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死后重生 林知笑是在一片混沌中醒来的。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渣男前男友拿着一瓶硫酸往她脸上泼,她躲闪不及又扭了脚,直直往楼梯下坠落。 砰一声,鲜血四溅,结束了她的一生。 睁开眼的林知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懵懵的眨巴眨巴眼,对着漏风的屋顶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死了还能做梦吗?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小手怯生生的伸到她鼻子底下,察觉到温热的呼吸,那双手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快速缩了回去。 林知笑不知所云的坐起身,满头黑线。 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瘦猴撒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娘:“娘!我二嫂,我二嫂她又活过来了!” “啊?” 一个面容愁苦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盆刚洗完的衣服从院子里进来,几根银发还随风飘荡。 听见这瘦猴说的,惊得大叫一声,放下盆就往屋里冲。 就这点时间,足够林知笑消化完记忆了。 林知笑仿佛被抽干了灵魂,默默躺下来,把破棉被稍微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脸。 一个好消息,她本来死了,现在又活了。 坏消息是,在七十年代借尸还魂,新娘子嫁人第一晚差点被新郎同村的叔叔强奸,她本就是被娘家卖过来的,又差点被人凌辱了,一时想不开,趁着凌晨投了河。 若不是有人去别家吃酒,正好路过,估计都等不到今天才断气,让林知笑占了这便宜。 “笑笑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中年女人抱着林知笑又哭又笑,宛若疯魔了。 而且这具身体跟林知笑意外的契合,记忆里出嫁那天照镜子,竟和自己一模一样,不仅长相一样,连名字都一样。 “嗯嗯。”林知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多说多错,索性就嗯嗯了两声当作回应。 那瘦猴扒在门框上偷偷往里面看,偷偷摸摸的,好像做贼一样。 “豆子,你在外面鬼头鬼脑的干嘛呢,赶紧进来!” 沈家也是可怜,这中年女人是沈家的当家人,也是原身的婆婆。 生了三个儿子,大儿沈援军从军,妻子也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姻缘。 二儿,也就是林知笑名义上的老公沈兴夜,听名字妥妥小说男主的配置,不过林知笑知道自己没那么好的命。 谁家女人重生前是被前男友拿硫酸乱泼躲闪不及时摔下楼梯死的? 沈兴夜是个走南闯北的货郎,也算是倒卖的吧,把这边有的东西卖到没有的地方,说白了就是赚个辛苦钱,勉强养家糊口的。 而且兴阳县又是省里出了名的贫困县,光靠种地那点粮食,养不活家里这么几口人。 原先还有沈援兵寄回来的钱,但是他牺牲后部队里给的抚恤金也因为沈大嫂早产加难产生下来的孩子娘胎里就带着不足,在保温箱里养了好几天,沈大嫂也因为羊水栓塞去了。 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家,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就是这样,沈母还惦记着要给老二娶个媳妇。 说是娶,沈家这样的人家,哪家好人愿意把姑娘嫁过来?说是火坑也不为过了。 也就原主的娘家,贪恋那点彩礼,巴巴得把原主嫁过来了,嫁过来还没一天呢,就差点被人给害死了。 豆子就是这家的小儿子,沈母的幼子,也就是刚才林知笑看见的那只瘦猴。 豆子有点腼腆,低着头走过来,低低的叫了一声二嫂。 林知笑也怪喜欢这孩子的,嗯了一声就当打了招呼。 沈母拍了拍脑袋,“哎呦,你刚醒还什么都没吃呢,瞧我这脑子,还一个劲拉着你说话。” 林知笑果断说自己不饿:“没事,我不饿。” 刚说完,肚子就叫了起来。 豆子这瘦猴还皮得很,捂着嘴偷笑。 “嘿嘿,还说不饿呢,肚子都叫了。” 林知笑本来以为自己在商场已经锻炼出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较厚的脸皮了,没想到还有事情轻易让她红了脸。 沈母没好气的敲了豆子一个暴栗,“还不快去给你嫂子端一碗面糊来?” 豆子哎了一声,嗖的一下就跑出去了,别看瘦,动作倒是挺快的。 沈母有些尴尬的说:“豆子这孩子,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看他还不懂事得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 听到这话,林知笑倒是帮豆子分辩了两句:“还是孩子呢,也不指望他多懂事,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大的懂事了。” 沈母瞧林知笑这么善解人意,颇为满意。 豆子刚到厨房那边就在墙根底下听到孩子的哭声,扯着嗓子喊起了娘。 “娘,你快过来啊!” “小花生醒了!” 小花生就是那个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 沈母一听到小花生醒了立马跟条件反射一样拔腿往外跑,到门槛了才想起来还有林知笑这个大活人呢。 沈母尴尬的笑笑张嘴想说些什么,林知笑就从床上下来了。 “我跟您一起去看看吧。”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一个人在世上太可怜了。 还没走出房门多远呢,就听见婴儿扯着嗓子在哭,哭声凄厉,叫人听了都忍不住心疼。 “快去看看,孩子都哭成这样了。”林知笑催促道。 小花生睡在沈母的房间,和奶奶一起睡,林知笑和沈母走进房间时,孩子的脸都开始青紫了,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是怎么了?” 沈母才一看到就吓得不行了,抱起孩子就哄。 林知笑心里警铃大作,这种情况不对劲,新生儿大哭,怎么可能会哭到脸色青紫呢? 她是在医药公司上班的,多少对这种事都有点经验。 “孩子是不是有先天性的疾病?” 早产的婴儿是很有可能先天发育不完全的,尤其是肺部发育不完全,看小花生的情况,大概就是肺部发育不完全,没准还可能有心脏病。 林知笑来不及解释了,一把把孩子夺过来做心肺复苏,心跳已经很微弱了,呼吸也是很长时间才呼一口气。 ------------ 第一卷 第2章 养崽系统 林知笑单手抱住孩子,另外一只手在拍打脚心测试小花生还有没有反应。 幸运的是孩子还有微弱的反应,呼吸和心跳虽然缓慢微弱但是还有,估计已经在缺氧的边缘了,不然脸色也不会青紫。 估计是肺部发育不完全,无法正常呼吸,刚才又一直在哭,种种因素加起来,所以才会这么严重。 林知笑果断把孩子抱到外面,室内的空气流通再怎么样也是不如室外,抢救的第一要素也是保证空气流通。 果然到了室外,小花生的脸色也渐渐好了一点,只是呼吸并没有恢复,依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林知笑立刻席地而坐,给孩子做人工呼吸。 小花生肺部发育不完全,靠孩子自己呼吸是不现实的,只能大人帮助它呼吸才能恢复呼吸。 因为人的脑细胞在无呼吸4分钟后就会死亡,所以小花生现在情况非常危险,一旦缺氧时间长了,会影响孩子大脑发育。 林知笑以前学过婴儿的急救知识,包住小花生的口鼻进行一秒钟一次的人工呼吸,差不多持续了四十个来回,小花生就可以自己呼吸了。 林知笑也放心了,她累得恨不能马上仰倒在地,手里抱着个孩子又不能太放肆了,直到把小花生递给沈母才放心倒下。 沈母虽然不知道林知笑刚才在做什么,但是小花生的情况好起来是肉眼可见的,她也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给人急救是非常累的,更别说林知笑这具身体也才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下来,她两眼一黑差点没晕倒了。 “检测到宿主挽救女主早夭的命运,奖励幸运值10点,健康值10点,新手大礼包一份。本系统将于24小时后更新完毕,请宿主耐心等待。”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林知笑的大脑就好像被灌进了什么东西,瞬间提神醒脑了。 沈母抱着小花生哭得肝肠寸断:“笑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小花生没了爹没了娘,我要是没能把这个孩子留住,怎么对得起她爹娘啊!” 唉。 林知笑顾不上自己的状况,先安慰了沈母:“既然我嫁进来了咱们就是一家人,小花生也是我侄女,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命没了。” 这身体太久没吃东西了,林知笑说两句话都觉得有点累眼前就发黑了。 “就是我真有点饿了,家里有没有吃的先给我垫一口,实在是受不了了。” 沈母这才如梦初醒,“哦哦对对对,是了是了,你还没吃饭呢,瞧我这个记性!” “豆子,让你端一碗面糊,怎么还没端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豆子还是个孩子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被亲娘这么一喊,血脉压制瞬间让他醒了神。 “哦哦,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小侄女转危为安,在豆子小小的心灵里,林知笑就是最厉害的人了。 林知笑也没逞强,找了个凳子先行坐了下来,再站下起她怕在两人面前晕倒,要是再不小心磕到什么地方,就现在这个医疗水平,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一条小命,到时候再送了。 作为面糊,就是红薯碎面和一些剩饭拌在一起的东西,加了两把青菜加了点盐,出锅前大概滴了两滴香油。 反正,在林知笑这个肚子饿了几天的人眼里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有口热乎的能填报肚子那就是最好的了。 沈母站在堂屋抱着走来走去轻轻摇晃臂弯哄孩子,小花生也哭累了,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呢,呼吸已经绵长了。 “豆子,你嫂子还没吃饱,再去盛一碗来。” 豆子听到这话,乖乖的去端碗,也没多说别的话。 林知笑知道沈家条件不好,粮食都有限,家里四个人,一老一幼一弱,还有林知笑这个半残,都没个像样的劳动力,这样的家庭,谁多吃了一口,另外几个人就要少吃一口省下来。 “算了,我不吃了,肚子也不能装太多油水,不然容易跑肚拉稀。” 沈母晓得林知笑懂事她是不想给家里添负担,就是因为这样,沈母才更加觉得对不住林知笑。这么好的儿媳妇,嫁进来没一天差点送了命不说,还不能给她吃饱饭。 沈母愧疚的说:“咱们家条件差,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的,这有什么委屈的?家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一个年轻人有手有脚的,要吃饱喝足都可以靠自己双手实现。” 前世就是孤儿的林知笑大学一直都是勤工俭学自己赚取生活费的,大学毕业后又在魔都打拼,自己一个人不靠任何人赤手空拳攒下来一份家业。 她就不相信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只要自己肯努力,还怕不如上辈子过得好吗? 沈母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孩子,兴夜能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我们能在一起,就是彼此的福气了。” 林知笑做得是营销,最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套了,三两句话把沈母哄得喜笑颜开,眼泪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对了笑笑,前几天你躺在床上没能回门,现在既然身体好些了就得要回家去看看了,不然别人会以为婆家不重视你,要笑话你的。”沈母语重心长。 林知笑本想拒绝,却想到林家二老收了沈母10块钱的彩礼,一张大团结啊!搁现在,农村人一年想攒出来一张都够呛。 林家那两个扒皮抽筋喝血的吸血鬼,一毛钱的嫁妆都没给,就连新衣服都没给做一身,也不嫌寒酸,谁家新娘子是两手空空穿得破破烂烂去婆家的? 她们不顾及女儿的面子也就罢了,自己的面子都不顾及了。 “嗯,我明天就赶早回去。”势必要把两个吸血鬼的老窝给造了。 “回去哪能空手啊,到时候人家要笑你不得婆家看重的,这几块钱你拿着,到时候买上一块肉一瓶酒,虽然礼轻,到底还是一份心意不是?” ------------ 第一卷 第3章 不想便宜豺狼 林知笑不想辜负她的一片好心,但是让她拿着这钱真给那对禽兽夫妻买东西是不可能的。 虽然沈母的确是个再和善不过的婆婆了,而且虽然嫁了人,但是老公不在家就跟寡妇差不多,很适合她大展身手。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原谅那对夫妻的理由。 她不能代替死去的原主原谅这对禽兽,毕竟新婚第一夜就因为畜牲而命丧黄泉,无论如何都不能说那对夫妻无罪。 第二天一大早,林知笑先去看了一眼小花生的状态,虽然前一天还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但是小花生的状态恢复的不错。 早上六点钟还没睡醒,奶呼呼的小婴儿很是可爱,就是太瘦了,都没有婴儿肥了。 不过没有母乳又没有奶粉,能把孩子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沈母已经很尽心了。 林知笑提议道:“什么时候要是能抱一只羊回来也好啊,那种在哺乳的母羊,这样还能挤点羊奶给小花生。” 沈母何尝没有这个想法呢?可是家里的条件实在是不够,那点抚恤金之前小花生在保温箱住了那么些天,早就花得差不多了。 而且后面还给小花生的妈妈办了葬礼,林知笑的彩礼又用了一部分。 马上又到了九月,豆子还要交学费呢,家里面是处处要花钱,但是老二在外面还没回来,一家人也要生活,实在是分不出多余的钱来了。 “咱家现在也没这个条件啊,只能说村里面有心善的给咱花生喂两口奶,也让孩子尝尝味儿。”说起来这个,沈母就伤心,抹着眼泪。 “咱家的孩子可怜,都是我没本事,不能让小花生和别的孩子一样。” 这样说,林知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还有一部分钱花在他身上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记得买些东西回去。” 林知笑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其实心里面早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从柳下村到林知笑娘家的林世垄村还有一定距离,不过都在一个大队也隔不了太远,差不多走了得有个几十分钟。 林家父母早已坐在家里等着女儿送东西回来了。 于是乎,当林知笑空着手进门的时候,把二老都给惊呆了。 “你就这么空着手回来了,你婆家没给你东西啊?”林母恨铁不成钢的戳林知笑的脑门,“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蠢出升天的,谁家儿媳妇回门是什么都不拿的?也不怕人家笑话啊?” 林知笑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随手一挥,就好像在驱赶什么烦人的苍蝇一样。 林知笑淡定的说:“给钱了啊。” 林父眼睛则是一亮连烟都不抽了,伸手就往林知笑的口袋里面掏。 “给你钱了,不早说,给钱更好啊!” 林母絮絮叨叨道:“你弟没比你小几岁,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你是她姐,你也要帮她操心着,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这外人呐,都没自家人来的亲近,以后你在娘家,万一你男人打你,你婆婆欺负你,不都靠着你弟给你撑腰吗?” 林知笑也没想到林父能这么畜牲,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抵抗,也就任林母把话说完了。 “想什么呢,给钱又不是让我带给你们的。”林知笑翻了个白眼。 果不其然,林父林母一听到他说这句话,就露出了真面目。 “钱给了你,你不拿回给娘家,你还想自己留着?” 林父重新坐到凳子上,高高在上的说:“我就说了,女儿养了就是给别人养的,你没听那句老话怎么说的?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只有儿子才靠得住呢!” 这些话说得,满满的封建父权思想。 林知笑回来也不是给他们上思想政治课的,“少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我婆婆给的彩礼呢?你们拿了彩礼不给嫁妆,这是什么道理?” 林母脸色立马就变了。 “那是你婆婆给我们的,难道你还想拿走啊?