吧。” 突然,所有摩天轮下吊着的那些无皮尸体开始动了起来,摇晃着,这破旧的摩天轮根本禁不住摇,那些没人的车厢已经被拽的脱落好几节了。 肖潇紧抱着兀暮年,“啊!怎么办?我们会死吗?” 兀暮年:“……”会死吗?不对,一定还有线索,既然是游戏,就有通关的办法。 “池萱,你怎么不说话……”肖潇紧张的盯着她,她从摩天轮出故障的时候就好像不对劲了,不说话,也不害怕。 江池萱:“……” 兀暮年皱着眉,拉住肖潇伸过去的手:“摩天轮内只有两个人……” 肖潇:“……两个人……” 江池萱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她们两个,她只是诡异的笑着,拿起一旁的破窗锥,直接划破自己的脸,肖潇捂住嘴,不敢大声叫出来。 与一号车厢对应的是六号车厢,楚燕随擦拭玻璃上的血迹,向外望去,“艹。” 祁戾一直扶着安全扶手,大声问道:“怎么了?” “肖潇她们那个车厢不对劲。”楚燕随正想凑近看,突然一个东西趴了上来,像是白花花的肉在渗血,吓得楚燕随往后退了几步,再加上车厢在颠簸,直接撞在了一个暗格上。 祁戾:“燕随!怎么样?” 楚燕随摇头:“没事。”手向后一模,“这里有个暗格。” 此时黎池和季泽宇早就发现了隐藏的暗格,二人坐在同一边,黎池需要仔细看这个遗留的线索,于是季泽宇把他抓在自己的身前帮他稳定,“你专心解谜就好。” 黎池看着这纸上的字:我不喜欢高空,不喜欢旋转,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黎池:“不喜欢高空、不喜欢旋转、关着……”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还缺点…… 季泽宇:“怎么了?” 黎池:“这样的暗格肯定每个车厢都有,所有的连起来就是答案。” 晃动的越来越大了,“现在根本出不去,怎么可能找他们?况且,我们是在摩天轮上,这出去难道不会摔死吗?” 黎池:“……” 唯独二号车厢挺平静的,不晃不动的,凌凝轻笑着开口说:“我觉得你这样不好看。” 江澜抬眸:“哪里不好看了?”起身走进他。 凌凝比他要高,挑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误会,我是说你不好看,可没说他不好看。” 江澜皱眉:“你倒是挺聪明。” 凌凝:“明明是你太蠢了。” 江澜掐住他的脖子:“放肆!” 凌凝掏出口袋里的笔,扎入江澜的后颈,只是让他保持清醒,要命倒不会,就是伤一下表层细胞,以免再被趁虚而入,江澜捂着后颈撒开手。 凌凝收起笔,“清醒了吗?” “你要是再使劲些,我就彻底清醒不了了。” 原本不晃不动的二号车厢开始晃动,江澜一个没站稳就跌坐在地上,微微抬眸便瞅见了藏在凌凝座位下的暗格,伸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布娃娃。 凌凝:“这是……” 突然,一号车厢的玻璃被砸开了,一个人在最高点跳了下去,她的脸上是没有皮肤的,但是衣服穿着都是江池萱的。 肖潇趴在窗边,“池萱……”兀暮年的手上都是血,眼神中透露着惶恐,她们的车厢还残留着一张人皮脸。 兀暮年的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娃娃不见了,我要找到才行。 安屿白那个车厢也敲破了窗户,扔了一个东西下去,“厝生,还有吗?” 原来是车厢里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个恶心的东西,粘着头皮的头发,被生生折断的四肢,还有被掏出的内脏,原本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种东西不是固定的,还会滋生。 厝生:“这些东西一直收拾不完。” 安屿白停下手中的动作,“有条件的,不然为什么会滋生呢?” “屁大点的车厢,能有什么条件?” 忽然听到楚燕随的声音,原来他也敲破了窗户,“暗格!” 这个摩天轮的声音太杂乱了,听的很模糊,安屿白又问了一遍:“什么?” “暗格!暗格!” 安屿白和厝生开始在车厢里翻找,最终在消防栓里找到了暗格,厝生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了针和线,“缝什么东西吗?” 暗格被打开,四肢明显不在滋生了,安屿白让厝生收好这个东西,又开始向下扔那些东西。 而萧妄手里拿的却是一条娇小的胳膊,“宵生……” 秦宵生也是脸色煞白,“妄妄……没事的……” 二人相视一下,眼前一黑,在一睁眼就看见对面多了一个人,萧妄吓得差点把胳膊扔过去,再一看,“祺,祺厌……?你没死……” 宋祺厌微笑,“妄妄,宵生,我当然没死,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的。” 萧妄不敢相信,“可是,门口……你……” 宋祺厌举起手,张开嘴让他们看,“我没事,因为我回去了。” 萧妄和秦宵生听见回去了,心里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怎么回去。 “只有在这里死了,就可以回去。” 秦宵生:“真的吗?” “当然。” 萧妄直接拿起破窗锥砸开窗户,“宵生,我们回去吧。” 秦宵生拉住萧妄,“广播说过,所见所闻并非真实。” “哪里不真实,他是祺厌,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宵生垂下眼眸:“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肯定他说的是假的。” 宋祺厌的身上总是会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或浓或淡,但是不会一点都没有,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小疤,那是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与他打架伤到的,现在,却很干净。 这是幻想,复制他的幻想,即使那是幻想,秦宵生见他消散还是忍不住的流泪,“对不起……” 凌凝破窗翻上车顶,一手抓着连接处一手把江澜从车里拽出来,接着二人攀上巨大的旋转支架,“都出来,快!” 原是江澜发现了歌谣中存在的矛盾,江澜拿起娃娃的同时想到了其他车厢里的人固定也是有暗格的,于是对凌凝说:“摩天轮哪里是最高的?” 毋庸置疑是当摩天轮转到最顶端的时候最高,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江澜摇了摇头:“不对,摩天轮固定的最高点是中间的转齿。”歌谣中唱的转啊转并非是她在旋转,应该是转齿的旋转。 ------------ 第五章 死亡摩天轮3 其余几组也随着他们的动作纷纷爬出车厢中,要想爬到转齿那里还是非常困难的,这种体力活和技术活对于那两个小姑娘来说还是有些为难的。 摩天轮的旋转轮支杆还是比较光滑的,不过上面有许多黏糊糊的血渍,倒是有了几许摩擦力,肖潇本就体格较弱,臂力不大,还没动弹多少就有些无力,“暮年……” 兀暮年回头,“肖潇,别泄气,很快就到了。” 在巨大的转齿中居然掏空了形成一个平台,还有一扇门,至于门里是什么还需要等到所有人来齐之后再做决定,凌凝走到边上拉了萧妄一把,毕竟这个小胖子满头大汗的。 等到所有人都站在转齿中间这个巨大的平地上时,都看着这扇生了锈的铁门,季泽宇拽了拽门把手,根本拽不开,“可能是生锈,也可能是锁上了。” 黎池开口:“你们都有在车厢里发现暗格了吧,现在拿出来拼凑一下。” 两张纸条、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条折断了的胳膊、一盒针线还有……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黎池看着地上的线索,有些头绪但是不太确定,毕竟盒子里锁着的东西不确定放着什么。 “都过来。”江澜和凌凝站在转齿边上,凌凝让他们向下瞅,他们都只是看的表面的下边,江澜趴在台上,指着转齿下倒挂着的尸体,“看到了吗?” 肖潇诧异的捂着嘴巴,“一个……女孩的尸体……”有些颤抖。 “那就对啦,这说明她是关键。”凌凝靠在一边漫不经心的说,“胳膊、布娃娃,都是她的。” “那现在怎么把她弄上来?”秦宵生问。 江澜望向那扇门,说:“那得打开那扇门才知道。” 萧妄开口向肖潇借一下发夹,“我想试试能不能撬开。”凌凝上前搭着萧妄的肩膀,笑道:“哟,小胖子还会这个吗?”萧妄挠了挠后脑勺,怪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奶奶经常锁门不带钥匙,所以就熟能生巧了。” 所有人都看着萧妄趴在门上听着声音撬锁,发夹在门锁中左左右右来回好几次,萧妄终于听见一声“咔”,“开了!”推开门看见一句没有皮的尸体立在屋内,吓得萧妄后退跌坐在地上。 江澜和凌凝皱着眉走向前去,门外的两个小姑娘强忍着恶心跟了进来。 厝生拿起周围的一张白布盖了上去,“好了。”看向那两个姑娘。 这间房子内没什么特殊的,只有一处备电的,还有一些修理工具,楚燕随突然踩到一块地板,觉得有些空空的,又踩了周围几块觉得不对劲,蹲下来,用手拂去尘灰,能看见一条裂缝,“这下面是有东西吗?” “当然有,还是个好东西。”凌凝把玩着工具箱里的锉刀。 安屿白轻扣地板,“估计这里可以把那个女孩弄上来。” “万一她现在不想呢?”凌凝突然抬眸,将手中的锉刀扔出去正好丢在那俱没有皮肤尸体的头上,瞬间红血染红了白布,好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打开了。”季泽宇大声说,江澜看到黎池手中的盒子打开了,“怎么打开的?” 黎池拿出一个月牙形的牙齿,像是小时候老家人会给孩子戴的狗牙红绳,“先别管怎么打开的,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一个平安锁。” 江澜抄起角落的钢筋就猛地插入地板的那条缝隙中,翘起地板,“把她拉上来。” 女孩的尸体很轻,白色的裤袜早就褪了色,粉色的裙子失去了光泽而且还有很多血迹,季泽宇把女孩放在地板上,只是五六岁的样子,并没有腐烂的迹象,脸色玄青,左脸的皮肤像是被什么剥掉了,断了的手臂早就血块凝结了。 凌凝说话:“把她的胳膊缝上吧。”安屿白拿出针线,从萧妄那里接过胳膊,用医学角度一针一线的缝合断了的胳膊。 尸体已经僵硬,安屿白缝的有些费劲,大概过去半个小时之后,胳膊缝合完成,兀暮年提醒:“娃娃也要给她的。”江澜将布娃娃放在她的胸膛。 黎池看向季泽宇,“帮我把她扶起来一下。”黎池蹲下,替她系上了平安锁,看着平安锁上镌刻的名字——沁宁,说了一句:“沁人心脾,福寿康宁。” 广播突然响起,沈依依播报:“恭喜各位遵守者,活着走出死亡摩天轮,此外,摩天轮项目开放。”随着她的声音刚落,苏瑶的声音响起:“遵守者江池萱死亡。” 突然尸体倒挂、鲜血淋淋的摩天轮又恢复刚刚进来那般鲜亮,面前躺着的小女孩渐渐褪去死亡的暗色,一桌整洁明亮,面容恢复,胳膊处的缝合消失,抱着那个洋娃娃化成一抹虚影消散。 萧妄回过神来,试探的问:“我们,破解了?” 凌凝莫名其妙的揽过江澜:“不然呢?”江澜推却他的手。 在摩天轮转齿到陆地上出现了梯子,江澜:“先下去吧。” 回到刚刚的服务站,已经没有那名服务人员的身影了,江澜说:“我去找找有没有医药箱。” 肖潇:“找医药箱干嘛?我们不是没有人受伤吗?” 江澜看了一眼凌凝:“我。” 所有人随着江澜的目光看去,盯着凌凝,凌凝清了清嗓子,“他那不是被鬼附身了嘛,帮他清醒。”跟着江澜,“小澜澜我帮你一起。” 十个人都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厝生皱着眉问祁戾:“凌凝都是这样的吗?”祁戾无可回答。 这个服务站不算小,有食物供给与干净的水,也有休息的地方。 “疼吗?”凌凝为江澜的后颈消毒,大概有0.5cm的伤口,江澜无语地说:“换你试试。” 凌凝打趣:“别说,你被附身的时候连眼神都不一样,有一种勾人的意思。”江澜耳尖都尴尬的红了,不耐烦的说:“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你掐死在那里。” 凌凝:“舍得吗?”江澜轻笑一声:“有什么舍不得的。” ------------ 番外·沁宁 2007年6月16日杨沁宁刚满6岁的生日,她自出生就是个单亲家庭,妈妈杨露在游乐园工作,在周六周日的时候最为繁忙,几乎要到晚上九、十点才能回来。 阳光照入室内,映射在杨沁宁的书桌上,打开的书本被风吹动了一页,铅笔滚落在地,杨沁宁捡起铅笔看着摔断了的笔尖叹了一口气:“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不在家。” 坐在书桌前削好铅笔,把语文书上的词语工工整整地誊抄在练习簿上。窗帘被微风卷起,吹起杨沁宁的碎发,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感受着微风带来的凉爽,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卧室。 客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胖胖矮矮的冰箱,杨沁宁扒开冰箱上层的门,踮起脚尖探头向里看着,有几道没吃完的剩菜还有五六个鸡蛋。 杨沁宁拿了三个鸡蛋放在桌子上,从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本美食杂志,翻阅着杂志,看着小面包的制作过程。 在厨房里找到一包淀粉,一袋白糖和一个玻璃碗,按照书上的料向里面加水加面加鸡蛋和白糖,白白嫩嫩的小手上沾了好多面粉,桌子上也散落着。 揉成一个个小面团,找到油纸包着底部,因为家中没有烤箱,所以杨沁宁搬来了电饭煲,顺便淘了些绿豆和米放在锅里煮,把小面团放在蒸笼上。 时钟走得很快,时针走到十一点,杨沁宁趴在卧室的书桌上刚刚睡着客厅就传来电话铃声,迷迷糊糊地从书桌上起来走向客厅,拿起电话:“喂?” 电话那边比较嘈杂,多少却是很欢乐的声音,然而只有妈妈的声音比较疲惫:“宝贝儿,妈妈今天中午不回家了,家里的电视机下面压了十几块钱,你拿着去买些饭吧。” “嗯。”杨沁宁心情低落。 杨露又急急忙忙地要挂掉电话:“宝贝儿,妈妈工作了,先不说了。” “哔——哔——”杨沁宁刚要开口地嘴又合上了,看着自己做好的饭食愁眉苦脸的,妈妈好像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妈妈好像真的很累。 六月中旬的阳光堪比七月,杨露穿着玩偶服吸引着游客,发着传单,有很多小孩子拉着小熊玩偶拍照。 杨露在玩偶服装已经汗如雨下了,浸湿了衣衫和头发,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微风就相当于是在救命。 游乐园在十二点到下午一点的时候游客们需要补充能量所以工作不会很繁忙,工作人员会到会堂吹风扇和空调。 杨露穿着玩偶服直接坐在地上,摘下头套,让凉爽灌进头脑,她的对面走来了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递了瓶水给她:“外面这么热,确定不换班?” 杨露咕噜咕噜喝了一瓶水,擦了擦嘴角:“不换,园长说今天做得好的人会有游乐园一天畅玩券,你知道的,以我的经济实力花销一天的游乐园是很奢侈的,但是我女儿今天生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明天想让她来玩一天。” 顾闫顺势坐在她的身边,靠在墙上:“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累吗?也没有很长时间去陪你的女儿。” 杨露抿了抿唇,顾闫说的没错,自己这份工作在周六周末根本陪伴不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自己又不识字力气又不大,只能找些简单的活,又因为年龄的问题,实在不好找工作。 叮铃铃,叮铃铃。顾闫的电话响了,他从口袋掏出手机,“喂。” 是售票处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的,“副园长,这门口有个小姑娘,非要进来。” “为什么?买票了吗?”顾闫揉了揉鼻梁。 “没有,她是说她的妈妈在这里工作,来给她妈妈送饭的。” “她妈妈?”顾闫看了一眼杨露,“那个女孩叫什么?” 售票员捂着电话,轻声询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杨沁宁抱着饭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抬眸,“我叫杨沁宁。” 售票员和顾闫说:“叫杨沁宁。” 顾闫果断说:“把她带到会堂这里。” 杨沁宁跟着售票员进入游乐园,这是自己第一次进来,看着这些宏达的建筑心中很是欢喜。 道路两旁绿茵环绕,逐渐走向游乐园的主场,缤纷的气球飘荡在空中、旋转木马上的彩绘动物栩栩如生、旋转滑梯的欢快,还有巨大的摩天轮高耸入云,触及天空的边际。 杨沁宁的眼神一直看着摩天轮,她想和妈妈坐上摩天轮,在最高处领略整个城市的风光,不用花时间去到达,因为见过就够了。 “宝贝儿!”杨露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就走出来,“你怎么来了?” 杨沁宁把怀里的饭盒递给妈妈,小手帮她擦着汗:“妈妈,其实我也很懂事的。” 杨露同售票员道谢之后就将孩子领了进去,看到顾闫,“谢谢。” 顾闫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那边有个会。” “好,拜拜。”杨露目送他离开。 杨沁宁贴心的帮妈妈打开饭盒,上面一层是几个小面包,说是小面包,但是好像做成了蒸糕,杨露拿起一个,“肯定好吃。” 母女俩在会堂吃完饭也差不多就下午一点了,杨露套上小熊服装,“宝贝儿,在这等妈妈好吗?现在人太多了,妈妈怕你走丢。” 杨沁宁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妈妈注意身体,今天很热。” 杨露穿上玩偶服向着游乐园的中场走去,手里又开始发着传单。 会堂里时不时会来几个领导,但是都没有问过是谁家的孩子,顾闫开完会正好经过会堂,看到杨沁宁,上前温柔的问道:“怎么还没回家呀?” 杨沁宁记得他,妈妈和他道谢,他一定是好人,“等妈妈下班。” 顾闫想着杨露一直一想带她去游乐场玩才会执意今天不换班的,可是尽管在游乐场畅玩一天也玩不了这些项目,便自作主张地把杨沁宁带出会堂:“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这个虽然是个很大的诱惑,但是妈妈不知道这件事那么自己就不可以乱跑,“不行,妈妈会担心的。” “我和你妈妈说过了。”顾闫是想给杨露一个惊喜,才骗了杨沁宁,一个小孩子哪知道语言的真假,就和他出去了。 炎热的午后,阳光向金子一般倾泻下来,顾闫带着杨沁宁在游乐场里买了玩的吃的,欢声笑语是游乐园的交响曲,就在这最开心的时候,喧嚣熙攘的人群冲散了他们俩。 杨沁宁在人群里惶恐的看着周围的人,没有一张熟悉的脸,想迈出一步都不敢,泪水瞬间充斥了眼眶。 路人走过多少,却没有人为她停下脚步,顾闫这边也在往回找,心急如焚,没有告诉杨露。 危险就是在不经意间出现,也可以说是蓄谋已久的不经意间,从会堂开始,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压低黑帽子就注意到了杨沁宁。 满脸的胡茬,黢黑的皮肤,抬起右手又压低了帽檐,从卖棉花糖的后面走出来,望了望四周,走到人群中一把抓住了杨沁宁的胳膊,蹲下身来,微笑着说:“你是杨沁宁吗?” 杨沁宁挂满泪痕的脸委委屈屈的,微微点了点头。 男人装作好人相,“你妈妈让我带你回去大会堂。” “妈妈……”小孩子走丢了哪会想这么多,答应和这个男人走。 男人牵着女孩的手向反方向走去,嘴角有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更多的是诡异。 杨沁宁抬起右手,感受着走过每一步的风,微风在指尖缠绕,哭红了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人越来越少了,这种感觉像是偏离了闹市区来到了郊区,“叔叔,会堂……” “没有会堂。”男人冷声打断,一种疯批的笑声响起,“叔叔看你好漂亮。” 杨沁宁被吓到了,使劲想甩开他拽着自己的手,男人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别着急,叔叔带你去个地方。” 杨沁宁的心口好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呼吸都已经不稳定了,整个人都想失灵的机器一样动不了了,想呼喊也害怕的发布声音来。 漆黑的屋子、血腥的味道还有满当当的刑具,男人把杨沁宁的手和脚拷上,“告诉叔叔,你喜欢游乐场里的什么?” 杨沁宁浑身哆嗦,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就是没有说话。 男人的手指轻轻拂过摆在桌子上的刑具,脱下帽子,露出那副丑恶的嘴脸,“你要是不说的话,叔叔该怎么办呢?” “叔叔……我要找妈妈!”杨沁宁哭喊着。 男人微笑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你告诉叔叔喜欢游乐园的什么项目。” 杨沁宁看着他的眼睛,颤颤巍巍的说:“摩天轮……”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放肆大笑,满意的点点头:“叔叔满足你。” 男人拿起一把锉刀,在她的脸上摩擦着,“放心,叔叔会把你放在摩天轮上的。” “啊!啊——”左脸的皮肤被锉裂,皮肤与肉混为一体,杨沁宁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啊!妈妈!” 在发着传单的妈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莫名其妙的想哭,以为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坚持着工作。 叮铃铃,叮铃铃。杨露走到一边脱下玩偶服接电话:“喂。” 不知道杨露听到了什么,手中的电话滑落,人也昏倒了,再次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半了。 身旁坐着顾闫,杨露微微张口,但是什么却问不出来,她不相信上午还给自己送饭的孩子下午就没了,只是一会儿,就是那么一会儿。 顾闫看见她醒了,表情十分愧疚,“对不起……” 杨露彻底崩溃了,一个单亲妈妈的崩溃,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不能不要孩子,哽咽地问:“谁……谁干的……” “听说是个虐童杀人犯……” “为……”杨露说不出来想问的话,掩面哭泣,咬着唇,今天是自己女儿的生日,还有东西没有给她看,抓着头发情绪爆炸:“滚!滚!” 顾闫跪地认错:“杨露,我不知道……” “不知道?”杨露双眸猩红,似乎能把别人生吞活剥了一样:“你不知道什么?你是副园长!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游乐园人多的时候最重要是看护好孩子!你不知道什么!你不知道什么!” 警方敲了敲病房的门,“杨女士,我们能问你……” “不能!”杨露现在谁也不愿意见,包括自己活着好像都不应该。 护士走过来,和警方沟通:“病人情绪不稳定,等到之后你们再来说吧。” 警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杨露半夜拔掉输液管,离开医院打车回了家,开门看见的是桌子上的几个蒸糕,就想到女儿中午开心的面孔,我要她等我一起回家。 走的每一处都是心如刀绞的痛,打开杨沁宁的卧室,书桌上摆放的作业本,杨露坐在旁边,就像以前辅导她学习一样,可惜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了女儿,抱着女儿的作业本痛哭流涕。 失去杨沁宁之后,杨露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就一直坐在杨沁宁的房间里,抱着女儿最喜欢的洋娃娃。 回想到当日警方给自己看的照片,倒挂在摩天轮的转齿处,胳膊也被砍断了一只,左脸血肉模糊……只要一想到这里杨露就濒临窒息。 即使杀人犯抓到又怎么样?惩罚是什么呢?不就是关上个几年再放出来吗?他的惩罚是失去几年光阴,而我的女儿失去的是她的一生。 杨露从口袋里拿出那份没送出的礼物,是镌刻沁宁名字的平安锁,“沁人心脾,福寿康宁……” 一瞬间杨露被黑暗吞噬,一道声音响起:“您好杨女士,我是寅,我们这里可以帮您复仇。” “复仇……”杨露在黑暗中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你是谁?这是哪?怎么会变成这样?” 寅:“我们是帮助您的人,难道你不想帮您女儿杀了他吗?” 杀了他……当然想,杨露虽然只能听见声音但是一颗失去女儿的憎恨之心早就蒙蔽了一切,攥紧手中的平安锁坚毅地说:“我想杀了他!” 寅:“好,我们将和您做交易。” “什么交易?” 寅:“把你的身心交给我们。” “身心……”杨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我觉得你们不是这世界的人,我把身心交给你们,这个平安锁能不能替我保留……” 寅:“交易成功。” 杨露瞬间被一团红雾包裹,不过这团红雾里貌似有无数只手将她吞没,手中的平安锁掉落,被黑暗吞噬,连同被红雾吞噬完了的红雾。 寅:“沈依依,苏瑶,摩天轮任务开启。” 沈依依/苏瑶:“遵命!” 一夜之间杨露的在外人眼里凭空消失了,顾闫找过她几次可是放弃了,在另一个位面,落日游乐园中的一处项目开启:死亡摩天轮。 ------------ 第六章 红光满虚幻 这一夜相对安静且正常,没有播报员的通知,也没有死尸一般的人类,十二个人安安静静的聚集在一间休息室中,都已经非常疲倦了却还是不愿入睡。 “我和楚燕随还有秦宵生值个班吧。”安屿白提议,这么耗下去谁都睡不成,谁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能休息几个人就休息几个人吧,“我们三个先值前半夜,到时候你们再重新选三个。” 也都同意了这个提议,那三个人就坐在门口处放哨,没有人说话,只有秦宵生憋不住话,“我们,万一碰到了……”楚燕随闭着眼睛靠在门上,“别想那么多,就算是个bug也不会接连过来的。” 犹如狼人杀那般,昨天晚上是个平安夜…… 时钟即使走到了早上八点可是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暗红色,唯有摩天轮那一处是明亮的。 江澜从房间走了出来,走到服务站的门口,思绪深沉地叹了口气,这个地方究竟是个深渊还是光明呢? 寅:“我是系统审判者寅,下一个项目海盗船开启,请各位遵守者前往。” 话音落下,不远处散射着红光,江澜遮了一下眼睛,所有人都从房间走出来,凌凝走到他的背后,“眼睛不舒服?” “没有。” 十二个人经过摩天轮的事件之后明显不再有多害怕了、也有了些许团队合作。 “泽宇,还是你带队吗?”祁戾问道。 季泽宇撇了撇嘴,搂着旁边黎池的肩膀,“没办法,连心细的医学生都能看出来我胆大,那我只能当坦了。” 祁戾扶了扶额头,这小子沾花惹草的本事到了这里也不弱化反而变本加厉,“随你吧。” 按照上次的队形,十二个人又开启了小火车前往海盗船,这次走在路上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尸体减少了,是因为突破一关的缘故吗? 距离海盗船周围的红光越来越近了,所有人都提起了心,散射的红光是浑浊的,就像是颗粒状的浮沉。 季泽宇身为火车头,第一个接触到红光,有些眩晕,他身后的黎池扶住了他:“怎么了?” “没事,可能没睡好。”季泽宇重新站好,带着队往里走。 当队伍进入红光之中,所有人想被下了咒一样径直倒地昏迷,身下只有稀稠的血水。 “厝生……醒醒……醒醒……”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女人声音,厝生从黑暗中醒来,伸手不见五指。 “谁?”厝生现在关注地只有那个声音,那个女音又响起:“厝生……我的弟弟真的做过那件事吗?” 那件事?什么事?而且这个女人的声音好似有些许熟悉,可是厝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明明是在……” “嘘,既然记不起来我帮你。”女音带着狭长的笑声消失,随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换了一个环境——是高中。 自己的身体在这个空间是透明的,任何人都可以穿过他,厝生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海盗船、女音……怎么又换了校园。 