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穿越即选秀 苏斐然写论文猝死,然后穿越了。 上一秒她还捂着心口,强忍着剧痛保存文档,下一秒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一睁眼,竟望见了此生从未见过的、蔚蓝色的天,与将天框成四四方方形状的赭红宫墙。 只见一位身着蓝灰色素衣的帅小哥探头过来,用熟悉的奇怪腔调问:“姑娘,您怎么还躺在地上?别家小姐可都进去了。” 躺在地上? 苏斐然听他这么一说,才猛然发觉背后一凉,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把那帅小哥吓得连连后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苏斐然坐起身,环视一圈,发现四周十分空旷,好似一个被朱红色墙壁圈出来的广场。 上次见到类似的景象,还是在故宫太和殿前面。那时她去京城旅游,一边逛着天子内城,一边感叹社会主义好——没人能独自坐拥占地七十二万平方米的大庄园。 “姑娘,您要是再发呆下去,可就赶不上秀女大选了!”帅小哥继续催促。 秀女?大选? 我? 苏斐然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位帅小哥,突然脑中电光石火,想起了这奇怪腔调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这不就是历史剧里公公们的声音吗! 公公、太监、宦官、阉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苏斐然默默把这些名词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缓缓爬了起来,用沉着又惨痛的语气说:“还劳烦您带路了。” “姑娘,您......身体是否不适?”帅气太监哥有些讶异于苏斐然态度转变之快。 “我好得很,只是——” 苏斐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内心哭得更大声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 跟着太监哥走了一路,苏斐然都数不清自己穿过了多少道门,走过几条长廊,经过几方庭院,最后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一个别院的偏殿门口。 苏斐然弯下腰大口喘息,一抬头,太监哥正站在前面一脸疑惑地等她,那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好像是饭后散步遛弯的老大爷。 “此处正殿归属于娴妃娘娘,她也掌管着秀女大选的章程。”太监哥说,“快进偏殿吧,恐怕她已经开始遴选秀女了。” 经过刚才走的这一路,苏斐然已经接受自己穿越到古代成为秀女的设定了。她起初还怀疑过是闺蜜的恶作剧,直到她看到自己穿着的一身青竹苏绣襦裙,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无论是她还是闺蜜,都买不起做工这么好的襦裙。 但是单凭自身的服饰,还不能判定她穿越来的朝代。而且虽然她身着襦裙,面前的太监哥倒是一副清宫剧里的模样。这算什么?混搭? 算了,不管了。 苏斐然硬着头皮跟太监哥走到偏殿门口。太监哥毕恭毕敬地打开殿门,殿内站着的数十号人听到门口的动静,顿时“唰唰唰”地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苏斐然咽了口唾沫,回想着古装剧人物的模样,迈进大殿内,像模像样地对着坐在大殿中央的女子一抱拳,行了个礼。 傻子都猜得出来,她就是一宫之主——娴妃娘娘。 苏斐然此时行着礼、低着头,但方才惊鸿一瞥,她看到了娴妃娘娘的容貌,当真生得极为好看,像极了现代“被老天爷追着喂饭”的明星。 难怪她坐上妃子的宝座,苏斐然心想,她要是皇帝,肯定也喜欢这样的美人。 只不过,如果这样的美人也要和其他姐妹一同争抢一个男人,属实太过憋屈。 万恶的封建制度! 这些想法也就在苏斐然的心里过了一遍,她明面上不敢表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此时殿内所有人都站在两侧,肃穆地看着她这个迟来的新人。 “咳......” 不知从哪响起一声干咳,随后又是一片寂静。 苏斐然半天都没听见娴妃娘娘喊“免礼”,就只能僵硬地在原地抱拳等着,也不敢抬头。 “免礼。” 又过了许久,娴妃才免去苏斐然的礼数。等苏斐然挺胸抬头,娴妃才好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出言问话。 “你很面生,出身何处?” 完了。 苏斐然额角渗出一滴冷汗。 第一个问题就难倒她了。很显然,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配置相应的知识。 好在,娴妃身边的宫女及时提醒道:“方才点人数时,只有庆都御史苏慎行之女苏斐然未到。” 大救星! 苏斐然赶紧接话道:“臣女是庆都人,家父御史苏慎行。” 苏斐然胸有成竹地自报家门,反而换来了娴妃狐疑的眼神。 “我虽未见过苏家小姐,但我对苏大人的名号有所耳闻。”娴妃微微皱起眉头,“他去年才任职庆都御史,不是还未来得及把家搬离花洲吗?” 苏斐然冷汗“蹭蹭蹭”地往外冒——抄答案翻车了! “臣女口误,臣女想说的是花洲。”苏斐然连忙拱手,补救道。 这下娴妃身旁的宫女终于看不过去了,又干咳了一声,提醒道:“秀女见到嫔妃应行万福礼。” “......” 苏斐然抱拳的手顿在空中,才想起她方才脑海里的想起的古装剧是《三国演义》。 “噗......” 殿内响起一声嗤笑,不知道是两边站着的哪位秀女没绷住。 苏斐然尴尬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更正姿势。 好在娴妃不是拘于礼节之人,宫女提醒过后,她也没跟苏斐然计较,只是盯着她若有所思。 末了,娴妃缓缓开口道:“虽说苏大人家在花洲,但本宫记得,前些年花洲水涝,苏大人的家眷都搬去了汉阳......” 搁这儿诈我呢?! 苏斐然暗地冷笑一声,笃定地回道:“花洲九月芳菲尽,正是炸鸡吃鸟时。恐怕是娴妃娘娘记错了,臣女就出身自花洲。” 娴妃闻言微愣,眼中的疑窦略有消散。 苏斐然心中巨石落了地——赌对了! “那你便入列吧。”娴妃颔首道,“选秀继续。” 苏斐然坦然地行了个万福,站在了右侧秀女队列的末尾。 “那个......这边是武官家出身的队列......” 站在苏斐然前面一位身着嫩绿色襦裙的少女怯生生地说。 “......” 苏斐然礼貌一笑,又行了个万福,穿过宽敞的大殿中央,站到了左侧的队列。 ------------ 第二章 绝活大赏 大殿门一关,气氛顿时庄重起来。 苏斐然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也不知道太监哥守在了殿外还是离去做别的职务了。虽然她跟太监哥不熟,刚穿过来还懵懵的,连他叫啥都没问,但好歹是在这陌生地方认识的第一个人。此时看不到他的身影,苏斐然有点心慌。 “一号秀女,谢怀清太傅之女,谢芝绮。”娴妃身边的宫女拿着人名簿扬声宣道。 苏斐然越听越别扭,“一号秀女”怎么听怎么像是正在录节目的综艺选手。 “臣女在。” 一位身材娇小、面容可爱的少女从右侧出列,站到大殿中央,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接受娴妃的审视。 谢芝绮身着一袭月白色缠枝纹绸裙,头上挽着双螺,发间插着水蓝色的龟背竹绢花,耳上坠着银镶玉的兰博基尼牛耳饰,腰间挂着绣有二虎戏珠的银丝荷包,颜色搭配起来清新淡雅,但细腻的纹样和穿插的银线又不至于显得寒酸。 不愧是太傅之女,无论是礼仪还是衣着都挑不出毛病。 但是...... “那个耳朵上挂的,是兰博基尼的标志没错吧......还有头上的龟背竹......” 苏斐然趁着娴妃正打量谢芝绮的时候,狠狠地捏了捏额角。 “谢芝绮,你准备了什么才艺?”娴妃终于打量够了,问道。 谢芝绮用甜甜的嗓音答道:“回娴妃娘娘的话,臣女准备了一手绝活——咬火折子。” 说完,谢芝绮从不算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打开盖子轻轻一吹,竹筒里的火绒“蹭”一下子燃烧起来,火苗似是活物一样在竹筒顶端跳跃。 火乃是伤人之物,娴妃看到这一幕连连皱了皱眉,令身边服侍的宫女备些水来。但那谢芝绮好似不怕燃烧的火苗,愣是将烧得正旺的火折子叼在嘴里,在殿前走了几圈。 不仅是苏斐然,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真是个——惊才絶艳的创意! 谢芝绮对周围人的反应十分满意,便收起了火折子。娴妃看着她,不住赞赏地点头:“实属清奇,留名。” “谢娴妃娘娘!” 得到了娴妃的承认,谢芝绮顿时喜形于色,骄傲地回归队列。 由于谢芝绮秀女的才艺表演过于惊艳,其他秀女顿时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 “二号秀女,曾逸书大学士之女,曾文昕。” 一位身着湘妃粉芍药背心、云纹金丝刺绣长裙的少女从左侧出列,轻言慢语应道:“臣女在此。臣女今天准备的才艺是,无实物表演。” 苏斐然顿觉槽多无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彩后宫人吗?! 曾文昕的才艺表演结束,她也被娴妃留了名。苏斐然站在队列里,看着前面的秀女一个个大显身手:有人倒立顶碗,有人倒背圆周率,还有人量子速读......终于,轮到方才姗姗来迟的苏斐然了。 当听到宫女喊自己名字的时候,苏斐然整个人都木了。 她啥绝活也不会啊!!!!! “额......” 苏斐然木然地站在大殿上,左思右想,想不出个能媲美诸位姐妹的狠活儿。 “苏斐然,你来参选秀女,什么才艺都不准备吗?” 看到站在原地愣神的苏斐然,娴妃略一挑眉,向后一倚,一边俯视着她一边像审犯人一样问道。 矢在弦上,不上也得上! 苏斐然硬着头皮回道:“我会外语。” “外语?” “外国话。” “哪国话?” “西突厥以西国家的语言,”苏斐然有点拿捏不准现在这个时期应该怎么表达英语,“英吉利话,英语。” “英......蒺藜?” 娴妃一脸茫然,苏斐然的一番话触及到她知识盲区了。 娴妃这茫然的表情也让苏斐然心里没底。莫非,如今英国还不存在于世上?还是说,如今的英国还是阿尔比昂?或是,罗马军团还没到高卢? 可恶,明明离谱的地方已经够多了,不会在地缘政治上这么写实吧! 娴妃还在思索,她身边的宫女若有所思,片刻后对她耳语道:“前些天,圣上倒是接待了一个来访的域外客,好像也是自称从‘西域以西’的国家来。然而,当朝学士鲜有人能与之沟通。如今那域外客正在菱花苑暂住,要不,娘娘让她去试试?” “你可还记得,那域外客说了些什么?”娴妃小声问。 宫女略一思忖,问苏斐然:“‘一’用英语怎么说?” “One。”苏斐然答道。 “‘二’呢?” “Two。” “‘三’呢?” “三是three,四是four;五是five,六是six。” 宫女眼珠一转,回禀娴妃:“好像发音差不多。” “此事不可仓促,再问问。如若她真会这门语言,将对我朝有大有裨益。”娴妃凝重地吩咐道,“数字易学,问些难点的,比如让她造个句子。” “是。” 宫女应下来后,扬声问道:“你可会用英语造句?” 苏斐然点头,心想她何止会用英语造句,还能背诗,甚至还能写在纸上呢。 但既然娴妃没问,她也没必要表现得太过。 “臣女想送给娴妃娘娘一首诗。” 苏斐然欠了欠身,得到娴妃的允准后,溯着记忆背诵,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苏斐然适可而止地住了嘴,再念下去,她就要唱出调了。 “音律甚美,只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娴妃再也掩不住眸中的好奇之色,问道。 “臣女看见娴妃娘娘,就好像地上的人仰望天上的星辰。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苏斐然恭敬地回话。 娴妃唇角一勾,笑道:“你倒是会夸人,留名。” “臣女谢过娴妃娘娘。” 苏斐然行了个礼,温顺得像个不足月的小猫。 今天光是行礼,就能超过以往苏斐然一整天的运动量,更别说先前还跟太监哥走了那么远的路。苏斐然感觉腿酸痛得快要断了,这天杀的离谱选秀要是再不结束,她明天恐怕得爬着走。 好在娴妃娘娘适时结束了选秀,吩咐宫女们安顿入选的秀女,并且好生遣散其他的良家女。 苏斐然作为秀女中的优秀苗子,被直接安置在娴妃所居的紫宸宫东阁楼,而与她同在紫宸宫同住的秀女正是先前咬打火机......火折子的谢芝绮。 终于有个安稳地方睡了。 苏斐然一进阁楼,就一头栽倒在卧房小床上。 听说,娴妃只负责把控第一轮的选秀,通过的秀女还不算正经的后苑嫔妃。明朝,所有秀女还要去面圣,接受皇帝和太后的亲自遴选,得到他们青睐的人才能在宫墙内得到正八经的名分。 ------------ 第三章 好险,差点死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 今天就是面圣的日子,晨起苏斐然就被宫女唤醒,梳洗打扮后与隔壁的谢芝绮一同去紫宸宫前听掌事姑姑训话。 紫宸宫的掌事姑姑便是昨日跟在娴妃娘娘侧的玉流,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老成,将秀女们教得服服帖帖的——个个都从对宫中规矩一窍不通的愣头青变成了会看人颜色下菜碟的人精。 接受过玉流姑姑的教导,苏斐然才知道宫里的规矩礼仪竟没某些电视剧里那么复杂,只是人情世故却远甚于现代人的创作。要不是穿越来这里一趟,苏斐然这辈子都想不到在皇宫里升个职还得带着金银细软出宫去感谢上司的七大姑八大姨。 玉流姑姑讲到日上三竿,娴妃派另一位宫女过来传话,说时候到了,皇上用完午膳就同太后一道去储秀阁。 “每天迟到一小步,人生迟到一大步。赶早不赶晚,总不能让圣上等着。” 听罢,玉流姑姑拍了拍手,训练有素的姑娘们顿时整齐地列队,走着大家闺秀的步伐,跟着姑姑穿过紫宸宫、怡华苑、连芳庭、和乾轩、欢喜堂、凝露阁、静思所、春深院、燃灯殿、达利园、清风斋、光华寺、狗刨崖、时钟塔、天水山、扶风镖局、寸深票庄、黑珍珠号、初始台地、奥丁的营地、休伯利安甲板、阿斯加德彩虹桥、俄狄浦斯的诅咒之地......来到了储秀阁庭院中。 已是正午,储秀阁庭院中没有遮蔽,刺眼的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将空气和地面都烘烤得滚烫。少女们本就行了不近的路,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却得不到休息,一时都累得腿脚酸软,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有心留意的秀女发现,玉流姑姑带着众人过来后就自行退去,倒是来了几个陌生的小太监站在庭院四角。恐怕虽然圣上未至,选秀却早已开始了。 大概这也是皇帝将选秀地点放在离紫宸宫较远的储秀阁的缘故,如若秀女没有较好的素养,此时被晾在这里,恐怕早已怨声载道了。 宫中的嫔妃,能用绝活哄皇帝开心固然要紧,但朝夕相处间最重要的还是品行。 好在这届秀女素质都不错,众人等了快一个时辰,只有几位耐不住寂寞,动手动脚时被发现了,才被友善地请离。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依仗的侍卫们在前开路,守着轿夫们将一辆赤红色龙纹步辇稳妥地抬进来。轿夫们手脚稳得像是举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就算突然地震,步辇中的人也不会察觉。 众人都看出来,这步辇中坐的必然是当今圣上——秦奉安。 秀女们齐刷刷地行万福,在众人躬身屈膝时,步辇上端坐的人缓步了下来,用有些威严的语气说:“免礼。” 秀女们略略起身,纷纷低头不敢看皇上,任由皇上从她们身前走过,也没看见他的模样,只见到像被血染过一般的赤红色龙袍翻飞而去。 秦奉安走上储秀阁前的石阶,端坐在阁内的红木椅上。他只一抬手,随侍的张公公就在手边斟了碗温度刚好的雪峰毛尖。秦奉安端起茶碗,缓缓吹着茶汤,然后细呷入口,根本没正眼看曝晒在院内的秀女们。 苏斐然低头低得脖子疼,汗滴到青石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她本就没大家闺秀的素质,这一上午熬过来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见到皇帝半天没动静,她怒从胆边生,也不管玉流交代过的不能直视皇上,猛地一抬头—— 刚好与品完茶的秦奉安四目相对。 秦奉安的眼神里夹杂着错愕,然而苏斐然根本没觉得诚惶诚恐。 他妈的,你装什么逼! 要不是周围有侍卫守着,早把你从椅子上踹下来了! 苏斐然的不忿太过明显,秦奉安离老远就感受到了不适。 秦奉安这辈子身为真龙天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有人敢露出半点忤逆(特指活人)。苏斐然竟敢挑战他的皇权,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不解。 秦奉安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秀女,不值得贵为九五至尊的他郑重对待。若是叫侍卫拖出去打死,又显得他残暴,不如勾了她的名,逐出京城算了。 “韩涉。”秦奉安清了清嗓子。 “臣在。” 躲在暗处的侍卫听到呼唤,站出来向秦奉安拱手。 “把那个敢抬头的秀女赶出去。” 秦奉安不用多费口舌,韩涉跟了他这么多年,吃住加在一起的时间比寻常夫妇更甚,他知道该怎么做。 站在前排的秀女听到了皇帝的吩咐,她们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但心里都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少个竞争对手,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但都不免兔死狐悲。毕竟,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呢? 得罪这位以“严苛”闻名的圣上,恐怕在京城外,那位秀女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苏斐然正热得发晕,恍惚间,似是有个壮硕冷硬的男人步步逼近。 还没等苏斐然反应过来,那男人一把钳住她的双臂,像押解犯人一样将她往外拖。 苏斐然脑子“轰”得一下炸开——自打小学老师体罚后,就没谁这么羞辱过她!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储秀阁。 韩涉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弱女子竟能挣脱他的束缚,在皇帝的注视下给了他这个贴身侍卫一巴掌。 一时间,储秀阁上下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虽然发懵,但习武人的条件反射让他登时将苏斐然摁在了地上。只是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敬畏天家的意思,还在他的钳制下不断挣扎,趴在地上扭来扭去,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 “她是怎么入选的?” 韩涉和秦奉安心中不约而同冒出相同的疑问。 冒犯天子威严,理应严惩。 谢芝琦用眼角余光瞥见短短数息间的变动,吓得双颊泛白,低头紧咬嘴唇。苏斐然和她同居一院,她唯恐皇上盛怒之下,将罪责连坐到她、乃至整个紫宸宫上。 太后马上就到,秦奉安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地鸡毛。 他站起身,冷冷地俯视被摁在地上的狼狈少女。 等待她的,将是一国之君的雷霆手段。 “午时已……” “午时已到”是他常对侍卫们下达的命令,意思是即刻处死。 这也是他对苏斐然的判决。 只不过,今天似乎出了些意外。 “到噢嗷嗷嗷嗷嗷嗷嗷——” 在苏斐然和韩涉震惊的注视下,秦奉安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左脚绊右脚螺旋摔倒在地。 扑通! ------------ 第四章 他乡遇老乡 变故来得太突然,侍卫和太监们都惊呆在原地。 “太医!传太医!” 韩涉的喊声如惊雷一般,震醒在场所有人。 张公公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吩咐手下小太监去太医署摇人。韩涉也顾不得苏斐然的失礼,直接把她撂在地上,先去查看秦奉安的情况。 哐当。 苏斐然的脑袋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经过这么一遭,她比刚才清醒了不少,回想起刚才的事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真的后怕,如不是秦奉安突然昏厥,韩涉没空料理她,恐怕她早被就地杀鸡儆猴了。 秀女们原本都低着头,此时听见这样大的骚动,饶是家教最好的人也不由得抬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抬眼,皇帝竟晕倒在地,而随身侍卫和太监满脸通红地在旁边争执: “立刻把圣上抬至殿内!” “不行!太医署前阵子刚做过科普,不能随意挪动患者!” “那你就让他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成何体统!” “我跟随圣上二十多年,体统不体统的,我能不清楚?还不劳您费心!” “废话少说,快把他抬进去!” “不抬!” “抬!” “不抬!” “抬!” “要抬你自己抬!” “我自己抬叫拖!” 躺在地上的皇帝轻微勾了勾手指,弥留之际,他在脑海中看到了一片荒凉的草原,与父亲、母亲、祖母、祖父、外祖母、外祖父、姑姑、姑丈和列祖列宗的身影。 “这不是小慎言吗?这么快就来了?”父亲拂着胡须站在草原上,笑呵呵地叫着秦奉安的小字,“正好我们这桌麻将就差你一个,快坐下吧!” “麻将?什么麻将?” 秦奉安看了看四周,鸟不拉屎,哪有什么麻将的影子? “慎言啊,别这么警惕,我们怎么会害你呢?”母亲也一脸温柔地帮腔道。 “……” “来吧,来祖母这儿。” “到我们的身边来。” “就差你一个了、就差你一个了、就差你一个了!” 草原上的天骤然变黑,熟知的人的身影顿时拔高几丈,拼合成一堵密不透风的高墙,步步向秦奉安逼近。 “救命啊!!!!!” 张公公和韩涉已近白热化的争吵被映入眼帘的两根手指打断,只见地上的皇帝满脸铁青,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哆嗦地说: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下……” 说完,他的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韩涉脸色瞬间苍白,手颤抖着去探秦奉安的鼻息,却什么也没探到。 他吓得慌乱收回了手,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对同样仓皇的张公公一字一顿地说: “圣上,驾崩。” 韩涉特地压低了声音,但他的大粗嗓门再怎么压,都让院内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院内顿时嘈杂起来,秀女们满脸煞白,纷纷交头接耳,有些秀女当即吓倒在地,望着前方出神。 苏斐然早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虽说皇帝死就死了,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活人死在自己面前,难免有些害怕。 “圣城之中,天子脚下,是谁胆敢在此喧哗?” 一道充满威严的呵斥自院外而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妇人在侍女的托扶下走出轿辇,向院内徐徐而行。 那满身缀满金银、走路浑身咣当的老妇人,赫然是当今太后,也是秦奉安的干娘——林翡。 数十个太医们与太后前后脚赶到。他们拿着医疗箱冲进来,见到太后只匆匆行了个礼,然后不顾仪态地跑向储秀阁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皱着眉,问两侧侍奉的宫人。她向来最看重礼数,因此也耳濡目染到了皇帝。见到院内一片混乱,她脸上泛起愠怒之色,“皇帝呢?” “额,圣上他......” 两侧侍奉的宫人对视一眼,还是将先前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说到“驾崩”一词时,太后的眼神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扎入二人眼中。虽是盛夏正午,而那两位宫人都感到周身泛起强烈的寒意。 “太医还未有决断,你怎敢胡言乱语?”太后冷冷地说,“此番你们转述韩涉之语,我便不计你们的过失。若有下次,下不为例。” 两位宫人连忙称是,心里想哪还能有下次。 看到太医忙碌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太后心中的不妙愈发升腾。 “扶哀家过去。”太后向随侍宫女寒霜吩咐道。 寒霜哪敢言听计从,万一皇帝真有个三长两短,太后恐怕要直接跟着走了,连忙劝阻道:“太后,我知道您急,但您先别急。有太医在,我们去哪有什么用处?” “行吧。” 太后也不执拗,将冷峻的视线投向秀女们,厉声喝道, “先前将圣上气晕了的,是哪个混账?” 还有我的事儿呢? 苏斐然不着痕迹地退后到人群中,却被宫人们的手指无情出卖,只好不情愿地挪步,来到太后面前。 “跪下!” 见到苏斐然还不知礼数地站在身前,好似一副错怪了她的模样,太后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好大儿生死未卜,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混账,她怎能厚颜无耻地继续活在世上? 华夏人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就跪!真正的英雄能屈能伸! 苏斐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嘴上却不认罪:“太后明鉴,此事与臣女无关。” “若无你的缘故,圣上怎会无故晕倒?”太后气笑了,这丫头居然还敢顶嘴。要是让她知道是哪家教出来的好姑娘,她定要让皇帝把她全家都发配边疆! “许是天热,中暑了,又或许——” “哀家没在问你!” 苏斐然立刻住嘴,心里却想,明明是你问的“圣上怎会无故晕倒”。 太后呵止了苏斐然的申辩,盯着她冷声道:“你和你的家人难逃其咎,我会把你押入牢狱接受审讯,让你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说罢,太后挥了挥手,唤来院中候着的侍卫。只需一声令下,侍卫们就会把苏斐然架去监牢。 苏斐然说不怕是假的,但她隐隐有些期待——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回现代了? 不过一想到穿越前,她还没来得及在电脑上保存她的论文,她就觉得直接死个干脆也挺好的。 太后刚要处置苏斐然,在皇帝身边围成一团的太医们突然哗然一片,张公公和韩涉也难以置信地站起身。 “发生什么事了?” 好大儿的事儿比处置这丫头片子更重要,太后急忙在侍女的搀扶下赶过去。见到眼前的一幕,她顿觉愕然,而后满脸惊喜地迎了上去。 秦奉安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受到周遭某人将自己拥入怀中。那怀抱温暖而柔软,却又因为衣服上繁杂的珠饰有些硌得慌,像极了母亲的怀抱。 只不过,当他真正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的人如此陌生。 只见一位老妇人满脸焦急地望着他,好像快要哭出来。而且不知为何,她穿着古装剧中的华服,佩戴着看样子就价值不菲的珠宝。 “等等、等等......” 秦奉安摆着手,在太后惊诧的眼神中缓缓推开她。他站起身,看到眼前中式的庭院,以及数十个像是从古装剧里冒出来的人,又躺了回去。 “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我要回去写论文,我要回去写论文......” 可怜的皇帝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闭眼喃喃道。 ------------ 第五章 还好当年学过习 虚惊一场,皇帝无碍,在场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太医按章程检查完秦奉安的身体,回报道:“圣上一切安好,只是惊悸过度,才致昏厥。” 太后一听,“惊悸过度”?那可不就是那臭丫头顶撞圣上,才惹出来的祸乱吗? 既然事情了结,也该处置那混账了。如若轻纵了她,难免未来不会有人铤而走险,视礼数若无物。 她眼睛登时一瞪,吩咐韩涉:“把那丫头押过来!” 何需太后多言,韩涉早有如此打算。他大步穿过人群,将已经默不作声潜回队列的苏斐然双手反扭,像捉小鸡崽一样拎到储秀阁前。 他大手一摁,一股巨力传入苏斐然的肩膀,让她猛地跪倒在地。 怎么还记得这茬呢!!!! 苏斐然揉着酸痛的肩膀,欲哭无泪。 “这丫头是什么来路?”太后皱眉问。 张公公翻阅名单,回禀道:“庆都御史苏慎行之女,苏斐然。” “庆都御史?苏慎行教养出性情如此恶劣的女儿,还敢送入宫中,他这个御史是真当腻歪了!” 太后冷哼一声,目光直射跪在地上的苏斐然, “娴妃那边又是如何把控的?这样的秀女也过得了初试?娴妃把控不严,也应治罪!” 秦奉安恍恍惚惚间,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好像穿越成了一国之君,而且正在选秀女的中途。只不过他不慎晕倒,这才让选秀出了岔子。 太后的意思是,他是被面前跪着的清秀少女气晕的。但身为作为宫斗剧的现代人,秦奉安很难相信身为九五之尊的自己能同一届小小秀女置气,进而也明白太后是想借机给苏斐然安个罪名,在众人面前杀鸡儆猴,以告诫所有人在宫中不服从规矩当有如是下场。 既然穿成了皇帝,总不能干瞪眼看着。秦奉安轻咳一声,周遭人都齐齐看向他,等他最终敲板。 “小惩大诫也罢,生杀予夺就不必了。”秦奉安强撑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说,“秀女入宫是喜事,莫要太过苛责。” “慎言?” 太后始料未及,一向顺从她的皇帝这次竟违背她的意愿。 莫要苛责?这说的是人话? 想当初,令所有大臣诟病的宫城禁令可是皇帝力排众议、亲自颁布的! 这些年,有多少宫人死于苛刻的宫规,太后都一五一十看在眼里。虽然残酷,但对于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宫人来说,这样的惩处才算干净利落。如此手段的皇帝,如今却想轻轻放下此事—— 不会是把脑子摔坏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太后看向苏斐然的嫌恶眼神中,又增了一分痛恨。 张公公也终于找到了昨日初选的详细记录,他拱手示意太后,得到太后应允后,详细地阐述了苏斐然是怎么被选上的。 “会舶来话?” 太后闻言一愣,随即眼神恢复到微冷的状态, “从未听闻我朝有这等能人!恐怕,这丫头是随口胡诌,想要欺瞒圣上和哀家吧!” “近来我也研读了些舶来语,自诩有分辨的能力。”秦奉安心念一动,拦住执意要降罪的太后,对苏斐然道,“你且说几个字,让寡人听个新鲜。” 苏斐然有些疑惑,皇帝咋摔个跤,连性情都变得和善了?不过疑惑归疑惑,有免罪的机会还是要把握住。《小星星》有点太简单了,这次得挑个难的,用国际智慧震慑一下古代人。 苏斐然正回想着知识储备,寻思整个什么活儿,太后向寒霜打了个手势,然后端坐在储秀阁内,像看尸体一样凝视跪在地上的苏斐然。 若真有人能通晓外文,也不会是女流之辈。连万里挑一的能臣们都不会的语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又怎么可能会呢? 不是太后看轻苏斐然,而是先前皇帝与域外客沟通不畅,已通知让地方官员去搜罗能讲舶来语的人才,而直至今天,搜落到的讲得只言片语之人都少之甚少。苏斐然宣称她会,而且很懂,太后断定她必定是欺君罔上。 为了揭穿苏斐然的伎俩,太后暗地遣寒霜去请菱花苑的域外客来听墙角。若是域外客得知有人能说他的语言,一定很惊喜,随后被证明只是一场骗局,想必他也会失望至愤怒。如此一来,太后便不必亲自下场,也能用一种让苏斐然颜面扫地的方式重惩她。 苏斐然浑然不知太后布下的陷阱。她方才在脑子里默诵了一遍十四行诗的段落,觉得这些足够应付得来一群没受过英文教育的人。如果皇帝见多识广,通晓一些英文,那便更好了,省得无人能领略莎翁诗中的美感。 若有情投意合者,谁愿意孤芳自赏呢? “From you have I been absent in the spring, When proud-pied April dress’d in all his trim Hath put a spirit of youth in every thing, That heavy Saturn laugh’d and leap’d with him. Yet nor the lays of birds nor the sweet smell Of different flowers in odour and in hue Could make me any summer’s story tell, Or from their proud lap pluck them where they grew;” 苏斐然这般念着,众人只觉得这样有韵律美的语言不像是信口胡编的。 太后冷笑一声,哪怕苏斐然编得再真,有域外客作证,她也会露出马脚。只不过,她没注意到,皇帝的眼神不知从何时变得呆愣愣的,直直地盯着苏斐然出神。 “Nor did I wonder at the lily’s white, Nor praise the deep vermilion in the rose; They were but sweet, but figures of delight, Drawn after you, you pattern of all those. Yet......” “Yet seem’d it winter still, and, you away, As with your shadow I with these did play.” 有人截断了苏斐然的话,完成了这首十四行诗的最后一句。 苏斐然顿时震惊地抬头,看着诵出最后一句的秦奉安,心情复杂得连嘴都忘了合上。 不会吧......难道—— 穿越者三件套! 苏斐然:“奇变偶不变!” 秦奉安:“符号看象限!” 苏斐然:“巴山楚水凄凉地!” 秦奉安:“Responsibility!” 苏斐然:“来是come,去是go!” 秦奉安:“点头yes,摇头no!” 苏斐然和秦奉安相顾无言,心里却不约而同翻起惊涛骇浪。 秦奉安转头看向太后,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沉声道:“太后虽觉得她有过错,但寡人却很中意。” 这...... 张公公闻言一愣,这是要留名的意思? “不可!”太后攥着木椅扶手,厉声道,“域外客何在?” 就算皇帝被她用歪门邪道迷惑,太后也得保持清醒,不能让皇帝由着性子胡来! ------------ 第六章 因为你很六,就封为六容华吧! 啪、啪、啪...... 院外无端传来一阵鼓掌声,一干人等扭头看去,竟是一位身着便服、但样貌迥异于常人的青年满脸赞叹,拍手踱入院中。 那奇怪的青年皮肤白皙,面目深邃,褐发苍瞳,鼻梁高得能摔死人,嘴唇却薄得像一页纸,打眼看上去,就像没有上嘴唇一样。 “Good, wonderful! I have never heard such wonderful poetry!” 那人说着鸟语,丝毫不遮掩脸上的赞叹之色,见到众人不解,他便操起一口蹩脚的汉语继续称赞, “龟国海really人才more and more啊!If这儿were在my家想,泥们量个would be丁级的世人!妹想到,龟国,也有,懂影语的人。” 虽然那人说着塑料汉语,但众人也能听懂大概意思,至少“顶级的诗人”和“懂英语的人”听得真切。 “虽然您是域外访客,但未经圣上通传,您不能私自进去。” 韩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那外国青年的身侧,腕下摁着腰间悬着的长剑,满脸戒备地说。 域外客虽然瞅着憨,但也不傻,看到韩涉一副他再敢踏入院内一步就拔剑相向的模样,他连连退后,举起双手证明自己没有恶意: “Oh Oh,sorry!I'm just amazed by the good poetry!濠世!濠世!” 这下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苏斐然真的会舶来语!而且,她的舶来语造诣还不低! 太后虽不露声色,但目中冷厉之色更甚,手指快要把木椅上的漆层抓烂。 可恶!本想靠域外客整治这臭丫头,没想到竟帮她造了势!谁承想她竟真的会点奇技巧淫! 院中人有的惊叹,有的妒忌,有的摆出看不透情绪的扑克脸,但每个人都明白,今天苏斐然即便犯下再大的错,她的入选也已是板上钉钉。 不光因她有一技傍身,刚刚平地摔过的皇帝也倾心于她。虽然不知道皇帝是图新鲜还是真的一见钟情,但在皇帝的力保下,太后也毫无办法。 苏斐然闹出这么大事端,也有些难为情,毕竟她不过是拾人牙慧,哪当得起域外客直白的夸赞? 当即,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诚实地说道:“此诗并非出自我手,而是我偶然间听来的。” 然而,并没有人把苏斐然的坦诚布公当真,毕竟通商之路尚未开启,除却院外那位域外客,整个帝国上下哪还有其他的异国面孔?更是无人会说晦涩难懂的异国语言。 再者,若真是苏斐然有过一番奇遇,为何皇帝能像对对子一样信手拈来,和出她的诗?难道,皇帝也与她有过同样的奇遇? 即便人们对苏斐然抱有不同态度,但心底都不由得高看她一眼——身怀绝技还如此谦虚,若不是谦卑至极,就是作秀轻狂、欲擒故纵。 只有秦奉安真的明白,苏斐然说的是实话,但他也是在场唯一不能出面作证的人。 他总不能说,“这诗是莎士比亚写的,苏斐然只是个文抄公,赶紧刀了她”吧? 于是,两个对现状最一头雾水的人,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众人的赞美: “圣上真是才华横溢!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掌握了一门语言!” “圣上能遇见苏小姐这样的能人,也是您的福气啊!” “苏小姐,真乃吾辈楷模!” 苏斐然闪耀至此,就算选秀进行下去,也无人能出其右。除非有人能当场研发出光刻机,或是左脚踩右脚梯云纵飞上天,否则都遮盖不住苏斐然身上耀眼的光环。 苏斐然当场被留名,赐了容华的位份。甚至赐位之时,皇帝还亲自提了小字——“琉”,取自“万匠磨琉璃”,特指苏斐然技艺雕琢之深厚,又能体现她本人犹如琉璃般通透珍稀。 “琉容华,不愧对‘斐然’之名啊!”秦奉安解释完,笑着赞誉。 同为穿越者,苏斐然猜测秦奉安赐予她“琉”字的意图,并没有他表面说的那么简单。或许这个“琉”字摘自“今人但见今月,也道似琉璃”,言外之意是愿她在这个时代随遇而安。 “不仅好听,意头也不错,这皇帝肚子里还有点墨水,像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样子。要是让某些丈育来取,恐怕就要因我是穿越来的,取名作‘穿容华’了。” 思至此处,苏斐然满意地收下了“琉容华”这个称谓。 这头,秦奉安说完“琉”字的由来,长舒一口气。 还好他情急之中为这个字想出个释义,否则,真要让别人知道他一开始取的是“六六六”的“六”,他也没脸坐在皇位上了。 选秀还在继续,秀女们表演着才艺,而秦奉安似有心事,兴致阑珊地看着少女们接连献艺,看到顺眼的便叫张公公留名,其他则赐予些皇室珍宝,派专人遣送出宫。 “今日虽压不住她,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此跳脱之人,对宫中的安定实在是个大威胁。” 太后坐在台前,冷眼旁观秀女们想尽办法套取皇帝欢心。苏斐然好像一根硬刺,突兀扎进她的心里,让她无论如何也不安宁, “今日不除她,不代表要放任她这个祸害。来日方长,总有扫清障碍的机会。” ...... 天色靛青,夕阳西斜,张公公和宫正司官员终于处理完新入宫的嫔妃名册,欲要将其呈给圣上。 两个时辰前,盛大的选秀终于落下帷幕。除却苏斐然之外,秦奉安亲自挑选了八名对眼缘的秀女,送入后苑,并根据家世赐予了不同的位份。 在选秀过程中,秦奉安也感受到了太后有心左右他的想法,却好似也有些惧怕他。只不过,单凭选秀,秦奉安也看不出什么,只好选秀结束后,一个猛子扎进皇宫最大的典籍藏库——达利园中,搜罗出关键的过往册籍,像备考一样翻看。 还好他穿越前是哲学生,否则一时半会还真啃不下这一人多高的典籍。 不愧是收藏着不应流传于宫外的90万666册典籍的禁忌书库,秦奉安想要什么信息都能在此找到。秦奉安再次对本国国力之强有了深刻的认识,并且表示了由衷的敬佩。 根据典籍,秦奉安大概了解了穿越来的时段和背景。只不过,书中所呈现的事实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奇怪。 在他的记忆中,华夏过去并没有一个叫“古朝”的朝代。这国号既不好听,又不吉利,除非取名之人突发抽风,否则取不出这种会被后世嗤笑的名字。 然而,典籍上却白纸黑字地记载着古朝从发家到一统天下的全部事迹,而且除却朝代对不上号外,很多历史事件都与秦奉安的认知相符。 因此,秦奉安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有现代考古成果为证,不可能是现代华夏人虚构了历史;而他眼前的事实也说不了谎,“古朝”的确是一个存在并且兴盛着的朝代——它好像就是华夏大一统王朝们的集合体,占据了那些辉煌王朝本应归属的位置。 两种事实的相悖让秦奉安的大脑陷入一团浆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只觉得眼前熟悉的字眼逐渐陌生,而自己则顺着一行行规整的墨迹,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 ------------ 第七章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圣上,已到戌时了!” 眼见是时辰了,张公公的学徒小乐子捧着放满嫔妃名牌的金碟,在达利园外候着。而张公公自己则不停在书库门前踱步,不时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扉,巴望着把皇帝盼出来。 原本皇帝应先更衣、洗漱,再去各个妃嫔宫里休憩,但皇帝今日却一反常态,窝在达利园里不出来,这着实让张公公有些焦急。但皇帝进去之时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人也不能进去寻他,因此张公公和小乐子只能焦急地在外等待。 韩涉疾步赶至,只见到了愁眉苦脸的张公公和小乐子,却没见到秦奉安,霎时便明白了缘由:“圣上刻苦钻研是好事,但读书本不急于一时,你们怎么也不劝劝呢?” “我们倒也进得去才行啊。”张公公无奈摇头。 韩涉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没有苦衷,他这个侍奉了皇帝数十年的老太监怎么可能如此为难。 也是巧了,张公公话音刚落,达利园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拉开,秦奉安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出来。 读书是苦,但众人敏锐地发觉皇帝脸上的神情不只有读书带来的疲乏和困惑,还有微妙的恐惧。 “或许是圣上今日翻阅了记载我朝过往腥风血雨的史卷,生怕有些惨烈事迹再度上演吧。”众人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秦奉安深吸一口气,满脸歉意地向三人解释道:“读书不觉天色晚,让你们苦等了。夜风凉爽,你们要多穿衣,可别染了风寒。” 秦奉安只是模仿电视剧里的仁君语气照例问候,却把三人吓了一跳。韩涉和张公公眼神呆滞,小乐子捧着金碟的手一歪,写有各宫嫔妃的牌子都滑落到一侧。 “怎么了?”秦奉安不解。 张公公拱了拱手:“圣上您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让您添了顾虑,倒是我们失职了。” 原来态度太谦卑也会有损皇帝威严。秦奉安摸了摸鼻头,下次注意。 不过看这三人的态度,皇帝之前似乎是个很严肃的人,不仅对待臣民严苛,连他自己也按部就班、数年如一日地过着犹如苦行僧的生活。当他翻阅作息表时,差点想一脖子吊死自己——晚上十二点睡,凌晨四点起,这是人过的日子?! 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加上午休也才六个小时,而且朝政繁忙时还要利用午休时间议事,这么搞真的不会猝死吗! 原主可以做到,我绝对不行!秦奉安紧握双手——这种反人类的作息表必须到此为止。既然他是皇帝,他就有权享受十个小时的充足睡眠,看谁敢阻拦! “我要睡觉。”秦奉安说。 张公公不疑有他,挥手叫来端着金碟的小乐子,道:“新入宫妃嫔的名字已刻好了,圣上今天要去哪位主子处呢?” “回永宁殿,睡觉。”秦奉安摆手道。 张公公却没指使小乐子撤牌子,依旧毕恭毕敬地说:“圣上今日倦怠,既然不愿意去别宫,回永宁殿也好。只是不知,圣上想接哪位主子过来呢?” 我是皇帝,又不是种马!我要睡觉,不想啪啪! 秦奉安感到烦躁,却还是耐着性子说:“寡人只想独自在殿内睡个好觉。” “可是——” 张公公还想劝诫几句,却当即被秦奉安怼了回来, “没有可是!寡人要睡觉!” 韩涉略一犹豫,帮着张公公解释道:“圣上勿要责怪张公公,只是,方才太后身边的人来过……” 秦奉安这下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一想到张公公跟了他这么久,居然也替太后帮腔,不由得冷笑道:“到底是寡人的好随从,连寡人的孝顺都学了去。” 张公公满脸煞白,后背渗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物。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言语。 平时皇帝极其顺从太后,他才敢替太后置喙一二,今日这是怎么了?叛逆期? 秦奉安看着吓得魂飞魄散的张公公,轻叹一声,问道:“太后既然催促我今宵欢好,她举荐的是谁?” “是王都统之女,王倩,今日被您封为贵人。” 张公公不愧是首领太监,即便受惊,回话也回得挑不出毛病。 王都统是吗…… 秦奉安暗地念叨一遍这个名号,心中有了点数,回道:“寡人顺从太后,却也得符合寡人自己的喜好。你且去紫宸宫,传琉容华来永宁殿侍寝。” “这、这——” 不仅张公公傻眼,沉着如韩涉也慌了神。 太后顾忌着颜面姿态,选秀时不愿与秦奉安在人前争执,才没对苏斐然之事继续追究。但两位心细如发之人都看得清楚,太后有多厌恶那位坏了规矩的琉容华。 在皇帝亲封容华这个高位份之时,韩涉亲眼见到太后把木椅抠破了一角。 太后的厌恶表现得这么明显,皇帝不可能没有察觉,他此时召来苏斐然,是铁了心和太后对着干啊! “去传就是了。” 秦奉安轻拂袖口的浮尘,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幸灾乐祸得紧。太后偏要案板顶门,就不能怪他顺水推舟了。 其实,他也并非故意逆着太后的心思来。只是他的确想见一见苏斐然——这个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一与他有共同语言的人。 …… 苏斐然的宫女替她打点好后,扶她坐上轿辇,向皇帝的寝房而去。 后宫消息传得飞快,一时间,人人都知道今夜皇帝传了苏斐然侍寝。一时间,各宫嫔妃心态各异,却都发觉到,苏斐然似乎在皇帝心中占据着特殊的地位。 哪怕皇帝为了和太后置气才偏袒苏斐然,那也算她独有的用处。 载着苏斐然的轿辇经过赤棠苑前,未作停歇。轿夫并未发觉赤棠苑门内,有一貌若盛夏芙蓉的女子正携侍女倚墙而立,冷眼目送轿辇远去。 “贵妃娘娘不必在意琉容华,圣上宠幸她不过是图新鲜,更为了和太后怄气罢了。”侍女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触了主子的逆鳞。 嘉贵妃望着轿辇离去的方向,不动声色。隔了许久,她一甩衣袖,回赤棠苑去。 苓儿都看得透的事情,她如何不懂? 新人入宫,往后日子,想必会愈发热闹。 ------------ 第八章 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 永宁殿。 侍卫和宫女们将苏斐然送入殿内,然后就四散回各自的岗位了。他们知道不便在外面等着,毕竟圣上新得佳人,怎么说也不会半夜给撵回去。 明眼人都看得真切,圣上对这位琉容华的喜爱与后苑所有人都不同。琉容华第一次侍寝,圣上就连听床的宫人都遣走了,说是什么......要保护琉容华的隐私。 为了琉容华,圣上甚至不惜打破固有的规矩,偏心可见一斑。 殿门一关,留着盛妆的苏斐然站在原地,与秦奉安面面相觑。 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场面有点尴尬。 教习宫女虽然教过苏斐然侍寝的规矩,但她和秦奉安都明白对方的底细。此时大殿内并无旁人,再拿这套封建礼仪出来,难免有相亲遇到熟人的尴尬。 但是两个人都保持沉默也挺尴尬的,寂静的殿内好像爆发了尴尬的炸弹,到处都是尴尬的粉尘。 “那个、咳......” 秦奉安打破了寂静,局促地指了指身后的木椅, “坐、坐,别客气。” “来贵宅拜访,还得您先请。您坐、您坐。” 为表友好,苏斐然拙劣地模仿着家里来客人时大人说的谦辞,然而这却让现状变得更加尴尬。 二人礼让来礼让去,好不容易才相对而坐。看着对方的脸,他们又陷入了一阵失语。 “你多大?”苏斐然问,随后觉得问得不准确,补充道,“我是指,你穿越过来之前......” “我是大二学生,今年十九岁。”秦奉安说完,反问道,“你呢?” “我刚满十八,大一。”苏斐然回答道。 “......” “你是、是哪个学校的?”秦奉安摸了摸鼻头,问道。 “我是京城人大的,你呢?” “山城师范。” “喔喔!那是个很好的大学,我有朋友在那里。” “嗨呀,也就那样......” “总比我们学校强多了。” “怎么可能,我觉得你们学校挺好的。” “没有没有......” “......” 苏斐然脚趾扣地,她不是个社恐人,但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同为穿越者的同胞,她却什么骚话都说不出。 秦奉安盯着木桌上的茶盏,心里泪流满面:“杀了我算了。” 一盏茶的时间蹉跎而过,二人纷纷在地上扣出迪士尼乐园。 “穿越真是件神奇的事,对吧?” 苏斐然再次尝试打开话题,虽然是句废话,但这次倒是有了奇效。秦奉安想起先前在达利园的发现,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对苏斐然全盘托出。 “古朝……闻所未闻。” 苏斐然思忖着说,她是个文科生,不至于连基本的朝代列表都记不得。 想来想去,她只能认为二人发现了个全新的朝代。 “你的意思是,现代的记载有误?”秦奉安将信将疑,他倒觉得俩人纯粹是穿越到某些事实和现实吻合的异世界来了,要不怎么解释一切都乱七八糟。 苏斐然摇头道:“我并非推崇历史虚无主义,只是如果我们先以现代为基准,将此处假定为过去,才能更好地进行判断。” 秦奉安恍然,他明白苏斐然的意思。如果二人将这里认为成异世界,那么一切过去的经验都将变得无用,还不如先假设他们是穿越到了过去,再根据证明推断具体的年份和情况。如果一切都对不上号,那异世界之说才成为可能。 “那鬼佬没听说过莎士比亚,但看这里的科技也不是太古早,或许是中世纪。不过东方不兴这套划分,所以我会说,现在至少是公元五世纪往后。”苏斐然说。 “托马斯·阿奎纳。”秦奉安脱口而出。 “什么?”苏斐然没听清。 “没什么。”秦奉安摆摆手。 苏斐然继续自己的思路:“既然这里是过去,我们或许可以像网络小说里那样,利用现代人的知识为古朝的科技做点贡献。” “喔喔,就像种种土豆玉米,发明肥皂香水之类的?”秦奉安兴奋起来了,“你知道具体怎么做吗?我帮你打下手!” “我不会啊。”苏斐然坦然地说。 “可是,我也不会啊。”秦奉安挠头。 二人突然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对视良久。 “你......学什么专业的?”秦奉安问。 “数字媒体。”苏斐然僵硬地回答,然后反问道,“你呢?” “哲学。”秦奉安面如死灰。 屋内又陷入一阵诡谲的寂静,恰如二人先前尴尬的场景。 他们两个文科生对自己专业的理论头头是道,但理论不付诸实践终究是无用。 “我们......总不能等着一名理科生从天上掉下来吧。”秦奉安无奈扶额。 现状如此,再后悔过去的抉择也改变不了什么。苏斐然摊了摊手,认命似的说:“那就只能先过好这边的日子,然后找机会穿越回去。” “你确定咱们还能穿越回——” “闭嘴!” 秦奉安赶忙住嘴,连忙探手去摸木椅扶手,去去晦气。 这场面要是让殿外的人知道,一定会震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后苑新人竟然敢凶当今天子,怕不是想要九族消消乐。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你得格外警惕。” 秦奉安虽然知道苏斐然想安身立命,但在达利园中查到的消息让他不得不提醒苏斐然, “你所在的后宫并非一潭死水,也不是你想的安逸之所。我......原主虽然年轻,但登上皇位已有五、六年,至今都没有一儿半女。而且,我翻阅典籍时看到过去的皇帝多次亲手料理后宫纠纷,甚至还处死了几位过往的妃嫔,由此可见后苑斗争之险恶。” 苏斐然穿越前是《甄O传》和《延O攻略》的忠实观众,但她可不希望自己如剧中的嫔妃一样被算计至死。虽然已经步入了水深火热的后宫,日子也只能得过且过,但总要最大程度上规避风险。 一想到此处,苏斐然连忙让秦奉安说点细节,以应付潜在麻烦。 “后宫之争,争风吃醋倒事小,党派矛盾才是主流。”秦奉安眉头紧锁,这话不仅是说给苏斐然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太后出身江阴林氏,因开国之功而世代显赫,笼络众多权臣为她家族所用。一旦让她察觉到我并非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养子,恐怕她会暗中发力,试图搅浑朝政,拉我下马。” 苏斐然听得出秦奉安话里有话:“嫔妃中也有出身林家的?” ------------ 第九章 输在不会十八禁上 秦奉安肯定地点了点头:“那人你也应该认识。” “是娴妃,对吧?”苏斐然立刻猜到了答案。 既然与太后母族之人,又与朝中重臣有脱不开的瓜葛,那人必然位份不低。后宫中能对上号的、苏斐然也认识的,便只有娴妃了。 那日秀女大选,苏斐然站在队列末尾,只顾着看秀女们整活,没仔细打量过坐在大殿正中的娴妃。但仅仅是惊鸿一瞥,苏斐然也记得娴妃美得恍若天人。 在紫宸宫选秀时,苏斐然一直低着头,并非是因为害怕冒犯高位嫔妃,而是因为娴妃貌美逼人,让她不敢直视。 “没错,正是娴妃。她本名为林岫青,林家直系女。其父、也是太后兄长——林启良,曾任工部尚书。如今虽他已领受闲职、返乡养老,但工部大半官员都是他的弟子。譬如,继他之后接任的罗尚书,正是他一手栽培、提拔上来的,可谓心腹,恐怕如今二人也联系甚密。” 秦奉安手指不住地敲着桌子,回想在达利园典籍中看到的内容, “林启良的弟弟,林启昇,也在去年被提拔为大理寺少卿。虽官职不如其兄长,但也是个从四品的官职。虽说朝中有不少位高权重之人,但大理寺绝对是个特殊的位置。任职大理寺之人只要稍微用心些,不愁拉拢不到人脉。” 历数完娴妃的祖辈后,秦奉安总结道:“娴妃有这样殷实的家境作为背景,如若她想,就能在后苑掀起风浪。” “但娴妃她......看上去不像是小家子气的人。虽说我们需要防范一手太后,但娴妃未必会因为与太后的亲眷关系而迁怒于我吧。”苏斐然小声嘀咕,“依我看,她们的关系也不是很亲密。下午太后说要降罪娴妃的时候,可没把她当亲侄女看。” “难说,我倒觉得那是太后故意当着众人的面作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秦奉安沉声道,“太后那么不待见你,如若她真想因为这个惩治娴妃,大可在选秀结束后单独处置,可我到现在也没听到紫宸宫传来什么动静。” 苏斐然不由得咂舌,还以为秦奉安也只是个无意中穿越来的普通大学生呢,原来心眼子比她多出八百个。 以她愿意把人往好了想的性格,恐怕没过多久就得把万里江山送人,然后乐呵地找个村子种田。 “但哪怕是如此身家的娴妃,也并不是后苑之首。如今皇后、皇贵妃之位未决,贵妃方是后苑最高的位份。” 秦奉安说得有些口干,起身给自己和苏斐然倒一盏茶,轻抿一口后继续说, “娴妃的职责虽多,但也十分细碎,左不过是些秀女大选、调配宫女之类的小事。真正像管辖后宫、沟通各亲王家眷、组织宫宴和祭祀之类的重要事务,都是贵妃一手协调的。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也不应与前朝有紧密关联,但这些贵妃应予处理的事务难免与前朝官员有所牵扯。” “这个我倒是知道。今日分配寝殿时,娴妃身边的宫女玉流把后苑的大致情况交代了一遍。她说,后苑的各宫嫔妃都应以嘉贵妃为尊,其余三妃不过是在辅佐嘉贵妃管辖后宫罢了。” 苏斐然举着茶杯,盘起腿坐在木椅上,好像在和朋友闲话家常, “听她的意思,好像她虽身为紫宸宫的首领宫女,但比起娴妃,她更尊崇嘉贵妃似的。” “嘉贵妃的背景比起娴妃更难以得罪,往紫宸宫派个宫女当眼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只言片语算不得数,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罢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虽然秦奉安口头如此说着,但却眉间紧锁,完全不像毫不在意的样子。 苏斐然明白,即便秦奉安贵为皇帝,掌管宫内乃至天下的所有事宜,但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有限,难以顾及到后苑的边边角角。 秦奉安今天对她交底,不仅是为了结成穿越同盟,更是为了让她替自己观察后苑中人的动向。 后苑势力的涨落固然被前朝变动牵扯,但也未必不会反过来。世人总说由小见大、管中窥豹,或许苏斐然身处后宫,会比前朝的秦奉安更快地掌握嫔妃们母家的动向。 想通这一层,苏斐然不由得感叹秦奉安进入角色之快。她还没完全接受穿越这个事实呢,秦奉安已经盘算着如何摸各方势力的底了。 不过,说到进入角色...... 苏斐然脑袋一歪,满脸无辜地问道:“圣上,今夜还需妾身侍寝吗?” 秦奉安正没滋味地喝着茶,满脑子都是关系前朝的宏大计划,一听苏斐然这话,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秦奉安入戏入得快,是因为他本身就有中二病。 早在上初中时,他就在O点中文网阅尽历史权谋文,晚上睡前就幻想着假如某日穿成某位皇帝,应该如何治理天下。只是这些幻想只流于脑海中,因此秦奉安只是想了个爽,并没有真正深入研究过。 到了高中,他便不再满足于肤浅的脑补,而是患上了更深层次的高二病,开始钻研黑深残的厚黑学。因此,大学填专业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难以就业的哲学系。 同系同学们或是想探究世界的真理,或是想造福社会,只有秦奉安想的是——学哲学,成为更加深沉有内涵的男人。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一天,他做出旁人难以理解的选择后,面对千夫所指、众叛亲离时,他要激昂地说出如下台词: “庸人不能与吾并肩,只因吾不会桎梏于一隅得失。庸人自扰时,吾正向至高至伟的真理踽踽独行——焉知踏上如是之途的吾不是与真理一般至高至伟的王!” “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这些年来,秦奉安一直将中二的一面深埋心底。一朝穿越,他只顾着把过往的筹谋一一实现,却忘了最基本的事情—— 皇帝是需要传宗接代的。 而这个事实,往往是他中二幻想中被剔除的现实因素。 先前张公公让他翻牌时,他只想着寻理由拒绝,要不就找苏斐然应付事,所以感觉并不真切。 面对刚认识的苏斐然,他坚决秉持着现代人的道德观——拒绝一夜情!但其他嫔妃呢?他总不能每天晚上都传苏斐然来卧室唠嗑吧? 不带感情的啪啪,和卖钩子有什么区别! 而且,作为一个视中二幻想比女人更重要的人——秦奉安并不知道如何啪啪! 虽然他对朝政之事能滔滔不绝谈上一整天,但他并没有牵过女生的手,也没看过女生脖子以下不穿衣服的样子! “为什么人不能无性繁殖!” 看着苏斐然看乐子的眼神,秦奉安悲愤地想。 ------------ 第十章 真的有认真写宫斗啦 虽然皇城内没啥危险,但秦奉安也不好让女生漏夜回去,便让苏斐然在永宁殿留宿,张公公和韩涉等一干人在殿外伺候。 由于永宁殿没有沙发,最终二人还是睡到了同一张床上。二人翻遍了永宁殿上下,找出来十几个软枕,愣是在不大的床正中搭了个枕头墙。 两人隔着枕头墙背靠背而睡,姿势好不别扭。 殿外月朗星稀,殿前守卫森严,天底下没什么人可以打搅二人的好梦......或者坏梦。 后苑此时却不如永宁殿内这般祥和,明明已是亥时过半,却有好些人没睡。 赤棠苑内,苓儿正给嘉贵妃敲着肩膀,只听外面响起一阵琐碎的脚步声。 “来得好慢。”嘉贵妃微微睁开眯着的眼睛。 话音刚落,另一位苑内宫女荛儿来报:“娴妃已在苑外等候。” “传进来吧。” “是。” 荛儿乖巧地行礼告退,不一会儿,林岫青带着玉流便跟着荛儿亦步亦趋地走进来。虽然嘉贵妃还坐在重重软垫包裹的太师椅上享受着苓儿的按摩,并未正眼看刚进门的二人,但林岫青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站在原地等候嘉贵妃吩咐。 也不知过了多久,苑内烛火摇曳。不等嘉贵妃发话,荛儿就去续上一根红蜡,嘉贵妃才好似发觉屋里还有俩人,让苓儿停了捏肩的手,为林岫青赐座。 荛儿为林岫青捧来一碗汤色透亮的碧潭飘雪,识货的一看就明白择的都是上好的茉莉花,这一碗放在宫外恐怕有价无市。林岫青垂眸,恭顺地接过茶碗,发现由于沏好许久,茶水早已放凉,所以并未饮下,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其搁置在身旁的茶桌上。 “贵妃娘娘深夜传召,又赐茶给妾身,不知有何要事相叙?” 林岫青的语气不卑不亢,好似不曾被嘉贵妃怠慢一样。 宫中人人皆知嘉贵妃吴嘉言背景厚重,母家势力之盛远胜于其他妃嫔,因此位份也打她入宫便水涨船高。谁都不敢表露对嘉贵妃的不敬之意,即便看不惯她行事作风的妃嫔们也不例外。 林岫青即便遭到冷待,表面的礼数也一概不少,面色上愣是看不出任何委屈,这便是在宫中的生存之道。 “你眼光独到,才挑的人就能入圣上的法眼。因此,本宫想请你替本宫识一识这批内侍监刚送来的锦缎中,哪匹料子最好,适合裁制秋日新衣。” 吴嘉言只往旁边瞟了一眼,荛儿便心领神会,从库房抱来一厚摞锦缎,欲要交予林岫青身后的玉流。 然而,玉流并未接过锦缎,任由荛儿抱着锦缎站在原地,无措地等待嘉贵妃的指示。 林岫青起身行礼告罪:“紫宸宫只用得上寻常云锦,妾身素日都没见过这样好的成色,恐怕识不出精妙的料子。妾身不惧贻笑大方,但不愿娘娘被妾身的眼力拖累。” 吴嘉言抚着袖口,依旧没把目光落在林岫青身上:“你的意思是,你不肯帮本宫这个忙?” “如若娘娘急需挑些好料子裁衣,妾身可以把这些妆花缎带回紫宸宫,找专人分辨。不出两日,便能给娘娘准确答复。”林岫青道。 吴嘉言听罢,冷笑一声,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低眉顺眼的林岫青身上。 “你当初入宫,太后就赞你工于刺绣纺织,针脚细密胜过旁人万分。你既看得出这是妆花缎,就证明太后所言不虚。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百般推脱呢?” 吴嘉言轻挑眉毛,并未顺着林岫青给的台阶下,而是拾级而上, “你也知本宫急需这批料子,怎还能耽搁数日?怕不是想寻个理由,搪塞过去吧?” 林岫青目光微沉,看来嘉贵妃今天势必不会让她安寝了。 “既然如此......”林岫青轻咬嘴唇,欠身道,“妾身便替贵妃娘娘掌眼一二。” 说完,林岫青便坐回原位,让玉流接过数十匹锦缎。玉流半跪在地上,将锦缎呈在林岫青面前,任由她挨个拣选。 妆花缎的纹理细腻,花纹紧凑,只是端详了一会,林岫青便觉得双眼干涩无比。但诚如太后所言,她的确在织绣上造诣颇深,不出一会便摒除了两匹做工略显平庸的料子。 “不错,不枉本宫请你走一遭。”嘉贵妃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意味,唤道,“荛儿,替娴妃掌灯。” 荛儿应了话,抬来一盏宫灯。只不过那盏灯的灯芯似是已燃到底,烛火摇曳、灯影闪烁,映得锦缎上的花纹竟比方才还难以辨识。 即便林岫青知道嘉贵妃存心为难自己,也不能声张,只能忍辱负重咽下这口气,将每匹料子都摊开,仔细地端详锦缎上的每个针脚。 等林岫青检阅完所有料子,竟已是子夜时分。 林岫青轻叹一口气,双手呈着亲手叠好的三匹上等锦缎走上前去。 吴嘉言正坐在太师椅上,手拄着下颌打盹,苓儿轻唤她,她才回过神,随手翻看林岫青甄选的料子。 林岫青从吴嘉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虽然自信眼力过人,但半天没得到反馈,她也有些不安。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吴嘉言看完,问身边的苓儿。 苓儿当即答道:“已是子时。” “娴妃精心挑了三个时辰,就挑中了这三匹料子?”吴嘉言冷冷地质问,“不仅绣样杂乱无章,颜色也不是本宫一向喜欢的。比如这匹,娴妃何日见过本宫穿着如此沉闷的黛色?怕不是娴妃觉得本宫轻浮,要拿这老气的颜色压一压!” 林岫青急忙跪地,解释道:“妾身不敢!妆花缎以细腻绣样为宜,若论绣工精致,这三匹是全国上下都难挑出的好料子!贵妃娘娘指的这匹料子,虽然底色为黛色,但上面绣有艳粉和深碧色的并蒂莲,不仅制成衣服穿上显得华贵,还寓意极佳。妾身惶恐,万不敢有大不敬的想法!” “无趣。” 吴嘉言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锦缎一掷,锦缎又落回林岫青的腕间。 “这些料子,本宫一概不留,都赏你了。” 林岫青将头低得更深:“妾身......谢过贵妃娘娘。” “本宫倦了,你且回去吧。” 吴嘉言再不看林岫青一眼,像驱赶蚊蝇似得摆了摆手, “虽说是入不得赤棠苑的料子,总还是比寻常云锦好些。别忘了,新人入住紫宸宫,娴妃也得好生对待。别光你一人穿得华贵,把别人衬得跟丫鬟似的。” 说完,荛儿便上前,躬身请林岫青随她离开赤棠苑。 出了赤棠苑的门,玉流目送荛儿回去,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敢在脸上显出些怒气。她刚想说什么,话头就被林岫青截断了。 “不必宣之于口,我们回去吧。” 林岫青看着远处的天,淡淡地说, “此般种种,终成孽债。此时不报,且等彼时。” ------------ 第十一章 真·女神转生 清晨,皇城之内薄雾氤氲,朱墙凝露。 秦奉安打着哈欠,在张公公的服侍下洗漱穿衣,即将去躬政殿主持穿越后的第一个早朝。 秦奉安有正事要干,苏斐然也没有留在永宁殿的必要,请示秦奉安后便回紫宸宫了。她得回去梳妆打扮一二,再和各宫姐妹一同向嘉贵妃问安。 后宫也有自己的早朝。原本嫔妃们不必起早,睡到自然醒即可,但自从吴嘉言登上贵妃之位,便向皇帝请示,给后宫添了重礼数,即所有后苑中人每日都得向位份最高的嫔妃请安,早晚各一次。 如今的后宫中,位份最高的便是嘉贵妃,因此其余所有妃嫔都得赶在辰时之前赶去赤棠苑,让嘉贵妃清点人数,就好像老师点名一样。而晚上的请安则在酉时,各宫嫔妃听完嘉贵妃训话后,才能回各自宫中享用晚膳。 谁也不知道嘉贵妃为何要制定这莫名其妙的规矩,除了能炫耀权力之外,简直一无是处,甚至损人不利己。 永宁殿离得与紫宸宫并不近,还好苏斐然启程得早。等她回到紫宸宫时,林岫青也没梳妆,正偕同玉流伫在庭院中赏花。 即便素面朝天,林岫青依旧清秀出尘,只是比起苏斐然往常见她的样子,多了几分疲态。尤其是她眼下挂着的两个大黑眼圈,要是说昨天她没熬个大夜,苏斐然是不信的。 不会是昨夜自己宫里的人被叫去侍寝,娴妃娘娘吃醋,所以一宿没睡好吧...... 苏斐然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赶紧将其掐灭。 她靠林岫青的赏识入宫,被正式分配到紫宸宫后,林岫青也没苛待她,还让玉流教导她礼仪。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用这种小家子气的念头揣度林岫青。 想来想去,苏斐然将其归咎于昨日在皇帝处听到的阴谋论,才让她对林岫青起疑。 “娴妃娘娘早。”苏斐然行礼问安,又关切道,“清晨湿寒,娘娘穿得这样单薄,小心着凉。” 林岫青微微点头,笑道:“玉忱在调配花露水,荧珲去取新制的银栉和琉璃铢花了。我不愿在宫内等待,便叫玉流陪我出来赏花。倒是你,刚从永宁殿回来,想必累了。如若你想在寝殿歇息,便知会一声本宫,本宫去应付嘉贵妃就好。” 苏斐然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想到刚才她还怀疑过这么好的人,就差当场扇自己两耳光。 “谢娴妃娘娘好意。妾初见娘娘时,只觉得此般美貌恐非人间之物,没想到娘娘良善,德行更胜过容貌万千。” 见到苏斐然毫不吝惜夸赞之语,林岫青也不忸怩,和玉流对视一笑,道: “古国已是当今世界绝无仅有的繁盛,而宫墙以里,更是繁盛中的繁盛。” “本宫还只是个官宦家小姐时,天天苦读诗书,稍一走神就要挨先生的训斥。当时的我望着宫墙,只觉得里面的贵人们必定各个锦衣玉食,生活奢靡华贵。而且,有皇帝的照拂,她们也不必去奋斗些什么,只要不犯大错,就能一生安乐。” “每每想到那种情景,我都难以自已,想赶快被圣上选入后宫。哪怕圣上只封我为选侍也无妨,在后苑与姐妹们畅谈、享受佣人们的侍奉,总比在家中读些无用书来得自在。” 苏斐然眼神微微黯淡,她明白林岫青想告诉她什么。 “入宫后,我才发现......人之所以痛苦,并非茫然而行之,而是既知必然,还想去反抗。” 林岫青浅浅一笑,唇角的弧度与方才并无分别,但苏斐然却觉得这笑容苦涩万分,不知揉碎了几次少女的懵懂,才将她葬在牵强的笑里。 “本宫既知宫里种种委屈,又怎会加之于你们?”林岫青轻叹一声,神色落寞道,“如若在你陷入消沉之时,还能想起宫中尚有一点温情,本宫便不算自作多情。” 苏斐然刚想上前安慰,林岫青的侍女玉忱便端着银盆从库房走来。 “奴婢刚调配好花露水,娘娘赶紧进屋敷一敷,一会儿上妆才更匀称。”玉忱来到林岫青面前,弯腰低头道。 苏斐然本以为花露水不是她想的那个六神,估计是什么提取花汁混合露水搞出来的伪科学保养品。没想到她打眼一瞥,倒真瞧见银盆里装着满满一盆绿油油的液体,像是刚从里约奥运会跳水池抽上来似的。 苏斐然不信邪,还凑上去闻了闻,银盆里的液体味道之冲,差点给她熏晕回现代。 我焯......娴妃娘娘真要拿这玩意敷脸吗?干净又卫生! 玉流看出了苏斐然的惊恐,笑着解释道:“这颜色看着唬人,不过是被剁碎的草药染上色罢了。玉忱是从小跟着娘娘的人,娘娘天生丽质不假,但无论怎么曝晒都肌肤白皙,也有玉忱研制出这花露水的功劳。” 这套说辞拿来哄哄古人还行,苏斐然也不敢信。 这玩意绿了吧唧,根本不像是天然颜色。说不定娴妃的脸都给腌出化学反应了,才怎么都晒不黑。 “先不说了,若是我们梳洗迟了,晚些去赤棠苑,恐要受责罚呢。” 远远走来一道人影,众人定睛一看,是紫宸宫的宫女荧珲回来了。林岫青见状,也不耽搁,向苏斐然歉意一笑,便回宫中梳洗。 玉流却并未跟随林岫青回去,她还站在荷花木兰下,示意有事对苏斐然交代。 苏斐然不知所以,只得缓步走过去。直到二人距离足够近、近到玉流说话只能苏斐然一人听见时,玉流才开口。 “奴婢恭喜琉容华成为圣上新宠,娴妃娘娘是真心为您高兴。” 玉流小声地道贺,仿佛看穿了苏斐然早先的担忧, “琉容华大可安心,娘娘昨夜休息不好,与谁人侍寝无关。方才您也听到了,娘娘她......入宫时就在八月,如今再逢一个八月,难免伤春悲秋。” 苏斐然心里一暖,她虽然新得皇帝宠幸,但终究只是个容华。身居高位的娴妃竟如此在意她的感受,难免让她受宠若惊。 “娘娘怕你多思,也怕姐妹们心里不平衡,所以特地准备了些礼物,就置于东阁楼上。”玉流继续道,“娘娘也是怕来日秋风萧瑟,姐妹们刚入宫,没得好衣服穿,便借由你手赠予紫宸宫上下——你可明白娘娘的意思?” 苏斐然对娴妃彻底服气了。娴妃本可以以自己的名义给新人送礼、笼络人心,却让苏斐然出面相赠,不仅达到了目的,还让其他姐妹都记着苏斐然的好处,即便秦奉安偏宠苏斐然,其他人也不至于过于记恨她,从而做出极端的事情。 高,太高了!娴妃大义! “但......礼物贵重,我实在于心不安。”即便有娴妃的授意,苏斐然还是包子一个,唯唯诺诺地推辞道。 玉流也没有不耐烦,她也理解苏斐然的心情,轻声劝解道:“若是娴妃娘娘亲自出面,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紫宸宫的姐妹们难免有压力。如若好意准备的礼物被人当作是主位娘娘的施舍,岂不是负了娘娘的好心?还得您从中调协一二,方能十全十美。” “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脱了。” 苏斐然郑重地向玉流姑姑道谢。玉流对她鼓励一笑,转身进入紫宸宫内。 紫宸宫的宫门一关,只留苏斐然一人在院内,一脸幸福地回味着方才与林岫青和玉流的对话。 只听一声轻微的“唰啦”,苏斐然还以为是玉流掉了什么随身物品在门外,却发现只是一片小小的叶子落到了地上。 那叶片极小,叶缘有些毛刺,苏斐然方才就见它扎在玉流的衣服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玉流,她便赶着去侍奉娴妃了。 苏斐然捡起叶片,却发现这并非紫宸宫院内栽植的荷花木兰叶片。 她虽然不是什么植物学家,但比大小还是会的。荷花木兰叶片奇大,就像它的花一样,每一片都能铺满手掌。而苏斐然手中这片叶子小得出奇,在整个紫宸宫内都找不到出处。 虽然苏斐然不会怀疑玉流真如昨日秦奉安猜测的那般——是嘉贵妃安插进紫宸宫的眼线,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将叶片塞入荷包中。 既然娴妃对玉流万般信任,那就由她来替娴妃做些多余的猜测吧。 ------------ 第十二章 パソコン→ personal computer 苏斐然回到寝殿,看到梳妆台上放着数匹锦缎,心想这就是娴妃给紫宸宫上下准备的礼物了。 苏斐然对女工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出这料子光泽感和绣样的繁琐比林岫青身上穿的更胜一筹,必然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翻完几匹锦缎后,她更加感慨于林岫青为人慷慨,这样漂亮的东西竟也没私自留下,真不愧是一宫之主。 苏斐然工工整整地收好锦缎,开始梳妆。然而,古代的化妆品她用着并不顺手,胡乱试了一通后,对着铜镜一照,映入眼帘并非风华绝代的后宫嫔妃,而是哥谭市某喜剧工作人员。 苏斐然对着镜子陷入了沉思。 正巧这时,寝殿门外传来一道又甜又细的声音:“奴婢给主子请安。” 此时卸掉妆容已然来不及,苏斐然轻咳一声,回绝道:“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您联系。” 外面的人显然没有走,反而说道:“奴婢名玉销,是娴妃娘娘分配给主子的侍婢。请主子应允奴婢进去吧,让奴婢帮主子梳妆。” 帮我梳妆?大救星! 苏斐然心头大喜,赶忙招呼道:“进进进!都可以进!” “是。” 门外,玉销恭敬地回话,推开了琉容华寝殿的门。 她不知道,寝殿门之后,是她要面对的、平生最大的考验。 看见琉容华的一瞬间,玉销端着盛满玫瑰水盆的手一抖,差点撒到地上。 她多年在玉流姑姑的指点下,已经成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稳重奴婢,就算言行逼供也不会吐出半分主子的隐私,但她还是在琉容华倾世容颜的压迫下,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主子......是有谁欺负你了吗?”玉销嘴唇哆哆嗦嗦地问。 苏斐然歪了歪头,心想可能是自己的妆容吓到别人了,就抹了一把脸,想把妆容抹净,没想到落在玉销眼中,却更加瘆人。 “你别害怕,我只是不太会化妆罢了,不会吃了你的。”苏斐然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帮我卸了重画吧。” 玉销恭敬点头,上前服侍琉容华。她手头梳妆的工夫熟练万分,然而心头却尽是疑惑: “听闻琉容华是这批入宫嫔妃中第一个被圣上召去侍寝的,按理来说应该是偏爱。但圣上不一向都喜欢贤惠文雅的妃嫔吗?怎么今朝换了口味?” 玉销虽然心底回转着大不敬的想法,手上的工作却一点没耽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然做完。 苏斐然又举起铜镜,经过玉销梳妆后的她并没有林岫青那般貌美出尘,但比之选秀时的清秀更添一分雅致。在群芳竞艳的后苑,她的容貌并不出众,但若是扔在寻常人堆,还是能惹得路人频频回首。 “主子,该是去赤棠苑的时候了。” 玉销轻巧一笑,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 刚才梳妆之时,二人也趁机闲聊了片刻。玉销发觉,虽说新侍奉的这位主子精神有点问题,但言谈中流露出清澈愚蠢的善良,对待下人也没有刚飞上枝头就专横跋扈的骄纵。这东阁楼,还算是个好去处。 “谢谢你,我们走吧。” 苏斐然在玉销的搀扶下起身,与她一同走出紫宸宫。 玉销沉默良久,终究还是出言提醒: “主子,您不必也不应向奴婢致谢。主子或许是好意,但宫里的规矩森严,要是被别人听见,肯定会指责主子尊卑不分,也容易让下人萌生僭越之心。” “抱歉抱歉,习惯难改。”苏斐然赶忙道歉,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我是说......嗯,知道了。” 玉销更沉默了,看来这位主子日后少不了她的提点。恐怕比起服侍娴妃娘娘,服侍这位主子得用上更多精力。 苏斐然觉得有些冷场,好在二人脚步蛮快,赤棠苑和紫宸宫离得也近。此时,二人已经能看到前方两扇深红色的院门相对而立,已有嫔妃在左面那扇门前互相问安,随后陆陆续续进去了。 “左面那扇门里,就是赤棠苑了吗?” 苏斐然觉得这是个打开话题的好机会,她也确实好奇, “为何那里要叫作赤棠苑呢?门内绿意盎然,依我看,该叫绿叶苑才对。” “嘘!”玉销连忙示意苏斐然噤声,“这里离赤棠苑那么近,主子别乱说话了。” 苏斐然一经提醒,也觉得此言不妥,赶紧捂上嘴,生怕别人不知道刚才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过,玉销还是回答了苏斐然刚才的问题:“赤棠苑是嘉贵妃入宫时,皇帝亲赐的安居之所。只是,那时赤棠苑还叫史塔克工业,是嘉贵妃嫌它名字又土又拗口,才改了名字,又种了一院盛开之际红得像火的海棠树。如今还不是海棠开放的季节,所以主子感受不到——” 玉销还没说完,苏斐然满头问号地打断了她:“等会,你说啥?” “如今还不是海棠开放的季节?” 玉销有些疑惑,不知这句话有何处让琉容华如此惊异。 “不是、不是,上一句。”苏斐然捏了捏额角,“你说,这院子以前叫......什么工业?” “史塔克工业。”玉销老老实实回答。 “......” 苏斐然满脸复杂,她很想也去达利园查阅史籍,看看这院子之前住的是不是钢铁侠。 玉销恍然大悟,原来琉容华是不明白故旧名字的含义,随即解释道: “这史塔克工业,过去曾是收纳史籍之所,也是太傅们传道授业之地。名字考究,有道是‘集史成塔,克工授业。’但若是改建为嫔妃居所,这名字太过匠气,也确实不妥。因此,嘉贵妃便在此处栽满海棠,易名为‘赤棠苑。’” 好一个史塔克工业。 苏斐然真没想到这名字也能解释出门道。她看着赤棠苑对门的院落,废弃得像许久没人居住的样子,与辉煌的赤棠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赤棠苑对面的院子呢?难道叫神盾局?” “主子别说笑了。”玉销回道,“那里曾叫高新园,取‘登高日新’之意。因为太久没人居住,院内丛生青萝攀壁,所以改叫青萝园了。也是巧了,刚好与赤棠苑互为对应。” 苏斐然无语住了,这院落名字一个比一个刁钻。这群人这么会取名,怎么不把皇城叫超级牛批无敌托马斯回旋天子大庄园呢? “那达利园又是什么说法?”苏斐然问道。 她认知中的达利园是“团团圆圆达利园”、“快乐每一刻我的可比克”、“好吃点好吃你就多吃点”、“口口香又甜我想来一圈”......可不是什么皇家书库。 “原先只是个下人们用来储备物资的无名小园,圣上喜欢达利园的景致,才将典籍都搬去了达利园,又赐了圣名。”玉销浅笑着解释,“主子这么聪慧,一定能体会到圣上对‘通达利世’的期许。” “......” 苏斐然不语良久,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再听玉销的解释,她就要精神分裂了。 ------------ 第十三章 吃点心咯! 由于在苑外耽搁了一会,苏斐然和玉销最晚步入赤棠苑正殿。 当二人走进来坐下后,荛儿便关闭殿门,候在一旁,好像一尊静默的雕像。 嫔妃们在殿内按照位份高低顺序排队,苏斐然的位置一早就被余留出来,在缙昭华和王贵人之间。 “琉容华莫不是恃宠而骄了吧?” 苏斐然刚站定,就听队列末尾有人轻笑道, “妾身一早就看你到了苑门前,你却迟迟不进来,拖到所有人都到齐才姗姗来迟。这是何用意,不必妾身多嘴阐明了吧?” 苏斐然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未扭头看发话的人。根本无需去看,她光听声音就分辨出出言挑衅之人是谁—— 杨落袖,杨采女。 那日选秀后半段,她露了一手单口相声,的确技艺出众,选题也别出心裁,幽默又不乏犀利的言语间却有发人深省的道理,因此让娴妃大为赞赏。如若不是苏斐然祭出说英语的才艺,杨落袖或许就能成为秀女之魁,得娴妃青眼。 或许因此缘故,杨落袖才对苏斐然有隐隐的敌意,出言刁难也不足为奇。 苏斐然并未把杨落袖的酸言酸语放在眼里。苏斐然笃信人生而平等,她又没犯什么错,放眼整个皇城、乃至天下,除却令她心悦诚服的娴妃,即便谁人位份再高,也没立场去指责她的不是。 再说,她又没迟到,就算是嘉贵妃亲自下场教训,也没有道理可言。 “赤棠苑景色别致,连外墙都比其他院落的红,妾身一时贪看,才忘了时辰。还好玉销提醒,才在辰时前赶了进来。” 苏斐然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回道,在说到“辰时”时加重了语气, “而且,贵妃娘娘还不曾发话,怎么杨采女就替贵妃娘娘揣度起我的心思了?” 杨落袖冷笑道:“你虽未迟到,但向贵妃娘娘请安看的是态度!你把景色看得比贵妃娘娘还重要,妾身自然看不过去!” 吴嘉言坐在殿前,正如那日为难林岫青一样,眼睛半睁不睁,倚在太师椅上似是有些瞌睡。听见队列中的争执,她虽未插话,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苏斐然看吴嘉言的脸色不佳,想来她也不愿听这种小学生吵架,便闭嘴不言。 杨落袖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洋洋得意地向嘉贵妃邀功:“贵妃娘娘,您瞧!琉容华自知理亏,把头缩得跟安息雀一样!您也不听听,她的辩解实在没什么道理!您的院落再别致,又不是璇霄丹阙,还能让一个大活人像七仙女似的——被孙悟空定在蟠桃园不成?” 吴嘉言还未说话,脸色却更黑了。 稍微有些资历的嫔妃都心道不妙,她们都知道,除却贵妃的位份和母家的尊荣外,嘉贵妃最得意的便是她一手修整出来的赤棠苑,杨采女这句话算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新入宫的嫔妃脸色也各有各的精彩,即便她们不知道贵妃重视赤棠苑,也能看出杨才女言语间触了贵妃娘娘的霉头。她若再不知收敛,可就要倒大霉了。 众人不约而同心想,还以为她的城府会像她说的单口相声那样高明,没想到是个不长脑子的。可见,口舌功夫和情商没什么关系,牙尖嘴利之人也可能是个榆木疙瘩。 嘉贵妃可不像娴妃一样待人宽和,她向来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宫里人人都听过她刻薄的恶名。除此之外,她还相当记仇。这遭杨采女惹了她,即便今日嘉贵妃给的惩处尚轻,日后她也不会好过。 在众人各怀心肠之时,嘉贵妃终于开口了。 “真吵。” 短短两个字,就让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林岫青唯恐贵妃追究,连忙带头说:“时辰到了。妾等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圣安。” 林岫青之后,众嫔妃整整齐齐道:“恭请德安。” 言罢,众人行礼问安,吴嘉言脸色稍霁,挥了挥手让大家坐下。 “今日还是本宫第一次见到诸位新来的姐妹。圣上好眼力,姐妹们个个标致,才华横溢,望今后诸位能和睦相处,遵规守矩,将圣上伺候得服帖。” 吴嘉言目光落在新人身上,虽嘴上说着祝福的言语,但却被众人品出警告的意味。 “当今宫中无后,本宫便有管辖六宫之权。后苑虽与前朝无甚瓜葛,但也不是法外之地。诸位谨记,后妃一言一行都关系圣上和古朝的颜面。诸位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作轻狂之语,不可行背德之事,不可逾国法之槛。” “诸位过往如有错漏,只当是本宫尚未明确告知。今天本宫发话了,还有谁敢迎风而上,休怪本宫不顾姐妹之情。” 在说这句话时,吴嘉言一直看着杨落袖,只是她似乎浑然不觉。 “妾等定遵守宫规,贵妃娘娘辛苦。”众人起身行礼。 苏斐然屁股还没坐热呢,刚想坐下喝口茶,看着众人呼啦啦站起身,便仓皇放下茶碟,学着众人模样行万福。 “免礼。” “谢贵妃娘娘。” 众人又呼啦啦地坐回椅子上。 苏斐然对繁文缛节十分腻歪,不愿细听吴嘉言的唠叨,闷头喝茶划水。 玉销见主子干喝茶,眼见一壶都下去了,便知她不愿意听。她很有眼力见地偷偷端上一碟点心,让主子继续消磨时间。 苏斐然听到身侧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斜眼一看,竟是一碟精致的糕点!而且,玉销特地选了吃起来不着痕迹的糕点,不仅动静小、吃着体面,还不会被人发现。 真是好同志!多看空我! 苏斐然在心中竖起闪亮的大拇指。 这一碟里有装有不少样式的点心,不仅有豌豆黄、山药糕、薄荷凉糕,还有苏斐然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苏斐然看着碟子,眼睛都要掉进去了。 吴嘉言在殿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苏斐然在台下吃得颠三倒四、口水若悬河。 这一碟里有装有不少样式的点心,有豌豆黄、山药糕、薄荷凉糕。 吴嘉言在殿前说到警惕吃醋害人,苏斐然在台下警惕吃成胖人。 这一碟里有装有点心,有豌豆黄和山药糕。 吴嘉言在殿前提及后妃得听从教习嬷嬷的指点,不能让圣上漫漫长夜过得无滋无味,苏斐然在台下吃得有滋有味,就是点心干噎着有点喇嗓子,又命玉销续了壶茶来。 这一碟里有装有点心,有豌豆黄。 碟子见底,苏斐然双指夹起最后一块豌豆黄,心满意足地将其送入嘴中。 吴嘉言实在忍无可忍,怒道:“琉容华!你吃便吃,能不能不要吧唧嘴?” ------------ 第十四章 躺着成为女神的宠儿嘿嘿嘿 “额......” 苏斐然面露尴尬,但豌豆黄半块都已放进嘴里,现在吐出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平时吃饭不吧唧嘴,只是今天吃得太忘我,好像点心里掺了上瘾物质一样,这才一时忘了吃饭礼仪。 “噗嗤......” 有嘉贵妃发话训斥在先,其他嫔妃也不憋着了,一时间全都嗤笑出声。 “这样的饿死鬼,是怎么进入皇家府邸的?依我看啊,定是圣上觉得宫中物资太盛,才来找个人消化消化!” “说不定啊,圣上就喜欢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要不然怎么第一天就召去侍寝了呢?” “看她那副模样,还那么懵懂无邪,恐怕根本没侍寝,怕不是给圣上变了一晚上戏法吧?” “哪儿能啊?变戏法她也不会,估计是说了一晚上舶来腔调呢!” 吴嘉言一拍木椅扶手,只听“唰”的一声,她猛然站起身。 “都住口!” 一声怒斥之下,所有人都吓得噤声,半句闲话都不敢唠了。 “琉容华未有大错,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无中生有!” “贵妃娘娘,何必为了这个不知礼节的人动气呢?大不了——” 有些人不甘心地想劝一劝吴嘉言,却被她凶恶地瞪了回来。 “诸位都出身显赫,想必家中也教导过女子该有的涵养。本宫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眼红琉容华一入宫便喜得圣眷,但恶言恶语并不能惹得圣上青眼,你们好自为之。” 吴嘉言扶着木椅缓缓坐下,警告道, “还有,不仅是关乎琉容华,后宫姐妹们都要记住——若你们对谁人有意见,尽管当面开口,若是有解决不了的纠纷,就知会本宫,本宫定会秉公处置。若让本宫发现谁暗地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可不是申斥一两句就能揭过的。” 虽说吴嘉言在后苑不得人心,但此时摆出一副后宫之主的模样倒也像模像样。 除却其余三妃外,殿内众人都被震慑到了,纷纷起立行礼说“不敢”。 新入宫的嫔妃或许以为,嘉贵妃这是在借琉容华之事树立权威,但三位早已位列妃位的老人深知吴嘉言秉性,此时倒有些看不明白了。 “贵妃今天吃错药了?” 烁妃花棠棣满腹狐疑, “净冠冕堂皇地说些虚的,搁这儿吓唬新人,也没降下一道正八经的责罚。难道,她开始吃斋念佛了?” 宁妃李长岁则想得更深:“莫不是,贵妃见圣上对琉容华有意,便想拉拢?如若不是这样,根本无法解释她今天偏袒琉容华这一行迹。” 娴妃虽未揣测吴嘉言的动机,但她轻抿一口茶水,抬头再看向贵妃的眼神里也尽是怀疑。 吴嘉言训斥了几句,说了些“照拂六宫”之类的套话,又按惯例总结了各宫开支,才散会。 等众嫔妃离开赤棠苑,脚下的石子路已经被阳光照得温热了。 玉销随苏斐然一同走出赤棠苑,苏斐然回头望向院内风景——煞是好看。海棠树栽得规整,其他布设也很别致,吴嘉言性格虽有缺漏,但审美相当在线,从中可以窥见她的不凡才情,难怪她能博得皇帝喜欢。 连赤棠苑的宫女个个都楚楚动人,像娇俏春花一般,管理她们的众花之首自然袅娜娉婷、妩媚倾城。 苏斐然初来乍到,想先去御花园逛逛,刚抬起脚走了段路程,便遇到携着玉流的林岫青。这二人站在人少的墙角,来人问询只说是在看细枝投在朱墙上摇曳的影子,看到苏斐然和玉销时才挥了挥手,倒好像在特意等她们。 “见过娴妃娘娘。”苏斐然受宠若惊地行礼,脸上泛起一抹藏都藏不住的笑容。 嘿嘿嘿,就喜欢和漂亮姐姐说话! “请起,”林岫青亲手扶起苏斐然,“大家都是一宫姐妹,不必客气。本宫虽是紫宸宫主位,但也不喜欢姐妹们天天左叩右拜,显得生分。” 娴妃娘娘果然善解人意! 苏斐然乐呵呵地起身:“我和玉销正要往御花园去,娴妃娘娘若得空,不如一起去玩玩?” 林岫青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在主位,就得担负起该有的责任。本宫还没处理完贵妃娘娘派下来的任务,不能与你们同游,甚是遗憾。不过,本宫也希望你们玩得开心自在。回头我让玉忱给你们送去些吃食,再盛壶本宫亲酿的梅子酒过去,以此表达本宫的心意。” 苏斐然第二次被感动到热泪盈眶,现在林岫青的形象在她眼中就像仙女一样,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什么是大家闺秀,这才是大家闺秀!什么电视剧里的都弱爆了好吧! “好姐姐!”苏斐然激动地拉起林岫青的手,把她身边的玉销和玉流都吓了一跳,“您就是我的大恩人!等我飞黄腾达那一日,必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林岫青被苏斐然逗得咯咯笑,并未拒绝苏斐然亲近, “本宫欣赏你无拘无束的性子,望这深宫种种,不会易了你的性情才好。” “但本宫只担心,你这张嘴会惹出祸事。后苑嫔妃哪儿有什么飞黄腾达?今天是我听见了倒好,要是被外人听了去,恐怕会怀疑你有不臣之心。” “多谢娴妃娘娘教诲。”苏斐然乖巧地回应。 “本宫今天在此等你,也是为了提醒你一句。” 林岫青语气突然郑重起来,紧紧拉住苏斐然的手拍了拍, “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别做,这只是后宫中基本的生存之道。但本宫要你注意的是,小心嘉贵妃。本宫不好明说,但六宫中人没有哪宫和她走得近,其中有一定道理。” “今日她许是心情好,或是想做出个大度样子,才没发落你和杨采女。今后,你可不能这么冒失了,更不能在请安时贪嘴。” 苏斐然皱眉,她今日见了吴嘉言,发觉她的确仪表出众,像是宠冠六宫的样子,威严起来也像极了教导主任。虽说苏斐然在赤棠苑听她训话时如坐针毡,但离开时看到的院内风景让她的烦躁顿时消散如浮云。 尤其是那些海棠树,被修剪得极为挺拔,听说是吴嘉言亲自操刀,竟是比御用花匠手艺还好。如若赶早来几个月,便能看到赤棠盛开、满园红遍—— 赤棠盛开、满园红遍? 记忆回溯间,苏斐然想起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那片从玉流身上掉下来的叶子,并不属于紫宸宫的荷花木兰。 ——那是海棠树的叶片。 ------------ 第十五章 兄弟们,没白跪 玉流早在请安之前就去过赤棠苑?难道说,玉流真是吴嘉言在紫宸宫埋下的眼线?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苏斐然顿时心乱如麻。 但是,眼前苏斐然也想不到办法将玉流支走,只好试探地问道:“娴妃娘娘,您之前见过贵妃娘娘?” “你在说什么啊?”林岫青笑道,“本宫和你不是方才一同去向贵妃娘娘请安吗?” “不是、不是!”苏斐然连忙摆手,“我只是今晨见您脸色苍白、眼下乌青,还以为是贵妃娘娘昨夜为难您了。” “不是都说了吗?别胡乱揣度他人。你说的这是哪里的事儿——” “琉容华明察秋毫、心细如发!我们家娘娘她,昨夜的确是被嘉贵妃刁难了!” 苏斐然和林岫青皆是愕然,万万没想到玉流截过林岫青的话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诉苦。 “玉流,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什么话当讲!” 林岫青又急又气,连忙去扶跪在地上的玉流,可是玉流铁了心将实情告诉苏斐然,任由主子怎么拉拽都佁然不动。 “你啊你!本宫竟还管不了你不成!”林岫青指着玉流怒骂,只是任谁都听出来林岫青语气中暗含的心疼。 “娴妃娘娘!奴婢跟随您整整八年了,是眼睁睁看着您艰辛地一步步走来,又看着您受了嘉贵妃的多少委屈!如今您位列妃位,却还是要处处受人挟制!奴婢实在是看不过去!” 玉流声泪俱下,眼仁通红,一字一句好似泣血, “昨天嘉贵妃让娘娘您漏夜前去,不为别的,竟只为羞辱娘娘!娘娘是好性子,不愿惹是生非,也不愿忤逆六宫之主,更不愿用此事叨扰圣上,才独自默默承担下。但奴婢、奴婢与娘娘感情深厚,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啊!” “嘉贵妃不过是背后有所倚仗,又会说些甜言蜜语哄得圣上欢心,何及娘娘贤良淑德、德惠六宫、公正廉洁、洁身自好、好善乐施!在奴婢心中,娘娘才当得起六宫之主!” “住口!” 林岫青气得嘴唇哆嗦,浑身发抖,指着玉流气得说不出话。 苏斐然看这形势,赶紧上前劝道:“娴妃娘娘息怒,玉流姑姑虽然话不中听,但也是为您着想啊。” 说完,苏斐然赶紧让玉销扶起玉流,对她眨巴下眼睛,暗示她赶紧道歉赔罪。 玉流并未领情,反而拽着苏斐然的衣袖,哭诉道:“琉容华,您是圣上新宠,求您在圣上面前禀明娘娘所受的委屈啊!嘉贵妃向来看紫宸宫不顺眼,故意为难也并非只有昨夜一次,万一某天她变本加厉,毒害娘娘又怎么成!” 林岫青怒极反笑:“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玉流,从今日起,本宫的起居皆由玉忱照顾,你好好反省几日,再回来本宫面前!” 说完,林岫青气得一拂袖,简单向苏斐然告辞便离去,任由玉流孤零零地跪在长街角落,哭泣不已。 苏斐然看着玉流跪在地上可怜,又遭娴妃遗弃,顿时将脑中的猜忌抛之脑后,好生劝道:“姑姑快别哭了,倘若让经过的赤棠苑宫人听到了,恐怕不仅会降罪于你,还得牵连娴妃娘娘呢。” 玉流一听这话,赶忙擦擦眼泪,将泣涕声憋回喉中。只是她站起身,还是不忘拉住林岫青的衣角,仿若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琉容华,您也是紫宸宫人,虽然您这两日刚入宫,但也应将娴妃娘娘的好看在眼里。如若琉容华心思正直、为世间的不公打抱不平,合该让圣上狠狠处置嘉贵妃这个恶妇!” “唉......你先起来。” “不!如果琉容华不答应奴婢的请求,奴婢死也不会起来!奴婢身为下人人微言轻,但也有一条命在,只当我将这条命交付与您,只求您让圣上善待娴妃娘娘!” 苏斐然无奈地长叹一声,这算什么事儿啊! “娴妃娘娘疼惜姑姑你,才不愿你为她做出这不值的样子,我又哪能收下你的命呢?”苏斐然说出这种话,她自己都觉得沉重,“只不过,我并无在圣上面前随意置喙的权力,但娴妃娘娘待宫人不薄,如若圣上还愿召我,我愿为娘娘一试。” 玉流听闻此言,倒头便拜,吓得苏斐然赶紧拉住她,生怕她额头磕到地板上。 夭寿、真是夭寿啊! 玉流一抹泪,往紫宸宫方向跑回去了,留下苏斐然一脸怅然,望着她远去的方向。 “恕奴婢直言,您不该帮这个忙。” 直到玉流的身影在二人视野中消失,玉销才开口道, “玉流姑姑入宫多年,办事老成,不是会惹娘娘难堪的人。奴婢跟玉流姑姑共事时,也从未见过她如此这般,连紫宸宫大宫女的尊严都弃之于不顾。更何况,她挑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分明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话,有意说与主子。” 苏斐然平时虽然不着调,但她不笨,立刻明白了玉销话里的意思。 “你是想说,玉流是见我得宠,故意做给我看的?” 玉销低头应道:“是。玉流姑姑这些小计谋,自然会被主子看破。只是主子已经答应了玉流姑姑,此事无论结局如何,都将是主子的责任,所以奴婢才......不愿主子答允。” 神使鬼差地,苏斐然问:“你觉得这会是娴妃的布置吗?” 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突然怀疑娴妃,但玉销实话实说:“奴婢不如主子见事洞若观火,但奴婢也在紫宸宫侍奉多年,娴妃娘娘从未教过奴婢这些。” 听闻这话,苏斐然自嘲地摇了摇头,到底是她阴暗多疑了。似乎进了宫墙之内,她也逃不过被四周心思叵测之人同化的命运。 “娴妃娘娘于我有恩,若退一万步讲,是她教的玉流那些话,我也愿为她出头。”苏斐然想到今日种种,打定了主意。 玉销并不认可自家主子的观点,她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反对”。 苏斐然四面观望,疑惑地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炭笔?” “这不重要!”玉销气鼓鼓地说。 “罢了,圣上那边先不着急。反正昨夜他召我去,今夜未必如此。” 苏斐然连忙掏出手帕,帮玉销擦掉脸上的字。做完这些,她将手搭在玉销腕间,轻声道, “我们还是去御花园散心吧,可别误了娴妃娘娘的吃食和梅子酒。” “主子,您方才在赤棠苑吃了那么多,这会儿还吃啊......” 玉销顿时也如苏斐然一般愁闷。 若是主子真吃坏了,那也是她侍奉不周啊! “我先去御花园散步消食,这样才有胃口再吃一顿。”苏斐然笑着迈开步伐,“走吧。” “主子,我带您去就是了。” 玉销满脸无可奈何地跟上自家主子,心头却泛起从未有过的感觉。 琉容华,她与娴妃不同。她的外在不如娴妃一般美好,但举手投足间,却让人忍不住离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那是娴妃都未曾给过她的温柔。 ------------ 第十六章 仙人抚你顶asujdhadslhofjd 浓夏时节,御花园风景如画,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群芳吐艳。 若是哪位嫔妃来此乘凉消暑,带个冰鉴,再摆些冷水中浸过的瓜果,在小亭中独坐,便是一派“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的好光景。 只是,日头高照,真想乘凉的嫔妃早回殿内庇荫处歇息去了。如若谁装模作样地在御花园赏景,还作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不是文青病犯了,就是想故意惹人目光。 后苑没有这样的闲人,因此,偌大的御花园,除却在练劈叉的王贵人,便再无他人。 “主子,您都通过选秀了,怎么还练劈叉啊?” 站在一旁侍候的宫女秀蔗抱着一盆浸在冰水里的罗帕站在一旁,等王贵人额间微微见汗,她便轻轻用罗帕擦拭王贵人的额头, “倘若老爷夫人知道,又该斥责主子钻研歪门邪道了!” “你跟随我多年,我在宫里的事也只有你清楚。只要你别多嘴,老爷夫人又怎么会知道。” 王倩淡淡回了一句,又一个猛子扎下地面,做出一个完美的一字马。 秀蔗的眉毛很是特别,天生又粗又直,稍一做委屈的表情就变成了一个“囧”字:“可是劈叉虽是主子的特技,也不知道圣上爱不爱看啊!主子进宫是要得到圣上垂青、为家族带来荣誉的,又不是来修成杂耍艺人的......” “想要晋升,并非只有一条路。今日去给贵妃娘娘请安,我便瞧见后苑众人大多斗志昂扬。我母家平庸,并无大功于社稷,若在此时与她们产生利益冲突,未必能得到好处。” 王倩伏在地面上,将腰又沉得低了一些,身体扭曲幅度之大,仿若柔软无骨,像是一条垂落在地上的白色丝带, “但,光耀满门并非只有得到圣宠一条路。古有武后任命巾帼宰相,今有琉容华学识奇诡功于域外。只要我精于一道,安知不会得偿所愿。” 秀蔗知道自家主子从入宫前便性格执拗,下定决心要走的路不撞南墙不回头,只好叹了口气,继续给王倩擦去额上汗珠。 秀蔗之前也不是没劝过,在她看来,主子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小姐从前在府邸便是这样,不喜官宦女子应学的琴棋书画,也不喜市井少女偏爱的歌舞戏乐,偏偏爱好钻研诸如珠算、律法、疾行、剧本杀这些男子都未必学得进去的东西,实在是令老爷和夫人头疼。 本来以为小姐也就是三分钟热度,玩腻就会收心,没想到她怕不是奇技巧淫的天纵奇才,竟将这些爱好一一坚持下来,而其中坚持最久的,便属劈叉。 这任皇帝癫狂,说寻常选秀无趣,要看些新鲜东西。娴妃也纵着他,这才实现了前所未有的选秀奇景。各家秀女都拿出绝技,来博出人头地之机。如不是这样,王倩恐怕入不了后苑,也不能靠劈叉得到贵人位份。 虽然许多老派宫人和臣子不理解皇帝的举措,但王倩觉得皇帝改良选秀章程一事甚好。否则,哪来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世人又怎会知道女子生命力之磅礴,远不止囿于闺阁琐碎呢? 虽然皇帝还没有施恩于王倩,但她相信,能如此筛选女子的皇帝,并非一个观念与常人无异的俗人。 有朝一日,她一定能用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活,来赢取皇帝的垂青。 想到这里,王倩浅浅一笑,将头抬起。秀蔗连忙上前擦汗,没想到王倩眼神坚毅,神采胜过从前,一时间竟将她晃得睁不开眼,只好戴上墨镜,给王倩擦汗。 “主子神采飞扬,御花园的万紫千红和主子相比,都黯淡无光。” 秀蔗扶着大一码的墨镜,生怕它不小心掉下来,自己被主子耀眼的光芒刺伤。 “别闹了,你就会哄我开心。”王倩笑着站起身,敛起光芒,接过秀蔗递来的罗帕拭手,“我们回梨芳庭吧。” 秀蔗牵着王倩的手,才走了几步,便被一名身材高大结实的中年男性拦下: “姑娘留步。” 秀蔗吓了一跳,立刻把王倩护在身后,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在暗处窥视主子!” 男子一身玄色长袍,袍上只有寥寥几针绣的鸿雁纹样,一派干净利落。 只见他面容方正,眼神正直,王倩看他不像是坏人,便行了个礼,道:“妾身是后苑中人,不宜接触外臣。无论阁下是何人,还请不要声张,妾身即刻离去。” “不是,等会,姑娘你误会了!” 男子看着王倩带着侍女转身就走,连忙拦下,解释道, “我早就不是体制里的了,身份铭牌都给我收上去了。唯一和体制内有点联系的,就是每年上头给我点退休金,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徒弟韩涉动不动会给我送温暖来。严格来说,我也就是个江湖人。” “既是外人,妾身更不宜面见,还请阁下不要阻拦。” 王倩瞪着他,一字一句威胁道, “否则,妾身将如实禀告侍卫,让他治你擅闯王城之罪!” 男子一脸无奈,看王倩一脸浩然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秀蔗先反应过来,震惊地张大了嘴,下巴差点脱臼: “主、主主主、主子!他说他的徒弟是大古队员第一人、当今圣上的贴身侍卫、古朝第一高手——韩涉!” 秀蔗报出了一连串名号,王倩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行之荒谬。如果这男子真是韩涉的师父,那这宫中根本没有侍卫能擒得住他。 只是男子似乎对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不慎了解,迷茫地转了转眼珠,片晌后问道:“我只有韩涉一个徒弟,你方才说的那好些人,是谁啊?” “......” 王倩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哎呀,总之,姑娘你警惕我是应该的。我知道我不该看你劈叉,但我也是无意间路过才看到的。真的,相信我!” 见到王倩神色依然警觉,男子急切地摆手,只是他或许武功高强,却不善说服别人, “我本来已经关门不收徒了,只是方才看到姑娘这体格,不练武真是可惜了啊!我这一身武功,韩涉那混小子学了半生才学到一半,另一半我是真不知道要教给谁才好啊!今日我是看到姑娘有天赋、有潜质,才一时动了收徒的念头。” 男子说着说着,语气愈发恳切,好像在求着王倩答允他一样。 “你说,你想教我功夫?”王倩难以相信刚刚听到了什么,指了指自己,“我?” 男子点头如捣蒜。 “这——” “我就当你答应了!今夜午时,西角楼下,不见不散!” 男子大喜过望,连忙往王倩手中塞了个小卡片,然后飞一般跑没影了。 王倩不知该作何反应,摊开手里的卡片,上面赫然写着: 李氏出品,必出精品!拳法奥妙,古语有云:“山崩裂大地,寸劲开天灵!” 落款:大虚牛师父 秀蔗探头去看,也和王倩一样陷入无语。 “主子......” 秀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内心深处的话说出口, “我觉得,他是个江湖骗子......” ------------ 第十七章 你们也来御花园劈叉啊 “主子,这日光这么毒,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玉销一脸不情愿地走在前头,用手在额前拢了小小一隅阴凉。只是这一点阴凉于事无补,甚至令玉销手举得更酸。 苏斐然也有退意,但秉着旅游打卡的精神硬撑:“娴妃娘娘说不准一会儿差人送梅子酒呢。加了冰的梅子酒,最好喝了!” “主子非要去御花园也不是不行,奴婢去寻个大宫扇来遮阴,咱们再去,成吗?” “御花园不是有很多绿植吗?到了找个阴凉地方,咱们再好好歇一歇。” “不是,等会——唉!主子,别走那么快啊!” 玉销见到苏斐然像是要丢下她似的仗势,连忙追了上去。 二人你追我赶跑进御花园。玉销还好,一路小跑过来还有余力东张西望。苏斐然这缺乏锻炼的宅女体格,连跑带颠一路过来,早就上气不接下气,找池塘边寻了个石凳就往上一趴,好像一条溺水的鱼。 “主子,您这姿势也太不雅观了吧......” “哎呀,反正现在御花园里也没人!哪有人大热天愿意往这儿跑的?还不都回自己寝殿乘凉去了。” “可是......” 玉销欲言又止,突然她听到身后有拨开枝叶的窸窣声,猛地一回头——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秀蔗刚去换浸罗帕的水,一回来就撞到圣上新宠琉容华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架在石凳上。 秀蔗来不及躲藏,玉销就惊呼出声,她不得不从树丛后现身出来,向琉容华行礼问安。 苏斐然听到玉销的喊声,也扭过头来,正好对上秀蔗慌乱的眼神。 此时,三人六目对视。秀蔗不禁害怕了,她不会因为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被二人灭口吧! “那个......好巧,你们也来御花园劈叉啊。” 秀蔗移开目光,干巴巴地问候。 苏斐然满头黑线。这人找理由寒暄也不找个正常点的理由!这不是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吗! “主子,这是王贵人带进宫里的随侍宫女,名叫秀蔗。”玉销回到苏斐然身边,小声耳语。 “她就站在咱们面前,你说悄悄话的意义是什么?”苏斐然耳语回去。 “说的也是。”玉销恢复正常音量。 秀蔗一心只想赶紧脱身,只见二人在她面前交头接耳,也不知在密谋什么,连忙告辞:“我家主子还在那边等我,就不奉陪二位了。” 苏斐然一听这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动作行云流水,看着就是歇够了的样子。 “王贵人也在御花园?”苏斐然好奇地问。 她可记得昨晚秦奉安的交代,让她探查后苑的势力布局,以及太后在后苑埋下的暗钉。王贵人王倩是昨夜太后举荐给皇帝临幸之人,按理来说,苏斐然在太后眼中是顶替了王贵人恩宠的人。 秦奉安查到王倩母家不曾与太后一党有联系,但太后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举荐一位非亲非故之人,这其中一定有隐秘。如今巧遇王贵人,苏斐然正好去探一探她的态度。 只是,有昨夜的渊源在,不知道王倩是否会对她怀恨在心。 不过,苏斐然已经想好了。就算王倩对她敌意再深,总归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和王倩亲昵地套套近乎,拉近关系后,再从她嘴中问出些有的没的,随便打发了秦奉安去。 苏斐然也不奢求问出什么军事机密,毕竟这种大事女儿家不可能知道,但只要弄清楚她和太后到底有什么关系,就算任务圆满完成。 她应付完秦奉安那边,就能窝在后宫多摸会儿鱼。后宫再凶险,她跑到永宁殿躲着不就行了?除此之外,平日里娴妃娘娘聊聊天、下下棋、打打麻将,相约来御花园喂鱼、遛鸟,人生应如是自在! 若不是她与秦奉安同为穿越者,她才懒得帮秦奉安的忙。秦奉安是中二病,她又不是。只要国家安泰和平,苏斐然就能满足,远远没有秦奉安打击异己、建功立业的兴致。 如若真像秦奉安所说,过去数百年的古朝朝局都是政党平衡、互相掣肘,那说不定试图改变这种局面才会引来灾难。 反正人的一生就这么短暂,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苏斐然穿越回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苏斐然铁了心要当咸鱼,谁也阻拦不住。 “是、是......” “后宫都是姐妹,既然碰巧遇上,不好不见。”苏斐然微微一笑,对秀蔗颔首道,“带路吧。” 秀蔗知道苏斐然抢了昨夜王倩的恩宠,此时苏斐然显露出来的善意落到秀蔗眼中,就好像张开尾扇耀武扬威的孔雀。 但秀蔗一个小侍婢,怎么敢拒绝正八经主子的请求?她只好欲哭无泪地答应,领着二人七扭八扭穿过数条树廊和数道洞门,来到正在御花园深处劈叉的王倩面前。 “王贵人呢?” 苏斐然左顾右盼,也没见到王倩的人影。 莫不是秀蔗骗她? 秀蔗捂脸不忍直视。明明琉容华已经踩到主子的衣袖了,却不肯低头看一眼。 到底是玉销机灵,赶忙拉着苏斐然退后几步。苏斐然这才看到地上有一条人,穿着一袭白裙劈一字马,不是王贵人是谁?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真的有人在御花园劈叉!!!!! 王倩抬起头打量来人,她头上高束的发髻已然凌乱,发丝从绢花簪子中漏下,垂于双鬓。她拢起被踩脏的袖口,扶地站起身,只是普通的动作,明明却因为她冷清的面容和微红的眼眶显得十分委屈。 微风筛过树廊吹拂她的白裙,勾勒出她纤瘦的身形,好像她整个人都变成了半透明。 苏斐然情不自禁地伸手,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接着,她手上就多了两文钱。 “啊?” “额……” 王倩完全是下意识反应,当她把钱递出去之后,才意识到不对。 皇城里哪有叫花子? “抱歉!抱歉!是我家主子平日心善,总会施舍路边穷人,导致看见人伸手就会给钱!” 秀蔗吓得连比带划手脚并用地解释, “主子她真的没有轻视琉容华的意思!” 琉容华和王贵人第一次互动,就是这么无厘头。 ------------ 第十八章 仗势欺人琉容华 “我家秀蔗速来莽撞,没个正行。如刚才有所得罪,还请琉容华不要见怪,妾身日后定会好生管教。” 听罢秀蔗的交代,王倩给苏斐然行礼,站起身看向她的眼中却尽是戒备,嘴上说的话也滴水不漏, “所以,妾身一届不起眼的贵人,能引得琉容华亲自动身寻来,所为何事?” 苏斐然心道:“这王贵人比预料中防备心更强,难道是我不够热情?” “何必这么生疏呢?大家都是姐妹。我来御花园散步,恰巧听说你也在,就顺路来拜访,哪有遇事才上门的道理?” 苏斐然莞尔一笑,正巧玉销将玉忱送来的吃食和梅子酒拎了过来。苏斐然吩咐玉销将一篮吃食都摊开在青石桌上,自己则随意地坐在旁边石凳上,招呼王倩和秀蔗也过来坐。 这顿饭是娴妃娘娘赠予的,苏斐然连一颗八角都不会浪费。既然能碰到王倩主仆,那就招呼来一起吃!一起吃饭最促进感情升温了! 虽然琉容华应允,秀蔗也不敢跟主子们一桌,只唯唯诺诺地跟在王倩后面不发一言。王倩带着秀蔗上前一看——嚯!这丰盛的样式,像是四人份的午膳! 光是认得出的饭食,就有蒸糖饼、红焖大虾、清炒芥蓝、甘草汤、西瓜荔枝饮、蜜栗炖鸡、虎皮花生、松茸豆腐,还有各式各样的蜜饯。桌上还放着几个小蒸笼,玉销为了保温就没掀开盖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苏斐然看到的时候也惊呆了。娴妃娘娘这是去抢了膳食署后厨吗?她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这是?”王倩疑惑。 这人来御花园怎么还带吃的? 带吃的就算了,怎么还带这么多,难道她自己一个人吃得完? 不对啊,她刚才在赤棠苑不是吃了一整碟糕点吗? 这会儿带着这么多吃得来,她笃定会在这儿遇上我? 难道,从赤棠苑请安过后,她就一直跟踪我? 莫非,她觉得昨夜抢了我的恩宠,想试图弥补我? 还是说,她带着这么多好吃好喝的过来,是来耀武扬威的? 昨晚,绵寿殿的春蚕来梨芳庭暗示,说太后向皇帝推举了王贵人侍寝。王倩听说皇帝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孝子,太后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南北,所以选秀时皇帝因为苏斐然违抗了太后的命令才让她那么生气。 既然有太后发话,王倩便觉得这事儿没跑了,当时就让秀蔗帮她梳妆,又穿上了最适合劈叉的柔软丝裙。没想到的是,她在梨芳庭坐到子时,都没听到皇帝传她。 秀蔗是个老实丫头,也不会出去打听消息。今早王倩梳妆时,才听到梨芳庭其他宫人在议论,皇帝竟然宠幸了最不受太后待见的琉容华。 祁州王氏的先辈中未曾出过高官达贵,却也未有背叛“戒妒戒疑、自谦自律;高风亮节、忠守正道”家训之人。因此,王倩并未觉得苏斐然是故意争夺她的荣宠,也没有因此憎恶苏斐然。但是,苏斐然毕竟不受太后喜欢,王倩理所当然觉得应与她保持距离,才能算是孝顺。 这就是为什么王倩一向待人温和柔善,面对苏斐然却万分警觉。 若是苏斐然向她示好,她必不能接受;若是苏斐然向她示威,她也不会畏惧。 “紫宸宫主位娴妃娘娘知道我要来御花园玩,怕我中午吃不上热乎饭食,便托人送来。”苏斐然笑眯眯地夹起一筷芥蓝,送入嘴中,“娴妃娘娘关心我,我关心你,你可别见外。” 