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拽着仇人坠楼后，重生了 凯悦大酒店。 夜晚，灯火通明，水晶灯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此时五十楼的大包厢，二十几个头发斑白的老年人正在参加同学聚会。 他们畅聊年轻时上山下乡时候艰苦而又充满激情的岁月。 突然门被打开，众人纷纷看了过去，一个保洁阿姨拿着打扫工具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灰白的头发梳理工整，挽成一个发髻，用黑色发网固定住。 皮肤白皙，形状好看的眼睛多了些许皱纹。鼻子小巧挺翘，嘴唇涂了淡淡口红。 露出职业微笑时，腮边还有浅浅的酒窝。 挺括贴身的工作服包裹着纤细的身姿，脊背挺拔，端庄大方。 即使已经上了年纪，这个保洁阿姨完美诠释了美人在骨不在皮。 “哎呀，这不是当年的校花吗？当年咱们班的男生，就没有不暗恋徐青青的。既然来了，就赶紧过来喝一杯。” 一个大圆桌上，男人的眼神惋惜当年没追到校花，又得意当年的美人正是因为没有跟他，才会这么落魄当保洁。 女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当年的徐青青太美了，把周围的女生衬托成土里的黑土豆，丑不拉几的。 现在看到当年最美的女同学这么落魄，她们心里暗爽，觉得比徐青青过得好！ 曾经的闺蜜刘暖暖，多年不见，第一句话居然这样说，其他人的目光也让徐青青无所适从，微微颤抖，手脚冰凉。 她的自信心，在一次次地被辞退被否定，全部击溃了。 徐青青第一时间想逃，转身推着保洁车，快步离开。 刘暖暖连忙说：“青青可能觉得自己混得太差，不好意思。咱们是同学，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就这样走了，可不够意思。大家等着，我去叫她。” 好一会儿，刘暖暖追上了徐青青，“青青，今天那么多同学，你怎么走了？” 站在顶楼上，冷冽的寒风让徐青青逐渐回神。 她转头，目光微冷，声音隐忍痛苦：“你故意的，为什么？” 即使多年不联系，但她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刘暖暖的地方。 刘暖暖听到这话，长长的脸，假笑消失，半永久的假眉上挑，嘲讽说：“因为你即使落魄成这个鬼样子，还那么好看，顾衍还惦记你！” “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凭什么他一直喜欢你？明明我已经拆散你们了。可他为你终身不娶，你为他终身未嫁，我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是笑话。” “你说什么？”徐青青瞳孔微缩，脑海深处的记忆，犹如洪水一般倾泻下来，上前用力抓住刘暖暖的衣襟，“你换了我们的信？” “对！”刘暖暖笑得表情狰狞，眼神疯狂，“我苦练你和顾衍的字迹，自从下乡之后，你们来往的书信，都是我写的。” “其实从头到尾，你除了长了个花瓶脑袋，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还把我当成好朋友。你就是个废物蠢货，就是个笑话。” “顾衍去上大学，还能给你找一份工作，被我告诉你继母，她拿着顾衍给的介绍信，让你继姐顶替了。” “你父亲明明可以把你调回城，但工作给你继兄了，钱也都花在了继子继女的身上，根本不在乎你这个女儿。” “其实你那时候考上大学了，但被村主任的女儿顶替了。哈哈，你考上了最好的医药大学，也是白费功夫。” “你被奸污，也是我告诉村里的二赖子你的去向。真好啊，二赖子当时还给我五块钱，我用那五块钱咱买布做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开开心心去上大学。” “你好不容易拜师学艺，考过中医行医资格，我找人医闹，你的行医资格被吊销了。” “事事不顺利，都是我在后面坑你。但凡你工作有点气色，我就花钱让人收拾你。” …… 一句句残酷的真相，犹如利箭穿心，让徐青青喘不过气来。 刘暖暖状似疯狂，不停地推搡失魂落魄的徐青青，疯狂的想法刺激着刘暖暖的动作。 “你这样的人就该死！该死……”刘暖暖嫉妒让刘暖暖失去了理智，冲上来用力推徐青青。 只要徐青青死了，彻底消失了，或许才能让顾衍彻底放下。 徐青青站不稳，身体从顶楼摔下，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犯蠢放过祸害她一辈子的刘暖暖。 她在被刘暖暖推下楼的时候，把刘暖暖也拽了下去。 从顶楼坠落的那几秒，听到刘暖暖呼喊“救命，我不想死”，看到她懊悔惊恐的表情之时，徐青青笑了！ 至少她报复了始作俑者，黄泉路上不孤单了！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徐青青看到自己的肢体摔散了，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 看到旁边的刘暖暖不比她摔得更惨更丑，瞬间心理平衡了。 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跟她一样被摔得面目全非？ 救护车声，警铃声，还有人们的惊呼声，呼啸而来。 坐在轮椅上头发灰白、精神矍铄的顾衍看到徐青青滚落在地的脑袋，慌乱间跪在地上，两手捧起徐青青的脑袋，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徐青青的魂魄，看到顾衍来了！ 两个人失足坠楼！ 在排除他杀之后，顾衍领回徐青青的尸体，请最厉害的收殓师，恢复徐青青的容貌和身体完整。 在佛前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才焚烧下葬。 今世情，来世还。 她很笨，如果有来世，她谁也不信，就信他。 没想到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1975年。 再次醒来，徐青青有几分头晕目眩，环视四周，昏暗潮湿。 这是继母进门之后，爸爸徐大海要求她把房间让给了继姐徐红红，内向懦弱的她，搬到了杂物房。 里面只能摆得下两块木板搭成的小床，薄薄的发硬的棉被。 她开始慢慢梳理记忆，前天她接到了青梅竹马的恋人顾衍从大学寄回来的信。 说在学校里遇到志同道合、学识相当的女朋友，要跟她分手。 她内向孤傲，痛哭之后，火急攻心，晕了过去，当天晚上就发烧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从顾衍上大学之后，她和顾衍的书信来往，全部都是刘暖暖替换了。 “青青，名单下来了，我们终于可以一起下乡了。”一个欢快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紧接着长脸的刘暖暖从外面推门进来。 看到刘暖暖，徐青青脑海里闪现临死之前的画面。 这个坏种，不得好死！ 她从木板床上站起来，冲动之下，纤细的手直接掐住了刘暖暖的脖子。 刘暖暖用力地撕扯徐青青干瘦的胳膊，不停挣扎，“放，放开我，青青，你怎么了？你继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听到刘暖暖的话，徐青青的理智逐渐回笼。 掐死了刘暖暖，她也会被枪毙。 她被蒙骗一辈子，顾衍等了她一辈子，如果现在她因为掐死刘暖暖而被枪毙，太不划算了！ 欺骗她、压榨她的渣爹继母，继姐继兄。 抢了她上大学机会的村主任！ 奸污她的二赖子！ 还有所有坑了她，害了她的人！ 她都不想放过！ ------------ 第2章 搬空继母渣爹的“小金库” 徐青青身体一软，假装晕了过去，跌倒在木板小床上。 “咳咳咳”刘暖暖不停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不敢相信瘦弱的徐青青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青青，青青……” 徐青青闭上眼睛，假装晕倒。 此时刘暖暖微微眯着眼睛，眼露不屑，嘴角上翘，嘲讽徐青青的愚蠢、怯懦。 那么优秀的顾衍为什么只看到空有皮囊没有脑子的蠢货？ 这时候，徐青青的继母赵翠霞喜滋滋地从外面进来，看到刘暖暖，眉开眼笑，从口袋里抽出来十块钱，“来，暖暖，没你帮忙，这工作轮不到红红。” 刘暖暖赶紧把赵翠霞拉出去，“赵阿姨，钱，我收了，这事情你知我知，以后就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那当然。”赵翠霞笑道，“对了，你们下乡定下来了吗？” 刘暖暖点头，“定下来了，明天就去东北。离咱们这里这么远，以后你也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徐青青侧耳倾听，听得真真切切，赵翠霞果然卖了顾衍给她安排的工作，已经给她报名下乡了。 下乡名单一出来，就不好改了，否则就是落后分子，影响很不好。 她想立即给顾衍写信，告诉顾衍这个消息，突然又想到刘暖暖的哥哥在邮局工作。 可能她的信，根本就出不了苏市。 想到这，徐青青先把信写好，贴上邮票，等下了火车，再寄。 赵翠霞看到徐青青醒来了，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容，心情很好。 她儿子当上了钢铁厂的临时工，她女儿刚刚入职纺织厂，都不需要下乡了。 “青青，好点了没？做好饭了，赶紧过来吃。你先跟暖暖一起下乡，我和你爸给你张罗，一旦有工作机会，我们就想办法把你接回来。” 徐红红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嘟囔着，“吃个饭，还要你三请四请的，我就算三天不吃饭，也没见你这样关心我。我不是你亲女儿，徐青青才是你亲女儿。” 赵红霞用力拍了徐红红的后背，露出气恼的表情，“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青青身体弱，我当然要多疼点。想吃你就吃，不吃就滚。” 说完，赵翠霞还把盘子里的几块炒鸡蛋，全部倒进了徐青青的碗里。 这样的后妈，谁不说好？ 可这都是表面的，做给徐大海和左邻右舍看的。 徐青青低着头吃饭，闷不吭声，前世她就迷失在赵翠霞和徐红红的“斗嘴”中，以为后妈对她好。 她低估了人性的险恶虚伪，也高估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有真正好处的时候，赵红霞首先想的是亲生女儿，毫不犹豫地抢走了属于徐青青的工作。 吃过饭，徐青青再次回到屋里。 赵翠霞和徐红红相视一看，挑了挑眉，抿嘴一笑。 徐青青屋里有面镜子，反射的画面，正好能够看到这对母女伎俩得逞的表情。 拨开眼前的迷雾，徐青青发现处处都是破绽，她前世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她对自己的脑子再一次产生怀疑！ 昏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再次醒来，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桌上有张字条，徐青青不用看，就知道写了什么！ 继母赵翠霞的父亲去世了，徐大海带着老婆继子继女去哭丧了。 上辈子，她一个人背着破旧的棉被，旧衣服，身无分文，心灰意冷、稀里糊涂地跟刘暖暖一起上了火车。 现在可不能那样了！ 明天上午就下乡了，她不能傻乎乎的，两手空空的就走了。 她来到父亲徐大海和赵翠霞的房间，从床底的黑色箱子里，拿走了里面的所有票据和钱。 顾衍给她找的那份工作值好几百块钱，她拿钱，也不算是偷！ 拿了这些，赵翠霞只会生气，但不会伤筋动骨。 徐青青来到床头柜，打开抽屉，拿着起子钳子撬开暗格，拿走了里面的十根小黄鱼和十五个银圆，还有一副绿得透水的镯子。 这些东西来路不正，见不得光。就算她拿了，赵翠霞和徐大海也只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根本不敢往外说。 呵呵，这下，继母赵翠霞的嘴巴能气歪了。 另外，她把棉袄棉裤，全部跟徐红红的换了。 一样的布料，但徐红红的棉袄里是新棉花，而她的棉袄是旧棉花。 徐青青不仅把徐红红的棉袄棉裤棉鞋布鞋，还有另外三季穿的衣服和鞋子，羊绒毯子全部装在麻袋里，去邮局。 一出门，王奶奶看到徐青青扛着大麻袋，“青青，你扛着大麻袋做什么啊？” 徐青青叹息一声，“王奶奶，我对象给我准备的工作被赵阿姨抢走给徐红红了。她心里愧疚，我下乡去东北，那边很冷，专门给我准备的棉袄棉裤鞋子！” 王奶奶一听急了，“青青，你太傻了，你当下乡是闹着玩吗？可苦了，赶紧的，别要这些东西，把工作要回来。我就知道赵翠霞不是好东西，平时说两个闺女一样疼。一到动真格的，就把你工作抢了。走，跟我去街道。” 徐青青见王奶奶真情意切，想到前世王奶奶提醒她小心后妈，但她被后妈虚情假意迷住了眼，以为赵翠霞是个好人。 她红了眼睛，“王奶奶，已经晚了，她已经把我下乡的名字报上去了。现在去改，一定会被批评不求进步，档案上不好看，以后干什么都不行。” “不过我拿了家里的钱和东西，到了下乡也能好过一点，就算徐红红不高兴，她也没脸跟我要。” 现在形势就是这样，王奶奶一听这话，只得叹息一声，摸了摸徐青青的头。 “傻孩子，出门在外，多个心眼。别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管是出门，还是下地干活，上厕所什么的，都别落单，结伴一起走。” “谢谢，王奶奶。等到地方了，我给您写信。”徐青青擦擦眼睛，背着东西去邮局。 王奶奶微微眯着眼睛，没有进家，而是去家属院人最多的地方。 她要宣传赵翠霞的真面目和“大方”，让她没脸要回来徐青青带走的东西。 一路上，徐青青遇到人就说后妈给她准备行李。 赵翠霞回来发现了，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气晕、气疯了最好。 快速办理邮寄手续，交了钱，徐青青神清气爽地回家。 徐青青坐公交车，去另一个邮局，给顾衍发电报，“信被替换，永不分手。” 她不希望顾衍经受上辈子的煎熬和痛苦，在实验室分神，出意外。 从邮局出来，徐青青暗自提醒自己小心谨慎。 从苏市到东北，坐火车要好几天，她要给自己做点干粮。 家里的米，蒸熟了，中间放点虾米，放点咸菜，这就是饭团子。用油纸包，一个个包好。 把家里的细白面，刷了一层油，做成干脆的饼，能放时间长点。 她把厨房里的东西，能造的，全部都造了。 她把赵翠霞给徐红红准备以后结婚用的新棉被，中间夹着渣爹刚买不久的收音机和家里的手电筒，还有继兄徐强偷偷在黑市上买的一把锋利的刀。 全部打包，外面裹上一层旧床单。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青青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裹，网兜里放着洗脸盆和暖水瓶饭盒，还有一个刷得干干净净的铁锅，手里拎着书包，里面装着高中书籍和数理化自学丛书。 雄赳赳气昂昂，赶往火车站。 这庞大的包裹，奇特的造型，一路引人注目，纷纷称赞赵翠霞这个后妈大方，恨不得把家都给徐青青搬走了。 一个短发个高单眼皮的女孩子，脆声大喊，“向阳街道去东北的知青，在这边集合。” 听到这个声音，徐青青看了过去，微微笑了。 高中同学陈玉芬曾经提醒她，刘暖暖在背后使坏，让她小心点。 那时候她沉浸在被奸污的恍惚中和刘暖暖虚情假意的关怀中，并没有听进去陈玉芬的话。 后来陈玉芬为了救了三个落水儿童，被评为先进。品德高尚，而且很热心，人品有保证。 只不过后来溺水死了，而且溺水的河并不深，这让徐青青很疑惑，明明陈玉芬的水性很好，让徐青青百思不得其解。 “玉芬姐，我来报到了。”徐青青走了过来，站在第一个。 陈玉芬看到徐青青笑了笑，在徐青青的名字打了个钩，“青青，你来得挺早，咱们在十车厢，你先上去吧，找个位子坐下。” “好！”徐青青上车，看到了陈玉芬的行李，选择跟陈玉芬坐一起。 火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熟面孔。 快要发车了，刘暖暖才赶回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青青，你怎么不等我？” ------------ 第3章 报应不爽，气中风了 徐青青微微眯着眼睛，不让自己的真实情绪泄露出来。 她不能一开始就拆穿刘暖暖，毕竟后面还要指望刘暖暖把后面的仇人引出来。 “我以为你已经先走了。赶紧去找位置吧，再磨蹭，就没有位置了。” 刘暖暖笑笑，“咱俩这么好，我没位置，你一定会把位置让给我。” 平时就是这样，徐青青就她一个朋友，对她几乎言听计从。 徐青青摇头，态度坚决，“刚刚问了列车员在车上要坐三天三夜，没有座位很累的。” 陈玉芬皱眉，看向刘暖暖，“刘暖暖，那边有位置，赶紧坐好。” 刘暖暖狐疑，但看到徐青青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稍微放心。 后面有两个空位置，“青青，这边还有位置，你过来，我们一起坐。” “不用了，我的行李很多，刚刚放好，不方便拿。”徐青青毫不犹豫拒绝，不跟刘暖暖直接撕破脸，已经是她的极限。 跟刘暖暖坐在一起，她可能会控制不住掐死刘暖暖。 刘暖暖生气了，瞪着徐青青，“徐青青，你过分了，我不跟你好了！” 以前她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徐青青担心失去唯一的朋友，都会主动跟她道歉。 徐青青皱眉，不接受无脑pua，“小题大做，就因为我不想换座位，就生气。不跟我好，就拉倒，我也不想要你这样自私小心眼的朋友。” “呜呜呜……况且况且……”火车启动，所有人都坐好。 刘暖暖每次瞟向徐青青这边都斜着眼睛，气哼哼的，决定对徐青青实施冷暴力。 等着徐青青受不了，来她面前请求原谅。 不过，刘暖暖注定要失望了！ 就在徐青青踏上知青列车的当天晚上，赵翠霞带着儿女和丈夫徐大海奔丧回来，饿得前心贴后背。 赵翠霞直奔厨房做饭，当她打开橱柜，看到家里的精米细面都没了，“啊，咱们家招贼了。” 徐红红回到房间，准备换洗的衣服，当打开衣柜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啊，谁偷了我的衣服？” 徐大海刚换上大裤衩子，听到老婆和继女的尖叫，连忙跑出来，“怎么回事？” “咱们家的米面油都没了。”赵红霞急忙说，“招贼了。” “我的衣服鞋子都不见了。”徐红红都快急哭了，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给偷走了，就剩下两条穿过的内裤和袜子。 “不可能啊，咱们家属院治安很好，没听说过谁家被偷了。”徐大海疑惑，到厨房和继女的房间转了一圈。 这时候，徐强口渴倒水，看到茶盘边上放着一张纸条。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之时，嘴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来，“快看，不是小偷，是徐青青！” 徐红红一听，快要气炸了，连忙跑过来，夺过哥哥手里的纸条，开始把纸条上的文字念出来。 “顾衍给我找的工作被徐红红顶了，我只能下乡。东北苦寒，需要钱和物资。” “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我知道赵姨和红红姐对我好，一定不会介意我带走衣服和生活费。” 一听到“生活费”，赵翠霞心里慌张。 冲到屋里，找到装钱的箱子，里面一分钱一张票据都没了。 “我的钱，我的票。”赵翠霞惨叫，瘫坐在地上。 这次换成徐大海喊了，“我新买的收音机！” 徐强见家里人都丢东西了，跑回自己的房间，发现几乎没变化。 只是当他打开抽屉，他从钢铁厂弄来的精铁打造的一把锋利小刀不见了。 徐红红气急败坏，“徐青青就是个贼！” 赵翠霞气得冲出门，“报警，我要报警……” 刚打开门，几个人就看到不远处站着对门的王奶奶。 赵翠霞连忙后退几步，“大晚上的，站着我家门口做什么？” 王奶奶一听这话，笑呵呵，“这也是我家门口啊！翠霞，我不得不承认，你可是我们家属院的好后妈。” 赵翠霞一愣，胖胖的脸庞露出疑惑的表情。 以前对门的老太太每次都斜着眼睛看她，今天倒正眼看她，还夸奖她。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勉强地苦笑，“过奖了。” 王奶奶摆手，继续说：“咱们家属院都知道青青把工作给了红红，你给青青钱，还给准备那么多行李，也算是有良心了。” “这要是换成那些恶毒后妈，哪舍得啊？恨不得把前头留下的孩子吃肉喝血啊！” 赵翠霞一听这话，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晃晃。 徐青青知道她抢了工作，而且还闹得家属院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外面谁都知道，她用钱和东西换了徐青青的工作，就算现在报警，人家也不会多管。 徐红红从屋里冲出来，见妈妈跟对门的老太婆说话，推了赵翠霞一把，“妈，咱们赶紧去报警，抓徐青青那个贼！” 王奶奶目瞪口呆，出言警告，“红红啊，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青青都把工作给你了，你妈给青青点钱算什么。还想报警，你去啊，我倒要看看公安管不管你家的事情。” “你这讨人厌的老太婆，我家的事情，要你管！”徐红红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除了身上的这一身，她所有的衣服和鞋子都被徐青青偷了，甚至就连洗头发的海鸥洗发膏，涂脸的雅霜也被偷了。 赵翠霞伸手用力扇了徐红红一个耳光，把徐红红推回屋里，“闭嘴，家里的事情，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王奶奶哼了一声，“哎哟喂，做人不能没良心啊！忘恩负义要遭雷劈的！” 今天她已经把徐青青的话传遍了整个家属院，也算是还了徐青青早逝妈妈的恩情。 赵翠霞但凡要点脸，都不会报警，更不敢把钱和东西要回来。 徐红红捂着脸，大哭着跑回房间，委屈死了，也恨死徐青青了。 徐大海唉声叹气，不过亲闺女的工作被赵翠霞给了徐红红，他本就愧对徐青青，也不敢去跟徐青青开口把钱要回来。 赵翠霞在徐大海面前装得很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海，东西和钱被自家人拿走的，也不算什么。只是我担心带着这么多钱和东西，可能不安全？” “算了，青青都走了，就算了吧。”徐大海叹息一声，“哎！去把家里的银圆，拿到黑市上换点钱和票。” 赵翠霞心疼，但也没办法，打开床头柜抽屉，目瞪口呆。 暗格居然被砸坏了，里面的十几块洋钱，金条金链子和那副绿得透水的镯子不见了。 “啊！”赵翠霞目赤欲裂，惨叫一声，只觉得内心暴怒，血气上涌，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 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嘴巴歪了，身体摇晃，仰躺着摔倒在地。 只听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的赵翠霞身体痛苦地扭曲着，眼里的阴毒，满是对徐青青的恨。 整个家都被掏空了，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 第4章 暗中使坏，感觉很爽 听到屋里的巨响，徐大海、徐红红和徐强快速跑进来，就看到嘴歪眼斜的赵翠霞。 “妈，你怎么了？”徐强和徐红红面露紧张，连忙惊呼。 徐大海瞟了一眼赵翠霞，冲到床头柜边上，这一看，傻眼了。 他终于明白赵翠霞为何被气中风了！ 他和赵翠霞通过不正当手段弄来的好东西，都被徐青青那个死丫头摸走了！ 他气得哆嗦，身体摇摇欲坠，这个不声不响的狼崽子，居然咬了他一口。 “徐强，赶紧背着你妈去医院，我去借钱。”徐大海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即使徐青青是他亲生的，他现在也恨不得掐死徐青青。 徐家的鸡飞狗跳，跟在火车上的徐青青没关系了。 离开了那个满是谎言的家，徐青青犹如得到自由的小鸟一般，心情雀跃。 接下来，就是她利用刘暖暖，把前世那个曾经祸害她的人，一个接一个“钓”出来，报仇雪恨。 火车上，大家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激情，感到疲惫之后，就开始想家了。 徐青青拿出来饭团，小口吃着。 刘暖暖看到徐青青居然吃白米做的饭团，她只能啃黑面窝窝头，心里不是滋味。 她打热水的时候，经过徐青青的座位前，用力“哼”了一声，眼角瞟着徐青青。 徐青青根本没抬头，憋得刘暖暖心肝脾肺肾都开始不舒坦了。 徐青青冷笑，她的东西以后就是喂狗，也不会给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刘暖暖吃。 一连五天，刘暖暖都没理徐青青。 徐青青也懒得理刘暖暖，吃好喝好，而且还跟陈玉芬关系亲近，一路上说说笑笑。 虽然现在才九月，但北方气温不高，很多人觉得有点冷。 下车前，大家赶紧打开包裹，添衣服。 徐青青背着行囊，大大的包裹，显得她的身躯更加娇小。 她紧跟个子高的陈玉芬，一起下车。 火车站旁边就是邮局，徐青青快速把写给顾衍的信，投进门口的邮筒里。 虽然已经发了电报，但电报字数少，写不下她的思念和解释。 刘暖暖眼角偷瞄徐青青，看到徐青青往邮筒里送信，顿时面色大变，顾不得拿行李，就兴冲冲跑过来，“徐青青，你干嘛？” 徐青青背对着刘暖暖，嘴角挂着冷笑，“没干什么，突然想起来给顾衍写的信，忘了寄。看到邮箱，顺便就寄了。” “你……你怎么胡乱给顾衍寄信？”刘暖暖心惊肉跳，不停咒骂，表现激烈，像是一切都是为了徐青青好，“那个浑蛋已经在学校移情别恋了，你还给人家写信，贱不贱啊！” 徐青青想到前世被刘暖暖哄骗蒙蔽悲惨的一辈子，一把甩开刘暖暖的胳膊，“我贱不贱，不关你的事情。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徐青青不理刘暖暖，快步走到陈玉芬的旁边，拿好自己的行李。 后面的刘暖暖又急又怒，跺了跺脚，趴在邮筒口，手指想伸进去，企图把信从邮筒里拿出来。 徐青青眼露嘲讽，走到不远处正在维护秩序的公安说：“公安同志，有人破坏邮筒。” 两个公安顺着徐青青指的方向，快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正在扒拉邮筒的刘暖暖，“住手，偷拿信件，破坏公物，抓起来。” 刘暖暖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哆嗦，两手赶紧从邮筒上拿开，“不，我没有偷信，我刚刚在寄信。” 不过两个公安刚刚都看到了，一左一右就把刘暖暖架起来，“我们又不瞎！” “放开我，我没有破坏邮筒。”刘暖暖吓得瑟瑟发抖，刚刚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东北就要被抓起来。 尽管刘暖暖解释，两个公安也不听，直接把她带到了火车站旁边的派出所。 其他人本来想替刘暖暖说话，但看到公安个子特别高，特别壮，吓得不敢开口。 徐青青低着头，原来背后使坏，并不难。 此时此刻，她心里还有点暗爽！ 陈玉芬已经跟徐青青很熟了，刚刚她也注意到徐青青报警。 “青青，你刚刚是故意的吧？”陈玉芬压低声音，小声问。 徐青青眨眨大眼睛，眼眸漆黑水润，“嗯，我是故意的。前段时间放暑假，我跟我对象还好好的。” “我不相信他返校不到一个月就跟我分手，所以我才写信，跟他确认，并不是刘暖暖说的那样死缠烂打。” 陈玉芬听到徐青青的解释，微微眯着眼睛，思索片刻，“的确要问清楚。” 负责安排知青的李支书，又急又怒，赶紧去边上的派出所，“知青代表，是谁？” 陈玉芬这才走过去，“李支书，是我。” “赶紧跟我去派出所，把人弄出来，再不走，晚上就赶不到大李庄了。”李支书急吼吼的，真是越忙越乱。 等到陈玉芬和李支书到了派出所，就看到刘暖暖哭哭啼啼的。 “对不起，我就是担心徐青青，怕徐青青被别人骗。你们不知道顾衍有多坏，他陈世美，欺骗徐青青的感情，甩了徐青青，跟其他女人好了！” 陈玉芬见刘暖暖如此激动，看向不远处的徐青青眼神冷漠。 到底是刘暖暖好心办坏事儿，还是徐青青心机太深？ 李支书说了很多好话，刘暖暖写了保证书，派出所才放人。 刘暖暖垂头丧气地从派出所出来，眼睛红红的。 她心里有些迷茫，一向无往不利的她，怎么会接连吃瘪？ 刘暖暖看到徐青青跟其他人有说有笑的，恍然大悟。 好像徐青青跟以前不一样了。 等到顾衍收到徐青青的信，解除误会，重归于好。 她白忙活一场。 不行，顾衍是她的！ 谁都抢不走！ 她要毁了徐青青，一个残花败柳，配不上英俊有才华的顾衍。 陈玉芬一直关注刘暖暖和徐青青，此时转头，正好看到了刘暖暖阴毒的眼神。 她微微一愣，看来徐青青和刘暖暖之间，并不似她们各自说的那样简单，仿佛有血海深仇。 以后她不能只听徐青青和刘暖暖怎么说，要看她们怎么做！ ------------ 第5章 解救吴教授 京市，初秋。 学校里的枫叶变红，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 有的飘到路牙石旁，有的钻进草丛里。 随着上课铃声“铛铛铛”，学生们的脚步匆匆，冲进教室。 一个身材修长，穿着白衬衫男生趴在桌上睡觉，身体不时打着冷战，像是在做噩梦！ 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师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顾衍，你的电报。” “谢谢吴老师。”顾衍听到这话，立即睁开眼睛，眼神有点迷茫，精神恍惚。 不过他的动作很快，迫不及待接过来信，英俊的脸庞，因为着急泛红。 因为激动，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看到电报内容，顾衍眼圈泛红。 前世并没有这一封电报！ 顾衍心里忐忑，彷徨，特别害怕这是梦，抬手用力掐了一把身边的好友赵玉成。 “哎哟！”赵玉成疼得尖叫，恼羞成怒，用力掐了一把顾衍胳膊，“顾衍，你掐我干嘛？你对象跟你分手，你也不能拿我出气啊！” 吴老师见顾衍恢复了精气神，不像之前那样颓废，“现在上课，不准吵闹。” “是，吴老师。”顾衍感受胳膊上的疼痛，确定这不是梦，仔细盯着电报内容。 这是真的！ 从电报内容来看，徐青青识破了刘暖暖的模仿笔记、换信，并发电报告诉他。 顾衍稍微松口气，算算时间现在徐青青应该踏上去东北哈市下面的农村。 虽然徐青青暂时没有危险，但以后还会有危险，他必须去哈市。 一节课，顾衍一直在想心事，如何安排以后，根本没有听课。 吴教授见最得意的弟子上课走神，面露不喜，“顾衍，你来回答黑板上的问题。” 顾衍一愣，立即站起来，看向黑板上的题目，尘封在脑海里更加久远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 见这么简单的问题，顾衍都没回答上来，吴教授脸一黑，“下课，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顾衍苦笑，“是，吴教授。” “上课再不注意听讲，我就让你去后面站着听。”吴教授恨铁不成钢，这些大学生都是推荐的，学习文科还行，但理科就不成了，基础太差了。 顾衍是这一批学生里，数学物理化学最好的，也是最有天赋的。 如果连这样的好学生都不认真学习，培养出来的人根本就不能胜任工作，更别说技术进步革新。 学艺不精，不仅害人，还会害己，更会危害国家。 顾衍坐下来，开始认真听讲。 不过，他的大脑快速运转。 突然他想到了吴教授会在三天后，被逼得自杀，以证清白。 今天晚上就有人冲进吴教授的家里，翻出来吴教授在五六十年代跟国外的科学家来往的书信，污蔑吴教授通敌卖国。 下课之后，顾衍快速把书本装进书包，跟着吴教授阳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顾衍轻声凑近，压低声音说：“吴教授，您以后再训我，现在你赶紧回家，把外国友人曾经给你写的信，全部都烧掉，不要留一封。” 吴教授一愣，面色微变，“顾衍，你……” 顾衍催促，“吴教授，别问那么多。你听我的就是了，就算外国朋友已经去世了，那些书信也根本没有通敌信息，但很多人不会关注这些，他们为了私利，排除异己。烧掉，全部烧掉！” “谢谢你，顾衍。”吴教授放下东西，装着钥匙，急匆匆回到教工宿舍。 但愿这次吴教授能躲过一劫。 身材高大壮硕的赵玉成见顾衍从办公室里出来，面露不解，“顾衍，吴教授今天这么快放你走了？” 顾衍岔开话题，“肚子饿了，去吃饭。” 吃过饭，顾衍也没回宿舍，而是背着书包，在吴教授的家附近等着。 赵玉成问顾衍，顾衍也不说了，只是让他等着。 果真在刚刚天黑之后，一群年轻学生，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冲进了吴教授家里。 顾衍和赵玉成相视一看，“快点，咱们去帮吴教授。” 赵玉成没少请教吴教授，虽然吴教授很严肃，但有真才实学，对学生也很耐心。 正因为吴教授很负责，不愿意放水，那些推荐上大学的人理科根本学不会，成绩不过关，就开始动歪脑筋。 利用现在的大趋势，对付吴教授。有些学生不明真相，也被裹着参与。 这些年轻学生进来之后，就胡乱翻。 其中有个叫王志刚的学生，直奔书桌，寻找书桌里的暗格。 只是他就算把暗格砸坏了，里面只是放了点钱，并没有外文写的信。 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也没有找到所谓的信件。 王志刚额头冒汗，“怎么会没有呢？” 顾衍一把抓住王志刚的衣襟，“王志刚，你自诩学生代表，就能随便冲进来搜查吗？你们又不是公安！污蔑吴教授这样的人才，心怀不轨，赵玉成，去派出所报案。” “吴教授是咱们学校技术最好，学识最高的理科教授，你成绩不好，考试不及格，你就怀恨在心，污蔑吴教授。” 赵志成也大喊，“同学们，你们也看到了，什么也没搜到，吴教授是被冤枉的。” 其他学生此时心里忐忑，听到顾衍和赵志成的话，立即趋利避害，推卸责任，“是王志刚说的，我们是听王志刚的话。” 学校保卫处来人了，把王志刚和一些学生带走了。 因为这个时代的现状，对这些学生也只是批评教育，并没有更多的惩罚措施。 吴教授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满眼无奈悲凉，其中还有很多他的多年研究成果。 他面无表情，想蹲下来捡起这些被撕坏的书本和笔记，但他身体和精神承受不住今天的打击，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 “吴教授！”顾衍赶紧上去，扶起吴教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觉得总不会一直这样，您……您要坚持住。” 赵志成一边捡起地上的书籍和纸张，也一边劝说：“吴教授，您别生气。他们不想学，我们想学。” 顾衍把吴教授扶着坐在椅子上，又给吴教授倒了一杯水，“吴教授，喝水。” 吴教授麻木冰冷的心，在这时候有了些许温暖，“哎，学校已经不是净土，没几个学生愿意学习。上个星期有个单位请我过去搞研究，我怕我走了，没人教学。可现在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了。” 赵志成傻眼了，“吴教授，你走了，我和顾衍怎么办？我们真心想学技术知识。” 吴教授爱财心切，即使被污蔑，他也没有抱怨，思索片刻，“我申请把你们两个带走，咱们一起去东北哈市，我手把手教你们。” 顾衍松了口气，立即答应，“吴教授，我愿意跟您学，您去哪，我去哪。” 到了哈市，距离徐青青下乡的地方，更近了。 ------------ 第6章 故意拉仇恨 吴教授被吓得不轻，他妻子早逝，唯一的儿子吴栋梁从军。 此刻在哪执行任务，吴教授并不知道。 顾衍知道，那个天才青年吴栋梁因为父亲被冤枉自杀，一气之下带着研究成果叛逃了。 那可是老天爷都要嫉妒的天才，他的技术和发明犹如明珠一般，指引着未来的研究方向，一度让很多华国人扼腕。 知道内情的人，也无法指责吴栋梁。 解救吴教授，也相当于为国家挽留住未来的科学巨匠。 吴教授和顾衍、赵志成商议之后，就开始写申请，忙手续。 三天后，他们一行三人就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离开是非之地，深入一线工作，专注搞研发，不管那些基础差还不懂得尊师重道的瘪犊子们！ 此时的徐青青并不知道顾衍已经在来哈市的路上。 漆黑的泥土路上，只有几个火把带来的亮光，驱散了黑暗。 李支书赶着牛车从村子中间穿过，终于到了村子后面的知青点。 知青点里，已经有七个知青。 三个男知青，四个女知青。 这次又来了六个，三男三女 李支书朗声说：“男知青，都住东屋；女知青住西屋。里面有两排炕，够你们住的。还有炕柜，够你们放东西的。” 听到这话，徐青青手脚麻利地从牛车上抓起两个包裹，就冲到房间里面，找到通暖性最好的位置，把两个包裹放在炕上。 “玉芬姐，这边。”徐青青放好自己的东西，又转头回来的陈玉芬拽了过来，“你睡我旁边。” 她才不要跟刘暖暖临边睡。 徐青青担心夜里控制不住心里的恨意，掐死刘暖暖。 陈玉芬性格敦厚纯良，也不想徐青青被刘暖暖迫害，“好！我看牛车上还有你的包裹，快去拿吧。” “我这就拿过来。”徐青青眉开眼笑，来回两趟，终于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拿过来了。 徐青青此刻没有收拾东西，从大网兜里掏出来搪瓷盆和热水瓶，找出来毛巾。 她临走之前在陈玉芬的耳边轻声说：“玉芬姐，刚刚我看到女知青代表小曼姐在烧热水，你赶紧拿盆打热水，咱们洗头发擦擦身体。” 陈玉芬停止收拾行李，眼睛一亮，身上都快臭了，的确需要洗洗。 陈玉芬拿着盆和毛巾，紧跟徐青青出来。 刘暖暖一直偷偷关注徐青青，虽然没听清徐青青跟陈玉芬说了什么，但看到她们拿着盆出去，也有样学样。 徐青青快速在搪瓷盆里装满了水，也灌满了热水瓶，然后把舀子给陈玉芬。 等陈玉芬盆里装满，锅里还剩下一点点。 刘暖暖看着锅里只剩下一瓢水，鼻子都快气歪了，“你们太过分了，也不给我留一点。” 徐青青背着刘暖暖翻了个白眼，“旁边有水缸，边上有柴，你不会自己烧啊？” 到屋里拿来从继姐徐红红那里抢来的海鸥洗发膏，徐青青开始洗头。 “徐青青，你不能这么自私，热水全都被你用了。其他女同志怎么用啊？”刘暖暖心思一转，开始给徐青青拉仇恨。 几个女知青听到外面的争吵，出来一看，徐青青正在洗头，顿时不乐意了。 “就是，徐青青，以后大家是一个集体，什么都是你抢先，那多不公平。”曹慧慧平时也很爱干净，头上很痒，身上臭烘烘的，早就受不了了。 身材丰腴的王巧玲也附和着，“就是，你这样不利于团结。” 陈玉芬拿着舀子给徐青青冲头发，指了指厨房那里，“终归有人先洗，不是青青，也会有其他人。你们有在这边争辩的时间，添水烧火，现在热水都烧好了。” 徐青青头发冲干净，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说：“这些水又不是你们烧的，是小曼姐烧的，我一会儿感谢她。” 前世她不争也不抢，也没落到一句好。 反倒是那些掐尖的，占了不少便宜。 以后徐青青坚决不让，该出手就出手，绝不怂，便宜了别人。 就在说话的功夫，另外两个女知青已经往锅里添水，另一个烧柴。 刘暖暖，曹慧慧，王巧玲傻眼了，她们光顾着声讨徐青青，忘了烧水，现在只能往后排。 徐青青洗漱好，从屋里拿到了两张票，一张是肥皂票，一张是牙膏票。 这些都是“打劫”继母赵翠霞弄来的，而且再过一个月过期了，就没用了。 “小曼姐，谢谢你，刚刚我用了你烧的水。”徐青青感谢，能做代表的，都是比较有威望有能力的。 胡小曼一米六五，鹅脸蛋，有点瘦，不过皮肤白，普通的长相多了几分清秀。 她刚刚看到徐青青的表现，是个机灵的，但说话做事比较直，容易得罪人。 “不用谢，支书通知，今天来人，吃过饭，顺手就烧了水。” 徐青青伸手握住胡小曼的手，然后把两张票塞到了胡小曼的手里，压低声音说：“小曼姐，快过期了，你留着用。” 说完，趁大家不注意，徐青青就跑了出去。 胡小曼一愣，凑近油灯一看，原来是肥皂和牙膏的工业票，果然快过期了。 这份礼物很恰当，如果直接给钱，胡小曼不能要，但工业票，她舍不得还回去。 因为在乡下，没有工业票，什么都买不到。她现在刷牙只能用快要秃毛的牙刷沾盐粒子，没有牙膏。 徐青青和陈玉芬在屋里收拾铺盖和行李，外面没排上队洗澡的女知青们，阴阳怪气絮絮叨叨，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 这时候，李支书和村里的会计，以及妇女主任等村干部拉着板车过来了，上面装着发给知青们的粮食。 看到知青点里有人争吵，他黑着脸，才不惯着这些人，“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矛盾，但在我们大李村，就得守我们大李村的规矩。” “不会干农活，就跟老知青学，跟村民学。如果你们嫌累不干，不接受农村教育，没有工分，就分不到粮食，饿肚子。” “这是村里面给你们准备的粮食。快要秋收了，大家努力干活，才能分到更多的东西。老知青们，多费点心，记得提醒新来的。” ------------ 第7章 送礼，掌握主动权 这是李支书的经验之谈，很多知青在城里根本没干过农活，而且还事儿多。因为一点小事情，都能吵得恨不得掀了屋顶，尤其是女知青。 说得轻了，没用；说得重了，就会哭哭啼啼的。 因此李支书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知青代表，让他们处理，适当给他们一点奖励。 农村是最不养闲人的地方。 不干活，就没工分，就分不到粮食。 “知道了，李支书。”一个大约二十六岁的男青年站出来。 他叫王青山，是这里年纪最大，也是来的时间最长的知青。 知青们来到陌生的地方，不敢造次。 他们担心不听话，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地地不灵。 听到李支书喊名字，然后上前领自己的口粮，半口袋棒子面。 只有棒子面，至于其他的，就没了。 等到秋收过后，才会其他的东西。 女知青们不敢争吵了，排队烧水洗澡洗头。 男知青都是大小伙子，火力壮，被老知青直接带到了村里的小河，在那边洗澡。 折腾到了很晚，外面才安静下来。 虽然很饿，但大家更困，先睡一觉。 第二天清晨，女知青代表胡小曼对新来的说：“知青点就一个锅，每顿饭大家出粮食，在一起做饭，一起吃饭。这是自愿的，如果想单独做饭，要么你自己有锅，要么就等大家做完，你们自己做。” 天南地北的人聚在一起，而且都是年轻人，再加上厨具不够，都愿意在一起吃。 徐青青这时候举手，“小曼姐，我带来一个炒菜锅，以后用我这个小锅炒菜，用大锅做饭，节省时间。” 胡小曼眼睛一亮，这个徐青青真大方，并没有像其他人说得那样孤傲，不好相处。 有两个锅，的确能解决做饭的大麻烦，不用先炒完菜再做饭，等吃饭的时候，菜都凉了。 “谢谢徐青青同志。”胡小曼对徐青青笑了笑，“那行，现在我按照人数做饭。” 徐青青点头，舀了满满一大勺棒子面，倒入盆里，“小曼姐，我给你烧火。” 勤快的徐青青，逐渐扭转了大家徐青青昨天晚上掐尖爱占便宜的形象。 饭盒里，半饭盒棒子面糊糊，还有以前的知青腌的咸菜。 肚子饿，吃啥都香。 吃得挺撑，胃里面撑满了，但这东西不顶饿，不到中午就饿。 不过饿也没办法，定时定量，否则撑不到月底，得饿死。 胡小曼带着女知青们在村里转转，带她们熟悉环境。村里人看到又有新知青过来，都撇撇嘴，不太乐意搭理。 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没半年磨炼，不可能适应乡下的生活。 有的为人处世还行，有的看不起农村人。 还有一点，让村里人很不高兴，村里的姑娘就喜欢城里来的白脸小伙子，村里的小伙子喜欢城里的女知青，想尽办法，差点逼死人 本来年轻人心生爱慕，也可以理解。 可这些知青本就是过客，很少有愿意留在乡下的。到时候面临妻离子散，甚至家散人亡。 李支书管得严，大李庄还没有这样的事情，可小李庄上有个男知青为了不干活，追求队长家的女儿。 结果孩子都生了，男方家里说有工作了，能回去。男的骗人说家里父母生病，回去探亲。 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队长家的女儿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艰难，直接抱着孩子跳河淹死了。 这也成了当地人教育村里年轻人的反面案例。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大家一开始那种建设农村的想法，消失殆尽，只有对以后生活的迷茫。 相比较其他人的心情低落，徐青青可没工夫伤春悲秋。 她趁着刘暖暖去茅房了，赶紧把崭新的收音机装在包里，拎了出去。 “玉芬姐，你跟我走。”徐青青来到陈玉芬的身边，小声提醒。 陈玉芬应下，放下扫把，紧跟其后，出了知青点，“青青，你去哪？” 徐青青拍了拍包，“咱们去送礼，让李支书给我们安排轻一点的活。” “啊？”陈玉芬一愣，目光看向麻袋，“送礼？什么东西？” 徐青青回答：“是一台新的收音机。” 陈玉芬目瞪口呆，“青青，这也太贵重了吧？” “就应为贵重，咱们送礼，李支书和村干部给咱们安排轻一点的活。”徐青青回答，她小身板，真的干不了那些重活。 即使没日没夜地干，赚得工分，也吃不饱肚子。 陈玉芬晕晕乎乎地跟着徐青青来到村委。 刚要进去，但被陈玉芬拉住了，“青青，你不能这样送去村委。” 徐青青一愣，“可是全村只有村委有电，送给其他人，没电也用不了。” 陈玉芬见徐青青送礼的方式太“粗糙”了，拉着徐青青，“你给谁送礼，跟有没有电没关系，跟能帮你达到目的人有关系。” “可你送到村委，那么多人，虽然大家都能用，但眼馋收音机的村干部们未必感激你。我感觉李支书人不错，你偷偷送到李支书家，保证什么事儿都能给你办好了。” 徐青青一愣，挠了挠头，说实话，她真没送过礼。 “玉芬姐，你说得对。如果我大庭广众送礼，村里人或许不会说什么，但知青们知道，觉得我就会送礼拍马屁，鼓励我。” 陈玉芬点头附和，“对，咱们去李支书家。还有，你别说送礼，就说用不上，托李支书便宜卖了。” “这样，李支书或多或少给点钱，或者给点东西，占了便宜，还不犯错误，双方都能皆大欢喜。” 徐青青朝着陈玉芬竖起大拇指，“玉芬姐，你真厉害，懂这么多人情世故。” 陈玉芬嘿嘿笑笑，“看得多了，就懂了。出门在外面，多想多看少说。” 了解陈玉芬之后，更加坚定了跟陈玉芬好好相处。 看到徐青青和陈玉芬进来，李支书颇为好奇。 李支书对徐青青和陈玉芬印象比较深，尤其是徐青青昨天在火车站收拾了刘暖暖一顿，“徐知青，陈知青，你们有事儿？” ------------ 第8章 一上山就遇到好药材 徐青青废话不多说，从麻袋里拿出来收音机。 “李支书，这是我爸买的收音机，知道我来下乡，让我把收音机带上。” “可咱们村没电，电池又太贵，用不起。这东西放在知青点，也是积灰，不能用，说不定哪天就被偷了。” “您看咱们村里谁想要，换点粮食，或者其他东西，我就换了。” 李支书的目光落在收音机上！ 哎哟喂，真的是收音机啊！ 外面的木头壳子还有雕花，非常精致，一看就是好东西，老值钱了。 崭新的，跟供销社里卖的差不多。 家里的大儿子在城里当临时工，但迟迟不能转正。 如果得了这个收音机，送给领导，转正的事情，妥了！ “徐知青，这东西可是稀罕的东西，你真想换粮食？” 徐青青点头，笑着说：“当然是真的，我也不要多，就给我一百斤小麦面就行。不用一次性给我这么多，一个月给我十斤就行。” 现在小麦粉，有票的情况下一毛五一斤。 就是没票，黑市上两毛五一斤。 一百斤小麦面，才15-25元。 可这个收音机一百多块钱！ 这样的交换不对等！ “收音机这么贵，只换一百斤小麦面，不合适。”李书记虽然这么说，但目光一直盯着收音机，很想要的样子。 徐青青沉稳自若，“李支书，我个子小，干重活不行，但我和玉芬姐认识药材，咱们村后面的山上，应该有药材，挖药材卖药材，也能给村里增加收入。” “我还愿意教村里人认识药材，挖药材，炮制药材。城里的收购站收药材，价格不错。” 送礼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秋收中，安排轻一点的活。 现在说自己认药材会医术，让大李庄看到她的价值，以后才会重视她。 她才能在接下来的知青生涯中掌握主动权，不至于被人推着向前，手足无措。 听到这话，李支书笑了。 这才对嘛！ “过几天才秋收，最近没活，你们可以先去后山采药。你们真的能够采摘到药材，炮制的药材，供销社收购，到时候你就不用干农活，专门采草药。” 听到这话，徐青青眉开眼笑，达到目的了，“多谢李支书。” 李支书笑笑，反正村里又来了那么多知青，田地还是那么多，人手足够了。 如果能给村里带来其他收入，村里也受益。 “不用谢，我闺女秀芳，经常去后山打猪草，跟你们一起去。” 这时候，李秀芳掀开帘子，从屋里出来，开朗大方，“徐知青，你认识草药，那你会医术吗？” 李秀芳是李支书的小闺女，今年十六岁。 鹅脸蛋，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两条又长又黑的大辫子。眼睛虽然不大，但很有神。 徐青青点头，很谦虚，“会，大病或许不行，但头疼脑热，处理不太严重的外伤，对我来说，信手拈来。” 这时候，李支书眼睛一亮，比之前更加热情。 他们大李庄，距离城区太远，赶牛车五六个小时。 春夏秋，还好赶路。 到了冬季大雪封山，想要送病人去县城，太难了。 “好，太好了。”李支书笑道，“要不是我太忙，我都想亲自带你们去山上采药了。秀芳，跟着徐知青好好学。” 真要是能学到治疗头疼脑热，处理外伤，到时候送闺女去县里赤脚医生培训，在村里当个村医，也不错。 徐青青和陈玉芬从李支书家里，相视一看，躲到没人的地方，兴奋地跺脚。 “青青，我一定好好学习采集草药，比干农活强多了。” 陈玉芬虽然没干过农活，不清楚农活到底有多累，但徐青青避之不及，送出这么厚重的礼，只为了不干农活，就知道一定很累。 徐青青笑着点头，“只要你学，我就教你。” 一般秋收过后，没多久就会下雪。 到时候，就不能上山采药了。 就当这时候，刘暖暖在远处看到徐青青和陈玉芬这么高兴，心里疑惑。 想问，但徐青青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会告诉她。 反正不管徐青青干什么，她都跟着，就能知道徐青青的意图。 回到知青点，看到知青们要去捡柴，徐青青和陈玉芬也加入。 胡小曼带着大家到了后山，“男知青砍枯树，女知青捡枯枝。不能单独行动，以后分组，轮班上山砍柴捡柴。” 徐青青有前世的经验，捡枯枝也比别人捡得多，得到表扬。 刘暖暖看着被表扬的徐青青，开始怀疑自己。 明明她什么都比徐青青强，怎么到了农村，就什么也比不上徐青青了呢？ 不过徐青青可没闲工夫理会一肚子坏水的刘暖暖。 她看到了一大片东北蛔蒿，这是菊科植物。 分布于黑龙江、内蒙古、新疆等地。 东北蛔蒿的花蕾，具有驱虫之功效，常用于治疗蛔虫病，蛲虫病。 不管是大李庄的村民，还是知青点，徐青青根据他们的面色和清瘦的身体状态，猜测出来很多人身体里有蛔虫。 她看到药材，就挪不动步子了，挎着篮子采摘东北蛔蒿的花蕾。 刘暖暖就看不得徐青青特立独行，显得徐青青很能一样，“徐青青，大家都在捡柴呢，你揪那些东西干嘛？一股味，难闻死了！” 刘暖暖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纷纷看过来。 胡小曼也面露不解，刚刚夸奖徐青青，这徐青青就偷懒了？ 陈玉芬把一捆干枯的树枝，往地上一扔，选择相信徐青青，“青青采集草药。” “对！”徐青青点头，看向大家，“这是东北蛔蒿，这个蛔，就是蛔虫。我看大家大多面黄肌瘦，应该是肚子里有蛔虫。吃点东西，大部分的营养都被蛔虫吸收了。” 胡小曼一冷，旋即面露惊喜，“青青，你还会医术呢？” “我外公是我们当地有名的中医大夫，我从小跟着学。”徐青青笑道，实际上也是如此，学医是外公带她入门。 只是外公早逝，她跟着外公只学了皮毛。 后来通过各种渠道学习的，屡次被刘暖暖破坏，她没有如愿成为一名像外公那样医者仁心的大夫。 这是她的遗憾之一。 ------------ 第9章 出风头，不敢惹 胡小曼眼露欣喜，连忙说：“青青，那你别捡柴了！玉芬，你也别捡了，跟青青一起摘这些花苞。” 会医术的人，对在乡下的知青来说太重要了。 陈玉芬点头应下，“好，我把这捆柴放好，就跟青青一起摘。” 徐青青采摘饱满的花苞，药效更好。 刘暖暖脸憋得通红，她想奚落徐青青，没想到又让徐青青出风头。 眼看着大家对徐青青客气，刘暖暖当然不能让徐青青好过。 “青青，你外公去世的时候，你年纪小，怎么会医术？以前咱们一起玩，我也没看你学医啊！看病，可不是咱们小时候过家家，人命关天，不能闹着玩。”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旋即心底都犯了嘀咕。 尤其是中医，当然老中医的医术值得信赖。 徐青青太年轻，而且外公早逝，不可能学到医术。 被刘暖暖当面质疑，被其他知青怀疑，徐青青不卑不亢，笑了笑。 “我三岁就会背诵汤头歌，六岁跟着外公学习，我十岁就会把脉了。即使外公去世，我已经跟外公抓药治病两年了。” “我很年轻，大家不相信我，也很正常。我采摘一些药材，制作止血药。马上秋收了，难免会有划伤割伤，能用得上。” 被别人否定，徐青青并没有着急慌忙争辩，而是实事求是。 总归这些人能够用得上止血药、消炎药。 乡下这些地方，小伤，都是用草木灰。 或者随便从地头薅几根蒲公英之类的咬碎，糊在伤口上。 陈玉芬不顾其他人的怀疑，笑着说：“青青，我经常肚子疼，但又不是很疼，平时忍忍就过去了。是不是也有蛔虫啊？” 徐青青没说话，拉过陈玉芬的手腕，开始把脉，然后又询问陈玉芬疼痛的部位，并且亲自按压检查。 “应该是有蛔虫。”徐青青回答。 陈玉芬笑笑，“别人不信，我信你。青青，回去你给我熬药，我喝。” 面对陈玉芬的信任，徐青青内心一暖，她一定不辜负陈玉芬的信任，“好，我保证能给你治好。” 见有人愿意尝试，大家也不再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徐青青。 她们等结果，再评价。 一时口快，得罪徐青青，万一她真会医术，她们生病了，怎么好意思找徐青青给她们看病呢？ 趋利避害，人的本能。 男知青们从村里借来独轮车，把这些柴火拉回知青点。 这里的冬天太寒冷了。 没有足够的柴火，冬天很难熬。 晚饭，还是玉米糊糊，而且比早饭和午饭更稀。 好在他们在后山采摘野菜，焯水之后，放在玉米糊糊里面。 不顶饿，但能骗肚子。 采摘的花蕾，临近花期结束，而且花蕾有点小，但并不妨碍使用。 徐青青把这些东北蛔蒿花蕾放在竹编筐里，等阴干之后，才能用。 油灯的油，也要花钱买。 太早睡觉，又睡不着，就在知青点的院子里燃个火盆。 借着这点火光，有的纳鞋底，有的聊天，三三两两靠在一起。 徐青青则是在用稻草编成稻草席子，用于晾晒药材。 陈玉芬帮忙，两个人配合，速度很快。 胡小曼在纳鞋底，面露不解，“青青，你们编这个稻草垫子有点薄，有什么用啊？” 徐青青笑笑，“明天我和玉芬姐想去采摘药材，这东西用来晾晒药材。” “药材？”胡小曼一愣，“你们想采摘药材，卖钱吗？以前我们也想过，但弄过去的药材，没有处理，不值钱。” 徐青青笑笑，“李支书得知我会采药，让我和玉芬姐带着他女儿试试。” 胡小曼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其中可能有事儿，“行，你们去吧，反正知青点也没事儿。” 第二天吃过早饭，新来的知青昨天下午砍柴，爬山，累得浑身疼。 刘暖暖看着徐青青和陈玉芬背着背篓，拿着绳子和镐头离开。 她叫上王巧玲，“巧玲，咱们也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胳膊疼。”王巧玲拒绝，闲得没事干，给自己找罪受。 刘暖暖又叫了其他人，都叫不动。 一气之下，刘暖暖跺了跺脚，挎着篮子，看着柴刀，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些懒货，就会偷懒，有好事儿，也轮不到她们。 李秀芳背着背篓拿着镐头，跟徐青青介绍大李庄的后山。 一边爬山，陈玉芬好奇地问：“青青，我们能挖到人参吗？” “这……”徐青青哭笑不得，“玉芬姐，你真当人参是大白菜呢？野生人参，可遇不可求。尤其是上了年份的，更难寻。” 李秀芳也附和着，“以前或许还好找，现在很难了。” 徐青青叹息，“早些年中医被人说是‘四旧’，是被清除的对象，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带歪了。其实归根到底，是遏制中医的发展。” “用中医看病，很多病症，只需要几把草药就能解决的。既方便，又省事，还省钱。这些年，那些污蔑中医的说法，不攻自破。” 李秀芳点头，赞同徐青青的看法，“自从隔壁的小李庄的村医去世之后，我们周边几个村的人，小病靠撑，大病也只有少数送去城里医院，大部分只能在家里等死。” “青青姐，你别担心。其他地方怎么样，俺们管不着，但在咱们大李庄，只要你真的能给人治病，我爹就能护着你，不会让人找你麻烦。” 人吃五谷杂粮，天气变化，都会生病。 医术高超的大夫，三副草药吃下去，基本上都能看好。 去年大雪封山，村里有个三岁孩子高烧不退。 村里的男社员连夜轮流背着孩子去城里，但还是晚了。 如果小李庄的老大夫还在，如果他们村里有退烧片，或许那个孩子就不会死。 “感谢李支书有远见，是个非常好的村干部。”徐青青之所以给李支书送礼，也知道李支书是个能人。 只是这个人吧，比较圆滑。 有好处的事情，他愿意干；没好处，他懒得管。 就算她不教李秀芳认识药材，炮制药材，明年李支书也想办法把女儿送去参加县里赤脚医生培训。 昨天她故意提出来教人认识药材，炮制药材，是为了增加自己的价值，展现实力。 村里再有人对她使坏，至少李支书会出面帮忙。 “我们运气真不错，第一天采药，就遇到了好东西。”徐青青指着偏僻半山腰的树林里露出一串串红色的小果子。 ------------ 第10章 大山里的惊喜 跟着徐青青，一起走到一处比较陡峭的山坡。 李秀芳眨眨眼睛，“这东西在我们当地叫五梅子，红彤彤的，挺好看，但不好吃。” 徐青青笑笑，“中药学名叫五味子，咱们这边生长的五味子质量更好。” 五味子科五味子，属落叶木质藤本。 幼叶下面有柔毛，叶片为膜质，宽椭圆形、卵形、倒卵形、宽倒卵形或近圆形。 花为粉白或粉红色，长圆形或椭圆状长圆形。 小浆果为红色，花期5-7月，果期7-10月。 现在正是采摘的季节。 “既然这么好，那还等什么！”陈玉芬催促，她个子高，伸手摘高处的五味子。 李秀芳挪到另一边采摘，徐青青负责采摘低处的五味子。 徐青青一边摘一边叮嘱，“摘的时候，小心点，别扯坏了枝条，明年还能继续长。” 野生的药材比养殖的药效好，要保护这些多年生的草药。 很幸运，这里有一片颗粒饱满的五味子。 她们的背篓装满了，居然还没摘完，下午还能摘三筐。 李秀芳激动，“青青姐，咱们现在回家，吃过饭，下午再来摘。这些新鲜的药材，怎么处理？” 徐青青想了想，回答：“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蒸制法。清除杂质之后，晾干之后，放在大火上蒸，让其变软，然后晾干备用！” “蒸制后的五味子更容易入药，还可以增强其补益养生的功效。” 听着徐青青的介绍，开朗的李秀芳，又好奇地问：“青青姐，除了蒸制法，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徐青青点了点头，“炮制五味子，常用的有6种方法。” “还有一种是泡制法，将五味子放入清水中，浸泡6～8个小时，然后将水倒掉，再冲洗一遍。这样可以洗掉五味子表面的杂质，使其干燥，方便保存。” “还有炒制法，汤煮法，还有浸酒法，炙制法。其中蒸制法简单，最节省时间，用途很多，药效好。” 李秀芳随着徐青青的回答，越来越惊讶。 “青青姐，我现在相信，你会处理药材，也会医术。” 徐青青笑了笑，“其实我只能治一些小病，毕竟年轻，大病我也不敢上手。” “不过处理这些药材，我非常在行，而且我也有自信能够做好。” 李秀芳眨眨眼睛，内心更加好奇，“青青姐，我们这三筐五味子，估计八十多斤左右。蒸过晒干之后能卖多少钱一斤啊？” 徐青青回答：“这边的药材价格我不清楚，不过五味子是这边非常好的药材，价格应该不低。” 她们直接把药材背到了村委。 李支书看到采摘回来的药材，得知需要晒干之后，再蒸，然后再晾晒。 当即就把他们领到了村委旁边的几间房。 以前人民公社，吃大锅饭。 留下来的大锅大灶，甚至还有大蒸笼。 过年过节的时候，村里面煮杀猪菜，也用这些大锅大灶。 这里干燥通风，把五味子放在这里通风晾干。 中午知青点不再喝玉米糊糊了，而是一人两个玉米窝头，搭配咸菜。 刚蒸好的，还有玉米的香味儿，味道还可以。 有点拉嗓子噎人，细嚼慢咽，才能吃出一丝甜味。 下午，她们继续采摘五味子，争取把那一片采完。 刘暖暖从头到尾，跟在她们身后，累得两腿发胀，浑身酸疼，再也不跟了。 等徐青青弄出来名堂了，她再跟着做，现在就不白忙活了。 在刘暖暖的后面不远处，有个穿着灰扑扑褂子，愣头愣脑的人悄悄尾随气候。 这个人熟悉山里情况，躲得隐蔽，并未惊动任何人。 此时徐青青和陈玉芬也累，但她们咬牙坚持。 “玉芬姐，你累不？”徐青青坐在石头上休息，揉捏自己的小腿。 陈玉芬笑笑，“累，但我觉得能学到东西。青青，你真厉害。” 李秀芳连忙点头，“中午，我爹娘也夸青青姐厉害，让我好好学呢。” 徐青青腼腆笑笑，清丽的面容多了几分娇俏，“你们坐好，我教你们按压腿上的穴位，晚上再用热水泡泡脚，可以解乏。” 按压腿上穴位，大约十五分钟。 陈玉芬站起来走几步，眼露惊喜，“青青，你的办法真好用，腿的确不那么酸胀了。” 李秀芳虽然已经习惯爬山，但也觉得轻松很多。 她十分确定徐青青认识穴位，说不定还会针灸呢！ 青青姐娇娇软软的，声音轻柔好听，没想到有大本事。 人不可貌相！ 不敢在山上耽搁，她们背着三筐五味子下山，回到“大食堂”，天已经黑了。 李支书着急，“秀芳，你这孩子，两位新来的知青，不知道时间，你还不知道吗？天黑之前，要回来，不要去密林里，你都记住了啊？” 李秀芳被父亲骂，缩了缩脑袋，“爹，我知道，以后早点回来。” 徐青青道歉，“李支书，都怪我！看到好药材，就想挖回来，一耽搁，就天黑了。要骂就骂我，别骂秀芳。” 李支书见徐青青认错态度良好，脸色好看了一些，“药材在山上，它没长腿，又跑不了。明天挖也是一样的，以后可别回来太晚。” “我记下了，李支书。”徐青青应下，李支书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考虑。 回到知青点，吃了胡小曼留给她们的玉米糊糊。 烧热水泡脚，躺到床上，一夜到天亮。 药材就在村委那边晾，没人敢搞破坏。 第二天，徐青青三人继续上山，到其他地方寻找药材。 今天运气不佳，爬到了半山腰，没找到大片的药材，只有零零星星的药材，数量不多，但种类倒挺多。 不值当卖掉，留着用。 陈玉芬席地而坐，气喘吁吁，“青青，休息一会吧。” 徐青青赶紧拉起坐在地上的陈玉芬，语气关切。 “赶紧起来，别随意坐在草丛里，蛇虫鼠蚁，咬你一口，够你受的。” 李秀芳蹲着，揉揉酸胀的腿，“青青姐，没有成片的药材，咱们就挖零星的。虽然累，但收获也不少。” 陈玉芬站起来后，徐青青双目圆瞪，看向陈玉芬屁股坐倒的杂草，不敢置信，大声惊呼。 “玉芬姐，你这一屁股坐得太好了！你们看，这是什么？” ------------ 第11章 这是人参啊！ 听到徐青青的惊呼，陈玉芬赶紧跳到边上，转头看向刚刚坐下的地方。 李秀芳此时也瞪大眼睛，凑过去看。 不过她们都不认识。 李秀芳急了，“青青姐，到底是什么？别卖关子，赶紧跟我们说啊！” 徐青青跪在地上，伸手小心翼翼拔开枯叶和杂草，“这……这是人参啊！” 其实徐青青还知道几处人参所在的地方，但她觉得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暂时不去采摘。 可有时候运气就是这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居然在这里发现了人参，看叶子，应该是三十年份的人参。 这株野山参，能卖很多钱。 徐青青用小铲子轻轻铲开土壤，接近根须的地方，直接用手扒拉。 陈玉芬和李秀芳瞪大眼睛，屏息凝神，看着徐青青挖掘人参。 陈玉芬问：“人参是不是年份越高，药效越好？” 李秀芳抢着回答：“那当然，现在百年的人参都少了，前年村里有人挖到，没有这个大，就有二十年份。” “天哪，这株人参比我见到的那个大，我猜测至少三十年。青青姐，你认识药材，应该知道这是多少年份的。” 徐青青回答：“三十年份的，年份也不少了。这样的人参，也很珍贵。” 用了整整一个小时，徐青青才把整株人参全须全尾地挖了出来。 扒了两块桦树皮，中间放了柔软的干草，把人参放了进去。 “青青姐，咱们还继续挖药材吗？”李秀芳问，恨不得现在就下山，去县城问问能卖多少钱。 徐青青点头笑道：“当然要挖！咱们带了干粮，就算没有成片的药材，碰到能用的，就挖。就算不卖，咱们还可以留着自用。” 陈玉芬、李秀芳在徐青青的教导之下，认识不同的药材，装满背篓才准备下山。 下山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徐青青眼睛一亮，指向不远处一片植物，“那是赤芍，一大片。明天咱们来这边挖！秀芳，你能记住这个位置吗？” 李秀芳爬到一块大石头上，看向大李庄的方向，闭上左眼，伸出大拇指比画一会儿。 不一会儿，她从大石头上跳下来，“测算好了，能找到。” 陈玉芬面露不解，这样比画几下就记住了，“秀芳，你怎么算出来的？” 李秀芳笑笑，“别看我年纪小，但我是咱们村的女民兵，我打枪打炮可准了。” “这可是我们村里民兵团长教我的测距，特别准。放心，明天，我能找到这个地方。” “既然都已经挖满背篓了，咱们赶紧回家。早点回去，要不然我爹又要骂我了。” 一边走，李秀芳一边讲村里的事情。 回到村委，当村干部们得知徐青青采到三十年份的人参，都大吃一惊。 李支书确认，“这的确是三十年份的人参，两三年没见了。徐知青，这是你和陈知青挖的，明天我带你们去收购站卖掉。” 徐青青连忙拒绝，“李支书，虽说人参是我发现的，但后山是大李庄的，这株人参算是村里的财产。” 周会计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这株三十年份的野山参，至少能卖几百块钱呢！ 如果算在村里的公产，村里总共两百三十人，平均每人分到两块钱。 “徐知青觉悟高，是好同志。”周会计称赞。 这时候李秀芳不乐意了，“周叔，怎么能这样呢？前年咱们村里刘大爷挖了人参，卖了钱，分到三成。” “既然青青姐是好同志，咱们大李庄也不能占青青姐的便宜。上交给村里可以，但也得分青青姐三成。” 周会计有些心疼，但按照规定，应该这么分配。 李支书点了点头，“秀芳说得对，我们得按照规矩办事。”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管是打猎的，还是上山采药的，都能分到三成，要不然谁辛苦爬山忙活呀？” “毕竟这东西又不加工分，其他人都在休息，她们爬山采药，就应该分配多点。” 徐青青听到李支书这么公平，很感激李秀芳的仗义执言。 同时，陈玉芬一声不吭，支持她。 徐青青觉得不能吃独食，“我和玉芬姐，还有秀芳，我们三个人一起采药！” “卖的钱，我们可以分到三成。这三成，我们三个人平分！” 李支书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徐知青，觉悟真高！” 几个村干部也很满意，觉得徐青青很会办事。 徐青青把人参交给李支书，“李支书，周会计，人参交给你们保管，明天你们就去卖了吧！” “啊？”李支书一愣，“徐知青，难道你不去吗？你信我们？” 徐青青笑了笑，“你们是村干部，是村里的榜样，怎么会因为这点钱破坏自己形象呢？” “再说了，收购站有收购单子，上面会写人参的规格和价格，一目了然。” 没人不乐意听到别人夸奖。 李支书和周会计笑了笑，“说得对，这是村里的财产，我们可不敢胡来。” “这东西就放在我这，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县城卖掉，免得夜长梦多，保存不当，坏掉了。” 把药材整理好，放在李支书准备好的编筐上，徐青青和陈玉芬准备离开。 这时候正好看到村里的治保主任吴大猛，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进入村委。 徐青青看到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眼底的恨意溢于言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个人居然让他的女儿冒名顶替，拿着她的通知书去上大学。 那时候，传来可以考大学的消息。 吴大猛的女儿吴梦月高中毕业，但她的成绩并不好。 那时候徐青青没有书籍，而且离开校园已经好几年。 为了能够借吴梦月的书本看，不仅要给吴家多干活，还要给吴梦月讲题。 吴大猛被人这样用愤恨的眼神盯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新来的知青吧，我哪里得罪你了？” 徐青青听到吴大猛的质问，立即回神，“看错人了，以前在老家有个人抢了我的东西，长得跟你有点像！” 仇人会一个接一个出现，接下来她要寻找各种机会，一个接一个收拾。 ------------ 第12章 “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了 吴大猛笑了笑，颇为和蔼，很擅长伪装狡猾的本性。 “一听你就是南方口音，我老吴连哈市都没出过，更别说去南方了！看来你真的认错人了！” 徐青青点头，“的确认错人了。” 说完，徐青青拉着陈玉芬的手，离开村委。 路上，徐青青沉默不语。 陈玉芬能够感受到徐青青此时的隐忍，“青青，在老家，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徐青青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的心情，“玉芬姐，如果将来我报复那些欺负我的人，你会觉得我是坏人吗？” 陈玉芬一愣，挠了挠额头，“我倒不是什么老好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没什么不对。” “不过你可千万别冲动，杀人放火，是要坐牢偿命的。我觉得你这么好的人，报复仇人可以，但要选对方法，千万别把自己折进去了。” “不值当的。我们都还年轻，虽然在农村很辛苦，但我相信应该不会一直这样。” 心情压抑沉闷的徐青青，在听到陈玉芬的劝解之后，心里暖暖的。 “玉芬姐，你说得对。即使要报复，我也不能把自己折进去。” 见徐青青笑了，不再像刚才那样压抑，陈玉芬点头。 “对，咱们机灵点，多长点心。谁要是敢欺负咱们，就剁了他们的爪子，把他们送进去坐大牢。” 徐青青点头，“玉芬姐说得对。刚刚我说把人参交给村里，让村干部卖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还请玉芬姐别生气。” 陈玉芬摆手，不以为意，“现在是人民公社，大家都是社员。后山是大李庄的，本来我还想劝你把人参上交给村里，怕你不同意呢。” “我爸说了，吃独食，容易坏事儿。当年打土豪分田地，不就是因为地主老财占得多吗？” “虽然分出去，得到的钱少了，但很安全。村干部们不会为难咱们，村民听说了，也不会排斥咱们，欺负咱们。其实人参是你发现的，你没必要分给我和秀芳。” 徐青青见陈玉芬分析这么透彻，笑了。 “你也说了，吃独食，容易坏事儿。刚刚我一说，分出一成给李秀芳，你看李支书高兴得牙花子露出来了。” 陈玉芬也笑了，“说的也是，谁都想得到好处。你能舍得把好处，分出去，不简单。不过，你给秀芳就行，我不要。” 徐青青连连摇头，握住陈玉芬的手，语气真诚。 “玉芬姐，你看看我，小矮个，除了会点医术，人也不精明，要不然也不会被刘暖暖耍得团团转。” “不管是采药，还是干其他活，都需要你帮我。以后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要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让你辛苦帮我。” 陈玉芬见徐青青这么坚持，“那行，我接受你的好意，以后重活我干。你本来就个子矮，再干重活，会被压得更矮。” 虽然陈玉芬说的是实话，但让徐轻轻很扎心。 她对外宣称自己一米六，其实只有157.5厘米。 回到知青点，正好赶上了饭点。 喝着野菜糊糊，胡小曼笑着问：“青青，玉芬，你们今天回来挺早，应该收获不少吧？” 男女知青们，都支着耳朵听呢！ 徐青青点头，“那当然，我们挖到了三筐药材，而且还挖到了人参。” “人参？”刘暖暖假装缝袜子，声音陡然拔高，“在哪呢？很贵吧？” 王巧玲，曹慧慧，这些女知青跟男知青也都纷纷看了过来。 徐青青笑了笑，“人参是很贵，而且还是30年份的。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今天算是撞大运了。” 刘暖暖凑了过来，“人参呢？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你不会舍不得吧？” 王巧玲也附和着，语气酸酸的，“给我们看一眼呗，我们又不会抢！” 陈玉芬替徐青青回答：“就算人参是我们采的，但也是在大李庄的后山采的，算是公家的财产。” “我们已经上交给村委了，李支书说会分给我们三成，我们三个人一人一成。” “如果这些钱不会现在就发，等到分钱分粮食的时候一起发，周会计那边会记着账。” “上交了？”刘暖暖的声音陡然拔高，十分尖锐，“人参很贵的，30年份估计也得卖成百上千吧？徐青青，你真是傻透了！” 徐青青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既然觉得我傻，那到时候村里面分钱的时候，你别要啊！” 原本嫉妒徐青青的人听到这话，瞬间明白过来。 徐青青把人参上交上去才好呢，他们也能分到点钱。 反倒是不交，只能看着眼馋，一分也得不到。 王青山是老大哥，打圆场，“徐知青觉悟高，上交上去，其实也挺好。这东西偷偷放在手里，未必安全，说不定还给自己惹祸。” 前些年批斗厉害的时候，会死人的。 万一被小偷或者坏心眼的人惦记，还有危险。 胡小曼批评刘暖暖，“刘暖暖，你应该跟徐知青学习。这个年代你想吃独食，很危险的！” “青青把人参交上去，村里面得了青青的好处，咱们知青点，也能跟着沾光。” 这时候王巧玲顿时改变方向，开始数落刘暖暖，“刘暖暖，你这样狭隘，是很危险的！” “你要跟徐青青学习，不要张口闭口就指责徐青青，有时候还会误导我们。” 曹慧慧连忙附和，“就是，要不是你挑刺，我们也不会误会青青。” 见风使舵的行径，不加遮掩。 刘暖暖憋得面红耳赤，一向都是她带节奏。 可现在“回旋镖”，打她自己身上了。 “我……我只是担心青青，怕她吃亏。虽然她觉得我管得宽，但我觉得没错。”刘暖暖强词夺理，处处彰显是为了徐青青好。 虽然很多人怀疑，但有些人真就觉得刘暖暖人不错。 刀没扎在自己身上，总有人圣母心泛滥。 徐青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看向刘暖暖，“你不用打着对我好，对我说三道四。” 她受够了，不接受自以为是的PUA，也不想让其他人误会她跟刘暖暖的关系很好。 ------------ 第13章 大显医术，站稳脚跟 因为徐青青挖到了人参，第二天她们再去山上采药，发现知青点的人，全部都跟着。 不仅如此，路上还遇到了大李庄的村民。 有人还跟徐青青打听采摘人参的地点在哪，想去碰运气。 徐青青哭笑不得，“不是我不想说，昨天真的是运气好。” 王巧玲从徐青青这边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还以为徐青青不愿意说，很不高兴。 来到乡下每天都喝玉米糊糊，野菜糊糊，特别难受。 她们都想挖到人参，不过她们才不会像徐青青那样傻。 就算不能去收购站卖掉，还可以通过黑市卖出去。 刘暖暖在边上说着风凉话，“如果是我挖到人参，我也不愿意告诉别人在哪挖的！” 李秀芳推了一把刘暖暖，最烦这种阴阳怪气，贪得无厌的人。 “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挖人参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在旁边挖到不？” 昨天挖了那株人参之后，她们三个在附近仔细寻找很长时间，再也找不到第二株。 刘暖暖咬牙，她跟知青们叽叽歪歪，但不敢跟李秀芳翻脸。 “人参很贵重，这是人之常情。我没其他的意思，你们别误会我。” 李秀芳翻白眼，“男人只要说，我没吹牛，后面十之七八都是在吹牛。女人说我没别的意思，大概率就是有其他的意思。” “我虽然是乡下人，但我们不傻。有那功夫，不如多干活，多换粮食，别整天动八百个心眼子欺负人。” 作为支书家的唯一的闺女，从小备受宠爱，吃的用的，可比背井离乡的知青好多了。 她知道徐青青有真本事，还想跟徐青青好好学习呢，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徐青青。 刘暖暖缩了缩脑袋，挎着篮子不敢出声，躲到了王巧玲身后挖野菜了。 不过，此时刘暖暖记恨上了李秀芳。 但凡有机会，她都会报复，让曾经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所有人无功而返，并没有找到人参。 除了极个别的不死心，其他人懒得爬山。 太累了！ “秀芳，玉芬姐，你们小心点，挖大的，留小的，以后这一片还能继续生长赤芍。” 赤芍，为春、秋二季采挖，除去根茎、须根及泥沙，晒干。苦，微寒。归肝经。有清热凉血，活血祛瘀的功效。 回到村里，徐青青对赤芍进行初级炮制。 分开大小条，清理上面的泥沙。 夏秋季用冷水稍浸片刻，捞入筐内，加盖湿布，准备明天取出切横片1厘米厚，晒干（不宜暴晒）。 晚上，李支书和周会计来了，这一株三十年份的人参卖了五百四十六元。 李支书笑笑，“徐知青，陈知青，如果你们缺钱，我可以跟周会计商量，把该分给你们的钱，提前给你们。” 徐青青看向陈玉芬，“玉芬姐，你缺钱吗？” 陈玉芬摆手，“暂时不缺，青青，你要是不缺的话，等秋后一起分。” “我也不缺。”徐青青回答，毕竟之前掏空了渣爹和继母的钱袋子，足够花用很长时间。 李支书笑笑，转头对周会计说：“老周，你单独弄个账本，专门记录卖药材的账。” 周会计点头，“支书放心，我一定把账记得清清楚楚。我看她们采集的药材，经过初级分拣炮制，品相不错，能卖好价钱。” 总共采摘一个星期，其中一开始采摘的五味子和赤芍等药材，已经干燥。 送到收购站，卖了七十八块钱。 加上卖人参的钱，六百二十四块钱。 一年到头，一家也未必能分到这么多钱。 这可把知青们和村里人都震惊了！ 有的村里人，看到徐青青和陈玉芬，都主动打招呼，有勤快的，跟着一起去采药。 徐青青托周会计去卖药材的时候，帮忙买一瓶白酒。 周会计面露不解，“徐知青，看你个子小小的，没想到你还会喝酒啊！” 徐青青摆手，连忙解释，“这酒不是喝的，前几天采的蛔蒿花苞炮制好了，现在我要给玉芬姐做点药，打蛔虫。” 周会计一愣，“徐知青，药可不能乱吃！” 徐青青笑笑，递给周会计一张纸，“这是玉芬姐的脉案，下面是我开的方子，你可以找大夫看看。” 周会计接了过来，“行，我姑父是医院的大夫，我问问。” 这一问，这药方真的能够打蛔虫。 3～4钱，研末加白酒1两，浸一夜，去渣取浸液，置开水上蒸去酒精，清晨空腹1次服下；2小时后再服芒硝6钱（小儿酌减）。 陈玉芬用了徐青青弄的药，大便排出来两大一小蛔虫，可把陈玉芬恶心坏了。 女知青也觉得恶心，一想到肚子里有蛔虫，更恶心，纷纷过来请徐青青帮忙。 男知青们也不想好不容易吃到肚子里的饭菜，营养被蛔虫吸收了，瘦得皮包骨。 徐青青不小气，给大家驱虫药。 李秀芳更是把小侄子带过来，让徐青青给点药。 徐青青根据小孩的体重和身体情况，只用了大人的三分之一，效果奇佳。 村里人都知道了，新来的知青，不仅会采药，还会治病。 看向徐青青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尊敬。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病，不得罪大夫。 至于说无证行医？ 呵呵，这么偏僻的地方，唯一的赤脚医生还是隔壁村的，还去世了。 去县城，花费时间长不说，关键也得有钱看病啊！ 总之，贫穷，会让人不断降低下限，这样的情况，也适用在医疗条件上。 李支书见效果这么好，大手一挥，买了几瓶酒，给全村人驱蛔虫。 李秀芳带着村里姑娘们，在后山采摘很多东北蛔蒿花苞。 只是已经到了秋季，花苞没多少，只能明年再采摘。 徐青青就凭这一手，在大李庄彻底站稳脚跟。 刘暖暖没能力阻止，急得满嘴水泡，看向徐青青的眼神越发阴郁。 她经常悄悄跟在采药的徐青青身后不远处，多次被村里的二愣子看到。 天色渐晚，愣头愣脑满眼垂涎之色的二愣子，悄无声息靠近刘暖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拖到了树林茂密偏僻地方。 ------------ 第14章 被欺辱，也要借刀杀人 刘暖暖不停挣扎，即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有挣脱开二愣子的钳制。 徐青青，李秀芳和陈玉芬越走越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 刘暖暖想求救，但嘴巴被紧紧地捂住。 等到徐青青等人走远了，二愣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刘暖暖的脸上。 “你要是老实点，老子就让你少受点罪！” 刘暖暖脸上一疼，逐渐回神，脑子也灵光了。 她知道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打不过身强力壮的男人，也逃不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现在还没天黑，刘暖暖终于看清了这个人。 他脸上有两个大痦子，五官长得也丑。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刘暖暖可以确定在村里见到过这个人。 二愣子淫邪地笑着，“老子跟了你好几天，怎么可能因为你求两句就放过你？” “老老实实的，让大爷我爽快了！饶你不死，还给你肉吃。” 刘暖暖吓得瑟瑟发抖，眼看着衣服就要被撕破了。 她连忙说：“大爷，我长得丑。像您这么壮的汉子，只有漂亮的女人才能配得上。” 二愣子听到这话嗤之以鼻，“我要是真的那么好，何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 “今天你就是喊破喉咙，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最好老实点，否则直接把你埋坑里。” 二愣子激动得快要发狂了，他观察那么长时间，其他人都是结伴而行。 就这个刘暖暖落单了，一直跟在李秀芳和那两个漂亮的知青身边。 这么好的时机，他可不想放过。 刘暖暖吓得瑟瑟发抖，“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二愣子才不管这些，现在满脑子都是女人……女人…… 眼看着衣服都快脱光了，刘暖暖赶紧又说：“你不想要钱吗？很多钱！” “只要你放过我，我就给你钱！我还能把知青点里漂亮的知青给你骗过来。” 二愣子虽然愣头愣脑，但也不傻。 现在放走了刘暖暖，他根本什么都捞不着。 曾经有一次就是这样，他上当一次，绝对不想上当第二次。 听着刘暖暖又要喊，直接用破旧的背心堵住了刘暖暖的嘴巴。 刘暖暖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成功逃脱。 半个小时之后，刘暖暖蜷缩在地上，浑身疼痛，呜呜哽咽。 二愣子威胁，“反正没有人证物证，你就算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就算你告我，我坐牢了！你也没了清白，就成了破鞋，也没有脸活。” 刘暖暖被欺辱，她憎恨所有人，尤其憎恨徐青青。 如果徐青青跟以前一样，跟她和好了，她也不会偷偷摸摸跟踪落单，被二愣子抓到欺辱。 都怪徐青青！ 刘暖暖嫉妒徐青青从小备受宠爱，嫉妒徐青青长得好看，嫉妒徐青青能够轻而易举就能得到顾衍的爱…… 对比之下，刘暖暖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怜虫。 她能把一切不幸都加在徐青青的身上。 这几天她一直找机会对付徐青青，想让徐青青跟她认错，也对她言听计从。 可现在徐青青像是开了窍一样，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 再加上身边有陈玉芬，还有李秀芳两个大个子，根本就找不到徐青青落单的时候。 仅凭她一人之力，短时间内无法伤害徐青青分毫。 现在这个二愣子，就是非常好的工具。 二愣子绑好裤腰带，穿好衣服就要走。 刘暖暖喊道：“慢着！” 二愣子脚步一顿，面色阴沉，脸上的横肉越发吓人，“小娘皮，既然你不上道，那我就只能弄死你！” 刘暖暖连忙说：“大哥，你也看出来，我跟徐青青有仇！你难道就不喜欢徐青青那样白白嫩嫩漂亮美人吗？” 二愣子微微一怔，眼露淫邪，咽了咽口水。 他当然知道，那个会医术的徐青青长得最好看。 尤其是笑的时候，比那山上开得最好看的花还好看。 “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你想把我当枪使，对付徐青青。” 刘暖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英雄好汉哪个不喜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的五官不好看，身材也不好，皮肤也不白。徐青青呢，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婀娜有致。” 二愣子又咽了咽口水，以前是没办法，可现在有这个叫刘暖暖的帮忙，或许真的行。 “你跟她有仇？”二愣子问。 刘暖暖点了点头，“有！要不要吧？不要，就算了！” 说完，刘暖暖挎着篮子，一边走一边整理头发。 身上的不适，让她的脚步有些趔趄。 上杆子不是买卖，刘暖暖并没有错过二愣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淫邪贪欲。 这种人怎么可能错过徐青青那样的美人呢？ 二愣子见徐青青要走，连忙拦住，“那行，我要人，你报仇！” 刘暖暖停住脚步，抬头眼神疯狂地看向二愣子，“那个徐青青可不像我能想得开，一旦你抓了她，要了她，她绝对会跟你不死不休，告你强奸。” 二愣子反问：“她不怕没了名声，没脸见人吗？” 刘暖暖摇了摇头，“徐青青当然不怕，她那种人什么都能豁出去。” “再说了，徐青青还有个对象，在京市上大学！那是有大本事的人，如果知道你侮辱了徐青青，不得让你牢底坐穿呀！” 二愣子想了想，然后笑了，“看来你真的非常憎恨徐青青，恨不得她死。” 刘暖暖咬牙，“对，我的确恨不得她死！你就说干不干吧？” 二愣子果然很愣，而且一根筋。 满脑子都是徐青青白皙娇俏的脸，婀娜有致的身材。 “干，当然干！只要你能把徐青青单独引到山上，我就把她藏到谁也不知道的山洞里！” 刘暖暖面色凝重，“徐青青很狡猾，得手了就赶紧埋了。一旦被她逃脱，你也活不成，我也倒霉。” 二愣子想了想，“有道理！那我等你好消息！” 刘暖暖头也不回地下山，眼神阴冷。 等徐青青死了，她再想办法弄死这个二愣子。 谁也不知道她被侮辱，谁也不会知道她跟徐青青的死有关系。 徐青青死了，顾衍就只有她这一个女性朋友。 到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利用徐青青以前的往事，能勾起顾衍美好回忆。 灌了酒，爬上顾衍的床，就算顾衍不想娶她都不行。 ------------ 第15章 哭声一片 等到刘暖暖回到知青点，大家已经吃过饭了。 胡小曼见刘暖暖回来晚，作为知青代表，有责任提醒。 “刘暖暖，现在天黑得越来越早，外面有危险，尽量早点回来。对了，也不要落单。” 刘暖暖脸上红肿，低着头，心里暗骂。 假好心，早哪去了？ 要是早提醒她，至少她能想办法找个同伴，也不至于被二愣子抓住了。 刘暖暖不敢得罪知青代表，“我知道了，小曼姐。” 胡小曼看人准，知道刘暖暖不是那种好脾气的女同志，“晚饭我们已经吃了，你的饭装在你的饭盒里，放在小锅里温着，赶紧去吃吧。” 好声好气，不得罪小心眼的人。 “谢谢小曼姐。”刘暖暖的确饿了，但她更想洗澡，洗掉被二愣子玷污她的痕迹。 刘暖暖烧了很多热水，在凉席围住的洗澡间里，使劲搓，恨不得搓破皮。 一边洗，一边哭。 她后悔了！ 如果不跟踪徐青青，或许她就不会被强暴。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她必须一条道走到黑，才能达到目的。 徐青青正在翻看高中课本，还带着陈玉芬一起看。 陈玉芬揉揉眼睛，“青青，现在不能考大学，都是推荐上大学，咱们看书没用。” 徐青青凑到陈玉芬的耳边，小声问：“玉芬姐，有备无患。推荐上大学，有的聪明有真才实学，有的……呵呵，喊口号，学文科还行，至于理科，不是谁口号喊得响就能学会的。” “事实证明，赶英超美，喊口号是不行的，还是要人才，各行各业都是如此。玉芬姐，反正咱们现在还不困，在心里背公式，背诵课文。” 陈玉芬以前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突然听到徐青青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啊！ 她凑到徐青青的耳边，小声说：“咱们现在复习，万一恢复高考了，咱们也比别人占先机，说不定能考上大学。能上大学，那还不跟逆天改命一样啊！” 徐青青点头，“对，我对象也这么说过，鼓励我多看书呢。” 就在徐青青和陈玉芬“咬耳朵”的时候，王巧玲正在跟曹慧慧聊是非。 “刚刚你发现了吗？刘暖暖脸肿了，好像被人打了。我问她，她还说没事，自己摔的。” 曹慧慧一愣，“可能真的是摔着了？” “我看不像。”王巧玲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徐青青，“徐青青，陈玉芬，你们整天去后山采药，有没有碰到刘暖暖啊？” 徐青青假装微微一愣，“没看到啊！刘暖暖什么时候去后山的？一个人吗？不怕落单有危险吗？” 刚说完，刘暖暖端着盆进来，头发披散下来，遮住被打肿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刘暖暖。 刘暖暖的目光扫过徐青青，立即低头，掩饰内心的怨毒，“哪有什么危险，我真的只是滑倒，脸撞在了树上！不过还是要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事。” 刘暖暖放好东西，躺到了炕上，侧躺着睡觉，掩藏在阴影里，无声流泪。 既然刘暖暖都这么说了，王巧玲，曹慧慧也不好继续议论。 这时候胡小曼吹灭了蜡烛，“早点睡觉吧，明天就开始秋收了！” 整个房间，黑暗一片。 王巧玲话比较多，问：“小曼姐，农活很累吗？” 胡小曼感慨一声，“小时候背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都知道干农活很辛苦，但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到了乡下之后，才深刻地体会农民的辛苦。” “明天咱们老带新，老人也别嫌烦，多教教新人。新人也别躲懒，再累再苦也要干。” “如果你们不认真干活，计分员不可能给你们高工分。工分少，就分不到足够多的粮食，冬天只能饿肚子。” “这事情我最有发言权，当时我就躲懒不愿意干活，整个冬天，我饿得瘦了20斤，真正的皮包骨。” “等到春天一有野菜，我立即跑出去挖野菜，到春耕的时候，我再也不偷懒了，比谁都积极！” 王巧玲听到这话，吓得快要哭了，“我想家了！” 曹慧慧也哽咽着，“我也想！真想不明白咱们又不会干农活，干嘛要让我们来农村啊？” 胡小曼劝说：“曹慧慧，这话你不要乱说，知识青年下乡，这是国家政策。” “咱们不来农村，怎么能了解农村呢？其实只要能吃苦干活，其实也还行。至少还能吃饱饭！” “不仅有自留地种菜，还可以去田里挖野菜！在小溪里面捞到了鱼，还能解解馋。” 王巧玲擦擦眼泪，“小曼姐，我们怎么样才能回城呢？” 胡小曼回答：“待个一两年，如果你们家里能给你们找工作，有单位接收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以前咱们知青点有十几个知青的，陆陆续续回城了，留下来的都是家里弄不到工作的。” 听到这话，王巧玲和曹慧慧都泄气了，“如果能有工作，我们也不至于下乡。” 刘暖暖本就心里难过，借着谈话，哭了出来，“我家里重男轻女啊，我妈为了不让我哥下乡，把工作给了他。” 由刘暖暖开头，很多人也开始发起了牢骚，大哭。 不一会儿，女知青点里，哭声一片。 胡小曼不停安慰大家。 徐青青没有说话。 陈玉芬握住了徐青青的手，“咱们还年轻，以后总有机会回去的！” 陈玉芬替姐姐下乡，她的姐姐身体不好，担心姐姐来到乡下活不下去。 这是她自愿的，没啥后悔。 徐青青笑了，“会的。” 就算不用求助任何人，只要平安撑到77年，就恢复高考了。 前世仓促准备，她都能考上大学。 这一世准备充分，更能考上。 此时此刻，顾衍正在跟吴教授、赵玉成在实验室里面忙碌，等待实验结果。 赵玉成紧张的额头冒汗，吴教授虽然没说话，但攥紧双手。 真希望这次就能成功，否则不仅浪费人力财力，还会让哈市这边研究所怀疑他们的能力。 再想留在这边躲清净，有点难。 只有顾衍气定神闲，各种参数都对，即使有偏差，但也会在可控范围之内。 赵玉成见状，面露不解，“顾衍，你不着急担心吗？” “着急担心有用吗？”顾衍轻笑，给吴教授倒了水，“尽人事，听天命。” 刚说完，赵玉成的狼嚎骤然响起，“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 第16章 不是太想进步，而是为了爱情 吴教授赶紧放下手中的搪瓷缸，冲了过来，仔细检测各种数据。 他也激动，“咱们的雷达成功了。” 其实这是吴教授的研究成果，只是前世吴教授还没来得及通过实验，就憋屈地自杀了。 后来经过调查，又有人怀疑吴教授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目的是抢走吴教授研究的最新雷达资料。 现在这个研究所，有军方背景，就算有敌对势力，轻易也不可能把手伸进来。 至少现在吴教授是安全的。 “教授，咱们来这边工作，真的来对了！与其在学校里面浪费时间，教那些不务正业的学生，真不如静下心来搞研究。” 吴教授连连点头，十分赞同，“对对对！以前我还想着多培养人才，可那些人的成绩真的太烂了，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就因为我对他们严厉，训斥他们不努力，就知道搞一些虚的，不能静下心来学习，居然陷害我。” “幸亏你们救了我，鼓励我走出来！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工作，研究下一代的雷达。” “我还擅长机械，你们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这边的图书馆，书籍很多。等我把这边收拾好，就根据你们的情况，给你们找几本书自学。” 顾衍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来成果，那才能跟吴教授请假。 “多谢吴教授！现在咱们工作告一段落，我想去大李庄找我对象！” 吴教授想了想点头，“出去可以，但一定要保密。” 顾衍点了点头，“我知道纪律！” 研究成果，得到嘉奖。 吴教授非常大方，只留了100块钱，反倒分给了顾妍和赵玉成，一人150元，还有各种各样的票。 经过审批，顾衍被允许出去。 吴教授要参加会议，级别很高。顾衍和赵玉成都没有资格参加。 赵玉成也是外地人，在当地没有熟人，要跟着顾衍一起出去。 顾衍拿着工作证，到了哈市的机械厂。 之前为了完成任务，相关的几个重要部门一起攻关。 他认识里面的王健民，是这里的一名技术骨干。 王健民今年二十三岁，典型的北方人，浓眉大眼，声音洪亮。 为人也特别热情，听说顾衍来找他，急忙放下工作过来。 “顾衍，里面请，你和赵玉成过来，有什么事情？”王健民问，虽然心里疑惑，但愿意帮忙。 只因他在工作中得到顾衍的帮助，一直困扰他的问题，被顾衍一语点醒，事半功倍。 顾衍掏出一张单子，递给王健民，“你看看这上面的零件，你这边能找到多少？” 王健民接过来，仔细一看，眼露好奇，“你要造拖拉机吗？” 顾衍笑笑，“不是拖拉机，是翻地机。图纸是这样的，人两手扶着，推着走就行，可以节省材料，耗油也少。” 王健民是个技术人员，虽然不研究拖拉机，但有些东西一看就明白。 王健民仔细琢磨，越来越觉得不错，“我这里的东西不全，你等我一下，我跟领导请个假，带你去农机厂。” 顾衍一愣，“健民，你在农机厂有门路啊？” “有，我舅舅是那边的技术主任。”王健民回答，“正好我舅舅最近为了改良耕地刀发愁呢，你过去或许能给他新思路。” “这个翻地机，虽然功能单一，但耗能也少，但能完成翻地这项重活，而且成本也少，或许更有性价比。” 顾衍点头，“行，我带着资料呢。本来就准备给耕地刀的设计图，对了，咱们的刀具不经用，跟钢铁材料有关系。我这边还有相关材料的预测。如果有钢铁厂那边的门路，让人试试，或许有用。” 王健民更加高兴，“行，等我一下。” 十分钟之后，王健民再次回来。 他们坐公交车，去了哈市农具厂。 经王健民引荐，见到了王健民的舅舅张文泽。 张文泽仔细看了看顾衍笔记本上的翻地机介绍，眼睛越来越亮。 “小顾，你怎么想起来设计这样的一款翻地机啊？” 顾衍也不瞒着，“我对象是哈市下面的一个偏远农村的知青，我想弄个翻地机给村里，希望他们善待我对象。” 张文泽原本还以为顾衍太想进步，没想到是为了爱情。 他肤浅了！ “这东西就算没有拖拉机贵，但也不便宜。我估计坐下来一个，至少也要五百块钱。” 顾衍笑笑，“如果是旧的呢？我也没指望这东西能用太长时间，大约三年就行。” “要是这样，咱们农机厂有不少半旧的，有些零件坏掉了，但几台应该能拆出来一台的零件。预估差不多一百块钱所有能成。要不先试试？” 顾衍就等这句话呢，“多谢张叔。” 他钱不够，准备跟赵玉成借。 张文泽亲自带顾衍和赵玉成去废弃仓库，再加上王健民。 一个上午，就把需要的零部件整理出来。 有张文泽这个技术主任帮忙，两天之后，就把翻地机弄出来了。 农机厂当然有柴油，张文泽带着一桶柴油，并且把翻地机运到城外农场。 油耗大大减少，而且翻地的速度挺快，而且轻便，人推着走就行。 农场的人认识张文泽，经常来这边实验农具。 现在看到效率很高的翻地机，翻地深度还可以调节，关键油耗还少，当场就把翻地机给扣下了。 “老张，这样的好东西，给我们农场，今年多给你们农机厂粮食。”于场长笑道，理直气壮。 秋收过后翻地，马上就能用得到，省人力。 张文泽急了，“这是小顾弄出来的，还要测试相关数据，你想要，我过两天给你送两台。” 好说歹说，才把这两台翻地机拉回来了。 “小顾，这东西不错，我们农具厂想做一些，支援农村。你想要什么奖励？” 顾衍见状笑道：“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就应该推广出去。您把翻地机便宜卖给我，再卖我两百升的柴油行不？” 张文泽沉思片刻，“直接卖你柴油，不合规定。这样吧，这两台翻地机不要钱，另外给你三百升的柴油，但以测试翻地机性能为由，送到你对象所在的大李庄。你看这样行不？” 顾衍眼睛一亮，到底是领导，想到办法没有半点不合规的地方，“行，张叔，还是您想得周到。” 就这样，顾衍和赵玉成拿着哈市农机厂的公函，带着两台翻地机和柴油，坐上前往大李庄的货车。 ------------ 第17章 世上很多“陈世美” 虽然卡车的速度，在公路上速度快，但在泥土路上，未必有牛车快。 有的地方坑坑洼洼，有的地方很狭窄，路况不好。 从早上五点出发，上午十一点，终于到了大李庄。 现在整个大李庄，正进入忙碌的秋收。 大李庄地势比较高，无法种植水田，所以全部种植玉米，还有一部分红薯和黄豆。 全村老少，都开始掰玉米棒子。 即使包裹再严实，胳膊上，手上，脸上，脖子上都会不时被玉米叶子划到。 一划，就是一个红柳子，又疼又痒。 女社员和女知青掰棒子，男社员开始把玉米棒子装在麻袋里，往外面扛，再运送到地头。 然后有的人赶着牛车，也有的推着独轮车，但更多的人则是用板车，往打谷场上运。 掰过来的玉米棒子，有的还带着皮，需要把上面的皮拔掉，方便晾晒。 有的还会把玉米棒上留点玉米皮，然后编成一大串吊起来，这样更容易晾干搓玉米。 现在徐青青和陈玉芬，李秀芳就被安排了这样的工作。 虽然在大谷场上，没有阴凉地，但戴着草帽，穿着长袖，用毛巾包住脖子，也比在地里掰玉米强多了。 