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店长的日记 5月25日，天气晴，我的古董店 今年是来到这里的第二个年头，勉强算是吧，我记得刚来这里那天的日期是6月15日，多云，或者阴。 我的小店位于三个世界的交界点——还是应该说它连接了三个世界？ 我是重生的，做的是中间商的生意。 我从老爹那里买进古董，然后会在纽约和哥谭出售，这两座城市的大人物们还是很喜欢的。 只有一点需要注意，我并不确定不同世界的货币能否流通，而不造成经济影响，虽然都是美元，但万一钱号相同又都是真钱，那就麻烦了。 所以我用黄金付款。 由于是大客户，老爹对我并不刻薄，甚至有些尊敬，我也真心觉得，他是一位可爱的老人家。 我也跟成龙先生见过多次面，他身手真的很好，很灵活，请教过几次，不分上下。 现在他还是考古学家，替旧金山大学和博物馆工作，经常不在家，回来了也是在屋里睡觉，睡醒后，一般都会被老爹拖过去帮忙。 每次见面都能听到那句，“还有一件事……” 没见过小玉，也没有符咒和十三区，应该是剧情还没开始。 黑手帮的消息收到过，近期有关他们的新闻愈加频繁。 而哥谭这边，布鲁斯韦恩已经失踪多年未归了……也从没听说过超人的消息，我去过堪萨斯的农场，那里并没有飞船坠落，肯特夫妇已经满头白发，却从未收养过孩子。 我猜，可能这个宇宙没有超人？ 由于古董值钱，前一年经常有黑帮来我这里找麻烦，不是抢劫就是要保护费，我每次都是微笑着迎客，从来没有开口骂过脏话……如果以后遇到美国队长，我觉得他会喜欢我。 现在，那些黑帮已经不来了。 不止这条街，我已经好久没听过火拼的声音了，我晚上睡的很安心。 当然要声明，我不是魔鬼，我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国人。 在纽约这边，我店的位置是在唐人街，还不错，有时候很热闹，去年过年看了舞狮和舞龙，也敲了鼓，我很喜欢那些老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里热度最高的新闻有两个： 一个是社会各界对于变种人的讨论，查尔斯·泽维尔教授经常发表公开演说，为变种人争取权益，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称得上是超级英雄的组织，是他成立的X战警。 另一个新闻就是托尼斯塔克，经常看到他与哪个或者哪几个火辣名模的绯闻——据说都是真的。 有次，我们在一个为孤儿筹款的募捐仪式上见了面，他身边破天荒的没有女伴。 目前来讲，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中肯的，世界首富，花花公子，天才发明家，混球。 今天去皇后区看过彼得帕克，他还是高中生，成绩很好，但经常被欺负，在这个世界线里，身为彼得青梅竹马的玛丽简总为他出头，看样子那只蜘蛛还没有咬他。 我可以确定漫威世界这边并不是电影宇宙，因为九头蛇是一个公开的、与神盾局为敌，并且拥有庞大人员基数的恐怖组织。 他们经常会开着巨大、绿色章鱼型机器人搞恐怖袭击。 同样的，走在纽约街头，有时抬头就能看到神盾局的航空母舰。 另外，我最近也看到了班纳博士的通缉令，看样子绿色大个子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在纽约，我是一个安分的人。 安安心心做生意，挺好。 我今年二十七岁，自己开店，存款不多也不少，大多数的钱都捐给了慈善机构，没打算找对象，只想自己过安稳的生活。 我的作息规律，晚上十一点前上床睡觉，早上七点准时醒来，不调闹钟也一样。 我平时会练习金刚功和八段锦，不经常跑步，但身体不错。 店里没有客人时，我就给自己泡一杯茶，点上熏香，慢慢的翻书，慢慢的喝茶，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抬头天都黑了。 有时忘了吃饭，但我一点也不饿。 我是一个喜静的人。 话不多，朋友也不多。 我喜欢穿唐装。 常穿的那件，上面绣了一条黄色的应龙。 我是什么时候养成写日记的习惯呢？ 好吧，也不算习惯，就是顺其自然，什么时候想写了，就写一点。 这要追溯到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了。 刚来这里时，我常做梦。 梦里的人穿着红色的衣服，黄色的闪电凭空出现，把空间撕开了一道大裂缝，那个人从裂缝里拼命想出来抓住我。 我猜他是闪电侠。 至于是不是巴里艾伦，不清楚。 他对我说的话，醒来后忘了大半。 但我还是记住了三句，模糊不清的三句。 —————— “你必须想起来……你必须想起来你是谁！” “找到其他……把它们找齐……求你了……找回你自己！” “我们全指望你了……” —————— 找齐什么？记起我自己？全指望我？ 看样子，我是缺少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类，我得把那些东西找回来。 我得补完自己。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那些东西就遗落在周围的三个世界里。 但到底是什么呢？ 我的潜意识就不告诉我了。 我也不想去思考这些让我头疼的问题。 如果梦是真的，如果我们真的有缘，那我们会再见的。 时候不到，强求不来的。 就像我常说的。 顺其自然嘛…… …… 直到最近，我看到了布鲁斯韦恩回到哥谭的新闻。 我知道，我得搞事了。 我叫张源，我穿越了，我开了家古董店。 我的古董店连接三个世界，分别是成龙历险记、DC、漫威，当然也坐落在三座城市，旧金山、哥谭、纽约。 我是做中间商赚差价的，从老爹那里买进，在漫威和DC出售。 我今年二十七岁，存款不多不少，未婚，生活作息规律，不吸烟不沾酒，喜欢独处，喜欢安静，喜欢看书和喝茶。 我是一个喜欢平静生活的人，是一个不论何时都会追求内心平稳的人，不拘泥于胜负，不纠结于烦恼，不树立使我夜不能寐的敌人，这就是我在这里的生活态度。 这是我生活的幸福。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平静下去，直到有一天闪电侠闯进我的梦境，告诉我，我缺少了某些东西，现在的我并不是我自己。 看样子我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这三个世界里，我得找回来。 说实话，这种毁灭我平静生活的不稳定因素，我不是很喜欢。 好在，处于可控范围。 反正就算世界毁灭，以后也会有超级英雄去救。 所以我并不想出多少力，我觉得，我只需要开放一个入口，让超级英雄们互相穿梭，看看会引出什么样的事情？ 引出了事也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不想管，不想负责。 等事情解决后，我缺少的一部分就会自然而然出来了。 这是我的直觉。 我相信我的直觉。 既然布鲁斯韦恩已经回到哥谭了，那先从蝙蝠侠开始吧，我要让他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帮老爹找符咒。 当然，这只是第一件事。 …… ------------ 第二章 古董店 清晨，韦恩庄园。 紫红天幕像是被太阳泣血染出的色彩，在年轻的布鲁斯韦恩看来，就算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也会为这座城市的黑暗而悲伤。 总有光明到达不了的地方。 布鲁斯独自伫立在卧房的落地窗前，窗帘只拉开了一道缝，射进来的光线把他连同整个房间一起一分为二，像是暗色油墨中的一道白。 阿尔弗雷德推门，端着餐盘进来。 “您昨晚的旅程如何，韦恩少爷？” “不太好。” 他就这样在黑暗里窥视着外面的已经亮堂起来的世界，但只能看到韦恩庄园高竖的院墙和铁门，树林把哥谭和这里隔绝开来，独属于韦恩家族的领地清净安宁。 阿尔弗雷德听出了布鲁斯语气中的疲惫，轻轻的将食物放到桌上，不发出一点声响，这期间他瞟了一眼未被拆开的床铺： “请原谅我的啰嗦，少爷，我还是建议您要多加休息。” “我等了很多年，阿尔弗雷德，等待向这座城市的所有罪犯复仇，如今，我终于回来了……我看到哥谭变得更加堕落，却无计可施。” “昨晚，我用学来的化妆技巧伪装自己，前往了哥谭东区，赌鬼、毒虫、妓女、嫖客、黑帮，所有的渣滓都在那里聚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竟然来邀请我，为了保护她，我痛击了她的上司，但我没想到她反过来攻击我……” 布鲁斯转头望向自己父母的画像，阿尔弗雷德拉开了窗帘，刺目的阳光瞬间充斥整个房间，照亮了画像，托马斯和玛莎扶着小布鲁斯的肩膀，三人在微笑，玛莎的珍珠项链即使是在画像上也璀璨夺目。 布鲁斯看着画像，那上面有自己再也找不回来的笑容： “我花了十二年周游世界，学习各种技巧，满怀信心的回归，我以为自己可以拯救哥谭……这信心却在一夜之间被击的粉碎，我很……愤怒，我该怎么办，阿尔弗雷德？” “如果您问我，韦恩少爷。” 阿尔弗雷德郑重其事的说，“开着豪车兜兜风，劳斯莱斯、兰博基尼，任何您想要的，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买上几十辆，一天换一辆，然后和那些漂亮女孩们约约会，多交几个女朋友，就像其他富家子弟一样。”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说。 阿尔弗雷德低声说：“那是我希望您过的生活……” 布鲁斯好像没听见这句话，已经坐到桌边享用他的早餐，他语气中的阴霾好像也被这美味驱走。 “我有多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每当我睡着时，出现在我梦里的总是你煎的培根！” 阿尔弗雷德无奈一笑，从上衣内衬中取出一张纸条放到桌上。 布鲁斯疑惑：“这是什么？” “我才刚跟您说过，要学会和漂亮女孩约会。” 阿尔弗雷德脸上的笑容玩味，“因为从您回来的第一天，您就已经成了她们名单上的猎物了。” 布鲁斯展开纸条：“娜塔莎？就是那个最近来我们这里巡演的，俄罗斯芭蕾舞团的演员？” “是首席。”阿尔弗雷德强调，“已经有很多名流人士向她发出过邀请，但她还是通过关系找到了我，看样子她很中意您。” “忘了她吧，阿尔弗雷德，想个理由帮我回绝。” 布鲁斯放下纸条，继续享用早餐。 管家收回纸条：“如您所愿。” …… 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停在哥谭第五大街。 布鲁斯韦恩率先从驾驶位置走了下来，当然他的现身引起了一阵骚动，之后这位年轻首富、以及哥谭最帅的帅哥，面带微笑的打开副驾驶的位置，领下一位金发美妞——娜塔莎，那位俄罗斯芭蕾舞团的首席舞者。 哥谭时报的头版新闻牵着第二版新闻的手，后者迈着晃眼的大长腿走在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街道上，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那家装潢并不多么显眼的古董店里。 周围纷乱的人群瞬间安静四散，各干各的事情，好像瞬间忘了哥谭首富刚刚现身的事。 布鲁斯推开门，上方传来了风铃声，很多店铺都会在门口的位置悬挂风铃，以提示老板客人的到来。 果然一个身着黑色唐装的年轻人从内堂走出，就算不看肤色，布鲁斯从他身上的气质就能一眼看出他的中国人身份。 在他游历中国的那些年，总能在中国人脸上看见熟悉的微笑，好像是在他们的文化里，不管什么事，逢人先要笑。 所以布鲁斯也挂上他日后的招牌笑容，一位可恶的花花公子的笑容：“早上好，店长先生。” 店长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韦恩先生？没想到您回哥谭的第一天会来光顾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位年轻店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脚步还是不紧不慢。 等他来到跟前时，布鲁斯说：“这位美丽的小姐觉得我的浴室和卫生间太过单调了，恰巧我的朋友向我推荐过您的店，所以我来找些装饰。” 他来这里可不是抱着取悦女伴和胡乱花钱的目的来的，从下车到现在，布鲁斯就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不同于哥谭其他地方，第五大街整条街都整洁的不像话，别说垃圾，连张纸片碎屑都没有，而且自己开进这里后，其余地方那里感受到的颠簸感瞬间消失，除了富人区，哥谭很少有这样平整的路面。 最让他警铃大作的，便是这间店面的安静程度，好像自打那扇店门关上后，一切喧嚣都被隔绝，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影武者联盟所学到的一切，让他对任何反常的环境都极度警觉。 那位店长并没有因为花花公子的话感到不适，最起码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他转向美丽的俄罗斯小姐，说： “娜塔莎……您是不是那位……” “芭蕾舞演员。” 娜塔莎礼貌的微笑，下意识做出习惯的动作，店长也伸出手，只是轻轻的握了握。 娜塔莎并不意外，她知道中国人并没有吻手的习俗。 “首席的，”布鲁斯强调了一遍，随后像是想要向首席介绍这位古董店店长样子，对店长伸出手，“娜塔莎，这位是……” 可他并不认识，所以就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问道：“对不起，您贵姓？” “我姓张。” 店长的笑容让布鲁斯有些发慌，他感觉这人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口音而笑，反而是看穿了他那生疏的演技，看穿了自己，正尝试去扮演一个花花公子。 但是刚回来第一天，就带着首席舞蹈演员从训练中跑路约会，谁不会给这样的布鲁斯韦恩打上花花公子的标签呢？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转而问自己的女伴：“你喜欢这里的哪一件？” 其实娜塔莎并不懂这些古玩，她以为哥谭首富会直接带自己去那些高档酒店……但也不能驳了面子不是？这个凯子钓的…… “我觉得还是让行家来推荐一下吧？”娜塔莎投过去求救的眼神。 张姓店长眼前一亮，转身去介绍自己的藏品：“韦恩先生，其他的店我不敢去随意评价，但是我店里的品质绝不会让你失望，我正好认识一位考古学家朋友，所有的古董都让他亲自鉴定过，比如这件净瓶，这可是唐朝造物，请看看这光泽……还有这件玉坛龙雕，如果能摆在您的宅邸——” “如果我想要都买下，您想要多少？” 可恶的花花公子打断他说。 “不讲价，两百万美金！” 听到这个数字，娜塔莎不经意的翻了下白眼，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有些富人愿意把钱花在这种东西上？哪怕买个卫星呢？最起码也还能看自己的卫星电视啊。 布鲁斯没有讲价，也没有急于付钱。 他在店长做介绍时，再次观察这家店，很古朴的装饰设计，都是红木做的家具与架子，也许在位置摆放上用了一些中国传统的风水知识。 布鲁斯一脸好奇的说：“我能问您一些私人的问题吗？没别的意思，只是以防万一。” “当然。” 布鲁斯凑到店长耳边，小心翼翼的问：“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这么贵吗？” “这……要看情况，我觉得对您来说，都不是问题。” 店长明显被他问的一愣，能问出这种问题，莫非是个假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两根手指甩出走路的姿势，像是在做什么暗示：“您的货品来源渠道，会不会有些……不太好的背景，您瞧，虽然我在外面玩了许多年，但对于哥谭的局势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摆在一处，却没有黑道上的人来捣乱？” 店长的表情明显变了变，布鲁斯赶紧做出解释：“店长先生，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保自己不会被警察找上麻烦。”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韦恩先生，我跟法尔科内阁下，或其他任何家族、帮派的人都没有关系，这些古董的来源全都合法正经。” 店长说，“而且不妨跟您说，一年前，那些黑帮还经常找我麻烦呢。” “哦？那么现在呢？他们为什么不来了？”布鲁斯这时才问出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他回到哥谭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当地的黑帮，在一系列的调查中，最让他感到奇怪的与不适的，便是第五大街的这家古董店。 在哥谭横行霸道，连警察都要退避三舍的黑帮成员，竟然唯独不敢冒犯这家古董店，法尔科内还在一年前出资维护这里的公路，让手下人把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 “为什么他们不再来了？” 一时间，布鲁斯竟然忘记自己的伪装，他眼中的冷光直射面前轻笑的年轻人，可以让犯罪头目如此在意的，也许只有自身利益的输送渠道发生改变这种事，也许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哥谭市的犯罪体系发生了一些变化。 布鲁斯今天是来试探的。 姓张的店长笑容和煦，将锋芒化解。 “因为他们死了，韦恩先生。” “他们不该来。” “所以他们死了。” ------------ 第三章 进贼了 离得近了，布鲁斯才注意到店长穿着的唐装上，绣了一条不那么显眼中国龙。 这条黄色的中国龙四足双翼，被绣在胸口处，仔细看会发现非常精致，甚至上面的鳞片都做出了反光效果，更让它栩栩如生，有一瞬间，布鲁斯都怀疑自己看到它动了。 只是看久了有些奇怪，眼睛好像被吸在上面挪不开，夸张的讲，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吸了进去一样。 “韦恩先生。”店长叫了一声。 布鲁斯抬头，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死人这种事可以从他嘴里轻易的讲出来，甚至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更加重了布鲁斯的怀疑。 他身体里一些侦探的属性正在被激发出来。 “那店长的身手一定很不错了？竟然可以对付他们，我早就听说过中国人都会功夫，希望你哪天能教我几招。” 布鲁斯忽然又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开玩笑似的问，然后又凑到店长耳边，以娜塔莎听不到的声音开玩笑： “您竟然连帮派成员都敢杀，那些黑手党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您吧？” “韦恩先生，请别乱讲话。” 店长否认，“我是一个守法的公民！我是一个好人！法尔科内阁下曾是我店里的顾客，我送了一件古玩给他，他很高兴，便不许帮派成员来我这里捣乱，至于那些违抗命令的……我想我不用多说。” 正当布鲁斯又要开口时，店长又补了一句：“另外，并不是每个中国人都会功夫的，这是刻板印象。” “嗨，布鲁斯，你快看看这个！” 娜塔莎又惊又喜的声音从两人后面传来，“多漂亮的镯子啊，你看我戴上好看吗？” 俄罗斯甜心正举着自己的手秀给两人看，白皙的皓腕上套上了一双翡翠手镯。 店长迫不及待的夸奖道：“娜塔莎小姐，依照中国人的说法，万事万物皆有缘分，虽然我这里不是首饰店，但这对手镯宁愿跨越百年的时光洪流也要找到你，一定是你的美丽连时光隧道都无法隔绝。” “张先生，您真是……谢谢你！”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美丽，娜塔莎捂着胸口，心中小鹿乱撞，甜蜜的语言很让她感动，你瞧，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买它们吗？ 所以金发甜心转向布鲁斯，眼巴巴的望着他，几乎是撅起嘴撒娇道：“布鲁斯，我亲爱的……” 看样子今天是套不出什么话了。 布鲁斯对着娜塔莎一笑，然后问店长：“您想要什么样的价格呢？” 店长高兴的说：“二十万……一只二十万，一对四十万。” 布鲁斯想要和他握手：“刚才那两样瓶子也要了，我会寄给你支票的。” “请支付现金。”店长突然收起笑容。 “什么？” “请支付现金。” “那是很大一笔钱。” “我知道，请支付现金。” “为什么你不收支票？” “请您谅解，韦恩先生，每家店总有各自的规矩的……等一下。”店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警惕，和布鲁斯韦恩拉开了一个身子的距离，“韦恩先生，你不会……出不起吧？” “什么？你说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以买下你这里一整条街！” …… 最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万能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提着几大箱美元走进了古董店。 坐在兰博基尼上，布鲁斯看着后视镜里热情挥手的古董店店长，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事。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小钱，几百万美金而已，无非是换了一个流通渠道，兜兜转转，不到一天这笔钱又会回到自己的账户。 但他还是开心不起来，这家店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所以临走前他在那家店里安装了窃听装置。 阿尔弗雷德自己开另一辆车走了，娜塔莎在兰博基尼副驾驶位上欣赏那对手镯，不管数目多少，哥谭的天之骄子心甘情愿的为自己花钱，还是让她心花怒放。 话里话外都是想要邀请布鲁斯今晚打架的暗示，盛情难却，布鲁斯当然会说答应，但晚上还是爽约了。 晚上，月明星稀。 阿尔弗雷德走进韦恩庄园的地下空洞，这是布鲁斯刚刚确定的秘密基地。 只是还没开始建立，四周只有光秃秃的黑色秃岩，还有那些倒挂在窑洞顶上的可怖生物。 只有少数的几个地方挂了一些灯，让布鲁斯在稍微平整的岩石上有了一个工作台，其余很多地方依旧被黑暗笼罩。 布鲁斯最近才搬进来几个箱子，现在他正摆弄上面放置的几个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了整个哥谭的地图，其中一处闪烁着红点——那正是今天古董店的位置。 另一个屏幕上显示的是音频图像，但是毫无波澜。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布鲁斯拄着下巴，眯起眼睛疑惑的说：“什么都没有，信号被隔绝了……那家古董店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阿尔弗雷德站在他的身后，却是抬头看着洞顶的蝙蝠群，说：“嗯……我不得不佩服您的眼光，韦恩少爷，刚刚娜塔莎小姐来电话了，她的语气明显很……不满，她问我您是不是有了新的女伴，我回答是的，我不想做一个满口谎话的人，所以……我希望我们的这群客人里，会有雌性的存在。” 他头顶的蝙蝠群一阵骚动。 布鲁斯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这不是很好吗，反正没几天她就要走了，已经得到一对镯子，难道还要得到布鲁斯韦恩的身子吗？”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问：“那您今晚要做什么呢？” “一点调查而已。” 布鲁斯取出一个黑色头套戴在头上，他身下的潜行服也采取了防弹材料，布鲁斯起身准备出发。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离去：“您不觉得这身装扮太单调了吗？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入室抢劫的匪徒。” “确实有些单调了……”布鲁斯抬头看了看，“我们以后再讨论服装的问题。”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阿尔弗雷德再次抬头看向黑暗里，突然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哦，亲爱的老天爷，千万别啊……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一家波音飞机轰鸣着掠过哥谭上空，如果从飞机上往下看，一定会为这样一座现代城市而震惊，鳞次栉比的钢铁丛林，在月光下依然宛如一座坠落人间的星之城，各样的灯光在这里闪烁。 一道不和谐的黑影在钢铁丛林间飞跃，布鲁斯的脚上动作有些不连贯，他刚刚摔了一跤，因为计算错了抓钩枪的距离。 不过还好没人看见，布鲁斯摔落地面的声音也被马路上川流不息的鸣笛声掩盖。 布鲁斯花了不到半小时就到达了第五大街，他顺着排水管爬下，并轻松的避开了周围的监控，路上的行人也没有注意到头顶闪过的黑影。 布鲁斯落在了古董店二楼的阳台，用一根铁丝轻松拨开了锁住的窗户，潜入进去。 他离家十二年，拜过各种各样的师父，这一身潜行的本领可是跟一流的国际大盗学来的。 古董店的二层只有三间房，卧室与杂物间，还有书房，但是都没有人，布鲁斯动作迅速、又不留痕迹的在每间房里检查，他在书房里停留的时间最久，试图在这里找到那位奇怪店长与犯罪组织交往的证据，但是账本上的账目很正常，这位店长好像把自己的大部分钱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而那些慈善机构布鲁斯也认识，和黑帮毫无联系，并没有什么不对。 古董店的一楼同样没有亮灯，布鲁斯直接从二楼翻身下去，并没有走楼梯。 可是他的双脚刚一接触一楼地面，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都要吐出来，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警觉的布鲁斯捂住口鼻，他怀疑这里的空气里充斥一种迷幻药，就是要防备夜里有人偷偷潜入。 他想去取回自己的窃听器，可是整个门边都摸遍了，他也没找到自己放置在这里的窃听器，布鲁斯的第一个想法是被发现了。 但是猛然间，布鲁斯的心脏狂跳不止，他发现整个古董店的布置不一样了！ 好像进了另一家店里一样。 即使在黑暗里，布鲁斯也能分辨出来，整个店里的排布更加拥挤，古董也比白天的时候多出了一倍，还有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书籍放在店面的里间。 “啪嗒！” 白光瞬间充斥整间屋子，布鲁斯没有反应过来被晃倒了眼睛，等他能看清东西后，发现一楼店面真的不一样了！ 而且，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睡衣的亚裔小女孩站在屋子的另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布鲁斯大感不妙：“哦，不……” “龙叔！老爹！我们店里进贼了！！！！” 粉色睡衣的小女孩大叫出声。 一个睡眼惺忪的削瘦老人也从里屋开门出来后，等他戴上眼镜看清一身黑衣的布鲁斯，同样惊恐的大叫： “哎——呀——！！！成龙！！！”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解释，一道身影就从二楼卧室破门而出，直接一跃而下，朝他踢了过来。 ------------ 第四章 家具城的成龙 咚！ 势大力沉，虽然交叉双臂挡住了这脚，但布鲁斯依然感觉自己被石头撞了一下，更别提那家伙还来了个空中三连踢。 如果DC世界有成龙历险记，那么他一定会知道，这里的人徒手打碎墙壁简直是家常便饭。 “龙叔小心！他有可能是黑手帮的人！” 布鲁斯听到小女孩的呼喊，脑海中闪过哥谭几十个黑帮的名字，但并未从这些信息里找到任何与“黑手”有关联的名称。 那个正跟自己对打的人也朝后边喊：“老爹，快带小玉躲起来，这家伙我来对付。” 布鲁斯在打斗的时候，大脑也十分冷静，通过对方对互相的称呼，他知道那个穿着睡衣的小女孩就是小玉，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是跟自己打斗这人的叔叔，也就是老爹。 穿着蓝色上衣与褐色长裤的就是成龙了。 天呐，这家伙身手怎么这么灵活？ 自从他现身以后自己几乎是被动防御状态，好不容易把他踢到了一边，他竟然拿起椅子上的坐垫当武器，将自己打过去的拳头全部卸下劲力。 布鲁斯把头转向了老爹和小玉，两人还未来得及离开这里，他们同样察觉到布鲁斯的目光，老爹紧紧把小玉护在怀里。 突然，布鲁斯一脚踹到一个货架，成龙不得不放弃与他的缠斗，连翻了几个跟头接住三个古董，他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了老爹和小玉的叫喊声。 “哎——呀——！！！成龙！” 成龙转头看到布鲁斯朝着两人冲了过去，迅速把古董放到旁边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在空中翻身，落地时正好挡在了老爹和小玉面前。 但是他刚刚摆好架势，布鲁斯已经不见了人影。 小玉出声提醒：“龙叔，他在那里！” 顺着小玉的方向看去，他发现那名黑衣人已经跃上了二楼楼梯。 成龙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黑手帮的人刚才用了调虎离山计，让自己误以为他的目标是老爹和小玉，但其实真实目的是放在二楼的盾牌。 嘱咐了老爹和小玉两句后，成龙立马跟了上去，但他发现这个黑衣人并没有朝自己放盾牌的卧室去，反而是直接跳窗逃走了。 等他追出去后，他发现这个黑衣人的身手异常灵活，老爹古董店的二楼阳台的空间并不是很大，白天晾了衣服之后基本就不能站人了，但是那名黑衣人就借着这狭小的空间攀岩上墙，几个跳跃之间翻上了屋顶。 成龙同样不甘示弱，紧跟了上去。 月色忽明忽暗，两道人影在的楼顶上下翻飞，偶尔前面的人被追上，两人交手后逃脱，偶尔两人会从楼顶调到楼下，但是无论怎样都难解难分。 布鲁斯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紧追不舍的成龙，心中不禁想：难道开古董店的中国人都这么不好惹的吗？他都已经比一些影武者联盟的人难缠了！ 尽管打斗从刚才持续到现在，但他的大脑一直在处理信息，布鲁斯很确定自己潜入的就是哥谭第五大街的那家古董店，但是自从落到一楼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不只是古董店换了，连外面的这座城市都不再是哥谭了。 原以为再从二楼的窗户逃离就可以回到哥谭，但布鲁斯并没有如愿。 不过布鲁斯也没有惊慌，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冷静下来，他很快就想到两种方案，第一就是自己的确中了某种迷幻剂，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自己的本体现在正在昏睡，说不定还被那个张姓店长绑了起来。 第二，自己是中了某种转移魔法，被从哥谭转移到了别的城市。 是的，布鲁斯相信魔法的存在，因为他曾经与某位魔术大师学习，拜入他门下后，才知道他所运用的并不是魔术，而是货真价实的魔法！ 布鲁斯曾真心向他请教魔法，只不过大师看穿了布鲁斯心中的黑暗，从而拒绝了他。 但是不管是哪种猜测，一时间都无法脱身，而后面那个紧跟自己的人可是真的会伤害自己的，所以布鲁斯暂时假定自己是中了转移魔法，他决定要先把这个紧咬自己不放的成龙解决。 于是成龙就看到前面的黑衣人在跳到一个宽阔的楼顶平面之后，停下了身子，转而朝向自己，摆出了虎鹤双形的架势。 成龙落地愣了一下，同样也拉开架势。 天空中的阴云逐渐散开，巨大的圆月照耀下银白色的光芒，楼顶对峙的两人中间有一扇巨大天窗，将寒冷的冷蓝色调悉数映射出来，同样映射出来的还有两人逐渐凝重的眼神。 不知是谁先冲上前，亦或是两人同时，总之玻璃上的倒影快到模糊，两人的拳头互相冲在一起，有瞬间摊开，紧接着两道身影都跳到空中互换一脚。 布鲁斯与成龙拳来拳往，互相见招拆招。 成龙不自觉的发出赞叹：“知道吗？你的身手真的很不错啊！” 布鲁斯一不注意用上了最为标准的普通话：“彼此彼此！” 成龙说：“有这么好的身手干嘛替黑手帮卖命呢？你不知道他们是罪犯吗？最后总会进监狱的。” 这次布鲁斯就不答话了，看样子成龙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是不是就说明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家的古董店和别人的店铺关联到一起的事？ 一道闪电划过大脑，布鲁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问成龙：“成先生，考古的工作应该是很辛苦吧？为什么你不考虑换一份薪水高一点的工作呢？” 成龙听了之后，还以为布鲁斯是在拉拢自己，于是说：“这份工作虽然辛苦，但也是我的热爱，有的时候薪水也是不错的，碰到大课题，大学也会给我开出很高的价！” 看来是了，这位成龙先生就是那个张姓店长说的考古学家，那也许这个老爹古董店就是他的进货来源……也许他跟黑帮们的确没什么关系，但同样不简单……不对，还是不要那么早就下定论才好，毕竟，他的店还是开在哥谭的。 “也许你也应该脱离黑手，我向你推荐考古的工作。”成龙虽然在打架，但嘴上依然开玩笑，“这份工作很有意思，会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冒险，比单纯的黑帮买卖有意思多了，我可以给你介绍，或者你可以跟着我。” “我觉得我经历的冒险不算少了，成先生。”布鲁斯面带笑意，虽然脸被捂着看不见，但他还是紧接着一脚把成龙踹飞。 两人又恢复成对峙姿态，布鲁斯暗自估量着时间，这场架竟然已经打了十五分钟，两个人还都没有喘气，反而都有一丝兴奋感萦绕在心口。 该死的，打上头了！ 不能再跟他耗下去了。 布鲁斯眼神游移，观察环境的同时也在思考对策。 另一边成龙倒是很开心的样子，脚上跳起了蝴蝶步，随时准备再次进攻。 布鲁斯看到巨大天窗，思量着如果按照自己的身体素质，如果从这里掉下去应该会没有大碍，至于成龙先生，应该会昏迷几天，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然后布鲁斯果断朝着玻璃天窗冲过去，后面的成龙以为他要跑，也跟了过去，但是到了天窗前，布鲁斯却突然转身，再次和成龙缠斗，又经过对方一个不注意，布鲁斯以全身的重量熊抱住成龙。 两人的体重成功压碎天窗，齐齐跌落下去。 黑暗中，布鲁斯感觉到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两人才落到了地面。 等他扶着脑袋起来，接着透过月光看清了地面上的货柜和衣架碎片、以及一些椅子桌子的断腿，看样子自己事掉商场里了。 不过终于是解决了，可他刚有这样的想法，就听到一旁成龙的哀嚎声，那家伙正扶着腰站起来。 好吧，看来自己是估量错了，今晚事没那么容易脱身，又要有一场恶战。 “倒霉……”成龙捂着自己的腰刚站起来，就发现布鲁斯朝自己冲了过来，惊慌失措间翻身躲过了前者的飞踢。 布鲁斯又接连的猛攻过去，试图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而成龙也因为这下重摔节节败退。 躲闪的过程中，成龙忽然被一个东西绊倒，他快速的起身，将那个东西拿了起来。 借着月光的微弱亮光，布鲁斯看到，成龙竟然拿着一个木制的大型衣架，挥舞的虎虎生风。 这时候月光也越来越亮，布鲁斯看到的场景也越来越清晰。 在他看来，成龙背后那些家具与商品，使他生出一种“那是他统领的千军万马”的错觉。 罕见的，这位未来的蝙蝠侠竟然由心底里生出一丝退意。 ------------ 第五章 影武者联盟？ 显然，布鲁斯敏锐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了某人的底层BUFF加成。 拿到武器的成龙显然更加游刃有余，虽然大衣架看起来不好掌控、笨重，但是到了他手里却十分听话，布鲁斯只能捡起地上的一个椅子腿来抵挡。 好不容易布鲁斯找准一个空隙打到成龙的手上，让他吃痛扔掉了衣架，但是等布鲁斯想要再攻上去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又向猴子一样再各个货架之间穿梭。 布鲁斯追着成龙打到衣装区，可他没想到后者在那些成堆的衣服里面穿梭起来，没有打到他不说，自己还因为找不准他的位置挨了不少下，有一次成龙直接踩着滑轮货架转起圈来，让自己无法靠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想要攻击，却被他甩起整个货架砸到了鼻子。 这一下直接让他疼出了眼泪，殊不知研习闪避技能的想法已经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布鲁斯知道不能再跟他耗了，自己根本没有场地优势。 但是又苦于没有脱身的办法，他现在很后悔没有带来哪些忍者道具，即使是还在调试中，带来的话应该也还是会起到一些帮助的。 在与成龙对峙时，布鲁斯又突然察觉到黑暗里多了一道人影。 虽然只是一道模糊的人影，也才刚刚见过，但他还是认了出来，就是奇怪这样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跟上自己和成龙，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而在成龙看来，让他感到奇怪的，却是这个朝着自己冲来的黑衣人突然改变了方向，只不过黑暗里传来的惊呼声让成龙炸了毛。 “小玉？！！” 黑暗里的小玉见到黑衣人朝自己冲过来瞬间慌了神，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因为慌不择路，再加上地面上的家具碎片，她很快就被绊倒了，她的身手远没有成龙和布鲁斯灵活。 布鲁斯看见小玉倒在地上，反而降慢了速度，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后的成龙身上，而且刚才改变方向时，他趁成龙没注意将一旁货架上的衣服全都拿在了手里。 等到成龙距离自己不足一个身位时，布鲁斯突然转身弯腰，一腿绊倒了成龙，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用那些衣服把他捆了起来，现在的成龙无异于是个活蹦乱跳的木乃伊。 “无论您信不信，我跟您说的那些所谓“黑手帮”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当我是……一个迷路的人吧？” 布鲁斯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另外，看着成龙的窘迫样子，他忍不住觉得好笑，然后又看了看在黑暗里失神的小玉，调侃说：“成先生，您的侄女很有潜行的能力嘛，是个不错的苗子，我建议您多教她一些功夫，这样以后遇到敌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慌张，如果您不愿意，我也可以代劳。” 说完，布鲁斯一跃而起，几个跳跃翻出了天窗，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消失。 这场未来蝙蝠侠与未来扁福侠的首次交锋，最终还是以未来蝙蝠侠的胜利告终。 活蹦乱跳的木乃伊满脸懊恼的看着他离去，也无可奈何。 直到小玉跑过来，他才稍微带点责备的说：“我不是让你和老爹待在店里不要出来吗？你是怎么跟到这里来的？” 小玉吐了吐舌头，帮成龙解开身上的束缚：“我找到了楼梯。” “还要去追吗？”小玉帮成龙敲着肩膀问，因为和布鲁斯的战斗结束，他身上的一些伤已经有些隐隐作痛了。 “不用了，追不上了。”成龙摇了摇头，略作思索之后他看了看小玉，后者只能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并眨了眨棕色的大眼睛。 随后成龙拨通了十三区的电话：“请帮我接布莱克警长……” …… …… 甩掉成龙那颗大牛皮糖后，布鲁斯一样不好过，他想要联系阿福，但是用路边的公共电话亭之后，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打都是空号，或者对面传来拒绝推销的骂骂咧咧，震得布鲁斯耳膜发疼。 经过调查他发现，自己竟然直接跑到了旧金山，就那么一个楼层的距离！自己开门到了旧金山？！！ 如果单单是从北美的东海岸跑到西海岸也就算了，加州也是有韦恩集团分部的，搭个飞机还能回去，好家伙，这里连哥谭都不存在了，更没人知道韦恩是谁……哦，等等，好像有个约翰韦恩，还是个电影明星？不过是个很老的了。 但是那对布鲁斯一点帮助都起不到！ 都根本不是一个韦恩！ 在这个地方，布鲁斯根本无处可去，只能在桥洞底下将就了一晚，也没有人再叫他起床和给他做早餐，不过他也不是娇贵的性子，他经历过比这更艰苦的生活。 第二天，布鲁斯做了更加详尽的调查，在这里，不只是哥谭，还有大都会、海滨城、帝王城等等一些在他那里耳熟能详的名字都是不存在的，布鲁斯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一个平行世界，它保留了这种怀疑，但是也没有放弃之前自己是中了幻术的猜测。 目前唯二能掌握的情报，就是老爹古董店和哥谭古董店是有关联的，另外就是成龙提到的那个犯罪组织黑手帮。 虽然极为隐秘，但布鲁斯还是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他们的总部好像就在这座城市，但是具体在哪，布鲁斯就不知道了。 毫无头绪可言的情况下，布鲁斯就只能把目光放在老爹古董店。 他将随身携带的通讯装备做了改装，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窃听装备，趁人不注意安装在了老爹古董店的店门前，而自己则在街对面的楼顶上暗中观察与窃听。 在布鲁斯观察没多久，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就停在了老爹古董店那里，车上下来一个光头的白人男子，看起来他和成龙认识，他们称他为布莱克警长。 布鲁斯安静的看着他们进入了古董店，他在耳机中听着他们的谈话，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他们的动作。 布莱克说：“成龙，你没事吧？听说你们昨晚受到了黑手帮的袭击？” “受了一些伤，但是没有大碍。”成龙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别这么讲，黑手帮本来就是我们监视的犯罪组织，这次你下定决心搬到我们这里来住了？”布莱克的语气里能听出笑意，“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这么说我们都要搬到十三区去了？是吗？真是太好了！”没等成龙回话，小玉就兴奋的手舞足蹈，但是又立马停住了，她对成龙和布莱克说，“龙叔，我记得昨晚那家伙说他不是黑手帮的人来着？” “不能排除他撒谎的可能性。”成龙说。 过了一会，等到行李都搬上了车厢，布莱克表示了疑惑：“等等？怎么只有两个人的行礼？” “老爹不想走，他舍不得自己的小店，”成龙一脸无可奈何，“还怕破坏自己的风水。” “可他一个老人家……” “老爹说会用魔法保护自己。” 听到这一句，布鲁斯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果然没猜错，这个世界也有魔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助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 “老爹……”布鲁斯喃喃自语。 很快的，满头灰发的削瘦老人从店里追出来，手中还拿了一个金色的盾牌，他把盾牌交到成龙手上，说：“阿龙，你把这面盾牌也带到十三区去，那些人就是为了这东西才来老爹这里捣乱的！” 布莱克在一旁接过盾牌，表示自己一定会保管好盾牌。 但是老爹却强调：“盾牌不重要！上面的符咒才重要！这种符咒上，布满了古代的魔法！” 布莱克听到这话只是随意的笑了笑，显然他是个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楼顶上的布鲁斯也被那面盾牌吸引，由于他离得很远，所以并不能很清晰的看到盾牌具体的样子，只能模糊的看到，圆型的黄金盾牌中间，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灰色镶嵌物。 他想，也许那就是老爹所说的符咒。 在跟老爹道别后，成龙一行人就坐上了那辆灰色面包车，所幸开的并不快，布鲁斯在楼顶还是能够勉强跟上，只是由于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体力下降的有点快。 他现在的计划，就是跟着这辆面包车，找到他们所说的十三区。 在离开古董店之后不久，这辆面包车就停了下来，但并不是因为已经到了十三区，而是因为这辆面包车被人包围了。 布鲁斯俯视着停在马路中央的面包车，看着那群包围成龙一行的黑衣人面露惊骇之色： “忍者？影武者联盟？” ------------ 第六章 鸡符咒的魔法 “是黑影兵团。” 车内，成龙面色凝重。 布莱克警长是第一次见到这群黑衣忍者，所以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也是黑手帮的人？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道知道我们走这条路，一早就埋伏在吊桥底下？” 他们现在停在一座跨江的大桥上，正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前后的路都被这群黑衣忍者堵住，来往的车辆大声鸣笛，有的司机下车咒骂大白天玩什么角色扮演，不过很快忍者兵就让他们领教了厉害。 不一会，大桥上就只剩了黑影兵团，还有被包围的三人。 远在大桥一端的布鲁斯已经趁着这个空挡跑到了附近，见到这群忍者的行事风格后，他很明确这些肤色发灰的怪胎们并不是影武者联盟的人，不，准确的来讲，他们连人都算不上。 没有人类可以从地上的影子里钻出来的，更像是黑暗魔法凝练出来的怪物。 成龙已经下车迎敌，布莱克警长也掏枪射击，不过枪械好像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用，远不如成龙拳头造成的伤害大，被他攻击击中的黑衣忍者直接就原地消散了。 但是他们消灭敌人的速度，远不及增援来的多。 黑衣忍者们的数量已经近百，布莱克已经呼叫支援，但是十三区的警员到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布鲁斯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帮忙，直到面包车里传来孩子的惊呼。 黑影兵团的人在拖住成龙和布莱克的同时，也盯上了车内的小玉，她抱着盾牌死死不撒手，那正是黑影兵团此行的目标。 十几个黑影兵团逼近面包车，五六个人跳上车顶，两双猩红的发光眼睛凑到玻璃窗前观察这个小女孩。 小玉大呼龙叔，但是成龙被前面的忍者拖住无法脱身，布莱克也同样。 又一队忍者兵试图打开车门，但是小玉用尽全身力气把车门踹开，同时也踹飞了那几个忍者兵，这个小姑娘又趁他们不注意跳车飞奔。 忍者兵们的目光始终在她抱着的那面盾牌，他们追着小玉到了桥边，女孩已无路可退。 黑衣忍者慢慢逼近的同时，成龙的呼声急切地传来：“小玉，他们想要的是那面盾牌，快把盾牌扔掉！” 但是小玉刚想把盾牌扔掉，一双灰色的手就抓住金盾，和她争抢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飞了那名忍者兵，小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魁梧身影有些愣神，不过还是立马认出了这位昨晚的“不速之客”。 “你……你是……” “不用害怕，孩子。”布鲁斯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你的叔叔也会安然无恙！” 布鲁斯的到来吸引了大部分忍者兵的注意，许多围困成龙和布莱克的黑影也被他吸引，纷纷转头朝他投来好奇与不详的目光。 这群没有自我意识的怪物，发现布鲁斯身上有某种与自己相似的东西。 大桥支架的阴影中冒出了更多的忍者。 几十个黑影一窝蜂似的涌了上去，布鲁斯直接横抱起小玉，在大桥边缘闪避。 这种晃动的视角下，就是纵向距离十几米的江水，一开始小玉还有些害怕，但是没几个跟头的时间，她就觉得很酷了。 哦，天呐，如果我这辈子不能学会这样的功夫，那就太可怜了，小玉心想。 如果现在保护小玉的，是后来那个叱诧风云的蝙蝠侠，那么即使面对百人以上的黑影兵团，相信他也不会出一点差错。 但是，现在布鲁斯连那两只尖尖的耳朵都没有带上，更缺乏那些屡次帮他脱险的装备。 他很快就被黑影抓住了破绽。 耀阳当空时，黑影是无处不在的。 布鲁斯在翻越铁栏时，铁栏上的阴影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直接让他整个人失衡，从大桥上掉了下去。 跌落的一瞬间，布鲁斯听到了成龙的惊呼：“不！！！小玉！！！！” 他抓起小玉的衣服，用尽力气把她扔了上去，这个小姑娘在凌空时转身，刺目的光芒在她身后，几乎让布鲁斯睁不开眼，黑影军团聚集起来，他们同时跳下，就像是一只张开的大手，不知是朝着自己还是那个小姑娘张开了手掌。 阳光被这些怪物遮蔽，布鲁斯在那个小姑娘棕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无助与恐惧。 如同那个小巷里的小男孩一样。 原来这么多年，他从未改变。 周围的一切化成了模糊不清的流线，他正在以一种脱离生命的速度坠落。 在黑暗包裹自己之前，他听到了多年前和父亲的对话。 “我很抱歉我掉到了洞里，爸爸。” “不要害怕跌倒，布鲁斯，不要害怕跌倒。” …… 布鲁斯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翻过身，从喉咙里咳出大量的液体。 “韦恩先生，不要害怕，你回家了。”旁边有人对他说，声音很轻，就像在担心吓到他一样。 “家？” 布鲁斯迷迷糊糊的回应那道声音，他的视力逐渐恢复，发现自己正趴在红木地板上，他认识这里。 起身的布鲁斯发现自己的衣服湿透了，虽然古董店里开了暖气，但是他依然浑身发抖。 店长给他拿来一条毯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是一场梦吗？” 布鲁斯缩在墙角，裹着毯子，多年来的伪装仿佛突然就被冲刷，小巷中哭泣的孩子第一次暴露出自己真实的样子，他的心中充满了狂怒，这个该死的巫师用最卑劣的手段撕毁了自己的面具，真是可恨啊，但他最愤怒的是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无能？为什么依然谁都救不了？ 在哥谭他无可奈何，在梦里也只能失败，十二年学来的东西，不如拿去喂狗。 “恐怕这并不是一场梦，韦恩先生。” 店长拿起一面盾牌，那中间有一样八边形的灰色符咒，上面刻画着一只红色的公鸡，“这是你带回来的。” “什……什么？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要对我做什么？！”布鲁斯很大声的吼出来，也许他认为这样就能把那个哀怨的小男孩从自己身体里赶出来。 店长一脸认真的对布鲁斯说：“韦恩先生，我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是你自己到达了那个世界，这间屋子只是回应你内心的渴望而已。” 布鲁斯明显不信任他：“我的渴望？我的什么渴望？你在鬼扯什么？” “这个。” 他取下盾牌中央的符咒，握在手里，在布鲁斯惊愕的目光中，店长整个人凭空漂浮了起来，随着他的手臂抬起，店里的古董、家具、饰物，全都无一列外的漂浮起来。 “魔法……”布鲁斯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连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渴望。 灯光昏暗的小巷中，两声枪响，子弹在火药爆炸后射出，一瞬间，小男孩眼中的惊惧消散，他抬起手，那两颗子弹凭空停留，无论那个劫匪怎么歇斯底里的开枪，子弹始终无法穿透那层屏障。 小男孩笑了，他的父母也朝他微笑。 那幅油画上的三人从未缺失了谁。 这个家庭安然无恙。 店长落回地面，蹲下身，把手放到他面前，手掌摊开后，一颗灰色的八边形符咒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说：“你在寻求力量，韦恩先生，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在寻求力量，这是无疑的。” 布鲁斯湿润的瞳孔中映出符咒，他抬起头，慌张的问：“那个小女孩……还有成先生他们？” “他们平安无事。”店长安慰他，“黑影兵团的目标是这个符咒，你把它带了回来，那些家伙自然就离开了。” “我带回来的？这不是我的……” “如果你想把这东西送回去，那么请随意，但是危险也会伴随着它回到那一家人身上。” 店长忽然凑得很近，几乎是对着他耳语：“这就是你的，你完全可以选择留下。” “你可以向所有的罪犯复仇。” “你的愤怒可以得到释放。” “你拥有了力量。” “你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小男孩。” “你可以拯救许多孩子。” “请别忘了，这里是哥谭。” 这像是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诱惑。 布鲁斯看着手上的符咒，猛然惊觉，他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手上。 他看向那个古董店长，窗外并不是多么明亮，哥谭这样的阴雨天气是很常见的，布鲁斯已经听见了隐隐的雷声，那人背着手，站在窗前，只有一半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另一半，则融入了阴影。 这个人的脸上好像总是挂着微笑，但并不令人讨厌。 “你到底是谁？”布鲁斯问。 “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源。” 两人以正宗的普通话对谈，这是布鲁斯第一次听到他说自己的名字。 天色更暗了，外面下起了雨，冰凉的液体打在玻璃上，这寒冷提醒布鲁斯，他回家了，上帝用黑暗的笔刷在地球上滴下一滴墨水，这里是他的哥谭。 张源打开了灯，他的店里没有安装那种光芒强烈的白炽灯，而是那种早就被上层社会淘汰的钨丝灯，灯光不是很亮，昏暗暖黄，但是却驱离了布鲁斯身上的一丝寒意。 张源此刻也被这种暖黄的光照亮全身，他对布鲁斯说：“韦恩先生，我觉得你该回家了，你的家人给我这里打了很多电话，我担心你要是再不回去，警察就该来找我的麻烦了。” 布鲁斯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家人？” “是的，韦恩先生，你的家人在等你回家。” “家人？”布鲁斯迷惘了，自己的家人不是在那个小巷里就……忽然，他猛得睁大眼睛。 “阿尔弗雷德！” ------------ 第七章 阿尔弗雷德的眼泪 阿尔弗雷德已经很多年没想起自己的家乡了，他全心全意的守着这座孤独的庄园，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十二年里头发都快掉光了。 许多年前他从英国皇家特勤团退役，又在侦探这个职业上过渡，最后被年轻的托马斯聘用为了韦恩家的保镖兼管家，那一年玛莎已经怀孕，他也见证了布鲁斯的出生，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 托马斯和玛莎都是很好的人，他们把他当家人看待。 他最后一次想起自己的家乡，就是托马斯和玛莎出事的那晚。 同样是个雨夜，三人去剧院看戏，留在庄园里的阿尔福雷德在休息前还在考虑，过一段时间他就辞职了，在韦恩庄园里做管家的这些年，已经赚了足够他下半生养老的钱。 直到他接到噩耗赶到现场，只看到雨中失神的布鲁斯。 那个孩子现在长大了，带着一身愤怒和本领回到哥谭，告诉他自己有一个想法跟他讲。 现在他们却窝在韦恩庄园的地下洞穴里，与蝙蝠为伴，阿尔弗雷德的秃顶上也反射着蓝色的冷光。 他看着布鲁斯摆弄自己的小玩意，依然保有怀疑态度，说：“所以，按照那位张先生的说法，您的确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布鲁斯带着护目镜，手上的焊接枪冒出火花，他说：“有这种可能性，但并不排除我中了幻像，我始终是不相信他，不过这世上的确存在一些……神秘力量。” “神秘力量？”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 他看到布鲁斯把那枚被称之为符咒的东西镶嵌在腰带上，这一身黑色防弹衣，就属那只红色的大公鸡瞩目。 “上一次我们讨论过关于服装的问题，少爷，虽然相比昨天只是多了那么一件小玩意，一个……符咒？” 阿尔弗雷德咂了咂嘴，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您是想要把这只公鸡当作您的标志吗？我希望您不是想要称呼自己为——公鸡侠？” “有何不可？”布鲁斯回头，摘下护目镜看他，笑着说，“这是我力量的来源。” “少爷，如果您真要叫自己公鸡侠？好吧……这是你人生中我头一次恳求您，请慎重考虑……最起码称号也要好听一些。” “放松点，我只是在开玩笑。”布鲁斯哈哈大笑，“我品味没那么低。” “谢天谢地。”阿尔弗雷德对上帝的忠诚又多了一分。 布鲁斯重新带上了简易的头套，比起昨天阿尔弗雷德评价的那套劫匪装，现在最起码有了一个醒目的标志——一只腰带上的大公鸡……好吧，其实这也没什么帮助。 眼瞧着少爷兴致冲冲的要出去，阿尔弗雷德问道：“我听到外面的雷声很响，这场雨淋得流浪狗都不敢出来，您这时候出去不一定会有什么收获的，何不等明晚呢，少爷？” “再大的雨也阻止不了罪犯，阿尔弗雷德，这里是哥谭。”布鲁斯说。 “布鲁斯！” 看着布鲁斯越来越远的身影，阿尔弗雷德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布鲁斯回过头，听到他说，“你回来的那天，我把整个韦恩庄园从上到下打扫了一遍，那是我这一生最高兴的一天。” “那一天你告诉我，你想让这座城市里的罪犯全都伏法，你想让那些黑帮都得到法律的制裁，你想让哥谭的人民安居乐业，再也不用担心走夜路，你想看到孩子们的欢乐……我真的很为你骄傲。” “但一开始，我只以为这是一场游戏。” “这不是一场游戏！我是真心的！”布鲁斯说。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真的为你担心……少爷，您为您父母的事感到自责，但他们所想的，只是想让你过一段平常的日子，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如果你每次出去，都会像昨晚一样失联……少爷……” “这次我不会失联了，阿尔弗雷德。”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里是为了和管家联系用的通讯器，“你是我的后勤指挥官，记得吗，可别睡着了！” “不会的，少爷，只是……”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敲了敲腰带上的符咒，“我有魔法，你得对我有信心，哥谭就从今天开始变好。” 他说着就倒退进了黑暗，直到阿尔弗雷德再也寻不见他的身影。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好吗？只要相信我！”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少爷。” 漆黑的洞穴里，只有几处灯光搅得蝙蝠群不得安宁，在这处平台上，阿尔弗雷德被堆砌的箱子，和杂草般缠绕在一起得电线围绕着，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可惜，他的低声言语也只有洞顶那群骚动的蝙蝠能听见了。 哥谭的雨下的很大，天上的那群乌云一点也不吝啬的向下砸着拳头大的雨水，这层雨幕熄灭了哥谭一半的灯光。 布鲁斯在楼间飞跃，一开始，他和往常一样，用自己的双腿和强有力得双臂攀爬在高低不同的钢铁丛林中，期间偶尔会借助鸡符咒的法力实行距离较远的跳跃或者飞跃。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感觉，符咒的法力很容易操控，布鲁斯只需要凭借自己得意志力就可以了。 如果精力够集中，他甚至可以用意志力让那些雨水停留在自己头顶，形成一道天然的雨伞。 但是那样他就没办法做其他事，只能在原地不动。 凭借鸡符咒，他有了行动上得便利，只是速度并没有多少提升，布鲁斯晃荡了两个多小时，暂时还没有遇见一起犯罪事件。 也许是个不错的开始，他想。 其实阿尔弗雷德说得对，这样的天气里，路上没有行人，缺少了目标，那些抢劫犯和小偷也少了很多。 但是布鲁斯的内心就是不能平静，他就是想让哥谭的罪犯们知道，即使在这种骇人的天气里，也有自己这样的人出没，一个潜藏在黑暗里，等待复仇的幽灵。 他找到了他的机会，一伙正在撬窗，试图入室抢劫或者偷盗得罪犯。 布鲁斯从楼顶直接跳到了三人中央，其中一个人被布鲁斯的突然出现吓到连连后退，被楼梯绊倒，险些摔下楼去，还好布鲁斯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可是他另外两名同伴却在这时对布鲁斯的后背又踢又打，布鲁斯一抬手，那名跌倒的匪徒被鸡符咒的法力抓到半空，布鲁斯腾出手来对付另外两名窃贼，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他们。 布鲁斯把他们绑在了大楼底部的显眼位置，特别挂上了一个牌子，写着“入室盗窃，请交给警察”。 “目前为止还算不错。” 布鲁斯重新回到了楼顶，俯视着被自己逮捕的几人，但他知道这还不够，哥谭市的地下王国有一张错综复杂的犯罪网络，这些小打小闹不会是他今后的主要目标，他必须形成一套自己的行动体系，并且从犯罪金字塔最底部的毒虫、商铺以及供货商，摸索到最顶尖的那些人。 有一段很长的路的要走。 布鲁斯继续在黑暗中活动，有一段时间他去了东区，那里依然很糟糕，但这次他记住了隐藏行踪，只是依然没有收获。 没过多久，又有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次是在哥谭富人区。 布鲁斯抹去眼睛边的雨水，在暗中观察着那个家伙的动作，他和自己一样戴着面具，其实用麻袋来比喻更合适一些，不知道他从哪里随便找了一个袋子套在头上。 布鲁斯观察这里的位置，一些哥谭的官员就住在这片区域，而那个面具客正撬的窗户里，还有微弱的灯光，也许那家人正在享用晚餐，或者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电视。 总之很温暖。 布鲁斯悄无声息的飞到了他的身后，雨声和雷声也掩盖了自己的呼吸，那个人没有察觉到自己。 闪电照亮的那一瞬宛如白昼，两人的身影都在那一瞬间被玻璃窗照了出来。 犯人以为自己见了鬼，尖叫着向身后挥出一拳，但是被布鲁斯接住了，这家伙根本没有什么格斗技巧，只是凭着脸上那副麻袋面具吓唬人。 他惊慌失措的朝着布鲁斯挥舞着拳头，毫无章法可言，布鲁斯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就几乎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但是这家伙还不死心，扶着铁架楼梯，以一种十分滑稽的姿势朝着布鲁斯踢了过去。 但是还没等布鲁斯做出防御姿态，他就自己滑倒了，直接从十几楼的高度掉了下去。 要不是布鲁斯关键时刻接住了他，恐怕早就摔成肉饼了。 麻袋面具客趴在地上，全身的衣服都被雨水浸湿，现在他趴在淹没半个人的深水里，每当天空传来雷声，布鲁斯总能在之后的闪电里看到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可怜极了。 布鲁斯心里生出了恻隐，他慢慢地低下身子，轻抚着他的后背说：“不要担心，我没有想伤害你……我会在之后把你交给警察。” “不……不……不要……”他好象是在哀求。 “你在犯罪。”布鲁斯说，这次他加重了语气。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麻袋面具翻过身，一拳朝着布鲁斯打过去，拳头贴着布鲁斯的脸擦过去，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布鲁斯这一次想把他打晕了，但是被他躲过的袖口里突然喷出一团绿色烟雾，刺激的气味差点让他窒息。 整个世界在这时天旋地转，布鲁斯什么都看不见了，四周一切都变得血红，他感觉自己倒在地上，腹部传来剧痛，也许是那个罪犯在殴打自己。 闪电破空，一个面容扭曲的恶魔掐着他的脖子，狰狞的问他：“谁让你多管闲事的？鸡仔！” 布鲁斯惊恐的尖叫，但是雨幕把一切都掩盖。 恶魔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也许他发现怎样都打不死布鲁斯就放弃了，布鲁斯在满地的雨水里挣扎，他拼命的摁住耳朵上的通讯器，大喊： “阿尔弗雷德，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阿尔弗雷德，救救我！！！” 他好像又回到那个小巷子里，这次他带着鸡符咒，枪响了，火药爆炸的光亮在黑暗里那么刺眼，面部狰狞的恶魔疯狂的扣动扳机，小男孩伸出手想使用鸡符咒的法力。 但是子弹穿过了屏障。 两具尸体倒下，崩坏的珍珠项链落地，像那些无情落下的雨滴。 布鲁斯想起来了，那天的雨水落地声就像今天一样尖锐刺耳，自己只能在大雨中无声地落泪，可悲的是，连这泪水都被雨水冲刷。 布鲁斯的声音撕心裂肺，终于连雨幕都无法掩盖：“救救我！！我求你，快来救救我！！！” 警车围住现场，两个尸体被画上标记线，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他们惊讶地发现死去的是哥谭的首富，托马斯韦恩和他的妻子玛莎韦恩，没人看到大雨里小男孩失魂落魄的眼神。 终于，小男孩等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满是血红色的世界里，阿尔弗雷德挤过人群，打倒试图阻拦他的警察，来到布鲁斯面前，对他说：“不要怕，孩子，不要怕，你还有我，我就在你身边，我哪也不会去。” 这场大雨淹没了布鲁斯，他的声音透过积水发出咕噜声：“阿尔弗雷德，救我……” 他现在终于有了力量，他可以飞，可以用自己的意念操纵任何东西，但是他失败了。 任何的法力、任何的魔法，那些都不是拯救哥谭的关键。 阿尔弗雷德把布鲁斯抱上了车，他在昏迷中依然痛苦的喊出声，阿尔弗雷德不停的抹去眼角的泪水，他一定要看清回家的路。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坚守，就像那十二年的岁月，这座城市里有很多人期盼韦恩已经死了，正如他期盼布鲁斯还活着一样。 几天前凯恩家族的人还会来到韦恩庄园嘲讽阿尔弗雷德，他们说布鲁斯韦恩已经不在人世，凯恩家族是托马斯韦恩财产的唯一继承人，每当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就会用极度暴力的手段把他们赶出去，然后对着布鲁斯童年的照片黯然神伤。 直到那一天，韦恩庄园的大门再次被敲响，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归来。 天呐，他长得可真高啊！ 大厅里，布鲁斯看着满地的寻人启事和世界地图上的标记，还有那些从远方寄回来的调查文件，他能明白阿尔弗雷德这些年都在做什么，都承受了什么。 “你永远都不会放弃我，对吗？阿尔弗雷德。”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布鲁斯少爷。”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我的孩子！” ------------ 第八章 奋起 布鲁斯再次梦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一天他掉到了现在这个洞里。 满满一个洞穴的蝙蝠密密麻麻，有些瞪着猩红的眼睛冲他这个闯入客咆哮，布鲁斯连看都不敢看它们，生怕下一秒这群黑暗的啮齿动物就会成群结队的扑向自己，吸干自己的血液。 托马斯韦恩搭着绳子下来，安慰低声抽泣的儿子。 “我很抱歉我掉到了洞里，爸爸。”布鲁斯把脸深埋进父亲的怀里，这是他唯一能感觉安全的地方。 “不要害怕跌倒，布鲁斯，不要害怕跌倒。”托马斯说。 “为什么你要悄声说话？”布鲁斯同样不敢放开声音，他用比托马斯更小的声音问。 “因为我们不想惊扰到蝙蝠。” …… 布鲁斯是意识先回复的，然后他听到了尖锐的叫声，等他睁开眼时，那群洞顶的啮齿动物依然在盯着他，它们在尖叫。 “我小时候一直很怕他们。”布鲁斯说。 “作为邻居，他们并不友好。”阿福带着眼镜，正清洗缝线用的手术针，昨晚回来后，布鲁斯的身上多了几道伤口。 布鲁斯艰难的坐起身，他看到几天前还杂乱的平台被整理的井然有序，工具箱里的货架已经被初步组建好，多余的电线被几个线管分好了次序，自己身下的这张床应该也是阿尔弗雷德搬进来的。 老管家并没有露出疲态，他看了一眼布鲁斯，问：“您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呢？”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中了一种神经毒素？”布鲁斯问。 “我抽了一些您的血液做分析，那种毒气扰乱了你的神经，让你看到你最恐惧的幻象。”阿尔弗雷德拿了一试管的红色液体递给布鲁斯，“很高明的手法，恐惧让人失去了反抗力……在反抗之前就被吓坏了。” “恐惧……”布鲁斯转动着手中的试管，他透过里面的血液看到了自己幻觉中的血红世界，那群蝙蝠在里面变得粘稠扭曲。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失落的说：“我被那个人打败了……还是个什么技巧都不会的普通人……” “我并不觉得是这样，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摘下眼镜，动作优雅的收起来。 布鲁斯疑惑的看着他。 “您被心中的野兽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性，你的愤怒让你迷失方向。” 阿尔弗雷德拿起一旁的腰带，大拇指正压在鸡符咒上，“而这东西，对你没任何帮助，反而让你不再那么警惕，暴露在危险中。” 布鲁斯接过腰带，回想着自己昨晚的糟糕表现：“那你的意思是我该丢掉它吗？” 阿尔弗雷德摇头，说：“我从没这么说过，最起码它让你会飞了。” 此时一只蝙蝠从他头顶掠过，那只动物张开翅膀滑翔进黑暗里，它的皮肤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即使是布鲁斯都找不到它的位置。 “会飞的确是一件便利的事情。”布鲁斯说。 由于最近刚刚回到哥谭，布鲁斯还没有去韦恩集团打过照面，而他给人的形象，自从娜塔莎开始，就是每天换一个女伴的花心阔少，媒体每天都能捕捉到这位哥谭天之骄子的花边新闻。 至于夜晚那位黑衣游侠，他的消息只在少部分人之中传播，并没有引起多大范围的水花。 布鲁斯依然会在夜晚出去打击罪犯，他试图去寻找那个对自己喷洒恐惧毒气的家伙，连续几个晚上都在官员住宅区埋伏，但是再也没遇见那个人了。 布鲁斯有些失落，他在不同的区域之间巡逻，可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毫无意义的胡乱游荡，偶尔抓几个罪犯，但是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对那些黑帮分子所管辖的区域他也无从下手，明明在回哥谭的飞机上计划的那么好，可是真到了实施的时候，不说是困难重重，可怎么就跟想的不一样了呢？ 那些所谓的犯罪体系，他至今连一根毛都没摸到。 布鲁斯想，阿尔弗雷德说得对，自己真的是迷失了，没有前进的方向，连那些小偷小摸的窃贼们在见到自己时，第一反应都是大笑。 “也许公鸡真的不适合我。” 布鲁斯看着腰间的符咒，他觉得自己是在以一个花花公子的身份玩角色扮演，什么跟哥谭所有的罪犯复仇？可笑至极。 懊恼的布鲁斯打算打道回府了，明明今晚没怎么行动，他却感到身心俱疲。 待布鲁斯原路返回时，楼下的街道上却传来女人的呐喊，他看过去，路灯底下，一群壮汉包围了两个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很瘦弱，还受了伤，却还是把女人护在身后。 “内皮尔，看你这个糟透的喜剧演员竟然还要花钱，你知不知道你的笑话烂极了？赔偿一下，为什么不让你的妞来让我们乐一乐呢？” “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发誓我会要你的命！”瘦弱的男人啐了一口。 这几个壮汉狞笑着上前，被内皮尔护在身后身后的女人万分惊恐，正当他们要动手时，黑暗里传来了声音：“离他们远点。” 所有人都被这低沉的声音吸引了视线，布鲁斯走到了灯光处。 “你是刚刚抢银行出来吗？鸡仔！”他们其中一人出言嘲讽，紧接着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布鲁斯没有那么多废话，他本来心情就不好，等他完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使用鸡符咒，而这种用拳头揍人的感觉……棒极了！ “你可以报警了。” 布鲁斯对得救的两人留下一句话后，又潜入了黑暗里。 女人捧着内皮尔的脸，擦去他的鼻血，心疼的问：“杰克，我亲爱的，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没事……”内皮尔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几人，又试图在黑暗里寻找刚才那道身影，但一无所获。 “他……他是个英雄！”内皮尔说。 布鲁斯回到了韦恩庄园，他让阿尔弗雷德去休息，自己跑到了大厅里守着壁炉，也不开灯，炉火的微弱光芒把托马斯韦恩的雕像照的像个真人。 恍惚里，布鲁斯真的觉得父亲回来了。 “我该怎么做？父亲？” 布鲁斯无力的仰在沙发上，但那一尊石头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它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父亲，你告诉我不要害怕跌倒，我不害怕跌倒，你说韦恩一族永不屈服……但我该怎么做？” 时间已至黎明，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邃，好在布鲁斯有炉火相伴，但也只有这里的壁炉、布鲁斯还有他父亲的雕像有着光亮，其余隐没的黑暗里，更像是连全宇宙都消失了。 屋内的柴火燃烧着，这是世界上唯一一点声音。 但布鲁斯又听到了别的，一些尖锐又密集的咆哮声，是啊，那些黑暗的生物都外出觅食了。 托马斯韦恩的雕像在摇曳的火光中不断变换阴影，就像在说话。 “我很抱歉我掉到了洞里，爸爸。” “不要害怕跌倒，布鲁斯，不要害怕跌倒。” “为什么你要悄声说话？” “因为我们不想惊扰到蝙蝠。” 大厅的玻璃突然破碎，有什么东西撞破了窗户闯进来，那只黑暗的生物趴在托马斯的雕像上吼叫着，对着布鲁斯裸露尖牙。 漆黑一片里，只有这一处炉火摇曳。 那只阴影中的蝙蝠深深映在布鲁斯的双瞳中。 他想起了自己童年的恐惧。 “总会跌倒的，儿子，有时候会伤得很重，疼的不想爬起来，但我希望你永远记住。” “韦恩一族绝不屈服！” “为什么我们会跌倒呢，布鲁斯？” “为了奋起！” ------------ 第九章 月下蝙蝠 兰博基尼再次停在了哥谭第五大街，这次没有女伴，布鲁斯只身前来。 “你不想要？” 古董店里，张源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布鲁斯把符咒放到桌子上，他像中国人一样对着杯口吹了一口气，才开始喝店长给他倒的茶。 “公鸡不适合我。” 张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之后，建议道：“你可以把它涂黑。” “您很幽默，张先生。”布鲁斯笑了笑，“请帮我把它还回去吧。” 张源摩挲着手心的符咒，这几天他并没有去关注布鲁斯韦恩，事实上他也没有心思去干涉，只会在某些地方投下一颗石子，让波纹肆意荡漾，只要事情不会威胁到他这家小店，他基本是不会管的，更多是个看客。 等店长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前几日布鲁斯韦恩头上，那个不易察觉，又一直皱着的眉头得到了舒缓。 有些事情看来注定不会改变。 “这是个难题，韦恩先生。”张源面露难色，“您瞧，符咒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是您带回来的，我并不能把它送回去。” 在布鲁斯不解的眼光中，店长解释说：“你把它带回来的，你要自己送回去。” 布鲁斯向后撤身子，以一种极度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 被盯着的张源心里冒出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他觉得这就是后期那种“蝙蝠侠不赞成的目光”的前身。 但他还是不慌不忙，说：“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那我要怎么做？”布鲁斯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再从二楼跳下来。” “大可不必！”张源赶忙起身，心疼的瞅了瞅自己这一屋子的藏品，“请跟我来。” 布鲁斯半信半疑的跟着张源出了店门，他看着自己的兰博基尼：“别告诉我开车去旧金山。” 张源只是扭了一圈店门的门把手，又对他说：“到了。” “到哪了？”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布鲁斯的意料，他看见张源敲了敲自己的店门，然后里面就传出了声音：“欢迎光临老爹古董店，请进！” 而且这个老人的声音还颇为耳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张源推开了门，里面的摆设竟然变成了那晚布鲁斯潜入的异世界古董店——又或者按照它主人说的，老爹古董店。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搭配黄色坎肩的灰发老人迎了过来，他面带笑容，见到张源如沐春风，不过很快又因为张源对他说的话，这股热情劲就跑到了布鲁斯身上。 “老爹，我想给你引荐一个人，这位韦恩先生是我背后的金主，我从你这里进的很多货都被他收入囊中了。” 当然这只是一句客套话，真正关键的是下一句凑到老爹耳边说的：“他的钱多到十年都数不完！” 保守估计，张源心里又补了一句。 老爹牵着布鲁斯的手就往店里进，这是成龙永远也享受不到的待遇，老爹把他领到一个蓝色的花瓶面前说： “韦恩先生请您看一看，这里可是明代传下来的，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抢到的，这可是我这里的镇店之宝……还有这个玉盘，更可以追溯到唐代，也是我这里的镇店之宝，如果您想看，我可以把我这里所有的镇店之宝都拿出来给您看！” 布鲁斯陪笑着应酬，他往门边看了一眼，发现从这里看出去完全是旧金山的街道，而好像刚才自己进来之后，外边的景象就已经变了，那个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在那边悠闲的喝茶。 “您的藏品真的很丰富，我很有兴趣在您这里预定一些。”在这里，他倒是不用装出花花公子的样子。 “您的到来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老爹喜笑颜开。 布鲁斯摸了摸口袋，心里盘算什么时候把符咒留下就走，不过忽然冲进来的身影改变了他的想法。 小玉撞开布鲁斯，直冲到老爹面前，后者看到布鲁斯被撞到，刚要教训小玉注意礼貌，她带回来的消息却让老人家吓了一跳。 “龙叔和布莱克警长被黑手帮抓走了！” 布鲁斯同样一惊，他看向张源，好像是在问责，但一想这件事跟他好像没什么关系。 另一边老爹稳住情绪后，用眼神示意小玉先不要说话，后者这才注意到店里多了两个陌生人。 老爹陪笑说：“不好意思，张先生，韦恩先生，我这里突然有些事情，今天不能接待你们了。” 张源放下茶杯，表示理解，带着布鲁斯就往门外走，之后他听到后面爷孙俩的对话，那个黑手帮的组织似乎是想让那个小姑娘今晚独自一人，用符咒把成龙和布莱克换回来。 临近门边时，布鲁斯走到一张放着古董的桌子旁，突然回身问老爹：“老爹，这是什么？也是古董吗？” 老爹看过去，看到韦恩先生手上正拿着那枚公鸡符咒，惊呼出声：“哎——呀——！！！” “符咒！”小玉赶紧跑过去，“但是怎么会？” “不好意思韦恩先生，这是非卖品！” “非卖品吗？还真是可惜啊，我还挺喜欢这个小物件的。” 老爹确认了真假后，他问小玉：“你不是说它被那个黑衣人拿走了吗？” “是啊，可是……”小玉抬头，无意间与离去的布鲁斯对视了一眼，“也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还回来了呢？” …… …… 入夜，韦恩庄园。 铁器摩擦的声音吵得那群蝙蝠不得安宁，纷纷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显然下面的两人根本不管不顾。 布鲁斯在装配烟雾弹，阿尔弗雷德把刚刚磨好的飞镖拿给布鲁斯：“少爷，您请过目。” “刚刚好，阿尔弗雷德，我就知道可以相信你。”布鲁斯掂了掂重量，一把将之甩出去，飞镖稳稳地插进石壁里。 “非常好。”布鲁斯嘴角上扬。 “看样子这就是您今后的装束了。”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一层一层的把护甲套在身上，“虽然一开始我并不是希望您会选择这种动物作为标志，但是现在看来，比公鸡好多了。” “它们很适合我，阿尔弗雷德。”面具后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犹如黑暗生物的低吼。 “是的，少爷。” 阿尔弗雷德看着那个身影在装上腰带后遁入黑暗，洞内的蝙蝠群忽然惊动起来，它们四散飞舞，最终在方向上达成共识，一同飞往洞穴深处，仿佛在追随着什么。 “很适合你。”阿尔弗雷德说，“祝您今晚旅程愉快。” …… …… 旧金山，暗云散去，月光初现。 “小玉，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冒头。”老爹低下身子说。 “不，老爹！”小玉夺过老爹手里的符咒，“他们说是让我一个人去，不是你！” “不行，让你去老爹不放心。”老爹摆出坚决不同意的架势。 “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了十三区，他们已经布置了警员在楼下，我会叫支援的！” 小玉灵活的从老爹身边窜过，一口气直奔天台。 