王倩坐倒是坐下了,却只是看着面前的菜式,没有吃饭的打算,口中回绝道:“谢谢琉容华和娴妃娘娘的好意。只是,妾身素来不喜吃饭,只看人吃便饱了。琉容华请,妾身在一旁看着就好。” 苏斐然不知道王倩内心九转十八弯,见到她不肯动筷,还故作聪明地想:“世间哪有人不喜欢吃饭?难道说,她怕我在其他饭菜里下毒,才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拒绝?既然她害怕,我就每个都吃一口,让她知道这些食物是安全的!嗯,我真是个天才!” 苏斐然筷舞如飞,霎时间晃得周遭三人眼花缭乱。只是所有菜式苏斐然都尝过一遍了,王倩还是在一旁冷眼相看,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只有我一个人在吃饭,其他三个人在旁边盯着也太诡异了! 苏斐然内心流下两行悲愤的眼泪。 不过,苏斐然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瞟了一眼王倩身前,发现精致小碗里空无一物,当下恍然。 原来如此,不愧是讲究人!文雅的嫔妃怎么能自己夹菜呢?还得是由人伺候才行!那秀蔗也太不地道,都王贵人侍奉这么多年,还是没个眼力见。 苏斐然当即吩咐道:“玉销,给王贵人夹菜。” 王倩瞳孔一震,这果然是示威! 如若她不吃,恐怕就是辱没娴妃娘娘和琉容华的一番好意!琉容华一定会以此为由发落她! 玉销见到王贵人脸色不好看,便试探性地夹了浅浅一碗底。王倩皱了皱眉,将玲珑小碗向前一推,道:“琉容华何必如此?妾身实在不饿——” 咕咕咕。 事与愿违,王倩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劈了一中午的叉,不饿就有鬼了。 苏斐然看了一眼连一半都没盛满的饭碗,又明白了。王贵人这是在嫌她小气,玉销这夹的一点食物,连塞牙缝都不够,像是舍不得把好吃的给她一样。 “玉销,别这么抠门。”苏斐然连忙使眼色,“快把贵人的饭碗盛满,要冒尖儿才行。还有酒杯,也得满上。” 王倩咽了口口水,只想快点离开。但琉容华不依不饶,明里暗里威胁她不吃完不许走,实在是欺人太甚! 王倩脸色涨红,怒道:“妾身要回梨芳庭了!先行告辞!” 说完,王倩抽身就走,连带着秀蔗也急忙跟上。 刚走了两步,王倩就被玉销给拦了下来。 即使苏斐然脑袋再不灵光,也看出自己让王倩感到不自在了。她赶忙停箸,亲自来到王倩面前,真诚地道歉:“抱歉,今日是我唐突。我改天一定上门赔罪,到时咱们好好叙一叙话,要是有什么误会,能解开是最好。” 苏斐然这话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尽管有秦奉安的任务作为由头,但她是真心想和后宫众人好好相处。 说完,苏斐然拉起王倩的手,没想到却被她一把甩开! 玉销连忙上前,申斥道:“王贵人!你干什么!” 王倩冷冷地说:“妾身虽然位份不及琉容华,但也不是任由人轻贱之辈。日后妾身依旧会敬重琉容华,还望琉容华能和睦宫闱。如若容华怀刑自爱,妾身愿与容华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王倩不顾身后二人阻拦,带着秀蔗干净利落地离去。 “主子,她们......”玉销欲言又止。 “罢了,她们要走,怎么能强留?”苏斐然叹了口气,回到石桌前坐下,继续享用饭菜。 看到对面空无一人,苏斐然感到有点头疼,看来昨晚的事真的让王倩对她生出很深的芥蒂。 ------------ 第十九章 循音留歌 最终,苏斐然和玉销两个人吃完了一整桌饭食,撑得她们扶着宫墙回到紫宸宫。 苏斐然回到紫宸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玉销跑趟膳食署,告诉他们今晚别给紫宸宫东阁楼送饭。 皇城这么大,膳食署离得那么远,玉销这一走,没个半时辰肯定回不来。苏斐然刚打发走玉销,便开始看着林岫青送的一沓上好锦缎发愁。 除了玉销,谁能和自己同去紫宸宫上下送礼物去呢? 阁楼门外适时地传来一道声音,苏斐然一听便能识出是那太监哥的: “琉容华,这是圣上御赐给您的宫女,名叫循音。她原是在妙乐坊当差的,弹得一手好琴,后因为织绣手艺精湛,又被调去了织工局,可谓不可多得的人才。圣上将她赐给容华您,可见对您的宠爱啊!” 太监哥赞美了一遍天恩浩荡便走了,只有循音一个人留在门外,孤零零地等着主子宣她进去。 苏斐然心道,秦奉安怎么早不派晚不派,这会儿派来个小宫女? 即便纳闷,苏斐然还是开口道:“进来吧。” 循音闻声推门进入,大大方方地在苏斐然面前站定,一副任由主子差遣的模样。 苏斐然将循音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姑娘看样子与玉销和自己小个两三岁。她的脸上还残存着青少年的稚气,但神态已比大多数上班族都老成,很显然是从小被家中人送来宫中当差,赚取全家生活费的苦命人。 苏斐然不禁怜爱,哪有让十六岁小女孩做苦工的?她才舍不得。 还好,听太监哥的意思,循音过去做的都是弹琴刺绣的活儿,应该不至于太劳累。 “我已有一个随侍宫女,名为玉销。她比你年长一些,你应叫她姐姐。”苏斐然温柔地介绍,“从今往后,你和她同睡阁楼侧室,正好搭个伴。” “是。其实我早就该来容华这儿报道,只是今朝织工局有急活儿,午时才放我走,圣上也同意了。”循音的声音十分灵动,清脆得像画眉鸟,“容华这儿布设简单低调,可见容华为人淳朴。只是不见玉销姐姐,她去哪儿了?” 布设简单低调,是因为我真的没啥好东西可以摆。苏斐然心道。 “我让玉销她出去办事儿了。”苏斐然将锦缎匀给循音一半,“你来得正好,我刚好要把这些锦缎分给紫宸宫的嫔妃们,你也随我一同去吧。等咱们回来,你便能见到玉销了。” 循音接过不着痕迹的接过苏斐然手中的全部锦缎,只是扫了一眼,眸中尽是惊讶: “这可是都是万里挑一的妆花缎,就像无暇美玉,千金难寻。这样好的料子,怕是让织工局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制,一个月也只能赶出一匹。不愧是琉容华,所得圣上之宠爱,后苑他人不及万一。” 这么厉害? 苏斐然陡然一惊。 她之前翻来覆去看这些锦缎数遍,只觉得纹理细腻,工艺繁琐,不是俗物,其余的啥都看不出来。玉销也帮着看过但她也不长于织绣,只比苏斐然强上一点,但同样两眼一抹黑。 虽然苏斐然眼力为零,但她觉得皇宫里出来的东西,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娴妃让她以自己名义送出去的肯定比寻常物品好些,但也不至于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品质。现在一听循音这样描述,她又对娴妃的出手阔绰有了全新的认知。 林岫青——后苑圣女,当世活佛! 紫宸宫除却住在主殿的主位——娴妃林岫青,东阁楼住着琉容华苏斐然,西阁楼住的还是一同入宫的谢芝绮。只不过谢芝绮如今已然是谢采女,高于最低等的选侍,却低于宝林,在后苑中也是十分低微的位份。 南厢房住着纯才人马姝雅,她是后宫老人,因为父亲在清廉运动中有功,被送入后苑中作为奖赏。只是她数年来与皇帝相敬如宾,平日里除却请安之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窝在寝殿读书,也没什么晋升机会,这才如今只是个才人。 苏斐然按照位份高低,让循音挑出成色最好的料子搁在最顶层。她带着循音先去了正殿拜访林岫青,将最好的料子送给她,算是对林岫青百分之一的报答。 林岫青看着绸缎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手上,也没说什么,与苏斐然寒暄了几句,就让玉流搁置了起来。 苏斐然第二个登门的便是马姝雅处,第一次来到南厢房,她也很好奇纯才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华请在门前稍候。才人还在读书,我且去通报。” 南厢房的小侍女青檀说完,便转身前去禀告。不一会儿,苏斐然和循音就见到大门“吱呀呀”地打开了,从屋里传来一股寒气。 青檀扶着马姝雅走了出来,只见马姝雅一席衣袍皆为素色,正如今日她去请安时所着。她的袍裙拖地,袖口广大,若再用华贵饰品和繁琐纹样点缀就略显多余,如此正好不沾一丝俗气地勾勒出端庄富贵。 她浑身上下最引人目光的便是一对灵俏杏眼,圆润非常,正好中和了衣着上的朴素,为端庄典雅中增添了份活灵活现,好像画龙点睛一般神奇。 “有失远迎,琉容华,”马姝雅微微一笑,杏眼微弯,好像新月,“请进。” 苏斐然连忙摆手:“大家都住一个院儿,哪有什么远近。”说完,她跟着马姝雅一同走入屋中,连带着循音也亦步亦趋地跟上前。 “青檀,让小罗取我的鸳鸯软垫来。这红木椅子太硬,琉容华坐不惯的。” “还有,把壶里的秋叶菊倒掉,换上今夏新供的春山浮翠。” “赤芍,别光站着,去把博山炉里的茉莉香清了,客人来时该点龙涎香。熏笼?熏笼里的也换掉!顺便,在地上和床上都撒些玫瑰露,这样更好闻。” “上松仁饼和芋香酥来,要大小匀称的装盘,温过再端上来。” 一进了屋,马姝雅就急急忙忙吩咐起侍婢和太监,让才想找个地方歇息的苏斐然有些受宠若惊。苏斐然屁股刚沾了个红木椅子的边,愣是没敢往下坐。 这么一场闹哄哄的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奉安翻了纯才人的牌子。 “这个纯才人,看着端庄持重,年龄也不大,内里不会是个老妈子性格的人吧......”苏斐然惶恐无措地想。 ------------ 第二十章 原来如此我真是小天才 等马姝雅宫里的下人忙活完,苏斐然终于能与她对面而坐,喝上口热茶。 马姝雅的待客之道虽前摇很长,但品质着实不错。苏斐然在现代被各种口味的奶茶惯坏了味觉,再来喝纯茶叶泡的茶水就是牛嚼牡丹,感觉都跟水似的喝着没味,哪怕那天在永宁殿也只是浅浅喝了两口便罢了,但纯才人这儿的茶比别处都香,饶是苏斐然也多饮上了几口。 “这是春山浮翠,后苑的姐妹们都爱这个。”马姝雅见苏斐然喜欢,便笑着介绍,“只可惜妹妹入宫晚了,没赶上供应春山浮翠的时候。要是妹妹喜欢,带些走也无妨。” 苏斐然本来就是来送礼的,虽然对连吃带拿有点心动,但到底也没好意思答应下来。 “我才入宫,合该我送姐姐们东西才是。我想着要送给同住的姐妹们些什么好,便带来了这些锦缎,不知才人可否入眼?”苏斐然命循音将带来的锦缎放到桌上,供纯才人观摩。 马姝雅只打眼一看那些料子,就知道是皇宫里也难寻的好东西,连忙推辞道:“这些是圣上赠予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才人说笑了,这怎么会是——” 苏斐然解释的话语刚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好像已经编排好的大乐章中隐秘地掺杂了一道不谐和音,她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这些是我母家为我入宫准备的,只我一人用实在浪费,才来分给诸位姐妹。”苏斐然改口道。 马姝雅也了悟道:“原来如此,那既然妹妹这么说,我就收下了。” 说完,马姝雅递给青檀一个眼神,青檀便把循音带来的锦缎规矩地整理好,收回库房。 “妹妹的心意我已了然。大家同住紫宸宫,自然应互相照拂,妹妹你不用担心。”马姝雅端起茶碗,用碗盖撇开茶叶,抿了口茶水。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循音轻咳一声,苏斐然明白她的意思是时候不早了,便饮尽碗底最后一口茶水,笑道:“今天能与姐姐结识,我实在开心,日后我也会多来走动,请姐姐不要嫌我烦才是。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外面太阳都能晒得人发晕,“天色不早”什么的都是托辞。马姝雅听得出来,也不强留她,便起身与青檀一同将苏斐然主仆送至门口。 “妹妹慢走。”马姝雅笑着送客。 苏斐然行礼告辞,马姝雅目送她远去。谁承想,苏斐然走出去不远,突然脑子一抽,回头对马姝雅边挥手边喊道:“下次我还来找你玩儿!” 喊完,苏斐然冲门前的马姝雅露出一个傻呵呵的笑脸,看着又开朗又愚蠢。循音满脸震惊,不知道主子犯了什么毛病,连拉带拽将苏斐然拖走了。 马姝雅和青檀站在门前台阶上,沉默良久。末了,青檀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你瞧......这琉容华是不是有来炫耀恩宠的意思?” “她是个有趣的人,心眼也不坏,但太单纯。”马姝雅敛起脸上的笑容,缓缓说道,“但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评判他人?这后苑看着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对于这后宫,她就像一颗新星,但若是走得长远,注定要被消磨掉光芒。” “那,琉容华送来的那些妆花缎——” “选些沉着颜色的,缝套宫衣吧。既然底子用了妆花缎,也不必做得太简朴。做得要认真仔细,慢些无妨。”马姝雅轻声道,“其余的,就先在库房里放着吧。” ...... “主子,你傻笑什么啊?”循音把苏斐然拽走,满脸惊恐。 “你别害怕,我又没被鬼上身。” 苏斐然挠了挠头,边走边说, “我只是觉得,这种你来我往的场合太严肃,不适合我。走完一整套流程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被规定好的程序。我在纯才人殿里说了那么多,其实没一句都空洞无味,纯才人也不会因为我送了礼又说了些话就信任我,不过是互相客套罢了。” 什么程序,什么流程......苏斐然这抱怨没头没脑,循音搞不懂,也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郁闷。她皱眉劝道:“可是,后宫的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主子别想那么多无用的了,我们还得去谢采女宫里呢!” 苏斐然站定,若有所思地吩咐道:“将这些妆花缎放回阁楼一半,以后再用。” “不、不送了吗?”循音瞪大了眼睛。 苏斐然“啧”了一声,伸手弹了青檀一个脑瓜崩。循音懵懵地抬起头,看着苏斐然摆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想啊,我昨夜又被圣上召过去侍寝,是个人都会猜这些妆花缎是圣上亲赐的。要真如你所说,这东西这么珍贵,后宫都难以见到,我又这么到处招摇地拿去送人,别人会怎么想?”苏斐然自问自答,“肯定会觉得我是在炫耀恩宠啊!” “主子的意思是......”循音入宫多年,她对后苑的门门道道也十分生疏,经苏斐然这么一说也才意识到问题。 “方才在纯才人宫里,我只是觉得不对,出来后我才想明白。”苏斐然思索片刻后道,“难怪纯才人一开始的面色那么奇怪,恐怕是我做错了。” “我要不是听主子您说,这些是娴妃娘娘送的,我也会以为是圣上赐予的。”循音如实相告。 苏斐然叹了口气:“如若真就这么干巴巴地送出去,倒是负了娴妃娘娘对我的一番好意。一下子送出去这么多好东西,终归会让人感到压力,不如细水长流,不急于一时。” ...... 外面日光毒辣,没人愿意出门。谢芝绮也一样,此时的她便坐在西阁楼内插花,不时被旁边的宫女芝麻说的笑话逗笑两声,可谓小日子过得安静恬怡。 门口突然传来另一位宫女妮柯的声音:“主子,东阁楼的琉容华来了!” “琉容华?”谢芝绮深吸一口气,拿着玉剪的手停在空中,“她来干什么?” 虽说二人在同为秀女时有过一些交集,但也不过是同在某种处境下的萍水相逢。那天她惹恼太后,谢芝绮本以为要和她说拜拜了,结果峰回路转,她竟然靠一套乱七八糟的操作赢得了圣上的眷顾,这样大的落差让谢芝绮很难接受。 明明都是新人,苏斐然什么都没做,却一跃位列九嫔。而谢芝绮,却只是个刚入宫的采女,堪堪比选侍高一等,却是低其余所有人一头。 谢芝绮要说不妒忌是不可能的,她虽然眼红苏斐然的泼天富贵,但要是时光倒流,换她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复刻一遍苏斐然的操作,她既不敢也不会。 现在谢芝绮与苏斐然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苏斐然还来干嘛呢? “她的侍女手里好像带了些东西,估计是来送礼给主子的。”外面的妮柯答道。 “送礼?”谢芝绮冷哼一声,“我们一同入宫,哪轮得到她居高临下地赏赐我!” “那主子的意思是,不见?”妮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 “见还是要见的,不能让别人觉得我失了礼数。”谢芝绮说完,扭头对芝麻吩咐道,“把花瓶收了吧,摆些迎客的东西。咱这儿也没啥太好的东西,凑活着就行了。” ------------ 第二十一章 逗你玩 一切打点妥当,妮柯才把苏斐然和循音带进来。 苏斐然看着谢芝绮坐在座椅上,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天不见,妹妹与我就这么生分?”苏斐然让循音站远了些,自己跑到谢芝绮身边,凑近了看她,“莫不是妹妹觉得我得了圣上眷顾,从此高不可攀了?” “你——”一语中的,谢芝绮的脸瞬间涨红,“圣上就见了你一次,今晚说不定轮到我了呢!” 旁边随侍的三位宫女一开始都被苏斐然的直白吓了一跳,如今又紧张地看着谢芝绮,生怕二人在小小的阁楼中掐起架来。 于是,这三位都摆出一副劝架的姿态,芝麻甚至撸起了袖管。 短暂的僵持后,苏斐然猛然凑近谢芝绮的脸颊,吓得谢芝绮往后一仰,怒道:“你干什么!” “我想对你说悄悄话。”苏斐然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谢芝绮惊疑不定地看着坦然的苏斐然,片晌后挥了挥手,对妮柯和芝麻道,“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主子——” “快出去快出去!”谢芝绮不耐烦地说。 苏斐然也遣退了循音,让她同妮柯和芝麻一起去殿外侍奉,这屋里一时只剩下苏斐然和谢芝绮二人。 “好了,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你也不用贴着我耳朵说话,怪肉麻的。”谢芝绮没好气地说,身子又往太师椅的椅背上靠了靠,愣是离苏斐然更远了些。 苏斐然也不客气,转身坐到谢芝绮旁边的座椅上,支棱起了二郎腿,一派悠哉悠哉的模样。 “我今天上午去赤棠苑请安,中午去御花园走了一圈,下午又去了纯才人那里拜访。日程排的倒是挺满,实际也挺无聊的。” 谢芝绮皱了皱眉头,这叫什么话?请安无聊,还是后宫无聊? “你想说什么?”谢芝绮问。 苏斐然摊开手,无奈地说:“虽说咱俩入宫前没啥交情,但好歹比起后宫其他人,咱们还算熟络。我今天过来就是想——” 苏斐然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芝绮截了去,她冷笑着替苏斐然续上下半句:“是想把从圣上那儿讨的赏赐分我,以显得你友好善良?真不必了,谢谢。”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想我呢?送你东西还有错了?” 苏斐然不满地抗议,竟在谢芝绮的注视下蹲到了椅子上,双臂环起膝盖,摆出一副打算深度交流的样子, “我是当了琉容华,但也没对你怎么样啊,怎么你突然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谢芝绮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差,倒反而表现得酸溜溜了,便将头偏在一边,闭口不答。 “你不会是,嫉妒我吧?”苏斐然突然笑了,好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笑中有些小得意,“因为你控制不住地嫉妒我,所以你也厌恶这个嫉妒我的你自己,对不对?” 谢芝绮被苏斐然言语一激,顿时怒不可遏,手攥成拳猛地往桌上一砸! 哐当! 屋外三名侍女听到了屋里的动静,都吓得浑身一激灵。 芝麻连忙对屋里的人喊:“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谢芝绮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语调变得平静:“没事,继续在外面候着吧,没我命令不准进来。” 料理完侍女这边,谢芝绮重新看向苏斐然,二人眼瞳对着眼瞳。苏斐然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没错,我嫉妒你。你的舶来语说得很厉害,值得圣上器重,但不至于如此垂青。你——” 话说了一半,谢芝绮打量了一下苏斐然没个正形的蹲姿,继续道, “你连礼数都不懂,但偏偏撞大运撞成了容华。我不知道如何对待这样取巧之人——是作为点头之交,还是避你不见?我心头有很复杂的情感,所以不知道如何自处,何错之有?” 本来,谢芝绮以为,她这话说得已经很掏心窝子了,苏斐然怎么着也会体谅一下她的感受,说几句奉承话。没想到,苏斐然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居然还在偷笑。 “你笑什么!”谢芝绮怒道。 “我笑你,纠结这种小事纠结这么久。”苏斐然笑声不止,“明明你也不来问我,就自己背地里揣摩,结果见了我又这么别扭。你这性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外,一阵清风拂过,阳光筛过婆娑的树影投入窗棂,化作地上摇曳不停地光斑。 谢芝绮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斐然的瞳仁,只觉得她眸中的神采是地上的光斑化作的,温暖明亮却又忽闪着让人捉摸不透。 “位份是虚的,拿到手头的东西才是实的。你不用去伺候那个和你没什么感情的男人,也能得到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岂不美哉?” 苏斐然指了指刚才带过来的锦缎, “你别心有芥蒂,就让它是寻常布料。赶紧拿它做件衣裳,到时候咱们一块儿穿着新衣服出去玩,这多快乐啊!” “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脑袋不想要了?!” 谢芝绮被苏斐然吓得,顾不上她刚才还在和苏斐然横眉冷对,连忙拿手捂住苏斐然的嘴。 “jdkjadskouvpujja&klnadskmd@ndipqa——” 苏斐然不断挣扎,都被谢芝绮摁了回去。 谢芝绮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事后才松开手。苏斐然这才大喘一口气,没有半点危机意识地拍着胸口乐道:“哇,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 谢芝绮轻扶额头,也不去追究苏斐然是怎么理解的,只觉得这家伙嘴上真没个把门儿的,迟早祸从口出。 “刚才,听你的意思,”苏斐然对此毫不在意,还在悠哉悠哉地捡着桌子上的葡萄吃,“你是在气我施舍你,才把这好东西当成不要的送给你吧?” 这虽然是问句,但苏斐然说得肯定。 方才在见过纯才人后,她就想通了。要是真这么没脑子地送过来,恐怕要把谢芝绮得罪死了。 “难道不是?”谢芝绮被提到气愤之处,又冷哼一声。 “哎呀,你看你这人——自作多情!” 苏斐然嘴里嚼着葡萄,牙齿咬破薄皮,清甜的汁液在口中炸开。她美滋滋地尝着一颗又一颗,连话都顾不上说。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些东西我就是带过来给你瞧瞧,谁说要给你了?” 苏斐然眼珠一翻,小嘴叭叭一说,气得谢芝绮差点掀翻台桌。 ------------ 第二十二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逗完谢芝绮,苏斐然浑身轻松地从西阁楼走了出来,带着循音回到寝殿。 最后,苏斐然到底是没耍谢芝绮,把该送的锦缎都送了出去。 这会儿,玉销已经回来了,还捎来一封信。 苏斐然不禁好奇,这宫里有谁想找她说话,直接上门不就行了?还费这劲干嘛? 于是,她坐到桌旁,打开信纸一看,才明悟为何写信之人选择这种方式联系她。 ——英文信。 必定是域外客亲笔。 信上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主要写了域外客自从那天偶然听到莎翁诗后,对那诗念念不忘。而他是男丁,又不能随意与后苑女人接触,只好用这种清白的方式联系苏斐然。 而他写这封信的目的,也只是想讨份书面版。 “这有何难!” 苏斐然畅快一笑,连忙吩咐玉销取纸笔来,龙飞凤舞地将莎翁诗抄在纸上。抄至末尾处,她悬笔未决,仍有余性,在右下角签了大大的一个“斐”字。 斐然!斐然也! 苏斐然满意地看着写满文字的纸,大手一挥,豪气地说:“拿去!” 看这架势,还以为是诗仙太白酒醉泼墨,文采冠绝十万书生。 只是玉销跟了苏斐然一天,深知主子的德行——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因此,她对苏斐然这套大开大合的架势嗤之以鼻,把她的墨宝往怀里一揣,拔腿就走。 她看都懒得看。 循音就不一样了,她刚来琉容华身边,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琉容华性格多变,行为怪异。她好奇苏斐然会舶来语的传闻,凑上前去,求玉销摊开回信让她看一眼。 玉销拗不过她,只好又把卷成卷的回信从袖口掏出来,双手一拉,苏斐然的墨宝跃然于纸上。 未干的墨迹勾勒出一个个鬼画符,唯一的汉字“斐”也写的跟三岁小孩在沙坑里乱刨的一样。只能说,这份回信除了这点子墨水外,一无是处、毫无价值。 循音一看就傻眼了,就这?! 她不动声色扭头看向苏斐然,苏斐然还站在桌前,双手抱臂、满脸得意地望天,好像刚完成一幅绝世大作。 玉销看着循音这幅样子,指了指信,又指了指苏斐然,又指了指自己的头,手指离太阳穴部位半寸的地方画了个圈。 循音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她也认可玉销的看法——咱家主子,脑子不好! 玉销揣起墨宝送信去了,宫里人人都知道域外客住哪,她也不必费心询问,总之这倒是件清闲差事。循音又陪着苏斐然写了一下午的字,苏斐然写腻了就要来颜料,临摹墙上的松竹图。 清闲的时间既缓又促,二人不知不觉消磨时间到了黄昏。吴嘉言身边的小宫女跑来说嘉贵妃午后身子不适,如今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用众嫔妃去请安,圣上已经带着太医去瞧了。 嘉贵妃免了晚上的请安,苏斐然顿觉轻松。她本来也懒得出门,再耍一会儿就去用晚膳,吃完饭就去约谢芝绮下棋,下完棋就睡觉,谁说宫中日子不快活? 苏斐然想过逍遥日子,秦奉安可不能遂了她的心愿。 天黑得像泼墨,太监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今晚圣上召琉容华侍寝!” 我没听错吧?! 还没等循音有所反应,苏斐然就先一步推开门,看到太监哥就在门外低头等着,问道:“圣上不是在照顾病中的嘉贵妃吗?怎么还来召我?” 太监哥连忙制止道:“诶哟,琉容华,说这种话你也不怕掉脑袋!圣上的话就是天意,谁敢揣测天意啊!他召见谁都不必说明理由,去就是了!” 苏斐然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那给我一点时间收拾下,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去。公公就别在外头等着了,进来喝口茶吧。” “这就不必了,小的还有别的事儿,圣上让琉容华准备好了直接去永宁殿,轿辇就在紫宸宫外候着。” 说完,太监哥行了个礼,告退了。 苏斐然叹了口气,秦奉安真不是个会替人考虑的主儿。虽然她知道秦奉安请她过去一是为了应付太后催他侍寝,二是为了商议事情,但他做的未免也太招摇了!落在后宫众人眼里,难免不会觉得圣上偏宠苏斐然,连着两个晚上都宠幸她,反而撂下了刚入宫的新人们。 不仅如此,今天嘉贵妃生病,秦奉安照顾一会儿就跑了。就算秦奉安推脱说国事繁忙,那他还有空宠幸嫔妃,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就算嘉贵妃心胸宽广,恐怕也不会给苏斐然好脸色看。 苏斐然隐隐有些惧怕明天给嘉贵妃请安,心想要不要自己也找个什么理由,比如装个病之类的不去了。 “主子,咱们还是按小全子的吩咐,收拾着吧。”循音已经开始帮苏斐然挑选衣服,“主子可别让圣上等久了。我还在妙乐坊的时候,便听说过有嫔妃被圣上翻牌子,却因为梳洗耽搁太久,圣上等不及,就改去召见了其他嫔妃。咱们这位圣上,心意难测得很。” 苏斐然心念一动,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晃而过,现在的秦奉安已经不是过去的秦奉安了,这是只有苏斐然和秦奉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经过一番麻烦的梳洗,苏斐然终于像个正经嫔妃的样子,而不是穿着单衣在寝殿百无聊赖的死宅。 苏斐然举起铜镜仔细端详了一番,循音梳妆的手艺与玉销的一般精妙。不过,或许是她从前没为嫔妃化过妆,今日苏斐然脸上的妆容比之昨日清淡了不少,却也显得她清水出芙蓉,俏丽非常。 这会儿玉销倒是回来了,帮着经验不足的循音给苏斐然的妆容补上几笔,最后与循音一同将苏斐然送上轿辇,目送她被轿夫们抬着去往永宁殿。 “玉销姐姐,你说咱家这位主子,好不好?”循音望着一队人逐渐远去,突然发问。 “当然。”玉销摸了摸还有些发涨的肚子,“容华她不及娴妃娘娘体贴,对待下人们却更随性些。若是和娴妃娘娘相比,各有各的好处。” 循音和玉销目送抬着琉容华的轿辇消失在长廊转角,二人默契地关上院门,并肩而行,走回东阁楼。 只听循音自问自答,“我倒觉得,这儿比妙乐坊和织工局更自由。你不知,今日我在寝殿陪容华写了一下午字,又画了会画。容华还让我亲自上手,说若我来肯定不如她。” “我只比你早来半天,就已经被主子喂得要吐了。我真觉得我这一上午吃的东西,比前半辈子吃的都多。”玉销感同身受,一边叹气一边拍了拍循音的肩膀,“你说,圣上怎么会喜欢主子这样的女人呢?” “谁知道呢?”循音说,“我倒是觉得主子这样还蛮有趣的。你不知道,主子临走前拿了些作品走,说要让圣上大开眼界......” 圣上喜欢德才兼备的女子,这是整个皇宫人尽皆知的事实。 玉销听罢,沉默良久,后道:“完了,主子要失宠了。” ------------ 第二十三章 稀世之才,绝代画伯 永宁殿内,灯火通明。 秦奉安一如既往屏退众人,亲自沏了一壶碧螺春,又端了盘糕点,与苏斐然对面而坐。 “你若不爱喝,我还要了些牛乳和糖。”秦奉安挑了挑眉,“奶茶。” 苏斐然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赶忙下地屁颠屁颠去兑奶茶喝。 经过一番捣鼓,苏斐然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舒爽地喝上一口奶茶,露出幸福的笑容,连眉头都舒展开来。 秦奉安见她如此,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笑我不识货,我就是一俗人,品不出什么好茶,还是这个适合我。”苏斐然举着手中的茶杯,不住地赞扬,“说说吧,尊敬的皇帝陛下。今天把我摇来,是想交代点什么?” “我今天去照顾嘉贵妃的时候,偶然间在赤棠苑发现了一本小册子。” 秦奉安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 苏斐然凑过去一看,“王长安?这不是王都统的名字吗?” “正是,他是王贵人的父亲,也是颖藩的大都统,颖藩一切军务皆归于他的管理之下。”秦奉安娓娓道来,“颖藩位于西南,虽只是个小镇,但是位于古朝与瓦坎达的边界。曾经我们与瓦坎达关系紧张的时候,颖藩驻军甚多,但如今瓦坎达已成古朝藩属,颖藩的驻军便分散到周边城市,只留了些防守军力。” “留了什么防守军力?黑豹吗?” 苏斐然喝了口奶茶,她如今倒是听到什么名字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秦奉安挠了挠头,“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这样,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上早朝的时候,都听到了些什么奇葩名字。” 苏斐然摆了摆手,连忙说不想知道,再听的话,好不容易构筑的世界观就要崩塌了。 “难怪王倩说,她的母家寒微。我还纳闷,都统怎么说也管理着一方军权,怎么也称不上寒微。” “王氏家族的先祖早些年做买卖赚了点钱,在祁州这个小地方安家落户,还算小有名气。而王长安少年时偶遇贵人,同他习武学军略,这才当上了一方都统。虽说手底下的兵只够攻下个寨子,但也算是不依靠任何背景,自己博来的前程。”秦奉安说完,看向苏斐然,“这样的一个人物,值得敬佩,但他的名字出现在赤棠苑就很奇怪了。” “嘉贵妃出身之高贵,胜过林岫青,颖藩都统对她来说也只是个小人物,她为何要格外留意?”苏斐然明白了秦奉安的意思,也开始冥思苦想,“嘉贵妃只记下来了他的名字,没写些别的?” 秦奉安摇了摇头:“嘉贵妃在他名字周围,还写下来很多人的名字。我暗中记下来几个,还没来得及去达利园查,但应该也不是些重要人物。” “但你之前说,王倩是太后推举的人。”苏斐然轻声道,她还记得秦奉安最初对王倩的芥蒂始于何处。 “是的。”秦奉安又在纸上写下“颖藩”两个字,“你猜这个地方的上一任都统是谁?” 苏斐然闭口不言,但她心中已有一个答案。 “花棠棣之父,花贝。”秦奉安缓缓说出了答案。 “......” 苏斐然目瞪口呆。 花贝是什么鬼啊!!!是不是天下所有人都要还他钱啊!!! “我以为你要说是林家人士。”苏斐然无语住了,谁知道那个花贝是从那个地缝里钻出来的。 “虽然不是林家人,但花林两家世代交好,暗地同盟也不稀奇。”秦奉安说,“你还得帮我在后苑留心着烁妃的动向,看她和娴妃关系如何。” “好好好,我就是你的后宫探子。”苏斐然应付道。 “不,你是我的宠妃。”秦奉安认真严肃地说。 灯火摇曳,将二人脸上的表情映得恍惚不定。 秦奉安起身,苏斐然连忙拦下他,替秦奉安为灯罩中续上蜡烛,“哪儿轮得到九五之尊亲自动手?妾身来就行了。” “少整些有的没的。”秦奉安捏了捏额头,“今夜找你过来,不只是为了赤棠苑小册子上的名字。再过半个月就是中秋,秦奉安往年中秋都会让嘉贵妃主持操办赏月会,但今年我想整点不一样的。毕竟,要我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喝酒尬聊,也没点节目,我实在遭不住。” “你是想让我出主意?”苏斐然续上一杯奶茶,“那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说来听听。”秦奉安很好奇。 “既然没节目,找人表演些节目不就好了?寻常歌女舞女往后有的是时间看,不如看些新鲜的。”苏斐然道,“我倒也很好奇,后宫中的老人们有什么拿手绝活。” “你是想让众嫔妃们表演给我看?”秦奉安乐了,“倒也是个新奇法子。” 苏斐然“嘿嘿”一笑,她只是听玉销说娴妃娘娘善舞,想看那样如天仙一般的人跳起舞来会是什么样子。 不仅如此,如果后宫众人想靠才艺展示博取秦奉安的目光,必定得下苦工练习,至少这半个月应该没有人会来找她麻烦。 秦奉安既然提醒她后宫争斗不断,那她就让各位都忙起来,专于爱好,也就没人攻于算计。想来嘉贵妃也要准备节目,便也不会再有多余精力为难娴妃,也好让娴妃从苦海中脱身。 “既然节目换了,不如这赏月会的名字也换上一换。”苏斐然眼珠一转,“不如叫它,‘股东大会’,如何?” “贴切。”秦奉安拍手,“没十年脑血栓想不出来这名字。” “圣上谬赞,妾身一点巧思,怎比得上圣上智谋天下无双。” 苏斐然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带了某些东西过来,连忙四处翻找,最后拿出来好几卷纸。 “这是啥?” 秦奉安接过一卷,摊开来看——好一卷鬼画符! “我的绝世书法!”苏斐然竖起一根大拇指。 秦奉安看着苏斐然自信的模样,不信邪地摊开第二卷。 ——又是一卷鬼画符。 第三卷,还是一卷鬼画符。 第四卷有些不同,是上了色的鬼画符。 秦奉安咧了咧嘴。 寡人的琉容华真是稀世之才。 ------------ 第二十四章 大虚牛师父!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朱墙之内,难以寻得这样清净的月色。只因这里是古朝财富和权力的中心,是追名逐利者的做梦都想踏足的乐园,是胸怀大志者一展宏图的氍毹,亦是众多身负渴望之人不得不进入的囚笼。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淡泊是路人。话本中的闲散自在的王爷、人淡如菊的嫔妃,终究是难以在现实中找寻。或许,如此心性的人并非不存在,但被深宫浸染多年,恐怕也生出了不得不争之心。 宫墙之内,万古如斯,人的意志再坚硬如磐石,也耗不过夜以继日的滴水穿石。更何况,世事并非一滴水,而是不止歇的洪流、终无尽的瀚海,前仆后继的无奈总会冲垮所有自诩坚强的不凡之辈。 李惜云曾经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曾执剑青云上,寒光照万川,斩罢不平事,功过拂衣去。只是游侠寂寞,登楼瞰灯火,一觉尘寰如梦,烈酒入喉,少年意气,随北风去。 半生已过,知交寥寥,或是隔断生死,或是相忘于江湖。唯有韩涉,是他犹如流水一般记忆中的一笔浓墨。那时,他看着年少的韩涉,明明羸弱得一阵风吹来就要跌倒,却声称要做匡扶正义的侠客,像极了曾经不知世事无常的自己。 如今的韩涉也不做虚无缥缈的梦,终究入了体制,拿了名牌,成了皇帝的头号保镖。李惜云为了能随时教导韩涉,也曾在大内挂过一段时间的名,只是这里浮躁比江湖更甚,李惜云终究喜欢自由来去,如天边的云、原野的风,雁过无痕、掠草无声。 大虚的剑意,他只能参透七分。剩下三分是时运不济,也是天赋所限。如今的他只能做到以拳代剑,但他听闻大虚剑道大成之人,能一掌开天,一拳山崩,可谓习武者至极之境。 他此生只能望前者之项背,但也希冀着后来之来者能走到他所不能及的顶峰。 “您就是......大、大先生?”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李惜云的沉思,“还是说,我应该叫您,大师父?” 李惜云脚尖一点,从角楼高处掠下,犹如一叶飘落。偌大宫城,夜间巡逻侍卫数队,竟无一人发觉。 王倩按照小卡片的指使,在今夜午时来到了皇宫西角楼下。为了隐秘身形,她甚至没有带侍女秀蔗,而是孤身前来,让秀蔗代她守在梨芳庭。 她原本还担心那个白天遇到的男人是个江湖骗子,要把她从宫墙之内拐到某个穷山沟沟,现在只看到他从快五丈的角楼之巅翩然跃下,内心不仅信了他自诩韩涉之师的说辞,对他的武功也是五体投地拜服。 原来世间什么轻功什么侠客的传言,都是真的! 真的有人能视高楼为无物!她还以为那些都是说书人故意往夸张了编,吸引听众的! 李惜云看着王倩崇拜得都快要冒星星的眼神,十分满足。 什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都是屁话!有虚荣心是人的天性!受到崇拜才能激发人的主观能动性! 李惜云悄悄收起藏在掌心的滑索,不动声色扭了扭被震得胀痛的脚,不着痕迹地装了波大的。 为了让王倩心悦诚服,甘愿拜他为师,他可是精心准备了一下午。这一下午,他都在角楼爬上爬下安滑索,还要留心避开执勤的守卫——好在所有的辛苦都有了回报! 李惜云在王倩面前站定,负手而立,装出一副与白天截然不同的世外高人的模样。 “大先生?”王倩看着李惜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十分疑惑。他把自己叫到这儿来,怎么一点反应都不给,“大先生!我是王倩!白天您刚给过我小卡片!” 李惜云还是一动不动,王倩更加困惑了,白天那阵也没看出来这人有听障啊? “大先生既然无事,那我先走了——” “等等!” 李惜云急了,但还得维持着表面上的云淡风轻。 他轻咳一声,说道:“我大虚剑派武功不授外人,既然你诚心学武,便拜我为师,我才好倾囊相授。” 王倩纳闷,她当然是为了学习武艺才过来的,怎么感觉跟这人说话鸡同鸭讲呢? 她突然又觉得这人像江湖骗子了。 “大先生的功夫深不可测,我当然愿意拜您为师。”王倩说,“流程要怎么走?” “什么走流程,拜师当然要讲究诚心。”李惜云双手抱臂,看似不为外物所扰,实则额间已有两块青筋凸显出皮肉,“我呢,也不用你磕头行拜师礼什么的,只要你练功发自真心,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嚯,这么简单!”王倩叹服,“那我发誓,我练功发自真心,大师父快教我吧!” 不愧是高人,就是不讲虚头巴脑的那一套! 只是,面前的大先生似乎并不满意她的表态,甚至脸色还难看了几分。 李惜云重重地叹了口气,在王倩不明就里的眼神中,艰难地开口:“虽说我懒得搞什么拜师礼数,但你拜入我门下,总得叫对师父的名字吧。” “啊?” 王倩的疑惑更上一层楼。 她记得那张小卡片的落款是,“大虚牛师父”。 “哦!” 王倩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开窍! 不是大虚牛,师父。而是大虚,牛师父!大虚是派别的名字,而师父姓牛! “牛师父!”王倩对着李惜云,猛一抱拳,眼神坚定地说,“从今日起,我愿拜入大虚门下,请教我武功!” 李惜云肉眼可见地像石雕被工匠劈开一样裂开了。 “小丫头片子,我姓李!!!!!我叫李惜云!!!”李惜云再也维持不住风轻云淡的高人风范,怒道,“卡片上不是都写了,‘李氏出品,必出精品’吗?!” 被李惜云一凶,王倩有些怂,但也不服气地嘟囔着:“明明落款是大虚牛师父......” “那是江湖人送我的绰号,”李惜云没好气地一拂袖,“我师承大虚剑派,却善用拳法,气如斗牛,故有此名。” 经过刚才这么一场,王倩对李惜云的敬畏褪去了个七七八八。她不情愿地一拱手,道:“从即日起,王倩愿拜入李师父门下。” 李惜云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小辈对前辈的敬畏之心真是不如当年了。 想当年,他还在江湖行走时,谁见了他不得卖他三分面子,喊一声“李大侠”? 李惜云看了一眼王倩,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算了,谁让这小丫头片子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呢? ------------ 第二十五章 皇城中秋第一届股东大会 自打皇帝要在半个月后举办“皇城中秋第一届股东大会”的消息传出去后,后苑众人纷纷埋头钻研花活,每位嫔妃都铆足了力气,势要在股东大会上不落人后。 虽说股东大会是秦奉安的主意,但毕竟参加的人只有皇室亲眷,主理的责任自是落在后苑位份最高的吴嘉言头上。 或许是因为任务繁重,不仅要操劳股东大会的方方面面,还要拿出不逊于任何人的才艺表演,吴嘉言也劳累万分。她最近时不时就免了嫔妃请早晚安,即便请安如常之时,众人也看她眼下乌青,眼瞳四周尽是红血丝。若是放在平常,她定要把三宫六院的事务都唠叨一遍才肯放人离开,而最近她只是简单吩咐两句,便遣散了众人。 吴嘉言都已忙碌至斯,更是没多余的精力去为难娴妃。苏斐然看最近娴妃的气色好了不少,玉流也没再跟她打过小报告。 苏斐然给秦奉安出的主意,献祭了吴嘉言一人,倒造福了整个后宫。每个嫔妃得知不用早晚一次去请安后都乐不可支,都愿意拿出更多时间钻研才艺。为了能更好地将才艺呈现给皇帝,她们还经常替彼此出谋划策,如此互通有无,眼看整个后苑死水一般的气氛都被这股东大会盘活了。 自然,没人知道这股东大会是苏斐然的主意。 所有人都盼着能在股东大会上一鸣惊人,惹圣上垂青,只有出了这个主意的人在摆烂。 苏斐然宁愿秦奉安冷落自己几天,她最近见秦奉安实在有点频繁了,让她看着秦奉安的脸都有些生厌。 秦奉安这个中二病小子,每夜都把自己拉过去当侍寝的挡箭牌。虽说股东大会分散了后宫众人的一部分注意力,但她受到圣上独一份的恩宠仍是不争的事实。前几天去给嘉贵妃请安的时候,苏斐然看到杨落袖盯着她的眼神,就像要把她给吃了。 当天散伙的时候,杨落袖待到众人走个七七八八,愤恨地对苏斐然说:“圣上凭什么专宠于你!你也只能得意到股东大会那天了!” 当时苏斐然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不是我说,连贵妃娘娘都不置喙我的事儿,你又有啥资格说我啊?杨采女,你用这种态度跟位份比你高的嫔妃说话,也不怕我一计较起来,在贵妃娘娘或是圣上面前,告你一状?” 自打那天恐吓过杨落袖,她后来倒是老实很多,见到苏斐然也跟耗子见了猫似的,鬼鬼祟祟跑远了躲着。 苏斐然总觉得她在暗中谋划什么,但想来想去也只是出于直觉,便不予理会。 清风入阁楼,苏斐然临窗执笔,临摹着昨晚秦奉安赏给她的《马丘比丘向日葵图》。 据说这张画作是百年前的梵高大师所作,意境之绝美,百年间无人能及。近百年来,世人争相临摹梵高大师之画,却再无一人能复刻梵高大师功力深厚的笔法。 苏斐然画画那三脚猫的水平,自然连梵高大师的小脚趾头都赶不上。她要来一长幅卷轴,说是要临摹大师之作,实为嚯嚯笔墨纸砚。苏斐然画了一下午,纸上不见马丘比丘上怒放的向日葵,但见一个污浊的色块黏连着另一个污浊的色块,色块上好像有几根发了霉的火腿肠迎风飘扬。 玉销和循音都对苏斐然的绘画水平见怪不怪了,她们私下还经常打赌,今天主子会不会画到最后,愤而摔笔,把自己画不好的责任赖给笔尖分叉或是草纸太涩。 “主子,我来续牛乳茶。” 循音端来小厨房特地为苏斐然熬制地牛乳茶,看了一眼《马丘比丘火腿肠图》,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行你上!”苏斐然愤怒地把笔一甩,任由墨迹在火腿肠图上划开一长道——甚至这随手一扔形成的墨迹都比她画的火腿肠更像向日葵。 “主子说笑了,就是再给上......噗......奴婢十数年......噗......奴婢在画画这方面上也赶不上主子。”循音一边憋笑一边说,可惜破功太快,说这话难免嘴漏气。 苏斐然气得双手一叉腰,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没架子,连小侍女都敢当面嘲讽自己。 “不画了、不画了!画这破画,没意思!” 苏斐然气得往榻上一坐,循音和玉销赶紧迎上去说好话,也没哄得苏斐然开心,反而惹得苏斐然拿枕头砸过去。 循音和玉销二人先是震惊,看到主子在偷笑,反手接过枕头又砸了回去。三人胡闹间,绒絮飞扬,好不快活。 “姐姐这儿怎么这么热闹?” 就在三人玩得大汗淋漓之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三人皆扭头看去,赫然见到门外有两个人的影子。 苏斐然听出是谢芝绮的声音,连忙挥了挥手,让玉销去开门迎接。她刚才打枕头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想躺着歇一会。 玉销为谢芝绮开了门,谢芝绮行了个礼便带着侍女芝麻走了进来,看到苏斐然呼哧带喘地躺在榻上,身边尽是枕头里裹着的绒絮,眸中装满了震惊。 “姐姐你......真会玩儿。”谢芝绮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苏斐然上下打量谢芝绮,见她穿的是妆花缎裁的新衣,不由得满足一笑——果然是傲娇,口嫌体正直!对付傲娇,就是得直白! “本来我也是想来找你玩的,看你这么累,便算了。”谢芝绮坐在塌边,自如地拿过床边盛满牛乳茶的茶杯,喝上一大口,“最近整个宫里数你最闲,别人都为股东大会练出花儿来了,你还在这儿无所事事!” 苏斐然摆手道:“你不也一样?这几天是谁总来我这儿蹭奶茶喝?我每续上五杯,就有一杯进了你这家伙的肚子。” 谢芝绮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说:“你是皇帝的宠妃,紫宸宫小厨房自然优待于你,给你熬的奶茶便是最好喝的。你说咱们同住一宫便是姐妹,让妹妹我喝两口,你就心疼了?你若是真心疼,那你叫母牛别下奶,我就喝不上了。” “得了吧,喝奶茶都堵不上你的嘴。”苏斐然一翻白眼,玉销往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舒服地倚着枕头半坐在榻上,“你这么悠闲,是还想给圣上表演咬火折子吧?” 谢芝绮点了点头,说道:“我是懒得练别的,圣上又没看过我咬火折子,再表演一遍有何不可?” 说完,谢芝绮往苏斐然身边凑了凑,满脸神秘兮兮的模样,“你平时懒得出门不知道,但我可都打听到了。” “什么?”苏斐然疑惑。 “其他人的才艺展示啊。”谢芝绮拿胳膊肘拐了下苏斐然,“你不想知道她们都准备了些什么绝活?” ------------ 第二十六章 听书人 “到那天自然就知道了,提前打探不就成剧透了吗?那多没意思。”苏斐然不以为然。 谢芝绮铁了心告诉苏斐然,先喝了口奶茶润了润喉,然后道:“你可知杨采女新养了条狗,它——” “毛茸茸!”苏斐然顿时两眼放光。 “什么?”谢芝绮吓了一跳,“什么声音!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苏斐然环顾四周,正襟危坐道:“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也没见过那只狗,只知道是她托关系送进宫的名贵犬种。啊,光是想象就觉得很可爱。”谢芝绮十分向往,“可惜那狗狗宝贝得很,去哪儿都有人跟着,杨采女更不许人随便触碰,看来想摸上一摸都很难了。” 苏斐然被她说得起了兴致,听谢芝绮这么一说,她也想养条狗了。 反正宫里日子闲,平时撸撸狗、遛遛狗,也是不错的消遣。 “还有啊,王贵人也下了不少功夫!”谢芝绮眼珠滴溜溜一转,说道,“芝麻先前路过梨芳庭,听见里面有劈木板的声音!所以,这王贵人一定是在练拳呢!” “开什么国际玩笑?” 苏斐然瞥了一眼谢芝绮,根本没把她的话当真——这臭妹妹编瞎话逗她玩儿呢? 王倩那削瘦的身板弱柳扶风,看她劈叉都得捏把汗,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折了腰。再说,人家冰肌玉骨,好似是喝露水长大的仙女下凡来渡劫的,不去舞文弄墨,反倒表演徒手开木板、胸口碎大石? 反正苏斐然是一万个不信。 “住在梨芳庭的嫔妃,除了王贵人就是烁妃。你若不信是王贵人,莫非你觉得那是烁妃准备的节目?”谢芝绮反问。 “说不定只是梨芳庭在进行例行修缮,你猜得也太离谱了。”苏斐然狠狠摇了摇头,连忙把王倩空手劈木板这个画面从脑海中甩了出去,“算了,你还是别瞎猜了,一点靠谱的实锤都没有。” 谢芝绮吐了吐舌头表示反对,虽然不知道“实锤”是什么意思,但苏斐然不想听她便不讲了。 苏斐然想起一件事,看向谢芝绮,“你刚才说,是来找我玩的?” 谢芝绮一歪头,眼睛不住地往天花板上瞟,“有这回事儿?我忘了。” “赶紧说,有什么好玩的!”苏斐然用手把谢芝绮的头掰正,“我听闻花鸟榭的戏台子还没拆,是不是太后把巡回戏班子请回来了?” “琉容华别惦记巡回戏班子了,人家都离开京城两天了!”谢芝绮身后的芝麻插话道,“听说这回太后请了个说书的,晌午时在花鸟榭讲话本呢!” 苏斐然刚想抗议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带我,突然又想起那阵她还在埋头大睡,顿时精神萎靡下去。 “左右也是闲的,那说书先生还在宫里,要不咱们把他请来?”谢芝绮兴致盎然,连蹦带跳地围着苏斐然的塌边绕了几个圈。 苏斐然想了想,倒也并无不可。 早就听闻古代街头巷尾说书先生句句妙语连珠,讲的话本比连环画还吊人胃口,她也想见识一二。 玉销得了苏斐然的命令就去传人,苏斐然只觉得又与谢芝绮嬉闹了一会,玉销就带着人赶了回来。 说书先生不方便上阁楼,便被玉销安置在紫宸宫偏殿。 既然人都请到了,只两个人吃独食也不好。一不做二不休,苏斐然干脆把全紫宸宫的人都叫了过来,主子和随侍丫鬟同坐一屋,大家一起听说书。 玉销很有眼力见,见到一群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桌子上却光秃秃的,便商量着和玉流搬了些瓜果点心过来。如此一来,大家一边听说书,一边嘴上也不闲着,生活有滋有味。 “干得好。”苏斐然偷偷向玉销举起大拇指,“Good job!” 玉销举起大拇指回敬,“You are welcome.”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拿起折扇,“哗”地一声在身前捻开,便起了范儿。 “哇哦!”谢芝绮忍不住惊叹。 她是典型高门大户家的女儿,没在市井小巷里乱窜过,还真没见过说书先生的派头。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古朝,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 “等下、等下!”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苏斐然举起了手打断道,“你们都听过上一回吗?” 众人摇头,都说“未曾”。 说书先生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上午我在花鸟榭说书,诸位真是不给面子。” “先生别怪我们不捧场,午前太后特地请您去说书,我们又未曾受邀,哪敢同去?”林岫青温婉一笑,解释道,“是琉容华把您请来,我们姐妹也才有幸饱个耳福。” 说书先生被说得面红耳赤,连忙拱手自责道:“哪敢怪各位娘娘,小老儿从头说上便是了。” 只听又是一声惊堂木落在桌上的声音,屋内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说书人折扇一开一合间,勾勒出了一段波澜壮阔的神魔战争史诗。 他说到天地精气孕育出一颗灵石,说到一个石猴儿手持巨斧,将灵石劈开,破石而出。不一会儿,他又说到天边蟠桃会,赴宴而来的二郎神君英俊潇洒,惹来西域魔神之王宙斯的恋慕。于是,他将冥王哈迪斯变作公牛,势要借二郎神君撸阿努比斯之时,掳走这个美男子...... “要说那二郎神君去追冥王哈迪斯的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至一回末尾,说书人轻敲抚尺,唤醒满座梦中人。 众人听得如醉如痴,还沉浸在东方神域与西天魔域的较量中,只觉得说书先生讲得太少,根本听不够。 说书先生却已经收拾起折扇抚尺,背好了行囊,“诸位娘娘,我看天色不早,小老儿先行离去咯。” 说书人毕竟是男客,众人不好挽留,却又觉得心有戚戚,无处发泄。 “这《西天屠魔传》剧情曲折有趣,回味无穷,但听久了却缺了些人间情调。” 只见大家不愿离去,娴妃率先开口安抚道, “左右今天无需去赤棠苑请安,姐妹们先回去歇息,明天本宫再将先生请来,讲段才子佳人如何?” 苏斐然心里有八百个不情愿。 她才不想听才子佳人,冗长酸涩的情节倒能熬过去,万一有些故事桥段让她感到窝火,到时候一个没憋住,发表出些大逆不道的暴论,可就不妙了。 但苏斐然又不愿忤逆林岫青的一番好意,思来想去,便起身道:“娴妃娘娘要是想听才子佳人的故事,何须遣来说书先生?我当即便说与你听!” 此言一出,满屋哗然。 琉容华会说书?! ------------ 第二十七章 《霸道掌柜俏小二》 苏斐然不会讲话本,但讲个故事哄大伙儿开心又有何难? 苏斐然拿过桌上一块方糕当作醒木,走到众人面前。她学着说书先生的姿势在桌子后面一坐,手中方糕猛地往桌面一拍—— 砰! 还真三分说书先生的风范。 众人定睛一看,苏斐然手中的方糕经过这么激烈的碰撞,竟只掉了些碎渣,表面连一道裂痕都没有。 林岫青沉思片刻,吩咐身后坐的玉流:“让小厨房以后别做这种方糕了。” ——再硬一些就能当凶器了。 林岫青把后半截话吞回肚里。 玉销临时找不到折扇,便跑去院子里,随地捡了几片荷花木兰的落叶,拂去叶片上的灰尘,再用丝线绑成一串,递给苏斐然。 苏斐然也不嫌这东西寒碜,手里有东西总比没东西来得好,当即就拿在手上煞有其事地扇了起来。 循音为自家主子造势,鼓掌道:“好!久仰京城苏先生大名,不知苏先生今天讲的是哪一出?” 有人陪着苏斐然胡闹,苏斐然顿时来劲了,手上叶片扇子一挥,得意洋洋地说:“今天我讲的这出,名叫《霸道掌柜俏小二》!” 谢芝绮“噗嗤”一下笑出声,这段时间她和苏斐然混熟了,也学着她似的视尊卑若无物。在众人面前,谢芝绮也没想着给位份更高的琉容华卖个面子,当即边笑边拆台道: “人家娴妃娘娘想听的是才子佳人,你讲的掌柜和小二算什么才子和佳人?” “再说,掌柜都是想做生意的,生意人往往都是笑脸迎人,又怎么才称得上‘霸道’呢?我说琉容华,信口胡诌也得有个度啊!” 虽说谢芝绮是在拆台,但问出的这几个问题却吊足了在场人的胃口。 不说出身世家的林岫青、马姝雅以及她们的贴身侍婢往往都是看戏班子上门,没怎么接触过街头巷尾流行的评书,就连大多在市井中长大的丫鬟们也没听过这么接地气题材的说书。 毕竟,评书里的主角就得在寻常人接触不到的高度,这样说书先生讲他们的故事,才能满足听众的好奇心,也能带来新鲜感。 如若说书先生天天讲村头王婆卖瓜,瓜卖的是几钱几两,又有何意思? 只见苏斐然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谢采女看问题太狭隘,勇于接纳全新的事物才会让眼界更开阔!” 谢芝绮听苏斐然还没开讲就已经开始信口浑说,更确信她狗嘴吐不出象牙,想必这《霸道掌柜俏小二》也不是什么正经故事。 虽说紫宸宫气氛轻松,大家此时在偏殿相对而坐,没什么讲究,但终究深宫之内,关系再好也脱不开“尊卑”二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苏斐然一样,字典里根本没这个词。 众人皆是看向林岫青,等她表态。苏斐然这出《霸道掌柜俏小二》讲不讲得,还得听主位娘娘娴妃的意思。 林岫青眉眼一弯,用金丝锁边罗帕掩住嘴,却也难掩脸上的笑意,“听上去很有趣,本宫必不会阻拦。琉容华,你可见众姐妹是多么期待。若是你今日不能把众姐妹讲得尽兴而归,本宫可要罚你去扫院内的落花,让你在扫地时编些新的故事来。” 苏斐然一拱手,应了下来。 那么多胃疼狗血的疼痛文学,可不是白看的! 苏斐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她身后的,是所有为了月票和订阅疯狂码字出产狗血的苦哈哈作者们! 叶扇一开,苏斐然优哉游哉开始了讲述。 话说,京城内有家连锁字号,做的是供货生意。人人都传掌柜的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是貌若潘安的男子,却无一人有幸得见他的真容。 这家连锁字号越做越大,招揽了不少人来此打下手,女主角马小红便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个马小红,她的出身悲惨,听者落泪闻者悲伤。她不仅父母双亡,而且欠债千万,若不是靠奶奶捡垃圾卖钱维生,她便要饿死街头了。 讲到这里,谢芝绮举手发问:“等一下,京师各府不是会定期施粥吗?” “剧情需要懂不懂?”苏斐然叶扇一合,不满地反驳。 总之,这个马小红的奶奶病重,马小红不得不夜以继日、加班加点地干活,白天抢着待客,晚上熬夜算账本,一日只吃一碗粥,身上穿的除了店家制服就是破布麻衫。 而马小红平日里,总会受到明里暗里受到同僚王大壮的照拂。说到这王大壮,名字虽土,却形貌昳丽,据说也出身贫寒,才同情马小红的艰苦遭遇。虽然他自己也在困顿中挣扎,但他竭尽全力地帮助马小红,这让马小红对他有了些好感。 持续了一段时日起早贪黑的工作,马小红终于攒够了一些钱,够请郎中来为奶奶医治了。 这时,店内突然冲进来几个劫匪,他们拽过马小红的荷包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搜罗!而且,他们不仅劫财,还要把马小红卖去烟花风月之地再换二两银子! “听你这么说来,这家店铺规模也不小,怎么就没个看店的呢?”马姝雅十分疑惑。 苏斐然冷笑一声,“这叫‘艺术加工’!” 劫匪扫荡了马小红的钱财,马小红哭着求劫匪放自己一马,家中老奶还等着这笔救命钱。听罢此言,毫无人性的劫匪自然是更加兴奋,根本不顾马小红的求饶,当下就要把马小红拖拽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不知从何处伸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那领头的劫匪之咽喉,将他狠狠抵到店内的墙上! “那劫匪的后脑勺和厚重的墙体来了个亲密接触!一阵巨大的响声赫然响起——”苏斐然连忙学起口技,“砰!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是什么?”林岫青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那声响有诡异,店铺内众人皆是闻声看去。只见那劫匪头领的脑袋撞在墙上,愣是把墙撞出几道裂隙,那墙都被震得直掉渣!而众人定睛一看,那双大手的主人,正是店内的帅气小厮——王大壮! 他方才在外面采买,听闻店内突逢变故,便飞速赶回,于危机之中解救了马小红! 说到此处,苏斐然兴致大发,突然起身,模仿着路人的口吻高呼:“那个无名小厮是谁?” 然后,她又装作另一个路人自问自答道:“不清楚,但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此时的偏殿内,众人早已沉浸在苏斐然所讲的故事中。她们为主人公马小红的悲惨过去感到揪心,也为赞叹于她身处困境还能保持着美好的品德。 谁人也没注意到,偏殿虚掩着的门已被悄悄打开,有个人不动声色地踏了进来。 ——当今圣上,秦奉安。 ------------ 第二十八章 你到底在感动些什么啊 苏斐然在上面一人一桌一扇一抚尺,演得不亦乐乎,众人在下面啃着瓜果点心,听得不亦乐乎。 讲到了英雄救美的桥段,苏斐然装作街头路人在小声议论,“我老高前些日子做生意,和这家掌柜打过照面。如今我看这小厮的相貌,倒是跟掌柜的有点像——” 众人都聚精会神起来,不敢分心。谢芝绮刚捻起一块绿豆糕,听苏斐然讲到了关键处,她不由自主地将绿豆糕放下,专心致志地听故事发展。 “只见,王大壮衣袍翻飞间,砰砰砰砰——所有劫匪应声倒地!” “谁也想不到,王大壮这普通小厮,竟有不一般的武学造诣!他的拳风如麻,恶狠狠地教训了一通卑鄙无耻的恶人!” “马小红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起了流传在店小二间的一则传闻——” “传说,掌柜的早些年混江湖,练了一手好拳法。而这拳法迅如雷、厉如火,正如刚才她所见到的那样!” 台下听众倒吸一口冷气。难道,王大壮就是神出鬼没的店掌柜?! 玉流紧张地盯着苏斐然,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苏斐然却在此时卖了个关子,喝了口水,完全不顾众人期待的眼神。 润了润嗓子,苏斐然才继续讲下去:“在劫匪既惧怕又愤怒的目光中,王大壮一把搂过马小红,生性孤傲的他不允许有人染指他看中之物!” “他睥睨着躺倒一片的劫匪,开口道——” “谁也别想动我的女人。”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进来。 “对对,没错,这就是他说的话。他——” 苏斐然的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 她僵硬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接上她台词的来人—— 秦奉安?! 这哥们怎么跑这儿来了?要事议完了吗?折子批完了吗?工资发了吗? 秦奉安十分入戏地配合她表演,如故事中的王大壮一样搂过苏斐然的腰,霸气侧漏地放话:“我的女人,只能我来欺负!” 苏斐然全身上下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是,兄弟,你来真的啊! ——是圣上亲临! 众嫔妃和侍女急忙起身,互相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仓皇。 苏斐然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免和秦奉安有任何肢体接触。 只是经过秦奉安这么一搅和,她的心思早就不在说书上了。她磕磕巴巴地回想脑内的台本,棒读着马小红的台词:“你这家伙,是什么人?” 秦奉安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斐然,口中还在对着《霸道掌柜俏小二》的台词: “我就是这家店的店主,给我记住了!” 苏斐然实在演不下去了,没好气地对秦奉安耳语:“你来砸场子的啊?你一来,我的看客就得下跪,还怎么听我说书啊?” “哈哈,这好解决。”秦奉安坦然一笑,向台下一拱手,扬声道,“路过的看客朋友,还请听我一言。掌柜我王大壮,天性不爱张扬,望诸位日后还把我当成小厮,莫要透露我的身份,来日我定请诸位吃酒!” “这......” 虽然秦奉安借王大壮的语气说出台词,但台下听众都听出了他意有所指——圣上不想扫了她们的兴! 其余众人纷纷看向林岫青,林岫青咬了咬嘴唇,想着不能坏了圣上的兴致,便坐回原位。其他人也随着林岫青的动作,“哗啦啦”坐了回去。 苏斐然没想到秦奉安能接上《霸道掌柜俏小二》的台词,难道他在现代也看过《霸道总裁俏助理》? 虽然苏斐然说的这段书缝合了不少恶俗小说,但是主要对白都摘自《霸道总裁俏助理》,因为这本女频爽文的对话最直白最肉麻,也最能给人以难以忘怀的精神冲击。 苏斐然看完《霸道总裁俏助理》后浑身难受,之后那几个月看到霸总题材小说都绕着道走。没想到,秦奉安竟然也看过这玩意,还把台词倒背如流! 苏斐然周身顿感一阵恶寒。 秦奉安到底是什么成分啊???中二病也爱看霸道总裁??? 秦奉安中二病发作,要陪她一同演戏,这倒不要紧。但苏斐然记得后面的台词更肉麻,她自己用说书的语调说出来倒还好,她实在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些既土味又尴尬的话—— “马小红,你不必再要强了——” “因为,你的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说出来了!!!!! 苏斐然羞耻得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是种来自生理上、血脉上的羞耻,这种暗藏在皮肉下的羞耻被秦奉安深沉的念白连根拔出,羞耻得苏斐然想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苏斐然从脸到耳根都在发烫,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是她的脸皮长到秦奉安身上了,秦奉安继续演绎着王大壮,还加入了一些莎士比亚戏剧的元素: “啊!马小红!你为什么是马小红!” “否认你的家世,抛弃你的姓名吧,跟我走吧!或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守着这家店铺,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秦奉安二次加工的台词把王大壮对马小红的爱热切地表达了出来,台下的听众们不由得热泪盈眶——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表达! 倘若因为家境的差距,王大壮和马小红这对神仙眷侣最后分道扬镳,恐怕接下来几天她们都会郁郁寡欢! 为什么这世间美好的感情总要有残缺!为什么苍天不愿放过这对有情人! 林岫青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玉流及时地给娘娘递去罗帕,让她低头呜咽着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苏斐然陷入了艰难的纠结。 按照《霸道总裁俏助理》原著剧情的发展,结局其实是个HE。毕竟霸道总裁小说的目的就是让读者看得爽、看得过瘾,而不是像疼痛文学一样故意引人胃疼。 只不过,对着秦奉安演绎的王大壮,苏斐然实在不能如实地将马小红的台词宣之于口。 “不!” 苏斐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秦奉安,眼含泪花地说出了伤人的话, “不,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王大壮!” 秦奉安急切地追问道:“为什么!回答我,到底为什么!马小红!” “天堑无涯,爱亦无法弥补。若是我同意与你在一起,我们只能背着家庭的负担,做对苦命鸳鸯。”苏斐然声泪俱下,“我不愿委屈你,让你放弃家业,跟我过着艰苦的生活。王大壮,我爱你,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说完全话本的最后一句台词,苏斐然眼泪已然决堤,台下泣涕声此起彼伏。 她弯腰谢幕,台下掌声雷动! ------------ 第二十九章 瓜田李下一枝花 “真没想到,琉容华还会说书呢......” “我就说,能讨得圣上的欢心,总得有点真本事!” “说书算什么本事?女子就该柔顺,应学琴棋书画、歌舞曲艺,说书那种不入流的奇技巧淫算得了什么!” “你懂什么?你笑琉容华下里巴人,殊不知圣上也喜欢说书呢!难道说,你觉得圣上喜欢的也是不入流的奇技巧淫?” “你们也别吵了!要我说,还是娴妃娘娘知书达理,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完美无瑕!” “据说嘉贵妃也有两把刷子!听说当年安息的使者前来觐见圣上,圣上设宴召见。那使者觉得宴席上的歌舞平庸无奇,酒足饭饱便出言讽刺,说古朝繁盛,却找不出个像样的乐手。是嘉贵妃转身回赤棠苑,取来心爱的电音蝌蚪,当着使者的面弹了一首早已失传的《广陵散》,这才让使者哑口无言。” “事后,使者大受震撼,从四方各地搜罗来不少乐谱,进献入宫,就为了再听嘉贵妃弹上一曲。但嘉贵妃执拗,无论谁人劝她,她都不曾再弹半曲。直到那使者老死在追寻失落曲谱的路上,消息传入宫中,嘉贵妃才再次摸出那把电音蝌蚪,为故人送上最后一曲。” “那年海棠红遍,嘉贵妃换上曾经赴宴的衣裳,坐在院中又弹起《广陵散》。虽是旧时的曲调,却不见旧时的听众。唯有一只白鸟衔枝飞来,落在嘉贵妃肩头,叼走一瓣落红,又向天边飞去。” “自那之后,嘉贵妃便再也没弹过电音蝌蚪。” “那你说,在这次股东大会上,嘉贵妃会不会为博圣上一笑,再出一次手啊?” “我又不服侍赤棠苑,我怎么知道?你若是想打探消息,得问赤棠苑的人啊。你不是向来和苓儿那丫头很要好吗?怎么?关系到贵妃娘娘,她就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了?” “哪家主子不都对自家准备的才艺讳莫如深吗?又不是光嘉贵妃藏着掖着,你们家主子不也什么都没透露吗?” “你说王贵人?”秀蔗摸了摸后脑勺,“其实......贵人她准备了什么才艺,我也不清楚。” 自打王倩去见了大虚牛师父之后,她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往常她总去御花园劈叉,如今倒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功,什么踢腿、打拳......都是秀蔗看不懂的玩意儿。 不过王倩从小就有不少奇怪的爱好,再多这么一个也不打紧。秀蔗心想。 “我、我还要给贵人送香,就不陪你们聊了。”秀蔗怕自己最笨,说漏了什么,连忙找个理由离开,赶回梨芳庭。 梨芳庭小而精巧,虽说只能容下两位嫔妃带着下人在此居住,内部的格局和布景倒十分别致。 梨芳庭的主位是烁妃花棠棣,看上去温和得像只小白兔,实则是全后苑最爱隔岸观火、墙头吃瓜的乐子人。 平时总有嫔妃不经意间得罪嘉贵妃,花棠棣就爱捞一把瓜子在手心,在暗处边嗑瓜子边偷看嫔妃受罚。后苑中,唯有她最清楚嘉贵妃的刻薄和小肚鸡肠,也最明白她的狠辣手段。 所以,那天苏斐然当着所有嫔妃的面对嘉贵妃不敬,嘉贵妃却没有下令惩处,事后也竟没有追究,花棠棣才会如此震惊。 “不应该啊。”花棠棣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琉容华是嘉贵妃的什么人吗?可是我先前调查,也并未发现她们有亲属关系啊。” 心叶替花棠棣捶背,嘴也没闲着,“说不定只是嘉贵妃想拉拢琉容华?” “拉拢?”花棠棣冷笑一声,突然问道,“咱们在这后宫待多少年了?” “八年。”心叶老老实实回答。 “是啊,我已经被送入深宫八年了。我那年春天入宫,嘉贵妃那年初秋入宫,按照资历,我都比她大上半年。” 花棠棣轻轻将额前碎发拢至脑后,好像在梳理琐碎的光阴, “只是这八年,我却从未见过她行拉拢之事。她总是那样,对谁都是一副看不惯的模样。当年对我,后来对林岫青、李长岁,都是如此。苏斐然,她只是御史家的女儿,又怎么会是特例?” “琉容华会域外客的语言,还会说书,或许贵妃娘娘看中她的才华也说不定。”心叶说。 “嘉贵妃,不,吴嘉言,入宫前便弹得一手绝世无双的电音蝌蚪,女子应会的才艺她俱是精通。苏斐然再耀眼,在她面前不过是萤火之辉比之皓月,她怎么会放在眼里?” 花棠棣否认了心叶的猜测,也好像在说服自己。 只不过,如此一来,嘉贵妃的态度就更捉摸不透了。 “琉容华前些日子在紫宸宫说的书好评如潮,紫宸宫里那几个便老撺弄她,时不时给大伙儿讲上一段。连别宫的人都觉得好奇,有事没事就往紫宸宫跑,都盼着赶上琉容华说书。”心叶笑着说,“也是奇了,琉容华不知从哪儿听来了那么多话本,这连着讲了好几天,竟都没重样。而且,都是些咱们没听说过的故事。” 《霸道掌柜俏小二》、《天仙师尊和魔教徒弟》、《八个兄长轮着宠》......苏斐然讲的这些故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亲耳听过,但这些故事的名字都尽人皆知。 花棠棣“啧”了一声,不屑一顾: “不过就是编些腻腻歪歪的故事,新鲜感过了也就没意思了。” 心叶捏肩的手一顿,听主子的意思......她好像并不喜欢这个在后宫大出风头的新人。 心叶微微一笑,主子既然不喜欢她,那她倒是可以把偶然间得到的那样东西拿出来了。 “最近诸位娘娘为股东大会准备得热火朝天,连嘉贵妃都不例外。听说,嘉贵妃为了练习,又取消了明日晨间的请安。” 心叶停下手,从袖口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花棠棣, “主子收好此物,千万不要叫嘉贵妃瞧见。否则,打扰了嘉贵妃的练习,咱们于心有愧啊。” ------------ 第三十章 守时是一种素质,但我没有素质 晨雾初散,朝露正浓。 循音连拉带拽,把苏斐然从床上拽起来,套上件天青色的袄裙,又给她手腕串了块藕合玉镯。 这样瞅着像个人了。 换人! 玉销接手,将哈欠连天的苏斐然摁在梳妆台前,篦头、敷粉、描眉、贴花钿......爆改一条龙下来,苏斐然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却被精致的妆造映衬得像个睡意朦胧的体弱美人。 今天得去给嘉贵妃请安,昨夜赤棠苑的小太监特地前来嘱咐过。只是,苏斐然最近几天懒散惯了,起床晚不说,脚力也慢。等她走到赤棠苑门前,海棠树上的凝露都蒸发了个干净。 苏斐然抬头望天,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她铁定迟到了。 让苏斐然心安的是,门口站着一群熟人。 待苏斐然走近一瞧,不由得一乐——大伙儿不约而同都迟到了。 除去杨落袖,其他嫔妃竟是都在赤棠苑前徘徊、犹豫,议论此时进殿会不会挨嘉贵妃的训斥。 众人看到苏斐然也姗姗来迟,关系好的便迎了上去。 谢芝绮是第一个打招呼的,“咱们今天来得这么迟,待会儿肯定要被训斥了!等回到紫宸宫,你得给我继续讲话本,不然我就会心痛而亡的!” 一听到讲话本,璟才人宋成珮和曾贵人曾文昕也凑了过来:“琉容华什么时候讲话本?你们紫宸宫吃这么好,可别落下我们!” 苏斐然本与宋成珮和曾文昕并不相熟,但最近几天苏斐然说书名声远扬,这两位爱往热闹处钻的嫔妃也慕名而来,成了苏斐然的忠实听众。一来二去,三人便熟络了。 林岫青也走上前,笑道:“你们别光顾着自己,说不说得要看琉容华自己的意思。” 说的就是啊! 苏斐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不顾形象地抹了把脸。 讲什么劳什子话本......她觉都没睡醒呢!要是回紫宸宫,最要紧的事当然是拉上帘子、洗掉烛火,躺床上呼呼大睡! 赤棠苑守门的荛儿跑过来,对谢芝绮身后的芝麻耳语几句。芝麻脸色顿变,又将荛儿的话转达给了谢芝绮。 苏斐然正和几位嫔妃聊得火热,谢芝绮突然把她拉走,犹豫地说:“咱们还是进去吧,再迟下去,恐怕就不是被嘉贵妃训斥一两句那么简单了。” 苏斐然本来迟到还有些慌张,但跟着这么多人一起迟到,她心里就踏实了。 ——法不责众嘛! 进就进! 苏斐然领头进了赤棠苑,身后跟着一众迟来的嫔妃。 进入大殿内,苏斐然这才明白为何荛儿要特地跑来提醒芝麻。只见殿前高椅上坐着的吴嘉言面沉如水,盯着陆续进来的嫔妃们一言不发,好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 杨落袖早早就来了,此时正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 等到所有人都来齐了,行过了礼,吴嘉言才缓缓开口道:“坐吧。” 所有人都坐下了,林岫青却不敢坐。她站到吴嘉言面前,躬身不起,口中说道:“近日各宫姐妹筹备股东大会,许是累了些,才误了些许时辰。还请嘉贵妃大人大量,宽恕姐妹们的过错。” 林岫青说完,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纹丝不动。她代众嫔妃向吴嘉言致歉,吴嘉言却并没有宽恕,也没有严惩,只是静静地审视身前俯首帖耳的林岫青,一言不发。 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没有吴嘉言的赦免,林岫青不敢起身,诸位嫔妃更是心惊胆战,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许是赤棠苑熏香点的有些重,也许是苏斐然和吴嘉言反冲。殿内的空气已经粘稠得快要憋死人了,苏斐然却在这个时候鼻头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 “啊啾——!” 这道喷嚏吓得林岫青浑身一抖,却还是不敢抬头。 吴嘉言将视线缓缓从林岫青身上挪开,看向用罗帕擦鼻子的苏斐然。 苏斐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嘉言的脸色好像更糟糕了。 “娴妃,”吴嘉言缓缓开口,每个字读得都不重,却说出了咬牙切齿之感,“你宫里的人,倒是很出类拔萃。” 林岫青咬了咬下唇,替苏斐然辩护道:“琉容华只是难以自制,并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难以自制......” 吴嘉言将这四个字在咀嚼了一遍,她斜眼看着林岫青和苏斐然,却瞧不见二人脸上真心悔过的样子。 登时,她内心积攒的怒火犹如压抑在地底的岩浆,一朝寻到裂隙,便如喷泉一般爆开!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越是纵容她,她越不知天高地厚!现今她犯下大错,安知不是你这个紫宸宫主位之过!” 一听此言,林岫青“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嘉贵妃果真生气了! 众嫔妃神情不一,但都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面吴嘉言。 毕竟,她们也是迟到大军的一份子。苏斐然首当其冲担下这份怒火,不过是枪打出头鸟罢了。 苏斐然也连忙跪下,看样子,吴嘉言是要拿她撒气,一通责骂肯定是躲不过了。 “琉容华,本宫罚你去千灯佛堂跪诵经文,不跪够三天三夜,不准起身!”吴嘉言冷冷地命令道,“荛儿,这三天你拿着本宫的戒尺与琉容华同去。她若读错一字,你便打她一板,她若有任何怠惰之举,你便不许给她饭吃!” 苏斐然震惊地抬头——不给吃饭,这是多么严酷的刑罚! 众嫔妃也十分吃惊,苏斐然不过是迟到又打了个喷嚏,至于嘉贵妃如此惩罚于她吗? 苏斐然咽了口唾沫,辩驳道:“贵妃娘娘,妾身知错,甘愿领罚。只是若要妾身跪到三日后,岂不是错过明晚的股东大会了?最近姐妹们准备股东大会,疲惫也属正常,娘娘见诸位姐妹都迟来便可知,怎就单罚妾身一个?”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坏了。 吴嘉言脸色阵雨转大暴雨,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琉容华,你以为本宫罚你,就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吴嘉言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越过林岫青,缓缓走到苏斐然身前。 苏斐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场逐渐逼近,她一抬头,正好与吴嘉言冷厉的目光对视。 “本宫本想留你颜面,不说破你的错处。但奈何你得寸进尺,本宫亦无法忍耐。” 如果眼神能杀人,吴嘉言已经把苏斐然从里到外杀了数十遍。只是吴嘉言话已至此,苏斐然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除了迟到和打喷嚏,她还干了什么错事? 莫非是让圣上专宠?得罪了先前得宠的嘉贵妃? 吴嘉言一眼看穿苏斐然眼底的茫然,气极反笑道:“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还茫然不知,看来本宫的责罚倒是轻了。三天三夜或许难以让你反思己身的过错,还能想着去股东大会上讨好圣上。” 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苏斐然还是一头雾水。 她没想到,吴嘉言接下来的话犹如雷霆万钧,顷刻间砸了她个七荤八素: “后苑嫔妃皆为圣上所有,你蓄意勾搭域外客,自是重罪!” ------------ 第三十一章 嫔妾要告发琉容华私通 蓄意勾搭域外客? 我?! 苏斐然的脑子里好像有一口钟,被猛然敲击得开始“嗡嗡”直响。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还跪着,震惊得她倏忽间站起身,让面前的吴嘉言顿感愕然。 苏斐然比吴嘉言高上半个头,吴嘉言从高椅上步下,如今竟矮上些许,还要微微仰视才能看到苏斐然的眼睛。 一众嫔妃也惊了,她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苏斐然竟敢铸下如此大错——她是脑子缺了哪根弦,放弃当今备受恩宠的待遇,去与那域外客来往? 别人想感受皇恩浩荡都没机会,她却弃之如敝履! 她以为万人之上的皇帝是集市里的大白菜,随便挑随便捡呢? 林岫青扭头看向苏斐然,吴嘉言的话让她感到惊心骇神,她实在不敢相信苏斐然会做出这种事! 明明,她是一个好孩子。 谢芝绮又惊又惧,但看到苏斐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对的模样,她最终战胜了对嘉贵妃的畏惧,先喝了口茶压惊,然后开口道: “贵妃娘娘,这件事情实在匪夷所思。琉容华备受荣宠,做下这种事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娘娘只管罚迟到之错便是,这样重大的黑锅岂能说扣就扣?” 吴嘉言并非出言反驳,却有一人代她出言: “自作孽,不可活。谢才女想要证据,无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罢了。” “你说什么?”谢芝绮循声看去,刚才说话之人竟是一早在赤棠苑殿内的杨落袖,“杨采女,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能拿出证据?” 杨落袖满脸写着幸灾乐祸,傲然地笑道: “众姐妹懈怠,妾身可不敢。早前,妾身捡到了这个,辨认后觉得大不妥,只好转交给贵妃娘娘。” 说罢,杨落袖起身对吴嘉言行了个礼,脸上的笑容毫无褪色, “相信贵妃娘娘,一定会给予琉容华公正的惩处,也好给后宫众姐妹敲响警钟。” 这话说得难听,却也无处反驳。 在座众人脸色皆是一变,看向杨落袖的眼神有厌恶有鄙夷,却无一人出言反对。 毕竟,后嫔勾结男人是大罪,没有人赶着往上贴。 除了杨落袖之外,还有一人知道内情,便是花棠棣。 她不动声色地举杯喝茶,茶水在她口中草率过了一遍,便被她一口咽下。 按理说,嘉贵妃宫中的茶应滋味不凡,但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嫔妃私通,嘉贵妃为何不严惩,只罚琉容华去佛堂诵经? 花棠棣百思不得其解。 心叶将那纸片交给她时,她也确认过的确证据确凿,才将那纸片抹了些肉汁,让杨落袖养的狗叼回狗窝。杨落袖因此才能“意外”捡回纸片,将之交予吴嘉言。 如此一来,花棠棣便可隔岸观火,不染己身。 只是看嘉贵妃的架势,雷声大雨点小,这隔岸观的不是什么燎原大火,只是一撮还未燃起就即将熄灭的烟。 众人一时震惊,都只看到嘉贵妃的愤怒和佛堂诵经三天以至于赶不及股东大会的惩罚,却都忽略了私通本应是掉脑袋的大罪。 花棠棣压下疑惑,心道这事有蹊跷,还好借了杨落袖挑明此事。只是不知,嘉贵妃的雷霆之怒中,有几分替琉容华掩饰的意味? 苏斐然平日里没个正经,但在大事上不敢含糊。此时,她也看清这件事的主导人是杨落袖,当即与她对质:“你说有证据,那证据何在?” 苏斐然一改平日散漫,突然语气和眼神都咄咄逼人。杨落袖有些不习惯,不自觉地错开她犀利的眼神,从桌上拿起一物,恭敬地递到嘉贵妃面前。 苏斐然看得清楚,那是一张薄薄的纸片。 嘉贵妃举起纸片,让苏斐然清晰地看见上面的字迹。 她当下恍然,却也不禁笑出了声。 就这? 苏斐然觉得刚才的惶恐都喂了狗。 她还以为是谁编织了个错综复杂的局,故意陷害于她呢。 ——后宫真有人捕风捉影,过够了清净日子,拿些莫须有的证据就来搞事情了。 纸片上的字迹她很熟悉,这宫墙之内只有一个人写得来这样的花体英文——域外客。 域外客写的正是:I love you. “杨采女派人询问过大学士,这句话是表达爱慕的意思。本宫也遣人去菱花苑证实,你曾将选秀那日吟诵的情诗抄录下来,赠予域外客。”嘉贵妃斩钉截铁道,“事已至此,琉容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文化交流还有罪了? 苏斐然不服。 “既然娘娘遣人去菱花苑问询,那可曾问过域外客,他是否与妾身徇私?”苏斐然一字一句问道。 没做过之事,她自然不会认。 杨落袖梗着脖子,替嘉贵妃驳斥道:“你的小情郎又不傻,也知道事关重大,自然是要抵赖!” 苏斐然直勾勾地盯着杨落袖,她的视线如一把利锥,扎穿杨落袖的眼瞳,直钻入她的心底。 “贵妃娘娘,如若妾身无错,是杨采女在捕风捉影,该当何罪?”苏斐然平静地问。 “此等罪孽,不可轻饶。”吴嘉言眼睑下垂,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她片晌后答道,“但本朝并无前例,本宫也无从决断。倘若你真无辜,要去佛堂之人自然另有其人。” 杨落袖没由来感到一阵透骨之寒,苏斐然和吴嘉言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她莫名心虚。 “这文字只有你知他知,若非帽儿及时发现,整个皇宫之人都不会知道你们有奸情!” 此时无人在意为何那只狗的名字如此刁钻。杨落袖大声指认,好似在为自己壮胆,末了讥讽一笑,在苏斐然审视的目光下开口, “莫非琉容华是想狡辩,这纸条是对舶来语略知一二的学士们写的不成?” 杨落袖这副跳梁小丑的模样,苏斐然看得有些倦了。吴嘉言已经回到高椅上稳坐,苏斐然径直走向杨落袖,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你干什么?”杨落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苏斐然没有回答,而是举起那张纸片,让杨落袖看个清楚。 “我看不懂,但大学士的话可做不了假!” “我没说大学士的辨认出了错。” 苏斐然一字一顿地说, “你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有些痕迹,你是看不懂还是刻意忽略了呢?” 没等杨落袖回答,苏斐然举着纸片转了一圈,让众嫔妃都看了个明白。 “这纸片并不完整,是从一张完整的纸张中撕下来的部分。”苏斐然有条不紊道,“‘断章取义’四个字,以杨采女的学识,可否理解?” ------------ 第三十二章 最初的逆转 杨落袖气得嘴唇发抖,她不敢相信在证据如此确凿的情况下,苏斐然还敢狡辩。 “琉容华,你的说法可有根据?”杨落袖嗤笑道,“做人可别把自己坑了。如若我们真找到了完整的纸片,发现上面写的是更长的情话,不就自取其辱了?” 吴嘉言对杨落袖的说法不置可否,她微微翘首,让苏斐然进一步解释。 苏斐然向苓儿要来一张生宣,大手一挥写出一句话: “ I love your poem.” “这是何意?”众人不解。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喜欢你的诗。’”苏斐然解释道,“如若诸位不信,大可让大学士鉴定一番,我没必要骗人。” 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苏斐然写这话是何意,但已有些人看出端倪。 “前面那些符号,好像和纸片上的一样......”马姝雅小声嘀咕。 大殿内安静得很,马姝雅说话的声音再小,其他人也听得见。经她这么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句话的前半段,发现诚如她所言。 苏斐然刚才写下的话,和纸片上的话,除了字体有所不同之外,结构和框架都是一样的。 待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苏斐然扬手,将那张刚写了字的崭新生宣对半一撕! “是一样的句子!”谢芝绮惊呼。 众人闻言看去,果然!残留在苏斐然手中的那半生宣,写着与纸片上同样的句子:“I love you.” 杨落袖怒火攒上眉梢,柳眉倒竖,斥道:“胡说八道!姐妹们虽然不认识舶来文字,但标点符号还是认得的。那域外客分明在纸片的最后点了个句号,你所谓的下半句,根本不存在!” “句号?”苏斐然呵呵笑了两声,转身面对杨落袖,将生宣上的句子完整地呈现在她眼前。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杨落袖瞳孔微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被撕开的生宣上也有一个句号,苏斐然捡起方才扔至地上的后半段,拼在一起,众人才明悟那句号撕得只剩一小节的“r”。 苏斐然举着两张纸片,互为对比,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其实,这次的事端出于域外客对纸张的选择上。” “域外客不熟古朝笔墨,用不好毛笔,更不知生宣易渗水洇墨。而且,他用的还是生宣中质地最软的棉连,所以更难在写字时掌控落墨的速度。为此,他写出来的文字粗厚,虽然‘r’下半部分撕过后只剩一个点,但也难以被忽视。” “若是用别的纸张,或许就能看出那并不是句号,而是一个不完整的符号。我特地要来生宣,就是为了复刻域外客写信时的情形。” 说完,苏斐然看向脸颊涨红的杨落袖,问道:“这样的自证,你可满意?” 表面上,苏斐然淡定至极,被扣了这么大个罪名也能不慌不忙地解释。实际上,稍微靠近她的人都能听见她猛烈的心跳。 她是真的慌。 要不是最近她沉迷画抽象画,耗费了不少好纸,不然她也认不出这纸的种类! 苏斐然每画完一张,玉流都会在旁边念叨“这可是上好的棉连”“这可是最名贵的松花笺”“这些藏经纸你省着点用”...... 久而久之,苏斐然的画技没什么进步,知识倒见长不少。 杨落袖脸色变幻,难看至极。 “说到底,你也没有确凿证据。”杨落袖怒声道,“找不到纸片的另一半,你就算说得再有道理,也不过是臆想罢了!” “这么说,你承认我说得有道理咯?”苏斐然立刻呛回去。 杨落袖脸上的神情顿时如打翻调色盘一样精彩,由红转青,又由青变成煞白,“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攥紧拳头,狠狠地剁脚,像是想把苏斐然踩死。 杨落袖越是生气,苏斐然看着越畅快。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后,苏斐然心中“咯噔”一声:“怎么回事?难道我有抖S的潜质?” 自我怀疑只持续了一瞬,下一刻,她便和自己和解了。 偶尔怼怼人也不错嘛,看着别人被怼吃瘪的样子真让人神清气爽!难怪现代会有那么多人不亦乐乎地当键盘侠。 虽说苏斐然在口舌之争中占了上风,但后宫决断可不能靠吵架定夺。 吴嘉言适时冷哼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杨采女说得不错,琉容华若是拿不出实据,本宫也无法还你清白。” 杨落袖听罢,刚舒展眉梢,就听见吴嘉言继续说:“杨采女的控诉已有缺漏,再审下去也无意。本宫会将此事禀告圣上,由圣上彻查决断。” 众人纷纷对视,明白了嘉贵妃的心思。她是觉得此事耽误太久,若真要彻查,便得协调宫中侍卫和学士们。她虽然可以这么做,但倘若后宫之事搅得皇宫不宁,任谁都会怀疑嘉贵妃管理后宫的能力。因此,她不如彻底当甩手掌柜,让圣上去调查,既撇清了责任,又能查得全面。 “即便告到圣上面前,我也不怕!”杨落袖略一迟疑,便硬气地回应道,“琉容华写情诗勾引域外客,域外客又回应了她的心思——这件事怎么会有错!” 杨落袖并非没生出退缩之心,只是扳倒苏斐然的机会来之不易,倘若再等下一次抓住苏斐然把柄之时,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人生来就是赌狗,赌一赌,采女变贵妃! “此事根本不用惊动圣上。” 苏斐然不卑不亢地说, “我的侍女和紫宸宫的所有人都能证明,我与域外客仅有这一次书信往来。如果我真的与域外客有私情,肯定是要找机会再联系、甚至见面。而我们距离我们这次书信往来,已过半月。这半月中,我画画多,写字少,连纸都吩咐玉销要来生宣,手信更是再没传出去过一封。杨采女所谓的证据,实在站不住脚。” “况且,杨采女的逻辑中有一处明显的漏洞。” 苏斐然清了清嗓子, “虽说我寻不到另一半纸片的下落,但我写的诗,想必此时还在菱花苑中。如若贵妃娘娘有意,可将此诗交给大学士,分辨诗前有无‘感谢赞美’或类似含义的句子,便可知我与域外客寄信顺序之先后。” ------------ 第三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斐然这番话说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据,众人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向她这一方倾斜,连吴嘉言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杨落袖真的怕了。 她怕嘉贵妃真的去找苏斐然写的诗,她怕跪在佛堂三天三夜,错过股东大会——她苦苦训犬半个月,就是为了在股东大会上一鸣惊人,怎么能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西瓜! 但是,但是! 她那天明明看到,有女人在菱花苑与域外客攀谈! 虽然离得远,她没看清那人的脸庞,但这宫中会舶来话的女子,除了苏斐然还能有谁! 她打心底里想扳倒苏斐然,想让这个夺她宠幸、代她站在焦点上的人就此消失。但她入宫至今仍未侍寝,她不敢拿出头的机会作为赌注。 说不定在股东大会上,圣上看到她和帽儿的绝佳表演,就对她心动了呢? 因为苏斐然而错过圣上的眷顾,不值。 但是她忘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从一开始,她就是被握在别人手里的剑。剑锋如果不对准苏斐然,就会对准她自己。 就算她想退缩,也会被人推搡到最前面。 “我......可能是搞错......” “奴婢有句话,或许有关此事,不知当不当讲。” 一道声音截断了杨落袖的低语,众人抬头看去,说出此话的竟是烁妃的贴身侍婢心叶。 吴嘉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心叶走上前,向嫔妃们行礼,然后对着杨落袖微微一笑,“奴婢原先还不确定,但方才见杨采女说得如此确凿,奴婢心中的猜测也真切了几分。” “什么?” “那天奴婢办事经过菱花苑,正巧看到杨采女也路过那里。原本奴婢并没有在意,想着主子们随便散散心、四处走走也属正常,但今日杨采女言之凿凿,奴婢心想,或许采女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才说得字字恳切。” 此言一出,杨落袖腿脚都软了。她身子一歪,扶着椅子才重新站直。 那天心叶竟然也在场?! “菱花苑景致一般,你去那里做什么?”吴嘉言皱了皱眉,没想到杨落袖竟然还有事情瞒着她。 杨落袖硬着头皮答道:“菱花苑宽敞,帽儿跑得开,我便带它去那里玩耍。” “这么一说,接触过域外客的,反而是你咯?”苏斐然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顿时幸灾乐祸起来。 “不、不是的!”杨落袖急忙否认,“我只在菱花苑外围的空地上逗留了一会儿,并未接近域外客居住的内苑!这张纸片也是帽儿从空地附近叼过来的!” 苏斐然突然觉得事情不对劲:“那你又怎么能光凭一张纸片,就来指认我呢?” “我、我......” 杨落袖畏缩地看了一眼嘉贵妃,又看了一眼苏斐然。这种状况下,她也没法继续隐瞒了。 “我远远地看到,内苑凉亭......”杨落袖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好像快哭出来了,“内苑凉亭,有女人在和域外客说话。” “我没看清她的样貌,但宫中能与域外客说话的,只有......” 她虽然没说出是谁,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 “杨采女,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吴嘉言眼神冰冷,杨落袖重新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好像她是正在受审的犯人。 “妾身......”杨落袖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不敢作假。” 事到如今,杨落袖若非破罐破摔、栽赃于苏斐然,她就没必要说谎。 众人看向苏斐然,却见到她也满脸茫然,便知此事疑窦重重。 “我没去过菱花苑,”苏斐然淡然地澄清,“如若玉销和循音的证词不作数,娴妃娘娘可为我作证。” 林岫青连忙帮衬道:“自打琉容华沉迷绘画,便很少出门走动。如若出门,也会提前派人告知本宫。本宫可以替琉容华证明,她的确没去过菱花苑。” 苏斐然每次都让人告诉林岫青她的去向,是因为林岫青喜欢追着她喂饭,没想到她的贪食之举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二打一,杨落袖输得一败涂地。 她的脸瞬间惨白,原来那日在菱花苑的人真的不是苏斐然。 她已经来不及想那个出现在菱花苑的女子到底是谁,嘉贵妃已经降下了对她的惩罚: “杨采女捕风捉影、编造谣言之事属实,罚入千灯佛堂诵经三天三夜,期限未满不得出。” “......” 杨落袖无力地瘫倒在地。 “请嘉贵妃高抬贵手,饶恕妾身......”杨落袖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她垂死挣扎道,“妾身只是怕琉容华误入歧途,一时心急,才误了判断......贵妃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求明晚能放我出来,我有节目想献给圣上......” “节目?你还好意思说?”吴嘉言一挑眉,“若不是你引帽儿去菱花苑,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帽儿是祸首,本宫处置了你,自然也要处置它!” 杨落袖双目空洞,心如死灰。 这半个月以来,她与帽儿心意相通,她无法接受嘉贵妃要把帽儿从她身边夺取的事实。 “贵妃娘娘,畜生不懂事,只会听从主人的吩咐。”曾文昕站了出来,好言劝道,“要是娘娘想为帽儿换一个主人,妾身愿意担负这个责任。” 还好吴嘉言没想真跟一只狗过不去,便应道:“既然你想要,就领去吧,好生对待。” 事情了结,众人四散而去,该回家的回家,该领罚的领罚。按部就班,一如既往。 花棠棣在赤棠苑中观赏了会儿海棠树,才走出赤棠苑。没想到,才踏出赤棠苑,便见到苏斐然还未离去。 看样子,苏斐然是特地在等她。 “琉容华,为何还不离去?”花棠棣笑着问,“方才殿内惊心动魄,要是换做姐姐我,肯定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早些回寝殿喝上一壶茶,压压惊啊。” 苏斐然也笑道:“那是自然,妹妹我可吓死了,所以才来问姐姐,为何要将如此罪过加诸于我呢?” 一阵风从廊道吹过,二人眼神中残存的温度被风吹走,而后各有各的冷厉。 ------------ 第三十四章 还有鹰隼在黄雀身后 苏斐然和花棠棣针尖对麦芒,玉销和心叶也毫不相让,视线交错间仿佛要擦出火来。 “早就听闻各宫姐妹们说,琉容华伶牙俐齿,想法天马行空,总爱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花棠棣眼中的冷厉一闪而过,随后含笑道, “改日琉容华再说话本,本宫一定前去听上一听,看看姐妹们口中胜过说书先生的桥段,到底有多引人入胜。” “这话别人听不懂,烁妃姐姐一定听得懂。”苏斐然也笑了,“妹妹虽然不如姐姐在宫中资历深,但这半个月来也摸清了许多门道。玉销和循音帮我跑前跑后半月,都未路过菱花苑一次,怎么心叶偶然间经过,却碰巧撞上杨采女了呢?” “世间万事,无巧不成书。心叶许是寻常路走腻了,换条路走也属正常。”花棠棣笑容不改,“琉容华可莫要多心。话本编多了,说不定妹妹的心思也更七窍玲珑了。” 看来花棠棣是打死不认账啊。 苏斐然也不急,即便花棠棣口头不承认,她刚才一瞬间感受到仿若杀人的视线却已证明了许多。 “烁妃姐姐,妹妹并未有把此事宣扬出去的意思,姐姐大可不必掩饰。”苏斐然道,“方才我在殿内说,寻不到纸片另一半的下落,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只有姐姐看向了心叶。想必,另一半就在心叶姑娘的身上吧。” “既然琉容华看出来了,那本宫不妨说得直接些。” 花棠棣缓缓敛起脸上的笑,看向苏斐然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傲然, “容华不必试探本宫,的确是本宫故意让杨采女寻到这张纸片,但本宫并非撕开纸片之人。琉容华聪慧,自然明白本宫和心叶都不懂舶来语,不可能撕开纸片,恰好留下让人误会的部分。心叶只是无意间发现这张纸片,觉得上面的符号有趣,才以本宫的名义询问过大学士而已。” 苏斐然眼神微沉,果然如此。 “本宫只不过用了些手段,将寻到的物品转交给贵妃娘娘而已,至于是否是罪过,终究还是容华自己的因果。” 花棠棣傲慢地说,仿佛苏斐然只是她亲手布置的舞台上的戏子,而她方才在殿内经历的一切也不过是一出跌宕起伏的戏码, “琉容华虽然来质问本宫,但容华也应该感到心虚吧。你赠予域外客的诗词前,是否真的写了致谢呢?” 苏斐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玉销明显紧张了起来,将嘴唇抿成一条缝。 玉销一瞬间的表情被花棠棣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嘲弄道:“倘若琉容华不想本宫去寻你赠予给域外客的诗文,就勿要将莫须有的猜测安在本宫头上。” 说完,花棠棣打了个哈欠,不顾苏斐然作何反应,自顾自说道:“本宫倦了,要回宫歇息,琉容华自便吧。” 说完,心叶扶过花棠棣的小臂,二人转身离去。 苏斐然冲着花棠棣的背影行礼,“烁妃姐姐慢走。” 等花棠棣和心叶的人影消失不见,玉销长舒一口气:“真是太悬了,还好烁妃娘娘也不愿继续纠缠下去!不过,她是怎么知道主子并未写致谢一事呢?” 苏斐然摆出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洋洋洒洒写下一堆鬼画符之时,玉销可看得真切,她的确未写任何表达感谢的字句。 可是这事,除了天知地知,便只有苏斐然、玉销、循音和域外客四人知晓,花棠棣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猜出来的。” 苏斐然仿佛看透了玉销的疑惑,解释道, “刚才在殿内,如若我真有实据,一早就会拿出来,根本不用与杨采女纠缠那么久。她看穿我在打赌,赌杨采女不敢去查,赌杨采女中道反悔,想把此事含混过去。” “我赌赢了,但她却借心叶的口将杨采女逼入退无可退的地步。若是杨采女打算鱼死网破,恐怕真会要求去寻我写的诗。所以,我不过是险胜。” “花棠棣,她何故针对我?” 苏斐然喃喃自语,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难不成,是太后的指示? 花棠棣与林岫青关系一般,不代表花棠棣和林家没有关联。 或许,花棠棣此番为难她,也暗含了太后的意思。太后看上去不像会息事宁人的人,既然厌恶她,却半个月都未曾为难她,实在是奇怪。 还有一件事,苏斐然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她从前只是隐约觉得,嘉贵妃对待她的态度与其他嫔妃不同。经过今天一遭,她才确信,至少在某些事上,嘉贵妃愿意护着她。 这是为何? 苏斐然确认自己从前与吴嘉言无甚瓜葛,难道是她与自己的母家有什么过往? 看来,得想办法联系家中,问询些事情了。 “罢了,主子先别想这些事了!”玉销看着苏斐然满脸凝重,故作轻松地说,“明晚就要举办股东大会了,宫中姐妹们可都盼着明天的到来呢!咱们也回宫好好准备着,定要不输给她们才行!” “也是。”苏斐然轻叹道,“我们回去吧。” 有些事一时半会想不明白,那不如抛之脑后,说不定日后会找到其他线索。 ...... 赤棠苑内。 嫔妃已尽数散去,殿内不复早先的熙攘。 吴嘉言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一本《百家诗》,目光却一阅十行。 苓儿最了解吴嘉言的心思,知道娘娘肯定被一些烦心事困扰,便沏好茶后守在一边,随时等候吩咐。 “苓儿。”吴嘉言唤道。 来了! 苓儿眼中一亮,连忙凑近嘉贵妃,甜甜地应道:“娘娘有何事吩咐于我?是拿些甜点来,还是取帕巾来?或者,苓儿陪娘娘出去走走?” 吴嘉言摇了摇头,思量片刻后,问道:“你对杨采女所言之事,怎么看?” “这......”苓儿迟疑道,“奴婢觉得,娘娘的决断公平公正,没有错怪琉容华,也给了杨采女一个教训,让她以后做事稳重,别再这么轻浮。” “不,不是这件事。” 吴嘉言放下手中书本,轻声道, “我是说,与域外客见面的女人,既然不是琉容华,会是谁?” “说不定只是杨采女胡言乱语......” “此事蹊跷。” 吴嘉言并不认同苓儿的看法。 她目光向殿外望去,好像要越过重重高墙,看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看样子,不仅是林家,朝外的势力也得留意着了。” ------------ 第三十五章 古朝人口知多少 躬政殿内。 早朝已过,文武俱退。 秦奉安却没走,因为户部尚书还站在他面前。 户部尚书名为江浔,正值壮年,却已被繁重的事务催生出满脸皱纹,连黑发中也穿插着不少白发。 他惴惴不安地站在秦奉安面前,不知圣上召见他,所谓何故。 “你前天递上来的呈文很奇怪。寡人阅过,甚是不解。”秦奉安又仔细将江浔的奏折看了一遍,随后合上,眉宇间的疑惑仍未散去,“寡人留你,就是想听你亲口解释,这呈文究竟是何意。” 秦奉安的话语威严又不失亲切,俨然是一个关心国事的贤君。要是苏斐然在此,一定会觉得讶异——这跟天天晚上在寝殿满嘴跑火车的是同一个人吗?! 前天秦奉安还跟她吐槽躬政殿太挤,想大修扩张一下,上个早朝大臣们站着挤得像一个盒里的奥利奥。 苏斐然说那不是还好吗,一盒能有几块奥利奥。秦奉安说不是,是奥贴着利贴着奥,所以一块饼干至少是三个人贴在一块。 眼下,还好苏斐然不在,否则她事后必然会用这幅姿态打趣秦奉安。 江浔一拱手,开口道:“回禀圣上,郁南、河西、江北等十八个省份人口普查有异。下官调查后发现,虽说数目每月相差不多,但人员却有很大的变动。” “这些折子上都写过了。”秦奉安叹了口气,“人长了脚,是会走的,人口自然也是流动的,人员变动又有什么奇怪?” “下官任职户部尚书已有五年,若是寻常人口流动,自然下官不会觉得奇怪。”江浔低着头,谦卑地说道,“只是在这十八个省份中,许多登记入籍的人无故消失,却也未出现在其他省份的册籍中。与此同时,许多人又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将消失之人的空缺填了回去。” 秦奉安闻言一愣:“凭空冒出来?既然你觉得他们行踪有异,为何不前去问询?” “下官自然遣人调查过,只是调查出来的结果也、也十分奇怪。” 江浔说话吞吞吐吐,好像他不知道怎么跟秦奉安交代明白, “圣上可知,每年这些省份中,不少官府都会记录数量不等的失踪案。” 人多就会出岔子,古朝势力之大,一天上报一千个失踪人口都不奇怪。秦奉安疑惑为何江浔会突然提起这种事。 “下官遣人前去探查这些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却发现他们并非黑户,而是过去几年曾被上报的失踪人口。最短的失踪一年,最长的失踪十年有余,有些官府实在找不到人,便当他们身死,作销户处理。” 江浔解释完,秦奉安表面平淡,实则死死捏着桌角。 “江尚书的意思是,那些消失的人会当作失踪人口被上报到官府,然后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又会出现?”秦奉安眉头紧锁,也明白了江浔为何惶恐不安,“有没有可能是巧合?” “圣上如果觉得是巧合,便不会这么问了。”江浔压根没考虑过巧合的可能性,因此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些行踪奇怪的人,可有什么共通之处?” “管理户籍的官员抽选了些走访,发现他们其中,大多人是男性,而且是青壮年。” 江浔难得迟疑了一下,又说道, “一般男性青壮年都是家中的顶梁柱,突然失踪,家人必然会报官,但这些人的家属往往都在几个月后撤回了报案。” “没找到人,家属却放弃搜寻?”秦奉安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寡人不是衙役,江尚书也别总说些弯弯绕绕的,直接说你的推断吧。” “咳......” 江浔面色尴尬,不知为何,他最近总觉得皇帝较之从前亲近了许多,因此不自觉间总忽视言语中的敬畏。 虽然如今的皇帝待人亲和不少,但手段却比从前更雷厉风行。从前的皇帝虽然勤勉,但天赋有限,只能说是个平庸之君。但这半个月来,皇帝勤于政务,日理万机,上整军务,下改省治。许多遗留的问题都得到了处理,也不知是不是他突然开窍了。 而且,如今的皇帝不知从哪冒出来不少奇思妙想。昨天鼓励民间搞发明,今天在各省广设学堂,谁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新花样。 各部官员们为了实现皇帝的想法东奔西跑,虽说疯狂调用手头的关系和银子,但他们当了这么多年清闲官,大多数人倒也挺乐意为古朝的宏伟蓝图添砖加瓦。 不是谁都能为了一朝功名利禄,十年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若胸口没点信念之人早就从求索的路上退缩了。 毕竟,就连赶路的驴都需要一颗苹果在额前吊着。古朝每年赶考之人那么多,考中当官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愿景,连颗苹果都算不上,顶多是张大饼。 江浔一边胡思乱想,另一边也没忘了秦奉安还在等着,思考一会便答道:“圣上英明,下官的确有所猜测,只不过如今还不好确认,恐作虚言扰乱圣上独断。还请给下官宽恕些时日,下官再派人多查些线索,再来禀告圣上。” 秦奉安大手一挥,“那便劳烦江尚书了,你且告退吧。”说罢,他把奏折递了回去。 “是。” 江浔接过奏折,低眉顺眼地行了个礼,转身退出大殿。 秦奉安从龙椅上站起,在张公公、韩侍卫和一干人等的陪伴下,移架达利园。 听过江浔的奏报,秦奉安试图通过达利园的记档查询此事。能查询到的奇怪端倪有不少,但他并未发现这些端倪间有什么联系,所以暂时不能将这些线索串成真正有用的信息。 这样大规模且无规律的失踪案最早出现于十二年前。十二年前......这是否是一个关键性的节点? 秦奉安找出十二年前的卷宗,却并未发现能够与失踪案联系起来的事件。 唯一让他有些在意的,就是十二年前,古朝结束了长达三百余年的闭关锁国,正式与外界开放贸易。 ------------ 第三十六章 秋雨落时最相思 严格意义上来说,古朝先前的“闭关锁国”,并不算是真正的闭关锁国。 三百年前,古朝与樊燮古国一战后元气大伤,也与周遭小国交恶。当时的皇帝不得已做出决断,将资源倾注于内部,让民众休养生息,也让时间填满以战养战后接踵而来的空虚。 但也是三百年前,古朝覆灭了樊燮古国,成为了大陆上的霸主。从此,再无大国能与古朝为敌。尽管古朝大地上满目疮痍,但总有新的故事始于焦土。漫长的冬季过去,古木又发新枝。 这三百年间,古朝从未与外界断联,无论是民间和官府都与异国有不少交流。古朝使者们前去周遭各国外交、游说,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将不少原先忌惮古朝的小国纳入自己的附庸。 民间的通商更是从未断绝。虽然古朝依旧限制异国人的进入,并且不曾批准大规模的进出口,但对于与其他国家接壤的村邑中难免会有游商做跨国买卖。对于这些民间商贩,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他们管制的目的是控制异国货物的数量,而非杜绝一切外来物,这些民间商贩进口的货物就算堆满一万间仓库,比起古朝本土商品的数量仍是九牛一毛。纵容他们不仅是因为于大局无甚影响,而且因为这些商贩个顶个的老油条,偶尔还会给官府官员分些油水,让他们行个方便。 久而久之,禁止通商的禁忌便只落于纸面上,现实中没人拿它当回事。 而十二年前,也就是通化九年,秦奉安的父亲秦其升——开运通天至明勇武往圣斥蒲涛卜图普韬辟弘文睿孝圆业皇帝,谥号古灵帝,颁布开放贸易条案。 秦其升开放民间大规模通商,并且亲自派遣官府去他国采买。只是不知为何,他并未同时开放边境,就连藩属国的上贡大多都只能在边境递交,鲜有使者能被批准进入皇宫亲自面圣。 至今,古朝民间仍鲜有异国人往来。大多古朝人至死都不知道外国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也长着一双眼睛一双耳朵、一只鼻子一张嘴。 暂住菱花苑的域外客算是个例外,他是被边境村镇的古朝人贩子拐跑,进了京城才被官府救出来的。因为沟通不畅,没人听得懂他描述的家乡在哪,也就没人能把他送回去。域外客他倒也不着急,既来之则安之,就乖乖在菱花苑住下,当个皇宫摆件。 秦奉安之前去看过域外客,他考过大学四六级,用英文进行日常交流没什么压力。二人闲聊时,域外客告诉秦奉安说,他叫卡朗,是边境做小买卖的商人。除此之外,秦奉安只同他聊了聊住处和食宿,并未聊到他的祖国。 不过,域外客倒是有次提过,大古王朝在他的祖国很有威望,人们都称这里为“遍布黄金之地”。许多冒险家毕生的梦想就是一踩古朝的土地,可惜古朝对外国人管控太严,连翻阅大雪山偷渡的都能被抓住遣返,因此冒险家只能怀揣梦想抱憾终身。 正因为只可远观、难以进入,古朝在异国人的眼中神秘莫测。信奉飞天神教的异国人将古朝称为“无神之地”,并非因为古朝人不信仰任何神明,而是他们觉得神都难以进入这块全世界被封锁得最严密的地方。 秦奉安脑海中缓缓诞生出一个猜想。 难道......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口,是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进入古朝的异国人? 虽然边界线依然封锁,但开放贸易总会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就算他的猜想不正确,失踪案或许也与异国人有关。 秦奉安在达利园待了不知多久,外面稀稀拉拉地下起雨来。 雨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朵朵水花,湿了来往宫人的裤脚,给他们心中笼上初秋的潮气。 苏斐然最爱在雨天闭门不出。世间最舒适的事情莫过于外面下着雨,她却窝在床上看书,听屋外雨滴穿林打叶,然后喝杯热奶茶,踏踏实实睡上一个下午觉。 若是在穿越前,醒来时必然会被暖黄的灯光晃到眼睛,然后嗅到晚饭飘香。她睡眼惺忪地起床,陪伴着家人度过一个寻常又温馨的夜晚。 她此时侧卧榻上,明明看着画本,却突然尝到嘴里咸咸的味道。 竟不知什么时候,乡愁化作两行清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来到古朝半个月,她终于想家了。 许是苏斐然鼻息变重,循音闻声而来,见到苏斐然将画本扔在一边,背靠着她蜷缩起身体,不仅关切地上前问道:“主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奴婢传太医来吗?” 