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偷瓜风波1 “小杂种，让你们偷东西，打断你们的腿”，一个邋遢汉子追着一群少年。 这个少年就是我们的正主，赵云飞，此刻正带着一群光腚孩子沿着郎营沟奔跑，然后“噗噗噗”一个个的跳进这条叫做郎营沟的河里。 “老大，被他看到了，会不会找我们爸妈？”一个少年正问到。 “怕个屁，大不了回家一顿毒打，亏你还是我叔叔，丢不丢赵家人的脸，赵永超” “是，是！大侄子，不，老大！” 一群孩子每人怀里抱着一个西瓜回家了，那是他们的战利品，偷来的，只要不被发现，一般情况下，父母也不会责备，反而会分享，毕竟这是个物资缺乏的时代，一毛钱都可以掰成几掰花。 赵云飞是老大，更是厉害，此刻他左右手各抱着一个西瓜，正走到了自家大门口，却看到了最不愿看见的人，那个瓜园的主人，本村的叔叔，赵永施，而他的背后出现了父亲铁青的脸，以及手里的木棍，还有母亲那张紧张焦急的脸、、、、、、 “我就说你儿子是个小偷吧，天生的贼眉鼠眼，偷了我30多个西瓜，怎么样，人赃并获了吧？穷鬼，还想吃好吃的，一辈子也妄想，还有陈英兰，枉你还是人民教师，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可不得了”，赵永施在哪里狂悖的叫嚣。 云飞知道自己闯祸了，但是没有想到会给自己家带来这么大的灾祸，而且更是听到别人污蔑自己的母亲，他瞬间血往上涌。 “赵永施，闭上你的狗嘴，不就是几个西瓜吗？赔你就是了，少在这里狗一样乱叫，我问候你全家”，此刻，赵云飞也顾不上同村同族。 “陈兰芝，这就是你教育的好儿子？叔叔也不喊，自己的祖宗都不放在眼里了，无法无天了”。 “云飞，闭嘴，做错了事情要认，有理走遍天下”，赵云飞妈妈陈兰芝眼角含泪，何其委屈。赵云飞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自己老子皮带把自己打死，就是怕自己妈妈的眼泪。 是啊，母亲在这个时代，人民教师，教书育人，在村子里人人尊敬，而今缺因为自己脸面尽失，被人指着鼻子骂，这是他最心痛的地方。 赵云飞无奈的跪在妈妈面前，低头不语，而父亲赵振亭却一反常态，递给了赵永施一根大鸡香烟，“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孩子做错了，你看看哥哥给你赔个不是，一会让你嫂子做几个好菜，咱兄弟俩喝一杯，那几个西瓜，我买了，多少钱我出你看怎么样？”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这样吧，你拿100元，咱们这事就过去了”赵永施拿过大鸡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轻蔑的看着赵云飞父亲。 “什么”，赵云飞差点蹦起来扇赵永施一个嘴巴子，100元，当时西瓜1分钱一斤，30个西瓜，每个20斤，600斤也不过6元钱，这不是他妈狮子大开口吗。 “我艹”，还没说完，父亲一个大嘴巴扇在了赵云飞的脸上。 “好，兄弟，我这几天给你把钱送到家，你看行吧？”父亲卑微的看着赵永施。 “这还差不多”，赵永施用手拍着赵云飞的脸蛋，“你这小子，不老实，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敢不敢对老子嚣张了”。 赵云飞睚眦欲裂，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父母在为自己求人，但是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嚣张的小人。 赵永施嚣张跋扈的离开了，留下来跪地在身的赵云飞，以及抽烟静默的父亲赵振亭，以及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的母亲陈兰芝。 ------------ 第二章 偷瓜风波2 100元，我的天，现在这个时代，猪肉7角钱，父亲工分才多少，母亲人民教师，一个月工资只有8元，这几乎是全家一年的收入，赵云飞上边还有两个姐姐，家里的存款都不超过20元，这无疑是给本来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赵云飞的拳头狠狠地攥着，拍打着地面，他不敢起身，怕父亲的皮带，母亲的眼泪，更怕的是自己的顽皮带给家里的灾难。他后悔，而身旁两个偷来的西瓜也被自己扔在地上，仿佛在看着他，嘲笑他。 “起来吧”，父亲轻声说道，但是赵云飞不敢起来，他希望父亲狠狠地抽打他，但是没有，母亲把他拉起来，“孩子，该吃饭了”，之后领着他回家了。 周围的邻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愣神看了看他家方向，就各回各家了。 父亲把两个西瓜带进了家门，“静静，二妮，吃西瓜”，之后，父亲拿来了菜刀，将西瓜切开，每人分了一块，众人无语的吃瓜，而赵云飞感觉这块西瓜有千斤之重，一丝都不敢咬下去。 母亲去锅台给每人盛了一碗糊涂（玉米粥），之后，每人拿着一个窝窝头，吃着老咸菜，仿佛今天的偷瓜事件没有发生过。 吃过饭，母亲将赵云飞叫到了屋里，只是一个眼神，赵云飞就低头啜泣。 “妈妈，我错了，我、、、、、”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你是男孩子，做事堂堂正正，不要做偷瓜摸枣的事情，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母亲慈祥的说道。 “可是”，赵云飞迟疑的说，“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啊，怎么赔那个王八蛋”，话没有说完，母亲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记住，他是你本家叔叔，不要认为人家错了，就背后骂人，错的是你，你只要记住做错了事情承担责任就好，对了跟人正面说理，错了不背后伤人，这就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母亲严厉的说道。 “妈妈，我知道了”，赵云飞虽然不服气，但是还是点头认下。 “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我和你爸爸呢，你现在主要是好好上学，将来考上大学，不枉我教你！即使没钱，我和你爸爸也会想办法！” 正说着，父亲走了进来，“云飞，去睡觉吧，我跟你妈有话说”。 “爸爸，你为什么不打我，我闯了这么大的祸？”赵云飞问到。 “那个孩子不闯祸，问题是你知不知道错了？”父亲严肃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爱恋。 “嗯，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以为只是一两个西瓜，但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更没有想到同村的人会如此对人”，云飞懊丧的表情显得无助。 “孩子，你记住，打你一千次，不如你自己记住一次，以前打你，你不一样犯错，但是那是在我们自己家里，我教育你，在别人面前，我不会，首先你是我的脸面，其次，你才是我儿子，别人让我的我的脸面没有了，我更不能再打我的儿子，同时你更要记住，任何人都不要揣测他们的心思，人性最经不起考验，只希望你不要做这种人，得饶人处且饶人”。父亲如讲经书一般跟他讲了一通。 怪不得母亲一个学校老师会嫁给父亲，原来父亲懂这么多。 “记住你爸爸的话，男人的经历都是从闯祸中吸取经验，接受教训来成长的”，母亲陈兰芝告诫道。 “记住了，爸爸妈妈”！赵云飞低头走出房屋，却是一夜无眠，他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最重要的是那100元，他不知道父母到底怎么办。 ------------ 第三章 学校风波1 今天是星期三，赵云飞起的很早，没有食欲，浑浑噩噩的走向学校。 走在路上，家里的大黄狗像一个忠实的保镖一样跟着，生怕赵云飞不去学校，因为学校里有大黄狗的恋人，校长的小白狗翠花。 “老大，昨天怎么样，大哥没有打你吧？”，赵永超这个狗腿子一般的叔叔问到。 “你希望我被打死，你想做老大？”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怕你挨打，给你带来了红花油！” 不得不说这个叔叔赵永超还是挺关心赵云飞的，虽然两人差了一个辈分，但是赵云飞爸爸和赵永超是同一个老爷爷，血脉相连，还是不错的。 “叔，求你点事呗？” “嗯，啥，你喊我啥？” “叔，那个赵永施说我们偷了他家30多个西瓜，让我们家赔100块” “我杆踏马，他怎么不去抢？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赵永超气愤地骂道。 “你，就你那水平，算了，跟你说也没用”，赵云飞气愤的摇着头走进了教室，却没有想到自己叔叔为了自己干了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赵云飞在刘集镇小学2年级2班，学习也还可以，一般前3名，就是有个不好的毛病，爱睡觉，这不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正好赶上语文老师秦石月念经一样的讲课，他流着口水进入了梦想。 “啪”，一个粉笔头精准的砸在了赵云飞头上，“赵云飞，给我站起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偷瓜摸枣去了？”秦石月吼道。 没等赵云飞回答，一个声音替他回答了，“报告，秦老师，赵云飞昨天去我家瓜园偷西瓜，被我爸爸逮到了，估计昨天被他爸爸妈妈打了，疼了一晚上”，全班立刻哄堂大笑。 赵云飞愤怒的看着这个说话的家伙，是他本院的堂弟，赵永施的儿子赵云杰，但是赵云飞无话可说，他已经很丢人了，不想再被人鄙视。 “赵云飞，好好听课，你先镇静一下，赵云杰，正好，你替赵云飞把昨天的古诗背诵一下”，秦时月老师说道，因为秦老师惜才，他知道赵云飞是一个成绩优等学生，还指望赵云飞本次抽考给他长脸。 “我，我，我”，这个赵云杰号称全班第一，那真是啥都是倒数第一，上学到校倒数第一，学习每样都是倒数第一，老师一提问，他连古诗题目都答不出来。 “登鹳雀楼，唐王之涣，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山一层楼。”，赵云飞神情淡然的背诵着，这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都教过他了，自己别的不行，背诗，估计老师都不如他背得多。 “好了，记住最后一句，我希望过两天的抽考，你能够更上一层楼”，秦时月说道。 “好的，老师，我一定不负你所望”，赵云飞答道。 “好，那你去后边靠墙站着吧，谁让你上我课睡觉，还有，任何人，到学校来是学习的，不是让谁来宣传八卦和新闻的，赵云杰，你家和赵云飞家有什么问题给我在你们村解决，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学校乱说，你就给我等着！”，秦老师恶狠狠的说，因为他是班主任，赵云飞是她中意的学生，第一，她不希望自己的学生给自己丢脸，第二，他也是想让赵云飞没有压力迎接抽考，她太要强了，必须要赢。 ------------ 第四章 学校风波2 下午4点半，开始准备收学费，一个学期学费为5元，赵云飞早晨便那好了自己的学费，还专门让大黄陪着，生怕别人抢走一样，这是一笔巨款，赵云飞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手心都出汗了。 每个学生在下课后都去厕所，赵云飞更是急的不行了，站立时间久了，更需要抓紧去。但是就在厕所门口，他发现地上躺着一张5元的大钞，鬼使神差之下，他用脚踩住了它，四下张望发觉没有人注意他，准备偷偷塞入自己的兜里。 等他起身，那5元钱顺利进入了自己的口袋，他确信没人看到，之后急急忙忙的撒了泡尿。 4点半开始，老师开始收集学费，而一个同学刘道生大叫道：“报告，老师，我的钱被偷了，刚才还在我书包里！”。 全班哗然，乱成了一锅粥。 秦时月用黑板擦狠狠地敲打着桌子，“安静，安静，不许吵” 赵云飞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没有想到会这样，本以为自己捡了钱，可以回家告诉爸爸妈妈，然后说不定可以闷下，改变家里的窘迫，世事难料啊。 “都不许说话，每个人，把自己的钱先叫上来，刘道生你自己再好好找找”，秦时月大声吼道。 突然，赵云飞有了个想法，去缴费的路上偷偷扔下这5元，不就可以万事大吉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赵云飞，过来缴费”，终于轮到赵云飞了，赵云飞急忙站起来，左手拿着5元，右手拿着捡来的5元，准备偷偷扔掉。 缴费的路总共只有5-6米，赵云飞感觉足足有1里地那么长，刚刚把那5元偷偷扔在地上暗自庆幸，“赵云飞，你扔的什么？”，又是那个声音，又是赵云杰。 全班同学都站起来看向了赵云飞扔的东西，一个小小的5字却刺伤了赵云飞的眼睛，更刺伤了秦时月的心。 她本以为自己一直维护的是个品学兼优、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个她引以为傲的门下弟子，没有想到却是一个鸡鸣狗盗之徒。 赵云飞此刻进退不得，他急的都要哭了，他想解释，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发声，越急越无话可说。 “老师，赵云飞昨天偷了我家的西瓜，我爸爸给他家要100块，看来他家没钱，来我们学校偷钱了”，赵云杰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放屁，这5元钱明明是我在厕所门口捡到的”，赵云飞终于缓了过来，他有种想一巴掌扇在赵云杰脸上的冲动。 “都不要说了”，秦时月说道，“赵云飞把那5元钱捡起来，交给我”。 