当他打开门之后，看到被绑住的成龙和布莱克，两人已经被裹成了粽子，而看守他们的只有一个人，整整比他们高出半个人的距离，特鲁。 几只蝙蝠飞过楼顶，只是没人注意它们。 “符咒呢？”特鲁没有废话，直入主题。 “你得先放了龙叔他们！”小玉说。 特鲁要求她要先出示符咒，小玉照办了，但是特鲁并没有遵守诺言，整个楼顶的突然变得很暗，大批的黑影如斑点一般冒了出来，又结合到一起，几只忍者兵直接就从小玉脚边升了起来，很快，这里就布满了黑影兵团。 十几只蝙蝠在黑影忍者们中间穿梭，但是依然没有引起注意。 同样没有引起注意的，还有一个较为特别的黑影。 他比普通的忍者更加强壮，多了斗篷，头上两个尖尖的突起。 这个人隐藏在忍者群里，如同蝙蝠一般穿梭，向着特鲁那边无声的靠近。 “暗影的爪牙！放开小玉！” 楼梯间的大门突然被踹开，老爹提着一条发光的河豚冲围困小玉的几只忍者兵大喊。 “蠢货！我让你自己一个人来！现在跟你的龙叔说再见吧！” 特鲁青筋暴起，毫不费力就抓起成龙和布莱克，扔到了楼下！ “龙叔！！！”小玉急出了眼泪。 “成龙！！！”老爹拿着河豚疯狂轰击面前的黑影兵团。 特鲁的动作刚刚结束，一道宛如展翅蝙蝠的巨大影子就从他头顶飞过，一跃而下。 “什么东西？！”特鲁一惊，但是那个生物的速度更快，他抓起掉下楼的成龙与布莱克又飞了上来。 他稳稳落在更高的建筑上，俯视这群黑影的爪牙，无数忍者抬头，试图看清那道遮住月光的身影。 数十只蝙蝠飞过他的身边，银色光华染不透那层漆黑的颜色。 披风飞舞。 月色下的剪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 第十章 哥谭都市传说 张源最近正在学习西餐的做法，但是他想先从零食开始学起，比如现在他正照着书上的步骤，按部就班的将刚刚固定形状的面团送进烤箱里。 伴随着“叮”的一声，他拿出来一堆黑色的渣渣。 张源瞪着眼看了一会，最终还是不愿意浪费粮食，他把这些烤糊的饼干放到盘子里，再端到胸口，一阵咀嚼声过后，他问：“你觉得怎么样……好吧好吧，不要骂人嘛……我下次多给你加些糖。” 张源是一个自律的人，吃夜宵容易发胖，所以收拾完厨房后，他只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舒舒服服的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刚好看见布鲁斯救下了成龙和布莱克，哦不，现在应该叫他蝙蝠侠了，在跟忍者兵团对峙的同时，两枚蝙蝠镖割开了捆住他们的绳子。 …… “你们还在愣什么？干掉他！”特鲁对着黑影兵团大吼，一半的黑衣忍者冲那道身影冲了过去。 黑影兵团就像是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他们在特鲁话音未落时就跳了起来，将近一半的兵力朝着另一栋楼飞跃，在半空，他们当中有取出飞镖和抓钩的，也有徒手上阵的，就在黑影的武器即将击中三人时，一阵烟雾升起，彻底将他们掩盖。 在场的拥有忍者道具的可不只有它们，忍者兵跳到烟雾里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头顶的破风声也带动了这些烟雾的方向。 蝙蝠侠已经展开他的滑翔翼飞向特鲁，他手上抓着两个人，一边成龙，一边布莱克。 成龙和布莱克落地后靠着翻滚缓冲，成龙看着在夜空的身影，他问布莱克：“这也是十三区的特工吗？他可真厉害啊，我都不知道你们也有忍者。” “什么？他不是你叫来帮忙的吗？”布莱克同样一脸懵，“我以为他是跟你来的呢？” “我认识的忍者……他们见面就打我！”成龙接住踢向自己的一脚，紧接着又跟围住自己的黑衣忍者缠斗在一起。 他两脚踹翻面前的几个忍者，又跳到空中，像体操运动员一样灵活的翻腾，躲过忍者的飞镖后，竟然平稳的落地，替小玉解了围。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了？”成龙问小玉。 “回去我再跟你讲！”小玉冲布莱克大喊，“十三区的警员已经埋伏在下面了，快叫他们上来吧！” “干得好，小玉！只是……等我一分钟，这些忍者太难缠了！” 眼看成龙和那个蝙蝠装的人跟黑影兵团打得火热，一人一次能打十个，布莱克的格斗之魂也被点燃，之后三个忍者的围殴又给他熄灭了。 不过幸亏他的血厚，勉强解决敌人后，靠着成龙和老爹打出来的空挡，布莱克瞅准机会脱离了战场。 特鲁看着轻松解决忍者兵，又走到自己面前的蝙蝠侠，说：“你穿成这样是来参加睡衣派对的吗？睡衣宝宝？” 特鲁挥着拳头朝蝙蝠侠猛攻，他的一拳直接在墙上打出了一个窟窿，不过蝙蝠侠的动作比他灵活，每一次都是擦这边躲过特鲁的攻击，就好像时在故意引诱他一样，这让特鲁动了真火。 “敢管黑手帮的事，你是嫌弃自己命长？”特鲁咒骂，“你是什么人？不要以为蒙了脸我们就查不出你的身份！” 蝙蝠侠的身影消失了，但是特鲁很确定自己上一秒还看到他，很快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戳了戳背，特鲁转过身，迎接他的是直冲面门的拳头。 这一拳直接让他两米多高的身躯轰然倒地，迷迷糊糊的特鲁发现天上的月亮竟然变成了两个，那些纷乱的星河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美丽，一张漆黑可怖的脸把那一切美景遮蔽。 他听见那怪物用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说：“我是蝙蝠侠。” 几个忍者兵还试图在这个时候偷袭蝙蝠侠，但是蝙蝠侠的一个起身横扫直接让这群忍者重回了黑影消散掉。 …… 古董店里，张源刚给自己续上一杯茶，他转着手中的笔，皱起了眉毛。 然后他又在日记上这样写道： “毫无疑问，他正在经历元年的剧情。” “但是性格上，又让我想起之前看过的那部《新蝙蝠侠》的电影。” “下手狠辣、果断，毫不留情，往死里下黑手，虽然那些忍者兵根本不是人……好吧，我并不是很确定。” “我只能祈祷，老天爷保佑，希望自己不是进入了某个要命的黑暗多元宇宙。” …… 在蝙蝠侠被忍者兵吸引后，特鲁把目标换到了他的主要对手成龙身上，两人打到了楼边，成龙的动作比特鲁灵活的多，后者在一次冲撞被成龙躲过后，竟然由于没刹住，掉到了旁边的一所商场里，扬起了一大阵灰尘。 当布莱克率领十三区的大部分警员冲上来的时候，楼顶上只剩下了成龙、小玉还有老爹，那一百多个忍者兵全部被清理干净了。 “他去哪了？他刚才还在我身后呢！”成龙转到身后想要感谢，却发现空无一人。 一名警员问布莱克，说：“警长，对不起，您刚才说你们被什么救了？” 布莱克摸着自己与月亮遥相呼应的头，这时候也有些不确定了：“一只大……额蝙蝠，大蝙蝠！” “是一个蝙蝠大侠！”小玉迫不及待跳出来，纠正说，“你们刚才都没有看到，那群忍者兵把他围了，然后他就这样，呼哈！嘿呀！几招就把那些家伙打败了！” 当然，警员们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也许是因为古董店的原因，三个世界在时间上的差异并不大，但哥谭的月光并不如旧金山明亮，连绵的乌云并没有完全散去，不过最起码雨已经停了。 夜里的街道上，理所当然的有了一些不怀好意的身影出来活动。 戈登刚刚来哥谭就职，他告别芭芭拉的那一天，两人几乎大吵了一架，哥谭的恶名远扬，整个美国都知道这个地方最有名的是它居高不下的犯罪率。 事实可能远胜于此，戈登做了十二个小时的火车才到这里，他到这里的第一天，那个人高马大的警员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回警局的路上，他对着路边蹲在一起的小青年大打出手，结果从他们身上只搜出了一把半个手掌大的梳子。 不过与其说是下马威，更准确的讲，是告诉他，哥谭警察的行事作风。 如果你遵守规则，那么你就可以成为这里的地上皇帝。 什么是规则呢？ 局长室里，那个吃的满嘴流油的家伙已经告诉了他。 “在这里我们是个团队，戈登，你是个人才，能吸收你是我们的荣幸。” “我会尽我的全力，长官，绝不会懈怠。” “我当然相信你，警督，我当然相信你，就像我告诉你的，我们是一个团队，整个警局都是一个团队，我们要互相信任。” “我明白，长官。” 如果没有那则警长涉黑的指控，这应该也算是一个热情的欢迎式，对吧？ “最起码挺激励人心的。”戈登心想。 天上的月亮再次被乌云遮住，照在自己身上这唯一一处暗淡的光就这么没了，戈登明白，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安家的地方，更不适合生儿育女，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但能怎么样呢？小人物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上。 戈登坐在车里吹着空调，闭目养神，尽可能不去想那些让自己抑郁的事，他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一些非法的走私品，他们是马洛尼的手下，据说参与了贩毒，这种事情其实根本也不用猜，这些黑帮里有几个不做这种生意？ 对讲机里传出声音：“长官，他们出来了。” 码头上一个集装箱被放下来，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走过去，然后冲着后方招了招手，很快又跑过来十几个拿着武器的家伙，他们从集装箱里搬出来的东西因为距离较远，就看不清了。 “您知道为什么哥谭的警察难做吗？警督。” 对讲机里传出来手下的苦笑，没等戈登回答他就给出自己的答案，“我们在用半自动的时候，他们已经用上全自动了，我们用上全自动，它们连火箭筒都有了……幸亏今晚没带。” “专心在你的岗位。”戈登讲。 “当然，长官。” 他们今晚的目的主要是盯梢，而这就是上面下达的命令，哪怕知道那些人搬的不是好东西，他们也不能闯进去，戈登知道，派他们来的目的，主要是防止其他帮派的人来捣乱，发生火并。 但里面还是传出了枪声。 “出了什么事？谁进去了？” 枪响的时候，戈登某根神经突然动了一下，他几乎下意识就要掏出手枪上去逮人，但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冲动。 “没有人，长官，我们都在原位！” “上帝啊！那是什么东西？！！”离得较近的警员发出惊呼。 “什么？汤姆，你看到什么了？”戈登的位置只能看到闪烁的火光，他向对讲机里的急切地询问。 “长官，我不能确定……他太快了……他，它……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个人？” 戈登掏出枪下车就奔着码头狂奔，边跑边对着对讲机里呼喊：“别看戏了，行动！！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都小心点！” 戈登背靠一个集装箱喘气，他的呼吸快要平静后，端着枪警惕的往前走，在上面的时候不觉得，真的深入其境，这里高高堆起来的集装箱简直组成了一个迷宫，而现在那些枪声完全停止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骇人的寂静。 连续几个转弯戈登都会先探出枪，以便御敌，码头的灯根本不亮，对视野的帮助极为有限，他凭借记忆中的方向前行。 越往深处，越不对劲。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心底里就生出一股燥热，豆大的汗珠从他头顶持续不断的往下淌。 他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盯住了，某种潜藏在黑暗里的生物。 直到他看清那个神秘生物的杰作，数把步枪散乱的落在地上，地面、四周的集装箱，吊箱子的机器，全都是弹孔，而那些开枪的马仔们全都昏过去了，被一根黑色的绳子绑在一起，有的还吊在半空。 尤其是空地最中央，几处昏暗的灯光全都照在那里，被拆开的保温袋里，是堆成小山的白色粉末。 戈登嘴角扬起，对先后赶来的手下们说：“现在我们有理由抓他们了，行动吧！” “额，长官，”汤姆拍了拍戈登的肩膀。 戈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最高的那处集装箱上，他见到了这辈子都没法忘记的景象。 乌云逐渐散去，月光一片一片的透下来。 他就在那里。 光芒中的暗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看着他们。 许多年后，戈登回忆起，哥谭的都市传说初初展翼之时，也许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心里那堵令人窒息的阴霾之墙，如同被月光驱散的乌云，也在一层层的坍塌。 直至能看到万家灯火，能看到群星闪耀。 ------------ 第十一章 机敏的小玉 今天一早，张源感觉自己的精气神很充足，在打完一套太极拳后，他给自己泡了一杯早茶。 早报已经送到了，他看到上面的头版终于不再是那位花花公子的花边新闻，布鲁斯韦恩的位置被移到了第八版，看样子哥谭之子的热度已经吸引不了这里的人民了。 取而代之，放在第一版的新闻，则起了一个悚人的标题： “吸血鬼现身哥谭？还是巨型蝙蝠怪？神秘生物午夜出没！” 这位目击者的拍照水平并不怎么样，照片的角度就是在平平无奇的哥谭大街上，用手机抓拍到一个楼顶间的模糊身影，那东西长着翅膀正从一栋楼向另一栋楼飞，模糊的剪影特别像是一只巨型蝙蝠。 张源看了一会就去做早饭了，早上的吃食比较简单，就是一碗面加两个荷包蛋。 只是刚吃完，店门处的风铃就响了，换做平常，那个铃铛一整天都不会怎么响，这两天客人倒是来的频繁。 张源以为还会是布鲁斯，但是出去之后发现自己想错了，来人并不是一个有钱人，他的身上穿着的廉价西装和眼前的方框眼睛，无一不是说明这是一位工薪阶层的人士。 不过这位店长并不是一个向上逢迎，向下鄙视的人，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热情招呼： “欢迎光临哥谭古董店，您有什么需要吗？” 新来的客人自我介绍叫怀特，然后随便指了墙边靠着的一个泥人雕像询问张源，在得知了那个让他惊掉下巴的价格后就有些窘迫，然后又拿起旁边的一个花瓶仔细端详。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布鲁斯韦恩那样花钱不眨眼的，穷才是人生常态。 “您并不是为了古董来的吧？”张源很客气的问。 怀特先生笑了笑，将手中的古物放回原处，与刚刚的位置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严丝合缝，张源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没有声张。 怀特先生饶有兴趣地问店长：“您对报纸上所说的，这个蝙蝠怪物的传闻怎么看？” 张源诚恳的回答：“我是一个比较唯物的人，这种超自然的东西我并不是很关心。” “难道您昨晚没有见到他吗？”怀特先生又问。 张源有些搞不懂了，问：“我为什么要见到他？” 怀特先生向窗外指去，张源这才明白，报纸上那个蝙蝠怪物飞跃的两栋楼就在自己的门口，等他再回过头去看那张报纸，发现自己的小店竟然就在照片右下角，一个不那么令人瞩目的位置上，露出来刚好一个手指甲的距离。 “您觉得他是个威胁吗？”怀特又问，“昨晚他来这里之后好像莫名其妙消失了。” 张源才有些莫名其妙，这位新来的客人语气好像突然变得不好了，不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受到威胁，反而更像他现在就在威胁自己。 张源搜索了一番自己的记忆，他确定没和眼前这个壮汉结仇结怨，甚至从没见过他，而且他身上也没有哥谭黑帮的那股蛮横的气质……倒像个外地人？ 总之奇怪的怀特先生，在确认张源真的对蝙蝠侠兴趣缺缺后就离开了。 出于礼貌，张源还是把他送到门边，之后发生的事令他意想不到，怀特先生出门就不见了人影。 “这是大白天见了鬼？还是人人都学会了蝙蝠侠的技能？转头就没了？” 虽然奇怪，只是这段小插曲也并没有让慵懒的店长放在心上。 哥谭他是不长待的，那地方空气不好，而且已经和布鲁斯产生了联系，那更得换地了，他很快就换到成龙历险记的世界，这里很让他有亲切感。 位置虽然和老爹古董店重叠，但只要张源愿意，两家店就能互不干扰，更何况，老爹那里平常根本没什么客人。 时光不长，不耐消磨。 中午到点，张源就饿了，他掐着时间去了中餐馆，很“巧”得在那里遇见了老爹三人，熟人遇见，当然拼桌，尽管张源再三推辞，但是在老爹的强烈坚持下，成龙还是要请客，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小玉吃饭得时候基本是狼吞虎咽，一个包子两口闷，耐心的龙叔教育她餐桌礼仪，小姑娘很尊重他的龙叔，坚持了五秒后就坚持不下去了，再次狼吞虎咽。 但是这次张源跟他们的见面，老爹和成龙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毕竟是熟人，敞开天窗说亮话总比日后误会了要强。 张源装作第一次听到符咒的事情，表现得很惊奇，但他对魔法这种事依然不太关注，只是作为一个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表示自己根本不想被卷进去。 “龙叔，那可是能让人飞起来的！我真的不能留着它吗？”说起符咒，小玉理所当然来了兴趣，她眨着大眼睛满怀期待的望着成龙。 “不行！”成龙拒绝的斩钉截铁。 “啊~” “符咒放在十三区很安全，你要是拿在手里又会被黑手帮盯上了！” 成龙伸出一根手指，语重心长的教育侄女：“小玉，你要记住，智者向内寻求力量，不智者才会向外寻求。” “在我们那里，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人生智慧！” 张源拍了拍小玉的脑袋，他又没撒谎，谁小时侯没听过这句话。 小玉一把拍开张源的手，闷闷不乐，但是这个年纪正是心思活跃的时候，她又对成龙说：“龙叔，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来我们店里的小偷吗？” “当然记得，要是那晚你没去捣乱，说不定我就抓住黑手的人了！”成龙想起自己被捆成木乃伊的经历。 “嘿嘿，”小玉吐舌，又正色道，“我告诉过你了，他不是黑手帮的人。” “你怎么会确定的？”成龙不解。 “他后来又来帮我们了啊！龙叔你不记得了吗？明明他把你们从那个大胖子手里救了下来！”小玉跳下凳子，两手张开，模仿着某种动物翅膀飞舞状。 张源默不作声地喝着汤，目光在老爹和成龙身上游移，这两人对于小玉的讲述还是感到困惑不解。 于是张源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我知道，是一只鸡！” “才不是！是蝙蝠！蝙蝠啊！” 成龙这才反应过来，说：“但是为什么他事先偷了符咒又来帮助我们？难道出了黑手帮，还有其他人在找符咒？” 老爹摸着下巴说：“我们不知道黑手找这些符咒干什么，但是依照中国的十二生肖，还有是十一个没有出现。” 成龙问：“那我们要怎样去确定其他符咒在哪里呢？也许下一次，这个……蝙蝠忍者还会再次出现？” “是蝙蝠侠！”小玉抢着出声。 “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张源差点把汤喷出来，难道蝙蝠侠的威名已经远扬异世界了？可他才刚刚出道啊。 “我给他起的名字呀！”小玉一脸自豪，“酷吧？” 张源非常无奈的伸出大拇指，之后就告辞了，他打算散一散步就回去午休，旧金山的风土人情可比哥谭好多了。 “还有一件事！”老爹在后面说，“阿龙，大学和博物馆最近有找你吗？” “没有。”成龙说。 “那就好，我要去查找一些古籍资料，你来帮我打下手。” “好的。”成龙打算买单了。 “还有一件事，告诉布莱克一定要把符咒看好，老爹有不祥的预感，这东西总让老爹心神不宁。” “好的。”服务员打算把账单拿给成龙看。 “还有一件事，别忘了把张先生那份也算上。” “我知道。”成龙拿过账单正要看。 “还有一件事，小玉呢？” “小玉？她不就在……小玉？小玉！小玉？！” ------------ 第十二章 斯塔克要退货 “天气真不错，适合散步。” 一阵微风吹过，从中餐馆带出来的热气被凉意覆盖，天上的太阳也不折磨人，高高的积云连绵不绝。 一辆车子呼啸而过，后面是几辆紧跟劫匪的警车，张源在心中感慨，看呐，他们连警察都那么温柔。 比起DC和漫威里动辄就毁天灭地的大事件，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祥和美好。 如果不是有人跟着自己的话。 路上的灰尘散去后，马路对面的商店玻璃上照出张源的影子，离他不远的巷子里快速闪过一道残影。 张源已经察觉到她了，这小姑娘刚刚在街角探出头，又很快的缩了回去。 他并不清楚小玉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小玉单凭第一次见面就识破了蝙蝠侠的身份，作为超级驼鹿的粉丝，她对那种穿着披风的神秘人物很有兴趣，而且怀疑这位年轻店长就是蝙蝠侠的联系人。 当时老爹急于寻找鸡符咒救人，完全忽略了整个过程的不合理性，但是小玉注意到了，本来符咒刚好出现在店里就是一件奇怪的事，还恰恰让一个和那晚的黑衣人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看到了，这就让整件事更不合理了。 “也许他们白天就是那种西装革履的富人，晚上就会换上衣服出来打击罪犯！”小玉心想，“太酷了，我也要加入！” 尽管她和布鲁斯韦恩仅有一面之缘，但是那次无意间的对视让小玉发现了布鲁斯眼神中，被隐藏起来的真实自我……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黑暗，尽管小玉察觉到不对劲，但她现在的年纪并不能理解那是什么。 那一天布鲁斯离开后，晚上他们就遇到了蝙蝠侠，而那之后的几天，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于是乎，唯一和布鲁斯韦恩有联系的张源就上了小玉的怀疑名单。 小玉跟着张源，发现他回去的路根本就是往老爹古董店的路，听老爹说张店长的店跟他们并不在一条街上，而老爹也从没去过他的店，从来都是他来进货，付完钱就走，所以老爹对他也是知之甚少。 这种越是神秘的事越能引起小玉的兴趣，但是接下来的一转角，他人就没了。 小玉也发现自己回到了老爹古董店的门前，街上车水马龙，四面八方传来鸣笛声，小姑娘迷茫的站在原地。 古董店内，张源在看着窗户外的小玉，心想不愧是那个世界的史诗级任务啊。 午休的时间很短，只有四十分钟，因为下午纽约来了一位大人物。 佩珀·波茨，小辣椒，现在是斯塔克集团总裁的秘术，以及托尼斯塔克的私人生活助理，那位超级天才在生活方面是个白痴。 “张先生，我从朋友那里听说了您……好吧，其实是从托尼，我的意思是，斯塔克先生，有次他喝醉了，告诉我在孤儿的募捐会上认识了您。” 佩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听说他也在那场募捐会上喝醉了，然后当晚被您开车拉回了这里。” “佩珀女士，您大可放心，我什么都没对他做。”张源有些面色古怪的说。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在一场慈善机构的募捐会上，由于张源把大部分的资产都捐给了慈善机构，而托尼斯塔克在这里又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们自然就都在募捐会的邀请名单上。 当晚他们都被邀请上台讲过话，只是斯塔克获得的欢呼与掌声要比张源多得多，不可否认，斯塔克在那种场合如鱼得水，他是个有趣的家伙，会讲笑话，很容易活跃气氛，最最最重要的事，他是个超级有钱的单身汉！ 宴会开始时，以斯塔克为中心的人群都不知围了几层，就像蜂巢一样，整个蜂群都在朝拜他们的皇后——只是这个皇后长了胡子。 张源并不想融入他们的交际圈，只是独自一人坐在桌子上，和一个耳朵已经听不清的老太太聊起了人生，他并不喜欢这种场面，他以为会和以前一样随便说几句就能退场了。 奈何那晚多了斯塔克，然后莫名其妙一些高官富商也来了。 坐在角落里的张源看了看表，打算就此退场了，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喝的烂醉如泥的斯塔克就摸过来了，他摁着张源的肩膀坐在他旁边，满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应该是想跟张源讲话，但是凑到他脸前先打了一个酒嗝，接着含糊不清的第一句就是： “你是不是也是孤儿？哦，我亲爱的朋友，不要担心，这年头，孤儿才是主角呢！有爹妈是成不了事的！” 张源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说：“斯塔克先生，您喝醉了。” “不是……是你醉了！不然你怎么会冒出两个脑袋？”斯塔克用手指着旁边的空气，“啊……你是个变种人！” “您的朋友在招呼您了！”张源感觉自己已经满脸黑线了。 “朋友……是啊，朋友，我有好多朋友你知道吗？电影明星……国际超模……官员政要！我有好多朋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身边从来不缺这些人！” 斯塔克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瓶酒，啃开瓶盖后吨吨吨的灌了几口。 张源害怕他再喝多会吐在自己身上，于是赶紧从他手上把酒抢了下来，说：“我很确定这里的酒并没有您家里的收藏质量好，为什么您不给您的胃里留些空间，回去再品尝一下呢？” “嘿……你是唯一一个劝我少喝的人……你是我的朋友，my man！！”斯塔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张源的脸，“嗯不对……还有一个人会劝我少喝酒……佩珀！我的秘书……我的助理！我的佩珀！” 张源看着这个醉汉红着眼，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导致的。 “我知道你！”斯塔克接着说，“店长先生……你把大部分的积蓄都捐给了孤儿院，你是一个……毫无疑问的蠢蛋！” “但我喜欢你，你还不错！” “为什么要坐的这么远？店长先生？” “你讨厌那些人吗？” 斯塔克指向刚才那些缠着自己的人，张源歪过头，斯塔克的半张脸占据自己的一半视野，另一半，是不远处狂欢的人们，在这场本应为孤儿募捐的仪式上，有人竟然当众跳起了脱衣舞，而其余人捧着酒杯大声欢呼。 “我从小到大都在接触他们！” “这些人构成了我的生活！” 张源带着斯塔克偷偷回了自己的店里，但是这家伙把一个两百年的花盆当成了马桶，抱着那件古物狂吐起来。 斯塔克要张源不用生气，他好像对这些古物很感兴趣，迫不及待让店长给自己讲解这些古董的故事，张源的确讲的起兴，而且故事也很好听，不然这位理科的超级天才怎么会在五分钟内睡着八次？ 等到佩珀来接他的时候，斯塔克几乎拉走了店里一半的存货。 在那之后，托尼·斯塔克被绑架的新闻就登上纽约时报的头版，电视上也在天天循环播报搜救进度。 好在前几天，斯塔克已经回来了，但是媒体并没有披露这次绑架的具体细节。 佩珀坐在对面，两杯茶水在茶几上冒着热气，张源曾经在电视上见到过这位都市丽人，那时候的她总是抱着一本文件跟在斯塔克身后，远没有现在这么憔悴，佩珀的黑眼圈很重，头发也有些干燥，通过她的面色，张源可以观出佩珀最近的生理有些失调。 “托尼他……我的老板，最近他有些心情不好，我想送他些礼物……既然上次他能从您这里买回半车的古董，我想也许他改变了自己的爱好。” 佩珀眼眉有些低垂，能看出来，现在即使是睁眼讲话都已经耗尽她大半精力了。 “你需要注意休息了，女士。”张源关心了一句。 佩珀也并没有否认，近些天为了安抚托尼，她几乎没怎么睡过觉，看着满屋子被特意摆放起来的古董，佩珀才想起来这家古董店，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有段日子里，经常外出花天酒地的托尼斯塔克，经常会在屋子里看着这些古物发呆。 张源向佩珀推荐了一尊侧卧的玉佛，说这个可以陶冶心性，平定繁乱的心绪，虽然并不信这种东西，但是佩珀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 没办法，她都快绝望了。 但是，这位美丽的都市丽人没走多久，殿门外忽然响起极端扰民的发动机声，那辆跑车缓缓停下，之后，一个带着墨镜，气质骚包的人大摇大摆就走了进来。 托尼斯塔克指着张源的鼻子说：“我要退货！” ------------ 第十三章 旅途愉快 张源不紧不慢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斯塔克，问：“退什么？” “所有！” “但你已经付钱了。” “那退给我！” 张源背靠太师椅，两手放在把手上，他看着斯塔克的眼睛说：“这不行，不符合规矩。” 斯塔克快步走到他面前，摘下眼镜和那双让他觉得诡异的黑瞳对视，这位天才怒气冲冲：“你趁着我喝醉让我买了一堆破烂！” “那是历史。” “好，你说是就是，我不跟你争论。”斯塔克手指快速敲着桌面，他显然很不耐烦，摆出一副听你说话就是浪费我时间的架势。 他继续说：“你把你的历史收回去，我是个未来主义者！” 张源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样子，他只是微笑说：“我们这里不接受退货的。” 斯塔克直接被气笑了，说：“你瞧，咱们都是生意人，我知道你想赚钱的心思，但是店长先生，你惹错了人！” “我是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总裁！世界第一的天才！没有人能拒绝我的要求，作为一个诚信的生意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类无良奸商！” 斯塔克在那里摆弄夸张的肢体动作，张源不动声色的把椅子往后挪了挪，他能看出来这位目前的世界首富已经陷入癫狂状态，可惜巨量的财富并不能帮助抚平他心中的焦虑，那一次绑架的经历，让他一直以来，纸醉金迷的生活滤镜彻底破碎。 张源注意到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想来这些天斯塔克的内心应该饱受煎熬，这个军火商还是有些良心的，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发明会被用在国防事业上，成为保护人民的坚强后盾，直到在被绑架的日子，他亲眼看到被自己天真所蒙蔽的真实世界。 斯塔克工业的武器所夺走的最多的生命，是属于那些一直被欺压的平民的，他亲眼看到子弹穿过那些普通人的胸膛，坦克的履带把他们的尸体碾成烂泥。 这些亲眼见到的，还只是沙漠里的一些恐怖分子所为，他甚至都不敢想军方的人员用自己发明的武器做了什么事。 媒体从来只是夸赞他的聪明才智，高级官员对他也是阿谀奉承，他从自以为是的天堂掉到了真实的人间地狱。 巨大的认知落差，让斯塔克变得歇斯底里，稍微一点不顺心都让他破口大骂。 他几乎对着店里的每一件古董都数落了一遍，张源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感叹古人的智慧，期间不忘给自己续上一杯茶。 斯塔克骂累了，坐到张源对面喘气，他口干舌燥的要了一杯茶，一边说着真难喝，一边张口豪饮，三杯下肚，才缓过来。 “你很讨厌佩珀小姐送你礼物吗？”眼瞧着斯塔克蔫了，张源才发问。 “什么？” 这句话好像又点燃了引线，斯塔克一听再次雄起，“为什么你要卖给她那种狗屎一样的东西？能有什么用？竟然让我睡觉抱着那玩意？我又不信佛！” “您讨厌佩珀小姐吗？” “什么？！你在鬼扯什么？！” “不讨厌的话，为什么要把她折磨成那个样子呢？” “我……”斯塔克回忆起这几天佩珀的状态，刚冒出来的火气又熄灭了。 但他不想露出一脸败相，于是话锋一转，问：“你交过税吗？” 张源说：“当然。” “我不信！就这么一件小东西，你都能卖我二十万美元，你又交了多少税？” 见到张源不说话，斯塔克认为自己抓住了重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很多朋友吗？我认识很多税务局的人……如果你不给我退货，那他们就会跟你来个亲切的访谈日记。” “为什么你非得退货？我卖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你最近缺钱了？” “狗屎！我随时都可以买下这里一整条街！”斯塔克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张源看着他不言不语，斯塔克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听见他问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怪话：“斯塔克先生，您喜欢旅行吗？” “不！” “您应该会喜欢的，只要在这家店买了东西的人，就有了旅行的资格。”张源再次换上了那副热情招待客人的笑脸。 “听着，我不关心你跟哪个旅行社有合作，你那些破烂就在我车上，现在去给我拿下来，然后该死的退钱！！！” 斯塔克边说边往门边走，他不想再多拉扯一秒，让这个烦人的家伙见鬼去吧！ “屎！屎！屎！你这是安的什么破门？！我打不开了！” 张源走过去，转动门把手后打开了门，对斯塔克做出请的手势。 斯塔克则瞪着他，给出一个“你等着”的眼神，气势汹汹的就走了出去。 后面幽幽的飘过来一句话：“旅途愉快。” 然后店门就关闭了，但是斯塔克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 “我的车呢？” “这他妈又是哪？” 原本宽敞的马路变得狭隘逼仄，只能容下两辆车并排前行，而自己原本留在路边的法拉利也不见了踪影，周围路过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上帝啊！他们难道不认识鼎鼎大名的托尼斯塔克吗？！ “这又是什么鬼把戏！” 斯塔克转身想回去找那个奸商算账，他疯狂敲门，根本没注意原本暗红色的店门变成了明亮的黄绿色。 店里传出声音：“不要再敲了，今天我们不做生意！” 怎么声音有点不对劲？管他呢！该死的奸商竟然跟我变戏法！讲明白了要退货你告诉我打烊？你完了！等着税务局上门吧！那群人可比国会山的老头子们难对付！ “混球，给我滚出来！” 斯塔克更加用力的拍门，他咬牙切齿地叫嚣，简直像是恨不得把这鬼东西敲碎。 门被用力打开的一瞬间，斯塔克低头看着眼前的老头，呆若木鸡。 “都跟你说了，今天不做生意！你想让老爹抓紧找到符咒吗？那就不要打扰他！” 老人以同样大的力气关闭店门，斯塔克的鼻子差点遭受重击，不到两秒门又被打开了，老人家的吼声震耳欲聋： “还有一件事！不准叫老爹混球！” “啪！” 店门再次被重重关闭，斯塔克捂着红肿的额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一团乱麻。 …… 旧金山，加州人口第四的大城市，也是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 繁华区随处可见在景点拍照的人，一对来自欧洲的小情侣刚刚停在路边拍照，却被大厦中走出的保安动用暴力手段无礼的驱赶，在旁边巡逻的警察对此视若无睹，他们装作注意力全在手中甜甜圈上的样子。 这处全区最高的大楼也算是本地的地标了，而作为集团首脑的瓦龙先生更是当地报纸的常客，瓦龙先生是一个心善的人，每年慈善机构的募捐总能看到他的身影，而且他为市区财政工作也做了不少贡献，本区的许多建筑都有他的投资。 至于那些说他涉及非法活动，甚至参与黑社会性质的暴力社团，此类言论，瓦龙先生曾公开表示，那只是商业竞争对手的恶意中伤。 全市的人都知道，瓦龙先生，是个好人。 总裁办公室，一条红色的长毯铺在这座大厅中间，从门口直接通向办公桌，桌子后面是一条造型诡异的龙形雕像。 特鲁的伤刚刚痊愈，他站在桌前向瓦龙汇报工作：“我的主人，我没有撒谎。” 瓦龙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他双手扶着那根镶钻的拐杖，平静的说：“一个忍者变成了一只蝙蝠妖怪？” “是的，主人。”特鲁低着头说，“他说他叫蝙蝠侠，我亲眼看见他从黑影兵团里冒出来救了成龙他们。” “一个忍者？”瓦龙重复。 “是的，他身上也有那些武器，而且还会飞。” 听闻此言的瓦龙看向身后雕像，说：“看样子您的手下中也出现了一个叛徒啊？甚至为了凸显个性换上了奇装异服。” “那不是我的手下。”圣主的双眼冒出红光，“黑影都是我的爪牙，他们绝不会背叛我。” 瓦龙皱眉想了想，又说：“那就是还有其他忍者组织了？” “蠢货，凡人的组织再强大，也不可能与黑影相提并论。”圣主说，“我透过黑影的眼睛看到了他的样貌，他的动作虽然与忍者相似，但更加迅捷勇猛。” “所以他才能打败您的忍者兵团？” 为了时刻提醒这个恶魔，自己与他只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级的从属，瓦龙总会逮到机会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讽刺圣主。 “耐心，瓦龙，耐心，你们还有机会的。”圣主并不理会他的话语，盘龙雕像的一角冒出烟雾，不一会便开始融化，从中掉出一根石棒，棒子顶上雕刻了四只龙头。 一只黑影忍者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捡起石棒送到瓦龙手上，圣主说：“让你的手下用这个符咒探测器去给我找回其余的符咒，小心那只黑夜里的蝙蝠，也许他比成龙还要危险。” 瓦龙接过探测器，眯起了眼睛。 “蝙蝠侠……” ------------ 第十四章 诡异店长 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十三区，成龙正在教小玉功夫。 老爹那边寻找符咒下落的工作进入关键阶段，他嫌成龙在旁边太吵于是就又把他赶到了十三区里，一到十三区小玉就吵着闹着要学功夫，那只蝙蝠大侠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影响。 好几次成龙都看到她在用床单当斗篷，沙哑着声音学：“我是蝙蝠侠。” 刚好最近博物馆和大学没有工作找他，就算有，成龙也会推脱掉，因为随着老爹那边的调查渐入佳境，寻找符咒的工作很快也会提上日程。 “深呼吸，小玉，用心去感受气，这是世间最纯粹的力量。” 成龙向前推掌，小玉在旁边，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向前探拳后又同时向后撤脚。 “让气流动到你的四肢百骸，由上而下，再由下向上，循环往复。” 不过这小姑娘明显沉不住气，她跟着做了几个动作就忍不住以自己的一套动作拳打脚踢，堪称刚猛。 成龙对着气喘吁吁的小玉说：“还记得我说的吗？智者向内寻求力量，找到你自己内在的力量，而不是一味的去学习别人的招式，另外，你这只是胡乱挥拳，没有任何帮助。” “但是龙叔，我真想有和你一样身手，动作矫健，飞檐走壁！”小玉哭丧个脸说。 “你要记住，欲速则不达。”成龙说。 很明显这句话对小玉的作用并不大，她已经在心里琢磨今晚吃什么晚餐了，讲实话，十三区的伙食是真不错，不知道花费在餐饮方面的经费是多少。 布莱克进来打断了叔侄二人的谈话，他对成龙说：“你最好回去看看，老爹那里好像遇到了麻烦。” “麻烦？”成龙看着布莱克，“是找到符咒了吗？还是资料不全？” “不是，”布莱克摇头，“老爹说店里近了一个疯子，一直在嚷嚷什么……把他送回原来的世界，不然就把所有的古董都砸了，他让你回去帮忙。” “要是有人敢欺负老爹，那我就踢他的屁股！” 没等成龙反应，小玉已经率先跑了出去。 …… 平平安安纽约市。 太阳正逐渐没入大地，夕阳像是一杯泼洒的葡萄酒，把那些云彩都染的紫红。 神盾局的航空母舰同样被打上这种色彩，尼克福瑞剔着牙，他刚刚吃完一块牛排，作为局长，他对神盾局的伙食很满意。 他最近在处理一些九头蛇袭击的报告，经过多年的间谍斗争，神盾局终于获得情报，九头蛇的现任的领导权交到了沃尔夫冈·冯·斯特拉克男爵手中，也是曾经的纳粹间谍，希特勒眼前的红人，神盾近年来一直在寻找这位秘密领袖的踪迹，好送他去见他的前任，泽莫男爵。 这两个老不死的应该一同被关入穹顶监狱里。 不过分散神盾局注意力的不只有九头蛇，特工巴顿和特工罗曼诺夫，也就是鹰眼和黑寡妇，他们现在正在去追踪那个伽马实验失败的科学家，绿巨人虽然容易失控，但只要能抓住布鲁斯班纳，并用他的血液继续进行研究，说不定就能做出超过美国队长的超级战士。 神盾局的局长，尼古拉斯·约瑟夫·弗瑞，这位两鬓已白的神盾局长靠着无限药方从二战苟活到现在，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早就不是那种相信正义必胜，骗小孩子的鬼话的人。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人举着盾牌高呼冲锋，就会有一大群人跟着心甘情愿的送死。” “现在，战友会在背后开枪的。” 能让局长完全信任的人，很少很少。 他会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就算对方是个人傻钱多，只知道搂着模特睡觉的花花公子，只要他能造出神盾需要的武器，那么尼克弗瑞就会在暗中监视，同时庇护他。 可那个花花公子已经进入那家奇怪的古董店一个小时没出来了，他那辆惹眼的法拉利不停吸引路人围观拍照，半车的古董差点就被人摸走了。 中央屏幕上显示出唐人街的视角，那家古董店暗红色的店门也越来越近。 “正在接近，长官，我准备进去了。”希尔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 “只需要注意斯塔克的情况就好，确认他安全就出来吧。”弗瑞说。 “我明白。”希尔推门走了进去。 风铃响动后，希尔听到了炒菜的声音，是从后堂传出来的，同时飘出来的还有香甜的气味，这让刚刚吃过饭的希尔舔了舔嘴唇。 一个穿着花边围裙的中国年轻人擦着手走出来，但是并没有看到斯塔克的身影。 那个年轻人热情的打招呼：“您需要什么？” 希尔仔细地观察这家古董店，确保间谍摄像机准确的收录店内的每一个角落，凭她的经验看来，这里并没有任何暗门或者暗道。 希尔表现出一副门外汉地样子，很客气询问店长：“我的上司很喜欢中国文化，而且对这种古物很感兴趣，但是我自己又不是很懂，我想给他送个礼物，您能介绍一下吗？” 张源问她：“您的上司有什么其他爱好吗？也是有关中国文化方面的？” “这个我要想一想。”希尔略微思量了一会，说，“有时候，他会写毛笔字，看起来他很喜欢这样。” “稍等一下。” 张源在货架寻找的功夫，希尔再次快速扫视了一眼整家店面，他趁着张源不注意进到了里屋。 木制沙发、茶几上摆放着茶壶和茶杯，电视摆在墙边，不大的屋子，很简单的家具摆放，厨房里，盘子上盛好了菜，希尔知道那道中餐叫糖醋里脊……闻着还不错。 紧接着她又摸上了二楼，卧室、书房，质朴的家具，简单的摆放，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异味，没有任何蹊跷。 偏偏就是没有斯塔克。 “小姐？小姐？”张源找不到希尔。 “对不起，店长先生，我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忍不住就去你的厨房看了看。”希尔带着歉意的回到张源身边。 “没关系，可惜我只做了一份，不然我一定邀请您共进晚餐。”张源笑笑表示理解。 “你一个人吗？”希尔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我看到外面一辆法拉利上拉了半车的古董，还以为您请了哪位富豪呢！” “可不只是简单的富豪，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那可是托尼斯塔克！”张源小心翼翼地说，那样子生怕第三个人听见似的。 希尔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赶紧问：“托尼斯塔克？他在哪？我可以见见他吗？” “你来晚了，他一个小时前就走了。”店长拿过一快磨墨的砚台，“您看，连托尼斯塔克都会来我们这里消费，可见我们店里的质量，如果您的上司真的喜欢写字，那我向您推荐这块砚台，这可是明代传下来的，我的珍藏！不管是收藏还是使用……” 正当张源向希尔推荐古董时，他柜台上的座机电话却响了，张源向希尔表示抱歉，希望她能稍等一下，希尔表示没关系。 希尔看着张源拿起电话，注视他的表情，他好像听到什么很可笑的事情，笑着对电话那边的人说： “老爹……神经病……神经病吵着要见我？我怕受到人身伤害……那应该是妄想症了……要不你们先给他绑起来……咬人就拿胶带把嘴粘上嘛……好吧好吧，我等会去看看。” 当张源终于放下电话的时候，回头发现希尔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生意没做成，张源感叹今天运气真不好，于是决定先去吃晚饭。 纽约的天边，太阳已经隐没三分之二，黑暗像只巨手握住了半座城市。 出了古董店之后，空气要冷得多，希尔裹紧衣服，摁住耳机说：“尼克，你觉得怎么样？” “希尔？希尔？是希尔吗？什么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耳机中传出尼克焦急万分的声音。 “看到什么？古董店啊，我没在里面看到斯塔克，问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画面应该已经同步传回了。”希尔困惑的说。 “什么不对的地方？什么画面？我什么都没收到！上帝啊，我们刚才差点就要朝那里空降了！” “尼克，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希尔你到底遇见什么了？你到底跟什么东西交谈了？” 尼克弗瑞近乎吼叫的声音伴随着刺骨的冷风呼啸，一同刺激着希尔的耳膜。 “从你进去之后，信号就消失了，连定位都没有！” “你简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希尔慢慢转回头，此时，夕阳被层层的大厦高楼遮挡，整个城市陷入黑暗，唯有一束血红的光从缝隙间露出来，残阳泣血，刚好流在那家古董店的位置上，它被诡异的红光照耀。 街上路人已经走光，大风吹起，一张报纸被路边长椅困住，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直到冷风将它撕裂成两半。 红光照不透窗户，古董店里漆黑一片。 希尔感到一股冷气自脚底蔓延至全身，她看到，泛起雾气的玻璃窗里，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那个穿着唐装的年轻人，他模糊的身影，正挥手朝她微笑。 不知怎得，她觉得。 那张温和的笑脸，突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 …… ------------ 第十五章 梦醒 “放开我！放开我！该死的！快放开我！！！” “你们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我是托尼斯塔克，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和发明家！！！” “整个纽约都认识我！！！整个世界都认识我！！！” 老爹古董店内，托尼斯塔克被人用麻绳捆在椅子上，即使这样他还不得安生，挣扎的身子带动整个椅子向前蹦跶。 店内一片狼藉，有好多被他打碎的古董碎片看的老爹一阵心疼。 成龙有些后悔刚才没有答应接受布莱克的帮助了，他和小玉赶回来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服了这个精神病，自己的手都被他咬破了。 好不容易制服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不速之客，三人坐在墙角喘气，成龙问：“老爹，你从哪里惹到了他啊？为什么他会跑到店里来生事？” “老爹怎么知道啊？”老爹抬起头，他脸上有三道红印，那是刚刚被挠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家伙！他进来就拉我的脸皮，非要说我带着面具！简直气死我了！！！” “那张先生又是怎么回事啊？”成龙想起刚刚斯塔克一只在喊张源的名字。 “老爹都说了不知道了，你还要问几遍！” “倒霉。”成龙捂着额头，他又挨了一记老爹的二指禅。 小玉看着满眼血丝，陷入癫狂状态的斯塔克，仍然心有余悸，她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又是张源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放开我！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让这些该死的古董都见鬼去吧！！自从买了它们我就一直在遭罪！！” “狗屁的历史！！！人类的历史就是一直在自相残杀的狗屎！！！狗屎！！！” “让这些东西都去见鬼吧！！！我讨厌它们！！！我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些屎一样的破烂！！破烂！！！” 斯塔克在咆哮。 “哎——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老爹的店里呀！！！” 老爹捡起旁边的扫把就要冲过去，幸亏被成龙拉住，不然斯塔克的身上又要添几处伤痕。 “他甚至在小玉面前说脏话！！！” “小玉快来帮我！” 成龙拦住老爹的腰，那些挥向斯塔克的扫把无一例外全被成龙的脸接住了。 最终在成龙的劝说下，老爹放弃使用暴力手段，但是他依然不想听一个疯子的傻叫，于是他让成龙和小玉摁住斯塔克，自己则正襟危坐地坐在斯塔克面前。 看着逐渐怪异起来地老头，斯塔克也有些畏缩，他想不出来这个老山羊一样地怪老头为什么，要对自己摆弄双手，他用力转动脖子，就是不去看对面地动作。 “成龙，快按住他的头！” “可是他会咬我啊！” “你还想不想让老爹把他催眠啊！想的话就快点按老爹说的做！” 在一番挣扎与追逐下，成龙成功控制住了斯塔克的头，让他只能看着老爹地方向，但斯塔克也咬住成龙地四根手指，后者一边哀嚎求老爹快点，一边面容扭曲的留下泪水。 “现在，睡吧……睡吧……” 斯塔克眼前，那一双干枯粗糙又细长的手不停舞动、不停反转、不停变换着手势，紧接着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同样的手，它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又不停融合、分裂，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直到把他吞没。 “托尼！” 斯塔克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于是回过头，那个人一身黑色西装穿的笔挺，向后梳得油头反着亮光，特别是嘴上的两撇胡子，让他的妈妈夸了好多次性感。 霍华德走下车库的台阶，来到自己六岁的儿子面前，他捧起地上的V8发动机，一脸的难以置信，霍华德试图说点什么，但好像无论怎么组织语言都不合适。 最后，他只是问：“这是……这是你做出来的？” “是啊！” 小托尼眨着大眼睛举起双手，以往托尼展现出自己的聪明才智时，霍华德总会把他抱起来，然后让他骑到自己的肩膀上。 但是这次霍华德没有那么做，他看着托尼一言不发，无论托尼做什么，央求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那时候霍华德眼神中的异彩，是托尼想破了头都搞不明白的。 托尼斯塔克依稀记得，曾经他和霍华德的关系也是很好的，父子俩是很亲密的，小时候的托尼经常会在霍华德睡着后，偷偷把他的胡子拔掉，然后疼的霍华德尖叫着惊醒，却对在地上笑的打滚的托尼无可奈何。 这一切都在他六岁之后就变了，霍华德越来越严历，他对那些托尼取得的满分试卷视若无睹，在他以史上最年轻的考生考上麻省理工后，也一句祝福都没有。 好像就没有关心过我，托尼想。 父子最长的一次交谈，气氛也不是很融洽，霍华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教育姿态，这让托尼很反感，如果不是母亲玛丽亚安抚，他就要摔门而去了。 其实托尼有时还是很后悔的，因为在那之后他们就死了。 那时候托尼斯塔克在自己的实验室摆弄新发明的机器人，霍华德就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托尼心烦意乱，就只希望他赶紧出去，不然弄得他电路都搭错了。 “托尼，无论将来怎样，我都要你记住，科技，是伟大的，是用来造福全人类的！你不能用它去谋一己之私。” “我知道，我知道，你跟我说的，我当然记住了，你不需要重复。” “好的……孩子，我们其实……行走在先人智慧铺就的黄金大道上，迟早有一天，会轮到我们去铺下下一块砖……” “而往后还会有后人继续我们的事业！你瞧，我说我记住了，我都知道你下一句要说什么。我就是下一个铺砖的人嘛！” “你会的，孩子，你当然会……” “……” “我……额，你知道的，托尼，我总共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我的发明帮助打了很多仗……很明显，那都是正义的……但那终究是战争……” 火花闪烁，托尼吓了一跳，刚刚组装好的机器人冒出烟雾，托尼气愤的把护目镜往地上一摔：“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知道了，你还要说几遍？！为什么要一直重复？你是又喝酒了吗？！！” “如果这是你的临终遗言，那我一定会牢记一生！”这是托尼斯塔克这辈子最后悔说出的话。 霍华德伸手想要帮忙，但是被托尼粗暴的制止了，他有些尴尬的走了出去，但是到了门边，还是说了什么，托尼不想听，于是猛地把门关上。 但他的声音还是从门外传进来。 “你们这一代，应该只想着去造福人类就够了。” “这条黄金的路无限长，没有尽头，全人类会走在上面，继而迈向未来。” “未来无限远。” 在阿富汗的山里，斯塔克看着漫山遍野标记着斯塔克工业的导弹和各类炸药枪支，那个手里拿着斯塔克亲自设计的第一款步枪的头领，告诉斯塔克他很荣幸，因为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偶像。 “看来我让你失望了，老爸，虽然……我总是让你失望。” 军火商制造武器，是为了维持世界和平稳定。 虽然托尼斯塔克早就已经不相信这句话了，但奥巴代亚叔叔有一段时间就是这么教育他的。 更何况，军工产品的升级也会带动民用产品的升级，所以他们确实也在造福世界，对吧？ 托尼斯塔克纸醉金迷，那些漂亮女人像疯了一样都想往他的床上钻，政商要员，各界大佬巴不得自己的联系人里有一行的名字是“托尼斯塔克”，有少部分人做到了，大多数人只能在梦里实现。 斯塔克被人群包围，他笑不露齿，忙着跟人合照，闪光灯不停闪烁，对嘛，这才是自己应该过的生活，让那些所谓的古董和历史都见鬼去吧！ 突然之间鲜花和掌声都没了，那些包围自己的美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黑色枪口，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西装革履，脚下是数不尽的金色弹壳。 佩珀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她很害怕，不知被什么吓哭了，斯塔克叫她的名字，佩珀只是更大声的哭泣，斯塔克大喊想要冲过去，但他没有挣开绳索的力量，他回头惊讶的发现无数没有瞳孔、鲜血淋漓的尸体抓住他。 那些标记着斯塔克工业的枪口倾泻着子弹，佩珀倒在了血泊里。 佩珀的鲜血流向托尼脚下，和那些子弹壳混合在一起，逐渐凝聚成一朵金属与血液的玫瑰花。 之后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掌声和欢呼声，黑暗里的人高声大喊： “致敬有史以来最臭名昭著的杀人犯！世上最大的战争贩子！” …… …… “不！！！” “冷静，请冷静，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猛地睁开眼后看到一张让他讨厌至极的脸，张源竟然试图安慰他。 “干什么？离我远点，你为什么碰我的脸！上帝啊！我脏了！” “你都流泪了。” “我流泪？你胡扯什么？！放开我，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去！”斯塔克恨不得咬下他的耳朵，如果没有这张破椅子绑着自己的话。 “您先冷静，听我说。” 张源看着他的眼睛，很真诚的说，“这里没有什么原来的世界，你一直在这个世界，一直以来你都患有严重的妄想症，那些你一直说的，世界首富、科学家，还有武器制造商……都是梦。” “什么？”斯塔克一愣。 此时按照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夜里，古董店外，太阳已然落山，张源背着屋顶的光，在斯塔克看来整个人被阴影笼罩。 他听到张源说： “斯塔克先生，您从多年的幻想症中醒过来了。” ------------ 第十六章 斯塔克的真实想法 “那些……都是梦？” “都是梦。” “那些……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你他妈的指望我会信吗？！！！该死的放开我！！！我要咬下你的耳朵！！！” 托尼斯塔克扯着脖子就向前探身子，张着嘴想要攻击，张源回身对老爹说：“请千万不要解开他。” “绝对的。”老爹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成龙说。 “我同意。”小玉说。 鉴于斯塔克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好像受了很大刺激——甚至都开始骂脏话了，而现场又有未成年人的情况下，三人一致决定堵住他的嘴。 因为睡一觉之后好像更癫狂，所以老爹并不打算再给他施展催眠术，斯塔克含着毛巾，只能一脸愤恨地看着张源。 “他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小玉忽然说。 在挣扎过程中，斯塔克胸前地扣子崩掉了一个，现在天色已晚，老爹店内地光线也不是多么明亮，他胸前方舟反应堆的亮光就透了出来，小玉想要上前，但是被成龙拦了下来，他不会轻易允许自己的侄女靠近一个疯狂的精神病人。 “好奇心会害死猫，小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好动啊？”成龙拉着小玉的手，“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该上床睡觉了。” “可是我还不困啊！”小玉表示抗议。 叔侄两人都在互相拉扯，成龙认为小玉明天需要上学，小玉则提醒他明天是周六，总之两人各有各的理由，层出不穷。 几人背后，看着时刻都在教育小玉的成龙，斯塔克突然安静下来，他没有再像刚刚一样挣扎，只是安静的看着两人，没人注意到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啊？张先生。”成龙问张源。 “亲戚。”张源脸不红心不跳。 “你有个美国亲戚？”小玉问。 张源欲言又止，三个人都不明所以，直到看见他叹息：“一言难尽啊……” 他背过身，不让成龙他们看到自己的表情，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叹气声，成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如果不想说，我们也不会逼问的。” “你是个好人，成先生。”张源面带悲伤和感激的看着他。 斯塔克的闷哼声从几人背后传来，他们回过头就看到斯塔克涨红的脸，正在恶狠狠的盯着张源，毛巾把他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但是个人都能猜出来那绝不是好话，所以也没人去触霉头。 “我已经找了很多医生，但是并没有帮助，如你们所见，他的癔症越来越频繁，有时候都到了攻击人的地步，我很抱歉给你这里带来这么多麻烦。” 张源从斯塔克身上收回关心的目光，看向老爹，“请把您今天的损失都算在我的账上吧，下次我会一并带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张先生……哎呀，明明是我们麻烦你了！”老爹搓着手，满脸的笑意。 “其实还有一件事。”张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爹，今天我那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不方便把斯塔克先生接回去，您看能不能……先让他在您这里将就一晚？就一晚！” 老爹摆手说：“当然没问题，老爹古董店时刻都欢迎朋友。” “谢谢，那我就先回去了。”张源道谢。 老爹把他送出门后，见到成龙又在催小玉去睡觉，他喊住两人说：“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搬到十三区去！难道真的要老爹一夜都不得安宁吗？符咒工作正进行到关键阶段呢！” “可是你刚刚才说，他可以留下的啊！”成龙一脸无辜的说。 “你真不会做生意！”老爹说，“而且老爹都说了要继续查找符咒的下落，有人在旁边会干扰到我的。” “可是……” “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有结果。” 成龙无奈，很不好意思的拨通了布莱克的电话，听到可以回十三区，小玉直接高兴的蹦了起来。 “你放心，成龙，没有比十三区更安全的地方了。” 布莱克知道原由后，很大度的接受了成龙的想法，他让人把斯塔克搬到一间屋子里锁起来，当成龙问起这样做会不会暴露十三区的秘密，破坏规矩时，布莱克只用了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忧虑。 “我是这的头。” 起初斯塔克坐着一路颠簸的面包车，来到一片只有一个电话亭的垃圾场时，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这些人才有妄想症，每天都在玩秘密特工的角色扮演，紧接着斯塔克被他们放进了电话亭。 要不是那截毛巾堵着嘴，到达地下之后的斯托尼就要吐了，这个该死的机关谁想出来的？就不能盖个楼梯吗？ 哎？等一下……这群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托尼一脸难受样，被人抬着也不想反抗了，只是见到十三区的真正样貌后他就收回了刚才的想法，换了另一个，又是谁想的把秘密基地盖在垃圾堆下面的？一点都不拉风，穷成这样，难怪连个楼梯都不按！ 弄个神盾局那样的母舰也比这强啊！ 虽然他连神盾局也看不上，但也得承认，特工之间亦有差距，神盾的经费就足多了。 折腾了一下午的斯塔克根本就没有吃过饭，一个十三区特工要给他送饭时，他老老实实的接受喂食，那名特工还以为成龙是在杞人忧天，这家伙除了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外，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暴力倾向，所以他也就没把毛巾塞回他的嘴里。 特工离开后，十三区的灯光逐渐熄灭，托尼听着关灯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的困意也提了上来，自从回到纽约后，他几乎没有一天晚上睡过觉，因为一闭眼就是那些流血的尸体，死人们瞪着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他，每次都会把他吓醒。 长久以来的失眠加上焦虑，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他尝试重新用西装包装自己，但是胸前的突起总是提醒他自己已经不再是完整的人类，那处空洞也许永远都无法愈合，那个可以让自己心脏持续跳动五百年的反应堆到底是智慧的恩赐还是诅咒？ 他在逃避思考这个问题，总之，他是托尼斯塔克，再无其他。 斯塔克的梦中，一个锈迹斑斑的钢铁盔甲迷失在沙漠里，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那是他逃出阿富汗基地的神兵利器，被他扔在了茫茫沙漠里。 “把那当成一场梦不好吗？你可以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去，在这里，你没有做任何的错事。” 他又听见张源的声音了。 “我不想生活在这里。”托尼回应他。 “为什么？” “我不属于这里。” “你是舍不得名声还是女人？漂亮女人哪里都有，我相信你在哪都不会缺的，斯塔克先生。” “不是因为这个。” “而你胸前的这个东西，可以保你活个五百年。” “不是因为这个！” “你可以在这里过全新的生活。” “滚！！！” 门框上透出一丝微光，正好打在托尼的脸上，他疲惫的睁开眼睛，听到外面传过来电器研磨的声音。 “怎么还是不行？” 斯塔克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头上反扣棒球帽的人在调试一种激光武器，他好像遇到了难题，能量卡在发射器顶端，无法继续下一步运转。 想来，就是这个所谓十三区的科学家吧。 “你的数值调高了。”被绑着的斯塔克无精打采的说。 “什么？谁在讲话？”开普勒循着声音找到托尼，他隔着门上的探视窗问，“你是谁？看起来不像我们十三区的人，为什么被绑着？” 斯塔克说：“你没听说吗？我是个患有妄想症的疯子，有暴力倾向。” “不，”开普勒看着他说，“你是个科学家？对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开普勒笑着说，“我觉得我们身上有类似的东西。” 斯塔克能透过门缝看到他的啤酒肚：“不，我觉得我们没有。” “你说的数值调高了是什么意思？”开普勒问。 “能量是相互转换的，守恒，记得吗？发射的瞬间有一部分热能被保留了下来，这种精密的仪器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开普勒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斯塔克笑了笑，说：“我听出来的。” 果然，按照斯塔克所说的开普勒找到了问题所在，他高兴的像斯塔克介绍自己，但是斯塔克对他却不怎么感兴趣，反而觉得这个胖子有些烦。 “为什么你要制作这些武器？”斯塔克问他。 “警员外出执行任务会需要我们的帮助。”开普勒回答。 “这些武器……都用在了保卫平民的事业上？” “是啊！是的！”开普勒很开心的说，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知己，“我们当然是这么做的！” 斯塔克苦笑，又是一个相信武器可以带来和平的傻子。 当张源跟他说，你在梦中时，斯塔克尽全力去嘲笑这种糊弄小孩的花招，伟大的天才是不可能相信这种话的，他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找出上百个漏洞。 看看他的眼睛，哦天呐，装的可真像，但骗不了我！ 怎么可能会骗得了我呢？ 没人可以愚弄伟大的托尼斯塔克！ 他这样想着。 同时，他也在压抑心中的另一个声音： 是啊，那些都是假的，都是梦，我从来没有发明过任何武器，这世界上有那么多战争，但都跟我没关系，我从没有参与其中。 我醒了，真好。 就像松了一口气。 …… ------------ 第十七章 牛符咒的下落 “当时我的论文把教授气得不轻，他无论如何都不给我毕业，可是我的研究成果已经公布了。” 开普勒这个技术宅在给斯塔克讲解自己的过去，“当时我也在跟他赌气，就想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而在我们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十三区已经获知了我研究的项目。” “所以他们帮你毕了业？”斯塔克饶有兴趣地问。 “是的，”开普勒点头，“十三区用了一些手段……其实那个时候还不叫十三区，只是一个相对秘密的组织，上一任的领导直接向校方高层施压，高层又向教授施压，之后我就毕业了，再之后，我就进了那个组织……一直到了现在的十三区。” “有个大人物在背后撑腰，这种感觉很不错吧？”斯塔克笑道，他自己其实干过不少这种事，他自己就是大人物。 “刚开始的时候是很爽……但是后来我又跟教授见了一次面。” “拜托，可别告诉我他又忙着巴结你了。” “没有没有，”开普勒摇头，“那时候他都已经退休了，再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还是没有好脸色……他说不希望我研究武器……可我觉得我没错。” 斯塔克也沉默了一会，说：“有些老古董经历过我们没经历过的年代，也许他们跟爱因斯坦一样……但原子弹的确终止了二战。” “其实老头子还是喜欢我的，只是最后并不理解我……现在一想都已经是十年过去了……嘿，托尼，别总是说我，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开普勒说。 “我？”斯塔克眼珠一转，“你想听什么？” “你搞什么研究的？你平时的生活是怎样的？”开普勒好奇的问。 “额……武器，武器制造商，我刚刚研制出一款导弹给军方展示……然后我被恐怖分子抓了。”斯塔克尽量从自己脑海里搜索有用的信息，说的简短一些，“至于生活嘛，我最多的那天约会了十八个火辣名模，都上过杂志封面的那种。” “不可能！”开普勒摇头。 “那是真的，当时这事还上了娱乐版头条。”斯塔克还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体力。 “不可能！我不信！”开普勒敲了敲铁门，发出哐哐声。 “为什么？”托尼问。 “我们是理工男！”开普勒咬牙说出真理。 斯塔克不知怎么回答，他联想自身，说：“除非你有钱……” 而看着开普勒把头低下的失落样子，斯塔克识趣的把后面那句“再加上外貌条件”给咽了回去。 “其实跟你的导师一样，我也一直让我父亲失望……在他出车祸的那天我对他说了很重的话。”斯塔克极不情愿的讲起自己的父亲，“我跟我老爸的关系一直不好……我一直觉得他不喜欢我。” “天底下的孩子都会有段日子觉得，自己的父母不喜欢自己。”开普勒说。 “也许只是不理解……”这次轮到斯塔克卖惨了，他低着头说，“你能帮我拿点咖啡和饼干来吗？我有点饿了。” “甜甜圈行不行？”开普勒觉得自己引起了不必要的话题，有些过意不去，他关心的问，“十三区甜甜圈管够。” “那就更好了。”托尼苦笑。 不一会，开普勒端着托盘回来，托盘上放着一盘抹茶与巧克力混合的甜甜圈，两倍咖啡热气腾腾。 听着门口拧钥匙的动静，托尼斯塔克抬头看见开普勒走了进来，这家伙毫无防备的就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斯塔克茫然的说：“你确定要这样？你不害怕我？万一我真的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疯子呢？” “我说了我相信你。”开普勒脸上一副我们都是理工男的笑容。 斯塔克用牙撕扯着甜甜圈，又喝了一口热气香浓的咖啡，抿着嘴说：“上帝，我爱死这一口了。” “为什么他们说你患了妄想症？”开普勒坐在斯塔克身边，和他碰杯。 “那个该死的古董店长搞的鬼！”斯塔克咬牙切齿的说，好像把那一口甜甜圈当成了张源的骨头。 “谁？老爹……成龙的叔叔？” “不是那个怪老头……虽然他也没好到哪去，是一个叫张源的中国人，大概二十多岁……这么高……长得不好看！”斯塔克比比划划。 “那我没见过……”开普勒耸肩。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鬼把戏，但是把我从原来的世界弄到这个狗屎……不好意思，这个世界也不错……但跟我那还差点。”斯塔看了一眼开普勒，和放在地上的铁托盘。 “原来的世界……所以你来自其他的世界？”开普勒捏着微胖的脸颊，他那颗求知欲旺盛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平行空间理论……有趣。” 斯塔克把铁托盘拿到身后，就直接坐到开普勒身边，他好像很为开普勒相信自己而高兴，所以选择了亲近他。 斯塔克继续向他讲述自己的过往：“我老爸说，科技是用来造福人类的。” “当然，这是当然的！这是每个科学家的梦想！”开普勒兴奋的诉说自己的使命，他就知道自己找到了知己。 “他告诉我，所有先辈的智慧结晶凝结成了一条黄金大道，每一代都会有去铺砖的人，这条大道通向未来，全人类都会走在这条大道上，我们会引领全人类走向未来！”斯塔克说着站了起来。 “当然！这是当然的！你父亲说的就是我心里想的！”开普勒也站了起来，更令他高兴的是，自己竟然在别的世界也会有知己！ “而我们就是下一个铺砖的人。”斯塔克看着他。 “当然！这是当……” “铛！！” 看着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的开普勒，斯塔克扔掉托盘，把他扶在椅子上，绑了一个很简单的结。 斯塔克换了两人的衣服，开普勒留着口水，一时半会应该是醒不了，斯塔克拍了拍他的胸口，对昏睡的开普勒说： “不好意思，兄弟，谢谢你的甜甜圈……我没有资格去铺砖，你自己努力吧。” 斯塔克轻声的关上门，他扫视着空旷的十三区，这里晚上的守卫好像很松懈，“开动脑筋，大天才……我要怎样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要离这座臭气熏天的旧金山远一点！” “现在，你们的飞机在哪，秘密特工？” …… 天还未亮，成龙的手机就把他吵醒了，他闭着眼睛一阵摸索，拿到后打着哈欠接通电话，老爹的声音几乎喊得他眼珠暴了出来。 “阿龙，我查到牛符咒的信息了，你赶紧回来，我找到一张地图！”老爹说。 “地图？哪里的地图啊？”成龙迷迷糊糊的揉着眼。 “你要找的一座墨西哥的金字塔，地图显示，牛符咒藏在了金字塔的机关里。”电话里传来老爹喝茶的声音，显然熬夜工作对他还是很有负担的。 “金字塔？在墨西哥？有没有搞错啊，老爹？” “你在质疑老爹的藏书吗？在这种事情上，老爹是不会犯错的！” “那明天去行不行啊？”成龙打了个哈欠又躺下来，“现在天都还没有亮啊。” “不行！难道你忘了黑手组织也在找这些魔力符咒了吗？现在就回来拿地图！快点……老爹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成龙看了看时间，拍着脑门说：“倒霉。” 这么晚几乎已经打不到车了，于是他从十三区借了一辆摩托，回到古董店的时候老爹已经睡下了，地图就放在柜台上，成龙叹了口气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十三区。 在收拾行礼的成龙遇到了布莱克，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处理最近积压的文件，得知成龙要赶往墨西哥收集符咒，他慷慨的表示十三区可以给他专门派一架飞机。 “那可太好了，布莱克。”成龙表示感激不尽。 “不过你真的要赶得这么急吗？不如好好睡一觉，虽然飞行员二十四小时待命，但是没人要求你也这样做的。”布莱克很心疼自己的这位朋友。 “我不能不急，黑手帮也在找这些符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让他们得到其中的魔力肯定不是好事！”成龙说。 “魔力，魔力……”布莱克摇头。 成龙换好最后的鞋就打算出发了，可是一个背着大背包的小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门前挡住两人。 小玉手放在背带上，一脸兴奋的说：“我们要去墨西哥吗，龙叔？我一直都很想吃那边的卷饼！” “你不准去！”成龙严厉拒绝，“十三区就有墨西哥卷饼！” “可是那边比较正宗……” “不行！” “我能帮你忙的，龙叔！” “不行！” “可是……” “不行！” 现在成龙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小玉怎么得知消息的了，他对布莱克说，“布莱克，只能麻烦你帮我看着她了，万一遇到黑手帮就麻烦了。” “没问题，你去吧，飞机已经在等你了。”布莱克说。 “哼！” 小玉双手抱胸满脸的不悦，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看着成龙的身影消失，布莱克咳了一声想要缓解尴尬，说：“嗯……如果你想吃卷饼，那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我最近刚好在跟咱们的厨师学习。” 只是没人回应他，小玉好像还在赌气。 “别这样，小玉，成龙是为你好，你要知道黑手帮是很危险的。”布莱克蹲下身子，他其实并不怎么会和小孩子相处，平时都是一个对手下严厉的警长身份。 所以布莱克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不过等他蹲下身，在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对空气说话后，他一脸懵逼的怀疑起自己在警察学校学到的侦察技术。 “小玉？小玉，你去哪了？！！” “小玉？小玉……小玉！！！” ------------ 第十八章 小玉和托尼斯塔克 “麻烦你了，詹德利。”成龙很客气的跟飞行员打招呼。 “根据你给的地点，我们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段时间你可以睡一会，到了差不多天也亮了。” 成龙道了谢，就回到乘客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时，他突然觉得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特工外出执行任务，还有私人飞机可以乘。 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驱逐出大脑，因为成龙并不想做特工，也不想跟黑帮组织战斗，等符咒的事情完结之后，他就带着小玉回老爹那里，做回自己的考古学家。 这么想着，成龙慢慢进入了梦乡。 其实他和飞行员都没有注意到，在成龙刚刚登上飞机不久，紧跟着就有一道瘦小的身影闪到了货物仓里，她动作的迅捷程度，连巡逻在旁的十三区警员都没有注意到。 飞机开始起飞，小玉可以感觉到整个机身的倾斜，她原本是打算在这里睡一觉的，可是货舱里的东西全都因为高度落差滑倒了后面，包括她自己也一样。 因为这并不是一架特地为送货起飞的飞机，所以这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货物，更没有什么易碎品，大多数都是一些柔软的包裹和杂物，所以并没有安装什么固定装置。 小玉就跟着这些包裹一起在货舱里滚来滚去。 “倒霉。”小玉的脸被两个包裹挤在中间。 “狗屎！”有什么地方传来一声轻骂。 小玉浑身一激灵，当她竖起耳朵再听时，反而没有声音了，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安，因为那个声音太耳熟了。 仔细听了一会后，小玉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他以为自己神经紧绷听错了，而现在飞机也差不多到达了固定高度，基本是平稳状态了，所以小玉推开压在身上的包裹，她掰开面前挡住自己的袋子，想要爬出去，但是掰着掰着，这些包裹堆里露出一张顶着黑眼圈的懵逼人脸来。 两人对视着，沉默差不多是持续了五秒钟。 “啊——！！！龙……唔唔唔……” “不要喊！不要喊！你先听我讲……我根本不是一个疯子好不好？！” 斯塔克想不出来说什么台词了，只能再次强调解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明明就想退个货，竟然会搞出这么多幺蛾子，他在十三区摸了一阵，好不容易摸到了机库的位置，趁着警卫不注意跳了进去，本来想着莽一波强行突破，但没想到飞机突然就启动了，而那个成龙也已经跑上来，自己只能藏到货物仓里。 不管他们去哪，先离开这里再说，尤其是离开那个张源的视野范围……不知道为什么，斯塔克总觉得虽然那个张源不在自己身边，但自己却总有一种被他盯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到现在还没有退掉…… …… 古董店里，张源依然在写着自己的观察日记。 电视上斯塔克捂着小玉的嘴，手指竖在嘴前做着“嘘”的动作。 “我们的天才已经登上了前往墨西哥的飞机，说实话我以为他如果能逃出来会跑回古董店的位置呢。” “希望他不要在小朋友面前说脏话吧。” “自从希尔特工走后，我好像就被神盾局盯上了，他们总是派人来我门前转悠，但还是没有人敢轻易上门，你看这吓得，至于吗，我又不吃人。” “希望那个卤蛋不要亲自上门找我吧，哦不对，这个世界是个有头发的卤蛋，所以他不是卤蛋，但是叫人毛蛋又是不礼貌的。” “另外，这边的新闻说，九头蛇又在北美西海岸发动了一次突袭，但好像只是袭扰，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另一个邪恶组织，AIM的动作也在最近多了起来，神盾局有的忙了。” “快把他们吸引走吧，被人盯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张源放下笔，喝茶的功夫舒舒服服的倚在靠背上，继续看起了电视。 …… “听着，小孩，我再强调一遍，不要相信那个奸商的话，我没有患妄想症！” 不知是斯塔克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小玉胆大，他放下手之后，这个小姑娘真的不再叫喊。 “所以……你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小玉试探着问。 斯塔克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疯狂点头，是啊！对的！没错！终于！ 他从没觉得被人相信的感觉是这么好，而后忽然想起被自己敲晕的开普勒，于是就愈发的觉得过意不去了。 “为什么你身上会穿着开普勒的衣服？” “这是因为……额……不不不不！我没有袭击他！”看着小玉越来越不安的眼神，斯塔克慌张的连连摆手，“这是……偷来的。” “小点声！” 这次轮到小玉喊嘘了，她跳起来把斯塔克拉的蹲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面看了一眼，才说：“别那么大声，龙叔现在在睡觉，如果让他发现我们在这里，他一定会赶我们回去的。” 斯特克立马缩起身子捂着嘴，他把声音压成了蚊子哼哼：“这样可以吗？” “这样也行。”小玉于是也蹲下来用和他同频的声音对话，“为什么我感觉你比我还幼稚？” “胡说八道，我都三十岁了，你才多大！” “十一岁。” “那我就比你成熟！”斯塔克自信地笑道。 “切！肯定不是！年龄才不是问题！” “就是！” “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 …… “我就知道他不对劲！” 小玉听到斯塔克被张源骗到这里地经历后，又想起那天自己跟踪他的经过，“我亲眼看到他走到老爹古董店的路，但是转过角他就不见人了！” 斯塔克吃着小玉带出来的薯片：“告诉你他是奸商了……这个还有吗，挺好吃的。” “没有了！” “我看到你包里的藏货了，我看看。” “你都吃没我一个星期的存货了！！！”小玉指着一地的薯片袋发火。 “存货要带出来的吗？我再给你买，我有钱。” 小玉怒不可遏的给了他一个二指禅，斯塔克这才老实下来，不过还是伺机想要偷拿小玉的背包，但每次都被发现，让小玉打手。 “也许……他的店跟老爹的店以一种我们不知道的形式连接到一起了。”小玉给出自己的猜想。 “但这是什么原理呢？难道他的店里有一个微缩的虫洞？”斯塔克感觉自己难得放松下来思考。 小玉郑重其事地说：“也许……他会我们不知道的魔法！” “切，魔法！”斯塔克一声窃笑。 “你不相信？” “我是科学家。” “找到符咒你就信了！” “什么是符咒？” “符咒就是……额，中国的十二生肖！” “我知道十二生肖，但我不知道他们有魔法。”