苏斐然怕一开口就被循音听出自己哭过,便摇了摇头,把脑袋缩进绢花蚕丝被里,当只鸵鸟。 循音看出苏斐然有古怪,轻咳一声,“得罪了”。便伸手一拽薄被—— 顿时,一张被泪水浸湿的脸委屈巴巴地出现在她面前。 “别管我,丢人。”苏斐然又抢回被子套在头上,在床上缩成更小的一团。 循音也拿苏斐然没办法,只好叫来更有经验的玉销。 玉销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端着杯热牛乳茶坐到了床边。她轻轻将温热的茶杯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慢慢掀开被子,果然看到偷偷哭泣的苏斐然。 “主子若是想家,不如同我们说说,如何?”玉销抚摸着苏斐然的头发,柔声说。 “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苏斐然怎么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腔,“一想到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回家,我就好难受。” 循音听罢,脸上也不禁泛起忧色,眼睛透过窗棂望向遥远的宫外。 人的情感是共通的,提到“家”,是谁都很难不动容。 玉销扶着苏斐然坐起,将热奶茶端给她。等苏斐然哭声稍有止歇,她轻声说:“若是主子难过,便都说出来吧,我和循音也很想听主子家乡的故事,也想看主子家乡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苏斐然轻啜热奶茶,在玉销和循音的陪伴下,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心中的思乡之愁不知不觉间竟被抚平不少。 ------------ 第三十七章 乡愁是一种抽象的情感 “我和循音,从小被家人送进宫中当差。我们不被允许出宫,赚取的银钱都是直接寄回家的。” 玉销看向循音,循音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父母和兄弟姐妹的面容,我已不记得了。我只在心中留了个念想——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目的,宫中再苦再累,我也能熬下去。” “所以我能理解主子对家人的眷恋,换做是我,我也一样。如若失去了家人的念想,恐怕我便心如死灰,生活再无盼头了。” 苏斐然抽了抽鼻子,握上玉销的手,哽咽道:“对不起。我这一想家,倒是连带着你们也悲伤起来了。” “都说了,您是我们的主子,您做一切事都不必向我们道歉。”玉销温和地笑道,另一只手牵过循音,二人都坐在苏斐然床边看着她,“在您身边一天,我们的命就是您的。要是让您不开心,便是我们的失职,所以主子千万要平安喜乐才行。” 苏斐然接过循音递来的罗帕,擦了擦眼角的惨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怎么行?我走个八百米都累得要死,肩膀上也扛得动我自己的命。要是哪天,你们发现了更好的出路,届时自在地追寻便是,可千万别赖在我这儿不走。” 玉销听罢,握住苏斐然的手,片刻无言。循音别过头去,悄悄啜泣。 “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哭哭啼啼的!这么沉重的氛围可不适合我!” 苏斐然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清醒了不少,猛地打了个滚,翻身下床。 玉销和循音顺着看过去,只见苏斐然从储物格中抽出一张绵连生宣,搁到纸上摊开。玉销递去一个眼神,循音便上前研墨。玉销抱来一卷宫廷画师的习笔作,供苏斐然拣选临摹。 苏斐然怔怔地望着那些习笔作,往日她都用心揣摩大师的用笔,老老实实地钻研技法,但今天她却不想这么做。 过往的青山、绿水、草木、枯石,亭台楼阁,芸芸众生......她画不出形,也画不出魂,只因这些事物本不在她心中,便不能跃然于她的笔下。 她要画一幅只有她苏斐然才能画出来的画。 “取浆糊和绢布来。”苏斐然吩咐道,“多取一些,我要作一长卷画作,明日在股东大会上赠予圣上。” 玉销和循音面面相觑,方才的感伤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玉销迟疑片刻,劝道:“主子,咱们要不再想想别的主意?别家献出拿手绝活,主子虽然不想与她们争锋,未曾提前准备,但也不能落于人后才是。” “至少......不能落于人后太多......”玉销心道。 循音也上前劝阻:“是啊,主子,哪怕咱们学着谢采女那般炒冷饭也无不可!这偌大皇宫,只有主子一人对舶来语了如指掌,主子若是想炫技,也无人阻拦得了!” “可千万别再献画了!这几天圣上没叫主子去侍寝,焉知不是嫌弃主子画得丑——”循音内心疾呼。 尽管有左膀右臂劝阻,苏斐然依旧一意孤行。她颇有气势地挽起袖口,豪情壮志从胸膛深处油然而生,执笔放言道:“莫怕!这次我必将以大家之姿闻名于世!” 胸有景致,只差落笔! 苏斐然信心满满,玉销和循音欲哭无泪。 主子心里没点数啊!平时在寝殿乱涂乱画也就算了,怎么能把稚童之作装裱成卷,在数十宫嫔面前献给圣上呢! 而且,早先听嘉贵妃说,太后也将亲临股东大会,与后苑嫔妃同乐。太后本就不喜欢苏斐然,苏斐然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忠仆们坚信忠言逆耳,好说歹说,也没能扭转苏斐然的决心。玉销和循音就差以死相谏,其他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斐然在纸上落下一笔又一笔不知所谓的线条。 二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依照苏斐然的命令拿浆糊和绢布来。玉销特地问娴妃要了颜色最鲜艳、花纹最显眼的绢布,期望着献画之时,大家伙能把注意力多放在绢布上,少看苏斐然的大作。 等玉销回来,却看到循音站在苏斐然旁边侍候,神情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她神采奕奕,不断地问着苏斐然一些问题,有时也帮忙改上几笔。 玉销纳闷,难道苏斐然突然成大家了不成? 她放下绢布走上前去,看到苏斐然的画作时,顿时一惊,继而眉宇开阔,细细地端详起纸上的一笔一划来。 经过半个月的练习,苏斐然的画工有了很大的长进,起码能叫人看出她画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画纸上,一笔一划中感情充沛,造型也比之苏斐然从前画得更加规整。玉销震惊于苏斐然的进步,却横看竖看,却没看懂她到底画了什么。 苏斐然在第一张纸上画了一条长长的江,江的对岸有很多四四方方的建筑物,还耸立着一座三角形和圆柱结合而成的塔。苏斐然似乎画的是夜景,只不过天上的夜空好像是流动的颜料,充满了旋转的漩涡和波动的线条,仿佛空气和星光只是些跃动的光点。 “《星月夜外滩图》,”苏斐然画完,叉着腰介绍道,“我用后现代主义将梵高大师的作品和我家乡的风景融合,这里明快的色彩主要凸显出外滩上的人如同天空上的繁星一样快活。而在东方明珠上,我又用了几何形状和抽象元素,勾勒出塔身外形。不用我多说,你们也别急着夸赞我,这必然是不可多得的杰作!” 玉销和循音沉恍然大悟:“哦——” 其实她们什么都没听懂。 她们只觉得这幅画画得还行,当众献画勉强不丢面子。虽然她们看不懂这到底画了个啥,但各类颜色的配比的交错还挺好看的。 接着,苏斐然又“哼哧哼哧”埋头苦干,画了一幅《蒙娜丽莎升旗台》,又得意洋洋地介绍了一边。玉销和循音一边捧场,一边茫然于什么都看不懂。 紧接着,苏斐然又创作出《睡莲三峡大坝》、《格尔尼卡日月潭》、《胜利之舞避暑山庄》、《1948年第五号冰雪大世界》等一干抽象作品。 在不知耗费了几卷纸后,大功告成。苏斐然兴高采烈地将画作一一给玉销和循音介绍过去,乐此不疲地听她们吹不重样的彩虹屁。 “主子的家乡真的在古朝吗?”循音小声问。 “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了。”玉销小声说。 ------------ 第三十八章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最终,苏斐然这些抽象大作被循音和玉销仔仔细细地裱在绢布上,置于高阁。静等明日午后送去库房,在股东大会上进献给圣上。 苏斐然准备好了礼物,外面的雨也停了。下过雨的夜空格外澄澈,夜空中繁星点点,与皓月交映生辉。 明天股东大会,今夜秦奉安要好生休息,所以也无需嫔妃侍寝。苏斐然吃过晚饭后便得了空闲,带着玉销和循音饭后遛弯,拐去了千灯佛堂。 看到三人到来,守在佛堂门外的侍卫迟疑片刻,还是将她们放了进去。他们认得琉容华,那可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他们可不敢得罪。 这还是苏斐然第一次来到佛堂,刚走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庄严肃穆的氛围,好像连空气在念经。 佛堂地板由深色的檀木铺就,每一步踏上去都能感受到木质的温润与厚重,还散发出淡淡的木香。佛堂两侧的墙壁上是描金绘银的壁画,正中央供奉着一尊高约五米的佛像,身披金色袈裟,面容慈祥,双眼微闭,做出普度众生的模样。佛像前方放了张供桌,每天都有僧尼供奉新鲜瓜果和香烛。云雾缭绕中隐隐有鲜果清香,倒真像极了极乐世界。 苏斐然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但不得不感叹佛教传播得如此之广有一定道理,至少这排场能镇住大多数人,尤其是像她这种没有见识的。 供桌前摆放了几排整齐的拜垫,随时恭候信徒们来此静坐冥想,或是跪拜祈福。杨落袖就跪在最中间的拜垫上,身着素衣,手持经书,嘴中念叨个不停,佛堂中响彻着她诵经的回声。 奉嘉贵妃之命来此监督的荛儿拿着戒尺站在杨落袖身后,见到苏斐然带着两位侍女进来,便上前迎接。 “见过琉容华。”荛儿行礼道,“琉容华是来拜佛的,还是探望杨采女的?” “妾身有事想问杨采女,但步入此地,心中亦存了些对佛祖的敬意,等我走后,替我在堂前上几柱香吧。”苏斐然淡淡道,“托佛祖保佑,愿妾身事事顺遂,不再遭遇无谓的争端。” 荛儿应道:“自然使得。只不过,贵妃娘娘先前嘱咐我,在杨采女的惩处结束前,奴婢不得离开她身周五步开外。若是琉容华有事问询,请恕奴婢不能离开。” “无妨。”苏斐然想问的本来也不是什么私密事,只是吴嘉言这惩罚妃嫔,连带着侍女都跟着遭罪,实在让她唏嘘,不禁说道,“嘉贵妃若没明令你得站着侍奉,妾身等会儿出去拿张板凳进来,你也不必在此站三天三夜。若是嘉贵妃追究起来,你便说是妾身执意如此。” 苏斐然一早进来之时,就看到荛儿的裙摆微微颤抖。 这才只站了半天,荛儿就快支撑不住了,站上三天三夜可怎么行?吴嘉言那般高高在上,只记得以六宫之权惩治妃嫔,根本意识不到侍女的监督之苦。 荛儿闻言一愣,想再次行礼表示感谢,却发现腿连打弯都做不到。她只好苦笑一声,说道:“奴婢失礼——” 荛儿还未说完,苏斐然的手指轻轻抵上她的嘴: “什么失不失礼,我最不爱听。” 荛儿一脸诧异,随即感叹琉容华平常也不论礼数,看来赤棠苑内还真不是有心冒犯贵妃娘娘。 苏斐然身后的玉销和循音见到荛儿这般反应,相视一笑。她们都非常有共感,好像透过荛儿看到了与苏斐然初遇时候的自己。 杨采女听见身后的动静,也停止了诵经。她从中午念到晚上,口不停歇,连口水都没喝上,早就嗓音沙哑,却还是冷笑一声,说道:“琉容华特地前来,不就是想看我落魄受罚吗?你现在应该看够了,还装什么好人?赶紧滚吧!” “唉......” 苏斐然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叹杨落袖的悲惨遭遇,还是叹她对自己误解之深。 虽然杨落袖这副模样可怜,但苏斐然对她为何受罚心知肚明,也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多余的同情。 “诵经是神圣之事,怎么称得上落魄呢?”苏斐然轻声说,“杨姐姐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毕竟妾身与侍奉佛祖的机会擦肩而过,才让姐姐捞到了好处——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面对苏斐然的屁话,杨落袖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怒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这话有点耳熟啊?有种打破次元壁的感觉。 苏斐然顿时乐了,笑嘻嘻地说:“不敢要、不敢要。” “别废话了!” 被苏斐然如此嘲弄,杨落袖气极反笑。她踉跄着站起身,身形摇晃了两下,突然猛地伸手去抓苏斐然的头发! 荛儿眼疾手快,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杨落袖的手腕,朝反方向猛然一掰:“杨采女,你可还知道体面?” 只听“咔嚓”一声,杨落袖的腕骨就出了些小事故。 “你害我受罚,害我失去了帽儿,误了我向圣上献艺的机会,如今还来佛堂落井下石!” 杨落袖疼得龇牙咧嘴,对着苏斐然怒目而视。她的疼痛尽数化作了愤怒,看到苏斐然向后退了几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你害我至斯,还在后苑伪装成随性不羁、不在乎荣宠的伪君子,你自己不觉得可耻吗!” 玉销上前一步,将苏斐然护在她身后,昂首质问道:“杨采女所作所为自己清楚,怎么能赖到我们主子头上?主子被你无端构陷,你不但不知悔过,竟还执迷不悟!” 杨落袖被荛儿钳着手腕,听玉销这么说,她怔怔地看着苏斐然,想走上前去。荛儿将杨落袖的手腕捏得更紧了,生怕一不小心将她放走,她会对琉容华不利。 “无端构陷......也不知你是替你们主子遮掩,还是单纯的傻。”杨落袖突然放声大笑,看着殿内众人皆是一愣,“就算你家主子没有算计于我,她与域外客私下往来也是不争的事实,当罚!不过是嘉贵妃护着你,才让你有机会辩驳,又将脏水泼给我!” 荛儿、玉销和循音听着这些不知所谓的话,都觉得杨采女真是疯了。 当事人苏斐然却不知为何盯着杨落袖出神,玉销和循音戳了戳她,她才回过神来,出言问道:“你说我算计你?” ------------ 第三十九章 心是菩提树 玉销冷哼一声,道:“她不过是气急败坏,才胡言乱语。主子可千万别把她的疯话往心里去!恐怕再纵她说下去,什么主子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话都说得出来!” 苏斐然皱起眉头,她觉得杨落袖的样子不像在胡说,正如同她在赤棠苑内说远远看见女人面见域外客时一样真心实意。 “你故意安排人与域外客见面,又故意让我撞见,又故意引我找到纸片,不就是想误导我去向嘉贵妃检举你吗?”杨落袖冷声道,“我从前不识得你卑鄙狡诈,今后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循音对杨落袖放的狠话嗤之以鼻:“杨采女还是先跪个三天,从这佛堂出来再说吧——戾气这么重,确实得让佛陀渡上一渡。” 互飚垃圾话,除了爽,没有任何意义,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苏斐然抬手制止了循音,循音即刻停止输出,把问候人全家的脏话都吞回肚子,用蔑视的眼神看向杨落袖。 ——主子不让我说话,我就用眼神骂你!呸呸呸! “我不知你在佛堂诵经时,都想了些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安排任何事。”苏斐然敛起笑意,正色道,“我今天来佛堂,就是为了问你——那日你说在菱花苑看到女子,可是真的?” 杨落袖嗤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谎话随口就来?自然是真的!” 苏斐然没必要跟她解释,她只关心杨落袖口中的神秘女人。 “你说你没看清她的面容,可也是真的?” “自然!”杨落袖一边挣扎着想要摆脱荛儿的钳制,另一边嘴也不闲着,“我根本没去内苑,连域外客的脸都没看清,又怎会看清那女人的脸?你若是还想嫁祸于我,便死了这条心吧!” 杨落袖话说得乱七八糟,但是听她的语气,当真是没看见那女子的面容。 苏斐然叹了口气,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你可注意,那女子身上有何显著的特征吗?” “她不是你安排的吗?你怎会不知?” 杨落袖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停止了挣扎。 杨落袖虽然对苏斐然厌恶至深,但如今她已被罚入佛堂,没有转圜余地。在苏斐然面前,她就是一条落魄败犬,苏斐然根本没必要对这样的她虚与委蛇。 杨落袖心中的某个部分开始动摇,她有些相信,苏斐然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就算你真的无辜,我为何要说与你听?”杨落袖内心防线悄然瓦解,嘴上却依然硬气,“你这个恶人有求于我,还颐指气使,我又怎么会如你所愿呢?” 苏斐然“啧”了一声,这家伙事儿还挺多。 过去许多事,她以为不过是口角纷争,或是始于嫉妒心导致的小摩擦,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谁知道杨落袖真的把她当成恶敌,不打倒不罢休,甚至把自己赔了进去。 何苦呢? 若是她能放下成见,来赤棠苑听她说书,与众姐妹闲侃解闷,也不至于自己窝在寝殿钻牛角尖。 “荛儿,放开她吧。”苏斐然说,“她的嘴长手腕上了,你把她手腕钳住,她还怎么说话?” 荛儿迟疑片刻,终究听从了苏斐然的命令,松开了钳住杨落袖的手。 杨落袖感到腕间痛楚稍缓,借着燃烛的火光,她看到腕间扭伤发青,还隐隐有些肿大,便面色难看地垂下胳膊,将整只手都掩藏在袖子里。 虽然模样依然狼狈,但总不是刚才被区区侍女扭着手腕的那副没尊严的模样。 玉销和循音死死地盯着被放开的杨落袖,做足了把她摁倒在地的准备。 她若敢有不该有的举动,就等着后脑勺和佛堂的地板亲密接触吧! “你想当好人,我偏不领你的情。我平生最厌恶虚情假意、假装清高之人,你倒将这些恶心的品质一个不落,全都占了个遍。” 杨落袖嫌恶地看着苏斐然,一字一句骂道, “各宫姐妹都为圣上准备献礼,你却开堂说书,不就是想打不争荣宠的牌坊吗?若你当真不在意圣上的宠眷,为何又百般献媚,让圣上夜夜流连呢?” “别人看不出,但我却知道你虚伪至极!” 面对杨落袖的厉声指摘,苏斐然评价道:“不聪明,却想得太多。” “你说什么?”杨落袖气急败坏地叫喊。 “别说有的没的,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回答我的问题,我立马抬腿就走,绝不逗留,还你和佛陀独处的时间。” 苏斐然不再想跟她废话,她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只想赶快回寝殿好好睡上一觉。 苏斐然原本还在意杨落袖对自己的成见,甚至今天之前还有与她尽释前嫌的念头。今天这一遭过后,她还抱着不能当朋友、起码不互相憎恶的陌生人的愿景。如今听杨落袖诉诸真心,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厢情愿是多么可笑。 厌恶一个人本不需要理由。无端的厌恶就像奔涌洪水,难以止息,任由人如何阻拦都是螳臂当车。 尽管苏斐然并未对她做什么,杨落袖的心里也自动地为她对苏斐然的成见添油加醋,将她刻画成一个不可饶恕的恶人。 既然是无端的恨,苏斐然便没有再去纠结的理由。 人不能为难自己,也不能对牛弹琴。 杨落袖安静下来,无言片晌,就在苏斐然快要失去耐心之时,她说话了: “我未曾看清她的面容,不止是因为未进内苑。” “什么?”苏斐然眼皮一抬。 “她穿着黛色的衣衫,脸上还蒙着白纱面巾,头发高高束起。”杨落袖回想着,“虽然我离得远,但我确信她是个女人。” “为何?” “绣花罗裙,我还是认得的。”杨落袖白了苏斐然一眼,随即赶客,“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既然如此就快走吧,碍眼的贱人。” 黛色的绣花罗裙......宫中女子这么多,光是嫔妃每个季度都要裁数十甚至上百件衣裳,整个宫里黛色的绣花罗裙不知有多少条,仅凭这个特征寻人实在太难了。 但看着杨落袖似乎也知道这么多,苏斐然也无法强求。 杨落袖不在乎苏斐然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不再理会苏斐然,转身跪到拜垫上,拾起经书诵读。 苏斐然深深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看,然后带着玉销和循音头也不回地离去。 ------------ 第四十章 梨花色白,不宜成妆 出了千灯佛堂,苏斐然顿时觉得如山的疲惫向她倾倒而来。她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转,一阵恶心感泛了上来。 苏斐然的身形晃了晃,玉销眼疾手快上前搀扶,才没让苏斐然摔着。 循音急忙上前查看,发现苏斐然脸色差到了极致,不仅双颊泛白,嘴唇也乌青一片,顿时慌了神: “去叫太医署的人——” “不必了,我只是有些伤神。”眼见着循音抬起脚就要去太医署摇人,苏斐然连忙拉住了她的衣袖,虚弱地说,“扶我回紫宸宫吧,我只想休息。” 玉销比循音稳重,连忙从荷包吃掏出一块酥糖,塞给苏斐然。 苏斐然吃上一口糖,顿时像喝了补血药一样,原地复活! 原来方才是低血糖才那么虚,害老娘以为是被佛堂里那个煞笔气出毛病来了! 苏斐然撸了撸袖子,往佛堂走了几步,但在漫天神佛前面揍人到底有点不尊重神佛的意思,终究作罢。 等那个嘴臭的煞笔出来,我再正眼看她一次我就是狗! 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振作得像清晨锄地老农,但好歹状况好转了。玉销和循音对视一眼,都放下心来。 “人生在世不生气,气死我来谁如意。玉销、循音,你们也要记住这个道理。”苏斐然语重心长地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长胡子,学着古代智者的语调说道。 循音满头雾水,玉销满脸黑线,自家的主子刚好起来就又没个正形! “哦对,别忘了给荛儿拿个小板凳!拿把椅子也行,上面盖上软垫,省着坐起来硌屁股。”苏斐然想起这茬来,连忙吩咐道。 苏斐然吩咐过了,循音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叉着腰赌气道:“荛儿可是嘉贵妃的人,主子凭什么替她着想!杨采女跟主子过不去,也有嘉贵妃纵容她的缘故。嘉贵妃要苛待赤棠苑之人,主子干嘛替她的主子做主?嘉贵妃既不会感恩于主子,或许还会觉得主子多事,日后再给主子摆脸色看!” “唉,你没听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苏斐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玉销,她不愿去便你去!荛儿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干站三天呢?我说去送就去送!” 只见玉销也有些犹豫,苏斐然便摆出一副主子的样子,厉色斥道:“反了天了不是!我说的话都不顶用了!” 三岁小孩虚张声势,完全没有威慑力。 玉销和循音不仅没害怕,甚至没忍住,背过身捂着嘴偷笑。 笑过之后,她们也知道主子心意已决,扭转不得。玉销叹了口气,主子这么坚持,她去做就是了,便让循音先扶苏斐然回宫,自己去安顿荛儿之事。 主子仁善,还望皇宫对她仁慈以待,不要辱没了她的赤子心肠。 ...... 一天一夜,时间一晃而过。 今日向嘉贵妃请过早安后,各宫嫔妃都回到自己宫里梳妆打扮,等着晚上股东大会上争奇斗艳、大展英姿。 紫宸殿东阁楼内,玉销抱着苏斐然昨日画得抽象画送去库房,循音自告奋勇为苏斐然梳妆。她今朝要一试艳丽的妆容,省着玉销老说她给主子画得太清淡,显得脸没气色、人没精神。 苏斐然看着循音在捣鼓各种瓶瓶罐罐,将各色的化妆品往她脸上怼,不由得想起某个三字下饭剧。她灵机一动,说道:“循音,往我额头上画朵花。” “啊?”循音拿着胭脂棍的手顿了顿,向苏斐然确认道,“画......花?” “平时咱们不也贴花钿吗?只是这回,我想要朵梨花。”苏斐然连比带划给循音描述,听得循音一愣一愣的。 “可是,梨花色白,不宜成妆。”循音想不到梨花如何上妆,便说出自己的顾虑,“花钿颜色以红、粉居多,因此纹样多为梅花。其他颜色的倒是也有,不过梨花的样式倒闻所未闻......” 终于等到这句了! 苏斐然兴冲冲地举起铜镜端详,然后期待地望着循音:“快拿胭脂画上去一个!我知道梨花不好画,拟态而非求真就行!” “行、行吧......” 虽然不知道为何苏斐然突然兴奋,但既然主子执意,循音也只好听从。 循音从妆奁中取过一个小巧的红色如意纹漆盒,里面盛放着白色胭脂。 她看了看满脸激动的苏斐然,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红漆盒,再三确认道:“主子真要往额间画梨花?” “当真!” 苏斐然点头如捣蒜,她早就想试试姣梨妆了! 循音叹气,还好今天给主子上妆的是她而不是玉销。若是玉销,定没有她这样能满足主子奇思妙想的画功。 循音端着红漆盒,手持胭脂棍,在苏斐然的额头上细致描绘了起来。 苏斐然一开始耐心等着,只是一炷香尽的时间已过,循音竟还在她额上纵笔。她从一开始的迫不及待,转而有些疑惑。 《甄〇传》里的四大爷画朵花,也没这么久啊? 玉销送完抽象画,这会儿刚回来。她推门而入,循音正好点上最后一笔。 循音听到门口动静,扭头看去,见是玉销回来了,边放下胭脂棍打招呼:“玉销姐姐,你脚力真快!” 玉销气还没喘匀呢,往循音和苏斐然这头看了一眼,然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循音,你在干什么?!”玉销终于看清楚了苏斐然额间的纹样,慌张地喝道,“你怎么不为主子好好梳妆!万一来不及去股东大会可怎么办!” 看到玉销一脸急切,苏斐然连忙笑着安抚:“这不是天色还早吗?不着急、不着急。额间的梨花是我让循音画的,不好看吗?” 不好看吗? 玉销听到苏斐然的提问,艰难地端详了一下妆面。 好看是好看,但是...... “怎么了?”苏斐然疑惑,难不成姣梨妆翻车了? 不能啊,她记得循音的画技很好,平日里也能在绘画上指点她一二。四大爷都画得,她不会画不得。 “也不能说不好看......”玉销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她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妆容,但万一主子喜欢呢?平时主子的审美,她和循音都拿捏不透。 苏斐然见玉销脸色有异,取过梳妆台上的铜镜,往自己脸上一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第四十一章 梨花带雨妆 循音画技确实了得,笔落之处,一朵梨花悄然盛开。 得此一株雪,不负一冬寒。 这样栩栩如生的花朵,若是落于纸上,定能经不少人之手流传品味,细细琢磨画师一笔一划间的思量。可惜,它生不逢处,偏偏开在了苏斐然头上。 一株工笔梨花,开在了苏斐然头上。 “不是说,拟态而非求真吗?” 苏斐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额头上顶着朵大白花,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诉求。 这根本不是姣梨妆!这是游乐园的人体彩绘!八十块软妹币画全脸的那种! 循音拿着尖端蘸有白颜料的胭脂棍,得意洋洋道:“我这朵梨花既拟态又求真,岂不是更好?” 苏斐然一时无语凝噎,内心道:我真是谢谢你! “这梨花好看是好看,可我这样出门怎么成?”苏斐然也不惯着循音,连忙招呼玉销取水来卸掉,“不行不行,股东大会还是要严肃一些,啥时候圣上举办万圣节游行了,你再给我重画一个。” 循音有点委屈,她在主子的意思上更上一层楼,怎么主子反而不高兴了呢? “我倒觉得,这朵花能定能让主子在股东大会上艳压群芳,卸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循音一边收纳妆奁,一边小声嘟囔。 苏斐然耳朵好使,听到了循音的抱怨。她也知道循音辛苦,但总不能真顶着脸部彩绘出门。 “我头上顶着朵花,当然会艳压群芳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苏斐然没好气地问道。 “因为......主子美颜盛世,一笑倾城,和这朵纯净如雪的花相得益彰?”循音搜肠刮肚,想了些好词奉承道。 “不对!” 苏斐然一个手刀劈到循音头上,把她砸得痛呼了一声,“哎哟!” “你知道我现在像什么吗?”苏斐然又拿起铜镜反复照了照,左照照,右照照,然后递给循音让她自己看,“玄凤鹦鹉!我像只玄凤鹦鹉!连颜色都对得上你知道吗!” “啊?”循音十分迷茫。 “我这儿腮红是红的,脸上的粉是白的,头上的花白里带黄,还这么招摇——我就是只玄凤鹦鹉!”苏斐然抓狂哀呼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艳压群芳吗?因为没有人会和鸟比美,没有人!” 玉销端着个银盆过来:“时间还早,我给您卸了重画吧。” 循音也想上前帮忙,苏斐然立刻呵止:“不行!别碰我!罚你一个月不许开摩托车!” “?” 循音定在原地。主子好像罚了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罚。 银盆中的水温度正好,水面上还浮着品红色的玫瑰花瓣,仔细嗅着有隐约花香。玉销把罗帕放到温水中浸湿,刚要把它拿出来,擦拭掉苏斐然脸上的妆,却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继而,玉忱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琉容华,娴妃娘娘有要事相商,还请来正殿一叙!” “啊哈哈,来得可真是时候!”苏斐然打了个哈哈,若无其事地回绝道,“可惜我在出恭啊,没空赶过去,真是太可惜了!” 屋内的玉销和循音听罢,满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此处无味胜有味。 “琉容华别说笑了,还是快过去吧!紫宸宫的其他主子可都到了,就差您了!”玉忱银铃般的笑声再次从屋外传来。她办事一点也不拖沓,把林岫青的口信传完,就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等等、等一下!!!”苏斐然疾呼。 可惜外面空无一人,没人响应。 苏斐然眼见拖延不成,悲愤地瞪了一眼循音。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苏斐然怒气暂消。但她还觉得不够解气,又火上浇油地提醒一句:“记得这个月不许开摩托车!” 循音含泪答允。 就这样,苏斐然顶着头顶的大梨花出门了。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赏花、遛鸟。 紫宸宫正殿内。 “以上种种,就是妾身为何如此出门的缘故。”苏斐然娓娓道来。 “......” 听完苏斐然真挚的阐述,正殿内众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坐在席间的三位嫔妃更为沉默,她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安慰苏斐然。 “所以,妾身能不去布置会场吗?”苏斐然讲述完悲惨的经历,终于说明自己的诉求,“妾身想回东阁楼,重化一个不这么夸张的妆。” 马姝雅用试探的眼神看向林岫青,只见林岫青面露难色,马姝雅便委婉地说:“不是娴妃娘娘不允,只是布置会场一事非常紧急。嘉贵妃午间由于太过疲累,突发昏厥,这会儿才好些,但却不能继续操劳。宁妃和烁妃宫中人手不够,也没有协理经验,这个任务只能落到我们紫宸宫头上。” 苏斐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马姝雅一句话堵了回去:“若是咱们不去,晚上的股东大会怕是要泡汤了!” 该死的同侪压力啊! 林岫青满脸歉意地摇了摇头:“本宫也不愿妹妹为难。妹妹若是不去,本宫也可以算过一个劳力。妹妹尽管去化妆吧,本宫去搬建材便是。” 万恶的道德绑架啊! 苏斐然泪流满面:“我去、我去!” 表面答允,实则痛斥,精神胜利也。 谢芝绮作为刚入宫半个月的新人,可没二位姐姐那么稳重。见到好友苏斐然的惨样,她可绷不住脸上的笑意。看着苏斐然头顶大花,大花下面是张阴云密布的怨念之脸,她脸上的笑意不由得转化成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芝绮最终还是没憋住,登时指着苏斐然狂笑,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玄凤鹦鹉!” “谢谢。”苏斐然对谢芝绮隔岸观火的态度深恶痛绝。 “姐姐若不想在会上难堪,妹妹愿献出一法子。”谢芝绮一边笑一边说。 苏斐然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反正姐姐的艺术造诣人尽皆知,不如说这是姐姐新研究的梨花带雨妆,是寻常人难以共鸣的艺术。”谢芝绮看似真诚建议,实则胡扯道,“这名字十分贴切,您瞧——姐姐头顶着梨花,要是哭起来,可不正是梨花带雨吗?” 苏斐然捂住脸,十分绝望。 ------------ 第四十二章 出彩后宫人 紫宸宫的其他三位嫔妃虽然嘴上调笑,但还是想了很多不同的办法帮助苏斐然。 林岫青四处寻宽大的抹额,试图将苏斐然额间招摇的梨花彩绘遮住,可惜寻来的布条戴在头上要么遮不住大白花,要么比大白花本身还招摇。林岫青努力了片晌,遂放弃。 马姝雅试图用湿面帕擦去苏斐然额间的梨花,但反而把精致的图案越擦越糊。在旁边围观的二人连忙上前制止,生怕把苏斐然擦成花旦。苏斐然一脸茫然看着三人手忙脚乱在她脸上施工,她本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芝绮想为苏斐然头上添些华丽珠翠,将别人的目光从大白花上转移走。然而马姝雅和林岫青看过后觉得,这样反而衬得那朵梨花更加显眼,身在繁琐的珠饰间,仿佛被众星捧月一般。谢芝绮只好原模原样把珠翠都拆下来,还重新打理了苏斐然的发型。 经过三人一番努力,与其他侍女的集思广益,爆改大白花的计划终究宣告放弃。 苏斐然看见三人汗流浃背,一脸焦急,终究没把“刚才叫我回去重新化妆这会儿都画完了”的抱怨之词宣之于口。 嘉贵妃紧急派人来传话,说御花园那边的会场缺人手布置。紫宸宫的四位耽误太久,此时推辞不得,只好带着宫女和太监们急匆匆赶过去。 折腾了一下午,四人到御花园的时候,天色渐暗。 四人见会场大体已被布置好,只需拖些桌椅来,再寻些花草蔬果用以装饰,便开始指挥下人们忙碌。 林岫青吩咐玉流去准备茶水和点心犒劳忙碌的下人们,而自己则也要去一些,放在凉亭中,与其余三位姐妹优哉游哉地坐在凉亭里监工。 “所以说,这项工作这么清闲,哪里就是非我不可了......”苏斐然端着奶茶,心有不服。 马姝雅好心提点道:“娴妃娘娘安排你来,自有她的道理。圣上和其他姐妹一会儿就会过来,看到现场的只有我们三个,唯独缺了你,他们会怎么想?” 苏斐然敷衍地应道:“是是是,我是来白捡功劳的......” “其他姐妹倒好说,唯独圣上那边马虎不得。” 马姝雅诲人不倦,谆谆教诲让苏斐然耳朵听了都生茧子, “就算容华你荣宠一时,但你有没有想过嘉贵妃会怎么想你?这里水很深,你不懂。她不会管你是不是有别的要紧事,只会觉得你不在这里督工便是消极怠工,往后是要给妹妹你小鞋穿的。姐姐我这一番话推心置腹,都是为了你好,你日后可要多加注意、谨言慎行,可别让她抓到把柄......” “师父,别念了,”苏斐然忏悔道,“我头疼。” 林岫青与马姝雅同住紫宸宫多年,虽然不是十分熟络,但到底共处久了,对马姝雅的性子也知根知底。她看着苏斐然满脸懊悔,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躲过马姝雅的唠叨,当即笑着给苏斐然倒茶,温声细语解释道: “苏妹妹可是不知,纯才人可是宫里出了名的热心,见到别的嫔妃有什么不是,不提点两句心里都过不去。就算是路过的蚂蚁,走错了路都躲不过她的教训呢!苏妹妹最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否则下次纯才人可不放过你。” 苏斐然吓得赶紧闭嘴,合着马姝雅的唠叨还是会传染的,温润如林岫青在她旁边都变得婆婆妈妈的。 夜幕降临,林岫青招呼三人列在会场外,看着皇帝的步舆渐行渐近,步舆屁股后还跟着乌泱泱一长串的侍从,阵仗恢弘。 “给圣上请安。”等秦奉安走近,林岫青行了个万福。 秦奉安下轿后,先是看了眼苏斐然头上的大白花,然后才抬手,赦免林岫青的礼数。 “你头上怎么了?”秦奉安对苏斐然摆口型。 苏斐然静默地回应道:“一言难尽。” 林岫青恭顺地起身,轻声细语地问道:“听闻贵妃姐姐身体抱恙,才安排紫宸宫人接手会场布置。只是股东大会将近,贵妃姐姐的身体还好吗?” 你想知道,那怎么不派人去问? 秦奉安心里虽然不耐烦地吐槽,但嘴上却说:“嘉贵妃一切都好,过会儿便会赶来参会。只是,娴妃怎么知道寡人去过赤棠苑?” “妾身与圣上心意相通,一猜便知。” 林岫青笑道,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 “圣上在前朝高大威严,在后苑却体贴温柔。妾身相信,无论后苑哪位姐妹有恙,圣上都会来探望。” 秦奉安眼神一斜,只见林岫青神色泰然,回答也滴水不漏,便不再刁难。 苏斐然偷偷对他吐了个舌头——天天疑神疑鬼,小心老得快! 紫宸宫在秦奉安之后入席,等了不大一会儿后,其余嫔妃也陆陆续续赶到。 吴嘉言带着苓儿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入席。 秦奉安看了一圈静候的嫔妃们,举起手中的白玉杯,朗声宣布道:“圆月之下,佳人齐聚,实乃寡人之幸。今夜诸位不必拘礼,放松享受便是!寡人宣布,皇城中秋第一届股东大会,即刻开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孤零零的掌声响起。 苏斐然鼓掌捧场,却见周围一圈人的目光纷纷向自己投来,只好讪讪地收回双手。 秦奉安一抬手,用狡黠的眼神看向苏斐然,戏谑道:“既然琉容华都迫不及待了,便从你开始吧!” “你小子想干什么!”苏斐然的脸色顿时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难看。 张公公看了眼流程表,小声嘱咐秦奉安:“圣上,这才艺表演是按位份来的,所以应由杨采女开始。只是杨采女因犯错,昨天刚被贵妃娘娘发落去佛堂诵经,明天才得出,赶不上股东大会。所以顺移下来,应由谢才女开场。” “谢才女?”秦奉安眼珠一转,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谢才女是哪号人物。 苏斐然同他唠嗑之时,没少提起与她同住紫宸宫的谢芝绮。她说那谢芝绮就是动漫里最典型的傲娇团欺,一天不逗浑身难受。 她还说谢芝绮选秀首日,才艺惊艳众人,是最先被林岫青选入宫中的,股东大会上必能让他大饱眼福。 ------------ 第四十三章 金风玉露初相逢 “既然如此,那便请谢才女上前吧。” 秦奉安笑道,他倒是好奇苏斐然如此推崇之人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谢芝绮一早就知道第一个会轮到自己,刚才便换好了一身华丽的裙装,嘴上叼着一个火折子,手指间夹着八个火折子,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走到了会场正中。 苏斐然暗地感叹,这臭妹妹说着要炒冷饭,其实也精进过技艺。半个月前,她还只能驾驭一根火折子,这会儿却带着九根上台。如果不是想烧伤自己,就是成竹在胸。 谢芝绮简单行了个礼,便逐个甩掉火折子上的竹盖。登时,九根火折子中的火苗蹭一下冒了出来! “咬、咬打火机?”秦奉安内心为之一震,“这就是苏斐然说的,谢芝绮的独门绝技?!” 谢芝绮这半个月没少下苦功,只见她将指缝间的八个火折子猛地往头顶一掷,然后迅速抬起头,打算脸接火折子! “啊!”曾文昕惊呼一声,捂住眼睛不敢看,“她会烧伤自己的!” 谢芝绮自信一笑,曾文昕担心并没有发生。说时迟那时快,在八个火折子下落的同时,谢芝绮把脸一甩,舌头一顶,将嘴中那枚火折子也抛飞到天上! 众人只是眨了下眼,便见到谢芝绮飞速叼住了空中的八枚火折子,然后优雅地转了一圈,不紧不慢地用手接住了最后一根下落的火折子。 “哇......” 苏斐然震惊地下巴都难以合上。 这是人能做到的特技吗???? 秦奉安喝了口茶水压惊,要是今晚嫔妃们的才艺表演都如谢芝绮一般惊人,他便想退位让贤了。 谢芝绮表演完毕,娴熟地取下口中八个火折子,朝看客们一一行礼,然后冲苏斐然调皮一笑,一蹦一跳跑到台下换衣服去了。 采女之上的位份是宝林,然而宫中并无嫔妃位居宝林,所以下一个轮到的便是曾贵人。 曾文昕优雅地挪着碎步到会场中央,众人皆是为之一怔——她披了件黝黑的拖地大氅,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在大氅之下藏了什么东西。 秦奉安向苏斐然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苏斐然轻轻摇头,她也不知道曾文昕准备了什么才艺。 苏斐然望向素来与曾文昕交好的宋成珮,发现她也十分好奇地盯着曾文昕的黑色长袍,意图窥探长袍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看来,曾文昕这半个月来的准备工作十分隐蔽。 曾文昕拍了拍手,宫廷乐师抱着乐器走入会场,在木凳上坐下。曾文昕向他们颔首示意,为首的乐师将手轻轻抚上琵琶弦,拨弄出第一个音符。 乐团的配合十分默契,乐师们纷纷合奏,组建出数个声部。一时间,悠扬的乐声从会场飘出,盘踞在皇宫一角。 蹲在房梁上偷看的李惜云听得如痴如醉,险些从房梁上掉下来。 乐师技艺高超,选的乐曲也节奏感十足。中原雅乐往往如高山流水,淡泊宁静却源远流长;或是恢弘庄重,动用钟磬,大开大合,再辅以古琴琵琶的嘈嘈切切,尽显大国气概。 而此时,乐师们奏的这首曲子热切而奔放,看客们只是听上一段便想载歌载舞。乐师中还有手持胡琴和敲打手鼓的,一听便知是西域曲风。 曾文昕伴着旋律踩着舞步,在会场中央旋转,身上着厚重的黑色大氅也随之摇摆。 咚咚、咚、咚咚咚! 鼓点到了最密集的时候,旋律也尽显激昂! 曾文昕双肩一抖,双臂向后一甩,大氅从肩部滑落。 顷刻间,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曾文昕身上所着,正是西域舞女惯着的衣裙! 那是件轻盈无比的长裙,自上到下由赤红色和亮黄色的丝绸和细纱剪裁而成,裙摆上还以金线绣着奔放盛开的郁金香,光是看用料便知价格不菲。曾文昕踩着鼓点飘扬起舞,飘逸的裙摆随着她舞动化作流动的水波,金线在裙摆的起伏间闪烁。 仔细看去,曾文昕的长裙设计颇具巧心。外层的长纱裙是半透明的,而内层的丝绸裙紧贴身体,形成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她的脚尖随着紧凑的节奏翻飞,飘逸的裙袂宛如迎着朝阳绽放的向日葵。她手上系着的纱巾在不停的旋转中被甩得滞空,宽大的腰带上镶嵌的宝石和金属饰品也不断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曾文昕赤足起舞,脚踝上却缀了两只小铃铛。她所踏出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在她交错的舞步间,围坐在会场四周的众人仿佛穿越到了那片远离中原的土地,看见漫天黄沙和巍峨高山,澄澈绿洲和深邃峡谷。 她仿佛在西域的大漠间起舞,众人透过她的舞姿,看见金黄色的沙丘连绵起伏,一望无际。沙粒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光,宛如无垠的赤金海洋。突然,曾文昕翻转裙摆,恍若一阵风吹过沙丘,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沙尘。众人不禁眯起眼睛,却见到沙尘平息,大漠间蜿蜒出数道沙浪。 乐曲逐渐缓和,众人眼前一亮,仿若又来到了沙漠中间的一块绿洲。只见曾文昕媚眼如丝,眼波流转,恍若清澈的泉水从地下涌出,滋养着茂密的棕榈树和果林。 曲调声歇,曾文昕轻提裙摆,舞蹈戛然而止。一道微弱的抚弦声起,曾文昕猝然甩起纱裙,赤红色与亮黄色的轻纱错综层叠,竟交织出一片金色的雪山! 饶是故作淡定的秦奉安也不禁悸动——幸而观得天人舞姿,不枉人世荒唐一遭! 人人都觉得舞蹈已到了最高潮,但曾文昕却脚步渐缓。人们的视线从雪峰俯视而下,他们又看见了好似巨大翡翠的碧绿草原。天空碧蓝如洗,蓝天下牛羊成群,牧民的毡房星星点点地坐落在这张自然的画布上。 河流从高山淌下,起初蜿蜒曲折,而后波澜壮阔。峡谷两侧峭壁陡峭,夕阳烧尽,红如火、灰如铁、白如雪。 视野穷尽,终抵浩瀚的星空。在远离都城之处,风清月朗,繁星璀璨,银河如练,横贯穹宇。 而她,就站在在无边原野的尽头。天与地的一线交界,在她伫立之处模糊。 只一回眸,便胜却人间无数。 ------------ 第四十四章 恨由妒起 美。 这是极致的美。 不同中原文化中的含蓄婉约之柔美,也不若大刀阔斧般利落恢弘。 曾文昕此舞只能以极致的绚烂来形容,是自视清高的士大夫们鄙夷的堆砌意象,但又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满足了所有人对“美”的想象。 舞毕,曾文昕裙摆停止旋转,宫廷乐师罢手撤席。她轻点脚尖,走近秦奉安,在已然看呆的他额上留下暗香一吻。 然后,她挥手道别。轻纱飞扬间,她转身离去。 秦奉安回过神来,眼前佳人已然不见,仿佛壁画上的仙子又回去了天宫,只留下凡人对着遥远的星河怅然。 不止秦奉安一人被硬控在原地,在座的嫔妃和下人们都还沉浸在曾文昕极致一舞中。 哪怕日后再也见不到如此舞姿,今日一见,感怀终生。 即便秦奉安什么都没说,但他迟迟都不宣下一位嫔妃入场,众人心中便已了然。日后,这后苑恐怕又多了一位宠妃。 不一会儿,曾文昕换了常服重新入座,感受到了一道热切的目光。 一定是皇帝吧? 曾文昕暗自得意,明面上却装作不知,低头抿了口茶。 再一抬头,她发觉那道目光并未消失,而皇帝却已经把下一位才艺表演的文贵人叫上了场。 既然不是皇帝,那道目光究竟是...... 苏斐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曾文昕。 漂亮姐姐,好看!爱看!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和曾文昕拉近距离、保持关系,有机会再让她在后苑跳舞! 对于曾文昕的一鸣惊人,有人欣赏,有人艳羡,也有人嫉妒得发狂—— 文贵人,文月儿。 她恨自己在曾文昕之后出场,也恨秦奉安流连于曾文昕的舞姿,对自己准备的才艺兴致缺缺。 她满脑子都只有三个字:凭什么? 若她在谢芝绮之后出场,凭借她的古典舞,就算不能艳压谢芝绮的咬火折子,也能与她平分秋色。 可是如今,在曾文昕的衬托下,她的舞蹈便平平无奇、味同嚼蜡,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衬托前人的舞姿。 但时候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果然,会场反响低迷,连乐师演奏起来都像应付事儿一样,无味寡淡。秦奉安更是借着她舞蹈的工夫,咬了好几口苹果,还问张公公了些前朝事务。 众嫔妃也叽叽喳喳说起闲话来,好像她的节目是股东大会的中场休息一样。 文月儿跳完舞谢幕,大家意思意思赞许两句,并未有太大反应。 文月儿强撑着委屈走下台,与下一个上场的王贵人擦肩而过。 下台更衣时,她忍不住蹲在阴暗的角落啜泣。 人生而不公,她家世平平,在老人中不如娴妃宁妃一样有丰厚底蕴;相貌也只能算作秀丽,在新人中既不如王倩那般冷清孤傲,也不如宋成珮犹如霁月清风,不如曾文昕浓桃艳李,也不如谢芝绮灵巧活泼;她也没什么出众的才情,只能算作寻常大家闺秀,更不如苏斐然一样有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 不被皇帝看重,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她不求圣上独宠于她,也不求在圣上心中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只求圣上能时而想起自己,问候两句,她便得偿所愿了。 所以,她特地选了表达闺阁少女情怀的婉转之舞,来诉诸自己对圣上的蜿蜒情肠。 但秦奉安,自始至终都未曾认真看她一眼,也未曾试图读懂她的心意。 ——都是曾文昕的错! 都怪她魅惑圣上,圣上被她的艳丽之舞蛊惑,才不在乎她文月儿! 文月儿感到一阵酥麻难受之意从骨头缝中渗出来,那是蚀骨之恨,她恨一切与她争夺圣上恩宠之人! 她的恨意如同她的泪水,又咸又涩,是那些天赋异禀之人品尝不到的味道。 “别哭了,你已经很棒了。”她听见有人这样对她说。 她抬起头,便看到了声音的主人。身着华服的烁妃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还塞给她几块从宴席上顺走的糖丸。 “见过......烁妃娘娘。” 文月儿哽咽着想要起身行礼,没想到花棠棣按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拘礼。文月儿不知所措,花棠棣在她身边坐下,吩咐心叶到附近守着,只留二人在此一叙心事。 灯火黯淡,远离人群喧嚣的角落,花棠棣拉过文月儿的手,轻轻贴到自己胸口。 文月儿的手轻轻颤抖着,因为胆怯想抽手告罪,却被花棠棣紧紧地攥住。 她感受到花棠棣的气温,以及她肌肤里的心跳。那是她在皇帝身上从未获取过的温暖,却被一位素不相识的高位嫔妃赠予。 “烁妃娘娘回宴上去吧,离席太久,圣上和嘉贵妃会怪罪您的。”文月儿轻声说。 花棠棣“咯咯”一笑:“本宫位列四妃,和睦六宫才是最要紧的事。如若你不愿回去,本宫便陪你在这里说说心里话,听听你的苦楚。” 文月儿泪如泉涌,抽噎道:“烁妃娘娘......宫中从未有人如此待我......娘娘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回去吧。” “那边喧闹,浮华之气太盛,本宫不喜欢。”花棠棣眨巴下眼睛,温柔地说,“而且,下个上台的是本宫宫中的王贵人,她的才艺在准备之时就让本宫观赏过了。” 文月儿低下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要是娘娘宫里的不是她,是我就好了......” “你说什么?”花棠棣笑着问。 “不,没什么。”文月儿连忙应道,“我......只是羡慕你与王贵人之间的姐妹情谊......我住在流云轩,那里的姐妹一个个都势利得很,见我母家式微,便冷落与我。每每见别宫姐妹相处融洽,我都羡慕得很。” 花棠棣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便错了。” “烁妃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宫中姐妹何来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当作消遣罢了。你看琉容华人缘好,只不过因为她收到圣上青睐,许多人才来曲意逢迎。” 花棠棣松开文月儿的手,笑着解释道, “你以为娴妃是真心待琉容华的吗?她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让圣上觉得她蕙质兰心罢了。” ------------ 第四十五章 妒从爱生 花棠棣一番话下来,文月儿不再抽泣。 她小心翼翼地说:“娴妃,看着不像那样的人。” 真是个天真孩子。 花棠棣脸上笑意更盛,对文月儿谆谆告诫道: “在这深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每个人都需要数层伪装。就连你也有不想被人瞧见的失意,更何况入宫多年、深谙宫内生存之道的娴妃呢?” “所以,并非你不好,而是你太纯真好欺负,才处处被她们压过风头。” “宫内不比宫外,我们女子只生活在家族的庇护下,便可衣食无忧。但在这明枪暗箭交锋的深宫中,我们只能靠自己,去为肩负的家族搏一条荣华之路。” 文月儿陷入深思:“竟是如此......” “你可知,这股东大会是谁的主意?” 花棠棣话锋一转,让文月儿有些茫然。 “难道不是圣上的主意?纵使妾身不谙朝政,也多少听闻一二,圣上在外大兴改革,在内整顿朝纲,自然于后苑也——” “所以说你太纯真。”花棠棣摇了摇头,“那天,圣上一早便吩咐张公公来后苑传召开故宫大会的消息,分明是前一晚打定的主意。而那天晚上,正是琉容华侍寝。” 文月儿愕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股东大会与琉容华有关。 “烁妃娘娘的意思是,”文月儿的惊诧溢于言表,“股东大会是琉容华给圣上出的主意?” ——如果这是真的,那今日失意,根源竟不在曾文昕,而是苏斐然。 花棠棣点头,算是认同了文月儿的想法。 “可是,我听流云轩的老嬷嬷说,中秋设宴是历年的规矩,嫔妃献艺虽然少见,但也并非没有前例。” 文月儿虽然内心深处已经认同了花棠棣的说法,但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让她不能武断, “只是凭此根据,便说琉容华左右圣上的决断,岂非太过片面?” 花棠棣眸中闪过一瞬惊异的光,随即恢复自然,压低声音说道:“你就没有发现,圣上这半个月来,仿若变了一个人吗?” 文月儿细细想来,似乎确如花棠棣所说,自从圣上偏爱琉容华,便不似从前了。 虽然文月儿也才入宫,先前并未见过圣上,但她在宫外生活时,只听闻市井传言道,圣上是位勤勉却庸碌的皇帝,并且极其孝顺,与她入宫后所见到的圣上判若两人。 “怎么会......”文月儿越发不敢往下想,“难道是琉容华让圣上举止如此迥异?难道那些新政,是琉容华的主意?” “她素来想法天马行空,在圣上面前失了礼数,置喙天下之事,也并非没有可能。”花棠棣轻声说。 “可是,后妃不得干政!琉容华这样做是不想活了吗?”文月儿惊道,“圣上与她感情不深,只是最近偏宠于她,怎能容许她以美色弄权,干预朝政?” 屋外吹进一阵寒风,文月儿从自怨自艾中清醒了不少。 若琉容华手段真如此高明,说不定这股东大会就是争宠的幌子,可捧与她交好之人上位,亦可打压与她不熟之人。难怪曾文昕和谢芝绮如此出彩,她们平日里动不动就跑去紫宸宫,想必没少与琉容华往来。 什么听说书,不过是遮人耳目的虚言罢了。 “圣上喜欢,她这样做又有何不可呢?”花棠棣早就作如此猜想,此时十分镇定,“而且,她给圣上出的主意皆有可取之处。圣上愿意听取她的建议,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收获全部功劳——这样的好事,圣上怎会拒绝?” “没想到,琉容华竟是这样赢取圣上的宠幸。”文月儿叹道,“后宫无人能有大的胆子。纵使是我提前知道了琉容华获宠的手段,也不敢去原模原样实施。” 以干涉朝政获宠实在是太冒险,一个不小心就是九族消消乐。说不定苏斐然在永宁殿说每说一句话,她的爷爷乃至太爷爷乃至各辈祖宗,都得在阎罗殿前闪现一次。 苏斐然在股东大会上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要是让她知道,花棠棣在文月儿面前如此夸大其词,还真能把文月儿忽悠瘸了,必然会感慨她如若穿越去现代,绝对是一个厚黑学好苗子、阴谋论大手子。 “我已传信给家中,让他们在宫外好好查查她的来路。”花棠棣的话中蕴含着深长意味,以至于文月儿有些听不懂了,“庆都御史苏慎行......不过是个御史,怎么会教出这种女儿?” 虽然文月儿已然跟不上花棠棣的思路,但她踌躇了片刻,而后坚定地开口: “妾身绵薄之力,愿为娘娘效劳。” ...... 花棠棣虽然看过王倩准备的才艺,但会场端坐的各位确实头一遭见。 若说曾文昕一舞让她们神魂颠倒,那王倩一出手,就震惊得全场人都站了起来。 就连端盘子的侍女也不免手一歪,将盘子摔在地上。 刚才的会场中央,一声爆响后,烟尘弥散。 韩涉双手持着整整十片木板,交叠于胸前。而此时,这十块木板齐齐从中间断裂,整齐得像是被一把利斧劈开而成。 不光是观看的人们惊讶到失语,韩涉自己也震惊得一时失神。 王倩此拳,不仅劈开了十块木板,力道更是贯穿阻碍,狠狠地击打到了他的胸膛。 他只觉得一阵大力犹如长虹贯日,带着千钧重量锤击在他胸口! 若非有十块木板阻挡,恐怕就连他也要被这般力道逼退数十步。 “师妹真乃......武学奇才......” 韩涉心头大骇,再也不敢轻视面前这看似弱柳扶风的少女。 前几日,师父李惜云跟他说在后苑新收了个天才关门弟子时,韩涉还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后苑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天天沉沦儿女情长。就算有人根骨再好,没有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练习,也没有坚韧的心志,亦不能传承大虚剑派的衣钵。 王倩只用了一拳,便证明他错了,大错特错。 “小女子不才,不会什么才艺,只能以此一技献丑。辛苦韩涉侍卫帮衬了。” 王倩一袭劲装猎猎立于台上,抱拳扬声道,然后用仅能二人听见的声音说, “多谢师兄。” ------------ 第四十六章 人攀明月不可得 韩涉不仅手和胸口麻了,整个人都麻了。 要不他卸任,把这个大内第一侍卫的名头让给师妹算了。 王倩本也没抱着靠打木板争宠的心思,她只是想威慑一下后苑心怀不轨之人,顺便检验一下自己修行的成果。 毕竟,师兄韩涉是男丁,不能随意出入后妃宫苑,唯独在股东大会上可以一见。 没想到,结果还不错。 王倩轻轻地吹了吹拳眼,眼神一如既往得坚定。 她向四周拱手,带着一身正气地走下台。 秦奉安用双指颤颤巍巍地捻起茶杯,又喝了口茶压惊。 这个皇帝属实当不下去了。 退位让贤吧。 王倩这一出手,苏斐然看得虎躯一震。 那道又快又重又准的拳好像击打在她脑子里,打得她突然想起王倩好像对自己有点成见来着。 “......” 苏斐然脊背发冷。 跟王倩搞好关系刻不容缓,曾文昕可以再放一放。 保命最要紧! 玉销刚才不知道去哪了,这会儿急匆匆赶回来,见主子脸黑得难看,便询问道:“主子,您怎么了?可否受了风,需不需要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苏斐然摇了摇头,她怕走着走着遇上王倩,她会看自己不顺眼,见面就是一拳。 但是看见玉销挤眉弄眼的,似是有什么话要交代,还需得避着旁人。 苏斐然只好起身离席,对身边的谢芝绮说:“失陪一下。” 玉销领着苏斐然来到一个离会场稍远的角落,她也不在伪装出冷静的模样,赶忙焦急地告诉了苏斐然事情的缘由: “主子,不好了!主子准备献给圣上的画,被人泼了污水了!” “你说什么?” 苏斐然吃了一惊,难道有人故意为之? 下一刻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当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害她出丑,见罪于圣上! 股东大会,有的妃嫔献艺,有的妃嫔献礼。 王倩之后的顾才人,准备的就是半月来亲手雕琢的、半人高的赤玉玛瑙。她将玛瑙雕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大白菜,只不过由于基石是红色,雕出来的成果更像泡菜。 所有献礼的嫔妃都在今日正午或更早先的时候,将礼物先存入了离御花园不远的库房。到了股东大会时,再依次由太监搬出,在会场献予圣上,也能让其他妃嫔一开眼界。 按照位份献礼,轮到苏斐然的时候还早,但仅剩的这点时间却来不及再准备一份礼物了。 “玉销,带我去库房。” 苏斐然定了定神,越是关键时刻,就越不能慌! 玉销摇了摇头:“不可。库房虽然离会场不远,但走个来回也得两三柱香的时间。主子断不可离席太久,否则更让人怀疑是主子对自己的画作动了手脚。” 苏斐然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得对。我若是去了,要是别人的礼物有什么损坏,怕也会牵连于我。” “正是如此。”玉销说,“我也并未进屋,因此并未亲眼瞧见主子的画作被损毁成什么模样。但值守库房的小太监与我交好,他清点库存的时候发现主子的画有异,才派人把我叫去问询。也正是多亏了他,我们还能再次商讨弥补的可能。” 苏斐然在脑海中历数一遍和自己有过节的人,无非就那么两个。 最有可能干这种事的,莫过于杨落袖。 但是杨落袖还在佛堂受罚,她的侍女断不会自作主张,这件事与她无关。 其他对苏斐然有成见的嫔妃,就剩下王倩了。 但王倩行事光明磊落,她只和众人相处了半个月,就被姐妹们赞许为高风亮节之人,苏斐然相信她不会做这种事。 而且,王倩的随身侍女秀蔗胆小怯懦,就算王倩一时被夺舍,命令她去干坏事,她估计也不敢。 那究竟会是谁呢? 难道这后宫中,还有她未发觉的潜在对手? 苏斐然左思右想,还是一无所获。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平日里自己言行举止太没边界感,惹得谁人不痛快了。 干想下去也不是办法,苏斐然问玉销道:“除却我的画惨遭毒手,那小太监还发现了其他什么异常吗?” 玉销摇了摇头:“其他一切正常。” 这就奇了,难道那毁画之人,真是针对她苏斐然来的? “哦对!”玉销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手,“那小太监跟我说,地上有一片海棠叶子!” 苏斐然愣住了,海棠叶? “除却赤棠苑,宫中还有何处种植海棠花?”苏斐然面色阴晴不定。 玉销回想了一会,回答道:“倒是有挺多地方种了海棠花。只是,那个小太监说那片海棠叶是深碧色的......奴婢识得,此种叶片所属的海棠,花朵颜色殷红如血。宫中种植此种海棠花的,唯有赤棠苑。” 苏斐然恍惚了一瞬。 她记起,半个月前,玉销同她介绍赤棠苑时,说到嘉贵妃种植满园海棠,盛开之时赤红如火,满京城再难找到第二个海棠盛开如此炽烈之处。 “就算如此,也不能断定是嘉贵妃所为。”苏斐然咬了咬下嘴唇,“那片叶子,亦可能是嘉贵妃的侍女送贺礼时携带进去的。” 玉销担忧地看向苏斐然,她知道苏斐然不愿相信,但她不得不替苏斐然戳破她的幻想。 “主子,嘉贵妃苦练半月才艺,并未准备贺礼。”玉销直言道,“而且,所有贺礼入库封存后,那小太监亲自打扫过库房,不会在地上留下任何外物。” “......” 苏斐然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 竟是嘉贵妃下的手? 苏斐然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纵使嘉贵妃从前似是护着她,但今天却铁证如山。 一个小太监没必要欺骗玉销,还打着嘉贵妃的名号,他说的一切恐怕都是真的。 “嘉贵妃势大,纵使知道了是她所为,我又有什么办法?” 苏斐然攥紧拳头,恨不得像王倩一样一拳打穿面前的墙壁泄愤, “回去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席间,以旁人的视角来看,苏斐然只是带着侍女出去透了透风,没离席多大一会儿。 ------------ 第四十七章 共看明月皆如此 苏斐然入座,眼看着会场上已经轮到璟才人宋成珮献艺。 宋成珮原本打算整个大活,但后期沉迷听苏斐然说书,玩物丧志,此时也只能拿出个中规中矩的换装秀表演。 她的创意倒是新奇,即便表演有诸多瑕疵,依然让诸位姐妹看了个乐呵。 只是,苏斐然和秦奉安在大学期间看了不少社团类似的表演,比起大学生整活,宋成珮的换装秀只能算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谢芝绮看得倒是起劲,苏斐然并不意外。 谢芝绮平日里就喜欢打扮自己,今天头上插朵花,明天穿身撞色衣裙,倒是与宋成珮的选择不谋而合。 宋成珮的表演结束,谢芝绮意犹未尽,笑着对苏斐然说:“我看她那身白鹤仙子,倒是和姐姐头上那朵大白花儿挺配。若是再在背后生出一对翅膀,就更搭了!” 苏斐然本来还沉浸在压抑中,听谢芝绮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自己头上还有这么个玩意,心情更压抑了。 她伸手摸了摸额间,于指尖感受到了油彩和胭脂混合在一起的粗粝质感。 别的不说,皇宫派发的化妆品质量是真不错,竟能完美持妆一整天。 “方才你去干嘛啦?都错过了安才人和顾才人的表演!” 只见苏斐然没理自己,谢芝绮好奇地探过头来。 苏斐然认识顾才人,不仅是在赤棠苑请安时见过,平日里散步偶然碰见也会说上几句话。 只是,那安才人是谁? “安才人?”苏斐然想了想这是哪号人物,“我认识吗?” “唔......” 谢芝绮手指戳着下巴回想一会儿,答道, “你好像是没见过。她前一阵生病了,连给嘉贵妃请安都未到呢。” 苏斐然和谢芝绮简单聊上几句关于安才人的事。谢芝绮说,安才人其实旧疾未愈,为了看圣上一眼才拖着病躯到股东大会上献艺,也算很有事业心。 只是谈话的片刻,纯才人便带着献礼走上前来。也不知她挑了何物作为献礼,那物件小巧玲珑、四四方方,像是被装于礼盒,又被她捧在手心。礼盒之上上面还盖了块红布,更显庄重奢华。 马姝雅对着坐于高位的秦奉安行过礼,又向众人展示了一圈手心上的东西。 “连红布都没掀开呢,有什么好看的啊?姐妹们期待着里面装的东西呢!”顾才人顾吟风笑道。 刚坐会席上的宋成珮也起哄道:“纯才人,既然都拿了出来,还藏着掖着做什么?赶紧让我们开开眼啊!” 曾文昕坐在顾吟风和宋成珮身旁,但她却比顾吟风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纯才人入宫虽久,但单看这块红布,就知道不受宠的嫔妃在宫中受到的冷遇。”曾文昕轻笑道,“你看她那遮礼盒的布,不是什么好料子,上面竟还沾了污渍。若是纯才人再受宠一些,也不至于在明面上做得如此难看。” “你安知这不是纯才人的打算?”顾吟风不以为然,笑着回道,“圣上仁慈,说不定看到了便在意了。” 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着纯才人手中之物到底是什么。秦奉安也满眼笑意,期待着马姝雅掀开红布的那一刻。 虽然会场不如刚开场时肃穆,甚至有些乱哄哄的,但秦奉安很享受这种烟火气儿。 今年中秋夜,盈月皎皎,群花夭夭。帘幕萧萧,游子归心可诏。 只有沉溺在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中,秦奉安才能从中秋乡愁的感伤中抽身而出。感觉像是喝了烈酒一样,黄粱一枕,沉醉温柔乡。 秦奉安扔却茶杯,为自己满上一盅温酒,对月长吟。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秦奉安边吟边饮,脸上泛起一抹酡红。 列席众嫔妃面面相觑。 无人能接上他这句诗,也无人敢接上他这句诗。所以,她们便逢迎地说些“圣上好诗才”“圣上乃大家”,总不会出错。 一阵冷风吹堂而过,御花园的花草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酒半微冷,秦奉安猛地打了个哆嗦,张公公连忙给他披上件大氅。 秦奉安拉过大氅,朦胧中盯着酒盅,听着众人的奉承,心道,好生无趣。 苏斐然瞥见秦奉安落寞的神情,叹了口气。 她素来不喜饮酒,只觉得酒水苦涩。可是今夜月色也苦,像黄连、龙胆,又像遥隔万里的故乡,只能远远瞧见,终其一生却无法到达。 那天秦奉安对她提起,或许二人此生再也无法回到现代,她便喝令秦奉安住口,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后来她不愿见秦奉安,也是因为秦奉安总会对她说,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苏斐然心底的深处也认同秦奉安的悲观。她不过是迁怒于秦奉安,觉得他太过现实,现实得把赤裸裸的真相往毫无准备的她脸上甩。 连个做美梦的余地都不留,实在太残酷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穿越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敢用些激进的手段去尝试可能存在的、穿越回现代的办法。 或许他们真的会在深宫中度过一生,然后老死,成为未来史书中的一个注脚。 既然如此,放下执念有何不可? 在众人议论时,苏斐然举着酒杯站起身,对秦奉安朗声回道: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说完,她仰头将酒杯中的桂花酒一饮而尽! 桂花那样甜,都救不回酒的味道。辛辣入喉,回味苦涩,真不好喝。 只是这回,苏斐然倒能体会为何有人酷爱饮酒——口中的苦涩竟能让人暂时忽略心头的苦涩,的确是消解愁闷的良药。 秦奉安与苏斐然对视,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寂寞,与在异乡与对方相识的庆幸。 今日群花争奇斗艳,秦奉安之前从未发现后苑有这么多才貌双全的嫔妃。她们个性迥异,各有千秋。在她们的衬托下,苏斐然这个知根知底的人难免黯淡几分。 秦奉安再中二,也不过是个少年,正是春心萌动之时,难免耽于美色、顾于新鲜。 苏斐然和他恰恰相反,她虽然是个口嗨怪,说着要阅尽世间潘安宋玉,却从未将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任何一人身上。 她就像掠过花丛的一缕清风,染上些许花香便抽身而退,自在无羁地飞往更遥远的地方。 二人如此不同,性格去之千里。 过往数周,他们不过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被天意绑在一起,兴趣不合,话不投机。他们敢肯定,若是回到现代,二人必然会形同陌路,犹如两条平行线一样互不交错。 但在十五中秋,圆月之下,他们的心意却好像两杯口味不同的烈酒汇入同一片酒池,缓缓交融,直到不分彼此。 ------------ 第四十八章 即使引导早已破碎 这边苏斐然和秦奉安眼神拉丝,那边马姝雅已经掀开了红布,露出下面的玳瑁镂雕鸳鸯戏水方盒。 苏斐然的注意力被众人好奇的议论声吸引回来,只见马姝雅轻轻揭开了盒盖。随着一声微弱的“咔嗒”声,盒盖被翘起,露出里面安稳盛放之物。 一瞬间,仿佛整个会场都被点亮了。众人瞅着眼睛发直——那竟是一颗夜明珠。 寻常夜明珠倒没什么稀奇的,随便翻一翻皇宫宝库里就能找到数十颗。但玳瑁盒子里的这颗夜明珠却不同,它通体浑圆,仿佛未经打磨便天生如此。而且它散发出的光比寻常夜明珠的荧荧之光耀眼上许多,那光亮好像有生命一般,微微脉动着,又如同清波在珠体表面流淌。 不知谁家随侍的太监喃喃道:“我在宫里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成色如此完美的夜明珠。” 其他侍从们听他这么说,也纷纷瞪大了眼睛,似乎被这奇异的光芒深深吸引,都不由自主地往前凑近了一步。 见多识广的嫔妃们也啧啧称奇,马姝雅恭敬地将夜明珠向秦奉安双手奉上,介绍道:“圣上,这并非普通的夜明珠,而是夜明珠之王。圣上乃天下至尊,正好与此珠相得益彰。” 夜明珠之王? 秦奉安好奇地接过盒子,将夜明珠拿出来把玩。 他不识货,但他知道所谓夜明珠,其实就是萤石。萤石中只有一小部分在光照或热水淋烫后才会发出光亮,因此在夜晚自主发光的萤石极为稀有,才被古人奉为夜明珠。但这夜明珠之王的确有其奇异之处,它的光并非寻常夜明珠一般的蓝绿色,而是罕见的银白色。 一时间,整个会场的人都低声交流着,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 “此乃家父在边塞巡游时,从域外行商手中偶然购得。”马姝雅见秦奉安不住地打量,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马姝雅的父亲因为公务原因,时常巡游四海,也会时不时给她带回些稀奇玩意。原本她只独自在房里看个新鲜,看完就锁在库房里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些稀奇玩意有用武之地的一天。 她已经想好了,要是圣上喜欢,她就三天两头挑些送去,供他观摩。 想必这样,圣上也会念及慈父之心,对家父多加照拂。 马姝雅喜滋滋地退去,苏斐然不禁有些紧张。 下一个上台的是安才人安玉尘,然后按位份来算,安才人之后是缙昭华沈凌寒,沈凌寒之后便是她。 苏斐然没心思去看安玉尘表演了什么才艺,她看上去面色泰然,不停点着桌面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的心乱如麻。 谢芝绮也喝了点小酒,可惜她酒量似乎不太行,才一小杯下肚就全身泛红。这会儿酒气上头,看着安玉尘在台上说绕口令,就差蹦到桌子上起哄了。 多亏了妮柯和芝麻拉着,否则谢芝绮明天起床肯定没脸见人。 安玉尘的表演中规中矩,但却很烘托气氛。托她的福,这会儿会场上的气氛达到了今晚的顶峰。 觥筹交错,人生嘈杂,仿佛把会场中的温度都抬高了些许。 沈凌寒上台,她也是来献宝的。众人纷纷向她投去热切的眼光,只有苏斐然死死地盯着坐在秦奉安不远的嘉贵妃,看她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嘉贵妃中午身体不适,虽然太医说问题不大,但她的神情看上去病恹恹的,整个晚上也没怎么和别人交流。 但纵使她对股东大会缺乏兴致,在苏斐然献宝之时也应该作些不同的反应。毕竟,只有她知道苏斐然这宝是献不出去的,她应该很期待苏斐然会怎么应对才是。 “嘉贵妃,若是你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歇息也是可以的。”秦奉安也发觉吴嘉言有些疲累,便开口道,“股东大会已经顺利召开,你不必再劳心费神了。” 吴嘉言犹豫了片刻,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多谢圣上垂怜。只是,妾身想陪伴在圣上身边,圣上就别赶妾身走了吧?” 秦奉安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便依了她:“那就随你吧。若有不适,随时唤太医。” 吴嘉言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场地中央。 苏斐然从吴嘉言的表情中看不出异样,心道不愧是贵妃,城府就是深。无论做了什么亏心事,她都随时随地都能摆出一副坦荡的扑克脸,让人寻不到马脚。 只是,既然礼献不成,眼前这一劫要怎么渡过? 沈凌寒马上就要下台,苏斐然却还没想出个主意。小乐子悄悄摸到苏斐然的座位旁边,慌里慌张地催促道: “哎哟我的琉容华啊,您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点儿也不着急呢?下一个就轮到您上台了,您准备的礼物已经从库房提出来了,您还不快去准备着?” 我倒是想准备啊! 苏斐然表面稳如老狗,嘴上说着“别急”,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这画作献也不是,不献也不是。无论是两手空空还是拿着沾了污秽的画作,都躲不过一个轻慢圣上的罪名。 眼见着沈凌寒前脚都下台了,小乐子都快急哭了。苏斐然上台迟了,师父不会责怪苏斐然,只会责怪他传话不利。恐怕追究下来,他这个月的月例会被扣光的! 小乐子还年轻,前途一片大好,不想在宫中饿死! 苏斐然心道你催我也没用,我得想出个法儿来应付过去。 她眼神飘忽,巡视四周。此时台上没有节目,后苑姐妹们都边小酌边谈天说地。 不说平常就愿意聚在一起闲话家常的曾文昕、谢芝绮等人,就算是平常关系生疏、性情冷淡的嫔妃们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平时在后苑,苏斐然难能见到这样的光景。往常这样姐妹齐聚、和睦谈笑的场面,只有她突发说书兴致,被紫宸宫众人催着在偏殿搭起台子时,才能窥得片隅。 等等...... 说书? 搭台子? 苏斐然深吸一口气,问小乐子:“圣上还不知道我准备的是什么吧?” 小乐子急得满头是汗,不知道苏斐然为何突然发出此问,焦虑地回答道:“那自然是!献礼也好,献艺也罢,在上台子的那一刻前,圣上都是不知的!容华您还是赶紧去取礼物上台吧,别为难咱们这些下人了!” “那便好。” 苏斐然唇角一勾,对小乐子说, “礼物么?你先帮我存下吧。” 小乐子眼神瞬间呆滞:“诶?” 苏斐然伸了个懒腰,缓缓从席间站起,放出豪言:“赠礼是赠予圣上赏玩的,在座姐妹们光是远远瞧一眼,忒无趣!今天妾身喝到了兴头上,怎能负了姐妹们的期许?” ------------ 第四十九章 战斗力只有三的...... 苏斐然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张公公轻咳一声,示意这不合礼数。 林岫青却浅浅一笑,她认识苏斐然只有半月,便知深宫礼数于她如无物,甚至不如一盘糕点来得实在。 有皇帝和各姐妹们纵着,苏斐然自然想一出是一出,随性到有些娇惯了。 果然,秦奉安并不追究苏斐然的失礼,他一挥手,台下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都安静下来。 只见秦奉安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斐然,好奇地问道:“为何不到台前来?” 苏斐然煞有其事地摇头晃脑道:“这也是妾身才艺表演的一环。” 马姝雅和谢芝绮都吃了一惊,她们平常可没见苏斐然练习什么才艺。她天天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唠嗑睡觉,哪有功夫练习才艺? 再说,她们午后好像见到苏斐然的侍女抱着什么去了库房,所以她们先入为主地认为苏斐然为圣上准备了献礼。难道,她们竟然被苏斐然晃了一手?还是说,苏斐然临时改变了主意? 想来想去,她们还是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些。她们信任苏斐然,也信任她在耍心机上一窍不通。 前阵子,她们三个人闲来无事,聚在东阁楼玩翻花牌,一局以一铜板作赌。几局尔虞我诈之后,牌局以苏斐然把裤衩子输出去告终。 谢芝绮看着胸有成竹的苏斐然,却不禁为她担心。 别人都道苏斐然一举一动不合常理,看不惯她行事作风的人称之为拿腔作样、故弄玄虚,但谢芝绮却看得出来,苏斐然只是个怎么舒服怎么来、又不太爱受气氛胁迫的性情中人。若非迫不得已,她才不会跳出自己的舒适圈,冒着风险走上一条不确定的道路。 现在,苏斐然却来这么一出,莫非是事先备好的礼物出了什么岔子? 谢芝绮越想越焦急,焦急很快转化为了烦躁,气得她朝地上“呸”了一声。 ——这家伙什么都不跟她说,成天就喜欢打哈哈,我担心她个小绿豆糕! 其他人还在猜测是什么才艺需要站在桌子后,林岫青却已然明悟苏斐然的打算。 果不其然,苏斐然昂首道:“正逢佳节,妾身愿尽绵薄之力,为诸位助兴!还请圣上和阖宫姐妹,听我说上一回!” 四座中人的议论之声更上一层楼: “是说书啊......” “先前就听宫里传言,琉容华在紫宸宫搭台说书,只是没得空去看过。” “嘁,爱听说书就私下里去听好了,这种市井杂艺怎么登得上大雅之堂!” “此言差矣,百艺不分优劣,圣上也一定期望后苑百花齐放......” “咳咳。”苏斐然清了清嗓子,示意观众们暂且安静。 众人都十分捧场,纷纷闭口不言,翘首以盼。 苏斐然满意一笑,手里抓起一块硬得像砖头的方糕,正打算当作惊堂木拍下去,就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从对面席位上传来—— “噗嗤!我当是什么,原是这拿不出手的玩意。” 众人面色一变,谁人这么不捧琉容华的场子,还敢当众拆台? 更何况,这可是在圣上面前!虽说圣上今天没背什么皇帝包袱,但圣上既然对琉容华没意见,别人也不应做出这种僭越之举啊? 谢芝绮见是刚回到席上的文月儿出言嘲讽,当即就坐不住了。她素来牙尖嘴利,也学着文月儿的腔调,阴阳怪气道:“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文贵人。皇宫内尊卑有别,连琉容华都能压得贵人一头,更别说今日圣上在场了。连圣上都没发话,贵人还是别张扬了吧?” 文月儿听谢芝绮谈及尊卑,笑得更厉害了,当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宫中人尽皆知,琉容华向来最不论尊卑,好似跟谁都平起平坐似的,那今日妾身说上两句有何不可?要真论起尊卑,琉容华现在都不知道掉多少个脑袋了,谢采女你也算出言犯上。” 谢芝绮脸色立马黑了八度,原地变身成了包公。变身后她的实力大涨,左手抄起龙头铡,右手握着虎头铡,嘴上叼着狗头铡,对着文月儿起手就是挥了一记月牙天冲! 轰! 一时间,会场沙尘飞扬! 众人纷纷拉起衣袖遮掩口鼻,而烟尘消弭时,谢芝绮看清局势后,顿时心惊肉跳! 文月儿竟空手接白刃,毫发无伤! 谢芝绮理亏,因此攻击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内里疲软无力。文月儿冷笑一声,单手挡下月牙天冲,面不红气也不喘。 小小谢芝绮,根本不足为惧。 谢芝绮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此子恐怖如斯,未来恐成大患,断不可留! 苏斐然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难道不是她的主场吗? 怎么这俩人先打起来了?? 而且,这都乱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行,得把主场优势找回来! 苏斐然立刻吩咐玉销叫来宫廷乐师,奏响她的处刑曲! 《追求~追いつめられて》! 苏斐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一身蓝色西装,胸口还别着紫宸宫宫人徽章! ——在我的BGM里,没人打得过我! 她气势汹汹地喊道: “異議あり!” 随即,一阵狂风不知从何而起,却呼啸而来,把激战正酣的二人吹得东倒西歪。 秦奉安捂脸,他看不下去了。 这个唯心的世界不适合他这个现实主义中二病,反而是苏斐然这种癫婆过得如鱼得水。 既来之则安之的应该是他才对...... 眼看着股东大会会场就要变成星际大战,吴嘉言猛然起身,怒斥道, “放肆!” 这两个字的威力堪比歼星武器,顿时把三人打熄火,纷纷蜕去武装,变回原形。 秦奉安向吴嘉言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感谢亲爱的嘉贵妃将他从麻爪的苦海中解救出来。 会场迅速恢复原状,仿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斐然不知从哪捏了一柄白玉折扇,娓娓道来: “一场惊天大战就此落下帷幕。时光流转,彼时幼芽长作参天大树,又在岁月的风蚀下化为尘土。” “不知过了多少年,世人早就忘记那场旷世之战。人们安居乐业,追求着武道的极致,殊不知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众人惊呼出声,原来方才的打斗是个起势的引子,完美地衔接起琉容华的开场白! 真乃旷世奇思! 秦奉安依旧满面愁容。虽说现在已然无事,但他才不相信刚才那些飞沙走石、烟尘爆破都是特效。 “风带来了故事的种子,时间使之发芽。”苏斐然慢悠悠地讲述着,“故事就这样,在小小的乌坦城中悄然发生......” 秦奉安闻言一愣,这城名有点耳熟。 下一刻,他就被动地想起这耳熟感从何而来。 苏斐然把手上方糕往桌面一摔,大声喝道:“斗之力,三段!” ------------ 第五十章 《斗破O穹》剧透慎入 会场之内,听众们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从前苏斐然讲的话本都是情情爱爱的故事,虽然每个都很出奇,但听了半个月总归有些腻了。 今天这出好似不同寻常,竟是热闹的武侠话本! 在场所有人都很惊喜。苏斐然的话本向来剧情发展令人捉摸不透,不知道她口中的豪侠故事会如何演绎。 只有秦奉安死死捏住酒盅,骨节处微微发抖。 苏斐然刚讲上两句话,秦奉安脑子里好像解锁了压缩包一样,瞬间划过数以万计的文字和画面。 ——这特么不是《斗O苍穹》吗! 秦奉安、苏斐然这一辈的人,哪有没看过这本经典网文的! 什么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要能放下才能拿起、吾以炎帝OO之名赦天下万火......是个人都张口就来好吗! 更别说秦奉安这种中二少年,他何止是看过,简直是超爱,即使原著都完结数十年了,他依然能倒背如流。 苏斐然没讲上多大一会儿,少年主角才邂逅戒指老头,秦奉安就已经压制不住体内的中二之魂了。他赶紧低下头,装作盯着酒盅端详的样子。 若再认真听下去,恐怕他会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把苏斐然赶下去亲自说上一段。 他总感觉苏斐然讲得少了些韵味,她的战斗戏讲得绘声绘色,观众们沉浸在天才复起,然后不断险象环生、装逼打脸的故事中,但是情感戏却总是一笔带过。 原著中,少年主角的桃花运源源不断。不像许多样板戏中脸谱化的福利姬,少年主角邂逅的红颜知己每个都出类拔萃,性格也各不相同,所以他们之间的互动也是原著的一大看点。 秦奉安当年追连载时是忠实的小医仙派,不知为她的悲惨遭遇哭了多少次,又在论坛里参加了多少次党争。 苏斐然或许是懒得讲,或许是赶进度,竟把这些一笔带过。她不仅略过红颜们的戏份,兄弟情义也跳过不少,这显得少年主角在生死边缘挣扎时,那些友人的担心来得有些突兀。 秦奉安内心十分挣扎,他真的很想制止苏斐然讲下去,然后自己接手。 嫔妃献艺总得有个时间限制,不能没完没了。苏斐然要是把原著五百多万字都讲上一遍,就算观众肯听,她的嘴皮子恐怕也得磨破了。 因此,苏斐然选择性地略过了支线剧情,直接走原著前期主线——去大宗门复仇! 这可是原汁原味的莫欺少年穷! 但是武侠话本也不能一点感情线也没有,文戏为主,武戏为辅,才能让话本中的人物生动逼真。所以,苏斐然选择着重讲述的感情线是少年主角与戒指老头的师徒情,以及和青梅薰儿相濡以沫的亲情。 秦奉安更难受了,额角青筋若隐若现。 ——苏斐然竟然是吵得最凶的对家,说不定当年他们还在贴吧互喷过。 夜色渐深,会场依旧灯火通明。众人津津有味地听着苏斐然说书,听她讲少年主角卧薪尝胆、九死一生,戒指老头曾被爱徒背叛、面对主角却依然倾囊相授,他们不禁沉醉在话本中的世界里,欲罢不能。 会场里不仅有秦奉安和一众嫔妃,还有侍卫、太监和宫女们,会场外围还有些杂役,这些人加起来约有数十人,大部分却都静悄悄的、专心致志地听说书。偶尔能听见几个人的窃窃私语,讨论的内容也与话本有关,竟无一人闲话。 就连先前不屑一顾的文月儿也不得不承认,这话本确实有点意思。起初她还想着给苏斐然挑刺,后来注意力就全放在了剧情上,失去了勾心斗角的欲望。 当然,秦奉安和苏斐然早就知道会达成这样的效果。 这本书在网文里经久不衰,自有它的含金量。当年它连载之时,再不爱看书的小孩看了几章后都会沉迷进去,更何况是完全没接触过男频网文的皇宫众人。 少年主角背负血海深仇离开乌坦城,在山野大漠中险象环生,在学院中结交知己好友,在江湖上快意恩仇,修炼的间隔还掺杂了些儿女情长...... 这些元素凑在一起,把宫人们吃得死死的。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听下一回中,少年主角又会遇到什么奇遇。 然而,故事总有结束的一天。对于少年主角来说,复仇之日便是他旅途的终点。 也是苏斐然所讲话本中的最高潮。 少年主角终于成长为一方巨擘,当年高不可攀的大宗门如今在他的眼中不再是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而是有一战之力的对手。 他呼朋唤友,以命相搏。最终战胜了傲慢的大宗门,报了族人们的血债。 但凡事亦有代价,他也失去了戒指老头——那个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的师父。 戒指老头在战斗中被隐藏更深的黑恶势力抓走。临走前,他还在想着少年主角。他把戒指留给了主角,并且在他眉间种下一朵白色莲花纹样的印迹。 少年主角每每用意识去探那枚印迹,都会感受到老师如父般的温暖。 苏斐然讲到这里,在座所有人都不仅动容。 很多人低声抽泣,其余没哭的人的神情中也流露出强烈的不舍。 苏斐然暗自得意,心想不枉她讲得口干舌燥,效果竟比预期中还要好。 师徒诀别可是书中的一大泪点,也是主角后续前进的主要动力。不过苏斐然讲不到后期,为了渲染哀伤的氛围,给听众们发更多的刀子,她干脆用尽辞藻,将主角和师父的别离描绘成了此生不见的死别。 唉,站在作者的角度,发刀子是真的很爽。 故事到这里就宣告结束,但众人却难以释怀——主角达成了看似圆满的结局,却失去了重要的人。 或许,成长的代价就是失去过往的珍重之物。 苏斐然看着众人难以感伤中走出,心里十分畅快。 秦奉安把魔改过后的《斗O苍穹》听了下来,他很难描述自己的感受。 他总觉得,苏斐然口中的师徒情,好像还根据说书人的个人意愿,夹带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突然,不知是谁叫道:“莫非琉容华眉间的画的大白花,就是戒指老头留给主角的莲花印迹?” 苏斐然愕然,这也能对上? ------------ 第五十一章 是承载着意志的妆容啊!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这么想,她也不会阻拦。 苏斐然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心虚: “对,这朵白梨、莲花,正是我为这个话本精心绘制的。它代表着男主今后都会带着师父的意志和期许走下去,也意味着有些缺憾是必然,天意弄人无法弥补。” 秦奉安差点笑出声。 苏斐然说得驴唇不对马嘴,纯属胡扯,真给秦奉安听乐了。 他先前的猜想倒是越发真切——合着苏斐然根本不是什么薰儿派,而是戒指老头派。 难怪她总忽略男主和各路红颜的暧昧互动,合着她一直吃得是原著的耽美线...... 各类耽美文中,BE结局总是让读者们意难平,相比之下,合家欢的HE就显得寡淡了。站在这个角度考虑,秦奉安突然理解为什么苏斐然选择以师徒诀别作为结局。 秦奉安长呼一口气,腐女就腐女吧,反正横竖都是脑补,总比最后党争获胜的对家强。 苏斐然说完了书,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会场重新陷入嘈杂。 只不过,现在的风向倒是跟之前不同。下人们讨论的都是话本里的情节,而在座嫔妃们讨论的则是苏斐然额间的那朵花。 “先前我还嫌琉容华头上的莲花太夸张,没想到她别有用意......” “你别说,她讲完话本后,我看那朵花越来越顺眼。”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那花好看,只是我位份低贱,不好意思去问琉容华画法——”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今天往后,咱们一起去请教容华,让她手把手教咱们画!” “也是。这头上的花若是配合白裙,一定十分仙气......” 苏斐然万万没想到,她讲了出话本,竟歪打正着地在后苑带火了个妆容。 等苏斐然回到座位上,谢芝绮迫不及待地询问本人:“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朵花难道不是循音炫耀画技才画到姐姐头上的吗?” “嘘!”苏斐然连忙制止,“从现在开始,我刚才说的才是事实。” “......” 谢芝绮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算日后,这个白莲花彩绘妆容在后宫流行起来,她也不会去尝试的。 刚才费尽口舌说书,苏斐然累极了,甚至有些困倦。 苏斐然本就微醺,又刚从紧张的说书中放松下来,这会儿正纠结于要不要请个病假回阁楼上睡觉。 周遭依旧吵吵嚷嚷的,但苏斐然早已没了观看的兴致。 唯一让她能稍稍打起精神的,就是林岫青的表演。至于她之后的缙昭华、烁妃、宁妃出场,她都含混着看过去。甚至苏斐然有时不自觉地打起了盹,还得靠玉销偷偷戳她后背才清醒过来。 缙昭华、烁妃、宁妃入宫时并未赶上才艺表演的浪潮,所以三人的展示俱是围绕着歌舞雅乐、琴棋书画。不过尽管展示的是后妃的传统项目,但这三人技艺高超,还是引得众人纷纷赞扬。 三人接连炫技,秦奉安坐在VIP席位看得一本满足。缙昭华七步成诗、烁妃弹的《潇湘云水》,以及宁妃吹奏的《秦川抒怀》,放到现代都绝对是国家队级别,今天也算让秦奉安见识到了。 全场嫔妃,只剩下娴妃林岫青和嘉贵妃吴嘉言还未上台。 众人都对这二人选择的才艺有所猜测。娴妃善舞,贵妃善乐,想必她们二人不会弃其长处,另寻奇巧。 因此,当林岫青拿着葫芦丝上台,吴嘉言穿着舞裙在台下候场时,众人都觉得是自己眼睛花了。 她们没看错吧?这二人是互相夺舍了吗? 林岫青手执一把青竹葫芦丝,吴嘉言身着一袭赤红色舞裙,二人面色坦然地做着献艺前最后的准备,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苏斐然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不过她到没感到期望落空后的扫兴,而是重新打起了精神,准备大开眼界。 她正是那种喜欢看厨子缝纫、裁缝开车、司机做饭的人。 今天会场上发生的惊奇事件太多了,但都没眼前这场面有冲击力。众人翘首以盼,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人,企图从她们的神情上看到些许忐忑。 吴嘉言并不在意众人的看法,她一扫先前的疲惫,神色认真地低头检查舞裙。 别人都以为电音蝌蚪战神会重出江湖,但吴嘉言却心知肚明这绝不可能发生。故人去时,她便发誓永不再奏,久而久之,也没了重新拿起电音蝌蚪的兴致。 然而,放弃电音蝌蚪并不意味着吴嘉言失去一技之长。 很多人都忘记了,在一曲广陵响彻京城之前,嘉贵妃的“全才”之名如雷贯耳。只要女子家该学的、可学的,就没有她不会的。 跳舞当然也包括在内。 比起吴嘉言,林岫青却没有这般自在。她一丝不苟地复习着指法,面色泰然下暗藏着他人难以察觉的忐忑。 吴嘉言位列贵妃,少有机会起舞,技艺生疏,所以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复健。林岫青却不同,这葫芦丝是她这半月来新学的。她特意拜师宫中的葫芦丝大师,每日都赶去妙乐坊练习,在勤勉之下才小有所成。 人们都以为她去妙乐坊是为了找寻舞蹈配乐的灵感,谁能想到她是去现学乐器的呢? 林岫青之所以选择这样一条坎坷的道路,正是因为她的舞蹈颇负盛名。从前圣上喜欢看她跳舞,总宣她去一舞怡情。然而,纵使林岫青在舞蹈上天赋异禀,舞步终有穷尽之时。她擅长柔婉之舞,编舞便更为局限。圣上终于是看腻了,不再为见佳人一舞而宣她入殿。 从那之后,林岫青便常常关起宫门,在闭锁的紫宸宫院内跳舞。能得见娴妃一舞的从此只有紫宸宫的下人,“娴妃善舞”最终成了后苑众多传言中流传较广的一则。 “娴妃娘娘,乐师们已经在这儿候着了。”小乐子跑到林岫青身边,点头哈腰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乐子总觉得娴妃娘娘的嘴唇有些发抖。 “嗯,”林岫青点了点头,“本宫确实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 第五十二章 夜幕下,殿顶上 股东大会正办得火热,宫人们都满怀好奇地期待着后苑两巨头跨界battle。与之相反,皇城建筑的殿顶却十分萧瑟,因为除了李惜云,没人会闲着没事爬屋顶。 楼下灯火通明,宛如白昼;楼上星月垂天,卵用没有,还是黑得要死。 天当被,地当床,脚下丝竹,头枕月光。李惜云优哉游哉地倚在盈鸢楼盝顶的其中一条正脊上,这儿能在既能一眼看到御花园会场,又背靠风向,不受寒凉。 为了在殿顶小憩一会,李惜云还特地去内侍监偷出来一条下人们盖的芦花被,无论是盖在身上保暖,还是窝起来做枕,都舒适无比。 虽然李惜云的爱徒王倩已经表演完,但后妃们绝活层出不穷,李惜云便好奇地留了下来继续旁观。反正他现在江湖放浪,身无牵挂,睡在哪不是睡?除了有主之户,这天下之大,他往哪一躺都是家。 李惜云早闻宫中传言——娴妃一舞,英雄折骨;广陵一乐,海棠尽绽。他来都来了,岂能不看? 没想到这二人偏留一手,不走寻常路地挑了对方拿手的才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事先约好的。 明明是宫中妇人争奇斗艳,却各个都算尽了阳谋阴谋,这倒是让李惜云想起了江湖人士之间的交锋。 有人出奇制胜,有人一力降十会;有人专精一道,有人览尽功法、出手千变万化。各路豪杰侠士或是在江湖萍水错肩,或是在险道狭路相逢。刀光剑影,快意恩仇。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须臾少年时光,泡进了江湖的大酒缸,余醺足够醉到老死。身化飞灰,平生还能做别人的下酒菜。 月光微冷,俯视人群的喧嚣,正适合叹石火梦身。 ——哎呀,纵使我李惜云远遁尘寰,想起少年时意气风发,欲上青天揽明月,还是会忍不住感慨一番当年啊! 或许是越想什么,越来什么。这边李惜云一个劲回忆江湖事,可能是回忆得太猛了,墨菲定律直接灵验了。他突然感到浑身一冷,背脊如被冰水泼过一般,寒意直透骨髓。 在江湖酒缸中浸泡多年的李惜云清楚地知道,这绝对不是气温的变化。再说,盛夏夜晚盖着芦花被,也很难被冷意侵袭。 只可能是敌意,或是杀意。 习武之人对身体的掌握远胜常人,他们不仅五感通透,第六感也得到了开发,那就是人们口中的直觉。 在武者的世界,攻击性就像是眼神。就如同人们有时能感受到自己正被窥视着一样,武者对旁人的攻击性更敏锐。高手如李惜云,不仅能感受到敌意,还能感受到来源的方向。 ——左侧后方。 会是谁? 李惜云脑海快速翻腾,他结怨甚多,但深仇大恨早就血债血偿了,剩下的小仇小怨根本不值得谁人追到皇城杀他。 如果不是特地索命来的仇家,那只可能他仅仅在此地存在着,便挡了某些人的路。 李惜云只思索了一刹那,一道黑影从他背后的阴影中猛然跃出,卷起周身的寒风,带着凌厉的攻势直冲而来! 时间在这一瞬骤然拉长,李惜云的瞳孔中倒影出那人的身影——那人全身都裹在黑袍中,连脸上都被黑布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一道寒芒在黑袍之中若隐若现,此人竟是揣了把短刃,显然是有备而来! 李惜云汗毛倒竖,下意识猛一蹬脚,重重地踩过屋上瓦,身形便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倒射出去。 一息之间,黑衣人的攻击扑空,他眼看着李惜云抽身而去,却无法抗拒身体的惯性,手握的利刃破空而去,来如迅雷的攻击并未落至空处。寒芒一闪,随着一声短促的“嘶拉”,利刃登时没入柔软的芦花被! 噗! 电光石火间,寒芒一晃而熄,好像被黑洞悄无声息地吞噬。黑袍人当机立断,手腕一翻,顺势挽了个刀花,手中利刃飞旋,如狂风卷地般撕裂柔衾。 霎时间,漫天的芦花喷薄而出,登时腾入空中,又缓缓旋转落下。 月光点亮万千芦花,隔着绒絮,黑袍人站直身形,与李惜云毫不避违地对视。 透过芦花织成的网,李惜云看见了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机敏而锐利的的上挑丹凤眼,将黑袍人衬得好像随时准备突袭猎物的鹰。 黑袍人方才的偷袭被李惜云堪堪避过,他也不再抱一击必杀的期望,索性持好短刃,与李惜云正面交锋。 “这位兄台,你挡着鄙人看娴妃吹葫芦丝了。” 方才险中一避,李惜云额前的碎发被甩到了眼前,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抬手将额发拨拢到而后,毫不掩饰眸中的无奈。 黑袍人看着李惜云还有闲情逸致跟她聊闲话,不禁眉头一皱,难道他是被小看了? 但月色冷清,芦花飘忽,从此处可俯视万里城郭......天地开阔,好像说上几句闲话也未尝不可。 “娴妃的葫芦丝有什么好看的?”黑袍人笑道,“就算她献上拿手一舞,也比不上嘉贵妃分毫。” 李惜云为之一怔,黑袍人的声音如月色冷清,又如夏风撞铃——唯有女子才有如此清脆的嗓音。准确来说,是少女,听声音判断,年岁竟不过二八。 这么年轻的少女,竟有如此高超的武学造诣,江湖上怎么未听闻此人的传说? 李惜云疑惑,但黑袍人显然将技能点都点在了拳脚功夫上,才说上两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不少信息。 “哦?”李惜云眉尾一挑,“你很推崇嘉贵妃嘛?” 黑袍人眼神一滞,顿时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李惜云叹了口气,他也不顾黑袍人作何反应,竟迤迤然地原地盘腿而坐,懒散道:“小姑娘家家的,搞什么打打杀杀?今夜月色如玉,不如在此观宴,才不负这么好的景致。” “你不想打?”黑袍人握紧手中短刀,身体紧绷,好像拉到一把极致的弓绷。 她死死地盯死李惜云,生怕他这个老狐狸假意讲和,趁她不备使出阴招。 “不想打,打架太累,没意思。” 李惜云百无聊赖地摆手,也不知他是否故意为之,黑袍人从他的声音出听出了无尽的疲惫, “而且,你也打不过我。” ------------ 第五十三章 等一下,我们这是宫斗小说吧 一说这话,黑袍人当下就不服气了。虽然她并未主动表露,但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李惜云敏锐地察觉到了黑袍人的情绪变化,不由得为之一乐。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见识太少、阅历太浅,心气却傲——不够沉着! “你莫要倚老卖老,若你我一战,鹿死谁手还是未定之数。”黑袍人当即冷哼一声,“我三岁习武,七岁战胜我师父,师门都称我为千年不遇的绝世之才。你又是何方宵小,怎能未卜先知?” 李惜云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好嘛,真是实诚的年轻人。他还没在言语中下套,这黑袍人就自顾自地吐露出一大堆东西,当真有种未经世事的愚蠢。 或许是人到中年,心性被早就被世态炎凉磨砺得圆滑,他不忍与如此澄澈的年轻人大动干戈。若是放在十几年前,恐怕年轻的李惜云早就拳脚相向,不分高下决不罢休了。 只见李惜云不说话,只是以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黑袍人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面色由冷厉变为尴尬。 “额......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状告我师父。”黑袍人下意识说,毫无保留地展示出她此时的心虚。 李惜云沉默了,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欠人世一顿毒打。 黑袍人也反应过来,她本来就要杀了面前这人,干嘛跟他废话?把他一刀了结,世间就没人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想到此处,她的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 “等等、等等,你别着急。” 李惜云一看黑袍人又作出想打架的架势,连忙摆手,好言相劝道, “好端端的,干嘛动武呢?咱们就算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在月下和谐共饮,也能相行陌路,互不打扰不是?” 看到黑袍人面色稍缓,李惜云立刻乘胜追击,真挚地说: “我呢,就是来看内什么大会的,凑个热闹而已,没打算干什么。广厦馀丹绀,磴阁峭欹悬。人生路漫漫,相逢即是缘。你若是将此行目的告知于我,我立刻让道——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俩各取所需,得偿所愿,干嘛非要拼上生死,兵戈相见呢?” 黑袍人动摇了。 这人说的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她又不是什么战狂,先前攻击李惜云也不过是将他错认成了宫城内的护卫。现在一看,他好像跟自己一样,对于皇宫来说属于“不速之客”之流。若是他肯让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她也能和平完成任务,回去复命了。 “你说的,可作数?”黑袍人不由得发问。 “当然!”李惜云拍了拍衣上的灰尘,“你别看我现在样子落魄,但当年我可是名震天下的大侠!小友你若赶时间,就此离去去做你想做的事便是。若是你有空闲精进下武艺,我也可以毫不吝啬地指点一二。” “指点我?”黑袍人不禁冷笑,“你出身何门何派,有资格指点我点苍山的功夫?” “点苍山啊......”李惜云了悟。 这黑袍人竟是师承点苍山,难怪一招一式都干净利落,一拳一脚都带有果决的杀伐之气。 只不过,点苍山一派中人向来只追寻极致的武道,连江湖之上都少见点苍山人的踪迹,怎么今朝也有兴致涉身皇城,还识得后宫嫔妃? 而且,这姑娘的天赋堪称妖孽,可以跟他的爱徒王倩相较高下,又拜师点苍山,恐怕是未来“天下第一”的有力竞争人选。 黑袍人又说漏嘴了,立刻对李惜云怒目而视。李惜云却觉得很无辜,他又没诱导问话,分明是黑袍人自己愿意交代的。 李惜云生怕她一怒之下刺过来,赶紧摊牌:“咱们互相信任,坦诚布公!你若是混迹江湖,应该听说过我大虚牛的名号。点苍山向来和大虚山井水不犯河水,相传太古时,大虚真仙还曾亲临点苍山指点武功。往上数个百十来代,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妹,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这样不好!” “大虚牛?” 黑袍人觉得这名号甚是耳熟,应该是在哪里听说过。 脑筋急转了半天的弯,她想起来师父确实跟自己说过。 点苍山人追寻武道至极,但大虚剑派就是武道至极。 大虚功法乃所有功法之源,大道至简,易学难精。可惜,大虚一脉不执着于广招门生,即便是过去兴盛之时,一代也只有掌门一位授业之师,而一师最多只收七徒。 人丁凋敝,宗门寥落也是因果使然。 如今江湖再难看见师承大虚之人,最多只有机缘巧合下学了几招大虚功法的侠客。即便只学会了皮毛,他们也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 上一任大虚掌门不知所踪,这一代大虚派便只有“大虚牛”一人的名号被世人所知。 或许,过往大虚剑派的先驱不是大隐隐于市,就是在江湖永不止歇的纷争中陨落了吧。 一想到大虚剑派的辉煌,黑袍人就想起刚才李惜云说要指点自己几招,不由得有些心动。 “你若说的是真话,必能看出我这招‘登云揽月’的缺漏。” 黑袍人说罢,袖手一翻,挽了一个绚烂的刀花,而后身形竟凭空消失不见! 下一秒,李惜云颈上一凉,不须看就知道,定是那把短刀抵上了脖间。 性命握于他人之手,李惜云却不慌不忙。他轻轻用小指移开刀锋,不留情面地评价道: “你正手无力,反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的。就凭这还想和我对打?真是不要命了!还‘登云揽月’,我看你爬个小土包都费劲。” 黑袍人闻言一愣,这自称“大虚牛”之人竟作出与师父相同的评价。 明明自己已经是同辈中的翘楚,点苍山当之无愧的同代第一,却还是得不到师父的赞许。正如同面前这男子,也是拿自己当三岁稚童。 即便李惜云再度奚落于她,黑袍人却并未发怒。她将短刃暗藏入袍下,重新看待李惜云的眼神中多了七分敬意和三分畏惧。 ——看来,他说得都是真的。 若能得到三分大虚真传,或许师父就能认可她了。 ------------ 第五十四章 是谁在用葫芦丝吹奏一曲忐忑 真正让黑袍人下定决心的,不是可能会来自师父的认可,而是点苍山一门伟大的理想。 她将黑袍往身后一甩,拱手道:“还望先生赐教。” 她的声音有些忐忑,不知是出于对李惜云的不信任,还是要得到大虚剑派传人指点的激动。 黑袍人的态度从兵戈相向到请求他指点,只用了李惜云两句话的时间。 “小姑娘,别太天真。你方才还想杀我,现在又理直气壮地有求于我,这可不合规矩。” 李惜云的回复让黑袍人措手不及。 “规矩?”黑袍人不解。 李惜云倏忽间板起脸,道:“对啊。你又不是我徒弟,请我指点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黑袍人有些无措,他方才不是说好自己不动武,什么都好说吗? “那你想怎么样?”黑袍人讪讪问道。 她只下了趟山,来了趟皇宫,还没入尘世呢,就被世间繁复的规矩搞迷糊了。 “唉,说白了,就算你不给我点回报,总归也得告诉我你要去干嘛吧?不然万一我真教出个恶人,你转头把皇帝杀了,那不连带着我都是掉脑袋的罪?”李惜云煞有其事道。 黑袍人顿时怒道:“我派弟子向来正直,以河山安好为己任,怎会做刺杀皇帝的勾当?” “我只是举个例子,你别当真。”李惜云“嘿嘿”一笑,道,“我也是为咱们大古考虑不是?” 黑袍人沉寂下来,李惜云看着确实不像恶徒,或许“大虚剑派”此名值得一赌。 “告诉你也无妨,”黑袍人咬了咬牙说,“我此行前来,是为了取得一物。” “何物?”李惜云问。 黑袍人顷刻闭口不言。 看来是件要紧的东西。李惜云也不纠缠,问道:“可是在皇家宝库中?” “不,”黑袍人摇了摇头,“先生不必烦忧。此物不过是后妃之物,与前朝并无关系。” 李惜云皱眉,问道:“你们点苍山什么时候还管起后宫了?” “赴主人之所托。”黑袍人回答道。 李惜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主人?点苍山那帮武痴怎么会低声下气认起主来? 她先前那么推崇贵妃,现在又要去后宫偷东西,莫非…… 应该不会吧…… “你们的主人,莫不是嘉贵妃?”李惜云试探地问,问完他自己都觉得滑稽。 谁知,他这一问,竟让黑袍人惊骇地接连后退几步。只听她的声音惊骇,颤颤巍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李惜云惭愧捂脸,点苍山真是教出来个好徒弟。 …… 林岫青的表演,李惜云到底是错过了。 宫廷乐师的演奏自不必言,一顶一的出众。待他们演奏到了最高潮,便衬托出了林岫青的独奏。 只听一阵圆润的葫芦丝声于中途加入进来。 虽然林岫青并未吹错音节,但葫芦丝的声响还是太过质朴,与华丽的伴奏格格不入。 宫廷乐师们才不管那些,今天加班到这么晚,他们只管着赶紧干完活下班。但林岫青也长了双耳朵,知道自己吹奏功夫尚浅,坏了好端端的伴奏,却无计可施,只能按着记忆中的谱子吹下去。 她急切之下,脸色微微泛红,眼角竟滑出一滴晶莹的泪水。与此同时,她气息颤抖,手中的葫芦丝终究走了音。 质朴的葫芦丝声顿时变得尖锐,乐曲的走向也变得诡异,富丽堂皇的意境瞬间变得破败不堪,好像盛世人家突然破落成沿街要饭的叫花子。 《阅尽千奇》是西域传入中原的古曲,描绘了樊燮古国的盛世。原本这首曲子应由西域乐器吹奏,后被中原人发觉以葫芦丝吹奏更妙,因此改编成了葫芦丝曲。此曲以其玄妙的指法和婉转的音节闻名天下,以至于乐坊无此曲便不开张。 只不过,林岫青硬是把一场盛世吹成了风雨飘摇中的断壁残垣。 众嫔妃方才觉得此曲平庸,只是一开始碍于娴妃身份尊贵,只能百无聊赖地听下去。但自从林岫青吹破了第一个音,刺耳之音便鱼贯而入,折磨起听众的耳朵。 与林岫青一同位列四妃的花棠棣命心叶捂住自己的耳朵,在葫芦丝的鬼哭狼嚎声中淡定饮茶。 其他人不敢像花棠棣一样大胆,唯恐林岫青事后怪罪,便只能继续听下去,但是少不了说上一番闲话。 “娴妃娘娘这不是棋差一着,而是要掀翻棋盘啊!”宋成珮小声同曾文昕耳语。 曾文昕面色难看道:“她是嫌恩宠太盛吗?竟这般自暴自弃!” 在场嫔妃中,有不少与宋成珮和曾文昕持有同样想法的嫔妃。只是宋成珮和曾文昕去了紫宸宫数次,与林岫青关系还不错,话音里满是委婉和恨铁不成钢之意。 别的和林岫青无甚交集的嫔妃,评价起这出灾难现场便不怎么留情面。 “圣上怎么还忍得下去?”沈凌寒万年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一旁的顾吟风笑吟吟答道:“圣上许是行云流水的乐曲听惯了,想听些磕磕绊绊的吧?就像宫中御厨做的饭菜再好吃,姐姐你还是在自己宫里建了小厨房一样。” 王倩捏了捏额角,皱眉问:“娴妃准备的时候,未有旁人指点吗?” 安玉尘双指一夹,将一颗鲜嫩的葡萄粒送入嘴中。 她本不想落井下石,奈何林岫青越吹越偏,周身议论声也愈发嘈杂,她便很难再沉寂下去:“恐怕紫宸宫的人也不敢置喙吧?估计她们都把娴妃捧上了天,她才敢以这三脚猫功夫登台献丑,可见娴妃贤惠淑雅之名在外,于自己宫里却是另一副模样。” 这话延伸出去太远,少有嫔妃敢表示赞同,但也有嫔妃觉得这话在理。 ——不然,她怎么敢? 看热闹的人都期待着皇帝发怒,有野心的人都盼望着自己能借机向上爬。 但她们都错误地估计了一件事——娴妃在宫中屹立不倒多年,怎么会举止轻率,将自己这么轻易得赔进去。 一曲已毕,宫廷乐师战术性撤退,留下了林岫青独自立于台中。 她还保持着吹奏的姿势,泪珠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夺眶而出。 ------------ 第五十五章 我就说读书有用吧 “妾身失仪,只想着圣上年少时爱听太后吹奏葫芦丝,便想着趁此机会让圣上回味少年时。只是,妾身苦练半月,还是污了圣上的耳朵,妾身有罪。”林岫青低头啜泣,梨花带雨道,“还请圣上责罚。” 秦奉安静默,所有人都在等待他龙颜大怒。 花棠棣掩嘴轻笑,林岫青这可是教科书级别的御前失仪。圣上酒酣,满座喜乐,林岫青这样砸场子的行为可是要被重罚的。 李长岁却眉头一锁,发现不对。 正常人哭到难以自制时,都上气不接下气,思绪也浑浊一片。眼前林岫青话说得这么溜,很难不让人猜测她早已准备好这番说辞。 只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她是故意演砸的? 刚才李长岁便有此疑虑,所以未曾出言评论,现在看着这势头更加离奇,便静观其变。 众目睽睽之下,秦奉安长叹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披着华丽的大氅来到林岫青面前站定。 “难得一见啊,娴妃可要倒霉了!”顾吟风偷笑。 “娴妃向来端庄持重,做事也滴水不漏,怎会如此轻浮?”马姝雅也发现了端倪,“此事蹊跷。” 很多人都期待着看到娴妃被圣上责骂。在数十双眼睛的凝视下,秦奉安一抬手,林岫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泪如泉涌地抬起头。 与众人预料中相悖,秦奉安竟轻轻逝去了她脸上的泪滴,并将身后大氅脱下,轻柔地为林岫青披上,好像怕她像瓷娃娃一样碎掉。 苏斐然喝了口茶,心道:“果不其然。” 柔弱的女生最能激发血气方刚少年的保护欲。对于成熟的君王来说,哭哭啼啼的女子或许是种麻烦。但对于燃烧着中二之魂的少年,给他们一个保护娇弱少女的机会,他们就能撬动地球! 不愧是绝顶聪慧的林岫青,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发觉了秦奉安心性的转变,并能将其为己所用。 她早就想到半个月速成的葫芦丝会有瑕疵,故意放大缺陷,安知不是一种与众不同。 苏斐然由衷地为林岫青感到开心,自打入宫以来,她眼见着林岫青时常在正殿端坐思量,眉宇间尽是忧愁。她每每上前询问,玉流总叫她不要打扰娘娘,娘娘只是在思念圣上。自从圣上厌倦娘娘的舞姿,娘娘就很少见到圣上了。 如今一朝得偿所愿,这样天仙似得美人又重获心上人的眷顾,爱情长跑终于到达终点,苏斐然自然觉得开心。 “圣上......” 林岫青唇齿翕动,泪眼朦胧地抬头望着秦奉安,眼角滑下的泪珠沾湿了大氅。 “为何哭泣?”秦奉安温柔地问。 林岫青眼神黯淡:“姐妹们身怀绝技,只有妾身技艺不精,扫了圣上的兴......” “谁说的?”秦奉安笑道,“寡人可没觉得扫兴,寡人就喜欢你这样一片赤诚。” 秦奉安话说到这个地步,会场内的人们再蠢笨也听明白了——圣上阅尽奇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反而是林岫青这样小心翼翼为了心爱之人特地去学些他喜欢的东西,在众人面前以稚拙的手法展现出来,只为博圣上一笑——的确堪称真诚。 中秋献礼也好,献艺也罢,无论出手多让人眼花缭乱,但最重要的都是诚意。 不愧是一宫之主的考量,直接错开了竞技赛道,选择和圣上同坐看台。 众嫔妃转念一想,林岫青此举简直是在赌博。 《阅尽千奇》是赞扬盛世之曲,现在大古朝正值盛世,林岫青竟敢将此曲吹得如此破败,这岂不是在咒古朝气数将尽? 似是看透众人所想,张公公“呵呵”一笑,手中拂尘一甩,从座后走到台前,赞誉道:“娴妃娘娘不仅心意感人,这曲中寓意也算得今日第一啊!” 座上众人纷纷瞪大眼睛——张公公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 张公公笑容不改,解释道:“娴妃娘娘吹的这首《阅尽千奇》,乃起源于我朝过去的至敌——樊燮古国。此曲流传已久,久到世人已经忘却它起初是赞颂樊燮王治下京城人挥金如土的曲调。” “人们只知道其赞誉盛世,曲风华丽,安知不是奢颓糜烂之音?我朝文武向来引以为戒,万不可学樊燮王之昏庸奢靡。还是娴妃娘娘识得大体,将樊燮的末代倾覆也融入曲中,自成一番风味,又不负当年抗击樊燮的先皇和臣子们。” 原是如此......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嫔妃们纷纷噤声,她们的确没想到这一层。 被张公公这么一说,林岫青此曲不仅思虑得当,还体现了她心怀天下、关乎朝政,希望皇帝成为一代贤王的愿景。 