陈玉芬看向徐青青，眼露感激，“青青，多谢你。” 徐青青笑笑，“玉芬姐，不用谢。咱们的活，也不轻，从天不亮，一直忙到现在。早晨就吃了玉米窝头。” 李秀芳小声说：“我家吃的是玉米饼，里面放了点油渣，味道好，中午我给你们带。” “对了，青青姐，我哥从县城买回十斤小麦面，还有二斤大米，你拿回去，怎么吃啊？” 徐青青听到这话，有点为难，“是啊，知青点只有两个锅，其中一个还是我贡献的。我有东西，也不好做。做好了，吃独食，招人恨。” 有个刘暖暖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已经很麻烦了。 再把那几个掐尖的知青惹红眼了，估计也会找麻烦。 今天安排工作的时候，得知她们在打谷场上剥玉米皮，那些女知青都羡慕极了。 反倒是村里人不在意。 他们觉得徐青青是大夫，陈玉芬和李秀芳跟着徐青青一起采药，也很辛苦，给村里赚钱了。 他们也跟着得了好处。 李秀芳想了想，然后笑道：“这样吧，让我妈给你们做好，我带着，采药的时候，你们在山上吃。” “不干活的时候，我找你们来我家玩，在我家吃饭。” 徐青青眼睛一亮，“这样最好。秀芳，替我谢谢大娘，省了我做，等着吃就行。” 李秀芳笑笑，对徐青青非常客气，“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们家。我哥高中毕业，通过我远房的姑姑进城，在县里农具厂做临时工。” “一直不能转正，你跟我家交换的收音机，被我爸送给我哥，我哥送给领导。听说这个月就能转正了。原来工资只有二十三，转正就要三十七块钱了，工业票也多了。” “是正式工，就能在城里找媳妇，到时候双职工，还能分房呢。我哥也算是熬出头了。青青姐，在大李庄，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 徐青青已经感受到跟村支书家关系好的便利了。 “其实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虽然很辛苦，但很安静。” “比我在家里好多了，我继母是个面甜心苦的，以前我以为她是好人，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把我对象给我找的工作，抢给她亲闺女了。” 听到这话，李秀芳，陈玉芬看向徐青青的眼神满是同情。 后娘能有几个好的？ 若没牵扯到利害关系，或许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一动真格的，当然是紧着自己孩子。 “青青姐，你医术高明，这还懂那么多。将来总有机会离开农村的！” 徐青青点了点头，“我对象是大学生，等分配工作了，就能把我带到城里了。” 听到这话，李秀芳眼神复杂，“青青姐，虽然我希望能这样，可你也不要把希望全部放在男人身上。” “毕竟世上陈世美那么多，对方又是大学生，说不定变心了呢！” 陈玉芬了解徐青青对男朋友的执念，连忙打圆场，“说不定也有讲良心的！” 李秀芳还想说，但又怕说得徐青青不高兴，只得咽下心里话。 徐青青很高兴李秀芳能跟她说这样的话，至少的出发点是提醒她、关心她。 徐青青点了点头笑道：“秀芳说得也有道理，打铁还得自身硬，事事还得靠自己。” 徐青青这么说，李秀芳松了口气，“我爸也是这么说，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学到了本事，一辈子都有退路。” 正说着，就听到有卡车的声音。 徐青青三人抬头看过去，一辆中型卡车由远而近。 村委就在打谷场边上，那辆卡车就停在了村委门口。 不过现在村委根本就没人，都下地干活了。 打谷场上留下来的都是老人小孩剥玉米皮。 李秀芳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过来，看到两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 “两位同志，你们来我们大李庄有什么事情吗？” 顾衍非常激动，强压住剧烈跳动的内心，“你好，我想问徐青青在大李庄吗？苏城那边过来。” 李秀芳微微一愣，连忙问道：“我们村的确有个知青叫徐青青，是苏城过来的。你是谁？你找她有什么事？” 顾衍俊美的脸庞因为激动，微微泛红，“我是她对象顾衍，在京城上大学，现在跟教授在哈市实习！” 李秀芳听到这话目瞪口呆，刚刚她还说青青姐的对象是大学生，说不定以后会成为陈世美。 当时青青姐一点都不着急，也不生气，原来是有底气啊！ “那你等一下！”李秀芳朝着后面跑去，来到苞米堆后面，“青青姐，你对象来看你啦！” 徐青青正在快速掰玉米皮，隐隐约约听到李秀芳的喊声，微微一怔。 “玉芬姐，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陈玉芬连忙站起来，不仅看到了跑过来的李秀芳，还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紧跟其后。 “青青，赶紧起来看看，那个是不是你对象？” 徐青青赶紧扔掉手里的玉米棒子，站起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顾衍！ 顾衍怎么知道她在大李庄？ ------------ 第18章 当面对质 徐青青扔掉手里的玉米棒子，顾不得看脚下，就朝着顾衍跑过去。 “顾衍，顾衍……” 她一边跑，一边哭！ 顾衍看到戴着草帽，一身都是玉米须的徐青青，心里酸酸的。 相隔这么多年，终于见到活的青青了。 “青青！”顾衍眼眶泛酸，也快步跑过来，接住扑过来的徐青青。 他紧紧抱着徐青青，仿佛要把徐青青按进自己的胸膛，永不分离。 不远处的李秀芳看到这个男同志抱着青青姐，顿时面红耳赤。 乡下人本就保守，哪里见过这样热情如火的画面？ 李秀芳赶紧两手捂脸，不过内心又特别想看，又把捂住脸的手指张开，从手指缝看过去。 这个男同志真帅！ 青青姐真好看！ 徐青青号啕大哭，仿佛把心里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陈玉芬看着抱着徐青青的顾衍，赞叹顾衍长得好看的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徐青青不相信顾衍写信分手。 就在李秀芳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赵玉成感慨，顾衍为了对象，太会折腾了！ 关键每次还能折腾出来名堂，他不服不行。 “咳咳！”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赵玉成酸了，他还没对象呢，“顾衍，旁若无人搂搂抱抱不好吧？” 顾衍和徐青青听到赵玉成的话，并没有放开彼此。 她把脏兮兮的小脸顶在顾衍的胸前使劲蹭蹭，“不放，这是在做梦呢！” 顾衍垂眸轻笑，轻轻捏了徐青青的耳垂，“疼不？” “耳朵不疼！”徐青青耍赖不起来，“心疼。” 陈玉芬抿嘴一笑，提醒，“青青，别撒娇了，爷爷奶奶孩子们都往这边看了。” 徐青青听到这话，这才从顾衍身上下来，小脸憋得红扑扑的。 “顾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给你发电报，并没有地址啊？” 离开顾衍的怀抱，徐青青脑子瞬间灵光了。 顾衍刚刚看到徐青青哭得那么伤心，小心翼翼，就知道徐青青背负很重的心理负担。 如果说实话，徐青青可能会无所适从。 即使跟他在一起，徐青青也会总是被前世的事情干扰。 “我收到你电报，找人打听。”顾衍回答，说话声音永远那么沉稳，不容置疑。 听到这话，徐青青思索片刻，顾衍在京城能给她在苏城找工作，想打听她在哪，好像并不难。 “我收到你的信，说你在学校里遇到志同道合的大学生，要跟我分手，但我不相信，我怀疑有人模仿我的笔迹。” 顾衍回答：“我也收到你跟我分手的信，说你喜欢上别人，我也不信。刚要回来，又收到你的电报，我也顾不得回去查是谁模仿咱们的，就跟着老师来哈市实习，想办法过来找你。” 当面对质，双方都确定信件被替换，而且有人模仿他们的字。 “你怀疑是谁？”徐青青问。 顾衍想了想，“应该熟人作案，知道我们的情况。我怀疑……刘暖暖。” 徐青青点头，“我也怀疑刘暖暖，刚到东北，火车站附近有个邮局，我把写给你的信投进去。刘暖暖看得我自己寄信，急得口不择言。”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她，更何况我的工作也是她看到你的信之后，告诉赵翠霞，被赵翠霞抢给徐红红了，我才发现刘暖暖坏心。” 顾衍摸摸徐青青的头，“那你以后小心点，等我这边实习结束，分配工作，咱们就结婚，能把你接到我身边。” 徐青青相信顾衍的能力，“我相信你！” 顾衍现在好好的，并没有因为寻找她出车祸。 前世她不敢去找顾衍，是因为刘暖暖经常在她面前说。 顾衍因为身体瘫痪，特别恨她。 再加上她本身经历非常多的磨难，性格也更加怯懦，一再逃避。 她恨刘暖暖。 其实她更恨自己。 这时候计分员走了过来，“客人来了，我们热情好客。不过现在正是农忙，你们不干活，今天要扣工分的！” 听到这话，李秀芳、陈玉芬赶紧跑回到新鲜苞米堆旁边。 “刘伯伯，我们不偷懒，马上干活！” 徐青青犹豫，正要说今天请假，就被顾衍拦住了。 “好的，我们马上干活。”顾衍回答，“不过能让小孩去找支书吗？哈市的农机厂支援大李庄两台翻地机和300升柴油，用于农村建设，同时测试翻地机的性能。” 刘广德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还有这好事儿？” 虽然不知道翻地机什么样，但听意思应该就是翻土地的。 顾衍从斜挎包里面拿出来一张农具厂的公函，递给刘广德。 “这是公函！” 刘广德看了之后，眼露欣喜，“小豆子，赶紧去东面那块地找支书。让他赶紧来村委，市里的农机厂给我们送来两台翻地机。” “好嘞。”小豆子听到刘广德的嘱托，撒腿就跑。 不用干活，还不会扣工分，撒欢地跑着。 刘广德此时也顾不得干活，更顾不得监督别人干活。 此时他趴在卡车边上，看到里面的确有两辆拖拉机。 如果没有坐的地方，比拖拉机简单。 不过锋利的侧翻地刀，看上去就很好用的样子。 刘广德两眼冒光，激动地跟顾衍、赵玉成握手。 “多谢两位同志支援我们大李庄，太感谢了！” “来去我们村委坐坐，喝口水！有事咱们慢慢说。” “徐知青，你也别干活了，好好招待贵客，今天不扣你扣分！” 徐青青笑了笑，“多谢刘大伯。” 见到顾衍，徐青青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顾衍，弥补所有的思念和遗憾。 “顾衍，你跟你的老师实习，在哈市能待多长时间？”徐青青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顾衍，真希望顾衍能在哈市多待一段时间。 等秋收忙完了，她能去哈市见顾衍。 “吴教授是这边需要的专家，估计能待两三年。我和玉成是吴教授的助手，会一直跟着吴教授。到毕业的时候，回一趟学校。” “太好了！”徐青青满脸惊喜，“那我们以后能经常见面了。对了，你出行的时候，一定不要慌张着急，注意安全。” 顾衍点头，“嗯，你也要注意，千万不能落单。我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你还要在乡下待一段时间。” 今天中午轮到刘暖暖在知青点做饭，正好经过打谷场。 她看到徐青青跟一个年轻男人站得很近，都快黏一起了，立即大声呵斥，“徐青青，你太轻浮了！” ------------ 第19章 请多多关照我对象 刘暖暖兴冲冲跑过来，恨不得一把拉开靠在一起的顾衍和徐青青。 顾衍转头，目光冷冷地看向刘暖暖，“我们是男女朋友，只是站得近一点而已。” 徐青青看向刘暖暖，“张口闭口说对我好，但你做的事情、说的话，没有一件不是在抹黑我。” “我刚刚跟顾衍对质，我们的信被人换了。每次你以你哥哥在邮局工作，把信从我这拿走，收顾衍的信。” “现在我们的信被人换了，我倒要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但刘暖暖死不承认。 刘暖暖面色大变，急忙反驳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从来就没动你们的信，我真的只是好心，你们误会我了。” 这事情，没有当场抓住，就极力否认。 死不承认，就对了。 顾衍冷冷地看了刘暖暖，收回目光，“我已经让人调查了，总能找到使坏的人。” 刘暖暖捂脸大哭，“我都说了不是我，我好心被你们当成驴肝肺，我冤枉死了。” 说完，她不敢待在这边，朝着知青点跑去。 陈玉芬和李秀芳相视一看，都觉得刘暖暖不对劲。 “刘暖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刚刚青青姐和顾同志明明没什么，她就说青青姐轻浮。” “我现在相信青青姐怀疑刘暖暖在信上动手脚了，太坏了。以后你们可得注意。” 陈玉芬点头，“嗯，出行不能落单。以后采药，多带点人。” 徐青青目不转睛，美目一直看着顾衍。 不过，她没机会说情话了。 李支书蹬着自行车，急匆匆进村，“三位同志，辛苦了。” “秀芳，回家，跟你奶奶一起做饭，一会让三位同志去家里吃饭。” “哎！”李秀芳放下手上的活，回家做饭，招待村里来的客人。 顾衍表情矜持，沉声说：“李支书，咱们别坐了，先把翻地机抬下来，柴油珍贵，妥善保存。” “好，好！”李支书连忙应下。 找来木板，搭在车厢上边缘。 顾衍和赵玉成把翻地机从车上弄下来，推进棚子里。 三百升的柴油放在仓库里，立即锁门。 “顾同志，赵同志，这东西跟拖拉机差不多吧？”李支书笑着问，今年能不能轻松点，就看这个翻地机的能不能好好工作。 村里，其实也有拖拉机，只有一辆，还经常坏掉。 为了赶在冻土之前把土地翻一遍，就得全村老少齐上阵。 铁锹挖，锄头刨。 所有的牛，都被套上犁耕地。 牛不够，就要人拉。 秋收虽然累，但翻地更累。 顾衍回答：“是的，李支书，我和同事待在这里几天。你们可以弄块地，我教你们村里的人翻地。” “如果出现小问题，我还能教他们修理。麻烦李支书帮忙协调。” “好，好！”李支书连连答应。 顾衍当面拜托，“我对象徐青青是村里的知青，还请李支书多多关照。” 李支书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不是农机厂的好意，而是徐青青的对象通过市农机厂的名义，给大李庄好处。 “顾同志，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关照徐知青。刚来到大李庄，徐知青就带着我女儿在后山采药。” “她还挖了一株人参，总共卖了六百多，个人能拿三成。徐知青还愿意把钱分给同伴，为人做事，都很不错。你不用担心，在大李庄能过得不错。” 顾衍仔细听着李支书的话，内心大为震惊。 不过又十分欣慰。 徐青青好像比他想象中聪明多了，也变得坚强了。 “去挖药材的时候，都是女同志，不安全。最好安排信得过的男同志跟着。”顾衍不反对徐青青采药，但担心女同志就算结伴上山也不安全。 李支书一愣，点头回答：“行，我稍后安排村里的民兵扛着枪跟着，还能帮她们背药材。” 顾衍笑了，“多谢李支书。” 之前就听说徐青青的对象是大学生，现在一见，李支书可以断定顾衍是个有本事的。 李支书本来就是非常圆滑的人，跟有本事的人打交道，有交情，将来路更宽。 李秀芳回家之后，捉了一只不下蛋的鸭子，用萝卜炖了一锅鸭汤。 家里还有鸡蛋，做了青椒炒鸡蛋，青椒土豆丝。 家里有酸菜，但是没有猪肉，做了一锅酸菜炖豆腐。 白面加上玉米面，做成的窝头，软一点，也更香。 中午徐青青要回知青点吃饭，也被李秀芳叫过去。 本来也叫陈玉芬，但陈玉芬无论如何都不去。 虽然关系好，但她也不能不知好歹。 顾衍的性格虽然比较清冷，但赵玉成比较热情。 赵玉成本身是北京人，特别会聊天。 所有华国人都向往北京，对于来自北京的人也高看一眼。 一顿饭吃下来，变得热络。 顾衍和赵玉成称呼，从李支书，变成李叔。 李支书在村里挑选两个聪明机灵的小伙子，跟顾衍和赵玉成学习开翻地机。 两个小伙子，一看到拖拉机两眼冒光。 学会开拖拉机，那也是一项技术。 下午李支书安排村里30人，清理出十几亩地。 赵玉成给翻地机加油，手摇启动。 顾衍推着翻地机，掌控方向。 这里很多关键位置被顾衍优化过，翻地的速度非常快，深度在30公分。 周会计惊呼，“支书，这个翻地机好用啊！速度还这么快。” “我粗略算了一下，半个小时能翻地一亩。一个小时翻两亩，一天翻地12个小时就24亩。” “比咱们村的拖拉机翻地还快呢！而且还是两辆，一天将近50亩地。” “10天就是500亩，那10天就是一千亩。今年咱们的深耕工作，能提前完成。” 李支书也会算账，眉开眼笑，“这可是好东西啊！而且人家还送来了300升的柴油，够咱们今年用的！” 到了晚上，李支书还想请顾衍、赵玉成吃饭，但被他们拒绝了。 顾衍拎着二十斤小麦粉，跟着徐青青一起来，到了知青点。 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徐青青的对象来了。 男知青们羡慕，毕竟来的两个人是大学生。 女知青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内心嫉妒。 ------------ 第20章 被知识的力量震麻了 胡小曼看了看顾衍的长相，又看了看躲在最边上的刘暖暖。 以前她以为刘暖暖只是性格使然，或许不是特意针对徐青青。 可现在她明白了，刘暖暖就是在嫉妒徐青青。 她们一起长大，生活环境都差不多。 徐青青有这么好的对象，刘暖暖没有，心里当然不平衡。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刘暖暖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憋屈愤恨，灰溜溜地躲进了屋里。 越发坚定了利用二愣子毁了徐青青的决心。 “小曼姐，这20斤小麦粉，是顾衍和赵玉成同志这三天的口粮。” “放在一起，跟同志们一起吃！咱们做点什么吃呢？” 胡小曼连忙摆手，“青青，算了吧？小麦粉可比玉米粉珍贵多了！” “等我们吃过饭，让他们用锅自己做，分开来吃。” 徐青青笑了笑，“既然我对象这么说，就是想跟大家打好关系！” “小麦面能做饺子，今天就算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吃玉米窝头，明天中午，我和顾远赵玉成包饺子，请大家吃。” 听到饺子，胡小曼咽了咽口水，继续蒸窝窝头。 “说实话，可馋了！那就谢谢你和你对象。” 院子里燃着火堆，大家端着饭盒吃饭。 王青山作为男知青代表能言善辩，问：“顾衍，我们都没上过大学，你给我们讲讲大学里什么样？” 顾衍想了想，回答：“学校里，跟以前不一样。很多人并不安心学习，基础也很差。我们教授教不下去，带着我们来哈市实习。” 王青山一愣，“上大学多难得的机会啊？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很多想上大学都快想疯了。” 赵玉成抢着回答：“还能怎么样？你们想必也明白，很多人是推荐上去的，并不是看成绩。推荐上去的人，不是谁都像我和顾衍基础好，而且理科好，上课用功听讲。” “那些人学习文科还行，学习理科根本不行。不能毕业，这些人就开始动脑筋，在学校里搞各种活动。” 王青山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可这样下去，咱们国家还怎么进步啊？还怎么超美赶英啊？” 顾衍眼露赞许，只要脑筋正常的人，都知道这样长此以往，根本不行。 “是的，很多人都觉得这样不行。取消高考的弊端，越来越多。之前毕业的学生，甚至不会画图纸，不能担当重要的工作。” 王青山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顾衍和赵玉成，“既然推荐上大学弊端这么多，是不是很快就能恢复高考了？” 顾衍思索片刻，“现在还不确定，但很多人都认为会恢复高考。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谁也不知道。” 赵玉成笑道：“你们平时如果有空，多看看高中课本。等恢复高考了，你们也比别人学得多。” 王青山今年二十六岁，还没回城，已经在知青点待了太长时间。 想回城，可能要指望还没影儿的高考。 “你们说得对，东北冬天长，大雪封山，哪也去不了，还不如学习呢。等忙完了，我就去县城收购站看看，能找到高中课本不？” 当年王青山是高中生，成绩还不错。 即使现在好几年不看书本，但只要多看看，应该能捡起来。 大家若有所思，觉得王青山说得有道理。 顾衍回答：“整套书很贵，你们可以凑钱买。等我到市里，如果有资料，我买点寄给你们。” 徐青青笑了笑，“不用买了，我把高中书籍全部都带过来了，不仅如此，我还带来了数理化自动丛书习题。” “到时候抄在黑板上，我建议大家买本子买笔誊抄，少花钱，而且还能加深印象。能坚持下来的人，效果很好。坚持不下来的人，也不用白花钱。” 王青山眼睛一亮，“谢谢你，徐知青。等忙完之后，我亲手制作一个黑板。” “不用谢，大家共同进步，也能互相鼓励。”徐青青笑道，很大方。 有几个知青，看到徐青青、陈玉芬看书，还说风凉话。 倒要看看她们到时候学不？ 不过以徐青青的经验，这些人也不会学，还会对别人学习说风凉话。 可等到别人考上大学，她们又后悔了，一个个犹如兔子一样，嫉妒得眼睛红红的。 晚上，顾衍和赵玉成住在男知青那边，跟知青点的男同志相处融洽。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就起来干活了。 赵玉成带着两个人学习翻地，顾衍则是跟着徐青青，在打谷场上剥玉米皮。 “刘大伯，我对象也过来干活，我中午早点回去做饭，我们两个人干活算一个人的，行不？” 刘大伯笑呵呵，“行，当然行。” 他们都知道了，顾衍因为徐青青送来的翻地机，今年翻地比以前能快点，社员们也能少累点。 顾衍看到徐青青虽然戴着手套，但手腕处红红的，被玉米皮划到，被蚊虫叮咬。 “青青，在农村太辛苦了。” 徐青青轻笑，抬头看看周围，“这样的活，已经是村里最轻的了。你看看都是老弱和孩子，干这样的活。田里掰棒子，更热更累。” 李秀芳回答：“顾同志，这已经是村里最轻的活了。等男人开始翻地，村里妇女开始搓玉米。” “搓玉米？”顾衍诧异，看向玉米棒子，“没有工具吗？” 李秀芳回答：“有，一块木头上，有一根锋利的钢条。玉米棒子放在上面，划出来几道，然后用手搓。” “那太慢了。”顾衍开始思索，很快在脑海里画出来手摇玉米脱粒机的机构，“我想想办法。” 徐青青一脸崇拜地看向顾衍，感觉顾衍一如既往无所不能！ 顾衍利用一个下午画出来图纸。 第二天，李支书亲自带着顾衍去县城农具厂，找到他儿子李大勇。 用农具厂废弃的材料焊接出来一个玉米脱粒机，效果奇佳，被县城农具厂看上了。 以免费提供大李庄三十台手摇玉米脱粒机为条件，换取手摇玉米脱粒机的图纸。 李支书都被震麻了！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吗？ ------------ 第21章 不该问的不要问 农具厂还专门派拖拉机，送他们回去。 李支书赶着牛车，带着周会计，一路晕乎乎的。 “周老弟，以前我知道读书好，只知道招工至少需要初中毕业。” “我砸锅卖铁，让大勇上了高中。现在进厂当了工人，我以为到顶了。” “可现在看看大勇这孩子，还是一级工，还在跟着师傅学习手艺。可你看顾衍和赵玉成，不愧是大学生啊！” “就因为对象徐青青搓玉米手疼，一个下午就画出来图纸，今天上午就做出来样品，当场改进，成功弄出来手摇玉米脱粒机。” 周会计感慨，“读书跟读书不一样，人的脑子跟脑子也不一样，要不然怎么有天才呢？” “今天下午制作的三十个手摇玉米脱粒机，都给咱们了，一分钱不要。咱们这次可真托了徐知青的福。” 李支书点头，继续赶着牛车，“是啊，本来我看徐知青会医术，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对象更厉害。” 周会计哈哈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人家是大学生，还对徐知青念念不忘。咱们可得上心，保护好徐知青。” “这要是出事了，这顾衍还不知道能干出来什么事儿呢！有文化的人，狠起来，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吓人。” 李支书深以为然，“说得是！” 顾衍、赵玉成跟着拖拉机过来，把三十个手摇玉米脱粒机直接放在了打谷场上。 最先收获的玉米棒子已经晒干了，直接把玉米棒子放进去，然后摇动把手。 玉米粒哗哗掉落，然后几个呼吸的功夫，一个玉米棒子掉下来了。 最小头那边又小又瘪的玉米粒没弄下来，专门用手扣下来，特别省事儿。 大家觉得新奇，都过来试试。 三十个手摇玉米脱粒机被一抢而空，特别新奇，而且效率奇高。 即使力气弱的老人和小孩，也都能使用。 李秀芳朝着顾衍竖起大拇指，“顾同志，你真厉害。我们昨天就抱怨两句搓棒子不容易，你就弄出来这样的好东西。” “你搞科研，将来一定能够大有成就，一定能够成为国家栋梁。” 顾衍笑笑，“过奖，我只是有感而发。人民需要什么，我们搞科研的就弄什么。” 徐青青仰慕地看着顾衍，因为她的电报及时，顾衍没有出车祸。 顾衍还是健康的，而且跟着教授学习搞研究。 凭借顾衍的聪明才智，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机械领域的专家。 徐青青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太保守了，顾衍的研究可不仅仅在机械，在材料学和工业设计等方面，都有卓越的成就。 前世顾衍虽然瘫痪，但在国外，顾家有钱，为了防止顾衍无聊，专门给他组建实验室，研究出很多成果。 不仅如此，顾衍涉猎很多领域，喜欢看各种资料，对未来的生物，化工，机械等方面研究方向很了解。 整个大李庄都知道了，顾衍又给村里弄好东西了。 中午下工的时候，大家没急着回家吃饭，而是跑到打谷场，争抢着用手摇玉米脱粒机搓玉米。 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个手动工具，让人们内心燃起对知识的敬意。 对文化人更加敬佩，回到家对孩子要求高了。 等农忙假结束之后，督促孩子好好读书，好好上学。 有知识的人到底不一样，脑子太好使了！ 之前他们对顾衍赵玉成上大学，还觉得是他们家里有关系，并不是凭借他们的能力。 虽然之前顾衍和赵玉成说翻地机是他们设计弄出来的，但知青们都以为他们吹牛。 可现在人家只用一个下午就弄出来手摇脱粒玉米机，大大提高了效率，而且也能让人少受累。 不佩服不行。 农村干了一辈子农活，虽然也有一点简单的工具，但根本就比不上手摇玉米脱粒机。 王青山更加客气，朝着顾衍和赵玉成，“顾衍，到底你们大学生厉害！” 顾衍谦虚，“这些都是简单的理科知识，运用到实践。又没有什么了不起！” 赵玉成得意，“那当然，我们研究的那些东西，这点真的算不上什么！” 顾衍听到这话，连忙阻拦，“赵玉成，纪律！” 赵玉成听到这话一愣，才想起来，他们研究的项目是保密的。 虽然赵玉成知道的不多，也要遵守相关的纪律。 在没有解密之前，在外面说出只言片语，都算违反纪律。 赵玉成拍了拍自己的嘴，“总之你们好好学习，以后真的说不定能考大学！” 顾衍也点了点头，“国家需要各种各样的理科人才！” 王青山想了想，眼露欣喜，“我上高中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化学！每次我化学都能考满分呢！” 一听这话，顾衍眼睛一亮，“化学是未来发展的重点，青山大哥，你要是喜欢，你一定要坚持学习。” 虽然王青山今年已经26岁，两年后恢复高考，等上大学也不过29岁。 这样的人，更加珍惜学习的机会，也会更加刻苦。 王青山已经把顾衍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好好学习总没错。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想离开农村只能通过学习了。 原本知青点的人很多都在看笑话，觉得将来恢复高考遥不可及。 顾衍露这一手，让大家十分震惊。 大家都有小心思，辛苦的劳作，没有前途的未来，迫使这些人把希望也开始转移到遥不可及的高考。 至于能不能坚持下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支书回来，又专门请顾衍和赵玉成吃饭，感谢他们。 顾衍和赵玉成没有拒绝，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跟李支书再三交代一番。 可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有两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来到大李庄村委。 这些人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直接在李支书家，堵住了顾衍和赵玉成，把他们带到了村委。 “李支书，从现在开始，你通知大李庄所有人不准离开。” 李支书微微一愣，难道顾衍和赵玉成出事了？ “两位公安同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能冤枉顾同志和赵同志！” 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公安虎着脸，“李支书，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多，对你不好！” ------------ 第22章 谁泄密？ 李支书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 “哦，那我不问了！这里借给你们使用，我通知社员和知青只能下地干活，不准离开。” 周会计被拦在了外面，看到李支书出来，急忙问，“支书，到底怎么回事？” 李支书连忙摆手，“我也不知道，里面的公安同志说，不该问的不要问。” “咱们赶紧把各个小队长叫过来，让他们约束下面的社员和知青，老老实实下地干活，任何人不准离开村子。” 周会计面露紧张，“会不会是顾衍弄回来的那些东西有问题啊？” 李支书思索片刻，“手摇玉米脱粒机是我们县里农具厂的，正规手续完全没问题。” “至于市农机站的翻地机，我听顾衍和赵玉成说，也是他们弄出来设计图，便宜买回来的半旧零部件做的。” “顾衍带来的农机厂公函，正当文件，盖着红色大公章呢！应该也不是！” 周会计听到这话，松了口气，“那就好！就怕这些东西有问题，被上面没收了！” “你不担心顾衍和赵玉成啊？”李支书问。 周会计摇头，“咱们只是村干部，担心也担心不过来啊？再说了，赵玉成那孩子是个直肠子。可顾衍，话不多，但每次说话，都能说到要点。” “这样的人，做事有分寸。别人走一步能想三步就不错了。可这个顾衍，很明显就是那种一开始就能想到全局的人。” 李支书听到这话，觉得周会计说得有道理。 知青点，大家正在吃饭。 王巧玲回来比较晚，得知顾衍被公安抓起来了，面露关切，但幸灾乐祸。 “青青，你对象犯事儿了，公安来抓你对象了。” 顾衍过来，给村里送了这么多东西，人又聪明，前途无量。 反正知青点有一个算一个，都羡慕嫉妒呢！ 徐青青一愣，顾衍不是在李支书家吃饭吗？怎么会被公安抓起来？ 难道是那些翻地机来源不妥当？ 不可能！ 徐青青觉得顾衍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如果来源不正，绝对不会弄过来。 徐青青只是愣了一下，继续吃饭，“哦！” 王巧玲瞪着不大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徐青青。 “徐青青，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对象那么好，千里迢迢来看你。还为了你送给村里这么多的东西，他现在出事了，你居然一点不担心。” 刘暖暖此时大口喝完水，咽下嘴里的窝窝头，“徐青青，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样，对得起顾衍对你这么好吗？” 说完，她顾不得刷饭盒，就冲出知青点。 曹慧慧挑拨离间，跟王巧玲相视一看，“徐青青，你这样漠不关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刘暖暖是顾衍对象呢！” 陈玉芬也有点着急，“青青，你快点吃，我陪你过去看看。” 徐青青轻声说：“玉芬姐，不急。我了解顾衍，他做事稳妥，而且从来不做犯法的事情。” “这次就算公安找过来，也可能是了解情况，他不会有事。再说了，公安现在问话，我去了还耽误事儿。” 原本以为徐青青冷漠没良心的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 人家徐青青对自己男朋友有信心，根本就不怕。 就好像徐青青和男朋友之间的信件被替换了，而且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要是别人在男朋友上大学之后，难免自卑，相信这是真的。 可徐青青不相信，对男朋友很自信。 胡小曼本来还想劝徐青青，见徐青青这么说，笑了笑，“青青，最了解她对象。那么精明的人，也不会办糊涂事情。” 徐青青魂魄离体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毫无保留相信顾衍。 等到徐青青吃好饭，整理好一切，这才跟着陈玉芬去村委。 刘暖暖急于表现，一口气跑到村委，就要冲进去，被守在外面的两个公安拦住了。 “公安办案，不准靠近。” 刘暖暖不敢硬闯，这些人带着枪，“顾衍，你没事吧？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可担心你了。” 屋里的顾衍，正在回答公安的问话，听到外面的声音，眉头紧皱。 “公安同志，吴教授去开会，我们知道保密条例，从来没有在外面泄露雷达的消息。” “另外，我研究出来效率高又省油的翻地机，在农机厂用半旧的零部件做成两个翻地机，今天又在县城农具厂，制作了手摇玉米脱粒机，都是民用的。” 赵玉成也连忙回答：“是的，公安同志。我们接触的只是这些地方。” 另一个公安同志不停记录。 武公安又问：“你们这个项目，除了你们三个人，还有谁知道？” 吴教授根本就没出研究所，不可能泄密。 现在顾衍和赵玉成出来，最有可能。 可从调查的轨迹来看，这两个人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来大李庄探望未婚妻，顺便利用聪明才智，弄出来两样农机农具。 翻地机的效果，他们没看到。 可手摇玉米脱粒机，对东北农村来说，意义重大。 这些公安也是农家出身，能明白手摇玉米脱粒机大大提高效率。 顾衍仔细想了想，然后说：“我们来到这边研究所，并没有接触太多人，除了生活上的同志；工作上的，除了请吴教授过来工作的人知道我们的工作进程和工作内容，没有其他人。” “这次泄密事件，让我想起在吴教授在大学里，曾经被刻意针对。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学生活动，可他们到了吴教授家里，就跟抄家一样，带头的王志刚着寻找国外信件。” “有个叫霍强的学生，一直翻找吴教授的研究文件，但被我给抢下来了。当时没在意，可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看上了吴教授的研究成果。” 赵玉成听到这话，猛地一拍大腿。 “顾衍，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一个细节。在火车上，有个乘务员，好像想要拿吴教授的公文包，被我看到了。我问他要干什么，那个人说想给吴教授盖上被子。” 武同志一愣，“顾衍，那个霍强是学校的学生吗？” 顾衍回答：“是的，同班同学。一直要进吴教授的研究小组，但吴教授拒绝他，因为他基础太差，能力不行。” 仔细回想，想到了这个这个人物。 已经改名换姓的霍强，是协助吴教授儿子吴栋梁叛逃的主要负责人。 可能现在的霍强，已经是间谍。 ------------ 第23章 想到关键细节 武同志仔细观察顾衍和赵玉成的表情，从微表情判断对方的心理。 “你们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疑点？” 赵玉成挠头，冥思苦想，最后摇了摇头，“公安同志，我想不出来。除了研究所的周所长对我们很关心，经常让秘书关注我们的研究过程，其他的没了。” “不过刘秘书每次都在外面，并没有进入实验室，他每次遵守规定。” 顾衍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复原从下火车来到研究所工作的全部经历。 突然，顾衍猛然睁开眼睛。 “武同志，我还想起来一个细节。清洁工刘大妈，她经常去我们实验室。因为实验室里不能把草稿烧掉，所以只能手动撕碎。” “我曾经看到刘大妈把里面的纸张和纸壳子都拣出来，分开来烧。这算不算多此一举？” “记下，重点排查这个刘大妈。”武同志交代，重点强调，“还有要补充的吗？” 这时候赵玉成举手，“武同志，我曾经看到刘大妈一顿只吃一个窝头。细聊之后，得知她还有个小儿子，在云南插队。经常写信过来，要钱要粮。” “是不是从刘大妈儿子那边调查呢？毕竟刘大妈一家在研究所工作这么多年，如果做间谍，早就做了，不会只在这时候泄密。” 武同志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这个刘大妈是军属，大儿子是烈士。 丈夫是研究所的员工，曾经在做试验的时候，受伤残疾，不能工作。 当时给了抚恤金，补偿金，另外还给刘大妈安排一份工作。 另外，这份工作，她做了十二年。 不管是身份，还是工作时间，他们在询问之后，直接排除了刘大妈的嫌疑。 刚刚顾衍说的疑点，顿时让刘大妈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这时候，吉普车里，有个公安同志，在发电报。 尤其是对刘大妈的怀疑，让同事继续审问跟踪刘大妈，联系云南那边协助调查。 “你们现在哪也不要去，等我们审查结束，你们两个连夜跟我们回哈市，继续配合调查。” 一直忙碌到半夜，终于确定大李庄的人并没有间谍行为。 毕竟村里农忙，除了李支书和周会计去过县城，其他人哪也没去。 同样，除了顾衍和赵玉成，也没其他人过来。 徐青青一直等在村委外面，看到顾衍和赵玉成被带出来，“顾衍，我相信你。你不要担心我，安心配合调查。” 顾衍轻笑朝着徐青青挥了挥手，“放心吧，我没事。我们只是配合调查，组织会还我们清白。” 王青山把顾衍和赵玉成的行李交给公安同志，没敢多说话。 刘暖暖也连忙说：“顾衍，你放心，我会照顾青青。” 顾衍一听这话，猛然停住脚步，“青青会照顾自己，不用你操心。” “刘暖暖，我警告你，但凡青青出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刘暖暖看着顾眼阴冷的眼神，浑身冰冷。 这就是她喜欢很多年的男人，心里从来都没有她。 可明明小时候，顾衍曾经对她笑过。 自从顾衍认识徐青青，才会对她这样。 这一切都是徐青青造成的。 只有让徐青青成为残花败柳，成为破鞋，惨死，倒要看看顾衍会怎么办。 至于顾衍，成就越大，看不上她。 刘暖暖计上心来，想到了对付顾衍的好办法。 这两辆吉普车消失在黑夜中，徐青青久久站立。 这一天对大李庄的人来说，特别刺激。 平时他们聊的都是东家长西家短，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顾同志和赵同志，真的是间谍吗？”有村民议论。 “别瞎说，只是调查，又不是判决。”稍微有点见识的人反驳。 “真希望这两位有本事的同志不是间谍，好好研究技术，报效国家。” “是啊，不管是翻地机，还是手摇玉米脱粒机，咱们村得了便宜。” “徐知青人美心善，跟顾同志多般配。这要是出事了，太可惜！” 李支书听到大家的议论，大声呵斥，“还不赶紧睡觉？明天不要干活吗？” 众人一想到早起来干活，再也不敢议论，犹如鸟兽般散开。 李支书走到徐青青的面前，“徐知青，我相信顾同志是清白的。以后你在大李庄也不会受到影响，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样！” 徐青青感谢，“多谢李支书，我对象是个爱国者，绝对不会背叛国家和组织。” 李支书点头，“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陈玉芬陪着徐青青，并没有注意到有一双隐斜的眼睛在暗处盯着徐青青，咽了咽口水。 刘暖暖当然也看到了那双恶心的眼睛，早早避开。 虽然徐青青坚信顾衍是清白的，但仍旧担心。 原本每日笑眯眯的徐青青，变得沉默，闷头干活。 每天都在打谷场上剥玉米皮或者给玉米脱粒，非常低调。 二愣子几次从打谷场上经过，偷看的徐青青弯腰干活，勾勒出来纤细的腰肢，圆润的臀部。 最后目光，落在徐青青的脸上。 陈玉芬敏锐地发现二愣子，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徐青青。 “青青，我刚刚看到村里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直盯着你看。秀芳，刚刚过去的那个人是谁啊？” 李秀芳根据陈玉芬的描述，想了想回答：“那是张二愣子，以后你们躲着点，这个人不务正业，听说还偷看女人洗澡。” 陈玉芬目瞪口呆，“这样的坏人，为什么不抓起来？” 李秀芳摇头，“没当场抓到，即使看到了，也怕关几年又出来，报复村里人。很多人没办法计较，只能选择不得罪。” 陈玉芬无言以对。 徐青青每天抬头，她的嘴角上翘，眼神冷漠。 二愣子并没有因为顾衍到来，也没有因为徐青青境遇改变而退缩，反而还是像前世那样，已经动了歪脑筋。 报仇雪恨的机会，应该很快来了。 “平时咱们三个人上山采药，而且支书也说安排人保护咱们，就算遇到二愣子也不用怕。” 刘暖暖寻找机会，想让徐青青落单，但一直没成功。 刘暖暖心情焦躁，但也只能强压住焦躁的内心，等待秋收结束之后，再行动。 ------------ 第24章 终于找到“好办法” 顾衍和赵玉成被连夜带回哈市研究所，并没有监禁他们，而是让他们在宿舍里，哪也不要去。 顾衍询问：“我们老师吴教授怎么样了？还请同志及时提醒老师吃饭，他肠胃不好。” “吴教授是我们尊重的专家，他们会照顾好他。”武同志回答，“你们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只是按照规定调查。只有抓住那些间谍，才能保护科学家。” 顾衍点头，深以为然，“武同志，请一定保护好吴教授。能跟我们说说情况吗？” 武同志的目光在顾衍和赵玉成的身上扫过，“你们是吴教授看重的学生，想必也知道雷达的重要性。情况复杂，我们不便跟你们说。” 赵玉成说道：“既然不能说，那就不说，我们老老实实在宿舍，哪也不去。” 顾衍点头，“正好我有一些新想法，可以静下心来研究。” 这一关，就是一个月。 好在两个人住一个宿舍，也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仅如此，顾衍还研究特殊材料用于制造耕地刀。 国内的耕地刀，强度不够，远远低于国外水平。 农业为本，没有农业，以后就相当于饭碗掌握在外国的手里。 先从简单入手，拿出来几套方案。 赵玉成其实很优秀，但也仅仅在机械方面，对化学和材料方面，远远比不上顾衍。 顾衍写的这些，赵玉成大多认识，但并不懂。 忙着学习，并不难熬。 宿舍里有刮胡刀，能刮胡子，但头发长了，不能理发。 顾衍只能找到两根绑粮票的皮筋，把他和赵玉成的头发扎起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赵玉成嘟嘟嘴，“这么一看，我当男人长得帅，当女人也长得俊。” 顾衍一把推开赵玉成，“起开，你这明明是李逵带花，谁敢娶你这样的女人？” 赵玉成啧啧称赞，上下打量顾衍，“不得不说，顾衍，你扎小辫，比女同志还清秀，长得好看。你要是女人，我一定娶你。” 被赵玉成的目光盯着，顾衍一脚踢了赵玉成的屁股，“滚开，老子是纯爷们。” 就在他们嬉笑怒骂的时候，武同志亲自过来，跟顾衍和赵玉成握手，“顾同志，赵同志，辛苦你们了。” 见武同志笑容满面，顾衍急忙问：“武同志，结果调查清楚了吗？” 武同志回答：“多谢顾同志和赵同志，你们两位提供的线索。” “我们在京城抓到了霍强，截获被盗取的资料。并且根据审问内容，又抓到了假扮成列车员的间谍。” “不仅如此，我们两地合作，共抓获了13人的间谍组织。” 听到这话，顾衍松了口气，“那就好，能够及时挽回损失，不幸中的万幸。” “根据世界上公布的雷达参数，吴教授所研究的这个雷达远远超过他们。” “吴教授的研究在学校里并不被重视，这个间谍怎么会关注吴教授还没出成果的研究项目呢？” 武同志沉吟片刻，叹息一声，“既然你已经能想到这一点，那我也不瞒着你！研究所的周所长不止一次称赞吴教授的思路，也不止一次邀请吴教授。” 赵玉成大吃一惊，“周所长怎么可能是间谍呢？” 武同志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我只是说周所长称赞吴教授的研究方向，欣赏吴教授，并没有说周所长是间谍呀！是周所长的秘书，他被收买了！” “他了解研究所里面的很多人和事，安排人利用刘大娘的儿子威胁她，当然了，这中间有很多波折，我不细说了。” 顾衍和赵玉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王秘书那么关注我们的研究项目，比所长还看重。” “本来以为他只是工作认真，对领导的吩咐，全力以赴，没想到他还包藏祸心。” 顾衍看向武同志，“之前为了配合调查，我们不能跟外界联系！” “我对象看我被你们带走，一定非常焦急。我现在能给我对象写封信吗？” 虽然间谍案已经破获，但顾衍不敢请假离开。 武同志点头，“当然可以，如果按照规定进出的信件，我们都要检查，还请见谅。” 顾衍知道规矩，“应该的。” 李大庄的秋收工作，前前后后二十天。 比去年提前十天，这都是手摇玉米脱粒机的作用。 村里的老弱，陆陆续续就把玉米全部脱粒，晒干之后，归仓。 这里就看出来李支书的安排妥当，虽然没学过统筹，但在秋收期间，他却把统筹用到了极致。 反正一个人也别闲着，就连村里的狗，晚上也要在打谷场周围看粮食。 在其他村，还在忙着玉米脱粒的时候，李支书带着村里的青壮，去公社交粮食。 今年的积极先进第一名。 虽然只有奖状和几个搪瓷缸，但这是荣誉。 手摇玉米脱粒机，也被相熟的朋友借走。 村里的妇女，拿着镰刀砍玉米秆，这些干的玉米秆，可以当饲料，也可以用来烧火做饭，全部堆在打谷场上。 等着翻地结束之后，再分。 此时，徐青青和陈玉芬，还有李秀芳，背着背篓，继续采药。 这次李支书专门安排周会计的侄子周大亮扛着一支步枪跟着。 周大亮是村里的民兵队长，还是退伍军人，人品信得过。 有他跟着，李支书也能放心让闺女和徐青青，陈玉芬一起采药。 刘暖暖为了能够多分钱，也为了能够得到徐青青的情况，也跟着去采药。 胡小曼八面玲珑，知道徐青青不简单，而且李支书和周会计都重视采药，也跟着上山。 她不认识药材，但徐青青教她，一天也能采摘不少。 不过，再也没有找到人参。 运气不错，找到了几株灵芝。 二愣子急得火烧火燎的，有周大亮在，他不可能得手。 采药半个月，完全找不到徐青青落单的机会。 只是刚刚采药半个月，变天了，气温骤降，下雪了。 一夜起来，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徐青青穿上从徐红红柜子里抢来的棉袄，又软又暖和，到底是新棉花。 男同志顺着梯子爬到屋顶清扫，防止大雪压塌屋顶。 女同志则是清扫地上的雪，还有路上的雪。 徐青青累得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的。 心里祈祷顾衍早日解除调查，希望能收到顾衍的信。 就在这时候，村里周大亮急吼吼跑过来，“徐知青，我女儿发烧了，能不能给我女儿看看？” 徐青青点了点头，背着自己准备的医药包就跟着周大亮离开。 陈玉芬今天不舒服，正在炕上躺着，并没有跟着徐青青一起去。 正在扫雪的刘暖暖看着跟在周大亮身后的徐青青，然后露出阴狠的笑容。 终于让她找到好办法了。 ------------ 第25章 麻疹，腮腺炎，脑膜炎 无证行医，说不定能把徐青青抓起来。 另外，去给别人看病，难免会落单，收拾徐青青的机会不就变多了吗？ 徐青青跟着周大亮，过来一看，心里了然。 孩子现在发烧，咳嗽，流鼻涕，还伴随着红眼睛，眼泪汪汪的感冒症状。 徐青青戴着自制的口罩，洗了洗手，对孩子说：“宝宝乖，张开嘴巴！” 三岁的孩子难受，但还是张开嘴巴。 徐青青仔细观察，口腔里有麻疹粘膜斑，可以确定是麻疹。 这个粘膜斑一般在发病2～3天出现，一般位于颊黏膜、唇内侧，为针尖大小的小白点，周围绕以红晕，擦不掉。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前驱期，明天或者后天应该是出疹期。 周大亮急忙问：“徐知青，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徐青青回答：“应该是出麻疹，你们家有四个孩子，待会我再给他们检查一下！” “如果他们没有被传染，你们要把他们隔离开来。” 一听说麻疹，周大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紧张。 家里面生了三个闺女，终于有了这个儿子。 “徐知青，我儿子这么难受，能帮帮他吗？” 徐青青回答：“大亮哥，你家虎子身体挺好，做好室内保暖，但不能闷热，这屋里要开一扇窗透气。” “只要别让外面的冷风对着孩子吹就行！多喝开水，多吃点好消化的粥。” “注意保持病人眼睛口腔，鼻孔清洁，最好用温水加少许盐清洗。” “不用吃药，最近村里分了绿豆，抓一把绿豆煎汤服，豆也能吃。每日2～3次。” 听到徐青青这么说，大家都松了口气。 周大亮感谢，“多谢徐志清！” “不用谢！”徐青青洗手，又给其他孩子检查把脉，“这三个大的没问题，隔离，别传染了！” 喝了绿豆，清热解毒，没有发高烧。 三天后完全退烧，疹子稍后也会陆续退掉。 保险起见，继续隔离一周。 孩子没有多受罪，大人也安心。 等孩子完全康复之后，周大亮给徐青青送来几个鸡蛋。 之后村里又有儿童生病，而且有好几个同时发烧。 伴随着腮腺肿胀，脸颊一侧肿胀，以耳垂为肿胀，中心边缘不清有压痛。 张口困难，咀嚼时局部酸痛加剧。 原来是腮腺炎。 村里总共有九个小孩得了胰腺炎。 其中有7个，虽然腮腺肿大，但症状一般。 徐青青对他们进行清热疏解，板蓝根一两，柴胡五钱，薄荷一钱，半甘草一钱，用水煎服。 每日一剂。 身体比较好，症状比较轻的，服用2～4天就见效。 有两个高热不退，全身症状明显。 徐青青经过把脉辨证之后，使用大青叶5钱，板蓝根5钱，连翘5钱，草河车一两，用水煎服。 也是每日一剂，连服2～4天。 最后一个，极有可能并发脑膜炎。 徐青青对周会计说道：“周会计，你的小女儿情况非常危急，现在必须送到县里医院。” 周会计的老婆王翠花一听这话急了，“徐知青，别人家的孩子不就喝点药就行了吗？为什么到我们家就不行了？” “平时我们家老周对你挺好的，处处关照你，你可不能在这时候为难我们。毕竟现在大雪封山，路上说不定还能遇到狼，现在去城里太难了。” 徐青青看向王翠花，眉头微皱，不是她不救，而是她的药不全。 “翠花婶子，我是那种故意为难人的人吗？小云见到我还叫我青青姐姐，我当然盼着她好！” “同样的病症，不同的人表现不一样。你家小云，可能有并发症脑膜炎。如果不及时治疗，就算不死，也可能会被烧成傻子！” 王翠花一听这话，吓得跌倒在地上，“我小云啊，我可怜的小云，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 徐青青赶紧催促周会计，“周会计，别愣着了，赶紧赶牛车！我跟你们一起去，一路上按压穴位还能减轻症状，能够坚持到城里的医院。” 周会计听到这话连忙点头，“对对对，现在就走！” 李支书叫上村里的民兵，带着枪，护送周会计的女儿周小云去市里的医院。 王翠花此时也缓过来神，赶紧给女儿穿好衣服。 在牛车上面铺上厚厚的被褥，把女儿放在里面。 “徐知青，你坐我边上，到被窝里面来！” 徐青青也不客气，外面太冷了。 她戴着帽子，围着头巾，穿着厚厚的大棉袄，紧紧靠在王翠花的身边。 不时给周小云按压穴位，让周小云保持清醒。 幸亏是白天，虽然有雪，但路两旁的草和树木，能判断路在哪。 如果是天黑，到处都是雪，视线受阻，赶路非常危险。 一不小心，就滑沟里去了。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四点，才到市里医院。 虽然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但因为有徐青青的护理，至少周小云的病情没有恶化。 到了医院，医生给周小云检查，腮腺炎引发的并发症脑膜炎。 立即给用药，很快病情就得到了控制。 李医生庆幸不已，“幸亏你们送来了，耽搁一两天，这孩子就不成了！” 王翠花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幸亏我们村的徐知青，及时告诉我们小云是因为腮腺炎并发症得到脑膜炎！” “本来我们以为没事，随便喝点草药就行了！徐知青坚持让我们送过来，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周会计也连忙感谢，“徐知青，真的谢谢你了！” 这时候李大夫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周会计旁边的徐青青。 “这位小同志，村里面得腮腺炎的人多吗？” 徐青青点了点头，“到今天为止，村里面出现9个，另外八个症状比较轻，清热疏解……” 李大夫一怔，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徐青青能够处理这么好？ “你哪来的药？”李大夫问。 现在买药材，也要有条子，而且还要大夫开方子，药房抓药。 不是谁都能弄到药的，现在管控很严。 徐青青有点紧张，毕竟她给人看病，属于无证行医。 一旦较真，她可能要被抓起来。 可眼睁睁看着村民缺医少药，徐青青又不忍心。 感受到徐青青的为难，李支书挺身而出。 ------------ 第26章 难得的好机会 徐青青刚想说话，这时候李支书急忙哭诉，“李大夫，我们大李庄距离城里很远，去年小李庄的村医去世之后，我们方圆三十里就没有大夫了。” “徐大夫别看年纪小，从小跟着家里长辈学习医术。带着村里年轻人在后山采药。本来是为了卖药材，没想着给村里治病。” “可外面大雪路不好，孩子发烧可大可小，弄不到要出人命。村里人就来求徐知青帮忙看看，还别说，徐知青的医术很高。” “几把药喝了之后，孩子们退烧了，没有危险。就老周家的闺女小云，也是发烧，但徐知青说可能是脑膜炎，强烈建议我们送来医院。” “徐知青好心，一路上跟着，按压小云的穴位。我们这一路走了十个小时，没有恶化，也都多亏了徐知青。” 周会计很快明白过来，李支书在保徐青青。 “李大夫，我们乡下没大夫，没办法，您别批评徐知青。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李大夫见村民为徐青青说话，笑了笑，“农村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特事特办，不能让徐青青同志做了好事，还受委屈。” “我就是问问徐青青情况，如果她能胜任村医，到时候把村医的手续给补上。要不然有坏心的人举报，徐青青估计不好过。” 大家听了之后，都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李大夫和蔼笑笑，“徐青青，你能说说你的情况吗？” 徐青青放下心来，笑着回答：“我外公白景蓝，是苏城那边的中医大夫。从小是我外公给我启蒙，这些年我也在一直学习。” “白景蓝？”李大夫一愣，“白家祖上可是京城宏济堂？” 徐青青点头，“我外公早年的确在宏济堂学医，但他不是白家亲生的，是白家收养的有天赋的孤儿，因为医术比较好，所以被赐以白姓。” “原来如此。”李大夫回答，“你外公呢？你医术这么好，怎么会来下乡？” 徐青青实话实说，家丑不可外扬，在她这里，不存在的。 “我外公和妈妈去世，父亲再婚，继母抢了我的工作给她亲生女儿，给我报名下乡。” 李大夫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对于徐青青的家事，他不予评论。 “我不认识你外公，但是我认识白景元。” 徐青青苦笑，“外公虽然经常提起宏济堂，但从来就没回去过！”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可能有苦衷。李大夫，在乡下，有人来找我看病。” “有把握，我就给看。没把握，我就建议他们来城里！我真的做不到他们来求我，我无动于衷不给看。” 李大夫听着徐青青真诚的语气，“那我考考你，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下个星期县里面有村医培训，你过来学习。” “两个月之后，考试合格，你就可以成为大李庄的村医。到时候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给人看病了！” 如果是以前，李支书当然不愿意把这个名额让出去。 可他闺女什么都不懂，仅凭两个月的培训，未必能通过考试，白白浪费名额。 不如把这个名额给徐青青，一旦通过考核，就能成为正儿八经的村医。 到时候他女儿跟徐青青一起学，学到真本事。 徐青青有顾衍那么有本事的对象，当然不会一直留在乡下。 到时候村里没有村医，正好他女儿学得差不多了，再来参加村医培训，成为村医的把握更大。 李支书连忙说：“徐知青，赶紧答应！这可是好事情！” “当了村医，不仅每个月有20块钱的补贴，工分也是按最高的每天10分计算。” 周会计也催促，“是的，只要通过考试，谁也不能说你无证行医了！” 徐青青，请大家都看向她，重重点了点头。 “多谢李大夫，多谢李支书周会计。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村民对我的期望。” “先别谢，我要考考你！”李大夫开始从最基本的药性药材问起。 徐青青对药材了解非常透彻，可以对答如流。 各种辨证药方，甚至有时候还结合西药，给出最简单最有效的治疗。 不仅如此，李大夫还让徐青青给病患把脉开药方。 李大夫仔细观察徐青青望闻问切，发现徐青青非常老练，能力不下于他们医院工作十年的大夫。 写出来的药方，让他也觉得非常精妙。 李大夫点了点头，“那行，你这个星期天就要赶过来，医院这边会安排宿舍。” 徐青青感谢，“我回去收拾行李！星期天赶过来！谢谢你，李大夫！” 已经天黑了，周会计跟老婆王翠花在医院看孩子。 徐青青也在医院，晚上找个空的病床，将就一夜。 李支书平时也经常来城里，有落脚的地方，带着大家过去。 第二天来医院看望周小云，因为来得及时，经过昨天下午和夜里治疗，状态大为好转。 虽然周小云脱离危险，但李大夫要求继续在医院住几天再出院。 李支书笑笑，“等星期天我送徐知青，再把你们接走，安心照顾孩子。” “多谢了。”周会计再次感谢，来的时候，带了钱和粮食，足够用的。 今天雪停了，路上有压出来的车辙，比来的时候速度快一点。 不过上午出发晚，回到大李庄天快黑了。 陈玉芬担心徐青青，不时来村口等着。 此时看到徐青青，陈玉芬放下心来，“青青，小云没事吧？” “已经脱离危险，没事了。”徐青青从牛车上跳下来，“支书，不用您拐弯送我。您也又冷又饿，早些回去吧。” “大亮，送陈知青，徐知青回知青点。”李支书现在特别看重两人，特别关心她们。 在周大亮的护送之下，徐青青和陈知青送回知青点。 因为徐青青到来，大家都很高兴，不停询问徐青青有关周小云的情况。 这时候，有个叫于磊的男知青捂着脸问徐青青，“徐青青，我这个也是腮腺炎吗？” 他担心自己也会引起脑膜炎，特别担心。 徐青青看了看，“是的，你小时候没得过，现在村里感染，你被传染了。看你精神，虽然发烧，但不严重。” “除了两腮肿胀，发烧，你还有其他症状吗？一定要说清楚，因为成人腮腺炎，有时候会伴随一些并发症，未必有性命之忧，但后果也挺严重。” 听到这话，于磊表情有些扭捏，脸瞬间红了。 大家好奇，于磊这是怎么了？更加好奇大人腮腺炎还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 第27章 难以启齿的并发症 徐青青见状，便猜到了。 她对于磊轻声说：“于磊，既然不好意思说，那我把脉，总可以了吧？” 于磊连连点头，眼露感激，“行！” 徐青青给于磊把脉，果然跟她猜测一样，“没事，不用紧张。我给你开点药。” 这是腮腺炎引起的睾丸炎。 表现为一侧睾丸肿大疼痛，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引起不育症。 在座的男知青都没结婚，如果引起不育症不能生孩子，的确是非常大的影响。 好在于磊没有讳疾忌医，及时求助。 更加幸运的是于磊需要的药，徐青青这边全部都有。 龙胆草一钱半，黄岑三钱，玄参五钱，板蓝根一两，泽泻四钱，升麻二钱，柴胡三钱，甘草二钱。 水煎服每日一剂，消肿为止。 “多喝水，勤洗漱，保持里外衣服干净干燥。”徐青青交代。 于磊非常感谢，掏出来一块钱递给徐青青，“这是医药费！” 徐青青一愣，她给很多人看病。 村里面没给钱，但大多都给了东西。 徐青青摆了摆手，直接拒绝。 “我现在还不是大夫，只是帮忙。收了钱，那我就是行医了！” 性质不一样。 不收钱，就算有人举报她，余青青是在帮助人，不是在敛财。 于磊这时候恍然大悟，“看我这脑袋，居然忘记这茬了！等我好了，去城里买点吃的，感谢你。” 在知青点，大家分到的东西都一样，没有什么新奇的。 于磊不好意思用二斤玉米感谢。 喝了徐青青开的药，于磊三天就好了。 不仅脸上消肿，裆部也消肿，不再疼痛。 徐青青收拾行李，“玉芬姐，我不在，你也不要忘记学习！” 陈玉芬笑了笑，“感觉冬天除了扫雪，就没其他事情了！” “不看书，真不知道大白天这么长时间用来干嘛！” 看到徐青青收拾东西，胡小曼好奇，“徐青青，你这是要去哪呀？现在还没到过年，没有特殊事情不能离开农村吧？” 徐青青笑了笑，“因为这次帮助村里治疗腮腺炎，医院李大夫说我医术挺好，李支书和周会计推荐我参加医院开办的为期两个月的村医培训。” “等到培训结束，考核通过之后，我就能成为真正的大夫，能光明正大地给村民看病。” 胡小曼惊呼，激动地过来握住徐青青的手，“青青，你真厉害。” 其他女知青羡慕嫉妒徐青青长得好，徐青青有好对象，但对徐青青能够得到培训的资格，一点没想法。 毕竟这是医术，是需要真本事。 她们就算有机会去，但也未必能通过考核。 徐青青谦虚笑笑，“大家也很厉害，小曼姐，你不想留在乡下，你就好好看书。我把高中书籍放在玉芬姐那边了，你们可以一起看。” 这段时间，能够坚持下来看书的只有寥寥数人。 不过读书这事情，不是谁都能定下心来看书，全凭个人决心和努力。 收拾好行李，李支书和周大亮过来。 陈玉芬和胡小曼帮着徐青青把东西放在牛车上，送她到村口。 徐青青跟大家挥手告别，前往城里医院。 这次她把粮食带上，还带着白菜和萝卜，这是她分到的。 免费培训，但要自带口粮。 李秀芳递给徐青青一个包裹，“青青姐，这是我娘给你做的棉鞋，你带上。” 徐青青接过来，一点也不客气，“谢谢婶子，也谢谢你，秀芳。在家里，你多背诵我给你留下来的东西。等我通过考核，我教你。” 李支书支持她，徐青青投桃报李，也对李秀芳更加上心。 她以后会离开大李庄，但大李庄需要村医，到时候李秀芳就能顶上。 刘暖暖远远地看着徐青青离开，觉得徐青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她正准备举报徐青青无证行医，徐青青就得到了去培训的机会。 她想寻找徐青青落单的时候，让二愣子毁了徐青青，奈何一直找不到徐青青落单。 即使每次给人看病，要么陈玉芬跟着，要么有病人的家属跟着。 刘暖暖一直没有得逞，越来越心急。 她总觉得徐青青应该是在苏城的时候，发现什么了。 刘暖暖写信给赵翠霞，询问苏城那边发生什么事情。 到了医院，带着李大夫给的条子，过去报名。 李支书和周会计、周大亮作为村干部，还要给徐青青担保。 证明她是大李庄的人，徐青青一旦有不妥的举动，他们大李庄的村干部也有责任。 村里人感谢徐青青出手救治村里病患，投桃报李。 否则以她一个外村的人，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呢？ 徐青青逐渐明白了，想让别人尊重，首先要做出来让别人尊重的事情。 在培训期间，徐青青非常认真，即使会了，她也没有浪费时间。 如饥似渴跟老师学习，有时候还去医院打下手帮忙。 除了深夜想念顾衍，其他时间每天忙碌。 前世的那些纷扰，暂时忘到脑后。 顾衍的信，寄到大李庄。 刘暖暖一听说是徐青青的信，就急忙过来看。 是顾衍的字。 “给我！”刘暖暖眼露惊喜，想伸手拿过来，但被陈玉芬拦住了。 陈玉芬解释，“邮递员同志，徐青青在城里第一人民医院参加村医培训，麻烦你回去的时候，把信送过去。” 邮递员听到这话，笑道：“行，信，还是要给本人比较好。” 这些知青来自五湖四海，想必非常想念家乡。 这些信件承载着他们对家乡的思念和亲人的殷殷关切，非常重要。 看着邮递员离开，刘暖暖怒斥陈玉芬。 “陈玉芬，你平时在许青青面前说我坏话也就罢了，现在何至于像防贼防着我？” 陈玉芬听到这话，不急不躁，缓声说道：“刘暖暖，徐青青之前有信件被人盗取、替换的经历。” “作为朋友，我们应该理解青青想亲自收信的心情，而不是擅自做主。” “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替换信，可青青一直不信。正常情况下你不应该撇清关系，碰也不碰青青的信吗？” ------------ 第28章 实验结果太惊人 陈玉芬的访问，直接让刘暖暖无言以对。 “反正我没有换信！”刘暖暖嘴硬，“陈玉芬，你别污蔑我！” 陈玉芬笑了笑，“我并没有污蔑你，寻常人都知道避嫌。你又不傻，为什么不避嫌呢？” 胡小曼也觉得刘暖暖表现得太过分，“刘暖暖，那是徐青青对象的信。” “上次她对象匆忙离开，徐青青一直担心。信给邮递员，让邮递员再次投送，徐青青能尽快收到信，不是更好吗？” 刘暖暖讪讪笑笑，“我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就会瞎操心！” “我从小跟青青一起长大，给她做了很多事情。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没有恶意。” 陈玉芬侧过脸，翻了个白眼。 明明之前眼神那么恶毒地看着徐青青，这个刘暖暖怎么可能一片好心呢？ 胡小曼笑笑，“行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和和气气的。” “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看两行字，多背两行书呢！玉芬，麻烦你给我讲讲这题。” 胡小曼离开学校很多年，文科还能自学，理科就不行了。 陈玉芬刚刚高中毕业，成绩还挺好，所以想要学习的女知青经常请教她。 城里，村医培训单位，有专门负责收发信件。 徐青青如愿以偿，拿到了顾衍的信件。 信里简单扼要，解释那天的情况。 现在顾衍已经恢复正常工作，让徐青青不要担心。 看到信件内容，许青青松了口气。 只要顾衍没事，安全就好。 顾衍那么聪明，智商那么高，注定会有很大的成就。 她也要努力，坚决不拖顾衍的后腿。 她不仅给顾衍写信，还买了毛线，给顾衍织了毛衣和毛裤，还有围巾。 她还去拍了照片，买了相框裱起来。 包裹里面装着毛衣、照片还有信件，寄到哈市研究所。 经过上次事件，所有的包裹和信件都要经过仔细检查。 等到顾衍拿到已经是半个月后，得知徐青青正在参加村医培训。 顾衍微微一愣，轻轻笑了。 他的青青，太上进了！ 变聪明了！ 现在他还是大学生，还没有工作，跟着教授一起做项目。 暂时还不能把徐青青带在身边，不过至少许青青现在是安全的。 为了美好的未来，顾衍还需要继续努力。 刚看完信，赵玉成就来找顾衍。 “顾衍，周所长让我们过去！” 顾衍把信件放好，跟着赵玉成来到办公室。 “周所长！”顾衍打招呼。 周所长笑了笑，“吴教授参与重要项目，他临走之前交代我，安排好你们两人！” “你们是想留在研究所，听从研究所这边的安排，然后等你们老师回来，还是想回到京市继续上学？” 顾衍和赵玉成相视一看，毫不犹豫地回答。 “周所长，我们想留在研究所实习！不想回学校，乌烟瘴气！” “在这里有很多书籍，杂志，也有很多真才实学的专家。我们可以边看书边自学，遇到不懂的还能请教专家。” 周所长点了点头，十分满意顾衍和赵玉成的回答。 现在学校学习氛围并不好，周所长也不希望他们回去浪费时间。 “听说你们最近在研究耕地刀，现在有眉目了吗？”周所长关切问道。 他非常看重顾衍的研发能力。 顾衍回答：“耕地的最重要的就是钢铁的材料。现阶段的材料根本就不耐用。” “我看到杂志上有关国外耕地刀的参数，远远超过国内。” “现在我已经完成了理论相关论述，接下来就是实验了！看能不能做出来满足性能要求的钢铁材料。” 听到这话，周所长想了想，“那行，我安排你去钢铁材料研究项目组。” “如果你的理论报告能够打动项目组成员，你们就开始实验。” 顾衍听到这话，没想到这么顺利，“多谢周所长！” 于是顾衍和赵玉成收拾行李去钢铁厂。 赵玉成挠了挠头，“顾衍，咱们不是学机械的吗？怎么去研究钢铁了？” 顾衍听到这话问：“耕地机算不算机械？” 赵玉成点头，“算！” 顾衍笑笑，“耕地刀属于耕地机的一部分，咱们研究耕地刀，不正对口吗？” 赵玉成挠了挠头，“是你不是研究刀，而是在研究耕地刀的材料，应该是材料学！” 顾衍摆了摆手，“管它是什么学，现在缺这个东西，赶不上国外，那咱们就研究！”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材料不行，咱们做不出来，并不是说设计不出来，研发不出来。” 赵玉成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叹息一声，“是啊，我爷爷一直在家里感慨，材料为王！” “咱们国家通过各种渠道从国外弄来的杂志，无不显示国外的材料学发展非常迅速，给他们的工业机械等各方面提供了非常好的基础。” 顾衍点了点头，“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知难而进。” “我们学习机械，更懂机械需要什么样的材料。这样一来，我们研发就能事半功倍。” 赵玉成想了想，“不管行不行，咱们试试！反正现在教授不在，咱们留在研究所那边，也是给别人打下手，一边学习。” “不管在哪边，都是学习，咱们俩配合默契，我就跟你疯狂这一回。” 从这天开始，顾衍和赵玉成就住到了钢铁厂的宿舍。 顾衍给徐青青写信，告诉徐青青地址和电话。 本来特殊钢材研究项目的工作人员并没有把顾衍和赵玉成放在眼里，以为是周所长安排过来的关系户。 顾衍发挥他超强的交际能力，申请到所有需要的各种材料，开始做实验。 前前后后经过五次实验，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做出来五种钢材。 他们带着样品，去检测。 王工程师看着检测结果，不敢置信。 “怎么会有强度韧性这么高的钢材呢？” 顾衍回答：“我们想做出来更加坚实耐用，还能防止生锈的耕地刀，加了其他的材料，使其更加坚硬，更有韧性。” 五种钢材经过检测之后，各种参数都非常亮眼。 王工程师赶紧把领导叫过来，再次进行检查。 检测的结果大同小异，这是5种性能各异的特殊钢材。 其中2号材料适合制作耕地刀，其中3号材料居然适合成为制造发动机的特种钢材。 另外三种钢材参数，也十分接近最近兄弟单位委托他们研究的钢铁材料系数。 ------------ 第29章 又被“隔离”保护 没有浪费任何钢材！ 王工程师不信邪，再次检测。 结果出来，不跟顾衍和赵玉成说结果，就直接上报领导。 于是顾衍和赵玉成因为研究成果太好，又被“隔离”保护了。 等整个项目组，生产更多物种钢材，重新对顾衍的研究成果进行评估。 结果令人惊喜。 刘厂长激动，立即打电话给相关单位，他们需要的钢材有了，让他们过来评估测试。 “王工程师，你说顾衍和赵玉成这两位同志，真的凑巧研发出来的？” 王工程师一愣，摇了摇头，“刘厂长，我不确定。一种钢材是巧合，五种材料都有用，我可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多巧合。” “不过我也不相信这两位同志漫无目的，您看顾衍同志的文件，他有完整的理论依据，测算出来的。” “虽然有误差，但那也是因为外在条件影响的，并不是无中生有。这个顾衍，绝对是材料学的天才。” 刘厂长也是技术出身，只是转为管理岗之后，没有继续研究。 他仔细阅读顾衍精心准备的文件，越看越出神，“妙啊，加了温度，效果不一样了。” 王工程师试探问：“那顾衍和赵玉成的隔离保护，能解除了吗？” “暂时不能！”刘厂长回答，“除了他自己想弄的二号钢材，是耕地刀需要的，是民用的，其他的钢材都是军用的，有一款能用在军舰上。” “我已经打电话让那些军工单位的人过来验收，并且要对顾衍和赵玉成再次深入调查，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你跟他们熟悉，经常安抚他们，让他们别担心。咱们单位不会亏待做贡献的人，对了，该给的奖励要给。” “我知道了，厂长。”王工程师应下。 下班之后，王工程师高价从供销社买了点南方运过来的橘子，探望顾衍和赵玉成。 此时赵玉成眼神哀怨，看向顾衍，“顾衍，咱们只是弄点钢材，为什么咱俩又被隔离保护了？不就是个耕地刀吗？” 顾衍讪讪笑笑，赵玉成不知道，但他门儿清。 另外四种材料，卡军工脖子多年，迟迟没有突破。 现在这些材料被他弄出来，上面当然会震动。 对于弄出来这些东西的人，也会特别关注。 “行了，别废话，反正不用干活，咱们有更多时间看书。现在耕地刀的材料有了，闲着没事，咱们设计耕地机吧？” “之前没钱，东拼西凑傻大粗的东西，虽然还行，但总归不好看，不耐用。” 赵玉成几乎被顾衍赶鸭子上架，又开始从头到尾优化耕地机。 先从小型的开始，一边设计，一边更改。 在设计的过程中，赵玉成经常请教顾衍。 两个人互相讨论，进展飞速。 王工程师过来，就看到两个不断忙碌的小同志。 “顾衍，赵玉成，我代表工厂谢谢你们。事关重大，还得委屈你们一段时间。” 顾衍笑笑，“没关系，工厂对我们很照顾了。宿舍，两室一厅，而且还每天都是细粮，还有肉菜。” “我们能感受到厂里对我们的优待，吴教授和周所长也跟我们交代，要尊重纪律。我们会耐心等待。” 赵玉成也点头，“对，我们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老老实实的，不会惹事儿。” 王工程师放心了，“谢谢你们理解，当然了，你们有需求，也可以提，我们尽量满足。” 顾衍想了想，从抽屉里掏出来很多票和钱，“王同志，这是我的钱和票。工厂优待我，我用不到这些，能不能替我寄给我对象用？” 不能陪着徐青青，顾衍绝对不在物质上委屈徐青青。 至少有了钱和票，徐青青的生活能够更好一些。 王工程师笑笑，“小伙子很不错，你找个信封装起来。不过，还不能写信，还请谅解。” 顾衍点头笑笑，“我不写，不过能不能以单位的名义给我对象解释，我参加研究项目，不方便写信，让她别担心我。” 王工程师点头，“行。赵玉成，你不给你对象寄点钱和票吗？” 赵玉成每天看着顾衍说起女朋友满脸春色，早就酸得不行了。 其他的，他还能争辩几句，但顾衍一句“你没对象，你不懂”就把他打发了。 现在又被王工程师这样问，仿佛他今年二十三岁，没对象，很没面子。 “王哥，我还没对象呢。”赵玉成讪讪笑笑。 王工程师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你这年纪，该谈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回头让我媳妇给你张罗，保证给你介绍个漂亮的。” 赵玉成听到这话，连忙摆手，“王哥，不用，我不想找对象。” 王工程师面露不解，他今年32岁，年轻没结婚的时候，整天就想着娶媳妇。 “赵玉成，你这个年纪没对象，还不想找对象，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 赵玉成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连忙解释，“王哥，我不是不想找对象，我是不想在这边找对象。” 王工程师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为啥啊？东北的姑娘条正盘亮，个顶个的漂亮！” 赵玉成摇头失笑，“王哥你误会了，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我是家里的独子。等到大学毕业之后，我尽量分配在京市。” “这要是在这边找了对象，等明年我毕业了，还得回去，这边对象带不走，这不是坑人吗？” 王工程师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小赵，你说得有道理。现在调动工作很难，你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你是一个非常稳重可靠的人。” 赵玉成笑了笑，“也没有王哥夸奖得那么好，还得继续学习。” “我的票和钱，就麻烦王哥帮我寄给我爸妈，就说我在这边有工作，等忙完了就回去看望他们。” 王工程师点了点头，把钱和票接了过来。 王工程师要把顾衍和赵玉成的情况上报，得到批准。 一个星期之后，有军工专家陆陆续续过来。 再次评估这些钢材，如获至宝。 当即订购，争取早日拿到材料，争取早日推进研究项目。 随着调查深入，赵玉成的家庭成分非常简单，根红苗正。 有关顾衍的调查，不乐观，很复杂。 ------------ 第30章 有人想弄死顾衍 他们在调查顾衍的时候，发现有一伙人也在调查顾衍。 逮住之后，才知道居然这些人还有海外关系。 因为顾衍接连几次的研究，解决了很多难题，是组织上重点考察的杰出科研人员。 这些有海外关系的人，居然还想弄死顾衍。 这还得了？ 都当成敌特案件办理，严加审问。 这一审，居然审出来大案，也审出来顾衍的身世。 顾衍的祖父在顾云鸿解放前夕失踪，寻找不到，家里给办理死亡手续销户。 顾衍的祖母带着儿子艰难度日，好在顾衍的祖母识字，被安排在小学教书。 顾衍的父亲十八岁，正好赶上五〇年第一届高考。 那时候读书的人本就不多，而且顾父又是聪明绝顶的人，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 在大学里认识志同道合的对象，结婚之后，两个人就去保密单位工作了。 即使生了顾衍，也没带几天，因为保密工作太忙碌，只能把顾衍送到家乡，让母亲帮忙带孩子。 顾衍从小跟着祖母长大，祖母为了保护学校门口的孩子，被歹徒当街刺伤，流血过多，不治身亡。 顾衍正是因为祖母的英勇事迹，被当地政府树立典型，有了上大学的资格。 至于顾衍父母从事的工作，他们无权查询。 可想而知，是多么保密的工作。 顾衍根红苗正，现在又是科技新秀，未来必然也能成为科学家。 这些小比崽子要弄死这样的一个好青年，能放过他们？ 大刑伺候之下，这些人全撂了。 原来是顾衍的祖父当年并不是失踪，而是被裹胁着去了对岸。 顾衍的祖父，是个化学专家。 不能跟国内联系，在对岸又得罪人，于是在1952年移民到了美国，弄出来一项发明，以发明专利入股，成为资本家。 后来又在化工方面有很多专利，现在已经是美国那边排名第十八位的美华化工集团。 顾云鸿到美国才40岁，在美国那边再婚了。 不知道是因为曾经受伤，还是因为其他原因，顾云鸿没孩子。 倒是收养两个孩子，也有再婚妻子的娘家那边的孩子。 这些孩子，为了争夺顾云鸿的家产大打出手。 顾云鸿很失望，而且现在中美建交，他私下打听当年留在国内的妻子和孩子。 顾云鸿的动作，被再婚妻子余梦露得知，为了防止顾云鸿找到孩子，分走更多的家产。 余梦露找到国内的表哥崔明阳，打听顾云鸿的妻子孩子的下落。 得知顾云鸿原配已经去世，再查顾云鸿的儿子顾振华，什么都查不到。 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正在上大学的顾衍身上，正准备制造一场车祸，弄死顾衍，一劳永逸。 没想到顾衍跟着教授来到东北了。 这边又冷，而且又不是他们熟悉的地方，再加上顾衍经常在单位不出来。 这些人找不到机会下手。 武同志看着审问内容，眉头紧皱。 张同志用力抽了一口烟，“老武，这个顾衍算不算有海外关系啊？” “算！”武同志回答，“不管是顾衍亲祖父的身份，还是顾衍父母，还是顾衍本身，都非常重要。这事情，有点大，得继续上报。” 张同志又问：“那现在能把顾衍放出来了吗？” “不能放！继续保护起来，谁知道是不是只有这一拨人想要顾衍的命啊！”武同志回答，“咱们做不了主，上报，等通知。” 武同志把材料整理好，如实上报。 钢铁厂王工程师看到赵玉成不用继续保护，微微一怔，问：“武同志，顾衍应该也没问题，把他也放出来吧。” 武同志想到那个长相俊美，沉着稳重的年轻人，“他本人没问题，但我们发现有人要对他不利，需要保护。” 王工程师一听这话，眼露警惕，“是敌特吗？” 武同志斟酌片刻，“保密，王同志，你要做好安抚顾衍的工作。” 王工程师一怔，但不敢多问，“是，我每天去看望他，随时关注他的情况。” 不仅如此，武同志还专门派来两个同志，专门保护顾衍。 当王工程师说赵玉成可以随意出入，但顾衍不能的时候，赵玉成不乐意了。 “王工，不管如何，我们也是立功了。我们不求立功给奖赏，可也不能一直关着我们啊！” 顾衍笑笑，拍拍赵玉成的肩膀，“行了，把我重新优化过的翻地机，送到市农机厂，看看赵工怎么说。” 赵玉成甩开顾衍的胳膊，“顾衍，你一点不着急？不生气？就你这样的，跟个面团一样。这里看不惯我们，那我们走。” 王工程师急了，连忙解释，“赵玉成，顾衍，你别误会。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有人要伤害顾衍。组织上为了保护顾衍，才限制顾衍的行动。” 赵玉成目瞪口呆，逗比的个性，在这时候显现无遗。 “真的假的？顾衍还没从学校毕业呢，难道已经厉害到敌特要弄死顾衍的地步了？” 王工程师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你们看看门口，不是我们工厂里面保卫科的同志了，已经换成特殊部门的同志。” “总之我们是为了顾衍好，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赵玉成，如果顾衍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替他传话。” 赵玉成听到这话眨眨眼睛，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去，我跟顾衍形影不离。那些人找不到顾衍，万一绑架我怎么办？” “我可是我们老赵家七代单传，还没结婚，还没生子，父母年迈，就指望我了，我可不能出意外。” “你……”王工程师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行，你说得对！年轻人就要谨慎一点，才能活得久！” “我这边给你们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有什么事，你们可以让他去做！小胡，你进来！” 胡文涛进来，连忙问：“王工，你有什么交代？” 王工程师交代胡文涛，“顾衍和赵玉成有事情，你替他们跑腿！” “是，王工！”能让王工程师这么重视，胡文涛不敢怠慢。 胡文涛拿着顾衍弄好的材料，去市农机厂。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个人，赵玉成压低声音问顾衍，“顾衍，这事情有蹊跷！” ------------ 第31章 苟在国内最安全 顾衍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书，坐下来翻看。 他抬眸轻笑，“有什么蹊跷？” 其实他比谁都知道，不就是想弄死他，争夺顾家的那些财产吗？ 前世他车祸，因为年代久远，没查出来。 可现在看来，原来针对他的手段，原来在今年就开始了。 现在顾衍很安心，他弄出来的五种钢材，是国家需要的。 他已经成为国家保护的人，怕那些资本主义国家被金钱腐蚀的臭虫吗？ 老头子在得知他在国内还有儿子孙子的时候，就已经立下遗嘱。 那些东西都是给他的，只是现在两国已经有领导人互访，也建立了外交关系。 两国关系正常化，指日可待。 顾衍想得明白，他就在国内，哪也不去最安全。 赵玉成满眼狐疑，“顾衍，上次的间谍事件是针对我们老师吴教授。” “他非常有学识，而且在业内非常有名，才会被盯上。但是你，我觉得有点不够格！” 顾衍挑了挑眉，“你是说我的研究成果不重要？” 赵玉成摇了摇头，连忙解释，“当然不是，从对我们的保护来看，就知道咱们弄出来的那五种钢材非常重要。” “可是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知道你的人根本没几个，国外的间谍组织就这么厉害吗？” “我觉得应该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才会让你成为被迫害的对象！” 顾衍笑了笑，“那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原因呢？” 赵玉成沉思片刻，然后回答：“之前我听说你父母一直在单位，几乎没有回来过。” “当年能从全国排名第一的大学毕业，都是高知分子，必然去参加不对外公开的保密项目。” “你是他们的独子，绝对是有敌特想利用你威胁你的父母。” 虽然赵玉成猜错了，但能想到这一点，已经非常不错了。 顾衍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行了，与其在这边胡思乱想，不如多看书！” 赵玉成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看到国外的那些杂志，我更加深切感受到咱们跟国外的差距真的很大。” “如果咱们不迎难而上，不努力奋斗，永远追不上！当年清朝末年，八国联军，日本侵华，可能再次在咱们这片土地上重演。” 顾衍听到这话，轻轻抿着薄唇，“咱们老一辈的科学家，研究出来原子弹氢弹，才让我们有了立国之柱。” “可这些东西有，但不能用！咱们国家对外宣称不优先使用核武器，不对无核国家使用核武器。” “这就决定了，我们必须在其他地方迎难而上，必须冲破西方封锁，才能真正实现国家富强，实现咱们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赵玉成大受震撼，“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顾衍，我们真的可以实现吗？” 巨大的技术落差，让赵玉成开始怀疑。 顾衍笑了笑，“不用怀疑，我们一定可以！近百年咱们落后，我们一直在奋起直追。” “可纵观历史，这漫长的屈辱百年，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小段。” “我们中华民族几经起落兴衰，展现出极大的韧性。我们的文化理念，根深蒂固不服输的精神，会指引我们勇攀科技高峰，重新带领中华民族回到世界之巅。” 顾衍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异常坚定。 赵玉成备受鼓舞，“那咱们努力坚持奋斗五十年，以我区区肉身拼搏，争取在咱们闭眼之前能够看到这一天。” 顾衍点了点头，“你我共勉！” 他们两人的对话，全部都落在门口的两位特殊部门同志的耳朵里。 他们如实把顾衍赵玉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上报。 胡文涛送往市农机厂的翻地机设计图交给了赵主任。 赵主任再结合实际应用中的问题，再进一步优化。 最新款的大型农用翻地机，特别适合东北地区使用，最终定稿。 市农机厂经讨论之后，在设计师团队的名单上，加了顾衍和赵玉成。 不仅得到了荣誉，还得到了很多奖金。 另外，他们还给顾衍和赵玉成的学校发去表扬信，感谢他们培养出来这么优秀的学生。 对外，即使很多人知道顾衍，也都以为他在农业机械上有所建树，并没有联系到其他。 徐青青收到顾衍寄过来的信，还有物品。 里面居然有一百块钱，还有各种各样的票据。 里面的一封信，并不是顾衍写的。 是顾衍的单位，替顾衍写的。 因为工作需要，顾衍被保护起来，并不能对外通信。 看到这些，徐青青感慨万千。 顾衍前世就是一个天才，她收集很多有关顾衍的报道。 这样的人，就是天上的星星。 徐青青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因为这颗星星属于她。 顾衍那么优秀，徐青青当然也不甘人后。 她如饥似渴地学习，跟在老师身边打下手。 面对同学的请教，她也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如果有拿不准的，她也会积极地请教老师。 两个月转瞬即逝，徐青青以满分的成绩，通过考核。 李大夫非常欣赏徐青青的学习能力，“徐青青，耐心在乡下工作一两年！等我这边有机会，就把你调到医院。” 徐青青笑了笑，“李大夫，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关照和欣赏！” “能够来到城里当大夫，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其实我也想。” “可我一想到大李庄周围几十里，没有一个大夫，老百姓生病只能硬扛。” “如果是大人还好一点，小孩很弱，治疗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回去之后我会教导想学医的李秀芳，等到她能够独当一面了，我才会考虑调动工作。” 李大夫一愣，旋即笑了，更加欣慰，也更加喜欢徐青青。 因为徐青青在艰苦的条件下，还能坚持医者仁心，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个人前途，就抛弃“仁心”。 “好，在农村，认真工作，整理脉案，能积累更多的经验。”李大夫点头，“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过来求助，拿不准的病例，推荐到医院来，别冒失。” “谢谢您，李大夫。”徐青青感谢。 把顾衍寄过来的糖果，分给宿舍里的同学，最后一起吃一顿饭，徐青青跟大家告辞。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徐青青大夫了。 ------------ 第32章 拔刀露出凶狠一面 李支书得到通知，专门赶着牛车，带着周大亮这个民兵队长过来接徐青青。 “徐知青，考过了吗？”李支书急忙问，眼露希冀。 徐青青点了点头笑道：“考过了，都是满分。” 一听这话，李支书高兴地朝着徐青青竖起大拇指，“徐知青，你真是太厉害了。” 周大亮笑呵呵，“我们大李庄有福气了，终于有自己的村医。村委旁边的那两间房，已经收拾出来，当做医务室。” 徐青青笑道：“谢谢，我拿到了条子，咱们去领开诊所需要的东西，还可以拿着条子以低价格买到药材。” 这是国家为了改善农村医疗条件，专门给予村诊所的便利。 李支书点头，“走，咱们离得远，早点领完东西，咱们早点回去。” 到了指定地方，领到了药柜，还有一些西药，注射器之类的东西。 只要通过村医培训，这个村里就能建造诊所，这是上面规定的。 检查药物，都装好了。 把柜子和药品器械，还有专属于徐青青的两件白大褂手套口罩等。 天气寒冷，阴沉。 “晚上估计又要下雪了。”李支书感慨，“咱们快点。徐知青，你上来坐会儿。” 徐青青摆手拒绝，“不了，李支书。牛车上有很多药材和器材。我跟着走，就当锻炼身体了。” 周大亮也没想到徐青青个子小，居然能跟上。 徐青青知道做个好大夫，要有一个好身体，所以每天仰卧起坐两百个，俯卧撑五十个。 每天早晚跑步，锻炼身体。 别看个子小，现在肌肉可结实了。 虽然有点累，但徐青青能撑下来。 走到半路，天色越来越暗。 雪花开始从空中慢慢飘落，风也越来越大。 突然传来两声狼嚎。 周文亮立即打开步枪的保险，“徐知青，你赶紧坐在牛车上。” 徐青青也听到了狼嚎，第一时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掏出来一把刀。 这就是徐青青从徐强抽屉里拿来的那把锋利的刀。 周大亮一愣，“徐知青，你哪来的刀呀？” 徐青青笑了笑，“从家里带过来的，防身用的！牛车上装的东西够多了，真的挤不下！” “我有刀，我不怕！如果狼真的扑过来，那我跟它们拼了！” 周大亮眼露佩服，徐青青非常有胆识，遇到危险也不慌乱。 这时候李支书停下牛车，从车上拿下来一把步枪。 “徐知青，拉车的牛是老牛，非常听话！我会打枪，你去赶车。” 徐青青见状，也不推辞，在这时候没必要逞强。 “行！李支书，周大哥，你们保重。” 狼嚎声越来越近，徐青青也越来越紧张。 隐藏在树林里的几只狼看着路上三个人和一头牛。 李支书先发制人直接冲着狼群开了一枪。 有只狼一枪被打了脑袋，脑浆崩裂，倒在地上。 另外几只狼吓得连连后退，不敢继续向前。 退了几步之后，它们又停下来了。 这时候周大亮又打了一枪，貌似打中了头狼。 剩下的那几只狼没了头领，立即快速后退，隐藏在树林里，悄悄逃跑。 没有狼嚎之声，徐青青对李支书说：“李支书，你来赶着牛车吧！” 李支书摆了摆手，“别换来换去，耽误时间。你赶着吧，我在后面扛着枪跟着！” “如果有狼群，咱们也能提前发现，提前应对。” 就这样他们，昨晚上七点，大雪纷飞的时候回到了大李庄。 李秀芳和陈玉芬，两个人在村口等着，冻得直跺脚。 “来了，回来了！”看到火把，李秀芳大喊，迎了上来。 陈玉芬帮忙过来拿东西，“青青，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徐青青笑了笑，“学的内容都是我感兴趣的，也是我喜欢的，所以不觉得辛苦。” 来到村委的大李庄诊所。 把中药柜子，还有各种药材，器材全部放了进去。 收拾妥当之后，李秀芳拉着徐青青，陈玉芬去家里吃饭。 “青青，必须去我家吃饭。这是我妈交代的，你不去，我妈会揍我！” 徐青青点头并没有拒绝，“谢谢，我也想念婶子的手艺。” 上门吃饭，徐青青也没有空着手。 她带了二斤毛线，“秀芳，这是送给你的！” 李秀芳一看红颜色的毛线，太珍贵了。 “我不能要，这东西很贵，而且有钱还得有票才能买到！你留着自己用！” 徐青青笑了笑，“这是我对象给我寄来的钱和票，总共有六斤。” “送你二斤，送给玉芬姐二斤，我自己也有。能织毛衣和毛裤，赶紧收下！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麻烦你们呢！” “你们现在不要，以后想找你们干活，我都不好意思。” 其实她们都知道，这是徐青青想帮助她们。 李秀芳犹如抱着宝贝一样，抱着这些红色的毛线。 “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干。” 陈玉芬眉开眼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那我也不客气了！以后轮到青青做饭，都我干。” 李秀芳眨了眨眼，“那我给青青姐洗衣服！” 徐青青哭笑不得，“我送你们东西是作为礼物，不是让你们给我做丫鬟的。” 陈玉芬呵呵笑道：“其实做丫头也可以，至少跟着青青吃香的喝辣的！” 李秀芳也连连点头，“是的！” 徐青青翻了个白眼，不管她们这两个搞怪的家伙。 吃了饭之后，陈玉芬帮徐青青扛着行李，一起回知青点。 很多知青已经睡下了，听说徐青青回来了，连忙问：“徐青青，通过村医考核了吗？” 徐青青回答：“通过了，现在我是咱们大李庄的村医！然后给人看病，不用提心吊胆，怕被人举报了！” “我祝大家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如果身体有不适，就来找我！” 胡小曼连忙说：“青青，每次我来月事，肚子疼，那几天过去之后就好了！” “听村里的婶子大娘说，结了婚之后就能好了。可我现在一直不结婚，难道就一直要疼吗？” 徐青青笑了笑，“当然不用，明天去诊所，我给你把脉开药！吃几副药就好了！” ------------ 第33章 女人的难言之隐 现在就连最喜欢掐尖、说酸话的王巧玲和曹慧慧，现在也特别客气。 徐青青已经是她们比不上的，而且她们以后也会生病，得罪大夫，这不是找罪受吗？ 看到大家都捧着徐青青，刘暖暖蜷缩在被窝里。 最近被二愣子缠得不行，她都不敢单独出去，就怕被二愣子抓到，又被玷污。 现在徐青青回来了，倒是能给二愣子一个交代。 当大夫好啊，总有机会出诊。 呵呵，机会不就来了吗？ 第二天，徐青青吃过饭，背着书包，带着陈玉芬去诊所。 昨天回来晚，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 李秀芳已经等在村委了，看到徐青青，欢快跑过来，“青青姐，我帮你背书包。” 徐青青哭笑不得，把书包背好，“行了，今天有你表现的时候，需要整理很多药材。” 徐青青掏出钥匙开门，李秀芳和陈玉芬进来，不用徐青青招呼，就开始忙活。 这个房间，原本用来放粮食，很干燥。 药柜清扫干净，按照上面的标签，把各种药材对应放进去。 放的过程，也是李秀芳学习的过程。 陈玉芬不喜欢学医，没有刻意记，帮忙收拾整理其他地方。 擦擦扫扫，到处弄得干干净净。 还没整理好呢，就有两个村里的妇女来了。 李秀芳诧异，“二婶三婶，你们不舒服吗？” 李二婶讪讪笑笑，不好意思，“没……没不舒服。” 李三婶白了二嫂一眼，推了她一把，“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不好意思？以前没诊所，城里医院太远，没法去。” “现在村里有诊所了，而且还是女大夫，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要是不嫌难受，你不治，我治。” 李二婶脸红，更加尴尬，“这不徐知青和秀芳还没结婚吗？” 李三婶的性格比较泼辣，“医术好就行，跟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李秀芳看到二婶和三婶吵起来了，哭笑不得，“二婶，三婶说得对，不舒服就治疗。青青姐，考满分，医术可好了，连城里的大夫都夸奖呢。” 徐青青被李秀芳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李二婶，您别担心，我是大夫，该懂的，我都懂。你们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让秀芳和玉芬姐出去一会儿。” 徐青青已经猜到这两个婶子过来，可能因为妇科病，有点难以启齿。 李二婶连连点头，“的确挺不好意思。” 李秀芳不想走，但徐青青给她使了眼色，要尊重病患的意愿。 陈玉芬比李秀芳大一点，更懂得人情世故，拉着李秀芳去隔壁村委坐坐。 徐青青指了指凳子，“李二婶，李三婶，你们坐下，我给你们把脉，再问问你们一些细节……” 事实上，跟徐青青猜测一样。 这两位的确是妇科病。 想想也对，即使后世医疗条件好，很多已婚妇女有妇科病，更别说现在不管是医疗，还是卫生条件都不行。 她们分泌物过多，而且有腥臭味，有的还有血色。 通过中医辨证，李二婶属于湿热引起的妇女带下症。 具体表现为带下色黄，质粘，有臭味，小便黄而且还伴随着便秘，舌头发黄，以清热解毒。 徐青青开了，黄柏三钱，黄芩三钱，泽泻三钱，黄芩三钱，椿根皮五钱，墓头回三钱，车前子四钱。 李三婶则是由肝火过旺引起的带下症。 伴随阴部瘙痒，有灼热刺痛感，口干，便秘，性情急躁，舌红苔黄。 宜清热泻肝。 龙胆草三千，柴胡三千，泽泻三千，车前子四钱，生薏仁三钱，赤苓三钱，山栀三钱，菊花三钱。 徐青青一边包药一边交代，“要保持私处清洁，勤换内衣，最好一天一换。你们找个干净的盆单独洗，用干净的布擦干。” 李三婶笑了笑，“到底城里来的讲究，吃了药按照你说的做，是不是就能好了？” 徐青青点头，“基本上可以减轻症状，治愈。不过要一直保持个人卫生。” “当然了，已婚妇女之所以妇科病多，也是因为男女同房，不讲究卫生。” “同房之前，如果没有条件洗澡，尽量也让男的清洗隐私部位，保持干净卫生。” 李三婶想了想，“我也给我家那口子准备一个盆。” 徐青青连连点头，“对，应该这样做！用清水洗干净就行。” 李二婶比李三婶害羞，虽然没说话，但她都记住了。 徐青青开的药真的很有效，李二婶和李三婶症状大为减轻。 又开了一个疗程，基本上治好了。 在农村，很多妇女都有这样的症状。 各种妇科炎症，盆腔炎等妇科疾病。 有的徐青青可以治疗，有的徐青青治疗不了。 尤其是一些西药，她这里面没有。 中药的效果又不好，所以徐青青就会建议她们去医院。 只有少部分人去，大部分的人还是坚持让徐青青给她们开点药。 虽然治不好，能减轻症状也行。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徐青青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经济条件好，谁不想着得到更好的治疗呢？ 