斯塔克看了看小玉问，“你不就是个中国人吗？” “我是，我父母觉得我难管就把我送到龙叔这里来了，让我在美国上一年学！”小玉抱着手，一脸不高兴，“明明是他们管我太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底下的孩子都会有段日子觉得，自己的父母不喜欢自己。”斯塔克说着这句有点耳熟的话，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切，你说的真轻巧，你这个年纪你父母就不再管你了吧？一定很爽。”小玉突然一脸向往的说。 “他们啊……哦不，不要又是这个话题。”斯塔克面色一变。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边我总是要聊起他们的话题？！！ 不过他还是很快调整过来，语重心长的对小玉说：“等你真的到了这个年纪，你就想回到现在了……” 但他还没说完，小玉就一把拍开斯塔克的手，闷闷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总是这样说，我都能猜到你下一句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最珍贵对吧？” 托尼斯塔克就感觉眼前的场景，怎么就这么眼熟？ 该死的，我变成我爸爸了！！！ ------------ 第十九章 斯塔克的早饭 “什么？有个人穿成了蝙蝠的样子？还一个人打败了一群忍者？” 斯塔克看着小玉摆动手臂，做出翅膀挥舞的动作，他把怀疑写在了脸上。 “是真的！”小玉说，“那个时候黑手帮的大胖子就要把龙叔和布莱克警长扔下楼了，他直接飞了出去把他们救了回来！” “好吧，我搞明白了。”斯塔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得了妄想症！” “得妄想症的明明是你！” 斯塔克摊手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个人真的存在，那么他很有可能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病人。” “你才是神经病！明明很酷！”小玉一脸不高兴，“看来我的好好考虑对你的看法了，也许你真的患了妄想症，毕竟我又没亲眼见过你说的那个世界。” “仔细想想，小玉，正常人谁会大半夜穿的像个蝙蝠跑出来？他不就是精神不正常吗？” 斯塔克倒是无所谓，他趁着小玉分神的功夫又拿过一带薯片，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另外，说起酷，没人比我更酷了，在阿富汗，我被恐怖分子劫持，可是凭着单枪匹马造出了一件钢铁战甲，把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的！” “鬼才信你！” 斯塔克哈哈大笑起来，他想去揉小玉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但是被她闪过，斯塔克依然不放弃，然后很快就领教了小玉在成龙那里学来的多般招式，大呼投降。 此时，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连日来的高压情绪，在跟这个小姑娘的谈话和玩闹中，已经逐渐平复下来。 飞机开始下降了，成龙打了个哈欠后看到窗外升起的朝阳，金色的光芒打在翠绿的原始丛林中，天边还有一些紫红色的云彩，大自然美极了。 他挥舞着柴刀砍掉路上挡路的草丛，按照老爹给的地图知识真的在森林里找到一些金字塔，但并不是埃及的那种，而是玛雅人那种的塔顶建有神坛的金字塔。 塔顶的入口处还有两只石牛雕像，成龙摸了摸这两尊雕像，以自己的经验判断这个建筑已经有不下五百年的历史了，但是这些个十二生肖的符咒，到底是怎么分散到世界各地的就不知道了。 老爹给的地图显示，在塔底处有一个特别修建的机关，牛符咒被先人锁在了里面，但是打开机关的方法并不难，金字塔虽然建的高大，但是里面并没有安置陷阱，这里并不是帝王的陵墓，所以成龙很快就在塔底找到了那个造型独特的符咒机关。 是一个棱角分明的牛首石雕，在微弱的燃烧棒火光下，成龙查看地图，按照上面的指示扣动牛首两侧的鼻孔，这个牛首的嘴巴就打开了。 “嗯？怎么……” 但是本应放置符咒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只留下一个八边形的缺口。 黑暗里忽然响起一阵“滴滴”声，成龙拍拍自己的胸口，他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被自己的电话铃声吓到了。 “什么？小玉失踪了？！” 布莱克在电话那头很不好意思的告诉成龙把小玉看丢的消息，他说本以为小玉只是赌气跑走了，但是找遍了十三区都没有找到她，就连老爹古董店都没有。 “哦不……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成龙有一阵不详的预感。 “嗨，龙叔！” “啊——！！！” 成龙转身就看到一个对自己眨着大眼睛挥手的小女孩，他刚想教训她，但是另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跟着就传到耳朵里。 “嗨，龙叔！” 斯塔克学着小玉的语气和动作，成龙被他吓得连翻几个跟头窜上了墙，像个蜥蜴一样的贴在了上面，也不知道手扣在哪里。 …… “我没骗你，老爹，里面没有。”成龙在跟老爹打电话，现在距离找到金字塔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们找到一处临近的小镇暂做休整。 “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你没有好好找，老爹的这些资料是不会出错的！” “我真没有骗你……谁知道那个地图已经几个世纪了？说不定符咒早就被人拿走了。”成龙捂着额头，无辜的说，他甚至能隔空感觉到二指禅的痛感了。 挂了电话后，成龙也只能唉声叹气，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在小吃摊上一块买卷饼的小玉和斯塔克，是在搞不明白，两个人什么时候玩的这么好了，起初他看到两人同时出现时还以为是小玉把他放了出来，但是斯塔克坚持说是他用自己天才的大脑从十三区逃了出来。 他说他本来是想回原来的世界去，但是阴差阳错和他们一起被带到了墨西哥，成龙当然是还以为他沉浸在严重的幻想症中，所以只能顺着他说，生怕他什么时候再暴起咬人，想起这个他的手指还隐隐作痛。 不过好像，现在的斯塔克先生比刚刚见面时安稳多了，但是依然是个不稳定因素，所以成龙非常担心小玉和斯塔克独处，他一有机会就插到两人中间，把斯塔克和小玉隔开，以便保护她。 “符咒真的不再这里吗？”小玉问。 成龙摇头，一边又略显不安的看着斯塔克，这家伙现在不知从哪里摸来一个墨镜，还把一个粉色的衬衫系在脖子上当作披肩，啃着卷饼的样子别提有多悠闲了，他甚至有心情翻看桌上的海报。 三人坐在路边的摊桌上吃着墨西哥卷饼，小玉和斯塔克大快朵颐，成龙却困得要命，他上下眼皮打架的程度已经影响到整个人的意识了，本来嘴巴是奔着面前的卷饼去的，但是却一口咬到了盘子上，这才疼的清醒过来。 “倒霉……”成龙捂着嘴说。 “你在看什么，托尼？”小玉问斯塔克。 “只是一场摔跤比赛的宣传海报，这些墨西哥人好像很钟爱这种运动。”斯塔克突然抬头看了看成龙，他问，“成先生，你们说的符咒，不会刚好是个八边形的小石头？上面画着动物的头吧？就是那种……十二生肖？” 成龙惊讶的抬头看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看样子我们运气不错。”斯塔克把海报推到成龙面前。 小玉也凑过去，他看了一眼海报后，又一脸笑意，满怀期待的看着成龙：“看样子龙叔要去摔跤了。” “什么？这跟摔跤有什么关系，我们只需要告诉他，黑手帮的人在找符咒，继续带着这东西会有危险，让他把符咒交给我们不就行了吗？” 两人纷纷摇头，不敢苟同他的天真，因为海报上这个带着红色面具，浑身肌肉的男人，看起来就不好惹。 老板娘这时正好端上他们的饮料，看到海报后很是惊喜的说：“几位也对摔跤感兴趣吗？” “不，”斯塔克接过饮料，对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露出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笑容，“我们只是对他的面具感兴趣。” “这么狂妄啊？那你们就做好失败的准备吧。”老板娘对斯塔克抛着眉眼。 “什么意思？”斯塔克一时没反应过来。 也许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半秃的老板顶着啤酒肚很不客气的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恶狠狠的看着斯塔克说：“你想要摘下对手的面具，就需要在摔跤场上正面打败对手！” “而没有人可以打败牛战士，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大力士，一拳就可以打裂地面！”老板捏了捏斯塔克的肩膀，“而你这种瘦皮猴绝不是他的对手！” “我只是一个买票的人，真正上场的在这呢！我们这里有……功夫高手！”斯塔克伸手介绍成龙，格外强调说，“无敌的中国功夫！” 成龙正忙着应付自己的频频抗议的胃，听到这句话抬起头，却正好与老板那要杀人的目光对上，对方对着自己比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就气冲冲的拉着那个不停朝斯塔克抛媚眼的妻子走了。 “倒霉……”成龙看看斯塔克，苦闷的低下了头。 “不要那么悲观，成先生，万一你赢了呢？那是荣誉啊。”斯塔克事不关己喝着啤酒。 “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荣誉，我只是一个考古学家……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卷入这种事情。”成龙看着斯塔克，突然又摇头苦笑，“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甚至连现实和幻想都分不清。” “也许我是的，成先生……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是。” 斯塔克看向远方，在周围的人群身上扫视一圈：“你们这些跟古物打交道的人，我并不喜欢，有人告诉我说那些玩意是历史，但我是个未来主义者，我的目光是要时刻保持在那里的。” “那并不只是历史，斯塔克先生，那是我们的文化。”成龙说，“就算是未来，也是依托在文化上建立的，你不可能不去了解，我的工作是有意义的，了解历史，才能造就未来。” “了解历史，才能造就未来？”斯塔克放下杯子，琢磨着这句有点味道的话。 “别听他的，托尼，龙叔总是说这种摸不着头脑的大道理……他每天都跟我讲，我都要烦死了！”小玉嚼了一大口卷饼，含糊不清的说。 “小玉，把东西咽下去再讲话！”成龙说。 斯塔克的手指轻抚着杯口，他看着这对叔侄斗嘴，跟自己相处完全没有隔阂，而在自己那个世界，每个人见面一定会跟他阿谀奉承……现在想想，除了佩珀和贾维斯，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街边熙熙攘攘，微风卷起尘沙，路边的鸣笛别提有多吵，朝阳刚刚有了一些温度，旁边有的人群在打架，可是没人关注自己。 斯塔克觉得这是自霍华德和玛利亚逝去后，吃的最安心的一顿早饭。 ------------ 第二十章 力量在我手中 夜晚的墨西哥依旧热闹，摔跤场里传出欢呼，成龙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真的是月光光心慌慌。 他等了一会，才看到那两个身影：“你们两个跑哪去了？为什么我一回头就找不到你们人了？” “放轻松点，龙叔。”小玉拉低成龙的身子给他按肩膀，“我们去搞点报名费去了。” “什么报名费啊？”成龙不解。 “我在那边发现一个赌场，赚了一些钱，一会应该用得上。”斯塔克从怀里抽出一沓美金，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成龙。 成龙想起自己刚才斯塔克向自己借的钱，他又看了看斯塔克，现在他正稍微带着点嫌弃的数着手里的钞票，看那样子估计有一千五百元吧？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竟然带小玉去赌场？！！”成龙站到斯塔克面前，“斯塔克先生，她可还是个孩子！” “我没有带她进去，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着我的。”斯塔克好像也挺抱歉的样子，“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的侄女。” 对于这件事成龙好像很生气，但是小玉难得乖巧的听从他的教育，因为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斯塔克是去哪里，只是看着他独自离开很好奇地跟着，但是那家小赌场里真的是给她留下很不好地印象，屋子又小又破，一群人挤在桌子前大吼大叫，汗臭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吵得她没待一分钟就跑出来了。 但是她并不是没有收获，她在赌场里看到三个熟悉的人，一个经常穿白西装、红头发的爱尔兰人，带着眼睛穿黑色皮衣的瘦皮猴，还有一个傻大个。 “当时那三个人跟别人吵架动起了手来，才没有发现我。”小玉心有余悸的说。 “你是说黑手帮也来了这里？”成龙捂着头，“这下可麻烦了！” “怕什么，他们是你的手下败将啊！龙叔！”小玉挥着拳头摆招式。 “可我们并不能确定他们只来了三个人。”成龙说。 斯塔克打了个响指，摔跤场走出两个人，斯塔克把钱交给他们，“这是谈好的价钱，另外，我那份要押这位先生赢。” 他好像对这种事很熟练。 于是成龙就换上了一身绿色的摔跤制服，脸上的面具还比较花哨，等三人入场后，热气扑面而来，小玉和斯塔克被人接引到观众席，成龙则被两个大个子直接架到后台。 “那就是龙叔的对手吗？”小玉看着擂台说。 伴随着一个人被扔下擂台，红色的面具都是直接站到绳带上向全场展示自己的肌肉，他这一举动也带来了一次震耳欲聋的欢呼，斯塔克拉低了一下墨镜，他刚才看到那个被称作牛战士的摔跤手头上，也就是那个灰色的八边形符咒，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光线。 “致敬牛战士，他是这里最伟大的摔跤手！” 小玉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她看到旁边一个男孩一脸憧憬的望着擂台，男孩说：“他可从来都没输过！” “那可不一定！”小玉不服气的说，“他马上就要输了！” 斯塔克没有理会身边两个孩子的争论，在成龙上场之前这个牛战士还有两个对手，他们都被很轻易的扔了出去，简直就像是扔出去一团棉花。 斯塔克一直在观察这个摔跤手的动作，他发现这个牛战士的力气简直大到离谱的程度，白天时候小吃摊老板的话也让他做了参考，所以他绕道后台找到了成龙。 “成先生，如果你说的魔法是真的，那那个所谓的牛符咒应该会大幅度提升人的力量。”斯塔克满脸关怀的看着成龙说。 “你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只是让你做好被摔得心里准备。” “斯塔克先生……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烂人啊？” 场外的喧哗声突然更大了，斯塔克和成龙都待在后台，他们也以为又是牛战士在炫耀自己的肌肉，但是小玉却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那个跟她吵架，名叫帕克的男孩。 “这就是你说的战士？不好意思……他看起来跟个猴子一样。”帕克看到成龙的滑稽装扮后很难憋笑， “闭嘴！”小玉根本不想理他，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黑影兵团来了！” “什么？！！” 成龙来不及换衣服就冲到了外面，刚刚满满当当的会场已经大变样，观众席上的人基本上已经跑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包围了整个擂台的黑衣忍者，而且在大门的位置，特鲁已经带着阿奋三人守在那里，他们正一脸玩味的看着擂台上的摔跤手。 成龙一跳直接越过黑影兵团，上了擂台。 牛战士看到他，还以为他是上来挑战的选手，说：“不好意思了，朋友，看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是不能继续比赛了，要先把这群捣乱的家伙解决才行！” “不不不，我不是来找你战斗的，牛战士先生。”成龙否认，“我是来告诉你，这些人之所以会盯上你，是因为符咒的缘故，你只要把符咒丢掉，他们就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什么符咒？”牛战士问。 “就是这个。” 成龙想要指给牛战士看，但却被他一巴掌拍开：“没人可以碰牛战士的面罩的！”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周围的黑影兵团已经开始攻击了，斯塔克、小玉和帕克全都躲在后台看着外面，黑影兵团每上一个都会被牛战士拍飞，或者直接一拳打散，但是成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接连被十几个忍者近身，在这么狭隘的擂台上根本发挥不了全部实力，不过好在有牛战士帮他的忙，所以成龙也没有受伤。 只是有一次，成龙被牛战士当成黑影扔了出去。 但是黑影就像是无穷无尽，每被打掉一个，总会有两个或者三个继续从暗处走出来，帕克看着牛战士游刃有余，而成龙却在黑影的进攻下左躲右闪的样子，难免对小玉的眼光一阵嘲讽。 小玉毫不客气的反怼回去，说牛战士全是因为额头上符咒的法力才可以得到这样的神力，帕克当然不信，但是很快现实就告诉了他真相。 一个忍者挥舞着绑绳的罩子扔到了牛战士脸上，他的面具直接就被扯了下来，恼羞成怒的牛战士朝那名忍者狂奔，如同愤怒的公牛一样，但是却被拿到了牛符咒的忍者一脚踹飞出去十米的距离，期间还压倒了成龙，两人的身体撞破了后场区的墙。 看着拿到牛符咒的忍者们已经有了退意，而摔得不清的的成龙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斯塔克说： “用不着拼命的，成先生，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我看这些人也没有想要你命的样子。” “不行，”成龙摇摇头，“符咒绝不能落在黑手帮的手里，我们更不知道他们如果得到符咒会造成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看着再次冲进忍者群的成龙，斯塔克忽然想起阿富汗那一整座山的军火库，全都标记着斯塔克工业的商标，这家由自己父亲创办的企业，他的本意是用来创造能带领人类走向未来的科技，但是却不巧的碰上了两次世界大战，霍华德在武器领域的天赋被发掘并延申，让他在二战时为盟军研制了不少武器了。 他惊觉其实所谓的科技和这里的魔法根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会被人掌握在手里的力量。 在托尼斯塔克小时候，霍华德总会给他讲美国队长的故事，他和他的宿敌红骷髅都注射了超级士兵的血清，他们两个都得到了超乎普通人类的力量和速度。 人类历史上最出名的两个超人类，本是同宗同源，但是却为了不同的目的在战场上厮杀。 “历史……”斯塔克喃喃。 其实在慈善晚会的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喝醉，只是想找一个借口逃离那群缠着他的蠢货，理由很简单……那是一场为孤儿举办的慈善晚会。 “它们是历史。” 在那天晚上，张源就对他说过这句话，后来佩珀问他为什么把半车的古董拉回家，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有时盯着那群他欣赏不来的破烂发呆。 托尼斯塔克的确不懂这些玩意，但是他知道历史，他知道阿基米德、笛卡尔、牛顿、特斯拉和爱因斯坦，所有那些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那些古物被创造出来的年代，他们也曾活在世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佩珀不在，贾维斯没有被呼唤，托尼看着那些古物想起了自己父亲，他知道霍华德希望自己能像那些先贤一样为人类的历史留下一座丰碑……但他最后还是做了一个军火商，烂在女人堆里，可他的确幻想过，万一呢？万一自己真的会留下什么造福人类的事呢？ 开普勒说的没错，他毕竟还是个科学家。 但是亲身经历了战场，他再看那些古物，就只看到那些时代里，为了权力与欲望厮杀的人类，从石器时代磨出第一根长矛开始，到现在的斯塔克工业……斯塔克只觉得自己脚下是尸山血海，科技从来没有造福人类，这些所谓的智慧……只是一种诅咒，是人类自己的掘墓人。 可是……万一呢？ 他毕竟还是一个科学家…… “托尼，去铺下一块砖。”霍华德说。 …… 成龙他们打到了摔跤场外，牛符咒被一个忍者交到了特鲁手里，成龙很快解决了身边的忍者，但是却被特鲁单手提了起来，又一把扔出去，摔跤场的外墙至此也倒塌了，把他埋在了下面。 “龙叔！”小玉不知道从那里窜了出来跳起紧紧抱着特鲁的手臂，无论特鲁怎么摆动，小玉像贴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等到特鲁动作慢下来，她一口狠狠的咬了上去。 特鲁惨叫一声，握在手中的符咒和小玉一块被甩了出去，符咒由于较轻的质量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很长的抛物线，黑影忍者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它，等到牛符咒落地后，他们一拥而上。 “你说的没错，小玉。”斯塔克捡起滚落到自己脚边的牛首符咒，“它的确有魔法，你不用担心，黑手帮不会得到它。” “我会确保力量在正确的人手中！” 第二天的太阳逐渐升起，金色的线条从天边一直到达他的身后从未停留，如同一条黄金的大道。 托尼斯塔克用力握紧拳头砸向地面，像是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愤怒发泄出去，大地裂开一道惊人的裂缝，无数的黑影落入其中。 它们被阳光驱逐。 ------------ 第二十一章 要人 神盾局的母舰悬停在纽约上空，太阳下，这艘巨物的黑蓝色装甲熠熠生辉，纽约市的居民们偶尔会抬头对着这架人类科技的结晶议论纷纷，但是在尼克弗瑞的视角看下去，他们就像蚂蚁，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踩死。 即使自己只剩了一只眼，也能看明白这座美国所谓最辉煌的城市，内里其实不堪一击。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尼克弗瑞等来了他的客人。 “欢迎，博士。”他笑脸相迎。 “我希望你这次浪费我的时间，不要再是让我加入你那什么超人小队的计划。”汉克皮姆冷着一张脸，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独眼龙。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后再谈。”尼克弗瑞从窗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们遇到一些麻烦。” “豪宅出问题了？”汉克皮姆在他对面坐下，听到弗瑞的话后有些不安。 “监狱运行很正常。”弗瑞说，“如果你愿意贡献出皮姆粒子，下一次它出现情况我们可以不用麻烦你了。”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弗瑞。”皮姆听到不是豪宅的问题才放下心，“你就直接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弗瑞说：“是斯塔克。” 他动手指敲了敲桌面，两人之间凭空出现一张屏幕，画面上是纽约的唐人街，一家装潢并不显眼的古董店位于屏幕中央。 “两天前我们亲眼看着斯塔克进入这家店里，根据情报他是想把买的半车古董退掉，起初我们以为这又是一次斯塔克的任性行为，但是两天过去谁也没见他出来。” 尼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皮姆，发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屏幕并没有打算打断的意思才继续说，“期间我们的特工曾经进去调查，但是并没有见到斯塔克，而且她进去后神盾就失去了她的信号，直到再次出来。” “那家店有古怪，博士。” “你怀疑是曾经绑架斯塔克的那些人又回来把他绑走了？”皮姆难得见到神盾局吃瘪，他有点压不住自己的笑意。 “没那个可能，”弗瑞直接否认，“斯塔克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皮姆倚在椅背上，他透过半透明的屏幕直接跟弗瑞对视，没有因为突然的爆炸信息吃惊，反而是质疑向来说一不二的神盾局长：“你好像很确定？” “我们有自己的方法。”弗瑞说，“我们需要你帮忙把斯塔克找回来。” 皮姆却笑了：“失去你们的武器供应商很着急？我记得斯塔克已经帮你们做了很多武器了。” “远远不够。”弗瑞说。 另一边，斯塔克工业大厦的底部，佩珀正在来回踱步，近几日的压力让她显得更加憔悴了，面色枯黄，眼袋浮肿，她把托尼的失踪全都怪罪在自己的身上，她没想到一件小小的古董会让托尼反应那么大，直接就将半个房间的古董全部清空。 更没想到，他说的一句“去去就回”，直接去了两天，如果不是神盾局联系，她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发展的这么严重。 佩珀非常害怕托尼再次被人绑架走，神盾局跟她保证托尼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被什么恐怖分子劫持，但是具体什么原因，神盾局就不便说明了。 来接她的人，佩珀是认识的，是一直负责和斯塔克工业对接的寇尔森，他们只开了一辆简单的黑色面包车，车上也没有神盾的标记。 “不要一开始就去问斯塔克先生的下落。” “先按照他的喜好来，他应该很喜欢那些古董，先从这方面入手。” “等他完全放松警惕，你就说斯塔克先生已经好久没回过家。” “不要指望他会承认，但只要能套出来一丝有用的信息都可以。” “我们会搞清楚他的身份，神盾会保护你们。” “不用担心，佩珀，你只需按照我们教你说的做。”路上，寇尔森试着安抚她的情绪，“而这位皮姆博士会保护你。” “皮姆博士？” 佩珀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穿着红色制服的人，他头上还带了一个奇怪的银色头盔，起初她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盾局特工。 “您是蚁人？” “的确大部分人这么称呼我。”皮姆的头盔自动缩下去，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 “您……您真年轻……”已经没有多少精力的佩珀，现在就算想说什么客套话，也想不出来了。 虽然没见过面，但她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汉克皮姆，发明了可以让人随心所欲变换身体大小的皮姆粒子，托尼斯塔克帮助神盾局修建了穹顶监狱，而面前的这位则受尼克弗瑞之邀，建造了那座“豪宅”。 “我相信您身边年轻的天才不在少数，佩珀小姐。”皮姆说，他指的当然是托尼斯塔克。 科学界一直有传言说，皮姆博士好像并不怎么喜欢托尼斯塔克，他认为斯塔克的聪明才智没有用到正途，反而去制造那些只会让生灵涂炭的武器，而曾经神盾局也想邀请他把皮姆粒子投入武器制作，但被严词拒绝。 就是被他抓到的那些穷凶极恶的超级罪犯，皮姆博士也不会对他们下杀手，只会把他们关进豪宅，等待改造或者心理治疗，他好像一直抱着让他们重新向善的想法。 面包车在距离古董店不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佩珀略略有些不安，虽然明知进了古董店后所有的信号都会丢失，但是神盾还是在她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和跟踪仪，皮姆博士则已缩小躲在佩珀的口袋里。 但这还是不足以打消她的担忧，佩珀并不是担心自己，她是害怕托尼受到了伤害。 可是等她推门进去后，看到那个年轻人温和的笑脸，还是比较难相信这样的人会伤害别人。 “欢迎，佩珀小姐，你这次又想要些什么？”那个年轻人放下手中的书，迎了过来。 皮姆透过佩珀衣服上的线头缝隙往外看，这家古董店被收拾的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最令他感到不对劲的是店里没有任何虫子，他一进店门就试图控制这里的蚂蚁，但即使是墙面或者砖石缝隙里，都没有任何蚁类或其他任何小型生物。 弗瑞说的没有错，这里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与世隔绝，脱离了地球。 按照计划，皮姆要趁着佩珀吸引店长注意力的时候溜到店里，查看这家古董店暗里是否存在那种不易察觉的空间通道，以防他是九头蛇或AIM，乃至其他任何组织的秘密间谍。 可是佩珀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将计划打乱了。 “我想看看……我想要……你能不能让托尼回来？他来你这里两天了！”佩珀颤抖着声音说。 “我想斯塔克先生他……” “哦求你了！不要再装的跟你没关系的样子，你想要钱吗？还是其他的什么？斯塔克工业的什么武器吗？！什么都行！”佩珀掩面，忍不住哭出声来，“只是……只是把托尼换回来吧，求你了！” 皮姆本来有些骑虎难下，找不到时机从佩珀身上溜出去，但没想到张源却不打算隐藏，直接承认了。 “不用那么担心，佩珀小姐，斯塔克先生很快就会回来了。”张源看着佩珀微笑说。 …… ------------ 第二十二章 三个张源 直到看到托尼斯塔克真的平安无事从那家古董店出来，并且开着那辆载着半车古董的法拉利离开，周围的便衣特工才逐渐离去。 神盾局这次的营救行动虽说能称得上是异常顺利，但也是出乎意料，几乎所有知情人都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连尼克弗瑞都没料到斯塔克会毫发未损的归来，而且气色好像还不错。 只是在把他送到佩珀那里前，神盾局以安全检查的理由把他带去问话了。 但是斯塔克明显不惯着他们，除了一问三不知，就是说饿了，之后还特别嫌弃神盾局的伙食，由于尼克弗瑞外出，也没有特工敢对托尼斯塔克不满——最起码不能表现出来。 “看那边看那边，那个家伙在用公共系统打游戏，他还作弊！”斯塔克被送出审讯室时路过主操控室，他指着其中一个特工大呼小叫。 看到那人手忙脚乱的样子，斯塔克满意的决定离开了，不过等他转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等着他。 “好久不见了，斯塔克。”皮姆说，“没想到你才刚获救，马上又出事了，做为军火商还真是一件危险的事。” “军火商的确危险，虫人博士。”斯塔克说。 “你真是没看见，失去你之后，弗瑞那张脸，简直像是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宝贝。”皮姆毫不示弱的反击，“你就像个所有人捧在手上的小公主一样。” “毕竟我是托尼斯塔克。”他不解的看着皮姆，“不好意思，你什么时候变成神盾局的狗了？” “只是合作，这次是他们请我来救你的。”皮姆说。 “哦~，我爱你，甜心！” “不许这么叫我！”皮姆指着斯塔克的鼻子说，他有些生气了，“现在你可以继续为他们制造他们想要的武器了，不要说我是他们的狗，你才是被当成工具使用的那个人，斯塔克。” “不再是了。”斯塔克不想再理会皮姆，从他身边走过，“没人可以控制托尼斯塔克。” 皮姆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这时候金色的光辉透过天窗照进来，把整个通道都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黄色，他看着斯塔克走在这条路上，不知为什么，这个花花公子，给人的感觉好像不一样了？ 当时在古董店里，佩珀情绪失控时，他真的还有些担心，那个古董店长对他还有神盾局来说都是个不知底细的人，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神盾局的眼皮子底下把斯塔克转移走了，皮姆在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斯塔克遇害的准备了，那一刻他的心情是出现了一丝惋惜的，并没有自己料想中因为讨厌的人去世而幸灾乐祸。 所以，当他看到斯塔克真的迈着他那独一无二的骚气步伐，从古董店里走出来时，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让皮姆有点惊讶，难道自己并不讨厌他？ “还有一件事，”斯塔克突然转身。 “你帮我告诉弗瑞，如果他以后再敢在我身上安装什么跟踪器，我就把他烧成秃头，恰好跟我见过的另一位警长一样。” 看着他那副拿自己当传话小弟的样子，皮姆立即明确了自己的想法：“不，我确定我还是嫌弃他的。” 坐上神盾飞机，斯塔克的嘴依然不消停，他甚至跟飞行员聊起了局长的发型，飞行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斯塔克先生那么建议尼克弗瑞要留个秃头，这哪敢回答啊，所以飞行员干脆装聋作哑。 斯塔克俯瞰着整座纽约城，他觉得，在天空上飞翔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佩珀在他的私人别墅前迎接自己的归来，看到原本美丽大方的小辣椒被自己的失常折磨的面色蜡黄，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斯塔克的心里非常难受，他心疼的搂住佩珀，让她一定要保证休息，而自己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摔东西发狂，向她保证一切事情都会重回正轨。 佩珀问斯塔克要不要先回公司一趟，董事会有很多人在意他现在的情况，被斯塔克拒绝了。 因为他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那件迷失在茫茫沙漠里的钢铁战衣，该让它回家了。 一天的嘈杂结束，斯塔克却放起了动感而有节奏的音乐，他的灵感一般会在半夜爆棚，所以会选在这个时候工作。 代表目前物理技术巅峰的冷核聚变技术，方舟反应堆在斯塔克的胸前绽放着光芒，他在电脑前操作着键盘，将一份数据输入贾维斯的数据库。 “见到您重新回到这个状态真好，先生。” 贾维斯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这里是斯塔克工作的地方。 “我也是，兄弟。”斯塔克说，“我不在的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九头蛇不知道什么原因袭击了北美西海岸，还有AIM，有情报显示，他们盗取了一些斯塔克工业的武器。” “哈！就这还好意思称呼自己先锋科技？他们只是在追赶我的脚步罢了。”斯塔克忍不住嗤笑。 “因为您是天才，先生。”贾维斯说。 “没错，兄弟，无人能及的天才。” 他手上动作不停，随着斯塔克的数据资料输入，一台略显臃肿的人形战甲被贾维斯在三维投影器上模拟出来，缓缓转动，向他的造物者展现全貌。 “来让整个世界大吃一惊吧，贾维斯。” “好的，先生。” …… 与此同时，纽约城的唐人街，古董店里，张源正在接待一位自己十分不乐意接待的客人。 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尼克弗瑞背手站在窗前，他没有带任何护卫，就是独身前来的。 “以往我都是在天上俯瞰这座城市，就算那些大楼建的几十米、几百米，在我看来都没有区别。”弗瑞说，“比那些东西更渺小的人类就更不能相提并论了。” “但是你现在和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在一起，局长先生。”张源给他倒了一杯茶，一副很热情的样子，在这里他好像永远都这样。 “我可不觉得你渺小，店长先生。” 尼克弗瑞转身看向他，那个年轻人的位置正好在灯下，虽然这家店里的灯光本就不亮，但是照在他身上的光芒始终都比周围要暗一些。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越来越多的超人类现身。” “您觉得我是其中之一？”张源问。 “九头蛇的攻击越来越频繁，地球各地都有外星势力的活动踪迹，前不久就连传说中神域的神都现身了，这些疯狂的家伙我已经觉得很够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地狱之类的鬼东西呢？” “神盾局就是为此建立，任何人想要捣乱或者毁灭人类现有的秩序，那他就是我们的敌人。” 弗瑞面色如常的坐到张源对面，说： “我不管你是神还是恶魔，或者什么鬼怪外星人，先生，我想警告你，不要当神盾局的敌人，我的敌人。” “尼克弗瑞的敌人。” “局长先生，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张源试图解释。 “不管你说什么都没关系。”弗瑞已经直接转身离开了，“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店长先生。” 弗瑞走后，张源脸上带着点郁闷的喝茶，他看着沉在水底的茶叶，无论水面怎样波动，杯底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自己理应像它们一样才对。 可是…… “这次做的是不是有点过火了？我好像被他们盯上了……” “他不会怪我吧？” “他应该是最烦这种打扰他生活的人才对……” “倒霉……” 古董店的灯光逐渐熄灭，唐人街的这处格外的黑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失去了色彩一般。 纽约古董店里的张源走上楼梯，他的脚步声在寂静里十分突出。 张源打开书房的门，又看向沙发，这里面一片黑暗。 他已经坐在那里了，只是呼吸有些急促，看上去并不好受，脸上也有冷汗不停的冒出来。 以那个沙发为中心，张源此时的正对面，也有一扇门，门把手转动，另一个人也从中进来。 “不好意思，我这边做的好像有些过火，导致被神盾局盯上了，所以漫威这边，以后可能会不那么平静了。” 张源对坐在沙发上的人说。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沙发上的人用和他同样的声音说话，只是比较虚弱。 “DC这边还比较稳定，蝙蝠侠暂时对我们没兴趣。”另一扇门进来的人也是同样的声音，只是他面露愁色，“只是前几天来了一个叫怀特的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要不要调查一下。” “不用管，又造不成什么影响。”沙发上的人说。 “呵呵，你也用不着虚弱成这个样子吧？”张源走过去给他擦了擦汗，“那我们赶快开始吧，真怕你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另一个人一言不发的打开了电视，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三个人的脸。 三个张源都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左边的面无表情，中间坐在沙发上的流着汗，看上去很虚弱，右边的脸上挂着些许笑容。 十三区内，本该锁在金库里的鸡符咒与牛符咒突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两道黑色的光束离开符咒，从上面飞出，穿透保险库的金门紧接着离开了整个十三区，它们飞过数个街区，直朝着老爹古董店的方向飞去。 两束黑光飞进了老爹古董店的店门，却在张源的书房出现，它们围绕着沙发上的张源旋转，而他唐装上的金色应龙竟然在这个时候活动起来，紧接着从他的胸口吼叫而出，在张源的体外把那两束黑光吞了进去。 金龙开始散发出光芒，随着光亮的增强，左右两边的张源身体都变得透明，而他们的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看样子并不在圣主身上。”左边的张源说。 “那看来我们猜错了，跟戏份的多少根本没关系啊！”右边的张源说。 “不要说那么多，安静一会，回到我这里来……我要休息一下。” 沙发上的张源喘着粗气，表现得很累，两边的他便按照他说的同时起步，动作如同照镜子一般的，两个人以相同的姿势坐到沙发上。 三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 张源的呼吸这才平稳下来，金龙慢慢的回归他的胸口，再次变成一动不动的绣花。 黑暗里，他睡得深沉。 …… …… …… ------------ 第二十三章 新时代的种子 神盾局的作战室，尼克弗瑞正站在指挥位置上，他身后的特工们一片忙碌。 因为九头蛇的巨大章鱼型机器人在纽约的曼哈顿区登陆了，一些九头蛇特工正在袭击联合国总部，这些与神盾局作对的恐怖分子总是没个消停。 但是很不巧，神盾局不会总在一个地方悬停，他们刚刚离开纽约，九头蛇就展开了进攻行动。 “长官，按照目前的进度我们还有三分钟到达现场，”希尔在向弗瑞报告情况，“我们的地面部队已经跟他们交上火，但是受损过重，目前也无法报告。” “三分钟？太久了，你的情报如果没有任何用处就不用再向我汇报了。”尼克弗瑞面无表情的说，语气里一直都带着他特有的责备感。 “我……我……是，长官。” 希尔受到苛责后继续专心数据的分析，但是很快传来的一份报告让她惊讶又不解，她向尼克弗瑞汇报：“长官，地面部队的通讯恢复了，他们说现场出现的一个人形兵器打退了九头蛇……而且又很快的飞走了。” “什么样的人形兵器？”尼克弗瑞看了希尔一眼，问。 询问现场后，希尔回答：“现场由于烟雾太大和情况危急，它们并没有看清，而且那家伙消失的太快了。” 尼克弗瑞沉默了一会，又说：“给我找斯塔克。” 几分钟后，希尔吞吞吐吐的说：“长官，斯塔克先生……拒绝了我们的通讯。” “滚去干上帝吧，斯塔克！” 尼克弗瑞骂了一声，这个家伙刚在不久之前引起了一阵不小的社会震动，他宣布关停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制造部门，很多神盾局与之合作的项目直接停摆，军方和一些国会高层也是怨声载道。 很多人包括尼克弗瑞都上门找过他，可是全被他的智能管家拒之门外，结果就是骂声震天，一群西装革履的斯文人，吐出来的字比他拉出来的屎都脏。 但这该死的斯塔克死猪不怕开水烫，把自己锁在地下室不出来，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听不见，鬼知道他在搞什么。 “联系罗德上校，让他联系斯塔克。” “是，长官。” 于是，斯塔克面前的屏幕上跳出了一张黑人的笑脸，并且不断闪烁。 贾维斯出声提醒：“先生，是罗德上校来电，要接吗？” “肯定是弗瑞看我不接他电话才找的罗德……算了，接吧。”斯塔克叹了口气说。 “哈喽！罗迪，你找我干嘛？”电话接通后，斯塔克抢在对面出生之前说话。 “所以，你还活着？”对面说。 “当然了，我怎么会比你早死？你干嘛问这种降智的问题？”斯塔克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在地下给自己挖了坟墓，化成灰了呢！”罗德不客气的说，“神盾局刚刚给我通了电话，他们说你不接他们的通讯。” “我？没有的事，一定是神盾局的电话线老旧失修，该换换了。”斯塔克说。 “听着，托尼，我现在正值班呢，所以没多少时间，而且上级来视察，我是躲在厕所里跟你通话的。”电话那边的罗德明显在压低声音。 “怪不得，你那边的味道都跟着电磁信号传过来了！呃啊，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闭嘴！听我讲！”罗德怒骂，“九头蛇刚刚袭击了曼哈顿区，但是一个人形机甲阻止了他们，神盾局想知道是不是斯塔克工业又发明了什么武器？没有报备的？” “我想我一个月前就说清楚了，我退出武器制造的游戏，现在的斯塔克可爱又亲民。”斯塔克说。 “那么对浩克专用的武器也停产了？神盾和罗斯将军都催过我很多次。”罗德说。 “那不是我的问题，”斯塔克听起来语气轻佻，“再说，他们又不是你的直属上司……贾维斯，小心鸟群！” “什么鸟群？”罗德愣住了。 “没什么，我在看动物世界……新装的3D电视。”斯塔克呼了一口气，好像在放松。 “托尼，为什么你那边风声那么大？你到底在哪？”罗德疑惑的说。 “先生，检测到三个目标点。”贾维斯的声音插进来，屏幕上的三个蓝色光圈缩小，又同时变红。 “要上高速了！我得挂了，罗德！” “高速？3D电视还有高……喂？喂？！托尼！”罗德拿开手机才知道对面已经挂了电话，他骂了一声，“混蛋！” 与斯塔克通话结束后，本来想接着给神盾局回个话，但是想起刚刚跟自己通话得那名特工的语气，他决定先晾他们一会，于是罗德提好裤子，扎好腰带，准备回到自己得值班室，他估算时间，这时候那几个视察得老头子应该距离这里还有好几个站点要检查，于是轻松得吹了声口哨。 但是等他推开厕所的门，差点跟一个老人迎面撞上。 这时，他发现外面已经站了一堆的人，其中军衔最低的都比他多出一颗星。 人群最前面得三个人和他直接面对面，都是须发皆白的老人，边上那位肩膀上扛着一颗星的，脸色极为难看的怒视着他，另外两个稍为多点的则是一脸慈祥的微笑着。 罗德举着手机，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好看一点：“这……这……神盾局……任务……秘密任务……” 法克鱿！！！弗瑞！！！ …… 北美某处隐秘的山区里，灰色山脉延绵不绝，鲜有植被覆盖，山顶多积雪，云少雾多。 此地天气为阴天。 一群穿着黄色隔离服的人在这里扎了营地，几百个人的武装守在这里，一些被标为机密的箱子正在陆续地搬进较大地帐篷里。 “小心，有入侵！”有人大喊。 这群AIM的士兵瞬间警觉起来，他们举枪对着天空，等那个奇怪的飞行物出现在视野里之后就齐齐开火，但是好像对它并没有什么影响。 那个东西落地后甚至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等它起身，AIM的士兵们才看清那是一个红黄相间的人形机甲，冷风中，重金属质感的外壳与不断倾斜的子弹摩擦着火花，即使是重炮都无法伤它分毫。 机甲看向帐篷里的武器，托尼斯塔克说：“看来我的专利权受到了某些人的侵犯。” …… 神盾局里，尼克弗瑞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刚刚又接到了一条消息，是鹰眼发过来的。 尼克弗瑞正往胳膊上注射药剂，同时观看着鹰眼传送回来的视频，一个绿色的巨人疯狂的挥动手臂，但是他的每次攻击都被贴身的黑寡妇躲掉，这是鹰眼的视角，他正准备射箭，但是罗斯将军的浩克逮捕队介入了，浩克被他们吸引，甚至帮黑寡妇和鹰眼挡下了一颗导弹。 之后黑寡妇趁机给他注入了神经毒素，让浩克恢复成了班纳。 “他们想把班纳博士锁进立方监狱。”鹰眼说。 “同意。”尼克挂断了通讯。 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我以为立方监狱一直以来都是以治疗伽马射线患者为使命的，你也这么跟我讲过。” 弗瑞转头没有找到人，这时他就知道是谁了：“我是这么说的。” 皮姆的身体从桌子跳到地上，恢复成了正常大小，他把一份资料摔在弗瑞面前，指着上面的人体图片说：“但是你骗了我！不只是立方，包括豪宅、穹顶，你一直在利用他们，神盾一直在进行超级士兵的计划！” “他们是罪犯。”弗瑞面不改色。 “但他们有人权！”皮姆怒不可遏，他抓起弗瑞的衣领，“这并不是我当初答应和你合作的条件！” 弗瑞推开他，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才说：“你和我答应合作的条件，是为人类的未来做贡献，让这个社会更好。” “什么？你在放什么狗屁？我看不出来这哪里能让社会变得更好，你只是在制造战争机器！”皮姆说“你想要什么？一百个美国队长吗？你想要一支军队？” “不，不只是美国队长。”弗瑞说，“更强。” “弗瑞，你就是根朽木！赶紧进棺材吧！”皮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这早就不是你的那个年代了！战争早就结束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破坏和平，如果有一天人类面临灭顶之灾，那一定是你的错！” 弗瑞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说：“战争真的结束了吗，博士？你的脸上写满了天真二字。” “你……” 就在这时，弗瑞身后的天窗突然破裂，碎片被冲击波震得满屋乱飞，两人紧急蹲下才没有被划伤。 “谁？”皮姆的头盔自动带上，他立刻警惕起来。 要知道神盾局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经过模拟的钢化材料，穿甲弹都打不破，现在竟然被人轻易击穿了。 弗瑞站起来后看到自己面前的一个黑色球体，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和网状孔，局长当然认识，那是神盾局的间谍摄影机和窃听器。 “你不觉得你神经过敏了吗？局长大人？”一道略显不高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弗瑞转身，和那个飞在半空中的红黄色人形机甲隔窗相望。 弗瑞对耳机讲：“放下戒备，是斯塔克。” 母舰上举起武器的特工们这才放松下来，但是依然紧盯半空的人形机甲。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在我身边安装这种东西。”斯塔克的声音隔着机甲传出来。 “那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弗瑞说。 “不再需要了。”斯塔克说，“现在我比你们强多了。” “那么你承认曼哈顿的九头蛇是你干掉的了？”弗瑞嘴角上扬。 “可能吧，但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斯塔克打算飞走了。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弗瑞趁机问。 “去跟一个老朋友炫耀一下。让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酷！而不是什么神经病的蝙蝠！”斯塔克说着就飞走了。 弗瑞听不懂他的话，但也只能看着他消失在天际。 他身后的汉克皮姆却笑了：“这是我认识斯塔克以来，头一次感觉我会喜欢他。” 弗瑞转过身看着他，语气冷淡的说：“我知道你们这些科学家不喜欢我，因为你们成天想着怎么用自己的成果造福世界，帮助他人。” “战争已经结束了，弗瑞。”皮姆说。 “真的吗？”弗瑞反问，“那我为什么还没有放下武器？” 他按下桌上的按键，数不清的照片影像从下面弹射出来，皮姆看着它们，几乎都是战场的合照，以及任务时的录制镜头。 照片由左至右，从灰色到彩色，从模糊到清晰，从二十世纪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 接近一百年的时间，尼克弗瑞从一个穿着新兵服装的大男孩，和他的战友们合影，到只剩一只眼穿着神盾局制服的冷毅局长，孤身一人，两鬓斑白，也满身伤痕。 他手上的枪从没有消失。 “敌人从未消失，皮姆博士，他们只是隐藏起来。” “我很清楚。” “我是一个旧时代的幽灵，凭着一管药剂活到现在。” 尼克弗瑞拿起那支已经空了的注射器，又指着那些褪色的老照片。 “那些能被我称的上战友的人已经死了，皮姆博士。” “有人的在家里寿终正寝，但不是缺了胳膊就是断了腿，他们终生残废，就这还是幸运的呢，那些不幸的，大部分就在战场上丢了命，他们的家人只得到一个被叫做荣誉的破牌子，然后政府就把他们当垃圾一样扫掉！” “鲜花和掌声不是为我这样的人准备的，敌人的头颅才是。” “小子，你可以保留你的天真，我不会说什么。” 尼克弗瑞单手抓着皮姆的衣领，并直接把他提了起来：“但是你要记住，我才是神盾的局长，我有权利决定那些罪犯的去留，而你没有。” 皮姆不甘示弱，启动了制服的缩小功能，他直接从弗瑞的手上消失了，但是弗瑞向后一挥，皮姆像只虫子一样被他打出很远，撞在墙上后恢复了体型。 “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 弗瑞坐回自己的位子，他转到窗前看着这艘航空母舰，甲板上停靠着数十架昆式战机，希尔正带人调试最新接收的激光武器，寇尔森在训练新人。 但他只说，这都不够。 他不介意斯塔克和皮姆冒犯自己，因为弗瑞知道，这些新时代的孩子，他们太年轻了。 已经相对稳定的国际局势给他们提供了这样的环境，一些温室里的花朵，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斗，汉克皮姆也好，托尼斯塔克也好，他们都没经历过那些年代，只会把跟恶棍的战斗当成游戏，享受民众给他们取得称号和欢呼。 尼克弗瑞经历过所有的时代，也许他真的是颗朽木了，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去，就像那些自称永恒的敌人们一样，早晚化作尘埃。 但在那之前，他会种下一些种子。 新时代的种子，即使在温室里长大也没关系，有一天飓风会起，有一天朝阳会烈，但是他有信心会把这些种子培养成人类社会可以依靠的参天大树。 在这个时代他们被称作英雄，支撑着人类看似繁荣，其实脆弱不堪的文明。 他是一个老头子了，但没有老花眼，芸芸众生，只有他明白。 这世界崭新，却依然如旧。 敌人尚存，就蛰伏在暗处。 ------------ 第二十四章 猫与蛇 “让我进去！” 古董店，钢铁侠稍显花哨的战甲与这里的古朴略显不搭，他正要求张源把他传送到异世界。 “我要让小玉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酷！”斯塔克看着张源，“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在喝茶。” “只是个习惯而已。”张源放下茶杯，他有点为难的看着斯塔克，“请你不要像个孩子一样幼稚。” “我不是个孩子，而且也不幼稚，只要把我传送过去就好了！”斯塔克的面罩打开，他脸上浮现出得意的表情，“有我帮忙，他们难道还怕找不到符咒？还用怕黑手帮？” “事实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他们又找到一颗符咒。”张源说，“没有你他们的确可以。”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斯塔克忽然有种被小伙伴抛弃的感觉，明明说好的，可是不带我玩了。 “您得理解，斯塔克先生，您都消失一个月了。”张源说。 斯塔克语塞，想想自己这一个月的确都憋在地下室里，但那不是为了研制战甲吗？他得为这边的一些事负责。 随后他从张源那里了解到，成龙和小玉他们又找到了一个雕刻着蛇形图案的符咒，并且还是在原始丛林中，与巨蟒发生过战斗，在古城寺庙中寻得的，这让斯塔克更觉得遗憾了，听上去自己的机甲如果在场，那一定会派上很大的用场，但毕竟是错过了。 不过他们还是没把那颗符咒弄到手，而是被人送到了纽约博物馆里展览。 所以，斯塔克说：“那我现在回来了，把我送过去吧，我现在可以帮忙了？怎么，你还要跟我收路费吗？说吧，多少钱？” “这并不是钱的问题，斯塔克先生。”张源摊了摊手，“你可以把我这种能力当作一种魔法吧……有些时候人数是有限制的。” 斯塔克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他已经隐隐有了一种猜想，但又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是那个可恶的家伙。 “不要告诉我是那个蝙蝠怪人，为什么他能进去两次，而我就不行？” “不不，不是蝙蝠。”张源摇头解释，“是一只猫。” “猫？”斯塔克怀疑自己听错了，“我连一只猫都不如了？” “准确的讲，是一个打扮成猫的人吗，她是一个贼，昨晚她进入我的店内乱翻，但应该是没找到她喜欢的那种亮晶晶的东西，就盯上了我的钱，所以呢，我给了她一点惩罚……其实也不能算惩罚，我满足了她想找亮晶晶宝物的癖好，只是需要传送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远？在哪？”斯塔克问。 “纽约。”张源说。 “在这？”斯塔克看向窗外。 “不，另一个纽约。“张源笑道。 …… 纽约城，晴空万里，这里不会看见任何神盾局的昆式战机或者那艘航空母舰，只是偶尔会有几只飞鸟滑过这座钢铁丛林的天空。 瑟琳娜深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不得不承认，比哥谭好多了，但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家，那里空气潮湿，楼与楼之间的距离要近得多，拿枪的人也多，打人完全不用留手。 除了那只蝙蝠，他好像在袭击法尔科内的家族，有一次自己在偷盗途中直接和那个所谓的蝙蝠侠碰上了，一些好事的媒体直接称呼自己为蝙蝠侠的助手。 这让瑟琳娜直翻白眼，她觉得那就是一帮白痴。 看着偌大的纽约城，瑟琳娜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她只记得自己摸进了一家古董店，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闪亮的古物，因为最近刚看过一部有关埃及木乃伊的电影，那里面埃及女皇闪闪发光的项链很招她喜欢。 但是，她什么也没找到。 失望而归的瑟琳娜感觉自己很累，随便找个楼顶就蜷成一团睡下了，没成想眼睛一睁就发现自己到了纽约，她还以为自己迷迷糊糊睡在了火车上。 但是瑟琳娜并不着急回哥谭，因为这趟旅程让她有意外收获。 路边的展示牌明目张胆的贴出了纽约博物馆的展览品——一颗拳头大小的粉红色钻石，被他们称作粉红狮。 “瞎炫耀可不是一件好事。” 瑟琳娜舔舔嘴唇，她顺手从一个贵妇家里偷出一件黑色的裙子换上，戴上墨镜便出发了。 这个时间，博物馆里参观的人不多也不少，也没有那些组团来了解历史的，所以里面并不拥挤，门口的保安也没有检查身份的意思，瑟琳娜很容易就走了进去。 宽敞的大厅，整齐林列的展品，以及通往粉红狮展区的路线，瑟琳娜把这些都暗暗的记在脑子里。 只要和珠宝沾边的事，她的记性就会变得特别好。 “喵呜~” 真正见到粉红狮的那一刻，瑟琳娜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猫叫，就算隔着墨镜，她的眼睛也被这漂亮的宝贝紧紧勾在上面。 一颗跌入凡尘的明星。 只是玻璃罩里，这个宝贝被四道红色的激光环绕，一旦被移开就会触发报警装置。 不过这也说明了博物馆对它的重视。 “很漂亮不是吗？” 瑟琳娜听到旁边有人说。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肤色较黑的长发女子，身材纤细高挑，媚态浑然天成。 这个女人同样带着墨镜，穿的一身休闲装，装作参观的游客，但瑟琳娜一眼就看出来，她跟自己是同一种人。 “我叫小蛇。”长发女人对瑟琳娜伸出手，“幸会。” “瑟琳娜·凯尔，幸会。” 瑟琳娜微笑着和她握手，遇到同类的两个人好像都不想隐藏什么，她们都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狡诈与贪婪。 而且她们都在对方脸上的笑意中明白，谁也不会放过这只可口的猎物。 “它的确很漂亮，一只粉红色的狮子，这个名字很招猫科动物的喜欢。”瑟琳娜的墨镜镜片上映衬着钻石的光辉。 “有些小狮子其实挺可怜的。”小蛇说，“有些不走运的小家伙，刚刚被它们的母亲生下来，就刚好碰到了出门捕食的蝰蛇……只需一口，可怜的小家伙就那么没了。” 瑟琳娜眉头一挑，刚出生？ “狮子可赶不上猫咪灵巧，许多毒蛇遇上了猫，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被拍死。” “不见得，”小蛇凑到瑟琳娜的耳边呼气，“但是猫被咬死的时候更多。” “我见过的情况正好相反的。”瑟琳娜对她抛出一个飞吻，便摇曳着腰肢离开了。 但是不凑巧，她前面有个人正和馆长争论，动作太大，不小心撞到了她。 “对不起，我没注意，没伤到您吧？” 瑟琳娜一看，这个男人穿着蓝色的羊毛衫，下身一条咖啡色的长裤，鼻子还大，看起来就有些憨，是她不喜欢的类型，所以也没理他就径直走过去了。 离开前她向旁边瞥了一眼，那个男人和馆长争论的一个叫做符咒的东西。 一个八边形的灰色石块，上面雕刻着一条盘起身子的绿色小蛇，这个符咒同样被四道激光环绕。 但她并不喜欢这东西，瑟琳娜现在满脑子都被那颗拳头大小的粉红狮占据。 一个如同天上星辰的钻石。 ------------ 第二十五章 钻石与符咒 黑手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瓦龙正站在圣主面前。 “根据拉苏传回来的情报显示，纽约博物馆展示出的就是您的蛇符咒。” “拉苏已经确定了蛇符咒的位置，我可以向你保证，圣主，这次我的人绝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失手。” 圣主却很明显的不信任他：“你的保证就像你的手下的大脑一样，瓦龙，一文不值。” “那只是之前有成龙，还有两个奇怪的家伙捣乱，所以才会……”瓦龙试图辩解。 圣主说：“你的人比他们多不是吗？” “什么？这只是……” 瓦龙听到圣主的嘲讽，转而又笑了起来，他带着挑衅的语气回敬圣主：“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圣主，您的黑影兵团在这两次任务里都是同行的，但是却被两个普通人打败。” “他们并不是普通人。”圣主说。 “那当然了，一个打扮的像蝙蝠的忍者，还有一个……胸前装了电灯泡。” 瓦龙扯着嘴角：“不普通，也不正常。” “蠢材！”圣主大骂一声，“我指的不是他们的外表！” “什么意思？” “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迷惑，瓦龙，虽然他们看起来像是人类，但是黑影与他们的两次交手，我都能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不属于我们世界的气！” 瓦龙只觉得这是圣主在为自己辩解，因为他戳到了他的痛处，这个会说话的石像已经不止一次吹嘘过自己无敌的影子武士，但是每次它们都被打得找不到北。 圣主却继续说：“整个世界的底层基础都是由阴阳二气组成的，也就是正与邪，善与恶，光明与黑暗。” “这又能说明什么？”瓦龙一个字也没听懂。 圣主解释：“这就是说，世间万物都需要平衡，正义之气与黑暗之气都需要互相制衡，以维持世界的稳定，就像我现在代表的黑暗之气，一旦我被打败或者消灭，那么就会有一股更加强大的黑气出现。” “可是反过来也一样，如果我打败了正气，那么就会由一股更强大的正气出现来与我制衡。” “长久以来，阴阳二气互相压制，没有任何一方可以达到极致。” “这是这世界的规则，瓦龙。” 圣主雕像中的双瞳释放出兴奋的红光：“但是那两个外来者，我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正气或者黑气。”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那我同时也知道了，他们的来处，没有这该死的规则限制！” 瓦龙听到圣主的解释后，他逐渐也有些明白了，可是看向圣主的眼光里，依然还有着贪婪： “这么说，你找到自己复活后的去处了？但是圣主，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帮你复活，你给我金鸡王的宝藏！” “放心瓦龙。”圣主说，“我一定会遵守承诺！” 宽敞的办公厅里，灯光忽然变暗，阴影从四处的角落汇聚到雕像前，黑影兵团的武士在影子里浮出地面。 圣主说：“瓦龙，这次我要你亲自去，如果再出现上次的情况，除了符咒，还要把那些外来者给我抓来，我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瓦龙抱拳说：“遵命，圣主！” …… 纽约，距离博物馆不足一百米的某处大楼，拉苏接到了来自瓦龙的电话。 “是……是……我明白了，你放心老大……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电话收起来后，阿奋和周都疑惑的看着他，此时他们三个人都换上了夜行衣，一身漆黑。 “老板说什么？”阿奋问。 “他说要亲自过来，还要那颗钻石！”拉苏说。 “的确是他的风格。”阿奋说。 “还有别的，他说要我们注意这次如果有人捣乱，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家伙，要一起抓回去。”拉苏挠挠头说。 周看看两人，疑惑的说：“什么奇怪的家伙？” 阿奋说：“我怎么知道？” 拉苏突然说：“你们觉得成龙是不是？还记得上次吗，他被特鲁一拳打进墙里，甚至都被墙埋了！可是后来他拍拍屁股就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正常人哪有这样的？” “也就是说，瓦龙要我们把成龙一块抓回去了？”阿奋拍拳，兴奋的说。 周说：“他抓成龙干什么？而且……我们好像打不过他？” 阿奋说：“还不是他每次都来干涉我们的行动，竟然敢管黑手帮的事，让我们来给他一点教训！” 周说：“但是，这个特别的家伙……真的是说成龙吗？” “肯定是的！”阿奋是肯定的点头，“这是指代！是瓦龙特别取得代号，‘特别的家伙’！意思就是要我们把成龙抓回去！” 周也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瓦龙料到了成龙也会来这里偷符咒，让我们拦住他？” “真不愧是瓦龙，好，我们就这么干！”拉苏兴奋的说，摩拳擦掌。 “那我们怎么打败他呢？”周问。 “我们偷袭！”阿奋看向不远处，光亮逐渐消失的纽约博物馆，他的笑容也随着黑暗的蔓延而增加。 …… 近些天纽约的天空一直都很晴，所以到了晚上天上也没有一丝的云，月明星稀，即使整个街区的灯光熄灭的差不多了，靠着自然光还是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 时间逐渐进入凌晨，天上的月星也慢慢的划过了四分之一的天空。 博物馆的屋顶突然出现一道人影，他借着月光找到了屋顶的天窗，但是打开天窗后发现这里被密集的激光覆盖了。 于是成龙从口袋里取出一片口香糖放在嘴里嚼了嚼，他很喜欢这个薄荷味，之后找到了天窗上的主开关器，把口香糖沾到上面后，密集的激光报警装置就关闭了。 他又用不知从那里撕扯的被单绑成的绳子滑了下去，可是解除了天窗的激光，博物馆走廊里的防护激光同样不少，这里的他就找不到关闭的方法了，他只能笨拙的移动身体，但还是有道激光差点碰到他的鼻子。 不过幸好有惊无险，成龙安全过了这一关。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与此同时另外两处通道，同样有两道纤细的身影在挑战这一关。 如果说成龙的动作就像是大笨象在踩高跷，她们的动作就好比猫与蛇的暗夜舞蹈，即优雅又有观赏性。 只是好巧不巧，这三人在同一个拐角错过，每个人几乎都是擦着对面的背过去，谁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成龙走在黑暗的通道里，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和记忆中的路线前进，周围有不少古物，大部分是人身雕像，他经过一个雕像时，无意间撇到一个雕像有些奇怪，那个雕像托着脸，姿势有点滑稽……但怎么有点眼熟。 等他再回头看一眼，雕像就说话了：“嗨，龙叔！” “哇啊——！！”成龙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他凑到女孩面前压低声音说：“小玉，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自己的办法。”小玉瞟了一眼说，“我们快去偷蛇符咒吧！” “这不是偷！”成龙非常在意的强调，“这怎么能叫偷呢……这是……这是……你别想去看超级驼鹿的花车游行了！” “我们现在是秘密行动，比花车酷多了，像特工一样！”小玉略显兴奋的说。 “一点也不酷，这是违法的！” 成龙非常无奈，他只能带着小玉前进，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要发出声音，不然他们两个都会被抓进去。 到达所在的展区后，成龙看着被激光环绕的蛇符咒，几乎是颤抖着牙齿从小玉手上接过一尊小型自由女神雕像，然后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蛇符咒替换了出来，成功让激光打在雕像上。 成龙汗流浃背的松了一口气，符咒已到手，他就要考虑如何带着小玉从这里平安返回了，他在前面领路，按照来时的路线走出去，但是刚过一个拐角竟然撞上了一个人，这一次惊吓直接让他把手中装符咒的袋子丢了出去。 可等他抬头，发现地上竟然多了一个袋子。 “额……龙叔……”小玉出声提醒。 成龙揉着撞得脑袋抬起头，发现对面一个带着猫耳面具的女人正警惕的抬头看着她。 “有贼啊！”成龙惊呼。 “切，谁不是啊？” 瑟琳娜翻了翻白眼，她早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但她还以为这位同行的性别会和自己一样，现在明显弄错了。 难道白天那女人是虚张声势？ 可是事实很快就告诉了她不可能，一道身影直接从上面的天花板跳了下来，她同样带了面具，但是瑟琳娜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叫小蛇的同行。 瑟琳娜看到她，忍不住就想试试身手，她像猫一样叫出声：“喵呜~” 小蛇捡起地上的一个袋子，对瑟琳娜说：“很危险，会被蛇咬死的，小猫咪。” “哦，蛇宝宝，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瑟琳娜两手一抬，她手套上特制的爪子就在月下闪烁寒光。 她弓着身子朝小蛇奔去，像一只匍匐的猫，近身的瞬间右爪划向小蛇的下巴，但是小蛇仅仅只是一个后撤步加仰头就躲了过去。 小蛇顺势向上踢出一脚，被瑟琳娜的左臂下按格挡下来，瑟琳娜跟出一脚直接踢飞了小蛇手中的装有宝石的袋子。 小蛇的视线被袋子带走，赛琳紧接着一肘打在小蛇的腹部，但是也被后者的膝盖踢在了胸口。 袋子滞空的这一段时间，两人的交锋不下十个回合，等到袋子重新掉回地面后，她们已经恢复了僵持状态，谁也不敢再先出手。 但短暂的交锋让小玉看的眼花缭乱。 小玉眼里像是在闪光，她说：“她们太酷了，我长大后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她们是罪犯啊！” 成龙制止了小玉不健康的想法，他冲到两人中间，一手一推挡住了两个方向的进攻，正气凌然的说：“不许动，现在你们被捕了！” 但是小蛇和瑟琳娜一人一脚踹在了成龙的脸上，力道还不小，成龙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向后倒退，但是这下却直接让他撞到了旁边的古董上。 整个博物馆闪烁红灯，刺耳的警铃声响彻大厅。 小玉赶紧把成龙扶了起来，两人抬头才发现，那个带着猫耳朵面具的女盗贼已经消失不见了，另一个则是恼怒的瞪了他们一眼，捡起地上的袋子就跑了出去。 警铃响起后，警察不到五分钟就会赶来这里，成龙不敢多呆，抓着小玉就往外跑。 他们在警察赶到的前一秒成功逃离，躲在巷子里的成龙喘着粗气，一边又懊恼自己丢失了蛇符咒，两个袋子全被她们拿走了，自己一无所获。 但是小玉却让他放心，因为她刚才趁人不注意已经把符咒拿出来了，另一个人拿走的只是空袋子。 可是等小玉把符咒拿出来后，她即感到遗憾，又忍不住的咧嘴发笑： “龙叔，我们发财了！” 成龙看着那颗即使是在黑暗里也晶亮的粉红钻石，拍着脑袋说： “等一等，小玉，如果我们拿的是钻石……那符咒在谁那里啊？” 另一边，瑟琳娜刚为自己的丰收感到高兴，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她从博物馆逃出来后，还没走多远，就有三个人突然从黑暗里跳出来，嘴里还同时发出古怪的威胁大喊。 “成龙，你玩完了！快把符咒交出来！” 当然这些人是拦不住瑟琳娜的，她只是几个灵巧的转身，就躲过了这几人笨拙的进攻，可由于被这几人拖延了进度，瑟琳娜也是从业多年来，第一次完事后见到了警车的红蓝光束闪烁。 记录没了，赛琳娜很不高兴，她想着以后一定要教训这几个神经病一下，可回头后她发现已经不用了。 “不要开枪！我们投降！” 被警车包围的三人又同时举手高呼。 等到了安全处，瑟琳娜摘下面具，呼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的战利品。 可是等她看到那个八边形的灰色石块，好看的眉毛立即蹙了起来，老娘半天，忙了啥？ 她愁眉苦脸的说：“这该死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 第二十六章 纽约真危险 白忙活一场，瑟琳娜也不想风餐露宿了。 但是她现在除了一块破石头，身无分文。 她想也许这就是那些家伙想要的符咒，如果自己得了这东西，那钻石会在谁手里呢？ 对自己最好的情况就是那个带着孩子上班的大鼻子。 至于那孩子，没想到这么小就开始学习偷东西了……比自己强，想当年瑟琳娜在小玉那个年纪的时候，还要在大街上摸人口袋过日子呢。 有师傅带就是不一样，年纪轻轻的摸进博物馆了。 可如果是在那个小蛇手上……瑟琳娜扶额，她感觉有点头疼，心情不好，决定去偷点东西。 不过她的运气并不好，翻进去的第一户人家并不富裕，房间狭小拥挤，夫妻两人挤在比厨房还小的卧室里，他们未满月的女儿只能躺在捡来的摇篮上。 瑟琳娜看的直摇头。 最终她在附近的找到一户富商的宅邸，从他们家里摸来了几千美元的现金，除了自己留下一千美金之外，剩下的则悄悄地放在了上一户人家，破破烂烂的摇篮里，他们女儿的枕边。 代价则是，瑟琳娜把他们家地猫抱走了。 瑟琳娜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心理安慰，于是抱着这只猫在一处酒店开了房间。 舒舒服服洗完了澡，她实在睡不着，于是趴在床上，两只脚一上一下的踢着，瑟琳娜又逗弄起了猫，看着这只灰蓝色的小瘦猫在地上来回追逐毛线球的样子才高兴点。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放在床头的符咒，于是把那个石块拿过来翻看，除了正面刻画了一直绿色的小蛇图案，也没什么特别的，符咒背面的文字她也看不懂，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这东西。 “小蛇，小蛇……切！” 瑟琳娜看着那个图案就想起白天的女人，他现在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小蛇把钻石偷走了，于是很懊恼的把符咒往地上一砸。 正在追逐毛线球的小瘦猫看到滚动的符咒，还以为是新的玩具，于是连滚带爬地追了过去，抱着蛇符咒又咬又舔。 “你倒是真有精神。”瑟琳娜打了个哈欠，外面已经日出了，她觉得自己该睡觉了。 不过下一秒发生的事直接让她猫躯一震，那只在地上撕咬玩闹的小猫，在发出一阵奇异的光芒后，竟然直接消失不见了！ 瑟琳娜使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是猫的确消失了，可偏偏还能听到它发出的声音。 “啊！！！” 瑟琳娜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整个人蹦到了衣柜上，她惊恐的盯着床上，因为刚刚有什么东西蹦到了自己的腿上，但是她什么都没看见！ 难道是闹鬼了？！！ 瑟琳娜盯着柔软床垫的凹陷处，没多久，那只小猫显出形来，歪着小脑袋，懵懵懂懂的对着瑟琳娜眨着那双大眼睛。 而它脚下，则是刻着绿色小蛇的八边形石块。 瑟琳娜跳下衣柜，小瘦猫顺势蹦到她怀里撒娇，瑟琳娜则拿起蛇符咒，放在眼前仔细地观摩。 她轻轻的笑出声。 “嗯~，喵呜~” …… 黑手集团的飞机已经停在了纽约机场，而瓦龙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特鲁前往看守所，那三个笨蛋又搞砸了！ “你们怎么搞的？蠢货！” 隔着一层铁栅栏，瓦龙怒视着被关在里面的三人，“符咒呢？我的钻石又去哪了？” “额……是这样的，老大……我们没能抓住成龙……”阿奋掐着手指，断断续续的说。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抓成龙了？！！”瓦龙怒吼。 “您不是说，让我们抓那些特别的人吗？”拉苏说。 “这跟成龙有什么关系？！！”瓦龙一时没想明白。 “我们以为……成龙就是那个特殊的人……所以就……”周也有些畏惧的说。 “你们……” 瓦龙举起手杖，他真的恨不得给这三个笨蛋一人地脑袋上狠狠来上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榆木做的。 但是他又看到这三人带着脚考镣铐，平时穿的西装也换成了粗糙地囚犯服，而他们脸上地黑眼圈也说明了这三人应该是接受了连夜地审讯，以至于现在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瓦龙叹了口气，放下手杖，面色冷淡的看着三人：“我会想办法，在你们进监狱之前把你们搞出来，先在这里给我等着！” 阿奋三人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但一听不用进监狱还是开心的笑出了声。 之后瓦龙又问：“那么符咒和钻石，现在都在成龙手上了？” “这……不一定，老大。”阿奋眼神闪躲，不敢和瓦龙对视。 “什么意思？”瓦龙问。 “因为昨晚有一个人……我们当时确实以为他是成龙，就想偷袭他……可是他不是……后来警察就来了，我们就……” “说重点！” “昨晚有个女人从我们这里跑了，她手里拿的袋子装的应该是符咒！”阿奋赶紧简词概括。 “女人？”瓦龙想起圣主对他的提醒，于是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这里，留下一脸懵逼的三人小队。 特鲁已经守候在看守所门外，他看着瓦龙走出来后迎了上去。 瓦龙让特鲁拿出符咒探测器，而看着逐渐亮起的红光，瓦龙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 花车游行的队伍声势浩大，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二十多米长的超级驼鹿的气球，小玉见到自己喜欢的角色自然是兴奋难耐。 成龙虽然没有拿到符咒，但是他也答应了小玉这次来纽约，要陪她参加这场她期待已久的花车旅行，同时提醒小玉，不要太靠近人群，不然小心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走了。 “怎么可能会那么巧？难道小偷还会光天化日的偷东西吗？”小玉摆摆手明显不信。 可是成龙的教育还没来，游行的队伍里就突然爆发出一浪又一浪的惊呼。 “嘿！我的项链呢？！！” “有人偷了我的手表！！！” “我的戒指也不见了！！” “不！！！我祖传的手镯！！！” 小玉愣愣的呆在原地：“这也太奇怪了吧……”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人群中的某一人突然摔倒在地，可是他却坚称自己是被人推倒的。 也没人注意道，路边的水坑突然冒起一阵水花，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脚。 紧接着，路边小巷内的防火梯突然传出了声音，但是并没有任何人走在上面。 …… 到了楼顶，瑟琳娜迎着朝阳显出原形，她的窈窕身姿真的给这个枯燥的钢铁丛林增添了几分美感。 瑟琳娜掂了掂背包，她很满意，这次的收获很丰富！ 她想，纽约的人看起来好像都很有钱，也许自己可以在这里多待一段日子。 回去的路上，瑟琳娜一直把玩着蛇符咒，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原理，但的确能让自己隐形，行动虽然比不上之前刺激，但是却方便多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丢掉它，就看什么时候自己会玩够吧。 瑟琳娜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蛇符咒上，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有人在她之前就进入了这个房间里。 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个人已经在沙发上舒服的喝茶了。 “来一杯？”瓦龙举起茶杯。 瑟琳娜警惕的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把蛇符咒藏在了衣服里：“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同时，瑟琳娜还格外注意瓦龙身后站着的那个胖子壮汉，天呐，得有两米高了吧？ 特鲁正一脸凶相的看着她。 瓦龙放下茶杯，房间里的小瘦猫突然跳到他的膝盖上，瓦龙抚摸着小猫的下巴，这只小家伙发出亲昵的呼噜声：“可爱的小猫啊，我不跟你废话。” 他看向瑟琳娜，目光如刀：“把符咒给我！” 瑟琳娜明知故问：“什么符咒。” 瓦龙看了一眼特鲁，后者举起探测器，对着瑟琳娜的龙头冒出刺眼的红光，瓦龙说：“蛇符咒！” 瑟琳娜根本不怕他们，她遇到过更麻烦的情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瓦龙叹息一声，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然后，瑟琳娜就惊愕的发现，整个房间的光线突然变暗，接着那些角落里的阴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四面八方移动到了自己的周围。 更令她难以置信的，这些影子里居然冒出了头，接着是身子，一群穿着黑衣的忍者就这样从影子里长了出来！ 他听到瓦龙一声令下：“拿下她，带回去。” 几个忍者瞬间冲了上去，瑟琳娜的双手被擒住了，她就用脚踢飞了那两名忍者，但是更多的忍者围了上来，她不得不使用蛇符咒了，通过隐形状态来攻击他们。 几个忍者从视野里消失了，瑟琳娜紧接着就看到了符咒探测器的红光，瓦龙在忍者身后下令，竟然直接指出了自己的位置。 瑟琳娜惊讶之余，还是能够判断局势，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瓮中捉鳖，干脆走为上计。 瑟琳娜灵活闪过忍者的攻击，冲到窗户前跳了下去，她没有选择通过阳台翻上楼顶，而是再次进入游行的人群当中。 