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重回京都 十月初,天气已带寒意,一艘自沅水启程。 朝京河渡驶去的货船破浪前行,航迹一路向北。 崔缊蓉立于甲板之上,早冬的河风拂面,令四肢不由得泛起阵阵寒意。 今朝,崔府因边疆大捷荣归故里,取道汴唐最为繁盛的水路,沿途官民夹岸欢迎,风头一时无两……重逢这样的荣耀时刻,崔缊蓉心头闪过一丝恍如隔世的错觉。若非身披厚重裘衣,她险些以为自己仍置身那冰冷刺骨的地牢之中。 “小姐,过了扬州,盛京就近在眼前了。”丫鬟采云难掩兴奋地道。 “这么快就到扬州了吗?” “是的,而且听说今天也是太子服丧一年回京的日子,说不定咱们能遇上呢。”采云说着,脸上洋溢着少女特有的憧憬笑容。 崔缊蓉的面色却骤然变得冷漠如霜。 南国三十年,太子服丧期满归京,却在扬州水域遭遇伏击,正是那时,途经的崔家出手搭救了宋衍熠。 那也是她与宋衍熠的初次邂逅,更是与她有婚约之人首次相见的悲剧序幕……他利用她家族的牺牲,一步步迈向皇权巅峰。 父亲、母亲,还有她至亲的妹妹…… 无一幸免,均遭横祸。 闺中密友赵家千金赵娴儿,转眼成为她夫婿的正室。 而她精心培养的暗卫,竟是好友埋在她身旁的‘忠犬’。 对于这些,她不怨天尤人,只恨自己识人不明。 幸运的是,她得到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此刻,她年方十六,仅是与宋衍熠订有婚事的未来太子妃。 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这一次,她誓不重蹈覆辙。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采云望着崔缊蓉惨白的面容,担忧问道。 崔缊蓉径直走下甲板,穿过走廊,步入主舱。 一名中年男子正把玩着一把古剑,爱不释手。 察觉到动静,他赶忙抬头,一脸惊讶,“阿欢?” 崔缊蓉平复心绪,言道:“父亲,扬州虽看似平静,但近日运输频繁,难免引人觊觎。我想向父亲借调十名死士,对周边环境进行探查。” 崔珉复杂的眼神落在女儿身上,最终化为一抹慈爱的微笑,“好,都依你,我马上安排十名护卫。” “不是的,父亲,我需要死士。”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坚定。 崔珉略作沉吟,随即应允,“好吧,你亲自去找成武,告诉他是我的吩咐。” 崔缊蓉释然一笑,“我这就去找成武哥哥说。” 语毕,她行礼告退,匆忙下至船底,找到了成武。 成武乃其父崔珉一手提拔的副将,闻听崔缊蓉之言出自崔珉,当即为她调配了十位死士。 崔缊蓉引领这十位死士进入秘密舱室。 昏黄的油灯摇曳,映照着众人的脸庞。 这些死士望着面前的大小姐,虽自小随父母征战却受到严密保护,那张白皙无瑕的容颜,不逊于任何一位深居京城的千金小姐。 崔缊蓉目光炯炯地审视众人,“今日,我有一事相托,此事需极尽隐秘,崔家的规矩大家都知道,绝不会亏待任何人。” 她周身散发的威严,让原本稍显浮躁的死士们瞬间收敛心神。 “请小姐吩咐。” 崔缊蓉绝美的脸庞透出一股决绝,“此次一行,我要你们刺杀太子。” 话语落下,室内寂静无声,所有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气。 …… 宋衍熠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喘息急促,额头渗满冷汗。 一旁的贴身侍卫见状,连忙奔至床前,“太子殿下,又做恶梦了吗?要不咱去民间寻个郎中瞧瞧?” 宋衍熠脸色苍白,他一把拉住墨一的手,语气坚决:“不必了。” 墨一眼神里满是疼惜。 自从陛下命太子往皇陵守丧,朝中多少风言风语说太子风光不再,这突然召回京城,其中凶险自不必说,连寻个医者也得万分小心。 宋衍熠环视四周,接着望向窗外的江景,“到扬州了……” 墨一应和着,“是的,已至扬州。” 宋衍熠心跳逐渐平复,眼中仍留有血丝。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惊呼,“有刺客!” 瞬间,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 墨一迅速反应过来,喊道:“殿下,快逃!” 但宋衍熠巍然不动,反手抽出佩剑。 “殿下?”墨一见宋衍熠不为所动,一脸惊讶。 宋衍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别担心,一定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墨一脱口而出:“谁会来?” 可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宋衍熠抵挡着一波波攻击,却察觉这次的刺客比记忆中的多,面色不禁凝重。 这边的人力渐显不支。 墨一紧握住宋衍熠的手:“殿下,我们撤!” 宋衍熠剑锋微转,血花溅上脸庞,“再等等。” 墨一神色为难,不解殿下为何坚持,似乎在等待什么。 “殿下,不能再等了!” 墨一不容分说,拽着宋衍熠从窗户跃出,硬生生逃离。 与此同时。 崔家一行由扬州登岸,改乘马车,不久便抵达盛京城门。 车内,崔缊蓉蓦然睁开双眼,手中紧攥着刚刚飞鸽传书的纸条。 她缓缓展开纸条,只见其上寥寥几字: ——鱼已脱网。 崔缊蓉眼神冷峻,情绪未显波动。 随后,她将纸条揉碎,任由其随风飘散。 这时,帘幕被掀开,采云轻声笑道:“小姐,快下车吧!崔家的人都在外头候着呢。” 听到“家人都在等”,崔缊蓉鼻尖一酸。 十年光景,物是人非。 今世重生,她誓不让家族再蹈覆辙。 “下车吧。”她声音微哑,在采云的搀扶下步出车厢。 此次崔珉北征告捷,一解汴唐多年的边患。 盛京内外,人潮涌动,皆是来迎接的民众。 崔缊蓉望着人海,崔家众人正立于城门外等候。 崔家分三支,崔珉为长,身为定安侯,长年领兵御敌,稳固边疆。 次子崔乾官出身,执掌刑部。 幼子崔颂则身居闲职。 三兄弟各有家室,而身为长房长女的崔缊蓉,也是家中最年长的女儿,自小便与太子订下婚约。 崔家,仿佛成了太子手中的一张底牌。 那年,太子一时失言触怒了陛下,被罚去守皇陵。 而崔家大少爷一家,也被派往北方边塞镇守疆土。 ------------ 第2章 捉拿温家 转眼六年光阴已逝。 这日,崔家上下带着几个小辈,浩浩荡荡地前去迎接崔珉一家归来。 众人心里各怀心事,但面上无不客套周到,礼仪尽显。 崔缊蓉身着乳白色锦缎束胸长裙,裙摆轻轻摇曳。 宛如池中荷花轻摆,外披淡色绒毛斗篷,面容清癯,双眸清澈明亮,透露出超脱于深闺女子的独特气质。 腰间别着一把来自西域的特制小弯刀,浓眉长睫。 五官鲜明,令人一眼难忘,自带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场。 望着这些弟妹,崔缊蓉忆起前世种种,心中五味杂陈,强忍住鼻尖的酸意,轻声道:“各位叔伯婶娘,弟弟妹妹们,好久不见。” “缊蓉都长这么大了呢。” “长姐路上定是辛苦了。” 被一群孩子围绕,崔缊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长辈们在一旁相互行礼问候。 “长途奔波,咱们先回府休息吧。” 崔珉笑容朗朗,招呼众人:“请移步。” 就这样,在民众的目送下,崔家人浩浩荡荡地回了侯府。 一番简短的寒暄后,众人各自散去,如同前世,约定几日后再次聚首,共办家宴。 崔缊蓉心中盘算着如何解开与宋衍熠的婚约,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阵阵咳嗽声。 她心中一动,记忆中并未有此情景。 只见门外走来一个瘦削的身影,面容因病憔悴,显得格外虚弱,眼神中带着几分胆怯,向崔缊蓉望去:“韵和拜见长姐,因病情严重未能城外迎接,现稍有好转,特来拜访。” 见到崔韵和,崔缊蓉心中如被刀绞。 如果说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崔家人,那便是这位妹妹崔韵和。 上一世,她因嫉妒崔韵和的母亲得宠于父亲并生下了她,而对崔韵和百般冷落。 后来她贵为太子妃,将崔韵和许配给了宁国侯世子。 本以为那世子人品尚佳,前途光明,却不想竟是个表里不一之徒,婚后对崔韵和施以暴行,致其流产且终身不孕。 崔韵和备受折磨,几乎丧命,但她为了维护崔家与宁国侯合作,未曾提出离婚。 直至逃亡途中,被宁国侯世子无情抛弃,当崔韵和找到她时,她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手中紧握着崔缊蓉当年送她出嫁的那颗干果糖。 见崔缊蓉半晌无语,崔韵和立在门口,不敢进屋,生怕扰了长姐的心情。 崔缊蓉心中一软:“妹妹,是想陪着姐姐吗?” 崔韵和闻言一怔。 崔缊蓉随即快步上前,拉起她的手,崔韵和受宠若惊,脸上顿时染上红晕:“长姐……” “听说京城美食繁多,妹妹,带我去尝尝吧。”崔缊蓉展颜一笑。 崔韵和记得儿时崔缊蓉冷漠地让她走开,面对此刻热情的姐姐,她一时不知所措,哪还顾得上医嘱需静养,连忙点头答应:“好。” 京城车水马龙,繁华无比,崔缊蓉坐在马车内,与崔韵和相对而坐。 三月里的盛京,景色最是迷人,特别是城南那家胭脂铺,东西真是顶呱呱……” 崔韵和磕磕绊绊地介绍着。 崔缊蓉微微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对胭脂颇感兴趣,妹妹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挑选呢?” 崔韵和用力点头,脸蛋更添了几分红晕,“当然可以。” 崔韵和刚告诉车夫胭脂铺的名字,马车正要转向另一条街道,却突地静了下来。 紧接着,一阵嚣张的叫嚣声打破了宁静: “温家身为罪臣,怎配体面下葬?能免于暴尸野外已是皇恩浩荡,你们竟敢大白天招摇过市!来人,把这些尸体都拖去乱葬岗处置!” 崔缊蓉猛然一惊,立刻掀开车帘。 眼前,温家府前跪着一群仆人,一身丧服。 而街市上停放的两口棺材,则被菜叶和烂鸡蛋覆盖。 人群中,一个瘦削清俊的身影,身着淡色衣裳,头缠孝布,那双清澈却冰冷的眼睛,透着不容小觑的坚定,仿佛能撑起一片天。 温殷旸…… 崔缊蓉的思绪一下被拉回到那场大雪之日。 前世里,她与温殷旸交集并不多。 然而他最终能不顾皇帝的震怒,为崔家送行。 崔缊蓉掀起车帘欲下,背后的崔韵和急问:“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你先在这儿等我。”崔缊蓉安慰地看了她一眼。 崔韵和望着姐姐,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崔缊蓉迅速下车。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行动!” 官员高声命令,数十人瞬间涌向棺木,企图揭开盖子。 温殷旸猛然抽出一旁家丁的佩剑,挺直了背,“谁敢动一步!” 嘶哑的低吼,眼中满是玉石俱焚的决心。 其他官员被这眼神震慑住了。 “还愣着干嘛,等着受罚吗?!”官员暴跳如雷。 闻言,众人哪里还顾得上,蜂拥而上,温殷旸的剑尖即刻对准了那官员,眼看就要刺下。 “住手!”崔缊蓉清脆利落地喊道。 温殷旸的手微微一颤。 众人的眼光霎时集中到了崔缊蓉身上。 官员见来着是个女子,眉头紧锁,“哪来的死丫头,妨碍公务,快滚开!” 崔缊蓉与温殷旸冷漠的目光短暂交汇后移开,她面向官员说:“温家虽犯下过错,但圣上下旨惩处的是温家两人,并非株连九族,即便你是官差,也不能这般胡作非为。” 官员皱起了眉头。 “究竟你是官府,还是我才是?我们依法行事,谁人不知温家的那些丑事!” “我温家光明磊落……” 温殷旸声音微弱,但字字有力。 官府之人冷笑一声,“圣上亲自下令将温家前三代逐出宗庙,废除温家官职,赐死罪臣,你温家哪来的清白可言。” 崔缊蓉清楚记得,上辈子温家风光无限时树大招风,遭人嫉恨构陷,一夕间跌落谷底。而那些官员似乎是受了老对手的指使,对温家百般刁难。 她轻声笑道:“若是各位大人一切按律行事,那不妨出示条文,瞧瞧咱们汴唐的法律里,可有禁止罪臣安葬条例!” 官员们闻言,眼睛猛地一瞪,随即喝道:“住口!你这刁蛮妇人!来人,把她一块儿拿下!” 话音刚落,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围拢过来。 ------------ 第3章深不可测 崔缊蓉没料到这些兵丁如此肆无忌惮,手指悄然扣紧了袖中的防身小刀。 “放肆!”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发现是京城中无人不识的崔韵和,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原来是崔七小姐!” 崔韵和咳了两声,眼神严厉地扫向官员们:“有我在,谁敢动我大姐一根汗毛!” 这话一出口,围观群众皆是一愣。 大家早听说威远侯战功赫赫,他那长女常随军中,绝非等闲女子,不想竟是如此秀丽端庄。 “崔……大小姐?”那官员显然被震慑住了,嚣张气焰顿时烟消云散。他万万没想到,这就是当前圣眷正隆的崔家嫡女! 他连忙改口:“方才多有冒犯,即刻放行!快放行,让温家的丧队通过。” 崔缊蓉望着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眉头微蹙。 