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梦中的场景应验 “夫人,起了吗?奴婢已备好洗漱用水。”丫鬟小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悦头昏脑胀地从床上起来。“几时了?” 她方才竟然做了个梦。梦见今日荣归的侯爷带回一怀有身孕的女子。为了瞒她,将那女子偷偷养在庄子上。 她自己都颇觉好笑,她与侯爷乃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她了解他不是那种伪饰之人。 听到屋内传来声音,满脸喜色的小及推门进入。“刚到卯时,夫人。” “更衣吧,侯爷估计快到了。” “是。”小及放下水盆,上前替程悦更衣。瞧见程悦面容憔悴,小及面染忧色。 “夫人,可是昨夜未睡好?” “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到现在,程悦都仿似未从梦中醒来一般。虽说有些真实,但她也知道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什么梦啊夫人,可愿与奴婢说说?”小及正给程悦穿衣,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手劲太重的原因。将外衫给扯破了。 程悦眸光瞬间凝滞。 梦中,小及同样替她更衣,然后扯破了外衫。 程悦打眼一看,惊了,连颜色都一样。她还十分自责地道:“对不起夫人,都怪奴婢笨手笨脚。奴婢这就去给您重新找一件。” 下一秒,听到小及一字不差的道歉话:“对不起夫人,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奴婢这就去给你重新找一件。” 程悦怔中当场,眼中尽是惊惶之色。 为,为何会有与梦中一样的场景? 这是不是在告诉她,此时的城门口,正在上演一场夫妻分离的戏码? 梦中,侯爷宋宴清班师回朝,在城门口时,以女子乃是好友遗孀为由将女子安置在了庄子上。 回到府中,他对此只字不提。 现在,让小及去城门口确认已经来不及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可以确认,便就是一会儿宋宴清回来,会送给他在边境得来的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并说:“此玉有一个传说,说是织女仙子故意留在人间的一块美玉,得玉者,会得到织女的祝福。” “夫人,老夫人和老太君都已在门口等候,请您快些。”这时,外间响起婆母沈氏身边的得力丫鬟信儿的声音。 “这就来。”程悦心情很是不佳,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让小及给她更衣梳妆。 等程悦来到门口时,看到一家老小翘首以盼地等着。沈氏和老太君犹为高兴。 “娘,别急,宴清马上就要到了。这会儿许是被送祝福的百姓围住了呢?”沈氏一脸喜色地道。 老太君吴氏巴巴地望着,眼中有泪花闪过。“五年了,清哥儿终于打了胜仗归来了。” 是了,她与宋宴清成婚五年了,当初拜完堂后,宋宴清就被急召进宫。 都来不及掀盖头。 转眼,就过去了五年,她为宋家操持了五年,任劳任怨五年,上顾老太君和婆母,下顾宋宴清那不学无术的弟弟。 现在,终于将人给盼了回来,希望,这都是巧合。 程悦心下这般想着,步下台阶,走到另一边去扶老太君。 沈母这时看到了程悦,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异色。 而后便向往常一般,感情深地拍了拍程悦的手,颇为感慨道:“悦儿,这五年苦了你了。宴清回来,你们就好好过日子,争取早日让为娘抱上孙子。” 话罢,眼中挤出两滴泪来。 沈母的演技不知是太好,还是真有几分情意在,叫程悦看不出端倪。 “是啊,好孩子,这些年当真苦了你了。清哥儿从成亲那日便紧急离京,都未曾与你好好道别。终究是我宋家对不住你。” “祖母,母亲,莫要这样说,侯爷在外操劳,做媳妇的理应侍奉好公婆。替侯爷分忧。” 在二人眼中,程悦永远是那个任劳任怨,没多少心思且守规矩的好儿媳。 “诶诶,真是好孩子。” 程悦垂下眼眸,敛去眼中的异色。她是否是好孩子取决于宋家对她的态度。 很快,宋家上下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个鲜花着锦,意气风华的宋宴清。 曾经那个青涩腼腆的温润公子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冷俊,眉宇间多了如刀锋般锐利的暗芒。 看到家人都等在门外,他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迷人的悦色。 “祖母,娘,悦儿。”他翻身下马,一一朝着她们打招呼。 “哎好好好,快进屋喝口茶,这一路走来,一定累坏了吧?”老太君笑眯了眼。 沈母也是红着眼眶打量宋宴清,二人一左一右将宋宴清围住,完全没有程悦一席之地。 见程悦见到他并未有想象中的开心,宋宴清面上快速闪过不悦之色。转而想起那枚玉佩来。 他忙将玉佩拿出来递给程悦,“悦儿,当初未来得及向你道别,是我的不是。给,这是我特地给你寻来的上好羊脂玉。” 见状,老太君和沈母故意投来羡慕的眼光,老太君出口的话更是酸味十足。“哎哟哟,瞧这小夫妻。可真是羡慕死了我这老太婆。” 只有程悦心下震惊得无以复加。 两件事都与梦中场景应验,她已做不到自欺欺人。已做不到还像个无事人一样。 她想不明白,从小就对她山盟海誓的宋宴清为何会以这样的方式欺骗她。 他若与她坦诚,她兴许还会将孩子过继到她膝下,将来也是宋家嫡子。但是他的做法真的让她心寒。 这一瞬间,这五年所付出的一切,让她感觉到无比的讽刺。 这样大的事,老太君不知道么?沈母不知道么? 他们都想瞒着她,瞒着她继续为宋家当牛做马。而他暗中与他的小娇妻快活。 将她当一个小丑。 思及此,耳边继续响起宋宴清的话。 他说:“悦儿,此玉有一个传说,说是织女仙子故意留在人间的一块美玉,得玉者,会得到织女的祝福。” 这话无疑不是在证实一切的一切都如梦中一般,她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大傻瓜。 “真的?悦儿快快收下,这可是宴清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俩打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深厚的。看得为娘都吃味了呢。”沈母抿嘴笑。 程悦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谢侯爷。” 程悦这声侯爷唤得宋宴清心中怪异无比。本以为她会唤他夫君,以显亲切。却不想唤得如此疏离。 “走吧,悦儿。” 这声悦儿似从梦中响起,又似隔了数重山海传来的回音。 犹记得接亲那日,他也是这般唤她悦儿。 当时隔着一层红纱,她没来得及将他新婚时的喜悦模样刻进骨子里。现在,他清朗俊逸的面容让她感到陌生,且排斥。似乎也无法刻进骨子里了。 他想上前来牵她,后者不着痕迹地避开。 宋宴清心中不悦之意更甚,心想着,她莫不是在怨他五年才归? ------------ 第二章,让她死得意外 正堂里,老太君一人坐于上首,其他人依次落坐。 梦中的画面大多都是模糊不清的,程悦能记着这两件事已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了。好叫她做个清醒之人。 接下来,就是聊一些在边关的事。句句不提那怀有身孕的女子。 欢声笑语盈满堂。 临近午时,宋宴清去换衣服。老太君让她跟去替他更衣,怕下人做不好。作为她的妻子,帮他更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程悦去了。 宋宴清先走近屋,转身看着慢慢进屋的程悦。瞧着她面色不佳,便关切地问了一句:“可是不舒服?” “昨夜犯了头疾,无大碍。”程悦不看他的眸子,垂眸上前替其更衣。 “那不行,无大碍也得请大夫,一会儿我亲自去请。大夫说无大碍,我才放心。” 程悦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轻轻地嗯了声。 “你去坐着休息吧,我自己来。”他不知是在心疼她,还是故意与她客套。 程悦心中有了芥蒂,也不想伺候他,便转身坐了下来。 宋宴清愣了一瞬,没想到她会真坐下来不伺候他了。 见程悦是真的一脸疲态,宋宴清脸上生了几分愧色。 “悦儿,这些年辛苦你了。”他由衷地道。 程悦以手抚着额头,叫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在宋宴清看来,程悦因为操持家中庶务太过于疲累。 二人一前一后步进饭堂。 到时,老太君和婆母在等着了。 换了身衣服的宋宴清多了一丝艳丽,少了一丝冷峻。他一撩衣摆,坐于沈氏旁侧,程悦依次落坐。 沈氏笑着给宋宴清夹了一块鱼肉,道:“来宴清,这是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这是娘特意让人备下的,快尝尝味道可是与连容做的有出入。” 程悦捕捉到了连容这个名字。 似是意识到了不对,沈氏特意解释了一句:“哦,这连容啊是专门负责宴清起居的一个小兵。可勤快了。厨艺也是不错的。” 程悦感觉到旁侧宋宴清身子的僵硬,没有说话,小口吃着饭菜。 没有瞧见老太君瞪沈氏的眼神。 气氛蹊跷且压抑。 程悦饭量小,没吃两口就放了碗筷。 沈氏和老太君似是有事要同宋宴清说,便开口将程悦支开。 “悦儿,你去让后厨做点午后茶点。” “是,母亲。”程悦不动声色起身,小及立马上前扶她。主仆二人往后厨去。 小及瞧见程悦面上的神色不太好看,关切地道:“夫人,您看上去为何闷闷不乐?”盼了五年的丈夫荣归,应该开心才是。 外间不知有多少双羡慕的眼睛注视着宋家呢。这个时候更是要好生伺候着侯爷,将主母之位稳固住。 “无事,可能是昨夜未睡好的缘故。”她随口解释说。 “对了,二公子在庄子那边住得如何?”那女子住进了庄子,宋宴周又当如何自处? “回夫人,二公子规矩了许多,近日一直受夫子指导,认真念书呢。” 小及的话让程悦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宋宴清托沈母在别处另买了庄子。不若,她再住进庄子,孤男寡女的像什么话? 程悦脸色有点沉,心下更是寒意陡升。 这边,程悦刚走,沈氏就遣散左右忍不住撕开面上的伪装面具。 “宴清,连容那边有了身孕,且她又是卫将军调包的嫡女。对你的仕途大有助益。” “反观家道中落的程家,对你没有任何的帮助。所以,娘与你祖母商议,暗中除掉程悦。” “什么?不可啊娘。我们不是在信中说好了将连容养在庄子上的吗?”宋宴清被自家娘的话惊得不轻。 转而听到沈母道:“那只是权宜之计,你也信。” 宋宴清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母和老太君,“悦儿为宋家辛苦操持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孩儿此次有战功在身,完全可以给连容求得平妻之位。” 沈氏和老太君同时反对,“不行。连容将军之女的身份还未公开,圣上不会因为一个无权无势之女得罪程家。程家虽家道中落,但也是功勋之后。” “一刻未同意,连容一刻就是个妾。眼看着孩子要落地了。你忍心你的长子成为庶子吗?” 沈氏态度强硬。 老太君也附和说:“是啊,清哥儿,连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个女娃还好说,若是男娃,那可是咱宋家的长子。怎能够是庶出呢?” “若你想将孩子过继到程悦名下,也是可以的,但连容同意吗?” 老太君当然知道卫连容不会同意,那女子一身傲骨,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是妾,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唤旁人母亲。 “宴清,连容于你有救命之恩,你若负她。天理难忍啊!”沈氏乘胜追击。 “那也不用杀了程悦。”宋宴清心里念着小时的情义。 沈氏笑了,笑自己的好大儿天真。“宴清,若不杀她,连容上位,你就得落个贬妻为妾的不义之名。” “我们暗中使点手段,让她死得意外。” “届时,卫家那边的局也布得差不多了。你再制造出一段与母子二人偶遇的佳话。如此便顺理成章地接回母子。在外还能落个好名声。” 宋宴清出口打断沈母,“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之前商量好将连容养在庄子上。这会儿你变卦就罢,竟还想杀了悦儿。悦儿可是我的发妻啊。” “再说,连容已同意住在庄子上,哪里来的上位一说。悦儿只能是我宋宴清的发妻。还请祖母和母后莫要擅作主张。” 宋宴清满脸不悦。 老太君见宋宴清油盐不尽,态度突然强硬起来:“清哥儿,随着程老侯爷和程夫人病逝,程家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程家。” “祖母和你母亲必须得为宋家的将来着想。连容乃是卫将军的亲生女儿,过些日子认回府后,连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若卫家得知他的宝贝女儿只是一个外室,你说他们会作何感想?”定然也是会暗中除掉程悦。 “所以,连容必须坐上主母之位。” 宋宴清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道:“连容生性纯良,且又善解人意。不会允许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事发生。若卫家到时真要说起来。孙儿自然想办法替连容求得平妻之位。” 老太君见宋宴清状态不好,心知不能逼得太紧。退让一步道:“那清哥就尽快想办法让卫家的事公诸于众吧。” 话罢,与沈氏暗对一眼。 “嗯。”宋宴清嗯了一声,心情十分复杂。 下午,宋宴清借故外出请大夫去了庄子见卫连容。 “夫君。”卫连容正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安排新买来的丫鬟婆子做事。抬眸便见宋宴清推门而入。 连忙步下台阶,扑进他怀中。 宋宴清拥住她,“这些事因何不让玉儿做,她人呢?”玉儿乃是沈氏身边的二等丫鬟。 “夫君莫要责备玉儿,她是个有眼力见的丫鬟。”卫连容感觉此时的她幸福满满。 “你们先下去吧。”她将站成排的下人叫走,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宋宴清的怀中。 “夫君,家中事情可安排妥帖了?” 卫连容声音清越,似水涧青石。生得也是闭月羞花。 “嗯,已经差不多了。你好生在庄子上住着便是。我会想办法与卫将军接头。” “妾身相信夫君。”卫连容偎在宋宴清怀中,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异色。 ------------ 第三章,程悦怀疑中毒,借故回程家 吃过午茶,程悦感觉疲累至极,便躺在软榻上睡个午觉。她睡得并不安稳,满头冷汗,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宋宴清也真的请来了大夫,正好给程悦把脉。结果说是染了风寒,现已是高热不退。 小及急坏了,“上午不还好好的吗?这么小会儿怎么就病了?” 宋宴清就守在床边,没有离开。她先前只说是没有睡好,哪里知道病得这般严重。 难怪上午的气色不太好。 下午申时,程悦醒了,小及将熬好的药小心翼翼地喂给程悦喝下。还高兴地说:“夫人,方才呀,侯爷守了您许久呢。看夫人的眸子里满是柔情。” 程悦没有答话,眼神呆呆,不知在想什么。 晚饭时分,程悦就坐在床边吃,没有上桌。 入夜,宋宴清来了。陪着程悦说了好些话,但都是他在说,她在听。她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佳。 她很注重自己的身子,距离上次生病还是在两年前。 她感觉这次的病来得有些突然,也有些蹊跷。 “悦儿,你这几日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在的话,恐对你的恢复不利,所以,这几日我就住在偏院。” 程悦不知道宋宴清这话是真为她着想,还是在为他的小娇妻守身如玉。 罢了,她心中有了芥蒂,已然做不到平心静气的与他说话。 府中的事更是不想管。 想将她继续当牛马使唤,她做不到。 程悦心中已经十分的肯定那个连容便是宋宴清藏在庄子里的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从沈氏的口中得知,二人在边关日日夜夜在一起,他的生活起居全由她照料。 这样的相处方式很难不生情愫。 世家没有和离妇,在宋宴清荣光无两之时,更是不会传出任何丑闻。 所以,程悦猜测,待那女子生了,才会寻个由头接回府上。 喝了药的程悦睡下了,睡得噩梦连连。 程悦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睛,万分焦虑的她怎么也睡不着。 快天亮之际才堪堪睡去。 小及推门进来,看到程悦面色更加憔悴,心里难过不已。 她摸了摸程悦的额头,发现烧得更厉害,惊了一大跳:“夫人,醒醒啊夫人。”小及摇晃程悦。 听到小及地呼声,程悦猛然睁开眼睛。 “夫人,您病得越发厉害,那药似乎没多大效果。我们另请大夫吧?” 小及的话让本就心下起疑的程悦,猛然惊出一身冷汗。 这次的病来如山倒,且没有一点先兆。是真得了风寒还是另有其因? “小及,外间可有关于侯爷的传言?” 小及想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还关心什么传言啊?不过,昨儿外出抓药时,她还真听到了有关宋府侯爷的传言。 “夫人,奴婢昨日抓药时,听到不少人说咱侯爷心地善良。还照拂着将士的遗孀。” 闻言,程悦心凉半截。 但也并未将此事告知小及,只道:“小及,去将老太君唤来吧,本夫人有话与她说。” “可是,小姐,你病得很重。”小及觉得应该先找大夫。 “去吧,我们一会儿回程家养病。” 小及听罢,这才起身去办。她乃是程悦的陪嫁丫鬟,是个忠实的。 不多时,老太君和沈母都来了。“悦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病重了?”二人脸上的关切不似作假。 程悦也不去探究是演技好,还是真情居多。 只虚弱道:“祖母,母亲,儿媳这病来如山倒。怕将病气过给侯爷,是以,儿媳想回程家养病。” “不碍事的悦儿,宴清那般疼爱于你,怎么可能怕这点病气。再者,程家现在就你哥嫂在,多有不妥。你还是安心在宋家养吧。” “由宴清贴身照料也妥帖些。” 沈母越是劝阻,程悦心中的怀疑更甚。 “咳咳......”程悦故意当着沈母的咳嗽,巧妙地捕捉到了她眼中快速闪过的嫌恶。 “母亲,儿媳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儿媳实在是想回家去看看。” 见程悦说得动容,老太君权衡利弊之后,同意:“行吧,悦儿就回程家调养,待好些了再回也不迟。这可不是祖母怕你过病气。实在是心疼悦儿好些日子未曾回过程家了。” 老太君拐弯抹角地提醒程悦,这可不是他们要她回娘家,是她自己执意要回。让人传出不利于宋家的谣言就是她的不对了。 “是,孙媳记下了。”程悦老老实实地应下。 宋宴清听说程悦要回程府养病,心下疑惑,但见她坚持也未说什么。 正好,他明日要进宫受封,这几日恐怕会顾及不到。 “也好,悦儿,过些时日,你身子好些了。正好参加宫宴。”这是燕帝亲自为他设下的宫宴,作为他的夫人,自然不能缺席。 程悦点头。 便招呼着小及去收拾,她跟着就要走。 约莫一个时辰后,程悦所在的马车从宋家出发。程家与宋家的距离有些远。 约莫要坐一个时辰的马车。 程家现在没落了,当家的是她的哥哥程子辰。他没有带兵打仗的天赋,没有武文弄墨的天赋。只袭了个安永侯的爵位,在朝中并未有实权。 父亲留下的那点人脉也渐渐离程家而去。 宋家估计就是看中她无援这一点,才对她多有隐瞒。 程悦刚走不久,沈母便找到老太君说出心中疑虑。“母亲,程悦这一走,若是察觉到不是染了风寒,而是中毒可如何是好?” 老太君漫不经心地轻拂着怀中小猫,说:“玉华,你想多了不是?林大夫可是说过此毒与风寒相似,一般人只会当成风寒。再者,程悦到死也不会怀疑是中毒。” “平素里,我们对她千好万好,她早已将我们当至亲看待。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怀疑。” 话是这样说,但沈母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程悦嫁进宋家这些年的功劳的确不可否认。但也无法,谁叫程家现在没落了呢? 见沈母还未明白其中道理,老太君再度开口,“你呀你呀,也不想想,程悦已服用了长达半月的慢性毒药。身子早已亏空,不出五日必亡。她此次回程家于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经老太君一提醒,沈母瞬间回过神来,笑道:“儿媳明白了。还是母亲高明。” 二人不知道的是,程悦一回到程家就着人暗中寻来一位资历颇深的老大夫。 经大夫认真把脉,仍旧得出她是染了风寒的缘故。 程悦不相信,便说:“老大夫,您仔细探探,可否是中毒所致?” ------------ 第四章,将计就计 听程悦这样说,经验丰富的老大夫认认真真把起脉来。 时间越长,他的眉头拧得越紧,半晌过后,神色变得颇为凝重。“夫人可是近日吃了赤盖一类的药物?” “并未。”程悦心中发寒,从老大夫紧拧地眉头中,便能肯定一二。 她是中毒而并非风寒。 “若夫人不提醒,你这种情况与风寒无疑。但现在,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像是中了赤盖毒,那是一种慢性毒药。少说也得服上半月。才见其效。” 半月? 程悦惊骇得不行,她突然忆起,沈母从半月前就让信儿一直送来她亲手做的豆糕。 沈母从半月前就开始下毒害她,迫不及待的想除掉她,然后给那个女人让位。她以为宋家只是想让她继续当牛做马,却没想到想要的是她的命。 若不是那个女人有着逆天的背景,不甘心为妾,程悦想不通还能有何原因让沈氏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害她。 程悦强忍着心中怒意,尽可能平静开口:“大夫可有法子?” 老大夫点了点头,“只要查出毒因,老夫便有方法。” 程悦心下激动,只要有活着的希望,她便能弄清楚那个女人的背景,并替自己报仇。 老大夫开了药,就要起身离开,程悦突然叫住他:“大夫手上可有假死药?” 老大夫离开了,走时给程悦开了方子,让她自行去取药。先吃三日再看效果。 程悦知道,宋家不能再回。若她没有那个梦,此次估计就中毒身亡了。 这个时候老太君允她回程家,便是笃定她活不长久。死在程家,正好不会有人怀疑是宋家所为。 呵呵,好啊,好一个宋家啊! 这五年来,她为宋家所付出的一切,在现在看来都只是一个笑话。 老大夫走后,大嫂周千柔和哥哥这才走进房间。他们想不明白,不就看个诊吗。为何不让他们在场呢? “小妹,那老大夫怎么说?” 周千柔如她名字一般,性子柔,与程子辰感情甚笃。她不在乎程子辰有多大本事,只要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便好。 程悦很喜欢这个嫂嫂,她是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为人温婉恬静。 程悦暂时还未想好如何将此事告知于家人知晓,便只道:“只是风寒,休息几日即可。接下来的几日可能会叨扰嫂嫂了。” “傻丫头,说什么叨不叨扰,这可是你家。好好歇着吧,想要什么尽管与嫂嫂开口。” 闻言,程悦鼻头一酸,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宋家在外还有铺面上的生意,这五年都是她在打理。到头来落个这般下场。真真是叫她好不甘心。 二日,大哥程子辰带来消息,说宋宴清被封镇国大将军。赏金银财帛和良田无数。 一时间,宋家成为皇城众多权贵巴结的对象,风光无限。 为宋宴清接风洗尘宴将在十日后大办。 五品以上官员皆要到场。 已经喝过两次解药的程悦,热退了下来,但全身乏力,头晕目眩,无法下地。只得继续靠在床头修养。 老太君和沈氏不会放过她,不出三日,必定派人来打探。 果不其然,第三日信儿就来了,还送来了满满一盒豆糕。程家人人都有份。 嫂嫂和小及皆道宋家对程悦不薄,只是不明白程悦为何明明服了药有好转的迹象,却要装着更加病重的样子。 待信儿将程悦更加病重的消息带走后,程悦知道,此事不能再瞒了。 “姑姑,轩儿想吃豆糕。”他想尝尝是何味道。 程明轩乃是程子辰和周千柔的儿子,今年五岁,生得很是可爱乖巧。 小家伙比他爹聪慧。五岁就能背下好几篇诗词歌赋。深得夫子喜爱。 看着五岁的程明轩,程悦心里无比难过。她刚嫁进宋家,宋宴清便匆忙离京,不曾有孩子。这五年她日日盼着宋宴清早日荣归,好想有个可可爱爱的孩子。 却是不想,他在外与别人先有了属于他的孩子。她当家主母的颜面无情地被踩在脚下。 “不能吃。” 程悦哭了,哭得不能自己。她哭自己五年的付出成了笑话,她哭自己识人不清,将蛇蝎当亲人照顾有加,她哭自己这些年付出的感情,喂养了一头白眼狼。 程子辰和周千柔见状,立即挥退左右。 在程悦故作出病重的样子,便叫夫妻二人知道出事了。 “悦儿,到底怎么了?你说,说清楚。不管天大的事哥哥都会帮你。”程子辰见不得妹妹哭。自从父母病逝后,兄妹二人便相依为命。 程悦泪眼朦胧,哽咽道:“豆糕有毒。” 此话一出,夫妻二人面露惊骇。便听程悦继续哽咽道:“我不是风寒,而是中毒。正是因为吃了半月之久的豆糕,这才导致毒发。是老太君和沈氏动的手。” “悦儿,会不会弄错了。这些年你为宋家上下操持整整五年,上顾老人,下顾那不学无术的宋宴周。况且你和宋宴清还有着打小的情意在。她们,真的......” 周千柔说不下去了。 眼眶红得厉害。 程悦让人请来府医,经过验证,豆糕真的有毒。服用一次不会有任何问题,连服半月才会显露药效。 程子辰一拳砸在桌上,赤红着双眸。“宋家,他,他们竟敢......” 程悦继续说:“大哥,大嫂。今日信儿的到来便是打探我的病情。若是未曾察觉的话,我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所以,我准备将计就计,再暗中打探原由。” 程悦未将梦境的情形说出口,因为太过于诡异,无法让人信服。 程悦细细地说了自己的计划。还特别叮嘱程子辰莫要冲动,她想以另一个身份暗中打探那个叫连容的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 让宋家不惜杀她给她让位。 周千柔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认真道:“悦儿,个中原由必须弄明白。这五年的付出不能白费,还有沈氏,必须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我想,此事应该是老太君和沈氏的主意,宋宴清并不知情。” 程悦想说,就算宋宴清不知情又怎么样呢?他欺骗了她呀。 世家没有和离妇,况且正是宋家荣光时,更不能传出任何不利于他们的谣言。 无法和离,程悦便只能将计就计。以便脱身。 ------------ 第五章,假死脱身 接下来的几日,程悦继续喝解药,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转。 程子辰和周千柔也在做着准备。 就在宋宴清前来程家接程悦,也就是庆功宴前夕,程家传出程悦病逝的消息。 当宋宴清匆匆赶来,看到的便是程悦的“尸体”。 他怒吼:“不可能,不可能,悦儿怎么可能会死?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宋宴清惊惶得不能自己。 他趴在床前抓着程悦的身子摇晃,“悦儿,你骗我是不是?你别骗我了,快起来好不好?” 他不相信程悦回一趟程家就死了。 他不相信。 小及跪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绝,手里还捧着程悦最喜欢吃的豆糕。“夫人,夫人,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豆糕啊。是沈夫人亲手为你做的豆糕,你起来吃一点好不好?” 宋宴清听到沈夫人三个字时,脑中轰一声炸开。 回府那日,老太君和沈氏的话历历在目,他警告过二人莫要擅作主张。可他的悦儿回一趟程家就死了。 死了。 他的悦儿死了。 宋宴清呆呆地坐在地上,赤红着眼眸。 程家众人哭倒一大片,周千柔更是哭晕了过去。 程子辰狠狠地将宋宴清打了。“宋宴清,是你,是你害死了妹妹,你一回来她就病了,病倒了再也未能起来。你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她自嫁进你们宋家后,日日为宋家操劳。每日照顾着身子欠安的老太君还有婆母,下还顾着你那不学好的弟弟。” “在外还有诸多铺面要打理,在里还掌着府中中馈。她没有休息过一日啊。你一回来,她就病倒了。她的命好苦。” 程子辰哭了,他不是演的,而是真哭了。替妹妹的不值,替妹妹叫屈。 宋宴清不还手,任由着程子辰将他打得倒地不起。嘴角流血。 宋家老太君和沈氏赶来了,见状纷纷上前来将程子辰拉开。“子辰,是伯母不好,没有照顾好悦儿,叫她劳累至病倒。” “是我们宋家对不住你。你放心,以后程家便是宋家的一部分,宋家必然会对程家多加照拂。” 听到沈氏的话,程子辰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最终还是听程悦的话,将心中那团火气压制住。 最后一个赶来的是宋宴周,届时,程家已为程悦设了灵堂。 “嫂嫂,嫂嫂,宴周来看你了。我已经很听话。我一直都很敬重你。我怕惹你不高兴已经去了庄子,我怕连累你挨母亲责骂,已经鲜少出去惹事。” “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安排。你怎么就不管我了。你为什么不管我了?” 宋宴周心中已经对程悦有了超出大嫂的情谊。他不想看到她太过于劳累,他不想看到她皱眉头。他只想让她快乐。 所以,他听话地去了庄子努力学习,改变自己,让自己做到她心目中满意的样子。 她每月来看他时,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可是这月,她没有来。 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你起来,你起来。你不起来,我就混蛋给你看,气死你。”宋宴周一拳一拳砸在棺木上,直砸得手背血流不止。 谁去拉他,他就拿拳头招呼。 连老太君和沈氏都照打不误。 宋宴周双眼哭得红肿,不吃不喝守在程子悦的棺木前。 程子辰自然不会让宋宴周误了计划,愤怒地将宋家众人赶出程府。程子辰将这一切怪到宋家头上。若不是为宋家操劳五年,程悦怎么可能病倒。 当然,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程子辰知道,这样的说法也只能让宋家落个无伤大雅的骂名。 现在的宋家风头正盛,有挤破头的官家女甚至皇室女想嫁给入宋府。程悦的死对某些人而言,正中下怀。 程家似是有意给宋家难看,故意选在宋宴清庆功宴这日下葬。以至于未能让宋宴清看程悦最后一眼。 宋宴周气疯了,竟是徒手要扒开程悦的坟。被程子辰打个半死。 让下人将之送回宋府。 老太君见自家宝贝孙子被打得昏迷不醒,怒骂程家不知好歹。 “他程家往后若没有我宋家庇护,他算个什么东西?” 沈氏也在屋里边哭边骂:“儿啊,娘的儿啊,娘会为你作主,娘一定会让程家好看。” 喝得醉醺醺的宋宴清进屋,正好听到这番话。“砰.....”地一声将手中的酒壶砸在地上。 “娘杀了悦儿还不够,竟还想杀了程大哥?” 沈氏回头,见是宋宴清,眸子里闪过一丝慌色。“宴清,你叫娘说多少遍,程悦之事跟娘没有一点关系。” “是啊,清哥儿,程悦明明就是染了风寒去逝。你先前不是叫我们莫要擅作主张吗?为怕误了你的事,我们听着呢。” 宋宴清不知是信还是不信,脸色沉得厉害。摇摇晃晃地回了程悦生前所住的院子。 躺在程悦睡过的床上,回忆着与她的过往,回忆着与她成亲那日的美好。 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听他喃喃自语着:“悦儿,是为夫对不起你,是为夫对不起你。” 几日后,宋宴周无意得知自家大哥在外还有一个怀有身孕的妻子。 提着剑就去找宋宴清,若不是下人阻得快,险些要了宋宴清的命。 “哈哈哈,好啊,我有一个好大哥啊?这个家,不要也罢。”宋宴周大笑着离开宋府去了庄子。每日活在醉生梦死之中。 当然,这都是后话。 假死成功的程悦第一件事便是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第二件事就是制造舆论。 宋宴清不是说那女人只是将士的遗孀吗?呵呵,那便永远顶着这遗孀之名吧。 “你们听说了吗?宁安侯夫人不是因病去逝,而是中毒。” “那位怀有身孕的女子并不是什么将士的遗孀,而是宋侯爷在边关的另一夫人。” “啊,宋家会不会是为了给这位夫人让位,才暗中给侯夫人下毒啊?” “很有可能,宋侯爷回来之前好好的,回来后就染病了。这也太蹊跷了。” “可是为何一定要杀人呢?纳为小妾就是了,抬为平妻也是可行的,可为何要杀人呢?”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瞧不上程家了吧?程老侯爷死后,程家就没落了。正是荣光时的宋家自然就瞧不上了呗。” “这位兄台分析得极有道理。” 一时间,宋家为了给另一妻子让位而毒杀程悦的事,在皇城中疯传。 ------------ 第六章,成了邪王的外室 消息传开之后,老太君和沈氏慌得不行。实在是不明白,如此精密的计划为何被传了出去。 “该死,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提前杀了程悦。”老太君满脸怒容。 沈氏没了主意,“母亲,现在该怎么办?若是任由这样传下去。宴清的前途就毁了。程家那边若是告到皇上那里,为了平息众怒,定然会调查此事。” “莫慌,这只是外人的传言罢了。再说,人已经死了,能查出什么来?” 不出沈氏所料,程子辰的确将此事告到了燕帝那里。燕帝当下叫来宋宴清问个明白。 宋宴清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承认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只是将士的遗孀。而程悦的确是病逝。 人已经下葬,没有证据证明人是中毒而亡。 这样一来,卫连容的身份永远只能以将士的遗孀存在。 达到目的后,程家自然不会再纠着不放。 卫连容气怒不已,哪里知道程悦的死还会反将她一军。 这样下去,她根本无法顺利进宋家。 程悦在东郊置办了一套小宅子。入住第三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别动,否则杀了你。”黑袍面具男人一跃进墙就将长剑架在了程悦的脖子上。 程悦有些慌,但面上不显,冷静应对:“你想要什么?”她将他认成盗贼。 男人眉目微凝,上下打量着程悦。借着月光,他看到程悦一张小脸很素净。虽说生得不是很美艳,但也算得上清秀。 正好,她可以替他解毒。 “进屋。” 程悦听到男人的声音很是沉闷,像是在哪里听过。 只不过一时没有想起来。 程悦自然是怕男人伤她,乖乖转身进屋。 “想要钱财,我可以给,但你不能伤我。”她说。 黑衣男人没有说话,眉头紧皱,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到了屋里,黑男人单手将门上栓,另一只手仍是举剑架在程悦的脖子上。 “脱衣,上床。” 听到这句话,程悦猜到他的目的了。但也没有反抗,乖乖脱衣上床,躺好。 “只要你不伤我,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包括我的身子。”程悦说得很露骨。 男人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提条件的权力?” 程悦心下怒意横生,但为了保命。她只得做出乖乖女的模样。 男人扔掉手中的剑,体内的情毒翻涌,若不及时解毒,他必然会暴体而亡。 他只得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脱完,欺身而上。 当程悦碰到他滚烫身子的刹那,才知他中了那种药。 他说:“只要你乖乖帮我解毒,你便可以成为本王的女人。除了名分。无论什么东西,本王都会满足于你。” 话罢,男人一把掀开面上的面具,露出九王容止的俊美容颜来。 在程悦震惊的眸光下,他一把捏住程悦的手腕。看到她手上的匕首,低低地笑出声:“倒是一个警惕的女人。” “不过,在本王面前这些小伎俩都不够看。” 程悦没有料到他会是九王容止,那个先帝最为疼爱的第九子。