瓦龙追到了阳台，符咒探测器的光芒直指下方的人群，他命令忍者冲进人群去寻找，但是瑟琳娜早已逃的无影无踪。 翻过两个街区的楼层以后，瑟琳娜才敢停下来休息。 她坐在楼顶上俯瞰这座繁华的钢铁丛林，下方人来人往，马路上的车辆竟然在遵守交通规则。 她还看到，有一个小男孩在扶着头发花白的老人过马路。 几只飞鸟在纽约的天空飞过，不远处的信号塔高高耸立，云层散了，一束光芒打在这座城市上方，像副画一样。 纽约，真美啊。 还有什么呢…… 瑟琳娜回想起来，这里的影子竟然能变成人，不禁有点心慌。 纽约真危险。 还是回哥谭吧！ ------------ 第二十七章 小玉被绑架了 正当瑟琳娜打算再找一个藏身之所时，她的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了： “哇哦，这个蛇符咒的法力是让人隐形吗？” 如果瑟琳娜身上和那只小猫一样有着一身毛发，那一定被全炸起来了，她慌乱的喘着气，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小女孩： “你你你……那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来的？！！” “走楼梯啊。” 小玉指着通向楼顶的那道防火梯。 “我可是隐形的，小丫头！！！” 瑟琳娜定了定神，才认出来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就是昨晚博物馆遇见的那个。 小玉指着瑟琳娜身后，有一道从刚才的楼顶一直延伸到这里的脚印，她才想起来自己钻出人群时又踩到了一处水坑……但这不是关键。 虽然有了这东西的魔法，自己或许是比平常放松了些警惕，但自己明明是隐形的！！！ “你行动的不够小心。”小玉歪着头说，脸上那股骄傲劲真是想藏都藏不住。 “什么……”瑟琳娜目瞪口呆，我堂堂哥谭市最有名的大盗……让一个小孩发现了，还跟踪教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到瑟琳娜愣神，小玉也想起来这次找她的要紧事，她说：“你必须把蛇符咒给我，你已经被黑影兵团盯上了！” 在和成龙参加花车游行时，小玉注意到了突然骚动起来的人群，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那个蛇符咒的法力在作祟，所以就直接跟了上去。 当然，没跟成龙说。 不过小玉在跟踪了一段距离后，依然是失去了瑟琳娜的踪迹，毕竟那时她的确是隐形状态。 但是头顶上的打斗声很快就让她找到了位置，直到黑影兵团从一间酒店跳进人群，小玉就知道自己的路线对了。 她甚至比黑影兵团更早察觉到了瑟琳娜的踪迹。 “你说那群穿睡衣的怪胎？”瑟琳娜不屑的说，“不要再姐姐面前吹牛了，我应付过比那群小妞更麻烦的家伙。” 说着她抛了抛手中的符咒，盘着身子的绿色小蛇在上面吐着信子，就像捕食猎物之前的蓄势待发。 “说起来，昨晚的钻石是不是在你们手里啊？”瑟琳娜问。 “没有。”小玉摇头摇的很干脆。 瑟琳娜是什么人？哥谭是什么地方？她成天跟什么人打交道？ 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她一眼就能判断说的是不是假话，不过猫女一样是玩心大起，不想去戳穿她，于是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 “我还以为我们闹了一个大乌龙呢，要是你们真的拿了那个钻石，说不准我还可以跟你们换。” 瑟琳娜还拿着符咒放在小玉眼前，故意勾引她。 小玉却不上钩，说：“我没有在跟你玩！黑手帮他们真的很危险，一直在搜寻这些魔法符咒，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不然也不会落荒而逃了。” 她脸上的表情很认真，表现得真的是在担心自己这个盗贼。 瑟琳娜眉毛跳了跳，捏着小玉的脸，露出一张魅人的笑脸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可爱啊，就不能跟个普通小孩子一样背着书包上上学嘛……那可是我曾经很羡慕的生活，大人的事情少管一点。” 等她再起身就催动了蛇符咒的魔法，在小玉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玉气的咬牙切齿，大叫可恶，但是瑟琳娜连个呼吸都没剩下，她也只能对着空气发火。 她们的谈话没聊几句就结束了。 小玉只能返回去找成龙，估计现在龙叔正愁找不到自己而着急呢，一会应该又要生气了。 可转身的小玉却撞上了一个人，她刚想喊对不起，忽然意识到，这里除了自己和那个猫女还有谁？ 她抬头看到一双隐藏在黑色面罩之后的红眼睛，一个黑影兵团的忍者兵正低头盯着她，忍者兵后退，她又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西装的男人。 瓦龙看着小玉，像是在打招呼：“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成龙的侄女吗？” 符咒追踪器的光芒减淡，瓦龙知道瑟琳娜又跑远了，不过这次并没有继续去追的意思，只是将目光放在小玉身上，不知在笑什么。 “倒霉……”小玉只能战战兢兢的看着包围自己的忍者们。 不一会，特鲁气喘吁吁的从防火楼梯走到了楼顶，他一边擦汗一边问瓦龙：“主人……我们不去追了吗？” “不用了，”瓦龙看着小玉说，“我想到一个找符咒的专家。” …… 游行的人群还有很多，成龙一直穿梭在里面，可无论他怎么呼唤怎么找，都得不到小玉的回应。 成龙看着游行队伍，焦头烂额的说：“这孩子……怎么一眨眼又不见了，千万别出事啊！” “侄女不见了？娃娃脸。”有个女人站到了成龙的身旁。 成龙一时没有认出她来，小蛇对此并不奇怪，昨晚她的面具一直在脸上，再加上近乎漆黑的环境，能认出来就有鬼了。 小蛇说：“那颗钻石是在你们手上吗？猜猜看我昨晚拿回了什么？只是一个空袋子！” 成龙赶紧抓住她，说：“这么说小玉是被你抓走了？你想用她来要挟我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小玉做任何事，我就……” “你就什么？”小蛇一把甩开他。 “我就……报警抓你！”成龙想到自己根本没有放过狠话，这时候竟然半天憋不出一个词。 “我没抓你侄女，我只想要钻石。”小蛇说，“开个价吧，我看你们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把这东西卖出去吧？” 但是成龙明显没听见她的话，转头就去人群里继续寻找小玉，看的小蛇摇头叹气。 她一直跟在成龙身边，试图在他嘴里套出钻石的位置，但是成龙一心都扑在找人上，小蛇也没有办法，她可不想放弃这颗盯了很久的粉红狮，功亏一篑，也只能默默跟着他，有时候也会帮忙喊上两句。 小蛇突然撞到了成龙身上，她很奇怪为什么娃娃脸停下了，等她顺着成龙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人群中一个奇怪的家伙，就站在那里，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还看着自己。 好像是在玩那种日本忍者的角色扮演。 “黑影兵团……” 忍者走到成龙面前，并没有出手打架的意思，他递给成龙一个电话。 “你们想干什么？！”成龙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但忍者一言不发。 小蛇作为一个旁观者，现在更是什么情况都搞不懂了。 “龙叔！！！” 成龙接起电话后听到了小玉的叫喊，他抓着忍者的衣领，但是回应他的只有安静，很快电话那边传出来瓦龙的声音。 “成先生，请你放心，你的侄女平安无事，我只是先行一步，把她接回旧金山了。” “你想干什么？”成龙感到自己心脏狂跳。 “失礼，没有通知你这个监护人就做了这样的事。”瓦龙说，“我知道你找符咒很有一手，如果想要你的侄女的话，就把符咒还有拿到符咒的那个人，记住！连那个人给我一块带回来，当然，还有钻石！” “你们要符咒到底想要干什么？” “再见。”瓦龙已经挂了电话。 成龙怒视面前的忍者兵，他一拳挥过去，但是忍者兵直接化作一团影子消散了。 小蛇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她还以为那个忍者只是角色扮演的大活人，可这个大活人生生的就消失不见了。 直到成龙愤怒的把电话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才把小蛇的神经拉回现实，她看到成龙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也慌了神，今天发生的事太碎裂她的世界观。 小蛇想要低身去安慰他，但是却被成龙反抓住，成龙颤抖着声音问：“符咒……昨晚是不是你拿走了符咒！！！” “什么符咒？”小蛇又听到了自己不了解的词，“我想要的是钻石！” 成龙想起昨晚的第三个人，但是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她的位置，指不定现在已经跑到了哪里，花车游行的队伍逐渐远离了，被人群遮挡的冷风趁机向他袭来，成龙握拳捶地，他从来没感觉这么冷过。 小蛇突然问：“我说，娃娃脸，那颗钻石是不是在你手上？” 成龙低着头无力的问：“那又怎么样……” “把钻石给我，我就帮你找人。”小蛇说。 成龙抬头，看着这个轻笑的女人，不禁问出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说：“我叫小蛇，世界第一的大盗。” 其实她的能力远不止是偷盗那么简单，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小蛇就向他展示了什么叫专业，她直接操作五台电脑，绕过防火墙，黑入了纽约的监控系统，成龙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电影，像那些飞天入地的特工一样执行任务。 该死，怎么又是特工！ 说到特工…… 这时候成龙才想起来，其实自己可以寻求十三区的帮助，布莱克甚至可以调动全美国的信息资源，毕竟是个特工头子，找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两人很快找到了瑟琳娜的位置，但是记录瑟琳娜的监控片段让他们大惊失色。 不过那个一闪即逝的影像，也让成龙确定，那就是符咒的法力影响。 纽约某处超市的监控街角，马路对面的楼顶上凭空显现出一个人影。 虽然这个人影持续不到两秒，又翻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但小蛇一眼就认出了那对标志性的猫耳。 “你可躲不过蛇的眼睛，小猫咪！” ------------ 第二十八章 突然出现的钢铁侠 瑟琳娜正打算洗澡的时候，有人一脚踹开了门，这件事让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哥谭。 尤其是之后见到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更是让她的这种感觉加重几分。 只有一件事提醒她自己还在纽约，进来的人没开枪。 “好在我还没脱衣服，你们大白天就敢私闯民宅，不怕我报警吗？”瑟琳娜说。 “别装了，姐妹，这又不是你的家。”小蛇瞥了瞥这间装修还算豪华的房间，“低级的盗贼才会偷民居里的东西。” “哦，真对不起，那是因为高级的盗贼直接踹门，改抢劫了！” “都已经是贼了，难道还要分出谁高人一等吗？” 小蛇的话触到了瑟琳娜的怒点，她摇头晃脑的指着那扇被踢成两半的房门，话里话外都有些阴阳怪气。 “我会给他们寄支票的！”成龙为自己辩解，“把符咒给我！” “什么符咒？”瑟琳娜反问。 她脸上的迷茫差点让成龙绝望，如果不是小蛇在旁拆穿瑟琳娜，成龙已经恨不得满世界疯跑去找蛇符咒了。 “你真是个讨厌的人。”瑟琳娜对着小蛇呲牙，同时也做了一个猫挠的动作。 “说的你不是似的？”小蛇亮拳回敬，这两个人好像凑到一起就要打架。 成龙连忙挡在两人中间，说：“我侄女被黑手帮抓走了，他们想让我用符咒把她换回来！” “那个小姑娘？” 瑟琳娜想起袭击自己的忍者，他们的头领好像有一个可以探测符咒的奇怪装置，虽然自己一度逃出他们的包围，但那之后那个神出鬼没的小姑娘就出现了，从时间差上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追踪自己的忍者们把她抓走了。 “其实说实话，黑手帮并不只是想要符咒，他们说也要把你带回去才行。”成龙说。 瑟琳娜无所谓的说：“我可不怕什么所谓的黑帮，我可是哥谭出身的！” 成龙和小蛇对视一眼：“什么是哥谭？” 这次换成了瑟琳娜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她说：“你们竟然不知道哥谭？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人都比你们靠谱，那可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这莫名的优越感是怎么回事？ 成龙恍然大悟，他指着瑟琳娜说：“我知道了，你不止是个盗贼，还是个妄想症！对你这样的人我有经验！” 紧接着他看到瑟琳娜翻着白眼说了一个不太文雅的词。 “别这样，姐妹，那可是一个小女孩……”小蛇露出自己觉得善意的笑容，她得想办法促成这件事，只有这样那个宝石才会到手。 “别那么叫我，我不是你的姐妹，我不配！” 瑟琳娜突然指着小蛇的鼻子大骂，“也许在你的观念里瞧不上我这样的人，我没有本事像你一样盯着世界各地的博物馆！我只能去小偷小摸，在大街上去摸人的口袋！夜里偷翻别人家的衣柜！不像你在寻求刺激，我可是在生活，在活命！在我来的地方，如果我不做这些事，就只能去做妓女！而我不想做妓女！” “你不了解我，你不是我的姐妹！” 两人都被瑟琳娜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也有些尴尬。 成龙夹在两人中间，更是如芒在背，他好不容易看到瑟琳娜缓和了呼吸，才敢上前搭话：“求你帮个忙，她是我的侄女。” “跟我有什么关系？”瑟琳娜反问成龙，“难道不是你自己没看好你的侄女吗？” “我我……”成龙一时语塞，他瘫坐在地上，抱着头低声说，“小玉……我该怎么向她的父母交代啊！” “如果我们生的很好，怎么会去做盗贼呢？” 小蛇的目光有些暗淡，不过她依然选择与瑟琳娜对视，“小猫咪，我了解你，你出身在贫民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靠着乞讨长大，靠着偷窃养活自己，羡慕其他人可以上学，羡慕其他人有避雨的地方，羡慕其他人有灯光，羡慕其他人可以被拥抱……直到有一天，你告诉自己，你并不需要那些，一天又一天的对自己重复，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从未成功。” “你……”瑟琳娜眼神迷惘的看着小蛇。 “因为我就是你，”小蛇说，“另一个你。”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猫与蛇都看着对方的眼睛，金黄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但是两人分别站在了两边的阴影里，她们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惊觉彼此是如此相像，宛如照镜子，都生活在光明到达不了的地方。 成龙诚恳的说：“求你了，我会答应你的一切条件，我会保护你的安全……我们有特工组织的！” “我不相信任何政府组织，”良久后，瑟琳娜给出答复，“而你不需要求我，我会帮你救你侄女回来。” 成龙疑惑的看向她：“为什么？” 瑟琳娜背过了身，两人只能听到她低沉着声音说：“因为我不希望这世上再多一个我。” …… 回到旧金山以后，成龙第一时间联络了布莱克警长，但是他并没有把小玉被绑架的消息告诉老爹，害怕会让老爹担心。 布莱克把这件事当作一级戒备的大事来处理，小蛇和猫女很光荣的被允许进入了十三区，当听到她们是盗贼的时候，布莱克还是有些隔阂在的，但是看到自己好兄弟成龙那担心忧虑的样子，他也只能叹气接受。 猫女对于这个地下基地很感兴趣，她也真的对得起自己的称号，像一只猫一样在十三区上下翻飞，把一众特工搞得不厌其烦。 反观小蛇倒是比她老实多了，不过也是流露出了对这个秘密区域的兴趣，毕竟以往，自己都是那些被通缉的罪犯身份，现在竟然要像真正的特工一样执行任务了。 “嗨！快看我，这是一个喷射背包！” 好动的瑟琳娜不知从哪找到了开普勒的装备，她第一次碰到这种高科技装备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十三区的特工们就惨了，不想被飞在天上的猫女撞到就只能趴在地上，有的咖啡洒了一身，有的刚打印好的文件被卷跑了，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如果这次能够找到黑手帮的犯罪证据，那么我们也许可以直接实施抓捕了。”布莱克对成龙说，“我们在你们身上安装了定位器和窃听装置，成龙，千万记住，要从他们身上套出有用的情报。” “我觉得这次还是要把小玉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成龙提醒。 “当然。”布莱克点头表示同意，“但如果这次解决不了，你们以后还会受到他们的威胁！” 黑手帮的接头信息送到了老爹古董店，但是老爹根本看不懂，因为送信息的人是说要交给成龙的，所以老爹就给成龙打了电话，在这期间老爹询问小玉的情况，同时最近大学和博物馆都找过成龙，但是所有的工作都被他推掉了。 成龙却笑着骗老爹，送来的那只是一份普通的大学报告，老爹也就没再多管了。 成龙并没有让十三区的人跟随，他按照黑手帮的信息到了一处公园，就是自己第一次与黑手帮三人组交手的那处公园。 这次来的依然是三人组，阿奋看到成龙一个人来的，显得很不高兴，他问：“不是说了让你把那个人也一起带来的吗？” 成龙问：“小玉呢？” “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阿奋说。 成龙看了一眼暗处，又张开自己的双手，分别是蛇符咒和那颗粉红狮钻石，他看着被自己握在手里、本应属于博物馆的钻石，心中的罪恶感丛生，于是暗暗发誓一百遍，一定要把这颗钻石送回去。 “我没看到人！”阿奋说。 “在这呢！”女人的声音响起。 阿奋三人回头，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戴着猫耳面具的人。 “你干嘛打扮成这样？不觉得奇怪吗？”周问。 “因为我喜欢小猫咪。”女人说。 “我也是！”拉苏突然说，“他们毛茸茸的，摸起来很可爱……” 阿奋怼了拉苏一下，表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朝远处打了个信号，立马就有两辆车驶了进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这是什么意思？”成龙问，心里已经想好，要做一场恶战的准备。 “什么什么意思？”阿奋打开车门，“当然是带你去见你侄女，不想见她了吗？” 成龙二人分别进入那两辆不同的车子里，还被要求带上头套，不能够看到任何路线信息，可即使是这样成龙依然感觉他们在路上绕了好几个圈子，这一段路都走了有两三个小时。 等他感觉自己屁股坐麻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成龙听到周围一阵喧哗的人声，就想到了大城市里的繁华区，然后被绑起来的两个人就被带进了电梯里，他们要去的地方好像在很高的楼层。 “龙叔！！！” 还没有摘下头套的时候，成龙就听到了小玉的叫喊，他刚想回话，头上的罩子就被摘掉了。 突然的光线让成龙的视野晃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看清了对面身穿绿色西装的男人，瓦龙。 同时这个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黑衣忍者，除了三人组，特鲁还站在瓦龙身旁，时刻护卫他。 “符咒呢？”瓦龙问。 “先让我看到小玉！”成龙说。 瓦龙给了一个眼神，旁边的黑衣忍者就闪身躲开，露出来后边被绑在柱子上、挣扎又惊恐的小玉。 但是忍者很快又挡住了这个视野，瓦龙再次向成龙讨要符咒，然后在成龙震惊的目光中，他身后那具诡异的雕像竟然开口说话了： “慢着，瓦龙，先让我看看那个外来者。” “那是……一个会说话的雕像吗？？？”成龙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当然，圣主。”瓦龙招呼另一边的黑衣忍者，它们摘下女人的头套，露出来里面的猫耳面具。 瓦龙问圣主：“您觉得这外来者如何？” “外来者？”成龙疑惑，“什么外来者？” “蠢货！”圣主突然大骂，“她根本不是那个外来者！” “什么？可是……” “我依然能感觉到她在这里”圣主沙哑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在那里！” 无数的黑衣忍者转头，瓦龙也看过去，在绑住小玉的位置，同样有一个带着猫耳面具的女人，她不知什么时候潜入进来，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线。 “这次……见到的怪事还真是多啊！”被发现的瑟琳娜一脸尴尬，她同样被那个会说话的雕像震惊了，一度怀疑，这到底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吗？ “快带小玉走！”成龙甩臂挣开了手腕的绳子，凌厉的进攻自己身边的忍者。 小蛇同样按捺不住的挣脱束缚，摘掉面具后偷袭了自己身边的忍者，它们很快消散进了阴影里。 见到这样的情况，瓦龙只是微笑着摇头，他嘲笑这些人的不自量力，更多的黑衣忍者从黑暗里展现出身体，他们依托数量上的优势将成龙一行人逼到了角落，好像再也没有了逃脱的余地。 “看这情况，我那一颗钻石的报酬，还是要少了！”小蛇关键时刻还不忘开玩笑。 圣主突然大喊：“把那个外来者女人带到我这里来！” 看着不停逼近的忍者，瑟琳娜不得不赞同小蛇的想法，突然觉得，自己不要报酬就答应他们来这里，真实有够傻的！ 这时，大厅里突然冒起一阵白光，所有人被这道光晃得睁不开眼，小玉却听到了一个很熟悉又很骚包的声音： “小玉，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我这次来可是专门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酷的！” 等到红黄相间的战甲落地，大厅里近乎一百号人全都懵逼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只有小玉认了出来：“托尼！” “这是哪啊？难道那个奸商又骗了我？” 斯塔克同样不知所措，好像有什么事与他的预期不符，不过等他看到满满一屋子的黑衣忍者后，他就明白要怎么做了。 “看这情况，我来的不巧，又来的很巧！” ------------ 第二十九章 欢迎来到哥谭 为什么斯塔克会突然穿越到成龙历险记呢？ 这一切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将战甲调整完毕的斯塔克几乎每天都要去古董店签到一次。 “那人出来了吗？”斯塔克每次推开门都会这么问。 “没有。”而无论张源是在喝茶、看书还是擦拭古董，他都会这么回答。 为什么你就这么想着往别的世界跑，就不能好好在这当你的钢铁侠拯救世界？ 学学人家蝙蝠侠不行吗？人家对除了哥谭之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蝙蝠装的怪胎，我的战甲要有型多了！”斯塔克很自信的说，“要是我们两个在一起，我的人气一定比他高！” 张源根本不想理他，但是他一直催促张源赶紧把他送过去，好让他跟小玉炫耀炫耀，他去斯塔克工业都没这里来的勤。 烦不胜烦。 终于，在斯塔克不停地骚扰下，张源还是给他开了绿灯，但是需要他做出保证。 “斯塔克先生，我已经事先警告过你，以目前我的能量一次只能维持一个人地穿梭。” “我知道，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我觉得我可以造出储存你能力地空间穿梭机。” “你不能只拿科学解释这件事。”张源说，“我不是在要求你的资助，我是说如果我这样做了，很有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一旦出事，我无法帮你，你需要对此负责。” 张源直视他，用眼神告诉他这件事的重要性。 斯塔克却耸肩摊手，满不在乎的说：“没问题，我可以承担一切责任，再说，有什么是我不能承担的？这世上几乎不存在用钱解决不了的事。” “那就记住你说的话吧，斯塔克先生。” 张源的身体突然出现一阵波动，就像是石子落在水面的涟漪，这涟漪不断扩大，直到布满整个房间，斯塔克看到一阵白光逐渐靠近他，将他吞噬，张源的声音却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记住你的话，如果出了任何事，你要担起这个责任。” 白光消失之后，他就看到了满满一个大厅的黑衣忍者，还有被他们围堵在墙角的小玉成龙等人。 “他是那个胸口带了电灯泡的！”拉苏一眼就认出了他。 “又一个外来者！”圣主顶着那套红黄色的战甲，同时对黑影兵团下令，“抓住他！把里面的那个人拖出来带到我面前！” 钢铁侠转头估算着屋内忍者的数量，看着这些将自己转为目标的忍者们，这套装甲的外壳开始起伏变化，除了掌心炮，装甲表层下的弹药也已经暗中布入指定发射轨道。 “那是个机器人吗？” 忍者不在包围自己后，瑟琳娜被那个黄红色的战甲吸引了目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高科技，比十三区里玩的喷射背包还要令她惊讶。 “不，”小蛇不知道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几次了，她摇头说，“我感觉像个人穿在里面。” “亲爱的上帝，”瑟琳娜叹息着说，“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搞一套这东西！” 数不清的忍者扑向了钢铁侠。 “贾维斯，你在吗？”斯塔克问。 “是的，先生。”贾维斯说，“我分析不出原理，但是我好像的确没有断开和您的联系。” 面板上，蓝色标记框不停的在忍者群里游走，最终数量停在了一百三十个。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考虑，”斯塔克说，“先来结束这场派对。” 钢铁侠抬起一手轰飞了朝自己冲过来的几个忍者，同时他装甲的肩部升起枪口对着身后的忍者群倾泻火力。 但是又有十几个忍者试图以人数优势压倒他，同时从前面抱住他的身体，这种方法的确在短时间内控制住了斯塔克行动。 直到有一名抱住战甲胸口的忍者发现，那个类似于手电筒的光圈越来越亮。 胸口能量的爆发直接将那些忍者轰成了残影，近身不了的它们选择使用飞镖攻击，但是斯塔克干脆直接原地不动，不一会这套钢铁战甲的脚下就堆满了被弹飞的飞镖。 “不要告诉我你们就这么点本事了？简直比九头蛇还要无趣。”斯塔克看向这间屋子里明显是老大的角色，也就是瓦龙，“或许我可以这么说，科学，完胜了忍术！” “或者也可以叫耍杂技的小把戏。” 另一边，成龙目瞪口呆的看着钢铁战甲毫无压力的在忍者群里开无双，他感叹：“什么时候十三区里有这么厉害的装备了？我从来没听布莱克说过！” “龙叔，你什么眼神啊？” 小玉兴奋的指着钢铁战甲，说，“那是托尼，托尼斯塔克啊！” “斯塔克？” 成龙忽然想起来上次回到旧金山，斯塔克就被张源领走了，他记得斯塔克幻想自己是世界首富，还是个科技天才来着？难道……我现在也得了妄想症？ 小玉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成龙在听到斯塔克的名字后，突然抱着头又睁眼又闭眼，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快醒过来快醒过来”的疯言疯语。 “废物！” 整座大厅的噪音圣主的一声怒吼打断，“瓦龙，你就让你的手下看着吗？” 瓦龙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对特鲁和阿奋几个人下令。 特鲁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镇住了神，不过对于瓦龙的命令他依然执行不误，阿奋三人也掏出自己的电激剑跟上。 斯塔克却盯着瓦龙身后的雕像：“贾维斯，你听到了吗？刚才是……那个雕像在说话？” “好像是的，先生。”贾维斯说。 “我原以为会变成影子的忍者已经够诡异的了。”斯塔克说，“你能分析出那个雕像的材质吗？” “数据库里并没有那种物质的资料，它好像是一个……活物，以我的估算来看。”罕见的，贾维斯竟然也有了些不确定。 特鲁已经非常靠近钢铁战甲，他趁着忍者拖延战甲的功夫扑了过去，却被斯塔克单手举了起来，然后一把扔飞压到了一片的忍者。 阿奋三人举着电激剑对着钢铁侠一阵乱挥，但都被贾维斯算出了攻击轨道，之后悉数躲过，钢铁侠随后的掌心炮很容易就击溃了三人组。 被打倒后的阿奋小组不停的哀嚎。 虽然瓦龙在场的手下都被打败了，但是黑影忍者还在不停的冒出来，于是斯塔克抬起手臂，一发小型导弹打穿了这里的墙面，已近黄昏的天空直接暴露出来。 “我的办公室！”瓦龙大叫。 另一边钢铁战甲直接飞到墙边，他只认出成龙和小玉，对于另外多出的两人，斯塔克很有兴趣知道她们的名字，说不定还可以约个会，两人一起也可以。 “现在，小玉，告诉我，到底是谁比较酷啊？”装甲里传出斯塔克带点小傲娇的笑声。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带我们出去！”小玉看到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黑影兵团，着急的冲他大喊。 “好的好的，”斯塔克赶紧说，“开个玩笑生什么气啊？” “你们聚在一起，我带你们出去。”斯塔克数了一下有四个人，而战甲剩余的能量绰绰有余。 黑影忍者很快又围了上来，成龙几人赶紧按斯塔克说的抱成一团。 “你可以靠我更近点，女士，这样飞起来不容易掉下去。” 斯塔克的眼睛藏在面罩后面，根本没有明确是对谁说的，但是瑟琳娜和小蛇谁也没理他。 但是异变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钢铁战甲的手刚刚碰到几人，他们的身体就以一种电流一般的速度振动起来，在瓦龙他们的视角，则是看到成龙他们所处的空间发生了漩涡状的扭曲，而在漩涡中心野产生了一个小型黑洞。 等到几个人的身体全部被黑洞吸引进去，空间的扭曲也就消失了，一切归于平常。 这么说不对，并没有都归于平常。 一道冷风在墙壁的巨大空洞吹进来，扬起一阵尘沙，瓦龙凌乱的看着自己破碎不堪的办公室。 …… 哥谭市。 这座城市的天空一直都比别的地方阴郁，竟然已经入夜。 黑暗中的一道人影潜伏在楼顶，蝙蝠侠正盯着下方法尔科内家族的聚餐，今日，这位哥谭地下王国的首脑邀请了包括哥谭警局局长在内的一众上流社会人士参加宴会。 但是被邀请的人员名单不超过十人，连布鲁斯韦恩都不在榜上。 蝙蝠侠知道他们一般会在这时候讨论什么话题，这群人在吸食哥谭底层人民的血肉，那些毒品与黑枪就是从这里餐桌上的一次又一次聚会中流出的。 蝙蝠侠收起望远镜，刚要动身，阿尔弗雷德就传来了消息。 “少爷，我觉得有件事要向你汇报一下。” “现在不行，阿尔弗雷德，我不想在跟任何一个女人相亲。”蝙蝠侠哑着嗓子说，“我就要找到法尔科内家族的证据了。” “不是那件事，少爷，虽然也挺重要的。”阿尔弗雷德说，“是我们的卫星传回了一些图像……我有些不懂，所以还是直接发给您吧。” 阿尔弗雷德的卫星图像很快被蝙蝠侠接受到了，等看到上面的具体内容后，他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法尔科内庄园。 …… 另一边，同样是某处楼顶，成龙捂着被摔痛的脑袋起身。 他说：“斯塔克先生，你到底把我们带到了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斯塔克虽然穿着装甲，但也晃了晃脑袋，“贾维斯，你知道这是哪吗？” “我……先生……我想我……线路……” “贾维斯？贾维斯！该死的，怎么这时候断线了？！！” 可是等他抬起头，发现这里密集的建筑群，还有肉眼可见的浓厚的雾气后，心里立马升起一股抗拒的情绪，他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特别是等他看到，天上那个被探照灯印在云层上的图案后。 “等一下，那难道是一个……” “蝙蝠。” 瑟琳娜朝向众人，她伸出手介绍这座幽黑阴郁的城市： “欢迎来到哥谭！” ------------ 第三十章 风云再起 蝙蝠侠正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前往哥谭中心区域，他正驾驶着一辆堪称巨兽的黑色装甲车在路上疾驰，一些停在路口处摸鱼的交警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一辆坦克在跑。 “少爷，果真如您所说，这几位客人是来自别的世界的人吗？”阿尔弗雷德在通讯器中问。 “我只见过其中的两个人，但是还有一个我相信你也知道她。”蝙蝠侠说，“那只猫女。” “嗯……需要我冲上五杯咖啡吗？少爷。”阿尔弗雷德问。 “我并不打算请他们回家中做客。” 蝙蝠车一个急刹转弯撞碎了路边的护栏，紧接着蝙蝠侠启动了这辆巨兽的喷射装置，一跃飞上了一幢矮楼，“卫星显示，他们的到来在那个地点出现了剧烈的空间波动，这很有可能撕开一个微型黑洞，如果不赶快阻止，也许整个哥谭都会被摧毁。” “哦老天，刚刚我还在觉得您与那些黑帮打交道是危险的事……现在我都可以亲他们了。”阿尔弗雷德说。 “您打算怎么做呢？少爷。” “把他们送回他们来的地方，”蝙蝠侠踩下刹车，装甲巨兽停在一处楼顶边缘，车门打开后，蝙蝠侠俯视着那些熟人，“而我刚好知道怎么做。” “啧，看来我们弄出来的动静不小啊。”瑟琳娜仰视那处更高的楼顶，她实在不想笑，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咧开了嘴，“来了一个很麻烦的家伙。” 在这做充满了黑暗色调的城市里，雾气弥漫，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也被模糊了，警笛声好像永远是这处地域的伴奏，天空中的乌云遮蔽月亮，唯一的光芒是从大地向上照射的探照灯，那醒目的标志一直在给这座城市的罪犯带来恐惧。 在漆黑的天与地之间，是比黑暗更加深邃的黑色蝙蝠。 而现在，他们正与他对视。 “让我向诸位介绍一下吧……” “蝙蝠侠！” 瑟琳娜的话还没说完，小玉就激动的出声，瑟琳娜迷惑的问小玉：“你认识他？” “他上次从黑影兵团手上救了龙叔和布莱克警长。”小玉说。 “什么？蝙蝠侠也去纽约了？”瑟琳娜这时刚刚想起自己也是从纽约突然飞过来的，不对，就算是飞也没有这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我们怎么会回到这的？” 斯塔克看着上面那道身影，面罩上的放大功能让他比瑟琳娜她们看的都要清楚，他说：“这也不怎么样嘛，你怎么会觉得他很酷？他连下巴都没遮上，不怕挨枪子吗？” 这时，上方的蝙蝠侠忽然跳了下来，正当小玉惊呼时，她又看到蝙蝠侠展开了滑翔翼，真的就像展开翅膀一样，平稳的就在这里着陆。 “他可以飞！”小玉有些激动的说。 “谁不会啊？我也可以飞，还不需要斗篷。”斯塔克愤懑不平。 至于另外两人，成龙和小蛇，谁也讲不出一句话，一个觉得自己深陷非常严重的幻想症中，一个由于一天之内接触了太多不能理解的信息，大脑正在加紧处理文件，不然很可能会有宕机的危险。 蝙蝠侠走到他们身边，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哇哦，他说话真的是哑着的！”小玉说。 “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能“哇哦”？！！”斯塔克十分不解。 只有猫女回答了蝙蝠侠的问题：“不然我能在哪里？小蝙。” “为什么你会跟他们在一起？”蝙蝠侠问猫女。 “合作伙伴。”猫女说，语气里不知不觉就带上了挑逗。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去了别的世界？！”蝙蝠侠掐住猫女的胳膊，他显得很生气，“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么大的麻烦？！” “放开我！” 猫女一脚踢在蝙蝠侠的肚子上，让后者退了几步，然后就亮出爪子朝他猛攻，这个时候的蝙蝠侠脾气还是很暴躁的，对上猫女几乎没有留手，而瑟琳娜也是越打越急眼，她的动作比蝙蝠侠还要灵活，但是在力量上被蝙蝠侠压制。 所以猫女直接动用了蛇符咒，她的身影在暗夜里消失，刚刚落空一拳的蝙蝠侠直接懵了，然后就是挨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几下重拳。 “这是……符咒？”蝙蝠侠很快便明白过来，这又是一个从异世界被带回来的魔法符咒。 只是这次的能力是让人隐形吗？ 不过隐形的瑟琳娜没有傲气几秒，就被蝙蝠侠抓住了进攻的拳头。 瑟琳娜吃惊：“你怎么会？” “我有热成像仪。”蝙蝠侠点了点自己的面罩。 然后两个人又在这处狭窄的楼顶展开一场激战。 “快去帮帮他们！”小玉对斯塔克说。 “帮谁？”斯塔克问。 “帮他们分开！不要让他们打了！”小玉抱着钢铁战甲的手摇晃。 “没问题。”斯塔克也打开了热成像仪，在明悉了瑟琳娜的位置之后，冲着两人中间的空隙开了一炮，猫女和蝙蝠侠都被惊到，纷纷向后跳出一段距离。 “你是谁？”蝙蝠侠看向那套战甲。 “你又是谁？”斯塔克问。 “我是蝙蝠侠。” “我是钢铁侠！” “我不在乎你是谁，回到你的世界，哥谭是我的。”蝙蝠侠冷冷的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斯塔克同样不友好。 “你们的现身让哥谭陷入了危机，这里的空间波动非常危险，我不想让这座城市因为你们的到来而变得危险，如果你不想回去，”蝙蝠侠靠近钢铁侠，两个人就隔着这层面罩对视，“我可以送你一程。” “尽管来试，睡衣宝宝。”斯塔克说。 “停！你们不要打！”小玉赶紧插在两人之间，奋力把他们推开，“好的，蝙蝠侠，我们会离开……但其实我们不知道方法。” “去那家古董店。”蝙蝠侠说。 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层覆盖在空间上的涟漪再次出现了，只是这次涟漪的范围更大，扩散速度更快，蝙蝠侠眼看着自己被这阵波动吞噬，他掏出抓钩枪想要逃离，但是发射出去的抓钩还没有钉在墙上，脚下的空间就已经变成了室内的明亮大堂。 “这是哪？”蝙蝠侠惊诧的问。 很快，地上浮现出来的黑衣忍者就告诉了他答案。 “该死的，怎么又回到这了？！”斯塔克骂了一声。 “小玉小心！” 成龙一把扑倒小玉，躲过了忍者发射过来的飞镖，他扶起小玉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 小蛇和猫女也跳了过来，蝙蝠侠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这群老对手身上，钢铁侠重新联络上了贾维斯，启动了武器系统，他们一同将小玉护在身后。 黑衣忍者慢慢逼近。 “是那个蝙蝠忍者！”圣主对黑影兵团下令，“抓住他们！” 距离最近的十个忍者率先扑了上去，但是当他们与成龙等人接触的一瞬间，空间涟漪再次扩散，这次连带着那几个黑影忍者一块转移了。 “这里是……纽约？但不是我的纽约！” 很快，他们发现了自己又被传送到了纽约，但是还没到一个呼吸的瞬间，涟漪再次出现，他们的身体又被转移到了哥谭，然后又是黑手集团，这两次停留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两秒。 紧接着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带进了某种通道中，在这里面他们的身体被扭曲成了生命不可能达成的形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当他们从空间通道中被传送到外界就会连带着传出一阵能量闪电。 而传送的城市也不再局限于哥谭和纽约，他们几乎是经过了北美所有的城市，能量闪电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在中心城时，一道闪电集中了一栋办公楼，十几个人在倒塌的楼层上跌落下去，可在下一瞬间，他们却发现自己平安无事的在地面上尖叫，而且距离那栋倒塌的办公楼非常远。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旧金山，黑手集团。 瓦龙躲在桌子下面，等到能量闪电彻底消失后，才敢探出身子，他望向圣主，问： “圣主，您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我当然知道。”圣主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眼中的红光越发亮起，“我看到了！我透过黑影的眼睛看到了——别的世界！” “没有正气压制的世界！” ……………… 在纽约，神盾局的母舰上乱成了一锅粥。 “长官，曼哈顿区检测到奇异能量波动！” “华盛顿检测到奇异点！” “洛杉矶、旧金山、德克萨斯……全都检测到奇异点！！！” “白宫打来电话询问！长官！” “不接！” “五角大楼和CIA都发来询问信息！” “不用管！” 尼克弗瑞站在母舰的指挥台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上覆盖整个北美的红点警报，说：“黑寡妇回来了吗？” “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希尔说。 “叫她回来立马来见我！”弗瑞大吼。 “是！” 蚁人汉克皮姆急奔到了指挥室，他问弗瑞：“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东西，”弗瑞指着屏幕上密集的警报区，对他说，“皮姆博士，就是我对你说的战争！” “什么？”皮姆没有搞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们检测到了这么明显的事，”这位一向冷血冷静的局长，竟然皱起了眉，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紧张表情，“那他们也一定侦查到了！” “九头蛇！” ……………… 太平洋深处，某处九头蛇基地里。 一众穿着绿色军装的九头蛇士兵分列在作战厅的两旁，主控台上显示的正是整个北美的地图，密密麻麻的警告区域覆盖了整个美国。 大厅中央，苍老的斯托拉克男爵坐在王座上，他透过单片眼睛看着那些红色区域，沙哑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间挤出来。 诡异的的笑声混合着数之不尽的警报，让人不寒而栗。 “来自异界的力量，时隔七十年，我终于又见到了！” 斯托拉克男爵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举起右手的机械臂，高声一呼： “九头蛇万岁！” 回应他的声音以王座为中心一直蔓延至整座基地： “九头蛇万岁！！！” “九头蛇万岁！！！” “九头蛇万岁！！！” …………………… “那已经是七十年前的事了。” 尼克弗瑞诉说着自己的回忆，皮姆能看清窗外无尽的雨滴打在他的倒影上。 “红骷髅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东西，他打开了通往异界大门，在北欧的传说里，那是被称作阿斯嘉德的神域。” “红骷髅召唤出了某种怪物，那怪物和我们在战场上相遇了。” “仅仅只是一头，就牺牲了我们数千人，但是我们赢了，惨烈，但的确赢了，那一场战役结束之后，美国队长去调查这件事……自此就杳无音讯了。” “他和红骷髅一起失踪了。” 尼克弗瑞转过身，他的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连眼球上都布满了血丝，活像一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行尸走肉，来讲述古老时代的恐怖故事。 弗瑞倒在地上，皮姆去他的办公桌里取来了血清，等注射完毕之后，弗瑞的身体样貌才逐渐恢复成他熟悉的形态。 “也许你在觉得我杞人忧天，皮姆，我们的科技是进步了，发明出来的武器足以毁灭一座城市，但是永远不要低估九头蛇……我们不知道要是他们再搞出什么鬼东西来，还能不能抵挡……也许这次的奇异点通向的并不是阿斯嘉德，可对我们来说仍是未知。” “无论是什么引起了这种事……” 弗瑞面色凝重。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狂风骤雨撕扯着这座城市，好在飞在空中的这艘巨舰可以抵挡雷电的袭扰，汉克皮姆注视着外面的风卷云怒，闪电的转瞬即逝中，那些凝聚在一起的风暴像极了怪物的咆哮，它们在黑暗里张牙舞爪。 未知的地方有太多东西注视这个世界。 “无论那个奇异点通向什么样的世界……” 也许战争真的从未远离，皮姆想。 “我们决不能让九头蛇得到它！！！” ------------ 第三十一章 蛇符咒争夺战 这场覆盖整个北美的风暴肆虐了一整晚，神盾局接到了不计其数的询问信息，但全部被尼克弗瑞拒收，他同时让整个神盾局，包括各州的地面部队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不能有人睡觉，无论任何理由都不能离开岗位。 航空母舰的指挥室里，鹰眼和黑寡妇已经站在了尼克弗瑞身后，两人抓捕浩克结束的假期已经被局长延后，他们立马就要动身前往执行新的任务。 现在只需要等待这场风暴稳定下来，等待那个特异点的现身。 “斯塔克还没联系上吗？”尼克弗瑞问。 “没有，无论是斯塔克工业还是他的私人生活助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希尔回答。 听到答案的尼克福瑞不再言语，他的目光紧锁在屏幕上不断消失的红点，这些频繁闪现的特异点正在慢慢消失，而它门消失的频率与范围所围绕的中心点正是纽约城。 尼克弗瑞想到了什么，下令说：“把母舰开到纽约上空。” ………………… 困在空间通道中的这些人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们只是觉得眼前的画面转换了无数遍，其中很多城市由于速度过快，也没人能够认出来。 “我们必须分开！”虽然身体被扭曲，但蝙蝠侠依然能毫无阻碍的发出声音。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只是做不到！”斯塔克回声大喊。 “每一次我们的身体触碰到一起，总会引起这些空间波动，只要我们的距离足够远，这种波动就可以结束了！”蝙蝠侠说，“就可以脱困！” 斯塔克的头盔现在贴在了蝙蝠侠的下巴上，他说：“你那两个尖耳朵是听不见吗？我说我们现在动不了了！” “倒霉倒霉倒霉倒霉倒霉！”成龙的身体则是被两个黑影忍者夹在中间，“怎么又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了！” “最倒霉的明明是我，我一点都不想和你们这些臭男人绑在一起。”瑟琳娜推开身旁的黑影忍者，但是又一头扎在了蝙蝠侠的胸口。 “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可能陷入这样的境地！”蝙蝠侠指责她。 “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赖在我的头上？！”瑟琳娜依然想用爪子挠蝙蝠侠，“我才是最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先是不知怎么去了纽约，然后跟这些该死的忍者打了一架，然后又碰到一个机器人，最后还要和你们一起变成一团球！” “我不是一个机器人！”斯塔克说。 “谁在乎？”瑟琳娜没好气的说。 “够了！都别吵了，那个叫蝙蝠侠的，快用你的办法把我们从这里弄出去！”小蛇被夹在最中间，几乎被挤成了肉饼，“我受够这些神神鬼鬼的怪事了，以后再也不想碰这些东西！” 蝙蝠侠试着动了动：“我不能动，有谁在我的腰带附近吗？” “你需要什么？”这时小玉的声音传来，“我刚好可以碰得到！” “在我左边腰带的第三个包里……拿出那个东西，引爆它！”蝙蝠侠说。 “等等等等！引爆什么？蝙蝠仔，你想把我们全都炸成渣吗？”斯塔克急了。 小玉取出一个黑色的圆球，说：“我找到了，要怎做？” “捏碎！”蝙蝠侠说。 小玉照做了，在外壳碎掉后，里面的微型扩音器裸露出来，蝙蝠侠通过手臂上的开关启动了这个装置，瞬间从这个“人球”中央扩散出大面积的音波，他们被激烈的音振震荡耳膜，痛苦浮现在脸上，但是这股音波的扩散也影响了包裹众人的空间波动。 音波在人堆中爆炸，直接推开了他们，空间波动也在这时解除了，斯塔克发现自己摔在了很厚的一层积水里，这里仿佛刚刚下过一场大雨。 “先生，您没事吧？”这时贾维斯也重新上线。 “我没事。”斯塔克站起身，他看到其余的几个人也站了起来，而眼前的这座城市毫无疑问就是纽约，前几天他还在这里击退了九头蛇的一次袭击，联合国周围的一些建筑还未修缮完毕，护栏里已经积满了一坑的积水。 蝙蝠侠站起来看着那些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各国旗帜，说：“这里不是哥谭。”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夜行动物。”斯塔克说，顺便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蝙蝠侠无奈叹气。 ……………… 鹰眼注意到外面的阴云已经开始散掉了，昨晚一整晚的雷电现在已经完全停下，有些云层里已经散下一片片的金色光线，甚至天空的一角出现了彩虹。 “这场雨终于停下了。”鹰眼说。 他旁边的黑寡妇不发一言，她脸上素来也没什么表情，很多神盾特工都觉得这位冷艳美人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只是一个为执行任务存在的冰冷机器。 黑寡妇和尼克弗瑞一样只关心屏幕显示的情报，她的目光自从来到这里就没离开过奇异点。 鹰眼问弗瑞：“长官，现在还没分析出这些东西的来源吗？” “用你的眼睛亲眼去看吧，特工巴顿。”弗瑞说，“到现场去你就知道了。” 弗瑞的话让克林特眉头一抖，他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娜塔莎，好吧，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很快，所有的红点都消失了，全息图上只留下了一个警报源，地点是在纽约的曼哈顿区。 看到并不是在自己预想的地点，弗瑞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原以为这件事又是跟那个奇怪的古董店有关系，但是古董店并不在曼哈顿区。 不过这仅仅也只是让弗瑞对张源的怀疑减弱了一分而已。 “轮到你们上场了。”弗瑞对身后的两人说。 “是。”鹰眼说，再转身，他发现黑寡妇已经快要走出作战指挥室了。 ……………… “小玉，你没事吧？”成龙扶起小玉，他看着这些奇装异服的人，表情很是复杂，“多么希望老爹在啊，这样最起码他还能打我一下……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幻想症了，小玉，我真的感觉自己进了你那些漫画书里一样。” “额……龙叔，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谈。”小玉看着同样起身的十个黑影忍者，“我们还有麻烦没解决呢。” 不只成龙和小玉，当时抓住他们的十个黑影忍者同样被带到了这边的世界，他们现在的目标已经明确，刚刚被绑在一起时，其中一个黑影忍者看到了瑟琳娜身上的蛇符咒，它们依然执行着圣主最初的指令。 “不用怕，”钢铁侠飞到猫女身前，“让钢铁侠来解决这群手下败将。” 不过他刚刚接近猫女，两人之间的空隙再次出现了波动，蝙蝠侠是第一个察觉到这件事的人，他二话不说将斯塔克的那身战甲踢飞了出去。 “你干什么？！”斯塔克怒问，“小蝙蝠，你要是想跟我斗一斗，我可以把你当成解决这些讨厌鬼之前的一道小菜！” “不要靠近我！”蝙蝠侠厉声制止了他的动作，“只要你靠近我或者猫女，我们身上就会出现那些空间波动！下一次又不知道传到哪去了，进去之后没那么容易出来，很可能被永远困住！” 他回想着刚才自己的脚接触到战甲的那一刻，空间的扭曲程度加大了。 “他是对的，先生，我刚才检测到你跟那两位黑色的朋友接触时出现了空间的异动。”贾维斯出声提醒。 “那就先来解决他们。”斯塔克根本没把这群忍者放在眼里，看到一个忍者拿出飞镖他都懒得躲，当时在黑手集团时敌人的数量要多出好几倍，在战甲上连个花都划不出来。 直到那枚飞镖稳稳插进了战甲的胸前。 “什么？！”除了蝙蝠侠，其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的反差震惊。 斯塔克刚刚抬头，就看到一名忍者腾空踢了过来，而这一脚的力量让战甲后退了数米。 “它们怎么会……变强了？”小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现在斯塔克的确有些被黑影兵团压着打的意思。 但那毕竟是钢铁侠，虽然黑影兵团的确比初次交锋时厉害了一些，可等到战甲的自动AI分析出忍者的攻击模式后，它们几乎就不是斯塔克的对手了，无论是绳索还是飞镖，都被钢铁战甲躲过，而它们的近身攻击也被钢铁侠的掌心炮逼退。 不过这群黑影兵的血的确比之前厚了，挨了很多下打都没有消散。 忍者的主要目标还是蛇符咒，三个忍者兵缠住了钢铁侠，其余的则全部冲向了猫女，但是蝙蝠侠挡在了她面前。 虽然他没有钢铁侠那样的战甲护体，但他的格斗术依然是世界顶尖的，同时现在蝙蝠侠的闪避技能点比上次要多的太多了，虽然还没到满级，不过对付黑影兵团依然游刃有余。 七个忍者将蝙蝠侠和猫女包围起来，它们都拿出自己的武器，伺机在防御姿态的两人身上寻找破绽。 “呆在这，小玉，不要乱跑！” 成龙嘱咐了一下，就立马和小蛇去支援蝙蝠侠与猫女，他纵身一跃，想着背后偷袭背对自己的忍者，可却发现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这一下竟然直接跳起近乎十米的高度！ 过远的距离让那名忍者的察觉到了成龙的攻击，闪身就躲了过去。 成龙来到蝙蝠侠他们身边，几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成龙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怎么感觉……身体这么轻？” 在所有人被成龙吸引的一小段时间里，靠近猫女最近的忍者一拳打在她身上，直接将蛇符咒夺了过来，蝙蝠侠瞬间反应，一个蝙蝠镖击中它的手，忍者吃痛，蛇符咒滚落到地上。 另一名忍者立马就扑了上去，同样动作的还有小蛇。 但是就在他们即将碰到蛇符咒时，一只箭矢提前一步插在地上，紧接着爆发了一阵微型的爆炸，忍者和小蛇都被震飞很远。 两道人影跳到他们中间。 黑寡妇举着手腕上的发射器对着小蛇和猫女。 而鹰眼则举箭对着蝙蝠侠，同时警惕四周的忍者。 他说：“先生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神盾局想请你们喝杯茶。” ------------ 第三十二章 异界之门 但是那群忍者明显不会听鹰眼的话，它们依然盯着蛇符咒，鹰眼瞬间转换方向朝着那个奔袭的忍者射出一箭，可是另一个方向的飞镖与这支箭相撞爆炸。 其余的忍者跳到鹰眼身前，让他无暇顾及，而鹰眼本来也不知道蛇符咒的事情，在他看来那名忍者只是想要偷袭。 现在其余的忍者挡住了鹰眼的视线，他却不慌不忙再次转向，拉弓向天上射了一箭，忍者们抬头看到箭矢消失在晨雾里，然后又同时眨着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鹰眼。 却只看到鹰眼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副墨镜戴上，另一边的黑寡妇也同时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天气突然亮起一道炽白的强光，除了两个特工，其余的所有人包括忍者都被晃得闭上眼睛。 “我请你们，不要做多余的反抗。”鹰眼很有礼貌的微笑。 但是紧接着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揍了一拳。 然后又是肚子挨了一下。 “你在搞什么鬼？”黑寡妇见到“手舞足蹈”的鹰眼，问。 “我不知道……有人在打我……我看不到他！”鹰眼朝着空气猛送出一拳，但也的确只打到了空气。 “那个忍者隐形了。”蝙蝠侠逐渐恢复视力，他看着黑寡妇，“特工们，冷静，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 “相信这只蝙蝠，我可以给他担保。”斯塔克说。 然后他对着某处开了一炮，鹰眼感觉自己的面前闪过一道风，像是什么东西被击飞了。 鹰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忍者，以及在地上滚落的一块八边形的石头。 与此同时，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民居里，正有人悄悄的窥视着他们，两具尸体已经倒在血泊里了，有个人被斗篷遮蔽身形，他躲在窗边的暗影里，一只金属外壳的手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同时他所有看到的画面，都同步传回了九头蛇最近的一处基地里。 “那块石头！”斯托拉克男爵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他激动的说，“把那块石头抢回来！” “您确定那就是特异点吗？”男人问，“好像除了能让人隐形之外没什么大不了的。” “特异点不重要了！”斯托拉克男爵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分析，说，“那块石头的组成材质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而且具有魔法，我们可以利用上面的能量连接到其他世界！” “不要管那些不稳定的特异点了！给我把那块石头弄回来！” “九头蛇万岁！”男人阴险的笑着说。 大地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正在和忍者对峙的鹰眼黑寡妇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民居楼，因为那里突然传出一声爆炸。 浓黑的烟雾升了起来，火光里不断传出人们的呼救声，有的人相互扶持着在浓烟里捂着嘴走出来，有的人跌跌撞撞几步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起身。 蝙蝠侠拿出爪钩枪勾到旗杆上，身体跃起后展开滑翔翼就飞了过去，钢铁侠紧随其后，鹰眼眼瞧着火势蔓延，从后背抽出绳索箭也准备冲过去，但是黑寡妇却伸手拦住了他。 “我们的任务在这里。”她说。 “那是人命啊！”鹰眼指着灾难现场，万分焦急。 “而你是神盾局的特工。”黑寡妇只是说，“找到特异点，把他带回神盾是我们的任务。” 但是浓雾中突然出现了十几道巨大的影子，它们魁梧的身躯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直到突破浓烟，才让人们看清它们的实貌。 那是足有五米高的巨大绿色机器人，肩部配备了两门巨炮，机器人胸口处的骷髅章鱼标志也宣示了他们的身份。 “九头蛇！”鹰眼瞪大眼睛，他问黑寡妇，“现在我们总该去管了吧？” “我们的任务不是他们。”黑寡妇的回答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娜塔莎，你……” “特工巴顿，你们负责你们的任务，我们来对付他们。” 几十个穿着神盾局简易装甲的人从天而降，带领他们的正是希尔，他们紧跟在钢铁侠身后，冲进烟雾与九头蛇战斗起来。 “现在我们先解决这些忍者。” 黑寡妇转头看向躲在石头后的小玉，后者在注意到她冰冷的视线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缩头躲了回去。 她又把目光转到剩下的几个人身上，成龙小蛇还有猫女，这些人明显是和忍者为敌的，他们现在仍在跟忍者交战，甚至都无暇顾及那边的爆炸，这些人到目前为止一直在争夺那块具有魔法的石头。 黑寡妇很快做出判断，特异点就在这几个人之中。 但是她刚刚作出决定，要去帮这些人对付忍者时，几个机器人不知从哪里蹦出来，落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机器人的肩膀上坐了一个女人，她身穿九头蛇标志性的绿色紧身衣，而那诱人的身体线条下又时刻暗示着危险。 “你就是黑寡妇？久闻大名。”女人勾起黑色的嘴唇，冷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蝰蛇，但是有些人又叫我九头蛇夫人。” 另一边，机器人落下时，小蛇就从忍者身边抽空跑到了小玉身边将她护在身下，而小玉呢，现场混乱的情况的确让她感到害怕，但是又隐隐有着兴奋萦绕心头，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毕竟可以亲眼看到特工大战邪恶组织，这种电影里才会有的事。 “小蛇，她的名字跟你好像啊。”小玉说。 “我跟她一点也不像。”小蛇表现出厌恶。 猫女的身体绕过忍者和机器人的巨臂，很轻松的滑了过来，她趴在两人身边，说：“按照我的经验，姐妹，趁着他们打起来，我们就得赶紧跑路了！不然一会被卷进去，可就更没机会了！” 很可惜她还是说晚了，刚刚摆脱了忍者，那些机器人就盯上了她们，那些狰狞的铁块头一拳砸了下来，两人抱着小玉赶紧逃离。 另一边的成龙眼见小玉受到攻击，自己对面的忍者连管都不管了，直奔那个铁块头冲了过去，后面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他飞起一脚就把这个五米高的铁皮疙瘩踹倒了！ 蝰蛇缠上了黑寡妇，两个人你来我往，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又都心狠手辣，几乎招招致命，一时间又打的难解难分。 鹰眼那边没有固定的对手，他一边要对付神出鬼没的忍者，一边又要提防机器人的拳头，好在这边的机器人并没有安装火炮，不然联合国估计就只能剩下碎石瓦砾了。 忍者们同样把突然来到现场的九头蛇当成了敌人，他们三三两两的围攻一个机器人，没有正气压制的他们实力大增，在围殴下成功拆了一个九头蛇的铁块头，竟然是第一个拿下人头的阵营！ 这里陷入了一场极度混乱的乱战之中，只有成龙，在安抚完小玉之后，又孤身返回战场，一边小心翼翼的绕过激战正酣的忍者和机器人，一边摸索着蛇符咒的踪迹。 但是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蛇符咒，一个忍者突然就跳到了他的眼前，紧接着这个忍者被巨大的拳头砸扁，消散掉，这之后那个机器人又被三个忍者攀上身体，大拆特拆。 “呼，终于……” 眼瞧蛇符咒到手，成龙才松了一口气，可也就是在这时，他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彻底昏迷之前，他看到一个身穿斗篷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后。 斗篷男，也就是九头蛇特工之一的镰刀死神，他从成龙手上拿走了蛇符咒，然后朝正在和黑寡妇交战的蝰蛇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便将对手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另一边的鹰眼，则被数个机器人同时缠住，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场的变化。 而镰刀死神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被这场混战激起的烟雾中。 神盾局的视线全部都被两场明面上的争斗吸引，镰刀死神很轻易的就脱离了战场，他在附近的河边停就了一艘微型的单人潜水艇，很快，他就顺着暗道进入了九头蛇在附近海底的基地内。 斯托拉克男爵接过死神双手奉上的符咒，他捏着这块石头放到眼前欣赏，手臂稍微一用力，上面的绿色小蛇便发出一阵微光，而他的身体消失了。 “不可思议。”斯托拉克男爵说，“准备启动仪器！让我们看看，这个小东西能带我们找到什么样子的世界？” 他兴奋难耐，想起年轻时，在古堡，红骷髅的身边，亲眼看着他的领袖召唤出来自神域的魔物，那些魔物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而现在，自己要重现这个技术，只需要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媒介。 蛇符咒被放在主控台的卡槽内，随着那些科学家的操作，蓝色的电弧顺着密集的电线传遍整个圆形的矩阵，最后汇聚在一个深井状的洞口处。 斯托拉克男爵和镰刀死神站在高台上，他们毫无血色的皮肤，被这诡异的光芒映射的更加可怖。 慢慢的，斯托拉克男爵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深井裂缝里的东西。 那里有七道模糊的身影，他们形体各异，但都比人类庞大，有的宛如一座大山，有的类似于传说中的鲛人，有的像是一只直立的公牛，有的则像一只巨型的蝙蝠…… 不过这些身影全都一闪而逝，但斯托拉克男爵认为自己刚刚被注视了，被那些被关在深渊里的生物看到了。 只是现在的能量并不能达到那些生物所在的区域，它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 但是，自己的确打开了一扇通往异界的大门！ ------------ 第三十三章 超级特工小分队？ 当成龙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只剩下了小玉和小蛇，他们都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光源，但是一点都不暗，满满的科技质感。 他问其他人去哪了，小玉解释，当时远处突然传来爆炸，钢铁侠和蝙蝠侠去救人，但是后来等到那些特工赶到现场，蝙蝠侠不知怎么就消失了，没有任何人看到他是怎么离开的。 而那些自称神盾局的人，则是在打败那些绿色机器人后，回过头就把目标对准了他们，除了蝙蝠侠之外，全都被抓了回来。 之后就到了这个房间里，而瑟琳娜被带走了。 小蛇显得很生气，她对成龙说：“谢谢你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娃娃脸，现在连家都回不了了。” “这怎么能怪我？又不是我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成龙觉得自己很无辜，但很快又说，“不不不……我一定是在做梦，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呢？我一定是被斯塔克先生传染幻想症了！老爹啊，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快点打醒我吧！” 小蛇说：“怎么不怪你？我一开始只是答应帮你救出侄女……现在却搞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我就不要那块钻石了！” 小玉听到后，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她跟小蛇道歉：“对不起。” “不需要，小玉，她是个盗贼！没利可图是不会救任何人的！”成龙不想看到小玉吃亏，就挡在了她和小蛇之间，“我不会给你那块钻石的！” “自己留着吧，经过这次事件后，我再也不想碰这种事了。”小蛇摆手，表情看上去有些反感，“现在看来寻求刺激一点也不好玩……都怪那群该死的忍者，如果不是他们，我现在早就喝着红酒在剧院的私人厅里看演出了。” “忍者？”成龙一惊，“那些黑影兵团的人去哪了？” “他们在你昏迷不久后，就自己消散了。”小玉回想着，“我从没见过黑影兵团变得那么厉害，他们拆了差不多有六个那么高的机器人！但是，没多久，那些忍者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突然就没了，就像……我打游戏里的那些机器人，没有能量支撑一样。” 成龙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无力的坐在地上，低头说：“要是能联系上布莱克警长就好了，他们都是特工，一定能说的上话……最起码把我们放出去。” “龙叔，你要我说多少遍，这里都不是我们的世界！”小玉掐着腰强调，“你没有得妄想症！这里真是别的世界，我们穿越了！” 看着自己侄女一脸兴奋的样子，成龙只能捂着头叹气：“天呐……这不是更倒霉了吗？” 小蛇调侃说：“开心点，娃娃脸，最起码我们还没被拿去做人体实验。” “遭了！”成龙突然突然跳起来，“符咒被人拿走了！” “是神盾局的人吗？”小玉问。 “我不清楚。”成龙摇头说，“当时现场太乱了，我只记得那个人……好像穿着斗篷，露出来的脸上有疤痕……有一只手还是机械的。” “真酷啊！”小玉一边听着成龙的描述，一边在脑海里组合这些信息，她又想象出一个穿着斗篷的蒙面侠客形象，“这个世界好像有很多这种人！” “一点也不酷。”成龙苦着脸，“如果符咒真的流落在这边的世界，也就罢了，最起码黑手帮得不到……万一到了坏人的手上……唉，倒霉倒霉真倒霉！”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这间房间里说的所有话，还有做的所有动作，全都被一览无余的显示在神盾指挥室的屏幕上，自从被关进来后，尼克弗瑞就一直在监视他们。 母舰的作战指挥室。 “十三区是哪里？”尼克弗瑞问。 “我们并没有这个组织。”希尔在查了资料后，回复弗瑞。 接着弗瑞又问鹰眼，说：“符咒又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从他们世界带过来的一块石头，有一些魔法在上面，可以让人隐形。”鹰眼用手比划了一下他记忆中符咒的大体外貌。 “我们当中有谁把那个东西带回来吗？”弗瑞的声音显得严肃，“当时出勤的特工，有任何人看到吗？” “我想……没有，长官。”鹰眼犹豫了一下，“解决完九头蛇后，我尝试在现场找过……但是并没找到，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一块石头，可能早就在战斗中被毁坏了。” 弗瑞越听眉头越皱，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该死！给我把战斗现场的录像调出来！” “长官，那只是一块能让人隐形的石头，虽然说有魔法……但跟我们档案里处理的那些东西相比，好像也并不特殊。”鹰眼并不理解弗瑞为什么这么紧张。 “但那是其他世界的东西，性质就不一样了。” 弗瑞看着录像画面，这是调用联合国一处监控的画面，所以并不是很清晰，他们只能看到广场上的打成了一团，忍者和九头蛇，九头蛇神盾，蝰蛇和黑寡妇，九头蛇和成龙，成龙和忍者，鹰眼和忍者，几乎都在这场乱战里交过手，碎裂的地面激起了灰尘，大片的影像被遮盖。 “停下！” 但弗瑞还是用他敏锐的目光找到了蛛丝马迹，有一个人影悄悄绕过战场，正往成龙的背后靠近。 “镰刀死神。”弗瑞意识到大事不妙，“那个东西……符咒，是这么叫吧？管他是什么，赶紧他妈的找回来，连同这群瘟神一块送回去！送回他们的世界！！！” “蝰蛇那边怎么样了？”尼克弗瑞按下通讯。 在那场战斗中，大部分的九头蛇人员都被神盾局捕获，其中就包括那名臭名昭著的高层人员，被称为九头蛇夫人的蝰蛇。 “她什么都不说。”黑寡妇回道。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特工罗曼诺夫，你学的那些审问犯人的技巧呢？”弗瑞眯起眼睛，声音里带起了杀意，“任何方法都可以，把这群杂碎基地的位置撬出来！” 在黑寡妇审问的时候，弗瑞又带人去了皮姆的实验室，实验室里，皮姆正在对电脑传回的信息进行检查，那是从猫女身上得回的数据。 实验室的隔壁，瑟琳娜现在被关在一间圆柱样式的玻璃罩内，皮姆从分子层面对她做了分析。 “她的震动频率跟我们这个世界并不一样，可以确定是来自其他的宇宙。”皮姆看着手上的分析报表，“介于她身上存在一种无法解析的空间能量，她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特异点。” “我不要很有可能，我要百分之百。”尼克弗瑞说。 “要不你自己来分析？”皮姆把数据往桌上一摔。 弗瑞走到实验室的单面镜前，看着里面正躺在地上无聊到掰手指的瑟琳娜，他转而问皮姆：“博士，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想法吗？” 皮姆停下手头的工作，哀叹一声，说：“你要我再说多少遍？我对加入你所谓的超人战队没有半点兴趣！” “如果再遇到昨天的情况呢？”弗瑞走到皮姆身边，拿起桌上的报表翻看起来，“你觉得人类的军队可以解决那样的事？” “难道不是已经解决了吗？”皮姆说，“我们只需要把他们送回去就行了。” “解决了？”弗瑞抬眼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如果九头蛇得到他们呢？或者他们带来的某个东西？一些带有特殊力量的东西，在分子层面的组成就不一般，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博士。” “我们找到了每一个特异点……你是说那个穿的像蝙蝠的被九头蛇抓到了？”皮姆问。 “不一定是人，博士，九头蛇在这次袭击中从他们身上拿走了一个具备魔法力量的符咒……不要现在跟我谈科学，鬼知道别的世界存在什么样的物理法则？” 尼克福瑞说，“我们需要去做好准备，如果斯托拉克再现了红骷髅的研究，我们必须做好应对方案。” 皮姆想了想，说：“我不会成为你手下的特工。” “我并没有在说你，博士，这一次你可以先观望。” “你想做什么？”皮姆看到弗瑞走到隔壁，他打开了关住瑟琳娜的装置。 “为可能出现的危机做准备，这件事理应由引起它的人们负责。”弗瑞说，“而你，博士，可以借此来印证我这提案的可行性。” 不久之后，斯塔克也骂骂咧咧的被带到了神盾局的指挥室内，他在对战九头蛇的过程中被神盾的特工偷袭，弄晕以后还给关了起来，这样的待遇，就算他有五个肺也要被气炸了。 所以见到弗瑞的第一眼，斯塔克冲上去就是对他一通臭骂，还是小玉把他拉了回来。 除了蝙蝠侠之外，成龙、小蛇和猫女也都在这了。 “我曾经有一个想法。”弗瑞看着他们，“集结世上一些非凡的人，去做一些非凡的事，他们将会应对凡人无法应对的危机。” 说着他又看向了一旁的皮姆：“但是我们有些人反对，他认为我只是想笼络一批人，做我的超级特工。” 皮姆不想理他，而弗瑞的话没说完，所以其他人听的也是云里雾里，但这个间断，又到了小玉打断的时候。 “你们的这边的世界怎么什么都这么酷？超级特工小分队？！好棒的想法！”她几乎是蹦起来说的，“我要第一个报名！” 成龙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弗瑞看着她，局长大人竟然沉默了两秒，才说：“把这交给成年人来解决吧，年轻的女士。” “神盾局还是可以提供儿童套餐的。” 小玉气的又把头甩到一边。 “可是，我们并不是你们世界的人，局长先生。”成龙挠着头，一脸抱歉的笑道，“另外，我只是一个考古学家，并没有要做特工的打算。” “请先听我说完，成先生，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弗瑞说，“这是你们的责任。” “你在放什么屁话？”瑟琳娜直接开骂，“我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我做！” “你要逃避你的责任吗？成先生？”弗瑞还是看着成龙，“虽然你们不属于我的世界，但是你们的到来给这里带来危机。” “我为风暴的事感到道歉，局长先生……” “我不是说那场风暴，九头蛇拿走了你们带来的符咒，你们想回去，就自己抢回来。”弗瑞说，“他们可是掌握着很高的科技，不要觉得他们只会把那东西拿来隐形用来搞小偷小摸，如果我料想的没错，这里应该很快就会有一场危机。” “你们引起来的。”弗瑞冰冷的眼神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可能会有很多人因此丧生。” “我给你调配资源，让你把你们世界的东西取回，等回到你的世界后，就再也不要回来！” “我加入!” 没人料到第一个开口的会是斯塔克，就连弗瑞也是，毕竟他才刚刚指着自己的鼻子喷了一顿口水，想象中最难搞定的角色竟然第一个同意了，反而把弗瑞的节奏打乱了，他本来准备的一大段攻心的演讲，好像完全浪费了。 “当我求你们了，帮我这个忙。”斯塔克突然开口对旁边的几人说，这位向来高傲的天才竟然低下了头，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找回蛇符咒，解决九头蛇，我帮你们回家。” 他的声音近乎祈求。 小蛇和猫女对视一眼。 “如果这能让我回家的话。”小蛇说。 “蝙蝠侠去哪了？”猫女这时问，她突然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如果他加入，那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我们的人会去找他。”弗瑞看了眼黑寡妇，后者领会向外走去。 “斯塔克先生，你还好吧？”成龙关心的问。 “这是我的责任……” 斯塔克回想起张源曾经对他说的话。 “那就记住你说的话吧，斯塔克先生。” “记住你的话，如果出了任何事，你要担起这个责任。” 那张类似魔鬼的笑脸出现在他的脑海，斯塔克低语：“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弗瑞冲皮姆挑了下眉，然后又对希尔说：“带他们去试装备。” “什么？我……”成龙还想辩解，但是被两个特工强行架走了。 “你想让这些人做你超级特工分队的试验版？”皮姆向来不信任弗瑞，他这个问题是带着挑衅意味的，“有任何名字吗？” “有。”弗瑞说，“但不是给他们的。” “带这位小姑娘去吃点糖。”弗瑞对身旁的特工说。 特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长官？” 弗瑞有些不耐烦的重复：“带她去打发一下时间，你不是挺爱打游戏吗？” “额……谁？”特工眨着眼，不明所以。 “她！”弗瑞受不了的往后一指。 “嗯？人呢？！小玉？！！” ------------ 第三十四章 万家灯火 九头蛇海底基地内，斯托拉克男爵一直守在深井旁，来自异界的诡异光芒把这个冰蓝色的试验场染上了一层黄色，可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生物从那口深井里被呼唤出来。 “我很抱歉，男爵大人，我们真的尽力了……可是并没有找到那七个生物的任何线索。”一个穿着白袍的科学家战战兢兢的向斯托拉克报告。 男爵只是看着他，眼神却足以让在场所有的科研人员腿软了，镰刀死神抬起手臂，他手上的生物机械瞬间就变幻成了一柄尖刀，搭在了那名科学家的脖子上。 “大人，我们真的用尽了一切办法！可是……可是好像总有一股我们无法解析的力量在阻止我们向深处探索……就像……就像封印一样！” 斯托拉克男爵抬了下手，镰刀死神收回了武器，而那名科学家也松了口气。 “不要这么快放松，博士。”斯托拉克看着他，像在看一具尸体，“你总要给我一些成果。” “是……是是！” 科学家颤抖着手擦掉额头的汗水，他怀抱的资料掉了满地，只能狼狈的趴在地上捡起来，之后又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岗位。 这一次，研究员们不在去探寻异世界的深处，他们把更多的探测能量平铺开，像是撒网一样的在边缘地带寻找。 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在深井中浮现。 斯托拉克猛的站起身，对早就待命的九头蛇士兵下令：“准备捕获网！” 深井的黄色表层突然开始荡漾，波动的频率逐渐加快，最后竟然像煮沸般的沸腾起来，如同巨蛇一样的黑色怪物缓缓从中探出身子，它睁开黑色的瞳孔与斯托拉克男爵对视。 “异界之物。”斯托拉克笑出声，他并不还害怕，只是把这出现的恶魔当做自己日后征服世界的武器。 这只恶魔说起来像蛇，但又更像是一只巨大的泥鳅。 镰刀死神下令，九头蛇士兵迅速开枪，电机锁被射进巨蛇的体内，浓黄色的体液爆开，剧烈的疼痛让这只恶魔咆哮起来，它扭动身子挣扎，但是九头蛇士兵身上都穿了一层外骨骼装甲，腿部的支架直接钉入地面，所以巨蛇的挣扎毫无用处。 可就在他们以为捕获成功时，深井又传出一阵咆哮，斯托拉克男爵望过去，数十条白色的、相对较小，但依然比人类庞大的巨蛇从井中冲出，被打乱的研究员们抱头鼠窜，其余的九头蛇士兵们对着这些恶魔开火，可是子弹直接穿过它们的身体，打在墙上，有的反弹回来打伤了自己人。 更加低沉的吼声响起，斯托拉克男爵惊讶的发现，那只已经被捕获恶魔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插进它体表的电击锁一个个的脱落下来，仿佛那个确切的肉体不存在了。 巨蛇低吼一声，瞬间冲出了深井，它在房间游荡伸展开躯体，无论九头蛇使用什么样的武器攻击，都无法伤到它分毫，镰刀死神跳上高台护在斯托拉克身前，可是那只恶魔却在这时一头撞在墙上。 奇怪的是，墙壁并没有坍塌，那只黑蛇直接从里面穿了过去，九头蛇基地响起一阵骇人的尖叫，那数十条白蛇跟随在巨蛇身后一同离开这里，不知所踪。 事后，镰刀死神拖着一具尸体扔进了深井里，他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在那群惊惧到伏地跪拜的研究员里寻找下一个猎物。 “它们……虚化成了灵体……很抱歉我们没有料到，男爵大人！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那么你们已经吸取经验了，我希望你下一次可以做好准备。”斯托拉克男爵说。 “是……是！” …… 蝙蝠侠在神盾局赶到战场时，就已经在计划脱身之法了，在与九头蛇的乱战中，他在废墟里找到一些衣物，等到九头蛇都被解决后，他看到钢铁侠被神盾局的特工偷袭，便偷偷的拿着那些衣服潜行离开了。 他换下了自己的装甲，而那些随手捡来的衣物却有些不合身，再加上经历过战场，穿上这身衣服的布鲁斯显得像个乞丐，他进入地铁之后每个人都躲得他远远的，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恶。 好吧，布鲁斯，你要记住，在这里你身无分文。 他对自己说。 “不好意思，请问附近有没有古董店？” 由于躲避神盾局，等到出了地铁，布鲁斯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皇后区，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大差不差，除了没有哥谭，纽约这样的主要城市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用最直接的方法去寻找记忆中的那家古董店，那是自己回到哥谭的唯一方法。 布鲁斯只想回到哥谭，这个世界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他们有自己的特工组织，有自己的世界保护者，这里的人也不需要自己保护，但是哥谭已经没了自己，他必须回去！ 