崔韵和又咳了几声,厉声道:“既知错,还不速速退下!” 官员们连声称是,匆匆离去。 崔缊蓉对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司空见惯,并未打算追究,转而望向一旁的温殷旸。 想起他日后的辉煌,她不由说道:“温公子,现在看来,不会再有人阻挠你了。请安心送温大人最后一程吧。” 温殷旸凝视着面前这位美丽脱俗的女子,那句轻轻的“温大人”如同微风拂面。 他愣了愣。 自温家败落后,谁还敢直呼昔日太傅为“温大人”? 他薄唇微启,轻声说:“多谢。” 崔缊蓉微微一笑,酒窝浅浅浮现。 温殷旸垂下眼帘,掩饰着眼中的情绪。 崔韵和生怕多留会牵连温家,连忙拉着崔缊蓉离开。 “大姐,你即便同情温家,也切莫过分亲近为好……” 望着崔韵和担忧的模样,崔缊蓉笑道:“知道了。” “我们这就去城西的胭脂铺子吧。”崔韵和提议。 崔缊蓉点头同意。 购置完胭脂返回侯府,崔缊蓉随即被安排打扮。 今夜,皇帝为崔珉设宴庆祝凯旋,身为女儿的崔缊蓉自然在受邀之列。 夜色已深,崔缊蓉乘坐马车缓缓驶入皇宫。 抵达正殿外,因男女分席,由掌事太监引至女厅,未及进门,一阵议论声先传了过来。 “听说那崔家嫡女今天当街撒泼,跟个泼妇似的。” “虽然太子殿下眼下风头不及六殿下,但毕竟未来储君,怎能让一个在边陲野地长大的乡野女子相配?实在不妥。” “在我看来,太子和咱们娴儿姑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错,娴儿姑娘现在是京城头号佳人,又是难得一见的才女,这太子妃的位置,自然该由最有才华见识的人来坐。边境来的粗人,哪有那份资格嘛?” “……” 崔缊蓉微微挑了挑眉,紧接着就听见那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别再说了,这婚事是皇上亲自定下的,皇上英明,我和崔姐姐又是至交。你们这样说,要是让崔姐姐听见,岂不是要误会我……” 这话里藏刀,若非崔缊蓉亲身经历过赵娴儿的手段,差点就信了她的伪善。 前世,她视她为知己,结果她不仅夺走了自己的夫君,还推动了崔家的灭门惨剧。 崔缊蓉眉间寒意一闪,迈步走入屋内。 随着太监的一声唱名:“崔家大小姐到……”,众女眷的目光立刻聚焦于崔缊蓉身上。 那张妖娆夺目的面孔让众人暗暗吸了口气,尤其是那一袭红衣,分外抢眼。 赵娴儿身为京城第一美人,此刻站在崔缊蓉面前却显得略逊一筹。 谁也没想到,这个塞外长大的女子,非但未被风沙摧残,反而增添了几分独特的气质。 “这就是崔缊蓉……”女眷们惊讶不已。 赵娴儿微笑着走上前:“崔家姐姐好,如今姐姐更加美丽动人,妹妹都快认不出来了……” 崔缊蓉目光悠悠地转向赵娴儿。 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赵娴儿不自觉地屏息。 崔缊蓉轻轻一笑:“赵家妹妹也好。” 赵娴儿一时语塞。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殿下,这里是女眷厅,请殿下自重!” 紧接着,一个挺拔俊美的身影出现在女客之中,正是年纪最小的九殿下。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崔缊蓉身上:“你就是嫂嫂吗?” 这轻佻的一声“嫂嫂”让所有人都是一惊,赵娴儿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崔缊蓉望向九殿下,眉头微蹙:“还请九殿下注意言辞。” 九殿下轻蔑地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待你及笄之后,不就要和太子哥哥成亲了吗?” 崔缊蓉心中如同吞了苍蝇。 让她再嫁给宋衍熠,生不如死了算了。 此时,一个声音突兀插入:“九弟,慎言。” 明朗的声音传来,一道黑衣身影步入屋内。 人人都说太子英姿飒爽,只见他越走越近,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异常冷冽。 脸色虽苍白,但眼角的绯红却更添了几分邪魅,唯有那双眼睛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崔缊蓉感到体内热血沸腾,像野兽般咆哮,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在众女子沉迷的目光中,宋衍熠的视线猛地定在了崔缊蓉身上。 两人的目光交汇。 那双眼中翻涌的情绪强烈得惊人。 年仅十七岁的宋衍熠,眼神却似乎已饱经风霜,深不可测。 崔缊蓉顿感全身血液冰冷。 这眼神,她记忆中只在数十年后的宋衍熠脸上见过。 刹那间,她的血液仿佛凝固。 崔缊蓉呆立当场,思绪纷乱。 难不成宋衍熠也重生了? 手指紧抠着肉,那一丝丝痛意让她猛然清醒…… 重获新生,她决不允许任何差错再现,更不容许自己重走老路。 头上那缕幽深的目光久久停留,直至一声呼唤,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皇兄。” 九殿下连忙躬身行礼,崔缊蓉亦即刻收起目光。 他年纪最小,也最为忌惮宋衍熠这位太子兄长,前一刻还嚣张跋扈,此刻却规规矩矩,不敢再造次。 “九弟失礼了,由我代他向你致歉。” 宋衍熠收敛神色,客气地说着,眼神轻轻掠过崔缊蓉,深邃而偏执。 “无碍。” ------------ 第4章皇帝宣召 崔缊蓉淡淡回应,却清晰捕捉到宋衍熠语气中那份处乱不惊的沉稳,“既已知错,改之即可。” 这番气度非十七岁的宋衍熠所有,那份既熟悉又令人畏惧的态度,令崔缊蓉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重活一次,他又在盘算什么? 念及此,崔缊蓉心潮起伏,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一旦露出马脚,后患无穷,她不能让宋衍熠察觉她同样拥有前世记忆。 宋衍熠的视线在崔缊蓉脸上流转,心中也浮现出一丝疑惑。 按前世的记忆,在他守丧归途将遭逢一场劫难,幸得路过的崔家搭救。 他与崔缊蓉因此结缘,才有后续种种,但那日船上苦等,崔家却未现身,若非随从墨一助他破窗逃脱,他恐早已命丧刺客刀下。 为何事态会改变?他困惑不已…… “九弟,”宋衍熠转瞬间思绪回转,对九殿下道,“言辞不当,还不快赔罪?” 九殿下年幼,被宋衍熠凌厉的眼神一扫,不禁脊背生寒,低声认错:“是弟弟言语失当,请嫂嫂宽恕弟弟。” 众人见状,皆以为宋衍熠是在维护太子妃,女眷们窃窃私语:“崔家大小姐命真好,太子仪表堂堂,还如此怜爱,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可不是,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真是捧在手心上了!” 这些溢美之词对崔缊蓉而言,却是莫大的讽刺,如同利刃扎心。 好命?怜爱? 若他们知晓家中堆积如山的尸骨,还会这么说吗?! 崔缊蓉在心里冷笑,宋衍熠的心思她怎会不知,不过借此事提升好感,拉近彼此距离罢了。 人群中,赵娴儿面色愈发难看,几乎难以掩饰情绪。 她本是名声显赫的美人,崔缊蓉一来,不仅抢了风头,还赢得宋衍熠庇护,怎能不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太子妃之位本该属于她,一个野地里来的丫头,凭什么与她争! “知错能改,九殿下年幼无知,由太子殿下带回严加教导即可,不必与我多言。” 崔缊蓉淡淡说道,丝毫不领情:“或许也是周围环境影响,令九殿下口出轻薄,太子殿下还需多费心才是。” 宋衍熠和九殿下打小情同手足,崔缊蓉这一言,是何意图?难道质疑太子殿下的能力? 宋衍熠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周遭人群也显露惊异之色。 连太子殿下都不屑一顾,还言语间带刺,这不是故意让太子面子上过不去吗? 宋衍熠感到了不寻常,却没动气,又探问道:“听说崔家回京城路经扬州,那里盗匪横行,拦截船只之事频发,缊蓉姑娘这一路上可还顺畅?” 崔缊蓉怎会听不懂他弦外之音,他分明在猜疑那次事件与前世不同,怀疑她也保留了前世的记忆。 “家父行事谨慎,闻说扬州可能有水盗,路上防卫倍加留心,故而一路平安。” 崔缊蓉心底冷笑,从容叙述,面上平静如水。 宋衍熠却眉头微皱,愈发觉得此事古怪,这般滴水不漏,真是十六岁的崔缊蓉所为? 仿佛失去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纯真无邪。 旁人插嘴道:“反而是太子殿下在扬州遭遇袭击,险象环生,还好最终安然无恙到达盛京。” “是啊,殿下福泽深厚,自能逢凶化吉!” 崔缊蓉闻言,眼神微变,心中一阵寒意。 别人看来是宋衍熠的幸运,于她,却是错过了绝佳机会。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取了对方性命,了断这份孽缘,被宋衍熠侥幸逃脱了。 “缊蓉姑娘。” 宋衍熠察觉她眼神波动,情绪似有波澜,意味深长地问:“似乎姑娘对此并不认同?” 她当然不认同,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恨不得宋衍熠也体会当日自己如凌迟般的苦楚。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言语难以尽述。 “怎么会呢?” 崔缊蓉轻笑:“太子身为储君,我等臣民,自然希望太子平安无恙,以期国家安定兴盛。” 宋衍熠眉峰一挑,似还要言语试探,却不料太监高声通报:“陛下宣召!” “快快快,别愣着了,准备觐见!” “你的裙子还不整理好,想在皇上跟前失礼吗?” 看热闹的妇人们这才收起心思,各自整理仪表,生怕在殿前失态。 崔缊蓉心中稍定,收回视线,专注整理裙摆。 宋衍熠的目光却深沉地锁在她身上,似乎想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 众人在总管公公引领下依次入座,一时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龙椅上的皇帝捋着胡须,不怒自威,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崔缊蓉,对崔珉笑道:“你家女儿真是越发出落得标致了,虽久居边疆,却仍如出水芙蓉。” “多谢陛下夸奖,”崔珉连忙施礼,“小女得陛下赞誉,实属惶恐。” “朕记得明年她便及笄了,既如此,她与奕儿的婚事也可着手筹备了。” 婚约…… 崔缊蓉心头一紧,仿佛被寒冰穿透,冷得直叫人清醒异常。前世,正是这份婚约束缚了她,直至家破人亡,她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风雨同舟的凄凉。 若与宋衍熠相连便是劫数,那么避开他便是她的首要之策。 “陛下,”崔缊蓉急忙上前,诚恳而坚决,“请陛下宽恕缊蓉的不敬,我实难允诺和太子殿下结缡。”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难以置信地交换着目光。 拒婚太子,这岂不是公然与皇帝作对? 尽管宋衍熠被遣至皇陵守丧,远离朝政多年,威望不再如昔,但太子之位尊崇无比,非一般人能及。 “这是何故?” 皇帝一脸困惑,凝视着崔缊蓉的表情:“你与奕儿郎才女貌,结合本是佳话,更何况这是从小订下的娃娃亲,何来反悔之说?” 宋衍熠亦上前一步,言辞恳切:“缊蓉小姐,我俩婚约早定,我已准备好与你共度此生,必不负你,请你安心。” 崔缊蓉从容回应:“承蒙陛下厚爱,太子殿下之言我自然信服。然而边境战火未熄,家父身为忠勇侯,我怎可在此时贪图个人安逸?我自幼随双亲于边疆成长,边民安宁,我责无旁贷。” “故此,恳请陛下暂时搁置婚事,待天下安康,再议私情。” ------------ 第5章 希望殿下另寻佳配 崔缊蓉的拒绝让宋衍熠深受震撼,几乎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认知。 前世,崔缊蓉对他无微不至,甚至动用整个崔家之力,为他除去六皇子,助他登基。 如此深情的崔缊蓉,怎会推拒儿时婚约?此事太过离奇! 皇帝目光深邃,望着殿下二人,脸色如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正当氛围微妙之际,外间传来嘈杂,一小太监急匆匆跑入,大喊:“不好了!火烛起火了!偏殿失火!” “什么?!” “偏殿失火?!” 殿内一时混乱,幸亏侍卫与太监迅速行动,提水灭火,偏殿之灾得以快速控制。 人们虽庆幸火势得到控制,却也不禁好奇,这场火灾的源头何在? 皇帝召来领头侍卫,沉声询问:“偏殿缘何起火?可有查清?” “启禀陛下,”领头侍卫跪地禀报,“似乎是蜡烛倾倒,引燃了桌面,火势才逐渐蔓延。” 蜡烛倾倒? 偏殿无人,蜡烛何来?且倾倒未灭,反愈发旺盛,这显然违背常理。 闻此,众人窃窃私语:“此事不祥,莫非太子殿下与崔家千金命格相冲,才引此火灾?” “必是如此,刚谈婚论嫁便起火,不是预兆是什么?都说边疆之地多蛮横,这位崔家千金也是块硬骨头,不适合闺房之中的相夫教子,将来恐怕是非不断。” “确实如此,太子殿下理应有一位温婉贤淑的太子妃,这样才能与他的风范相得益彰。” 