后妃不得干政,起源于数百年前“澄景祸世”。那时,近臣结党,宦官当道,好不容易被新任的皇帝扭转乐局势,才命令“后妃不得干政”。在那之前,贤妃可是明君的标配。她们上谏君主之过,下安臣民之心,将“一国之母”作为己任,可与现在后宫两耳不许闻窗外事的妃嫔截然不同。 如今天下太平,臣子忠实,娴妃一向又与母家林氏来往不多,偶尔打个擦边球也没什么。再说,她也是一片好意。 在马姝雅的提点下,谢芝绮才理清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恍然大悟道:“娴妃娘娘素来爱读史书,原来还有这等用处!若换了我,定是考虑不到这方方面面。” 苏斐然也是偶然听秦奉安说起过“澄景祸世”,才知道《阅尽千奇》这首曲子的来由。林岫青向来手不释卷,苏斐然不信连自己都知道的过往,她会不知。因此,当林岫青刚才吹起葫芦丝的第一个音时,她心中便已有此猜测。 就算不跳颇负盛名之舞,娴妃依旧是那个聪敏惠智娴妃。她沉寂数年,整个后苑便以为是圣上倦了,娴妃也无计可施。 她们又怎知,不是娴妃自己寻得了一片清静,好精心内省,以求来日一飞冲天呢? 今日股东大会,真是惊喜连连。 ------------ 第五十六章 你希望谁人站在灯火阑珊处 “小乐子,” 秦奉安把正为吴嘉言检查舞裙的小乐子唤过来,吩咐道, “方才我听青儿吹奏时,气息不稳,恐受寒凉。她穿得单薄,快去带她添些衣服,再命膳食署热壶姜汤给娴妃......” 说到这里,秦奉安话语一顿,重新吩咐道:“给在座所有人分发一碗。” “是。”小乐子得令,抬腿就走。 皇帝竟唤了娴妃过去的爱称“青儿”,语气还如此亲昵,这可是一时得宠的琉容华和刚刚大放异彩的曾贵人都没有的待遇。 别人倒还好,她们自认不够出彩,但曾文昕难免有些不平衡。但在她去紫宸宫听说书时,林岫青待她极好,她又不便将委屈宣泄出来,只能暗自神伤。 她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口感直冲上头,她迷迷糊糊地想:“想必琉容华此时,最能体会妾身的处境吧......” 曾文昕这么想着,扭头看向琉容华的座位,想着与她眼神交流一下,寻些共感。 没想到,事与愿违,她竟看到琉容华笑得像春花一般灿烂,而且眼中似有星星闪烁,背后好似长出小狗尾巴拼命摇晃,整个人比方才精神了不知多少倍。 “啊?”曾文昕呆住了。 琉容华不会是笨蛋吧?她还没意识到圣上有了新欢,她就会失宠吗? “她一定是在强颜欢笑吧......” 曾文昕心中顿时充满了同情。 “没想到啊,有朝一日,老树能长出新枝,永夜也盼来日出了。等今夜过去,妾身就带壶好酒,去姐姐宫里庆祝。” 花棠棣与心叶调笑道,声音却刻意大了几分,让周遭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众人不敢发表意见,唯有李长岁冷冷道:“烁妃姐姐怕不是吃醋了吧?说话前也不掂量一二,不知是不是过去在母家骄纵惯了。” 谁都听出花棠棣假意奉承,却把林岫青比作老树和永夜,有讽刺她入宫时日久、年岁大的意思。 李长岁却直白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花棠棣虽是四妃中最早入宫的,却是年龄最小的,按理来说李长岁应该叫她“妹妹”。但李长岁此意是说她入宫多年仍无圣宠,只有皇帝看重她与林、花二家的联系才屡屡晋升,她本人却无用至极。 “宁妃娘娘,花姐姐说话再不济,也不比您说得这般难听。” 沉寂多时的文月儿却在此时开口,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宁妃娘娘说话偏颇,难道后苑众人都要学您牙尖嘴利不成?” 曾文昕轻笑道:“妾身怎么不知,妹妹什么时候和烁妃娘娘如此要好了。一口一个‘花姐姐’,叫得如此亲热,平日里倒不见你们二人有什么来往。只是关系远近不打紧,只是文妹妹别学去了含沙射影、阳奉阴违就好。” 文月儿被曾文昕呛了一口,心中的恨意更盛几分。她还想还嘴,却看到站在会场之中的秦奉安脸色逐渐阴沉,赶忙闭口不言,低下头假装挑选糕点。 ——呵,草包。 曾文昕冷笑一声,方才文月儿回席后,她就一直感受到文月儿一直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她和苏斐然看。方才不知这恶意起源何处,如今来看,说不定就与花棠棣有关。 苏斐然却是在疑惑,她原以为就算花棠棣与林岫青不熟,但也不至于搞内讧。林、花氏族世代交好,宗族红利却大多塞给了花棠棣,或许也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今日苏斐然也算见到宁妃李长岁的心直口快了。宁妃不愧为出身武将世家的女子,为人直白爽快,从不弯弯绕绕。平日里确实少见她与其他嫔妃为伍,与林岫青素来也鲜有交情,今日却路见不平仗义执言,这给她的形象又增添几分浩然正气。 直截了当是嫔妃的大忌,却是朝中武将的美德。 有传言说李长岁是家族中按照一方将领的标准培养的,本想未来让她入朝做官、来日率兵出征,不知为何却送入后宫给秦奉安做妃嫔。如今看来,传言也是空穴来风。 传言未知真假,想必纵使是假的,以李长岁的个性,也不屑于大张旗鼓去澄清。 还好这样的人物也是欣赏林岫青的一番赤诚,不然也不会出面替她说话。 文月儿嚼舌根吃瘪,苏斐然心中暗爽,对曾文昕和李长岁的好感“蹭蹭”往上升。 秦奉安牵着林岫青的手,亲自送林岫青下台添衣。玉流请示过秦奉安后,替林岫青说道: “圣上有所不知,我家娘娘最近疲于练习曲艺,身体劳损,才会染上些许风寒。圣上若爱惜娘娘,可否允准娘娘回宫歇息,就不必赶回了。” 旁人听来,可能会觉得玉流坏了自家主子的好事。娴妃好不容易得到圣上的眷顾,当然是要陪在圣上身边侍奉,才能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宠幸巩固住。 但玉流却像个不长眼的,替娴妃回绝了圣上,实在是愚不可及。 稍微聪明点的,一下就明白过来——恐怕到了这个地步,娴妃的所有谋划才算了结。 蔡格尼克记忆效应——比起已完结的事情,人们总对未完结的事情难以忘怀。其余嫔妃表演过就算事情结了,但娴妃用表演撩拨起皇帝的心绪,把皇帝拉扯到意犹未尽之时,迅速抽身离去,才能叫皇帝念念不忘。 她这一走,恐怕后续嘉贵妃的表演都要大打折扣。无论嘉贵妃的节目都多出彩,林岫青吹葫芦丝的身影始终在皇帝的脑海中回荡,娴妃也始终在皇帝心中占据了一块难以撼动的地位。 正如人们所想,玉流偕同林岫青远去,秦奉安便站在原地目送二人,直至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圣上待娴妃娘娘的心意,真是感人肺腑啊!”苏斐然红光满面,由衷地感叹道。 嘉贵妃之前欺负过娴妃,娴妃这一手也算是对嘉贵妃的反击了! 别人听苏斐然这话可能会误解出醋意,难免围着苏斐然调侃。然而这些酸言酸语落在秦奉安耳朵里,却十分好笑。 方才他目送林岫青远去,眸中倒映的虽是林岫青的影子,心中却隐隐希望,那道身影属于另一个人—— 苏斐然。 他是最知晓苏斐然心意的人。她的心意很好懂,却也让他十分落寞。 她的心意就是,她对秦奉安没有半点心意。 ------------ 第五十七章 不走寻常路难道是当下的时尚单品吗 殿顶上。 黑袍人犹如燕雀般轻巧,几个轻踏便消失在浓浓黑夜中。 她方才承诺,绝不误了李惜云欣赏嘉贵妃接下来的献舞,便是说到做到。 李惜云轻叹一声,这姑娘天真是天真,执拗也是真执拗。做人做事认真到了极点,像根紧绷的弓弦,活着也挺累的。 也说不好,说不定这便是纯真之人最容易的活法——专心习武,听命于他人,心无旁骛,也是自在。 那全身都覆着黑袍的小姑娘可能真的看不出来,她的主人嘉贵妃在这一局的对垒上未战先输。她离去之时,可能还抱着让李惜云大开眼界的想法,却不知李惜云觉得娴妃这一套浑然天成的操作更为有趣。 在众人都不看好的情形下,吴嘉言登场了。 她携着一把剑,剑鞘上缠着红麻绳,剑柄上以隶书刻有“好养活”三字,不知为何意。 剑身四尺有余,双刃之间宽约一寸。寒锋凛冽,是杀人之器。 秦奉安坐回原位,只看了长剑一眼,就被唬住了—— 哇凑,好帅! 中二少年必将折腰于两物:娇弱的少女,和帅气的剑! 他已经送走娇弱的少女了,现在入脑的便是吴嘉言手中这柄长剑! 林岫青千算万算没算到,吴嘉言竟无意之中反将她一军。 多亏了当今圣上喜欢耍帅,看到这柄超级酷炫的长剑后,林岫青的身影在他脑海里顿时变得模糊不清。 别人看着吴嘉言手中的剑,俱是胆战心惊: “这柄剑如此锋利,也不知被打磨多少回。要是嘉贵妃只用它来舞剑,何必如此费心去保养?她不会屈辱之下自裁于此吧?还是说,她一怒之下便走了极端,刺杀圣上?” 只有秦奉安和苏斐然想到了一路: “剑乃凶器,剑术乃杀人术,多么美妙的语句都无法将其掩盖!(深沉)” “拿起剑我就无法拥抱你,放下剑我就无法保护你。(沉痛)” “汝心之所向,即吾剑之所指!(远望)” “以剑制剑,吾等大义毫无阴霾。(正直)” 当然还有—— “我的身体是剑做的,血是铁,心是玻璃。横越了数不尽的战场,不败!一场都没有输,却也一场都没有赢。孤儿又成一人,在剑之丘上,斩碎细冰。但是,这一生还未走到终点。就算是冒牌的身体,也是用剑做出来的。投影!!!!无限剑制!!!(慷慨激昂)” 如有一朝,苏斐然回到现代,必将写篇论文论证中二病是一种传染病。 今日股东大会,献舞的嫔妃有不少,最为出彩的便是曾文昕的西域舞。众人本不对嘉贵妃抱有期望,但见她一席赤红舞裙,手提长剑,双目紧闭,心中便凭空生出几分希冀。 难道,嘉贵妃自信一舞压群芳? 不然,她怎么不掏出压箱底的电音蝌蚪呢? 大会开到现在,宫廷乐师队已是哈欠连天。他们当了一晚上配乐背景板,眼前面临的却是最为险峻也是最为繁重的工作。 那位尊贵的嘉贵妃选的乐曲,竟是《破阵》。 这可不是应该出现在后苑的曲子。 吴嘉言准备的是剑舞,这一看便知,但她的选曲却让所有乐师感到匪夷所思。 乐坊也有女子善剑舞,选的配乐无非是《桃花落尽》、《斩尽十里坡》这种侠义的曲子,舞起来英姿飒爽又不失柔情。但《破阵》可是十足十的军乐,旋律直白,乐声高昂,但弹奏的人却得用上全身的力气,否则弹不出乐曲中凛冽杀伐的寒意。 这种曲子弹起来毫无技巧可言,听上去也美感,只能让人想到横尸遍野、血迹连绵的沙场。就算能当作舞蹈配乐,那也得请来三千余人,皆“画衣甲,执旗旆”,以人海之势跳起粗犷之舞。 不说此舞是否合乎场景。嘉贵妃一人一剑,如何抵得过千军万马的势头? 乐师们背地里没少叹息。如若嘉贵妃欲凭此舞出奇制胜,恐怕使错了念头。 旁人不知,但王倩却知。她曾经满皇宫寻木板之时,偶经乐坊,曾听闻乐师们在操练《破阵》一曲。 如今举国无战事,其他嫔妃也都一一表演完毕,并无此曲用武之处。只有吴嘉言拿着把锋利的大长刀上台,还穿着色泽鲜红的舞衣,想必便是她选的《破阵》。 乐师们准备就绪,鼓手敲起嘈杂的鼓点。鼓点起初还很微弱,而后渐渐清晰可闻,像极了群马奔驰,马蹄声由远及近。 “这是?” 嫔妃们都一脸茫然,她们从未听过这样的前奏。 “这是什么曲子?”谢芝绮扭头问苏斐然。 大家都不知道,苏斐然怎么可能知道?谢芝绮问她等于白问。 曾文昕猜测道:“或许是宫外最近流传的曲子?贵妃娘娘命人去搜罗来曲谱,也不无可能。” 众人猜测良久,马蹄声已到耳畔。王倩开口揭晓答案:“是《破阵》。” 庭院中人皆是一惊: “《破阵》?!” “那不是军中乐曲吗?怎还能用它编舞呢?” “想必宫廷乐师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要求吧?” 众人议论纷纷,但马蹄声愈敲愈响,把所有议论声都强压下去。 忽然,一道尖锐的训斥从会场外无端传来。那道声音竟如利箭一般,穿透密密麻麻的鼓点,直捣会场中央: “皇宫之中竟奏军乐,成何体统!” 宫廷乐师手头一顿,看清来人之后,慌忙停下手中的演奏,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太后!” 乐声寸止,秦奉安抬头看去,神情顿时变得无奈。 太后姗姗来迟,还如此扫兴,真是同一个天下同一个妈。 “太后来此,你们怎么也不通报寡人?”秦奉安背过身问张公公。 张公公摇了摇头,回禀道:“小的也不知。太后昨日刚叫寒霜传话来,说夜晚寒凉,便不来了。谁知太后她念头一转,竟又来了!” “你说的话里能有一句不是废话吗?” 秦奉安怒道, “既然无缘无故,你就去查清楚怎么回事,光说些废话有什么用!” 张公公一时语塞。 皇帝从前都是大孝子。就算太后不来也得把她请来,今朝怎么这么不耐烦呢? ------------ 第五十八章 我看太后是缺一台麻将机 太后一身华贵,来势汹汹。 她穿着一袭金银丝交错勾勒的七彩祥云暗纹马面裙,裙幅宽大,层层叠叠规整得像多米诺骨牌。裙身亦是用金丝银线绣满了富丽堂皇的牡丹花,花瓣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充满富贵气息的花香。她的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海蓝珍珠和绿翡翠的锦带,让人看了忍不住发问她的腰上挂着这么沉的东西到底累不累。外披一件绣有凤凰踏云的轻罗披风,披风的边缘用细密的金线织成精美的花纹,还在细密的针脚锁边处镶嵌了红玉珠子。她脚下步履微动,衣裙乃至披风都随之摇摆,犹如凤凰展翅,十分张扬。 她的发髻高高盘起,发间簪着一支翡翠凤钗,钗头镶有几颗璀璨的红宝石,为簪子的整体添加了几份晶莹剔透。耳垂上挂着一对温润得宛如琼脂的白玉耳环,耳环被工匠精心雕琢成了水滴状,微微晃动间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脸上虽施了淡淡的胭脂,嘴唇却涂着鲜艳的朱砂,显得艳丽而高贵,又不失端庄典雅。手上戴着三双嵌有碎琉璃的金镯,金镯前头被太后本人别出心裁地系有银铃。她每走一步,腕间的银铃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铃音,伴随着她优雅的步伐,犹如天籁之音。 这哪是不打算赴宴的做派,分明是意图给皇帝一个下马威。 秦奉安穿越来后便对太后冷淡许多,推行新政时更是视若罔闻,只在例行请安时会去太后处一叙,想必太后心中是生了怨气了。 秦奉安也明白了太后是打算给自己脸色看,故意让他为难。要不然怎么会事先拒绝,又突然前来冲撞,使得众人扫兴。 这股东大会虽然是苏斐然的主意,但明面上是他的提案,太后就是明摆着要拂他面子。 秦奉安无奈之余,庆幸还好没把苏斐然大半夜给他出谋划策说出去,不然这癫婆非得给这中秋晚会搅和黄了不可。 会场本来热热闹闹,在座嫔妃都等着看嘉贵妃一舞。太后一驾到,众人吓得立马起身行礼,不敢抬头与之对视,下人们也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热闹的菜市场、我是说会场顿时寂静无声,配合上辉煌的装饰和明亮的灯光,好像鬼市一样。 秦奉安遣走张公公,脸上横添一抹公式化的笑容,走到太后身前问道:“母后,您怎么来了?儿臣还为您预留了位置,既然您来了,还请上座。” 太后斜眼瞟了一眼,看到会场正前方只有两个位置。其中一个是秦奉安自己的位置,椅子上都雕琢着金龙,另一个想必就是嘉贵妃的位置了。虽然嘉贵妃此时正准备表演,但她的随身荷包还放在座位上。太后认得那个荷包,是吴嘉言入宫那一日便随身带在身上的。 太后脸色愠怒。会场前两个座位都被占满了,哪还有给自己留的位置?这个不孝子真是越来越混账了,对着哀家也敢胡编乱造! “怎么?皇帝想让哀家坐嘉贵妃腿上?”太后冷笑一声,看透了秦奉安的虚情假意,“哀家纵使愿意,恐怕你心爱的嘉贵妃也会在枕边说上几句哀家的不是吧?” 秦奉安还没说话呢,吴嘉言便不卑不亢道:“太后尊贵,妾身不敢,妾身让位便是。” 秦奉安虽然和吴嘉言感情不深,但好歹她名义上是自己的老婆,也是今日宴会上请来的贵宾。这癫狂的老婆子冲着他撒气也就算了,怎么还欺负人家小姑娘呢? 他登时挪了两步,遮挡住太后的视线,恭敬地说:“当然不是,太后自然是坐嘉贵妃身边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太后又看了几眼金龙椅,“不是皇帝的吗?” 秦奉安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今朝佳节,百姓俱乐。儿臣不能出宫去与臣民同喜,便把在座妃嫔算作是天下百姓,儿臣站着也算与民同乐。” 秦奉安这番回答狡猾至极,太后听罢,纵使她再有意见也挑不出毛病。 “皇帝心系百姓,哀家感到十分欣慰。只是......”太后的目光落在嘉贵妃的座椅上,又找到了新的挑刺点,“如若那位置不是你的,而是哀家的,你的意思是要哀家与嘉贵妃平起平坐咯?” 秦奉安狠狠攥了攥拳头,内心怒骂这癫婆事儿怎么这么多。 前些日子太后就阻挠他鼓励民间人士搞发明,昨天又说他不该总宠幸苏斐然,今天晨间还特地命人前来送行佣供母图,暗指他不孝。今朝分配个座位还能扯上尊卑,真是精力没处用了! 有个座位就不错了,哪那么多叽叽歪歪的?莫非是宫中日子太闲了,缺台麻将机? 虽说心头不满,但秦奉安身为皇帝,必行孝道。他当下“呵呵”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母后说得哪里话?这金龙椅和普通红木椅怎可相提并论?就算市井黄毛小儿也知道二者主人身份的差距啊!” 太后假装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大步上前端坐到了金龙椅上,命寒霜为自己敲背。她阖目休憩了一会儿,众人便在台下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太后再次开口:“还未说到正事呢,皇儿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秦奉安皮笑肉不笑道:“必定是灯光昏黄映的。不过太后所说正事,难道是关乎前朝?” 若不是关乎前朝的大事,你凭什么来找我bb? “前朝的正事是政务,后苑的正事自然是关乎后妃了。你这个股东大会办得不错啊,丝竹之声都传到了哀家的耳朵里。”太后傲然地说,“只是哀家向来恪守宫规,也更正过许多宫规的错漏,怎不记得有哪条宫规允准后妃咒我大古国破,又有哪条宫规纵容后妃剑指我朝君王?” 秦奉安心头大怒,这么上纲上线,你要是在现代肯定跟举报喜羊羊的家长是同一伙人! “太后,法无禁止皆可为、法无授权不可为、法定职责必须为啊!”秦奉安笑道。 苏斐然登时觉得,霎时间,会场中的灯光都变红了。 ------------ 第五十九章 那年那事那些花 太后没听懂:“什么意思?” 秦奉安一拱手道:“母后勿要责怪贵妃,她也是一片好心。她的确有无知之罪,先前不知这后宫不准嫔妃选用军乐,也不准嫔妃舞动剑器。她只是听寡人前些日子说起江南公孙氏舞剑,一曲名动天下。但这宫外之人不宜请进宫中,贵妃便以己身效仿,给寡人开开眼罢了。” “皇儿口口声声说贵妃无知,实际上是在为她开脱,忽视了咒我朝之大罪!”太后冷冷一笑,“你可知她命乐师们奏的是什么曲子?” 不就是《破阵》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奉安对太后的大张旗鼓不屑一顾。 明面上,秦奉安却顺着太后的话头,接道:“儿臣不知,只知此曲乃是鼓舞我军士气之曲,其他的还望太后赐教。” “赐教倒谈不上,只是这《破阵》若是寻常军乐也就罢了。”太后轻轻抬眸,寒霜放缓了捏肩的节奏,“寻常军乐激昂,有鼓舞军士士气之效,当在我军冲锋之前演奏,怎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肃杀之意?” 军乐嘛,什么样的都有,这有啥奇怪的? 秦奉安依然没当回事,说道:“母后言重了,此曲在武将口中流传许久,儿臣也有所耳闻。要是来路不正,怎会被这么多人推崇呢?” “哀家可不会说它来路不正,只是这是一首复仇之曲!” 太后的语气顿时冷厉起来, “往往只有国破家亡、背水一战之时,将士们才会有如曲中一般的死志!我朝如今形势大好、富庶有余。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内战事皆平。嘉贵妃选用此曲,到底有何居心!” 秦奉安心中一惊,他忍住没回头看吴嘉言的神情,替她答道:“嘉贵妃定也不知其中因由......” 只是,他这话说得心虚,太后也听出他言语中的飘忽之意,知道他的确动摇了。 “嘉贵妃若是不知其中因由,哀家便讲与她听!” 太后的话语如同数九寒风刮来,冷厉而坚硬,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锋利的刀刃,直刺人心。 她坐在原属于皇帝的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吴嘉言,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曲源于我大古国与樊燮数百年间的拉锯中,输得最为惨烈的一场——定亭之战。约是四百年前,我朝与樊燮边塞冲突不断。古明皇急于求成,将将士都分配去戍边,中原空虚,引得樊燮探子暗中操纵有异心之人掀起内乱,最终竟是攻入皇城,直捣皇宫。” 秦奉安看过这段历史,合宫上下乱成一团,血流成河,古明皇当时差点没寻根白绫吊死。 太后继续讲道:“当时乱臣贼子在皇宫中滥杀无辜,横尸满宫。宫人们前仆后继地抗争,只为了皇帝能够逃命。他们最终都化为了具具冰冷的尸体,挂在入侵者的刀尖。他们脚下流淌的鲜血汇成潺潺溪流,灌入皇宫的每一寸土地,为此日后滋养出的花朵和植被才如此旺盛蓬勃。” “只不过,后来的十余年,无论花匠如何在土地上劳作,所有树木结出的花朵都殷红如血,寻不出其他颜色。” 会场内,众嫔妃听得面色煞白。很少有人像林岫青一样喜欢看古籍,而且这段过往也不光彩,所以鲜有人知。今日听太后一说,她们才知道自己身处的这个皇宫还发生过这样惨烈的悲剧。 苏斐然莫名地想到了赤棠苑内的赤红海棠,而后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心道这不过是无端联想罢了。 “最后,是当时的皇后死谏,才让皇帝没有弃国而去。他们撑到援军赶来,从外围开始剿灭乱臣贼子,才平息了皇宫之乱。但大部分乱臣贼子遁走,并未血债血偿。”太后幽幽地说,“虽然古朝的基业堪堪被保住,但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古明皇未让古朝覆灭,终究铸下大错,生出心疾,当即传位太子,来年便与世长辞了。” “但这场战役,是古朝与樊燮多年鏖战中,最后一场惨败之役。”秦奉安说。 “没错。”太后点了点头,“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秦奉安问:“这与《破阵》有何关系?” “你可知,所谓《破阵》,破的是哪个阵?”太后发问。 “......”秦奉安沉默良久,想明白了才回答道,“乱臣贼子剿宫之阵。” “没错。”太后冷哼一声,“这便是见到皇宫惨遭贼子蹂躏,处处血海尸山之时,他们将死生置之度外,以血肉之躯扑向敌人的复仇之曲。” 嫔妃们心中大骇,这哪里是复仇之曲,这是送死之曲!若是有那历皇帝敢亲口下旨,让忠实的下属们在前面顶着,他自己踏着千万人鲜血汇成的河跑路,日后即便他归来,也无人愿意服从于他了。 太后解释到这里,她们才明白为何太后听到此曲便心生不悦。此曲不吉利啊!嘉贵妃真的是无知至极,才以此曲献艺! 嘉贵妃真是太荒谬了!若是她知道此曲的来由,再选择此曲以装饰剑舞,怕不是诅咒古朝再遭一次内乱,皇宫再被贼人血洗! 吴嘉言脸色有些苍白,她跪下请罪道:“妾身不知此曲来意,还请太后恕罪。” 秦奉安张了张嘴,他想替吴嘉言辩解,却不知从何开口。 吴嘉言是真的不知道吗?未必。 她向来谨慎,掌管后宫数年从无错漏。如今她一袭红衣,手提长剑,点名要宫廷乐师演奏此曲,难道真是出于无知? 她到底什么意思?是想借此曲,传达些什么信息? 秦奉安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他扭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吴嘉言,她的脸上煞白一片,脸色也惶恐不定,着实像极了不知情的模样。 若是她真有胆识选择此曲,理应想到会引火上身,怎会说不出辩驳之辞? 秦奉安心定下来,他赌吴嘉言不知。 “母后,还请看在儿臣的份上,对嘉贵妃勿加责怪。” 秦奉安身形顿了顿,终究选择站出来,庇护吴嘉言, “是寡人执意要看沙场剑舞,与贵妃无关。” ------------ 第六十章 剑名好养活 吴嘉言用略带震惊的眼神看着秦奉安,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皇儿,你当真下定决心了吗?”太后冷冷地看着秦奉安。 秦奉安抬头,坚定道:“寡人绝非轻信。” “皇儿当真是长大了。” 太后似是轻叹了一声,一句话道尽了心酸,她一直绷着的一口气也霎时间散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累。 随即,她示意寒霜停手,自己起身欲要离开。 秦奉安连忙上前迎去,太后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的手,淡然道:“罢了、罢了,就算哀家说破了嘴皮,皇儿也不过觉得哀家啰嗦,是在杞人忧天罢了。” “这......”秦奉安哑然,“儿臣从未这样觉得。太后所言皆是金科玉律——” “冠冕堂皇的话便少说些吧,哀家听得厌烦,皇儿也敷衍得厌烦。”太后被寒霜小心翼翼地扶着,一步步离开会场。她走的每一步都沉重而缓慢,即便有寒霜在旁扶着,也依旧艰难蹒跚。 “太后她似乎一下子变老了,选秀那日分明还精神抖擞的......” “听说这些天,母子关系不睦,也难怪太后苦心伤身。” “唉,都一大把年纪了......” 不知是哪两个胆大包天的下人小声议论,却被秦奉安听了个清楚,他心中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会场内的众人目送太后在寒霜的扶持下远去,但却看见她脚步一顿,似是在犹豫什么。 秦奉安一瞬间心软了,发问道:“母后,还有何事要吩咐给儿臣?” 太后转过身看着他,早已不复来时冷峻的神情,反而十分沧桑。 借着御花园黯淡的灯光,秦奉安才看到太后脸上已经生出几道皱纹。方才光线更盛之时,他竟都忽略了。 “如若皇帝还肯听哀家一言,便在明日午时到明德殿来。”太后深深地看了秦奉安一眼,“其他的事便罢了,只是有件事,哀家觉得皇儿需要知道。” 此言一出,寒霜的脸色突然变得焦急。她小声对太后说:“后妃不得干政。过去也就罢了,今时今日您若还置喙前朝之事的话......” “我都没怕,你怕什么?”太后冷笑道,“难道我的好儿子还能赐死我不成?” 寒霜惊呼:“太后,奴婢求您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秦奉安不知道太后主仆在说什么悄悄话,他思来想去,反正明日无事,去也无妨,便答允道:“儿臣明日必到。” “如此便好。” 说完,太后带着寒霜离开,留下一众嫔妃和皇帝继续站在会场中。 秦奉安看着跪了一地的嫔妃,乏累地叹了口气,赦免道:“诸位爱妃平身吧,太后已经走了。” 太后来这一趟,又同她说话,简直比上早朝还累。 或许在这个世界,他与太后就是相看两厌,最好不见,只保持基础的母子情分就足够了。 所有嫔妃依言起身,也包括吴嘉言,只不过她的脸色惴惴不安,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秦奉安。 “寡人不怀疑你的用心。”秦奉安走近吴嘉言,出声安慰道,“不过是寡人最近总躲着太后,她才拿你撒气。寡人知道你并非太后口中那种人。” 吴嘉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只是这剑舞......” 秦奉安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事儿是真难处理。 “寡人改日再看吧。” 吴嘉言眼睑微微垂下,似乎心有不甘。 “别担心,寡人寻到机会,便宣你为寡人一舞。”秦奉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今日不适宜阐述这么沉重的话题,你看如何?” 皇帝都做好了决定,也给足了吴嘉言台阶下,她也不好违逆。 秦奉安此言摆明了是不想看剑舞了,寻了个对双方都好的理由搪塞过去。吴嘉言此时理应领受皇帝好意、借坡下驴,但不知为何,她今天出乎意料地不守规矩,偏偏抬眸看向秦奉安,不死心地问道:“圣上所言,一言九鼎,对吗?” 有些嫔妃觉得嘉贵妃得寸进尺,但决断终究需要皇帝来做。 秦奉安的回答是:“当然。” 吴嘉言得到这一句承诺,顿时安下心来,脸上久违地展露出笑容:“那妾身就等着为圣上献舞一曲的那一天。” 秦奉安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反正哪天他有了兴致,应付过太后便可以了。 吴嘉言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捧过已归鞘的剑,恭敬地举过头顶,说道:“既然妾身今日未能将此舞献予圣上,便以剑代舞,以贺佳节之喜。望圣上知我真心似刃,削铁如泥。” 众嫔妃哗然,这柄长剑一看就不是俗物,恐怕价值千金。况且,嘉贵妃将之保存得这么好,看她挥剑的动作也毫无阻遏,想必此剑一定是她的心爱之物。为了讨皇帝欢心,嘉贵妃也是下了血本了,难为她舍得。 秦奉安看着这柄长剑,不禁吞起了口水。 他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善良小人说“这可是嘉贵妃喜欢的你不能要”,邪恶小人说“赶紧拿下这可能是你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宝剑了”。两个小人吵个不停,秦奉安的视线也不断在剑鞘上扫来扫去。 邪恶小人最终战胜了善良小人,秦奉安手一提,收下了这把剑。 他双手握紧长剑两头,内心一边流泪一边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嘉贵妃!不然就叫天打雷劈,把我从皇帝龙椅上劈下去!” 吴嘉言展颜一笑,站起身说:“此剑名叫‘好养活’,为南岭铸剑大师晏无遮一手打造。剑柄左右嵌有两颗南岭玉,都是最好的成色。剑鞘上雕的是传说中的无极仙境,在民间有‘得偿所愿’的寓意。即便不拔此剑出鞘,它也能衬得圣上英明神武,睿智伟大。” 秦奉安心道,不加后面那个词还好,加了总感觉你在骂我。 不过得了新剑,秦奉安开心至极。要不是顾着在一众嫔妃面前的面子,他现在就想拔剑出鞘挥来挥去,然后复刻几个中二的经典动作。 以至于他忽略了这柄剑的名字。 ------------ 第六十一章 圣上,拔剑吧! 秦奉安还没反应过来,苏斐然却在一边偷笑。 真是把好剑! 真是个好名字! 虽说吴嘉言未能出手技惊四座,但赠剑一举倒能体现出她心思灵巧,既没扫圣上的兴,又让后宫众人不至于日后说闲话。 若是秦奉安想看剑舞,把她召去永宁殿看便是。但若太后事后追究,她完全可以说剑已赠予圣上,舞不得了。这一步棋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妙极。 若说众人心中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但再遗憾也比不过吴嘉言本人。众人但见嘉贵妃神色安定,也收回了起哄让她舞一曲的心思。 其实,除去本人之外,最遗憾的莫过于殿顶之上的李惜云。他之前听黑袍人把嘉贵妃的才艺表演吹得神乎其神,刚去厨房偷了包瓜子打算边看边嗑,谁料到舞蹈没看上,却看了一出宫廷婆媳剧。 瓜子倒也嗑上了,但总觉得差点意思。 看到秦奉安袒护嘉贵妃时,李惜云还有些小小的震惊。久闻当朝圣上愚孝,看这样子分明有情有义、有勇有谋,也不知民间传言为何凭空诋毁他。 会场内,苏斐然笑道:“圣上,何不拔剑看看?” 秦奉安艰难地克制着当众拔剑的欲望,摇了摇头说:“此等利器出鞘,打坏花花草草那就不好了,还是等寡人回永宁殿再好好端详吧。” 众嫔妃疑惑,光是拔剑又如何?难道圣上打算自己舞一段不成? 秦奉安话说得漂亮,其实他不愿当众拔剑,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握过剑,怕惹人笑话。 虽说他听说原主也不善武艺,但想必身在古代,还是君王,或多或少都摸过剑、学过几招的,哪能跟他这个生活在刀剑管制时代的现代人相较。 好死不死的,吴嘉言这个时候倒帮腔了。她恬静一笑,对秦奉安道:“看样子。姐妹们还未尽兴,圣上便拔剑舞个几招吧,也好一试这把‘好养活’的厉害。不然,妾身再如何说这柄剑地好处,也不过是王婆卖瓜罢了。” 秦奉安怒不可遏地瞪了一眼苏斐然,你这个家伙,没安好心! 还有吴嘉言!平常见你情商那么高,这会儿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但有件事,吴嘉言说得没错。只见众嫔妃言笑晏晏,杯觥交错,难得热闹,确实是兴致未尽。秦奉安最做不到扫人兴致,吴嘉言这句话算是戳中了他的死穴。 秦奉安左手持剑鞘,右手摁在剑柄,干笑几声后放话道:“那寡人便一试这、这......” 他把那个拗口的剑名忘了! 吴嘉言赶忙提示:“‘好养活’。” 说完,吴嘉言没忍住,补上一句:“圣上,拿歪了。” 秦奉安目光如炬,坚定道:“寡人这样拿顺手。”却不动声色地将剑扶正,当作无事发生。 吴嘉言看秦奉安调整姿势,怎么拿都不顺手,忍不住又小声指点:“反握不应拇指在上。” “哦哦哦......” 秦奉安连忙调整,面色上却还似刚才那般气定神闲,做足了面子工程。 吴嘉言在秦奉安身旁,看得出来圣上剑技生疏,但台下的嫔妃们只觉得圣上对此剑爱不释手,哪怕已经拿到手里还不停摸来摸去,吴嘉言赠剑真乃投其所好。 秦奉安经吴嘉言的一番指点,终于学会了用正确的握法持剑。吴嘉言教导完秦奉安,也没忘了用高情商给他挽尊: “圣上不必被正统握法拘束了,只是妾身觉得如此握法持这把剑更加顺手。武艺高强之人从不拘泥于死板的武学教条,想必圣上也是如此。” 这一番话下来,秦奉安被捧得十分舒适。他心想,吴嘉言不去考公真是可惜了。 还真别说,秦奉安长得本就英俊,如今还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今日穿着墨黑色衤癸袍,其上用暗金色细线绣有龙纹,衣袍摆动间隐约可见游龙,现在手上又持着绝世利器,真好似英姿飒爽的青年侠客。 看着皇帝英气逼人,谢芝绮的嘴都要咧到了耳根子,置于桌下的手也没闲着,对着苏斐然的大腿就是一阵狂戳,边戳边语速飞快: “我甚少见圣上,不知圣上还有如此潇洒的一面!看圣上器宇不凡、风流俊逸、玉树临风,胜过京城多少富贵公子!我就说进宫这个决定做得无比正确,姐姐啥时候把我给皇上介绍一下,让我也摸摸姐姐摸过的地方?” 苏斐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臭妹妹觉得她摸过秦奉安的什么地方?她摸的最多的就是永宁殿的檀木书桌! 今夜,苏斐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展露出玉树临风一面的秦奉安,往常她见秦奉安的时候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死宅味儿,竟都忽视了他那张可以原地出道的帅脸和网络男菩萨一样穿衣显瘦脱衣露肉的健美身材。 秦奉安帅是真帅,人也是真狗。苏斐然是他最信任之人,他在苏斐然面前没少显露自己性格中恶劣的一面,比如背地里对着苏斐然蛐蛐大臣,还耍小性子对不喜欢的臣子恶作剧——据说前些天,宫中不少士大夫起床后发现靴子只剩一只,就是秦奉安派人偷走的。 正是因为秦奉安在苏斐然心中的形象已然与“狗比”挂钩,她很难把秦奉安和“帅”还有什么“器宇不凡、风流俊逸、玉树临风”联系上。 至于对美色的欲望,那更是一丁点儿都没有。 苏斐然面色迅速恢复如常道:“其实,我也没摸过。我俩在永宁殿就是纯唠嗑来着,一次都没破过例,下限最低就是看过他穿寝衣。” 谢芝绮虽说刚才放出虎狼之词,但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听到“寝衣”二字后,一抹绯红瞬间爬到脸上。 “我才不信,姐姐骗人!”谢芝绮作出气鼓鼓的模样,“姐姐真是吝啬,都不肯把细节分享给我!这么藏着掖着,定是怕我夺了姐姐所爱,和圣上夜夜笙歌!”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夜夜笙歌!真是没羞没臊! 再说,这臭妹妹到底想要什么细节啊?她跟秦奉安纯睡素的,甚至中间隔着枕头墙,俩人物理距离最近的时候就是一人持着卷宗一边摊开来读。谢芝绮想要的细节难道是俩人满嘴跑火车的细节吗?还是秦奉安的睡衣是什么尺码? 但是她若不应付几句,谢芝绮恐怕会从西阁楼纠缠她到东阁楼。 苏斐然举杯饮酒,因为她要扯瞎话了,这样能掩饰自己脸上的心虚。 在谢芝绮憧憬的眼神下,苏斐然镇定地编瞎话道: “八块腹肌,器大活好。” ------------ 第六十二章 怎么又是你侍寝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盛大的后宫宴会落下帷幕。 秦奉安看宫廷乐师们辛苦,慷慨地奖赏了一大笔加班费,省着他们的家眷还得搞种小菜摆小摊之类的副业。 宫廷乐师们感恩戴德,跪地点头如捣蒜。虽说是感激,但这群人一熬到下班时间,个个收琴盒的收琴盒,叠椅子的叠椅子,不一会儿就全部溜之大吉,一点儿没有把公司当家里的意思。 乐师走光了,丝竹声终于停歇。许是少了音乐助兴,会场里竟显得有些空旷,众人纷纷打起了哈欠,等着皇帝发话散会。 苏斐然这一天过下来,尘世七情六欲都体验了一遍,只想赶快回房睡觉。 然而,秦奉安别有意味地看她一眼,她就知道今晚又睡不成好觉了。 果不其然,待众人回到自己宫中后,不一会儿小乐子就来到紫宸宫东阁楼,说圣上要琉容华侍寝。 谢芝绮在东阁楼略坐了坐,听到圣上劳累一天还要见苏斐然,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 “姐姐真是好福气!我本以为今天圣上会召幸曾贵人,或是娴妃娘娘。”谢芝绮叹道,“看来姐姐这一觉是睡不成了。” 有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夜股东大会上,最出彩的莫过于曾文昕和林岫青,圣上都被这二人的才艺表演所蛊惑。只是不知为何,秦奉安却还是旧情难舍,选择了苏斐然。 苏斐然对着小乐子应下来,竟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抗拒。 虽说不能好好歇息,但还有一桩事没有了解,正好与秦奉安在永宁殿一叙。 送走谢芝绮后,苏斐然命循音带上沾染污水的抽象画,移步永宁殿。 令她讶异的是,秦奉安堂堂皇帝,竟然站在永宁殿台阶前等她,还拿着一件狐皮大氅。这件大氅和他赠予娴妃那件很相像,只不过上面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装饰。 见到苏斐然带着侍女披星戴月赶来,秦奉安脸上平添一抹甜腻腻的微笑。他上前几步,亲切地为苏斐然披上大衣,柔声细语道:“然然,夜寒露重,小心着凉。” 苏斐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吓得慌忙后退几步,身形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不是,大哥,你干嘛!!!!咱们有话好好说!!!!别起手就放大!!!!”苏斐然抱头哀嚎。 然后,谁是“然然”啊!!!! 秦奉安暗地叹了口气,果然galgame里的撩妹方式太夸张了。 “不开玩笑了,进来吧。”秦奉安轻咳一声,有点尴尬。 只有他才知道,刚才并不是开玩笑,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宅男为了追求女生做的一些小尝试。 苏斐然结接过玉销手里的画,让她去暖和的偏殿休憩,自己则戒备地盯着秦奉安,警告道:“别再搞事,小心我把你编进话本。” 秦奉安连忙摆手赔笑:“不敢不敢。” 二人前脚跟后脚走入永宁殿这个唠嗑圣地,秦奉安为二人沏上一壶热茶,又为苏斐然特意准备了新鲜牛乳和冰糖。苏斐然乐呵呵地盘腿坐在榻上,心里称赞道,秦奉安这家伙还是挺贴心的。 “你有事要跟我说?”苏斐然问。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秦奉安反问,“我看你来得也挺积极啊,琉容华。” “你闲得没事,我却有事。” 苏斐然一边说着,一边把长幅画卷摊开,引秦奉安来看。 “这是?”秦奉安不解。 透过纸面的污渍,他能隐约看到画幅上的画是苏斐然一如既往的抽象画风,不过与从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抽象融合了二人都熟知的现代风景,因此别有一番风味。比如这幅《星月夜外滩图》,嗯......令人回味无穷。 当然,苏斐然的画技在这半月以来也有所长进,是从0到0.1的进步。 “这画怎么搞得这么脏?”秦奉安皱眉。如若画面上没有污渍,这本应是一幅佳作。 苏斐然叹了口气道:“这本是我要在股东大会上送给你的礼物,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被人嚯嚯成这样。” 秦奉安神色严肃地端详起画作上的污渍,仔细一看便知道苏斐然所言不虚。画面上的污渍都是呈泼溅形,定是有人蓄意毁坏画作,目的就是让苏斐然献不成礼。 “真是人心歹毒啊。”秦奉安感叹道,“不过经过这人的手一加工,你的画倒是好看上许多。” 嘴贫的惩罚就是苏斐然迎面而来的一脚,秦奉安嬉皮笑脸躲过踢击,又道:“不过琉容华的心意之作,我很喜欢。可惜这画毁了,罚你重画一幅,明天给我,我挂到达利园让所有人都来瞻仰。” 重画是不可能重画的。 苏斐然笑道:“谁说这画毁了的?你要是真喜欢,就寻个潮乎乎的抹布擦一擦。” 秦奉安只当苏斐然在说笑,便道:“有道是‘覆水难收’。纵使把这纸张和绢布一并擦漏个窟窿,怕也擦不干净这上面的污渍吧!” “你瞧好了。” 苏斐然歪嘴一笑,用罗帕沾了些皂角水后拧干,再用潮湿的罗帕往画纸上一抹—— 秦奉安刚要去阻拦,心想这样肯定会弄坏画作。没想到奇迹的事情发生了,脆弱的纸张不仅没有被水浸湿、以致破损,反而污渍尽数被罗帕擦了去,露出了画作本来的模样。 苏斐然一张张擦去,将整张画卷都清理干净。《星月夜外滩图》、《蒙娜丽莎升旗台》、《睡莲三峡大坝》、《格尔尼卡日月潭》、《胜利之舞避暑山庄》、《1948年第五号冰雪大世界》都一一浮出水面,完整地展露在秦奉安眼前。 这些画作不仅完整无缺,而且颜色艳丽,丝毫没有晾干后褪色的迹象。 秦奉安心道奇了怪了,伸手摸了摸画纸,感觉有什么又黏又滑的东西附着在纸张表层。想必就是这层类似保护膜一样的东西使画作免于被水晕染,还能锁住颜料中的色彩。 “这是什么?”秦奉安惊奇地问。 苏斐然的鼻子快要翘到天上去,得意洋洋地说:“不必这么惊讶,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人生经验。” ------------ 第六十三章 噔噔咚 “你当我是你的后宫小姐妹呢?别跟我卖关子了!”秦奉安催促道,“快说!” 苏斐然摊手道:“好吧好吧,其实事实也没那么神奇,我只是往画上喷了些定画液而已。” “定画液?”秦奉安皱眉,“皇宫里哪有这种东西?” 苏斐然瞥了他一眼:“现实一点!这地方可不能啥事都想要现成的,定画液当然是自己做的了。” 秦奉安心道,股东大会上你们三人用魔法群殴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实一点”? “现代画家自制定画液,往往要以白乳胶加入酒精。这种定画液喷在画面上,可以让画的颜色更难褪去,也能避免浮尘黏在画上,损伤画幅和纸张。”苏斐然没注意到秦奉安复杂的眼神,继续说道,“我肯定做不出来白乳胶,所以我用了更传统的材料——松香。把松香和酒精一比六混在一起搅匀,用喷罐喷在画上,就能达到定画液的作用。” 秦奉安听明白了,但是他还有一事不明: “松香倒是好找,不过你是从哪搞来酒精的?” 众所周知,古代莫得蒸馏技术,因此酒水中酒精含量非常之少,才能让古人达到千杯不醉的效果。就算是所谓烈酒,也就是十几来度,锐澳努努力都能比它高。要是换成现代老白干,恐怕会有一大批擅于酒后赋诗的诗人酒精中毒而死。 在古代搞酒精蒸馏的技术也并非没有,只是步骤繁琐,还需要用到一大堆诸如生石灰之类的材料。秦奉安赌五毛钱,苏斐然肯定不会这种技术。 苏斐然的确不会,但她为秦奉安的问题作出了圆满的解答: “不要在虚拟世界寻求真实感!” 阿虚流是吧? 秦奉安捂脸,这个世界存在的真实感和合理性属于薛定谔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的确是唯心主义没错。 苏斐然觉得这里不存在白乳胶,所以她找不到白乳胶;她觉得应该有酒精,所以就出现了酒精。 秦奉安寻思,按照这个逻辑,他满脑子都想着开千年隼号,为什么没有一架宇宙飞船悬停在永宁殿外? 难道“相信”也有条件?不是说相信是不需要理由的吗! 秦奉安选择抛开这个复杂的话题,因为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既然你能让画作恢复如初,那你为何在股东大会上不这样做?”秦奉安疑惑地问,“我可不信你是出于活跃气氛考虑,你从来都只会选最简单的一条路。” 苏斐然耸了耸肩:“这显然是有人要害我,万一我真进了礼物储藏室,说不准谁的礼物坏掉了还要赖我。” 秦奉安心想也是,便道:“既然如此,你觉得做出这种事的人是谁?” 苏斐然陷入了沉默。 她想起玉销说地上遗留下的海棠叶,又想到吴嘉言午间称病,或许她正是那时派人动的手脚。 “嘉贵妃吧?”苏斐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终究是惹上了这尊大佛。 秦奉安听出苏斐然话里有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与她有什么过节?” “我也不知道称不称得上过节......” 苏斐然将过去在赤棠苑内发生过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给秦奉安,秦奉安听完后沉思良久。 信息量有点大,很烧脑。 好不容易摒除开苏斐然的脑抽筋举动,秦奉安还是从苏斐然的叙述中提取出一些有用信息。 娴妃林岫青的确与花棠棣关系十分一般,连塑料姐妹都算不上。花棠棣坐拥花、林两家全部的资源和支持,却敌视近乎一无所有的林岫青,难道只因为她是林家直系血脉?这不合乎常理。 而且关于这个问题,又衍生出一个新的问题。 林岫青明明是林家独女,为何得不到林家人的认可?与林岫青往来的其他林氏族人似乎只有太后,而且太后也只是在细枝末节上帮衬她。若真说起太后对林岫青的关爱,也未必有多少,从她举荐王倩都不举荐林岫青就可见一斑。 说到王倩,就绕不过去一件事——赤棠苑内由嘉贵妃亲笔写就的小册子。 那天把此事告知苏斐然之后,秦奉安再去达利园查过他暗暗记下来的几个名字。这些名字的主人无一例外都是武将,只不过职位低微,有统兵之权却无兵力在手,而且把守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要塞,其他的再无相似之处。 吴嘉言为何要记录下许多不重要的武将之名,她到底有什么打算?秦奉安可不信她就是顺手摘抄,他认知中的嘉贵妃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举动。 这些零碎的信息好像纷乱的线头,二人从中根本理不出一个顺理成章的解释。 而且,按照苏斐然的叙述,后苑的势力除去嘉贵妃和娴妃两大支之外,似乎还存在着双方都不知底细的第三方——那位出现在菱花苑的神秘女子。 那人到底是谁,又为何与域外客攀谈?他们攀谈所为何事? 苏斐然和秦奉安一概不知。 如果那女子不是宫中人士,那事态就更复杂了,这意味着宫禁有失,有不速之客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还不被人发觉。往小了说,宫中可能会发生些盗窃事件;往大了说,秦奉安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省得死得不明不白。 后宫之事除了妃嫔的事,还关系到太后。 太后......这个女人虽然是秦奉安的母亲,但秦奉安感觉自己和她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膈膜。 或许是因为秦奉安并非林翡亲生,或许是因为林翡出身林家,秦奉安心底某个地方总对这个女人持有一丝怀疑。秦奉安不知道林翡究竟知道多少隐秘,但至少可以肯定,她对秦奉安有意地隐瞒了一些事,或许与前朝有关。 难道林家暗中有所谋划?林翡发现自己是冒牌货,所以想让林家子嗣取而代之?所以林家大业就是谋反? 应该不至于吧...... 苏斐然和秦奉安想了好几种可能性,都没能成功说服彼此。 “罢了,等明天中午我去面见过太后,再作推断。”秦奉安说,“如若得空,我也会再去拜访域外客,看看他对接见女客能给出什么解释。” ------------ 第六十四章 宫墙,夜深,大聪明 苏斐然若非有证据,也断然不会觉得会是吴嘉言在背后害她。 就算抛开吴嘉言治理后宫多年的信誉,她算计苏斐然也没有好处。以新入宫嫔妃的标准来看,容华算是很高的起点,但对于四妃来说,九嫔真的不算什么。毕竟,四妃之位已经被占据了,除非皇帝非要一意孤行立第五个妃子,不然琉容华就是苏斐然嫔妃生涯的巅峰。 就算吴嘉言不满皇帝偏宠,以她的身份,她也应该先向皇帝进言,以后宫之主的身份劝诫皇帝雨露均沾。背后算计比自己位份低的嫔妃实在太小肚鸡肠,而且也没什么卵用。 但偏偏除却她,再无人有机会对苏斐然的赠礼动手脚,也无人与苏斐然有明面上的过节。 还好苏斐然随机应变,能想出个说书的主意,在股东大会上拿出手甚至效果比献画好。而且她无心插柳,也保住了自己的画。 所以,苏斐然和秦奉安一合计,决定第二天将重归干净的画挂到达利园最显眼的地方。若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不以为然,但换作有心人,一定会寻找机会打听缘由。以此便可试探,此事是否与嘉贵妃有关。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秦奉安赶忙兴致冲冲地抓起“好养活”,与苏斐然开始研究怎么摆姿势比较帅气。 二人研习了一会儿,秦奉安决定明天不仅要拜访太后和域外客,还要从武将中寻个剑术师父。 ...... 赤棠苑,赤棠正殿。 吴嘉言在富丽堂皇的大殿中来回踱步,看得一旁侍奉的苓儿和荛儿愁眉不展。 从股东大会回来,娘娘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如今已是三更,娘娘还不未就寝,恐怕明日又不必其他嫔妃请早安了。 但是她们又不敢劝诫吴嘉言早睡,方才荛儿只是说了一句“娘娘该睡了”,就被吴嘉言臭骂了一顿。 娘娘不睡,她们也睡不得,亦无事可做,便站在一旁看吴嘉言踱步。 片晌后,吴嘉言停下脚步,眸中闪过一丝惊疑: “太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个时间点赶来,怕是有人通风报信。” 苓儿惊愕地看着吴嘉言:“不知娘娘为何会有这种想法?若是太后自己不想来,这皇宫中有谁劝得动她?” “太后匆匆赶来,连皇帝都未通报,显然是临时起意。”吴嘉言咬了咬牙道,“但既是临时起意,怎么会穿着整齐,连妆容都画得一丝不苟?本宫是被人算计了!” “这......”苓儿和荛儿对视一眼,事关重大,她们不敢胡乱揣测。 吴嘉言见二人唯唯诺诺,又想说又不敢说,当即冷哼一声:“难道本宫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必定是林岫青那个恶人!她表面装得楚楚可人,装作疲累先行一步,实则是亲自去请了太后过来!她和太后同属一家,太后自然会依着她!” 荛儿连忙应和:“若真如此,娴妃当真是歹毒!” 苓儿却犹疑地说:“烁妃也曾离席许久,许是她做的也未可知。她与林氏也有密切的渊源,太后平日里也对她颇为照顾,甚至有时候都忽视了娴妃这个林家直系。” “她们的关系我自然清楚,只是这次多了苏斐然这一重变数,她们或许也开始着急了。”吴嘉言用冷冰冰的语气说,“不能再拖了,林岫青就是个祸害,本宫必须先把她除掉。” 吴嘉言前面说的话,荛儿和苓儿都没听懂,但是“除掉娴妃”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荛儿和苓儿纷纷跪下:“奴婢听从贵妃娘娘吩咐。” ...... 紫宸宫,院内。 玉流与苓儿相对而立,针尖对麦芒,颇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苓儿傲然地问道:“贵妃娘娘是后苑位份最高的嫔妃,她的邀请即便是你家主子也不能拒绝,更何况是你一届小小宫女?” “娴妃娘娘困倦,早已先行睡下,殿内烛火俱熄。就算是嘉贵妃娘娘亲临,若非有过命的急事,也不便吵醒娴妃娘娘。” 玉流淡然道,眼神中却有磐石般的坚定,气场上丝毫不输苓儿, “而且,嘉贵妃娘娘只是奉圣上的旨意管协后宫诸事,实质位份也在四妃之中,算不得位份最高。圣上敢授予嘉贵妃如此权力,必然是相信贵妃娘娘定公事公办,绝不偏私。倘若贵妃娘娘想借着这点权力羞辱其他嫔妃,岂非让圣上所托非人?” “胆大包天!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贵妃娘娘!” 一听玉流诋毁嘉贵妃,苓儿当下就不乐意了。她连明面上的礼节都难以维持,猛然举起手冲到玉流面前,好似要一巴掌扇醒这个不知尊卑的家伙,好让她知道这后宫到底姓什么。 玉流既不躲也不闪,连眼皮都没合一下。千钧一发之时,苓儿的手掌就要在玉流的脸颊留下一个红彤彤的掌印,二人后方的门突然被人“哐当”一声推开了。 苓儿的手顿时滞在空中,她惊疑不定地看去,发现开门之人竟是玉流口中已经就寝的林岫青。 “苓儿姑娘,嘉贵妃没教过你规矩吗?” 林岫青站在门框内,漠然地说, “即便玉流是个末流选侍的婢女,于情于理你也不能动手打她。如今在本宫的地界,你却敢如此放肆,是否除却你家娘娘,你便不把后苑其他主子放在眼里了呢?” 苓儿愤然地一甩手,狠狠地瞪了玉流一眼,又不情不愿地向林岫青行了个礼,冷然说道: “赤棠苑的规矩比不得紫宸宫的大!奴婢只是奉嘉贵妃娘娘之命,来请娴妃娘娘去赤棠苑吃茶叙旧。若说娴妃娘娘拒绝,想必我家娘娘也不会强求。只是玉流拦在此处,连您的面都不让奴婢见一见,甚至还要将奴婢扫地出门!这让奴婢如何去回禀贵妃娘娘?” 林岫青眼神淡漠,这二人在院内吵架的声音奇大,连院外的麻雀都听得见,她在殿内自然也听个一清二楚。 双方都有错,玉流身为紫宸宫人,又对林岫青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把苓儿放入殿中惹她烦心。更何况,吴嘉言的邀请十有八九是鸿门宴,说不定又要出什么奇怪的损招来羞辱林岫青,当然能不去就不去。玉流虽然有逾矩之处,但也出于保护林岫青的目的。 林岫青暗叹一声,自己要是能拒绝当然最好,只不过要是吴嘉言真追究起不敬之责,恐怕玉流也会受牵连。 “苓儿姑娘,现在本宫亲口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林岫青说,“带路吧。” ------------ 第六十五章 听妈妈的话 第二天正午。 秦奉安刚下了早朝,就吩咐小乐子监督工匠将苏斐然的画挂到了达利园门口的彩墙上。达利园附近常有宫人往来,路过的人只要稍微留心,就能发现达利园里好像多了什么装饰。 小乐子这边领了皇帝口谕去督工,秦奉安自己则在张公公的随同下去明德殿觐见太后。 刚踏入明德殿的第一道门槛,秦奉安就见到寒霜毕恭毕敬地守在门前,好像已经等候他许久。 “圣上。”寒霜轻声问候,低垂着眼帘,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秦奉安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如约前来,让寒霜放自己进去。寒霜立刻起身,恭敬地退到一旁,为秦奉安让出通道。 秦奉安径直走进殿内,只见太后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卷经书,神情专注地阅读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来人。 “母后。”秦奉安低声唤道,行至太后面前,微微躬身行礼。 太后放下经书,抬起头,一道复杂的目光落在秦奉安身上。 片晌后,太后道:“慎言,来哀家身旁坐吧。哀家正想着你,你就来了。” 慎言......这是秦奉安的小字。只有四下无人的时候,太后才会这样称呼他。 秦奉安依言在太后旁边坐下,张公公则识趣地退到一旁,静静地守在殿门口,确保无人打扰。 “母后,您近日身体可还康健?” 秦奉安有些尴尬地开口,毕竟二人昨日的对话实在不太融洽。 太后点头道:“一切安好。哀家传你过来,却没想到你会如约而至。近来宫中事务繁多,听闻你日夜操劳,哀家还以为你会推脱两日。” 秦奉安轻叹一声,道:“母后相邀,儿臣怎能拒绝。前朝之事,儿臣也尽心竭力,不敢懈怠,还请母后勿要挂念。” 太后闻言微愣,眸中多了些无奈。秦奉安说是为了母子牵绊而来,只是不知这牵绊中还有多少情分。 “方才听说,你将琉容华的画挂在了达利园门口,可有此事?”太后轻声问道。 秦奉安一愣,随即笑道:“确有此事。母后的耳力过人,我才吩咐下去,母后便知道了。母后的眼力也十年如一日的敏锐,竟能看懂画作下潦草的署名。” 太后能问出这个问题,的确让秦奉安心头一惊。太后足不出户却能这么快得到消息,看来他身边漏风啊。 太后没有回应秦奉安的质疑,而是语重心长地说:“哀家可要劝诫圣上,莫要专宠一个妃嫔,就算是再喜欢也不行。纵容娇惯会让人生出不臣之心,前朝后苑这样的案例数不胜数,争风吃醋亦会让后苑平添不少祸端。要想治天下,还需先治家。慎言,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儿臣明白。”秦奉安道,“只是苏斐然才华横溢,儿臣希望能让更多人欣赏到她的作品,故出此举,并没有彰显恩宠的意思。” “是吗?”太后差点没一个白眼抛过去,终究还是稳住了沉稳的形象,“后苑才貌双全之人数不胜数,但哀家听闻,昨夜你又召幸了琉容华。你可知,这半个月来,其他妃嫔想你想得紧!” 秦奉安找不到理由反驳,他总不能说其实他和苏斐然只是通宵聊天,其他该干的不该干的都没干。 “儿臣日后定会注意。”秦奉安硬着头皮道。 “还有,琉容华苏斐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凭她不羁的个性,今后必然会在宫中闯下大祸!皇儿觉得她不讲礼数是新奇,哀家和其他人却觉得她放肆。”太后眼中划过一抹厉色,“说到祸事,选秀那日发生过什么,皇儿你都忘了?” 说实话,秦奉安还真不知道,但他也不想知道,只能神色郑重实则敷衍道:“母后此言发自肺腑,儿臣必虚心听取。” 听取之后,采不采纳就不一定了。秦奉安心道。反正说漂亮话又不花钱,他身为九五之尊,出了明德殿还不是想宠幸谁就宠幸谁? “还算你没忘了你师父的教诲。”太后沉声道,“罢了,看你不耐烦的样子,怕是又嫌我啰嗦。琉容华便不提了,哀家今日找你来叙话,本是有两件要紧事想告知与你。” 秦奉安挪了下坐得酸痛的屁股,问道:“何事?可还需要儿臣帮助?” “你听后再定夺吧。”太后没有直接回答,“第一件事是,娴妃的生辰快到了,哀家想替她操办,特来寻求皇儿允准。” “母后慈爱,心系后苑,儿臣不会反对。” 秦奉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这叫事儿? “哀家想起这事儿,便留心打听。娴妃贤惠节俭,不愿意为自己的生辰铺张,便打算低调着过去。”太后叹了口气,面色上似有不忍,“身为四妃之一,也身为哀家血亲,这样做不合礼数。哀家有意揽过此事,为娴妃打算,就在她生辰当日举办一场赛诗会,既不铺张浪费,也不薄待了她。” 赛诗会?是现场作诗的那种比赛吗? 秦奉安有点期待。他知道林岫青手不释卷,诗词歌赋能力堪称全后宫绝顶。太后的想法不仅应和了林岫青的爱好,还能让她在赛诗会上大放异彩、力压众人。 像是苏斐然这种举止草莽之人,肯定做不得好诗。太后此举一石三鸟,这第三鸟便是贬低苏斐然的才情、做低她的价值。 虽然明白太后想捧林岫青争宠的心思,但秦奉安却并不抗拒,他早就想见识一下文采横溢之人七步成诗的奇景了! “妙极!太后思虑周全,儿臣心悦诚服!”秦奉安由衷地赞美。 他虽然不知道林岫青的生日具体在哪天,但回头一问张公公便知。既然太后现在请他批准,想必就在最近。 “那这第二件事?”秦奉安记得太后说过要嘱咐自己两件事,既然林岫青的生日交代完了,那她也该将第二件事全盘托出了吧? 没想到,太后竟长叹一声,看向窗外,久久不语。 “母后?”秦奉安试探着问。 “慎言,”太后沉重地说,“这件事本不应由哀家告诉你,但哀家别无选择。” ------------ 第六十六章 太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母后,您是什么意思?”秦奉安神色也变得郑重。 太后似有难言之隐,话到嘴边却好似有千钧重。她张了张嘴,却又默不作声看向窗外。 风吹帷幔轻动,似是替难以开口的窗边人低语。 秦奉安不知道太后的顾虑,但看她样子就知她要说的事非比寻常。 殿内装潢奢华,红木雕花的屏风立于正中,屏风后隐约可见太后的凤榻。大红的帷幔垂落,金线绣出的凤凰展翅欲飞,祥瑞华丽。殿中点着镂空赤铜香炉,殿内弥漫着沉香的厚重而绵长的香气,秦奉安却觉得香气中却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 盛暑之日已过,虽说第一场秋雨未至,但已有凉爽的风穿过两面通透的大殿。太后尊贵,下属更应留心着殿内温度和湿度。如今殿内冰鉴尽数撤去,就是为了避免让太后贪凉染疾。秦奉安刚才进来的时候,只觉得屋内温热正好,这会儿感到阴冷只能归咎于心境变了。 “慎言......”太后竟是有些惧怕地开口,“你莫要怪哀家置喙朝政。” 秦奉安眉头瞬间皱成一团,周身阴冷之意更胜几分。 “母后,您先说吧。” 太后也紧锁眉头,震声道:“镇军将军张相阳、尚书令钱书从、御史中丞陈玄宝,还有一干太中大夫、云麾将军、六部侍郎,都与太尉过度亲密。” 秦奉安双目登时圆睁,眼中尽是难以置信,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僵在座椅上。他紧紧握住扶手,指骨端微微颤抖,几乎要失了力气。 “太后莫不是在说笑?”秦奉安静默良久,沉声问道。 随着秦奉安发话,太后感到一阵寒意无端袭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滞。 “哀家是为了秦家的大古朝着想,才将此事告知与你。”太后摩挲着搁置在桌上的青瓷茶具,好定下心来。 “母后历数的都是寡人的重臣,他们都是关系紧密的同僚。同僚之间互相往来......也有益于我朝臣子团结一心,为寡人出谋划策,共治大古。” 秦奉安虽然如此说,但这话倒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他眉头紧蹙,额角隐隐青筋毕露,完全不像是不担心的模样。 太后焦急斥道:“慎言,现在可不是耍小脾气的时候!要是你师父听到你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恐怕气也得气死了!” “那母后想让我怎么办?”秦奉安气极反笑,“难道就凭母后这一句话,我就要罢免朝臣?还是说,母后想让我赐死他们?母后让我疑心肱股之臣,却连用何种手段得知的消息都不告诉我!若是母后欺骗于我、利用于我,我也愿以孝道相待。我这个皇帝,不过是被母后玩弄于鼓掌的蚂蚁罢了!” “慎言,注意言辞!就算你身为皇帝,也是哀家的儿子!” 太后厉色分辩道, “哀家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本以为你能领会哀家的苦心,谁承想你将这帝皇的多疑用到哀家的头上!哀家真是白养你这么大!” 秦奉安眼神闪过一丝哀伤:“后苑之中,娴妃与贵妃素有嫌隙。嫔妃们以二人为尊,才频生嫌隙,没想到母后也参与其中。太尉吴道庸是贵妃生父,母后要我疑心他,岂不是连带着贵妃一同疑心?莫不是母后还看不惯贵妃昨日献艺,想无中生有?” 虽然秦奉安话语句句指责太后,但却把此事从“后妃干涉朝政”降级到“后苑之争”,给太后一个安身的台阶。 不过,秦奉安可不是为了让太后心安才这么说。太后说的事他总会查清楚,但他总觉得太后也不是个一心一意为了秦氏江山的形象。在弄清楚太后的真实意图之前,他宁愿立个醉心后苑的痴情形象,让太后和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对他这样庸碌的皇帝放心。 太后本想让秦奉安小心朝臣,没想到秦奉安却质疑她的用心。她当下怒火浇头,眉头紧锁,双唇微抿,眼神凌厉如刀,怒视秦奉安,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混账!” 太后怒喝一声,声音如同利刃般划破空气,震得秦奉安耳鼓“嗡嗡”直响。她的手猛然挥起,方才把玩的青瓷镶金茶杯重重落在红木案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愤怒倾泻而出。 秦奉安再一瞧那茶杯,杯身已被摔出一道贯穿其身的裂纹。 “你和苏斐然那个贱人厮混,她都教了你些什么!” 她的声音愈发尖锐,带着火山喷发一般的愤怒。怒火到了极点,她猛地站起身来,身后凤凰刺绣披帔猛地舒展开,把桌上剩余的青瓷茶具一一掀翻, “哀家的皇儿过去可不会说出不敬不孝之语!一定是那个姓苏的挑拨皇儿和哀家的关系,你才疏远了哀家!你若是还一意孤行地护着她,哀家必不能容她!” 秦奉安逆反心也如火苗一般“蹭”一下子冒了上来,太后越是辱骂苏斐然,他的逆反心就烧得越旺: “苏斐然家中无权无势,她也别无所求。母后何必老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好好谈着话便扯到她身上!母后纵使不喜欢,儿臣喜欢!母后尽管关心了前朝的事儿去,倒不用寡人费心阅什么呈文了!” 说罢,秦奉安气得拂袖而去,连告辞的礼貌话都没说。太后急切地往前走了两步,却终究也气在心头,任由他去。 秦奉安离去后,太后的愤怒并未平息,反而犹如滔天巨浪,一波接一波。 在愤怒之中,她依然保持着那份无可撼动的威势,令人不敢直视。寒霜和其他小宫女前脚刚迈进正殿,就被这威压吓得跪倒在地,口中纷纷念道“太后息怒”。 太后冷冷地俯视着她们,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火,问道:“皇帝离开时,可有吩咐你们什么?” 小丫头们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说:“圣上让、让......” 别人不敢继续说,只有寒霜满脸惶恐地转述:“圣上让太后安分守己,别老想些......有的没的。” 太后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胸口也顿时闷得像牛皮鼓,心脏跳一次就锤出“咚”地一声闷响。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再要说些什么,但却被愤怒堵住了喉咙。她的脸色瞬间骤变,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显得愈加可怖。 “太后!您怎么了!”下人们也顾不上别的,一看见太后脸色不对,连忙上前照应。 “哀家的江山......”她咬牙切齿,声音因怒火而变得沙哑,“不能毁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话未说完,太后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一股炽热的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 她猛然捂住胸口,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如纸,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 第六十七章 笑面猫与劈叉鹤 “太后那边怎么样?” 秦奉安坐在永宁殿内,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呈文,眼皮都没抬一下问道。 永宁殿内,被召来的朝臣们面面相觑。皇帝已经看了半天呈文了,不仅什么反馈都没有,还冷不丁儿问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实在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张公公看殿内气氛,连忙上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禀报:“太医说,急火攻心,需要静养,无甚大事。” 秦奉安长舒一口气,手上捻着呈文翻了一页,欣慰道:“甚好,情况不严重,寡人这便安心了。” 朝臣们更加惶恐,秦奉安手上拿的可是禀告江北粮食减产的呈文。圣上做出这种反应,怕不是被气糊涂了。 “圣上,还有别人在呢。”张公公小心翼翼提醒。 “嗯。” 秦奉安敷衍了一句,量子速读完呈文,明白为何朝臣们个个都面露惧色、如临大敌。 江北太守一意孤行,推行新型耕田法,却破坏了土壤结构,不少农户上报有农田下陷的情况。此法更让农田养分流失,导致粮食减产。江北粮食价格飞速上涨,而且恐有演变成饥荒的风险。 而且江北太守的身份也让群臣不好拿捏。现今的江北太守正是前任颖藩都统花贝,今年是他升职的第三个年头。或许是他前两年庸碌无为,想要在第三年做出些业绩,才强行将颖藩耕地复苏之法复制到江北,企图在秋收汇报上添些大数字。 事与愿违,颖藩土地松散,江北土壤绵密厚实,以颖藩治理江北终究不可行。只是花贝一人野心,却要江北全部老百姓跟着遭殃,实在是德才不足,愚钝有余。 按照法律,花贝犯下大罪,应流放关外。但林启良曾经与花贝称兄道弟,工部一干弟子也为之求情。林家势力影响深远,大半工部都在林家手下。动了花贝恐生变故,不动又不能惩治他铸下大错,所以朝臣们头疼,如今秦奉安也和他们一起头疼。 张公公看着秦奉安愁眉苦脸,也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走上前耳语道: “太后最近都没和烁妃来往。往常太后可是相当宠爱烁妃,但昨天烁妃去请安,太后竟用筹备娴妃生辰之辞推拒了,还不允烁妃在殿外等候。” 秦奉安更头疼了,不仅他身边漏风,这皇宫处处都在漏风——朝堂简直就像个被牙签扎破的塑料袋,装点水就“呲呲”地往外漏! 不过,听张公公这么一说,秦奉安听出太后也觉得这事形势严峻,没有保下花贝的意思。她冷落花棠棣,也是为了与花贝划清界限。要不然,办生辰也不赶在一时,根本用不着避之不及。 看张公公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他想说的话还不止这些。 秦奉安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还有何事?赶紧说吧,给寡人一个痛快。” “这......”张公公吞吞吐吐道,“太后倒是......择了王贵人在侧,协助料理娴妃生辰的赛诗会。” 张公公提到王倩,秦奉安一阵心驰神往,而后头皮发麻。 股东大会上,王倩拳穿十块木板,英姿飒爽,衣装猎猎,在秦奉安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想像王倩一般,拳劈木板做不到,剑斩木板也行,帅就完了。 但秦奉安转念一想,王倩好似是太后一队的人,万一哪天太后真跟自己翻脸,想要杀掉他新立储君,叫王倩一拳寸劲开天灵可怎么办? 后宫事态太乱,人际关系也跟一团乱麻似的。秦奉安本就为前朝之事费心劳力,一想到后宫那群心思各异的能人异士,头就疼得快要裂开了。 不行,他得趁着王倩还是个入宫新人之际,亲自去探探她的口风。万一她被太后教导久了,从小白兔变成了小油条,再想从她那里问出什么就不太容易了。 秦奉安心系王倩,而王倩此时却在御花园劈叉。 初秋天气闷热,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湿气,让人喘不上气来。 不仅宫人们盼着一场秋雨落下,将燥热尽数带走,连御花园的一草一木都开始打蔫。恐怕秋雨再不来,这些植物们也要被这粘稠的空气捂死了。 嫔妃们躲着这种让人发狂的鬼天气,都不愿出门走动,王倩却还坚持着来御花园练功,真乃刻苦至极。 不过,今天她来到这里也不光是为了劈叉。 树丛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王倩起身问道:“是谁?” 心叶从树丛后缓缓走出,对王倩一板一眼地行了个礼。王倩看着她脸上挂着和她家主子一样的微笑,不禁有些反感,她觉得时时刻刻都在笑的人难免狡黠。 “烁妃娘娘邀妾身来此,怎么不见她人?”王倩有些不满。 心叶微笑着说:“王贵人选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呆的。烁妃娘娘嫌这儿又闷又热,人眼都能看到水汽了,就去澄心湖边等着了。” 热吗?她怎么不觉得? 王倩扭头望了眼秀蔗,发现她正在狂扇凉扇,依旧汗如雨下。 似是察觉到王倩的不解,心叶笑容不改道:“贵人冰肌玉骨,天赋异禀,不觉得热,但也得体谅些寻常人。若贵人还想与娘娘一叙,便到随奴婢一到去澄心湖东侧吧。” 澄心湖是皇帝命人在御花园中开凿的人工湖,西侧繁花盛景,东侧树荫浓郁,树下还有石桌石凳,确实阴凉。 王倩还没做任何表示,秀蔗就疯狂点头。王倩只好无奈应道:“那便请心叶姑娘带路吧。” 二人跟着心叶走到澄心湖东边树下,花棠棣的确坐在石凳上,优哉游哉地看着话本。她轻巧地晃动着双脚,好像心情很愉悦。 “见过烁妃娘娘。” 王倩和秀蔗微微欠身。 听到二人问好,花棠棣微微一笑,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烁妃娘娘邀妾身今日来御花园一叙,所为何事?”王倩垂眸问道,“如有要事,在梨芳庭与妾身商议,岂非更合适?” “没什么大事。”花棠棣收起话本,笑着说,“御花园风景好,本宫前些日子游览,突然想着我这个做姐姐的以往都没机会与妹妹说话,便请你来游玩一番。” ------------ 第六十八章 背后蛐蛐也是后宫的常态 “承蒙姐姐好意,平时妹妹与姐姐同住一宫,已经受了姐姐诸多照拂,感激的话都说不尽。妹妹也没什么能为姐姐做的,唯有以茶代酒,以表谢意。” 王倩不卑不亢地说完,命秀蔗上前,吩咐道, “去内侍监取些春山浮翠,要成色最好的,记在我名下。” 花棠棣“咯咯”笑了两声,道:“妹妹当真和我投契!”随即命心叶也与秀蔗同去,取些茶点瓜果。 深宫中哪有什么相见恨晚。王倩与花棠棣同住在一起半个月,二人的交际却少得可怜,包括但不限于见面打招呼、定期王倩去请安、秀蔗被心叶带走大扫除等。若是真投契,她们早就成好姐妹了。 王倩虽然不在乎什么姐妹不姐妹,但她目前无依无靠,亟需一个强大的靠山。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能有四妃之一的烁妃相助,倒是能为她铺平不少道路。 心叶和秀蔗奉命取物,结伴一同离开了。 “既然你我以姐妹相称,姐姐我今天便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花棠棣的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仿佛她从出生便是这么笑的,“妹妹可别嫌姐姐啰嗦,也别觉得姐姐是杞人忧天。” 花棠棣和王倩两位佳丽正在湖畔树荫下对坐。花棠棣话语刚落,王倩还未说话,周围便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王倩看似平静,心中竟生出一份安定,她心道果然花棠棣不光是为了与她称姐道妹才约她出来的。 “妹妹不会。”王倩真诚地应道。 “那便好。”花棠棣笑道,“妹妹心思单纯善良,又能大度容人。有妹妹在我宫里,是姐姐的福气。若是换了某些人,恐怕姐姐我无论如何也是相处不来的。” 王倩皱眉:“姐姐说的是谁?” 花棠棣没有正面回答,却道:“妹妹入宫至今未得圣上恩宠,并非因为妹妹才情有失,而是因为有人横刀夺爱。这一点,妹妹应该心知肚明。” 王倩眼帘低垂,花棠棣说到了她最不愿提及的人——苏斐然。 当时小乐子在传话时,花棠棣也在场,所以她知道也不奇怪。但是花棠棣与苏斐然平日里无甚交集,现在提她做什么? “琉容华她......”王倩皱眉,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贴切的形容词,“她是个人才。” “能一入宫便受到如此恩宠,她当然是个人才。”花棠棣微微颔首,“她有心上位,手段也层出不穷,谁知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妹妹呢?而那可怜的杨采女,便是第二个。” 王倩拿捏不准花棠棣的态度,依旧保守地说:“姐姐说笑了。琉容华备受圣上关注,宫中姐妹大多也与她交好。妹妹莫说心生怨怼,就连一丝不敬都不敢有。” 花棠棣脸上笑意更胜:“妹妹实在不必如此如临大敌,其实姐姐我是为了妹妹好。宫中人心难测,若不早做打算,恐怕会被人暗中算计。琉容华心思诡谲,抢妹妹一次恩宠便会有第二次,妹妹不会天真地以为她会见好就收吧?” 王倩沉默不语。花棠棣竟收敛起笑容继续道: “妹妹入宫晚,不知从前后苑是何光景。过去圣上从不会择一人专宠,即便是荣宠之盛如嘉贵妃,也会适时劝谏圣上留宿别处,让姐妹们同受雨露。姐姐位列妃位,本就有安定后宫之责。如今琉容华蛊惑圣上专宠于她,其他姐妹们忌惮她的势头不得不迁就,姐姐看着甚是不安。再让琉容华猖狂下去,后苑恐生大变。姐姐我有心扶正黜邪、拨乱反正,奈何娴妃罩着她,我也是力不从心啊!” 花棠棣这番话听着奇怪,细细琢磨来,内里的含义竟是邀请王倩联手对付苏斐然。 虽说花棠棣别有所图,但她说的句句是实情。在与苏斐然打过为数不多的照面间,王倩已然识得她刻薄奸诈的嘴脸,如若能把她从后宫中剔除,的确能还姐妹们一个清净。 虽说王倩有心入伙,但她也没急着回复花棠棣。宫中争斗成王败寇,尔虞我诈间,一失足或许就万劫不复。纵使花棠棣是她的主位娘娘,她也得让花棠棣做出些表示来。 “姐姐身居高位,尚且力不从心,妹妹我一届贵人有心相助,却也无可奈何。”王倩沉着道。 “妹妹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单是扳倒琉容华的价值就值得我们去搏一搏。不然,后宫繁花三千,春开秋谢,都得落得‘零落成泥碾作尘’的下场了。” 花棠棣轻声道,美眸中尽是忧虑, “妹妹想要的,姐姐明白。只是姐姐在圣上面前人微言轻,娴妃也轻视于我,因此给不了你什么像样的承诺。但如果妹妹有困难,姐姐一定竭尽全力相助,如有半句违逆真心,便叫我下场凄惨、不得好死。” 王倩吓了一跳,眼睛顿时瞪圆了,惊道:“无缘无故的,姐姐发这种毒誓做什么!姐姐与妹妹同仇敌忾,本不应说这些!” “妹妹莫要拦我。不如此,便无法表明我的诚意。”花棠棣见状,认真说道,“若是妹妹觉得我这个姐姐值得真心托付,便随我去湖边走上一走吧。澄心湖边夏景繁盛,虽说已是初秋,再好的景色过些时日都会凋零,但年年枯荣往复,明年亦是这般光景。愿妹妹知我赤诚之心如这盛景热烈,永无止歇。” 话都说到这儿了,王倩再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了。 她站起身,微微欠身道:“姐姐真诚,妹妹愿意相助。”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果然没看错,妹妹果然是个侠义之人!”见到王倩应允下来,花棠棣喜上眉梢,连忙也站起身挽上她的手,“快随我去湖边转转!等心叶和秀蔗拿着吃食回来,咱们再稍事歇息!” 花棠棣的确是开心极了,王倩见她不像装的,内心回味起她方才说的话,也逐渐认可,对她的戒备心也随之放下。 看来,过去王倩对花棠棣有些“顺势逢迎”和“虚情假意”的偏见,所以刻意保持距离。如今看来,竟是她狭隘了。没些手段,如何在深宫活下去?花棠棣今日约她一叙,她才知道花棠棣竟是这般真诚、热心、正义之人。 ------------ 第六十九章 隔墙有耳 二人携手走向湖边。日光强烈,一阵微风吹来,平静无波的湖水骤然泛着粼粼波光。 澄心湖边,有一条沿岸修建的曲折的小径。这条小径由小石子铺就,铺路的石子个头不大,却紧密地排列在一起,蜿蜒着将湖水框住。或许是因为天气炎热,这条小径之上又未有阴凉遮蔽,平日里少有人走动,下人们也不怎么打理,路面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苔藓。 苔藓在潮湿且炎热的天气里生长得尤为茂盛,青翠欲滴,覆盖了几乎每一寸路面,仿佛给小径上覆盖了一层绿绒毯。虽说看上去美丽,但却让铺设小径的石头却变得异常滑腻,宫人行走其上,稍不留神便会滑倒。 花棠棣虽然入宫早,但年龄尚小,见到这条小径便玩兴大发,牵起王倩的手便走入其中。王倩虽说后入宫,但看着比花棠棣沉稳许多,她见花棠棣如此兴奋,只觉得她不像姐姐,倒像个妹妹。 想到此处,王倩“噗嗤”一下,任由花棠棣拉着拽着跟了上去。 二人走在小径上,看着脚下石头闪着微微的光泽,似乎在诉说着它们的寂寞。花棠棣一蹦一跳,惊得王倩连忙提醒:“石子路湿滑,姐姐可别失足了!” 湖边的风吹过,驱走残夏的余热,拂动着湖面上的波纹,也轻轻摇曳着小径两旁的野草。 在前面玩耍的花棠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心叶说道:“妹妹,可曾想过将来?” 王倩一愣,不明所以:“姐姐此话何意?” “我只是突然想到,宫中女子,下场无非只有两个。”花棠棣看向湖水中央,喃喃道,“受宠或不受宠,结局截然不同。” 即便花棠棣没有明说两个下场分别是什么,但王倩明白她的意思。 ——身披华氅,或是孤苦悲凉。 花棠棣问王倩想没想过自己的将来,她当然想过。无论是深宫中的女子,还是宫墙外的少女,哪个没想过将来? 只是,在现实的掣肘下,她过去所想的太过天真苍白。 在宫外,人各有志。但入了宫、当了嫔妃,她们所想的将来便被框束成同一个——成为宠妃,振兴门楣。 若是更进一步,那便是让自己的子嗣去争那无上的宝座,从而使母家享受无止境的荣华富贵。 王倩之前尚抱着应付事儿的念头,如今却被花棠棣的这一问震醒。她过去总以为可以独自静好,倚仗才华和德行与世无争地等待圣上青睐,但现在才意识到,这样的心态不仅难以保全自己,更无法保障后代的未来。世事不容纯净之人抱有美好的幻想,后宫嫔妃不应奢求除却圣上宠幸之外的更多,这是现实而又残酷的道理。 “多谢烁妃......姐姐提点,妹妹受教。”王倩虚心应道。 多亏花棠棣点醒了她,不然她还沉浸在消极避世的梦里。对于这份恩情,她不胜感激。 花棠棣笑意更浓,刚想回话,眼中的安逸却顿时转变为惊诧。 王倩将她想说些什么,顿觉身后一股大力传来,似是有人在背后猛地她推了一把。 “啊——” 王倩惊呼一声,脚下一滑,身体在湿滑的石径上失去了平衡。她不由自主地倒入冰冷的湖水中,眼前瞬间一黑,连身后谋害她的人都未曾看清。 澄心湖是人工湖,不大却水深。王倩落水后,四面八方的湖水第一时间带着水草的腥咸涌入她的口鼻。 王倩第一时间扯掉身上繁杂的首饰,屏住呼吸想游到岸边。那谋害之人怎能让她如愿?那人见到王倩露头,狠辣地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朝她头上一砸! 王倩虽未失去知觉,但瞬间受击,还是被砸了个七荤八素。岸上炎热,湖中冰冷,她水性并不好,本就是凭借本能扑腾,被砸了这么一下后,她手脚一软,感觉四肢逐渐脱离控制。更加危险的是,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湖水又重新灌入口鼻,呛得她难受至极。 “救命啊!!!!” 王倩拼命游上水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呼救。 无人回应王倩。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似是出自花棠棣之口: “本宫不通水性,这便去找会水的侍卫和太监相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倘若未能救下王贵人,本宫与你不死不休!” ...... 其实,御花园不只有花棠棣和王倩二人在,还有其他两个人。 苏斐然和林岫青正在御花园的东南偏角小凉亭中喝茶。 至于为何二人不在紫宸宫喝,非得跑到这么个死热死热的地方来喝,不是因为二人犯文青病,而是因为今日早些时候,苏斐然在紫宸宫院内构思新的话本桥段,却意外看见玉流蹲在墙角哭得稀里哗啦。 她问玉流为何哭泣,玉流答道娴妃昨夜又被嘉贵妃为难。这才嘉贵妃来势汹汹,不仅口头奚落,还搞体罚,让娴妃跪着为她掌灯。若是娴妃露出些许疲累之色,她便要以不敬为由责打。娴妃被放回来的时候,膝上和背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甚是骇人。 娴妃受伤的地方平时都有衣物遮盖,所以除了跟着她一同去赤棠苑的玉流,其他宫人不知道娴妃受伤。玉流也不想让大家伙担心愤怒,却又自怨自艾没保护好娘娘,便独自躲在这里哭。 苏斐然心想,这还得了?!当即她就带着小厨房熬煮的姜汤去探望娴妃。 姜汤有活血化瘀之功效,能加快伤势恢复,苏斐然希望能尽自己绵薄之力让平日里十分关照自己的林岫青快些好起来。 当苏斐然来到林岫青卧榻前,发现林岫青虽然没有像玉流一样不顾形象地哭得死去活来,却也一脸忧愁、郁郁寡欢。所以她干脆等林岫青喝完了姜汤后,主动提议去御花园散心,顺便说些嘉贵妃的坏话,好纾解她心中的郁闷。 林岫青答应了,二人命玉流和玉销带着茶叶和茶具,到御花园寻了个最凉爽的位置,开始声讨嘉贵妃不干人事。 御花园很大,这两批人没有撞见也属寻常。 但王倩惊惧之下的呼救,却不受层叠植被的阻隔,传入了苏斐然和林岫青的耳中。 ------------ 第七十章 消失的她 初秋的午后,湖边的风微微拂过,几片黄叶轻轻飘落,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湖岸边的杨柳垂下了细长的枝条,仿佛在静静聆听着这个平静的下午。 花棠棣方才看见王倩双手胡乱拍打了几下水面,惊恐万状地呼喊几句救命后,便沉了下去。她平静地凝视着湖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烁妃娘娘,您为何非要置王贵人于死地不可?”文月儿问道,“她不是也痛恨苏斐然吗?” 方才出现在王倩背后推她入水的,正是文月儿。 文月儿一早就与花棠棣商议好,要等王倩走上湿滑小径之时,自己突然从旁钻出,推她入水。 若王倩淹死,那便最好,反正又不存在目击证人,二人一走了之,事后再说是王倩自己天热贪凉、失足落水即可;若是王倩没死,花棠棣也可以称自己不通水性,搬救兵回来后却已经看不见王贵人的身影了。 “本宫做事,自有道理。你莫要多问,协助便是。” 文月儿现在还没取得花棠棣的全部信任,花棠棣自然不会解释。 “王贵人在宫中无依无靠,也无交好之人。要是娘娘意图清扫后宫,她的确最容易下手。” 文月儿自作聪明地推测,没想到却惹来花棠棣一个白眼。 无依无靠?文月儿真是蠢笨! 如果她真没半点背景,太后怎么会毫无根据地青睐她?还有意让她插手后宫事务? 花棠棣没有理会文月儿,自顾自转头离去:“本宫还需去找些会水的人来做做样子,你自便吧。” 文月儿连忙应和,的确现在御花园没人,但若是二人真站在原地等人过来就太愚蠢了。不过,反正她出宫也是瞒着宫中所有人,换上侍女的衣服出来的,如今再原样隐匿回宫便是。 做下这害人的勾当,文月儿内心远不像表面那般平静。她的嘴唇微微发青,显露出内心的惶恐不安。然而,为了烁妃娘娘,她甘愿弄脏自己的双手。再者,烁妃娘娘此举亦是为了成就更大的正义,不得已的牺牲乃是必要之举。 文月儿心中虽有波澜,但一想到烁妃娘娘的深远谋略与大义,便咬紧牙关,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微风拂过湖面,花棠棣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文月儿也想退去,但残夏的暖风吹得她有些恍惚,便缓缓停下了脚步。 文月儿望着湖面上还泛着微弱的涟漪,就好像王倩还在湖水中挣扎,她的神经便无法放松下来。越是望着湖面,她内心的慌乱越溢于言表。涟漪的中央好似有一块巨大的磁铁,牢牢地吸住了她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的罪恶深深地烙印在脑海深处。 文月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真的该走了。 突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突然从旁边的树丛小道上传来。 文月儿心中骤然一紧。 那阵脚步声十分急促,仿佛有人在匆忙奔跑。 再仔细一听,脚步声纷乱无序,脚步的主人似乎不止一个。 文月儿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身旁的树丛,躲藏在茂密的枝叶后面。有繁盛树木植被作为遮挡,只有按“E”开启鹰眼才能发现文月儿的存在。 苏斐然和林岫青带着两位侍女慌忙赶来。然而,二人并未看见谁人落水。湖面风平浪静,只有风吹过留下的余澜。 “刚才那声呼救,本宫听得真切。”林岫青眼中疑窦丛生,“难不成,有人恶作剧?” “不可能。就连谢采女和马姝雅都不知咱们出宫,还有谁人会知晓?再说,我们出宫实属临时起意,谁能未卜先知?”苏斐然凝重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找太医和侍卫过来候着吧。” “那奴婢这就去请!”玉流连忙应下,连忙撤走去叫人。 玉销小声说:“御花园这么大,澄心湖又在御花园正中。就算玉流姑姑脚步快,这么一个来回的时间,恐怕真有人溺水也淹死了。” “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林岫青听罢,脸色突变,当即呵斥,“本宫把你调去琉容华处,你应该更加恪守言行才是!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奴婢知错——” “不,”苏斐然打断玉销的告罪,她似是在瞬息间下定了某种决心,镇定地说道,“玉销说得没错。若真有人身临险境,我们坐以待毙便是帮凶。” 话音未落,苏斐然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轻罗外罩衫,又脱下厚重的丝绵裙,紧接着扯掉身上走起路来会发出“叮叮咣咣”的一堆首饰。等她话说完,她身上竟只剩下轻薄的里衣。 “你——”玉销还没反应过来,林岫青就惊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斐然抻了抻胳膊,又蹲在地上拉伸双腿。简单热身过后,苏斐然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林岫青的提问。 扑通! 她毫不犹豫地一头扎入冰冷的湖水中。 湖面瞬间被打破,苏斐然一个猛子扎进水中,顿时激起了高高的水花!水花在阳光下绽放,晶莹剔透,随后又迅速坠落,砸向湖面,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啪嗒”声。霎时间,好像一整块明镜似的湖面骤然破碎作一地碎银,斑驳地倒映着日光。 原本平静的湖面被猛然撕裂,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迅速扩散,波纹一圈圈向外荡漾,仿佛被一只电动打蛋器疯狂蹂躏。苏斐然沉下去又露出头来深吸一口气,朝着湖面下方潜去。湖水随着苏斐然的动作翻滚,四周的水草随之摇摆,水中的鱼儿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一瞬间感受到阳光的刺目后,冰冷的湖水再次将苏斐然包围。但此时的她顾不上寒冷入骨,也顾不得湖水浸湿眼瞳。她强忍着痛楚睁大双眼,努力在浑浊的水下寻找求救之人的踪影。 她四处张望,终于隐约看到一道人影似是悬在了水草繁茂之处。再稍微离近些,她敢确定那是个女人,而且已然失去了意识。 苏斐然登时感觉头脑都被吓得清醒了,好像生吞薄荷脑一样。 她奋力地挥动手臂,不顾双腿酸痛地向那道人影划去。那人的面容在她的视野中逐渐清晰,当她终于看清那落水之人是谁后,差点吃惊得把口中憋住的气撒了出去—— 王倩!!!! ------------ 第七十一章 英雌救美 王倩穿着宫装,静静地悬浮在水中,仿佛和水草融为一体。 苏斐然不敢耽误,手脚并用快速地游到王倩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拉近自己。 只见王倩紧闭着双眼,满脸惊恐。苏斐然看不出她是否还活着,但是生是死也得把人救上岸再定夺。 “莫怕,苏斐然,莫怕!”苏斐然咬紧牙关,举起王倩右臂抗在自己肩上。她顿时觉得身上好像负着百十来斤的沙袋,手脚都沉重了太多。 苏斐然抬头看着遥远的水面,又低头看了看浑浊的水底,一个发狠地往上方的光亮处蹬去。 大古朝科学知识小课堂开课啦~ 人在危急时刻,会自然而然陷入应激状态。此时,人体的交感神经系统变得异常活跃,刺激分泌神经肽Y(Neuropeptide Y, NPY)——一种与应激反应相关的物质,虽然能帮助提高警觉性,但过量时也可能导致焦虑甚至抑郁。虽然神经肽Y在某些情况下会增加紧张感,但总体而言,它在中枢神经系统中的作用是帮助减轻焦虑和应激反应。它通过调节大脑中的应激通路,帮助个体更好地应对压力。 不仅如此,NPY在应激状态下可以增加食欲,尤其是对高能量食物的需求。这是身体的一种应对机制,确保在应激后期有足够的能量储备。并且,研究表明,NPY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认知功能,帮助个体在应激状态下保持冷静和清晰的思维。 最后,NPY具有抗抑郁的作用,在应激状态下,它可以通过调节神经递质的释放,缓解应激引起的抑郁症状。 与此同时,受到一定刺激的人体还会加快糖皮质激素(如皮质醇)的合成。在应激状态下,皮质醇(Cortisol)的分泌量会急剧增加,可能达到平时的十倍。在应激状态下,皮质醇通过促进糖异生(将非糖物质转化为葡萄糖)和抑制葡萄糖的摄取,增加血糖水平。这为大脑和肌肉提供了更多的能量,以应对应激情况。 更近一步来说,在应激状态下,皮质醇能够抑制免疫系统的某些功能,减少炎症反应。这有助于避免在应激过程中身体过度反应,保护身体组织不受损伤。而且,皮质醇在应激状态下增加蛋白质和脂肪的分解,提供能量来源。这种代谢调节作用确保身体在面对压力时有足够的能量储备。 若再深究下去,不得不提到皮质醇通过增强血管对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的反应,帮助维持和调节血压,确保在应激状态下血液能够有效地循环。同时,皮质醇在调节电解质平衡方面也发挥作用,帮助维持体内钠和水的平衡,这对保持血压和心血管功能正常至关重要。 在应激状态下,皮质醇能够暂时抑制生殖功能,减少生殖激素的分泌,这是一种进化机制,确保在危急情况下资源被优先分配给生存相关的功能,就像如厕永远优先于在阳台一边打switch一边倒立。 与NPY相同,过量的皮质醇也会产生类似的负面效果。皮质醇通过影响大脑中的神经通路,调节情绪和记忆。在短期应激情况下,皮质醇可以提高记忆力和注意力,但长期高水平的皮质醇可能导致记忆力下降和情绪问题,如焦虑和抑郁。 另外,还有一种关键的化学物质——肾上腺素(Adrenaline,Epinephrine),也会在应激时大量分泌。 肾上腺素能够加快呼吸、心跳和血液流动,为身体提供更多能量,使人体反应更加迅速。在极度危急的情况下,肾上腺素的释放量会显著增加,这种激素能使心脏的收缩力增强,促使心脏、肝脏和肌肉的血管扩张,而皮肤和粘膜的血管收缩,从而为身体的关键部位提供更多血流,试图通过这最后的努力挽回生命。 肾上腺素是最直接的、能提升身处险境中人身体机能的大宝贝。青史留名的猎户——利维亚的杰洛特,对这东西爱不释手,在世时曾表示就是这玩意数次救他之命于水火。 由于古朝的大家伙儿都对这玩意有基础了解,因此不过多赘述。 古朝科学知识小课堂下课啦!下次有需要的时候,我们再见吧~ 苏斐然拼命地踩着水,驮着王倩迅速上浮。与来时不同,她此时感到身上好似有用不完的劲儿,就像赫拉克勒斯的眷顾一般。 她借着这股力气,一口气往光亮之处鱼跃而去! 哗啦! 留在岸上的二人看着苏斐然露头,身侧还驮着不省人事的王倩,不由得吃惊地捂住嘴。 林岫青惊悸地后退两步,捂着胸口喘息。玉销也吓得满脸煞白,连忙向苏斐然喊话:“主子,你再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到!” 苏斐然终于呼吸上新鲜空气,心下一松,疲惫感瞬间从头灌到脚趾。但长征尚未结束,苏斐然不光得把王倩捞上来,还得把她捞上岸才行。 苏斐然狠狠地咬了口嘴唇,嘴中弥漫开的血腥味冲淡了她的疲惫。她用力托起王倩的身子,艰难地向岸边游去。 每一寸前进,都是对她体力的巨大考验,但她脚下却不敢停歇,只因她肩负着一条人命。 苏斐然向岸上游去,直到离岸边足够近,林岫青和玉销才能上前帮忙,将苏斐然和王倩生拉硬拽接上了岸。 看着玉销关切的眼神,苏斐然摇了摇头。她没力气说话,双腿瘫软地坐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指了指地上的王倩,示意二人先照看她。 玉销点了点头,与林岫青一同看向王倩。只见她双唇和皮肤都十分苍白,林岫青去探她呼吸,却吓得缩回了手,低声叹息。 “不会吧......”苏斐然万念俱灰。 玉销不死心地否认道:“奴婢父亲出身渔村,他告诉奴婢,要是得到及时的救助,落水失去呼吸之人也能重获生机。” 苏斐然心念一动——心肺复苏! “玉销,你按我说的来做。”苏斐然当机立断说道。 玉销点头:“好!” ------------ 第七十二章 正八经的救人方式 2021年加拿大当地时间5月27日,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Kamloops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发表声明说,在探地雷达专家对学校现场调查时,发现215名埋在该地的孩童遗骸。[1]据报告称,这些孩子曾是学校的学生。Kamloops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于1977年关闭,当地政府没有任何关于这215名儿童的死亡记录。然而,这只是随之而来一系列发现的第一起。 在接下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加拿大连续发现另外3处大规模、无标记、无记录的原住民坟墓。2021年6月24日, Cowessess First Nation宣布,他们发现了751座无名坟墓,这是迄今为止此类发现规模最大的一次。[2]这些遗骸是在Marieval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附近发现的,该学校自1899年到1996年由罗马天主教会管理。仅仅一周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Ktunaxa Nation原住民部落证实,在St Eugene's Mission School附近又发现了182具埋葬在无标记墓葬中的遗骸。[3]该学校在1912到1970间由罗马天主教会管理,之后被改造为高尔夫度假村和赌场。而后,在7月12日,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The Penelakut Tribe表示,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旧址附近发现160多座“无标记、无记录”的坟墓。[4]与前面两个情况相同,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曾在1890年到20世纪70年代由天主教会在联邦政府的资助下运营,直到1980s才被拆除。针对这起事件, Bishop Gary Gordon代表Roman Catholic Diocese of Victoria进行道歉,声称他们“grieves for the victims of 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 and apologizes for its role in the operation of residential schools…Their[Our] hearts go out in sadness for the little ones who were torn from their families and never returned home.” [1] [2] [3] [4] 2021年加拿大当地时间5月27日,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Kamloops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发表声明说,在探地雷达专家对学校现场调查时,发现215名埋在该地的孩童遗骸。[1]据报告称,这些孩子曾是学校的学生。Kamloops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于1977年关闭,当地政府没有任何关于这215名儿童的死亡记录。然而,这只是随之而来一系列发现的第一起。 在接下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加拿大连续发现另外3处大规模、无标记、无记录的原住民坟墓。2021年6月24日, Cowessess First Nation宣布,他们发现了751座无名坟墓,这是迄今为止此类发现规模最大的一次。[2]这些遗骸是在Marieval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附近发现的,该学校自1899年到1996年由罗马天主教会管理。仅仅一周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Ktunaxa Nation原住民部落证实,在St Eugene's Mission School附近又发现了182具埋葬在无标记墓葬中的遗骸。[3]该学校在1912到1970间由罗马天主教会管理,之后被改造为高尔夫度假村和赌场。而后,在7月12日,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The Penelakut Tribe表示,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旧址附近发现160多座“无标记、无记录”的坟墓。[4]与前面两个情况相同,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曾在1890年到20世纪70年代由天主教会在联邦政府的资助下运营,直到1980s才被拆除。针对这起事件, Bishop Gary Gordon代表Roman Catholic Diocese of Victoria进行道歉,声称他们“grieves for the victims of 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 and apologizes for its role in the operation of residential schools…Their[Our] hearts go out in sadness for the little ones who were torn from their families and never returned home.” [1] [2] [3] [4] 2021年加拿大当地时间5月27日,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Kamloops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发表声明说,在探地雷达专家对学校现场调查时,发现215名埋在该地的孩童遗骸。[1]据报告称,这些孩子曾是学校的学生。Kamloops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于1977年关闭,当地政府没有任何关于这215名儿童的死亡记录。然而,这只是随之而来一系列发现的第一起。 在接下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加拿大连续发现另外3处大规模、无标记、无记录的原住民坟墓。2021年6月24日, Cowessess First Nation宣布,他们发现了751座无名坟墓,这是迄今为止此类发现规模最大的一次。[2]这些遗骸是在Marieval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附近发现的,该学校自1899年到1996年由罗马天主教会管理。仅仅一周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Ktunaxa Nation原住民部落证实,在St Eugene's Mission School附近又发现了182具埋葬在无标记墓葬中的遗骸。[3]该学校在1912到1970间由罗马天主教会管理,之后被改造为高尔夫度假村和赌场。而后,在7月12日,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The Penelakut Tribe表示,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旧址附近发现160多座“无标记、无记录”的坟墓。[4]与前面两个情况相同,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曾在1890年到20世纪70年代由天主教会在联邦政府的资助下运营,直到1980s才被拆除。针对这起事件, Bishop Gary Gordon代表Roman Catholic Diocese of Victoria进行道歉,声称他们“grieves for the victims of 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 and apologizes for its role in the operation of residential schools…Their[Our] hearts go out in sadness for the little ones who were torn from their families and never returned home.” [1] [2] [3] [4] 2021年加拿大当地时间5月27日,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Kamloops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发表声明说,在探地雷达专家对学校现场调查时,发现215名埋在该地的孩童遗骸。[1]据报告称,这些孩子曾是学校的学生。Kamloops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于1977年关闭,当地政府没有任何关于这215名儿童的死亡记录。然而,这只是随之而来一系列发现的第一起。 在接下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加拿大连续发现另外3处大规模、无标记、无记录的原住民坟墓。2021年6月24日, Cowessess First Nation宣布,他们发现了751座无名坟墓,这是迄今为止此类发现规模最大的一次。[2]这些遗骸是在Marieval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附近发现的,该学校自1899年到1996年由罗马天主教会管理。仅仅一周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Ktunaxa Nation原住民部落证实,在St Eugene's Mission School附近又发现了182具埋葬在无标记墓葬中的遗骸。[3]该学校在1912到1970间由罗马天主教会管理,之后被改造为高尔夫度假村和赌场。而后,在7月12日,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The Penelakut Tribe表示,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旧址附近发现160多座“无标记、无记录”的坟墓。[4]与前面两个情况相同,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曾在1890年到20世纪70年代由天主教会在联邦政府的资助下运营,直到1980s才被拆除。针对这起事件, Bishop Gary Gordon代表Roman Catholic Diocese of Victoria进行道歉,声称他们“grieves for the victims of the Kuper Island Residential School and apologizes for its role in the operation of residential schools…Their[Our] hearts go out in sadness for the little ones who were torn from their families and never returned home.” [1] [2] [3] [4] ------------ 第七十三章 净TM扯淡!.jpg Residential school行政管理主要在于学校的选址和开办、强制招生、制定学校各项方案。基于这三个projects进行分析,就不难解释为何很多Residential school故意设置在reserve lands之外,距离Native communities很远的地方。[1]来到residential school上学并寄宿的年轻人就可以杜绝被传统native社区影响,使他们能完全暴露在加拿大政府提供的同化教育之下。“隔离”是residential school选址中很重要的一个关键词,“隔离”不仅指将原住民儿童与原住民传统社区隔离,也指让原住民远离非原住民定居点,从而减少对非原住民定居者的影响。为了让residential school的影响辐射到所有原住民社区,Residential school采用了强制的招生方式。“In 1920 the Indian Act was amended to make it compulsory for Status Indian children to attend either an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 or a Day School.”[2] The Indian Act在1920年的改革看似给了原住民家庭选择,其实并没有,因为通常没有走读学校可供原住民学生使用。除residential school外,上任何其他教育机构都是非法的。因此,原住民家庭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不接受教育,就只能选择接受Residential school的教化。由此可见,政府对于Residential school的招生呈鼓励态度,并且以法律为Residential school的行政管理背书。从更大的的角度来说,加拿大的寄宿学校是加拿大政府殖民地理的一部分。 [1] Smiths 2001 p257 [2] chrome-extension Residential school行政管理主要在于学校的选址和开办、强制招生、制定学校各项方案。基于这三个projects进行分析,就不难解释为何很多Residential school故意设置在reserve lands之外,距离Native communities很远的地方。[1]来到residential school上学并寄宿的年轻人就可以杜绝被传统native社区影响,使他们能完全暴露在加拿大政府提供的同化教育之下。“隔离”是residential school选址中很重要的一个关键词,“隔离”不仅指将原住民儿童与原住民传统社区隔离,也指让原住民远离非原住民定居点,从而减少对非原住民定居者的影响。为了让residential school的影响辐射到所有原住民社区,Residential school采用了强制的招生方式。“In 1920 the Indian Act was amended to make it compulsory for Status Indian children to attend either an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 or a Day School.”[2] The Indian Act在1920年的改革看似给了原住民家庭选择,其实并没有,因为通常没有走读学校可供原住民学生使用。除residential school外,上任何其他教育机构都是非法的。因此,原住民家庭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不接受教育,就只能选择接受Residential school的教化。由此可见,政府对于Residential school的招生呈鼓励态度,并且以法律为Residential school的行政管理背书。从更大的的角度来说,加拿大的寄宿学校是加拿大政府殖民地理的一部分。 [1] Smiths 2001 p257 [2] chrome-extension Residential school行政管理主要在于学校的选址和开办、强制招生、制定学校各项方案。基于这三个projects进行分析,就不难解释为何很多Residential school故意设置在reserve lands之外,距离Native communities很远的地方。[1]来到residential school上学并寄宿的年轻人就可以杜绝被传统native社区影响,使他们能完全暴露在加拿大政府提供的同化教育之下。“隔离”是residential school选址中很重要的一个关键词,“隔离”不仅指将原住民儿童与原住民传统社区隔离,也指让原住民远离非原住民定居点,从而减少对非原住民定居者的影响。为了让residential school的影响辐射到所有原住民社区,Residential school采用了强制的招生方式。“In 1920 the Indian Act was amended to make it compulsory for Status Indian children to attend either an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 or a Day School.”[2] The Indian Act在1920年的改革看似给了原住民家庭选择,其实并没有,因为通常没有走读学校可供原住民学生使用。除residential school外,上任何其他教育机构都是非法的。因此,原住民家庭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不接受教育,就只能选择接受Residential school的教化。由此可见,政府对于Residential school的招生呈鼓励态度,并且以法律为Residential school的行政管理背书。从更大的的角度来说,加拿大的寄宿学校是加拿大政府殖民地理的一部分。 [1] Smiths 2001 p257 [2] chrome-extension Residential school行政管理主要在于学校的选址和开办、强制招生、制定学校各项方案。基于这三个projects进行分析,就不难解释为何很多Residential school故意设置在reserve lands之外,距离Native communities很远的地方。[1]来到residential school上学并寄宿的年轻人就可以杜绝被传统native社区影响,使他们能完全暴露在加拿大政府提供的同化教育之下。“隔离”是residential school选址中很重要的一个关键词,“隔离”不仅指将原住民儿童与原住民传统社区隔离,也指让原住民远离非原住民定居点,从而减少对非原住民定居者的影响。为了让residential school的影响辐射到所有原住民社区,Residential school采用了强制的招生方式。“In 1920 the Indian Act was amended to make it compulsory for Status Indian children to attend either an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 or a Day School.”[2] The Indian Act在1920年的改革看似给了原住民家庭选择,其实并没有,因为通常没有走读学校可供原住民学生使用。除residential school外,上任何其他教育机构都是非法的。因此,原住民家庭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不接受教育,就只能选择接受Residential school的教化。由此可见,政府对于Residential school的招生呈鼓励态度,并且以法律为Residential school的行政管理背书。从更大的的角度来说,加拿大的寄宿学校是加拿大政府殖民地理的一部分。 [1] Smiths 2001 p257 [2] chrome-extension Residential school行政管理主要在于学校的选址和开办、强制招生、制定学校各项方案。基于这三个projects进行分析,就不难解释为何很多Residential school故意设置在reserve lands之外,距离Native communities很远的地方。[1]来到residential school上学并寄宿的年轻人就可以杜绝被传统native社区影响,使他们能完全暴露在加拿大政府提供的同化教育之下。“隔离”是residential school选址中很重要的一个关键词,“隔离”不仅指将原住民儿童与原住民传统社区隔离,也指让原住民远离非原住民定居点,从而减少对非原住民定居者的影响。为了让residential school的影响辐射到所有原住民社区,Residential school采用了强制的招生方式。“In 1920 the Indian Act was amended to make it compulsory for Status Indian children to attend either an Indian Residential school or a Day School.”[2] The Indian Act在1920年的改革看似给了原住民家庭选择,其实并没有,因为通常没有走读学校可供原住民学生使用。除residential school外,上任何其他教育机构都是非法的。因此,原住民家庭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不接受教育,就只能选择接受Residential school的教化。由此可见,政府对于Residential school的招生呈鼓励态度,并且以法律为Residential school的行政管理背书。从更大的的角度来说,加拿大的寄宿学校是加拿大政府殖民地理的一部分。 [1] Smiths 2001 p257 [2] chrome-extension ------------ 第七十四章 内含惊险刺激动作戏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七十五章 大哥们不讲理啊!!!! 首先,题干中的非遗指的是即将没落的非遗,而并非传承旺盛的非遗,如饮食文化、节日习俗等。在逐渐没落的非遗而缺乏后继人才继承的非遗主要包括以下三大特点: 1.该非遗实用性差,导致利益微薄。因为缺乏实用性或仅有观赏性导致无法创造价值,无人愿意去学习无法创造价值的手艺。如编草鞋,在可以进行布艺和皮艺流水线加工的今天,编草鞋的文化价值显然大于实用价值。草鞋并不耐穿,而且还耗费大量人工时间,除去文化价值外几乎没有实用价值。很少人愿意为单纯的文化价值买单,出售草鞋的价格也是入不敷出,自然无人愿意传承。在当今这个快节奏而现实的社会,人们需要寻找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传承编草鞋自然不在其列。如果要拯救该种非遗,需要国家大力给予资金扶持,并想办法为观赏性和文化性非遗创造价值,比如开辟生态博物馆等。 2.人们对该非遗存在一定误解和偏见。在当今这个现代化的社会,很多人对某些非遗视为落后和乡土的刻板印象,而传承非遗的人自然也不会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如唱山歌、羌笛演奏等,此类非遗每次出现于公众眼中都是非遗传承人在乡村中穿着传统服装对着大自然表演,自然给大众留下乡土和落后的印象。公众一方面欣赏此种非遗,但却不愿意继承,因为这代表了社会地位的降低。公众只珍视非遗本身,而对传承人缺乏应有的尊重。如要拯救此种非遗,需要从提升传承人的社会地位入手,把他们合理地收编进职业岗位中。并且在宣传上需要打破刻板印象,而非按部就班以传统和自然为中心。可以尝试与其他新元素混合的方式宣传和推广,比如山歌演奏会等,让非遗“活”起来,创造新的价值。首先,题干中的非遗指的是即将没落的非遗,而并非传承旺盛的非遗,如饮食文化、节日习俗等。在逐渐没落的非遗而缺乏后继人才继承的非遗主要包括以下三大特点: 1.该非遗实用性差,导致利益微薄。因为缺乏实用性或仅有观赏性导致无法创造价值,无人愿意去学习无法创造价值的手艺。如编草鞋,在可以进行布艺和皮艺流水线加工的今天,编草鞋的文化价值显然大于实用价值。草鞋并不耐穿,而且还耗费大量人工时间,除去文化价值外几乎没有实用价值。很少人愿意为单纯的文化价值买单,出售草鞋的价格也是入不敷出,自然无人愿意传承。在当今这个快节奏而现实的社会,人们需要寻找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传承编草鞋自然不在其列。如果要拯救该种非遗,需要国家大力给予资金扶持,并想办法为观赏性和文化性非遗创造价值,比如开辟生态博物馆等。 2.人们对该非遗存在一定误解和偏见。在当今这个现代化的社会,很多人对某些非遗视为落后和乡土的刻板印象,而传承非遗的人自然也不会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如唱山歌、羌笛演奏等,此类非遗每次出现于公众眼中都是非遗传承人在乡村中穿着传统服装对着大自然表演,自然给大众留下乡土和落后的印象。公众一方面欣赏此种非遗,但却不愿意继承,因为这代表了社会地位的降低。公众只珍视非遗本身,而对传承人缺乏应有的尊重。如要拯救此种非遗,需要从提升传承人的社会地位入手,把他们合理地收编进职业岗位中。并且在宣传上需要打破刻板印象,而非按部就班以传统和自然为中心。可以尝试与其他新元素混合的方式宣传和推广,比如山歌演奏会等,让非遗“活”起来,创造新的价值。首先,题干中的非遗指的是即将没落的非遗,而并非传承旺盛的非遗,如饮食文化、节日习俗等。在逐渐没落的非遗而缺乏后继人才继承的非遗主要包括以下三大特点: 1.该非遗实用性差,导致利益微薄。因为缺乏实用性或仅有观赏性导致无法创造价值,无人愿意去学习无法创造价值的手艺。如编草鞋,在可以进行布艺和皮艺流水线加工的今天,编草鞋的文化价值显然大于实用价值。草鞋并不耐穿,而且还耗费大量人工时间,除去文化价值外几乎没有实用价值。很少人愿意为单纯的文化价值买单,出售草鞋的价格也是入不敷出,自然无人愿意传承。在当今这个快节奏而现实的社会,人们需要寻找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传承编草鞋自然不在其列。如果要拯救该种非遗,需要国家大力给予资金扶持,并想办法为观赏性和文化性非遗创造价值,比如开辟生态博物馆等。 首先,题干中的非遗指的是即将没落的非遗,而并非传承旺盛的非遗,如饮食文化、节日习俗等。在逐渐没落的非遗而缺乏后继人才继承的非遗主要包括以下三大特点: 1.该非遗实用性差,导致利益微薄。因为缺乏实用性或仅有观赏性导致无法创造价值,无人愿意去学习无法创造价值的手艺。如编草鞋,在可以进行布艺和皮艺流水线加工的今天,编草鞋的文化价值显然大于实用价值。草鞋并不耐穿,而且还耗费大量人工时间,除去文化价值外几乎没有实用价值。很少人愿意为单纯的文化价值买单,出售草鞋的价格也是入不敷出,自然无人愿意传承。在当今这个快节奏而现实的社会,人们需要寻找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传承编草鞋自然不在其列。如果要拯救该种非遗,需要国家大力给予资金扶持,并想办法为观赏性和文化性非遗创造价值,比如开辟生态博物馆等。 2.人们对该非遗存在一定误解和偏见。在当今这个现代化的社会,很多人对某些非遗视为落后和乡土的刻板印象,而传承非遗的人自然也不会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如唱山歌、羌笛演奏等,此类非遗每次出现于公众眼中都是非遗传承人在乡村中穿着传统服装对着大自然表演,自然给大众留下乡土和落后的印象。公众一方面欣赏此种非遗,但却不愿意继承,因为这代表了社会地位的降低。公众只珍视非遗本身,而对传承人缺乏应有的尊重。如要拯救此种非遗,需要从提升传承人的社会地位入手,把他们合理地收编进职业岗位中。并且在宣传上需要打破刻板印象,而非按部就班以传统和自然为中心。可以尝试与其他新元素混合的方式宣传和推广,比如山歌演奏会等,让非遗“活”起来,创造新的价值。 ------------ 第七十六章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侍卫们迅速行动,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抓住苏斐然的手臂。 苏斐然感到一股巨力从臂膀处传来,瞬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被迫向前倾斜。她用尽全力挣扎,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他们的控制,但这些反抗对于训练有素的侍卫们无异于螳臂当车。 “放开我!” 苏斐然虚弱地抗议,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愤怒。然而,她微弱的呼喊在将她包围的侍卫中显得那般渺小,并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侍卫们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冷漠地将她架起。她的双臂被死死扣住,几乎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被拖拽着向前走去。她的双腿已经无力支撑,脚尖勉强点地,身体如同残破摔落的风筝,任由侍卫们把她不留情面地当作沙袋一样拖到花棠棣身前。 林岫青看不下去了,眉头紧锁着对花棠棣说:“就算你位份比琉容华高,也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处置圣上的宠妃。事情还没查问清楚,你有何权力拿她像犯人一样对待?要是让圣上知道,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玉销在玉流的搀扶下抬起头,眼中含泪,却不失坚毅,声音虽轻却铿锵有力:“主子明明救了王贵人,你们这帮恶人不分是非黑白,只依附于权势,一定会受到应有的责罚!” 苏斐然累极了,她低垂着头,双手轻握,指尖微微发白,不知是脱力还是被水泡的。 她又不是没被侍卫擒拿过,穿越来第一天韩涉就给她摁到了地上,今天还真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她本来想的是,无论花棠棣把她关在哪儿,她都打算先就地歇息,等秦奉安调查清楚事情的蹊跷后,自会为她证明清白。然而,一听到玉销的哭腔,她猛然抬头看向玉销,发现玉销衣衫破损,处处划痕,额头上青紫一片,外衫和袖口还沾着斑驳血迹,也不知是哪里受了伤。苏斐然顿时意识到,她如今不能只顾着自己,她的肩上还担着玉销和循音的安危。 苏斐然身为嫔妃,自然能得到秦奉安的庇佑。但是玉销和循音只是皇宫中的寻常宫女,花棠棣要想对她们下手,实在是易如反掌。苏斐然必须庇护这二人,不能让她们被自己连累。 苏斐然深吸一口气,看向花棠棣,说道:“既然文贵人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还说得如此确凿,定也看到了妾身先前救下王贵人的一幕。” 文月儿心中一惊,身体顿时抖如糠筛,颤抖着哭了出来:“妾身并未见到。妾身来到此处,只见到琉容华意图对王贵人不轨,便吓得跑了出去。其余的,妾身什么都没看到!” 苏斐然还想再问话,被花棠棣一语打断:“琉容华,本宫并非要就地治你的罪。但人证物证皆在,王贵人尚未醒来,本宫必须带你回梨芳庭彻查。若是当真无辜,本宫会还你清白!” “可笑至极!”林岫青猛然踏出一步,沉声道,“方才你还说,各宫有各宫的规矩,你怎敢保证不会严刑相逼?” 要不是苏斐然实在没有力气,此时恨不得如同装上电动马达一样点头如捣蒜。 娴妃娘娘这话说得在理啊!她才不想被花棠棣监押,受制于人,听着就憋屈! 然而,林岫青下一句话让苏斐然瞬间傻眼: “公允起见,应先将琉容华送入天牢,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同定夺!” OMG!!!!!!! 苏斐然的表情瞬间成了世界名画《呐喊》。 我的好娴妃娘娘,光是花棠棣审我还不够,还要来三司会审吗?! 我不过是给人做了个人工呼吸,又不是杀了当朝天子!!!! 但是林岫青总不会害她,苏斐然转念一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听命于中央,向来断案公允。在案件查得水落石出前,她顶多被关押在某个地方。以她的身份,在还没断定她有罪时,至少会衣食无缺,不会被花棠棣的人动手脚,至少能免去私刑之苦。 而且,三司会审的每个步骤都要得到皇帝审批,这样她自我辩护的可操作性就更大了。 然而,花棠棣必然不会轻易放走苏斐然。苏斐然不在她的掌控下,难免不会有不利于她的事旁逸斜出,她不喜欢这样。 “此事发生在后宫范畴,本宫身为妃子,既牵涉其中,便有权督管!”花棠棣向侍卫们大声喝道,“本宫命令你们,将琉容华速速押回梨芳庭!” 林岫青也不退让,对侍卫们铿锵有力地说:“诸位听命于圣上,更应公正无私!此事关乎王贵人性命,自是要三司会审,才能彰显公允!” “王贵人性命无虞,但清白有损。”花棠棣紧咬不放,“此事只是后苑内部之事,娴妃却想闹到圣上面前,难不成想让圣上知晓你和嘉贵妃管辖不力?” 林岫青偏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王倩。太医们围在她身边,面色不复方才初诊时的紧张,想必王贵人已然脱离危险。 林岫青一时语塞,好像情况的确如花棠棣所说那样,王贵人的确没有性命之忧。 苏斐然从二人的争执中听出味儿来,看来只要冲突脱离开后苑这一亩三分地,她就能被移交去三司会审了。 林岫青和花棠棣僵持不下,苏斐然脑筋急转,连忙叫道:“妾身坦白!妾身有罪!”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琉容华认罪了?! 方才她不是挺有骨气的吗? 顷刻间,玉销泪水夺眶而出。她以为主子是好心救人却受到诬陷,心灰意冷放弃生的希望了。 若非有玉流钳着,玉销怎么说也得窜过去抱着苏斐然大腿,哭着求她不要动不该有的念头。 林岫青也面露呆滞——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苏斐然吞了口唾沫,她不能直接认罪,又必须渲染事情的严重性。到底要编个什么罪状好呢? 苏斐然脑子都快转出火花了。 众目睽睽下,苏斐然沉思良久,却不开口。 就在花棠棣要失去耐性之时,苏斐然一语石破天惊: “妾身、妾身在水底,发现了天家秘宝!” ------------ 第七十七章 还真有啊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七十八章 有点乱 梨芳庭偏殿。 长夜漫漫,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内殿,映照在一袭华美的锦被上。 王倩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头脑昏沉,四肢乏力。 她努力回忆,隐约记得自己落水的情景,那冰冷的湖水如同千针万箭刺入骨髓,让她浑身颤栗。 她浑身感到一阵酸软,用手扶着塌边才勉强坐起身。 四周景致如常,却并无一人在侧。身边矮凳上也不知叠放着谁的外衫,竟是她一贯不爱穿的樱紫色。 “秀蔗?” 王倩轻轻唤着秀蔗的名字,话语说出来却是前所未有的沙哑,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屋外似乎很嘈杂,好像有许多人在争吵,秀蔗也在其中。她听到王倩的呼唤后,惊喜道:“主子醒了!”便一路小跑赶了进来,担忧地望着刚苏醒的王倩。 王倩见到熟悉的面孔,心中稍稍安定,但仍是满眼惊恐,连忙握紧秀蔗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秀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是谁要害我?烁妃娘娘呢?她没事吧?” 秀蔗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轻声答道:“小姐,这里是您的寝殿,您落水时,奴婢并不在您身旁,奴婢只知是烁妃娘娘送您回来的。至于究竟是谁要害您,奴婢也还未查清......” 王倩听罢,心中更加不安,眼神游离,似乎在回忆先前的种种细节。她闭上眼睛,长长叹息,眉宇间尽是愁容。 “烁妃娘娘......”王倩叹了口气,回想起花棠棣的请求,轻声道,“待我稍好些,咱们备些礼物,登门感谢便是。” “心叶姑娘比我稍早些回去御花园,等奴婢走到御花园时,侍卫已然封锁了御花园的所有进出口,不准任何人进入。”秀蔗眼眶微红,抽泣道,“奴婢一问,才知道是主子您出了事,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事情的来由。” 王倩定了定心神,沉声道:“那你说与我听。” 秀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沏了一壶热茶,端至王倩身边,温声道:“主子,您先喝口热茶。太医嘱咐过,主子坠湖,阴寒侵体,因此近些天主子还要避免忧思过度、日久操劳。除此之外,得一日三次喝药把阴寒之气逼出体外才行。今夜的一份,主子还未来得及喝,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给您烧药去。” 王倩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心中仍是七上八下,表面上倒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秀蔗不多言,转身吩咐小厨房备药。不一会儿,她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回来,将圆桌上的茶壶轻轻挪开,放下药碗,复又坐回王倩身旁,缓缓道:“主子,太医嘱咐过,这药要热着喝才能见效。秋夜露重,您得趁热喝,否则药凉了就浪费掉了。” 王倩心领神会,便道:“那你将房门关上吧,免得凉风过户,吹冷了好药。” 秀蔗将房门一关,外面的嘈杂声减弱了许多,屋内顿时清静下来。她回来扶着王倩倚靠在软枕上,将药碗中的深褐色药汤用小瓷勺盛出来一些,放在嘴前吹了吹,看它不再冒热气才喂给王倩。 王倩接过瓷勺,目光炯炯地望着秀蔗,问道:“喝药一事先不急。秀蔗,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蔗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主子,今日您落水,实乃有人蓄意谋害。奴婢听先赶到的心叶姑娘说,是琉容华身边侍奉的宫女从您与烁妃娘娘身后窜出,装作崴了脚不小心撞到了您,实则蓄意推搡,将您推入澄心湖,而后还想用石头把您砸晕!烁妃娘娘见此情景,连忙去御花园外请人搜救,欲要再次进入御花园时,竟受到了玉流的阻拦!” 王倩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瓷勺险些滑落。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愤怒,说道:“玉流是娴妃的人,娴妃竟也参与其中!” 秀蔗点头道:“虽然未有直接证据,但玉流拦截赶去救您的侍卫和太医,她的言行举止已然暴露无遗。若非有娴妃在侧照应,琉容华定然不敢在烁妃娘娘面前行凶!” 王倩感到一阵后怕,她放下瓷勺,死死地攥着被角,问道:“那我是如何活下来的?” 琉容华和娴妃的害人计谋凶残而有效,她想不到自己怎么能从二人编织的网中逃出生天。 “额,这个......” 秀蔗说到这里,脸上竟露出一抹犹豫。 王倩仔细一看,犹豫中还藏着三分尴尬。 “我被人救上来这件事,这么难以启齿吗?”王倩满头雾水。 秀蔗干咳两声,连忙又给王倩喂了勺药,说道:“主子先别管了,您现在身体虚弱,不宜多思。” “????” 秀蔗顾左右而言他,让王倩更摸不着头脑了。 “按你方才的话,我落水时,烁妃娘娘并不在侧,湖边只有娴妃、琉容华和琉容华的随侍,而玉流则在御花园外拦下了想救我的人。”王倩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是这样,难不成我是被湖边那三人救上来的不成?她们已然做尽恶事,怎还会突然反悔?这岂不是给了我控告她们的机会?” 秀蔗局促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王倩一看她这反应,得,还真叫自己猜对了。 “的确是......是琉容华救了主子您。”秀蔗重重叹了口气,突然抬头握紧王倩的手,说道,“但主子不可对她抱有仁慈的幻想!那妖孽恐怖至极,她救下主子可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她对主子您抱有非分之想!!!!” “?” 沉默,是今晚的梨芳庭。 “你说什么?”王倩心中泛上难以言喻的情感,她强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非、非什么?” 秀蔗咬了咬下嘴唇,说道:“琉容华对您心怀不轨,欲要趁四下无人之时,将您据为己有!” 王倩面色一僵:“细说。” 秀蔗欲哭无泪,心叶向她描述的画面,她实在难以说出口。 “快说!” 王倩脑瓜子都要爆炸了,她万万没想到琉容华不仅无耻下作,还有磨镜之癖!!! 而且目标对象竟是自己!!!! ------------ 第七十九章 女铜是这样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八十章 牢狱之中的凄惨生活 今日午间一事,搅得宫中几处皆不安宁。 明明已是深夜,偌大的皇宫笼罩在一片幽暗中,却仍有零星几座殿宇灯火依旧未熄。站在高处的房檐俯视,好像有零落的星点散落在人间。 华丽的琉璃瓦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出淡淡的光辉,无言诉说着宫中尚未歇息的秘密。 梨芳庭内,王倩正担忧地握着秀蔗的手,同她语重心长道:“这后宫之中,暗流涌动,尔虞我诈。我已心存防备,还险些命丧黄泉,还好有烁妃娘娘相救,但下次或许便无这般。今日之事必有蹊跷,你定要小心,莫让恶人再次乘虚而入。”秀蔗也含泪答应:“从今往后,定与主子寸步不离。” 赤棠苑中,吴嘉言看着被翻动过的红木瓶装玄关柜,陷入沉思。下人们肯定不会轻易动她的东西,因此能够窥视隐秘的便只有有权进出赤棠苑的位高权重之人,以及昨日受罚的娴妃。吴嘉言解开玄关柜的一个暗锁,拉开抽柜,发现一只青玉凤钗完好无损地躺在其中,才长舒一口气。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她仍被吓出一身冷汗,心悸难眠。 永宁殿外,花棠棣骂林岫青“伪君子”,林岫青骂花棠棣“真小人”。玉流和心叶用眼神对骂,眼神交锋间隐隐能听到空气中擦出的电光火花声。侍卫们相顾无言,都犹豫着这俩人的争执声会不会惊扰到圣上。 永宁殿内,秦奉安面对莫名其妙的案宗焦头烂额。这会儿亲密的大臣们都下班回家了,他也不能找谁商议,只能一个人在宫里愁眉苦脸。更愁的是,他明明都把花棠棣和林岫青发去殿外罚跪了,却还是隐约能听见二人在外面飚垃圾话,吵得他根本静不下心。 明德殿中,王倩离职,与寒霜共事的寒潭就肩负起协理赛诗会的担子,正夜里挑灯接手王倩的工作,明天就得给太后呈上一份完整的规划案。寒霜陪伴在太后身边,劝导太后少操心前朝和后苑,更无需费心担忧王贵人。寒霜说或许她真不是为人所害,只是一时失足。太后鄙夷地了她一眼,依旧在大殿内反复踱步,茶不思饭不香寝不安。 刑部员外郎、监察御史、大理寺评事今夜也没早睡。皇帝亲自命他们督办,还要在两日之内出结果,简直要官老命!他们要么加班加点,把头埋入案宗里,找寻关于皇后玉玺的蛛丝马迹;要么大半夜提着灯笼,在澄心湖边走来走去,企图发现点蛛丝马迹。 然而,身处漩涡中心的苏斐然却在天牢中好吃好喝、呼呼大睡,醒来时乃不知有汉。 其实古朝的人们总对天牢有所误解。“天牢”这个名字总在话本中被渲染为阴森可怖之地,这里总是关着最穷凶极恶的犯人,因此也拥有武力最高强的守卫把守在外。 其实,那些可怖的词语用来形容古朝的地牢比较合适。寻常犯人犯下再大的罪行,也只会被押入地牢。地牢在大理寺的最深处,阴冷潮湿,终日不见天日。厚重的石墙如同冷漠的巨兽,将一切声响隔绝于外,唯有滴水声在静寂中回荡,散播着无尽的绝望。 据进入过地牢,而后幸得贵人所救的囚犯描述道:一进入地牢,蜿蜒曲折的狭长甬道就能摧垮犯人的意志,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几盏微弱的油灯,映得整个牢狱如同鬼魅之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霉变的气味,令人作呕,而犯人们却要在这种环境下待不知道多少天,便是意志最刚强的人也难以熬过。牢门皆由厚重的铁铸成,就算是古朝的大力士,以全力击打牢门,也只会让门上的铁链和锁扣发出低沉的摩擦声。 进入地牢内,干草散落在潮湿的地面上,成为囚徒们唯一的床铺。铁窗狭小到只能透进一丝阳光,连囚犯们的眼睛都照不亮。地牢内的囚犯们个个面容憔悴,眼神呆滞,衣衫褴褛,他们被无情的锁链束缚在冰冷的牢房中,仿佛被时间遗忘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中。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地牢就是活人能到达最接近地府的地方。在这片黑暗中,无数人的希望与尊严被无情碾碎,只剩下对自由的奢望和对生的渴求。 人们对于地牢的传闻尚多,便总以为天牢也是这般光景,甚至更胜一筹。毕竟天牢直接位于皇城之中,重兵把守更甚地牢。 但若没有浑厚的背景,犯下再大罪过的囚犯也没资格进入天牢,因此人们对于天牢的景象大多都是构想。 真实的天牢比地牢舒适百万倍,因为这里关押的多是皇亲国戚和捍将重臣,他们的罪行大多与政务相关。在罪行尚未确凿前,典狱长和狱卒们必须好生对待天牢中的囚徒。毕竟,他们有朝一日若能重获自由,依旧可能风光无限,到时念及狱中的情分,提携一手也是有可能的。 苏斐然位列九嫔,怀揣着失落的皇后玉玺的线索,又走了林岫青和秦奉安的关系,因此顺理成章地入住进来。 苏斐然入住的这间牢房名为“清心居”。 说是牢房,其实就是坚实些的房间。四周的围墙由厚实青砖砌成,墙面上开着几扇高高的窗户。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将房间内照得明亮而温暖。空气中没有一丝潮湿与霉变的气息,反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嗅到心神宁静。 房间内铺设了柔软的地毯,床榻上铺着干净的锦被,虽然简朴,但却异常舒适。床旁摆放着一张小几,上面置有笔墨纸砚,供囚犯们书写心中所思。几盆绿植点缀其间,增添了几分生机雅趣,使囚犯们不至于烦闷。墙角竖着一盏铜灯,每到夜晚都会被狱卒点亮,在漆黑长夜中散发出柔和的光。 天牢不光装饰合宜,就连提供给囚犯的每日三餐,皆由御厨精心准备。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清淡可口,且营养均衡。 苏斐然先前被押解着进入天牢,一路走来,看到的囚室都叫什么“清心居”“静心居”“养心居”“定心居”......她当时还嗤之以鼻,寻思都成囚犯的人了还怎么静得下心。入住之后,苏斐然才明白清心居不负其名,舒适程度堪比五星级酒店,让她一觉睡到大半夜。 ------------ 第八十一章 你好,但再见 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 ------------ 第八十二章 琉容华如厕记 重要性: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重要性: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重要性:The plantings provide a direct, living connection to the Griffins’ vision expressed over a century ago which was an innovative, unique approach to revegetation and is one of the earliest known plantings in the ACT for landscape restoration这些植物与一个多世纪前Griffins表达的愿景直接、生动地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创新、独特的植被恢复方法,是澳大利亚首都领地已知最早的景观恢复植物之一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八十三章 半个密室凶杀案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 第八十四章 生气了吗?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八十五章 没有生气哦!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 第八十六章 ~ 证言开始 ~ 秦奉安语气平静,却威严无比,不容任何人质疑。 即便是深夜,整个皇城都陷入沉睡,他想召谁,便召了。 小乐子不由得猛吞口水,心中震颤难平,连忙奉旨去传。 眼前的皇帝,虽然面色平静,但那股森然的威严,却远比选秀那日雷霆震怒时更让人心生畏惧。 伺候圣上就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个不慎,自己掉头,连带全家白给。 偌大的永宁殿伫立着许多宫人,但他们都默不作声,好像天生没长嘴巴。皇帝一令之下,永宁殿内所有人都跪俯在地,抬眼望去皆是低垂的头颅,面容尽数隐没在昏黄的灯火之中,映得整个院落愈发鬼气森森。 秦奉安真的恼了。 这个破皇宫,一天到晚没个安生! 前朝大臣们争吵不休,后苑嫔妃落水的落水、斗嘴的斗嘴,还有人冠冕堂皇搞女铜! 光是这些还能忍下去,但后妃总有和前朝勾结的迹象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苏斐然——为何总有那般让人焦头烂额的事情围绕在她身边! 她进天牢还不到一天时间,竟在她旁边发生了命案!更可怕的是,这命案还是苏斐然亲自发现的!若说这只是巧合,那苏斐然未免也太衰了! 谁能想到,天下至尊、当今圣上,手握大古王朝全部兵马、能人的秦奉安,竟连个舒服的觉都睡不成! 秦奉安不迷信,但他身心不宁已有几日了。而且今日雷雨来无影去无踪,也的确蹊跷,这样的异象让他不由得对浑天阁属官口中的的“七星连珠、天动地裂”有些畏惧。 这样的星象被浑天阁解读为两日之内将有大型动乱爆发。秦奉安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是否是由头,但他不能让事情再发酵下去。 三司会审定在七日之后,如今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的调查还未出结果,但秦奉安等不及了。 秦奉安不管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苏斐然和王倩是否方便,官员们有没有把事件解决,他必须要把事情搁在今晚解决! 明天,他要睡个好觉! 三法司的官员也没睡,这个案子诡谲无比,七天出结果已经是强人所难了,这会儿他们要么秉烛伏案,要么在御花园一寸一寸土地搜寻证据。结果张公公亲自来传话,说皇帝现在就需要他们到场。他们无奈中只好停下手中工作,顶着N对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永宁殿。 这会儿苏斐然和狱卒、王倩和文月儿、秀蔗和玉销也到了,她们被侍卫领到林岫青和花棠棣前面,正对着面沉如水的秦奉安。 整个院落中,除了苏斐然有恃无恐,其他人皆为皇帝的威严所震服。 监察御史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眼前的状况,然后吞吞吐吐地拱手劝道:“微臣知道陛下心急,但查案一事要循遍蛛丝马迹才能水到渠成,这事儿急不得啊!” 刑部员外郎和大理寺评事也纷纷点头称是,但见秦奉安脸色骤然一黑,三人便齐刷刷地闭口不言,谁都不愿逆捋龙须。 “你们瞎吗?没见到方才的倏忽雷雨?”秦奉安愠怒道,“七星连珠、天动地裂,虽稍纵即逝,但这是上天在启示我朝未来两天将逢祸乱之象!寡人没想到王贵人落水一事,能牵扯出这么多后续的事端,此事若是与祸乱有关,便不可拖延,必须马上解决,迟则生变!” “是。” 皇帝心意已决,言辞锐利,三法司官员只好硬着头皮,恭敬顺从地回应。 三人十分有默契地在内心怒骂——混账浑天阁!平时清闲得找不到人,一有乱子就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添堵! 小乐子给秦奉安搬来张太师椅,让秦奉安能在永宁殿前的台阶上安稳坐下,一个不落地审视着院内所有人。 侍卫、太监、狱卒、张公公、小乐子...... 林岫青、花棠棣、苏斐然、王倩、文月儿...... 玉流、心叶、玉销、秀蔗...... 三法司官员、浑天阁属官...... 俱是在场。 开庭! 秦奉安目光从每个人身上划过,最后停在文月儿的身上。 “寡人听说,你是琉容华猥亵王贵人的最初目击者,对吗?”秦奉安冷冷地发问, 文月儿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回话道:“妾身是第一目击者、最早的汇报者,还有——” “一个人就够了,永宁殿装不下那么多人。”秦奉安打断了她,“你就把你见到的如实说出来,一个细节都不要忽略。” “是。”文月儿领命,开始回忆道,“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妾身怀着喜悦的心情起床,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停停停!还是说重点吧!” 秦奉安又不得不打断,他满头黑线,不知道这小学生作文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虽说他让文月儿吧细节吐个一干二净,但他真的不想知道她早上几点起床、吃了什么、有没有鸟儿跟她说“早早早”。 文月儿赶忙跪地,诚惶诚恐道:“妾身有罪,妾身当日闲来无事,本打算去御花园的澄心湖边散步,却无意撞见琉容华非礼昏迷的王贵人,还有娴妃娘娘在侧看管,恐怕她们早就串通好了!琉容华还吩咐贴身侍婢玉销在旁看守,不让任何人靠近。妾身倒在地上的王贵人不省人事,怕是这二人所害,情急之下便跳入树丛中、不敢妄动,生怕她们发现端倪也加害于我!所以,没有及时出面制止琉容华的罪行,是妾身的不是!还请陛下责罚!” 文月儿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秦奉安思忖片刻,然后问道:“既然你躲在树丛中不敢妄动,又是怎么离开御花园,将这一切告知烁妃的呢?” “妾身......” 文月儿偷瞄了一眼花棠棣,然后回话道, “妾身本不欲走动,想趁着琉容华和娴妃娘娘离去后再前去赤棠苑禀告贵妃娘娘。只是,妾身却见到琉容华不仅对王贵人上下其手,还脱去自己的外衣,只穿里衣亲吻王贵人!这实在是太荒唐了!妾身实在不能袖手旁观,便趁着玉销走远时,从树丛中绕到一条小路,然后才走出御花园,正巧碰到带着太医和侍卫赶回的烁妃娘娘!” ------------ 第八十七章 并不是谁拍桌子声音大谁说得就更有道理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八十八章 编造的故事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 第八十九章 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九十章 牵扯进来的人突然增加了!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九十一章 复杂的人际关系也增加了!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 第九十二章 诡异的证言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 第九十三章 扶不扶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九十四章 葫芦娃救爷爷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 第九十五章 那位来客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九十六章 老驴配好鞍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 第九十七章 突然想起来这是宫斗小说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九十八章 谁杀死了知更鸟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 第九十九章 狗咬狗,黑吃黑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一百章 今晚,我们都是劳模 所有人都没想到,文月儿惊惧之下,竟供出烁妃便是幕后主使! 院内顿时炸开了锅,宫人们皆是惊愕不已,面面相觑。实在难以置信,在烁妃罪责已定的情况下,苏斐然竟还能深挖出如此惊人的内幕。原来,烁妃不仅栽赃陷害琉容华,还蓄意谋害王贵人。 在秦奉安的默许下,众人纷纷低声议论。心叶脸色煞白,嘴唇快要被咬出血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方才又是愤怒又是阴沉的花棠棣,此时却低下头,沉默不语。 心叶死死地盯着花棠棣,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主子一时激动,做出什么事来。 林岫青和苏斐然亦是眉头紧皱,四目相对中,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有几分不安。宫人们低声议论是私下猜测着文月儿供认的真实性,而她们两位当事者却深知,文月儿所说的八九不离十,并非是为了逃脱死罪而情急之下的胡编乱造。 她们早先就觉得,花棠棣或许是这一闹剧的始作俑者,但她们却想不通,花棠棣为何宁愿冒着背上谋害嫔妃的风险,也要嫁祸琉容华。 苏斐然与花棠棣并无仇怨,非要说因果,也应追溯到林岫青与花棠棣的渊源上。 但花棠棣真的会因为苏斐然是林岫青宫中之人,就加以陷害吗? 花棠棣早与林岫青相看两厌,但二人并未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况且过去多年,紫宸宫也住过不少人,包括纯才人还有已故的宝昭容、叶才人。若说苏斐然仅仅是因为住进紫宸宫便遭此横祸,未免太过牵强。 所有人都看向皇帝,花棠棣最后的命运如何,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秦奉安端坐御座,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如擂鼓般激荡不止。 院内风声渐急,张公公连忙站到秦奉安身前,为他挡风,也遮蔽了他的神情。 人人都以为秦奉安迟迟不发话,是因为拿不定主意,而事实却是,他也像林岫青和苏斐然一样抱有同样的疑问——花棠棣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那么不可掌控的风险也太多了。 如若文月儿不敢犯下大罪呢? 如若王倩并未被她说动呢? 如若林岫青和苏斐然那天没去御花园呢? 如若这两人并未及时赶去相救王倩呢? 如若文月儿事后把她供出来了呢? ——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计划里有这么多破绽? 秦奉安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神凝重地盯着指尖,这是他思考一贯爱用的姿势。 如果这个计划的后续进行的不顺利,苏斐然就不会赶来相救,那么...... 王倩就会死。 得出这一结论后,秦奉安仿若醍醐灌顶。 方才的一切纷乱在他脑海中重新排列组合,逐渐清晰。 ——是了,花棠棣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苏斐然! ——她从一开始想杀的就是王倩! 然而,这一结论却又导出了更多疑惑。秦奉安好像在纷乱的线团中找到一个线头,却又不知道这个线头另一端拴着何物。 眼前所有人都等着自己发话,此时此刻并留给秦奉安细细思索的余地。 花棠棣和王倩之间,唯一的关联便是太后,因此他总觉得花棠棣蓄意加害王倩的背后有太后的因素。 倘若赐死花棠棣,他是否就难以探到这背后的玄机了? 但是...... 此处宫人、嫔妃和臣子俱在,如若不能公允处置,恐怕有损他作为皇帝的威信。 要是有个台阶下就好了。 等他查清太后到底在筹谋什么,再处死这个惹是生非的也不迟。 秦奉安没想到,现成的台阶顷刻间便到了。 众人翘首等待皇帝宣判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荨儿和荛儿在前面开路,赫然知晓来者是谁。 如所有人料想中一样,苓儿扶着嘉贵妃缓缓走入院中。 吴嘉言身着赤金锦缎长袍,袍上用细密的针脚缀满凤凰刺绣,缕缕金丝银线在灯光下泛着偏光。她头戴镶嵌珍珠宝石的凤冠,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脚步微移轻轻摇曳。当她步入院内,仿若天地失色。 院中霎时沉寂,仿佛连空气也为之停滞。众人目光皆为之吸引,纷纷屏息凝神,待其言行。 或许是因为漏夜前来,吴嘉言脸上带着肉眼可见地困倦,但她眼中依旧夹杂着一抹傲然,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优雅,并未失了贵妃风范。 吴嘉言的仪仗后还跟着数个赤棠苑的宫女,阵仗十分浩大。赤棠苑众人挤进永宁殿的院落中,一时间让这方不大的小院有些拥挤。 秦奉安心道:“早知道今天人来得这么齐,就提前找个宽敞点的地方了。” “妾身吴嘉言,给圣上请安。” 吴嘉言恭敬行礼,然后带着苓儿走到院中,站到苏斐然身旁。 “妾身奉陛下之命协力六宫,如今妾身管辖范畴之内出了这等事,是妾身的责任。得知陛下连夜审讯裁决,妾身深感不安,连忙赶来,还望陛下宽恕妾身失职之罪,容许妾身接手此事,将功补过。” 吴嘉言说完这一席话,众人便知道已经有人去赤棠苑通过信了。即使是深夜,嘉贵妃依然能掌握六宫动向,可谓手眼通天。 林岫青眼眸微抬,“陛下已经拿定了主意,嘉贵妃,你想如何接手?” 吴嘉言并不理会林岫青,她恳切地低下头,静候秦奉安的答复。 秦奉安轻轻叹了口气道:“不怪你,是星象不利,寡人难以安眠。此事是你分内之事,当由你处置,未与你商议,乃寡人之过也。” 说完客套话,秦奉安松了口气。 OK,反正这桩案子断完,就差让吴嘉言处置文月儿和花棠棣了。他这个皇帝总算可以歇一歇......然后去审理天牢一案了。 皇帝一时谦虚,吴嘉言却感到惶恐,连忙回道:“妾身不敢!既然陛下将责任托付给妾身,妾身必将秉公职守,绝不让轻纵有罪之人,也绝不使清白之人含冤。” 将最终判决交给吴嘉言,秦奉安心中大为放心。这不仅因为她管理后苑多年,手腕高超,奖惩分明,更因为她虽以严苛著称,却从未有一人在她手中丧命。 ------------ 第一百零一章 来刀我啊!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一百零二章 争当红花小标兵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 第一百零三章 再烧脑也烧不动了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一百零四章 夫聪慧者,皆阅吾书也 秦奉安从桌下抽出一折呈文,与苏斐然递过来的纸条对比着端详,发现二者不仅字体一样,连措辞都十分相似。 ——之乎者也遍地跑,夫耳岂兮水里游,盖矣焉哉满天飞。 看来,这字条的确是严司马亲笔。 “别说是同他有仇之人,就算是我也想杀了他。”秦奉安强忍着将呈文撕作粉碎的冲动,眉角抽搐着说。 苏斐然耸耸肩,又递过去一张纸条,“或许你看了这个能解气些。” 秦奉安接过去,打开纸条,顿时豁然开朗。 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字:“救命!” 苏斐然指了指第二张纸条上的殷红污渍,说道:“虽然已然干涸,但这的确是血迹。当我发现严司马尸首时,他的嘴角溢有鲜血,地上也有斑驳血迹,显然他死前曾大量吐血。恐怕,纸条上的血迹就是那时沾上的。” 秦奉安沉思片刻,随手拽来一张草纸,一边思索一边写写画画。 “有思路了?”苏斐然好奇地问。 秦奉安沉着地点了点头。 苏斐然大为惊异,就算是亲临现场的她也只能猜测此事与江北太守有关,许是太守拉拢他不成,想杀他灭口。只是揣测归揣测,她还未想到办法证实,难道秦奉安竟这么快就想到验证的法子了? “让我看看!” 苏斐然等不及地将草纸拽了过来,第一眼看去——秦奉安的字迹赫然入目,清秀简练,甚是好看。 第二眼看去——他写了一大长串什么东西?! “白话文运动纲领”??????? 苏斐然愕然地看了眼并没有觉得丝毫不对的秦奉安,然后目光落在草纸上,顺着秦奉安写的诡异东西一行行看下去: “风雨如晦,世道多艰。朕深感文言之弊,遂倡白话文运动,以期启迪民智,广施教化,振兴大古。” “文言古奥,词藻繁缛,非学士难解,乃士大夫之专利。平民百姓,日忙生计,岂能研读古文?如此文字,非但无益于民智之开化,反而使民众与知识之门愈加遥远,阻碍社会进步。吾试问,国之民众,皆被文字所困,何以传承文化?何以振兴国家?” “反观白话文,简洁明了,言辞通俗,近乎口语,民众皆易理解。凡有识之人,一读而知其意,一闻而晓其旨。读之,如清风拂面,春雨润物,能使人心畅快,民智渐开。推广白话文,乃普及教育之良策,使人人知书意,明理义。如此,方能兴民族之自尊,建强国之基业。” “白话文运动,应时代之呼唤,顺民意之所向。唯有推行白话文,方能普及教育,提升国民素质,促国家富强。我等呼吁全国同胞,共同拥护白话文运动,摒弃文言之弊,迎接新文之光。愿我中华大地,处处皆闻白话,人人尽享知识,早日实现民智开明,国运昌盛。” 苏斐然再抬头,眼中一片漠然。 “秦奉安......”苏斐然叹了口气,“先不说重点在不在于严司马喜好的文体,你写的这玩意也不是白话文啊?读起来半古不古,照样还是之乎者也那老一套。” 秦奉安扯过草纸,满意地端详道:“意思到了就好,细节无须苛求。” “先别管白话文运动了!”苏斐然没忍住,气运丹田,自上而下猛地给了秦奉安一记手刀,“你不认为,严司马的上司有很大嫌疑吗?” “诚然。” 秦奉安将草纸随手往地上一撇,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苏斐然虽然聪慧,但她在后苑,自然不如前朝的秦奉安通晓局势,洞若观火。 “你可知,这江北太守是何许人也?”秦奉安将呈文一合,问道。 “不知道。”苏斐然说,“还有,你能不能别拿腔作调了?” 秦奉安没搭理她后半句,自顾自说道:“江北太守,乃是前任颖藩都统花贝。” 苏斐然眼神一凛:“花棠棣他爹。” “是也、是也!”秦奉安扶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故作悠长道,“尚有他事,你不知也!花贝一意孤行,推行新耕田法,然损坏土壤,以致农田下陷,下有农户上报,上有群臣参奏。江北粮价飞涨,恐有饥荒之患邪!” “MDZZ。”苏斐然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鸟语,“我要走了。” “卿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秦奉安双目圆瞪,昂首挺胸,望向天穹,“见贤思齐焉,安知己非贤?琉容华,你尚有许多事须向寡人虚心求教!” 说罢,他还觉得不尽兴,又宛如世外高人般闭上双眼,转过身去,对苏斐然语重心长道:“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尔等小辈,图样图森破哉!” 秦奉安装逼结束,却久久未得到回应。 他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然而,殿中哪还有苏斐然的影子? 张公公小心翼翼地从殿门外探进头来,看见年轻皇帝负手而立,试探着问:“陛下,今晚还自个儿睡吗?” ...... 哪怕是出了永宁殿,苏斐然耳朵里也塞满了之乎者也,让她郁闷得要死。 唯一让她感到慰藉的是,玉销竟没有先她一步离去,而是一直站在殿外候着。 见到苏斐然走出永宁殿,玉销立刻迎上前去,将手中一直抟着的薄绒披肩披到苏斐然身上,口中不住地碎碎念道:“圣上可真会戏弄人,这么晚了还不让主子您留宿!还好我在外面多等了一会儿,否则这大半夜的,您岂不是要一个人走回紫宸宫了?” 往日苏斐然总嫌玉销有些啰嗦,明明正值花季,说话却颇有老妈子风范。但逃过了秦奉安的脑抽风,她只觉得玉销担心她的样子煞是可爱,再啰嗦的话也好似甜言蜜语。 但是,苏斐然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玉销,你不该在这里等我。要是我一直不出来,莫非你要守一晚上不成?那岂不是要冻着凉了?” “主子不必担心我。”玉销嘻嘻一笑,“若是您一直不出来,我便就近去达利园看书!反正您现在在宫内闻名遐迩,我只需报上琉容华的名号,便可随意进出书库。有书籍作伴,不会无聊。有房屋遮蔽,我也不会受冻。还是主子您和圣上培养感情要紧,趁早生个一儿半女,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有得公主和皇子消遣。” ------------ 第一百零五章 围炉夜话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一百零六章 很棒的精神状态 “......” 苏斐然转身沏了壶茶静了静心,回想刚才有没有听错,然后才坐回原位,继续同二人说话。 “你是说,横着走?”苏斐然发问。 “嗯。”玉销点头。 “像螃蟹那样?”苏斐然不死心地问,“你不是在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吗?” “当然没有!”玉销摇了摇头,“要是您想的话,斜着走、倒着走也可以。只要带上了这朵小红花,宫中任由主子来去,这可是旁人艳羡至极的权力!” “除了可以自由挑选走路姿势之外,‘红花小标兵’就没有别的用途了?”苏斐然一阵无语,世间鸡肋莫过于此。 玉销疑惑了一瞬,随即明白过了,立刻道:“主子,您误会了,我指的并不是走路姿势,而是移动方向。” 苏斐然感到十分迷惑。 玉销手指沾了些水,在桌上随便画了几个湿漉漉的方块和几道穿插的横竖杠。苏斐然凑上前一看,竟有些眼熟。 循音也凑过去,奇道:“这不是紫宸宫附近的地图吗!主子您瞧,这个方块是紫宸宫,这条竖杠是宫门前的廊道。背靠着紫宸宫的这个稍小一些的方块,正是明日王贵人就要搬入的太仪殿。” 苏斐然顺着循音的指示仔细看过去,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原来如此。” 循音继续解释着玉销画在桌上的水迹,“这里是御花园,这里是千灯佛堂......” “打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斐然连忙呵止循音的滔滔不绝,然后看向玉销,“所以,你画皇宫的布局是想说明什么?还是快讲吧,不然地图就要干了。” 玉销将一只空茶杯倒扣在代表紫宸宫的方块中,对苏斐然说:“这是您。” “我是茶杯。”苏斐然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这代表我在紫宸宫。” “没错。”玉销点了点太仪殿的位置,问道,“如果您想找王贵人喝茶,您会怎么走?” 苏斐然想都不想,立刻道:“约她去御花园。” “......” 玉销放弃了代入情景,直截了当地问:“如果您想去太仪殿,您会怎么走?”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苏斐然恍然,她指尖摁上茶杯,在地图上划出一个大概的路径,一边画一边解说:“从紫宸宫出门,往左拐,然后这样绕一个圈......就到了。” 此时此刻,代表着苏斐然的茶杯已然在代表太仪殿的方块内。 循音又蘸了些水重新描了一遍地图,生怕紫宸宫和太仪殿都蒸发了。 “主聪慧。这是紫宸宫去太仪殿最短的路径,也是我们这些下人最常走的路径。”玉销移开苏斐然的手指,将茶杯复原回紫宸宫的位置,“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路可走?” 紫宸宫和太仪殿背靠背,从紫宸宫出门沿着宫墙走,无论从左面还是右面绕,都能绕到太仪殿的大门前。因此,苏斐然并不理玉销这个问题的用意。 难道是脑筋急转弯? 既然这样,苏斐然就得好好考虑,不能让玉销低估她的智商。 但是从紫宸宫去往太仪殿怎么看都只有这两条路,苏斐然冥思苦想,也才堪堪想出其他四种行进方法: 方案一,侦探小说常用手法。 在各种侦探小说中,想要实施密室杀人,最简单的方法便是伪造一个密室。不少侦探小说里都有类似的桥段,即贝壳宾馆221B的胡先生想杀221A的发先生,他将221B伪造成密室,然后将发先生引诱过来杀害,而后调换门牌。同理,只要把紫宸宫改名叫太仪殿,就不费吹灰之力从紫宸宫来到太仪殿。 不过这个手法在现实中难以实现,因为秦奉安恐怕不会为了苏斐然莫名其妙的要求而更改宫殿名字。 方案二,摒弃肉体实现精神穿越。 苏斐然就是从现代穿越来的,证明灵魂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超越时空,做出一些人类难以想象的超自然举动。说不定苏斐然哪天睡着了,灵魂骤然出窍,能飘到太仪殿也说不定。 希望苏斐然的灵魂能够穿墙,不然即便灵魂离体,去往太仪殿照样得出门左右拐。 方案三,《亡国的阿O德》式奇袭。 具体措施为,在紫宸宫修建一架载人航天飞机,搭载着苏斐然绕地球表面飞一整圈,然后飞过紫宸宫,落在太仪殿内。 此等方法的优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既能带来十分震撼的视觉效果,又能给殿内的王贵人带来重量级的惊喜。缺点也相当明显——纵使苏斐然能造出航天飞机,但人们还是会怀疑她脑子长泡。 方案四,相对主义的奇迹。 在此种情况下,苏斐然就是个茶杯,她大可请林岫青把自己揣在兜里,带去太仪殿,如此就完成了不走一步路就完成物理坐标跨越的壮举。 但既然苏斐然是个茶杯,她就只会装茶水和原地碎掉,即便来到太仪殿也没有任何意义。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相对主义其实是一种虚无主义。 一阵头脑风暴后,苏斐然对自己的奇思妙想非常满意,立刻把上述四种方案同玉销和循音分享。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她说完后立刻收获了两对白眼,和寝殿内长久的沉默。 玉销干笑两声,努力在脑内搜刮着能用来夸赞苏斐然的词库,最终却一无所获。 循音则更为耿直,直接说道:“主不聪慧。” 苏斐然不服气地抱臂,对着玉销嗔道:“你倒是说说,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唉......” 玉销重重叹了口气,放弃了对苏斐然的某种期望。 她将手轻扣在倒置的茶杯底,只向前一推,茶杯碾上一道几近干涸的水渍,便滑入了代表太仪殿的小方块。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玉销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 这个答案让苏斐然嗤之以鼻:“你当我是超人呢?我要是有打穿宫墙的能力,我就出宫去当拆迁师傅了!” “打坏宫墙是要赔的,一面墙五两白银......”循音在一旁弱弱地补充。 “嘶,好贵的墙!”苏斐然震惊。 “我们不能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玉销猛地一拍桌子,“但是我们可以绕过障碍,直捣黄龙!” “我们可以——从宫墙上飞过去!” ------------ 第一百零七章 现在是show time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hich主张对某地拥有优先发现权的国家也拥有优先购买权,既买土著人土地的专有购买权。第六个是Indian/native title,在某个土地被第一个欧洲人发现后,土著人自动失去对土地的full ownership。他们只能拥有indian title or native title,既占有和使用土地的财产权。第七个是limited indigenous sovereign and commercial rights,与第六个相同,土著人自动失去主权和商业权利,并且失去参与国际贸易和条约制定的权力。第八个是contignity,所有欧洲人都会对殖民定居点周围的土地宣称,因此每个国家都声称对其定居点周围没被欧洲人占领的土地拥有rights。第九个是terra nullius,是拉丁语中空旷之地的意思。在欧洲人看来,只要某块土地的使用方法不符合欧洲体系标准,那么这块地就是无人拥有的、可以被占有的,因此土著人拥有的土地也能被视为terra nullius。最后一个是conquest,是个strong word,which means欧洲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可以通过军事胜利获得土地的绝对所有权。而这十个elements不仅适用于发现主义盛行的时候,发现主义的遗留产物的影响在现代依然存在。 ------------ 第一百零八章 哪怕是小红花也要说明书 苏斐然翻脸不认账的功力一流,当然是选择装傻。 “还是让我来看看说明书吧。”苏斐然轻咳一声,掩饰面上的尴尬。 她越来越好奇“红花小标兵”的创始人是何许人物了,竟然有兴致给一朵花写说明书,这未免严谨过头了。 苏斐然摊开说明书,入目第一行就是免责声明,于是她看都没看就跳过了。 从第二行开始,便开始描述“红花小标兵”的各项属性和使用方法: 红花小标兵【史诗级】LV0级以上可使用 位置:头部 佩戴者将其佩戴在头上,即可触发被动状态【直线驾驶】,该效果持续一分钟,冷却时间为八小时。 携带被动【直线驾驶】的佩戴者,可在被动状态结束前在大古皇宫范围任意穿行(即任意维度和任意移动方法),期间免疫所有负面效果。 在满足【???】条件时,可发动装备的主动技能【???】消耗法力值:10点 发动【???】时,攻击力与防御力大幅增强,并且■■■■■■■■■■■■■■■■■■■■■■。 形状标致的杜鹃花,是魔法师随性摘下花朵中的一株。 本身并不具备法力,因被魔法师施以永久保存的咒语得以流传于世, 许是因为制作者的悲悯心肠,使不会魔法的凡人也能熟练运用此等魔法道具。 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 即使违背自然,也总有人妄图挽留绚烂一瞬。 苏斐然阅读完,内心:(╯‵□′)╯︵┻━┻ “这个装备介绍风格,总觉得有点眼熟......”她的眉毛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苏斐然强烈怀疑做这玩意的人也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不然怎么能写出这么有既视感的说明书。而且像什么“法力值”之类根本不存在的属性,一看就是胡诌的。 循音看不懂说明书,只觉得杜鹃花好看,便拿了过来插在苏斐然头上,不住地称赞道:“真好看,真衬主子您的气质。” 玉销也没看懂,但她和循音都看得出苏斐然对说明书深有感触,于是都翘首以盼地等着苏斐然给她们解释。 苏斐然在二人期望的眼神下,缓缓开口道: “这个事情......我没法跟你们解释。我只想说懂得都懂,细细品吧。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关键懂的人都是自己悟的,你也不知道谁是懂的人也没法请教。这种事懂的人也没必要放出来,不懂的人看见又来问七问八,最后跟他说了他也不一定能懂,就算懂了以后也对他不好,毕竟懂的太多了不是好事。所以大家最好是不懂就不要去了解,懂太多不好。” ...... 御花园,澄心湖边。 夜幕下,无论是小径还是树丛,都被一片寂静所笼罩。宫灯与月色交映,衬得澄心湖宛如一面巨大的明镜,将天际的月华星辰投射其上。 微风轻拂,镜面骤然破碎,月华星辰一同化作涟漪上的点点碎银,随水波荡漾,直至消弭于无形。 湖边浅林掩映,草影斑驳,仿若在低语絮絮。站在澄心湖旁的隐蔽小径上,远处雕花石桥隐约可见,桥下流水潺潺,声如琴瑟。 顺着小径行去,只见那小径隐于杂草,曲折迂回,别有一番幽深。与多数人常走的路不同,这条小石径上苔藓密布,青翠滑腻。无需俯身细嗅,只需走在上面,便能闻到带着些许腥味的潮湿泥土气息。 神使鬼差的,李惜云又回到了这里。 白日王倩于此落水,苏斐然在此下水营救。半个时辰前李惜云也从这儿下水捞簪,用来证明苏斐然的清白。 明明是平日里鲜有人至的路径,却在一天之内成为了皇宫热门跳水点,路生真是奇妙。 而现在,李惜云又要从这里跳下去一次。 韩涉也跟着老师一道过来,见到李惜云发尾还湿润得黏连在一起,便主动请缨道:“师父,让我来吧。寻找宫人遗失之物,本就是我份内之职。” “不必。天色太黑,你水性一般,下水恐有危险,还是我来吧。”李惜云面容凝重地说,“我还记得苏斐然遗落银簪的方位,即便在黑暗中,我也能再次找寻到。” 韩涉面露犹豫,皱眉问:“师父,你真的看到装有天家秘宝的箱子了吗?” “当时在水下寻物之时,我曾感受到脚下踩到一个方方正正之物。那东西十分坚硬,虽与水草和莲花根脉融为一体,但我敢肯定它绝非应生于水中的物件。”李惜云眼神坚毅,继续说道,“既然琉容华已将此物方位泄露,有心之人定会迫不及待前来搜寻。我们趁夜色掩护,将其打捞上来,也好断绝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念想,图个心安。” 韩涉知道自家师父的个性执拗,一旦决定好的事,任谁劝都不会听。即便深夜下水,除却月色无甚光照,危险至极,但老师执意如此,韩涉便依着他去。 想来老师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以他的身手,就算捞不上来箱子,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那东西......真的会是遗失已久的皇后玉玺吗? 李惜云心意已决,他不和韩涉多废话,脱了外衣就“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溅起小小一圈水花。 韩涉对师父高超的跳水技巧心服口服,倘若换作他,恐怕落入水中会像攻城锤砸城门一样声势浩大。 岸上韩涉守着李惜云的外衣,等着师父归来;水下,李惜云已经轻车熟路地绕过错综复杂的植物根茎,跨过密密麻麻水草织成的网,游到方才捡拾银簪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李惜云没有像上次一样四处翻看,不知自己究竟要找寻什么东西。这回他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起脚下黯淡的方寸之间。 纵使月光穿过湖水,已然昏暗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四方轮廓在水草间若隐若现,还隐约看到那黑影上反着微弱的金光。 李惜云久不在宫中,却因为种种原因,知道不少皇室秘辛。 他再往深处潜去,愈发确定那四四方方的黑色之物的确是一个放置珍宝的盒子。 观其规格,想必内中珍宝定是稀世之物,恐怕不能以寻常价值衡量。 ------------ 第一百零九章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著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著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著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著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著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著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一百一十章 我那不像样的师父 说罢,韩涉抚上腰间剑柄,手腕一抖,泛着寒芒的利刃破鞘而出。 “唰啦!” 李惜云闭目享受这金属铿锵声,混杂周遭树林被风吹动着沙沙作响,恍惚中又回到了当年浪迹天涯的时光。 “这柄‘正心’一如当年锋利,”李惜云感慨万千,“它在你手中好过在我手中。” “老师如今堕落,配此好剑,堪能不使宝器蒙尘?” 韩涉薄唇紧紧地抿起,眉尖上挑,眼瞳死死地盯住李惜云,好似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 李惜云登时怒道:“没大没小,你跟你师父怎么说话呢!”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韩涉的身影骤然消失,李惜云再一眨眼,只见面前刀光如闪电般暴射而来。李惜云又要故技重施闪躲,韩涉却早有预判,他扬肘向外一拐,将李惜云的闪避范围锁死。 李惜云只得强行调转方向,脚尖使出了全力往地上一踏。 啪! 地上飞灰以李惜云的足尖为中心溅溢开来,宛若湖水中的涟漪般扩散。一瞬间,借着蹬地的反作用力,李惜云身形飞速后撤,身若脱兔。刹那间,韩涉的刀光已至。一道寒芒划过他的胸前,破空之声震得他耳膜欲裂。 李惜云“噔噔噔”地连退数步,方才站稳。他低头一瞥,只见胸前衣衫已被斩出一道边缘平滑的小口,正是“正心”剑光所斩之处。 “你小子......”李惜云气极反笑,“对你师父下死手啊?” 韩涉一击未中,顺势挽了个剑花,虎视眈眈地盯着李惜云,冷冷道:“师父教我,对待敌人始终要有取其性命之心。” “哼,莫非你想弑师不成?” 李惜云不屑一笑,自信满满地抽出腰间短刃。韩涉虽然是大内第一人,但武功与他相比还有点距离,今日定留不住他。 然而,他的右手却掏了个空。 “师父,你找的是这个吗?”韩涉撩起长袍下摆,赫然露出腰间悬置的匕首,银晃晃的刀柄仿佛在对李惜云进行无情的嘲笑。 李惜云这才想起来,刚才下水之前,为了轻便,他已经把身上的所有重物卸下来,交给韩涉保管了。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竟留了一手,把所有物品交还给他前,将防身匕首偷偷密了起来。 “你连我都提防?”李惜云惊道。 “当年,我拜入大虚剑派,您教给弟子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轻信他人。”韩涉露出计划得逞的笑容,“如今看来,师父您的教诲始终被弟子铭记在心,刚才的指责可不作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 李惜云放声大笑,似是将心头的郁闷都纾解出去。他看着韩涉认真的眼神,唇角上弯,做出了迎战的姿势。 “也好,就让我看看,你这些年都进步了多少!” 韩涉深吸一口气,握紧刀柄道:“还请师父赐教。” 高手过招,尽在须臾。 夜风在澄心湖旁的树林穿行,摇晃着入秋疲弱的枝叶。枝叶不堪重负,终于有一片叶子没能坚守阵地,在夜风的洗礼下飘然而落。 一叶之重堪比片羽毫毛,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旋儿,才盈盈着地,发出常人难以发觉的声响。 就在那片落叶着地的刹那,李惜云与韩涉几乎同时动了。 韩涉身形一晃,小腿猛然发力,卷起脚下浮尘向李惜云跃去。眨眼间,他翻手抽剑,剑锋直取李惜云的咽喉。 李惜云双眼一瞪,那一瞬间,天地之间所有事物的动作都被无限放大、拉长。韩涉的剑势虽快,但在李惜云眼中,却如同滞空的雕塑。 “雕虫小技。” 李惜云冷笑一声,指尖轻拨,身形偏斜,与韩涉擦身而过。韩涉猝然落地,急刹身形,背部紧紧弓起,如同拉满的弯弓。他迅速回转身形,但手腕却突然一沉,原来是李惜云在那瞬间按住了“正心”剑的剑身! 韩涉心头一震,剑身既然被擒,他便将计就计,全力向前推去。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眼前一花,便见到李惜云的左拳突兀袭来,已然无法抵挡! 面对李惜云的出拳,韩涉避无可避,短短的时间内只够他略微侧身躲避。 砰! 李惜云沙包大的拳头狠狠锤击在韩涉的右肩,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韩涉被震退数十步,霎时间明白为何此番过招李惜云更胜一筹——他方才竟一直抱着木箱负手而立! 为了应付他,李惜云将木箱扔在一旁树丛中,好像对待一个毫无价值的垃圾。 韩涉右肩传来剧痛,胸口也被震得发麻,而李惜云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开拳成掌,纵身一跃,猛然向被击退的韩涉拍来! 掌风呼啸,韩涉面色一凛,急忙调转剑头,用剑身直面迎上眼瞳中逐渐放大的双掌。 “蚍蜉撼树!”李惜云厉声道,下一刻,双掌已至。 韩涉只觉得一股猛力穿透剑身,隔空打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双掌乃至大腿都被震得发麻,却咬紧牙关,生生撑住,没有后退半步。 “开天掌......” 韩涉五脏六腑一阵翻涌,方才那一掌震得他想吐。 “我教过你硬抗吗?”李惜云怒斥,登时抬膝,对准韩涉小腹侧踹而去! 韩涉情急之下挥剑卸力,借机深吸一口气,总算将想要吐血的冲动压制下去。虽说长剑翻花间卸掉了李惜云这脚大部分的力道,但李惜云仍钻到了剑光的破绽,瞅准时机踹上了韩涉腹部。 虽说这脚软绵绵的,但韩涉连续身受两击,这会儿滋味比方才还难受。 “这招‘鸢飞戾天’应用得不错,只是技巧较之从前生疏了不少。” 李惜云说话之际也并未空闲,一击不成,足尖一踏,他的身形竟腾空而起。韩涉心中大骇,霎时间李惜云甩腿如鞭,自上而下向韩涉脑袋劈去! 此招非“月落乌啼”不可卸! 韩涉向后踏去一步,一手握住剑柄,另一只手抵上剑尾,稍一发力,前端剑尖朝天指去,好似下一秒就要刺穿李惜云的脚踝。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那不成器的徒弟 千钧一发之际,李惜云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他并没有撤去空中下劈的腿,因为这根本违背力学,无法做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这招“月落乌啼”毫无办法。 倘若换作是他,必然不会把“月落乌啼”做满。剑形太圆,剑势太钝,看似势不可挡,实则招式已老,除这锐利一刺外再无变化。 泛着寒光的剑芒即将刺到李惜云的脚踝,李惜云却将上半身一拧,双手撑地,硬生生将身形往上抬了半寸。 冷汗瞬间从韩涉额间飙出,他眼睁睁看着李惜云的脚踝一颤,往旁侧一斜,然后在空中别了个弧线,加速劈向他的右肩! 一道微弱的闷响之后,韩涉膝盖一软,竟险些跪倒在地! 还好面前是自己师父,否则堂堂大内首席,被打跪也太丢人了。 韩涉当了数年侍卫头领,心中有自己的傲气。即便是面对师父,他也自信不会轻易落败,更何况师父现在手无寸铁,而他却身怀短匕长刀。 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大比兜——哪怕是师父终日摸鱼,他勤勉练习,师父还是他在武功上不可逾越的高山。 从他追击师父开示,二人进行了三次直接交手。哪怕他手持利器,却三次都落入下风。 “知道你差在哪儿吗?” 李惜云将脚架在韩涉肩头,不急着移开,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始教育徒弟, “心急、自满、武断……你差得可太多了,多到我数不过来。” 韩涉把剑往地上一插,剑尖没入泥土三分。他手扶着剑柄,强行不让自己在师父的压迫下跪倒。 李惜云说他“心急、自满、武断”,他难以理解。 若说“心急”,或许他还沾点边。莽然追击敌手是心急了些,但换作别的侍卫也会这么做。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每个月都能得到优厚的俸禄,他们也该为天家卖命。 但“自满”又从何说起呢? 韩涉自打练功起,便一直坚持着“寅时起、子时息”的作息。不仅是为了巡视宫城,也是为了与侍卫们一同晨练。 韩涉敢对李惜云拍胸脯发誓,他从未有一日在武功上懈怠。 最让他不解的便是“武断”这个评价。韩涉根本不知李惜云是在说他出招太急,还是说一门心思追回木箱太固执。 “弟子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韩涉眼中暴射出精光,登时拔剑离地。李惜云眉尾一挑,悠哉悠哉地后撤两步,却见到韩涉并未起身再战,而是摆出了一个熟悉的起手式—— 忘川! “还请师父,指点一二! 韩涉一声怒喝,仿若喉有奔雷。他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短匕,双手交叉,一手持剑,一手持匕,同时向李惜云劈去! 忘川六式,惊神! 李惜云万万没想到韩涉会用跪姿使出忘川。 忘川并非大虚剑派的功法,而是东瀛门派薄行道的技法。薄行道擅长二刀流,而忘川九式正是镇派功法。 韩涉虽拜入大虚门下,却一心追求武学极致,便五湖四海搜罗来武功秘籍,将江湖之上的功法大差不差都熟络了一遍。 如今,韩涉只用大虚剑法显然无法取胜。大虚剑法虽强,但他的对手是对此道参悟更甚的李惜云。更何况,李惜云对他十分了解,韩涉只要一抬手,李惜云便知道他要使出哪一招。 倘若韩涉只将自己桎梏于这一条路上,结果必然是以卵击石。 所以他变招了,“忘川”便是他暗藏的第一手。 阴冷的剑招袭来,李惜云不得不连退几步。双刀流不好对付,他现在没带武器,可不想跟韩涉近身,那跟猪肉自己送到屠夫的快刀之下剁馅没什么区别。 韩涉目光一凝,改变了持剑姿势。 ——这“琼华剑”,便是他的第二手。 李惜云也看出韩涉打出“惊神”后,便不再执着于挥出剩下八式,而是改换剑法,用出了西海派的“琼华剑”。 琼华剑起势,白水潮生! 韩涉飞旋腾空,将短匕顺势插回腰间,借力行云流水地挥剑斩下。大开大合间,仿若有翻涌的浪潮藏匿于剑气之中。 一时间,天地之间的空气都被海潮打湿。而对于正面“白水潮生”的李惜云,感受到的不是翻涌的海浪,而是足以吞天噬地的巨浪! “好!” 李惜云忍不住喝彩。 面对武学造诣高于自己的对手,变换剑法无疑是聪明的做法,如此才能让对手捉摸不透。 “白水潮生”的确是接手“惊神”的最优解,韩涉衔接顺畅,亦有他通晓百家武学之功。 只是,凭此想要击溃李惜云,还不够。 真正的武学大家,无需施展多么花里胡哨的武技,只消简单的应对,便可将尖锐的攻势消弭于无形。 重剑藏锋,大巧不工。 底蕴坚实,应变灵巧,四两可拨千斤重。 李惜云看向韩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认可,他拳上又多攥了几分力道,神采奕奕地迎击韩涉的下一招—— 风灵月影剑法三式,“无伤通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惜云早已预料到韩涉的选择,痛快地大笑几声,然后面色逐渐凝重,“来得好!” 随即,他挥出朴实无华的一拳,正面对上宛如流星一般坠来的“无伤通关”! 以拳对剑,似乎并无胜算。但韩涉不敢大意,只因为对手是他的师父、大虚剑派传承者——李惜云。 倘若对招的是小师妹,韩涉肯定会在拳剑接触前偏斜剑锋。 这并非低估对手,而是前辈对后辈的保护。 但李惜云不同。韩涉心中的李惜云无比高大,世间无人能击败他,哪怕是他的首徒也不能。 即便他的首徒手持“正心”,剑势如虹,也不能。 拳剑相触,只是刹那,本应出现的血腥场景却并未出现。 韩涉毫不意外,师父能应付他的每一招实在太正常了,他只好奇师父是如何应对的。 李惜云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只出了平淡一拳,天下武者入门即会的一拳。 只这一拳,便崩裂“正心”剑尖,让这场荒唐而起的较量画上句点。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站队是站队,生活是生活 “真不愧是师父。”韩涉自嘲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剑放下,“我输了。” 李惜云捡起湿漉漉的木箱,拨去表面因滚落在地附着的泥土。韩涉死死地盯着那个木箱,握紧剑柄上前两步,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剑“正心”已碎,再没有与师父抗衡的底气了。 或许是今晚,或许是永远。 韩涉掏出腰间短匕,扔给李惜云。李惜云单手接过,顺口道:“谢了啊!” “不,是我应该感谢老师。” 韩涉心中如明镜,知道老师不仅是放了水,而且是放了大海,否则自己败得会更加干脆。 今晚老师明明随身带了柄长剑,现在却不知所踪,焉知这不是老师对弟子的仁慈。 只可惜,弟子不仅让老师失望,也愧对自己的职责。 韩涉目送李惜云抱着木箱纵上宫墙,然后踏着重叠的房檐逐渐远去,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 一个月后,正值深秋,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北风已带来几分入冬的寒意。 这一个月内,宫中各处都不太平。 后苑内,嘉贵妃和娴妃的关系愈加紧张,几次在赤棠苑争锋相对,二人的对立已是摆在了明面上。 表面上,嘉贵妃总是刻意让娴妃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不来台,甚至时不时敲打她不要有不臣之心;背地里,嘉贵妃没少给私下为难娴妃,单独叫她去赤棠苑口头责罚是常事,而体罚也屡见不鲜。 玉流每次从赤棠苑回来都闷闷不乐的,十天有八天都蹲在角落偷偷垂泪,看得苏斐然心疼却没办法,因为她也快有一个月没见到秦奉安了。 人人都知道嘉贵妃为何看娴妃不爽,因为皇帝这一个月来竟破天荒地没有宣苏斐然侍寝,而是将宠爱转移到了娴妃身上。他今天约林岫青看戏,明天与林岫青在达利园下棋,后天又同林岫青赏月,简直没有一天闲着。 苏斐然刚入宫,皇帝图新鲜腻歪两天也就厌倦了,但林岫青可是宫中老人了。林岫青一朝复宠,嘉贵妃一度遭受冷落,产生嫉妒也是情理中事。 只不过,林岫青似乎并没有将在后宫受到的委屈告诉秦奉安。秦奉安对此一概不知,吴嘉言才敢变本加厉。 ——你不是想当不惹圣上娴妃烦心的贤妃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甚至,她当众宣布,不参加三日之后为庆祝娴妃生辰举办的赛诗会。 后苑中以嘉贵妃马首是瞻的妃嫔甚多,嘉贵妃一说退出,她们便纷纷效仿,抽身而退。此举瞬间将赛诗会变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站队行为。余留妃嫔们顿时感到进退两难,尴尬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如此局面,正是后宫两大巨头之间的无声较量。 如今烁妃被降位,与她们在位份上平起平坐的只有宁妃。但宁妃并无管理后宫的实权,也没有皇帝的特别青睐,所以也掺和不进二人的拉帮结派中。 身为紫宸宫人,苏斐然自然站在林岫青这边,替赛诗会扛大旗。 对赛诗会鼎力相助的,还有同为紫宸宫的姐妹——谢芝绮和马姝雅。宋成珮和曾文昕入宫后受到了娴妃的恩惠,自然也仗义地站到了她这边。除此之外,还参加赛诗会的便只有安玉尘、杨落袖和王倩。 李长岁、宋成珮、沈凌寒和顾吟风因种种原因,最终宣布退赛。她们之中的有些人,比如宁妃李长岁,并非全是为了偏帮嘉贵妃,而是因为背后牵扯的势力与太后身后的林家有些渊源,不愿被卷入这场浑水罢了。 其他人的选择倒还在意料之中,从平日里的相处便能看出她们的偏向。然而,杨落袖的加入却出乎众人意料。 紫宸宫的人对此尤为惊讶。杨落袖解释道:“那日毕竟是嘉贵妃将她送入佛堂惩处,比起琉容华,我更不愿心向嘉贵妃。” 杨落袖的态度已是非常奇怪,王倩的态度则更奇怪。 赛诗会消息刚一传开时,众嫔妃还在犹豫观望。苏斐然和谢芝绮为林岫青捧场,首先加入进来,然后紧跟着加入的却不是马姝雅,而是王倩。 若说王倩是为表回绝太后的歉意,那她在这一个月内做的其他事情却无法找到像样的理由解释。 起初,苏斐然总觉得有人偷偷在背后跟踪自己,转头看去,并未发现人影,却隐隐闻到了梨花香——那是王倩喜欢涂抹的香膏的香味。 而后几天,苏斐然便收到了王倩托秀蔗郑重其事捎来的请柬,说要与琉容华好好叙上一叙,但在苏斐然赶赴太仪殿前,王倩总会遇上一些突发事件,不得不撤回邀约。 撤回的次数多了,苏斐然被反复搪塞,脾气也渐渐上来了。她直接去太仪殿蹲守,却见本来无事的王倩悠闲地走出殿门。见到突兀出现在院内的苏斐然,王倩竟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嗖”地一下子窜回里屋,骤然合上殿门,让苏斐然当面吃了闭门羹。 苏斐然站在殿门前,隔着门对王倩喊话,却听到王倩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是带着哭腔编出个理由请她回去。 “什么情况?????”苏斐然如堕五里雾中。 同样的情况在一个月之内往复发生,没人知道王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她报名赛诗会的坚决态度,并不像是反感苏斐然、不想与之交往一样。 反而好像是,她想要直面苏斐然,却又有些忸怩羞涩。 不过,虽然并非所有嫔妃都会参赛,但赛诗会开始时,她们都会到场旁观。 毕竟,表态站队是一回事,给不给太后面子又是另一回事。 为了让赛诗会既有趣味性,又有看点,寒潭选择保密赛程,就连太后也没告诉。所有人只有等赛诗会开始后,才会拿到题目,绝对没有先手准备的余地。 寒潭的决定骤然拔高了赛诗会的难度,参赛之人纷纷挑灯夜读。人人都知道最后娴妃会拔得头筹,但娴妃擅长诗书,她们若是能在娴妃手下过几招,说不定也能在后苑扬名,让皇帝对她们高看两眼。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震惊!但想不出UC的标题! 苏斐然也同其他人一样,日夜挑灯,闷头苦读。 她从达利园搬来数十卷诗文,依次读过去,结果把自己读乐了。 这个世界有众多离谱之处,这不,又让她发现一处。 ——这个世界的文学水平怎么这么低! 非常之低,非常离谱之低! 难怪后苑的嫔妃们先前对她说的话本趋之若鹜,那些烂俗的现代网文套路放到古代竟这么香。 原来并不完全因为她们觉得苏斐然说的书很新奇,而是发自真心觉得她说得很好!文学造诣很高! 那些水平足够纳入达利园的诗集中,并没有苏斐然熟知的诗,反而更多的是不知名作家滥竽充数之作。苏斐然翻了几页,终于见到一篇眼熟的诗: 《破冰歌》 【开运七年】张鬃昌 看见地上一条缝, 灌上凉水就上冻。 如果不是冻化了, 谁知这里有条缝。 苏斐然目光下移,发现这首诗下面还有几句名家点评: “善用假设的修辞手法,实在绝妙!” “张诗叔行为大胆,用词精准,诗坛难见!” “适合亲子阅读。” 苏斐然不解,指着这几句名家点评问玉销:“为什么他们称这位诗人为张诗叔?” “张鬃昌成名之时,已近知命。他平时又喜交好友、广结善缘,尤其是喜欢往小辈堆儿里扎,故得此名。”玉销解释道,“这也是过去娴妃娘娘告诉我的。娴妃娘娘曾经收藏过一本张诗叔的诗集,她称其人之诗浑然天成,全无修饰,却能精准表意。‘多一字少一字都不可’,乃是诗人之大成。” “娴妃娘娘不觉得,她给出的评价都比张诗叔的诗文学造诣要高吗?”苏斐然眉脚抽搐。 大古人都是什么品味啊!!!! 玉销微微一笑,“娴妃娘娘入宫前,便是江阴诗社头号才人。若论才情,娴妃娘娘不比张诗叔差上多少。只是娘娘入宫早,成诗不多,才名才难以名扬四海。” 苏斐然皱眉,心想不应该啊。平常她见各宫嫔妃个个引经据典,文化水平看上去都挺高的,《破冰歌》这种东西怎么入得了她们法眼呢? 苏斐然把她的疑问告诉了玉销,玉销疑惑地接过苏斐然挑选的书卷,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6+,EC级,早教读物。” 玉销连续翻开所有苏斐然搬回来的诗集,发现她挑选的都是6+的早教读物。 难怪主子觉得这些诗词不入流!这些诗词都是给小孩儿启蒙用的! “主子,你是在哪儿找来的这些书?”玉销也疑惑了,苏斐然方才说去搬书,难道去的不是达利园,而是幼儿园? 苏斐然挠了挠头,老实地回答道:“当然是达利园啊,那里还挂着我的画呢!这些诗集就摆在一进门的位置,我估计是最近有人翻阅过,说不定就是哪位参赛的姐妹。我又懒得挑选,就都抱回来了。” “达利园可不会有这种专门给小孩读的东西,”玉销神色有些不对,“而且除却容华您,其他嫔妃想去达利园是要事先向内侍监申请,内侍监再请圣上批准的。这么麻烦的流程,可不是谁都愿意走的。” “你是说,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姐妹进过达利园?” “恐怕是这样。”玉销回答。 “等等,那这些给孩童看的书......” 苏斐然和玉销方才还保持着正常神色,但苏斐然说出这句话时,二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她们不约而同对视,惊诧地张大了嘴,下巴险些脱臼。 玉销飞速冲到门前,关上东阁楼的门,连窗户的支架也一并放下,然后满脸惊愕地回到原位,继续与苏斐然呆愣愣地对视。 既然嫔妃不去达利园,这些书就不会是她们携带进去的。 臣子们纵使去达利园,进去出来都要搜身,也绝对不会夹带外来读物。 这些童书,只能是秦奉安带进去的! 他为什么要带童书进达利园看? 难道说...... “娴妃娘娘,她......”玉销狠狠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她最近......的确与圣上走得密切。” 苏斐然也惊疑不定,“嘉贵妃说过......内侍监这一个月来,有十数次娴妃娘娘侍寝的记载......” “主子,你说......”玉销好一会才眨了眨眼,“怀孕一个月,就能被太医诊断出来吗?” “我又没怀过,我哪知道。” 苏斐然僵硬地抬起手,将茶杯颤颤巍巍地举到嘴边,刚要喝口茶压压惊,就听到门口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登时把她吓了一跳。 “主子,这大白天的,您怎么把门锁上了?” 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循音从内侍监取布匹回来了。 玉销先把这骇人听闻的事情放下,去门口开锁,把循音放了进来。 循音把抱着的布匹整齐地归拢进竹架上,然后好奇地看玉销又把门锁住,问道:“玉销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苏斐然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循音,随后朝她推了把矮凳,开口道:“你先坐。” “嗯?什么事?”循音刚坐下,便突然想到方才去内侍监,回来还有件事没来得及汇报,连忙先道,“主子,别的事先缓缓,且听我说。我方才,在内侍监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苏斐然的感情已经麻木了,她真不觉得有什么事能比林岫青怀孕还炸裂。 循音眼珠子往上一翻,回想片刻后说道:“是一枚形状奇怪的玉,应该是被粗略地切割过。我打眼看去,是一手能握住大小。不知道是哪宫娘娘想打个首饰,要把那上好的玉料切成那么奇怪的形状!” 说完,循音取来桌上纸笔,草草勾勒出自己所见的玉的模样。 循音笔落,便把草图拿给苏斐然和玉销传阅,然而二人却同时露出了仿若看见世界崩坏的表情。 苏斐然震惊得一时间连张纸都没握住,纸张悠悠飘落在地,循音画的草图那面被扣在地上。 然而,那图像却深深地烙印在苏斐然和玉销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苏斐然方才看到,循音画的正是个心形。 ——有什么首饰是要由一块拳心那么大、形状差不多为心性的玉料雕琢而成? 长命锁!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个皇宫,两处谜团 “怎么了?” 循音满脸疑惑,看着苏斐然和玉销震惊地瞪大眼睛,沉默不语。 苏斐然把达利园出现了童书一事和对长命锁的推测告诉了循音,然后循音表情也变成了O。O。 她用纤纤玉手捂住薄唇,双眸圆睁,难以置信地小声惊呼:“不会吧?近些日子,最后一批秋季捕捞的飞蟹入宫,小厨房一直在变着花样地做蟹。我看昨天玉流也端过清蒸飞蟹进殿,难道娴妃娘娘并没有吃?” 怀孕之人不能吃生冷寒凉事物,螃蟹性寒,孕妇食之易滑胎。 嫔妃怀孕是天大的大事,关乎龙嗣继承。每位怀孕的嫔妃都会被皇帝指定太医从旁照拂,就算林岫青不知道孕期的禁忌,太医也不可能不知道。 玉销闷头苦想:“难道她昨日才发现自己怀孕?” “依我看,咱们也别瞎猜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苏斐然决定流言止于智者,大义凛然地制止两位侍女胡乱议论, “娴妃娘娘既然没告诉我们,就说明她想暂且瞒下此事。咱们只需做好自己,等她想公开的时候,再去道贺也不迟。” 玉销和循音对苏斐然肃然起敬:“不愧是主子,处事就是沉稳淡定,到底是我们太急躁轻浮了!不过主子,为什么您突然穿起了外衫?难道您要出门吗?” 苏斐然轻咳一声,眼神瞟到地上,“总在屋内呆着,有些闷得慌,我去永宁殿转转。” “永宁殿?”玉销和循音疑惑地对视。 “绝对不是为了问娴妃娘娘怀孕的事,”苏斐然匆忙分辨道,开口却欲盖弥彰,“只是为了换些名家诗集回来鉴赏!” “那不如我带主子去达利园——” “拜拜!”苏斐然挥了挥手,像逃跑一样披上外衫就溜到殿外,动作快到要留下好几道残影,“你们不用跟着了!闲得无聊就在家里打扫打扫、睡睡觉,别来找我!” 循音急道:“这不合规矩!” 玉销拦下想跟着冲出去的循音,摇了摇头,然后朝着苏斐然离去的方位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该死的好奇心不会放过任何人! ...... 永宁殿。 “对江北太守花贝的调查俱已结束。”大理司直宋春远事无巨细地向秦奉安汇报道,“遵圣上之命,此番调查全程为秘密进行,尤其是未让林少卿知晓。” 秦奉安点点头:“一个月的时间,可还足够?” “足够了。“宋春远回道,声音平静而坚定,“微臣调遣了不少大理寺属下的人前往走访花贝的亲朋好友,并在他身边秘密植入了几位可靠的亲信。原本以为一个月的时间恐怕不足以获取花贝的信任,然而这花贝却自视甚高,轻浮狂妄,并未对我们有所警惕。“ 他顿了顿,神色间隐隐透出一丝冷意,继续说道:“微臣的人行事干练,仅仅半月便已搜集到花贝勾结外域的诸多罪证。余下的半月,微臣命他们进一步详加验证,将这些证据整理妥当,送抵京城。不出两日,那些证据便能抵达京城,届时微臣便能将这些铁证如山的证据呈交圣上,请圣上定夺。“ “干得不错。”秦奉安不吝称赞,“那,关于天牢严司马被害一案,可有进展?” 本来宋春远听到皇帝的赞许,刚面露喜色,一听他又提起这茬,脸色立刻垮了下去。 “回陛下,严司马之案......”宋春远支支吾吾道,“实在扑朔迷离。先前负责此桩案件的是大理寺的张评事和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林宽,他们二人联手调查了半个多月,未有任何进展,便将此桩案子托付给了旁人。之后半月,不少评事和御史接手过这桩案件,但都一无所获。” “既然没有确凿证据,就无法指正是花贝杀了严罗生。纵使花贝会因勾结外域收到惩处,但却无法还严罗生身后清名。”秦奉安揉了揉微痛的额角,“寡人从未想过这桩案件这么难破。它到底有什么离奇之处,才能比太守勾结外域之案调查起来还要繁复?” “严司马一案奇就奇在,严司马在天牢待审所住的‘定心居’内,并未发现任何能置人于死地的毒物。但经过仵作剖尸发现,严司马肠胃发黑,定是食用了有毒食物才导致死亡。”宋春远道,“陛下定也看过张评事的审记。他严审当日负责天牢囚犯饭食的御厨,却发现御厨不仅对此一无所知,而且也与死者和林、花二家并无关系,他没有道理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排除过金钱交易的可能吗?”秦奉安不死心地问。 “当日的御厨在膳食署风评良好,还有‘拾金不昧’的美名。张评事搜寻过他的住处,没有发现来路不明的财产。他的同僚也否认他最近有超出月俸的大花销,看样子不像是得到了不义之财。至于花贝那边,他和他的亲信都矢口否认认识宫中御厨和杂役。” 宋春远对案件的细节记得十分清楚,看样子是亲自调查过。 他看着冥思苦想的皇帝,犹豫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而且,据天牢情况来看,御厨反而是最不可能对严司马下毒之人。” 秦奉安一挑眉,问道:“为何?” “天牢饭食,一日三餐均为狱卒统一发放。除非囚犯特意要求,否则发到犯人犯人手里的餐食都是一模一样的。就算御厨在某份食盒中下毒,他也并不确定这份食盒会落到他想毒害的人手中。” 秦奉安骤然明白这桩案件难破的地方在哪——食盒竟然是随机发放的。 如果是御厨下毒,那么狱卒必然也是同伙,只有二人合伙才能确保有毒的饭食能交到正确的人手上。 似是看出秦奉安所想,宋春远道:“当日执勤的狱卒也都一一调查过,他们与御厨并不熟络。况且,那些饭盒上也没有明显标记。” 案件的关键就在于,毒从口入,但犯人究竟是如何中毒的? 总不可能是此案与花贝无关,纯粹是无良御厨报复社会,随机投毒吧?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要事商议 要是真相当真如此荒唐...... 秦奉安不禁打了个冷颤。 苏斐然当日被花棠棣诬陷,身陷天牢,岂非险些被害?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秦奉安就不寒而栗,心底对花棠棣厌恶又萌生出一分。 “继续调查,不能余留祸患。”秦奉安面容严肃道。 “是。”宋春远应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微臣想问圣上......是关于域外客之事,不知是否方便?” “你说。”秦奉安昂首看他。 宋春远搓了搓手,试探地问:“臣听闻,陛下前些日子去菱花苑与域外客交谈......此事是否为真?” 秦奉安刚想说话,就听宋春远急着抢话道:“此事并非微臣可以打听,只是听臣子中多有议论圣上通晓些舶来语,微臣才碰巧得知!” “寡人无心刻意隐瞒。”秦奉安摆手,他懒得解释这一外是在哪学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微臣只想知道,那域外客最近是否见过什么人,知道了什么事......” 看到秦奉安疑云密布的神情,宋春远连忙解释道:“如若陛下事务繁忙,可将此事交给大理寺问询。只需陛下将舶来语教授给臣等,臣等就不必劳烦陛下再走动一遭了!” “得了吧,等到寡人教会你们,恐怕域外客都要老死了。”秦奉安没好气地说。 先不说这帮古代人接受第二门语言的能力怎么样,秦奉安自己正是那种自己学会了,却不会教导旁人的人。 不过,秦奉安的确有宋春远想知道的答案:“他之前的确见过一个女人,只是他也不认得那人究竟是谁。那人也并未让他做什么,只是粗略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这不应该啊......”听完秦奉安的话,轮到宋春远疑惑了,“他可有说谎?” 秦奉安白了他一眼:“你看寡人像会读心的样子吗?” 再说,秦奉安的英语水平还没到成为审讯专家的地步。他连日常交流都勉强,能打听出他的确见过一个女人已是极限,从外国人嘴里套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是微臣唐突了。”宋春远也意识到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连连告罪,“大理寺在侦查花贝勾结外域一案中,发现花贝在上个月曾与外域之人用密语书信往来。而正巧,域外客也自上月开始急切地想回归故土。臣疑惑这二者之间有所牵连,才多此一问。” “寡人帮不上你,但倘若大理寺人要学舶来语,寡人却知道何人能教会你们。” 秦奉安刚才想到苏斐然,心想他这一个月也没宣她侍寝,她应该是过得挺闲的,便自作主张给她揽来个活儿。 “后苑的琉容华对舶来语甚是熟络,大理寺若有需要,寡人批准琉容华为你们开设舶来语学堂。就算此事了结,学会舶来语也不是无用之事,兴许未来用得上。” 秦奉安并不是在给宋春远画大饼。他在皇位上坐得越久,越发觉得开放边境紧迫且必要。等他排除掉域内域外所有的隐患,他便打算寻个合适的时间开放边境,解锁自由贸易,让大古人和域外人互通有无。 到时候,想必会有不少牵扯到域外人士的纠纷需要大理寺裁断,因此舶来语教学应趁早开始。 “后宫竟有如此能人?!” 宋春远大吃一惊,舶来语可是连集贤阁那些博学多识的大学士们都所知甚少,怎会有女子学成,还精通此语? 秦奉安欣慰一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你可听闻琉容华苏斐然之名?” “她不就是上个月在御花园澄心湖边救下王都统之女的人吗?”宋春远愕然,“就算琉容华身为后宫女子,但她见义勇为之事早就传遍宫中。人人都称赞她侠肝义胆,大古豪杰。听说贵妃娘娘也对她此举十分推崇,还赠予了她‘红花小标兵’的美誉。” “正是她。”秦奉安得意之色溢于眉眼,不知为何,他特别喜欢听别人夸苏斐然,一听心里就畅快,“当初她正是因为通晓舶来语,还能用舶来语作诗,才被选入宫中。” “没想到琉容华竟是这等厉害的人物!” 宋春远满心钦佩,语气中都带上了谈及学士们的尊重, “陛下后苑人才济济,还能相助大理寺,微臣感激不尽!此事妙极,微臣有权敲定,不必与两位少卿商议。陛下只需告诉微臣这舶来语学堂要如何安排,微臣回头通知各位同僚便可。” “每月四堂,一堂三个时辰,可好?” 秦奉安思量片刻后,提出了一个时间安排,他觉得这样安排足够让大理寺人快速学会基础英语。 “甚好、甚好!多谢陛下!”宋春远满心欢喜,“微臣这就去安排第一批上学堂之人!” 秦奉安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他内心实在佩服自己的深谋远虑——将教育放在第一位! 知名教育家、文学家、作家和批评家鲁迅大师曾经说过——人活着不学习,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微臣有一不情之请,”宋春远激动道,“如果微臣有幸能见那位崇高的琉容华一面,亲自与她商谈教学之事,微臣将不胜感激!” “这有何难?”秦奉安笑道,“寡人召她来便是。” 秦奉安刚一招手,小乐子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来得比平常快上许多。 “去紫宸宫,传琉容华立刻来永宁殿,就说有要事商议。”秦奉安吩咐道。 小乐子左右看看,发现师父不在旁边,才说道:“陛下,这恐怕有点难。” “为何?”秦奉安不悦,“寡人的命令有何为难之处?” “不敢,”小乐子惶恐道,“只是,琉容华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宋春远耳朵尖,听到琉容华此时就在殿外,顿时两眼放光,好似翘首以盼见到偶像的时刻。 秦奉安有点吃惊。 ——我还没宣,她就来了? “她来干什么?”秦奉安问。 “回禀陛下,琉容华是孤身一人前来,”小乐子回道,“她也说......有要事与您商议。”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刚才登场没登好,重新登一次 秦奉安不疑有他,招了招手道:“请进来吧。” 小乐子“哎”了一声,连忙往殿外去了。 苏斐然在永宁殿外等了不久,便看到小乐子用殿内走了出来,神色轻松,闲庭信步。 “琉容华,圣上召您进去呢。”小乐子咧嘴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苏斐然好奇地问:“乐公公是遭逢了什么喜事,才如此高兴?” “应该说是你太诱人了,而且,我是想要好好感受一下,这么多年没见,有什么不同吗?”叶千狐说话间,手掌沿着佩姬的身体一路向下。 建造玻璃大棚,被不是直接随意搭建上去就好了,但是他们这些人,以前是做军人的,行军搭帐篷的本事不错,但是建造玻璃大棚的话就不大擅长了。 事实上,郑鹏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的,像在座的这些王爷,哪个背后没经营买卖,听说春花楼还是申王李成义的产业呢。 崔云峰手里拿一根绳,绳的另一头系着一只癞蛤蟆,癞蛤蟆的背上系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细狗”两个字。 李隆基中等身体,微胖,方脸大耳,双目炯炯有神,没有穿朝服和冠服,穿的是常服,只见他穿着一袭有窄袖、圆领袍衫,这是很家常、平民、接地气的服装,上至天子,下到百姓,平时都可以穿。 其实,只要化身不干违法犯纪的事,做事有分寸,有关部门才懒得对付你呢!对付你,不如征调你。 可是即使就只有这三颗无限宝石,那也是相当惊人的了。灭霸如此处心积虑,努力了这么多年,除了得到一件无限手套,就连一颗无限宝石都没有到手。 海拉带着索尔和海姆达尔走出金色大殿,在他们三个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奇塔瑞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就是这支奇塔瑞人舰队的大长老,身后两人则像是他的随从。 “总之,亏得是我赶得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不管同僚是怎么想的,反正离妖神将说起来还是得意洋洋的。 退到昌州后,卓宗棠一力将所有事情揽到身上,就想让徐骁有时间多去思考,能依靠他自己的心境走出泥潭。 “听说长得好看的男人,很花心,你也是吗?”说到这里,温暖用指尖顺时针在贺川南的胸肌上画着圈圈。 “你叹什么?”顾南臣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她都叹息好几回了。 “挺好!很漂亮,配你很合适。”钱冬雨仍然慢言慢语地说,又把烟递到嘴上吸了一口。 “不客气,宝贝们!”叶紫夏抱着六个孩子回亲了下他们的额头。 “对,所以,只要有充足的证据,警察就可以把她们抓起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加入梦幻天使的?”钱冬雨把话转到正题上来。 对比江桥儿的妖艳、贵气,气质优雅的贺太太明显更适合这些珠宝。 但人族高层派遣冠军侯护卫、封锁消息等一系列反常的举动非常可疑,就算因为消息被封锁了,异族们摸不准王冬的时空法则到底是什么档次,也丝毫没有大意。 那姓罗的护法忽然一声高叫:“纵是逃命,也要先杀了仇人。”一言未毕,几枚毒针已向沈毓射去。 身边传来略带几分献媚的声音,见柏誊岁一直盯着艾晴天,他的眼神微动,眼底闪过几抹精光。 到了交付银两的头一夜,牛虎、马彪突然引着蒯将军来拜访,贾员外急忙从被窝里爬出来,那蒯将军却道押运银两的事情已经惊动了京城的锦衣卫,军马只能返回营寨,如今只能另想办法押运银两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明月照哪都不照你 秦奉安冷漠地看着苏斐然和宋春远互相行礼问好,却没想到这二人短短几分钟内就从礼貌性寒暄变成亲昵的“老哥长、老妹短”。二人越聊越投机,恨不得当即找个开花的树,坐下来喝交杯酒结拜。 “哎,没想到容华也爱看京城李先生的话本!” 宋春远同苏斐然越聊越投机,激动地满脸赤红,跟刚才与皇帝汇报时那副战战 绒毛未退的幼狼张口就吐出一道飓风,无形的风刃在空中划出一圈虚影,向着鳄鱼人双腿斩去。 此刻只有一些零星的武装人员在那里巡逻,想要避开这些人,对于他们几个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如今连这个痴傻儿都敢如此对自己,那以后这后宫里的人谁还会听她的话了? “哗啦啦!”无穷的刀气从苏明月体内翻涌而出,将他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磅礴的剑势在聚集,无尽的天地能量在汇集,在九字兼定的刀尖之上不到半寸的空间完全破碎。 如果不是艾瑟瑞拉有意的提起何芳,苏明月只怕根本就不会再想起这个名字吧,冥冥之中的大宇宙意志正在将何芳的存在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抹去。 “师兄,刚才听他们的意思是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被他们探测到了。”赵英空回想着之前身上的衣着饰品,完全不解到底有什么堪称宝物能吸引对方呢? “行了!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去听一听这课讲得怎么样!”李诗涵现在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将一些修真基础还是可以的。 学校内的地形非常狭窄,是远远做不到像山地战一样全队扫荡的效果,而且补枪也会非常困难,基本见面都是秒杀。 几人心下安定不少,迅速围成一圈,各自占领一角,用出自己全部力量对付蜂拥而至的恶魂。 再说,此事也是因祈辉而起,是他先招惹了修士,那么修士报复于他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不幸的是,老师们的想法似乎和赫敏是一样的。他们布置了一大堆家庭作业,意图让可怜的学生们感受到被题海战术支配的恐惧。 “是是,师兄教训的是!”黄龙老道毕恭毕敬,像极了一条哈巴狗的姿态,在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黄龙道长现今与常人无异。 “四大悲苦事?是什么?”苏尚君好奇道,他总是能够说来一些新奇的歪理,偏偏自己还极为喜欢听。 黑暗中可能有着某种。。连自己也无法认识和理解的东西,并且它们想要进来。虽然那种思绪杂乱无章,但“进来”这种大方向的意愿非常清晰。 稍事整理,原本还想寻那外门弟子穆刑交代几句,但寻不到人,也终于下了山。 东方云阳上前确认一番,确定了那名影级忍者身死,然后解除了木龙之术。 【环】同时存在于不同的可能性中,在无数的平行世界中都有着自身的痕迹。 ——家国命运多舛,然朕不知何以治国,大旱绵延百万里,泽渡没田千万倾。 “若若?你们怎么来了?”江长安惊诧道。两人现在应在醉仙楼里,万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这唤作高阳的年轻人是高升的孩子,虽不知道是几岁得子,但却是真的比当初的高升要好了太多,起码在气质和外貌上确实如此。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屋内,萧强睁开双眼,思绪渐渐清醒过来,他想起昨晚一夜的疯狂,猛的坐起身,条件反射般的望向自己的身旁,却发现一切空空如也。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的背后是整个世界! “寡人相信你能做到,”秦奉安肯定地鼓励苏斐然,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宫中无人更通晓舶来语,想必学士也会为你折服。” 秦奉安是心有不甘才不愿意看向苏斐然,但他这番举动落在苏斐然眼中,却别有一番用意—— 把我姐妹搞怀孕,还不敢直视我,崽种! 苏斐然恶狠狠一瞪秦奉安,心想你小子就装作无 然而,徐帆在得到四阶神兵的破天拳套之后,心有所感,三天的闭关时间,竟然是将裂天七式的领悟再次上了一个台阶,到了大成的地步。 武功再高,用来打鬼也不会管用,此时的夜雕,完全是在本能的保护楚阳。 林燕秋说着,提着盒饭和两纸袋新衣服向外走,到了门口才说:“妈,大姨,我躲做了一份饭菜的,你们在家里吃吧,我可是要走了,再见!”林燕秋说完,推门便出去了。 “药师有何良策尽管道来,朕倒是想听听你又出了什么损主意。”李世民含笑道。 看完这些唯美而又俏皮的字迹后,赵子龙的面上不由闪过了一丝温馨。 所有人心中都是涌现出一道道惊恐的念头,甚至不少人怀疑自己已经死去,在眼前定格的,乃是生前所看到的最后画面。 就见他的脚下,浮现了一条染血的古路,而路的两旁有着无尽的白骨。 她的目标,只是替雇主带去东西,偷看,只会给她惹来更大的麻烦。 安西都护府的唐军进过这几年的磨练,早已不是当初那些没有上过战场,一开战就乱哄哄,兵不识将的杂牌军队。 他转过身,准备撒腿就跑,开玩笑,刚刚看电影就已经是煎熬了?陪她去吃夜宵,谁爱去谁去。 思考着这方面的问题,卤蛋兄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杰森的身上,考虑着是否该与“黑衣人”进行更深一步的合作。 她也想忍,可近来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也做不了这太多委曲求全的事。她甚至无法忍受到与格日去西边草原疗养。 刀疤哥一边吃着江夕颜的手指头,一边摸着她的大腿根,粗粝的大手撩起她的裙边,朝里面探着。 “张副导!你喝醉了!”她坐了起来,但是身体软绵绵的,马上又跌了下去。 “你想死就从楼顶跳下去,什么自残,卧轨,喝酒都太低级了!”他继续冷冷道。 “对不起各位了,那一千块钱是我拿的。”齐欢微笑了一下,然后又露出了非常抱歉的表情,再次向大家鞠了一躬。 说真的,贺氏一直都是非常坚强要强的人,很少看她落泪,也很少看到她这般柔弱。 “第二条直巷子走到底靠右倒数第二间。”这是唐风发过来的短信。 林笑笑心尖微颤,缓缓回过头来看向声音的主人,极为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没笑出来。 “那人在皇上寿宴上出尽风头,看来不会是一般人物!”蓉皇后说。 “咳,还是水墨姐明察秋毫,我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让酒店经理出面解决一下。”叶韬干咳了一声道。 手术床上,一个身穿白色和服,双袖都绣有一个龙字,白色的头发,木乃伊般的身体,一道绷带包裹住三分之一的脑袋,身边是一柄通体黑色,带着猩红纹路的黑刀秋水。 原本陈平安心中还想着中午白倾城所说的晚上是老丈人的生日,让他准备个礼物,好好表现一下什么的。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奋笔疾书中 秦奉安和苏斐然快速商议完舶来语学堂的各项事宜,期间宋春远一直精神恍惚,当二人寻求他的意见时,他时而呆若木鸡地点头,时而怔怔地望着二人,险些再落下两滴泪水。 “我好像把你的大理寺司直弄坏了。”苏斐然说。 秦奉安叹了口气,看宋春远这个状态,今天也敲定不成其他的事了。不过,本来他今天也只打算问 “我这马上就要考试了,急需身份证,学生证,你能不能先把证件还给我,别的我先不要了。”师意多么希望费良言可以发发善心,把证件还给自己。 三天后,陈宁回到日照民团驻地,并迅速组织召开了民团工作会议。会议上陈宁公布了清政府关于民团编练新军的决定和任命以及准备出兵鲁西南和烟台剿匪的决定。 千穗想到这儿,将脑袋枕在了皇帝爹爹的肩膀上,结果就看见不远处的大殿顶上,神仙哥哥正在冲自己招手。 。时间如梭,岁月无情。这个晚上,董占云的分身还是没睡,只顾研究长刀的炼制。第二天早上,董占云总算完成长刀的全身炼制的推演,准备妥当之后,就派人喊徐菁起床。 “什么事儿!说!”师意头也不抬,就猜到了费良言肯定找自己有事儿,费良言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会议室内,陈宁将黄兴主动辞职,推荐自己出任民国临时政府国防部长兼国防军总司令的情况,做了简要介绍后说道“大家对此项任命有何建议?”。 医生的话一句句如同大石头一般砸在俩人的心里,可怜的孩子,本身就有自闭症。现在还查出了心脏病,真是太可怜了。 “嘶———”蛇口大张,散发着恶臭的蛇涎洒在峰的脸上,血盆大口已经在几人头顶大张落下。 在一处峡谷中,溪流综综,除了溪水是淡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外,其他的境况和人间无异。 “你他妈找打!”潘牛一声怒喝,猛地一步踏去,满是横肉的拳头已经瞄准了王轩龙的脑袋。 只是,在它们皆是退去之时,原本传送阵的区域,却再次出现一只陌生的异狂者。 那人就准备收回目光继续去做他所谓的努力了,可是就在这时一阵广播的声音却是突然响了起来,差点没把对方的魂给吓掉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那,身体都不自觉的绷紧了。 夜风自是知道轮回之令,在上个副本中,正是依靠它才能及时得知副本的破解进度。 艾格忽意识到弥赛菈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想了许多,只是在等合适的机会向自己开口罢了。 至于银河级到宇宙级就更不用多说了,在现实世界发生这是要气死N多的科学家,但在那个世界里这就是合理的,行星上面是恒星,恒星上面是银河,银河上面是宇宙,有什么不对吗? 心魔丢下这番戳心窝子的话,一溜烟的不见了踪迹,消失在白猿身前。 高级飞机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秦羽毫不犹豫就朝着宗主劈砍出了两剑,接着就二话不说感激的朝着玉曲这个便宜师傅看了一眼,“嗖”一下腾空,朝着远处遁去了。 本来就算他使用秘法提升实力也不可能施展的,不过好在在混沌焰的抑制下,秦羽才能勉强施展出,化解眼前的危机,不过这样的代价吗。。。。 ------------ 第一百二十章 跨服交流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慧珠过着额际的细汗,一面问道:“怎么了?太后娘娘可是醒了?”说着,收拾了棉巾,到了杯温水递给慧珠。 夕言一眼扫到泉边的衣,看上去好像都不太干净了。好在还有多备下的,借着白雾弥漫的短暂时机夕言随意扯出身袍子套上。 听到了陆明说道了自己,林如烟如同像是从梦中觉醒了一般,一脸的茫然。 夕言脸上微微一红,却也没有挣动,就着乌雅的手咬了一口点心,味道果然不错。 “哥哥。”火彤无辜的看着火夕,眼中的火焰转瞬间变成迷茫和恐惧。 “陆明,感觉怎么样,你眼前所看到的这次池子就是我一生凝聚而成的精华,也是我所说的绿精灵液。”见陆明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万木灵精满意的点了点头朝他看着,随即微笑的询问道。 可怜的赵嬷嬷一句话也没机会攀上,便眼睁睁的看着秦嬷嬷消失于眼前了。而早已备好的耳房里,张蜻蜓这回是认认真真学起了算账。 “惠儿?”听着丝被外传来的一个含笑的轻唤,我不禁把丝被‘蒙’得更紧,丢死人了。 我回拥住他,越来越紧,就象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板,那紫禁城中的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终于离我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馨香,渗进我的心中,延至每个角落。 不过顾渔怎么回来的,顾十八娘还是很好奇,他能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皇帝已经息怒了,那顾海将来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吧。 吱!又是一声高坑的鸣叫声,在靠近陈炫之时,张合身体陡然诡异的向旁边一闪,在陈炫的眼前留下一道残影,而真实的本体却已经来到了陈炫的身后。 而后,其肥硕的身子,便是走进了院子,其手中正拿着一枚空间戒指。 那座兵营简直就像是一座城中城,周围环绕而建的城墙高大无比,将整个城西兵营与其他区域分隔开来。 走在深及膝盖的雪地里,没几分钟他的背上就全是汗,累的气喘吁吁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起还在家里等着的杨三宝,他擦擦汗继续往前走。 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凌峰只要装模作样的,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些肉食,在一团玄气火焰中烤制起来。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那一队不在汉军的追击部队里,又会在哪里?