所有皇子都在夺嫡中丧生,唯剩他这个拥有先帝免死诏书的男人。 九王容止,乃是先帝外出巡游时与一民间女子所生。非常疼爱。怕死后作为太子的哥哥为难于他,便赐了他一道免死诏书。 有了这道免死诏书,容绝自然不敢明着动手。 程悦以为他只是一般盗贼,便想趁着他不防之际要了他的命。却不想会是容止。 在武艺超群的容止面前,她的小动作和那点花拳绣腿自然就用不上。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想到什么的程悦竟是主动伸出手攀上他的脖颈。笑得妩媚动情:“原来是九王殿下。若能成为九王殿下的女人。小女子自然甘之若饴。” 话罢,主动吻上容止的唇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程悦吃吃地笑。 容止本就中了情毒,体内火苗乱窜。这会儿被程悦一点,瞬间上头。如雨点般狂热的吻回击着程悦。 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从窗外袭进来的凉意仍旧降不了屋内两具胴体交缠间窜出来的火苗。 程悦实在不知容止的体力会这般旺盛,一夜七次,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程悦软绵绵地昏睡过去。 而容止搂着程悦,破天荒地睡得很安稳。 二日一早,容止便起了身。当他看到床上一抹落红后,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他俯身亲吻程悦的额头,在她耳边吐气如兰:“以后你便就住在此处,夜夜等着本王来宠幸即可。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当然,除了名分。” 昨晚的感觉很是美妙,容止喜欢上了与程悦欢好的感觉。 那就是他的外室了? 程悦醒了,身子酸痛难忍。根本不想起床。她看着他挺拔的身姿,还有那举世无双的清冷之颜。微微一笑:“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 “自然。”一个女人罢了,他容止岂会养不起? 程悦笑了,适时地提了一个要求。“那便请九王殿下帮我盘间铺子如何?” 容止穿衣的手一顿,不悦地看向她。“你缺钱可以说,本王不喜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 “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做点有意义的事,若是每日只等着王爷来,岂不是无趣了些?若是王爷觉着我抛头露面。我可以戴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还请王爷成全。” “若是无趣,你可以像其他女儿家那般学学女红,抚抚琴弦。” “可是,这些我都会了,我现在只想变成一个俗人,一个只为钱而活的俗人。当然,这钱还是自己挣才来得安心。”程悦斜躺在床上,右手撑着脑袋,微笑着看向容止。 容止认认真真打量程悦,从她那清明的眼中并未看到对名利的渴望,只看到了一股子倔强。 “本王允了。”容止终是应了程悦。还说,明日就会给答复。 容止走后,程悦伸手摸了摸脸颊,还好,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掉。 若是让容止认出她的身份,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着身子骨太酸疼,程悦没有下地。让程悦意外的是容止竟是给她派来了一个小丫头。 “姑娘,奴婢乃是九王府的丫鬟,名唤沉鱼。以后便由奴婢来伺候姑娘起居。” “嗯,那你现在便去弄些吃食来。”程悦躺在床上未动。 “是,姑娘。”沉鱼下去了。发现灶房空无一物,只好出去采购一些食材。 晚间,容止果真来了。一身湿意,裹挟着淡淡的苍兰花香。 他迷恋似地嗅着程悦发间的清香。 出口的嗓音低沉魅惑,无不让人脸红心跳。“今日可有想本王?”程悦有没有想,他不知道,但今日他是想的。 想她柔软无骨的身子,想她在意乱情迷时,痴痴地唤他夫君。 “不想,才一日怎么可能会想。”他们无关感情,若说想,这谎说得太过于明显。 容止笑了,笑得异常迷人。“倒是个诚实的。本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南乔。父母病逝,只留下我一个孤女。”程悦说。 容止竟是信了她的话。俯身吻着她的耳坠,再一路向下。 程悦身子仍旧疼,但也知道要强忍着伺候好这个挥挥手便能要了她小命的邪王容止。 坊间对他的传言很多,什么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残暴邪佞。但在她看来,这些都只是他的伪装。 这几日,他就很温柔。 二日一早,容止又走了,但在离开前给了她一间铺面的房契。 当日下午,她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沉鱼去看了。是一栋酒楼,不知因何原因闭门了。 正好,她有开酒楼的经验,便准备整理一下将酒楼再度开起来。里面的桌椅包间,一应俱全。连装潢的钱都省了。 宋家也有酒楼,五年前面临着倒闭。她仅用了一年时间将酒楼起死回生至如今红火的模样。 而今,她要抢这生意了。是她的东西,宋家统统得吐出来。 三日后,程悦找好了跑堂小二和做菜的厨子。贴出凡在本酒楼吃饭的食客,只要帮忙宣传一二就可获得两次用餐免单的机会。 当日,酒楼的食客就爆满。 不少同行东家暗地里笑话程悦这种不赚反亏的经营模式。 程悦只笑而不语。 这种经营模式一直持续了十日,十日后,程悦又想出吃饭返利的法子。 因着薄利多销的原则,酒楼的生意日日爆满。 这十来日,容止每日都会来。与她抵死缠绵。 ------------ 第七章,都是苦命人 不知是因为传言的缘故还是怎的,自程悦死后,宋宴清一日未去过庄子。 这日,程悦照例到酒楼查看账目,还未等她进门,就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酒楼走出。 “夫人慢点,小心身子。”丫鬟宓竹搀扶着一大腹便便的年轻妇人走出酒楼。 目测妇人已怀有六七月身孕。模样生得娇俏动人。 宓竹是宋老太君院中的丫鬟,由此可见,她搀扶着的妇人便就是宋宴清从边关带回来的女人。 程悦抬手招来一乞丐模样的少年,压着声音于他说了几句,后者点头离开。 没过多久就给程悦带来了她想要的消息。 “南姑娘,那位夫人住在五福巷第五家宅院。” 程悦明白了。宋家已经暗中将人接进皇城,安置在五福巷。她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竟让宋家做出杀妻夺位的恶毒事来。 “知道了,你去继续盯着,以后便随我做事吧,银钱自是少不了。” 少年听罢,一双黑亮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彩。“谢南姑娘赏识,小的定当尽心尽力为姑娘办事。” 少年叫北莫,自说是从边关逃难而来。看着少年实诚,眼眸澄澈干净,直觉告诉程悦,他不是那种奸懒滑之人。 这些日子,她时常让北莫去宋家打探消息。 “嗯,去吧,有事随时来报。” “是,南姑娘。”北莫转身喜滋滋地离开。 嘿嘿,终于有人赏识他了。此人兴许便就是无望大师口中所言的贵人。 宋家。 老太君和沈母每日看着大儿子喝得酩酊大醉,心焦不已。 “清哥儿,你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卫家那边的事安排得如何了?”老太君着急地问。 宋宴清无意识地仰躺在摇椅上,没有回话。 沈氏急得摇了摇宋宴清,“宴清,你倒是说话呀,祖母问你话呢?卫家那边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宋宴清像是没听见似的,缄口不言。 程悦死了,宋家又传出那样的消息。就算帮卫连容认回卫家又如何? 她已经不能名正言顺的进宋家门。 老太君是个聪明的,很快想到,“清哥儿,连容这事儿公开反倒于我们有利。” “你想啊,连容现在坐实了遗孀的身份。到时她身份公开后,你再提出娶她进门。在外人看来,这便是一段佳话。” “那将士为国献身,是为功。你作为将军,定然是爱护手下的。你心疼她过得凄苦,这才将人娶进府来。” 宋宴清笑得痴痴傻傻,道:“祖母不要以为旁人好糊弄。难保不会有人想到,我们事先就得知她的身份,这才设计了这一切。若如你所言,连容身份一事就不能由我出面。” 老太君皱着眉头,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那依清哥儿所言,此事当如何?” 宋宴清大灌一口酒,烈酒如喉,火辣辣的味道不好受,但吃醉的感觉会让他忘记一切烦恼。 见宋宴清不再开口,老太君和沈氏只得先行离开。 心想着:程悦刚死,他还在气头上,未缓过神来。再容他几日。 二人离开后,春儿拿着一床薄被前来给宋宴清披在身上。 听到宋宴清口中喃喃自语着程悦的名字。 春儿壮着胆子打量着宋宴清的眉眼,越打量越心跳加速。侯爷生得十分俊俏,是她见过的儿郎中最为俊俏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春儿竟是上前了一步,低低地唤了声:“侯爷,外面凉,去屋里睡吧。” 宋宴清听到这声侯爷,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竟是看到了程悦。“悦儿,悦儿,是你吗?你回来了是吗?悦儿,是为夫对不起你,为夫向你道歉悦儿。” 宋宴清试探性地去拉“程悦”的手。见后者未甩开他,心头狂跳。一把将之拉至怀中,意乱情迷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悦儿,悦儿,我们圆房好不好?让悦儿等了夫君五年,是夫君的不是,夫君这就补偿于你。” 话罢,宋宴清疯狂亲吻着怀中的女人。 春儿欣喜若狂,小脸滚烫,小心脏更是轰跳如雷。她羞得不行,半推半就间就从了。“侯爷,我,我们进屋吧。” “好,听悦儿的。”宋宴清抱着春儿摇摇晃晃起身,往里屋走。 等人发现地上的衣服时,宋宴清已经将人给办了。 老太君和沈母匆匆赶来,看到的便是赤身祼体在一起的二人。 “混账东西,竟敢勾引主子。来人,将人拖出去杖毙。”老太君当即发话。 此时正是关键时期,万不能将此事让卫连容知晓。 “啊,侯爷救命,侯爷救命啊!”春儿被两个恶婆子拽醒了过来。 大叫着试图让宋宴清救她,而宋宴清因为醉酒睡得很沉。 春儿心知宋宴清救不了她,哭着跪在沈氏面前,“老夫人,您当初应允过奴婢,若是将豆糕端给侯夫人,便让侯爷纳了奴婢。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沈氏一脚将春儿踹倒在地,冷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个贱奴也想成为我儿的妾室,想得美。拉下去。” 两个婆子连拖带拽的将人拉出去,连打了五十大板才将人打死。 “呸,贱蹄子,竟还勾引侯爷,死不足惜。” 等宋宴清醒来,对此事没有一点印象。府中下人更是只字不敢提。 日子就这样在宋宴清醉生梦死间度过一月。 这一月,程悦的天香酒楼生意越发火爆。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推出一道新菜品,也会适当地做些让利营销。 吸引来了一批又一批食客。 短短一月时间,整个皇城的人都知晓天香楼里的菜品最多,色香味更是不用说。里面还有免费的点心供食客享用。 每月月底更是会施粥布善。 这一月,宋宴清总算清醒了过来。开始与卫家打交道。 卫连容以前不姓卫,至从她伤到头,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便将自己改了卫姓。 现在卫家的嫡小姐并不是卫将军的亲生女儿,此事还涉及到一些后宅秘辛。想要认回卫家还得从长计议。 这晚,容止受伤了。回到程悦的宅子时,一身血腥气。 程悦慌忙找出备用的药箱来给他上药,包扎。 “王爷,谁伤的你?”程悦问出这话后,顿感有些多余。能伤得了他的人,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位,似乎再无旁人。 他终究还是不信任他。估计,他忌惮的是容止手中的那道免死诏书。 “乔乔,若哪一日本王死了,你陪着本王一起走好不好?本王不想死后,你另嫁他人。” “我不想死。”程悦没好气地道:“所以,你尽量好好活着吧。”谁要给他陪葬啊,她傻了才是。 容止面无血色地伸手刮了一下程悦的鼻尖,“过来,亲亲,亲亲,本王就不会死了。” 此时的容止竟有几分让程悦心软的孩子气。 程悦凑上前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你说话算术。” “嗯。本王尽量让他杀不着。”容止感觉一亲不够,霸道地按住她想要离开的头,强势亲吻。 程悦生怕弄到他的伤,小心翼翼回应着他。 容止是个苦命人,在他三岁那年,他的母妃就被人害死。十二岁那年先帝离逝。之后他就孤零零的活着。 这些年,躲避了多少场的暗杀,她不知道。但从他后背密集的刀伤,可以看出,他活得有多艰难。 这一刻,程悦心下竟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两个苦命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都是抱着能活一日是一日的心态。 他一直未娶妻的原因,估计就是怕自己哪天不在了,无法护着妻儿吧。 ------------ 第八章 ,死不了,都习以为常了 北莫一身乞丐着装,在五福巷一连转悠三日,都只瞧见一丫鬟模样的女子出入。那女子不知是谨慎还是怎的,鲜少出门。 “大远,你小子鬼鬼祟祟在此做甚?”北莫正准备先离开再说,一转身就瞧着同样身着乞丐服饰的柳大远蹲守在胡同里。 “嘘,小声点。我好像瞧着熟人了。就住在这条巷子。”柳大远乃是与北莫一同从边关逃难过来。 二人一直未曾找到活计,为了生存下去,只得乞讨。前两年边关战乱不断,一同逃下来的有许多人。 因着边关战事告捷,又回去了许多人。不想回的便留了下来。 “熟人?是你亲人?”北莫好奇。 “不,是同村。是同村时连容。她不顾家人死活,独自逃命。没想到现在已嫁作他人妇。瞧这宅子的气派程度。怕是嫁那男人是个有头有脸的。” 柳大远一脸羡慕。 他若就在她的府上当个看门的也行,总不至于饥一顿的饱一顿。 柳大远就在外面等着时连容出来。 北莫笑他:“人家嫁得如何,你也管不着。你不会欢喜人家吧?” 这还真被北莫说中了,当初在村子里,就属时连容生得貌美,他自然是中意她的。可人家一脸高傲,压根儿瞧不上他。 柳大远叹息一口。“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妇,我一个乞儿,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我就是想着能不能让她给我找份活干。你也知晓,我还有两个妹妹要养呢。” 北莫见柳大远瞧的正是他所要打探的宅子,心下一动,开口:“你的同村,莫不是这宅子里那已有身孕的小妇人?” “是啊,你怎知道?”柳大远一脸诧异。 北莫笑了。“走,我请你吃酒,你与我好好说道说道这人的过往。我很好奇她是怎么个弃家人不顾法。” “你有银子请我吃酒?”柳大远不信。 北莫当下便悄眯眯地拿出二两银子来。“你就说吃不吃酒吧?” “走走走,我已经有一年没吃过酒了,馋得紧。” 二人就在路边边吃酒边聊。 申时末,北莫找到程悦,将知道的告知她。 程悦十分惊讶:“你是说,她叫时连容。乃是凉州石头村人?” “是,南姑娘,前些年边关战乱不断,屡有胡人进村。村民们这才想着南下。而那位姑娘不知怎么回事,便弃了家人不顾,独自逃难。” 程悦猜测,时连容是在逃难的路上被宋宴清所救,然后就留在了军营伺候他日常起居,这才日久生情。 后面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这样的女子顶多为妾,沈氏却为了她要她的命。很明显此事不符合情理。 沈氏向来重门楣,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人做出杀她让位的事来。 “你去将那柳大远唤来,我有话问他。” 北莫忙去唤人。 不多时,北莫就将人带到了天香楼后院巷子。程悦一身白衣等在那里。她负着手,面上戴着同色面纱。 柳大远看到身量高挑,气质出尘的程悦有些瑟缩。 北莫这小子何时认识的这样一位显贵小姐?“小,小的,给这位小姐请安。” 程悦转身,“不必,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以后也可随我做事。前提是不得背刺主子。” 柳大远一听有事做,忙给程悦跪下。“小的绝不背叛主子。” “嗯,起来吧。将有关时连容的事再说于我听,包括她家中细节。” 柳大远不清楚程悦为何要打听时连容,但还是将知道的说了出来。他心中虽觉着时连容弃家人不顾的举动让人不耻。 但也可以理解,因为她不是时家真正的孩子,平日里家人对她多有苛责,遇到危难,自然就不想再管。 “哦,对了。时连容不是时家的孩子,乃是时家从一外商人手里抱养。” 闻言,程悦恍然大悟。这就合上了。 时连容还有另外的身份,许就是这个身份才让沈氏对她动了杀念。 程家虽同贵为侯门,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安永侯府自然不能与战功赫赫的宁安侯府比。 她之前以为时连容会是沈家的表亲,现在看来并不是。 “你以后就跟着北莫一同去打探有关时连容的消息。还有,我警告你,现在的时连容不是你能肖想的。小心性命不保。” 程悦说得严重,将柳大远唬住。“是小姐,小的记下了。”他家中还有两个小妹要养活,惜命着呢。 “嗯,你也无需唤我小姐,随北莫一样,唤南姑娘吧。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分了。为了掩人耳目,身上的衣服不必更换。记住了?” “记下了,南姑娘。”二人一同朝着程悦弯腰行礼,模样恭敬。 北莫带着柳大远离开。走出很远,柳大远问出心中疑惑:“北莫,南姑娘不会是让我二人行凶吧?” 北莫一巴掌呼在柳大远头上。“想什么?南姑娘那般善良怎么可能做那种恶事。” “那为何要让我俩盯着时连容?”柳大远心中疑惑。 “我猜,南姑娘要我们盯的不是时连容,而是娶她的那个男人。” 柳大远面色一变,“会,会不会有危险?” 他不能出事啊,家中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 北莫白了他一眼,“你猜南姑娘为何让我们穿这身破烂衣服?” 柳大远想了想,忆起了方才程悦的话。转而便听到,“这年头做什么活计没有危险?遇到不好的东家轻则打骂,重辄让你顶罪。” “像南姑娘这种出手阔绰又好说话的东家不多了。再说,南姑娘只让我们盯着,传消息就成。又不是上战场,看给你吓的。” 柳大远憨憨地挠了挠脑袋,“嘿嘿,我这不是怕死了无人照看家中妹妹吗?” “放心吧,你这般疼爱家人,死不了。好人会有好报的。” 二人相视一笑,揣着银子回去了。 晚间,程悦回到宅子。看到三日未来的容止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程悦嗅到了血腥气。一番查看才知道是他的伤口裂开了。 一脸责备,“王爷,你若再不爱护自己的身子,估计不等那位来杀,就已经垮了。” 听出程悦话语中的关心,容止心下划过一抹暖意,将她揽入怀中。“别动,就这样抱一会儿。” “可是你的伤?” “死不了,都习以为常了。” 听到这话的程悦有些沉默。 ------------ 第九章 ,容止被赐婚 抱了会儿,程悦起身给他重新上药包扎。 看到本该结痂的伤口,又红又肿,程悦真不知道他这三日在做什么? “王爷,得请大夫。这伤势已不是我能处置的范围。”她不是医者,小伤势还行,这般大的外伤,她看着都手抖。 “不能请大夫,你看着办吧。”容止面无表情地趴在床上。全然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无法,程悦只好硬着头皮上。 等处理好伤势已是一个时辰后了。看着容止疲倦的俊颜。她不忍扰他,准备去客房睡。 “别走,乔乔。没有你,本王睡不着。”他迷恋着她身上的味道。 容止一直没有睡,听着程悦起身的动静,便睁开眼来。 程悦点头,脱衣上床。睡在里间。容止想动她,被程悦拒绝,“不行。你有伤在身。” “无碍,本王知分寸。”容止不安分的手一直在程悦身上流连。 程悦羞红了俏脸,他就是喜欢看她这般迷人的模样。 他在她耳边低喃着:“乔乔,你可是对本王施了魔法?” “王爷何出此言?”程悦纤细的小手攀附着容止的脖颈,翕动的红唇勾人心魂。 “呵,你还问本王何出此言,你将本王的魂都勾来了,你说,你有没有对本王施魔法。”话罢,容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办了程悦的冲动。 ......一室旖旎。 二日一早,等程悦起身时,容止又不见了。 他似乎有忙不完的事。 酒楼的生意已步入正轨,她也不用常去。 不过,今日,她想去宋家的醉香楼瞧瞧。 程悦带上沉鱼,以品鉴醉香楼招牌菜为由,前往醉香楼。 “姑娘,奴婢去包个雅间吧?”沉鱼提议。 “不用,就在大堂。” “你也坐。”程悦寻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招呼沉鱼一同入座。 在外,沉鱼也知无需太多的规矩,便坐下了。她是容止派给程悦的武婢,不止照顾她起居,还保她安危。 毕竟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王爷自然要重视几分。 程悦点了三道招牌菜,菜上齐后慢慢吃着,看似在品尝,实则是在听周围的议论声。 恰在此时,程悦看到门口进来两人,一人正是宋宴清,另一人则是将军府上的大公子卫枫。 再次见到宋宴清的程悦心下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反而多了恨意。 曾经的那句:悦儿,此生我宋宴清定不负你。 而今听在耳中,像极了戏子们口中的戏词。 若没有那个梦,她已是一堆白骨。 到底还是上天都看不下去宋宴清对她的欺骗。 从时连容隆起的孕肚来判断,二人在一起少说也有两年以上。这两年宋宴清时常会往家里来信。 而程悦拿到的信都是沈氏看过的。 以至于,她一直被蒙在鼓中。 随着她的假死,一起离开的还有对宋宴清五年的期盼,小时的情义。 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追着宋宴清屁股后面跑的小丫头了。 他不仁在前,就不能怪她不义在后。 程悦不知道宋宴清为何要与卫家走到一起,但直觉告诉她,宋宴清是有目的的。 程悦坐了许久不见二人下来,只得先离开。 行至门口时,与一女子擦身而过。女子模样生得娇俏可人。笑嘻嘻地问旁边的丫鬟:“你方才当真瞧见宋公子约大哥哥见面?” “千真万确,小姐。”宋宴清如今可谓是成了皇城闺中娇娥们的梦中情郎。 她家小姐自然也不例外。 卫情儿面上一喜,提裙就要上去。 被丫鬟拉住:“小姐,要矜持。那侯夫人尸骨未寒,听说宋侯爷为此悲痛月余。这个时候上跟着去,万一惹得他不快。反而弄巧成拙。” 卫情儿想想也是,“那我们就去对面的胭脂铺逛逛。等一会儿大哥哥出来,再上跟前去偶遇。” 丫鬟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主仆二人就携手去了对面铺子。程悦眉色一动,去了旁边的铺子。 约莫小半时辰,宋宴清和卫枫出来了。 卫情儿顿时化作一只翩跹的花蝴蝶,朝卫枫扑过去。“大哥哥,好巧,情儿刚从胭脂铺出来就瞧见了你。” “见过侯爷。”卫情儿朝宋宴清盈盈施一礼。 后者一撩袖袍,虚扶一把,“卫小姐不必多礼。” 二人眼神碰撞间,似是擦出了一道火花,稍纵即逝。 看得一旁的卫枫满脸笑。 宋宴清年轻有为,若是二人能结秦晋之好,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 打过招呼后,宋宴清就以有事为由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程悦注意到宋宴清的神情变了。 变成与方才面对卫情儿时截然相反的表情,这让程悦有些疑惑。 “大哥哥,你们聊什么啊?”卫情儿有些好奇。 卫枫笑着:“没聊什么?走吧,大哥送你回去。” 卫枫没说,但从他笑着的脸上便能猜出二人方才相谈甚欢。卫情儿心下很是愉悦,从方才宋宴清对她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不排斥她。 宋宴清今年方二十有三,又年轻有为,谁不欢喜嫁给这样的郎君呢? 程悦微一沉思,便与沉鱼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程悦听到一则消息,便是容绝给容止赐婚一事。赐的是尚书府的嫡次女。那个被退过两次婚的韩莹莹。 容绝不给容止拒绝的机会,直接下了赐婚旨意。三个月后完婚。 程悦并没有受此事影响。她知道容止不愿,但容绝一心想羞辱容止,岂会由他拒绝? 这方,卫枫一回到府上就兴匆匆去见了卫将军,此时的房间里不止卫将军一人,还有卫二爷。 卫枫想着都是一家人,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爹,今日,宋宴清约见了孩儿。” “哦,说了什么?”卫雄来了兴趣。 “也没说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我们在出来时遇到了小妹。” 一听这话,旁边的卫二爷眉目动了动。 再听卫枫道:“孩儿瞧着宋宴清看小妹的目光有些不太一般。” 闻听此言的卫雄与卫二爷对视一眼,皆从眼中看到了喜色。这是否说明,宋宴清有意与卫家结亲? 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父子二人没有瞧见卫二爷眼中的惊喜过于浓烈了些,就好似宋宴清看上的是他的女儿一般。 ------------ 第十章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是夜。 容止一身冷气进被,一进被便紧紧抱住程悦,也不管她是醒着还是睡着。 他将头埋进程悦的臂弯,嗅着独属于她身上的芳香。低低唤着程悦的名字,“乔乔。” “嗯?” “本王累了。”好累,好累。 程悦不知道,他口中的累是怎样的累法,睁开眼,说了句:“累就歇歇。” 容止心下划过一丝苦涩,他怕歇下来,第二日就尸骨无存。 “伺候本王,本王送你一件礼物。可好?” 话刚落,程悦就翻身而上,将容止压在身下。 久久注视着他性感的红唇,而后吻得热烈。 不多时,传来容止愉悦的笑声,还有他如恶狼一般的低吼。 二日,程悦醒来时看到了容止昨夜口中所说的礼物,是一块黑金令牌。直觉告诉程悦这块牌子很重要。 “姑娘,洗漱吧。”沉鱼端来热水,正好瞧见程悦拿在手中的令牌。面色为之一变。 眼中更是闪过惊愕之色。 主子竟是将能号令三千黑龙卫的令牌给了南姑娘? 他这是何意? 沉鱼眼中的惊愕叫程悦知道这令牌非同一般。那就好好收着吧。 昨日,宋宴清与卫枫见面一事让程悦留了个心眼。直觉告诉她宋宴清突然接近卫家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北莫,你再派个人去卫家外守着,有情况来报。”程悦叫来北莫与他小声道。 “是,南姑娘。”北莫匆匆下去安排。 北莫走后不久,柳大远带来了时连容这边的消息,“南姑娘,我方才看到宋将军进了时连容的宅子,隐约听到什么当年的稳婆姓王,找到稳婆做证之类的话。” 柳大远浑身颤抖不止,他做梦都没想到,时连容所嫁之人是声名显赫的宋大将军。 未等程悦想明白王稳婆的事,就听到有人敲门。 “你找谁?”沉鱼开门,见是一男子,警惕开口。 程悦正坐在院子看书,抬眸瞧见男子的面容吓了一跳。以为是她假死的事暴露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家的小厮温正。程悦别开脸,不与温正对视,后者没看她,则是一脸和善地问沉鱼。 “这位姑娘,我来打听一二住在这里的王阿婆可还安好?” 王阿婆?程悦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王阿婆便是宋宴清要找的稳婆。 程悦笑了,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助她。 程悦试探开口:“这位小哥找王阿婆可是有事?” 温正听到程悦的声音,浑身一怔。这声音像极了夫人。但他知道她不是,夫人已经死了,而此人模样清秀,与样貌出尘的夫人没得比。 温正朝程悦看来,笑呵呵地道:“哦,是这样的,我与那王阿婆相识,只想看看她过得可好?不知她人现在何处?” “她将这宅子卖于我便回了凉州。”程悦撒谎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温正就匆匆离开了。 实际上,王阿婆还在京都。 “沉鱼,你帮我去调查一下这个王阿婆。”温正走后,程悦吩咐沉鱼。 “是,姑娘。”沉鱼下去办了。 沉鱼的办事效率非常高,第二日就查到了程悦想要的。说王阿婆有姐妹二人,父亲乃是一名大夫,姐妹二人长时间耳濡目染之下,也会些医道。之后便做起了接生婆。 不幸的是,十六年前,王阿婆的姐姐因给卫二夫人接生时,因操作不当,害死了卫二夫人的女儿。被乱棍打死。 王阿婆便拖家带口的离开了京城,十年后才偷偷返回。再未做过稳婆。 值得一提的是王阿婆当时与姐姐同时进卫府给卫家两位夫人接生。卫二夫人不知因何原因先发作,结果生下来一个死婴。 程悦听罢,恍然想起来,事关卫家有一段人人皆知的往事。便是卫夫人在嫁卫将军之前与就与卫二爷相识。后面不知因何原因,转嫁给了卫将军。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呢? 时连容如此着急的上心这件事,会不会就是卫家人? 难道当年卫家的那个死婴没死? 联想到宋宴清突然接近卫家,程悦感觉有真相要浮出水面了。 程悦想确认这件事,便去找了王阿婆。此时的王阿婆已经五十有三,卖了大点的宅子后,自己一人搬去了屋后的小宅子养老。 儿子是个混不吝的,嫌弃她断了一条胳膊是个累赘,不想管她。 程悦提了礼过去,先是与她话家常,聊了几句便扯到了正事上。 “阿婆,这些年你替不少妇人接过生吧?可有去过卫家?”先前还笑呵呵的王阿婆在听到这话后,眼中骤然间闪过一抹惊色。 而后面色不太好地道:“南姑娘误会了,老婆子并不是稳婆。”王阿婆很是谨慎。矢口否认自己以前是稳婆的事。 程悦眉目一动,目光落在她断掉的胳膊上。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道:“不是稳婆吗?那为何昨日有个自称是卫府的下人过来找您。说要感谢当年王阿婆救了卫小姐一事?” “什么?”王阿婆听罢,脸上尽是慌乱之色。“那,那人果真是卫府的人?”王阿婆一脸焦急地问程悦。 程悦点头:“是,是卫府的下人,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瞧着那人一脸凶相,不像是来感谢您。便说您卖了宅子去了凉州。” 王阿婆听罢,身子颤得厉害。忙说:“谢谢你南姑娘,真的谢谢你。你回去吧,老婆子要收拾收拾离开京城了。” “阿婆难道与卫家有仇?”程悦试探开口。 王阿婆一脸焦急且惊惶,“南姑娘别问了,知道太多于你没有好处。总之谢谢你昨日替老婆子我解围。”现在带着儿子儿媳离开还来得及。 程悦瞧她这模样就感觉与她所猜接近了。但她还要确认,便道:“若阿婆回答我几个问题,兴许我可以保你周全。” 宋宴清得到的是王阿婆离开京城的消息,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知道她还在京城。就算知道,只会好好地将之保护起来。 所以,短时间内王阿婆是安全的。 王阿婆愣住,“你,你说什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想要保她周全? 她没听错吧? 程悦知道她不信,便说:“实不相瞒,我与卫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阿婆有没想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还得为你的儿子和孙子想想。” “相信我,我能对抗卫家。”她自然能对抗卫家,便就是让卫宋两家狗咬狗。 ------------ 第十一章 ,布局 从王阿婆那里出来,已是一个时辰后。程悦破天荒地在午时看到了容止。 容止上前一步将程悦搂住,抱着她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温柔地在她诱人的唇上浅嘬一口。 “去哪儿了?嗯?”一吻入魂,不觉满意的他,勾起程悦的下巴,狠狠亲吻。 程悦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他满意,火热地回应着他。热吻过后,她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喘粗气。 “去拜访了住在后宅的王阿婆。她老了,无人照料,我便去瞧瞧。”程悦半认真半隐瞒地道。 话罢,程悦主动在容止唇上浅浅一嘬,道:“等我。”她起身进屋,不多时抱出一口不大的箱子。 她当着容止的面打开,露出里面满满一箱银子。“这是回报。”她朝他笑说。 容止眉目挑了挑,他知她的酒楼开得不错,那营销手段也是他所不及的。“没想到,你颇具商业天赋,倒是本王小瞧了。” 程悦顺势坐在容止的怀中,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吃吃地笑:“以后,还会有你惊讶的地方。” 她想,成为容止的外室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能助她夺了宋家的商号。 容止心念一动,将程悦打横抱起往屋里走。 沉鱼识趣地去后厨做饭。想来今日主子要在这里用午膳。 容止对程悦的主动,和她娇软的身子特别满意,越发对她上心。 用过饭后,容止就离开了。 程悦午睡了会儿,才起身,唤来沉鱼出门。 “小姐要去天香楼还是?” “不,去悦来茶楼。”程悦没有说太多,只简单收拾一下出了门。 到了悦来茶楼,程悦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定。不大会儿,店小二便端来了一盘点心和一壶茶。 程悦慢慢品着,目光却是盯着茶楼对面的赌坊。 没过多久,赌坊门口就传来了惨叫声。“臭小子,你已欠了我们五十银子,不去想办法还银子,竟还想进赌坊。” “林大哥,求求林大哥让我进去吧,我赢了银子就还你。”一衣着普通的男子被四个大汉架着丢出来。 男子跪在地上拉着赌坊管事不让他走。 管事听罢,重重一脚踹在他身上,“他娘的,你上次也是这样说。可最后越输越多。没有那本事就别来赌坊,真是晦气。” 而男子不信邪,声称今日会赢,求着林管事让他进。结果遭到一顿无情的毒打。 “我看你小子这辈子都是个霉运,那五十两银子也还不起了。来人,砍了他手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 “啊,不要,不要啊,我不来了,我再也不来了。”男子想跑,林管事却是一个眼色让手下上前将人擒住。 林管事冷冷一笑:“想跑,也得将银子还来。现在可不是五十两了,而是七十两。你小子要么还银子,要么砍掉四肢,自己选吧。” “还银子,还银子,我妹妹有银子,她,她在宁安侯府做事。” 林管事一听朝手下使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擒住男人就砍下他的一截手指。 “啊......”惨叫声之大,吓坏了周遭的百姓。 “强子,你去,将这东西送去给他那好妹妹。并告诉她,若不马上还银子,她弟弟就活不成了。” 后者飞快地离开。 林管事不着痕迹地抬头朝着程悦看来。 程悦唇角微微一勾,没有其他动作。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宓竹的哥哥,宓海,一个货真价实的赌徒。 约莫小半时辰,宓竹匆匆赶来,见自家大哥疼得在地上惨叫打滚,吓得不轻。 “大哥,大哥,我早说过别来赌坊,你就是不听。”宓竹吓坏了,哆嗦着问林管事,“我,我大哥欠你们多少银子?” “不多,九十两。”林家事比了个数。 “什么?不是,你刚刚说七十两,怎么就变成......” “嗤,我们等这会儿不要钱啊?臭小子找打是不是?”林管事又是一脚踹在宓海身上。 宓竹扑倒在他身上,“别打了,别打了,我们给。但是现在身上只有二十两,求求这位大哥宽限我们几日。” “嗤,不行,今日要么给钱,要么砍断他四肢。本管事的耐心有限。”林管事态度强硬。 宓竹知道赌坊都是只认钱不认人,更不会讲情面。她除了暗恨自家大哥之外,别无他法,她一个月的月银才三两,哪里来这么多银钱? 宓竹急得哭了。 “宓竹?”恰在此时,背着包袱的小及路过。见着像是宓竹,试探着唤了一声,后者抬眸望来。 小及面上一喜:“真是你啊宓竹,你这是怎么了?” 小及在宋府时,常与宓竹来往。