可她现在能力有限，很多事情心有余力不足。 胡小曼经期腹痛，也被徐青青治好了。 所有人来治疗，只收医药费，徐青青不想通过治病赚钱。 最主要是她有钱，顾衍还经常给她寄钱。 同时，她担心价格高点，很多人就不看了。 刘暖暖让二愣子到处传播，徐青青医术好。 周围的村子的人，生病了都来这边治疗。 不过，还有一些人不能动，不适合过来。 有时候，天气不好，更不好送过来，于是病患家属就来请。 这时候，徐青青就要出诊。 有时候，李支书会安排民兵扛着枪跟着，但有时候民兵有事情。 这天有个老年人摔倒了，不能移动。 村里要去打猎，防止野猪下山祸害人。 于是李秀芳领到一支枪，“青青姐，你放心，我会开枪，枪法可好了。” “秀芳，你跟支书说一声，也给我另一支枪。”陈玉芬看着李秀芳手里的枪，十分眼馋。 徐青青诧异，“玉芬姐，你也会打枪？” 陈玉芬点头解释，不停搓手，眼神雀跃，“我爸爸是军人，我小时候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练过。” ------------ 第34章 第一次杀人 李秀芳眼睛一亮，“多一杆枪，就能多一分安全，走，我带你去领。” 徐青青心里感慨，原来陈玉芬根红苗正，太善良了。 为了救溺水的孩子，可以毫不犹豫地跳进凉水里面。 这么好的玉芬姐，徐青青一定要救她。 李支书当然不敢随意把枪给陈玉芬。 当陈玉芬当着民兵队长的面，打中五十米外的靶子，如愿以偿拿到了枪。 徐青青不会打枪，在她身上带着一把锋利的刀。 他们去十里外的小李庄，给那位摔骨折的大娘看病。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麻烦，来回我们送你们！”小李庄的民兵笑道。 许青青客气，“以后难免会遇到忙的时候，但病人情况紧急，也不能不去。” 就这样他们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小李庄走去。 这位大娘已经78岁，很瘦弱，的确经不起折腾。 幸好仅仅是骨折，徐青青能够处理。 抹了药，外面用竹板给固定住。 “这条腿不能动，最好卧床休息。”徐青青交代，又给留了几副汤药，消肿消炎。 收了医药费，三个人回家。 老太太的儿子带人一起送，毕竟三个姑娘家，就算没遇到坏人，遇到狼群，也够吓人的。 二愣子经常悄悄跟在她们身后，根本不敢靠前。 不仅因为有人来接送，更是因为李秀芳和陈玉芬都扛着枪。 他作为男人，力气比女人大，但再厉害他也干不过枪啊。 二愣子急得痒痒，想找刘暖暖泻火。 刘暖暖滑得就像泥鳅一样，根本找不到刘暖暖落单的时候。 二愣子明白刘暖暖是想利用他对付徐青青。 这些城里来的小娘皮，一个比一个精明。 本来以为年前没机会了，没想到在腊月二十二那天，终于让二愣子找到了机会。 徐青青再次出诊，陈玉芬来月事了，外面天寒地冻，留下来休息。 李秀芳跟着母亲去走亲戚，去姥姥家。 村里人正在杀年猪，分粮食。 最后只有徐青青一个人去给病患看诊。 二愣子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何尝又不是徐青青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呢？ 其实徐青青早就注意到二愣子鬼头鬼脑的，大冷天的，不在家里猫冬，一看就没憋好屁。 她虽然不会打枪，但她准备了一把辣椒面石灰。 虽然以身作饵，有危险，但徐青青想报仇，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准备了这么久，也该行动了。 徐青青给人看病，拒绝家属挽留，背着医药箱离开。 病患家属要送，也被徐青青拒绝了。 经过一片密林之处，徐青青隐约看到躲藏在树林后面的人影。 二愣子淫邪的眼睛，盯着徐青青的身影，越来越近，不停咽口水。 这个徐青青是最漂亮的。 那皮肤，就跟雪一样白，身段又好，他都馋了好几个月了。 今天终于等到好机会，在徐青青靠近的时候，在最为偏僻的地方，二愣子从冲出来。 现在天快黑了，不会有人经过，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扛到早就准备好的山洞里，他就能为所欲为。 等玩腻了，直接扔到山里喂狼，神不知鬼不觉。 反正刘暖暖那个小娘皮也不敢举报他，二愣子对此相当自信。 又不是没做过，小李庄的一个女知青就是这样被他弄死的。 这都过去了两年了，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小美人，可让我好等。乖乖听话，你少受罪，我也能爽快。” “你不要过来，我喊人了。”徐青青假装露出害怕的表情，麻痹二愣子。 二愣子更加兴奋，笑得放肆，扑过来就要抓徐青青，只要拉到树林里堵住嘴，谁也找不到。 徐青青趁着二愣子得意放松之时，朝着二愣子的脸上就撒了一把掺着辣椒粉和生石灰混合物。 “啊！”二愣子猝不及防，迅速闭上眼睛，但还有一点落入眼睛里。 就在这时候，徐青青撒第二把药，扔进了二愣子张大呼痛的嘴巴上。 紧接着又是一阵更凄惨的惨嚎，这一次不仅眼里，还有嘴里，都有毒药。 这种毒药，是从蓖麻提取出来的。 虽然有杂质，但毒性很强。 她看到王麻子在地上哭嚎呢，撒腿就跑。 她把自己的头发拽乱，衣领撕破，背着医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跑。 跑得满头大汗，面色涨红，气喘吁吁，十分狼狈。 跑到大李庄的时候，甚至还把鞋子跑掉，但徐青青没有回去捡鞋子。 第一次杀人，徐青青心里害怕，但她并不后悔。 脚上的袜子湿透了，脏兮兮的。 她的脚也被冻得僵硬，冰凉。 跑到村委门口，里面周会计正在算账呢。 “救命……救命啊！”徐青青冲了进来，气喘如牛，整个人犹如从水缸里面捞出来一样，帽子下的头发，滴下来汗水。 周会计看到徐青青狼狈惊恐的样子，“徐知青，你这是怎么了？” 徐青青惊魂未定，“我……我杀人了！” 周会计目瞪口呆，赶紧把板凳搬到炉子旁边。 不过她并不相信个子小小的，徐青青真的会杀人。 “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青青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一边哭一边说：“村里那个满脸横肉的二愣子，在黑松林那地方要侵犯我，我反抗，他要弄死我！” “情急之下我就把之前为了防身，准备的毒药全部撒他脸上了，有的甚至撒到他的嘴里。” “那个药毒性很毒的，反正我撒完之后，我就跑了！” 就在这时候，李支书忙完了，和几个村干部从外面回来。 看到徐青青狼狈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徐知青，你不是去大王庄看诊了吗？谁欺负你了？” 徐青青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我那个药真的是用来防身的，担心遇到狼，一直带在身边。” “能毒死狼，也能毒死人！我杀人了，你们……你们把我送到派出所吧！” 李支书听到这话，气得跺脚，“这个二愣子，真是混账！徐知青，你别怕，我们先去找找！” 徐青青点了点头，一边说一边哭。 一个小时之后，李支书在黑森林里找到二愣子，发现二愣子已经死了。 死状很惨！ ------------ 第35章 报仇不后悔 二愣子的脸上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混合着红色的辣椒面。 不仅如此，二愣子还被狼咬破了喉咙，脸上的肉也被咬得稀巴烂。 周围好几只狼，因为咬了二愣子，也被毒死了。 李支书和周大亮相视一看，“支书，这东西可真毒啊！” 周会计走了过来，骂道：“死了也活该，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徐知青没有撒这把药，现在被凌辱，被杀害的人，就是她了。” “你们可别忘了小李庄的一个女知青被强暴之后，又被勒死，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当时有人曾经看到二愣子尾随，但没有证据。” “我看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又开始犯浑了。大亮，你之前是不是不止一次看到二愣子跟在你们身后？大冷天的，脑子只要正常的，谁不在家里猫冬啊？” 周大亮连连点头，“好几次呢，我还专门警告过他，不要有歪心思。今天我有事，没陪着徐知青，没想到就出了这事情。” 李支书听到这话，思索片刻，“大亮，你们在边上看着，我去县城报案。出了人命，咱们不能瞒着。” 周大亮担忧，“李支书，可得保住徐知青啊！你想啊，她一个弱女子，被一个流氓堵在这里，不反抗，死的就是她。” 李支书哭笑不得，“我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正是要保护徐知青，我才要去报警。另外，徐知青的对象上次给我留了地址，有事，可以联系他。” “现在徐知青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当然要给顾同志发电报，让他知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觉摸着徐知青应该没事。” 周大亮松了口气，“徐知青是好人，自从她做了村医之后，村里的孩子肚子里打了虫，小脸肉乎乎的，长胖了。” “家里的老人胳膊腿疼，能贴上徐知青做的膏药，现在不疼了。还有上次我老婆的妹子难产，如果不是我带着徐知青去得及时，就一尸两命了。” 李支书点头，“这事情，我心里有数。” 说完，李支书尽快赶往城里的派出所。 公安一听说出了人命案子，急忙带人来到案发现场。 一共出动六个公安，开始对这个事件进行全方位调查。 徐青青一身狼狈，被送到知青点。 陈玉芬肚子疼，抱着一个装满热水的盐水瓶躺在床上。 虽然徐青青给她开了药，已经见效了，但她还是想躺在炕上。 胡小曼出来给徐青青开门，看到徐青青狼狈的样子，“青青，你怎么了？” 徐青青眼泪汪汪的，回到了屋里，一边哭一边诉说她的遭遇。 所有女知青听了之后，都吓了一跳。 陈玉芬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今天就你一个人吗？村里没有人送你去病患家里吗？” 徐青青缩了缩脑袋，“秀芳跟他妈妈去姥姥家了，这里面忙着杀年猪很忙。” “大王庄离得不远，早去早回，应该没事儿！知道路上就遇到了二愣子，居然要侮辱我。” “我当时吓了一跳，就把我准备驱赶狼群的毒药撒了出去！” 胡小曼手指戳了戳徐青青的脑袋，“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管去哪，不要落单！” “你在村里找不到人，不能来知青点找我们这些人吗？” “多几个人跟着，就算二愣子有坏心，他也不敢动手啊！磨破了嘴皮子，不长记性！” 徐青青一边哭一边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大家引以为戒，不管做什么事情，宁愿被骂，也不要去。” 胡小曼点了点头，“之前我唠唠叨叨，多次提醒你们不要落单，很多人不以为然。” “在前年，小李庄有个女知青，就是因为落单被坏人有机可乘，不仅玷污，而且还杀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 “出门在外大部分的人是好的，但不排除有坏人。尤其是咱们女同志，体力上不足，就是那些坏人下手的对象。” “青青身上带着防身的毒粉，侥幸逃脱。换成我们其他人，就是个死啊。” 所有女知青吓得面色苍白，“小曼姐，我们知道了，以后绝对不落单。” 这时候王巧玲问：“青青，如果二愣子死了，这算不算杀人啊？” 陈玉芬听到这话连忙反驳，“能不能算是杀人的？青青是在被迫害的情况下进行的反击，正当防卫。” “遇到坏蛋还不让人反抗了？要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果青青不反抗，那就是青青了！” 胡小曼也连忙点头，“对，当然要反抗！这不算是杀人，这是保护自己！” 王巧玲讪讪笑笑，“我也是这个意思，当然不算杀人！可当时没有其他人看到，怎么能洗清嫌疑呢？” 曹慧慧也缓过神来，“是啊，当时没有别人，没有人能证明二愣子要侵犯青青，也没有人能证明青青当时是在正当防卫！” 徐青青低着头捂着脸，看来这王巧玲和曹慧慧一如既往是这样。 虽然不至于像刘暖暖那样恶毒，但绝对嫉妒她，一旦有机会就会拉踩她。 从年轻的时候，一直到上了年纪，都是如此。 陈玉芬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当时虽然没有人看到经过，但不能否认，这是事实。” “二愣子足有一米八多，长得又高又壮，青青不足一米六，才八十多斤，如果二愣子不主动侵犯青青，青青又怎么会撒出去毒药呢？” “青青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经够倒霉了，你们不安慰也就罢了，居然还落井下石！对得起青青免费给你们吃的打虫药，对得起青青请你们吃的那些点心饼干吗？” 王巧玲讪讪说道：“林玉芬，徐青青，你们误会我了！没有人看到，同时也不能证明青青就是故意杀人呀！” 曹慧慧也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不能证明，那就是没罪！我们没有恶意，也不是落井下石。” 徐青青一边抹眼泪一边思索。 她绝不后悔杀死二愣子。 不仅因为前世二愣子侵犯了她，是因为小李庄的那个女知青也是被二愣子奸杀。 另外，在两年后，二愣子又故技重施，又奸杀了一名准备考大学的当地女青年。 正是这次作案，留下来线索，才被抓到。 这样恶贯满盈的人，罪该万死。 ------------ 第36章 就是这么飙！ 李支书去派出所报警之后，又跑到邮局给顾衍发电报。 六个公安，分成三路调查。 两个人去徐青青看诊的病患家里走访，两个人去大李庄走访去把徐青青带回局里。 另外两个把二愣子的遗体，还有那几只狼的尸体带到公安局。 徐青青的衣服被撕破了，洗漱过后换上新衣服，重新梳理头发。 徐青青的脸，有些青肿。 因为担心，午饭也没吃。 两个公安直接让人把徐青青叫到村委。 陈玉芬，胡小曼，还有王青山，于磊等人跟了过去。 李公安问道：“你就是徐青青吗？你撒的东西能拿给我看看吗？” 徐青青点了点头，“我是徐青青，为了防身，我的医药箱里面一直都装着两种防身的东西。” “一把是掺着辣椒面的生石灰，撒到坏人的眼里，可以让坏人丧失一定的行动能力。” “一把是防止遇到狼群准备的毒药。当时太危险了，就算撒出去生石灰和辣椒面，仍旧没有阻拦住二愣子对我行凶。” “混乱之下，我就把医药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撒出去！等撒完之后，看到二愣子倒在地上，才意识到那是对付狼群的毒粉。” 医药箱里面还遗留一些药粉，徐青青指给他们看。 李公安大为震惊，“这个生石灰和辣椒面我能看得懂，这个用来对付狼群的毒粉是什么做的？” 徐青青回答：“这是我从蓖麻籽里面提取的蓖麻毒素，有剧毒！只要少许，就可以致命。” “即使没有提取的蓖麻籽，成人吃20粒就死亡，幼儿3～4粒。” 徐青青没有任何隐瞒，一一回答。 所有人听到徐青青的回答道，倒吸一口凉气。 文化人的手段就是不一样。 医生能救人，同样用这些手段也能杀人。 李警官又问：“你用什么东西提取的蓖麻毒素？” 徐青青回答：“一个破旧的废弃的药壶，用完我直接砸碎了！防止别人用，造成中毒。” 李警官也觉得追究如何提取蓖麻毒素没有多大意义。 “现在出了人命，虽然你为了保护自己，但在判决下来之前，你要在拘留所。” 陈玉芬急了，“公安同志，我们女同志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难道就不能反抗吗？非得等被男人强暴了杀死了，才能惩罚罪犯吗？” 胡小曼也鼓起勇气，替徐青青说话，“这个二愣子平时名声就不好，每次见到他，我都躲着走，因为他的眼神看上去，就好像我们女知青没有穿衣服。” 周大亮主动站出来，“公安同志，我可以作证！我今天没有跟着徐青青同志去看诊，以前我护送她去病患家里。” “我作为民兵队长，曾经当过兵，而且还是侦察兵，我可以确定二愣子在我护送期间有四次尾随我们。” “大冷天，没什么事，谁会出来四处晃悠呢？还请公安同志多调查。” 听说公安来了，而且还要把徐青青带走。 大李庄的老百姓也都纷纷赶过来。 “公安同志，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对呀！徐大夫那么好，如果二愣子不去找她麻烦，不是心怀恶意，徐大夫怎么会把这些毒药撒在他身上呢？怎么不往我身上撒呢？” “就是！你们不能冤枉许大夫！” 当刘暖暖得知徐青青杀了二愣子之时，微微一愣，旋即狂喜。 反抗过程中，杀死了人，是不是叫做防卫过当呢？ 不管如何，徐青青都会坐牢。 站在外面，刘暖暖发现那么多人给徐青青说好话，不要给徐青青定罪。 她顿时觉得事情不妙，于是悄悄离开，去了二愣子家附近。 在二愣子家门口附近，粗着声音大喊：“二愣子死了，二愣子被徐青青毒死了，真是活该，谁让他调戏妇女？” 二愣子的老娘，听到儿子死了，顿时急了，扔下正在纳的鞋底，就急匆匆跑到村委。 村委门口那么多人，大家议论纷纷。 大家看到二愣子妈之后，一个个看不起，但也没再说。 不管如何，二愣子死了。 很多人不希望徐青青坐牢，但也不想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我……我儿子……二愣啊，你在哪啊？公安，我听说我儿子被人毒死了。” 李公安看到一个大娘挤了进来，说道：“这位大娘，张二愣的确死了……” 徐青青坐在不远处，低着头，眼露嘲讽。 前世这个老太婆看到儿子一直娶不到媳妇，无意中在张二愣喝醉后得知曾经玷污她，居然私下里几次过来找她，让她嫁给张二愣。 一开始还和颜悦色，后来见她不愿意，就开始破口大骂。 骂出来的话，又脏又毒。 能养出来张二愣那样的坏种，这老太婆也不是好东西。 “徐青青，是不是你？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你毒死了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徐青青不想装柔弱，她立即跳起来，朝着张婆子一脚踢过去，“明明是你儿子要强暴我，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你不想儿子死，你怎么不好好管你的儿子？” “我徐青青就算被枪毙，遇到想要欺辱我的人，我也会反抗到底。别以为你上了年纪，就跟我倚老卖老。张二愣壮得像头牛，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动物尚且偷生，我徐青青凭什么就不能反抗？凭什么吗？我平时一件坏事没做过，我对人真诚热心，我想用我的医术帮助更多的人，救更多的人，我凭什么要被人随意打骂？就因为你是强奸犯的妈，就因为你年纪大？” 张婆子被徐青青一脚踢倒，倒在地上，疼得直哼哼，“杀人了，杀人了！徐青青要杀了我！” 两位公安，还有村干部，还有大李庄的人都傻眼了。 没想到柔柔弱弱，个子小小的徐青青，这么飙！ 那双眼睛里，都是对恶势力的痛恨厌恶。 这样的人在面对屈辱对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一定会全力以赴弄死给她带来生命危险的人。 张二愣子想要欺辱徐青青，徐青青有防身的东西，当然要用。 ------------ 第37章 他后悔了！ 两位公安，按照规定，把徐青青带走了。 不过鉴于徐青青自首，而且表现良好，并没有戴手铐。 坐在警察的自行车上，老老实实的。 李秀芳红着眼睛，“青青姐，你一定没事的。法律是保护好人的，不是保护坏人的。” 陈玉芬也着急，“青青，我去找顾衍，让他来帮你。” 李秀芳回答：“我爸已经给顾同志发电报了，咱们一起努力，早日把青青救出来。” 徐青青很平静，眼睛红红的，“谢谢你们。” 很多人都过来送徐青青。 刘暖暖也冲了过来，面露关切，“青青，你别担心。你那么好心，就算杀了二愣子，也没事的。” “顾衍那么厉害，他一定会救你，不会让你坐牢。” 张婆子听到这话，使劲嚎，“有钱有势的城里人，欺负我们平民老百姓，杀人都不偿命，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着，张婆子还要冲上来，挠徐青青。 不过被人拦住了，而且她在快到徐青青面前的时候，自动放慢脚步，就怕徐青青踢她。 徐青青被关进看守所里。 顾衍在优化翻地机之后，则是开始研究联合收割机。 这东西在东北用处很大。 这边地多人少，适合机械化大生产，另外，距离大庆近，汽油柴油获取比较方便。 如果有收割机，能够大大提高当地的生产力，就能够种植更多的土地，收获更多的粮食。 有了国产的，就不用高价进口国外的机械。 在设计研发的过程中，顾衍发现有很多零部件，根本达不到要求。 他又开始溯源，希望从小地方解决各种问题。 可就在这时候，哈市钢铁厂收到了一封电报，是给顾衍的。 如果是以前顾衍或许无足轻重，就是一个实习生，可现在顾衍是上面重点保护对象。 上次还把钱和票寄给徐青青，甚至有点空就跑去对象下乡的地方。 现在对象因为杀人被抓起来了，当然要告知顾衍。 如果不说，顾衍这样聪明的人，必然有意见。 为国家奉献可以，但总要解决顾衍的个人问题。 武同志负责顾衍的安全问题，此时接到汇报，赶紧过来。 他亲自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询问，才知道事情大概。 武同志赶紧过来告诉顾衍，“顾同志，你对象徐青青因为杀人被关在看守所。” 顾衍听到这话微微一怔，“这……不可能，青青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杀人啊？武同志，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徐青青杀的是谁？ 刘暖暖？ 武同志见顾衍非常激动，赶紧安抚，“你别激动，我已经了解情况，问题应该不大。” “怎么能不大？我对象都杀人了？我辛勤工作还有什么意义？”顾衍疾言厉色，“我现在就要过去，还请武同志给予方便。” 武同志继续解释，“徐青青同志出诊，被流氓骚扰。徐青青才反抗，对流氓撒了毒药，才致使对方死亡。” 顾衍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直接出门。 “我不管这些，现在就要去找青青！你们不同意就开枪打死我吧！” 赵玉成听到这话连忙跟在后面，比任何人都知道顾衍十分在意徐青青。 “同志，我劝你赶紧安排车送顾衍去看望徐青青同志。” “在顾衍的心里，从小没有跟父母在一起，他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祖母和徐青青。” “他的祖母已经去世，这个世上还让他挂念的，就是徐青青和他的父母了。” 武同志听到这话，赶紧追了上去，“赵玉成，跟我一起走，路上好好劝说顾衍不要冲动。” “对方是个流氓，就算徐青青同志反应过度，但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听到这话，赵玉成松了口气，“其实我能想象出来，在寒冷的冬天，一个女医生出诊，遇到恶棍，为了保护自己才杀的人。” “在什么时候都不算犯罪，明明就是正当防卫。可顾衍那么重视徐青青，也会竭尽全力帮助徐青青。” 武同志安排两辆吉普车，武同志坐在副驾驶上，后面坐着，赵玉成和顾衍。 从上车之后，顾衍就沉默不语，眼神阴冷地看着窗外。 他现在后悔了，不应该让徐青青留在乡下。 他应该研究出来更为重要的东西，以此要求相关单位把徐青青调在他身边。 赵玉成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冷若冰霜的顾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武同志劝说：“顾衍，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 顾衍没有说话，目光仍旧看向窗外。 重生之后，如果还不能跟徐青青在一起，他不知道那么努力工作意义何在？ 武同志想了想，然后又说：“顾衍，只要徐青青是正当防卫，我可以保证她没事！” 顾衍仍旧不说话，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点。 武同志咬牙，“顾衍，你放心！组织上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同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徐青青作为人民医生，在被攻击的时候，当然有权利反击。那也是因为对方给徐青青同志带来死亡危险，本能反应造成的。徐青青同志不会有事！” 听到武同志这么说，顾衍沉声说：“那就拜托武同志了！我现在都能想象出来，青青一个人走在偏僻的路上，被一个流氓堵住。” “那么小小的个子，力气又小，该是多么的绝望！在那样的情况下，什么样的反击都不为过！” 武同志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的确是这样，女同志本来就比男人力气小！遇到危险当然会全力抵抗。” 上面的领导对顾衍非常看重，让他尽一切可能解决顾衍的麻烦。 一路疾驰，不停歇。 从市里到达县城，都是公路，速度较快。 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到达县公安局。 武同志寻找办案的警官询问具体情况。 顾衍则是被安排去见徐青青。 此时顾衍焦急地等待着。 徐青青被单独关在一间拘留室。 她神态非常平静，该吃吃，该喝喝。 至于会不会判刑，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反正她可以确定不是死刑。 ------------ 第38章 找到了顾衍的祖父 “徐青青，有人来探望！” 一个女警察站在门口，带着徐青青出去。 徐青青心里疑惑，谁会来探望她的？ 村里的陈玉芬，李秀芳？ 之所以第一时间没有想到顾衍，是因为徐青青以为顾衍在参加保密项目研究。 无法跟外界通信，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 当她看到顾衍的时候，徐青青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顾衍，真的是你吗？” “你连信都不能给我写，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顾衍听到徐青青的话，眼露心疼，又十分自责。 这段时间他顶多给徐青青一些物质上的帮助，并没有让徐青青摆脱险恶的环境。 “对不起！”顾衍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徐青青想要冲过来拥抱顾衍，但被警察拦住了。 “坐好！如果继续违反规定，那么就取消你们这次探视。” 听到这话，徐青青停住脚步，坐在了顾衍的对面。 “这事情怎么能怪你呢？谁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浑蛋流氓盯上了我？” “如果早知道，我也不会冒险了。总之是我疏忽了，但我并不后悔动手。” “我已经向警察阐述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不反抗，死的人就是我。相信人民公安会给我一个公道。” 顾衍的心仿佛被人用力地割了一刀，“青青，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徐青青笑了，“我知道！” 看到徐青青状态很好，并没有崩溃，稍微放心。 探视的时间很短，很快就结束了。 徐青青这时候，眼睛微红，她倒不后悔弄死张二愣，但她难过让顾衍担心了。 结束探视，顾衍跟相关人员了解情况。 此时公安调查研究，觉得徐青青是自卫反击。 他们这边会上报，尽快判决。 顾衍不走了，就在县城等着。 武同志担忧，“顾衍，咱们该回去了。” 顾衍指了指武同志腰间的手枪，“我不走，我要在这边陪着，直到青青出来。你要是硬来，你就一枪打死我。” 武同志赶紧捂住自己的枪，“顾衍，你别任性，这是纪律。” 顾衍表情认真，语气也一样严肃，“我是认真的，我不走。” 他怕这一走，跟徐青青又是永别，又是一辈子。 赵玉成见顾衍执拗，赶紧劝说：“顾衍，徐青青没事的。” “那我在这里也没事。”顾衍回答，他就不走。 武同志只好在这边公安局的招待所开了房间，就近保护顾衍。 与此同时，国内在美国的潜伏人员，也终于联系到顾衍的祖父顾云鸿。 顾云鸿的美华化工，现在已经成为全美排名十八的化工集团。 涉猎很广，十分庞大。 现在的确可以算得上富可敌国，同时还有很多华国急需要的先进技术。 现在顾云鸿在国内的原配去世，儿子和儿媳妇还是华国隐姓埋名，铸造立国神器的科研人员。 孙子又是国内非常厉害的科研人员，是国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随着潜伏人员的调查，这个顾云鸿在美国真的没有亲生的孩子。 两个是收养的，还有两个是妻子余梦露娘家的孩子。 本来一切还好，可随着孩子长大，就开始互相争斗，争夺财产，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随着顾云鸿年纪越来越大，他就越来越想念原配妻子和亲生儿子。 当年没敢联系，怕给他们惹麻烦。 后来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联系到。 黄先生在华人联合会见到了顾云鸿，然后送上顾衍祖母，顾衍父母，还有顾衍全家福。 顾云鸿头发花白，但身材挺拔。 即使脸上有了皱纹，但依稀能看出来年轻时的好相貌。 不得不说，遗传是一门玄妙的学问。 顾衍长得像父亲，他的父亲像顾云鸿，都是相貌俊美的人。 最关键的，人长得好，脑子还好使。 顾云鸿化学方面的成就，没有得到诺贝尔化学奖，是因为顾云鸿不愿意高调。 他不想花钱，也不想通过学校或者研究所等机构，获得这些荣誉。 闷声发大财。 国内技术，百废待兴。 长期被封锁，不管是技术，还是原材料，进展缓慢。 上面研究，当即决定让美国这边的以华商身份的黄正德接触。 顾云鸿微微一愣，瞳孔微缩，伸手抚摸照片上的妻子儿子，“她……他们还好吗？” 黄正德沉思片刻，“陈思云同志前年为了保护学生，被歹徒伤害，不治身亡，被评为见义勇为好同志，是一位高尚的人民老师。” “至于您的儿子和儿媳妇，在国内也是科研人员，参与国家重大研究项目。至于您的孙子顾衍……” 顾云鸿越听越伤心，拿着相片的手颤抖，“我孙子怎么样了？” 黄正德回答：“顾先生，您别激动。顾衍同志，也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机械科研人员。只是最近他被暗杀，已经被我们保护起来。” “根据审问内容，我们得知这些人是您的再婚妻子余梦露委托国内的亲戚除掉顾衍。” 顾云鸿原本伤心激动的心情，随着黄正德的叙述，转变为愤怒。 果然要对他的血脉下手了。 “无论如何，请务必保证我儿子孙子的安全。国内有什么需求，我会尽量满足。” 黄正德笑笑，“顾先生，您客气了。他们本就是我们国内的科研人员，为国家做贡献的，我们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等到两国建立大使馆之后，以后不管是交流，还是探望，更加方便。” 顾云鸿略微思索，明白了，“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务必保护好他们，他们是我的亲生血脉。” “我对不起我的妻子思云，我还要亲自去她的坟前忏悔。国内的想必需要化工方面的技术，我会找机会给你们。” 黄正德眼睛一亮，“多谢顾先生，国家感谢您。” 从国外传来的消息，让上面有识之士，觉得顾衍必须保护。 了解到顾衍的情况，当然也知道了徐青青的事情，专门派调查组。 徐青青的案子，特事特办，提前审理。 今天就有判决结果，顾衍特别紧张。 李支书和几个村干部，还有陈玉芬，李秀芳，几个知青，也过来了。 ------------ 第39章 等待审判结果 大家都很紧张，担心徐青青会被判刑。 法官和陪审团分析各种因素。 首先，张二愣尾随徐青青不止一次，本身就有恶意。 第二，张二愣和徐青青二者体力悬殊，不借助外物，在危险的情况之下，不可能脱险。 第三，徐青青本意是想用石灰粉和辣椒粉对付行凶者，根据地上的脚印，可以看出来张二愣在被撒了石灰粉和辣椒粉之后，并未丧失施暴能力，反而继续追徐青青。 徐青青只能洒毒药粉，自卫。 第四，徐青青第一时间回到村委，跟村干部说明情况，并没有逃跑，由村干部代为去县公安局自首。 第五，徐青青为人热情，而且乐于助人。成为村医的二十天内，给村里二十三个妇女治疗妇科疾病，给周边五个村子的十三个儿童看病。 曾经利用高超的接生技术，保住产妇和孩子，避免一尸两命的惨剧。 大李庄的村干部和村民，还有所有知青，都给徐青青求情。 这里刘暖暖为了不凸显自己的恶意，也签了字按手印。 在刘暖暖心里，徐青青就算轻判，至少也会坐牢。 再加上顾衍以及看重顾衍背后的人，也出力了。 法官综合所有材料，然后当庭判决徐青青正当防卫，无罪。 “天哪！”刘暖暖“噌”的一声站起来。 胡小曼见状，一把拉住刘暖暖，“坐下，这可是法院。” 刘暖暖这才反映她在法院，正在声援徐青青。 可她没想到徐青青真的被判无罪。 怎么可能这样呢？ 二愣子就算是无赖，是流氓，但被杀死了啊！ 其他人都非常高兴，也松了口气。 李秀芳不停擦眼泪，“青青姐没罪，真好。” 陈玉芬也很激动，“是的，好人是有好报的。” 顾衍目光灼灼，他决定了，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厉害，才能保护徐青青。 张婆子听到徐青青不仅没判死刑，甚至都不用坐牢，当场就嚎啕大哭。 “你们包庇罪犯，你们有钱有势，帮着城里人，欺负我们乡下人。” 刘暖暖反应过来，大声说：“张婆子，你儿子行凶未遂，被人正当防卫杀了。你就是上诉，也没用。” 张婆子哪懂这些啊，但她听出来了，还能上诉。 “我上诉，我要给我儿子讨回公道，你们不受理，我就去京城告状，我儿子冤枉啊！” 既然张婆子上诉，法院就受理。 虽然当庭释放徐青青，因为张婆子上诉，徐青青要留在当地，不能离开。 顾衍想把徐青青带走的想法，不成了。 武同志说不动顾衍，就来说服徐青青。 “徐青青同志，顾衍因为某种原因，现在正是被保护审查阶段。” “这次出来已经严重违反纪律和规定，现在你已经无罪释放，能不能麻烦你劝说顾衍跟我回去？” 徐青青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我知道，顾衍的聪明才智，他一定能研究出来非常先进的东西。” “现在国家需要他，同样有人要伤害他，所以你们要保护他。” 武同志点了点头，“根据我们的调查，顾衍之前在京市，差点遭遇一场车祸。” “制造那场车祸，就是想要顾衍性命的人。因此，在不能解除顾衍的安全之前，不允许顾衍四处走动。” 徐青青听到这话，瞳孔微缩。 “车祸？” 前世顾衍就是因为车祸，致使高位瘫痪。 她以为是偶然，没想到这是蓄谋已久。 武同志点了点头，“是的，具体细节我不能说！我只想说顾衍现在需要保护，在外面很危险！” 听到这话，徐青青立即站起来，“武同志，你们放心，我现在就去劝顾衍，让他早点离开。” 顾衍正在跟李支书说话，感谢他及时发电报。 李支书笑了笑，“徐知青在我们大李庄人缘很好，我们也不希望她出事。” 上次顾衍制作的手摇玉米脱粒机，让县城的农具厂受益颇多。 他的儿子李大勇，不仅转正了，而且还备受重用。 李支书明白，这是顾衍的面子。 顾衍拜托，“以后青青去看诊，如果没人护送，就不要让她去了。” 李支书应下，“之前一直送的，就上次。我还交代大王庄那个病患家属，把徐大夫送回来。” “看这事情闹得，谁都不想的！以后放心，我这边绝对会安排人。如果没人跟着，就不去。” “虽然治病救人是大夫应该做的事情，那大夫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救人呀。” 有了李支书的保证，顾衍松了口气。 不过顾衍仍旧不放心那个张婆子，总担心张婆子会报复。 徐青青找到顾衍，“顾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顾衍笑了笑，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跟我不用说对不起！” “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我却不能在身边。你有危险，我也不能及时来到你身边。” 徐青青小手被顾衍紧紧握住，瞬间觉得手暖心暖。 “已经很及时了！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不能这么快被释放出来。” “现在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该回去了！” 顾衍沉默，他不想走。 徐青青晃了晃他的胳膊，“你看，其实我还是挺厉害的！别人伤害我，我会反击。”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弱，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只要你在，你就是我最大的依靠，我什么都不怕！” 原本心里担忧的顾衍，在听到许青青的话之后，莞尔一笑。 他的青青的确厉害了。 遇到事情，不再惊慌失措，也不会哭哭啼啼。 即使没有他，现在也能处理很多事情。 “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想办法把你调到我身边。” 徐青青虽然知道顾衍很厉害，但也不希望顾衍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毕竟要达到这个目的，真的太难了。 “顾衍，你按部就班，按照你的目标工作就行。我真的可以保护自己，放心吧。” 徐青青不想成为顾衍的累赘，想成为能够跟顾衍一起共同进步的人生伴侣。 顾衍浅笑，他的人生目标，其实非常简单。 就是想跟徐青青在一起。 他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因此，这样的决定从来都不是本末倒置。 就在徐青青劝说顾衍的时候，隔壁小李庄的一个女知青找到了大李庄村委，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 第40章 重大新线索 这个女知青叫阮良云。 “李支书，我听说张二愣死了？”阮良云问，眼露激动。 李支书点头，“对，阮知青，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阮良云回答：“我刚刚得知张二愣死了，前年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没有粮食吃，只能挖野菜。” “田里的野菜都快吃完了，我们只能去山上挖。我和张文文关系很好，我们经常一起结伴挖野菜。” “曾经有几次，你们村的张二愣尾随我们，被我们及时发现，我们逃脱了。当时我们还把情况告诉村支书，村支书还专门警告张二愣。” “有一次，我生病了，不能挖野菜。张文文跟其他人去的，可没想到那一次文文就出事了。当时跟过去的知青，忙着挖野菜，也没注意文文。” “等到回到知青点，才发现文文不见了。第二天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被人玷污奸杀，身上被刺了很多刀。” “当时我提供给警察这个线索，但无法证明张二愣做的，到现在都没破案。虽然没证据，但我一直坚持认为是张二愣干的。” 李支书一愣，“你说的这些，以前都已经跟警察说了，现在再说，貌似也没太大意义。” 阮良云眼露愤恨，“以前没有线索，但我现在找到了。” 李支书一愣，“什么线索？” 阮良云回答：“因为我一直想给文文找到凶手，所以一直关注张二愣。就在前段时间，我发现张二愣进入一个山洞，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 “等他走后，我在洞口观察。里面有干草，还有破席子，还有取暖的火堆，另外，还有一把锋利的刀。除了多了一把刀，里面的情况跟文文被杀现场几乎一模一样。” 一听这话，李支书目瞪口呆，“阮良云，这可不能随便说。” 阮良云皱眉，“李支书，我怎么会乱说呢？我今天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带着我去县派出所，提供这个线索。” “那你怎么不跟你们支书说？”李支书面露不解，“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支书不可能不管。” 阮良云眼露嘲讽，“因为知青死了，支书被批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他不想旧事重提。万一不是，又会让人想起小李庄的事情。” 李支书听到这话，顿时怒了，“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人命啊，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呢。” 阮良云见李支书义愤填膺，眼露感激，“不是谁都像您这样公正，很多都是和稀泥，得过且过。我不能让我的好朋友死不瞑目。” “张二愣不是猎手，他闲着没事在山里弄个山洞，还有绳子，还有一把刀，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绑了徐大夫，弄到山洞里侮辱奸杀。” 李支书搜索片刻，“那行，我现在就带你去！” 当顾衍从李支书这边得到重要线索，当即拜托武同志驾驶吉普车送阮良玉去县公安局。 事关人命，武同志也没有拒绝。 当天下午，公安局非常重视，来了三个公安。 阮良玉带着他们找到张二愣精心准备的山洞，就在黑松林深处。 李公安带人进去检查，这里的摆设跟当年张文文被奸杀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在里面采集到脚印，也跟张二愣的脚印一样大小。 最重要的是那把锋利的刀，虽然上面已经没有血迹，但从刀的形状和锋利程度，跟前年的时间造成的伤口大小形状，非常契合。 李公安在上面发现了指纹，小心翼翼进行提取。 作为老刑警，对比文件夹里面张二楞的指纹。 用肉眼看，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之前法官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张二愣的确有谋杀的动机。 许青青竭力反抗，也非常合理。 因为如果徐青青落入张二愣的手里，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李公安小心翼翼地把这把刀装在袋子里。 “可惜了，凶器上虽然有张二愣的指纹，但也仅仅能证明张二愣对徐青青心存歹意，并企图谋杀。” “同时，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把刀就是杀害张文文的凶器。” 顾衍的目光落在那把锋利的刀上。 这把刀二十公分，刀柄就占了十公分，而且还是木头的。 如果这把刀真的是凶器，在杀害徐文文的时候，必然有血液粘在刀柄上。 即使这把刀被清洗过，刀柄位置上只要沾染到血液，就能检测到血液痕迹。 刀柄和刀身衔接的地方有凹陷和裂纹，也会有血液存留在里面。 顾衍想到了血液检验痕迹所需要的东西。 这东西，他在行。 “李公安，如果我能用相关试剂检验出来，刀柄上有人血，是不是就能证明张二楞就是凶手？” 李公安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干干净净的匕首上。 “就算之前有血，上面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查不出来！” 顾衍再次重申，“我有办法能够检测出来，刀柄上有人血。就算不能证明张二乐是杀害张文文的凶手，但绝对能够证明张二愣曾经杀过人！” 李公安听到这话，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他非常好奇。 “顾同志，那你怎么证明干干净净的匕首上有血呢？而且还是人血？” 顾衍笑了笑，“我们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不代表他就不存在！” “我们觉得洗干净了，其实未必就是真的干净！” “这把匕首你们好好保存，我现在就回哈市，寻找相关材料，制作出来能够检验出人血的试剂。” 李公安看到顾衍言之凿凿的样子，“如果真有这东西，那咱们断案，可就容易多了！” 顾衍笑笑，点头，“别急，材料收集顺利的话，大约半个月，我就能弄出来。” 只要能证明张二愣曾经杀过人，那么徐青青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防卫，都是正当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质疑。 李公安让阮良云回去，保护好自己，带着最新的线索回去。 顾衍不用武同志催促，就自动跟徐青青、李支书告辞，连夜赶回哈市。 他要利用自己的学识，制作出来可以检测血液的发光氨试剂和能辨别人血的枸椽酸钠溶液。 ------------ 第41章 绝妙建议 顾衍走了，走之前，他再三叮嘱李公安。 他有办法！ 到了哈市，跟武同志申请下面的材料，他要研发新东西。 大多都是化学材料，还好弄，但一些设备不好弄过来，于是武同志跟上面申请，把顾衍送到化学研究所。 那边设备齐全，倒要看看顾衍所说的能检验出人血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设备齐全，而且材料齐全，顾衍的速度很快。 很快就完成了理论，做了几轮实验，就配置出来试剂。 赵玉成在匕首上染上血液，然后冲洗干净。 然后把顾衍弄好的试剂，喷洒在匕首上面，三十秒之后，就有荧光反应。 经过多次实验，发现真的有效果。 不仅可以检验出来是血液，而且还能检测出来是人血。 经过多次实验，很稳定。 即使是一些陈年老血，被清理过的，肉眼看不出来，在这些试剂的检测之下，无所遁形。 “顾衍，你真的太厉害了。”赵玉成激动，居然可以这样。 顾衍被赵玉成拍了一下，胳膊有点麻，“这就是化学，很奇妙。有这个东西，对刑侦应该有很大帮助。” 赵玉成点头，“帮助太大了，只要不是用那种清洁效果特别强的长时间清洗，都会留下痕迹。就凭这个，很多案件侦破起来，更加容易。” 顾衍心里腹诽，DNA技术，现在应该也有了，但现在的中国还没有。 现在设备简陋，而且他现在也没有能力做那些复杂的实验，只能以后再想办法。 顾衍把这项成果写了论文，还有相关实验数据，都标注上了。 这篇论文交上去，就连正在保密任务工作的吴教授，也觉得震惊。 吴教授本身能教机械，但在电子和化学方面，也有很深研究，因此，他能主导雷达研发。 没想到他的学生顾衍，也是个全才。 顾衍优化的翻地机，吴教授看了，非常不错。这份研发，足以让顾衍从大学毕业了。 现在化学又这么厉害，这篇论文真实有效，吴教授觉得顾衍以化学系的成绩，也能毕业了。 这东西经过更为严格的验证，仍旧正确。 上面部门在得知顾衍还有化学方面的成果，都被震麻了。 想到顾衍祖父顾云鸿的成就并不比那些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差，更加重视顾衍。 原来高智商，有时候真的可以遗传。 于是顾衍又得到了不少奖励。 生产很多试剂，准备分发给各公安单位用。 赵玉成也得到了五十块钱的奖励，羡慕地看向三百块钱奖励的顾衍。 “顾衍，真没想到这么快奖励就下来了。这东西用途很单一，但在刑侦上，很有效。” 顾衍轻笑，“其实这东西在国内，效果不小，但不能赚钱。国家其实可以在香港开工厂，申请专利，然后通过香港，把这些东西卖到全世界。” “没道理咱们国家有凶杀案，国外没有凶杀案。相反，国外的凶杀案更多。” 赵玉成一愣，“咱们国家的人还能在香港那边开工厂？” 顾衍瞟了一眼赵玉成，“没回归，不代表没人在那边。香港相当于咱们跟国外的一个交流窗口，我看到很多设备，其实都是国外禁运的，但咱们还有。只要有钱，拿到这些，不难。” 这些话，都被门外的人听到了。 一五一十，全部汇报给武同志了。 武同志居然觉得顾衍说得有道理，他又把相关内容全部上报了。 上面研究一下，发现顾衍真是个天才！ 这些试剂能检测出来陈年老血，简直就是破凶杀案的利器。 这东西国内有原材料，生产虽然复杂，但成本并不高。 申请专利，然后生产卖出去，能卖到全世界。 国内缺少外汇，这东西能够赚来大量的外汇，能购买很多国内需要的东西。 上面直接派人去香港那边，操作这件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顾衍又得到不少奖励。 在顾衍离开之后，徐青青生活堪称“精彩”。 张婆子上诉，但上诉，也不是立即就开庭再判。 她根本找不到给儿子开脱的证据，还听说隔壁村的女知青说她儿子杀人，气得破口大骂。 每天早上起来，就跑去隔壁大李庄咒骂阮良云。 中午回家吃饭，下午来到村里诊所咒骂徐青青。 村干部出面劝说，但张婆子死了儿子，跟天塌了一般，根本不管，使劲骂。 就这样的滚刀肉，打不行，骂不行，着实烦人。 李秀芳气得在诊所团团转，拿起扫把就要冲出去，但被徐青青拦住了。 “秀芳，住手，就让她骂。我倒要看看，她能骂多久。” 陈玉芬哭笑不得，也把李秀芳往后拽，“马上过年了，留着好心情过年。她不嫌累，就让她骂，总有骂不动的时候。” 李秀芳跺脚，“太欺负人了，自己养了什么儿子不知道吗？张二愣天天不着家，她做老母亲的不问问，不管管？” “现在儿子死了，开始急了，早哪去了？我现在有点相信张二愣可能就是杀害那个知青的凶手。在此之前，有人给张二愣说亲。” “后来听说张婆子难缠，张二愣是脾气暴躁，人家见了一面，就拒绝了。本来相不中，很正常，张二愣和张婆子跑到人家大骂。” “这还不算，没多久，那个姑娘就溺水死亡。那个姑娘是个旱鸭子，从来不去水边。有人当天看到了张二愣曾经出现在那个姑娘溺水的附近。怀疑他杀，没证据。”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给张二愣说亲了。即使张婆子出钱，也没人说。名声坏了，在我们这边什么都干不成。” 张婆子骂累了，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休息，老眼昏花。 她恨徐青青，也恨村里人，向着外人，不向着她这个村里人。 觉得村里人为了巴结徐青青和徐青青有本事的对象，故意为难她，对付她，心里满是怨恨。 刘暖暖此时在不远处，看着张婆子佝偻着身体，心里暗骂：有什么用，想办法弄死徐青青啊！ 天快黑了，张婆子搬着小马扎去知青点骂。 吵得大家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知青们也特别生气，但也不敢招惹这个疯狂的老太婆，只能忍着。 “你们能忍，我忍不了。”刘暖暖气得放下碗筷，冲了出去。 ------------ 第42章 看似好心，实则提醒、暗示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刘暖暖这么神勇，居然敢招惹张婆子。 为了给徐青青出气，豁出去了。 难道刘暖暖真的是徐青青的朋友？ 可徐青青跟刘暖暖的关系并不好，如果刘暖暖给徐青青出气，徐青青还对刘暖暖不冷不热，就不对了。 王巧玲和蔡慧慧最爱看热闹，也跟着冲出去。 刘暖暖从厨房拿过来一个烧火棍，朝着张婆子就戳了过去。 “你这老太婆，就会骂人，早哪去了？你不管好自己儿子，现在还怪人了？” “再不滚，我把你头发烧了，让你变成秃毛鸡。” 说完，刘暖暖的烧火棍就让张婆子头上弄。 张婆子头发被烧了，一股怪味。 “你这个小娼妇，不得好死，你们都是一伙的。”张婆子赶紧抓路边的雪扑灭。 刘暖暖心里生气，暗骂二愣子没用，居然没弄死徐青青。 那么大的个子，居然还弄不过徐青青，还被徐青青反杀了。 张婆子一边抹雪，一边看着刘暖暖手里不停挥舞冒火的烧火棍，眼露恶毒。 如果二审，还不能判徐青青刑，她就烧死这些小狐狸精。 如果这些人不勾引她儿子，她儿子怎么会杀人？ 张婆子走了，眼神阴冷。 王巧玲吓了一跳，躲在曹慧慧身后，“刚刚那个老婆子很吓人，我觉得她要搞事情。” 曹慧慧连连点头，“我也觉得。刘暖暖，你别这么狂，这老太婆光脚不怕穿鞋的，万一找你麻烦怎么办？” 刘暖暖豪气万丈，大声说：“再过来，我还用烧火棍烧她，她不怕烧，就过来。看我厉害，还是她厉害。” 张婆子身体微微一怔，更加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刘暖暖当然注意到张婆子的变化，心里期待着，张婆子聪明点，厉害点，可别怂。 她夜里睡觉警醒一些张婆子要是能烧死徐青青就更好了。 陈玉芬目睹了一切，轻声问徐青青：“刘暖暖居然变好了，我觉得奇怪。” 徐青青冷笑，轻声一声，“呵呵，装模作样，看似在跟张婆子吵架，但你没发现张婆子刚刚看向刘暖暖烧火棍的眼神吗？” 陈玉芬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太婆不会是想烧了咱们的知青点吧？” 徐青青轻笑，“在法庭上，刘暖暖看似是为我说话，但她说了一个词，上诉也没用。不懂法律的张婆子，当即要上诉。” “张婆子这些天不停骂我，除了有点吵，但并没有影响我。可刘暖暖张口闭口烧她，让她有了极端的想法。” 陈玉芬紧张，“如果张婆子烧咱们的知青点，该怎么办？” 徐青青趴在陈玉芬耳边，“别怕，咱们提高警惕。刘暖暖比咱们机灵，咱们看她怎么办？” 陈玉芬眼睛一亮，“对，咱们轮流盯着刘暖暖。” 张婆子从这天开始，不再继续辱骂徐青青了，躲在家里。有时候步行去县城，摸黑回来。 借着去县城公安局的机会，催促上诉结果。 另外，张婆子把家里的粮食弄到黑市卖掉了，在黑市上买柴油。 与此同时，顾衍的研究成果，在半个月之后，通过验证，送了一些，给李警官使用。 虽然是上面发下来的，应该没问题，但李警官不放心，亲自验证。 发现这种试剂，真的可以查验出来人血。 李警官用试剂喷洒在有张二愣指纹的匕首上，不管是刀身，还是刀柄，还有两者衔接的地方，都有荧光反应。 证明这是人血。 张二愣用这个匕首杀过人。 根据当时的尸检报告，小李庄的女知青被刺入身上的伤，跟这个匕首形状一样。 再加上阮良云的证词，足以证明张二愣就是杀害阮良云的凶手。 张二愣杀过人，而且现在又专门准备那样的山洞，足以证明蓄谋已久。 二审，再次确定徐青青正当防卫。 张婆子听到这个结果，嚎啕大哭，又骂又喊。 她儿子死了，徐青青居然没有一点惩罚。 这一点让张婆子无法接受。 现在她活成了笑话，也没了指望，就想着报仇。 张婆子继续把粮食卖出去，然后偷偷从黑市上弄来柴油。 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这个春节，大李庄因为张二愣这件事情，过年的氛围也少了一些。 分到的白面大家都拿出来，用分来的猪肉，包猪白菜肉饺子吃。 徐青青带人在山上采药，总共卖了一千两百块钱。 徐青青、陈玉芬和李秀芳总共分到了三百六十块钱。 徐青青又把这些钱平分，到手一百二。 那时候因为徐青青有事情，哪也不能去，也没好好过年。 现在马上元宵节，李秀芳想好好庆祝。 李秀芳偷偷过来找徐青青，“青青姐，咱们分到这么多钱，年前事情多，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去赶集行不？” 陈玉芬微微一愣，“现在不让买卖，被抓到了，那就是投机倒把罪！” 李秀芳笑笑，“那是在城里，他们都有票，可以拿着票去买东西。” “可是在我们农村，没有票。把东西卖到县城收购站，价格特别低，想买点东西，价格又特别贵。” “尤其像我们这边偏远的地方，买个东西去县城几十里，太不方便了！老百姓也不乐意，凭啥东西贱卖，又高价买东西？” “虽然国家不允许私自交易，但大家默契赶早集，然后把自家多余的东西卖掉，买自家需要的东西，或者换自家需要的东西。” 陈玉芬有些意动，“青青，咱们去吧？每天咸菜萝卜，想多吃点肉也不行。” 徐青青想了想点头，“行，咱们早点去。马上过年了，说不定能遇到卖糖的。我给大家买点糖，甜甜嘴，希望咱们今年一整年都是甜甜的。” 她们约好时间，正月十四的早上，跟着李支书，还有周大亮以及村里想要赶早市的人，一起去。 刘暖暖见徐青青和陈玉芬早起，吓了一跳，还以为张婆子动手放火了，连忙起来。 “你们去哪？”刘暖暖没闻到烟味，确定不是放火。 陈玉芬回答：“青青要去看诊，我陪她。” 说完，陈玉芬和徐青青离开。 刘暖暖才不相信现在徐青青去给病患看诊。 她偷偷跟了过去，发现了早市在哪，计上心来。 徐青青手里有钱，以后必然经常去。 刘暖暖琢磨，如何举报才能在徐青青正好去早市的时候被抓到呢？ 最关键的，还不能让人怀疑到她。 ------------ 第43章 又一个好人命不好 天气寒冷，但大家精神十足。 老百姓淳朴、文化程度不高，但大家会算账。 当然不愿意把自家的东西便宜卖，然后高价买。 在集市上换，很划算。 至于没票，无所谓，反正他们用钱在集市上也能买到东西。 上面打击这样的集市，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总不能让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吧！ 不管哪个朝代，农民都是最吃亏的，也是最先压榨的对象。 现在还不能说压榨，应该说奉献。 可觉悟再高，肚子吃不饱，身上没衣服穿，谁乐意？ 李支书交代，“你们想换什么，觉得贵，不要还价，直接走。真心想换东西的，卖东西的，不会卖得太贵。” “那些真正投机倒把的，才会故意抬高价格，宰一个是一个。天亮之前，七点之前，交换结束，大家速战速决。” 徐青青买了两只鸡和二斤麦芽糖，至于粮食，她分到不少，而且还有之前用收音机跟李支书换的麦面。 至于衣服，徐青青临来的时候，把徐红红的衣柜掏空了，根本不缺衣服穿。 陈玉芬买了两只鸭子，还买了新的棉花，准备做个薄一点的棉袄穿。 李秀芳买了花布，说是城里的残次品，但价格便宜，颜色挺好看。 大家交易过程很快，不敢多停留，快速离开。 天亮之后，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徐青青从桑皮纸里拿出来几块麦芽糖，递给李秀芳和陈玉芬，“吃糖。” 麦芽糖香甜在舌尖化开，甜到心里。 李秀芳笑道：“真好吃，真想以后天天吃糖。” 徐青青想到以后国家富强，物质丰富，笑道：“会的。” 陈玉芬走在路上，抬头看着天空，“青青，我想家了。你会唱歌吗？” “唱歌？”李秀芳眼睛一亮，“我会唱《我的祖国》，玉芬姐，你想听吗？” 陈玉芬点头，“想听，但我也想听家乡的歌曲。” 徐青青看到都是自己人，笑了笑，“明天就是元宵节，圆圆的月亮，可以寄托我们的相思。” 陈玉芬眼睛一亮，“青青，我也喜欢这首歌。” 李秀芳面露不解，“你们家乡的什么歌曲啊？” “《千里明月寄相思》。”徐青青解释，“这是一首歌颂爱情的歌曲，但现在也用来表达对亲人朋友的思念。” 李秀芳眼睛一亮，“玉芬姐这样推崇，想必一定好听。咱们走快点，青青姐，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陈玉芬眼露期待，她真的想家了。 徐青青点头，“好！” 她们三个快速往前跑，跟大家拉开距离。 徐青青深呼吸几下，平复心绪，“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 徐青青的声音婉转柔和，感情充沛，唱出来歌曲的意境。 她在唱歌的时候，想的都是顾衍。 她和顾衍都太傻，太痴情，世事弄人，错过彼此。 她希望明月能够带着她的思念，找到顾衍，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她都爱顾衍，至死不渝。 徐青青唱到最后，眼角流下眼泪。 陈玉芬也红了眼睛，她没有爱人，但她有家人，她真的很想家。 李秀芳在家里备受宠爱，现在没爱人，无法跟徐青青和陈玉芬共情，但她觉得这首歌好听。 李秀芳善良，而且聪慧。 她一边揽着徐青青，一边揽着陈玉芬，“咱们还年轻，不用急，我觉得你们都能如愿的。” 徐青青点头哽咽，“是的，玉芬姐，你也一定能够早日回家，跟家人团聚。” 现在已经是一九七六年。 明年就能恢复高考了，以陈玉芬的努力，考上大学，应该不难。 最好考上苏城的，到时候分配大学，也会分配在原籍。 如此一来，就能跟家人团聚了。 那时候陈玉芬才二十一岁，还不大。 带着美好的期望，开启新一天。 这些麦芽糖，徐青青没有全部带回去，只带了一半，剩下的放在诊所。 想顾衍的时候，徐青青就吃糖。 嘴里甜了，心里就不那么苦了，思念就不会那样难熬了！ 元宵节、徐青青和陈玉芬把买来的鸡鸭贡献出来。 “小曼姐，这是村民给我们的，今天元宵节，咱们一起做了，庆祝元宵节。” 胡小曼一愣，这可是两只肥鸡肥鸭，值不少钱。 村里可舍不得送，一定是徐青青和陈玉芬买的。 不过现在不能自由交易，但可以交换。 胡小曼笑笑，“这……这也太贵重了吧？你们留着吃。” 陈玉芬笑道：“说实话，其实就是我们分到卖药材的钱买的，小曼姐，可别跟人说。” “咱们买来大家一起吃，吃饱喝足，都不想家。以后还要生活在一起，总不能我和青青吃得满嘴流油，你们看着。” 胡小曼很感动，谁不想家呢？ 可那个家，好像没有她的位置了。 前年她回去一次，两个哥哥结婚了，家里的房子不大，她只能在客厅里打铺盖。 那种酸涩，让她一想起来，仍旧心酸。 可又不想一直在乡下，年纪一年大一年，她该怎么办？ “我替大家谢谢你们。”胡小曼感谢，眼露感激。 徐青青笑笑，“小曼姐，你别急。” 胡小曼是个好人，但命不好。 今年被父母写信叫回去，嫁给一个腿部残疾的人。 为了回城，她答应了。 再见到，是她们彼此很落魄的时候，但即使那样，胡小曼还帮了她。 徐青青记得恩情。 胡小曼擦擦眼泪，“急也没用，你对象那么厉害。他建议我们读书，说能恢复高考，我记着呢。” “我希望能成为一名老师，将来恢复高考，我还想考上大学，当老师呢！” 陈玉芬想了想，“那如果有机会，我想考军事方面的学校。像我爸爸那样，成为一名军人！” 徐青青鼻头微酸，感同身受，“一定可以的，反正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了。小曼姐，玉芬姐，咱们能等。我立志考上中医药大学，我相信我也可以，一起努力。” 她们这些外地来的年轻人，抱团取暖，互相鼓励。 土豆炖鸡块，萝卜老鸭煲，配上玉米窝窝头，香得很呢。 刘暖暖掏出来一瓶酒，放在桌上，热情豪爽，“这是我买的！喝了这杯酒，友谊天长又地久。” ------------ 第44章 半夜抓纵火犯 徐青青和陈玉芬低头相视一看，暗自狐疑。 “大家都倒点，我请客！”刘暖暖招呼着，在大家的碗里倒了点酒。 走到徐青青的面前，刘暖暖语气真诚，“经过这半年的辛苦劳作，改造了我的思想！” “以前很多事情都是我一意孤行，一厢情愿。虽说是好意，让你很不自在，我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徐青青微微一怔，刘暖暖“道行”又增加了呀！ 知道原来的手段不行了，立即改变方式。 能屈能伸，灵活多变。 也难怪前世笨笨的她，根本就逃不出刘暖暖的手掌心，被愚弄一辈子。 可刘暖暖这些优点，却没有用在正地方。 没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好，想着让徐青青不好过。 徐青青自愧不如，所以她更要谨慎，更努力学习。 她的心思非常单纯，现在能够立于不败之地，都是因为前世知道真相，提高警惕。 就拿这次反杀张二愣，虽然有很多证据证明她是正当防卫。 可防卫致人死亡，如果没有后续查到的证据，极有可能被判刑。 弄不好就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 以后不能这样，她做任何反击，都要更加仔细筹谋。 “我不喝酒，酒精会影响我的判断！”徐青青拒绝，“这瓶酒本来就不多，分给大家好吧！” 陈玉芬也拒绝，“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喝酒，再好的酒都觉得不好闻。” “你们喜欢喝酒的就多喝点，我也不客气，待会我多吃点肉，多喝点汤。” 刘暖暖见徐青青和陈玉芬拒绝她的酒，面上有些尴尬。 “不能喝就不喝，心意到了就行！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希望咱们能够和睦相处。” 徐青青笑了笑，“那是自然，我这个人的性格大家也都知道，不怕事，也从来不挑事。” 陈玉芬喝了口汤，嘻嘻笑道：“大家赶紧喝酒，喝完之后咱们就吃肉！” “我的天哪，鸭汤太鲜美了！就连萝卜也变得很好吃！” “等到开春，咱们去山上挖野菜，挖药材，到时候能换更多的肉，更多好吃的。” 众人闻着香味，一口闷了碗里的酒。 “多谢徐青青，陈玉芬提供的肉，多谢刘暖暖提供的酒。” 这个元宵节，是所有知青来到大李庄过得最快乐的一次。 吃着香喷喷的肉，喝着辣辣的酒，吃着有嚼劲的玉米窝窝头。 大家脸上红红的，笑容满面。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畅想未来。 聊到很晚，各自回房休息。 男知青们都喝了酒，吃了肉有些微醺。 到了炕上，全身放松，很快就呼呼大睡。 女知青们三三两两地还继续聊着。 直到深夜，屋里面才没了动静。 屋里一片漆黑，刘暖暖这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入睡。 她今天买酒，故意经过张婆子的家门口。 跟人聊天说元宵节，知青点要庆祝一番。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 这些天，张婆子早出晚归，终于积攒了十斤柴油。 她一直悄悄关注知青点，得知今天知青点庆祝元宵，吃肉喝酒，唱歌跳舞。 这些人过得倒是逍遥自在，可她的儿子呢？ 已经死了！ 死状那么惨，那么可怜！ 张婆子怀着满心的愤恨，咬牙切齿，终于等到了灯灭了，里面的声音没了。 为了让这些人睡得更熟一些，张婆子继续等一个小时，彻底没有动静了。 她才开始倒柴油，屋顶屋外，大多用木头和干草，泥墙做的，根本就不耐烧。 刘暖暖没睡觉，好像听到了动静。 她猫着身体，捂着肚子，假装肚子痛，悄悄出去。 徐青青这些天不敢大意，提高警惕。 平时不起夜的刘暖暖，居然起了，徐青青赶紧推了一把陈玉芬。 陈玉芬睡着了，被这么一推，立即醒来。 刚要说话，就被徐青青捂住了嘴巴，陈玉芬才想起来可能出事了。 “玉芬姐，你敢跟我去抓坏人吗？” 陈玉芬立即点头，“当然敢，咱们快点出去。我也想看看，你的推测是对是错。” 两个人抹黑穿衣服，门已经被打开了。 徐青青和陈玉芬悄悄从里面出来，轻轻打开知青点的大门，拿着棍子，悄悄出去。 就看到一个黑影正在把知青弄回来的柴火放在屋周围，然后掏出火柴，准备放火。 徐青青此时也顾不得了，想要打掉这个黑影手里的火柴。 可离得远，还是晚了。 火柴掉落在浇了柴油的干柴上，立即点燃。 此时徐青青也顾不得揍张婆子，赶紧把那些着火的柴火用棍子挑到一边。 陈玉芬灭火，一边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点救火。” 张婆子听出来陈玉芬的声音，看到另一个没说话的应该就是徐青青的身形，立即扑过去，想要掐住徐青青的脖子。 “你贱货，我弄死你，给我儿子报仇。”张婆子声嘶力竭，像是发疯了一样。 徐青青忙着救火，没注意，被张婆子扑倒在地。 “啊！”徐青青怒了，拿着棍子，就往张婆子的脖子上敲了一下。 她用的是巧劲，这次没敲死张婆子。 虽然她可以直接敲死张婆子，但刚刚弄死张二愣，再弄死张婆子，虽然都是正当防卫，但影响不好。 好像她一出手，就弄死人。 徐青青顾不得疼，开始把那些着了的柴火挑走。 “着火了，快点来救火。”徐青青大喊，跟陈玉芬配合默契。 刘暖暖此时正躲在茅房里，等着火呢！ 至于谁命不好被烧死，刘暖暖也无法控制，她期盼烧死徐青青和陈玉芬。 她们睡在最里面，逃跑也最难。 没等来大火燃烧，反倒等来了徐青青和陈玉芬的喊声。 因为就在女知青的房子后面，房子里的女知青听到喊声，立即爬起来，披上衣服，赶紧端水出来。 胡小曼没来得及穿衣服，拎着放在屋里的两桶水，就冲出来灭火。 两桶水倒得很及时，把剩下的那点火，全部扑灭了，没有明火。 为了防止再次复燃，徐青青和陈玉芬，赶紧拿棍子，把正在冒烟、冒火星的柴火全部挑走。 等到其他人到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 刘暖暖听到外面的动静，跑出来一看，没有大火，就知道没成功。 她心里暗骂，张婆子真没用。 这么好的机会，也没抓住。 ------------ 第45章 死不悔改，以绝后患 王巧玲躲得远远的，但她的嗓门很大。 “救命啊，着火啦，有人放火啦！” 曹慧慧也不甘人后，跳起来大喊，“抓住那个放火的！” 声音喊得大，但就是不往前靠。 男知青们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听到了声音之后，立即拎着桶跑出来。 等到人来得多了，王巧玲和曹慧慧才上前。 王巧玲气得上前踢了一脚，“到底是哪个浑蛋，居然想烧死我们！简直坏透了！” 曹慧慧也是如此，“报警，绝对不能放过纵火罪。” “如果不是陈玉芬和徐青青发现得早，说不定咱们的房子已经被烧着了！” 王巧玲也骂道：“这么重的柴油味，这是想烧死我们！” 张婆子已经被打晕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青青见胡小满冻得瑟瑟发抖，“小曼姐，赶紧回屋，穿得暖和点。”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边看着，不会再燃烧了！” 胡小曼连忙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可得看着，这着火了，咱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 “咱们的行李铺盖也都在里面，这可都是咱们的家当呀！” 在乡下能吃得饱就不错了，没有闲钱置办这些东西。 陈玉芬点头，“小曼姐，你放心！这么多人看着呢！” 王青山面色阴沉，“把这个纵火犯拉得远一点，我倒要看看是谁？” 因为房子已经被浇了柴油，火把不能靠近。 几个男知青把这个纵火犯拖到远处。 把火把凑近一看，大吃一惊。 “居然是张婆子！”王青山吓了一跳，“本来以为这个老太婆不骂了，不来报复了！没想到居然纵火！” 之后刘暖暖也凑了过来，“怪不得听人说她早出晚归，原来是去弄柴油了！” “青山大哥，咱们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张婆子！咱们可怜她，放了她，这老太婆也不会感激我们！” “说不定以后还会弄柴油烧我们，就算弄不到柴油，用毒蛇咬我们，放毒药毒我们……” 其他人深以为然，“对啊，不能放过他！这个老太婆简直太坏了！” “她的报复心很强，咱们放过她，她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王青山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村里，告诉我村支书。” “对！现在就去！” 李支书得知张婆子放火烧知青住所，吓得一个激灵。 “死人了吗？” 王青山摇头，“没有出人命！幸亏徐青青和陈玉芬睡眠比较浅，她们听到屋后有动静，跑出来看！” “看到有人倒汽油在柴火上，点着柴火，他们两个奋不顾身地用棍子把烧着的柴火挑开，趁机又制服了张婆子，才避免了一场大火。” 李支书听到没有出人命，大火也没有烧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没出人命就好！” 李支书叫上几个村干部，赶紧赶到知青住所。 “这个张婆子太过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这时候王青山说道：“李支书，知道你们因为张二愣死了，有点同情张婆子。” “毕竟上了年纪，没了儿子也挺可怜。可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领你们的情。” “你们就算帮她，张婆子也会恨你们。现在能烧我们的房子，以后也能烧你们的房子！” “不能因为她没烧死人，就这样轻易放过她。这次谁都知道，她要报复徐青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你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这些做知青的也不愿意。我们会报警！” 李支书本来的确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想到张婆子太吓人了，就像王青山说的那样，现在能烧知青住所，将来也能烧他们的家。 “杀人放火，犯法，当然不能放过。”李支书很快有了决断，不能让张婆子继续留在村里。 这是个非常不安定的人。 这样的人留在村里，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就像张二愣一样，杀了人，不会停手，还会杀更多。 张婆子疼得很，醒过来了，此时已经被绑住手脚，不停咒骂。 “你们放开我，我都这把年纪了，派出所不收我，照样能把我放出来。” 这些知青都快气炸了，冲过去揍张婆子。 尊老爱幼，不适用于坏人身上。 “啊啊！”张婆子惨叫，但嘴硬，“打死我，你们给我偿命。” 胡小曼见状，赶紧拦着，“别打了，现在张婆子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如果你们还打她，打死了，不是正当防卫，也是杀人的罪名。” 众人愤怒，但也知道胡小曼说得有道理。 李支书等人愿意听到张婆子的怒骂，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必须报案，送到公安局。 男知青和村里人铲了干泥土盖在喷洒柴油的地方，遮盖住，防止着火。 张婆子被关在村委的一间房内，手脚被绑着。 第二天一早，李支书赶着牛车，带人把张婆子送到公安局。 李警官得知，吓了一跳。 知青住所，住的人不少，这要是着火，烧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十几个。 立即拘留张婆子，然后李警官亲自带人过来调查。 知青住所，女知青的房子的确被泼了柴油，后面还有燃烧的痕迹。 李警官带人再次清理，清理掉柴油，确保安全。 做了笔录，让知青们签字按手印，然后急忙赶回县公安局。 这事情很恶劣，张婆子以为可以倚老卖老，但这次不成了。 不仅不放，而且还要被判刑。 张婆子傻眼了，“不是没烧死人吗？干嘛关我？” 李警官鼻子都快气歪了，“烧死人，就不是拘留，也不是坐牢，而是枪毙。” 现在李警官十分确定，张二楞杀人，还是被杀，归根结底，有这样是非不分的母亲造成的。 张婆子犹如泄气的皮球一样，等待着法律的审判。 知青住所，因为张婆子放火，知青们惊魂未定，夜里睡觉，经常会惊醒。 看村里没有其他地方，给她们居住，只能作罢。 好在大李庄除了张二愣、张婆子，其他人还好，就算有点坏，但隐藏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村里开始春耕，有了翻地机，农活明显比去轻了很多。 李支书让徐青青带着村里女同志上山采药，本来只想买点药材，没想到还有大惊喜。 ------------ 第46章 父病危速回，是真是假？ 徐青青去年采集很多药材种子，反而分别洒在不同的地方。 现在居然发芽了，而且长得还挺好。 看着这些药材，徐青青有了新的打算，对大李庄好处多多。 “李支书，野生药材越挖越少，去年我采集种子，现在洒在山上，长出来了。以后咱们可以尝试在山上种植草药，撒上去就行，仿野生的环境，长出来的药材跟野生的差不多。” 李支书仔细看着这些药材，眨巴眨巴眼睛，“那感情好，以后每年都可以卖药材。” “嗯！”徐青青回答，“我种植很多，等到秋天就可以收了。有些药材多年生，采摘的时候注意点，以后就可以年年采。一年生的，采集种子种植。” 李支书看着茫茫大山，想到了去年挖到的野山参，“如果咱们种植人参，是不是也可以？” 徐青青一怔，苦笑，“李支书，种植人参可以，但人参周期长啊，如果没有长期养殖计划，做不成。” 李支书挠头，讪讪笑笑，“说得也是，那么贵的人参，说不定刚长几年，就被人偷了。” 徐青青点头，“是啊，因此种植一年生的药材，或者多年生的，但可以每年都能采摘的。比如金银花，今年种植，明年就能采摘，而且还能采摘二十年。” “这东西投入小，收益大，而且还不用多费心。这类药材，适合咱们村种植的。” 李支书点头，他不懂这些，“徐知青，这些我不懂，你看看咱们后山适合种植什么药材，你就帮我们列出来。需要干活，我安排村里人干。需要买什么东西，我去买。” 徐青青点头，“好，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能给村里增收不少。” 这些并不是粮食，买个收购站，钱全部是村里的，也能按照工分多少，分给村民，大大增加村民收入。 徐青青现在是大李庄很有威望的大夫，她建议种植药材，也得到村民的赞同。 刘暖暖看到徐青青在大李庄受到重用，到哪都有人陪着。 不管如何，她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刘暖暖气馁，非常挫败。 本来一切好好的，可现在一败涂地。 以至于刘暖暖就放弃了，没想到又有了一个好机会。 徐青青收到一封电报，“父病危，速归。” 徐青青一怔，前世她死之时，渣爹还没死呢，现在怎么可能病危呢？ 陈玉芬见状，问：“青青，你要请假回去吗？” 徐青青皱眉，“我爸那个人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病危呢？我觉得有问题。” 陈玉芬想了想，“要不去邮局给信任的人发电报问问？你如果没有信任的人，我发电报给我妈，让她帮忙打听。” 徐青青点头，“好，明天咱们去卖药材，顺便发电报。让你妈妈直接去我家对面的王奶奶那里打听。” “王奶奶对我特别好，而且就在我家对面，家里真有事情，瞒不过她老人家。” 第二天，徐青青跟陈玉芬一起跟着李支书去县城收购站卖药材。 因为徐青青炮制药材的手法非常好，所以每次在收购站都能卖上一个不错的价格。 李支书在这边卖，徐青青和陈玉芬去邮局发电报。 电报是发给陈玉芬的妈妈，之前信里陈玉芬多次提到徐青青。 妈妈收到电报之后，下午请假不上班，专门来徐青青家打听。 陈妈妈敲门。 王奶奶打开门看着陈妈妈，面露不解，“你谁呀？找我有什么事？” 陈妈妈小声说：“我女儿是跟徐青青一起下乡的，他们两个关系很好。” “她有点事情，托我打听，能不能让我进去咱们再说？” 王奶奶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压低声音，“那你进来吧！” 到了屋里，陈妈妈说：“我女儿在信里经常提到徐青青，徐青青最近收到一封电报，他父病危让她速回！” “徐青青说她父亲身体一向很好，不相信没到一年时间，她父亲就不行了。” 王奶奶听到这话，连忙啐了一口，“病危什么呀？今天早上我还见到他的呢！虽说谈不上红光满面，但很健康。” “一定是他憋着坏，那对夫妻不是好人。你告诉青青不要回来！她在乡下本就不容易，好好待着。” 陈妈妈听到这话松了口气，“怪不得徐青青收到电报，第一时间怀疑，而不是担心！” “原来是亲爹算计亲闺女！真不是东西！幸亏让我来打听了，要不然徐青青一个人回来，保证吃亏。” 王奶奶连连点头，“徐大海也是个混账，脑子不清醒的！居然连自己的亲闺女都算计，反而对继子继女那么好，活脱脱的大傻子。” 陈妈妈同仇敌忾，附和着，“现在继子继女对他好，那是因为他有用！等到他年老了生病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一脚把他踢开。” “谁说不是呢？”王奶奶点头，“再婚的多的是，谁的孩子谁疼！不疼自己孩子，疼别人的孩子都是大傻子！” “你回头发电报的时候，一定要叮嘱青青，不要相信。如果他爸真的出事了，我给她发电报。” 陈妈妈笑了笑，“多谢王婶子，您真是好人。青青交代，我要跟你打听。” 王奶奶笑笑，“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是个乖巧的孩子！就是命不好！” “之前给我写信，告诉我在乡下过得不错。可能是在安慰我，不让我担心。” 陈妈妈有点好奇，“王婶子，你能不能再查查徐大海到底为什么要让青青回来呀？” 王奶奶点了点头，“行，我调查！到时候我给青青回信！” 陈妈妈笑笑，“那行，就拜托王婶子了。” 陈妈妈去邮局给女儿回电报，徐大海并没有事。 王奶奶开始调查，凭借在这一片家属区良好的人际关系，真被她打听到了。 老太太性格比较刚烈，差点被气晕过去。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做爹的人呢？ 王奶奶连夜写信，告诉徐青青事情的缘由，让她引以为戒，小心谨慎，千万别回来。 ------------ 第47章 恶毒继母渣爹的目的 陈妈妈当天就把电报发回来了。 两天之后，陈玉芬终于拿到了电报。 上面写着“假的”。 “青青，你幸亏没回去，否则这次保准吃亏。”陈玉芬回答，“电报太贵，我妈没说具体的，不过应该会写信，咱们耐心等着。” 徐青青点头应下，“好。” 且说徐大海在家里左等右等，都没把徐青青等回来，着急上火，牙疼难忍，腮帮子上长疙瘩。 赵翠霞之前被气中风了，好在发现及时，立即送往医院。 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但也要长年吃药。 “青青那丫头还不回来吗？”赵翠霞面上笑着，但心里不停咒骂徐青青。 徐大海摇头，“没动静呢！按照之前我跟邮递员打听的，收到电报之后，立即买票回来，现在也该回来了。” 赵翠霞微微眯着眼睛，然后说：“大海，青青会不会收到电报，也不会回来？” 徐大海不假思索摇头，“不可能，青青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快要死了，她不可能不回来。” “那不一定，毕竟之前走的时候，把家里的好东西都卷走了，可见她心里恨咱们。” 徐大海犹豫，“可她不回来，我怎么办？要不让红红嫁过去吧？那可是厂长的儿子，还能给红红调到轻松的岗位。” “不行！”赵翠霞毫不犹豫拒绝，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厂长儿子就是个禽兽，她怎么可能把女儿推到火坑里？ 徐大海皱眉，“现在青青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当初青青不下乡，我直接把青青送过去，就相当于嫁过去了。” “可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把工作直接给了红红。现在需要人解决问题了，你拒绝，那你说怎么办？” 赵翠霞当然不承认自己偏心，“大海，你误会我了。我当然知道现在解决问题才是关键。现在是你争取主任的关键，上面有人替你说话，你就上去了。” “现在李厂长亲自找你，说想给他儿子说亲，点名要娶青青，不是红红。红红长得随我，没有青青好看。就算红红愿意嫁到厂长家里，人家厂长儿子还不乐意呢。” “那可不是结亲，那就是结仇了。说不定人家嘴一歪，你不仅当不上主任，说不定把你打发到最苦最脏的职位。” 听到这话，徐大海叹息一声，“可现在怎么办啊？青青不来，难不成我亲自去东北把她抓回来吗？” 赵翠霞皱眉，“咱们再等几天，如果青青还不回来，那就是不顾你这个父亲的死活了。” “青青不相信你身体不好，那就说我身体不好，想把工作给她，让她赶紧过来接班。” 徐大海一愣，“你舍得把工作给青青？” 赵翠霞笑笑，“只要青青能回来，我给她工作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她嫁到厂长儿子家里，给我安排工作，轻而易举，说不定比现在的一线工人更加轻松呢。” 徐大海眨眨眼睛，“你说得有道理。咱们再等等。” 不仅如此，赵翠霞还给刘暖暖写信，问她徐青青的情况，还说如果能把徐青青哄回苏城，也想办法给刘暖暖弄回城的指标和工作。 徐青青和刘暖暖同时收到信。 因为大李庄这边离邮局比较远，都是七天送一次信。 虽然王奶奶比赵翠霞早寄信，到达这边邮局的时间也不一样，但轮到同一次送信。 刘暖暖收到信，微微一愣，信封上居然写着母亲寄信。 她妈妈现在忙着带孙子，怎么可能想起来给她写信？不会是跟她要钱的吧？ 刘暖暖担心被人看到，让她更加自卑，于是躲起来打开信封。 看到心里的内容，刘暖暖大吃一惊。 赵翠霞这个女人又要搞事情啊！ 想到前段时间徐青青收到的电报“父病危速归”，让刘暖暖就气得跺脚。 与其装病，还不如一开始就用回城这个借口哄徐青青回城。 徐青青也收到信，不知道是谁写来的？ 以徐青青的谨慎，极有可能是跟苏城的人打听。 真当离得远，什么都打听不到吗？ 蠢货！ 赵翠霞还把徐青青当成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哄骗。 现在徐青青跟脑袋开过光一样，就连她屡试不爽的办法，都不管用。 徐青青现在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不跟她相处。 知青住所里，谁都知道她跟徐青青关系不好！ 确切地说，是她刘暖暖热脸贴徐青青的冷屁股。 刘暖暖看完信，目光落在徐青青那封放在桌上的信。 她轻轻走过去，刚要伸手拿。 陈玉芬进来，“暖暖，你让开点，我放热水瓶。” 虽然陈玉芬已经看出来刘暖暖要动徐青青的信，但她没有拆穿。 从刘暖暖的所作所为，陈玉芬判断出来，刘暖暖这个人心思细腻歹毒。 被这样的人恨上，可不是好事儿。 现在陈玉芬能不得罪刘暖暖，就不得罪。 谁知道刘暖暖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呢！ 刘暖暖见陈玉芬过来，赶紧后退，再也不敢去拿徐青青的信。 此时刘暖暖的心，就跟猫爪一样，难受至极。 本来陈玉芬外面正在烧火，但现在也不出去了。 等着徐青青进来，防止刘暖暖偷看徐青青的信。 陈玉芬磨磨蹭蹭，终于等到徐青青进来了，她给徐青青使了个眼色。 徐青青看到了刘暖暖，目光又落在信上，立即会意。 她拿了信，背着医药包，“玉芬姐，待会做好饭，麻烦你给我送过去，我先去诊所了。” “行，一会我给你送过去。这段时间生病的人多，你别耽搁时间了。”陈玉芬笑道，出去继续做饭。 徐青青拿着信，一边走一边看。 王奶奶的信里内容，让徐青青感到悲凉。 她的爸爸居然想“卖”了她。 真够讽刺的。 直到陈玉芬给徐青青送来饭，徐青青的心情仍不好。 陈玉芬看出来徐青青的难受，“青青，我能看看不？” 徐青青点头，“看吧，反正也不是秘密。” 虽然对父亲徐大海很失望，但每一次经历，总是会难过。 可能是身体里的那点血脉使然吧，嘴里说着不把那个人当父亲，可总觉得憋屈。 总觉得徐大海这个浑蛋对不起早逝的妈妈，对不起外公，就应该不得好死。 可就是这样的恶人，居然却还能长寿。 徐青青真想骂一句，老天不公。 ------------ 第48章 都不傻，互相提防呢！ 陈玉芬仔细看了之后，气得咬牙切齿。 “我的天哪，世上怎么有这样的爸爸！” 陈玉芬的爸爸是军人，当年受伤复员，分配到原籍工作。 陈玉芬的爸爸虽然残疾，但想尽办法为孩子，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陈玉芬一直是在又友爱的家庭里长大，所以她知道姐姐身体不好，自愿下乡。 从来不觉得委屈，从来不抱怨。 万万没想到徐青青的父亲，是这么一个恶心的人。 徐青青冷笑，“他就是这样薄凉的人，只是以前隐藏太好了！” “我外公和我妈妈都没看出来，还以为他是个好男人！” “算了，反正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回去！就算他死了，我也不回去。” 这是徐青青的心里话。 顾衍在哈市这边的研究所干得风生水起，很快就能大学毕业，分配工作。 至于苏城，既然是她的家乡，在那里已经没有爱她的家人，只有害她的人。 徐青青一点都不想回去。 陈玉芬点头，“青青，有你继母在，我觉得你爸不会就这样算了。” 听到这话，徐青青一愣。 前世，她并没有收到这样的电报。 那这个电报被谁收了？ 不言而喻，原来是刘暖暖！ 厂长的残疾丑儿子对城里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大吸引力，但对下乡的人来说，这是可以回城的办法。 想到隔壁村的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苏城姑娘齐云溪，在夏天回城了，就是嫁给徐大海所在工厂的厂长儿子。 不过，在几年后，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上吊了。 为什么人选从她变成了齐云溪？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陈玉芬见徐青青走神，伸手轻轻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徐青青眨眨眼睛，“我听说刘暖暖也收到信了？” 陈玉芬点头，“是的，收到了，我亲眼看到她收信了。怎么？你对她的信感兴趣？” “是的，刘暖暖的家人几乎不给她写信。突然收到信，我觉得奇怪。”徐青青沉思片刻，说出内心的疑虑。 陈玉芬思索片刻，想了想说：“我想办法，帮你看信。” 徐青青一怔，“玉芬姐，还是我自己来吧，不用你帮忙。” “没事，我只看信的内容，绝不外传。”陈玉芬点头，得到徐青青很多帮助，她也想帮助徐青青，“你平时对刘暖暖很冷淡，要是被人看到你翻刘暖暖的信件，别人会非议你。” 徐青青感动，摇晃着陈玉芬的胳膊，“玉芬姐，谢谢你。”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徐青青都会竭尽全力救陈玉芬，坚决不让陈玉芬溺水而亡的惨剧出现。 “不用谢，你等着。”陈玉芬等到徐青青吃完饭，拿着饭盒回知青住所。 在徐青青想偷看刘暖暖信件的时候，刘暖暖也想看徐青青的信。 两个人都把信藏得严严实实，陈玉芬没找到。 到了晚上，陈玉芬小声对徐青青说：“那封信不在屋里，应该在刘暖暖的身上。能让她不离身的信，可见她不想别人看到。” 徐青青摸了摸自己兜里的信，“看来都不傻啊！都互相提防呢！” 陈玉芬哭笑不得，不明所以，“真不明白，你那么好，刘暖暖为什么一直针对你？” 徐青青摇头叹息，“也许就是因为我太好了，哪哪都比她好，她嫉妒我。” 陈玉芬思索片刻，“有道理。现在看不到信，那该怎么办？” 徐青青笑笑，“那能怎么办？当然是以不变应万变。看她做什么，从她的行动能分析出来她的目的，以及信的内容。” 陈玉芬也觉得没有好办法，“说的也是，现在春耕结束，但还不能歇息，要开荒。” “春季采药已经结束，我也要去干活了。好在李支书给我安排的活不重，负责清理开出来荒地里的杂草。” 徐青青笑笑，“我现在是大夫，不用下地干活了。玉芬姐，我明天给你弄点好吃的补身体。” 陈玉芬摇头，“不用了，我身体好着呢，不用补。你瘦巴巴的，自己补。出诊，千万别一个人去，让秀芳陪着你。” 徐青青应下，“我知道了。” 开荒很累，村里有翻地机，但李支书心疼地里的石头伤着耕地刀，不舍得用。 再说了，翻地机用柴油，那东西也不好弄，省着点用。 李大庄开荒，小李庄也是。 就在几天后，小李庄的男知青董志山，用独轮车推着阮良云开诊所，原来她的脚扭了。 本来没当回事，可越来越肿，都是青紫，十分吓人。 徐青青见状，也吓了一跳，“阮良云，怎么伤的？” 她非常喜欢阮良云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女子，如果没有阮良云一直冒着危险追查，根本找不到杀人凶手，那个叫文文的姑娘，也会死不瞑目。 “开荒的时候，脚踩到坑里扭着了。”阮良云苦笑，“一开始没当回事，今天醒来，把我吓一跳。青青，你帮我看看。” 徐青青点头，“我给你检查，有点疼，你忍耐一下。” 阮良云应下，“我能坚持，放心。” 徐青青拿出一根木片，“干净的，咬着，防止你咬到舌头。” “多谢。”阮良云咬住木片。 徐青青仔细检查之后，松了口气，“好在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肌肉拉伤，看着吓人，没有大碍。我给你拿点药膏，你回去早晚抹上，尽量不要走动。” “如果想好得快点，就要开汤药。三副药喝三天，你要是没钱，也不要紧，可以记账。” 阮良云脸上微红，“那你先给我记账，我开药。早点好，也能早点干活，挣到工分，才能分到钱。你放心，我一定还钱。” 徐青青点头，“我相信你，你不用急。就冲你冒险给好友追凶，你这个朋友我徐青青交定了。” 阮良云听到这话，内心感动，“谢谢你，徐青青。” “不用谢，举手之劳。”徐青青笑笑，这是真心的。 本来这只是徐青青的无意之举，没想到阮良云很快就给徐青青送来重要消息。 ------------ 第49章 刘暖暖居然说实话了！ 刘暖暖自从收到信之后，就处于焦躁，走神之中。 她几次跟徐青青说话，但徐青青对她爱答不理。 另外，有之前张二愣的事情，现在徐青青从来不会走夜路，也不会单独去哪。 刘暖暖十分确定，她没有办法让徐青青回城。 她有种错觉，徐大海就算死了，徐青青也不会回去。 不得不说，刘暖暖真相了！ 徐青青就是这样想的。 与此同时，没多久。 徐青青和刘暖暖又各自收到一封信。 刘暖暖的信仍旧是赵翠霞写的信，徐青青收到的仍旧是徐大海的信。 赵翠霞要把工作给她？ 徐青青直接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相信。 如果想把工作给徐青青，早就给了，她也不用下乡了。 就算信里说得是真的，那一定是这份工作给了徐青青，能给赵翠霞带来更多的好处。 陈玉芬看到徐青青的信，也觉得蹊跷，“光看信，不提你之前的遭遇，我还觉得你父亲和你继母是好人呢。” 徐青青冷笑，“那可是厂长的残疾儿子，把我骗回去，他们能得到更多。反正，一个字，不管如何，都不回去。” “刘暖暖也收到信，我看笔迹，是我继母的。我倒要看看，刘暖暖怎么对付我。” 徐青青揣测刘暖暖那封信的内容，无非就是想让刘暖暖劝她回去。 陈玉芬想了想，“等了半个多月，没动静。刘暖暖想必已经放弃了。” 徐青青摆手，“那不一定。” 徐青青对刘暖暖的认识，非常深刻。 这是个非常狡猾的人，她可以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 刘暖暖无从下手，也知道无法说服徐青青离开大李庄。 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反其道而为之。 她终于忍不住，来到诊所。 她直接把信递给徐青青，“青青，我这两天收到你继母的信，她让我劝你回去，说之前对不起你，现在想把工作传给你，让你回城，不在乡下受苦。” 徐青青一怔，这个刘暖暖居然没有使用阴谋诡计，选择直面她。 “那你说我应该回去吗？”徐青青问。 刘暖暖摇头，“我觉得你不应该回去，如果你继母真的疼你，想要给你工作，早就在你下乡之前，就给你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我觉得他们不安好心，你不要回去，很危险。虽然你排斥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变好。” 反正从始至终，刘暖暖心里恨不得徐青青死，但嘴上却一个劲儿说对徐青青好！ 主打一个口是心非，死不承认。 徐青青半信半疑，不知道刘暖暖葫芦里卖什么药。 “虽然很疑惑你为什么跟我说实话，但还是要谢谢你。那边不怀好意，我不会回去的。” “再说了，就算是好意，我也不回去。顾衍就在这里，离得近。回到苏城，我们可能又要分开，更不乐意。” 刘暖暖眼神复杂，但仍旧装出来和气，“我以前的做法，让你觉得我管得太多了。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即使你对我有误解，我也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徐青青点头，“嗯，好，谢谢你。虽然你我性格有差异，做不成朋友，但我还是希望可以跟你和平相处。” 摸不清刘暖暖的目的，徐青青也变得圆滑很多，以不变应万变。 刘暖暖看到徐青青的改变，以为徐青青态度软化，想着有一日跟以前一样，开始不生她的气了。 “行，我以前脾气不好，让你受气了。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我自己注意分寸，不给你带来困扰。” “好了，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自己小心，我还要干活，再见。” 来日方长，刘暖暖相信以后慢慢地还能获得徐青青的信任，不能急于一时。 “再见！”徐青青点头笑笑，目送刘暖暖离开。 等到刘暖暖走了，李秀芳凑过来，“青青姐，虽然我没有跟刘暖暖相处过，但我觉得她不像是好人。她说什么，你听听就行，别信。” 李秀芳本能觉得刘暖暖不怀好意，往往她觉得不太好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徐青青笑笑，“我没想着跟她和好如初，我更了解她。只是她上门告诉我，让我小心，我也不能不领情。”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像以前那样信任她。很多事情，或许她没有直接动手，但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的算计。” 见徐青青心里提防，李秀芳松口气，“那就好，反正我爸教我，给我感觉不好的，就不要深交。不过呢，也不要得罪。小人会记恨，坏得很。” 听着李秀芳从长辈那里学来的经验，徐青青羡慕。 母亲早逝，外公没等她成年也去世了。 她在继母手里过日子，性格越发怯懦，该学的一点没学，本身就不是聪明的人，前世有那样的一辈子，是必然的。 现在她每天都在努力学习，不仅学习文化知识，还有人际交往，以及生活中的经验。 顾衍也经常给她写信，鼓励她。 徐青青不再迷茫，也不再彷徨，坚定往前走。 刘暖暖在确定徐青青看不上赵翠霞的工作，不会回城，就给赵翠霞回信。 不过，她想到了一个点子，徐青青不能回去，但有人愿意回城，而且长得很漂亮。 如果她能把那个苏城的女知青劝说回城，能不能也给她弄回城呢？ 这封信寄出去之后，刘暖暖闲暇的时候，不在大李庄，而是去小李庄。 找她的老乡和小学同学，齐云溪。 现在夏天到了，蚊虫多，专门给齐云溪送去从徐青青这边购买的防虫驱蚊膏。 齐云溪现在跟刘暖暖关系也越发亲近，尤其在得知小李庄有个年轻的村民追求她，忍不住找刘暖暖诉苦。 刘暖暖一步步引导，说着回城的好处，让齐云溪恨不得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回城。 阮良云好了之后，家里给她寄了钱，她亲自来诊所还钱。 徐青青不客气，收了钱，不过随手送给她一小瓶驱蚊膏，“这是我亲手熬制的，驱蚊虫，效果很好。” “谢谢。”阮良云接过来，闻了一下，“嗯，就是这个气味，齐云溪也有，还说是大李庄这边的知青刘暖暖送的。” “就这半个月，我看到刘暖暖来小李庄四次，那么勤快，远超朋友的范畴，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 第50章 都是满满的算计 不愧是一直能够跟踪张二愣这个凶手，并且找到张二愣的行凶线索。 阮良云的直觉和判断远超常人。 如果阮良云将来当警察，绝对能成为一个刑侦专家。 许青青笑着问：“良云姐，你为什么这么说呀？” 阮良云笑了笑，“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 “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刘暖暖和齐云溪是小学同学，如果感情很好，不可能现在才开始来往密切。” “也就这个把月的事情，刘暖暖想起来同学情了，经常过来。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徐青青真的想给阮良云竖起大拇指，“良云姐，怪不得你坚信张二愣就是凶手。因为你的直觉太准确了！” 听到这话，阮良云一愣，“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徐青青想了想，然后说：“这也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对！