没良心的东西,我们把你养到那么大,好好的把你嫁出去了,你不想着回报娘家就算了,你还想着朝娘家伸手呢?” “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两口子纯纯的光棍思想。反正要钱那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 林知笑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怎么说一样,微微一笑根本就不着急。 “不给钱?” “不给钱行啊,不给钱那就拿命来偿呗!” “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看你们想不想要自己这条小命了!” 林知笑她说着就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菜刀,刚刚一直夹在后腰带上栓着呢,就是防着他们俩这一手的。 “你你还真想杀人呐,杀人是要偿命的,那是要吃枪子儿的,我就还不信了,你这死丫头还能不怕死?” 林知笑发了狠的说:“我一条命换你们家三条命,你看我怕不怕死!” 反正林家父母对她又没有养育之恩,林知笑放起狠话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也不会觉得忤逆父母。 “你不是在乎儿子吗?我先把你们两个老的杀了,再把你儿子也杀了!” 林知笑边放狠话边冷笑,像极了那时杀人成瘾的岛国人。 现在的中华人民对岛国人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林家父母抱在一起缩成了一团。 林父是个男人,比林母还是要硬气一点儿。 “你杀,我不信你敢杀!” “当子女的杀了父母,我看你怕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我都杀人了,我还怕别人戳我脊梁骨?” 就在这时,林知笑的弟弟林承宗从外面进来了,他还不知道父母跟姐姐在里面对峙,于是乎直接成了林知笑的人质了。 当菜刀架在脖子上时,林承宗才反应过来。 他那点小鸟大的胆子瞬间被吓破了,“爹娘,你们救我啊!我…我姐疯了!” 林家父母也没想到,林知笑的胆子能有那么大,居然说杀人就杀人了。 林芝笑也不跟他们含糊,轻轻用了一点力,林承宗的脖子就被划出了一条血线。 看到血林父林母更加心惊胆战了,他们意识到了,林知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 第一卷 第4章 不认弟弟 “你疯了吗?这可是你弟弟!” “你的亲弟弟!你这辈子就这一个兄弟了!” 明明已经知道了林知笑的无下限,但是林母还是忍不住质问他。 林知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我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你觉得我会在乎他是不是我的兄弟吗?” “你们还是我的父母呢,你们把我卖到火坑里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们的女儿吗?” “既然只要儿子,那就不要再想着要女儿了啊,既然你们都不要我了,那我不要你们怎么就不行了呢?” 林知笑砸吧砸吧嘴好像很遗憾的说:“双标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哦。” 林父林母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反驳林知笑。 林承宗腿都吓软了,不自觉的开始发抖,林知笑怀疑他下一秒就能吓尿出来。 “姐,我的亲姐,你到底怎么了!” 林承宗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突然变成这样? 在他印象里,姐姐明明是个再温柔和婉不过的人了,对他很照顾也很孝顺父母,这么勤劳能干的人怎么会拿起刀架在他脖子上要杀了他呢? 还有刚刚说的那些话,那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啊,当女儿的怎么能这样跟父母说话呢? 也还好,就是林承宗没有说出这些话,不然林知笑真的会考虑要不要把他咔了。 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明白? 算了,这种既得利益者,就算你跟他说了,也是白搭。 “少说废话了,赶紧的把钱交出来吧。” 林知笑也懒得跟他们辩论,她还得拿着钱去买一只母羊回来呢,回去晚了怕沈母担心。 没错,刚才林知笑和沈母对话完,她就想好了要买一只母羊回去挤羊奶给小花生喝。 这笔钱在林父林母手里和在林知笑手里的意义完全是不一样的。 林父林母如果想给林承宗娶媳妇,就应该拿自己的钱,而不是林知笑的卖身钱。 而且原主林知笑已经死了,就相当于是把养育之恩都给还了,所以林知笑对林父,林母也就没有了所谓的赡养义务。 包括彩礼也是的,这不是林父林母的钱,她拿回来的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 林承宗已经快被林知笑吓得精神崩溃了,看林父林母居然还犹豫上了,他没忍住大喊道:“爹娘,我姐要钱,你们就给她呗!反正家里的钱也是留给我娶媳妇的,不是吗?要是我死了的话,我还娶什么媳妇啊!” 林父林母听到林承宗这么说,又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儿啊,这钱给了你姐你还怎么娶媳妇啊!”林母忍不住大哭。 此刻,在她心里,她已经恨上林知笑了。 “我只知道我要是人没了,那就是真没了,钱没了,我还能再挣!” 林知笑听到林承宗这么说,都快忍不住放下刀给他鼓掌了,早这么想不就完了,早这么想原主还会死吗? 到最后还是林父拿了主意,“好,我们给你钱,但是你不能伤了你弟弟。” “我只是想要钱而已,又不是想坐牢,你都把钱给我了,我还杀了他干嘛?” 林知笑倒是从头到尾逻辑在线,他挟持林承宗当人质就是为了逼迫林家老两口把钱交出来的,既然能拿到钱,她为什么又要伤人呢? 林母拿着一个层层包裹的布袋子出来,手颤颤巍巍的眼里满是心疼。 就这么两个动作,就让林知笑明白了,这就是原主的卖身钱。 “把那个布袋子扔过来!” 林知笑根本不给林家老两口身位接近自己,她谨慎得很。 原主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太瘦弱了,要是被他们近身了,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被拿捏? 林知笑拔刀架在林承宗的脖子上,逼迫他蹲下来把布袋子捡起来递给自己,她也怕自己动作一时闪失,就被林承宗逃脱了。 林承宗蹲下身子,把布袋子捡起来,又递给林知笑,林知笑把布袋子解开了一点,看到了里面露出来的纸币,这才算满意了。 她挟持林承宗宗走到门口,这才把刀移开,然后迅速跑开了,根本没给人家三口人时间反应过来。 等他们意识到自己安全的时候,林知笑早就跑的没影了。 林承宗更是吓的一身冷汗,不住的打摆子,都没了人形了。 林母立刻跑过去抱着儿子,号啕大哭。 “我的儿啊,你可算是没事了,你要是有事,你让我跟你爹还活不活了?” 林承宗没好气地推开他:“我还是你们的亲儿子吗?刚才你们居然还想不拿钱来换我!”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母抹着眼泪。 “你没看到那个贱丫头已经想钱想疯了吗?万一我们把钱给他了,他还是不肯放开你呢?” “那你们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了?”林承宗质问说。 林父根本没有理会母子俩在这里相互指责,他现在一心想追出去把林知笑追回来。 可惜他追出去的时间太晚了,而林知笑跑的又太快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机会抓住林知笑。 这可把他气得直跳脚:“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啊,她把钱都拿走了,也没考虑过咱们一家人还怎么活啊!” “行了,老头子,你还嫌家里不够丢人呢,还想把事闹大?”林母没忍住咒骂。 “这不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吗?你以前还天天夸她懂事懂事,你看这个贱丫头,哪里懂事了?这是一个懂事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林父把林母骂得狗血淋头,在他看来,女儿没教好,就全是林母的责任,根本没想过自己的问题。 林母被林父训的都抬不起头,臊眉耷眼的。 林承宗娶媳妇的老婆本没了,自己还被吓个半死,早没劲儿了,他也跟着骂了两句,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就躲回屋子里面休息了。 这次林知笑和林家三口人的抗争,林知笑完胜了。 等她跑出了林世垄的范围,确认了林家人没有追出来之后才敢停下来。 身体在极度紧绷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是感受不到疲劳的,这么一停下来,林知笑才感觉到体力的透支。 ------------ 第一卷 第5章 牵回来一只羊 撑着膝盖稍微歇息了一会,感觉到体力恢复,林知笑一步没停的往目的地赶。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知道隔壁村里有一个放羊的老头,现在正是母羊生小羊的时候,只要是母羊在哺乳,就一定有奶。 林知笑打算拿着这些钱去买一只母羊回去,不然小花生身体本来就弱,要是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林知笑真的怕他夭折。 还好她运气好,和她想法一样的人有很多,那老头家里就一只羊了。 “你运气好,这也就是你来得早,还剩下这只瘸腿的母羊没人看得上。要是再来得晚点啊,有的人想要羊没有好的,瘸腿的也要。”老头如是说。 他带着林知笑去了羊圈,给她指着那头母羊。 虽然是一只瘸腿的母羊,但是毛发很多,而且挺肥的,一看就是家里面养的还不错的。 “不错,这只羊挺不错的,我就要这只了。” 林知笑也不想被人糊弄,于是她抢先说:“这只羊是只瘸腿羊,怎么样?给我便宜点,不过分吧?” 老头答道:“便宜点儿好说,就是你想便宜多少?那便宜多了可不行啊,我辛辛苦苦养到那么大,不能亏本卖给你不是。” 正常买一只羊也就六块钱,现在是70年代呢,而且农村还未必能卖到六块钱。 “这样吧,四块五,四块五卖给我。”林知笑道。 四块五是个挺公道的价格,老头也无心一呼二炸的,直接就同意了。 “行,我看你也是诚心想要四块五就四块五吧。” 能少费些口舌林知笑也开心,也就跟老头多聊了两句。 “我们家买这羊也不是为了吃,是我那小侄女刚刚出生,爹就牺牲在战场上了,他娘又难产,生下我侄女,没几天就走了。”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先天就没发育好,在保温箱里面睡了好几天,那么小个娃儿没奶吃,我们这才想着买一只母羊回去,有羊奶喝也好啊,不然怕她活不下去。” 一听到小花生的爹是死在战场上的,老头儿就问了一句是不是军人。 “是啊,是军人。跟孩子娘聚少离多的,但是两口子感情好,就是因为听到孩子爹牺牲了,才难产的。” 老人说:“在战场上牺牲,那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啊,这样的人是英雄,他的孩子,咱们能照顾的就得照顾点,这样吧,这羊我就亏本卖给你了,三块钱。” “你也别嫌少,我老头子也有一家人要养活,没那么大本事。” 林知笑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意外之喜,听到老人家这么说,她连忙道:“这怎么会嫌少呢?你愿意照顾我们,这是我们的福气。” “您老能活到那么大岁数,肯定是前世积了大德的,我们也希望能借您的运气和福气,把孩子养大。” 不愧之前是做销售的,这说话就是圆滑,把老人家哄的一愣一愣的,喜笑颜开。 “客气了,客气了,要是能给这小娃子借到我的运气,那也是最好的。” 林知笑就这么牵着这头母羊赶回了家,特意抄的小路回家,财不露白,要是给别人看见了,说不定得怎么着憋着坏呢。 林知笑赶着羊进了院子,豆子是第一个发现的。 “嫂子!” 看到那只母羊,豆子惊得都不会说话了:“嫂子,这这这这是什么?” 林知笑笑眯眯道:“下去把娘叫出来给她看看。” 早上还说着要买一头羊回来给小花生喂奶呢,晚上就把羊赶回来了,这速度就连沈母都没想到。 “哟,笑笑,这是哪来的啊?” 沈母看见那匹羊果然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这是哪儿来的羊啊?” 林知笑但笑不语。 “现在有了这羊,就不怕养不活小花生了吧?” 有奶喝的孩子跟没奶喝的孩子怎么能比呢,婴儿跟大人不一样,婴儿摄取营养成长的方式都在喝母乳上,喝米汤长大的跟喝奶水长大能一样吗? 而且肺部发育不好,这么小的孩子,还是有发育好的可能性的。 但要是喝米汤长大那可就说不定了,现在有羊奶了,沈母也应该放下一个心腹大患了。 “是是是,不怕了。”沈母喜极而泣。 她喜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不时的擦眼泪。 “笑笑啊,这样你是从哪带回来的?” “我爹娘给的钱,说是给小花生的,我想着这钱不如买一只羊回来呢。” 林知笑没说实话,怕沈母跟着担心,就编了个谎话。 也不能算是谎话呀,这钱的确是他们“给”的,但是自愿给的还是不自愿给的,那就说不准了。 “你爹娘都是好人呐。”沈母感叹说。 林知笑听到这句话嗤之以鼻,什么好人呐,卖女求富贵的禽兽罢了。 “我先去做饭了,你先看看这母羊有没有奶,挤点出来先喂给小花生。” 像小花生这么大的婴儿,一天吃奶的时间是很分散的,时不时就得喂她一遍,不然就会饿得哇哇乱叫。 尤其是像小花生现在肺部发育不完全的,尽量是能让她少哭就让她少哭,万一哭起来哄不好,就又跟上次一样了。 林知笑又不是一天24小时都能在小花生身边,万一哪次她就不在身边了呢? “哎哎,好。” 沈母想着小花生能有奶吃了,心情是不一般的好,嘴里不住的说:“咱们花生也有奶喝了哦,不用去眼巴巴看着别人家的奶咯!” 也不管小花生是不是能听懂,反正她自顾自说的是挺开心的。 林知笑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厨房,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艰难了,食不果腹还拖着么个小婴儿。 还好,现在还是夏末,要是到了冬天,日子就更难过了,不仅是食不果腹,还不能避寒。 想到这个林知笑就有了危机感。 得趁着现在天气还热着砍些过冬的柴回来,他们一家子的老幼病,又没个男人,跟别人家比,那可不是一般的弱势,所以还是得早点准备着。 ------------ 第一卷 第6章 上门打秋风还要不要脸 还好,她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袋面粉,不然这晚饭都没着落了。 家里现在真是一滴粮都没了。 林知笑把豆子叫了进来,孩子也听话,她话音才落呢,他就已经进来了。 “嫂子,你叫我有什么事?”豆子乖乖站好。 林知笑对这种听话的小孩儿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她伸出手先撸了撸豆子的脑袋,“真可爱。” 豆子懵懵的,都没想到林知笑会摸他的头,等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害羞了。 “好了就给你一个任务,你出去弄点韭菜过来,要快点。” 林知笑打算做韭菜鸡蛋饼,再配点酸菜和豆角。 家里只是没有主食,青菜还是有的,韭菜鸡蛋饼当主菜,再炒个酸菜和炒豆角,差不多一顿晚饭就能混过去了,明天的事等到明天再说。 该说不说的大学的时候,林知笑就凭着这强大的心态挺过来的。 豆子也没问林知笑要韭菜干嘛,接到命令就立马跑出去找了。 林知笑则是先调一下面糊,做韭菜鸡蛋饼水和面粉的比例一定要调好,想到韭菜鸡蛋饼,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其实她也不是一直当孤儿的,在她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一个拾荒的老奶奶给捡回家了,从她有记忆起,就一直跟奶奶相依为命。 那时候她们祖孙两个过得很艰难,奶奶一个人捡垃圾又要负担林知笑的学费又要兼顾生活费,所以韭菜鸡蛋饼就是祖孙两个能吃到最好的东西了。 可是后来奶奶去世了之后,林知笑再也不想吃起韭菜鸡蛋饼了,因为一旦吃到就会想到那些美好的记忆,就会伤心和难过。 她知道奶奶在天上也不会希望自己伤心的,所以一直就没再吃韭菜鸡蛋饼了。 算起来前后两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奶奶走的时候做这个东西。 等林知笑调好面糊之后呢,豆子也带着一把新鲜的韭菜回来了。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太阳西沉,韭菜上还带着些许水,估计是在水源边上摘到的。 林知笑把韭菜放进盆里,投了三四遍水,直到确认把根茎上的泥土都洗干净了,才把它剪成一段一段的。 面糊里面除了韭菜,还要打几个鸡蛋。 沈母养了两只母鸡专门下蛋,只是这个鸡蛋也不是给自己吃的,现在的人养鸡都是为了把鸡蛋拿出去卖,每次一攒是几十枚,拿出去卖就是一家人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现在家家户户地里多多少少都能种些菜,所以就算是生活费也只是买些主食还有米面粮油之类的东西。 豆子看见林知笑把鸡蛋打进面糊里,心都跟着心疼了。 他知道母亲养鸡是为了换钱,平常都舍不得吃鸡蛋这种好东西的。 但是他也不敢说林知笑,只敢默默的心疼。 