赵云飞无力的捡起钱来，垂头丧气的交给了秦时月，等着秦时月的质问。 之后每人都交完了学费，而赵云飞站在讲台那里一动不动，秦时月不说话，他不敢动。放学铃声响起，没有人在意赵云飞，都欢呼雀跃的回家了，只有赵云飞还在讲台，只有秦时月还在数钱，却怎么也数不完，她伤心、落泪，在她心里赵云飞像她的孩子，如果孩子出错了，那么伤心的一定是母亲。 赵云飞忍不住，“秦老师，我真是在厕所门口捡到，我没有偷，我没有辜负你的信赖”，秦时月突然间抱住了赵云飞，吓得赵云飞亚麻呆住了。 “我信你，孩子，为抽考加油”，之后，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的走了。 赵云飞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欲哭无泪，昨天，今天，仿佛如梦幻一般，却狠狠地打着自己幼小的心灵。 回到家，赵云飞没有跟妈妈说话，静静地写作业，爸爸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还没有回来。 “幺，小贼，今天又在学校偷钱了？”一个无礼的声音突然出现。 “永施，你来了，赶紧坐，你哥一会就回来了”，母亲陈兰芝热情的说道，对于赵永施挑衅的话语权当没有听到。 “嫂子，这个小子今天在学校偷了人家5块钱，从小小偷小摸，长大还得了，你家要是实在没钱，给我80也行”赵永施放浪的大笑。 “他叔说笑了，既然孩子他爸爸答应你了，我们就不会失信，男人说话定当言出必行”，陈兰芝说道，带着对自己丈夫的自信。 “那我就放心了，我以为你们付不起，寻思给你们免点儿呢，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等你们好信，小兔崽子，别再偷了，给我们赵家人丢人现眼”赵永施悻悻的走了。 ------------ 第五章 学校风波3 “云飞，怎么回事？跟妈妈说一下！”陈兰芝严厉的说道。 “妈妈，我没有偷窃，我是在厕所的门口捡到的，我以为不是我们班的，就偷偷藏起来，寻思、、、、、、”赵云飞怯懦的答道。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读的书都去了狗肚子了？捡而闷之，则为窃，和偷有什么区别？昨天、今天你犯了多少错了，你就不知道哪个是对那个是错，人可以穷，但是不可以没有节气，可以死，但是不可以受辱？你知道妈妈的心里多难受吗？” “说得好，妈妈”，大姐赵静静走了进来，“弟弟，争气啊，不要再让爸爸妈妈抬不起头来了” “弟弟，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改善咱们家的生活，想给姐姐和爸爸妈妈买好吃的，更想我们家有钱，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这个社会有自己的法则，你必须遵守，除非你是制定法则的人”，二姐赵迎春说道。 “知道了，姐姐”，赵云飞紧咬嘴唇，心里默默记住了姐姐说的话。 第二天，还没有走到学校，路上就听到一个声音“小偷，还有脸去上学？” 看到赵云杰那张欠揍的脸，赵云飞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可是现在的他不想惹乱子，以免给爸妈带来麻烦。 “你知道吗，昨天我的钱就是赵云飞偷的”，刘道生大声道。 “就是，他就是个小偷，昨天都听赵云杰说了，还听说他偷人家西瓜，果然是天生的下等、、、、、、” “我跟你说，我可不愿意跟小偷同桌” 、、、、、、、、、、、、 一句一句的辱没赵云飞的话，让赵云飞的泪在眼里打转，却不肯留下，他此刻悔恨的要死。 “都咋呼什么？”，秦时月拿着语文课本走进了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刘道生，你的钱掉到厕所门口了，你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 “本来我不想说，我也以为是赵云飞，但是，你们看，这张钱上是不是有个鞋印？而且，赵云飞，你的鞋子是不是该刷刷了，狗屎还在鞋上对不对？”秦时月娇羞的佯怒道。 赵云飞惊得目瞪口呆，把自己的鞋子拿起来一看，脸顿时红了，果然，家里大黄的那一坨沾到了鞋上，丢人丢大了。 “要不是我数钱的时候，准备洗手，发觉臭烘烘的，发觉这张5元的钱上有狗屎，你就等着我、、、、、、”，手上有狗屎，秦时月都无语了，这个赵云飞太邋遢了，但是，起码证明了，这张钱曾经在赵云飞脚下，肯定不是从同学兜里或者书包里偷的，她瞬间有了底气，觉得自己看中的弟子没有错。 “秦老师，我、、、、、、”，赵云飞此时听到秦时月的解释不吝天籁之音，仿佛这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仙女，他恨不得顶礼膜拜。 “好了，谁也不许再说赵云飞是小偷了，现在开始上课”秦时月兴致满满的讲起课文来。 “狗屎飞，飞狗屎”，下课后，同学们开始打趣赵云飞，虽然听上去很不雅，但是比起小偷，赵云飞还是挺起了胸膛，因为有一个人为他撑起了这片蓝天，而这个人将是他人生中的最亮的一盏灯，照亮他前行。 远处的大黄听到狗屎飞的外号不以为然，他此时正忙着勾引校长的小白狗，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狗屎为主人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秦时月的办公室里也炸开了锅，听说秦时月手沾狗屎，都在取笑他，却不知道秦老师虽然爆料了自己的些许糗事，却拯救了一个人的一生，为师者，信赖自己的学生，难能可贵，这为将来赵云飞做人做事指明了方向。 ------------ 第六章 借钱 最近几天，赵云飞一直没有看到父亲，平时父亲总是按时回家，到点做饭，而妈妈则负责看着他们姐弟三人做作业，对于赵家来说，有三个学习刻苦，成绩优异的孩子，是赵家两口子莫大的荣耀。 “老婆，老婆，兰芝，兰芝”赵振亭还没进家门就急匆匆的喊着，手里拿着几十张1毛2毛的票子，兴奋得呼喊。 “来了，来了”陈兰芝也是好几天没有见到丈夫了，知道丈夫在为了孩子在筹钱，所以没有告诉孩子们丈夫去干什么了，怕孩子有压力。 “兰芝，你看，我这几天加了点班，挣了点小钱”赵振亭38岁，此刻却兴奋得像一个孩子，同时也是为了让妻子开心，他知道妻子为了自己委屈了，也因为自己没有带给妻子幸福感到愧疚。 “怎么这个样子，多大的人了”看着丈夫这几天奔波劳累，为的就是可以偿还那100元的债，陈兰芝其实很高兴，自己丈夫是一个多么有责任感的男人，作为父亲，他可以做到位孩子承担风雨，让妻子有依靠，这是不可多得的品格。 伸手接过了丈夫手里的钱，看着钱上还沾着汗与泥土的芬芳，陈兰芝挺心疼丈夫，眼眸动了动，发出了跟丈夫私语的信号。 吃过晚饭，陈兰芝将家里仅存的25元钱拿了出来，又将丈夫这几天挣得额外收入加起来，数了数，这些额外收入足足有12元，按照现在的社会物价，搬10块砖头，才能挣1分钱，可想而知，丈夫这几天搬了足足12000块砖头，丈夫得有多么辛苦。 “云飞，去，给你爸爸打点洗脚水”陈兰芝命令道。 “嗯嗯，知道了妈妈”赵云飞飞奔着去打水，同时加了点热水，端到父亲脚下，准备给父亲脱下鞋子，却怎么也脱不下来，因为那鞋子和父亲的脚粘在了一起，他呆住了。 “云飞，你别动，我给你爸爸弄吧”陈兰芝蹲下，用毛巾沾上温水，轻轻地抚在丈夫脚环上，慢慢的等鞋子和皮肤融合后，慢慢取下鞋子，而赵振亭此刻却满头大汗，因为他怕妻子看到自己受伤的脚，更怕孩子为自己奔波落泪。 “云飞，出去”陈兰芝准备把儿子撵出去，“妈妈，我、、、、、、”，赵云飞看到自己父亲受伤的脚，内心后悔的不行。 “出去吧，儿子，挺妈妈话，爸爸没事”赵振亭说道。 “好的，爸爸”赵云飞哭着回到自己的屋里，蒙头把自己盖住，却掩饰不住自己的眼泪。 “振亭，你辛苦了”陈兰芝轻柔地给丈夫洗着脚，心疼的掉下眼泪。 “兰芝，我们还差多少钱？”赵振亭见不得妻子落泪，急忙转移妻子的注意。 “总共是37元2角，还差62元8角”陈兰芝头也不抬的答道。 “我这个月在工地的工资还没发，估计有10块，可以提前预支，而且我表舅是包工头，可以多支点，但是估计最多可以支出20块，他那里最多支俩月，那就是57块多，还差43块”赵振亭突然间化身数学天才算到。 “我看看明天回娘家借点吧”陈兰芝说道。 “兰芝，委屈你了，我爸妈那里，我”赵振亭说不下去了。 “振亭，你我夫妻一体，我知道他奶奶的心思，再说云飞还有两个叔叔，你的两个弟弟，我不怨他们也不怨你，只要咱们好好的就行，明天我去趟娘家”陈兰芝说道。 “嗯嗯，知道了，老婆，只是给岳父岳母添麻烦了”赵振亭说。 陈兰芝不再说话，只是把身子靠在赵振亭怀里，和丈夫发起了私语的信号，丈夫激动异常，开始了夫妻间的正常交流。 ------------ 第七章 借钱 赵云飞的外公家在陈庄村，不远，骑自行车20分钟就到了。 陈兰芝一早起来，给孩子做好早饭，伺候孩子们起床，看着孩子们吃完饭，洗刷洗刷，叮嘱丈夫不要那么拼命，准备去学校上班了。 “兰芝，你要不别去娘家了？”赵振亭说道，毕竟妻子去娘家借钱，他自己还有点小小的自尊，怕被自己岳父责骂，身为丈夫不能护佑妻儿，这是自己作为男人的失败。 陈兰芝如何不理解丈夫的心思，“振亭，借钱没有什么丢人，哪有父母不爱护自己的子女，你是为了云飞，我爸妈也会为了我，我们也是孩子，父母依然是我们头顶的那片天，如果为了挣钱，累坏了身子，即使再多的钱也抵不过父母和妻儿的担忧和落泪” 赵振亭被妻子戳穿了心思，也被陈兰芝的话感动，也明白妻子说的话实在是为自己担忧，低头不语了。 “我真是无能，不能让咱们富裕起来，不能让孩子吃好的，没有带给你、、、、、”赵振亭懊丧的说。 “好了，振亭，我图的是什么，是你的人，人品贵重，这是别人无法取代的，你不吸烟、不喝酒，顾家，知道心疼我和孩子，穷点不怕，我们一起努力，一家人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当初我们的房子不是你我一手泥巴一手砖自己盖起来的，你最大的本事是什么知道吗？是你穷，但是不埋怨父母没有给你提供帮助，你穷，不怨命运不公，你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自己的那口气，靠的是自己铁骨铮铮的脊梁，靠的是你自己拼搏的双手，靠的是你永不服输的心，这才是你屹立在这个世界的资本”陈兰芝自豪的说。 “好的，老婆，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上班，你也赶紧去吧，记得给你爸爸带瓶好酒，我昨天买了，放在客厅了，嘿嘿”赵振亭赶紧穿上衣服，一溜烟走了。 “你，你别跑，这个混蛋，早就打算好让我去借钱了，还跟我在这扯，害我废了那么多唇舌”陈兰芝笑骂道。 骑上自行车，陈兰芝先去学校上班，她教的是小学毕业班，由于自己带的班级优异，她年年被评为优秀班主任。 “陈老师，早”一进学校碰到了秦时月，陈兰芝急忙下车，跟秦时月聊着进入办公室。 “兰芝，给”秦时月给了陈兰芝一个信封，就跑开了，生怕别人看到一样，陈兰芝打开一看，原来是几张1元2元的票子，总共20元钱，瞬间眼眶湿润了，心里默默地说着谢谢。 这么算了算，还差40多就可以筹够100块，陈兰芝心里很高兴，因此她今天格外开心，对待学生也没有那么严厉了。 下午放了学，陈兰芝嘱咐孩子早点回家，骑车望陈家庄赶去，一路颠颠波波，但是，陈兰芝依旧单手骑车，手里拎着丈夫赵振亭带给自己父亲的两瓶景芝老白干，虽然说不贵，可是感觉自己丈夫对自己父亲的心，心里还是暖暖的。 ------------ 第八章 借钱 “兰芝，回来了”同村的邻居热情的问道。 “是的，婶子，好久不见，”陈兰芝将车停下，笑着和自家婶子打招呼。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也不带孩子回来，云飞那个臭小子海那么捣蛋吗？” “还是那个样子，婶子，小孩子吗，哈哈，我主要是好就没有回来了，看看我爸妈身体如何” 正说着，抬起头，就看到前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形，赵云飞的姥爷，陈兰芝的父亲陈青峰走了过来，身体如山峰一般挺拔。 “爹，我回来了”陈兰芝喊道，内心激动不已。 “嗯，回来了不赶紧回家，你三妹四妹在做饭呢，别跟你婶子聊天了，一聊就是没完没了的”陈清峰说道，同时把自行车从陈兰芝手里接过，而那两瓶酒还在陈兰芝手里。他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大哥，你闺女回来了，也不说喊我，晚上做点好菜，喝点”陈兰芝叔叔陈青田说道。 “行，那你快点，要不然兰芝带回来的酒可不跟你喝了”陈青云自豪的说道，仿佛陈兰芝给他带来的是无价之宝，是他足以炫耀的资本。 “好了，大哥，我这就回家，换换衣服就过来”陈青田着着急急的就往家跑，那可是，现在一瓶酒5毛钱，吃点好菜，那可是只有年底才有的待遇，不急能行？ 走进了家门，陈兰芝洗洗手，撸起袖子准备洗菜做饭，却被父亲拦下，“去看看嫩娘，她又感冒了” 陈兰芝一听，急忙走进堂屋，陈兰芝的母亲，赵云飞的姥娘孙凤正躺在床上，虽然是6月的天，还是盖着厚被子，仿佛冬天来了一样。 陈兰芝的母亲孙凤是陈青峰的第二个老婆，第一个老婆是跟公鸡对拜嫁进陈家门上的，只是当时陈清峰在闯关东，根本没有来得及相见，生了场大病就香消玉殒了，为此，陈清峰懊悔不已，孙凤嫁给陈家18年生了四女一子，可惜的是，四个女儿平安长大了，唯一的儿子却被她自己由于太过于紧张，放在被子里窒息而死，这个儿子排行老二，如果茁壮成长现在也得有35-36岁了，难为老人为此生了场大病，虽然继续生了两三个女儿，却总是因为没有再给陈家生育男丁，而耿耿于怀。 而相反的是，陈家的老二，陈兰芝的叔叔陈青田却是连生5个儿子，在那个年代，没有男丁，是件多么丢人的大事，而妯娌之间更是相互攀比，陈兰芝的二婶更不是省油的灯，孙凤本来就是个温柔沉默的女人，平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会跟人争吵，只能打碎了牙齿咽到肚子里，越是这样，越是有心结，因此，50多岁的人，每个月都要有3-5天卧病在床，需要人伺候。 “娘，你咋又生病了，是不是天热了，你看我还买了个西瓜，一会让俺爹杀了，解解暑，估计就好了”陈兰芝关切的说。 “兰芝，你咋回来了？