这些闲话飘进了皇帝的耳朵,让他的眉头紧蹙,脸上布满了不悦。 他既喜好功名又颇为迷信,即便对某些事情半信半疑,也会放在心上。 “陛下,”崔缊蓉深谙此理,也摸透了皇上的心思,行礼后接着说,“缊蓉自知与太子殿下并不相配,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抚着胡须沉思许久,最终缓缓说道:“罢了,边境未靖朕心难安,既然如此,你和奕儿的婚事就暂且搁置吧。” 见皇帝松了口,崔缊蓉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下了几分。 她从容地低头致谢,掩藏起内心的窃喜:“多谢陛下体恤,缊蓉铭记于心。” 言罢起身归座,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那场火灾并非什么怪异之事,也非她与宋衍熠的天命相冲,而是赵娴儿一手导演的。 她记得前世赵娴儿为了阻止皇帝赐婚,派人悄悄潜入偏殿纵火。 还特意营造出烛台倾倒的不祥之兆,而前世的她不顾一切,接受了这段姻缘。 现在,她当然不会顽固不化,顺其自然,让与宋衍熠的婚事暂且延后。 这只是开始,她要一步步改变命运,彻底与宋衍熠撇清关系,远离那凄惨的结局。 崔缊蓉沉浸在思绪中,全然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宋衍熠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她。 她到底怎么了? 宋衍熠困惑不解,为何这一世会有如此多的变故。 先是她在扬州遭遇伏击无人出手相救,如今又当着皇上的面主动拒绝婚约。 那个曾誓死相随的热诚女子崔缊蓉哪里去了? 她真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她吗? 宫宴结束后,崔缊蓉起身随父亲崔珉准备返府。 崔珉饮了皇帝赐的酒有些醉醺醺,但仍不忘女儿刚刚拒绝太子婚约的事,心中充满好奇。 上次途经扬州,崔缊蓉突然向他借十名死士,举止与往常不同,让他略感意外。 “缊蓉……” 他刚欲开口询问,一个声音在背后叫住了崔缊蓉:“缊蓉姑娘,请留步。” 崔缊蓉脚步一顿,双唇轻抿,然后缓缓转身,迎上了宋衍熠审视的目光。 “太子殿下,还有何事?” “缊蓉姑娘,”宋衍熠心中疑惑重重,再度试探,“即便战事未了,婚事也无须推迟。” “等到你及笄之时,我依旧能按幼时约定,上门催府提亲。” 自他醒来与崔缊蓉重逢,事情便一再偏离前世轨迹。 他再次与崔家相遇,以及与崔缊蓉定下的婚约,两件大事皆发生了变化,这让他不禁起了疑心。 是机缘巧合,还是眼前人根本不是崔缊蓉? 严格说来,崔缊蓉远离京城驻守边疆多年,京城许多人本就对她不太了解。 他这番话让崔缊蓉感到恶心,胸口如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难道他认为上一世害她还不够,即使重活一次,也要紧紧缠着她,让她永无宁日吗? “殿下,”崔缊蓉眉尖轻锁,细碎的忧虑在眼波中轻轻荡漾,“缊蓉曾言,国之根本在于民安,而今民心摇曳,我内心难寻片刻宁静,又岂有余力去顾及那儿女情长之事。” “殿下若是急于求得一位兼具德行与才华的太子妃,也许应另寻佳偶。 缊蓉自知,此等重责大任,实乃力不能及。” 语罢,她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决绝与自知之明。 宋衍熠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正待开口辩驳。 赵娴儿如同春日里轻盈绽放的桃花,款款上前,笑容温婉如三月暖阳:“衍熠哥哥,别来无恙?一年光景未见,你可还忆得起娴儿的身影?” “自然记得。” 宋衍熠稍作犹豫,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你已长大,不再是昔日那个只为一颗糖便能笑颜如花的小妹妹了。” 赵娴儿脸颊浮现出两朵羞涩的云霞,仿佛有千言万语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她轻声道:“衍熠哥哥真会开玩笑,即便你不在京城的日子,每当我看着你儿时赠我的拨浪鼓,那些童年的欢声笑语便如同昨日重现。” 这一幕温馨,在崔缊蓉看来却如寒冰刺骨。 她的神情瞬间凝固,宛如冬日里最冷酷的寒风,只淡淡抛下一句:“既殿下有要务在身,我便不打扰了。” 说完,她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毅然转身。 步入等候在一旁的马车,留下宋衍熠与赵娴儿在纷扰的尘世间。 车内,她无法抹去心中对宋衍熠的怨恨,以及赵娴儿那背后一刀的伤痛。 曾经,她卑微如蝼蚁,而他们则如日中天,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贴身侍女采云紧跟其后,脸上写满了困惑:“小姐,回京之后为何总是愁眉不展?” “过去已逝,我心已非昔比。” ------------ 第6章另一条荆棘遍地的路 崔缊蓉语气平淡,似乎所有的过往都已在心中化为尘埃。 随后她轻轻挑开车窗帘,对车夫吩咐道:“驶往温家陵园。” 采云闻言,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小姐,为何要去那里?如今温家风雨飘摇,与其牵连,恐怕非智之举。 况且夜已深,宵禁将近,一旦错过时辰,如何是好?” “何惧之有?天若塌,我自承之,无需忧虑。” 她语气坚定,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想要成就大事,便不可畏首畏尾。 采云见主子意已决,只好默默合上双唇,不再言语。 马车如箭离弦,向着温家陵园疾驰而去,不料刚至城门口,便遭遇了一阵喧嚣。 “放肆!宵禁已至,任何人不得出入!尔等温家罪臣,能够出城安葬已属皇恩浩荡!” “休得猖狂!这里可不是尔等胡作非为之地!” 车帘轻掀,崔缊蓉望见温殷旸被一群差役围堵在外,场面混乱。 温殷旸尽管衣衫单薄,面容憔悴。 但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与坚韧,却让那些态度恶劣的差役相形见绌。 “这些差役真是欺人太甚!” 采云义愤填膺,“见温家式微便趁火打劫,先是阻挠丧礼,现在竟连入门都不许!” 世态炎凉,趋炎附势者比比皆是,官场亦不例外。 崔缊蓉走下马车,直面那位领头的差役,声音清冷而威严:“这便是你们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那差役认出了眼前的崔缊蓉,联想起之前在集市上的事情。 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忙不迭地躬身施礼:“崔大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崔缊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方即刻领悟,连忙应答:“既然崔大小姐有令,小的自当遵从。” “放行!” 差役一声令下,其余人不敢迟缓,连忙让出路来,恭敬地迎接温殷旸入城。 温殷旸心中感慨万千,轻声言道:“这已是崔家大小姐第二次援手于危难之中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崔缊蓉随即将温殷旸引至一旁,四顾无人。 只余彼此,这才低声问道:“温公子,当前局势你也心知肚明,未来你有何打算?” 虽似闲聊,但她心中所思却是关于温殷旸的身份。 温家本是高洁之门,其父温柏乃是一代大儒。 母亲更是尊贵的长公主,门庭显赫,备受敬仰。 然而,温殷旸此刻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 三代人的荣耀与尊严,在一瞬间如风中残烛。 被轻易吹灭,家族的光辉史册被硬生生地撕去了几页。 这一切的突变,让温殷旸的内心世界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份震惊与苦涩交织的情绪,仿佛将他淹没在无尽的深渊。 在前一世那纷繁复杂的乱世中,温殷旸曾是一位游走于权力边缘的智者。 他先是成为六皇子麾下的一名谋士,以他的智慧为那场权力的游戏添砖加瓦。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意识到六皇子的宏图伟业并非真正惠及苍生时。 他的心开始动摇,最终选择投向宋衍熠。 即便这转变意味着他要面对更多的误解和孤独。 如今,带着重生的秘密,崔缊蓉心中充满了对温殷旸深深的期许。 她渴望他能够摆脱过去的束缚,不再受制于人。 不论是曾经的六皇子还是后来的宋衍熠,都不再是制约他翱翔的枷锁。 她希望温殷旸能活出真正的自我,清风明月,自在洒脱。 目睹温殷旸脸上那抹淡淡的迷惘,以及那深藏于眼底的沉重,崔缊蓉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温柔地从腰间解下一块象征身份与庇护的令牌,轻轻放入他掌心。 那令牌承载的不仅仅是安全的保障,更是崔缊蓉深沉且坚定的信任与支持。 一旁的侍女采云目睹此景,眼中满是惊讶与忧虑。 在温家陨落的今日,人们莫不退避三舍,生怕沾染上丝毫关系。 而自家小姐不顾风险,非但两度出手相助。 更赠以令牌,无疑是在波涛汹涌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 这善意之举,若是落入那些好事者的耳中,不知会掀起怎样一场风波。 “小姐,我们赶快离开吧!” 采云的催促中夹杂着不安与急迫,“再待下去恐有不妥,天色已晚!” 崔缊蓉轻点头,临别时再次叮嘱温殷旸,话语间充满了温情与鼓励。 随着马车的启动,尘土漫天,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温殷旸目送她们离去,随后低下头。 手心的令牌仿佛还带着她的温度,那微弱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久久未能平息。 最终,他慎重地将令牌收好,似乎也随之收藏了一份深厚的期望。 返程的马车上,采云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 低声向崔缊蓉倾诉,尽管她的言语中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出于对小姐安危的考虑。 崔缊蓉理解采云的忧虑,她以平静而坚定的口吻回应,表明自己心中自有衡量。 她相信温家的悲剧源于奸人的算计,而温殷旸绝非池中之鱼。 其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此刻的援手不过是为他铺就一条稍显轻松的路。 回到萧府,等待她们的是另一场考验。 在后院,崔缊蓉的父亲正筹划着对她今后的守护。 面对一众精挑细选的暗卫,崔缊蓉展现了超乎年龄的决断与慧眼。 她挑选了赵凛与天狼,两人不仅武艺高强,更是心思细腻,能够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父亲萧铎对女儿的选择表示赞同,同时也对新选的暗卫下达了严厉的指令。 赵凛与天狼郑重领命,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小姐无条件的信任与忠诚。 在崔缊蓉的带领下,三人回到了她的私人庭院。 她坐定,品一口茶香,开始了对赵凛与天狼的指导,讲解着府中生活的种种规则与注意事项。 她的每一个决定都透露着深思熟虑。 她要确保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万无一失,也要在这复杂多变的世界中,为自己的理想与信念铺就一条坚实的道路。 赵凛闻此突如其来的安排,内心猛然一震。 仿佛被无形之锤重重敲击,急促的话语中夹带着难以掩饰的恳求:“大小姐,这里可是固若金汤的崔家,何谈危险?赵凛,愿誓死守护在您身边,确保您的安危无恙!” ------------ 第7章风寒 他的心绪如同翻腾的江水,暗自思量:自己作为赵娴儿精心布局于崔家的一枚隐秘棋子。 岂能仅仅满足于充当一名守门之犬? 接近崔家核心,探查其底蕴。 面对赵凛的异议,崔缊蓉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锋。 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冷冷地说道:“我的命令,难道还需你来质疑其正当性?”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凛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背脊升起,喉咙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所有的辩解瞬间化为乌有,唯有低头沉默以对。 “身为暗卫,忠诚与服从乃是立身之本,主子的命令便是天,不容丝毫迟疑与违背。这些基本原则,我谅你早已铭记于心,无需我赘言。” 崔缊蓉的话语中透露着不容挑战的威严。 赵凛与天狼虽表面上应承,但赵凛的内心却像被烈火焚烧。 不甘与愤懑交织,仿佛有千斤重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安排完毕,崔缊蓉缓缓转身,步入她那布置典雅的闺房。 准备沐浴更衣,以求一夜好眠。 然而,当她闭上双眼,企图追寻梦境的安宁时,噩梦却如影随形。 一幕幕崔家人的悲惨遭遇,以及宋衍熠与赵娴儿那狰狞扭曲的面孔。 在她的脑海中轮番上演,犹如无尽的地狱画卷。 “父亲!”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自梦中响起,惊醒了崔缊蓉。 她猛地坐起,全身冷汗淋漓,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归来。 窗外夜色正浓,但此刻的她,心绪纷扰。 再无丝毫睡意,只得起身,倚坐在床沿,望着寂静的房间发呆。 门外的侍女采云,听见小姐房内的动静,立刻推开房门。 手中蜡烛微光摇曳,照亮了暗淡的室内,也照见了崔缊蓉那异常苍白的脸庞。 她快步来到床边,发现小姐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不禁焦急万分,伸手轻触,感受到一阵冰凉。 “小姐,您的额头为何如此凉?我这就去请府中的大夫!” 话语中满是担忧,却被崔缊蓉那只同样冰凉的手轻轻按下。 崔缊蓉强颜欢笑,转头望向采云,眼中闪过一丝坚韧:“不必麻烦了,只是个噩梦而已,醒来了便好。” 她的心中,却藏着难以言说的秘密。 前世的记忆中,她日日夜夜被噩梦纠缠,闭上眼便是亲人血流成河的画面,耳边回荡着令人心碎的哭喊与刀剑穿体的声音。 重生之后,面对眼前的平静与美好,她总是隐隐担忧,这一切是否只是转瞬即逝的幻象。 幸运的是,她逐渐相信,这一切并非虚妄,而是真实可触。 深吸一口气,崔缊蓉的眼中重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她轻轻放开采云的手,缓缓下床,站定在房间中央。 见小姐似乎已无大碍,采云心中的石头稍稍放下,关切地建议:“小姐,天还未亮,不如再小憩片刻?” 但崔缊蓉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必了,我想出去走走。” 梦醒之后,再次入眠似乎成了奢望。 是,崔缊蓉带着采云悄然走出闺房,门外的寒风穿透薄衫,让采云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迅速回到房间,取来厚重的披风,小心翼翼地为崔缊蓉披上,轻声道:“边疆的风沙磨砺多年,我还以为皇城之中应比漠北边塞多些温暖。 却不承想冬寒来得如此迅疾,温差仅在细微之间。小姐此时游园,可得小心,莫让寒风乘虚而入,惹了风寒。” 尽管口中叮咛着,采云的脚步却紧紧跟随崔缊蓉踏入后花园。 园内景象,除了那几株青松依然苍翠挺拔,其余花草树木皆已褪去了春夏的繁华。 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孤独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增添了几分清冷与寂寥。 走到一根看似枯萎无生的枝条前,崔缊蓉忽地停下脚步。 她的目光捕捉到了一抹隐藏于枝叶间、几乎难以察觉的嫩绿,眼神中不禁闪过一抹惊讶。 采云好奇地上前,仔细观察,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小姐,您发现了什么奇景吗?” “严冬已至,万物凋零,却仍有生命在这逆境中悄然复苏。” 崔缊蓉唇角勾勒出一抹温柔却坚定的弧度,声音轻柔地穿透清晨的寒气,“若能挺过此冬,必将如枯木逢春,生机勃发,繁花似锦。” 这番话语仿佛是对自己说,也是对周围的一切宣告。 蕴含着坚韧与希望,就像她在绝望的缝隙中挣扎,终于觅得一缕光芒,向阳而生,绽放生命的力量。 “时候不早,天边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似是晨曦羞涩的微笑。” 她微微侧首,目光飘向遥远的天际,轻声道,“昨儿面圣之后,今日该入宫去拜见各位身份尊贵的妃嫔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 迟到非但失礼,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揣测,咱们还是尽早动身为好。” 言毕,她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锋利,那是多年边疆生涯磨砺出的敏锐与坚决。 她挽起采云的手,步伐轻盈却坚决。 离开了这满园春色,未察觉到那双藏匿于暗影中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她们的背影。 晨光破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温柔地洒在崔韵和的身上。 她踏着这抹温暖悄然来到门前,轻手轻脚地敲响了房门,耐心等待着。 直到里头传来了姐姐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她这才轻轻推开那扇雕刻精致的木门,踏入屋内。 映入眼帘的是崔缊蓉已经穿戴整齐。 容姿焕发,那精心雕琢的妆容下藏着一份不凡的气魄。 令崔韵和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姐姐,你怎么起得这样早?” 崔缊蓉转身望向妹妹,眼中满是宠溺与理解。 轻笑声中透露出几丝过往的辛酸,“边疆的生活总是让人提心吊胆,夜不能寐。而今回到这宁静的府邸,倒是这过分的安静让我有些许不适应了。” 她话题一转,笑容中多了几分温馨,“不过,你为我布置的这个房间,我真心喜爱。 这里每一处细节,都像是你细腻心思的延伸。” 崔韵和听见姐姐的话,心头涌上一股酸楚。 ------------ 第8章进宫 眼眶微微泛红,她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小的关怀竟然能被姐姐如此珍视,“姐姐……” 话语间带着哽咽。 崔缊蓉见状,无奈而又心疼地笑了。 拉过妹妹在身边坐下,温柔地安慰,“好好地,怎么就红了眼眶呢?若是被外人看见,还以为我这个做姐姐的欺负你这位刚回来的妹妹呢。” 崔韵和急忙擦去眼角的泪痕,吸了吸鼻子。 努力调整情绪,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 这时,崔缊蓉体贴地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那暖意从掌心传递到心底,让崔韵和的面色逐渐回暖。 等她稍微平静下来,崔缊蓉才缓缓开口,“刚从边疆归来,皇后便有意与我一谈,加之还需拜访诸多宫眷,今日定是忙碌的一天。” “宫中的规矩繁琐复杂,我这多年不在京城,确实需要妹妹多多提点。” 崔缊蓉坦然说道,心中明白,这些年来京城的风云变幻。 宫中局势是否仍旧如旧,深入探究其背后的真实,对她的未来布局至关重要。 “姐姐放心,诸位妃嫔都是温婉贤淑之人。” 崔韵和轻声细语,给予姐姐安慰,“只是面对太后时,姐姐需要多加小心,毕竟她是后宫之主,心思难以揣摩。” “太后平日里多在佛堂诵经祈福,厌倦尘世喧嚣,除非是国家大事或重要庆典,否则她都会避居寝宫,不问世事。姐姐只需按照礼节行过礼便好,无需久留。” 崔韵和补充道。 崔缊蓉闻言沉思,回忆起前世与太后的交集虽然不多。 但在那场盛大婚礼上的短暂对话,以及后来寥寥几次的请安,都能感觉到太后的深沉与不可测。 她深知,表面上太后不干预朝政。 实则是与皇上的政见多有不合,君臣之间的隔阂导致皇上连日常的请安都省去了。 太后也因此取消了所有请安的例行,独自在深宫中修行度日,似乎是在刻意回避些什么。 但这背后的真相,恐怕不是表面所能轻易洞悉的。 毕竟,太后作为两朝老人。 历经沧桑,其心机与手腕自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能够在风起云涌的宫廷中稳固凤位,没有一番手段是不可能的。 或许,能够将太后这股力量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 崔缊蓉收敛起眼中的深思,轻轻唤来采云布置早餐。 姐妹俩坐在桌旁,一边品尝着精致的早点。 一边随意地聊着家常,氛围和谐而又轻松。 餐毕,她们整装待发,乘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马车悠悠行进,在巍峨宫殿的大门外缓缓停下。 两人优雅地下车,崔韵和先行一步,与守门的太监低声沟通。 很快有宫中的太监前来,引领她们穿过一道道宫门,步入那座充满神秘与权力的宫殿。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崔缊蓉的目光轻轻掠过周围的红墙绿瓦,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淡漠。 她知道,这一次的回归。 不仅仅是身体的归来,更是灵魂深处的涅槃与重生。 “缊蓉姑娘。”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宋衍熠,他的话语如同春日里不经意的一阵风,却让崔缊蓉心中涌动起波澜。 她身着长衫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停下脚步。 礼貌却保持一定距离地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无须多礼。” 宋衍熠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似乎有些意外,“原来韵和也同行而来。” 崔韵和轻轻地点头,身子微微前倾,同样施了一礼。 优雅而不失分寸,三人之间,一场关于权力命运交织的序幕,似乎正在悄然拉开。 宋衍熠的眼神如同春日融化的冰雪,缓缓柔化,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对站在面前的崔缊蓉轻启薄唇,言语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怀:“得知姑娘您将于今日踏入宫廷,躬身拜谒诸位尊贵的娘娘,我特此前来此地恭候。”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和而又细腻。 眼神深深锁定了崔缊蓉,那眼底流转的深意仿佛要将人溺毙其中。 一旁的崔韵和留意到这份深情,脸颊不禁染上了绯色。 她靠近崔缊蓉,细语呢喃,声音里满是羡慕:“姐姐,太子殿下对您可真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啊!” 然而,崔缊蓉并未对此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这份肉体的痛感成为她压抑心中汹涌情绪的唯一稻草。 若非命运使然,让她得以重新来过,曾经那个不谙世事的自己,或许真会为这样温文尔雅的男子所动心。 过往云烟,岁月流转,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那涉世未深、易于被骗的小女孩。 她已学会了在这复杂多变的世间保持警惕,不再轻易为表面的温情所迷惑。 “太子殿下费心了。” 崔缊蓉的声音清冷如晨露,她淡淡的目光与宋衍熠交汇。 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刻意的疏离,“然而,殿下您也刚回到这繁华京城,必是政务缠身,我实不愿因我个人之事,耽误了殿下的宝贵时光。” “况且,韵和时常入宫,对这宫中的路径颇为熟稔,有她相伴,已是足够。” 崔缊蓉的拒绝委婉而不失分寸,既表露了拒绝之意,又不失体面,让人难以挑剔。 宋衍熠听着这番话,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 眼前的情景与他记忆中的前尘往事截然不同。 往昔,他同样于此地静待崔缊蓉。 企图通过这样的机会拉近彼此的距离。 而那时,崔缊蓉独自一人进入皇宫,未有崔韵和的陪伴。 他忆起,上一世的崔缊蓉对妹妹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宋衍熠的眼神渐沉,眼前的崔缊蓉美丽依旧。 却似乎有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变化,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决绝与独立。 这微妙的氛围变化,使得周围空气骤然沉重,不知所以的崔韵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太子殿下,众位娘娘正殷切期盼我们的到来,我与韵和先行一步为宜。” 