与此同时,其余的十一位人也各自相继进入了虚幻的空间,季泽宇的是篮球场、黎池是在湖畔、肖潇是在厕所门外、兀暮年是家里、秦宵生是KTV、萧妄是网吧、安屿白是天台、楚燕随是公园、祁戾是孤儿院、江澜是校园初中期,只有凌凝看不见画面,是一片漆黑。 凌凝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手上的血渍,“麻烦。”看到躺在身边的江澜皱了一下眉,“没想到这次系统会把你卷进来。” “啊!”肖潇在昏睡中大叫一声,张牙舞爪的,声音带着乞求:“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虚幻中看到了自己袖手旁观的被霸凌的同学坠楼后变成厉鬼来纠缠她,后脑勺摔得太瘪,眼球充血眼中,因为骨头全部摔碎了,只能在地上蠕动地向肖潇那里过去。 “为什么不说实话……?”那个女同学渐渐从蠕动变成了缠绕来支撑自己,攀附在厕所的门把手上,就这么阴森森地盯着肖潇,“为什么要说没看到!” 肖潇已经被吓得在干呕了,窒息感太强烈了。 凌凝起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是十一个人,表情都不大友好,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诚实……” 在这么等下去可不行,若是一直没发现这环境的突破口就得一直沉睡,凌凝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对不起了各位。” 无论在哪里,疼痛是最能让人回归现实保持意识的,凌凝在每个人的臂膀上都深深地划下一刀,只会多流点血但不致死。 等了将近一分钟那样,楚燕随的眼睛微微睁开,双手撑地坐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凌凝坐在一旁,玩着水果刀:“你们醒的太慢了。” 陆陆续续的人接着都醒了过来,凌凝无辜的对着他们说:“下手有点重了,胳膊上的伤口还请各位见谅。” 肖潇和萧妄还没有从刚刚的幻境中走出来,眼神惊恐的望着四周,萧妄颤颤巍巍的说:“凌大哥……我们刚刚……” “我知道。”凌凝漫不经心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刚刚肯定经历了不好的事,不过还没完。” 他的这番话不仅引起了江澜的注意同时连他的室友也觉得不对劲,凌凝再怎么镇定自若也不能说一点恐惧都没有啊,季泽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凝哥,说实话,你在这里确实有些引人…怀疑。” “放心,我是人。”凌凝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先肯定自己并不是被什么附身了,“走吧,看看海盗船有什么好玩的。” 江澜移动脚步,觉得现在并不是质疑的时候,“跟上。” 海盗船浮现在眼前,它的支撑杆上却有裂痕,虽然这边的尸体很少,但是也不缺乏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氛。 “这个船真的能坐吗?”祁戾一直盯着那条巨大的裂缝。 这个海盗船直接把它那副丑陋的面孔展现,并不像摩天轮那样先华丽后破旧,江澜蹙起眉:“怎么到现在也没有播报员的声音?” “对啊。”秦宵生也疑问的附和。 安屿白上前拉了拉海盗船的门,看向他们摇了摇头:“打不开。” 打不开?难不成播报员不说话我们就没法开始?可是播报员只是个系统,又怎么找呢? 黎池双手抱怀,“第一关是由播报员沈依依指引的,到了第二关便是一个叫寅的人提示的。”垂眸沉思,“第一关就像是新手教程。” 新手教程?貌似是像这么个事,十二个人纷纷走开围着海盗船四处摸索,忽然寅的声音响起:“请各位遵守者在十分钟内上船。” “十分钟!?”肖潇惊叹。 萧妄扒着边缘,“爬进去不行吗?” 寅的声音再次响起:“遵守者萧妄违规一次。” 秦宵生把他拉了下来,看着这巨大的海盗船:“翻进去也不行。” 楚燕随问了一嘴:“有谁在游乐园玩过这个?” ------------ 第七章 沉入海盗船 无论怎么说,现在工作人员的服务站打不开,厝生不解:“我们几个玩过怎么了?” “好像也不对。”楚燕随刚刚脑袋一发热就问了出去。 凌凝也拽了拽门把手,看了一眼萧妄,“小胖子,这锁会撬吗?” 这个锁是挂式的,自己平常开的都是小区那种门上的,萧妄没把握的说:“可以试试,但是……” 凌凝望着他等他下一句话,萧妄摊开双手,满脸愁容:“我们现在没有东西可以用,昨天肖潇那个发卡丢在摩天轮了。” 在栅栏外围,祁戾一直在地上摸索,既然想要我们通关,那就不可能把它放在隐秘的地方,一路上走来也没看见什么突兀的东西。 他的手在血水里摸索,在服务站的下面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把它从地上抠起来,摸着手感是把钥匙,小声的嘀咕着:“找到了……” 祁戾立刻跑上台去,从人群中挤过去,把钥匙插入一拧,听见咔哒一声,锁开了,祁戾一脸高兴,“开了,快进来。” 看到屋内的控制机,又陷入了沉默,谁会启动?面面相觑,这时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距离结束还剩下三分钟。” “我来。”肖潇从后面挤过来,大家每个人都在付出,自己永远都是最胆小的最没用,现在这个机器算是撞枪口上了,因为父亲是个天天与机器打交道的修理工,从小就看到他把坏掉的东西带回家处理,看多了也就懂了。 兀暮年陪着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拉开电闸,拨弄三两下,接着拉下操纵杆,外面的海盗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明显是启动了。 寅的声音响起:“请各位遵守者进入海盗船。” 排着队依次跨入海盗船内,坐了大概三四排那样,在现实中的海盗船就已经够吓人了,现在在这个地方玩这么惊悚的游戏是真的嫌命太长了,更何况它的支撑杆已经有裂痕了。 吱呀吱呀地轻轻晃动,肖潇下意识地抓住了兀暮年的手,有些出汗,兀暮年任她抓着。 凌凝偏过头对着江澜说:“你怕吗?” “嗯。” 季泽宇打趣着,“凝哥,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呢?” 凌凝吊儿郎当地说:“皮糙肉厚不用管。” 听到的人都掩嘴笑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海盗船的幅度越来越大,凌凝皱着眉头大声说:“抓紧了!” “啊——!”一声惊呼划过天空,紧接着一圈又一圈,根本不敢松懈自己手上的力气,生怕把自己直接甩了出去。 支撑杆的裂痕越来越大了,安屿白有些心慌,“我们会死吗!”会吗?会吧,这裂痕根本不能再来一圈了。 正如所想那般,海盗船旋转到最顶端的时候,支撑杆断裂,这一刻他们屏住呼吸,坍塌一片,巨大的海盗船翻在地上牢牢的压住所有人。 最后一根动弹地手指也落下了,十二个人的鲜血混着流淌,有人折断了颈椎,有些折断了腰椎,还有几个人是正中后脑勺…… 沈依依的声音响起:“重置副本。” 刚刚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重新站在了完好的海盗船周围,秦宵生忽然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眼中充斥着恐惧,声音不确信的颤抖着:“我刚刚……是死了……?” 没有人在生的时候经历过死亡,那种感觉兼职太可怕了,感受到自己慢慢一点点窒息,身上的疼痛渐渐麻痹,现在又完好无整的站在这里。 包括一向镇定自若的凌凝也跪了下来,他现在仍能感受到颈椎被生生折断的疼痛,死亡就在那么一瞬间。 寅:“请各位遵守者进入海盗船。” 厝生嗤笑一声,紧握着拳头:“上去再死一次吗?这么多人,为什么就让我们进来!” 对啊,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可是这个问题在另一批进入这里的人是不是也会这么问。 黎池磕绊了一下扶着栅栏,“抱怨归抱怨,要想出去还是要一次次找到契机的,在海盗船上死最起码还能复活,要是被系统认定死亡那就没有机会了,虽然……一遍又一遍地死亡很痛苦……” “我赞同。”兀暮年刚刚是被折断了腰而死的,眼中的泪水不是害怕,而是无助的不甘,她想回去,“大不了多折几次腰,我也不想在这了。” 江澜垂眸看着颤抖的双手,长叹一口气,缓缓起身:“嗯。” 纷纷搀扶着彼此起身,重新站起来面对海盗船,而这次海盗船的座位发生了变化,有鲜红色座位和深红色座位。 萧妄皱了皱眉,看着大家:“我,那个……我们刚刚看到的是这种颜色吗?” 变化的太诡异了,第一次上去还是黄色船厢,经历上一轮死亡之后这里竟更换了颜色。 是继续随便坐还是按照颜色分配坐倒成了一道难题。 “先找找看附近有什么东西能够提供思路。”楚燕随说完就向下走去。 两两一组,开始四处搜索。 周围几乎全是空地,根本没有可藏匿的东西,操控室里也没有,再一次挑战死亡貌似又近了一步。 “等等。”安屿白看着周围,和栅栏,反问道:“为什么我们必须认为告诉我们答案的一定是藏起来呢?” 安屿白的手抚上栅栏,淡淡开口:“答案已经出来了,鲜红色的灯光、栅栏还有地上的血水。” 按照安屿白给出的答案,十二个人再次来到海盗船旁边,厝生第一个先进去坐在了鲜红色的座位上,对着他们摇头:“没事。” 一横排共四个座位,两个鲜红座位和深红的,各自落座好之后第二轮摇摆开始了,在第一圈下来的时候,还没有人注意到深红色的位置上多了一俱死掉的尸体。 每个人沉浸在恐惧中根本不敢睁眼,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了祁戾的手背,祁戾以为是旁边的厝生,还想看着他说自己没事,而面对自己的是一张生了蛆的脸,“艹!” “啊!”“妈呀!”“什么东西!”惊呼声接连不断,都被突然多出的死尸吓得不轻,若是都像第一关的小姑娘一样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些东西更恶心。 他们是已经腐烂被寄生的死尸,恶臭味浓厚无比,他们出现瞬间觉得海盗船也没那么可怕了,他们身上的活物更可怕。 又到了海盗船支撑杆断裂的地方了,所有人都等待着坠落然后死亡,却又接着一圈又一圈地绕着。 “怎么回事!”萧妄的身体紧贴着海盗船的内壁,一点不想靠近那俱死尸,“妈妈呀!” 坐在兀暮年和肖潇中间的那俱女尸一直往兀暮年那边靠近,女尸的鼻子已经被蛆啃食地只剩一丁点肉沫了,两只眼球也早已被那些东西占据了。 厝生和祁戾这边已经开始殴打两俱死尸了,可是他们稳如磐石而且还很坚硬,祁戾的手突然滑了一下,差一点在高空中摔落。 这一轮的海盗船是在即将落下之时支撑杆断裂了,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十二人第二次死亡结束。 沈依依:“副本重置。” 十二个人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动作一致的抱怀,冷着张脸看着这船,黎池率先开口:“刚刚延迟多少?” 安屿白:“大概五分钟。” 厝生:“深红色座位上坐的是死人。” 季泽宇:“嗯,会动、生蛆的死人。” 祁戾一脸严肃:“你们被摸了吗?” 异口同声:“嗯。”紧接着就是一阵干呕声,萧妄的表情简直要碎掉了:“我多亏没进食,要不然……那是得边旋转边吐。” 一个画面油然而生:死人生蛆确实恶心,如果萧妄又跟个花洒似的乱吐,简直是加强版的恶心。 寅:“请各位遵守者进入海盗船。” 所有人一致地坐在平台上,黎池一个话少的人都忍不住吐槽:“他不累吗?” 季泽宇双手托腮,双目无神的摇着头,有气无力地开口:“不知道。” “唉——!”秦宵生长叹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在平台上望着天空。 天空还是一如既往地被迷雾遮挡,来这里只能看着钟表过日子,更可笑的事钟表的数字晚上与白天一样,谁又知道我们现在过得白天还是黑夜。 秦宵生黯淡的翻了一个身,侧躺在平台上,愣神的看着海盗船的下端,忽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好像还会动的东西,于是好奇地挪近一点。 虚着眼睛凑近栅栏,看到了一张正在看着他的烂脸,“啊!”这张脸与海盗船上的相差无异,秦宵生连滚带爬地躲到季泽宇身后,指着栅栏下端的缝隙:“那里,有脏东西。” 小胖子、肖潇还有兀暮年都不自觉的后退,凌凝走到秦宵生说的那处蹲下向里看,果然有一张腐烂的脸,秦宵生看到白花花的东西正是蛆。 “下去看看。”江澜提议。 肖潇立刻拒绝:“不要。” “这样,肖潇、兀暮年、秦宵生、萧妄和祁戾、厝生留下吧。”安屿白看了眼江澜,“留下一部分人算是有个保底。” 江澜:“嗯。” ------------ 521小彩蛋:死亡摩天轮涂药 医务室里只有凌凝和江澜,药箱里的东西还在保质期的范围内,江澜拿起棉签沾了点消炎水涂在后颈。 “只是笔扎了一小点而已。”凌凝觉得在这个地方没必要这么细致,而且在现实生活中好像也没人在意被笔扎了一下。 扔掉手中的棉签,自己照着镜子贴上创可贴,“确实,这点伤口放在现实世界可以不用那么细致的处理,但是你也看到了,这里乌烟瘴气的,难免会碰上一些细菌,到那个时候难不成你来照顾我?” “可以啊。”凌凝以戏谑地口吻答应下来,“就怕你反悔。” 江澜无视他的话走到医务室专用的洗手台,挤了些消毒液在手上搓洗。 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手指骨节分明,指盖上有着白白的月牙儿,双手在水下冲洗。 凌凝靠在一旁盯着他的手:“医学生的手保护得都是这么好的吗?” 江澜甩了甩手上的水,抽了一张纸巾擦手,“怎么说?” “你、黎池、厝生还有安屿白,个个护理的都很好。”凌凝感慨地摆弄自己的手。 纸巾被丢进垃圾桶,无奈的笑了笑:“凌先生要是想要护理手的话等从这儿出去了之后,建议您去美容院。” “啧……”凌凝皱眉细想,“你就,不明白吗?”说罢,举起右手晃了晃。 江澜看着他的手,打了下去:“我不是。” “我也没说你是啊。”凌凝坐在了办公桌上,双手抱怀:“我也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 胡编乱造:“我,有个毛病。” 江澜:“……”嗯? 有鼻子有眼的告诉他:“肌、肤、渴、望、症!你是医生,总不能不救患者吧。” 江澜咬咬牙,叹了口气,“医者父母心,就当作儿子牵爹的手。” 看着伸出来的手掌,凌凝握了上去,吊儿郎当,“当爹?我可没你这个儿子。” 江澜面无表情的踩了他一脚,事后还装作无辜:“抱歉啊,不知道。” 认了认了,心胸宽敞点,吃亏是福,吃亏是福…… ------------ 第八章 沉入海盗船2 下去的六个人分成了两小组,江澜、季泽宇和黎池从右面向后绕去,凌凝、安屿白和楚燕随则是从左边绕过去。 栅栏围绕着整个海盗船,只能翻进去,船下只有外面微弱的红光,六个人伸出双手试探的向前慢慢走去。 凌凝一伸手,摸到一个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东西,向后退了一步,“等等。”缩回手,黏糊糊的东西粘在手上,一股恶臭:“往后退。”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安屿白的后背突然撞到了东西,心头一凉,“被包围了……” 楚燕随将手腕的手表摘下来放入口袋,揉了揉手腕,“打。” “什么?”安屿白还没说完,楚燕随就一拳挥了过来打向他身后的死尸,安屿白的呼吸那一刻是屏住,偏过头看了一眼楚燕随:“我想说,我不会打架。” 凌凝来了个飞踢把楚燕随身后的死尸踹开,三人背靠背环绕着四周。 在海盗船的另一边,江澜他们并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季泽宇拍了拍黎池的肩膀:“你进来的时候带灯了?” 嗯?黎池觉得他又在开玩笑,挺无奈的,“你胡说什么,这里哪有灯?” 季泽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又问了一遍:“真的没带?” 黎池还是一样的答案,惹得在前面走着的江澜回过头,“你们干什么呢……不对,黎池你带灯了?” 面对两个人的质疑,黎池也怀疑自己了,向下打量自己,也没发现灯光,“你们怎么了?” 季泽宇伸手要脱去他的外套,黎池躲开了,“干嘛?” “黎池,你的背……”江澜看着透过他外套发出光,竟有些寒颤。 “我的背……”黎池的手探入后背,整个人瞬间僵住,后背全是湿滑湿滑还又很软的的东西,像葡萄一样挨个挤着,“有东西……” 季泽宇脱下他的外套,撩开他后背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全是会发光的眼球,季泽宇看着头皮发麻:“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 黎池摇摇头,手不自觉的抓紧季泽宇的手腕,明显的有些承受不了:“没有……”一阵干呕。 这些眼球的瞳孔还时不时的转动,根部已经和黎池的皮肤长在一起了,江澜在这一片黑漆漆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根本没办法找到导致黎池背后生满眼球的原因。 船底下的动静闹得再大,祁戾和厝生他们也听不到,只有兀暮年心里觉得不安,“他们不会出事吧?” “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这么安静的地方要是出事肯定会知道的。”祁戾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还是没底。 萧妄透过栅栏向下看去,“可是他们现在也没有到我们下面。” “应该是船底太黑,不好走。”厝生的借口太拙劣了,船底没有黑到不见五指的程度,正常走路是没问题的。 厝生闹心地探头望去,这过去有半小时了,要说路上有阻碍耽搁那也不就翻个栏吗? 耐不住性子,迈下阶梯,“祁戾这里交给你,我去……”祁戾一把抓住他,“别去。” 厝生:“我有点不放心。” 祁戾:“你一个人去就放心了?” 厝生:“……”被堵的哑口无言。 六人又坐回了栅栏边,秦宵生的肩膀上搭了一只手,不耐烦地推掉那只手看着萧妄:“别闹了。” 萧妄眼神里充满了无辜,“我怎么了?” 秦宵生从背后拉出一只手放在肩膀上,“你刚刚是不是这么搭在我身上的,太幼稚了。” “啊!”肖潇叫一声。 “不是,我就借用一下你的手,你至于……”秦宵生一回头,看见肖潇的双手在捂着嘴,目光又缓缓的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屏住呼吸强装镇定,还很客气地拍了拍肩膀上的手,放声大喊:“鬼啊!” 一把手把它甩开了,祁戾和厝生把这帮小犊子们护在身后,这人不人皮不皮的东西软的要命,和平常见到的橡胶一样,不过它更有肤感度。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秦宵生的双手紧抓着厝生的衣角。 “人皮。”祁戾忽然推开厝生:“一张皮竟然懂得攻击。” 没有肉体、没有心跳也没有脑神经,却能够准确定位,简直太难缠了。 凌凝、楚燕随和安屿白都快力竭了,而这些死尸却越来越多,死死围住他们。 “这些东西太烦人了!”安屿白在这里第一次生气,“怎么打都死不了,他妈的是被东西控制了嘛!” 被东西控制?凌凝出拳的手顿了一下,而身后却有死尸攻击,还好被楚燕随及时拉了过来,“发什么呆?” 凌凝:“安屿白,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船底有个东西闪了一下?” 安屿白被死尸压在地上,用双腿抵着它的胸口,奋力一蹬从它的身下逃脱,“记得,怎么了?” 凌凝:“我和燕随给你打掩护,你去把它摘下来。” 安屿白看了看头顶上的船,回过神躲开了一拳,“开什么玩笑!这么高!” 凌凝:“快去!” 楚燕随拉过安屿白的手腕,把他奋力一甩扔出重围,“小心点!” 安屿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胳膊肘也擦破了皮,没敢多耽误时间,立刻起身跑到船末端。 船末端的底部到地面的距离怎么也有五六米,相当于四个半的安屿白叠加,恐怕此生的无助就败在了身高距离上,默默地哀怨:“艹。” 安屿白不得不回去搬救兵,翻过栅栏往回跑,不知道是不是太心急的缘故,总觉得对面也有人影跑过来。 随着距离渐渐缩短,对面几个人的身形轮廓再熟悉不过了,安屿白满脸笑容的跑过去,张开双臂:“太好了,你们……” 厝生直接拉着他的手腕直接一百八十度旋转向船末跑去,安屿白被迫着跑回去:“怎么了!” 厝生:“先别问了,跑!” 距离船末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厝生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身后没有东西追来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安屿白参加运动会的时候也没这么跑过,扶着栅栏弯腰喘气,连说话得劲都没了。 “安大哥,你回来找我们什么事?”肖潇捂着胸口平复着呼吸。 安屿白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回来是找他们帮忙摘东西的,却被竞跑占据了头脑,气喘吁吁地说:“帮忙,我们,我们要摘一个东西,凌凝和,和楚燕随还困在里面。” 厝生拉起安屿白:“还等什么,走啊。” “太高了,碰不到。”安屿白看了看人数,“祁戾他们呢?” 厝生:“我们分开跑了,有个人皮的东西攻击我们,任意拉缩,不能硬钢。”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凌凝和楚燕随的体力已经消耗过半了,“走。” 此时,祁戾这边正好到了江澜那里,只看到他们三个都昏倒在地上,“你们两个留在这里。” 祁戾翻过栅栏,蹲在季泽宇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季泽宇?”他并没有任何动静,同样,对待黎池和江澜也是一样的,没一个人有反应。 “难不成……又进入幻境了?”祁戾食指微蜷抵着嘴唇。 黎池背后的眼球逐渐变大,眼睛上覆盖的那层膜好像都能看见边缘了,而季泽宇和江澜的双耳纷纷出现耳鸣。 背后的胀裂感越来越强,黎池泛白的指尖按着地,努力地串联着从接近到深入的所有细节。 接近海盗船区域时,一阵粉尘似的红光强行将所有人带入幻境,幻境中出现的都是因为自己看见、听见而不有所作为被伤害的人,紧接着是经历的两次死亡,现在是长在背后眼睛和听不见的耳朵。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只有一个词可以解释——袖手旁观,我们既是旁观者,也是加暴者。 出手的没出手的都一样,都是将他人逼上绝境的枷锁,因为被残害的生命弱小就随波逐流,也是罪。 “原来,我们错了……”黎池轻缓地说出口。 蜷缩在地上捂着耳朵的他们渐渐停止了耳鸣,喘息着,季泽宇坐起来晃了晃脑袋,事先关心黎池,“你没事吧?” 黎池背后的白光渐渐微弱直至消失,摇了摇头:“没事。” 他们的身体被祁戾他们移到一旁的栅栏处将他们靠在上面,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厝生那边怎么样了。” 兀暮年:“放心吧祁……”祁戾?祁大哥?祁戾哥哥?祁哥?还是戾哥? 祁戾:“我们都比你们大,一个姓一个哥。” 萧妄的眼睛一直盯着季泽宇,看着他的鼻梁、睫毛还有他的下颚线,祁戾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 有点疼但不多,萧妄摸着脑瓜子,感慨道:“季大哥长得帅而且还这么有胆子,我也想长成他这样。”接着双手就捏住了自己肚子上的一坨肥肉。 祁戾像个哄弟弟的大哥哥揉了揉他的头,“别多想,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季泽宇也有缺陷,何必羡慕他呢,做自己挺好的。” 然而是一边清闲一边繁忙,厝生他们已经数不清来了多少次叠高了,再怎么努力还是差了一半距离。 ------------ 第九章 沉入海盗船3 地上的残肢纵横交错,缺胳膊少腿的死尸却依然能够爬起来扑向凌凝和楚燕随,然而他们靠坐在一起根本懒得动了。 两个人右手的指关节因为与它们的拳打而出血,而手上深色的血液却是这群没完没了的东西身上的。 “凝哥,要不你也出去。”楚燕随身疲力竭的背靠凌凝的身上。 凌凝装作没听见那般伸了个腰,静静地看着它们一瘸一拐地过来,“他们累了,我们也累了” 忽然一个背靠空,凌凝躺在了地上,楚燕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起来,我给你打掩护。” 凌凝仍然漫不经心地说:“没事,死了会重置副本的。” “不会。”楚燕随垂眸,“我们只有在海盗船上经历事故才会重置副本,你比我懂的。” 一阵风从楚燕随的耳边划过,凌凝收回拳头:“身后有东西,咱俩努把力,看谁爆头多!”二话不说,凌凝又开始与死尸撕打。 可能兄弟就是一瞬间的事,有事了一起担,有危险想着你,而他又怎么可能会任你一个人抵挡灾难呢? 一节红色的栏杆在船底胡乱挥舞着,下面的叠罗汉歪七扭八的。 厝生在最底层快要撑不住了,咬着牙问:“好了没?”那根红色的栏杆距离底部还差出好一部分,肖潇焦急地回应:“不行,还是太矮了!” “快点,我不行了!”厝生双腿颤抖着。 肖潇放弃挣扎,妥协了,“不行,停下吧,碰不到。” 几个人开始慢慢的解散叠高,厝生身上的重物摆脱之后立刻躺坐在地上,打闲趣:“我觉得我都能当国家运动员了。” 一边是殊死搏斗一边是毫无办法,直到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厝生!” 他还以为是无助的幻听了,没搭理,直到又听见了一声,试探的问了一下:“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 一致的摇头。 “厝生!”这一声洪亮且清晰。 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四个人纷纷站起来走出船底趴在栅栏向外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厝生立刻伸出手呼应:“这儿,这儿呢!” 过来的六个人被声音引诱着朝他望去,看到伸出的手臂便跑了过去。 “祁戾,你们怎么过来的?那张人皮呢?”厝生向他身后来过的路看后看了看。 祁戾摇头:“我们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就过来了,也没看到那张人皮。” 人皮凭空消失了?明明还追着他们攻击,转眼间再过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了。 季泽宇打岔了一下,问:“凌凝那边什么情况?” 安屿白:“他们还在里面打着呢。” 紧接着又指了一下船底那颗发着暗红色的东西,看不清那是什么,像奇形怪状的石头,“凌凝让我把这个取下来,我一个人那碰得到,刚想去找你们就看见厝生他们过来了。” 季泽宇和祁戾紧张地翻过栅栏,耐着性子:“你们在外面尽快取下来,我和祁戾进去帮他们。”气的是这四个人在明知碰不到的情况下也没有想过里面的人会体力透支,却在此等待。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闯入船下那片黑暗,而那黑漆漆的外围就像是个结界隔绝着微弱的光。 好暗、紧张的压迫感还有寂静的周围,他们听不见一点打斗的声音,也感受不到打斗过后剩下的痕迹,但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滩血水中趟走。 一滴液体从上方滴落,碰到地上的那一声清漪,两个人似乎被定住了双脚,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季泽宇……祁戾……季泽宇……祁戾……”像是凌凝和楚燕随交替呼唤的回音一直萦绕在耳畔,季泽宇和祁戾不顾周围是否存在那些死尸,不顾一切的回应:“凌凝!楚燕随!凌凝!楚燕随!” 待到祁戾与季泽宇的回音消散后。 渐渐地有不重复的脚步声从另一端走过来,步履轻盈,中气十足,慢慢的在微光中露出面容,季泽宇微笑着:“凝哥,燕随。” 祁戾忽然伸出手拉住他,“别过去。”季泽宇虽然希望快些带他们出去,但是也不能很随意的认定他们就是真的,毕竟在这里,幻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楚燕随与凌凝的脸上总是有一丝不可细观的诡笑,眼睛盯着的方向从来不是自己和季泽宇,而是我们的身后。 二人缓缓转身望去,不知何时在背后生长出一棵枯死的榕树,树冠没有很大,更吸引眼球的确实树干上被挂着的东西。 枯死的藤蔓缠裹着近有二十多的人,像蚕蛹一样被倒挂在树干上,在这二十多的人中有两副面孔让他们瞳孔骤缩,那才是真正的楚燕随和凌凝。 季泽宇眉头微蹙,又回头看了那两个假的,声音微颤:“妈的…老子还真是看不惯。” 假的楚燕随微微歪头,僵硬的扯着笑,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开始。” 开始?什么开始?假的楚燕随与凌凝又退回黑暗中不见踪影。 