娘没事，你三个孩子，不把孩子照顾好，来这里干嘛，还花钱买酒买西瓜”孙凤急切的说道，赵云飞是他的外甥，是她唯一的男性血脉，她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赵云飞，“小呢，咋没带来” “娘，他在家写作业，这个西瓜是他让我带给你的，他最知道孝敬姥爷姥娘了”陈兰芝替赵云飞说道。 “我家孩子最孝顺了，那次来都惹我开心”孙凤说。 “有啥用，又不跟你大哥姓，以后还是我家孙子孝敬你吧”正说着，陈家二婶嚣张的走了进来，后边跟着自己的孙子陈小凯还有陈兰芝的二叔陈青田。 “婶子，你来了，快座吧，我给你倒点水”陈兰芝慌忙去倒水，这个二婶，她也不想搭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婶子。 “你给你叔倒点茉莉花茶，那个最香了，还有你家不是有红糖，给你侄子倒点糖水”陈家二婶指挥着，陈兰芝按照二婶的要求倒上茶水和糖水，娘俩不做声，房子瞬间冷漠了下来。 “大姐，快来，我不会杀鱼”，陈家三女喊着，这个陈家三女儿是个敢闯敢干的女孩子，脾气性格和陈青峰最像了，今天闲的没事，去无西边的河里愣是逮了一天大鱼，如今正准备杀了吃掉。 陈兰芝再怎么也是教书育人的教师，那会这技术，就见自己的二婶滕一下站起来，“兰芝，你别去了，看婶子的，你把小凯看好就行了” 看着婶子那个火急火燎的样子，陈兰芝不由得发笑，这个二婶别的都不咋的，就是吃的最在行，虽然嘴巴毒了点，但是对自己也不差，有什么吃的，从来不藏着掖着，即使有2个桃子，也会给自己家一个，这就是一家人，而且两家之间没有分界，共用一个大门，本来就是亲兄弟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 很快，依靠陈家二婶娴熟的厨艺，几道菜端了上来，闻着香喷喷的，让人禁不住大快朵颐。 陈小凯爬到板凳上，刚准备吃鱼，被陈家二婶一筷子给打了回去，“小来，你等大爷爷和你爷爷上了桌才行，小馋猫”，同时陈家二婶飞快的盛了一碗鱼汤端到了孙凤床前，“嫂子，喝点鱼汤，补补身子，别生我气啊，昨天我不好，我今天来给你赔不是” 孙凤看着陈家二婶那个样子，没有说话，但是接过鱼汤，轻轻的喝起来。 昨天其实也没有啥大事，就是孙凤养了好久的一朵花，被陈家二婶养的猪给拱了，孙凤去找她，结果昨天陈家二婶跟老公正吵架，结果可想而知了。 所有人就座后，陈青田问到：“兰芝，你怎么大晚上回来了，晚上还回家吗？振亭也真是的，晚上也不说陪你，晚上黑灯瞎火的如果回去不安全！” “我，我，我就是回来看看我娘，没大事”陈兰芝冲忙回答，生怕自己家的事情被二叔二婶知道，被他们看轻。 “快吃，快吃，你二婶作的鱼不错，兰芝你多吃点，晚上在这里住吧，不行的话去你婶子那里住，你大哥他们去东北了好几年了，反正房子还空着”陈青峰说到。 “爹，我吃了饭得回去，那三个孩子我不放心，而且振亭这几天加班，没空照顾他们，孩子他奶奶家，孩子都不去”陈兰芝说。 “那就快点吃，吃完让小凯他爸爸，你四弟弟去送你，不然我们不放心”陈家二叔说。 “嗯嗯”陈兰芝羞愧的低下头，却不敢再说话。 “兰芝，咋不说话了，是不是出啥事了？”陈家二婶这个大嘴巴唯恐天下不乱。 众人停下了吃饭的节奏，全都看向了陈兰芝。 “那个爹，小飞闯祸了，偷了人家的西瓜，人家现在要我们赔100块钱，我们、、、、、、、”“奥，没事，快吃吧”陈青峰说到，同时也放下心来，只要孩子没事，出点钱，大家凑凑也就行了，然后转身回屋里。 不一会，陈青峰抱着一个罐头瓶子出来，里面盛着不知道多少张一毛两毛还有一分两分以至于1元的钱，“兰芝，你数数吧，不知道有多少，你看看够不够” 陈兰芝难过的接过瓶子，心里感慨万千，没有想到自己成家立业了，没有孝敬父母，反而要接受父母的赞助。 ------------ 第九章 借钱 “别愣着了，赶紧数数”，陈家二婶催促道，同时连招呼也不打，领着自己孙子陈小凯淡然的走了。 陈兰芝数了数，一共有28元9角，加上秦时月给自己的的20元，家里的37元，丈夫可以支出20元，那就已经够了，而且超出了自己的需要，这个世界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都给了自己最大的帮助，给了自己最大的心安。 人生，你可以家徒四壁，可以身无长物，也可以浪迹天涯，但是如果没有最爱的亲人，没有真正的朋友，那么一切都是苍白无力。 吃过饭，陈兰芝算了算，多了5块9，就将多的钱放了回去，孙凤看到，大声喊道“青峰，你看大妮子又放下了钱，别让她作难，他家里三个孩子，小飞，静静，永春都还小，家里没有钱怎么过？” 陈青峰一听，急忙把罐头瓶子拿过来，将所有的钱倒进一个布袋，同时盛了点白面，一起交到陈兰芝手里。 “爹，不行，俺娘还感冒着呢，留下5块钱给俺娘买点药去，咱家里也得用钱” “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听我的”，陈青峰怒斥道。 陈兰芝死活不要，跟自己父亲在屋里拉扯，陈家二叔却悠闲地吃饭，一句话不说，陈家的三个姑娘也是静静地吃饭，仿佛跟他们没有关系。 “拉扯什么”，又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婶喝到，不由分说将陈青峰的手拿开，将那5元钱放回陈家的罐头瓶子。 “大哥，你有没有脑子，嫂子病着，你们不过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了？”边说便从兜里拿出个小布包，整整齐齐的放着20张5毛的一扎钱，可见这是多么会保护钱财的主。 “兰芝，这是婶子的10块钱，钱不多，我自己本来有20，但是我留了10块，你侄子小，得花钱，这10块是给你的，不用还钱”陈家二婶骄傲的说道，自己的气场瞬间一米八。 “婶子，这可使不得，小凯还小，正是用钱的时候，再说我的钱也够了” “够了？振亭一下支俩月的工资，下个月你喝西北风啊，拿着就行，不让你还，我们陈家的闺女拿得了父母的钱，我这个婶子不能拿？婶娘也是娘，天天跟着他们赵家吃糠咽菜，我们陈家的才女不能让他们欺负，你娘不给你撑腰，有我呢”，陈家二婶这个好战分子一说这话，瞬间准备喋喋不休，虽然她嘴比较刁钻，但是维护陈家人绝对当仁不让。 “嚷嚷什么，娘”一个身高1.9米的汉子走了进来，正是陈兰芝二叔家的四儿子陈富广，此人军人出身，为人仗义，乐善好施，在村上无人敢惹，饶是陈家二婶这个德行，也不太敢出声。 “姐，吃完饭了吗？我送你回去”陈富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陈家二婶手里夺过那10元钱，之后出门，不带一句废话。 “爹，娘，叔，婶子，妹妹，那我走了”陈兰芝跟着四弟准备出门。 自己的三个妹妹这时也才站起来，每个人都走出门来送陈兰芝。 陈兰芝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这时，每个妹妹都跟她拥抱了一下，仿佛怕姐姐离开不再回来一样。 但是陈兰芝却感觉到每个妹妹跟她拥抱的时候都在翻他的衣兜，她也没有多想，只是叮嘱妹妹们在家照顾好父母。 弟弟陈富广在前边走着，骑上了自行车，陈兰芝无奈也开始骑车追上，她知道自己这个二叔家的弟弟，为人虽然专横跋扈，不把父母的话当回事，却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尤其是对自己那是尊敬之至，认为自己的姐姐是人民教师，是陈家的骄傲，逢人便说。 等出了村子，陈富广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从自己衣服里面拿出了他的珍藏，等陈兰芝也停下，“姐，给你” “兄里，你这是”陈兰芝疑惑道，在老家称呼自己弟弟，都喊做兄里。 “姐，这是我的退伍费用，不多，就50块，你拿着用吧，不够我再找人兑付兑付” 陈富广说道。 陈兰芝没有想到自己二叔家这个弟弟如此行事，不由得泪打湿了双眼，“兄里，这可不行，小凯还小，正是用钱的时候，而且钱也够了，你拿回去吧” “姐，我不是恁兄里吗？我是外人吗？再说俺娘不是留下来10来块钱，桂芳（陈富广妻子）不是还有自己的存钱，我们够用了，你那里三个孩子，都还账了，怎么过日子？收下就行了，不收，我转头就走，以后别回娘家了”陈富广赌气的说。 陈兰芝无奈的收下，他觉得这份沉甸甸的亲情，让自己人生更有希望，虽然是晚上，虽然没灯光，可是自己弟弟在前边，一定是比太阳更耀眼的那种光明，亲人永远是她强大的后盾。 快走到自己家村头，陈富广跟姐姐告别回去了，陈兰芝叮嘱他路上小心，便回家了。 等回到家，看到三个孩子全睡着了，她挨个给孩子扇了扇扇子，6月的天太热了，她骑车一路，也出了一身汗。 “老婆，你回来了？”赵振亭问到。 “嗯嗯，你也回来了？” “兰芝，我今天跟我表舅说了，提前支工资，他答应了，让我明天去拿”赵振亭兴奋得说。 “振亭，不用了，你看”陈兰芝从自己的布包里面拿出了那些钱，有秦时月的20块，有陈家给的23块（，本来28块9，陈兰芝自己还回去5块9），有二婶给的10块，还有弟弟陈富广给的50块，一共103块，不算自家那37块都够了。 赵振亭看到妻子拿着100多块钱，自己的心里很失落，本来该是自己承担起这个家庭，没有想到反而是妻子顶起了这个家的一片天。但是，总归，这100块可以明天给赵永施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振亭，你去洗洗澡吧，天太热了，你身上都有味道了，我一会也去洗，快去”陈兰芝说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丈夫的面部表情一看，她就明白，为了不让丈夫不开心，她无奈发起了私语的信号，只有丈夫重振雄风，才能让丈夫明白自己是最爱他的妻子。 赵振亭瞬间热血燃烧，兴奋释然的去洗澡，忘记了刚才自己的失望情绪，男人吧，有的时候，这种事情就是最好的安慰剂。 陈兰芝也脱下衣服，“叮当”一声，一个5角的钢镚掉了出来，陈兰芝呆住了，自己数过，全都是毛票，没有钢镚啊，她急忙翻了翻自己的衣兜，不翻还好，一翻，一堆1角的毛票，还有3-4个2分、5分的钢镚在自己衣兜里，都倒了出来，一看，有3块多钱，不用想，肯定是自己的3个妹妹偷偷塞给自己的，肯定是怕自己难堪，ε=(´ο｀*)))唉，自己何其有幸和他们一起做姐妹，自己身为老大，却要自己弟妹照顾自己，如何不感动，谁无姐妹，如足如手。 一晚上，夜半无人私语，第二天一大早，赵振亭便准备起床去还赵永施的钱。 ------------ 第十章 无知顽童( 实话篇) 整理好衣领，拿好妻子准备的100块钱，赵振亭哼着小曲，走向赵永施的家里。 赵永施离他家不远，就是隔壁胡同，而且这两个胡同叫做赵家胡同，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但是这个村子却叫做张家庄，因为这个村子张家的人数居多。 因为自己儿子偷赵永施家的西瓜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所以，赵振亭也是极力隐瞒，怕传出去对自己的家庭影响不好，但是对于自己本家弟弟敲诈自己，他心里还是不爽，只是不想说出来。 正想着，迎面走来了一位老人，正是赵永施的父亲赵传祥，赵振亭当做没有看到一样，准备悄然避过。 “振亭，去哪？”赵传祥问到。 “叔，早啊，刚起来，眼都没有睁开，没看清你，叔叔别见怪啊”赵振亭找了个蹩脚的接口。 “狗屁，刚才还抬头挺胸的，看见我跟耗子看到猫一样，咋的，我得罪你了？” “没有，叔”，看赵传祥生气了，赵振亭急忙拿出烟来，给老人点上。 “你去哪？”赵传祥问到。 “我”，赵振亭心说我总不能说去你儿子家还钱吧，你儿子敲诈我，要是那样，赵永施不得恨死自己。 “叔，我去我爸妈那里一趟”赵振亭急忙说。 “去你爸妈那里不是这条道啊，你应该走北边啊，绕这么大远干啥”赵传祥疑惑道。 “我这是散散步，锻炼锻炼自己”赵振亭说到。 “那你快去吧，我也转转”赵传祥抽着烟，看着赵振亭。 赵振亭急忙走了，为了怕赵传祥看破自己的行踪，他只好走了个大圈，夺走了10多分钟才绕到赵永施的门口。 “砰砰砰”赵振亭开始砸门。 “谁啊，大早晨的”赵永施去开门，嘴里恨不得骂人。 开门一看是赵振亭，“哥，你来了！”赵永施心里乐开了花，那100块要是到手了，今年啥也不用干了，西瓜不卖了，准保今年一样吃香的喝辣的，富贵流油。 “给你100块，你数数，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账了啊，”其实赵振亭想说的事以后两家打死不想往来，这种同族兄弟，让人齿冷，但是他没有说。 “10,20，20块5,30，、、、、、”赵永施贪婪地数着钱，最后又输了一遍，确认无误了，说“对，正好，那这样咱们两家两清了” 赵振亭说到：“你给我打个收条，证明我家云飞偷你家西瓜，拿100块最赔偿” 赵永施二话不说，拿着儿子赵云杰的笔，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个收条，递给赵振亭，赵振亭看看无误，悻悻然回家了。 赵永施兴奋得一蹦三尺高，搂着还在睡梦中的儿子赵云杰一阵狂亲，又蹑手蹑脚的去偷袭自己的妻子田佩云，准备来个早上的天人合一，田佩云被他弄醒，疑惑的问到：“谁啊，大早晨的来敲门” “能是谁，振亭哥，来送钱的”赵永施答道，一个手没有闲着，准备脱衣服。 “钱，什么钱？振亭哥欠你什么钱了？欠了多少？”田佩云问到。 “那个是”赵永施想说10块，那样他就可以闷下90块，到年底和老婆分享成功的喜悦。 但是他的破裤子腰带一扔，砸到赵云杰脸上，把赵云杰一下子给弄醒了，看他爸爸赵永施结巴着不说话，“爸爸，赵云飞偷我们家西瓜，你不是让他家赔100块吗？赔了没？” 赵永施心想完犊子了，那90块的私房钱没有了，但是却看到田佩云一下子从床上调了起来，把被子和枕头砸向了自己。 “赵永施，你还是不是人了？你有没有点良心？几个破西瓜你能卖多少钱，你竟然敢要钱，还要人家100块，你是不是赵家人？”田佩云火冒三丈。 “他偷我西瓜，我们丢了二三十个西瓜，我不杀一儆百，不都来偷？”赵永施振振有词。 “好，那我问你，你跟振亭大哥是不是一个老老爷爷（爷爷的爷爷）？如果没有这个时代，是不是还在一个大院里吃饭？是不是一家人？这个事情，村子里有多少人知道？知道了人家会怎么说？” “能怎么说，只能说一个人民教师教出来一个偷瓜摸枣的混账小子”赵永施不服的问到。 “人家村子里的人会说，孩子偷点东西怎么了，虽然说偷有错，孩子错了让他们爸妈教育就行了，毕竟现在都这么穷，孩子哪能懂这些，只知道没有好吃的，看到了肯定心里作祟，来偷了，如果是你儿子，也会这样，但是你让人家赔钱了，如果一块两块钱，大家无所谓了，可是你让振亭大哥他们赔100块，人家会怎认为，人家肯定会认为振亭大哥他们人品端正，品行贵重，可以把孩子教育好，可是你呢？人家会说你落井下石，对自己一院子的人都下狠手死手，不但让咱们村子张姓的人看我们赵家的笑话，还会被我们赵家人所不齿，人家会背后戳我们脊梁骨，我和你儿子以后何以自处？”田佩云便说着，边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她真的生气了。 赵永施气愤地说道“你管别人怎么的，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了，他们偷我们东西，难道我还要给他们道歉，你，你干嘛？”看到妻子拿着包袱，他就知道妻子走的决心。 “闪开，别理我”，田佩云生气的，骑上自行车回娘家天马村去了。 赵永施瞪眼了，妻子走了，他气的不行，拿起扫帚，把赵云杰从被窝里拉出来，给了他一顿竹笋炒肉，“兔崽子，让你乱说话，你不说话，你妈能走” 赵云杰被吓坏了，他只是实话实说，这以后海能说实话吗，艾，没有想到实话会给自己惹来这场毒打。 ------------ 第十一章 无知顽童 （落水篇） 再说赵永施，妻子生气回娘家，他也不会做饭，让儿子把昨天晚上的残羹剩饭吃了，便不再管儿子赵云杰，当时的年代，7-8岁的孩子都结伴走着去学校，哪有父母接送，不像现在这个时代，都是家里独苗，都初中高中了还要父母接送，80后的这一代人才真的是最苦的一代人啊。 赵云杰自己走在路上，为早晨挨打在思索，不明所以。 哪些小伙伴由于都认为赵云杰家敲诈，都不愿意和他一起走，而且赵云飞是大哥，而且很有人缘，即使家里再穷，有好东西也会流着分给小伙伴。 去学校的路上，经过郎营沟那条小河，此时是雨季，正发着大水。平时发大水，这些孩童都会脱光了衣服，捏住鼻子，从桥上以360度转身的姿势噗通噗通的跳进水里，再游上来，一个一个的跟跳水运动员一样。大人们都忙着田间或者厂子工作，没有闲心去管孩子，那个时代的孩子就是放养的，没想到却成了当今时代的主流。 赵云飞带着一大群孩子也在去上学的路上，看到赵云杰，连话都懒得说，准备无视而过。 “老大，这口气你咽得下？”赵云飞那个小叔赵永超问到。 “咽不下能怎么样？我不想给爸妈再添麻烦”赵云飞真的害怕了，爸爸的皮带无所谓，妈妈的眼泪杀人诛心啊。 “看我的，我给你报仇”赵永超诡异的笑着，慢慢走向赵云杰。 赵云杰正想着早晨的那顿打，浑然未觉危险降临。 赵永超故意靠向赵云杰，赵云杰迷糊的靠边走着，突然赵永超发力，用肩膀一碰， 那小桥可没有什么防护，只有50厘米高，赵云杰啪的一下子就掉进了水里。 “你，你”赵云飞无语了，自己的这个小叔，可真是亲小叔叔啊，这不是蓄意报复吗？可是自己心里确实痛快，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赵云杰的书包飘起来，赵云杰不见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别淹死了，那样叔叔罪过大了” “你俩赶紧去找赵云杰爸爸，小叔，你，赶紧跟我去救人，晚了他就淹死了”赵云飞飞快的扔下书包，脱下衣服，一丝不挂的跳进水里。而赵永超也愣了，只是开个玩笑，不至于出这么天大的乱子吧？ 两个顽童跑着跑向赵云杰家里，赵永施去下地干活了，家里没人，他们又跑向找云杰爷爷赵传祥家，老头一听，疯了一般跑向河边，同时喊着自己的二儿子赶紧去寻赵永施。 赵云飞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他摸到了赵云杰的书包，顺着书包，摸到了赵云杰，如果水浅一些，他可以在水下，举着赵云杰，可是现在，发大水，有3米深，他做不到，他只能把赵云杰望水面上拉，希望让赵云杰的头能够露出水面。 但是赵云杰是个旱鸭子，没有和赵云飞一起玩过，压根不会水，感觉有人拉自己，他就赶紧抓住，结果把赵云飞的一只脚抓住了，赵云飞全靠脚丫子摆动，这下子，他也被拉下水面了，他心想完了，被赵云杰害死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命，赵云飞使劲踹了赵云杰一脚，但是拎住那根书包带，随后，他自己先露出水面喘口气。 这时，他看到了自己家的大黄狗，他急忙一个呼哨，大黄一看主人在水里，急忙跳进水里，寻找主人。 赵云飞也不去拉赵云杰了，他拎住书包带，同时让大黄狗咬着自己的胳膊，奋力向岸边游，但是越急越没用。水流太急了。灵光乍现，赵云飞想到利用水的惯性，跟着水走，他，大黄狗，书包，以及书包带着的赵云杰被水冲出300米远近，赵云飞终于抓住机会，靠近岸边，抓住一个大树根，奋力把赵云杰拖到了身边，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把他扔到河边的草丛里，自己也累的动弹不得，而大黄狗也累的趴下不动了。 这救命的一两分钟，却耗尽了自己的所有气力，赵云飞虽然累，但是却让自己没有遗憾，人不能以小怨而失大德，以小错而成大过，做人可以有恩怨，但是不可以缺德，这是自己的底线。 赵永超已经跑到他跟前，对赵云杰视而不见，他最关心的是自己大哥一般的侄子“老大，怎么样？没事吧” 对于自己这个叔叔，赵云飞无语了，能没事吗，差点英年早逝。 “云杰，云杰”赵传祥呼喊着跑来，看到赵云飞躺在那里，赵云杰趴着，心里凉了半截。 “小叔，你去使劲拍他，把他肚子里的水拍出来，我没劲了”赵云飞说道。 赵永超急忙上前，搬起赵云杰的上半身，报复一般的拍打赵云杰，3-5分钟，赵云杰嘴里哇的一声吐出来的一堆脏水，还有自己刚吃的早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爷爷，爷爷”赵云杰哭的不行了，赵传祥更是老泪纵横。 “云杰，云杰”赵永施骑着自行车赶到了，他一听说自己儿子掉进水里，吓得要死。 “爸爸”，赵云杰看到自己爸爸，想到毒打，一害怕，又昏了过去。 赵永施一看，急忙把孩子抱起来，让自己老爹坐在后座抱着儿子，骑着车子把儿子往镇医院送去，对于赵云飞救了自己儿子的话一句没说。 赵云飞休息片刻有了力气，狠狠的踹了自己小叔一脚，“你真是快害死我了，你知道吗” “我，我那知道那个笨蛋不会水啊，咱们游泳还不是小菜”赵永超说道，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感到后悔，他就是要报复，报复别人欺负自己的家人，尤其是欺负自己的大哥，当然这个大哥肯定不是赵云飞的爸爸，而是赵云飞。 赵云飞知道自己小叔想的，他无话可说，虽然是为了自己，他很感动，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毕竟小叔最维护自己了，他只能拥抱了一下小叔，利索的穿上衣服去上学了。 赵永施将孩子送到医院，又让自己弟弟赵永新去把自己老婆从娘家请来，田佩云一听儿子差点淹死，气的差点飞回来，直接啥也不说的奔向医院。 看到赵永施，二话不说，一脚踹到：“连个孩子都看不了，你有什么用？” 走进病房，问了下医生，医生说并无大碍，就是被吓到了，幸亏是被救的早了，而且水都空出来了，在医院修养两天即可。 晚上放学，赵云飞回家，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陈兰芝一听，便赶紧去拿了2块钱，要带着赵云飞去医院看望，可是赵云飞不愿意，他不想见到那家人，其实他最怕的是母亲为了那种人花钱，陈兰芝知道自己儿子秉性纯良，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这次没有做错，但是她依然要带着赵云飞去。 “佩云，孩子没事吧”陈兰芝到了医院问到，手里提着新买的麦乳精。 “嫂子，你咋来了，今天多亏了小飞（赵云飞），要不是他，小杰就、、、、、”田佩云一阵后怕，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和赵永施这辈子都毁了。 陈兰芝总不能说是自家兄弟推进去的吧，只能说“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两个女人又拉了家长里短，最后说道了赵云飞。 田佩云这时把公公赵传祥喊进病房，并把赵永施给赵振亭要100块钱的事情抖露出来。 赵传祥气的浑身发抖，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差点毁在自己儿子手里，怪不得那天赵振亭看见自己的表情，原来如此，他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然后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叫了进来。 田佩云对赵永施还是爱答不理，赵永施拱手“嫂子，感谢你来看云杰”，再无二话。 赵传祥一巴掌打在赵永施脸上“混账东西，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孩子拿你个西瓜是看的起你，你竟然敢勒索人家100块钱，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我怎么见我们赵家的列祖列宗，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连个孩子都不如，云杰掉进水里，云飞不计较你，去救自己的弟弟，他都知道什么是亲族兄弟，你脑子里装的是狗屎？你振亭大哥家的狗都去救你儿子了，你连条狗都不如？” 赵永施心里其实是感激赵云飞救自己儿子的，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低头。 “你给我滚出去，明天把那100块钱还给你振亭大哥，请求人家原谅，他不原谅你，你就不用回家了，佩云，你去把他的钥匙收走，什么时候振亭原谅他了，肯跟我这个老头子一块喝酒了，我就让他进家门，我甘你酿，我赵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云飞，来，小来，给你这个吃，真是个好孩子，这才是我们赵家的男人” 被爷爷一夸，赵云飞脸都红了，可是他也不能说出真相。 “云飞哥哥，你过来”赵云杰在床上喊道。 赵云杰从来没有这么喊过赵云飞，赵云飞感觉浑身起来了鸡皮疙瘩，他快步走到床前，“云飞哥哥，以后我做你弟弟可以吗？他们都不跟我玩儿了，我爸爸不该那样对你” “嗯嗯，你本来就是我弟弟吗？是吗”赵云飞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生怕赵云杰说出落水的真相。 “那拉钩，跟赵永超也说一下，我们都是好兄弟”，不得不说，赵云杰还是绝顶聪明的孩子，他说出这话来就证明他知道真相，但是不想说，因为说出来，他真的没有朋友了。 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如果这件事情可以讲出来，但是除了可以证明事故发生的原因，却无法带给自己好的结果，那就没有真相。 赵云飞给赵云杰一个大大的点头，双方拉起小手，将这个秘密守在心间。 陈兰芝看到结果，也是她要的结果，便带赵云飞回家了。 ------------ 第十二章 无知顽童(放火篇) 反过头来，再说赵云飞的小叔赵永超，这位可是地道的二世祖，自己爸爸是家中的老幺，赵永超有4个姑姑，两个姐姐，他又是家里的老幺，那可真是集合万千宠爱于一身。 “爸爸，我今天气不过，你知道吗？赵永施竟然勒索我振亭哥哥100块钱，哪有这种人，还有他那个儿子赵云杰，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今天一生气，就把他推到河里去了，云飞这个家伙竟然还去救他，淹死拉倒，什么玩意”赵永超给自己爸爸赵传代说道。 “你这个熊孩子，三天不打你，你就给我惹祸，幸亏小飞把他救起来，真要是淹死了，你就等着警察抓你吧，你寻思这是儿戏吗”边说，赵传代便抄起一把扫帚打向了赵永超。 “住手，不能打小超，我的孙子谁也不能打”赵永超的奶奶，也就是赵云飞的老奶奶喝到。 赵永超的奶奶特别喜欢赵永超，还有赵云飞，老人家天生的重男轻女，自己女儿来看自己带来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他俩（赵永超和赵云飞）留着，自己孙女都不给吃。看到自己的孙子挨打，这可不行。 “娘，你就惯他把，早晚惯出个什么来”赵传代生气的走了。 “超，赶紧的去吃牛肉，你大姑带来的，可好吃了，给你侄子留几块，他估计木吃过” “不吃了，没有心情，安爸爸为了别人要打我，打死我算了”赵永超越想越委屈，蹲在地上心里想着主意。 之后，赵永超从厨房拿了个东西，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此时，麦收结束，各家的麦子都已经收回家，但是都有自己的场院（原来为了给麦子剥粒，需要弄个场地，之后用石头滚子轧过，就只剩下麦子和麦秸，场院指这个场地），赵永超悄悄的来到了赵永施家的场院，手里拿着火柴，准备报复。 四下无人，赵永超点着火柴，吹灭，将火星扔进麦秸堆下边，但是想了想，算了，撒了泡尿，将火星子浇灭，然后仓皇而逃。 正跑着，碰到了从医院赶回来的赵云飞和母亲陈兰芝，赵云飞一样就看到了赵永超，“哎，你干什么去？” 赵永超一看是赵云飞，就说：“去你家吃饭，我爸爸要打我，我这不是跑出来了” “行，走吧，去我家，今天让我妈给你煎鸡蛋”赵云飞搂着赵永超说道。 陈兰芝一看两个家伙，笑笑无语，这俩孩子，侄子比叔叔打1岁，却是血脉相连，弄不清的以为是亲兄弟，但是却也是真正的兄弟，两人在一起都没有红过脸，比亲兄弟还亲。 陈兰芝回家，看见赵振亭还没有回来，大女儿赵静静正在复习功课，而女儿赵迎春正在背诗，急忙去做饭。 每人一碗鸡蛋面，这可是这时代相当的奢侈了，要不是赵永超来家里，估计陈兰芝会清汤煮面，之后每人啃个老咸菜。 正吃着饭，就见天空见红，不知道那里来的火光，赵静静出去一看，“妈，你看看不知道那里起火了！” “啪叽”赵永超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他急忙捡起来。 “都快吃饭吧，我去看看，别是咱家的麦秸着火了，都早点睡觉”陈兰芝说道。 说完陈兰芝走了出去。 赵云飞看着赵永超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一切，可是他不能说，说了，小叔得急死，而且免不了一顿打，而且很惨的那种，因为他知道现在最大的恶毒的犯罪就是杀人和放火。 赵永超更是不说话，可是他的手都在打哆嗦。他本来只是想报复，但是并没有真的想烧着，而且也把火星子浇灭了，但是还是着火了。 陈兰芝回来了，说道：“云飞，你永施叔家的麦秸堆着火了”，之后看向赵云飞和赵永超。 “静静，迎春，你俩出去，我跟他俩说句话”陈兰芝将两个闺女撵了出去。 “超，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陈兰芝问到。 “不是，嫂子，我怎么能干这个”赵永超狡辩道。 “啪”，陈兰芝一巴掌打到赵云飞身上，“赵云飞，你为什么这么做？” 赵云飞都蒙了，心说我没干啊，我一晚上都跟你在一起啊，可是自己小叔那里怎么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嘴上却开始了表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谎的天赋给了自己的舞台“我就是不忿他们勒索爸爸妈妈，我就是要让他们好看，火就是我点的” “好，记住你说的，火是你点的，跟你叔叔无关”陈兰芝指着赵云飞说道。 “就是我点的，怎么了”赵云飞反问道。 “嫂子，云飞，你们？”赵永超傻眼了。 陈兰芝让赵永超先回家，自己则领着自己的儿子赵云飞再次走向医院，将赵永施家麦秸堆着火的事情按照刚才说的版本告知赵永施。 听说了这件事，赵永施没有原来的嚣张，平静的说：“没事，嫂子，孩子气愤的对，是我不对在先，孩子救人后，我也没有感谢，孩子生气是应该的，明天等振亭哥回来，我当面赔礼道歉” “别，永施，麦秸多少钱，我们赔就是了，孩子做错了，大人如果不知道认错，怎么给孩子树立榜样，这样，我这里有30块钱，你拿着，就当赔偿了，要是嫌少，我跟你哥哥再凑凑，你看行吧”陈兰芝镇定的说。 “兰芝，不用了，你回去行了，这个孩子气性真大，不过看在他救了云杰一条命上，一个破麦秸堆不值钱，云飞啊，你别生你叔叔气了啊，我跟你叔叔明天去你家，你请爷爷吃饭行不？”赵传祥说道。 “叔，这可不行，孩子做这件事情，那可是犯天条的，我们肯定会严惩，你看看收下吧，这30块钱，孩子我肯定回去好好教育”陈兰芝说道。 “那就明天把，一起行不？我跟永施一起去你家，省的一家人解不开疙瘩”赵传祥说道。 “好，叔，那就一言为定，我跟振亭等着你们啊，一会我去买瓶好就，你们爷们好好喝点”陈兰芝说道。 、 ------------ 第十三章 信任危机 这几天，赵振亭一直在工地忙着，包工头是他表舅，其实只是他姥娘家的邻居，因为喊赵云飞的奶奶为姐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就顺理成章的喊表舅了。 因为赵振亭提前打好招呼，今晚要去表舅家拿钱，所以下了班就骑自行车直接去了表舅家，预支20块钱，在这个时代也是相当大的一笔钱。 他们的工作简单说来就是给村子里的人家盖房子，包工头承接项目，按照天数和人员再加上自己的抽成报价，就能拿下来，因为左右都知道他们了，而且有口皆碑，基本上都会联系赵振廷的表舅张传玺，他表舅啥也不干，就是监工，而且当时还管饭，中午一顿饭，15个人，6菜一汤，面食管饱，这个待遇相当不错了，很多人都来投奔他。 为了表示感谢，赵振亭还专门去买了两瓶景芝老白干酒，以免表舅母看不起自己，生怕人家说表舅家的穷亲戚不懂礼数。 因为今天表舅有事，没去工地，赵振亭以为表舅在家，进门放下自行车就急冲冲走进表舅家的客厅，家中竟然没人，他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人，当时也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啥的，赵振亭放下那两瓶酒，为了让表舅知道自己来过，还专门放在客厅正中的桌子上，那样显眼，便离开了。 他不知道这一离开，便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危机。 赵振亭回到家中，告诉妻子自己表舅不在家，自己没有预支到钱，估计得明天了，妻子说钱也够了，都还给赵永施了，没有必要再去预支了，便没在多言。 一家人正在吃饭，就听到嗡嗡的摩托车声，这个声赵振亭最熟悉，是他表舅张传玺的摩托车发出的音，他急忙放下碗筷，出门迎接。 “表舅，你咋亲自过来了，钱你明天给我也不迟啊，大晚上的！” 张传玺不说话，面沉似水，“你今晚去我家了？” “是啊，你不是让我去拿钱吗？”赵振亭反问道。 正说着，张传玺的儿子张晓刚也走了进来，不带一丝笑容。 “舅，你咋来了，刚，快点进来，我给你们炒点菜！”陈兰芝热情的说。 张传玺直奔客厅，等陈兰芝、赵振亭还有儿子张晓刚进去后，反手将门关上，“今天我家里除了点事，振亭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赵振亭惊讶到：“出了什么事情，表舅，我听不明白啊！” 张晓刚打断道：“赵振亭，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今天只有你去过我家，我爸爸今天刚从做活的人家领了200块钱，现在没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200块钱，那相当于一个包工队一个月的收入，当时谁有200元存款，在村里肯定是富裕家庭。 赵振亭真是比窦娥还冤，“舅，我晚上去你家是不假，但是，你要说我偷拿钱了，这个事情我做不出来，我跟你干了20年了，你说我的人品如何？” 张传玺打断道：“你什么人品我不知道，你今天交出那200块钱，咱们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还跟着我干，我不会亏待你，两家的关系别因为这200块钱闹僵了，你也30多岁了，应该知道轻重，现在你要是不跟我干了，别人也不敢要你，我只要一说你拿了我200块钱，你的人生就毁了，及时认错，我做舅的不跟你一般见识！” 张传玺说的头头是道，赵振亭真是百口莫辩，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 “舅，我问你，你把钱放那里了？”陈兰芝问道。 “就放在客厅的抽屉里面了！“张晓刚斩钉截铁的说。 “振亭，你看到没有？你拿了没有？“陈兰芝问道。 “我没有，在表舅家等了半个小时没人，我就回来了！“ “还说没拿，你家欠人家100块钱怎么给人家的？据我所知，你家连50块都没有！“张晓刚盛气凌人的说。 张传玺不说话，由着自己儿子闹腾。 “舅，你看这样，你问问家里人谁拿了？我只是去你家半个小时，根本没有看到你那200块钱，就算看到了，我也不会拿一分钱！“ “我妈不在家，回姥姥家了，今天没有别人，只有你去过，除了你还有谁？你不承认，我们就报警！“张晓刚威胁到。 “好，你报警吧，清者自清！“赵振亭说到。 “好，好，赵振亭，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么咱们两人之间没有关系了，以后，你也不要去我的建筑队，我也不会要你，看谁敢用你，就你这个人品，我就当200块钱买个教训！“张传玺说完，打开屋门，扬长而去，张晓刚紧跟其后。 等张家父子走后，赵振亭气的都要疯了。 陈兰芝也疑惑，“振亭，你确实没有看到吧？” “你，你是我老婆，也不相信我？”赵振亭怒道。 ------------ 第十四章 峰回路转 赵振亭气的自己赌气回屋里睡觉，不搭理陈兰芝。 陈兰芝也感觉自己不应该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毕竟丈夫的人品在哪里摆着，如果丈夫拿了钱，也会交给自己的。 且说张家父子，晚上回家，心里大骂赵振亭，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张晓刚准备明天一早去派出所报警，去抓赵振亭。张传玺准备明天和几个包工头碰一下，决定让这些人也永远不用赵振亭了。 第二天一早，赵振亭便被派出所的人请去配合调查，由于来的是警车，全村轰动，都以为他犯了什么大罪，这可是给村子抹黑。 赵云飞、赵静静、赵迎春看着父亲被带走，心里很难受，都默默的搂住母亲，陈兰芝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消化完，又出现这事，她也是30岁刚出头的女子，未经沧桑，如何知道这人间苦难。 “孩子们，去吃饭吧！你们相信爸爸吗？爸爸不会犯错的，爸爸肯定会平安回来的！”陈兰芝安慰三个孩子。 “我相信爸爸！”赵云飞拿起馒头，大口咀嚼了起来，两个姐姐毕竟是女孩子，都吃不下饭，鄙视的看着他，“爸爸妈妈都这样了，你还有脸吃饭？”赵静静说到。 赵云飞顿时不知道馒头该吃还是不该吃，差点噎死。 走在上学的路上，赵永超跟了过来：“老大，我大哥是不是被警察带走了？是不是昨晚放火的事情？” “哎，是啊，就是这个事情，儿子犯罪了，爸爸就得去坐牢!”赵云飞吓唬他说。 “那你咋不跟警察说是，是我，我一会回家跟我爸爸说，让他去坐牢，不能连累我大哥哥！“说完，扭头就跑回家，赵云飞急忙追上，”逗你的，不是这事！“ 赵永超问道“那是为啥？“ “我也不知道，得问我妈！“赵云飞说到。 再说陈兰芝在学校里，一整天无精打采，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想着被派出所带走的丈夫，眼一黑，昏倒在教室。 众多学生急忙汇报给校长，校长急忙联系医院，出动救护车来带走陈兰芝。 由于陈兰芝丈夫在派出所，校长急忙联系了陈兰芝的家里，这可把陈兰芝的父亲陈青峰急坏了，他准备骑自行车去医院，可是他不会骑，正好赵云飞的舅舅陈富广也收到消息，骑上借来的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来到医院。 陈兰芝看到父亲和弟弟来了，感觉有了依靠，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他认为自己的丈夫肯定不会办这种事情，陈青峰也点头称是。 再说张家父子，通知了所有包工头不允许使用赵振亭这个人，因为他的人品有问题，而且也明确告知赵振亭不要跟自己了，洋洋得意。 两人晚上回家，喝了点啤酒，正喝着，张传玺的老婆马艳芳走了进来“张传玺，你再给我点钱，我妈估计快要不行了，得动大手术，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命，昨天拿的200块钱不够！“ 张传玺嘴里喝的酒犹如喝的马尿一样苦涩，怎么会这样，如果早点问自己老婆，自己也不会办这种混账事情，自己老婆主要是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一直在娘家照顾岳母，没有想到会是自己老婆办的事情，这可冤枉了自己表侄，还把人家弄进了派出所，而且还断了人家生路，这是把人家逼上了绝路啊。 张晓刚更是惊呆了，自己年少气盛，出言不逊，如此看来，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人家是贼，如今真相大白，他们爷俩该如何自处。 “儿子，怎么办？我们好像冤枉人家了！你振亭哥估计还在派出所！“张传玺说到，如果他知道陈兰芝被气的进了医院，会更后悔。 “爹，要不，我们当作不知道？“张晓刚狡辩道。 “孩子，做人本来已经得理不饶人了，把人逼向绝路，如今自己错了，还不自知，不悔改，那么，咱们以后万一被人知道，那可是比杀了我们还难过，好在还可以挽回，快去，走，开摩托车！你这个败家老娘们，真礽尼酿，我踏马一辈子全毁在今天了！”说完，顾不上喝酒，父子骑车直奔派出所。 赵振亭在派出所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简单的问讯，过24小时就放人，因为没有证据，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本村的形象毁于一旦，什么样的人会被警察带走，他在本村是第一人。 “刘所长，是这样，我们发觉有点误会，你看是不是把他放了？”张传玺到了派出所直接找刘所长。 刘所长是镇上的警察，跟张传玺关系不错，“老张，咋了，不是你告人家偷钱吗？” “老刘，别提了，你嫂子娘家，我岳母动手术，急用钱，她回家拿钱，没跟我说，这不是振亭去我家了，我冤枉人家了！快放了把，哎，丢大人了！” “老张，你不能那样说，要不然人家更得怪你，你看我的把！”刘所长看着张传玺递过来的一条香烟，有了主意。 “赵振亭，经过派出所对你的事情详细侦察，发觉你是被冤枉的，钱估计被别人偷了，因为现场还留下别的脚印，我们还在侦察，你可以回家了，你表舅亲自来撤销了你的案子，还不谢谢人家！”刘所长装模做样的说到，把张传玺一家的错误归结为另有作案嫌疑人。 赵振亭话都不想跟张传玺说，提脚就走。 ------------ 第十五章 医院风波 张传玺羞愧的无法自处，但是还是按照刘所长的说法觉得心安理得，这样他没有负罪感。 而儿子张晓刚却对张传玺的另一种说辞毫不自知，看到赵振亭出来派出所，急忙追上，“振亭哥，对不起，是我妈拿了那200块钱，给俺姥娘看病，让你受委屈了！” 赵振亭刚停下脚步，准备看一眼张晓刚，就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舅子陈富广，：“广兄弟，你咋来了？” “我姐姐都气的昏了过去，你说我能不来么？你一个男人，老让女人担惊受怕，你不感觉丢人吗？赶紧跟我去医院，孩子们估计现在都在医院，你看看这事情闹的。“说完，载着赵振亭走向医院。 再说张传玺追出来，没有看到赵振亭，问道“赵振亭去哪了，飞了？“ 张晓刚说“嫂子被气的住院了，咱们去看看把，要不然心里过不去！“ 张传玺默默点头，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 赵振亭担心妻子，一下摩托车，赶紧跑步走进病房，看到岳父那山岳一般的身形，他瞬间感觉到压力，一般情况下，女婿看岳父都是紧张的，因为两人是同一个女人的最爱，一个是前20年的最爱男人，一个是20以后的最爱，从某种意义而言，两人还是情敌，假想敌，“爸，你来了啊？