崔缊蓉以一种淡然的口吻说道,随后恭敬地向宋衍熠行了一礼。 ------------ 第9章令人钦佩的气节 他的心绪如同翻腾的江水,暗自思量:自己作为赵娴儿精心布局于崔家的一枚隐秘棋子。 岂能仅仅满足于充当一名守门之犬? 接近崔家核心,探查其底蕴。 面对赵凛的异议,崔缊蓉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锋。 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冷冷地说道:“我的命令,难道还需你来质疑其正当性?”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轻轻挥袖,示意随行的太监继续引路,随即挽着妹妹崔韵和的臂膀,缓缓离去。 宋衍熠静静注视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旋即转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转角处。 路上,崔韵和不解地询问:“姐姐,你为何对太子殿下如此冷漠呢?我们既有婚约在身,纵然相见不多,他毕竟将会是你的夫君,这样的态度似乎不太妥当吧。” “在这皇宫之中,一举一动皆需谨慎行事。” 崔缊蓉的语气平淡却坚定,“爹娘与我历尽艰辛自边疆归来,我们绝不能因一时不慎,留下任何把柄,以免惹来麻烦。” “太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贵,怎可屈尊做些仆役之事?” 崔韵和恍然大悟,“姐姐考虑得真周全,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差点儿就铸成大错了!” “不过,太子殿下确实用心良苦,尚未完婚就能如此关心姐姐,若真结为连理,怕是要宠你上天了!” 崔韵和半开玩笑道。 对于妹妹的调侃,崔缊蓉只是报以微笑,未作答。 她与宋衍熠之间的婚约,于她而言,不过是条断裂的红线,无法再系住两人的心。 回京途中未能除之而后快,是她策划的疏忽,抑或他命不该绝。 再次踏足京城,想要直接对他动手已非易事。 首要任务,便是解除这段婚约,划清彼此的界限。 不仅如此,她还要让宋衍熠颜面扫地,体验她前世所承受的苦楚。 重活一世,她誓言要将那曾经的痛苦,千倍万倍地奉还给对方。 时间如同流水,在不经意间流逝。 很快,太监引领着姐妹二人来到一座巍峨壮丽的宫殿前。 “萧府大小姐、七小姐到访!” 随着通报声响起,她们步入那金碧辉煌的大殿,谦恭地向高坐于主位上的皇后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她们的语气温顺,毕恭毕敬。 皇后的眼神满是温柔与疼爱,轻启朱唇。 以一种慈母般的口吻免去了她们的礼仪,那一瞬,大殿内弥漫着一股难得的温馨。 “本宫期待二位佳人的到来已久,终于在这金碧辉煌的殿堂中得以目睹你们的风采。”皇后嘴角含笑,温柔的语调仿佛春日里温暖的微风。 拂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缊蓉,上前几步,让本宫能够更真切地欣赏你这些年的蜕变。” 崔缊蓉依言上前,皇后的眼神如同细细品鉴珍宝一般。 在她身上流转,满是赞许:“真是时光飞逝,你随同萧将军踏上保卫边疆之路时,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如今,却已长成了这等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后拉起崔缊蓉那双见证过无数风霜的手,细腻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细微却坚韧的茧疤,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既有疼惜,又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歉意。 “本宫一直挂念着你在外的安危,能为国效忠,自然是每一位忠良之后的责任,但你所承受的,远比旁人沉重。这份坚韧令人敬佩。” 皇后的话语中蕴含着深深的感慨。 崔缊蓉回应时,脸上挂着温婉的浅笑。 那笑容仿佛春风拂面,柔和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距离感:“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备至,身为臣女,能为国家尽忠,乃是我的荣幸与本分,何谈辛苦二字。” 她的眼眸深处,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动。 那是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沉稳,也是对过往云烟的一丝淡然与释怀。 皇后轻轻拍打着崔缊蓉的手背,笑容如花绽放。 示意她在一旁的锦凳上就座:“来,不妨与本宫分享一番,这些年你在边疆的所见所闻,生活又是如何?” 崔缊蓉心中洞若观火,她以巧妙的言辞。 将边疆的艰难与挑战编织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既真实又不失巧妙地掩饰了某些秘密。 她深知,皇后这一番嘘寒问暖,并非全然出于关心。 更多的是为了探知她的真实想法,为宋衍熠的布局铺路。 皇后听着,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显然对崔缊蓉的应对早有所预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哎,短短六年,竟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你本宫虽曾请求皇上网开一面,无奈因衍熠的事宜缠身,自顾不暇。” 皇后言语间透露着几分遗憾与无奈。 “好在你安然归来,往后记得常来宫中陪陪本宫。” 皇后温柔的话语中饱含着期待。 崔缊蓉温顺应诺,起身告辞,皇后目送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身步入了幽深的内殿,留下一室静谧。 不久,宋衍熠步入殿中,恭敬行礼,皇后轻轻挥袖。 示意他无须多礼,母子二人并肩而坐,气氛融洽。 “母后,您对缊蓉有何见解?” 宋衍熠关切地询问。 皇后略作思考,缓缓答道:“无论是幼时的记忆,还是边疆归来的变化,她都能从容应对,毫无破绽,让人刮目相看。” 宋衍熠心中稍感安慰,连日来与崔缊蓉的偶遇让他觉得她似乎有所不同。 那份疑惑在他心中徘徊,不禁怀疑是否自己太过敏感。 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多虑了吧? 谈及未来,他神色凝重:“遗憾的是,父皇受谣言所惑,认为我和缊蓉的联姻带有不吉之兆,加上边疆战事未息,我们的婚事不得不延期。” 闻言,皇后眉头微蹙:“这件事我已然知晓,但皇上的决定并非易改,需要我们精心筹谋一番。” “儿臣明白,只怕要劳母后费心了。” 宋衍熠的话语里藏着深意,母子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须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崔缊蓉与妹妹崔韵和结束了在后宫各处的问候。 站在了庄严的太后寝宫门外,耐心等待太监的通报。 ------------ 第10章众望所归 微风吹过,两姐妹衣袂飘飘,静待着未知的会面。 “姐姐莫要紧张,记住早晨的叮嘱,一切自会顺利。” 崔韵和轻声细语,试图安抚姐姐的心情。 崔缊蓉以一个温暖的微笑回应妹妹,眼神中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着。 多年的风雨洗礼,使得这次觐见太后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值得忐忑的大事。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那位通报的小太监仍未出现。 正当她们疑惑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 崔缊蓉下意识地低首,以为是小太监前来引导,却未曾想到。 带来的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太后有旨,缊蓉姑娘的好意心领了,今日就不必再劳烦相见,两位请回吧。” 崔韵和闻言,愕然之余想要追问,那小太监却已匆匆返回宫内,留下两姐妹面面相觑。 崔缊蓉轻轻挑眉,对此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 她挺直了腰杆,展现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韧,与崔韵和并肩离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有力。 回程的马车上,崔韵和不停地宽慰姐姐。 生怕她将太后的回避解读为对自己的某种偏见或是对边疆归来者的排斥。 而崔缊蓉,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流逝的风景,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与见解。 “或许,太后此刻正沉浸在虔诚的佛事之中,那份宁静与庄严,使得她不便中断,姐姐无须将此事挂怀,来日仍旧漫长,待到下次踏入这紫禁城的门槛,再行那隆重的拜谒之礼,亦是恰逢其时。” “姐姐万万不可误会了……” 崔韵和的双手轻轻绞着衣角,目光中透露出一抹紧张与不安,紧紧锁在了崔缊蓉的身上。 然而,只见崔缊蓉的唇边渐渐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 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 “我理解你的心意,不如我们就趁这时,外出走走。正巧想要购置些日常之物。” 闻言,崔韵和的眼眸中瞬间闪烁起兴奋的光芒,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感到无比欢喜。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崔缊蓉的手腕上。 那份温暖似乎传递着姐妹间无言的默契与信任。 “姐姐但有所指,无论是何处,韵和皆愿伴你左右!” 当二人即将跨出宫门之际,崔缊蓉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快悄然浮现在眼底。 命运似乎总爱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安排一场不期而遇。 “见过六皇子。” 远处,六皇子宋衍辰的目光穿透人群,早已将这一对姐妹纳入眼帘。 他细细打量着崔缊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轻蔑。 如同锋利的刀刃,企图划破这份平和的表象。 “原来是崔家的大小姐和七小姐,我还以为是哪位侍女趁着主子们忙碌,偷闲在外游玩呢。” 面对这毫不掩饰的轻慢,崔缊蓉只是淡然一笑。 身体轻轻一侧,巧妙地挡在了神情略显慌乱的崔韵和之前。 对于宋衍辰的品性,她了解得太过深刻。 上一世,他们是彼此针锋相对的宿敌。 在这片金碧辉煌的皇权争夺战中,最有希望问鼎的两位皇子。 一个是宋衍熠,另一个正是眼前的宋衍辰。 无论武艺抑或智计,两人不分伯仲。 使得朝廷中逐渐形成了两大阵营,使众多中立势力摇摆不定,局势一度陷入了微妙的平衡。 原本看似势均力敌,宋衍辰甚至一度占据了上风。 然而,正是她,助宋衍熠剪除了宋衍辰的诸多羽翼。 并精心布下一局,让他失去了皇帝的宠爱。 最终只能被软禁在自己的王府,形同虚设的囚犯。 若非那次意外的转折,最终的胜者,或许还真是未知数。 此刻,崔缊蓉面不改色,目光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心中已有计较。 在这个世界上,敌人的敌人往往可以成为最可靠的盟友。 宋衍熠与宋衍辰的相互敌视,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绝佳机会。 尤其,眼下的宋衍辰正得圣上恩宠,地位举足轻重。 “臣女在此偶遇六皇子,实属意外之喜。” 崔缊蓉的微笑中藏着几分狡黠,“按道理说,六皇子您此刻应当在资善堂潜心研读才是,怎会有这等闲情逸致,在宫中优哉游哉?” “六皇子请放宽心,假如有旁人问起,我和妹妹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半点消息。” 宋衍辰的脸色变得阴郁,欲辩却又一时语塞。 