乌里安想到这个问题时也突然意识到,在建昌,汉军是很有些骑兵部队的,但现在这一路逃下来,那些骑兵部队也没有发现,这些骑兵又哪里去了? “轰隆!”一阵巨响。红嫣只是后退了几步,刘子明却硬生生的飞了出去。元婴的差距在这一刻显现出来。红嫣站定身子,宝剑被举过头顶,冰冷的表情上带着少许的吃力。 至于那残了一条腿的王大力,如今已然是至少进入了五头嗜血巨狼的肚子。 想着,对方微微一笑,此次用上全部实力,大喝一声直直向陈伟冲去。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出乎意料的发展?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 章嘉泽有些不高兴了。自己和妻子的矛盾一直是一块心病,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他不愿意去揭穿它,他怕那血淋淋的伤口会让他承受不了。所以,长久以来,他都在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中度过。 “在你肚子里?”楚荧上前摸着我的肚子,大有想上去听一下的样子。 林刀首先反应过来,眼中轰然升腾起一股战意,对于沐俞阳,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未见,以沐俞阳的天赋,估计已经达到更高的层次了吧。 韩少勋说到这里就顿住了,叶窈窕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韩少勋的意思,是不是也不想深究这件事了吗? 印法结成的一瞬间,萧炎的脸色陡然涨红,身上的衣服轰然炸开,通红的皮肤之上竟是冒出丝丝白雾,盘腿而坐的青石,此刻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周围的草木都是无风自燃,化为飞灰消散。 “原谅?”诗瑶皱着眉头,如果这个许浩楠肯认个错什么的,她退一步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个时候正面惹上皇后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就在他伸长手臂迈开脚步向前的那一瞬,张若风骤然猫腰,身体猛然一窜,如闪电般的撕碎他的防守。 大自然屠杀一切,掩埋一切,就像这世界无非是退回了茫茫太初时候。 赵青山嘴角冷笑,目光火热的望着阴苍,萧炎的气息已经若有若无,这一击根本不可能躲开。 容菀汐正手搭在穿侧板上吹风,忽而听得大船舱内,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先是什么东西碎裂在地上,后是一阵哭求。 普圆心急如焚,若是上古铜门秘境消失在这里,想要再找到真的上古铜门秘境入口恐怕又得花很多时间了。 刘家后人死守信仰,新纪元地球联邦初建,为了“长生之秘”而来的阿尔法联盟对所谓的神迹大肆打压,刘家在地球存身不住,被逼的离开尘仙子的道场“洞庭城”,搬去了人力修建的月星居住区。 “这……,多谢殷长老!”如果墨魁在金厉堂能够五年内平安无事地筑基,那么再分到其他四堂便也多了几分生机,尹明府一见殷九潇已经让步至此,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便草草谢过,回归本队,默不作声起来。 这只能怪他实力太弱了,苏凡仅凭借肉身力量就将他碾压了,根本一丝气息都不曾暴露出来。 珠娘不看好她手中的钱:“京中米贵,你这钱够用多久,你不要又去做……”珠娘说到这里语休,想说一句,又觉得自己跟着梁龙正,其实也没有身份。充其量,只比芳香好一点儿,就是没她会过那么多的男人。 “大师,我去收拾他!”,一旁的牛妖忽地站起,满脸仇怨和愤怒地提着赤红大刀,扔下一句话,随后气冲冲地一步窜至俊秀男子面前,赤红大刀当空一举,便要砍下去。 巨大的铠甲包裹着查莉娅沉入水底。有着原力保护膜,查莉娅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可是如此巨大的阻力,如此笨重的身体,她又能做什么?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慎言微服私访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卿鸿脸上虽是淡漠无痕,心中对这个月夕国的太子却是颇为赞赏,能屈能伸懂得审时度势,这样的人才会熬出头,毕竟命没了一起都是空谈。 我亲爱的妻大人,每天我都要看着你那深深的睡颜满含不舍的离去,多想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与你同住一屋,多想马上让你的名字中,冠上我的姓氏。 林飞宇就是一惊!望着避无可避的一刀,千钧一发之际林飞宇突然松开了手中的剑,身形飞退的同时双手迎着迟华的刀锋向前挥去,随着林飞宇手臂的挥动,一根根羽毛如利箭一般从手臂上激射而出。 紧接着,盘宇鸿发现洞府内冒出了金色的光芒,这光芒很熟悉,盘宇鸿知道这是金莲发出来的光芒,他此时可以猜测出鸿钧在洞府里面遇见了其他人,这也说明自己的感觉是没有错的。 “对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傀儡吗?”月影没敢老盯着他的眼睛,虽然直视别人更容易看得出真假,同样,她虽然已经伪装得很到位,也怕被他看出不对劲。 二儿子的级别在墨幽芝玲之上,长子不拦她哪里拦得住,不由得把痛恨月影的心思放下,打叠起万种和风细语反过来安慰二儿子,就连他外祖幽家会派人来交涉的事都说出来了,堪堪把墨澜的火气压住。 伊丽莲看了又看,选择了三人长得最帅的三弟邹海,打了一个响指,邹海就失去了意识,其他两人只能干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不算,他是被叶锦幕坑进来的,可是现在叶弦已经被许家认为是下一代继承人了,却也是要进入娱乐圈。接着又有楚轻寒和萧墨染跟着,难道现在华夏国的这些世家都出现了什么经济问题,要让他们非得进娱乐圈来捞金吗? 由于他是灵魂重新投身到火狐族的,所以很多金乌他们有的记忆他还没有恢复起来。 “当然,我要是不用点手段,你们也不会来不是。”鲲倒是脸皮厚,直接就承认了。 “有么?抱歉,我这人记忆力不太好,哈哈。”林初尴尬地笑了笑,人家这么尽心,连这种事情都发现了,没想到他却忘记了,说实在的他也是有些尴尬。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姬美奈抖了下身子,将鸡皮疙瘩抖掉,然后去开门了。 东方云阳神色微微一动,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太大的意外,没有猜错的话,巡逻舰队应该是预先报告了情况。 “我下流?我正要下流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璧?”姬美奈嘴角弯起,露出邪魅一下,似乎,内心中正在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他使用炎弹之术的目的倒是已经达到,使用此招忍术他是为了阻止东方幼初可能对山田纱织的施干扰,而现在应该给山田纱织争取到了足够施术的时间。 江长安微笑得看着他,司徒玉凝却激动地哭了,他真的来了!从夏周赶来东灵,就算不是为了她也不再重要,因为此时他距离她这么近,近的足够她看清他的脸庞、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以及他额前稍显散乱的发梢。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崇拜是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 程夫人心里一惊,表面还是佯装茫然,手在袖子里捏紧,摇头:“素素,你这孩子再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她说着,身子微侧背对着荣素素。 “给你送船的!”大胡子没好气的道。这若是不送她的话,这渔船有必要驶进这里吗? 在众人打蓝水灵的时候,听到了一条非常严重的话,那是帮里的一名战斗玩家说的话。 “你装糊涂我也不怕,反正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我的,你别想跑掉”欧阳雪忿忿的说道。 尸将的头部猛的向下一说,顿时摔倒在地,死里逃生的谢半鬼擦掉嘴角血迹,招回飞出的绝魂爪,试探着向倒在地上的尸将。 身子都交了出去,何莲与董卓说话也就再沒有了之前那么多顾忌,坦然的将刘辩的事情与董卓说了,董卓也沒含糊,当即接口应了下來,也是直到此时,何莲才有些回味过來,何苗让她过來,所为的也许正是这一点。 她说的有条不紊,面露忧色,今日罗灵素矛头直指她与君宁澜,这并不是件好事。 “嫂子。”陈鱼笑眯眯的喊着,反正亲事在年底,她提早叫也应当的。“这个是我跟青哥的一点意思,以后,就靠你多多照顾我哥哥了!”说着,把一条特意设计的项链拿了出来,顿时引来了郭家人的惊呼。 而50攻击力是最低的了,最高的安迪还发现了一只80攻击力的怪物,这让他觉得想要通过这个副本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 其它的人不知道这为什么,但是李子锋还是可以隐约的感觉到,很有可能是昨天晚上,上官灵将心中的委屈还有心事给发泄出来了,所以,现在是一身的轻松。 王辅臣拍了拍气喘如牛的芦刚,自己掏出了枪,对着门锁就是几发,但也是毫无收获,王辅臣自己也差点被流弹打到。 这一次是各方同时不约而同的出动,现在已经闹到网上了,不管这是不是现场直播,不管这是拍的,还是真实的,都需要去证实,都需要给网上的网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怎么可能分手?我们是真爱的。”李子锋白了李子锋一眼说道。 而且就在没进会场之前,这些人都自愿让我施针,我给他们都用的是‘神打’禁术,这种法术是最容易速成的,而且威力十分惊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列为禁术。 男人背对着她,周身冰冷无温度,简的双手开始颤抖,眼睛通红,却不让自己掉眼泪。 怪怒自收术力,导致身受重创,身体已飞向了远处,三眼妖狼为了护住自己的主人,丢下心芳公主,全力向怪怒飞去的方向飞去。 但是没想到的是,她一进去就看到凌御北的身体状态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不止是她,就连先一步进来的凌御风都愣住了。 都这个时候了,夜不归改造之后的真正面目,还没有展现在人们面前。 再加上,因为柳轻烟的各种告发信件全都被赫连崇用他的势力封锁下来,所以压根就还没哪个长老知道此事,否则断然不允许赫连崇如此胡作非为。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踏上自由的土地空气都是甜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全场都愣住了。苏影湄刚刚还确定,这些上流社会的‘观众’对于自己的印象还不错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把握不住了。 “这四幅风景油画的准确价值,我就不公布了,因为我打算自己收藏这四幅风景油画,并不打算将它们出售。 没有交配过的公鸡并不难买,现在的养鸡场为了提高下蛋率,公鸡和母鸡都是分开饲养的,比较好买。 今天这一场,也算是走心的演技吧。有时候,导演要比演员还能演。当然,她全都发自内心。 凌楚不待凌阳说完话,右手已经变得晶莹透明,筋肉里俨然有水痕流动,突然一扬手,屈指弹出一道略带湿气的风刃,在风挡玻璃上留下一道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的细线。 一大早冷墨琛就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下午三点我哥就可以出狱,他有意要陪我一起去接我哥,我拒绝了,不管他处于什么心态,我都不想让我哥一出狱就看到他。 吸血鬼和狼人好像并没有大规模传染的意思,几百年来,他们都隐藏在黑暗之中,甚至有的人还和吸血鬼和狼人做过生意,普通人是不知道,但是一些人可是早就知道了吸血鬼和狼人的存在。 “如果一个月之后,我仍然……坚持离婚,你是不是真的同意?”有句话叫先礼后兵,还有句话叫做丑话说在前头,苏无恙想,反正一个月的时间也不长,不如就听林岚的,试试吧。 姜艳纷到早,也不把自己当客,听赵氏吩咐,忙前忙后忙到人都到齐落了座,这才稍稍舒了口气,不动声色四下寻找苏氏。 宁老夫人将李玉靖叫进来交待了无数回:如此非常时候,安份守拙才佳,既不能得罪人,也不能卷进哪一处去,皇上性子,逢着大事,常常有夷匪所思之处。 墨风确认完之后就离开了,根本什么都没做,但事情就是按着他们期许的方向进行着。 魏正一行人在另一头,同样烤着火堆,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一边热闹。尤其是烤番薯的气味飘散过来时,更是个个都羡慕不已。 和对方都没有谈拢,就透露出自己的全部底细,这不傻子是什么?况且这生意可是见不得人的。 男人这才轻声打开了门,他脸上布满皱纹,斑白的两鬓让他看上去特别苍老,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满是奇怪的神色,他就这样看着向暖阳,一语不发。 其实老牛一点不想参加什么狗屁相亲,但他又不得不去,一来不想让父母失望,二来这些门派都有些实力,若是把他们惹火,日后父母还想在这里混吗。 这种问题我根本不会回答的,在我得知我的攻击失效之后,我早就把身子缩进了龟壳里。 骆玉只能收起手机,起床洗漱,然后换上了保暖的衣服。来到客厅时,苏媚正端着砂锅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此剑法一共分为十三式,每一式对应着每一武功境界,也就是说李春风现在武功只到达第二境内气境,所以李春风只能学到第二式。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皇亲国戚...?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 说到此时,罗征的脸上浮上一层阴云,估计当他想起许苑时,心里也不是那么心安理得吧。 虽然不被林青信任很痛苦,但是慕离有错在先,他只能尽力补救。 她以为她跟陈宸的关系算得上是很亲密的了,他们曾经一起做过那样的事情,彼此都有把柄在手上,但是每当面对他的时候,简微岚还是会忍不住在心里发抖。 “真是烦人,我正在忙工作呢,有事没事打过来影响我的心情,我都打算跟她分手了,还接她电话干嘛。”苏俊华也不隐瞒电话就是刘莉打过来的,直接了摁了拒绝键。 于是这中心医院的外科医生给肖爷爷做了个吸取脑部淤血的手术。 今天晚上的约会,虽然是在学校里,但他还是好好地洗了个澡,还特地借了宿舍兄弟的古龙香水,拿起自己几天前就买好了的,天天精心照顾的玫瑰,就往约会地点走去。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他最大的缺陷就是脾气太臭,除了看对眼的人物之外,相处起来的作风都显得有些粗暴。 这些事情对于玉天恒都是习以为常,因为它看见了最可恶的一幕,加上搞不清现实导致他现在真的以为独孤雁和玉天心搞在了一起。 慕离带着橙橙回到家,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杯冷却的水,白萱的身影没有出现,男人紧皱的眉头这才松缓。他以为,还好白萱有点自知之明。 “我也想可是我能怎么办!万一他一会儿用着同样方法来欺负我怎么办!”琴语很是无奈的说道。 朱家的势力已经被王家攻击的七七八八,现在朱孝正虽然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可惜东西已经变质,已经失去了光芒,而且想要维持这残存的荣光,朱老就不能死。 看来张浩现在可以准备冲击地阶了,只等张浩进入天阶,那就可以带着她进入灵虚空间了,听说灵虚空间吐出的气都是灵气,可比地球强多了。 说着,程晋松对李嘉宇点点头。李嘉宇点点头,套上防火服与面罩,拿起打火机走到旁边比较空旷的位置上。 “咳咳……我说错了,你相当于十一岁的孩子。”秦宇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八岁和十岁有很大的差别吗? 就在孟霸天准备再次变成巨鹰、孟钧再次挥枪之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动你山族族人的是我孟灭的儿子——孟霸天,山龙,你要怎样?”就在这道声音消失的一瞬间,一名中年人出现在两人身前,护住两人。 张浩又想到了遇到杰森等人时的情况,那时他们正在查看海底的情况,难道他们不是在寻找沉船,而是在查看海底地形地貌? 不管孟霸天怎么劝阻,神玲儿的步伐依旧没有停止,越走越远,消失在了一片云雾中。 出乎意料,绝对的出乎意料,破天巨剑突然屁向精神力,缠绕着雪狼的精神力直接被劈碎,刚刚铸下一半的精神烙印直接被打散,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精神力更是几乎于损失殆尽。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侯爵将刚刚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对着李昀辉说了一遍,李昀辉听完点了点头,说道:“侯爵,还是你有办法,这么轻松的就搞定了这件事。那我们现在就去将权子墨救活吧!”侯爵点了点头。 夏侯渊刺一枪,韩炜挡开一枪,无论他如何变招,韩炜都可以从容应对。 任务目标:探索魔化丛林十万平米,累计记录一百种不同的动物。 李昀辉一转身,等到李昀辉再转过头的时候,附身在权子墨的身上的黄鼠狼,已经不见了,李昀辉皱着眉头往周围看着。 韩炜听到这里,可算是明白了。心中暗道:又是打着宗教信仰的旗号,坑蒙拐骗。 孙权听后大喜,即刻调贺齐回吴都建业。擢升其为后将军,受爵山阴侯,领徐州牧。 “那大人看,需要准备几桌酒席?”武闻又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以下品元根以及两门人阶灵材为主药,辅以大量珍材,张元昊也只有三成左右的信心将下品造化丹炼制出来。 五行剑域当头罩下,搅动得岩浆掀起一团炽热的漩涡,大量攀附在熔浆岩底部的地炎红莲根蔓被拉扯着飘浮起来,就要扯动着那多袖珍的地炎红莲拔地而起。 茫茫雷海未曾消散,径直垂落,将叶晨笼罩在内,他只身独抗,不仅要防御雷劫的袭击,还要应对妖族大帝,很是艰险。 可惜,这一首歌罢,木兰就不愿意再唱了,哪怕是他们三个男同胞联合怂恿她,也板着脸不答应,只好作罢。 最大的那座岛屿上,有一片黑色宫殿,远远地便有一阵叫声传来。 王笑潇发下顾灿灿忽然开始走神,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又什么反应,不禁伸出手指杵了杵她。 老瞎子放下茶碗,连道两声“不急”,然后伸出两个指头在桌上轻扣。 此时,他才发现那是一颗巨大的血龙头颅,威势庞然无比,远超神境的威压。 “黄远卿,他怎么停住了?”学员们几乎立刻就注意到了黄远卿。 林卓面色变化,没等他展开攻击,巨人脚步一顿,不再继续走向主城,而是打算先灭杀林卓,此刻它右手抬起,向林卓一把抓来。 考虑了很久,他也没做出什么决定。思前想后,他还是打算先混进丰都城看看情况再做决定,更何况他们的干粮也不足了,急需补给。 于是它在夜里出动,连偷七人的内衣,然后将衣服全部带回了家。 “咳,无实物表演,假设你的手抓着一把蓬松的雪,你把它吹出去,做这个动作。”顾灿灿憋笑憋的好辛苦。 全部吃完之后午休时间告一段落,新一轮的对峙再次开始,似乎是看到人数又增多了,丧尸的幕后操控者又十分阴险的按兵不动。那架势像及了古时候的围城,誓要把他们围个弹尽粮绝。 看他们的命了,这般对全真七子而言,也许比直接杀了他们,还难受的多。 夏天的一拳头晚了些,夏天顿时一惊收回了部分力量,如果这一拳头打碎了墙壁,只怕这地下室就危险了,不被活埋才怪。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远方传来风笛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兰郁就乖乖的松了手。应该没人能伤到翟缙哈,他不仅武功高强,似乎也比自己有智慧,去了,或许还成了他的累赘。 “好。”孙瑜点头,“说一下操偶针,操偶针的发明者是湖南的刘砼,但是张寺承去寻找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 展现在薛老爷子三人眼中的,只有那一块块土崩瓦解的泥沙碎屑,一个活脱脱的人形沙雕就这么被轰炸成了一堆破烂。 此时的汪禾渊,虽然穿着正式也讲究,但那一身浅蓝色西装被他那显胖的身体撑的满满的,乍一看,就像是一坨捆绑得很紧的五花肉。 “回峰蜿蜒势”,随着她开口轻喝,又是一招类似幻剑的招式,她的剑势,开始飘忽闪烁,而且,剑光之中的虚实也是融合一体,陈宇根本分不清她下一剑出手,哪一招是虚,哪一招是实。 石台四人则已经在规定时间内做好了一切准备,披上了狼皮,将张六护在中间,其他三人成三角抱着膝盖坐着。 木子辰几人还没来得急喘两口气,却没想要主动请缨去打饭的陆远居然已经匆匆归来,着实令木子辰不觉有些大跌眼镜。 两位天王才会以沙人为主、流沙为辅,从而发动起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 老婆婆歇了好一会儿,缓过劲儿来以后,领着我们往山上走,走到山腰上三分之二位置的时候,领着我们有往岛的深处走。 “我知道,凡哥你放心,你既然已经帮了我,我林浅儿也知道该怎么选择。另外,我想说,我和青凌之间的事情,并不是我们的交易,而是,我会努力的放下一切成见,真正的去对他好。 “你真得是她的亲姐姐吗?打工?她能够打什么工?无非就是去餐馆,居酒屋等等地方从事廉价劳动。 当然了,这些话,他们也只是敢在自己的心里吐槽一下,还没有人会傻到说出来得罪这位坤坤皇子。 “的确,老衲第一眼所见此人,便识此人之不凡。可令老衲觉得怪哉的是,他究竟不凡在何处,老衲却又看不出。”释如来。 毕竟,这是当初连黑泽明这样的大导演拍出了不被市场认可的烂片,也照样会拉不来投资拍新戏。 贝齿紧咬着下唇的云半凡承受着越来越大的来自于神魂之上的威压,呼吸间已然有些急促。 原本并不见癞蛤蟆凶兽、只是一片瘴气和迷雾的密林,在元成道进入的瞬间,一只褐色的普通癞蛤蟆人形凶兽出现了。 元道初眼眸一凝,胎息境九重的大部分实力拿了出来,灌注于下品道器‘龙象震天刀’中。 樊长老结巴了起来,那一瞬间,他的脸色都变得极为苍白了起来。 皇家新闻:“据悉,我国与大周皇朝在今早就两国合作事宜达成共识,双方签订了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基础的合作方针。 青红黄白,各色气芒于交击中心爆开,剧烈激起的柱状气芒直接冲上半空,反震之力令得双方交手之人都是一阵爆退,连带着那枚金色命牌也被气浪冲得高高抛起。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年之期已到!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孩童刚说出这话,忽然就觉得,对方会不会不认识这个地方,因为吴起怎么看也不像是这里的人,不过吴起听到以后,直接就朝着左侧转向飞奔了起来。 司慢城也大概知道她的想法,也就没多说了,他喝完汤后又抱着她亲了几下,沐西柚抗拒他才作罢。 白腻干净的瓜子脸,狭眉秀眼,这般容貌,怕是连云灵儿也不遑多让。 就在这时候,墨然突然听到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他回头看去,只见那边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苏千寻看着面前的饭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如果他不是叶孤,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尽管还是有些人会在那儿说,陈遇的这种火爆表现只是暂时的,不会延续太久,也有人会觉得陈遇的肤色和国家之类的都和这边格格不入,所以不应该拿到太多钱。 冷忆寒对问天倒是充满好奇,左看右看他也不像是淫邪之人,问题是那天的场景仍然刻在她脑海中,事情一旦先入为主就不好扭转过来了。 墨然一步步朝着古井走了过去,金光也随着他的移动,缓缓向着古井射去。 于是他在大家围观下盘膝坐在会客厅中央,把自己那颗黄芽白雪丹取出,手指微微用力,已经凝固脆硬的蜡壳顿时裂为几瓣脱下,露出里面灵气氤氲的黄玉丹丸。 伤者已经抬出车仓,摆满了路面,血水流了一块,有清醒的伤者发出呜呜的哭声,也有无助的伤者眼神漠然望着高空,交警已经到位,拉开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 吴建豪还想说什么,这时石头已经打起了呼噜声,而且手放进自己的内裤里摩挲着什么。 张浩一听乐了,直接告诉罗美凤,只要他愿意现在就能抓人,罗美凤听得心里激动,不过现在抓人没时间布置,立刻跟孙圣打电话,让他回来布局。 “这些天,我们采了不少药材,应该够你炼几天的了。”龙霸天表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张浩的脑袋,嘴里还发出嗤嗤的笑声。 “石头,我抓到她男友了,她就是凶手。”袁学正很是兴奋的道。 龙霸天跳到张浩的肩头,同样紧张的盯着张浩,它很想知道这份传承里会有什么好东西呢?噗,看到里面的信息,龙霸天笑喷了。 “放心吧。”吴阳在圣姑的嘴上亲了一口,化为了一道白光飞上了天空。 杀人,尸体,他们见过。就算是尸体碎块,或者腐烂的尸体,撞烂挤扁等各种恶心的尸体他们都见过。 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张瑋嗜酒,人一旦喝了酒,便什么都敢说。 同时虽未立全贵妃为皇后,但她已经管理后宫十五余年,这两母子,可以称得上的地位稳固。 苏大海突然一脚踹在陈春梅的肚子上,后者当场吐出了一口鲜血。 没有实力天天炒作什么的,纪弘很反感,但真的有实力那就是另一个概念,该宣传就得宣传,适当的搞点儿噱头更是必要的。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啊哈哈哈哈班门弄斧!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 我结束和两位组长的通话,赶紧就联系孙恒,把现在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比利?怎么,又来欠收拾吗?”苏珺伸着懒腰,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云彤心想:“见过什么百花园、御花园,没见过这样名头,想必又是喜欢标新立异的夫人所为。”不想细问。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总之我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至于你接下来怎么处理,我就不管了。”说罢,革馨就立刻挂断了电话,生怕PIKO听出她的身份。 “算了,人老了,眼睛不行咯!”辛兰苦笑般的自语,看样子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苏珺了。 “那好,我们就此签订契约吧!”苏珺见奇美拉不再那么抵触,便试探道。 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宋虎说什么都不同意的。好在叶振找到了个理由,就是之前那黄总送了礼品来,需要今天去买礼物回赠,这倒把宋虎给说服了。 因竹午的生日,兄弟们合伙搞了酒来祝贺,多喝了酒,轻于防务,被相美深夜巡视查个现形,令将几人毒打一顿。几人怀恨。 “嘻嘻,这你就不懂了,圣地好歹也是一方大势力,不论钱财、还是职权,都是一顶一的位高权贵。这种免费广告的好处,当然归圣徒所有啦!”李娇云得意的给苏珺解释说道。 至于火源则在他的脚下,他压制着觉醒者头领李头领,在那里张嘴喷火。 很多没被人来染指过的深山古林之中,必然藏着不少宝物,说不定都被他们得到了。 这一只凶猛的大狼向着一只凶暴鼠飞扑了过去,前肢上的狼爪已经透出了蹭亮的光芒,闪出夺命的光华。 “我睡得那么沉,你难道没有想过拿了物资跑吗?”从温暖的被子里面翻身下床,丁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种鬼天气,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离开被子,她一边给自己穿上了从保卫室里面找到的防爆靴一边跟江峰说话。 他哪里敢询问对方找那冯五爷的原因,十分殷勤地将司徒恽等人迎到了医馆后院的一间厢房中。 骷髅约摸数丈高大,通体漆黑如墨,空洞的眼眶中,两团碧绿色的火焰明灭不定。 比起大燕昏君们的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癖好,大宋昌隆还算正常的。 他重生之前,重熙已经把美人挑选好,就等着哪个不长眼的先跳出来。 大概是脑子里想到了十分甜蜜的事情,王浩琦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秦歌听着眼晕,这货说的话有点不太靠谱,两个大男人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王后一声令下,内务府的大总管立刻带人过来,吩咐大家五个一组的进前禀报名字家世,以及自己的优点缺点,总之就是在王后和王子面前展示自己,若是王子喜欢了,就可以娶进王府了。 洛星岑的房间里囤了好多零食,刚好她要减肥,就拿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把这些零食消灭掉。 祁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按照道理,这种时候他们该低调才是。 ------------ 第一百三十章 盲僧和华点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下一刻,狼王的后背上,那一抹绿色的光华中,疯狂地涌出了无数的藤蔓,这些藤蔓沿着狼王的身躯生长,就像是给他套了一件铠甲。 他们却没有想过,以陈州一州之地能养多少兵力,想要造反成功何其艰难? 不,不对,金无双的左手,还拿着一个绿剑鞘,不停的释放着绿光。 刘勇有刘家背景,哪里会怕她出去乱说?这次王可菲,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也是这话,让想要将他像刚才那人一样榨成干尸的林逸,当下生出了一丝善念,在紧要关头,硬是收回了光力。 只见她走到叶浩川面前,脸上尽是羞怒,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先说城南帮的黑山,在昏迷半个月后终于醒来,城南的核心人员在得到消息后是欣喜若狂!纷纷从各处聚到医院。 九点,众人先后聚齐围坐在客厅,唐枫首先把最近以及昨晚发生的事情和大家交代了一下,然后宣布了四项事先商量好的决定。 此时,那白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乐瑶的身侧,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毫无声息地靠近了乐瑶的脖颈。 这时,拓跋杰已经来到可汗会客厅,他看着秋玄紧闭的双眼,再看看达步水云沉默哀愁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明白了。 硬着头皮,在台下那些仇视的目光中,吴尊抬起了右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 技术上的东西,杨玉乐虽然不懂,但因为林依的缘故,她还是有下过功夫。 “我大唐军力强横,粮草武器装备等战争储备雄厚,吐蕃每次只要与我唐军正面交战,皆是败多胜少,对于他们来说,咱们大唐虽然富裕,但却是块硬骨头,他们啃一口,也会磕掉自己几颗牙。 她现在,可是蛋都还没下一个呢!任凭两个弟弟被一个傻子欺负,也只能干瞪眼忍着。 黏液混杂黑血从阿曼蝰嘴里流出,它看到埃斯特时似乎有些兴奋,不断发出兴奋急促的嘶吼,埃斯特能听懂一点点怪物的语言,它似乎在呼唤母亲? “不是,三胖他不一样,他多余的精力,是需要释放的。”李龟年摇了摇头道。 叶冥寒瞅着舒涵轻笑不止的娇俏模样,内心对她的依恋和渴望犹如溃堤的洪水不断泛滥。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承诺以及苏燕和修黛丽在,他早将面前的娇人抱进了怀中。 叶冥寒握着手机,想着秦远刚前后天壤之别的态度,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在他骑上电驴的时候,那冲上来的保镖终于把裸男抓走,一边往酒店拖,对方还在一边大吼大叫。 两人都是极力出剑仿若带着惊天动地剑势舒展开来,张贵荣在一旁观斗,仿佛每一道入鼻气息都让剑气绞过,吸得鼻子生疼。 “明珠表姐,你可不要怪我,毕竟我是家主,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做这个位置应该做的事情。 “你口水那么多,吐我手上了。”吴雨霏很嫌弃地把桃子丢到服务员端酒用的托盘上,拿过一张餐巾纸,使劲擦了擦。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被忽视的一角 First discovery学说导致了欧洲各国进行发现并且主张非欧洲世界的竞赛。第四个关键元素是actual occupancy and possession,which means欧洲人必须实际占领并拥有他们声称首次发现的土地,通常这个步骤靠建造堡垒和定居点完成。第五个是precmption,w “你说,你会永远陪我在一起吗?”李玉儿水灵灵一般的眼珠子扫了叶辰一眼,将手缩回袖子里,不给,旋即继续问道。 “陈曹,他还在···?”陈富贵以为这个心爱的侄子一直消失不见了,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天宗前辈,你们生来不平凡,可是我这种体质?”随后叶辰补充了一句。 杨忻玥颔首,继续拿起筷子,心中却带着几分犹疑,即便她再聪明,这会也看不明白这位太皇太后到底要做什么。 当一个怪物史莱克边喊着帅哥,边要抱你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了。 “不行!你要干什么?”司机显然是被岳胜这个光头刀疤脸吓到了,把车门锁又重新检查了一遍。 “嗨!卡罗尔先生!”陈曹手中拿着热狗,热情的向卡罗尔打着招呼。 被独狼搀扶的潋滟,死死的握着拳头,指甲几乎穿透了掌心,血色的目光透过额前散发,怨毒的盯着那离开的背影,浑身微微颤抖着,是被气的,也有因为身上的伤。 是俞红秀,此时,她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刚刚入学校时的那份青春,相反,这种听起来媚俗的声音让人恶心。 “补天缺就是利用人体自身的属性,同化天缺神劫,让天缺神劫以为自己是相同属性的天劫,然后再与天劫的力量沟通,疏散天劫,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阮青枫将那件黑色的护甲又重新穿在了身上。 林芷也不希望怪物对她放水,她需要酣畅淋漓的战斗来提升自己,所以对林芷来说,怪物越愤怒越好。 “父神!”在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之后,莉莉娅看到了江诚的身影。 血战场一处山脉深处,江诚盘坐在其中闭关,在杀了王北吸收了本源之后他就已经在这里足足闭关了三天了,这三天里面他别的没有做就是在恢复伤势,还有打磨自己的法力。 想着要是爸妈坚持叫你回家去休养,我就是把这张俊脸给扔地上任由他们父子仨随便踩。 说说笑笑之间,一大汤盆的汤全被这姑嫂俩给消灭了个一干二净。 遇到打架的,一个心血澎湃就跟着上去打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哪个是敌哪个是友,先蒙眼揍上一顿再说。 电光火石之间,许清妍银针一收,灵力涌上掌心,正欲出手,就见前方一玄衣男子,不知从何处激射而出,一脚踢在奔驰的马首上。 “她只是从前在负重训练罢了。我感受得到,从我第一次见到铁心到今天,这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罢了。我已经感觉到她的气正在飞速增长。”龟仙人呵斥了天津饭一句。 贺余给贺知乐,贺美娘还有楚倌三人分别捎了口信,说今夜楚倌便会约贺美娘在此相会,贺知乐果然一得了消息,便急吼吼的遣了自己个身边丫鬟,去请了林萧,然后自己事先蹲在一旁看好戏。 几个月前,她在宁音寺,曾亲眼得见神龟用功德之光改变了一个胎儿性别,所以她想,她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法子,帮李家实南一个男孩梦,只是成功率还不好说,万一失败了呢?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年的第一场雪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黑气分成两拨,看样子是想起也要给廉胥君平等关照,眼看第二个牢笼就要成型,另一条更加粗大的尾巴抽打过来,久聚不散的黑气终于消散。 为了防止赵云剑的元神逃走,林叶将赵云剑的身体吸进了紫金葫芦里。 “这个……”弥赛亚将头垂落了下去,她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其实这在某个程度上说就是默认。 自己的朋友是搞市政设计的自己知道,可是自己朋友从来没提过这公园是他设计的,宵解严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这公园的设计者。 林叶想要离开,但是又觉得盛情难却,而且未来要是和圣地主城大战的时候,还需要蓝云月的支持呢。 飞霞在同期的修真者中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就算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在买到了一件雷系专属法宝后,飞霞的实力更是飙升,就算是面对邱火,飞霞也能击败。 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苏月做了个擦泪的动作,将自己的眼角擦红了些,转头看向东离恨。 那是至尊英魂,至尊级别的英魂,可不是你砸了钱就能砸出来了。 护卫上前,对慕云寒行了个礼,看了一眼木头一眼,似乎在疑惑这人是从何处跑出来的。 “额外的奖品。”桑拉在气流与乌拉泰克的声音远去,蓝色围腰落下后,睁眼看向祭坛,但却不防被吉安娜拉住。 大屏幕之中带有大龙buff的夜魔成功推掉了金龙的上中两路高地,随后在兵线的拉扯之下成功的推平了金龙的高地拿下了bo5第一场的胜利。 “本宫并没有什么大碍。”她低声说,声线还是带着略微的颤抖,听在封旌的耳中,他只是略微抬眼挑眉看了林苏一眼,然后就垂下眼帘半眯着眼睛给林苏把脉,微微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影王殿下能看得如此透彻,我真不知道是夸你睿智还是冷血,那些死在阵里的,对于自己喜爱的人或者钟爱的事物,或多或少的都是不忍和害怕失去,有些即使猜到的,也是不会一招就下死手。 临别之际,墨苒觉得好像欠青竹两份礼物,毕竟人家把惜风给了她做宠,不管是不是有什么用意,惜风跟着自己的确是帮了不少忙,这次也是出了大力了。 “嘿!让我们叫起来,叫起来!”看台上,忽然出现一个胖子在调动球迷们的情绪。球迷听从胖子的指挥,发出了整齐的加油声。 她说着就走出宫门上了轿撵,夏妍恭送着林苏离开,回头吩咐了夏荷看管着扶柳殿,然后就从厨房拿了些点心直接去了常富贵居住的地方。 凛,狮子劫,村长等众人纷纷冲向前去,给两仪式硬生生打开了一条通道。 “黄欣的弟弟去年刚上大学,就在凉都科技大学。”叶江开口道。 之前冥界一直用的是金银,或者是灵石比较稀少。要不更原始一点是以物换物。 而西方神域的修士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成为了疯子一般的怪物,就算是自己击杀好些个东方神域的修士受了重伤之后,也没有一个后退,反而选择自爆,突入到东方神域修士的人堆之中,猛然爆炸开来。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朔风吹故里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与此同时,沈枫的魔体开始绽放,无边的魔气从他的身体里面溢出。 “哥们,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算是活太监也有尊严好不好?人家能不去捉奸么?”萧鹏问出了于倩想问的。 “有点古怪。”闻威忽然开口,操着他那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着坐在他身边的胡博士开口,他那职业性的敏锐告诉他已经陷入到一个大麻烦之中。 能跑到赵家来说这些的,这个吴傲的身份自然不是什么很简单了,是一个商业家族吴家的大少,以前做的事情呢,说起来要是搁在普通人的身上那都是要坐牢的。 马三宝进到堂中,朝着帅位躬身揖拜,立直身体,眼风一扫,瞪了秦蕊儿一眼;秦蕊儿也不甘示弱,黑眸一斜,白了对方一眼。 云凌飞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方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玄海海盗们,神情无比阴沉的说道。 说着说着,笑颜渐渐从萧之藏的脸上退去,他的目光停留在卷纸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眼色凝重而深沉。 就在触碰到那漩涡的一瞬间,宁岳闭上眼睛,已经做好被撑爆的结果了,但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动静,就连那轰鸣声也消失了,宁岳睁开双眼,却发现四周一片灰蒙蒙,一哥还在不远处上下打量着。 “剑离,刚才闹得哪一出?”牧风盯着昊舞镜,在昊舞镜里面,一只肋生双翅的苍熊,展翅欲飞。 “呃……”众多校尉差点没被噎死。木祭酒,下次开车的时候,不要把弯拐这么急,好歹也让我们缓冲一下。 提了提裤腰带,一把将嫩模搂了过来,高傲天嚣张的对着眼前聚集的几十人说道。 黎歌本来是要去看云姝,可是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他又惊又骇,还没来得及喊出,“是谁?”只觉后颈一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次,尸体没有半点破坏,什么都留下了。两个亡灵的本源忽然被接引离开,但是尸体却依旧保留下来。两姐妹连忙上前将其收好。 大门刚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就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满意,显然对这次面试很有信心。 卖了一个破绽给对方,绿龙王果然上当,一口咬住了黑暗巨龙的肩膀,那巨大的咬合力配合牙齿渗透出来的强烈毒性,一般的巨龙还真挡不住。 那位西门无敌显然知道了,他在学校和武眉所说的话,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满意。西门庆的眼睛眯缝了起来,眼中光芒闪烁。 再看门口,呼呼啦啦进来二三十人,这些人都是身材高大,西装革履,还带着黑墨镜,而为首那人,身材不高,微微有点胖,比较有特点的是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一条细逢,只是偶尔在里面出现了一道寒光。 张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沙发走来,浑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他生前受了重伤。”方雪恨看到司空南离的胸腔处有一道极深的伤口,里面的白骨都暴露了出来,这一道伤口应该就是致命伤。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降祥瑞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不知道,神识功法就是在上届都属于稀少的功法。而我们兽族更是以神识为最弱,你那功法我都无法修炼,看来人族与我兽族还是有着本质的一些区别的。 从子默沉默了,他不知道性命交托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却明白申屠浩龙与邵国宁之间的裂痕。可以说,从他的角度来看,申屠浩龙对曾经的九龙会不仅无怨而且有恩。但是申屠浩龙和邵国宁却不一样。 她也看向千水水,她不认识千水水,虽然知道千志安的姐姐很厉害,但是没见过,本来姐弟,长的应该很像,但是千水水和千志安却长的不太像。千水水更像自己的母亲,而千志安像父亲和李雪的结合,不过很多的是像千安。 许雯没有说话,但是皱着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表明了她现在的不适。 顾念好眉毛得意的微微上扬,在宋御衍和那些人分别后,她连忙跟了上去。 “听闻你们有位赤炎至尊能炼制八级高级宝丹,以一枚宝丹对消。”龙婆婆淡淡的道,只是此话进入众人耳中都是眼角一阵抽搐。 叶青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可言明的笑意,随即叶青对着走过来的军人一人赏了一拳,当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但对于叶青的战斗力来说,力量是毋庸置疑的。那几个军人瞬间倒飞了出去,镶嵌在了墙上。 “安安,赶紧跟周先生打招呼。”秦北征在乔芷安腰上捏了一把。 穆子瑜真想把孩子丢出去,因为这段时间,每次他要和水水独处,他们的儿子就回来捣乱。注意到儿子眼底的那抹得逞,穆子瑜黑着脸,明天就让母亲带回去照顾。 顾玖玖表示对他的这话很赞同,她和他说起意大利的那次旅行也是滔滔不绝。 “果然。”金轮法王如此,黄蓉彻底肯定,一切都是这位的杰作,心中震惊动弹,能差事如此强者?到底是何方神圣?而且居然让金轮法王如此恭顺。 “算了,你做的食物水准不够不达标还是不要送来。”牧牧一点不领情。 “开始了呀,这里也开始把。”一个酷到人兴奋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也曾猜想过,不会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吧?但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太子?或者私生子? 陆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种逃避的行为,估计她做做,那叫稀松平常,可一旦换成了颜少,那就不是奇怪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洛依璇的这一句话如同一颗炸弹,让在场的人“哗”地一声叫了起来。而洛依璇身边的Charles立刻朝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洛依璇缩了缩脑袋。 直把个公孙瓒盯得头皮发麻,浑身瞬间就是一身冷汗,腰杆子再也站的不是那么的直了,脸上表情更是变幻莫名,不知道内心里起了多大的波浪。 “我说,妈妈其实我不认为我累,所以不用找了。”布拉感觉呼吸都通常了。 潘琳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的话,脸蛋红得厉害,气得目瞪口呆,趁着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得溜之大吉。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罗素悖论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著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 “家……”安歌绷紧的神经瞬间被安抚,扯着安全带的手,也渐渐放松了点力气。 后来普及了义务教育,国家强制执行,即使班门像世外之地一样,也得接受万园市统一管理。 他大掌抚上乔妤的纤腰,再次吻上那片粉嫩,路时年满足的喟叹一声,一双干燥宽厚的大掌带着足以融化掉一切的热度,在肖想了一整天的地方开始点火。 乔燃试图稳住跳乱节奏的心,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林萌,眼光轻而软,好像他现在那颗心。 听到叶灵珊的话,楚金龙才如梦初醒的将自己拦住叶灵珊腰肢的手臂松了开来。 老巫师死的时候说过,不等到炎部的黑山上长满果树,她就不能跟男人结合。 一会痴迷他的身体,一会痴迷他的容貌,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花痴了? 玄玉身体蓦然僵硬了一下,面上的笑容渐渐凝结在脸上,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特别是等到叶鸿飞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刻着大金牛的车钥匙出来之后,岳瑶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曾经她对顾齐风毫无保留的坦诚过,而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傻得透彻。 这场宴会,不是诡刺盟,不是圣无暇扬名立万是场所,而是坟墓。 白子墨张大嘴巴愕然的看着莫清绝,莫清绝却依旧一脸淡然的微笑,仿佛刚才那恶毒至极的话不是他说的,他只是站在旁边打酱油而已。 柳子材说完一挥手,立刻心腹柳子材的将手枪递到了柳子材的手里。柳子材将手枪平举,枪口对着张倩的眉心,作势欲扣下板机。 但是毕竟王浩瀚人老成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王战怎么会答。其他的元老和族人也都看着王战,想要听听王战的说法。 白子墨心中更激动了,他没想到朱雀圣者还会理会他,地位崇高的朱雀圣者大人一点也没有架子嘛。又漂亮,又威严,又大方,又和蔼客气……当下白子墨对朱雀圣者的好感上升到了最高点。 “混账!是谁给你权利让你这样做的?”桐和王听到这里怒不可遏,怒声斥责起来。 电光火石间,魅影一刀过来,将箭头拨开,羽箭贴着于承祖的手臂飞过,溅出点点血花。 洗手间里,李晓芸一动不动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为什么偏要跑到这里来,自己可真是个大傻瓜,这不是明摆着来看他们大秀恩爱的吗?到头来还是伤了自己的心。 突然,杨帆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开始召唤了。只见杨帆的身前空中,出现两个召唤魔法阵,一个黑色、一个金色。召唤法阵的至今都是百米直径。 跟梁松分手出来,秦惊羽回寝宫换了身艳红锦袍,额悬明珠,腰挂美玉,继续扮作昔日风流不羁的纨绔子弟,唤来汝儿去备车。 杨旭简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心去函去府城解释一下事情,但是就凭自己与府城的关系,估计那帮子人只会落井下石。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学生吵架ver2.0 秦奉安立刻不困了。 他恨不得把脑袋磕在床板上。 ——秦奉安啊秦奉安!你这是在造孽啊! 好不容易把人约出去,不就是为了增进感情吗? 到头来,不进反退啊! 张公公进殿作揖道:“陛下,娴妃娘娘那边来人传话了,问陛下今天——” “是玉流吗?”秦奉安正对自己恼火,这会儿没空 “看来是大家的缘份,大蟆也没有被它世界的感应接引走。”花上很多高兴,大蟆也还能留在身边。 高中的时候他们是同桌,莫荷丽暗恋宋华,宋华却是校草,是她无法企及的人。 安景不想再想了,不管以前是有情,无情,现在,结果已定,不要再想了。 “哇哇哇,你们造反是不是!停下,停下!”空间内,安宝宝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灵魂一入泥体,白晰的肤色已经变得微黄,这时停止褪色,得到灵魂力的心脏跳动开始变得有力。 这里分成几个区域,天山的植物被隔离成冰灵区,火灵类植物被隔离成火灵区,另一片是常类植物的生长区。 墨九霄临死前的那个微笑,墨九霄临死前最后的背影,让洛安安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下班的时候,白泽芝顺势继续做生气状,堂而皇之地甩了那三个不对付的人,自己跑去跟唐俊奇见面了。 很显然宁瑾是知道实情的,肖南临这话一出口,宁瑾马上拿出手机,做出要往他头上砸的姿势。 照唐俊奇的说法,他考虑的都是实际的、有用的问题,做的都是最实在的事情,不需要那些不切实际的浪漫。所以他不会送她花,只会送她衣服、饰物这样有用处的东西。虽然白泽芝更喜欢一束看起来没什么用的花。 听到这个消息,姜云绾忍不住张了张嘴,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将目光投向了那不停有着幽幽冷气从里面冒出来的密道深处。 “一流宗门,传闻中你这位涯主已经是半步仙君,只差一步就可登顶仙君之姿!至于无定涯其他门人实力如何,本尊倒是不知。”杨天如实的将从淳于衍处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那个守卫药谷的人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那也是化形境强者,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杀死,看来陷害自己的人实力不弱。 这一回杨二铁和山花合成乘一匹马,一路往东,过了水岭,再往前走,没到中午,已经到了湖山村口。 这样的阵容,即便孙逸和水鸢实力更强,他们也都是忐忑交加,彷徨难安。 看着自己认真起来之后,杨天居然还敢选择和自己硬碰硬的对攻。 月震霆听到月婉清和月澜的话语,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过头,对月澜笑着说道。 这俩人又找了一个梭哈台面,陶三姐已经换到这里了,没有空闲位置。 她一直很想去欢乐谷玩这些超级刺激的项目,趁机放纵自己,让自己对苦闷人生的大喊大叫都淹没在众人惊恐的尖叫中。 这个头颅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正正地摆放着,面朝那处巨大的广场,面朝大衍皇朝皇宫,一如盛世皇朝之中,那座法像的头颅,也是如此这般。 “好吧!我认了。接下来我看你怎么办?”独孤鸿想了想之后,便将他给放了下来。这时候他们已经距离城门有很长一截距离了。纳西守城门的士兵已经看不到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冬天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着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着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着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着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着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着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着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着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着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着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着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着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着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着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着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着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着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着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着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着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着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 that law and public policy sanctions.进一步来说,土着人民与西方科学家的根本冲突源于思想体系的差异,尤其是对自然的理解,这样的差异严重影响公共政策的形成,并且可能造成各种形式上的不平等。由于西方世界难以理解土着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以他们也很难去看见、理解、衡量土着人所受到的伤害,因此也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制度弥补伤害。 Testimonial injustice是一种形式的epistemic injustice,可以被理解为个体作为知识提供者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这种对待通常源于身份障碍。更具体一点说,是以一个人的身份来判断这个人说的话可不可信。西方世界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testimonial injustice,例如了解某个部落文化的专家证人往往都不是那个部落的成员,而是一个上过西方大学、拿到学位证的人,而部落成员反而没有所谓的专家对自己的文化更有诠释权。 Hermeneutical injustice是个体作为社会理解的主体所受到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主要来源于某个群体在结构上有所偏见,理解不了其他的群体所受到的苦难,例如西方世界的人很难理解“破坏了传统生活方式”对土着人的概念,因此他们无法衡量“文化损害”的价值。正因为用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很难衡量非物质的伤害,所以很多土着人精神上受到的苦难被隐藏,而物质上受到的苦难也被西方社会理解为精神上的苦难,例如“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此外,西方社会也无法衡量一些物品被土着人赋予的价值,就如同他们重新为某些地方起名而不在乎这里已经有土着名字一样。而这些文化上的损失和忽视是无法被法律衡量的。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衣无缝生日宴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南轻雪冷冷的开口,根本不听那么多,直接将他吸的魂飞魄散。 来到顶部,沈贰头部率先掠过杆子,而后只见他把身体拱了起来,如同一轮弯月一般。 “很像,很像是给死人穿的寿衣嘛!”叶箐箐也回想起当时自己看到的情景,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正说着,梁不凡突然一个变步滑到陆晨曦眼前,还未待陆晨曦反应,下一秒梁不凡一胳膊肘怼到了陆晨曦鼻子上。 毕竟我的学习成绩很不错,这一次考试甚至有可能拿下我们县城的中考状元,结果脚崴了。 “没事。”李庆也并没有觉得就这样输了有什么不妥,他本就不会拿剑,在比赛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孙宁远和章蛮商讨过此事,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不想承认追杀宇的有他们的份,他们可不想被苍财城和铁木记在心里,两人还想要铁木那突破化实境的经法呢。 而冉歆倒也配合,会拿着衣服去试衣间。不过有些衣服看着好看,可穿到冉歆的身上就并不怎么好看了。 被魏胖子喊了一声后,宇连忙对魏胖子使眼色吗,并且一个劲的摆手摇头,示意魏胖子不要出声,并且往什么后看了两眼,看看有没有人追过来,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 “那我们今天就算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各自回学校吧。”陆晨曦对三人说。 叶弘难以置信,帝玺禁章是他家传密学,在老献王死亡之后,如今这世上除了他之外,应该没人能够施展才是。 白凡的眉头顿时皱的更加厉害了。三具无头尸体的右臂,都有类似的洗掉了刺青而留下的伤疤,而这两个陌生人的手臂上,居然有着同样的伤疤,这会是巧合么? 普维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还觉得这回任务忒不公平,同是任务者,有人是直接传送到地下城的,有人却要扔到垃圾堆里,苦苦找寻。 她现在已经猜到那个任务者为何什么都没做,就被判定为通关了。那次任务,其他的任务者一定比那个作者先一步身体腐烂、死掉,他撑得最久,成为剩下存活的那个,便通关了。 而也正是在这一刻,她可是十分清楚地见到,自己竟是犹若一只断翅的彩蝶,在狂风卷动之中,肆意飘舞,楚楚可怜。但,在下一瞬间,她便猛然坠地,甚是狼狈。 恍惚间,韩桐感觉眼前蓦然一花,墓碑前,似乎有着一道带着慈祥笑容的身影,缓缓浮现。 或许已经听到对方言语之中的极致陈恳,青年男子终于不再停顿,一闪之间,便已落在玉壁表面,随即便向上飞速攀爬起来。如此一幕,甚是奇异。 只不过在说出口后,许祜就开始后悔了,在经过上次比赛后,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苏睿的对手,比多少次,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那些守卫会来找红月的,他们也没少折磨我们,等他们来的时候,我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幸存者互相看了一眼,说道。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女子无德便是才 八仙桌上放置着满满当当的盘碟,菜肴、主食、甜点,一应俱全。光是能看到的就有珍珠丸子、八宝饭、红烧狮子头、芙蓉鸡片、耗汁鲍鱼、糖醋里脊、醋溜白菜、梅菜干扣肉、扁豆虾仁、烧鹿筋、清蒸鱼翅、蟹黄豆腐、清炒菜心。 让人看着垂涎三尺的菜肴旁,还置放着一些不知装有什么的瓦罐。玉忱上前一一掀开盖子,八仙桌上 特纳无聊地看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苏钺,摊了摊手表达了一个无语的意思。 当然了,在场其他人,包括僵尸男本人,都是看不见这个婴儿的。 说白了,就是营养不充足造成的。在日本古代,平民的生活水准是非常低的,每天能吃个紫菜饭团,就算很高档的生活了。 有没有这样玩的呀,回到火影的上古时期找六道仙人的厨具,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银狐索普也不甘示弱,插入两人交锋中,欧洲地下教父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声称手下掌握上十个银行股份。 恐怖的斥力临身,比他想象的威力更强几分,就连周围的空间都被影响,形成波浪状的三角锥! 虞州之战后,毫无建树的红拂逃到了暮澜城,结交并攀附在闵家名下,因此也成为了闵仲师父,指点他修炼巫术。 对于洛基而言,如果灵魂之力大量损失之后,只剩下最后1点灵魂之力,他的灵魂强度一定会大幅度下降,从而影响洛基的实力也跟随着大幅度降低。 隔着老远特瑞身穿五颜六色的白大褂,满脸汗水的跑来,还没等靠近,身上散着一股浓郁汗臭味。 特瑞这个提议让高风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先安排人下去把光门建好,打造一个完整的运输体系。 “少爷和少夫人自然是感情很好的,季总要是真的关心少夫人的话,大可以亲自去问少爷,公司还有事,我就不逗留了。”说完,summer便扬长而去,只给季东宇留下一个背影。 顾北诚自然是点头,他默默的来到了冰凌涯边,他直接把冰凌涯边所有的青花绳全部采摘完了,一根不留! 用完早膳,林语安让青禾拿了一些桑皮纸过来,就把收拾好的她“赶”去照顾阿恒了。 但难免在心里腹诽:山上一共才几家,家家离的也都不近,想让人听到有那么容易? 今生与前世已经改变好多,想必一切都会好起来,那萧伯言也成不了事,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四海游历,去南诏也不是不可能。 皇甫嵩心道:莫非人家发现我们俩了?因此,脑门子上都渗出汗来了。他睁开眼仔细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去,又是一惊!十多丈远的山下好似有个鬼影子!就看这鬼影子影影绰绰,时高时低,忽左就右,看上去还真挺吓人的。 客栈里面点着一盏风灯,照着还算干净的厅堂,厅堂此时没有客人,里面摆了几张油黑的方桌,每个桌旁放着四条长条板凳,桌上各放一笼黑漆漆的竹筷子。 “好,那我就尽全力让您满意”季风辰追了上去,信誓旦旦的说道。 古长青有一种预感,在这道石门之后,有着让昊天镜期待的东西。 “怎么了?还是因为相亲的事吧?”苏若瑶和他对坐,看他那俊逸英气的脸被皱成一块一块的,心里也难受。 除了感恩节的传统主菜火鸡,还有甜山芋、玉蜀黍、南瓜饼、红莓苔子果酱,放了满满一桌子,多米尼克拿起餐刀,切了几下,然后。 就是挨个分发到众人的面前,由自己按照不同的口味浇上卤汁,洒上盐。 ------------ 第一百四十章 梅开二度 若是林岫青不醉,断说不出这般话来。 她没醉得太过,却也面色涨红。倘若她真的不醉,必然会劝诫苏斐然“食不言”。虽然没办法堵上苏斐然的嘴,但她也只会微笑着当个听众。 她竟接受了苏斐然整个活的请求,绝对是喝醉了。 秦奉安瞟了眼林岫青的酒盅,不禁哑然。 ——小小的酒盅也就空了浅浅一层 走到王姣身边,她正在闭目养神,我轻声咳嗽了一声,王姣幽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忽然从背后涌上一股暖流,眨眼之间就流遍我的四肢百骸,异寒被驱除殆尽,我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没办法,能者多劳嘛!”闻言,破天不由得拍了拍擎天的肩膀,出声笑道。 脚一落地,重心还未找稳,镰刀再次出击,又是一个借力腾空而起。 温馨当然没困难,她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苏阳这么看得起她,她是非常感激苏阳的。 吴静腿上的重压顿时消失,疼痛感了一下没了,不由松了口气,但却已经控制不了重心,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事出反常必有怪。我也不会认为野狼公司的人会突然信佛向善。不过,老婆你不用担心,不管他们玩什么花招,都没什么好怕的。 “这只是我的请求罢了,你如果无法杀死他们,也没有关系!”看到林帆那突变的脸色,奥尔森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粘滞的‘波’动瞬间变得狂躁起来,同时金属‘门’上也传来十分微弱的震颤,若是不仔细感觉,还真让人难以觉察。 “说什么说?还不把放开人家。”韩雪一脸愠怒地朝叶少斥责了起来。 最之前,老太太只知乔安心的母亲精神状态不太好,不好到非常严重的程度,所以才一直未能与她会面,这也一直是她惦记的一件事。 因为领航员是赛车手的眼睛,给赛车手传达一些赛道上的信息,还要跟赛车手之间控制好比赛的节奏,而且更重要的是,要稳定赛车手的心态。 晏景珩没有回答,只是闷头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他想要用酒精麻痹心神,好让他不再想起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庞。 邢宇本来以为,这件事就那么算了。之后两三天,还是忙着自己渠道批发的事情。 简单梳洗之后,冰儿开始替君璧挽发,颜凌寂无事也没离开,斜倚在榻上,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如果我是领航,他不跑冤枉路,肯能就是前三了。”“怪我咯?你是不是在怪我?……”因为喝得确实有点多,邢宇没去管燕子的牢骚,直接就睡下了。 “真的?我们店里一直没有什么好的跑车,这次收几台?”魏晓听到邢宇这样说,眼睛一下子就有了亮光。 推门进来的人果然是关语兰。她今天穿着一身米色的针织长裙,外面是一件黑白格的短外套,玲珑有致的身段被刻意地凸显出来。 嘟囔完,李枫并没有起身,而是盘腿坐在地上练起了吐纳术。他发现,这门功夫,最开始练习时,很容易让人疲乏犯困,练上一段时间后,却变成了提神醒脑,能够一定程度恢复体力和精力,效果比蓝牛饮料还要好。 邢宇先回公司停放好UTV,再赶到烧烤会现场时,几个大哥大姐正在表演诗朗诵,邢宇后面查过之后才知道,这首诗是冯至写的。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情意至深,恐成昨日 “不行......”林岫青又打了个哈欠,话语都已经断断续续,“还未到......尽兴之处......” 苏斐然看着她有些睡眼朦胧,语速放缓道:“明日赛诗会结束,我再讲与你听。” “不,妾身还想听主角去了中州之后的故事......” “我说到做到,今日就算讲了,姐姐乏了也记不得。姐姐 好在高世光身手不凡,双手一松,弃车而跑,他的人力车被酒井久香的轿车撞烂了,但是,也卡住了酒井久香的轿车的底盘,她的轿车自然就停了下来。 不过人质换来的这些低级资源,也没有闲着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充入万宝商会送出去交易。 偶尔,她遇到大方的客人,给一百元或是三五百元,收入还是蛮可观的。 于是乎,当聂夙之发现白日里也无法通过白棠穿过的衣服拖她入梦的时候,自然能够想到白棠又将作息时间调整了回去。当德福宣布正常的上下早朝的时间后,所有大臣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虽然光亮术和制作光亮水晶大相径庭,但他们两个在本质上有互通之处,选择它也许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足足炼器十次,没有一次成功。李一凡打算歇息一会,然后走出闭关室,躺在了门外的躺椅上。 要知道犬的忠诚,决不允许凤凰捣乱,如是一来,叶悔念及七芒台还在抓鱼的三人组,随口道了句。 商枝只能心底琢磨,故抬眸透过庚辰和锦苓看向主位斜卧的叶悔,叶悔闻得商枝暗语,转眸睨了眼打量庚辰的白忘忧。 巨型飞舰在太空中神出鬼没,反复偷袭那三艘生物太空母舰,这种战术简直不要太爽。 每次大衍周报的发行,都代表的是朝廷与陛下以及太子殿下的绝对意志。 一共五层白布,每一层代表五行中的一种,每解开一层,代表着释放一股属性。 马西斯也好,雷国的将军们也罢,包括威斯夫,他们都是坐在室内,风吹不到雨打不到,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通过侦察卫星来监控东海岸的战斗。与他们相比,鄂国人老c等人的待遇就差得多了。 听了何师叔的话后,我从巨石上蹦了下来,我先是将那两扇大铁门关上,然后将手里事先准备好的镇尸符贴在了大铁门上。 另外一个问题是,有这么多妹子在,只有田七这一顶帐篷肯定是不够的,另外顾影琳毕竟是个妹子,体力有限,所以她也没有给自己准备帐篷。 几分钟后,我将车子开进了加油站,我想给车子加满油,直到现在车里用的油还是4s店送的,只有80块钱的量,一点也给不了我可以跑完整个南京城的安全感。 而这个冒险果然也取得了巨大的收益,一周之后,他的账户里已经拥有了超过两百万的美金。 听到宫曜的话,顾白这才想起他,放开程海安,直接朝宫曜走了过去,刚要伸手抱他,却被影子给拦住了。 “什么?!”双子神和阿尔忒弥斯惊呼一声,不敢相信这个惊天大爆料。 “以前我跟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根本就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鬼的存在,自从我亲身经历过以后,我相信这世间是真的有鬼和僵尸存在的”我一脸认真的对姜薇薇说道。 而牧元也是手持一柄星光熠熠的斩星神剑,一袭白衣,没有丝毫犹豫,跟着魏沧海赶去火炽池。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平平淡淡才是真 安顿好一切后,苏斐然饿劲儿都过了。尽管腹中传来一阵阵声音洪亮的抗议,但她却感觉不到饿。 她步履虚浮地走回东阁楼,循音已经睡下,玉销却还醒着,正坐在书案前秉烛阅读诗书,静静地等待苏斐然归来。 见到苏斐然的身影后,玉销连忙放下书卷,迎了上去。苏斐然脸色很差,玉销吓了一跳,失声叫道:“难道主子 表面上,妖兽大军和死尸大军形成了持平状态,但实际上,妖兽大军也是慢慢落下下风。 风云摇头,也颇为无奈。仙石的产量非常低,而且对他们这些存在的作用也非常大。否则的话,之前青云尊者也不会给刘枫开出一千块极品元气晶石,一百块仙石的代价了。 不一会儿,集合完毕,因为清河保安公司跟用户签的协定就是,这边用人可以随时调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一个地方出现了问题,全面支援的情况出现。用户认为这个是对自己有利的,当然会同意。 王林,是星系的星际警察的局长,本来平时他都没什么事,整天就是和这个调情,和那个去泡温泉。但是今天一大早,上头竟然给自己下了一个任务:有个大人物在这个宇宙飞船上面,要自己一定要照顾好。 这时,梦琪被带了进来,虽然脸色上看时因为惊吓变得有些发白,但是却丝毫没有受伤,没有一点受到委屈的痕迹。 新街是指靠近公路的地方。改革开放后新修了一条路。且乡政府规划到路边。渐渐地这里也聚集了人气。房子也多了起來。沈桐家也就是那个时候从别的村搬到此地。落脚到新街区。 张疙瘩眉头微挑,似乎今天的礼品珍贵的程度让他有些意外,并没有准备充足。 接下来一连几天,叶清兰都随着顾惜玉一起跟郑夫人身边。虽然郑夫人没再刻意教什么,可天天看着郑夫人打理府里琐事,却也暗暗学了不少。 “刘祯,你新买了一个戒指吗?太亮了,闪到眼睛了都,真有钱!”兰馨笑着说道。 “就是让你参加镇比,也就是所谓的市战,拿到一个东西。”令狐捷星一旁的易柳月立即开口道。 这样左摔又摔,也不知跌了多少个跟头,直接把八戒师兄都摔懵逼了,跌得是身麻脚软,头晕眼花,爬也爬不动,只得睡在地下呻吟不休,不住的哀嚎惨叫。 “基于此,臣请皇上继续这个协议。”李国普说完,跪下来请崇祯皇帝决断。 说着,便见那三个王子是果真要来拿我们,那大王子是拿一条齐眉棍,二王子是轮一把九齿钯,三王子是使一根乌油黑棒子,皆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王府,吆喝道。 当他们一查,发现这是所有的风投银行都持有CDS协议,在他们眼里,这CDS协议像是证卷一样值钱,是非常有价值的一种东西。 虽然说这次的报告也可以像往常一样直接安排到明天或后天,但因为这次的事件结束的比较早,太阳也才刚刚落山,因此他们还有一段时间进行报告。 这漩涡一转,就是三天的时间,在三头年老的匪鳞魔猿的面颊,已经有汗水出现,可见负荷有多大,帕魔轶的脸上也露出了急躁的神情。 “没有,我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我说着,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奈特是坏人,杰斯是好人?他们起家几乎是一样,只是一个适时收手,会洗白自己,另外一个继续到底了。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秀恩爱,死得快 没想到王倩竟没先去赛诗会会场,而是和三人一样,先行来到紫宸宫向林岫青问安。 王倩一一看过院落中的三人,不知是不是苏斐然的错觉,她总觉得王倩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其他二人的眼神不太一样。 “许久不见,妹妹似乎又清减了。”马姝雅笑着开口道,“真是羡煞姐姐,要是我也能像妹妹一样该有多好。难怪圣上赞誉 随后他双手一抖,无数毒针爆射而出,几乎覆盖了整个空间,避无可避。 三分球出手之后,秦阳又传球给詹姆斯,助攻詹姆斯暴扣,传给波什,助攻波什上篮得分。再次之后,秦阳就没有更多的持球,把球权给了队友。 “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多斯和利维坦听完,却是心中一松。 “无他,只是占了天时地利而已。”玄理自谦一笑,倒是没有说谎。 而地狱鬼物之中,那鬼帝阴后背靠地狱之门,却是能够超常发挥,人类修士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秦阳在球场上没有注意那么清楚,但是范甘迪教练却观察的很仔细,并且早就做好了备注,在关键时刻就拿出来。 冲锋的同时,箭术好的虎头队员在暗处不断张弓搭箭,现在敌明我暗,在他们眼中,那是一个个绝佳的活靶子,不断收割他们的性命。 对于李黑这般洒脱的个性,贤王羡慕得不行,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若也和李黑一样短衫打扮,却是成何体统? 巴尔所说的老先生是被救俘虏中的一个,这是一个老年猫人,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身形也有些佝偻,不过这个老猫人好像在这些俘虏中威望很高,回去的路上,闲来无事,巴尔便跟他聊了起来。 当然,杨莹莹才不信李云的话呢,一碗稀粥还能从美味和营养冠绝天下呢,这怎么可能。 嬴政皱了皱眉,对于这个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还是会觉着疑惑的。 军狼愣愣的一笑,手掌往自己的嘴上一拍,将辟谷丹拍入了口中,随后咕咚一声,直接吞了下去。 他回过头,看着府邸上挂着的牌匾,冷笑一声,而后带着压着人的士兵回返。 此时风叔跟苗sir两人已经来到是陈珠珠尸体旁,将盖在她头上的白布掀开了一部分。 钟馗宝剑和三枚镇尸钱是这些异物的克星,除非是那种千年僵尸,又或者是红衣厉鬼,不然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虽然在之前,这是属于百家宫的事情,但当船只研究出来,开始要量产的时候,就是制造署了。 这一期拍摄的时间是在日暮降临后,因此他们开始录制时,主题乐园里已经一片灯火通明。 而在一旁的沙发上,童珞、谈宋以及秦嘉砚默默的缩到了一起,脸上弥漫着尴尬又无语的神色。 欢欢傲娇地哼了一声,优雅地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撒着欢的奔向姬流玉。 清波又白了他一眼,没吭声。她的模样让纯孝心旌一荡,不由搂紧她,手轻轻地伸进她的衣襟里,脑子里却不知在转什么念头,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笑意。 紫蕊点点头,雪儿,碧儿,菲儿她们也全都乐意帮忙,雷天的几位兄弟,刘枫,王宇,少华他们也组织起佣兵团内所有手圣级高手,以城内的四个角落为主,从而展开一座巨型结界,将整个中州城全都笼罩起来。 酒菜刚上齐,大家忽然鼓起掌来。张兰抬起头一看,只觉得眼前一亮。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没事多举杠铃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那玉流轻启殿门,缓步走出。 她朝着站在殿外的四位嫔妃福了福身,恭敬道:“让几位主子久等了,娴妃娘娘已经在殿中等候,请随奴婢入内。” “哪里哪里,咱们不过是说了会儿话,哪儿就久等了!”王倩欠身道。 “如今虽已是初冬,昨儿个一场雪落,好似漫天飞絮落在枝头,那景 “对!柳家现在在外面表现如何,但绝对不是在帮楚萧旗。”柳寒烟肯定点头。 若是没有贤王,她还会不会抽出自己的手掌呢……水轻舟想着想着不禁皱了眉。 “很不怎么样。”田甜很不客气地给了雀羽一个白眼,他要是来学校那还不天下大乱? “好吧,老板你也应该多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周沁梅认真地说。 但是,事后赶到的汪海潮探听到全部过程之后,立刻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莫离。 如果倾环此刻能直视到倾世颜那极好看的凤眸的话,定能注意到,倾世颜的笑意,并没深达眼底。 原本就是她触犯了游戏规则,明明说好的生下橙橙后永远不再回来,她为什么要沉不住气? 反之,不成功,那就只能永远是一个不出名的某某某……与大家族,也不会有过多的干系。 林庆良话音刚落,场中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以及啧啧称赏之声。 或许是她想多了,他们才见面第一次呢,说不定顾以凡只是碍于礼貌。 也许他们不得不减速,因为他们距离死星已经太近了,现在距死星和王永浩勉强在外环拼凑起来的五六十艘歼星舰也不过就一千公里了。 九星斗圣虽强,但是如今的自己已成就斗帝,若是全力爆发毛玉有把握秒了面前的九星斗圣级别的中年人,可是自己现在正在逃命,此时此刻自然不能不计后果的爆发。 而王永浩这么做也有他的原因的,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一阵魔力的波动,知道有人来了。 免费?阎老西微微一愣,他自然不会怀疑陈庆之的话,能够弄到飞机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要价?没看到校长经常是拿着钱也买不到么。 这个炼铁厂由于全是魔法师,人数并不多,此次抽调走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员,产量很受影响。 两人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中竟是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伊瑞詹的精灵在费诺之孙凯勒布理鹏的带领下和七大矮人氏族中唯一与精灵交好的都灵矮人也就是摩瑞亚矮人通商。 接着,二人从窗口飘出。事实上拉平空间以达到失重的目的,就仿佛拉扯四角以绷紧一块巨大的床单,而床单中间兜着一个如篮球的重物。稍稍熟练一下,还是可以通过倾斜床单来达到移动篮球的目的。 不过,叶冷眼睛眯了起来,上天既然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到半分伤害。 “人是苦虫,不打不行。这是古时逼供的套话,却也有一番道理。改变人的行为,再多语言上的告诫也比不上一次痛入骨髓的教训,而由人组成的国家也是一样,圣人先贤再多的教诲也比不上一个百年屈辱史更让人警醒。 夜紫菡嘴角抽搐,说的好像他就不是外人似的,貌似她终身大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操心吧? “行!谢谢!”庄轻轻点点头,然后和王强从一边的楼梯走了下去。 ------------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赛诗会开始 赛诗会的会场周遭栽满红梅,这会儿正是吐苞的时候。这个时节绿意褪去,枝头缀红,本就有暗香疏影的意趣。宫女们择了数条颜色相衬的彩绸,往枝头一挂,场地内便更显飘逸,好似神仙居所。 太后应是对她督办的赛诗会相当满意,不仅要亲自来当评委,还邀请了四位和皇室有姻亲关系的近臣一同参评,以显公正。虽然此时人还 但不管怎么说,人生两大转折都和如霜有关,花瓶之类的绝对算不上。 “这怎么可能?”赵樱空有点不相信,要知道,如果只是论纯粹的身体素质,她都没有将自己的全属性提升到二百点。 综合直营店真的很大,消费者也是众多,这个世界也许穷人无数,但有钱人同样也不会少。 理清了事情,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一丝绝望。这算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的梦想才刚刚踏出第一步,这一生就停在这里了。 韩循借助她买东西三百多点奖励点和自己剩下没有多少的奖励点,兑换了初级的气功,也就是内力。 等到斯摩格找人开始制作后,估计多半会抓狂,所以还是早点跑路最好。 第四贫民区接近中心市区,相比于前次X区域的包围,第四区域的的危险性要大的多,最为主要的是,那个地方,抵抗军并没有成型的抵抗力量。 而那些没遭受重点打击的常侍也在此时陷入了萎靡,几乎摇摇欲坠。 而此时的袁信看着唐峰,只感觉体内肝胆火直冒,自从再北蜀遇见他以后,就事事不顺心,今日居然又来这里坏他好事。 总是有些地方宣传做得不到位,再加上正好碰到一些牛逼的电影,票房自然不能有多少期待。 可是话音未落身体已经是悬空了,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坠入了地下河之中,刺骨的河水立刻就是激活了他这些天安逸的身体,浑身打了个哆嗦。 炸弹爆炸的太突然了,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要不是他那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对危险的提前预警,他可能也要身负重伤了。 江翌知道,自己这番话只是起到了催化的作用,只能唤起这家伙一成的奋斗精神。想要让这家伙做个真正勤奋、好学、坚毅的人,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 青魔手赵勾不知李星云是谁,更不知其出身何处。身为天门门众,他只需要识得那把剑便已足够。 不等王志杰继续动作,苏天翊一记鞭腿直接踢王志杰肚子上,把对方蹬的脊背弯曲,王志杰眼球凸起,显然十分痛苦。 若是价格提高几倍,那就是几万金币,张鱼根本没这么多金币,当然,就算买得起,张鱼也不会花这么多金币去买,不值得,也没必要。 无论何种方式,无论何种情思,至少鸿雁去时有路,来时亦有归途。 至少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秦照并不是他们能够挑衅的人,所以即便是秦照并没有在大秦集团内部安排任何心腹,这些员工无论是职位有多高,都不敢动歪心思。 “等一下,晚餐马上就好。”照顾他是她的习惯,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都习惯性的第一时间照顾他的生活。 易枫的灵力进入黄鹂的体内,就犹如是往帮忙的大海头进了一颗石子,仅仅是荡起微弱的涟漪。 童玲一愣的,知道这话不假,高君对她从来都是一门心思的耍流氓,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机,否则也不会拿走了他十万块做投资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 100%获奖率 苏斐然这显眼包当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后宫众人早就习惯了,也没什么人表现出意外,倒是评委席上的学士们纷纷侧目。 “她是哪宫的主子?”文松涛皱了皱眉,循着声音望去,却发现击掌之人竟坐在备赛席,不由得轻蔑道,“如此涵养,竟也通诗书?” 付函闻言,笑道:“文学士此言差矣,诗书人人读得,怎还分上三 夜幕降临,聚光灯亮起,欢呼声响起,如同地球古罗马斗兽场的竞技场彻底的热闹起来了。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他强大的感召力所带来的第六感,他凭借着冥冥中的第六感的指示找到了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他挖出来的散兵坑深度达到了三米,最主要的是他将脑袋扎进了冻土层里,内伤受的很轻很轻。 如果不是系统强制性的要求,韩胜齐的确不是很想去参加这些在他眼里略微显得有点无聊的赛事。 随着水流,白清不断的飘动着,不知飘动了多长时间,最后在一个海岸上,停了下来。 修炼星辰诀之后,武者可以吸收诸天星辰之力,淬炼身躯,对于打造武者根基好处极大,在速度上,远远胜于五行诀。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把诗稿整理好,挑出了三首我感觉还不错的诗,打算就直接去找包丽娜。刚想出门,李芸就跑了进来,问我晚上有没有空。 而闻得刘御宸的言语,看到死亡光芒穿透而来,王媛的眼睛中闪烁出泪光。 看着视线中越来越大的手掌,紫霞倔强的昂着脑袋,闭上的眼角留下了眼泪。 接着,有人询问准板房,究竟该如何解决韩胜齐、潘杰、奥夫托斯基三人并列第一的事情。 李芸也笑了,说你刚才摸了一下,感觉好点了,我喜欢你抚摸我的肚子,热哄哄的好舒服。 风震低头一看,才看到,自己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是血流如注。 KAO!反应过来的王南北就地一滚,抓着刚刚缴获的一只AK47抬手就是几枪,两名武装分子瞪着眼睛不甘的倒了下去。 阴阳政泽拉起迪丽热巴的手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向昌塔斯偷偷的眨了一下眼,昌特斯会意一笑便吩咐唐伟去做一些事情了。 叶凡微微摇头道:“这是一种没法解释的感觉,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若是全力出手反攻刀千秋,自己必将身陷险境。 天空的月亮很大很亮,像是一个巨大的镜子一样,俯瞰大地,散发出淡淡清冷的月光;夜很明亮,也很安静,没有一丝的声音,人们都休息了,风很大,呼呼地吹啸着,让人不知觉得心中一冷,感觉到了一丝杀气和愤怒。 但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剑光所过之处,围在那些红衣少年旁边的军士为剑风所激,纷纷直飞了出去,摔出数丈之外,口中狂喷鲜血,眼见一个个活不了呢。 虽然不知道这蓝熙心性到底是好还是坏,但至少目前为止两人还是患难之交。 古辰想了一会儿。微微一笑。现在他的诸天道里面可有不少神级一般的炼体决。比如纵横天下。。以后的成就恐怕会更加的大。 说到这里,风落羽的内心忽然灵光一闪,他的目光投向外面,直落到对面高处的贵宾室。 而皇甫家族抱着资源尽用想法,渐渐的就这里变成了一个家族的墓地。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飞花令但脑筋急转弯 三位学士齐齐望向太傅,只见太傅轻拂着并不算长的胡须,笑着说道:“还请太后先行挑选,鄙人随后便可。” “太傅有意,哀家便不推脱了。”太后目光细细扫过九位选手,沉吟片刻后开口,“若哀家选了娴妃,恐怕会被人诟病裙带关系。哀家观王才人亭亭玉立,甚是欣赏,便选她吧。” 王倩面不改色,垂首行礼道:“ 像他这种宗师大乘境的强者,实力已是变幻莫测,一言一语间,都能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但即便这样,他刚把林宇劝说加入队伍,总不能又让人家退出吧? 天色渐晚,因为上官问几人受伤,尤不悔丧命,心情低落的众人吃过了晚饭之后,鬼面人来了,分发解药的时候又到了。 林思贤轻哼一声,转身,迈开步伐,不紧不慢地进了店堂,往楼上走去。 不出片刻,熟悉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那人所点的饭菜与她桌上的一模一样。 之后秋儿便当起了苦命的烧烤师傅,芸豆卷抓鱼,秋儿烤,但凡秋儿偷懒或者自己偷吃烤鱼,便会招来芸豆卷的各种报复。 还没等周东平说完,就见刚才还气势凶悍的牛魔王,身子矮了矮,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唐洛想到这,一脚油门踩下,玛莎拉蒂发出轰鸣声,车速猛地提升。 22、所有人都很有钱,铜板很少出现,一张一张的银票比草纸还便宜。 顾清冷峻的脸庞沒有半点怜悯之意,随手收回紫宸剑,走了开去。 大脑顿时被这两个字完全占据,他几乎是瞬间召出了流痕剑,循着刚才的声音赶了过去。 “我要找暖男!”宋灵儿说着又看了金发光一眼,这个家伙是暖男吗?看样子就不是。 米雪有些狼狈的别过脸,她能说,她看到了沈安琪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起了别的心思吗? 但这绝招现在出现了致命破绽。许问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破绽抹去。 六六歪着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道,在他看来,大伯必须要走,还不能每天都回来,那么以后就在家里上班就好了,这样,奶奶他们就不会伤心了。 在萧天跺脚的时候,李仁兵猛地感觉地面像是震动了一下,不由惊诧的看了一眼萧天。 林母沉声说道,她见多了男人喝完酒就喜欢打人的,这样的男人不管有多大的本事,都不能嫁,要是真的嫁给了这样的男人的话,那一辈子都毁了。 “愚蠢!你是想独自一人单挑我么?”客栈老板面上狰狞的笑到。 展雪林躲到展昭身后向萱儿求饶道,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面子,要是被三娘记恨上自己可就惨了。 “就知道你又在骗我。”陈静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目光里就有了一丝淡淡的幽怨。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岂不是意味着神话商会的实力要远远超出大家的想象? 杨子龙抱着我去了医院,随后他也不知道给谁一直打电话,然后胖媛的弟弟被带走了,至今不知道被杨子龙带了哪去。 萧驰只好靠着床沿,跟她保持一段距离,硬着头皮,在脑子里梳理“故事”。 武非敌双眼一红:“老贼,我与你魔教不共戴天!”说罢气息暴涨。手中攻势变的狂暴了起来,如此剧烈的轰击下,不但连黑袍老者也要专心面对,一起围攻的其他人,也被武非敌震撼到退开,免得被误伤。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穷文采则独善其身 谢芝绮之后,大家也纷纷将尾字提升了难度。 虽说参赛者们不需要作一整首诗,但光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作上半句,又要考虑到适当地为难下家,也殊为不易。好在参赛众人都有些文学底蕴,这些天筹备赛诗会也下了苦功,这轮下去后,竟无一人淘汰。 大半圈过去,又轮到了苏斐然。 安玉尘为苏斐然留的尾字是“呼 华彬不慌不忙,眼见手刀临头,他忽然做了一个篮球中后转身的动作,直接将身体靠进黑衣人的怀中。 三十六尊皇者之中,有一个明显是众人之首,虽然看起来十分苍老,但是神情威严,浑身笼罩着赤色的锋芒,若一尊火焰雄狮,声音无比冷酷。 她刚要松口气,忽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热浪滚滚,火光冲天,无数的玻璃碎片飞散,掉落在她头上,生生的疼。 城主眨了眨眼睛,并不理解,在他看来,这个传送口只不过是通往其他世界的同道而已,自然没有燕楼王想的深入。 而跟张罗会师之后,也意味着司州跟兖州已经连接为一体,黄巾的声势终于形成更大的规模了。 这一次的突破,他们几乎将所有的魔魂晶石都消耗完了,但是如今姜思南依旧是顶级王者的修为,所以他们想要猎杀异族,获取魔魂晶石帮助姜思南突破。 不单单是姜思南,就连易飞几人的眼神中也是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 华彬潜心修炼,已经无法感受到真气在壮大了,但却越的凝炼,真气犹如体内的筋骨韧带一般结实坚韧。 “我们成立了国医馆,南北国医融合,蒸蒸日上,需要你这样的精英人才。”华彬忽悠道。 另外卡列有件事很在意,叛军为什么会突然撤离,难道是圣都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弯月军才刚刚从圣都回来,居然没有遇到,真是幸运。 趁着这头恐狼被老梧桐根须捆住,锋利的大刀,爆发出片片刀光,全力斩向恐狼的脖颈要害处。 SSR这边也没有选择继续强逼,而是继续掠夺资源,抢占视野。 “奇怪,刚才好像又察觉到一丝陌生气息,怎么眼下,又消失不见了?”其眉头微皱,低声呢喃了一句,却还不死心。 说到底元蕴是不相信赵月的,对于她来说赵月这就是在痴心妄想,如此这般过分的要求也真的是想得出来,换成是谁想必都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的吧。 那卫天赐受伤并不重,再加上有广元子出手救治,所以,在离开鬼市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到了现在,其伤势已然好了七七八八。 她扣子刚解开,胤禛的大手就放在了她的柔软双峰上面,大力的揉捏着,就像捏面团似的。 眼看就要将奥恩击杀,这时卡蜜尔的大招时间到了,奥恩交闪逃回自己塔下。 听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老祖宗在玉扳指里眉峰一挑,然后失笑。 虽然水魔兽的爆发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分多钟,可是就这一分多钟的时间,也让楚青涯和王初夏两人显得异常的狼狈。 其实绯闻发酵到现在,叶林差不多已经摘出来了,网友的炮火针对的都是顾安歌。 顿时,几个暗灵社成员全都无比震惊起来,要说来到这里之前,在路上,他们曾探讨过关于如何大战灵无极的战术,可结果都是菜百,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九死一生,惨胜罢了。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学之一字 秦奉安不知吴嘉言为何突然发笑,便出言问道:“何事惹爱妃如此开怀?” “妾身道旁人愚钝,只故步自封,瞧不出琉容华的有趣。”吴嘉言笑着说,“太后举办赛诗会本就是为博娴妃一笑,娴妃乐得见琉容华作怪,倒有些人争着替娴妃鸣不平了。” 秦奉安听出吴嘉言指的是谁,语气严肃道:“莫要妄议寡人的臣子。” 想要扳倒阎断事,绝非一朝一夕能办成的。就连潘金冒那么深厚的背景,与阎断事明争暗斗多年,也没能整倒阎断事,足可看出阎断事的厉害。 只是可惜,屹立在他们对面的大军,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哪里会将曹军这种喧嚣的气势放在眼里,人人神情淡定,紧紧的望着中军大旗的望向,只等着大旗一动,便要冲杀而出。 “当然,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出逃,还是我的亲叔叔,我要跟他在战场上刀兵相见,幽灵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心不够强?”和田纲目看着幽灵地问道。 正惠大师念了两声佛号,便起身告辞,回寺里去了。临走时说道:“段施主,你那徒儿有伤在身,暂时住在三塔寺中,不过施主放心,老衲一定会照顾好他的。”说完便转身出了雷神庙。 想到这里,韩统领道:“周大人,这话可是你说的,将来除了乱子,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说完勒转马头带兵而去。 段云图离开刘家庄便急急忙忙向金蟾帮奔去。金蟾帮中昨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使段云图有些措手不及,金蟾帮的事关系重大,而且这个金蟾帮背后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决定再去查探一番。 那只花豹蹿出树丛,突然看见了丁诚和蓉儿。那花豹似乎是很少见到人,它见了丁诚和蓉儿先是停住了脚步,一双碧油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丁诚和蓉儿。 更何况,先天境界与炼气境界的力量、肉身差距,都是非常悬殊。完全有能力秒掉炼气境。 韩云这次来玄天宗,目的就是将玄天宗拿下,韩云要的,是玄天宗上千年的积累,因为韩云需要无数的成就点。 但毕竟大部分人都认为比武选盟主乃是一个好办法,也是武林中最常用的办法。既然是召开武林大会选盟主,如果没有经过一番精彩的比试,那大家便都觉得没有意思了。 以林麒的武技,又是在这样伤重的情况下,哪里逼得开江遥的攻击?在江遥面前,他就跟任人揉捏的孩童般无异。 一般越是有钱人阴婚办得越是有场面,阴婚冲喜,冲的是冤魂的怨气,让他们没有任何怨恨投入轮回。 我看着他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狂喜,心说我八成是捡到宝贝了。 这山洞看来很久远了,只不过山洞都是石头支撑着,倒是非常的坚固,恐怕就算遇到地震,也不会坍塌。 向平台望去见正中有一极阔极宽的软椅上斜斜的躺着一人那人的手中正端着一只水晶杯杯里荡漾着鲜红色的美酒。 吴明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几步就来到了还魂汤的旁边。 那泽看着莫莫的头已经干了八分便停止了施咒低头现莫莫的衣服仍然是湿的皱了皱眉头想烘干贴身的衣服皮肤一定会受不了算了还是去问问有没有衣服去换吧。 裴源与龙敬尧相视惨笑,忽然同时翻身栽倒,眼耳口鼻中流出紫色的鲜血来。 ------------ 第一百五十章 千万不能当赌狗啊 女主在赛诗会夺魁,是非常典型的爽文桥段。 她苏斐然不是没想过复刻一把,但绝对不是在林岫青生日当天。 正所谓“人家秋雅结婚,你在这里又唱又跳”,实在观感不好。 就算太后说诸位参赛选手要全力以赴,终究还是为讨娴妃欢心。以结果论出发,别人想要展示实力的话,当个榜眼就差不多了,最后经过一番 离八坂神社不远的高台寺每年的秋季都会开放夜间的特别参拜。高台寺是为了祭祀丰臣秀吉的妻子而建的寺庙,相比人潮熙攘的清水寺,高台寺清幽得多。 许多宫嫔都是短暂地受宠过,就被南宫玄羽忘到了脑后。唯独柔贵人,让他觉得,和她在一起多久都不够。 而王珊珊,是他钓这条大鱼的关键,所以,他必须得将王珊珊这条线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江越高兴地把父亲拿着黑提包拿过来,从里面往外拿出了一沓又一沓的大团结,看的江婶眼珠子都亮了。 说起这个hanni也不太好回答,总不能如实说看电影的时候全忙着观察你俩了吧,那也太猥琐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喜欢戴上耳机反复地听同一首歌,看到林为泽与妹妹们作出亲密举动时会觉得酸涩,在他摸自己头时除了害羞也没有丝毫反感。 只能够说话的机会已经给你们了,但是你们却并没有把握。只能够说尽人事听天命。 身旁的守护骑士,一看这情况,立刻上前一步,周身的斗气环绕着化作了屏障,将这热闹着抵挡住。 一时间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也懵了,俩都老太太了,但是战斗力比那年轻人还要强上许多。 包括她念的这首诗,也是她根据上辈子的记忆,仔细分析了帝王的性格后,选出了最能打动他的句子。 没有像以往一样死缠烂打,她在等机会,总会有一天,镇南王府会不复存在的,到时候,智宇能倚靠的人只能是自己。 “唉……!”听到风无心的话,众人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而已,心中却是微微盘算着,仙帝大人的怒火,也不知道盟主能否抗得住。 在同明教的这些弟子训话半柱香左右的时间过后,陆明带着明教的核心人物直接来到了明教的宫殿中。 百里傲云在心头轻轻的叹息,手下的动作没有停,利落的替韩凝换了衣物,才又替自己换了衣衫,从店家要了一根檀香,点燃,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望着韩凝的脸。 原本最熟悉的两样法决,八卦游龙步与混元剑法。一个被道武交给他的飘渺云仙步淘汰,另外一个则是先是在道天的手上加工变化,而后又在战斗之中得到突破。 这四百号人马当中,元神期以上修为的人数,大概在一层半,也就是说,元神期修为以上的有六十人左右,这些人在王毅的号令声下,浩浩‘荡’‘荡’的飞上了天空。 有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的帝级高手,如今却是时时在自己左右出现,而且态度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对此,紫月城的居民此刻都过着犹如梦中一般的日子。 韦大爷面带笑容看着一凡,一凡面带震惊看着韦大爷,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慧珠可谓是素心一手带大了的,这会儿见慧珠眉眼间又一股开阔之气,观之仿佛回到了出嫁前的开朗,又听了这话,烦郁一扫,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道:“主子,怎的拿调笑伺候。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绝世阳谋 听到这个题目,宁大学士一拂胡须,赞道:“寒冬煮酒,踏雪赏梅,好意境!只是希望有些人不要辜负这等意境才好,即便用些手段赢了,也没什么意趣!” 宁启元这话说的是谁,众人心里都清楚。 苏斐然吐了吐舌头,心道你们都赌得一塌糊涂,她又怎么能草率混过去。她从方才开始便打算好好比赛的,既然要赢,也要赢 我就说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原来并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 彦公子身上轰然爆发神咒,胸前像是有一个可怕的黑洞漩涡形成。 对方死了他不在意,但是如果,天王传承在他手中,流失,他得不到,那么才是,天大的过错。 烈日下,龙渊盘坐在一棵大树的顶端,借助日光炼化淤积在体内的尸毒,因为之前中过毒药的缘故,他体内的尸毒稍微发生了些异变。 他在江都市街道上走着,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他真的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能从那场大火中火下来。 每一种都博大精深,修炼一种都需要花费万古岁月的时间,一般修士就算是穷其一生都无法将其中一术修炼成,叶狂一下得到了三十六术,这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将三十六术修炼完成。 “我不是老人痴呆,可你是,如果第一个地方找不到,你一定会十分急躁,思维就会乱,有时候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数一二三都会出错,何况是要在陌生的地方做救人的事情!”金田一一下子化身为求生专家了。 半月前受召而来相助鹰族,只是始终未曾出手,因为他们觉得鹰族配他们出手相助,来此的目的,只想抓走李霄。 “以前与我也许没有什么关系,但以后说不定就有关系了。”谢灵韵走到太师椅前坐定说道。 孙老头气喘吁吁,他是真的没什么劲力了,并非是他功力不济。相反,他体内的真气还算充沛,这么点时间可别想让一阶巅峰出现什么脱力症状。 可今天寻凡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和创造的天赋,让他不得不折服。 寻凡双手握住腿骨。灵魂之力顺着腿骨一路上行。细细的扫过了每一处地方最后直达二人眉心。二人没有魂界,但是眉心是所有人的意志所在地。感觉到了倭族特有的气息,寻凡的灵魂猛扑而上。倭族气息顿时冰消瓦解。 原来那天穆天阑之所以出门迟迟未归,乃是被陈元良拉去了,因为是半路遇见的,他出门本来是为了找谷亦羽,所以离开客栈的时候,也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 夏卿怡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返回南楚都城会受到如此盛大的归朝礼遇。 这做蛋糕她是轻车熟路,只不过这种烤炉从来也没用过,因此倒是有些不好控制温度和时间。 网上不少人传袁华是第二个夏洛,这一期谁是歌王又赢了夏洛,如果袁华借助舆论,踩着夏洛的肩膀踏入音乐市场,事业绝对蒸蒸日上。 “师父,无论是水源气,还是木源气都是极具灵性的源气,轻盈有韧性才是它们的本性。在运用这两种源气攻击时也不能失了其本性。”寻凡娓娓道来。 两人额抵着额,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说道:「阿意,如果时光能倒流多好。」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早早的遇见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绝不让她受任何一点儿伤害。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阴暗潮湿处爬行的两栖生物 除却林岫青,没人知道王倩为何对这个题目反应如此强烈,但按照规则,绣球落地即为淘汰。纵使她能吟得佳作,也不得不遗憾离场。 看着王倩一溜烟窜入观众席,好似落荒而逃一样,林岫青抱着寒潭捡回来的绣球,不由得笑了起来。 林岫青最擅长察言观色,别人看不出来,她却看得出来。自从上回落水后,王倩或多或少 这结果罗晏一早就想到了,他再次道谢,绕过成渝眼线,回到暂留之地。 抬出了孝庄这尊佛,算是压住了鳌拜一城。不过,四位辅政大臣乃至孝庄都是充满了迷茫的。 大量陨石坠落,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进入了毁灭。整个战场瞬间天崩地裂。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冲击波包裹着燃烧的火焰席卷而过。 一定是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狡猾男人欺骗了沐嫣,沐嫣那么率真单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就被傻乎乎地骗走了。 张护士跟林苗年纪差得不是很多,听到衣服美食这些,肯定心动。 数十年大明皇帝的安全工作都没有出问题,今天居然让皇帝遇刺了,就说明他们侍卫处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封九霄虽然不满,但是也知道冷素素有的是办法弄到言之白的联系方式,她每天诊治的那些病患当中,总有很多人是知道言之白的。 人类用科学制造了核武器,却无法用科学去抵御核武,只能凭借基因潜能的抉择,在幸运的加持下苟活下来。 “我没有说要助你赵家,你想多了。”周昊的话让赵家诸人都为之一滞。 从元婴境界到真身境界,是一道极大的分水岭。能走过这一步的,当真是万中无一。不知多少修士,终其一生都在元婴巅峰打转,不能跨入元神境界。 叶白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从这诡异的城池之中出来了,所以先将那僵尸藏好。 道家并不弱于佛门,世人言修佛证得果位便可成佛,修道证得道果便可成仙,道家与佛门流传下的秘术与绝学,都有着无上玄通,若能参悟,或许真的能够打破天地法则,踏入传说中的境界。 龟公有些焦虑,叶白拿出一块灵石放入这龟公手指,龟公顿时默默陪着了,叶白则是看着那轿子里面先是下来一个身穿淡蓝色衣服走路晃晃悠悠有的拿着一个袋子的男子。 “哈哈,很好,卢广过来。”卢云笑了一下,很满意林天玄的表现,招手叫来一个和林天玄同岁的少年。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咋滴还不服气。田横,郭解,半柱香之后谁还敢在大门口给我吵吵嚷嚷的,杀无赦!”此时萧无邪全身上下涌现出一股骇人的杀气,让人感觉到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他每出一剑,便引来各方惊叹:此子心思灵动却性格沉稳,眼光毒辣如练剑数年的老手,对剑招理解简直可以说是入木三分。 阳光撒在“令牌”上,而金光似乎在吞噬这来自太阳的能量,夺日之辉,使它变得更加的刺目,令牌全身在太阳的照射下,还是处于阴影之中。 白眼少年郎却是刹那间拔身而起,一把刀子向着一个屋舍砍杀而去。 南宫北斗天生剑觉,资质上自然是顶尖之人,只是早年年少时好争强斗勇,如今虽然性子收敛了些,但也说明他心境上差了旁人一截。 每一次对方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都有一种诡异麻痹感漫布全身,他只感觉自己招式衔接没有之前那么顺畅,有激必应的本能,竟然出现迟钝感。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教科书级别的反派 “林姐姐、我是说娴妃娘娘,一向待我很好。我们情同姐妹,连口角纠纷都未曾有过,根本谈不上有嫌隙。” 苏斐然认真地盯着付函的眸子,一字一句地回答。 得到了本人确认的付函心下一松,果然是他多想了。娴妃再怎么才名远扬,也不过是个久居深宫的女子,说话做事不可能滴水不漏。更何况那般情形下,能赋诗响应 “你要是不爽,下回你上。”李世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元吉大怒,可他瞧着李世民瞧他的目光,再也不复往日那种哥哥对弟弟的感情,而是一片漠然的冰冷,竟是不敢耍性子。 魔气凝聚的巨爪虚影受到阵图的干扰,速度大减,而钟子浩则趁此时机祭出斩神剑,一身恐怖的气势刹那收回,久不动用的“斩神”剑招再现。 “哈哈,被我逮了条大鱼!我敢打包票,这些青瓷人就是上次的对手!”萨穆里晃动那颗西瓜般的大头,大声嚷嚷叫道,他就是要让另外两人听见。 “梦楠,她刚刚对我笑的时候不一样。”我不安的推搡着旁边的梦楠。 