“ “我不来，你能收拾的了？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做了什么？过的不好不说，还气到她了，你是不是个男人了？三天两头的断粮，我能忍就忍了，你爸妈不管你们，我女儿一个从小没有吃过苦的人，跟你搬砖撇泥盖房子，没有下过地的人去给你种地，还要给你生儿育女，你忍心让她跟你受穷受委屈，你如果给不了她幸福，就放手，我们陈家养得起女儿，也不用跟你受苦!” 赵振亭哑口无言，每一个父亲都是女儿的守护神，他自己也是父亲，知道父亲最见不得女儿受苦受穷，“爸，我会努力的，再给我点时间，我肯定会、、、、、” “再给你点时间，我就死了，看不到了、、、、、”陈青峰生气的说。 “行了，爸，我知道你心疼我，你会长命百岁的，不许说死不死的话，我还要孝敬你，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会努力和振亭一起拼搏的，我相信他就像相信你一样，爸爸！云飞，过来，你说会不会孝敬你老爷？” 陈兰芝急忙把儿子赵云飞喊过来，省的翁婿两个医院大战。 陈青峰最爱这个调皮的外甥了，而且这个外甥和他长得很像，不像赵家人，不一会就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候，张传玺和儿子张晓刚到了，手里拎着两瓶麦乳精和两袋豆奶粉，前来赔礼道歉。 “兰芝，不好意思啊，警察说了，经过排查，可能有人进我家盗窃，排除了振亭的问题，没想到让你住院了，真是不好意思！”张传玺按照刘所长的指示讲的冠冕堂皇，即撇清了自己家的错误，又把自己的错误安在别人头上。 “舅，查清了就好，我老公不是那种人，跟了你20年了，你应该相信他！”陈兰芝说。 “爹，我妈不是说了，俺姥娘要动手术，她把钱拿走了，你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张晓刚说道。 顿时，张传玺社死，妈的，自己忘了叮嘱儿子了，这可真是个卧龙凤雏啊，这不是拆自己台吗？他欲哭无泪。 正在这时，陈富广走了进来，怒目而视，提着张晓刚问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张传玺吓得半死，他听说过陈富广这个人，军人出身，上过战场，杀过人，身高190，一站，他就腿肚子抽筋，他不敢说话。 张晓刚把原话复述了一遍，陈富广一巴掌扇再张晓刚的脸上，又走近张传玺，抬起脚，一脚踢倒：“我草拟酿，欺负我们陈家没人？我弄死你们！” 张晓刚看不得自己父亲受辱，起身和陈富广大战，他那里是陈富广对手，纯粹是挨打，但是他就是不放手，他怕自己父亲受到伤害。 张传玺大惊失色“住手，我说，我们错了，任打认罚，求你放开我儿子！” 陈兰芝看向丈夫，看向父亲，发现丈夫抬头看天，看样子是恨得要命啊，自己父亲也是拳头紧攥，似乎要亲手打人一顿。 “兄里，住手，别打了，我有话说！”陈兰芝喊道。 陈富广听话不再动手，静静的听着陈兰芝说。 “舅，你们能够前来派出所解救我丈夫，足以证明你们的心不坏，你们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能够知错就改，就是条汉子。你们错在不相信自己的亲人，希望你们记住，亲人在大是大非的时候绝对可以相信！在一个就是，振亭以后不能跟你去干活了，即使我们解释清楚了，我们的关系也回不到原来了，大家好聚好散把，以免大家尴尬！还有，振亭的名誉损失，你们想办法让派出所澄清把，还我老公清白，之后，大家各不相扰把，舅，您请回把！“ 张传玺长吁一口气，“兰芝，我们错了，我们该一开始就信任振亭，你放心，明天我跟派出所打招呼，让他们送振亭回村，而且带个喇叭，澄清误会，你看可好！“ “就这样把，事情发生了，能怎么的！“赵振亭淡淡的说。 “爸，咱们钱振亭哥的工钱还没给呢?而且你不是不让人雇振亭哥哥干活吗？“张晓刚说。 赵振廷一听勃然大怒，这是对自己下死手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气的也是一脚准备踢过去，被陈兰芝拉住。 “振亭，得饶人处且饶人，正因为知道别人不留回环的余地，所以才要给别人空间！“陈兰芝说到。 张家父子扔下20块钱工钱，懊悔的回家了，心里也是沮丧，虽然赵振廷最后没有踢自己，但是张传玺感觉还不如被人家踢一脚，如果这个事情传出去，自己做错了，还要对别人赶尽杀绝，他们张家难以在世界立足。 ------------ 第十六章 空明百问 在医院呆了一两天，陈兰芝身体康复，赵振亭专门从家里套着牛车，盖上被子，将陈兰芝从镇医院拉回家。 正好星期天，赵振亭由于没人雇工，闲来无事，在家陪着孩子写作业，陈兰芝在家给孩子扇着蒲扇，一家人其乐融融。 “妈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说是我不小心放的火，你明知道是我小叔”赵云飞忍了好几天了，终于问道。 “小飞，我问你，你小叔维护你吗？对你好吗？是不是一直跟你玩，跟你混”陈兰芝问道。 “是啊，俺俩跟亲兄弟一样，可是不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吗” “如果你小叔挨打了，被别人打了，你会不会替他打回来？” “会啊，谁也不能欺负我小叔” “打架是对的吗？你维护小叔就不管对错了？” 赵云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飞，法律和道理会讲究对错，但是情理不会，我们是要遵纪守法，这是做人做事对自己的要求，但是，如果你小叔犯错了，你把他供出来，那么，这件事情是对的，因为你讲真话，那么你小叔会怎么对你？你们还可以再一起吗？他会不会怨恨你，就拿昨天着火来说，我也知道是你小叔，可是我不能讲出来，你更不能，他跟永施没有恩怨，是因为你，他是个仗义的孩子，你只要知道有这个叔叔就可以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也要挡在他的前边，无论对错，站出来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情分比法律的能量还要大，和陌生人在一起我们讲法律公平正义，和亲人，我们只讲情理，他为了你犯错，错的只是行为，对你的心没有错，维护你的情不应该被我们拿出来践踏，你记住了，现在你不是跟小伙伴号称老大吗？那么即使以后有什么过错，你要首先承担，因为只有这样，你才对得起他们喊你老大，老大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维护自己的兄弟，而不是让自己的兄弟替你受罪，那样，以后没人拥护你” 赵云飞被母亲的话震撼到了，原来自己心里想的，就是母亲说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母亲告诉了自己和兄弟之间如何相处，挺身而出，站出来就是一种态度，这就是道理，这就相当于自己是一个求知者，前来问道，空明百问，如此醍醐灌顶，这影响着赵云飞的一生。 见到儿子被说服，赵振亭也开始了空明百问。 “兰芝，张传玺对我赶尽杀绝，你为什么还要不让我动手发狠，踢他一脚，我都感觉不解恨” “振亭，首先，你表舅是不是主动去派出所解释，你才出来的，说明什么？说明他这人，没有那么多心眼，只是暂时被气愤蒙蔽了眼睛，等发现了，直接纠正，这是一种品质，如果他坏一点，那么你那天未必能出来，你表舅是包工头，是干大事的人，能屈能伸，知错就改，这才是男人，一个犯错的人，知错了，我们不能不给人纠正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原谅他，那么以后，他会不会隐瞒错误，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对待他的错误，我们给人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他会跟你澄清，还你清白，而且还沾亲带故的，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们男人不都这么说嘛” “可是他对我赶尽杀绝，让我没法上班做工啊？” “振亭，我相信表舅，他肯定会认错，你会很快好起来的，你没有踢他那一脚，就已经给了他一个面子，我们正是因为知道赶尽杀绝的错误，所以自己更不能和别人一样，同时让他内疚，将心比心，你看着吧，即使他打自己脸，也要救赎自己的行为，真正成大事的人，不会欠着别人的情谊，只有小人才会恩将仇报” 赵振亭对妻子的回答，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信自己的妻子，至于自己表舅是不是成大事的人，他不以为然。 ------------ 第十七章 登门道歉 正说着，就听见村子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大喇叭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娶媳妇了呢。 接着一个身影跑了进来，“哥，嫂子，快去看看吧，派出所都来了，吹吹打打的，说的好像是我振亭哥哥的事情，老大，走，在家呆着干嘛，我奶奶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走，走”不由分说，拉着赵云飞出了家门，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了，肯定是赵云飞的小叔赵永超。 赵振亭急忙跟妻子走了出去，看见一辆三轮摩托车，自己的表舅站在摩托车上：“各位村民，我是张各庄的张传玺，前几天，我家丢钱了，我怀疑是我表侄子赵振亭偷的，冤枉了好人，今天特意来赔罪，请各位张家庄的全村老少接受道歉，我再次向赵振亭认错，我不该不信自己的亲人，请各位奔走相告，再次感谢大家” 赵振亭真是被张传玺惊呆了，这是他妈的起哄，想让自己接受他的道歉，本来准备老死不相往来，这个表舅真会整，整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振亭，去，把表舅接到家里，喝杯茶水，难为表舅了，专门来给你澄清”陈兰芝说。 “才不去，捅了我一刀，跟我说对不起，我可以原谅他，但是再也不要见到他”赵振亭不愿道。 “赵振亭，你还想不想照顾我们娘四个了，你不搭理人家，以后谁给你解封，他封杀你，就要让他解决，成年人了，肯定要有成年人的解决方法，你快去，我去把云飞奶奶叫过来，让他奶奶看看怎么解决”陈兰芝推着赵振亭去找张传玺，自己则走向赵云飞奶奶家，请赵云飞奶奶来主持公道。 “张传玺，不，表舅，行了，别说了，跟我回家吧，我家有点好酒，你看看跟我喝点”赵振亭本来不想说，碍于妻子，硬着头皮拉着张传玺去自己家做客。 再说陈兰芝找到自己婆婆张玉凤，将前因后果一说，这老太太坡口大骂，“王八羔子，娘的毕的，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我的儿子是被人欺负的？”气的门都没有关，走向赵云飞家。 “老姐姐，你咋来了，还亲自跑一趟？你看这事情闹的”张传玺悻悻的说道。 “我不来，是不是我儿子就被你弄进监狱了，瞎了你的狗眼，我跟你们家做了20年的邻居，把我儿子弄得身败名裂，没有班上，把我儿子弄得没人要，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走，我们回张各庄，我要找我婶子好好聊聊，怎么的欺负我们赵家没人，还是认为我嫁出去了，好惹” 这老太太机关枪似得，把张传玺弄得下不来台，偏偏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这件事情他理亏，而且他知道这个张玉凤在村上不好惹，要是回家把自己的老娘叫出来掰扯掰扯，那自己在张各庄都没脸见人，诬赖别人还好，偏偏诬告自己邻居，而且还把人弄进派出所，把人封杀，这可不是一般的恶毒，在古代，这叫做逼上梁山，如果有仇，也是不共戴天，张传玺做的这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情。 “老姐姐，别，别，我错了，你说怎么做吧”张传玺恨不得跪下。 “好，第一点，公开道歉，集合大家，摆几桌酒席当众挑明，是你恶意揣测我儿子；第二点，赔偿名誉损失，不要你太多，50块钱不过分吧？第三点，我儿子一天不上班，每月固定10块钱的工资照常发放，你要是答应，我就不去找你娘了，不答应，咱们拔腿就走，打官司还是告状，我都陪你，有理走遍天下，我怕谁” “行，行，姐姐，你说的我全都准了，我这就去准备，先说下啊，你别找我娘，她年龄大了，受不得惊吓”张传玺擦了一把汗，要是这个泼妇一样的姐姐闹到村子里，自己老娘不被吓死，也得上吊自尽，那罪过就大了。 “还不快滚，振亭，你行啊，大了，什么事情也不跟我说了，被人欺负成这样，要不是兰芝说，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我不是你娘吗”张玉凤说道。 看张传玺走了，赵振亭不说话，扭头进了屋子，不跟自己母亲说话，他心里有怨气啊，自己结了婚，没有房子，自己母亲什么也不管，是自己靠着妻子娘家接济，借了岳父家的钱，自己垒起来这个小土房子，他能不怨。 “娘，你别跟振亭生气，他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幸亏你给他撑腰，要不然今天怎么跟人摊牌，我们毕竟是小辈，怎么跟长辈谈条件”陈兰芝说道。 “振亭也就是娶了你，不然不知道能干点啥，还好你知道找我，你等着吧，今明两天他张传玺不作出动作，我明后天就回娘家闹他个天翻地覆”张玉凤狠狠地说道。 “娘，不会，表舅肯定会办的，你你看今天这不是专门登门道歉了么” “哼，算他识相，不然要他好看，欺负了我儿子，让我在全村抬不起头来，不当众道歉，我也让我娘家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我的儿子都敢欺负，当老娘是吃素的” “娘，你中午在这吃饭吧，我去做点好吃的”陈兰芝说。 “不了，你俩弟弟还在家”张玉凤看儿子不搭理自己，伤心的回去了，但是又为自己能给孩子撑腰感到开心，那个母亲都见不得孩子受欺负，都会为了孩子勇往直前。 ------------ 第十八章意外之喜 话说张传玺回到家后，嘱咐自己的儿子张晓刚挨个去拜访每个包工头，告知他们自己明天在镇上的最大的喜悦饭店摆桌请客。 这个时代，不年不节的，如果有人请客，傻子才不去呢，有吃的不去，真是白痴。 等都通知到位，张传玺又屁颠屁颠的去拜访赵振亭的母亲家，他知道这个老姐姐如果没事了，自己这关才算过了。 手里拎着两瓶好酒，买了点张玉凤喜欢吃的点心，还有个大西瓜，正所谓“有礼”走遍天下，“无礼”扫地出门，张玉凤一看这个邻居家弟弟还把他当回事，也就不计较他，准备答应明天去饭店接受张传玺的道歉。 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赵振亭的父亲赵传世看到自己妻子神神秘秘的，问道：“玉凤，什么情况，怎么他表舅来了也不进屋坐坐？” 张传玺急忙上前，“大哥，我明天请吃饭，你去喝酒呗，在咱们镇上最大的饭店”顺便递上一颗红塔山，一想算了，一整盒塞到赵传世手里。 “咋了，你儿子结婚了？”赵传世接过烟，心里美滋滋的，转身问道。 “不是，大哥，我那个”张传玺不敢说了，怕再被赵传世训一顿。 “那个他表舅这不是准备给振亭发个奖金，振亭干活好，他表舅喜欢，而且还要”张玉凤狡辩道。 “庆贺庆贺振亭，我准备给他高升”张传玺看张玉凤给他打掩护，急忙忽悠道，其实内心慌得不行。 “那你姐去吧，我不去了，还有活”赵传世赶紧收着那盒烟，怕张玉凤给他没收了。 接着张传玺又去赵振亭家，给每个孩子买了点好吃的，磨着赵振亭，要求他明天务必到场。 第二天，张传玺找了个破面包车，拉着张玉凤和赵振亭夫妻以及那三个孩子浩浩荡荡的去镇上的喜悦大饭店。 等所有人到齐，张传玺举起酒杯：“各位，感谢大家的到来，今天在这里，我要首先喝一杯，为我之前对我侄子赵振亭的污蔑道歉，我做的不对，请振亭海涵” 说着，张传玺自饮一杯，同时对着赵振亭一鞠躬，赵振亭赶忙说：“表舅，使不得，你是长辈，折煞我了” “第二，我要告诉大家，赵振亭是我最中意的孩子，之前我让各位朋友不要用他，是因为我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今天我给他澄清一切，他的人品贵重，值得信赖，希望各位不计前嫌，是我的问题，都给我侄子开方便之门啊 “第三，我宣布，我负责的包工监理工作交给赵振亭来运作，我儿子负责包工，赵振亭以后一个月15块钱的监理工段长工资，希望振亭不辜负我所望，和晓刚将工作配合好” 此话一出，赵振亭激动万分，监理说实话就是啥也不干，挑挑毛病，不用自己动手，而且工资还比一般人高，工人还尊敬，谁干的不好，都得请客吃饭，对工人使用有决定权，这可是个肥差，而且，干一段时间，跟人打交道，还可以私下接活，可以单干。 “振亭，还不赶紧的谢谢表舅？”张玉凤喊道。 “表舅，谢谢，谢谢你对我的信赖”赵振亭终于明白自己妻子陈兰芝的说话的含义了，果然表舅是个做大事的人，自己远远没有这个度量啊。 “振亭，来，咱爷俩干杯，晓刚，你把红包拿来，答应你姑的50元，今天给你哥当做奖金”张传玺说道。 陈兰芝看着丈夫的表情，会心一笑，她知道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自己给丈夫一个机会，就看丈夫能不能抓住机会腾飞了，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个厉害的女人，这话不假。 “谢谢表舅”赵振亭急忙碰杯，接过50块的红包，激动异常，而且升职加薪了，自豪感瞬间膨胀。 ------------ 第十九章 握手言和 且说在喜悦大饭店，赵振亭有自己表舅的帮衬，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而且还被提拔了，成为了工程监理，可喜可贺，饶是陈兰芝这个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女人，看到自己丈夫今天扬眉吐气，也是激动异常。 张玉凤看着张传玺把每件事情都办理的这么完美，心中也是开心，自己儿子总算没有让他失望，没给他丢人。 之后许多人都给赵振亭敬酒，热情的互动，三个不明真相的孩子只知道埋头干饭，毕竟这里的饭菜，年底都不一定吃到。 等散场了，赵振亭挨个相送，好好的一个张传玺的赔不是的宴席，被演成了赵振亭的庆功宴。 今天和了很多酒，赵振亭回家倒头就睡，他今天可谓是名利双收，而且佳人作伴，人生不过如此，生活如此美好。 到了晚上，陈兰芝正准备做饭，就见到赵云杰跑进了家里，“大娘，我云飞哥呢？” “云杰，你来了，你爸爸，你爷爷呢？” “兰芝，我一把老骨头，你还惦记，难为你还记得我啊！”赵传祥说到。 “叔叔，你这话说的，一家人，快进来坐吧。永施、永信，块进来，静静，迎春快点给你叔叔爷爷泡杯茶，我去把你爸爸喊醒，都晚上了，还在睡觉，让你们见笑了！”陈兰芝扭头回屋去喊赵振亭起床。 赵振亭睡的迷迷糊糊，被老婆喊醒，心里不情愿：“咋了，我困死了，不吃晚饭了，别做我饭了！” “快点起来，传祥叔叔来了，永施和永信也来了，你不赶紧起来，还指望我去接待，快点，我得去买菜！” “他们来干嘛，钱给他们了，还要我咋的？”赵振亭气不打一处来。 忘了，陈兰芝一拍脑门，最近太多事情，没有告诉丈夫，他赶紧将最近几天和赵永施家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把赵振亭听的愣神，他就知道儿子替自己的小弟弟赵永超背锅，没有询问具体事情，这么一看，自己儿子做人做事有点本事，是他的种，“嗯，是我儿子，我的中！” 还没说完，被妻子一脚踢到，“不是你的还是别人的，净瞎说！“ 赵振亭赶紧起来，洗把脸，快步出去。 “叔，你来了，兄弟，你俩也来了，抱歉，今天多喝了点，别见怪！“ “行了，振亭，今天来呢，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永施做的不对，我替他给你道歉，永施，还不快点把钱给你振亭哥？振亭，我知道后，好好教育他了，你是大哥，别跟自己弟弟计较！第二件事情呢，是代我家孙子给云飞问谢，没有云飞就没有云杰了，咱们一家人，我只能说有用得着叔的，你尽管说！“ 这个赵家的老人，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为自己是赵家人而骄傲，那是赵家骨子里的血液流淌。 “叔，你别这么说，你能来，说明我们就是一家人，况且孩子闯祸了，把麦秸堆给点着了，给你们造成损失了，我还不知道如何赔罪呢！“ “哥，我不对，这是100块钱，还有我刚从瓜园里面摘的西瓜，你给孩子尝尝，孩子如果想吃，就去摘把，咱们赵家的西瓜，就是给我们赵家的孩子吃的！“赵永施说到。 “兄弟，这、、、、、、“ “振亭，收下吧，今晚叔叔在你这里喝点酒没事吧？“赵传祥打趣道。 “这话说的，叔，兰芝去买豆腐和菜了，咱们先喝着茶水，一会一起喝点，不醉不归啊！“ “好，好，好，我们赵家儿孙拿得起放得下，无论什么时候记住都要团结在一起，不要被外姓人瞧不起，内斗最丢人！“赵传祥说到。 顷刻间，饭菜端上来，陈兰芝单独给赵云杰和赵云飞他们做了点小灶，有几根火腿和几个肉片，让孩子自己发挥，尽管吃。 “哥，弟弟给你赔罪，我先干为敬！“赵永施敬酒给赵振亭。 “哎，一家人哪有对错。来，一起一起，永信，来，一起，叔，你年龄打了，少喝点，喝多了，我婶子来打我咋办？“赵振亭玩笑道。 “叔，你家那个麦秸堆，孩子不懂事，但是兰芝说了，必须赔偿，要不然，我们心里有愧！“ “你们夫妻啊，都是不想占便宜的主，这样吧，你看你永信兄弟也18岁了，还没有活干，听说你现在不得了了，听你妈说，你现在包工了，成老板了，你看看让他跟你干怎么样？这样公平，你说呢？“ 赵振亭亭赵传祥一说，就知道自己的老娘张玉凤在村里显摆，得，就这么滴吧，“叔，不是包工头，我就是替我表舅管管工程队，要是永信兄弟愿意来，明天跟我去就行，自己家人，我肯定照顾就行！“ “好，好，你们兄弟几个好好相处，我哪怕死，也放心了！“ 看到兄弟的隔阂打开，握手言和，赵传祥老人感到欣慰，年轻人在一起，相互扶持帮助，可以有不同意见，但是有外人介入，兄弟必须合力，这是这位老人最大的要求，为什么呢？因为老人经过抗日战争，见到过兄弟祸起萧墙，被日本人杀害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如今这样，他喝下了幸福的美酒。 ------------ 第二十章 惊世文章 在80年代，学校里评价学生，往往都以成绩来评定，分为优等生和差生，在当时，家长对学习没有那么重视，有很多孩子很早就辍学了，等学习好的学生毕业了，辍学的孩子，钱都挣了好几年了。 赵云飞所在的学校为平安镇第一小学，这哥家伙平hi是上课睡觉，但是问啥会啥，气的班主任秦时月老师无语，但是，学习好就是资本，打归打，骂归骂，把赵云飞送到别的班级，秦时月绝对不愿意，赵云飞的语文那可是一流的，就拿前几天，老师训他，罚赵云飞也效仿曹植七步成诗，不然打板子，这家伙做了一首诗： 好男儿 剑气寒高依暮空,男儿日月锁心胸. 莫藏牙爪同痴虎,好召风雷起卧龙.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啸九重. 这首诗，把老师惊讶的不行，这岂是一个2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水平，惊为神童。 今天抽考，全平安镇，每个班级只抽前十名，总共十个班级，共450个人，只抽100名同学，这就叫做抽考，选拔更优秀的进入次轮，可以去县里比赛。剩下没有被抽中的同学可以回家休息。 今天的抽考，考试作文，题目是志向，很多学生一看就开始写起来，只有赵云飞在思考后，索然无味，在哪里玩铅笔。 秦时月看到赵云飞这个动作，气个半死，心说这个小王八蛋，你不好好考，你给我玩，考试考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转身走进赵云飞，一手扭起赵云飞耳朵“你想不想考试了，不想考试给我滚蛋，别让我生气！“ “嘿嘿，秦老师，看到你，我有灵感了！放心把，我志向大着呢！”赵云飞傻笑道，不在意被老师揪着耳朵。 “风轻轻的吹过我的脸庞，告诉我你曾经来过，我闻到你的味道，雨轻轻的打在我的头顶，告诉我，你曾滋润我的心田，我感觉到你的教诲，冰雹砸在了我的脑袋，告诉我，你对我严重的提醒，雷电惊起了我的睡梦，告诉我，你曾经来过，是你让我醍醐灌顶，我的老师，我最亲爱的秦老师，我最打的志向就是不让你难过，不让你为我操心，不让你、、、、、、，你是我学习的榜样、、、、、，我多想抚平你脸上的皱纹，多想看到你对我的微笑，多么不想被你拿黑板擦砸我，多么希望获得你的信赖、、、、、”赵云飞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把秦时月写的天花乱坠，秦时月看到文章，脸都红了，“你，你，熊孩子，你应该写你的人生啊，瞎写什么啊？” “秦老师，我是你的学生啊，那些都不切实际，我现在是你的学生，我就写我现在的志向就行了！“ 秦时月拍着脑袋，气呼呼的走了，赵云飞哼着小调把文章写完，第一个交卷。 很显然赵云飞的试卷因为大胆而且有创意，以散文诗歌的形式，表达了自己的志向，虽然不是很伟大，却是孩子之中的佼佼者，很快被学校选中，参加县里的比赛，在县里更以一首古诗歌，将作文比赛第一名锁定在平安镇第一小学，此文章被老师们评说为惊世文章，全县轰动，古诗如下： 东阿王 我本东阿一狂生，万般景象看不平。 曾为王霸图南行，又为纵横将远征。 身负经世安邦才，腰挎征夷荡寇剑。 手握八荒六合书，教踏日月五行篇， 胸有平戎日月章，背生腾空金鳞纹， 行走风云江河动，呼吸日月惊苍穹。 不肯屈身事平庸，耻为盲者定江东。 当年万里追穷寇，一剑曾斩万人头， 一策曾退百万师，一笑可泯四海仇。 男儿生自非凡物，将来必为英雄主， 谁肯俯首为臣虏，妄负堂堂大丈夫！ 秦时月都惊呆了，让他自己也做不出此类文章，这篇文章，大气磅礴，横扫千军，代表了赵云飞不甘寂寞的心境，她为有这样的学生引以为傲。 ------------ 第二十一章 电视风波 考试完，马上放暑假了，又到了这群孩子群魔乱舞的时候了。 平时上学，都是写完作业，扇着蒲扇，浑浑噩噩的睡觉，但是，一放假，这可真是苦了孩子，精力旺盛，没处使劲，一群孩子大半夜的跑动跑西，天太热了，而且那个时代谁家有个电风扇就是有钱家庭，多数人家才刚刚供电，舍不得电费啊。 “云飞，你知道吗？现在电视演西游记呢，那个孙悟空好厉害啊”这个新收的小弟赵云杰告诉赵云飞。 “可是，谁家有电视啊，傲，我知道了，东边那个张奶奶家，他儿子在镇上当医生，有一台唯一的电视机，听说这时候好多人去看，要不，我们去看看”赵云飞想到。 不管大人如何，赵云飞拉着赵云杰，又约上赵永超，一起奔向本村的张奶奶家。 不用进那个家门，那台唯一的电视机现在出现在张家大门口，无数的村民都在自己家搬来了小凳子，聊着天，静静的看着电视，此时，电视里正播放《孙悟空大闹天宫》那一集， 赵云飞和赵云杰、赵永超看的津津有味，手舞足蹈，厕所都不敢去上，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环节，以后在学校和小伙伴面前可以夸夸其谈，万一遗漏了，那不遗憾了。 等到晚上十二点，看了些别的电视，电视台也停止了，收不到信号了，众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赵云飞也是久久不愿离去，回家做梦都梦见孙悟空。 之后，这三个孩子天天风雨无阻的去看电视，感觉一天不看心里痒痒，而且他们三个还谈论这个唐僧迂腐，对孙悟空崇敬之至，还每人弄了根小棍，模仿猴子在那里只哇乱叫。 随着生活的进步，人们逐渐富起来，对于精神需要的要求提高，赵云飞一个胡同的赵振堂家也就是本院的一个叔叔家破天荒的买了本村第二台电视机，买的那天，还大肆张扬的让人看到。 买的当天，赵振亭带着儿子赵云飞，提着两瓶酒，带着点菜去拜访，顺便沾沾光，去看看电视，赵振堂欢快的把赵振亭父子请了进去，并一起喝酒。 陈兰芝看丈夫去了一会，跟两个女儿也去赵振堂家看会电视，本来就是一个大院的，大人都愉快的聊天，顺便看看电视。 但是，有时候，不愉快就是这么发生了，赵振堂的女儿赵玲不喜欢看西游记，他要看红楼梦，可是赵云飞不愿意，讨好的说：“姐姐，让我看一下西游记把，一会你在看红楼梦” “你说看什么就是什么啊，这是我家，我说了算，电费都没给你们要，让你们看就是瞧得起你了”赵玲蛮横的说。 “赵玲，不许胡说八道，赶紧道歉，咱们今天看西游记”赵振堂说道，生怕女儿的无礼惹得两家不愉快。 “爸爸，你不是说赵云飞家穷买不起电视才来我们家的吗，我凭什么让给他，这是我的家，他们都是外人”赵玲哭道。 “啪”赵振堂恼怒的给了赵玲一巴掌，“胡说八道，赶紧道歉” “我就不，都十点了，他们还不走，就想看我们家的电视”赵玲哭着去关上了电视，不让她看，谁也别想看了。 “哥，嫂子，孩子不懂事，你们别见怪啊”赵振堂尴尬的笑着，赵云飞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他的两个姐姐也是一言不发就走了。 “没事，没事，振堂，你看好孩子，我们不打扰了”赵振亭赶紧跟妻子陈兰芝走出了赵振堂家。 出了门，赵振亭低头点着一颗烟，陈兰芝也不说话，仿佛时间静止了。 一晚无话，可是赵云飞却是再也睡不着，他没有想到会这样，其实他知道自己的不对，在别人家，自己还要求别人，这是错的，但是，人家说自己家穷，买不起，刺痛了他，是啊，自己家还是个小土房，人家都是砖瓦房，确实有差距，而且看人家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仿佛再说，你穷，这就是错。 赵振亭起来，喊着儿子去赶集，想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哄哄孩子，可是赵云飞不去，他心里难受，可是赵振亭更难受，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窘迫害的孩子抬不起头来，穷是最大的罪过，不再是原来那种越穷越光荣的时候了。 80年代，穷已经是一种病，且很难治愈，普通大众哪有什么手段可以积累财富，靠自己拼搏努力，就想赢得人生，别扯了，那是上层人给你灌输的心灵鸡汤，你要么遇到贵人，要么遇到机会，除非你能逆天改命，否则还是一生碌碌无为，你三代务农务工，以为可以追的上人家三代从商从政，你拼死努力达到的高度，人家生来就有，你怎么比。穷并非不可救药，你可以发横财，可以用一切手段，只要不违法，或者违法不被捉住，否则你靠一步一个脚印，那么你只能死在拼搏的路上。 “爸爸，我们真的很穷，是吧？”赵云飞含泪问到。 “我”赵振亭无话可说，可是他心里更难受，他愧为人父人夫啊！ “云飞，咱们是穷，可是你父亲从来没有说过不满足你吧？穷，没事，你爸爸即使穷，我也会陪着他，我相信他，我们早晚会富起来”陈兰芝说道。 “嗯嗯，我知道妈妈，可是我心里难过”赵云飞说到，因为赵玲打击了自己。 ------------ 第二十二章 发财之道 之后几天，赵云飞对什么都不敢兴趣，电视也不跟赵云杰去看了，因为他看到电视就想起赵玲的话，他不舒服。 “卖破烂喽，酒瓶罐头瓶，破铺陈烂套子，小孩不带的破帽子”胡同里面的那个老头在大喊，很多家里有破烂的都攒起来，等着卖钱，赵云飞家的几个酒瓶卖了将近1块钱。 赵云飞看到这个老头，心思活转了起来，他突然有了发财之道。 镇政府距离赵云飞家不远，有10多分钟的路，那里面有很多政府的工作人员，而且每天喝酒，天天喝完，把酒瓶子等垃圾扔到一个大池子里面，赵云飞也是偶然之下见到过，不是这个收破烂的，他还想不起来。 想到自己人力有限，而且没有东西，他喊着自己的小叔神神秘秘的在家里偷偷拿了几个化肥袋子，又偷偷赶出自己家的小地派车。两个人一拍即合的去镇政府的垃圾池子。 这俩孩子也不管多脏多烂，即使上面很多苍蝇，俩人也不嫌弃，每人拿了个小棍子，挑起上边的烂瓜果，“小叔，你找瓶子，我找废纸，分工行动”赵云飞说。 “好来”赵永超答道。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的俩人小脸蛋红扑扑的，但是这俩人今天发财了，数了数光酒瓶子上百个，废旧报纸几十斤，他们俩全部搬进化肥袋子，然后装到小地派车里面，高高兴兴地准备回去。 “哎，那小孩，你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喊道。 “坏了，不会是要抓我们俩吧”赵云飞说，他赶紧挡在小叔面前，“怎么了，大叔？” “看你俩小孩挺累啊，过来，我这里有点酒瓶子和垃圾，你给我清走，我不给你要钱”“什么，还有这好事”赵云飞心里乐开了花，可是他还是镇静的跟着这个大叔走进办公室，屋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几十个酒瓶，还有一些破报纸，烂纸箱子，这对于赵云飞来说可都是钱啊。 “小子，看什么，赶紧收拾，我今晚还有客人”，这个大汉说道。 “好来”，虽然这个大叔把他当成清洁工，但是赵云飞乐意，三下五除二就清理干净，并给这个大叔打扫好了卫生，还顺便拖了拖地。 “嗯，不错，来，给你1毛钱”这个憨厚的汉子看到赵云飞七八岁的孩子不容易，而且办事这么认真，心里很感动。 “不，叔叔，谢谢，这些酒瓶就够了，下次我还来跟你打扫卫生”赵云飞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还是给人敬礼。 这个汉子也给他回礼，然后愣住了，因为他好久没有敬礼，如今有些感动（这个汉子是赵云飞舅舅陈富广的战友刘国栋，为平安镇武装部部长）。 赵云飞和小叔今天可谓是收获满满，酒瓶子至少也得200多个，一个按照2分钱算，那就是4块，废旧报纸估计也得有200多斤，按照2分5算，也得有5块，外加其他的杂七杂八，估计得有小20块钱，他俩赶紧找最近的收废品的地方，但是不能卖给村上那个收破烂的，因为他给的钱比别人给的低。 到了废品收购站，赵云飞让人数了数酒瓶，买了4块3毛钱，但是废旧报纸却只买了3块钱，他火了，要去看秤准不准，废品收购站的不搭理他，“小孩，你爱买不买，不卖拉走” “你知道这是谁家的报纸吗？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镇政府的报纸，我回去交不了差，就让我镇政府的叔叔来，看看你的秤准不准，不准，可别怪我”赵云飞无奈只好拉大旗作虎皮，不过报纸确实是镇政府的，他没有说谎。 “那，我重新秤一下，小孩，你别回去乱说啊”废品收购站的人干的就是缺斤少两额勾当，不然怎么赚钱，不过听到是镇政府的，他有点怕，不然这个孩子不会那么有恃无恐的说话，家的无所谓了，要是真的，得罪了人家，随便一句话，自己就得进去待两天，这个时代进去了，那可在全村人那里抬不起头来，为了一块两块的钱，不至于，为了怕赵云飞告状，还专门多给了赵云飞两毛钱。 俩小孩这今天一天卖废品得了19块2，相当于挣了20块钱，这下把两人高兴地，不过赵云飞却另有想法，他感觉以后要想常来这里，必须得有礼才行。 “走，小叔，跟我去买点东西”赵云飞暴发户一样的喊着小叔叔赵永超，在摊位上，买了俩西瓜，又买了两瓶白酒。 “老大，你这是干嘛”赵永超疑惑道。 “别管了，你跟着我就行了” “大爷，辛苦了，看天这么热，我给你买了个西瓜”赵云飞抱了个西瓜走进镇政府的传达室。 “哎呀，这个孩子，这是干嘛”这个传达室大爷受宠若惊。 “大爷，我刚才在咱们这里垃圾池里捡了点瓶子，看你这么热，用瓶子卖废品给你买个西瓜解暑”赵云飞答道。 “小家伙，真有意思，好，我收下了，以后常来啊”这老头一看有西瓜吃，赶紧收下，并悄悄藏起来，生怕别人看到。 “老大，这是为啥？”赵永超说。 “你不懂了吧，今天给他买个西瓜，下次他肯定让我们进来，买西瓜才花2毛钱，我们挣多少钱” “你真厉害，我咋没有想到”赵永超崇拜的说，“你又去干嘛” “我买这两瓶酒去给那个大叔，以后是不是他还得把酒瓶给我，用小的换大的，少的换多的，懂不懂？”赵云飞说道。 “我感觉你咋这么精明呢，是不是以后镇政府的垃圾咱俩包圆了”赵永超说道。 “大叔，谢谢你啊，今天你给了我这么多酒瓶，给你买了两瓶酒”赵云飞给那个大汉说道，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舅舅，你怎么来了？” “富广，这是你外甥，我说呢，这么有眼缘”刘国栋说道。 “小飞，你来干嘛了”陈富广问到。 “我，我”赵云飞不敢说实话，怕舅舅说他，正是学习的时候，自己想着挣钱。 “你外甥很厉害啊，小小年纪懂得过日子，你看我给他瓶子，他给买酒，不得了啊，将来肯定是个人物啊，你有个好外甥啊”刘国栋说道。 “云飞不好好学习，瞎晃悠啥，还不赶紧回家”陈富广听着战友的夸赞，也不由得点头。 赵云飞和赵永超一路小跑回家了，手里拿着剩下的18块钱，不知道怎么办，准备跟小叔平分，“小叔，你9块，我9块，咱俩分了吧” “不用，以后你买啥我吃啥就行，咱俩分啥”赵永超知道今天全靠自己侄子，也不计较钱，反正自己侄子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之后两人每隔一周去一趟镇政府收拾垃圾，而那个刘国栋还给每个政府工作人员说了一下，基本上赵云飞和赵永超他俩一去就是满载而归，赵云飞还是雷打不动的给传达室大爷买点东西，给刘国栋买瓶酒，或者别的东西，深得这些人的喜爱，在镇政府回收可是无本买卖，虽然最后花了一部分，九牛一毛，但是就是这种方式给了赵云飞一个发财之道。 人为什么会发财，有的时候你努力未必能够发财，但是你会办事，别人满意，那么财运酒有可能会垂青你，懂得取舍之道，舍小利而取大益，那么发财也就不远了。 ------------ 第二十三章 骨气 其实，赵云飞想着赚钱，并不是为了赚钱，他只是在赌一口气，他知道有的时候父母能够养活自己已经尽力了，自己最起码现在衣食无忧，他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如果想办法，绝对可以一鸣惊人。 赵振亭最近一年也是拼命地努力，他看到孩子受伤，心里很内疚，别人说穷，说到脸上，这是件多么悲哀的事情，虽然说童言无忌，可是却道尽了残酷的事实。 最近赵云飞发了笔横财，几个月下来，他的存款达到了三位数，足足有100块了，这可是自己父母一年都达不到的高度，他明白，原来只有靠自己才行，父母生养自己就是最大的恩赐，而要如何生活取决于自己的努力和机遇。 “爸爸，我有话跟你说”赵云飞看到父亲。 “这怎么了，儿子，有什么话，最近几个月不知道你在忙啥，一到星期六星期天看不到你人，去那胡闹了”赵振亭问。 “给，爸爸，这是98块6毛”赵云飞自豪的说。 “你从哪里弄的，不会去偷东西了吧？”赵振亭正色道。 “爸爸，我是你儿子，我会做这种事情，这是我和小叔这几个月攒的钱，放心绝对没有偷”赵云飞自信满满的说。 “你怎么挣的，这快100块钱了，我一年也就挣这么多，你逗我玩呢”赵振亭拿起扫帚就打向赵云飞。 这一顿好揍，揍的赵云飞眼泪直流，可是他却咬紧牙关，就是不出声。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孩子来了？”陈兰芝疑惑。 “兰芝，你看看，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得快100块钱，这还了得，万一人家报案，咱们家就毁了”赵振亭怒色道。 “小飞，这钱到底怎么来的，跟妈妈说实话，妈妈不打你”陈兰芝说。 “我没有偷，是我和小叔一起挣的”赵云飞答复道，他没有想到自己爸妈不相信他，他感觉很委屈，然后哭着回屋了，并将门反锁住。 “你等着，我去找你小叔”赵振亭扭头去向赵永超家里。 “叔，小超在家吗”赵振亭问赵传代。 “在屋里呢，咋了，振亭”赵传代问到。 “云飞不知道咋的，得来90多块钱，他说跟小超一起挣的，我不信，刚刚揍了他一顿，这不来问问”赵振亭说。 “什么，你打我老大”赵永超说道，“奶奶，我大哥哥打小飞” “振亭，无论如何不能打孩子，这孩子我看大的，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赵永超奶奶恨不得把赵振亭打一顿，赵云飞和赵永超都是他最喜欢的孩子，她不让孩子受欺负。 “小超，这90多块钱怎么来的”赵振亭问到。 “去镇政府捡酒瓶子废报纸，有个叔叔还认识云飞舅舅，每次都给我们好多酒瓶子，废旧报纸，我们第一次就卖了18块，你不信可以问问云飞他舅舅”赵永超解释说。 完蛋了，打了孩子不说，还冤枉孩子，这可咋办，儿子为了家里做的什么事情，才七八岁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一个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挣得多，他心里感到疼痛。 回到家，赵振亭一言不发，吸着闷烟，“振亭，弄清楚了？”陈兰芝问道。 “呃呃，问清楚了，兰芝，我，我对不起你和孩子”赵振亭身为人夫人父，不问青红皂白打了孩子，结果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还给他挣了这么多钱，这也刺痛了他，他没有照顾好孩子、妻子，让儿子在垃圾堆里翻找，儿子是什么样的心思啊，前几月的事情肯定影响到了儿子，让孩子赌气也要证明自己，这是一种傲骨，一种骨气，而自己却对孩子的这种傲气无情践踏，自己就是刽子手。 陈兰芝挺赵振亭讲了事情的经过，也泣涕涟涟。 第二天，陈兰芝大早晨去买了赵云飞最喜欢吃的烧饼和豆腐脑，又给他两个姐姐买了肉包子，哄着孩子们起床吃可口的饭菜。 赵振亭看到儿子还是不搭理自己，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也没有说话，陈兰芝看着这对父子，一样的犟种，不由得发笑。 到了晚上，一陈兰芝和孩子正吃饭，赵振亭背着一个大纸箱进来“云飞，快看这是什么？” “啊，电视，我的电视，我们有电视了，姐姐，姐姐，妈妈妈妈”赵云飞饭也不吃，抱着姐姐和妈妈挨个亲了一口，陪着爸爸将电视机按上，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看起了他梦寐以求的西游记。 “儿子，对不起啊，我昨天不该打你，我给你道歉，还有静静，迎春，这台电视是你弟弟挣钱买的，总共150块钱，你弟弟拿了98块，比爸爸还厉害”赵振亭自豪的说，他为有这个儿子开心。 “爸爸，我们终于不用看别人电视了，我们也有自己的了，我可以挺起腰杆来了，再也不怕别人嫌弃我们了”赵云飞激动的说。 没有想到对孩子的影响这么大，赵振亭明白儿子有骨气，这就是儿子的立身之本，他相信自己儿子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