刚跨步要去追的他们随着平地突然像波浪一样此起彼伏,根本站不住脚跟,摔了下去,而身后的榕树却有些倾斜。 “泽宇,起来!”祁戾一直盯着快要倒下的榕树,这要是倒下来估计不死也残。 季泽宇就像是在钢珠上走路,受不住掌控,“妈的!” 眼看着榕树的根被撅了起来,欲向他们跌下的地方倒下,近在咫尺的那一秒,一切都消散如烟。 看见了在外面的肖潇,手里捧着一颗红色的心脏,萧妄和黎池走过来,黎池又确认了一遍,“凌凝和楚燕随他们不在吗?” 季泽宇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被挂在一棵枯死的榕树上,随着你们摘下心脏之后,他们连同榕树一起消散了。” 消散?什么消散!是被带去另一个空间还是…… 江澜上前一步:“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们……”祁戾刚要说的话被播报员寅打断了。 寅:“更改副本设定。” 什么!设定还能随时更改吗?十个人的脸上尽显无奈的不甘。 寅:“由于遵守者触发副线,系统将十位遵守者送往副线关卡,任务找回凌凝和楚燕随,完成后即可通关,任务时长六个小时。” 海盗船渐渐升高,栅栏分解成一个个铁棍,又接着拼接,陆地摇晃不止,整个游乐园只有这一块的地基在变幻。 肖潇手中捧着的心脏忽然散发着刺眼的红光,“啊!”一个晃眼跌坐在地上,心脏却被用铁棍围成的门吸引过去。 着急忙慌的爬起来,伸手要去抓住它,脚下却出现一道裂缝,兀暮年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了回来,搀扶住她,“飞了就飞了,别追了。” 心脏停在“门”的中间,与四角相连这光芒,在他们面前都出现了一个类似在科幻小说中的时空穿梭洞,它的周围是红色的碎星围绕着,陆地也渐渐平稳下来。 寅:“倒计时——开始!” 面对面前这个未知的穿梭洞,都会犹豫,单独一人一洞,说明接下来的六个小时可能会单独行动,就算是棘手的问题也要自己承担。 见没有一个人有动静,一向靠着别人保护的小胖子站了出来,信誓旦旦的说:“我先来!” 秦宵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 萧妄的理由很简单,“我想成为像季大哥那样的人,即使我没那么帅,但是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恐惧。 季泽宇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成为一个偶像,轻轻笑了一下,“我也进去了。” 他们经历的虽然并不多,可是接连发生的事情并不少,也许是这些契机让互不相识的三拨人一次又一次的一起面对。 剩下的八个人一同跨入穿梭洞,洞口瞬间消失,只留下了被拆解开的海盗船与那扇“门”。 进入的一个空间是个精神病疗养院,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从医院大堂向上望去差不多有三十层那么高。 散落一地的病单记录、凌乱的床单被褥、挂满蜘蛛网的墙壁,还有到处存在的荷兰菊。 黎池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蹙着眉慢慢睁眼,看着破旧的天花板,从病床上起身,双脚着地,迟疑地看了看这间屋子,“监狱吗?” 屋内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就是桌子和椅子,而后就是这个被关上的铁门,黎池尝试着拽了几下却毫无动静,又坐了下来。 按耐不住等待,便趴在铁窗户那里叫喊:“有没有人啊!”黎池的声音充斥着整栋楼,回音久久消散。 还有一处空间是高中教室,萧妄和肖潇从课桌上惊醒,事先映入眼帘的是穿着校服的同学和背着大家站在讲台的女老师。 可能是二人醒来的动静太大,惹得他们纷纷转过脸来,没有鼻子、嘴巴和眼睛眉毛,肖潇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着不要叫出来。 本以为唯一正常的就是背过身的老师,却没曾想过她是倒退着走过来的,还精准的停在了肖潇和萧妄的中间。 她别着手伸向背后撩起头发,我们看见的不是后脑勺是一张脸色惨白的脸,与她这一身红衣完全不搭,她的头是长向背后的。 萧妄和肖潇感到一阵阴寒从脊椎升起,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着他们的心脏。 ------------ 第十章 极限6小时:疗养院(副线) 哒、哒、哒……高跟鞋踏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慢悠悠地走着。 黎池下意识地望向铁窗,感觉到一股冷风向背后吹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啦啦啦……啦啦啦啦……”一种空灵的女音在整栋楼里欢快的哼唱,而高跟鞋的步调也轻盈了不少,甚至还带着欢快。 黎池鬼使神差地走向铁门,透过铁窗向外再次环绕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当他转身背过窗户的时候,空灵的女音就在他的背后响起,问着:“刚刚,我唱的好听吗?” 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好听。” “好听没什么不看着我说?”女人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愉悦了,凹陷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黎池的背影。 任务时间正在一分一秒流逝,他的眼神空洞而冷漠,额头的冷汗缜密,双手微微收拳,缓缓转过身来。 女人身着精神病疗养院的护士服,胸口挂着工作牌,而她的名字却被血迹遮挡了一部分,只留下一个“佳”字。 她眼睛深深凹陷,稍微有些风吹过就会流下血泪,脸皮腐烂严重,还夹杂着些许白胖的蛆虫,咧着嘴巴对你笑。 黎池打了个寒颤,眼神躲闪的太过明显,女人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脸上,发出感慨:“你长得真好。” 这番夸赞谁敢接受,黎池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女人低下头,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看着晃动的钥匙笑得更加诡异,“我放你出来。” 听着钥匙窸窸窣窣作响的声音,黎池多希望自己可以关上一辈子,至少不会和这个女人有肢体接触。 啪嗒!门锁开了,黎池立刻拽住门把手拉开,顺着开门的那一瞬息跑了出去,而女人并没有着急地去追她,只是缓缓扭头冲他笑了一下。 推开疗养院大堂的门,天空寂夜无云,一轮巨大的血月低悬在东方,周围的一切都只有一种感觉——死寂! 黎池还是关上了大堂的门,站在中心向上、向左和右都略看了一番,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 “哒哒……”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微弱的气息拂过耳廓,黎池僵硬着身体。 女人从背后绕过来,明明穿着高跟鞋,却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背后,女人枯瘦的食指抵着自己那两瓣残缺的嘴唇,“躲我?” 躲?那你说得可太对了,不光是躲你还希望你消失! 黎池边忽悠边向后小小挪步,“不是躲,是距离?” “距离?”女人并没有上前,毕竟整个疗养院任他跑也躲不过自己的。 摸到挂在门把手上的锁链,背着手小心翼翼地缠着一圈在手上,继续胡诌:“对,因为距离产生美。” 锁链被抽动的作响,黎池尽量不碰到她的脸用锁链扼制她的脖子锁死,绕到她的身后拖拽着到柱子边,用旁边柜子上的小锁将锁链两端扣上。 女人后仰着脖子向上望他,没有生气的表情,依然咧着嘴对他笑,黎池不能再和她多做纠缠了,向走廊的尽头跑去。 一楼处的灯光不同于其它地方,它是有些偏暗的,像是在七八十年代那样的灯。 凄凉的墙壁上画满了红色地涂鸦以及凌乱的字迹,黎池提心吊胆的往里走,还时不时的提防着身后。 然而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前,他在那个房间里的床下发现了一沓落着灰藏在角落泛黄的信封,可是信封上没有要寄给的人。 信的内容却是一直在强调自己并没有患病,只是有人为了掩盖真像……黎池那个时候便想到两种可能:一、逃离这个房间然后逃出大门就完成了副线任务;二、洗脱写信封的人的患病是假的,找出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资料书……资料室……”黎池的眼睛一直在寻找这三个字,被出现在眼前的【4:00:00】红色系统提醒吓了一跳。 还有四个小时,黎池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了,资料室就在走廊的尽头,门口摆放着一盆荷兰菊。 黎池再三确认了一番,转动门把手,发现是上了锁的。 都是锁!开什么疗养院,直接开个卖锁公司岂不是更好! 黎池现在没有一点头绪去找钥匙,直接上脚踹门,明明踹了十几脚,而它还是完好如初,摆明了就是没有钥匙禁止入内的宗旨,讨厌的就是这种游戏bug。 脾气逐渐上升的黎池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荷兰菊,随着花盆里的突然倾泻出来,有一根被卷着的小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她的钥匙是万能的,可是我偷不到! 她的钥匙?万能的? 万能的!黎池瞳孔骤缩,握皱了那张纸条,看着走廊,低声说道:“钥匙是万能的,怪不得她会那般笑……” 女人在大堂里将自己的胳膊反手折叠,咔吱咔吱的骨头像是断了,然而柱子后面的手却能灵活的将钥匙插入孔中打开,双手收回的时候骨头又一次咔吱咔吱的作响。 扯下脖子上的铁链扔在地上,扯着微笑,看着黎池进入的走廊,蹦出两个字:“真实……” 一眨眼的瞬间,疗养院的每一处吊顶上挂着满满当当的人头,被菜市场卖挂猪肉那样的钩子勾着头皮挂在上面的钢丝绳。挂满了四排。 断裂的脖颈处向下滴着血,如同血雨一般。 黎池紧靠着门框边缘多出来的墙壁躲着血雨,他们的脖颈切口有些钝,而且到了中间像是因为没有力气一点一点磨断的。 在大堂的女人似乎很享受血腥带来的快乐,她从前台的桌子下面拿出一把近两米长的剪刀,剪刃处还残留着被杀害的人的血髓。 右手拖着剪刀在地上划出刺耳的鸣声,左手放在嘴边舔舐了一下,就像吃饱的猎物舔舐沾有血肉味的手掌。 刺耳的鸣声越来越近,听见她仿佛用什么东西砸穿每一扇门,黎池的心跳越来越快,紧靠在门上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黎池紧闭双眼静候她过来的时候声音却不见了,整栋楼里都没有动静,微微的露出一只眼睛向走廊那边望去发现没有人,不确信的探出头查看,确实不在。 一回眸就对上了那双凹陷流着血泪的眼睛,她的嘴巴咧到了耳朵根看着他笑,“在找我吗?” 一把大剪刀被她放在身后,这一刻黎池有了答案,这些人头是被她用剪刀剪下来的,所以切口很钝。 黎池与她中间的距离只有半米那样,脖子最起码还能保住,不可与她超过两米。 “是啊,刚刚想找你道歉来着。”黎池能拖延一点是一点,想要靠近她的身可不容易。 女人用左手掩着嘴笑,但是这么大的嘴又怎么遮得住呢?笑够了就放下手,立刻变脸,怒吼着:“你骗我!” 大概就一秒钟,女人立刻与黎池拉开了两米距离,不费吹飞之力的抡起大剪刀。 面前这个女人不过才1米65左右的身高,这把剪子不光长就连做工也很重,黎池立刻蹲下身,剪刀竟将墙壁剪出一块缺口。 看着参差不齐的缺口,黎池哪还管吊顶上断断续续的血雨了,活着和干净只能选择前者。 黎池跑过走廊,发现变幻过的每个门前都放着一盆荷兰菊,血水滴落在上面立刻蒸发掉,这一现象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回神的一瞬间发现一把大剪刀的张口对着自己过来,黎池管不了太多,直接翻身进入被女人用剪刀破开的值班室。 黎池看到堵在门口的她,就判定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却莫名的发现她只在门口站着不进来,细微的看到她的脚貌似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值班室内收拾的非常干净,墙上贴着一张值班表,一共四个人轮流值班,黎池看着四个人的名字:宋谷光、常伊伊、闵元佳……看到第三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的女人。 她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也是佳,黎池放下多想,四处翻找有用的东西。 在值班记录本中夹杂着几张白纸,写的话好模糊,第一句:荷兰菊可以保命,因为它的花语是说谎;第二句:资料室不要去了;第三句:没有万能钥匙。 这三张纸条上的笔迹与在花盆中发现的一样,黎池坐在椅子上,细细的想着这几句话,为什么信封上一直说着要去资料室?为什么荷兰菊花语是说谎就可以保命?为什么万能的钥匙又说没有了? 脑子一团糟,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面是一摞病历日志,看都没看一眼扔在了桌面上。 起身翻了旁边的放文件的柜子,档案袋、文件夹都被他翻得乱糟糟。 筋疲力尽地躺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休息一会,但是稍微一抬眸就能看见闵元佳一双凹陷的眸子盯着自己。 无奈的趴在桌子上,不小心把一摞子病历日志推落在地,黎池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突然惊起,看着地上的病历日志中有着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拨开其余不重要的日志,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本的日志,双唇颤抖:“张念山,男,27岁,1990年被确诊精神病患者……”照片中的他戴着一副眼镜。 接着往下看去:“1999年2月17日,值班护士闵元佳检查病房时发现张念山不在病房而在……资料室……” “并……”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门口的闵元佳,颤音:“杀了她……” 怪不得会说不要去资料室了,原来他早就拿到了自己要的;荷兰菊的花语是说谎,之所以可以保护“我”是因为设局的人是“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万能钥匙为什么没有了。 黎池起身站在镜子面前,可是面孔是自己的,但是他却泛着文人气息,黎池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镜子里却没有动静,只见镜子里的人开口说:“我被诬陷当了九年的精神病患者。” 黎池一个踉跄碰翻了摆在洗手架上的盆,一阵清脆的摔砸声告诉自己镜子里的确实不是自己。 “不用怕。”张念山在镜子里不知道伸手在擦什么,渐渐的又换了一张脸皮,这张脸清秀硬朗,“这才是我。” “你……” 张念山打断了他的话:“我27岁因为触动这家疗养院院长的利益,他们便把我定性为精神病,让我无法走出这里半步。” 黎池:“我想问一下是什么利益吗?” “这家疗养院只收身边无亲无故的老人或者因病被子女丢弃的人,你觉得是为什么?” 黎池想了一下:“应该是好事啊。”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想着来拜访他写一篇报道。”张念山垂眸,“无意间的误打误撞发现了他们利用这些人来试药物。” “药物?!” 张念山:“不错,是推射类毒品。” 黎池:“!” “我想将他曝光在大众之下,却意外的被他发现了……”张念山自嘲了一声:“迟迟晚了九年才曝光在大众之下……” 黎池低声替那些拿来试药的患者感到愤恨:“是啊…该死。” 张念山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怎么来这儿的,我在暗中也看了很久,我并非有意刁难,但是你必须要找到万能钥匙方可离开。” “可是纸条上……” “确实,是没有的,但也存在。”张念山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镜子中,剩下的只有黎池的面容。 黎池反复细品这句话:“没有但存在……” 红色的系统提示【00:29:59】 半个小时…… 只剩下半个小时,黎池看着门口的闵元佳就糟心。 “没有但是存在……”也就是说它不是实物,“无中生有……” 黎池一直在回想这一路上看见的现象,信封、荷兰菊、挂满人头的走廊……还有,“被割掉的舌头……对!舌头!” 那些挂在走廊的头颅,他们的嘴巴都是微微张口的,就算是从脖子下手的那血水也应该从脖子那儿流出,尽管头皮挂了一个挂钩,又能有多少血,反而他们的嘴里溢出非常多的鲜血,那就是断舌。 真相被埋没,和哑巴有何区别? 万能钥匙……“是我们都说了谎……只有说谎才会出现不同结果。” 瞬息,这栋精神病疗养院化为灰烬,黎池在黑暗中悬浮昏睡…… 吹出的泡泡就算再美丽耀眼,也是一触即破,更何况阴沟里的沼气呢? ------------ 第十一章 极限6小时:教室(副线) 教室没有开灯,窗外下着雨天阴沉沉的,好似葬礼上那般压抑的送别。 女老师拿着戒尺敲了敲黑板,尖细的声音穿过耳膜,“趁着今天下雨,我们这节课学习课文《雨天》。” 没有封面的书本,没有页码,也没有文字,肖潇和萧妄对视着,仿佛回到高中时期,眼神示问:你书上有字吗? 萧妄摇头。 等到在低头看课本的时候出现了一副流动的画面,下着雨,雨水滴答滴答落在了……被挖掉眼睛的眼眶里。 “啊!”肖潇捂着嘴巴,久久不能回神,眼睛里含着泪。 无脸同学们又将自己的精神落在了他们那一处,女老师手里拿着戒尺走下台阶,本就阴森惨白地脸又难看了几分。 走到肖潇的座位旁,拿起她扔在地上的书,放回原位。 肖潇看到她的手背为掌心、后背为前胸的样子身体更加哆嗦得厉害,女老师抚上她的肩膀,轻声问候:“不舒服吗?” 一直低着头没敢看她,害怕的摇头,而眼泪藏不住了自己掉了下来,“老师,我没事,就是手抖……” 女老师嘴角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安慰着:“手抖没事,老师不怪你。”肖潇感受到指甲在自己的手背上摩擦,微微收回手,微弱的笑着,“老师,我可以去一下卫生间吗?” “当然,快去快回。” 肖潇临走的时候与萧妄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里尽是恐惧。 走廊上也与教室一样,阴郁郁的,肖潇每走一步就往后看一眼,确定没人了之后,趴在走廊的边上向下望。 这里最起码有十层那样高,就算看不到整个校园也差不多能看半个学校。 雨水冲刷着楼下尸体的血迹,他们死得状态远远看去都是一个样子,双眼被挖空,耳廓被割下来扔在另一边的空地上。 肖潇向后退了一步,大口呼吸平复心情,自己低声安慰:“没事的……”双手捂着眼睛,“没事的……” 萧妄在教室里如坐针毡,课本也是合上不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到了一阵阵铃声。 随着铃声的消失,女老师和这些无脸学生也一同消失,萧妄愣住了,“人……” 窗外的雨也停了,教室的灯光也自动亮了起来,黑板上的字迹也被清除了。 “萧妄……?”肖潇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教室,“怎么回事?” 萧妄:“……铃声,是铃声。” 肖潇走到他的课桌前,附在他的耳朵旁边说着:“刚刚在厕所,我在镜子上看到了一串字,找到教务处捏碎檀木盒子里的珠子。” “珠……”肖潇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 二人胆子算是十二个人中最小的,现在要让他们独立完成一个副本可谓是寸步难行。 “那你知道教务处在哪吗?”萧妄问道。 肖潇:“……” 这栋教学楼盖了估计得有二十层,普通教学楼的封顶也就六楼或者五楼,这里还没有独立的老师办公楼,也没有路标。 二人面前一同出现系统提示【03:59:59】 肖潇皱眉:“不能耽搁了,分头行动!不管谁先找到,只管捏碎珠子。” 萧妄点了点头。 向东边去的是肖潇,西边则是萧妄,这个楼层全是教室,没有老师办公的地方。 萧妄刚踏上第十一层的走廊,铃声响起,随之天空又下起了雨,刚刚在十层教学的老师在十一层出现了。 她站在走廊上向萧妄招手,“萧同学,上课了。” 萧妄并没有挪动脚步,嘴皮子有些颤抖,慌张的抿唇、咽口水。 她的笑容看似温和,实则那双眼睛却透露着无尽的邪恶。当她微微转头的时候,一道寒意直冲心底,“萧妄,进来听课。” 萧妄透过窗户向教室里面看去,还是那群穿着校服的无脸人,只不过这次他们的脸上多了一张嘴,被生生划开的。 没有牙齿和舌头,只是一堵肉被挖空了。 萧妄额头冷汗缜密,嘴角扯起一抹违心的笑,“老,老师,我,我肚子疼没找到厕所。” “肚子疼啊?” 萧妄:“……”嗯。 女老师迈着脚后跟一步一步靠近,“会不会是吃坏东西了?” 萧妄下意识的并不明显的向后挪了一小步,立刻摆手:“不是的。” 女老师绕过他,僵直的走进教室,面色并不是很好,手里捧着戒尺,在教室内向外瞥了他一眼。萧妄立刻收回目光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暂时躲在厕所隔间先忽悠过去那个女老师,一节课四十分钟,正常时间是课间二十分钟,也不知道肖潇那边怎么样了? 教职组办公室(一)。 肖潇偷偷溜了进去,老师的备课本、课表、会议开展都这么多,总有一样文件中能找到教务处在哪里。 这些电脑暂时还没通电,肖潇依次翻完六个老师的办公桌,愣是没有教务处的消息。 办公室里除了肖潇的呼吸安静得可怕,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在背后,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拍了她的肩膀。不敢回头,也不敢张望,只是默默地垂下眸望着旁边浅浅的阴影,在自己的影子旁边多出一块。 肖潇闭上眼睛,浅浅呼吸,然而背后男性浑浊的声音响起:“在这里干什么!” 肖潇的心里不得安静,一直咯噔咯噔地跳动,用微笑掩饰惊恐:“我,我们老师要我来找一些东西。” “站起来!” 肖潇立刻站了起来,身后站着一个一米六七八那样的小胖男,留着胡子,他的皮肤有些溃烂,少了一只眼睛的眼眶望去黑漆漆的。 他的左腿完好无损,右腿却只剩下骨头架子撑着,大肚腩上的腐肉斑驳淋漓,细看能够微微看到肠道随着他说话在蠕动。 肖潇强忍着恶心,一个劲地向后挪,男人叫住她:“我允许你走了吗?” “我……”肖潇一开口就想往外吐,只能尽量不说话。 “你去A11班找一下李老师。”男人死盯着她。 肖潇点点头,迅速逃离办公室,扶着墙壁撑着自己的身体,浑身出现了害怕的应激反应,想要将自己抱成一团保护自己。 现在并不是怯懦的时候,肖潇双手撑着墙看着教室的班级牌,A13、A12、A11…… 肖潇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好似听过的声音,“进来。” 开门,李老师正是那个在十层教课的老师,而那些无脸的学生多了嘴和……眼吗? 没有眼球,只是单纯的挖了一个洞,鲜血淋漓的桌面,李老师缓缓走过来,“什么事?” “呃,有个男老师请您过去……”肖潇强装镇定地同她对话。 “好……”她刚刚开口答应,铃声响起,他们又一次消失,雨水又一次停止。 肖潇立刻跑回那个办公室(一),透过窗户细微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没人。 进去打开电脑,等待着开机。 萧妄从厕所出来,探头探脑的,看着停下雨的天空,又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查完结构图的肖潇刚好从办公室走出来,看见了萧妄,大喊:“萧妄!这边!” 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纸上标着楼层结构,“教务处在第一层,不在上面。” 萧妄:“可靠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一点消息没有要好,系统提示【02:59:59】 “没时间了,就算是假的也得去看看。”肖潇卷起草纸。 二人飞速的下楼梯,越往下走血腥味越浓厚,没想到楼下那些尸体堆积的都有四楼那般高了。 噔……噔……噔……仿佛有人拿着东西在敲墙壁,走一步敲一步,肖潇拉住萧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慢慢往后退,退出楼梯口。 萧妄低声问:“怎么回事?铃声还没响,哪来的人?” “嘘……”肖潇紧紧抓住萧妄的手腕,“等会我替你拖延,你快速到一楼找到教务处。” “那不行……”萧妄被肖潇捂住了嘴。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是在敲着自己躲藏的这面墙,二人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一……二……三…… 肖潇推开萧妄,一把扯过探出头的棍子,拿着棍子的正是李老师,她歪头笑着,“找到了。” “萧妄!快去!”肖潇在这一次勇敢的站在朋友前面。 萧妄打算顺着那边的楼梯口去到一楼,却忘记除了李老师,肖潇还见过一名男老师,那边的出口也被堵上了。 李老师掐住肖潇的脖子,将她举起地面,咧嘴笑着露出牙齿,尖细的声音有些暴躁,“你的眼睛很漂亮,就是不能乱看。” 肖潇的脸憋得通红,双手用力拍打着她的手臂,双脚蹬着她,而她并没有知觉,肖潇张着嘴伸出一点舌头,“咳……咳……”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难不成交代在这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贡献,还没有和暮年道别呢…… 萧妄冲过来撞开了李老师,自己也摔在了地上,肖潇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脖子上五个指印清晰的印在上面。 萧妄爬起身扶住她,“肖潇,你没事吧?” 摆了摆手,哑着嗓子,“咳……没事。” 前有狼后有虎,这真是要逼死的节奏。 李老师提高嗓音,一会儿笑一会儿不笑的面容看得别人毛骨悚然,“我们好久没吃过眼珠子了。” 眼珠子?! 所以这些堆积四层楼高的尸山,他们被挖去的眼睛都被吞掉了! 萧妄拉住肖潇的手腕,握了几下,是想告诉她“我送你出去”。男老师与李老师同时逼近。 “走!”萧妄一把手将肖潇提溜起来扔出他们的包围,“你快去!” 李老师见她要跑,刚想去追就被沉重的东西绊住了脚,男老师步伐太过沉重,应是追不上肖潇的。 “放手!”李老师狠狠地踹他,萧妄还是没有松手。 被逼急了得李老师拽住萧妄的头发,眼睛睁得与葡萄那般大小,眼角出了些鲜血,“那就用你来抵!” 肖潇已经来到一楼了,身后的男老师速度相对很慢,内心焦急的想着教务处……教务处…… 一楼最边口的地方挂着一个牌子:教务处。 肖潇满怀激情地跑到门口,晃动门把手,然而却被锁上了,玻璃窗外面有一道防盗窗,只能拿到男老师挂在腰间的钥匙。 楼上传来一声叫喊,“啊!肖潇!” 是萧妄的声音,他出事了! 李老师硬生生地挖出了他的一只眼珠子,看着一滩血水在指尖缠绕,她兴奋的笑了。 鲜血从眼眶中断断续续地流出,而另一只眼流出的是泪水,他的嘴唇失去了血色,疼痛占据了他的头脑。 肖潇擦干眼泪,脱下外套系在腰上,她不能让萧妄白白失去一只眼睛,打不过我躲,他身体笨重,那我就灵活点。 系统提示【00:59:59】 肖潇主动上前,目标很明确就是他腰上的钥匙。 每一次靠近他,肖潇打量着他哪里薄弱,到底是刨肠破肚,还是斩断腿骨。 四楼的楼梯口已有一滩血迹,萧妄的双眼已经被全部取下。 萧妄趴在地上上,奄奄一息地摸索着,“我的……” “吃了,味道还不错。”李老师还打了一个饱嗝。萧妄失声痛哭,口水从张开的嘴中低落在地上,他并没有眼泪。 “现在,你也不需要活了。”一把揪起萧妄的领子把他举了起来准备从四楼扔下去。 肖潇将男老师的腿骨踹断之后,他重心不稳顺势从他的腰间拿过钥匙打开了门。 准备迎接死亡了吗? 李老师把他丢出阳台,肖潇找到了檀木盒子,拿出里面的柱子,费力的捏爆了。 珠子里的银色粉尘消散在空气中,李老师捂着头蹲在三楼,“不……不!”猛的抬头望向上空,容颜渐渐变成银尘消散。 萧妄被定格在半空中,被银色的粉尘环绕着,肖潇看到萧妄被接住了就放心了。 二人昏睡了过去,这所学校随着粉尘烟消云散,置身一片黑暗中。 萧妄脸上的血迹变成红色粉末消散,眼睛也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原来在那个空间里只要不是死亡的时候捏碎珠子,所受的伤害则会自行愈合。 ------------ 第十二章 极限6小时:小丑(副线) 支线的最后一个空间是一座废弃的城市,这里虽然没有灯火照明,好在没有一丝血腥的气味。 兀暮年靠在树上,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疼痛的脑袋,半睁着眼睛扫视了一番,“这是……?” 她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就我一个人吗?” 微风卷起迷雾,吹气路上的灰尘,兀暮年捂住鼻子走在路上,周围的房屋表层都裂开了些许缝隙,貌似只要地表稍微晃动一点它们就会瞬间倾倒。 电线杆子和路灯杆交错的横在路上,这里安静得不正常。 季泽宇和秦宵生在一处公园的长椅醒了过来,周围绿色的植物都看不出来原有的色调,更像是灰白的底照。 二人相视一眼,季泽宇起身,“走。” “去哪?”秦宵生。 季泽宇:“出去啊。” 不等秦宵生说话,他便自己走在鹅卵石路上,秦宵生定然会跟着他一起走的。 灌木丛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的,都会忍不住去看一眼那里是否藏着人。 江澜、祁戾和厝生在一座废弃不堪的大楼里醒来,灰尘呛得他们打了喷嚏。 地上散落许多瓷器,祁戾迷迷糊糊地撑着地面,摔碎了的瓦罐划破了他的手心,鲜血滴落在地上。 厝生从口袋中拿出卫生纸放在他的手心,“擦擦伤口周围的血吧。” 哐!一个花瓶从四楼掉了下来,花瓶里的泥土四处掉落,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四楼看去,但是什么都没看见。 江澜与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决定上楼看看。 楼道上被绿色、红色还有蓝色的颜料画上了一张小丑脸,他们走过那张脸之后,小丑涂鸦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看着他们走的方向。 来到四楼,地上的积灰并没有发现脚印,而那个花瓶可能是自行掉落的。 厝生只是向后退了一步,脚后跟却踩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又觉得不太对劲,“走……” 江澜和祁戾一同回眸,身后的小丑娃娃错开厝生的背后,她扎着两个俏皮的马尾,微微卷,脸上的色彩只有黑色和白色,礼貌的露出渗人的微笑。 小丑娃娃开口:“You stepped on my foot.”从而露出自己手中的斧头。(译:你踩到我的脚了。) 祁戾一把拉过厝生,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娃娃,“现在还流行小丑娃娃吗?” 小丑娃娃踏着公主鞋一步一步走过来,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的对着他们笑,“Now, let's play a game!”(译:现在,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拿着斧头砍人吗? 挥舞着斧头,“Hide it well, don't let me discover it!”(藏好了,别让我发现。) 只是一个孩子,三个人却并不敢上前,可能是因为小丑这个角色在人们心中已经是固定的发疯反派,惹了他们就相当于惹到一个疯子,摆脱不掉。 小丑娃娃接着说:“You still have three minutes left.”(译:你们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在路边游荡的兀暮年经过一家糖果店铺的橱窗,尽管橱窗上也落有灰尘还是能够隐约看见屋内有人在走动。 兀暮年小心翼翼地推开店铺的门,却没曾看见门框上挂着的风铃,轻轻一推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心中有些惊慌,怕惊跑了那个人,迈进去半步,轻声问着:“有人吗?” 门框上的蜘蛛网落在了她的肩上,走到店铺里,门缓缓关上,刚刚的人影却在这里没见到。 难不成眼花了? 走到糖果架子边缘,身后有一只大手捏起她肩上的蜘蛛网,感受到触感的兀暮年脚步一顿,呼吸滞涩。 带着欢快却又刺耳的男人声音响起,“Your clothes are dirty.”(译:你的衣服脏了。) 兀暮年微微皱眉,外国人?这个空间里还存在外国人吗?她转过身来。 眼前是个穿着黑白颜色小丑服,脸上的眼廓和嘴圈涂上黑色的颜料,面孔刷上白色的颜料,与日常见到的小丑是两种视觉冲击。 “Thank you.”兀暮年颤巍巍地回复他,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戏谑与弑杀猎物的光芒。 黑白小丑的眼睛一直打量着她的一切,诡异的笑着:“You're very beautiful, I really like you.”(译:你很漂亮,我喜欢你。) 兀暮年镇定的询问他:“Is this candy store owned by you?”(译:这家糖果店是你开的吗?) 小丑没有回答她,只是拿起一颗糖果递给她,呲着个牙乐呵。 兀暮年接过玻璃糖,虚假的笑了一下,一直好奇的盯着他背在身后的左手。 “What are you looking at?”小丑靠近一步。(译:你在看什么?) 兀暮年害怕的后退一步,“No, I didn't see anything……”(译:没,我什么都没看……) 小丑拿出背后的匕首,举在她的面前,淡然的问她:“Is it this?”(译:是这个吗?) 面对他疯狂的笑意,兀暮年不敢轻举妄动…… 季泽宇和秦宵生刚从公园里走出来,碰见在大街上四处逃窜的三个人,二人下意识地躲在一旁小巷的废品后面。 秦宵生压低声音问他:“这里不是只有我们吗?” 这里真的只有我们两个吗?季泽宇也不确定,但是按照一般游戏设定,凡是穿越到同一个时空的必然是同一个出生点,至于后者出现的人要么是NPC要么就是被困者,需要玩家解救之后方可通关。 “Have you hidden it?”小丑娃娃站在街道中心询问。(译:你们藏好了吗?) 说谁藏好了吗?季泽宇和秦宵生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再想想,刚刚街道上的三个人貌似就是在躲藏。 小丑娃娃拿着斧头乱砍着,力气大得夸张,一斧头下去一棵有成年人手臂围成圈那样粗的树直接倒地。 嘴里一直漫不经心地念叨着:“Hide it, don't let me find out!”(译:藏好了,别让我找到你!) 耳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近,躲在巷子里的季泽宇和秦宵生放缓呼吸,心跳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季泽宇按住秦宵生的手臂,让他躲好别出动静,而自己的右腿已经做好准备跑出去的动作。 “I found you now.”(译:我找到你了。) 季泽宇冲了出去,把秦宵生留在原地躲藏,走出巷子,看到那个娃娃是对着前面的那个巷子说话的。 她顺着血腥味找到了祁戾的位置,听到那边传来的脚步声看到了季泽宇,貌似很高兴,“It's so lively here!”(译:这里挺热闹啊!) 祁戾抄起巷子里废弃的钢铁,试了试手感,“打?” 小丑娃娃一把将斧头扔向他的脑门,祁戾一个侧身躲开了,趁着她手里什么都没有冲了出去。 “祁戾?!”季泽宇诧异。 祁戾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一时走了神,突然被小丑娃娃从背后砍了一斧头。 瞳孔骤然收缩,背后鲜血淋漓,浸染了白色体恤,缓缓跪在地上。 小丑娃娃再次抄起斧头,狰狞的笑容看着他的背影,向他的后脑瞄准。 “Fuck your mother!”季泽宇毫不留情的将这个小丑娃娃踹飞三四米,搀扶祁戾,“怎么办……?”他的手不敢触碰祁戾的后背。 厝生和江澜听到这边的声响之后,从另一条街道向这边跑来。 小丑娃娃一只手掌覆在脸上发狂的大笑,停止笑声,直勾勾地盯着季泽宇。 “季大哥!”秦宵生从巷口出来,看到身后的小丑娃娃站起身来提着斧头跑过来,“小心身后!” 就算季泽宇能够躲掉她的攻击,但是祁戾已经无力闪躲了,直面硬钢也抵不过她手里的斧头。 季泽宇让秦宵生过来帮忙,自己选择和小丑娃娃对抗,争取给他们争取时间逃离,没想到这个小娃娃的力气堪比一个青壮年。 节节败入下风,秦宵生扶起祁戾,“祁大哥……” 季泽宇被迫跌在地上,没有时间去躲避她要劈下的斧头。 祁戾推开秦宵生,用自己的身躯帮他挡住,“回去……” 一把斧头又劈在了他的后背,季泽宇眼睁睁看着祁戾承受这一斧子,他的鲜血溅到了自己的脸上,“祁……” “祁戾!”厝生刚赶到这里,看到祁戾悲惨痛苦的面孔。 “祁大哥……”秦宵生的手悬在半空,懊悔自己刚刚没有抓住他。 厝生趁着她的斧头还深深陷在祁戾后背里的那一刻,一把抓住小丑娃娃的手腕,把她的胳膊折在身后,掐着她的后颈,将她摁在地上,愤恨地通知她:“今天,你也可以把命留下了!” 灰白色的世界里,被祁戾的鲜血点缀着,季泽宇久久不能回神的抱着他…… 糖果店里,小丑匕首的刀刃上也沾有血迹,他晃悠悠地穿越着糖果货架,诱哄着:“Little beauty, I like your face and I want to see it.”(译:小美人,我喜欢你的脸,我想看看它。) 兀暮年躲在仓库里,捂着左肩胛的伤,脸色惨白。 小丑在外面自问自答,“Is it here?”(译:在这里?)“Oh, it doesn't look like it's here.”(译:哦,看起来不在这里。) 靠近仓库门口,他有一瞬间停留了,深邃的眼睛看着仓库的门,此刻他和兀暮年之间也就只隔着这一道铁门。 兀暮年大气不出,默默祈祷着他尽快离开。 小丑故意拉高声音,“I really want to see what's in the warehouse.”(译:我真想看看仓库里有什么。) 别开门…… 拜托,不要开门…… 啪嗒!门开了,小丑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舔了舔嘴角,扯着做笑着:“Don't hide, little one.”(译:别藏了,小宝贝) 躲在货物后面的兀暮年意识到自己躲不过这一劫,站了起来。 小丑贪婪的盯着她的脸,讽刺的感慨道:“What a delicate face, I must collect it well.”(译:多么精致的一张脸,我一定要收藏它。) 兀暮年已经被逼到角落了,身旁无一物可以帮助自己,感受到他冰凉的刀刃落在自己的下颚。 刀刃从耳根划开皮肤,兀暮年疼的皱眉,然而小丑并没有继续划下去,他手中的匕首突然掉落,愤怒的砸着自己的头部,“No, no, no! Elise……”(人名:伊莉丝。) 抓狂的小丑眼眶通红,歪头看着兀暮年,嗓子低哑:“I really dislike you self righteous people.”(译: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兀暮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相比刚刚那个疯狂的小丑现在这个沉稳的反而更可怕,尝试和他沟通:“I, I don't know what happened to you just now, but I want to know why you said we?”(译:我,我不知道你刚刚怎么了,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我们?) “Asking questions knowingly.”(译: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难不成这里不止我,只是我们都分散开了。 小丑脸上的涂鸦即使嘴角画的是笑容,也隐藏不住他面具下的冷漠。 兀暮年默默地移动脚步,却被小丑的话顿住了脚步,他低落地说:“I don't understand why you all define clowns as being overly sentimental and crazy. I also don't get when we became the symbol of fake smiles and sarcasm, living in the bad emotions in people's hearts.”(译: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小丑下的定义都是自作多情和疯狂,我也不明白什么时候我们成了假笑与讽刺的代名词,活在别人心中的负面情绪中。) 兀暮年陷入沉思,好像一切是这样的,原本是给别人带来快乐的角色,却被误解为负面形象,他们被误解了好多、好多年了,活在面具下带来欢乐的人,却被深深打入深渊…… 他紧接着说:“Elise is dead, there's no point in me staying here either. You can just kill me and then leave.”(译:伊莉丝死了,我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杀了我你就可以离开。) 小丑静闭着双眼,等待着她的落刀,可是半天迟迟没有动静,半睁着眼看着她颤抖着双手。 给予她点醒:“If you were here alone, maybe you could put down the knife, but your friends are here too. Even if you can be a saint, you can't make decisions for them.”(译:如果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放下匕首,可是你的朋友们都在这里,即使你能做到像圣母一样,也不能替他们做决定。) “谢谢。”兀暮年走到他的面前,终究还是刺入他的心口,原来他的血也是红色的。 小丑的鲜血低落在地上,周围的一切慢慢褪去了灰色,换上世间万物所有的颜色。 糖果铺里的糖果原来是五彩缤纷的,叮叮作响的风铃没想到是欢笑的小丑表情,灰蒙蒙的城市换上的羽衣。 江澜他们也看到了这般神奇的景象,厝生从季泽宇的怀中接过祁戾,摸着他的脉搏,还好没有停下。 伊莉丝的尸体化为五彩的蝴蝶飞散各处。 原来这里的灰白色,是他们被蒙上的误解,他们的抑郁色。 这座废弃的城市瞬间变成海洋,六个人沉入海底,陷入黑暗中昏睡。 凌凝、楚燕随还有安屿白从榕树上苏醒过来。 ------------ 短章:共归游乐园 九个人昏睡在同一片黑暗空间里,寅:“任务通关。” 一束白光照射在他们身上。 十二个人躺在游乐园的大会堂处,刺眼的灯光被迫让他们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厝生的反应还未从祁戾的受伤中走出来,死死的抱住旁边的人,嘴中还喃喃细语:“祁戾……” “呃……”楚燕随听到有声响便慢慢地坐起来,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所有人。 他们的脸上尽是疲惫的姿态,他们放下戒备休息。 “楚燕随,你……”楚燕随捂住安屿白的嘴,示意他别说话。 安屿白看到所有人都完好无损的在这里,内心平静了下来。 “出去吗?”楚燕随低声问道。 二人来到大会堂外面,看到海盗船那一项设施和摩天轮一样变得干净、完好。 谁都不知道如何开口问候,安静地看向别处。 楚燕随轻咳了一声,问他:“我们困在里面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 安屿白垂下眼眸,仿佛有太多愧疚了,“对不起…” 楚燕随:“……”不理解他为什么道歉。 安屿白解释:“我没有及时取下那颗心脏,然而也没有进去帮助你们。” 楚燕随嗤笑一声,“我还当什么事呢,不管取没取下,也不管帮没帮我们,都不重要,往往人们只看结果。” “那万一……” 楚燕随打断他的话,“没有万一,因为现在的结果已经定型了。” 都定型了,你们都没有出事,真的很好。 “厝生,你放开我!”会堂里传来一声无奈的愤怒。 原来是厝生迟迟未从事件中走出来,所有人都醒了,就他还没醒,死死的抱住祁戾不撒手。 季泽宇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但是还是调侃道:“你就让他抱着吧,你受伤的时候,他挺关心你的。” 江澜注意到缺了两个人不在,问道:“楚燕随和安屿白呢?” “他们应该在外面。”好久都没有听见凌凝的声音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话,江澜就觉得他一直在背后。 整个团队分开了八、九个小时而已,所有人竟觉得分开了一个暑假之久,再见到那些高中生就是褪去了青涩。 肖潇时不时的看一眼萧妄的眼睛,厝生在昏睡中也不肯将祁戾撒手,兀暮年抱膝沉思,秦宵生关心季泽宇与祁戾…… 会堂的门被推开了,安屿白和楚燕随进来。 凌凝打趣着楚燕随:“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啊?要去外面?” “……” 安屿白回复他:“我们醒的时候你们在睡。” 江澜开口问道:“你们后来踏入那个穿梭洞中去了哪里?” 凌凝和楚燕随相视一眼,同款疑问脸。 黎池率先说出口:“一个废弃疗养院。” 萧妄:“我和肖潇都在校园。” 兀暮年:“我在废弃城市。” 季泽宇不敢相信的说:“我们也在,怎么没看见你呢?” 兀暮年接着说:“可能是地方不同,但是那个小丑告诉我,说我的朋友在这里。” 季泽宇点了点头,看向安屿白:“你呢?” 安屿白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就是进去睡了一觉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啊? 安屿白:“我没有……我一踏进去就昏睡了。” 当时踏入穿梭洞之后,便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都被藤蔓缠绕,但是意识却沉沉睡去了。 沈依依:“恭喜各位遵守者获得会堂补给站。” 会堂补给站? 凌凝听着倒是合意,“还愣着干嘛呀,找点吃的和干净的衣物吧,都臭死了。” 说得倒是实话,身上和脸上的血渍都是腐尸身上的臭味,而且从进入这里确实没有吃过东西。 “祁戾!”厝生终于从潜意识中苏醒过来,他的一声大叫惊到了在场各位。 他不可置信的转动着祁戾,看着他的后背,“没事……没事……” 寅:“各位遵守者可在会堂补给站休息两日,期待下次见面。” 两日?!这简直是一件很奢侈的假期,也是疲惫的他们一丝救命泉水。 萧妄一马当先地向会堂里走去,秦宵生紧随其后,“等等我!” 没想到这所会堂真的是成了补给站,食物、水、干净的衣服、还有整洁的休息室和公共浴室。 黎池想看看包装带上有没有日期,却被季泽宇塞入一口面包,“它总不能用这些东西把我们整死。” 咀嚼了几下咽下去,喝了一口水压压口中的干燥,季泽宇站在他的旁边,有意无意的问他:“只有你一个在一个空间吗?” “嗯。” 季泽宇放下手中的面包:“受伤了吗?” 黎池:……“没有。” “那就好。”季泽宇看着萧妄狼吞虎咽的样子,怼了怼黎池:“你再去拿点吃啊。” 季泽宇借着这个话题离开。 所有人都在填饱肚子,只有凌凝悄悄溜了出去。 他走在会堂的走廊里,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凌凝!”江澜在背后叫住他,“你在找什么?” 凌凝:“你不想出去吗?” 江澜:“……” 凌凝:“无论是什么位面空间,都会有一种机制等待破除,就像仙侠剧里的阵眼。” “我们只是过了两关,现在根本摸不清套路,还是再等等吧。”江澜说完便走了进去,没在和凌凝说话。 褪去他们身上脏了的衣物,换上干净的躺在床上休息,这份安眠全来自于系统说的两日。 ------------ 第十三章 血夜过山车 两日的安闲就如两秒那样转瞬即逝,都聚集在会堂中央看着从未在游乐园上空出现的月亮。 它一半被迷雾遮挡,露出惨白的光芒,似乎是在预示着接下来的事件的恐怖。 寅:“请各位遵守者前往项目过山车。” 过山车的轨道蜿蜒曲折、断崖式的下垂与三百六十度的翻转,无一不是打磨人的心理。 周围环境的灯光忽明忽暗,过山车轨道上的锈迹斑斑与裂痕,又让他们回到了海盗船的时候,裂痕、死亡。 从过山车轨道上方传来刺耳的金属之间的摩擦声,都捂住耳朵,萧妄突然看到了过山车发动了,“我们还没有上去!” 过山车运行时的轰隆隆声音与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十二个人诧异掠过头顶的过山车,竟然坐满了人。 什么鬼!这里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嘛!那上面的是人还是鬼! 凌凝皱着眉,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六岁的时候,也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叔,在过山车第四次回转的时候,他将我丢了出去,那趟过山车被隧道吞没。 “怎么了?”江澜察觉到他的失神。 “这次……是救人。”凌凝泛红的眼眶望着他。 过山车又没有操控盘,要想它停下来要么是摩擦刹车要么是磁力刹车。 寅:“新任务开启,救下所有人。” 楚燕随看到轨道上的裂痕貌似有加深了,焦急的说:“找,找控制中心,快!” 过山车经过最高处,与月亮同框,他们的尖叫声划破天际,更多的是恐惧与迷茫。 他们立刻动身前往控制中心和操控室,但是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让他们停下脚步。 地面上散落着无数人类的下半身,腿部的姿态各异,有的呈现奔跑状,有的则是扭曲交错,仿佛在最后的挣扎中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这些腿部彼此之间的距离不等,有的紧密相连,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有的则孤零零地躺在远处,周围一片死寂。 血迹在这些下半身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暗红的液体在土地上扩散开来,与腿部下方的阴影交织在一起,这些血迹不仅染红了地面,更染红了周围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铁锈、血腥和腐败的刺鼻气味,这种气味让人窒息,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死亡的气息所充斥。 在不经意间他们还能听到回荡在空气里微弱的哀嚎和哭泣声,这些声音虽然已经微弱不堪,但却如同无孔不入的幽魂,不断地侵蚀着每一个在场者的心灵。 几位男生好在只是面色苍白如纸,而肖潇和兀暮年则当场呕吐不止,无法承受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景象。他们的脚步踉跄不定,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无形的刀尖上,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摧残。 萧妄试图尖叫或呼喊,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仿佛被这无尽的恐惧气息所吞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不断地在寻找生机。 “走……”黎池见过悬挂着的头颅,这样的两个场景,都是极端的恶劣手段。 听着过山车上传来的一声声呼救,都迈出了那艰难的一步,什么都经历过,这半个下身又有什么难的,有皮的没皮的、凌乱的四肢、生满蛆虫的死尸,都是一个概念。 他们试图在满地的都是半个身体的尸体中找下脚的地方,然而都被交错的掩盖住。 季泽宇一步踏在它们身上,“想要救他们就别墨迹了。” 在外围的时候还没捕捉到它们外泄的内脏,身处其中才发现血迹斑斑的肌肉与器官彻彻底底的暴露在空气中。 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游戏,游戏而已…… 江澜往前走着,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在一处细微的动作上,但是定下动作自己看的时候却又没有动静了。 本以为是自己被这种场面惊吓过度而产生的幻觉,直到听见秦宵生的一声尖叫。 他被那已死的下肢蹬了出去,随后,地上所有的下肢都在蠕动,踩在它们身上的脚根本站不稳。 接二连三的跌坐在地上,凌凝刚刚站起来就被一条似于木桩的腿撞了出去,力度大的如锤子砸下来那般,好在他将手交叉护在胸前。 它们动作的时候,上端承载的器官全被倾倒出来,但是并没有掉落,而是挂在它们的身上。 厝生单膝跪地捂着胸口,皱着眉:“这是什么东西!他妈的!怎么打都停不下来!” 两个女孩子们只能凭借身体的轻盈来躲避攻击。 萧妄就比较惨淡了,身体不灵活、也不会打架,只有被挨揍的份。黎池将他一把薅过来扔给季泽宇护着。 季泽宇一个走神就被踹倒,躺在地上,“艹……这脚真TM重。” 祁戾与厝生强强联手,即使杀不死它们,但是它们也近不了身。 凌凝与江澜属于相互帮助型,被踹了没事,不会让你继续被踹的。 只有悠闲三人组安屿白、楚燕随和秦宵生,光明正大的躲在外围观战,还时不时的感慨着让他们回去好好练练。 安屿白从旁边的灌木丛里拿出一块石头,“有火吧?” 楚燕随从口袋里拿出火机,“装着呢。” 秦宵生站在他们身后一脸懵逼,轻声地问他们:“那边都打成那样了,你们还要抽烟吗?” 二人相视一眼,被秦宵生这个问题逗笑了,安屿白对着他们喊:“快回来!” 季泽宇皱眉:“他们搞什么呢,在那边站着不来帮忙,还让我们回去?” “走。”黎池拉着季泽宇后退。 看着他们都往回退了几部之后,安屿白将石头瞄准树杈上的一瓶开了口的汽油罐,掉落地上的一瞬间,楚燕随点燃打火机扔在满地的汽油上,瞬间面前燃起一片火海。 所有人下意识地遮住脸,那些下肢接触到火苗之后躺在地上打滚,等到火苗燃尽之后,下肢也被烧毁神经不再动弹。 秦宵生的脸上写满佩服,问他们:“楚大哥安大哥,你们怎么知道用火就可以的?” 安屿白:“我们一开始也并不知道,只是……” 会想到他们刚刚被措不及防的踹出来之后,他们觉得硬钢是不能过去的,这些东西就跟木桩一样,再被多踹几脚直接吐血身亡吧。 安屿白与楚燕随就四处转了转,除了常见的禁止吸烟的标示牌也就没什么了。 直到秦宵生被打过来的时候,楚燕随去扶他,抬头望了一眼他们,便看见树杈上那个反光的铁罐子。 安屿白也从旁边的垃圾桶里翻到了一个打火机,“燕随,这个。” 听安屿白把故事说完,江澜点了点头开口:“那现在走吧。” 踏过烧焦的下肢,捂着鼻口来到控制中心,而他们的脸上并没有笑容。 空地上有十所控制中心。 一阵呼啸而过,眯了所有人的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凌凝和江澜不见了。 而他们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了刚刚的过山车上,身边坐的是有体温有心跳的正常人。 她们惊悚的呼叫一直响彻耳边,凌凝握紧了拳头,这个位置正是那一次坐的位置,而他身边的人换成的江澜。 而江澜是那个把自己丢出去让自己活下来的大叔的孩子…… “十个人……一人进一家控制中心,找到真的控制系统,快。”楚燕随率先往前走。 十个人分头行动,当他们踏入控制中心的时候,里面黑漆漆的环境被灯光照明。 在过山车穿过隧道的一瞬间,凌凝仿佛置身于十三年前,他身旁的大叔自己明明也害怕,却告诉他:“这只是个游戏不会有事的。” 他告诉自己,他也有个儿子,跟我差不多大,叫江澜。 “凌凝!”江澜将他护在怀里,自己的脸颊被轻微的划了一个口子。 过山车通过隧道之后在行驶中,会出现大量幽灵与类似死神般的东西,挥着手中的镰刀。 凌凝回过神,看到他脸上的伤,“谢谢。”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在走神!”江澜很气愤。 已经有几名乘客被死神勾走了魂魄,一边经历着过山车带来的惊恐,一边又要时刻注意着那把镰刀,乘客们的心都要顺着呼吸跳出来了。 控制中心的大楼看起来并无异常,兀暮年向里面多走了几步,背后突然有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响起:“小姑娘,能不能帮我送去居民楼啊?” 兀暮年打算装作没听见,却被老奶奶的拐杖勾住脖子,“送我去吧。” 老奶奶的脸上堆满了皱纹,这些皱纹深邃且交错,像干枯的树枝一样布满了她的整个面庞。她的眼睛深陷,闪烁着古怪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黑暗的角落。 兀暮年捂着脖子,“老人家,这里没有居民楼。” “哼。”老奶奶向旁边走了走,有些埋怨:“是没有还是不愿意啊?” 今天算是碰着难缠的货了。 