但是这种心态在林知笑把面糊倒进锅里,开始烙饼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因为实在是太香了,鸡蛋混着面粉的香味,再加上韭菜的清香,只把人的馋虫都勾引出来了。 就连沈母都没扛住这种香味,背着小花生来厨房了。 看到林知笑在摊韭菜鸡蛋饼,也是一样的心疼了。 “哎呦笑笑,这是哪来的面粉啊?” 林知笑一边忙活,一边抬起头抽空来回句话:“刚刚买羊的时候,顺便买了几斤面粉回来,正好家里也没有粮食了,咱们晚饭就对付着吃一口吧。” 沈母心疼的直咂吧嘴:“你看你,摊那么多干啥?你跟豆子吃就行了,我就吃点菜就可以了。” “哪有我们当孩子的吃饭,您这个当娘的看着的。” 鸡蛋饼摊好了,林知笑把已经成型的鸡蛋饼夹起来,又要往锅里面倒面糊,沈母看着想拦到底还是没拦住。 “好啦,娘,你别说这些话了,你要是不吃,我和豆子敢吃吗?” 豆子也跟着附和说:“对了,娘,您不动筷子,我们哪敢吃啊。” “再说了,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现在家里又多了我这个劳动力,就咱们三张嘴,还怕吃穷啊?”林知笑继续说。 她有信心能把日子过好,也有信心照顾好这一老二幼。 话都这么说了,沈母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眼睁睁的看林知笑把鸡蛋饼摊好了,又要炒菜。 林知笑也没吝啬放油,舀了好几勺猪油。 豆角这种东西本来要多放油才能炒的好吃。 林知笑是江西人的口味,就喜欢吃辣的,所以炒豆角的时候习惯性的放了辣椒。 一家三口人吃饭,炒了两个菜,林知笑觉得就差不多了。 豆子也不知道是饿了多久,吃的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娘,嫂子,这个豆角炒的真好吃!” 豆子原本是个不爱吃豆角的人,平常沈母炒的豆角,他碰都不碰,今天倒好了,这一筷子接一筷子的。 沈母没忍住说:“你这死小子还挑食,嫂子炒的你就吃,以前我炒的怎么没见你这么爱吃呢?” 林知笑心说豆子他还不知道呢,有的时候有些菜不是他不爱吃,只是还没吃到好吃的。 沈家三个人吃饭吃的气氛融融,冷不丁的就听见门外的声音。 “绒花啊,你们娘俩吃啥呢?吃的这么香,这隔着老远,我们就闻到了,让我也来尝一口。”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欺负林知笑的那个人的媳妇。 听到这声音,林知笑瞬间冷下脸,她放下了筷子。 牛春花特意卡着饭点来的,刚才她儿子说了,看见沈家新媳妇儿牵着一只羊回来,她就是趁着这时间来的。 沈母看见他也没个好脸色,这婆娘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这卡着饭点来打的什么主意,她还能不知道吗? “我们正吃饭呢,你要是没吃也跟着吃一口呗。”沈母碍于面子,不得不邀请她一起吃一口 “那我也吃一口……” 牛春花的目的达到了,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知笑给打断了。 “我怕婶子应该不会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毕竟我就做了那么多,咱们一家人吃还不够呢。” ------------ 第一卷 第7章 真相被揭开 林知笑不阴不阳的刺了几句,就不信她还好意思要吃。 林知笑还是低估了不要脸的人脸皮有多厚,哪怕林知笑都这么说了,她居然还是能说出想尝一尝的话。 林知笑沉默了一下才又说:“您是没听见吗?我都说了,我们自己家都不够吃呢。哪有这样做人的啊,谁家里不是半年多才吃得上一次精面?你倒好,趁着饭点来开口就要尝尝,尝多少啊?我们这才多少,自己都吃不饱,还给你呢。” 沈母当惯了老好人,听到林知笑这么怼人,忙着道歉:“他婶子,孩子还不懂事,你别放心上。” 牛春花本来都黑了脸,听到沈母开口道歉了,脸色才好看一点。 “不是我说你,你也得好好教育教育孩子。兴夜不在家,你给他娶的这啥儿媳妇,你不得好好调教她,你看看连长辈都不尊敬,她会伺候男人吗?” 林知笑直接就是说:“我又不是来伺候男人来了。” 反正她的态度简单明了,她是把这家人当家人才对他们这么好的,要是她把人家当家人,人家拿他当保姆,那还聊个屁啊,别聊了干脆。 她可没有这么贱,热脸贴冷屁股,还是上赶贴。 “对啊,现在跟咱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我给兴夜娶儿媳妇又不是让她来当牛做马来了。” 沈母这些话说的倒是真心,他的确没想着让林知笑来当保姆。 林知笑听到神母这么说,心里才稍微熨贴些。 “行了,我们家自己都不够吃,你就别想着来尝尝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可不相信你就是来简单的问候我们一下。” 林知笑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直接把放着韭菜饼子的盘子拿走了,反正吃不饱,大不了晚上再热一热,要是进了牛春花的肚子,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牛春花望着那盘被端走的韭菜饼意犹未尽,眼神都好像黏上了胶水似的,粘在上面拿不开了。 林知笑特意把盘子往高处放了放,就是为了膈应她。 人家都这么防着她了,但凡还要脸就不该继续这么盯着,哪有这么多做人的。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家买了一头羊呢,牵出来给我瞧瞧啊。” 牛春花说话酸溜溜的:“什么时候你们家日子都过的这么好了,也借我两个钱花花呗。” “怎么着?我们家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有钱了就得借给你花花啊?那我看你家日子过的也挺好的,那你能不能让我去你家过日子啊?”林知笑怼道。 “我们家日子过的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去我们家过日子啊?”牛春花下意识反驳。 “对呀,那我们家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要借你两个钱花花?” 林知笑最会用人家的逻辑来打败人家了,既然牛春花你不让我去你家过日子,那你凭什么想借我们家的钱花呢? “你瞧瞧你娶的这个儿媳妇,牙尖嘴利的,谁家媳妇跟他似的?” 牛春花见硬说说不过林知笑,就跟沈母来说道了,她知道神母是个软脾气,最好说话不过的了。 沈母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居然真的难得生出了些许的埋怨。 她也觉得林知笑说话太过分了,毕竟牛春花也是个长辈。 “笑笑,你怎么能这么跟婶子说话呢?她到底还是个长辈啊。” 林知笑怼起来,可是不认人的。 “您是觉得我说错话了吗?那行呗,您既然有钱借给他,那您借给他好了。” 林知笑忍不住想笑,这沈母的脾气,怨得着家里没钱吗? 给小花生买一头羊没有钱,借给别人就有钱了? 这不是典型的脑子进水了吗?自己家日子还没过好呢,就想着帮扶别人。 更别说这人还差点害死了原主,啊呸,都不是差点害死原主了,是已经把原主害死了,不然怎么能轮得到他这么个异世的孤魂野鬼? 沈母被林知笑给训了一顿,脑子也清明了些。 “春花,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看看我们家的日子,你也知道,我们在小花生在保温箱里面睡了这些天,我们自个儿家都要揭不开锅了,你看你们家有没有钱,能不能接济我一点?马上九月了,我们家豆子也要交学费了,我这学费都没着落呢。”沈母诉苦道。 牛春花一听她借钱不成反被沈母给借钱,顿时拒绝了:“凭什么?我们自己钱还不够用呢,还借给你?” 牛春花她男人沈亮平蹲在地上吸烟,头也不抬道:“我早就跟你说了,这家人都是不认人的,你偏不信,非要来非要来,这下好了吧,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就知道我说得不错了?” 本来林知笑还忘记了这个害死原主的始作俑者,听到他说话,没忍住开启了大喷菇属性:“你也给我闭嘴,你是什么很要脸的人吗?谁家要脸的人跑到新婚侄媳妇的房间里的?” “怎么着你侄子不在家,你先替他验收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蛤蟆了?你要是要脸闭上这张臭嘴少喷粪,说不定老娘还真忘记了你这么个臭虫,可你偏偏不知足,非要当秋后的蚂蚱出来乱蹦哒,那可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瞧了!” 谁也没想到,林知笑会突然爆发。 尤其是她说出来那些话,更是如同一个炸弹。 别说沈母不知道这事了,就连牛春花都不知道她男人干过这件事,不然他哪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这些话? 关于这种记忆,其实原主的记忆也记不太清了,受伤的事情,没人会铭记于心。 但是有一点印象很深,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突然闯进房间,露出一口黄牙,对你笑得很猥琐。 然后紧接着他那鸡爪一般的手朝你靠近,那样的恐惧简直是汉尼拔在世。 甚至于说汉尼拔那种都不叫吓人了,这种恐惧对于女性来说是刻在基因里的,是刻在心底的。 ------------ 第一卷 第8章 沈母维护林知笑,林知笑感动 是刘春花的话,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了,他就记得那天他男人喝的醉醺醺的,然后朝外面走出去了,是去哪儿?他没问,他也不敢问。 他男人并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善男轻女,平常喝多了,打人都是常有的事儿,看到他喝醉了酒不打自己,他烧高香还来不及呢,哪敢问他去干嘛?。 所以就在神母在前面招待客人,刘春花又不敢打听男人去向的那段时间,一个女孩曾经经历过这世上最恐怖的事情。 虽然最终他并没有得逞,是在封建社会的礼教迫害下,她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林知笑并没有忘记,他既然,接受了别人的身体,也就相当于接受了这份因果,接受了因果,那他就有为原主伸张正义的责任。 原本这件事应该会因为一个女孩的去世而被深埋,但是现在又重新翻出来了。 神墓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冲上去抱住林智孝哭着说:“笑笑啊娘不知道啊,娘要是知道这个畜牲干了这些事,你能怎么着?也不能放过他啊!” 因为女人生母才知道名声和贞洁,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了,一个女人如果被一个男人强奸了,那他要么被擒住龙,要么就是跟了这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呢? 他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还白白得到了一个媳妇。 不仅如此,女孩的娘家人还会嫌弃女孩丢人,周围的人甚至更会指指点点。 同为女性的人,也会在背后议论,更有甚者,甚至会说这个女人是不守妇道的。 诸如此类的话,圣母在成长过程中也不是没有听过。 “没事儿啊,没事儿,都过去了,没事儿都过去了。” 林志孝也没想到,圣母的反应会有这么大。 “做事情的人也不是我。” 神墓突然意识到了新婚晚上尹直秀跳湖那件事,他原以为新娘子只是不能接受,被嫁给一个陌生的人,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件事。 “所以你当时跳舞是不是就因为这个畜牲?” 刘春花虽然被自家男人的胆子给震惊了,但是听到神母这样突然的指控,她还是第一反应维护自己的男人。 “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话是怪我家男人吗?要不是你儿媳妇儿,自己让自己骚,我这男人是疯了,才看得上他呢!” “肯定是他勾引的,肯定是他勾引在先!” 沈良平被揭穿后的第一反应也是恍然,然后就是顺着牛春花的话往下说:“对啊,就是他勾引我,就是他勾引我,他不勾引我,我怎么可能会去找他?” 林知笑冷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男人敢做不敢当。那你就说呀,我哪里勾引你了?”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只要是活着的,在呼吸就是勾引你啊?” 林芝笑着充满嘲讽的话语,深深的刺痛了沈良平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他的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举起拳头就要望着林智孝脸上砸:“胡咧咧什么?老子想睡你那是看得起你,你们女人不就是天生给男人睡的吗?” “老二不在家,说不定你这小蹄子都浪成什么样了,怕是巴不得老子睡你呢?” 林日笑又不是这个年代的女性,对她的攻击根本不为之所动。 “哎呦呦,小小的也很可爱哟,虽然很小,但是我们还是要活下去的呀,但是把男性里像你这么自信的人,确实也是不多了,对于你这样的人,我们还是要鼓励为先的。” “其实我也是很佩服你这么厚的脸皮,既然说的出这种话来。” 神木突然冲了出去,重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但是在几秒钟之后,他又举着一把菜刀冲了进来,更加出乎大家的意料。 “你敢欺负我儿媳妇,是不是欺负我身上没有人了?” “我儿子不在家,还有我这个老太婆给我儿媳妇撑腰!” “大不了我老婆子一命换两命!把你们两个畜牲杀了,该怎么认罪,我老婆子自己去!” “你们跑到我们家撒野,居然还想打人,你这是欺人太甚!” “既然你们不给我们孤儿寡母的活路,那大家都别活了!” 神母举着菜刀做事要冲上去杀人,林志孝都愣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神母做出的反应居然和自己一样。 一方面,林智孝又为此感到悲哀,在这个封建的旧社会,女人的命运是多么的可悲又可怜呢。 想要惩罚坏人的方式居然是同归于尽,因为自身能力不够,所以只能鱼死网破。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刘春花和沈丹萍这两口子显然就是穿鞋的人。 面对已经彻底发疯的神墓,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乖乖投降。 “不是你要冷静啊!杀人可是犯法的,难道你想吃枪子啊?” “杀了你们两个畜牲,就算被枪毙,我也不亏!” 神墓已经完全杀红了眼,林知孝意识到情况不对,想拦也已经拦不住了。 神母看准机会,一菜刀下去,直接削飞了牛春红的一缕头发,还擦着他的耳廓边飘了过去,锋利的刀刃直接把他的耳朵刮出了一条血条。 “啊!” 耳朵见了红,精神又分外紧张,那种痛感也是够酸爽的。 陈亮平这个怂逼,在这一时刻更是展现出了自己充满性作孽的一面。 他居然直接抛下自己老婆,屁滚尿流的跑出了这个院子。 刘春花在被自己男人抛弃后,也是爆发了惊人的潜能,他一边大哭,一边朝着沈亮平追出去:“老娘为了你生儿育女,今天这个烂摊子又是为了谁惹出来的?” “你这个怂出升天的王八,看着自己老婆要死了,你不救我也就算了,你还想着往外跑!老娘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么个乌龟王八蛋!” 这两夫妻松散的,不用风吹走两步路就散了。 爱情的小船说翻就翻,甚至都不用神母砍下去,就已经翻了。 估计他们回家之后还有的闹。 当然,林智孝也并不同情女优春红,他摆明了也是一个刽子手。 ------------ 第一卷 第9章 很会哄小孩 只是神木还一副愣神的姿态,林志孝生怕他没缓过来,出个什么事。 “妈,你没事吧?” 神墓一听林志孝的声音,顿时老泪纵横。 “笑笑,俺妈真不知道妈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些事儿啊!” “这两口子太禽兽了,这么欺负你,居然还敢跑到咱们家来要好处,太欺负人了,这是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太欺负人了!” 神母嘴里一直碎碎念着欺负人的话,灵芝笑无奈的想说,咱们这一家子老弱病残的buff完全叠满了好吗? 这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现在又是这么个年代,吃又吃不饱,穿又穿不暖,人家不就是靠占你这一毫一厘的便宜养活一家人的吗? 所以啊,越是家里老弱病残的,这人就越得是要恶一点。 你凶狠起来,人家都怕你自然而然也就不敢占你的便宜了。哥,你要是个软柿子呢?那肯定是谁都想来你,你谁都想来踩一脚啊! 其实林志炫最恨的就是神母这样的为人处世的态度,一来作为家里的大家长,他没能力保护好家庭成员,这二来呢,实在是窝囊啊,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有的时候,这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那口气吗? 他可倒好,自己把那口气拱手让人了。 “家里没男人,就能让他给欺负了?” “那我还偏偏就不相信这歪门邪说,什么有男人没男人的,就凭咱娘俩,哪怕没男人,我相信也能把日子过好。” “您呢?就是想太多了。” “现在家里面除了你,还有了我,咱们两个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劳动力吧,还能养不活两个孩子啊?” 