久而久之,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她便少与小及来往。 看到小及,宓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而小及像是没看见似的,热情上前,将她扶起,并问及林管事,“这位管事,可是我的朋友得罪了您?” 林管事十分神气地道:“是,他兄妹二人欠我们赌坊九十两银子。怎么,你要多管闲事不成?这可不是小数目,小姑娘要想清楚。” 宓海听罢,震惊地看向小及,而后朝自家妹妹狂使眼色,并道:“这位好心的姑娘,若是愿意借银子帮我兄妹二人度过此次劫难。日后定犬马报答。” 宓竹有些犹豫,她对不起小及和程悦,不敢与她再有交集。 可,可是今日若给不出银子,大哥就会死。 现在的她左右为难。 下一秒却听小及道:“宓竹,你我姐妹一场,这钱,我先借你吧。正好,我身上有一百两。” 宓竹惊愕不已,而后注意到她肩上背着的包袱,颤声问她:“你,你从程家出来了?” “嗯,夫人死后,侯爷不喜我再待在程家,便给了我一些盘缠,让我自谋生路。这一百两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辛苦钱,还有一些侯爷给的盘缠。正好借你还了赌钱。” 说着说着,小及红了眼眶。 宓竹本就觉着愧对小及和程悦,这下更是心下难过。“这钱,我,我们不......”能收 “妹妹,你想害死哥哥是不是?人家姑娘都说要借你了,你还不收着?”宓海面色发狠地看向宓竹。 后者心下一抖,若她不救自家大哥,回去无法向父母交待。 最终,宓竹顶着心中的愧疚借了小及的银子。大不了,以后多还些。 “小及,这钱,我,我会还你。”宓竹面色不太好,更是不敢去看小及的眼睛。 小及却是松快地道:“无事,我以后就在东街头摊煎饼,做点小营生养活自己。你若有需要就来寻我。” 说到这里,小及伤心起来。她难过地揉了揉眼眶。 “哎,若不是夫人因病离世,你我二人还像姐妹那般谈天说地就好了。”小及故意提及程悦的死,还有以前的事。 暗中在观察宓竹神情上的变化。果不其然,看到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愧疚之色。 ------------ 第十二章 ,时连容的身世 “对,对于侯夫人的死。我,我也很难过。”宓竹眼神躲闪着。 她的内心很是复杂,不知道该不该将真相告知小及。可说了,她又能做什么呢?她不过一个下等人,如何能撼动宁安侯府? 没准还将她的命给搭进去。 她现在正照顾着侯爷的外室,每日面对那女子时,她的内心都极度煎熬。 她实在想不通,宋家怎会为了一个毫无大家闺秀可言的外室女子毒杀侯夫人。侯夫人那样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到死都只是认为染了风寒所致。 她人微言轻,根本帮不了她。 她为宋家整整操持五年,对待他们这些下人更是十分的体谅。 宋家的行为让她不耻到了极点,可是,她没有办法。 “谁不难过啊,我家小姐自从嫁往宋家没有过上一天清闲的日子,每日都在为着宋家上下操持着。真真是叫人想不明白,如此善良的一个人,老天为何就不能眷顾一二?” “我为我家小姐这些年的辛苦感到不值啊宓竹,你知道吗?我家小姐死后,宋家再没去程家慰问。说好的要庇护程家,结果,程家出了事,宋家躲得远远的。你说,宋家还是人吗?” 小及伤心地哭了。 小及越是哭得伤心,宓竹内心越发煎熬。 她想,宓竹心中已然有了定数。 戏看完了,程悦的茶也喝完了。让沉鱼去结账。她则下楼往外走。 小及瞧见了她,迅速上前将事先备好的纸条递给程悦后匆忙离开。 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一切安好。 这纸条上指的自然是程家。今日之事是程悦早在前两日就布置好的,就等着宓海自投落网。 天渐暗,程悦回了南宅。 吃过晚饭,就坐在油灯下看书。等容止过来。 不知不觉间,程悦趴在桌上睡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被人轻轻抱起。她才醒来,嗅到熟悉的苍兰香,便知是容止来了。 “王爷回来了。”程悦伸手挂在他脖子上,也不睁眼。出口的话嘤然有声,勾着容止的心魄。 “嗯。怎么在桌上睡着了?不冷吗?”入秋的夜,凉意深深。 “等你。”她说。 这话让容止心情很是愉悦。 “以后有什么事让沉鱼做便可,莫要太累。嗯?”容止将半梦半醒的程悦放床上,低低地道。 “嗯。”后者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瞧出程悦太困,容止退下衣袍上床,将人搂在怀中,昵喃一句:“今夜不碰你,就让你好好睡一觉。”很快,他也沉沉睡去。 曾经的失眠,惊醒,在程悦这里都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他很享受这份宁静。 天香楼每日爆满,程悦便想着开第二间铺子,便是专做成衣的坊花轩。宋家有的,她一样不会少。 宋家的云缎坊在皇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缎面和样式。是程悦特意从江南请的绣娘。光作坊里就足有绣娘五十人。 最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位名唤晁樱的绣娘,她有着一双巧手。从她手中所出的绣品可谓是巧夺天工,妙手生花。 在开铺子之前,得将此人从宋家铺子挖过来。 “沉鱼,你去帮我办件事。”二日一早,程悦招手让沉鱼附耳过来。一阵耳语后,沉鱼连连点头。 “姑娘放心,奴婢定然将此事办好。” “嗯,去吧。” 沉鱼离开后,程悦找来纸笔,快速写下几行小字,装在一封无名信封中。戴上面纱匆匆出门。 不多时来到将军府门口,刚站定,北莫就看到了她。忙上前,与她小声道:“南姑娘,宋家派人去了凉州。” 程悦眉目微动,暗道宋宴清的速度倒是挺快,才得知王阿婆的消息,便就派人赶往凉州。 一边暗中与卫家交好,一边派人前往凉州打探王阿婆的消息。 种种迹象表明,时连容就是卫家的孩子。 程悦从王阿婆那里得知了当年卫家调包孩子的全部真相。也就是说,时连容很有可能就是卫将军的嫡女,而现在的嫡女乃是卫二爷的女儿,也就是当年那个“死婴”。 卫二爷因爱生恨,将他大哥的孩子与他的孩子调包,事后再将那个孩子伪装成“死婴”让人带出府掩埋。 至于时连容为何没死,就无人得知了。 难怪老太君和沈母要杀她给那外室让位。说到底就是因为时连容有卫将军之女的身份在。 现在的程家没落,给不了宋家任何助益,宋家便瞧不起。这才想了个让她死得无声无息的法子。 好,真是好得很。 无情践踏她五年的付出,那就都别好过。 “嗯,你这样,一会儿让一个小乞丐去......”程悦压低声音边说边将手中准备好的信封递给北莫。 后者会意点头,“南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 “嗯。别让人发现异样。” “明白。” 程悦刚吩咐完,卫家门口就有人出来了,正是卫二爷。程悦面色微变,现在去找一个小乞丐已来不及, 程悦眼波微转间,有了个新计划,“北莫,你这样......”后者心领神会,拿着信封上前。 “滚开,哪里来的乞丐?”北莫还未上前就被卫二爷身边的手下喝斥。 北莫扬了扬手中的信封,“我是来找大将军的。” “一个臭乞丐也想找我们大将军,赶紧滚。”那手下看北莫的眼神极为蔑视。 他只道北莫是来骗银子的,这样的骗子他见得多了。 卫二爷却是瞧见他手中的信封,蹙眉:“朱肆,不得无礼。”卫二爷喝斥完手下,便上前一步问北莫。 “你手中的信是何人送来?” “是一位姑娘,说是将这封信送到卫大将军手中,他会给小的五十两银子。” 朱肆一听北莫这话,心中更加肯定他就是骗银子的骗子。劝着卫二爷:“二爷,莫要被他骗了。这种人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专用此招骗人钱财。” 卫二爷却不觉得是骗,将军府势大,小小乞丐岂敢上门行骗? “是怎样的姑娘?”直觉告诉他,此事很重要。 北莫上下打量卫二爷,如实道:“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姑娘。” 卫二爷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抹不安之色。“将信给我。” 他朝北莫伸手,北莫却是将信往后一藏。“得先给银子,五十两。不能少。” ------------ 第十三章 ,卫二爷是那个调包的人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吗?竟敢威胁二爷。”朱肆撩起袖子就要去打北莫。 北莫作势要撕了信封,“这不是威胁,若不是那姑娘说有报酬,我也不会来。堂堂将军府竟是连五十两都给不起?” “与你说好的是那姑娘,你便找她......” “朱肆,拿钱。”卫二爷想知道信中的内容,沉声打断朱肆。 “是。”感觉到卫二爷生气,只得拿出五十两给北莫。人来人往,也不好将人打出去。 拿到银子的北莫并未将信给卫二爷,而是道:“行吧,将你们大将军请出来吧,这信得亲自送到他手上。” 朱肆气笑了,狠道:“臭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位是卫家二爷,难道还当不得主?” 北莫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来,嘀咕:“那位姑娘说此信十分的重要,一定要亲手交到卫将军的手中。说什么事关她身家性命。” 一听这话的卫崈更想提前过目信中内容。 “我与大哥向来交好,你将信给我也是一样。” 听罢,北莫似是被说服一般,点头,将信递了过去。 卫二爷当即将信拆开,看罢,神色蓦然一变。 上面写着:爹爹,救我,我才是你的女儿。你现在的女儿是被二叔调包。我住在五福巷。希望爹爹看后来看看女儿。 短短一句话,让卫二爷身形剧颤,心底更是惊骇莫名。 第一反应就是当年被他掐死的女婴没死。奶娘骗了他,并未将人安葬在别庄桃花树下,而是找人暗中医治。随后将之送走。 现在,她自己找了回来。 若此事暴露,他的大哥不会放过他。 所以,她不能活着。当年能杀她一次,如今便能杀她第二次。 此事事关重大,他得亲自去办。 思及此,卫崈匆匆回府。将看过的信烧了。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程悦满意地笑了笑,“北莫,办得不错。这几日你和柳大远都留意一下五福巷,有事来报。” “是,南姑娘。” 程悦猜,为免夜长梦多,卫崈很快就会对时连容采取行动。 与此同时的宋家,沈母和老太君正开心地亲手缝制小孩衣。 “玉华呀,等孩子出世之后,你就亲自过去照看。月内的事可得仔细着。” “是,母亲。儿媳自然也是疼自家孙子的。连容那孩子生得娇俏可人,宴清又俊美不凡,孩子的样貌定然不会差。” 这话说到老太君的心坎上去了,咧嘴笑个不停。“真好啊!咱宋家这么快就有重孙子了。我还以为还得再等上一两年呢。却不想清哥早在外与连容那孩子结下缘分。” “边关条件艰苦,连容又是一个女儿家。这两年照顾清哥不容易,我们啊,定得好生对待人家。” “应当的,母亲不说,儿媳也会将连容当亲生女儿般对待。儿媳已将宋空主母的传承玉镯给了她。这已说明宋家都是认可她的。” “做得好,那孩子才会对宋家有归属感。她自然也会体会到我们对她的好。将来呀,怎么也得在卫夫人面前替我们宋家美言几句。强强联手之下,何愁咱宋家不兴旺?” “等孩子再大些,就给清哥多找几房小妾,尽快让咱宋家人丁小人兴旺起来。宴周那孩子也得尽快想看人家。” “儿媳记下了。” 婆媳二人边做着手中的活计,边聊着往后的计划。 只字不提程悦对宋家的付出。 这时,管家匆匆进屋,恭敬禀道:“老太君,夫人。陈家那边的货涨价了,此次布匹得多付五百五十两银子。” “什么?这么多?”二人皆是吃了一惊。 二人都是视钱如命的,一下子多付五百五十两,哪里会舍得。之前程悦弃了王家供货源,二人就颇有微词。说什么王家货源品质一般。 在她们看来,王家的货源更实惠。 现在陈家布匹价格上涨,正好弃了陈家,改回王家。 老太君和沈氏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便道:“我瞧着王家的苏锦缎面就不错,且价格也适中,不若,我们再定回王家的货。母亲认为如何?” 老太君点头:“好,且按你说的办。”一样的货还省下五百五十两,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沈氏便吩咐管家告诉云缎坊的管事晁樱,弃了陈家的货,改进王家的。 走了两步的管家,突然又折了回来,“老太君,夫人。今日是云缎坊绣娘们发月饷的日子。给了月饷,就支不了货钱。您看?” “给了月饷就支不了货钱,怎么可能?”以往也未见程悦从库房支银子啊? 沈母想不通,怎么离了程悦就变了。 管家恭敬道:“这段时间,几间铺子的生意颇受舆论影响。有些入不敷出。加之五十位绣娘要支掉差不多五百两银钱,自然就支不了货钱了。” “什么?五十位绣娘要五百两银钱,”老太君震惊无比。 从程悦进门后不久,就在商业上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以至于后面,她们鲜少过问此事。 现在才得知五十位绣娘的工钱要五百两。 “是,老太君。这五十位绣娘的绣功都是一绝,自然工钱要高些。”这都给了几年了,今儿的反应怎么就这般大? 沈母惊愕道:“一位绣娘要十两银子?五十人便就是五百两,宫廷绣娘也才五两银子,她们的绣功比宫廷绣娘还要突出?” “再说,一个云缎坊就养着五十位绣娘,是不是太多了?” 老太君一听这话,当下决定减少十人。“那就减少十人,工钱也减一减,就说近日入不敷出,有些支不开。若是遇到赶货,就让她们多坐上个把时辰。” 现在的宋家可不比从前,旁人巴结还来不及。就算减少了工钱,也不会有人主动离开云缎坊。 管家想着近日受舆论影响,不管是云缎坊的生意还是醉香楼的生意,都大不如前,确实应该减少绣娘。 管家很快下去办了。 作坊管事人晁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可是侯夫人请她们来的。这人前脚一死,宋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见宋家满门都不是个东西。 “吴管家,这些人当初都是侯夫人亲自从江南请来。这突然将人解雇,总得给些盘缠吧?”晁樱想帮她们争取一点利益。 管家皱眉,“现在,云缎坊的生意大受影响,你不想着多出些样式留住买主,还想着要盘缠?” 一听管家这语气,晁樱就知是不行的了。 晁樱气得不行。 ------------ 第十四章,本王的事少打听 这边,程悦刚从天香楼出来,就迎面遇到宋宴清和卫枫,有说有笑走来。 擦肩而过时,宋宴清突然停下脚步,朝着程悦看过来。她的身形,她的背影像极了程悦。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程悦活了过来。 可是,她死了。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姑娘。”宋宴清心下微颤着,他心里想着唤她,口中就已经说了出来。 程悦却是故作没有听见,冷着脸继续走。 “怎么了侯爷?这是看到了熟人?”卫枫眸中划过一抹不悦之色,但很快被他掩藏下去。 宋宴清苦笑一下,“没有,认错人了。”他是太想念他的悦儿,才会觉得那位姑娘像极了她。可他知道,她不是。 程悦走出好远也未平复好内心翻涌的怒火。 宋宴清啊宋宴清,你这余情未了的模样演给谁看。 若你心中真心有我,又怎可能还会背着我与另一个女人有了宋家的孩子。且不知会我半点。 到底还是我太蠢,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思及此,程悦脸上的怒意更甚。 她很想知道在此之前,宋宴清的心里打算如何处理她与卫连容的关系。 他大概是早就得知晓了卫连容的身份,那女子有卫将军嫡女身份在,是不甘心为妾的。所以是平妻吗?还是说他早就默认了沈氏的做法? 是了,有将军府背景的她怎能甘心做小呢。 程悦走得很快,她怕慢了会忍不住质问他,忍不住对他动手。 “闪开,快闪开。马车失控了。”不知是谁家的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行人见状纷纷躲避。身避不及地被撞得人仰马翻。 而程悦正好经过,那马车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躲避。马车就朝着她撞了过来。 “小心!”有人惊呼出声。 程悦猛然惊醒,第一想法便是就地一滚,以减少伤害。却不料,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顷刻间掠至她身前,将她拦腰抱起。 还没看清是何人的程悦首先听到的是清冽且带着责备的声音。“在想什么?连路都不看。” 是他,容止。 程悦恍然抬眸,看到的果然是容止那张英俊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妖孽脸庞。 看到他,程悦感到莫名心安。反手将他抱住:“在想,我的坊花轩要开在何处?”她声音温软好听,头贴在他的胸膛听他强有力地心跳。 “你就这般缺钱?”容止满脸不悦。他堂堂九王的女人会缺钱花? “我若说我与宋家有仇,想抢宋家的生意,王爷信吗?”与宋家有仇的人多了,也不定就是与程家的事。 容止记得程悦说过,她的父母死了。第一反应就是宋家杀了她的父母。估计她不是只抢生意这般简单。 “信。”他没犹豫太久便相信了程悦的话。他对宋家的行事作风本就不喜。 “所以,要不要本王帮你?抢生意也好,报仇也罢。”容止抱着程悦缓缓落于地面。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 闻言,程悦笑了,笑得甜软。听她道:“这是共赢。” 容止难得的,也勾了勾唇,“本王就喜欢与聪明的女人打交道。” “回家去吧,本王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容止将程悦放下,转身走了。 程悦看见他进了茶楼,那里还有一位公子在等着。想来是有要紧事相商。 程悦也转身离开,不理会旁边还处在震惊中的人们。 容止邪肆狂傲,遇事总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可是今日,他主动出手救了程悦,这一幕自然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容止入坐后,脸上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可是不曾有过的。将旁边的护卫和对面坐着的从吏都给震惊到了。 直觉铁树开花了啊! “王爷,你认识那位姑娘?”从吏试探开口。 不知是他话问得不对还是怎的?容止面色骤然冷了下来,“做好你份内之事,本王的事少打听。” 从吏:果然仍是那个阴情不定的家伙。 小及的办事效率还不错,上午说要摆摊子,下午就做好了。 “来张煎饼。”程悦走过去,递给小及一袋子银钱。 小及愉快接过,笑道:“好的,姑娘请稍等。” 程悦就坐在旁边等,小及边忙活手里的活计,小声道:“小姐,如你所料,沈氏减了绣娘的月钱,还解雇了十位绣娘。” 沈氏视钱如命,这几日宋家传出那样的消息,生意自然就会受影响。 以前老太君和沈氏只知道云缎坊挣钱,但不知开支如何?这乍然一听,自然是觉得多的。 “嗯,按计划行事。”程悦轻声道。 “是。” 拿了饼子的程悦起身离开。 程悦回到南宅时,沉鱼已经回来了。她立即上前恭敬道:“姑娘,陈老板说了,以后愿意一直和坊花轩合作。” 程悦价钱给得高些,作为商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一买卖。还有一点重要的地方,便是陈老板一直都是信任程家的。外间,宋家为给外室让位毒杀侯夫人的谣言四起。 引起众多人不满。 程家本就是功郧之后,程老侯爷在百姓心中的名望颇高。死了,也不影响百姓们对他的敬重。程家后人受老侯爷的影响,待人和善有礼,程子辰更是忠厚老实。 都以为程悦嫁给宋家是一桩好姻缘。却没想到,老侯爷才死两年,后人就被人瞧不起。 虽说宋宴清解释了那人就是将士遗孀,并证实程悦是染了风寒所致。但此话的可信度真不高。 若真的只是风寒,谣言从何而来? 要相信无风不起浪。 “嗯,知道了,你明日就去留意一下有没有铺子要租。” “是,姑娘。” 天渐晚,沉鱼去做饭,程悦就拿过一本话本子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看着。 而另一边的卫崈,得知了卫时容的存在后,在屋里坐立不安。终是忍不住乔装一番前往五福巷。 他来回在五福巷转悠许久未曾瞧见有年轻女子出入。倒是瞧见了宋宴清。 “宋宴清为何出现在五福巷?”卫崈暗自嘀咕道。 他注意到宋宴清敲响了第五家宅门,进门的是一个丫鬟。“侯爷。”那丫鬟恭敬地行了一礼。 宋宴清嗯了一声往屋里走。 宋宴清有武功在身,卫崈不便靠太近。心底虽有疑惑,但也未往二人可能相识的方向去想。 逗留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仍未见有年轻女子出现。 五福巷住着多户人家,他并不知那人住在第几户,无奈只得离开。 不过宋宴清的出现,引起了他的警觉。 ------------ 第十五章,宋老太君和沈氏上山祈福 入夜,容止过来时,程悦早已睡下。他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去找了沉鱼。 从沉鱼处肯定了程悦已经在着手抢宋家的生意。便道:“将东街的铺子空出来给她。还有,给她安排几个可信之人。” “是,王爷。”沉鱼知道,她家王爷对南姑娘上心了。 二日一早,沉鱼就出了门。程悦今日无事可做,便在屋里看书。 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不大会儿,就做起梦来。 梦里,宋宴清日日留宿五福巷,与卫连容亲密无间。还给那未出世的孩子起了名字。 卫连容一口一个宋家嫡子,说什么若不是谣言。她的孩子也不可能被以义子之名才能住进宋府。 还怨当初沈氏就不该将她以将士遗孀之名让她住在庄子上。害得她的孩儿也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宋家。 宋宴清若是以义子之名将孩子接回宋家抚养,还能落得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程悦还梦见宋宴清两次去她的坟前看望她,给她烧了纸钱。说了许多小时的事。将一个深情的男人演绎得十分到位。 老太君和沈氏也去过五福巷看望卫连容。还说明日要为她和孩子上山祈福。 自宋宴清回归那日做的梦实现之后,程悦每日盼着再做梦。可后面一直未能入愿。要么模糊不清,要么第二日忘得一干二净。 今日,她倒是将梦记得真切。 程悦醒了,正好瞧见沉鱼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老妈妈和一个小丫头。 “姑娘,你吩咐的事办妥了。”沉鱼指的是租铺子一事。她还说:“王爷得知你准备开坊花轩,给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来。” “这位嬷嬷裁布缝衣,很是手巧。萍儿对量身定尺很拿手。”沉鱼介绍着。 宋家乃是天子近臣,且十分受重用。燕帝不止一次想除掉容止,自然的,容止要反击。 所以,程悦才说这是共赢的买卖。 程悦点头,“那好,下午就着手将铺子整理出来。明后两日便可以开门做买卖。我这边也请了几位绣娘。到时开起来,不至于忙得毫无头绪。” 吩咐完,转而对沉鱼道:“你去找陈老板拿布吧,要苏锦好料。”沉鱼应下后转身去忙了。 想到方才那个梦,程悦眉目动了动。起身出门。 二日,宋老太君和沈氏带上十个护卫坐上前往梧桐寺的马车。 梧桐寺坐落在皇城以南,有五六十里的路程。坐马车得花一个半时辰。 宋宴清一再劝阻老太君,路途远,她身子不好,让她别去。但老太君为了宋家嫡重孙,她乐意走这一趟。 宋宴清想陪同,奈何卫连容这边又说肚子不舒服,便没有跟去。 一行人行至梧桐寺山脚下休整。一同在这里落脚还有不少人。 “老太君,夫人,出来透透气吧?”信儿掀开帘子,先扶沈氏下来,再去扶老太君。 这时,一身着长布衫的算命老道士朝着几人走过来。老太君看到来人,一脸疑惑。转而便听得: “施主,贫道见你命犯三灾,此行极为凶险,不若打道回府?” “去去去,哪里来的臭道士,在这里胡言乱语。”护卫队长狄抚上前来赶人。 老太君还在愣神,人就被狄抚赶走。犹能听到那道士还在嘀咕的话:“此灾便是车前遇险,缘由因起。” 因起?何意? 除了老太君还在沉思之外,其他人都未当一回事。 “母亲,去那边坐坐吧。”沈氏和信儿扶着老太太往一凉亭去。 落坐后,丫鬟伺候着老太君喝水,吃点心。 就在休整的人走得差不多,他们也准备起程之时,突然冲出一群模样凶狠的山匪。 “交出身上所有钱财,否则死!”山匪身着粗布衣,个个面露凶相,将老太君和沈氏吓得白了脸。 “怎,怎会有山匪?”沈氏吓得哆嗦。 狄抚立即抽出佩剑将几人保护在内。“老太君,夫人,别怕,一群山匪罢了,不足为惧。” 想到狄抚曾是跟随老侯爷身经百战的副将,武功不弱,老太君等人放下心来。 “都杀了吧,这些个山贼成日为非作歹,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老太君说。 “既然不想舍财免灾,那便死吧。”为首的山匪只露一只眼睛在外面,另一只眼被一块黑布包裹着。看着异常凶狠。 “放肆,我们乃是宁安侯府的人,尔等就不怕得罪宁安侯。” 山匪头子冷笑一声:“我们只要钱财,吃点小酒。既然是宁安侯府,想来不会舍不得这点小钱吧?” 狄抚没有料到这群人在听了宁安侯府的大名后,连一点惧意都没有。心下狐疑的同时,朝手下使去一个动手的眼神。 山匪见状,也是做好动手的准备。 “杀!”狄抚一声令下,手下们朝着七八个山匪冲去。他们有十人,怎么可能还打不过这群山贼? 却是不想,这群山贼武功也是了得。每一招都是拼了命的打法。 狄抚惊得心惊肉跳。他一边要护着老太君等人,一边还要应对山匪,很快就有些吃不消。 “啊.....”一个丫鬟被突然冲过来的山匪砍杀。 这个丫鬟便是沈氏身边的大丫鬟信儿。 惨叫声直接扰乱狄抚等人的心智。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群山匪会这么强。 十招下来,山匪人数不变,宋家倒下三人。 “不好,他们不是普通山匪,该死,没想到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等武艺高强的山匪。”狄抚急得不行。 心慌意乱之下,左胳膊被砍了一刀。 “啊.....我的手.....”沈氏惨叫着倒地。一只手掌被硬生生地砍了下来。 血花四溅。 老太君吓白了脸,两眼一番,厥了过去。“老太君,老太君......”丫鬟惊慌失措地大叫, “嗒嗒嗒.....”一辆马车朝着这边驶来。 “什么人在此作乱?”孔武有力的车夫一喝。 山匪们对视一眼,说了句:“有人来了,先撤!” 马车靠近,从车上跳下一女子,见有人受伤。忙说:“别动,别动,我是医者。我来看看。” 女子一番查看下来,有些揪心,“伤得太重了,先上山吧,寺里有厢房。” 沈氏伤得重,狄抚心下自责不已,一听女子是大夫,忙让人抬着受伤的沈氏和老太君,急忙上山。 女子朝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也急急地跟着上山去。 上山这段路是梯路,马车上不去,要么步行,要么坐轿辇。但因着方才那一战,等候的轿辇跑了个干净。一行人只得步行。 自老太君等人走后,宋宴清就心神不宁。听说卫连容不舒服,便来了五福巷。 看到宋宴清来,卫连容很是高兴。“夫君。快进来。” 见卫连容面色红润,哪里像个不舒服的人,宋宴清不由问她:“身子好些了?” ------------ 第十六章,老太君和沈氏遇刺 卫连容一愣,转而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她。“好些了,看到夫君来,就好些了。咱们的孩子许是太想出来,总是调皮的在肚子里动来动去。” 卫连容一脸甜蜜地挽起宋宴清的胳膊往里屋走。 恰在此时,管家匆匆来报:“不好了,不好了,侯爷。老太君和夫人遇到山匪,双双受伤。” “什么?”宋宴清猛然转身,听罢,推开卫连容,后者差点摔倒在地上。 “快,备马。”宋宴清疾步往外走。 “驾——”宋宴清翻身上马,匆匆往梧桐寺赶。 留下满脸错愕的卫连容。 宓竹上前一步,扶住卫连容,劝慰她:“少夫人别多虑,侯爷只是太过于担心老太君和夫人。你想想,有哪个做儿子的不担心自己的母亲呢?” 这话听在卫连容的耳中就是,宋宴清再欢喜你,心中也是将自己的母亲放在第一位。 你瞧,方才听说自家母亲受了伤,连妻儿都不顾了。 怀了孕又如何,终归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卫连容一时间有些发怔。 “老太君,感觉如何?”女子给床上受到极度惊吓的老太君把脉。 “还,还好。谢谢你,姑娘,若不是你的出现。老,老身怕是.....”老太君边说着,边落下泪来。 “这种事,谁遇到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我是医者。”女子说完,转身从医药箱拿药出来小心翼翼地给老太君擦拭。 老太君伤得不重,沈氏却是重的,左手掌被生生地砍下。这会儿正陷入昏迷当中。 若不是护卫拼死保护,沈氏早已饮恨西北。 “姑娘如何称呼?待老身的家人赶到,定当重谢。”老太君受了惊吓,有些虚弱。 “小女子姓南,单名一个苏字。老太君不必这般客气。”南苏很有礼貌地道。 “原来是南姑娘。”老太君瞧着南苏的眼神越发感激。不过,就是那双眼睛,让她莫名觉得像某个人。 像谁呢? 老太君仔细想了想,还未等她想起来。门被人用力推开,进来的是一脸急切的宋宴清。 “祖母。”宋宴清几步跨上前,查看老太君的伤势。还好不严重。 “清哥儿,快,快去瞧瞧你母亲,她,她方才受了极重的伤。”看到宋宴清赶到,老太君哽咽得厉害。 想起方才那凶险的一幕,她就后怕。若不是这位南苏姑娘及时出现,吓走那群山匪,她们怕是要死在山脚下。 “孙儿已经看过了。”宋宴清出口的话很是自责,还带着些许哽咽。 他刚从沈氏那边赶过来。看到自家母亲和祖母伤得这般重,他拳头紧握。 到底是怎样的山匪,竟能在父亲留下的十名老将手中逃生且重创他的至亲。 此事定然有蹊跷。 余光里,宋宴清瞥见了收拾药箱的南苏。当看到她那双像极程悦的眸子时。心下一滞。 “这位是?”宋宴清看着南苏。后者朝他盈盈一拜,“小女子南苏,见过侯爷。” 宋宴清不知在想什么?看着南苏定定出神,一时没有让人家起来。 等反应过来,忙上前将人扶起。当他的大掌不经意间碰到南苏的手背时,前者心下一颤,后者微微羞涩。 老太君是个人精,一眼便看出南苏被自家孙儿的魅力所折服。 若是此女的家室还尚可,倒是可以将之纳进宋府做房小妾。为宋家开枝散叶。 加之,又是个医女,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便可以让她瞧个一二。 左右要纳小妾,不若就将此女纳回府。 这般想着,老太君看南苏的目光越发灼热起来。并对宋宴清道:“清哥儿,这位是南苏姑娘,今日得亏她出手相助,你母亲和我才得以逃生啊。你得好好感谢南苏姑娘才是。” “不知南苏姑娘家住何方?” 后面这句才是她要问的重点。 南苏小女儿姿态尽显,小脸更是微微泛着红晕,时不时地拿眼睛去瞟宋宴清。乖巧道:“父母病故后,我便与姐姐相依为命,就住在皇城东街巷。” “今日正好与姐姐上山采点药,不巧就遇到了这一幕。医者仁心,感谢就不必了。” 老太君本就对南苏有好感,听完这一席话后,更是好感倍增。 住在东街的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能被宋家看上是她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想来,她是乐意的。瞧她看清哥儿那爱慕的眼神就知道,小丫头被他英俊的容貌给俘获了芳心。 而她家清哥儿似乎对她也有好感,正好可以纳回府去。 不过,暂时先不提,待连容的孩子落地,再提及此事也不迟。 宋宴清因为南苏那双颇像程悦的眸子而对她也有了好感。 “多谢南苏姑娘出手相助,改日,宋某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南苏红着小脸,上前虚扶宋宴清一把,“侯爷言重了。” 宋宴清顺势起身,有些心不在焉。 二人也未提及要见她姐姐一面的话。 宋宴清认为梧桐寺不安全,便将老太君和沈氏接下了山。 南苏以还要采药为由留了下来,此时的她正与程悦站在山上目送着宋家的马车离开。 “姑娘,方才,明明可以杀了两人,为何要留两人性命。”南苏本名青巧,为了配合程悦便改名南苏。 她是九王府青大夫的女儿。 程悦对容止说了自己的计划后便安排了她来。她因为是医女更容易取得宋家的信任。 程悦面上无甚表情地道:“最有效报复一个人的方法不是杀了她,而是将她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夺走。” 二人最在乎什么?自然是宋家的名誉,宋家的将来。她会让二人亲眼看着宋家没有将来,亲眼看着报应是怎样一步步降临至宋家。 她要让他们知道宋家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太过于贪婪。 青巧突然明白自家王爷为何能与程悦走到一处了。因为他们都是在绝处逢生的人,都是在逆境中努力成长的人。 回去的路上,老太君向宋宴清提了一嘴道士。宋宴清一门心思的想着回去调查山匪一事,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老太君则是思考着道士那句:缘由因起。 这个因,是因为她们今日上山的因吗? 为卫连容祈福? 老太君不知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 回去后,宋宴清暗中调查山匪一事,却是一无所获。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所谓的山匪是容止的黑龙卫假扮。 程悦也才知道那黑龙令的用处是号令黑龙卫的。容止拿真心对她,她又怎能负他呢? 要养活这批黑龙卫不容易,所以,她要尽快抢宋家的生意了。 ------------ 第十七章 ,卫连容生下不足月的孩子 “今日的计划如何了?”天暗下了,容止就来了。一来就从身后将程悦搂住。脑袋抵在她脖颈,轻嗅着独属于她身上的芳香。 容止猜对了,程悦的父母的死,与宋家有关。她不仅要抢宋家的生意,还想替父母报仇。 她现在是他的女人,像报仇这种事,自然是鼎力相助。 宋家颇受燕帝器重,宋家水越浑,对他也是有利的。 “很顺利。”程悦转身,回抱着容止。她动了动鼻尖,又从他身上嗅到了血腥味,很浅。但她还是闻到了。 “你又受伤了?”程悦皱眉,上下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势。 容止愉悦一笑,抓住她上下移动的柔荑,笑得轻快。“没有受伤,是别人的血。” 坊间传言,容止不苟言笑,但在程悦看来他不仅温柔,还很体贴。 那双湛蓝色黑眸,看着她时,让她有种他早已爱她至深的错觉。 “没事就好,我帮你更衣休息吧。”容止每日都活在刀口,一个不慎便会丢了小命。但在她这里,他似乎显得很轻松。 “好。”容止张开双臂,任由着程悦替他更衣。 余光里,程悦注意到他唇瓣微微掀起。心情很是愉悦。 外袍刚褪下,容止就猛然间将程悦揽进怀中,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交织成缕缕情愫。她抬眸,看向他那漆黑的眸底,那里满是难以言明的情感。 “乔乔,本王若是哪天出事,你会不会为本王流泪。”他说。 程悦身子微微颤着,心疼他的同时又有些无奈。“王爷,与其每日担心自己会不会死,不若奋起反击?万一成功了呢?有句话说得好。唯有大权在握,方能决定生死,唯有名利在手,方能运筹帷幄。” 她知道容止不怕死,只是不服输罢了。 听罢,容止笑了。抱程悦的手收紧了几分。“那乔乔要不要与本王并肩作战?” 程悦回抱着容止,声音轻悦:“我们已经并肩作战了。” 夜幕降临,万物像是被笼罩在一层薄纱当中,变得朦胧起来。 一道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敏捷地落于五福巷的第五家宅门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卫二爷卫崈。就在白日,他终于见到了外出透气的卫连容。在此之前,他一度怀疑信中所言是假,是有人故意想引他前来。 若那婴孩真没死的话为何不直接上卫家门认亲?为何还要偷偷摸摸? 当看到卫连容挺着大肚时,他明白了缘由。她怕事情暴露后,他会对她的孩子下手。这才想着先暗中与她亲爹相认,待孩子出世后再认回卫家。 呵呵,当真是好手段。不过可惜了,信却是落到了他的手中。今日,他便让这女人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卫崈提气一掠,掠进院墙内。刚一动作,就被人发觉。 “何人胆敢私闯民宅?死!”