安屿白总是觉着身边有个东西跟着自己,但是次次回头都没有人。 进入操作室,看着一头雾水的操控台,伸手拉下刹车系统,还没等看效果又被推了上去。 我刚刚是没拉吗?还是这个太松动了? 安屿白这次直接不松手按着,却隐隐感受到有一股与自己反着的力量在捣乱,“他妈的谁呀!露个脸让你爷爷我看看……” 就算是再高冷再话少的男人,碰到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与你对立的时候都想着一个念头,你要是个人,我他妈必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萧妄躲在操控台下,双手合十祈祷着,“别搞我……” “不搞你。”断头的男人手托着他自己的头颅坐在操控台上回复着他。 “我去你妈的……”萧妄双手抱头口水与鼻涕一同落在地上。 “啧,真不文明。”头颅闭上眼睛等他出来。 楚燕随的身边可谓是艳福,两位唇色鲜红,身材丰腴的美女萦绕耳畔,“滚。” 两位美女像是复制的那样,神情、音色、动作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呦,难不成你还想装什么正人君子?” 楚燕随扶额,说实话,这要是放在现实世界肯定有些把持不住,但是这里的人你敢碰吗? “还是因为隔壁那小子?” 隔壁的那个小子?她是说安屿白,楚燕随叹了一口气:“大姐,我们都是男孩子,你觉得呢?” “听这语气,那他不是啊?既然如此,不如姐姐们帮你啊?”她们一个挽住右手一个挽住左手,把他往操控室的反方向拉走。 “艹,老子不信治不了你了……”季泽宇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堵在操控室门口的棕熊。 棕熊的眼睛是红色的,张着大嘴朝他吼着,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地盘你不得踏入。 季泽宇的身边不知道扔了多少被弄坏的铁具,气急败坏地阴阳它:“好,你就堵在那里,你就一直堵着啊。”他疲惫的坐在控制中心的楼梯上。 棕熊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是很舒坦的趴在门口守着。 黎池直接摆烂,扔掉手里的锯子,单手撑头看着它:“怎么长这么大个的呢?” 不寻思着怎么进去,却感慨起人家食人花的高度了。 黎池看着一次又一次与月亮同框的过山车,面露歉意:“抱歉啊,我也想救你们,实在不行,咱们一起死吧,到了地底下随你们怎么骂吧。” 厝生完成度百分之百,一进门就顺起一把小刀,把一个小孩的脖子划破大动脉了,“啰嗦。” 进入操控室拉下所有刹车系统,愣是没一个能阻止过山车停下来的,气愤地拍了操控台转身离开。 祁戾出来正好撞见厝生,“你那边不行吗?” 厝生:“不行。” 祁戾在操控室里碰见了黑色的洞口,并不是要把什么东西吸进去的,而是要从里面出来东西,还没等出来什么,祁戾搬过来两张桌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们侧过来上下摞在一起。 直接用零落在角落的匕首、锉刀、斧头、锯子等一系列带有伤害的东西穿过桌子抵着它。 总而言之,出来找死吗? 肖潇直接抱起小兔子撸了起来,“好可爱啊。” 轻轻松松就进了操控室挨个尝试,发现没有一个开关能够停下过山车的时候就离开了。 ------------ 第十四章 血夜过山车2 “他们十个人在搞什么鬼!这么慢!”凌凝双手紧紧握拳,努力压制愤怒。 江澜若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冷静的外表下也藏有一头野兽,还以为他本身就是温驯平和的一只神鹿。 “都趴下!”江澜看到迎面挥刀的死神。 好在又躲过一劫,只要坚持在他们找到真正的控制中心之前就够了。 要进入隧道了,凌凝问道:“这是第二轮过隧道了?” 江澜:“是啊,怎么了!” 现在只能把所有的赌注压在他们十个人身上了。 虚假的控制中心已经找出四栋了,还剩六个人没出来。 祁戾心里一直放不下,蹙着眉头,看向秦宵生、肖潇还有厝生,右手抵着额头轻轻敲打,“我觉得这样不保险。” 秦宵生抢先回答:“祁大哥,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去找一些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祁戾点点头,“对,系统让我们救下他们,并没有说必须要用操控系统,虽然那是最佳选择,但是却不是最有保障的,万一没有真的呢?” 话虽说如此,可是现在只出来了四个人,还有肖潇一个小女生。 厝生沉默良久,开口:“先找好工具,再等他们出来也不迟。” 他们需要一根特殊长度和强度的绳子。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一直被忽略在过山车入口的维修房,那里堆满了各种资料和工具。 祁戾带着他们过来,“这样,我和厝生去寻找拦截点,你们两个在这里找到绳子,打死结,可以吗?”期待地望着秦宵生和肖潇。 肖潇点头,“好的祁大哥。” 随着过山车面临的阻经越来越大,操控室的画面越来越晃动。 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在试图阻止安屿白按下停止系统,无论寻找多少次阻力的来源,但一切都显得如此正常,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他默默的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种幻觉,是一种心理上的错觉。他深呼吸,集中精神,努力抵抗那股莫名其妙的阻力。 操控室的监控画面中,那些被卷入这场游戏中的普通人的神态、叫喊,以及每一次躲避死神的镰刀,这一刻他们也在想和我们之前一样的问题吧。 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我…… 安屿白的身体逐渐冲破被阻力笼罩的牢笼,蹙眉咬牙,不心甘地低吼:“谁也别想阻挡我……” 阻力慢慢的在他身上剥离,安屿白按下了所有刹车系统,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监控画面。 停下……停下…… 他满头缜密的汗珠落下一滴,他怒锤了一下台面:“为什么不停下……” 即使过山车没能停下,可是那道阻止他向前的屏障被他撞破了,有的时候,困住你向前的步伐往往是自己的后退。 楚燕随将自己的双臂从两位美女姐姐的怀中抽出,而他自己也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仿佛有一股力量促使自己逃避什么。可惜这些事实似乎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让他自己也不知如何面对。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情感不正常,可越是否认、越是极力证明自己,这份情感在他心中愈是疯长。 意识到这一点后,楚燕随开始奋力摆脱这些自己想证明的虚假。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他一直默默地问着自己,为何不敢承认……为何如此害怕……这件事情真的需要原由吗…… 是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在作祟。他回想起自己与他初次见面,以及他那一次的守夜。他提醒自己,这些感情是假的,却又告诉自己所谓的喜欢大概就是一瞬间、没来由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燕随渐渐从虚幻泡影中清醒起来。他摆脱了自己逃避的事实束缚。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站在控制中心的最初位置,身旁两个丰腴的女人也已不见踪影,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幻境,而这份幻境是根据自己所害怕的事物以及感情编织的。 楚燕随没管这么多,按下操控台上所有的刹车系统,但是却看不到停下的痕迹。 突然监控画面的屏幕上显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后面跟着:紧急停车系统开启,距离进入第四次隧道时间延长半个小时。 楚燕随蹙着眉,又紧接着按了一遍,“怎么回事,停不了?” 毫无头绪的看着监控画面。 食人花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它的嘴巴周围布满了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闪烁着寒光。黎池站起身来面对着这个庞然大物,心中难免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努力保持冷静,但是它的眼神贪婪而残忍,仿佛随时准备将黎池吞噬。 黎池深吸一口气,努力挣脱那恐惧的束缚。他告诉自己,朋友在等着自己。 黎池站在控制中心的中央,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一把锋利的斧头。 他迅速冲向食人花,躲避着它那布满利齿的口器。食人花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它的口器张得更大,仿佛要将整个控制中心都吞下去。 黎池灵活地躲避着食人花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它的弱点。他注意到,食人花的口器周围似乎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他脑子灵光一动,立刻冲向那个位置,挥舞着斧头狠狠地砍了下去。 食人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而黎池也被狠狠地甩了出去,脊背重重地被砸在了墙角。 值得庆幸的是,食人花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控制中心。它的口器开始缓缓闭合。而黎池并不放心,艰难的捂着脊背爬起来走到它倒下的身躯旁边,继续用力刺砍,直到确保食人花完全失去了攻击能力。 黎池快速地走近操控室,四个开关不知道摁了多少遍,看着监控画面中的他们始终保持速度,他真的身心力竭了。 “都不行……” 黎池躺在满地鲜血的控制中心中,他看着操控室的天花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六个人中已经排除掉两个地虚假控制中心。 季泽宇站在控制中心的阶梯处,准备再去与它较量一番,才靠近几步路,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棕熊红色的眼中闪烁着凶猛的光芒。 棕熊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但季泽宇知道,他必须进去按下操控系统所有停止开关,才能完成他的任务。 棕熊首先发动攻击,它用巨大的爪子向季泽宇挥来。季泽宇灵活地躲避着棕熊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他注意到棕熊的动作虽然迅猛,但略显笨拙。他趁机冲向棕熊,挥舞着刀片狠狠地砍向它的后背。 然而棕熊只是疼痛地嘶吼一声,便恢复攻击状态。 季泽宇诧异地握紧手中的砍刀警惕的防备着,它用更大的力量向季泽宇冲来,试图将他击倒。季泽宇奋力抵抗着棕熊的攻击,同时继续用力砍杀。 又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季泽宇的脖子与背后都是它落下的爪痕,一道道皮开肉绽。 终于找到了棕熊的弱点——它的腹部。趁棕熊俯身向自己压下来的同时,用砍刀狠狠地刺入它的腹部,还想上提划着。 季泽宇松开手中的砍刀,迅速的从它的阴影下滚开,棕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体缓缓倒下。 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脖子,看着手上的鲜血,又看了看棕熊的尸体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知道,这场战斗是残酷的,但他也知道,他必须救下过山车的所有人。他深吸一口气,收拾起心情,依次按下开关。 监控画面上显示一串红色文字:磁力刹车开启,距离第四次进入轨道延时一小时。 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季泽宇体力不支,昏倒在操控室中。 “小胖墩,你到底行不行啊?”那个断头的尸体慢悠悠的问道。 萧妄:“……”躲在操控台下瑟瑟发抖。 断头尸都坐累了,蹦下来站着走动,一直晃悠在萧妄的眼前,时不时还挑衅的感叹着。 “小胖墩,你不是说你要勇敢的吗?不是说要做季泽宇吗?。”断头尸蹲下来,用手托着头颅往前送了送盯着萧妄打量。 萧妄的耳畔好像听到了过往的嘲笑声:“哇,萧妄你真是厉害,竟然还敢去指认村长!”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萧妄,你奶奶就是因为你的蠢被气死的!” 讽刺的笑声回荡在脑海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妄何尝不想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强大,像这样就可以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因为自己的勇敢,造成亲人的离世,那我为什么还要去把他挖掘出来呢?埋藏的深一点吧…… 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和无情的嘲笑。 “打算一直躲着?等待被救?虽然你在支线表现得不错,可是,你的内心仍在动摇啊……”断头尸一步步引诱着他走出来。 萧妄深知,如果他一直这样畏缩不前,他终究只会在队伍的末端等待救赎。 “不是的……”萧妄的嘴唇发抖。 “不是什么啊?你说啊?”断头尸一声愤怒的询问,竟让萧妄陷入潜意识中。 “小妄啊,小妄……” 萧妄在一片空白的世界站着张望,轻声回应:“奶奶……” “奶奶,奶奶!”萧妄的泪水瞬间倾泻,跪在地上忏悔,“对不起,奶奶……我不该强出头的……” 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萧妄的头发,祥和的面容充满心疼,“小妄长大了,可是,小妄却变了。” “奶奶……” 奶奶的双手捧着萧妄的脸,额头相互抵着,鼓励着他:“小妄,奶奶跟你说,勇气并不意味着没有恐惧,而是在面对恐惧时仍然能够坚定地迈出那一步,明白吗?” 萧妄愧疚的摇头,“我不想……” 奶奶替他擦着眼泪,微笑的看着他:“小妄现在遇到的是好人,别辜负就好……” 萧妄看着奶奶的身影周围渐渐出现如同镜碎的幻影,伸手去触碰,哑着声音:“奶奶……奶奶……” 奶奶随着破碎的镜影消散,而一句话在他的潜意识回荡:“小妄,你曾经给奶奶读过一句话,〖勇敢不是不感到害怕,而是你尽管害怕,还要去做〗奶奶希望你走出那段不美好。” “喂,小胖墩。”断头尸漫不经心的逗着他。 萧妄放下抱着头的双手,眼眶红润的盯着那颗头颅,“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怂包。” 他的双眼不再透露出曾经的迷茫和无助,而是闪烁着坚定和希望。他的言语,不再带有过去的踌躇和犹豫,而是充满了力量和信念。 萧妄:“我要救他们,我要帮他们。” 断头尸仿佛觉得现在的他本身就是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不仅照亮了自己的世界,驱除了所在的阴暗。 断头尸站起身,挑衅他:“那让我看看你现在到底是不是装的!” 萧妄从台下站起来,第一件事情并没有与他对峙,而是将操控台上的开关全按了下去。 “你……”断头尸的四肢渐渐变得透明,头颅落在地上,“玩阴的!” 萧妄嘚瑟着:“我可从来没说过跟你比试,而且我可从来没否认我自己害怕。” 断头尸整个消失于操控室,萧妄看着监控画面上显示:摩擦刹车开启,过山车减速20%。 萧妄看完这串字就离开了这栋控制中心。 兀暮年却还陪着老奶奶纠缠,老奶奶一直拉着她往楼上走,“乖孩子,走啊。” 从一楼被迫走到五楼,兀暮年已是气喘吁吁,而那个老奶奶却是健步如飞,没有一点劳累的样子。 “那个……奶奶。”兀暮年小心地试探着:“我下面有点事,我弄完了就来找您,好不好?” “不好!”老奶奶厉声呵斥。 兀暮年的心脏被她吓得漏掉了一拍,随后又遮掩自己的慌张。 老奶奶看了一眼身后的她,叹了一口气抓住了兀暮年的手臂,“年轻人体力真差。” 兀暮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被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住,好像生怕自己突然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第十五章 血夜过山车3 第四次过山车回转开始了,祁戾和厝生他们在车轨的最低处找好了位置。 秦宵生和肖潇也找到了些许绳子材料,打结死扣,快速的跑过去给他们送去。 “祁大哥,这个长度够吗?”秦宵生气喘吁吁地问他。 “够了。”祁戾将绳子的另一端扔给厝生,对着秦宵生说:“你过去帮厝生一起,等待过山车到这个位置还停不下来的时候用力拽住。” 肖潇有些疑问,开口:“祁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说?” 祁戾拿着绳子的手一顿,“事情过去之后你们就能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肖潇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其实在刚进入这个副本的时候,凌凝就拉过祁戾,告诉他在进入第四轮的隧道之前停下过山车就可以。 但是祁戾的反应根本不能理解他,一是系统没有提示他们什么时候死亡,二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而且为什么会告诉自己。 凌凝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因为你胆大心也细,你也并不会问很多,我是怕到时候出意外,除了我就没人知道了,所以我想……” 祁戾点点头,“我知道了。” 所以祁戾也没和他人说过,如果说了,估计会猜测出一系列问题来。 过山车上,凌凝一直想把身上的安全护栏解开,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丝毫动弹,凌凝靠在背座上,“江澜,如果过山车还停不下来的话,我们第四次进入隧道的时候都活不了。” 江澜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 “如果能活下来,我都说给你听。”凌凝仿佛现在再给生命进行倒计时。 还剩下半个路程的轨道,他们就到那个隧道了,他们不知道的是无论过山车到时候能不能停下来,在最后总有人为最后一道防线。 安屿白与楚燕随一出控制中心门就互相看见了彼此,安屿白的眼眶有些红润,随后扭过头离开。 楚燕随知道他应该是没有阻止过山车向前的动力,害怕他们出事,自己默默地哭完出来的。 萧妄与黎池的控制中心相隔很近,“黎大哥!”萧妄老远就招手。 黎池点头示意。 在那有些昏暗的天空下,几道身影悄然出现在祁戾他们的视线里。 他们从身后默默走来,脚步声几不可闻。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没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的衣物摩擦声偶尔响起。 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又沉稳地前行着,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沉甸甸的使命。 他们不带起一丝波澜,却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庄重的气息,仿佛他们的出现预示着即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安静。 八个人相聚在一起,萧妄和秦宵生碰了个拳,勾肩搭背的。 厝生和祁戾更像是大人之间的招呼,而肖潇的眼睛又向后望了望,心里瞬间失落。 黎池察觉到她的情绪里有着担心和期待,想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她,但是手却停留一公分,并没有落下,收回手安慰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肖潇看着他的眼睛:“嗯。” 楚燕随也问道:“季泽宇也没出来吗?” 所有人都相视一眼,没有季泽宇,祁戾说:“他应该不会有事。” 说完便分配了人数,却没人察觉到黎池转身之际向他所在的控制中心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走向厝生那里。 兀暮年内心的烦躁便如潮水般涌起。那位老奶奶的言语,总是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执拗和固执,她的行动,更是让兀暮年头疼不已,无论何时都扯住兀暮年的手不让她离开。 经过借口方式行不通的时候,兀暮年开始尝试以一种更温和的方式与她沟通。 “奶奶,您的孩子呢?” 老奶奶的手明显紧了一下,随后又笑了一下,说:“他们去很远的地方了,说是要赚钱。” 兀暮年停下脚步,低声和她诉说:“我的爸爸妈妈也在远方,我是跟着奶奶生活的,但是奶奶离世太早了,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家中也没有她的一张照片……” 老奶奶松开她的手,转身面对着她,褶皱的手抚上兀暮年的脸庞:“你想她吗?” “想……”兀暮年抬眸:“但是要忘。” “为什么?”老奶奶的手放了下来。 “因为她和我说过,忘记也是一种想念,是埋在心底深处的港湾……” 老奶奶颤抖着双唇,“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那份好……不然你会更难过的。” 二人对视相望,兀暮年的眼里充斥着欢喜与怀念,老奶奶的眼里充斥着的不舍与放手。 兀暮年的眼泪脱眶而出,吸了吸鼻子,微笑着告诉她:“刚刚我发现了。” “什么……” “你啊。”兀暮年抱住老奶奶,“一瞬间,我的脑子里想起来奶奶的左手腕上有处害伤,一直留着白色的疤……” 老奶奶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腕,“本以为还能在多逗留你一点时间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到了。” “你怎么,在这里……”兀暮年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那般刺痛,自己忘记容颜的人竟然能认得自己长大的模样。 “因为,这是你内心遗忘的、不甘的情感啊。”老奶奶说完这句话身泛白光。 兀暮年知道,内心最不甘的情绪一旦被化开,所有的东西便会消散于世间,她心中的不甘是为什么不能再见奶奶一面。 如今这个愿望在这里实现了,兀暮年的心结打开了,伸手想要触碰奶奶,转瞬化为泡沫消散,只见到了她的微笑,还有:“内心的港湾希望你永远不要寄托……” 兀暮年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这是清晰的、挽留不住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兀暮年知道,此后才是真正的再也见不到了,再也不能听到她的声音,再也不能感受到她的温暖。 兀暮年更知道,奶奶从一开始就没有彻底离开她。她的爱,她的关怀,她的一切,都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她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她的魂魄将永远保存在我的记忆里。 兀暮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十几年都是如此过来的,不能因为清晰记住了离开就让内心被哀伤蒙住。 奶奶说的很对,选择忘记某个人或某段往事时,并不意味着那段记忆已经彻底消失。相反,它可能被埋藏在我们内心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你的寄托。这种忘记,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让我们暂时逃离那些痛苦的回忆,给自己喘息的空间。 而永远不要记起他们,是让自己学会在失去后重新站起来,继续前行。生活不会因此而停滞,必须学会面对现实,学会让自己从那份美好中走出来。 当自己学会放下那份执念,才会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活得如此精彩。 江澜和凌凝已经快进入前方的隧道了,他们紧闭双眼。 然而有位游客开口:“那是什么!” 江澜睁开眼,看到了厝生一手抓在另一边的轨道上,手中的绳子高度正好足矣通过过山车。 厝生看到过山车已过半截,立刻松手坠地,挂住过山车末端的空座位,把绳子丢给黎池,“拉住!” 黎池、秦宵生和萧妄死死拽住绳子,他们的手死死扒着支撑住,尽管身体有种两端的挣扯力。 黎池后背脊的伤很痛,但是他没对别人说过,哪怕尽一份力也是最好的。 祁戾那边也死死地拖拽,“坚持住!” 八个人咬牙坚持的控制过山车,上面的游客的话语有着激动与期许。 凌凝的心情更加急躁,他暴力的想把这个安全护栏拆掉,“妈的……” 江澜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我们不能无动于衷,现在有着他们控制,必须逃脱。”凌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不能一次机会都抓不住,就像那时伸出的手,却是远离江澜爸爸的手。 “我不能……一次都抓不住。”凌凝懊悔着,只因为当时自己太小,所以被救了下来。 江澜把手覆在他的手心,握住,解释道:“你要是不相信他们呢……就抓着我吧,反正我也要陪你生陪你死。” 凌凝愣住的神情,稍微恍惚了一下,手指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谢谢……” 黎池突然发觉绳子有些支撑不住了,“厝生,绳子快不行了!” 厝生:“我知道啊,再坚持一下,他们肯定会弄好的!” 话音落地没一会,突然,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仿佛害怕一丝微风都能将这脆弱的沉默吹散。 原本紧绷的气氛在这一刹那彻底爆发,过山车上有的人瞪大了眼睛,有的人捂住了嘴巴,还有的人默默地低下了头。 祁戾看着手中断掉的绳子,瞳孔颤抖着。 肖潇捂着嘴巴,“他们……” 距离隧道越来越近了,过山车上的尖叫声不停,江澜和凌凝紧握着彼此的手。 这次,我是逃不掉了…… 过山车上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与死神在争夺最后的喘息。他们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然而,就在这时,一种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所有人安静了下来,久久回过神来,一个较为年轻的女孩子问道:“停,停了?” 秦宵生看着他们都沉浸在悲伤中,偶然间看到了停下来的过山车,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哎哎哎哎哎……那是不是,过山车……” 萧妄垂头丧气的回答他:“那不是过山车是什么?” 秦宵生笑着脸看着他:“对啊,那是过山车!” 他们还以为秦宵生疯了,突然都站起来,看着过山车上动弹的人们,安屿白看向秦宵生,“是的。”又看向楚燕随,“他们停下来了!” 寅:“恭喜遵守者过关。” 原来是兀暮年在最后一刻打开连输过山车传感器检测的自动控制系统,让过山车停留在最后一刻。 兀暮年从控制中心走出来,看到了等候她的伙伴们,肖潇跑过去抱住了她,“吓死我了……” “没事的。” 兀暮年看了看周围,只有自己身边的人却不见过山车上叫喊的人,好奇的问道:“那些人呢?” 江澜告诉她:“停下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回去了,放心吧。” 