既然上次穿越，直接是从哥谭跳到了旧金山，那么也许这次，古董店在这个世界的位置，也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但纽约实在是太大了，他不可能跟上次一样黑入政府系统去查询，那肯定会引起神盾局的警觉。 所以布鲁斯采取了一个笨办法，一个个问呗。 “店长是个中国人，大概……这么高？” “他穿着唐装，有点像黑色，这个地方绣了一条龙……” 但是没人搭理他，哥谭人上人终于再次体会了乞丐的生活，那些人嫌弃的眼神也终于让他想起，自己已经过了太久富家子弟的生活，与那些上流社会讨论慈善时的云淡风轻时，他甚至已经觉得自己真的有让哥谭变得更好。 可换上一身破衣服，再次感受周遭人的白眼与驱赶，他又想到哥谭那些真正的流浪汉……自己好像从来就没能让他们的生活改善一点。 蝙蝠侠也一样，致力于打击犯罪，但是对那些穷苦的市民，依然没起到什么帮助。 一种无力感攀附上布鲁斯的心头，他坐在路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人真的把他当成了乞丐，给他丢了两块钱，布鲁斯捡起来，真不只是该哭，还是该笑。 “喂喂喂，你，赶紧滚一边去，别在这影响我做生意，真晦气！” 路边一家面包店的老板出来赶人，布鲁斯有点心虚的起身，不过他的确饿了，算上去有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看着店里在暖光下热气腾腾的面包，他狠狠的吞下一口口水。 老板瞧着他不走，更急了，拿出擀面杖就要打人，布鲁斯觉得自己真的不该来这个世界，堂堂哥谭之子、世界首富，竟然落魄成这样。 但是一个头发里已经有了一些白丝的中年人却拦住了老板，他好言相劝把老板劝了回去，还给布鲁斯买了三个面包。 他把布鲁斯领回了自己路边的车子里，打开了空调，让布鲁斯稍微的暖和了一些。 “年轻人，我刚才看到你一直在找人问话，你是在找什么吗？” 布鲁斯注意到他脸上的皱纹，估计这个人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的父母还在世，也许也会是这个年纪。 “我在找一家古董店。”布鲁斯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回答。 “是什么样的古董店？是你亲戚吗？”他很关心布鲁斯，好像是那种会对别人无条件好的烂好人，但布鲁斯依然保持着警惕，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对别人无条件好。 “是……认识的人，不算亲戚。”布鲁斯把张源的情况给中年人讲了一遍。 但他依然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然后又给出了一条信息：“如果你想找中国人，那你应该去唐人街，他们都挺友善的。” 布鲁斯表示感谢，可等他要离开时，中年人却又叫住了他。 “你有任何的亲戚在这里吗？你的父母？” 布鲁斯摇头说：“没有，我没有任何亲戚，我父母……他们早就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中年人看着车窗外的布鲁斯，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那不是你的错……”布鲁斯对他说。 现在布鲁斯站在车外，冷风经过他身边时，他又想起刚才车内的温暖，明明刚才都没有注意，但一旦离开，那温度便成了他此刻最渴望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陌生人突然的一次善意，又或许即使在异世界敞开心扉也没关系，布鲁斯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对陌生人说： “那一天我们刚刚看完歌剧……其实没有看完，我只是不想看了，就催促着我父母离开……可是那之后，我们遇到了劫匪……都怪我，都怪我他们才……” “哦不不，不是这样的，孩子！”陌生的中年人从车中走出，一把将布鲁斯搂在怀里，他身上还有车内残余的温度，他柔声对布鲁斯说，“没有父母会怪自己的孩子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只想让你过的更好，你必须要从过去走出来，去过你的人生！” 布鲁斯明知道答案，但他还是像个别扭的孩子一样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陌生人看着他有些湿润的眼睛，微笑着安慰他，“我就是个例子，我也有一个孩子，侄子，虽然他不是我儿子，但也是我的孩子，我们因为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吵了起来，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但我还是来找他了……我从没有怪过他！” “那你一定不要出事……不然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布鲁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陌生人却笑了，笑的像冬日暖阳，很纯粹，看的布鲁斯也笑起来。 “为什么你们会吵起来？”布鲁斯问。 “额……这个，”陌生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原因还是我太啰嗦了，我总是想把我做人的准则教给他……嘿嘿，那也就是个老头子的牢骚……我侄子才青春期，不想听也是很正常的。” “什么样的准则？”布鲁斯有些好奇，“请告诉我吧，我以后一定会感谢你。” 他突然为自己刚刚怀疑这个善良的陌生人而羞愧，这里毕竟是在哥谭之外，也许是会有好人的。 陌生人有些局促，他左顾右盼生怕别人听见，看起来是有些害羞的，不过毕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搂着布鲁斯的肩膀，低声说： “年轻人，你不需要感谢我，你还年轻，还大有可为。”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真的能有一番作为，那我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去帮助更多的人，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请你记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不要对你的未来失去希望，来，给你些钱，不多，但是足够你再撑一天” 本帕克将自己带的全部的钱都给了那名流浪汉，他笑着和他挥手告别，看着他消失在人群里才坐回车子，他依然要去找彼得。 他从玛丽简那里得知，彼得最近经常会往这边来，本注意到附近有一个地下拳击场，他向上帝祈祷，可千万别让彼得去那种地方，他那么小，他会受伤的！ “砰砰砰！” 车窗突然被敲响，正在沉思的本吓了一跳，他看到外面一个惊慌失措的壮汉提着一个麻袋，正用枪敲打自己的车窗。 但是本并没有害怕，他觉得任何人都有救，这个年轻人也许刚刚抢了劫，但看他的样子，还没有杀人，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可他如果真的逃跑，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 本下了车，他试图安抚这名慌乱的年轻人，告诉他不要害怕，你可以把车拿走，但请不要做这种事，一切都还有机会。 年轻人仿佛是听进去了，但是他的同伴这时冲了过来，催促着他赶紧上车，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年轻人由于惊吓过度，还是扣动了扳机。 “砰！” 本怔怔的望着他，枪还是响了。 那名流浪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掐着那个年轻人的手，枪口朝上，子弹打向天空，没有任何人受伤。 紧接着，在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流浪汉就以极快的速度打倒了两名劫匪。 等到警察赶到现场时，那名流浪汉已经消失无踪了。 本无神的坐在路边，人群把他包围，关心他的状况，但他耳边一直在回想那个流浪汉对他说的话： “如果你出任何事，你侄子都会后悔一生的。” 他仿佛是在对本说，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说。 “本叔叔！本叔叔！”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那是我叔叔！让我进去！”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挤了进来，他扑进本的怀里，惊魂未定，又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本叔叔，我不该跑出来，我真的不该跟你吵架！我听到他们说这里出了事……我还以为是你！对不起！本叔叔！” “没事的，彼得，我没事，我还活着。”本安慰着彼得，他哀伤的笑着说，“有个好心又可怜的孩子救了我。” 整个纽约城突然响起警报，这里的天瞬间就黑了下来，电闪雷鸣，所有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他们紧闭着门窗，但又透过缝隙偷看出没在云层中的那个怪物。 像是一只巨蛇，蜿蜒游荡在黑色云海里，地面上无数的探照灯打向天空，但什么都照不亮，不只那只黑色的巨蛇，还有数不清的白色巨蛇在它周身环绕。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皇后区最高的大楼上，蝙蝠侠再次穿上了他的披风，他凝视天空中的恶魔，又俯视下方的万家灯火。 那都是完整的家庭。 他觉得。 不应该只是哥谭，不管在哪里，他都是蝙蝠侠。 ------------ 第三十五章 纽约上空的恶魔 “局长！”希尔大喊。 “我看到了。”弗瑞沉声说。 皇后区上空的情况已经显示到了神盾母舰的指挥室里，漫天的乌云中，每一次闪电过后，都会有一条蛇形的巨物在那里游荡，它弯曲着身子，大部分的身体都被云层遮盖，可这更让人对其庞大的体型不敢琢磨。 偶尔会有一些白色的怪物探出头，然后又钻进那只黑色巨蛇的身体里，它们在虚幻中叠加，像是被人投射到天空的虚影，可是偏偏天空的雷声中夹杂着恐怖的嘶吼。 神盾的特工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们以往处理最多的案情基本都是与九头蛇有关的间谍活动，或者是与那些使用高科技武器的敌人对轰，现在这种场面，好像只有神话的壮观场面才能媲美，年轻的特工们还是头一次见。 “长官，这是否属于九头蛇的袭击？”希尔问弗瑞。 弗瑞这次却沉默了，以他对九头蛇的了解，哪怕是得到了蛇符咒这种异界来物，应该也会蛰伏起相当一段时间，就算真的可以用那种东西重现红骷髅的实验，也不会把那些异界的魔物当场放出，他们一定会先找到控制的方法。 如果天上那头东西，真的是九头蛇召唤出来的……还是不对劲，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弗瑞自言自语，“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后区？” “长官，飞行员已经准备好了。”希尔又说。 “不，让当地的警局先疏散居民，那东西现在还没有暴动的意思。”弗瑞盯着屏幕上只是不停游荡，没有任何攻击意思的黑蛇。 他又回身对希尔说：“把皮姆叫来！” 不一会，皮姆来到了指挥室，弗瑞问他：“能判断出这东西是否属于我们的世界吗？” “不能，”皮姆摇头，“我不是神话学家，光凭看，没有数据是无法分析的。” “我们距离现场最近的特工是哪一个？”弗瑞又问希尔。 “是罗曼诺夫。”希尔调看了位置信息，“我们的人在皇后区发现了蝙蝠侠的踪迹。” “给我联系她！”弗瑞下令。 皇后区的警员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驱车上街，他们荷枪实弹的分散到每一个路口，又挨家挨户的敲开居民的门，让他们按照规划好的路线前往防空洞。 本就慌乱的居民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长啸，它们以为那个怪物开始攻击了，可等警察们把头抬起，才发现那是一架昆式战机掠过。 黑寡妇接到了临时变更的命令，她要近距离去采集那条黑蛇的数据，汉克皮姆并不需要DNA，他只需要那只怪物的能量震动频率 所以黑寡妇也不打算开火，她注意到现在天上的巨兽整体是处于虚化状态的，即使使用热武器也无法攻击到，于是它打开了昆式战机的外附能量防护层。 “正在接近目标中……目标距离二十米……十米……五米……一米！” 穿越黑蛇的虚化身体时，昆式战机的整体发生了剧烈的震动，远在神盾总部的皮姆第一时间用传回的数据做了比对，的确并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但是与成龙他们身上残留的符咒能量十分类似。 “让他们都起飞！去现场待命！”弗瑞下达命令，“发现任何异动，杀了那只婊子养的野兽！” 希尔同时将弗瑞的命令传达至甲板上所有飞行员的耳机里，霎时间，母舰之上的轰鸣彻底压过天空的震雷滚滚，数十架人类顶尖的空天武器喷发出青蓝火焰，音爆同时炸响，将连绵的黑色云海切割成片。 “希尔，准备去穹顶。” 本该是战时指挥的弗瑞却在此时转身离开，将指挥权交给了寇尔森，他还特意强调：“我亲自去！” 跟随弗瑞多年的希尔一个眼神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她问：“您怀疑九头蛇的目标是泽莫？” 弗瑞说：“我了解九头蛇，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搞出这么大动静，目前虽然还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他们吸引我们目光的手段，但如果是真的，那我们手里对他们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泽莫了。” 两人走出了甲板，磅礴的大雨也阻止不了弗瑞的快步，希尔只能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昆式战机飞离航空母舰，在雷霆中加速。 “但他已经被关进去六年了，现在九头蛇已经被斯托拉克男爵掌控了。”希尔擦拭身上的雨水，说。 “永远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希尔。”弗瑞说，“你要记住我说的这句话。” 皇后区的天空，昆式战机由于穿越黑蛇的身体，整体的仪表在短时间内发出了警报，黑寡妇面不改色的等待那些噪音结束，战机也恢复了平稳，她把目光投向下面街道上奔跑的人群，但是并没有发现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 黑寡妇将战机设置成自动驾驶，走到后面的舱室，在刚才的颠簸中，她听到一声轻微的哀嚎，有人潜入了这架飞机。 可是等她打开舱室上方的货柜，想象中的敌人并没有出现，反而掉出一个小女孩。 “你怎么进来这里的？” 黑寡妇收起腕枪，她认识这个小女孩，就是那个成龙的侄女，来自别的宇宙。 “我……我来帮你找蝙蝠侠。”小玉眼珠一转，试图转移话题。 黑寡妇盯着她眯起眼，把小玉看的脊背发凉。 “我明白了，”黑寡妇说，“你一定是那种不听话乱跑的坏孩子吧？这是给你的礼物。” 等黑寡妇的手离开自己的手腕后，小玉看到上面留下了一圈白色的手环，而且无论怎样都拆不下来，反而越动越紧。 “这是什么？”小玉赶紧问。 “现在我就把你送到地面上去，你跟着那些居民去防空洞避难。”黑寡妇说。 “可是我……” “不要觉得你可以再偷偷跑上我的飞机，从现在开始你的位置会一直显示在我的追踪器上。”黑寡妇探出手，皇后区的三维全息影像图跳出来，在半空的位置有一道红点缓慢闪动着。 “嘿！这不公平！”小玉表示抗议。 “是那些看不住你的人太笨了。”黑寡妇说。 正当小玉想再次为自己辩解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黑寡妇赶紧跑到驾驶室，小玉紧跟其后，可到了驾驶舱她们却没有坐上座位，反而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一双腿像是被钉住。 一双比这架战机还大，浑浊的黄色竖瞳锁在了两人身上。 地面上的人群同样被突然的吼声吓到，他们抬头看到景象更让人群的惊恐迅速蔓延，尖叫声如海浪一般扩散开来，云层下，那只巨蛇移动头颅，正对着昆式战机张开嘴。 “嘿嘿……它没有实体对吧？”小玉颤抖着手指着外面，问黑寡妇。 “赶紧坐下！”黑寡妇跳到驾驶位上，在巨蛇咬下的一瞬间，昆式战机喷射而出，不过那只怪物并没有放弃，跟随它的还有数十条白色的怪物。 “你刚才真不该惹它的！”小玉炸起了毛。 “小姑娘，不要那么多话。”黑寡妇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驾驶上。 她们在空中与巨蛇绕起了圈子，希望能引诱它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可是身体扭曲捆绑在一起后，它的身体再次虚化，恢复自由后接着追逐昆式战机。 “该死！” 黑寡妇骂了一声，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降落，那样的话会把怪物引到地面，造成大范围的流血事件，居民根本没有疏散完成！ 因为见到开始攻击的怪物后，地上的人群已经迷失方向，惊叫着横冲直撞了，那群警察根本控制不住他们。 雷声过后的天空突然绽放了无数的火焰，神盾局的支援到了，数十架昆式战机穿梭在雷云中，无数弹药倾泻在黑蛇身上，转瞬间，雨幕就被染成了粘稠的黄褐色，但是黑蛇的伤口又很快愈合，它嘶吼着追逐那些战机，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又有弹药在它身上爆炸，剧烈的疼痛让这没有智慧的畜生本能的虚化，而在它的狂啸中，成群的白蛇开始攻击战机群。 “你们先支撑一会，我要把某个不听话的小丫头送到地面。”黑寡妇对通讯频道说。 “收到。”立马就有人回复。 “听话吧，小姑娘，这次的战斗你可不能介入了。”黑寡妇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对小玉说。 “我知道了……”小玉低着头不说话。 黑寡妇将战机开到人群较少的空旷地带，但是她刚刚降落，头顶就传开了嘶吼声，有三只白蛇从天上追了下来，撞击的战机震荡不稳。 但是两人已经下了飞机，黑寡妇扑倒小玉，将她护在身下，两人都跌倒在水坑里。 吼声再次响起，黑寡妇转身一枪打在冲下来的白蛇身上，它惨叫一声调转反向，撞塌了一栋房子。 “为什么它们要追我们？”小玉呛了一口水，问。 “你说得对，我不该惹它们。”黑寡妇护着小玉跑着离开，“但那是任务。” 剩余的两只白蛇全部朝着它们袭击，但是黑寡妇的腕枪已经无法对它们造成有效伤害，越来越大的雨水也几乎遮蔽两人的眼睛。 地面的水雾越来越浓，走在路上已经什么都看不清，天空中已经分不清是雷声还是炮火，只有怪物的咆哮足以让天震地骇。 周围的一切都被模糊了。 身入其中，才能感觉到世界末日。 两声爆炸把这里的水雾震荡干净，一道展翼的身影从天而落，他利用滞空的短暂时间，精准的把两枚爆炸飞镖打入白蛇的伤口，随着再次的爆炸响起，那两只白蛇彻底化为烟雾。 黑色的身影落地，风浪吹起他的披风，白茫茫的一片世界里，这只蝙蝠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救世主。 ------------ 第三十六章 黑气激增 “蝙蝠侠！”小玉惊喜的大呼。 蝙蝠侠走过地上的水坑，来到两人面前，问：“其他人呢？” “在神盾局，他们全都武装起来了。”黑寡妇抹掉脸上的雨水，“你本来也该有我们支援的装备。” “我已经有最好的装备了。”蝙蝠侠拿出腰间的一枚蝙蝠镖，“我的管家帮我制作的。” 他朝着身后猛然丢出，黑寡妇同时向旁边跳了出去，当蝙蝠镖接触到那条袭来的白蛇皮肤后，黑寡妇的子弹也击中了蝙蝠镖，巨大的爆炸直接将那只剩余的白蛇炸成了烟雾。 蝙蝠侠展开披风将小玉护在里面，黑寡妇则顺势滚到一旁的建筑后。 “看样子你是不需要我们的支援了？”黑寡妇说。 “从不需要。”蝙蝠侠抬头看着天上的战斗，那些战机始终无法对巨蛇造成伤害，无论黑的白的。 可是刚才不知为什么，来袭击这里的三条白蛇好像无法虚化了。 但蝙蝠侠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正在疏散的人群传来一阵尖叫，那里的半空中同样出现了数不清的白蛇，它们正咆哮着袭击人群，无数的建筑被撞塌，可想而知，已经出现了不小的伤亡数字。 “小玉，留在这里！”他的身影一闪而没。 此时的蝙蝠侠还不知道，这句话已经有好多人说过了。 …… 尼克弗瑞已经来到了穹顶监狱，这座由斯塔克帮助建造的超级监狱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座通天的高塔，入口在这座高塔的最高处，里面囚禁着神盾局有史以来最危险的超级罪犯之一。 九头蛇的前任领袖，海里因希·泽莫男爵。 一个同样从二战时期活到现在的鬼魂，一个在纳粹成立初期就加入的元老，同样也是希特勒眼前的红人。 可是在不断下潜的电梯里，弗瑞望着阴沉的天空，不禁想，他们这些早就该腐朽入土的旧时代幽灵，竟然还在不停的影响当今世界的局势。 到底什么时候他们才会真正死去呢？ 跨过一道有一道的厚重铁门，接受了一层又一层的守卫敬礼，弗瑞隔窗见到了他。 一个被紫红色面具覆盖面部，并且这一生都无法再摘下来的怪胎，弗瑞知道，那是他自食恶果，泽莫男爵本来只是用普通的面具掩饰身份，可是后来他为了赢得战争的胜利，发明出了被称为粘着剂X的病毒，后来美国队长挫败他的阴谋，泽莫男爵自己被粘着剂灌顶，从那以后，这个紫红面具，就成了他的脸。 日复一日，泽莫痛苦不堪，只为向美国队长复仇。 而他现在已经成了神盾的阶下囚。 “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弗瑞。”泽莫的声音里充满了高傲。 “你们所有基地的位置。”弗瑞说。 泽莫直接笑出来，嘲笑他是不是神盾的局长当久了，智商都降低了，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你亲自来见我，我想总不是我以前的下属们要劫我的狱吧？”泽莫轻笑，“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你应该知道斯托拉克背叛了你，从你手上窃取了九头蛇。”弗瑞说，“告诉我你们基地的位置，作为回报，我会把他送到你面前，那时候，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别逗我笑了，你能这么说，是不是因为现在九头蛇做出了你们无法解决的难题？”泽莫隔着玻璃凑近弗瑞，“如果能亲眼看到神盾局一败涂地，那不是一桩美事吗？” 听到泽莫的回答，弗瑞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可以确定此次的事件应该和泽莫无关，但是弗瑞心里始终不安，他看了旁边的一眼希尔，后者便离开了，很快，审讯室里的泽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意识在逐渐迷离。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给你换个住所。”弗瑞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泽莫。 彻底昏厥前，泽莫吐出几个字：“九头蛇……万岁！” 弗瑞拨通了神盾母舰的通讯，他问：“他们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长官。”寇尔森回答。 “那就送他们过去。”弗瑞关闭了通讯。 神盾局里，寇尔森一脸愁容，昆式战机传回来的画面不容乐观，特工们发射的弹药根本无法伤害到那些怪物，每一次都会被虚化躲过，有时候他们甚至会被自己的弹药攻击，昆式战机一直在被动挨打，而皮姆那边的分析还需要一段时间。 再加上已经有的白蛇群攻击到了地面的居民，神盾的地面部队同样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 穿着一身神盾局特质铠甲的成龙等人走了进来，令寇尔森惊喜的，汉克皮姆也跟在他们后面。 “那些怪物是以一种类似于分子振动的方式完成的虚化，只要调整到与他们相同的频率，也许我们就可以攻击到他们。”皮姆对寇尔森说，他拿出自己制作的仪器递给他。 寇尔森接过圆片状的小型仪器，他看了看，问：“可以装备到昆式战机上吗？” “可以，但是时间紧急，我只做出四个，斯塔克刚才拿走了一个，已经自作主张飞过去了。”皮姆说，“他貌似很着急要去对付那些鬼东西。” 寇尔森想了想，把目光瞄准了成龙：“我想我们的局长已经下令了。” 成龙正在摆弄那身略显臃肿的铠甲，他对寇尔森说：“如果我真的要执行任务的话……我觉得我脱掉这些东西会比较灵活。” “你误会了，成先生。”寇尔森摇摇头，他看着成龙，很真诚的笑道，“这并不是让你们在陆地上穿的。” 成龙听后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又一架神盾的战机到达了纽约的皇后区，它远离空中的战场，在地面受袭击的人群上方停了下来。 “请先去解决地面上的那些怪物，斯塔克先生已经去对付天上那只大家伙了。”寇尔森打开了机舱，呼啸的风几乎把他的声音淹没，他只能依靠吼才能传递信息，“神盾局会时刻防备九头蛇的突袭，你们身上有类似于它们的能量振动，比我们更适合做这些怪物的对手。” “祝你们好运！” 寇尔森对旁边的特工使了个眼色，成龙便被推到了舱门口，本意是要让他跳伞的，但是成龙因为没有适应沉重的装甲绊了一跤，大呼着倒霉掉了下去。 小蛇和猫女则好多了，他们的力量虽然不及成龙，但是对于这套装甲的把控却要比成龙熟练。 他们三人的装甲都安装了皮姆制造的震动装置，在下落的过程中有几只白蛇朝他们冲了过来，装甲背后伸展出来形似机翼的滑翔翼，靠着这两样装备，他们在空中与那几头白蛇交战，而在白蛇虚化时，成龙真的一脚踢在它的身体上，白蛇顷刻间化作一团烟雾。 寇尔森又把目光投向高处，钢铁侠战甲制造的烟火远比昆式战机壮观，他的单体作战能力也不是一般昆式战机可以比拟的，巨大黑蛇的身体上已经出现了数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看样子解决了虚化问题，它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寇尔森回到了驾驶舱，准备返航，而天上的大部分昆式战机也基本已经退出战场，钢铁侠比他们有效率的多，留下反而会是他的累赘。 其实寇尔森并不知道，这种所谓的黑蛇与白蛇，在成龙历险记的原著中，并不是多么大的危害，一些体型较小的此种类恶魔，是单凭拳脚就可以解决的。 地面上，黑寡妇与蝙蝠侠遇到的情况却要好得多，但凡是他们处理的地区，靠近地面的一大部分白蛇好像已经忘记了自身会虚化那种事，就连警察和一部分神盾地面部队的热武器都可以伤害到他们了。 “让你的人把这群乱跑的市民组织起来，如果没人听话就拿枪逼着他们走到规划的路线里！” 大雨里，黑寡妇对一旁的特工高声下令，她一边要对付俯冲下来的白蛇，一边又要保护乱窜的人群，早就不耐烦了，而那名特工接到命令后，果真就用上枪炮声来指引受惊的人群。 “不太对劲，它们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蝙蝠侠刚刚被一条白蛇抓上了天空，在那里，他把一枚手榴弹扔进了那怪物的嘴里。 “不重要了，它们很快就全部消失了。”黑寡妇卸下腕枪里的子弹，子弹掉进地面的积水，溅起一阵水花。 “小心！” 一只白蛇撞到了路边的大楼上，数不清的碎石夹杂着玻璃碎片掉落，而下面的拥挤成团的人群明显是躲不掉的。 蝙蝠侠扔出飞镖，飞镖击中碎石后爆炸，但是仍然有大部分未解决，眼看着那些碎石就要砸中地面的人群，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的头顶快速的掠过一道影子，一道喷射而出的防护网稳稳接住了那些落下的碎石。 “呼，真是好险。”小玉驾驶着喷射背包来到蝙蝠侠头顶，“这东西的功能比十三区的多太多了！” “你从哪得到这东西的？”黑寡妇看清喷射背包上的神盾标志，问。 “你的飞机没锁门。”小玉歪头说。 “我告诉过你留在那里！”蝙蝠侠大吼，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意。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如果我没来，那些人可就没命了。”小玉扬了扬手上的白环，对黑寡妇说，“就算你给我带上这个，也还是拦不住我。” 黑寡妇突然大喊：“小心！快离开那！” 当蝙蝠侠再去掏飞镖时，他发现摸了个空，刚刚击毁碎石的已经是最后的了，而这时成龙也终于降落下来，但好像什么都晚了，无论他怎样的震惊与愤怒，都无法阻止已经发生的事实。 一只白蛇突然以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速度冲向了小玉，在这场仿佛无尽的大雨里，一瞬间，她就被吞食下去，由于速度很快，白蛇直到撞在墙上才停下来。 靠着机甲的极速与力量，成龙很快到达了白蛇的位置，他一拳拳的轰击而下，但是其余人却惊诧的发现，那条白蛇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扩大了两倍，而且还在增加。 不止这样，他的体表异化出了坚硬的外壳，成龙每打一下就像是打在钢铁上，而白蛇轻轻的一摆尾巴，就把成龙甩飞。 暴怒的成龙踉跄起身，却被那只白蛇的眼神惊到了，它仿佛突然有了灵智一般，在这之后，更是口吐人言： “我已经……得到了！” “黑气……变大！” “我的恶魔同胞……我可以感受到它们！” “我会……解放它们！” 异化的白蛇腾空而起，它起飞时的风浪更是掀翻了在场的所有人，蝙蝠侠勉强站直身子，想往它身上发射一枚定位器，但是被剧烈的风击打回来。 成龙无力的坐在地上，那只白蛇消失的速度很快，他再也找不到小玉的位置。 而直到很久以后，成龙才意识到，小玉对他的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 第三十七章 烂人 纽约上空的阴云终于消散了，而与此同时，一些零碎的片段被上传至了当下最流行的视频社交网站中。 视频标题就是：震惊！纽约上空出现巨大怪兽，神盾局不敌败阵！钢铁侠驰援形成碾压局势！ 拍摄视角大多都是此次事件的亲历者，他们在仓皇逃窜的人群中不忘拿出手机拍摄天上的奇观，只是要一边拍摄，一边躲避神盾特工的催促，导致本就不清晰的录像更加摇晃，但这更让视频具有临场感。 天上的雷鸣电闪，巨大的漆黑影子不停在云层中穿梭，它同时还在发出咆哮攻击着某个东西，那是一个红黄相间的战甲，钢铁侠的体型还不及它的一颗头颅大，但是猛烈的炮火却把那只巨型黑蛇轰成了烟雾，地面上观战的居民爆发出了欢呼声。 网上对此的讨论大抵是这样的： “那是神盾局的新型武器吗？” “你个傻叉！神盾局除了白拿我们纳税人的钱，什么都干不出来！” “我知道那是谁，那是托尼斯塔克！” “我听说他前不久就想要关停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制造部！多么高尚，他还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钢铁侠！” “他是我的英雄！” “该死的神盾局！真出了事什么都干不了！退钱！” …… 以上的发言大都不是皇后区的居民，因为他们现在正被救灾人员集中在一起做检查。 贾维斯把这些消息都放出来给斯塔克看：“先生，看来您的人气再次长高了，一天之内我收到了超过二十个好莱坞女星对您发来的邀约。” “关掉它们，贾维斯，我现在没心情。”斯塔克说。 钢铁侠降落在纽约的唐人街，刚刚打败了怪物的英雄突然出现，自然是引发了一些尖叫，拍照声此起彼伏，还有的人想要上前索要签名，但是斯塔克一言不发的，径直走进那家古董店。 熟悉的店长坐在熟悉的位置，以好似从来不变的缓慢动作翻着书。 “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魔鬼吗？” 斯塔克冲到他面前，打飞他手里的杯子，杯子碎在地上，里面的茶洒出来，升腾着热气，“还是什么地方的巫师？神明？你到底是个什么底细？” 张源非常疑惑的看着他：“如您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董店老板。” “那出现在皇后区的到底是什么？！！”即使隔着战甲，斯塔克的声音也充满了愤怒，他手指着窗外，有些失控。 张源不解：“我想你是离的是最近的，为什么要来问我？” “小玉被抓走了！”斯塔克拍桌。 “不久之前，还有很多人叫你烂人。”张源拿过旁边得报纸递给他，上面的头条正是他穿着战甲对抗天空巨兽的录像截图，“但是现在，很多人叫你英雄，这不好吗？！” 斯塔克将报纸摔在地上，大吼：“小玉被抓走了！！！被那个恶心的东西一口吞进肚子！！一口吞进肚子！！！” 张源看了一眼，捡起报纸收好，平静的说：“那就救她回来。” “她才只有十一岁！”斯塔克的音量再次提高，“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把小玉带回来！你想要什么？！钱吗？我有的是！斯塔克工业的股份？我给你一半？你想要我的灵魂吗？我给你！” “斯塔克先生。”张源打断他，“我做不到。” “你怎么可能做不到？你……你你甚至都能把我送到别的宇宙！” “我相信给您一定的时间，你自己就可以制作出类似于世界穿梭机一类的东西。”张源看着他，像是能看到那层冰冷铁面具后，布满血丝的双眼，“毕竟，您是个天才。” “我不关心你那些鬼把戏，现在，就他妈的把小玉带回——” “请看看我，我只是送你去旅行，而且也仅只是旅行，我甚至都干涉不了你。” 张源拉开身位站立，他让斯塔克好好的看清，现在穿着战甲的自己要远比他高大。 “斯塔克先生，你才是穿着装甲的那个人，你可以媲美一支军队，甚至远超他们，如果你都做不到，为什么要来要求我呢？” “我……” 斯塔克无言以对，他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也找不到发泄出口，只能憋在胸间，这让他越想越气，最后一拳砸在地上，好在这个店里的地板足够坚固，没有出现裂纹。 他是从神盾局的作战会议上半途跑出来的，一开始斯塔克听到小玉被恶魔吃下去后，既惊又怒，他差点当场就要朝那个蝙蝠怪胎头上来一拳。 “你是跟她一直在一起的？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这个蝙蝠侠应该保护她才对啊，小玉跟自己说了那么多那个穿着蝙蝠衣的忍者的故事，说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是多么崇拜这些穿着披风的英雄们？连她自己都想要穿上一件披风，可为什么穿着披风的英雄没有保护好她呢？ “这全是你的责任！这就是你的责任！” 还是黑寡妇拦住了他，她给小玉安装的手环起了作用，可以定位小玉的位置，那就说明她还活着，白蛇只是将她困在了身体里，他们还有机会救出她。 成龙恳求神盾局一定要把自己的侄女救回来，黑寡妇却说这种事要请求上级。 回到神盾的尼克弗瑞当然是批准了，他将营救小玉当作是头等大事，列为特级任务，整个神盾局的资源都要投入。 但常年跟他打交道的斯塔克却知道，他绝对没有那么好心，尼克弗瑞出了名的冷血，他不可能会只为营救一个小姑娘就出动整个神盾局，弗瑞是看出这里面的利害，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些异世界的来客扔回自己的世界，至于是活的还是死的，他根本不在乎。 斯塔克知道，在弗瑞眼里，他们全都是威胁。 可神盾局的作战会议里，这些人竟然心平气和的在桌子上附和起他的计划。 蝙蝠侠总结出了当时那只恶魔的信息：“它提到了恶魔同胞，说要解放他们，如果你们关于九头蛇的信息是正确的，那个鬼东西是从别的世界里放出来的，它要回去解放自己的同胞……也就是说它会回到那个和异界的连接处，而九头蛇在那里放出了它。” “也就是九头蛇的基地！”弗瑞指出关键点，他赞许的看着蝙蝠侠，“如果你是我们世界的人，那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特工。” “我不是你的手下。”蝙蝠侠说。 “那它为什么要抓小玉？”成龙问。 “它们不是来自你的世界吗？”猫女看着成龙，“你不知道？” “它们根本不是来自我的世界，我从来没见过它们！”成龙又看小蛇，而她同样表示不理解。 就这样，关于那群白蛇和黑蛇的信息就断在了那里，目前除了知道它们自称恶魔，毫无头绪，但是弗瑞已经给出了他的计划，或者说，他一直在执行自己的计划，弗瑞最初想的就是，让这些异世界的人把符咒自己找回来，这其中唯一的一处阻碍点就是九头蛇的基地位置，被抓的蝰蛇无论如何都不交代。 现在小玉被那个恶魔带走，反倒无意间暴露了九头蛇的基地位置。 “神盾局会派出大部队进行围剿，但那只是佯攻，成先生，还记得之前我给们准备的铠甲吗？那就是为了水下作战准备的，当我们吸引九头蛇火力的时候，皮姆博士会带你们潜入进去，那会有一场恶战的，九头蛇不一定只召唤了那么一头怪物。” 弗瑞强调说：“你们的任务只有小玉和蛇符咒！其他的完全不需要管，拿到之后，我们会派人接应，尽可能的早送你们回到你们的世界！” “请记住我的话，诸位，回去之后，不要再来这边了！！” 后面的话斯塔克就听不进去了，他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为什么他们一点也不着急？这种时候还需要开会吗？既然知道了她的位置，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把那只该死的畜生开膛破肚，把小玉救出来！ 他眼睛一只盯着黑寡妇上传的位置信息，他在会议中途随便想了个胸闷要透气的理由就退出了，尼克弗瑞根本管不住他，自己又不是他手底的特工，根本不需要看他脸色。 斯塔克突然很生气，他想为这个愤怒找到理由，他觉得，为什么这些人根本不着急的样子？他们难道不在乎吗？成龙呢？小玉不是她的亲侄女吗？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坐在那里开会？直接找到九头蛇，把他们轰成一堆碎渣不就行了吗？ 气急败坏的斯塔克飞离神盾母舰，他想要找这一切的源头讨个说法，如果张源能把其他世界的人带到这个世界，那他难道还不能简简单单的救回小玉吗？ “我给你她的位置，把她转移回来！”斯塔克冲张源大喊。 “我做不到。”张源却只是摇头。 “斯塔克先生，当你来找我的那一天，我警告过你，这很有可能会引起无法挽回的事件。” “我跟你讲过，可你不听，你穿上这身铠甲，你想要找人炫耀。” “我按照你的要求帮了你。” “别说了……”斯塔克的声音终于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同样被这层沉重的铁甲隔绝。 “现在他们叫你英雄，你不再是过去公认的烂人了，他们现在喜欢你。”张源好像没听见，“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闭嘴！” 钢铁侠冲出古董店，冲上云霄，怒吼着在云层里横冲直撞，甚至动用火炮，但那些云只是散掉之后换了一种聚合方式，继续随风而动。 蝙蝠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钢铁侠的通讯频道里：“你在哪，钢铁侠？” “什么事？”斯塔克不想让他听出自己的哽咽，故意压着声音说。 “赶紧回来，我们要行动了！”说完他就下线了。 “只有这一次……我让你们指挥我！” 返航的途中，他路过了皇后区，看到那些受灾的人民，他们在被破坏的房屋间搭起帐篷，很多人已经无家可归，身上缠了绷带，但是在见到飞翔于天际的钢铁侠时，他们依然为他鼓掌欢呼，称他为英雄。 斯塔克的确找到了这一切事件的源头： “我是个烂人……” 但他心里又升起一阵孩子般的委屈，如果不去向她炫耀，还有谁呢？ ------------ 第三十八章 突袭九头蛇基地 九头蛇的基地位置距离海岸线并不是很远，黑寡妇驾驶着神盾潜艇朝着目标位置前进，但是他们这次的目的并不是强袭，而是潜入，所以到了一定位置之后，皮姆博士便对潜艇使用了皮姆粒子。 “哇哦……我从没想过海底还可以住这么多人。”瑟琳娜的脸上照满脸绿光，就算亲眼见到这样宏伟的海底建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座基地的主干是一个呈T字型的巨型胶囊，又从下方延伸出数不清的管道，虽然说是管道，但那里的直径还是比这艘潜艇原本的长度要长好几倍，深入海底岩层的支架确保了它的稳固性，一些地方使用了类似于玻璃的材质，有一半的基地时透明外壳的，一些难以描述的海底生物附着在上面游移，也许是被这座基地外围的一些探照灯吸引住了。 有十几艘水下潜行舟在这座基地外围巡逻，而基地的透明部分，则可以看到一些身穿绿色制服的九头蛇士兵持枪而立，整座基地都透露着警备森严四个大字。 “别那么早害怕，小猫咪，咱俩还有特殊任务呢。”小蛇冲她眨眼。 “你一会一定比我先吓哭。”瑟琳娜撇撇嘴，然后又转到蝙蝠侠的方向，问他，“嘿，小蝙，你平时不穿这身衣服时一般都在哪？我记得哥谭的水也很深，不会你也在水下建了这样一个拉风的基地吧？” 蝙蝠侠不打算理她。 瑟琳娜不依不饶：“拜托，可别告诉我你真的跟个蝙蝠一样在山洞里筑巢，那也太烂了吧？” 蝙蝠侠向她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行了，女士们，打闹就到此为止，我们马上行动！”钢铁侠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座椅，“抓紧把小玉救回来，然后离开着瘆人的鬼地方！” “不，”蝙蝠侠站起来挡在他面前，“我们还需要继续深入。” “什么叫还需要继续深入？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了……” “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蝙蝠侠不打算让步，“不利于任务的执行，我建议你撤回。”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简直……”斯塔克差点就要吼出声，但又很快压低声音，“我只是想快点救出小玉！” “如果你想继续参加这次行动，就回到你的座位。”蝙蝠侠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眼见两人都不打算退让，成龙赶紧起身插在两人中间，他对钢铁侠说：“斯塔克先生，我知道你担心我的侄女，但是这次请先冷静下来，如果我们过早暴露，外面那成群的潜艇都会奔着我们来的。” 黑寡妇朝后看了一眼：“那个蝙蝠侠是对的，我们需要等上面闹出一些动静。” 最终斯塔克还是妥协了，他不傻，知道那是自己的冲动，但控制不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自己没有那一次的任性妄为，小玉是不是就不会被吃掉，皇后区是不是也不会受灾？他都不敢去想，这次的事件里是不是已经有人因此丧生？ 这些想法像是一团火一样，直接将斯塔克的理智烧成灰烬。 “我只是……想快点救小玉出来。”斯塔克说。 “我们和你一样担心她。”出声安慰他的竟然是蝙蝠侠，“相信我，我理解你。” 但是这个连声音都要隐藏的家伙，和黑寡妇一起坐在了最前排的驾驶位上，那一身黑衣服更是和阴影融成一片，斯塔克突然想歪头看他一眼，但在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潜艇现在已经缩成了海底尘埃般的大小，黑寡妇却一丝不放松警惕，她贴着海底岩层缓慢向前，遇到一束灯光都要躲在石缝里半天。 “你只需要向前就可以了，他们看不见我们！”连皮姆都看不下去了，“你要对我的技术有信心！” “不。”黑寡妇斩钉截铁。 绕过了基地下方的支架，他们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排气通道，这座基地排出空气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十秒钟，而对缩小到微粒程度的潜艇而言，那十秒内被挤压拍出的空气简直比台风还要危险，但是黑寡妇偏偏展现了自己高超的驾驶技术，她先是停靠在排气孔的边缘，也就是台风死角，然后在空气排完，管道关闭的一瞬间冲了进去，成功潜入基地。 看着后面由于动能过大，全部被甩飞出座位，挤在后壁的一堆人，黑寡妇说：“告诉过你们要系好安全带。” 说完她又瞟了眼旁边安然无恙的蝙蝠侠：“这家伙就做得不错。” “不要有下次了，亲爱的。”猫女又回想起了自己在空间通道里被挤压成人球的惨痛经历。 黑寡妇再次打开了地图，不过在基地内潜艇被调成了飞行模式，他们沿着基地顶部到了一扇封闭的大门前。 黑寡妇说：“把你们的铠甲穿上，说不定这次又要跟那些会虚化的家伙遭遇。” 潜艇通过缝隙进入了门里，所有人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差像是降低了一整个季节，这间宽阔的试验场被诡异的黄色光芒笼罩，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在试验场中央的一口巨大深井，那光芒就是从深井里映照出来的。 但是井里诡异的黄色，比起液体，更像是一扇平整的镜面，镜面里的画面，则与天空更加贴切。 暗黄色的天空，血红色的云，一个反转的世界。 地狱。 这是所有人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词语。 “小玉！”斯塔克惊叫出声。 他们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那只恶魔，但是相比原来，白蛇的身体已经扩大了三倍，它的表皮上长满了密密麻麻、肉眼可见的鳞片，它的头部更加狰狞，满是荆棘一般的尖刺，身体前段，甚至长出了两只爪子。 但是黑寡妇更多把目光放在了与它对峙的人类身上，高台之上的九头蛇首领，斯托拉克男爵。 她毫不犹豫的启动通讯：“黑寡妇呼叫弗瑞局长，我们已经确定目标无误。” “任务开始。”弗瑞的声音紧随其后。 紧接着，这座宏伟的九头蛇基地内，瞬间就响起了刺耳的噪音。 高台上的斯托拉克男爵抬头看着闪烁的红灯，震惊的无以复加：“入侵？但怎么会？” “蝰蛇向神盾吐露我们的位置？”镰刀死神在一旁说。 “蝰蛇……不！”斯托拉克略加思索后，怒视那只恶魔，“是你！是你把神盾局引到了这里！” 斯托拉克现在很后悔贸然打开了自己不了解的大门，如果初次跑出去的那些东西去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跑去了纽约，还引起了神盾局的注意，更让他想不明白的，在那些东西跑出去之后，竟然还会折返回来，甚至在它身上发生了类似于进化一样的事情，口吐人言，要跟自己讲条件！ 那条白蛇返回时拼了命的撞击深井，但无论它用多大的力气，深井洞口没有出现任何伤痕，而那些可以对黑蛇造成伤害的电击锁却无法伤害这只进化之后的恶魔。 它仿佛开启了灵智一般，要跟自己讲条件，让自己释放更多被锁在里面的同胞。 野心勃勃的男爵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巨兽，不只是它，连它那些所谓的同胞，都会成为自己征服世界的武器。 但当他向这只恶魔询问最初在深井中窥见的七道身影之时，它却不肯透露过多的信息，连提及都感到畏惧。 “那些大人是被神明的魔法封印，凭你是不可能解开的。”恶魔说，“能够窥见它们的残影，你就应该感到荣耀了。” 想要解开那些封印，就必须要用相应的魔法才行。 但这更让男爵心动，在神话里，一般用上这种修辞的，都是灭世级别的大魔头，而纳粹在二战时早就研究过超自然的力量，所谓的魔法，寻找起来根本不在话下！ 可就在男爵觉得自己就要实现领袖征服世界的夙愿时，入侵的警报响了。 该死的！你怎么把神盾局那尊爷爷给请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群愚蠢的畜生，偏偏跑去了纽约那么引人耳目的地方！ “我不了解你的世界，凡人。”那只恶魔已经可以用熟练的人类语言进行交流了，“现在，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话来做就可以了，解放我的同胞，而我会实现你那渺小的征服世界的欲望。” 恶魔的高傲让斯托拉克很不爽，他已经下决心要解决这头不知死活的畜生，但是这时九头蛇士兵突然跑进来向他报告： “检测到大批神盾局的舰艇向我们靠近！” “有多少？”镰刀死神问。 “不下一百个。”士兵回答。 死神看向斯托拉克，说：“远远超过我们能抵挡的上限，我们需要转移。” 斯托拉克不言，他与这头丑陋的恶魔对视，九头蛇的首领是不可能畏惧这样的畜生的，也不想在它面前服软。 死神对那名士兵下令：“去准备男爵的潜艇，让其余人去抵挡神盾！” 士兵领命快步跑走，死神回头劝说男爵：“我的主人，如果您在这里被神盾捕获，那就没有后路了，我们可以一直留住那块石头，只要保有这项技术，我们随时可以再现今天的成果！” 微缩舰艇里，成龙看着对峙的双方，不解的说：“他们是……内讧了？” 黑寡妇却在联络弗瑞。 “我们检测到从海底而来的大量目标，那座基地的守军基本已经被吸引出来！”弗瑞说。 “行动！”黑寡妇看了一眼皮姆。 ------------ 第三十九章 激战 “那你们有谁看到蛇符咒了吗？”小蛇不忘提醒。 “深井前面的试验台。”蝙蝠侠指出方向。 他们朝那里看过去，绕过泛着黄光的诡异井口，四根弯曲的铁柱立在外围，上面延伸出去的线缆全部汇聚到了不远处的矩阵型试验台，只是那个试验台被一阵半透明蓝色光球照在里面，要找回蛇符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猫女和小蛇交换了一下眼神，她们都没有穿上神盾局的铠甲，这两人此次的任务目标就是蛇符咒。 “这次我可以说了吧？”钢铁侠胸前一抱拳，“让我们去踢他们的屁股！” 飞行艇瞬间变大，不过在人类视角看来只是凭空出现了一个玩具，一群人从这个玩具里跳出来，在落地的过程中恢复了正常的人身大小，皮姆博士则把飞行艇收了起来，这可是离开这里的必要交通工具。 “神盾入侵！” 率先发现他们的九头蛇士兵大喊出声，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被一个巨大的展翼影子笼罩，蝙蝠侠一脚解决了他。 “干掉他们！” 突如其来又搞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斯托拉克男爵不想浪费时间在思考他们是如何潜入这里的事情上，随着他的命令，试验场上守卫的数十名士兵对着他们集火。 但是蝙蝠侠速度奇快，他绕着试验场奔腾了半周，子弹全都打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紧接着，翻滚一圈的蝙蝠侠扔出两棵闪光弹，暂时晃瞎了两名九头蛇士兵的视野，趁着这个空挡，他掏出抓钩枪提升了自己的高度，在下落时展开蝙蝠翼，滑翔着撞飞前方的士兵，最后又抓着一名士兵飞向更高处，将他狠狠的摔了下来。 成龙和钢铁侠完全不需要躲避子弹，虽然神盾的简易装甲比不上斯塔克的独家制造，但普通的热武器依然穿不透他们的护甲， 异化白蛇也被惊动，它一眼就被成龙吸引，后者的身体被蓝色的铠甲覆盖，只有面部的透明罩露出一张脸。 “你的身上有和我相反的气。”异化白蛇扭动着尾巴爬向他。 “把我侄女还给我！” 成龙抬起手，两门枪口从臂甲里伸展出来，但是流火一样的子弹打在白蛇的鳞片上没有任何用处，它用那恶心的声音发出沙哑的嘲笑：“你可以到我的肚子里去见她。” “或者可以把你开膛破肚，你这丑陋的泥鳅。”钢铁侠打出一发炮弹，直接在它的鳞片上炸出一滩污血，但是转瞬间就愈合了。 异化白蛇吼叫着追击半空的钢铁侠，但是这只灵智刚开的怪物的攻击方式，就是只用自己新长出的尖牙咬人，钢铁侠几个闪身就躲过了它那笨拙的攻击，成龙调整好呼吸，心中默念着黑寡妇教给他的铠甲操纵方法，铠甲腿部的液压装置启动，瞬间弹射到半空，成龙飞身踢踹在白蛇的头上，这一次的力量直接将它那颗狰狞的头颅嵌入地面。 成龙跳开后，钢铁侠紧跟着几发炮弹炸响，使其血肉模糊。 白蛇眼中的红光大放，它嘶吼出尖锐的声音，头上的伤口复原的同时，身体再次扩大一倍，而它前身的两只爪子也在一阵骨骼的脆响中越长越长，一爪拍向地面。 等到成龙和钢铁侠都躲过后，白蛇还想攻击，但是被人一拳打在墙里，那是一个身体比它还要高大的巨人。 可是汉克皮姆还没高兴太久，白蛇的尾巴就缠住了他的脖子，强行把他拉开，它一口就朝着皮姆咬过去，却被皮姆扼住了咽喉，一人一蛇拼起力气。 黑寡妇却远离这些，她连踩几个箱子跳跃到墙上，又一个空翻直接挡在了要逃跑的斯托拉克男爵身前，二话不说，拔枪就射，每一颗子弹都是奔着男爵的眉心去的。 不过这些子弹也都被反应灵敏的镰刀死神挡住，他手臂上的生物机械变幻成了镰刀，横向一砍，黑寡妇弯身躲过，死神的这一次攻击只斩下几根暗红色的头发。 眼见大势已去，斯托拉克非常不甘心的对下面的士兵下令：“快去把那块石头收起来，我们撤退。” “没有人可以回应你了。”蝙蝠侠扔掉手上最后一个昏厥的九头蛇士兵，他现在把目标转向了高台。 “什么……” 短短数分钟之内，下方试验场地守卫的几十个九头蛇士兵全部被干掉了，简直匪夷所思，斯托拉克膛目结舌的看向那个阴影，比起那只自称恶魔的畜生，这个身穿蝙蝠衣的怪人更让他心惊胆战。 蝙蝠侠跳上高台，他抓起男爵的衣领把他举了起来，拎到高台边缘，斯托拉克看到脚下已经空无一物。 “怎样关闭试验台的护罩？”蝙蝠侠掐住男爵的衣领，眯起眼睛问，“你最好告诉我，我不想把一个老人家摔成烂泥。” 被抓住的斯托拉克男爵反而笑了起来：“那么谢谢你对老人家的尊重，老人家！” 他举起右手的机械臂抓在蝙蝠侠裸露的下巴上，蝙蝠侠感觉到一股电流刺进自己的身体，那只机械手冒出电弧蓝光，他惊讶的发现男爵那惨白苍老的干瘪皮肤，竟然慢慢恢复了血色，他在变得年轻，而自己身体中的力气越来越少。 两人全部从高台跌落下去，斯托拉克在半空中反转身体，稳稳地落在地面，毫发无伤，而蝙蝠侠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获得年轻肉体的斯托拉克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地上躺倒地士兵们：“废物，什么都要我亲自来！” 蝙蝠侠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他能看到斯托拉克正走向试验台，但是自己的视力比起刚才下降严重，连呼吸都紊乱了许多，他察觉到自己变老了，生命力全被斯托拉克吸走，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喘着粗气地蝙蝠侠把目光投向了斯托拉克的那只机械手。 蛇符咒安然无恙的躺在试验台内的机器上，斯托拉克男爵输入密码关闭了防护罩，等他走到试验台上后，刚要拿起蛇符咒，后方一道黑色的影子冲了过来。 蝙蝠侠由于年老力衰，只能用自己的体重撞飞斯托拉克，但两人同时滚到地上，却是男爵先站了起来，他扭动脖子发出咔咔声，冷言对晃悠着身体站起来的蝙蝠侠说：“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尊老的。” “那我会像某人说的，”看上去明显年迈的蝙蝠侠挑衅他，“踢你屁股，小鬼！” 斯托拉克的动作要灵活了很多，出拳也很快，蝙蝠侠能认出他动用的是二战中军队所教的格斗技，即使过了很多年，男爵战场的格斗经验还是被保留下来。 一开始蝙蝠侠还能靠着丰富的格斗术防御，但随着他体力的急速流逝，蝙蝠侠开始力不从心，最后还是被斯托拉克用腿鞭击中头部，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这时，白蛇的嘶吼声响起，男爵看到变成巨人的皮姆抑制住那只恶魔，而钢铁侠全身的炮火展开全力倾泻在它身上。 斯托勒克知道不能再拖了，可等他跑到试验台，却发现上面的符咒早已不见，四下寻找也没有发现，但是自己机械手上突然出现一个闪着红光的黑色装置，传出一阵倒计时一样的滴滴声。 他惊恐的回头，看到蝙蝠侠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猫女扶了起来，而他手上拿着一个引爆器。 微型炸弹爆炸，斯托拉克的机械臂彻底损毁，同时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而另一边的蝙蝠侠也恢复了他本该在的年纪。 “你这样可好看多了。”猫女说。 “不需要你说。”蝙蝠侠把目光转向正与恶魔交战的钢铁侠，“符咒呢？” “小蛇已经到手了。”猫女给了一个眼神，蝙蝠侠看到不远处，小蛇正拿着那个石块向这里挥手。 “现在就剩小玉了。” 白蛇已经基本被成龙三人控制住，每当它想要虚化躲避攻击时，成龙就会依靠分子同频装置给它一记重击，实体化后又会立马遭到钢铁侠的炮火打击，而且它还逃不了，巨人化之后的皮姆力气要比它大得多。 “你去帮黑寡妇，我会搞定那只恶魔！”蝙蝠侠对猫女说完就用抓钩枪飞了出去。 “老娘可不受你这只蝙蝠的指挥！”瑟琳娜气的跺脚，然后跳上高台，在她和黑寡妇联合攻击下，本来陷入僵局的对峙很快就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没多久小蛇也加入了。 镰刀死神被三个女人一顿暴揍。 “赶紧剖开它的肚子，蛇符咒已经到手，救了小玉我们马上离开！”蝙蝠侠对半空中的钢铁侠说。 “你以为我不想吗？这畜生自愈能力太奇葩了！打出一个伤口，立马就愈合了！”钢铁侠说着发出一束激光炮，结果就跟他说的一样。 “渺小的……凡人！”白蛇再次咆哮，它的身体再次膨胀变大，直接把摁住它的蚁人挤到了墙角。 而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昏厥过后的斯托拉克男爵醒了过来，他扶着受伤的额头观望四周，身穿绿衣的九头蛇士兵已经全部被打倒在地，高台上的镰刀死神已经被三个女人联手压制，马上就要落败，而自己重现的召唤之井失去了光芒，那些神盾特工们正在制服那只恶魔。 男爵掏出衣服中的引爆器，沉声说：“九头蛇万岁！” 忽然传来的剧烈爆炸中，整个基地都在震颤，蝙蝠侠转身见到一脸冷笑的斯托拉克男爵，但他已经没时间去管他，而是对高台上大喊：“猫女，黑寡妇！别管那家伙了，赶紧回来！” 然后又看向皮姆：“准备飞行艇，所有人赶紧离开！” “不行，没有救出小玉我们不能走！”钢铁侠坚决抗议，但是蝙蝠侠跳到空中把他拉到地面，又扔给了成龙，“成先生，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请你相信我，我会救回小玉！” 皮姆已经缩小，取出了飞行艇，黑寡妇和猫女还有小蛇全都跳了下来，成龙凝视已经疯狂的白蛇，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蝙蝠侠，几个人强行将钢铁侠拉进飞行艇，火光喷射中，他们看见蝙蝠侠跳进了那只咆哮的恶魔嘴里。 肆意的爆炸淹没了一切。 ------------ 第四十章 朋友 弗瑞抬头看了看天，现在的时间，月亮都升起来了。 与九头蛇的舰队战斗已经结束，他们毫无疑问的取得胜利，现在已经浮出水面，将那些束手就擒的九头蛇士兵收押。 “特工罗曼诺夫，报告你们的情况。”弗瑞看着通讯器。 “蛇符咒已经收回。”黑寡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但是斯托拉克男爵引爆了九头蛇基地，我们没能抓住他。” “小玉呢？”弗瑞又问。 “还没有救出来，那只怪物被爆炸吞没了，但是蝙蝠侠应该是进入了它的肚子里，我们正在等待结果。” 弗瑞皱眉说：“有了情况马上报告。” “明白。” 海底潜艇，黑寡妇艰难的关闭了通讯，她现在呼吸都有些难受。 因为所有人都挤在潜艇的驾驶位那里，关切的看着火焰中崩塌的九头蛇基地。 除了斯塔克，战甲的面罩打开，此时他整个人独自坐在后面抱着头，一言不发，看上去有些颓废。 “在那！”猫女率先发现，大喊了一声。 斯塔克几乎是启动战甲的喷射装置冲到前面，瞪着眼睛寻找：“在哪？” 本就块头超出常人一圈的钢铁战甲，让这里本就拥挤的空间更加逼仄，此时被压在最下面，脸都挤扁了的黑寡妇满腔的幽怨，她蠕动嘴唇挤出几个字：“我讨厌这次任务。” 猫女指出方向，钢铁侠看到一片废墟中那只巨大的影子已经一动不动，他们不确定那只恶魔是否已经死了，但是皮姆却说那里还有生命反应。 “那肯定是小玉和蝙蝠！”斯塔克笃定的说。 钢铁侠自告奋勇要去找他们回来，最后成龙也跟着他一起去了，他身上穿着的铠甲本就是神盾局为了在水下作战制造的。 两人来到废墟上方，小心翼翼的探查着那只白蛇的情况，突然他们发现白蛇的喉间动了动，斯塔克的战甲刚弹出炮弹，却被成龙拦了下来，他们看到那只恶魔喉间的凸起逐渐靠近它的头部。 一只黑色的手从巨蛇嘴里伸出来冲他们招了招，他不敢贸然出来，海底的水压太大，没了巨蛇体表的防御，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压成肉饼。 “小玉呢？小玉没事吧？”斯塔克焦急的询问。 蝙蝠侠在巨蛇的牙缝里比了个大拇指。 潜艇缓缓靠近，两件潜行服被塞进去，他们能从巨蛇的牙缝间看到蝙蝠侠的动作，直到他真的拖拽出满身粘液的小玉，众人才刚松了口气。 看着平安无事上了潜艇，又被众人迎接的蝙蝠侠，斯塔克心中控制不住的升起一股挫败感，就在刚刚，自己的冲动差点让又他们丧命。 他又想起张源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负责。” 他是想负责啊……但几乎每次都差点坏事，那些皇后区的人甚至叫自己英雄……可这次的灾害是自己引起来的…… 自己真的配称作英雄吗？ 潜艇逐渐浮出水面尼克弗瑞已经站在主舰的船头等待他们：“她还安全吗？” “只是昏迷了。”黑寡妇报告。 “那就好。”弗瑞叹了一口气。 神盾局的潜艇上方平整，浮在水面上可以当做临时的踏板，刚在海底逃出生天的几人都涌到外面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小玉被他们围在中间，身上全都湿透了，头发软趴趴、黏糊糊的贴在脸上，但她一直昏厥不醒。 成龙轻声的试图叫醒她，不过看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蝙蝠侠让众人散开一些距离，保证她可以获得足够的空气。 钢铁侠看到一边的弗瑞，心情更不好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到母舰上，静候佳音了呢？” 弗瑞说：“你们尚且处在危险里，我怎么能回去？” 这句话让斯塔克愣了愣，他停顿了几秒，上下打量着弗瑞，担心他不知不觉就被某个懂得易容的九头蛇换掉了。 斯塔克说：“我还以为你真的冷血到了极致。” “我是。”弗瑞招了招手，一个特工提了一袋冰敷袋过来，“但我也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位战友。” 弗瑞注意到这里的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淤青。 此时圆月升到了最中天，带起了群星的光华，这位两鬓已白的局长转身步入落下的飞机里，他最后留下话：“神盾局感谢诸位的贡献，我给你们略作休整的时间，然后就回到各自的世界吧，再见。” 斯塔克还想再多看他几眼以做分辨，但是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小玉！小玉！”成龙喜极而泣，“你醒了，还认识我吗？我是龙叔啊！没事了，没事了，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龙叔，你抱的我好紧……我喘不过气了！” 斯塔克看着欢笑的众人，他突然就不敢过去了，他害怕自己又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事，他害怕自己又会把其他人拖进不久前的空间通道，造成灾难……突然，他意识到，那个扭曲的空间通道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自己竟然可以正常的可以跟他们接触。 一个冰袋被递到了斯塔克面前。 他转头，看着这只奇怪的蝙蝠，这家伙明明是在给自己递冰袋，但是眼睛却看着别处。 “你脸上有伤，敷一敷。”蝙蝠侠说。 “你知道吗，蝙蝠，其实你还是个不错的家伙。”斯塔克搂着他的肩膀，面具翘了起来，露出来的脸贱兮兮的说，“如果你需要在异世界找份工作，我倒是可以给你开出很高的价钱。” 蝙蝠侠这才看着他，然后说：“我不会再来你的世界了。” “小玉，你下次可千万千万千万千万要听话，不要乱跑了！！！”成龙蹲在小女孩身边，以和她同样的高度与她对话，“你知道这次的事有多严重了？那个东西把你吞到肚子里，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想你父母交代啊？” 看得出来他非常担心，说话几乎带上了泪腔。 可是小玉还是挥了挥手，表现出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龙叔，明明是那个家伙偷袭我，要是正面它再敢来一次，我就用我的臭脚丫，去踢它的屁股！！！” 成龙低头表示无奈，小蛇看到笑了笑，也劝说小玉小孩子千万不能做这些让大人担心的事。 另一边，猫女跳到了蝙蝠侠身边，她笑嘻嘻的凑近他，欢乐的说：“怎么样？小蝙，我这个盗贼可是做了一次拯救世界的壮举！不差了！你能不能看在这一次的份上，在我工作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让我安安心心的与那些亮晶晶的珠宝跳个舞？” “你那叫盗窃，是犯罪。”蝙蝠侠冷声道。 “老娘这次都拯救世界了，你还盯着那点破事不放吗？！看我挠你！”她拉开架势，就要打架。 斯塔克站在他们之外，看着这一切： 成龙和小蛇一起在教育小玉，小姑娘一脸不耐烦。 蝙蝠侠和猫女拌着嘴，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 但那一身冷冰冰的铁甲，就独自站在那里，月光打在上面，反射着有些寒冷的光。 “我！” 斯塔克不知怎么就突然喊起来，等他出声后，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他，周围一下安静下来，除了海潮起伏，再无人声，这让他有些尴尬。 “我想……想说声……我想……” “你想说什么，托尼？怎么比我还像个女生吞吐吞吐的？”不用看就知道，在场的就只有一个人会这么称呼他。 “我想对你们说声……对不起！”斯塔克终于让这几个字逃出嘴外。 “为什么？斯塔克先生。”成龙挠头看着他，“您这次帮了很大的忙啊！” 其他人也是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斯塔克决定说实话：“这次的事件……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责任！是我任性的去穿梭不同世界，才导致的这次空间紊乱……又导致九头蛇夺走了符咒，召唤出了那种东西……然后又……” 他胆怯的看向一脸懵懂的小女孩：“又让那怪物把小玉吃了……” “你干嘛为这种事道歉？我又不是小气的人，你看，我不是毫发无伤吗？”小玉走到斯塔克身边，想拍拍他的背以表安慰，够不着，只能拍拍他的腿。 “不……还有皇后区，如果不是我这次的任性……那里不会有那么大面积的受灾范围……”斯塔克语气低沉的说。 “他们却叫我英雄……可我是个烂人……”斯塔克说，“我真的想当个英雄……” “你是个英雄啊！”小玉突然说。 斯塔克看着她：“我是个英雄？” “对啊，你有一身会飞的战甲，还可以跟那么大的怪兽作战！多酷啊！”小玉笑着，眼里冒出星星。 “我很酷？”斯塔克又问。 小玉点头。 “是啊！我很酷啊！”斯塔克的笑容攀上脸，他掐着腰，跟个孩子一样咯咯笑起来。 但是蝙蝠侠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的确是个烂人。” 蝙蝠侠说：“我在这里遇到一个人，一个普通人，一个老人，一个赶不上你有钱、有本事的人，但他告诉我一件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很有能力，但没有责任感，搞出一堆祸事，这样的人在我看来的确是个烂人。” 斯塔克无力反驳，他的眼神又低沉下去。 “但你能做得更好。” 但蝙蝠侠又说，“因为你是钢铁侠，当你承担起自己责任的那一天，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英雄。” 斯塔克用蝙蝠侠给他的冰袋敷着脸上的淤青，他张了张嘴，吸进好几口气，又吐出好几口气，光线不亮，别人也分不出他是不是脸红，不过他好像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斯塔克还是问出口： “小玉，你觉得我是个烂人吗？” “当然不，托尼。” 漫天的星空下，小女孩背着手，她要很费力的仰着头，才能看到高大战甲内的脸。 她天真的笑着说： “你是我的朋友啊！” 那一天，灿烂的星河见证了这场跨越世界的友谊，清凉的夜风与他们擦肩而过，不久之前，这些人还像脚下这艘在海上漂泊的小艇，浪起而行，浪止而息。 失去方向的人，是无边无际大海上的迷途旅者。 但有朝一日，他们都会找到自己的责任所在，一如天边永不泯灭的星辰，那是远航的方向。 有朝一日，他们会被称为英雄。 ------------ 第四十一章 群魔之首 “老爹，我回来……嗷呜！” 旧金山，老爹古董店里，成龙刚进门就挨了老爹一个二指禅，他捂着额头满脸委屈的看着他，十分不解的问：“这又是为了什么啊？老爹。” “你们想让老爹担心死吗？” 说着，老爹又给成龙来了一下，他踮起脚来骂自己的侄子：“这几天我给你们打了多少电话？不就是去找个蛇符咒吗？你的手机就一条都没收到吗？” “我我……我，老爹，我这次的经历说出来恐怕你都不信的。”成龙双手在身前一顿乱抓，好像是想抓到令人信服的理由，可是最后只是推出一团空气。 “我们去到别的世界了！”小玉跳出来说。 老爹又一次打在了成龙的额头。 “这次又是为什么？”成龙抱着头。 老爹大声说：“你给你的侄女做了一次坏榜样，现在连小玉都开始说胡话了！” 小玉为了安抚老爹，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殷勤的给他倒了一杯茶，而老爹说了一声谢谢，看着这个小不点的眼神里是这个年纪人特有的慈爱，然后他又看到了成龙： “你就是不如小玉懂事！” “我……”成龙欲哭无泪。 之后小玉向老爹证实他说的全都是真的，包括在纽约遇到了小蛇和瑟琳娜，甚至到了黑手集团，斯塔克在关键时刻穿越而来，然后又跑到别的世界和特工一起与恶魔作战的等等，不过老爹表示一概不信，尤其是斯塔克的部分，老爹怀疑叔侄两个都被他传染了妄想症。 小玉很奇怪为什么。 “因为他说老爹的古董是破烂！”说着他又跳了起来。 不过关于张源的部分，小玉解释，就是他把所有人都送回了自己的世界，至于怎么送回的，她记不清了，就迷迷糊糊的记着自己被他带到了店里，然后不知怎么就回到了旧金山。 说到这里，老爹反而不反驳了，他静静的听着，没有一点惊讶，小玉和成龙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为什么。 老爹喝着茶，给出了自己一直笃定的解释：“长者经验，任何与古物打交道的人，都有可能会是法师。” “所以，你一直知道张先生也会法术？”成龙问。 “只是猜测，但那是人家的私生活，对了，你们两个受了帮助，可千万不要忘记好好谢谢人家。”老爹说。 之后还没等成龙讲下一句话，老爹又吼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大学里面要你去翻译古文，结果找不到你，就一直往老爹这里打电话，都快把我烦死了！！” “还有一件事！布莱克也一直往这里来，他让我告诉你，不能把那个谁……瓦蒙？” “是瓦龙！他怎么了？”低着脑袋挨骂的成龙一听这个名字吓了一跳，赶紧问。 “老爹用你来纠正吗？我还没有老到记不住人名的程度！”老爹的气焰又压了过去了，“他说什么，不能把这个人送进监狱？因为有当地的官员在袒护他？” 成龙听到这里明白了个大概，上次布莱克就说过，如果抓住黑手集团绑架小玉的这件事的把柄，或许能够成功抓到瓦龙的把柄，说不定可以一举推翻黑手帮，可是没想到半途中自己跑到其他的世界，谁也没能想到有这样一个变数，导致十三区那边失去了对黑手集团的监控。 那么大一个集团，谁知道会不会有保护伞呢？ 成龙看了一眼小玉，又一脸忧愁的把目光投向窗外，他想，旧金山这座城市那么大，而自己这个考古学家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 有谁能把黑手集团那么一个庞然大物搞垮呢？ 旧金山的上空卷起阴云，外面狂风大作，呼啸的声音让他想起那些恶魔的低吼，自己刚刚在别的世界经历一场风暴，可千万别又遇见另一场。 想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挨了一记老爹的二指禅，可见他这次是真的十分生气。 “那个什么蛇符咒你们带回来了吗？”老爹问。 “在这！”小玉在手里晃了晃，然后给老爹展示了下它的隐形魔力。 老爹拿过蛇符咒放在眼前研究，可是他只看了一眼，蛇符咒就在他颤抖的手指尖掉到了地上。 “哎——呀——！！！老爹在这上面……感受到了不详！！”老爹惊恐的看着小玉，“难道……你们所说的关于恶魔的事，都是真的？！” 成龙和小玉都把目光投在地上，安静躺在那里的蛇符咒，这个灰色的八边形石块，在古董店泛黄的灯光下，沾染上了那么一点光芒，让它反射着类似于橙红色的浅光。 他们不约而同的记起，九头蛇基地深井里，那个反转的世界就是这个颜色。 地狱的颜色。 …… 黑手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瓦龙听到了旧金山的呼呼风声，他面色不善的看着墙上的挡板，一丝又一丝的凉风从缝隙里争先恐后的钻进来，那个地方的大洞还未修补完善，而这个大厅里也到处坑洼不平，修复起来又要花上很大一笔价钱。 而自己背后那个该死的雕像竟然完好无损。 “你这个笨蛋！瓦龙，你这一次又让那个成龙把蛇符咒给拿走了！”圣主在他背后叫骂，“他们已经有了三个，而我却一个也没有！那可是本来就属于我的符咒！” 不只是瓦龙，还有特鲁，阿奋、周、拉苏，他们身上被钢铁侠打伤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却全都在这里承受着那个雕像的怒骂。 瓦龙看着自己这几个手下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他回头对圣主说：“圣主，这次可是您的黑影兵团跟去了别的世界，而且在那边它们没有所谓的正气压制，可是实力大增的！”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我的责任吗？”圣主对这个凡人的语气感到非常冒犯。 “我的人又没有跟过去！”瓦龙指着特鲁他们说。 “闭嘴！”圣主更怒，“就算你的人跟过去了又怎么样？在这里都被别人打趴在了地上，过去之后能有任何帮助吗？你的人就跟你一样，都是百无一用的废物！” “而这些百无一用的废物，已经为了你花掉数不尽的美金！”瓦龙指着那边仍然在漏风的墙，“你难道认为，跑到全世界去找你那什么该死的符咒，是一分钱都不用花的吗？你知道我每天投入多少资源吗？！！” 瓦龙没有撒谎，以往黑手集团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活动，打点政府要员也好，在黑市买卖军火也好，完全比不上帮圣主找符咒这一年的花销多，再往后，他都不敢想是多少天文数字了。 可现在一点回报也没有。 “我早就已经受不了你了！！！” 瓦龙举起自己的手杖就要砸烂那个雕像，可是他的手却停在半空，不是因为他收力，而是黑影兵团把他包围了，一个忍者的手挡住了他的攻击。 瓦龙咬牙切齿的与圣主对视，谁也没有再发话，外面的风声此时格外的大。 “额……老大，我觉得，我们还是和气生财吧……” 阿奋见到情况有些不妙，赶紧见缝插针，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连连点头。 “耐心，瓦龙，你不要生气。”圣主的语气突然缓和，甚至带上了恶魔特有的诱惑，“你难道觉得金鸡王的宝藏是假的吗？” 一个忍者从暗影中走出来，瓦龙和几个手下全都盯着他手里捧着的一个金盆，里面装满了闪耀的黄金和珠宝，忍者把这些财宝端到了他们面前，这些人都止不住的咧开嘴角，可是等到他们的手距离珠宝一指之隔时，忍者再次遁入暗影。 “瓦龙，只要你帮我找到全部符咒，让我顺利复活，那那些宝藏就都是你的了，跟这些比起来，你的损失简直是九牛一毛。” 圣主说，“我一定会兑现我的承诺的。” 瓦龙沉默，与几个手下交换了眼色，他紧了紧领带，笑着说：“请原谅我的失礼，圣主，介于总是发生一些不可预料的事，寻找符咒的任务困难加重，我觉得我们的人手还是有些不够的。” “你想说什么？”圣主问。 “我想向您引荐一位武林高手。”瓦龙拍了拍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位身形极为壮硕的红发男人走了进来。 “江湖人称，黑虎阿福！” “他能做什么？”圣主问。 瓦龙看向阿福，说：“阿福，展现一下你的身手吧！” 阿福抱拳，等他缓缓抬头，看向大厅里这些黑影兵团时，目光已经变得冷厉凶狠。 没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跳起，又在空中连环转身踢的。 “黑虎转轮大风车！” 等他砸向下面一个一脸懵逼的忍者时： “苍鹰扑虾！” 阿福把他踩成了碎片，然后极快的转身跑上墙： “猴子上树猫落地！” “看我的碎瓜拳！” 等他打散最后一个忍者时，惯性让他打穿了桌上果盘里的哈密瓜，鲜甜的果汁顺着他的手臂流到地上。 阿福又转头看到了另一边的阿奋几人。 阿奋等人连连鼓掌：“啪啪啪！” “这老兄怎么这么咋咋呼呼的？”周抬头看了一眼拉苏。 阿福再次对着瓦龙和圣主抱拳。 “您还满意吗？”瓦龙看着圣主，不管圣主满不满意，反正他很满意，终于是把它那些不可一世的黑影踩在了脚底。 圣主看透了瓦龙的心思，不过还要与他合作，某些方面还是要顺着这个凡人的，这让他由衷的感到屈辱。 “我……” 但是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卡在了脖子里，瓦龙众人不明白，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觉得自己在一尊石头雕像的眼睛里看到了—— 恐惧。 瓦龙不相信一个阿福可以让这只嘴臭的恶龙感到害怕，于是他们都顺着圣主的视线转头，看到了那个凭空出现的家伙。 它的身体漂浮在半空，是一道虚影，眼中冒着和圣主同样的不详红光，肤色青蓝，像人一样穿着红色的道袍，梳着古人一般的发髻，但一条又细又长的舌头表明，那根本不是人类。 “好久不见了，我的弟弟啊。” 那只恶魔的声音竟然有些优雅，但却压迫的这间大厅里的凡人，连呼吸都要心惊胆战。 圣主颤抖的声音从雕像里透出来，任谁都能听出它的慌张与恐惧：“……咒蓝！” 咒蓝浮在半空，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说： “你将我们遗弃在地狱里，自己统治地上王国，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跟这些小丑打闹？” “我的弟弟啊，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呼啸的狂风终于顶飞了那扇挡板，旧金山的雷电比起纽约还要嚇人，雨水侵略进来，打湿了凡人的衣服，他们被寒冷侵袭全身，却无一人胆敢出声。 与此同时，老爹再次感受到了不详，比上次更加让他不安，刚刚还在研究的古董滚到桌子边缘，在雷声中摔得粉碎。 而另一家古董店里，张源手中的茶杯同样掉在地上，他本来安定下来的灵魂再次出现分裂，三张虚幻的脸向着不同的方向挣扎分离。 …… ------------ 第四十二章 杰克内皮尔和彼得帕克 圣主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身影：“你……你怎么会……” 咒蓝说：“不用担心，我依然还在地狱里受苦。” “呵……呵呵，咒蓝，我一直在寻找解救你们的方法，”圣主颤声笑着说，“但在这个过程中，我被人类法师封印了……” 圣主话音中带上了喘息，这是瓦龙第一次见到它的失态，所以更加好奇那道虚影的身份，但是他明白自己这种时候是绝不能掺和的，一时间瓦龙的心里同时升起许多不同的想法，他以为这两个怪物是仇家，可能是来索命的，看着圣主吃瘪他当然高兴，可是圣主如果真的死了，那金鸡王的失落宝藏可就与自己无缘了。 “我们的兄弟在无尽的岁月里，被消磨了智慧和法力。”咒蓝打断了圣主试图晓之以情的发言，“但我们毕竟还是会思考的。” 圣主还想说什么，但是咒蓝并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来历：“你那所谓的符咒，被凡人利用，竟然打开了一扇地狱的通道。” “那，那是……” “别的世界，我知道。”咒蓝的双眼的红光更甚，他说，“我看到了，我们都看到了，我们的兄弟姐妹。” “一个没有正气压制的世界。” 听到这个的圣主心中即惊又怒，他本想着找齐符咒之后就去寻找到达异世界的方法，在那里，没有了正气的压制，他的法力会越来越强，当然，他从来没想过那些地狱里的所谓兄弟姐妹。 被关在那里面，八大恶魔又都是不死之身，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永恒的折磨，他并不知道在异世界自己的蛇符咒经历了什么，如果真的如同咒蓝所说，让其余恶魔都认识到还有别方世界的存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他们不可能逃离地狱。 可是现在，咒蓝就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只是虚影，但他毫无疑问出现了！ “那些凡人还试图把我们召唤过去，勇气可嘉，但我们身上是被不死神明下的封印。”咒蓝凝视着圣主的雕像，他加重了声音，“没有潘库宝盒是解不开封印的。” “潘库宝盒？”圣主笑了笑，“是的，潘库宝盒，我发誓一定会找到它，解救你们出来，我的兄弟姐妹！” “我相信你会的。” 咒蓝的虚影向前伸出手，一直在旁的瓦龙等人突然听到，空气里响起一阵古怪的吟唱，像是那些古老传说里的咒语。 一道黑色光弧从咒蓝的手心喷射而出，被击中的圣主发出惨烈的哀嚎： “你……你怎么做到的？” “只是一个简单的咒语。”咒蓝收回手，“我还是记得一些的。” “这道咒语，会一直让你困在这座雕像里，你也可以接着寻找符咒，但是即使找齐了，你也依然是座雕像。” 之后，咒蓝等待圣主的痛苦结束，这次的语气里终于带着严厉： “这是对你背叛的惩罚，圣主。” “而找到潘库宝盒，解放我们，不管你做过什么，圣主，你终究是我的弟弟。” “到那时，我会带你们一同过去。” “到那个没有正气压制的世界。” 那道修长的红色虚影消散了，但他的声音还残留在空气里，雕像上冒着烟，闪电的一瞬间里，圣主好像更加狰狞了，瓦龙壮着胆子开口询问： “圣主……你还活着吗？” 但是雕像在长久的沉默后，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嚎叫，他觉得外面的雷声就像是在嘲笑他。 …… …… …… 张源睡了很久，他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起来，他还是有些头痛，望向窗外，旧金山那场仿佛无穷无尽的大雨终于停了。 而他也感冒了，身体很不舒服。 可是古董店的生意还要做，卫生也需要有人打扫，所以他想要招人了。 他考虑了一下自身条件。 首先，他待人友善。 其次，他肯定不是那压榨员工的老板。 而且，开的工资还不错，一个月的是那种白领上班族平均工资的两倍，所需要做的，只是平常打扫打扫卫生，或者有客人的时候帮着招待招待客人。 