你可以关注刘暖暖是不是承诺能让齐云溪回城？” “回城？”阮良云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居然是回城？怎么可能呢？刘暖暖如果有办法回城，为什么不给自己办，把机会让给齐云溪呢？” 阮良云觉得其中有大问题。 徐青青笑了笑，“就跟你说的，不是献殷勤，非奸即盗。” “齐云溪没有任何回城的门路，她又想回城。她的资本就是年轻漂亮，能作为筹码。” 听到这话，阮良云连连摇头，“先不说这样做刘暖暖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在城里有工作还找不到对象，关键男的还想找漂亮的。我推断，这个男人应该有问题，而且他的父母手里有点权势。” 根据徐青青说的三言两语，阮良云已经能推断出大概。 徐青青点了点头，“大概率是这样。” 阮良云从诊所离开，回到小李庄，旁敲侧击跟齐云溪打听。 果然被徐青青猜对了，刘暖暖说想办法给她弄回城。 且说苏城的赵翠霞接到刘暖暖的信之后，气得头晕眼花。 徐青青果然是个心狠的，现在又跟顾衍联系上，根本就不愿意回来。 本来以为事情没有转机，看到刘暖暖后面的内容，赵翠霞计上心来。 等到徐大海晚上回来，两个人商量。 他们并不认识齐云溪，就跟徐红红打听。 徐红红点头，“齐云溪很好看，长得可漂亮了。家里还有照片呢，你们问齐云溪做什么？” 赵翠霞就把徐大海的事情，跟徐红红说了一遍。 “我的天哪，刘厂长的儿子去年才死了媳妇，他还是个瘸子，还想找漂亮的，想得真美。”徐红红吐槽，“徐青青长得好看，也难怪刘成能看上。” “你们算计徐青青，没什么，毕竟那是继父的亲生女儿，为亲爹做点事情，不是应该的吗？可你们算计齐云溪，你们不怕齐家那边闹腾啊？” 赵翠霞狡猾笑了笑，“齐云溪想回城，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我们只是牵线，一切靠她自愿。以后有什么事情，关我们什么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要瞒着齐家人，小姑娘好骗，想回城，说不定就答应了。你知道刘暖暖，骗不了徐青青那个死丫头。既然能在信里这么说，想必她能搞定齐云溪。” 徐红红面露惊喜，“对啊，又不勉强齐云溪，是她自己要回来的。刘厂长给儿子娶了媳妇，爸是不是就能当主任了？” 赵翠霞点头，“那必须的，等你爸当了主任之后，你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没权没势的，咱还看不上呢。” 徐红红连连点头，笑容更深，“对对，看不上，我都是主任的女儿了，找对象，家庭条件要更好，还能给我换个轻松的工作。” “我不想在一线工作，把我调到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纸，清闲，工资还高，一点也不累。” 赵翠霞也笑得开心，“是啊，这是咱们家这一年来最开心的事情了，一定要让你爸爸当上主任。” 想到被徐青青弄走的那些东西，徐红红心疼坏了，“徐青青太狡猾了，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定要收拾徐青青。” “那当然。让我找到机会，我绝不放过徐青青。”赵翠霞咬牙切齿，她的那些好东西啊！ 她以前在半夜里拿出来镯子戴一会儿过瘾，没想到现在都落入徐青青的手里。 一想到这，赵翠霞就头晕目眩，难受不已。 这时候，徐红红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刘暖暖忙来忙去，你不是说帮她回城吗？你去哪弄工作啊？你不会是想把自己的工作真的给刘暖暖吧？” 赵翠霞挑眉，“怎么可能？我之前说把徐青青弄回来，我给她弄一个工作。可现在不是徐青青，自然不算数了。” “不过，看在她忙来忙去的份上，到时候给她十块钱好处费就行了。反正她是个眼皮子浅的，随便一点钱，就能打发了。” 徐红红想到刘暖暖以前做的事情，觉得妈妈这样处理也挺好。 “我觉得徐青青知道你和刘暖暖做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刘暖暖骗不了徐青青。” “真可惜，如果像以前那样，刘暖暖把徐青青哄得团团转，咱们做什么事情，简单多了。” 赵翠霞深以为然，“谁说不是呢？刘暖暖也是个没用的。算了，不提徐青青了，咱们好好筹谋。等你爸当了主任，你好找对象，而且咱们家还能收礼，很快就能把日子过起来了。” “你可得给我稳住，别跟那些穷酸谈恋爱，必须找那些有钱有势的。女人嫁人，就跟投胎一样，可不能胡来。” 徐红红点头，“妈，我知道。我才看不上小瘪三呢，家境不殷实的，我才不要。” 这事情徐大海出面不方便，赵翠霞经常在晚饭之后去刘厂长家里坐一会儿。 厂长夫人把齐云溪的照片拿给躲在屋里的儿子看，刘成一眼就相中了。 反正刘成只要媳妇好看就行，谁的闺女不重要，是谁也不重要。 赵翠霞当即给刘暖暖发了电报，让她可以行动了。 刘暖暖果然给齐云溪提了刘厂长的儿子刘成，也说了刘成残疾，但隐瞒了刘成上一个老婆跳河自杀。 如果齐云溪愿意答应婚事，她可以写信过去，帮她筹谋。 阮良云得到徐青青的提醒，一直关注齐云溪，果然被徐青青猜中了，刘暖暖就是想通过给齐云溪找对象回城，谋取好处。 她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没有坐视不理，当即找到齐云溪。 ------------ 第51章 你跟谁好，就坑谁！ 阮良云找到齐云溪，“齐云溪，我知道你想回城，可是你不觉得回城的机会太蹊跷了吗？你光顾着高兴，难道不应该查查对方怎么样啊？” 齐云溪一愣，不过想到阮良云人很好，想了想说：“刘暖暖说对方残疾，是出车祸造成的。” “现在想找长得漂亮点的老婆，我家没有能力把我弄回城里。这可能是我唯一回城的机会了。” 阮良云握住齐云溪的手耐心劝说，“云溪，我建议你写信问问家里，再做决定。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可是婚姻大事，你想啊，对方是厂长儿子。一旦结婚了，如果有不好，你受不了，离不了婚。” “到时候，你就算在城里，又能如何呢？最后一辈子赔进去了。作为女知青代表，我把你当成妹妹，真心希望你能够慎重。” 齐云溪认真思索，觉得阮良云说得对，“你说得对，我不能病急乱投医。虽然我觉得刘暖暖不会害我，但我还是要小心。” 阮良云斟酌，“我不想背后说刘暖暖的坏话，但我觉得她对你的好，有点莫名其妙，仿佛你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 “咱们出门在外，事事都要多个心眼。但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这一辈子，真的不能走错，否则真的是万劫不复。” 齐云溪一愣，仔细想想，“话说回来，刘暖暖以前跟徐青青关系可好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恼了？” 阮良云笑笑，“我跟徐青青见过几次，她给我的感觉，很明事理，而且很善良。徐青青绝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应该有原因。” “刘暖暖，我没相处过，不了解。总之，世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可能是加了毒药的。” 齐云溪吓得缩了缩脑袋，“良云姐，谢谢你。” 齐云溪当即写信给父母，恰好第二天邮递员就来村里，带走了齐云溪的信。 刘暖暖经常来催促，但都被齐云溪还在考虑，搪塞过去了。 刘暖暖着急，但也没多大用。 齐云溪的家人收到齐云溪的信，当即发电报，“已逼死老婆，别答应。” 当齐云溪收到家人的电报，顿时傻眼了。 “良云姐，刘暖暖坑我。”齐云溪感谢，如果不是阮良云，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回城了，跳进火坑。 以后被逼死的，就是她了。 刘暖暖再来询问齐云溪的时候，直接被齐云溪拿着大扫把赶出去了。 “刘暖暖，我说你怎么好心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想卖了我！”齐云溪骂道，“你可真恶毒，以后你别来找我，否则我见一次打你一次。滚，快点滚。” 刘暖暖傻眼了，猜到齐云溪可能知道真相了，但她不能表现出知道真相，“云溪，你听我解释，我认识的人说，刘成除了腿残疾，真的没什么了。” 齐云溪反驳，“你还满口胡言，刘成明明就是个变态，打死了老婆。二婚还想找漂亮的，我要是嫁过去，也早晚是个死。” 刘暖暖不停摇头，“云溪，我真不知道刘成是这样，只知道他残疾，想找个漂亮老婆。如果知道他打死老婆，我也不会给你介绍。” “我呸！”齐云溪气炸了，“我不管是你好心，还是假意，反正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你自始至终都是算计我。难怪徐青青不跟你做朋友，你跟谁好，你就坑谁。” 刘暖暖被齐云溪打出门外，脸上还被扫把弄出来几个红色的痕迹。 刘暖暖垂头丧气，白忙活一场。 这一切，都是阮良云跟徐青青说的。 “这个刘暖暖太坏了，幸亏齐云溪写信问家里了，要不然估计也得被逼死。”阮良云骂道，“残疾了，还想挑漂亮的。关键还不珍惜，打死老婆，这种男人绝对是变态。” 徐青青点头附和，“就是，就算厂长儿子也不能这样狂。偏偏还这样狂，估计也长不了。” 阮良云深以为然，“本来就是，坏透了。怪不得你跟刘暖暖绝交不好，她以前没少算计你吧？” 徐青青点头，“是的，算计太多太多，我都记不清了。以前我傻，看不透。现在知道了，我心眼子没她多，所以直接跟她不来往了。她说啥，我都不信，就不会吃亏了。” 阮良云笑道：“你这样做就对了，千万不要企图感化一个骨子里就坏的人，没用的。有的人，真的是性本恶。” “是啊，刘暖暖就是那种人。”徐青青回答，破坏了刘暖暖的计划，她心里特别高兴。 阮良云见徐青青正在看一本高中数学书，微微一愣，“你不应该看医书吗？看高中数学还能提升你的医术吗？” 徐青青摇头，“并不能，但它可以让我上大学。” “你得到推荐名额了？”阮良云惊讶，“咱们一个县，估计能有一个名额就不错了，你怎么得到的？” 徐青青摇头，“不是推荐上大学，我对象跟我说，以后能恢复高考。我先看书，等到恢复高考的时候，我比别人看得多，学得多，考上的机会就更大。” 阮良云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徐青青耸了耸肩，笑笑，“真的，自然最好。就算是假的，反正闲着没事，多学点东西，也没有损失。” 阮良云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对，你说的有道理。我当年也上了高中，但离开学校好几年，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也没有课本，回去我就写信给父母，让他们想办法，给我在城里寻找高中课本。” “推荐上大学，太不公平了，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啊？还是考大学更好，至少公平，大家凭本事上的。” 徐青青凑到阮良云跟前，小声说：“我对象是大学生，跟教授关系很熟。上面已经开始反映推荐上大学的人基础太差，天分也不行。” “很多人喊口号还行，但学习理科，就不成了。现在咱们国内跟国外科技相差越来越大，如果不把一些有天赋的人挑选出来，指望那些会喊口号的赶美超英吗？” ------------ 第52章 忽视了她的爱好和成长 听到这话，阮良云恍然大悟，仿佛想通了很多事情。 “青青，你说得对。”阮良云记下，“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 徐青青又问：“良云姐，你如果考大学，你想考什么啊？” “到时候看分数，当然是能考上什么学校就上什么。”阮良云回答，她倒是想挑，但未必能考上。 徐青青建议，“良云姐，我觉得你有勇有谋，有正义感，而且心细，应该考警官大学，将来可以负责刑侦，抓坏人。” 阮良云在听到徐青青这话之后，顿时目瞪口呆，“警官大学，刑侦？天哪，我真是太喜欢了。我很喜欢利用蛛丝马迹寻找真相了。” “既然喜欢，那就去学。”徐青青介绍，“我这里有书，你有空的话，可以来誊抄。” 阮良云摆手，“不用，你也要看呢。我写信，父母一定会给我寄送过来。” 正说着，诊所门口站着两个人。 “请进。”徐青青合上书本，准备给病患看病。 “徐大夫，我心口有点疼。”顾衍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徐青青一愣，立即跑出去，扑到顾衍的怀里，“顾衍，你怎么来了？” 顾衍回答：“工作到了一个段落，有假期，就来看望你了。” 阮良云看到顾衍，上前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阮良云，是徐青青的好朋友。” 顾衍轻笑，“我知道你，锲而不舍替好友查找死亡真相。多亏了你，证明张二愣杀过人。” 阮良云摇头，“我那些都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你研究出来的那个试剂，测试出来刀上有人血，才最终确定张二愣是杀人凶手。” 这时候，赵玉成催促，“外面挺热的，有话，咱们进去再说，行不？” “行！”徐青青笑道，“当然行！” 到了诊所里面，徐青青搬出来几个凳子，给顾衍和赵玉成，“条件简陋，将就一下。顾衍，你这次过来能待几天？” 顾衍回答：“待三天，但以后不去哈市研究所和钢铁厂了。在附近的军工单位。” 听到这话，徐青青震惊，“就在六里外的那个军工厂吗？” 顾衍点头，“是的，负责里面的一些研发。我大学已经毕业了，等拿到毕业证。在单位里，我就能申请结婚了。到时候你可以跟我在军工厂，住在家属院。不用下乡干活了。” 徐青青很高兴，以后能够经常见到，但她只是村医，赤脚大夫，在兵工厂那边，根本没资格做大夫。 可在李大庄就不一样了，她就是大夫。 徐青青还没说什么呢，李秀芳从外面进来听到顾衍的话，顿时急了。 “顾同志，你让青青姐跟你去工厂里，那我们村的诊所怎么办？” “再说了，青青姐在我们这边可以当大夫，受人尊敬。你到了军工厂里面，你能给他安排当医生的工作吗？” 顾衍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安排工作倒是可以，但当大夫有点难。 虽然徐青青通过村医考试，但这个考核等级达不到军工单位医疗要求。 “青青姐那么喜欢医术，你能眼睁睁看着她放弃让她不断成长的工作，在军工厂那边蹉跎岁月吗？” 李秀芳这么说，当然有私心，但说的也是实话。 徐青青想了想，然后说：“顾衍，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也为了保护我。我希望我们就算结婚了，我也能继续在大李庄当村医。” 听到这话，顾衍认真思考。 他太紧张，把徐青青的安全放在首位，希望把徐青青庇护在羽翼之下，往往忽视了徐青青的需要和发展。 顾衍思索片刻，“青青，我知道了，等我在军工厂稳定下来再说。” 大李庄需要徐青青，而且徐青青也想当大夫。 这是互相成全，两人离得并不远，他可以送来她上班。 李支书得知顾衍来了，不由分说地把顾衍和赵玉成，还有两个保护顾衍的人，一起去家里吃饭。 徐青青也被叫过去了。 最近很沉默的刘暖暖得知顾衍来了，内心又泛起漪涟。 刘暖暖犹如困兽一样，想要破局，但难上加难。 她迫切希望有新的机会，能够让她改善境遇。 午饭的时候，知青们吃饭。 王巧玲一边吃一边羡慕，“哎，我就没有像顾衍那么厉害的对象呢！” “是啊，我也羡慕。”曹慧慧叹息，“徐青青还不愿意离开大李庄，要是我当然想去工厂啊，可比农村强多了。” 相比较刘暖暖心里羡慕嫉妒恨，王巧玲和曹慧慧这样当面说出来，反而威胁不大。 “呵呵，我也羡慕啊，但我长得不好看，你们长得没有徐青青好看，所以别做梦了。”刘暖暖感慨，忍住内心滴血的冲动，跟其他人一起讨论顾衍。 王巧玲不服气，但事实也是如此。 她们长相只能说清秀，跟徐青青比起来，差远了。 曹慧慧不乐意了，“说不定以后我们就能找到很好对象呢，只是在乡下，如果结婚，户口就只能落在当地了。以后想回城就难了。” 胡小曼是所有女知青里年纪最大的，摇头苦笑，“反正我不结婚，也找不到合适的。不过我相信，努力学习，说不定真的恢复高考，考上大学，就能离开了。” 王巧玲苦笑，“我也想学习，但以前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不好，现在一看到书本和字，就头疼。” “就我这样的，怎么可能考上大学呢？我还是给我父母写信，让他们给我想办法，弄个工作岗位，让我回去。” 现在城里的工作真的太难找了，如果有足够的工作，也没必要让那么多人下乡了。 顾衍和赵玉成的到来，让所有知青躁动起来，想要回城。 顾衍有对象，女知青们不敢觊觎了，但赵玉成还没对象呢，于是女知青大胆追求赵玉成。 吓得赵玉成，一直跟其他男知青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赵玉成早饭都没吃，就赶往军工厂。 顾衍本来待三天再去军工单位，但在中午就被那边派车接走了。 项目那么紧急，哪有时间谈恋爱？ 顾衍哭笑不得，想安安静静谈个恋爱，这么难吗？ ------------ 第53章 研究成果震惊航空界 看到顾衍一脸不舍，徐青青笑了笑。 “顾衍，你安心工作！反正离得近，我可以经常去看你！” “你有空了，也可以来看我！这可比你在哈市近多了。” 徐青青之所以不想离开，原因有三个。 第一，大李庄的确没有大夫，她贸然离开，对不起大李庄和县医院李大夫给她争取来的机会，负了他们的期待。 第二，徐青青也的确希望诊断更多的病例，锻炼自己的医术，闲暇的时候还能看书，准备高考。 第三，前世偷走她录取通知书的村治保主任吴大猛，顶替她上大学的吴梦月，这个仇，她还没报。 至于刘暖暖，就像个油滑的狐狸。 徐青青也没有好办法对付刘暖暖。 等收拾完顶替她上大学的吴梦月和她的父亲吴大猛，没找到机会对付刘暖暖，徐青青就算下毒也要毒死刘暖暖。 对于毒死刘暖暖，徐青青并没有心理障碍。 全是她被刘暖暖推下楼，活活摔死。 虽然她也把刘暖暖顺手拽了下去，给她偿命，但同样她也错过了跟顾眼相认。 顾衍点了点头，揉揉徐青青的脑袋，“你说得对，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我现在工资挺高的，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票！以后发了钱，发了票我就买东西过来。” 对于顾衍毫无保留的疼爱，徐青青欣然答应，眉开眼笑。 “好，你给我的我都不拒绝！你最近有点上火，我给你抓了一包菊花茶，回去泡水喝。” 顾衍点了点头，接了过来，“好！” 等到顾衍上了车，负责保护顾衍的小战士说道：“顾同志，这一包菊花你不能随便喝！我得上交上去检查之后，没问题，你才能泡水喝。” 顾衍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科研工作者，谁会关注我呢？” 小战士听到这话，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懂这些，我服从命令。顾同志，生命可贵，还请珍惜。” “我们队长跟我说了，就算我们死了，也要保护你的安全，所以说你真的非常重要，请为了祖国和人民保重，请为了您的爱人亲人珍重。” 顾衍苦笑，但也知道这是上面的规定，没办法拒绝。 由此可见，他这段时间上交上去的研发材料，多么重要。 太阳能！ 他的相关技术，领先国内超过国外。 他又提出来，把太阳能技术用于无人机。 本来他以为国内的技术积累，根本就做不到。 可当他在查阅各种材料的时候，发现有些零件和物质国内有，他又把缺少的材料做出来。 于是他就把先进的太阳能技术，在实验室里完成了。 性能远超外国水平，这对偏远还没通电的地方，具有重大意义。 不过上面更加看重，太阳能在军事方面的运用。 尤其是无人机。 顾衍通过制作新材料，可以把太阳能更大限度转化成电能，但做成无人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技术，他有，但操控系统，智能系统等方面，国内根本做不到啊！ 都怪他在聊天的时候，聊得太投入，把后世一些无人机的多用途应用说了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于是顾衍就被安排研究无人机，如果能用太阳能的就更好了。 跨步有点大，但顾衍拒绝不了。 领导说了，错了不要紧。万一成功了，那就是领先国外。 领导为了让顾衍最大限度努力工作，安排顾衍和赵玉成来这边的军工厂。 因为就近可以见到对象，对顾衍有很大吸引力。 上面甚至还答应，只要有成果，能给徐青青安排工作。 领导都做得这么到位了，顾衍不再拒绝。 只是徐青青不想去军工厂工作，顾衍也不能勉强。 国外有无人机，经常对国内经常进行侦查任务。 吴教授最近研发的雷达，能够扫出来，然后派飞行员拦截。 可他们国内却没有无人机！ 只能被动防守，如果他们也有性能良好的无人机，而且还是太阳能的，不用其他的动力，飞到更远的地方侦查。 只要能拍到照片，还不被发现，这就是胜利，照样能起到震慑作用。 国外的那些国家就会忌惮，不敢贸然侦查华国。 顾衍带着这样的目标，开始投入工作。 赵玉成作为顾衍的同事，其实是助手，能够领会顾衍的意图，两个人配合默契。 这个军工厂，对外宣称制作常规武器，其实内部还有研发无人机的团队。 顾衍虽然年轻，但综合现在的科技水平，设计理念相当先进。 中间却某些材料，顾衍还能分神研发相关的材料，补齐短板。 真的是费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把相关零件凑齐。 当能够用在无人机上的电池板做好之后，送到军工厂，他们就开始按照顾衍的设计， 因为用的是太阳能动力，为了有足够的电能运转整个无人机，所以翅膀很大，整个体型很大。 李主任问：“顾衍，你有多少把握？” 顾衍回答：“按照设计参数，我有六成的把握，不过爬升高度不会太高，而且速度也不会太快。” “咱们的拍摄技术不好，未必能拍摄清楚。等这边研发成功，我再完善隐身涂层，不被雷达发现，可以高度第一点，进行拍摄。” 李主任听到顾衍的话，拍拍顾衍的肩膀，“别急，一步步来，先把这架太阳能的无人机弄出来再说其他的。” 顾衍应下，“是，李主任。” 埋头苦干，整整三个月。 顾衍哪也没去，就在实验室了。 经过数十次的实验，一步步改进。 太难了！ 即使顾衍相关知识储备非常多，但材料和工艺，还有其他各方面的原因，并不能完美呈现。 能有现成替代的，用替代的。不能替代的，那就研发。 即使跟徐青青离得很近，顾衍和徐青青仍旧很长时间见不到面。 终于在三个月之后，研发成功了。 低空时速二十公里，高空时速八十公里。 虽然慢，但用的是太阳能啊！ 最高纪录：经过测试，只要不是连续阴雨十天，里面储蓄的电量，足够支撑在高空飞行。 就是拍照设备不行，拍不出来清晰的照片。 可如果飞得太低，能拍到清晰，但能被雷达扫到。 这么大的个头，很容易被打下来。 于是顾衍又开始研究无人机隐身涂层，到1976年底，样品出来，震惊整个航空界。 ------------ 第54章 大腿被扎了一刀 涂上隐身涂层的太阳能无人机，那么大的个头，居然低空飞行，肉眼可见，像是大鸟，但雷达上并没有显示出来。 就这样拍了很多照片回来，还有很多军事基地的。 这些照片传过来，顿时震惊华国上下。 当出现冲突的时候，不断有无人机来华国侦查的时候，华面临的威胁越来越大。 华国拿出来这些照片，顿时让很多国家闭嘴了。 这款太阳能的无人机，真的实现了长距离续航续航，绕了地球一圈，回来的。 上面装的所有相机都拍得满满的，各种照片。 不过，其中幸运居多。因为里面的设备并不先进，甚至还有设备部件，从国外购买装上去的。 不管如何，这架太阳能无人机奇迹般地回到了华国。 华国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瞬间让外部环境安静了。 这是顾衍的工作内容，尤其是隐身涂层，被弄到战斗机上，直接起到了隐身的功能，弥补动力上的不足，执行很多任务。 这都是顾衍不知道的，但顾衍已经成为国家重点保护对象。 不管是太阳能无人机，还是飞机隐身涂层，都被列为机密，尤其是飞机隐身涂层。 太炸裂了！ 可以让国内的飞机可以入无人之境，只能用肉眼看，雷达完全扫不出来。 国内的雷达搜不出来，外国的雷达也扫不出来。 尽管已经保密，但耐不住汉奸多啊！ 于是开始派人，或者启用国内的间谍。 大李庄在1976年秋天，又来了一个男知青，吴宇恒。 长相帅气，风趣幽默，瞬间成为知青住所，最受欢迎的人。 知青点的女知青们，很多都爱慕吴宇恒 王巧玲和曹慧慧这一对好朋友，差点因为吴宇恒翻脸了。 只是吴宇恒从来不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只是当普通朋友相处。 相对于其他人，徐青青警惕性很高。 因为吴宇恒前世是刘暖暖的投资人，甚至可以说是刘暖暖的实际掌控人。 刘暖暖对吴宇恒备受追捧，几乎言听计从。 虽然不知道吴宇恒为什么跟刘暖暖这么亲近，但徐青青总觉得不对劲。 因为军工厂就在不远处几里地的位置，很多军工厂的家属，经常出来跟大李庄的人交换东西。 有时候是粮食，有时候是工业品，有的还是地里的新鲜蔬菜。 军工厂待遇虽然还行，但他们手里有钱，但没有足够的票，也买不到很多东西。 很显然跟老乡交易，大受欢迎。 就连徐青青自己熬制的驱蚊膏，居然也成了这些人购买的东西。 徐青青面露不解，“军工厂那边来咱们大李庄交换的人越来越多。” 李秀芳点了点头，“是啊，去年还没有多少。不知道为何，今年来了很多。” 徐青青思索片刻，然后回答：“可能是一些政策放宽了，我们在农村，接触得少。” 李秀芳点头，“其实这样也好，像我们地里种的菜吃不完，但在那些工人眼里是好东西。” “毕竟凭票购买，从供销社那边买的往往不新鲜。很多人一起步行来这边买菜。” “不仅买得多，而且很新鲜，顺带着还能买点鱼虾之类的。” 就在徐青青和李秀芳聊天的时候，陈玉芬背着王巧玲从外面进来。 徐青青一愣，“王巧玲，你怎么啦？” 王巧玲颇为懊恼，“刚刚茅房里被人占了，我只能去其他地方解手。” “我听到有人在我们知青点后面树林里说话。我一边提裤子，一边想去看看到底是谁。” “可我这边还没露头呢，不知道从哪扔过来一把刀，扎在了我的腿上。” “当时我大喊救命，陈玉芬立即翻墙出来，救了我，就把我背了过来。” 徐青青仔细检查伤口，“王巧玲，应该感谢玉芬姐会紧急包扎术。虽然没有扎到动脉，但受伤不轻。” 这样的伤口，徐青青可以治疗。 快速消毒缝合包扎，一气呵成。 虽然诊所里没有麻药，但有中药成分的药物，可以进行局部的短时间麻醉。 徐青青的动作很快，在麻醉效果消失之前，已经完成所有的工作。 王巧玲躺在小床上，面色有些苍白。 “我觉得我很危险，那个人是要杀我！我会不会死啊？” 一连串的问话，也让大家开始关注王巧玲为什么受伤。 徐青青从抽屉里面拿出几个大白兔奶糖递给王巧玲。 “巧玲，你赶紧吃点糖！补充体力！” 陈玉芬帮忙剥开，递到王巧玲的嘴里。 “一言不合就动刀子，那两个人在谈什么呢？” 陈玉芬终于问了出来，这明显有问题啊！ 徐青青看向李秀芳，“秀芳，现在王巧玲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告诉李支书，还有村干部，让他们赶紧来村委，讨论这个问题。” 李秀芳不敢大意，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能杀人灭口，可见目的非常险恶。” “王巧玲，现在诊所里，哪也不要去！我这就去叫我爸。” 李秀芳跑得飞快，不敢停歇。 陈玉芬还想问，但被徐青青拦住了。 “玉芬姐，事关重大，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等李支书过来，再一起听。” “王巧玲，现在仔细想想，当时听到了什么！那些人对你扔出飞镖，无非就两种情况。” “一种是不希望你看到他们的长相，扔飞镖吓唬你，趁机逃跑；另一种，他们想杀死你，一劳永逸。” “只不过当时玉芬姐快速赶来，而且还大喊大叫，把那些人吓唬住了，只顾着逃跑。” 王巧玲紧张害怕，“我想回家！” 徐青青摇了摇头，“王巧玲，你就算回家，也要等到事情查完了，才能走。” “再说了，你现在受伤，也不能赶路呀！还有相关手续，你没有办理，回去会被当成盲流抓起来。” “你不能因为害怕，就想着一走了之！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王巧玲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哭，“我怕他们杀人灭口！” 徐青青笑了笑，鼓励安慰王巧玲。 “你别哭，如果你真的知道某种秘密，你以为离开这里就安全了？” 王巧玲一愣，“难道他们还会追杀我吗？” “那不一定！”徐青青摇了摇头，“得看你听到的内容到底值不值得他们动手！” ------------ 第55章 绿色解放鞋 王巧玲急了，“我……我好像没听到什么重要的内容！” 徐青青摆手，“你仔细想想，别跟我们说，待会李支书和民兵队长来了，你跟他们说。” 陈玉芬安抚王巧玲，“巧玲，你别担心，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刚刚我喊了几嗓子，他们就吓跑了，证明他们人不多，不敢跟咱们硬拼。” “这些人犹如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他们应该怕我们，而不是我们怕他们。只有把他们找出来，你才是最安全的，而不是逃避。” “对，你们说的有道理。”王巧玲一边吃糖，一边回忆，希望能够提供更多线索，找到坏人。 此时王巧玲闭目养神，进入深度回忆 当李支书得知王巧玲的事情，吓得一个哆嗦，“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这也太吓人了吧？” 周大亮不以为然，“支书，咱们村子就是个普通的村落，如果有不同，那就是距离军工厂有点近。” “能让那些人惦记的，绝对不是咱们村里的这几亩地，几口袋粮食，必然是事关国家安全的东西。” 一听这话，李支书傻眼了，想到曾经发生的事情，死了很多人。 本来以为那些人已经离开了，看来还有人仍旧盯着军工厂。 想到这，李支书不敢大意，赶紧把所有村干部，都叫到了村委。 因为王巧玲是女性，李支书还专门把妇女主任赵婶子一起叫了过来，这样比较好沟通。 当李支书和周大亮看到匕首之后，连忙说：“这得报案，这把刀能要人命，这不是小案子。” 李支书点头，“的确是。” 这时候，吴大猛皱眉，“支书，我觉得咱们还是先问问，再去报警。” 王巧玲已经想通了，徐青青和陈玉芬刚才推断，她可能知道了一些秘密，必须上报，得有人保护她。 “我报警，有人想要我的命，你们赶紧报警，我有重要线索上报。”王巧玲不相信村干部能保护她。 另外，她现在受伤，也想趁机闹大，说不定她就能回城了。 吴大猛一愣，见王巧玲坚持，也不好继续反对。 这把刀能杀死人，王巧玲没死，不是对方心慈手软，而是打偏了，没时间灭口扔出第二把。 周大亮急匆匆骑着村里的自行车，赶往县城报案。 李支书问：“王巧玲，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王巧玲想了想，说：“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压低声音，我听不出来是谁，我当时在草丛里，也没看清长相，但我可以确定一个年纪大，一个年轻。” “具体内容，我没听清，但我听到一定要拿到，不惜一切代价……什么飞黄腾达，有钱有势。” 李支书一听这话，面色大变，真跟大家猜的那样。 这些人是冲着军工厂来的。 因为他们大李庄根本没有值得别人觊觎的地方，真不是他们能处理的。 这时候，顾衍来探望徐青青。 徐青青看到顾衍，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衍惊愕，“这是有人盯上军工厂了，青青，这是我给你买的东西，现在给你。你千万不要出去，留在村子里。” 徐青青现在当然不敢出诊，“顾言，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你现在出行都有人保护，可见你研究的项目非常重要。以后你不要轻易出来！” 顾远听到这话，还是不放心，握着徐青青的手。 “青青，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徐青青点了点头，“那些人的目的可能是要得到一些情报，并不是杀人。” “我只要老老实实待在村子里，不落单，应该就没事。” “反倒是你，更要保护自己！以后你别出来了，继续在单位搞研究。” 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天假期，又被泡汤了。 顾衍离开之后，回到军工厂。 得到李支书汇报的军工厂保卫科，立即派人过来。 于科长询问王巧玲，事无巨细。 王巧玲把她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公安同志，那些人绝对会杀人灭口的！请你们把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在这里不安全。” 于科长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行，待会县公安局的李警官会把你带到县城，送到医院治疗。” 王巧玲听到这话，非常高兴。 虽然她知道徐青青的医术还可以，但毕竟这么深的伤口，她想去医院治疗。 否则留下残疾，她这辈子就完了。 根据王巧玲的叙述，于科长和李警官一起去知青点后面的树林，收集各种证据。 地上还有脚印，从中判断，这里只有两个人。 跟王巧玲的供述，几乎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地上还有半截香烟。 关键还是带着过滤嘴的，当地的老百姓吸烟都是抽旱烟。 “这个香烟不是本地的，至于是什么地方的，还需要调查。” “另外再看这个烟头，有今天的，好像还有之前的。由此可见，他们不止一次在这里碰头。” 于科长深以为然，“很明显是冲着我们军工厂来的！” 谁都能看出来，大李庄根本就没有值得他们觊觎的。 李警官点了点头，“是的，接下来我们会对大李庄的所有人进行排查！” 于科长点头，“的确很有必要！” 王巧玲被送到县城医院治疗，离开大李庄。 大李庄所有村民都被排查，只用了一个办法，就排除了大李庄九成的人。 “咱们村里谁有解放鞋？”于科长问道。 村里大部分人冬天穿棉鞋，夏天穿布鞋。 有解放鞋的人，也就村里的几个干部，和民兵队长周大亮，以及村里几个家庭条件好点的。 总共有十一个男同志站出来。 根据那些脚印大小比对，又排除了八个。 剩下的三个人，两个43码的，一个41码的。 于科长让他们把解放鞋都拿出来，首先排除了周大亮。 因为周大亮的脚虽然43码对得上，但他那双解放鞋脚底磨损非常严重，根本就不能在地上留下清晰的横纹痕迹。 剩下的一双43码是吴大猛的，以及一双41码的知青吴宇恒的。 可巧，都姓吴。 ------------ 第56章 不在场的证据 根据王巧玲的证词，都是男人。 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 貌似吴大猛和吴宇恒也比较符合。 于科长看向吴大猛和吴宇恒，问：“请问，在上午十点这段时间，你们在哪？” 吴大猛黝黑的脸，笑了笑，“我在后山割猪草。” “后山哪一片？距离知青住所大约多远？还有什么人可以给你证明？”于科长沉声问道，希望可以利用这些细小的线索，找到那两个不怀好意的人。 吴大猛回答：“我老婆，我们一起上山的。村干部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山上呢。” “你老婆是你的亲人，不能作证，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给你证明？如果不能证明，那我们只能把你带走拘留调查。”于科长沉声说道，当然其中吓唬成分居多。 即使抓走，如果没有证明那个脚印就是吴大猛的，也要放人。 吴大猛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等等，我想想。对了，我和我老婆在靠近小李庄的山林附近打猪草，还遇到了小李庄的三个放羊倌呢。” “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那三个放羊倌，他们可以给我和我老婆证明，我在那边。距离知青点那么远，我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于科长记录下来，“据我所知，那边距离大李庄已经很远了，你为什么舍近求远去那边打猪草呢？” 李支书也连忙点头，“平时大家都在后山很近的地方，没人跑那么远的地方打猪草。老吴，你的行为很反常。不对劲。” “现在正在抓间谍特务，老吴，你也是个老党员，更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隐瞒。快点说，别磨蹭。” 吴大猛搓了搓手，最后面露难色，在被当成特务怀疑，还是实话实说，这两者中间选择，有点难。 最后于科长把手铐拿出来，吓得吴大猛赶紧实话实说。 “我们见村里药材挺值钱，就想跟我老婆去山上挖点。离得太近，没有多少，我们就只能跑得更远。” “背篓里上面是草，下面是药材。这次说的是真的，没有说谎。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李支书听到这话，气得指了指吴大猛的鼻子，“老吴，我都说了，现在不适合挖药材，你为什么不听呢？” 吴大猛坚持，“也有不错的，我们挖回来，准备上交给村里。” 李支书没好气说道：“真当我们是傻子吗？你是想偷偷挖药材出去卖吧？” 吴大猛听到这话连忙反驳，“当然不是这样，我就是想挖药材，然后上交给村里，我能得到三成。” 反正之前没有抓到，吴大猛根本就不承认他偷挖药材偷偷卖掉。 说上交给村里，不被批评。 如果说他偷挖药材，偷偷卖掉，这个村主任也别想干了。 于科长不想听他们争吵，言归正传，“李支书，我的人去吴大猛家里看看，到底是不是在挖药材？” 李支书瞪了吴大猛一眼，“行，这事情要紧，我先去查！” 不一会儿，李支书就带人回来了，他把背篓背过来了。 “徐大夫，你帮忙看看！”李支书并不认识，于是让在村委不远处诊所工作的徐青青过来检查。 徐青青过来，仔细检查背篓里的东西。 “上面的确是猪草，下面是药材！不过这些药草并不适合夏季采摘，没有足够的时间生长，根本就不具备足够的药性。” “如果等到秋天再采摘，不仅药性好，炮制之后品相也好，而且还能卖上好价钱。现在可惜了！” 先不说徐青青跟这个吴大猛本来就有仇，吴大猛偷偷摸摸的行为，徐青青内心唾弃不已。 现在有给吴大猛上眼药的机会，徐青青怎么可能放过呢？ 吴大猛本就紧张，听到徐青青的话之后，心里懊恼。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从医书上看到这是药材，我第一次采摘！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是为了上交给村里。” “闭嘴。”李支书呵斥，“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你老老实实配合于科长调查。” 等到这件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他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个姓吴的是不是偷挖药材偷卖药材？ 一旦让他查到证据，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姓吴的。 平时装得清高，没想到是个贪得无厌的。 吴大猛连连点头，就算被认定为偷挖药材，顶多也是被批评。 大不了这个村干部不干了，如果妨碍于科长处理公务，或者是被当成间谍，会被拘留或者坐牢。 “我说了，全部都如实说了！当时我真的不在知青住所附近！” 于科长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吩咐身边的同事去调查。 因为还没有查清楚，不能把吴大猛放走，暂时关押在村委的杂物房内。 接下来，于科长审问吴宇恒，“吴宇恒，当时你在哪？” 吴宇恒回答：“我在知青点附近小溪边捞鱼。我这个人嘴馋，时间长不吃点荤腥就特别难受。” “可是吃肉哪这么容易啊？所以我只能在小溪里面捞点小鱼小虾。” 听到这话大家的目光，眼神灼灼地看向吴宇恒。 此时觉得吴宇恒的嫌疑最大。 于科长听到这话，又问：“只有你一个人吗？有人跟你同行或者给你证明吗？” 吴宇恒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当然偷偷摸摸的呀，谁敢大张旗鼓地去小溪里面捞鱼呀？” “这样做有可能被认为薅社会主义羊毛，但本就捞不到多少，如果再大张旗鼓地让别人知道，只能分出来给大家吃。” “到时候别说解馋了，能不能吃到嘴里都不一定！我来这边没多久，真的不习惯，所以就吃独食了。” 于科长又问：“那你怎么吃的呢？你有什么工具？” 吴宇恒讪讪笑，“那些干净小溪里的小河虾，在我们当地直接掐头就能吃。” “至于捞到小鱼，就点火烤着吃！虽然没有盐，还有点腥，但终归是鱼肉，算是荤菜。” 于科长听到这话沉思片刻，“火柴？把你身上的火柴拿出来！” 吴宇恒从兜里面掏出来火柴，递了过去。 “这是我从老家那边带过来的火柴，是我们当地火柴厂生产的，这边的不一样。” 于科长点了点头，的确跟他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烧了一半的火柴不一样。 “你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你不在场！毕竟没有人证明，你还是很可疑。” 见于科长还不说话，吴宇恒有点慌张，不过很快面露欣喜，“我有办法证明我并不在现场！” ------------ 第57章 杀人灭口 为了能够证明自己不是间谍，吴宇恒急忙解释。 仿佛说的晚了，就被认定为间谍一样。 “刚才检查解放鞋，我的确有一双41码的，而且还是新鞋。” “我今天出门穿的是布鞋，并没有穿解放鞋！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看看我的鞋底，昨天刷干净晒干的，鞋底连泥都没有。” 于科长仔细比对鞋底，的确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泥土的痕迹。 里面还散发着洗衣粉残留在解放鞋上的气味。 如果找到小李庄的三个放羊倌，能给吴大猛证明。 那么通过案发现场留下来的解放鞋的鞋印，并不能找到那两个人。 李支书把吴宇恒和吴大猛放在一起，派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 “于科长，万一那两个人不是我们村的呢？” 于科长听到这话微微皱眉，“如果不是你们村的，干嘛跑到你们村知青住所后面呀！” “这地方说偏不偏，但也很少有人过来！如果不是那个女知青临时找不到上厕所的地方，也不会过去。” 既然现在调查没有进展，徐青青建议。 “现场留下来的东西并不多，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的长相。如果有警犬，是不是可以根据味道寻找呢？” 于科长一怔，“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警犬！小王，你去县城一趟，找条警犬过来。” “是，于科长。”小王应下，直奔县城。 等到接到警犬，再次回到大李庄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了。 更过分的是，夜里面居然下雨了。 就算警犬嗅觉灵敏，但下雨之后可以冲刷掉很多线索以及冲掉很多气味。 李警官暗自后悔昨天为什么不把警犬带过来。 调查工作，停滞不前。 徐青青擅长医术，对断案推理不擅长。 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徐青青也不能给予好的建议和线索。 等到李警官回到县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从医院传来重大消息。 王巧玲居然死了！ 这是活脱脱的杀人灭口！ “可恶，这些人真的太猖獗了！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绳之以法！” 李警官来不及喝口水,赶紧前往医院调查取证。 医院那种地方人来人往，非常复杂。 经过检验，居然被注射氰化钾，当场死亡，悄无声息。 同病房的病患，若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有个戴着口罩的女护士，给王巧玲打针。 李警官记下那个护士的身高，体态等相关特征。 有这样特征的护士，整个医院有6个。 让她们戴上口罩，一一站在这个病患的面前。 这个病患摇了摇头，“都不是，那个女护士眉毛比较浓，而且眼睛比较大。” 李警官找来画像师，根据病患的描述，让其画像。 大约两个小时，拼凑出来大概的样子。 病患点了点头，“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我现在印象特别深，眉毛有点深。” 李警官记录下，跟下面的警员交代，“不要看眼睛，看额头，至于眉毛，也有可能是画上去的。” 警员记下来，开始分头调查。 县城调查进展很慢，大李庄这边也彻底断了线索。 经过小李庄三个放羊倌的证词，治保主任吴大猛，的确是在挖药材，也不在现场。 知青住所后面的现场被破坏，唯一听到声音的王巧玲作为知情者，在医院里面被注射，烈性毒药当场死亡。 两件事情同时发生，消灭证据。 大李庄的知青住所，风声鹤唳。 陈玉芬看向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徐青青，问：“青青，你不怕吗？” 所有人都看向徐青青，“我不怕，这事情不是怕就能解决的。我们都是普通人，那些人不可能为了普通人，大动干戈。” “可是王巧玲死了。”曹慧慧都吓傻了，哽咽出声，哭得不能自已。 “是啊，那可是一条命啊！”胡小曼也一脸后怕，“没想到特务居然在咱们知青住所后面接头。以后真不能落单。” 曹慧慧哽咽，“我那天有点不舒服，没陪着王巧玲一起去。如果我在，或许王巧玲就不会死。” 虽然怕死，但曹慧慧对唯一的好朋友去世，非常难过。 胡小曼不以为然，“如果你当时跟王巧玲在一起，说不定你也死了。” “不对啊，陈玉芬不是没事吗？”曹慧慧不以为然，觉得胡小曼说得太绝对。 陈玉芬摇头，“慧慧，我当时正在墙角晾衣服，听到后面的惨叫声。我人还没爬到墙头，我就大喊大叫了。” “那些人看到离得远，觉得没有把握弄死我，才急着跑走的。你以为是因为他们怕我吗？” “如果在跟前，对他们来说，或许就是两把飞刀的事情，我的命也交代了。同时，也因为我离得远，他们看不清我的长相，我自然也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所以他们懒得动手弄死我。” 曹慧慧吓得面色苍白，“这……这也太吓人了吧？我们在这边，还安全吗？” 徐青青安慰，“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是安全的。那些是特务，对没有价值的人和事情，他们懒得动。因为做的越多，可能就会暴露越多。” 陈玉芬点头，“是的，大家冷静点，尽量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王青山则是提醒，“外面现在不安定，咱们除了干活，尽量不要外出。” 对于王巧玲的死亡，大家都很忐忑，但也没有好的办法。 王青山和胡小曼这两个知青代表的建议，也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相比较寻找谋杀王巧玲的凶手，找出那两个人接头的人，徐青青更加关注陈玉芬。 因为前世在1977年5月，陈玉芬从水里救上来三个孩子，又在两个星期之后，溺水而亡。 水性好的陈玉芬溺水而亡，非常蹊跷。 现在王巧玲的死亡，给徐青青提了个醒。 陈玉芬的死亡，会不会也是像王巧玲那样被人杀人灭口呢？ 徐青青想通过自己的能力，不仅要救那些落水的孩子，还要救陈玉芬。如果能够解开谜团，那就更好了。 ------------ 第58章 另辟蹊径 陈玉芬对徐青青的举动，颇为不解。 就连她上厕所，徐青青都要在外面等着，保护陈玉芬。 “青青，你最近很反常。你就算不想我落单，但你也没必要就站在茅房门口，离得那么近。” “你不觉得臭吗？其实就算你不嫌弃臭，可你离得那么近，我也方便不出来啊！你往后面退。” 徐青青听到这话，讪讪笑笑，“行，我离得远点。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大喊啊？” 陈玉芬哭笑不得，“好，在茅房里能有什么危险，除非我掉茅房里。” 徐青青站得远点，放空脑袋。 她捶自己的脑袋，想变得聪明一点，但她好像除了记忆力好点，在医药方面有点天赋，其他的好像很普通。 相对于其他人心惊胆战，刘暖暖心生雀跃。 她觉得可能这是个好机会！ 今天很多知青，一起去县城买东西。 吴宇恒也在，跟其他几个知青，谈天说地，口才很好。 刘暖暖的目光不时飘过吴宇恒的身上，眼神探寻。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刘暖暖怀疑那个被王巧玲听到的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就是吴宇恒。 很简单。 那天搜查的时候，只搜出来吴宇恒一双解放鞋，但刘暖暖知道，吴宇恒有两双。 另一双解放鞋呢？ 还有，吴宇恒来到大李庄只有一个人，时间短。 他另那双绿色解放街呢？ 吴宇恒五感敏锐，他好像感受到刘暖暖的目光。 还以为刘暖暖只是爱慕他，跟其他女知青差不多，并没有放在心上。 正因为吴宇恒的轻视，让刘暖暖又发现了一个蹊跷的地方。 第一天，吴宇恒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是福建人，但这个人居然不能完全听懂闽南语。 有个男知青肖南用家乡话跟吴宇恒说话的时候，吴宇恒都非常认真仔细地听，仿佛很用力的样子。 根本就不像是老乡，反倒是半道学的语言。 就是祖上不是福建人，但从小在福建长大的人，可以不会说闽南语，但怎么能听不懂呢？ 关键在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吴宇恒和肖南的家离得很近，不足五公里的地方，方言能相差这么大吗？ 吴宇恒还坚持用普通话回答，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得懂。 结合这两样，她觉得吴宇恒极有可能有问题。 如果是其他人有这样的发现，会第一时间上报，但刘暖暖不会。 上报了，对她没好处。 至于国家利益，跟她一个下乡的小知青有什么关系？ 她所要的，是想从中得到好处。 刘暖暖也知道，吴宇恒非常危险。 他们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否则王巧玲不可能在县城的医院那么轻易被人家弄死了。 刘暖暖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但同样也觉得非常危险。 操作不当，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刘暖暖表现出来对吴宇恒极大的兴趣，故意没话找话，跟吴宇恒聊天。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刘暖暖对吴宇恒有好感。 吴宇恒也像对待其他之前那样，热情地聊天，不拒绝，但也不接受。 仿佛十分享受女人的追捧、爱慕一般。 从街上回来，刘暖暖对吴宇恒的热情更加不解。 “吴宇恒，我刚刚烧了水，你赶紧去洗澡！我帮你洗衣服！”刘暖暖十分殷勤。 吴宇恒笑了笑，“不用了，一会用冷水洗就行！我的衣服也好洗，不用麻烦你。” 刘暖暖赶紧又劝说：“赶紧洗吧，别磨蹭了！一会别人还要用大锅呢！” 吴宇恒半推半就就这样享受了刘暖暖的帮助。 知青点里的女知青，虽然现在对吴宇恒还很热情，但是很多人拒绝，铩羽而归，放弃了。 此时看到刘暖暖围着吴宇恒讨好，一边看好戏，一边说着酸话。 “刘暖暖长得那么难看，吴宇恒怎么会喜欢他呢？太不自量力了！” “就是！我长得都比她好看，我也比她勤快！给吴宇恒洗衣服刷鞋，我都干过。吴宇恒对我笑得那么甜，以为对我有意思。我一表白，人家直接拒绝了！” “我也是！”另一个女知青附和着，“表白之后被拒绝，我在想帮助吴宇恒干活，吴宇恒拒绝我帮忙，还说怕引起误会！” “说来也奇怪，以前刘暖暖对吴宇恒并没有好感，怎么从县城赶集回来一趟就喜欢上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刘暖暖一直对徐青青心存恶意，所以陈玉芬也非常关注刘暖暖有关的事情。 现在听到其他女知青议论，陈玉芬忍不住问道：“那必然是在县城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从徐青青那里了解刘暖暖是一个心机非常深沉，而且善于动脑，十分精明的人。 如果出于喜欢，或许在吴宇恒刚来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 恰恰刘暖暖并非如此，这一点令人费解。 孙芸芸想了想，“那天我就坐在刘暖暖旁边，除了刘暖暖经常偷看吴宇恒之外，没有其他的特殊表现。” “毕竟是年轻人，刘暖暖就算再聪明，他也是个年轻姑娘。跟吴宇恒坐在一辆牛车上，或许觉得吴宇恒很帅很健谈，忍不住就喜欢了呢！” 众人听了之后，也纷纷点头，觉得是这个可能。 她们现在就等着刘暖暖表白，然后被吴宇恒拒绝，看刘暖暖的笑话。 实在是乡下的生活太枯燥了。 除了干活，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她们又看不进书，静不下心来学习，可是又对村里的那些八卦不感兴趣。 难得现在知青住所里面，有了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她们当然忍不住会私下里议论。 刘暖暖听多了这些人的酸话，根本就不在意。 对吴宇恒更好，但从来就不表白。 刘暖暖不表白，吴宇恒也不拒绝刘暖暖的好意。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在徐青青眼里，刘暖暖对顾言有执念。 前世那么好的经济条件，刘暖暖都没有结婚，一直在追求喜欢顾衍。 现在刘暖暖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上别人呢？ 徐青青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一直留心观察。 ------------ 第59章 挑明了 刘暖暖一如既往跟吴宇恒很好，关系暧昧。 刘暖暖发现吴宇恒更多破绽！ 吴宇恒下工回来，看到村口的柳树下，有标记。 吴宇恒甩开其他知青同伴，找到那双藏起来的解放鞋，去死信箱拿东西，然后又重新回来，换上布鞋。 作为一直关注吴宇恒的刘暖暖，虽然没有一直跟着，但她知道吴宇恒一定得到了好东西。 一想到这，刘暖暖觉得非常刺激。 干这一行，一定能赚很多钱。 刘暖暖恨透了在乡下，还不能回城。 赵翠霞之前承诺给她弄一份工作，因为她没有把徐青青劝回去，也没有把齐云溪骗回去，不了了之。 她得想办法回城。 顾衍那边靠不上，人家眼里只有徐青青，哪里还能看得上她呢？ 只要徐青青在，刘暖暖知道，她就永远不可能得到顾衍。 刘暖暖也不想想，顾衍不喜欢她，就算徐青青死了，也照样不喜欢她。 难道就因为认识，顾衍就一定要喜欢她吗？ 想到王巧玲被轻易弄死，刘暖暖没有办法弄死徐青青，但吴宇恒和他背后的人可以 评估过吴宇恒有这样的能力，刘暖暖主动找上了吴宇恒，摊牌。 “吴宇恒，你的鞋子拿过来我给你刷刷。”刘暖暖走到吴宇恒的面前，主动帮忙。 吴宇恒笑笑，“谢谢你，刘暖暖，除了脚上的，我的鞋子都被你洗干净了。” 刘暖暖背着其他人，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你不是有两双绿色解放鞋吗？我给你刷鞋，只有一双，另一双呢？”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吴宇恒听到这话，顿时瞳孔微缩，目光看向刘暖暖，“刘暖暖，你别乱说，我只要一双解放鞋，没有两双，你记错了。” 刘暖暖笑笑，“我记性很好，不会错的。是不是压在一个石头下面呀？” 吴宇恒听到这话瞳孔萎缩，他现在十分确定刘暖暖知道了什么？ 知青点，现在有很多人，吴宇恒即使现在的小杀人灭口，但也不敢明目张胆。 他转头看向刘暖暖的眼睛微微眯着，打量着刘暖暖。 刘暖暖侧头，迎上了吴宇恒的目光。 刘暖暖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过她也很明白，吴宇恒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弄死她。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刘暖暖决定开口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没有回头箭。 吴宇恒没想到刘暖暖居然敢跟他对视，心里疑惑。 如果刘暖暖想要揭发他，直接去李支书那边，说他有两双解放鞋。 凭这一点，就可以再次让他成为怀疑的对象。 可刘暖暖偏偏没做，反而突然对他热情。 对了，刘暖暖对他非常热情，就是王巧玲死后没多久。 这个刘暖暖必有所图。 想到这，吴宇恒不紧张了，反而笑了笑，“暖暖，你真好！” 刘暖暖见吴宇恒不再用那种杀人的目光看着她，也稍微松了口气。 “那当然，我不仅可以对你好，我还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 吴宇恒挑了挑眉，笑了，“真的吗？” 刘暖暖点了点头，“那当然！” 吴宇恒伸出手，拿着毛巾给刘暖暖擦了擦汗。 曹慧慧看到吴宇恒给刘暖暖擦汗，顿时目瞪口呆。 “吴宇恒，你不会真的跟刘暖暖谈恋爱吧？” 孙云云也不敢相信，同样是洗衣服刷鞋，为什么吴宇恒给刘暖暖擦汗，从来没有给她擦汗？ “是啊，吴宇恒！我哪点比刘暖暖差？我也没少给你洗衣服刷鞋呀？” 吴宇恒刚要说话，刘暖暖抢先说道：“因为我更喜欢他！能给他做更多的事情！” “更多？”孙芸芸不相信，“你倒说说，你还能给吴宇恒做什么吗？” 吴宇恒担心刘暖暖乱说，露出破绽。 “孙云云，谢谢你对我的好感！不过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通过外貌，是这个人的心灵。” “刘暖暖平时做事热心，说话周到，或许她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美丽，但是他的心灵很美好。” “不可能。”孙芸芸声音陡然拔高，她比不上徐青青，难道还比不上其貌不扬的刘暖暖吗？ 曹慧慧也连忙点头，“根本就不可能！” 刘暖暖挑了挑眉，特别猖狂，“怎么不可能？千里有缘一线牵，我跟吴宇恒有感觉，我们俩谈恋爱，多正常的事情啊！” “你们不能因为吴宇恒不喜欢你们，就嫉妒,怀疑我们的感情！我或许比不上徐青青好看，但我长得并不比你们差。” 原本已经非常愤怒的曹慧慧和孙芸芸，听到这话更是暴怒不已。 她们怎么可能长得跟刘暖暖差不多呢？明明她们长得比刘暖暖更加漂亮好不好？ “刘暖暖，你别不自量力了！你怎么可能比我们长得好看呢？你这个丑八怪！” 刘暖暖看着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曹慧慧和孙芸芸，心平气和地继续洗衣服。 “就凭吴宇恒喜欢我不喜欢你们！这一点，还不行吗？” “我的长相一般，我有自知之明！可是你们倒好，自以为很优秀，其实呢？什么都不是！” 孙芸芸和曹慧慧气得要冲过去揍刘暖暖，吴宇恒赶紧拦住。 “大家冷静点，都冷静点！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也是缘分！” 曹慧慧气得怒斥，“谁他妈跟你有缘分！就你这种瞎眼，还觉得老娘比不上刘暖暖，死一边去！” 孙芸芸也连连点头，“就是，我就算不是绝世大美女，也比刘暖暖长得好。” “以前算我们瞎眼，居然喜欢上你这个美丑不分的人！还心灵美？我心灵更美！” 男知青们看热闹，平时看到吴宇恒被知青的女知青们追捧着，早就心里嫉妒。 虽然不至于大打出手，但也想看吴宇鹏的好戏。 这时候胡小曼从屋里走了出来，“都吵什么呀？不嫌丢人吗？” “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既然人家吴宇恒跟刘暖暖恋爱了，其他人祝福就行了。” 曹慧慧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祝福？我呸！我凭什么祝福他们呀？” 孙芸芸也懊恼，“就不祝福，我巴不得他们没好下场。” ------------ 第60章 莫名其妙的恋情 胡小曼面露尴尬，看向曹慧慧，“你们啊，谈恋爱就谈恋爱，何不这么张扬呢？” 吴宇恒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但现在他必须要跟刘暖暖谈恋爱，至少在任务之前，他不能反悔。 虽然他可以弄死刘暖暖，但知青点再死一个人，立即又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力。 如此一来，十分影响他后续的工作。 “小曼姐，我也不想的，只是……哎，感情的事情，也没办法。” 刘暖暖脸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胡小曼，“小曼姐，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刚刚就宇恒给我擦擦汗，她们就受不了了。” “恋爱的事情，我们没打算说的，至少没想着当众刺激她们。可话赶话，就让我受不了了。” 胡小曼看看刘暖暖，又看看吴宇恒，她也不明白为何两个人会恋爱？ 难道真的是因为刘暖暖有高贵的品格？她怎么没发现？反倒是刘暖暖经常说一些话，明着是为徐青青说，但实际上属于背刺。 不过，既然人家两个人都公开了，她也不会过多干涉。 “行了，以后你们恋爱，是你们的自由，但如果想清净点，最好避着点。都是大小伙子，大姑娘的，太刺激人了。” 刘暖暖连忙应下，“小曼姐，我知道了。我和吴宇恒会注意。” 吴宇恒笑笑，“小曼姐，我知道了，是我考虑不周。只是刚才突然看到她们委屈刘暖暖，我才没忍住。” “你们知道就好。”胡小曼点头，又去屋里找曹慧慧和孙芸芸聊天。 现在生活枯燥，劳作压力大，容易想歪了。 知青住所，有这么多人，她要好好开导，可别出事了。 听说有村子的女知青，回城无望，年纪大了，家里不管，又不想留在农村，就上吊了。 胡小曼劝说别人，其实她也在煎熬。 不过好死不如赖活，人总要活着。 好在徐青青像个小太阳一样，经常开导她，鼓励她好好学习。 家里之前给她写一封信，说给她介绍一个对象，只要同意结婚，就能回城了。 对方身体有点问题，家人也跟她说了，胡小曼思索再三，拒绝了。 她想等等，希望真的恢复高考，或许她可以通过考大学，离开这里，而不是像上辈子嫁给一个身体不好的人。 那样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徐青青的话，很有道理。 正因为如此，知青点，除了陈玉芬，另一个认真看书的就是胡小曼了。 非常刻苦。 好在都是高中毕业，就算毕业几年了，但重新捡起来，并不太难。 最重要的是有徐青青给她们讲题，不会的，能问徐青青。 陈玉芬在外面吵起来的时候，并没有上前，她仔细倾听，不敢大意。 虽然吴宇恒和刘暖暖口口声声说他们在谈恋爱，但陈玉芬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他们之间有恋爱的感觉。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她看到徐青青和顾衍谈恋爱。 不仅动作上十分亲密，看向彼此的眼神，又甜又暖，跟拉丝一般。 还有一个比较蹊跷的地方，顾衍喊徐青青名字的时候，从来不带姓。 徐青青喊顾衍的名字，虽然带姓，那是因为顾衍名字只有两个字。 按照正常的习惯，谈恋爱的两人，如果是三个字，一般都会称呼对方的名字，不是连名带姓一起喊出来。 可刚才吴宇恒和刘暖暖称呼彼此的姓名，非常生疏，并不亲近。 带着这个疑惑，陈玉芬悄悄离开知青点，前往诊所。 此时徐青青正在认真地给病患看诊。 等到病患走后，陈玉芬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也说了心里的疑惑。 徐青青目瞪口呆，“刘暖暖和吴宇恒谈恋爱？” 陈玉芬点了点头，“是啊，他们当着知青点很多人公开承认。刚刚曹慧慧和孙芸芸，当场就跟刘暖暖吵了起来，还只问吴宇恒他们哪点比不上刘暖暖？” 徐青青点头，“还别说，我也好奇啊！完全看不出来两个人恋爱。” 此时徐青青想到王巧玲的死，前世并没有。 反倒是陈玉芬死了！ 还是蹊跷的溺水而亡！ 徐青青现在担心陈玉芬也像王巧玲那样被人杀人灭口了！ “玉芬姐，你答应我，以后可别一个人落单，最近除了干活，哪也不要去。” 陈玉芬一愣，“我怎么觉得你更加担心我呢？” 徐青青笑笑，“那当然，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凶手还没找到，那个人或许就在知青住所里，或者在我们附近。” “如果你像王巧玲那样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你觉得他们不会像杀害王巧玲那样灭你的口吗？” 陈玉芬一怔，深以为然，“轻轻，你说得对，我不能掉以轻心。” 徐青青才不相信刘暖暖会喜欢吴宇恒，也跟着陈玉芬一起观察。 此时吴宇恒跟着刘暖暖一起出来散步，约会。 吴宇恒直接问：“你有什么目的？” 刘暖暖笑笑，抬头看向吴宇恒，“我能帮你做事，还能给你掩护，但你应该为我做一件事情。” 吴宇恒为我眯着眼睛，果然发现他了。 知青点那么多人，只有刘暖暖发现，由此可见，刘暖暖心细胆大，或许能成为好帮手。 “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事情？”吴宇恒问。 刘暖暖心里害怕，但面上装出来很轻松的样子，“你帮我杀了徐青青。” “徐青青不是你的同乡朋友吗？你为什么杀她？”吴宇恒挑眉，似笑非笑。 真够狠的，一张口就是杀人。 不过吴宇恒不仅不生气，反而心里升起嗜血的冲动。 刘暖暖笑了，“你的职业，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好吗？” 吴宇恒笑笑，“看出来了，不过，你们没有深仇大恨，何必要杀人呢？一旦死人，影响很大，都不安全。” “相反，如果你能收敛锋芒，为我做事，或许我可以让你飞黄腾达。” 刘暖暖心动了，当然了，她仍没有放弃弄死徐青青，但解决现在的困境，摆脱现在的无趣生活更迫切，“你怎么让我飞黄腾达？可以让我回城吗？” ------------ 第61章 主动加入 吴宇恒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笑了笑，“只有回城这么简单的要求吗？” 刘暖暖惊愕，他们这些知青没一个不想回城的。 可是城里的工作岗位并不多，很多人无法安排，想要回城，真的非常困难。 可这样困难的事情，仿佛在吴宇恒的嘴里，就像喘气一样容易。 “真的可以让我回城？”刘暖暖急忙问道，“你不要尝试骗我，也不要尝试杀人灭口！” “留下我，永远比你杀了我更好。有些事情你不适合做，但我可以。” “甚至可以成为你们组织里的人，所以你完全没必要骗我，也没有必要杀我。” 吴宇恒收敛心神，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就凭刘暖暖有胆子站在他面前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这些话，而且还能从他的一些小动作推断出他的身份有问题，就可以说明刘暖暖是一个非常胆大心细的人。 他们这一行的人，具备这两点。 吴宇恒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来几张大团结。 “不仅有前途，还有很多钱。当然了，会有危险。不过看到你主动跟我说这些事情，你已经权衡利弊，做出选择。” 刘暖暖点了点头，叹息一声，“是啊，我不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更不想一辈子在这个地方碌碌无为，只能跟身边的一些愚蠢的人浪费时间。” 吴宇恒十分满意，刘暖暖的状态。 不满足现状，强烈的改变意愿，这跟他当初加入这个组织的状态一样。 吴宇恒伸出手，“欢迎你加入！” 有刘暖暖来掩护，以后接头更加容易，也更隐蔽。 刘暖暖伸手握住吴宇恒的手，“我会珍惜这个机会，也会尽力让组织看到我的能力。” “不过我的要求也很简单，等到完成任务之后，能不能杀了徐青青？” 吴宇恒点了点头，“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杀人是最简单的！也许经过培训之后，你到时候可以自己就能杀了徐青青。” “我？”刘暖暖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我怎么能杀了徐青青呢？徐青青不落单，而且力气也很大，我打不过她。” 吴宇恒笑笑，“谁说杀人一定要打架？” “那怎么杀死？毒杀吗？”刘暖暖满眼希冀，她倒是想毒死徐青青，但她根本不知道哪些草药能毒死人。 再说了，徐青青是大夫，最擅长认识药材，说不定徐青青一眼就能认出来。 吴宇恒点头，“王巧玲怎么死的，她就怎么死，只要被扎一针，推进去一点点药水，就能死人。” 刘暖暖两眼冒光，“我怎么才可以拿到毒药？” 吴宇恒十分满意地看向刘暖暖，“当然是你能完成任务，通过组织考核之后，才会帮你做这些事情。” “再说了，你现在有了组织，而且你以后会享受很多资源，你有更好的人生，没必要跟徐青青不死不休。” 刘暖暖想了想，态度坚决，“她不死，我不能安宁。既然现在不能弄死徐青青，但以后我一定有机会。为了以后，我可以忍耐。” 吴宇恒笑了，点了点头，“你这样想就对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嫉妒徐青青，无非就是因为她处处比你好。” “等你有钱有好工作，还有好房子，再找个帅气的男人结婚，处处都比徐青青好，你就会觉得其实一切都没什么。” 刘暖暖一愣，“真是这样吗？” “那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你以后过得好了，可以俯视徐青青的时候，就会觉得她像蝼蚁一样微不足道。你还觉得杀了她有意义吗？”吴宇恒反问，面露不解。 刘暖暖这时候脑海里出现了顾衍，然后点了点头，“有！我喜欢顾衍，我希望成为顾衍的妻子，所以我要弄死徐青青。” “只要徐青青活着，顾衍就不可能忘记徐青青，所以徐青青必须死。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取代徐青青。” 偏执狂，怎么可能因为吴宇恒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呢？ 吴宇恒一愣，“你喜欢顾衍？” 刘暖暖点头承认了，“是的，否则我也不会嫉妒徐青青了。明明顾衍先认识我，但他喜欢徐青青。我不服气，我不想放弃顾衍。” 吴宇恒想到最新的任务，然后笑了，“很好，有目标好啊！等任务完成之后，到时候必会让你如愿。” 刘暖暖也笑了，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终于不用整日茫然，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太难了。 “好！”刘暖暖点头，“咱们现在要回去了，以后需要我的地方，直接说。” 吴宇恒想了想，“行，以后有事情，我会让你帮忙。” 手下刘暖暖，一方面是因为刘暖暖识破了他，另一方面，的确需要人帮忙。 最近接头越来越难了，而且于科长和李警官经常在大李庄。 王青山更是建议大家出行，不要独自一人，至少两人，最好三人以上。 如此一来，吴宇恒想要接头，难上加难。 可现在跟刘暖暖谈恋爱，就不一样了。 难道谈恋爱，还要带着其他人吗？ 这是个好办法，好在刘暖暖比较胆大心细，应该不会泄密。 刘暖暖和吴宇恒来往密切，在知青住所，虽然不敢明目张胆谈情说爱，但来往颇多。 不忙的时候，两个人都会出去散步，谈恋爱。 甚至有人远远看到两人一前一后，手拉手，很亲密的样子。 徐青青仔细观察刘暖暖和吴宇恒，虽然表现亲密，瞒过了很多人，但徐青青不相信。 刘暖暖前世宁愿不嫁，也要觊觎顾衍。 现在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一定是权宜之计。 可她现在不能离开诊所，就算离开，李秀芳也不会允许徐青青单独监视刘暖暖。 “青青姐，你别整日盯着刘暖暖了。你看看你，魂不守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刘暖暖犯了重罪呢” 徐青青挠挠鼻尖，“我不知道刘暖暖是不是犯罪，但我觉得刘暖暖和吴宇恒的恋情，来得很突兀。” 李秀芳翻白眼，“管她呢，不来找你麻烦就对了。” 徐青青收敛心神，但顾衍自从上次离开，她又好长时间没见了。 就在这时候，赵玉成面露苦涩，出现在诊所门口，“徐青青，顾衍出事了。” ------------ 第62章 昏迷不醒 徐青青看到赵玉成，还以为顾衍也来了。 突然听到赵玉成这么说，吓了一跳，徐青青急忙问：“顾衍怎么了？” 赵玉成哽咽，“顾衍为了保护研究成果，被人打了头，现在住院，昏迷不醒。” 徐青青的心，咯噔一下，两腿一软，“赵玉成，求求你，带我去见顾衍。” 她只以为顾衍在军工厂很安全，可万万没想到顾衍还是出了意外。 那些研究成果很重要，但徐青青觉得顾衍更重要。 赵玉成点头，擦擦额头上的汗，“我过来接你，就是希望叫你过来，多跟顾衍说说话，希望他能够快点醒来。” 徐青青急了，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就冲了出去，“赵玉成，赶紧走，我去照料顾衍。” 现在徐青青脑海里什么都忘记了，一片茫然。 李秀芳看到手足无措、十分慌乱的徐青青，连忙说：“青青姐，你先去，我去知青住所那里，我和玉芬姐给你收拾东西，给你送过去。” 徐青青红了眼睛，点了点头，“好！谢谢你，秀芳。” 徐青青跟着赵玉成一起来到军工单位，奈何徐青青没带相关资料，而且跟顾衍只是男女朋友，但并没有结婚。 因此徐青青并不能进去，即使赵玉成担保，也不行。 因为顾衍出事，到现在还没调查出来是谁，上面下令严密保护顾衍。 即使徐青青是顾衍的对象，但谁又能保证对象就是好的呢？ 顾衍还被朝夕相处的同事，打得昏迷不醒呢！ 徐青青急得哭，暗暗后悔，报仇先放一边，她要跟顾衍结婚。 她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顾衍！ 就在这时候，李支书跟着牛车，带着李秀芳和陈玉芬过来，而且还带着徐青青的行李。 “同志，我是大李庄的李支书，这是我们村的知青，徐青青。这是她的证明文件，我可以担保。” 李支书知道徐青青在顾衍心里的地位，也知道徐青青绝对不会陷害顾衍。 再加上赵玉成的保证，徐青青终于被领导允许进去。 “谢谢李支书，秀芳，诊所那边就交给你。平时我教你的，你学得挺好，大概就几种情况，拿不准的，就让病患去县城。” 李秀芳点头，“知道了，青青姐，你赶紧去陪顾同志吧。” 陈玉芬挥手，“青青，你放心，知青住所那边，我盯着呢。有人使坏，逃不开我的法眼。” 徐青青一愣，想到陈玉芬的死，不停叮嘱，“千万别落单，玉芬姐，秀芳，你们都记住了。” “记住了！”陈玉芬应下。 徐青青焦急，急匆匆跟着赵玉成来到军工厂的医院。 军工厂很大，有单独的医院，里面的大夫医术水平也很高。 到了病房门口，徐青青泪流满面，扑向躺在床上的顾衍，“顾衍，你别睡了，醒醒啊！” 顾衍没反应，一动不动。 徐青青把手放在顾衍的鼻子下面，还有呼吸，让徐青青松口气。 她握住顾衍的手腕，给顾衍把脉。 她觉得奇怪，顾衍的情况还行，虽然不至于虚弱，但也不至于昏迷不醒啊！ 徐青青想解开顾衍头上的纱布，但被医生拦住了。 “徐青青同志，请你不要碰触顾同志的伤口。”周医生提醒，站在边上不走，一直盯着徐青青。 徐青青点头，“好，我会好好照料顾衍，不会胡来。” 即使徐青青在，但病房才操心里还会有另外两个人守在门口。 徐青青喝了口温水，冷静下来，才问：“赵玉成，顾衍什么时候出事的？” 赵玉成回答：“前天夜里，我太困了，回去休息。只有顾衍在实验室。” “军工厂本就不能随意走动，实验室更是重中之重，能够进出的人，也不一般。还没排查出来吗？” 赵玉成摇头，“昨天晚上进出实验室的人，全部在审查之中，但现在还没结果。” “那丢失什么了？”徐青青问。 赵玉成摇头，“没丢失什么，但对方可能用相机拍下来实验数据和相关资料。” “你们最近在研究什么项目？”徐青青问。 赵玉成摇头，“保密，不能说。” 徐青青翻白眼，“间谍都明目张胆打晕顾衍了，资料或许都已经泄露出去了，保密还有什么用。” 赵玉成苦笑，“那我也不能说，说了就是我泄密。” 徐青青摆手，“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顾衍能够早点醒来，早点找到那个间谍。” “发生在大李庄的事情，还有王巧玲被杀人灭口，极有可能就是间谍所为。可全部都没找到踪迹。” “我看了，以前都好好的，最近事情频发，可能跟军工厂的研究项目有关系。另外，也极有可能趁着过年回家的时候，有人被收买了。” “至于大李庄的知青住所，最后一个来的人，叫吴宇恒。他这个人来了之后，知青住所，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于科长过来探望顾衍，听到徐青青的话，推门进来，“徐青青同志，哪点不一样了，你能仔细说说吗？” 徐青青见于科长过来，就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说不定就是一个重要线索。 “于科长，你好。我说的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没有证据。” 于科长摆手，“我们干情报的，有时候不需要证据，有怀疑对象，就可以询问。我们经过仔细调查分析，觉得那个接头人应该就是你们知青住所的人。” “王巧玲提供的信息，让我们可以确定是知青住所的男知青，至于是谁，我们经过多种排查，最后落在了吴宇恒身上。” “我们怀疑可能是他，吴宇恒在知青住所，还有什么异常之处？” 徐青青想了想，然后回答：“吴宇恒长得挺好，个子很高，在知青住所里，跟每个女同志都相处不错。很多女知青爱慕吴宇恒，他都没接受，甚至在别人表白之后，直接拒绝，说只是朋友。” “可就在最近，吴宇恒居然跟刘暖暖谈恋爱了，还在知青住所里表现亲密。尽管他们已经说话很亲近，但我感觉不像是谈恋爱。” ------------ 第63章 奇葩的间谍藏东西办法 于科长有些失望，“就这些？” 徐青青挑眉，“这些还不行啊？你也说了，有了怀疑对象就调查。你们派人盯住他们。接头人总有一天会跟嫌疑人接头。” 从王巧玲受伤到死，现在顾衍又被打晕。 那些人就这么猖獗吗？ 于科长看到徐青青怀疑的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会尽力调查。” 徐青青点头，“我也知道难度很高，但那些人太猖獗了。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 于科长皱眉，“所有进出实验楼的人全部审查，并没有查出来，从他们身上和办公室住所，没搜出来可疑的东西。” 于科长几乎把整个军工厂挖地三尺寻找了，一无所获。 听到这话，徐青青想到了前世看的谍战片，得到启发，然后说：“于科长，我听赵玉成说，资料并没有少。对方打晕顾衍，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极有可能拍下来。” “袖珍相机里的袖珍胶卷，对于间谍特务来说，并不是稀罕玩意。那东西不大，外面裹上东西，吃进肚子里，搜身当然搜不到。” 听到这话，于科长一愣，都是科研人员，他们没敢用泻药。 可为了找出奸细，或许大家能理解。 “好，我知道了。”于科长点头，急忙离开。 徐青青一直在顾衍的病床旁边陪着顾衍，跟顾衍说悄悄话，还给顾衍读报纸。 反正她能想出来的，能刺激顾衍的办法，都用上了。 晚上，赵玉成给徐青青送饭过来，“徐青青，你吃点吧。要不然顾衍醒来了，你倒下了。顾衍能恨死我。” 徐青青没有胃口，但中午没吃，晚饭再不吃，身体的确承受不住。 “谢谢！”徐青青感谢，她眼睛红肿，“我想跟顾衍结婚，有什么程序，需要政审吗？” 赵玉成一愣，旋即点头，“军工厂，因为顾衍的能力，已经被收编。属于军籍，而且还是科研单位，当然要政审。” 徐青青握住顾衍的手，她知道顾衍多灾多难，但没想到改变了命运，还是如此。 她什么也不想，她就想陪在顾衍身边。 “那我写申请，跟顾衍结婚。”徐青青哽咽说，她再也不离开顾衍了。 至于报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赵玉成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你写申请没用，而是顾衍写申请，然后单位对你进行调查审核。” 徐青青扣着顾衍的指甲，“顾衍，你快点醒来啊！赶紧起来写报告，咱们结婚。”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顾衍，一动不动神情安详，但面色有些苍白。 徐青青叹息，怎么样才能让顾衍醒来呢？ 赵玉成心里也十分难过，顾衍如果知道徐青青答应结婚了，也一定会非常开心。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被打开了，于科长走了进来。 赵玉成一愣，连忙问道：“于科长，你怎么过来了？” 于科长看了一眼赵玉成，然后目光落在徐青青的身上。 “徐青青同志，感谢你之前的提醒！今天下午我们找到了间谍，也找到了那个被吃到肚子里的胶卷。” 听到这话，徐青青猛然抬头，“这个人把顾衍伤成这样，一定不能放过他，狠狠惩罚他！” 于科长点了点头，“这些都用不到了！就在那个人看到事情败露之后，咬舌自尽了。” 赵玉成急忙问：“到底是谁？” 于科长回答：“王浩然！” 赵玉成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他？平时他那么好学，忙前忙后的，而且那么爱国！他怎么会背叛国家呢？” 于科长也面临不解，“我们也不清楚，当时我们还排除了他！” “不管是他的家事，还是他的个人能力，都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可他偏偏做了！” “本来我们还想通过找到间谍，寻找接头人，把他这一条线上的人都挖出来。” “可万万没想到，王浩然居然如此决绝，自杀了！现在我已经派人分几路调查。” 徐青青问：“这个王浩然到底有什么家世？” 于科长回答：“他的父母现在都在高位，兄长弟弟在军中，政审完全没问题。” “属于根红苗正的人，他怎么会叛国呢？这一点我们也非常疑惑！” 徐青青又问：“那这个人过年有没有离开军工厂啊？” 于科长点了点头，“曾经回过京市。” 徐青青也十分疑惑，“他有没有整容啊？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 于科长听到这话，脸沉了下来，“我们能力再不行，也不至于分辨不出来王浩然是真是假！” “一个人或许可以改变相貌，但声音和习惯并不容易改变。别说我们没发现，连他的工友以及同宿舍的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异。” 徐青青挠挠鼻尖，“那照这么说，的确令人费解！不过总算找到了这个人！” “至少顾衍的研究成果没有泄露出去，至少为顾衍报了仇。” 于科长点了点头，“我们还会继续查找，那些人没有达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 徐青青面露惊恐，“于科长，照你这么说，顾衍以后还会有危险？顾衍到底研究了什么呀？” 于科长当然不会泄密，“薛青青同志，你放心！我们以后会加大对顾衍同志的保护。” 徐青青指了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衍。 “这就是你们保护的结果，到现在生死不知。” 于科长面露尴尬，“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可特务无孔不入！” “爱国的人很多，叛徒也不少，不过我们会不懈努力，总有一天，胜利属于我们。” 徐青青也不想为难于科长，“好了，于科长，我知道你也不希望这样的。感谢你，同意我在这里陪顾衍。” 于科长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就担心徐青青不依不饶，他不好交代。 “徐青青同志，感谢您的理解。医生说，顾衍脑部有瘀血，等瘀血散尽，就能醒来了。” 听到瘀血，徐青青一愣。 怎么有点熟悉呢？ 她以前看电视剧，总吐槽电视剧里，头部受伤有瘀血，男主就会失忆。 她和顾衍多灾多难，前世不能在一起。 现在终于破镜重圆，解除误会，费尽千辛万苦，可千万别出现顾衍想来失忆的狗血情况。 ------------ 第64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看到徐青青不回答，而且面色苍白，于科长继续劝说：“我们军工厂这边的医疗水平很高的，一定能够把顾衍治好。” 徐青青点头，“但愿如此。” 赵玉成拜托后勤给徐青青安排住的地方，但被徐青青拒绝了。 她就在这里陪着顾衍。 这是个单间病房，有卫生间。 徐青青打来热水，给自己洗漱，然后躺在顾衍病床边上的弹簧床上。 夜里睡不着觉，就给顾衍按摩穴位，可以活血祛瘀。 徐青青喃喃自语，“顾衍，你知道吗？你我有两世，前世的遗憾，今生弥补。” “我们相隔很远，你一点点缩短距离，让我们可以在一起。你做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你快点醒来吧，我想嫁给你，咱们生几个宝宝。长得像你，也像我。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我再也不会傻乎乎地本末倒置，我要跟你在一起，不分离。” 不知不觉，徐青青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外面于科长紧锣密鼓调查，徐青青无从得知，她全部精力全部都在病床上的顾衍身上。 三天之后，顾衍仍旧没有醒来。 徐青青本来稍微丰润的小脸，此时又瘪了下去，瘦了很多。 徐青青都快把眼泪哭干了，此时声音沙哑嗓子疼，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任劳任怨地给顾衍擦拭身体，给顾衍按摩穴位。 看着顾衍没反应，徐青青默默流泪，眼泪滴落在顾衍的脸上，眼皮上。 就在这时候，顾衍的眼皮动了一下，两下…… 缓缓睁开眼睛，顾衍的眼神没有焦距，满是迷茫。 徐青青还在专心给顾衍按摩耳朵后面的穴位，希望顾衍能够醒来。 “这位同志，谢谢你，我醒来了，你别哭了。”顾衍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很低沉好听。 “这位同志？”徐青青一愣，“你这是在称呼我吗？” 顾衍目光平静，眨眨眼睛，眼神清澈，“是，我是在称呼你。谢谢你照顾我，现在我醒来了，你不用担心我。你那么伤心，是因为我吗？如果是，我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 徐青青傻眼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顾衍……顾衍居然失忆了！ 徐青青更想哭了，好不容易把人盼醒了，居然想不起来她了，“你仔细想想，我到底是谁？你怎么能想不起来我？” 顾衍仔细冥想，仍旧想不起来，眼露歉意，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位同志，我想不起来。” 因为顾衍醒来的高兴心情，随着顾衍的失忆消失殆尽，徐青青伸手捏捏顾衍的脸，“你再给我好好想想，你怎么能忘记我呢？顾衍，我是徐青青啊！” 顾衍躲避，“徐青青同志，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动手动脚。” 徐青青更气了，“你居然躲我？你说不动手动脚，我就不动了？我是你未婚妻，是你对象，是你的心肝肉。” “你昏迷不醒，都是我在照顾你，为你伤心为你难过。你倒好，醒来之后，居然不认识我了。” 徐青青一边说，还一边动手戳顾衍的额头，越想越气。 顾衍被戳得笑了笑，不再躲避，“别生气，我只是想不起来，但不代表不负责任。等我想起来，我就跟你结婚。” “那……那你要是想不起来呢？那是不是就不跟我结婚了？”徐青青苦着脸，早知道先领证了。 现在倒好，顾衍失忆，不认账了。 没有结婚证，顾衍跟她还是未知数。 甚至因为顾衍失忆，她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徐青青想发火，但看到顾衍平静的眼神，也知道怨不得顾衍，他只是想不起来了，又不是他故意的。 徐青青大喊：“大夫，顾衍醒了。” 外面的护士听到徐青青的喊声，叫上大夫纷纷跑进来。 “顾衍同志，你终于醒来了。领导每天都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好在不辱使命。”孙大夫沉声说，给顾衍仔细检查，“康复也很好，等到头上的伤好了之后，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顾衍感谢。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孙大夫谦虚说，顾衍可是厂长的宝贝疙瘩，重要项目，还需要顾衍进一步研究呢。 徐青青拉住刚要走出去的大夫，“孙大夫，顾衍状态很差劲，他不认识我了，失忆了。” “啊？”孙大夫目瞪口呆，“失……失忆了？” 徐青青点头，“我是他对象，可他现在认不出来我，这还不是大事儿啊？有什么药能让顾衍恢复记忆？” 虽然徐青青知道没有这样的药，但仍旧心存期望。 “那你等等。”孙大夫又给顾衍拍了片子，“伤已经没有大碍，脑部的确还有瘀血。可能是瘀血压迫神经了，造成顾衍局部失忆了。” 赵玉成火急火燎跑过来，满头大汗，“顾衍，我听说你失忆了，你还记得我吗？” 顾衍看向赵玉成点了点头，“赵玉成，你是我同学，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哇哇哇……”徐青青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坐在地上蹬腿，“凭什么你记得同学，记得同事，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深奥学问？唯独记不得我了！” 这几日徐青青对顾衍的照顾，医生护士都看在眼里。 就连唐厂长和军工厂的领导，几次来探望，都看到徐青青悉心照料顾衍。 现在顾衍记得所有，唯独不记得徐青青了。 徐青青这个小姑娘，当然受不了。 听到徐青青的哭声，大家都非常尴尬。 小护士赶紧搀扶徐青青，“徐青青，你赶紧起来。顾衍头上有瘀血，等瘀血没了，就能想起来你了。” 赵玉成也安慰，“徐青青，你想想，相比较顾衍失忆，你还是希望他的伤更重一直昏迷不醒呢？” 顾衍听到徐青青的哭声，虽然脑海里没有跟徐青青有关的记忆，可不知道为何，心里犹如针扎般疼痛。 刚刚做过心脏检查，他的心脏没问题。 顾衍起身，扶起徐青青，这么多人证明徐青青是他的对象，他不能因为想不起来徐青青，而不理她，不要她。 “徐青青，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难道我想不起来你，你就不要我了吗？” ------------ 第65章 你只能喜欢我，不能喜欢别人 徐青青听到顾衍的话，微微一愣，连忙摇头，“当然要，我要，我怎么能不要你呢？你是我对象，是我爱人，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顾衍见徐青青不哭了，微微笑笑，“既然这样，那你就别哭了。虽然我想不起来你，但我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会因为你哭泣，而难过。” 徐青青擦擦眼泪，想了想，然后点头，“那行，我不哭。你是因为受伤想不起来我，但你现在记住了，我是你对象，你只能喜欢我，不能喜欢别人。” 赵玉成在边上，长舒一口气，“这样就对了。顾衍能想起来，自然最好。想不起来，也不要紧，你们可以再次谈恋爱啊！” 徐青青听到这话，脸上微热，看向顾衍一些不好意思。 顾衍也有点羞赧，“这样也行。” 眼前的这个叫徐青青的女孩子，长得很美，对他的关心和爱慕，不似作假。 她一定爱惨了他。 当然，没有失去记忆的他想必也爱惨了她。 孙医生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情说不准的，不要紧张，保持情绪稳定，说不定哪天就能恢复了。” 徐青青继续留在医院照顾受伤的顾衍，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能想起以前的事情，然后跟顾衍讲解以前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何，顾衍脑子里有关徐青青的内容，一片空白，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徐青青一开始还会对顾衍做出亲密举动，但失去记忆的顾衍，总是下意识地躲闪。 这时候，徐青青意识到此时的顾衍，已经不是那个深爱她的顾衍。 于是徐青青克制自己，不再拥抱顾衍，“顾衍，对不起，我之前的举动，给你带来困扰了，是不是？” “这……”顾衍苦笑，“困扰谈不上，只是我还没适应，无法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 徐青青鼻头泛酸，“那你可要记住了，在你失忆之前，爱我超过我爱你，你可喜欢我了。” “我知道你个性矜持，不是那种性情奔放的人，所以我可以跟你慢慢谈。” “虽然我想跟你结婚，但现在的你，未必就愿意跟我结婚。你已经康复了，我已经没有理由留在这边。” “不过，我离开，回到大李庄之后，我会经常给你写信。不管什么时候，记住我是你的爱人。” 顾衍看着默默流泪的徐青青，拿出带着薄荷清香的帕子，给徐青青擦眼泪。 “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徐青青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也不想的。” 徐青青原本以为重生就能跟顾衍在一起，可现实波折太多。 每当她觉得要跟顾衍在一起的时候，命运总是再一次把他们分开。 是有缘无分吗？ 顾衍亲自把徐青青送回来，后面还跟着四个保卫科的人，保护徐青青。 来到诊所，顾衍表情淡淡地看着周围。 李秀芳满眼狐疑，她发现顾衍的异样，比平时冷淡很多，“顾同志，恭喜你恢复健康。” 顾衍点头，“谢谢。” 这时候，有人来看病，徐青青给大家把脉治疗，此时也顾不上顾衍。 顾衍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徐青青给病患看病，用最便宜的药，最有效的治疗，减轻病患的痛苦，治好他们的病。 外面的王警卫对顾衍说：“顾同志，你出来时间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顾衍站起来，看向徐青青，“青青，我回去了。” 徐青青的手微微一顿，走了过来，“顾衍，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回去吧！” 顾衍点了点头，“好，那你保重！” 徐青青笑了笑，“我经历过很多困难，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看着顾衍着警卫员一起离开的背影，徐青青委屈地哭了。 李秀芳见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青青姐，到底怎么回事呀？顾衍有些怪怪的，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是不是顾衍欺负你了？” 徐青青听到这话，再也控制不住扑在李秀芳的怀里，号啕大哭。 “顾衍没有欺负我，但他受伤之后失忆了！他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我。”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我们之前那么相爱，他怎么能忘记我呢？” 李秀芳听到之后目瞪口呆，“这也太离奇了吧？你们早就认识，怎么可能只把你一个人从他的脑海里记忆里剔除了呢？” 徐青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事情越来越麻烦！” “本来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现在他居然把我忘记了，我不甘心啊！” 李秀芳挠了挠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顾衍同志不可能假装的，他那么爱你！既然他失忆，是他脑子里面有瘀血，你也不要哭哭啼啼的。” 陈玉芬担心李秀芳一个人在诊所里面忙不过来，有空他就过来帮忙。 听到诊所里面有哭声，陈玉芬快速跑过来。 “青青，你回来了呀？你们哭什么呢？” 徐青青擦干眼泪，又把发生在顾衍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玉芬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青青，你跟顾衍之间虽然相爱，我发现你们之间的波折真的太多！” “虽然现在破除封建迷信，但我觉得等到条件允许了，咱们去找个大师算算。” 李秀芳眨眨眼睛，“你们说的是请神？小时候我生病，吃了药也不退烧，就找我们村的刘婶子帮我精神驱邪。” “说来也怪，刘婶子给我做了法，请神驱邪之后，第二天我就退烧了。” 徐青青听到这话，赶紧摆了摆手，“你们可别说这些事情！一旦被人举报，咱们都别想好！” “顾衍受伤，那是间谍所为！幸好已经抓住了，也算是报了仇！” “顾衍脑子里面有瘀血，稍后我给他配一包药茶，让他天天喝，说不定就能够活血化瘀，恢复记忆了！” 徐青青虽然嘴里说得义正词严，其实内心也开始琢磨，或许真的应该找位大师帮她和顾衍算算。 毕竟她都能重生，想必世上还有更加深奥奇怪的事情。 ------------ 第66章 经历生死后的感悟 不过这件事情，她就算找人算，也不会跟其他人讲。 徐青青有秘密，怕被人知道。 “好了，不说顾衍了。”徐青青知道这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只能看天意，“我不在这段时间，大李庄有没有发生大事？” “当然有！”李秀芳连忙回答，眼神敬佩地看向陈玉芬，“玉芬姐，特别厉害。有村里三个孩子落水，玉芬姐居然把孩子救上来了，还用上了你教我们的急救办法，已经断气的孩子又有了呼吸。” 听到这话，徐青青浑身一震。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陈玉芬救人半个月之后，溺水身亡。 “玉芬姐，还是就你一个人吗？”徐青青急忙问，“我之前交代你，不要落单，很危险。” 陈玉芬解释，“那天我去挖点野菜，秀芳也在。只是秀芳不会游泳，但我会。” “秀芳找来树枝，在我快要脱力的时候，把我们都拉了上来。你之前千叮嘱万嘱咐，不让我们落单，我从来不一个人。” 听到这话，徐青青松了口气，跟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是陈玉芬救上来三个孩子，并没有其他人。 “那就好，心脏复苏手法，你们记住了，有奇效。” 就在这时候，周大亮抱着他儿子冲了进来，“青青，快点救我儿子，他被糖卡住了。” 