萧妄却注意到一件事,“季大哥怎么还没出来?” 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不该不出来啊,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他在哪一栋楼里?”楚燕随问道。 黎池:“左边数第三个。” 凌凝:“进去看看。” 凌凝缓缓地推开那扇陈旧的门,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然而,当门完全敞开的那一刹那,所有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血,仿佛一幅猩红色的画卷在面前铺开。那鲜红的液体肆意流淌着,染红了地面,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血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黎池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看到一片血迹,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和不安。 他们的目光在四周搜寻,试图找到血迹的来源,一头棕熊身下一滩鲜血。这让他们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 他们感到一种迫切的需要,想要立刻找到那个人,确认他的安全。 黎池率先从倒在地上的棕熊旁边走过去,看到倒在操控室的季泽宇,身上触目惊心的爪痕,让他们蹙起了眉头。 黎池把手指放在他的脖子处,感受到还有脉搏,松了一口气,“快,把他带回会堂,那里有药。” 祁戾背起季泽宇,黎池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季泽宇的眉头微微蹙起,嘴巴微张。 当凌凝也想随着去看看的时候,却被江澜拉住了手腕,眼神像是在审讯一个犯人,“是不是该说说了?” ------------ 第十六章 过往的故事 凌凝顿住脚步,垂下眼眸,“放心,我说,但是,要和你们一起说。” 江澜点了点头,松开他的手腕。 所有人陆陆续续的从过山车那里回到会堂处,将季泽宇放在床上,所有人都围在周围,厝生找来医药箱递给黎池,又对着他们说:“都散开吧,流通一下空气。” 每个人眼中都带有担心的离开这个房间,只剩下黎池一个人在为他清理伤口。 拿起消毒水轻轻擦拭他的伤口,看见他的眉头蹙起,还会和昏迷的他说:“没事,一会就不会痛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角落里。凌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怀。心中不断翻腾的思绪让他感到既紧张又释然,紧张是因为他即将要揭开那些被深埋的秘密,不知道大家会如何反应;释然则是因为自己终于要摆脱这长久以来的重压了。 凌凝盯着眼前的那面墙,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过那些过往的画面。 江澜和祁戾不约而同的来到凌凝房间的门口,江澜问道:“你是有事找他吗?” 祁戾点头。 江澜:“那我等会再来。”转身就回去了。 祁戾轻轻叩门。 房间里传来凌凝的声音:“进。” 祁戾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手微微抬起,却又有些迟疑地停在了半空。 他知道,门后面等待着的人肯定也是一场艰难的坦白。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冰冷的门把手,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着正常一些。 缓缓地转动了门把手。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凌凝,你怎么样了?” 凌凝还是吊儿郎当的回答:“能有什么事啊?”他看似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正经受着怎样的煎熬。 祁戾轻笑一声:“看来你打算好了。” 凌凝垂下眼眸:“嗯。”嘴角微微上扬,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在。 祁戾拉过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什么时候说?” 凌凝折着千纸鹤的顿住了,“等到季泽宇醒了一起说。”随着把叠好的千纸鹤丢落在垃圾桶中。 色彩斑斓的千纸鹤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它那曾经精心折叠的翅膀,那每一道褶皱都蕴含着折纸人的纠结,徒留一抹惆怅在这寂静的夜里。 在这个夜晚但每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一种忧心忡忡的氛围之中,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担心。怀揣着各自的忧虑,在寂静的时光里,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难以摆脱那挥之不去的忧心忡忡,整个夜晚都被这种沉闷的情绪所充斥。 黎池守在季泽宇的身边,单手撑在他床头的柜子上浅浅休息。 “呃……”季泽宇缓缓睁眼,身上的伤口很疼,嘴唇泛白,“黎池……” 黎池:“……”还是在休息中。 季泽宇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扭头看着黎池,伸手拿过柜子上的一杯水。 照顾病人吗?这看着比我还要劳累,幸好自己不是断胳膊断腿的,不然渴死了都没人管。 杯子放回柜子上的轻微响声让黎池睁开眼睛,“你,醒了?” 季泽宇:“嗯。” 黎池:“怎么不叫我帮你?” “呃……”季泽宇抿了抿唇,“我看你太累了,没叫你。” 黎池点了点头,“我去告诉他们一声。” 季泽宇:“好。” 此时每个人都沉浸在忧虑与不安之中。黎池走了过来,“醒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那重重的阴霾。 萧妄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季大哥——!”飞奔着跑过去。 看着萧妄如此迫不及待,大家无奈的笑了笑。 江澜伸手搭在凌凝的肩上,看着他:“你说过的。” “嗯。”凌凝拿下他的手,去往季泽宇的房间。 萧妄抱着季泽宇的腰不放手,“季大哥,担心死我了。” 季泽宇被这一出搞得不知所措,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尴尬的安慰他:“我,我现在挺好的。” 凌凝站在门口,身后便是江澜,季泽宇轻推了一下萧妄,“进来啊,站在那里干嘛?” 凌凝走了过来,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先坐下吧,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除了在祁戾和江澜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疑惑其他人都是茫然地坐了下来。 “我今天想给大家讲个故事。”凌凝吊儿郎当的笑着说。 凌凝:“在2011年,有一个六岁大点的小男孩……” 凌凝从小就是个孤儿,在福利院生活了六年,有一天他们院长举行了一个活动——“亲子”互动。 这个活动也是为了让这些一直没有被领养、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的孩子们尝到一丝温暖。 顾院长并不担心其他孩子在这个活动中被冷落,只担心凌凝,见了谁都不爱说话,甚至见他笑也是没有过的。 在活动的前一天,顾院长便拉着凌凝坐在秋千上,“凌凝,明天我们要举办一个亲子活动,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有爸爸妈妈的感觉啊?” 凌凝抠着手指头,垂眸,“不想。” 顾院长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难道凌凝不想有个爸爸妈妈吗?” 凌凝静静地坐着。 顾院长蹲下来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颊,叹息里仿佛在感慨着周围的孩子们偶尔会谈起自己想要的父母,话语中充满着对父爱母爱的眷恋和渴望,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不需要父母关爱的生活。 他也从不主动去幻想有父母陪伴的场景,也不会在看到别人一家团圆时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当别人问他是否渴望父爱母爱时,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抛弃我的时候就不要期望我会渴望这样的关爱。”他的世界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与坚韧。 活动当天,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其他的孩子都有一天体验父母的关爱,只有凌凝站在那里等着被别人伸手拉住。 六月的阳光,热烈而奔放。它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大地上,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它那璀璨的光芒之中。 从小卖铺走出来的江隶,手中拿着绿豆味的冰棒,正准备去接快要放学的儿子江澜,却注意到站在绿荫下面的凌凝。 他好奇的走过去,看到凌凝面前的桌子上有着“亲子”活动,看着流着汗的凌凝,“小朋友,你怎么不进去呢?” 凌凝没有回答他。 江隶把冰棒外面的包装拆掉递给他,“来,吃个冰棒解解热。” 凌凝向后退了一步,“谢谢,我不用。” 江隶轻笑一声拉过他的手把冰棒棍放在他的手里,“拿着,叔叔请你。” 看着手中冒着白气的冰棍,凌凝确实想立刻咬上一口,他却抬头问了江隶:“叔叔您能当我一天爸爸吗?” 江隶有些茫然,“为什么?” “这是福利院的活动,其他小朋友都被带走了,只剩下我了。”凌凝垂头。 凌凝站在那里,满心期待地看着对方,刚刚说出了那个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请求。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他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脸,渴望能从那上面看到一丝肯定的迹象,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那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原本满是期待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脸上的光彩也仿佛被那沉默一点点吞噬。感觉自己又被抛入了一个冰冷黑暗的角落。 当他听到江隶亲口说出“好”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有璀璨的星光在其中闪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与兴奋。 “谢谢叔叔。”一种温暖而又激动的感觉传遍全身,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要飘起来一般。 江隶看着他满脸的喜悦,“不过,我现在需要把我的儿子先接回家中,你能在这里等我一段时间吗?” “好。”凌凝望着对方,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应允,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仿佛有无数朵幸福的花儿在心中绽放开来。 等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江隶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走到凌凝的身边。 凌凝懂事的拿起福利院摆放门口的水,递给他,“叔叔。” 江隶大口大口的喝着,“谢谢,对了,上午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凌凝,今年六岁了。” 江隶揉了揉他的头,“走吧,带你去游乐场玩玩。” 游乐场是每个孩子们向往的快乐的地方,那里一直充斥着欢声笑语与跳跃的音符。 江隶问他:“你喜欢玩什么?或者你在这里最想玩什么?” 凌凝张望着四周的游乐设施,都是很平缓的,直到他听见了天空中的尖叫声,看到了许多人坐在一辆车上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江隶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笑了一声:“想玩那个吗?那你可不许害怕哦。” 凌凝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他们站在过山车的等候区,心情既兴奋又有些急切。那风驰电掣的身影让凌凝的心也跟着激荡起来。他紧紧地盯着轨道,看着它一圈又一圈地旋转,想象着自己即将体验的刺激与快感。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的等待都让凌凝愈发迫不及待。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过山车的一举一动,盼望着它能快点回到起点。周围的人们也都和他一样,带着期盼的神情,小声地交谈着。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凌凝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不断加速,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过山车带来的刺激,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预演着即将到来的精彩瞬间,焦急而又兴奋地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快快到来。 江隶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问他:“想什么呢?这么兴奋。” “叔叔,这个看起来好刺激啊!” 江隶蹲下来,“我儿子坐这个的时候可是会哭的,你会吗?” 凌凝摇摇头:“我不会的,叔叔的儿子为什么会哭?他是不是比我小啊?” 江隶:“对,他比你小一岁,叫江澜,有空介绍你们认识。” 凌凝:“好,那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江隶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好了,我们准备坐过山车啦。” “嗯!” 当过山车缓缓启动,那一点点的移动都让车上所有人的心跳瞬间加速。随着速度逐渐加快,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其他人的尖叫声,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凌凝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强烈的失重感和超重感交替袭来。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轨道飞速闪过,仿佛进入了一个疯狂的世界。每一次的俯冲都像是要把他的心脏甩出去,每一次的爬坡都让他紧张到几乎窒息。 过山车上的所有人都感觉完全无法掌控这一切,只能任凭过山车带着他们上下翻腾、左右摇摆。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而难熬。那种极致的紧张感让他们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坚持到结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疯狂的过山车和那颗狂跳不已的心。 然而一瞬间的冲刺,将他们带入了一个位面世界,阴暗的天空,周围游荡着的幽灵,以及红色的月亮。 惊呼声停滞一秒,他们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种深深的恐惧瞬间将他们笼罩。 凌凝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陌生的景象如噩梦般冲击着他的视觉。“叔叔……” 江隶也不明白这里是哪,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跳却如鼓擂般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没事,兴许是游乐效果。” 寅:“欢迎大家来到血夜过山车,尊敬的人类,请用你们纯洁的身体吸收它的失控与肮脏吧。” 过山车依旧在轨道上运行,很多想要逃离这里的人却打不开身上的安全装置。 江隶的双手一直在替凌凝打开安全装置,还安慰着他:“没事啊,这就是个游戏。” ------------ 第十七章 凸出的猫叫 江澜的泪水划过脸庞,“所以,我父亲来过这里……” 当得知我的亲人是为了救别人而牺牲时,世界仿佛瞬间崩塌,红着眼:“我和妈妈还以为他,他不要我们俩……” 心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骄傲。痛苦如潮水般将江澜淹没,一想到再次知道亲人的消息竟是阴阳两隔,那种撕裂般的悲伤让他难以承受,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凌凝看到江澜哭泣的那一瞬间,心中的那种愧疚感又将他吞噬。他站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惊心动魄的瞬间。 从这里出去之后凌凝一遍又一遍地责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恳求他做自己一天的爸爸?为什么要坐过山车?为什么……只有自己从那个位面中活了下来? 而那之后,凌凝都会偷偷地跟在江澜身后保护他,这不仅是个承诺还是一份接过江隶对他的爱护。 “江澜,对不起……” 江澜摇了摇头,没有半分恨意地告诉他:“我并没有怪你,只是在怪我自己,我不应该把他想成抛妻弃子的人……” 除了他们两个人在说话,其余的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们的眼神专注而凝重,对这件事情也并没有插手。 季泽宇轻轻起身,身旁的萧妄想要搀扶起他,却摆了摆手:“不用。”走到他们身旁。 “先休息吧,这件事确实有些复杂。”季泽宇拍了拍江澜的肩膀。 江澜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陷入沉痛。 秦宵生结结巴巴地开口活跃一下这么死气的氛围,“呃,我们一夜没睡了,要不回去?” 肖潇接话:“对啊,休息好了再讨论。” 但是他们的话语仿佛被这死气沉沉的气氛给压制住了,再也无法蹦出。 他们静静地坐着,脸上带着麻木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无奈,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层灰蒙蒙的纱幔所笼罩,没有任何生机,也没有任何希望,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无法活跃起来,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难以挣脱这令人窒息的沉闷。 凌凝缓缓开口:“我先回去了。” 随着这句话落地,季泽宇的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只剩下黎池坐在椅子上。 “你不走吗?”季泽宇问道。 黎池看了他一眼,垂眸说:“你希望我……” “不希望。”季泽宇躺在床上,“陪着我一会儿吧。” 黎池心中一咯噔。 季泽宇闭上眼:“我一个人,害怕死了无人知晓。” 黎池“嗯”了一声。 走廊上一片沉寂,只有灯光在照明着。 安屿白从楚燕随的身边走过,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打开房间的门进去。 凌凝站在江澜的房门前,伸出想叩门的手来来回回的没有落下敲响,只好坐在地上靠着墙。 时针就这样走完了一圈…… “喵……喵喵……”若隐若现的猫叫回荡在会堂里。 凌凝半睁着眼,屏住呼吸想再仔细确认一遍。 “喵——!”一阵凄惨的猫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哀嚎。 江澜打开门,却发现了站在自己门口的凌凝,问道:“你刚刚有没有听见猫叫?” 凌凝点了点头。 在房间里的楚燕随听到猫叫心猛地一紧,手中的书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那猫叫声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肖潇抓紧兀暮年的胳膊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恐惧。但那猫叫声还在继续,“暮年……”兀暮年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厝生穿上外套,心中充满了好奇打开门站在走廊上看到了江澜和凌凝。 这次突如其来的猫叫,迫使所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想要一探究竟。 正当所有人在走廊上皱着眉不知所以时,猫叫声并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频繁和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近。走廊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昏暗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氛。他们走到一起背靠着背开始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但除了彼此,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猫叫声突然停止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人们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声猫叫,但四周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无其他声响。 这种突如其来的静默比之前的猫叫更加令人不安。他们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或者是什么未知的威胁正在悄悄逼近。他们不由自主地靠近彼此,寻求着彼此的安慰和保护。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笑声打破了沉默,一双眼睛发着绿色光芒的眼睛出现在走廊尽头,仿佛在嘲笑着所有人的紧张和恐惧。 肖潇抓紧身旁兀暮年和萧妄的手臂,颤颤巍巍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那双眼睛慢慢靠近,肖潇的双脚又向后挪了挪,带着哭腔的说:“它过来了……” 凌凝一把拽过她靠在墙上,所有人都躲闪开这个东西的迎面扑过来,“是一只黑猫。” 秦宵生抿了抿唇,“该不会是来吃人眼珠子的吧!” “喵——喵——”猫咪空灵的叫声越来越远。 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召唤,那声音就这样消散,留下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然后,慢慢地,一切开始恢复正常。走廊的灯光恢复,他们开始彼此慰问,讨论着刚才的异象。 安屿白看到楚燕随的手背上有一处抓痕,是猫爪,也是刚刚他护着自己留下的伤口。 凌凝心中不踏实,提议:“一起休息吧,好过单个人休息发生事情都不知道。” 每个人相视一眼都答应了下来,围坐在会堂的会议室内。 安屿白想起从医务室内装在口袋一片袋装的酒精湿巾,递给楚燕随,“擦擦,猫爪上有细菌。” 楚燕随愣了一下接过湿巾轻轻擦拭,“谢谢。” 萧妄靠在秦宵生的肩膀上,无奈的吐槽:“会堂不是安全的地方吗?怎么会出现攻击人的猫啊?” 秦宵生靠在他的头上,双目无神,“谁知道啊。” 兀暮年整理了肖潇额头的碎发,问道:“还怕吗?” 肖潇垂眸点了点头:“还是有点。” 季泽宇整个人躺在拼凑起来的椅子上,头枕着黎池的大腿,双手抱臂,“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起。” 厝生趴在桌子上大声嚎叫:“真烦啊!” 祁戾踹了他一脚:“闭嘴。” 厝生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瞬间老实,委委屈屈地趴回桌子上。 江澜漫不经心的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是好还是坏?” 凌凝还以为不是在问他,毕竟江澜身边还坐着楚燕随他们几个。 “嗯?”江澜忍不住瞅了他一眼,“说话。” 凌凝确认过他是问自己的才开口回答:“它只出现了一次,况且好像没对我们做什么。” 会议室内陷入一片沉静,墙角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清晰可闻,却无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宁静。每一声滴答都像是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而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停滞了。 直到萧妄某个不经意的动作打破了这份沉静,房间内的一切都仿佛从沉睡中惊醒,重新获得了生命。 萧妄刚刚错过秦宵生的头抓到了一只蚊子,而秦宵生下意识地认为他是要打自己本能的躲开了。 江澜的食指轻扣脑门,突然睁眼,“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江澜,而江澜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我知道那只猫咪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萧妄刚刚错位去抓秦宵生身旁的蚊子的时候,他本能的躲开了。”江澜激动的说着。 凌凝的大脑也迅速飞转,轻笑一声,知道他要讲的事了。 “从肖潇的视角看,那只猫确实是要攻击她的样子,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它的目光却是一直偏开肖潇的,嗯?”江澜看向他们。 楚燕随点了点头,“如果是冲着肖潇的位置去就不会落到安屿白的所在地,它是偏一点的。” 兀暮年:“所以,江大哥的意思是它其实是在抓一个我们忽略掉的东西?” 萧妄:“可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啊。” 黎池:“那就是我们看不见的。” 季泽宇闭着眼享受着舒服开口说:“在许多文化中,黑猫被认为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包括预知未来、看见幽灵或作为巫术的象征。例如,在一些民间传统中,黑猫被认为是女巫的同伴,能够带来好运或不幸。” 