随着话落,便有两道身影窜出,二话不说对卫崈动起手来。 卫崈哪里能料到还有人保护。不得法,只得接招。不过好在,二人的武功并不高。没几招便被他打倒在地。 卫崈恐生变,迅速冲进屋。岂料,屋里还有一人等着他。 “来者何人?”卫崈一身黑衣,对方自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却是真真切切看清了宋宴清的面容。 他大为震惊,宋宴清?怎么会是宋宴清? 他,他不是娶了程家女吗? 恍然间,卫崈想起了坊间的传言。看来宋家毒杀程家女为外室让位一事是真的。而这外室便就是本该死去的卫家长女。 宋宴清出现在这里,联想到那封信件来看,宋宴清一定知道事件始末。所以,宋宴清接近卫枫并不是想与清儿结缘,而是有目的性。 该死的宋宴清,当真是心机深沉。 “侯爷,侯爷,容儿怕。” 床上女子紧紧抓着胸前被子,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卫崈看到女子那双与大嫂书沁一样明亮好看的眸子,心漏掉半拍。 当年,他就是因为这双亮如星辰般的眸子才爱上的书沁。可是,她却选择嫁给他的大哥。 想到这里,卫崈心下怒火翻涌,她无非就是觉着他不是家中嫡子,撑不起卫家门面,便弃他投向大哥。 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却先变了心。他恨她,恨她言而无信,恨她贪慕虚荣。恨她负了他的一片痴心。 卫崈一心想杀了卫连容,虚晃一招迅速朝着卫连容攻去。宋宴清惊骇莫名,但他的速度也不慢。 “啊.....”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卫崈拼着受伤也要斩杀卫连容的决心,一剑刺中卫连容左肩。 他暗恨宋宴周的速度太快,将他的剑打偏。 看来今日是杀不得卫连容了。 卫崈中了宋宴清一掌,转身跳窗逃走。宋宴清想追,却是听到卫连容的惨痛声。 “啊,痛,肚子痛。侯爷,不,不行了,我,我好像要生了。” 宋宴清大惊失色,顾不得再去追卫崈,赶紧叫来吓呆的宓竹去请稳婆来。 宓竹眼神微闪间,应声跑走。 有丫鬟着急地去通知老太君和沈氏。 沈氏是来不了的,此时正哀嚎地躺在床上。当老太君得知卫连容受到惊吓导致未足月就生产,吓白了脸。 “快,王妈妈,你快去帮忙。去,你们都去。”老太君急得不行。 手中急急地拨动着佛珠,口中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希望孩子平安出世。” 等宓竹寻来稳婆时,卫连容早已晕死过去,而孩子在王妈妈和另外两个老妈妈的帮助下,顺利将孩子接生下来。 是个儿子,取名宋子俊。 但因着孩子不足月,小得可怜,谁也不知能否养活。 老太君得到消息后,怔怔地坐至天明,脑中一直回荡着那老道士的话:“命犯三灾,缘由因起。” 这因到底是替卫连容祈福还是她们动手杀了程悦一事,她不知道。但她好害怕。 一灾已过,差点要了沈氏的命。卫连容突然产子是否是二灾,她不得而知。 老太君像傻了一样坐着不动。最后心里实在是担心那个孩子再出意外,便让人秘密将母子二人接进府中。 请最好的大夫调养着。卫连容身份非同一般,这个时候不能出事。 思及此,老太君想到了南苏,那个会医术的小姑娘。 宓竹偷偷将卫连容早产的消息传至小及耳中。 一早起来,程悦就知道了卫连容受惊吓生下未足月的孩子。而她还处在昏迷中。 程悦小口吃着米粥,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她以为卫崈能杀了卫连容,却是没想到只是早产。卫崈现在打草惊了蛇,后面怕是不好办。若是聪明的话,他应该想到杀了他的大哥。 卫雄一死,就算卫连容的身份暴露也无用。 ------------ 第十八章 ,卫崈先下手为强 两日后,坊花轩开了起来。里面的成衣不管是样式还是色料上,都属上乘。只开张第一日就吸引来了不少客量。 宋家近日出的事太多,哪里还顾得上商铺的事。 宋宴清一边要查山匪,一边还要查那晚上的黑衣人。分身乏术。 卫崈这两日一直在明里暗里的观察卫雄和书沁还有卫枫的举动,发现三人对卫连容一事根本不知情。 他虽不知宋宴清为何迟迟不将卫连容的存在透露。但他知道,他得先下手为强。 “大嫂,大哥在书房吗?”卫崈前来书房找卫雄,正好遇到端茶的书沁。 她容貌依旧,特别是那双亮如星辰般的眸子,从未变过。每次见到书沁,他就装着早已释怀的模样。看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非分之想。 “不在。”书沁说罢,转身走了,没走两步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正好瞧见卫崈痴痴望着她背影的眼神。 卫崈心下一慌,忙掩饰着面上的尴尬。“大嫂还有事吗?” “阿崈,忘了当年的事吧。我现在是你的大嫂,为怕你大哥误会,你以后便少来浮翠阁。”说完,转身走了,没有一点不舍。 在她看来,卫崈每次来书房找卫雄,都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接近她。 卫崈还爱着她,从对卫情儿的疼爱便看得出来。 而卫崈眼中的痴恋蓦然一收,眼中涌出如暴风雨般强烈的恨意。这句话,她对他说过很多次。她不知道每说一次他对她的恨意就多增加一分吗? 卫崈转身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拱门处的卫雄。 卫崈眼中闪过慌乱之色。在卫雄看来,他这慌乱是对书沁余情未了所至。 卫雄上前拍了拍卫崈,一脸无奈地道:“二弟,当年书家突然改口,让大哥也很难办。此事,终归是大哥对不住你。” “大哥误会了,二弟早将当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二弟今日是特地来找大哥。”说罢,伸手进袖中掏出一封无名信件来。 一脸凝重地道:“大哥,你且先看看这封信中的内容。” 信中的内容很简短,但让卫雄大吃一惊,“这是?” “这是有人欲暗中递给宋宴清的信,被二弟截下。二弟不相信宋宴清会无缘无故与卫家交好,便暗中查探一番。不料截到这信件。” “目前,二弟无法判断这信是何人递给宋宴清,但可以肯定宋宴清突然接近枫儿是带着目的性。还请大哥三思。” 信上的内容是:“取得卫家信任。”短短六个字,足以让卫雄对宋宴清产生看法。 宋家镇守南关,卫家镇守北关,此次宋家立了大功,怕是所求不小。 “二弟呀二弟,真没想到,你比大哥我还要心细。此番算是为咱卫家立了大功劳。” “前些日子,坊间传出宋家毒杀程家女,为一个将士遗孀让位一事。大哥我就觉得此事不妥,没想到转眼宋家便算计到我们卫家头上来了。哼,此事绝对不能善了。” 闻听此言,卫崈暗松一口气。只要他心生警觉,便不会再与宋宴清来往。还会警惕他几分。宋宴清想要再与卫枫探听虚实就不大可能。 如此,他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布局。 绝对不能让卫连容认回卫家。 卫雄让卫枫和卫情儿以后少与宋宴清来往,前者听话的点头,而后者却是不依。卫情儿的心中已有宋宴清的一席之地。让她不与之来往,她做不到。 哪怕得知宋宴清有一个外室,她也不同意。还说:“爹,我乃将军府嫡女,难道还做不得宋家主母之位吗?就算那外室有了宋家骨肉又如何?她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子焉能配坐宋家主母之位?” 卫雄大骂卫情儿糊涂。“程家也是侯爵,你说程悦她配不配?但为何最后死在宋宴清回来的第八日?” 很多人都猜到坊间传言有可能是真,但没有证据,只能由宋家如何说。 “程悦那孩子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为宋家操持五年,最后没有落着一个好。程老侯爷不在了,程子辰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他就算猜到自己的妹妹死于非命,而他能做什么呢?他能替他的妹妹申冤吗?” “情儿,爹只想告诉你,宋宴清并非良人。” “可是爹,女儿已经爱上他了,女儿就想嫁他呀。”前两日,二人私下碰了面,宋宴清对她颇有好感。 “哪家府上没个外室,小妾什么的。而宋宴清年轻有为,也就一个外室,女儿认为他是个十分专情的人。” 听完这话,久不出口的卫崈开口了。“情儿,听二叔一句劝,宋宴清根本对你无意,他只是在利用你接近卫家,懂吗?” “不可能,他是欢喜我的,我能看出来。”卫情儿破天荒地瞪了卫崈一眼。这让卫崈十分受伤。 心下的决定更切了几分。 程悦这边并不知道卫家因为此事起了内讧,但迟早能猜出一二来。卫崈的事是瞒不住的,就看他如何操作了。 今日,程悦打算回程家报个平安。 宋老太君心疼自家重孙,将卫连容母子二人暗中接进宁安侯府。沈氏少了一只手,性情大变。每日对着下人大呼小叫,顾自己都无可能,更是无法再去顾及卫连容的孩子。 老太君每日守在孩子身边,看着从生下来就要喝药的重孙,整日以泪洗面。 “清哥儿,黑衣人的事查得如何了?”老太君看到宋宴清进屋,遂问。 宋宴清近日因为这些事也是身心疲惫不堪。他有些无力地揉了揉眉心,道:“没有一点头绪。祖母莫忧,总会查出一二来。” 床上,卫连容受了伤,还生了孩子,身子虚弱得厉害。没醒多久,就又陷入到了沉睡。 孩子因着身子弱,哭哭啼啼。吵得人心烦意乱。 没待多久,宋宴清就离开了。 刚准备出门,就遇到匆匆而来的赵管事。“侯爷,醉香楼的生意近日一直不景气。您看,应该如何是好?” 宋宴清听罢,头疼不已,“以前是何人在打理?” “是侯夫人。”赵管事古怪地看了一眼宋宴清,难道他不知道?还是在明知故问。 宋宴清先是一愣,而后满脸忧伤。 “你去请个新厨子,推出别的菜式看看。”宋宴清不懂经商之道,思量片刻,想出这个法子。 赵管事却道:“侯爷,我们要不也学学天香楼的经营之道,吸引顾客?” “也行,去办吧。”宋宴清并不知晓天香楼的经营之道,此刻的他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想尽快将卫家的事落实。 宋宴清又约卫枫,这一次却是吃了闭门羹。 ------------ 第十九章 ,容止发怒 没有稳婆这个证人在,卫雄很难相信。再就是怕打草惊了蛇后,卫崈有所动作。这才一直没有上门认亲。 那晚的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呢?他的目标似乎就是卫连容。如果说那晚的黑衣人正是卫崈的话,有些不大可能。因为卫崈不可能猜到十六年前那个女婴没死。 难道这个黑衣人是程子辰? 在程子辰看来程悦是因嫁入宋家操劳而死,与宋家脱不了干系,便将气撒在了宋家身上。暗中又发现了卫连容的存在。这才有此举动。 宋宴清自认为猜到了答案,但也没有责怪程子辰。程悦的死说到底是他的问题,他对不起程家。更对不起程悦。 突然的,宋宴清想到,那日不同寻常的山匪是否也出自程子辰之手? 若是的话,他不得不去敲打一二。 这般想着,宋宴清翻身上马,前往程家。 在去程家之前,他去了程悦的坟前。蹲着给她烧了许多的纸钱。 满是伤心的与她话家常,“悦儿,你在那边还好吗?是为夫对不住你,是为夫让你吃了这么些年的苦头。为夫打算认明轩为义子,好好培养他成为一个顶头立地的男儿。” 说到伤心处,宋宴清哭了出来。“悦儿,为夫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 良久,才起身拭去眼泪,离开。 “侯爷,宋将军来了。”书房里,程子辰夫妻正与程悦说着话,管家便匆匆来报。 三人对视一眼,皆不明宋宴清这时候来的目的。“将人请到正堂。”程子辰说完,便起身跟着出去。 程悦想知道宋宴清的目的,便也跟着起身离开。 路上,管家低声道:“侯爷,方才,宋将军去了小姐的坟前点了三柱香。” 程子辰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道:“他假惺惺给谁看?” 管家不敢多嘴,但也在心头跟着骂宋宴清不是个东西。背着小姐养外室就算了,竟还杀妻夺位。这哪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的事。 程子辰到时,下人已经在给宋宴清上茶了。看到宋宴清,程子辰没有给好脸色。 “大哥。”宋宴清依旧唤程子辰一声大哥。 程子辰冷哼:“宋将军言重了,这声大哥,我程子辰已然担不起。” 程子辰的话阴阳味十足,宋宴清便肯定心中猜测八九不离十。 “大哥,悦儿实乃染了风寒所致,对此,我也很痛心。你也知道,悦儿打小就体子弱,受不得一点病痛。” 程子辰气笑了,“所以,你明知悦儿体子弱的情况下,还让她打理商号,掌着中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就是巴不得悦儿早逝。好另娶她妻?” 宋宴清被程子辰怼得哑口无言,这话他着实无法反驳。 若说程悦身子好,怎么可能因一个风寒就病故了。比起让程子辰生疑,他只得承认是自家母亲和祖母身子有恙,不得不让程悦操持家中庶务。 最后承认,是他没有顾及到这一点,请程子辰原谅。 “原谅?除非妹妹能活过来,否则,我程家不会原谅,在我不想动手之前,你快滚吧。以后不准再踏足程家一步,更不得去给妹妹上香。因为你不配。” 程子辰话说得很绝。 作为将军的宋宴清也是有脾性的,肃着脸开口道:“大哥,我知你正在气头上,但你不能因为悦儿的事牵怒我祖母和母亲。她二人老了,身子又有恙,你这般行为,很难让我不发怒。” 程子辰听得莫名其妙,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指宋宴清的鼻子,“宋宴清,你什么意思?” 程悦和周千柔在后屋听得真切。宋宴清这是将老太君和沈氏一事迁怒到了程子辰身上,以为是程子辰暗中找人动的手。 程悦心下担忧。 转而听宋宴清挑明道:“大哥难道没有找人行刺我的祖母和母亲吗?” 程子辰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宋宴清砸去,“宋宴清,你不要以为人人都像这样般卑鄙无耻。你祖母和母亲遇刺,那是她二人活该,恶人自有天收。”后者躲得快,没有被砸中。 听到程子辰的话,宋宴清也气得不轻。自然是要维护自家祖母和母亲的。“大哥何必人身攻击,你要我说多少遍,悦儿是染了风寒所致,不关我们宋家的事。” 听听,这是人话吗?当真是一边装无辜一边装深情啊。程悦气得粉拳紧后握。 宋宴清啊宋宴清,我会让你死,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祖母和母亲是如何自作孽不可活。 周千柔察觉到程悦情绪的变化,伸手握住她的手心。无声给她安慰。 宋宴清负气离开了。 走了好远,才回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自家祖母是临时决定前往梧桐寺,程子辰若是没有通天的本事,是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得知这一消息。 也许大概,他是真的误会了程子辰。 宋宴清一脸烦躁地骑马离开。 “将军,您是否认为那群山匪跟程子辰有关?”路上,狄抚一脸凝重地问宋宴清。 宋宴清没有答话,快马加鞭地离开。 狄抚暗一思忖,有了决断。 宋宴清离开后,程悦提醒程子辰和周千柔,“大哥,大嫂。听宋宴清的口气,此事怕是认定了是你所为。你们近日要小心些。” 程子辰自然知道今日宋宴清就是来敲打他的。颇为认真道:“妹妹放心,那小子只要敢动手,大哥就不会让他好过。” “大哥别大意,老虔婆和沈氏的恶毒心思谁也猜不透,就怕他们不明着来,而是使阴招。” “是啊,夫君,妹妹说得对。我们得小心为上。”周千柔担心她的孩子。 程明轩在国子监念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程子辰点头,“以后我便亲自接送明轩。” 听闻此话的程悦,安心不少。她再短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推开门的程悦,见沉鱼跪在院子里,旁边的容止面容阴郁骇人,心头一紧。 在看到程悦平安回来,容止才暗松一口气,但面上的怒意并未消散。 “去哪儿了?”他出口的语气不太好,剑眉颦起,面上更是森寒无比。 程悦心下微颤着,这两个月以来,她首次从容止的身上感觉到那种叫畏惧的东西。 她该知道,他凶名在外,并不会因为短短两月的温柔就遗忘。 “就,就出去走走。”程悦故作镇定,不敢直视他布满寒霜的黑眸。 似是察觉到程悦在畏惧他,容止终是缓了口吻。起身将程悦揽进怀中,他说:“乔乔,本王以前不曾有在乎的人或事,现在有了。你明白吗?” ------------ 第二十章 ,你的梦倒是与众不同 程悦心下微颤,听出来了他在担心她。她今日外出,没有带沉鱼,叫他担心了。 他受燕帝忌惮,难保不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对不起王爷,我,下次带上沉鱼。不让你担心。” 闻听此言的容止将人抱得紧了些。低沉开口:“明日,你以丫鬟的身份随本王去一个地方。” “好。”程悦没问他去何处,乖巧应下。 容止离开了,程悦将沉鱼扶起来,“抱歉沉鱼,是我连累了你。” “没事的,姑娘不必自责,没能保护好姑娘是奴婢的错。”沉鱼面上并无怪她之意。 程悦心下一叹,直觉沉鱼是个好姑娘。 下午,程悦带着沉鱼在坊花轩忙碌,还去见了那十位绣娘。等程悦走后,十人小声议论开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南姑娘的声音和眼睛与侯夫人有几分相似?” “发现了,但她并不是侯夫人,侯夫人已经在两个月前死了。葬在了紫竹林。那是她最爱的地方。” 听到她的话,另外九位绣娘面露伤心。都难以相信她们的侯夫人走了。因为一个风寒就走了。 此时的程悦坟前,来了一个男人。正是宋宴清的弟弟宋宴周。 他跪在坟前,一样一样地将篮子里的水果,点心拿出来摆在坟前。再插上三柱香,点上两根蜡烛。 最后才点燃纸钱烧着。 等纸钱燃尽,他已哭得泣不成声。 “嫂嫂,我是宴周,来看你了。” “你是不是得知大哥在外养了外室,才想不开。嫂嫂,我不想再唤你嫂嫂,我想唤你阿悦。独属于我的阿悦。” 在宋宴周看来,程悦正是因为暗中得知宋宴清有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外室,才想不开服药自尽。 她对宋宴清的心死了。她不哭不闹,最终选择这一极端的方式。 连死都不想回宋家。 “是大哥害了你,是大哥害了你。阿悦,我不能替你报仇,因为他是我的大哥啊!” 谁也不会想到,曾经那个不学无术,成日惹事生非的宋家二子在程悦五年的训斥下改邪归正了。 但他也将心中的敬重变成了喜欢。是的,他喜欢上了他的嫂嫂。他不想让她为难,所以从来都不表达。只想默默改变,活成她所喜欢的样子。 可为何,他做到了,她却离开了他。 “阿悦。”宋宴周抱着程悦的墓碑,哭得稀里哗啦。 夜,如约而至。 容止一身冷气,推门进屋。屋里,程悦照常在看书。看到他回来,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 “困就睡吧,不用等。”他上前一步,解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披在程悦身上。 程悦阻止他,“不用了,马上就睡了。”程悦习惯性地替他解下外袍。像个贤惠的妻子服侍他更衣洗漱。 容止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气氛。越发对程悦上心。 洗漱好后,容止便将程悦打横抱起,将之放在床上。而后欺身压下,出口的话,低吟悦耳。“今日吓到了我的乔乔,这会儿,我补偿你如何?” 四目相对间,程悦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叫欲望的东西。“王爷要如何补偿?”程悦浅笑着与他对望。 彼此间离得很近,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自然是好好疼爱我的乔乔。”话罢,容止急切地吻了下去。 如秋的夜微凉,但程悦感觉不到,因为她身边躺着一个火炉。 不知睡了多久,容止听到了程悦急急地唤声:“别喝,别喝,有毒啊。” 容止睁开眼来,看到程悦满头大汗,双眸紧紧闭着。显然是做噩梦了。 “乔乔,你怎么了?醒醒。”容止将人推醒。后者像是被梦魇住,不断摇头挥手。像是在与人抢夺什么? 容止见摇不醒,便俯身将唇对了上去,堵住程悦的唇。后者顿觉呼吸不畅,醒了过来。 这会儿,外面的天已蒙蒙亮,依稀能看见容止面上的担忧。 “你做噩梦了。”容止说。 听罢,程悦脑中有了清晰的画面。是在画舫上,有人对容止下手。 程悦想起来,今日容止正要带她去某个地方,难道就是画舫? 她想告诉他,但他会信吗? 之前的梦境有些模糊不清,近日又渐渐能记住一些了。这说明,她或者是身边人会遇到危险。 这虽只是她的猜测,但她感觉八九不离十。有了卫连容的存在,她不敢大意。 “王爷,今日带我去的地方可是西湖画舫?”思来想去,程悦问出了口。信不信,她都要说,让他警惕些总是好的。 容止略有些诧异,“是,你为何知道?” 程悦面色有些凝重,“方才梦见的。” 容止眉目一挑,带了丝笑意,“你的梦倒是与众不同。”他出口的话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但程悦面上的表情告诉容止,她自己是信的。 容止起身穿衣,程悦跟着起床,边替他穿衣边道:“王爷怎不问问,梦见了什么?” “那你梦见了什么?”容止从善如流。 “梦见有个小厮对王爷下毒,还梦见有黑衣人破水而出,想要对王爷不利。”程悦说得极为认真。 而容止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这让她有些担心。“王爷不信?” 容止笑,“信与不信,有何区别,终归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他不信。 程悦感觉很挫败。 转念一想,这也正常。试问,谁会梦见第二日要发生的事呢? 她这种情况,大抵是上天垂怜她所致。 她一生与人为善,最后不得善终。所以,她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容止换好衣服没有着急出门,而是陪着程悦用早膳。淡漠的神色,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临出门时,才对程悦道:“今日,你就别去了。”他说。 程悦诧异,这是信了她的话吗?“可是,我担心你。” 这话,让容止心下一暖。唇角微微掀起,“别担心,我容止一生遭遇的暗杀无数,都活得好好的。大抵是受到了老天的眷顾。” 这话戳到了程悦的神经,她也是那个被老天爷眷顾的人啊! “王爷,小心为上。只有保住命,万事才有机会。”她近两日明里暗里地都在告诫他,唯有手揽大权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嗯。”容止深深地看了程悦一眼,才抬脚出门。 留下心神不宁的程悦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 ------------ 第二十一章 ,这酒就赏给你喝罢 长公主容娇在皇家画舫宴请二品以上世家子弟,由头便是为她的长女招婿。 长女萧若烟今二十有一,因为生得肥胖,迟迟相看不好儿郎。 萧若烟深知强扭的瓜不甜,她势要找到那个不注重她肥胖的外表而欢喜她的好儿郎。 程悦因为担心容止,便乔装一番带着沉鱼也来了湖边。但未上船。 到时,才知长公主还宴靖了宋宴清和宋宴周。卫家兄妹三人也来了画舫。 明面上,程悦死后,宋宴清无妻无妾,自然也是被宴清的对象。 画舫很大,分上下两楼,一楼有一群歌姬舞姬在轻歌曼舞。二楼便是供人休息的雅阁。一众人就坐在雅阁内。 程悦相信梦中的情景绝对会应验,就像前两次。所以,她并没有上画舫,而是远远地看着。 在沉鱼看来,程悦伤心了。昨日说好带她一起去参加长公主的宴会,而今日主子并未带上姑娘。所以,她伤心了。这才跟着前来看看。 沉鱼也不知自家主子为何突然不带南姑娘一起去,但主子的命令大于天,她不得不听从。 主子向来独来独往,从不参加哪家的宴会,可是今日他却来了长公主的宴会。她也不知这是为何? 此时的画舫之上歌舞升平,热闹异常。 宋宴周入座后就一个劲儿地灌酒。宋宴清也无心管他,长公主他不能得罪,所以就算宋家事再繁重,他也不得不应邀前来。 席间,很多女子朝着宋宴清侧目,而今日的主角萧若烟,此刻,深深地被独自喝闷酒的宋宴周吸引。 “母亲,那个儿郎是哪家的,生得倒是不错。”萧若烟指着独自喝闷酒的宋宴周道。小胖脸微微泛着红晕。 “那是宋家二子,宋宴周。此子,行为不端,烟儿还是另择他人吧。”容娇只微微扫了一眼便否决了。 萧若烟有些不开心,“娘,你不是说只要女儿看上的都认可么?为何独独否绝了此人。女儿倒是觉得他品性不差,许是坊间传言有虚。” 容娇盛气凌人地坐于上首,“他大哥为人不错,可以考虑。”容娇看上了宋宴清。 萧若烟瘪嘴道:“不行,女儿可是听说此人为了给外室让位,毒杀了自己的妻子。程家与宋家乃是世交,他都能下此手,可见此人不是良人。” 容娇立马接话,“都是一丘之貉罢了。所以,宋宴周你也别想了。” “可是娘.....” 容娇抬手,示意萧若烟莫要继续惹她不快。 后者只得生气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卫情儿自进来后,就一直盯着宋宴清瞧个不停,后者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朝她举杯示意。卫情儿一脸羞涩地低下头去。 男女左右分席,卫枫自然将这一幕瞧得真切。 正想着如何将卫情儿的小心思斩断时,耳边响起宫侍的高喝声:“九王爷到!” 一听此话的众人,诧异异常,长公主还请了九王爷容止? 这尊大佛向来不给任何人面子,今日却是给了长公主面子? 昨日听得容止应下时,容娇也很意外。不管他是为何前来,但她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容止一身黑衣进场,身边一个护卫都没带。上首的长公主抿嘴一笑,扬声唤了句:“九弟,过来坐。”容止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小的一个。 比长公主小上十岁不止。 容止没有理会容娇,而是朝着宋宴清走了过去。面上的神情让人难以揣测。 “宋大将军凭一招声东击西大败敌军,让本王好生佩服。本王敬宋大将军一杯。”话罢,容止伸手一抓,将他桌上的空酒杯抓在手中。 这一招内力展示,惊呆了无数人的下巴。长公主更是面上微微一僵。直觉告诉她,容止是故意在她面前露这一手。但她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而旁边的卫枫,心下惊骇莫名,父亲的话犹在耳旁。现在一看,他猜测那暗中与宋宴清递信之人便就是容止。 也就是说宋宴清与容止勾结在一起了,第一个想要对付的人便就是卫家。 卫枫惊得有些坐立不住。 只有宋宴清觉得容止这一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不能得罪,只得为他满上一杯酒,再与之碰杯。 “王爷言重了,该是末将敬您才是。请!”宋宴清礼节周到,叫人挑不出错处来。卫枫拳头握得有些紧,他抬眸看向卫情儿。 以为会看到错愕,却不想,看到的是一脸花痴。 登时,心下气得够呛。 这都摆明了有问题,她还执迷不悟吗? 容止眉梢微挑,一杯喝罢,便离了席,连坐都未坐。 在旁人看来,他今日专为宋宴清而来。这一举止更加坐实卫枫心中猜测。 长公主面色沉了下去,扬声叫住容止:“九弟,当真是不给我这个姐姐一分面子么?我竟是不知,何时连一个宋家都比不得了。” 这话让宋宴清如临大敌。满脸错愕。长公主这是何意?容止行事作风向来如此,他是真不知今日的画风怎么就不同了? 容止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道:“皇姐难道是第一日认识弟弟?” 长公主强压下心中的火气道:“来了,怎么也得喝了这杯酒再走。九弟觉得呢?” “侍书,替本宫将这杯酒端给九弟。喝完这杯酒便算是给我这个做姐姐的一个薄面。” 长公主朝容止举杯,后者回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杯酒上,脑中响起程悦的话:“梦见有个小厮对王爷下毒,还梦见有黑衣人破水而出,想要对王爷不利。” 长公主的近侍,端着酒走向容止。所有人都垂头不吱声。同时,心中猜测着容止会不会给长公主这个面子。 若是不给,当真是让人觉着长公主不如宋家了。叫宋家更难做人。 叫侍书的太监将酒端至容止跟前,恭敬地弯腰,“王爷。” 容止看了一眼杯中酒,与常酒没有任何不同。不过...... 容止伸手去接,看得旁边的宋宴清小心脏七上八下。他并不想与容止为敌,更不想得罪长公主。两者一衡量,他更希望容止喝下这杯酒。 而容止似乎如他的愿一般,将手伸了出去。却在接酒杯的刹那,迅速出手点了侍书的穴道。 “这酒就赏给你喝罢。” 话罢,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速度极快地夺过酒杯,将一整杯酒强行灌入侍书的口中。 ------------ 第二十二章 ,将刺客都挂城楼上去 侍书惊恐至极,但被点了穴道的他只得任由容止用力捏着他的下巴,无情地灌下有毒的酒水。 灌完之后,容止解开他的穴道。 与此同时,长公主着急地开口了,“来人,将这个不懂规矩的狗奴才拖下去。”想来个毁尸灭迹。 容止见状,心头冷笑连连。“皇姐这般着急地欲将人拖下去是为何?难道是不想让人看到侍书毒发的模样?”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头也低得更低了。 “九弟说什么话,皇姐只是觉得他冲撞了你,坏了规矩。还是拖下去重罚比较好。”话罢,朝身后两个侍卫使去一个眼神。 二人心领神会,上前就要拿人。容止怎么可能让他们将这个证人带走。待二人上前,丝毫不客气的一掌一个拍飞。 “在本王这里,可没有规矩可言。皇姐怕是忘了。”容止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眼中的寒意,让人见者生畏。 听闻此言的长公主气得银牙暗咬,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端庄。“九弟,莫要胡闹,侍书沾了酒气便会全身起疹子。再不将人拖下去,冲撞到各位贵主,可不好收场。” 话刚说完,耳力极好的容止便听到有人破水而出,紧接着便听到了外间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 “啊,有刺客,有刺客。” 里面的人听罢,一团乱,保护各自的家眷离开。 从而便忽略了地上毒发吐血的侍书。容止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眸光凌厉异常,飞身而起,朝着长公主拍去。 “皇姐既然想替那位做事,那这命这别想要了。” 容止出口的话没有一丝温度,容娇吓得面无血色。惊声道:“容止,你敢。” “你看本王敢不敢?”容止的掌风到了,但他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余光里,瞥见萧若烟肥硕的身子用力撞了过来。 “啊,敢伤我的母亲,去死吧。”她以为凭她的肉身便能挡住容止的攻击。可惜,她托大了。 容止一个侧身便躲了开去,重重一掌拍在容娇的身上。后者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砸破船舱,掉进湖中。 “长公主?”有人跳下水去救。 容止与冲进来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杀了他,为陈大人报仇。”黑衣人大叫着为陈大人报仇。 容止眼中的轻蔑之意尽显无余。他的仇家太多了,不管是张大人,王大人,周大人。凡想要他命者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现多出一个陈大人又有何妨呢? 至于是何仇何怨,亦或只是一个想杀他的幌子,他已不想去深究。 他从来都只有一个原则,那便是让想杀他的人都!去!死! 容止完全未将这群黑衣人放在眼中,他身形极快,如鬼魅一般,一掌拍飞一个。 让他震惊的是,这一切都被程悦说中了。她当真在梦中梦见了黑衣人行刺的场景。 思及此,容止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好像捡到宝了呢。 今日容止没有带人来,这是程悦没有想到的。眼见着从水中冒出的黑衣人越来越多,程悦坐不住了。 “沉鱼,快去帮王爷。无人识得我,我不会有事。”程悦有些着急。 沉鱼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将自己的面容遮住,这才抽出腰间软剑,飞身上前,与黑衣人打在一起。 黑衣人全是冲着容止来的,不管旁边四下尖叫着逃窜的人们。 宋宴周喝得醉醺醺,走路更是找不着方向。他看到有黑衣人冲进舱来,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的酒壶砸了出去。正中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门。 那人怒极,举剑朝宋宴周刺来。 “二弟。”宋宴清出手将黑衣人一掌拍下湖。 卫枫见状,面色沉得厉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黑衣人单纯地冲容止来的。宋宴清现在出手,很明显就是在帮容止。看来二人当真是暗中勾结在一起了。 卫枫强拽着卫情儿,怒气冲冲地离开。卫情儿还在挣扎,“我不走,大哥放开我,我不走,二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宴清哥哥啊?” 卫晟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回道:“小妹是真的糊涂了。你没瞧见宋宴清的举动吗?哼,回头,大伯定饶不得你。”卫晟是卫崈的长子,比卫枫小上一岁。 哭喊着的卫情儿最终被拖走。 宋宴清和宋宴周却被黑衣人缠住。 宋宴清心下又急又气,暗骂宋宴周看不清形势。宋家要被他害惨了。 “阿悦,阿悦,我看到了阿悦。”宋宴周不知怎么回事,一眼瞧见了岸边茶肆的程悦。 程悦每次出门都戴着面纱,面纱下还有人皮面具,一般人根本识破不了她的身份。也不知宋宴周是如何认定的她,不顾危险地朝着程悦奔去。 “阿悦,阿悦,等我,等我。”宋宴周嘴上说着,脚下不停。却不料,被其中一个黑衣人钻了空子,一剑劈来。 “二弟。”宋宴清大惊,飞身上前来救他,背后中剑,抱着宋宴周滚下船。腥红的血液染红了周身的湖水。 宋宴周喝醉了,无意识地往水下沉去。 宋宴清忍着背后的伤势将人救起往岸上拖。程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端起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面上是故作出来的镇定。 宋宴周的那声阿悦让她有些不自在。但很快,那份不自在,在看到宋宴清时化为虚无。如今,她对整个宋家只有恨,只有恨。 容止从舱内打到舱外,余光里自是瞥见了淡定坐在路边茶肆里喝茶的程悦。他嘴角含着笑意,知道她是担心他才来。 所有黑衣人都被容止斩杀,他看着姗姗来迟的城防卫统领张朝,面无表情地道:“将刺客都挂到城楼上去。若不从,你张朝明日就别想要头上的乌纱帽。” 威胁,这妥妥的威胁。 但张朝不得不照做。容止手段毒辣,但凡被他盯上的,都没有好果子吃,他要查你,连你祖上十八代以前的事都查得出来。 无人知道他用了何种手段,但他就是这般让人望而生畏。无人奈何得了他。 连天子都头疼不已。 “下官遵命,王爷好走。” 容止淡定离开。 这边,卫枫匆匆赶回府中,将今日事告知自家父亲好雄知晓。卫雄得知后面色凝肃得可怕。 当下唤来卫崈商议对策。 卫崈心下骇然,第一反应就是宋家当真与容止暗中勾结了。 ------------ 第二十三章 ,倒打一耙 “清哥儿,你怎么了?”老太君听说宋宴清受了伤,着急忙慌地赶来。 看到大夫正在给其上药包扎,惊白了脸。“这,这是如何受的伤?竟还有人对我宁安侯府动手?真是反了天了。” 老太君自认为如今的宁安侯府无人敢与之为敌,宋宴清受伤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宋宴清不想让老太君担心,便没有说实话。“祖母莫要担心,只是几个不长眼的罢了。已被儿子解决。” 听罢,老太君皱了眉头,感觉此次宋宴清受伤绝对跟程子辰有关。宋宴清于程家而言有愧意。所以,他下意识地想要维护。此事,她一直知道。 放眼整个皇城,也就只有程家敢跟宋家作对了。 就为了一个程悦。 “那清哥儿好生歇息,祖母去看看你母亲。”说完。老太君在丫鬟的搀扶下,往汝文斋去。 远远的便能听到沈母哼哼唧唧的痛呼声:“哎哟,疼死我了。我以后没了手,还如何见人啊?” “该死的程子辰,我一定定要杀了他。” 若不是狄抚将这此告诉她,她哪里能想到那小子看似不闻不问,结果胆大包天地找人假扮山匪。 