只能狠狠地瞪视着崔缊蓉,良久之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句话:“崔大小姐,好一张伶牙俐齿!” “呵呵,我的确是愚钝得很,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六皇子如此‘高’的评价,真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啊。” 宋衍辰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何曾有人能在他的言辞落下之前。 便已巧妙地堵住了所有的反击之路? 难道,是崔缊蓉倚仗着将来可能成为太子妃的身份,才敢于如此嚣张跋扈? 想到此处,宋衍辰的脸色更是难看,关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归属。 到底是他还是宋衍熠,依旧充满了变数。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怒火,“父皇为七弟选中的佳人,的确非同一般,只是这来自塞外的女子,似乎少了些宫规的束缚,显得有些放纵不羁。” “话虽如此,塞外之地,风气本就豪迈奔放,人们性格直率,未被繁文缛节所限制。崔大小姐自小便随着崔将军镇守边疆,历经六年风霜雪雨的洗礼,自然比不得那些京城之中,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们,多了份坚韧与独立。” 宋衍辰的话语间暗藏讥讽,目光中满是对崔缊蓉的不屑。 连一旁性情温柔的崔韵和听了,都不禁愤怒地睁大了双眼,正欲出言驳斥,却被崔缊蓉抢先一步。 “六皇子所言极是,不过,我更偏爱那种在边疆之上,为国家安宁挥洒热血的生活态度。这样的胸怀与志向,恐怕是京城中的许多男儿都难以企及的。” 崔缊蓉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 第11章 不能卖给你 能与国家共进退,是我之荣幸。 宋衍辰的喉咙似乎被某种莫名的情愫哽住。 这简单的话语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忠诚,更有一种深沉的责任感。 让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其词,竟一时无法直面崔缊蓉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清澈目光。 一旁,崔韵和满含钦佩之情地凝视着自己的姐姐。 那份由衷的崇敬让她不自觉地紧握住了崔缊蓉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姐姐那不凡的勇气与智慧。 这份姐妹间无需言语的默契,使得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温暖而又坚定的力量。 崔缊蓉敏锐地捕捉到了宋衍辰细微的情感波动。 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要想维护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此时此刻,她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大气与从容,给予他一个体面的退路。 她深知,自己从不是任何人的傀儡,明智的做法是避免无谓的结仇,以表面的和平为上。 我听说六皇子在马术上造诣非凡,冬狩的日子日益临近,若能有幸与六皇子同场竞技,那必是一场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 崔缊蓉轻启朱唇,笑容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挑衅与尊重,“到那时,还请六皇子多多担待一二。” 宋衍辰被这番既谦逊又不露锋芒的话语所触动,原本紧绷的面容渐渐柔和下来。 我自是不会在比赛中对一位娇柔的女子手下留情,那可不是我宋衍辰的作风。 寥寥数语,崔缊蓉便巧妙地化解了宋衍辰脸上的阴霾。 甚至引得他多聊了几句,气氛变得轻松而融洽。 她嘴角挂着温婉的微笑,看样子,我在骑射上与六皇子确有几分不谋而合,六皇子文武兼备,真是令人叹服。 宋衍辰闻言,自豪地打量着她,正欲开口回应。 一个慌张的小太监忽然快步趋近,伏在他耳边低语数句。 宋衍辰的唇边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峻。 我马上过去。 他简短地命令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 小太监应声退下。 崔缊蓉目送小太监远去,心中已猜到七八分。 宋衍熠一返回京城,宋衍辰在朝中的地位便如风中残烛,需要应对的难题接踵而至。 她眼波流转,轻盈地施了一礼,在与宋衍辰擦肩而过的刹那。 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道:六皇子,近日需小心吏部副侍郎周大人。 言罢,她垂下了眼睑,姿态温婉却又不容忽视。 宋衍辰身体微顿,疑惑地望向崔缊蓉,但形势紧迫。 他无暇细究,只能深邃地回望了她一眼,随后匆匆离场。 崔韵和目送宋衍辰的背影,直至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幸亏有长姐在身边!若是独我一人,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面对妹妹充满依赖的眼神,崔缊蓉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眼中满是宠溺,无论何时何地,姐姐都会保护你的安全。 不仅是爹娘,更是整个崔家的荣耀与安宁,都系于心头。 崔韵和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眼眶不禁泛起了红晕,长姐,你真的太好了……“ 好啦,别在皇宫里流泪,被人看见了可要笑话的。 崔缊蓉笑道,随即拉起妹妹的手,走吧,时候不早,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两姐妹手挽着手,肩并肩地穿过了宏伟的宫殿大门。 坐上马车后,崔缊蓉吩咐车夫前往市集的繁华地段。 上次她们闲逛时曾无意间发现了一家小店,里面似乎藏着她渴望已久的小玩意。 姐姐,我们去买什么呀?崔韵和好奇地问。 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罢了。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看着姐姐那故作神秘的样子,崔韵和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 但她并未多问,只是乖巧地跟随在崔缊蓉身边。 正当这时,一阵争吵声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街市的宁静。 崔缊蓉秀眉微蹙,拉着崔韵和大步向前。 出现在她们眼前的,竟是温殷旸那孤傲的身影。 “温公子,您还是请回吧!我真的不能把这些东西卖给您!” “我这也是为了生活啊,您就别为难我了,换别的地方成吗?” 温殷旸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嘴唇紧抿,脸色苍白如纸。 但那挺拔的背脊未曾有丝毫弯曲,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倔强。 崔缊蓉抬眼环视了这家店铺一圈,原来是一家出售寿材的铺子,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感慨。 温殷旸仅仅是为了购买些许金元宝和香烛,以寄托对逝去父亲的哀思,竟也如此一波三折。 于是,她走上前,声音坚定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卖给他,那么,就卖给我吧。 听到崔缊蓉的声音,温殷旸猛地抬头。 那双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眸仿佛瞬间被点亮,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店主面露难色,望向这位贵气逼人的女子,而崔缊蓉则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块沉甸甸的银两,不容分说地掷给了店主,这些银子,足以买下你店里所有的商品。 店主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些沉甸甸的银币,每一声细微的碰撞都仿佛在心头敲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即毅然转身,步入店内。 店内昏黄的灯光下,他迅速而仔细地将那些宝贵的货物包裹起来,手法熟练而充满不舍。 待一切准备妥当,店主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搁置在门槛上。 动作中带着一种急促而又谨慎的意味,随后匆匆拉下了店门,身影在黄昏的余晖中迅速消失。 街角,崔缊蓉缓步向前,手中持着那沉甸甸的包裹,眼中满是关切。 她轻轻地将包裹递给了温殷旸,声音柔和如同春日微风,温暖而又细腻:“温公子,您没事吧?” 言罢,她的目光里尽是温柔与询问。 温殷旸摇了摇头,目光却似被无形的线牵引,始终难以从她身上移开。 “多谢小姐关怀,真是未曾料到,每次与小姐相遇,我都这般落魄。” 言语间,他伸手接过包裹,动作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崔缊蓉见状,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语气轻松而淡然:“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 第12章关键的棋子 此刻的偶遇仿佛命运的微妙安排,但未来等待着温殷旸的。 是在处理完父亲身后事宜后的抉择。 在这重生的世界里,她决心不容许历史重演。 不让温殷旸再次踏上那条布满荆棘的老路。 周围,因方才那一幕而驻足围观的人群尚未散去。 他们的窃窃私语如同夏夜的蚊蚋,虽细碎却难以忽视。 尽管他们大多未能认出低调的崔缊蓉,但对于陪伴在萧七小姐身边的那位女子,众人开始了种种揣测。 “那位与萧七小姐并肩的,莫不是刚刚回京的崔家大小姐?” 一人低声说道。 另一人接话:“我看极有可能!传闻中的崔大小姐比京城第一美人赵小姐还要出众,今日一见,确是名副其实。只是为何崔大小姐竟与声名狼藉的温家如此亲近呢?毕竟,温家……” 言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这些议论如细针般刺入三人敏感的心房。 温殷旸抿紧双唇,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刻意与崔缊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心中清楚,父亲是因为遭人嫉妒而含冤受屈。 他不愿这份污名与纷扰沾染到屡次援手于他的崔缊蓉。 崔韵和不安地拽着姐姐的衣袖,声音细若蚊呐:“姐姐,你已尽力帮了温公子,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 温殷旸听得真切,他低头轻语,声音中带着无奈与自责:“在下不便久留,二位请便。” 正当他欲转身离去之际,崔缊蓉的话语如春风般拂过他的耳畔。 清晰而坚定:“日后若再逢此等困境,记得使用我给你的令牌。” 温殷旸一愣,转身望向她,只见面纱下的她,唇角微动,神情凝重,那份决心不容置疑。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包裹,目送着两姐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姐姐,你让温公子动用你的令牌,万一出了差错,你会被连累的。” 崔韵和忧虑地低语。 崔缊蓉却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我只是想让温公子在遭遇不公时,能用令牌保护自己,他不是轻率之人。” “可温家私底下的那些勾当,难保他们不会利用机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崔韵和面露愁容,忧虑忡忡,“姐姐好不容易才回京城,还是远离温家为好。” “你真的相信温家会做那些事?” 崔缊蓉反问,语气平和却直指人心。 崔韵和一时语塞,思索良久,才勉强道:“皇上亲自定罪,应不会有误……” “仅凭太子殿下一言,爹娘便被贬谪至边疆,我们何罪之有?” 