萧妄惊异地说:“看见幽灵!” 江澜:“现在只能先暂时确定它这次不是为了伤害我们的。” 时针转了几圈,来到五点处。 凌凝看着他们休息的面庞,蹑手蹑脚地走出会议室关上门,望着黑猫消失的走廊尽头。 看着看着仿佛被什么附了身,瞳孔外层瞬间闪过红光,红瞳占据了眼睛,他鬼使神差的向那处走过去。 每走一步,耳边就会萦绕一种深厚、机械般的声音,引诱着他:“来吧,再向前走一步就可以见到江隶了。” 凌凝麻木的走着。 “对,很快就见到了。” 除了这种深厚的机械音,还有一种有感情的声音,叫着:“凌凝!醒醒!” 江澜从背后抱住凌凝,控制他不要再向前走了,“凌凝,你醒醒……前面没路了,你还想撞死不成?醒醒……” 凌凝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 主导他大脑的声音一直那个浑厚的声音:“走,走过来你就能摆脱所有不公了。” “凌凝!”江澜绕到前面推着他,“别再走了……” 随着江澜的呼喊,沉睡在潜意识中的江澜皱着眉头,他的手指开始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然而他越想醒来却一直被一种力量压着。 “凌凝,醒醒!” “凌凝,走啊,继续走,就快到了。” 江澜死死抱住他:“你既然要保护我就不要走!你承诺过我爸爸的!” 凌凝的红瞳中闪过一丝动容,停下脚步,但是并没有从中彻底苏醒。 江澜见到这句话似乎有用,于是继续说到:“你说过的,你会好好保护的,这才多长时间,你,你难道就要食言吗?” 潜意识中的凌凝嘴唇微动,“没有。” 江澜晃着他的身体:“醒醒。” 凌凝在潜意识中睁开眼,随之他本体的红瞳退却。 他的眼睛恢复了光彩,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他看着江澜,眼中流露着歉意,把江澜圈在怀里,满怀愧疚的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不会食言,我会保护你的,尽我所能。” 江澜点了点头。 一个拥抱、一句尽我所能,比任何承诺都真诚。 经过长时间的休息与调养,除了季泽宇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其余人都是精力充沛。 一群人还在吃着食物的时候,寅的声音响起:“请各位遵守者前往……前往…旋转机……” 这次它的播报像是播放磁带的播放机卡带,每个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和口中咀嚼的食物。 这个世界的系统也会出现故障吗? 会堂内的所有灯光熄灭,绿色的灯光代替了整个游乐园。 肖潇和萧妄都是下意识的抓住自己身边的人。 凌凝放下手中的牛奶,“走吧,去旋转机那里看看。” 打开会堂的大门,很直观的看到了远处的旋转机,他们越过通关的游戏设施,走到这座旋转机面前。 它已经非常老旧,漆面剥落,彩绘褪色,祁戾走向一旁的操控室,按下了启动开关,这架古老的机器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我想知道的是,他们在座椅上放了什么东西,还可以随风飘逸。”厝生盯着那些旋转的椅子。 然而,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原本缓缓旋转机瞬间静止,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他们试图重新启动旋转木马,但它就像被某种力量锁定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旋转飞起的椅子就这么定在半空中,连同那飘逸的头发丝也静止下来。 ------------ 第十八章 静止旋转机 在这片绿色寂静中,他们的心跳声变得异常清晰,每个人的呼吸都似乎在回响。未知的恐惧和紧张感逐渐在他们心中蔓延。 “时间静止了……还是他们静止了?”秦宵生皱眉。 楚燕随冷声道:“时间静止应该是不能的,事物静止……太非科学了。”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座椅上竟然插满了人头。这些人头表情扭曲,眼神空洞,仿佛还保留着生前的恐惧和痛苦。 风中传来阵阵低语,那是他们的声音,低沉而哀怨,讲述着他们是如何被残忍地杀害,头颅被割下插在这台旋转机上。 祁戾从操控室里走出来,看见他们的身后涌现一波人,却又不像人的东西朝他们走去,大喊:“小心身后!” 厝生一回头,迎面就是一个拳头,好在躲开了,却看到了一幕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景象——无头尸体。 一群无头的尸体正在缓缓向他们靠近。它的手臂伸直,双手呈现要掐人的状态,虽然它没有头,但是仍然能感觉到无数双空洞的眼眶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江澜背靠着凌凝,紧张的问道:“系统呢!怎么到现在都不说话!” 厝生一拳一个,“谁知道!他妈的任务是什么!这些东西根本弄不死!” 在打斗中都能听到它们那腐烂的肌肉和骨骼摩擦的声音。每每靠近都能闻到它们身上散发出的腐尸味,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 忽然那些插在座椅上人头的尖叫声穿透夜空,让人无法忍受。 他们捂着耳朵半跪在地上,连那些无头尸体也停止了攻击,萧妄咬着牙问:“这怎么还叫起来了……!” 此时,寅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声音:“请各位,各位遵守者,逃离,逃离旋转机……” 什么?!逃离旋转机!发生什么了?寅的声音为什么断断续续的? 肖潇:“怎么办!”心中有些急躁。 头颅的喊叫声一直持续着,他们也根本无法动弹,要么就是在这里耗死要么就是起来拼一把被吵死。 “喵——喵喵——”那只出现在会堂的黑猫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只猫,凌凝缓缓开口:“它,对这种声音,免疫。” 萧妄:“那它,会救我们吗?” 凌凝:“不知道……”眉头紧蹙。 黑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些人头,它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喵喵——喵——!”它的叫声也尽显攻击性。 突然,它的耳朵猛地竖立起来,仿佛捕捉到了空气中一丝微妙的变化。它的身体瞬间紧绷,背部的毛发微微竖起,如同刺猬一般。它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收缩成一道细线,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它的前爪轻轻刨地。 厝生余光看到了这一幕,不解的说:“它这是怎么了……” 头颅尖叫的刺耳声已经让他们不在想要说话了。 黑猫的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射出。 突然,周围的空气开始波动,一股深沉的黑色气息从四面八方悄然聚集。这些气息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逐渐在旋转机附近凝结。 他们都不禁地看向那里。 随着气息的聚集,一个巨大的黑色幽灵逐渐显现。它的身形模糊而庞大,仿佛是从无尽的黑暗中诞生的存在。 它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黑猫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巨大的黑色幽灵,发出一声怒叫:“喵——!” 黑猫突然跃起,目标直指那个巨大的黑色幽灵。黑猫落地的瞬间,它的利爪如闪电般伸出,直扑黑色幽灵的胸口。 然而,黑色幽灵仿佛并未感受到这一攻击,它的身体依旧悬浮在空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黑猫再一次即将触碰到黑色幽灵的一刹那,黑色幽灵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这咆哮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怒吼,让人不寒而栗。同时,黑色幽灵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一股更加浓厚的黑色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连同旋转机上的人头都收起了尖叫,半跪在地上的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眼前被黑雾吸收的无头尸体。 黑猫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压迫感,但它并没有退缩。它用力一跃,再次向黑色幽灵发起攻击。然而,黑色幽灵的咆哮声越来越响亮,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声音震得颤抖起来。 黑猫也被击落在地上,江澜跑过去抱起黑猫,凌凝垫后。 然而,一股神秘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旋转机周围逐渐显现出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十二个人圈在其中。 黑猫跃下江澜的怀抱,站在屏障的边缘,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它凝视着那道无形的屏障,似乎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它轻轻地抬起爪子,试图触碰那道屏障,但爪子在触碰到屏障的瞬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楚燕随也尝试着把手放上去,同样也是被弹开,“难不成非让我们把一团黑色的怪物杀死吗?” 凌凝:“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肖潇:“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它怕什么,而且它是一个虚假的身体,根本伤害不到。” 黑猫用爪子拉住黎池的裤脚,黎池蹲下:“怎么了?” 黑猫前爪离地,比划着让他和身后的季泽宇去到旋转机的背面。 黎池:“去背面找什么能帮到你?” 黑猫接着比划,仿佛像是一个长方形,还能推开的。 季泽宇:“好的,我们现在就去。” 黎池就这样被他拉走了。 黑猫又拽了拽楚燕随和安屿白的裤脚,安屿白:“嗯?” 它指了指旋转机上的人头,又推了推他们两个,“喵?”这一个叫声似乎是在问他们懂不懂。 楚燕随:“那我们两个肯定是不够的,但是这么高的话,肖潇和兀暮年留在这,那要找谁呢?” 黑猫依次走过江澜、凌凝、萧妄和秦宵生的面前,“喵。” 楚燕随点点头,“可以。” 厝生:“那我们呢?” 黑猫指了指那个幽灵,意思是跟我去打架。 祁戾点了点头:“可以。” 楚燕随他们几个走到旋转机下面,它的表面覆盖着锈迹和油污。要攀登到旋转机的顶部并不容易。那光滑的金属表面几乎没有可以抓握的地方,每一次尝试都可能导致滑落。 他们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攀登。先用双手紧紧握住一个突出的齿轮,然后用脚蹬住另一个轴承,试图找到一个稳定的支点。但是,旋转机的金属表面异常光滑,他们的手指很快就被磨得生疼,而脚下的支点也仿佛随时会滑落。 江澜:“这样下去不行,得先找一些东西做辅助。” 安屿白:“那就是找绳索很长很结实的抓钩,或者是用攀树的原理做一些工具。” 凌凝:“那就在周围这些凌乱的设备里找找看吧。” 季泽宇和黎池来到旋转机的背面,这儿与前景大不相同,它反而是明亮的、干净的。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背面的每一个角落,金属表面一尘不染,呈现出它原本的银白色泽。齿轮和轴承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令他们震惊。正面的肮脏黑暗与背面的明亮干净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个转场还挺厉害的,比电影特效还更上一层楼。”季泽宇双手叉腰。 “但是这里干净的太奇怪了。”黎池摸了摸下巴。 季泽宇回过头一把搭在黎池的肩上,“别总想这么多,这样不挺好的嘛,你还想它发生点什么?” 黎池摇摇头。 长方形的,能推开的。 二人环顾四周也没发现黑猫所指引的东西。 季泽宇这时候想起来看过的一部电影,自己生活几十年的世界其实在天边是有一道门的,只是与周围的颜色融在一起了,“黎池,要不我们推推这些空气?” 黎池:“啊?” 季泽宇:“推推,万一有惊喜呢。” “好。” 不知道摸索了有多久,快到那层屏障的时候,黎池突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阻挡住了。 季泽宇:“估计是这了。” 季泽宇帮忙黎池使劲推动,终于,它裂开了一道缝隙,黎池不禁感慨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泽宇傲娇的说:“回去多看些电影。” 这扇门被巧妙地设计成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使得人们难以察觉其存在。 门的背后是一处黑暗的空间,在远远的尽头闪烁着两颗红色的东西,黎池和季泽宇毫无防备的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微弱的光芒出现在眼前,黎池和季泽宇默契的靠在一起。 此时,黑猫和祁戾厝生在正面对抗幽灵,黑猫敏捷地穿梭在战场之间,它的动作轻盈而迅速,每一次跳跃和扑击都充满了力量。它时而扑向幽灵,试图用锋利的爪子划破它的黑暗;时而绕到幽灵的背后,进行突然袭击。尽管幽灵的身形飘忽不定,但黑猫总是能够准确地捕捉到它的动向。 祁戾和厝生则是站在两旁固定它的移动空间,为黑猫创造了更多的攻击机会。 “祁戾,左边!”厝生看到幽灵有一缕黑色的气息在他的身边晃悠。 正当那条黑色气息要落下之时,祁戾偏开了攻击,“那只黑猫怎么样!” 黑猫与黑色幽灵的激战已经持续了许久。原本矫健的黑猫此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它的动作不再那么敏捷,每一次跃起都显得有些沉重。 它的眼神虽然依旧坚定,但其中已经透露出了一丝疲惫。它的毛发凌乱,沾满了尘土和汗水,原本光滑如丝的黑色皮毛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微的喘息声,仿佛是在诉说着它的疲惫。 但是黑猫不断地用锋利的爪子扑向幽灵,试图撕破它的黑暗。但每一次攻击后,它都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恢复体力。它的爪子已经磨得有些钝了,每一次与幽灵的交锋都让它感到吃力。 幽灵似乎也察觉到了黑猫的疲惫,它开始更加狡猾地攻击,试图利用黑猫的弱点。黑猫努力保持着警惕,但疲惫的身体已经让它难以应对。它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试图用声音来震慑幽灵,但效果并不明显。 祁戾和厝生看到了黑猫的困境,他们迅速调整策略,试图为黑猫分担一些压力。 楚燕随他们站在旋转机旁,抬头仰望那高耸的顶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找到的攀爬工具紧握着。 他将绳索的一端固定在地面上的坚固物体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带上,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然后,他用力将带有磁铁的钩子投向旋转机的一个突出部分。钩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了目标上,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勾着了!”楚燕随露出一抹微笑,“我们都先到中断的那个台子处,毕竟绳子没那么长。” 凌凝点了点头。 楚燕随抓住绳索,用脚蹬住地面,开始缓缓向上攀爬。他时刻调整自己的步伐和节奏,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灵活的身手,稳步向顶部前进。 随着他不断攀升,他可以看到下方的战斗,祁戾和厝生都在为黑猫的休息争取时间,而它的景色则越来越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却没有看到季泽宇和黎池。 楚燕随成功地登上了旋转机的顶部。他站在那里,解下腰上的绳索,向下抛去,大喊:“可以了,上来吧!” 凌凝拉过萧妄,“小胖子,你先上去,趁着楚燕随现在还有力气。” 萧妄将绳子牢牢系在身上,握紧绳子:“那我先上去了凌大哥。” “嗯。”凌凝冲着上面大喊:“楚燕随,好了,拉吧!” 萧妄攀爬着,楚燕随做体力保障把他向上拉。 所有人都站在下面担心的看着,安屿白的手抓紧胸口的衣衫,眼神中望着的只有楚燕随。 ------------ 一封请假信(6.3—6.9) 可能会有读者来看我这封信,我是漫漫词,接下来我所想说的是自己的观点,与任何都没有关系,算是一个自我阐述吧。 我这本书能够在首审的时候被通知签,我挺开心的,我就是无聊的时候随笔写随笔发的。我不是什么大神级作者或者是手里有几部完本的作者,我没有粉丝基础,文采差得要命,还又不喜欢存稿,但是我很喜欢想象。 想象我勾勒的世界,那里的他们或许在有一天也是别人喜欢的人物,也会给别人带来一种支持,毕竟我们在这么大的世界中弱小、平凡、不开挂、没有马甲的人同样都都是一个主角。 所以我不会给我写的人物置定什么开挂,也不会说他们在团队里很强其他人都是小配角闪一边去给大佬让路的。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没必要去拉满主角值,在我这里弱小的人也有高光时刻,也会实现他们的梦想,而不是让主角光环压制他们。 强大是因为有人在衬托,弱小也是因为有了对比。 我这段时间情绪有些低落,因为我也在想这本书要如何发展,最近又听到了一点别人对这本书的见解,我瞬间又跌了一丈。 我不是听不得别人见解,而是当雨越下越大的时候,你就要考虑是打伞继续走还是窝在房间里躺平了。 我当然也知道我的缺陷,我写不出感觉,因为我自己的语言能力并不强,而且我的学历说出来都挺不好意思的,比较低吧。 《惊悚游乐园》原名其实是叫《未读来信:游乐园》的,我当时是放在两个字的绿色平台的,但是后来我想了一下我既然没签约我可以多投稿让别人都可以看见,说不定就有别人喜欢。 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阅文旗下的平台把纯爱这块全部拿掉了,但是我也是后来签约之后才上网看了看签约事宜,无意间刷到了这样的标题。 即使纯爱在这边写完之后没有好的结局,我也不会更改我这本的路线,我没必要去迎合而把他们的故事线打乱,就算到最后我这本书彻底沉了我也不后悔。 我上面也提到了我的文笔很差,可能真的会觉得在上数学课上听课想睡觉吧,就像数学老师那样,一两个同学又不妨碍我教其他学生。 我是一个新手,就像在玩游戏那样,谁敢说谁上来就是大神级别?让一个没皮肤、没装备的新手和有着典藏级别皮肤、挂满装备的大神如何做比较? 还没摸清一个新手究竟是选法师还是射手的时候别让他去模仿别人,任何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色彩,为什么要抹上相同的黑、类似的白呢? 以上这些话是这段时间自己心里不太舒服的累积,我是一个不爱隐藏的人,越是憋着越是心烦意乱,我想说出来,虽然我这本书没流量的,但是,不是说没流量的小说就该承受直戳人心的言论还不能反抗。 我不是明星不是爱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就是个平凡普通的学生,好处我听着不骄傲,坏处我听着就是不得劲了想写小作文了。 我不是圣女,做不到心胸宽广,很对不起。 最后,我很感谢支持我的人,我今天就在想,我停更七天是不是等到再更的时候在书架上就见不到我的书了,但是我最近实在更不下去了…… 谢谢Q阅、起点、红袖和潇湘的读者,我害怕下次更的时候再也没有了,我先道谢,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鼓励和支持,真的特别好,只是我写的不太好。 停更七天!6.10号更新下一章,很抱歉很抱歉! 漫漫词向各位读者请假!(这封请假信于6.10号删除,不占章节数) ------------ 第十九章 静止旋转机2 季泽宇拉紧黎池的手腕,“小心点。” 这个空间声音回荡着,脚下踩着的好像是水声,黎池点了点头:“放心。” 那两颗红色的东西静静地悬浮着,它们像两颗孤独的星辰,在无尽的黑暗中发出微弱而神秘的光芒。如同心跳般有节奏地跳动。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它们孤独地发着光,将周围的黑暗映衬得更加深沉。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不安。 “我们是要拿到那两颗红色的东西吗?”季泽宇停下脚步不再向前。 黎池和他并肩站着,盯着那两颗红色的东西,有些不安:“我为什么觉得它好像在盯着我们?” “你这么一说……”季泽宇也皱起了眉头,“好像是有点盯着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的缘故,好像总觉得它们在慢慢靠近,季泽宇上前几步凑近看了一眼。 一座巨大的身影落了下来,在无尽的黑暗中,那只红眼兽的轮廓逐渐显现,它的外貌让人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 它的眼睛是它最显著的特征,那是一对巨大、鲜红的眼睛,仿佛两颗燃烧的煤炭,在黑暗中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它们的位置异常诡异,不是位于通常的面部位置,而是高高挂在身体之上,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错觉。这双眼睛似乎能穿透一切,直视人的灵魂深处。 红眼兽的身体庞大而扭曲,覆盖着粗糙、坚硬的鳞片,每一片都像是经过岁月磨砺的石头,充满了力量感。这些鳞片不是单一的暗色,而是带有病态的斑点,仿佛是某种疾病在其体内蔓延。 它的四肢粗壮而有力,关节处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它的爪子锋利而弯曲,宛如一把把锋利的镰刀。 嘴巴宽大而扭曲,布满了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仿佛经历了无数次撕咬和咀嚼,沾满了鲜血和血肉的残渣。它的舌头长而薄,不时地伸出来舔舐嘴唇。 在一片深邃而寂静的黑暗中,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似乎停滞。四周没有一丝光线,只有绝对的黑暗,它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到一种无法名状的孤独和恐惧。 黎池拉回季泽宇:“跑。”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又能跑到哪里去呢?现在那扇门也关闭了,更不可能逃的出去。 然而,就在这股压迫感达到顶点的时候,红眼兽突然停了下来,它的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季泽宇停下脚步,看着它拉住黎池:“它,没有对我们进行攻击。” 黎池这么一想也是,从推开门缝开始它就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见我们走过来的时候它才向前走的。 或许这只红眼兽并不是来伤害他们的,而是来引导他们走出黑暗,找到光明的道路。 黎池和季泽宇慢慢向前靠近,想和它交流,但是兽又怎么能听得明白人语呢。 红眼兽低沉一声,“是那只猫叫你们来的?”清晰而略带沙哑,却又不可思议地带着某种智慧的沉稳。 他们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感官是否出了问题。红眼兽竟然会说话!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在他们的认知中,动物与人类的交流仅限于最基础的非语言沟通,而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红眼兽微微低头见他们震惊的样子,问道:“那只猫难道没和你们说过话?” 他们相互对视,一并摇了摇头。 “哼,那只猫还真会装。”红眼兽嗤之以鼻。 黎池试探性的开口:“您认识那只猫?” 红眼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告诉他们:“它让你们来找我无疑是打的感情牌,想要出去,就看你们的朋友什么时候可以把座椅上的人头清理掉了。” 还不等黎池与季泽宇追问,它便转身向黑暗中走去。只留下那双孤独的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他们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外面伙伴快些把人头清理完了。 楚燕随、江澜和安屿白他们站在旋转机的顶端,斜下方,旋转机的座椅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持有一条很短的绳子,六个人各占一个方位,凌凝深深呼一口气:“都小心点。” 楚燕随握紧手中的绳子:“滑。” 他们的双手紧紧握住绳子在座椅的铁索上滑行。 除了萧妄和秦宵生他们在大叫,剩下的人都很安静。 风在他们耳边呼啸,距离到座椅越来越近。最后,他们都稳稳地落在了座椅上,感到一阵解脱和喜悦。 他们踏上旋转机的座椅,但是脚下轻微地晃动着,每个人都是统一的双手紧紧抓住座椅两侧的扶手,试图通过增加摩擦来稳定自己,但晃动感却愈发强烈。 安屿白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距离地面的高度,心中像有无数只蚂蚁爬过。 突然间,旋转机毫无预兆地开始缓缓转动,紧接着速度猛然加快,晃动感强烈得令人猝不及防。 他们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萧妄死死抓住扶手连动都不敢动,“救命啊!” 楚燕随强忍着恐惧感,伸手就要去推掉插在扶手前端的人头,但是稍微前倾就会有一种坠落感。 江澜费力的推掉一颗离着自己最近的人头,但内心的惊恐感却更加强烈,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试图在晃动中找到一丝稳定感。然而,旋转机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晃动感也越来越强烈。 秦宵生咬紧牙关,闭上眼睛,试图通过深呼吸来平复内心的紧张感。但每一次深呼吸都伴随着座椅的晃动,让他难以保持平静。 安屿白不被这种恐惧所控制。鼓起勇气,重新睁开眼睛,坚定地看向前方。随着旋转机的速度逐渐加快,逐渐适应了这种晃动感,内心的紧张感也慢慢消退。 凌凝眼前的人头在旋转中变得模糊,它们像是要逃离他的视线,却又在每一次旋转中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感受着每一次呼吸带来的平静和力量,慢慢地松开了一只手,伸向那些被推到他面前的人头。 看着那个被推出去的人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消失在旋转机的另一边。 然而祁戾与厝生为了帮黑猫争取恢复精力的时间,身上已经出现了几道浅浅的伤口。 随后,祁戾迅速冲向黑色幽灵,挥舞着他手中的铁棍,吸引它的注意力。他的动作敏捷而优雅,但每一次躲闪和攻击都极其耗费体力。黑色幽灵被他有些激怒,开始集中力量对他发起猛烈的攻击。 与此同时,厝生利用这个机会靠近了疲惫不堪的黑猫。“你还好吗?”厝生抱起黑猫。 