灵芝是要对他们四口人未来的生活是信心满满,这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只要肯努力,肯劳动,就没有饿死的人。 沈母不住的说:“对这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反正我是不信。” “只要咱娘俩齐心,这日子肯定是越过越红火!” 灵芝小碱圣母叶酸是打起了信心,这才放心。 就怕他一时想不开,到时候做出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他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那不是要了他的小命啊! 带一个婴儿的痛苦,谁带谁懂! 好不容易把师母哄好了,先带着小花生去睡觉了,转身出了内饰,到了堂屋,又看见豆子不声不响的站在墙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豆子,怎么了?” 关爱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林智孝刻不容缓,他感觉到自己肩上强大的负担。 肚子倔强的摇摇头没说话。 他越是这样的反应,林智孝越是觉得他有什么。 “你这孩子,这臭毛病都是跟谁学的?” “小孩家家的,有什么事就得跟大人说,藏在心里憋着算什么?这要让别人知道了,还得说咱们家大人没用呢,还用得着你一个小孩子跟着操心?” 林之孝这么一激,将豆子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到底还是缓缓的诉说了:“嫂子,我觉得我很没用。” 您是需要大为震惊,一个才9岁的小孩子,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没用呢? “你不能这么想啊。” “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该干的事,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子,你呢?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吃饱喝好,然后再好好学习。” “像有些事情了,那都是大人的任务,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操心的也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解决的。” 灵芝效隐隐约约能意识到豆子在想些什么。 “二哥走之前还让我照顾好家里,说娘年纪大了,大嫂又怀孕了,大哥不在家,他出去跑货了,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说到这里,肚子掩面痛哭:“现在大嫂走了,大哥也死了,小花生就差点没活下来,我是个没用的叔叔。” 林之孝有些心疼这个早熟的孩子,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在豆子身上就是最鲜明的例子了。 “可是你又能做什么呢?你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罢了,就算你想要做什么,也只是有心无力啊。” 林知笑挽住豆子的肩膀安慰说:“有些事情呢,是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阻挡的。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大哥的事,他远在千里之外的祖国边疆戍边,咱们在老家能怎么办呢?” “而且大哥是为了人民牺牲的,是为了国家牺牲的,他是国家的好儿郎,也是人民的好子弟兵,这是光荣的事情啊!难道你希望大哥当逃兵吗?” 虽然这样说有些奇怪,但是林之校也想不到更好的话去安慰她了。 肚子下意识反驳道:“当然不希望!” “对呀,你也不希望他当逃兵吧?” “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一句文言文吗?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作为一个军人,死在战场上是很光荣的。当然,我们不是鼓励这样的牺牲,但是大哥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我们作为他的家人,作为光荣的烈士家属,我们更应该拾起大哥的遗愿,建设美丽祖国,虽然我们很渺小,但是在精密的仪器也需要螺丝钉,我们就要做这颗螺丝钉。” “你呢?现在还太小了,所以你要好好学习,争取做比螺丝钉更好的存在!” 灵芝效直接给豆子画了一张又大又圆的饼,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建设美丽祖国无疑是最好的安慰良药。 果不其然,少先队员豆子瞬间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那什么是比螺丝钉更好的存在呢?” “工程师啊!” “工程师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螺丝钉是死物,可工程师却是控制螺丝钉的人啊,只有工程师才能把螺丝钉一颗一颗的上到最精确的地方去,你就要做这样的人!” 豆子深受启发,“好嫂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当一颗螺丝钉不,我要当工程师,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灵芝要一点的,吾家有儿初长成,很是欣慰。 “好!” “但是在这之前,咱们要把身体养好,现在已经不早了,你该要睡觉咯。” ------------ 第一卷 第10章 林知笑能者多劳 林知笑费劲巴拉才把这小孩哄好,愿意心甘情愿去洗洗睡觉。 笑林之笑说,未成年小孩嘛,给他那么大压力干嘛呢? 就算是70年代的小孩儿,也要茁壮成长啊,拔苗助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一家四口人,三个人都已经睡着了,只剩下林知孝在忙碌。 桌上吃剩下的烂摊子要收拾吧,总不能放着不管,你现在这个天气,要是再热一点,这些碗筷放一宿都要发霉了。 差不多忙完了,天也黑透了。灵芝笑觉得身上疲乏的很,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 而且现在洗澡也太不方便了,没有灵女就算了,也没有专门洗澡的房间,还得打水到自己房间去洗,他想了想,实在没力气了,随便擦了擦,让身上干爽一点就去睡觉了。 现在已经是1979年了,徽省内已经在实行家庭联产责任制了,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人民公社吃大锅饭了。 因为沈家的劳动力就只剩下沈母一个人了,所以村里大队长也并没有给他发很多的土地。 现在的南方大多都是种的水稻,林知晓重生过来的时节,已经是晚稻都种植完了,沈母并没有种植太多晚稻。 如果说插秧是个不好干的力气活,那收割就更不好干,岂止是不好干,只有神母一个人是绝对没法在最后的时节收完的。 所以他挣的那点勉强也就够一家人吃吃喝喝的,但是水稻种完了,也不是说就万事大吉了,后续还有除杂草还有排水。 水稻是,娇贵的农作物水太多或者水太少了都不行,太多了会绕死太太了会干死,所以一般在七八月份的时候就要引水灌田,不然就要干死了。 灵芝需要记得自己小时候长在农村的时候,一般到这个季节,水塘里的水就不能洗衣服了,因为家家户户都想把水引到自家田里面。 任重而道远啊。 灵芝需要疯狂叹气,要是早知道会穿越到70年代,当初怎么着都要选农学啊! 可怜他一个经济学硕士,毫无用武之地呀!要抡锄头都不知道能不能抡得动。 而且农村里的水源很少,像这样家家户户都在种田的,就光是抢灌水的那个水都要打破头。 往往都是几个村子共一处水源,你也要用我也要用,甚至恐怕有的人用完了,轮到自己就没得用了,现在都是靠着地里那点收成吃一整年,谁也不愿意让别人多占了去,谁也不愿意少用了去。 林之笑记得,以前看余华的平凡的世界时,就曾经看到过,那是以孙少安的视角来记录的,关于两个村子之间怎么抢水灌田的,好像还闹出过人命。 这算是给林知孝提了个醒,趁着现在他要早早的做出一个便于灌溉的设备。 其实呢用那种塑皮的水管是最好的,但是现在这个条件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如果找不到,就要另想别的办法了。 其实把竹子砍了,用里面中空的那部分当水管也是一个办法,而且那种是最原始的办法,不过用这种办法,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恐怕都没逛完就被别人发现了。 那就要用到另外一个古代劳动人民发明的淳朴道具了,那就是水车。 水车,是以水流为动力的,水流越快,水车的运转速度也就越快,水车的机械装置是一个或者多个辐条,当辐条转动起来的时候,就说明水车在运作了。 以前,林之校对绘画和力学有兴趣的时候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画,对古代的水车更是尤为佩服,于是乎,特意去学了一下水车怎么画,凭借那个记忆,应该差不多能复刻出来。 现在还没到灌水的时候,林知笑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早上做完早饭,沈母就蹑手蹑脚的,走到林志孝的房间,敲他的房门。 好在现在的作息都比较规律,没有什么娱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林智孝虽然很早被吵醒,但是精神还不错。 “娘,你怎么起那么早?”不过看到神母起的这么早,林志孝还是很震惊。 “笑笑,我得出去干农活了,小花生,还在睡觉呢,你照顾着点,别又让他哭太久。” 神母没打算让新婚的儿媳妇就跟着自己出去做农活。 林知笑了然,神母如果不去劳作的话,怎么养得活沈家这几口人呢? “哎好,我知道了。”林知笑应了下来。 他正好也需要些时间,在家里面研究一下水车怎么做,他认为自己还是比较适合一些脑力活动,大城市里面天天加班的打工人,哪有什么体力可言啊! 豆子,这个小朋友起的都比林之校早,他很懂事,早早地就出去放羊了。 这是林之孝交给豆子的任务,虽然说豆子昨天已经被林智孝安慰好了,但是林智孝也怕他会有什么新的心理问题,所以特意就给他找了个任务。 给小花生找的那只母羊要吃草,林志孝和神母都没那个时间特意去放羊,这个任务就被交给了豆子。 可是林志孝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小的任务都能出事儿。 林智孝借了豆子的铅笔和图纸,简单的画出了水车的模型。 因为当初画图的时候都是大学的事了,灵芝笑死的时候已经30多了,记忆太模糊了,他只能仅凭一点点印象画出来,期间还改了很多笔触,所以差不多只是把一些个比较精细的部位画了个大概,还有一些部分要再揣摩一下。 林芝骁伸了个懒腰,做了太久,不能一直坐着,要稍微动弹一下,他便去看一看小花生睡醒了没有。 从到神母的房间,小花生一个人躺在小床上,也不哭,乖乖的。 正自己跟自己玩呢,小小的孩子,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小花生,哎呀小花生睡醒咯!” 灵芝笑把小花生抱起来稍微溜一溜,孩子也不能整天睡着,尤其是小花生这样的比较弱的婴儿,还是要抱起来,多走动走动。 “芝华!芝华你在家没?你家豆子跟人家打起来了!” ------------ 第一卷 第11章 无名称 大漠黄沙风一吹遮天蔽日,耀目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际,黄沙被炙烤的滚烫。 “咦?这里怎么会有个人?”一道清越的男声突兀的响起。 时鸢被这声音惊醒,眼睛被血糊了个遍,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见朦胧两个身影,莫大的求生欲促使她艰难的抬起手,精准无误的抓住最近那人的衣袂:“救救我——” 谢清朗被这无礼的女人惊得跳脚反射性向后跃:“喂喂喂!你放手啊,把我的衣服弄得血刺呼啦的!” 时鸢却死死拽住的不松手,“求你,救救我。” 力气之大,谢清朗一时竟无法挣脱,他目光看向一直未发一言的衍清:“怎么办,要不要救她?” 衍清冷漠的看向伏在地上的女人,头发披散遮住面容看不清长相,一身红衣在沙漠中格外的显眼,身下的沙子都被血染红了。 “管她作什么,陌生人罢了。” 打量了一眼后就不再感兴趣,抬脚便要走。 时鸢吃力的撑起半边身子仰起脸,倒让她的容貌显现出来了,“我是大燕来的和亲公主,你救了我我父王会给你报酬的!” 谢清朗一惊,没想到随便捡到个人还是个公主啊? 时鸢隐约觉得那面如冠玉却冷漠非常的男人大约是能做主的,她解下腰间挂着的玉佩双手奉上,“这是我大燕的信物,你救了我拿着这玉佩去见我父王,高官厚禄黄金万两,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衍清还没说什么,谢清朗倒是稀奇的接过那玉佩,真正的好玉内里干净透亮触手生温,时鸢给的这枚自然是好玉,上面雕着大燕皇室的象征貔貅。 谢清朗拿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很肯定对衍清说:“确实是大燕皇室的信物。” 衍清垂着眼长长的羽睫遮盖住小片阴影,未置一言不知在想什么,时鸢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一阵阵的发昏了,失去最后的意识前她拽住了衍清的衣袖。 …… “啊!”时鸢从被追杀的噩梦惊醒猛然坐起身,手指死死拽住身下的被子,冷汗阵阵眼前发昏。 珠帘晃动,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撩开帘子走了进来,时鸢定睛一看记忆回笼。 衍清自顾自倒了杯茶不急不缓道:“醒了?” 时鸢没有急着搭话,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睡在一个貌似像禅房的地方。 她眨巴眨巴眼,似乎不太清楚发生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衍清抿茶的手一抖,差别没泼自己一身,他好看的眉头皱成毛毛虫。 “你不知道我是谁?” 时鸢懵懵懂懂的眨巴眨巴眼,“我要知道你是谁吗?” 衍清麻了爪子,走到时鸢面前抓起她的手就探向脉门,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只需一击便可当场毙命。 时鸢却好似不知道自己现在被人拿捏得死死的,依然是那副乖巧任人宰割的模样。 “痛……” 衍清不自觉的用力,时鸢吃痛挣脱开他的手,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衍清一笑,如冬雪初融恰逢春暖花开,说出来的话却冷漠非常:“我不管你是装失忆还是真失忆,把报酬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话落不等时鸢反应,抬腿便走了出去,留时鸢一个人风中凌乱不知在想什么。 衍清刚推开房门,就看见里面有一个不速之客。 谢清朗一点不客气的拈了块点心吃:“你去看过那个小丫头了?” 衍清没说话,谢清朗就当他默认了。 谢清朗三言两语便介绍了时鸢的身份:“我去查过了,那小丫头是大燕的七公主,被送到楼兰去和亲的。走到半道上被劫杀了,也不知是图财的流寇还是楼兰派来的杀手。跟着一起来的侍卫仆从都死了,就这七公主一个人跑出来了,那大燕皇帝还在四处悬赏找公主呢!” 衍清神色一直是淡淡的,直到听到楼兰这两个字才有了些许波动,一直关注他的谢清朗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一异常,他叹了口气道:“想必来劫杀的人是楼兰王室派来的,大燕保护公主的侍卫也是个中高手,普通的走匪流寇焉能将他们杀得一个不剩?这楼兰王室也借公主不见了大发雷霆,非说是燕国无意和亲,偷偷将那公主掉包回家栽赃陷害呢!” “燕国兵败垂成,连败三关退到雁门关,又是割地赔款又是和亲的,生怕楼兰再次兵临城下。再说那七公主的生母只是个偶然承宠的宫女,没有强大的母族,大燕国怎么会为了她得罪楼兰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这个道理,那那个小丫头呢,送回燕国还是留下来?” 衍清一时没说话,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爷,您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不知怎的吐血了,止也止不住!” 谢清朗和衍清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疑惑,“进来,说清楚些!” 那管家这才敢进来,颤颤巍巍道:“奴才做主让小莲进去给那姑娘梳洗一番,不知怎么的,刚进去就看到她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吐血,止也止不住。奴才也不敢私自叫大夫,这才过来请爷去瞧瞧。” “行了,你先去把府医找过来!” 管家得了令很快出去了,谢清朗在屋子里和衍清面面相觑:“这怎么就吐血了?” 衍清反问他:“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 “那咱们也去瞧瞧吧,”谢清朗想了想说,“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死在咱们府上算个什么事儿啊!” 二人刚走进里屋,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这得是吐了多少血啊! “爷!”