干完活爱去哪玩去哪玩。 这种优厚的条件应该会有很多人来面试。 但在报纸上登了一个星期的广告也没人来，张源有点疑惑。 一打听才知道，哥谭是没人敢来，毕竟那些黑帮相关的传言在那摆着，估计也就精神病有胆子来凑热闹。 纽约那边呢，就根本没人信，随便扫个地就能得到人家两倍的工资，这骗小孩玩呢吗？ 就在张源觉得自己白忙活一场的时候，还真来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上午来的。 “您叫……内皮尔？”张源翻看着手写的简历，他的字虽然不是很好看，但称得上工整，看得出来斟酌了很久，处处咬文嚼字有点尴尬，但的确是用心了。 “杰克·内皮尔先生？”张源看向桌对面瘦弱的男人。 “是……是的！”对面那个肤色浅浅发白的人揉捏着手上的帽子，显得很紧张。 张源当然认识这个人，或者说，他以后会成为的某个人，在一些DC漫画或者电影里，杰克内皮尔，那可是小丑的真名！ 怎么着……把他给招过来了呢？ 张源拿着简历往椅子上一靠，他揉搓自己的额头，感觉体温又增长了一个度：“咳咳……内皮尔先生，你……曾经是个喜剧演员？” “我会在一些酒吧或者餐馆里给人讲笑话。”内皮尔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张源对视。 “那……”张源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问，“你有得过精神方面的疾病吗？” “啊？” 内皮尔原以为面试都是在问完工作经历后，再问可以做什么，或者对相关工作的看法，总之那些面试官问的那些无用又脑残的问题。 但这种的，还是头一遭，不过他又想起这一带的传言，这个店长连法尔科内阁下都不敢招惹，只有傻子或者神经病才会想来他这里工作。 但内皮尔需要钱……他想和哈莉结婚！ 所以他正襟危坐，深呼一口气，这一定有深层意思，中国人好像总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就像他们那些看不懂的书一样。 “我没有……” 他想看着老板的眼睛，真诚的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一抬头却被张源衣服上的龙纹绣花吸引住，不知怎么，无意间的一撇，他怎么也挪不开眼睛了，好像连灵魂都被吸住了一样，直到张源无意间的一个歪身，内皮尔自己的简历正好挡住那条龙，他才反应过来。 “没有就好，”张源点了点头，他就着茶水吃了几片头疼药，看向眼前之人，他一头棕黄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无力，也没有多少精神，能看出来很有压力。 可他毕竟是日后的小丑……但不招他就没人了啊。 张源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也许自己很快就会好了，先让他试用一下吧，于是从抽屉里掏出一份合同，递给他：“签下这份合同，你就是我店里的员工了。” “合……合同？” 内皮尔突然紧张了，这不会是某种卖身契吧？不然，扫个地还要签合同？听说哥谭的某些黑帮专门干那种人口买卖的生意。 他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个陌生的中国人，再做决定，可是只看到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满脸通红，像是得了重感冒，也看不出坏人样。 脑海里浮现出哈莉那张憔悴的脸，内皮尔再也不犹豫，签下了合同，写完的一瞬间，他突然有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整个店铺的空间被极速拉伸，又极速压缩，窗外的城市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可等到张源把合同收起来，那一切又好像自己的幻觉。 “恭喜你，内皮尔先生，你是这里的员工了。”张源笑着说。 内皮尔喜出望外，他想跳起来，但还是按耐住自己，冷静的起身要和张源握手，不过看到他喷嚏打个不停，他还是觉得，距离产生美。 走出古董店后，晨光正好，朝阳正在河对岸的高楼间升起，富人区的剪影是他只有梦里才敢去想的事。 他觉得，哥谭的太阳还是很美的。 自那一晚他被那个神秘人救了之后，内皮尔就一直记住他，想知道他是谁，想找到他，直到最近，那个被称为蝙蝠侠的都市传说现身，直到每晚天空上都会照出一个巨大的标志，他的标志，那个英雄的标志。 内皮尔明白了，他想变得和蝙蝠侠一样，他也想当英雄，不会被人欺负，还能惩恶扬善，根除那些威胁哥谭秩序的黑恶势力，那就是些毒瘤！ “但现在……我要先挣钱。” 被录取后，内皮尔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他看着河对岸的富人区，心中升起幻想，他掏出电话： “哈莉，我在想，即使我们是在哥谭……可也许……也许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呢？” …… …… 录取了小丑，还没有成为小丑的小丑，张源的心里一阵忐忑，可是呢，录取完了，下午第二个人又来了。 他来自纽约皇后区。 “彼得……帕克？” 张源翻看着用订书机钉起来的简历，有些单词还拼错了，他这个中国人都能认出来。 “可你才十五岁啊。”张源头疼的不想说话了。 “事实上还有一个月就十六岁了。”彼得背着书包坐在张源对面，现在的他已经摘下了眼睛，视力很好，可以轻松抓住飞过的苍蝇，而他的背包里，有一件粗糙的红蓝相间的摔跤服。 彼得看着对面，他希望这个唐人街的老板不是那种经常耍把戏的骗子，因为他看起来是个好人。 他的青梅竹马玛丽简有一份号角日报的兼职，每周都能领到钱，所以彼得也想找份工作，玛丽简在报纸上帮他找到了唐人街的兼职，可是其他人却说这么高的薪水，却只有那么简单的工作，肯定是骗子，但玛丽简还是建议他来看看。 彼得自己也想来。 因为，他太需要钱了。 前不久皇后区受灾，叔叔婶婶家有一些财产受到损失，一部分房子受到了破坏，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彼得真心希望这份工作是真的，他渴望的望着对面的老板，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像都不懂隐藏自己的感情。 “先生，我保证我会做的很好的，我在家里就经常帮我婶婶扫地，打扫卫生！” “我可以保证，我能让你这里一个苍蝇也没有！” “我可以看到任何角落的蜘蛛网！” “你……你需要有人给你做饭吗？我也在向我婶婶学习沙拉的制作方法！” “好好好，你不用说了。”张源捂着头，他感觉彼得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鼓槌捶打自己的大脑，要命啊。 “你来自皇后区？”张源眯着眼才能看清他简历上的字。 “是的。”彼得点头。 “好像有些远吧？”张源疑惑的说。 “老板，我可以保证每天都按时上班，从皇后区到这里的每一路我都摸清了，我还可以用电脑模拟出路线图，如果您不信，您可以给我选一条路线，我会严格按照你选择……” “好停停停，别说了孩子。”张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拿出合同，“签下你的名字，你就是我的员工了。” 彼得在椅子上蹦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从张源手上接过来，然后笔走龙蛇，在跟张源道了一声谢后，蹦蹦跳跳的离去。 跳到门边，他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三个古董同时落下，好在蜘蛛感应即时发挥，彼得以超人的速度全部接住。 等他讪笑着关门离开，张源无力的靠在椅子上，高烧让他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他从眼缝里看着那两份合同，一个头两个大。 “我怎么感觉……这俩人选不太对劲？” 纽约街头，人们纷纷拿出手机对准上方，因为有一个红蓝相间的身影快速掠过，网上关于他的视频片段很多，不过也有人是质疑他是否是真的存在的。 有些人称呼他，蜘蛛侠。 经常帮被偷窃或抢劫的人找回钱包，目前为止，这就是他的一切行动。 彼得荡到一处楼顶，摘下面具，他坐在楼边拿出一块面包啃起来。 “喂？梅姨……我找到工作咯！” “不不不，很安全，就是扫地！” “地点啊……在唐人街……嗯，是有些远，但是工资高啊！” “我一个月挣得可以比本叔叔都多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给你装新空调了，嘿嘿！” 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彼得匆匆挂了电话，又两口把剩下的面包全塞进去，拍着胸荡了下去。 前不久，他的叔叔差点遭受枪击，彼得很后悔那晚跟他吵架，不过后来经历谈心之后，他们两个的感情更好了。 他听本叔叔说，有一个好心又可怜的孩子救了他，那是个流浪汉，彼得一直在想着那个人。 他想找到那个救了自己叔叔的人，当面感谢他。 因为他是个英雄。 …… …… ------------ 第四十三章 平凡之人 放学的铃声响起后，走廊上挤满了学生，彼得正在收拾自己的储物柜，他刚把书放进去，蜘蛛感应就响了起来。 “哦不，不要再来了。”彼得满脸愁容。 一个拳头打在了他旁边的橱柜上，比他整高出一个头的金发男孩，也就是汤普森，外号闪电，他扭着自己的手腕说：“到躲猫猫时间了，帕克！” 彼得看着那张不太聪明的脸就知道了，他这次考试肯定又没考好，想来拿自己撒气的，虽然彼得已经获得了超能力，他可以徒手挡下一辆飞来的大客车，但由于本叔叔的教导，他始终都在压着自己，不能用这个力量去对付普通人。 闪电打开了储物柜的门，彼得无奈的走过去，等着他把自己扔到里面，事实上，现在汤普森的力气连挠痒痒都算不上，自己还得费劲陪他演戏，这才是最麻烦的部分。 可是闪电刚抓住彼得的帽子，一个黑色的物体直接砸中了他的鼻子，瞬间涌上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下意识放开彼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给我离他远点！尤！金！”玛丽简转着手上的照相机，这个颇有重量的东西，转起来还真有点像个流星锤，她就这样把汤普森讨厌的名字说出口。 “啊！我流血了！”汤普森指着玛丽简，手上还沾着他的鼻血，“我会告诉我妈的！” “那你就这样干呗！妈妈的乖宝宝！”玛丽简学着婴儿的样子发出怪声，让周围围观的人群一阵大笑。 “不许笑！”不太聪明的金发男孩对周围大吼，然后他怒视着玛丽简。 看这样子彼得直接挡在玛丽简面前，但是玛丽简一把拉开他，径直走近汤普森，转着手中的相机：“你想打我吗？来啊，我会比你下手重十倍！” “这事没完！帕克！” 汤普森冲着彼得吼完拔腿就跑，留下彼得一脸懵逼，关我什么事？！！ 玛丽简走到彼得面前，替他捡起书包：“我跟你说过一定要反抗的，不然他们一定会得寸进尺！你看看我，就是一个女生，力气比他们小多了，但没一个人敢惹我。” “那是因为……你不是彼得帕克。”彼得说。 玛丽简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着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护着他多少次，给他讲了多少次这个道理，但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等会别忘了和我一起去拍照，也许今天运气好，咱们能碰上钢铁侠呢！”玛丽简晃了晃手里的相机，“经常有人能看到他在天上飞过，要是拍到了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刚刚找到工作的……”彼得有点不忍拒绝她。 “好吧，我等你工作完。”玛丽简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说，“去吧，小老虎！” 其实在张源那里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那么早去，说是照顾顾客，本质上他的古董店十天半个月不见得有一个客人，而打扫卫生，基本一天去一次就可以。 彼得放学之后最常干的事，就是换上那身由摔跤服改造出来的衣服，算不上什么制服，看上去更像是秋衣秋裤，简陋的不得了，不过他也没什么钱置办更加高级的材料了。 蜘蛛侠荡着蛛丝在城市间飞舞，这个视角可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不过彼得也不是光顾着玩，很快他就发现了目标，有个人刚出超市，手上的钱包就被突然冲出来的扒手抢走了，那个人一边啃着手里的冰棍，一边大喊抓小偷啊！ 彼得感觉有些奇怪，什么年头会有人这么蠢，拿着鼓鼓囊囊的钱包在手里晃，这不明摆着让人抢吗？ 劫匪飞快的在人群里穿插，期间撞到了好几个人，他又看上了路边停靠的自行车，但刚想走过去，一道蛛丝就把他拉到了天上，蛛丝的另一头则黏到路旁的电线杆上。 “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好吧，虽然我不是法官或者律师，我一样可以出庭作证……嗯，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不要学法律？” 蜘蛛侠不再去理会扒手的惨叫，他捡起地上的钱包，此时后面的失主正好追了上来，彼得回头瞥了一眼，然后愣住，又惊讶的转身。 好吧……最起码我知道是谁这么蠢了。 汤普森喘着粗气跑过来，他扶着自己的膝盖，看着蜘蛛侠的眼神兴奋难耐：“你你你……咳咳，你是那个……那个网上那个蜘蛛侠吗？” “额……咳咳，我是！”彼得咳了两声，顺便把声音压的很粗。 “哦我的上帝！我是你的粉丝！”汤普森几乎跳了起来，“上帝啊！蜘蛛侠救了我！你是我的英雄！我们能拍个照吗？” “这个……这个，我在那边还有些事。”彼得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事？等等别走！是打击罪犯吗？我能帮你！”汤普森眼见偶像要离开，有些着急的说，“什么事都行！” 彼得果真停住了，他慢慢转头，问：“什么事，都行？” 汤普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没多久，一处隐蔽的小巷子里，汤普森从垃圾箱里冒出头：“放心吧！小蜘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兄弟，我当然相信你！”蜘蛛侠握拳对他加油，“这就是我的计划，等一会我会把罪犯赶到这个巷子里来！等他们来到这里时，你就跳出来大喊，然后抓住他们！” “好聪明的计划，不愧是你！”汤普森顶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一脸自信的笑道，“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对吗？” “肯定是你。”彼得哐的一声盖上垃圾箱盖子。 然后他先是安静了两秒，就直接蹦着上了楼顶：“太太太……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我一定要多来几次！！！” 他几乎跳起了舞。 “这实在不是一个英雄应该做的事。” 有人在彼得背后幽幽开口，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两鬓斑白的黑人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蜘蛛感应竟然没响！ 那也就是说，没有危险了？ “蜘蛛侠，”那人上下打量了彼得一眼，“或者我该叫你，彼得帕克。” “什么？！你……我……我不是彼得帕克。”彼得换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声调都像唱歌了。 “我……我是……”彼得的心脏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狂跳，他不停的在突然出现的黑人身上扫视，黑色风衣，两鬓的白头发，还有一个眼睛被眼罩遮住，“是……尼克弗瑞！” 弗瑞皱了皱眉：“我没记错，那应该是我的名字。” 彼得一会搓手，一会挠头，他不知该说什么：“你……您……我，局长……我，你要找我做什么？” 弗瑞丢给他一个手机，上面正播放一段视频，那正是皇后区受灾的时候，一条白蛇从天而降，它的尾巴扫飞了一辆疾驰的客车。 那辆客车直朝拍摄者冲过来，他几乎吓晕了，但是下一秒，客车停住了，拍摄者颤抖着转动视角，画面中央，一个穿着粗糙红蓝色摔跤服的人双手举着客车，正把它缓缓放下。 彼得看向弗瑞，他听见弗瑞说：“别再给我演戏，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弗瑞伸手让他跟自己坐在楼边，他指了指下面来往的人群，问彼得：“你看到了什么？” 彼得不确定的说：“额……人？” 弗瑞摇头：“不，是蝼蚁。” 彼得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弗瑞看着他说：“他们是普通人，这世上有太多事情跟他们无关，却又时刻危机他们的性命，即使他们死了，又不会有多少人在意。” “这就是蝼蚁。”弗瑞停顿了一下，他想看看彼得的反应，但那孩子一脸懵懂，他继续问，“你想做个英雄吗？” “英雄？”彼得脑海里浮出两道影子，“就像是钢铁侠？像是美国队长？” 弗瑞跳了一下眉毛：“……对，像美国队长。” “我想啊！” “那你就不要做个普通人。”弗瑞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想招募你加入神盾局。” “我？”彼得觉得自己应该是兴奋的，但是大脑不知怎么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先生……额长官，我只有十五岁……” “只要你从现在开始训练，你将会是我手下最出色的特工。”弗瑞说，“我们一直有一个想法，去集结一群非凡的人，做一些非凡的事，然后，保护这些凡人。” 他示意彼得看向纽约街头，那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彼得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奔波，但看起来非常渺小，就像……就像蚂蚁一样。 彼得突然想起，那是自己每天要走的路，是本叔叔要走的路，是梅姨要走的路，是玛丽简和汤普森要走的路，原来从这里看过去，是那么渺小吗？ 小到了一脚可以踩死一片的地步。 “我能……想想吗？”彼得吞吞吐吐的问。 “最迟一个星期给我答复。”弗瑞一句废话也没有，讲完就走了。 彼得趁他消失前问了一个问题：“你从哪里确定我的身份？” “当你加入神盾后，”弗瑞的声音和他的背影一样渐行渐远，“你可以掌控全世界，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彼得一直坐在楼顶上，直到夕阳落幕。 玛丽简很生气，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失约，明明约好了要和她一起去拍照片，她今天只拍到一张钢铁侠飞过的模糊残影，根本卖不出去。 彼得静静的听着她骂自己，忽然，他问：“为什么你要做这些事？” “什么？！”玛丽简好像更生气了，电话那边抬高了音量，“我在学着赚钱！总有一天我们会面对这个社会，总有一天爸妈会养不动我！我得养活我自己啊！” “可是这才能挣几个钱？”彼得又问。 “挣一美分也是挣！”玛丽简没好气的说，随后她仿佛察觉到了彼得的不对劲，很关心的问，“彼得，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彼得想了想，问：“你真的见到钢铁侠了吗？在天上飞过的？” “是啊！”玛丽简说起来有些兴奋了，“当时好多人尖叫出声，虽然离得远，但我能看得见，那身战甲！可帅了！” “你觉得……”彼得说，“在钢铁侠那里往下看，我们会是什么样的？” 玛丽简不解：“你怎么了彼得？” “我觉得他根本看不见我们，”彼得低声说，“为什么我们不是钢铁侠呢？” 玛丽简沉默了一下，说：“我们并不是托尼斯塔克。” “我们只是普通人，彼得。” 这座城市完全黑了，街上只有零星几个灯光亮起，有些受灾地方的线路还没有修理好，可是开裂的路上依然有车子在跑，出租车、拉货车，甚至自行车，都这么晚了，依然有人为生活奔波。 彼得突然想起，前几天成绩出来，自己得了全班第一名，他兴奋的冲回家，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叔叔婶婶，但是推门进去后，他发现二老的表情有些尴尬，梅姨还红着眼睛，他以为两人吵架了。 到了晚上，餐桌却热热闹闹，除了屋顶上前几天破开的大洞还没修好，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直到夜里彼得起床上厕所，他听到叔叔婶婶的讨论。 “我没工作了，本，我不能再挣钱了……” “不不不，不要哭，亲爱的，我还有工作，我还可以挣钱的，你可以相信我！” “但是彼得上学需要钱……你一个人……”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本抱着梅，轻声的安慰他，“不要让彼得听见，那孩子理应过的无忧无虑。” 那一晚，彼得始终睡不着，他的眼泪也始终停不住。 梅姨并没有被开除，她的老板很好，是一家宠物店店长，但是那家宠物店在上次的灾祸中被毁了，不只是梅姨的工作，其实很多人连家都没了。 虽然政府和斯塔克企业都拨了款项为灾后民生服务，但有些失去的，是重建不了的。 这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当他们看到钢铁侠击败了天空中的巨兽，所有人为他鼓掌欢呼。 好像自己也参与了那场保护世界的战斗。 可等他们面对自己的生活，他们无能为力。 “我不想做个普通人。” 楼顶的灯光亮起，彼得看着自己的影子，影子被打在马路上，由于距离而显得渺小无比。 “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倔强的说。 ------------ 第四十四章 人心险恶 “一个警察被杀了，还有两个市政厅的人，和他们绑在一起的还有两个黑帮的人。” 杰克内皮尔端详着报纸的新闻，“这是谁干得？他们的表情就像是被吓死的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再翻看这些报纸了，真的有些吓人。”哈莉奎茵从他的身后走过，无意间瞥到了报纸上的照片，她觉得自己今晚恐怕要做噩梦了。 “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我这就把报纸烧掉。”内皮尔说着把报纸扔进了火炉里。 “停停停！” 哈莉一把抢了过来，她有些恼火的说，“这可是花钱买的！留着以后也可以当做包裹包些东西，或者糊在窗户上！” 内皮尔表示一切都听她的。 他们之间并不是什么王子与公主的浪漫爱情故事，不过是一个乡下穷小子来城里讨生活，偶然的见义勇为，和穷姑娘的生活有了交集而已。 内皮尔先前在一个酒吧里帮工，顺便讲讲笑话，而哈莉则是为了筹集自己上大学的学费，在那里做舞女，一开始的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不过在有一次哈莉跳舞时，一群流氓想上前调戏她，那个时候，只有内皮尔敢上前。 然后内皮尔被揍的满脸是血。 不过幸亏的是，老板带着人及时赶到，在那之后就是帮派冲突了，哈莉带着内皮尔躲得远远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内皮尔知道自己帮工的酒吧有帮派背景，他上了来到哥谭的第一课。 内皮尔果断辞职了，他不想和任何帮派产生联系。 再往那里去，他就只是为了保护哈莉了，两人的感情是随着时间才升温的，不是很多故事里传颂的一见钟情。 再往后，他们就一同租住在这间廉价的公寓里。 哈莉很不喜欢内皮尔现在的样子，就是自那晚见过那个黑衣神秘人之后，他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蝙蝠标志，有他用木头刻出来的，画在纸上的，还有报纸上的照片剪下来贴在墙上的……我亲爱的，我才是你的女友！不是那只蝙蝠！！ 看到他又在翻看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哈莉忍不住说：“杰克，你就不能把这些东西扔掉吗？我们就这么一间屋子，你的那堆蝙蝠差不多占了四分之一，我们吃饭都块没地方了！” “你说丢掉吗？”内皮尔一万个不同意，“为什么？他是个英雄啊！他救了我们！” “是你的勇敢救了我们！”哈莉强调说。 “勇敢又不能变成力量。”内皮尔趴在桌子上，满脸羡慕的看着照片上被抓拍到的模糊影子，“每次我都被揍的很惨。” “我又不是因为你的力量爱上你的。”哈莉从后面搂住他的背，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是你的勇气啊，我的小布丁。” “别……别那么叫我！我是个成年人了！”内皮尔直起身，每次他听到这个称呼都要脸红好一阵，“也许……也许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和他一样呢？” “接受现实吧，杰克，我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都不要管！” 哈莉深情的与他对视，劝解他：“这不好吗？” 内皮尔看了看这个放一张床就显得逼仄的屋子，叹了口气，说：“你是对的，哈莉，我先去找工作了。” “工作？”哈莉不解，“你不是找到了吗？工资还挺高的。” “如果有一天被开除了呢？”内皮尔穿上那身廉价西装，满脸担忧，“再说一直在家里闲着……我感到不安，我再多做几份兼职，这样你大学的钱也有着落了。” “你已经很累了。”哈莉挡在他面前，关切的说，“我还可以去跳舞。” “不不不，你不要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工作了，你只管专心应付你的考试，我来操心钱的事。”内皮尔捧起她的脸轻吻了一下，“生活会好起来的，我有信心。” 说完，他走出了房门，临走时不舍的目光一直放在哈莉身上，直到关门前的那一刻，才把目光放到了桌上的蝙蝠堆里。 内皮尔想了想自己能干什么？ 他力气不大，人也瘦，那些干重活的地方都不要他，大企业的保安门卫更是看不上他，最后他想起自己的老本行，看看哪家酒吧会收留他。 可是哥谭所有的酒吧好像都有黑帮背景，问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内皮尔坐在岸边的长椅上，黑色的河水静悄悄的淌着，这座城市的风不管什么季节好像都那么冻人，他仰头看着灰色的天空： “我一定要赚到钱……我不能让哈莉一直住在那里。” 内皮尔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他只记得天上的太阳转了差不多半圈，都要落山了。 等他打算回家，明天再出来试试时，有人从后面叫住了他。 内皮尔回头一看，是自己曾经工作的酒吧的两个同事，他们现在西装革履，打着得体的领带，但依然愿意跟自己称兄道弟，内皮尔很高兴的答应了他们喝两杯的邀请。 “你们现在还在那里工作吗？”小酌了两杯之后，内皮尔饶有兴致的问他们。 人高马大的的叫做吉米，他摇摇头说：“脱离了，那家的老板是个胆小鬼，跟着他没前途，所以我们决定自己混。” 内皮尔酒精上头，暂时没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自己混？” “对啊，他们家的生意就那么点大，现在兄弟们最想跟着的都是法尔科内阁下，”比较胖都那个是艾伦，他咽下一口酒叹气，“可惜啊，那么大的人物，是瞧不上咱们这些小流氓的。” “你们是说……黑帮？”内皮尔放下了酒杯。 “还能是什么？” 吉米从盘子里扯了一块虾，扔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嚼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当初内皮尔辞职都原因，只以为他也是想换个地方，于是向他发出邀请：“我们最近想干票大的，你要不要也来掺一脚？” “什么大的？”内皮尔皱眉说。 “瞧瞧这个。”艾伦从桌底拿上来一个背包，他拉开拉链向内皮尔展示里面的东西，一个又长又扁，类似于半个胶囊外形的红色面罩。 “这是干什么的？”内皮尔问。 “干什么？带头上遮掩身份啊！”艾伦被这傻问题气笑了，“难不成干你老婆？” “把那句话收回去！！”内皮尔拍桌怒视他。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艾伦被他吓了一跳。 “收回去！！”内皮尔说着就要动手。 “好好好，我收回来，对不起！”艾伦推开他，也有些生气了，“不就开个玩笑吗？你至于吗？！” “那就永远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内皮尔盯着他冷冷的说，这眼神竟然把艾伦吓了一跳。 “别生气了，小杰，我们是想邀请你一块加入这个生意的。”吉米急忙插在两人中间，打圆场说。 “什么生意？”内皮尔不明所以。 “我们看上一家银行！”艾伦的气还没完全消下去，他语气还是冲了些。 吉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又对内皮尔说： “那家银行不远处有家化工厂，我们可以躲到那里面。” “而且我们提前看过了，里面很大，有很多藏身处，警察不容易找到的。” “只要我们动作迅速……哎，你怎么走了？” 听到是要去抢银行，内皮尔直接不告而别，他最讨厌这些黑帮活动，除了扰乱哥谭的社会秩序，什么都干不了！他想，自己绝不能变成这样一个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能是！ “看来不能再跟他们来往了……”内皮尔裹紧自己已经开线的西装，顶着冷风往家的方向走过去。 温度很低，可他一想到哈莉就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等他，他就立马笑了出来，迫不及待的开始跑起来，结果大量冷风钻进他的嘴里，让他喘不过气。 再加上这条路凹凸不平，路灯也忽明忽暗，害的他摔了一跤。 不过这也让他冷静下来，听到了一直被风声掩盖的呼救声，一开始内皮尔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很快他就确定那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他踉跄站起，还没站稳就朝着呼救声的来源跑过去，这又让他摔了几跤。 内皮尔在一个黑暗的小巷里看到了他们，两个男人正把一个女孩强按在地上，欲行不轨，内皮尔大声呵斥： “放开她！！！” 那两个明显比他高的人吓了一跳，但看到巷口那个瘦小的身影时，却全都笑出声，他们说着不好听的笑话靠近内皮尔，而那个女孩眼见自己的压力没了，试图逃跑，但是被其中一个壮汉拦下一拳打倒。 内皮尔试图去查看那女孩的情况，可他向前冲时被两个壮汉抓住，用力将他扔到了一旁的垃圾堆里，倒在垃圾堆里的内皮尔用自己的肢体动作示意那个女孩赶紧跑。 但她只是害怕的趴在地上哭泣。 内皮尔觉得自己又要挨揍了，他无奈的闭上眼睛，可是惨叫声却不是自己的，等他睁眼，他看到那个黑色的都市传说，一拳拳打在那两个流氓身上，三两下就解决了他们。 “额……谢谢，谢谢你，先生……蝙蝠侠！” 内皮尔十分激动，可是等他站起身，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呆呆的愣在原地，地上两个昏厥的人都被扔在了垃圾堆里。 而那个女孩这时候才敢站起来，激动的冲向内皮尔，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不不不，不是我救的你，是蝙蝠侠！是蝙蝠侠！！” “唉，你怎么就不信呢？” “哇哦……这可千万不能让哈莉看到……” 对于女孩手上有些不老实的动作，内皮尔只觉得尴尬，他双手放在空气里，是一点也不敢碰她，等她的哭声终于降下来，还邀请内皮尔一起喝咖啡，他当然是拒绝了，只是叮嘱这个小姑娘以后千万不要再走夜路了。 回去的路上，内皮尔有些高兴，这次竟然没有受伤，还见到了蝙蝠侠！ 他几乎在风里唱出歌来，有时还会扶着电线杆绕圈。 等他终于回到家，哈莉果然做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她并没有问他找工作的情况，只是贴心的帮他把外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内皮尔觉得自己很幸福。 但是很快，他听到哈莉问：“亲爱的，你的钱包怎么没了？” “钱包？不就在左边口袋吗？”内皮尔咬着面包说。 “没有啊！”哈莉翻了一遍。 “没有？”内皮尔走过去找，也没有发现，他又翻了翻自己的裤子口袋，同样一无所获。 “哦，不……”他终于想起那个女孩的动作。 为什么要偷我呢？我明明救了你的！ 一时间，内皮尔有些委屈，他走到窗前想要透透气，可是却看到了挪不开眼睛的景象。 在这做被雾气和霓虹笼罩的黑暗城市里，一束巨大的探照灯打在云层上，他的标志就在那里。 “我多想和他一样啊！” 他眼中含着泪花，满怀憧憬的说。 ------------ 第四十五章 超级英雄 第二天下课后，玛丽简就找到了彼得，对于昨天彼得的反常状态，她很担心，她去找他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彼得一直不说。 这气的她直接给了他一下，彼得捂着自己的胳膊惨叫了一声。 “知道疼了？”玛丽简瞪着他，“如果你真的遇到麻烦，不跟别人讲出来可能会造成更加严重的麻烦！那时候可比现在疼百倍！” “真的没什么……”彼得眼神躲闪。 玛丽简根本不惯着他，直接拦到想要逃跑的彼得身前：“你跟我还有什么隐藏的？从小到大你身上我什么没见过？” 说着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彼得一眼，又很关心的问：“是不是本叔和梅姨出事了？” “不是……”彼得眼瞧自己逃不掉，转念一想，自己跟她的确没什么好隐藏的，叹了口气，“想知道的话，放学到天台来，那人少。” 说完彼得就走了，留在原地的玛丽简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的背影，不过很快收不住嘴角的笑意跑走了。 但是真到了放学，去到天台，得到的答案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我是蜘蛛侠。” 看着彼得一脸郑重的表情，玛丽简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她不解的问：“为什么你要冒充那个穿内衣瞎跑的变态？” “我不是变态！”彼得拍开他的手，涨红了脸，“那也不是内衣！！是我用摔跤服改的！！！” 玛丽简轻笑一声，说：“我不信。” 接着彼得接连翻跳好几个空翻，又直冲到竖立的墙上跑起来，最后用手腕的发射器射出蛛丝，把自己拉到了天台的防护铁网上，彼得平稳的蹲在上面，双手抱胸，满脸笑意。 玛丽简一脸震惊的指着他：“你真的是那个变态！！！” “我不是变态！！！”彼得差点掉下来。 解释了很久，玛丽简才敢让彼得靠近自己，不过她还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不能怪我，你那身衣服真的有够丑的。” 不过她很快又提出自己的另一个要求，她想体验一下蜘蛛侠的视角，成天在网上看着他荡来荡去，玛丽简真的很好奇，一个人猿泰山一样的角色到底是怎样在城市里穿梭的。 然后纽约的市民们听到了上方传来的，长久不息的惊声尖叫。 别说什么体验，她自从用全身熊抱彼得后，就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彼得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他赶紧找到一处相对较低的楼顶把她放下来。 “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玛丽简直到落了地也不敢睁开眼睛。 彼得只能等到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期间还顺便买了两根冰棍，两人坐在楼边晃着腿，边吃边聊。 “尼克弗瑞想让你加入神盾局？”玛丽简一边啃着冰棍，表情一边扭曲起来。 彼得说：“他想让我做他手底下的超级特工……可以拯救世界！” “但你还是个孩子。”玛丽简看着他。 “我会成为一个英雄！”彼得站起来。 “你很有可能会面临九头蛇，还有上次一样的怪物！你会有生命危险！”玛丽简大声说。 “我会成为一个英雄！”彼得再次强调。 “你现在也可以成为英雄啊。”玛丽简指了指下面街道上的人群，“这里需要帮助的人有很多，皇后区还没有重建好，现在这阶段趁乱抢劫偷盗的人很多。” “不，我说的英雄是……是拯救世界的那种！”彼得说，“就像美国队长，像钢铁侠！” 他说着又看了看下面那些匆匆而过，就不记得长什么样的人：“那些只是普通人。” “我们只是普通人！”玛丽简打断他，“我们跟他们没有不一样！” “我不是普通人！”彼得大声说，好像要跟她吵起来，“我有……我有超能力！我可以……我可以，我应当去拯救世界！因为本叔叔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的责任是去拯救世界！” “我相信本叔叔不是这个意思。”玛丽简不想跟他吵架，于是用平和的语气劝他，“你在这里也可以拯救世界，彼得，你可以做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超级英雄，如果你真的加入神盾局，那你每天面对的都会是亡命徒。” “我很……担心你。”玛丽简看着他的眼睛。 但是彼得不想看她，他又望着那些渺小的人群，皱起了眉：“普通人的事……警察就能管好，超级英雄就该去拯救世界！” 玛丽简沉默了一下，她起身走到楼梯间，想要回去了，彼得说自己可以送她，很快就能到。 “我虽然不能像你一样两秒就到，但依然有腿。”玛丽简说完又停在原地，她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说： “彼得，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混蛋了？” 彼得一愣，他立即反驳：“我不是混蛋！我是个英雄！下一个美国队长！下一个钢铁侠！” 可玛丽简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我不是混蛋，我是英雄！是下一个美国队长！下一个钢铁侠！” 彼得来楼顶边缘来回踱步，不断重复着，气急的时候还会翻几个跟头，加重语气。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彼得被惊得抬头，玛丽简说的没错，皇后区重建的这些日子里，总有人钻空子抢劫和盗窃。 又有一个人大白天的被抢了，不过那人也挺勇敢的，都听到劫匪放的枪声了，还敢追过去，但是被劫匪放的天枪吓到的人群已经纷纷避到了两边，这让他跑的更快了。 彼得第一反应是要射出蛛丝，但他又看到不远处警车上的警察已经下车了，所以他的动作顿了顿。 这时他脚下的楼里，也就是顶层的阳台上，突然探出一个老人的脑袋。 “嘿！你！小子，快去帮他！”老人仰着头对彼得说。 这位老人带着墨镜，两鬓白发，梳着背头，只有上嘴唇留着白色的胡子。 “那里有警察，他们就快到了。”彼得慌乱的解释。 “你难道不比警察厉害吗？！”老人暴躁的说。 “那倒是……可是我是超级英雄，该去拯救世界……”彼得眼神不停的瞟向逃跑的劫匪，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应该管这种小事……” “你算哪门子英雄？！连人都不救！”暴躁的老人打断了他，“青春期的小屁孩！我真该踢你屁股！” 他骂着就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彼得踌躇了一阵，还是助跑跳下楼，两指一按，手腕上的发射器射出蛛丝，蜘蛛侠的身影快速的朝那边荡了过去。 刚刚跑到转角的劫匪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于是赶紧转身，可是却迎面撞上了失主，失主和他争抢起自己的钱包，周围的人群全都不敢上前，有的人拿出了手机拍照和录像。 “砰！” 一声枪响，围观的人吓得尖叫散开，失主倒在地上，捂着腿哀嚎，上面不断有血涌出来。 劫匪看着手上的枪，惊慌失措。 突然一道白色的蛛网黏住了他的枪，另一道蛛网黏住了他的胸口，劫匪整个人被拉到半空，绑在了电线杆上。 彼得跳下地面，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受伤的失主，动作很轻的把钱包递过去：“你……你没事吧？” “有点疼。”失主脸上渗出汗，但他还是笑着面对蜘蛛侠，“谢谢你。” 彼得注意到他手上还粘有血。 “这是我今天……才发的工资，我女儿今天要过生日，我打算给她买个蛋糕。”失主满脸痛苦，他竭力让自己微笑面对蜘蛛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不想……让我女儿失望。” 彼得看着他那一身已经磨得发白的衣服，想起本叔和梅姨都有不少这样的，不知穿了多少年的旧衣。 两个警察从人群里挤出来，其中一个去查看劫匪的状况，另一个来到失主和彼得这里。 “把他交给我们吧。”一个警察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谢谢你，孩子，幸亏你的及时出现，不然就会酿成悲剧了。” 彼得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警察们带着劫匪，还有那个一瘸一拐的失主离去，忽然，周围响起掌声。 他回头四顾，周围见到了事件全貌的人正在给他鼓掌，不少人为他欢呼，称呼他为英雄。 “可是悲剧已经发生了……”彼得看了看自己手上，残留的那个失主的血迹，“今天不是她女儿生日吗……” 彼得心中的不安加剧了，他一直在外面晃荡到了深夜，期间抓住不少扒手，但这并不能让他感到安宁。 他告诉自己，马上就要去神盾局了，要不今晚就把这里所有的罪犯全抓干净吧，这样大家也可以安全了。 不过梅姨可不知道他怎么想，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家，彼得从未撒过谎，他想不出一个好理由，就只能说古董店的老板一直在留自己加班，没法回去。 梅姨很生气，说哪一天一定要把这个老板告上法庭！向公会投诉！非法雇佣童工！非法加班！ 彼得只能讪讪的挂了电话，他又想起，如果去了神盾局，那就不能在古董店那里工作了，可是自己好像还签了合同……恐怕到时候被告上法庭的会是自己！ 心虚的彼得决定现在就去找店长解释清楚，大不了告诉他自己是蜘蛛侠……他应该会理解，自己可是马上要加入神盾的人了，可是马上就要去拯救世界，对抗邪恶组织了！ “我可是超级英雄！店长应该会谅解我的！”彼得对自己说。 但是等他落地，跑到古董店时，发现里面的灯已经不亮了，他以为店长已经睡了，可是里面却传出了声音。 那是两个人在谈话： “我的主人，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老家伙的古董店在外面看的时候明明是亮着灯的，可是进来之后，却全黑了。” “哼，肯定是一些法术上的鬼把戏，快去找到那本记载有潘库宝盒的书！”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走错地方吗？” “闭嘴！阿福，虽然你帮我找到了羊符咒，让我得以用灵魂状态附在你身上，但你要记住，我说的所有话，都是你要听的命令！不是让你怀疑我的！” “是的，主人！” 门外的彼得听不懂这两个人说的是什么鬼话，他只认为这是进了小偷！ 那么店长岂不是危险了吗？他最近可是得了重感冒！很虚弱的！ 于是他二话不说的就拧开门把手，冲了进去，大喊给自己助威： “你们两个不许动！” 可是黑暗里，他只看到一个比自己魁梧很多的人影。 ------------ 第四十六章 我是谁？！ “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什么钱包？！” “就是你偷走的！”内皮尔厌恶的看着眼前打扮精致的女孩，“昨晚我明明救了你，你却反过来偷我的钱！” “我不认识你！”女孩一把甩开他的手。 “那这是什么？”内皮尔指着她上衣口袋里露出来的半截皮革钱包，“你也用男式钱包？” “这……这是我男朋友的！”女孩把钱包往里塞了塞，可是口袋太浅，她只能用手挡住。 “撒谎！我敢打赌里面有我的照片！” 内皮尔很着急，自己可是找了她一夜，终于在一间酒吧的门口找到了她，钱包里可是自己仅剩的存款了！ 他看到女孩浑身酒气的样子就明白她在里面鬼混了一夜，甚至都有可能是用的自己的钱！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在台上讲笑话还被人羞辱才一块一块攒下来的，连花都舍不得花。 她……她竟然！！！ “警官！警官来这里！！”女孩眼神一瞥看到了路过的两个警察，“这个流氓一直骚扰我！” “我没有！”内皮尔辩解，“是她偷了我的钱包！” 警察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内皮尔，一个眼泪汪汪，一个气的脸红脖子粗，然后他们抓着内皮尔的双手：“跟我们回警局，你个小杂种。” “不……不是！那真的是我的钱包！”内皮尔挣扎着说。 “谢谢你，谢谢你警官，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今天会遇到什么惨事！”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一直擦着眼泪向警察哭诉，但是内皮尔却看到她幸灾乐祸的朝自己瞥了一眼。 为什么会这样？！！她才是小偷！！我……我明明是救了人的！！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事？！！ 但是这时他听到有人叫住了自己，两个警察也转头看过去。 是高个吉米和胖子艾伦，但他们打招呼的人并不是内皮尔，而是那两个警察，他们走过来，并没有看内皮尔一眼。 “嗨，沃夫特，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老婆快生了？”他看上去很热情，然后眼睛像是无意的一转，“嗯？这不是杰克吗？你怎么在这？” “我的钱包被那个女人偷了！她诬陷我！”内皮尔急说。 “我没有！”女孩还在理直气壮的撒谎。 吉米和艾伦看了女孩一眼，他们的眼神把她吓得不敢说话，然后内皮尔看到吉米领着那个被叫做沃夫特的警察走到了一旁，搂着他的肩膀耳语了几句。 没多久，他们回来了，这次情况发生了变化，他们松开了内皮尔的手铐，转而看向那个女孩：“把她带回去！” 女孩还在大哭着博取同情，可是警察们的动作暴力又粗俗，他们直接从女孩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扔给了内皮尔，但是半空中被比他高的吉米接住了。 内皮尔刚想道谢，就看到吉米拿着钱包走近沃夫特，有说有笑的从为数不多的绿纸里面拿出两张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们笑着和押送犯人的警察告别。 之后，吉米把干瘪的钱包递给内皮尔。 “为什么要给他钱？那是我的钱！”内皮尔心疼的数着剩下的数额，只剩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他是警察啊！” 他以前连买半个面包都要斟酌好久，现在竟然被人一个晚上挥霍光了！ 吉米看了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说：“别傻了，小杰，这里是哥谭。” 之后，他们又去到了那家小餐馆里，吉米看他可怜，决定请他吃饭，但他们找内皮尔还是有正事的，吃饭吃到一半，艾伦又拿出了那个红色的头罩。 “我坚决不戴这东西！”内皮尔当即拒绝。 “我们都会戴的，”艾伦说，“相信我，只要躲进那家化工厂里警察不会发现我们！”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内皮尔压着声音抗议说，“我不想去抢银行！” “只要干成这一票，我们以后的生活就无忧了！”吉米继续劝解他，“你最近不是很缺钱吗？” “我可以找工作赚钱。”内皮尔依然摇头。 “工作？”吉米翻着白眼，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倒是有工作，你倒是赚了钱，钱呢？让人偷了！警察帮忙，还要付他们钱！” 吉米气急败坏的推了他的头一下，嚷嚷说：“杰克，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好好想一下，这里到处都是腐败的政客，有哪一个黑帮跟他们没关系？我们干的就是哥谭最正经的工作！” “那我们也不应该做……会被蝙蝠侠盯上的！”内皮尔低头看着桌面，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和这块木板一样粗糙不堪，“蝙蝠侠是个英雄，一直在打击罪犯，我们不应该跟他作对。” “英雄？”吉米对此嗤之以鼻，“你知道那只蝙蝠做了什么吗？他开着那辆坦克在整座城市横冲直撞，破坏了很多民居，然后政府把那些地方标记成了危险区！你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内皮尔摇头。 “他们把那里的房价降低了，那些富人全给收购了！”吉米越说做生气，几乎砸起了桌子，“他们等到纳税人的重建款进了自己的口袋后，就又把房子卖出去了！白白得了一大笔钱！他们根本不在乎穷人怎么玩，只管自己牟利！” “那只该死的蝙蝠在帮他们赚钱！”艾伦也应和。 内皮尔本想反驳什么，但他又看到吉米笑了起来，吉米解释说：“但是现在那些贪官污吏怕的要死，因为外面正有一个杀手在要他们的命！” 听到这话的内皮尔立刻想到了昨天看过的报纸，不只是警察和官员政要，连和他们交易的黑帮成员都被杀了，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们即使死了，脸上的表情也还停留在他们死前最恐惧的那一刻。 就像是被吓死的一样。 但是内皮尔不想再继续跟他们坐在一起了，不想听到他们什么抢银行的计划，也不想跟他们讨论任何有关蝙蝠侠的话题。 他下午去了古董店里工作，张源一直在里屋养病，也没出来，他也就在这个小店里坐了一下午，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哥谭的噪音也穿不透那扇门，就连温度都比外面暖和。 内皮尔有些羡慕店长，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产业，还不怕那些黑帮的骚扰，他真的希望自己能跟他一样……不知不觉，内皮尔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为了不让哈莉担心自己，他赶紧起身回家，临走前帮店长把灯关了，这样可以省点电费。 没有了古董店的庇护，哥谭的冷风再次席卷了他，白天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涌现，他想起自己的同伴和那两个警察交易的样子，又想着那些在新闻上光鲜亮丽的哥谭政要们，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么他们私底下到底是个怎样的德行？ “如果我有蝙蝠侠一样的力量，我一定可以改变哥谭！”内皮尔顶着风向前走，“如果我有蝙蝠侠那样的力量……” 周围的路灯也快要熄灭了，内皮尔认为自己要快点回家，不然路上碰到抢劫的，说不定自己仅存的这点存款都要丢失了。 不能期待每晚都有碰上蝙蝠侠的运气。 他可没有蝙蝠侠的力量，他保护不了自己。 等他走到一处桥边的时候，他的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并偷偷蹲到了一处长椅的后面，看着桥上的那些人。 内皮尔在酒吧做工时曾见过里面的几个人，他们都是马罗尼帮派的小弟，现在持枪站在自己上司的后面，几辆车停在桥头，而桥中央好像正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内皮尔向前探着头，他试图通过那些微弱的灯光看到具体的细节，桥上的人缓缓打开了箱子证明自己拿来足够的钱，而等他们交付之后，另一方拿出来的东西，还没等内皮尔看清，桥头巡逻的人就发现了他。 “谁在哪？！” 内皮尔转身就跑，他听到后面有人大喊了一声：“杀了他！！！” 然后就响起了枪声，火花在他的脚下炸响，内皮尔差点摔倒，但是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加快了速度。 枪声不断，但是内皮尔很快找到了希望，正前方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车子停在路边，上面下来一个高大的警察。 内皮尔赶忙跑了过去，他发现这个警察曾在电视上出现过，他获过奖，是本市的十佳警探之一弗拉斯，内皮尔放松下来，他觉得自己有救了。 “警官……我发现……发现他们在进行非法交易！”内皮尔气喘吁吁的看向眼前的警察。 “我知道，别紧张，警察在这里。”弗拉斯笑看着他，抓起了他的手腕，然后在内皮尔惊恐的视线中，对着后面追过来的那群人大喊，“在这！我抓到他了！” 内皮尔感觉自己的心脏掉进了一座冰窟里，这个警察……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不是十佳警察吗？！！受过奖的！！ 忽然间，他想起了白天吉米对他说过的话：“别傻了，小杰，这里是哥谭。” 内皮尔的手腕被弗拉斯紧紧抓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脱不开，弗拉斯还对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那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内皮尔看向弗拉斯的眼神里满是凶光。 他全身用力，一拳砸在了弗拉斯的鼻子上。 这才接机挣脱逃跑，但是那群持枪的黑帮一直没放过他，身后甚至还传来了鸣笛声，他们已经开上车来追他。 内皮尔知道自己不能回家，会给哈莉带去危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想起那家连法尔科内阁下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古董店——自己工作的古董店！ 他转身跑进一道狭窄的小巷，后面的车子无法开进去，帮派分子就在他身后开枪，但是内皮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回到古董店的内皮尔躲在了桌子底下，他不敢去楼上叫醒店长，也不敢探头查看情况，他只知道古董店的门被打开了。 那群帮派分子还是追了进来，进来了两个人。 他们在讨论什么事情，但内皮尔听不明白： “我的主人，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老家伙的古董店在外面看的时候明明是亮着灯的，可是进来之后，却全黑了。” “哼，肯定是一些法术上的鬼把戏，快去找到那本记载有潘库宝盒的书！”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走错地方吗？” “闭嘴！阿福，虽然你帮我找到了羊符咒，让我得以用灵魂状态附在你身上，但你要记住，我说的所有话，都是你要听的命令！不是让你怀疑我的！” “是的，主人！” 他们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桌下的内皮尔牙齿都在打颤，他祈祷千万不要让这些亡命徒发现自己！ 就在这时，古董店的门再次被打开了，有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声音冲他们大喝： “你们两个不许动！” 内皮尔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是听声音不是店长，也不是警察，但是之后就是打斗了。 不过他们打斗的声音有些奇怪。 “黑虎捕食困小羊！！” “呼，好险，差点被你抓到……不过我不是小羊，我是小蜘蛛。” “那就尝尝这招，蜥蜴甩尾！” “嘿，那是你的腿！不是尾巴！” “猫落地！猫转身！” “好吧，我也会！小蜘蛛射网！！” “猩猩折枝！” “小蜘蛛拳！” “看我的飞鹤扑虾！” “小蜘蛛踢！” “乌鸦坐飞机！” “小蜘蛛飞踢！” 内皮尔越听越不对劲，后来这几个人好像休战了，但还是在争吵什么。 “为什么你每次都是小蜘蛛开头？”那个先进来的人问。 “啊哈……因为，我就是小蜘蛛！” “够了！阿福，暂且撤退！”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等等等等……你是在跟自己说话吗？”内皮尔听到另一个人说。 然后一阵火光亮起，内皮尔缩进桌洞里，但门边几人的影子被打到墙上，他们明明看到墙上的影子只有两个人。 那第三个声音是谁的？ 他大着胆子向外探头，发现这时也只剩了一个人，不是很高，那人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戴着头套，黑暗里根本看不太清，他看到那人从地上捡起了什么，看形状像是个八边形的石块。 内皮尔趁着他观察的时间偷偷的向外爬出去，他不想伤害那个人，他只想偷偷的绕走，他想赶紧回家。 但是还是碰到了凳子，发出了响动，内皮尔惊慌失措，那个人也发现了他，不等内皮尔反应，他就跑了过来： “店……店长？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我是彼得！您店里刚才进贼了！我才把他们赶跑！” 看样子他把自己认成店长了，看他有些害怕的样子，估计那个有关黑社会忌讳这里的传言是没错的，于是内皮尔将计就计，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没事，我先回家了。” “哦……好。”彼得说。 而这时，谁也没注意到，那块八边形的石块，亮起一阵微弱的光芒。 内皮尔故作镇定的走出古董店门，之后迈开步子大步飞奔，为了避开刚才的那些黑帮，他选择绕了远路。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跑，都不觉得累，他实在害怕再在路上遇到那些黑帮，一路都不敢减速，还一点也不累。内皮尔惊觉自己的体力变好了很多，跑的也愈加的快。 就是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饿的难受。 如内皮尔所料，哈莉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回来，整栋大楼只有这间公寓还亮着灯。 内皮尔刚刚敲响了门，门内的哈莉开口便问：“你这么晚都跑哪去了？为什么都不给我回个电话？” 能听出来她很生气和担心。 不过内皮尔不想告诉哈莉自己遇到了黑帮的事，不能再让她担心，但是强烈的空腹感让他也想不出什么借口，他只想赶紧进去，把冰箱里的存货清空。 直到等门打开后，哈莉见到他，却是满脸惊恐的大叫起来：“你……你是谁？！！” “我？”内皮尔不明所以，“我是杰克啊！你怎么了哈莉？” 下一秒，等他转头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分明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脸，还……穿着一身特别丑的红蓝色紧身衣。 …… 与此同时，远在纽约的彼得刚刚回到家，他从刚刚出了古董店，就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虚弱，没有再去天上荡来荡去，于是就在半路打了一辆车，甚至在车上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还是司机把他叫醒的。 而他刚开门，却看到叔叔婶婶一脸迷茫的问自己是谁。 他也看到了，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竟然变成了一个有些憔悴、肤色苍白的陌生男人。 “我是谁？！” “我是谁？！” 两座城市，两人几乎是同时用对方的声音惊呼出声。 ------------ 第四十七章 互换人生（一） 彼得醒来时，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外面的阳光大部分被窗帘挡住，所以卧室里并不是很亮，他扶着微痛的头起床。 昨晚的噩梦真是把他吓到了，他梦到自己变成一个面色苍白的瘦弱男人，连叔叔婶婶都不认识自己，更可怕的，他的超能力也没了，又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厨房里的响动表示梅姨正在做早餐，她一向起得很早，彼得晕乎乎的去洗漱，他向往常一样挤出定量的牙膏，然后就要照着镜子刷牙。 “啊——！！！” 突然的尖叫声吓得梅帕克打碎了一个盘子，她急匆匆的跑到洗手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个陌生人，他的表情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 梅扶起他：“你没事吧？先生，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彼得慢慢转头看着这个自己熟悉的老人，这的确是梅姨，可自己不再是自己了，难道现在还在梦里？或者说，因为某些事故，自己睡了整整十年？还是真的像电影里那样，自己被外星人抓住，然后改造了自己的外貌？现在的身体里被植入了毁灭地球的武器？ “梅……梅姨？”彼得试探性的问。 梅好像对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很惊奇，不过也没有去深究，她看着这个可怜的陌生人，觉得也许是哪里的流浪汉，或者某个家庭失忆的丈夫或父亲，梅和本一样，都不忍看到其他人受苦，闲暇时他们会一起去做无偿义工，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也许他是自己曾经帮助过的某个人也说不定，但梅已经不记得了。 “梅姨，是我！我是彼得！” 被梅姨领到餐桌后，彼得才从一阵恍惚中恢复了神智，他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 “彼得？”梅给她加了一块三明治，看着他说，“真是巧啊，你和我那侄子同名……唉，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一晚都没回来，我丈夫从昨晚出去找他，也不知怎么样了？” “不是，我就是彼得！我是彼得帕……” 彼得激动的站起来，但是开门声打断了他，本走进来，他看到已经清醒的彼得非常高兴，不过也依然把他当做陌生人善待，关心他的身体情况与过往，可是彼得什么答不出来。 突然他感到头顶一湿，抬头看到了屋顶还未完全修好的窟窿，现在已经搭上了简单的支架，用塑料布盖了起来，上面积了一些早上的露水。 “你找到彼得了吗？”梅问本。 “没有，”本摇摇头，“我给玛丽简打了电话，她说让我不用担心，好像她知道彼得去了哪里……但是我不管怎么问她，她都不告诉我。” “这些年轻人，”梅重重的叹气，好像误会了什么，她摇头说，“才多大，怎么就比我们那个年代开放那么多？” 彼得知道玛丽简以为自己去了神盾局，也许她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可是现在没办法解释。 当他把自己的视线从屋顶移回来，他突然发现本叔叔和梅姨比以往矮了很多，也许跟现在这个身体的身高有关。 还有之前从未注意到过，梅姨撕着面包的手干瘪的像没有一丝水分，她的眼角满是皱纹，以前一直带着的耳环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首饰，而本叔叔，眼窝深深凹陷，彼得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驼背的，像是背了很重的东西，而且……他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多的白头发？ 本注意到他的视线，递给他一瓶花生酱，开玩笑似的问：“不合你的胃口？是不是觉得梅做的不好吃？” 彼得不动声色的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没什么，那些已经到了喉咙的话，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口。 “谢谢你们……留我一个陌生人吃早饭。” 本笑了笑，之后又对梅说：“今天我们去看看弗林特吧，昨天他遭到了抢劫，腿上中了一枪。” “上帝啊！”梅惊呼，“他怎么样了？还有她女儿呢？我记得昨天好像是他女儿生日，这种日子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他女儿并不在场，没有危险，”本安慰自己的妻子说，“蜘蛛侠赶到的很及时，没有伤及他的性命，你不用太过担心。” “上帝保佑蜘蛛侠。”梅捂着胸口很虔诚的说，“他真的帮了我们很多，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暴力事件。” 彼得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看着玻璃窗上陌生的倒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 “我是蜘蛛侠，我是蜘蛛侠，一个超级英雄，超级英雄！” “我可以解决这件事！” “如果我真的加入神盾局，也许有一天会遇到比这更离谱的事！” 一切都是从昨晚开始，彼得想起那场奇怪的战斗，他决定先去古董店一趟，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可以从那里找到一些线索，他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侦探电影，也许这件事并不是那么难，自己只要一步步的寻找蛛丝马迹，像福尔摩斯一样，和暗中的反派斗智斗勇，他有信心赢！ 这么一想，也不是一件难事，应该很容易就能完成。 到时候他找到办法恢复原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回到叔叔婶婶面前，然后在云淡风轻的跟他们讲述这个离奇的故事，他们一定会为自己骄傲，多酷啊？ 安心吃完早饭的彼得，学着受到帮助的陌生人的样子，告别本与梅，但他刚走出门口，就有一堆人冲了上来，把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人把一张绿币扔到他的脸上，破口大骂：“你个杂碎！坐出租车都要付假钱，狗屎一样的人渣！” 心里年龄只有十五岁的彼得头一次被人骂的这么狠，他一时不知所措，本能的想向本叔叔求救，但面前这个满腔怒火的人确实眼熟，他歪了一下头看到了路边停住的好几辆出租车。 彼得想起来了，昨晚自己出了古董店后突然变得很虚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这个男人正是叫来的出租车司机，上了车他直接就昏迷了，付钱的时候彼得都没有注意自己拿出了一个陌生的钱包，他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假钱。 听到骚动的本挤进了人群里，彼得现在看本都要俯视他了，可是当本挡在他的身前时，他又感到非常心安，想起自己被平白无故骂了一顿，彼得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压不住的委屈感，鼻子瞬间就酸了起来。 本问发生了什么事，那群人骂骂咧咧的指责彼得是个混蛋，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脏话混着口水一起喷在他的脸上，还有平日里路过的邻居都停下来指指点点，彼得忍不住的哭了。 这让那群人更生气了，明明是他付不能用的钱在先，而且一个成年人竟然当众大哭，像个小孩一样耍无赖，这样的行为让这群同仇敌忾的出租车司机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身上砸。 彼得吓坏了，好在本劝住了他们，他替彼得付了双倍的钱，才安抚了那些司机的情绪，不过即使他们离开，谩骂依然没有停止。 “你他妈就是个窝囊废！坐个出租车都要付假钱，一天跑十几个小时的路，老子就没有家要养吗？混蛋！滚去垃圾桶里和苍蝇一起过日子吧！” 本用温和的语气教育彼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假钞来骗人，这里每个人生活的都不容易，东奔西跑就为了吃一口饭，而且出租车司机是最容易遇到劫匪的人，有时候甚至会丧命。 但彼得实在听不进去，他只想着要赶紧赶到古董店去，他知道必须要变回自己，变回蜘蛛侠！只要取回超能力，自己重新变回一个英雄，一切就会重新变好！ 人们就会重新为自己鼓掌和欢呼。 现在想想，他是多么喜欢那些欢呼和掌声。 彼得跑着赶往古董店，可是那里实在太远了，他已经不能在楼上荡来荡去，又不敢再做出租车，没跑出多远就体力不支，靠在路边气喘吁吁。 彼得想继续往前走，却被挤在人群里失去方向，这里的人流很密集，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忧虑，人来人往，他惊讶的发现这条路正是当时弗瑞给自己指的地方。 曾经他把这些人称作蝼蚁，而现在彼得被夹在中间，他从许多人脸上找到和自己相同的情绪，这些每天都为自己生活奔波的人，和自己好像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想起玛丽简说的：“我们都是普通人，彼得。” 我不是普通人！我是蜘蛛侠！他的心里依然有一个声音倔强的大喊。 乌云来的没有任何预兆，那些怪物的阴霾还未完全散去，皇后区的人们对雷声的恐惧尚还残留在心里，不知何时，人群瞬间就散了很多，彼得已经可以很顺利的前行，可他迈不动一步。 雨水彻底掩盖了他。 彼得无力的闭上眼睛，他还想再哭一场，最起码在他这个年纪，这是宣泄情绪的最好方式了。 突然这里再次响起了枪声，梅姨和玛丽简说的没错，很多人趁着皇后区受灾的空档跑到这里犯罪，他们趁着政府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社区重建上，把这里的居民当成待宰的羔羊。 所有人都跑开了，只有彼得还站在原地。 一个女人在不远处惊呼着，彼得看到那个抢了包的罪犯越来越近，但他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因为他已经不是蜘蛛侠了，他没有超能力，也就没有那个责任了。 更何况他有枪，自己会死的。 但是当那个罪犯跑到面前时，他的手还是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把别人的东西还给她！” 彼得大喊，雨水把他们都淋湿了，那个罪犯二话不说拿着枪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彼得倒在地上，他感觉这个陌生人的头上正在不断流血，但他的手依然抓着那个罪犯的衣角。 一拳一拳砸在彼得的脸上，见他还不松手，又用脚狠狠的踹他的肚子，剧烈的疼痛让彼得意识模糊，落地的雨水溅到他的耳朵里，可是那只手还是紧紧抓住劫匪的衣服。 灰蒙蒙的世界里，彼得看到那个人对自己举起了枪口。 也许我马上就要死了吧，他想，对不起，本叔叔，梅姨，玛丽简……还有皇后区的所有人。 在这一天，他没有用彼得帕克或者蜘蛛侠的身份来面对社会，这也让他看到了世界真实的一面，可仅仅是一部分的恶意向他袭来，就要把他击垮。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向本叔叔一样善待他。 他突然想起昨天被自己救的失主，本叔和梅姨好像认识他，他们叫他弗林特，但是自己如果不犹豫，也许他根本不会受伤。 他清楚的记得弗林特血的颜色，就跟自己流在雨水里的是一样的，不知是不是生命最后的幻象，他又看到了弗林特。 弗林特出现在劫匪的身后，在他马上要扣动扳机时，弗林特用一根棍子打在了他的后脑上，劫匪倒下。 之后，弗林特蹲下身，紧张的询问彼得的情况，彼得转过头，雨幕里，他看到在旁站着的小小身影，那个小女孩抱着比她还要大的一把伞，她很害怕，而自己被雨水冲刷的血液，正流向她。 那是他的女儿吗？真可爱啊，可惜他的父亲在她生日当天受到了枪击。 他想。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英雄。 黑云中的雷声像是怪物的咆哮，这场刺骨的冰冷雨水仿佛要把世界淹没。 ------------ 第四十八章 互换人生（二） 在当晚内皮尔回到廉租公寓时，哈莉把他赶出门外，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屋，虽然这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但这里可是哥谭，有些人八岁就开始杀人。 尤其是现在他们住的这种地方，更是隔三差五就能听到枪声，哈莉看到门外少年还比自己强壮，她害怕极了。 “我真的是杰克！”内皮尔两手把着防盗门的围栏。 “滚！” 哈莉拿起门边的扫把就要打他的手，可是根本打不到，他的速度很快，躲完右手躲左手，两人像是打地鼠，看起来都有些滑稽。 内皮尔也惊讶，这个身体的反应竟然这么快，他能明显感觉到扫把打下来时的运动轨迹，然后身体就自然而然做出了反应。 哈莉扶着扫把大喘气，她指着内皮尔，那副样子看起来又害怕又生气：“我告诉你！我的丈夫是职业拳击手！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事，他肯定饶不了你！” “你丈夫什么时候成职业拳击手了？以前就是在酒吧跟人讲笑话。”内皮尔皱眉说。 “你……”哈莉脸上的表情愈加惊恐，原来大半夜遇见了变态，把自己和内皮尔的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她的声音很快带上了哭腔，“你……你不要过来！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住你！！” “你不该相信他们，那些警察没一个好东西。”内皮尔结合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得出这番结论。 可他也很发愁，身体变化这样的事他根本解释不了，不过为证明自己的身份，他试图讲一些两人之间才知道的事。 “你的本名是哈莉·奎泽尔，但你不喜欢，就改成了哈莉·奎茵。” “我们在老虎酒吧认识，那时候你在那里做舞女赚钱，我只是个酒保，一心想做喜剧演员，可是我并没有天赋，每次讲笑话都会被哄下台。” “我在第五大街的古董店找了工作，我刚刚就是在那里回来的。” “你的三围是……” “闭嘴！”哈莉一扫把打在铁门上，现在她确定自己更不能给他开门，这绝对是个变态。 哐的一声，内皮尔手上仅仅只是轻微的拉了一下，那道铁制的安全门就被他拽了下来，在内皮尔还心疼重装一道门要花费很多钱时，哈莉已经吓昏了过去。 内皮尔把她抱上床，关闭了外门后，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哈莉平稳的呼吸声，但内皮尔能清晰的感觉到屋子里每一件家具的摆放位置，他顺着这种感觉走动，不靠视力，他没有撞到任何东西，而且脚步很轻。 忽然他觉得自己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于是蹲下来，伸手一摸，摸到了本该在屋顶的电灯，可是现在却在自己身下。 他发现自己竟然牢牢的站在了天花板上，而且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他跳下来，又平稳落地，内皮尔脚步虚浮的往椅子上一靠，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哈！” 内皮尔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如果再吵醒了哈莉就麻烦了，可他捂住嘴时发现手中央有个突起物，形状摸起来是个按钮，他顺手握了下去，一道黏糊糊的东西就覆盖了他的脸。 内皮尔废了很大的力才把这东西撕下来，他两指碾着这东西的残留物，脑海里冒出“蛛丝”这个词，还不止，在他为数不多的学识里，突然多出一道用化学试剂调配出蛛丝的公式。 内皮尔看了看晕倒在床上的哈莉，又走到了窗前，哥谭的夜晚永远有两样东西不会缺少，永不消逝的浓雾，还有天空中那个醒目的巨大标志。 第二天，内皮尔在哈莉醒来之前就出门了，想让她接受自己变身这件事还很难，他需要另外找时间找方法，现在他获得了超乎寻常的身体力量，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兼职，哈莉的学费，以及日后的生活，现在都有了保障。 当码头的监工看到比他们矮一个头的小男孩，竟然大言不惭的要来应聘临时搬运工，他们是乐的合不拢嘴，紧接着内皮尔拎毛线球一样拎起几百磅重的货箱后，他们的嘴真就合不上了。 不到一个小时内皮尔就干完了七人份的活，他也心满意足的数着钞票招摇过市，其实他心里还真有点小期待，会不会真的有不张眼的想上来抢他的钱，毕竟他现在的外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而哥谭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抢劫和盗窃。 但还就奇了怪了，根本没人盯上他，内皮尔这一路都走的很顺利。 哎，你别说，真别说，今天哥谭天气好像不是一般的好，艳阳高照啊。 不过内皮尔运气好，并不代表所有人运气好，哥谭的小巷算是事故多发地带，内皮尔就看到一个女人被捂着嘴拖拽进去，那个男人用刀抵住他的脖子威胁她交出身上的一切财物。 内皮尔戴上面罩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底气很足，可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心里甚至比以前还没有超能力时还要慌。 而那个劫匪好像比他还慌，他几乎是用哭腔在大叫：“我没想伤害她！我只想要钱！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我要钱！我没想伤害她！” “好好，你先不要激动，我这里有钱，请你先放开她。” 内皮尔看清劫匪的样子，他是个干瘦的老人，样子看起来有五十岁，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处完整的，全都是窟窿，那一脸络腮胡乱七八糟，沾满不知是什么的脏东西。 “我要钱！给我钱我就走！”他凸出双眼上布满血丝，刀刃已经紧紧的压迫在那女人脖子的皮肤上。 女人头紧贴着墙，已经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她看向内皮尔的眼神既有绝望的无助，又有渴望被救的希冀。 “这是我今天刚刚赚到的，有几百块呢，够你买很多东西，请你先不要激动，放松，放松。” 内皮尔尽量安抚着劫匪，他掏出自己刚赚的钱慢慢放到地上，让他放开那个女人。 劫匪也许真的是饿极了，他听话的放开女人，又小心翼翼去拾起那叠数目不小的钞票，内皮尔嘴上说着没有关系，但是等劫匪离开女人到了安全距离，他立马射出蛛丝，缴械了他手里的刀，为防止自己控制不住力气，他仅仅是用推的就把他撂倒在地。 内皮尔看到劫匪倒地，还是担心自己力气使大了会伤害到他，就在他弯腰查看劫匪的状况时，身旁掠过一道风一样的影子，那个女人哭着冲出这条巷子，明显吓坏了。 “你不需要说谢谢我。”内皮尔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脱口而出，随后，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嗯？我怎么会说这话？” 地上的老人非常邋遢，与其说是劫匪，内皮尔觉得更应该用流浪汉来形容他，这个年迈的流浪汉坐起，捂着脸痛哭起来：“上帝啊，我没有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吃东西！” 除去哥谭表面的繁华，也许这样的人才是哥谭真正的样子，内皮尔在工资中抽出两张递给了他，流浪汉却呆住不敢接。 “我没有恶意，很抱歉伤害了你。”内皮尔问，“为什么你不找政府的救济组织？” 流浪汉接过了钱，听到内皮尔这句话后却笑了：“我找了啊，只是他们把我赶出来了，他们说名额满了。” “为什么？那不就是帮助你们这些人的地方吗？”内皮尔疑惑。 “哥谭没有人在乎我们。”流浪汉说，“你有在新闻上看到过我们吗？” “只有那些西装革履的人才配出现在电视机里，他们是哥谭的名片，我们是垃圾啊。”流浪汉露出一脸嘲笑，他现在很确定眼前之人就是一个天真的傻小子，“为了市容好看一点，垃圾当然要清理到垃圾桶里，满了当然装不进了，小部分依旧在外面也只会待在阴暗的角落里。” “就像我一样。” “没人关心我。” 流浪汉的表情已经麻木了，他只是专心的算着手里的钱能让自己吃饱几顿。 内皮尔突然说：“我关心！” “你？”流浪汉现在确定他真的是个傻子了。 “我关心所有人，我关心整座哥谭！我能帮助所有人！”内皮尔正义凌然的说。 流浪汉丝毫不掩饰嘲讽的笑道：“怎么做？你会给每个流浪汉发钱吗？第二天就要被黑帮抢走！” “我有超能力！”他说着就单手举起了一旁装的满满的垃圾箱，高举过头顶。 流浪汉转身就跑，嘴里大喊着上帝，比刚才的女人还要惊慌。 内皮尔放下垃圾箱，他抬头时竟然发现了一轮明亮的朝阳，哥谭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竟然连这么狭窄阴暗的小巷里都能透进阳光。 一束光芒打在他身上，旁边有个破碎的玻璃门，内皮尔与镜面中的红色面具对视，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生出。 蝙蝠侠在晚上打击罪犯，可是这座城市时时刻刻都在有人受苦，哥谭需要改变，不应该有人受苦。 有了力量，他就可以改变哥谭了！ 内皮尔是这么认为的。 ------------ 第四十九章 岁月静好 “我的名字是弗林特，弗林特·马克。” 弗林特将彼得带回了自己的家，现在他正为彼得包扎伤口，为了不让彼得感到不安，他试图聊起一些话题。 “我叫彼得……”彼得静静的坐着，任由弗林特在自己的头上缠纱布。 非常幸运的，他只是受了皮外伤，因为现在的身体太过瘦弱，才导致彼得挨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之后的那些重击倒是没有打在头上，但彼得现在还是浑身酸痛，估计完全恢复要等一阵子了。 “真的？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的侄子也跟你同名。”弗林特笑着说，“我受过不少他们的帮助呢。” “什么样的帮助？”彼得知道他在说本叔叔。 “很多。” 彼得看不见克林特的表情，但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感激，他说：“刚来这里时，我身无分文，什么工作也找不到，在大街上睡了很久，我到现在都能想起来路过那些人看我的表情，很嫌弃。” “普通人的日子肯定很难过吧。”