她轻饶他不得。 “你个混账东西,是瞧着老娘的手不好使了,打不得你是吗?”一个丫鬟很不小心地将喂沈氏的药洒了出来。沈氏便将人一脚踹倒。 老太君进屋,正好瞧见这一幕。 “玉华,你的脾性越来越大了,有失体统。”老太君冷着脸训斥。 沈氏心中暗骂:老不死的,伤的是我,若是你,指不定脾性比我还大。这份痛也得受得了才行。 不过,面上沈氏不敢与老太君叫板,只得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低声应是。 老太君这几日一直想着那老道士的话,现今宋宴清又受了伤,这是否就是三灾了呢? 应该是了,三灾已过,宋家再不会有劫难。 思及此,老太君对沈氏道:“清哥儿受伤了。此事多半又是程子辰所为。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下去。” 沈氏自然是同仇敌忾的,气得面色都扭曲了。“母亲说要如何做吧?我必须将断手之仇报回来。” 老太君认同地点点头,“自然要报,还得一次性将人给解决了。”老太君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险笑意,叫旁边的丫鬟身子一抖。 “对了,那日救我们的那个医女可还记得?”老太君再次提及医女。沈氏猜出了她的用意。 遂道:“母亲是想?” “嗯,依那医女的家世来看,做妾不委屈。”老太君再说:“过几日待清哥儿的伤势好些了,就去瞧瞧,从侧面表达一下这层意愿。若是同意,即可纳进府来。” 沈氏点头,“有劳母亲了。”她近日躺在床上养身子,多有不便。 卫连容养了几日伤,气色好了些。但孩子一直哭闹,吵得她心烦意乱。 “抱走吧,容我一个人静静。”卫连容看也不看孩子一眼,甚至有些嫌恶。 下人们都道她是因受伤,而导致心气不顺。 这方,程悦见容止没有受伤,也离开了。刚走进东街巷,一身血腥气的容止就从墙头跳下来。 “乔乔。”容止面上带着悦色,上前一步,将程悦揽进怀中。 嗅到他身上极为浓郁的血腥气,程悦皱眉,“好浓的血气。” 容止松开她,刮了刮她的鼻尖,满脸宠溺地道:“作为本王的女人,你要习惯。” 容止牵着她往南宅去。心情格外的愉悦。 今日,他本意是想带程悦一起参加宴会。然后让她看一场好戏,后来听到她的话后,他放弃了。他不想让她出事。 起初,他并未相信她所谓的梦境,但他还是不想带她去了。哪怕有一点点危险,他也不敢赌。 他好像爱上他的乔乔了。 “乔乔,你有没有心愿?”他问她。 程悦认真想了想,最后毫不避讳地说:“有,就是杀了宋宴清。” 听罢,容止想问个明白,“宋宴清杀了你的父母?” 程悦先是一愣,而后面露惊讶之色,“王爷为何知道?” 程悦面上的惊讶不似作假,容止微微一笑:“猜的,你之前不是说父母都离世了吗?后来又说要抢夺宋家的生意,本王便猜到你父母的死跟宋家有关。” 闻听此言的程悦笑了,点头:“嗯,是宋家杀了我的父母,所以,我必须要替父母讨回公道。” “放心吧,宋家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程悦挑眉,从容止的话语中听出了阴谋的味道。难道他今日去宴会的目的便是因为此? 程悦感觉自己猜对了。反手握住容止的大手掌,给他无尽的温暖。 她在心中默默发誓,以后,有她陪着他,他不会再孤单一个人。哪怕要面对帝王之怒,她也无所畏惧。 容止今日一整日都陪着程悦,陪着她用午膳,陪着她午睡,陪着她用晚膳,还陪着她看话本子。 难得地过了一天悠闲的日子。 二日天未亮,容止就被他的贴身侍卫聂浩叫走。 “主子,长公主重伤昏迷不醒,圣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一会儿怕是要传您进宫。”聂浩一脸凝重地道。 容止心头冷笑连连,面上染满了寒霜。“聂浩,你错了。他并不是因为长公主重伤昏迷而发怒。他是在为那些被挂在城楼之上的死士而动怒。” “长公主只是他手中即将舍弃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在心疼他的死士。”什么为陈大人报仇,都只是幌子。这些年,打着同样理由来行刺他的人还少吗? 容辞不能明面上对他如何,便只能在暗中动手脚。 他本无意皇位,现在,他有了在乎的人。不得不狠狠反击了。 他的乔乔说得对,唯有大权在握,方能决定他人生死。 聂浩猜中了,燕帝命人传唤容止上朝。当着朝堂上文武百官的面大骂容止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姐姐都敢杀。若不是救治及时,命都没了。 “老九,你还有何话说?”燕帝气怒不已。 容止神色散漫得紧,看燕帝的眸光更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轻蔑之感。“皇兄,怎不问问皇姐对臣弟做了什么?” “哼,朕已经从烟儿那里得知,是你毒杀了她的宫侍。再栽赃给她。”燕帝心中冷笑不已。容止啊容止。 这步棋倒要看看你如何接下? ------------ 第二十四章 ,当着圣上的面行凶 燕帝咄咄逼人,全然不问容止为何被黑衣人行刺。只想替长公主主持公道。 所有人都知道,燕帝忌惮容止,巴不得他死。但他手上握有先皇赐下的免死圣旨,燕帝动不得他。 便想借长公主事件削削他的锐气。 人被毒死是事实,在人死之前,并未有证据能够证明茶中有毒。但经过容止手后就不一定了。 燕帝的无耻,容止不是第一次领教。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容止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看到容止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情,燕帝心下怒火更甚。 怒喝出声:“来人,九王爷残害手足,将人拿下,关入诏狱,永世不得出狱。”杀不得便将你关到死。 容止的面色这才有了些许变化,要论残害手足,燕帝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容止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皇兄这话似乎是在讽刺自己。”除了容止,无人敢与一国之君这般说话。 “你,你放肆!”燕帝气得面部扭曲。 容止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既然皇兄这般痛恨手足相残,那便将皇姐斩首了吧。毕竟,药是她买的,也是她命人放的。臣弟出于自保这才对她动手。皇兄不会以为臣弟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废物吧?”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谁人不知皇妹向来纯良,怎会做出这种事。老九,你休要趁着皇妹昏迷之际编排于她。” 燕帝大手一甩,怒意更甚。 好好的一个早朝,变成二人的唇枪舌战。一众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 燕帝敢这样说,无非就是觉着容止没有实质证据。 他诬蔑人从来都不需要证据。 “无稽之谈么?萧大人,你来说说,此事是真是假?” 萧方朝乃是长公主的附马,他并不知道燕帝与长公主的计划。所以,在容止唤出他的名字时,燕帝心中十分庆幸萧方朝并不知情。 却不料,他下一句话将他惊得差点从龙椅上站起。并拿出了证据。 “禀陛下,此事是长公主下毒毒害九王爷在先,这是长公主逼迫微臣买毒药的证据。” 萧方朝十分痛恨容止,更痛恨燕帝容辞。他们一家人成了二人争斗的牺牲品。 容辞利用长公主对容止下毒,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容止必然对她动手。容辞便有了理由拿下容止。但容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在昨晚,他最为疼爱的儿子不见了。 他若不拿出长公主下毒的证据,他的儿子就得死。 萧今朝有些无力,纵然气到身子发颤,他也得保下儿子。 容辞听罢,怒不可遏。好不容易抓住容止的尾巴,就这样被搅黄了。 气死他也。 容辞气得良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卫雄上前一步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凝气氛。 “陛下,长公主这样做,固然有不妥之处,但九王爷并未有太大的伤害。而长公主却是命在旦夕。九王爷实在是做得有些过了。” 卫雄的话给了容辞一个台阶下。只见他强压下满腔怒火,对容止道:“卫将军的话在理,纵然皇妹有不妥之处,那一定是你平日里对她多有得罪。她这才出此下策。老九,父皇在生时,将你宠得无法无天,时常任意妄为已是你的本性。” “此次行为若不加以惩治,朕这个做大哥,很难向世人交待。那就罚你黄金万两,用以对边关将士过冬所需。也算是你替百姓所做的一大善举。” 没了这钱,看你还如何囤养兵力。 容止淡淡地朝卫雄看来,出口的话让人心底生寒。“照卫将军的意思听来,只有受到伤害才算是受害者了?呵呵,本王若不是功夫好,此刻焉能站在此处?” 不等有人说什么?容止突然拔高音量,“卫将军方才那席话给本王的心灵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创伤。卫将军实在是过分。” 话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容止速度极快地闪身至卫雄身侧,重重一掌将之拍飞出去,砸在金龙柱上,吐血倒地。 “老九,你放肆!”容辞腾地从龙椅上坐起。怒指着容止,“你真是反了天了,竟敢当着朕的面行凶。” 容止眉目轻挑,眼中轻蔑之意十分浓郁,“皇兄此言差矣,纵然臣弟有错,那也是卫将军得罪臣弟在前,臣弟这才出此下策。众所周知,卫将军行事向来妄为。” “臣弟没有将他一掌拍昏死,已是看在皇兄的面上,皇兄向来记忆好,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你先前说过什么了吧?” “你......”容辞气得面容青一阵的白一阵,眼中更是杀意滔天。 容止突如其来的行为将一众官员吓得够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敢当着圣上的面行凶。全然不将帝威放在眼中。完了,还将圣上堵得哑口无言。 前一刻,圣上才说了这话,下一刻,他就用行动证明了。 圣上自己说出去的话,哪里还敢问罪容止。 他们猜测,他若是问了罪,下一刻,容止恐怕还要做出更为震惊人的举动来。 试问,除了容止,谁有如此大胆敢与当今圣上叫板? 一众官员心中无不道:容止狠起来连长公主都杀,更是敢当着圣上的面将卫将军打得吐血,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棋子,不得尸骨无存? 犹记得,去年,容止还一脚将太子踹进冰湖里,差点溺死。一点不讲情面。 官员们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 容止的行为无疑不是在打容辞的脸。 容辞气得不轻,朝容止怒喝:“你滚下去,朕不想看见你。”他怕让容止再待下去,他会气得当场吐血。 容止皮笑肉不笑地道:“事情还未查清楚,臣弟怎么可能走?”请神容易,送神可就难了。 容辞生怕他将手伸进朝堂,鲜少让他上朝。 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得给他留点深刻的印象啊? “这是臣弟在那群黑衣人身上搜到的一枚大内令牌。皇兄可要好好查查,陈大人一家是否与大内侍卫统领有所勾结。”容止从怀中摸出一块黑色令牌来。 完了,还暗自嘀咕:“我在想,若陈大人没有与大内侍卫勾结,那黑衣人身上为何会有大内令牌呢?不会是皇兄想杀我吧?” 看似嘀咕的话却是传至每个人的耳中。 差点没将容辞气昏厥过去。 那些人是死士,身上怎么可能有大内令牌?显然,暗中与大内侍卫统领勾结的人是他。 ------------ 第二十五章 ,卫家上书弹劾宋宴清 容止习着容辞的一惯无中生有的作风,乱说一通。心中有明镜之人自然能猜到此次暗杀又是容辞在背后搞鬼。 容止将容辞对他的恨意收入眼中,漫不经心地又道:“既然皇兄说那些钱财用于边关将士所需。皇姐是肇事者,不会不罚吧?若是不罚,世人可能会认为皇兄偏心。” 他大概是以为他没有多余的余钱养活那三千黑龙卫,呵呵,他也太小看他了。 这钱由谁出?容止略一思忖,很快有了答案。 那就是宋家。 “好了,臣弟要说的,说完了,告辞。”容止大摇大摆地离开龙临殿,全然不将容辞放在眼中。 容辞没有提那些被挂城楼上的黑衣人。这无疑是打了他的脸面。今日他气难消,想让容止为此付出代价。 岂料,最后杀出个萧今朝。 下朝后,容辞密见了萧今朝,这才得知他的儿子不见了。 第一想法便是容止绑架了他的儿子,让萧今朝作伪证。 容辞气得面色铁青,立即命人去寻。结果在怡红院将人找到。容辞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萧今朝手中的证据的确是假,但若揭穿,便就是承认这毒与他有关。 此事只得打碎牙龈往肚吞。 他怕的并不是容止手上的那道圣旨,而是先皇留给他的三千黑龙铁骑卫。 那些人分布在皇城各个角落,可以是贩夫,可以是走卒,也可以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可他这些年查不到任何一人的具体位置。 连名单都找不到在何处? 父皇啊父皇啊,你连死了都要给儿子留下一大祸害。是何居心? 容辞想了数年都不通此事。 容止本不想将朝堂上的事告诉程悦,只因不想让她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却不料,程悦主动问起,“圣上可有为难你?”二人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程悦边替容止斟茶边问。面上尽是担忧。 容止一手曲搭在桌面,听到程悦的话,便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她的。聪慧如她,大概能猜一些。便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打紧。”容止很是轻松地说出这句话。 程悦心下心疼的同时,又有点担忧。 当今圣上乃是太子继位,是正统,若不是有先皇的免死圣旨在身,容止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想到长公主落入水中,程悦问得直接:“长公主死了吗?” 提到长公主,容止的面容冷凝了几分。“并未,她不过是容辞手中的一枚废棋。不死也快了。” “乔乔。”容止想到程悦的那个梦境,认真了几分。 “嗯?”程悦望着他,等着他继续。 “我想知道,你因何会做那样的梦?不说也没关系,怎样我都信你。”一句我信你,让程悦心尖微颤。 “此事,是有些诡异,但我也说不出个原由来,许是受老天眷顾吧。”程悦这样说。 容止笑了,他能遇到她又何况不是受老天眷顾? 接下来的几日,容止不知在忙什么,鲜少来了。程悦正好有空打理酒楼和坊花轩的生意。 在她的努力下,两个铺子的生意都不错,一度赶超宋家的醉香楼和云缎坊。 宋家的云缎坊布匹出现了问题,口碑下降神速。酒楼的生意更是莫名其妙的减少客量。 沈氏因伤无心打理。宋宴清又忙得脚不沾地,加之他不擅经商。以致于渐渐走向下滑。 老太君人老了,为了宝贝重孙的身子心力交瘁。府中更是有了:若是侯夫人还在,必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传言。 老太君心中破天荒的有了一丝悔意,但不多。 她想着待卫连容的身份落实并明正言顺的成为宋家媳之后,这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老天似乎不给她这样的机会。这日,卫家上书弹劾宋家结党营私。 打了宋家一个措手不及。 宋家包括卫连容得知此事后,十分震惊。 “不能再等了,必须登门认亲。”老太君满脸凝重之色。 “不行,卫家现在对宋家防得紧。我们必须得先将稳婆找到才行。”这是宋宴清的意思。 “我们何不制造舆论?”一旁的沈氏突然道。 老太君听罢,一锤定音。“这个办法可行,先将舆论散播出去,再暗中与卫雄联系。” 就算卫雄不信,也会有所怀疑。 宋宴清和卫连容同时否定道:“祖母,如此一来可就打草惊蛇了。”难保卫崈不会先下手为强。 卫连容心下很是担心,若此事传开,她怕卫崈暗中对卫雄动手。 老太君和沈氏气怒不已,“那你们说要如何是好?” 这边还未想出个对策来,那边燕帝的圣旨就来了。撤了宋宴清镇国大将军一职。责令他三日内必须找出与此事无关的证据,否则削了爵位。 老太君和沈氏顿时哭成一团,老太君再次想起老道士那句:“命犯三灾,缘由因起。” 这因到底是什么? 得到这个好消息的程悦无不感到畅快,卫崈果然没让她失望。 程悦心情颇好的在院子里养起了花草。这花将来养好了送给老太君和沈氏的,她自然要精心照料。 三日后,宋宴清并未找到证据,但不知他与燕帝说了什么?燕帝未再追究。反倒给他复了职。 卫家兄弟二人便知道,宋宴清还受着燕帝重用,一时半会儿不能拿他如何? 卫崈心下着急得不行,一直在暗中想着对策。卫连容现在住进了宋家,被宋宴清保护着,他无法再对她动手。 思量了整整一日,卫崈想出了办法,便是暗中将此事告知程子辰。想与程子辰合作对付卫连容。 “在想什么?”容止心情颇为不错的早早来了南宅。 他已经有七日没有过来了。他从身后拥住伺弄花草的程悦。 程悦手上动作,但从她的面色来看有些心不在焉。察觉到是容止。程悦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听她道:“我在想,宋宴清用了何种方法说服圣上让他官复原职。” 容止听罢,眉目微微扬起,道:“自然是我的手笔。” 程悦略有些惊诧。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 容止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细细讲于她听,“因为长公主一事,圣上罚我万两黄金,这钱我是不可能出的。自然得有人出。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卫雄,若不是他上书弹劾宋家,我还没有这个机会。” 容止没有明说的是那弹劾折子中,宋宴清暗中勾结之人正是他。 那日,卫雄被打了,气不过,便想到了上书弹劾这个办法。这也就给了他威胁宋宴清的机会。 若是宋宴清不出这笔钱,他必定会让宋家坐实与他勾结的事实。 这些年,凡与他走得近的官员都或多或少受到他的打压。宋宴清自然是怕的。 程悦惊讶过后,了然。卫家上书弹劾宋宴清暗中与某官员勾结。容止便借此机会帮宋宴清洗脱嫌疑,前提得出这笔银子。 不得不说,容止在权谋这方面是个内行。 不知何时,容止在程悦面前改自称我,而不是再一口一个本王。 这让程悦心里有了一丝小小的异样。 ------------ 第二十六章 ,宋宴清登南家门 这日,老太君将宋宴清拉至一旁,说了想让他将南苏纳进宋府的想法。 想到南苏那双与程悦有几分相似的眼睛,宋宴清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老太君直觉有戏。 便趁热打铁道:“清哥儿,子俊身子实在是弱,南姑娘又是医者,在照顾子俊方面必然比我们要方便些。你就依了祖母这一回,将南姑娘纳进府吧。” “东街巷乃是贫民巷,她一个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总归不太好。你将她纳进侯府来,也算是让她余生有了一个安定之所。于她算是大恩了。” “你觉得呢?清哥儿。” 宋宴清思量再三,觉得应该先与卫连容商议。“祖母,此事,容儿是何想法,得去问个明白。” 老太君心下一咯噔,这个时候将此事告知卫连容终归不太好。她的身份敏感,若是闹起来不太好收场。 却不料,宋宴清转身就去了,得到了一个很是满意的结果。 “怎么样清哥儿?连容怎么说?”老太君就在院门口堵宋宴清,心下有些忐忑。 宋宴清心下十分愉悦,但面上却是未显多少,“祖母,容儿说,既是救了祖母和母亲,理应以礼相待,若那女子愿意进府,她没有意见。” 老太君听罢,一拍大腿,“连容当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实乃我宋家之幸。那么你快去准备吧,下午就去登门拜访南家。记住了,礼要送的厚重些。莫要让人觉着我宋府轻漫了她这个救命恩人。”表面功夫得做足。 “好,孙儿知晓了。”话罢,宋宴清下去准备了。 前两日被容止和卫家坑了一把,他心气儿本就不顺。也就今日,缓了些许。 提前得知消息的程悦将南苏叫来,她则回避在里屋。 宋宴清一进来就打量着小小的院落。住在东街巷的人在贵人眼中就是贫贱之人,十分低贱的贫贱之人。 私下里,达官贵人们都称之为贫民巷。 宋宴清强忍着心下的不适,来了东街巷。若不是南苏于宋家有救命之恩,他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更是不会以礼相待。 南苏并不在意这些,在宋宴清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 “侯爷,请喝茶。寒舍简陋,有怠慢之处,还请侯爷见谅。” 宋宴清打量完不大的院落,便一直盯着南苏的眼睛瞧,似是想从中找到程悦的影子。 看着看着,果真将南苏看成了程悦。后者正朝他展颜一笑。 “侯爷,这茶如何?” 南苏多次唤他,都未应。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宋宴清回过神来,“南姑娘不是说还有一个姐姐么?父母已故,长姐为父,何不请出来一见?” 南苏道:“不巧,姐姐出门采药去了,怕是要明日才回。” 长姐不在,宋宴清实在是不好与南苏表达老太君的意思。 也不知怎么回事,宋宴清看南苏是越看越像程悦。心中对程悦的那份亏欠,像是有了突破口。让他迫切地想将人纳回府去。 思来想去,还是不打算今日说。这样大的事怎么也得当着长姐的面说清楚。 宋宴清一抬眸便看到南苏一脸羞涩地瞧着他。“侯爷觉着这茶如何?得知您要来,我特意去买的茶叶,要二两银子一盅呢。我和姐姐平日里只喝一百文一盅的茶叶。” 南苏特意加重二两银子一盅。让宋宴清心头微滞。 他喝的茶叶再差也要十两银子一盅,二两银子的茶叶,难怪这般苦。一百文一盅的茶叶,正常人哪里喝得下去。 可见,日子过得十分清贫。 这样一看,她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的。 试问,如今的宋家有哪个女子不想攀附呢? 简单闲聊几句的宋宴清坐不住了,便道:“其实本侯今日来还有一事,不过此事得与你长姐商议才行。既然你长姐不在,本侯便明日再来登门。” 宋宴清说罢便起身告辞,“本侯告辞,南姑娘留步。” 南苏朝他拂了拂身。“侯爷慢走。” 宋宴清瞧着南苏不亢不卑的模样,猜测以前的南家恐不是个小门小户,才将后辈教养得这样好。 宋宴清离开后,程悦才现身。 “南姑娘。”南苏朝程悦行礼,被程悦先一步制止。“你我如今是姐妹,不必多礼。” “坐吧,我们聊聊。”二人就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 凉凉的秋风轻拂着脸庞,倒也惬意。 程悦要与南苏聊的是进入宋家的计划。容止于她父女二人有恩,所以,南苏很乐意帮这个忙。 “明日,我会拒绝你为妾,但你会以医女的身份进入宋府......”后面说了许多话。南苏听得认真。 “南姑娘放心,我绝对将此事办好。”杀双亲之仇不共戴天,她能理解程悦对宋家的恨。 二日,宋宴清果然再次登门。这次,他见到了程悦。只是她戴着面纱。 宋宴清皱眉,感觉南苏的姐姐很不尊重他这个堂堂侯爷。 他都二次登门了,她却不拿真面目示人。 “侯爷莫恼,民女只是脸上生了疹子,容貌有失,怕吓着侯爷。”程悦平静地解释道。 再次看到宋宴清站在面前,程悦心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宋宴清的神情这才好了些许。 从她那双与南苏有几分相似的眸子便能大概猜测出她的容貌来。定然是与南苏相似的。 还有一点让他有些激动,便是此女的声音,与他的悦儿是那般相似。若是那日救祖母的人是她就好了。 宋宴清入座后,程悦和南苏才坐下。如程悦所料般,宋宴清表达了想纳南苏为妾的意愿。说是为了报恩。 程悦当下便拒绝了。 宋宴清惊讶,放眼整个上京城,想嫁入宋府的人不知凡几,这姐妹二人的日子过得这般清贫。难道就不想嫁入高门享荣华? 宋宴清不由多看了程悦两眼。因着南苏有着与程悦相似的眸子,他哪怕将人养在府上,天天看上一眼,心中那份亏欠也会少上几许。 程悦的拒绝让宋宴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却听程悦下一句便是:“若是贵府上缺个女医者,倒是可以考虑。” 宋宴清一想到自家祖母时常头疼脑热,加之她又欢喜南苏。这个方法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他也能天天见到她,与她说上两句,以聊表他对程悦的亏欠和思念。 南苏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其容貌上有很大的差别。南苏顶多算是清秀,他的悦儿却是绰约之姿。 “那可真是太好了。正好祖母身边就缺个女医。以后南姑娘可以随侍在祖母身边。也不用天天抛头露面。若是往后想成家了,此事祖母定然也会为南姑娘张罗。对方的家室,你们不用担心。” 由侯府老太君出面的亲事能差了去? 当然,若是与他日久生了情愫,他也不会拒绝。这就得看她自己的决断了。 由方才南苏的表现来看,对他是有意的,但碍于长姐的威势不好忤逆了她。 ------------ 第二十七章 ,南苏必须死 程悦将宋宴清眼底的小心思全看在眼中。 曾经那句此生只娶她一人的情话再一次成了天大的笑话。此刻的她十分庆幸未与宋宴清圆房,未怀上他的孩子。 也不知此事,卫连容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程悦全程对宋宴清没有好脸色,有面纱遮挡,宋宴清自然看不见。但南苏感觉到了程悦的变化。 仇人近在眼前,她的心里一直很难受吧? 宋宴清也识趣的没有多待。说好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不要相信府上任何人。”二人目送宋宴清离开,良久,程悦说出这句话。 每一个字都渗着恨,渗着杀意。 “明白。”宋宴清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正一步一步走上报应之路。 二日一早,南苏就拿着宋宴清给的腰牌,去了宋府。 当卫连容得知南苏的姐姐拒绝了她成为宋宴清的妾室时,十分的意外。 “是个怎样的女子?去,将人唤来本夫人瞧瞧。” 对外,宋宴清宣称将卫连容的儿子收作义子。对内,自然是唤她夫人。 “是,夫人。”丫鬟宓竹恭敬应声。 宓竹将南苏叫来,“夫人,人来了。” 听到这声夫人,南苏十分诧异。宋宴清的夫人已死,这又是哪位夫人? 南苏暗暗打量卫连容,突见旁边小婴孩。心下有了一个小猜测。 宋宴清回归那日,带回一怀有身孕的女子。说是某将士遗孀。 后不久,坊间便传出宋家毒杀正妻欲给这位遗孀让位的传言。 前后一联想,此人十有八九便是那位遗孀。而她又自称夫人。 也就是说,坊间的传言是真,宋家当真是毒杀正妻为此人让出主母位置。 南苏心下有些惊骇,这宋家当真是坏事做尽。不仅杀了南乔的父母,竟还暗害安永侯府嫡女。 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心底,恶毒至极。 南苏没有见过程悦,但也知晓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子。这些年替宋家打理着里里外外,颇为尽心。 却见眼前这女子,看似柔弱,那看过来的眼神却是颇为凌厉。一副高高在上之态。 “见过夫人。”南苏心下纵然再不情愿也得给卫连容行礼。 卫连容头扎花布抹额,背靠在床头。眼神自南苏进来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感觉有些微妙。 “你叫什么名字?”卫连容做足了一个侯府主母姿态。 南苏回:“姓南,单名一个苏字。” “南苏,你该是知道应该如何自称吧?”卫连容想敲打南苏一二。 不等南苏开口,她又道:“你既然拒绝为妾,那就是个婢子。所以,见到本夫人,为何不行跪礼?”一个无家世无背景的医女罢了,根本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听到这语气,南苏心下直犯恶心。不卑不亢道:“夫人该是误会了,我是老太君和老侯夫人的救命恩人,不是什么婢子。我要做的便是在老太君不适时,替她诊脉。仅此而已。” 卫连容当下冷笑出声,“女医也是奴。所以,你在本侯夫人面前就必须自称为奴。” “侯夫人?”南苏故作诧异。“你说,你是侯夫人?” “我记得宁安侯夫人乃是安永侯府嫡小姐程悦。可是前不久,侯夫人突然病亡。敢问你是哪位侯爷的侯夫人?”南苏抬眸与卫连容直视。 这让卫连容心下很不快。当下,面上便染了薄怒。 “你敢跟本夫人这样说话?”卫连容惊愕不已,想不通区区一个医女是如何敢这样跟她说话的? 卫连容不知道的是从九王府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善茬。不仅如此,南苏打小便在武学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这也是容止将她派给程悦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并不觉得这样说话有何错处,一,夫人的身份不明不白,二,我是侯爷请来的女医,并不是府上的婢子。况且,我于宋府有恩在前。” “那又如何?你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医女罢了。” “本夫人不久便会成为宁安侯夫人。乃是侯府的主人,而你只是区区一个医女。就算你同意为妾,那也低本夫人一等。”卫连容紧紧地盯着南苏,正色了几分。 女子不卑不亢,气势不输京中贵女。 让她心下有了危机感。 卫连容口中的上不得台面让南苏心下好笑,瞧她这气急败坏的模样,似乎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是侯夫人。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吗?”一句话,让卫连容气得面部扭曲。 瞧不起她出自东街巷,难道她的身份就高贵了? 来历不明就算了,到了宋府还是个没名没分的。 笑死。 “你,放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医女。”卫连容怒瞪着南苏。 恰在此时,卫连容听到了外间的脚步声,眼珠子突然一转,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就在她准备装柔弱时,却见南苏先她一步跪在地上,并且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变故之快,叫她来不及反应。 连磕头边求饶:“夫人,对不起,南苏错了。若早知夫人不喜南苏。南苏便不来了。南苏这就离开贵府。还请夫人开恩,莫要因此连累我姐姐。” 宋宴清一跨进屋来,便瞧见南苏自打耳光这一幕,还听到这一席话。他整个人都是惊愕的。 “连容,你.....”此事不是经过她同意了吗?为何还要为难南苏? 卫连容也是惊的,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南苏见是宋宴清来了,吓得缩成一团。“侯爷,送,送南苏出府吧,夫人不喜南苏,南苏留下只会给侯爷添乱。救老太君和老侯夫人是南苏自愿为之。算不得什么恩情。” 南苏有意提及那日的恩情,这让宋宴清心下更是怒意满满。 看到南苏面上的红痕,宋宴清眼中闪过一抹疼惜,看卫连容满眼都是失望。 “连容,南苏乃是祖母与母亲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大于天,她就算不是本侯的妾室,那也是宋府的贵客。你就是这般对待宋府的贵客?” 卫连容做梦都没有想到南苏会这般难对付,演起戏来比戏子还要厉害。 卫连容自然也是个会装的,听完宋宴清的话,委屈得不得了。“夫君,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向来性子软,不过是劝她在宋府小心行事罢了。她就自打嘴巴来诬蔑于我。” “由此可见,她不是个善良的啊夫君。” 卫连容一连两声夫君,遭到了宋宴清的警告。她的身份并未公开,便当着外人的面唤他夫君,恐引灾祸。 卫连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已晚。在此之前,她已经与南苏说了许多。 所以,南苏必须死。 ------------ 第二十八章 ,本王不能给你名分 “是,是南苏自己打的,不是夫人所逼,侯爷,你就送南苏出府吧。”南苏声泪俱下。 看到南苏的眸子就像是看到了程悦,宋宴清心中的愧意无法得到释放。他哪里会放她离开。 “不行,南姑娘就安心住着,你是本侯亲自请来宋府,没有本侯的允许无人赶你走。”宋宴清一脸坚定地道。 卫连容从中听出了别样的意思。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偏过头去。叫宋宴清看不见她眼中的狠色。 “宓竹,带南姑娘去客房休息。” 待人走后,宋宴清面上的神色出卫连容所料,缓了几分,温和道:“容儿,南苏于宋家有恩,你莫要为难于她。” 宋宴清认定卫连容为难南苏,将她气得显些失了伪装,“夫君就这般肯定我为难于她么?她方才明明......” “好了,容儿,南苏若不是个善良的,她会出手救祖母吗?” 卫连容更气了,“夫君有没有想过,那日之事就跟她有关呢?” 宋宴清皱眉,满脸不悦道:“容儿,你当真要将南苏想得这般阴暗么?” 卫连容瞧见宋宴清脸上的怒色,不说话了。她也是猜测,并没有实质证据。 宋宴清见卫连容面色不快,终是温声细语地劝慰道:“容儿,待你将军之女身份公开。本侯便娶你进门。你便是宋府的当家主母。作为主母,咱是不是要有一定的气量?嗯?” “好了,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好。” 卫连容见宋宴清这样说,终于是露了笑脸,“夫君说的在理。以后,我好好与之相处便是。” “这才乖。”宋宴清将卫连容揽进怀中,轻声安抚了一番。便离开了。 宋宴清走后,卫连容面色立马就变了。狠声道:“贱人,等着瞧。” 在收拾这个贱人之前,她得养好身子才是。 就在她将要睡下之际,听到门口两个丫鬟的交谈声,“玉姐姐,我怎么瞧着那位南姑娘的眸子与已故的侯夫人有几分相似。” 闻听此言的卫连容如遭雷击。 南苏这边很快给程悦传来了消息。程悦料到过卫连容会找她的麻烦,却没想到刚去一日,她就忍不住。 程悦让人叮嘱她小心行事,府中无一人可信任。 吩咐完之后,她就在院子里摆弄着那几盆花草。容止每次来都见她在精心照料着她的花草。 “这是什么花?我为何不识?”容止突然出现在程悦身后。 程悦都习惯了他的突然出现,他有时晚上来,有时白日来,有时下午也会来。只为瞧她一眼便离开。 “赤阳花,有毒。” “嗯?有毒你还宝贝似的?”容止刚问出口,就笑了。“你莫不是要将这几盆花给宋府送去?” 程悦笑了,聪明如容止,他一下便猜到了她的用意。 其实赤阳花单独摆放是无毒的,但老太君屋里有一盆赤阴花,两者放一起,便会发生细微的反应。 “王爷真聪明,一下便猜到了我的用意。”程悦将手上的剪子放下,回身牵着容止进屋。边走边道:“我猜你今日会来,给你做了锦绣素花卷。” 容止却是在听到锦绣素花卷后,变了脸色。“你做了什么?” 程悦听到他口气不对,愣住。“锦绣素花卷啊?怎么了?”程悦对上容止突然变得冷冽的眸子。心头一跳。 下一刻,便听到得容止不悦的话传来,“本王的母妃,便是食用了这道素花卷身亡。” 什么? 程悦吃惊不小,也就是说容止的母妃是中毒而亡?锦绣素花卷只是一种蔬菜卷,本身无毒。 “对不起,我不知此事。我这就将它拿去倒了。”程悦快他一步进屋。 手正伸过去端碟子时,容止再度开口,“放下吧。不知者不怪。”他只是因这碟花卷想起了伤心的往事罢了。 程悦没再动作,余光里,却见容止伸手拿起一个花卷小口吃着。 每吃一口就像是在强行撕开心底那道结了痂的伤疤。让它血淋淋的暴露在外,等再次结痂之时,便又会遗忘一段时间。 如此反复的承受着这份痛处。 程悦陪他小口吃着。 这时,一道身影匆匆推门而来,是聂浩。 “王爷。”聂浩看了一眼程悦,欲言又止。 “说吧,没有外人。” 这句没有外人,让程悦小心脏跳动了下。便听聂浩道:“今日早朝,卫崈与安永侯一道离宫。暗中递给安永侯一张字条。” 听罢,程悦眉目微微跳动了下。她暗中观察了容止的表情,却见他没有异样。她摸不准容止对程家一事有何看法。 却听聂浩继续道:“王爷,属下暂时查不到字条的内容。