崔缊蓉眼神淡漠,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迷雾,“温家几代人为官清正,若真有结党营私之举,怎能赢得四海之内门生的敬仰,又怎能家门清寒,连皇帝抄家所得都不足以与其他家族一年的开销相提并论?” “再说,若温大人为求权势,又岂会甘居太傅之位,未尝更进一步?” 崔缊蓉的话语掷地有声,句句在理。 崔韵和沉思半晌,不得不承认姐姐的话确实有其道理。 但现实却是,温大人已被问斩,连太庙中的祖先牌位都被剥夺。 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受其牵连。 这背后,究竟是权力的博弈,还是另有隐情,一切显得愈发扑朔迷离。 就算温家是被那莫须有的罪名冤枉的,只要圣上不为温家平反昭雪,澄清事实。 他们就将如同被沉重枷锁束缚,永世难以挣脱那奸臣的恶名,仿佛一片阴云笼罩,无法迎来晴空。 崔缊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妹妹那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微妙情绪。 轻轻拍了拍她柔软的手背,以一种温柔而坚定的语调安慰道:“你心中的忧虑,我何尝不懂。我赠予令牌之举,并非一时冲动或轻率之举,而是经过反复权衡与深思熟虑的结果。” “陛下并未对温公子有丝毫责难,更未褫夺他的官位荣誉,这说明凭借温公子的智谋与能力,未来未必不能为温家洗清不白之冤,还其清誉。” 崔韵和恍然大悟,若温殷旸真能有一日青云直上,成为国之栋梁。 那么今日与他的结交,无疑是在未来的棋盘上多布下一枚关键的棋子。 毕竟,看似宁静的萧府,实则暗流涌动。 各路势力角力不休,稍有不慎,便可能波及整个家族。 她将这层深意默默藏于心底,不再多言此事,话锋一转,好奇地询问起:“大姐,你还没告诉我,我们此行究竟是要购买何物呢?” 崔缊蓉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微笑,带着妹妹步入一家香料店铺。 “就是这些了,最为上乘的香料。” 见崔韵和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她似乎担忧自己挑选的香品不合大姐心意。 那些精心挑选、由新鲜花卉提炼不腻的香,原以为能博得崔缊蓉的喜爱…… 崔缊蓉捕捉到了她细微的反应,眼底闪过一抹疼惜与理解。 她知道,这并非崔韵和的多虑,多年来的疏离。 使得崔韵和如同一只时刻警惕着外界风雨的小鸟,稍有风吹草动,便惊慌失措。 要彻底消融这份隔阂,还需要时间与耐心。 “并非为我自己购置,而是为太后所选。” 崔缊蓉轻声解释,眼神里透出一抹深意。 崔韵和诧异地望向她,满脸疑惑:“大姐为何突发奇想要给太后献香呢?” “太后一生敬佛,其居所必然充斥着浓重的檀香,但檀香浓郁,长时嗅闻容易引起头昏不适。我计划呈上这些清新淡雅的香,既不会冲淡她礼佛的虔诚氛围,又能使她在祈福之时心情愉悦,身心皆得安适。” 这不仅是孝敬之举,更是她靠近太后、布局棋局的一枚重要棋子。 如今,太后避而不见,一方面固然是由于皇上的态度。 另一方面也出于自保,不愿涉足宫廷斗争的漩涡。 然而,若要有效制约那个心机深沉的宋衍熠,就必须网罗更多的盟友。 太后对皇后及其子嗣的不满,正为拉拢提供了可能。 有了太后的助力,破坏宋衍熠计谋的成功率将大大提高。 无论是圣上,还是身处后宫的太后。 她都必须小心翼翼地利用一切可以借力的资源,为未来的风雨绸缪。 ------------ 第13章不是寻常的香 思绪至此,崔缊蓉收敛心神,与崔韵和在店内精挑细选后,带着选购好的香料返回府邸。 室内,二人端坐,崔韵和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崔缊蓉,那双灵巧的手如何巧妙地调和香料,如何细致地卷制每一根熏香。 那专注而优雅的动作,宛如一场精致的艺术表演。 当第一炷香缓缓燃烧,那甜而不腻的檀香立刻盈满了整个空间。 空气中洋溢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姐姐竟掌握如此精湛的手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崔韵和的眼中满是钦佩与惊喜。 崔缊蓉却只是微微垂眸,眼波流转间似乎飘过往昔边陲的风沙,那段日子的艰辛历历在目。刚抵达边疆时,面对恶劣的环境与皇室随时可能因她们而迁怒家族的隐忧。 父亲母亲夜夜难以成眠,于是她自学制香, 只愿以一缕清香换家人片刻的宁静与安心。 瞥见崔缊蓉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崔韵和连忙转移话题。 试图驱散那份沉重:“太后一定会对这些香赞不绝口!” 崔缊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更加细致地包裹好每一束熏香。 吩咐仆从即刻送往皇宫,务必万无一失。 随着夜幕降临,银轮高挂,星辰点点。 姐妹俩的欢声笑语在屋内久久回荡,直至深夜,崔韵和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退。 崔缊蓉亲自送至府门之外,仰望夜空中那轮明亮皎洁的圆月。 眼中闪烁着一丝决绝,不易被人察觉的坚决。 今夜,温殷旸,你应该已经读懂了我那无声的信息了吧? “天狼。” 她轻声呼唤,如同夜色一般隐秘的天狼随即出现。 与此同时,隐藏于暗处的赵凛也被她不动声色地纳入视野。 崔缊蓉的目光微冷,刻意提高了声音:“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执行。” 天狼在接到指令的瞬间,身形如同夜色中一抹流动的墨汁,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幕的怀抱。她轻巧地返回屋内,静立片刻,倾听屋顶上最后一丝不属于夜的细微声响完全消失,这才轻车熟路地换上那身量身定制的夜行衣。 衣物紧贴肌肤,仿佛第二层皮肤,每一寸布料都浸透了夜的寂静与神秘。 门轴微响,她已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离屋,没入更深的夜色中。 此时此刻,庭院内的温殷旸正心绪难宁,来回踱步。 月光下,一袭丽影轻盈落地,如同夜风中不经意飘落的一片花瓣。 瞬间点亮了他的眼眸,带去了几分焦虑,添了几分温暖。 “崔大小姐。” 他连忙收起杂乱的心绪,恭敬行礼,眼底却难掩一抹惊喜。 面对他的行礼,崔缊蓉浅笑如春风拂过湖面,温婉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此地只你我二人,温公子无须过分拘束,”她的声音清冷而不失温柔,“我知你心中必存疑惑,不妨直言相告。” 她的话语轻柔,却直接触及了温殷旸心中最深处的考量。 “温公子对未来有何筹谋?” 问话间,她的眼神锐利,似乎能洞察人心。 温殷旸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之前屡受崔缊蓉帮助。 但温家的沉痛教训告诉他,信任需谨慎,即便是对眼前这位看似善意的崔家大小姐也不例外。 “崔大小姐所言,我尚未能完全理解。” 崔缊蓉语气平和,却字字珠玑:“温公子若想为父兄及长公主洗冤昭雪,单枪匹马,实为不易。” 她稍顿,目光深远,“我要提醒温公子,聪明之鸟会选择栖息之木,但也要防范大树倾倒时猢狲四散,切莫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一人身上。” 这一席话如同当头棒喝,让温殷旸心头猛然一震。 的确,自己正徘徊在投靠何人的十字路口,局势紧迫,每一步都关乎温家的未来。 他愿冒任何风险,因为除此之外,恐怕只能坐视家族的衰败。 “多谢崔大小姐的肺腑之言,否则我恐怕会因一时急躁而铸成大错。” 崔缊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做任何事情,预则立,不预则废,分散投资希望,方为上策。” 她语罢,转身欲走,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温公子前程不可限量,望君步步为营,审时度势。我言尽于此,请君三思。” 正当她的身影即将融入夜色,温殷旸突然出声喊住了她:“请留步!我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崔大小姐为何对我多加援手?” 崔缊蓉回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中有星辰般闪烁的光:“只因我心系百姓,不愿见一位良吏就此消沉。” 言毕,她再次转身,步伐轻盈。 宛如融入了夜的怀抱,只留下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温殷旸愣在当地,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心跳加速,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热情。 次日清晨,天边初现曙光,皇宫内渐渐从沉睡中苏醒。 太后在嬷嬷的服侍下完成了繁复的梳妆仪式,正准备开始每日的早课。 她微微示意,嬷嬷随即点燃了一旁的香炉。 刚一闭上双眼,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便缭绕而起,萦绕在鼻尖。 “这并非我们平常用的香。” 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 嬷嬷一听,忙上前仔细查看,脸上浮现一丝慌张:“是老奴疏忽了,误用了萧府千金昨日赠予的香,说是为了供奉佛祖特意准备的。” “我没有及时妥善收好,还请太后宽恕老奴的过失。” 嬷嬷低声恳求,满脸歉意。 太后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光,“拿来给我看看。” 嬷嬷小心翼翼地将那支独特的香呈上,太后仔细端详了片刻,缓缓说道:“她的礼物确实别出心裁,不同于常人赠送的玉观音或是上等玛瑙佛珠,抑或大师亲手抄写的经文,这香,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如此独特且贴合心意的礼物。” 太后轻轻感叹。 嬷嬷细察太后的面色,笑答:“萧小姐确有新意,又恰到好处地契合了太后的品位。” “这香气清新脱俗,让人精神一振,远胜以往那些刺激的香气,用来供佛再合适不过了。唉,那些内侍怎么比得上这样的细腻心思呢!” ------------ 第14章试探 嬷嬷对于宫中内侍的敷衍态度颇为不满,太后却未置一词,只是眼神中掠过一抹复杂。 她与皇上的隔阂众人皆知,宫中之人多有顾忌,侍奉之事往往不尽如人意。 “你去传个口信,若她得空,欢迎来我这里小聚。”太后吩咐道。 “是,老奴遵命。” 当这个消息传到崔缊蓉耳中时,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反而是身边的侍女显得尤为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就知道太后一定会喜欢姐姐调制的熏香!” 望着她那双仿佛能映照世间所有纯真美好的眼睛。 崔缊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抹温馨的笑意在她的眼底流转。 “这全赖妹妹助力,若非你的聪慧与机敏,我怎能这般顺利?” 言语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妹妹的感激与疼爱。 崔韵和闻言,眉头轻轻一皱,似乎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无奈。 “我并未出力,姐姐过誉了。没能陪伴姐姐同往,实为遗憾。”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清澈的眼瞳里闪过一丝黯然。 “但请姐姐放心,太后主动召见,定是出于善意。” 崔韵和急忙安慰,语气坚定,似是要用自己的信心驱散姐姐心中的任何疑虑。 次日晨光初破,崔缊蓉已经整装待发,踏入了那扇古老而又庄严的宫门。 身旁是跟随多年、忠心耿耿的侍女采云,二人一同恭敬地站在慈宁宫外,静待召见。 不久,一名伶俐的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来,毕恭毕敬地引领她们进入内室。 宫室之中,陈设虽简,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特别是墙面上挂着的太后亲手抄写的佛经,笔触苍劲有力。 每一笔每一划都彰显着书写者的深沉与智慧。 崔缊蓉收起了平日的活泼,迈着稳重的步伐上前,虔诚地行了一礼,“拜见太后,愿您福寿安康。” 太后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崔缊蓉顺从地抬起脸庞,与太后的目光相遇。 