府医刚刚忙碌了一番替时鸢止住了血,累得满头大汗。 衍清没有说话的意思,谢清朗代他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吐起血来了?” 府医犹豫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清朗也是个没耐心的:“情况如何你直说就行!” “依脉象来看,这位姑娘身体很是康健,不过不知为何,她的脉象一会儿如行将就木的老者一会儿又恢复正常,且她的手臂处,请看。”府医撩起时鸢的袖子,指着她手臂上一处如胎记的花瓣,“这花瓣好似如胎记一般,但却不是胎记,依老朽之见倒像是被人下了蛊。” ------------ 第一卷 第12章 无名 “少爷,先生说了请您晚上回老宅吃饭,下午五点来接您。” 门外老管家的敲门声阵阵,裴南栩充耳未闻甚至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管家见裴南栩不应,愁苦的说道:“少爷,上一次老太太八十大寿您就没回去,这次真的没理由再推掉了。” 直到听到老太太,裴南栩的拈书页的手指才轻轻颤动停下了动作。他默默抬起头,眼神如刀似箭冷漠的凝视着门板,眼神仿佛要射穿那结实的木料。 “她的面子我就要给吗?” 少年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低沉如同缓缓拨弦的大提琴,又带着深深的恶寒,仿佛老太太这个词如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蛆一般令他无比恶心。 张管家擦了擦额头上不小心冒出的冷汗:“少爷您当然不用给任何面子,但老夫人毕竟是您的奶奶啊,上次她的八十大寿您就没去,先生说老太太可是念叨了一天呢!” 裴南栩轻蔑一笑,念叨他?恐怕是盼着他早点死,好给她的宝贝孙子腾位置更实际吧! “这老人家上了年纪就图个子孙绕膝含饴弄孙,您这一年除了过年回了趟老宅就再没去过了,算算日子也有半年多没见着了,是该回去看看。再说今晚也是个特殊日子不是……” 剩下的话管家不敢再说,生怕自己多嘴一句就掉一根头发。 “滚!都给我滚!她顾珍华算个什么东西我要给她面子?阴沟里爬出来的臭虫,她巴不得我早点死偏偏脸上要装的一副祖孙情深。我呸!老子偏不陪她演!”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及裴南栩脆弱的神经,他突然发难举起手边的台灯砸向门口发出震天响。 哪怕知道这台灯砸不到自己,张管家还是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 祁晏昭听着屋里的动静,皱了皱眉。 这裴小少爷果然如传闻中说的一样,脾气暴戾喜怒无常,刚才还好好,转脸就不知道扔了个什么过来。这要不是有个门挡着,恐怕台灯要砸老管家脸上啊! 这笔买卖貌似还是个烫手山芋啊。 祁晏昭想。 “祁小姐,我们少爷就是这个脾气,但是是个嘴硬心软的,平时也不会真动手。” 缓过神后老管家第一时间压低声音跟祁晏昭解释,生怕少爷这一通闹又把医生给气走了。 “没关系的老先生,我会尽全力。”祁晏昭知道对方的顾虑,带着职业笑容和他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 “老张,你在和谁说话?” 冷静下来的祁晏昭很敏锐的察觉到门外有陌生人的声音,他声音突然变得平静下来。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虽然他砸东西闹得看似鸡飞狗跳的,但正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才是最恐怕的时候! “少爷,”老张当然是了解他的人,很明白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先生说了,您现在这个样子不去上学也不出房门,外面都以为——”老张顿了一下,好像在想怎么能说的更好听。 “哦?以为什么?” 老张尽量说得委婉:“以为先生把您圈禁起来了,先生说这次您不听也得听,他找来一个新的医生给你瞧病。少爷您放心,祁小姐是很专业的,年纪轻轻是江大的硕士,一定有办法的!” 裴南栩无声冷笑,恐怕他那个好爹说话没这么好听吧? “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这次又是个什么货色。” 裴南栩的声音穿过房门传出来,带着些少年人的嚣张意味,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祁晏昭没放在心上。 钱难挣屎难吃,两千万伺候一位爷,不受点磋磨这钱她拿得不安心。 裴南栩的房门常年不会上锁,反正也没人敢进去,祁晏昭轻易拉开门了。 “裴少爷你好,我是祁晏昭。” 里面只开了一盏灯,窗帘什么的都拉得严严实实,刚才一直站在光线充足的外面,突然进来觉得里面黑漆漆的。 裴南栩下意识的眯起眼,眼尾的羽睫带着即将爆发的弧度,伺候他多年的老张一瞧就知道他这是不爽了,闪身站到门外快速带上门。 回到熟悉的光线,裴南栩这才觉得好受多了。 他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祁晏昭,像在看一件待卖的商品。 “你是那个老畜牲找来的人?我说了我没病,少来我面前装神弄鬼,骗得到老畜牲的钱算你有本事。拿着钱赶紧滚,少在我面前装父子情深的戏码,老子不配合你演戏!” 一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浑身释放着柔弱的信息,裴南栩看了一眼就感觉到烦。 这番话下来,祁晏昭对这位小少爷什么样也有了一会大概的了解。她懂,就是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嘛! “裴少爷,”祁晏昭慢条斯理的按下墙上的开关,白炽灯适时亮起来,裴南栩又觉得额头的青筋开始跳动了。 “事实上我对你们父子之间怎样斗法没有兴趣,裴先生给了丰厚的报酬,我需要这笔钱,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 “而且我不知道裴少爷你是否对心理学有误解,这可不是什么骗子路数,这是正儿八经的学术。而且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江大吧?双一流国家重点建设高校,总不可能有个招摇撞骗的硕士。” 裴南栩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硕士?老畜牲狗眼昏花不辨是非的,被人骗了都给人数钱。再说了江大又算个什么东西?” 祁晏昭轻轻托住下巴,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江大确实不算个什么。” “可是裴少爷,听说您可是初中就辍学的啊——” 祁晏昭拉长了那个啊字的调子,听起来挑衅非常。 “钱的确是个好东西能做到很多事情,甚至你说可以买到一个江大的学历我都不为奇。但是像您这样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拿到的,怕是连买都买不到大学学历吧?” 这句话可以说得上是挑衅满满了,裴南栩也很给面子的暴怒起来:“老畜牲这是演不下去了?派你过来是想气死我拿到我手上的股份是吧?你滚回去告诉他,他这辈子都别想如愿!” ------------ 第一卷 第13章 混乱 “你好,我是裴先生家的客人,麻烦您开下门。” 祁晏昭站在保安亭面前,隔着窗户很有耐心的和保安交涉。 望江别苑因为住满了大佬,安保自然是一级好,小区门口设置了指纹+面部识别的门禁,外卖小哥都要止步于保安亭。偶尔主人办了什么宴会和物业沟通后,凭邀请函才能进去。 保安见她打扮日常,还穿着双半新不旧的帆布鞋,笃定她不是什么客人,怕是不知道打哪来的大学生,想进去攀高枝的。 “邀请函呢,给我看看。” 祁晏昭是临时被通知过来的,哪来的邀请函? “事出突然裴先生也没给我邀请函,你看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保安寻思着你装的还挺像,还给裴先生打电话呢,你咋不说给主席打个电话? “去去去别在这杵着,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保安轻蔑的斜了她一眼,“年纪轻轻就走邪门歪道,世风日下哟!” 祁晏昭脑门上缓缓升起一个? 她咋就走邪门歪道了,她又是哪种人了? 偏偏好事成双,一个和她不太对付的人也出现在这里了。 一辆老斯莱斯停在门口等待道闸放行,赵菲菲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却看见一个不太想看见的人,她摇下车窗:“祁晏昭?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晏昭停到这声音就头疼,但是还是不得不打个招呼。 “是应裴柏青先生邀请来参加生日宴的。” 赵菲菲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心说这人吹牛不打草稿了还,裴先生是什么人她祁晏昭又是什么人?就连她父亲都没能让裴先生亲自邀请,她一个没毕业的硕士生能做到? “你可知道裴先生是什么人?你一个没毕业的学生能来找裴先生什么事?” “我劝你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别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怎么着也是读到江大的硕士了,别做那丢人现眼自荐枕席的事儿,不然以后我出去别人知道你我同门都要笑话死我。” 赵菲菲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通,脸上还挂着鄙夷的笑容。 祁晏昭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明晃晃的鄙视:“你是妄想症吗?” “什么?”赵菲菲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敢骂我?!” 祁晏昭呵呵冷笑:“不问事实经过就在那自我臆想脑补了一大堆,你是靠走后门上的江大?我说空气里头怎么一股异味,你是出门的时候没刷牙吗说话臭不可闻的,还有我拜托你把心思放在学术研究上,别技不如人就靠阿Q精神心理上自我胜利行吗?” “咕噜咕噜——”轮椅滚动声由远及近。 裴南栩不知怎么现在才到:“祁医生嘴皮子好利索啊。” 祁晏昭眉心一跳,这还是真是够巧的。 不知道这位祖宗这是什么意思。 “裴少爷~” 赵菲菲这声音如同黄莺娇啼,三个字调子转了好几道弯,那叫一个娇嗲。 祁晏昭装模作样道:“这还没到春天就发情了?” “你!”赵菲菲刚要翻脸,想到裴南栩在旁边有心维护形象,把未说出口的垃圾话艰难咽回去了。 裴南栩理都不理她,转过头对祁晏昭说:“你在这里和无关的人废什么话,还不赶快进去?” 祁晏昭没搭理小孩恶劣的态度,很自然的从老张手上接过轮椅,贴心俯下身:“我推你进去。” 也不理会旁边的赵菲菲,款款进去。 一路上裴南栩没再开口,安静的垂着头专心看书,也不知道他从哪掏出来的书。祁晏昭看了一眼,封皮上赫然写着《资本市场结构与工具》。 祁晏昭砸舌,没忍住问道:“你喜欢看这个啊?” 裴南栩翻书页的动作停都没停,根本不搭理她。祁晏昭也不自找没趣,推着他走进了客厅。 “祁小姐,先带少爷去看老太太吧。”张管家在一边提醒。 客厅里已经来了一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见裴南栩进来大家都止住了说话的声音,客厅一时安静过头了,明里暗里好多人在打量着裴南栩。 裴南栩又不知道把书收到哪里了,神色淡淡的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裴南栩没说去也没说不去,祁晏昭略微思索就推着裴南栩上楼,裴老太太因为不是今天的主角,而且年纪也大了没有下楼招呼宾客在楼上躲懒。 有钱人就是玩得花,二楼也有个小的会客厅,大概都是自家人。祁晏昭刚上去就听到老人家的笑声,听起来还挺愉悦的。 张管家上去打了个招呼:“老太太,少爷来了。” 祁晏昭推着裴南栩过去,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裴老太太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老太太看到裴南栩就烦,直接发难:“半年多了也不回来看看我老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 祁晏昭心想这一家子真够怪的,按理说裴南栩双腿不便又有抑郁症,哪怕不特殊照顾也不该这个态度吧? 旁边沙发上一个妇人赶紧打圆场:“老太太,南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说孩子了,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也不容易,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就过去了!” 这妇人看起来大概也就30出头的样子,大户人家的太太保养得当身段还如二八少女,她旁边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男孩靠在她旁边,小孩子不懂大人间的龌龊,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裴南栩。 祁晏昭推测这大概是裴柏青的老婆孩子,哦说老婆还是不太严谨,听说俩人一直没领证。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一个野鸡登堂入室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看来那个老东西对你不错啊,把你胃口喂得这么大了。”一直没说话的裴南栩听到一家人三个字就炸了,连野鸡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大概今天场合特殊他也没太放肆,至少没叫裴柏青老畜牲。 老太太把拐杖重重一敲,“谁准你这么跟你妈妈说话的?18岁的人还不知道长幼尊卑,就连烨烨这个孩子都比你懂事点,你爸爸花那么多钱就教了你这些不上台面的?” 季秋茵听到老太太亲口承认她是裴南栩的妈差点没控制住笑出声,她勉强压抑住雀跃的情绪:“老太太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南栩肯回来也是件好事。孩子这腿脚不良于行心里压抑着呢,又有抑郁症,南栩心里也不好受。” ------------ 第一卷 第14章 铡刀 季秋茵这番话看似是在替裴南栩说话,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像钢刀扎在他心上,老太太这般古板的人哪里能懂抑郁症这种精神类疾病呢? 果然不出祁晏昭所料,有了季秋茵的“解围”,老太太更加恼怒了,“什么抑郁症不抑郁症的,全是这混小子装神弄鬼!我看他就是和他那个妈一样,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贱胚子!亏得我儿柏青拿她当个宝贝供着,她倒好,吃着我裴家的穿着我裴家的胳膊肘还往外拐……啊呀!”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裴南栩就把他刚才看的那本书冲着她直直扔过来,老人家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只能任那本书朝她飞来。 季秋茵离她最近,她想也没想用后背替她挡下这一击,当场疼得面色扭曲闷哼出声:“嘶——” 裴南栩可是用了死力的,季秋茵不用看都知道后背肯定淤青了。 老太太刚从危机中抽身就拍着大腿哭了起来:“你,你这是要杀人啊!” 一个长相甜美穿着粉色格裙的女孩蹭的站起身,横眉竖眼对着裴南栩就骂:“你是不是疯了?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宾客们还在楼下你就敢对奶奶动手,你不要脸裴家还要脸!若是叫外人看了笑话,就算伯父保你也没用!” 看起来像是那女孩妈妈的美貌妇人也出声了:“若若说得对,南栩你这孩子是有些乖张了,老太太好歹是你的长辈是生养你父亲的人,你一个孙辈仗着自己生了病就在家宴上闹开了,这我和你大伯可不依!” 祁晏昭如果没猜错,看这女孩的年龄大概是裴南栩的堂姐孟若若和她母亲孟夫人。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就给裴南栩扣了个不敬尊长的大帽子,好像巴不得裴南栩招了老太太的厌恶好继承裴家的家产似的。 裴家老太太也是个奇人,膝下三个孩子两子一女的父亲竟是不同的三个人。老大孟天刚的父亲是老太太的原配就是个乡下教书的,老二裴柏青的父亲就是裴家老爷子。裴老爷子英年早逝,裴老太太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才没被欺负死,直到裴柏青20岁大学毕业进入裴家公司,以雷霆手段从叔伯兄弟手中将公司收回来。 老太太这才苦尽甘来又生了女儿也就是裴南栩的三姑裴熙儿,裴熙儿的父亲是谁大家不清楚,但是作为正兴集团ceo的妹妹,又有谁敢妄议她的身世呢? 这几年孟天刚在正兴上下走动与各位股东来往颇为密切,老太太倒是装作没看见,这也喂饱了大房的胃口,一心挤掉裴南栩成为正兴的继承人。 “这话可就不对了,”祁晏昭作为裴南栩的医生也不是吃干饭的,“这尊老爱幼,要我尊老也要先爱幼吧?” 祁晏昭似笑非笑的看着被众人簇拥着捂着心口直喊疼的老太太,说出来的话如石破天惊:“这为老不尊的人呐,子孙不服不愿意尊敬不也是人之常情么?” 裴南栩自从不管不顾的朝老太太扔书之后就一直没说话了,坐着轮椅上仿佛不知道是自己制造了那么大的动静,直到听到祁晏昭维护他时才羽睫轻颤回过神来。 