祁戾却在一次躲避攻击时稍显迟缓,被黑色幽灵的黑暗能量擦过肩膀,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顿时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他咬牙坚持着,没有让自己的伤势显现出来,继续与黑色幽灵周旋,争取更多的时间。 黑猫感受到了空气中强烈的鲜血味,它的眼神突然明亮了一下。随着精力的逐渐恢复,它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更加敏捷。厝生见状,立刻加入战斗,与祁戾并肩作战。 一番激烈的交锋,黑色幽灵终于因为黑猫恢复后的强力一击而暂时退却。 祁戾双手撑住地面:“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厝生扶起他:“不知道,但是现在还算没太大问题。” 祁戾:“但是黑猫的体力也支撑不住了。” 厝生:“……” 一团黑雾直击向祁戾和厝生这里,命悬一线的那一瞬间,黑猫从一旁扑过来打散了黑雾,但是它也因此受了伤。 祁戾和厝生被那一股消散的冲击力击退,黑猫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站在安全区域的兀暮年和肖潇的心头都不由得紧上一紧,肖潇上前半步:“怎么办……”她们紧张地站着,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一幕黑猫显然遭受了攻击,正蜷缩在地上,以及被冲击力震飞的祁戾和厝生,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决心和同情。 兀暮年咬着下嘴唇,看着旋转机上的萧妄他们,又看了看那个黑色的幽灵,“肖潇,我们可以去帮忙,但是一定不能添乱明白吗?” “这个我知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们小心翼翼地走出安全区域,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黑猫的情况看起来不妙,但它还有呼吸,这是最重要的。 兀暮年靠近时,黑猫痛苦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无力地垂下头。 “你们怎么过来了?”厝生注意到了她们的到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担忧。 “我们来帮忙。”肖潇回答,她蹲下身子,扶起受伤的祁戾,“祁大哥,厝生大哥,我们不会添乱的。”。 “这……”厝生刚要说话,就被肖潇截了去。 肖潇:“厝生大哥,我们会保护自己,遇到危险会自己躲开的。” 兀暮年抱着黑猫走过来,“它受伤了,接下来对抗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 第二十章 静止旋转机3 黎池和季泽宇坐立不安,来回踱步走动。 “别乱晃了。”红眼兽一阵低沉而不满的咆哮声打破了沉寂,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晃得我头晕。”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季泽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尽管他努力保持冷静,但内心的焦急还是难以完全掩饰。 黎池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等等。” 季泽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红眼兽站起来向他们走过来,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黎池:“您指的是这个地方还是这整个世界?” “这整个位面世界。”红眼兽看着黎池。 季泽宇不解道:“这不就是个废弃的游乐园吗?让我们来这里通关来了。” 红眼兽转了个侧身,抬头仰望:“它原来可不是这样的。” 黎池:“那是……” 红眼兽:“好了,坐下吧,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 季泽宇和黎池乖乖坐下,面对着红眼兽。 回到二十年前,在现实世界中,积怨与不满情绪如暗流涌动,人们的心灵承受着无形的压力。这些情绪如同被压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而当这些情绪得不到及时处理和释放时,它们便开始渗透到另一个神秘的位面世界。 在这个位面世界中,现实与幻想交织,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空间。这里没有现实世界的规则和束缚,人们可以尽情地释放内心的积怨与不满。 在这个位面世界中,人们可以看到自己内心的阴暗面,也可以看到别人的痛苦与挣扎。他们开始意识到,原来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苦衷和无奈,而那些积怨与不满,往往源于对现实的无力改变和对自我的过度要求。 渐渐地,这个位面世界成为了人们心灵中最纯洁的建筑——游乐园,他们在这里找到了治愈和成长的力量。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人类释放的负面情绪渐渐让这个位面滋生了新生体——系统。 红眼兽讲到这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季泽宇着急的问道:“后来呢?” 红眼兽:“后来……” 后来,在十七年前,第一批系统寅出世,它会到现实世界中寻找那些心中最不甘的人,利用他们的身心来维持这个游乐园,以他们的情绪作为游乐园的屏障。 慢慢的找的人多了,就出现了第二批系统——沈依依和苏瑶。它们是在被吸收的情绪中滋长的,沈依依是向往生的系统,苏瑶则是死亡。 在它们三个统领游乐园的时候也还是正常的色彩,寅只会帮助那些做了交易的人开启些许惩罚,把那些伤害过交易者的人卷入其中让他们在通关中死亡。 这样的位面世界持续了五年之久,就在十二年前,横空出世一个混合体(混合体:吸收所有情绪的新生体) 它不同于系统,甚至会自己到现实世界抓来人类填饱自己的肚子,系统寅尝试过阻止它,但是不敌它。 混合体出世后,游乐园没事吞噬的人类太多了,如同端掉一窝蚁穴那般,才有了今天这般昏暗的游乐园。 季泽宇听完了这段事情之后,抬着头说道:“那我们进来其实是被混合体选中的食物?” 红眼兽摇了摇头:“不是,我还有一点没说,在这十二年期间,寅找过很多办法想要将那个混合体除去,然而并没有什么变化,直到有一次……” 也就是十一年前,寅找到了一群人类进入这个位面,然而疏忽的是,他们是从过山车上进入这个位面的,他们根本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寅使用了跟随自身产生的情绪在天际撕出一道裂缝,然而逃出来的只有一个小男孩,寅也就此沉睡了十一年。 黎池突然打断红眼兽说话:“十一年前,一个小男孩,也就是说凌凝是第一批进入这里的人?” 红眼兽问道:“凌凝?他是?” 黎池说道:“是您故事里的那个逃出去的小男孩。” “他?”红眼兽有些惊讶:“他又进来了?” 黎池:“嗯。” 季泽宇在一旁感慨道:“没想到啊,寅还挺会选人的。” 两人一兽在这片黑暗中静静等待着出去。 “还剩几个!”凌凝大声问道。 楚燕随紧紧抓住扶手探头看了一圈,看到萧妄的座椅上那两颗人头还没有清理,急促而紧张的呼喊道:“胖子,你快把它们推掉啊!” 萧妄听到声音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冰冷的寒意所包围。他试图稳定自己的呼吸,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 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屏蔽掉那个声音,但它却在萧妄的脑海中回荡,如同魔咒一般。 他害怕,他犹豫。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按照那样去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萧妄紧紧地抓住座椅的扶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一只腿向左边座椅扶手上蹬去。 然而令人头疼的是他的腿有些短,差一公分左右就可以踹下去那颗人头。 “不行……”萧妄缩回脚,满头缜密的冷汗,“我不行……” 那团黑色幽灵将魔爪透过兀暮年的胸腔伸向旋转机飞速旋转的座椅,安屿白一个侧身虽然躲开了,但是却跌落座椅,双手只好死死地扒着扶手在半空中跟着旋转。 黑色的魔爪抽离她的身体,痛苦地弯下腰,双手紧紧抓住胸口。却被几缕黑丝扼住了脖子,她伸出一只手想扯掉。 与此同时,身处另一边的肖潇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暮年!”她想要冲过去,帮助兀暮年摆脱那股无形的魔爪,但她的身体却无法动弹。她感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束缚住了,无法迈出一步,“暮年……” 肖潇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的心如刀割般疼痛。她看着兀暮年痛苦地挣扎,却无法给予她任何帮助。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无力感,仿佛自己成了这场悲剧的旁观者。 而祁戾和厝生想要过去搀扶兀暮年,却被黑色的幽灵攻击着,二人纷纷被压迫在地上。 兀暮年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她努力地抬起头,望向肖潇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伸手向她的方向:“肖潇……” 然而,肖潇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却无能为力。她哭泣着:“暮年,暮年……我只剩你了……” 安屿白的身体随着旋转机一起旋转,他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他死死地抓着座椅扶手,仿佛只要松懈一点,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甩出去。 坐在座椅上的他们开始催促萧妄,“小胖子,你等什么呢!”“胖子,快推啊……”“萧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仿佛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希望萧妄能够尽快行动,将人头推落。 萧妄感又一次受到了周围的压力,他的手开始颤抖。 安屿白的身体继续在空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他知道自己的生死悬于一线,但他也明白自己无法控制这一切。 楚燕随变得越来越焦躁,他的催促声越来越大,“胖子,你推啊!”又回头看了一眼安屿白,他已经坚持三圈了,这么大的旋转力,体力根本撑不了多久。 萧妄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手紧紧握住人头。他知道这一刻将会改变一切,但他也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将人头推落。 萧妄准备推掉第二颗人头的时候,他的心跳加速,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间。突然,连接旋转机座椅的绳索向下降了一点,坐在座椅上的人都感到一阵紧张。 然而,安屿白的双手瞬间脱落座椅的扶手,向下空坠落。萧妄带着人头,也从座椅上跌落空中。他们的身体在空中翻滚,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高空跌落,惊呼着:“安屿白!胖子!……”萧妄和安屿白的身体下坠,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在那一刹那,萧妄和安屿白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呼吸,他们的下坠之势如同离弦之箭,无法遏制。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们将不可避免地撞击到地面,命悬一线之际,两道赤红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犹如流星赶月,瞬间到达他们的身下。 正是黎池和季泽宇,他们坐在红眼兽的背上,接着了萧妄和安屿白。 “季大哥,黎大哥!”萧妄的眼泪都被吓出来了,但是他看到季泽宇和黎池的时候,自己委屈害怕的泪水一涌而出,“我差点死了……”萧妄抱住季泽宇。 黎池扶起安屿白,“没事吧?” 安屿白拍了拍手掌的铁锈,点头:“嗯,没事。” 红眼兽看到被黑色幽灵压制的四个人类和黑猫,对着背上的黎池说道:“让你的朋友都跳下来。” 旋转机的停止了旋转,黎池冲着上面大喊:“都跳下来吧!” 红眼兽体型巨大,足矣承载他们,缩短了地面与座椅二分之一的距离,摔在红眼兽的背上就如同摔在充气垫上。 凌凝先带头跳了下去,正好落在背的中间,看着上面:“江澜,下来!” ------------ 病假单 最近因为学校社团事务繁忙,又举办了几场活动,排练、彩排,昨天才正式落幕。 昨天晚上眼睛就不舒服了,然后很莫名其妙,早上起来眼睛就睁不开了,我还以为是肿了,没想到啊……是麦粒! 现在都快是二次元少女了,因此很抱歉,估计又要请上一星期假期了。 很抱歉很抱歉,才更了两章又因为生病要再请假! 很抱歉啊各位!!! ------------ 作品现在状况 《惊悚游乐园》于2024年6月13日入V,但是这段时间正好麦粒肿也就没更新,明日开始上新了。 就是挺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的,我今天发这一章就是来问问你们,像我这个作品现在放入VIP章节合适吗? 因为第一次当作家,也不知道读者想要什么,咱们就主打一个听劝。 ------------ 第二十一章 红眼兽消亡 江澜、楚燕随和秦宵生都纷纷接着跳了下来,楚燕随下意识的拉过安屿白的双手,紧张地问道:“没受伤吧?” 萧妄看到这里,委屈地噘嘴:“楚大哥怎么也不问问我?” 季泽宇拍着萧妄的后背:“好了,下去吧。” 红眼兽前俯下身体,让他们八个从背上下去,回头看了一眼黎池和身边的凌凝,便抬起沉重的步伐 觉得这样还是不够安全,周少将又强征当地的老百姓,在海城附近修筑防御工事和碉堡地堡,三个月下来,碉堡和地堡以及其他防御工事,几乎将整个海城给围了起来,跟铁桶似的。 江母提到那些墨镜男就话多了,同时一肚子的苦水都向江凯然倒下来。 “雨哥,他真的是江凯然吗”许三炮握着手腕,表情依旧有些痛苦,但是看上去还有些怀疑。 经过今年在这里练兵种地,他觉得种地也没有什么大难的。要自己腰包鼓起来,还是要亲自管理丁零才对。卫律主意已定,要回丁零,就要趁早做准备。如今自己带着军队在外,方便多了。 “项院长,反正咱们都到了香江皇家医院,不如跟那个吴院长打个电话,对方总不能一直躲着咱们,也显得更礼貌一些。”陈素梅说道。 他五行空间中似乎有无数的功法,可惜的是,他根本拿不出来,所以也就无法给别人修炼。 对面的林雄的等人也是有些惊讶,不知道,他们绝对占优的情况下,怎么就忽然停止了。 “最起码三天以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想办法解决。”许天点点头道,大黄牙虽然喜欢瞎嚷嚷,但他的防守能力确实整个独立旅里最为强悍的,让他来断后,许天还是很放心的。 瞬间,拿到完美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此时韩冰正站在窗前,双手抱在胸前,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听到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忍不住浑身一颤。 江凯然深深鄙视了他一眼,趴在走廊上往下看也没看到他们两人的影子,料定他们已经走了,他只好放弃了去追。 江天辰只不过是看了一遍炼制过程,然后就开始自己炼丹,失败了一次之后,第二次就成功了,这等天分,已经不是炼丹奇才四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姐夫哥,高老板要请假,你可怎么办呢?”正悠闲的啃手指头的王大胖惨叫一声,差点咬破了手指头。 张晨右手抬起,随意的冲着渐渐远去的青鸾轻轻一划,一道白线闪电般的射出,精准的穿过每一枚青鸾,飞入高空消失不见。 一家叫盛世地产的开发商,在汉州市绿心公园附近新开了个楼盘,名叫“绿洲花园”,打出的巨型海报,引起陈楚良的注意。 这次甄二一下子带回来四十车醉仙酿,省一点喝足够撑到明年这时候了。 说着,谭成带着沈逸几人来到客厅坐了一会,去玩其他项目的学生也相继汇聚而来。 那三个围殴王宠的家伙也就是欺负王宠不懂武功的套路,不过偶尔有被王宠打到的,那就会被她给打的吐血不止。 禁令之中,明确提到了禁令的起因和目的,都是为了减少对天灵大陆的冲击和损害。 他把陈楚良叫来,除了想让陈老弟也入伙之外,再则,就是想让陈老弟把把关,以陈老弟的眼光,比他的审判强多了,能看出来和郭明浩这个粤商合作,究竟有没有前途。 ------------ 第二十二章 最后一次了 会堂内,忽明忽暗的光线,如同心跳的起伏,时而明亮照亮会堂的每一个角落,时而又黯淡下去仿佛在暗示着某种力量的波动。这种隐隐的波动应该来自红眼兽口中的那个新生体。 季泽宇望向凌凝,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轻声说道:“凌凝,让他们在这里等待吧,大堂内相对宽敞明亮,也更安全些。剩下的药箱,就让我和你去找, “因为以前的对手跟我没有任何感情之说,对付起来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但现在不一样,我现在的对手是师傅老头子,所以有些事情,会让我左右为难!”叶龙顺手甩出一支香烟,一缕烟雾缓缓吐出。 外界的风起云涌并没有对学校造成什么影响,无论是圣耶鲁大学的学生,还是帝都的交流团队,在亨利等人的消息封锁下,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巨大的血色长矛犹如脱弦之箭,只在半空中留下一抹残影,从花想蓉的角度,就仿佛悲落才一出手,那长矛就已经刺穿了剑晨的整个身体一般,顿时吓得花容大变。 注意到入别墅门的众人,除了杨爵之外,都脸色一变,而且偷偷对视一眼!。 翟东敢去雨谷寻找主宰水灵与主宰火灵,议事厅内的这些神帝,又有那一个不想得到那两样宝贝呢? 杨爵震惊,但是同时也敬佩,虽然这样有点无情无义,但也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身处高位,朝廷当官,一旦有一个出现什么事情,那么等于牵连整个家族,虽然满门抄斩不可能,但也是难说。 两人一上来并没有什么相互试探的意思,上来就用了极为强大的力量,强烈的波动从两人接触的地方散发出来。 不过还好,自己马上就要参加国际象棋大赛了,到时候应该就有机会再次收获一大批荣誉值,所以这次拿出五万荣誉值提升实力,倒也不算什么。 而明眼人都知道自己这个花都侯是个什么,所以各大势力的继承人或是那些有能力、有眼光的人甚少在这方面和自己接触,琅思琪的追求者除了一些纨绔,便是各势力的次子,总之都是以后成就有限的人。 “有,”黑豹的声音透漏着一股兴奋之意,有一个和他实力不相上下的妖兽,是它不共戴天的仇敌。自己这个主人既然能够轻松制服自己,那么将那只妖兽灭掉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个消息一正式公布,知青们可以说是吃了一个定心丸子了。其实农历还只是九月初九,正是稻谷成熟的时候,知青们当晚却是都带着自认是好吃的东西聚集到了石头大队部。 第四轮波尔图主罚的球员是马切尼,这位球员有一脚远射的功底,波尔图这场比赛中除了那粒进球以外,最具威胁的一脚打门就是来自于马切尼的远射。 这时候庄万古意识到,准教主并非便是很强很强,虽然绝大部分是超强的,但是偶尔也会碰到准教主能力完全不适合单挑的,那就只不过是法力几倍于吞天级而已。 却说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匆匆的过了三年。袁洪二人被困在那帝师钟内倒也耐的住寂寞,三年来愣是没和鲲鹏说一句话。无论他怎么试探,那钟内就是一声不响,鲲鹏只得谴门下弟子日夜守护。 赵政策可不是个什么热血青年,更不是个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人,自己更多的时间在往前面看呢。所以,就算想下去当蹲点干部,赵政策也是要想办法用别人的嘴巴说出来,而不是一下自把自己的心窝完全掏出来。 ------------ 番外:我们的故事(1) 时光回溯至那个青涩而纯真的初三时光,那一年,对于肖潇和兀暮年来说,都是生命中不可磨灭的记忆篇章。 在那个春意盎然的季节里,兀暮年走进了肖潇所在的学校,她的到来,如同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转学的原因或许复杂多样,但对她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被分配到了肖潇所在的班级,这 梁暖暖抱着宝儿,梁珩煜跟在后面,一家三口的背影看起来非常和谐又温馨,一看就让人很羡慕,羡慕极了。 “阿弥陀佛,施主罪孽深重,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道声音浩浩荡荡响彻,是一名数万丈金身的佛陀,头上一个个大包,额头还有一点红印,身上散发的金光令叶幽感到恶心。 致辞结束,俄军方阵首先有了反应,四名俄军士兵高举着国旗走到了旗杆下面。 欧彦哲太厉害,如果说茨威格从前不了解,现在也能窥得他冰山一角。 只是没走一会儿,就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后方跟着的一个男人,很是不悦。 大部分作品其实只是在设置“彩蛋”,尤其是现代游戏,更是在制造“驯服人类并使其形成重复某种操作来获取奖励习惯的斯金纳箱”这一道路上越走越远。 张浩一巴掌打在二发的后背上,这货竟敢诬陷他的清白,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张浩不禁感到一阵好笑,这肯定是连长的安排,因为凭借铸哥的作风,指不定哪天他就又回自卫哨了。 两人走到树下,李沁儿尝了下新鲜可口的水果开始给石惊天讲了起来,从死地讲到整个日殇大陆,又从人情世故讲到武功魔法。 一个时辰后,赵寒在石室中再度刻下一个黑暗曼陀罗阵后,留下几只强大的蛊虫,并教会金闪闪使用的方法后,就带着几瓶丹药离开了石室。 这头母熊钻出草丛中,伸着脖子嗅了嗅,颈后的毛突然根根竖起,利牙呲露咆哮,显然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同类血腥味。 此等羞辱之下,杨凡面色铁青,心中憋屈之极,挣扎着起身离去。 星月学院隶属于闻月国,学院监正便是闻月国派驻学院的代表,负责监察督学,所以闻月学院表面权力最大是院长蔡元君,实际上却是手持“尚方宝剑”的学院监正张印。 没有人顾及石惊天,呛呛呛,宝剑出鞘的声音,紧跟着几声怒喝,“去!”师兄弟三人手一捏剑诀,宝剑瞬间从剑鞘脱离,化作三道白芒直射而去,正正的插在鳄鱼的后背,溅起一片血雾。 邋遢老头笑骂道:“算你狠,给你!”说完摸出一枚金灿灿的星币抛了过来。 想到自己以后还会和邪帝成为死敌,辰轩的心中有些担心凌梦的安全了。 虽然几人都在一起修炼,但他们却发现自己各个伙伴的修为都看得了,唯有灵儿的修为,他们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到,所以他们才会在辰轩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起将目光望向灵儿。 看到辰轩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化解了江武龙找茬的事情,许多人都感到非常惊讶,但他们觉得辰轩的好日子应该不久了。 灵魂血契,根本不需要考虑等级差异,只要等级相差不是很大,都能完成契约。 面对错综复杂的通道,陆源时不时的指挥众人,选择一个通道进入。 那名护卫队队长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意识有些模湖,仙技的威力也有所减弱。 ------------ 第二十三章 短暂的分别 在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兀暮年周围的无形屏障,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纹。这些裂纹虽小,却如同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崩塌,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种不安的预兆。他们紧皱着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裂纹上,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 在那一刻,兀暮年的手,原本紧紧抓住肖潇的脖子,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指无力地滑 明知道王娜说的那些话是来刺激她,可她还是回想了下,韩司佑好像真的没有为她做过惊天动地的事。 每每想到魏夜斯和林晓寒之间的貌合神离,以及爵的日渐颓然,这种懊悔的心情,就越发不可收拾。 薛彩衣没有想到副门主居然要见自己,她进无极门也有好几年了,可却从来没有见过师傅以上的高层。副门主,这还是头一次。因此当她进入侯赛因的议事厅的时候,她局促不安,一直埋着头,甚至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因此他渐渐的充灵魂深处去珍惜现在的家,现在的家人,因此当他当看到这些信息之时,会杀气毕露,再也无法隐藏杀杀机。 突然暴涨的气势让壮实男子的攻势一缓,齐鸣双脚在地面上一点,躲开了壮实男子的攻击。 她终于看清了人心险恶,她终于认清了世态炎凉,她也终于认清了自己。 突然金佛的眼睛悄然睁开,射出两道金色的光芒,刺破无尽的黑气,将即将撑破叶少轩身体的那些黑色能量一点点的净化,然后化为纯粹的道力,直接被叶少轩吸收。 齐鸣将散乱在他脸上的蓝色头发全部归拢在一起放到鼻子上,使劲嗅那令他心旷神怡的清香。 无双二鬼双双祭出长鞭,将宫殿的屋顶给轰得瓦片飞扬,宛如一道百丈高的龙卷风,鞭子缠绕在风瓦的周围,无双二鬼已经向叶少轩出手了。 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上一辈子的以血为阵相思为牢,换到今生的安宁美好白头到老,很值得,不管是什么,最后都很好。 随后叶辰将四门地级上品的刀法也融入了傲寒六诀和魔刀之中,混合这施展。 “如此看来,我现在想要得到天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叶辰将古籍放下,叹息了一声。 也就周青青这丫头笨,一头扎了进来,殊不知,她很可能卷进了一场武林中人的争斗。 莫宁脸色苍白,喷出大口的鲜血,身上耀眼的金芒冲出,环绕全身,但是依然抵挡不住那恐怖的压力,黑色大手将他狠狠拍击在了地面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王庸突然上前两步,来到慕婉晴身边,搂住慕婉晴,十分霸道地吻了下来。 她们虽然是谢家的丫头,几乎是祖祖辈辈都在谢家,也知道谢家的是巫家,但因为谢家禁锢,谢家一向是最干净清明,真切的看到巫盅死人还是第一次。 不过能够包容威廉姆斯的xìng格,苏云已经是相当佩服这个姑娘了。 沐浴在这芳香治疗中,阿玄和虫鸣脸上的黑气明显消退,让一旁的芊芊心生欣羡,暗叹自己的花蓓蓓的芳香治疗和人家的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克雷色利亚再次使出月爆,直朝恰雷姆而去,她已经清楚了恰雷姆的身法,不会再让其躲避。 “那就明年八、九月再讨论这话题。”二丫嘴上说着,手上做着手势让赵福金打开第二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