但属下猜测卫家是想与程家暗中勾结。” 程悦不悦地看了一眼聂浩,勾结两个字用得着实不太礼貌,但她也无法。她现在特别想知道容止对程家的看法。 半晌才听容止面无表情地开口:“程家乃是忠良之后。下去盯着卫家。有事来报。” 程悦心下是激动的,但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聂浩明显愣了几许。“是。”应声离开,离开前几不可查地看了一眼程悦。 程悦并未注意到聂浩的这一眼神,被容止牵着手坐在桌旁,容止似乎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他开口,“想不想听听本王的故事。” 程悦点头,表示想听。 容止愿意与她敞开心扉,便是表示,他的心里接纳了她。 而她无法在这时向他敞开心扉。只得暗暗道:“容止,对不起,隐瞒身份,我也是逼不得已。待报完仇后,我会自己离开。不会给你添一丝麻烦。” 容止与程悦说到天黑,他的过往远比程悦想象中的还要悲惨。 纵使,好些地方他都是一语带过,她仍旧能感觉到他受众位皇子公主欺凌时的无助。 他说,人只有在逆境中才能成长得更快,更狠。所以,他从不将这些事告知先帝知晓。 程悦知道,这一切都只因她的母亲身份低微,被其他宫的皇子公主瞧不起。 “乔乔,对不起。”容止握住程悦的手,眼中满是对她的歉意。 “王爷何出此言?”程悦微惊,对上他那双有歉意,有宠溺,有恐惧的复杂眸子。 “本王不能给你名分。”他说。 程悦听罢,微微一笑,“我不在乎。”她根本不想要名分。报完仇,她只想做回自己。自由自在的自己。 容止没有说话,面上的神色比之方才更加淡漠。 程悦不懂,便也未多问。 今夜,容止就在南宅歇下。 这一晚,程悦又做梦了。惊醒过来的她没有看到容止,伸手一摸,还有余温。想来,人刚离开不久。 想起那个梦,程悦急急忙忙起床,出门,结果发现沉鱼也不在。心下有些着急。 因为那个梦让她很不安。 ------------ 第二十九章 ,程家出事 不能再等沉鱼了,程悦简单收拾好出门去找小及。 这会儿,小及的面饼摊子还未出,她只得匆匆去她住处。 “小姐,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小及的住处很是偏僻,屋子也小得可怜。 为了不引起宋家的怀疑,她暂时只得住在此处。 一进屋,程悦便急急地道:“你现在回程家,告诉嫂嫂,莫要出门。无论任何事任何人唤她都莫要出门。可听明白了?” 小及见程悦面色凝重异常,想是有大事发生。“好,奴婢这就去。小姐快回去吧,莫要让人瞧见。” 小及匆匆离开。程悦也回了南宅。 回去后的程悦坐立不安,放心不下程家。沉鱼一直未归,这让程悦心下更是不安了。会不会王府那边也出了事? 程悦在屋里等着小及的消息,临近午时时分,心事忡忡的沉鱼回来了。 “沉鱼,一大早你去了何处?”程悦着急的上前询问。 刚一碰到她的手就感觉到了她身子的颤栗,“怎么了?”程悦心下大骇。 “奴婢的哥哥被抓了。”沉鱼难过地蹲在地上哭。 “你哥?”程悦不知道沉鱼的哥哥是何人。 “我哥是黑龙卫百卫长。” 程悦怔愣着,她想起来了。黑龙卫乃是先皇的一支精锐军。容止给她的令牌上就写着一个黑字。 程悦震惊了。 后知后觉地发现容止信任她至厮。竟是连能够号令黑龙卫的令牌都给了她。 这一刻,程悦心下泛着阵阵酸意。 容辞忌惮容止手上有这支军队,可见,人就是他抓走的。为了逼问出其他人的下落,容辞暂时不会杀了沉鱼的哥哥。 但会受到怎样非人的酷刑,她很难想象。 程悦将这些分析给沉鱼听,后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容止估计是去想办法了。黑龙卫的每一个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你下去歇息,我来做饭。”沉鱼心里挂着她的哥哥沉舜,也没有推辞。神情悲痛地往屋里走。 午时后,程悦终于等来了小及的消息。“小姐,出事了。夫人,夫人她不见了。侯爷正满城地找。奴婢回去时,下人说夫人刚被人叫出门。那人以小侯爷出事为由,将侯夫人带走。” 小及眼睛红肿不堪,心下更是自责不已。若是她跑得再快些,侯夫人也不会出事。 程悦面色沉得厉害,果然还是出事了。 她以为提前做准备就不会出现梦中的场景,结果还是应验了。 时不待人,程悦赶紧收拾东西出门。 进屋叫上沉鱼。 “姑娘要去何处?”吃过午饭后,沉鱼就像没事人一样,收拾着屋子。 程悦看了她一眼,脑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沉鱼和南苏会不会就是黑龙卫中的一员? “我想去仓河村拜访一位故人。”周千柔就被绑在仓河村,她要去救。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仓河村在城郊十里坡。 程悦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心下担忧得不行,但面上没有显露半分。 沉鱼备了一辆马车,程悦掀帘看了一眼天色,遂而道:“天色不太好,我们快些吧。”沉鱼不疑有他,加快了赶马的速度。 “驾——” 约莫小半时辰,马车终于到了仓河村。村子不是很大,只住了十来户人,每一户都相隔较远。 “姑娘,要去哪一家?”沉鱼驾着马车,回头对车里的程悦道。 “山脚下的竹屋。”越往里走,程悦心下越发的不安起来。她已经无法再装出平静。 沉鱼感觉到了,猜想她是因为要见到这位故人所致。 “到了。”程悦话刚落,耳力极好的沉鱼便是听到屋里传来动静。 “贱人,老实点,再不老实,老子手里的鞭子可不认人。” 沉鱼面色一变,“姑娘,你的这位故人好像出事了。你待在车里别动,奴婢去看看。” “小心!”程悦突然拉住要前去查看的沉鱼。屋里有三人,她不清楚沉鱼的武功如何? 沉鱼点头,“放心。” 程悦生怕沉鱼应付不过来,从腰间将备好的毒粉摸出,跟着一起下了马车。 程悦刚躲藏在门口,就听到里屋传来打斗声。 “你是何人?”为首的高个子男人,生得凶狠。也是武功最高的。 不过,在沉鱼的面前却是不够看。“天子脚下,竟敢残害无辜百姓,死!”话落,便有一人死在沉鱼的软剑下。 另外二人见状,生了怯意,转身就夺门而逃。岂料,门外还有危险在等着他们。 见二人逃出,程悦素手一扬,将毒粉洒向二人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好痛!”二人惨叫着。 沉鱼紧着追将出来,一剑一个将二人刺死。沉鱼以为此三人是附近的山匪,岂能留手? 偏头便瞧见程悦。“姑娘,你没事吧?”沉鱼的目光落在程悦手上的纸张上,方才就是她洒出的毒粉。 程悦随身藏毒的做法,让沉鱼想起自家主子也是如此谨慎。不管走到何处,发间里都藏有一根细小的银针。 以应对各种突然事件。 “没事。”程悦顾不得害怕,忙提裙跑进屋。一眼便看到地上被绳子绑着的周千柔,身上还有多处鞭伤。 程悦气得手抖。忙上前将其身上的绳子解开。在周千柔惊讶开口之前,程悦朝她猛眨眼,并急急地开口道:“这位夫人别怕,坏人都死了。” 程悦,是程悦来救她了。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程子辰和她的儿子。却不想,在绝望之际,程悦来救她了。 这一刻,周千柔想哭。 她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见有外人在,她忍住了。得了自由后,怕怕地将程悦抱住。 程悦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别怕,别怕,没事了。”程悦身子颤抖个不停,这话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此刻的她无比庆幸,自己是上天的宠儿。能梦见第二日要发生的事,她以及身边的亲人才能一次又一次的躲过危机。 沉鱼一脸疑惑,这不是她故人的家吗?怎会不识得此人? 沉鱼审视着周千柔,从她姣好的面容和身上华丽的服饰可以看出,她的身份不一般。 沉鱼四下查看。 趁着沉鱼离开的空档,程悦迅速将一张纸条塞进地上已死的高个子男人身上。 压低声音对周千柔道:“宋家。”周千柔瞬间懂了程悦要表达的意思。 “姑娘,这里还有人。”沉鱼的惊声从另一间屋传来。 ------------ 第三十章,程南两家达成共识 程悦进里屋查看,看到已死多时的一对年轻夫妇。 程悦知道死的是竹屋的主人。为将戏做真,她跪在夫妇身前哭,沉鱼猜测此二人才是她真正要寻的故人,但已被歹徒残忍杀害。 沉鱼在高个子匪徒身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杀人,栽赃给程家。” 沉鱼面色变了数变。此三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匪徒,而是一场 云树自己跳上马,又对焕梨伸出手,用力一拉,焕梨就坐在了她的身前。 而躲在沈星珞背后的湘儿,下意识的就把脸贴在了沈星珞的背上,避开了光线直射。 云树不再逗他了,两人又恢复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谈话方式,薛蘅却觉得像是少点什么。看旁边一直一直盯着他与云树的宋均,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监督着,心中摇了摇头。再坐就显尴尬,薛蘅起身出去了。 清九找了个当铺,把叶微的耳坠子给当了,当铺掌柜一看那对耳坠子,眼睛就亮了起来,虽然不是多名贵的宝石,却是一星地域没有的材质。 刘姐是清九的经纪人,她今天一早就找了统筹跟酒店方要了一张房卡,怕张导生气,她心急火燎的去找张导道歉,张导没生气,他说今天休息一天,让清九放松一下,别被绯闻影响了。 黄鹂感激的朝着石柳行了个礼,乖巧的拉着紫鹃出了门,还贴心的将门给带上了。 这么简单就轻轻松松把那些人甩掉,陆耀之想想乾坤袋中的布帛,心中不由暗喜: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顷刻间,偌大的蚁妖王的躯体,就被啃食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这些白蚁狠毒起来,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 “额……”白秦闻言迟疑了,虽然她之前在学校里做卷子的速度已是常人所不可及,但依旧是有富裕的状态。 “你现在的水平,再跟着中级班学习不会再有什么进展了,不如升到高级班学习吧!”梅若汐跟吴昭说道。 天子闻言,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明明是南方有事,为何孙旭要请命去北辽? 说着,陈诗晴往外连丢冰雪漩涡,也正是这些漩涡才让对方没有能够闯进来。 “还可以,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来几个回合。”我咬了咬牙逞强的说道。 楚云想起当日楚天一对他说的话语,直到今日,才算是终于有些领悟。 显然她的敏感部位,被我捏住后,她是有感觉,而且感觉很强烈。 那拉着木箱的卡车上,负责提货的日本人,做梦也想不到,此刻鬼已经上了他的身。 但是到了战国就被否决了,车战已经被更加灵活机动的骑兵所代替了。 可想而知,记录画面的人遭到了某种袭击。这块沾血的水晶能够来到会议室,其间肯定是牺牲了不少人的生命。 如果不是叶天宏,戴维斯可能会就此沉沦,但庆幸的是,他来到了拉齐奥队,今天,他要复仇。众人惊呼,他们仿佛看到了惜日颠峰状态下的‘野猪’,那个中场的绝对统治者。 为了避免漏出破绽。桑格尼在宴会上还是保持了一贯的作风不管是谁前来搭讪都不说一句话最多也就是露出一丝微笑罢了。 李邦殊的工作是什么呢?他从事的工作,可以说是冷门之极,他是一个深海潜水专家。 其实渔澳镇的法庭是青县法院下属一个机构,多受理民事纠纷调解,颇令原告方委托律师不满的是,这明明起诉重婚罪,怎么只以民事调解呢? ------------ 第三十一章,宋宴清的决定 “既然此事还有诸多疑点,宋爱卿,朕便给你两日时间调查清楚。给程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程宋两家本是世交,朕不愿看到你二人因一些误会生了嫌隙。” “微臣遵旨。”宋宴清恭敬叩首。 燕帝的话将程子辰气到无力。 从此事上,程子辰便知道,程家是彻底没落了。没落到君王根本不用在乎程家的感受。 面对这天老的大量,林毅只能表示无语,自己为什么有着圣帝之体就连噬魂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是自己了。 虽然面对这样的情景,身为十三营弟子的千媚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点莫名的担忧。 虽然魂者一途很少讲究和这些市井众人的感情,但林毅心中却是明白,自己从来就没有将这些所谓低一等的普通人贬低过,故此现在自然也不会为难一些普通的人。 像王诺这种档次的分析师,去到国天型材和南国科技,能有个董秘出来傅衍几句,就算给面子了。 “哎哟!”夏至疼得捂住自己的额头,一个劲儿的抽着冷气喊疼着。 “在我焚天教也敢撒野,你当自己是什么人了!”几名修者大声呼和,葫芦中喷吐出大片的火光。 既然如此,下跌空间就不大了,而下跌概率和下跌空间形成了现在的价格,也就是说,现在的数字,对王诺来说是偏低的,他眼里满满都是利润空间。 随着他的有意驱使,周御龙体内的异力开始高速的运转起来,分布在全身恢复着各种伤势,而异力最为集中的地方,就是他胸口的肋骨之处。 所以在天元五年开春之后,一股新的移民潮便在大中朝国内掀起,大批移民开始朝着辽东移民。 在一辆马车之中,满脸憔悴的卢象升怒目圆睁,盯着坐在车里伺候他的李奇,似乎想要将李奇一口吞掉一般,往日的那种儒雅这会儿在他身上早已看不到任何痕迹了,现在的他仿佛像是一头困兽一般,随时都要择人而噬一般。 没想到摘心老鬼这个家伙,气息又提升了不少,这个老东西的修炼方式,颇为有些诡异,这应该和血族修炼的功法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说到荤的,不少人眼睛立马直了!猛的吞口水!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肉了。 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向上微微勾了勾,心满意足的就上了车。 莫江夜嘴角笑容逐渐收敛,除非有船从这里路过,否则他们有可能要在这岛屿上住一辈子,再也出不去。 不过此时她还吊着一口气没有死,看到眼前的墨辰,她的泪水又不由流了出来。 黑色跑车开动,徒留一片魅影,欧阳炼气闷闷的踩上油门准备前往公司,谁知在那头的上官子轩则是很忧心的样子回忆起欧阳炼的那副容颜。 “你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我们还以为你是怎么了!所以有点担心!”画清心率先开口了!微笑的看着她。 “就是,你们当拜佛呢?”王一扬大步上前直接把外套扯到一边。 我听完了黑妈妈的话后,点了点头。不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呢?我自己的阳寿不行。我又不能用老马的阳寿。我得想个办法。因为这个办法是唯一可以让洪双喜继续活下去的办法了。 当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挽着欧聿夜那样一抹靓影的时候,就忽然间反应过来。 ------------ 第三十二章 ,有人跟踪 “宋家已经对不起程悦,不能再对不起程子辰,此事是宋家有错在先。所以,我决定此事由狄抚叔承担。” 这是宋宴清的决定。 沈氏一听,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行,宴清,我们于程家并未有亏欠。程悦那是她自己染了病。倒是程子辰,雇凶害我断掌,其心可诛。宴清,你糊涂啊!!” 沈氏心痛莫名,她怎么就 一个外院弟子,居然仅凭力量的震动,就把一个内院弟子给震飞出去了,这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炎卫果断起身,来到高台边缘处,咳嗽了一嗓子,这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流星也吸引了过来。 展雄虽然经过了这一个月的训练,已经将半步崩拳练得有模有样,但是功力毕竟还浅,加上上次被打惨了心有顾忌,现在看到沈南洲大刺刺的样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有些畏缩不敢向前。 罗霄摸着下巴,忍不住说道,一旁的罗墨和花飘渺,都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泛着琉璃一般色泽的手指,与苏子墨的眉心接触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看着鲁妙子这副反应,苏子墨却是一点也不奇怪,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双方看着打得很惨烈,但因为对方有头盔,饿了吗也不是抱着让对方重伤的想法去的,而是“我兄弟被你打了我要为他打你报仇”,伤不重,几天就没事的那种。 当然这和QQ农场巅峰的2亿多活跃用户一比,的确是鸡毛蒜皮,但这才第三天。 水麒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怒吼一声,那潭水巨响一声,竟从原地又腾起了一道更巨大的水柱,直向毒神袭来。 流星将神火枪当成了棍子,疯狂挥舞,风火轮般撞击着突围方向的鞭影,眼前火花四溅。 而目前就关东所知而言,喷火龙山谷算是喷火龙最大的栖息地,但是,要是就修行而言的话,可能还是烟墨市比较的合适。 吕荼的兵车前行到他们面前后,他走了下来,看着这帮尉将佐将精神奕奕,他很是高兴,对着众人演讲鼓舞一番后,便在范蠡和六大将的引领下,进入了水寨。 这一幕看的华周和一帮齐国将领们牙疼,祖辈再夙兴夜寐,缩衣节食,但是遇到败家子,那所有的努力也都一朝白费。 这种到处都是血迹,但是却没有尸体的场景,让希维娜回想起了同伴们被红龙吃掉时场景。 武当真武七截阵是传闻创派祖师张三丰所创,与武当太极剑一同被视为武当派的镇派绝技。 樵夫说完但又背着柴禾下山而去,美猴王见状也不好多说了,放他离去。 剑十二的速度陡然提升不少,众人跟上的同时却忍不住心中暗笑。连自己的生死都已置之度外,如今却为他人生死而担忧,情之一字,果然能让任何人改变。 和尚很皮,所以叫皮和尚。月出云并不想见到皮和尚,因为他猜到了皮和尚为何而来,皮和尚是个老实人,可是老实人不代表就是笨蛋,相反,皮和尚很聪明,聪明到可以凭借一些被隐藏起来的事。 如果是实力相差很大,面对暴怒中的暴鲤龙自然是会被碾压而去。 说白了,自己这次想一战成名,少不得邱大力这种有分量的人物帮自己吆喝!江河帮处于扩张期,现在极度缺人,只要引起帮中几个大佬的注意,还愁没机会往上爬么? ------------ 第三十三章 ,宋宴周拼死相救 程悦将随身携带的毒粉握在手中,心下紧张。 “几人?” “一人。像是宋家二公子宋宴周。”北莫这些日子将宋家的情况摸了个透。自然识得此人的身份。 程悦讶异非常,难道宋宴周识出了她的身份? 应该不可能。 听大哥说,她的坟前每日都有人前来祭拜,莫非这祭拜之人正是宋宴周? 这还是因为他的权限不够,只能浏览和兑换一些低级别的宝物,换做更为级别的宝物,那兑换价格估计就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了。 在李破麾下征战几载,当初那个不服不忿的世阀子弟,早没了当初的毛躁,也开始察言观色了。 师尊也告诉自己许多讯息了,告诉他们中其中一些已经知晓的强者擅长的手段等等,也知道他们有本尊分身。 他们只能远远的看到几个黑点往对岸而去,而且距离对岸已经很近了。 或者,更为确切的说法是,她看到了一颗死人的头,就被放在正对着门的窗台上。 既然如此,别的国家想要下手,和原历史上的中国一样,必须从头进行情报数据的收集。 虽然帕吉斯的天赋极其卓越,甚至可说是妖孽变态,但起点太高有时候也并非什么好事,相比起基础精英训练营历经一场场血腥杀戮磨砺的成员来,他的精神意志力明显不够刚强,这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也不回话,洪玄机亦是不用印月动手一步跨出,哪怕是如来袈裟的封锁之力,也是拦阻他不得,直接来到了如来袈裟困住的空间之内。 懊恼的一拍脑袋,郭嵩焘这才打开了李泰国交给自己的购船合同细看,结果和太平军的合同一对比,李泰国的真面目也就彻底暴露无遗。 战事没有任何悬念,和戴膺军交战的吴军将士既是骑兵装备又好,十分轻松的就把怀庆清军杀得狼狈北逃,只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没有北上预备队的吴军骑兵没有追击过远,给了怀庆清军崩溃后在孟津重新集结成军的机会。 刘庆国和方博都吓了一跳,看着赵兴国还以为他觉得叶秋做的太无耻了,正想要说几句让老赵别那么迂腐的时候。 不多时,就进入了灭仙宗的地界,准确的来说,是时间宫殿附近。 若是忽然冒出来一个时间阵法,让他的速度降到十分之一,那可就完蛋了,这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卫青钧又不是傻子,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吴家有心要利用卫家的力量来铲除这郑家呢? 太子下了马车,沿着河岸走了一圈,又对着天空伸了一个懒腰,从车上取过一个钓竿鱼饵和一个鱼篓。 挡在江白面前,给那些没有彻底死去,仓皇出逃的诸星衍神宗高手争取时间。 柳家生看着林易,如果这家伙说的是真的话,那他真是太有钱了吧? 结果现在那个计划也被叶秋给挫败了,功劳全部都被那个方阳抢走了。 那扫地的大娘,都在阴影处看他一眼,把他当作循环大厦的纨绔子弟,他是一言不发,居然冲到了,冷笑一声,自顾自的继续扫地。 不过仅仅是片刻,这个波动就被另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镇压了下去。 “哥,我和唯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尘儿!”丁扬忍不住苦笑。 既然已经看破了来人的修为,光明圣王本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一个神将,一个刚修炼成人体的冰精魄,在他眼里和那些仙界仙帝没什么两样,只要自已一个想法,甚至只要释放出自已的威压,这二人都无法承受吧? ------------ 第三十四章 ,容止醋意大发 程悦任由容止抱着坐在院中的摇椅上。她知道容止口中的那人正是帝王容辞。 知道了她的存在,也就算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胁。她的处境变得危险。 “也就是说,王爷身边出现了细作。”程悦想了想说。 他多数时候是晚间才来,若不是身边有细作,她的存在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容止没有说话,伸手替程悦整 “她是我姐,请她进来。”许安平应了一声,起身给许若岚开门。 “我进药房拿巴豆,被下人看见了,下人去给爷爷告密,后来。。”张柔泣不成声。 过了几秒钟,她才想起昨天夜里为了哄他早点睡觉,她好像是说了今日一早要给他做糕点的话。 风卿夜感受到寒气,微皱剑眉,将身上的外衫解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披在云清浅身上。 一掌拍向栏杆,内力流动,栏杆承受不住,应声而断,就如皇甫云倾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靳泽明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他抱在怀里的羸弱身躯,那微弱的生命迹象就如同风中的烛火一样,随时可能熄灭。 “她如果愿意嫁,只能是侧妃,这样你可满意了?”周景晏同样也不想放弃惠宁县主。 她和萧玉绮彼此为敌这么久,对彼此的身影更是熟悉,所以,只是一眼,她便认出下面的人影便是萧玉绮。 即便已经是七月份,可是天气依旧没凉下来,早上做的菜,到了下午就馊了。 “银皮面具,九阳如意,他是无咎宫宫主计君琰。”梅长林失声叫道。 方恒眉头一挑,他好久没经历过这种压制的力量了,对他来说,这种压制的力量实在是他期待已久的。 林席紧盯着洗手间门口,想着刚才听见姜妍呵斥的那句话来,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会让姜妍克制自己的脾气,连呵斥的话都显得底气不足。 沈静有些忧伤的拍了拍脑门,感觉脸儿都没有地方搁了,莫问这个家伙又想干什么? 十一想,陈乃夫穿上规整的衣服倒像个大学生,可是脱了衣服,那形象就是个十足的痞子,他半点不相信陈乃夫对林鸢尾没有什么想法。 风夕梦无言了。她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白纯的问题,她的微红的脸似乎显示着,现在她思考答语的激烈程度。 许韩要是知道他上个厕所的空档,就能见到刚才林席口中的泽炎,他一定会选择拉上林席一起来。 而萧烈的脸色,却是没有一丝舒展的痕迹,反而变得更加铁青,双手,也悄然握了起来。 听见许韩的话,祁君心里的怨气并没有消散一分,反而更觉得烦闷和心酸,为什么韩瑶不能问,为什么许韩什么都不告诉她,为什么总是把她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虽然这位店员内心很是诧异疑惑,但是大都市里的豪车4S店员,所见过的世面以及整体的素质,都要高那么一些。 辛影看她这副样子,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她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好好的一天只会做梦,尽想着天上掉馅儿饼的美事。 四周地上散落的的黄土都是同一个单调色调黄色,自己根本就无法从那些断壁残垣中找出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 “你们也还知道厂里需要你们?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去哪里了?”吴华的问话,让一干人等羞愧难当,他们的确不应该丢下宝丽去投奔万福的。 ------------ 第三十五章 ,来人,砸了坊花轩 晁樱一转身就撞上程悦,程悦先晁樱一步开口,“原来您就是来自江南的晁樱绣娘?”程悦面露惊讶之色。 “您是?”晁樱不识程悦的身份,但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熟悉之感。 程悦笑得亲切,“我乃坊花轩绸缎庄东家南乔,曾跟随家父走南闯北多年。早听闻晁绣娘的刺绣功底了得。就是不知我们坊花轩有没有这个荣幸 鬼才:呵呵,就和谁没有灵感一样,这回我们就分个高下,谁都别耍手段。 这很正常,因为冯盎知道叛军是谁在背后支持的,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跟宁家私下好好协商,让他们不要乱来。 李诚敬没有去那老龟介绍的商铺,而是去了宋招官给他介绍的地方。 也许这两天她人不在都有人在干扰秩序,医院怕她回来上班,好不容易稳定一点的情况又炸起来。 虽然已经确定了对方所在的位置,但是布鲁斯依旧要决定在摸清对方的情报之后,再进行行动。 这些才是此片的重中之重,同时也关乎黑猫视频往后对恐怕频道的投资。 ”好了,人既然已经没事了,就支付药费吧。“平安药铺的掌柜淡淡开口道。 可因为所有贺岁歌曲都是这种创作思路,所以想要从中脱颖而出就真的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上辈子那些伤害她的人,正在被她一点点的还回去, 这会儿心情自然是格外顺畅的。 “唉,有意思唉,老范头竟然跟上时代节奏了。”笑眯眯的杨松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虽说他身为高高在上的仙皇,但对燕倾城还真不陌生,因为燕倾城是道皇的传人。 “这里太冷了,我拿了点东西,给大家暖暖手。”苏墨涵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分发给大家。 叶辰用透视看了一眼陈志元手中的原石,看来这个王师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块原石里面竟然也有一块质量不错的翡翠。 瑟琳娜听了娜塔莎所说的,心中有些悸动,一个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的人,竟然对她说对不起了。 对于这一幕,秦宇眼皮都没抬一下,还算是他们识相,要不然,肯定有他们好看的。 这次方雨琦为了做任务,特意换上了吊带装,为了不过多的走光,里面是用乳贴贴起来的,这样就不会从外面看到罩罩的形状,避免了走光,就因为这样,给了叶辰天大的享受。 李光玫是在王维轩的陪同下过来的。与昨晚相比,李光玫的面容憔悴了不少,眼睛也有些些微的红肿,看得出曾经哭过。王局和沈严陪着李光玫来到法医室,这边,蒋睿恒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这些人恰恰是叶辰需要认真关注的,只有这些不专业的劫匪,才会在情绪紧张之下做出疯狂的举动,这里有这么多的人质。 地下虎佣兵团的团长,就是那个魔导师。副团长,有一个王级战斗魔法傀儡。这个副团长,本身是高级魔法师。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遵守规则,都不要变心。这样,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背叛了自己,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获取了些许安全感。 刚醒来的湉湉对医生护士都很排斥,不许他们靠近,哭着吵着要姐姐。 他一直都是爷爷的骄傲,还能让爷爷气到叫医生,八成也是为了她的事。 黎早的脸颊越发的红肿,那几道手指印,深的地方破了皮,还有血冒出来。 ------------ 第三十六章 ,是出自云缎坊吗?许是我拿错了 以柳宜为首的一群人将坊花轩里里外外砸了个遍。 他们肆意打砸着货架上的绸缎,不管是精美的绣品,还是上等的布匹。都被无情地甩至地上,再狠狠来上几脚。甚至有人拿出刀子,将之划成条状。 不仅如此,连柜台和桌椅还有货架都未曾放过。 看得一旁的萍儿和两个管事妈妈气愤不已。想不通程悦为何不阻止。 他现在是肉身一百三十三变。他的想法自然就是要将一百三十三道肉身纹络全部锻造至巅峰。 要知道这个时候,黑帮经过两次旅团袭击,在约克逊城的力量已经大幅削弱,其他九名“十老头”的代表死亡。最为重要的是,幻影旅团归还了复制的拍卖品,让虚假的拍卖会得以进行下去,明面上算是保住了黑帮的脸面。 而且,如果赵秦莫名其妙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难道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就连刘香兰都知道激怒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陆离感觉一阵恶心,却不好收回鞋子,这魔族太变态了,居然要亲吻主人的鞋子。 只要亮出了底牌,那就好办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摸清楚逆龙族的依仗,三大势力的强者都不敢乱动。 多尔衮立马高坡,向远处一瞧,只见无数人马黑压压的如同洪水泄地一般卷来,由于离得远,不知是哪里的人马。但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令踏海等跟紫寒一个组的倒还好,毕竟他们都是一路过来的,紫寒有多少龙葵草约莫都能接受。 黄天歌龙身无法动弹,只能张眼杀人,射出两道精芒,要将鬼眼煞杰,金眼魔杰钉杀于此。 那个大殿在地底最深处,神纹还非常强大,足足破解了一个多月,血灵儿终于将神纹给破开了。 一百九十步、一百八十步,向前迈出的每一步,元军的盾牌手都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是经过这么多轮炮火的攻击,他们还没有完全溃败,真的是因为手里的盾牌立了大功。 “昨晚?”白雪眼中忽然浮现出昨夜的那场大火,燃烧着鲜血的大火,铺天盖地。 “不必感谢了,说起来正因为有你,我们才能安心做自己的研究,如果是其他人,未必就能让我们如此安心。”孙宗摇摇头道,眼神也有点感激。 战力全开的吴用,说话间手中黑色电弧出现…将斑留下的影子湮灭在破碎的虚空中。 白雪足尖一点荷叶,以这微薄之力如飞虹般升起,瞬间踏足到青铜魔棺的棺盖之上。 只见李双双剑势席卷,空中剑花纷纷,好像流星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向东方煌刺了过去。 司奇顿时感觉有点凌乱,在网上交流时他虽然称呼孙宗为导师,但是却没有明确的认证,所以司奇并不算是孙宗的正式弟子。 其余人静静的看着,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犯错,得,反正就是静静的看着。 随着这剑客的说话。他脸上的朦胧渐渐淡去。余歌终于可以看清楚了他的容颜。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送的?”秦怡伸手拿了个,话说,她这会子胃口超级好,饿的不行。 离开破庙的时候黄伊莫就感觉不对劲,因为他出了庙门好像听到了自己哥们的声音从破庙里传出来……,关上大门的时候自己看了一眼庙里却没看到有人还在里面的迹象。 ------------ 第三十七章 ,韩莹莹死,婚约作罢 程悦作势揉了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理所当然地道:“你今日之作为对我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难道不该赔银子吗?” “这明明是云缎坊的错,你却将气撒到坊花轩头上。这无疑不是坊花轩替云缎坊遭了劫难。若是不赔,遭殃的就是云缎坊。我想,这位小姐应该不想宁安侯府的人找上门吧?” “你,本小姐便是宁安 沐挽婷走去前厅,在府邸的正中央,挽起了这根琴弦、然后为竖琴接了起来。 蒋冰雪忍不住嗤之以鼻,当自己傻子呢,这些人靠不住的,还是自己做好打算比较妥当。 沐挽婷眨了眨眼睛,顿时俏皮可爱的表情缓和了空气中凝结的寒流。 “唉……你们呀,真是让大家伙儿看笑话咯!”水芙蓉没好气的叹道。 外面一直在飘着雪花,银装素裹,入目是一片雪白,外面很冷,可屋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暖融融的炉子烧着,像是身处在春天般,不冷不热正正好。 这些都是他手里的精英,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他们中是有穆家人,可也有他精心培养的人。 “我爹说,他可以答应亲事,也可以保住你,但是……”柳眉抬头看了白玉京一眼,有些为难的说道。 难道真的是属于菩萨心肠帮助低等级的恶灵员工,猎杀恶灵,获得黄昏币以及恶灵经验吗? 沐挽婷下意识的地抬起头,向她细望了几眼,只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 “你好看?”陆终年看着顾安宁,确实,顾安宁长的确实很好看,那张脸确实精致的没话说。 “听父亲说,源界与仙界的路,即将贯通,命我们去通天州天梯仙门旧址。”好望楼中,兄弟姐们,正在宴饮,典帅突然降临告知众人此事。 温槿在听见我的话之后,眼神中划过了一丝是失落的表情,但是她并没有把失落表现的太明显,不过我依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起码她说的话就很不对劲。 而关于寒山寺以及我上一世子玉古墓的秘密就再也没有人知晓,就连子璃也不知道着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因为当初子璃也是因为误食了寒山寺内的斋果一睡千年,最终去了阎罗境。 沈林风开始不真实起来,却又变的无比真实,我哭着笑着,伸手摸了摸沈林风的脸庞,那种改变,足以让我在他肩头靠一下,让疲惫的心灵得以喘息。 嘭的一声,扎啤杯重重的落下了去,我心里一紧,范大龙始终是沈林风跳不过去的坎吗? 