看着孩子面色发绀，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模样，徐青青此时也顾不得哀叹自己波折的爱情，快速跑过来检查。 的确是卡住了。 徐青青立即利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弯腰两手抱拳，从后面抱着孩子，放在孩子胸部下面的位置，往后按压。 反复几次，孩子嘴里的糖块，掉了出来。 孩子终于哇哇大哭起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脸色也变了好多。 周大亮扑通一声，给徐青青跪了下来，“徐大夫，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这个儿子估计不成！” 徐青青赶紧对李秀芳说：“刘芳，帮忙赶紧让周队长起来！” “孩子被噎了，你带过来，我当然尽力救治！当不得你这样的大礼，跪谢！” 周大亮吓得额头上冒汗，此时才顾得上擦了擦，“不管我是拍后背，还是抠喉咙，都抠不出来。” “看我儿子呼吸越来越弱，脸越来越紫，那种绝望让我痛不欲生，也特别后悔为什么要给儿子吃糖。” 在李秀芳的搀扶之下，周大亮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哭。 徐青青劝说：“孩子吃糖没问题，被卡住，一定是孩子一边吃糖一边奔跑，噎到了！” 周大亮点了点头，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熊孩子就是太调皮了，一边吃一边跑！” 等到孩子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周大亮气得一脚踢在儿子的屁股上。 周小狗连忙跑到徐青青的后面，“青青阿姨救救我！” 徐青青伸手护住了周小狗，然后劝周大亮，“周队长，你别生气！以前你也没少打，孩子不照样调皮吗？” “你等一下，我好好劝劝小狗！你刚才慌乱，一路跑过来想必也很累，坐在这边休息一会儿。” 听到这话，周大亮这才觉得自己手脚有些发软。 李秀芳赶紧搬来凳子，“大亮哥，你坐下！” 徐青青蹲下来看向周小狗，“小狗，刚才被糖块卡住难不难受？” 周小狗连连点头，“青青阿姨，刚才我可难受了，喘不过来气，我感觉我要死了！” 徐青青表情严肃，“对，刚才如果不是遇到我，你真的就要死了！就像死一条鱼，死一只鸡那样，永远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永远吃不到好吃的糖。” 周小狗一阵后怕，“青青阿姨，吃东西的时候，我再也不跑了！” 周大亮叹息，“我们说什么，这孩子就不听！” 徐青青笑了笑，“别担心孩子快要上学了，到了学校里，老师说什么，他们就听了。” 周大亮不相信，“真的能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青青笑道，“孩子不怕家长，但愿意听老师话。” 李秀芳作证，“是的，我以前不听我爸妈的，但我愿意听老师的。小狗还小，长大就好了。” 周大亮领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我回去拿钱，刚刚来得及，没带钱。” 徐青青摆手，“周队长，你可别这样。平时我出诊，都是你陪我，保护我。我连药都没开，不要钱。你要是给我送钱，我可要生气了。” 周大亮挠头，憨厚笑笑，“那行，我就不送钱了，谢谢徐大夫。” 等到周大亮带着儿子离开，李秀芳急忙问：“青青姐，你教教我，你如何轻巧地把孩子气管里的东西弄出来？” 陈玉芬也瞪大眼睛看，“之前的心肺复苏，刚刚这个动作，我觉得也不是随意做出来的，很有章法。” 徐青青点头，“有一套手法，专门解决异物卡喉的动作。大人和小孩的动作不一样……” 徐青青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一个人的时候，如果被异物卡住了，可以用桌子，椅子，撞击特定部位，也可以吐出来异物。 孩子更容易卡住，针对不同年龄还不一样。 徐青青说得比海姆立克复杂一点，只说是自己琢磨的，没敢说这是海姆立克急救法。 虽然海姆立克在1974年已经出现，但那是国外，国内现在还比较封闭，徐青青一个乡下的女知青，想要知道国外的最新急救办法，很困难，几乎不可能。 因此，徐青青在教的时候，跟海姆立克急救法有不一样的地方。 李秀芳和陈玉芬跟着学，关键时刻，真的可以救命。 徐青青救了周小狗，整个人通透了。 顾衍失忆，让徐青青难过，但反过来想，至少顾衍醒来，恢复健康。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果一切都是命数，徐青青也会尽力改变。 如果改变不了，徐青青希望顾衍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同样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 即使不能跟顾衍在一起，就这样在顾衍身边，看着他，守着他，也好！ 在这一刻，徐青青释然了！ ------------ 第67章 徐青青的推断 吴宇恒这几天非常焦躁，在约定的日期，他并没有等来接头人。 只有两种可能，对方没有拿到情报，或者已经暴露了。 到现在还没人来抓他，证明他还没有暴露。 作为一个间谍，他迅速蛰伏。 刘暖暖见吴宇恒没有动静，在两人出来“约会”的时候，忍不住问：“吴宇恒，你是不是在骗我？” 吴宇恒也很烦躁，“我没有骗你，你不要瞎猜。” “可这段时间，咱们等了那么久，我跟你在外面喂蚊子。”刘暖暖皱眉，“是不是出事了？” 吴宇恒挠头，“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你什么也不要做。耐心等待，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 刘暖暖笑了，“这倒也是，跟你混，不仅能吃得饱，还能吃得好。” 吴宇恒安抚刘暖暖，担心刘暖暖坏事儿，“等事情结束，咱们不仅可以回城，可以有好工作，大房子。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刘暖暖点头，“吴宇恒，我相信你。” 虽然她不喜欢吴宇恒，但感受到知青住所里的那些女知青羡慕的眼神，让刘暖暖心里得意。 她刘暖暖也不是一无是处！ 因为徐青青的关系，刘暖暖一直是被议论的对象。 其实很多情况之下，都是刘暖暖故意挑起，也怪不得徐青青的头上。 于科长派人对吴宇恒和刘暖暖监视，但没有任何收获。 最后只能把相关的事情，交给大李庄的民兵队长周大亮。 周大亮应下，这也是民兵的职责之一。 周大亮见陈玉芬很机灵，“玉芬，你在知青住所，帮我观察刘暖暖。” 陈玉芬一愣，“周队长，你也觉得他们有问题啊？” 周大亮摇头，“我没觉得他们有问题，但这是上面交代的，我就照做。只是女知青，我是男的，进不去，就麻烦你了。” “那男知青那边呢？”陈玉芬问道，“找到合适的人了吗？” 周大亮点头，“王青山，他是村里的老知青。如果有问题，也不会现在有问题，应该早就有问题了。” 陈玉芬笑了，“我也觉得王青山绝对没问题，他每天干活，就认真学习，还能管理其他男知青。” 听到这话，周大亮笑了，“是的，管理能力很强。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话说，他整天学习，真的会恢复高考吗？” 陈玉芬点头，“应该会，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咱准备着，总好过临时抱佛脚。” 周大亮想了想点头，“我有个侄女，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本来让上学，考上高中，就算上不了大学，或许有机会参加招工。” “这些只有初中毕业，农村人在城里不好招工。毕竟在城里人都安排不过来，怎么可能安排农村人呢。” “我侄女成绩还是不错的，哎，可惜了。考试那天，居然肚子疼，没考上。” 陈玉芬鼓励，“周队长，那你要让你侄女继续看书，别放下书本。平时没事的时候，多看。青青一直鼓励我们。顾衍的老师也曾经说，以后会恢复考试。” “你家大女儿成绩不错，可以考中专，到时候也能吃公家饭，可比整天干农活强。” 周队长点头，“你们说的有道理，我回去督促我女儿学习。对了，你见识刘暖暖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着痕迹，别被他们发现了。” 陈玉芬应下，“是，周队长，你放心。” 到了诊所，陈玉芬见诊所里只有徐青青，问：“秀芳呢？” “秀芳有点事情，回家了。玉芬姐，你找秀芳有事儿？”徐青青一边整理药材，一边问。 陈玉芬压低声音，小声跟徐青青说了周队长的决定。 徐青青一怔，前世的时候，难道陈玉芬也接到了这样的任务？ “那周队长怀疑刘暖暖也有问题？”徐青青问。 陈玉芬摇头，“他倒是没有怀疑刘暖暖有问题，只是上面要监视吴宇恒，刘暖暖现在跟吴宇恒谈恋爱，所以顺道也把刘暖暖监视了。” 徐青青沉思片刻，“玉芬姐，万一他们真的是坏人，你很危险。” 陈玉芬笑笑，不以为然，“青青，就算他们是坏人，有危险，我也要做啊！那可是军工厂啊！有人偷军工厂的东西，每个华国人都不能坐以待毙。” “现在能用到我了，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能推脱，否则我对不起爸爸的教导，对不起国家。让间谍惦记想偷的东西，想必一定很厉害。” “我爷爷曾经参加抗美援朝，那时候武器落后。如果有先进武器，就不会死那么多人。这事情，我遇到了，我就要做。” 徐青青鼻头泛酸，陈玉芬三观很正，很爱国，对朋友也很好。 这样的人，她一定要救。 “玉芬姐，那我和你一起。”徐青青沉声说，“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陈玉芬笑笑，“行，我出去之前，都跟你以前说。” 半个月之后过去了，陈玉芬居然安然无恙，同样吴宇恒和刘暖暖也安安分分。 徐青青陷入沉思，最后得出结论。 因为王浩然的落网自杀，没人把情报传出来，所以外面的接头人很安静。 陈玉芬没发现接头，所以她安然无恙，所以也没死。 徐青青可以确定前世陈玉芬不是意外而死，而是被杀而死。 徐青青经常给顾衍写信，虽然离得很近，但徐青青就算到了军工厂门口，也进不去。 写信需要花钱买邮票，寄送过去。 把她平时发生的事情，都写给顾衍看，顾衍也会经常给徐青青回信。 一来二去的，重新谈恋爱。 陈玉芬看到徐青青在写信，笑道：“你们真的重新谈恋爱了？” 徐青青笑着点头，“那当然，我不能因为他记不得我就不爱他了。一开始难过，但现在我要让顾衍重新爱上我，多大点事儿！” 李秀芳哈哈大笑，“我青青姐，虽然长相个子像是南方姑娘，但性格像我们北方的，现在东北话都说得很好了。” “那必须的。”徐青青笑道，“人不能自怨自艾，总要走出来想办法。” 前世她就是那样，沉浸在低谷，走不出来。 她现在学会了很多开解自己的办法，她难过的时候，就会看伟人的著作和语录。 比如当她焦虑的时候，伟人鼓励，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当她面临困难的时候，反复念诵，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来。 不就是重新谈恋爱吗？ 多大点事儿！ ------------ 第68章 不再焦虑，重新开始 顾衍能够从徐青青的信里，感受到徐青青的改变。 不再自怨自艾，而是一切重新开始。 徐青青甚至不提以前的事情了，跟他讲的都是现在发生的事情。 其实每次徐青青提以前的事情，顾衍想不起来，会让他心存愧疚，心理压力很大，总觉得亏欠徐青青。 可更让他觉得难受的，他记不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亏欠，哪里弥补。 现在就很好，不提以前。 只提现在和以后，生活很忙碌，但没有心理压力。 顾衍不再焦虑，重新调整心绪，接受已经失忆的自己。 他开始重新认识徐青青，争取早日爱上这个美丽大方，热情开朗的漂亮姑娘。 看到好友正在看信，脸上一直笑容满面，赵玉成笑着问：“是不是徐青青又来信了？” “你怎么知道？”顾衍笑着反问。 赵玉成翻白眼，“你都笑成二傻子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顾衍笑笑，“徐青青很有趣。” 赵玉成感慨，“幸好你现在开始对徐青青有好感了，要不然我这个外人都替你惋惜。您现在想象不到你以前多么爱徐青青。” 顾衍抬头眨眨眼睛，“咱们同学到同事，相处的时间很久，你给我讲讲呗。” 赵玉成点头“那我就跟你讲讲，或许你就能想起以前了。你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写信。突然有一天，你发现收到对象的分手的信，整个人快要疯了。” “吴教授有项目，不让你回去，你魂不守舍的，还因此出事了。后来忙完，你正准备回去，就收到电报，才知道笔迹被模仿，信件被替换了。” “为了能让你对象在大李庄好过一点，你研究出来翻地机，而且优化过；不想对象搓玉米太累，弄出来手摇玉米脱粒机……” 顾衍听得一愣愣的，摇头失笑，“你没说错，我真是爱惨了徐青青。当看到她哭的时候，我心里可疼了。” “可我越用力想，也想不起来她，那种感觉像是我在一个不存在的空间一样。” 赵玉成听到这话，用力掐了一把顾衍的胳膊。 “啊！”顾衍惊呼，“疼，你抓我做什么！” 赵玉成没好气说：“担心你在做梦，试一下。既然疼，那就不是做梦，是现实的宇宙空间。” “别胡思乱想了，你平时的那些奇思妙想，天马行空好，我怀疑我跟你的脑子不一样。可我又怕你太能想了，万一成了精神病，那真是国家和民族的损失。” 顾衍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我看你不仅会胡思乱想，还会胡说八道。我脑子清醒着呢，怎么可能成为精神病？” 赵玉成不以为然，“天才和精神病一墙之隔，谁知道天才会做出来什么事情呢？就像正常人猜不透精神病的想法一样。” “你脑子里突然消失一个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连我这个好朋友也消失了？总之，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写日记。” “对了，日记。顾衍，你平时写日记。虽然不是天天记，但有重大事情的时候，你一定会写。你赶紧把你的日记找出来看看。” 最近工作忙，顾衍都没想起来看。 于是打开抽屉上的锁，找出来一个皮面的日记本。 他从第一页开始看，只是第一页还没看完，顾衍就一把推开赵玉成凑过来的脑袋。 “这是我的隐私，你不能看。” 里面的内容，有点肉麻，他不好意思给别人看。 赵玉成哭笑不得，“干嘛呀？不给我看，反正也有很多人看了。咱们之前有两次泄密事件，咱们有几个裤衩，都被调查清清楚楚。你这日记，不知道被看了几次。” 顾衍一愣，旋即苦笑，仍旧阖上日记本，“那也不能给你看。” 赵玉成挠头，见顾衍护得紧，摇头失笑，“那行，我不看了。你慢慢看吧。没意思，还想跟你学习怎么谈恋爱呢！” 顾衍抬脚踢了赵玉成的小腿，“滚开，你想谈恋爱，你就谈，咱们军工厂又不是没有女同志。明明是你不想谈，就不要废话。” 赵玉成哭笑不得，“谁说不想谈啊？现在我工作单位定在这里了，想回京市，太难了。我父母也要求我好好工作，报效国家。” 顾衍宽慰，“你还好啦，平时放假还能回去。你看我，祖母去世，父母杳无音讯。一年半载有封书信就不错了。” 赵玉成翻白眼，不以为意，“你有对象，徐青青那么漂亮，还那么厉害。也就是现在不高考，如果有高考，徐青青一定能考上医科大学。” “昨天我收到我妈给我写的信，哎，催我找对象。能不能回去，以后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不能一直单着。我家可是只有我一个独苗了。” 顾衍哭笑不得，“找对象，你就去找。你整天嘴叭叭的，你倒是去找啊！你要是不会找，我跟工会的人说一声，给你想想办法，介绍对象。” 赵玉成连忙阻拦，“你可别这样，我还是自己找吧。你跟我说说，怎么就能确定就是那个心上人呢？” 顾衍想了想，然后说：“在一堆人里面，你只要看过去，一眼就能认出来她，而且就算没事，你也总是想多看她几眼。再忙再累，也会在脑子空闲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就是她。” “如果你遇到一个让你看到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快，那就别犹豫，那就是你喜欢的人，主动追求。” 赵玉成摸了摸下巴，“那得多漂亮，才能让我这样动容啊！再说了，人家那么漂亮，能看得上我？” 顾衍反驳，“庸俗，怎么只能看外貌呢？外貌是次要的，还要看性格，看为人处世。” 赵玉成翻白眼，“如果徐青青不漂亮，我真就信了你的话。” 顾衍偷笑，“好吧，我承认第一印象很重要。有好印象，才会去相处，追求。总之，看缘分。” “姑且信你一回！”赵玉成半信半疑，“言归正传，顾衍，你觉得军工厂还有间谍吗？” ------------ 第69章 医术得到认可 听到赵玉成这么问，顾衍神色凝重。 “本来我以为这边的兵工厂，只不过是普通的兵工厂。” “可来了之后咱们都知道这个兵工厂的特殊之处。那些人没有得逞，必然不会罢手。” “这里毕竟只是兵工厂，并不是完全绝密，跟外界也并非完全隔绝，所以我推测以后还会有间谍。” “不过咱们也不能因为间谍就停止研究了，越有间谍，咱们越要努力奋发向上，不断进取。” 赵玉成笑了，朝着顾衍竖起大拇指，“顾衍，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身上这一股勇往直前，敢想敢干的气势。” “话说，咱们的老师吴教授，现在还没动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顾衍笑笑，“没有消息，有时候也是好消息。不用担心，只要给吴教授一个好的研究环境，吴教授绝对能够有大研究，尤其是我给咱们老师弄来的新材料，效果特别好。” 赵玉成听到这话，眼露佩服，“你知道吗？本来吴教授研究到一个段落，感觉跟国外的雷达差不多了，可你弄出来的材料，立即让咱们教授，直接不休假了，又投入研究。” 顾衍得意笑笑，“有研究方向才好呢，总好过吴教授没事胡思乱想。毕竟在学校里，吴教授受到很多委屈。现在能够安心做研究，就算累点，但他的心不累。” 赵玉成叹息，“是的，听说郑教授被批评，现在都不上课了。好可惜啊！” 顾衍摆手，“算了，咱们改变不了那么多，只能做更多的研究，让咱们国家不至于被国外落下太多。” “等我工作到一个阶段，有假期，我可以申请出去见徐青青。她一定很想我。” 赵玉成笑笑，“你不想她？” 顾衍点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想她。尤其是看了日记，我能想象出来当时恋爱的样子。” 两个人为了在一起，不断努力着。 这几天徐青青高度警惕，陈玉芬去哪，她都要跟着，有时候甚至不在诊所里。 陈玉芬要下地干活，徐青青也要跟着，“青青，你在诊所就行，不需你这么辛苦干活。再说了，你来这边，万一有病患来诊所，找不到你，耽误事儿。” 徐青青看了看陈玉芬，然后对胡小曼说：“小曼姐，还请你告诉所有人，不要落单。” 胡小曼应下，“你之前遭遇意外，再加上王巧玲死了，现在咱们知青点谁还敢落单？别说落单，现在我们出门，至少三个人。” “当然了，刘暖暖除外，她现在跟吴宇恒谈恋爱，他们自成一队。其他人都没有落单的，大家都谨慎着呢。” 毕竟还没抓到主谋，大家都知道那个杀人的坏人可能就在身边，所以警惕性都很高。 徐青青听到这话，松了口气，“那挺好的，小心无大错。那我先回诊所，中午我早点回去，给大家做饭。” 胡小曼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现在玉米长高了，地里有很多杂草。 这些草，要全部都拔了。 可以用来喂猪喂牛喂羊，用不完就晒干，当作青储饲料。 因此，大家辛苦干活，也是为了能有更好的收获，准备更多的饲料。 徐青青回到诊所，李秀芳看到徐青青回来，连忙说：“青青姐，你快来，这里有个孩子症状，我有些拿不准。” 徐青青急忙过来，给小孩把脉，检查，然后又问了一些话，就开了打虫药。 “孩子肚子里有蛔虫，吃点打虫药。以后不要给孩子喝冷水，要喝开水。当然了，平时不仅孩子要喝开水，大人也要喝开水，更加卫生。千万不能因为费事就不照做，病从口入。” 家长听到这话，连连点头，“以前家里天热的时候，都是喝凉水。觉得是井里的，就没事。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徐青青点头，“井水，也不一定干净啊！烧开了，能把水里有害物质杀死，干净了，就不容易生病。” “秀芳，倒点水，给孩子吃药。估计一会儿肚子就不疼了，稍后大便，把肚子里的虫拍出来就成。” 家长应下，“多谢您，多少钱？” 徐青青回答：“给两毛钱就行！” 这个家长急忙掏出来两毛钱，这要是去城里的医院，不仅花钱多，而且来回那么远，不方便。 给小孩吃的打虫药里，徐青青在里面加了糖，味道不那么难吃。 小孩吃药的时候，居然慢慢咀嚼，还舍不得咽下去。 徐青青从兜里掏出来一粒糖，递给这个小男孩，“小朋友，你长大想做什么啊？” 小男孩回答：“我想当解放军。” “当解放军要长大个子，身体要好，以后不能喝冷水，多喝开水。”徐青青鼓励孩子。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听话，长大个子，以后当解放军。”小孩很听话，把开水喝下去，把嘴里的药全额都冲下去了。 家长见时间还早，没有走，想看看效果。 这个药的药效，也的确很好。 两个小时之后，小男孩抱着肚子，拉臭臭之后，肚子里的虫排出来。 李秀芳找来柴火放在大便上面，用火烧，争取烧死大便里的蛔虫和虫卵。 “回去之后，继续继续吃两天。每次排便之后，都要单独烧了。饭前便后，都要洗手，保持卫生。” 虽然还要继续吃药，但都是舒服了。 家长不停感谢，领着孩子离开。 没想到有这种情况的人很多，只是有的孩子肚子疼得不明显，有的大人，比较干瘦，都怀疑肚子里有虫。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看病，两毛钱一个人，就能打虫，的确很便宜。 诊所的药，卖完了。 “秀芳，咱们要去山上采摘蛔蒿的花蕾，现在正是采摘的时候，咱们多采摘一些，多做一些。”徐青青说道，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你在诊所，我去采摘。” 李秀芳听到这话，连忙拒绝，“那怎么行？你在诊所，我带人去山上采摘蛔蒿。” “现在村里正在田里干活，咱们让人去采摘蛔蒿，村里能答应吗？” ------------ 第70章 做好做大 李秀芳不以为然，“怎么可能不答应？就这个月，咱们卖打虫药，你赚了多少钱？” 徐青青翻开本子，看到上面的记账，除去成本，惊呼，“居然有三十八块钱。” “对啊，我哥转正一个月，也就这么多钱。咱们在村里就能赚这么多，这些钱又不是给我们的，而是交给村里的，到时候也会分给村里。” “既然是村里的活，为什么就不能让村里安排采摘蛔蒿？我不仅要让村委调拨人采摘蛔蒿，我还要跟我爸建议，让他想办法宣传咱们的驱虫药。” “趁着现在蛔蒿采摘季，有很多花蕾，容易采摘，材料低廉。之前咱们一个村大多肚子里都有蛔虫，其他村子估计也差不多。到时候可以搞个驱虫活动，去其他村里义诊，帮忙驱虫。” 听到李秀芳的吩咐，徐青青震惊，“秀芳，我发现你很厉害啊！你写个报告，咱们把这个搞成轰轰烈烈的驱虫行动。” “我的驱虫药配方，经过改良，效果很好，对身体影响小。大人不用放糖，小孩需要放糖，小孩也不排斥。” 李秀芳眼睛一亮，“青青姐，回头我跟我爹商量，说不定今年还能给村里弄个先进回来。” 去年村里因为手摇玉米脱粒机，让整个县的搓玉米的效率大大提高，提早结束秋收。 大李庄在全县得到表扬，被评为先进村。 如果以大李庄起头，弄个驱虫行动，应该也能得到好评。 大李庄去年经过驱虫，现在再也没有动不动就肚子疼的症状了。 肚子里没虫，再加上村里大丰收，能吃饱饭。 所以村子里大大小小的气色都不错，尤其是小孩子，脸上居然胖嘟嘟的，肥嘟嘟的。 当李秀芳中午吃饭的时候，跟父亲李支书说这件事情。 李支书这个人本身就擅长组织这些事情。 “秀芳，徐大夫的驱虫药的确不错！你看咱们家的人气色都好了很多。” “不仅咱们家，全村的气色都好了很多！肚子里没虫，身体长得壮，抵抗力强，生病的也少。” “这对于咱们农村人来说是大好事。咱们村这样的好经验，怎么能不推广出去呢？怎么能不造福广大劳动群众？” 李秀芳点头，“对，这样咱们村的诊所可以赚钱，增加咱们村里的收入，还能让更多人有更加健康的身体。” 李支书眼睛一亮，“行，这个报告我来写！明天我就去县城一趟。” “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就可以组织人去山上采摘更多的蛔蒿，趁着现在蛔蒿的花蕾多。” 本来徐青青和李秀芳只想着赚一点微薄的利润，增加村里的收入。 可没想到李支书把报告交上去之后，正好被刚调过来的王乡长看到了。 王乡长正想做出点工作成绩，还没有头绪。 前任的工作能力很强，把方方面面管理得很好，他只要照着前例做就行了。 如果贸然改动，反而不好引起大家的反感。 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如果一点事情都不做，没有政绩，就算以后工作调动也只是平的，不会高升。 对于今年才三十多岁的王乡长来说，他不能接受。 他还是有政治抱负的，所以他专门带人来到大李庄考察。 王乡长能够明显看到大李庄村民的状态比其他村子好。 在饮食等方面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有这么大的差距，就能凸显出来大李庄这个诊所的作用。 大李庄的人生病了，可以及时就医，每到季节转变，天气变化，徐青青还会提醒村民做一些预防。 虽然这些医疗工作不起眼，但在医疗条件不发达的乡下，往往能起到非常好的作用。 经过一番调研之后，王乡长觉得大有可为。 不过他也没有贸然行事，暂定一个村落，然后订购了一个村360人使用的驱虫药。 从山上采摘过来的新鲜蛔蒿阴干之后，再配上其他的东西制成驱虫药。 大人小孩都是一天一粒，连吃三天，基本上都可以把肚子里面的虫打干净了。 小孩两毛钱的药钱，大人只需要一毛钱。 贵就贵在小孩的药里面有糖，这个比较贵，增加了成本。 十天之后，王乡长大为惊喜，效果真的非常好。 遇到这么好的活动，王乡长准备在全乡推广驱虫活动。 全乡下面的村干部集中到乡里开会，采取乡里出一半钱，民众出一半钱，开展全乡全民驱虫活动。 李知书这边接到非常多的订单，激动不已。 “李支书，咱们是个诊所，虽然可以自制药物给病患诊治。但这样大规模地卖药，是不是会违规呢？” 李支书想了想，“你的药有效，而且我们村还有其他村吃得都不错。能有什么问题呢？” 许青青想了想，“就凭我和秀芳两个人，根本就做不了这么多药。如果让其他人一起帮忙做药，就需要标准化制药。” “要不你趁机跟上面申请咱们开个村办的药厂？那些西药咱们做不了，那咱们可以做一些驱虫药这些有具体作用的中成药。” 听到这话，李支书倒吸一口气，“咱们村里能建工厂吗？” 徐青青眨眨眼睛，“怎么就不能了？咱们是村集体建的工厂，又不是个人建的！” “驱虫药，原材料咱们后山上就有！到了冬天容易有鼻炎，到处都是苍耳，熬出来苍耳油或者苍耳膏，滴在鼻孔里，就能治疗鼻炎。” “我还有效果非常好的，治疗冻伤的药方，这东西在咱们这边销量一定好。” “我这边还有很多针对性治疗各种症状的药方。咱们就当服务周边的村民，也能让咱们村增加收入。” “当然了，开办药厂也会有很多困难，先从简单的开始，慢慢地攻克。” 李支书内心激动，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装了一袋旱烟，慢慢抽着。 “行，我去申请试试！如果能申请下来，至少咱们制作驱虫药，售卖驱虫药也更加正规一些。” “就算不成功，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多跑一趟路的事情，也没啥损失！” “如果成功了，我们村里就有工厂了！到时候村里的孩子能在厂里工作，也是工人了。” ------------ 第71章 天时地利人和 李支书越想越妙，第二天就去乡里申请了。 王乡长原本没在意，但看到李支书写的村办药厂申请书，微微一愣，“村集体的药厂，自负盈亏的话，我就通过。如果不是，那我就不能给你们通过。” “你们也知道的，现在乡里也困难，实在拿不出更多的供应。你们是村办的，还有田有地。如果不能自负盈亏，那这个村办药厂，就没有必要办起来。” 李支书内心遗憾，但也知道王乡长说的是。 在家门口就有工厂，还不耽误种地，的确不好跟乡里要供应。 “行，王乡长，我们村里自负盈亏。”李支书回答，“我需要准备什么材料，您给我说说。” 王乡长仔细跟李支书说了。 李支书一一记录下来，回去准备。 临走之前，王乡长拿出来一份资料，“这里是驱虫药的检测报告，还有相关检测，都合格。你们村办药厂建起来之后，可以生产驱虫药。” “如果再生产其他的，还要把东西送上来检测，行了才可以。如果检测不通过，你们的东西，是不能生产的。” 李支书笑了，接了过来，“多谢王乡长，我们一定遵纪守法。” 回去之后，李支书把村里的人召集起来商量。 大家都想尝试一下，毕竟现在一个诊所就能熬制出来驱虫药，赚很多钱。 不仅如此，李支书还把全村的社员和知青们，都叫了过来开会。 李支书说：“乡里同意咱们建立村办的药厂，现在只有一个产品，那就是驱虫药。” “我们几个村干部觉得大有可为。毕竟原材料后山上就有，再买一些其他的东西，就可以制作成药，卖出去。” “相关的药物的检测报告，乡里都给做好了。村委的两间库房，就可以用来当做药厂的作坊，另外再从村账上支取五百元做启动资金。” “现在咱们举手表决，要不要建造这个药厂？如果要，就举手同意。” 如果以前，大家或许不会同意，但现在村民看到诊所那边一天到晚在那边熬药制药，还赚了不少钱。 让他们看到好处，大家毫不犹豫举手同意。 知青们当然同意，她们都识字。 如果有工厂，选人干活，是不是优先识字的？ 周大亮举手，“李支书，我同意。平时咱们种地，也没来钱的进项。现在能办药厂，很好。” “我也赞成。”妇女主任回答，她闺女还是初中毕业呢！ 村里要是有工厂，或许能当个村办工厂的工人，那也不错啊！ 社员们也希望能当工人，但后来听说没有供应，只有工资之后，而且还不高，积极性就不高了。 来工厂干活，也是按照工分，赚的钱，全村统一分配，所以不识字的，或者没文化的，也就不去争抢了。 毕竟是制药，万一弄错了，要出人命的。 就这样，全票通过。 李支书准备好材料，送到乡里。 王乡长给批了。 大李庄惠民药厂，就这样建成了。 周会计兼职药厂会计，李支书兼职村办厂长，反正村里的那套班子，全部兼职药厂的职位。 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 徐青青是诊所的大夫，还是技术员，指导大家如何采药制药。 知青点的人，除了吴宇恒和刘暖暖，其他人都去采药，村里的初中毕业的年轻人全部过来学习熬药制药。 因为没有瓷瓶，只能包在桑皮纸里。 一天一粒，一共吃三天的量。 李支书别的事情不干了，就一个村庄接一个村庄推销驱虫药。 各个村支书在乡里开过会，知道这事情，也愿意给村里人驱虫，反正不贵，就能让大家更加健康，也是一件好事情。 李支书跑完了一个乡的，就带着药和乡里的推广打虫的广告，来到县医院找李大夫。 李支书带着徐青青写的农村调查报告，几乎七成的人肚子里有蛔虫。 这是乡里面的数据，不是徐青青凭空编的。 “行，放在我这边，我替你交上去。”李大夫笑笑，觉得这是好事。 李大夫还没发力呢，王乡长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县里，把最近的驱虫活动的报告交上去。 上面的领导一看，很高兴 这是关心人民群众的好干部，而且花费不多，县长也想推广。 于是大手一挥，全县进行驱虫活动。 谁都没想到王乡长还能给大李庄惠民药厂带来这么大的订单。 为了药品不受潮，李支书去玻璃厂订购一批罐头瓶，用于装驱蛔虫的药丸子。 瓶身的标签上写着“驱虫药”，一瓶一百粒。一次一粒，连服三天。 原本的两间房子，有点小了，又把另外两间房子，也弄走库房。 一个月之后，周会计算账，居然赚了七百块钱。 “支书，这钱真不少啊！咱们还有全县的订单呢，够咱们干到明年的。”周会计激动，还有六个月过年，扩大生产之后，估计能赚一千一个月。 差不多今年的总利润在七千，村里平均每个人能分到二十块钱。 家里人口多的，分到百块钱，不在话下。 李支书也很高兴，“多亏了徐知青，要不然我哪想得起来建个药厂啊！” 周会计也点了点头，“徐青青同志真的非常厉害！就算咱们这个工厂干得不长，只能赚几年钱，也能让咱们村子比其他村子富裕。” 李支书点了点头，“我们都要领她的情！说来这个徐青青也挺可怜的，我听说她对象失忆了？” 周会计也挠了挠头，“这么高深的事情，咱们也搞不懂！秀芳跟徐青青关系好，让她多关心徐青青。” 李支书点了点头，“那必须的，回头家里做好吃的，我让秀芳端到诊所，送给徐青青吃。” 就在他们讨论徐青青的时候，诊所里面来了一个穿军绿色工作服的女同志出现在诊所里面。 “你好！我听说你这边有驱虫药？” 徐青青看向来人，微微一愣，觉得有些眼熟，“有的！你要多少？” 女同志回答：“给我三粒就行！” “大人用的，还是小孩用？”徐青青耐心问道，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 第72章 莫名其妙的女人 徐青青收敛心神，小心翼翼。 这个女同志回答：“大人用的！” 徐青青快速从罐子里面夹出来三粒药包在桑皮纸里面递给这个女同志。 “两毛钱！”徐青青回答，心里嘀咕，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大李庄？ 眼前这个女子叫戴云慧，前世第一次见，应该是在苏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拿了药，付了钱，戴云慧并没有走。 徐青青狐疑，“这位女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戴云慧笑笑，“你就是徐青青吧？” 徐青青点头，“是的，我叫徐青青，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戴云慧浅笑，“我叫戴云慧，军工厂的工作人员，听顾衍说起过你。” “哦！”徐青青点头，“那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想来看看你，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戴云慧笑容很淡。 “谢谢！”徐青青挑眉，觉得戴云慧有点莫名其妙，“然后呢？买好了药，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戴云慧似笑非笑，“你好像不欢迎我。” 徐青青哭笑不得，不惯着对方的自以为是。 “戴云慧同志，你来买药，我卖药，就这么简单，谈不上欢迎，也谈不上不欢迎，你别胡思乱想。” “军工厂的间谍还没找出来呢，你作为军工厂的员工最好待在工厂里，别到处乱跑，被怀疑成间谍就不好了。” 戴云慧清冷的表情微微一怔，“乱说什么呢？你才是间谍！” 徐青青皱眉，“你不应该第一时间解释‘我不是间谍’吗？第一反应指责我一个乡下的村医是间谍，你是不是心虚，小题大做啊？” 戴云慧后退两步，“你别污蔑我。” 徐青青哭笑不得，“我可是好意，军工厂没抓到间谍，这是真的。我们大李庄的知青死了一个，我们怀疑那个间谍就在知青住所。” “你一个军工厂的工作人员，不谨慎一点。借着来我这里买药，在我这里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你有毛病吧？” 戴云慧脸沉了下来，“你这样粗俗，顾衍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顾衍都失忆了，你还缠着顾衍，不觉厚脸皮吗？” 徐青青听到这话，目瞪口呆，“戴云慧，蛔虫钻你脑子里了吧？那我这药可不顶用。” 说完，徐青青直接从戴云慧的手里，把驱虫药抢过来，把两毛钱扔给戴云慧。 谁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会不会用她的药做文章？ “那是我的药！”戴云慧惊呼，“你还给我。” 徐青青摆手，“你气色很好，身上应该没有蛔虫。这药，就不卖给你了，我们要卖给需要的人。” 戴云慧不依不饶，“我给别人买的还不行啊？” “不行！”徐青青拒绝，“必须我给把脉之后才开药，人不来，不开药。你没事的话，赶紧走，别耽误我做事。” “这里就我一个人，怎么会耽误你做事呢？”戴云慧不依不饶，“顾衍已经失忆了，他不喜欢你了，你不要纠缠他。” 徐青青生气了，“顾衍失忆了，又能怎么样？他就不是顾衍了？就不是我对象了？我徐青青是他未婚妻。”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我跟顾衍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我跟顾衍之间有问题，也是我们自己处理。我都不认识你，你让我们分开就分开了？” 徐青青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戴云慧的，估计喜欢顾衍。 顾衍那么好，喜欢顾衍的人多的是。 戴云慧抿嘴，“你只是一个村医，你不能给顾衍带来好处。”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看上顾衍了吗？”徐青青翻白眼，“我跟护眼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作为中间人来回传话！” “既然你都送上门，那这样吧！我去军工厂那边找顾衍，顾衍当面跟我说，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结婚，我立即跟他分手。” 戴云慧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我才不带你去军工厂。你家世普通，你跟顾衍在一起，什么都帮不了他！只会给他拖后腿，你们结合，以后是不幸福的。” 徐青青十分确定，这个叫戴云慧的女同志，脑筋有点梗。 就在这时候，李秀芳进来了，徐青青说：“这里有个神经病，秀芳，赶紧把她赶出去！” 李秀芳大吃一惊，上下打量戴云慧。 徐青青平时非常和谐但人有礼貌，除了对刘暖暖疾言厉色，还从来没有见过对其他人这样说话。 “这位同志，没事的话你就赶紧走吧！我们这里很忙的。” 戴云慧皱了皱眉，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李秀芳好奇地问：“这女的干嘛的？” 徐青青哭笑不得，“说是军工厂的，应该是喜欢顾衍，让我不要纠缠顾衍。” 看到戴云慧，徐青青就想起来刘暖暖。 不过，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儿，让徐青青觉得莫名其妙。 李秀芳听到这话跳了起来，“什么玩意儿！青青姐，这事情咱们不能这样算了！” 徐青青想了想，点了点头，“今天下午应该不会有病患，我准备去一趟军工厂那边找顾衍。” “你在诊所看着，小毛病，现在你也能治疗了，如果拿不准的比较紧急的，你就让他们去县医院，不紧急的，你就让他们明天带过来。” 李秀芳点了点头，“行啊！不过你不能一个人去，我让玉芬姐陪着你。” 徐青青点了点头，收拾好之后去找陈玉芬。 陈玉芬在周大亮那边领了一支步枪，护送徐青青去军工厂。 因为离得不远，所以她们步行过去。 跟门口的警卫报上顾衍的名字，就在外面等待。 顾衍正在做实验，听说徐青青过来了，赶紧把事情交给赵玉成。 顾衍看到徐青青轻笑问道：“青青，你怎么来了？” 徐青青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戴云慧，你认识吗？” 顾衍一愣，“认识，她是工厂里分到我这组的一个组员！怎么啦？” 徐青青回答：“这个戴云慧中午去我的诊所，警告我，不让我纠缠你。” 顾衍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青青，你要相信我，我跟她之间没什么！” ------------ 第73章 居然上门羞辱她 徐青青笑笑，“我知道跟你没有关系，我相信你。只是她凭什么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本来我们都要结婚了，因为你失忆，我们婚事暂停。” “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到我面前说我家世普通，说我耽误你的前程。你的前程不是你自己挣来的吗？难道还需要外人帮你吗？” 顾琰听到这话，微微皱眉，“这个戴云慧过分了！我辛辛苦苦做研究，怎么就成了她帮我？” “本来咱们就恋爱了，而且之前也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我已经跟单位申请结婚。” 徐青青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已经申请要跟我结婚了？” 顾衍点了点头，“是啊！”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呢？”徐青青连忙问道，“我以为你不愿意跟我结婚！” 顾衍笑了笑，他已经清楚自己的内心，“咱们书信来往两个月，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语言，我爱上了你。” “我在收拾抽屉的时候看到了我的日记，里面写了我们商量婚事的事情。我还看到抽屉里面有我的结婚申请，就交了上去！” 徐青青原本过来兴师问罪，同时也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顾衍这边已经申请结婚了。 这样更好。 “顾衍，我知道你很优秀。我也知道喜欢你的人很多，但我相信我们的感情。” “如果将来你不喜欢我，或者你喜欢上了别人，你也要随时跟我说。不要瞒着我，不要骗我。” 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就是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丈夫出轨，都瞒着她一个人，唯独老婆一个人不知道。 顾衍笑了笑，握住徐青青的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我的唯一。” 这就是世上最甜蜜的情话。 徐青青笑了笑，大胆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我这边也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爱你。” 她已经错过一世了，这一辈子她再也不想错过。 顾衍签字，徐青青跟陈玉芬进入军工厂。 本来顾衍要带她们去宿舍，但被徐青青拒绝了。 “顾衍，我们不去你宿舍！也不去你工作的地方，那我们去食堂吧！” “那边人多，正好吃个午饭，我们在食堂说说话。其他地方可能涉密，我们尽量不去。” 陈玉芬也点了点头，“是啊，顾衍。你不用跟我们客气，毕竟间谍还没抓到呢，谁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顾衍点了点头，“很好！正好我也让人把戴云慧叫过来！” 徐青青笑了笑，“是的，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简直莫名其妙，无聊至极！” 顾衍把徐青青带到了食堂，又让身边负责保护他的一个警卫员去把赵玉成和戴云慧叫过来。 赵玉成和戴云慧也在实验室里，听到通知，放下手边的工作过来。 正好现在快要吃饭了，赵玉成带着饭票。 戴云慧并不知道徐青青过来，听说顾衍叫她，非常开心。 赵玉成看着开心的有些异常的戴云慧，“戴云慧同志，顾衍同志有对象，已经谈婚论嫁了！” 戴云慧听到这话，眼露嘲讽，“赵玉成，你乱说什么呢！你可别污蔑我！” 赵玉成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得，算我多嘴！作为同组同事，我也尽到了提醒义务。” 一提到顾衍，把心思就表现在脸上，还说对顾衍没想法，当他瞎吗？ 军工厂不仅戴云慧对顾衍有想法，还有其他女同志。 顾衍那个木头，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上。 如果有感情，也用在了徐青青的身上。 作为顾衍感情的亲历者，赵玉成也不得不感慨，顾衍的审美一直如一。 即使忘记了徐青青，但仅仅两个月，顾衍又重新爱上了徐青青。 最近还把结婚申请送上去了，可见从内心爱上了徐青青。 不过徐青青那样的女子，得到徐青青的爱，想必很难有男人能抗拒。 很美，对待感情，也非常热情。 戴云慧低着头，暗自欣喜。 自从知道顾衍的对象，是个乡下的知青。即使会医术，但也是个村医，没有出息。 顾衍这样的天才研究员，应该有跟他学历相当，志同道合的人，而不是一个高中生。 今天上午，那个徐青青恼羞成怒，在她面前一定非常自卑。 自残形愧，自然就会分手。 反正如果是她，她一定没脸跟顾衍在一起，自卑地躲起来。 到了食堂。 徐青青和陈玉芬背对着门，顾衍看向门口，他举手打招呼。 赵玉成和戴云慧看到，走了过来。 尤其是戴云慧看到顾衍招手，心花怒放。 可是当她走到桌前，看到正在吃饭的徐青青，顿时一愣，“你怎么在这？” 徐青青反问：“我来看望我未婚夫，不能来吗？” 顾衍看向戴云慧，正式介绍，“戴云慧，这是我未婚妻，我们很快就结婚了。请你不要打扰她。” 戴云慧一愣，又羞又怒，没想到徐青青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还找上门羞辱她，“你们……你们欺负人。” 说完，戴云慧气急败坏，转身跑走了。 陈玉芬问：“顾衍，你这样算不算得罪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算得罪人。”顾衍沉声回答，“如果我暧昧不清，那才是害人。” 赵玉成笑笑，看向徐青青，“徐青青，你放心，你家顾衍有原则，不会胡来。” 徐青青点头，“我相信顾衍。” 顾衍笑了，“谢谢你相信我。” 赵玉成打来饭菜，“行了，你们不要绕口令了。徐青青同志那边的情况，应该很好审核。只要没有政治性的问题，你们的结婚申请，很快就能批下来。” “待会吃过饭，我就去申请宿舍，把宿舍空出来，给你们两个结婚后居住。” 顾衍拒绝，“不用了，王主任已经跟我说了。我结婚之后，可以搬到家属楼那边。宿舍什么都没有，不方便。” 赵玉成一愣，旋即拍拍自己的脑袋，“你说的是，家属楼那边至少两室，而且有厨房，有卫生间，的确比咱们的宿舍方便。” 这时候，陈玉芬咽下嘴里的饭菜问：“青青，你结婚之后，还能去大李庄当村医吗？” ------------ 第74章 旁观者的感慨和疑惑 徐青青转头看向顾衍，“能行吗？” 顾衍想了想，说：“只要你想，就可以。离得不远，我可以让人送你。” 陈玉芬也连忙说：“只要你愿意回来当村医，李支书也绝对会愿意派人送你回去。” 徐青青想了想，点头，“那我还是想当村医，我不想每天无所事事的。” 吃过饭，顾衍对赵玉成说：“你陪着陈玉芬，我和青青去王主任那边坐坐。” 王主任是工会的，负责工人生活方面的。 当王主任得知徐青青是大李庄的村医，为了拉拢顾衍，对徐青青说：“徐青青同志，你如果愿意过来当护士，我可以跟工厂医院的院长说一声，把你调过来。” 徐青青拒绝，“不用了，王主任。咱们军工厂不多我一个护士，可大李庄以及周围的这些村庄少一个我这样的村医。”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医，但方圆二三十里的村庄都要来我这边看病。我看不好的，就建议他们去县城的医院。” “我知道我不可能永远留在大李庄，所以已经开始教人。经过两年的学习，应该可以应对普通的病症。” “如果我现在离开，对学习医术的李秀芳影响很大，周围的百姓也没有人看病。他们感冒咳嗽只能硬抗了。” 王主任听到这话，肃然起敬，“徐青青同志，你觉悟很高。幸好大李庄离咱们这里并不远，平时也有人去大李庄那边购买蔬菜，或者粮食。” “这样吧，你结婚之后，来往军工厂这边，到时候派人送你。尽量保障你的安全，解决顾衍同志的后顾之忧。” 徐青青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到了。 一般人根本没有这样的待遇，一定是顾衍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们爱屋及乌。 保护她，也就是保护顾衍。 “谢谢王主任。”徐青青站起来，跟王主任道谢。 赵玉成跟陈玉芬坐在外面尬聊，“真巧，我叫玉成，你叫玉芬，咱们真有缘分！你多大了？” 赵玉芬回答：“十九！你呢？” 赵玉成回答：“我已经二十二了！比你大，你叫我玉成哥！” 陈玉芬转头看向赵玉成一眼，“赵同志，其实我们没有那么熟悉，不需要这么假热情！” 赵玉成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你这小姑娘说话太直接了吧？” 陈玉芬哭笑不得，“做人没必要这么虚伪吧？你让我喊你哥，跟你没那么熟，我喊不出来。” “再说了，我对你也没有所求，我也不想跟你过多的来往。即使认识，称呼一声赵同志，你称呼我一声陈同志就行了。” 赵玉成笑了笑，“你这样直接，不怕得罪人吗？” 陈玉芬反问：“那你现在生气了吗？我得罪你了吗？” 赵玉成摇了摇头，“脾气那么好，怎么会随意生气呢？没有得罪我啊！” 陈玉芬耸了耸肩，“我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看人的！” 赵玉成摇头失笑，“原来是我误会了，以为你对谁都这样呢！” 陈玉芬摇头，“我这个人比较内向，话不多！我能分得清好坏，感觉合得来就多说几句，合不来就少说。” “我就不一样！”赵玉成呵呵笑了，“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开朗，就算路上遇到一条狗，我都想跟他说话！” “我跟顾衍是同学，现在是同事，也多亏了顾衍脾气好，不嫌弃我多嘴多舌。” 陈玉芬想了想，然后恭维，“顾衍同志虽然原则性很强，但性格比较执拗，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 “也幸亏你这样的好脾气跟在顾衍身边，能够受得住顾衍的脾气。” “反正我见过顾衍这么多次，除了在徐青青面前，他话多一点，热情一点。” “在其他地方，顾衍性格比较清冷，甚至孤僻！你性格外向，跟他正好互补。” “在学习上和工作上，你们也能互相帮助，成为很好的同学和同伴。” “等以后青青跟顾衍结婚了，到时候也要麻烦你多多关照青青。刚才你也看到，觊觎顾衍的人很多。” 赵玉成没想到陈玉芬居然有这样的一番见解，非常吃惊。 “没想到你这么内秀，话不多，但是做人做事很通透。” “我们军工厂的确有很多年轻的女同志对顾衍有好感。” “不过我可以给你保证，顾衍同志真的非常洁身自好，他眼里除了工作根本就没有其他的。” “你有机会转告给徐青青，让徐青青千万要相信顾衍。毕竟顾衍太优秀，长相又好，受欢迎很正常，千万不要猜疑。” 陈玉芬点头，“我会劝说青青，再深的感情，如果互相猜疑，也走不远。看到青青和顾衍两个人相爱，中间经历太多挫折，有时候我经常感慨。这世上，真的有一生不变的感情吗？” 赵玉成摇头，“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但我曾经看到顾衍为了家乡的女友殚精竭虑，一夜不睡。我知道，他一定爱惨了徐青青。” 陈玉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她的爱，大多来自家人，还没经历过所谓的爱情 跟陈玉芬想法的，还有赵玉成。 因为顾衍，赵玉成都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不可能喜欢上其他人。 顾衍和徐青青从王主任那边出来，“我送你回去。” 徐青青摆手，“不用，我和玉芬姐一起离开，她有从村里民兵队带来的枪。” 赵玉芬笑着点头，“我打枪很准的，你放心。我可以保护青青。” “好，趁天色还早，你们早些回去。”顾衍把她们送到门口。 陈玉芬从保卫科那边拿到了她的枪，检查里面的子弹，背在身上。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顾衍眼眸含笑。 赵玉成顶了一下顾衍的胳膊，“行了，别看了，咱们的实验离不开人，赶紧回去吧。” 顾衍张望，“见一次青青，我心里就暖一次甜一次。一想到结婚，我就开心。” 赵玉成没好气说：“结婚，人生四大喜之一，当然高兴。我最近发了工资，到时候给你买一份结婚礼物。” “那我期待你的礼物。”顾衍笑道，一身轻松。 刚到实验室，就听到实验室里传来爆炸声，吓得顾衍和赵玉成赶紧冲向实验室。 ------------ 第75章 这次终于抓到了 看到门口和窗户都往外冒烟，赵玉成就要冲进去。 顾衍连忙拽住赵玉成，“你疯了吗？里面浓烟又着火，说一定还有其他爆炸，这样冲进去会没命的。” 赵玉成面露焦急，捶胸顿足，“实验室里面有我们辛辛苦苦，不分昼夜地研究项目资料呀！” “如果不进去拿出来，我们就得重新来过，耽误时间，还耽误很多金钱。” 顾衍听到这话仍旧不放手，“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你现在进去也未必能够拿到那些资料！” “再说了，如果你因为冲进去受伤了或者死了，咱们的研究项目更要拖后，同时还要花费很多钱。” “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劝说，不要进去。一会儿有工作人员穿着防爆服进去，一切按照规章来。” “在我眼里，人命更加重要！赵玉成，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原本还十分激动的赵玉成，在听到顾衍的劝说之后，气得蹲在地，两手抱头。 “早知道我就不出去吃饭了！在里面我或许能够第一时间把资料弄出来！对了，里面还有人吗？” 赵玉成和顾衍环视四周，看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外面。 其中一个叫张天明的人，脸上满是灰尘，他满眼惶恐。 顾衍上前问道：“实验室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张天明吓得一个哆嗦，“当时我正在观测数据，突然听到后面的反应箱的位置，砰的一声就爆炸了，然后瞬间起火，有紧接着来几声爆炸。” “我只来得及再经过顾衍办公桌旁，把他桌上的工作日记拿了出来。后面的大火追着我，那些玻璃试管等随着大火燃烧噼里啪啦地响。” “我跑到外面第一时间断电，这里面的大火并没有停，仍旧继续在爆炸。” 顾衍从张天明的手里拿过自己的工作日记，“辛苦你了！人安全就好，你一定要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况。” “待会保卫科的人会来询问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别害怕。” 张天明点了点头，稍微放松，“谢谢你，顾衍。不过在出事前大约五分钟，戴云慧进来了，她去了反应箱那个地方。不过她就待了两分钟，然后就出去了！” 听到这话，顾衍和赵玉成相视一看，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敢相信。 难道戴云慧恼羞成怒回到实验室之后，故意弄坏了设备？ 顾衍轻声问张天明，“你有没有看到戴云慧动设备？” 张天明摇头，“我没有看到，但我听到戴云慧说‘顾衍会后悔的’这句话。” 顾衍傻眼了，没想到戴云慧真的有可能弄坏了机器。 他做错了吗？ 他只是拒绝她而已，他不喜欢她，拒绝戴云慧，让她能够认识到她的那段暗恋根本就没有结果。 趁年轻，可以寻找更好的男人，更适合的男人。 赵玉成面色阴沉，“张天明，你一定要把你知道的情况，如实说，否则这个责任可能就要你来扛。” 张天明都快急哭了，“我一定说，绝对不隐瞒。” 他勤勤恳恳工作，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肩膀太薄，可扛不住实验室爆炸的后果。 保卫科的人过来，开始分头把所有的人叫过去了解情况，自然也找到了戴云慧。 顾衍和赵玉成，以及当时在食堂吃饭的人，可以排除了。 工作人员进去检查实验室的情况，发现很多设备都不能用了。 顾衍心疼得眼睛红了。 这里的设备都是同志们千辛万苦从国外通过各种手段弄过来的。 这些东西，有钱都未必能够买得到，都是国外禁运的设备。 可就是这些设备，居然爆炸了。 不过很快，于科长发现了炸药的成分，“顾同志，你们的实验室能用得到炸药吗？” 顾衍摇头，“没有，我的实验室用不到炸药。难道在实验室里发现了炸药？” 于科长回答：“是的，而且多个爆炸点，看来这是有人专门破坏这个实验室。拿不到材料，就炸实验室。” 顾衍眼露心疼，“这可是好设备啊！现在被炸了，该怎么办？于科长，你一定要查出来是谁炸了咱们的实验室。” 于科长面色凝重，“顾同志，你保重。设备坏了，我们还可以继续买。可如果你出事了，花钱也买不到。” 顾衍一怔，“于科长，我知道。如果有必要，我愿意以身犯险，钓出来那个间谍。” 于科长摇头，“暂时还没到这地步，顾衍同志，你请出去，我们还要继续勘测。统计三天内进出实验室的人，可能见间谍就在这些人里面。” 于科长带人快速勘测爆炸点，确定地方，然后跟实验室的人对质。 有三个比较爱干净的研究员，可以确定有三个爆炸点，早上还没有炸药。 由此，于科长就对上午进出实验室的人，进行筛查。 就连顾衍和赵玉成也在筛查范围之内，最终确定张天明和另一个女同志温晓茹。 张天明之所以被怀疑，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在实验室，而且还是单独一个人。 于科长发现温晓茹不在，于是派人去宿舍寻找。 一打开门，温晓茹用腰带挂在床头的上，脖子套在上面，自杀了。 于科长摸了摸温晓茹的脉搏居然还在，“快来，还没死透，送医院。” 这可是重要线索，如果温晓茹死了，接下来的调查更难。 温晓茹被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于科长派四个人保护温晓茹，以防温晓茹被灭口，或者再次自杀。 进出的医生和护士，也是指定的，不允许换其他人。 经过抢救，温晓茹被抢救回来，只不过她不说话，甚至数次都想咬舌自尽。 不过都被于科长阻拦。 温晓茹畏罪自杀未遂，已经确定她间谍的身份。 于科长申请给温晓茹用刑，不过温晓茹仍旧不说，又陷入僵局。 实验室被炸了，顾衍的研究无法继续进行，只能等设备过来。 顾衍闲不下来，他总是来问于科长，“于科长，你到底查到温晓茹为什么这样做吗？” 于科长也不瞒着顾衍，谁都有可能是间谍，就顾衍不会，因为间谍破坏的就是顾衍的研究项目。 “已经用刑了，但温晓茹仍旧不说。” 顾衍又问：“那你有没有从她家庭那边想办法呢？” 听到这话，于科长沉默了！ ------------ 第76章 令人悲伤的原因 顾衍见状，连忙问道：“是不是温晓茹的家人出事了？” 于科长点了点头，“温晓茹的父亲承受不住每天被拉出去游街，上吊自杀！” “她的母亲经受不住噩耗，也去世了！我们也是经过调查才知道的。” 顾衍听到这话，气得用力拍了桌子。 “当初我们吴教授也差点被人拉出去游街，幸亏被我和赵玉成提前通知，避免了异常灾祸。” “如果当时吴教授出事了，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先进的雷达。吴教授的儿子少年天才，想必研究的东西更为重要。” “如果吴教授出事，我相信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找到了吴栋梁，想必也能够策反他。” “我们科研人员爱国，但是我们也爱家人。我们为国奉献的同时，我们也想保护自己的家人！” 于科长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我们军工厂这边还好，可是外面，唉……” 顾衍听到于科长的叹息，这些事情也不是于科长能够改变的，“能让我去见温晓茹吗？” 于科长想了想点头，“对方已经叛变，虽然现在行动不便，但是你不能靠近。” 顾衍点了点头，“我知道！” 于科长就把顾衍带到了关押温晓茹的地方。 顾衍眼含同情地看向温晓茹，“温晓茹，对不起！没有及时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作为组长我有责任。” 温晓茹听到顾衍的话，茫然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我父亲那么爱国，不要国外优厚的条件，回到国内。即使没有参加重大项目，但他在学校里面教了很多学生。” “就因为他教训几个学生，就被那些人疯狂的批判。我们华国人一向尊师重道，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顾衍难受，“在来东北之前，我们在京师的大学里面也是这样。不能继续下去了，会有更多的人受到危害。” “我决定给上面写报告，如果没有证据，就立即停止无休止的污蔑。不能让再多的人受到伤害了！” 温晓茹听到顾衍的话，号啕大哭。 本来她以为顾衍过来是劝她说出背后收买她的人是谁。 可是顾衍只字未提，在这时候，温晓茹觉得顾衍是懂她的。 “我一直想着报效国家，我从来没想背叛国家做间谍。” “可是在听到我父母惨死之后，我憎恨我能力弱，救不了父母，我也憎恨，所敬仰的一切保护不了我的家人。” “所以我就想着报复，我不想活！在临死之前，我也要尽我所能报复这个残酷的现实。” 顾衍想了想，然后问温晓茹：“作为组员，其实你应该有很多机会弄死我。毕竟弄死我之后，这个项目彻底就进行不下去了。” 温晓茹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我的父母并不是你害的，我跟你又没仇。我不再爱国了，但是我不能阻拦你爱国。” “就冲你刚才说要写报告，阐述这些事情，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希望以我生命为代价做出的这件事情，能够让上面的人警醒。” “让那些官老爷们知道整天争权夺利，最后只会让咱们国家的技术比国外更加落后，让更多的人惨死……” 于科长就在外面听着，没想到顾衍只是过来一趟，短短几句话就让温晓茹招工了。 于科长进来之后给温晓茹鞠躬，“对不起！” 从温晓茹的话里，他知道温晓茹并不想背叛，可是她心里有恨，她心存死志。 她决定利用自己的死，让上面的人改变重视，改变现实。 于科长问到：“温晓茹同志，你是从何时跟外部势力接触的？” 温晓茹回答：“我是在父母的坟前。那天晚上很黑，我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那我可以确定那是个男人。” “听声音大约30岁，身高1米7左右。他跟我说了父母惨死的经过，然后就塞给我一些钱，让我在这边继续工作潜伏。” “就在一个星期之前，对方给我下命令，让我毁掉实验室，并且给我送来炸药。我今天趁着搬资料，把炸药带进去，定时爆炸。” 于科长问：“为什么选择在中午？” 温晓茹回答：“之所以选择中午，是因为人少，我不想伤害无辜。我已经很惨了，已经没有家人，我不希望让其他人失去家人。” “王浩然的死，跟你有关系吗？”于科长问。 温晓茹摇头，“我虽然认识王浩然，但我不知道他是间谍。直到他自杀，我才知道。” “对方是如何跟你联系的？你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拿到炸药的？”于科长问到了关键。 温晓茹回答：“只要天气允许的情况之下，我每个星期的周二，都会去大李庄购买蔬菜。在大李庄的村口，我看到了记号。根据之前的约定，我找到了死信箱，拿到了命令。” “只是炸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出现在我的宿舍里。我宿舍里的同事，去年结婚了，搬到了双职工家属院。我一个人住一个宿舍，除了我有钥匙，就是宿管。” “就算前天晚上，我看到炸药之后，很忐忑，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很快就能见到父母了，跟他们团聚了。我知道的，全跟你们说了，就这些，你们枪毙我吧，或者弄死我吧。” 于科长大为震惊，“咱们军工厂的间谍真不少，居然能把定时炸弹弄进来，还没被查出来。” 顾衍想了想，然后说：“我猜测这个人的身份不低，而且他还有渠道躲避检查，还能把炸药弄进来。” 于科长点头，“是啊，任重而道远。我们也调查了温晓茹父母的情况，顾衍你写报告的时候，我也愿意出一份力，至少要给温晓茹的父母平反。” 顾衍看向温晓茹，“温晓茹，你别急着求死，或许你能看到你父母被平反，至于你，并没有造成死亡，也未必就死刑，或许还有生机。” 温晓茹一愣，“好，我等上面给我父母一个公道。至于我，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就让我成为一把尘埃，离开这个让我失望透顶的世界。” ------------ 第77章 为什么被收买？ 温晓茹的话，让顾衍和于科长，还有其他人都沉默了。 这是个悲伤的结果。 可这样混乱的环境，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但总要做点什么！ 从里面出来，顾衍看向于科长，“于科长，看来接头人应该在大李庄，另外，在军工厂还有内应。那个人还不一般，还请你们能够根据这些情况，快点调查。” 军工厂出了这样的事情，于科长上报，以后家属不准去大李庄购买东西。 虽然很多人不乐意，觉得她们不是间谍，不应该限制她们。 可上面还没查到“大老鼠”，所以很多人只能听从军工厂的安排。 顾衍写了报告，把损失统计好，连同报告一起呈上去。 现在他的项目没法进行下去，好在之前已经做了很多事情，有很多实验数据。 他在此基础上，再次进行理论推演。 于科长通过排查，还有蛛丝马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查到了后勤部的孙主任。 孙主任眼见事情败露，畏罪自杀。 当于科长去孙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孙主任用钢笔戳破自己的气管，趴在桌上去世。 孙主任妻子早逝，女儿下乡，在南方。 她被坏人糟蹋了，自杀身亡。 孙主任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报复的。 现在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性命，也心存死志。 于科长发现那些间谍特别喜欢寻找那些家人被破坏，出意外的人下手，放大他们的仇恨，然后给钱，收买为其所用 不得不说，效果很好。 再加上王浩然，温晓茹，还有孙主任，这三个人都是家人被不公正对待。 为什么那些间谍能够找到这么多出事的人呢？ 那些间谍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得知这些人出事呢？又是如何查到这些家人干什么的呢？ 如此精准的收买，后面必然有强大的情报网。 应该不仅仅针对他们的军工厂，还有其他单位。 于科长再次来到大李庄，也找到了私信箱。 可是没有任何线索，让于科长非常头疼。 于科长来到大李庄诊所，他热得有点头昏脑涨。 徐青青赶紧拿出来清凉油，递给于科长，“于科长，你赶紧抹点在太阳穴上面，有事情慢慢来，急不了。” 于科长听到这话，眉头紧皱，不过脑涨的感觉，让他无法思考。 他赶紧把清凉油放在鼻尖闻闻，然后用手指抹了点涂在太阳穴上。 “我之前怀疑的吴宇恒，我都审问了，可到现在仍旧没有一点线索。” “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大李庄，可以确定，至少有一个间谍在里面。” 徐青青想了想，“于科长，顾衍的实验室被炸了，那顾衍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于科长想了想，然后回答，“应该是在完善理论方面的事情，暂时不能出来！陈玉芬，我听说周队长安排你监视刘暖暖，有什么发现？” 陈玉芬点了点头，“是的，在知青住所里面，刘暖暖表现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怎么没有反常的地方呢？”徐青青反问，“我跟顾衍热恋过，我能分得清热恋和假装热恋是什么样子。” 于科长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徐青青同志，你是怀疑刘暖暖跟吴宇恒谈恋爱是假的？”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容不得感情用事，请你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不掺杂个人感情。” 徐青青笑了笑，“于科长，我就算不喜欢刘暖暖，讨厌她，但也不至于用这件事情来打击她。” “我是真觉得他们不像是在谈恋爱，反而像是在演恋人。假设他们真的假装谈恋爱，那么他们一定是在隐藏什么。” 于科长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既然这是个线索，那我就去调查，总好过一点也不做。” 涂了风油精之后，于科长舒服了很多，又喝了点水，继续带人工作。 他找到了刘暖暖和吴宇恒，多方询问，仍旧没有找到线索。 于科长只能作罢。 看到于科长离开，刘暖暖眼眸阴沉。 “刚刚我看到于科长从诊所里面出来，就直奔知青住所找我们问话。我怀疑徐青青在于科长面前说我们坏话。” 听到这话，吴宇恒微微一愣，“应该不会吧？之前徐青青讨厌你是因为你对顾衍有心思。” “现在你跟我谈恋爱了，徐青青应该不会故意针对你。” 刘暖暖听到这话眯着眼睛，最后摇了摇头。 “我曾经感觉到徐青青偷偷看我眼神充满审视，一度让我认为我和你之间有破绽。” 吴宇恒听到这话，面色大变，“你是说徐青青怀疑我们？” 刘暖暖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你完成了任务，我觉得咱们应该尽快离开。” 吴宇恒犹豫，眼里的凶光隐藏起来，“我还没有接到命令，还不能离开！” 刘暖暖眯着眼睛看了看吴宇恒，“你不要想着杀人灭口，一旦我死了，我可以保证，不管是军工厂保卫科还是公安局，都能收到我的举报信。” “就算你能从大李庄逃走，除非你隐姓埋名，更名换姓，改变面容，否则你只有出国一条路了。” “如果你出国的话，最多不能超过三天，否则你也逃不过公安局的追踪。” 吴宇恒听到这话，旋即笑笑，“刘暖暖，你不用多想！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人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 “我已经跟上面的人说明情况，准备吸纳你进入我们的组织。这次能够成功炸掉军工厂的实验室，就是对你的考验。” 刘暖暖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你说的可是？” 吴宇恒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现在军工厂的实验室已经被炸掉了，我们留在这边有暴露的风险。” “既然如此，那我立即跟上面汇报，让他们给我们安排工作，调回去。” 刘暖暖想了想问：“你先回去，还是我先回去？” 如果吴宇恒说他自己先回去，让她留在大李庄，刘暖暖可以确定吴宇恒没有诚意。 吴宇恒笑了笑，“当然是先让你回去！苏城，是个好地方！” 刘暖暖笑了，“你很有诚意！我会继续用我的能力证明你没有看错。” ------------ 第78章 认可和奖励 刘暖暖感觉留在大李庄，只要徐青青在，她就有很大可能暴露。 因为其他人不会过度关注她，但徐青青会关注她。 现在又加上陈玉芬，已经成为徐青青的狗腿子。 也经常偷偷观察她，刘暖暖心虚，她根本就不敢质问陈玉芬。 思来想去，刘暖暖觉得离开大李庄保平安。 先回城再说，至于顾衍，她就算留在这边，也不能得偿所愿。 吴宇恒点头，“其实你已经证明你的能力。如果你现在离开，那么我不建议你杀了徐青青。” 刘暖暖沉思片刻，“你说得对，如果徐青青死了，我们想要离开大李庄更难。” “即使我们在城里有单位接收，但在没查出来杀人凶手，我们就有嫌疑。” 吴宇恒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不管如何，王巧玲已经死了，所以大李庄不能再死人。” 刘暖暖虽然遗憾，但也知道这是现状。 她虽然希望徐青青死，但她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吴宇恒通过写信，把消息送了出去。 信上的文字，是普通的家信。 可经过密码本编译之后，那就是他和刘暖暖商议的内容。 上面的人得知他们已经完成任务，而且现在有暴露的风险，留下来没有意义。 另外，他们还查出来另一套设备正好在苏城。 因此，上线答应把刘暖暖和吴宇恒同时调动到苏城，想办法破坏那一套设备。 当吴宇恒拿到信件之后，给刘暖暖鼓劲儿。 “刘暖暖，恭喜你，上面答应了。先让你苏城，另外，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衍实验需要的另一套设备在苏城，如果顾衍还想继续实验，未来会去苏城。” “因此你不用担心离顾衍太远，以后你们有的是机会见面。至于徐青青，先别管她，等时机成熟，会给你毒药，结束徐青青的性命。” 刘暖暖大喜过望，不敢相信，“我真的能够回城？” “当然可以，而且理由都给你想好了，我让我的家人帮你弄得工作岗位。”吴宇恒回答，有刘暖暖在，他做事真的方便很多，跟刘暖暖合作很愉快。 争取以后能跟刘暖暖这种胆大心细的人一起做事。 刘暖暖一怔，“一般有工作，不是先让你回去吗？即使我跟你谈恋爱，貌似这样做也不合适。” 吴宇恒摇头，“这已经是最合适的，我们的人调查你的家人，发现如果让你家人出面给你安排工作，一定会刨根问底，惹出来很多麻烦。” 刘暖暖见吴宇恒这边说，仔细思索，“你说的有道理。我父母重男轻女，到时候你们帮了我回城，我爸妈还以为你们别有所图，跟你们要好处。” 吴宇恒叹息一声，“你也挺可怜的，家人不疼你，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的女人。看来，还是我对你好，所以你有好事，也要尽量对我好。” 刘暖暖笑了，“那是必须的。”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刘暖暖能够回城的文件到了村里。 刘暖暖激动不已，拿着文件就到了村里，“村支书，快点给我盖章，我要迫不及待回家了。” 李支书一愣，接过来看看，原来是城里的接纳函，而且还是供销社这样的好单位。 “刘暖暖同志，恭喜你，能回家了。你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盖章。” 刘暖暖笑道：“谢谢李支书，多亏了您这么长时间的关照。” “应该的。”李支书笑道，“能回家很好，其他知青也想回家。可城里的工作不多，想回去也回不去。” 刘暖暖深以为然，“是的，虽然大李庄不错，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特别想家。李支书，我这里还有点事情。我现在就准备买票离开，我的工分……” 李支书从来不会在这方面为难知青，毕竟这些工分也是知青辛辛苦苦赚的。 “行，你现在估计不要粮食了，那我全部折算成钱。不过现在还没算账，你先买票。在你走之前，我会让会计算好。” “多谢李支书。”刘暖暖欢天喜地离开，看到单位接收文件，她确定吴宇恒真的接收她作为组员。 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对她的认可和奖励。 第二天一早，跟吴宇恒一起去买票。 知青住所里，得知吴宇恒给刘暖暖安排了工作，先让刘暖暖回城，一片哗然。 曹慧慧顿时急了，“我的天哪，吴宇恒家里这么厉害的，居然给刘暖暖弄了工作！” 孙芸芸也点了点头，“他能给对象弄工作，那给他自己弄份工作应该也不难。我知道吴宇恒这么厉害，死缠烂打，我也得缠上他。” 曹慧慧也连忙附和，“谁说不是呢？现在都被刘暖暖抢走了，真是倒霉！” 男知青心里五味杂陈，想想遥遥无期的回城，一个个心灰意冷。 就在这时候，胡小曼有些狐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吴宇恒的家里能给刘暖暖安排工作，而且工作还那么好，吴宇恒为什么还要下乡呢？”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面露狐疑，“对呀！的确有点奇怪！” 曹慧慧想了想，“可能是当时没有合适的工作！现在有了，没想到吴宇恒在这边谈恋爱了，先让对象先回去。” 还有一个女生感慨，“以前我曾经看过我姐和我姐夫谈恋爱，黏黏糊糊的。我总觉得刘暖暖跟吴宇恒谈恋爱，不太自然，没有那种恋人间的亲昵。” “远的不说，说咱们知青住所的徐青青跟她对象，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能看出来徐青青和顾衍的快乐。” “可现在看来应该是我多想了！如果不是真心相爱，吴宇恒又怎么会把这么好的工作让给刘暖暖呢？” 这一番话打消了所有人心里的疑惑。 这时候只有徐青青和陈玉芬相视一看，从彼此的眼里看到质疑。 可她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刘暖暖要跑路。 另外，刘暖暖根本就没有提前离开，而是通过考上苏城那边的大专离开。 刘暖暖买了票，是后天的火车。 刘暖暖买了一点吃的东西，拿到知青住所，跟大家分享，顺便告别。 刘暖暖以茶代酒，端着碗走到了徐青青面前。 “徐青青，我现在理解你了！有了爱人，真的非常幸福。” “以前我羡慕你，现在我也有爱我的人，祝我们彼此都幸福！” ------------ 第79章 结婚申请没通过 徐青青不敢相信，刘暖暖前世到死，都没有放弃对顾衍的执拗。 怎么可能现在就放弃了呢？ 还有，前世吴宇恒也跟刘暖暖认识，两个人如果有感情，怎么会不在一起呢？ 总之，一切都变了。 陈玉芬见徐青青愣神，顶了一下徐青青的胳膊，“刘暖暖，恭喜你。” 徐青青缓过来神，学着陈玉芬说着场面话，讪讪笑笑，“恭喜你。” 刘暖暖笑眯眯，“我先回城了，等我回去，如果有机会，我会给你介绍工作，这样你也能回去了。” 曹慧慧羡慕，“青青，你看暖暖对你多好，居然还要给你找工作。” 孙云云摇头，“哎，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朋友呢？” 其他人都觉得刘暖暖对徐青青很好，徐青青不得不承认，她在这时候被刘暖暖恶心到了。 “不用了，刘暖暖，我和顾衍快要结婚了。以后我们夫唱妇随，以后顾衍去哪，我就去哪。苏城，除了顾衍，没有值得我怀念的地方。你既然跟吴宇恒这么相爱，那也祝福你，希望你幸福。” 刘暖暖心里咯噔一下，不得不说，她这时候被徐青青恶心到了，看不得徐青青这样说她。 “那也说不定，世事变化无常，说不定顾衍有一天会回到苏城呢。到时候我们还能见面。” 徐青青笑笑，“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胡小曼见刘暖暖和徐青青说话不对劲，赶紧打圆场，“大家能够相聚在这里，也是缘分。来，吃饭，吃菜，给刘暖暖践行。” 吴宇恒面上笑着，但一直关注徐青青。 怪不得刘暖暖一直忌惮徐青青，因为徐青青的确不好惹，而且一直关注刘暖暖。 一旦刘暖暖露出马脚，他也有暴露的危险。 送走刘暖暖，势在必行。 把刘暖暖安排在供销社工作，其实也为了方便传递消息。 就算每个人经常去供销社，也不起眼，毕竟谁家都需要买菜，或者买日用品，不过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第二天，徐青青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刘暖暖离开大李庄，不甘心啊！ 陈玉芬见徐青青盯着路口，小声问：“刘暖暖走了，还会被监视吗？” 徐青青想了想，“不晓得，就算咱们建议监视回城的刘暖暖，但咱们没证据。” 陈玉芬挠挠额头，“青青，咱们只是普通人，有些事情，咱们也管不了。” 徐青青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回诊所吧。” “那吴宇恒，还盯着呢？”陈玉芬问。 “周队长会派人盯着，咱们如果有时间，也盯着，就不相信吴宇恒不露马脚。”徐青青回答，“不过，玉芬姐，你要注意安全。” 可事与愿违，吴宇恒老老实实，没有胡乱外出。 在两个月之后，吴宇恒也被调走了，也回到苏城。 大家羡慕嫉妒，但很快就被秋收繁忙的劳作压下了。 人总要活着，总要生活。 不过今年有翻地机和手摇玉米脱粒机，明显比以前轻快很多。 虽然辛苦，但今年的收成特别好，粮食产量比往年高了一成，这可把李支书高兴坏了。 带人浩浩荡荡把交给公社的粮食送到乡里，回到村里就开始分粮食。 毕竟那么多粮食，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存放，很多都放在外面。 虽然北方不经常下雨，但如果突然有雨，淋湿了粮食，大家都要饿肚子。 李支书通知大家来领粮食，喜笑颜开，“今年咱们又能过个肥年。” 周会计也笑着说：“咱们的村办药厂收入也不错，不过现在不分，等到过年的时候再分。” 听到这话，大家更加开心了。 “感谢村干部，感谢徐大夫。”周大亮鼓掌，真心感谢。 不仅因为徐青青让大家增加收入，更是因为徐青青救了他家的孩子。 村里人都纷纷鼓掌，表示感谢。 徐青青这个村医在，大大方便了大李庄。 小病不用撑着了，大病不能治，就建议送去医院。 不去医院治疗，徐青青也会尽量用草药治疗，这样便宜一些。 有的可以改善，有的不能好转，但也能让病人少疼一点。 因此，徐青青在李大庄很有威望。 知青们有个头疼脑热，徐青青顺手就给看了。 花钱少，效果好。 因此在知青住所里，徐青青也非常受欢迎。 刘暖暖离开之后，徐青青跟知青住所的人相处更好。 同时，也因为刘暖暖不在，徐青青彻底放松下来。 胡小曼建议，“菜园子里的韭菜不错，咱们包饺子吃吧。” 徐青青一听这话，拍拍自己的额头，“韭菜鸡蛋馅的，我出鸡蛋。昨天给村里人看病，王婶子送给我五个鸡蛋。” 虽然对于知青住所这么多人来说，五个鸡蛋不多，但在韭菜馅里也很鲜。 嫩嫩的绿色韭菜，黄色的蛋花，香得很啊！ 今天所有人都吃饱了，尤其是男知青，意犹未尽。 不仅饺子吃完了，饺子汤也喝了不少。 吃饱喝足，胡小曼好奇地问：“青青，上次听说你对象已经写结婚申请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通过？” 听到这话，徐青青挠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本来就比较慢吧。” 徐青青去看望顾衍，也问了这个问题。 顾衍也觉得好奇，于是去询问上级领导。 王领导的眼神一言难尽，“顾同志，你不要着急，申请需要调查。有些事情，没有那么快。” 顾衍不解，“可是我看到同事比我申请结婚晚一个月，现在他都已经结婚。我这个也太复杂了吧？是因为我祖父那边的事情吗？” 王领导摇头，“你父母的事情，我们无权查，上面只说是可以信任的同志。你祖父那边，是美华化工，技术先进，是国内争取的对象，也不会影响。” “既然不是我这边，难道是我对象那边？”顾衍面露不解，真没想到结婚这么难，“可是我对象她母亲早逝，外公去世，父亲再娶，她父亲是农民出身，继母是工人出身，应该也没有问题啊！” 顾衍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不能通过审核？ ------------ 第80章 不通过的原因 王领导犹豫片刻，最后摇了摇头，“正在调查，还没有结果！” 顾衍挑眉，他从王领导微表情看出来，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王领导，你就跟我说吧，别瞒着我了。” 王领导为难，怕说了，顾衍要辞职不干了。 顾衍又继续说：“王领导，你就把真实情况告诉我吧！要不然我心里一直猜测，也不能安心工作！” 王领导十分为难，其实这份申请报告已经放在他的这边一个月了。 申请没通过。 至于理由，也十分让人为难，貌似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王领导想了想，然后问：“顾衍，有没有想过换个结婚对象啊？” 顾衍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我跟我对象感情那么好，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换对象啊？” “就算要换，那您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不服气！” 王领导听到顾衍这话，眼睛一亮，“顾衍，虽然重情重义很好，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勉强。” 顾炎眉头微皱，“到底怎么回事呀？” 王领导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份报告，递给顾衍。 顾衍接过来申请，仔细一看，目瞪口呆。 “徐青青的小姨，曾经在五十年代叛逃！这个消息准吗？” 王领导点了点头，“很准，而且还盗取了当时的关键资料！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徐青青的外公贡献出很多药方，而且他本人并没有危害国人，才没有被追究。” “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情，能够成为顶级中医大师的徐青青外公羞愤难当，黯然神伤，带着女儿回到苏成老家。” “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上面并没有通过你们的结婚申请。她小姨做的那些事情并不存在冤枉，所以这是个污点。” 顾衍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也就是说，我只要在军工单位就不可能跟徐青青结婚。” 听到这话，王领导面露紧张，真害怕顾衍为了徐晶晶不在竣工单位工作了。 “顾衍，你的科研能力非常强，你的各种能力都是顶尖的，国家需要你，军工需要你。” 顾衍听到这话眨眨眼睛，“那我要是不离开军工单位，我是不是跟徐青青就不能结婚了？” 王领导紧张，“顾衍，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不能这样死脑筋！” “只要你愿意，就算是天上的天仙，我也能给你找过来。咱们好好考虑一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我们男人要好好搞事业，以你的天赋绝对能够成为非常伟大的科学家。” 顾衍皱眉，“既然这样，那我暂时不结婚。不过也不用麻烦王领导给我介绍对象，我非常爱徐青青，我没她不行。” “我先把现在手边的任务完成，至于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我不接受其他人。” 王领导听到这话，急得直跺脚，“顾衍，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顾衍点头，“王领导，放心，我没有意气用事！” 王领导担心顾衍多想，专门跟顾衍的直属领导打招呼，让他安排顾衍做事，不要让顾衍闲下来。 不仅如此，还找到工会妇联的人，让人寻找一些漂亮的女同志，多安排在顾衍身边。 顾衍最近明显感觉工作比以前多，而且身边的女同志也比以前多了。 赵玉成也发现了，他发现给顾衍打饭的，不是大妈，而是漂亮的女职工。顾衍去洗衣服，也有人帮忙。 在工作上，也是如此。 赵玉成狐疑，“顾衍，到底怎么回事？我发现女同志最近对你很热情，你都有对象了，那些人不知道吗？” 戴云慧在工作中，更是经常给顾衍端茶倒水，忙里忙外。 顾衍最后气得直接跟赵玉成换了搪瓷缸，让赵玉成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可能……可能是我多想了。” 赵玉成更听不懂了，“你多想什么了？我没对象，这些女同志想找对象，难道不应该找我吗？” 顾衍心里郁闷，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徐青青说，只能跟好朋友吐槽，“结婚申请没通过，因为徐青青的小姨曾经叛逃……” 赵玉成目瞪口呆，“顾衍，你不会辞职吧？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估计你辞职也没有那么容易。” 顾衍苦笑，“是啊，王领导就劝说重新找对象。可我不愿意，想完成手上的项目，我准备去保密级别不高的普通单位工作。” 赵玉成一愣，“顾衍，那样会浪费你的天赋和才能。” “可是我不想让徐青青伤心，总不能因为一个徐青青小时候见过的人叛逃，我们就不能结婚吧？”顾衍反问，他做不到。 现在他每天都会看一遍立即，脑海里已经对徐青青有非常深的感情，绝对不会因为审核不通过就不结婚。 赵玉成也为难了，“哎，但愿上面能够改变审核条件，让你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顾衍不知道怎么跟徐青青说，但戴云慧激动不已。 国家不同意徐青青和顾衍结婚，那真是太好了！ 现在放开进出，戴云慧就来到大李庄，找到了徐青青。 徐青青看到戴云慧皱眉，“戴云慧，你别又来说我配不上顾衍，我们之间不是你能评价的。我不会被你挑拨，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戴云慧不仅不生气，还特别得意，笑得开心，“徐青青，你的确配不上顾衍。你想知道你和顾衍的结婚申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吗？” 徐青青一愣，“什么原因？” “哈哈，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因为你不配嫁给顾衍，你的政审不合格。”戴云慧回答，脸上的笑意浓厚。 徐青青皱眉，“我怎么可能政审不合格呢？” 亲爹和继母都是那种好面子的人，在外面老好人，内里坏，但别人也不知道啊！ 审不出来的，应该不是他们。 她的母亲和外公去世，也没什么障碍！ 李秀芳急忙问：“你既然来炫耀的，你就说呗，到底是什么原因啊？你自己偷着乐有什么意思！” 戴云慧笑笑，“说的也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的小姨在五十年代叛逃，造成重大损失，这是机密。如果不是更为严格的政审，还查不到呢。” 徐青青傻眼了，“小姨？我……我都不记得我小姨长什么样了，她居然还能影响我结婚？” ------------ 第81章 稳住气，拿住劲 徐青青真有一个小姨，长得还挺漂亮的。 她曾经在妈妈的相册里，看到过。 话说，小姨长得像妈妈，她长得也像妈妈，四舍五入，她长得跟叛逃的小姨很像。 那时候她还小，出现这样的事情，徐青青不停挠头。 前世她都几十岁了，也没见到小姨回国，也不知道在国外如何了。 前世之所以没有这样的经历，可能是她和顾衍没到结婚这一步，用不到政审。 戴云慧点头，“虽然上面没说你小姨带走了什么，但确定造成重大损失，不存在冤假错案的可能。徐青青，你赶紧跟顾衍分手。” “你不跟顾衍分手，你这是在害他。单位里的领导，现在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在给顾衍介绍漂亮的对象。我也是搞研究的，而且根红苗正。” “近水楼台就能先得月，我才是顾衍最后的人生伴侣。你这个家世有污点的人，真爱顾衍，就不要拖累顾衍。” 徐青青正在“消化”小姨叛逃的事情，听到戴云慧这一番话，顿时火气上来了。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她怎么可能被戴云慧这几句话就打击了呢？ 徐青青翻白眼，“戴云慧，你如果有本事，你就把顾衍抢走，让顾衍跟你结婚。别在我面前瞎吵吵，我不吃你那一套。” “反正我谁都不信，我就信顾衍。他要是跟我说，不跟我结婚，我可以理解，我也接受，否则谁的话都不好使。” 现在徐青青说话，也自动被带入了东北这边的语言，有底气，而且豪横。 戴云慧没想到徐青青脸皮这么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仅不哭，居然还敢这么反驳她。 “徐青青，我不得不佩服你，长得好看，脸皮也挺厚。一般人听到家里有人叛逃，早就吓傻了。根本不敢反驳，更不敢奢望好的婚事。” 李秀芳算是听明白了，凑了上来，“十几年前叛逃的人，青青姐只是孩子。古代满门抄斩，还不斩孩子呢，更别说现在了。” “再说了，我青青姐和顾衍的感情，可不是你能破坏的。当然了，你要是能破坏，你也不会来这里瞎吵吵。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再说了，顾衍那么聪明，他要是真爱我青青姐，就会想办法。实在不行，大不了不在军工厂干，去其他不需要审核的单位工作，不就行了吗？多大点事儿！” 戴云慧不仅被徐青青的态度惊到，又被李秀芳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跟徐青青说话呢，关你什么事情？”戴云慧恼羞成怒，说不过就开始讲歪理。 李秀芳拿着一根棍子，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大李庄诊所，这是我们的诊所，我们是里面的大夫。你要是不看病，现在赶紧走，别站着这里碍事。” 戴云慧一愣，不愿意动。 李秀芳手里的棍子，戳戴云慧的胳膊，“快点走，不走，我可要赶你了。” “哎哟！”戴云慧被戳得疼，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你这个野蛮人，居然动手。” “你不是野蛮人，你来这里瞎吵吵，不烦人啊？”李秀芳反唇相讥，“就你这样的人，最烦人，自己没本事，就知道为难别人。” “上次你来我青青姐面前胡咧咧，现在还要胡咧咧吗？你再不走，我陪青青姐去单位找顾衍了，说你欺负青青姐。” 戴云慧本来就是偷偷出来的，而且在单位里，顾衍根本不多看她一眼，也不会跟她说话。 即使有事情，也是其他人传话。 如果让顾衍知道她又来找徐青青麻烦，估计回头就把她调出小组了。 “你们别得意，就算顾衍以后不跟我在一起，但绝对不会跟你徐青青在一起。” “滚，就会做白日梦。”李秀芳不客气，又戳了戴云慧一下。 等到戴云慧被赶走了，李秀芳担心徐青青难过，想要安慰徐青青。 不过她没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徐青青，而是正在认真炮制药材的徐大夫。 “青青姐，你不难过啊？上次戴云慧过来，你气得不行。”李秀芳好奇地问，眼露不解。 徐青青笑笑，“生气有什么用？十几年前的事情，都能影响到我。我总不能回到十几年前，把我那叛逃的小姨抓住吧？” “再说了，这事情我着急有什么用啊？我这边是没办法了，只能指望顾衍那边。如果顾衍为了前途放弃我，虽然很难过，但我理解。” “如果顾衍心里有我，想跟我结婚，那么他就会主动想办法。现在没来找我，他可能在忙碌，在寻找办法，我帮不上忙，就不给让他添乱了。” 李秀芳听到这话，朝着徐青青竖起大拇指，“青青姐，你活得真头痛，真的只是比我大两岁吗？我怎么感觉比我大二十岁还不止呢？” 徐青青抿嘴轻笑，的确不是大二十岁，而是将近四十岁。 她如果还不稳重点，岂不是白活了？ 更何况，徐青青看透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超强求的，但有些事情也不会因为困难就放弃改变的。 她等得起！ “总之还是那句话，我相信顾衍。”徐青青笑道，“行了，赶紧干活。好好学习，今年冬天还有一季赤脚医生培训，李支书一定能给你弄到名额。” “到时候，你考过赤脚医生考核，就是正式的村医。将来我离开了，你也能独当一面。对了，你有没有想过考县里的中专啊？” 李秀芳一愣，“我就算想考，但现在不给考。” “说不定以后可以，到时候就能成为真正的大夫，在城里工作。”徐青青回答，“如果只是赤脚医生培训考核，那就只能是村医。” 李秀芳想了想，然后说：“到时候看情况吧，如果连我也走了，我们这里又没有大夫了。” 李大庄的这个诊所里，不仅有中药，还有快速退烧药。 如果没有诊所，那就只能去大城市购买，太远了。 耽误时间，还影响病情。 李秀芳还是有情怀的，另外，对恢复中考和高考没信心，遥遥无期，还是抓住眼前的事情。 ------------ 第82章 他还不够强 顾衍正在工作，停下来之后，就发愁。 到底该怎么办呢？ 赵玉成看到戴云慧从外面气哼哼回来，忍不住问：“你去大李庄了？” “我没去找徐青青麻烦。”戴云慧狡辩，其实已经不打自招了。 听到这话，赵玉成笑了笑，“不打自招。” “才没有，赵玉成，你别乱说。”戴云慧急了，本来顾衍因为她上次去找徐青青，还在生气呢。 万万没想到刚回来，就被赵玉成猜到了。 赵玉成笑笑，“没去就没去，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是说你想去，被我看出来了？” 戴云慧心虚笑笑，“我才没有！反正徐青青的审核没通过，不可能跟顾衍结婚，我急什么？” 赵玉成试探着问：“工会那边真的开始发动女同志，积极主动接触顾衍？” 戴云慧听到这话，想了想，然后说：“差不多吧，反正听说顾衍结婚申请没通过，原因在女方，不是顾衍。未婚的女同志，都开始心动了。” 这是顾衍和徐青青之间的鸿沟，消除不了。 赵玉成听到这话，更加确定了之前才猜测，“哎，造化弄人啊！” 戴云慧此时不生气了，反而觉得开心，“谁说不是呢？有缘无分，这辈子注定不能在一起。” 在戴云慧的心里，男人都是事业为重，顾衍就算再喜欢徐青青，也不会因为徐青青放弃事业。 赵玉成现在也不确定顾衍现在的想法，“反正我劝你老实点，你蹦跶这么欢。就算将来顾衍跟徐青青分手了，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戴云慧眼露悔恨，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她就不应该去。 “我……”戴云慧眨眨眼睛，“赵玉成，你别跟顾衍乱说，我没去。” 赵玉成从戴云慧的话，就可以确定对方去了。 “我不是多嘴的人，你也好自为之。”赵玉成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需要的资料带走。 顾衍此时站在窗前，看到赵玉成过来，问：“有烟吗？” 赵玉成捂住自己的衣服口袋，“你怎么知道我有烟？” “我看你抽过。”顾衍回答，伸出手。 赵玉成给顾衍一支烟，掏出火柴点烟，“别发愁，你和徐青青还年轻。大不了再等等，说不定以后政策就变了。” 顾衍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现在也只能有这样了，谁能想到是这样？哎，总觉得对不起徐青青，亏欠她。” 赵玉成看到顾衍这一路，其实很多都是为了徐青青努力。 眼看着努力马上成功了，但结婚申请通不过，就不能结婚。 上面说还要继续审核，可谁知道需要审核到什么时候。 毕竟徐青青的小姨已经跑往国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在哪。 吸了烟，顾衍转身离开。 “顾衍，你去哪？”赵玉成问，“方法总比问题多，你也别发愁。” 说实话，赵玉成还从来没看到顾衍愁成这样。 顾衍叹息一声，“去请假，我要亲自告诉青青，我暂时不能娶她。我不希望她从别人那里听到，让她胡思乱想。” “这……”赵玉成想说徐青青已经知道了，但最终还是没多嘴，“我也请假，陪你去。正好我也很长时间没休息了。” “谢谢！”顾衍感谢，在这时候，还有赵玉成安慰他，理解他。 到了王领导办公室，得知顾衍要去大李庄见徐青青。 王领导以为顾衍想通了，“是应该跟人家姑娘说清楚，不过要讲究方法策略。多说你的为难，对方是善良的姑娘，一定会成全你，不会为难你。” 顾衍听到这话，没好气反驳，“王领导，你想多了。