他侧过来仰头看着祁晏昭,这个女人依旧笑吟吟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你!”老太太刚被人安抚好就又被祁晏昭扔了个大雷,她一口气没喘上来翻着白眼就要晕过去了。 一看老太太脸色不对,孟夫人也不挤兑裴南栩了:“哎呦,妈您怎么了啊?” “奶奶!奶奶你没事吧?快点打120啊!”孟若若使劲摇晃着老太太的身体,老太太就是没死也要被她折腾死了。 穆秋茵这才哆哆嗦嗦的从包里掏出手机要打120,因为太过害怕甚至几次按错键,她的小儿子裴皓冬被大人的情绪感染又因为没见过这场面吓得缩在旁边跟小鹌鹑似的。 “一群蠢货,”裴南栩轻嗤一声,“她衣服口袋里有降压药,不知道拿给她吗?” 老太太从刚才起就拼命比划着指自己大衣的口袋,可是这群蠢出升天的居然没有一个人看懂她在说什么! 孟夫人小心翼翼的将降压药喂给老太太,穆秋茵不知何时去接了杯水,有水送服老太太很快吃下了药脸色也好看多了。 祁晏昭觉得就裴老太太这种货色,裴南栩应该是恨极了她的,又为什么会帮忙救人呢? 裴南栩好像听到她的心声了一般:“你帮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算扯平了。” 祁晏昭愣住了,想通了之后她淡淡一笑,这小孩嘴上叭叭叭得可硬了,实际上心还是挺软的。老太太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来,裴南栩是裴柏青的亲儿子没什么事,可祁晏昭这个小喽啰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推我下去。” “什么?”祁晏昭一时没听清楚。 裴南栩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推我下去!” 祁晏昭这才缓过神转动轮椅换了个方向。 “蠢得要死,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看这帮人的脸色吗?”祁晏昭都推着他下楼了,裴南栩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的骂了她一句。 祁晏昭听了只当自己没听到,小孩儿嘛,总是这样肆无忌惮的。 到了一楼虽然还要忍受目光的洗礼,但到底不用面对恶意满满的亲戚了,裴南栩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虽然他的表情只是从极度烦躁变成面无表情,但是祁晏昭还是敏锐的从中看出他的心情。 “裴同学,是你吗? 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应生从他们面前路过了四次,期间一直暗戳戳的打量着裴南栩,虽然两个人都发现了但也没搭理。 终于对方忍不住了,凑上来打了个招呼。 她走近些祁晏昭才发现是个明眸善睐的的小佳人,再根据对方叫裴南栩裴同学……祁晏昭意味深长的笑了,原来是学校里的红颜知己啊~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保证会做出些什么来。看来你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怎么?你是觉得我会怜香惜玉么?”裴南栩很恶劣的说,嘴角还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还是说,魏朵朵你以为我会像那帮蠢货一样,被你的外表欺骗,看不出来你是个善于伪装眼高手低的贱货?” “裴同学……”魏多多呐呐道,脸色瞬间苍白,显然没想到对方说话会这么难听,“我只是,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 ------------ 第一卷 第15章 乱码 马广平冷笑一声:“既然她要跑,那就让她跑吧。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旁边的下属心头狠狠震动了一下,这,夫人虽说是背叛了将军,但是她毕竟怀了将军的孩子啊! 如此无情,说烧就烧,是否不太妥当? 马广平见他迟迟不说话,眼神阴冷的扫过去:“怎么,还不办?” 下属吓得一个激灵,“属下只是在想从哪里烧最为合适,将军莫要误会!” 随着一声令下,火油和干草都被扔在驿站周围,火把纷纷落下来,火舌渐渐舔上干草愈燃愈烈。 程卿宁本就浅眠,恍惚中似乎嗅到一股火焰燃起来的烟味。 她猛然睁开眼,瞳孔惊恐的放大。 外面火光摇曳,还在逼近! 程卿宁迅速爬起来,给自己把衣服套上,然后挨个房间去叫人。 “快起来!着火了!” “快起来!着火了!” 拍到最后程卿宁的手都拍麻木了,好在大家也都起来了,一间间厢房的油灯亮了起来。 管家穿戴整齐,出现在程卿宁旁边。 “程小姐,我们快些下去吧,火势要烧到厢房这边来了!” 好在是行李都放在马车上,有赶车的马夫和小厮轮流看守,一些贵重物品因为少都是单独放的,所以收拾起来也方便得很。 程卿宁由茯苓扶着跑下楼,虽然心如擂鼓,但是动作还是麻利的。 “咳咳!” 下楼梯时,程卿宁听到一个女子微弱的咳嗽声。 “茯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为防止是自己听错了,程卿宁还特意问了茯苓。 茯苓急着带程卿宁走,“没听见啊小姐,你是不是听错了?” 程卿宁虽有疑问,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走吧。” “救救我……” 程卿宁停下脚步。 茯苓也停下来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茯苓小脸惨白。 “小,小姐……” 程卿宁表现得很淡定,“在楼梯下,你去看看她。” 茯苓应了句是,大着胆子钻到楼梯下了。 没一会儿,茯苓扶着一个穿戴颇为富贵的女子出来。 女子钗环散乱,但是穿得衣服料子是今年流行的,上面的彩凰也是用金线绣的,看起来富贵非常。 “程小姐!不好,外面的大门被马匪把持了!”管家慌里慌张的爬上来,还差点被绊了一跤。 “这位是……” 程卿宁却在此时表现出难得的镇静。 “先别管她是谁,管家,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这么一个怀孕的妇人,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刚才宁羽也让茯苓试探了,确定她就是个孕妇。 “是,程小姐。” “刚才驿馆的人打开门想让我们跑出去,但是外面已经被一帮骑着马穿着黑衣的人,手上持刀持剑。那小二,他不过是问了一句话,他们就直接砍杀了!”管家瑟瑟发抖,吞咽着口水勉强把话说清楚。 程卿宁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 “看来那把火也是他们放的了,既然守在了门口,肯定就是想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老管家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受这样的事情。 “小姐啊!他们那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山匪,咱们虽然也有几个护卫,但是他们人太多了!要是躲在里面,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程卿宁指了指外面的大火,还有心情笑。 “你看外面的火,已经燃到那么高,现在要是还想着要在里面龟缩,只有死路一条。” “你速速去找驿馆的小二,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程卿宁不相信这么大一个驿馆,就正门一个出口了。 老管家咬咬牙,主子说的什么就是什么,他就是一个下人,照做就是! “是,老奴去了。” “来的人是,是...”那个孕妇突然有了一丝力气,抓住了程卿宁的衣袖。 程卿宁看她十指如青葱,柔荑细腻,并不像是为奴为婢要伺候主子的。 “是谁?” 要是这女子身份非富即贵,那她又为何要出逃?! 今晚来的这些人,又是否和她有关系? “外面的人是马广平,他,他与周朝联手意图叛国,以十三城为筹码,与周人共谋。我是他的嫡妻杨庆钰。” 马广平这个人程卿宁知道,望乡关的大将,也是一方的封疆大吏。 八年前大败周朝军队,得胜归来封无可封,为显皇恩浩荡,皇帝赐下齐王的嫡女庆钰郡主也就是自己的孙女与他为妻。 庆钰郡主怀着孕跑出来,想必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我有证据,你要把证据带回京城,交给我我父王和皇爷爷!” 庆钰郡主是昭通帝的孙女,程卿宁看她这副托孤的样子,就知道她情况不好了。 “郡主怎会一个人跑出来?而且你是皇家宗室,他一定对你防备非常。”到了这种情况,程卿宁也十分细心。 万一这个庆钰郡主不对劲,那她的小命不就交到别人手上了。 “皇爷爷和父王早就忌惮马广平了,所以我嫁过去的时候不仅有食邑封地还有私兵。为了掩护我出逃,我所有的亲信都死了。” 这种解释才合理,马广平功高震主,龙椅上的那位能放心吗? “郡主你不必忧心,我们此行带的人手也不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庆钰郡主虚弱的笑笑:“你还没发现吗,外面已经被他围起来了,他这次是势在必得了。” “现在我跑出去给你们打掩护,你们一定要趁机会逃把证据交给我皇爷爷。” “马广平狼子野心,绝不能放过他!” 庆钰公主憎恶的眼神,好像这人不是她多年同床共枕的夫婿,而是仇人。 “小姐,驿馆的人说,在马厩哪里有一处狗洞,那里直通山林,从那边跑,或许还有机会。”这时,管家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程卿宁立刻对着庆钰郡主说:“郡主,既然有出路,不妨和我们一起走。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叛国贼赔上性命呢?” 好在庆钰郡主也不是个蠢人,当下就答应了。 ------------ 第一卷 第16章 乱码2 早春三月,扬州城桃花刚刚结了青苞。 扬州知州家的庶小姐程卿宁辞了父亲,向京城姨妈家去,随行的丫头只有一个从小跟在身边的茯苓。 “卿宁,你此去你姨母家,万万记得要恪守女子的本分,不要给你姨母添麻烦。你姨母也是怜惜你小小年纪丧母,所以才接你过去小住,你要懂事听话,不要给姨母添麻烦。” 程卿宁身形纤纤,14岁才及笄的少女芊芊玉质,看着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 “是,多谢父亲教诲。”程卿宁行了个礼。 “卿宁啊,这一去也不比在家里了,万望你珍重自身啊。” 说话的正是程卿宁的嫡母王氏,最是佛口蛇心,面子上一套,私底下又是一套。 “是,多谢母亲教诲。” 程嘉玉翻了个白眼:“惺惺作态。” 程嘉玉是王氏的女儿,扬州知州的嫡女,王氏只此一女,平时最是飞扬跋扈,没少欺负程卿宁。 自一年前,周姨娘病故后,程卿宁没人庇护,她就欺负得更起劲了。 王氏装模作样的拉扯了一把程嘉玉,训斥她:“嘉玉!不得对你姐姐无礼!” 是了,程嘉玉今年才12,比程卿宁还小了两岁。 立在马车旁的管家整理衣袖的手动了动,随即走过来,面上是一派和蔼。 “大小姐和家人也告别完了吧?此去山高路远,怕是要走半个月才能到京城。我们还是早些出发,免得到不了驿馆。” 程知州揽着须髯的手停了一下。 “也好,天色也不早了,卿宁你快些出发吧。” 王氏泪眼垂垂,抓住程卿宁的手:“宁儿,这一去,娘怕是不能护着你了,你要保重自身啊。” 程卿宁被她抓住手,手臂上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多谢母亲,宁儿去了。” 管家不阴不阳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府是什么地界,侧妃娘娘又是程小姐的亲姨母,难道还能苛待了小姐不成?” 王府的管家也不是一般官员能得罪起的,听到管家这话,程知州立刻训斥了王氏。 “无知妇人!不会说话,就快退下去!” 王氏懵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位管家。 “老爷……” 话音没落,就被程知州打断了。 “周嬷嬷,还不把你家夫人带下去?” 周嬷嬷立刻上前苦口婆心的劝王氏:“夫人,你最近身子不适已久,今日风大,我知道你惦记小姐,但是也要保重自身啊。” 这话有深意,王氏顺从的跟着周嬷嬷退下了。 程卿宁在茯苓的搀扶下,顺利上了马车,她回过神,再回头看了眼知州服的匾额,毫不留念的钻进马车里。 茯苓伺候着程卿宁坐下,把贴身的包袱放在车厢里。 “小姐,这下可好了,咱们可以去姨夫人那里了,你再也不怕二小姐欺负你了。” 程卿宁却不复刚才的温婉,面色冷清。 “程嘉宁倒是不算什么,左不过就是克扣吃食,抢一些衣料首饰,真正狠毒的是王氏。” 是了,王氏因为上位不正,一直对程卿宁和周姨娘虎视眈眈。 茯苓说起王氏就愤愤不平。 “是了,真不知道大夫人为什么这样看不惯您和姨娘,姨娘是多么温婉的人啊!” 说起娘亲,程嘉宁就觉得有些伤怀。 “我一直怀疑姨娘和弟弟的死不是意外,一定是王氏暗中设计的。” “而且我也查出来些名目了,只是不想被王氏察觉了。她倒是心虚,巴不得早点把我嫁出去。” 程卿宁月前曾给京中敬王府的侧妃周氏写过信,近来得知姨母有孕,想着许久不见姨母了,又惦记着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做了两双小鞋子给她捎去。 果然,周侧妃是聪明人,看了程卿宁寄的信,马不停蹄就派人来接了。 “是啊,夫人也是,挑的都是什么人啊!不是病痨鬼,就是年纪可以做小姐的祖父,还有的,竟,竟想让小姐为人妾室!”茯苓气呼呼道。 程卿宁倒是沉得住气:“她自己立身不正,所以才想打压我和娘亲。” 周姨娘本是扬州知州的正妻,日日浆洗劳作,供得他从秀才到举人再到进士。 只可惜她一腔苦心,最后落得个不得善终。 程知州贪恋富贵,被人榜下捉婿居然也不言明自己已有妻室,周姨娘也被贬妻为妾,这也是为什么程卿宁比嫡小姐大两岁的原因。 “程小姐,前面就是驿馆了,咱们今晚在驿馆休息一晚。”管家在车窗外说。 “好,我知道了。” 一路车马劳顿,程卿宁精神头倒是不错。 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边,服侍程卿宁下车。 “程小姐,侧妃吩咐了,不必急于赶路,还是安全要紧。” 天高路远,一路上山匪盗贼横行,程卿宁是未出阁的小姐,就算是为了她的安全也不宜夜间赶路。 驿馆虽小,但是五脏俱全。 除了程卿宁一行人之外,还有几家的车马。 吃过晚饭,管家安排程卿宁一个人睡一个厢房,茯苓在隔壁的厢房 “小姐,这驿站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别说茯苓了,程卿宁都是第一次睡。 “别说你了,我都是第一次。” 茯苓伺候程卿宁卸下钗环:“小姐,还是早些睡吧管家说了,明天要早起赶路。” “都是这个房间太小了,不然我就能陪在小姐身旁伺候了。” 程卿宁拍了拍茯苓的手安慰:“这里是驿馆,而且门外还有侍卫,你怕什么?” “明天还要赶路,你又要伺候我,若是不睡好,明天岂不是哈欠连连?” 本来管家的安排是让茯苓陪着程卿宁,是程卿宁心疼她。 “好了,你快些去睡吧。”程卿宁打了个哈欠。 “我也困了。” 茯苓道了声是,关上门出去了。 这倒不是推辞,程卿宁今天真的是累了,倒下床就睡着了。 驿馆外,一队骑着马的人手里举着火把。 “确定是这里吗?” “将军,就是这里,我亲眼看见她跑到这里的!” ------------ 第一卷 第17章 乱写1 “儿啊,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你一面了。出嫁从夫,赵清淮是个好人,你跟了他爸爸妈妈都放心了。是我们家不好拖累了我儿,妈妈这也是没办法了,你既然跟他去了就得要好好过日子……”周母说到最后哽咽的几乎说不出来话了。 周婉一个激灵,感觉到有雨滴落在自己脸上了。 她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周母,对方还在等她的回应。 “嗯。”周婉温吞的应了一声。 夭寿了,她一只修炼了千年的大猫! 被一个天雷怎么直接劈到这个鬼地方了! 周婉欲哭无泪,她不说当猫妖的时候有行善积德但至少也没有祸害一方吧?为什么这该死的天雷会锁定她,还说什么游魂游离一方世界,却被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痴儿速速归位? 周父强忍着眼泪一字一句的叮嘱女婿:“清淮,我这个女儿我自己知道,娇气又任性,这都是我跟孩子她妈妈惯的。可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宠着把她养成了这个模样。可她既然嫁给你了,希望你能把她护好。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多担待。” “只是你不能打她也不能骂她,但是你可以教育她,我的女儿我知道,她虽然任性些,但是能听得进去道理。” 赵清淮想起那个小面团一般的小姑娘,新婚之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那一眼,赵清淮觉得自己栽了。 如果不是周家遭难,这么如珠似宝的女儿不会嫁给他。 赵清淮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只觉得自己高攀了。 “周叔叔你放心吧,我绝不会欺负她的。我赵清淮发誓,如果我对周婉不好,我此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赵清淮面容清隽,举着三根手指发誓。 周启生一脸的动容,他本想张嘴拦下他发毒誓,想到自己的女儿又作罢了。 他周启生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了女儿,他就厚一次脸面了。 