彼得应和说。 “可不是，偏偏那段日子我还总是在报纸上看到斯塔克那些名流，搂着性感模特的照片，真是气死我了！”弗林特叹了口气，“但我还是要找工作，我要和我的前妻争女儿的抚养权。” “你离婚了？” “这个……因为一些事情闹翻了吧，那个时候我发誓一定要在纽约闯一片天，我会成为大人物！”都今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后来呢？”彼得问。 “后来？后来我睡大街了。”弗林特说。 彼得歪头看了一眼在房间里摆弄毛绒玩具的小女孩：“那你女儿……” “我遇到了好人啊。”弗林特包扎完伤口，坐到彼得对面，可以看出他满脸笑意，“你认识本帕克吗？他会在闲暇时做义工，我就是那时遇到他的，他给了我一些钱，还帮我找工作，完全不要回报，在那之后，他还会定期询问我的生活状况，给我买了很多必需品，你头上这个纱布，还是当时他帮我买的呢，就连这间房子，都是他帮我找的。” 彼得静静的听着，他从没听本叔叔跟他讲过这些事，虽然家里时常会有人去拜访他，但彼得从未注意过，现在想想，那些人当时脸上的表情和克林特是一样的。 他记起自己一遍又一遍看过的录像，那正是皇后区受灾时，钢铁侠和那只黑蛇战斗的画面，英雄的胜利引起了人群的鼓掌和欢呼，那种欢呼深深引起了彼得向往。 不管是在学校里、大街上，彼得所见的人们讨论钢铁侠时总是特别激动，有时候还会因为见解不同争得面红耳赤。 很少会有现在这样的笑语宁声。 真奇怪啊，本叔叔不是钢铁侠，却有那么多人念他的好。 他看着这间不大的屋子，简陋，也简洁，穷人一般都会住在这里。 彼得把目光放在了弗林特的腿上，说：“你腿上好像有伤？” 弗林特并没有掩饰：“昨天倒霉，碰上抢劫的，想追人却挨了一枪，不过幸亏蜘蛛侠救了我。” 彼得沉默几秒，他低着头问：“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蜘蛛侠外早到几秒，也许你根本不会受伤？” “没有。”弗林特没有犹豫的摇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如果没有他，第二颗子弹很可能就打到这了。” “皇后区啊，比我更倒霉，碰上那种事，肯定有很多人需要帮助，蜘蛛侠是个好人，跟本帕克一样，自从他出现后每天都在帮皇后区的人，现在大家出行还会期盼见到他呢！” “为什么？”彼得抬头，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们喜欢他，”弗林特竖起大拇指说，“他给我们的感觉就像是普通的邻里街坊，没有那么遥不可及，我昨天听到他的声音，好像还是个孩子，这小鬼，真是了不起！” 这时弗林特的女儿彭妮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把抱住父亲的腿，她十分期待的说：“爸爸，蛋糕好了吗？” “好了！”弗林特把她抱了起来，脸上收不住笑。 “你要过生日吗？”彼得看着彭妮，尽量让现在这张不熟悉的脸上表现出善意，就是不知道笑起来好不好看。 但他记得，弗林特说过，他女儿的生日是昨天？ “嗯！” 彭妮缩在克林特的怀里，怯生生的看着彼得。 “因为昨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所以彭妮的生日延后了。”弗林特并不想在女儿面前提及枪击两个字。 彼得明白过来，他突然如芒刺背，感觉自己没资格再继续呆下去了，于是起身告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但是弗林特却把他按下来，指着窗外说：“现在还下着那么大的雨，你想去哪？就当一起吃个饭吧，而且等会还有两个朋友要来。” “朋友？”彼得疑惑。 “他们跟我打电话说的，听说我中了枪击很担心我，我说没事，可他们实在不放心要来看看我，我就想，既然这样，我也可以邀请他们参加彭妮的生日了。” 弗林特揉了揉彭妮的头，“人多了热闹，也许彭妮也会高兴吧，她都没什么朋友。” 弗林特家的门被敲响了，梅姨和本叔在外面抖了抖雨伞才进来，弗林特热情的欢迎他们，还打算介绍彼得认识他们。 但是梅姨见到彼得头上的纱布瞬间慌了神，她赶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关心的说：“彼得，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弗林特一愣，问：“这是你们的侄子？” “不不，他只是跟我们侄子同名而已。”本也担忧的看着彼得，“昨天晚上迷了路，我们把他留下过夜。” 弗林特点了点头，又跟他们解释伤的来源，本叔听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这小子是个好人嘛，但你也有点太不知危险了。” “我没想到自己会伸出手，”彼得说，“这个身体是自己动的，我当时害怕极了。” “那你真是个好孩子。”梅姨说。 弗林特已经把蛋糕端出来了，但是梅姨提议自己还可以多做些菜，身为房主的弗林特感到不好意思，可梅姨说一定要让彭妮过个好生日。 她喊着本和弗林特去打下手，却唯独留下了彼得，这下，他还有些尴尬，彭妮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 他尝试聊天，可是自小唯一说得上话的女孩就只有玛丽简了，其余人基本是把他当个边缘人，没人理，所以现在张嘴却蹦不出一个字。 他实在不擅长和女孩聊天。 彭妮却先开口说话了：“你见过蜘蛛侠吗？” 小女孩眼里竟然满是憧憬。 彼得摇头，他问：“你讨厌他吗？” 彭妮立马皱起了眉：“不讨厌，为什么要讨厌蜘蛛侠？！” “也许……要是他早点赶到，你爸爸就不会……受伤了？”彼得吞吞吐吐的问。 “我不怪他，他救了我爸爸！他是英雄！” “英雄？”彼得愣住，“英雄不应该是钢铁侠那样的吗？他可是打败了打怪兽啊！” “又不是只有飞天才叫英雄，救了我爸爸也是！”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强硬的说。 彼得被她发火的样子逗的笑了起来。 梅姨摘着菜，回头看了一眼后，微笑着继续手上的活。 本叔和弗林特聊着孩子们的未来，弗林特眼含歉意看着彭妮说：“我真想让我的小公主快快乐乐的长大，有一天我会老去，而她会穿着婚纱嫁给自己所爱的人，不用轰轰烈烈，日子过的舒心就行……我希望她幸福，那样就是我的幸福了。” 雨水淅淅沥沥，寒冷被隔绝在外，人多后屋里更暖了，梅姨做了好多菜，本叔和弗林特都端不过来，彼得笨手笨脚的跑过去帮忙，但差点打碎一个盘子，小彭妮眼疾手快帮他接住了。 这里没有英雄大义、沙场硝烟，只有普通一家的岁月静好。 彼得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很不错。 窗外，雨停了，雷阵雨起的快，去的也快，大片黑压压的阴云已经飘到了别处，天空虽然还不是很亮，但被洗涤过后格外的清澈，翠绿的树叶敲打着玻璃，上面残留着雨水的划痕，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光泽。 没多久，灿烂的阳光透了进来，五个人挤在不大的圆桌上共同举杯。 他们说： “彭妮，生日快乐！” ------------ 第五十章 两个世界 内皮尔的面罩还没有摘下去，他荡着蛛丝坐到一处楼顶，他解释不清自己的心理状态，现在总是喜欢跑到高处坐着。 用赚到的钱买了一些彩笔和纸后，他打算给自己设计一身新的行头，毕竟现在这身紧身衣太丑了。 内皮尔画完第一版稿子，是按照原本摔跤服的红蓝配色画出来的，上面增添了一些网格和蜘蛛标志，并且在白色的眼罩周围加了一圈黑边。 “还不错……要是再来点蝙蝠标志就更好了。” 这个形象在他脑海里突然冒出，内皮尔就顺手画了下来，但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于是他把这幅画折好塞到了口袋里，却摸到一个硬物，他掏出那个八边形的石块，端详着正面的羊形图案，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内皮尔沉思了一会，随后摇摇头：“不，我才不要一只羊当我的标志呢。” 说完又把这东西收了起来。 马路上突然响起警铃声，内皮尔看到一队警车疾驰而过，他停止手头的工作跟了上去。 哥谭的建筑非常密集，也很适合他在其中穿梭。 但是那些警察却并没有注意到他，在上面，内皮尔看到了疾驰车辆中，有一车重装的特警支队，这些车的速度很快，明显是出了很大的事，好像连那个肥头大耳的警察局长都在里面。 内皮尔跟踪他们到了富人区，他跳到楼顶，看到一群人围在民居外，警察把他们堵在外面不让其接着靠近，尽管他们厉声呵斥让围观的群众散开，但那些人好似故意与他们作对一样，赶到的特警队和警探局长几乎寸步难移，好不容易才挤到里面。 内皮尔现在的视力也得到大幅度提升，他看到那栋大楼的一扇窗户有两道人影，其中一个被推到窗前，一柄黑色的手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那个拿枪的人躲在他身后。 “菲尔先生，请你冷静！这里是哥谭警局局长罗伯特，我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我们会满足你的任何条件！”局长晃着肚子从下属手里接过喇叭，“请你立即释放戴蒙斯议员，再重复一遍！我们会满足你的任何条件！” “你的名誉就是狗屎！你们这群人只管自己的腰包鼓不鼓，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死活怎么样！”被称作菲尔的人声音颤抖的大吼，但他依然躲在后面不敢露头，而前面的戴蒙斯议员只能畏惧的举着双手。 “我没想伤害任何人！” 这是内皮尔今天第二遍听到这句话，他都怀疑每个劫匪是不是都会这样说，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蝙蝠侠应该不会出现了。 可是却有人的生命危在旦夕，内皮尔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他绕到民居的侧面，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劫匪吸引时，从一旁的窗户翻了进去。 内皮尔数着房间找到出事的那家屋子，外门轻微掩合，没有关闭，他推门进去看到了满地的狼藉，这里应该是经历过争斗，劫匪由于太过紧张，连门都忘记关了。 “什么时候我和哈莉也可以住的起这样的房子？”内皮尔看着繁华的装修想。 光这一个客厅就比他住的那个又破又小的公寓大五倍。 “把房子还给我们！”劫匪的嘶吼传到外面，“我没有想伤害任何人，让这个家伙把他签署的政令撤回去！那里不是什么危险区！蝙蝠侠没有在那里撞坏任何东西，你们就把那里收购了，让我们去住哪里？！你这是逼着我们去死！！！” 内皮尔偷偷摸进了那个房间，他踮着脚尖躲过地上的花瓶碎片，但是刚进门就发现门边蹲着两个穿着精致的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十来岁左右，她们因为害怕低声的哭泣着，内皮尔进来时也吓了她们一跳，他把手指伸到嘴边示意她们不要发出声音。 罗伯特局长还在用扩音器劝抚：“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菲尔先生，议员的秘书正带着文件赶来，很快就能处理完毕，请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和家庭后悔的事！” “我没想伤害任何人！”劫匪说，“只想要回我的房子！” 一道蛛丝突然射中他的手，内皮尔用力拉开他，枪口冒出火焰，但是子弹没有打中任何人，在劫匪还没反应过来时，内皮尔射出第二道蛛丝，将他整个人拖拽到身边。 刚刚枪声引起了下方人群的尖叫，一大群特警在局长的命令下冲进大楼，等他们冲进议员的家里缺看到毫发无损的议员正在安慰自己的女儿，而那个叫做菲尔的劫匪正被一个穿着红蓝紧身衣的怪人捆起来。 局长罗伯特擦着汗水进来，等他看到内皮尔时骂了一句：“天杀的，又一个义警？我以为晚上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连白天都有了？” “把他们都带走！”罗伯特对特警队下令。 戴蒙斯议员拦住了他们：“罗卜，他救了我的命！” “但他是个该死的义警，跟那只蝙蝠一样，以为穿了一身奇装异服就能替我们干活！”罗伯特指着内皮尔大骂。 戴蒙斯议员并没有在意，他很是和善问内皮尔的名字，内皮尔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特征，以及一些蜘蛛一样的能力，他立马就明白自己该叫什么了： “蝙蝠蜘蛛！” “还真是……挺好听的名字”议员脸上的笑容不减，他的语气让人感觉很舒服。 罗伯特问：“你和那只该死的蝙蝠是什么关系？！” 内皮尔非常不喜欢这个局长对待蝙蝠侠的态度，他嘴里的“该死的蝙蝠”可是帮助他们破获了不少案子，甚至有的新闻都明确的提及蝙蝠侠打击了不少法尔科内和马罗尼名下的产业，而这都是他们这些警察该做的事。 很快，媒体赶到了，市议员被绑架这种事可是大新闻，哪一家都不想错过，戴蒙斯议员邀请内皮尔和自己合照，一时间那些闪光灯把他包围了，这是内皮尔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曾经他梦想做一个闻名的喜剧演员，会有很多粉丝为他尖叫和大笑，当然照相机的闪光灯是必不可少的，可现在却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这一切。 有些记者称呼他为英雄，而市议员则亲切的搂住他的肩膀，内皮尔突然有了一种自己也是风云人物的错觉，忘乎所以的他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在记者们的惊呼中单手举起了一辆汽车。 议员则领着一群极不情愿的警察给他鼓掌。 “当然了，我现在当然可以改变哥谭。” 内皮尔在闪光灯和掌声的包围中想。 …… 天边的太阳正在往下落。 内皮尔荡着蛛丝，感觉一身轻快，他觉得自己今晚可以去找蝙蝠侠聊聊，毕竟，他现在也是个英雄了。 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回趟家，无论如何都要让哈莉先信任自己，不然总是这样不在她身边，内皮尔还是很担心的。 从富人区回去的这一路，内皮尔能清晰的看到地上的公路越来越狭窄，也越来越不平坦，连住房都变得老旧，有一些区域看起来甚至与现代社会脱钩，一些流浪汉在路边的铁桶里烤火，居民也从光鲜亮丽变得蓬头垢面。 黄昏的冷风唤起内皮尔的清醒，他突然想起，这里才是自己生活的地方。 内皮尔荡着蛛丝穿梭，他从老旧民居的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这身简陋的摔跤服竟然和这里没有一丝违和感。 那栋廉价公寓越来越近，内皮尔的脑海里议员那宽敞明亮的客厅也越来越清晰，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挤压，几乎喘不过气。 有人比他更先找到哈莉，那是两个警察，起先，内皮尔以为是哈莉报了警，也许她以为自己失踪了，所以内皮尔躲到上层的楼道里偷听他们的谈话。 “这不可能！” 他听到哈莉的惊呼。 而接下来讲话的警察声音，也让他感觉耳熟：“是真的，女士，他参加了某些黑帮的交易，我们需要他的下落。” 内皮尔爬在墙上往下看了一眼，是那晚遇到的弗拉斯！他已经查到自己的身份了！ “没想到还是没有放过我……”内皮尔默默的想，“你要是敢伤害哈莉我就……” “我知道杰克，他不是这样的人！”哈莉说。 “您是他的女友？”弗拉斯问。 “对！我了解他，你们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杰克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黑帮的人！”哈莉争论说。 另一个警察打断了她：“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不知道，”哈莉担心的说，“他有一天没回家了。” 弗拉斯和他的同伴交换眼神，内皮尔还以为他们要对哈莉动手，可是没想到他们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内皮尔亲眼看到他们下了楼，等他们的警车开走后，才彻底放下心。 但楼上却突然传来哈莉的尖叫声： “干什么？！你们是谁，放开我！！警官！！警官！！” 内皮尔猛然回头，三个穿着黑衣的人正强行将哈莉拖走，他认出那正是前一天晚上交易的黑帮成员中的几个！ 当然对于现在的内皮尔，这些人比小虾米还容易对付，他跳到楼上一拳一脚就解决了两个人，剩下那个还想掏枪，内皮尔直接一发蛛丝将他困在墙上，又打晕了他。 “你……你你……”哈莉惊慌失措的看着内皮尔。 “不要再继续呆在这了，哈莉……会有危险的。”内皮尔说。 “但……但是……我住在这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哈莉说。 内皮尔沉思，又说：“你知道你男友打工的那家古董店吗？这些人不敢去那里，你在那里会很安全。” 他很后悔自己管了闲事，现在把哈莉也拖进了危险里。 他突然感到很害怕，在这座黑暗的城市里，如果自己没有得到这身力量，今天会是什么局面？ 太阳完全没入大地后，这里漆黑一片，只能遥望远处繁华区的灯光，内皮尔忆起之前的事。 刚刚制服劫匪菲尔时，他的话像震雷一样刺激着内皮尔的大脑。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没看到他还有两个女儿吗？” “他的女儿？那我的女儿呢？！就因为这些杂碎，和那些富商勾结强行收购了我们那里的房子，现在她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也是他们的走狗吗？去舔你主子的脚，这次应该能分到不少钱吧？” 菲尔被带走时憎恨又绝望的看着内皮尔。 还有在和议员合照时，他无意间瞥到，人群中有不少人正对他这个媒体口中的英雄吐口水。 哥谭人民并不感谢他。 内皮尔突然有点明白了，这里是一个极度割裂的地方。 一个城市，两个世界。 ------------ 第五十一章 再次交换（一） 哈莉虽然不认识已经变换身体的内皮尔，但是她的确知道内皮尔之前工作的地方，对于第五大街那家古董店的传闻，他也跟她讲过，那是内皮尔之前在酒吧工作时听来的。 这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哈莉没有时间去深思，她现在唯一确定的事情是，内皮尔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回家了，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过，再加上刚刚警察来调查，这更让哈莉心慌，所以她换好衣服后就打车去第五大街了。 这之后，内皮尔为防止路上再出现变故，就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她，到达第五大街后，看到古董店还开着灯，内皮尔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店长对自己不错，可自己好像旷了一天工，而且店长生病了，还没人照顾，现在自己去见他说自己是内皮尔，估计店长也不会信。 内皮尔蹲在暗处的路灯上，等哈莉敲门进去后，他才敢跳到古董店的外墙上，里面，哈莉正焦急的询问自己的下落。 “求您了，店长先生，杰克已经快两天没回家了！” “我也已经一天没见到他了。”店长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但能很明显的听出沙哑，他的感冒还没好，“请不要着急，也许你可以试着报警。” “我不能报警，”哈莉已经有了哭腔，“他们今天找过我，说内皮尔参加了黑帮的非法交易。” “他加入了黑帮？” “求你了，店长，杰克是个好人，求您不要让他从事那些非法工作，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想赚什么大钱，只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活。” “哈莉小姐……这不关我的事，”店长的声音充满了无奈：“我跟那些黑帮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守法的公民。” “我听到有说法说那些黑帮都很怕您。” “谣言。” 听着店长并没有赶人的意思，内皮尔决定先让哈莉躲在这里，原本住的地方估计已经被盯上了，他要找一个可以帮自己的人，一个有权有势可以管住那些警察的人。 而且运气不错，今天他刚好救下了一位市议员戴蒙斯先生，想到这里内皮尔马不停蹄的朝着富人区赶过去。 路上，内皮尔再次看到了云下的蝙蝠标志，但他已无心去思考蝙蝠侠，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让哈莉脱离危险，等他赶到戴蒙斯议员家后，发现楼下停了不少豪车，那位议员在宴请客人。 但是被邀请来的客人，却让内皮尔很在意，萨尔·马罗尼——他在哥谭也算是个名人了，这位帮派首领曾因为与毒有关的新闻而被警方调查，但后来被无罪释放。 内皮尔粘在墙上偷听他们的谈话，这些人的话语在屋内还伴着炉火的温度，传到外面后，却骤然降低，犹如寒冰。 “我希望他没有伤到你，议员先生。”马罗尼正切着牛排。 “一些穷鬼的牢骚，其实还是可以为我所用的。”戴蒙斯的语气和内皮尔白天听到的完全不同，不再平易近人。 “其实我们可以对他用点手段，给点教训，他老婆长得其实不错，女儿也是个好苗子，未来可期啊。”马罗尼笑了笑。 “不要在我的餐桌上说这些事，”戴蒙斯打断了他，“也不要对她们动手，这次的事弄了个大新闻，要不了多久，哥谭的每一双耳朵都会听说这件事，到那时，我就可以满足菲尔的愿望了，我把他们的房子还给他们。” “那你的支持率一定会大幅度上升的，”马罗尼说，“祝你明年选举胜利，我实在不喜欢法尔科内家族支持的那帮二货。” “所见略同。” 两人听着像是碰了下酒杯，内皮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但很快屋里又谈起了自己的事。 “今天救了你的那个人好像是个新的义警？我在新闻上看到，他徒手举起了一辆出租车？” “这年头总有几个怪胎，像那只蝙蝠一样，以为穿了一身怪衣服，拳打脚踢几下，整个城市就会跟着他们跑。” 议员嗤笑声很大，“但他们依然什么也不是。” “那他不会，”马罗尼顿了顿，“发现我们的生意吧？” “担心你自己那边的事吧。” 议员的声音徒然变冷，他下面的话让内皮尔觉得周围空气变成了无数根针，同时刺进他全身的毛孔里。 “是你手下自己不小心，交易的时候被人发现，你在警局的人应该已经查到那人的信息了吧？好像叫……杰克·内皮尔？” 内皮尔的脑袋里仿佛炸雷，他紧贴在墙壁上，呼吸愈发急促，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掉下去，可是不高的地面瞬间如同万丈深渊，整个世界都颤抖起来。 “一个倒霉的家伙，但也运气好，他女人好像很漂亮，我的手下已经上路了，也许今晚我就能在房间里见到她。” 马罗尼的这句话直接引爆了内皮尔的怒火，他已经确定房间内的两人都是哥谭极恶不赦的罪犯，没有必要留手了，但等他刚有所动作，自己神经上的敏感反应就响个不停，他赶紧跳起，翻身的一瞬间，一枚黑色蝙蝠形状的飞镖自他眼前划过，在墙壁上擦出火花后，射入下方的黑暗里。 内皮尔抬头看到楼顶正有一道黑暗的影子俯瞰着他。 “蝙蝠……侠？” 内皮尔看了一眼屋内笑的正欢的两人，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爬上楼顶。 “你想做什么？”蝙蝠侠正在等他。 “我想做什么？”内皮尔没想到与他的见面会是这样不愉快，“你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他们在吸哥谭的血！两个罪犯！两只蛀虫！” “我都听到了。”蝙蝠侠说。 “听……？那为什么你不把他们抓起来？”内皮尔心中的怒火突然爆发出来，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你是蝙蝠侠！蝙蝠侠！把他们抓起来啊！” “有一天我会的。”蝙蝠侠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他像一只早已死去的幽灵，没有任何情感。 “为什么不是今天？！”内皮尔的吼声被高处的风声掩盖。 “孩子，”蝙蝠侠说，“回家睡觉吧，哥谭很危险的。” “我不是个孩子！！” “你听起来十五岁。” “我……” 蝙蝠侠看着他，竟然叹了口气，然后说：“我知道你很有力气，孩子，你自称蝙蝠蜘蛛，我知道你想做些实事，你很有能力，但你现在还没有可以担负起这些能力的责任。” “回家去吧，你父母会担心你，哥谭很危险。”蝙蝠侠说着就要退回黑暗里。 内皮尔握着拳头，他胸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他突然问蝙蝠侠：“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座城市里一直有一个杀害官员政要和警察的罪犯在游荡。”他的声音逐渐降低。 “报纸上那个？可他杀的都是贪官，还有和黑帮有交集的警察！”内皮尔说，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一切，“你是在……是在保护那个议员？他和马罗尼在做非法生意！为什么你要保护他？！！他是个罪犯！！！” 蝙蝠侠不再回答他了。 而此时，楼下也响起发动机的声音，马罗尼要离开了，议员并没有下楼送他，内皮尔看着越驶越远的汽车心急如焚，他想再次质问蝙蝠侠，这个一直以来他心中的英雄，可等他回头，寒风掠过，除他之外再无一人。 “去你的！” 内皮尔骂了一声，就去追赶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他可以不用管议员，但必须给马罗尼一个教训，现在他可以轻易捏碎他的脑袋，要是他敢动哈莉，内皮尔可不保证自己不采取极端手段。 说到底，他也是个哥谭人。 马罗尼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豪宅里，他去的地方不繁华也不贫苦，内皮尔听到房间里传来女人的笑声，内皮尔想，好，就在你办事的时候让你长长教训，这座城市可不是只有蝙蝠侠才会给别人恐惧。 内皮尔藏在墙角的阴影里，等待他们关灯，内皮尔的怒火不足以隔绝夜晚的低温，特别是在高处，风又大，他冻的发抖。 终于，屋内的灯关了，还没等内皮尔进去，屋内却传出女人的尖叫。 “没事，宝贝，这只是停电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马罗尼说。 “不！不！”那女人还在大叫，“那里……那里！那边有人！” “没有，你看错了。” “真的有人！我刚刚看到一道影子！” 内皮尔认为自己藏的很好，难道这女人会隔墙透视？ 不过没什么差别，他直接撞碎玻璃冲了进去，这一下自然引起了那个女人的尖叫，在黑暗里他看不清两人的脸，但马罗尼那宽大的体型是不会骗人的。 马罗尼摸出一把枪，但内皮尔很快发觉，一道蛛丝射过去，顺势把他的手枪扔出窗外。 “不……你想要什么？”马罗尼看着内皮尔床边的影子问。 “你！” 内皮尔向着马罗尼靠近，可这时他的感应再次想起，他瞬间蹲下，某个硬物从他脑后擦过，内皮尔能感觉出那是一柄锤子。 房间里，女人的尖叫声更大了，内皮尔还听到了马罗尼倒吸冷气的声音。 原来这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 马罗尼情妇看到的影子并不是自己！ 哥谭的雨总是预料不到，闪电中，内皮尔看到一张极度腐烂的脸，它的头上甚至还插了钉子，拿着一柄铁锤扫视屋内的三个人。 第二道闪电里，内皮尔才看清，那是用麻袋做成的一个面具，但是那个人穿着一身破烂的风衣，就像是……田野里驱赶乌鸦的稻草人。 他朝着内皮尔攻击，但是内皮尔的感应让他很轻易躲过，不过他的神经感应却一直没有停止，如同警铃一样越来越响，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可在他的眼中，这个人除了带着一个看起来恐怖的面具，也没什么好怕的。 马罗尼趁着两人纠缠的功夫跑了出去，他大声呼喊自己的手下上楼，稻草人好像被马罗尼吸引注意力，内皮尔趁机抓住了他的手。 瞬间，一团范围极大的绿色雾气包裹了内皮尔和不远处的女人。 整个世界开始扭曲，黑暗里的一切都像是咆哮的怪物，那个带着稻草人面具尤其恐怖，内皮尔尖叫着跪在地上，马罗尼已经带人冲了进来，他们拔出枪冲着黑暗里一顿乱射，马罗尼的情妇已经倒在血泊里。 内皮尔只能强撑着自己的意识跳出窗外，他射出蛛丝，可是周围的大楼不见了，只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巨大生物，蜘蛛感应此刻成了折磨他大脑的最大怪物，他尖叫着攀上一栋楼顶。 冰冷的雨水浸湿他的面具，而他慌乱中怎么也摘不下面具，马上就要窒息了。 不知怎么，天空上的巨大蝙蝠标志在挥动翅膀，而且离他越来越近。 …… 与此同时，在古董店的哈莉同样被忽然想起的雷声吓到，她特别讨厌哥谭的雨天。 更何况，现在杰克不知所踪，哈莉悬着的心始终不能放下。 “咚咚咚！” 古董店的门被敲响了，哈莉很害怕，她不想让店长开门，万一又是那群试图绑架自己的人怎么办？ 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哈莉只能无助的看着店长去开门。 进来之人却让她惊喜，也让她心疼，她冲过去抱住来人，流着泪看着他头上的绷带： “杰克，你这两天去哪了？我很担心你？你头上是怎么受的伤？！” ------------ 第五十二章 再次交换（二） 彼得告别弗林特后，到达唐人街已经很晚了，出了上午的事，他现在对出租车司机这个行业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所以一路都是走过来的，路上见了出租车还会躲到一边。 来到唐人街后，他发现古董店还亮着灯，店长正在跟某人谈话，彼得其实犹豫了很久，变换身体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所以一开始，为了不吓到店长，彼得打算装成别人，慢慢调查线索。 “咚咚咚！” 他敲了敲门，开门之后，彼得发现店长的感冒好像更重了，整个人裹着厚厚的大衣，面色苍白，没有血色，显得比初见时还要憔悴。 然后，屋里那个女人就突然冲过来抱住自己，还带着哭腔的问自己的伤怎么来的，还叫自己杰克。 彼得尴尬的笑了笑，他轻轻拿开哈莉的手，横跨一步迈进店里：“女士，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杰克，我叫彼得，彼得……” 说着他看了看店长，后者在吹进来的冷风里打了个寒颤，赶紧关上门。 “彼得……沃森。”彼得说。 哈莉愣了有五秒：“什么？！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前天晚上我差点被一个变态袭击！今天那群警察又说你参加了黑帮活动，而我又差点被人绑架！大晚上我不回家跑到这里来找你，现在你又在我面前装不认识我？！你你你……” 哈莉大哭起来，彼得不知所措，刚刚想好的说辞一句不落全给忘了。 张源凝神注视着他，问：“彼得？彼得帕克？” 彼得像是抓到了救星，他望着张源，也不再去管他到底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是！我是彼得帕克！店长，你不知道，我那天晚上回到家后就变成这样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没有说谎话，我没有遇到仙女教母，我没有遇到外星人，可是我的叔叔婶婶不认识我了，连我自己……” “好！停停停！”张源伸出手掌捂住他的嘴，“你从哪来的？” “从……门外？”彼得指了指。 “不，从哪座城市？”张源又问。 “纽约……皇后区。”彼得说。 “为什么你变成了杰克？”张源说，“为什么你会在他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那晚我跟您道别后，回去就成这个样子了？”彼得摊手。 一旁的哈莉眼神惶恐的看着两人：“请告诉我你们是在开玩笑，而不是得了妄想症。” 听到这句有点耳熟的话，张源皱起了眉：“我没得妄想症，哈莉小姐。” 随后他走到柜台出，拿出两张纸放到桌面上，彼得认出其中一份是自己签的合同，只是这两张纸与当时在上面写字给彼得的感觉完全不同，此时此刻，不知是不是店内灯光反射的原因，那两张纸正散发着诡异的微光。 见到这种景象，张源仰到椅子上，皱起的眉毛怎样都抚不平。 彼得壮着胆子问：“店长，发……发生什么事了？” 张源叹着气说：“坏事。” …… 哥谭市，雨还在下，但已经比刚才小多了。 内皮尔坐在一处屋檐屋檐下，清醒后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蝙蝠侠。 “我刚刚怎么了？”他问。 “一种气体状态的神经毒素，会让你产生幻觉。”蝙蝠侠低沉着声音，“你的体质很不错，注射解药后十分钟就恢复了。” “那个人就是……你要抓的杀手？”内皮尔问。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看到内皮尔清醒后就打算走了，但是内皮尔在后面叫住了他：“他们说的关于你的事都是真的吗？” 蝙蝠侠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他们说，你在帮那些富人赚钱。”内皮尔看着那道背影，但他只能看到比黑夜更加深邃的黑暗，“你以前救过我，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蝙蝠侠转身看着他，依然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哥谭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无论富人穷人。” “我打赌你一定是个有钱人。”内皮尔和藏在黑暗里的眼睛对视，他咬了咬牙，说，“如果你高高在上的俯视我们所有人，那的确没什么不同。” “回家吧，孩子。”蝙蝠侠说，“我唯一能对你说的，就是别让你父母担心。” “我的父母早就没了！”内皮尔有些激动的说。 蝙蝠侠长久的注视着他，一道闪电过后，他看到这个十五岁少年的眼神里带着愤怒。 蝙蝠侠说：“你不了解稻草人，他是个疯子。” 内皮尔吸了口气，说：“也许在这座城市里，我们早晚都会被逼疯。”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哥谭。”蝙蝠侠说。 “那你为什么不把戴蒙斯和马罗尼抓起来？！”内皮尔冲到蝙蝠侠面前，指着他大吼，“你明明说自己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他们像蛀虫一样在吸这座城市的血！在吸穷人的血！那个该死的政客，和一个他妈的黑帮头目混在一起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的。”蝙蝠侠说，“我认识一个不错的检察官。” “那就把他们抓起来啊！”内皮尔的声音降低了，却近乎恳求，“他们在欺负我们啊！我们就活该受欺负吗？为什么想好好过日子就那么难？！让你那个检察官朋友把他们这群该死的畜生抓起来！” 内皮尔扶着蝙蝠侠跪倒在地上，他内心的无力感在这一刻达到了最大，他突然想起吉米和艾伦，这两个同伴曾经让自己一起去抢劫银行，他心底突然冒出想法，如果在哥谭老老实实过日子不行，赚到的所有钱都会被那些蛀虫吸走，那为什么不能就戴上那个红色的头罩，去把钱抢回来呢？！ 让枪声给他们带来一些伤害！也让他们记住流血的痛！ 雷声惊醒内皮尔，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了。 蝙蝠侠蹲下来扶着他的肩膀：“相信我，我已经在努力了，但这需要时间，但那个稻草人和这件事并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内皮尔推开他的手，“最起码他真的有在消灭这些蛀虫，而你在替他们赚钱！” “你是不是根本救不了哥谭？”内皮尔看着沉默的蝙蝠侠，最后他什么也没等到，回应他的也只有沉默。 内皮尔突然用力一推，直接将蝙蝠侠推到了另一栋楼顶撞到蓄水罐上，他的身体在上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内皮尔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等到蝙蝠侠踉跄着站起来后，他说：“如果你改变不了哥谭，那我来改变它！我有比你更强的力量！我会比你做的更好！” “你要去哪？” 蝙蝠侠看着那道荡着蛛丝的身影远离，也掏出抓钩枪，但是他没想到内皮尔的力气有那么恐怖，自己的肋骨都差点断了，疼痛感让蝙蝠侠没有跟上他。 “我去找我的家人。”内皮尔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大雨里，和他的声音一样。 雨夜的黑暗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压抑着大地，让人喘不过气来，沉闷的雷声回响，重重敲打整座城市。 内皮尔不想再隐藏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他今晚就要让哈莉相信自己的身份，来到第五大街后，他直接就推开了古董店的门。 “哈莉，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杰克！！” 他想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屋内的三人用和他同样惊愕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我！”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指着自己说。 “我……你……我？你是谁？！”内皮尔问。 “你是谁？！”里面的自己反问。 “我是杰克·内皮尔！” “我是彼得帕克！” “那是我的身体！” “那是我的身体！” 站在一旁的哈莉一会看看里面的内皮尔，一会看看外面的内皮尔，她指着门口说：“他就是那天晚上袭击我的变态！” “我……哈莉！是我啊！我才是杰克！”内皮尔冲到她面前。 但是哈莉害怕的躲到彼得身后，还对他说：“他就是真的冒充你的！” “我真的是杰克！”内皮尔感觉自己快哭了。 “请先别吵了，这里还有一个病人呢。”张源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弱弱的说，“我想我可以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张源示意他们三人坐下，可是哈莉无论如何都不敢靠近内皮尔，一直躲在彼得旁边，内皮尔觉得自己快疯了。 两份合同被推到他们面前，张源问：“你们认识这是什么吗？” “这是我入职那天签的合同？”内皮尔说。 张源点了点头，解释说：“杰克，彼得，我跟你们说句实话，其实这家古董店可以连接不同的世界，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彼得和内皮尔静静的听着，经过这几天的经历，他们反而能接受这个解释了，但是一旁的哈莉难过的哭出声：“哦不，我考试的时候遇到过这种病题，典型的妄想症症状。” 张源没有理她，继续解释说：“我原本掌管着不同世界的穿梭，但是最近几天我……生病了，不注意的时候可能会造成不同空间的不稳定性，为此我需要专心养病恢复，这两份契约，是为了保证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而不会走错门，你只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那么另一个人就无法进入你的那一扇门，你们也不会受到空间不稳定的因素影响。” “我们在科幻电影里吗？”彼得刚刚开口，就被张源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张源说：“但是你们现在换了身体，就很麻烦了，这份契约就分辨不了了……全都乱套了！” “那……为什么我会和他换身体？”内皮尔问，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八边形的石块，那上面有一个羊形图案。 “你从哪得到的这个？”张源皱眉问。 内皮尔看向彼得，彼得解释说：“就是……前天晚上您这里进贼了，我把他赶跑，这应该是那个贼掉的。” “贼？”张源一愣，但又很快叹气，“算了，以后再想这个问题，你们两个共同握着这个东西就可以换回来了，赶紧把这场闹剧结束，回去睡觉吧。” “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请你们体谅一下病人。”张源捂着额头说，看上去很难受。 内皮尔和彼得对视了一眼，而哈莉却觉得他们都疯了，张源直接让她把羊符咒握在手里，而之后，哈莉看到符咒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闪过后，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可有能看到自己虚浮在半空。 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出现在两处呢？ 哈莉震惊的飞回自己的身体，慌乱的看着张源。 “灵魂出窍。”店长解释，“还有，不要再问任何问题了，那边那个才是你的杰克，让他们换回来吧，我真的需要休息了。” 哈莉看了看内皮尔，又看看彼得，两腿像弹簧一样从两人身旁跳开。 彼得捡起掉落的符咒，看向内皮尔：“所以，我们开始吧，虽然你刚刚淋了雨，但没关系，我的体质不会很弱，生不了病。” 内皮尔抿了抿嘴，慢慢的靠近彼得，两个人的手慢慢靠近，内皮尔看向哈莉，今天她被绑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能不能……”内皮尔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再等等？” 彼得一怔，旁边的哈莉看着内皮尔：“为什么要等呢？杰克，我们可以回家了。” “我们回不了家，你忘了吗？他们已经盯上我了。”内皮尔眼中含泪的看着哈莉，“他们会伤害你的，而我再也改变不了哥谭……我不想失去这身力量，对不起哈莉。” “杰克……为什么？”哈莉轻微的啜泣，她察觉到内皮尔的眼神中有什么消失了。 “因为我真的得到了力量！”内皮尔握着双拳。 “但是……”彼得不知所措的看着内皮尔，“那是我的身体啊。” “对不起，孩子，我只是……我只是不能失去这身力量！” 还没说完，内皮尔头也不回的冲出古董店，他射出蛛丝逃的飞快，连身后哈莉的呼喊都没追上他，内皮尔不知自己到了那里，雨已经停了，可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浸湿，哪怕是一丝微风都能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一轮孤独的月亮悬在天上，周围的路灯根本不亮，内皮尔坐在路边无声的哭泣，可情绪上涌，他根本无法控制，这里又四下无人，他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彼得？” 一束光束打在他身上，有人拿着手电筒向他走过去。 “谁？”内皮尔心中的警惕还未放松。 但是那道陌生的身影却让他感觉到一股说不明的心安感，人影越来越近了，他也能看清那人的脸，只是一个有些发福的老人，却好像认识这具身体的主人。 “是我啊，你的本叔叔，天呐，孩子，你怎么了？”本蹲下来，总一双粗糙的大手抹着他的眼泪，“这两天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你是掉在水里了吗？” “我……”内皮尔想说自己不是彼得，但是声音出了喉咙，都变成了哭声。 内皮尔并不认识他，但他本能的扑进那位老人的怀里，大哭起来。 “没事了，孩子，没事了，我就在这里。” 本紧紧的搂住他，一双温暖的大手渐渐抚去内皮尔心中的冷意。 圆月的光照下来，孤寂冷漠，整座城市陷入寂静，老人紧紧的将他的孩子搂进怀里，他的体温如同炉火，驱散了一切寒意。 ------------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家里的事情快处理好了，想着一口气弄完，就可以专心更新了，另外也可以整理一下大纲，为后续的故事做准备。 所以……今天就暂时没更新了。 (◔◡◔) ------------ 第五十三章 社区义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哥谭市迎来了又一个和煦的朝阳，内皮尔站在电视信号塔上，俯瞰这座被标为全美模范的城市。 早间的新闻正在播报，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听起来有点像哈莉。 “多亏了蝙蝠蜘蛛，哥谭市的犯罪率已经趋近于零，现在，住在这里的居民们不拾遗，交通状况完全改善，下城区的路段昨天刚刚经过翻修。” “蝙蝠蜘蛛已经成为全市的偶像，他帮助打击哥谭的犯罪脉络，将地下世界的所有黑道家族连根拔除，而那些与之有染的政客同样被关进监狱，等待法律的制裁。” “居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各城区住房设施基建都已提至同一水平，其余城市的市民都在争先恐后的涌入，虽然我们不能否认其中会有哥谭未来建设所需的人才，但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人口的疯狂增长将会是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 “鉴于哥谭当前的状况，可以用盛世来形容也不为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英雄，蝙蝠蜘蛛，他凭一己之力改变了哥谭！” “居民们自发上街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游行，我们可以看到许多人都装扮成了他的样子，来表达对我们这位英雄的喜爱，就是不知道，我们的英雄能不能赏脸露个面？” 电视塔上，内皮尔紧了紧面罩：“当然，哈莉，我怎么可能错过呢？” 内皮尔荡着蛛丝在游行人群的上空掠过，他们为他疯狂尖叫，这一路的掌声始终未停过。 内皮尔降到一处广场上，人群立马包围了他，一群孩子迫不及待冲过来跟他合影，内皮尔欣然接受，这些闪光灯让他觉得眼熟，不过他觉得过去的一年里自己每天都在被闪光灯环绕。 他已经是哥谭的英雄了。 “蝙蝠蜘蛛，你是怎么教训那些黑帮的？”一个孩子崇拜的问。 “有的人需要讲些道理，有的人需要被捆起来然后交给警察。”他减去其中的暴力因素回答那个孩子。 “你喜欢做一个英雄吗？”另一个孩子问。 “只要哥谭需要。”内皮尔说。 “那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些女孩给你的欢呼？”不知是哪个孩子问了他这个问题。 内皮尔一愣，这个句话好像曾经有人对他说过，人群中确实有不少女孩，她们眼神里全是爱慕，但内皮尔找不到哈莉。 “你们这些带着面罩的人，把罪犯抓紧监狱里，然后民众就会叫你们英雄了吗？” 那个声音突然变粗，内皮尔转头，正好贴上了稻草人那张极度腐烂的脸，他的眼眶里爬出蛆虫，绿色的烟雾从里面喷出来，内皮尔差点就要窒息。 整个世界再次扭曲，所有的一切都陷入黑暗，内皮尔感觉自己正在不断向下坠落，他惊恐的喊声没有任何回应，稻草人的话却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那晚内皮尔倒地时，那个家伙像是在嘲笑他，可是语气里全是愤恨。 “你很喜欢别人叫你英雄吗？你个那个蝙蝠侠？你们很喜欢上新闻吗？”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感觉怎么样？我走在大街上都能听到那些女孩讨论你们，你们那么喜欢被人关注吗？！” “但你们都不是英雄！我才是！我做的事情才配称得上英雄！你们只是在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你们只是他们的狗！小人物！” “有没有看到最近的新闻？蜘蛛蝙蝠？我做的事情一直在头版头条上！而哥谭的市民们很快就会认识到，我才是这里唯一的英雄！” 哈莉突然出现在黑暗里，她的泪水止不住的留下，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稻草人的腐烂手掌掐住她的脸，一只匕首无声的刺进她的脖子。 …… 内皮尔猛的弹射起身，他们的身体倒吊在天花板上，愤怒又惊恐的看着四周，但这里只是一间不大的卧室，书架上放满了各种漫画和小说，还有一些星球大战的玩具，另一边则是各种科学类的杂志。 这里的摆设很符合内皮尔对于理工科宅男的刻板印象。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坐回床上，试图从刚才的噩梦里缓过来，很快，他注意到自己衣服没有了，那身被雨水浸湿的摔跤服被人拿走了。 而床头上则有一身干净的衣服被整齐叠好放在床头。 这时他想起昨晚自己失魂落魄的被一位老人带回家，这个身体对于老人的善意并没有排斥。 “是那孩子的叔叔……”内皮尔自言自语。 门被敲响了，那个老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彼得，你醒了吗？我听到很大的动静，你没事吧？” “我没事，本……本叔叔。”内皮尔尝试用彼得的语气说，他现在即不敢又不好意思出门，毕竟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自己还强占了别人的身体。 “那先下楼吃饭吧，孩子。”本叔说，“你几天没回家，梅姨很担心你，但是我已经替你解释过了，所以没什么为难的，下楼就好了。” 本叔叔说完，门外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 内皮尔穿好衣服，走到门边又走回来，踌躇着不敢迈出去一步，他现在连触碰门把手的勇气都没有。 “也许可以从窗户走？”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内皮尔就察觉到不对劲，虽然窗帘没拉开，但怎么感觉，这阳光很……明媚？ 内皮尔拉开窗帘，光线直射的他睁不开眼，路上有零星几辆车开过，早上也有邻居出门遛狗，停下来攀谈，送报纸的小哥丢了一份报纸在门前。 内皮尔突然想起店长的解释，这里并不是他的世界，他走错门了。 “彼得，你真的没事吗？怎么这么久没下啦？”门口又响起本叔叔担心的声音。 “……我没事。” 内皮尔走到门边，深吸了一口，打开门，外面的老人先是愣了一下，内皮尔不知道彼得平时的习惯是什么，只能对他微笑，而看到侄子的笑容，老人搂过他的肩膀，催促着他赶紧下楼吃饭。 到了楼下后，内皮尔看到了本叔口中的梅姨，她和普通的中年妇女没什么两样，现在正穿着围裙准备早餐。 看到彼得的第一眼，梅姨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旁的本摇了摇头，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最后只是说：“你本叔叔帮你请了一天假，今天就当散散心吧。” “请假？”内皮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今天星期三，你昨天已经旷课一天了，学校里跟我打电话询问你的状况。”本叔用勺子点了点彼得，“嘿，小子，我帮你圆过去了，不过就这一次哦，事情再多，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内皮尔才想起来彼得还是个高中生的年纪，他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不过看了看面前的食物，他还是决定吃饱再说，毕竟现在这个身体能量消耗太快了。 “今天吃快点，很多人在等我们呢。” “等什么？”内皮尔抬起头，满嘴粘的都是食物残渣。 “我们今天一起去做社区义工，自从受灾后还有很多地方没来得及清理。”本叔叔笑着说，“就当做是散散心吧。” 内皮尔并不知道所谓的受灾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默默的点头。 “而且下午回来，我们要把屋顶上的洞补好。”本叔指了指屋顶，内皮尔看到塑料布盖住的窟窿，不是很大，但是下暴雨的话肯定会把整个屋子淹了。 本叔继续说：“到时候别忘了帮我一起刷墙。” “为什么我们不先做自己的事呢？”内皮尔问，他为偷了彼得的身体良心不安，如果可以为他叔叔婶婶做些事，他可能会好受一点。 “有受灾比我们更严重的地区。”本说，“有些人连家都没了，他们更需要我们的帮助。” “最近政府的资源有些调动不过来，”梅姨说，“斯塔克工业也有在帮忙，但是很大一部分人都失业了，他们也没有了经济收入，只能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那些政客什么时间靠谱过？”内皮尔脱口而出，“也就临近选举的时候才会出来演戏，口号喊的震天响，一件事也做不成。” 本和梅对视一眼，本问：“彼得，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我从……”内皮尔察觉到自己失态，赶紧编了一个借口，“从网上！” “因特网？我和你梅姨都老了，不怎么会用这些东西，但是…我们也知道最近出了一些很麻烦的言论，大家的戾气很重。” 本放下了刀叉，双手交叉在一起，有些犹豫的说，“你瞧，我不是在教育你，就只是一个老头子的建议而已，还是离那些不太好的言论远一些吧，生气和骂人不会让我们的生活更好的，皇后区很大，受灾人群也多，有些掌管资源的人或许会对我们的事很怠慢……但我们不能一直等着别人来救，有些时候我们就得靠自己的双手。” 内皮尔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低头不语，他并不了解这一家人，但是看着忙碌的梅姨和如同长辈一般教育自己的本叔，他只知道这曾经是自己幻想过和哈莉一起过的生活。 早饭差不多吃好了，院子里突然出现一堆人，他们都拿着工具，本催促着内皮尔去车库里拿铁锹和水桶，他本来打算偷跑回古董店，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却鬼使神差的真的按照本的意思拿来了工具。 他们走后，梅姨在庭院中晾晒衣服。 她从篮子里拿出那件已经洗干净摔跤服，她看着上面的伤痕擦了擦眼睛。 回到屋里，梅姨拿出一张纸，那是她从彼得摔跤服的口袋里找到的，虽然被浸湿了，但是大体的形状还是能分辨出来。 看着上面画着的制服，梅姨眼里满是担忧，但最后，她还是叹着气，笑了笑说： “虽然材料找起来会有些麻烦，但确实比原来的那身好看多了。” ------------ 第五十四章 倒霉的彼得 自从内皮尔跑出去后，彼得试着追过，可是无论他怎么开关古董店的店门，外面总会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陌生城市。 寒冷、黑暗、压抑，好像连空气的质量都变的沉重了。 契约生效了，内皮尔去了他那边的世界，那他就回不去了，除非内皮尔自己回来，就像彼得来到古董店，而内皮尔就获得了去纽约的资格。 店长将彼得和哈莉留下过夜，哈莉哭了一整晚，直到太阳升起才堪堪睡下。 彼得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很难有困意，他不是因为内皮尔带着自己的身体跑了，不知为什么，现在这件事竟然没有引起他多么大的慌乱，羊符咒现在就在他的手上，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小石块竟然有能让人灵魂出窍的神奇魔力。 在这间安静的小屋里，彼得可以静下心来去思考。 多亏了这个小东西，让他从一个不同的视角看待了世界，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的世界。 没有了本叔叔和梅姨的呵护，也没有那一身超能力，仅仅只是一天，就让他几乎崩溃，他想起那些为生活忙碌奔波的脸，随后而来的不再是“我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的想法。 而是去想，也许这些人和弗林特一样，会有个女儿，或者儿子，他们都有家人去养，也许有时候会生病，遇到抢劫还会受伤，就像自己头上这个伤口，如果他们的伤口被家人看到，也许会让他们很担心吧？ 而再次想起弗瑞的话，彼得生出了不认同感，那些人并不是蝼蚁，每个人肩上都有不同的东西，也许是养家，又或许是其他，背负责任的人才不是蝼蚁，普通人也一样。 “我真的变成了一个混蛋……”彼得叹了口气，想起玛丽简对自己失望的眼神，“如果有机会回去，就去跟她道个歉吧。” 哥谭的天亮了，虽然比不上纽约，灰蒙蒙的，但彼得还是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 一个陌生的世界，他真想去看看。 和他想的一样，一路的空气都很潮湿，建筑密密麻麻，好几个巷子里他都看到过打架的人，早上彼得饿了，就到路边买了一个热狗，可他付钱的时候才想起，之前司机骂自己给的是假钱，但摊主收下后，好像并没有什么怀疑，这让他想，也许这只是两个世界的货币不一样。 拿到热狗的彼得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就看到路边躺着的乞丐直盯着自己手上的热狗，本就心软的彼得给他也买了一个，那个老乞丐看上去很震惊的样子，迟迟不敢接下，一直在问彼得需要他做什么，或者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花费了一番口舌，彼得才让他相信自己只是想帮助他，之后老乞丐接过热狗狼吞虎咽起来。 彼得笑着走开了，早上的风很凉，再加上昨晚刚刚下过雨，他不由得紧了紧自己本就不厚的衣服，由于身受本叔的影响，每次过马路彼得都会看一眼路口的红绿灯，等他确定是绿灯后，彼得迈大步伐赶紧走，可是一辆大车鸣着笛就朝他冲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彼得感觉自己被某人扑倒了，躲过了那辆车，但货车依然没停，车上的司机还探出头来骂他：“蠢货！不会看路吗？！你想找死？！” 余惊未定的彼得看着还没变换的绿灯，他很奇怪，难道这个世界的交通规则也是反的吗？ “谢……谢谢。”彼得回头感谢搭救自己的人，却发现那正是刚才自己施舍的老乞丐。 “这是为了您送给我一顿早餐。”老乞丐露出一口烂牙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跑走了。 彼得看着他踉跄跑走的身影，突然心情有些变好，一个来自陌生世界的善意其实也不错，也许这座城市并不像它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糟糕。 “等一下！” 彼得觉得应该是有人叫住自己，于是他回过头，看到一个大汉抓着那名乞丐的衣领，像提小猫一样把他扔到自己面前。 跟着他的还有一个胖子，彼得并不认识他们，可他们的眼神好像是见到了熟人。 那应该是认识这具身体的主人了，彼得想，这下尴尬了，我该怎么跟他们说话，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像好人。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个高个对彼得说。 “我……我该走了……”彼得抬腿就想溜。 但是那个大汉扔了一个钱包给他，彼得接过钱包，样式很熟悉，然后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就是自己，啊不对，是内皮尔先生的吗？ “第二次了，小杰，你的钱包要被偷几次你才会长记性？”高个吉米对他说。 “第二次？”彼得不明所以，他又看向地上抱头的乞丐，反应过来后惊愕的看着他，“你偷了我的钱包？为什么？我刚刚帮了你！” 乞丐害怕自己被揍，只是一味的道歉，胖子艾伦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赶走，又对呆在原地彼得说：“你该庆幸这次碰上的是我们，要是这次再碰见警察，你这里面就别打算剩几张了。” “警察？”彼得听不懂他的话，“他们……不管这事？” “你是不是受伤太重撞傻了？”吉米指着他头上的纱布说，“这伤是怎么来的？” “是不是马罗尼的人干的？”艾伦皱眉问。 “我不小心撞到的。”为了不暴露，彼得只能找借口偷溜，但那两个人却提前一步挡在他面前。 “你现在怎么还敢跑到大街上来晃荡？”吉米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又偷偷的扫视周围，“你不知道马洛尼的人在找你，他在警察那里查到了你的信息，现在道上的人都在讨论你，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事？” “什么道上？你是说黑帮？”彼得还是第一次在电影之外听到这种形容词，“我不知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连我们都信不过吗？”艾伦说。 “如果我说……你们认错人了，你会信吗？”彼得问。 “闭嘴吧，快跟我们走！” 吉米和艾伦也不管彼得愿不愿意，就将他夹走，惊慌的彼得问他们到底要自己怎样，吉米说：“我怎么知道你惹了什么样的麻烦？现在马洛尼的人到处找你，还放出话要你的人头，你还有胆子大白天在街上晃？杰克，我看你真的是把脑子都撞没了！” 两人将彼得塞进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彼得做起来就看到外面倒退的街道，他有些慌张的问：“你们要带我去哪？” “安全的地方。”艾伦和吉米对视一眼。 “那你们放我下去，我知道哪里安全，就放在路边就行。”彼得说。 但是吉米和艾伦却沉默了，彼得看到喧哗的闹市区逐渐被这辆车抛在后面，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他想到电影里那些黑帮绑架的桥段，跟现在他所经历的情况如出一辙。 “你们要带我去哪？！放我下去！”彼得开始大喊。 “闭嘴！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吗？”艾伦回头骂他，随后他掏出电话，拨通后，艾伦对那头说，“我们找到他了。” “你……你再跟谁讲话？” 没等彼得问完，吉米就告诉了他答案：“他在跟萨尔马罗尼的手下通电话。” “可你刚才说那个马罗尼在通缉我！”彼得直接懵了。 “不是通缉，只是悬赏，警察没有抓到你犯罪的证据，那些人只能在地下脉络传播你的信息。” 吉米从后视镜上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竟然流露出像小孩子一样的恐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混蛋，现在知道害怕了？给我们惹了多么大的麻烦？马罗尼的手下知道你个我们的关系，所以就来找我们，给出的条件那可是真丰富啊，但是话里话外都在威胁人。” “你……你们要把我卖了？”彼得脱口一句道上的话。 “鬼扯，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艾伦挂了电话，回头瞪他一眼，“我们自然是不敢惹马罗尼，但是今天你去的话是不会有大碍的。” 彼得感觉自己那天才般的大脑再此刻断了线，完全不理解他们的意思，这样把自己送到一个要命的黑帮大佬面前，还能没大碍？不是说安全的地方吗？ 艾伦看了一眼表，说：“算起时间，那个检察官应该快到了，开慢点吧，我们得比他晚进去。” 吉米放缓了车速，彼得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问：“谁？哪个检察官？” “你不看新闻吗？”吉米说，“媒体都叫他哥谭的光明骑士，真该见见那小白脸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已经把不少帮派分子还有贪官送进去了，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证据，那个该死的哈维丹特！” “我们得到消息，那个检察官今天要去调查马罗尼，他还真是胆子够大，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后台，怎么就敢单枪匹马地来找马罗尼。”艾伦看着彼得叹了口气，“别怕，小杰，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害你呢？只要有那个检察官在场，马罗尼就不会明着对你怎么样，我和吉米都会在外面……最起码是等着你的情况。” 车子逐渐放缓了，彼得看到一家酒吧门前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西装，面相凶悍，而且自打进入这条路起，那些黑衣人的目光就一直透过车窗锁在自己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真正意义上的黑帮，心里难免发怵，也许是觉得自己真的跑不了了，彼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他们口里的检察官身上。 可是倒霉是真的倒霉，自己只是出来散个步，怎么就被黑帮邀请喝茶了呢？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彼得问，试图给自己找一点信心。 “要在哥谭混，谁还能没点白道上的朋友。” 吉米笑着说，顺便踩下了刹车。 ------------ 第五十五章 礼物 内皮尔稀里糊涂的跟着这群人走了一路。 十几个人由本叔叔带领着，他们的路线基本就是附近的住宅区，并不靠近中心区域的繁华地带，相对的损坏也比较少，大多数人的屋子因为那场特殊的风暴出现些许损坏，就跟本叔叔家的差不多。 远远的，内皮尔能听到市中心传来的噪音，弗林特告诉他斯塔克工业雇佣的施工队正在重建皇后区的主干公路，一些大型的商场建筑也出现倒塌，正在被逐步修缮，政府的资源也更集中在那边。 “是不是因为那边住的富人比这里多？”内尔问弗林特，他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每个人的着装都是简单又朴素，还有本叔叔身上那间洗得失去原色的衬衫，这里的一切都跟自己原本的生活环境别无二致。 富人往往会得到更优先的照顾，这样的事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城市都是同样的。 “是因为那边受灾更严重。”本叔叔走到两人之间插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吧？那边已经有人连家都没了，财产几乎没剩多少，如果不是斯塔克工业和政府的救助，没多久这里又要多出几百个流浪汉了。” “可怜的家伙，比我们倒霉。”弗林特说。 “他们要是真那么好，也总会分出一点资源来帮我们吧？”内皮尔不想听本叔叔和弗林特的大道理，他主观的认为这里和哥谭没有区别，也许只是另一个极度割裂的社会。 这具身体待久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有时候会耍小孩子脾气。 “他们不帮我们，我们就什么都不干了吗？”本叔叔揉了揉侄子的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真的被网上那些言论带偏了？省省吧，那都是不住在皇后区的人说的，不管什么时代都有这样的人。” “可是……”内皮尔还想说什么。 “我们靠自己又怎么了？”本叔叔拿起一把铁锹递给他，“别总是指望别人的力量和资源，你还长着手呢。” 内皮尔愣在原地，他头一次对这个和善的老人生出反对的想法，他环视四周，看到四处倒塌的树木，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一些院子的篱笆面目全非，垃圾满地都是，看得令人作呕。 他有些气愤的说：“单凭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普通人什么都做不到！” “那就是为什么我们聚在一起。” 本叔叔走到一处倒塌的树干边，这根树干横在社区道路中间，已经砸坏了一辆自行车，他一个人抬不起来，弗林特带着几个壮小伙一起去帮忙。 本叔叔看了一眼内皮尔：“你在那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他还是个孩子，这东西太重，万一伤着怎么办？”弗林特有些担心。 本摇摇头，似笑非笑的说：“我这侄子，力气可大着呢！” 内皮尔跑过去帮忙，这棵树不是很大，但是五个人的力气显然不足以将它搬到路边，他看到每个人都咬紧了牙，涨红了脸，额头还冒出青筋。 还得要靠自己出手，只能靠他们口中，这个蜘蛛侠的力量才能办得到。 但是紧接着，剩下的人也全都敢过来帮忙，十几个人在本叔叔的统一口号下，向着一处使力，很快就将那颗断树搬到路边。 事后，气喘吁吁的本叔叔对内皮尔说：“你小子是真能偷懒不出力啊，心情这么不好吗？” 内皮尔看着坐在路边的十几个人，他们一路打扫过来，本来就很累了，现在更是因为搬那一颗断树累的汗流浃背，却没有一个人抱怨，有个人搬来一箱水，他们就坐在路边歇息，聊着家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但又都有人听他们诉说，然后反过来。 “你怎么说动这些人跟你一块干这些活的？”内皮尔抬头问本叔。 “我没有。”本叔喝了一口水，说，“他们住在这里，这里的居民都想要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我们都想要，所以就都来了嘛。” 内皮尔很难想象还会有这样的事。 接着本又说：“还会有更多人来的，虽然对整个皇后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或许对咱们这里整个社区来说也挺少的，但最起码也有几十个了。 真的如本叔所说，路上，人越聚越多，几十个人簇拥着本和内皮尔，他们一路清理倒在地上树干，沿途的垃圾，会帮助邻居修理他的篱笆，然后那个邻居在本叔的号召下一同加入，这样的事循环往复。 内皮尔默默跟在人群后面，跟他们离得很远，他既失落，又羡慕。 在哥谭，路上要是聚集了这么多人，那除非是黑帮火并。 中午回到家的时候，本叔和内皮尔都流了一身汗，梅姨已经帮他们烧好了洗澡水。 内皮尔注意到梅姨在房间踩缝纫机织着什么，但他并没有在意，洗完了澡以后就忍不住跑到餐厅吃饭，他实在是不习惯现在这个身体的卡路里消耗量，如果现在的胃能消化木材和石料，估计这座房子都能给吞下去。 睡了一觉后，内皮尔感觉自己的精神头已经好多了，他用彼得的电脑了解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尤其是视频网站上关于钢铁侠和天空巨蛇的战斗很让他震惊，那看起来就像是神话里的画面一样。 这个世界竟然存在这种不可思议的事。 尤其是钢铁侠那一身的强大火力，比那些空天战机的战斗力还要强悍。 内皮尔也搜索了托尼斯塔克这个人的信息，他对他的观感是极差的，一个在世界各地挑动战争的军火商！就算那些战争不是他调动的，肯定也间接害死了不少人。 即使他最近宣布关停武器制造部门，发明出那一身高科技装甲，但是并没有想着去阻止那些战争，难道他做不到吗？ “你有些太天真了，彼得。” 下午刷墙的时候，本叔给了内皮尔这样的评价，“你为什么觉得钢铁侠能改变整个世界？” “那身装甲可是超出世界一整个时代的造物！”内皮尔拿着刷子在油漆桶里沾了沾，“而且好多人都说他是个天才，他应该有这种本事的！就像那些局部战争，他难道阻止不了吗？” 本停下手中的工作，奇怪的看着这个突然有些陌生的侄子，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世界局势了？难道以后你想从政？” “从政？” 内皮尔想起哥谭那个和黑帮沆瀣一气的政客议员，心情瞬间落入冰点，他疯狂摇头，斩钉截铁地否认：“坚决不要，那群政客，就没一个好东西！不是贪官就是污吏，只会吸人民的血，我才不要变成这种人！” “彼得，”本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关键的是人，不是他的职位，我们不能否认这里面会有一些……坏人，但也会有真心愿意为人民付出的人，就像……” 本看着内皮尔，在他眼里那是彼得的脸：“就像是蜘蛛侠一样。” 内皮尔继续刷着墙，本见他不回应自己，也害怕会把叔侄的关系闹僵，现在这群青春期的孩子是听不进一点教育，但是长久的尴尬还是让他感到尴尬，不过等他想搭话时，侄子却先开口了。 “蜘蛛侠不能改变皇后区的现状吗？”内皮尔问。 本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说：“他一个人做不到的。” “但是他可以单手就举起一辆汽车。” “那他真是个很厉害的孩子。”本笑了笑说，“让我们这里变好可不是举举汽车就能做到的，那很不容易的，他们虽然是超级英雄，但也是人，而且仅仅只是一个个人，改变一个区域是需要一个区域的人共同努力，改变一个城市需要一个城市共同努力，改变世界的话，那可就难多喽，那得要几十亿人出力了。” 内皮尔安静的刷墙，本也不着急跟他说话，但是他现在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孩子的失落。 良久后，本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那这么看来，有超能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种话还是不要让那些被蜘蛛侠帮助的人听到吧，”本看着身旁这个瘦小的背影，眼中的骄傲隐藏不住，“他们会生气的。” 干活的时间过得很快，天已经暗了下去，梅姨走过来敲了敲房门：“小伙子们，停下手头的工作，先来吃饭吧！” “这就来！” 本收起工具，又对内皮尔说，“你先去吧，我把这些工具放起来。” 梅姨一直笑望着内皮尔，等他路过自己身边时，她轻声笑着说：“彼得，吃完饭就回房间看看吧，我有一份礼物要给你。” “礼物？”内皮尔疑惑。 但梅姨只是笑而不语。 夜里，内皮尔躺在彼得的床上，头枕着双臂，他并没有关上窗户，窗帘随着吹进来的风飘摇，透过这个小小的窗口，月光把屋子照的很亮。 床头的照片上，一个带着眼镜的小男孩被一个红发女孩搂着肩膀，女孩单手比耶，笑容灿烂，男孩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半抬着头，笑得很不自然，照片的背景里，本叔和梅姨坐在门前，并不去打扰他们。 “很抱歉我偷了你的人生，彼得帕克。”内皮尔看着照片笑出声。 他又把目光转向书桌，那里有一件整齐叠放的制服，红蓝相间的材料上覆盖着网状的条纹，一个黑色的蜘蛛标志盘踞胸口，蓄势待发。 内皮尔拿起这个从纸面设计到现实缝制出来的面具，他觉得梅姨的手艺真的很好，可以将之从一个模糊的设计图纸完美复现出来，但是他最后又放下了。 “不，这是给你的，蜘蛛侠。” “是给彼得帕克的。” “我的一份礼物。” 庭院里被风吹荡的摔跤服突然消失，皇后区的夜里，一道身影在林立的高楼之间穿梭，他灵活的越过狭隘的楼间小巷，一道蛛丝射向高出，又在月下飞舞。 这一次的月亮不再孤寂，无数的星辰与它呼应，它们的光芒共同照亮黑夜。 …… ------------ 今晚有些卡文 坐在电脑前俩小时，没打出几个字，今晚实在卡文，只能先发一章了。 (*꒦ິ⌓꒦ີ) ------------ 第五十六章 哥谭检察官 吉米和艾伦把彼得带下车，门口最近的五个黑衣人围了过来，他们审视着三人，其中一个问：“今天这里不开张，去别家吧。” 彼得有些腿软，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真正意义上的黑帮。 一旁的吉米夹住他的胳膊，冲门口的人笑着说：“我们来领我们的奖赏。” 他们把彼得向前推了推，门口领头的那个并没有认出内皮尔的脸，还想将他们赶走，但是旁边的人提醒了他，这些人模狗样的打手才记起马罗尼的悬赏。 打手们隔开吉米和艾伦，上下打量一番彼得，互换眼色之后，打算把他带走。 吉米挤进人群里，对那个领头的说：“不好意思，我记得马罗尼阁下还是很守信用的，我们的钱呢？” “今天不行。”打手头目说，“改天再来找我们，我会如实上报，少不了你的。” 吉米摇头，很不赞同地说：“可是我跟杰拉德通过电话，他说只要把这家伙带来，就可以领导一大笔钱！” “我说今天不行！”打手头目显然也不会是个脾气好的，但是他小心的朝酒吧里面望了一眼，看起来是在压住自己的脾气，“我们又不是不给你，只是今天马罗尼阁下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不要闹出多么大的乱子。” “我们不想闹事。”艾伦也挤到彼得身旁，对小头目说，“我们只要钱！” “如果没有钱，”吉米拉着彼得往外走，“那我们只能改天再来了。” “拦住他们！” 打手头目眼看着彼得真被带走，立马让小弟们将他们团团围住。 吉米口中的杰拉德也是马罗尼帮派的众多成员之一，今天并没有在这里，他刚刚还跟这里通过电话，说是有了杰克内皮尔的下落，马上就会有人把他送过来。 刀已经磨好了，枪已经上膛了，马上要上床了，哈维丹特却来了。 这个该死的检察官真是不打一声招呼，胆子还很大，孤身前来似乎是要套话，正在酒吧里和马罗尼交涉。 有消息说他最近正在搜集检举戴蒙斯议员的资料，他获知了自家老大和戴蒙斯关系匪浅，还敢上门，真是不怕死。 可是也不能当着市检查官的面明目张胆的杀人啊，这部明着给人把柄吗？ “你们要干什么？！”吉米高声大喊，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愣头青，“我们照马罗尼阁下的意思带来了杰克内皮尔！！” “我们以为像马洛尼阁下这样的绅士会遵守承诺的！！！” “钱！请先让我们看到钱！！” “我们会把杰克内皮尔给你们！！” 马罗尼的手下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捂住他们的嘴，因为上头交代过在哈维丹特还在的这个时间段里绝对不能闹出乱子。 但还是晚了。 酒吧里急步走出一个人，哈维丹特站到门口的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间的彼得，作为一个常常与贪官污吏和黑帮打交道的检察官，他也有自己的线人和信息渠道，马罗尼最近散布出去的消息，他其实一早就知道，更是在暗中查找这个杰克内皮尔的行踪，却一直一无所获。 在哈维丹特出来后不久，马罗尼就跟着跑了出来，等他看到自己的手下围住的那个人，眼色瞬间变冷。 “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马罗尼大骂，“没看到今天检察官先生来做客了吗？把人带上车，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那群打手捂着三人的嘴就要拉上路旁的轿车。 “等一下！” 哈维丹特走过去叫住他们，打手头目看了马罗尼一眼，后者示意他不能轻举妄动，所有人的目光锁在哈维丹特身上，空气瞬间变得压抑起来，随着哈维丹特距离彼得越来越近，马罗尼眼中的杀意也逐渐浮现出来。 “杰克？”哈维看着彼得，像是见到了老熟人，“是杰克内皮尔对吗？是我啊，哈维，哈维丹特，还记得我吗？老同学。” 闻言的众人眼里都冒出疑惑，尤其是吉米和艾伦，他们斜瞥着彼得，不约而同冒出疑问，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检察官成同学了？合着这后台比我们还硬？早知道就不陪你演这出戏了，这下子连生命危险都整出来了！ 彼得现在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他所经历过最糟糕的事就是被那些出租车司机臭骂一顿，现在不仅失去了蜘蛛能力，还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命被威胁的滋味，没被吓得晕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他现在还不是后期那个独当一面的蜘蛛侠，只是一个戴着面具抓抓小偷的高中生，他现在很后悔出了古董店的门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明明都是差不多的人，说着相同的语言，连国家的名字都没有变，怎么会差距这么大呢？ 世界的参差啊！ 所以当哈维出现时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疯狂点头。 可是马罗尼的冷声幽幽飘来：“我相信你认错人了，检察官先生，这是一个偷了我钱的小偷，我的手下刚刚抓住他，而且他的学历并没有你那么高大上，就是一个贫贱的泥腿子。” “法律补习班的同学。” 哈维回头看着马罗尼，全然不惧他的凶相，反而有点谈笑风生的样子：“我不记得我认识第二个叫杰克内皮尔的人，他欠了你多少钱？我的薪水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些积蓄的。” “我以为你今天来是想跟我谈论戴蒙斯议员的事。”马洛尼冷着脸说。 “已经谈了，”年轻的检察官很有礼貌的说，“您不是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吗？阁下。” 马罗尼背手站在台阶上，一言不发的用目光扫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和哈维好像没有第三个人敢大声喘气。 很快，马罗尼竟然露出笑脸，他对彼得说：“我改主意了，这个小兄弟应该是生活所迫才干出那种勾当，住着不大的房子，没办法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好的生活，真的可怜啊。” “但是我对手底下的人向来慷慨，如果你愿意来我这里工作，那会获得一笔相当可观的报酬。”马罗尼皮笑肉不笑的凝视着彼得，“你觉得如何？” 打手们放开彼得，哈维也转过头看着他，面露担忧，这是个显而易见的威胁。 彼得茫然又畏怯的环视四周，这些打手们凑得他很紧，几乎是用鼻孔对着他吹起，每个人眼中露出不善。 这就是真正的黑帮，彼得想，他又看了看台阶上那个兜着下巴的人，然后和自己所看的帮派电影里那些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说话有礼貌格调的人对比了一下。 果然电影只是电影。 彼得又想起弗林特和他的女儿，仅仅只是遭遇了一个平常的抢劫犯就已经把他们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让彭尼的生日沾染上了血色，而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比那些人更糟的角色。 曾经他还希望自己真的能像帮派电影里的首领门一样杀伐果断，但现在彼得知道，这些人只会给人带来痛苦。 “不，先生。”彼得不知从哪突然来了一股勇气，“我觉得我不想变成你那样的人。” 马罗尼的笑脸收住了，而听到彼得回答的打手们已经准备下手了，但是哈维丹特却直接强闯人群里搂住了彼得的肩膀。 他对马洛尼说：“看来今天的拜访差不多就要结束了，马罗尼先生，我得跟我的老同学叙叙旧……就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马罗尼没有立即回复他，但是哈维却笑着说：“你不会拒绝一位市检查官的请求吧，萨尔？” 听到这话的马罗尼笑起来，从台阶上走下来挥散了人群。 “你最近很出名啊，检察官先生，很多人叫你亮闪闪的光明骑士。”