我过去跟她说，我会想办法解决，让她不要着急。” “另外，我发工资了，我要把钱和票给她，让她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善待自己。” “这……”王领导无言以对，好一会儿，他才叹息，“顾衍，你这样会影响你的前程的？” 顾衍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如果影响，那也是因为我不够强。如果我足够厉害，组织上会考虑我的需求，而不是劝我让我放弃我的爱人。” “人生只有一次，我不想让自己一辈子碌碌无为，我也不想失去我的爱情，让我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王领导哭笑不得，“这话说的，跟莎士比亚的那些英文诗似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劝你了。人这一辈子，有个坚持也挺好。轻言放弃，也不是咱们科研人员的风格。” “只要你能劝动徐青青等你，给你时间，那你就等。如果人家徐青青等不了，或者不愿意等你了，你也别埋怨人家，更不能自暴自弃。” 顾衍点头，“是，王领导。” 王领导终于批假了，但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回来。 不仅如此，原来有两个人保护，现在让保卫科派四个人跟着。 加上赵玉成，六个人。 离得不远，步行过去。 站在诊所门口不远处，顾衍居然不敢去，他怕徐青青难过，又怕徐青青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放弃这段感情。 一想到这，顾衍心里就特别难受，特别疼。 他一根接一根抽烟，都快把赵玉成的烟抽完了。 “顾衍，你给我留两根啊。”赵玉成急了，“这可是我半个月的量，被你一天糟蹋完了。” 顾衍没回答，继续抽。 陈玉芬在知青住所学习，但遇到不会的题目，过来问徐青青。 就在诊所附近遇到了不断抽烟的顾衍。 “顾衍，青青在诊所，你怎么不进去？”陈玉芬问，“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现在抽烟了？” 顾衍按灭了烟头，扔掉还剩下的烟屁股，“没事，就是有点困。” 一边说，一边摘了几个薄荷叶子，仍在嘴巴里咀嚼。 陈玉芬笑笑，“难为你了，那么累，还出来找青青。你要是不好意思进去，我把青青叫出来，你们在附近散步聊天。” 说完，陈玉芬快步走进诊所，“青青，顾衍在外面，你快出来。” 徐青青也很紧张，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 第83章 意想不到的反应 听到顾衍来了，徐青青放下手中的药材走了出去。 “顾衍，你怎么来了？”徐青青笑着问道，“外面冷，你赶紧进来！” 顾衍看到笑靥如花的徐青青，内心一暖。 可以想到，待会告诉徐青青不能结婚，想必徐青青一定会非常失望吧。 他跟着徐青青进入诊所，赵玉成也跟了进去。 两个警卫跟着进去，另外两个站在外面。 “青青，对不起！”顾衍沉声说道，心里酸涩，他再一次食言了。 徐青青笑了笑，“是不是因为咱们的结婚申请没有通过？” 顾衍一愣，“你知道？” 徐青青笑着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你忘了你们单位还有一个叫戴云慧的？” “有个风吹草动，她就知道。咱们的结婚申请没通过，她当然高兴。” “上次在我这边吃瘪，心里一定记恨我。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来看我笑话呢？” 顾衍微微一愣，然后也笑了。 徐青青并没有因为戴云慧的话生气，也没有消沉。 就像一朵坚强的梅花一样，即使在寒风暴雪中，也能够傲然挺立开花。 赵玉成见徐青青，不紧张也不生气，笑着问：“审核不通过，徐青青，你就不担心不能跟顾衍结婚吗？” 徐青青点头，“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毕竟审核不通过，我们就不能结婚。” “不过所有的紧张害怕，在想到我跟顾衍的感情之后，我觉得一切都可以克服。”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我们还年轻，有时间等待。只要顾衍心里还有我，我愿意等。” “更何况政审不能通过审核，是因为我的关系，并不是因为顾衍。如果顾衍因此跟我分手，我虽然难过，但也会理解。” 顾衍听到这话，笑得更加开心，“多谢你的信任，也多谢谢你愿意等我。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毕，我可以申请调到民用单位。” 徐青青笑着点了点头，“真好！” 看到徐青青能够非常坦然地面对这件事情，顾衍也彻底放下心来。 刚刚在来的路上，顾衍特别担心看到徐青青哭泣，害怕看到她的眼泪。 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足以证明徐青青的坚强。 随后徐青青跟顾衍出去，在路上走着。 四个警卫，前面两个，后面两个。 “顾衍，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查查我小姨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做才能跟她划清界限，让她不影响我呢？” 顾衍挠挠鼻尖，“之前我也跟领导说了，领导说那是国外，不好调查。” “再说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小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徐青青气了跺脚，“到底她干了什么事情，居然影响如此巨大。” 顾衍沉思片刻，“你小姨当年在一个重要的科研单位，具体是什么单位，我也不知道。” 徐青青骂道：“叛徒，做什么都不能做叛徒！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年我外公为什么一直郁郁寡欢。” “即使遇到高兴的事情，我外公的笑容也是淡淡的，他的眼神里总是有着忧愁。” “一方面可能是思念叛逃在外的女儿；另一方面可能又因为女儿做出的事情，而感到羞耻愧疚。” 顾衍拉着徐青青的手，“青青，你别担心。我们还年轻，还有时间改变。” 徐青青点头，“嗯，我知道。没有什么是时间改变不了的。顾衍，你那么厉害，一切都会因为你改变。我也要努力，争取让自己变得强大，更重要。” “好，一起努力。”顾衍笑了，紧紧抱着徐青青。 再一次感受到徐青青的魅力，那么令人着迷。 有徐青青在，顾衍不会爱上其他人。 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了那个对的人，其他的都是将就。 顾衍把身上积攒的票和钱，装在信封里，递给徐青青，“我在军工厂，不能经常出来，不能照顾你。这些都给你，你好好收着。” “想买什么，你看着买，不用心疼钱。我赚钱就是为了让你过得好点，照顾好自己。” 徐青青不客气，接了过来，“好，你给我的，我收下。不过，你要留够你用的。可别为了给我钱，你自己不够吃饭的。” 顾衍笑笑，“饭票和吃饭的钱，留下了。不用担心我，亏待不了我自己。我们单位很多工业品直接发，这些票就给你。” “现在虽然艰难，青青，相信我，以后咱们国家会发展起来的，咱们一定能够过上好日子。” 徐青青抿嘴一笑，“跟你在一起，都是好日子。” 事实上也是如此，她跟顾衍在一起，顾衍已经尽力对她好，提供这个时代能够给的物质。 她只爱顾衍，至于其他的东西，徐青青真不在乎。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五点了。 警卫提醒顾衍，早点回去。 赵医生在诊所里，跟陈玉芬，李秀芳聊天，“刚刚青青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故意在顾衍面前那么说，不让顾衍担心？” 李秀芳叹息一声，眼露心疼，“哎，当时戴云慧走后，青青姐就哭了。不过，也知道哭没用，最后选择相信顾衍。” “虽然她表面不难过，但晚上躺在炕上辗转反侧，夜里难眠。”陈玉芬回答，“不过，青青说得对，一起交给时间。不管如何，她坚持自己的爱情，不后悔。只要顾衍不放弃，她就不放弃。” 赵玉成感慨，“话说顾衍和徐青青两个人明明那么相爱，那么般配，可两个人总是多灾多难。每次都快要在一起了，又出现波折。” 陈玉芬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呢？希望老天爷开眼，让青青这个好姑娘，能跟顾衍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秀芳眨眨眼睛，看向赵玉成，“赵同志，顾衍在单位，真的跟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定吗？” 赵玉成连忙点头，“特别坚定，其实我们领导找顾衍谈话，希望他放弃这份感情，但顾衍不乐意。那些女同志爱慕顾衍，也开始变得主动，但顾衍都拒绝了。” “现在顾衍去哪，都带着我，就怕被其他女同志骚扰，所以你们放心，顾衍同志简直就是男德典范。” ------------ 第84章 一封特殊的信件 李秀芳和陈玉芬听到这话，相视一看，至少不是徐青青一个人在坚持。 “赵同志，那以后麻烦你了。”陈玉芬思索片刻，说出心里话，“如果顾衍真的想放弃了，你也不要阻拦。” 赵玉成一愣，旋即点头，“好，顺其自然，不强求。我们终归只是朋友，他们的爱情和人生，还要他们自己做主。” 顾衍和赵玉成离开，徐青青在村口，踮脚挥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徐青青眼睛微红，她知道顾衍又要开始拼搏了。 直到顾衍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徐青青才蹲在地上，默默流泪。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陈玉芬和李秀芳跟徐青青关系很好，她们最了解徐青青和顾衍之间的感情，有这么多的波折。 此时她们都没有安慰徐青青，让徐青青哭出来，或许更好。 好一会儿，徐青青擦干眼泪，“玉芬姐，秀芳，咱们回诊所。” 李秀芳笑笑，“青青姐，咱们今晚在诊所的炉子里烤栗子。嘴里甜了，心里就不难过了。” 陈玉芬附和，“我妈妈以前也这样说过。” 徐青青发泄出来之后，心里就舒服了。 路在脚下，日子还得过，一切向前看。 “好！”徐青青应下，“我这里有票，等李支书有空去城里，帮我去供销社买点好吃的。” 李秀芳眼睛一亮，“都有什么票啊？有肥皂吗？那种香香的，我可喜欢了。青青姐，你要是有，卖给我。” 徐青青从信封里倒出来票和钱，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钱，足有两百块钱。 顾衍的工资和奖励大部分在这里了。 里面的香皂票，就有三张。 徐青青直接给了李秀芳和陈玉芬一人一张，“平时我需要你们的帮忙，辛苦你们了，这两张给你们。” “我看这里有毛线票，我准备跟李支书一起去城里，买毛线，我要给顾衍织毛衣毛裤。” 吃的东西不能送进去，除了毛衣，她真不知道送什么。 晚上一边整理药材，一边在炉子里烤栗子。 吃着香喷喷的烤栗子，甜甜的，果然心情好了一些。 李秀芳去参加赤脚医生培训，李支书和周大亮送李秀芳过去。 诊所里也要进一些药物，徐青青也跟着去。 把李秀芳送到培训的地方，还给李秀芳买了两斤炸果，给她当零嘴。 徐青青在供销社买了藏蓝色的毛线，用其他的票买了很多日用品，带回去。 花了顾衍的钱，徐青青的心情更好了。 不是因为徐青青贪顾衍的钱，而是这种感觉，让徐青青觉得跟顾衍除了没领证，其实已经是夫妻的关系。 毕竟老婆能心安理得花老公的钱。 利用一个月，徐青青给顾衍织毛衣毛裤。 快要过年了，徐青青给顾衍送过去。 不过，徐青青没有见到顾衍，说顾衍参与保密项目，不便出来。 徐青青虽然有点失望，但并不难过，把东西和信件放下，跟陈玉芬离开。 陈玉芬不时看向徐青青，“轻轻，你没哭啊？” 徐青青一怔，“哭什么啊？” “我还以为你见不到顾衍会哭呢，会胡思乱想。”陈玉芬小声说，刚刚她第一反应，是顾衍不想见徐青青。 徐青青笑笑，“你觉得顾衍故意不见我？” “的确有这样的担心，但又觉得不可能。”陈玉芬笑道，“顾衍那个人性格孤傲，但为人应该会很正直。恋爱不成，应该不会故意拖着。” 徐青青点头，“申请不通过，也是我的原因。如果他分手，不用大费周章，所以我从来没有怀疑顾衍。” “没见到他的人，不管是谁跟我说，我都不信。我只听顾衍亲自跟我说，才会做出判断和决定。” 陈玉芬竖起大拇指，“青青，你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女性。” 刚刚走回村里，正好遇到了邮递员。 “徐青青，有你的信。对了，陈玉芬也有。”邮递员看到她们打招呼，“赶紧去村委，签字就能拿信了。” “谢谢！”徐青青和陈玉芬一扫之前的沉闷，眉开眼笑。 能给她们写信的，都是家人。 徐青青拿到了信，居然是王奶奶给她写信。 看到信，徐青青面色大变。 陈玉芬见状，连忙问：“青青，信里写什么了？” 徐青青回答：“王奶奶说，今年有三波不同的人调查外祖父和我小姨。王奶奶只能确定其中一波是当地政府。另外两拨，不清楚。” “不仅如此，王奶奶发现有人在附近打听我父亲和继母一家的事情。另外，她在供销社看到刘暖暖了。” 陈玉芬一愣，“我怎么觉得来者不善呢？” 徐青青皱眉，“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明天我要把情况，告诉于科长。” 陈玉芬点头附和，“对，这件事情必须告诉于科长。或许就有间谍呢？毕竟吴宇恒和刘暖暖居然都回到了苏城，这里巧合太多，总觉得不太对。” 虽然有先入为主的怀疑在，但陈玉芬仍觉得他们很值得怀疑。 第二天，于科长得到徐青青的汇报，并且看来王奶奶从苏城寄过来的信，跟徐青青保证。 “徐青青，这件事情，我会反馈给那边的同事。刘暖暖和吴宇恒也在我们的关注之内。” 听到于科长这么说，徐青青松口气，“那就好，毕竟真正的间谍，还没找到，任重道远。” “是的，我们的斗争还没停止。”于科长回答，“顾衍不能出来见你，他很忙。为了保证不泄密，所有参与人员封闭管理。” 徐青青笑笑，“我都知道，转告顾衍，让他安心工作，我在外面很好。” 她从兜里掏出来一瓶防冻膏，“有些实验，可能在室外，太冷了。这是防冻膏，你帮我转给顾衍。” 于科长接过来，“好，经过检测之后，没问题，会送到顾衍的手里。” “多谢！”徐青青感谢。 回来之后，徐青青给王奶奶写信，让她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发现给她寄信。 这个年，过得很丰盛。 过了年之后，徐青青几乎每天课本不离手，为考大学做准备。 ------------ 第85章 带头学习，被嘲讽 陈玉芬见状，“青青，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好像比以前用功了？” 徐青青抬头，放下手中的书本，“顾衍跟我说，让我好好复习，他的教授说了，今年极有可能恢复高考。我因为政审不合格，不能跟顾衍结婚。” “我现在要让自己足够优秀，这样才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筹谋和资本。说不定哪天上面看到我优秀，我的审核就通过了呢！” 就像顾衍说的，足够强大，别人会考虑他们的想法。 现在不允许，那是他们的资本还不够。 听到这话，陈玉芬神色凝重，“真的？” 徐青青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做无用功啊？我现在不仅要考上大学，我还要成绩好。” “听我的，除了村里安排必须干的活，其他时间，不要干活了。药厂那里也是，让给村里人干。你好好复习。” 陈玉芬点头，“好，我好好学。” 胡小曼和王青山这些知青，看到徐青青恨不得吃饭的时候也在背诵，比以前用功，“青青，你怎么突然变得用功了？” 其他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徐青青笑笑，“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高考中断十年了，我总觉得哪天就恢复了。” “多学点，总没错。你们有空，也多看书。别到时候恢复高考了，你们没复习，到时候后悔也无济于事。” 胡小曼和王青山一直是知青住所里，最用功的，也最想离开，回到家乡。 “青青说的是，咱们平时也没事儿，不如多看书。”胡小曼笑道，她已经陆陆续续把书本誊抄一遍。 现在她已经开始复习第二遍，加深难度。 王青山本来成绩就不错，自学的效果挺好，有时候还能给别人讲题。 知青住所这里，很多人都开始重新学习。 不过学习这种事情，本来就很辛苦，也很痛苦，非大毅力不能坚持。 很快整个知青住所，也就徐青青，陈玉芬，还有胡小曼，王青山等七个知青坚持下来，每天晚上点着油灯学习。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她们搬到外面学习。 天黑了，互相检查背诵情况，总之都不闲着。 王青山上厕所，手里都拿着小纸条，不停背诵。 李秀芳有初中课本，开始复兴初中的内容。 大李庄上了初中高中的学生，在李支书的鼓励之下，很多人也开始复习。 吴梦月是高中生，当初整天吹嘘自己成绩好。 吴大猛是村里的治保主任，也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 看到村里的知青都开始认真学习，而且李支书也督促村里的学生复习，也督促自己的女儿。 “梦月，你也赶紧复习吧！万一能高考，你去年才高中毕业，很多知识应该还能捡起来！” “你参加高考，绝对能考上大学。毕竟很多人离开学校那么多年了，忘光了。” 吴梦月本来就很懒惰，而且成绩也不好，根本就不想学习。 “爸，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往城里跑跑！看看能不能送点礼，推荐我去上大学！”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根本就不会恢复高考。看书也没用，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休息会呢。” 吴大猛听到这话，略微犹豫，“那我去问问村支书，这事情到底有没有谱！” 吴梦玥点了点头，“如果有确切的文件下来恢复高考，那我当然复习啊！毕竟当年我在学校里的成绩挺好，而且才离开学校一年，很多知识我都记着呢。” 吴大猛到村委跟李支书打听。 李支书当然不能给肯定的答案，“这事情的确没有文件，可是有这样传言。具体会不会恢复高考，也不一定！” “不过学习这东西，学到脑子里就是自己的！如果能恢复高考自然最好，不能恢复，也没失去什么呀。” “反正现在农活还不多，与其游手好闲，不如多看看书，脑子里面多点知识，也比脑袋空空强。” 在李支书这边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吴大猛也没有继续坚持。 他开始攒钱，想走关系，给女儿得到一个上大学的推荐名额。 吴梦月看到别人学习，内心还在嘲讽，这么费劲，一点用都没有，全部都白看了。 从年前徐青青跟顾衍分开之后，两个人就没有见面。不过，有书信来往。 顾衍的信里面，除了有思念之情，还有平时吃什么用什么，其他的一概不说。 徐青青也知道顾衍所在的项目应该有保密规定，从来不因为这点事情埋怨顾衍。 反倒是徐青青每隔七天都会写一封信，每一封信都鼓鼓囊囊的。 这里面有徐青青平时遇到的事情，还有徐青青在学习中遇到的困难…… 这里面包括徐青青的日常生活，还有心理感受以及对顾衍的思念。 每一次军工厂里面收发信件的工作人员，在检查徐青青的信件之时，都在内心感慨。 这一对苦命鸳鸯，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信件从头到尾检查过后登记好，这才转到顾衍的手里。 从徐青青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抱怨也没有失落，反而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期盼。 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激情澎湃的能量，激励着顾衍。 赵玉成看到顾衍又收到信，眼露羡慕，“你们的感情真好！即使你每次只写不足一张的信纸，每次也能收回来厚厚一沓信。” “这些信件就是外面的生活，外面的世界，真的太难得了。我父母给我写信，只会叮嘱我保重身体，好好工作。” “我也希望我有爱人能够挂念我，思念我，给我写信，满世界里都是我。可这样的女孩子还没出现，真让我着急啊！” 顾衍和徐青青之前曲折而又真挚的爱情，拉高了赵玉成对爱情的期待。 他以为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顾衍瞟了赵玉成一眼，“你没用心感受，你只是在比较，也可能是缘分没到，没遇到那个让你见到一眼就觉得非她不可的人。” 赵玉成摸摸下巴，“你跟徐青青是不是一见钟情？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觉得非她不可？” ------------ 第86章 广播里的好消息 顾衍想了想，突然他脑海里居然多了一些跟徐青青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 他微微一愣，不敢相信。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那些画面越来越清晰。 赵玉成见顾衍不说，“不方便说吗？对了，我忘记了，你失忆了，不记得跟徐青青之间的过往了。” 顾衍摇头，打断赵玉成的话，“我想起来第一次跟青青认识的画面了。” “啊？”赵玉成一愣，“顾衍，你恢复记忆了？” 顾衍点头，又摇了摇头，拍拍自己的脑袋，“刚刚，你问起我和青青第一次见面，我脑海里就闪现出来那些画面。可能是不经意间的刺激，让脑子里的瘀血减少了。” “真希望脑子里的瘀血能够早点消失，这样我就能想起跟青青的全部。你这么好奇，那我就跟你讲讲我跟青青第一次见面。” “那一年青青十六岁抱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孩子站在路边张望，从下午五点半等到晚上八点，也没等来孩子的妈妈。她急得在路边哭。我正好经过，还以为小姑娘被人欺负。” “原来是放学的时候，有个女人围着围巾，让徐青青帮忙抱一下孩子，她去上厕所。徐青青那么善良，这样的小事怎么可能不帮忙呢？” “结果，想必你也猜到了，那个孩子被人遗弃了。我带着徐青青一起去派出所报案，公安接收孩子。我送她回家。” “回家的路上，青青一边走一边哭。路上遇到人，还以为我欺负她呢。后来我才知道，她妈妈早逝，从小跟着外祖父长大，外祖父也去世了。” “她思念妈妈和外祖父，也同情那个孩子。即使把那个孩子送到孤儿院，我们也经常去看望孩子。直到孩子被一对不能生育的干部家庭收养，孩子有了爸爸妈妈，青青才真正释怀。” “在一起关注那个遗弃孩子的那段时间，我就确定，我喜欢她。如果我恋爱结婚，对象只能是徐青青。之后我们就恋爱了，后来的波折，你就知道了，反而比我自己知道得还清楚。” 顾衍苦笑，但眼神明亮。 那是对爱人的思念和喜爱，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得知徐青青有认真学习，顾衍放心了。 时间过得飞速，一转眼到了十月。 在1977年10月21日这一天，《人民日报》头版头条《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宣布中断了十余年的高考将恢复考试。 恢复高考的招生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 会议还决定，录取学生时，将优先保证重点院校。 医学院校、师范院校和农业院校，将分别注意招收表现好的赤脚医生、民办教师和农业科技积极分子。学生毕业后由国家统一分配。 大李庄这边没有报纸，但军工厂里有啊。 军工厂里有广播，也报道了这个消息。 顾衍跟王领导申请，“王领导，我想跟您请假，我想出去一趟。我已经快一年没见我对象了。现在恢复高考了，我要鼓励我对象。” 王领导听到这话，一阵头疼。 这个项目，顾衍是关键人员，不能进出。 现在顾衍因为恢复高考的事情，想出去，这怎么行？ 可是不让顾衍见徐青青，年轻人难免有情绪。 最后王领导当即决定，“我把徐青青请过来，让她来见你，这样行不？” 顾衍想了想，点头，“行，这样也行。” 徐青青记不得到底哪一天公布恢复高考的消息，只记得大概是十月。 她比平时更加用功学习，每天晚上蜡烛用两根，熬到深夜。 当于科长派人来接徐青青去军工厂，把徐青青吓了一跳，“同志，顾衍出事了？” 上次过来接她过去，顾衍脑袋被打了，结果什么都没有忘记，唯独忘记她。 这次难道又出事了？ 小同志笑笑，“顾衍同志很好，只是他想见你，领导不同意，所以让我们来接你去单位。” 听到顾衍没事，徐青青就放心了，其他的在徐青青的眼里都不是事儿。 到了单位，顾衍在食堂等着徐青青。 其他地方，徐青青是外来人员，不能随意走动，尤其是她政审不过关。 能进入这里，已经是看在顾衍的份上。 虽然他们都知道徐青青没问题，但原则性的问题，不能胡来。 好在徐青青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只要能见到顾衍，她已经非常开心了。 “顾衍，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徐青青笑着问道，或者顾衍的手不放开。 顾衍笑着回答：“今天我刚刚在广播里面听到恢复高考，消息估计两三天后就会传到村子里。” “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复习，以你的学习能力和天赋，考上大学绝对没问题。” “只是我比较担心人心险恶，很多人嫉妒心比较强。你在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别被人算计了。” 顾衍特别担心徐青青，不在意一些小事情，栽大跟头。 徐青青眼露惊讶，“天哪，原来真的恢复高考了！我一定要考上大学，而且还要考上最好的大学！” “说不定上面的人看到我这么优秀，就不在意政审的那件事情。” 顾衍也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我现在的研究项目等级越来越高，成果也越来越多。” “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功劳都算到你头上，换取我们能够在一起。” 徐青青鼻子微酸，眼眸水润，眼泪在眼眶里晃动。 “我徐青青何德何能得到顾衍同志这般真挚的爱情？” 顾衍笑了，“应该是我顾衍何德何能能得到徐青青同志的真挚爱情？” 赵玉成端着饭菜过来，“你们两个不饿吗？先吃完饭再互诉衷肠行不行？” 徐青青笑道：“赵玉成，谢谢你！” 赵玉成笑了笑，“不用谢，咱们也是朋友啊！现在恢复高考，你有信心考上吗？” 徐青青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我早就开始准备了，尤其是今年，我几乎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我可以确定，我不仅能考上大学，而且我还能考上非常好的大学！” 这一点徐青青非常自信。 不知道前世偷她成绩的人，这一次还敢不敢偷！ ------------ 第87章 机会难得，全部参加 徐青青从军工厂离开，带着一份《人民日报》，上面刊登恢复高考的消息。 回到知青住所，徐青青举着报纸，“好消息，好消息，恢复高考了，报纸上刊登了。” 胡小曼正在做饭，听到徐青青的话，也顾不得添柴了，从厨房里冲出来，“青青，真的吗？” 徐青青把报纸递过去，“真的，是真的，小曼姐，你读书那么用功，一定能考上的。” 胡小曼的努力，仅次于她。 即使陈玉芬用功，也未必比胡小曼用功。 王青山正在洗菜，手上都是水，也快速跑过来，“我看看，给我看看。” 当报纸上的黑体大字标题写着恢复高考的时候，王青山居然哭了。 真的一个大男人，真的哭得稀里哗啦的。 徐青青吓一跳，不过很快明白过来，王青山心里的苦。 他已经来到乡下八年了。 一直不结婚，不恋爱，就是因为结婚之后，就要在当地落户，永远回不去。 可之前的日子，没有盼头，非常苦闷。 自从徐青青说可能恢复高考之后，王青山就开始努力学习、复习，打发无聊的时间。 王青山是男知青里学得真认真的，也是最刻苦的。 七个平时认真学习的人，都很高兴，因为平时他们那么辛苦地学习，还要被其他人背后嘲笑。 现在恢复高考，就是对那些曾经嘲笑他们的最有力的反击。 “啊？”曹慧慧急了，“青青，真的能高考吗？真的能成为大学生吗？我……我也要学习……” 平时在知青点说风凉话最多的就是曹慧慧和孙云云，她们学不进去，还说别人学习没用。 孙云云也激动不已，“徐青青，快点，赶紧把你的书和笔记借给我。我要复习，我也要考大学。” 陈玉芬从屋里出来，“你们想复习，至少你们买纸笔啊！书和笔记能借给你们，难道还要提供你们纸张和笔吗？” 其他女知青，本来也想这么说，但听到陈玉芬的话，也觉得徐青青说得有道理。 “我们明天就去买纸笔，开始复习。”曹慧慧和孙云云也连忙说，毕竟那么多题目，不会的题目，还要请教徐青青，不能得罪徐青青。 徐青青把报纸拿到了村委。 李支书眉开眼笑，“秀芳，你复习怎么样啊？如果能考上中专，上个医专，就能成为真正的大夫了。” 李秀芳挠头，“我也不知道，平时我要在诊所，剩下的时间都看书。不会的，问青青姐，具体怎么样，我不确定。” 周会计劝说，“停止十年没高考，谁知道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呢？” 徐青青不以为然，“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知识都在书本上，学会了书本上的内容。考试的题目，都是根据书本上延伸出来的。” “再练一些题目，我觉得应该可以考得不错。秀芳成绩本来就不错，而且还很用功。” 李支书可高兴了，这个老闺女要是能通过考试考上医专，那就是城里的大夫了。 想当初他为了让儿媳李大勇进城，花了多少功夫。 考上大学就不一样了，国家培养，还包分配。 想到这，李支书笑了，“对，继续复习。报名需要拍照片，还有各种材料，谁要参加高考的，都过来报名，明天我带你们去拍照片，统一弄资料。” “城里的孩子都上过学，说不定能考上。总之，这也是个机会，都别错过。” 李支书不像其他地方的村干部，为难知青，反而给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结果知青住所里，所有人都报名了。 村里初中和高中毕业的人，也都报名了。 主打一个，符合条件的都上报。 到了城里，拍照片，买本子，买笔，再想买书本，或者课本，根本就买不到。 废品收购站的书籍，也都被人挑走了。 知青们能买到的课本，少之又少，更别说书店里被抢购一空的数理化丛书。 徐青青有一套课本和数理化丛书。 陈玉芬之前得到徐青青的提醒，让家里把她的高中书籍寄过来，而且也买了数理化丛书的练习册 王青山觉得生活苦闷，在得知家里已经放弃他之后，挣的钱，也不寄给家里了，留下来一部分买了课本和题目。 胡小曼跟王青山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对家里彻底失望之后，开始为自己着想。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 因此知青住所，有四套书籍。 李支书想到儿子曾经在高中成绩好，但没有高考，没办法，只能在高中毕业了之后，找机会在农机厂招工。 如果是以前，李支书或许就认了。 可现在看过顾衍和赵玉成，这些大学里的高才生，他觉得让儿子在农机厂干有点亏了。 “青青，我想让秀芳哥哥复习参加高考，你说行不？”李支书现在很看重徐青青的建议。 大李庄，因为徐青青的到来，改变太多了。 现在他们村办药厂，已经能生产驱虫药，治疗鼻炎的苍耳油，冻疮膏和脚气膏。 都是制作简单，但效果很不错的药。 现在村办药厂，盖了十几间厂房，效益很好。 徐青青想了想，然后说：“李支书，如果大勇哥想，那就请一个半月的假，在家里复习。考上了，去上大学，学习更深层次的东西。如果没考上，也没啥损失，顶多少了一个半月的工资。” 李秀芳点头，“爹，我哥以前都是班级里的前三名。只是咱们没门路，不能给哥寻找关系推荐上大学。即使在工厂里，也得到师傅的称赞聪慧好学。” “虽然才短短一个月，但我相信我哥只要好好学习，一定能考上，比我有把握。” 李支书仔细想想，觉得有道理。 当即就去县城，给师傅和领导送礼请假一个半月，回去参加高考。 之前农具厂因为手摇玉米机，李支书在农具厂有点门路，领导答应李大勇请假的请求。 万一能考上大学，那也是好事一件。 毕竟国家现在不缺少人，但缺少人才，不能挡着国家选材。 就这样，李大勇回到家，从床底下把自己的高中书籍弄出来开始复习，再加上徐青青这边的练习册和题目，很快就捡起来了。 知青住所和大李庄，都笼罩在紧张而又奇怪的氛围之中。 ------------ 第88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隔壁村的阮良云，因为替好友追查真凶张二愣子，跟徐青青认识。 她们彼此欣赏，经常来往。 在得知徐青青在复习高中的课本，阮良云想考警察学院。 她也跟家里要求，把高中书籍寄过来。 收到书籍之后也开始看书，只不过没有那么用功。 毕竟谁也不确定，高考真的就恢复，只是有空的时候看看。 上次差点被刘暖暖和赵翠霞骗了的齐云溪，跟阮良云的关系很好，两个人经常一起学习。 李云熙的成绩非常好，两个人互相鼓励。 当她们知道恢复高考之后，高兴地跳起来。 她们甚至跟村里面请假，没日没夜地学习。 听说徐青青这边有习题，她们早上过来抄题，晚上回去，非常勤奋。 学习真的是非常难熬的事情，对于有毅力有恒心的人来说，还好一些。 对于一些本就不聪明，但又没有恒心又不刻苦的人来说，最是煎熬。 可考大学又是他们离开农村回到城里，最直接的途径。 谁考上大学，以后不愁工作、前程。 所以这种公布能够高考之后，这一个多月，所有人的心境发生变化。 用功努力的，比以前更用功，那些读不进书的人，急得跳脚。 像曹慧慧和孙云云这两个人，她们特别羡慕嫉妒徐青青。 一些文科的东西还好，看看背背，她们也能理解。 可那些理科的东西，是一个非常系统的学习过程。 真不是背两个公式就能够会做题目，曹慧慧急得抹眼泪。 “我不会，徐青青，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曹慧慧看到徐青青从诊所回来，一把拉住她。 陈玉芬就非常厌烦曹慧慧这种人，基础差，你就好好看书，从简单的开始学啊！ 可偏偏想一口吃个胖子，问的问题都是非常难的。 徐青青讲题的时候，曹慧慧眼神里总是泛着愚蠢的清澈，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就要从最基本的地方讲，然后还要带着曹慧慧从最基本的地方复习。 每次徐青青都能被曹慧慧，孙云云蠢得气鼓鼓的。 关键人家还能不厌其烦过来问问题，锲而不舍。 徐青青口干舌燥，摆了摆手，“曹慧慧，你等一下，我刚出诊回来，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饿得慌。” “那你赶紧快点吃饭，吃完饭，麻烦给我讲题。”曹慧慧催促，“时间紧，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陈玉芬放下书本，去给徐青青烧火，“青青，你干嘛惯着曹慧慧、孙云云？她们问我，我直接说不会。有一次，我给她们讲题，我甚至还给她们讲初中的内容，可把我累坏了。” 徐青青见厨房门口没人，压低声音说：“没事，反正那些内容我都已经复习完了，她们问我题目，我就当抽查，复习了。” “反倒是她们，基础差，成绩也不好，如果咱们谁都不给她们讲题，万一她们恼羞成怒走极端，咱们也跟着倒霉。” 陈玉芬一愣，“对哦，嫉妒的确可以让人疯狂。” “是啊，反正由着咱们帮忙，也顶多一个月。”徐青青笑道，她对自己的复习内容，非常自信，“你好好复习，我心里有数。” 陈玉芬点头，“嗯，我知道了。” 吃过饭，院子里桌子上，曹慧慧和孙云云占据最好的位置。 别人都在看书做题，她们两个在大眼瞪小眼。 内容太多了，让她们复习，她们也不知道从哪开始复习，关键看不懂啊！ 徐青青平时要看诊，她们就问其他人。 可其他人讲题，一知半解，她们听不懂，而且他们也没有耐心。 讲一遍听不懂，就不讲了。 只要徐青青会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给她们讲题，其实她们挺感激徐青青的。 只是她们的感激停留在嘴上的一声“谢谢”，从来没想着给徐青青做一顿饭，或者干点活。 不像陈玉芬给徐青青做饭，胡小曼给徐青青洗衣服刷鞋子，不让徐青青干家务活。 因为她们知道徐青青真的非常忙，诊所那边不能落下，还要坚持学习。 李秀芳的哥哥，李大勇也在家里复习，有她哥哥在，不用徐青青帮忙。 眼看着所有人都在备考，吴梦月急了。 她知道自己成绩不好，以前的成绩单都是她伪造的，赌的就是不高考，也检测不出来她成绩好坏。 以前在学校里，经常搞各种运动，老师们害怕，所有也不敢为难学生，都说成绩不错。 现在重新拿起课本，虽然才离校一年多，但吴梦月文科还行，背诵。 可理科的题目，上面的字，她都认识，但题目不会做。 吴梦月急得火烧火燎的，知道李大勇成绩好，也要参加高考，就拿着题目过来问。 李大勇平时复习时间很紧，抽时间给自己妹妹复习，已经让他的时间更加捉襟见肘。 妹妹问的问题，至少基础还行，他一点就透。 可吴梦月基础很差，根本就讲不通。 为了吴梦月讲一题，恨不得把涉及的知识点，全部讲一遍。 那种烦躁无力感，全部化作了怒气。 他请假回家复习，可不是给吴梦月讲题的。 好不容易把吴梦月打发走，李长勇问妹妹，“秀芳，有什么办法，阻拦吴梦月来问题目，打扰我复习了。” 李秀芳偷笑，“我刚刚看到你都生气了，吴梦月估计在心里骂你。” “吃力不讨好，骂就骂，反正我不想给吴梦月讲题。”李长勇说道，“时间太宝贵了，不能浪费。” 李秀芳点头，“行，明天咱妈下地干活，把门锁上，把咱们锁在家里。别人问，家里人就说去走亲戚了。” “行，就这么办。”李大勇不想浪费时间，跟家里人商量。 李支书和李大婶当场就答应了，什么都没有儿子和女儿的前程重要。 第二天吴梦月再过来之时，李家门锁上了。 吴梦月一愣，趴在墙角跟听，里面好像真的没人。 可一连三天都锁门，吴梦月明白过来了，李家不想让她过去问题目。 可是没人跟她讲，她根本就不懂。 为了考大学，吴梦月急得火烧火燎的，见诊所里徐青青正在看书，她就冲了进来。 “徐青青，我有道题不会，你能给我讲讲吗？” 徐青青一怔，旋即笑了，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这一次她倒要看看吴梦月还能抢她的大学吗？ ------------ 第89章 多了个心眼，留存证据 徐青青对上门请教的吴梦月并没有拒绝，反而态度非常好的，给她讲解题目。 吴梦月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到徐青青的态度这么好。 不管她问徐青青什么题目，徐青青总能够做出来。 但吴梦月并不感激徐青青给她讲题，反而觉得徐青青什么题都会做，嫉妒徐青青。 同样都是长着脑袋，为什么徐青青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就把这些题做出来？ 她费尽心思想要理解，可那些字她都认识，但是不会做题。 太不公平了！ “谢谢你，徐青青。”吴梦月虽然内心嫉妒，但她也知道考试前的这段时间非常宝贵，还要跟徐青青学习。 不仅不能把嫉妒表现出来，反而还要对徐青青示好。 陈玉芬在边上面露不解，终于等到吃午饭，吴梦月走了，她才问徐青青。 “你跟吴梦月又不熟悉，为什么这么细心地给她讲解呢？” 徐青青当然不会告诉陈玉芬她的目的，而是把刚刚吴梦月做题的草稿纸收起来。 “既然她来问我，证明也想学习，也想进步，我就不拒绝。” 陈玉芬笑了笑，知道徐青青好心。 徐青青有条不紊地复习，还能兼顾诊所的工作。 吴梦月经常过来，恨不得所有的时间都黏在这边。 不过徐青青也会找借口离开，并不会一直给她讲题。 一个人的时候，徐青青还会翻看吴梦月留下来的草稿纸。 这上面的确是吴梦月的笔迹，但这上面没有名字。 于是徐青青找来几张大纸，然后出了三套试卷，有一份就给了吴梦月。 “快要高考了，我出了一份题目，咱们当成考试。” “玉芬姐，吴梦月，我看着时间呢，两个小时。咱们做题目，按照考试的要求，都要写上名字。” 徐青青说完，率先在试卷上写名字的地方，写上自己的名字。 陈玉芬虽然不解，但是见徐青青这么说，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吴梦月见徐青青愿意给她讲题，而且还给她出题目，也非常高兴。 写上自己的名字，开始做题。 为了让吴梦月能够写得更多，上面的题目都是徐青青之前给吴梦月讲过的。 吴梦月这个人虽然基础差，但记忆力还行。 这些做过的题目，能够完成百分之七八十以上。 上面不仅有吴梦月解题留下的过程，还有她的名字，测试时间。 日子就在这样紧张而又忙碌中度过，很快高考来临。 李支书非常重视这次高考，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李支书跟当地的招待所打招呼。 由村里出钱，给大家订房间。 两人一房，保证大家能吃好睡好。 知青们都非常感激李支书，“谢谢你，李支书，周会计，还有周队长。” 李支书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你们远离家乡，来到我们大李庄，生活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现在有机会能够参加高考，你们这些都是城里上过学的知识青年，就应该抓住这次机会。” “国家需要人才，人才多了才能更好地建设咱们的国家，也能建设农村。等你们成才了，考出去了，一定不要忘了我们老百姓。” 知青们连连点头，其实在大李庄他们生活非常好。 村里面有李支书和周会计，周队长这样正直的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欺负知青。 之前王巧玲惨死，其实也怪不到大李庄的头上。 那是间谍行为，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哪里懂这些呀？ 有心算无心，谁也不想有那样的结果！ 相比较其他村敷衍了事，甚至故意为难知青的村干部，大李庄的村干部真的是好很多。 就像其他村子来参加高考的知青，只能早上早起，中午啃点馒头，晚上还要赶回来休息，第二天继续再过去。 这样一对比，大李庄的知青，待遇真的太好了。 正因为大李庄这边的村干部细心周到，所以所有参加高考的人都没有歪心思，也没有受到外部影响。 即使吴梦月这种心思比较傲慢薄凉的，对徐青青也说不出二话。 每一场考完，大家都忍不住对答案。 他们都过来跟徐青青问答案，但徐青青都没有说。 “考完了就不要想了，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下一场。不要影响下一场的考试心情！” 李支书听到这话觉得非常有道理。 对了答案之后，考得好的心情自然很好；考得不好的，估计当场都能哭出来。 被影响心情之后，根本就不能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到下一场考试中。 “我现在宣布谁都不准对答案，等所有的试考完了之后再对。” 一来，徐青青不跟大家对答案；二来，李支书也阻拦大家对答案。 所有人只能忍一下心中的好奇，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下一场考试。 不管谁问，徐青青都不对答案。 陈玉芬私下里问：“我有个题目拿不准，那题到底答案是什么呀！” 徐青青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我劝你不要问，相信我，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考上。” 陈玉芬一直跟在她身边复习，余青青了解自己的成绩，也了解陈玉芬的。 “真的吗？”陈玉芬不敢相信，“看样子你比我还自信啊？” 徐青青笑着点头，“我就是这么自信，前提是你能放轻松，有非常轻松的状态，把你平时的能力发挥出来。” “如果你一直这样紧张，神秘兮兮的，非常影响你考试状态，反倒会影响成绩。” “放轻松，想想我们提前很长时间就开始复习了，比别人早那么多时间，而且我们复习资料还多，还有我给你指导，平时你又那么认真努力，你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陈玉芬，在听到徐青青的劝说之后，瞬间昂首挺胸脊背挺直，觉得自己很行。 “那行，我就不问了！”陈玉芬点了点头，开始翻开数学，准备下一场考试。 不止有陈玉芬一个人过来试探，但都被徐青青劝回。 说不对答案，就坚决不对答案。 考试三天，转瞬即逝。 从考场里出来那一刻，徐青青笑了！ 这是彻底改变命运的新生。 ------------ 第90章 不在名单上 徐青青所有的题目全部做出来。 是真的都会，理科类的题目基本上都能正确，不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但全部做错的虚幻感觉。 在校门口，徐青青就被参加高考的知青们围住了，纷纷跟徐青青对答案。 徐青青笑道：“都别急，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回招待所，别耽误回村里的时间。” 李支书也大声说：“快点回去拿东西，现在天黑得早，咱们得快点，要不然天黑路上危险。” 这么多人住招待所，整整三天，花了不少钱。 考完试了，能节省点，就没有必要浪费钱了，立即赶回家。 所有人都压下心中的好奇，赶紧回招待所收拾东西。 他们已经在招待所住了三天，花了很多钱，不能再让村里给他们花钱了。 回去的时候大家坐在牛车上，开始讨论题目。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自己不确定的题目答案，跟徐青青对答案。 平时徐青青连最难的题目都会，所以徐青青的答案一般都是正确答案。 每当答案跟徐青青的答案一样，他们就非常开心。 当跟徐青青的答案不一样之时，他们又会非常地担心难过。 有时候徐青青也会说记不太清了，并没有表现出来每一题都做出来、都做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徐青青太知道人性复杂，人心险恶。 在等待成绩都去上大学这段时间，她要低调。 听着别人对答案，吴梦月在边上听着。 越听心里越慌，貌似她总是巧妙地错过了正确答案，跟别人都不一样，尤其是跟徐青青的答案不一样。 这一点让吴梦月心里慌张，眼看着那些答案对得多的人喜笑颜开，好像马上要去上大学一样。 她的心里犹如刀割一般，为什么别人都能做得对，她做不对？ 凭什么别人能上大学，她不能上大学？ 想到这，吴梦月十分难受，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回到家之后，吴大猛急忙问道：“梦月，考得怎么样啊？” 吴梦月摇了摇头，“爸，我明明复习的时候好好的，一紧张到了考场上，大脑一片空白。” “明明我觉得那些题目很简单，可我就是不会做！我想上大学，爸，你要给我想办法！” 吴大猛听到这话手一顿，“你平时不是说自己成绩很好吗？跟徐青青一起复习，也非常顺利！” “为什么一到考试的时候就考不出来了呢？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吴梦月捂着脸不停地哭，“爸，我真的认真学习了，我也认真复习了，那些题目我在下面的时候会做，可考试的时候，一紧张，我就不会做了。” “今年是第一年，不管是考试，还是批卷，可能都有很多漏洞。爸，你想想办法，我想上大学。” 吴大猛用力抽了几口旱烟，“跟你一个考场的，还有谁？” 吴梦月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还有陈玉芬，徐青青。我听到她跟徐青青对答案，大部分都跟徐青青一样！” 武大猛听到这话瞳孔微缩，“徐青青在咱们村里很厉害，所有知青都跟她请教。如果她没考上大学，徐青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她还有个对象，也非常厉害！就算冒名顶替，也不能顶替徐青青的，那就顶替陈玉芬的。” “你知道陈玉份的准考证号和相关资料吗？如果知道，现在立即写给我，我连夜去城里。” 吴梦月连连点头，“我知道！我这就写给你！” 吴大猛想了想，“把你的名字，准考证号也写一下。” 吴梦月快速把相关所有的个人资料都写了一遍，递给了父亲。 吴大猛仔细检查之后，还把吴梦月的准考证拿了过去，连夜去了城里。 他找到了当年下放到村里的一个老校长，是负责他们这边高考的关键人物。 他有那个老校长失手杀人的证据，以此来威胁。 老校长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工作，答应了下来。 如果这次瞒天过海成功了，老校长还有自由。 如果这次不成功，吴大猛绝对会报复他。 第一年高考，很多不规范的地方，而且时间仓促，的确很多空子。 比如试卷，是各个地方各自出卷，而不是全国一套卷。 在老校长的职权范围内，他替换了陈玉芬和吴梦月的成绩。 虽然有风险，但老校长硬着头皮冒险干了。 考上大学的名单，被登在报纸上，分数也登在上面。 接下来就是等录取通知书，然后在通知书里还有一张体检单，到当地的医院进行体检。 没问题，拿着证明就可以上大学了。 徐青青以本省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哈医大，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因为顾衍在这里啊！ 她虽然能上京市最好的大学，但因为距离顾衍远，她不去。 谁知道离得远，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徐青青的名字在名单上，胡小曼，王青山，报考家乡的大学，也都考上了。 知青住所里，还有另外两个女生考上了中专。 另外，吴梦月考上了，但陈玉芬没考上。 徐青青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仔细查找一遍，然后看到了吴梦月的名字，也没看到陈玉芬的名字。 陈玉芬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的答案，至少跟你有九成一样，为何我没考上？关键这个吴梦月考上了，我都没考上，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的落差，几乎让陈玉芬忘记了自己没考上大学的难过和悲伤。 徐青青的目光落在吴梦月的名字上，“吴梦月跟咱们一个考场，你说她有没有可能顶替你？” 听到这话，陈玉芬倒吸一口凉气，“冒名顶替？这也……太猖狂了吧？” 徐青青指了指陈玉芬的大学，“你报考的可是苏城大学啊！吴梦月报考的是师范大学啊，你忘了？” 听到这话，陈玉芬想到徐青青曾经偷看吴梦月的报考志愿书，倒吸一口凉气。 “对啊，当时吴梦月藏得严实，还是吴大猛主动提出来跟周队长一起送志愿书。如果不是咱们偷看，谁也不知道吴梦月报了什么学校。” “现在都登报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 第91章 新仇旧恨一起报 徐青青早就在脑海里预想到很多处理办法，只是没想到吴梦月顶替的不是他，而是顶替陈玉芬。 不过想想也难怪，因为她的成绩非常好，考得分数非常高，想要顶替，太过显眼了。 “这事情咱们先别声张，咱们去找李支书他给我们开介绍信，我们去教育局查试卷查分数。” 陈玉芬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可以这样吗？” 徐青青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古代科举考试对成绩表示怀疑的还能查试卷呢，更别说现在了！明明考得很好，大部分的题目都做出来了，不可能考到这么点分数。” 陈玉芬想了想，虽然非常激动，可是她并没有莽撞，“如果真是被人替换了成绩，证明那个人必然身居高位，而且手还能伸得进去教育部门。青青，我担心咱们两个人没权没势地过去会吃亏。” 徐青青一愣，“玉芬姐，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咱们两个的确不能贸然过去，容易吃亏。李支书虽然愿意跟我们过去，也愿意帮我们，但未必能够真的帮到我们。” “咱们在这里认识最厉害的人，那就是顾衍了！就算顾衍帮不上忙，他的领导应该认识上面的人。走，你现在就跟我过去！” 陈玉芬听到这话有些犹豫，“本来你和顾衍的婚事波折太多，再加上我的事情，麻烦顾衍。要不这事情就算了吧，就算回不到城里，在大李庄这边也挺好。” 徐青青听到这话顿时急了，这可是高考呀，上大学呀！ 尤其是陈玉芬报考的大学，还是苏城大学，能够回家乡跟她父母团聚的大学。 在大李庄，毫不犹豫帮助她，而且信任她的，只有陈玉芬，徐青青心里明白。 陈玉芬人好心好，这样的人上大学，将来到了工作岗位上，也能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更重要的是徐青青不想放过冒名顶替侵占别人劳动成果的吴梦月和吴大猛两个人。 前世的仇和现在的恨，一起报了。 “玉芬姐，这事情绝对不能善罢甘休。虽然我们麻烦顾衍，给顾衍添麻烦，但如果能够证实你的成绩被替代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算成绩没有替代，咱们看到真实的试卷，如果真的不对，没有考到那样的分数，也能死心了，不是吗？”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陈玉芬神情逐渐凝重，“那就拜托你和顾衍了，就当我欠你们人情将来，当牛做马，我一定报答你们。” 听到这话，徐青青哭笑不得，“我们是好朋友，互相帮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用得着你给我当牛做马吗？”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咱们赶紧去找李支书，开上介绍信，收拾东西去找顾衍，然后再到哈市。我偏偏就不信了，世上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 与此同时，李大勇考上了哈工大，是他们这边最好的大学。 从这所大学毕业出来的学生，将来都能成为工程师或者各方面的专家。 李秀芳考上了哈市的医专，虽然没有医药大学好，但也相当不错了，再加上李秀芳通过村医的考核，圆满了。 李支书非常高兴，中午喝了二两酒，“我们老李家的祖坟终于冒青烟了！” 李婶子听到丈夫喝了酒之后就乱说话，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那些封建迷信做什么呀！也不怕别人笑话你，举报你！” 李支书哈哈大笑，“我这心里不是高兴吗？这要是以前，高低我得在家里面摆几桌，庆祝我儿子我闺女考上大学。” “看把你嘚瑟的！”李婶子笑骂，“你在家里这样得意也就罢了，在外面可得低调，绝对不能这样张扬！” “咱们村里平时还好，但红眼病多着呢！尤其是咱们家，居然一下就考上了两个，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嫉妒咱们呢！你在外面嘚瑟，别人胡乱举报，也影响咱们孩子。” 李支书听到妻子的话，连连点头，“你这话说得对，我的确不能在外面得意忘形。咱们村里，就咱们闺女儿子考上了，再加上周队长的侄女，还有吴大猛的闺女。” “说来也奇怪了，大勇，之前梦月来请教你，你不是说她基础很差，考不上大学吗？可那名单上明明有吴梦月，而且还考上的是好大学，在苏城呢！” 李大勇也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我给她讲题的时候，吴梦月的确很差呀！难道她是在假装，故意接近我？她长得那么丑，我可看不上她。” “现在我只想好好上大学，到了学校里面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将来能成为厉害的专家，没有心思谈这些儿女私情。” 李支书讪讪笑笑，“本来我还想撮合你们的，现在算了。” 这时候李秀芳皱眉，“我觉得我哥猜得没错，吴梦月的基础真的非常差。她经常去诊所，请教青青姐那些题目，有时候我都听懂了，她还没听懂！” “成绩那么差的一个人，突然考那么高分，考上那么好的大学，你们觉得可能吗？” 李大勇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秀芳，你怀疑吴梦月的成绩是假的？” 李秀芳点了点头，“知青里面成绩最好的就是我青青姐，然后就是玉芬姐。可玉芬姐居然没考上，而且她分数很低，跟预估的分相差很多。” “倒是玉芬姐估得分，跟吴梦月的分数差不多。高考的时候，我听说青青姐和玉芬姐跟吴梦月是一个考场。我总觉得里面有问题！” 李婶子听到这话面露犹豫，“这事情说出去得罪人，毕竟没根没据的，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可别乱说。” 李支书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玉芬，你妈说得对，不管怎么说，咱们跟吴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再说苦主也不是你，而是陈玉芬，她觉得自己分数不对，她会来我这边开证明，然后去哈市那边查试卷。如果连陈玉芬自己都不提，你更没有必要提了。” 李秀芳犹豫，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玉芬姐不提就罢了，如果提的话，爸，你要帮助玉芬姐查成绩。” ------------ 第92章 身边好人多 李支书见女儿这么说，点了点头，“那当然，毕竟考大学不容易。尤其是那段时间秋收，白天干活，晚上复习，那么辛苦，我看在眼里，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真是吴家替换了陈玉芬的成绩，李支书当然不乐意。 凭什么他儿女都是辛苦考上的，吴家通过脏手段就能上大学？ 不公平！ 就在这时候，徐青青和陈玉芬过来。 陈玉芬态度恭敬，“李支书，我觉得我不应该考那么低的分数，我跟青青对答案的时候，分数远远高于真实分数，我想去哈市复查分数。” 李支书和李秀芳相视一看，果然找上门了。 “行，我给你开介绍信，我还可以带你们去省教育局，查分数和试卷，应该是在那个地方查的。” 陈玉芬听到李支书这么爽快，心里感激，“多谢您李支书。” 李支书摆了摆手，“不用谢，这是应该做的。不过，万一你成绩被人替换了，咱们上面没人，或许斗不过那些坏人。” 徐青青这时候开口，“我准备去军工厂那边，找顾衍帮忙。” “顾衍？”李支书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我记得他在哈市的研究院认识人，应该能在哈市找到人保咱们。” 徐青青点头，“对的，李支书，你给我开个介绍信，我和玉芬姐去军工厂。” “行，我这就去存给你们开。”李支书应下，然后带他们一起来到村委，给她们开了介绍信。 徐青青和陈玉芬立刻去军工厂，李支书带着步枪，一路跟随。 现在冬天，可能会遇到野兽，不得不小心。 好在一路上还算平静，很快就到了军工厂。 因为顾衍的关系，徐青青都快成为军工厂这边的名人了。 保卫科的人，一听说徐青青来了，立即就通知顾衍。 正在实验室忙碌的顾衍，听到徐青青来找他，便猜到成绩出来了，想必徐青青考上大学了。 他把工作交代给其他人，就去见徐青青。 没想到这次，陈玉芬也过来了。 徐青青直截了当，说了目的，“你在哈市认识厉害的人不？我要陪着玉芬姐查成绩，她的分数有问题。” 在没有查出来成绩之前，徐青青也不好说吴梦月顶替了陈玉芬的成绩和大学。 顾衍听到这话，看向陈玉芬，“确定吗？” 徐青青点头，“确定，对我答案之后，玉芬姐跟我有九成答案一样，可考出来的分数不足我的一半，而且每一科的分数都很低。” 陈玉芬苦笑，“低到我不复习，我都考得比这次的分数高，更别说我跟着青青一起复习很长时间，很多难点我都吃透了。” “我不相信自己考得这么少，所以我准备去查看试卷。不看到试卷，我这辈子都不甘心。这次顾衍，请你尽量帮助我。我只有你们这些好朋友，除了你们，我不知道求谁帮忙。” 顾衍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陈玉芬，你别着急。你和青青等一下，我现在就去请领导帮忙。” “拜托了。”陈玉芬站起来，给顾衍鞠躬。 顾衍的举动，可能会改变她的命运。 顾衍直接去找王领导，请他帮忙。 王领导一怔，本着爱惜人才，也是给顾衍一个面子，“稍等一下，我给老孙打个电话，他是我同学，专门监察高考的，管着事情。” 顾衍听到这话，面露惊喜，“谢谢领导。也许你这个电话，可以改变一个女同志的命运。” 王领导打电话，很快电话经过转接，打通了同学老孙的电话，说明情况。 老孙自从出题，印刷试卷，监考，阅卷，誊抄分数，录取等各个方面监管。 短短几个月，头发都快白完了。 这是中断时间的高考，重新恢复，意义重大，绝对不允许别人弄虚作假。 国家花费大力气恢复高考，就是希望能够选拔更多的人才。 那些弄虚作假的人，就是因为没能力，才会顶替别人。 孙领导当即表示，让陈玉芬来找她。 王领导挂了电话，对顾衍说：“让那个同学带上介绍信和准考证等资料去哈市找到孙领导。” “谢谢。”顾衍很高兴，这个世上，还是正直的人很多。 顾衍急匆匆赶回来，“青青，玉芬，明天你们就去教育局找到孙领导，他负责监管高考的。有他帮忙，一定能够查到试卷情况。” 陈玉芬再次给顾衍鞠躬，“顾衍，谢谢你。” “真的不用谢。”顾衍轻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放心大胆地去查。对了，青青，你考上什么学校了？” 徐青青回答：“我考上哈市医科大学，专攻中医。” “你分数不是很高吗？为什么不报更好的大学？”顾衍皱眉，觉得徐青青浪费分数。 徐青青笑笑，“倒是能考上京市大学医学院，但要去京市上学，离你太远，我不乐意。” 顾衍听到这话，哭笑不得，“你啊，事关你的前程，你怎么就不知道多考虑自己？” 徐青青笑笑，“我有个大学上就行，有了文凭，我就能有工作，在劳动中改造，说不定哪天我的审核就能通过了，咱们就能结婚了。” 顾衍心里愧疚，“项目进展比预想中慢，很多材料不合格，还要转回头弄材料。总是让你等我，哎……” 徐青青笑笑，摆了摆手，“难道不是因为我政审不合格吗？反正我还要上大学，不急。先把玉芬姐的分数查了，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顾衍笑着点头，“好，我等你们好消息。” 以前每次跟顾衍分开，徐青青总是很难过，不过这次忙着查分数，没顾上。 回来的路上，跟李支书说了经过。 李支书小声提醒，“就说是城里买药，在结果没查出来之前，别声张。” “知道了，多谢李支书提醒。”陈玉芬感谢，身边好人真多。 第二天起身，李支书就赶着牛车，带着徐青青和陈玉芬去哈市。 到了县城，把牛车寄存在熟人那里，买票坐汽车去哈市，直奔教育局，找到孙领导。 陈玉芬上交查成绩申请书之后，孙领导叫来监察组成员，当着陈玉芬和徐青青的面，寻找到陈玉芬的试卷。 ------------ 第93章 手段高超 当写着陈玉芬名字的试卷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陈玉芬目瞪口呆，不假思索回答：“孙领导，这不是我的笔迹，不管是名字，还是试卷，都不是我的。” 原本寂静无声的办公室，被陈玉芬的一句话，炸雷了。 孙领导一愣，“你确定？” 陈玉芬点头，“我确定，这不是我的试卷。” 孙领导沉思片刻，立即打电话报警，“这事情，一定要严惩，我打电话到公安局。” 办公室里谁也没动，等着公安到来。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几个公安局的人来了，带队的还是汤副局长，“老孙，真有人舞弊？” 陈玉芬已经在纸上把自己的作文重新写了一遍，“孙领导，这是我的作文，可能会跟我在考场上的作文有点出入，但大部分是相似的，主旨是一样的。” 孙领导看了看陈玉芬的作文，找到了她的语文试卷。 这一看，根本就不相关。 另外，陈玉芬的字迹，苍劲有力，而且还是十分难得的正楷字。 汤副局长看了看陈玉芬的字，又对比试卷上犹如乱草一样的字，相差太大，看来是有人作假了。 孙领导想了想，然后问：“陈玉芬，谁了解你的真实成绩？” 陈玉芬想了想，然后说：“替换成绩，为了方便，应该是在同一考场，这样只用拆开一个考场的试卷，拆两个考场的，太麻烦。能不能让我查看这一考场的其他试卷？” 孙领导点头，“你不能碰，我给你翻，你看。” “好！”陈玉芬应下，“开始吧。” 孙领导带着手套，一张一张地翻，在翻了二十多张之后，终于找到了陈玉芬笔迹的试卷。 “这是我的试卷！”陈玉芬连忙说，指了指这一张试卷。 孙领导从里面拿出来试卷，看到上面的名字，微微一愣，“吴梦月？你们认识吗？” 陈玉芬点头，“认识，我们村治保主任吴大猛的女儿，平时经常来问青青题目，但她的基础很不好。” 这时候，徐青青从兜里掏出来之前的“模拟试卷”，“孙领导，你们看，这是我给吴梦月和陈玉芬出的题目，她们一起做的。你们可以看看笔迹。” 孙领导接过去，仔细一看，这个叫吴梦月的笔迹，根本就不是试卷上的，而是写着陈玉芬名字的试卷。 可试卷上的名字和准考证号，并没有涂改。 用肉眼居然看不出来，这就令人耐人寻味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徐青青轻声问：“这是不是在名字上用特殊手段糊住了？” 孙领导拿到手套，用手摸的话，好像上面被糊了一层相似的纸张一样，面色大变，“汤局长，你摸摸名字和准考证号的地方有点不一样。” 汤副局长一抹，点头，“的确不一样，好像用跟试卷相似的纸张糊住了。就像装裱的字画一样，多了一层。 孙领导皱眉，“你去寻找装裱高手，我把另外几份试卷全部找出来，咱们一一对比。” 汤副局长点头，“市图书馆的老刘，他就是装裱的高手，把情况跟他说一下，需要带什么工具，赶紧带过来。” “是！”这个公安应下。 孙领导在陈玉芬的指正之下，把自己的试卷全部都找出来，无一例外，都是写着吴梦月的名字。 反而应该是吴梦月笔迹的试卷，写着陈玉芬的名字。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陈玉芬和吴梦月的试卷被人调换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冒名顶替，偷偷领了别人的通知书，然后去上大学，也就罢了，很好找。 大多出在通知书的环节，很好找到相关责任人。 可现在调换试卷，必须找到关键性的证据，然后才能把一串的人全部抓起来。 毕竟能完成这样的工作，应该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市图书馆的老刘一听这话，立即带着工具，跟着公安来了。 当着大家的面，戴着手套，利用工具，涂了一点东西在名字上，大约两分钟之后，名字周边的纸张有点卷边。 老刘用竹镊子轻轻夹着翘边纸张，然后把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纸片夹了起来，下面的纸张被刮过，但依稀能看出来陈玉芬的名字。 同样在写着陈玉芬的试卷上，揭下同样的小纸片，也看到了小纸片下面吴梦月的名字。 汤副局长带来的公安，拿着相机把这一切都拍下来。 众人大为震撼，没想到有人如此猖獗。 徐青青连忙问道：“现在真相大白，还希望孙领导和汤局长，能够还原真相。” 陈玉芬激动地哭了，捂着嘴，不敢让自己的哭声惊扰大家。 不仅因为真相大白而哭泣，也是因为有徐青青这样的好朋友而高兴。 孙领导连忙保证：“我现在立即把接触这些试卷的所有老师全部控制起来，一一调查，不会包庇任何人。不管这个人是谁，我都不允许他扰乱高考秩序，践踏法律。” 汤副局长也连忙回答：“我这边立即派人抓捕吴大猛和吴梦月，另外派人协助孙领导控制所有批改这一批试卷的老师。” 徐青青想了想，然后又说：“我觉得不仅是批改试卷的人，还有可能接触试卷的人，都应该被控制起来！” 孙领导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好，我这边会配合公安机关严密审核调查。” 李支书现在也大为震惊，真的被陈玉芬和徐青青以及他的女儿猜到了。 只是吴大猛怎么会有能耐给女儿直接把试卷互换了呢？ 汤副局长询问李支书，“李同志，吴大猛和吴梦月是你们大李庄的人，你现在能给我们说说这两人的情况吗？” 李支书眨眨眼睛，“他们的确是我们村里的村民，也没听说他们在城里有厉害的亲戚。” 汤副局长又问：“你再想想，他有没有可能在村里接触一些下放的老师或者一些干部呢？” 听到这话李支书猛拍大腿，“倒真有，在71年的时候，我们村里面来了几个下放的干部，好像还有两个是教育部门的。不过在74年底，他们陆陆续续已经恢复工作，离开我们村了。” ------------ 第94章 当场索要回执 汤副局长听到这话，急忙问：“这些人都有谁？” 李支书想了想，然后把下放到村里所有人的姓名和他们的单位都说了出来。 清者自清，如果这些人没有动手脚，顶多被调查，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想到这，李支书的心里就不那么愧疚了。 汤副局长安排人去把相关人等全部请过来，然后调查。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边查明，再给出一个结果。”汤副局长陈生说道，这可是答案。 陈玉芬刚想回答，被徐青青拦住了，“现在这个案子目前为止，您可以确定我同学的考试成绩真实有效，是被那些胆大妄为有人霸占了成绩。” “现在我们已经报案，就算没抓到那些替换成绩的人，但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写明今天查找真相过程的回执呢？虽然我们相信，汤局长跟公安同志们不会徇私枉法，我觉得这些程序要正规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徐青青。 陈玉芬也是一愣，“证据确凿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颠倒黑白吧？” 徐青青摇了摇头，“谁知道会怎么样呢？不管如何，按照程序我们报案了，而且已经查到这个阶段就必须给我们一个回执。” “一个人或者说这个团伙居然是猖狂地在两套试卷上做手脚，可见绝对有几分手段。说不定他们还有后招，说不定还有更硬的后台，我们总要多个心眼。” 汤副局长听到这话笑了笑，“说得对，一切按照程序来。” 很快一份写着事情经过的回执单，签了名盖了章，交给陈玉芬和徐青青。 陈玉芬感谢，“谢谢你们，等我上了大学，我一定好好学习，报效国家。” 汤副局长点了点头，“这也是国家恢复高考的目的，为了选拔真正的人才，而不是这些猖狂的弄虚作假的人。我就算这个官位不要了，我也要把这个事情查清楚。” 汤副局长带人离开，部署接下来的动作。 孙领导问：“你就是徐青青吗？” 徐青青点了点头，“我是，孙领导，你有什么吩咐？” 孙领导笑着问：“你考了我们这边的第一名，为什么只报了哈市医科大学呢？” 徐青青回答：“因为我对象在这边，我想学医，又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上学。” “这……”孙领导原来还想劝说让徐青青去更好的学校学习，但听到徐青青的这个答案之后，说不出口了。 徐青青知道孙领导还有事情要忙，出声告辞，“孙领导，我们不打扰你工作了，辛苦你们啦。期盼您和同僚能够尽快给我们一个结果。” 孙领导应下，“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有冤假错案。” 从教育局里面出来，陈玉芬感动的眼泪终于流下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还有所有的害怕，在这一刻全部都被哭出来了。 李支书笑着安慰，看到有两辆吉普车开了过来，“你们别哭了，公安马上开车过来送我们回大李庄。” 徐青青笑着劝说：“现在一切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这事情闹大了，查找真相才是最重要的。谁要是敢弄虚作假，瞒天过海，绝对没有好下场。” 很快两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面前，他们上了车。 一路疾驰，片刻不停。 到了区里，已经天黑了。 李支书建议，“要不你们先在区里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抓人！” 公安摇了摇头，“不了，事关重大，我们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把嫌疑人带回去，以防夜长梦多，这个人跑到了大山里，我们去哪找呀？” 李支书想了想，觉得公安的考虑也有道理，“那行，咱们连夜赶过去，反正开的是汽车，就算遇到狼群也不怕。” “不过有段路不好，到时候我提醒大家开得慢点，否则开沟里面更耽误事。” “那就麻烦李支书了！”公安感谢，“开车的时候注意点！” 此时陈玉芬靠在徐青青的肩膀上睡觉，自从成绩出来之后，陈玉芬就没有好好地睡过觉。 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都是陈玉芬睡不着的原因。 现在真相大白之后，陈玉芬放下所有的重担，全身轻松，浓浓的疲惫涌上来。 从坐上汽车之后，就靠在徐青青的肩膀上睡着了。 即使路上有点颠簸，陈玉芬也没有醒。 直到走了一段山路，汽车颠簸太严重，陈玉芬才醒来。 “青青，现在到哪了？”陈玉芬一边揉眼睛一边问。 徐青青笑了笑，“到了三道沟，再过一个多小时，应该就能够到村里了。” “芬姐，以后你回苏城上大学，我给你寄点钱，麻烦你买点东西送给王奶奶。” 陈玉芬摆了摆手拒绝，“到时候我能挣钱，不用你寄钱给我！你在这边花钱的地方也多，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徐青青笑了笑，“虽然我知道你一片好意，玉芬姐，你觉得你的钱会比我的钱还多吗？” “大李庄的药厂，因为我贡献出来的药方，年底分成，分一成的利润给我。另外，顾衍的工资和票，他没地方花钱，也给我。” “咱们两个相比，我的钱比你的钱多，你能帮我经常去王奶奶那边探望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不要钱，你不会是让我找齐云溪帮忙吧？” 陈玉芬笑了，挠挠鼻尖，“听你这么说之后，发现还是你有钱。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经常去看望王奶奶。” “阮良云考上了苏城警官学院，齐云溪跟我考了一所大学，都是苏城大学。小曼姐，王青山，他们也考了苏城的大学，以后回去，还能继续来往。” “本来你也能考上这样的好大学，可是你舍不得顾衍，那就留在这边上学吧！虽然大学重要，但是人更重要。希望你和顾衍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徐青青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我也知道，不管在哪里，我都会继续努力，不断上进。”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虽然我们天各一方，相距甚远，但我们还可以书信来往，继续我们的友谊。” 陈玉芬点头，“必须的，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写信。” 徐青青犹豫片刻，然后提醒，“以后见到刘暖暖，吴宇恒，有多远躲多远！” “我才不要跟他们走得近，免得倒霉。”陈玉芬保证，她相信徐青青。 ------------ 第95章 抓捕，威胁 汽车终于到了大李庄，停在了村委门口。 李支书带着几个公安直接来到了吴大猛的家门口。 吴大猛的老婆看到来人连忙大喊：“你们这些公安大晚上来我们家做什么呀？” 吴大猛此时正在蹲茅坑，听到这话，屁股都顾不上擦，提起裤子，就从茅房翻出去。 他心虚，直接逃跑。 总觉得先跑走，抓不到他，就没法查。 不过总共来的五个公安，一个敲门，两个在墙头两边，另外两个直接在屋后面。 吴大猛家的茅房就在屋后面，跳出来之后，还没跑两步，就被人抓起来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吴大猛惊慌，没想到不仅前面有人，后面也有人。 听到声音，其他公安打着手电筒过来，照在吴大猛的眼睛上。 吴大猛立即闭上眼睛，神情慌张。 “吴大猛，跟我们走一趟。”王公安沉声说道，“带走！” “我，我不是吴大猛！”吴大猛还想狡辩，有点口不择言。 这时候几个村干部来了，周会计和周队长，还有李支书，都纷纷过来，“吴大猛，平时看你挺老实本分的，真没想到你能干出来这么大的事情。” 吴大猛连连摇头，看到村干部，心里吃惊，“我什么也没做，你们别污蔑我。” 李支书回答：“今天陈玉芬已经去省里查试卷了，你家女儿的成绩是陈玉芬的，陈玉芬的成绩是你女儿的。” 吴大猛身体一个激灵，面色难看，身体不停颤抖，“那……那可能是疼誊抄分数的时候，弄错了。” 李支书摇头，“不是分数弄错了，而且有人在陈玉芬的名字上糊了吴梦月的名字，吴梦月的试卷上糊了陈玉芬的名字。” “今年恢复高考第一年，现在已经成立专案组调查。你老实点，接受调查。如果你再敢逃跑，不是你干的，也是你干的。” 吴大猛身体一软，瘫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王公安确定了吴大猛和吴梦月身份，直接戴上手铐，押上车。 吴大猛的老婆，吴大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抓我男人，抓我女儿做什么？” 王公安问：“你知道你女儿和丈夫参与高考舞弊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男人和女儿没错。我们只是小老百姓，也没能力改成绩，你们去找有能力改的人。”吴大婶反驳，“赶紧放了我丈夫，我闺女。” 面对胡搅蛮缠的吴大婶，王公安拿出手铐，“既然你阻拦，那我们只能把你也带走了。” 高考舞弊案，必须查清楚，否则不能收场，谁都别想好。 吴大婶躺在吉普车前面，撒泼打滚，两个公安居然没弄住吴大婶。 “大猛婆娘，你家男人和闺女没罪，公安会把他们放了，但现在必须带过去调查。” “你现在起来，这事情跟你没关系，如果你不起来，现在立即把你抓起来。你不为家里的两个孩子想想吗？” 吴大婶吓得面色苍白，瘫在地上，不动了。 两个公安把吴大婶从汽车前面拉开，把人带走。 吴梦月吓哭了，“这事情我不怪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另一辆车里，吴大猛心惊胆战，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吴大猛知道这事情，一旦查出来，只要他顶替所有罪名，跟他闺女没关系。 这样至少闺女顶多被批评教育，不会坐牢。 想通了这些，吴大猛松了口气，他看向车外站着几个村干部，“以后家里拜托几位照看一二，等我出来，一定感谢大家帮助。” 李支书摆了摆手，“只要是大李庄的人，我们都会善待。至于你，反正你尽量配合调查。” 吴大猛眯着眼睛，阴冷地看向这些村干部，“多谢！” 看着两辆吉普车离开，吴大婶又哭又喊，但无济于事。 几个村干部也懒得看吴大婶，不管谁劝，都骂人。 李支书气得转身离开，不管了。 一边走，周会计气不打一处出，“支书，刚刚你也看到了，那吴大猛是求人照顾他家里的吗？明明是在威胁咱们！” 周大亮也点头附和，“我也感受出来了，这事情绝对是他干的。他女儿成绩那么差，居然还妄想考大学，太无耻了。求咱们关照家里，眼神恶狠狠的，这是警告咱们要是他家人被欺负，他从牢里出来报复咱们。” 李支书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算了，反正他们被抓到了，以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不刻意针对，也别特殊关照。” 周会计想了想，深以为然，“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万一这吴大猛真坐牢了，出来也是个狠人，报复咱们，防不胜防。” “以后跟村里人都说说，别做得过分。我知道吴大猛精明，但没想到居然还能手眼通天，居然能给女儿弄个大学。” “如果不是陈玉芬去查分数，不是徐青青和顾衍帮忙，换成那些无权无势，性子弱的，这事情或许真就成了。” 如果徐青青在，听到这话，心情一定很复杂。 此时知青住所里，当胡小曼得知陈玉芬的成绩被吴梦月“抢”走之后，都吓傻了。 “真有这样的大胆的人吗？”胡小曼惊呼，暗暗庆幸，她跟吴梦月不是一个考场。 徐青青点头，“不用怀疑，就是有。玉芬姐的成绩很好，你们也都知道。她那点分数，太少了。我们就去查，没想到真的被互换了。” 曹慧慧表情急切，从炕上爬起来，“我没考上大学，会不会也被人调换成绩了呢？我要不要去查？” 胡小曼一怔，“曹慧慧，虽然查成绩是你的权力，可是你估分，跟你的真实分数差不多。你觉得有必要吗？” 孙云云原本跃跃欲试，最后又躺回去了，“算了，我还是不查了。我估分就比我真实分数多了六分，应该不会错。我还是别去触霉头。” 曹慧慧讪讪笑笑，“我这不是想着万一弄错呢？” ------------ 第96章 蠢蠢欲动 胡小曼哭笑不得，“那些题目，不会因为你们去查，就会变成对的。如果你估分跟你实际分数相差不大，基本上就没问题。” “像玉芬这样的成绩，当时我们所有听到，都觉得不可思议。分数还没她估分一般多，玉芬当然要去查试卷。” “你要是不嫌费事，你就去查。” 曹慧慧又躺回去，“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现在高考舞弊案这么严重，万一把我也抓起来，我也没说理的地方。我成绩不好，考不上，也怨不了别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平时也想学习，但她学不进去。 一看书，就头疼。 徐青青的笔记那么好，她抄了一遍，文科还行，数学不行，大部分都不会。 现在至少大李庄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有药厂，她们这些识字的知青，在里面当工人。 虽然没票，但有工分，还有工资，能分到不少钱。 孙云云躺在床上，感慨地说：“你们都考上大学了，马上离开了。现在想想，真的挺舍不得。” “小曼姐做饭好吃，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们。徐青青是大夫，有个头疼脑热，也能及时治疗，还不要钱。” “前几天收到家里的信，我家邻居女儿，女儿就因为生病，没有及时治疗去世了。一对比，就知道我其实在大李庄过得不错。” 孙云云也感慨，“是啊，真的不错。现在村里还有工厂，发展壮大，说不定以后能更好。” 另外一个女生也没有考上，在不停地抹眼泪，“你说我们再复习一年，明年还能考吗？” 徐青青回答：“现在国家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今年没考上，明年还能考！你们如果努力复习，说不定明年就能考上了！” 曹慧慧叹息一声，“明年不仅有应届生，还有更多的人复习了一年，竞争更加激烈。我以前在学校里就不是读书的料，明年就算能考，我未必考得上。” 孙云云苦着脸，“我也是呀，一看到书就头疼！可是不通过考大学，咱们也没有好办法回城。” “香梅，你这次只差了几分！你再好好努力，或者你明年别报的那么好的学校，就能考上了。” 虽然看到别人考上羡慕嫉妒，但徐青青，陈玉芬，本来就很努力，而且又聪明。 尤其是胡小曼在准备高考的那段时间，废寝忘食，一天只睡两个小时。 曹慧慧和孙云云他们两个做不到这样，因此也只有羡慕嫉妒，但不恨。 徐青青也鼓励，“是啊，香梅！有了今年的经验，再努力一年！我的高中书籍送给你，等我去哈市那边读书，我经常去书店看看，如果有练习册，我买过来寄给你。” 余香梅点了点头，擦干眼泪，“谢谢你们的鼓励，以后我会努力。青青，你放心，只要有好的练习册，你就买来寄给我。咱们村里分到不少钱，我手里有钱，别替我省钱。” 徐青青应下，“好，我记住了！你也别整日愁眉苦脸的，已经这样了，你就算难过，也改变不了结果。你需要改变的就是你的状态，投入到新的学习中。” 余香梅点了点头，“是的，后悔也没有用！我应该向你们学习，应该更加努力，更加用功。” 曹慧慧，孙云云，看向余香梅，“香梅，以后知青住所这边做饭，我和云云做，你有时间就抓紧看书。将来你们都考上大学飞黄腾达了，我们日子过不下去，还能找你们帮忙呢。” 曹慧慧和孙云云这两个人虽然非常爱掐尖，也非常爱说小话，但她们秉性并不坏。 徐青青笑了笑，“那当然，咱们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相处还算融洽，几乎没有矛盾！反正在知情点，我除了跟刘暖暖关系不好，我跟其他人关系都很好。” 曹慧慧听到这话，眼露狐疑，“青青，你跟我说说，你跟刘暖暖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啊？” 徐青青回答：“她觊觎我对象。” 曹慧慧说道：“可后来刘暖暖跟吴宇恒谈恋爱，两个人还一前一后离开了农村，回到城里了！就算刘暖暖当初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应该没了。还不准备跟她缓和关系吗？” 徐青青摇了摇头，“并不准备跟她缓和关系，她做了很多小动作，让我很烦她。现在我们天南地北离得远，更没有必要联系了。” 陈玉芬眼露狐疑，“曹慧慧，刘暖暖是不是给你写信了？” 曹慧慧讪讪笑笑，“是的，给我写信了！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询问了大家在这边过得怎么样！青青，你放心！我就说你过得好，并没有详细说。” 徐青青点头，“反正以后有关我的事情，你不要跟她说。大李庄的事情也少说，她有八百个心眼子，说不定你就被绕进去了。” “你可别忘了，当年王巧玲被人暗杀，现在还没找到主谋呢！以后不管去哪，还是说什么话，都要小心谨慎，不要落单。” 一听这话，曹慧慧和孙云云神色一凝，“本来还觉得留在大李庄挺好的，可现在想到王巧玲，我又不想在这边了。” “可是城里面无法给我们安排工作，家里也使不上劲儿，我们又比较笨，考不上大学。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陈玉芬安慰，“慧慧云云，你们还年轻。现在高考都能恢复，想必以后其他方面也能放开。” “但愿如此吧！”曹慧慧苦笑，过一天是一天吧，愁也没用。 第二天吴大猛，吴梦月被抓起来，传遍了整个大李庄，大家议论纷纷。 男知青也都知道了，愤愤不平咒骂吴大猛和吴梦月。 有人的想法跟曹慧慧一样，也想去查成绩，一想到预估的分数跟出来的分数差不多，只得放下心里的侥幸。 吴大婶带着孩子带在家里，不敢出来。 在外面她还会狡辩无辜的，但吴大婶知道，是吴大猛干的。 徐青青给顾衍写了信，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让顾衍不用担心。 本来徐青青以为要调查很长时间，没想到在吴大萌和吴梦月被抓走第三天，吴梦月就回来了。 吴梦月眼含愤怒冲到了诊所，看到徐青青和陈玉芬，就要挠她们的脸。 ------------ 第97章 她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陈玉芬、李秀芳吓一跳。 只有徐青青反应快，在吴梦月出现的那一刻，抄起一个板凳就朝着吴梦月的身上砸过去。 新仇旧恨，终于报了的！ “啊！”吴梦月尖叫，但她此时像是不被疼痛影响，仍旧朝着徐青青，陈玉芬跑过来。 陈玉芬这时候反应过来，她个子大，才不怕吴梦月。 她从小跟着父亲练习军体拳，身手很不错，拦住吴梦月，几个来回，就把吴梦月推倒在地。 “吴梦月，你发什么疯？”李秀芳也跑了过来，“你再这样，我们只能把你绑起来了。” 吴梦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你们欺负人，你们都欺负我！” 陈玉芬骂道：“你可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替换了我的成绩。我们只是找回自己的成绩，怎么就欺负你了？你讲点道理行不？” 徐青青冷笑，“她要是讲道理，就干不出来替换成绩这样的事情了。吴梦月，你现在能被放出来，都是你爸爸顶了所有的罪名。” “你要是胡搅蛮缠，装疯卖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现在叫来村里人评理，还要把你送到公安局。你不服气，你不甘心，证明你心里知道替换成绩的事情，也应该把你抓起来坐牢。” 听到这话，吴梦月连连摇头摆手，“不是我，我没有，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陈玉芬翻白眼，“你都能来我们面前骂骂咧咧，要打我们，还不允许我们反抗啊？真当你们是老天爷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也太想当然了吧？” “这个世界还是有王法的，不是你们一手遮天的地方。我以前对你吴梦月还不错，可你倒好，居然抢了我的成绩。但凡我窝囊点，但凡我没人帮忙，你就顶着我的成绩去上大学了。” 吴梦月捂着脸大哭，她大学没上，爸爸还被抓起来坐牢了。 听说要重判，这以后该怎么办啊？ 李秀芳提醒吴梦月，“你们家做了违法的事情，现在被惩罚，这是应该的。你现在赶紧回家吧。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呢，日子还要过。你要是不想过，那也行，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倒要看看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陈玉芬讽刺，“你不是想考大学吗？去年你准备的时间短，今年还能考，赶紧继续复习。不好好学习，就想着邪门歪道，能考上才怪呢！” “你们都欺负我。”吴梦月一边哭，一边往家里跑。 一切都没了，感觉人生瞬间暗淡了。 她并不后悔替换成绩，只是觉得替换成绩被发现了很倒霉。 吴梦月回到家里，坐立不安，恨不得跟整个世界都干起来。 她才不管这些，她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于是吴梦月想到了陈玉芬之所以能够去查成绩，都是徐青青帮忙。 吴梦月恨徐青青超过陈玉芬。 想到徐青青跟顾衍迟迟没有结婚，是因为审核没有通过。 吴梦月就写了一封举报信，列举了徐青青家里政审不合格，本人曾经涉嫌杀人案，还有可能是间谍…… 吴梦月第二天一早就把信件寄送出去了。 她整天盼星星盼月亮，想盼着徐青青倒霉。 知青住所陆陆续续有人收到了通知书，过来寻找李支书，开证明。 李支书也非常大方，“眼看着过年了，我把该分到的东西都给你们。如果粮食你们不方便带走，我就想办法给你们折算成钱，方便携带。” 胡小曼和王青山，还有陈玉芬，徐青青都非常感谢，“谢谢你，李支书，周会计。” “年前买车票回去，估计有点难。你们就在这里过年，等元宵节了，你们再回去。”李支书建议，“这样也能安全一些。” 知青住所里，几个考上大学的，只留下口粮，其他的全部换成钱和票。 等着过年之后，买票回家一趟，然后再去上大学。 徐青青提醒大家，“回家之后，看好自己的通知书，不要被人替换了，也不要被人偷走了，更不要被家人卖掉了。” 听到这话，胡小曼一愣，“这……这还能被替换啊？” 徐青青指了指陈玉芬，“她的成绩都能被替换，还有什么不能替换的？万一家里人偏心，把你的通知书给你姐姐，你妹妹跟你长得差不多，以死相逼，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这……”胡小曼眼露狐疑，“你要这么说，或许真有可能。我姐年纪跟我差不多，到现在还没结婚，这看不上，那看不上。当年她为了不下乡，甚至摔断了自己的腿。” “现在更是心高气傲，说不定真的看上我的大学通知书了。当年能摔断自己的腿，现在万一摔断我的腿，把我关起来，她拿着我的通知书就上学，顶替我的名字，那就完蛋了。” “我妈偏心，从小就疼我姐。我从小就是家里最不受待见的。为了保险起见，我不回家了。到时候直接买票去苏城，去学校报到。反正我也有很长时间没回去，也不急这一两天。” 王青山笑笑，“那我也不回去了，现在回去也没地方住，叽叽喳喳的，听着也烦。等以后上了大学再回去。” 陈玉芬摇头，“那我比你们幸福，我爸妈很疼我，我要先回去。我可想她们了。” 知青住所里，也只有陈玉芬经常能收到家里寄过来的东西。不仅有信，还有吃的，用的东西。 一看就是被家里挂念的人。 “你和隔壁的齐云溪，阮良云一起回去。”徐青青交代，“路上你们也能有一个照应。” 陈玉芬点头，“嗯，我知道了。明天我找她们一起去买票。” 陈玉芬买到了大年初八的票，跟阮良云和齐云溪一起回去。 徐青青在火车站，把陈玉芬，阮良云送走了。 “一路顺风。”徐青青和李秀芳看着火车上的陈玉芬，挥了挥手。 从今往后，天各一方，想要见一面，太难了。 不过一起生活两年多，相互依靠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看着徐青青心情低落，李秀芳安慰，“青青姐，你还有我呢！以后我们能经常见面” 徐青青点头，“好。” 一路上李秀芳幽默的开导，让徐青青心情好起来。 不过刚回到大李庄，徐青青就笑不出来了。 ------------ 第98章 一波三折 刚回到诊所，旁边的村委办公室里面，李支书就过来了。 “徐知青，你过来一趟。”李支书面容严肃，此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徐青青。 李秀芳最了解自己的爸爸，看到爸爸露出这样为难的神色，就知道出事了。 “爸爸，青青姐，现在到底怎么了？”李秀芳问道。 李支书有些为难地看向徐青青，“青青，我知道你一向很坚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能撑过去。这次也一样！” 听到这话，徐青青一愣，“李支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直接跟我说！”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李支书回答：“你的审核没通过，工作人员过来要拿走你的录取通知书销毁。” 听到这话，徐青青大吃一惊，“我的天哪，还能这样？明明考大学的时候不是审核过了吗？为什么现在录取通知书都收到了，居然还说我审核没过？” 李支书挠了挠头，“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工作人员就在村委办公室，你赶紧过来一趟，了解相关情况。” 徐青青点了点头，“貌似的确是这样！现在发愁，着急都没用！” 很快到了村委办公室，工作人员看到徐青青过来连忙站了起来。 他们拿出来文件递给徐青青，眼露惋惜，这可是他们省的第一名啊！ 通过上面的审核，讨论，最终还是没人敢冒险。 因此，最后只能收回徐青青的录取通知书。 “对不起，徐青青同志。按照规定，我们要收回录取通知书，谢谢你配合。” 徐青青心里难受，但强自镇定，问道：“到底什么原因没审核过呢？” 工作人员回答：“你的小姨叛逃！后果影响非常严重，所以审核没通过！之前我们只审核了直系亲属三代，忽略了你的小姨有重大政治问题。” 徐青青经过跟顾衍的结婚申请，没通过审核，在听到这个结果，虽然震惊，但也不至于不能接受。 可李秀芳急了。 “那都是青青姐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这事情怎么可能跟她有关系呢？” “现在恢复高考，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明明青青姐考得那么好，那么有才华，可是你们却不让青青姐上大学。你们这样是不是太刻板了呢？” 工作人员只是奉命巡视，他们也没有办法。 “对不起，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只是过来办公。徐青青同志，现在请把你的通知书给我们，如果你对此有异议，可以去省教育局那边查询。” 徐青青听到这话，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这上面不是作假。 “秀芳，你别激动，他们也只是完成任务，做不了主。我现在就回知青住所，把通知书拿过来。” 李秀芳摇头，“不能就这样给他们了！万一又能上大学了呢？你没通知书怎么去啊？” 徐轻轻叹息一声，“如果其中真有龌龊，也不可能大张旗鼓拿着文件过来。再者，我可是第一名啊！连第一名都不能让他们改变主意，可想而知，情况很严重。” 两个工作人员连连点头，“这是上面工作组，这事绝对不是我们胡来。这可是高考，我们只是办事的，根本就没有资格决定这件事情。” 事已至此，李秀芳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替徐青青惋惜。 不一会儿，徐青青拿来了录取通知书。 胡小曼、王青山，也跟着过来。 “两位同志，这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辛辛苦苦考上大学不容易。徐青青同志真的非常好，绝对没有背叛国家的行为。” “她的成绩非常好，她的聪明才智，可以为国家做建设，不应该因为一个早就消失的人而影响她的一生。” 胡小曼鼓起勇气替徐青青说话。 王青山得到徐青青的帮助很多，徐青青经常鼓励他，在高考的消息没有传出来之前，徐青青就预言。 当时他对生活无望，闲暇之余，开始看书读书，所以才准备充分恢复高考之后，他才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这么好的大学。 “是的，两位同志，请允许我们跟过去看看！”王青山沉声说道，这个时候他是男同志，应该站出来。 两位同志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只负责把你们带过去，至于回来你们自己想办法！” 于是徐青青，李支书，还有王青山，跟着一起去哈市。 看着吉普车离开，胡小曼犹豫片刻，“秀芳，我觉得这事情不能让青青一个人面对，应该告诉青青的对象顾衍。” 李秀芳点了点头，“的确应该告诉顾衍，结婚申请是因为青青姐没有通过审核，但顾衍并没有分手，而是坚持。” “由此可见，他对青青姐的感情非常真挚，也愿意为青青姐做事。想必他会想办法吧！” 胡小曼点了点头，“当初陈玉芬的成绩被顶替，顾衍都能够愿意帮助陈玉芬。那换成徐青青出事了，顾衍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两个人商量好之后，直接去军工厂那边去找顾衍。 当顾衍得到传话之后，急忙过来，才知道徐青青发生了什么事。 “谢谢你们专门来告诉我。如果你们不说，青青为了不麻烦我，也不会跟我说。” 胡小曼沉声说道：“我们就是觉得太不公平了，明明青青什么也没做，她是那么好的人。” 李秀芳也点头称是，“是的，顾衍，如果你有门路有人脉，就帮帮青青。她的才能不应该拘泥于在我们大李庄这个小小的村子。” 顾衍点头，“好，我已经知道了。这边会竭尽全力帮助青青。你们先回去吧！等青青回来，你们劝劝她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还有我呢，我会解决。” “嗯！”胡小曼和李秀芳应下，回到大李庄。 