此刻,白溯凉安静的坐在夏希身旁,满脸希冀的望着她轮廓柔美的侧脸。 又见一把拂尘疯涨,一根根丝线犹如蜘蛛网交织,将整片虚空都缝合起来,这数百强者尚未出手,便齐齐毙命。 郝中尉再传通报,前方出迎敌舰密密麻麻摆开,一艘轻巡径直闯出,旗灯亮出的标志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胆敢不听话,呵呵,前任主教练大卫布拉特,欧洲传奇名帅,被詹皇当作猴子耍。哪怕球队战绩西部第一,惹得詹皇不开心,立马滚蛋。 “起身吧,你们都是陛下的宏骨大臣的眷属,大家都不是外人,不必多礼。”萧皇后的目光轻轻从众人身上掠过,一脸温和的开口道。 电话一挂断,他就把手机放到一边,然后伸出手,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不过也只是有效控制,想要完全控制自然还是不可能的。很多时候,艺人对粉丝的控制力也没有那么大。 原来有些命运,是冥冥之中有安排的,她能改变一些,却不能改变全部。 司马子夏自然是觉得欣喜,刚好工部少了个侍郎,至今还没有补上,刚好就是提了苏幕上去,另有赏赐无数。 更何况,因为这件事情,她不计代价的退出了拍摄,虽然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似乎她并没有为她鲁莽的行为付出代价,但真的会一直如此吗? 考中了举人的学子们,在那一刻就成了老爷,运气好的,就可以迈向官场,称为实实在在的老爷。 这是古人习俗,冬至挂上九九消寒图,寓意消除寒冷,迎来春天。 在大厅里,苏苓苼大刺刺的站在醒目的位置上,高傲的抬着下巴,雷旻就站在她身侧。 邱端甫见赵老太爷要起身,抢在了赵佑楣之前,同赵希筠一左一右的搀扶赵老太爷。 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但是这一次,他抱的很用力,并没有挣脱。 不再理会那兀自泪奔的大脸怪人,她将婪夜放在溪边,自己探手试了试水温,接着掬起一捧溪水轻轻地洒在了婪夜的唇边。接触到水源,婪夜的嘴唇总算恢复了一点温润。 “糟糕!”卫家顿时想起来,当初为了非典和公司的事情,没少借口生病逃课,每次逃课都是让张晨过来扮演自己长辈的角色,这下是被彻底的拆穿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教科书级别的赛诗会桥段 蛤?! 苏斐然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李瞻阳的口中,竟成了危害整个国家的大罪人。 她何德何能,才能有如此大的号召力,让天下从事各行各业的人以她马首是瞻...... 苏斐然蠕动了下嘴唇,吐出一句话:“大学士实在抬举了......” 赛诗会场顿时陷入一片静默,唯有李瞻阳怒斥的回音余响未 宁云给姜嫣然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也不再迟疑,他朝着那黑塔前方的虚幻门影走去,而后便是直接踏入了进去。 我知道了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自从来到滨海城后,历经几百年,都一直无法离开这里。虽然这种‘无法离开’,多少还有一部分他们自愿的成份在里面,但确实对他们有一定的伤害。 有时间一定要回一趟杨华镇,把那个查清楚。还有翡青山脉自己的娘亲和花吟,也是好久没有回去看望了。 而且天孤星还招募了一些西格玛祭祀和西格玛牧师,虽然由于西格玛教派的传统,这些家伙都是身穿重甲,手拎大锤的猛士,但是他们多少还是会一些辅助魔法的,可以进一步强化己方部队的生存能力。 “妖皇大人这是在掏粪?”天鹏路过他身边明知故问,口气还是依旧不带有任何感情。但瑯轻生现在听起来满满的嘲讽之意,瑯轻生刚要说话。 我有点犹豫的找了找,发现缸是空的,柜子里也同样只有餐具,没有食物。 李姨娘又凑着说了些好听的话,裴归到底忍不住,几声爽朗大笑后,忽然觉得,府里面许久没有这么令他高兴的事了。 “对!杀了她!孟大侠!不要被她的妖法迷惑!”周围的村民声声附和,情绪再次沸腾了起来。 齐韵她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纷纷表态让柳明志把何舒接到府上居住,如此一来可以便于照顾她的起居。 他笑着过去将儿子放在她背上,自己去给她按摩,知道她现在肯定肌肉酸疼,这是正常现象。 围观众人一片吃惊,他们怎么也未想到最后的胜者竟然会是珊瑚姑娘。 他的话让弄雪浑身一僵,挣扎的动作在瞬间定格,一动也不敢再动。 本来今天就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了,若是在这个时候惹怒了穆清苏的话,他们可就不是丢掉饭碗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这一次的四人围剿下路,换句话说,是韩景睿设的局,让自己在游走无功而返之后,面临垂死的绝地。 假如是没人的地方,这个妖精这么诱惑自己,不收拾了他,那就不是男人。 贾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到上午自己和人家说的话,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自己居然会说人家是想和自己相亲的。 抬头,透过牢墙上的透风口观看了一下夜色,夜离微微敛眸,知道自己不宜再继续在这里拖延下去。 此时此刻,直播间的人数还在上涨着,已经达到了九十多万之数。 见凌霄炼丹完成,剑王突然就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楚燕南双手结印,全力摧动天狱大阵,全城的血色顿时变得更浓,死亡气息也更加强烈。 李茂和黄二牛两人也都被巨石吓了一跳,此刻看着沈东,满脸都是惊慌。 没有任何意外,剑招正中凌冷,漫天月华也在调动下逐渐放大,如落地的陨石,震得石台剧烈晃动,宛若地龙翻身。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盏茶赋诗小意思 沏牛乳茶就要现场挤奶吗!!!! 那要是光沏茶叶是不是还要从茶园开始翻土啊!!!! 苏斐然看着那头大奶牛眼眸中闪烁的母性,顿时冷汗涔涔。 吴嘉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牛乳茶么......这倒是新奇。” “寒潭这丫头倒宽和,沏一盏牛乳茶的时间可比沏寻常茶要慢多了。”观众席上,安玉尘 “你先扛住它,给我一分钟,我来想办法。”韩峰对莉莉安说道。 但是这一幕沙锐思并没有看见,他因为不敢看李映雪的脸而低下了头。 如此庞大的土石方工程,需要多少挖掘设备?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鲜血那种甜美的味道就如同沙漠中的甘露一般诱人,自空明十二夜体内不断流出的新鲜血液更是不停地刺激着杨震天全身上下的血丝。 “哇,这些菜都好好吃。”白溪又吃了几个菜,眼睛里都冒出爱心了。 不过幸好还有一些总裁大人的粉丝在一旁帮忙控评,才稍稍压下去了一些。 他开始催动体内的力量,而且是以爆发式的催动,争取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不留一点。 楚寻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对他存有芥蒂,一听到他说这话,猛然想了起来,更想抽他了。 红莲不辩解的努努嘴,支起身来半跪坐在男子面前,柔荑附颈,拉向自己,额头对着额头,吐气如兰。 法尔夫没想到今天就可以见到那位迷雾冒险团的团长,他向莫莫道了一声谢,然后带着西科走进这一条走廊。 “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拽本大爷的尾巴!”忍无可忍的低声咆哮,伴随着一阵热浪吹向夏青的脸庞,夏青干笑一声,她真的不是故意,那种情况只有尾巴可以拽,为了不让他走,她当然想也没想就……拽了他的尾巴。 “林沉……你敢杀我?你敢杀我?林胥少爷不会放过你的!”林立立刻喊叫了出来,缠绕着丝丝蓝色光晕的拳头在距离他脑袋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最先走出来的上官明清,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一个箭步飞奔到了自己老婆的面前,伸开双手瞬间一个熊抱,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痛苦而狰狞,学着楚卿刚才的样子,只差没有仰天长啸了。 林沉走到月家所在的巷道之时,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不过细想之下,却是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对自己不利吧。难不成,那枫川越还真能丢下枫城跑来追杀自己?亦或者,那百剑门的人? 只是他要表达的事情陈天云和湾湾已经知道,那就是这件事情一定有猫腻,阿喜一定被人陷害了。 森然,冷漠,仿佛刀尖上跳舞一般……那将士只被林沉看了一眼,顿时满头大汗的看着面前这个面目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那表情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无比的事物一般。 赵明启苦笑了几下,又没等他说话,右边的这个开口了,男人说话的口气虽然没有左边这么横,倒是含着一股子嘲讽语气。 “你要找的人确实是不在我们上官府中。”寇乐儿想了一遍,所有的下人中没有一个叫彻的。 “我知道。”楚卿低声回答。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如此纠结。在经历了昨晚之后。他就更不愿意萧采芙像是前一次一样。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失去了一些记忆。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过口头功夫 “那,妾身就献丑了。” 苏斐然笑着踱步,便走便吟道:“高节凌霜不染尘,千年岁月自精神。风来萧瑟摇青翠,雨过潇湘满地春。” “这......” 苏斐然诗成,几位评委都面露难色。 苏斐然这首诗中不含“竹”字,但却叫人明白是赞颂竹之坚韧,实属妙笔。而且在意境上,后者比之前者也不输分 在他看来,神药体内的天符能够领悟,或许这狻猊体内的天符,他也能领悟呢? 不过秦轲也知道,以此时这一块打神石的力量,即便是真的找到了其他的碎片,也只有被吞噬的份。 曹操令人出使这几个地方,随后便在数十个世家支持下在兖州征兵,一时间他手下大军突破四十万,数十员大将更是四处清扫山贼盗匪,轰轰烈烈的曹操称王让整个天下彻底崩溃瓦解。 徐至将黄巢的头颅重新放回锦盒,就要和周沅芷一起,将它埋入桂花树下的深坑中。 众人聊到半夜,才见了空和了望带了倦意回来。了因见夜深了,连忙招呼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寺外挑水,砍柴。 他们或是赤膊上阵,或是穿着劲装,闪躲腾挪,竟然是在修行最基础的武学。 不远处耶律淳骑在马背上,阴阳怪气地叫道:“徐老弟,几天不见,功夫越发长进了!”。耶律淳说完,就策马扬鞭向徐至冲了过来。 李存孝连忙摆手道:“薛阿牛不可鲁莽!救慧大哥要从长计议!”,说完指了指慧风的四周。薛阿檀见慧风的四周都是手持长矛、弓箭,身穿重甲的层层侍卫,方才不再说话。 我吞了口唾沫,看着这漫山遍野的长剑,一想到下面都是头颅,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在鲁克副团震惊于自己发现的“秘密”时,胖子则打完了第三局,正考虑着今天是不是应该多加一个属性点。 谢玄如果认定谢安此举是在与全天下汉人为敌,今晚他说服谢玄的机会就会大增,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怎叫卫阶能不激动? 发丘指这样子一说,我爷爷和肥龙也都吃了一惊,量谁也不想变成四手怪这副模样。 自从项羽搬进这里,就处处跟她做对,以各种手段没事找事,她忍很久了,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胖子松了口气,他还一直有些担心,艾米丽会不会事先知道了新护卫的样貌,看来是他想多了。 两人的经历被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后,大量的赞扬和鼓励中,也有不少谩骂和指责。宁宇这位年纪轻轻的新进明星,开始学会了冷静的思考感情问题。 只不过不是赤红色,反而还是保持着黑色,就像是一块一直烘烤着的碳一般,只是它未曾被烤红罢了。 当然,因为有着无涯双王、八大金刚等人的站台,尤其是再加上飞雪军团前首领夏晚安毫无私心的助力,李长林这边的粉丝团队势力,也是相当恐怖的。 难道在此期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导致如此奇异的天庭诞生? 天骄武者相比普通武者,有着更高的天赋,当然也有着更高的战力,甚至越阶杀敌。 还好,第十个道台中的灵液被‘抽’取了一半后,手指停止了‘抽’取。 因为,他可以想象,李思念会和田二苗一样的境遇,或者说身死都是有可能的。 但叶天辰的话语,却是直接否定她的功法,自然让她感到愤怒与杀意沸腾。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诗酒趁年华 诗酒趁年华! 好一个诗酒趁年华! 苏斐然这首词赢过了林岫青所作之诗,也是今日赛诗会的全场最佳! 莫说赛诗会,就算放眼大古,这也是名列前茅的佳作! 几位学士此时看向苏斐然的眼神已大不一样,付函看苏斐然的眼神更是狂热,好像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李瞻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不信苏 “行了,人家学就学呗,管那么多干什么,继续干活。”李月姐冲着月娇道,然后把桶里的鱼苗一一放进水田里。 “他们被我四婶儿关了禁闭呢,这是偷溜出来的,得赶紧回去。”郑典道,郑家四婶的宅子离五斗巷也不远,跟五斗巷隔一条街。 既是瞧不见阵中八修,那么八修在阵中究竟用了何种手段,又是遇到怎样的情形,自是谁也不知。 陆沉星掌中的寒星已击中龙格非的前胸,却在刹那间化成一件透明的铠甲,将龙格非的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在铠甲形成的一瞬间,从龙格非的背后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神庙远在深山,途经乱葬岗一代,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此路过,除非迷路或是有人刻意找来。 秦珈眼尖瞧见后忙上前一步挽了母亲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谁坑人了,仓家大郎和你家银珠的亲事可不是我保的媒。”方氏也是不服气的回道。 石砖没有落下,反倒是食铺老板的手腕被一粒石子击中,震退了几步,手腕疼得发麻。 “哼!”玛利亚一扭头,头朝外面,知道留在这里也没用了,于是朝着楼下走去。 林天点了点头,轻轻地抚摸着紫儿的秀发,林天此时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再往前走了,这一刻的幸福,才是真的幸福。 所以,这么一晃日子过去,他竟然也有段日子没有看到两个孩子了。 千万玄幻宗一起上仙界是不可能的,但是能带上去越多的人越好。 他的背后,突然响起无数鬼哭狼嚎的悲鸣,各种地狱位面,铁树、孽镜、无间、刀山、血池、阿鼻,死亡之力、轮回之力,组成一幕悲惨的人间地狱,要把黑暗魔王彻底包围。 “可是,一大早就爬楼梯真的好吗?”而且还是上山的楼梯,安姑娘顺着高高的楼梯台阶看过去,顿时有一股无力感在内心升起。 只可惜。王后出身柔然国最强悍的纪氏家族。这势力大汗不敢轻易撼动。 “道上赫赫有名的皓哥,逞凶斗狠嗜血残酷,不会……害怕坐过山车吧?”她的话刚一说出口,齐皓双目陡然眯起,危险极了。 “生气了?觉得我的要求很过份了?你做不到的,靳祈言做到了,他不顾他奶奶的反对,他执意要娶我。就凭这点,他比你强多了。 盾皮的妖力气旋就如同他在章鱼形态时喷出的黑色墨液,像个黑洞在他身后企图吞噬掉夏秋那粉红色妖力气旋。夏秋也毫不示弱,虽然此刻她是孤军奋战,但同伴们却在精神上支撑着她。 顾子悠要吃的东西太多,齐皓同顾允儿的手里提满了她要吃的,鲷鱼烧、烤红豆丸子等等等等,原本顾允儿都说不要再买了,可齐皓以给子悠买东西就停不下手,不知不觉的就已经买了这么多。 黄正的右手如同一条神龙咆哮在半空之中,那个‘王’字紧紧的贴在他的手心,如同一个生命般,吞吐呼吸,每一次吞吐都要封印一件法宝。 ------------ 第一百五十八章 魁首有什么要紧 几位学士的意思是不好破例,林岫青望见太后,只见她脸上也有意犹未尽之色,不由得轻叹一声。 “琉容华妹妹,委屈你了。” 奶牛被小宫女牵走,林岫青终于又能直视苏斐然,当即歉意一笑, “如若今天不是我的生辰,妹妹早就应该夺得魁首......”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苏斐然见林岫青似有 等到把这些人搬了回来之后,众人才发现,这些人全部都是在山林之中失踪的人,被发现的这些人仍然保持着一年前的样貌,有的人手中甚至还握着砍柴用的斧头。可以说,与一年前唯一差别便是天人永隔。 熊罴虽然也用真气护住全身,但江安义的箭头上附着的真气如锥子般穿透了他护身真气。双腿中箭,熊罴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此劫是逃不过去了。 “哎,木子云,你真打算在连庄站后退宗?”这个想法木子云只告诉了虎子,连冯静,李自问也不知道。 “什么?”怎么做到的?他们的速度绝对不可能在一瞬间就从这山上离开,他们绝对还在这山顶之上。但是他们是怎么躲过声波探测的? “粮食全部由三关城供应会不会太单一了,现在方国不在我们手里什么都好说,可是如果日后控制了方国,粮食全都由三关城供应的话,未免有些危险。”尤辉说道。 木子云感知着「电丝」的漫步,并逐渐操控其所有电光,当万物通电,竟生出磁性,天空的磁场与万物之磁相补,只见万物升起,大地碎解。 “混蛋!”魔尊全身覆盖黑彩能量,能量越来越强,导致我们所处的这一半大陆不停的颤抖。 柳阳五人听到陈林这话,都齐刷刷把眼睛望过去,停止了游玩。表情也略微变回了拘谨。 曾经有人建议在操场附近安装一些路灯,这样爱好足球的人可以来运动。 见到郭德,饶强锋丢了斧头,招呼郭德进去坐,自己到院旁的飞瀑中冲刷汗水,一盏茶喝罢,饶强锋穿戴整齐在主位上落坐。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连忙掏出手机,发现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的叶蓉。 这星耀集团和李氏集团,主要的业务就是房地产,这两家大集团能够有今天这般庞大的势力,主要是因为前几年房地产热潮,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电话号码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还是回去打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然,我请你们去吃点夜宵吧?”我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话题。 在门口,有一个塑料袋,是昨天倒掉的剩菜剩饭,他看见了所以才嘱咐我不能不吃饭。 “铮——”第二剑,典剑斩出一道璀璨剑气,将百万光年的星域斩碎。 他要陪我去修车,我感到了惊喜,我很珍惜他能陪着我做的每一件事,似乎这样就可以逃避孤单的寂寞。 “不,陪我说说话,我现在一闭上眼,就会浮现身陷水潭的恐怖场面。”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一号说的是自罚三杯,结果呢他是自罚三瓶,这才打着饱嗝放下酒瓶。 事情琐碎繁多,并不是一两天的时间能处理完。而无尽星域的大战,早已经是开启,天罗频频传来的战报,让向罡天是坐立难安。 校长在看完那两条视频后,一个劲夸她能力出众,还表示会给她记大功一件。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比夺魁更重要的 “‘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谢芝绮轻声重复了一遍苏斐然所吟的诗句,片刻才反应过来,随即笑着对身边的姐妹们说道,“苏姐姐这是在取笑李大学士呢!” 众姐妹纷纷笑作一团,唯有马姝雅吓得赶紧“嘘”了一声,生怕谢芝绮这句无心之言被李瞻阳听到,再惹出什么祸端。 曾文昕边笑边叹道:“琉容华 不过既然连“神”都出现了异常,那天使产生慌乱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了。 “放心,调养的可好了,天天泡枸杞!”白泽龙摆摆手,头部没回的来了一句。 就在刚才,嫁衣新娘同意签订契约的一瞬,于封还想着,要不要趁对方不注意,签订主仆契约。 弹幕不断的涌现,网友的情绪,只要是被激发了,总是往一个极端的方向不断的发展。 片刻之后,随着“强力聚能”的开启,庚浩世顿觉能量油然而生。 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佟洲洲急着要我来了,而张玲却劝我赶紧回去。 我有点疑问,既然这个杀手境界高过我们这么多,光凭我们两个也不是个事。 吴言带球进了天诚理工大学的半场,这次,他没有选择继续突进,而是在三分线外起跳投篮。 狂风壁障,处在里面的人,如同身处龙卷风中心一样,里面平安无事。 可当我准备拿起斩神剑结束这一切的时候,摸了半天,我突然发现,斩神剑不见了。 萧遥到了这个南港辉煌食品厂的建设工地的时候,看到整个待建地块刚刚在修葺围墙平整道路,至于厂区内部却还没动工呢。 魏纯孝听了他的话,迅速转身面向窗外,久久地喝着白开水,不再发一言。魏达旦以手支额,取下眼镜,泪水汩汩而下。许久,听到头顶传来纯孝的说话声,他才抬起头来。 麻麻的,这算是什么事呢,我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支持谁都不对,让修真者杀人类,显然是做不到了,让人类去将修真者赶尽杀绝,那自己这算是什么? 这两个家伙就说她出老千被他们抓住了,还恶人先告状的叫来了赌场保安。 “你终于还是来了。”赵清思语气复杂道,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庞异样凄美。 就在这时,两个声音从夙炎身后两边响起,紧接着两股强大的魔灵力波动爆发出来。 萧遥趁着这次的机会谈了许多自己的看法。这也是后世渐渐积重难返的一些问题,而现在还只是有些苗头而已。 李玉泉知道,赵睿对于这个惠妃,着实在意得紧,所以,他不得不提醒她一句,今夜最好奉承着一点太妃,否则,这个年恐怕会闹得大家都不能安宁。 「那老头应该就是琉璃爷爷的亲兄弟。」琅晴歌托着腮帮,神情略微慵懒,凝视着琅邪的背影。 黑西服大汉们来到了酒店前台,领头的黑西服大汉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前台经理。 “我应该不会参加了,往年的比赛我都已经参加过,不过今年作为时尚设计的主导者,我的工作室会代表出赛。 “别杀我……别杀我……”赖玖知道了害怕,从罗修的眼神之中,他感受到杀意,他感受得到,罗修是真的想要杀他。 “医生说,吴勇的眼神没有焦距,对外界没有反应,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般是癔症病人的症状。但他们也没见过吴勇这样的癔症病人,所以也不能完全确定。 ------------ 第一百六十章 不是玩不起而是告状更有性价比 “为难?”苏斐然轻笑一声,“不不不,这可是有的放矢。” “起初呢,妾身也没想太多,只想着不能辜负了把宝压在妾身头上的各位。谁知道付学士方才竟告诉妾身一个惊天大秘密,妾身一听便义愤填膺,无法置之不理。与其落败后再检举,不如夺魁再提及更名正言顺。” 秦奉安眉头微皱,“你要检举何事?” 万幸万幸,如果再晚想起半天,这两位鼎剑宗的天才绝壁要嗝屁,到时候东方纤云,不,整个鼎剑宗都要找自己拼命。 叶逸虽然不会炼丹,却是从锦盒之中,取出了一株青灰相间的息风草。一番调配处理之后,叶逸居然将手中的息风草,放入了打开的香囊之中,将其封装了起来。 看着肥脸弟子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叶逸并没有什么意外,也是上前一步,轻车熟路的挡住周围的视线之后,才接过玉牌,随后放在怀中。 当初了解过地藏王一脉的理念,答应上一任地藏王做这边境城主,他就知道迟早会遇上这种举世皆敌的局面。 “我打你?那是你送上来让我摸,我什么时候打你了!”男孩十分无辜。 “我在这儿怎么非礼你?是你自己过来的,还是我拉你来的?”男孩又问。 然而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叶逸却是缓步挡在了这些愤怒无比的叶家弟子的身前,只见千夫所指之下,他淡漠的神情平静如水,懒散的双手枕在脑后,冷声鄙夷道。 而幻阵越强,破阵时需要的灵力也越多,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完全可以打断破阵的过程,防止自己被吸成人干。 云子衿收回惊讶,冷静的像是刚刚掉眼泪的人不是她,但是她说出的话也让黑泫沉默了。 “裂元我没事儿,你帮我多收取点珠子就行。”然后杨浩对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冰狼蛛招招手。 坐起身来,低头一看,腹部的箭伤只剩下了一个断掉的口,显然这大夫已经先拿大剪刀将箭矢的木杆剪断了。 瑶光圣主开口打破了沉默,北荒风起,荡他一袭长袍猎猎,面上只虎王将将现身时显露些许阴霾,如今却又变作温润的模样,好似老友相见一般,看不出分毫敌对之色。 “老…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撤…撤吧,对方有汉军的火器。“老二上下牙齿打架,结结巴巴的说道。 所以现在,凡是看到七彩弹幕,基本上所有人心中都大概有了个数,知道那是一方大佬,或者是隐世强者。 “魏婆子,你不过是个看门的下人,主子可是你能随便编排的?”丫鬟仗势欺人地说道。 若没有那金字,陆尘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安然无恙,始终为人,头脑清明,而非魔族嗜杀好血,凶残可怕。 说得侯府好像多有钱似的,除了侯府这个空壳子,定国侯府还有多少财产? 四川的士兵分为四路:首先,总兵官刘綎由綦江出兵,总兵官马孔英兵出南川,总兵官吴广出击合江,副将曹希彬受吴广节制,攻打永宁。 后者面上当即阴沉下来,是被陆尘猜中原本打算,故而如此,却并非恼怒陆尘张狂。 见爱德蒙这样的大富豪,她怕穿得太张扬感觉浮躁,又怕穿得太寒酸,怕被看不起。 在大哥和她结婚前的那几次见面中,他就爱上她了,可后来她成了自己的嫂子,这份心意就只能深埋心底。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切都将步入正轨 “哎哟......” 付函听罢苏斐然的计划后,却犯了难, “下官倒是觉得共享魁首并无不妥,只是要说服剩下四位评审,实在是难事啊!” 苏斐然沉思片刻后道:“李大学士定想不到我能闯进决赛,他想必这会儿对林姐姐最终能够夺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想先问问他是否有意愿共享魁首,不过他八成不会同 成昆是少林寺的人,也经常在这些长老首座的眼皮底下,哪怕他隐藏了实力,但也不可能数十年如一日的不露马脚。 而是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震惊吧? 和韩老这位泰斗比较医术那是必输无疑,他们早就失去了胜利的希望。 就在几人聊天的时候黑袍突然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劲,因为要在鸿蒙秘境里面彻底完成所有的仪式,所以他对这里的地形可谓是了如指掌。 “你要是要我,就不能要她,要她就别要我。”孙雨莹也不甘示弱,和水生烟较着劲。 一人走出来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以为你的长辈在这里又可以嚣张了吗? 其实陈浩然完全不用担心根基不稳的问题,他第一次突破是因为吸收了炎阳石和炎霸的力量。 一个时辰后二人到了一方陡坑边,陡坑之下是一片清水,清可见底,形成了一个十余丈方圆的水塘。 此刻吉米拉就平稳的躺在后座椅上,那魔鬼般的身材就彻底暴‘露’在林轩的视线当中,只是林轩此时却来不及细细欣赏了。 漫山遍野的石像都在发动攻击,空间扭曲歪动,整个嬴家迎来了末日,房屋倒塌,宝地崩碎,出现一个个的巨坑。 这时候,马老爷子和陈老爷子也匆匆赶到了,见大家都围在产房门口,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问是不是生了?是不是顺利。 生存在宇宙空间,摄取宇宙能量来维持自身的运转,不是很轻松吗? 白虎本源不能放过了,自己还有夺魄灵宝没有使用,本来是给青龙准备的,意外的是开了生门,实力碾压,也就不需要了。 正泰地产集团的大幅宣传广告在突然的某一天矗立在了海城的繁华闹市区,随后临海的许多城市也都有了这样的广告宣传画。 想到这里,方明看着吴忧身边那七人的目光,变得越发的炽烈。在心中的一阵意淫之后,他立刻收敛情绪,集中精神于识海中。 同时,西面地图上,那一个个特别标注的标记,也是在第一时间引起了罗辑的注意。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厄云也没想到识海神剑会跑出来作乱。修真界用剑的修士很多,却没有几个真正的剑修,所以厄云放出剑意之后,更有识海神剑相助,其他飞剑就像看到了皇者一样,万剑俯首。 骆俊宜是个聪明人,齐辉一出房间,她就再次给卢震洋打了电话。 之后毓溪为胤禛准备行装,他出征的铠甲也要赶得及制出来,直到出征前的日子都十分忙碌,其他的琐事就都搁下了。 他怎么会想到,是妻子在五福晋身边不经意的四个字,勾得五阿哥暗中给德妃报信,他满腔愤怒得时候,别人却努力未将这件事推向最糟糕的结果。可他未必领情,更不可能感激。 凤如凰等了半天也不见南宫轩说消息的事情,放下筷子对着南宫轩说。 一名名散修身亡,到了火山岛的洞口之处,坠落而下,尸体直接被烧掉了,一阵青烟之下,消失无踪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做了错事总要承担责任 李瞻阳顷刻间成为众矢之的,他眉宇间浮现一抹隐隐的愤怒,但嘴角却强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强撑着儒雅风度说道: “就算琉容华舌灿莲花,能颠倒黑白,你也尚无证据,不是吗?” “证据是要靠寻来的。”苏斐然说,“如若李大学士心胸坦荡,何惧陛下一番搜索?” 付函却面露犹豫:“琉容华,他若有心销毁证 邰长龄只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他一定是做梦,不,一定是睁眼的方式不对。 “我也跟伍德曼大人去看一下里面的情况,你们两个去探查一下周围的暗哨,看看他们都怎么样了。”给毛利和另一个黑衣留下这句话的艾伦也紧跟着伍德曼离开了这个房间。 “周兄、金凤你们也要保重~!”郄红梅也冲着周德和王金凤一抱拳。 “哈哈,都不必多礼了,真是没有想到,老夫刚一出关便遇到这样的喜事,青云你此番晋级使得我们雾灵宗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想来在我们五行大陆这片天地,我们雾灵宗应该可以排到第一了吧!”老者十分高兴。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吗?”黑十三直视着她,一个教会他如何和别人谈判,如何合理运用自己手上筹码的人对自己用了尊称。 另一边的赛场上,格雷也无奈的退场了,虽然他有点不甘心,不过三爷说的没有错,强者才会被人尊重,强者才能主宰比赛。 他这番说法,有两层意思,第一委婉的告诉周天,因为房子的事情,自己已经找过了带团的莱局长,可因为自己人性轻,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杰尔夫现在就像是一个重病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三爷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希望,很矛盾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的体质是无药可救,但是三爷却说可以? 无忧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他的衣服也已经透出血迹来。 有了虫巢的关系,展悦不需要用精血饲养,就能与蜂后建立起心灵上的联系,也知道了它的数据信息。 魔种血狼杀掉一名士兵,目光转移到临近的姜明身上,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波尼斯在与索罗的交手战败之后,也从中学到不少东西,又经过了监狱里的一番毒打,实力比之前强了不少。 另外,冥界的强大存在一般都有主人,都在更强大的冥界生物那里担任职位,像我这样可以一心为您服务的无主之物很少见的。 这天下名仕现在已尽数出现,要么在刘备那,要么在自己麾下,白枫的出现已经让曹操十分意外了,怎么会突然告诉自己,有可能会有名仕来投呢? 凤目之上,紫色混着黑色的描影,恰如一朵鸢尾,只是那一双无尽潋滟粲然的紫眸,却是倏地一下染上了一抹暗黑的浓郁,透着三分肃杀。 随即,丧尸的嘶吼声传来,伴随着“噗噗”的武器敲碎脑袋的响声。 记住,在解救出天龙人之前这人不能杀。艾匪要抓活的。可能出现的三种情况,第一,你打赢了抓住他。第二,你打赢了抓不住他。第三,你输了。当然这种事情基本不可能发生。 并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前两天才和一伙海贼打了起来,损失了不少人,才侥幸逃走。 到了最后这段时间,每天虚弱的都会昏迷过去一段时间,身体遭到了严重的损伤。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意想不到的收获 众人嬉笑怒骂,场面乱作一团,却洋溢着浓郁的喜气。 平常如太后这般严肃的人,此时也暂时抛却了规矩,弯起眉毛笑着唤来寒霜和寒潭:“你们拿着哀家的凤头青玉簪,去督促膳食署饭食做快一些。娴妃生辰,吉时乃是酉时三刻,饭食做慢了难免耽误了时辰,你们赶着去催促几声再回来。” 寒霜和寒潭连忙应下来,接过 而此前炼制出的仙药也都再送到竞技大较场半路,被一名蝙蝠妖人远距离隔空攻出一道血光束,连同人一起的给轰成渣。 耿鬼的等级固然很高,但现在沙奈朵的实力,可不是当初刚抓获耿鬼的时候能比,两者对战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关键是,她与沙奈朵之间拥有着很高的默契,也就是所谓的羁绊。 于是,阿柏蛇叫唤了一声,特性发动,这使得波波的物理攻击力下降了百分之三十。 “不可能。”虽然感觉有些难以战胜,但在安腾美子眼里,是不可能认输的。 剑舞能提升百分之六十的物理攻击力,而满地星的效果就是对方在更换精灵的时候,使其受到伤害。 “就……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别人吗?”杜雷被她这样的反应搞得有些不太适应。 噼啪的碎石被罡风席卷,顿时化作劲弩强弓下激射的利箭般朝着四面八方攒射,滚滚气劲余波的破坏力造成的景象简直堪比世界末日。 众人纷纷表态之后,徐元方眼中又浮现几分得意之色,随即就在他打算继续开口,安排执行这些任务的人手之际,忽然,又如同昨日一般,议事大堂之外又有一名下人匆匆而来,不过这回他的神情有些惶恐和惊惧。 她要是接几个广告,不仅可以把舒家空缺的资金全部填上,还能赚很多的钱,还曾经席镇泽对她的恩情。 阿里作为二皇妃的救命恩人,哪怕是他百般说自己不是,说这一次二皇妃的遇险有他的责任在。 那些亚罗星人全都吓呆了,每听一声,身体里的细胞就直接死亡一片。 听完此事,执希从来都认可云陌息能力,只是对方越强便越危险,所以他不赞同陆浅沫与他有过深的交集,谁知……唉,执希微叹。 “三叔祖!不好了……。”少年气喘吁吁眼色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停了一会儿才说道。 而且光是进去也没用,他们还必须准备足够的灵力来激活破阵机关才行。 “哼。”熊宇冷哼一声,右手突然甩出一枚银针,刺在孟繁瑞的右腕上,后者吃痛,手一松,手枪就掉了下来,熊宇早就一个箭步过去,将手枪拿在手中。 森莉夫人并没有住在自己的住处,而是被安排在了由军方负责保护的星级酒店,一般接待外交人员都是将那些官员安排在这家酒店,可以说,这里是政府的地盘,安全性由此可见。 刀尖穿透,无机子的喉咙血液迸溅,他捂住自己的喉咙,眼睛圆睁,似乎死不瞑目,他这一辈子坏事做尽,为的就是得到昆仑古墓中的东西,可是他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 三人跟随大队前进,一路交谈,才知道,这只队伍乃是98城的资源运输分队,为首的队长名为吴起,是一名黄金境界巅峰的修炼者。 血色鲲鹏一口吞下了妖风,同一时刻,萧铭新早已竖起两指,成功施加了封印术,至此,妖风终被镇压。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未被勾掉的名字 似是看出了李瞻阳的惊疑,韩涉走上前去,傲然一笑: “你藏得的确不错,但我大内也不乏通晓机关术之人。若无些本钱,怎敢吃皇粮?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招吗?” 李瞻阳面如死灰,蠕动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我认罪。” 韩涉冷冷地扫了一眼已经丧失希望的李瞻阳,语气平淡道:“还 “苏音音!!!!!!”萧逸辰吼得嗓子都哑了,抱着苏音音的身体疯狂的奔跑在路上,跑到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 张凡现在就深有体会,自从知道施展剑气需要剑之后张凡就思考着弄一把剑,但这价格却是无法接受的,当然这还只是杂货品阶没有佩带要求的,像那种需要修为要求的剑最低都是一千RMB了。 这时,尹欣已行至近前。他从刚才开始,便同样不慌不忙,慢慢地朝着伏岚走来。在伏岚对付四周植物的时候,他已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视野一片模糊,身上剧烈的疼痛,古云耳朵里听到自已的血液汩汩的往外流。但此时此刻,他的头脑却愈发的清醒,理智。 “这是来之草鱼岛的难民,他们见识过张嘉铭的狠辣和杀伐果断,也是头一批得到实惠后感恩戴德的人,他们的忠诚不会有问题。”愿我主基督保佑神的使徒。 白兮烟,听到这里,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我也觉得很好笑,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这么在意起你的一切,这种霸道而任性的样只有十七年前面对她的时候会有!你,是她的转世吗? “两个被点到名字的囚犯畏畏缩缩的互相看了看,这才在狱卒的逼视下走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同伴身边。”长官,他活不了了,您看,不如,就把他扔下山算了吧,免得臭了脏了你的鼻子。 “什……”凯特那个“么”字还没有说出来,胡顺唐就扣动了扳机,枪膛中击发的子弹出膛后射入了傀儡怪尸的胸膛,近距离里贯穿了他的身体,最终击中后面的墙壁。 "顾太太,你应该拿出你的看家好戏来!"顾先生很认真的看着她,然后就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不少的东西,看的沈心怡是琳琅满目的,十分的奇怪。 大贤者统帅所有的博德拉,在众人面前出现的机会微乎其微,而在博德拉的八翼中唯一的一个司悦则是大贤者亲手创造而出,也正如此,他才可以进化出虚幻之翼,直到最后完全进化成熟,足以和另外的三位王平起平坐。 只不过,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叶冬升正是贪恋年轻鲜活的时候,她还要想尽办法让他回归家庭。 在没有外力的干涉下,绝大多数灵体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崩溃回归本源世界,即便留下来多半也丧失神智,沦为如同植物一般等待世界本源回收的物质,普通人甚至都没办法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等到他走到一处花坛前,猛地转身,踢了一脚停在一旁的汽车,乔海定定的一看,这才发现,这货的确是个熟人。 对于灰熊而言,第五战艰难的胜利,意味着他们和马刺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第六场比赛,战斗发生在圣安东尼奥,灰熊客场作战,输球的可能性很大。 而大典的龙气也在殷胜之刚才的狂暴抽取的时候,接济不上,天柱都差点崩溃,王朝都几乎要覆灭。 ------------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念愆错,一纸乾坤 “但严司马已经死了,”秦奉安说到棘手之处,“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马原和李瞻阳有不当联系。” 苏斐然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说到底这都是二人的猜测,若无实际证据,无论李瞻阳背后之人是谁,都将继续逍遥法外。 “今日召你前来,除了是要和你商讨李瞻阳一案,还有些别的消息要告诉你。” 既然二人一时半 需知,时间并非是一条一成不变的线,本身存在着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只要一个稍稍处理不当,就会引起无数复杂至极的变化。 施礼毕。张必武是特意不发一言,就是想要让李过等忍不住,先出声。 这也是王云带来的一次机会,当时王云和詹姆斯导演合作,给詹姆斯导演的电影泰坦尼克号制作音乐,得到了詹姆斯导演的认可,随后创作了一首主题曲,推荐了席琳来演唱,随后席琳也得到了詹姆斯导演的认可。 她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再次看着在众多领导众星捧月的包围中的秦远。 铁甲尸略显干枯的大手拍在巨骨投枪的枪杆之上,极力下压,其产生的力量连穆府正堂附近的大地都为之颤抖,岩石地面丝丝的裂纹从安菲亚脚下向着四周扩散。 他寻思着是不是去外面找个宾馆开个房间,那样的话,门外就不会有向倩倩的父母。 丁逸咬咬牙道:“这件事如果说出去,丁某的名声就彻底毁了!那蒙面人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加入他们的组织,这件事就会大白于天下,而且……而且……”丁逸声音又开始颤抖。 “好强大的铠甲”照美冥震惊道,就连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惊讶,在场的每一个都不是普通角色,他们一听就知道了这种铠甲的强大之处。 “报!报!报!”接连三声凄凉的呼声,让李栖凤和雷兴从头到脚都凉了,他们都料到了士兵所报的是什么。 在此刻,伪·钢巴斯塔全力爆发而出的力量之下,基西莉亚感受到一股无比强大的意志。 对于洛远之不来这件事,风光的确有些意外,但洛远之不来,她也乐得自在,也省的要扯出一张笑脸陪他说话。 林晨豁然开朗,之前他还没有领悟通透,这种感觉,就如同是身在局中,看不到问题所在。 姜氏伺候了乔老夫人很多年,所以对她的口味了如执掌。乔老夫人也习惯了姜氏的伺候,便由着她伺候着用膳。 这个场景在一般人身绝对是好笑的存在,但当套落到安晓晓和顾辰这对葩夫妻身,却是怎么看怎么和谐,和谐的连顾辰本人都有点不想要动了。 搂着安晓晓在他们面前缓缓的经过,顾辰斜眸看着他们非常“用心”地工作的身影,一抹坏心的笑意从黑眸中迅速划过。 这会,千奈刚踏进立海大网球部,就感觉到里面异常的氛围,嗅到了一丝悲伤的味道?? 虽然是三人默默的送千奈回家,但是,一路上,大家都是没有讲话的;可能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对,再往下一点点。”顾辰轻轻的摇摇头,嗓音中夹带着点点的痛楚。 神界之人,发现世界之树死了以后,就会猜测,世界之树还在林晨的身上。 十分钟后,孩子被喂饱了,不再啼哭了,不久孩子被他奶奶哄着睡着了,我和柳青才离开了王芳家,回到了自家宿舍。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祝你生日快乐 霁月堂内喧闹声鼎沸,众人还在谈笑风生,却见小乐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轻咳一声,众人便噤声不言。随后,秦奉安在侍卫和随从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瞬间凝固了火热的气氛。 苏斐然行在秦奉安身后,等秦奉安端坐在皇帝的位置上,苏斐然才低调地走进来,坐到林岫青身边。 张公公长喝一声:“吉时已到——” 他忽然拂袖,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淡淡的曼陀罗香气充斥在她的鼻间。他直接将她置于软榻上,俯身欺下,“那徒儿告诉为师,该如何配合?是这样……”他的指尖轻而易举的挑开了她的腰封,那双手直接探入她的亵衣里头。 第二次活下来之后,黑崖已经领悟,法兰星球已经是法兰星主的了,他若是想要推翻法兰星主,必须得借助外在的力量。 一时间,神父们感到自己的腿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到难以抬起的地步,反观侵入者则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王上来不及多想、立即奔到王后身边一把抱起王后,用手拔开王后长长的遮在脸上的秀发。 他扶着我走进了办公室里,我定定地盯着电脑屏幕,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阮大志最稳妥。猴哥在一边担忧地看着我,他以为我是满腹愁容,却并不知道我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不过是给林轩下个套,让他往里头钻罢了,之所以选这首诗,就是因为后半部分知道的人不多,而她自己恰好是知道这后半部分的,再加上方才慕容衡的提醒,这一个坑挖好了,就等着林轩自己往里头跳。 “外来者?该不会你认识吧!”提到外来者,这打招呼的灰人,表情有些诡异。 “莫桑,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北斗立刻召唤出了双翅,其实实力到达了B级别后就可以腾空飞行了,但是多上了一对翅膀之后速度还能再上一个档次,对于空中战斗十分有利。 他说的话和炎彬所说的如出一辙,呵呵,我竟不知道我身上还有这种魔力。 温如初虽难受,但也知道珞衡说的没错,现在伤心没有用,必须得先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给解决。 院子里并没人,但是一种直觉我直接跑向了西北的那院子。要是任千沧得到消息而且还在家的时候,他就应该是去那井那边了。 萄宝白了眼穆倾宸,你也会觉得不好意素吗?自己身上没怎么挂彩,倒是把人打成五颜六色,七上八下的。 骆毅感受到了她掌心的热度,几乎就要灼伤了他手,再观她的若燃着霞光涂着胭脂的脸色,骆毅情不自禁微拧剑眉,探出手去,以手背测了测她的额温。 同样冷傲得目空一切,同样帅得无法无天,同样酷得天/怒人怨。 因为在两人重逢的第一夜,他太没有节制,所以这两个月内,都没怎么让他碰,天知道他憋得有多慌。 对,就是这样,这种让自己不再憋屈的活法,其实……真的很棒。 “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嘛,靓仔?”白发男子带着阴柔的腔调说道。 苏宸忍不住地,唇又落了下来,柔柔地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吻着。 “秦王!”守卫在王府外的士兵,也认出了秦无敌,顿时惊呼出声。 正如钓鱼的所讽刺的那样,传承洞府中人复苏后,天子就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并遣派皇城司的人,密切注意这些人的行踪。 ------------ 第一百六十七章 长夜无声 林岫青转过身,借着月色和宫灯,她看到苏斐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披的大氅湿漉漉的,还沾满了大团大团的雪。 苏斐然的脸颊和头发丝上也粘着白莹莹的雪花,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雪花便融作了细小的水珠。即便这样,她的脸蛋还是红扑扑的,在林岫青讶异的眼神中笑着叫道:“姐姐!姐姐!” 林岫青叹息一声,无 韩子烨一把扣住她的下颌,微眯着狭眸,“赶紧穿衣服!”然后狠狠的一把摔开她,双手抱胸,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上官尔雅斜看了一眼海……不对,应该是易容成海慕容的季熙年。 话还未说完,薛镜月突然轻声咳嗽起來。为了掩饰,她尽力想要控制,却咳得越來越剧烈,令她的脸迅速因为喘不过气而涨得通红,痛苦万分。 而欧阳却没有离开,他发现那三个混混走到拐角处时,掏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在那等着也不去医院,他就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唐浅大吃一惊,伸手去挣脱,抵抗,脑袋砰的一下被磕到圆桌上,额角火辣辣的疼,瞬间感觉有血流了下来。 唐浅四处看了看,就立刻有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应该是店内员工之类的吧,然后说了一连串的日语,唐浅一个字都没听懂。 刘枫正好看见了江菲儿那冷冰的眼神朝自己这瞄来,冷汗直流,明白了自己的口误,忙是改口道。 水果端出去之后,叶明明神奇的发现,占北霆竟然和爷爷奶奶还有伯父在打麻将。老家这里,老人们没有什么业余活动,平时唯一的娱乐就是打麻将,但是没有想到占北霆也会打。 “你怎么过来了,你们班现在也是自由活动时间?”她问道,看看操场上,果然苍遥班里的同学们都四散开来了,没有再进行跑步的训练。 听到这里,何云松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林家这边欢天喜地的,张家这边却一脸愁云了,此时张家大厅里,原本刚刚受帝王诏令进京重新调配军务的张元化也回到了家中,张家原本一直都是少奶奶叶偌莲管事儿,但家主回来了,自然也得由他做主。 他转向了吴春霞,却没敢去看他爹,他知道这件事,这老家伙肯定是不会愿意的,但幸好决定权不在他身上,他来之前就得到情报,自己那儿子对吴春霞极为孝顺。 饭桌上,劳拉亲自下厨烧了一桌罗萨联邦南方乡村风味的菜系,虽然不是那种高大上的菜色,但是看起来很有地方特色,也很惹人胃口。 隐隐间可以听到一声声轰鸣从那黑暗之中传来,而原本不断倒退消散的黑暗在紫光化为缕缕云雾之时便已经近乎停止了,而此刻,更是隐约有着反扑的模样。 按照空见刚才所说的算一算,老皇帝成植物人,就是当时杜北海进京为金云门请功的时间段。 他收回念头,心下有着淡淡的喜悦,只等以后有更多的功法进行合成。 在他胸口前,琅已经昏死过去,偎依在他身上,她的身体,似乎变成了透明之色……显然是她为了帮助李吾仙脱离同化,而用尽了妖力。 在这样的压制下,这飞行兽还能一下子移动千里,对于空间法则的运用上,连李吾仙都有点佩服。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明月慰我 小乐子和二位侍女对视,唯唯诺诺地退去了。 ——皇帝的命令,总是那么让人难以捉摸。 夜风很冷,苏斐然忽然觉得脑内一痛,好似一把电钻钻到了颅内,让她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 秦奉安拉起大氅,将苏斐然完完全全地笼罩在毛茸茸的遮蔽里。苏斐然懵懵地抬起头,怎么也没想到能看到这样一张冷毅却让人有些 旋即,她又想起原著写道,诸幼灵身边还有一个影子般的英俊少年郎。 没有等到七月的回答,沐轩眼珠黑白愈发分明但眸珠却依然静静的望着她。他的心口冰冷,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冰冷得执拗。 于是,黄悦椿拿了酒到酒店,请段郎、何碧香、李湘和岳灵珊一起用餐。餐桌上摆好了八盘冷碟——四荤四素,荤的是五香牛腱、六味猪手、七彩山鸡,八爪章丝;素的有爽口黄瓜、桂花山药、玫瑰萝卜、凉拌三丝。 “那我走啦。再见!”周惠西凝声说道,口吻轻柔而郑重,她高高的昂着头静静的打量着他,即使此刻的沐轩近在咫尺,可心与心的距离去远距重洋。可即便她早已洞察到结局,但她还是保持着莞尔的浅笑。 有些人早饭的时候随手一刷,突然发现苏安凝的直播间人数明显很多,再加上昨晚的预告片制造的悬念,所以不少人都抱着好奇的心思点了进来。 特里队的人也都跟着全挡在了苏安凝他们前面,两队人嚣张跋扈了起来。 如此强势的阵容,林邪深深吸了一口气,六人修为全部在他之上,且这一战并非车轮战而是一挑六。 宋随安没办法随时随地陪在巫念身边照顾她,偶然听到有鬼市交易场所,这才孤身前去,用所有家当换了这一条珍贵却没什么用的藏炎玉手链送给巫念。 一杀手桀桀地笑了几声,听得诸长矜心生烦躁,一剑砍过去,将那人未出口的嘲讽永远留在了他肚子里。 清秋蝶也说要跟随段郎去休息了,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地胡乱说了一会话,见到丫鬟们前来。荷花就让段郎、清秋蝶就随了丫鬟去休息了。 那火光好似团团冰焰,令周遭的空气里蔓延开无边的阴寒。齐少凡渐渐的开始打寒噤,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本能地,萧宏希望他从未曾对自身的身世怀疑过,但是,以萧棣元的聪明,萧宏觉得不大可能。 普通在他每日默默无闻,看不出任何特点;而怪异在于,他作为一个僧人,每天什么也不做,从不见他礼佛或是烧香诵经。 眼见封擎苍越走越远,就好像是没有听到她在后面叫他一样,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裴诗语更是恼火了。 封白直接拉住了两人,开始询问江落落互换身体的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顾倾心想想也是,在这里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把孩子带回去再培养感情。 “不想吃了,前晌吃了那么多,到现在都撑得慌,大姑又不准我出门,也就吃不下了。”景恬解释道。 “宿舍楼可不能捐,不然我以后在学校里就不好交朋友了。”很难交到真心的朋友。 云络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也挺喜欢出来跟他说说话的,而且从她六姐那听说了,他皇子妃太凶了,他也是挺可怜的,她就当他的聆听者好了。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其身相背,却似我魂 “也不一定,我只是说有可能。”苏斐然强调道,“你可别一个冲动去太仪殿兴师问罪,最近王倩和我关系好得很,可别被你搅和了。” “拉倒吧,你每次去找她,她都躲着你,这也算关系好?”秦奉安嗤之以鼻。 “嘘,在这么好的夜色下,咱们别说毁情致的话。刚才你不说话那会儿,咱们的氛围还是挺暧昧的。”苏斐然 那时的长剑划过了虚空,四象之力不断涌动,在那一刻世间却不知有着多少亡灵在长啸,也在这一刻血海的眼中终是露出了动容。 正和给他洗手的丫鬟调笑的贾清闻言抬头一看,原来是王熙凤远远走了过来,秦可卿正迎上去呢。 贾清见众人纷纷开始行动,就下车,首先来到尤二姐身边,将她扶到一乘十二抬的大轿子当中。 这蛊虫培育出来也是不容易的,短时间之内她不好去找第二次,主要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紫寒做完这一切却不再理会,浮手之间那无数神源再度敛入身躯之中,此时一身灵力再度回荡,充斥着他的身躯,牧野愣愣的看着紫寒,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情绪。 紫寒的神情轻动,风生叶落时,目光轻动,二人的目光在此刻对峙,立天时一种莫大的威严不散,凝望时看着战侯,他的声音顿时多了一分威严。 他倒是想光明正大的引起别人的误会,只是到底不好做些触怒南疏的事情。 楚天叹息一声,直接嗜血剑出现,用力一划而过,两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大伤口,随后楚天再划一下,两人的身体分离。 这两人号称是整个西极妖盟乃至整个妖族之中最为恐怖的高手,就连那些桀骜不驯的妖族妖王,在面对这两人的时候,也根本不敢有所不敬。 然而羽霸心头大惊,不断凝聚周身之力抗衡着这一切,可是不过片刻在他的周身之外却已然布满了‘交’错而过的剑痕。 “不好意思,我看走眼了。”李晋回头将手中最后一块石头丢掉,淡淡地说。 “怎么能轻饶你?如果不是我出现呢?你敢说你会什么都不做吗?废物东西!”刘芒说完,直接出手。再一次的将那名男子的手指废掉,对于这样的人,刘芒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丹道宗内,丹烟飘渺,一道道火光再次燃烧起来。丹道宗已经一片繁忙景象。一胖一瘦两名道人,偷偷摸摸,躲开所有门人,朝着山巅之处疾驰。 其中,坐在瀑布下面,用那拥有强大冲击力的瀑布来冲击身体。或者是扛着重石,在原地不断的起跳。这些都是刘芒,目前所没有办法去训练的。所以刘芒修炼了一会儿,便是遇到了他没有办法进行修炼的地方。 这些人也就是欺负老百姓的料,要说打架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只是御剑飞行,齐才一边运转天道镇天诀恢复真气,完全能供应御剑飞行的消耗,可是加上隐身术,他一路可是停歇了好几次来恢复真气,这才赶到了目的地。 苏亦瑶看了一眼薄云朗,缓缓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两人去往主持厢房门外缓缓的附身辞行,然而没有听见任何的回应。 紫鸢疑惑的看着夏瑾汐,要道谢为什么刚才不亲自说?还非要她她传话? 不过二人心里却非常清楚,来的这些人,可是没有一个是白给的,全都是修为不俗的高级灵师,数量如此之多,想必也就紫灵村长能够指挥的了了,而这些灵师的身份也便呼之欲出。 ------------ 第一百七十章 世界是一场巨大的舞台剧 “草民冤枉!” 苏斐然立刻澄清。这屎盆子往谁身上扣谁不急? 她穿越来干的每一件事都是清清白白、顶天立地!就算佛祖对着功德簿逐条算,她苏斐然也是无可争议的大善人! 那黑衣人对苏斐然的表态不屑一顾:“你不必在这儿给我装可怜,我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只是看不惯你这小人做派罢了。主上要保你 可是这位玉带党的中级头目,毕竟是中级头目,比起普通党徒要诡计多端,这样在他逃至大山之中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想到怎么会如此轻易地便逃了出来呢? 这件东西他其实已经垂手可得,但他仍旧希望父亲会送给他。看在他承受了十七剑的份上。 看样子沙莉莉不是没事干了才在这唱曲的,这象是前沿指挥部的刻意安排,又是为什么而安排的呢,要打仗了,是要上前线慰问军兵吗? 张孝霆又道:“我曾经遇到一个老人,他说铁刀门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所以我在想,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又何谈灭亡呢?”张孝霆看着赵尊。 正所谓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乃是一段良缘佳话。月上柳梢头,迎娶佳人归。洞房花烛夜,此生共携手。 这是王武赛前发的长微博里面的一句话,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别说万一了,十万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安山岳就到一边炼习原来学过的修真功法,他现在已经达到炼气后期级阶,再努力一把便可突破大圆满而有可能向筑基期的等级进发了。 黄仁义大喜,一下派来七人,而且还有一个真传弟子,显然是个大人物,清风明月宗简直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同时也暗叹,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修元界也是一样,清风明月宗为何对他如此厚爱,他是心知肚明。 原来王武并非躲不开这一剑,而是为了诱敌深入,直接暴露自己弱点,让自己承受这一剑。 他在虎面修士的储物袋里面, 得到的金元诀和火元诀一样, 都只能修炼到炼气期四层的。 云浅一脸惊喜的将那布料拿起来,就好像是生怕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做梦一样,在那料子上摸了又摸。 他杀伐果断,手腕铁血到近乎冷酷,庙堂早已是他的一言堂,私下里谁也不敢像先帝在时那样结党营私,整个朝堂清肃得可以。 高战看到牟云涛与陆山等人赶来,不但没有胆怯之意,反而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偌大的青澜山,凡是第一次上山的人哪有不迷路了,偏偏就她机灵,简直让姬云澜哭笑不得。 如果想要杀个措手不及,经济舱或者是商务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转而从旁边的铁盆中浸湿了个毛巾,君御回过身,轻轻为云雅擦拭脸颊、手,再将她额头的冰袋取下,重新换进去旁边木桶里面的新冰。 但就算是良心发现,不应该也直接告诉她自己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吗?南理国那么大,柳婉婉怎么找自己的父母呢? 凌晨五点多。城中战场已被收拾,几处大火也已被熄灭,整个城市又渐渐恢复正常秩序,变得安静起来。 李亦儒先走了,百里沧溟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眸中闪过无限的疼惜。 无奈的杨莹莹最终决定打了出租车将石浩送回!她艰难地扶起他,一步步走向马路,在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后,杨莹莹才开口问石浩住在哪里。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阴谋的巨网 “师父......竟是挫败了如此之对手吗?” 王倩心中微沉,方觉自己低估了对面之人的实力。 这一刻,她对师父的霸道有了愈加清晰的认知。 黑衣人轻巧地在手腕间翻转着短匕,轻佻地望向面露凝重的王倩:“怎么?不愿动手?为何还不亮出你的武器?” 王倩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不安,随即 并且,他们还能接着这件事情,搞一些别的,有利于他们的事情。 此刻,萧炎也在迦南学院之中,萧炎现在可是九星斗宗,如果再进一步,那么就能成为斗尊。 两位仆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尽的恐惧,能够让全王都害怕的人,该是怎样的存在。 因为她,念族这边相当于损失三名副领主级的强者,而要禁锢这三个念族,对于她来并不简单。 黄粱栋的身影出现在数十里之外,一手捂着凶口,跌跌撞撞朝前方奔去。 “友哈巴赫的身份十分特殊,他的生死,需要交给中央四十六室处理。”山本总队长看着友哈巴赫,沉声道。 他眼神凶厉的看向郑钟仁,那明显不是人类该有的瞳孔,显得很是暴戾的同时,似是要将郑钟仁直接斩杀一般。 可是现场气氛,与之前白马俊和李胜洙的部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样子。 出了沙漠没有多远,眼前便出现了一座村庄。这座村庄已经超出了华夏国的地域,因而村庄与国内的也大不相同,风格迥异。 吃饱喝足了的张国耀倒在尹香丽的怀里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疲惫了。过了一会儿,尹香丽把他放好,让他睡在沙发上。她并没有走远,就在一旁守着张国耀。 此城池比落枫城要大上三分之一还多,城墙俱是用一块块闪着淡淡灵光的黑色巨石建造而成,城墙上方更是有一队队身穿青色铠甲的甲士来回巡逻,气势非凡。 “大力神威,万魔臣服!”牛魔王暴喝一声跃到空中,丝毫不惧神鸟身上炙热的火焰,一把抓住神鸟的一只鸟爪。 听见了阿水的声音,无尘、江枫渔、唐天娇均是大喜,无烟居士也是心中一动,又喜又忧,但不知是喜多于忧,还是忧多于喜。 林天走到窗前,就看到哪个王生口中不住的念着:阿弥陀佛,天灵地灵灵的不知道什么口诀。 原本就长得一副魅惑众生的脸,此刻衣衫半开,长发随意披散,朱唇微启,玉手只是一个拂唇的动作,便万千媚态尽显。 他迅速在并不算大的房间里逡巡了一圈,最终在大大敞开的窗子边上停了下来。 “妈的,九万二千年,你干脆说十万年好了。”猴子立即叫嚷起来。 无边无际的鸿蒙之气中,一处精光闪闪的恢弘宫殿端然漂浮在半空中,五彩的霞光向四面八方照射而去。 “帝公子。”凌珞对着帝无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等着常胜离开,艾迪森脸上表情立马改变,笑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恐。。 瞟了闻宝一眼,瞬间闻宝就和乖宝宝一样跪坐在地上,等着老板娘发话。 啪嗒一声,面包车的车门猛地被拉开,两个男子先行下车,然后从车内拖出一个绑着手脚,戴着头套的男子,看身材比例,与司徒宏还真的八九不离十,没多少的差异。 随后,楚晨就扭过头,不再理会欧阳明,而是和和二师兄朱武能在一旁静静的等着门派来人将他带走。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夜深人不静 “也罢,”秦奉安看王倩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安抚道,“寡人没有责难你的意思。” 王倩心中一定,她方才还怕皇帝误会自己进入皇宫另有图谋,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未往这方面想。 “不过,你为什么会大半夜在皇宫上玩跑酷?”苏斐然好奇地问。 苏斐然本是随口一问,她内心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答案——习武之 谁知道嘴里塞着东西,没说清楚,房东王大姐听错,以为肖林说的是没有。 “突破了?”,看着楚谕神圣凌厉的气质第二梦就知晓他已经突破了,毕竟先前他房间内传出的那股神圣、威严的气息就算是她在院子当中也能够感受得到。 这二十多天里面,姚裕一边忙碌着荆州政务,一边准备着自己的婚事。 姬昌开口之后瞬间就后悔了,因为祖龙确实并非是现在的他可以来碰瓷的,真要是将祖龙叫过来事情反倒是不好办了。 和外界一样,初心内部的员工也非常好奇顾枫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做FPS或者MM。 他提着宝雕弓,挂着金批箭,骑在一匹青色的宝马之上,与骑着踏雪乌骓的姚裕缓缓的催马而行。 因此当他们在看到秦川老师上传的时候,他们也不由对新来的田总一阵崇敬,竟然真的约到了秦川老师的作品,还是大热的武侠。 现在楚凡公然侮辱凌敬羽,就算记者们不添油加醋,凌敬羽的粉丝们都得把楚凡冲烂了。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向大蛇丸要那枚戒指,主动走入我们视线之中? 深吸一口气,程风发动【控血术】,血液在手臂上渗出,流落到手中凝聚出一条两米长的鲜血长矛。 林湘之原本失落的眼中突然有了亮光,压在她心里的负担也烟消云散。 只是在原本的拳路之上,搭建一個增加身法速度和出手速度的平台,就可以无缝嵌入自己的修练体系之中。 宫园薰来到昨晚的地点,询问周围店铺的主人,想要知道那个少年后来怎么样了。 前些天吴宏杰打电话给他,说是一个叫张勇的二手车贩子得罪了他,要朱玉生想个办法收拾张勇,最好是把张勇搞的倾家荡产的那种。 “全部接受,回信给玛格丽特主教,我会额外向教会捐赠50枚金币,让他们加派一些医师,至少保证橡木村内医师和牧师数量不低于15人。”王国骑士敲定决策,慈悲教会对抗瘟疫以及各种疑难杂症效果很好。 求张勇的时候,张恒江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狠话,却像一个迟暮的老头在倾诉心声,说到这里,张恒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开始低声的哭泣,反倒把张勇搅的不知所措。 虽说前面也有一个摄像头,但是拍的几乎很模湖,反正也不重要了。 许仙衣着光鲜,看起来像一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儿,也许他是某位达官贵人家的公子,有了这门路,岳飞的前途无量。 这件事很简单嘛,张勇微微一笑正要招呼师父,忽然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意识到了不对,自己好像疏忽了什么问题。 看着张达一脸要死的表情。我心里感觉真的很过瘾。日他爹的,看他还敢跟我找事儿不。 拜天拜地拜高堂,欢欢喜喜闹洞房,再往后,待尘埃落尽之后,便是日常的生活了。 “政委,我要请一天假。”司战北也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寄愁心与明月 “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可不能自暴自弃啊!”心叶焦急地劝道,“既然我们还活着,花贝大人还被圣上予以重任,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 听到心叶提到父亲的名字,花棠棣眼睛一亮。 “是啊......”花棠棣唇边勾起一个久违的弧度,“林岫青的父亲,我动不得,苏慎行又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庆 而此时,在房间中的另外一幕,却是只见那两个棺材中,几乎是在北堂清月服食了天阴丹的一瞬间,两道光芒凝聚。 默默感叹着,看样子这辈子他们都是没法儿享受到那温柔的父爱了。 这一划拉,一开始根本就不露痕迹。完全是突然改变的,但却是没有丝毫缝隙。 “……”原来她在乎这个,说的也是,由于自己是僵尸,只能在单号这天才与她见面,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只要他不主动来找她,她根本见不到自己。 看来,不止太子殿下强大,就连跟在身边之人,随随便便,也能将他们灭至虚无。 只不过,不是在我这里爆炸,而是等我将它送入敌人身边,乃至心脏之地再爆炸,那时,将会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紧闭了三个月的大门缓缓打开,大门的吱呀声传出老远,显得无比刺耳。 登基大典是在皇宫广场里举行,慕容寒虽然是私生子,没有拥戴者,不过有一个林德支持他,这已经足够了。 腹部和后背的枪伤,还有雪崩坠落的严重的外伤,在当时她崩溃的精神状态和自我催眠下,是没办法在两个月之内完全恢复。 “我陪你吃!”雷昌濠拿起新的筷子,搛了一筷子的菜到自己的碗中,大口地吃了下去。一抬头却看到她木然的,悲伤的眼神。 隔得这么远,都能把我的话听进去,还接下话语,都是这么牛逼轰轰,咋就不上天呢? 她不知道今天丹泽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吃饭时突然跑走惹怒他,这场甜蜜,到甜腻,到兴奋,再到折腾,最后疲惫,已近戌时初。 得知情况后,宋清歌自然比谁都担心,所以一下班便立刻赶到了幼儿园去接孩子。 “闹这么一出,开心吗?”温婉蓉一边揉膝盖,一边被嬷嬷扶着走到齐淑妃身边,目光看向同样的方向,讽刺问。 覃炀埋头喝汤,打死不信这种试探性玩笑,他想老子不认真,一会又生气,又闹,又拿儿子做挡箭牌,他又几天没好日子过。 他将康大王和卫长两部人马带上,将事情发生的经过摆在卫长面前,不想遮遮掩掩,以此为试探,看卫长将做出何种选择? 看着两人走出咖啡屋,然后武宁风一样地追了出去,一个从门口进来的人差点跟武宁撞到一起。 自古以来,许多时空都会有“天子”这个职称,而得到“天子”器重的重臣都会以代天巡狩的名义管控四方民众。 傀儡魔王缓缓的走进法阵,随着黑暗祭司们咏唱的声音更加洪亮,法阵也变得越来越明亮,而傀儡魔王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大。 “师兄,不要与其硬碰硬!用战决!”霄柳此时却是眉头微皱了起来,随即喊了出来。 只听一声巨响,远处蓦地传来比太阳更耀眼的一阵强光,整个大地都跳动了一下,那震天动地的轰隆声响彻了整个天空,一道透明而厚重的空气墙肉眼可见地扩散了出去。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桃花潭水害死人 循音一见主子这样,就知道是宿醉让她有些不舒服。只是主子这会儿不愿意喝缓解头痛的汤药,她便只能由着主子的性子,让她在床上耍赖。 苏斐然自打从永宁殿回来,就一直窝在床上。她眉头紧皱,似是在忍耐宿醉带来的不适。循音打理好内外事务,便坐在床边陪同苏斐然,她看向主子的神情带着一丝宠溺。 二人有一搭 而变形咒还有很多的分支,比如转换咒和消失咒,当然那些都是属于比较高深的知识了,而阿尼马格斯咒就属于最高神的变形咒之一了,整个学习的过程甚至会持续好几年的时间,直到变成合适自己的动物为止。 宋军打扫完水面的战场,开始有条不紊的将船只盘横在入海口,清点船只安抚伤病。这时候已经临近下午,海水逐渐开始退潮,逆水而行颇费力气,所以决定在入海口附近结营,等到明天涨潮时分在前往新会。 赵天佑心知不说明白,无法满足这些人的好奇心,于是便道:“元将李恒的大军从梧州出发沿江南下,目前不知道行军的方向和目的,张弘范所部从潮州登船出海,目前也不清楚位置,我怀疑他们会到崖山来。 李雷等人分别坐好之后,便点了一些酒水、果盘,而后便开始唱歌、划拳、喝酒了,气氛十分的热闹。 雪悠然之所以派她照看风不凡,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雪梦瑶的美貌,他想用她把风不凡留在天雪宗。 一想到自己的私密生活,有可能被别人恶意偷规,林雪宜也跟张丽芳一样,有一种全身发软的感觉。 彭家明一口气说了一堆话,随后取出两个证件,走过去递给那老太太。 “卿微,他们可真可怜,居然被打成那样,估计他们爹娘都不定认得,到底是谁下的狠手,真是缺德。若是让我知道,必定打的他满地找牙。”叶嫣然捏了捏拳,说完后看向方卿微,却发现对方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 现在待在远处看着他们二人争斗,空中闪烁着蓝色和血红色的光芒。 林迁上一世是选择的普通难度,所以也就是一个特级武将的程度。 所以,她才连头也不抬的埋头吃着,谁知,吃到一半时,就瞥见桌子的对面坐下一人,单单是那股气势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那阎主。 身为教官的自己都不会马伽术,而他的学员叶简却会,难不成平时叶简都有藏拙吗? 而她也看到了自己,周围蓝色密密麻麻的,如同笼子一样把她隔在这个角落,而夏秋伸手去摸,这些蓝线交织的,形成却又犹如透明的墙壁。 “你也是我认识的男人中,第一个二十岁出头,就如此节俭的人。”千岚跟着笑道。 变身术本来就不难,而且花莲教给孔渊的都是最简单的,他没用多久就学会了,结果船舱里多出来一条到处乱扭的蛇,孔渊说,他早就想体验一下蛇是怎么走路的,今天总算是完成心愿了。 事实上,翟家人,在事后不久,就找到了海瑞,亲自拜访了墨霆。 刚才她迷迷澄澄听到有人说中方的话,可身边除了唯一一个会说中方话的家伙之外,再没有别人。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哪块地方?”魔向来都是现实的,当然也是识时务的,所以其实他还是很欣赏九幽王的。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真相只有一个!!! “什么推测?”秦奉安问。 苏斐然轻轻招手,让秦奉安凑近些。她指向呈文的末尾,那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许多细碎的信息。一看便知,这些信息就是是膳食署和都察院的零碎记录,毫无条理地一股脑儿全都写上了。 他们或许觉得这些细枝末节于破案无益,皇帝也不会细看。事实上,秦奉安确实没有细看,但苏斐然留心了 大概是在江上漂久了,双脚落地的时候,我竟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还有一种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我没忍住多踩了几脚厚实的土地。 公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哈地大笑着,眼睛沁出来了一点泪水,被他迅速地擦了,以至于让我以为,那一滴泪水,只是我的错觉。 之前因为要做复健,他好歹还收敛一点儿,可是自从身体完全好了以后,他做起事来就更加拼命了,好像真把自己当成铁打了的一样。 端木家的爵位是大伯的,父亲的家业是大哥的!外租家的一切将来是从外来抱养的兄弟的,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十三殿下,细看之下,他和眼前的可怜虫一样处境尴尬,没有人要。 原本告诉他这个结果,只是让他知道,她并没有冤枉柳氏。柳氏,应当受到惩罚。 张氏心头直吐血,好一个请罪,这都下地几天了,怕是知道老爷要来这里,才赶紧跟过来的。这样的请罪,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端木徳淑是来看玄二娘子出丑的,谁知道她出场就这样惊艳,跳的也不是不能入眼,听着周围的欢呼声,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嫁人了,这样的出风头的机会就是自己,心中便隐隐不平。 自此,浙北余家心甘情愿地投效贤王府。就这样,贤王府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京郊三营之一的虎贲军收入囊中。 想到当初慕容若说对自己是见色起意,难免看到夏霜就不会一见钟情。 他还要问些什么,又见帘栊轻起,侍婢们端着盥漱用具鱼贯而入。他只得起身回避从堂屋里退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陪着她长大呢,也没有来得及教她什么,它再也没有机会去抱她了,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对它说:她喜欢了。 既然给了徒弟承诺,那必然就要履行,马军带着李长歌一个瞬移,来到距离麦长山最近的一座城池内,找了当地最好,最大的一家酒楼。 黑暗中,林福儿的眉头皱成疙瘩,太子东宫里的明卫与暗卫,全都被她用迷药给迷倒了,估摸着还得半炷香的工夫才能醒。 外面,九十九叶剧烈的喘息了几口,白皙如玉的脸上也满是潮红,细碎的汗水从额头滑落。 他回过头,眼看一个武警部队士兵被扑倒在地,他立刻将枪口指向那个正在与之缠斗的敌兵,果断扣下了扳机。 霍云挂断电话,他来不及多想,手中的iPhone直接扔了出去,那带着无双武神系统的手机在空中直接变成了手中的斩魔刀。手机插在斩魔刀上,发出一阵轰鸣。 都在慕容睿有意的缕空要求下,显然都不是很重,大概她是不习惯带,头上顶着一斤重,她就有些不舒服的皱眉了。 挥退宫人,摄政王满脸心疼的为风华夹着菜。什么话也不说,仅是默默的关心着她。 脖子突然被捏住,林福儿吓了一跳,却发现除了将将被掐住脖子时的瞬间窒息感外,恶人头头手下留了分寸,并没有真正用力。 ------------ 第一百七十五章 香气的研究 秦奉安跟不上苏斐然的思路,既然苏斐然有了思路,他也懒得自己动脑,直接当伸手党:“为何这么说?难不成,他死于自杀?” 苏斐然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冷静而笃定:“江北遍地桃花,严司马在江北任职多年,要说他全然不知自己对桃花过敏,这几乎不可能。正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过敏,却也知道不过敏症状并不严重,才会毫无 刘云威点了点头,正要带着众将回营休息,忽然见到北面有一队官军策马赶来。待到近前通报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河南布政使司以及河南府派来的人马。 赤地鬼手持着,这自已红色锁链,边把手中红锁链,那是十分的顺手,就如同武术中的“软鞭,比如“舞花,扫鞭,抛鞭”等一些的招数,与这翠云鬼配合,那左右上下合攻,是誓要将其抓住。 解沐已经全部看完了这本秘籍,对这门身法也差不多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他的实力还是差了一点,没办法全部掌握,还得去亲自练习一番才行,但是解沐的眉头却皱成了一条线,他发现,这门身法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二人话音落下,一道道绿光,便在青年的四周闪耀起来,尤其是腹部的位置,露出了一件铠甲,只不过那铠甲,也随着绿光,逐渐覆盖到了他的双腿之上。 蓦地俯首,凝视着脚下踏立着的漆黑石碑,这道黑袍人影沉吟了稍许,喃喃低语间,忽的探掌摩挲着脖颈上悬挂着的一枚弧形血色玉佩,怔怔了一会儿,却是轻吐出一口气。 红红悄悄的温柔的贴进他,她轻轻的摸着他的后背,尽量让他变得更舒服点。 然而,这些原本惊才绝艳的强者在里面那个无头魔族面前,却都逃脱不了被撕碎的命运。 雪鹭只低着头啄着羽毛,任凭丁念之怎么呼唤,也丝毫不为所动。 王宁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只能看着解沐和周正走了进去,他身旁的王羽洋想要动手,却被他拉住了,周正不能在行政楼动手,他们也不能。 看其这般凌厉果决、狠辣异常的作风举止,却好似那在修炼之道上浮沉数甲子风雨、屠戮人命无数的强大魔道修士一般! 紫蝶冷静的抱着虫虫退到另一边,虫虫看着姬无双哭着喊着叫爸爸。 徐枫这边也开始检索自己的重生前的记忆,回忆自己前世见过的各网站作家福利体系和签过以及见识过的各类电子分成和买断作品的签约合同,然后开始在电脑上码起字来。 一路追赶,出了邺城二十里处,终于看见了高长恭的兵马,后面的探子显然是发现了,立即跑去前面总军统帅高长恭身边禀报,没过多久高长恭就向我驰马而来。 颠倒乾坤,逆转阴阳!阴阳酒果然厉害,竟然将如梦飘雪对严蕊的杀机,消磨的一干二净!但“仙元散”却为什么没有马上在如梦飘雪身上发作呢? 因为陆少禹不会信,也许,在陆少禹的心底里面,他是偏向着顾瑾欢的。 项家军总指挥是项羽,军师是范增,还有无数的猛将,项羽对秦军是恨之入骨,项燕之死,项羽一直没有忘记。 那些城管可没注意到耿强和秦燕的表情,那个三角眼已经将手放在了塑料布的两个角上,只要他将塑料布的四个角都攥在手中,轻轻一提,满塑料布的苹果就会都成为他的战利品。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被迫长脑子 宋春远闻言一愣:“容华的意思是,有膳食署之外的人经受过当天囚犯的饮食?” 秦奉安皱眉,这个可能虽然小,但并不等于零。严司马祸从口入,最大可能就是被处理饭食之人所害。 “可是,就算审问其他人,下官也总不能把全宫人都审问一遍吧......” 宋春远在一旁犯了难,就算他就是干这个的,也总 洺玥不打算再追,他知银狼心系焱煣,若强行将他们留下,也许会适得其反,使得银狼对他生出敌意,反而更不易规劝,而且从刚刚的交手中也可以看出,银狼对焱煣爱护至极,他担心银狼会为救焱煣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来。 于是洺玥又在“随意”边上写了“就好”二字,然后将写有“随意就好”的纸张递给它。 这是一个无上大宏愿,也做出了一个预言,天命之子降临之后,拯救世间苍生,从而建立新的上古至尊殿堂,推翻掌天教的统治,从而让世间一切,皆可永生,皆可证道造化。 而在通道之中,一位位颁奖人员手持着属于冠军的奖牌,也已经等候在此。 第一颗手雷在此时炸响,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击杀信息,显然是在角度上有些偏差,没能造成致命效果。 “许珂,你注意你的措词,这不是你的一言堂!同意不同意是你说了算么?”许明浩冷哼着说道。 “欢哥……这个吴淮竟然拐弯抹角骂我,我们要给他好看!”曾不凡面带怒容,沉声说道。 冰轻绝点点头,很感谢洺玥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也尴尬的无法解释这一时的冲动。 他们也很纯粹,纯粹就是在网上看到了林南要来这边唱歌的消息之后,赶来捧场的。 “谢谢您的建议,我们一定改进。欢迎您下次再来。这是找零您收好。”朱莉客气的说道。 她看起来颇有些不耐烦,发髻、首饰等无一不收拾得整整齐齐,可是,这样庄重的派头,哪里是来见自家妹子的? “还不清楚,不过他自己说他没有什么大碍。”张琴溪笑笑,并无往日那般无畏轻松。 肖云飞第一次领略了华夏国地大物博的概念,因为他租的这破面包车的时速基本保持在80公里以上,但就算是这样,等他们赶到柳家村时,夜‘色’也已暗了下来了。 “不用,不用。料子上,我会做一些变化,尽量采用纯棉的或者亚麻的,化纤类的能不用就不用。这样子做出来的衣服穿着更舒服,更健康。”张东海说道。 “记不住就不要记了,我也有汉族名字,你们可以叫我臧伯汗。”多吉帕兰的父亲,看到孟凡一脸懵的神情,哈哈大笑说。 当年他与徐少宇探查五毒帮总坛时就觉得为何会有子机墨手法的机关术,如今看来公输宁与白炼生是同伙,这就难怪五毒帮内会有种种机关了。 曹良瑟一听,想要说什么,又看见叶老夫人一脸期望的模样,也就忍住了没说。 张东海制腊肉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为了给会员们做新年礼物。腊味,看着红彤彤的当新年礼物是非常的应景的。 无论他输入大多少灵气,灵气就跟石沉大海似的,激不起一点波澜,离玄镜根本没反应。 嗡嗡!在后者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它那具破碎不堪的躯体,此刻居然在奇迹般愈合。 ------------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阴谋的巨巨网 马姝雅胸膛剧烈起伏,几口粗重的喘息过后,才勉强平复心头的惊惧。 她骤然看到,青黛颤抖着匍匐在地上,不敢发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不该将怒火撒给她。 “起来吧。” 马姝雅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青黛这才哆哆嗦嗦地站起身。 “我不相信父亲真如传言所说那般。当初那么多人想走他的关系,不乏有 毕竟傅清荣整天在外面工作,妻子在家里照顾儿子也是很累的,养猫这种事情必须是要经过妻子同意的。 吴三公子原本恐慌难耐,直到金丹修士接近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周泽楷的话让唐冰玉一愣,更是让节目组所有拍摄的人员都目瞪口呆,是万万没想到周泽楷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的。 虽说陆珏因为跪求圣旨一事,双腿得了冻疮近段时间行走有些障碍,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是周若水的贴身守护。 就这样,毒牙带着自己的几个奴隶随从就直接出发,去了胡岳、薛丁邱、臧奉丹三人之中权势最大的胡岳的基地所在的地方。 白玉堂到来京城,也没有立即去寻展昭,而是先在别院梳洗换了衣服,又去第一楼吃了灌汤包,这才提着画影施施然去了开封府,站在府外叫战。 周泽楷心情喜悦,说话那都是甜言蜜语,让这些天一直处于周母死亡阴影下的两人,终于遗忘了之前周母离开的悲伤,此时高兴的很。 不多时,这四种下品法宝尽皆成型,有一口钟、一把尺、一支发簪、一只葫芦。 谷主大选已经结束了,纪宁的模样也已经让谷内生灵熟悉了,你说什么接风?宴会?对不起,没有,就是这么朴素。 “因为本王在你的琴声中,听见了你向往的自由,是那样的美好而又幸福。 纪宁诧异的看了一眼旁边发出声音的红绫,只看见跟萝莉似的红绫,脑袋趴在石椅扶手上,一双幽怨的目光盯着自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纪宁只能讪讪的对红绫笑了笑。 一道血流从头发里面流出来,被扇耳光的那边脸飞速的肿了起来。 他看似是为了方便出走,只带了极少的行李,其实他只是为了方便把他的螃蟹布鲁斯给抱出来。 他的眉毛越皱越紧,伸出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那上面有一块不怎么太明显的淤青。 在这个充满艺术的世界里,凌雪和周行共同经历了许多挑战和困难,但他们的艺术激情和对美的追求始终不变。他们的故事在艺术的天空中绽放,成为了永恒的传说。 “还……还好。”颜冷月下意识地点点头,她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 当然,他也明白,掌握寂灭之火并非易事。它需要他对修炼的理解、对空间的认知、对力量的掌握……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沉淀。 明明是进了三分,张振国却在教练席上铁青了脸。在他眼里,现在这个队伍除了队长以外的其它球员仍存有很大的问题。 声音急退中的李空一口鲜血喷出。李空刚刚来不及反映,临海这时机又抓的巧妙,正好是在李空真元运转略微有些滞涩的时候狠狠一拳,惊慌之下,李空手中的血刃来不及迎上,只来得及勉强运起真元硬抗。 颜天心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她想要呼喊罗猎,可喉头却突然哽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早知她来,我就不来了 马姝雅静静地站在永宁殿院内,苏斐然越是表现出关切,她心中越不是滋味。 她微微垂眸,眉宇间染上了一抹说不清的落寞。 或许皇帝只是觉得见她乏味,才多见了琉容华一会儿。又或许,皇帝根本就不在意她还在院内等候,情愿多与喜欢的女人你侬我侬。马姝雅心中再怎么难过,对于九五之尊来说也无关紧要。 虚空上的漩涡越来越大,一股股吸扯的力量生出,两人的头发倒竖了起来,面色有着苍白。 所以她干脆将霍凌峰放空,然后在衣柜里面翻了几下,找出了几套PARTY战服。 真田爱子此时犹豫了起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符合常理的问题。看了看后面的刘永杰。真田爱子自然是清楚作为高层的刘永杰并不是这么容易对付,随即沉思了一下,将刘永杰拖了过来。在掌纹仪器上按了一下。 无边的等待,是为了与你相遇。光阴荒凉,我终碰见你。一声安好,即是我稳定的等待。 那声音夜紫菡绝对不会听错,她就知道,有真龙之心出现,暗星宫的人怎么可能不出现。 “你不爱我?那你对你的那些个情敌还记得真扎实呢!”霍凌峰没有生气,只是压低了声音,然后凑近了庄轻轻的耳朵说道,说好了之后,立刻油门一踩,瞬间车子飞速冲出。 连续三天三夜的风雪让李超凡所在的区域完全的变成了一个真空,上面也终于完全的封印了。整个刚仁布钦山再一次的形成了一个峰顶之后,风雪终于在这个时候停息了下来。 就算是狂战,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正在的对手是血色试炼场现在的霸主活生生,至于罗伊和狂战纯粹是他的踏脚石,整个血色试炼场只需要有他一个就足够了,其他人都要被他斩杀。 果然到了第二天,东西各区的第一轮比赛全部完结,中间除了马刺队大比分胜了国王队以外,并没有什么太让人意外的情况发生,而史蒂芬获得最佳第六人在官方公布后,也没有什么人提出疑义。 一道流光,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突破时空,出现在无极至尊眼前。 我看着他,越发的分不清幻境与现实,难道……我只是做了黄粱一梦吗?梦中那些人不过都是现实中的人折射进去了? 容溪好气又好笑,看着冷亦修的脸上红白相交的样子,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來了。 记者们连忙配合的回到座位上,霍柏骁步履从容的走上主席台,挨着许靳乔落座,贝儿则直接坐在了许靳乔腿上,抱着许靳乔的手臂,懵懂的眨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台下的人们。 “有关系,有大大的关系。燕王一直到从塞外回来,才知道你被送去金陵花满楼了。”越龙城侧过身子,好像在等着看我的表情,以此猜测我的心情。 董鄂妙伊又拿着凤簪回了家,她越想越觉得八福晋盯着她呢,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就碰见了? 向南才一退出办公室,云璟的眼眶就红得更厉害了,下一瞬,干脆一张口,就狠狠地在景向阳的肩胛骨上烙了一口。 那人一抬头,竟是锦衣卫总指挥使宋忠,这一役朱允炆的主将!我倒早就听越龙城说活擒了他,不料竟没有立即斩首,还将他关在了这里。 夏侯霏出现在会客厅门口时,正在与五名男子谈话的容岩声音猛然一滞,那些人顺着他的目光往门口一望,登时瞪大了瞳眸,难道?这就是他们未来的主子,太子妃娘娘? ------------ 第一百八十章 缺乏沟通容易出问题 听到这话,马姝雅只觉得心中猛然一沉,仿佛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皇帝疲累,有精力见琉容华,却没精力见她? 她是来得晚吗?她在这儿等了整整一下午,从日头高悬到日落西山,始终盼望着能够见到皇帝。哪怕只是片刻的相见,她也可以为父亲求求情,再表达自己对皇帝的想念。可如今,皇帝一句“乏累”, 他的识海之中,本命真灵张口一吐,一道元灵之气,晶莹璀璨,就喷吐出来。 这大雄州议会,并不止一尊神宗大能级别的议长,除了这秦甫之父,秦焜议长之外,还有一尊神宗大能,不但是议长,而且还是这雄州大城的所有者,是天宫将大雄州赏赐归于的所有者,叫做雄图。 “好!”王贤一口应承了下来,降龙仙木的诱惑太大了,虽然他知道前往九幽得到降龙仙木那是千难万难,但是还是忍不住诱惑前往九幽。 紫云飞忽然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身上一震,无数地黑尘就被激荡的飞了起来。 不过,新布祖将军如今来强硬的,她倒也不拒绝,她想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适应除了圣音以外的男人。她不喜欢新布祖,却也不讨厌,由他来清除圣音留下的痕迹未尝不可。 而此时此刻,他得到了这玄门与目门,两大命门的修炼之法,几乎是在片刻之间,水到渠成,就足以首先就将玄门彻底地打开,凝练命门,修炼出命门之中的命元,力量强横,形成金身之法的一处命门,大有好处。 那无尽的洪流,到处翻腾,立刻就波及开来,大片的大元帝国高手,有真神强者,也有上神之尊的高手,但是却进入连神灵之身的人物都没有半个,这一下就被玄河的逆天洪流足足卷进去了上百人。 言罢,奥尔德里奇将双手放在了胸前,口中轻轻的吟唱起了魔法咒语。 紧随其后,那一道天光杀生刀,在感知到了这些神灵之气之后,忽然之间,就开始急剧地颤抖。 “那两个修士是?难道是神族修士?数百万年了,他们怎么还活着?”一个大能手指向王座下的山巅上的一个抚琴,一个吹箫的修士。 以目前血祭的人数来看,想要将阵法完全激活,或许数量还稍有差池,最后实在不行,只能将一部分回回宗的弟子投入血祭之中了。 陈琅琊瞥了宋东跟吴雪怡一眼,继而将目光落在吴宇泽的身上,这个家伙此刻竟然还一脸的趾高气昂。 看霍秀秀这么可怜,秦风心微微一软,有点动了恻隐之心,狐疑地看着霍秀秀,这丫头也太会表演了吧,整个成了戏精了。 那警察拿起手机本来想直接按掉电话,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他便转而接起了电话。 其实她中箭并不算深,也未必就会致死,利箭本身的伤害已被第一个中箭之人卸去大半。可明璎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更不晓得如何保重自身,便抬手作势要将箭只从自己胸口拔出来。 话虽然如此说,可李明泽和周不知两人都没有看出这处海面与其他的海面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的上已经普通的无法在普通了。 冬日的夜晚有些寒冷,可韩东林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衣,衬衣的袖子微微向上卷起,俊朗的容颜被漆黑的夜色笼上了一层飘忽不定的神秘感。 ------------ 第一百八十一章 神探宋春远 灯影跃动下,张公公脸上那一丝犹豫更加明显。 他低垂着眼帘,心中掂量再三,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开口: “陛下,这几个月来,您对太后的态度似乎疏远了不少......较之从前,差别甚大。太后其实一直挂念着您,若是有什么误会,趁早解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秦奉安闻言,嘴边泛起一丝冷笑。 “别光说我了,你呢?说说你吧,我真的很好奇,一个从没有去过天朝的人,竟然喜欢天朝的网络,这真是太让人惊讶了。”江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神清澈,好奇的询问道。 陈静秋嘴角抽搐,虽然对于这种处事的方式表示不太能理解,但最后的结果,却不得不让他对燕双飞表示佩服。 将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两个牛头妖兽不仅是一根筋,脑子还不怎么灵光。 几个回合之后,白清颜不敌。而白林川却攻势越来越猛,一剑刺过去,将白清颜的左脸刺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当夜天行再次回来时,八荒塔于他头顶高悬,散发着不世之威,塔内则不时传来怒吼声。 这是跟人生活久了,能明白要表达的意思,而这样的山兽,将来成为妖兽,只怕山里没人是它对手,因为妖兽的能力基本达到大巫师水准,随着时间推移,达到人巫、地巫也是正常的。 领头的蒙绕赤龙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因为他听见不远的地方有人在睡觉,这位置离军营已经不远,却还是那片广场的位置,应该是暗哨。 他只感觉随着身体的扭动,体内磅礴汹涌的真气,立刻顺着四肢经脉,狂涌而出,洗刷着全身脉络。 大周皇朝在这攀阳城横行霸道多年,早已在众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这下,刘芯愉和我们都听的很清楚了,而且还听清楚,声音的来源,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一块草地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被称作是‘恶魔之主’的男人出现在了蜃彩的面前。 “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千羽洛的话,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地狱之魂和扶桑中间炸开。 吴忧说的是实话,但是吴忧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红,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惯犯一样。 现在是4月份,离着上映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要办的事情很多,包括安排影评人以及媒体人提前观看,再安排一些幸运观众提前观看,参考反馈信息修改一些剧情或者别的什么的。 旁边的两个老头,其中的一个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西装打着领带,脸上白色的胡须,很是慈眉善目的样子。 “没事,你叫我雅姑姑就好,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这人性子直,没什么遮遮掩掩的,你也不用担心得罪我。”穆可雅笑着说道。 因为到那个时候,她已经和他已经一样了,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人指指点点说倚仗着男朋友。 “先去找帅男哥吧?”温馨建议道。之前的那声巨响,让她很在意。 江楠给预赛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将大家的情绪瞬间推到了高-潮。 素素被吓了一跳,却见岑碧青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眯着眼睛自然而然地抬手去捞她垂在肩头的发丝。 “纲手老师,那个加藤鹰似乎在追你?!”在某一天,纲手再一次拒绝了加藤断的邀请,志村阳开口了。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潜伏之人 方才被宋春远一恐吓,侍从的脚力无比得快,不一会儿便把人带到了。 宋春远虽奉有皇命在身,但终究只是个司直,往常只跟在大理寺卿身后处理些杂务,品阶并不足以独断大案,因此无法名正言顺地在后院正殿审理嫌疑人。他只能命侍从将张灵带入办公区私下审理,这样的威慑力度显然远不及在正殿上公审。 张灵被大理 “怎么会?!”刘刚大校愣了,要是以他这个大圣进化者做到借力翻滚毫无难度。 一直到第三次大战的左右,哈缪尔听到兽人在沿海登陆,并且帮助了他的好友凯恩·血蹄的部族,于是提出帮助他们,而后他也因此而参加了海加尔山抵御燃烧军团的圣战。 此时的杜雷随手一抓,抓住了一柄油凛冽的寒气凝聚而成的冰刀。 “现在的费雷泽应该可以防守一些时间。”经过他们的努力,费雷泽的科技大约已经追溯到了地球明清时期的水平,火药已经被开发利用起来。 因为是医院门口,大厅里有很多来做产检的病人,听到墨白的这番话,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在外人眼中,墨北霄还是一个双腿刚刚痊愈不久的病人,所以他的脚步格外地慢。 虽然青莲剑阵可以再坚持半个月不成问题,但是半个月以后就完蛋了。 而且这些职能部门的官员都是从各地调任上来的,而且都是朱祁镇认为可以争取的对象,是可以依仗的。 “真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温莉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祈祷罢了。 “当然不会迟的,回来的时候刚刚好。”弥赛亚拨弄着鬓角的发丝,夕阳的余晖倾洒下来,金灿灿的一片。 走在队列前方的一队骑士,用力推开尽头的通道大门,单膝跪伏在地,等待国王的通过。 说完之后,重新回去了赌桌上面坐了下来,赌鬼冷冷的看着,也跟着坐了下来,现场的所有观众们全都是坐了下来看着这一次惊天动地的赌局,他们本以为三千亿赌局就已经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可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加精彩的。 “果然是把极好的武器!这位道友,不知这柄匕首需要以什么交换?”凌瑀扬起手中的匕首,递向摊位的老板,开口问道。 一想到董卓,袁绍也很是头疼,自己当初说的可不是招什么外军,而是将像曹操这样外放的将领给招了回来,可谁知,这个何进竟然将董卓给招过来了。 弑血盟所有成员都举起兵器,向着简杰挥动,许多远程职业施放技能,同仇敌忾。 可能时间真的挺急,包富贵一口气说完,不带喘气的,胖子的肺活量是真的厉害。 负责这片鱼肉市场的胖管事笑着道,十八岁的洗髓境,在外门弟子中算精英了,他自然愿意说几句好话。 “天道门的祖师一百世转世之身出现了,而且他现在只有一点灵力,修为没有恢复,魔祖前辈只要出世,就可以斩杀他。”丹辰子看着魔祖认真的说道。 为了救这些人,钱如怀发现自己牺牲不算大,为了以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下定了决心。 “不愧是神玄之器级的魂珠,果然是强大,并且强大的过分!”他惊叹。 合体期的数量一多,暗中联络好,在荆州各地同时证帝,七尊渡劫大帝也很难阻止过来。 亦阳原本是斜着往禁区插,但刚刚踏入禁区,他却忽然掉头,往左侧三分线外兜了出去。 ------------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不是推理小说 宋春远闻言,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张灵,你可否听过一句话,‘此之甘饴,彼之砒霜’?” “那天的桃花酥对别人来说或许无毒,甚至香气扑鼻,但对严司马而言,那可是致命的毒药。你明知他食不得桃花,牢狱中人也不喜欢吃鲜花面点,却在那日偏偏做了桃花酥,这不是刻意为之,难道是巧合?” “好好守着,明天给我汇报,有些情况自己拿主意。”沈迟拢好大衣。 邹曜威也没料想到这么容易打赏话,故作的英伦痞子样怂了怂肩。 我和他究竟有何渊源?他在略阵林落,说我竟是他的……到底暗含着什么深意? 整个王都谁不知道欧阳府上的老侯爷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只要是他们认定的人,哪怕是个奴才,他也得找回场子。 冷斯城没点头,也没应承她,只是迈开长腿,走向自己休息的躺椅。 袂央不住地点头,把姬夜离的告诫牢牢记住心中。看着眼前的大师兄,袂央总觉得他像自己的另外一个师父似的,每天都在不停指导她修习。 果不其然,有一条鳄鱼上了岸。它像是被容珏吹着那首曲子控制住了似的,直朝着百里光的人马攻击。 进入暗之森林后,森林四周即被阿达德尼拉里一世包围。无处可逃的阿尔缇妮斯偏偏在这个时候分娩。 上官玉辰脸色一沉,朝着那紧闭着的门中气一提:“影儿,如果痛你就叫出来,别忍着。”这里头没声音我比你还急。 沈杜娟和萧晴是心惊胆颤,萧默是备受温暖,林盛宇却是异常复杂。 想法就是,只赚一块钱,只要不赔本就吆喝,哪怕只为‘神藏网’提供人气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沈子豪听着那雷鸣般的掌声,他就感觉到那些掌声就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五内俱焚。 如此戏剧化的一幕看的周围人是目瞪口呆,这个方平怎么就被自己的阵法给攻击了呢? 既然确认了范闲是留在使团之中,那么北齐方面自然会想到,在燕山绝壁之上想救走肖恩地,究竟又是谁呢?这个疑问自然而然地被提了出来。 两个月前,他们差不多还需要一天的时间,现如今若是全力的话,估摸着半天就到了。 “因为乔依依,所以想要杀我?”蒋飞笑着说道。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但蒋飞心里并没有减少提防。 最后一个东映雪,算是李智第一个看上眼,真心感觉喜欢的人了。 饱食后,李保田和洪震,各自带上自己的队伍,分手惜别,各自踏上征程。 麻将也是马大凡的最爱,那就打吧,今天卖出去了10套房子,有底气了,那就乐呵乐呵吧。 然而这次,依然一样,不光是张昭,就是连这冬日的空气都觉得尴尬。 渎天城外3公里的地方毫无征兆的涌出几十万头丧尸,这些丧尸也随着时空雾壁的破裂从不同的时区赶到了这片区域。 和叶修及时停车礼让的举动不同,那辆保时捷车上的司机可没有那么谦逊礼让了,他见缝插针,趁机把车倒进了原本是叶修先占住的车位里去了。 他有些种族主义倾向,毕竟他是一个纯粹的人类,虽然已经向着非人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对红鸾做了什么?”青鸾也是察觉到同伴的症状,似乎是非常的痛苦,娇喝一声质问着。 ------------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是宫斗小说! 说到这里,张灵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与悔恨。他深知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索性一口气全说了: “那日小的将桃花酥装进食盒,给天牢送去之后,便心惊胆战地等待消息。等饭盒回收回来后,我立刻向胡松打听情况,却听说严司马并未身亡。” “我当时心中实在慌乱,害怕那人听闻计划失败,不仅不给小的酬 终于等到皇上和楚天昭都休息了,她才得了个空子躺下来休息。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在外面喧哗。菲儿下意识的心里一紧,立刻坐起来,手里的匕首随之握紧了,怕是官兵已经搜索到这里来了。 玄千殿站起身来在四周走了一圈,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忽的一冷,猛地看向了夏寻。 “我得好好研究!”老李神情严肃,慢慢退去,回到自己住宅,苦思冥想,闭门不出。 不用看,风千也知道这个隐匿空间阵法很高明,风千虽然没有仔细研究过阵法,却也知道这个隐匿空间阵法等级很高,至少得阵法宗师才能布置,而且风千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个隐匿空间传送阵是天然形成的。 砚君睡得昏沉,觉得有人来来去去,又拿不准是梦是真。帐篷渐渐变幻了色彩,由篝火的金黄染上清晨的青白。 “神了!”患者们个个怀着敬意看着阿牛,不知到他做了什么,但觉得非常厉害。 可惜,他刚一出声,想用保安们来压制王鹏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保安,却是集体往后跳着,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这夏寻是吓傻了吗?怎么不知道躲!”众人看着夏寻的反应,露出一抹冷笑。 但是,这黑龙剑散发的气息却更加强烈,显然,力量上,还是黑龙剑更胜一筹。 众人全都心神一颤,他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惊恐之意。 “你见过我?”云枫疑惑的问道,虽然全身上下疼痛难忍,但也没有了性命之忧。 王战则是清楚的知道,在自己出关的那一刻,就已经大局已定,陈家人绝对跑步了了,所以这才在王火后面,跟着出来,飞跃上天空,向着陈家人而去。就听“轰隆······”一声巨响,王战自空中落下。 “别晃!别晃了!”赵建仁吓的面色惨白,虽然尊王级别的都有御空能力,但这样惊魂未定的情况下,赵建仁只记得害怕,什么都忘记了。 他这话一出,满楼寂静,众人都瞧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算了,”感觉到他的抗拒,湛清漪无所谓地笑笑,放弃了追问,“子阳,其实你先不用往死胡同里钻,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假,你就先考虑这些,你是糊涂了吗,还是---”看到黎子阳的神情,她不好再说下去了。 脚下的土壤很坚硬,大多都被青纹裂血狼的猎物流出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就见他傲视之雄主,看着远处,再看看四周,只见空间在不断的浓缩,立刻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座旷古无匹的大阵中,但是,他丝毫不惧,反而是脸上有一些兴奋。 方泽点了点头,然后没有再说什么。流风立刻退了开去,坐在了一旁。他所要的已经拿到,接下来便是看热闹的时候了。 掉火箭筒,乔国强拿出了一把南非的MGL转轮榴弹发器,对着冷却塔那边就扣动扳机。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小乐子上前一步,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让秦奉安退却两步。小乐子却置若罔闻,乐不可支地说道: “皇上,娴妃娘娘有喜了!” 秦奉安闻言,微微一愣。他抬起头来,眼中尽是疑惑与惊讶,差点惊呼出了“不可能”。 虽说他这两个月宠幸过林岫青几次,但从未有过这方面的预料。虽然他生理各方面都正常,但不知 大明京城历经两百多年的承平发展,商业氛围已经浓厚到骨髓里,京城商家云集,富佬很多。 八杆大旗犹如闪电霹雳,旋转出穹隆似的铁网,阵阵咔嚓声罩向朱元,她狂吼一声,手上出现道道玄雨,包裹着雷霆之势,万马奔腾,云卷云舒,佛尘根根倒竖,立在当场。 我听不下去了,加上看着他们夫妻两一唱一和的,一人一句谢,我更是不愿听。想着这里好像也没有我和上仙的什么事了,于是昂首阔步的便离开了这房间。 “哈哈,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很严实!”洪荒一脸开心的说道。 二十分钟对面自己点了投降,完全没有再给剑圣收割人头的机会。 王舞不需要巴结超管,因为巴结超管对于王舞的意义不大,王舞能有今天的人气全是凭借着自己优势一天一天累积起来的,这其中,没有得到过龙竞平台任何的一点帮助。表面上的客气,只是希望这超管不要瞎搞。 人体的极限潜能,自古以来,还真没有几人能够完全成功开启过的,反而梦幻潜能成功开启的人却不少。 说起来,慕容复之所以弄到现在,与自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还不都是源自于她? 龙清风看着众人良久后,又干咳几声,这才看向洪荒,连忙道:“洪公子也来了,还请上座!”说着拱手让开龙椅。 “杀掉一千无辜之人,这是否太过于残忍了,恕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我拒绝道。 也就是说这怪物有千米长的触手,真正的是庞然大物让所有的人都开始拼命的逃跑而不是躲在远处看热闹。 说白了,就是故事不出彩!说一千道一万,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沈凡脸色大变,赶紧掩住双耳,并封闭感官意识,只留下魂眼扫视。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能够再一次看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对了这寒池的结界究竟是什么玩意,要如何才能够破除?”楚林峰这时问道。 