那边船已经开了,天公不作美,每逢离别总是细雨蒙蒙。 周启生擤了一把鼻子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你们走吧,下雨了天气不好别再淋感冒了。” 赵清淮也知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看了一眼周婉,她还不在状态,他勾住周婉的小拇指:“走吧,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周婉抬起头,看到周启生父母微红的眼眶,强撑着没有掉下来的眼泪,二老搀扶在一起却在发抖的身体。 周婉恍然,突然多了一点不属于自己的异样的情绪,从心口散发。 她似有所感,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周母为自己的女儿擦了擦眼泪,“去吧我儿,要跟女婿好好过日子。” 赵清淮和周婉走了,登上了去海岛的船。 大船鸣起笛,示意告别的人该收起情绪各自回家了,船离开了海港,周父周母的身体渐渐成了一个小黑点。 赵清淮身上挂满了行李,还腾出一只手握住周婉的手。 赵清淮轻声问周婉:“冷吗?” 周婉摇摇头,她还需要时间习惯人类身体,做猫咪做习惯了【表情】【表情】³【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³【表情】【表情】 “嗯,先进船吧。” …… 经过三天的颠簸,船靠岸了。 踏上了黎明岛的土地,周婉这只高贵的狮子猫才觉得好了一点。 作为一只高贵的猫咪,一直飘荡在水上是很没安全感哒! 而且那个人类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看她看得很紧,好像她随时会不见一样,周婉要习惯不用四肢走路本来就很难纠正,还要时时刻刻防着被他抓住破绽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都掉了好几根毛发了! 赵清淮时刻注意着周婉的脸色,确定她没有哪里不舒服,脸色也一切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海港靠岸的地方有人举着一块写着赵清淮名字的木牌,好在赵清淮视力不错,一眼就看见了。 他贴在周婉的耳边低声说:“我们走。” “同志你们好,你们就是来接我的人吗?” 举着木牌子的人只有一个,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他们三个人来接赵清淮夫妻两个人。 举牌子的小青年看见赵清淮眼睛都亮了,他腾出一只手要和赵清淮握手:“赵老师,你就是赵老师吗?” 有点盛情难却的意思了,但是赵清淮现在没有手啊…… 没法子,赵清淮只能点头表示:“嗯,我是赵清淮。” 小青年旁边一个略微稳重的搡了他一把,“没眼力见,赵老师还拿着那么多东西呢,怎么跟你握手?” “哦哦是哈。”小青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你们还不把东西拿过来,首长可是说了,我们接到赵老师要立马送他那边去。” 赵清淮自然到了岛上第一个时间要先跟这边的主事人见个面,只是周婉她也需要自己去安顿。 “小同志,不知道我和我爱人住哪?我们这行李也挺多的,想找个地方先放放。” “哦哦赵老师,你们跟我来,房子也是准备好了的。” 海岛上不比外面,拂面刮来的都是海风的咸腥。 猫咪的嗅觉太敏感,周婉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一直皱眉。 赵清淮手上的行李被三个小青年瓜分了,两只手都腾了出来,他时刻关注周婉的动向,见她皱眉自觉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手指表示安抚。 赵清淮小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是仆人对猫大人的问候,原来伺候她的仆人也会这样,周婉欣然接受了。 “没有,就是觉得味道有点大。” 何止是大,实在是太大了,这种刺激性气味,周婉只有在做猫流落街头翻垃圾桶的时候才会感觉到。 赵清淮事无巨细的跟周婉交代:“走吧,坐了三天船你应该也累了,到家你先休息会儿,我要出去有些事,马上会回来。” 小青年不怕辛苦,一边拿着行李一边还能偷听小夫妻讲话。 海岛上民风剽悍,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像赵清淮这样把老婆看得那么重的还是头一个。 “赵老师你放心吧,咱们岛上是战略基地,安全喜事一等一的,嫂子在这里肯定没事的。” ------------ 第一卷 第18章 乱写2 赵清淮就笑笑,也没解释太多,对着不熟悉的人属实不需要有太多交代:“只是交代两句。” 说话间也走到位置了,一栋小平房,外面刷着白漆的,应该是新建起来了,玻璃都是新安装上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只有尘埃沾在上面。 “到了赵老师,这就是你们夫妻以后住的房子了。组织说了,赵老师您是人才,有一切的困难都可以来找组织。” 赵清淮,现在国内关于船舶技术的专家,航空航天大学研究生毕业,现年25岁,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能力也算是国内第一人了。 小青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身材娇小,站在赵清淮旁边有点小鸟依人的意思。 哎可惜咯,赵老师已经有夫人了。 小青年很有分寸感,没有跟着夫妻两个进房子里。 赵清淮推开门,房子应该是装修好之后还敞开透气了,屋子里面很清爽并没有多余的味道。 房子的格局一眼能望到头,两室一厅海带了一个厨房,家具一应俱全。 本来给他这个单身汉的是一室一厅不带厨房的,后面赵清淮说自己已经结婚了,考虑到他是要常驻在岛上的,就给了一个两室一厅,剩下一间房给没出生的孩子,也算是表示组织上的照顾了。 赵清淮把睡觉的铺盖褥子先抬到大一点的主卧,剩下的一些鸡零狗碎都是周父周母准备的。 周婉多少也是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光是她的东西就有不少。 他岳父岳母还说的后面还有些东西会陆陆续续捎过来,对此赵清淮只能扶额苦笑,庆幸这里的空间够大。 周婉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翘着脚看赵清淮在屋里忙活。 赵清淮怕周婉饿了,从包里抠出来一盒桃酥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先吃点垫垫肚子,我一会儿出去有点事情,你自己在家里乖一点。” 周婉瞪了他一眼,怎么跟猫大人说话呢,什么叫乖一点? 赵清淮也不知道自哪那句话说错了她不高兴,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他得赶紧走了。 “在家等我,无聊了就出去逛逛,可以跟邻居她们聊聊。” 赵清淮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实在是不能耽搁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周婉起身巡视自己的领地。 别说这地方还真不小,够她在家跑的。 总共有两个房间,一个大点的是两个人住的,还有一个是小一点的房间。 赵清淮都铺盖都放在大一点的房间里,大概是要住这件屋子。 “老娘就不算了,凭什么算了啊,本来就是该给我们家的房子,就这么给了一个空降的?” 外面吵吵嚷嚷的,周婉的耳朵都有点受不了了。 “啪啪啪!” “里面的,你给我出来!” “别给我装不在家,我刚才可看见你们家进人了!” 拍门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吵得人耳朵疼。 有人苦口婆心的劝李春红:“春红,你别那么大声啊!都是邻居,以后还得一起相处呢,你这样像什么话?” 再说了,一来就能住上这新做起来了的房子,一看职级就不低,她这么闹能有什么好处? 李春红不依不饶,“老娘不相信了,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我们家四口人啊,就打发给我们那么一个房子。我家老王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容易吗?就这么欺负人啊?” 周婉不声不响拉开门,李春红说得唾沫横飞,看见她先是愣住了,然后不依不饶的让周婉给她一个说法。 “你就是新来的这家是吧?” 周婉虽然也佛系,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她头上拉屎撒尿的。 她抱着胳膊,微微抬着下巴:“我是,你想怎么样?” “我们俩才刚刚搬来,你就上门来找茬了?这么等不及呢?” “咋地你是看赵清淮走了,想着家里就我一个人好欺负呢?哎呦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男人在家的时候你不吭声,男人走了你带着人来了,哎呦呵还挺会找时间的呗?”周婉讥讽道。 她也不是啥好惹的。 李春红尴尬得挠了挠头,还真让周婉说中了。 她刚才就一直在那看着呢,空房子一直没人,许小鬼带着这一男一女来了,她看这一男一女就是新搬来的,肯定就是他们抢了房子! 妇女也有妇女的智慧,许小鬼三个人还加一个男人不好对付,他们总得要走吧?等他们走了,趁着家里只有一个女人了再来。 反正她家的房子,凭什么让给别人? 李春红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知道绕个话题说:“你别张这个嘴满嘴的喷粪了,老娘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时候来,还得跟你交代啊?” 周婉也不跟她客气,这女人往她脸上狂喷口水没道理自己还要忍着,她一把给她推一边去,嫌弃的在空气中挥了挥手:“差不多行了,还满嘴喷上了,弄我一脸口水。” 跟着李春红来的妇人尴尬的拉了一下李春红没拉动,只能跟周婉对话,“妹子,你看你是新搬来的,以后咱们大伙都是邻居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了,你看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怎么不让她好好说话?”真当周婉瞎呢,以为她没看见这女人刚才没拉住李春红才来跟她说话?“柿子专门挑软的捏是吧,你怎么不看看我让不让你们捏呢?” “远亲不如近邻说的话,你也跟她说说呗。跑到我们家趁着家里没人就我一个人,跑上门来挑衅我。我也喊了呢,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我男人是这里的科研人员吧?我是他的亲眷,我这才多久呢你们就这么逼我?” 周婉也不是傻子,她是修炼多年成精的猫妖。 生活在2023年这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网上那些奇葩事看得也不少了,像这种手段也就是洒洒水啦。 “你,你!”李春红气得眼看着喘不上气了。 孙梦萍气得推了她一把就要走:“我都跟你说了别闹别闹!非要来!” ------------ 第一卷 第19章 摆烂 景昭靠在火车车窗上闭目养神,车厢里嘈杂声阵阵,空气中漂浮着脚臭味和韭菜味儿,令人作呕。 火车况且况且的向前方首都站奔赴,映入眼帘的翠绿快速后退,火车开始减速,然后稳稳停靠在首都站。 景昭睁开眼,等待着前面哄闹的人群下车后才慢悠悠的提着自己的帆布袋下车。 帆布袋里鼓鼓囊囊的放了不少东西,看着就重,可景昭一只手就拿的稳稳当当。 时不时客气的请人避个身子让让脚,大步跨出车厢,呼吸新鲜空气才感觉肺部清新多了。 月台上陌生人的身影交叠拥挤不堪,景昭却从此感受到些许人间烟火气。 出了车站广场,外面有不少来接远方来客的亲属,景昭勉强从攒动的人头里辨认出景家一家人,然后把帆布包一甩扛在肩上快步跑过去。 景昭拍了下景父的肩膀打了声招呼:“爸,妈。” 景父被她吓得一激灵,脸色不自然的对她笑笑:“小昭回来了。” 景昭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觉得他说话怪里怪气的。 景母帮着景父打了个圆场:“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先回家吧!” 景昭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景父想接过景昭的帆布袋帮着拿行李。 景昭偏了偏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顺从的递给他。 “呃——” 景父接过那个帆布袋,看她一个女孩子扛着轻轻松松的还以为没多沉,没想到就跟装了一兜子秤砣一样。 不过他脸上还是一派轻松写意的模样,好像帆布包没多沉。 景父也不知道从哪弄了辆四个轱辘的汽车来接人,倒是省去了一番颠簸。 景昭安安静静的坐在后座上看外面的行人,刚刚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她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想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6载了,刚刚穿过来就被景父景母送到老家,当然不和景父景母相处也好,免得叫他们发现景昭这副身体已经换了个芯子。 到了南省的山沟沟,景爷爷景奶奶都快80岁的年纪了自己都顾不好,何谈照顾景昭,值得庆幸的是景昭被清阴观那个老头子看见了,非说她有劳什子的慧根,硬收了她为徒。 照景昭说,就凭她300岁就勘破大道原地飞升地仙,又是玄天宗老祖的身份,那老头哪里有资格能收她为徒,也不怕折了寿。 可惜就可惜在天妒英才,竟让她在飞升上仙的雷劫中殒命。 不过这贼老天到底还算有些良心,将她这异世之魂送到了景昭的身体里,弱归弱,至少捡了条命不是。 六载时光匆匆飞逝,她和清阴观里清游那老头也相依为命了这些年。 要不是景家父母突然发了个加急电报催她速速归家,恐怕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出大山的。 想到这景昭叹了口气,离了道观果然灵气更加稀薄,灵气护罩被世俗人气腐蚀,偏她又没有更多的灵气可以使用,只能病歪歪的挺着倒像个病西施。 景父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景昭,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表情从冷静变成不爽,倒叫景父在心里嘀咕,是不是冷落了她,让她不高兴了。 景父不动声色的冲景母使了个眼色,夫妻同心,景母很快明白景父的意思。 她斟酌着开口,语气带着些小心翼翼:“小昭啊,你在你爷爷奶奶那里过得怎么样?” “爷爷奶奶加起来都快200岁了,我去就是照顾他们的,有什么过得怎么样的?”景昭被她打断了回忆心情不是很美丽,说话也算不上客气。 再说了她说得也没错,说是老家那里风水养人,她身体不好过去静养。 实际上景家二老加起来都快200岁了,怎么照顾一个12岁的孩子? 不过是因为景父景母有基因缺陷,导致景昭和她的双胞胎弟弟景裕舟都得了罕见的遗传病。 夫妻俩只能给一个孩子治病,于是放弃景昭罢了。 这次突然叫她回来估计也没好事。 景母被女儿直接反驳回来面上不好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景父不满景昭忤逆父母,直接出口训斥她:“小昭,一回来就跟你妈顶嘴,在农村爷爷奶奶没教过你是吧?” 景昭毫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这对夫妻真是好笑,在一个被她们放弃的孩子身上耍什么父母威严,此人多半有病吧? 两辈子加起来快400岁的景仙人不欲和凡人计较,听他们叽叽歪歪的反而影响心情。 于是直接关闭五感,眼不见心不烦。 景父看到景昭这无所谓的态度一阵气结,但面对一个6年未见的女儿,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管教她。 只好安慰自己现在还在外面,等回到家再教育她。 车上父母女儿三人不吭声,开车的司机更不会出声打破这平静,刚才就隐隐有修罗场的趋势,他还是老老实实开车好了。 照他说这家人也是奇怪,明明是一家人看起来就跟陌生人一样,比陌生人还不如呢! 景家住在梨花巷3弄12号,巷道太窄车子开不进去,于是就在巷口停了车。 景父下车付了钱给司机,景昭扛起自己的行李跟着景母穿过弄堂走到家门口。 景母是个典型的旧社会妇女,面对丈夫唯唯诺诺,对待子女也是有些温吞。 “小昭,快进去吧!”说着伸手去拿景昭的帆布袋。 景昭侧身避过她的手,“多谢,但是不用了。”开玩笑,景父一个大男人拿着都够呛,她一个弱女子拿得动这些东西? 景仙人很自然的就把自己排除了弱女子这个行列。 景母的手在半空中空荡荡的有些尴尬,她瑟缩着收回手,讪讪道:“天气冷先回家去。” 景昭微微颔首,率先走了进去。 景母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景父付完钱跟过来就看到她呆愣愣的盯着家里的大门。 “干嘛呢?”景父的手肘别了别景母。 景母摇摇头不说话,冬日的阳光下她黑发里夹杂的银发闪闪发亮。 景裕舟伏在客厅的餐桌上看书,被开门的动静吸引,“谁在那里?” 景昭慢悠悠的扛着帆布袋走进来,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搭话。 虽然说不是景裕舟主张送走景昭的,但景昭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他是既得利益者,所以景昭没法和他和平共处。 ------------ 第一卷 第20章 真的摆烂了 景裕舟和景昭作为双生子长得有相似之处,加上童年的记忆以及景父景母早就说了要接姐姐回来,景裕舟很快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景裕舟心下有了计较,脸上也带了一抹微笑:“姐姐。” “嗯。” 景昭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神色,不太在意这个弟弟的样子。 其后进来的景父看到景昭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有气,脸一板呵斥她:“你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 景昭:? 她眨了眨眼仔细看了景父一眼,看这人面相不像个傻子啊,怎么净说傻话呢? 景父却被她那一眼吓得不轻,就好像一切都被她看透了一般,所有罪恶都无处遁形。 “我是姐姐,所以我要怎么跟他说话,跪下来叫他好弟弟?”景昭差点要误以为弟弟才是她亲爹,否则当姐姐的还要把弟弟当大爹供起? 景母嗔了他一眼,“小昭刚回来你吵吵什么?” 跟景父唱完黑脸又对着景昭唱白脸:“你爸就这样,别跟她一般见识。” 景昭深明大义的点头附和:“好的我知道了,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 景母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好像说什么女儿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觉。 景裕舟是八面玲珑惯了的,很快就把气氛又盘活了。 “姐姐刚回来肯定饿了吧,从老家回来坐了3天的火车累不累?” 景母如梦初醒,拉着景昭上楼:“对对对,你弟弟不说我都忘了,楼上你的房间都打扫干净了,被子也是新打的几床。” 景母小心翼翼的冲景昭讨好一笑。 景昭无端有些不爽,做父母的在她这个做子女的面前如此卑躬屈膝,总感觉没好事儿呢。 她想到出发前老头子神秘兮兮的拉着她说什么,此次回去便是能彻底断掉和景家血脉相连的因果线。 景昭当时就觉得老头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她再问老头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思绪纷飞间,景母已经领着她到了房间。 推开门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这个记忆里的模样指的是,还跟她12岁走的时候那样,粉嘟嘟的墙面和粉色床单被套,还很细节的放了几个可爱的洋娃娃。 看起来颇为费了一番功夫去装扮的。 当然确实好像也只是看起来。 “你小时候最喜欢这娃娃了,”景母拿起一个洋娃娃摆弄,脸上带着回忆的美好。 景昭不吃这套回忆杀,冷淡的揪了揪娃娃的头发,“可惜那时候你们不肯给我买。” 笑话么这不是,景母是不是忘记了她今年已经18了,还拿她12岁喜欢的东西来讨好自己。 且不说以前喜欢这些的是原主景昭,不是上清仙人景昭。 而且她合理怀疑景母是不知道现在的她喜欢什么,才强行搞一波回忆。 很快就证明她真相了,景母搓搓手:“那时候不是家里没钱么……”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打断了,“算了,我有点累,可以先睡一会儿吗?” 虽说是询问的态度,但是脸上的表情表达的意思却是:“老娘现在要睡觉了,希望你可以识相一点自己走出去。” 在某些方面的确可以夸景母是个有脑子的人,她很识趣的给景昭带上门,“那妈现在出去买菜了,你好好睡儿,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龙虾。” “嗯嗯。” 等景母带上门走了之后,景昭直接躺倒在床上,还滚了两圈。 这床的确舒服啊,比老头那铺着稻草的硬板子可强太多了。 景昭打了个哈欠,困意阵阵袭来。在火车上的三天两夜根本没合过眼,老头说火车上会有扒手偷东西,叮嘱她务必不能睡死过去要看着行李。 也得亏景昭是修仙之人,有灵气支撑才能熬过这些天。 人一旦放松下来就会迅速感觉到很累,景昭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睡起了觉。 楼下,景家人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 “我看小昭这样子,未必肯替裕舟下乡啊。”景母手上还利落的择菜叶,脸上的沟壑蜿蜒成一个惆怅的角度。 景父点了根烟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恶狠狠的说了句:“她敢!养她这些年,无非是下个乡有什么不愿意的,又不是要她去死!” 要说六年前,决定把景昭送去父母那等死的时候,景父对景昭尚且还有几分为人父的慈爱。 但都这些年过去了,哪怕景昭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他照样因为心虚不敢面对这个女儿一直不愿意把她接回来。 让景昭替景裕舟下乡这件事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要他说景昭就该主动提出替景裕舟下乡。 “咳咳咳——”景裕舟被景父吐出来的烟圈呛得眼角微红,咳的撕心裂肺。 景父赶紧掐灭了烟给儿子顺气,略微有些惆怅的说:“裕舟这身子,总也不见好!” 景母赶紧给景裕舟倒了杯开水,还贴心的晾了一会儿才递给他,眼见着他脸色好转方才放下心。 她狠狠剜了景父一眼:“医生都说了,裕舟这身子要仔细养着,你倒好,天天在他面前抽烟!” 景父自知理亏,挨了一顿数落也不恼,“是是是,下次不抽了。” “妈别担心,我没什么事。”景裕舟也赶紧给妈妈顺毛,“要不是我的身体迟迟不见好,也用不着叫姐姐回来替我下乡。”说完虚弱的又咳嗽了几声。 如果景昭在的话,少不得要啐他一口,骂一句男绿茶。 可惜景父景母似乎对男绿茶很是受用,心疼得没边儿。 尤其是景母,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的,还愧疚自己没能给他一副好身体。 这一家子腻歪,好像是多么和谐的一家人。 待平复了心情,景父就叫景母收拾一下景昭的行为。 似乎是发泄景昭不把他这爹当回事的不满,踢了踢那个帆布口袋,把它踢了个仰倒,“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回来,死沉死沉的。” 景母白了他一眼,重新扶正帆布包:“你也是的,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也没说给个好脸色的。” ------------ 第一卷 第21章 无名称 呼!下一秒,一只巨大的血色手臂从裂口之中伸了出来,而后直接抓向了那个神王。 “按我说直接上来不省事?非要预约这么多天,真浪费时间。”空荡荡的顶层会议厅,仅有一个带着半脸口罩的男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呵,那么你便是看着吧,我的这双眼睛,必然也是会让得你大吃一惊!”神殿圣子大手一挥,双眸之上此刻却是迸射出一股极为可怕的光芒在得其中,而后更是冷冷的看向季承,一副胜券已然在握的景象。 “此事我也是会考虑的!”此刻季承看向羽落,四目也是相对,此刻季承却是突然也是能够感觉到羽落的那双温和双眸之中也是蕴含着多大的心机,深沉无比,让得季承也是不住的一阵冷汗。 陶盛被朝廷任命为泰州知府,其携沈兰兄妹走马上任。有情人终成眷属,婚庆之时,仆人来报,言府外有一姓洪名宪之人前来贺喜,陶盛闻之,喜出望外,迎之入府。 雷鸣心中一暖,他和雷鹰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此刻雷鹰的言语还是让他倍感温暖。 原本摇摆的中立世家代表们,心中的某根弦,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少年神色有些萎靡的揉了揉眼角,要说和兵甲祭天之术做个对比,他不禁觉得此术无疑是要费力诸多。 逆鳞迅速拔出了一把蓝色太刀,用力一挥,巨大的斩击鱼贯而出。 “韩风三人就劳烦冥前辈了,务必从他们口中得到详细的消息。”禾玉开始发号施令。 等洁兰公主到了这里之后,铁弗戎就让贾左随时派人送信给洁兰公主,这样,洁兰公主夜探拓跋部族就方便了不少。 “呼呼~”一声声呼啸,这八男瘦下的身子,通通冲蹿出火焰,当场将他们全部烧成灰烬。 达步水云有些惊讶,贾左的医术还比较高明,居然能够摸脉象,知道自己习武之事。 “天圣传了消息,暂时不宜与三大族大动干戈。不过,既然他们真的救走了叶浩川,我们倒是可以守株待兔!”方钱塘沉声道。 王辰再度开口,而这一次,除了声音之外,人也是从里面走了出来,事已至此,执法部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回去,与其让他们闯进去,还不如主动出来将对方打发走。 林紫萱见他说得奇怪,脸上又挂着贱贱的笑容,不由得心中一凛,可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得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多说。 风雷这时分出精力,抵抗林逸三名分身的力量攻击,他这射打向林逸本尊的光柱明显一弱。 九宫星高空轨道边缘,飘着块近千平米的平原飞地,透过防护阵四周漆黑一片,除了脚下星球啥也没有。 “听说了没有?听说这一战打完了。”一个短眉修仙者旋风一般的冲进了酒店说道。 修炼至今,他见过的宝物也不再少数,但是能够洗去血契的,这还是第一个。 珍妮看着丁雨那样子,简直要抓狂了,可是这里不是康纳家族,那些保镖又不出现,她根本不能把丁雨怎么样。 沈碧鸢神色一怔,方才雷千羽无情舍她而去,的确让沈碧鸢的心,狠狠的被捅了一刀。 这座城池并非是人族在混乱战域中的最大城池,但依旧有着古老的历史,辉煌大气。 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丁雨这位守护者的出现,他怎么能不高兴? 两方僵持了许久,终于,“砰”的一声,水幕瞬间碎裂开来,点点水渍飞洒在半空之中,在金色的墓穴内被照耀的金光熠熠的。 我眼睛迷糊糊的,正想再睡一会儿的时候,“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感觉屁股一疼。 谢云蒙的回答声依然不带任何犹豫,这让柳桥蒲瞬间看清事实,他的苦心看来是白费了。 这样的感觉让人揪心,他们不想要看到白瑾被切成碎片的场面,一个个都焦急的喊了起来。 这一巴掌,李玉达带着很愤怒的情绪,想要教林杰做人,因此用上相当大的力气。 “接下来就是等消息……”林杰挂断了的电话,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好吧!”孙姨为难的看了叶鸿儒一眼,见他也笑着点头,这才脱去围裙,在叶诗画身旁坐了下来。 诸葛亮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能量球在向第一个能量球飞去,心中大呼不好。 事实上昨天他便从其面相中看到很多事情,本不想说,但或许是感觉同病相怜吧,最终还是改变想法。 只见神魔之子抬起手臂,朝着雷铭凌空一指,顿时一道灰色的能量疾射而出,化解了震雷枪的攻击,随后射向雷铭。 “姐,情况怎么样了?”楚离看了眼急救室紧闭的大门,沉声问道。 这艘飞船可是一个时代的开启,如果华夏真的有这样的技术,那么华夏很有可能率先进入太空时代。 拦路人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刚要让他们除下通行证,准备再去请示裴村长,这个时候,远处又开来了两辆豪车,光看车牌子就知道非富即贵。 长刀直接没入水晶猎龙者身体里,“不!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暗隐猎兽者看到爱人受伤,眼睛变得血红,抱着水晶猎龙者,右手上的幽绿利刃,此刻不断的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光。 王鸽也是满脸无奈,同事们其实说的都对,可是网民和舆论参与者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其实这种人,大家在出车过程之中见的多了,只是没有闹的这么凶的。 ------------ 第一卷 第22章 无名称2 雨立刻使用神力隔绝了自己和周围,被击中的宫岛也是个分身,不过是夏云变的,慌乱中的雨立刻后撤了一大段距离,在感应到宫岛还在原地后,这才放下心来。 “抱歉了,此事皇上也已经下了口谕了。”厉大人说着拱了拱手。 “挨家挨户、仔仔细细的搜查,不要放过任何线索!”片冈长老。 “你看起来总是有那么多心事。”七七动了动唇,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看着夜空。 莫仲恺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已经拿了拜贴,而且表示自己是代表自己而来,连城雅致就算再狂妄,也应该寒暄几句,让他进去,可没想到,这才第二局话,就已经开始刁难他了。 周全只需要知道在家里大家彼此相爱、彼此关心,这其实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这才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应该具备的最基础的品质、最好的品质。 至于周全的话,混着点鲨鱼鳍就好,晒干了等着做鱼翅,大家都会有收获的。 说完两人都大笑起来,乃乃苦了一辈子,现在有人真心关心、爱护她,他们这些晚辈看到也跟着高兴。 “放心,我们一定能把我爱罗给抢回来的,所以要冷静!”卡卡西。 梦苍云侧脸看了四海不归一眼,四海不归依旧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只见,周玉岚收起蓝色大弓,将一根银色法杖唤出握在双手中,直直立在地面。 似乎是被那洞府境巅峰修士真的惹怒了,于是在接近到那洞府境修士的时候身形突然膨胀。 盛云落倒是不在意这件事,而是想起刚才张骞说的话,心里很失落。 转身看向了镜子里的他,不得不说他安静的样子确实像那么一回事,清冷禁欲系贵公子,但似乎一笑。 说实话,若不是被里长压着,这些乡民早就跑开了,他们见了衙役都害怕,何况是县丞大人。 越明心此时心里五味杂陈,虽然说不用因为赌约而娶赤莲让自己免去了很多麻烦,但……总感觉莫名的有点亏了…以及。 石大志一来,不管是体格还是嘹亮嗓音都极占存在感,倒是原本被她看中的常赫被忽略了。 杨金刀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同时拿出了一盒香烟,笑着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让我再抽一根香烟不过分吧!”说完取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然后将其点燃。 柔嘉告诉程卿和孟怀谨真相,无非是慌了,觉得五皇子会被立为太子,三皇子胜算不大,柔嘉要忙着分化支持五皇子的力量。 魔猿怒吼一声,恐怖的大口张开,几根数米之长得獠牙显露出来。 韦阳年主任和莫世发主任早上见识了程凌芝的技术,对她是十分放心的,所以下午就没有再去监工了,倒是肖伟和王博和黄辉三人去围观了。 许云点开系统面板,并没有管自己升级的事,他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刚刚出现在系统中的名字‘蓝鳞部落’,点开之后。 良久,神龙停止了惨号,岳龙城也停止了“舞剑”,山风吹来,徐徐作响,四周又归于寂静。 当方宏从主路上进入遍布石子儿的高地,映入眼帘的,就是巨大的红色山脉。 “在他死之前,只有你殴打过他,并且下手极重,人不是你杀得,又是谁杀得?”高洁质问。 各种防御性战役魔法出现在抛射轨迹之上,大量青色和红色半透明巨大盾牌在半空排成两排,看上去壮观无比。 然,方竹烟得享大名四十余载,武功岂是泛泛之辈?他虽知身处险境,却也不惧,身形滴溜溜一转,便到了身后那两名劲装大汉身旁,跟着双掌齐出。砰砰声中,那两名大汉竟是毫无还手之力,飞跌而出,倒地毙命。 “你,你这人真是的。”龙妙妙看着把自己的背包提在手里的英俊,嘴里虽然抱怨着,但是心里却是甜甜的,当着那摩多同学的面英俊这么疼惜自己,给自己面子龙妙妙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升级了不少。 “开始长肉了,明天是周末,下周一估计就能缝起来了。”程凌芝道把伤口覆盖起来笑道,病人及家属都是一阵惊喜。 看到这件东西,许云心中非常好奇,因为这件五阶战略宝物,看上去不像是武器或者装备。 而在越来越多的提督进入欧皇府之后,被派遣到提督身边让提督给自己起一个名将原来的名字作为姓氏也越开始流行。 千手扉间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但显然不敢和已经很生气了的千手柱间硬顶,不由得略微侧过脸去,不经意间看到了旁边的波风水门。 不过盘踞在海岛上的看起来是一千多林家岛林家的远房子弟,海上这种没有什么王法的地方,林家这一千多人占据着这个地方,自然是众人觊觎的对象。在四月份,山东的地面完全安静下来之后。 “呜呜……”死侍诞生了,不过他现在不能说话了,满腔的愤怒在燃烧,他将自己完全的包裹起来,随后离开了水坝,接下来开始有进化者失踪。 为了提督大人这一句玩笑的话,战神声望大姐姐苦练了很久很久的飞刀技巧,如今已经算是能登堂入室拿出来一走身手。 敲门声夹杂在暴雨声里响起,有如死神的低鸣。弟弟嘟哝着可能又是警察,便起身去开门。 “喂,阿曼达,那个消息你听说过没有?”同样是颜值出众的提督,往阿达曼身边一站伊恩就完全成了陪衬红花的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