路上，胡小曼感慨，“徐青青和顾衍那么般配，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当真是命运多舛。” 李秀芳点头，“是啊，我跟青青姐在一起做事之后，才知道一个人的人生居然有这么多的波折。” ------------ 第99章 闹情绪 胡小曼哭笑不得，“本来母亲早逝，外公也去世，在渣爹和继母手里讨生活。对象好不容易给安排了工作，还被继母抢走给继姐了。” “下乡之后，跟对象重逢，想结婚，但审核不通过。考上大学，还被举报，审核也通不过。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就这样被生活折磨蹉跎。” “如果换成我，我可能早就疯了。哪里还能像徐青青这样坚强，不哭不闹。” 李秀芳哽咽，“是啊，跟青青姐的人生相比，我的人生简直太平顺了，也特幸福了。” “以前我还总羡慕城里人的生活，可现在想想，我的生活也很好。从小没吃苦，有父母疼爱。” 胡小曼和李秀芳一边走一边聊天。 吴梦月得知徐青青的大学通知书被收走了，而且还不允许上大学，终于露出笑容。 老天有眼，她不能上大学，她也不想让其他人上。 李秀芳在村口看到得意洋洋的吴梦月，没好气说：“吴梦月，你这个人就见不得别人好。你就作吧，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做得多，以后就越倒霉。” 吴梦月笑得开心，“李秀芳，你乱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做。” 李秀芳才不相信呢，“你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就是你举报的。你早晚会害了你自己，对了，你现在已经害了你爸爸。如果不是为了你，你爸爸现在不仅不用坐牢，现在还是村里的治保主任。” 吴梦月听到这话，面色阴沉。 说实话，她有点后悔了。 以前爸爸在家，重活有人干，而且因为是治保主任，在村里还有几分体面。 可现在倒好，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太……太让人难受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吴梦月后悔也没用。 “要你管，别以为你考上医专就了不起。”说完，吴梦月就气哼哼地跑走了。 胡小曼刚刚看到吴梦月眼底的疯狂，有点害怕，“秀芳，吴梦月就是个疯子。她会不会去举报你啊？” “去啊，我才不怕她举报。”李秀芳冷哼，“我清清白白的，我考试也是凭借自己实力，就算举报，她也是诬告。” 胡小曼想了想，劝说：“这个吴梦月就是滚刀肉，你还是小心点，别去刺激她。” 李秀芳点头，“小曼姐，你说得对，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狗一口，但我会手里拿着板砖，狗再朝我龇牙，我就扔出去揍她。” 徐青青跟着工作人员到了省城，找到了相关单位。 上面态度惋惜，但不会录取。 这是原则性问题。 徐青青去了好几个部门，都是这样的回答。 既然如此，留在这边也没有意义了。 回来的路上，王青山想安慰徐青青，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还是李支书年纪大，他担心徐青青想不开，出声安慰：“徐青青同志，我知道这事情让你很难过，但人总要往前看，不要被一个坎儿拦住了。” “我们大李庄，虽然比不上城里，但村里还有你一手帮忙建立起来的药厂。只要你在我们村里，技术员的工作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你贡献的药方和制作方式，都能得到药厂的一成分红，这是我们大李庄的规矩。你就安心在这里生活，不要去其他地方。” 徐青青心情低落，但事已至此，她改变不了。 好在身边还有很多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徐青青点头，露出苦笑，“谢谢，李支书。现在只能如此了。日子总要过下去这点困难打不倒我。” 听到这话，李支书也放心了，“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王青山安慰，“徐青青，你别气馁，说不定哪天就改变审核规则了。” “对！”徐青青点头，对未来充满自信，“即使未来不能上大学，我也要努力生活，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 下午，回到大李庄。 看到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徐青青的大学泡汤了。 大家惋惜的同时，而在提醒自己，以后可不能鲁莽，不能犯罪，给孩子惹麻烦。 万一孩子能成才，也会因为长辈的问题，受到影响。 就比如徐青青，好可怜。 一个多少年没见面的小姨有问题，居然也能影响到徐青青。 徐青青看似平静，每天在诊所工作，但内心很焦躁。 顾衍在李秀芳和胡小曼走后，就去找王领导了。 王领导头疼，“陈玉芬成绩被替换，上面有正规渠道，能够申诉。可徐青青的问题，真的不是我能解决的。” 顾衍眼眸中多了无奈心痛，还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不满，“那我做完这个研究，我辞职。做个普通人，这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了。” 王领导一听这话，就知道顾衍开始闹情绪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 顾衍结婚申请不被通过，现在对象上大学，审核也没通过。 生活对他们来说，太多挫折。 上面的一些原则，也太固化了。 王领导安抚，“顾衍，你冷静点。现在你闹情绪，也没用啊。你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听到这话，顾衍摇头，“你们都不愿意惹上身，我可以理解。我也明白国家的苦衷，怕泄密。既然这样，那我不参与这些项目，就不会泄密了。” 王领导头皮发麻，“顾衍，这样吧。徐青青原籍是苏城，那边对徐青青家里的情况更加了解。她第一名的成绩，对很多学校来说，很有吸引力。” “不如这样，你如果能找到在原籍给徐青青担保的人，或许徐青青就可以重新上大学。毕竟徐青青同学太优秀了。” 听到这话，顾衍沉思片刻，“那我能给苏城那边打电话吗？” “打给谁？”王领导问。 顾衍想了想，“原来苏城大学的校长，我爸爸的同学。我爸爸说，有事情解决不了，找他。” “现在恢复高考，想必李叔叔也恢复工作了。或许他可以愿意帮我。” 这是顾衍最后的人脉了。 如果连李叔叔也帮不上忙，徐青青大学估计不能上了。 ------------ 第100章 最后的办法 听到这话，王领导一愣，“你稍等一下，我把保卫科的人叫过来，给你作证。” 现在保密项目，打电话都要有人在身边，不能单独打电话。毕竟之前的间谍案，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结果。 “好！”顾衍应下。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保卫科于科长和王领导见证之下，顾衍给苏城那边打电话。 李正阳的确恢复工作了，而且还是苏城大学的校长。 当他接到顾衍的电话，非常吃惊，“顾衍，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工作遇到麻烦了吗？” 顾衍回答：“我对象徐青青考了这边的全省第一名，但因为身份审核不通过，但那些所谓的审核内容，其实跟我对象没有直接关系，但还是影响了她。” “现在她上不了大学，我想拜托您想办法，让徐青青去那边上学。当然了，李叔叔，你可以调查徐青青的情况，如果真有问题，我也绝对不会开口，给李叔叔添麻烦。” 李正阳一愣，“确定是第一名吗？理科成绩怎么样？” 顾衍回答：“全部满分。” 李正阳回答：“那妥了，只要她没杀人放火，只要她本人没通敌卖国，其他的，都可以通融。毕竟这么好的人才，培养出来，能够建设国家。” “这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先了解情况，我会尽最大努力，为苏城大学招揽人才，为国家培养人才。” 顾衍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多谢您，李叔叔。” “不用客气。”李正阳笑笑，“我这边定下来了，我给你回电话。” “好！”顾衍应下，放下电话。 王领导震惊，“顾衍，你口中的李叔叔，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不怕审核？” 顾衍苦笑，“李叔叔太爱惜人才了，尤其是在教育领域很有名。咱们国内远远落后于国外。他打听青青的理科成绩，我估计他会建议青青改专业。” “中医不好吗？”王领导一愣。 顾衍回答：“中医很好，但国外的尖端医学，发展迅猛。别的不说，就疫苗，咱们国内就比国外落后很多。” “李叔叔愿意担保，也是因为青青的理科成绩。虽然可能会让青青改变一些，但相信这是好的开始。” “王领导，我申请出去一趟。我对象现在一定很难过，我要陪着她。你们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把我对象接过来。” 王领导苦着脸，“顾衍，你不能这样没纪律。” “领导，我的人生除了科研，就这点追求了。”顾衍思索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王领导挠头，“哎，年轻人啊，就是冲动。当以事业为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顾衍苦笑，“事业，努力工作，不都是想让家人过得好吗？我父母他们已经奉献给国家了，我本来也想立志报国。可是我连我爱的人都不能保护，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徐青青真的背叛国家，真的是间谍，我或许会死心了，但她不是。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认真生活，认真用自己学到的东西，帮助身边的人。” “别的不说，她利用山上的蛔蒿制作出来的驱虫药，咱们军工厂的大人小孩也用了。便宜好用，副作用小。” “大李庄制作出来的冻疮膏，是不是很好用？还有领导你的鼻炎，用了苍耳油，是不是特别有效？” “还有妇科方面的清洗剂，是不是让很多农村妇女恢复健康，保持好的状态？对了，还有那个被异物呛到气管里，急救办法，是不是相当有效？” 王领导被顾衍说得无言以对。 “哎，我错了，还不行吗？”王领导苦笑，“让于科长派人送你过去，不见一面徐青青，你就撂挑子不干活。项目正紧急呢，顾衍，咱们不要有情绪。” 顾衍听到王领导终于答应了，点了点头，“好！” 于科长亲自带着四个人，护送顾衍来到大李庄。 因为顾衍的研究太重要，重要到他们都可以牺牲，但顾衍不能有事。 顾衍来到诊所，看到徐青青正在为上面看诊的病患治疗。 她声音温和，笑容温暖，轻声细语，总能让病患能够踏实看病。 低廉的医药费，不会成为老百姓的负担。 因此很多人不舒服，都过来看诊。 本来听说徐青青和李秀芳要去上大学，没想到徐青青又去不了。 大家惋惜的同时，也是庆幸，大李庄诊所还有大夫。 等到所有病患都离开了，顾衍才进来。 徐青青看到顾衍，急忙放下手里的活，看向顾衍，“你怎么来了？工作忙完了？” 顾衍伸手帮徐青青整理有点凌乱的鬓角，“我不来，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大学上不了事情了？” 徐青青讪讪笑笑，“我的情况和陈玉芬不一样，她那是顶替，但我这是审核不过。国情就是这样，没办法。你不要担心我，我在这里也不错。” 都这样了，徐青青还能乐观地劝说顾衍不要担心。 顾衍鼻头微酸，“别着急，应该还有办法。” 听到这话，徐青青一愣，“有办法？那这个办法对你有影响吗？如果有，那就算了。我今年刚二十，还年轻。你也不老，咱们还能等得起。” 顾衍摇头失笑，“等啊等，要等多长时间啊！我们经历那么多困难，什么时候才能让你轻轻松松地生活呢？” 徐青青眨眨眼睛，不仅不难过，反而还有些开心，“顾衍，你是不是想起以前了？” 顾衍笑笑点头，“想起一部分了，可能是脑子里的瘀血逐渐减少。等我脑子里的瘀血全部消失了，就能彻底想起来了。” 徐青青笑笑，“这不急，一切顺其自然。一切都有天注定，咱们听天命，尽人事。平常心，才能活得久。” “我现在别的不想，我盼着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实现你的抱负。” 于科长听着顾衍和徐青青的对话，不由得感慨，造化弄人。 冰冷的原则和规矩，太令人无奈了。 希望这次徐青青能够得到好的结果。 李支书邀请顾衍来家里吃饭，但被顾衍拒绝了。 他跟着徐青青回到知青住所，跟大家一起吃饭。 顾衍想让其他人知道，即使没有结婚，即使徐青青没有办法上大学，他对徐青青的爱不变。 他永远是她的后盾。 谁也不能轻视、欺负徐青青。 ------------ 第101章 强大精神内核 不能在徐青青身边，顾衍就用这样的行动，来保护徐青青。 好在项目进展顺利，他会有更多的资本。 当年日本鬼子的技术人员投降了，在国内还能娶妻生子呢。 只要他足够强，顾衍相信自己能够给徐青青解决一切麻烦。 现在还没解决，那就是他比较弱，还不够资格。 胡小曼包饺子，春天里的荠菜，味道特别好。 顾衍从军工厂那边的供销社买了过来肉，正好包荠菜馅的饺子。 “顾衍，沾你的光，我们吃顿好的。”胡小曼说道，眉头总是皱着，“我们过几天就要去苏城了，希望咱们有机会还能再见面。” 顾衍轻笑，“会的。” 李叔叔那边还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顾衍就没往外面说。 如果成了，徐青青回去苏城上学。 住在学校，而且还有朋友，即使回到苏城，也不会有危险。 最重要的是，他完成这边的项目。如果徐青青回苏城，他就选择去苏城那边的研究所。 那么多的项目，总要有所选择。 顾衍选择让他和徐青青能够距离近，能够在一起的项目。 虽然笨拙，但他在努力。 徐青青笑笑，“大家不要这么沉闷，能上大学就上，不能上大学，就不上。这有什么？难道我还因为不上大学就不活了？” “人生还有那么多的美好，我还年轻，美好的生活还有那么多。总要向前看，大家真的没必要因为我不能上大学，担心我。” 知青住所里的所有人都替徐青青惋惜，比徐青青还难过。 曹慧慧眼露敬佩，“青青，你能力强，在哪里都能让自己过得好，我现在最佩服你了！如果换成我，明明考上大学，又不能去上，我真的会找根绳子吊死。” 孙云云点了点头，“那我可能会跳河！反正觉得人生没希望，还不如死了拉倒！可是青青，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坚强和洒脱，太令人敬佩了。” 听着大家对她的称赞，徐青青笑了，“困难只是一时的，希望还在，未来就在。只要好好活着，以后一切皆有可能。” “反倒是像你们说的，不是上吊就是跳河的，死了一了百了。可一旦事情改变了，有转机了，人活着就可以借助机会。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徐青青的精神状态很强大，从不自怨自艾。 吃过饭，顾衍就要离开了。 徐青青把顾衍送到村口，“顾衍，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照顾好自己。” 顾衍笑了，轻轻拥抱徐青青，“好，都听你的。” 目送顾衍离开，徐青青等到看不清顾衍的身影了，这才抬起手背，擦擦眼眶的泪水。 本来以为重生之后，相信顾衍，不被外界的事情蒙蔽，就能跟顾衍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谁知外面居然有这么多的磨难，总是横在两个人中间。 每当觉得两个人已经靠近了，可又有事情，把两个人推开。 即使这样，徐青青仍旧不退缩。 与其像前世那样犹如行尸走肉那样生活，她宁愿这样，至少她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奔赴。 她有目标，一直有方向。 胡小曼和王青山开始收拾行李，带不走的，放在知青住所里。 谁想用，就用。 用不上，还可以送给村里人。 不仅如此，徐青青还收到了早就回家的陈玉芬寄过来的信件。 信里，陈玉芬去看望王奶奶了。 王奶奶得知她考上大学，也非常高兴，让她在这边好好生活，不要挂念。 送走了王青山和胡小曼，“从此之后，你们有了好前程，恭喜你们。” 王青山笑笑，“多亏了你，也应该谢谢你。” 胡小曼点头，“没有你，也不会有我们现在。如果遇到事情，我们能帮得上忙，一定不要客气。” 在一起生活的两年间，他们是朋友，是家人，是可以互相帮助，互相依靠的人。 徐青青笑了，“嗯，好。” 知青住所，又少了四个人。 剩下的人，心情沉闷，兴趣缺缺，好在村里的村办药厂，又开始扩大生产了。 所有知青，不用下地干活了，全部都可以在药厂里工作。 村里识字的人，也被招进厂里。 不识字的人，不允许进工厂干活，除非是一些粗活累活，不需要识字的地方。 李支书和周会计看着账本，颇为以为，“咱们收入增加不少。这样下来，平均每个月咱们村里每人能分10元。” 周会计点头，“是的，咱们的驱虫药，被省里采购，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进项。冻疮膏现在停止生产，毕竟现在到春天了，用不到了。” 李支书笑笑，“徐知青还有一个方子，是做驱蚊膏。夏天了，蚊子多，涂在身上能驱蚊虫。就算被蚊子咬了，有大木疙瘩，涂上可以止痛消肿，这也是好东西。” 周会计点头，“那这个夏天咱们又能大赚一笔。村里的年轻人有指望，咱们村，也越来越富裕了。” 李支书得意，“那当然，我现在每次开会，都被王乡长表扬。这样下去，咱们的药厂还能继续扩大。” 周会计犹豫，“就怕再扩大，咱们药厂就被盯上了。万一上面派人过来，咱们也很被动。” 李支书沉思片刻，“那就再等等。”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村委门停了一辆吉普车。 听到声音，李支书快点从车上下来，跟周会计迎了出去。 下来的中年人问：“你好，这里是大李庄吗？” 李支书点头，“是，这是大李庄，我是大李庄的村支书。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你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回答：“我是李正阳，我替徐青青担保，可以去苏城大学读书，这是你们这边教育局的同僚，可以给我证明。” 李支书一愣，“那……你有证明文件吗？空口无凭，不能说你想带走，就带走。” 李支书不是阻拦徐青青去上大学，而是担心对方是骗子，对徐青青图谋不轨。 这时候，孙领导从里面出来，“李支书，你还认识我不？” 李支书看到孙领导连忙应下，“认识，当然认识。如果不是您之前铁面无私，我们村知青陈玉芬的成绩就被人顶替了。” ------------ 第102章 原来还有渊源 孙领导笑笑，“李支书认识我就好，现在有苏城大学的校长李正阳给徐青青同学担保，让她入学苏城大学。” 听到这话，李支书一愣，“太好了，徐青青同志，那么用功，那么聪明，成绩那么好，将来一定能够成为国家栋梁。” 孙领导点了点头，“是的，很抱歉，我们没有这样的胆识。” 因为这边的重点项目太多了，保密级别也太高，很多人不敢。 不过好在，徐青青这个成绩好的学生，终于有了学上，想必将来也会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李支书点头，“好，那就好！” 李秀芳很激动，“青青姐，你可以上大学了。” 徐青青也很高兴，顾衍做到了。 “李校长，我什么时候过去？”徐青青问，“我有录取通知书吗？” 李正阳从公文包里掏出来录取通知书，递给徐青青，“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至于专业，还是中医，不过还要兼顾中成药研发。” 李正阳觉得不能浪费徐青青的聪明才智，毕竟理科成绩那么好。 真正的中医大夫才能更好地进行中成药研发，这是未来的趋势。 徐青青接过来，仔细看看，立即回答：“李校长，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和国家的期望。” 李正阳笑笑，“你准备收拾行李，我去探望顾衍，然后明天我带你一起去学校，火车票已经订好了。” 徐青青一愣，“我行李好收拾，临走之前，我也要去探望顾衍，跟他告别。” “好！”李正阳应下。 徐青青上了吉普车，一起去军工厂。 顾衍得知徐青青和李正阳来了，就知道徐青青上大学的事情，完美解决了。 “谢谢你，李叔。”顾衍感谢，当年他能上大学，也是多亏了李叔。 要不然那么多见义勇为的人，为何只有他得到了上大学的名额？而且还是华国最好的学校！ 李正阳笑笑，看向顾衍，“顾衍，虎父无犬子，你父母都是好样的，你也是。现在你对象，也了不得。” “你安心工作，我在苏城等你。更难更高深的项目，等着你过来。” 顾衍笑了，“好，会很快。” 徐青青一愣，看看李正阳，又看看顾衍，“顾衍，你以后去苏城工作？” 顾衍点头，“是的，等这边的项目做完，就要去苏城了。你在学校里，避开你继母和父亲，他们就伤害不到你。” 徐青青眼睛微红，顾衍总是追逐她。 她遇到这些困难，有什么理由拒绝后退呢？ “嗯，你别担心我。玉芬姐也在苏城大学，另外我们还有好多朋友都去了苏城。” 顾衍沉思片刻，“远离刘暖暖，吴宇恒。” 徐青青点头，“我之前一直怀疑他们是间谍，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坚信他们不是好人，当然不会跟他们走得近。” 顾衍笑了，“那就好。你之前开导我，咱们还年轻，现在还是学习的时候，所以一切不要急，慢慢来。” 徐青青重重点头，“好。” 顾衍在食堂招待李正阳和徐青青之后，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挥手告别。 徐青青趴在吉普车的玻璃窗上，不停挥手。 李正阳见状，不由得感慨，到底是年轻人啊！ 人不风流枉少年！ 李正阳笑了笑，“以后你们有机会见面，没必要像生死离别一样！” 徐青青擦了擦眼泪，其实每一次分别，徐青青都担心会成为生死离别，永不能见。 “只是我和顾衍之间有太多的挫折，虽然我鼓励自己要坚强，要撑住，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李正阳从头到尾调查了徐青青的情况，其实内心对徐青青也颇为同情。 “尽人事听天命，事情总有转机的时候。现在顾衍越来越重要，你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生活就是这样，充满着变化，并非一成不变。” “现在社会发展非常迅速，人们的观念和一些要求也都会转变，所以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你就能改变规则，甚至有的人为你而改变规则。” “就比如我看到你数学满分和理科全部都满分的时候，我宁愿赌上自己的前途，也愿意给你担保。一方面我相信你不是你小姨，你不会叛国。另一方面，因为你的聪明才智和你未来的成就。” “你做出来的成绩越好，成就越大，我给你的担保就不是负担，也不是赌博，而是伯乐识千里马。所以徐青青不要在这里自怨自艾。我和顾衍已经把你带上了路，现在该是你奔跑，跑得足够快，就可以起飞了。” 徐青青虽然只见过李正阳一面，但她总感觉莫名熟悉。 “李叔，虽然我听顾眼说，是他请你帮忙，但其中的代价太大。这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我总觉得你对我比较关心。” 李正阳听到这话笑了笑，“因为我认识你外公，曾经我母亲重病，那时候家里经济困难，而且突发急症，我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在我母亲身边。” “是你的外公，救了我的母亲，让她能够安详地生活一年，等到我回来，体面地离开人世。这个理由，能让你放下戒心了吗？” 听到这话，徐青青一愣，想到外公医者仁心，就算是急症，对方没钱，也不会给予治疗。 没有药材，他就去外面自己挖，然后亲手炮制。 这么多年来，外公辛辛苦苦帮助了那么多人，很多人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善果也会落在徐青青的身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她勇敢地活着，努力拼搏，让别人看到她的努力和价值。 如果她自怨自艾不上进，低入尘埃，难道还让别人从灰尘理寻找她吗？ 她得最够亮眼，让别人看到她，想起来她。 徐青青笑了笑，“可以了！将来我也会继承我外公的遗志，做一名好大夫，作为一名技术高超的科研人员。” “好！”李正阳点头，“现在我们回到大李庄，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行李告别。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坐11:30的火车，赶往苏城。这样我们正好能够赶得上开学！” 徐青青应下，“一个小时足够了！” ------------ 第103章 赠送，送别 李正阳没有跟过去，而是在村委等着。 徐青青到了诊所，李秀芳正在里面，“秀芳，时间紧急，我要离开了。诊所的事情，你都了解。李支书找的村医，来了之后，你跟他交接。” 李秀芳要去上学，徐青青极有可能走。 因此，李支书在药厂挣钱了之后，就赶紧在乡里寻找村医。 真找到了医术不错的村医，看在了酬劳的份上，来大李庄当村医。 这样一来，徐青青可以心安理得离开。 李秀芳一愣，旋即走到徐青青面前，拥抱徐青青，“谢谢你青青姐，你改变了我的命运，给我们大李庄带来了希望。” 徐青青笑了笑，“那也是因为大李庄对我比较好，所以我才想着为大李庄做点事情。我来不及一一跟大家告别，你帮我说一声。” “这次上大学的机会难得，我不能错过。等我到了苏城，我会给你们写信。希望咱们以后不要因为距离的原因变得疏远。” 李秀芳点头，“那当然。青青姐，我帮你收拾行李。” 徐青青摇头，“不用，诊所离不开人。你还是在这里吧，不用帮我收拾。” 说完，徐青青拿了自己的东西，前往知青住所。 现在上学需要自带铺盖，她得把棉被带上，还有衣服鞋子，也要一部分。 至于锅碗瓢盆，带着洗漱的三个盆子，带着饭盒，喝水的搪瓷缸，还有军用水壶。 其他的都不要了！ 到了知青住所里，曹慧慧和孙云云，她们正在洗菜做饭。 徐青青进屋，快速收拾东西 很多衣服都是徐青青当年抢了徐红红的衣服，穿了两年已经旧了。 重新回到苏城，她不想穿了，所以只带了一些这个季节换洗的衣服和来到东北这边添置的衣服。 李秀芳的身高比徐青青高太多，也壮太多，根本穿不上徐青青的衣服。 反倒是曹慧慧和孙云云跟徐青青差不多高，于是她就把带不走的衣服和鞋子留给她们。 曹慧慧进屋，看到徐青青正在收拾东西，微微一愣，“徐青青，你收拾行李干嘛？” 徐青青笑道：“有人给我担保，我现在可以去上大学了。” 听到这话，曹慧慧震惊，不敢置信，“这都有人给你担保啊？那可是用前途给你担保啊？” 徐青青点头，深以为然，“是的，所以我很感激。我把能用的带着了，其他的，我留给你和云云。你们能穿的，愿意穿的，就穿。如果不愿意，你可以送给村民穿。” 曹慧慧正要羡慕嫉妒呢，听到徐青青这话，顿时喜出望外。 她跑到徐青青面前，“青青，这些衣服真的是给我的？” 孙云云听到曹慧慧的声音，也冲了进来，“我也有吗？” 徐青青点头，“你们跟我身型差不多，你们换着穿。这些都是旧衣服，你们别嫌弃。” 曹慧慧连连点头，“不嫌弃，我们不嫌弃。别说在乡下，就是在城里，需要布票，想做一件新衣服也不容易。” “你这些衣服虽然穿过，但很爱惜，并不旧，也好看。青青，谢谢你。其实很多衣服，带回去也能穿，要不你多带一些？到了那边，也不用买了。” 徐青青摇头，挑眉笑笑，“这些衣服，我不能带回去。这是当年我下乡的时候，趁着我继姐继母不在家，洗劫了继姐的衣柜。” “在下乡的那一刻，我彻底醒悟了，不能便宜他们。我妈还有抚恤金呢？凭啥我的东西都被她占了？” 曹慧慧和孙云云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对，不能便宜他们。既然你不想带回去，那我们就收下了。谢谢你。” 徐青青点头，“慧慧，云云，如果你们回不了城里，那就好好珍惜药厂的工作。如果真要结婚，要慎重跟男知青结婚。” “不是说男知青不好，而是回城的诱惑太大。如果对方有回城的名额，只有一个，可能你们就面临离婚。如果没孩子还好一些，有孩子，该怎么办？”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建议。你们听听就行，还是要你们自己决定。我们相处两年，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平安幸福。” 曹慧慧过来拥抱徐青青，“青青，谢谢你。你说得我们都明白。我们读书不行，但不代表我们傻。其实，我和云云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如果我们真的不能回到城里，留在大李庄也不错。这里人大多很淳朴，找个俊俏的青年，嫁了也不错。村里还有村办药厂，还有地，吃饱穿暖没问题。” 孙云云点头，“是的，即使你不劝我们，我们也这样考虑了。人总要看清现实，不管什么时候，都让自己过得好。” “对！”徐青青收拾好行李，打包好之后，“你们看看我，但凡遇到困难，想不开，早就死八百回了。可我活得好好的，总能得到转变。” 曹慧慧和孙云云笑了，从徐青青身上，她们学到了坚强，学到了忍耐。 “对，我们要跟你学习。”曹慧慧笑笑，“青青，我给你拿行李。” “我也拿。”孙云云帮徐青青扛着被子和羊毛毯，一个大大的铺盖卷。 徐青青没有拒绝，“谢谢你们。”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孙云云笑笑，徐青青只带走了一小部分的东西，剩下的都给她们了。 这些都是好东西，平时她们还羡慕呢。 等徐青青大包小包来到村委，李支书和几个村干部，都过来了。 李大婶递过来一个篮子，“青青，我听老李说，你要去上大学了。时间仓促，我也没法给你做得好吃的。就给你煮了鸡蛋，做了点葱油饼。你路上带着吃。” 儿子和女儿都考上了大学，李大婶特别开心，内心感谢徐青青。 如果没有徐青青，儿子和女儿不可能提前复习，而且还能有这么多的资料复习，绝对不能考得这么好。 可以说，徐青青改变了她两个孩子的命运，改变全家的命运。 徐青青没有拒绝，接过来篮子，“谢谢你，李婶。” “要谢，也是我谢你。”李大婶感谢，“以后经常写信，如果来东北，一定来家里看看。” “好！”徐青青鼻头微酸，看向围过来的婶子大娘嫂子们。 ------------ 第104章 她的话，得到了回馈 周队长的妻子，给徐青青做了一双鞋，“这是我给你做的布鞋。你急着走，我就不给你绣花了。虽然不好看，但也能换换脚。” 她对徐青青很感激，她生了三个闺女才生一个儿子。徐青青救了她的孩子，是她的恩人。 徐青青接过来，“好看呢，嫂子的手艺好。” 曾经难产的媳妇，如果不是徐青青，她们母女一尸两命了。 她给徐青青一块布，“青青，这是我结婚的时候买的布，颜色挺好看。你带着。” 徐青青摆手，“这是你结婚的东西，太珍贵了。” 小媳妇摇头，坚持要给，“再珍贵，也没有我和孩子的命珍贵。祝福你和你对象能够早日喜结连理。” 对方都这么说了，徐青青只好收下了。 很多东西徐青青拒绝了，但大家非要送，甚至还放到吉普车里。 大家用行动感谢徐青青。 吉普车里的李正阳微微一愣，莞尔一笑，“没想到徐青青在这里这么受欢迎。” 孙领导点头，“是啊，徐青青是个好同志。我们没有保护好她，李同志，既然你做了，那就拜托了。” 李正阳笑笑，“很多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但很多事情，坚持一下，或许就能做了。你们虽然没有让徐青青在这边上大学，但你们也给她开证明了，证明她在东北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孙领导摇头苦笑，“一起托举吧。我们上了年纪，以后还要靠这些年轻人。” “对！”李正阳点头，有些事情就算现在不对，不代表以后不对。 一切交给时间，会证明他是对的。 李正阳提醒徐青青，“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徐青青把东西放好，给大家鞠躬，“感谢乡亲们的帮助照顾，我在这里给大家鞠躬。” “不用客气，轻轻，你轻装上阵，到了大学里，好好学习，再创佳绩。”最后，李支书代表大家最后跟大家告别。 徐青青点头，“我会的。” 上了车，徐青青通过车窗跟大家挥手告别，“再见了。” 直到村民的身影化作一个个黑点之时，徐青青才收回目光，静静坐在后座上。 李正阳见状，轻声问：“舍不得？” 徐青青点头，“舍不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总要向前看。” “是的，拘泥过去，只会把自己束缚住。你的未来无限，所以一直向前看，别回头。”李正阳鼓励。 徐青青笑了，“我会的。” 司机一路疾驰，等到了哈市，已经夜里十点了。 到了招待所，拿了李正阳的行李，直奔去苏城的火车。 孙领导把他们送到车上，再次道歉，“徐青青，抱歉。” 徐青青摇头笑了笑，“孙领导，不用道歉，你们也为难，我知道。现在给我机会了，我要证明我的价值，证明我就算死，也不会当汉奸。” 孙领导见徐青青并没有被挫折打倒，十分欣慰，“未来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期待。” “那也是我们站在你们这一代人的肩膀上腾飞。”徐青青感慨，每个时代都有牺牲奉献的人。 她不会自怨自艾，怒气向上向前就对！ 孙领导欣慰，“感谢理解。祝你学业有成，鹏程万里。” 徐青青点头，“我会的。” 火车启动，巨大的声音隐没了离别的思绪。 徐青青挥手，跟孙领导告别，跟东北告别，跟这两年半的青春时光告别。 没想到是卧铺，她是上铺，下铺给李正阳。 徐青青拿着军用水壶，去打热水。 徐青青把乡亲们送的东西全部整理好，发现吃的，居然有整整两个篮子。 最多的就是煮鸡蛋，葱油饼，还有方便携带，还能放时间长的薄单饼。 “李叔，我这么多东西根本就吃不完，晚饭咱们还没吃呢，你现在去洗手，我给你卷饼！” 本来李正阳准备去餐车那边吃饭，听到徐青青这么说，又看到两篮子东西，笑了笑。 “行啊，今天就沾你的光！”李正阳起身去洗手。 徐青青把鸡蛋拨开，用干净的细线一分为四，薄饼里面又刷了一层熬好的芝麻黄豆酱，中间再给加一根香喷喷的小葱。 看到李正阳回来，徐青青把卷饼递过去，“我李大娘做的芝麻黄豆酱，味道特别好。” 李正阳把刚刚装热水的杯子放在桌上，接过来徐青青手里的卷饼，“谢谢。” 一口咬下去，有鸡蛋的滑嫩，芝麻黄豆酱的浓郁香气，刺激味蕾。 再加上小葱的霸道刺激味道，直冲天灵盖，让人整个人一个激灵。 好吃的同时，还能让人有精神。 “这才是真正的东北味道。”李正阳感慨，“味道真的挺好。” 徐青青笑了笑，“这是最家常的，也是最普通的东北味道。好吃的，还有小鸡炖蘑菇，酸菜炖肉，尤其是吃杀猪饭的时候，那一锅骨头炖上酸菜，能吃两个大馒头。” 李正阳一边吃，一边点头，“这么说，你在这边没饿着？” 徐青青回答：“怪不得说这边是北大仓，地广人稀，虽然干活辛苦，但是能吃饱。相比在其他地方，在这里好多了。” “大李庄的村干部，除了那个替换别人成绩的治保主任吴大猛，其他人都不错，非常认真负责。你不欺负知青，而且还能够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次大李庄村民家的孩子还有知青，总共考取了九个人。大李庄一个村考上的学生就占了整个乡一多半，足以看出来大李庄的过人之处。” 李正阳看出来了，“我听说大李庄上还有个药厂，药方哪来的？是你提供的吗？” 徐青青点了点头，“药方是我提供的，制作工艺也是我琢磨出来的。现在虽然有很多步骤是纯手工，费力气的搅拌环节，已经用上了电力。” “我根据大李庄的实际情况，制作了几种中成药。其中驱虫药，这是我制作出来的第一种药物。效果非常好，已经逐渐在全省范围内推广。” 李正阳笑了笑，“是不是因为山上有蛔蒿这种东西啊？” ------------ 第105章 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 “是的。”徐青青笑着回答，“制作的这几种药物，都是在后山能够找得着的！” “野生的药材毕竟有限，现在大李庄已经在后山实行半野生种植这些药材，那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药材，用于制作成药卖出去。” “这几种东西虽然不起眼，也治不了大病，但是效果真的非常好，谁用谁知道。也是大李庄的这个药厂发展这么迅速的原因。” 李正阳想了想，“那你有没有建议他们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不要再扩大了呢？” 徐青青深以为然，“说了，以现阶段的情况，还有大李庄后山的药药材生长，只能做到这些了。现在他们需要稳扎稳打，把这几种药物铺到更多的地方。” “如果贸然扩大，制作其他的药物，需要很多药材，只能购买，增加成本，而且还不能保证药效。一旦出现问题，直接会导致整个药厂分崩离析。” “即使没有分崩离析，迅速扩张，设备和工人都跟不上，势必就会需要上面的支援。如此一来，大李庄的人就会逐渐失去对药厂的控制权和分配权。” “如此一来，外来的和本地的人势必存在争斗。这样的内耗，只会加速药厂的衰亡。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跟李支书和周会计讲了。” “他们能听得进劝说，等到经济放开之后，才是他们发展的好时机。虽然我不在大李庄了，我也会继续关注。希望大李庄越来越好，也希望药厂越办越好。” 李正阳一本正经地看向徐青青，没想到他只是简单一说，徐青青能把从头到尾的事情都理清了。 “青青，我发现，你就算不上大学，未来的成就也不小。”李正阳称赞，对徐青青刮目相看。 徐青青笑笑，“李叔，您过奖了。想通这些并不难。” 李正阳摇头，“可很多人想不通，被眼前的成功和利益蒙蔽双眼，就会变得自大，不实事求是。” “我们苏城也有药厂，足有上万人，生产的西药。至于中药工厂也有，但工艺落后，利润低，一直亏损，需要财政补贴。如果是你，你应该怎么改变呢？” 徐青青思索片刻，然后回答：“李叔，大药厂的情况复杂，想要效益好，首先要做老百姓用得着的药，而且对老百姓有效的药。临床效果好，医生当然愿意给病患开。” 李正阳一怔，旋即笑了，“不错，以后就以这样的方针。老百姓需要什么生产什么，还要坚持药效。” 徐青青又说：“咱们的中医在国内被排斥，但在日本备受推崇。当年他们从华国抢走的不仅仅是金银珠宝，还有乐曲，书籍，还有很多中医中药方面的内容。” “这些年他们发展迅速，一定会抢注我们的药方中药名。以后咱们想要出口中药，可能还要给人家交专利费。” 李正阳知道专利这事情，但没想到中药也会被人注册专利，而且还是被日本人，“青青，你怎么知道这些？” 徐青青回答：“我外公当年跟我说的，小日本鬼子当年抢走很多药方。我曾经在报纸上看到报道，日本申请专利里面就有中药方。这个问题很棘手，但咱们要想办法应对。” “你有什么好办法？”李正阳问。 徐青青想了想，然后回答：“外国的咱们顾不了，而且也不好操作，但咱们国内，应该把自古以来的药典医典，以国家的名义，立为国家公用专利。这是我们老祖宗留给咱们的，其他人可以用，但专利权在国家。” “即使将来跟国外有矛盾，咱们也有依据跟国外打官司。另外，日本虽然申请专利了，但他们地理面积狭窄，根本就种植不了那么多的药材，会从咱们国家进口，到时候还可以在原材料做文章。” “当然了，如果我们可以抢注国际专利，虽然费钱，但能占尽先机，对以后发展有莫大好处。如果咱们能够出口药物赚钱，就能有钱申请更多的专利。” 李正阳没有说话，一边吃饭，一边思考。 他掏出笔记本，把徐青青的话记录下来，“我会调查，如果是真的，咱们的确不能坐以待毙，该行动了。” “是的。”徐青青点头，这是未来的趋势。 其实她现在能力小，但也希望让有能力的人注意到，提前布局，更不能让把好东西拱手相让。 一路上，徐青青跟李正阳交流很多。 李正阳发现徐青青的思维非常活跃，总能提出来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观点。 幸亏火车上人少，否则李正阳也不敢让徐青青在外聊这些。 李正阳更加坚信，给徐青青担保，是非常正确的事情。 越往南，温度越高，就连火车里也是如此。 徐青青换上了春装，不再穿着厚厚的毛衣。 李正阳帮着徐青青一起拿着行李，一起下车。 苏城火车站，南来北往的人特别多。 因为提前发电报了，有人来接李正阳，直接把徐青青送到了学校。 同一个院系安排在同一片宿舍，因此徐青青并没有跟陈玉芬一个宿舍。 陈玉芬就读法律系，徐青青中医和中成药两个专业。 这是李正阳要求徐青青的，她要完成两个专业的课程，才能毕业。 中医方面，徐青青基础很好，学起来也轻松。 至于中成药，徐青青前世也阅读过很多相关资料，对一些工艺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大概了解。 因此，徐青青对两个专业一起读，觉得压力并不大。 徐青青拿着热水瓶去打水的时候，居然遇到了齐云溪。 “徐青青？”齐云溪之前备考的时候，经常去大李庄跟徐青青借阅复习资料。 她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不仅因为她曾经成绩好，还因为徐青青的那些复习资料。 只是听说徐青青考上的是东北大学，怎么会来苏城大学呢？ 她们回家早，还不知道徐青青被举报，审核没通过，不能上那边大学的事情。 ------------ 第106章 有缘来相聚 徐青青听到有人喊她，连忙转头，“齐云溪！这么巧，你快点打水，我等你。” 齐云溪瞪大眼睛，立即挤过来，“青青，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考上的不是……” “齐云溪，你赶紧打水，有话我们一会再说。”徐青青笑道，毕竟开水房人很多，不适合说这些。 齐云溪这才反应过来，“好，你先出去，等着我。” “好！”徐青青应下，拎着热水器走出去。 在不远处的树下等着齐云溪，徐青青看着来往的学生，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也不自觉嘴角上翘。 果然学校才是朝气蓬勃的地方，真好。 这里空气，那么新鲜。 未来启航，也在这里。 不一会儿，齐云溪从开水房出来了，快步走到徐青青的面前，“青青，你快跟我说，你明明考上的是东北的大学啊！” 徐青青笑笑，没有隐瞒，“……我因为理科成绩好，被这边的学校破格录取了。” 齐云溪当听说徐青青不能上大学的时候，紧张不已，“太好了，你那么厉害，就应该上大学，你考得比我好很多。” “事情虽然曲折，但终归上大学了。”徐青青笑道，“很高兴，在学校里又能遇到你。” 齐云溪感激，握住徐青青的手，有点颤抖，“徐青青，我该跟你说谢谢。你知道吗？我回到城里之后，我爸妈跟我说。刘暖暖给我介绍的刘厂长的残疾儿子就是个变态，花了几百块钱，娶了一个漂亮老婆，在一月份，被他打死了。”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让我冷静点，写信回家打听消息，我真的就被刘暖暖劝说回城嫁给刘恶棍了，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徐青青听到这话，感慨说道：“这也是你听劝啊！你很聪明，所以遇到事情，不要着急，能找到好办法，没必要走捷径。” 齐云溪点头，“嗯，我爸妈也这样说我。现在我考上了大学，学的又是我喜欢的数学，我一定好好学，将来成为一名数学家。” 徐青青竖起大拇指，她不止一次听到齐云溪说喜欢数学，而且这次也是数学满分。 齐云溪对数学的理解，比徐青青更加透彻，有非常高的数学逻辑思维和天赋。 “齐云溪，你很有天赋，而且也很努力，将来你一定能成为一名非常厉害的数学家。” 齐云溪也很有自信，“对了，你什么专业？还是中医吗？” 徐青青回答：“中医加上中成药研发两个人专业在读，都通过考核，我才能毕业。” 齐云溪眼露敬佩，“一门专业就非常难了，你居然能够学习两个专业，真厉害。” “事在人为，而且我有基础。”徐青青回答，“我上午刚刚到，打水洗澡。还没来得及找你们，没想到碰到你了，你知道玉芬姐住在哪里吗？” 齐云溪点头，“我知道，她在三号宿舍楼三楼，我在四楼，你在几楼？” 徐青青回答：“我在四号楼的二楼宿舍，等我洗漱好，换好衣服，去找你们。” 齐云溪摆手，“不用你来找我们。我回去放热水，叫上玉芬，去找你。中午我请你吃饭。” “那行！”徐青青应下，她现在浑身不舒服。 回到宿舍，徐青青快速洗澡洗头，刚刚换上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了。 “青青，你好了没？”陈玉芬欣喜而又开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徐青青一边擦头发一边回答：“好了，我马上开门。” 陈玉芬就冲进来，“青青，我可想你了。没想到我们居然还能做同学，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徐青青被陈玉芬抱起来转圈圈，她的小短腿，扑棱棱的，够不到地面。 “玉芬姐，冷静，你冷静点，我头发还滴着水呢！”徐青青哭笑不得，玉芬姐还是这样热情。 陈玉芬听到这话，赶紧把徐青青放下来，抢过来徐青青手里的毛巾，给徐青青擦头发，“你坐下，我给你擦。刚刚云溪跟我说了你的事情，真没想到我们离开之后，你经受这么多的压力。”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被那边录取了，我就不能来这边上学了。”徐青青安慰自己，“反正都发生了，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陈玉芬点头，“说的也是，青青，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冲破重重阻碍，一飞冲天。” 徐青青笑了笑，“一起努力。这样算算，咱们在苏城认识的人还不少呢！” “当然不少。”齐云溪回答：“阮良云考上苏城警官学院刑侦专业，小曼姐苏城师范大学，王青山在苏城理工大学。咱们三个在苏城大学，等有机会，咱们约出来，大家聚聚。” 徐青青点头，“好！我请客。”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请客？我们一起凑钱，大家一起聚聚。”陈玉芬笑道，不想多花徐青青的钱。 虽然徐青青的钱很多，但那也不是她们花徐青青钱的理由。 “到时候再说吧。”徐青青笑道，“来，你们坐，我梳头发，咱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好！”徐青青应下。 到了食堂，陈玉芬带着徐青青，一起去打饭。 坐在角落里，陈玉芬问：“青青，你一定想知道你家里的事情吧？” 徐青青一愣，“他们能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徐红红嫁给谁了吗？”陈玉芬问，眼露狡黠。 “难道我认识？”徐青青问，眼露狐疑。 “你认识。”陈玉芬笑道，“你绝对想不到。” “你既然觉得我想不到，那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呢？”徐青青好奇。 就连齐云溪也十分好奇，能让徐青青厌烦的家人到底有多奇葩。 陈玉芬回答：“刘暖暖哥哥，就是那个在邮局的工作，娶了徐红红。” “徐红红怎么可能看得上刘四海？”徐青青听到这话，不敢置信。 刘四海长得矮，又丑。 徐红红长得不错，而且心高气傲，根本不会看上又丑又穷的刘四海。 ------------ 第107章 钱财来源不明 陈玉芬见徐青青不信，然后回答：“徐红红看电影，落单了，被人拖到巷子里，被扒了衣服，光光的，啥也没穿。” “刘四海听到喊声，跑了过去。那个流氓逃跑，居然还把徐红红的衣服也抢走了，扔到不远处。流氓跑得快，没抓到。” 刘四海就看到了徐红红光光的样子，然后刘四海就整天献殷勤，再加上刘四海现在挺有钱的，徐红红就嫁给了刘四海。 徐青青一愣，“刘四海哪来的钱？他那点工资怎么可能算得上有钱呢？” 陈玉芬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刘暖暖上班了吧！现在他们家全家挣钱，家里面应该充裕很多。” 徐青青眨眨眼睛，“也顶多算得上宽裕，算不上有钱！让徐红红见钱眼开，顺势嫁给了刘四海，那么打动徐红红的绝不仅仅是宽裕而已。” 陈玉芬小声问：“你是怀疑刘暖暖的钱财来源不明？” 徐青青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没证据，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去调查一下刘暖暖。” 听到这话，齐云溪赶紧拦着，“徐青青，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招惹刘暖暖。” 陈玉芬和徐青青的目光都看向了齐云溪，“你不好奇吗？” 齐云溪点了点头，“我当然好奇，当时你大李庄的知青王巧玲去世，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良云姐虽然没有目睹，但是经过良云姐的推断，她说刘暖暖和吴宇恒极有可能不干净。” “如果他们是间谍，能弄死王巧玲，就能弄死咱们。所以远离刘暖暖才是最正确的，毕竟坏人的手段太多，而且有组织有目的，令人防不胜防。” “当然了，如果你真的发现了重要线索，也可以上报。绝对不能一意孤行地私自调查，毕竟咱们在明，人家在暗，打黑枪下黑手的时候更容易。” “咱们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们更应该珍惜，而不是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徐青青觉得齐云溪说得有道理，“齐云溪，谢谢你的提醒。我这个人可能以前被刘暖暖刺激得太多，只要是跟刘暖暖有关系的，我都会第一时间怀疑。” 齐云溪点了点头，“其实我能明白你的心理，当时我对刘暖暖也掏心掏肺的，可是她对我呢？突然想把我卖给厂长的变态儿子！” “这种人她从头到尾就坏，无利不起早。她跟谁走得近，就是想利用谁，想坑谁。反正对这样的人，我是敬而远之，因为我只知道能力有限，不是这样的人的对手。” 陈玉芬沉思片刻，“青青，看来我们还是大意了！咱们不能因为在城市里，就放下警惕之心，反倒是城市人聚集多，更加复杂，那些人行动更加方便。” 徐青青深以为然，“对。” 吃过午饭之后，陈玉芬问：“青青，你还没在学校里逛逛吧？” 徐青青点头，“我今天上午才到，出来打热水，就看到齐云溪了。还没来的几个逛逛。” 齐云溪建议，“青青，那你要逛逛这所名校。我们昨天到的，已经逛了一圈了。” 在陈玉芬和齐云溪的带领之下，徐青青逛了这所历史悠久的大学。 环境优美，底蕴深厚。 从这里培养出去的人才，非常多。 学校很大，这一圈过下来，花费了两个小时。 陈玉芬把徐青青送到宿舍，“青青，你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我叫你吃饭。” “不用了，你们回去休息会儿，晚上都来我这里吃。”徐青青笑道，“我还带着老乡给我做的饼，和煮的鸡蛋呢。给得太多，我还没吃完。” “再不吃就坏掉了，可不能浪费。一定要来啊，明天开学之后，大家忙着学业，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因为大家学的不是同一个专业，所以平时课程不是一起上，宿舍也不在一起。 想要见面，估计只能是周末了。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陈玉芬应下，十分珍惜跟徐青青在一起的时光。 在宿舍里休息一个半小时之后，徐青青拎着篮子，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开始吃饭。 陈玉芬激动，“哎哟，还有李大娘的芝麻黄豆酱，这可是我的最爱。再给我根葱。” 陈玉芬自己已经开始动手了，虽然饼时间长了，有点硬有点散，但完全不影响芝麻黄豆酱的味道。 “真的太好吃了。”齐云溪也眼睛一亮，也学着陈玉芬的样子，给自己包了一个。 吃饱喝足，三个人坐在草坪上看夕阳。 齐云溪感慨，“现在的生活，真的太美了。刚刚领了书籍，我看到里面的内容，仿佛看到了知识的海洋。” 徐青青心里也颇为得意，至少改变了陈玉芬和齐云溪的命运。 现在这两个优秀正直善良的人，学有所成之后，一定能够发光发热，成为社会栋梁。 晚上，三个人各自回宿舍。 宿舍里住着八个人，四个上下床，还有个柜子。 徐青青领地意识比较强，所以她选择上铺。这样她放在床上的东西，别人够不到，也看不到。 大家互相介绍，“我叫王美云，来自福建省。” “我叫张万梅，来自广西。” “我叫刘华娟，来自河南。” …… “我叫徐青青，就是苏城人。之前在东北插队。” 等到介绍完毕，刘华娟热情大方，“徐青青，你是本地人，这个周末有空，你能介绍我们几个值得逛的地方吗？” 徐青青笑了笑，“春不晚，真江南。现在正好是四处逛逛的时候，等周末了，我带你们四处逛逛。” 刘华娟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谢谢你，徐青青，你人真是太好了。” “是啊，麻烦你带我们逛。”其他人也恭维，有个热情的当地人朋友，真的很方便。 徐青青笑笑，“不麻烦，你们刚来。等时间长了，你们就熟悉了，就不用我带着你们逛了。” 先把话说出去，也就开学这一次，以后她就没时间了。 大家会意，也明白不能每次都麻烦徐青青。 ------------ 第108章 当场考验医术 徐青青晚上写了好几封信，第二天清晨，跑到学校门口的邮筒里，塞了进去。 然后她背着书包，去了教室，领到了书籍。 幸亏徐青青带了大包，才把所有的书籍都装起来了。 现在主攻中成药研发，现在学的中药基础。 这些对徐青青来说，并不难。 一节课，徐青青就把这一本书翻看完了，这里的中医药内容，她都知道。 继续来上课，有点浪费时间。 另外专业中医，徐青青在东北通过培训，成为村医，当时的成绩满分。 在乡下独立看诊两年，而且还是全科大夫，因为村里只有她一个大夫。 小孩生病来找她，妇女怀孕先兆流产生孩子也找她，老人慢性病，还有骨折等创伤，也找她。 经过两年的锻炼，现在徐青青的治疗水平相当高。 徐青青回到宿舍，把书籍放好。 中医专业的班长吴晓华拎着徐青青的书，送了过来，“徐青青在吗？” 徐青青点头回答：“在的，您是？” “我是中医一班的班长吴晓华，是你的班长。我听辅导员说了你的情况，专门给你送书过来。” 徐青青听到这话，看到书籍，笑着说：“谢谢你班长，麻烦您给我送过来。” “我们晚上有班会，六点开始。你有空的话，尽量去七号楼203参加。如果你不来，等我有空再过来跟你说。” 徐青青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班长，我晚上准时过去。” “好，那晚上见。”吴晓华笑道，非常客气。 能同时修两个专业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徐青青笑笑，“晚上见。” 徐青青把课本拿进来，放在桌上。 张万梅一愣，“徐青青，我们班长不是她啊，我记得是个男的。” 刘华娟也好奇，“是啊，上午我们已经领了书籍，你现在怎么还有？好像还有点不一样。” 徐青青笑笑，“我同时修中医和中成药两个专业。”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徐青青，你……你能忙得过来吗？” 徐青青笑笑，“其实我在插队的时候，已经通过当地的村医考核，当了两年的大夫。这些内容对我来说不难，现在主攻中成药。” 大家大吃一惊，“徐青青，你还是大夫呢？” “是的，有行医资格的大夫。”徐青青回答，“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有不舒服的地方，跟我说。” 刘华娟伸出胳膊，考验徐青青，“徐青青，你帮我看看，我现在身体怎么样？” 徐青青暂停整理书籍，纤细的手指在刘华娟的手腕上按着，给刘华娟把脉。 徐青青微微一愣，瞪大眼睛。 第一个就这么劲爆吗？ 徐青青不好意思说，万一刘华娟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怎么办？ “华娟，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徐青青尊重刘华娟的隐私。 刘华娟摇头，“青青，我结婚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听到这话，徐青青就放心了，就怕刘华娟未婚，这要是怀孕了，谁是孩子的爹啊？ 徐青青笑着说：“恭喜你，要做妈妈了。两个月，可能是你颠簸了，现在最好卧床休息，走路慢点，不要大动作。” 刘华娟惊讶，“青青，你真厉害，居然检查出来我怀孕了。” 徐青青耸了耸肩，“只不过是个滑脉而已！看来你知道自己怀孕了，那更要注意身体。” 张万梅惊讶，“华娟，怪不得你之前要求睡下铺，这要是怀孕了，的确不能睡上铺。” 王美云关切，“华娟，你怀孕了，以后生孩子怎么办啊？” 刘华娟笑笑，“我对象是苏城人，我考上这里，他考上苏城理工大学。我公公婆婆在苏城，孩子生出来了，我要上大学，他们总要想办法带孩子。” 听到这话，大家松口气，“那就好，真害怕你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不能上，岂不是很可惜？” 刘华娟笑道：“感谢大家的关心，算算日子，等快要生的时候，正好放寒假了。假期正好坐月子。等开学了，就能继续上学了。” “现在咱们宿舍里还有大夫，我就更放心了。孩子很重要，但我来之不易的大学，也很重要。总之，我会努力兼顾。以后有麻烦大家的地方，还请见谅。” 大家笑笑，“别这么客气，以后能帮的，我们尽量帮你。毕竟你上大学，又怀孕，真不容易。” 徐青青点头，“是啊，需要帮忙尽管说。” 王美云好奇，“很多人都插队，而且年纪不小了，像华娟这样的情况，应该不少吧？学校有相关规定吗？” 徐青青想了想，“学校应该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很多人下乡，结婚生子。之前怀孕的，估计不会计较了。可上学之后再怀孕，为了方便管理，可能有处罚规定。” 张万梅点头，“说的也是，要不然那么多人怀孕，影响学习进度。” 徐青青翻看中医专业送来的书籍，她都会，而且知识储备远远超过这些。 “咱们班的班会，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开会，回来跟我说。我不去那边上课，但那边的班会，我要参加，要不然老是麻烦别人来通知我，不太好。” 张万梅点头，“青青，你放心去开班会，班级里我们会跟辅导员说。” “谢谢你们。”徐青青感谢。 从头到尾，把几本书翻看一遍之后，徐青青心里有数了。 六点之前到了地点，准备开班会。 徐青青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家互相介绍之后，辅导员说了相关规定。 结婚的男同志和女同志是这次关注的重点，现在没怀孕的就不要怀孕了，否则处分。 入学之前怀孕的，这次就不计较了。 结过婚的人，脸上有点红，但也知道这是学校规定，遵守。 开完班会，徐青青去找辅导员单独聊。 “徐青青，李校长已经说了，你可以不来上课，但必须参加考试。”辅导员以为徐青青要说这件事情。 徐青青时间宝贵，她有其他的诉求，“谢谢辅导员，只是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请辅导员帮忙。” 辅导员一愣，“徐青青，有事你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 第109章 太卷了 “多谢！”徐青青笑笑，“辅导员，其实我从小跟着外公学习医术，中医基础，我倒背如流，会诊脉，而且在东北，以满分的成绩通过村医考试。” “我在东北的乡下，属于全科医生，给儿童妇女老人，看诊两年。有一定的临床经验。” “课堂上再让我学习这些基本的知识，对我来说，属于浪费时间。我想跟辅导员申请，能否组织教授或者是医生对我进行考核？通过考核之后，我就不用浪费时间在这些我曾经学得滚瓜烂熟的知识上。” 王辅导员听到徐青青的话，微微一愣，“那你从小跟谁学的医术呢？” 徐青青回答：“我的外公，从医名叫白先勇，师从京城百草堂。” 能作为辅导员的，也是学习中医的。 王辅导员眼睛一亮，“原来是白老大夫的外孙女啊！家学渊源，怪不得了！” “如果你从小学习各种医理医术医药，现在再学这些，的确浪费时间！” “你反映的情况我知道了，你双休两个专业，本来有些课程你也上不了。”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测试考核。如果你能够通过教授们的考核，完全可以不用上课。” “你缺少的是更多的临床机会，应该去医院看诊，而不是在课堂上。” 徐青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王辅导员，“谢谢您！” 王辅导员笑了笑，“李校长跟我们开动员大会的时候，提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这一届的大学生，高考中断十年之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届，学生年龄不一，情况也不一样。” “让我们在工作中一定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绝对不能一概而论，一竿子打死，工作方式要灵活。” “切实可行地解决学生的问题，做好后勤工作，让学生们有一个安静的好的学习环境。” 徐青青想到李校长亲自给她担保，并且把她接回来，内心对李校长的敬佩，油然而生。 现在李校长切切实实要求全校上下服务学生，想把宝贵的知识传播下去，想让学生学到真知识，真本事。 只有这些学生学到了真东西，走上工作岗位，才能更好地建设国家。 “能在苏城大学读书，真幸运！再次谢谢您和李校长以及所有的老师。” 徐青青一边说，一边给王辅导员鞠躬。 王辅导员笑道：“只要你们好好学习，我们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身为老师，教书育人才是他们的天职。 不能把学生教好，是他们的失职。 班会结束之后，徐青青回到宿舍。 宿舍里面把班会的内容告诉徐青青，内容跟中医专业的班会大同小异。 第二天，徐青青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王美云和张万梅已经起床。 她们拿着书本，走出房外读书。 刘华娟怀孕，比较嗜睡。 徐青青赶路，在火车上没睡好，此时也非常困倦。 等到她们醒来，已经七点了。 王美云和张万梅，已经在外面读书背书一个半小时。 徐青青震惊，大家的努力。 刘华娟看到室友们都这么努力，非常着急。 徐青青劝说：“华娟，知道你急，但你现在可要保重身体。” “不是说怀孕了，孩子就一定能生下来！你现在才两个月，胎还没坐稳。” “不是我吓唬你，我以一个大夫的名义告诫你，如果你这样着急的话，会出大事的。” 刘华娟挠了挠头，“我这个人性子要强，就算怀孕了，我也想努力学习。” 徐青青理解刘华娟，她家在农村，如果成绩不好，将来分配不到好的工作。 在婆家抬不起头，日子不好过。 徐青青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着急，咱们去食堂吃饭，然后一起去教室。你跟我坐在一起，我随时关注你的情况。” “另外，我的医药基础非常扎实。如果课堂上你有不懂的，来不及问老师，你可以问我。” “如果我不懂，我会想办法搞懂，然后再教你。咱们一定要放宽心，为了自己，为了孩子。” 虽然这样做，会让徐青青花费一些额外的时间。 不过住在一个宿舍里面，刘华娟还是孕妇，又是外地人，嫁到了苏城。 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面临着非常严峻的考验。 不管是作为同学，还是作为一个大夫，徐青青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刘华娟听到徐青青的话，鼻头微酸，瞬间红了眼睛，“青青，谢谢你！” 徐青青笑了笑，“不用客气了，我们是同学！” 原本因为早起读书，引得刘华娟紧张，张万梅和王美云松了口气。 “华娟，我们不是故意让你不好受。因为我们两个之前报的是其他专业，但那个专业被录取满了，因为我们理科成绩比较好，就把我们调剂这个专业。” “这么多的中医药知识，我除了知道金银花可以去火，其他的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王美云点了点头，“我也是，不过我比张万梅好一点，我还知道蒲公英也能降火！” “如果我们不努力的话，可能会跟不上，成绩就不好，考试不通过就拿不到毕业证，就没法分配好的工作。” 刘华娟刚刚被徐青青劝说之后，放平心态，也理解室友们的做法。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紧张！怀孕之后，心态特别容易受到影响。” “我性子本来就要强，担心被你们落下去那么多，无法赶上去，所以担心。” “其实想想，你们也没错呀，你们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渴望知识，渴望学习是非常正确的事情。” “刚刚徐青青愿意帮助我，她非常无私，也非常善良。如果我还想不开，也不配成为你们的朋友。” 徐青青非常高兴，刘华娟能有这样的认知。 她最怕那种自私自利，还觉得别人理所应当的。 “既然大家都说开了，没有心结，大家怎么好，就怎么学习，不用有太多的顾忌。” “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合理安排时间进行学习。” 一场小危机，就在徐青青的轻描淡写中解决了。 ------------ 第110章 全力以赴 忙碌的学习，有条不紊的开展。 在徐青青的帮助之下，刘华娟也进入学习状态。 徐青青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帮助刘华娟学习。 刘华娟能考上苏城大学，足以证明人聪明，而且学习能力强。 她只是因为怀孕，体力有些不支。 只要找到了学习方法，学习方式，就能跟得上。 与此同时，张万梅和王美云发现她们死记硬背，花费的时间不少，但学习成效还不如刘华娟呢。 她们把徐青青的笔记，仔细看了一遍。 发现徐青青的笔记做得非常有逻辑性，而且是一条线。 特别好记，而且也好理解，特别适合她们这些没有中医药基础的学生。 一开始，徐青青的笔记只是在宿舍里传阅，后来整个班级传阅。 一个星期没到，这个专业的两个班同学，都开始誊抄徐青青的笔记。 就连他们的老师也拿过去仔细看，颇为赞许。 有的甚至也抄了一遍，等明年教新学生。 在同学和老师们的称赞声中，徐青青等来了吴晓华的通知。 “徐青青，你真的很棒！没想到你要申请提前考核。我听辅导员说了，如果考核通过，你就能去医院看诊。还有我们系著名中医大师的杨大夫带你。” 徐青青非常谦虚，“谢谢你班长。大家努力学习，都会有好前程。” 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这可是中断十年之后第一届的高考大学生。 各行各业年轻人匮乏，尤其是高学历的年轻人。 各行各业都需要学历高的年轻人，注入新鲜血液，传承发展。 吴晓华笑道：“是的，大家一起努力！明天周六，你去会议室，在那里面几位教授要对你进行考核。” “记住了，明天早上8点一定要到会议室！千万不要迟到，毕竟周末教授加班给你考核。如果你迟到了，就算你考核过了，也会给教授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徐青青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一定准时到。” 等吴晓华走后，徐青青对宿舍里的同学说：“对不起，我答应大家，要带大家出去逛逛。但现在不行了，明天我要参加考试。” 刘华娟一愣，“这才刚开学一星期，考什么试呀？中医临床就这么严格吗？” 王美云摇头，“我认识一个老乡，跟青青一个专业，他并不考试呀！” 徐青青回答：“那些基础知识我已经会了！我现在并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些上面。” “所以在参加班会结束之后，我就跟辅导员申请考试。通过考试之后，安排我去医院坐诊，跟医术更加高明的大夫学习，增加临床经验。” 宿舍里其他人都羡慕地看向徐青青。 “你真是太厉害了！徐青青，你是我的榜样！” 徐青青谦虚，“主要是从小就学，学得比别人早，知道的自然就比较多，基础也比较扎实。” “不管如何，都是为人民服务！我只是比你们先一步，等你们学有所成，也会有好前程。” 在众人的羡慕恭维之声中，徐青青结束了谈话。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徐青青带着纸笔背着书包，就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不仅有王辅导员还有李校长，还有另外八个她不认识的人。 其实也不能算说不认识，其中还有三个她认识，因为是名医，前世在电视上看过。 徐青青进来，给大家鞠躬，“校长好，各位老师好！” 大家的目光看向了徐青青，除了李校长和王辅导员，其他人都没见过徐青青，但他们都知道白老先生。 以前他们还有人跟白老先生求教，蒙受其恩。 在一开始听王辅导员说有人想申请考核，他们觉得不合适，但在王辅导员说是白老先生的外孙女，从小学习医术，这些人才欣然答应。 有三个，王辅导员没邀请，是他们听说了，自己要过来。 李校长笑笑，“徐青青，今天拿出你全部的能力，先进行笔试，考验你的基本功。做好准备了吗？” 徐青青点头，“李校长，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考试。” “王同志，现在可以给徐青青发试卷了。”李校长吩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希望你能够在三个小时之内，完成。” 徐青青的目光落在了王辅导员手里的那一沓试卷上，点了点头，“好，我会竭尽全力” 王辅导员把一沓试卷发给徐青青，“徐青青，按照顺序写，别弄乱了。为了节约时间，你从前到后写，不会写的空着，别乱写。” “咱们中医也是严谨的，拿不准的，就算不会。不要想着蒙，你要把试卷当成人，而不是试卷，知道吗？” 徐青青一怔，觉得王辅导员说得很高深，“对，拿不准就是不会，蒙对了，也是对病患的不负责任。” 徐青青拿出钢笔，开始答题。 一开始简单，都是一些基础的题目，有的是选择题，有的是填空题，然后问答题。 问答题，占了百分之八十。 徐青青快速答题，那些基础的，她的储备非常多，也非常扎实。 很快前面两张试卷，全部写完，交给了王辅导员。 王辅导员拿出红色钢笔，开始批改。 徐青青的字很好看，工整而又秀丽，一目了然，甚至没有涂改的地方 以此，足以证明，徐青青的基本功，非常扎实。 接下来，是问答题。 根据病患的望闻问切的内容，然后给出辨证过程和治疗办法。 一张纸，只有两道题。 徐青青审题过后，开始答题。 她辩证过程，很严谨，而且药方至少两个，有的还有三个药方。 做完一张，就交给王辅导员。 王辅导员看完之后，面露惊讶，然后交给其他教授，仔细批阅。 徐青青做的试卷，很认真，答题也非常迅速。 大约两个半小时之后，她已经完成七张问答题，总共十四道题。 最后一张，只有一道题。 徐青青审完题目之后，眉头微皱，举起手，“最后这个题目有问题。” 听到这话，吴教授不乐意了，“那是我出的题目，你不会做，就空，别说题目有问题。” 徐青青听到这话，虽然有点生气，但也知道她现在是考生，对方是监考老师，不能硬来。 ------------ 第111章 原来有渊源 这时候李校长笑了笑，“徐青青同学，如果你觉得题目有疑问！你可以把疑问的地方在背后写出来，然后再给出你的回答。” “现在你就如实回答这个问题即可，后续我们也会看你在背面写的内容。” 杨教授戴着眼镜，十分仔细地批阅徐青青的试卷。 当他听到徐青青和李校长的对话，点了点头，“很好！有疑问你就写出来！毕竟现在是考试，不是讨论的时间。” 徐青青应下，“是啊，我现在就写！” 最后一题症状不明，所以会导致三种情况。 徐青青就把所有的内容全部都列出来，然后一一给出答案。 在两个小时五十五分钟之时，徐青青终于做完了所有的题目。 她的钢笔中间还加了一次蓝墨水，写得手腕子都疼了。 因为体量很大，而且内容也非常丰富。 不仅大脑需要快速调动脑海里的知识，还要一笔一画，全部工工整整地写出来。 徐青青即使着急，他也不会写得潦草，每一个字都写得很工整，见面非常干净。 所有人看了字之后，都觉得非常舒适。 另外在看了内容之后，十分确定徐青青的基础非常扎实，可以说超过了所有学生。 有时候里面的一些处理方式，如果没有临床经验，是不可能处理得这么妥帖，简单有效。 尤其是最后一题，明明是六个月儿童的病情。 可最大的原因却在母亲身上，徐青青给出了正确的答案，以及治疗方式。 杨教授惊呼，“好！我们这一题的确出得有欠缺。没想到徐青青同学这么厉害。” “这份试卷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都知道这份试卷的含金量，咱们也不废话了，我这边给满分通过。” 王教授也给满分。 其他人也是如此，满分。 吴教授就算想找点不妥的地方，但发现最后那一道题是他出的，问题还被徐青青找了出来。 现在如果他不给高分，显得像是在故意为难徐青青。 “我也给满分，的确非常不错，今天也让我学习到了。” 虽然吴教授心里有点不舒服，但面子上的功夫，他做得很好。 毕竟当着众人的面，的确他有疏忽，反驳不了。 杨教授点头看向李校长，“我们现在已经全票通过，徐青青已经不需要学习中医专业的知识！” “一个好的中医大夫，必须有大量的临床经验！所以我会跟徐青青以及他在中医制药的专业老师，一起商量，安排徐青青临床工作。” 徐青青站起来鞠躬，“多谢杨教授。” 杨教授笑笑，“其实学习两个专业很辛苦，如果你只学一个专业，比如中医临床，你现在的能力就够了，不需要那么辛苦。” “可现在科技日新月异，我们的中医也要快速发展，否则只能越来越势微。你的理科成绩好，所以选择你修两个专业。不仅是为了制药，也是为了制出来的药，能够快速反馈好的作用，这就需要医术高明的大夫，利用中医的和西医的办法一起检测。” 徐青青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修两个专业的原因啊！ “校长，老师们，我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当大夫是我的爱好，如果需要在其他行业发光发热，我也会服从组织安排。” 现在追求个性，或者说一意孤行，能力再强的人，也发挥不了极致。 反倒是把自己融入集体，发挥自己的长处，所有人心齐，力气往一处使，一定能够激发出巨大潜能。 前世华国发展那么勇猛，几十年就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平手段崛起，完成了西方国家两百年的路程。 这就是全民众志成城的努力。 当然了，其中还有汉奸，还有卖国贼，但那只是占少数，绝大多数的人，都深沉地爱着脚下的这块土地，并且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 徐青青的觉悟，让她的能力得到了更多认可。 李校长和教授们也愿意给徐青青更多的机会锻炼，竭尽所能培养徐青青。 “好，看到你们年轻人如此，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李教授笑道，少年强，则中国强。 青年有激情，用冲劲，就是国家有冲劲，有闯劲儿。 考核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杨教授招了招手，“小徐，你跟我来，我请你吃饭。” 徐青青摇头笑笑，“杨教授，您以后带我，增加临床经验，应该是我请吃饭。” 杨教授摆手，“说起来，我算是你外公的师弟，咱们的医术一脉相承。见到小辈，我怎么能让你请客呢？” 听到这话，徐青青一愣，脸上微红，“等到清明节，我去祭奠我外公的时候，一定告诉他，杨教授对我的关照。” “不管是私交，还是学业上的，我都会尽力教导你，帮你。”杨教授笑道，“你的天赋和努力，也是愿意帮你的原因之一。希望你珍惜时间，好好学习。” 徐青青点头，“是，杨教授，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吃过午饭，徐青青回到宿舍，其他人出去玩，还没回来。 徐青青本就是苏城人，对这里很熟悉，不想出去玩。 她在宿舍里写信，给顾衍，给李秀芳，给李支书。 在那里有太多的回忆，徐青青很想念在那边的生活。 写完信，徐青青有点困，爬到上铺，眯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徐青青带着书本，去教室看书。 根据她的估计，很快外出游玩的舍友们回来，到时候宿舍里，必然很嘈杂，影响她看书。 别人在说话的时候，她看书，貌似不太好。 因此，徐青青直接避开了。 为了让自己更加优秀，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徐青青非常认真学习，晚饭吃了几块饼干，喝了点水，继续看。 可徐青青不知道，有两个她十分讨厌的人找到了学校，而且找到了宿舍，在舍友面前，聊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原本大家都觉得徐青青很好，但现在她们犹豫了。 就在这时候，刘华娟从外面回来，听到他们的话，立即反驳，“虽说你们是徐青青的爸妈，但我觉得你们这么说自己的女儿，非常不好。” ------------ 第112章 找国来的真实目的 王美云听到这话一愣，“对啊！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作为父母，更要包容孩子。就算孩子有个不是，做父母的也很少在外面说。” “更何况徐青青来这边上大学之后，从来就没在我们面前说过父母的坏话。你们倒好，一个劲地说徐青青不回家看你们。” “徐青青跟我们不一样，她是在开学前一天，才到达学校。第二天就开始上课了，根本就没有时间。” 张万梅也点了点头，“是啊！你们的女儿考上了大学，你们不高兴吗？” “可是刚刚我没听出来你们高兴，没有询问徐青青到底怎么样，一个劲地抱怨她不回家。” “如果你们是这样的态度，我现在有点理解徐青青为什么不回家了。” 刘华娟点了点头，“现在天快要黑了，我们也不知道徐青青去哪了。不如你们先回去，我们转告徐青青，告诉她，你们过来了。” 赵翠霞苦着脸，“你们就不能帮帮我们找一下徐青青吗？平时我们也有工作，出来一趟也不容易。” 徐大海也连忙点头，“是啊，你们都是我女儿的同学，麻烦你们帮我找找吧！” 张万梅和王美云跟徐青青的关系很不错，“那行，你们两个跟我们走！” 于是王美云和张万梅带着赵翠霞和徐大海在学校里面寻找徐青青。 徐青青没回家，应该在自习教室里面学习。 这个年代学生们学习热情非常高涨，每个自习教室里面都坐得满满的人。 张万梅见状，有些心虚，“美云，你看，这么多人都在学习，我们却想着玩儿！真是太不应该了！” 王美云也点了点头，“好在今天逛了苏城这边的好几个地方，算是长了见识。以后咱们就好好学习，不浪费时间了。” “是的，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张万梅笑道。 后面的赵翠霞和徐大海相视一看，眼神非常复杂。 他们对徐青青又怨又恨，恨徐青青拿走了他们所有的宝贝，恨徐青青从来就不写信回家，跟徐青青考上大学，也不跟家里说。 这次过来，不管如何，赵翠霞和徐大海都想把徐青青拿走的那些宝贵的东西要回来。 找到了第六间自习室，终于在一个角落里面看到了徐青青。 张万梅矮着身子，轻手轻脚走进去，“青青，你爸妈来了！” 徐芊芊一愣，她没想到这么快，继母和渣爹就知道了。 徐菁菁往外面一看，就看到了赵翠霞和徐大海。 既然这些人都找上门了，徐青青也躲不开。 这里是学习的地方，徐青青不希望打扰到同学们的学习。 她收拾书，然后装进包里，走了出去。 “徐青青，你考上大学了，为什么不说？”徐大海急忙问，声音很大。 徐青青眉头紧皱，“小声点，这里是学校自习室，不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有事情到外面说。” 张万梅和王美云相识，一看就知道徐晶晶跟父母的关系并不好。 到了自习室外面，王美云连忙解释，“余青青，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故意把他带过来的。” “他们两个人待在我们宿舍不走，非要等你回来，多有不便，我们就带他过来找你了。” 徐青青点了点头，知道赵翠霞和徐大海的为人，的确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不怪你们！你们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赵翠霞挤出一个微笑，“说的是家里的私事，咱们还是私下里说吧！” 徐青青点了点头，“王美云、张万梅，你们先回去吧，我跟他们说话！” 王美云摇了摇头，“青青，你别怕！我们站得远一点，不听你们的对话，但可以陪着你。” 徐青青想了想，点了点头，感谢，“谢谢你们！” 张万梅和王美云走到二十米外的地方，密切关注这边。 一旦有情况，他们也能及时帮助徐青青。 徐青青看向他们，“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赵翠霞满脸堆笑，恭维着徐青青，“还是青青你聪明，居然考上了大学！幸亏当初让你下乡了，要不然你还考不上大学！” 徐青青听到这话，直翻白眼，“如果你们只是说这些话，那你们可以回去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比我还清楚！别说得冠冕堂皇，把我的努力都当成你们的功劳。你们不觉得无耻，我还觉得丢脸！” 徐大海沉不住气，“那我们就长话短说了，你从柜子里面拿走的那些东西，赶紧还给我们！” 徐青青听到这话，连忙反驳，“我走的时候顶多就拿了徐红红的衣服鞋子，还拿了家里的钱和票。” “毕竟我要去东北乡下，没有衣服没有钱和票，我怎么过日子呀？这事情你们到哪说，我都有理。毕竟你们什么都没给我准备，我再不给自己准备，我根本就过不下去。” 赵翠霞咬牙，“你知道的，我们说的并不是钱和票！” “不是这些，还是什么？”徐青青明知故问，“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 赵翠霞咬牙切齿，“徐青青，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床头柜金条和镯子，现在立即还回来！” 徐青青惊愕，“我的天哪？家里面还有这些东西呢？你们哪来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要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非要问我要这些东西，那我只能去报警了！” 不管是赵翠霞，还是徐大海，祖上都是贫农，哪来的这些东西啊？ 赵翠霞和徐大海当初没有报警，现在更不敢。 赵翠霞阴沉着脸，“徐青青，你别过分！东北距离咱们这里远，我和你爸不能把你怎么样！” “可这里是苏城，如果你不听话，乖乖把东西送过来，那我和你爸可就不客气了。” 徐青青挑了挑眉，“先不说你们客不客气，你就说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上大学了？” 她能够上大学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就算李秀芳写信给苏城认识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必然是有人把她上大学的消息从东北发电报给苏城这些跟她关系不好的人。 这可能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 第113章 对付无赖的好办法 赵翠霞气得要过来掐徐青青，“你管我们是从哪知道的，反正你现在必须把东西给我们。” 徐青青冷笑，后退两步，“你们不告诉我，我凭什么给你们？” 徐大海想了想，然后问：“青青，我跟你说，你是不是就把东西给我们？” “行！”徐青青点头，反正是骗，“你告诉我，我好心情的，可以给你们一些。” 徐大海讨好地笑笑，“青青，是你姐夫说的？” “我姐夫？谁啊？”徐青青假装不明所以，心里犹如惊涛骇浪。 从陈玉芬那里得知，徐红红的对象刘四海，是刘暖暖的哥哥，在邮局工作。 赵翠霞得意，“刘四海，你好朋友刘暖暖的哥哥，在邮局工作。现在刘家日子可好了，你姐姐嫁过去可享福了” 徐青青眼露鄙夷，“徐红红不是很清高吗？怎么嫁给那样一只癞蛤蟆？长得那么丑，也能下去口，口味真重。” 徐青青基本确定，刘暖暖和刘四海一定通过非正常渠道得知她来苏城上大学。 赵翠霞最近经常得到女婿刘四海的孝敬，心里对这个女婿还算满意。 人长得丑，但孝顺啊！ 可被徐青青这么一说，赵翠霞心里不舒坦了，非常难受，“你个徐青青，怎么能说你姐姐呢？你当初偷走她的东西，我们不跟你计较，你倒好，巴不得你姐过得不好。” 徐大海见越说越远，连忙提醒，“青青，你赶紧把东西给我们吧！” “什么东西？我只承认拿了徐红红的衣物，其他的跟我没关系，别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徐青青矢口否认，“如果你们觉得东西少了，可能是我走后又招贼了。我真的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金条镯子。要是知道，我还能等到下乡那天才拿吗？” “你……”徐大海气得哆嗦，指着徐青青的手，不停颤抖，而且还抖得特别严重，“徐青青，你是不是想死？当年你妈死得早，你是不是想找你妈了？” 徐青青听到这话，瞳孔微缩，“徐大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害死我妈？” 徐大海和赵翠霞自觉食言，连忙摇头，“乱说什么呢？你妈妈是病死的，你外公当时还在呢，医术那么高，我们不可能做手脚。” 徐大海也连连点头，“对对对，跟我们没关系。” 徐青青怀疑，“我再说一遍，没拿你们的东西。如果你们再污蔑我，我就报警了。” 说完，徐青青转身就走。 赵翠霞想要拉住徐青青的手，但徐青青已经躲开了，“你快点把东西给我！” 徐青青连忙往后退，撒腿就跑。 话，她已经套出来了，没必要跟他们周旋了。 张万梅和王美云看到徐青青被父母追打，连忙大喊，“快来人啊，打学生啊！” 声音很大，传出去很远。 教室里面正在上晚自习的同学们，听到外面打学生，纷纷从里面跑出来。 “这里可是大学，谁在这里胡闹？” 徐青青已经躲到了张万梅和王美云的身后，“就是他们，我妈去世，我爸娶了新老婆之后，我就没好日子过！” “不仅问我要钱，还说我拿了他们的金条和镯子。不管是继母，还是我爸徐家，祖上都是八辈贫农，哪来的镯子和金条？” 徐青青现在不怕赵翠霞和徐大海，反正没有抓住她，她就不承认。 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谁也不能说是她干的。 再说了，那些东西被她藏得严严实实。 除了她，谁也找不到。 没有当场人赃俱获，根本就定不了她的罪，所以她不承认就行了。 学生们义愤填膺，“有后妈就有后爹，果然不假！” “原来这一家居然还有来路不明的金条和镯子呢！既然都是贫农了，这东西哪来的呀？” “这可是学校，丢东西，你们报警！在学校里面大吵大闹追打学生，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 这时候的学生正义感很强，而且战斗力也很强，七嘴八舌就把赵翠霞和徐大汉骂得抬不起头。 很快，保卫科的人就冲过来了。 他们把赵翠霞和徐大海扭送到办公室。 赵翠霞吓得面色苍白，她真的没有想到徐青青才两三年没见，居然就有这么大的能力。 不仅不怕他们，反而还敢利用身边的人把他们抓起来。 徐大海心惊肉跳，垂头丧气，如果被单位那边知道了，他在学校里闹事，估计又会批评他。 “同志，我们只是来看我女儿，说话大声点，并没有吵架，也没有打她。” 赵翠霞也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们就是来探望徐青青的。可我是后妈，徐青青一直觉得我对她不好，故意陷害我呢。” 徐大海附和着，“其实翠霞对她挺好的，她下乡的时候，把家里她姐姐的衣服鞋子全部拿走，把家里的钱整整300块也拿走了。” “我们一家吃糠咽菜都没委屈徐青青，她上大学没告诉我们。可是我们做父母的哪能跟孩子一般见识呢？” “我们是担心她才过来的，真的没有打她。你们误会我们了！” 张万梅回答：“刚才我们明明看到了，如果不是徐青青躲得快，已经被你打到了！” “现在青青已经是大人了，就算有不妥当的地方，你们说说就行了。可是你们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王美云也点头附和，“他们刚刚不仅动手打人，而且还满脸横肉的样子，挺吓人！” 保卫科的王科长问：“徐青青同学，你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徐青青回答：“王科长，之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从家里面拿走了徐红红衣服和家里的钱，因为我要下乡，我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被褥又小又薄，东北那么冷，根本就不行。” “至于他们所说的金条和镯子，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见过。现在诬赖我偷了，让我还过去。他们无中生有，我就跟他们吵起来了，他们找不到那些东西，就打我。” 对付无赖，徐青青觉得应该用比无赖更加无赖的办法。 效果特别好！ ------------ 第114章 自曝家丑，公之于众 赵翠霞和徐大海倒吸一口凉气，“徐青青，你乱说什么呢？我们就是想让你回家看看，别跟我们生分了，哪里说什么镯子金条？那东西能是我们贫农成分能有的东西吗？” 听到这话，徐大海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们就是过来叫她经常回家，并没有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听都没听过。” 王科长挑眉，选择相信学生，觉得徐青青说的话是真的，这一对夫妻说不清那些东西的来源，所以现在矢口否认。 “既然你们说没有这些东西，那以后就不要再跟徐青青要了。这里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撒泼打孩子的地方。” “至于你们的家事，那就等徐青青回家之后，你们再解决。学校里管不着，但你们在学校闹事，我就要把你们抓起来。” 赵翠霞连忙点头，“我们知道了，刚刚因为激动才会这样，以后不会了。你就放了我们吧。” 王科长看向徐青青，“徐青青同学，你说呢？” 徐青青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这一对心思坏的继母渣爹解决掉，想了想说：“既然他们知道错了，那就回去吧。” “我在乡下快三年，也没见他们担心我，也没给我写一封信。对了，写了一封，让我回去嫁人，嫁给我爸厂里的刘厂长变态残疾儿子。最近我听说那个变态打死了妻子。如果当时我上当，被打死的人就是我了。” “这三年，我能在乡下过得好好的，以后在学校，我也能过得好好的。你们别来找我，我也不去麻烦你们。真到了亲爸生病不能动了，我该尽孝也会尽孝，但现在别来烦我，行不？我怕自己身单力薄，又被你们卖了！” 徐大海没想到徐青青能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徐青青，你……你污蔑！” 徐青青翻了个白眼，义正词严，“我是不是污蔑你，你们心里清楚！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应该也有人知道。” “如果你们不来找我也就罢了，如果你们找我麻烦，那我就报警说你们害我。” 王科长看向徐大海和赵翠霞，“如果真有这事情，调查起来并不难！” 赵翠霞听到这话，吓得面色苍白，后退摆手，“我们当时觉得青青在乡下，想要回城很难。就给她介绍对象，那边承诺让青青回来，给安排工作。” “我们做父母的当然希望一家团聚，所以又答应了，并不知道刘厂长的儿子是个变态。我们这些都是无心的！” 徐大海想了想，觉得张翠霞说得对，这事情一概否认，也能查出来。 既然这样，那不如换个说法。 他们是想把女儿嫁给刘厂长的儿子，但是并不知道刘厂长的儿子那么坏，居然打死人。 “我们真的想让青青早点从乡下回来，担心她受不住乡下的苦，你听说那边开出来的条件，我们才想把女儿接回来。” “要是知道对方是个浑蛋，我们根本就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继母不是亲妈，但我是徐青青的亲爸，我不可能害自己的女儿。” 徐青青也不想继续听他们的狡辩了，“王科长，让他们走吧，以后不要他们进入学校了。给大家带来麻烦，很抱歉。” 王科长已经猜到徐青青在家里的生存环境很恶劣，点了点头，“外面的事情，我管不着，但在学校里，谁危害学生安全，我就不放过谁。” “这一次，就放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来学校打骂学生，即使这个学生是你们的孩子也不行。考上这所大学的都是天之骄子，不仅是你们的孩子，更是国家的。” “他们学好了，要报效国家的。你们伤害这些学生，就是损害国家的未来和希望。我不允许，国家也不允许。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是，是，我们知道了。”徐大海应下，不敢嘴硬。 这里是学校，偏向徐青青。 他们磨破嘴皮子，没用。 赵翠霞倒是想撒泼，但看到这些人不好惹，说不定真的把他们关起来，也只得忍下。 一计不成，赵翠霞就想着以后找机会，把徐青青弄出去，到时候再收拾。 “是，我们以后不来惹人嫌了。以后徐青青想回家，就回，那里永远是她的家。不回，我们也不勉强。” 王科长让赵翠霞和徐大海签字，然后把他们赶出学校。 徐青青和张万梅，王美云从保卫科出来，心情有点低落。 虽然不在意他们，但这些人总是像蟑螂一样，不时出来恶心人。 这次是徐大海和赵翠霞，无功而返。 徐红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估计也会想坏点子，更何况徐红红的背后还有刘四海，刘暖暖。 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 张万梅安慰，“青青，你别难过了。就当然自己没有父母缘分，好好照顾自己就好。” 王美云点头，“青青，你能这样清醒，我真的非常高兴。我老家那边有个女同志，跟你情况差不多。” “可她明明知道继母歹毒，父亲也对她不理不睬。可她倒好，赚钱了，就给家里，只留下吃馒头和开水的钱。这里的馒头，是一天一个馒头，饿得头晕眼花，一只手卷到了机器里。” “本来这都是为了家里才这样的，可家里人没有心疼她。拿到了工厂的赔偿金之后，居然一把又交给了父母，觉得继母和父亲能对她好。” “继母直接让自己的女儿顶替了她的工作，连夜把只有一只手的她嫁到了山里。那个女的才知道被家人哄骗了，最后跳河死了。” 张万梅听到这话，目瞪口呆，“这也太狠了吧？这个女的也太软弱了吧？一次被骗，也就罢了，还次次被骗，指望豺狼心善，不是傻子吗？” “就这样的，只想着自杀。如果是我，到了这个份上，高低我得拉几个垫背的，不能让他们喝我的天，吃我的肉还嫌腥。” 徐青青想到前世，叹息一声，“哎，怯懦的人，想要走出来，估计只有死了，复生之后才可以。” ------------ 第115章 神秘笔记本 张万梅揽着徐青青的肩膀，“反正你现在就走出来了，不要回头看犹如泥淖一般的家庭。反正被人说几句，又不会死，主要是能让自己过得好。” 王美云点头，“就是，你修习两个专业，那么忙！大步走，向前看，美好的未来在前面” 在张万梅和王美云的劝说之下，徐青青释然了，“对的，这些人都是我人生中的过客，不是重要的。想得多，就是浪费我的生命。” 回到宿舍，徐青青就把今天晚上有关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反正他们说什么，你们都不要信。真正对我好，就不会抢了我的工作，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这一件事情，就能看出来算计我。” “现在我看清了，不愿意过多跟他们来往。如果以后你们遇到他们，有多远躲多远，否则他们会算计你们，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刘华娟笑笑，“我一听他们说话就不对劲，正经人家的父母哪有在女儿同学面前说女儿不好的？就算有不好的，也会遮掩，只说好的。” “既然你想开了，谁都不能勉强你。青青，你是聪明人，是我们的榜样，所以你不要多想，也不要纠结。” 徐青青笑笑，“算了，那个怯懦的徐青青早就死了，现在的我经过历练，已经练成了铜皮铁骨，百毒不侵。” “今天让大家担心了，很抱歉。不过我这里也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 见徐青青没受到影响，大家放下心来。 刘华娟问：“青青，你考核怎么样啊？” 徐青青回答：“我已经通过考核，不用去中医专业上课了。到时候只要去考试就行，后续我会跟着杨教授在苏城医院看诊，跟着杨教授一起学习，积累更多的临床经验。” 众人听到这话，目瞪口呆，“你这个水平是能毕业了啊？青青，你真厉害。” 徐青青谦虚，“家学渊源，学得比人早，谈不上厉害。” 在这一刻，大家明白了跟徐青青的差距。 她们还是学生，徐青青已经是大夫了。 就在徐青青和宿舍同学聊天的时候，赵翠霞和徐大海一脸灰败地回到了家。 两个人苦着脸，憋屈又难受，但又解决不了问题。 “大海，你说现在怎么办啊？那东西绝对被徐青青拿走了，但她不承认，咱们也要不回来。” “那可是咱们后半辈子的指望啊！你可得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办才能把东西拿回来？” 徐大海挠头，“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她外公和母亲都死了，也没有什么能够拿捏住那个死丫头。现在考上大学，现在你也知道大学生金贵，咱们要是再去学校老师，真的能把咱们抓起来。” 这时候，徐红红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着点心，“妈，你们回来了？东西拿到了吗？” 赵翠霞气得哆嗦，“没有拿回来，徐青青那个小贱人现在可坏了长本事了，根本就不把我和你爸放在眼里！” “不仅让保卫科的人把我们抓起来，坚决不承认拿了家里的东西！更不会还过来！咱们祖上都是贫农，那些东西来路不正，我们也不敢承认。” “那这个哑巴亏我们就吃定了？”徐红红懊恼，“那可是金条和镯子呀！以前值钱，现在也值钱。这么多东西被她抢走，我心里不服气。” 赵翠霞也连忙点头，“你不服气，我当然也不服气！可现在也没有好办法！我们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拿捏徐青青！” 徐红红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妈，你忘了吗？当初你从徐青青的妈妈的遗物里面发现了一个箱子！虽然那个箱子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但有笔记本啊！” “不过笔记本上都是用英文写的，那时候咱们害怕被人说出去连累咱们。