走到里面,里面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旁边堆着一些动物的残骨,一堆燃尽的火堆,火堆上面的架子上还放着斑块吃剩下的羊腿。 帝皇绿玉,正是玉箐本体的玉质,她就是从这种玉质中诞生的。比起一般的石灵,她无疑高贵许多,也强大得多。 “若我事先知道她的计划,我当然会阻止她!我不需要她为我如此冒险!”我轻吼着,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上线之后,江良看着城墙外的外国玩家不由得有种莫名的心烦,这次的任务他们是完成了,可是根本没有达到他预期所想的,甚至是一半都没有到。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音就从旁边传来,同时,无数身穿黑色风衣的杀手冲了进来。 秦婉兴致缺缺的和唐领吃完饭后就让他送她回家,唐领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 第三十八章 ,迟来的忏悔 一个小小的坊花轩,牵扯出如此大案来。宋家自然气不过,暗中派人多次找程悦的麻烦。但皆是有去无回。 老太君想不通,小小的坊花轩到底有何能耐,能与宋家对着干?背后的东家又是何人? 任她如何派人,都查不到半点讯息。这让老太君心下很是不安。当然,这些事都是背着宋宴清进行。 宋家接连出事,老太 而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孙烨似乎突然之间理解了杜子丛这么做的意义。 当然,皇帝也是处置过不少宫妃的,可那又不一样。这皇帝自己能做的,可不见得也愿意自己儿子去做。 华瑞奇被郑多伟搭着肩膀,他正红光满面地吹着。说着自己的中医理念。 说着还一个劲的往下身挠去,直挠的下体出血,才好似得到了缓解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当然医院的人如此恢复镇定,全都因为,他们相信有陈欢这个保护神在,不会出什么问题。 自始至终,亚历山大都没有提让王羽让出一座城市来给西方世界的人的事情,更没有提禹鼎的事情。 话音刚落,李玖便撩开了帘帐,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无损,显然还是没有睡觉,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明天她们就能出了这块沙漠了,也就是在之前,他和她约定的分手之日。 没想到,一向喜欢做压轴出场的父亲非要在最后一刻才肯到宴会厅,不过还好,这反而让她一来就正好看到也是刚刚抵达的安维辰,省去了找他的麻烦。 半个月的时间一闪而逝,毁灭兽给予的期限已经到了最后的一天。 这边的动静,很显然是惊动了所有的人,佟夫人黑着一张脸,“来人,把那贱婢拖下去,杖责四十。”今天是她请客的好日子,却没想到被这个不长眼睛的贱婢给搅了。佟夫人的心里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就将人打死算了。 沈星宿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连忙打电话吩咐自己的人按照计划行动。 夕染躲到了自己挖的洞府里,进去后在洞口设置了结界,而后默默冲击金丹,不冲不行了。 但是最终这个散发着血光的展子,却被那八棱梅花亮银锤直接毁灭。 一边说着,陆佳佳还一边拧紧瓶盖,晃动着自己手里的那半瓶已经换过的水,朝他们笑了笑。 江琰一脸悲愤地大步走到自己的车旁,坐进去之后,打转方向盘驱车离开。 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模样,尹司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由得又笑了出来。 宁安郡主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纤绾,她脸上展现出来的那表情似乎是在嘲笑苏纤绾一般。 难怪刚才看见佣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沒想到房间的隔音竟然这么差。这下子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虽然,男人的钱不多,她也从来都没有伸手去问陆毅恒要过钱花。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举动,她的心里一阵感动。 宋闲庭赶忙将双手插入暖暖的水袋里旁,才解了让其不住打颤的寒。 江上的风波太大,若不是有其在一边坐镇,船早已被荡得摇摇欲坠。 孟卿衣就拦在二人中间,薛岐再想发作,却再瞧不见对方的情况下,也难。 接驳的船就停着岸口,几个船工在船头头的喝令下协助众人上得船来。 只是如今的场合,似乎并不适合发作,所以双方只是点了点头,便捡着座位做下来。 ------------ 第三十九章 ,遇袭,无法再孕育子嗣 老太君今日穿得很是端庄。心知卫连容出生乡野,没什么礼数可言。一路上都在不断的拿当家老祖宗的口吻训斥她。 听得卫连容心头直犯恶心,但她面上却是谦恭温顺的模样。 “是,孙媳记着了。” “嗯,一会儿,我去与那书家老太君叙叙旧,到时,你就站在旁边,见机行事。凭你这与书沁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估 一个统治着二十万平方公里领地和两百余万臣民的实权公爵居然只能看一些提前拷贝下来的静态图片,连网站都登陆不上去。 可就在大半年前,杨家的二少爷杨嵛杰带着项目来唐城与符家合作,符家为了能拉笼杨家,盛情地把人邀请到家里做客,然后杨嵛杰无意中遇到出来散步的符麓,并对符麓一见钟情,还展开热烈的追求。 刻晴他们坐得远远地,看着郑月在跟这个丘丘暴徒对话,虽然听不懂他们对话的内容,但是以郑月以前行事的风格来看,这个丘丘暴徒估计被忽悠得挺惨的。 但是同一时间,她好像是想起来,那天他突然御马比人步行还慢,被江慈和陆十安反超了。 它在叛主的烈火中忍受了七日,终于吞噬掉青年的魂魄,占据了他的身体。 这个笑容是如此的扎眼,以至于让朴熙正没由来生出强烈的厌恶。 分神期的实力,为什么会在一个落寞的四等仙门青云宗,分神期就是在那些一等的仙门中,那也是绝对顶尖的长老级实力了。 凡是重制后的电影,票房按照二二六进行分账。两成作为中宸的成本,两成是片方版权费,六成分给演职人员。 一路上,不知游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一行人停了下来,慕容月远远地缀在后面,手里握着剑,紧紧地盯着前面的那些人。 唐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真是补了个好刀,这才是团队战吗,要是让杨老狗一手遮天,干脆别考了。 瞠目结舌当中,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路人们、五个混混还都下意识的搓了搓眼睛。 只是他正翘着二郎腿,忙着用手机跟人斗地主,没有去窗户边走动。 看着表情诡异的岳珂薇,再看看唐诗韵,李富贵满脑袋都是问号。 沈如歌没说话,盯着秦谦瑛看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她也是忘记了秦家和秦谦瑛的身份了,而且不提这个,就是秦谦瑛自己身上的光芒也不是她可以盖的过的。 这就是她喜欢做设计师的初衷,能够用自己的一双手,把朋友、亲人或是爱人,亦或是普通人,都变美,让他们圆圆梦,她也会很满足。 稍后其他几人也回复收到。没有过多的疑问,也没有多余的牢骚,就是简单的收到命令功能,执行命令。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医护人员从外面走过,但是却无人停留看她。 自从这位白富美成为自己新同桌,史思明就没少幻想yy,激动自己的春天是不是来了,没准能和这位白富美班花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谢什么谢!跟我你还客气什么!”阮绵绵叫嚣道,那双眼睛,从未干涩过。 将客户的图纸交给了设计师之后,设计师立马就着手设计了,而季枫他们也没闲着,左飞负责现场守着员工们的质量,沐雪却是去人才市场招收一些工人,因为他们还要差些人。 这下轮到李慕白不淡定了,这难道不是在变相说他是色狼吗?想他老实善良一个大好人,竟然被说成大色狼,李慕白直替自己喊冤。 ------------ 第四十章 ,消息有假,容止被困? 得到消息的程悦,此时正小心翼翼地伺弄院子里的几盆花草。 卫崈这次又没能要了卫连容的命,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过,她得帮卫崈将尾巴断干净,暂时还不能让宋宴清查到凶手的来历。至于后面的事,还得卫崈自己拿主意。 但程悦知道,宋宴清不傻,心中怕是隐隐已经猜到此事跟卫家有关。 卫家怀疑他 袁达坐下,屁股只敢压住椅子的三分之一,膝盖并拢,脚板撑直,感觉任何不对的动作,都是在侮辱这位少爷。 这一次,那战师终于是再难招架住莫雨涵接二连三不间断的攻击,血修罗枪在其身上留下数道深深的伤口。 然后众人又买了大量的烹饪材料,蔬菜,以及生活物资,安妮又跑到所有药店包圆了他们所有的安神草,将近半吨的安神草塞进了他的戒指,也亏了这种草药容易种植且高产,不然安妮可要难受了。 就在邓心聚精汇神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评论时,无影忽然拍了拍邓心的肩膀。 周能见状,也是眉头一皱,一挥手,一道灵力席卷而出,直奔那名战王,只要击中,那名战王便不可能再逃出这一记陨天诀的范围,势必要葬身于此。 因为他不想现在的云梦有烦恼,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他都希望云梦能无忧无虑的长大。 这时几人正走到楼梯拐角,猛的扑出来一个腐臭的身影,直奔最近的张晓而去。 雷达模糊的影像中,江凡看到红隼正以一秒四个战术动作来躲避子弹。 “王部长,您慢用。”酒店经理带着人离开了一号包厢,紧张的内心松了一口气。 坐下大臣听到黄兰的话皆是大惊,这一番言论就算是他们大臣在私底下闲聊都不敢乱说,更何况是这朝堂之上!众大臣看着傲骨铮铮的黄兰,心中直叹可惜。 另外一方面,则在极力从霍静珊这里收集一切跟也白龙有关的具体信息。 圣剑威力巨大,连无形之火都能生硬地斩出一条道路,所有剑修趁机跟随慕寒烟飞出领域,只有在剑气斩出的通道尚未愈合前,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司徒轩你给我闭嘴,嫣然不见了我比你更着急,少他么诬陷人。”李洞庭声嘶竭底。 而霍子吟的生活则是在白天炼药晚上逛露天市场的过程中一天一天的消失。 元尘看着颜掌柜拿出来的星石,严重一热,十一枚星石,这意味着自己足足有十一次动用修为力量的机会,虽然一枚星石大抵只能支持自己出一招,可也难得珍贵。 大半人的嘴都合不上,一半人的嘴能塞下一个鸡蛋,三分之一人的嘴能塞下一个鹅蛋—竖着塞的。 所以几乎是没走出多远,就有一半的队伍陷入到了桃林之中,缤纷之下。 “有没有可能是生化改造人?施罗德那边出来的,生命力特别强悍的那种?”江红兵问道。 不过,雨凡却还从他的眼神深处,看到了些许贪婪与猥亵,还有点疯狂的得色。 有兴奋,对那些因吴家没有卓越年轻一代而焦虑的人来说,雨凡的出现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另一组青田昌兆和菜菜子,由美子,三人负责搜索种子化肥等农用品。 「槽!」林叶怒骂一声,连忙甩动手里的九节鞭,把迎面射来的数十根冰锥击碎。 那么自己身上的力量就很可怕了,让石岚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变成那种东西。 ------------ 第四十一章 ,细作是聂浩 容止安抚好程悦,就匆匆离开了。 外间的沉鱼坐立不安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待容止离开后,她赶忙进屋。 “姑娘,你没事吧?”沉鱼面露担忧。 见程悦神色苍白地靠坐在床头,那病弱美人之态,我见犹怜。 “沉鱼。” “哎,奴婢在呢?姑娘有何吩咐?”沉鱼上前握住程悦的手。 便听得 这一句“打我吧。” 瞬间将乔灵儿的整颗心都融化了,更别提什么生气了,她现在已经完全都不生莫离的气的,这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乔灵儿觉得刚刚莫离的那句话实在是太男人了。 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天帝是在挑衅轩辕三丰,更是在挑衅白帝,因为天帝的手并没有受伤。 我心中震惊,他竟要听我的决定,我陡然抬起眼睛:“御史,你是要听千存的么?”我知这个决定关乎傅世兮的生死。 段琅一边走一边看,他发现靠里边的一排架子上,封存着十几个大箱子,段琅故意问道。 狐七七不屑的瞪我一眼,我知她一向活的潇洒,虽没有玉姬那样胆大放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看着眼色行事的人,所以她对我的有意遮拦非常不满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大的怒吼声传来,身后的树林之中蹿出一只巨大的黑熊,这只黑熊体型巨大,四肢粗壮,冲着奕就扑了过来。 “太客气了?”艾伦问。辛西娅一贯淡然的语气让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身上也慢慢暖和起来,这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看着他手中统计的数据,朱厚煌不由暗道:“好险。”此刻朱厚煌才发现,原来他万余雍军的伤亡已经接近三成了。 “你?”我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理性和决绝。不过他说的也对,那是事实。只是这事实从他口中说出,我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 这就是都市豪华场所所拥有的娇贵气息,这里顺接着都市的最强节拍和感性风采。 王凯对大头目说道,虽然谢尔顿是属于那种IQ很高的人,但是比起超能力者大头目,有了超级智力这个能力之后,谢尔顿在大头目面前就是个渣。 可五年后回头看,原来竟只是误会一场,除了唏嘘之外,她希望将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他逼近道,深色瞳仁划过丝丝寒意。轻浮的嘴角挑起刺人的笑容。 他们这些人,无论如何也算是从奇士府走出去的,多少也承着些人情,对这位老府主而言,这是一种骄傲,自然难掩内心的喜悦。 凌阳刚撕下一只鸡腿,送到嘴边,桌上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一齐向凌阳投来鄙视的目光。 虽然信奉类似,但是教廷的其他分支,例如东正教、新教这些分离出去的教派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反压教廷的,所以教廷做任何事都不能够给人把柄。 虽然想到了这里,纪林熙也没深究下去的打算——他自己的事都没搞定,哪儿还有闲心去搭理凌秒的事? “母亲也这么说,前面就到了。”韩三奶奶忙笑道,两三句话间,两人已到了正院门口,说是正院,其实就是三间正屋连着左右各两间厢房,前面一处花架充作影壁,并没有真正围出院子来。 ------------ 第四十二章,沉舜得救,程悦进王府 韦刚缓缓抬头,看到了池子边如同暗夜恶魔一般恐怖的容止。 韦刚非常痛恨容止,只因他曾在大街之上毫不手软的斩杀了他的哥哥。 自那后,他发誓,总有一日,要将容止斩杀,为死去的哥哥报仇雪恨。 “你知道了?”韦刚心下恐惧不已。这计划他整整布置了一个月。却仍是败了。 他好不甘心。 次日,第二轮比赛。对手同样是一名高级仙士,而且在第一轮中还负了一些内伤。晋凌兵不血刃,打了十几回合后,趁对方气力不济时,一拳将之击飞出擂台外。 木舟街不过一乡码头。他先到了桥头边的一家惠农公司的门店,观了下场面。 “什么我的手里?”容儿将木盒捧起,双手递到赵舒面前,笑吟吟地道:“是在你的手里。”说完就放在赵舒的怀中。 清漪看着天边从云层里又冒出来脸的大月亮,四周像是撒了一层白白的霜一样,洁白而又透明。 缓缓抬头,北冥长风看着眼前的第一千零八阶台阶,那是最后一步,也将是面临生死抉择的一步,前进就是千刀万剐生命终点,后退就是海阔天空完好无损。 此话一落,周围震惊在落羽真正羞花的事情中的众人,精明者都明白了。 我一直以为他会留着我会来见我只是因为,在他看来我始终是他的一个对手。 赵舒带人接应到关兴身侧,百余骑人马一起斜下冲杀出去。蛮兵多放毒箭,听的阵阵弦响,左右众人便纷纷落马。蛮兵箭上毒汁厉害,都是见血封喉,中者无救。一阵箭雨过后,赵舒这边的人马只剩下十数骑。 千里传音发出后,萧鱼淼就关了神识,不再接收外界传来的任何音讯。 萧鱼淼直接将这些黑衣人和那个被其制住的黑鹰全扔进一个高高大大类似药炉的大鼎后,再收进她空间器里。 秦漠没再管她,他也是真饿了,自顾的就下手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于是,在确定所有机关全部被毁坏后,陶宝四人依次攀到了石门前,当然,林先生是由顾清白直接带过去的。 “一定是有人携带大量资金入市了,才能让盛世的股票节节攀升。”杜亦菡看了一会后定论道。 以她和王爱华的能力肯定阻止不了,所以要赶紧喊罗湛他们过来。 想着接下来的情景,贺茂芳素心情便大好,也不阻拦陶宝的选择,反而主动退出。 罗湛找了一个离这里最近的山洞,附近有很多山洞都是岩石形成的天然石洞,有很多是野兽据为巢穴。 她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想不到陈云翔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在盯着陈云翔,殊不知对方也在盯着她。 天才并不可怕,修真世界数千年的历史,用事实证明,真正执着于修行本身的人,要比天资聪慧的人更懂得战斗。 “那就当凉面吃。”叶蓁蓁想不通断指男人的意图,心里闷闷的。 抱着树枝回到河边的砂石滩上,南之乔已经用河滩上的大鹅卵石,搭成一个简易灶台,灶台中空,铁锅放在上面,里面盛着半锅水。 川熊智和萧子阳都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因为这也是理所应当,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如果连客户的保障都做不到,那倒闭是迟早的事,于是他们三人接着又开始了。 ------------ 第四十三章 ,试药人青及 程悦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病弱美人。如弱风拂柳般摇摇欲坠,旁边还有一个搀扶她的丫鬟。 看到此人,程悦眉头皱了皱,她是何人? 她竟是不识得眼前女子。 沉鱼凑近程悦小声替她解惑,“她是青巧姑娘的姐姐青及,是王爷的试药人。” 试药人? 程悦惊了,容止还需要试药人? 他是中毒 轰!轰!巨大的压力传来,王辰本体也是承受不住,没支撑几下,胳膊和大腿便先后被炸出了几处血洞,王辰顿时全身一阵阵虚弱,头顶上混元伞和紫青双剑更是光华黯淡,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在这种无比紧急的情况之下,公子的神识之内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顿时心一横,朝着那处地方飞去。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包括龙星羽和齐柔他们,苏京此刻的样子,哪是曾经的那个冷漠少年? 这人出现的方式太古怪了,匪夷所思都不足以形容,修真界中谁见过这种飞行手段? “逆天三式,破天式!”对于逆天三式的施展李清越加的得心应手,可谓是招手即来,一掌拍出,与那光明印双双碰撞,顿时便是发出一道恐怖气势,消泯于虚空。 原来是松阳的师傅极明真人,在昊天七极中他向来以脾气火暴闻名,眼见自己的得意弟子居然变成了天魔宗的宗主,哪里还不暴怒如狂,一张脸顿时就涨成猪肝色,双手发抖的指着松阳怒骂不停。 “呵呵,佳佳和素素天赋不弱,假以时日,也能够修炼到这一境界的。”李清谦虚的说道,一旁的紫金神龙则是翻了翻白眼,他最烦的就是与人交谈,在他看來,看对眼的就交,不对眼的直接开打。 “这一点绝对不骗夫人,我彦某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苏衍歌看到二夫人对她的声音还是十分在意,于是趁热打铁的保证着,让她放心。 柔和的声音中包含了巨大的信心,嫦娥没有说什么万一,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男人,相信危机总会化解,相信自己的男人能够给自己和自己的姐妹带来美好的未来。 不管我的话语,纳兹的脸颊突然变大,仿佛被某种东西充塞了整个口腔,紧接着,一道橘黄与深红所缠~绕的火焰向我喷射而来。 男人的身体顷刻间被“等离子射线”切成两半,火焰和焦糊的味道顿时从伤口中喷涌而出,身体瞬间变成火人,震惊的神色凝固在脸上。 万彦直盯着余青梅看,两年不见,身量高了,人也瘦了,但更好看了,张开了。 这里位置偏僻,并无多少人会经过,即使有人经过,也不会在意两个外门弟子。 不过陆生却看得出来,风莎燕并不喜欢张楚岚,这场注定没有爱情的关系,张楚岚应该是不会接受的才对。 随着修炼的深入,天磊体内的气流消失了又产生,产生了又消失,来来回回很多次后,天磊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各种状态出奇的好。渐渐地,天磊明白了其中道理,只要长期修炼,最终,自己定会脱胎换骨。 听到了店长的声音,董香勉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满脸皱纹的芳村功善。 张晏站在雷锹甲上飞了出来,没想到对方如此警惕,竟然在附近安插了黄蜂,那些黄蜂和普通黄蜂差不多,却受到控制,发现了靠近的雷锹甲。 ------------ 第四十四章 ,试药人就要有试药人的觉悟 短暂交锋,青及自认为了解了程悦的为人。 一脸疲色地告辞,“妹妹,自便吧,姐姐这身子不能在外多待,一个不好恐引起风寒。那样就无法照顾到王爷了。咳咳......白榆,我们走。” 一声妹妹让沉鱼面色变了数变,“青姑娘,你......”简直要把她气笑了。区区一个试药人,是何来的脸面以姐姐自称的? 床下的躯体一点一点的爬出了床下,潘虞杰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看到自己父母变了样子而恐惧,总之那两个残缺的躯体都爬出来要拉住他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裁缝训练颜浩的时候,在房间中,包租婆和包租公有意无意地看着那个方向。 岛上的水源飞速枯竭,湿润的土地裂痕密布,石头也变得滚烫起来,那温度可以直接石板烤肉了。 自从金狮子从推进城中逃出,以剑带腿,实力便大幅度下降,如今的实力在大将层次,没有最顶尖的战斗力了。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就是个逗比系统吧?’贾维斯忽然正经了起来。 颜浩突然的冷声一喝,吓得令世安心头颤抖,忙将力量完全附在了他的身上。 而鳄鱼帮,大部分力量让颜浩给拿走,冯刚所能够掌握的力量,完全抵不过颜浩。 却不料南宫焱突然话锋一转,眼睛盯着史翠西胸前那道雪白深勾道:“吃饱喝足自然是要地,不过在那之前吃吃这个开胃也是极好的。”说完南宫焱就要往胸前凑,吓得史翠西下意识的用力挡住南宫焱的头。 “要谢应该是我。”樱若雪笑了笑,毕竟在道馆的时候,她们姐妹帮了自己那么多。 丁巍干笑一声,岔过话题指着那几件东西一一解释。冯源征随意看了一眼转而问起最近新闻上的事。 又是一天的练级时间浪费了,但是好在他之前练级速度还不错,目前队友们的等级也只是跟他稍微平齐而已。 唐尧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整个房间内,就除了姬月瑶现在坐的凳子,就再没有其它凳子了。 哪吒神色冰冷淡然,眸子扫过眼前的无支祁,手中火尖枪猛的一捏,霎时间一股强悍至极的气息从那枪尖而出。 “是不是在排卵期就会怀孕?”唐婉脸色潮红,抱着我,一句简单的话说的气喘吁吁。 我苦笑,不知道怎么接唐婉的话,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一些,这样的感觉很好,但是又让我有些害怕。 随即他也恍然,当时他虽然吸收了四大洞天门人的功力,但并没有刻意的逐一搜寻,有漏网之鱼也是在所难免。 秋意寒也会过了神,她一句话也没说,然后猛的一口咬住了唐尧的虎口。 那姜家十几您给骑士的情绪,本就在极端忐忑和惊恐之中,此刻姜逸飞的那句话,更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得他们几乎失去了理智,瞬间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自言自语,议论纷纷。 然而古山铜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任凭这些白光从自己周身掠过。 “唐尧,我劝你还是别开玩笑了,他们不是你能够对抗的。”就连苏沫雪也忍不住开口了。 好在李晓也就是偶尔,一般到了关键时刻,比谁都认真,而且,绝对不会出错。 外面风大雨大嘈杂无比,而厨房里的他们却和谐静美,如同一副美丽的水墨画,莫名地令威斯特的心里像猫爪般难受。 ------------ 第四十五章 ,本王不记得母妃是如何死的 白榆的事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府中上下,至少明面上不敢有人去招惹程悦。但也让燕帝知道,容止对程悦的重视程度。 他倒是低估了程悦在容止心目中的地位。都宝贝似的将人保护在身边了。 呵呵,那便见上一见好了。 三日后,程悦便接到了来自太后的懿旨。 懿旨一下,满朝文武便知道了程悦的存在 不,不可能失效,隐身灵纹真要是没用,刚刚黄金巨人就不会四处寻找,完全看不到他了。 别说是邱永,林芷若了,此时,就连一直表情淡然,八方不动的杨晨老爷子,都侧耳倾听。 一声惨叫之后,听力好的人甚至都听到了断臂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什么叫‘傻子才来这里买东西’?幸好,他不是来买东西的,不然,岂不是承认自己是傻子了? 考虑到这出现在狼级弟子的宝物列表中,所以他抱着怀疑的态度。 李恒轩毫不怀疑,獓因随便喷口气,它身上随便一条毛,都能杀死自己。 这个低洼因为下了一天雨,都已经满是积水了了,乍一看都看不出是个低洼的,不过卡罗一靠近,身体周围缠绕的云气就已经将其中的水蒸发干净,同时上面的雨水也被挡在外面。 “干妈,我们还是回宁区吧!”向左这厮心里早都打定注意了,不过嘴上还装做挺为难的样子,两眼看着林夕说道。 这款游戏在斗鱼上其实并不怎么火爆,但是因为鹿一凡播出的内容太逗了。 这跟实力强弱无关,哪怕你实力再强,人家舍利子又没打算跟你硬碰硬,而是在独特的领域碾压你,你又能如何? 甄婉莹更加的恐惧,不敢想象罗峰究竟是想做什么,但是由于罗峰事先将她移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大叫也没法拯救她。 原先身上脏兮兮的红白裙子,居然自动飘落几米远的地上,似乎是被这灵装嫌弃地甩了出来。 “别怕,什么话都不要跟他们说,我立刻就到。”亦辰果断地吩咐,大步走出电梯。 琳琅山庄、飘渺宫以及其他势力众弟子,在初期的惊喜之后众人皱眉,因为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机缘,至于飞龙更是不见踪影。 九宫门门主宫垂柳以及众位高层齐集于高台之上,圣子之选是宗门大事,自然不容怠慢。 “没有,我是36号,下半赛区,看来我们只能在决赛相见了。”苏祁有些幸运地举起手上的纸条。 这个消息不断地在阵地上传播,渐渐地,士兵们的心情就平静了下来。 三更半夜的,警察竟然要进来检查,张晗韵心里惴惴不安,探头探脑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一晃就看到林青侯出现在床边,还赤身果体的,也早吓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们见证过太多的扣人心弦的比赛,目睹过太多最后一投的翻盘崛起。他们为精彩的劈扣庆祝过,也为投篮不中懊恼过,他们疯狂过,吼到喉咙嘶哑过,陪着球队踏入顶峰,也随球队堕入地狱。 可这样一想,长弓又是从何而来?当初是谁发现了它?之后又经历了什么?最后又是谁把它送到了姜雪林手中、引出了这一场风波? 柳拓和那妖怪隔空遥遥相对而视,柳拓气机暴涨,浑身力量气劲轰然强暴,觉得是时候爆发出那威霸强横的地格覆灭掌的时候了。 ------------ 第四十六章 ,面见太后 程悦衣着素雅,头上也只插了一根质地普通的银簪。由沉鱼扶着上马车。 容止陪着她一同进宫。 当今太后姓元且不是容辞的生母,其生母早在他登基之前一年病逝。这位太后只是他的姨母。其生母为了固宠,才央了族里将庶妹嫁进宫。 没曾想成了最大的赢家。 刚进宫没多久,燕帝身边的大红人全公公,匆 那被带走的夜穷极,在听到了叶梵天的审判,忍不住身体一阵的哆嗦,一口鲜血再也没有控制住的被喷洒了出来。 火凌风丝毫不顾及卿鸿身旁的大蛇,他缓缓地升向半空,傲然而立在卿鸿的身侧,漆黑的眸一扫她身旁的大蛇,眼底闪过一抹淡笑。 眼睛是紫瞳魔兽的死穴,因为与之对视会产生幻想,所以若想伤死穴以制之,必须一招毙命,否则,人的眼前产生了幻象,极难摆脱。就算最后能够摆脱,也难保在这期间会不会被外界的人或兽伤害。 他的玄魂何等的恐怖,至少在现在,叶梵天还没有见到过比起他还要强大的人。 森林里的动物们也听到了召唤从睡梦中醒来。春天正是各种灵兽开始出没活跃的季节,相比冬天的恶劣环境与灵兽的减少,春天是猎灵的最好季节。 “我只是说,认兰馨为姐姐,可从未答应做姐姐的弟弟!”臻蓓神色自若道。 卿鸿眼底一冷,满是冰淬的眸一扫佯装正气却一脸猥亵的男,冷若冰霜的面容上,裂开一抹宛如鬼魅的笑容。 “送客。”冷雪来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男仆跟了出去。 这百年前的古建筑,竟然迄今还有能量供应照明和制冷?江岚不禁略感惊讶。 漆黑色的虚无空间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道道黑色光晕慢慢的如水流般流淌起来,一股可怕的气息竟然毫无预计的开始包围住了宋无缺。 突破之后,他并没有停止修炼,又取出大颗龙血,用苍龙霸体炼化。 李阳摇摇头,又把视线放在了大荧幕上,不过他的心思可不在这里了,而是想起了别的事情。 紫凌天雷魔铠甲在发光,巨剑上猩红色的雷火之力交融一起,他正以超音速三十倍的速度,纵横敌手之间,所过之处,金铁交错,狂能起,一具具尸体倒地不起,一朵朵血花绽放的瑰丽无比。 也不知道他是在称赞云飞近日来的英雄举动呢,还是在称赞他敢于向火舞发起挑战的。 原原本本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交代清楚,龙公一脸恭敬的看着夜凝香,等待对方的回答。 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这张纸,心想:这东西实在太邪门了。我还是别再研究它了。 确实,就是李阳出手了,几个膈应人的臭虫而已,碰不到也就算了,既然碰到了,还来找自己的麻烦,李阳不顺手解决了他们才怪。 “我想回去一趟蛮天圣教,能劳烦幕叔叔带我们去一趟?”蓝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们倒不是真的害怕饭里有毒。只是觉得这村子太穷了,不认吃他们的饭。更何况,这村子处处透着诡异,他们的饭,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王泽一路行来,自从过了潍河之后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色’,等过了莱水之后更是变化巨大,数月前回青州时莱水到胶州港之间的地方还没有多少人烟。 ------------ 第四十七章 ,不是本王做的,乔乔信吗 容止的嚣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太后除了生气,似乎拿他没有办法。 太后沉了脸,将矛头指向程悦,“阿止可不能因为贪念美色,而引起两国纷争。到那时,你二人便是大燕的罪人。当然,母后自是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母后就当方才那席话是玩笑。” 这话狠狠地威胁了容止和程悦。若将来有战争,那一定就是他 先不说李乘与赵飞之间的关系,陈力刚自身也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李乘的万福液救了自己的岳父,这种救命之恩陈力刚认为亲自来道谢都是轻的。 那剑光与之碰撞,起先两者都奈何不了誰,可是忽然那血灵神剑的剑气顿时迸射出一道刺目霞光,那霞光很璀璨,散恐怖能量波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里面蕴含了一丝泯灭之力。 费无忌面无表情,一把接过信,却没有打开观看。反倒把目光落向手中的木雕,这是一个三寸高的持刀木人。说句实话,陈铮的雕刻技术很烂,非同一般的烂,大约也就三岁孩童的涂鸭水平。 “你干什么?”徐石峰正坐在车里,为自己刚才的车技吓到李乘而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脖领子猛然被人拉扯住,然后一阵窒息的感觉让他直接惊慌的喊叫起来。 不光是自己被封神了,断了往上冲击准圣圣人的念想。就是他们的宝贝也被弄的七零八落。战斗力降低了老多就不用说了。 有了一把武器之后,李乘的心里多少都有了一些安慰,随后他又进入到了杂货店,先是买了一粒大力丸之后,就把目光放到了几张黄纸上。 这座山峰数百米高,紫云儿刚好就在这最顶上,下面无数的王兽,甚至是皇兽虎视眈眈的怒视紫云儿。 随着两方不断接近,怒蛟岛的战船进入了预定的攻击位置,以怒蛟巨舰押阵,左右两翼二十艘战船结成战阵。 魏笑笑一双妙目之中秋波流转,盈盈溢出水光,浑身媚惑之气散发,一股诱人心神的幽香借风飘向陈铮。 崖山确实防备松滞,只是相对而言。魔道一方早就有所防备,距离崖山不到四五里外,都按排了人手巡逻,警戒正道偷袭潜入。 在孙若丹的感知中,这只庞大的超级生物形似一个梭形的蚕茧,周身密布着无数的腔孔。 郭晶妈妈的话是对的,恋爱也得大学才谈,而且郭晶家境好,她人也那么好,是应该找个配得上她的,我知道所有的条件好的家庭都是这样的,我也不舍得郭晶跟别人一起吃苦,她是个好妈妈。 高子玉见她缩头的动作,心里全都当成了这是在后怕,所以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抬眼看向屋子里的那一排人,眼睛里一片冷咧。 众学员,老师,也都从那种奇妙的境界中清醒了过来,看着已经落黑的天色,纷纷疑惑的互相询问着,但却没人知道,大家为什么发了一天呆。 我觉得这真是这个新年最开心的事情,欢喜地跟杨天说,我们一定要找一天去深圳玩。 众人食堂的食堂,澡堂的澡堂,寝室的寝室,各自散去,叶苹的身影突然就清晰地出现在了叶凡面前。 “好了,开工了,我们也要努力才行,不能弱了我们PAC的名头。”一名带队的特战队员拍了拍手说道,随后就率先掏出东京大学的校园通行证挂在了胸口大步的追了上去。 ------------ 第四十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容止眉目微蹙。 他也没有要瞒着程悦的意思,将纸条递给了她。 纸条上落款是卫崈,只写了三个字:“见面礼。” 也就是说,方才那些官兵是他带来,与容止第一次合作所表现出来的诚意。容止却是怀疑他别有用心,故而蹙了眸子。 程悦明白,卫崈是听了她的建议,决定与容止合作。 良久,他才勉强放下心中的执念,如今,他还是先去火影的世界找找有没有1000年以上的白蛇吧。 还有,王修现在只不过是在蓄力,他蓝量一直保证他有一套技能的额度范围内。