马罗尼笑了一阵就止住了，他冷冷的说，“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可以改变哥谭这一整座城市？” “不是一个人。”哈维说，“只是人少而已，你们这样的人伤害了哥谭，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恐吓所有人，让他们不敢发声。” “正是因为越来越少的人挺身而出，才让这座城市变得更糟，你们有权势之人的天堂，却成了平凡人的地狱。” “我明白了，你是个理想主义者？”马罗尼直接笑了出来，“你坐在那间明亮的办公室里，一天能遇见几个同类？” 哈维并不理会马罗尼的讥笑，他又看向彼得，但在他眼里，那是杰克内皮尔：“但总有人志同道合。” ------------ 第五十七章 混蛋 哈维丹特把彼得带上了车，那辆轿车的尾气逐渐远离，马罗尼的心情已经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拳打在那个小头目的脸上，后者倒地后捂着鼻子，鲜血直流。 马罗尼破口大骂：“我他妈的跟你们讲过不要出乱子！这下，让那个该死的小白脸把人带走了，我真应该把你们的舌头拔下来塞到你们的喉咙里，做一辈子的哑巴来知道什么是安静！” “是……是送内皮尔来这里的两个人，是他们吵着要钱……”小头目捂着已经被打歪的鼻子，哆哆嗦嗦的说。 “谁？”马罗尼怒视着人群，“哪两个小畜生？！” “是……是……” 小头目站起来着急在人群中辨认，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吉米和艾伦，包括他们停在路边的车，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下一次要是再有人来挑事，你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高大的马罗尼单手提起小头目的衣领，捏着他的下巴说，“如果你再处理不好这种事情，那我就可以认定为你并没有能力干好现在的工作，而现在有很多人都不服你在这个位置，你明白吗？” “明……明白！马罗尼阁下！” 小头目被吓得流出眼泪，而在两人视线之外，几个小弟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别哭啊，克莱恩，我没有怀疑你的忠诚，你瞧，当初你从大学退学，哭着求我收留你，我可是大发慈悲，还给了你一个位置坐。” 马罗尼忽然又扮演起了好人，他轻轻的放下克莱恩，宽大粗糙的手掌把他脸上的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我帮你教训了那些欺负你的同学，而现在，你需要证明你有资格继续留下来。” “我……我要怎么证明？”克莱恩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马罗尼阁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马罗尼搂过他的肩膀，说：“今晚带几个人，去处理掉那个小白脸检察官和那个杰克内皮尔。” “但……但他是检察官……”克莱恩难以置信的看着马罗尼。 “我不管那个杂碎是什么身份！要是那个他妈的杰克内皮尔把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捅给了他妈的检察官，我们就都完了！！” 马罗尼说着又给了他两巴掌，克莱恩再次被打倒在地，这一次马罗尼用的力气很大，克莱恩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掀了下来，他微微抬眼，只看到周围人群眼神中的讥讽。 “那东西的配方是你给我的！”马罗尼又粗暴的把他提起来，“你以为这件事你能脱得了关系吗？不想去坐牢，就把那个该死的证人给我干掉！！！” “不然你我都别想好过。” 马罗尼随手就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在地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克莱恩近乎晕厥，但他还是强撑着站起来，声音变得突然不带任何温度：“我会去做的，老板。” 马罗尼返回酒吧，他又向身边的亲信询问道：“那天晚上袭击的我的那个家伙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他的行踪太过隐蔽，一些警察都查不到线索，反侦察的手段很高，警察局那边也陷入死局了。” “没有消息？”马罗尼暴躁的喊声即使离了很远也让人感到不安，“我们养那群吃白饭的有什么用？我竟然，让一个该死的小流氓堵到家里，还差点被他砍了？！他妈的，下一次他再敢出现，就给我把他剁成肉酱！” “是的，阁下。” 马罗尼彻底离开后，酒吧门口才像恢复了生机，这群打手们感觉连呼吸都通畅了，他们一一经过克莱恩身边，几乎每个人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谈笑起来，虽然话题跟这位新晋的小头目无关，但克莱恩感觉他们的笑声无比刺耳。 “别忘了洗洗脸，老大，你现在的样子会吓到别人的。”有人在克莱恩身边经过，语气分辨不出调侃还是嘲笑。 克莱恩的视线跟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了酒吧门口的玻璃窗上，他看到上面自己瘦削的脸上满是血红的眼色，一双灰色眼睛透出瘆人的阴郁。 “吓人？”克莱恩阴沉的低声说，“你们根本没有见识过什么是吓人。” …… 自从彼得上了哈维的车以后，面对黑帮时的畏惧感的确消失了不少，但是坐在他身旁的哈维也让他感到十分忐忑，并经这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市检查官，政府要员，以往这种大人物彼得是只能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 哈维身上也有一种区别于平民的气质，让彼得感觉很疏离。 “检察官先生，”彻底离开马罗尼的地盘后，彼得开口问，“我真的认识你吗？” “不，那只是为了方便你脱身。”哈维看了一眼彼得，“为什么马罗尼要找你？” “我……不知道。”彼得在说实话。 “你可以相信我，”哈维说，“我不是那种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人，我亲手送进监狱的贪官和黑帮打手不在少数。” “我真的不知道。”彼得诚恳的摇头，“检察官先生，如果我说我不是杰克内皮尔……你相信吗？” 哈维把车子停在路边，看了看彼得头上的绷带：“哈维，若果你愿意，你可以叫我哈维。” “杰克，我可以叫你杰克吗？”哈维又说。 彼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请便，检察官先生……我是说，哈维。”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杰克，敢于当面拒绝马罗尼的人并不多，也许你现在已经被他盯上了也说不定，但我会保护你，我可以保护你，你要相信我！” 哈维只是着彼得的眼睛，以表自己的诚意：“现在，请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现或者知道了什么，才会让马罗尼不顾一切的追杀你？你只需要告诉我，让我掌握证据和线索，我们就可以把他还有他幕后的保护伞揪出来，一起送他们去监狱。” “我真的很想帮您，检……哈维先生。”彼得的表情非常难受，“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今天早上出来散散步，然后我买了个热狗，我看路边的乞丐可怜，又给他买了一个。” “过马路的时候我差点被车撞了，我买热狗的乞丐救了我，可是我没想到那乞丐又偷了我的钱包……算是我的钱包吧。” “然后又出现两个人，他们把我的钱包要了回来，然后他们就带我去……” “好好，不要说了，”哈维捂住他的嘴，“我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话少的人。” 哈维深深叹了一口气，朝窗外指了指，问彼得：“你看到了什么？” “人？”彼得说。 “是被压迫的哥谭市民！”哈维指着路过的行人强调，“在这座糟糕的城市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抢劫案件，偷窃更是数不胜数，你看到路边那个乞丐了吗？他昨天可能还在家里和妻子女儿吃着烤面包和鸡蛋，就因为一系列不公平的法案和马罗尼这种人的恐吓威胁害的他失去自己的房子和妻女。” “为了生活他可能就会持刀去抢劫路过的行人，或者像是你的遭遇，你好心给他买了早餐，但是他回头就偷了你的钱！” “没有人是天生的罪犯！普通人很有可能会被活活逼得犯罪甚至杀人，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们！” 彼得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乞丐，心中难免一软，不过他还是说：“但是……警察不是可以保护他们吗？” 哈维直接愣住了，他产生了一种在跟小孩对话的错觉，随后他反问：“如果不能呢？这里是哥谭，以我的所见所闻来讲，我不否认会有好警察，但大部分情况都很糟糕。” “我想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杰克，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哈维再三做出保证，“我可以保护你！” 但是彼得确实不知道内皮尔看到了什么会引起马洛尼的追杀，无论哈维怎么问，他也什么都答不上来。 可是这在不知实情的哈维看来，这是内皮尔对于自我的一种保护，前面他可以正面拒绝马罗尼的条件，而现在却不敢向自己透露实情，那这里面的情况可能远比他想的还要复杂，甚至极度危险。 但哈维并不害怕，他有一种直觉，如果真的可以破获这次的案子，在戴蒙斯议员那里的调查不仅仅只是获得进展而已，甚至极有可能一口气把他送进监狱。 但这样极有可能引来马罗尼一方的狗急跳墙，内皮尔的生命危险大大加剧，所以他决定随时把内皮尔带在身边。 彼得坐在哈维的副驾驶位上，浑身疲惫，他的头靠在车窗上，哥谭的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 与远处富丽堂皇，在太阳下像是油画一般的富人区大厦相比，这里的建筑并不显眼，很多都带上年代的痕迹，马路不平，十分颠簸。 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乞丐躺在街边，鲜有人去给他们施舍，因为路过的人也并不富裕，他们大多蓬头垢面，体态臃肿，也没有多少漂亮的人，小孩子们在泥地上打滚，颓废的男人坐在树下抽烟，缺钱的夫妻直接在街边大吵起来，他们的孩子在女人的怀里哭泣。 这些人在彼得眼前一一划过。 整个街区都透露着四个大字，一文不值。 “检察官先生，”彼得突然问，“在您这样身居高位的人眼里，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也需要守护吗？” 哈维正专心躲避那些不守交通规则的车辆，他说：“什么人不需要守护？哥谭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最起码在我眼里是！” “你问这个干嘛？”他斜瞥了一样无精打采的彼得。 “没什么。”彼得失落的说，“只是觉得我是个混蛋……” ------------ 第五十八章 夜间枪击 一整天的时间里，彼得都待在哈维的办公室里，这位检察官的工作很忙，按照他的说法，对于马罗尼和戴蒙斯议员的案子让他焦头烂额，所以一有时间他就会劝彼得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自己。 哈维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护他这个证人。 彼得非常诚恳说明自己真的不知道，连自己和真正的杰克内皮尔换了灵魂这种实话都告诉了哈维。 可哈维就当这是彼得为了自我保护，装作出现了精神问题。 在说出马罗尼的罪证之前，检察官还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这让彼得急得直跳脚。 等下了班已经日落西山，彼得被哈维带回自己的公寓，这位市检查官的家收拾的很整齐，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相反装饰很朴素。 哈维以保护证人的名义把他带回来，彼得说这样还不如让他回古董店，但是哈维觉得那样的江湖传闻并不可信，在自己家里反而会很安全。 毕竟，他们总不可能有袭击一个市检查官的胆子吧？ 当然，哈维也不会真的就自己单枪匹马地守在彼得身边。 在他一个电话后没多久，彼得在这间公寓里见到了一个棕色头发、戴着眼镜的男人，检察官先生称呼他为戈登警督。 他是个警察？彼得心想。 “怎么是你自己一个人来？我不是让你多带一些人吗？”哈维皱眉问。 “警局里现在已经忙成一锅粥了。”戈登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显然这几天接连不停的工作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身体负担。 “稻草人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你完全可以带着他去警局，在那里他可以受到很好的保护。” “我不相信他们，戈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哈维说，“杰克内皮尔是个很关键的证人，我知道稻草人的案子很急，可是他同样重要，不能出一点差错。” “哈维，”戈登叹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起诉戴蒙斯议员，我还是抽空偷跑过来的呢。” 哈维听罢担忧的看着彼得，随后又看着戈登，问他：“你那个黑夜里的朋友最好今晚有空。” “其实……蝙蝠侠最近也一直在跟踪稻草人的案子。”戈登扶了一下眼镜。 哈维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无奈的往后一靠：“那就只能希望我这个检察官还有一点威严可以镇住他们了。” “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戈登转向了彼得，不过他依然是把他当作杰克内皮尔，“内皮尔先生，请您不要害怕，只需要告诉我马罗尼为什么要悬赏你……” “我不知道！” 彼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 “请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不是杰克内皮尔！我的名字是彼得帕克！我不认识什么马罗尼，我不知道杰克内皮尔看到了什么！！” “我和他互换了身体！！这也不是我的世界！！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 “让我回家！！我要回家！！别拦着我，我要回去找我叔叔！！我不属于这里！！” 戈登摁住这个逐渐狂躁的年轻人，转脸惊奇的对哈维说：“你确定他没有精神分裂一类的疾病吗？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是没办法让他作证的。” “前几天我倒是收到一份蝙蝠侠给我的录音，”哈维跑过来帮戈登按住彼得，“但我现在的确需要一个人证才可以起诉他们……但他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 整个房间的灯突然闪了一闪，哈维起初以为是电力输送不稳造成的，但是戈登却发现了窗外，对面的楼顶山晃动的几个人影。 “小心！” 戈登猛地把哈维扑到在地，屋子的灯瞬间全灭，陷入一片黑暗。 枪声响起，窗户被打成碎片，数不清的子弹打进来，哈维的一整面墙都成了筛子。 戈登匍匐在地上，用在部队学来的经验，把两个人拖到了子弹的死角，期间一个崩碎的木屑划伤了哈维的侧脸。 “该死的！我这个月刚交的房租！”哈维大骂，“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要让马罗尼那个婊子养的给我一砖一瓦的盖一栋房子！” “如果你死在这里，根本没办法证明是他下的手！”戈登大喊。 他们两人的声音几乎都被枪声盖过。 哈维将彼得紧紧的护在身下，连那些飞弹的家具碎片都被挡下，之后他又对掏出枪准备反击的戈登说：“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在我睡着的时候来抹我脖子呢！” “那我觉得你今天才刚刚见识到什么是哥谭，检察官先生。”戈登说，“欢迎来到哥谭！” 戈登在闪烁的枪声火光中看着这位年轻检察官的脸，虽然已经很害怕了，但嘴上还是说着不饶人不服输的话。 哈维调到哥谭来才不到一年，就已经树敌无数，老实说他能活到现在其实已经是个奇迹了，又或者他送进监狱的那些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大人物，但他不论面对谁都已一贯强硬的态度，连面对法尔科内和马罗尼那样的人物都不卑不亢。 一个年轻又身居高位的人，该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脑子里缺根筋。 反正戈登觉得自己喜欢他。 枪声停下了，戈登估算他们的子弹打光了，于是抓紧机会举枪送走了对面的一个人，但是更猛烈的子弹雨倾泻过来，戈登快速的趴下才躲过。 “这是拿了加特林？”哈维喊道。 “打字机！”戈登回答。 这时，楼道里又传进脚步声，虽然哈维和彼得都没有听到，但是隐蔽在墙角的戈登已经瞄准了门口。 两个穿着黑衣的人刚踹开哈维的房门，就被戈登两枪打到，他匍匐到门口摸过来一把汤姆逊，打算等下一次窗外的人子弹打光时还击。 不过这次对面停下的时间要比上次短一些，虽然感到奇怪，但戈登还是第一时间直起身子，用窗口当隐蔽点予以还击。 可是等他瞄准时，手上的扳机却放松了。 “为什么你还不还击？快射死这群杂种！”哈维着急的大喊。 “我觉得不用了。”戈登放下了枪。 “什么？” 哈维小心的跑到窗口探头，他看到对面楼顶上有一道影子灵活的跳跃躲避那些杀手的攻击，子弹根本打不中他，反而那几个枪手的汤姆逊像是被他一指，就凌空夺走了一样，然后那道影子三两下就打晕了那些杀手。 “那是……蝙蝠侠？”哈维不确定的问戈登。 “不……蝙蝠侠会更高点。”戈登同样也不确定。 彼得也凑了过来，他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怔怔出神，说： “那是……我。” ------------ 第五十九章 稻草人 杀手的危机解决了，但是戈登和哈维同样不敢冒头。 彼得却直接站了起来，与楼顶处正望向这里的影子对视。 哈维一把把彼得拉到地上：“你不要命了吗？快趴下！” “小心！他过来了！”戈登看到对面的身影跃上高空，而他的目标正是这里的窗户。 “别开枪！” 彼得眼看戈登又举起了枪，赶紧扑过去按住他的枪口，因为他知道那是真正的杰克内皮尔，不是什么哥谭的匪帮人员。 哈维见状还以为彼得的精神疾病再次发作，赶过去帮着戈登按住他，三个人几乎是扭在一起。 “额……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窗台上传来声音非常年轻，像是刚刚上了高中的年纪。 “别动！” 戈登推开彼得用枪瞄准窗台上蹲着的身影，不过很快他借助微弱的月光看清那一身摔跤服。 “你是那个……蜘蛛蝙蝠？” 戈登当天虽然没有出现场任务，但是事后也在报纸和电视新闻上看到过这位哥谭的新义警。 “其实是蝙蝠蜘蛛。”内皮尔说。 “不！是蜘蛛侠！”彼得站起来表示抗议，换身体就算了，怎么还能乱改自己的名字呢？ 还改的那么难听！ “对，是蜘蛛侠。” 内皮尔跳下窗台，走到彼得面前，一屋子的狼藉映入他的眼帘，这里几乎已经没有能用的家具，墙壁上满是弹孔，刚刚站起来的哈维脸上还流着血，他正捂着头，疼痛感让他的表情扭曲。 内皮尔突然想起那个雨夜里，蝙蝠侠对自己说过他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检察官朋友，也许就是他了。 “我很抱歉给您造成了麻烦，检察官先生。”内皮尔内疚的说。 “可你刚刚救了我们，为什么要道歉呢？” 哈维轻轻触碰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就疼的呲牙，他在心底希望以后千万不要留下疤痕。 内皮尔承认：“那些人是追踪我来的，我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头脑发热会惹来杀身之祸。” “什么？不！” 哈维会错了他的意，还以为蝙蝠蜘蛛是在说自己对黑帮活动的一些打击，才引来了他们的报复。 “不管你做了什么，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孩子……对不起，但你的声音听起来确实不像个成年人，我很感谢你今天做的一切，有朝一日，哥谭的人民也会感谢你！” 哈维说：“我知道有一些不好的言论，因为你救了戴蒙斯议员说你是权贵的狗，但是当时如果那个人真的杀了戴蒙斯，我们就不得不判处他的死刑，你也同时救了他的命。” “你……知道外面民众的说法？”内皮尔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哥谭所有的权贵阶层都是像戴蒙斯一样的。 “我是检察官，有些时候就需要深入民间走访调查。”哈维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孩子，也有一些人是赞同你的，你在做好事，像蝙蝠侠一样。” 内皮尔静静的看着哈维，说：“但蝙蝠侠改变不了哥谭。” “那我们就一起来！” 年轻的检察官被月光照耀着，他脸上伤口处流出的血液还没有凝固，在冷光下散发出热气，这一刻，光明骑士灼热的温度逐渐传进了内皮尔冰凉的内心。 他说：“哥谭需要挺身而出的人，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在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它就彻底没救了，这是一座很让人痛苦的城市，在这里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死的像个英雄，要么活着被腐蚀成一个恶棍。” 内皮尔想了想，说：“不敢苟同，我想做一个活着的英雄。” “那就不要怀疑自己！”哈维说。 内皮尔低下了头，他又看向彼得，说：“谢谢你，检察官先生，但是你说的不对，我还是要对一个人说声对不起。” “很抱歉我偷了你的人生，孩子。” “不需要，”彼得咧开嘴，他在这个纯真的年纪并没有去刻意记恨任何人，“我叔叔曾跟我说过，人生有时候确实需要一些低谷，才能更好的看清世界。” “那你看到了什么？”内皮尔问。 “我自己。”彼得隔着面具和内皮尔对视。 “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内皮尔说，“那个羊，你带在身上了吗？” 彼得这才想起来那个神奇的魔法符咒，一直被放在口袋里，他拿出羊符咒又好气又好笑，如果让旁边的这两位检察官先生和警督先生都体验一下，也许他们早就相信自己了。 “回家的时候先去卧室看看吧，有你的一份礼物，虽说是梅姨送的……但我也出了一些点子。” 彼得和内皮尔两手握在一起，在哈维和戈登惊愕的目光中，他们的手掌间发出一阵奇异的光芒，逐渐将整个房间笼罩。 “谢谢您，内皮尔先生。” “不，谢谢你，彼得帕克。” …… 另一边，马罗尼的一处居所内，他正在幽会他的另一位情妇，但是那个稻草人又出现打断了他的好事。 这家伙先是切断了整栋大楼的供电，又突然冒出来吓得他的女人尖叫，马罗尼想要呼叫他的手下，但是稻草人比他更快一步，不知什么时候把所有的房门全都堵住了。 马罗尼也不是个软弱的性子，掏出枪就对黑暗里乱射，但是闪烁的枪火中，他只看到稻草人的残影，没有一颗子弹打中他。 “够胆就来啊，你就是一坨屎！”马罗尼一边装填子弹，一边对着黑暗咒骂。 他的眼前突然闪出一道影子，那影子对他举起手掌，马罗尼能够隐约看到他的袖口里的管状物。 但是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绳索突然从窗外射入，绑在了稻草人的腿上，他被人用力拉倒在了地上。 窗户被撞得粉碎，漆黑的披风像只怪物一样无礼的闯进来，朝着稻草人冲过去，这两只怪物在暗处厮打。 倒在地上的稻草人朝上举起袖口，绿色的烟雾喷出，但是蝙蝠侠很轻易地就躲了过去。 “同样的招数对我不会再起作用了！”蝙蝠侠低沉着声音说。 “但是你上次被吓得喊妈妈了！”稻草人沙哑着笑出声。 马罗尼认出了蝙蝠侠的影子，他眼见两个怪胎都被对方吸引注意力，果断抬枪，这一晚就可以一次性解决自己的两个敌人！ 但是子弹打在蝙蝠侠身上只是让他痛喊一声，之后马罗尼就成了蝙蝠侠的目标，这时候的蝙蝠侠还没有对罪犯的宽容，他全力一脚把马罗尼踹飞。 后者高大壮硕的身子飞出五米远，撞碎了墙角的衣柜后落在地上，不断口吐鲜血，连抬手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稻草人还想趁机偷袭蝙蝠侠，但是被他回身一拳打在脸上，麻袋面具直接被打飞了。 马罗尼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一股怒气与杀意从他的心口蔓延至全身，让他差不多停止的呕血再次发作。 “克莱恩……咳咳，你这个杂种！你这个婊子养的……咳，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断！！！” 克莱恩失去面具后的脸瘦削无神，不止这样，好像那个面具就是他的精神支柱，等他看到马罗尼混着血的狰狞表情，只能惊恐的向后退。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马罗尼的手下蜂拥而进，掏出枪就对着蝙蝠侠和克莱恩射击。 “把这两个屎一样的他妈的杂种！！！杀掉他们！！！”马罗尼一边咳血一边怒吼。 蝙蝠侠扑到稻草人的身前，用披风替他挡下了所有的子弹，然后趁着黑帮的人不注意，抱起他就跳到了窗外。 圆月下，一只巨型的蝙蝠带着他的猎物逐渐远离。 ------------ 第六十章 友好的邻居（上） 纽约市又迎来了一个朝阳，晨风带着凉意路过窗户，不过进入室内后，却只会让人感觉清爽。 梅将早餐做好后放在了桌上，但是两人都没有去吃，老两口相视一笑，共同等待着彼得的出场。 伴随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了，红蓝相间的战衣走进客厅，彼得抬起双手仔细打量自己的样子。 “你喜欢你的新制服吗？”梅姨一脸笑意的问，“蜘蛛侠？” “这个……好极了！梅姨，虽然它是紧身衣，但是延展性很好，我甚至可以做这种动作，而且很舒服！” 彼得激动的跳到天花板上，将身体压缩到极致，又翻了好几个跟头平稳的落在地面上，“我真的可以穿着这身出去吗？我的天呐！梅姨我爱死你了！本叔叔，我也爱死你了！呜呼——！！！快看看我，我在倒立！而且可以不用手！！！” 彼得又跑到镜子前：“简直帅呆了！！！我喜欢这个面具！！！我喜欢这个蜘蛛标志！！！梅姨真的真的谢谢你！！！” 彼得搂着两人又亲又抱，本和梅看着他稍显幼稚的样子都乐得合不拢嘴。 昨晚内皮尔告诉彼得他留下一份礼物时，彼得还很好奇是什么，就是没好意思当面问，等他真的回到家见到那件崭新的制服时，先是惊喜，后是惊吓。 因为内皮尔好像说过……梅姨送的…… 这是不是就说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还是说连本叔叔也知道了？ 彼得一直不告诉本叔和梅姨自己就是蜘蛛侠的事，就是害怕他们会担心自己，或者不让自己继续做这件事，毕竟上街阻止小偷或者劫匪还是很危险的。 彼得一整晚辗转难眠，实在不知道到了明天该怎样面对二老，不过等本叔叫他起床时，只是说让他穿上新制服给他们看看。 “我真的喜欢它！！！” 彼得将本和梅都紧紧搂在怀里，昨天很晚才睡下的他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本叔叔被街边的劫匪枪杀了，而自己则陷入了一生的悔恨，无论怎样行侠仗义都无法弥补那份遗憾。 而现在能把他们都同时搂在怀里的感觉是在太好了！ 心情大好的彼得吃饭又开始了狼吞虎咽，他迫不及待就想穿着这身衣服出去荡一圈。 本还是提醒他，说：“彼得，我和你梅姨都不想过多干涉你的生活，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在帮助邻居们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一点，好吗？你答应我，千万要小心一点！” “千万不要受伤！”梅姨也在一旁叮嘱。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现在真的觉得能活着是一件好事。”彼得看着两人，真诚的笑着说，“我会珍惜所有的生命，不管是别人的，还是我自己的。” 吃完饭的彼得几乎是跳起来跑出去，还不是走的门，戴上面具后他从窗户里翻出去了。 梅抓紧从后面大声提醒：“今天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鸡蛋！” “知道了！”彼得的声音和蛛丝发射的声音一同远去。 “还是个小孩子啊。”梅一边刷盘子，一边无奈的笑着摇头。 本放下报纸，歪头想了想，但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于是就问梅：“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这几天变化有点大？” 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皇后区的高楼间，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蜘蛛侠飞快地荡在高空，脱手蛛丝后，他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双臂伸展着反转身体，另一只手的蛛丝射出，彼得像是飞翔一般，享受着晨风。 鸟群与他擦肩而过，数十层高的办公楼中的业务员被他吓了一跳，最后，他越过整个皇后区的楼顶，看到天边的金色阳光逐渐覆盖整片大地。 在这超过两百米的空中，彼得张开双臂，肆意的与自由为舞。 缓缓降落，视线中林立的楼群再次遮挡住朝阳。 蜘蛛侠伸手射出蛛丝，他落到最高的大厦上，在上面如镜子一般的玻璃中看到了皇后区的全貌，以及自己这一身崭新的制服。 “上帝啊，我真喜欢自己的生活！” …… 彼得回到地面后，突然感觉有些饿了，他降落到一处热狗摊前，打算先填饱肚子。 “嘿，你换了新制服了？很帅啊！”摊主很热情的和蜘蛛侠打招呼。 “我知道你们也会喜欢这身衣服！” 蜘蛛侠和摊主伸过来的拳头碰了一下，随后他取下背后的书包打算付钱，可是摊主却直接拿了两个热狗送到他面前：“不需要付钱，孩子，这是我送你的。” “可是你也需要养家糊口啊。”彼得不好意思的说。 “这些天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还记得吗，上一次一个小偷打算从我这里顺走钱包，还是你帮我追回来的。”摊主笑哈哈的说，“你要是给我钱，我就不给你，如果当作是一份谢礼，那就收下。” 彼得突然发现，其实这样的事并不少，每当他荡过时，下面的路人总会喊他的名字，也会有人邀请他合影，但更多是像寻常朋友熟人一样的和他聊几句天。 每个碰到他的人都会很开心，而且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蜘蛛侠的年纪不大，一些贪玩的人还会和他开几句玩笑。 路过超市的时候，彼得突然想起梅姨的嘱咐。 于是超市的收银员就看到一个换了新装的蜘蛛侠，背着一个学生书包快步走进售货区，附近的一些小孩子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也会有大人跟他聊上几句天，之后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心点路，孩子们，蜘蛛侠要付钱了，”蜘蛛侠被一群孩子簇拥着挤到收银台，“我得趁着这些鸡蛋还没孵化出小鸡之前买下它们，不然我今晚就没鸡蛋吃了！” “超市里的鸡蛋才不会孵出小鸡呢！蜘蛛侠你真的没有生活常识！”一个小女孩拉扯着他的手，然后周围的人群哄堂大笑起来。 蜘蛛侠有些尴尬地将鸡蛋放到收银台上，收银员是个戴眼镜地小胖子，他安静地等这个面具小伙从书包里掏出钱包。 “哦，不……” 翻了好一阵，彼得才意识到今天自己忘记带钱了，只能先把鸡蛋放回去。 但是小胖收银员却按住鸡蛋不让他拿，彼得有些诧异，这应该不算偷东西吧。 可是很快面无表情的小胖子掏出手机，露出一口白牙问：“你可以跟我合个影吗？我可以替你付钱，代价就是一张合影！” 出了超市后，彼得提着鸡蛋荡到了高处，后面那群孩子还是追着他跑了好久。 彼得坐在楼边，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脸，他从书包里拿出热狗开始享用，视线扫过下方的车水马龙和过路行人，这一次他并没有觉得那些人有多么渺小，因为自己刚从他们身边经过。 觉得他们渺小，不过是距离产生的错觉。 很快，彼得在路口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的红发真的是太吸睛了。 玛丽简正低头翻看着自己的照相机，从她的表情来观察，应该是拍到了很不错的照片。 彼得眼神一直注视着玛丽简，他不敢去打招呼，害怕她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 但是彼得很快警觉起来，玛丽简正经过一间街角的咖啡店，马上就要到达十字路口，可是一辆货车正从另一边驶出。 一辆水泥车挡住了路口的视野，形成了死角，玛丽简看不见车，而货车司机也看不见玛丽简。 正如彼得所料，玛丽简拍到了几张钢铁侠的照片，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挑选照片上，等她走到十字路口时，那辆白色水泥车挡住了她的大半视野，即使抬头也没有发现已经被水泥车挡住的货车。 而她刚刚迈出一步，就出现在了货车司机的视线里，司机忙按鸣笛，踩下刹车，但是速度带来的惯性还是让这辆货车来不及停下。 突然出现的货车也让玛丽简慌了神，来不及反应。 一瞬间，从天而降一道红蓝相间的身影将她拦腰抱起，远离危险后两人降落到一处楼顶，地面上的司机正下车查看情况，见没有人受伤后他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彼得松开怀里的玛丽简。 “没……没事，谢谢你，你是……彼得？！”玛丽简惊魂未定，并没有一眼认出换装的彼得。 距离过近的两人瞬间弹开，一时间谁也说不出什么话，陷入安静的尴尬中，只有城市的喧嚣还在。 彼得觉得自己应该为当初说的话道歉，但是没想到玛丽简先开口了。 “很抱歉当初我叫你……混蛋，彼得，”玛丽简摸了摸额前的头发，“当初我以为你会一直离开我……们。” “我不会离开任何人。”彼得有些不知所措。 “后来我想了想，你跟我们的确不一样，你有很大的潜力。”玛丽简眼神里透出不舍，但她还是笑对彼得，“我其实很早就想跟你道歉了，神盾局需要你是好事，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棒的特工！” “我想以后可能会在电视上才能见到你了。”玛丽简指了指一旁楼上的大屏幕。 “额……其实，我觉得比起做一个特工，”彼得挠着头，“我也许更适合留在这里做大家的邻居。” 玛丽简回望彼得，即不解又感到惊喜：“所以，你……” “该道歉的是我。”彼得认认真真的低头，“我很对不起当时说了那么……混蛋的话，你其实骂的没错。” 玛丽简愣在原地，不过她的性子一点也不矫情，用力一拳锤在彼得的肩膀上：“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就送我去号角日报，我不想花钱坐出租车，可是路又太远了。” “号角日报？”彼得疑惑。 “对！我拍了几张不错的照片，看看他们的主编会不会想收下，我还可以换些钱。” “你是说……蜘蛛侠的路？” “不然呢？” “可是你上次才说不敢再来了。” “废话少说，赶紧带我去！” “好吧，听你的。” “啊——！！！！！” 来到号角日报门口后，抱着一个女孩的蜘蛛侠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但大多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赶路，或者忙自己的事情与同伴交谈。 彼得放下玛丽简，问：“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玛丽简不想表现出败相，于是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说：“不！不想再来了！” 而后，她又问：“那……这个周末你有空和我一起拍照了吗？” 彼得答：“随时都可以。” 得到肯定的玛丽简进入号角日报的旋转门，但是目光还是紧锁在彼得身上。 突然间，不知哪里响起警笛声，彼得朝街上望了一眼。 等他再回看玛丽简时，只看到这个红发少女背着手向后走，她说了什么，却因为室内与室外的隔绝而被阻挡。 虽然声音没有传达到，但彼得知道那是什么话，就像她平时一直对自己说的一样。 “去吧，小老虎！” ------------ 第六十一章 友好的邻居（下） 看到彼得离开后，玛丽简转身向前台去询问总编的办公室位置。 第一次来到这个皇后区最出名的媒体报社，她还是很紧张的，而且听说总编乔纳詹姆森还是一个非常苛刻的人。 玛丽简来到记者层，看到井然有序的办公室排布，以及那些专注在电脑前敲打自己新闻的记者们，内心忍不住的想象未来自己在这里工作的画面。 直到她听到总编办公室里传出来的骂声。 “你就拿出这种文章来糊弄我？你几年的新闻专业都读到哪里去了？” “你这个是什么破题目？你觉得有人喜欢看吗？！” “不要觉得自己上了一次头条就是号角日报的宠儿！该死的，把这篇垃圾塞到碎纸机里！！！” “你竟然还敢流眼泪，下次再拿出这种垃圾，你就一篇报道也别想上报纸了！” “滚出我的办公室！！！” 玛丽简看到一身西装的靓丽女子从总编办公室捂着脸跑出来，而那位总编响亮的喊声即使隔了一扇厚重的木门也能听的清晰。 他真的像传闻中一样的暴脾气。 办公室外设立了一个总编助理的职位，助理小姐同样是位都市丽人，她看到原地发愣的玛丽简，上前询问： “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玛丽简回过神，但依然心跳不止，她尴尬的笑了笑，说：“我……预约了面试，听说这里可以兼职，我带了一些钢铁侠的照片。”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相机。 美丽的助理小姐露出一副笑脸，既有礼貌，又有同情，然后她便打电话通知了总编，随后助理又亲自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得到首肯后，助理又为玛丽简打开门。 这一系列的待遇，让玛丽简觉得自己如果不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那就是即将奔赴刑场的死刑犯。 “好吧，我管你是三头六臂还是被异形啃了脑袋！” 她想起彼得带自己看的恐怖电影，总编大人最起码不会比那些怪物还可怕了，可等她迈进办公室后，心里还是不免打起退堂鼓。 这个总编的苛刻几乎是写在了脸上，他留着板板正正的平头，两边的白发更让这人看起来凶巴巴的，虽然嘴上那一点胡子确实有些滑稽，但是他看人的眼神简直像老虎吃人。 “你是谁？！”詹姆森看着玛丽简。 “先生……我预约了面试，我拍了一些钢铁侠的照片。”玛丽简被他的气场震慑到，有些吞吞吐吐说。 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詹姆森伸出手，玛丽简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要跟自己握手，于是也犹豫的伸出手。 詹姆森立马瞪眼：“相机！给我看看那些照片！” 玛丽简立马把相机递过去，然后乖巧的坐在原位等待“审判”的结果，不过看着詹姆森的眉毛越皱越紧，她也坐立难安。 不一会，詹姆森把相机扔到桌上：“都是垃圾，网上随便拍的都比你好。” “什么？！” 玛丽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自己蹲守数日的成果被人如此评价，这让她对詹姆森的恐惧瞬间被愤怒淹没。 “那你为什么不从网上去扒照片？让那些摄影师心甘情愿来为你服务，你自己在报纸上登的多少钱你不知道吗？一张就几十美元，难道还想请到国际超模的摄影师来给你干活？詹姆森先生，你真是不自量力！！” 玛丽简直起身子拍桌，詹姆森身体一抖，也许是平时骂人骂习惯了，现在被骂反而愣住了，他想再拿回桌上的照相机，还要用眼神请示玛丽简，得到同意后才拿起来重新翻看那些照片。 “年轻的女士，”詹姆森换了一个称呼，“我承认你的天赋还是不错的，但这里面有些照片很模糊，角度也不够好，我只能挑出十张放在我们的网页版上，按十美元来算。” “但是广告上登的是二十美元。”玛丽简据理力争。 “十美元。”詹姆森坚持。 “二十美元！” “十五美元。” “二十美元！” “十八美元，不能再多。” “成交！” 玛丽简满意的点头，对她来讲，现在最重要的是积累经验，自己的照片能够出现在号角日报的网页版上，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 没多久，玛丽简与彼得再次在楼顶会合，她一点也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詹姆森的评价。 “我讨厌他！” “为什么？”正在啃冰淇淋的彼得抬起头，“他是个欺压员工的坏老板？” “不！他说你坏话了！” 玛丽简咬牙切齿的说，现在她觉得手上的冰淇淋都不甜了，“我说我可以也给蜘蛛侠再拍一些照片，他不知道你的名字就算了，还说蜘蛛侠只是个戴着面具乱跑的害虫！当时我就想把他嘴上那一撮可笑的胡子一根一根的拔下来！然后再用胶水把它们粘在他的眉毛上！” “只要他不欺负你就行。”彼得没有在意，继续专注在冰淇淋上。 “唉，就算有了超能力你还是这样，”玛丽简唉声叹气，“要我说，我们应该去把他教训一顿！” “不，蜘蛛侠的能力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彼得摇头说，“应该用在帮助皇后区的居民上。” “好好，你说了算。”玛丽简又拍拍彼得的肩膀，“不过不用担心，从今以后，我来负责你的新闻！” “我的新闻？”彼得一脸不解的看着玛丽简。 “我已经为你想好一个新闻标题了，彼得！” 玛丽简兴高采烈的站起来，她张开双臂看向半空，仿佛那里有一行光彩夺目的立体大标题。 她满怀期待的说： “就叫，超凡的蜘蛛侠，皇后区友好的邻居！！” “你的主意很不错，年轻的女士。”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彼得和玛丽简被吓得回头，看到了那个穿着风衣的独眼黑人。 尼克弗瑞又看向彼得，说：“但我可以让他变得更超凡！” 玛丽简有些发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神盾局的特工，还是那个传说中的特工之王，于是她凑到彼得耳边，低声问： “这是尼克弗瑞？会不会是假的？我以前在号角日报的报纸上看到过尼克弗瑞的照片，我记得他的眼罩是戴在右眼的？” 尼克弗瑞的耳朵可不是低声谈话就可以躲掉的，他跳了一下眉毛，说：“我的眼罩就是在左眼的，是詹姆森那老头子用错了照片，用成镜像了！” 随后他又看向彼得：“看起来知道你身份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些不可控因素……”彼得搓着手，试图解释。 “我不在乎谁知道你的身份，”尼克弗瑞不再客气，直勾勾的盯着彼得的双眼，“小子，你的答案呢？” 特工之王的气场让彼得有些内心发虚，但他还是勇敢上前：“我的答案是，我是皇后区的蜘蛛侠，不是神盾局的超级特工。” 迎着阳光，他额前的短发被微风吹动，像是少年心中最开始的激荡，无数次被拨动，却始终会回到本应所在的位置。 “你想保护这些蝼蚁？”弗瑞说，“有一天我们的世界会面临灭顶之灾，大批的人会死去，而保留我们文明的火种才是最重要的，为此，我需要像你这样的超级战士。” “你是否也觉得自己是蝼蚁呢？局长先生。”彼得反问。 “每一天都是。”弗瑞回答，“每个人的生命都一文不值，每个人都渺小无比。” “那我建议你去人群中走一走。”彼得笑着说，“您在天上呆的太久了，这些人走在地上，您都看不见他们，而相同的，他们也看不见您。” 彼得看向那处曾让他痛苦无比的街区，那些面孔依然步履匆匆，但不再陌生，彼得已经记住了他们。 这些人和他沐浴着同一片阳光，又被同一阵微风吹拂，走过相同的路，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他们是他的邻居。 “我们不是蝼蚁，我们是人，只是互相的距离太远，才看不清自己和别人。”彼得说，“我们都是一样的。” 一旁的玛丽简默默注视着彼得，无声的笑着。 弗瑞皱起了眉：“听着，小子，我不是来教育你，或者被你教育的，我需要可以保护我们世界的力量！有朝一日，可以拯救我们的世界！” “你已经有了，局长先生，我认为神盾局是全球最强的力量了，单单一个超级特工改变不了任何事，美国队长也是和他的队友一起才挫败的九头蛇。” 彼得测过身，露出被他挡住的那些为生活奔波的人，他很真诚的说：“你们天天忙着拯救世界，那谁来照看他们呢？” “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再被抢了钱，那得多闹心啊？” “你们有你们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没有什么不同。” “我真的亲身体会过。” 弗瑞看了一会这个有些没心没肺的少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只是彼得和玛丽简没看到，这个特工之王转身后，其实也是笑了的。 皇后区的修复工作时常会遇到一些麻烦，有的被毁建筑很可能会发生再次坍塌，建筑队就会很难继续下一步的工作，更危险的，有人很可能被困在二次坍塌的建筑内，所以消防队时常会跟随在建筑队旁。 但是今天的情况更加危险，不知是触碰到什么地方，一处正被修复的民居发生了爆炸，导致二次坍塌不说，还引起了火灾。 十几个人被困在楼内，找不到出口，消防队员们拼着性命冲进滚烫的火场，但是还有三个人被困在深处，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记者正在播报现场的危急情况，被困人员的家人们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滚滚的黑烟不断冒出，水车也在不停灭火，但是火势根本不减。 现场的许多人发出了绝望的喊叫，被困者的家属只能祈祷上帝的帮助。 但是上帝并没有降临，一道红蓝色的影子从空中冲进火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三个人被从窗户扔出来，一张巨大的蛛网早已在下面准备好。 他们被稳稳地接住。 蜘蛛侠最后冲出火场，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一些火苗在燃烧，消防队员赶紧对他进行灭火措施，但是蜘蛛侠的制服还是多了几道火焰的伤口。 “孩子，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一名被救者问他。 “你友好的邻居蜘蛛侠，随时向您服务！” 面具下的他，笑的很灿烂。 ------------ 第六十二章 乔纳森·克莱恩 哥谭的天气一如往常的阴郁，马罗尼的表情则要在这种阴郁上加点黑墨，他呼出的空气几乎能砸在地板上。 他的手下与他相反，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电视上正直播一场采访，被誉为光明骑士的哈维丹特义正言辞的对市民作出承诺： “我们已经找到证据，哥谭的两位大人物从事了制作某种新型毒剂的非法工作，这种事情，是我们的法律不允许的。” “其中一位甚至还是政界人员，一位应该以服务哥谭人民为己任的要员，却在暗地里谋财害命！” “我甚至可以相信他参加过不止一起黑社会性质的活动！”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还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两位的所作所为！” “他们伤害了哥谭！这里是你们的家！你们生活的地方！你们抚养子女的地方！” “但他们在却在吸你们的血，用谎言欺骗你们，用暴力压迫你们，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你们要原谅他们吗？！” 当着媒体的面，周围围观的群众发出高声呐喊，哈维丹特的话点燃起一阵怒火，越烧越旺，越烧越广。 马罗尼气愤的拿起杯子砸碎了电视屏幕，他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然后胸口剧烈疼痛，再次咳出血来。 蝙蝠侠的重击给他造成了内伤。 换做以前，马罗尼可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大不了花钱疏通关系，自己被法院传讯又不是一次了。 可是哥谭的大选还有一年多就到了，在这个关键时刻爆出这种事，戴蒙斯已经没希望了。 再加上，万一罗马人的家族在这种时候搞事，自己恐怕也会凶多吉少。 “你们他妈的那晚为什么会让杰克内皮尔那个杂碎跑掉！！”马罗尼捂着胸口大骂手下，“现在连克莱恩都被抓过去了！！该死的！！他妈的竟然会是那个稻草人！！这个忘恩负义的狗杂种，竟然还想杀我！！” “老板，我觉得现在的关键是处置那个杰克内皮尔。”马洛尼的一名亲信扶住马罗尼说。 “这他妈的还用你说？”马罗尼坐回去，表情痛苦，“天杀的蝙蝠，力气怎么那么大？” “我的意思是，”亲信凑到马罗尼耳边，“我们可以想个办法解决掉内皮尔。” 随着他的耳语，马罗尼的眼睛逐渐睁圆，他压着火说：“我绝对不会给克莱恩那个杂碎第二次机会！” “只是利用他，”亲信阴沉的说，“等他完事，我们就可以解决掉了，或者把一切的黑锅都甩到他身上。” “老板，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把我们逼到了绝境！” 马罗尼思量了一会，说：“那你就去办吧，威尔默。” ………………………… 克莱恩自从被蝙蝠侠抓住后，就直接送到了警局。 他的出现自然是引起了一阵骚动，上至局长，下至普通警员，都来参观这位让哥谭权贵一时闻风丧胆，现在却被关在笼子里的稻草人。 “我真以为他有三头六臂呢。” 但大多数都是失望的言论。 乔纳森虽说确实不矮，但是非常瘦弱，露出的手也很纤细，他的脸部颧骨突出，面颊凹陷，更让这个人显得弱不禁风。 一些对稻草人案子十分好奇的女警也大失所望，铁笼之内的这个青年根本其貌不扬，只知道缩在墙角，曝光之后的样子像是田野里的老鼠，肮脏又惹人嫌。 很快警察们就对他失去兴趣，只是警局并没有通知媒体，因为现在新闻的各大头条都被光明骑士所占据，稻草人反而没人关注了。 克莱恩蜷缩着身子，地面潮湿又冰凉，他不停地发抖，但电视上被民众门环绕的光明骑士却一直吸引他的目光。 “就像以前一样不也是吗？”有人走到了铁门旁，“到头来还是一个小角色，克莱恩，根本没人关注你。” 克莱恩坐起来，拼命的往墙角靠，但是再也无法后退一步，他抿着嘴几乎就要哭出声。 “哦不不不，孩子，我不是来杀你的。”威尔默摘下帽子，用绅士的口吻说，“马罗尼阁下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而且这里的医生给你诊断过，你的精神层面稍微有些偏执，这造成了你犯下一些错事，我们都不怪你。” “你们……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克莱恩颤抖着声音问。 “我希望你迷途知返。”威尔默说着，向铁门里递进一个袋子。 克莱恩从袋子里露出来的麻袋面具，还有一罐恐惧毒气，他又把目光投向威尔默，后者正不怀好意的笑着。 “别发呆啊，穿上它们，我为了进来可是花了不少钱的。”威尔默看了看周围，一些警员虽然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但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 克莱恩依然缩在原地，不敢向前。 威尔默目光变得阴冷：“我还是记得你来找马罗尼阁下的那一天，我很佩服你，以为你是一个拥有远大志向的好孩子，你竟然愿意把自己调配出来的配方免费送给马罗尼阁下。” “一种新型又让人上瘾的毒品，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很多人一夜暴富。” “但是你竟然说你不想要钱，你只想要阁下身边的一个地位。” 他的声音犹如毒蛇，钻进克莱恩的耳朵里不停的折磨他，克莱恩流下眼泪，不停哀求：“求你了……别说了……求你了……别说了……” 威尔默继续说：“我们真的很同情你，还记得你在学校时的样子吗？他们觉得你是个怪胎，你有多少次被堵在墙角？有多少次，那些女孩当面嘲笑你？” “你在这座城市的最高学府就读，可是却没有光明的未来，那些人每天都会欺负你，但你依然是个人才，你发明出了这种东西。” 威尔默突然笑了起来：“虽然我们不知道，你还留了一手，原来这种药剂真正的作用是让你可以去吓唬别人？”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杀我！”克莱恩抱着头，浑身颤抖，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的极点。 “没人会杀你，甚至连这些警察都不会。”威尔默说，“他们顶多会把你关进阿卡姆疯人院，感谢这里该死的法律吧。” “你是个人才，乔纳森，马罗尼阁下并不想这么轻易就失去你的才能，他觉得你之前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屈才了，你应该做他的副手才对。” 乔纳森突然抬起头，他爬到门边，难以置信的问：“真的？” “有条件的，”威尔默蹲下来，在他耳边低语，“只要干掉他，你就能成为这座城市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没有人再敢瞧不起你。” “否则，很快你就会被人遗忘，做了那么多，你依然还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 “不！不！不！”乔纳森彻底爆发了，他用力抓着栏杆摇晃，并且大吼，“我不是小人物！我不是小人物！整个城市都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比蝙蝠侠和那个蜘蛛更出名！！我是一个英雄！！整个哥谭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是乔纳森克莱恩！！他们都会记住我的名字！！” “他们只会记住稻草人。”威尔默平静的说。 乔纳森的嘶吼引来了周围的警察，他们全都举起枪对着克莱恩让他离门远一点，但是威尔默却装作惊慌失措挡住他们的视线，等他回头时，看见克莱恩正趴在地上把那个小包裹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威尔默被一众警察拉开，其中一些人与马罗尼并不熟悉，他们面色不善的看着威尔默：“你他妈的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是马罗尼阁下的律师，这个人曾经对我的雇主造成了生命威胁，我来这里是专程感谢抓到稻草人的诸位警官的，而我对这个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好奇的来看看他。” 威尔默一一的回答他们的问话。 那些警员听到是马罗尼的手下后，也就没有对威尔默过多的为难，只是让他抓紧离开，今晚他们就要把稻草人转移到阿卡姆去，而威尔默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在距离警局不远的餐馆里点了一杯咖啡，一个小时后，押送犯人的囚车停在警局大门。 克莱恩被五个警察共同押送上去，威尔默看着这辆车逐渐驶入了黑暗。 …… ------------ 上架感言 观前提示，由于确实没有存稿，所以今天暂时一更，明天一口气更新五章，保证有，今晚熬夜也要敲出来！！！ ——————————————————————————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首先先来回答几个问题： 第一个，主角怎么跟神隐一样，戏份那么少？ 说来惭愧，最开始我的构想是，这个人物的灵感来源是哑舍的店长还有吉良吉影两者结合起来，看看会擦除什么奇妙的火花，但是嘛……随着剧情的进行，他竟然慢慢变成边缘角色了，故事重心也跑到那些动漫人物身上。 我坦白，我没有大纲……请骂我吧…… 甚至连张源的具体人设都没做好……（这个具体下个问题解释） 从一开始的鸡符咒，牛符咒到蛇符咒，我是一章一章硬写出来的，想到哪写到哪，所以有时候你们可能会看到一股混乱感、割裂感，还有视角乱飞，有一些章节写的可能莫名其妙。 这就是盲目开书的后果，问题太多了。 其实就算到了羊符咒篇，也没有大纲，就只有开头的蜘蛛侠和小丑互换身体的一个想法，确实是融合了苍白骑士线，这个篇章还采取了双线叙事的写法，大家看起来应该会很累，差不多到了中期我才整理了一下脉络，也就是发章说可能还有七天才写完的那天。 其实羊符咒篇还是问题很多，由于只是提前做好了框架，没有具体内容，导致每天更新都很头疼，现在回头一看，问题很多，哈莉当时就不应该知道彼得和内皮尔是换了身体的才更好，戏剧冲突也好些，但是没办法了，已经发出去了，现在想想真后悔，大纲和细纲真的是必不可少的。 对于这一点，我很抱歉，没有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 羊符咒篇是真的不适合追读，跨度长就不说了，还采取了双线叙事，我相信大家看得一定很累，其实我写的也很累，哎妈呀，以后可不能再采取这样的写法了。 而且羊符咒篇离开成龙历险记真的太久了，真的不好写。 所以未来，我还是会把重心放到成龙历险记与漫威和DC的互动上。 …… 第二个问题，关于此书的定位： 一开始，这本书写来就是想要练笔的，采取了一个重单元剧，弱主线的写法，估计以后也会是这种单元剧写法。 还是惭愧，其实我根本没看过多少网文，远远算不上老书虫，唯一一本看到结尾的书，还是土豆大神的斗破苍穹，就这还是其中有些章节跳过了看的呢。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认为网文就该是那个样子的，我就想写爽文，但我不会写，对我来说真的太难了，我就真的很奇怪，他们是怎么把小说写的那么爽的？为什么我就写不出来？到底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扒了那么多的教程，还是写不了一点？ 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签约线上挣扎，就寻思，怎么写个小说这么难？TMD！！！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没看过多少网文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见识短浅。 而这也就导致了，我对张源这个本该是主角的人置之不理了——好可怜的主角啊！混成边缘角色了！ 有关的问题呢，就是所有跟他相关的剧情都显得特别的乱，不明所以，有些地方还会强行连接不同角色，导致剧情不通顺。 (其实以后还是想把他写的丰满的……小声bb) 预想中的那个角色形象没写出来，反而让大家一看到他出场就烦，这是我的问题。 …… 第三个问题，关于以后： 首先，我没有存稿——在这里可以尽情骂我。 我对这本书现在的定位，还是练笔为主，我自己是非常明白的，能力不达标！ 现在的我写起来很累，整体剧情的把控对我来讲是挺难的。 剧情上，有时候卡文会特别难受，处理的不够细腻圆滑。 人设呢，又飘忽不定，不够完善。 文笔笔力不足，遣词造句没那意思，有时候还带点文青病，带入不了。 所以我就想要锻炼这方面的能力，还有文笔笔力，人设都要在这本书里的到很大的提升才行！我想补足这些，因为确实有个想法想写成一本书，但是我现在不敢写，再好的点子，在能力不行的人手上也会毁了的，很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人。 一定要把写书的水平提上去！ 这本书大概率不会字数很多，但我依然会认真对待。 因为确实我想到的能写的并不多，我并没有看过多少漫画，对于一些人物没有太了解，只看过近些年DC出品的动画电影，还有漫威电影，最熟悉的差不多是童年回忆《复仇者：史上最强的英雄组合》，也就是本书漫威的世界观融合。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的能力，我很明白自己并没有那种组织大长篇的能力，就只能精简故事结构，不然我很可能会越来越水。 还有这个主角问题，其实我个人还是想把张源这个人物写活得，就像最开始的那样，一个甘罗和吉良吉影的结合体，我对这种人设很感兴趣，或许会很有趣，也可能会很有魅力，不过以他目前的风评，我觉得还是就开个门吧，是在迫不得已出场的时候，我就压缩他的戏份，也尽量往甘罗和吉良吉影身上靠，那样应该不会那么招人烦。 但也会适可而止，毕竟到了这里的读者，应该差不多已经适应了这种风格，把主角再写得多的话，就本末倒置了。 写文这个事，对目前的我来讲还是很难的，我真的是个新人，不敢保证以后自己会不会出错。 但每个故事我都会认真对待。 …… 所以，求个首订，可以不…… 俺是第一上架，很多地方还是不懂…… ------------ 第六十三章 苍白骑士（上） “你说什么？！”哈维接到了戈登的电话，“稻草人越狱了？！” “是在前往阿卡姆的途中，”戈登那边传来喧哗声，显然他正在开车全城搜捕，“克莱恩取回了他的装备，在路上对我的警员释放了毒气！”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们的人已经把他的装备控制起来了吗？”哈维怒吼着拍桌，“他是我们扳倒马罗尼和戴蒙 在那里，匆忙赶来的何安国，正在指挥着手下，用超能力结合科技手段探测水下的化石巨人。 “我不信。你们信不信？从实招来！”雷瑜跳下床，就要抢他的手机要看照片。 到达之后，蓝羽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唐云双的手，径直上了电梯，然后进了一家超级梦幻的婚纱礼服馆。 赵未央问她和第一人之间还有多少差距，她说先自称第一，然后再努力进步。她认为，不敢自称第一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当第一的。只有走出了这一步，臭不要脸地强大自己，才有可能实现看似不可能的梦想。 想着自己日后可能要将终身再次托付给这样一个男人，闵青柔心里就无法遏制的冒出抵触。 一路上的好心情，因为村口的事，都消失殆尽了，何爸爸两人神色有些凝重，倒是何念念过了一会儿就把之前的事抛在了脑后。 想到这里，赵未央无比遗憾。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在不经意中遇到后，又湮没在人海。可是，他还是期待能够再与“高高手”重逢。那时候，他也许就不会再是一个拖油瓶了。 伴随吼声，他的双目忽然泛白，一股无形气机，从身上突兀弥漫而出，凭空诞生。 他总觉得她的心思没有这么单纯，可是此刻他却不想再追究了！因为闵青柔的这番话，已经打动了他的心。 这整间石室里面，似乎除了那桌子上面的夜明珠，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了。 拥有了种人种子后，这次陆离没有选择带沈安歌他们一起去黄金城，陆离将自己的GT跑车留给了沈安歌，他独自开着大卡车朝着黄金城驶去。 沿着一根粗粗的树干往洞外的沙漠上走，星空下，周围有些阴冷，向远望去一片片高矮不平的黑乎乎的东西像人一样的站在沙漠中，陆离好像被他们包围了。 如此说来林诚这位大金主还是威廉斯的恩人呢，现在林诚这位恩人向威廉斯提出索要张碧霞的要求，威廉斯又怎会拒绝呢？ “议政楼。”走进国宾馆，目光看向四周的建筑，寻找议政楼的所在，一般情况下和外宾或者是重要人士商谈事务的时候，都会选在议政楼进行商谈。 支离和苏玉梅这段时间一直在三拜山西北处，“那些人”逃跑后，他们留下的徵梦塔和孤岛密林等，全被之前的凎州俘兵们控制了起来。 身前的“孙燕姿”，居然抓着自己的胳膊，一下子纵身飞起，带着自己一路升上了天空。 白凤与墨鸦站在远处高山的树枝上，向下俯视着整个幽都的方向。 这九十三味食材中，有二十二味是海鲜，这个年代，皇宫里有十七种，还有五种铭天只能选择比较接近的沟鲜代替。 已经晚了，凤鸣已抱冰儿旋开，躲到白云飞身边，昊天抢到却被父亲挡开。 冰儿心头巨震，这一掌拍出时隐隐掠过一股锥心之痛，睁眼看见他脸色苍白的双目紧闭，吓得她魂魂出窍到底急急抓他。 ------------ 第六十四章 苍白骑士（下） “请重复一遍你的名字。” “杰克内皮尔，法官大人。” “你是否发誓你所言非虚。” “我发誓！” “你可否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如果我们发现你的证词有虚，你将会承担诬告罪。” “我负责！” “请重复一边你的证词。” “六月十五日晚，我亲眼见到马罗尼阁下的手下进行了 或许是因为有拍卖行的震慑，周围的秩序要比其他地方好的多，只是价格昂贵，一般人根本住不起。 秦川于是携众道侣一起拜见，热闹一番后，在乐羽城住了半月，辗转来到紫宸星。 谢志远不可置信的瞪着叶凡，喉咙里咕噜噜的响，却说不出一句话。 墨非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陡然闪过一道精光，然后猛地抬头看去。 但是楚暮的突然出现，以肉身对决手持斑斓长矛的金乌天尊并占据上风，由不得两位天尊不重视。在这诸天禁法之地仍然能动用修为道行，丝毫不受影响，更是让两位天尊都惊疑不定。 而它会认为多丽丝可以抱大腿的原因，是它有幸感知到了多丽丝出生之时的气息，整个空间为她而呼吸，以她为中心，它当然就觉得多丽丝会很厉害了。 要不是墨非太过在意墨家府邸这里的亲人和朋友，真要是亲自出手的话，这些敌人全部加起来，恐怕都顶不住墨非一招。 随手一挥，马蹄声被隔绝在外，慕清霄则盘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 身后的赵君宇，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神识凝线如丝，探查了下他身体内部情况，皱了皱眉。 至于怎么参悟，还有这门神通是不是真的只能用来逃命，这些你得问它自己。 时间不长，一辆轰隆隆的洪亮机车声已经从店铺传来，陆游胯下已经多出一辆崭新的哈本机车。 “我没有偏向谁，我只是就事论事。这是董事会，你也是兼任董事，李经理大可说明你的说辞呀。”宋孝据理力争道。 回到叶美景处，皇帝早已派遣宫娥内侍前来，龙腾将皇帝旨意告知叶美景。二人虽说难分难舍，奈何上命难违，只得就此别过，一番依依惜别自是在所难免。 先前因为海水被屏蔽神念，故而郭青等人没有发现这些怪物的存在。进入海水之中后，才发现，陆地上的怪物，真的不算什么。 他们费尽心思的去修炼修罗真气，还不是为了进入修罗神殿，寻找修罗之心是其次，进入修罗神殿闯一番才是主要的。 他融入不了谈话之中，迟疑了片刻之后，他往宴会厅外走去，想要到外面透透气。 秦雨柔俏脸上带着疑惑，因为陆游带她去的地方，好像是镜水湖。 “对！海王的计划很简单，在战争打响了以后，他就乘机潜入定海门的中央岛，然后一举夺得这战天剑。”章八一口气急促的将海王的计划全盘托出。 奇就奇怪在这儿，多多身上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多多缓缓起身，稳住后，将右手打开，里面的东西，正是——金晶石。 “是明月残骸，明月残骸陨落才有这种声音！”宋铭心中激动，如此恐怖的残骸坠落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却是天籁，他一踏步，身子瞬息出发，直接穿越了荒漠，出现在了那轰鸣之声所在的区域。 ------------ 羊符咒篇彩蛋 纽约，太阳高挂，天气晴朗。 大厦的玻璃镜面映照着苍蓝的天空和稀疏的白云。 高层的一间办公室窗户并没有关严，刚从打印机中打出来的一张文件被风卷到了外面。 文件纸慢慢飘落。 下方的公路上车水马龙，鸣笛声从未断过，一辆极速驶过的出租车车轮碾过刚刚落地的纸张。 之后又是一阵风把它吹起，在经过人行道上的各样行人后，文件纸被吹到了两栋高楼间的小巷里。 风还没停，但是文件纸被巷子里的垃圾箱挡住了，它的一角被卡在缝隙里，剩余的部分在风中摇摆，像是一条挣扎的鱼尾。 路过的黑猫以为这是猎物，低着身子向它靠近，又猛地扑过去。 “咚咚咚！” 垃圾箱突然发出响动，黑猫一身的毛炸开，尖啸着窜开。 “有人吗？小蜘蛛？你把罪犯赶过来了吗？我可以出来了吗？” 垃圾箱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很快，汤普森有些委屈的说： “哦，我好讨厌这种感觉，都没有人记得我！” …… …… ------------ 第六十五章 神盾局的新客人 在彼得从哥谭回来不久，他就将内皮尔委托的羊符咒交还了店长，他并不想留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换身什么的，可千万不要再来一次了。 第二天彼得来上班的时候，发现店长正在摆弄那个叫羊符咒的小玩意，他把那东西放在眼前扭来扭去，好像能从上面看出花来。 “店长……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离你远点？”彼得对 观众都傻眼了，荣耀的武者竞技大会，还有人不来的，不满的观众大骂起来。 看着苍白之手，散发灼烧灵魂低温抓向他，李青石嘴角扯出一个暴虐的笑容。 熊荳一咬牙，重重的直拳击中一只狼人，迅猛的肘击再来一击，刚烈的膝撞将这只狼人打上天空，然后帅气升龙拳击中了狼人的下巴，最后一个飞行踢，将这只狼人的生命值清空。 苍狼人的几次进攻全都曼达顶了回来，瓦图罗本人也受了伤，将士们本来就没做好战斗准备，又连遭重创，士气极度低落，无奈之下，瓦图罗在天明时分下达了退兵的命令。 秘境外界，灵气开始波动起来，好似要化作笼罩万米的漩涡异像。 骨骼碎裂的右手，骨骼在肌肉的蠕动下，也矫正好，一点点愈合。 看到李青石的反应，酒老头也不意外，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卫宫切嗣从背后掏出大口径手枪，是他的魔术礼装，对准罗恩的头。 说着，幻神空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李青石俊美不下自己的外貌，心里默然无语。 他的推测是正确的，等这场毫无意义的会议结束后，商务官假扮成平民，连夜跑到苏斯公子的住处，报告了会议的情况。 双方的拳头毫无半点花俏直接轰在一起，一道强劲的气流从中心部分爆射开来，整个洞穴忽然强烈颤动，好像随时要坍塌一般。 “怎么回事？”萧摇和冷昶瑞一到罗刹帮的总部，就冷声的问道。 她觉得如果不是凤玲珑的出现，她不会失去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她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九天仙子，赫连玄玉也还会对她温柔浅笑。 就在始祖妖骨融化得只剩短短一截时，始祖妖骨又听到那软糯糯的呼唤声。 “还能是哪位，刚刚去做手术的是哪位，你们围住的是哪一位？”童老气哼哼的抛下一枚炸弹。 金锦香那边拎起两张纸，一张是轴，上面龙头凤首的一对儿。另一张画的是圣旨背面，也是一龙一凤，只不过旁边标注了绣线、布料及针法。 凡是都有例外，就像当初晨曦过来这边住的时候，在大门口保安只是看到了晨曦那张脸就客客气气的放人了，就是因为是何清熠特别吩咐的。 好似没看到沐无忧那渴望的眼神，东方凤菲叹了一口，把药瓶子拿到面前一脸惋惜的摇着头说道。 众人都在安静忙碌，也无人去关注一身白衣，宛如游魂一般走动的丹嘉。 有的人交谈着，不知不觉的就讨论到了修炼上面，随即争论得个面红耳赤。 笑话，在魔灵状态下的御魔剑，其威力足以赶超神器，卿世影以为还跟前几次一样用手就能接下来，如今，终于是吃了大亏，直接是被君严将他的一只手掌斩断了去。 他面前是半条血肉模糊的尖吻蝮蛇，蛇头上那两支角全都被齐根折断，看起来惨不忍睹。 实在是被盯得浑身难受了，勉强挤出笑容的芙兰达偏了下脑袋，回望着自己这位‘临时同桌’。 ------------ 第六十六章 哎——呀——！！！ “妙尔尼尔？他的武器？传说中的雷神之锤？”希尔问。 “还能有其他的吗？”弗瑞说，“我们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降落在挪威，也许和当地的信仰有关，古代的维京战士们信奉奥丁，也就是他的父亲。” “可千万别告诉我，他老爹也是这样的德行……神王？” 希尔看着托尔已经有些油的粘稠的头发，实在无法把 切尔诺贝利核电厂，位于乌国的普里皮亚纪市的市郊外，而切尔诺贝利核电厂在1986年发生核事故后，方圆30公里就被乌国的军警荷枪实弹的封锁了一直持续到今天，而且周围还布满了高清摄像头。 到了高中教练，就已经开始涉及其他的技战术或者是职业上的强化训练方式。 叶孟氏也理解，郑柏是独子，家中只有郑老汉一个，郑老汉是长工，常年住在庄子里，要是两口子搬走了，那祖屋不就荒废了嘛，再一个，郑老汉也不能时常见到了。 所以叶云舒一抬眼，就看见郑加浩端着碗朝自己走来，后面跟了四个大汉，真有点大人物出巡的感觉。 詹喜说完，起身拍了拍塔基的肩膀，转身走了几步，看着据点的入口，不打算看秦峰会怎么处置塔基。 帝玄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夜冰依却已经看到了他的手臂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帝玄胤不由怔住了，觉得有一股吸引力正在牵扯着他，这就是他跟依依的孩子？ 叶云舒回到摊子的时候，唐无双竟然坐在桌子上津津有味的吃着肉夹馍。 有了一个这么亢奋，这么拼命的奥尼尔继续的留在场上，可想而知，湖人队的进攻会有多么的难打，特别是他们还没有三分。 “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楚美人唇边噙着一抹浅笑，愈发觉得自己的主意简直绝妙。 “当你和爵士从教堂出来后，你就是里普利城堡的英格尔比夫人了。”里士满公爵冷笑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感。 华哥前阵子过了县试，这又紧张的准备考秀才，说起来，要是按着这个比法，她家是没法和赵家大娘比的。 唐夜透过那层结界，依稀能够看到石台上，置放着一块不大的金色石片，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夜目光冰冷，气势轰然爆发，地面飞沙走石，抬手一指便洞穿了赵铁山的喉咙，巨大的身体摔向后方，大口的吐着鲜血。 士兵走进孙策的大帐，此时可以看到孙策、周瑜都穿着布衣便装围在大帐中央的沙盘前，似乎刚刚在讨论些什么。士兵先向二人行了一礼，恭敬地将一张纸条递给了周瑜，而后静静退出了大帐。 “这些都是我以前用过的形象，都给你吧，只要是我画的画像，你都可以用。”莉莉丝塞给萧潇一大堆自己曾经的自画像。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大事发生，睡不着。”王旭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不会是有道友渡劫吧。”拿出手机逛论坛，发现好像只有湖城在下雷阵雨，而且入黑之后开始打雷扯火闪，一直没有停。 孙尚香本是不会参与议政这种无聊事的，只不过今天比较关心自己新军的建立事宜，便难得地跟来旁听。见状她连忙抢话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你的浴缸要暂时被我征用了。如果你还想通过第二关并获得奖励的话。”尽管艾尔菲脸皮泼厚，但是面对物品的主人时，还是有点不自在，只好拿过关奖励来诱惑巴奈特。 ------------ 第六十七章 潘库宝盒 “老爹的店里又进了匪徒！！”老爹抄起扫把对准彼得，“不要觉得老爹独自一个人就对付不了你！你这个蒙面的！！” “我？！”彼得指着自己。 “哦！我的上帝！太糟了！这太糟了！” 彼得抱着头，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虽然探寻时饱有好奇，但是真的发生了穿越世界的事，一旦没人兜底，心底的慌张就漫上 轰!!青紫双剑落在那巨大的电网之上，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却是被生生的阻挡了下来。 五河琴里被银这么一凶，顿时委屈起来，不过到底是司令状态地她，虽然愤怒，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地时候。 她随手将行李箱往旁边一放，这就也不怕脏的过来了，把鞋脱了之后这就从卫生间里拎了一把拖把出来要干活了。不过当目光一瞅见她那个行李箱时，萧枫却愣住了。 两位守护长老顿时欣喜若狂，急忙飞报族长祝融天。祝融天得报也是惊喜万分，当即飞报祖龙殿守护尊者，要他们前来验证是否真是破灭之血，同时通知其他三海龙族前来商议。这才有了今天的聚会。 何紫嫣心里在叹息，这人在江湖当真是凶险万端，永远也窥不透暗藏的危机，等真正看到了，可能也就完了。 真遗憾，我不知何时染上了这个坏习惯，就好像反派boss喜欢在最终大战前对正义的主角喋喋不休，若无其事，或说自信满满的告诉对方他的能力。 见到宝蛋从身边跑过，隋海英皱眉头嫌弃地躲开，像躲瘟疫似的，样子十分做作。 表情认真到可怕呢，果然是在解构着神杀枪对敌时能表现出何种的战力吗？ “明天一定要向皇四九问问通往那个位面战场的方法。”公子心中默默道。碧琼和碧落曾经进入过那个位面战场，再通过那个位面战场进入以前的大世界，从而才能见到清彦，想来这进入位面战场的方法皇四九应该知道。 那个为首的长发仔赤着上身，‘露’出他‘胸’脯上一直蔓延到手臂的纹身。 楚易不敢使用大规模的攻击，因为他怕斗法之中伤害到人类修行者。 “你直接让他们回去你身边就是了，我又不是木族长，他们应该不会听我的话吧！”苏若汐挑眉看了眼木族长道。 “你怎么穿的跟外星人一样？”程冽见到兰梨一身奇怪的装束时，眉头一挑，他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做的有点失职，应该给兰梨买几套漂亮的衣服，给钱兰梨不要，买衣服总可以了吧。 肖明瑞最近因为要帮程冽做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看起来十分憔悴，兰梨就问了一些关于程氏的状况，得到了跟莫云轩分析一样的结果，不过肖明瑞说不会有事，让她不要担心。 公司的老人对张裕的二货行为再次有了新的见识，而新加入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甚至有人开始赌酒，猜猜看最后张裕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突然，她想到，陆辰皓妈妈的死是不是意外，这件事，警察局还没给定论。相信陆辰皓不是傻子，他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的心思向来很多，而且，颜若依如果不想做些什么，她怕是不想和何家有任何的联系。 一顿饭吃的刀光剑影，谈话里明明一句话听起来很正常，但是被他们说出来感觉就变了味，就连说话最温和的元奕也是这样，兰梨在内心哀嚎一声，总觉得哪里不对。 ------------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又卡文了。 ------------ 停更通知 实在抱歉，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坐在电脑前一整晚，越卡越严重，想着梳理大纲，但是越理越乱，写书没大纲真的压力太大了，我真的很对不起订阅和投月票还有打赏的大家，我就是被骂穿地心也是应该的。 也对不起编辑大大。 真的不应该没准备好就盲目开书，积累也不够，我并不是天赋型写手，实在写不动了。 —————————————————— 补一下前面的坑吧， 这本书的灵感来源是漫威新出的6160终极漫画，最终BOSS定的就是造物主里德，他窃取了OAA和上帝的力量，毁灭了所有DC和漫威的宇宙，但是路西法和生命法庭捕获了穿越而来的张源的灵魂，因为原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所以会是击败造物主的关键。 路西法和生命法庭分别把伟大黑暗和万物之下OBA的力量注入到了张源体内，但是被造物主察觉，所以进行了干扰，这也就导致了张源的力量分散，而为了保护自己，张源创造了成龙历险记的世界和新的连接起来的漫威和DC，他的本源力量沉睡，灵魂一分为三，分别安定三个世界，就是说三个灵魂是三个世界的基石。 而分散开了的力量分成了土、水、火、气，四个部分。 他本身的应龙就是土的部分，然后需要向上吞噬才能恢复原本的面目。 水在咒蓝身上，所以他可以从地狱露出面，然后穿越到漫威世界，被复仇者和正义联盟一块打败，张源就吞噬他了。 火在虚无身上，也就是哨兵体内的虚无，原本设想里，哨兵体内的虚无会被剥离，然后哨兵和超人一起打败了虚无，但是虚无逃到了不义联盟宇宙，和不义超融合，然后不义超还带上了塔拉的面具，再加上黄灯戒指，对地球发动了终极黑暗，闪电侠再次穿越，力挽狂澜。 气在小玉身上，最后小玉会牺牲自己让店长恢复实力对决造物主，但是依然失败了，造物主抹除了最后的三个世界，可这也正是店长的计划，店长没有选择正面对抗，而是让造物主打败自己，吸收了相反的力量，把那些宇宙重新找了回来，之后就和造物主里德同归于尽了。 但是所有的英雄都失去了记忆，最后店长分解了自己写下的日记，上面记载的全部都是英雄故事，帮他们找回了记忆，但是日记上并没有记载他的事情，所以没有人记得他，而成龙历险记也保留了下来。 本来最后设想的画面是，大学毕业的彼得和玛丽简走在街道上，突然在路边长椅上看到一个人，可是等他回头什么也没有，彼得说自己好像忘了一个人，就结束了。 ———————————————————— 关于超人：文章最开始出现的怀特先生就是超人，灵感来源是超人重生的漫画，无限地球危机之前的超人失去了自己的宇宙，无家可归，重启之后的新五十二里，只剩下了他和路易斯，但是这个宇宙有自己的超人和正义联盟，所以他就隐姓埋名作怀特先生。 在这个小说的宇宙里，乔艾尔根本没有逃出氪星就被乍得捕获并且杀了，就跟闪电侠电影一样，逃出来的是卡拉，而正义联盟的第一次集结就是对抗入侵地球的乍得，在蝙蝠侠快要被杀死时，超人接受这个宇宙为家，正式在所有人面前现身，此时超人和路易斯的儿子已经出生了，是个一出场就满级的超人。 ———————————————————— 很抱歉我真的支撑不起来这样的脑洞，真的很抱歉。 这次我吸取了教训，真的不能没有积累，没有大纲就盲目开书了，我真的不是不想写，是真的写不出来了。 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