笔记本非常精致，你不舍得扔，说是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你现在还能想起来吗？徐青青那么在意自己的妈妈和外公，如果知道咱们手上有她妈妈的笔记本，她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听到这话徐大海一愣，“哪来的箱子？我怎么不知道？翠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翠霞听到这话，面色一变，连忙解释，“就是一个旧皮箱子，放了几本书，还有一个笔记本。我那个笔记本写的都是洋文，根本就看不懂。” 徐大汉连忙问：“那箱子呢？笔记本呢？” 赵翠霞想了想，然后说：“不在我这里呀，被我埋在了白家老宅。” “咱们现在就去挖！”徐大海跺了跺脚，就要冲过去。 赵翠霞听到这话，连忙拉住，“现在都晚上了，你准备摸黑挖出来呀？” 徐大海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那个地方有封条，咱们就算过去也只能爬墙头。晚上过去，难道白天过去吗？” 徐红红眼睛一亮，“对呀，爸妈，你们赶紧把那些东西拿回来！那个笔记本和书本对我们来说没用，但对徐青青来说，那是她妈妈的遗物！” “要是跟他外公和他妈妈有关的东西，她一定会不计代价地想要换回去。到时候你们就掌握主动权，主动把东西送回来。” 赵翠霞和徐大海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那行，我们现在就去拿回来！” 赵翠霞这才想起来问女儿徐红红：“你晚上过来有事儿？” 徐红红笑了笑，“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知道你们去学校找徐青青，一定会被牙尖嘴利的徐青青气到，所以我过来宽慰你们。” 赵翠霞感慨，“徐大海，你看到了吧？同样是女儿，你的女儿是怎样对你的。再看看我的女儿，又是怎样对待你的？” “但凡在婆家弄到点好东西，都想着咱们。你再想想，你享受过徐青青孝敬过你一块糖一块点心吗？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个死丫头，根本就不准备孝敬你，所以你也不要对徐青青心慈手软。如果你拎不清，那我就跟我儿子女儿说，不孝敬你了，然后你就去找你亲女儿去吧。” ------------ 第116章 为了保密，说了一个秘密 徐大海一对比徐青青和徐红红，想到的都是徐红红嘴甜孝顺的画面，对比亲女儿徐青青闷不吭声，现在又变成牙尖嘴利的可恨模样，咬牙切齿。 “翠霞，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难道我还感受不出来吗？红红从跟着你嫁过来那一天，我就当成亲女儿，这孩子也把我当成亲爸。” “如果当初不把红红当亲生女儿，难道我不会拦着你把工作还给青青吗？这些年我对红红也很好，真的把她当亲生女儿。” “等要回来东西，咱们留一份，分一份给红红，也分一份给徐强。我心里有数着呢，别在闺女儿子面前乱说。” 徐红红和母亲相视一看，“爸，你是我亲爸。这辈子只认你一个爸爸，以后会给你养老，也会给你送终。绝对不会像徐青青那个没良心的，一走了之，对你不管不问。” 徐大海笑了笑点了点头，“知道你是孝顺的！你也跟我们去，你跟你妈给我放风，以防别人抓到。那是大资本家的住宅，封起来了，不能随意进去。” “好，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徐红红应下，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徐青青卑微祈求的画面了。 她徐红红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徐青青不回苏城就罢了，现在回来，她绝对饶不了徐青青。 趁着夜色，赵翠霞和徐大海，还有徐红红一起来到了一排洋房别墅区。 徐红红眼热，“这房子真好，如果咱们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赵翠霞拍了女儿一下，“你想什么呢？你不怕被当成走资派抓起来啊？” 徐红红摇了摇头，“当然不想，我现在听说经济会放开，以后说不定这些房子能还回来。” “咱爸是白家的女婿，当然有资格得到房子。到时候，咱们不就顺势住进来了吗？” 赵翠霞一愣，想想居然有道理，“是啊，大海，以后咱们真有可能住进这么好的房子。” 徐大海听到这话，反而不这么乐观，“是白家的房产，就算将来还回来，也是还给白家的直系亲属。” “我现在已经再婚了，在有徐青青的情况之下，我们不可能得到这些房子的。你们就不要做梦了！” 徐大海说者无心，但赵翠霞和徐红红听者有意。 她们两人相视一看，从彼此的眼里看到渴望。 如果这些房子真的能划回来，她们会将不择手段，把这些房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徐青青得到了这些房子又如何？ 如果徐青青死了，这些房子不就是成她们的了吗？ 赵翠霞想到了这些，笑了笑，赶紧说：“别耽搁了，你们赶紧想办法过去，把藏好的笔记本拿出来。” 墙头有一个歪脖子树，徐大海顺着树爬了上去。 爬到上面之后，扔了根绳子，然后顺了下去。 根据赵翠霞的提醒，一个水缸的下面挖了大约有一尺深，找到了一个小箱子。 徐大海来不及看里面的东西，就赶紧把东西拿过去。 前前后后花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东西拿到手，匆匆赶回家。 回到家之后，打开小箱子，把里面的那个裹着油纸的笔记本拿了出来。 从里到外全部是用英文写的，徐大海和赵翠霞，徐红红根本不认识。 徐红红心痒难耐，“我找人看看，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赵翠霞点了点头，“行，总要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东西！别迷迷糊糊的，被徐青青占了大便宜！” 这时候，徐大海连忙伸手按住了笔记本。 “你们可真大胆呀！先不说这里面是不是有违禁的内容，如果有太多人知道，容易出乱子。” 赵翠霞一愣，“你是担心有人跟徐青青告密？” 徐大海两个点头，“现在的青青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你我能够随意对付的，指不定弄巧成拙！” “万一里面有违禁的东西，顺藤摸瓜摸到了咱们家，到时候咱们都得进去。前些年的批斗你们都忘了吗？” “在这上面就是写着英文的笔记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如我们先试探青青？” 本来徐红红想把笔记本拿出去，找刘暖暖和刘四海帮忙。 很快徐红红便摇了摇头，“爸说得对！这东西咱们不能随意拿出去！万一有好处，更给咱们惹麻烦，说不定咱们还保不住！” “不如这样吧，我先把前面两张誊抄下来，找会英文的老师帮忙看看。看看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徐大海想了想，点了点头，“红红，你都想得非常周到！不过这件事情咱们自家人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告诉刘四海和刘暖暖，咱们得长个心眼！” “那个刘暖暖不是好东西，当初她能害青青，如果有足够的利益也会害你。” 赵翠霞半信半疑，“应该不会吧？刘四海可是刘暖暖的亲哥，红红是她的嫂子，难道一点都不念亲情吗？” 徐大海连连摇头，“如果只是一点小小的利益，或许他们不会动心。如果这东西可以带来巨大的好处，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换成咱们将心比心，你难道不动心吗？不想占为己有吗？咱们红红漂亮，刘四海现在觉得新鲜。等他们更有钱更有势，有更多的女人，你觉得他还会稀罕红红吗？” 徐红红听到这话，面露犹豫。 徐大海决定下个猛药，“有件事情本来我不想说的，可看到你们这样，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说清楚！以免你们被骗得团团转，还不得而知！” 赵翠霞和徐红红面露狐疑，“爸，到底怎么回事？” 徐大海回答：“我那天碰到一个混混，正是骚扰你的那几个流氓之一。只是他当时跑得快，没被抓到。” “那个人在喝酒的时候，跟人吹牛！说有人花钱雇他们，扒光一个女人的衣服，然后那个男的来个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 “时间地点，就是你被人扒了衣服的地方！最后得利的是刘四海，这事情十有八九是刘四海贼喊捉贼，找人假扮的！” ------------ 第117章 令人恶心的真相 赵翠霞和徐红红听到这话，面色大变。 尤其是徐红红，整个人身体摇晃，不敢置信地看向徐大海。 “爸，你说的是真的吗？”徐红红结结巴巴问道，想到每次跟刘四海欢好的时候，那股恶心的感觉让她想吐。 可是对于救命恩人以及刘家宽裕的生活，徐红红说服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刘四海自编自导的事情，徐红红再也不能强迫自己假装下去。 赵翠霞也吓得赶紧握住徐大海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大海，事关红红的一辈子，你可不能乱说呀！” 徐大海点了点头，咬牙切齿，“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呢？我是巴不得盼着红红好。” “你们想想，别的地方乱，咱们这个地方一直治安很好，怎么会突然就出来几个混混晚上拦路侮辱年轻姑娘呢？” “你们再想想，刘暖暖回来之后在非常大的供销社工作之后，刘家就慢慢好起来了。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比以前多、以前好。” “刘四海那时候才敢追求红红，但都被红红拒绝了！觉得刘四海长得丑，迟迟没有答应。” “就在红红准备要跟钢铁厂的一个副厂长儿子订婚了，却传出来这样的事情，结果闹得那么大，红红被退亲了。刘四海就带人过来提亲，你们不觉得太多巧合了吗？” 徐红红身体摇晃，再也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整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徐红红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她一定要去验证，否则她死不瞑目。 “爸，你能不能带我去见那个人？虽然那天距离路灯有点暗，但我依稀还记得那些人的声音。” “就算最后那个逃跑的，我也记得。是不是有点结巴？声音有些沙哑？” 徐大海连连点头，“是的，口音虽然是咱们当地的，但是也夹杂着外地的口音，估计是在外面下放了好几年。” 徐红红脊背发凉，眼露愤恨，捶打着地面。 “刘四海，刘暖暖！他们居然算计我！” 赵翠霞想了想，然后问：“那个人在哪？我想当面问问！” 徐大海点头，“我知道，只有咱们在这里面说，你们仍旧不会相信！既然如此，咱们就找到那个人，让红红自己问。” 徐红红泪流满面，为自己的遭遇而难过。 “今天我不想回去了，我看到刘四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草惊蛇。” 徐大海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应该在这里平复心情之后，明天再回去。” “那个刘暖暖很邪恶，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咱们未必是她的对手。即使咱们要从那个泥淖里面爬出来，也要小心谨慎，寻找时机。” 赵翠霞翻了翻眼，“咱们或许对付不了刘暖暖，徐青青可以啊！徐青青的手段不比刘暖暖少！” “刘暖暖那个女人绝对看不得徐青青过得好！徐青青考上大学的消息不就是她透露给咱们的吗？” “红红，你只要不着痕迹地，在刘家那边说徐青青过得有多好，在学校里面多受重视，就能把刘暖暖气得冒烟。” “刘暖暖必然会想办法对付许青青，徐青青的手段也多，更不是善茬！就让她们狗咬狗！” 徐红红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就在这时候，刘四海过来接徐红红回家。 徐红红背着刘四海眼露厌恶，真的是太丑了。 如果真的对她使用手段，徐红红绝对不会放过刘四海和刘暖暖。 “我今天不回去了，在娘家住几天！我爸妈去学校里面去看望徐青青，希望重归于好，让她回家。” “可徐青青倒好，当着学校那么多人的面不行，辱骂我爸妈还让保卫科的人把我爸妈抓起来。” “被自己的女儿这么伤害，我爸受不了！我妈也非常伤心难过，我哥最近在出差，我放心不下，我要在家里面陪着他们。” 刘四海听到这话，笑了笑，“既然你不回去，那我就在这边也陪着你。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为爸妈跑腿。” 不仅徐大海和赵翠霞恶心，徐红红更恶心。 “行了，爸妈本来就不舒服。又在你这个女婿面前，家丑外扬，心里更不舒服。” “要是真孝敬我爸妈，真对我好，那就赶紧回家.你在这里，我爸妈想发泄一下，也不好意思。” 刘四海见徐红红态度这么坚决，而且还把他往外推，很没面子。 “那行，我先回去！你在这里陪着岳父岳母，明天我拿点东西过来，一起想想对策。” 徐红红点了点头，“行！早些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刘四海走后，徐红红再也忍受不住，跑到卫生间里面吐。 想到她曾经跟这么丑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还亲嘴，恶心得能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第二天，徐红红跟着父母找到了那天晚上逃跑的混混。 从声音确定，就是那个人。 三个人堵住了小混混，在威逼利诱之下，那个小混混承认了是刘四海雇佣他们这样干的。 “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如果被刘四海知道了，我得倒霉。”小混混叮嘱，“你们知道就行了，毕竟你们现在把我抓进去，也无济于事，只是打草惊蛇而已。” 还别说，这个小混混说的事实。 “那你也别到处乱说，否则你也倒霉。”徐大海恶狠狠地说道，放了小混混。 徐红红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赵翠霞担心女儿，“红红，你别这样。咱们还有其他的路，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徐红红逐渐缓过神来，“爸妈，让你们费心了。我知道了，这事情还得把徐青青扯进来。” 回到家里，徐红红拿着铅笔，按照笔记本上的内容，誊抄两页。 不认识，只能依葫芦画瓢，写得有点难看，到底抄下来了。 且说徐青青第二天吃过早饭，就来到邮局，给顾衍发电报。 让顾衍转告于科长，调查是谁把她去苏城的消息传到苏城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很好的线索。 ------------ 第118章 两年半之后的再次“对决” 从邮局出来，徐青青心情大好。 她没有急着回去学习，而是到了外公曾经住过的大宅子外面看看。 小时候曾经在这里长大，在这里承载着徐青青很多美好的回忆。 回到苏城也好，等到各种政策放开了，她就跟当地申请，把外公的房子要回来。 这个房子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还有小时候美好回忆 围着院子周围转了一圈，徐青青惊奇地发现，在右边的墙上，居然有新鲜的脚印，而且歪脖子树，居然有攀爬的痕迹。 徐青青抬头看过去，昨天晚上有人翻过去。 是谁呢？ 徐青青用手测量脚印的大小，可以看出来大脚印应该是男人的，小脚印应该是女的。 不对，这里应该还有第三个人，穿着皮鞋，而且跟还有点高。 鞋底的花纹清晰，应该是新买的半高跟皮鞋。 这个穿女士皮鞋的女性，并没有翻墙，应该是放风的。 徐青青仔细观察巷子里的脚印，得出来大概推测。 她拿出纸笔，把脚印大小记录下来，连鞋底花纹也大概画出来。 做完这些，徐青青忍不住爬树，越过墙头，跳进去。 根据地上的脚印，找到了水缸的位置。 幸好水缸里没有水，徐青青也能移动，就看到了被挖的坑。 徐青青大为吃惊，把里面的扒开，里面空空如也，东西昨天晚上被取走了。 徐青青仔细观察坑的形状，确定里面曾经放过小箱子。 重新把土回填，把水缸移回去。 徐青青发现的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外面有棵树，她能爬到墙头上跳到院子里。 墙里面没有树，她怎么爬出去？ 最后徐青青没办法，只能用力把大水缸移到墙角，然后站在大水缸上面，两手扒着墙头，重新爬上墙头，顺着歪脖子树下去了。 身上弄得有点脏，徐青青没有停留，一边走一边拍掉身上的脏东西，然后才用手帕擦拭。 徐青青一路上顾不得别人的目光，一直眉头紧皱地思索着，水缸下面到底是什么？是谁藏的？又是谁挖走的？ 徐青青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以至于没看到等在学校大门口的徐红红。 不过徐红红一直盯着附近，她打听到徐青青今天出去了，还没回来，就在门口的树下等着。 徐红红看到熟悉的身影，大喊一声，“徐青青！” 徐青青微微一愣，谁喊她？ 抬头一看，哎哟，徐红红！ 昨天骂走了的老的，现在又来小的，找骂吗？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来了？我可告诉你，那些衣服鞋子被褥，是我拿的。不过我都穿了，送人了，现在你问我要，我也不还你。” “那是你以前抢我的，我抢回来，也是应该的，所以你不要白费心思了。对了，我可没拿金条和镯子，没见过，别赖我。” 徐红红还没说话呢，没想到徐青青的嘴巴犹如机枪一般。 徐红红直翻白眼，“本来以为你考上大学有出息了，没想到眼皮子还这么浅。不就是点东西吗？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能跟你斤斤计较？” 徐青青一愣，没想到徐红红会是这样的态度。 明显不是来找后账，而是有事情让她帮忙。 生活在一起几年，徐青青对徐红红还是非常了解的。 “既然不提以前，那就说现在，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徐红红直接从兜里面掏出两张纸，递给徐青青，“你是大学生，应该能看得懂洋文！上面是什么意思？” 徐青青面露狐疑，十分不解，“我知道你成绩差，看不懂洋文，但是你可以找别人看呀？专门过来找我，难道是因为洋文上的东西跟我有关系吗？” 徐红红面露诧异，“不得不说，徐青青你真的很聪明！你猜对了，这两张洋文是我从你妈妈留下的日记本上抄的。” 原本不想停留的徐青青，在听到徐红红的话之后，停住了脚步。 她猛然转头看向徐红红，“你有什么目的？” 徐红红笑了笑，“别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不知道你从爸妈的房间里拿走了金条和镯子。把那这些东西还给我们，那是爸妈养老用的，不是你的。” 徐青青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大家都互相知道底细，周围又没有其他人，反驳也没意思，白费口舌而已。 “只有这些吗？”徐青青访问，她观察徐红红的表情和她的状态。 发现徐红红的眼睛略微红肿，声音还有点嘶哑，虽然现在面带微笑，但能看出来心情并不好。 如果是因为那点金条和镯子，会让徐红红生气，但绝对不至于让徐红红哭得眼都肿了。 毕竟要哭的话，两年之前就哭过了，何至于等到两三年之后再哭呢？ 徐红红微微犹豫，“反正你先看看，如果你觉得有用，接下来你才可能同意把东西还给我们！我让你做事情，你才能乖乖地，而不是敷衍我或者骗我。” 听到徐红红话里有话，徐青青笑了笑，稍微放下心来。 只要有所求就行，最怕那些没所求的。 徐青青接了过来，上面是徐红红誊抄下来的英文。 徐红红汉字都写不好看，更别说写英文字了。 好在她每个单词都是分开的，中间有空格，徐青青能认出来单词。 把一个个单词，拼凑成句子。 徐青青看到这些内容，眸光微闪，这不是妈妈的日记，是小姨的。 上面的第一句话，“我的老师给我安排了工作，是我非常喜欢的。可是他要求我把杨教授的一举一动，以及研究项目进程，全部如实告诉他。可这并不符合规定，但因为欠他的人情，我不得不那样做……” 一看到这些内容，再联想到曾经小姨被人说叛国，徐青青大为震惊。 这有可能揭开当年的秘密！ 不过徐青青不露声色，挠了挠头，“我学的是俄文，英文虽然也懂一点，但要理解这些意思，我还要查字典！” 徐红红笑了笑，“那你尽快，否则我不能保证你妈妈的笔记还会不会存在！” “你……”徐青青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看到徐青青被拿捏到，徐红红笑了，“我就知道你对你妈妈的东西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这时候徐青青的目光落在了徐红红的皮鞋上。 ------------ 第119章 共同的敌人 徐青青指了指路边上的泥地上，“你踩个脚印给我看看！” 徐红红一愣，“为什么呢？” 徐青青笑了笑，“上午我刚刚在我外公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在巷子里面发现了三个人的脚印，其中两个在墙上也出现了！” 这下换成徐红红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 徐红红站在路边的泥地上踩了个脚印，“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们拿到了你妈妈笔记了吧？” 看到地上的那个脚印，不管是大小，还是花样，跟徐青青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徐青青点了点头，“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我虽然在意我妈妈的东西，但如果你们狮子大开口，我满足不了，我也只能作罢。” “就算我妈妈活着，她也应该不会愿意看到我被别人威胁，更不愿意看到我处于危险的境地。” 徐红红冷嘲一声，“徐青青，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锅里吃饭几年的人！你有什么心思，你一张嘴，我就知道！” “你说这番话无非就是想跟我讨价还价！想要那个箱子，又怕我漫天要价。” 徐青青一愣，“两年多没见，没想到你长进了呀！” 徐红红眼露嘲讽，“你这个蠢得要死的人都能长进，我怎么就不能长进？” 徐青青哈哈一笑，“你是长进了！不过你也没长进太多，要不然怎么可能被刘四海骗得团团转嫁给那样的丑男呢？” 听到徐青青的奚落，徐红红面色大变，瞪着徐青青，“徐青青，你怎么知道刘四海骗了我？” 徐青青见刺激到了徐红红，收敛了笑容，“你，徐红红长得好看，从小被夸到大，在周围也就比我差一点。” “可我不会打扮，我也没有好看的衣服。但你妈愿意给你打扮，愿意给你花钱，所以从小你就是周围小姑娘里面最好看的。” “这就养成了你眼光高，喜欢你的人那么多追求你的人排出去老远。长得丑的家里没钱没势的，你都看不上。就算刘四海家里因为刘暖暖的关系，经济宽裕了，你也不可能看上刘四海。” “如果刘四海不用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你绝对不可能看上他，更不可能嫁给他。” “后来我就听说你被几个小混混被拉到了巷子里面，扒光了衣服，然后刘四海就像是盖世英雄一样，冲了过来打跑了混混，然后把你救出来。” “刘四海，个子矮，力气不大，他怎么打得过那几个混混？可那样的情况下，都传言你被强暴了。然后又被退婚了，刘四海对你嘘寒问暖，伏低做小讨好你，你就嫁了。” 徐红红面色苍白，红了眼睛，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来往的人，不停往这边看，甚至有人过来询问。 徐青青解释，“没事，失恋了，跟对象分手了。哭出来就好了，没啥大不了的。” 别人听到这话，也不好继续上前。 好在徐红红除了哭，好像也没有其他过激举动，于是围着的人，纷纷散开。 大约哭了十分钟，徐青青递过去自己的手帕，“擦擦吧，现在你知道真相，总比你跟刘四海生儿育女，过个十年二十年才知道。” “现在你还有脱身的可能，但有了孩子，或者过了十年二十年，你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你的美好岁月已经没了，你的容貌也没有优势，只能将错就错，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 “这还是最好的结果，还有更恶心的。以刘家人的做派，有钱了，等你老了，刘四海那样的，还能在外面找年轻女人，到时候你还得假装不知道，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前世徐红红就是这样的，时间和孩子会磨平徐红红身上的棱角和任性，屈服于现实，甚至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为了保住现有的生活，伏低做小，不敢有半点不满。 徐红红接过来徐青青的手帕，擦眼泪，“徐青青，虽然你很讨厌，但你说得有道理。趁现在我还年轻，我还漂亮，还没孩子，我不能就这样屈服了。” 徐青青点头，“彼此彼此，我也不喜欢你。因此，咱们不谈感情，谈交易。我把东西还给你，你们把笔记本和箱子里的东西都给我。如果里面有钱或者贵重的东西，我不要，都给你们。” 徐红红没好气说：“小箱子里，除了笔记本，还有几本外文书，哪有值钱的东西？” 徐青青一愣，“说得也对，箱子落在你们手里，就算有值钱的东西，也已经落入你的手里，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根本就是废话。” 徐红红讨价还价，“笔记本给你可以，你把拿到的金条和镯子还回来。至于那几本书，咱们后续交易，再交换。” 即使徐青青想第一时间答应，但她也不想让徐红红摸清她的底线，“既然你还我一半，我也还你们一半，除非全部都给我，我才全部都给你。” “至于你想对付刘四海，我要对付刘暖暖。刘四海和刘暖暖是一家的，咱们至少现在还是一家的，有共同的目标，后续一起合作，谁也不欠谁的。” “如果你藏藏掖掖的，或者跟我耍心眼子。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大学生，而且顾衍现在有本事，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但你不行。” “另外，我也不怕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现在经济放开了，以后会放开更多的地方。三年之后，你不想待在当地，我还可以把你送到深市，甚至香港，美国那些发达的地方，远离这里。凭你的美貌和才能，有你大展拳脚的地方。” 正在犹豫的徐红红听到这话，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不可能？以前跟国外联系，都要被批斗坐牢的，你一定是骗我。” 徐青青耸了耸肩，“是不是骗你，七天后你就知道了！因为顾衍的祖父是美国那边的大企业家，马上回苏城探亲。你现在可以去顾家的老宅看看，曾经被占去的房子，现在应该正在修缮，欢迎顾老先生回来。” “我是顾家的准儿媳妇，顾衍那么疼我，听我的。你帮了我，没骗我，换来我的友谊，给你安排去美国那些发达国家，别说你离婚一次，就算离婚八次，谁管你？” ------------ 第120章 “画饼”成功 徐红红此时居然被徐青青描绘的画面吸引住了。 离婚在这个年代不是没有，承受的压力和非议也更多。 明明是男人的错误，往往女人受到伤害更大。 如果真像徐青青说的那样，可以把她安排出国，以她的能耐，必然有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不管如何，也比在当地过得自在。 整天喊口号说赶超英美，必然是因为英美比华国更加先进更好，所以才要追赶人家，超过人家。 想明白这些之后，徐红红点了点头，“行，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你把那些金条镯子银圆都给我们。” “后续我们一起对付刘四海和刘暖暖，我这里绝对有你想不到的有用的线索。” 徐青青笑了笑，“你现在已经嫁给刘四海，在刘四海家里生活，你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比我更了解。” “就凭刘暖暖在供销社当个销售员，就能让家里的生活大大改变，这里面本身就有问题。” 徐红红眼睛一亮，“没想到你没见刘暖暖，居然也能知道这么多。” 徐青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推断出来的，也是猜的，但你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其实你想想，你跟我之间其实没有深仇大恨！无非就是后妈对继女差一点，但也没饿死我，也没打死我。” “你明着暗里占我的好处，只不过在吃的穿的上面占了点便宜。咱们之间没有根本性的矛盾，可是我跟刘暖暖有，你跟刘四海有。” 徐红红仔细想想，貌似徐青青说得非常有道理呀。 她跟徐青青之间是家庭矛盾，但她跟刘四海之间是仇恨。 同样徐青青跟她之间也是家庭矛盾，跟刘暖暖之间也是仇恨。 徐红红伸手跟徐青青握手，“合作愉快！为了验证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要观察一下顾家那边，是不是真的有人回来！” 徐青青笑了笑，耸了耸肩，“随便你查，反正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顾衍的爷爷就从美国回来了！” “不过我要提醒你，我妈妈的东西，你要给我保存好，不要散播出去。” “也跟你妈，跟我爸说清楚，要是他们老实点，等我嫁给了顾衍，顾衍是他爷爷唯一的孙子，那么多的财富，到时候我手指缝里面漏一点给你们，够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徐红红笑了笑，“行，回去我跟他们说！一旦确定，顾衍的爷爷回来，咱们就开始交换东西。” “以此为诚信的基础，以后我们合作，共同对付敌人。” 徐青青点头，“行！我同意了！” 徐红红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跟母亲赵翠霞说了，今天跟徐青青见面的事情。 “红红，徐青青是不是骗我们？” 徐红红摇了摇头，“她这么笃定，应该不是骗我们的。徐青青能在咱们手底下装这么多年，把咱们的家底子都给掏空了，咱们还不能把她怎么样。能是一般人吗？” “至于顾衍，那就更厉害了！从小就有天才神童的名声，在京城上学那么远，还能给徐青青安排工作。” “徐青青在东北考上大学了，被人家举报上不了！顾衍居然想办法，把徐青青弄到更好的苏城大学读书。” “由此可以证明，徐青青和顾衍都不是一般人，非常厉害。还有，顾衍的爷爷是美国那边的大资本家，现在国家开始逐步开放了，邀请这些大资本家回来。” “你没事的时候，去顾家老宅那边溜达，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那边正在打扫或者装修，就证明当地政府准备欢迎顾老爷子。” “咱们现在跟徐青青合作，将来有好处。徐青青手指缝里面漏点东西，就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赵翠霞犹豫，“可万一又跟以前那样批斗，资本家怎么办？咱们要是走得近，不是跟着倒霉吗？” 听到这话，徐红红觉得妈妈的担忧有道理。 “妈，您说得对！咱们不能一头就扎进去！不过，咱们可以私下里跟徐青青合作呀！” “如果真的没事，咱们能跟着徐青青沾点好处。如果有事情，咱们也能及时甩开，撇清关系。” 赵翠霞当机立断，“行，这事情咱们先别急，东西我已经收好了！不管顾家来不来人，只要能把咱们的金条和洋钱还有镯子换回来，就不亏。” “如果当地政府真的对顾家恭敬有加，咱们再慢慢改善关系。反正合作的事情，也可以慢慢来。” “刘四海，刘暖暖，敢算计咱们家，我赵翠霞咽不下这口气，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徐红红眼露愤恨，“妈，你放心好了！我长得这么漂亮，而且聪明，将来必然有好前程。” “我现在一闭眼就想到刘四海丑陋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以前还有恩情在，此刻我发现全部都是算计，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赵翠霞想了想，然后劝说：“虽然我也知道很难忍，但没有正当的理由你离婚，不能通过。” “你不是说刘四海跟刘暖暖经常鬼鬼祟祟吗？说不定就是干一些见不得人违法的事情！” “现在徐青青盯着他们，要找他们麻烦，报复他们。跟咱们的目的不谋而合，等他们兄妹坐牢了，你自然而然就解脱了。” “既然你都已经准备离婚，在跟刘家周旋的时候，吃避孕药，千万别怀孕。” 徐红红点了点头，“我知道！一想到如果怀孕生出来的孩子跟刘四海一样丑，恨不得掐死。” “我讨厌卑鄙无耻恶心的刘四海，我不可能给他生孩子，我一定会避孕的！但愿徐青青的手段高明一点，早点把这一对兄妹送进去。” 赵翠霞交代，“那你可得小心谨慎点，别露了马脚，你更危险。” 徐红红深以为然，“逢场作戏我还能忍，别担心我！你好好关注顾家那边，把徐红红妈妈的东西藏好。” “我晓得！”赵翠霞应下。 到了晚上，刘四海还是把徐红红给接走了。 徐红红演戏有几分天分，对刘四海居然比平时更加热情了。 赵翠霞跟徐大海说了徐红红的打算，然后两口子开始盯着顾家的大宅。 这一看，真的发现政府工作人员在打扫顾家老宅。 ------------ 第121章 谁的谎话高明？ 徐大海面露激动，刚要说话被赵翠霞拦住了。 “你给我小心点，别在外面大声说话！现在只是收拾老宅，只能证明顾家老爷子要回来，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呢？” 徐大海激动的心情被赵翠霞这么一说，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翠霞，你说得对！的确不能得意忘形！徐青青要是能嫁入大资本家顾家，以后有钱。随便给我们一点，就够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咱们之前威逼利诱都用上了，青青根本就不听，反而跟我们斗起来。其实这样做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好！” 赵翠霞想了想，明白了徐大海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就想让我对徐青青服软吗？” 徐大海点了点头，“对，咱们服个软。做父母的跟孩子计较什么呢？现在她也答应把那些金条和银圆还给咱们，咱们以此和好。” “咱们只是做父母，有点欠缺，可是也把她养大了呀！哪家继母跟前头的孩子一点隔阂都没有呢？” 赵翠霞本来就是能屈能伸，见利忘义的人。 只要有好处，她什么事情都能干。 别说跟徐青青和好了，能让她过好日子，得到好处，就算让她给徐青青磕头，她也愿意。 “大海，其实那么多事情，我就在红红的工作上委屈了青青。其他时候，我可没委屈她。” “红红的衣服，还有咱们家里三百多块钱，还有那么多票，全部都被徐青青拿走了！我也咬牙认了，没有把东西要回来。” “如果不是她抢走了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镯子金条，我也不会口不择言骂她。咱们关系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差！” 徐大海点了点头，徐青青偷走金条和镯子，别说赵翠霞生气，他这个亲生父亲也生气。 “翠霞，我理解你！咱们放下执念，不去招惹徐青青，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咱们给予帮助，这关系就缓和了，并没有咱们想象中那么难。” 赵翠霞深以为然，“这事情我拿手，你放一万个心！我看到街道办的李大妈，我去问问！” “行，别太急切！”徐大海提醒，心情雀跃，期待着以后大富大贵的美好生活。 赵翠霞来到了李大妈的身边，“李大妈，这顾家老宅都分出去那么多年了，怎么突然让人搬走又装修了呢？” 李大妈想了想，然后笑笑，“自然是政府有安排，至于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不过我听说大海的亲闺女跟顾家小子谈恋爱呢，什么时候结婚啊？” 赵翠霞笑了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结婚，我家青青现在可厉害了，考上了苏城大学，正在读书呢！” “前两天我和大海去学校看她，青青现在又努力又好看，也难怪顾家小子心心念念放在心上。” 李大妈听到这话笑笑，“青青都考上苏城大学了，怎么没回来家里一趟呀？” 赵翠霞不动声色，谎话张口就来，气得跺脚，咬牙切齿。 “李大妈，你是不知道，坏种真多呀！我家青青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居然被举报了。” “后来还是青青成绩特别好，尤其是理科全满分，被咱们苏城大学的校长亲自找回来的，刚刚赶在开学来到学校。” “青青现在好不容易啊，考上大学更是需要好好表现的时候。我和大海怎么能让青青分心呢？我和大海、红红都去看望青青了！” 李大妈微微一愣，徐青青下乡从来就没回来过。 她听别人说了赵翠霞徐大海把工作的机会给了徐红红，让徐青青下乡。 可现在听赵翠霞这么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以前怎么样，李大妈也不想管，现在她想提醒赵翠霞一句。 “翠霞，我比你年长，我就多说几句。后妈，她也是妈。孩子给气，那就受着。毕竟现在孩子的出息了，以后更有出息，就算不看待生命，也看佛面，也不会不管你和大海的。” 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赡养父母是儿女应该做的。 赵翠霞当然知道李大妈的意思，连连点头，“李大妈，你说的我都懂。红红在我面前以死相逼，我就昧着良心把工作给了亲闺女。” “咱有错，咱没理，咱就好好补偿！所以青青走的时候我给了她三百块钱，把家里的票都给她带上了！” 李大妈想到了这一点，当初徐青青也对外这么说的。 “你是个聪明人，那我就不多说了！我还要忙，先走一步！” “李大妈慢走！”赵翠霞挥了挥手，围着顾家老宅又转了一圈，心满意足地走了。 且说徐红红忍住心里的恶心厌恶，跟着刘四海回到了刘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暖暖大包小包带回来。 饭桌上，刘暖暖笑眯眯，“嫂子，听说你们去学校找青青了？青青现在怎么样了？我这一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没空去学校看看，你给我说说呗。” 徐红红不动声色，叹息一声，“有什么好说的，你曾经跟徐青青是好朋友，那样的臭脾气，可烦人了。” “我爸妈知道现在她考上了大学，可能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去学校看她。徐青青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居然觉得爸妈是为了巴结她，讨好她，从她身上得好处。” “爸妈以前对她稍微有点不足，可相比较其他的后妈已经非常好了。至少没饿着她，也没冻着她。可她倒好，真的一点都不记着我们的好。” “我爸妈气得要命，我也气不过，专门也过去找她。我跟她摆事实讲道理，毕竟当时她走的时候拿了我那么多东西，带走家里那么多钱，就算当初我占了她的工作，现在也不欠她的。” 刘四海见徐红红越说越生气，赶紧安抚，“行了，你也别往心里去。那徐青青就是个薄凉的性子，说什么都没用。” 刘暖暖感慨，“是啊，没凭没据的。她不仅污蔑我偷换了她的信，还带头在乡下孤立我。不管我怎么解释，她也不听，枉费了我一番心意。” ------------ 第122章 接到艰难刺杀任务 刘四海安慰妹妹，“有些人没缘分就少来往！徐青青不是好东西，以前暖暖对她那么好，现在呢，翻脸不认人。” 徐红红心里腻歪，但面上不显。 别人或许会相信刘暖暖和刘四海的话，但现在徐红红一点都不信。 徐青青能在东北安稳度过几年，多亏了疏远刘暖暖，否则还不知道怎么倒霉呢！ “谁说不是呢？”徐红红叹息，旋即又面露不甘，“我听我爸妈说，顾家老宅那边正在整修，听说顾衍祖上在外国的人要回来了。” “听说那可是大资本家，钱多得数不清。一想到徐青青将来嫁给顾衍，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特别不甘心。” 听到这话，刘暖暖一愣，“顾家？顾衍的父母？” “都说是祖上了，怎么可能是顾衍的父母呢？至少也是顾衍的祖父，反正这是我妈打听到的，以前住在顾家老宅的人，全部都搬出来了。不仅如此，最近正在整修，还弄了一些家具，可值钱了。” “我以前觉得我嫁得好，比徐青青好，可现在看来，又被她压一头。以后我也得努力工作，争取进步，不能被徐青青给比下去了。” 刘四海心里膈应，但他是徐红红的舔狗，也不敢跟徐红红发脾气，“红红，你也别羡慕。你忘了以前的大资本家多惨了？如果不惨，当初干嘛跑出去了？咱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让你吃喝不愁，比以前好多了。” 徐红红讪讪笑笑，“我就说说，现在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不会抓起来，否则以后谁还带着钱和技术回来啊！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没有什么想头了，只有羡慕的份儿。” “以前我都不想理她，自从我妈查到顾家的事情，专门叮嘱我，让我小心一点，不要得罪徐青青，免得惹祸上身。四海，暖暖，你们知道就行了，在外面可别乱说。现在的徐青青，有顾家做靠山，咱们得罪不起！” 刘四海一愣，讪讪笑笑，“红红，你说的是。就算不能和好，也不能得罪，谁知道会有什么麻烦呢？” 刘暖暖没有说话，一直听着。 吃过饭，刘暖暖拎着家里的垃圾桶，去了楼下。 她在家属院转了一圈，然后从一个放牛奶的小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纸条。 今天听到徐红红和顾家的消息，刘暖暖就知道了，可能任务要来了。 果然不假。 刘暖暖拿着纸条回去，从书架拿本书，开始按照之前的约定，开始破译纸条上的内容。 刺杀顾云鸿。 看到上面的内容，刘暖暖大惊失色。 本来以为像以前那样收买几个人，或者在那些人拿着纸条来领东西的时候，按照约定的数量多给一些，作为收买的酬劳。 这次是杀人！ 刘暖暖不敢，她没万全的把握在刺杀顾老爷子之时能够全身而退。 现在生活这么美好，她可不想丢命。 具体的事情，等见到吴宇恒再说。 这一晚，刘暖暖没睡好，心里几次被噩梦吓醒。 第二天清晨，徐红红看到刘暖暖黑眼圈，精神萎靡的样子，面露关切，“暖暖，你昨天没睡好吗？有心事？” 刘暖暖笑笑，“昨天踢被子没盖好，冻着了，就睡不着。我现在工作顺心，没有心事。” 徐红红点头，语气恭维，“那就好，小心点。以后注意把窗户关小一点。” 刘暖暖回答：“知道了，嫂子。” 刘四海赶紧给刘暖暖一碗浓稠的粥，递给刘暖暖，“暖暖，你可是我们老刘家的大功臣。你多吃点，才有力气好好工作。” 刘家父母也是如此，“暖暖，你多吃点。” 看到全家人都巴结她，刘暖暖内心得到强烈满足，“你们也吃，别只顾着给我。” 刘暖暖心里得意，相比较徐青青跟所有家人背刺，至少她有这么多家人巴结她。 这一切，都是跟吴宇恒一起工作得来的。 既然这样，刘暖暖鼓起勇气决定继续做下去。 刘暖暖上午工作魂不守舍，但勉强没有出错。 中午吴宇恒站在了供销社的门口。 一位大姐笑呵呵，“怪不得上午暖暖有点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来是盼着跟对象约会呢！” 刘暖暖听到这位大姐的说笑，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孙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孙姐摆了摆手，“你们小年轻的就该多处处。这里有我们的，你赶紧跟小吴一起出去约会吧。” “谢谢孙姐！”刘暖暖点头，拿着包，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吴宇恒笑了笑，“工作顺利吗？” 刘暖暖点头，“还算顺利！不过昨天拿到情报，受到惊吓，没睡好！” 吴宇恒微微一怔，“什么任务？” 刘暖暖回答：“刺杀顾衍的祖父顾云鸿！” 听到这话，吴宇恒大为吃惊，“顾衍的祖父居然还活着？在哪？” 刘暖暖摇了摇头，“我只听家里的嫂子从娘家人那边得到的消息。说顾家老宅正在装修，准备欢迎顾老爷子回国。” “咱们接到的任务是刺杀顾老爷子，想必是因为有人不想让顾老爷子回来。” 听到这话，吴宇恒仔细思考，最后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后续我会调查，然后安排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刘暖暖犹豫，“你也知道我跑腿传消息还行，让我刺杀人，我哪会这些呀！” 她想赚钱，但是并不想赚让她丧命的钱。 这样即使挣到了大笔的钱，她花不到享受不到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候，吴宇恒似笑非笑地看向刘暖暖。 “刘暖暖，我知道你的心思，无非就是担心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了受伤了。” 刘暖暖讪讪笑了笑，“毕竟我能力真的不行，我连杀只鸡我都不敢，更别说杀人了！” 吴宇恒点头，“让你动手，我还不放心呢！不过有些事情，需要你替我做。” 刘暖暖连忙应下，“行，我听你的安排。但是我胆子不大，你千万别给我安排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吴宇恒知道刘暖暖没有她说的那样胆子小，只是想推卸难的任务而已。 ------------ 第123章 书生意气，更爱国 不过，吴宇恒也可以理解。 刘暖暖如果不自私自利，也不会干这一行。 杀人对刘暖暖来说，的确有点难。 来到苏城这边，也没让刘暖暖学。 另外，吴宇恒之所以没有教刘暖暖这些，也是因为刘暖暖意志不坚定。 一旦被抓到，绝对会泄密。 还有一点，吴宇恒知道刘暖暖有个致命的缺点，容易被感情左右。 尤其是在顾衍的事情上，刘暖暖绝对舍不得下手。 见到徐青青，容易情绪外露，可能会暴露。 吴宇恒笑笑，“知道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在传递情报，和一些小事情上能做得好，但刺杀，你没有受过培训，不敢做，也正常。” 听到吴宇恒这么说，刘暖暖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需要什么，我可以准备，但仅限民生用品，那些违禁的东西，我没有渠道。如果贸然让我去寻找，说不定会暴露。” 吴宇恒点头，“你负责现在的工作就行，必要的时候，给我提供不在场的证据即可。” “好！”刘暖暖松了口气，一起到了公营的饭馆。 吃了牛肉面，吴宇恒把刘暖暖又送回去。 回到单位，吴宇恒一边工作，一边思考。现在他是一名邮差，这个工作特别适合他。 东奔西跑，也没人怀疑。 更是联络员和调查员，现在要刺杀顾老爷子，首先要查清楚顾老爷子的情况，什么时候回来，住在哪里，谁接待。 经过两天的调查，吴宇恒基本上已经掌握了顾老爷子大概信息。 顾老爷子这次过来，会停留半个月。 这么长时间，足够他找机会动手了。 与此同时，远在东北的顾衍和于科长也没闲着。 于科长调查，那封写着徐青青回去上大学的电报，是一个叫吴梦月发的。 吴梦月顶替陈玉芬的上大学名额，在当地非常出名。 于科长又查到吴梦月和刘暖暖有书信来往，但查阅了书信，也仅仅是这些内容。 于科长看向顾眼，“这个刘暖暖对徐青青的关注很不一般呀！” 顾衍点了点头，摇头失笑，“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现在已经找不到证据，但我可以确定，我和徐青青之前的书信被她替换过！” “书信的笔迹和我和徐青青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就算她模仿不了，也会认识能模仿我们笔迹的人。” 于科长听到这话面色大变，“顾衍，那你现在有应对之策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漏洞，万一有人继续模仿你们的笔迹，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顾衍笑了笑回答：“所以现在我开始用左手写字，写得没有右手好看，写出来的字有点奇形怪状，就算别人想模仿也模仿不了。” 听到这话，于科长一愣，“用左手写字效率是不是特别低？” 顾衍点了点头，“是啊！所以只是非常重要的资料，我才会手写。那些不重要的材料，我都让助手写，我口述。” 于科长点了点头，“你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那你有没有跟徐青青说过？” 顾衍点头，“说了！现在青青也有意无意地开始改变自己的笔迹。” “我们两个从恋爱到现在多灾多难！不是我这边出事，就是她那边出事，是是非非可真多呀！” 于科长哈哈大笑，“这是因为你们太优秀了！你们的长辈或者祖上也都是非常优秀的人。” “当然了，徐青青的小姨，虽然厉害，智商也非常高，但她做了叛徒。” “你和徐青青的情况上面，现在也开始研究了！只是现在非常敏感，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还需要耐心等待。” 顾衍点头，“我理解国家的苦衷，并没有怨言。其实不管是组织上，还是李校长，都已经对青青网开一面了。” 于科长惆怅，“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背叛自己的国家！国外就算好，那也是别人的国家，不是咱们的。” 顾衍冷笑，“这些叛徒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华国人，在他们背叛自己国家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资格做华国人。” “他们物质上或许能够得到很多，过上比咱们现在生活好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但他们永远是二等公民。” “咱们现在穷，但我们相信独立自主之下的华国，将来一定能发展很好，赶超英美，这是必然的。” 于科长一愣，“顾衍，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顾衍笑了笑，“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呀，因为我们的脚下这片土地是中华大地！学历史的人都知道，每七百年都会出现盛世，现在都六百多年了，马上就出现了。” “有生之年，咱们能看到！这一切都是炎黄子孙生生不息，坚持不懈，牺牲奋斗而来的，并不是说说而已。” “在鸦片战争之后，国人知道我们已经落后于国外，很多有识之士，放眼看世界，师夷长技以制夷。” “所以清朝后期派遣留学生去国外学习先进技术，民国时期也是如此。新中国建立之后，国外的爱国科学家回来，因为他们是华国人，他们要建设这个国家。” “现在该是我们年轻人顶上来的时候了！我要用自己的头脑，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建设我的国家，跟无数的华国人一起努力把咱们的国家重新推向世界之巅。” 看着顾衍英俊而又清瘦的面庞，于科长大受震撼。 “顾衍，没想到你一介书生，竟然有这么高的志向。” 顾衍哈哈大笑，“你可别小看我这个书生，我研究的那些东西，放在军事上是不是很好用？” 于科长点了点头，“军部那边已经证实，非常好用。尤其是在山地作战！南方蠢蠢欲动，摩擦不断。很多人都知道，必有一战。” “现在我即将前往苏省，在那边进行新一轮的研究，我相信在开战之前，会有更多的成果投入到军事应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希望我的努力，可以让战士们拥有更加先进的武器，保护自己，保护国家。” ------------ 第124章 好消息 于科长鼻尖发酸，顾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呢？ 顾衍的父母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不露面，所求的不就是铸造国家重器，让国家强大吗？让华国人的脊梁骨直起来吗？ “顾衍，一路保重。”于科长回答。 不过很快，于科长就知道并不需要跟顾衍告别。 因为于科长知道这边的泄密，以及针对顾衍的案情，虽然还没破案，但于科长最清楚。 于是上面知道顾衍的重要性，决定派于科长一路护送顾衍，并且在新单位一起从事保护顾衍的工作，以及调查围绕顾衍的间谍行为。 坐在火车上，于科长笑道：“没想到咱们还能一起共事。” 顾衍笑道：“以后还要于科长关照。” “应该的。”于科长回答，语气遗憾，“到现在还没找到间谍，我心里难安。” 顾衍轻笑，“那些鼠辈，狐狸尾巴长不了。只要出来，这次咱们应该能抓住他们了。” “对了，我祖父过来，我觉得也不太平。那些人曾经能暗杀我，现在我被严密保护，他们接触不到，估计会想着釜底抽薪。” “只要我祖父死了，他那些资产都在国外，我又不能去国外，而且两国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定下来，所以那些资产就会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听到这话，于科长点头，“是的，这的确是个重点。我相信苏省那边的国安部门会注意到这一点。” 火车卧铺，上下座位，顾衍和于科长，还有另外两个警卫，随时随地保护顾衍。 这次赵玉成没跟着，放假了，他先回京市。假期结束之后，才会去苏城。 火车很慢，顾衍的思念已经到了目的地，只能在梦中跟徐青青相聚。 顾衍把徐青青给他写的信，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封接一封地看。 于科长见状，微微笑道：“你和徐青青同志的书信，在我们单位很出名。” 顾衍一愣，摇头苦笑，“这可是我们的私密话，难道也被传出去了吗？” “这算什么私密话啊？都是生活中的趣事，并没有忌讳的。”于科长笑道，“撇开徐青青审核不通过，你们真的是一对非常浪漫的恋人。” 顾衍轻笑，“我现在整天安慰自己，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说如果……如果你们一直没通过审核，你们会怎么办？”于科长试探问，观察顾衍的表情。 顾衍笑笑，“不通过审核，那就一直谈恋爱呗。她不嫁，我也不娶，谁都阻拦不了我们。” 逐渐开始慢慢恢复记忆之后，顾衍对这段感情更加坚定。 于科长一愣，没有急着称赞肯定，毕竟再深厚的感情，就算能经受时间的阻隔，但也经不住家人的干预。 也许顾衍想得太简单了，但于科长相信上面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果然刚刚到了苏城之后，于科长接到电报，“对徐青青的审核通过了。” 听到这话，顾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于科长点头，递给顾衍，“这是电报，估计这边也很快就能得到通知。这里是你们原籍所在地，只要相关文件到位，你们随时可以领结婚证。” 顾衍来不及收拾行李，“于科长，我想去苏城大学，我要告诉青青这个好消息。” 于科长听到这话，摇头失笑，“你也不看看这些几点了？十点了，学校大门早就关了。你就算现在去，你也见不到徐青青。” 听到这话，顾衍一愣，拍拍自己的额头，“对，太晚了。那咱们明早就过去可好？我不亲自告诉青青这个消息，我睡不着觉，我也无法投入工作。” 于科长最了解顾衍和徐青青之间的感情挫折，来自外界的磨难太多了。 去学校，并不是去危险的地方，应该没问题。 “好！”于科长答应，“明天一早咱们就过去，到时候在学校食堂吃早饭。” 一个晚上，顾衍半睡半醒，大清早起来，神采奕奕。 刮了胡子，头发有点长，但没时间理发，于是用了点发胶，让头发更有型。 换上浅绿色的衬衫，深绿色军裤，一身清爽的，宽肩窄腰大长腿。 于科长看到顾衍，颇为震惊，“早就知道你帅气，但没想到收拾过后，这么帅。你这么帅，平时就应该这样打扮。可你有时候，连胡子都不刮，邋里邋遢的。” 顾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慨万千，“你也说了，我长得这么帅，身边还有女同志，万一喜欢我怎么办？被女同志爱慕，也还算正常，若是被男同志爱慕，我很危险啊！” “啊？”于科长一愣，摇头失笑，“好一个顾衍，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女同志要保护自己，男同志也要保护好自己。” 一路上，很多人看向脸生的于科长和顾衍。 尤其是顾衍，那帅气的模样，让人一看就能记住那张脸，真的貌似潘安，英俊潇洒。 坐上单位准备的吉普车，来到了苏城大学。 徐青青晚上自习很晚，所以早晨一般六点五十起床，七点背着书包去吃饭。 此时徐青青跟刘华娟，王美云，张万梅从宿舍里下来，不知道为何，今天她总觉得心情很好。 不远处的大树上，有喜鹊叫喳喳，今天有喜事。 王美云惊呼，“快看，那边有个男同志长得真俊，也不知道是来等谁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对象。” 大家的目光，顺着王美云看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大家都吃惊了。 尤其是徐青青撒腿就冲过去，“顾衍，那是我对象……” 徐青青不顾周围的目光，冲向顾衍，扑到顾衍的怀里。 顾衍也看到了徐青青，张开双臂，快走几步，紧紧抱着扑到怀里的徐青青。 周围偷看顾衍的人，大呼遗憾，好男人咋都有主了呢？ 刘华娟等人惊呼，“那就是青青的对象啊，长得真好，怪不得青青那么思念对象。” “哎，之前我就说青青这么好看，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青青？现在看到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 第125章 互相都有诚意 顾衍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有的学生，甚至停下来盯着徐青青和顾衍看。 这时候王美云笑嘻嘻，“徐青青，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刘华娟笑笑，“刚刚不是说了吗？那是青青的对象，名字叫顾衍。顾衍，你好，我叫刘华娟，是徐青青的同学。” “你好，我叫王美云，徐青青的同学。” “我叫张万梅！” 顾衍松开徐青青，被这么多人盯着，有点不好意思，“你们好，我是顾衍，很高兴认识你们。谢谢你们照顾青青，今天早饭我请客，一起去食堂。” “不用，我们有粮票。”刘华娟拒绝，“不过，现在的确应该去食堂了，再不去，咱们可能上课就要迟到了。” 于是大家一起去食堂。 很快大家买了早饭过来，放在一起吃饭。 徐青青问：“顾衍，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衍回答：“昨天晚上到的，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咱们结婚的审核通过了。等到文件送过来，咱们就可以领证了。” 听到这话，徐青青目瞪口呆，“真的可以吗？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本来她已经做好长期准备了，没想到好消息突然传来了。 顾衍笑笑，“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呢？这可是咱们的结婚大事！一早，我就过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不要着急，也不要担心，一切好事将近。” 徐青青笑了，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顾衍看向徐青青，“这段时间，让你承受太多压力，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徐青青摇头，“为了美好生活，我可以等待，也会努力奋斗。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些事情。” 听到这话，顾衍一愣，“青青，危险吗？” 徐青青摇头，“不危险，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不能小看我。” 听到这话，顾衍哭笑不得，“谁也没小瞧你，青青最厉害。不过，做什么事情，都要保证安全。如果不能保证，宁可不做。” 徐青青点头，“我明白，于科长跟你过来，想必你们在苏城这边也发现了线索，希望早日把坏人抓住。” 顾衍深以为然，“会的，你放心，那些鼹鼠，一个也跑不了。” 因为身边还有旁人，很多话不能说。 徐青青想请假，但被顾衍阻拦了，“青青，我也要马上回去了，你不用请假。” 徐青青一愣，眼睛微红，“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够见面啊？” 顾衍笑笑，“很快，我爷爷快来了。他千里迢迢过来，当然要见到我。” “那很快了。”徐青青眉开眼笑，“到时候，我陪你一起过去” 顾衍点头，“好！” 等不及送顾衍到大门口，徐青青就跟同学一起去上课。 新的专业，想要学好，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徐青青要么不学，既然学了这个专业，她就要学得最好，成为最顶尖的那一撮人。 王美云提醒，“青青，别看了，咱们要去上课了。” “好！”徐青青笑了，现在顾衍来到苏城，以后想他了，她就去见。 最让徐青青高兴的是，审核通过，她能结婚了。 上午上课，徐青青经常走神，但很快就能回神，不能让顾衍的身影老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爱人重要，但学业、事业也很重要。 顾衍回去之后，也积极投入工作，等待着审核资料通过的到来。 经过仔细打听，赵翠霞和徐大海可以确定顾家真的有人来！ 徐红红过来了，“妈，你赶紧把箱子给我，咱们去跟徐青青交换，把东西换回来，你们也能放心，正好也能缓和关系。” 徐大海想了想，“要不在家里做饭，请青青过来吃饭？” 赵翠霞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咱们好心请徐青青来家里吃饭，可徐青青不这样认为，还觉得我们要黑吃黑呢！” 徐红红点了点头，附和着妈妈的话，“爸，知道你想一家和睦，毕竟徐青青现在是大学生，未来还能嫁得好。” “如果能让徐青青对这个家改观，有归属感，以后大家好处多多。可这件事情不能强来，咱们得让徐青青看到咱们的诚意。” 赵翠霞自以为然，“对，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得让徐青青信任咱们，接下来那些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徐大海见老婆女儿都这么说，“那行，那咱们就去学校把这些东西还给青青。” 徐红红点头，“对，上个学期就跟徐青青约好了。既然现在咱们确定顾家那边有人从国外回来，咱们也能把东西还回去。” “就算顾家那边的人没有回来，也不要紧。咱们不是把金条和镯子银圆换回来了吗？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不亏！” 听到这话，赵翠霞和徐大海一致同意。 于是他们一起来到了学校，找到了徐青青。 徐青青今天一直在等徐红红到来，她就在学校门口等着。 终于看到公交车上赵翠霞和徐大海，还有徐红红过来了。 “咱们别在门口站着了，到学校里面好说话！”徐青青倒也热情，没有尖锐的，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现在她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拿到笔记，还有那些书籍。 赵翠霞眼露警惕，“徐青青，你把我们骗到学校，不会是抢了我们的箱子吧？” 徐大海挡在了赵翠霞的面前，“青青，你不把那些东西还给我们，我们也不把东西还给你！” 实在是这个女儿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太多了，徐大海不得不提高警惕。 后半辈子能不能衣食无忧，就看能不能把那些金条和银圆镯子换回来了。 徐青青笑了笑，“光天化日之下，我怎么能想你们东西呢？再说了，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要是抢东西，你们不知道喊呀？” “更何况我一个人出来，你们三个人。就算打架，我也打不过你们呀！我们经过上个星期的磋商，大家公平合理互换东西，我真的没必要在这事情上跟你们撒谎。” “同样，我也相信以你们的性子，看到我以后的发展，想从我这边得到好处，必然也想跟我缓和关系，也不会因此骗我。” ------------ 第126章 看到彼此的价值 “青青，看到你态度这么好，我确定你是诚心要跟我们交换。”徐红红笑了笑，在这时候找了个台阶，“爸妈，你们也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们进去吧！” 像徐青青说的那样，光天化日之下，徐青青难道还能动手抢吗？ 于是他们跟着徐青青到了里面，然后旁边的树林里就有一个亭子。 徐青青笑着问道：“现在可以把东西拿出来了吧？” 一想到拿到妈妈的遗物，里面的那本笔记是小姨的，或许能揭开小姨“叛国”的原因。 赵翠霞警惕，拍了拍箱子，“都在这里呢，你带过来了吗？” 徐青青从兜里面掏出来几根金条，“这几根金条你们想必很眼熟吧？上面还有几个大牙印子呢，应该是你们自己咬的吧？” 徐大海和赵翠霞的目光看向了徐青青手里的金条，尤其上面的牙印子。 徐红红也颇为激动，这可是金条，老值钱了。 徐大海冲过来就要拿金条，但是徐青青连连后退几步。 “赶紧的，箱子打开！不要想着黑吃黑，我只带过来这些金条。那些镯子和银圆我没带！” 徐红红赶紧拉住徐大海，“爸，妈，你别着急！徐青青，你小气巴拉的，你居然还不信任我们！” “我们做事大方，东西都在箱子里呢！全部都给你，我相信你说话算话，拿到东西之后，就把剩下的立即给我们送过来。” 徐青青一愣，“哎哟，今天很大方吗？” 徐红红笑笑，“那当然，你现在可不一般了，我以后还想靠着你，改变生活呢。不管怎么着，也得跟你保持良好关系。” “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跟你叽叽歪歪，怎么能让你看到我们的诚意呢？这东西给你，全部都在里面了。” “你也放心，为了保密，我也没找别人查看里面的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也看不懂，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所以对我们来说，完全可以给你保密。” 徐青青笑了，挑了挑眉，怪不得徐红红前世过得还行，原来比较识时务。 “好，我信你们。”徐青青笑道，“我也觉得我有资本让你们觉得对我好点，以后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徐青青把金条给他们，然后拿回来箱子。 她打开箱子仔细看看，果然跟徐红红上次说的那样，里面只有那本厚厚的笔记，还有几本书。 “我妈妈当年除了留下这些，还有什么吗？”徐青青问，“如果有的话，我们还可以交换。” 赵翠霞摇头，“没有了，就这个小箱子。” 徐大海犹豫，“当时家里还有点钱，后来都花光了。真的没有了，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徐青青抱起箱子，“行，姑且相信你们，你们等着，我回去给你们拿剩下的。说实话，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真不算啥。我在东北村办药厂里有分红，我大上学有补助，顾衍的工资和奖金都给我。” “我不是跟你们吹牛，我的钱花不完，根本花不完。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以后周一，周三，周五的下午，还要去苏城医院坐诊，这也是有工资的。别惊讶，你们没听错，我是大夫了。苏城中医院那样的大医院，我是里面大夫，我老师是名医杨老。” “不管是钱，还是医术，我都有。将来你们如果吃糠咽菜了，我还能接济你们。你们要是生病了，有我在，还能带你们去好医院看病，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天。” 赵翠霞越听越气，“青青，你这孩子，话都是好话，怎么说出来这么难听呢？你就不能改改吗？” 徐大海也瞪了徐青青一眼，“你这张嘴，早晚吃亏。” 徐红红哭笑不得，“青青，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们看到你的价值，就算是看在这些好处的份上，不来找你麻烦。你的办法很有效，说动我们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扯你后腿。”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你们明白了，那我就不白费口舌了，你们等一下，我现在立即就去拿。”徐青青笑道，搬着箱子就走。 不远处，陈玉芬从暗处出来，“青青，拿到了？” “拿到了，玉芬姐。”徐青青笑道，把箱子递给陈玉芬，“玉芬姐，你给我拿箱子，我把剩下的东西给他们。” 陈玉芬好奇，“你不怕他们偷藏啊？” “不担心，他们看到我身上有更高的价值，为了以后能够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故意偷藏。”徐青青觉得赵红霞和徐红红都很聪明，她们不会办糊涂事情。 陈玉芬笑了，“对，我帮你拿着，放心吧。” 徐青青把剩下的东西拿给徐大海，“剩下的都在这里了，除了钱被我花了，其他的东西，我一点也没碰。” 徐大海打开袋子，仔细查看，一个也不少，“青青，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父女，等你结婚了，我给你准备一份嫁妆。” 赵翠霞也笑笑，“是啊，这些我们攒着，你出嫁的时候，也会给你一些。” 反正从刘暖暖那边得知，徐青青和顾衍结婚审核不通过，徐青青结婚，有点难，所以他们现在好听话随便说。 徐青青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这可是你们说的，我和顾衍结婚审通过了，过几天我们就要领结婚证了，我倒要看看你们给我准备多少嫁妆。” 听到徐青青这么说，徐大海很想扇自己嘴巴子，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能反悔，“呵呵，新时代都提倡一切从简，你和顾衍都是给国家工作的，不能铺张浪费，我这个做父亲的，会给你准备一份嫁妆，但不能太显眼了。” 赵翠霞也连连点头，“对对对，不能铺张浪费。既然东西都换好了，我们还要事情，先回去了。青青，你有空回家坐坐，就算你不想我们，难道你不想念王奶奶吗？这两年，王奶奶又见老了。” 表面功夫，赵翠霞可比徐大海强多了。 ------------ 第127章 你强了，身边好人就多了 徐青青听到这话，沉思片刻，“那就让你们费心了，有没有嫁妆无所谓，但你们不能找我麻烦，不能拖后腿。我现在虽然有能力对付你们，但我事情太多，也不想找麻烦。” 赵翠霞笑笑，“行，只要你能好好地，一切都行。” 斗不过就不斗，反正目的是得到好处，服软也不算什么，对赵翠霞这样厚脸皮的人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徐大海本就没有主见，而且徐青青还是他亲闺女，父女之间和好，他更没有心理压力。 至于徐红红，以前嫉妒徐青青，甚至因为比徐青青穿得好，吃得好，沾沾自喜。 现在她嫁给一个人面兽心的浑蛋，身处泥淖之中。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徐青青。 徐青青还给她画了饼，都是徐红红想要的，所以徐红红更没有半点反抗、反驳的心思。 徐红红笑道：“我这里有个发现，你要听吗？” 徐青青一愣，问：“发现什么了？” 徐红红回答：“刘暖暖和吴宇恒以前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一次，这个星期，他们见了三次面。我觉得他们应该有事情聚在一起，但具体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徐青青诧异，“知道吴宇恒和刘暖暖为什么还不结婚吗？以前都是很长时间见一次吗？” 徐红红点头，“是的，一个月能见一两次，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外面。他们对外宣称是恋人，但我觉得不像。就拿刘四海来说，他看向我的眼神，虽然恶心，但充满男人对女人的渴望，但吴宇恒对刘暖暖没有半点这样的眼神。” “有时候我在怀疑，刘暖暖和吴宇恒是不是假装恋人？再说了，谈了这么长时间的恋爱不结婚，更加奇怪。正常人如果不喜欢对方，而且家世又比对方好，即使退婚，也不会有大影响，那么正常人是不会继续维持这段恋情，可吴宇恒偏偏还在坚持。这本身有违人性，不奇怪吗？” 赵翠霞笑笑，“如果我是吴宇恒，没有特殊目的，绝对不会娶刘暖暖。有钱有势，当然找个漂亮的，人好的。刘暖暖不好看，也不见得有多好，为什么要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 听到妻子和女儿的话，徐大海犹豫，“邮递员虽然是国家单位，但走街串巷，也的确辛苦啊。吴宇恒家里明明可以给刘暖暖安排好工作，为什么不能给吴宇恒安排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平时没注意，仔细划拉，没想到吴宇恒居然有这么多特别的地方。 徐青青仔细记下来，“你们心里知道就行了，如果他们真的有意隐瞒，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别因为好奇心，把自己陷进去。” 徐大海嘿嘿笑笑，“青青，我就知道你担心我们。放心，我们都向着你，有异样，我们只是跟你说，不跟其他人说。” 赵翠霞也连连附和，“对对，青青，我们只跟你说。你现在想必很想看那些笔记，我们不打扰了。有空来家里坐坐，放心，我们巴结你都来不及，绝对不会害你。” 这倒是实话。 有句话说得好，你强了，身边都是“好人”。 徐红红带着赵红霞和徐大海离开学校，徐青青从陈玉芬的手里拿过来箱子，并没有回宿舍。 “青青，宿舍里人多眼杂，你先在外面看看这里有没有违禁的东西？”陈玉芬问，徐青青可以完全信任她，但宿舍里的人，未必就值得徐青青信任。 被举报的事情多了，现在终于长记性了。 徐青青一怔，“对，不能去宿舍看。” 陈玉芬指着不远处的树林里的大石头，“青青，你在里面看。我给你放哨。” “不用，我信得过玉芬姐。”徐青青笑道，觉得陈玉芬有点大题小做。 陈玉芬摇头，“青青，我虽然愿意给你保密，但有时候可能不经意间泄露，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总归没必要。这东西，我不看，我就不知道里面写什么，也不存在泄露。” 说完，陈玉芬就走了出去。 徐青青笑了，“谢谢你，玉芬姐。” “不用谢，如果没有你，我的命运也会改变。咱们互相帮助，做一辈子的好朋友。”陈玉芬笑道，走到几米外的小路上站着。 徐青青拆开上面捆绑的绳子，这是她打的结，并没有变化。 陈玉芬并没有打开这个小箱子。 重新打开箱子，徐青青立即找到那个笔记本，从头到尾开始看，看到最后，徐青青脊背发凉，两腿发软。 小姨周明薇极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不是叛逃国外。 这里涉及重要人物通敌，小姨周明薇极有可能被人杀人灭口了。 那些人泄密通敌，然后杀了小姨，又把通敌叛国的罪名弄在了小姨的头上。 从笔记里，徐青青能够看出来小姨的一颗爱国心，不可能叛变。可能她觉察到危险，专门留了这个笔记和书籍。 既然找到这些线索，徐青青就希望查清楚，而不是小姨死得不明不白。 徐青青翻看几本书，这些书上有不同的标记，在不同的页码边上。 可能是密码之类的，反正徐青青不懂。 这事情，必须上报上去。 徐青青不相信别人，但相信顾衍的保密级别很高，通过于科长或许能够直达国安顶层。 小姨的案子，就能重启。 陈玉芬在不远处，看到徐青青泪流满面，还以为徐青青想念母亲，“青青，看完了吗？是不是想妈妈了？” 徐青青擦擦眼泪，不想继续耽误时间，然后站起来，整理好箱子，对陈玉芬说：“玉芬姐，要去见顾衍。” 陈玉芬一愣，“怎么了？” 徐青青红了眼睛，“我发现了小姨的秘密，牵涉很广。玉芬姐，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陈玉芬面色一变，连连点头，“好，我陪你过去。” 徐青青和陈玉芬顾不上吃早饭，坐公交车，前往顾衍的单位。 那是在苏城的郊区，周围铁丝网竖得很高，门口不仅有警卫站岗，还有巡逻。 这里的防护级别更高研究所，徐青青根本就进不去。 ------------ 第128章 事关重大，需要找靠山 徐青青坚持，“我不会把东西给你，我相信顾衍，你把顾衍叫过来，我要亲手交给他。” 保卫科的人微微一愣，“这里的东西很特殊吗？” 徐青青点头，表情严肃，“很特殊，事关重要国家安全问题。必须让顾衍过来，否则我不相信任何人。” 保卫科的人一怔，他们对国家安全更加敏感，见徐青青这么严肃，于是打电话给于科长。 于科长跟徐青青打过交道，知道徐青青不是胡来的人。一向顾全大局，能屈能伸。 现在找上门，一定有重大发现。 他等在门口，顾衍中午出来吃饭，带着顾衍一起过来。 “徐青青同志来了，说是有重大发现，要交给你。”于科长沉声说，“你跟我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报。” 顾衍一愣，突然想到上次见到徐青青，听徐青青说过要跟赵翠霞徐大海交换东西。 今天是交换时间，难道是箱子里的东西？ “于科长，今天可能有大收获，我了解青青，她今天要从继母那里得到亲生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这里可能有青青小姨的线索。” 于科长想到徐青青小姨周明薇的罪名，严阵以待，“走，去看看。” 他们骑着自行车，快步来到接待室。 徐青青看到顾衍过来，立即站起来，“顾衍，这里。” 坐下来之后，周边还有其他人。 顾衍问：“青青，你得了什么重要线索？” 徐青青转头看向周围，“这应该是绝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于科长让人后退，守在接待室的门口，离得远点，“徐青青同志，你可以说了。” 徐青青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顾衍，你应该会英文，你看看吧。” 顾衍神色凝重，翻开笔记本。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顾衍大惊失色，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这上面是真的，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于科长看不懂外文，但他能看懂顾衍的表情。 这里面绝对有天大的秘密。 于科长问道：“顾衍，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顾衍回答：“极有可能是一只大鼹鼠，而且这个大鼹鼠极有可能发展出来很多小鼹鼠。” “如果查明之后，这上面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青青的小姨周明薇就是被冤枉的。” 于科长听到这话大为震惊，“天哪，那个案子牵扯真的很大！咱们留在苏城这边，未必能把那个人扳倒。” 顾衍点头，“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去京市，我要把这个笔记本还有相关书籍，交给能够主持大局的人。” “这东西放在你我手里，根本就发挥不了它的作用！极有可能因为牵扯甚大，甚至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 听到这话，于科长表情严肃，“对！事不宜迟，趁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咱们立即回京。” “徐青青同志，现在我和顾衍要去京城，这一去，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徐青青一愣，“不能直接交给于科长吗？顾衍，要不你留下来？” 于科长回答：“事关重大，我们也需要顾衍，给我们作证，互相监督。” 顾衍回答：“另外有些技术上的问题，别人未必懂，但是我懂！有些东西必须验证，所以我必须去。” 徐青青紧张，“涉及非常关键的人物，一定非常危险！” 顾衍面露严肃，“即使危险也要去，如果不把那些人找出来，将来对国家的危害更大。” 前世他知道华国被渗透的厉害，仿佛没有秘密。 现在看到这个笔记本，如果是真的，顾衍不得不说藏得太深，也太隐蔽。 “另外，发生地是在京市，如果你小姨遭遇不测，大概率能在津市找到尸骨。” “过几天我祖父过来，你代我招待他。他在这边住几天，也会去市那边，我们会在那边见面。” “青青，你安心上学！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面，千万不要出来。” 徐青青点了点头，“好！你放心去吧，我在这边陪着祖父。” 从研究所里面出来，徐青青和陈玉芬回到学校。 陈玉芬关心徐青青，“青青，如果你要出去，你一定要跟我说。” 徐青青点头，“我知道，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要往外面说，以免也给你惹麻烦。”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说！”陈玉芬点了点头，把徐青青送到了宿舍，这才回去。 顾衍和于科长连夜坐火车去金城，到达京城之后，于科长拦住了顾衍。 “这件事情牵扯甚大，我准备请老爷子出马，把这件事情捅到最顶层。” 顾衍听到这话，“好！如果冤枉那位科研专家，我亲自登门道歉，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 于科长点头，于是顾衍直接带到了余老爷子面前。 当于老爷子根据顾衍的翻译，知道笔记本里面的内容，顿时大吃一惊。 “顾衍，只凭借一个笔记本，并不足以证明对方真的通敌卖国。” 顾衍又翻开书本，“这些书的页码都有一个符号，这几天我已经整理出来。再过三天我就能破译出来。” “可是我担心消息泄露，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我信任老革命于伯伯，对国家绝对忠诚。” “这事情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没有，就当我们无事生非。如果有，重重打击敌特势力。” “这本一笔一画用英文写的笔记，时间地点事件全部在上面，这个笔记本应该不是作假，真实性很高。” 于老爷子沉思片刻，然后说：“好，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给你递上去。这几天，你们就住在我这里，招待所不要去了。” “多谢于伯伯。”顾衍感谢。 于老爷子找了个时间，抽空去见了最顶层的领导，也是曾经的老领导。 让所有人退下，于老爷子把这事情跟老领导说了，老领导也认识英文，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面色大变。 “查，一定严查，我会安排人调查，你让小顾安心等着。对了，如果他破译出来，可以交上来，一起调查。” “是，领导。”于老爷子应下。 事关重大，一天后调查组成立，悄悄调查，随着谜团一个接一个解开，越来越靠近真相。 ------------ 第129章 识破 顾衍把破译出来的内容，全部交了上去。 在调查组的联合调查之下，一个星期之后，确定了很多事情，的确有影的。 那个科研专家的一个学生，终于熬不住招供了。 他曾经亲自杀死白明薇，为了能够毁尸灭迹，用水泥把白明薇封存，然后用作地基，盖厕所。 根据招供，调查人员找到了被封在水泥里的，埋在土里厕所地基的那个大水泥块。 之所以用作厕所地基，是为了掩饰尸体在水泥混凝土里腐烂难闻气味。 在里面找到了尸骨，经过法医检测，这是一个二十五岁年轻未生育女性的尸骨。 这跟白明薇的年龄相似，根据尸骨推测出来的身高，也跟白明薇相似。 凭借这些，并不能完全确定白明薇的身份，但已经确定那位科研教授的学生绝对有问题，这是谋杀。 到了这里，至少证明白明薇笔记本里的内容并不是假的。 有细心的调查人员，在这个水泥里找到了一个吊坠，是用金子做的，一面是蔷薇花的图案，另一面是薇，这个字。 当顾衍打电话告诉徐青青，徐青青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的一个吊坠。 这是妈妈送给她的，外公说，说这是当初妈妈出生的时候，给妈妈做的。 小姨，白明薇也有一个。 “顾衍，我妈妈叫白明梅，这个吊坠的上面图案是梅花，背面一个梅字，这个吊坠是圆形的，象征着团团圆圆。凭借这个吊坠，足以证明那个人是我小姨。” “我现在就跟学校请假，我要过去一趟。白家现在就我一个后人了，我一定要到场。” “如果这次不能扳倒那个人，我还会要求把我小姨的尸骨封存起来，等到以后技术成熟之后，百分百可以确定这是我小姨的尸骨，就可以彻底地洗清她身上的冤屈。” 顾衍听到徐青青这么说，也知道这是徐青青的心结，“好！苏城国安部门会通知你，带你过来。对了，我祖父现在怎么样？还适应吗？” 徐青青笑着回答：“老人家坐不住，第二天就到处逛！听说我要去京市，要跟我一起去，最主要是他想见你。” “好，那我在京市等着你们！”顾衍回答。 在相关部门的安排之下，徐青青和顾云鸿老爷子坐上了火车。 顾云鸿笑了笑，“青青，听说你跟顾衍快要结婚了？” 徐青青见到顾老爷子的时候，终于明白了顾衍的好基因来自谁。 顾衍跟他的父亲跟他的祖父都很像，个子高浓眉大眼，相貌英俊。 那双眼睛，多情的时候可以让人沉溺于其中；生气的时候，能让人脊背发凉。 徐青青笑了笑，“是的，我和顾衍的结婚申请终于通过了！等到处理完我小姨的事情，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顾云鸿又问：“你现在已经是中医大夫了吗？” 徐青青点头，“算是吧，我现在每周一三五的下午，在苏城第一人民医院看诊。” 顾云鸿笑笑，“青青，你很优秀。” 徐青青笑笑，“是的，这都是我努力的结果。不过你不用羡慕，顾衍更加优秀，你有非常优秀的孙子。” 顾云鸿感慨，“是啊，可我缺席了儿子孙子的成长。对不起发妻，但又感谢她给我留下儿孙。” 徐青青挠头，“怎么说呢？你也不需要自责。你没回来，或许对顾奶奶和顾伯伯，顾伯母，还有顾衍是好事，否则可能顾家又是另一种景象了。” 毕竟顾云鸿当年可是跟着一起去了湾湾，如果回来，谁知道后续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 顾云鸿一怔，“我的确害怕，没有联系。到现在两岸，也没有恢复。我有能力去美国，寻找新的出路，很多老兵，在那边只能忍受对家乡的思念，但愿两边可以早日恢复沟通，让更多的人见到家人。” 徐青青想到后面的发展，点头回答：“会的。” 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 有列车员，经常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招待热情。 顾云鸿笑笑，“我感受到祖国人民的热情了。”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后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华国。”徐青青刚说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眼熟的身影。 吴宇恒，他不是邮差吗？ 怎么又变成列车员了？ 吴宇恒化妆了，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认不出来吴宇恒。 徐青青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当看到吴宇恒耳朵边上的拴马桩和拴马桩边上的一颗痣，让徐青青想到了吴宇恒。 徐青青有仔细观察吴宇恒的眼睛，才确定下来。 徐青青提醒顾云鸿，“顾爷爷，您先别喝咖啡。” “怎么了？”顾云鸿一愣，“看到了一个疑似间谍的人从邮递员变成了列车员。我怀疑他可能要害你！” 顾云鸿一愣，“好，那我不吃不喝，直到下车。” “那不至于，你稍等片刻。”徐青青点头，然后她找到了列车长反映这件事情。 列车长大吃一惊，这可是在火车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宁可错抓，不可能放过。 另外，列车长还拿走了顾云鸿的咖啡，准备到了火车站，交给当地警察局检测。 毕竟这是外宾！ 吴宇恒当然也看到徐青青了，但他是个经验丰富的特工，对自己的化妆技术非常自信。 徐青青不可能认出来他，可他忽略了徐青青的敏锐能力。 望闻问切，是徐青青最擅长的技能。 以为贴个双眼皮，皮肤弄黑一点，嘴巴里塞点东西让脸胖点，留着胡子，衣服穿得大一点，就看不出来了？ 真当她徐青青眼瞎吗？ 吴宇恒被抓起来，还是懵的。 他没有露馅，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上面给的期限短，任务重，他不得已混入火车上，然后给顾云鸿下毒。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火车站，到时候，他直接下火车，谁都不知道他干的。 等到吴宇恒被控制了，徐青青走了过来，她伸手扣掉了吴宇恒贴在眼睛上的假眼皮，双眼皮瞬间变成单眼皮，扣掉吴宇恒下巴上粘出来的下颚线，撕掉粘在上嘴唇的胡子。 她抬手打了吴宇恒两巴掌，粘在腮边的东西被打出来了。 火车上的工作人员，瞬间看着大变样的列车员，不管有没有证据，这样伪装，绝对有问题。 ------------ 第130章 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辜负爱人 “再用碱水，洗掉他脸上涂抹的东西，就能彻底看到真面目了，吴宇恒，这一次你大意了。”徐青青冷笑，看向露出狐狸尾巴的吴宇恒。 列车长都吓傻了，不过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即弄来碱水洗掉了吴宇恒脸上的黑东西，露出了真面目。 吴宇恒面色难看，瑟瑟发抖，“徐青青，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徐青青挑了挑眉，“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甚至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弄哑了，甚至用衣物改变自己的体型，但是你忘记了一个人最根本的，是眼神。” “虽然我第一眼没认出来你，但我看第二眼的时候，想起来你曾经用这种眼神出现在知青住所。” “你冒险送来咖啡，绝对不是单单为了送咖啡，绝对是为了谋杀顾老先生。” 吴宇恒沉默不语，暗自后悔，干嘛要当着观察细微的徐青青的面动手？ 他大意了！ 吴宇恒不想遭遇询问，准备咬舌自尽。 乘警和公安部门的人当即采取措施，卸掉了吴宇恒的下巴。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不审出来吴宇恒的目的以及背后的上线下线，怎么可能让他死呢？ 事关重大，严密保护顾老爷子和徐青青，同时把吴宇恒扭送到京市，一起审问。 到了京市之后，徐青青把母亲留给她的吊坠上交上去。 “曾经我听外公说过，这是在京市老字号老庙坊定做的。不知道当初那个公私合营的老庙房还在不在。” “如果在的话，或许可以找到当时的记录。那是在1957年定做的，如果那个吊坠跟这个差不多，应该就是我小姨的。” 于科长把徐青青的吊坠接了过来，“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庆幸的是老面坊还在，当年的资料都放在库房里，找到了白先勇定做了两枚吊坠。 上面不仅有文字描述，还有图片正反面。 因此证明，在水泥里面捡到的那个吊坠就是白明薇的，那个死者也是白明薇。 即使查到这，那个科研专家还不松口。 最后组织上找人跟他谈话，“所有的事情都证明，白明薇笔记本上的内容是真的。” 为此他们还调用了隐藏在美国内部的潜伏人员，调查了相关技术资料。 跟白明薇的笔记上描述时间，几乎一致。 “根据白明薇的笔记，抓捕的六个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即使你现在不认，根据相关的证据也能证明你有罪。” “如果你能协助我们找出来所有鼹鼠，我们还会给你留个体面，至少不对外宣称你是卖国间谍。” “如果你冥顽不灵，仍旧闭口不谈，不能给我们提供有用的情报，足以证明你没有任何悔意。” “那么等待你的只能是法律的审判，你的家庭，你的儿女都会因为你是间谍叛徒，以你为耻。你也会跟秦桧一样遗臭万年！” 这个科研专家，本来想一死了之，可听到这些人这么说之后，更是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他不怕死，但怕家人被连累，更怕自己死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当年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因为犯了一点错误，被他们拿捏住了……” 科研专家一五一十地把当年的情况，以及这些年做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调查组的成员一片哗然，从科研专家的供述，影响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这些人居然借用各种机会，躲过了审查，把真正的人才陷害下放，祸害很多人。 这个科研专家不仅把自己这一组的上下线全部供述出来，为了保住名声，还把他怀疑发现的另外几个组，也都说了出来。 虽然这几个组是他怀疑的，有四组是真间谍小组。 一时间，风声鹤唳，但同时也肃清了科研队伍里的间谍。 从吴宇恒那边得来的消息，他们接到刺杀顾云鸿的命令，但并不知道原因。 吴宇恒对在哈市那边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同时也供出来军工厂里的鼹鼠，谁都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王领导的夫人以及三个下线。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玄幻，王领导雄心勃勃的一个人，被一撸到底，最后只能干闲职。 吴宇恒被抓谁了，刘暖暖这个下线怎么可能不被抓呢？ 京市的电报发到苏城，这边的国安部门整齐出动，抓了刘暖暖，刘四海，以及其他的上线和下线。 反倒是吴宇恒的父母姐姐姐夫，跟这些事情没关系。 他们之所以接受刘暖暖，是因为吴宇恒不能人道，只要有女人跟着吴宇恒，他们都愿意。 现在已经真相大白，徐青青同意烧了小姨的尸骨，带回苏城老家，葬在外公的左边，右边是她的妈妈。 顾衍站在徐青青的面前，“青青，别难过，一切向前看。” 徐青青点头，“是的，那些坏人都被绳之以法了！我们的努力和坚持没有白费！” 顾衍递给徐青青一个文件袋，“走，咱们去结婚。我奶奶，还有你外公和妈妈，小姨，想必也想看到咱们幸福。” 徐青青笑了，泪流满面，哽咽着点头，“好！” 当领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徐青青再一次泪流满面，扑在顾衍的怀里。 她终于嫁给顾衍了。 这辈子，她没有白白重生，没有辜负顾衍，没有辜负自己。 顾衍就这样静静抱着徐青青，轻轻拍着徐青青的后背。 他也没有白白重生，也没有辜负徐青青，更没有辜负自己。 番外 刘暖暖被判刑十年，刘四海，判刑六年，吴宇恒被枪毙。 在服刑期间，刘暖暖要求见徐青青。 刘家人找到了徐青青，说刘暖暖有话要跟她说。 徐青青去了，还带了一把喜糖，送给刘暖暖，“我和顾衍结婚了，这是喜糖，请你吃。” 刘暖暖一愣，“不可能，你们不可能结婚！” 徐青青挑眉，“我们结婚，不很正常吗？并没有因为你模仿笔迹，互相误会，让你失望了。” 刘暖暖摇头，“徐青青，你斗不过我的，明明我才是胜利者，你是个失败者。徐青青，你……你也重生了？” 徐青青眨眨眼睛，“什么重生？不过，当时我听到你和赵翠霞算计我的话，我整个人醒悟过来。如果这算是话，那我从那时候重生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刘暖暖声嘶力竭，眼露疯狂。 徐青青站起来，摸了摸自己有些鼓的肚子。 “一切皆有可能，我和顾衍不仅结婚了，我还怀孕了。三胞胎，再过六个月之后，就会有小青青，小顾衍，我们是幸福的一家。” “你这个机关算尽的心机女，永远得不到自己的爱人，生生世世都得不到，你就注定不得好死，没有好下场。” 刘暖暖被刺激地抱着头，不停撞桌子，吓得工作人员赶紧把刘暖暖铐起来，严加看管。 一个月之后，刘家人领回来一个骨灰盒，刘暖暖在牢里自杀了。 就连刘家人都觉得女儿接受不了坐牢自杀的，只有徐青青知道，刘暖暖重生了，居然斗不过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自杀了。 不过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因为上学期间怀孕，被警告处分，但又因为学习成绩很好，警告处分，在毕业之前，慢慢消除。 当然了，也有顾云鸿的钞能力原因，给学校捐赠了一批先进的医疗设备，并且愿意收购经营不善的国营药厂，生产徐青青研发出来的效果很好的中成药。 顾衍深耕科研，徐青青在医药方面精益求精，所生的两儿一女，直接成了顾老爷子的心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