只要能够稳稳控制超哥的血量,一旦等到诡术妖姬五级,兵线进塔的时候超哥没有回去,那么王修就拥有了一次干掉上海马超的机会。 “难怪潇儿喜欢吃。潇儿。你多吃些。长些肉。”轩辕睿说着夹了一块鹿肉送到云潇的碗里。 赵国栋到了工地吃过早饭,刚准备打开机子开始搅拌水泥,老梁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留下他身边的一个心腹谋士代替被押走的那个官员监管这里的事情,段锦容带着自己身边的人马,如风而来,如风而去。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十分疑惑。我不知道沈皇叔为何要护着楚妃。但我对楚妃的印象根本就沒好过。经过今晚的事。我也更加讨厌了她。 “就凭你!也配杀我?哼,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巴达克吗?”说着,一道强悍的气息从身上爆发出来,金色的气焰笼罩住他的身躯。 除了八歧大蛇之外,其余的众兽根本就没听明白,他们只当巴达克要用力量帮他们淬炼身体提升实力。 经过这场大战,王杰想不出名都是很难了,凭借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狠斗鲲意三人,而且最后还是以胜利而结束,这要是传了出去,王杰之名可就是响当当的了。 而他现在只是个皇子,并不是王,所以赔礼的诚意,这样足够了。 不得不说桑塔纳的质量确实够结实,金杯车被撞的凹进去一个大坑,桑塔纳的后保险杠也就刚脱落下来。 突然,窗外传来一道破空声,张亮缓缓睁开了双眼,稍后察觉到隔壁的鬼厉已然御空离去,当下也不再犹豫,驭起轮回珠,朝着前者离开的方向追去。 经过过霍展武的辨认,他也不认识此人,经过客栈的记录查到此人的身份,他叫甄智虎,并不是西海市人,而是来自行善市,带着这两条线索,李三和唐龙去行善市调查,秦丹丹一路开车送。 他们听到这消息后异常兴奋,终于有了这天遁神剑的下落了。两人都知道神剑的威力,若能夺到它,那魔天教就必能称霸天下,这个心愿也是两人的师父和老教主临终时托付给他们的。 “那你还想我怎么做?”他的语气平平,似乎早就料到她并没有这么容易打发。 一人一虎,鸡同鸭讲的说了半天,一个连连说各种好话,一个不断的咆哮,最后,还是谈不到一堆去。 焚香谷的弟子,等待许久,也没有等到师叔上官策回来,无奈之下,只好先行返回焚香谷。 她有点担心,欣欣之前已经很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找到班里的同学。 冰雪天姥看着这一堆毒蛇,又看了一眼那躺着昏迷的人,那人的后背还插有两支铁戟。 ------------ 第四十九章 ,青及闹着要见王爷 宋家家宅不宁,宋宴清整日借酒消愁。误将府中一个丫鬟当成程悦抱上了床榻。之后老太君又想将人处死,但这次,遭到了沈母和宋宴清的同时拒绝。 宋宴清不顾老太君的阻拦将之纳为妾室。 容止收到卫崈的纸条后,一直在怀疑他的动机。直到收到南苏这边的消息,一查,才恍然大悟。 卫崈这是想借他的手除掉长 "你怎么了?"看着满脸通红,一脸痛苦的伊莉丝,洛天幻忍不住问道。 如果是因为顾锦汐的强大,申屠起了招揽之心,所以想要顾锦汐越来越好,他们也可以理解。 其实,无论是张家良还是敬怀北都知道,东南省在这事上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当然,全班的反应是这样的老师在说什么,听不懂,怎么办装作听懂的样子吧。 "那个……能让我说说话吗?"洛天幻看着面前这个手持长刀,名为希伦的瘦弱男人,这家伙从自己上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曹操……曹操偷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但旋即他心中又被另一件事给占满了:阿生。传言中生死一线的阿生。 他们这些半截入土的老人胸中也不会重燃起少年意气,起了要在有生之年亲手将这新泰朝建成远超开元盛世的治世的念头。 心下一惊。暗叫不好。原本只是想着他现在有气没地方撒,所以找她这个罪魁祸首来撒气。可是却忘了她还有这个利用价值。 "你怎么知道?"张家良今天接到电话过去,却没有想到黄妃儿竟然知道。 顾建华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其他人怪异的目光,自顾自地继续道:“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我们当时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你。”如果不是以为这孩子没了,当初瑾萱估计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吧。 “废话少说,来吧。”江南脸色一凝,知道说不过凌少风,便冷哼一声准备动手。 周围的武者正在与那些蛮神信徒战斗,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人下杀手,因此还有一些人受伤,此时看到这些人都疯狂了,又听到凌少风的话,顿时纷纷斩杀着自己的对手。 那人嘿嘿冷笑,闪身后退,取了弯勾御敌。范少帘虽站在铁链上,但动作丝毫无阻,一根短枪夭矫如龙,挑得那人难以还手。两人越打越后,渐渐隐入云雾之中。后面众人见不到两人,只听到兵刃声响,都是暗暗担忧。 看着那些匈奴人冲到了自己的阵前,魏军也不慌乱,冷眼看着那些匈奴人的战马因为铁链的缘故而直接给摔了,无数的匈奴人忽然惊觉,一个个的勒马止步,场面一度异常的混乱。 “这个项目,之后会由我亲自接手,你可以下去了。”黎梦三言两语打发。 没有了线索,两人只能先离开公安局,黎沫焦急联系林承浩,但始终无人接听,凌辰却是始终一言不发,径直上了轿车。 最后能被这样的人物传授武道之术,林骆只感觉,自己今天就好像前不久突然觉醒异能似的,简直梦幻无比至极。 不论如何,虎叔终究是因为自己陨落,致使对方连父亲的面都没有见到,得到的却是父亲的死讯。 夜的所有亲人被绑在火上烤着,黑月子被人一刀一刀的划着,东凤被人踢倒在地,无数人踩在东凤的身上。 又行五里,士兵们开始跳出铁甲战车,战车在红光烘烤下,在寒风水雾中发出嗤嗤白烟。羌兵连身上的甲胄也开始拔下来。 ------------ 第五十章 ,王爷,青及来救你来了 程悦神色不变,继续道:“你的谎言于我而言无半点意义。倒是你的那些小聪明,有可能正将你推向深渊。若你足够聪明,安安分分,还有好日子过。” 被程悦戳中小心思的青及,面色蓦然间一变。拿一双染满怒意的眸子瞪着程悦。 程悦一点不恼,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让青及莫名更气。 “你滚,你滚,这里不 没过多久,许琳的短信就来了,我这想起来,昨天晚上答应了许琳几个带她们去银月山上练级,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红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刷掉了,装备的耐久也掉到还有一半,似乎是应该再补给一下了。 “那,那是不可能的,那古兽印乃是我在一个前辈死后的遗留洞府中发现的,怎么可能是地摊货呢,你要相信我~”苗田老脸一红,不断的解释,只是他越解释,越让三宝觉得自己上当受骗。 可那都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可这一丝的明悟绕在狂生心头挥之不去。 自加入海军以来,西蒙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解东海里有名的海贼,并且记在了脑袋之中。 可是兰溪坚持付了钱,葛佩掏了钱就成了葛佩的,老住别人的地方让兰溪缺乏安全感,有自己的宅子感觉上要好的多,豪宅也罢蜗居也罢。总是自己的家,反正不过两千多两,她承受得起。 CS市某网吧包厢内,青年正惬意的点燃一根香烟。没想到游戏里面自己的周瑜突然就被变羊了,然后偷袭而来的凶手施施然露出了獠牙。 “不是?”见自己的猜测被推翻,西蒙愣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敢发问。 原本达斯琪听到老板地话,那俏脸上顿时浮现了两抹红云,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喜悦之感,在那喜悦感即将在脸庞上呈现时,西蒙接下去地话霎时让她脸色黑了下来。 赵炎背后的士兵已在瞬间变成了一具黑尸,愀丽和赵炎身前的士兵被火劲震飞出去,那即没入赵炎皮肉中的长剑由银到红,由红到黑,最近竟化为一条疲软的黑线,无力的落在地上。 让西蒙死在战场上的话,那么将会失去七武海的地位,到那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很不方便。 以她的聪慧,一下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只有弄清楚此事,才能让她自己,也让本草堂彻底洗清嫌疑。 莫甘娜仰望着漫天星辰,双眸之中迸发出一道瘆人的光芒,无数恶魔在她四周翻腾。 “我明日启程,去漠北。”三爷开口说道,筹备了这些天,棉衣也制出一万一千余件,可以上路了。 “我想知道……我们府上的万姨娘尚未出嫁的时候,是否曾经有个很厉害,又很神秘的人教导过她?”青鸾问。 林河进入四方盟三个月了,之前一直在忙着和极曜会斗争,从没有表露出一丝和星阵相关的地方。 现在村子里的老头老太太眼见着她跟周丽萍的关系缓和了,都恭喜她,说要跟着儿子进县城去享福呢。 “她……她让我们去德莱士找她,她在哪里喝咖啡!”欧鹭连忙说道。 大皇子处在如此颓势之下,但他竟还能谈笑风生,当真令人敬佩,若不是太早折戟,这位现在还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 看吧,看吧,真敢要账了!里正秦德立刻扛起褡裢,打算出村躲避几日再回来。 ------------ 第五十一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程悦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面色更是沉得厉害。 她欲上前查看容止如何了,却不想,刚上前就被青及猛然推倒。幸得沉鱼眼疾手快地扶住。 转而听到青及疾言厉色地指着她大骂: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王爷才受伤,今日正是月圆夜,也是王爷毒发之日,而你,而你不好生照顾王爷,还欲与王爷共浴。险些让他 何大清诉说着对家里以后的规划,脑海里又想着记忆中历史上今年,所发生的历史事件,尤其是在北平周围的。 千羽的眼睛看着卡卡西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在我眼中,火之意志,就是一个笑话,不是说这个精神是错误的,而是要看那些所谓继承火之意志的人。 她知道现在不是多问心中疑问的时候,因为在来之前,林恒便反复跟她强调,那个孩子现在病危。 在场的兽人都是楞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雪狼部落的兽人会是银森。 车身到达机场,随后上了飞机,到底M国那边的时候,姝倪刚下飞机便被姝家的人接走。 怪不得冯斯乾有那样出色的侦查力和敏锐度,他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识破了我,我始终感觉他身上笼罩着谜团,他的身份,他的心思,他的深沉。 大脑完全不会思考了,乔北佳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扑到顾瑾珩身上。 她像是个提线木偶般,到达了席家别院大门前,推开门,大步向外走。 蔡休转头看去,长大了的姑娘头上没花环了,眼中……也早没了光。 可随即六芒摩羯的脸色就变了,瞬间惨白一片,原先一头乌黑的长发,忽然就平添了几根银丝。 闻言,那身旁的两名枯瘦男子,就猛然一步跨出,奔腾浩瀚的金光神力,就同时璀璨的爆发了出来。 场务一开始以为罗天是冒充亲戚,这他这个年纪,看起来也只能是唐仙儿的弟弟了,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才会这么问。 而在施展出了双月之后,叶默却并没有就此停止下来,因为他很清楚,面对着灵尊境九品全力的拼搏,并不可能如此轻易得就能阻挡。 古霍愁眉苦脸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为自己的创作生涯感到深深的担忧。米岐坐在他旁边大吃特吃,真是一派天真,无忧无虑。 到了公司,她把宣萱和安凝要的化妆品都给了她们,然后又打发古霍去公关部给人送礼,古霍别别扭的不是很想去。 本来寒峰就怀疑此人隐藏了修为,现在看来他的猜测确实无误,这家伙绝对不是天仙境初期的修为。 “呆子,你不知道向雪是卫少的未婚妻吗?”江慕晚虽然长年在国外,但毕竟是江家人,对于卫哲东和向雪那点事自然是知道的。 但李怀风却一心的数,所以才故意示弱,同时借五灵宝伞,将东方云霞推到了金玉珠的对立面。 伊莫顿,伊莫顿,我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我是不是从头至尾,在唱独角戏。 对于穆烈的魔法,夜辰非常满意,这一击,相当于一记尊级的武技了,而夜辰感觉到,穆烈所消耗的力量很少,这更意味着,只要给穆烈时间,可以发挥出更多的尊级武技。 “看样子你是准备好了!”秦凡不再去看金源,转而关注起身前的封印结界了。 往屋内望了几眼,淮刃发现熟悉的敲键盘的声音和“打野!帮忙呀!”之类的声音也不见了,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五十二章 ,她是容止的解药 程悦隐隐觉着自己应该也是那个不同的,因为上天眷顾着她呀。 在等药的过程中,程悦一直守在容止的床前。他侧身躺着,后背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叫她不忍多看一眼。但已得到了青太夫的及时止血包扎。 青大夫取了她的血后离开。 无白在门口徘徊,他从沉鱼口中得知,王爷十分信任程悦,早在数月前就将黑龙令 尤其是,当她发现丽丝看她身体时的眼神,根本不是医生看病患的眼神,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被捏爆前,本想保持着尊严死去的轮回海之主终于没有忍住那灵魂与身体上的双重疼痛惨叫出声。 血海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红云,让暗红色的天空上多了些许点缀。 李一鸣之所以能栽种它们,却是因为逍遥天尊的那只极道玉瓶,极道玉瓶能孕育出类似于三光神水的神水。 秋二二疑惑地看了妹妹一眼,没说什么,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立即出去几米远,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 林夏月还想有所动作,只见招魂幡似乎有了灵气一般从天空径直砸了下来。 “哪里,哪里,这的是应该的嘛。”覃主任摆摆手,很有些大义凛然的样子,不愧是干部,就是有觉悟。 于是西洛不再说话,只顾埋头修补破损的甲板,尽管这艘船并不是他的,却是他返回西大陆唯一的依靠。在此之前,他也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如此努力地去修补一艘袭击过他们的敌船,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返回西大陆。 闻言,挂在他大腿上的腿部挂件愣了愣,回过神,嗖的一下从他身上滑下来,麻利的自己钻进车子里。 妻子在得到这位,丈夫男同事的某种暗示后,为了查清真相,她一咬牙,不惜在车子上,给丈夫的这位同事,做手活。 楚寻想要将这些全部都揉捏在一起,或许能够突破七禁之力,实际上他已经破入八禁,但是现在的话,他神力全无,很难发挥出来,若是能够将禁力和皆字秘糅合在一起,或许能够立足神禁。 很显然,她杀的人太多,对于两人被砍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如指掌。 若是蜀人出力甚多,连破魏贼,到时候他们开口要豫州,自己给是不给? 甘肃定西关,自当王先至奉命来到此处后。当他看到玉门关早已失守,于是依照王莽先前的计划,全力收缩兵力,固守定西关,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模样。 明日高能持续,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出场,可以打开脑洞猜猜看。 反正这天下,只有他们手里有人才,或者说,只有他们手里,有足够多的人才。 现在定下角色,回头他不用再看人过来试镜忙活了,总算能回去好好的歇一阵子,这几天真的差点将她累屁了。 “紫鹏姐需要源石吗?”楚寻开口问道,他不太想要源石了,因为紫鹏为他几乎付出生命,他希望这十方源石能帮助到紫鹏。 在叛逃的前灵魂战士稻森的话语声中,一众大和队的轮回者都是赞许的附议点头。 游楚反握住公孙徵的手,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木兰儿每次都要背着龙俊,说龙俊的坏话,她就好像和龙俊有深仇大恨一样,只要一天不说龙俊的坏话,心里就会感到不舒服。 曾几何时,他无往不利的从未失败过,建立起了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金融帝国,权钱都是他玩剩下的,好像所有人所有的事情他甚至都不用去打压他们都会顺服按照他的心情在发展。 ------------ 第五十三章 ,程悦中毒失忆 半个时辰一到,青大夫就将药端了过来。一屋子的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程悦。 容止亲手将解药喂给程悦喝下,他知道药有多苦,但她没有皱一下眉头。叫他更加心疼。 自认识程悦之后,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心痛,什么叫不舍。 就在众人紧张等着结果时,程悦身子一软,晕倒在容止怀中。 不知昏睡了多 好,退一万步来说你真的喜欢严洛熙,那你了解她么?唐萧伤盯着叶浮生说道: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菜,或者有什么爱好么? 而陈默凡则是在挂断电话后又回复到了一言不发的状态,眼睛透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紧紧的盯着由远及近慢慢飞来的直升飞机。 不是因为他不想动手,而是他体内的剑气消耗太大,禁不住持久战。 “就你嘴贫!”影月裳笑啐道。她看了风雨魔煞一眼,风雨魔煞嘿嘿笑。 “这个叫声讯石,是用来做远程通讯用的。”安达母一句平静的话就打破我的幻想。 霎时,金元力的锐气荡然无存,变得清凉圆润,服服帖帖地融入到启蛮体内。 然而石鼎之内和鼎外却像是两个世界一般,并没有人听到母兽的哀嚎。 “如果他们没有碰到强大一点的剑主,单是碰到魔兽的话,依靠他们团队的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球球也说了一句。 “叶爷爷。”陈天宇对着蹲在门口洗着水盆里的铁签子的叶征招呼道。 若是他秦越不乐意做,你说破大天来,那也是没戏。至于威胁,那是更加不可能,他秦越不威胁人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慕容灵月眼神中露出一丝畏惧,眼神警惕的盯着黑衣人,退缩到床头全身蜷缩在一起,十分害怕的说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没错,莫千远不是一直费尽心机的想要进入圣月教吗,现在通往圣月教的路就在他的面前,慕容灵月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胆量进入。 尤其是说到慕烁的时候,好像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一样。可是如果慕烁也死了,慕梨潇不是真的就不会再出现了? 皇甫晟依旧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都包扎着,让他看起来完全都不像是人。他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而面对这种事情的结果,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不会为了这一点两点的事情,搞得自己心里不明白。 而宁风囚、聂翩儿等各方势力,虽然麾下成员的实力不弱,但毕竟人数太少了。 御风能够看出慕梨潇眼中的真挚,她是真的需要他的帮助。需要他的帮助,而不是需要他。他早就不应该有这么心酸的想法了。他独自走过了这么多岁月,都是踩着刀尖过来的,他不应该在乎任何人。 诺柏惊讶的看着成雀,他知道族长难以医治,但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一时无语。 这才刚刚走到楼梯呢,一道魁梧的身影顿时便是出现在了楼梯口,一看到百合,那好似糟糠一般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阵如同一般的笑容,当即便是迈动步伐朝着百合所在的方向走去。 听到这话,宁浩这才幡然醒悟,直接便是将上一次铁拐李送给他的丹药给取了出来。 白杀面带微笑的说道,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微微颤抖一下,剩的力量还是超乎他的想象,如果正面对抗的话,恐怕白杀十招之后就会被轩辕破邪所打败,就算是全力防御,白杀估计自己在五十招以内就会被轩辕破邪所杀死。 ------------ 第五十四章,借容止的手除掉宋家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重生的程悦震惊莫名。 她定然是重生了,不然怎会与凶名在外的容止在一处。 还躺在同一张床上。 容止并未有宠妾或是妻子。但不排除他金屋藏娇。 所以他就是他的娇? 也就是说,方才梦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她已经死在了沈氏的慢性毒药之下。 为的就是 “阿灵阿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国舅。你这么得罪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阿灵阿走后,莫睛重新又走了出来,坐到于中旁边说道。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是在帮您老人家的忙!那尹泰不是正愁没有政绩么。我这一下可是送功上门,服务到家呢!”莫睛也笑嘻嘻地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的电光一点儿也不厉害。”唐唐索拉斯将太阳剑往下一压,巨大的热量把电光烈龙逼得晕了过去。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莫睛唯有气呼呼的离开山西!当然,她临走的时候,那些晋商们还没忘记让她带上丰厚的礼物……再怎么说,莫睛也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皇上不是储备了大批的粮草么?军中怎么还会缺粮?”看着明珠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两碗米饭,半斤腌肉,又灌下了两碗米汤开始擦嘴之后,马德开始发问。 当众人的目光落在门口,看清进来的人是前田花子后,不少人露出看好戏的目光。 所谓探索主要是开地图,凌霄城地图初始还是比较正常的草原,而随着渐渐深入,却被团团云雾阻住去路。 兕大王确实打算离开,但他不会轻易放过圣宴王。他头也不回地遁云,原是诱敌之计,等圣宴王一门心思地追赶时,他突然扭头,举起火尖枪就刺了圣宴王一下。 金翅大鹏也在此时完全被阴鲲降服,从天际回转,往下界飞去,到了孟游的面前,双翅一抖,脱离了大鹏的形状,而又复原为阴鲲龙马的样子。 在这点上来说,贾琮多少有些佩服他。这么豪爽的送礼,一般人当然都会领情≈琮就是如此。 住院楼下面,一名刚刚赶到现场的人,朝着身边提前赶到的人询问情况。 齐天鹤终究没有继续想下去,即便当时兄长全力阻止,怕是也没有任何意义。齐家丁家本在伯仲间,大哥自然明白为什么齐家能如此迅速的剿灭了丁家。 灰暗的牢房衙役已经拿起了皮鞭,顺着腹部狠狠地抽了下去,这一下子几乎疼的杨旭龇牙咧嘴,火辣辣的痛感几乎传到了每个细胞,没等痛感过去,又是一鞭子,到了第七鞭子,杨旭已经没感觉了,因为他已经昏了过去。 同时他的躯体上还密布剑痕,这些密集的剑痕呈雷电状分布,毕竟这不仅仅是雷电,也是剑招。 阴暗的隧道,这里不再属于维修工人经常出没的场所,是以市政拨款有限,早已没有了长明灯,令那些行尸走肉有了生存的空间。 当然孙鹏的回应很及时,要么紧紧揽着郑嘉的腰,要么干脆亲密的贴在一起。 “这事情是你的事情,要是你不去,本官不免参你一本,御下不严。”说罢怒气冲冲的回了内院。 但是现在复仇者联盟率先起步,后来者想要追上来可就不容易了。 但最终什么没有发生。花刃衣的目光里涌现出困惑。他没有动手,也没有解开背在背上的武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宁无邪,宁无邪悄无声息的化解了他的一剑,让他震惊不已。 ------------ 第五十五章,九弟,莫要让小公主久等 “沉鱼,陈妈妈以下犯上,给我掌嘴。”程悦冷声开口。 她不仅是容止的宠妾,更有救命之恩,有嚣张的资本。 说她无理取闹,那就无理给她瞧瞧。 沉鱼自然听程悦的,在陈妈妈震惊的目光下,扬手便给了她一耳光。 “……你敢…” “啪……” 没有什么是沉鱼不敢做的事。更何况是为程 而一旦华国队控制球权继续进攻,克拉滕伯格却就会吹塞内加尔的犯规。 几名狼卫向他们丢出绳索,这几人也是机灵,相互配合,将自己绑的严严实实。 “你们一起上,我也不惧!”他非常嚣张,一点也没将众人放在眼里。 但身处火球夹击中的罗松溪心里清楚,这三发火球,已经把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云罗宗一众外门弟子既害怕老李头,又担心不动手的话受到葛军责罚,磨磨蹭蹭的向前挪步,如同龟速。 看水淼淼那狡黠的目光,闻人仙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活,但绝对不存在危险,大概就是那种很简单,必须得做,但自己又心虚的事。 “也许吧!”杨梅心里还非常忐忑不安的,只是这个时候宋语说了一些话,让自己又充满了信心。 相信这些上榜的人都应该是各个主城真正的精英和大佬级的人物了,如果不过现在还是龙飞城和凤舞城里面的人最多,特别是龙飞城的人最多。 “叫他们多多关注一号院内!”方鸣想起自己的发现,说出建议。 只有那恰如其分的示好,那分寸到位的抽离,才是真实的,是对一张白纸一样的男生,老练之极地栓住他的心。 那两只魔虫实力很强,一冲入那岩浆湖中,虽然也是瞬间就被恐怖的重力吸得落到了岩浆当中,但是它们并没有瞬间就死去。 岳峰心本就对着绿竹翁等人有些芥蒂,此时自然全都是朝着坏处想。越是如此想,他就越是觉得魔教这些人不是东西,全都不可理喻,故而一下脸上全是不满。 除了离婚这件事,其他我什么都可以随她,更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自己虽然不敢说行医多年,却也是跟了师傅七八个年头,各种疑难杂症见的多了,可这样症状,不但是闻所未闻,简直是不能想象。 岳峰在向他旁边的宁中则看去,却见宁中一脸激动,显然是对岳峰很是想念。想到此处,岳峰心中不由的一酸。 慕橙菲也看向陈安——他好像从来没发表过对慕白奕的看法,他从来都不参与讨论。 “这——好吧,林天,不知你这次来是?”那个青衣老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道,要是知道林天能在今日的成就,他说什么也要反对当日林天他父亲及母亲赶出林家。 这样过了几天,当本再次去那家酒店的时候,一阵哄笑声立刻引起了它的警觉,他习惯这个声音,那是少年犯们欺负他的时候才有的笑声。 但凡神通修炼,都需依照法门,凝练阵图,这是神通之基,一旦阵图破碎也就等于神通废除。 一下,就让新郎的父母,还有新郎的亲戚们彻底失声,气势全无。 “呵,五打一,你们还真的好意思说,还真的对得起你们身上穿的衣服。 “皇上,微臣------告辞了。”韦睿知道自己再与他讲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皇上根本听不懂自己辞官的真正含义是什么,那自己与他多讲一个字,都太多余了。 ------------ 第五十六章,你只需要相信本王就够了 容止不理会主仆二人,一脸据傲的离开。 对于容止冷漠的态度,阿树气得跺脚。“公主,你看他那是什么态度,根本没有将您放在眼中。往大了说,便是未将我们歧国放在眼中。” 在她看来,阿尔曼生的花容月貌,不管是怎样的男子,只要见她一眼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事实也是如此,不管是在歧国亦或是 “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叶慕蹙眉,她没有看出这许溢粉丝,相反的,她只感觉到许溢的眼神有些奇怪。 助理很聪明的将另外一杯给了施灵,施灵这儿那里有心情喝咖啡? 王瑞茵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了。那香气弥漫整个屋子,她刚一开门就闻到了。 “夫人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擦着桌角的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问身边的佣人。 霍香梅提醒许三郎,“三郎,这会是不是去之前那个山头看看,就是守林老汉那。不知他有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回复,现在正是采茶的好时候。错过了又得等了。”。 云动又关好大门,回身进了门卫室,从今天开始,他过上了枯燥单调的门卫生涯。 随着二人相继走了出去,这个消息也仿佛插上了翅膀一样,在整个“道天仙城”内流传了起来。 叶青将神桥放在枯骨中,这才包裹好,随后放进了乾坤袋中,枯骨散出的侵蚀力量十分可怕,如果没有神桥,那乾坤袋估计立刻报废,里面的灵药等物品也得完蛋。 “我们家应该是不需要,你答应过我,我们住在一起后都是做饭。”林菲菲及时的打断了郭飞的话。 “喔!”陈孤鸿这才想起来,这是在水家呢。这一下是彻底醒了,洗漱之后,那香喷喷的饭菜便上来了。 “四爷,如果我不想解开第二把锁,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将永远看不到整条神龙?”我没回应洪胖子,而是扭头朝金四爷道。 产婆们伺候好冷幽月之后,便都退了下去,皇后等人也给了他们二人独处的时间,皇甫睿就坐在她的床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眉眼。 三名S级强者望了过来,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神色间浮现出一丝嘲讽。 冷邪也是满头大汗,不过他眉头紧锁,显然正在用意志力对抗心火。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洪不动的话,绝非虚言,要知道,他和金四爷可是一直拿着望远镜在盯着我的。 李沐然动手的同时甘兴宁和江养天都动用了底牌,江养天祭出了一座锈迹斑斑的铁塔,而甘兴宁则是拿出了一把长枪。 梦境,正想拧自己一把看疼不疼,用以确认状态,却猛然发现旁边的影子出现了变化。 正当萧炎准备放弃的时候,一股恐怖的吸力将萧炎的灵魂撕扯进了源戒。萧炎想要摆脱,但是恐怖的吸力如同泥潭的漩涡一般,疯狂的撕扯着浮萍一般的萧炎。 我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保持冥想状态,守住底线,身体一动也不动。 “不行,我得通知表姐一声,姐夫受伤她恐怕还不知道呢。”陈圆圆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摸出手机径直给楚寒烟拨了过去。 经过长达多天的研究分析,发展计划具体到了大部分团购公司,分析各家公司的优劣势,对付他们的战略是一样的,但战术上会有些许诧异。 ------------ 第五十七章,大结局 时间过得很快,三日说到就到。程悦也终于明白,那日容止所指何意。 燕帝的生辰自然是最为热闹的。宴会上,歧国使臣道出了此次的另一个目的,联姻。 所有人都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程悦。 让程悦疑惑的是,宋宴清不认识她才对,却不知为何,一直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南乔,你若是想逃,我会帮你。 因为有大型幻境可以建设,舰队也不必经常训练,六成以上的训练在幻境之中,三成多是水上实战训练。 只是袁绍已经决定的事情,他也无法更改,只能狠狠地瞪了那郭图一眼,目光紧紧地看着袁绍带着张郃、高览向刘协走去。 但最终考虑到切尔西答应通过羊羊体育中心的渠道,引入两台‘ISS康复者’的诚意,双方还是进行了谈判。 现在既然他与系统都搞不明白,在这个过程中,图图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又是怎样的经历才导使这种异样结果出现。 这个例子也就是说,一家新的饮料企业,想进入世界去竞争,从底层做起几乎是不可能的。 地球传说的五大至尊圣装——青龙至尊圣装、战蛮至尊圣装、巫神至尊圣装、霸下至尊圣装、以及双子星至尊圣装。 棉布杰克有五个神将,一个厄运仙骑,都是传奇等级。两个神将留在太阳城,两个在太阳城南的港口,一个神将和一个仙骑去太阳城北部军港。 香离不明白,若人们的感情是脆弱的,那为何她可以等他那么久,连死了之后都不愿离去,她的魂魄痴痴的守在那树下,直到等到了他的归来,她才如愿以偿的离去。 赵思齐见男孩没有理会自己,将名片轻轻放在了桌上。将钱包中的现金全部掏出,也一并放在了那里。 顺着塔斯卡的目光一直前进,穿越茂密的森林,跨越奥特兰克山脉的起伏,可以看到一座庞大的军营矗立在山脚下。 叶潜偷偷握紧自己的刀,他正在找时机,找一个时机可以一刀打掉那把枪,打掉了那把枪,他就有足够的把握把中年人在这里制服住,目前为止中年人都没有用过自己的真实实力,而此时的他也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这一脚虽然留了力道,没把那保安给踹倒,但那黑漆漆,满是泥污的脚,无论是印在谁的脸上,估计都会不好受。 董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彻底放下了自己的心理负担,便将和白舒分开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想到这里,心神悚然一震,那些对两百多年前的尘埃秘事毫无所知的开海境修士们,顿感好一阵毛骨悚然,心中也不禁皆是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个邪主一般层次的强大邪魂,也就难怪即使强如刑天还是陷入了苦战中。 天底下,哪有不心疼儿子的父亲,看着赵德智这样,赵兴权也心疼。 霍移山等人仓皇撤出,再次转移到地下指挥部,战损报告陆续送来,这次演习布置的中近程导弹,尽数自行发射。 姜卓方鼻翼翕动,皱了皱眉,左掌立即迎了上去,右手在裤袋边一划,将一颗药弹进嘴里,同时挥手抵住对方的另一掌。双掌接实,只听嘭嘭两声,他退了一步,吐出一口鲜血。 最后一招拼过,那人退了出去,没有任何的停留,化为了一道黑光,向着远处遁去,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