楚皇项翼既然已经决定了让自己做替罪羊,便绝对不会容许他如此轻易地逃出楚国北还大汉,甚至姬澄澈不用想都能赌定以圣京城为中心一面面天罗地网正在向自己张开。 这话一出,不仅白飞天,白紫云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白东等人反而成林天的人,只见白东按照林天吩咐,无奈在后面,打出一掌,重重的打在白飞天身上。 而这时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林峰你睡了吗?”这是情如梦的声音,此刻竟然也来到了这里,不过她很腼腆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门外问道。 再说,他是无天的嫡亲弟子,这也是他在搏天族之中,即便是天元境初期巅峰的实力,那些天元境中期和天元境后期仍旧愿意给他面子,甚至让他成为第九个进入清源池的人。 这次比武大会奖励可是非常丰厚的,第十名到第七名的弟子能够得到一颗幽默紫兰和二十颗极品星石,第六名到第四名的弟子能够得到两颗幽冥紫兰和五十颗极品星石。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听闻皇帝问话,苏斐然轻快地直起身子,笑意盈盈地答道: “妾身听说林姐姐有喜,心中甚是欢喜,想着宫中定有不少人前来道贺,林姐姐怕是应接不暇,便特地错开时间前来探望。” “只是倘若妾身一直不来,便好像要避着姐姐一样,妾身便先吩咐小厨房做了些梨汤才过来。没想到正巧陛下驾临,妾身就更不能避之不见 收了人家让人家以后给你做事儿,还要让人家心甘情愿,除非异火是傻子。 “住口!全都滚下去!”此时,他一脸紧绷的神情,浑身散发着怒气。那些人本就无比忐忑,察言观色,见到相爷脸色不对,内心更加慌乱不已。一听相爷吼他们离开,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跑了。 沈木白有点不行了,她大口喘着气,跌了一跤,给摔破了膝盖,火辣辣的疼。 早晨背着沉水沙袋跑二十圈实在是太累了,大家都没有心情去吃饭了,便把吃饭的时间换成了在教室里软绵绵的蒲团上好好休息。 花颜眨眼,忽然伸手,暧昧的靠在了花瑾宇的身上,肌肤想贴,燥热难当。 大牛也关了门走回自己的位置开始雕琢手里的木头,木屑悉悉索索的滑落。一时屋里温馨安逸。 脚步声渐近,泰姆收拾好海泰菲丽丝的裙摆,正要说服她坐到塌上去。 水脉躲在一暗处角落,看着他们两人背着包袱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 就在这念头才有,那金色的轻纱倏然全部落下,那曼妙的身躯展露出来,身后原来是轻纱在舞动,那倒挂在纱布的人影,就像是踩在轻纱之上一般。 吴清本是极度震惊的,但听到钟星月像个孩子一样来找他邀宠,他就忍不住无奈了。 他不觉得自己爷爷有其他地方可以投奔,他们爷孙两除了庄县里有个旧宅外别无歇脚之地,爷爷能上哪儿? 这边,二人仿若未觉,只因离得太近,发丝纠缠在一起,周围的喧闹似乎都消了下去,叶凰兮只需轻轻垫脚便能将吻上男人的薄唇。 现在技术创新中心的技术人员队伍不断的扩大,已经有好几十人了,而在这些技术人员当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来自西鞍交大的博士研究生黄莉了。 旗木佐云绕过大树,朝着一个方向行去,几个闪身便出现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随即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 等她再长大几岁看看吧,如果成年后的公主殿下依然保持着这份初心,庄毅也对她还会有那种感觉,庄毅也不会拒绝一段美好且甜蜜的恋爱。 长兴,长兴,就是要长期兴旺,而装配式建筑也可以说是高新技术了。 唯心自问:这?到底怎么,为什么脑子这么乱,又说明什么。一切如同经历过,宛若不存在过。 大野木没有理他,而是神色凝重地低着头,两手背在身后,俨然陷入了沉思。 随着火遁铠甲的不断完善,现在他已经可以像萤火、夏日那样,直接利用查克拉飞行,成为了古往今来寥寥无几的会飞的忍者。 名义上,特别上忍和一般上忍具有完全相同的地位和福利,都被视为广义的上忍,也都有资格担任指导老师。 “应该就是这样吧。”刀锋推了推反光的墨镜,然后无所谓的转过身继续开始解锁密码。 还没等禁卫骑士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面的狂热者就杀到了眼前。虽然这些禁卫骑士很勇敢地举起了长剑,和敌人死战到底,但勇气并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严司马的遗物 宋成珮目光流转如水,轻声说道:“紫宸宫的姐妹们真是情深意重,妾身不禁心生羡慕。娴妃娘娘喜得贵子在怀,依旧风采卓然,连带着纯才人和谢采女也光彩照人。难怪宫中常言,紫宸宫乃全宫的风水宝地,供奉着后宫中最璀璨的四颗明珠。” 宋成珮一向长袖善舞,夸人的辞藻信手拈来,一时把三人说得都呆愣住了。 谢 周崇光也没有打扰她,伸手将后视镜调整了一下后就发动了车子。 这人代号山猫,因为之前和楚洛泞不是一个军区的,所以对楚洛泞只是听过,并没有深入的了解过。 在众人好奇的注目中,命运罗盘突然射出一道黑光,笼罩在云瑾瑶身上,随后光芒一收,回到了云瑾瑶手上。 孙忆晴虽然大概猜到罗易会说什么,但当罗易真的在她面前向她表白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羞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能低头呐呐无语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每次看到季南川坐在轮椅上,明明承受着痛苦,却还总是对她笑得那么灿烂的样子,她内心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就强一分。 他皱了下眉,于是直接开车去她的公寓,她不在家他只得在楼下等着,一边打着她有可能联系的人的电话。 一阵阵惨叫声从学院的四面八方传来,学院所有老师大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临近傍晚,对峙的局面才彻底的接触,清宴直接瘫软在了桅杆的地板上,这次出来太过敏感,清宴直接趴在地板上,海风吹在身上,感觉到异常的寒冷。 “慢着!傻子,我说你可以走,她我可没放。”姚大龙冷笑了一声,身影一闪,直接蹿到了憨娃的近前。 天灰蒙蒙的亮,纳兰逸水上宫殿中此时灯光璀璨,整个奢华大气的宫殿沐浴在灯光之中,璀璨迷人。 比如说,吃饭诳街约会看电影等等这些表示相亲对象在处的行动,他们有过吗? 见叶言没有搭理他,星月老怪面色铁青,寻着叶言的背影,阴冷地瞪了一眼。 “一百三十声?看来这东西不练确实不行,以前我能跑进一百二十声的。”李德謇慢慢喘匀了气说到。 这一次,林华在世界影坛上一战成名,虽然名气或许不大,但是也收获了一批喜欢杀手的忠诚粉丝。 有预谋的爆炸在海蓝摔在地上连大爷跳下来之后结束了,墨轩跟乐乐叫的消防队跟急救也来了,将所有的人送上了车上的最后一刻,工厂又发出了剧烈的爆炸,那是连大爷的车子着火爆炸了,比较幸运的事,没人有生命危险。 湛蓝的天空,让人想张开翅膀尽情翱翔,时而点缀着朵朵白云,更彰显出冬日的妩媚來。目光的尽头是青青郁郁的远山,遥远而又亲切,让人情不自禁地神往着,遐想着。 夏风等人根本没有注意身上的白光升起,这个时候他们身上连出现两次白光,也意味着,他们的等级连升了一下。 黄昏下,四人的身影都显得那么潇洒……如果梅三步没有挠屁股的话。 每一点都让观众们大呼过瘾,特别是克里斯这恐怖的身手,更是刺激到众人的g点。 丁畅明白丁晓楠,更加了解丁晓楠,主要是丁晓楠做的决定,一般人没有办法去改变丁晓楠的看法,这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王佳原本还想用手里的证据来威胁张子悦,可是成家的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据说原本的证据还丢失了,这样一来,王佳也不好用这些来威胁张子悦。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年节的安排 苏斐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愧是国家公务员,就是勤学好问爱实践。” “那是自然,谁让他们的老师上完课就拍拍屁股走了呢?”秦奉安用鄙夷的眼神瞥了眼苏斐然,“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件麻烦事。大理寺人拿域外客练手,询问的话题虽说千奇百怪,但也问出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苏斐然眼珠一转,“可与你 天帝‘胸’中一团紫‘色’光华闪烁,赤尧和黄祖正在九天玄殿急忙冲出來,看着魔龙倒在血泊之中,天帝躺在一旁,忙过去扶起天帝,天帝缓缓睁开眼睛,只说了一句:“将孤之位传于青云,”便昏死过去。 林天的崛起可以说是岛国那场战斗,林天的法‘门’谁教的?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林天是得到了一个上古大能的传承,继承了上古大能的道统,才会在短时间内一跃而起。 看来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将来晨夕就要生活在这薛阿姨的“关怀”之下了,陆清宇有些同情地看了晨夕一眼。 夏天那夸张的动作和表情惹得冷厉天不由的笑出声来,顿时夏天也不由的笑了。 岳隆天说完看了一眼岳胜龙,又看了一眼孙道民后,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本来被那诱人的嗓音弄的有些意乱情迷的米多,瞬间被后面的那句赌债肉偿雷的外焦里嫩,她在虞寒的腿上坐直了身子,十分严肃的看着虞寒,义正词严地先喊了一声虞寒的名字。 老者一声低语,仿佛有着魔力一般,那巨刃果然应声而碎,化作了点点彩光消失不见。 有这样的底牌,何惧之有,更何况暗中有大量的大内密探,实力都非常不错。 两日过后,彭虎和唐荣也赶了过来,他们在城门口同样办好了身份牌,刚进入城门,就已经有妖怪在那里等候了。 “你也来了?”洛千寒问,按理说,古言奕应该会镇守在那个地方。 空荡荡的大殿,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宫殿中还有着未知的危险。 要是有人知道了李炎这般想法,估计要气吐血,修炼本就艰难与漫长的过程,一晚上能有这种成果已是非常不错。 说完,流火拜别二位,转身离开了那座平静的山谷,向海滩边的码头走去。 巴图的将士听闻城外已经被天朝的大军所包围,心中都不由得露出一丝恐意。手中拿着或刺或砍向天朝将士的长枪、大刀都停留在半空之中。 夜索‘性’做了下来,一旁与龙之战魂撑着雨伞的夜雨美目中满是忧愁,对于这件事情她完全不再状况之中,甚至是一头雾水,而龙之战魂稍微知道了什么,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傻到邀请孤雨入帮。 “大哥大嫂的情意心领了!但今天我还有点事,想单独和增辉谈谈。”鲁思霞推辞道。 韩信服过赵忝骞给的丹药已经恢复了神智,来到刑殿之中,看见以前没见过的那么多长老,不由紧张起来,双腿都在颤抖。 “呵呵,贵国惩罚犯罪军人的方式的确有点与众不同!”瑞萱不无讥讽地说。 音落,一个身形修长,面容有些妖孽的人缓步走了进来。一身轻松的休闲服,根本没有一点总裁的威严感,看起来很是随和。 就要到交界处的时候。几名海警拦下了秦洛等人。但是这些海警根本不能到秦洛等人面前。几名海警请示何跃该怎么对付这些人。在交界处交战会引发外交问題的。所以这些人非常谨慎。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说这个花贝,他有钱吗 花贝被皇帝传唤,一时间,永宁殿内的气氛肃穆而紧张。 殿门外的沉沉脚步声渐渐逼近,一队侍卫护送着一名中年男子缓缓步入殿中。 侍卫们身姿挺拔,眉目之间不乏冷峻威严。他们的每一步都踏得铿锵有力,手握佩刀,目光如电。这样的一队人将中年男子押解得死死的,就算花贝背后长出翅膀也会被就地缉拿。 方星神情淡然地挂掉电话,继而给自己烹饪灵米早餐,然后走路上学。 同时他还悄悄地摸了摸楚心娆的腕脉,确定楚心娆是真的还活着,他才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王维康是局外者,看得清楚,林奕、南阳云家、省城卫家,这三方的博弈不管最后谁胜谁负,但都绝对不是自己和薛千能够掺和进去的,因为他们没这个资本,也不敢有这个野心。 “傅舅舅,带我去医院,现在。”沈阮阮直接打断他,看向男人,说话间眼泪就已经不受控地流下来。 又捞了几颗草莓,这次更加过分来,刚上手,某人的嘴唇就直接从了过去,叼走了。 虽然天赋不错,再加上金手指的一点点努力,可以算是本年度最强的几个武道生之一。 在这时,林奕好像看到了一阵光把大爷接走了,这大概是对他的一种解脱吧。 宫里实在不能久留,再呆下去不知道这个疯娘们又要用什么计谋对付她。 不管是普通涅槃境高手,还是三步涅槃境的最强者,亦或者是那位天人境的巨头。 片刻的沉默以后,有人再一次问一下,看上去十分的无可奈何,可一直这样下去也没用。 而在这神州大陆最为贫瘠,最为偏僻的沧澜王朝,修炼人数最多的体系,便是武道。 双方有感情基础,现在的楚天又有系统傍身,金钱事业都不愁的情况下,楚天想不出任何原因让自己未来丈母娘会拒绝他。 在这之前,【真红视界之眼】由【洞察之眼】和【真红之眼】被【神话之福泽】融合在了一起,但没有发生变强或者变弱。 不过妖族对这些妖兽并没有什么好感和保护,甚至还会大杀特杀,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低贱的存在,和人类、食物什么的没什么不同之处。 在她看来,陈墨这般年轻,估计也没什么本事,至于他说的这些,恐怕也只是场面话。 最前面三人已经追及电光龙,两名人族尸解仙,一名妖族地仙,已经赶到。 只见顾流走到言丘身边,而后在身上仔细地摸了摸,终于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 李瑾瑜当日定制的并非只有温柔刀和铁箫,还有机关马车和一杆长枪。 在她眼里,外公,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纵着他,宠着她,她可以肆意撒娇的长辈。 他心中有些忐忑飞到双翼城铁匠一条街,虽然莫多言名气很大,但也不是每一次都打造成功的。 就这样,经过几个时辰的赶路,脑海中有着地图能够一直察觉其他人的位置,柳云清十分轻松地就来到了问道路所在的核心之地附近。 最后一道天雷实在可怕,他在应劫之时根本没有任何的信心,只能将储存着馆主魂魄的水神兵扔给柳心儿保管,可他却没想到,差点因为这把剑给柳心儿惹来杀身之祸。 柳云清对于阵法确实是一点研究都没有,所以现在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感受。 ------------ 第一百九十章 言弹装填 “崆珑先生”就是马姝雅之父马原,集贤阁资历老、名望高的阁老。许多大学士都是他的门生,甚至不少在朝为官的重臣都曾在他手下研学。 他现在虽然还没被人抓住马脚,但秦奉安和苏斐然都觉得他或许是帮助李瞻阳舞弊之人。 只是他再怎么有错,也和严罗生身死扯不上关系吧?至少明面上,他们没什么交集。 苗钰儿似乎是在睡觉,但是北辰知道那是战神白虎一族的天赋技能,白虎伏曦。 堪比九品灵器的肉身,加上自身实力修为于石天自己相同,赤手空拳下,石天自己都不一定会是这金雷分身的对手。 呃?这人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卢灿的眉头同样微皱。 如果不是林鸣将茈兰带进来尸魂界的静灵延这种地方,说不定茈兰就不用遭受到这种苦痛,也就不会遇见蓝染,更不会成为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冷日之下,那青龙刀更见锋芒,望着它久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在生疼,放佛为之刀光所伤。 热闹的销售现场,自然少不了记者,落日大道和星光大道那边也有记者守着,其中蒙迪欧大道来的记者最多。 目铮被蓝晶儿按倒之后,一下子就疯狂震动起来,想要挣脱蓝晶儿的爪子。 石天进入宫殿后并没有看到一间像样的房屋,也没有一花一草,这根本不是什么宫殿,仅仅是一个框架而已,就好像是为了保护什么而建立起来的。 “你觉得黎柒翼会怎么看我们?神界的那些神又会怎么看我们?”疾风顺在华炎的耳朵里问道。 钟离朔未必不知道上官鸿一旦治罪,皇后和太子便会将锋芒针对与他,而他现在还真是有些期待呢。然而那又是危险的,或许会就此失掉性命。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赵国栋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灵,下午你有空么?我们去把分店布置一下,明天就能开张了。”夜影的话还没说完,林灵顿时有些发呆的看着夜影。 玄冥突然自一场噩梦中惊醒。梦中的锦瑟突然离他而去,他追了一路,依然不见她的踪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将玄冥从梦中拉回到现实中来。玄冥睁开眼睛,只看见一方破败的屋顶。 德三爷说的没错,可既然如此,火珏应该对这件事情很紧张,很在意才对,为何他居然如此平静,回去就吃饭,正常情况应该是食不下咽吧。 就算他率众突袭砂忍村或者雾忍村,但是也最多就是稍微占点优势,要想毁村是不现实的。 钟离朔是在婧贵妃那里呆了许久才回了自己的王府去。他心中的滋味不好受,他渐渐觉得自己走的正是他的父皇当年走的路。 王修眼睛里闪着庆幸的光芒,他庆幸着,庆幸着自己加入了这么一个独特的大家庭里,要不是运气如此之好,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跟随者国光电子竞技俱乐部一起成长呢? 玄冥听到脚步声,警惕地转头看去,一见是铭龙,这才放下心来,回过头。铭龙走过来在玄冥身边坐下,顺着玄冥的目光看去,是太阳西沉后仅存的一抹余辉,在渐变渐深的黑暗中唯一的浅淡的水红色。 “皇上,保家卫国是臣子的义务,保卫国家是臣子的职责,臣等誓死保卫东宸,誓死保卫皇上。”云风瑾立地为首,浑身散发着雄风之势,言词铿锵有力。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光鲜背后其实是? “微臣倾向于,马原并不知情。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花贝细细想来,回答道,“只是李瞻阳杀了微臣的下属,还要派人栽赃微臣,实在太可恶了。” 秦奉安瞟了一眼奋笔疾书的宋春远,继而说道:“花贝,你说的都切实有理。那么,依你看,寡人该从何处对马原着手调查呢?” 一听皇帝听信了自 “好,我这就安排!”汤姆的语气透露着兴奋,这么多球队,怎么撞大运都有一支吧。 总之,看到玫瑰花园球馆的的这个局面,开拓者的总裁拉里米勒跟总经理普理查德在VIP包厢喜笑颜开。 管理层决定让罗伊出面先跟这两个球员探讨下加盟开拓者的意愿,以及他们对于未来合同期望等等的一些事情。 古云墨挥手,又看向了林青梵,道:“继续抽,看样子还没有意识到他的错误!想踩着老祖我古云墨上位?显示自己的清高与了不起?觉得老祖我是土著?废物?暴发户? 这话说完,何妈妈赞同的点了点头,哪只下一句却让她想要打人的冲动,熊孩子的话真的很让人不放心。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只是一个有些天赋的外门弟子,所以我也希望有一个可以稍微借力的地方。 男人顺着眼神看过去,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是很配合的点点头。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就是李源和布兰登谈判的全过程。看似步步退让,不过是谈判中常见的伎俩罢了。 这是一家静雅的中式餐馆,周边很少熙熙攘攘的过客和其它餐馆,像是幽居在深山不出世的感觉。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就连赵青峰都不会想到,刘枫竟会在这危机关头练成了玉剑诀中的最后一剑,玉阳蚕心剑。 花月凌他们正坐着吃早餐呢,阿萝琳就风风火火的待着格卡拉还有拉菲亚过来了。 明氏和苏二牛两人死死瞪着苏晴的背影,等到她出门,两人把大门一栓,钻进屋里一顿大吵。 如果说,苏糖糖执意要帮他接受这个天雷的话,那么,苏糖糖可能会受到两倍天雷的攻击,这怎么可能,会扛的过去。 林东阳心思微微一动,身形则是骤然动了起来,虽然关熊的速度很是迅猛,但是他的速度也丝毫不慢,从当初被送到国外基地组织进行残酷训练到如今也有十余年时间,经过各方面专业训练的他各方面远远超过常人。 这二人也是听那郭猛所说过来报名的。张韶又跟二人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叮嘱二人此事不要出去乱说,等候自己的通知。 听了庄灵韵的解释,裘浪更是闹了个大红脸,张口想要继续向无尘宗主道歉,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觉得不管怎么说都不能。 也准备相救的宦一凡、宦千琴都跟着慢了一拍,纷纷诧异的看向帝无忧。 往前未走多远,众人便听到一阵拼斗声从远处传来,甚至连大地都出现了震动。 “走吧,虽然我已经布下过阵法,但是现在太阳都已经完全升起了,我们若继续待在这多少有些不方便,”叶尘起身拍了拍被露水沾湿的衣袍,向着众人道。 她回过头,发现其他顾家人都摆出一副骄傲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成为焦点人物而不好意思。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淘汰弱者,保留强者,这不正是你们这种组织的宗旨吗”苏扬道。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言弹发射 花贝能当上一方父母官,自然聪慧老练,不可能不知道李瞻阳为何不划去严罗生的姓名。 然而,他此时回答什么都无济于事。他只能在心中用最恶毒的言辞咒骂李瞻阳这个猪头,做了恶事还留下要命的把柄,所有江北官员的智商加起来都没有他那么愚不可及。 是的,所有江北官员。 其中一位是那位痴信“撒豆成兵 “到那儿你们就知道了。”水无痕沒有回答。带着众人直接向外走去。 可是,我实在不想和他一起去吃饭,但是来不及,他不顾我的推辞,强行把我塞上了他的面包车。 可是韩家的事情,却似扎在心尖的一根刺,让她怎么都放不下。只要一想到韩夫人的眼泪,白云归的盛怒,画楼就觉得这事蹊跷。 我正在全神贯注,突然间的一声问候把我吓一跳,一回头我差点被吓死,竟然是家俊的助手,唐一帆。 “景陌。你真的太可怕了。你让我太失望了。”说完。悦笙愤怒的跑离了别墅。 废话少说,给我攻!袁熙气急败坏:我已经向父帅保证拿下延津,就算打光了,也给我攻下延津!赶紧去!袁熙拔出宝剑,架到了副将的脖子上。 远处青山如黛,高高的山巅上一丝白练垂下,脚下是一片茵茵绿草,淡淡微风拂过面颊,呼吸的空气中传来一阵鲜甜的味道。 还是看看骇客联盟论坛里面有什么发现吧,突然一条新出的马上被置顶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雪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久都没有这样舒服了,好久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睡一觉了,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得,其实人应该让自己的生活,过的舒服一点,让人生过的简单一切,不然那样会很累的。 林江南谨慎的对家里隐瞒了他和我的关系,如果我们将来的感情坚固,那么也许我就是他对抗他姐姐的理由和勇气;如果我们房倒屋塌,那么他便可以不必提起。 我本有很多话想要问林江南的,可眼下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便只好都按了下来。他那边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不过我倒没有担心些有的没的,只要他是安全的,他没有消失不见,我就踏实了。 那家丁闻言有些意外,可状都已经告了,若是不把罪名给做实,那他不是白把人给得罪了么。 她不知道从哪听来,说吃苹果能美容,有时候为了减肥,晚饭只吃苹果。 于是之后两人就这样循着水声,再依着方才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朝出口那边爬去。 旁人不知道,风嚣心中却无比清楚,暗坊那次他能熟练地舞动休明鞭,并非他自己真有那本事。 主殿前广场中央,设立了个圆形擂台,无遮挡物,多半规则又是谁先出擂台谁输。 黄武也是个聪明人,他已然看出了林钰的意思了,因为他的不坦诚,所以她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混沌墟境中的世界也没有因这次失败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可以感觉到,只要神识还能在这方空间安稳存在,这方空间便不会崩塌。 林钰从听到他说唱大戏开始,脸上就笑开了,到后来,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闭上了眼睛,对于胡鑫她是没有一点感觉的,只是想提升修为而已。 高仙芝居然越过自己直接向皇上报功献捷,这厮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提拔他的顶头上司。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因为突如其来的动荡不得不加班的官员表示日了狗了 秦奉安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等他真到了这种憋屈的地步,再想该怎么做吧。 严罗生犯错无可挽回,他应得到惩处,他的上司也理应为他擦屁股。倘若秦奉安是江北太守,可能会像花贝一样“通达外域”,也可能像他一样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但他敢肯定,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残害无辜。 如此一来的话只要解决了四只超级血尸,干掉那只特异血尸自然就是手到擒来。 挂掉了电话,顾西西顶着俩大大的眼袋熊猫眼却满脸笑容的起床上班。 顾西西本以为陈寂然一定会答应这次专访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就在这家杂志社的工作而恰巧就是做娱乐版块。 我真是无语了,刚回了句“遵命”过去,她已经发过来一句:“拜拜,我忙去了,晚点电话联系!”头像瞬间也就暗了下去。 秦天将它们相对均匀的布置在距离卡博拉星球400多公里的太空轨道上,当然是大有用途的。 因为时间仓促,需要空投的物资设备又不少,所以在飞机上,秦天和机械师是一股脑的将东西推出舱外,让自动着降系统完成降落伞开启和着6操作。 纪阳的黑芒剑插进卡普里体内,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卡普里痛叫不止。 别看握刀好像很简单,无论是刀还是剑或者说只要是兵刃,拿得住都是最重要的前提,否则对战中被人挑飞了手中兵刃,就是所练刀法再绝世无双也无用武之地。 “谢谢你救了我。”我收回手说,我是真的很感谢苏璟救了我,但是,我依旧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际。 知道顾西西的伤并不严重,陈寂然一直绷着的脸才略微舒缓了一些。 寒羽望着他,心中不明白为何今天他这么说,难道是想要让自己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程凌芝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坎,听到他淡淡的话瞬间就僵住了,俏脸一阵变化,他真的要让医院倒闭? “诺。”整齐而响亮的吼声,步伐卖出,长矛向前,看起来气势澎湃极了。秦军这些年来为什么能所向披靡,看着精神风貌就应该知道了。 见闻大师的一番话,说得无名大师不由得汗流浃背,想到昔日每天就是苦练武功,而极少去精研佛法!正是武功越深,越远离了普度众生的佛法,自己才会有今日之祸! 留下孤零零曹操一人,曹操身子向后一倒,躺在草地里,看着天空,看着白云,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陌生,陌生的让他曹孟德害怕,真的希望此时跑来一个敌军士兵一刀把他砍死,这样就解脱了。 司徒浩宇闻言却反射性紧了紧手臂,程凌芝脸都黑了,司徒浩宇愣了愣,松开了手。 “愿闻其详。”赵允初在他对面坐下,终于不用站着听他说教,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好。可该听的,他还是会听一下,因为他毕竟少活了几十年。 谁知现在的貂蝉,不是身上疲惫,而是心中的疲惫,只见着一面,好似就用光了她半年的气力,再也无法在这漫天大雪的天气里走动的样子。 他知道程凌芝今天要去听审的,本以为程凌芝会意志消沉,不过现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看到这样的情况,这忍者高手只能是在外面等着里面的道川大人办完事在汇报了。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其父无有其女 花贝罪责确凿,宋春远负责善后,秦奉安升他的职位也能让他处理起某些事更方便些。 宋春远惶恐谢恩:“谢陛下!微臣一定,不负所托!” 秦奉安摆了摆手,示意宋春远不必多礼。 “只是......”宋春远平身后,含混地说道,“左少卿那边......恐怕是瞒不住了。” 从前大理寺只有一个大 而熊元霸非但不聋,更是写字画画,聪敏异常。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江城的九月,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总有人说到了九月就将进入秋天,不过却忘了还有秋老虎下山一说,所以九月,依旧天气炎热,空气中热烘烘的,哪怕有风吹过来,也是热气扑面。 跟蓝礼是恋人关系的洛拉斯爵士此刻却眼角含着泪水,悲愤的骑马返回高庭。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欧阳阴雪看墨晴一直在四下看着,不禁问道。 一个时辰之后,冷宫废墟处的众人才散去,不过这屋内却无人敢动。 繁星,一闪一闪的。“许久看不见这样的夜了!”少年盘腿倚靠在沙发上,淡淡的烟味顺着指缝溜走,灰色的客厅里盘卧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接着拿出两个橙色宝箱打开,这次还不错,一把无限子弹的机枪,和一粒疗伤药。 白雪纷纷落下,银子脚下一软跌倒在雪中,她微微仰头,依稀还能看到沈惊雁远去的背影,她张嘴,却是哈出一口热气,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感觉不到了身上的重量与动作,墨晴睁开了双眸,看着双手支在沙发上的莫予诺眼中带着不解,几秒后转为痛。 这是隐患,游击战的时候没啥问题,但是大兵团作战的时候,必定会错漏百出。 无论是什么时代,都有一双神秘的大手,在冥冥中掌握着信息渠道。 “哎呀,不行,唔唔唔。”铁扇仙子还没说完,嘴巴便被马灵耀给堵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龙炙他们的大名早就已经如雷贯耳了,若是沐毅遇到他们的话恐怕会有一番苦战的。 自消息传出之日开始,百姓的呼声中似乎甚少有人质疑此事,可见天族的影响力。 “这家伙的实力居然能够当上这里的典狱长,还真是有些蹊跷了,不过他的武器倒是挺不错的,赶紧看看有没有给咱们爆出来。”欧阳绝一边嘟囔着,一边朝典狱长的尸体旁搜索了起来。 若是知道这个神话故事,也就能明白为什么我会把这一卷起名叫“狼言”了。 周天咧嘴一笑,手中印法继续变换着,紧接着,又是有着一道火红的印盘凝练而出,这道光泽印盘之上,一只赤红的朱雀展翅而立。 天绝看到九儿,心中惊讶,心想,主母是什么时候安排的,莫非早知道主子会让她来西北,心怀疑问,却不曾多问一句。 “蓉儿的父亲是…沈海…”最后两个字,用尽了沈妙青所有的力气,这件事除了她和沈海,从未有第三人知晓,如今却有第四人知晓了。 顾望千打算天亮的时候再出发,云梦山的另一边虽然没有被开发,但是对于他来说,想要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韦蝠的脸色涨得通红,指着顾望千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方面他是忌惮顾望千,令一方面,他刚才的话让他落在了舆论的下风。 这话太匪夷所思,风老爷和风夫人都瞪圆了眼睛,看着凤玲珑久久没吭声。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同是皇城破落人 “梨芳庭的春山浮翠,怕还是今夏进贡入宫的吧?” 马姝雅闻言一动,同心叶一同步入殿中,边走边说。 “就知道纯才人会嫌弃,只是我家主子实在没有好茶招待了。” 心叶微笑着回答,夜色之下,马姝雅看不清她脸上的神采。 “即便犯错,她毕竟曾在妃位,怎会如此狼狈?”马姝雅站在大殿前,略略顿 一阶、二阶、三阶、四阶、五阶,足足到了五阶顶峰才停下来,更多的丧尸枯骨组成百米的骷髅大刀,在光茧能量的浇筑下变得坚固锋利,闪烁着白色的寒光。 说着手上结了个指法,剑指指向躺在地上的包紫,往上一勾,包紫便站了起来,双眼赤红,眼神涣散,没有了自主意识,随着刘靓靓的控制,双手直接掐向阎十一。 走出家门,周围是熟悉的景物。明媚的阳光,觅食的鸟儿,温柔的清风,早早出去买菜的大婶,将躺椅搬出来准备晒太阳的大爷,像往常一样平静的日子。 而这边的烈火看成一个又一个朋友被邀请跳舞,自己却没有一点儿想要跳的意思。 忽然间,我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我寻着望去,发现战神战队的队长正带着笑意的看着我。 松井洋子看着松井石原的神情,内心也闪过一丝愧疚,而后撒娇地挽着松井石原的右手,看向松井石原道。 莉可现在的心情十分的抓狂,她气愤的看着在她面前高傲的昂着头的马。 一阵袅袅白烟从生死簿上飘散而起,旋即在阎十一身侧缓缓凝聚成一道纤瘦端庄的身影。 这种整齐很有压迫感,户城结川不自觉的调整着自己的身姿努力和前面的人对齐,免得身后的人看起来直线弯了。 一股股暖流从汪梦涵的身体涌到双手,渗入杨锋的身体。奇经八脉打通了,所有经络穴位也畅通起来,杨锋感到无比的舒畅和满足。 继而整个墓室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山川都仿若在动摇,粉尘爆炸的威力直接将繆毐炸得四分五裂,即便有着护身符也是没用。 龚雨筠被犹如泡沫偶像剧中男主角的台词告白一样,脸蛋一片嫣红。加上周围的起哄,她更不好意思呆在这里,抱起另外的两个娃娃,拉着林宇便往外面走。 “黑叔叔,还是谈正事要紧。”花如玉直接上前拉住黑阎罗说道。 “伯母,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林思雅摘掉手上的橡胶手套放在水池边。 这两个选择其实就是没有选择,最终林芊雪会闯入白家,想要强行带走所有人;白子君预料到了这点,所以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林芊雪上钩。 沈艺松被儿子的哭喊声震住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儿子落泪,从来都没有。 于明天出去给陈莉打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回来的时候于明天一脸的泪水。 “老大何必和他废话,你直接杀了他,其他几人我们来对付。”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嗨!’撑伞哥佐佐木听到老大山口的命令,连忙答应一声,把伞一收,来到倒地不起的田中身边,架起丫俩胳肢窝,就这么给拖到了操场边儿,让丫继续挺尸。 “真是没想到,那么多人争夺的东西,竟然能落于我等之手,等过段时间回去帝都,拿到拍卖行,怕是最少都能卖出十万之数。”慕仙长眼中泛着精光。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宫外来的串串 花棠棣没有卖惨的必要,她这几个月来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 “我听闻了你父亲的事情,”花棠棣将心叶重新端来的温水推到马姝雅身前,“你想必是为了你父亲的事而来吧?” 马姝雅点了点头,今日皇帝将马原下入大狱,显然有以儆效尤的意思,压根就没想瞒着她。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马姝雅自然第一时间知道 其实方法说来说去无非有二,一个是皇家赐婚,一道圣旨下来,便是众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一时间,众人看向您说的目光更是变了,这林姝不是应该管章皇后叫姨母的吗? 当年因为林沛和连氏的亲事,信中侯府已经成为了京城的笑柄一次,为了这件事,太夫人一直不叫连氏出来见客,恨不得将她藏起来……又如何会重蹈覆辙? “亥大人,你今天有没有觉得怪怪的。”巨蟒从冥河里探出大脑袋看着亥。 我有一个大口袋:……冉若水她也只是颜好,其他的,呵呵,就算有谭哥在里面,也阻止不了我弃剧的心了。 “太晚了,这件事明天回公司再说。”傅缓生气的挂掉电话,然后一转身就看到沙发里的男人正疑惑的望着自己。 回程的军舰已经准备好了,嬴绯带上行李跟洛洛莉告别后就登上军舰了。 马车上,老祖宗早就吩咐丫鬟送了一碟子剥好的冰荔枝肉上去了。 惊讶之余,左珞弦伸手向拽住要倒下去的范艺璇,却抓住了范艺璇手上的白银手链,并没有抓住她的手。 “气圆斩!”雷杰尔一击气圆斩丢了过去,瞬间完美的命中了西鲁的身子,将他切成了两半,同时18号伸手释放出一大颗气功波,将他的两半身体全都炸的粉碎。 “就决定是你了,七夕青鸟!”圣代非常自信的派出了七夕青鸟。 不过惠乃果她们的话,只要人品不是太差,前十是肯定没问题的。 为了应对越前的外旋发球,乾可是搜集了不少资料,做过来不少模拟,不过这一切的付出,在看到自己成功回击了越前的外旋发球之时,乾便是觉得之前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抬头看向天空,龙天的语气微微一滞,其实在以前,凤王曾经被诟病为山鸡,毕竟那画面实在太美。 “那么有多少种?”听到龙天这句话,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龙天。 “姐姐那个大叔真的是那个曾经威名赫赫的大日海盗团团长吗?”圣代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 ”十ニ祖巫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萧 乐暗付一声。不愿伤后土,祭出乾坤鼎,玄黄 之气条条垂落,土龙普一触及便被瓦解。 “算不上吧,只是临时穿一下,代替这个家伙去菩提树下好好的冥想一番。”雷杰尔摇摇头说道。 唐帅手持天使之翼,悬空而立,浑身杀意涌动,表面上看去极为正常,然而此刻在唐帅的心中却是回荡着多隆陀的话语,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犹若巨锤一般敲打在唐帅的心上,令其心神大乱。 适时的,有生物马上接着说道。扎克利颇为深意的看了那只生物一眼,心里却乐开了花,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这家伙还真是上道,以后可以提拔一下。 “神念攻击,会把叶子鱼废了的”,有紫衣长老呵斥道,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复仇者阵线 马姝雅静默在殿门前,目光凝视着那扇半掩的雕花门扉,透过缝隙望向外面的冷月。 月色清寒,照得地面薄雪,好似一片孤冷的霜。 她明明知道,不应与曾经伤害过林岫青的人为伍,此时面对花棠棣的提议,她还是犹豫了。 人情本就淡薄,马姝雅素来不喜表露内心,在宫中也没有深交的姐妹。若不是有林岫青相伴 吃饭一说不过就是想换取叶东的好感,从而不致于自己离开了还搞事。 赫连尹青差点一口口水喷到刘飞的脸上,要不要脸,就算是九大皇族里面最有钱的也不敢说自己穷的就剩下钱了吧? “哈哈,老朱,你可不能消灭对方。”主席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大声笑着开口说道。 “这个理由更扯,你能说个靠谱的吗?”南宫决明面无表情的逼问。 荣华堂内众人赞叹不已,容臻奉上寿礼后,容凛也给老夫人道了贺,并奉上了贺礼,一尊红珊瑚,足有两尺高,这样大的红色珊瑚也是少见的,荣华堂内再次的响起赞叹声。 何盈心中一喜。虽然,她也知道,到了他们这个程度,打车轮战,和同时攻击的区别一点也不不大。但她还是为此甚为欢喜。 看到大家都走了出来,那单思思不知是怎么样的心理,一下子就扑进了叶东的怀里,抱着叶东就哭着。 因为他知道,一千万潘师傅他们是不会收的。而一百万应该合适。对于他们来说不多不少吧。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劝你了,不过我也要跟着你下去,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进去的,我决定从外面观察一下。”刘飞想了想,开口说道。 作为幕后凶手,古锋丝毫不知道如今的外界,已经因他一人而彻底沸腾了起来。 吉吉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他怕被弟弟看到自己的内心,因为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打算,这一次,偷偷的跟在自己弟弟身后。 她偷偷这样想着,然后感到手机震动起来,低头看到是苇庆婵的电话。 它们的顶部,无一例外,正向外喷射着熔浆,水温变高,让内层的金黄色“光焰”,得以维持。 章衡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同学们如同倾巢而出的蚂蚁一样,转眼就遍布操场,密密麻麻的。 “我是为他好,”慕耀一本正经,“早一年启蒙就能早一年下场,即便因为失误考不上,也来得及重新准备。 换位思考,如果有人向自己告儿子黑状,他肯定抓住机会就吹枕头风。 说着,章衡直接演示了一下,把骷髅的头远远扔了出去,随后在赵宝刚不可思议的注视中转过身子,下一秒,赵宝刚跟孙凯眼睁睁的看到地上的无头骷髅身子和散落的手脚瞬间消失,跟那骷髅头组合到了一起。 周八蜡的老板秋天喵这个账号,没跟这阵风潮,热度下降不少,互联网很残酷,转眼就一副过气样。 到了鸟巢附近,苇庆凡还在考虑去哪里停车,李婉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蓝星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解开谜题才是首要。 他随手抓过一只构装盒子,目光徐徐扫过盒子外包装的每一个角落。 既然他要撇清和吴添的关系,那么此事自然要报告给邓汉庭,邀一份功劳:我这里把你对头弄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真亦或是残忍的手段 “她不敢,有人敢;那人敢,她便敢。” “谁敢?” “皇帝陛下。” 马姝雅一时哑然。 在花棠棣高深莫测的眼神中,马姝雅咬了咬嘴唇,没底气地反驳:“琉容华入宫仅仅半年,圣上再宠爱她,也敌不过对娴妃娘娘的爱意。就连娴妃娘娘都不能议政,圣上怎么会允许琉容华搅入朝局之中呢?” “ 说完,眉心竟是缓缓逸出一股冰蓝的神魂力,如同倾洒而下的冰蓝光幕,竟是将他的漆黑的肉身包住,接着变得越来越璀璨,越来越浓厚,黑色被冰蓝渐渐遮挡,最终化成了一块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冰块。 “成功,你怎么了,刚才还开开心心的,怎么突然唉声叹气了?”秋剑春关切地问。 随着一声声诡异的笑声,数十个被黑泥包裹的人型黑影便出现在周围,狰狞的向淮刃等人冲来。 时光就象河水一样,滔滔奔涌,直至汇流入海,一去不回,又那样不可捉摸。 叶天不由地感慨一声,以他的目光来看,这剑无论是本身的材质还是炼制手法都算上乘,先前威力之大也足以证明此剑的不凡。 毕竟聂风以前可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突然一下子被人发通缉令追杀,所以心里就潜意识的恐慌起来。 要是没有这场大雨,我们兴许还能找到一些他们离开的痕迹,但现在都被这场大雨给冲走了。 只见薛金成双手凝聚起力量,犹如猛兽利爪一样,对着寒月影的残影猛然的直扑而来,空中那利爪带着寒光闪过,凭空的将寒月影的残影给硬生生的一分为二。 就是这么简单,塑料瓶鞋已经完成了,我早已迫不及待的将脚伸了过去,放好以后马上用藤蔓把这个“鞋子”捆在了脚上。 “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谢你的这个搭档吧。”哲尔尼亚斯看向七夕青鸟,缓缓开口。 整个身子掩藏在巨大椅背后面的男子,用一种奇特的声音问道。随着凯多的话语声,整个屋内,似乎突兀的多了几分无形的凝肃与压力。 龙奈听到这话心里更是难受:明明迪奥第一次请求,我居然什么都没有帮上。 一声柔美悦耳的叹息在梵清惠耳内响起,她登时醒悟,心知不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魔劲已紧蹑她的剑气的尾巴,攻进了她握剑右手的经脉内。 接下来波克比还用超能力摸清了究竟哪把钥匙是打开笼子的锁的钥匙,并直接用念力操纵钥匙打开了笼子,可以说操作全是细节。 “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思虑之下,莉莉娅也只能够猜测出这么一个可能。 形状,也可以说是隐晦的结构,距离较近的百安感受比观众更清晰一些。 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就接连面临了两次濒死的境地。而接连两次能够死里逃生,又全都是因为唐白。尽管之前的危险是因为唐白而引致的,但这不妨碍阿米莉亚心里对唐白再多上几分感激。 “呵呵,我是托你的福才能来这个学院呢,一般门卫不给进到布鲁诺的,哈哈哈哈”大胡子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开了。 重不重用,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借此能成为高氏党羽,逃脱将来宗室被屠的命运才是他北上的动力。 留下南面的缺口,正是也先的圈套,他知道明军耐不住饥渴,于是假装撤退,故意将土木堡南面河水让出,暗地里则作好埋伏,只等明军向永定河附近转移,到时候无险可守,就可以发起总攻。 ------------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止是一个人的机会 马姝雅倒抽一口冷气,“莫非,你——” 花棠棣摆出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姝雅身体一软,要不是及时扶着木案,险些瘫倒在地。 她如今才恍然明白,眼前的花修华从未有过一蹶不振,相反,王倩一事让她比从前更加狠厉果决。 ——她疯起来连官兵都敢下杀手,怎么可能如她 忽而,雾气中亮起一道耀目的雷光,浑身绕着电芒的杨紫菀高高跃起,然后朝着某地一脚踢了下去。 金雉奴喃喃地念叨着,突然一扬手,让所有的人都退下山去,然后一把将刘开放拉起来。 良久,卡卡西才回过神来,身上的死气沉沉一扫而空,再次充满了朝气和动力。卡卡西握了握拳头,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帐篷。 “蓬!”铁锏打在长牌上,长牌手浑身一震,面上出现血红之色,险些跌倒在地。可以想象,牛皋这一招的力气大到何等程度。 但是,因为对自己父亲的过度信任和崇拜,使他相信老神仙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打败的。能够打败的人只有时间,只有天道。 过得一阵,便见两人又同时出现在原来的地方,就像从来没有消失过一般。 另外他面貌英俊,但邪气十足,为人重义,行事很是低调,长年盘踞大漠,从来没有听说过进入中原,今天居然在黄河边见到,同样是为了天玄子的仙器,怎么不叫苦柏心惊,他悄悄的掩藏身形,慢慢的退去。 所有的妖魔都被突然来袭的飓风吓了一跳,而短暂的失去了防备,纵然是一些大妖魔也无法马上恢复正常,一时间整个区域都被飓风吹得一片混乱。 自己仍然是那个昏昏噩噩又软弱胆怯的漆黑少年,上课发发呆睡睡觉,回家听李思念唱唱歌撒撒娇,混吃等死,碌碌无为。 而碧眼狐妖兽就算见到了众人的来到,也是无动于衷一般,毕竟在它的眼里,这些人类修士都是一些低阶修士,只不危险到它的性命,它也不会首先发动攻击的。 对于这话,韩非深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面色沉稳,不像是羞愧的样子。 盯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戴安娜收回视线,开始打量房子。 赵豪的这一番话很奏效。死者父母听完,便不像之前那样嚷嚷,而是静静地听着赵豪接下来准备问的话。 阿莫尔亲自摘下了戒指,看了许久也没看出门道,他把王品秋的绳子解开,让她演示了一下。她只做到让戒指上的黑色物质发光,却误打误撞,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随即借着尝试的机会,都为了过来。 出身于帝族三脉的天才,无论是走到哪里都是引人瞩目的存在,因为他们自身的实力强悍,背景后台又强硬,向来都是天之骄子,其他人只有去巴结的份儿,根本没谁敢去得罪与招惹,否则下场一定很惨。 自离开扬州,邢羽一路之上也只认识了寥寥数人可以交心,林鸦自是其中之一。 得到了具体地点,赵豪带着廖志国等人立刻前往,留下了周嘉欣继续待在医院照顾刘天琪。 季枭寒看着弟弟跟这个白依妍的相处方式,看似别扭,但在某一刻,又的确给人一种恋爱的感觉。 长恨天的神色从容,这位在武玄界上古时期历经无数次厮杀大战的强者,后来又被困在七星绝地漫长的岁月,早就锻炼出了无比强大的意志力。 ------------ 第二百章 赤棠苑的静与 “既然是你的人,那我要来的,必然不会是安胎的方子。”马姝雅冷冷地盯着花棠棣,说道,“我虽然决心为父报仇,但并非丧失底线。伤害娴妃娘娘之事,你就算杀了我,我也做不出来。” 花棠棣模样生得可人,做起无辜表情来也煞是惹人怜爱。她睁大了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马姝雅,反驳道:“那真的只是些安胎的方子。自打 “终于来了?”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从周边响起,酆云炎身子一震,对于这个声音他很熟悉。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赵源。 宋念拿起剔骨尖刀,沿着野猪胸膛的“楚”字剖下去,刚好从楚字的两个木字中间穿过。 “我之前看别人开过,然后就找了这么一辆卡车照葫芦画瓢冲进来了。”何洛解释道。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及其灵巧的软剑,这剑十分软,却也十分锋利。平时,它都是盘在司徒玉枫的腰带之上,剑柄垂在腰间,正好似一个装饰一般。 沈光寒这么一说,其实酆云炎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沈光寒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件事情自己还真的不能够这么激动。 有些忌惮的看了我一眼,猫脸老太太四肢着地,如同狸猫一般,蹿进了漆黑的山林之中,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顾勇全程跟个透明人一样,大气不敢喘一个。总感觉此时的宁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仿佛大战一触即发。 龙九月随身带着一点零食,喂野猫吃,然后抱起了两只野猫直奔南琬的院子中。 系统编号9438,就是曾经跟楚妩一起养崽崽的那只宫斗系统,后面转了育儿频道。 想当初,我们四人代表洪都市分部前来参加新秀斗法大赛,是何等的风光? 见状,男人不怀好意地又笑了笑,没再说话,拖着贺二走了几步径直推开了包厢的门。 片刻后,随着一道绿芒消失,颜茹枫豁然发现,已经身在源法仙宗的山门前。 “那,这城中最强的修者是谁。”墨子姝开口,又丢了一块色泽饱满的灵石,散发着温和的红光,灵力十足。 “待在那别走开呀,奶奶打完酱油和醋马上就好。”梁大娘拿出瓶瓶罐罐,又去排队开始买东西。 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这一刻,她没有再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而是将此时最真实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原来的楚夏,一定在心里无数次的假设过,无数次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可以离开那个精神病院,她第一个想做的事情,就是想去看看妈妈,哪怕是在她的坟前磕个头,上炷香也好,可终究,她没来得及。 系统的提示声在脑海内响起,看着远处海面上开始熄火的战舰,宁步奇抹了一把冷汗忍不住大笑起来。 卧龙渊自从被颜茹枫摆下聚灵阵,这里的灵气也变得异常浓厚,当然即便是在浓厚,也不能和修仙世界相比。 楚夏说的没错,原主生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再到自己的母亲坟前看一眼,此时在这里说出来,无异于更让人多了几分同情。 “你该祈祷你在下去见到他们的时候自己还能有个全尸。”我说罢,手中增加了不少力道,不断挤压着这道水晶墙,将它挤压到变成,扭曲成一团。 这样一来只要那妖物动手杀人打更人就能立刻察觉到,从而第一时间通知同样埋伏在附近的魏长天,再由后者出手将妖物诛杀。 ------------ 第二百零一章 超乎意料的可爱串串 那只小狗蜷缩在苓儿怀中,众人见它浑身毛色脏乱,杂毛交错,显然是不知名的杂种犬。尽管如此,在一身乱毛之下,它依旧透着几分难掩的可爱。 它身子虽然瘦小,却显得格外灵巧,原本杂乱无章的毛发若能清洗一番,定是柔软蓬松。还有那双黑亮的眼睛尤为惹人怜惜,晶莹剔透,是小狗独有的纯真无暇。那眼中带着一丝无辜的 精神力指挥着‘幽灵守护骑士队长’来到身边,将‘洞察’巨长斧扔给了它,也只有‘幽灵守护骑士队长’有着被‘灵魂药剂’强壮的身体才能拿的起这把级别非常高的武器。 平宜跟李祐清一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对这些人的脾性却十分了解。 智公子再度说着,他已经走到了秦叶的面前,此番智公子没有任何的防备,全身心的想要和秦叶好好谈一谈。 “您说。”张宝胜敛起了不满的神声,恭恭敬敬地说道。他知道这位大佬最喜欢回忆往昔,讲述他发家之前的各种光辉事迹,这个时候还是老老实实聆听的好。 满身鲜血的秦叶从深渊地下走了出来,他双目布满了血色的恐怖。很显然,他被炽火打的非常痛。 “好,那我就传令下去,让他们领罚吧。毕竟这是他们主动要求都,嘿,我还没有见过打了胜仗,还主动领罚的,这个倒是让我第一次见。”教皇杰森嘿嘿的笑了起来。 墨韵仙子留下的神器,此神器似乎承载着仙子的意志。里面的天狼咆哮,在月凝的运用下似乎展现了雄威。 姜清这几日过得十分惬意,她偷偷听姑母和祖母说了,姑母又帮她相看了一户人家。 “这个很简单,我们神罚者成员有着特殊的信号。只要我将它释放到空中,云剑玄圣同样释放一根,我们就能找到彼此的位置。平日里神罚者就是靠着这样的方式来传递信息。”沈宏将自己的老底细数告诉秦叶。 “呵呵,孙兄,我们又见面了。”刚到门口,就听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被众人簇拥的人影出现在视线中。 等了良久,也没有看见秋若寒出来,王泽不由得再次怒骂一声,心中暗道倒霉,也不知道秋若寒走了没有走,刚才说出那番话不过是想诈一炸秋若寒。 她在看风景,别人却在看她,在别人眼里,洛汐显然已经入了景,在他们眼中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四人一路急行,古羲三人并肩而行,段思迁却独自吊在后面,几次想要上去找古羲说话都都没有机会,心中郁闷不已。 “放屁,就凭你们也能杀了他们,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们。”鲸妖统领满脸不信。 鲁月闭口不语,默默的温习着御空之时的状态。原来御空飞行是将内力灌输于足底,产生强大的力场将身体包裹,利用力场与天地之间微妙的联系,控制身体慢慢脱离大地的束缚,从而御空而行。 听到杨天龙的命令,吉祥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双眼一下子变得有神采和血腥起来。 渐渐地,脸上的表情也从开始的冰冷渐渐的微笑起来,面容变得十分的慈祥,就好像一个逍遥乾坤、无极之外的大能者,笑看世上纷争。 “飘飘,管他呢,反正他在我们这里,在怎么通缉,人衍学府也管不到我们广寒宫来,他们的通缉也仅仅在人衍学府三界有着强极强的约束力,最多在扩充到其他两大学府,到了我们这里,不过是笑话一个罢了。 ------------ 第二百零二章 紫宸宫的塑料姐妹花 大雪落尽,天地苍茫。 紫宸宫正殿,炭火正旺,熏得大殿之中暖洋洋的。 林岫青用慵懒而优雅地半倚在软榻上,她的小腹虽尚未显怀,却已被她精心呵护了起来。玉流取来全皇宫最柔软、最暖和的绒被盖在她的身上,毯面质地如云,就算裹得再厚,盖着被子的人也宛如身陷云霭中,自如若身负无物。 寝殿内氤氲着 “加吧,鼎剑宗的钱,你跟大师兄报销去,加十倍都行。”池桓油盐不进,一副反正老子靠山有钱你随便加的嘚瑟表情。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此时看到这一缸灵泉,尹潇的第一反应是暴殄天物,第二反应则是应该拿来酿酒,美美醉上一回。 青山古堡突然炸开,顿时怨气冲天,鬼哭狼嚎,成百上千的冥兵出现。 穆志飞点了点头,让副官带着所有战船直接掉头,然后他示意黄道仙人用他的傀儡鸟将那个家伙牵引在身后。 古曼竹回来,夏蝶没几天就离开了医院。因为养伤,所以夏元就直接给夏蝶收拾好房间。 杨浩知道自己此刻彻底没有退路了,只能放手一搏,旋即刚刚形成的阵法瞬间散去,五把飞剑同时从天空倾斜而下,强横的的力量把忘川河水掀起数丈的浪花。 在得到叶逸的回应之后,叶超阴冷的眼神间,划过一丝狠戾,随后看也不看身前的叶秉皓五人,身形跃起之间,便朝着西侧的擂台,飞速冲去。 光波在阻挡下青光之后,直接打在风耀身上,不过并没有出现任何实质伤害。 列侬的比赛在轰动世界,但燕城的比赛还在继续。打完了列侬,夏元还要继续迎战接下来的对手,了来自于南亚的选手之后,大家已经不再敢相信能战胜夏元了。结果这些人自动弃权不敢再打了。 这三位在日国神界的地位,就相当于华夏的二郎神,哪吒等出名神将。 “沮渠大哥,我常会也是你的亲兄弟!”常会给格尔叩头,沮渠给常会叩头。 看着火海裂开后的通道,楚飞成老脸以后,干咳一声。幸好,脸上黑乎乎,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约翰越觉得不能懈怠,至少不能在李成喜面前表露出来,道:“李总,以后机会多得是,还是改天吧,我现在可离不开,还得再猪舍旁边盯着,盯着治疗的情况。 “猪的事,晚上再说,我先治疗大熊猫。”林飞撂下一句话,随后挂断了手机。 第二,根据华国现有的技术,已经有了一台跟刚出厂一样全新的试验机,在照搬照抄下绝能逆向推演出其中的奥秘,到时间进行大规模量产列装也绝对不是多大的难题。 就连打算正视一回陈浩的那位韩老,在听完这个比试课题后,也是脸色发青。 陈浩嘴角一勾,看了一眼【黑客技术】的熟练度又涨了几点,心中乐开了花。 伊贺崎道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在了地上。空气中,那股微弱的白烟,缓缓消失。 王哲低声说道,那青年就是自己的突破点,找到他自己就能问出他购买毒品的地方,也就是安克罗组织的位置,知道这个位置后,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就能慢慢实施了。 赢楼的话,都有些看似有那么一线不搭调,对不上口子!实则是一种另类的回答。 ------------ 第二百零三章 传言犹如大雪纷飞 马姝雅捧着茶杯,轻轻一笑,目光打量着苏斐然,语气里透着几分揶揄: “琉容华,你可别谦虚了。就眼下,你可是宫中最灵通的消息眼,什么八卦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前些天皇上亲自打理皇亲国戚进京安置之事,听说他们在京中的居所布置,可是皇上请你来安排的。你不应该最清楚不过吗?” 苏斐然闻言,面上笑意不变 第二日,何白就将他们从马商马仪的队伍之中召来,说是雇为汉人护卫。加上一同寻来的,没有战死的十一名原黄巾亲卫,刚好组成了何白治理自已部下奴隶的基本统治阶层。 “什么什么?完全没懂,提示姐姐你用我能理解的话重新解释下呗?”我用“出征指令”朝天到处指,但根本点不中那炉子。 这人生得一脸恶相,尤其是他的眼睛,形似倒三角,一看就是一个凶恶之人,让人心生厌恶,这样的人,除了那个在大一新生中臭名昭著的曾强,还能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麻烦你不要见到我就哭哭啼啼,真的看到就烦。”听得出来他非常嫌弃我,望进他的琥珀色眼眸里,深的看不见底。 另外,他在赌尼尔·盖迪斯会重新崛起。现在投资他,要远比等他重新成为大鳄后更容易。现在投资尼尔,应该属于最好的时机。至于有风险?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杜彦航之后,凌晨、卢青鸢、许玫萩以及晓美焰也都跟着走了进来,而徐婷婷和韩叶林好像都迟疑了什么一样,等其他同伴都进去之后,才缓缓地跟了进去。 那名议郎还欲再问,却有人不奈烦了。今日是想要问倒何白,保证儒学不会召至皇帝的疏离与打压。而不是在此向何白求教什么,再问这些东西只会给何白增光,却不会难住何白。 本来爱情这种东西就不是别人想要能懂就能全部都懂的,只能这样子了。 他上车后,车子驶过瓦利霍的街道。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是见到了克里夫兰之后,他突然觉得这里似乎很熟悉,但又已经物是人非。 而这些黑色的幽影却没有理会他的提醒,如同黑色的烟雾一般在长空的七孔之中飞蹿而出,每蹿一次便带走一丝七情六欲,长空的情绪便会减少一分人性。 开车的是酒店聘用的司机,司机驾驶技术一流,在车流中左突右冲,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江翌虽然在思考问题,但也在关注这司机。 “大胆!竟然敢对卢兄如此无礼,找死!”玄清宗的陈嘉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沈南山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要不是刘世才在医院的资历够老,背后又有人撑腰,他早就把他赶走了。 唯有聂修伟的礼物一直放在他的椅子靠背上,大家都吃起来之后。 能够达到这样的速度不光是张天你的功劳,兰德尔的精神领域清楚了张天飞行的阻力,这才使得张天的速度可以发挥到极致,只是这一点或许连兰德尔自己都没想到,因为他此刻已经沉浸在了自由的喜悦中。 宁奇弯腰,恭敬道“羽皇冕下在海外开辟了一座岛,人数太少,所以,带些人过去种植土地,建造城市”。 说实话,秦照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所以还特意又问了一遍,最后终于在李虹带着笑眯眯的眼神,点头确定了之后,不得不相信了。 ------------ 第二百零四章 冻雪之上的人情世故 林岫青有时会觉得,要是这偌大的后宫,只有自己一人就好了。 如此一来,秦奉安的目光便不会落在其他姐妹身上,她也无需为这份心动而黯然神伤。 林岫青表面上仍表露出温婉的笑容,她轻声说道:“苏妹妹可真是幸运,圣上对你如此倚重,许多后宫姐妹都羡慕不已,你也不必刻意推脱。即便是本宫,有时也捉摸不透圣 三位副局的电话似乎约好了,一个接一个打了进来,无一不是大发雷霆,他也明白了情况,刚才的事情居然被人发到了网上,铺天盖地。 华夏记者们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这样一来华夏消费者的矛头该从官方身上转为未来科技了,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看到两人在关切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又走神了的安哲连忙满是歉意的笑了笑。 “可是当初你却能把我和种子飞船送到这颗星球来。”克拉克不解地问道。 明雨灵满脸不信——由不得她不信,一个连门都进不去的人,要是真的给他带路,说不定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吴亦凡篮板球发挥不错,但是投篮太渣了,特别是罚球N中1,简直不忍直视。 “钱公公放心,某接下了这差事,不敢说有建树,但一定全力以赴。”郑鹏当场表态。 这次到长安面圣,大唐是礼仪之邦,每一个动作都有独特的含义,特别是送别这种场合,政治意义更是明显。 可是他双手没劲,戴安娜只是吃了一惊,只是一个拧腰一甩,就把雷睿给重新摔在海水中,激起老大一片浪花。 吉他的声音没有乱,告白的声音也被更大的声音给覆盖住,张彩华不知道吴伟是不是真的听得见,但即使听不见,这些话也要完完整整的说出来,这代表着心意的话。 说完孙林模仿着叶南刚才的动作,对准眼前的雕塑挥了挥手。不过这座的雕塑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眼前的大坑提醒着他刚才不是在做梦。 仍由肖尚荣赶着牛车,两个伙计搭便车。陈晚荣和郑晴乘马,打道回府。 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功夫在身的几人最先听到,皆以为是三爷回来了,面上一喜纷纷迎了出去。 这是对生死搏杀的最好承认,将士们个个激动难已,眼里噙着泪水。 可现在,她却不能再说出任何反对的话,人可以偏心,可以护短,有些话却也得分场合,现在她若是说出那样的话,置那些正在为她卖命的人于何地。 虽然华尔兹的舞步并不是很难,但华尔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经过配合,要配合好舞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被诺费勒亲王气势锁定的徐萌萌三人,脸色惊异,没有想到竟然会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仅仅是从这个来看,就算是再多的战士包围这里也无法将诺费勒留下。 叶凡选择的一号老头,那个率先怀疑自己身份,最后被砍断了一只手的那位。 叶天云如同不倒翁一样立起。飞扑至渡然的身上。对准面部连续崩拳。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核战改变了人类的生存环境,而生存环境改变了人类的社会结构,一切都在发生巨变。 流光屏障光芒闪烁,宛若流水扶风,更令人惊异的是,那躺满大地的战氏族人的鲜血,似是朝圣般朝着战台流淌而来,不多时战台四周便形成了数十道血液溪流。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1)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座私立高校,名叫大古女子高中。 由于资金短缺,这座高校正面临着废校的危机。 2048年3月1日,高中生们快快乐乐地返校上学,却意外发现学校的教学楼上被用红色的油漆笔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字——“拆”。 大古女子高中三年六班的学生苏斐然,此时正背着书包,与其他早 “这点请张总放心,我们一定会盯着两大家族的人。”贾康乐保证道。 许曼玉出门之后,张鹤鸣便把家里稍微打扫了一下,这才准备出门。 刚刚还说自己这边风水好的家伙,看到远处的熊熊大火立刻闭上了嘴巴。 苏蜜注意到,随着周老爷子被送来,每天往返和驻扎在他们门外的人也多了起来。 唐筱知道,他们两个是一个公司的,早晚都会见面,手机便没有再挂。 第一个浮现在张天毅脑子里的,就是林天赐。有仇有怨有动机,办事手段愚蠢偏偏见过一点世面。可也不能排除有人借着他的手来干这件事情,走的位置高了,结的仇多了,根本摸不清到底是谁下的手。 原本庄良才并没有想太多,可是这批大学生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危机。 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玄玉竟然会就是十万年前那个搅动整个仙域风云、差点要毁了整个仙域的家伙。 她开着车把他送回了那个胡同口,这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为了避免相互的尴尬,刚上车,林雨鸣就打开了车载音乐,所以,他们在音乐声中分的手。 林雨鸣有点惶恐起来,他没想到蒋幽珊吻了他,这绝对是一个长长的,温柔的吻,如春天的夜色。 偷渡的这件事情肯定是让渡鸦去负责了,毕竟上次他就是这么过来的,而两天的时间也刚好够安排,甚至也够其他人处理掉一些自身的事情。 “好了,就听我的,我先给医务科打个招呼吧!”蔡军说完拿起了电话。 凤舞没有开口,而是微微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继续装作不存在。 “行,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准备过去的。”马大胖子笑着回答着。 黑色的道袍碎片,还有残留的金色纹饰,不是黑老的道袍是什么? 陈羽还是第一次见到陈泰如此严肃的神情,从而清楚自己恐怕是不能再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隐瞒下去,考虑了片刻便是有所决断。 赫然这少年已经不是以柔克刚那么简单,而是超脱了柔剑道的极致,可刚可柔,千变万化,对剑意能量的运用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可惜你速度太慢了。”两人看到了牧辰的气息,身影,速度追杀上去。 听到这番话,高浩宇的心里不禁平静了许多,既然是熟人就好办些,至少不至于一上来就开火,颤抖的腿也开始站稳了。 事实上,石天被醉玉那一掌打得记忆出现暂时的断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这样在姜国奔跑了两日,淳于焱风尘仆仆赶到了后周,这边姜国太子在奋力朝着后周赶去,却不知道后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元昊按捺着怒火,到她身边坐下。她没有理会李元昊,将一曲逍遥叹坚持弹奏完,舀了一杯茶递给李元昊。 若是平常的话,廖暮景自然会愿意伸出援手了,可是今非昔比,黄珊珊的父亲可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将他的医院给弄糟,从某些角度上来说,这黄普雄就是他的敌人,现在若是他帮忙无疑就是在给自己添乱。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2) 缤纷绚丽的舞台,五彩斑斓的灯光,座无虚席的看台,挥洒青春的少女。 台下九色的荧光棒随着台上少女的舞步节奏摇摆,应援声伴着歌声不绝于耳。 苏斐然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台上九人谢幕的一刻。 “如何?”苏斐然看着满目憧憬的社员们,自豪地说,“这就是最大的学园偶像赛事,LoveLive— “大叔……”夏南星艰难的喊了一声,手指试图想要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整个身子都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一路谁都没话,遇到熟悉的邻居都有些疑惑,直问谭美凤大白天的拿俩纸人干嘛。 瞬间找到了思路。元沁把试验提取的物质一一放进了几个试管,而后选择了用最简单的方法进行测试。 她说完这话。也不再多说,也没有再看舒敏,直接起身离开。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要压力承担还是将罗韵供出来减轻罪行,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谁也替她做不了主。 陈效白天的时候和夜晚时完全是不一样的,那张俊美如恶魔一般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微笑的。 舒浅溪因为手腕上的疼痛,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双唇紧咬着,隐约中已经有血顺着苍白干燥的唇瓣缓缓滴落下来。 孙鹏程的眉头这才松开来,说是今天白天没有吃成饭,晚上让部门的人一起聚餐。她刚来市场部,是该举行欢迎仪式的。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多认识些同事。 她不明白池绍谦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 周焱听到“大胆”两个字,火气瞬间酒冒了出来,“他喵,老子最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吗的,整天瞎叫。”看到这个老家伙出现以后,周焱就是一刀朝着他砍了过去,连话都不跟他废话。 因为在这一声低吼后,巨大的身影就从空中落下,两只强壮的利爪一把抓起罗恩重新飞上了天空——相隔几个月后,罗恩再一次和五师兄白头海雕老白相会。 好像是卡簧松动的声音,虽然很细微可是再这个环境中是越发的清晰可闻,但是箱子就是那个箱子,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种违和感是为什么呢。 PS:推荐期间加更一章,谢谢各位兄弟们的支持与关注,你的喜悦将是我写作的动力。 我和祥义也看出了林宝有问题,虽然闹不清旺财的目的,觉得其中大有隐情。 “这家伙确实厉害,脚底下在雷声震动下,古墓是空的也会有感觉,这玩意非常人能感觉的到的。”我点点头,完全相信旺财说的这事。“你要好好的让这家伙指点一下才行!”我又道。 来到了一个四合院的前面,里面微弱的红光略显了一些的温暖,但是葛老大是轻轻的推开门,老二跟老三不跟他们住一个院,但也就是在隔壁。 “我帮你把箱子拿进去。”飘扬见陈凌拿着箱子,又要照顾唐佳怡不方便,主动伸手。陈凌连道不用,以他的功夫,不着痕迹移开很简单。飘扬拿了个空,也不好意思再强行去拿。心想,这乡巴佬还挺谨慎的。 轩正浩点头。他将解药放到奥蒂斯和伊芙尔面前嗅了三秒钟,随后收了解药。 妈的,开什么玩笑,白鲨他竟然召唤出了陨石,陨石也属于他的土属性自然能量的一种吗?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3) 委屈 H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 陆兴才吓了一大天,要知道他这宝贝儿子,生下来就没受过一点罪,此时疼成这样,他哪能不心疼。 就在雪狼魂兽大军大败黑虎大军之际,神王探子来报,一百个帝国结成联盟军、组成百朝联盟,前来围剿,已经在外围形成了包围圈。 到时候出了任何意外,责任和惩罚全部由他们承担,自己绝对不会求情,哪怕说一句好话。 看似实在狼狈的躲避着,实际上,瞅准机会,脚步一点,翻腾到野狗的身后。 两人一路来到了水家的客厅,水家核心人物全到了,那五十多个高手,也全到了,为了防止意外,水天行会保证万无一失。 “知道了,爹爹,我们去那边吧。”说完,呼延玉儿就指了一个方向,让白鲲抱着自己过去。 谁知他还没推门,门就从里面自个儿打开了,林希羽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虽然面具遮挡了她的表情,但是依旧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惊喜。 林中武来找秦峥,其实也就这么一件事而已,于是他说完,便起身拍了拍衣服后面的灰尘,准备带秦峥回去。 不过,这时候的dk队的英雄可陆陆续续复活过来,最先复活的却是那“荣耀行刑官”,接着就是“不祥之刃”,至于“诺克萨斯之手”,则过了一会才复活过来。 “怎么了?”似乎发现了秦峥的纠结,林希羽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回到家我就想和老婆们来个早操运动,但计划被人破话了,进入房间我就发现了一道意识在召唤我,我不得不出去看看什么妖怪,因为这个意识很奇怪,和我认识的一下意识都不一样。 听到这个消息,王耀脸色顿时显得有些微妙。说实话,虽说以前他跟刘备的关系其实还算过得去,但这次毫无意义的战争,却让他多少有些介怀。 “好吧,那你来吧。”碧琪看到林枫一副真想要的样子,做出来大义凛然的样子,那意思就是只要你想,我就随你。 虽然早已经知道张明宇不简单,但看着坐大奔,而且据说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的夏总一遇到张明宇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又是鞠躬又是献礼,然后胆战心惊地走了,姜珊吃惊得嘴巴张在那里几乎可以塞得进一个鸡蛋。 特别是再去偷东西,毕竟之前两人有了纠葛的原由,就是因为她偷拿了林沧海的东西。 最后混混头子已经说不出话了,每次一张嘴,口水伴着血流了出来,根本没有办法说话。 蔡奉原本想老老实实地直接攻击郑虎,吸引他的注意力,以达到帮张晃解围的目标。 而随着鲁班七号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击杀在秦国的防御塔下,突如其来的大逆转,不仅让白起愣住了,就连宫本武藏以及橘右京也愣住了。 当晚,各方势力翘首,所有人都在看这出好戏,叶家,在短短一年里窜起来的传奇,仿佛在此刻要湮灭。 何止没人,这片区估计是整个食堂最冷清的一块,因为正对的那个打菜窗口上周捯饬整修去了,要打菜得绕过一廊道往前右那面排队。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4) Epistemic injustice指认识论形式上的不公正,通常有两种表现形态,分别为testimonial injustice and hermeneutical injustice. Epistemic injustices relating to the categories of know “不用,反正最后还是你救我。”他说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决定了要去练跆拳道,尽管那时候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扳回自己的颜面。 “秦矮、章义,命你各代本部人马为前驱同任敖将军前去追击吕雉,若是活捉此人,三人即刻封侯!”王贲替王竹当家做主了。 以一敌二,又是一招制敌,白羽端坐在灵兽背上,身上发出冰冷的气息。好似人间的死神,既然你要战,我便战。 大渊的老臣们长舒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墨梅印一出,只要贺氏皇族不倒,此誓言永久有效。 而众人望去,只见是一位青年拿着剑立在陈煜之身侧,而自他身后亦是冲上前了几位穿着同样的服装的男子。慕容熏吃了一惊,赵晖怎么会在这里? 加封金币佣兵团的团长星辰为大公爵使星辰成为了罗兰帝国继岳关山亲王之后的第二个外姓大公爵第三副团长凯罗为伯爵。 墨墨,你们都太骄傲,太倔强,都别扭的不愿承认自己的真心,所以才会爱的那么辛苦,墨墨,如果可以,适当的软弱下,适当的放下你的骄傲,爱情的世界里,不需要争输赢,你只要跟着自己的真心走就可以了。 皇甫秀华说完,慕容熏的眼神便是愈发的惶恐起来了,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这巨吼声音出现的过于唐突,以及威能太大,使得赵源都感觉灵魂有了松动,双眼猛的一缩,望向了那巨吼的来源之处。 即使转世重生,那些为了赵挚而心系的时候,难道真的是母子连心吗? 叶凡四人经过了简单的装扮,哈万将军和黑鲨,自然认不出来四人真实的面貌了。 手打大叔将一碗拉面放在了卡卡西的面前,满脸微笑地看着卡卡西。 岗村利美被踢飞了出去,身躯划开弧线,随着地面的一颤,她砸在了地上。 作为宇智波一族,止水虽然没有目中无人,但是该有的骄傲一点都不少。 陈志凡送了一口气,急忙将自己派出去的这些灵力收回来,忘玉成峰赶了回去。 “我想见一见她,你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吗?”洛河彬说道,他刚才出手帮宋日青,除了见义勇为是他的性格,还有一点,就是魁梧男子刚才提到宋日青的背后有陈香莲撑腰。 杜羽知道自己说谎了,但为了让夏流安心,他有违良心也要这样说。 “公子,那些鸟人属下都已经解决了!”郑大力沉声道,一抹络腮胡子上的血迹。 亿万年的积累,加上诸位大圣的支持。在妖族中的强大威望,才是牛魔王登临妖皇之位的底气。那陆压明显也发现了此点,这才另取捷径,迫使牛魔王就范。 也是张谦清楚谢凌峰此时并不在城市的缘故,否则打死他都不敢去找邱梦琪帮忙,生怕谢凌峰一脚给他踢断了身上哪个部位。 余哲蹲在她面前,像是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冷漠,伸手把她的脸扳了过来。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5) 遗产的本质 首先要明确遗产并非一个物质,而是一个在某个地点或者借由某个物品进行的过程。因此,遗产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文化progress。就像对于Waanyi women来说,重要的不是Boodjamulla这个纪念的场地,而是她们口述历史和口述历史这个过程,由此可见“传承”也是一种遗产行为。遗产 “我一直忘了问,筱白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孙烨不喜欢不思上进的年轻人,他不希望熊筱白和安维辰一样,都是啃老族。如果真是这样,他必须让熊筱白留在这里,让她好好地接受他的训练。 “你都知道了?”看着他带着一丝凉意的双眼谷颜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她心里已经开始有了一个怀疑,那个宫殿,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五号坐标点。 “检测资质,五个五个的进去,加上递交任务,你是叶根郡的吧?”男子猜测道。 可是,那棵大树真的是姚贝贝吗?白子铭和姚贝贝认识了三年多,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彼此,他自然知道她是人类修仙者,怎么可能是棵树妖? 但是这样的笑容还没有维持一会儿办公室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让他的表情一时间有了一丝僵硬。 “你好,我能看一眼这里面的东西吗?你们这个东西,应该是卖的吧。“钟山问道。 白子铭接过玉简,身前突然飞出一把青剑,这青剑是清风派弟子的入门礼,人手一把最为普通不过,只是大家都比较好奇,无缘无故地,他弄出这把剑要来做什么? “头一次见这样的玉,玉体圆润通透拿在手里明明是块玉石却给人软软的触觉。”谷颜有点爱不释手,她对于古董也是颇有研究,但是这块玉她竟然看不出历史。 “还不都是你”如果不是她中间捣鬼,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早就听说过无尽海域的狂风暴雨,不知道威力到底如何。”宋云的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狂风暴雨听起來不算什么,但是在无尽海域之中,狂暴风暴雨则是恐怖的代名词。 魔的外表其实和人类并沒有多大的区别,不过魔的身体之外却是比人类多了一层黝黑的铠甲,魔的身体上还有着妖兽的一些特征,让人不禁将魔当成是妖兽与人类的合体。 一击之下受到创伤,为了这个团队,在最后夏羽恒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那颗与夏羽婷联系的系魂晶捏碎。 如果能让她从新选择,她绝对不会那样做,将她最好的朋友推入深渊中。 这些话其实她很早就想对他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说出口,就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林涛淡淡的吐了一口气,脸色显得略微有些古怪。大力丸的药性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耗掉,全身上下不断涌出的巨大力量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是劲憋在身上,使不出去,很是难过。 她依稀记得老家房子还摆着一架旧旧的钢琴,儿时她坐在钢琴前谈凑姐姐在房间中央跳舞,妈妈看着他们姐妹两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那些时光已经远去。 莫洛洛的表情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她不满地拉了拉莫菁菁的衣角,莫菁菁给了她一个白眼,自己往博物馆门口走去。 简歌,不熟识她的人都对她的评价就是——除了拥有一张美绝人嬮的脸,其他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6) 集体记忆与个人记忆:构建社会认同的纽带 集体记忆与个人记忆之间的关系是构建社会认同的核心要素。尽管国家或社区的成员不可能亲身经历所有共享的历史事件,他们仍然能够通过集体记忆维持一种连结感和归属感。这种记忆不仅是个人记忆的简单叠加,而是一个复杂且动态的过程,涉及各种互动与共鸣。举例来说,许多国家 并且最后还着重说了那句想往上升还是进牢房,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光是想一想他就后怕。 每一天里,田二苗除了给巫晨聊天之外,就是修炼了,修炼神通。 锈蚀的铁丝网,破败的监狱大楼,还有斑驳的围墙,这里看起来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地方。 即使是各个训练有素的精锐特种兵部队,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攻入基地。 苏佳亮一惊,自己什么时候龇牙咧嘴了?莫不是狐王想随便找个借口把我处理了?报刚刚的仇? 甚至,连老头子王昌内心都激动都振奋,好几次,他都冒出一个六合门是上品宗门就该如此的念头来。 黑衣年轻人语气中隐隐流露出自傲之色,本体为一头蛟龙,拥有真正龙族的一丝血脉,妖兽突破神级,就能够化成人形。 王羽皱皱眉头,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一脸‘阴’笑走了过来。 而且,他身后跟着一个老熟人,还欠着他二十亿的慕容海。 若是强敌来袭,大秦无力,他只能把罗士信、后羿强行突破神魔巅峰,尤其是罗士信,麒麟之祖的强,毋庸置疑,连系统都说他可能罩不住。 他面容虽不俊朗,但无比平静,仿佛无论遇到什么,都会云淡风轻。 而李天等人,上了第二层后,目光,就停留在了大殿中央的一个光球之上。 老四算是从鬼门关走过了,捡回来一条命,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河伯川。河伯川也十分懊恼与不甘的看了眼老四,后者失去了武装的加持,想要凭自身的实力战胜老四,已无可能,若是硬刚,老四还是有反杀机会的。 而其母亲如今依旧如当初丢失自己一般度日,或许是察觉到了现在宗门内的柳青阳并不是她的孩子,可她又抱有一丝期望,故而不敢去直面这个柳青阳的谎言。 就连王远也是紧张起来,没想到,天水城居然对他们三人这般重视,居然封山搜查。 围着灶台吃饭的云家人依然下筷夹菜扒饭,仿若不知云春华被气跑了。 全身上下,几乎堪称金刚不灭的天石兽,居然,连李天的一拳都承受不住。 叶问充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目光闪烁,他感觉得出来,王起是吃定了自己不敢出手。 首级被斩,骷髅王全身骨骼也是一软,轰然倒地,摔得七零八落。 “孩儿认为,咱们应该向赵王靠拢,将来也好歹是个从龙之臣,至少可保百年无忧。”青年说道。 承锐懂事的点点头,“锐儿也好久没见哥哥了。”说完,向沈雪莹和自己外祖,行礼告退,跟着嬷嬷走了。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那个黑西装越来越怀疑,紧盯着他们俩。 慕弦煜可不服,他知道,他家大哥最喜欢珍藏一些名酒,这王府里怎么会缺少酒呢?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沉睡进入梦乡之时,四皇子府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直接将所有人都给吓醒了。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7) 遗产的本质 首先要明确遗产并非一个物质,而是一个在某个地点或者借由某个物品进行的过程。因此,遗产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文化progress。就像对于Waanyi women来说,重要的不是Boodjamulla这个纪念的场地,而是她们口述历史和口述历史这个过程,由此可见“传承”也是一种遗产行为。遗产 带着那一头金色头发,又是用着偌大墨镜遮着半张脸,再加上那原本就是比较纯正的英语,一路上过来,却也是没有多少人怀疑她的身份的。 叶未央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语不发,跟着林萧一起离开。 那人并不着恼,居然乖乖的起了身慢慢向外踱去。喑落在他出门的一瞬一甩袖子猛的把双门合上,将那紫雾叠绕悉数关在门外。 徐方本就不愿意麻烦,将严金秋的号码找了出来,跟她说清楚有这么一个合作,便将克里斯交给了严金秋对接去了。 韩光点点头,说道:“老头子,你就放心吧,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韩光说完就离开了这里,樱无名这时候看着韩光的背影,也算是放心了下来,有韩光在,他相信,叶萱和紫月一定不会有事的。 高露和李正仁下了楼直奔药店,除了药用酒精,高露手里还拿了一堆她精心挑选的润喉冲剂、含片以及散装胖大海等中药。 那股熟悉的灵息稍纵即逝。似只是恍惚间的幻觉。但这种感觉还是让喑落瞬间头皮发麻,盯着她的眼一眨也不眨。 打开卧房的大门,两人同时跨了出来。自己在这三天多的时间里一直躺在床上,而胡媚更是陪着自己在屋里待了三天,未曾出门一步。乍一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两人顿时有些陶醉。 众将不语,深深再作一揖,说了句告辞,十数人转身退出大厅,心里皆为功勋及天的天机神相忿忿难平。 两人定亲的事已然从师父与掌教真人口中传出,乃至整个昆仑弟子,都知道师父云梦仙子将她许配给掌教真人天玄道长的衣钵弟子之事。 这一次,易阳真的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大手段了,这玄叶强的离谱。 双目微阖半晌,又是缓缓的睁开,望向身前不远处的那道黄袍身影,这青衫人影淡笑道。 白舒话说到这里,又想到叶桃凌当年一路从海边逃亡到剑宗的历程,心中骤而一痛。 第五夜气得一跺脚,拿过发簪,向空中一抛,口中念出法诀,就听“轰隆”一声震天响,那发簪眨眼间变大了几十倍,一弯长弓,三支长箭熠熠生辉,森森气死渗人心魄。 来到外面,无言本想是打个车去吃饭的,结果杨言说他开车来了。 站立中央的易阳被尘灰掩盖,他是一个中心点,攻势是朝着他而去的。 好累,前所未有的累,真想直接躺倒下来,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顾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石头不管是从速度还是威力来论,都远远超过了早上的那个旋风阵。 “这是对我的示威吗,冰语•枯骨?还是说,你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宣告什么?”因特古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轮夕阳慢慢的沉入地平线。 老金心中的惊讶之后是震惊,速度,力量,反应,应变各种方面都无可挑剔,无数次必杀一剑却被对方扭身躲过,明明实力比对方要强上很多,明明对方被他压着打无力反抗,他却有了一种完全处在下风的感觉。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8) 集体记忆与个人记忆:构建社会认同的纽带 集体记忆与个人记忆之间的关系是构建社会认同的核心要素。尽管国家或社区的成员不可能亲身经历所有共享的历史事件,他们仍然能够通过集体记忆维持一种连结感和归属感。这种记忆不仅是个人记忆的简单叠加,而是一个复杂且动态的过程,涉及各种互动与共鸣。举例来说,许多国家 擂台之上,裁判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也只是一名预备役的守秩者,也知道临时修改规则肯定会引起这些囚犯的不满,但典狱长的命令。他不得不遵守。 我问这话时,心里在暗想:莫斯科战役时,德军就因为没有足够的冬装,导致成千上万的官兵在严寒来临时被冻死。如果一年以后的斯大林格勒战役,希特勒还不懂得预防类似悲剧发生的话,他可真的就是头蠢驴了。 “师傅,我……表妹人心地很好的。”张无忌明显还是初哥,听到李天的形容,脸色通红,就算喜欢殷离也不知道如何表示。 一股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金不换脸上全是笑意,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第九名罗汉身前,对方的铁砂掌,虽然刚猛至极,但依旧打不到他。 第一时间察觉不妙的艾德琳娜惊叫出声,转眼便闪现在夏兰身前,浑身释放出的阴寒气息瞬间冲散了丹尼奥臣的威压。 “卢卡斯,没有答复之前,你是永远离开不了这间房间。”柏萨罗淡漠道。 ——看到陈飞扬的剑法之后,天狼鲨已经放弃了作为剑客的尊严,他宁可加强自己挨打的功夫。 人影被罩上麻袋,拖出巷道,随后扔进马车。马车折过了几条长街,进入临安府的大牢之中,不久,铁天鹰从外头进来,有人领他往牢里去,那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已经被绑缚在用刑的房间里了。 尽管之前自己杀死过他一次,但那次也只是傻人有傻福捡到便宜了而已,这次可没波塞冬来个自杀式的招数跟他玩命了。 温妮银牙轻咬在唇边,苍绿的双眸骨碌不停地扫视着眼前面无表情地夏兰。 清野凛的礼数其实相当周到,远超一般人,但她洞察了所有谎言的清冽双眸,让她看起来总是不近人情。 彭子一、左桂清和繆盈三人则惊愕的相互看了看其他两人,然后都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们知道他们三人不管是谁都无法做到这个程度。 许亦静真的很了解我,我的确不想给我爸打电话,不想面对他。我既怕他来做我妈的说客,又害怕他不做我妈的说客。 八道关卡就是八种游戏,每通一关都会得到相应的通关奖励,从银钱到修炼物资都有可能得到,通关数越多奖励越丰厚,且每种游戏排名靠前的学员还能得到额外奖励。 “混世魔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速将真正的牛魔功告诉本王。否则……格杀勿论!”江辰的语气中带着杀意。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需要修炼到启窍大圆满,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紫色石碑噩梦的帮助下,也许他还有一点点的机会。 和许亦静一样,姚峰也是我悄悄喜欢上的,从大学一入学就喜欢上了。但我跟许亦静这种行动派不同,我隐藏了自己的喜欢。隐藏的连许亦静都没看出来。 南越要想一出道,便在这圈里打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出道作品,至关重要。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9) 校长室内。 年过五十的秃头校长双肘支在红木书桌上,老板椅柔软的坐垫稳稳地托起他的屁股。他含胸驼背,眼睛与交叠在胸前的双手持平,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四人一狗。 顶灯的光直射在他的眼镜片上,反射出强烈的白光,让学园偶像社的成员们看不清他的眼神。 校长不说话,没人敢先行发言,因此屋内一 一个个都到了余飞的身边,而后紧紧的挨着,但是又不敢靠的太近。 “不想死的就给我消停着”苗诀杨砸去的拳头被刘老六一把抓住,然后也冷冷的说道。 颜诗语的手艺真不是吹的,早餐虽然不算很丰盛,但却很精致,鸡蛋煎饼金黄诱人再搭配一杯香蕉牛奶可以说是香甜味美。三人正吃着,梁善看了看表见已经到了八点。便对着电视朵按了遥控器。 如今他的毒清完了,她的银子花了一大半,林氏却说她很难怀孕? 见东方鼎也这样说,叔叔和婶婶表情有些尴尬,这不是明着暗示他们要对我好一些吗?东方鼎这样做,也真是用心良苦,我心头微微一暖。 梁善一连几个问句直将冷芊芊问得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她刚才也是一阵气急才说出那番话,偷偷看了一眼姐姐才醒悟到自己的话有些太想当然了。 虽然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很厉害,天赋也很好,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是老祖派遣他们过来的,就说明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还是可以压制李天的。 最后,是相机里的两段简短视频。男人按下了播放键,画面马上活跃起来,童贝贝略显调皮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金胖子明显有些退缩了,说白了他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普通人。而今晚那些混混拿刀逼着他的场景却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虽然与环宇合作可以让他下面的艺人提升名气,但钱再好也有命去花才行。 普通天使的本体通体洁白,犹如一体化的西方式盔甲,有手有脚,背后一堆无比锋利和尖锐的钢铁翅膀上,不科学地生长着丰满的洁白羽毛,一层覆盖着一层,构成了一对钢铁羽翼。 “月儿——”墨然有些不安的看着冷月。他刚才就不应该答应冷月来逛街的。楼上二楼的两人所之为何,他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他才如此难受。为自己也为麒麟和蓝龙他们。 ……肖沐同学,对待某些特别的人士咱要有爱心,说话啥的不能这么直接的。 “放肆,有你这么跟本公主说话的!”雪兰公主清扬手,竹南凌又再一次往墙上撞去。 说完,他怪异的看了音无的方向一眼,李凌说音无是可以发展成盟友的家伙,说服方法也告诉了杀老师。 等着哪吒这个熊孩子跟他爹吵架,瞅瞅这孩子还去不去城门楼子的方向呗。 “不用,不用,我找潘先生谈点事情。”关露苹一听跟李二打个招呼就下楼了。 “邱总吩咐,赴汤蹈火也得去吧。”她不忘冷幽默一下,好象也只有对他说话时很放松不用考虑太多。 后方,原野兰蓄满了力的龙箭射出,能够破除龙的防御的箭术攻击深深扎进了伏行夜影脊背,比乌哈鲁的草原飓风,艾洛斯的天灾晶剑都深,惹的伏行夜影一声大嚎。 而BCD的区域则是分别代表着业余组的不同申报成绩的入场口。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10) 论文大纲:“Is All Heritage Intangible?“ 引言 背景介绍:定义遗产的概念及其传统理解,强调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的区分。 论文的目的:提出论文的核心观点,即所有遗产本质上都是非物质的。 主要论点预览:介绍将要探讨的几个关键论点,包括遗产的文化传承过程 陈清风脸色吃痛,空着左手握成拳头往包嗔天砸去。包嗔天见此,想要拔出长刀推开,却发现陈清风抓住自己的长刀死死的,一时间很难将刀拔出来,而此时,陈清风砸来的拳头已经到来了。 现在再杀上军部大本营扫平入侵的“希望”组织成员,已经不现实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很多兄弟在支持,鼓励我,你们的每一个打赏,每一条评论,我都是看到的,这都是凉水的动力所在。 “先暂时不用离开这里,我们在这里好好休养两天,然后我们再去和鹿仙的人会和。”雷战看了一眼虎仙大人,摇了摇头说道。 神龙才不管那么多呢,撒腿就跑,后面几个神兽不顾一切的追,黑狮捂着屁股,还想找他尾巴接上,接着用呢,可仔细一看,他的半截尾巴还在神龙手里拿着呢。 透明杯状器皿中的两种液体开始融合,原本的颜色各自消褪,重新凝结成了一种新的液体。 尤其是一些极端人士,可能人身安全都有问题,她们只是打工的,和这些人玩不起。 想到这里,洛克顿时在心里咒骂一声,然后将手里的大剑扔地上。 庚熙也就算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而孟先理除了震惊之外还有诧异之色,只因孟先理以前见过将再缘发动过金刚妖体功,可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要强大得多,几乎都要超过他的理解范围了。 俊美少年心中如是想着,那拳头就是猛地落在在陈洛胸膛上,劲力暴涌而出。 这玩意儿,全是铜造的,倍结实。我接过大印,伸手给老三外套扒了将袖管子打了个死结,把大印扔里,又给老三身上背的尼龙绳解下来,捋过一头儿,系住了衣服的另一个角。 我吓了一跳,尼玛多大仇?他们说我并不了解历史原因和朝中人的心态。 倒是与沐布大吵过两次的竹桃,有些不认同的摇了摇头,“那个丫鬟说了,后來她便离开了寒烟苑,第二日一大早才重新去叫门的。 很多战斗,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繁杂的打斗,更没有那么多花哨的招式,尤其是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即便两个实力相近的武者,也会在一瞬间分出胜负。 直到她工作,她的床头每天都还会头鲜花陪伴,那,已经是成为一种习惯。 高世曼瞧着那姑娘眉清目秀的,还颇有几分姿色,怪道那姚励名看上了人家,正在腹诽,只听秦二道:“你们跟我来吧!”说罢示意高世曼回去。 他在心底暗暗惊骇,这个灵汐仙子,除了收徒弟,可还有什么目的?难道齐帝就不怕她笼络了这么多的人心之后,再领着这些人直接翻了他的王朝? 我直接回学校,也算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了,仔细想想现在没啥烦心事儿了,我安心赚钱养妹妹就行了,以后有能力再去找秦澜。 他在接到何妍电话后就立刻通知了医院那边,不出意外,何父与何母应该比他们还要更早地到达接头地点。果然,待车子刚开出市区,他们就看到了何父何母所乘的那辆商务车正等在路边。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11) 五、遗产的非物质性:概念与实证 遗产的定义与非物质性:重新审视遗产的定义,强调非物质性作为遗产的核心特征。 实证分析:引用研究和实际案例,支持所有遗产本质上都是非物质的论点。 UNESCO与非物质文化遗产:讨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定义及其意义,进一步支持论文的核心观点 苦木送给周姓老者一块极品灵石以后,也就出了密室,知道在这里不可能出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也承认了自己没那个福分,不但没有捡到什么宝贝,反而还损失了一枚冰果。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先将前去找龙族圣物的暗夜黑龙老六收服了再说”云龙建虽然非常想念妮娜和祝化蝶,可是知道了所谓的龙族圣物的作用后还是决定先对付老六。 她揣着满脑子的迷惑不解,终于渐渐进入了梦乡,等到她再次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明媚的阳光。 除此以外,老左还打算组吅织大伙也进行一次户外拓展训练营,这样可以增强团队合作精神,促进员工们之间的信任和交流,当然这才是这座废弃的森林度假村眼下正式的业吅务范围。 破灭天地,虽然霸道无匹,但却锋芒毕露,难免势头去尽,声势流散,但那蕴藏一切的大寂灭之势,却是将一切锋芒尽掩,虽然不被人重视,但是实际上,这一剑威力却更为凝练、强大,似欲将一切彻底湮灭。 就在大家喝到兴头上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风尘突然发起疯来。端起了酒杯就飞出了山洞,在山顶上转了两圈之后,把酒杯一扔,径直就往山下飞去。 “你沒事吧。”李游这才想起,徐风虎似乎也被食人鱼折腾了一阵,不知他伤势如何。 这汉子一考虑,还真是这个事情,当即就拿了银子往回去了,宋江也回去了。只是谁也没有发现旁边有一对眼睛仔细的盯着一切,等送银子的汉子离开,这对眼睛也离开了。 “以我的恢复能力,再加上宝物丹药的辅助,顶多一个月,我的状态便能够恢复到巅峰,既然如此,那我一个月后再来这。”陆轩道。 很显然,自己赌对了,血燕领主没有领主层次神甲,很难抵挡住这最深处的岩浆。 我愕然不已,当然不知道玫儿所言何事。但我已经可以确认,玫儿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看来她是必须得住进韩锦风的家里了,不过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应该去处理一下,要不然再大点就瞒不住了。 “没有呀,怎么了?”微微一怔,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难不成第二关出现了意外。 下一刻,没有以往的那种天旋地转,唯一也仍然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甜美的疼痛……夙容没有让他再转回去,就着这个方向一个挺身而入,双手扶住他的腰身,边用安抚的话边让他慢慢做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指点那家伙朝我来路上而去,希望能够碰上陈麒麟或者是黄柏坜,最好是一起碰上,不过心中也没有一点把握,只是任凭那家伙在天空飞遁。 “我也不清楚,昨晚上和她回去的时候,我还劝她来着,她也没有说什么,不过今天早上我去找她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人影,我担心她——”杜海涛虽然没有说,但是我明白杜海涛其实担心孙亚莉会去寻找吞贼的下落。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12) 论文大纲:“Is All Heritage Intangible?“ 引言 背景介绍:定义遗产的概念及其传统理解,强调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的区分。 论文的目的:提出论文的核心观点,即所有遗产本质上都是非物质的。 主要论点预览:介绍将要探讨的几个关键论点,包括遗产的文化传承过程 只有云照影明白白娘子的意思这是感叹灵儿悟性不高没有仙缘。他的喉结动了动想问问灵儿是否适合本源修炼想想又作罢了他一直把灵儿当人类来养冬天连衣服都没少穿一件现在让她茹毛饮血他怎么舍得。 “好咯!”叶梦茹不由得兴奋的大叫,虽然魔法塔击杀玩家不计算荣誉值等任何东西,可是,击杀这么多人,也使得叶梦茹兴奋不已。 息有 ,向中股起种不不十生升乡影天碎看我”候 道, 说, 身林十”林 爱个还则离美界样后我 辈 。 终于,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收到了感染,周围响起了一片热烈的鼓掌的声音。 其他人兴许不会知道赵蕊有多么恐怖,但是莫璇渔知道,因为在赵蕊坐关的后五年之中,就是莫璇渔负责的赵蕊的日常生活。 男同立即过来紧紧地拥抱着叶少,手同时趁机地想占叶少的便宜。 遇到叶少这种发怒起来,比他们还要狠上十倍百倍。而且有本事狠的主,他们也只能当缩头乌龟了。 “不好玩。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市民呢。竟然是缉毒局的线人。这么说,你是经常能接触到毒贩子了?”秦芳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接着问道。 慕羲觉得自己这样说可不算撒谎,这画中人确实可不就是自己凡尘所思所爱之人么,所以量那灵虫也不出岔子。 然而原本料想中的拼斗并未发生,铜头铁额的恶虎真就只是一道虚影,被怒睛青羽鹤扇起的劲风一冲,登时消散于无形。 说着,那些白甲兵们驱马超前跑了几步,便翻身下马,提刀赶赴战场。 钟庆鸣搂得更紧,“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好。”说着他低下头亲吻她的脸、嘴唇。 江星眠死死盯着地板上的阵法图,在天眼的加持下,能看到微弱的金光在闪烁,一副随时都会湮灭的模样。 那是一种仿佛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理智,是将情绪切割出去后诞生的结果。 大山老实,不能说话,被迫成了接盘侠不说,也因为对百合无底限的好,成了百合日常发泄的垃圾桶,什么都可以往他身上倒。 虽然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康纳却只是见着他咬着那看起来非常硬的糖果。 不论如何,至少师父出现在了御风关,出现在了潼关,也出现在了燕云。 慕羲本以为他会夸赞几句,却没想到却只是一味地嘲弄,连忙伸手便要夺回。 最近她修行星际广场舞,已经有所成就了,实力已经提升了两三层,继续下去,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晋升黄金级别高手了。 “南宫少爷,昊天院那一位也过来了!”又一名黑衣黑袍,穿着不知哪个势力服饰的年轻人开口道。 对魔法师来说,冥想已经花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来练习高端魔法技巧的。 不只是他,这一幕,甚至让阴影军团剩下的几名统领,一瞬间都陷入错愕之中。 ------------ 番外篇1 LoveLive!大古偶像企划!(13) 、遗产的非物质性:概念与实证 遗产的定义与非物质性:重新审视遗产的定义,强调非物质性作为遗产的核心特征。 实证分析:引用研究和实际案例,支持所有遗产本质上都是非物质的论点。 UNESCO与非物质文化遗产:讨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定义及其意义,进一步支持论文的核心观点。 顾德非常后悔自己刚刚的大意,他应该第一时间,选择最稳妥的处理方式,将王者战袍放出来,可惜自己为了突然出击,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还是没有舍得,这才酿成现在的苦果。 “好!我退出!”江卓直接松开了手,妖王和没芯没肺都有些意外,但立刻就互相角力了起来。时间急迫,吴王就要苏醒,哪怕他们潜意识就认为江卓不可能这么容易放弃,却也没有时间做什么了。 突然的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洛依雪愣了愣,双手抓着璃的双手想要将其抽开。 两位道童点头,走了进去,燃灯祖佛便跟了上去,释迦牟尼佛,弥勒尊佛,以及其他伪圣大能也纷纷跟上了。 自己的情报上关于这人的消息也很有限,想来这人果真就是一名新人!彻彻底底的新人!难怪显得如此稚嫩。 “弟子谢过大长老!”周心宇欣喜一笑,恭恭敬敬的对冯林行了一礼。 卢靖看了一眼手里灰扑扑的木盒子,没有打开来看,而是收入到了储物戒指当中。 靠着从紫棺中得到的那篇无名口诀,进入他腹中的那些尸气和古怪能量还没有等爆发就被厉青的身体转化,吸收。 终于,先锋军士气率先下降到50点以下,不再遵从将领号令,丢盔卸甲只顾着逃命。 方中锦点头称是。以万洪福的武功,再加上一教之主的身份,有些傲气也是再自然不过的。 韩东起身,陪着笑脸。他的时间观念渐渐变化,家人寿命都长着,何必急于一时。 郭子仪和叶重希望通过这一仗,让天下人明白,江南的奉仪军是不好惹的,一万人可以吞下五万人。以强悍的战斗力震慑各方势力,换得江南地区相对和平的发展环境。 等他回到纯净之盾,围攻中央校舍的机械师早已散光,整个废墟被恢复行动能力的学员团团围住,堵的水泄不通,看上去没什么事的罗素正在向他们解释来龙去脉。 因为,至少有七位至强者,是从至强之路走出来的,这个事实,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话没有指名道姓问谁。简禾却十分自觉地扭过头,看向了玄衣。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跟格斗之王竞争,不仅要保证自己东西的独立性和完成度,还要有成熟的色板来进行整体风格的打造。 从星光级一重暴涨到了三重,得到诸多秘法与知识,并且随着境界增涨还有更多收益,给了自己初入星空的底蕴资本。 谁能相信,以后在国际上搅动游戏行业的育碧,此刻正面对着决定命运的这么一个考验。 林艾也不想聊这个话题,因为她和帕博修不是很熟,虽然之前有过一段交流,但那也只是理解她的想法而已,若要林艾支持她的事业还是不行的,毕竟这是这个世界的内务事,她也不想过多地扯上政治之间的博弈。 “血脉之力本就神异,与体质之力并称为衡量资质的两大重要因素。相比于虚无缥缈、随机的体质之力,能够传承的血脉之力必然有传奇之处,否则那些传说大族是如何保证每一代都能培养出镇压一切的盖世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