那一刻,她仿佛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所包裹。 太后的眼中似乎藏着洞悉万物的睿智,以及不易察觉的一抹温情。 “记得上次见面时,你还只是随着萧将军远赴边疆的小丫头,几年光景,真是越发标致了。”太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怀念,她细细打量着崔缊蓉的双眼。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你送来的香,哀家十分喜欢,看得出你用心得很。” 崔缊蓉闻着室内那熟悉而悠长的香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准备没有白费,“太后喜欢,就是对我最大的褒奖。日后,我定当更加努力,制作更多佳香,供太后享用。”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对崔缊蓉的回答表示满意,“日前哀家身体不适,未能及时接见你,颇为遗憾。今后若有机会,你可随时前来,与我做伴解闷。” 随后,太后又似是体恤又似是提醒般说道:“但宫廷生活清冷孤寂,可能并不适合你这样的性子。” 崔缊蓉闻言,眼帘微微垂下,心中早已明了太后的深意。 这份允许访问的许可,既是恩赐也是限制,太后是在告诉她。 频繁的来访并不适宜,而这一切,都是对她赠送香料的一种回应。 她心如明镜,深知与太后的交往需得细水长流,不能急于一时。 以免引起太后的猜疑与戒备。“奴家明白您的意思,定不会唐突打扰。” 一番简短的交谈后,太后示意身边的嬷嬷送客。 对此,崔缊蓉并无意外,她明白今日的会面已为将来打下了不错的基础。 只要步步为营,相信总有一天能够赢得太后的欢心与信任。 正当她跨出慈宁宫的大门,准备离开时,远处朝臣们散朝的景象映入眼帘。 正欲移开视线,一抹熟悉的身影蓦然闯入她的视野。 温殷旸正对着宋衍辰低语。 崔缊蓉心思一转,贴近采云耳边悄声吩咐:“我去附近稍作休息,你在此等候我。” 言罢,她迅速转身,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悄然藏身。 在那里,她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偷听着不远处的对话。 内心翻涌,对于即将揭开的秘密充满好奇与不安。 更不必说,皇后作为宋衍熠背后坚定不移的支持者。 即便她因宋衍熠的种种纷争而饱受宫廷冷遇,那份尊贵的地位与威严却丝毫未减。 作为后宫之主,她的家族背景宛如巨擘,影响力深不可测。 即便是朝中最老练的官员也得对她三分忌惮。 身边的可用之人屈指可数,而温殷旸确是其中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 他的智谋与胆略,如同暗夜中的明星,让人难以忽视。 宋衍辰轻蔑一笑,语气中却难掩对温殷旸才华的认可,“温公子的才智的确让人倾心,只可惜父皇对温家之事依旧耿耿于怀,我若贸然将公子拉拢至我翼下,恐将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温殷旸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期待。 他知道,要让一位皇子冒险,就必须展示出足够的诚意与诱人的前景。 他轻轻合上眼帘,内心暗自庆幸。 如果不是昨晚崔缊蓉那番冷静的提醒,自己可能早已被急切为父亲洗刷冤屈的心情所吞噬,做出冲动且无法挽回的决定。 “我愿意倾力辅助六殿下三年时光,助您拥有与太子相抗衡的力量。但三年之后,我恳请殿下能够应允我两个小小的心愿。” 宋衍辰的眉宇间拧成一团,本以为自己的迟疑会让温殷旸知难而退。 或提出些天方夜谭般的请求,未曾想。 竟是对方先一步摆出了交易的架势,这让他感到既意外又不满。 他冷笑着,目光如冰凌般锐利地盯着温殷旸,“照温公子此言,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谈的了。” “温某是否自视过高,以为自己有资格与殿下谈判?以你目前的处境,我若出手相助,无疑是置身险地,难道不该是我提出条件吗?” ------------ 第15章绝不会重蹈覆辙 温殷旸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以一种从容的姿态说道,“任何合作都有其风险与收益,我的底牌已展现在殿下面前,至于如何取舍,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宋衍辰抿着唇,陷入了沉思。 而藏于暗处默默观察的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微笑。 她清楚,自己的计策已在温殷旸心中生根发芽。 上次,当温殷旸满腔热血,一心只想为父亲正名。 洗清那无端的罪名之时,面对宋衍熠和宋衍辰,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仿佛自己成了市集上的商品,任由他人评估买卖。 但今时不同往日,崔缊蓉欣慰于温殷旸终于接纳了自己的策略,开始学会掌握主动权。 “温公子的心意我已明白,关于合作与否,我需要时间权衡。” 宋衍辰缓缓开口,字句间透露出慎重,“数日之内,定会给予公子答复。” 言毕,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留下温殷旸一人静静伫立,直至宋衍辰的背影完全消失,方缓缓离去。 而崔缊蓉,则始终隐身于暗影之中,目送那一抹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转弯消失。 仁明殿内,宋衍熠与皇后听闻侍女汇报,不禁微蹙眉头,彼此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太后怎么会突然想要见缊蓉?你确定没有听错?” 皇后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 侍女恭谨回话:“奴婢亲眼见崔家小姐进入大殿,但不久便又离开了,前后不足一个时辰。” 宋衍熠沉吟半晌:“太后居然愿意接见客人,这倒是罕见。记得上回缊蓉前去拜见,可并未受到召见。” “据奴婢打探,似乎是萧小姐昨日赠予太后一份礼物,这才使得太后态度有所转变。 但至于是何物,奴婢能力有限,未能探得。” 侍女语带惶恐,生怕惹怒了上位者。 皇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得到解脱的侍女如蒙大赦,急忙行礼后快步离去。 “看来,她确实有几分手段,能让太后破例召见。” 皇后对宋衍熠感叹道。 宋衍熠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显得沉重而复杂。 自回归京城,世事变迁,他虽决心力挽狂澜,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 面对日益复杂的局势,焦虑如同阴影般紧紧跟随,他深知仅凭守成已非上策,必须主动寻求突破,方能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占据一席之地。 ……夜幕低垂,回到府邸的崔缊蓉,耐心向双亲详述了与太后的会面经过,随后才回自己的庭院。 她早已吩咐采云早早休息,自己则独自坐在窗边,静观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渐渐隐入地平线。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涌动着万千思绪,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未知的忧虑。 此生的轨迹,大抵循着记忆中的脉络缓缓展开 然而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细微的变化如同涟漪般悄然扩散。 或许正是这些微妙的不同,成为她撬动命运枷锁的关键杠杆。 案几前,烛光摇曳,她轻轻提笔。 沉入砚中的墨汁泛起层层细腻的波纹,随即被笔尖贪婪地吮吸。 一笔一划,她在宣纸上刻画出几个意义非凡的名字。 每一笔都似乎承载着千钧重量,将过去的影子重新拉回到眼前。 望着纸上那一串串名字,她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回到了上一世与它们相遇的那一刻。 那是在宋衍熠冷酷无情的处决诏书上,每一个名字都沉重得让人窒息。 这些人,曾是崔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恩人。 却因宋衍熠编织的莫须有罪名,最终成为权谋斗争下的牺牲品,化作了锋刃下的冤魂。 她的唇边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容,那是对过往无奈的讽刺,也是对人性凉薄的深刻洞察。 想当年,当崔家与温家同样陷入困境。 周遭人群唯恐避之不及,唯有这些名单上的名字。 敢于无视可能招致的灾祸,毅然决然地为崔家上下洗刷冤屈。 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而难得。 崔缊蓉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 随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手指轻轻圈画——林渊明。 此人虽官职不高,仅是一位正八品的国子监丞。 但在那个尔虞我诈的宫廷内外,他的智慧与见地却显得异常珍贵。 特别是与崔家家主萧铎之间,更是建立了非比寻常的深厚友谊。 回想宋衍熠大军压境,正是林渊明冒死传递消息,为崔家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尽管最后因种种原因未能成功救出所有人。 但他那份临危不惧的忠诚与义气,让人心生敬佩。 想起那场深夜的浩劫,火焰与鲜血交织成的恐怖画面依旧令她心悸不已,身体不禁微微战栗。崔缊蓉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压抑住内心如潮水般的愤怒与恨意。 在这个重来的人生里,她决心不再让悲剧重演。 计划着与林渊明建立联系,探寻是否能通过不同的途径,扭转乾坤,改写宿命。 整理好纷乱的心情,崔缊蓉轻敲桌面,只听“咚”的一声。 赵凛与天狼两位心腹侍卫便如同幻影般出现在她的面前,恭敬地唤道:“大小姐。” 崔缊蓉轻轻回应,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最后落在赵凛身上。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昨晚,我派天狼去办一件要紧事,留你在家守候,可我怎么听说……” 说到这里,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赵凛。 而赵凛则显得有些紧张,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责问。 她继续说道:“半夜屋顶上的动静,我并未等到你出现处理,直到后来只见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若不是我身边的暗卫机敏,怕是我们都难以安眠了。赵凛,你昨晚究竟去哪里野了?” 赵凛身子一僵,片刻的犹豫后,还是选择了坦白:“属下听到怪异声响便追了出去,未料想因此留下了空档。还请大小姐责罚!” 崔缊蓉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罚,自然要罚。暗卫的规矩是除非紧急情况,不得擅自离开岗位,而你却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动静,差点让我置于险地。” ------------ 第16章顾全大局为上 “天狼,执行惩罚!” 赵凛闻言立刻慌了手脚,连忙求饶:“大小姐,再给小子一次机会吧!” 崔缊蓉态度坚决,“执行!” 她平静地注视着赵凛接受惩罚,直至他跪倒在地。 脸色苍白如纸,痛苦到失去意识,这才命令停止。 少了这份近身的监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准备悄悄探访林渊明。 “把他送回房间,好好照料。” “是。” 随着天狼扛起赵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崔缊蓉迅速换上便于行动的夜行衣,轻巧地跃出窗户,融入茫茫夜幕。 不久,她便来到林渊明的府邸,只见院内守卫稀疏,仅有几个小厮在月光下游荡。 她从怀中取出一包特制的迷香,轻轻一撒,那些小厮便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屋内,林渊明被外间的动静所惊扰,眉头紧蹙,推门而出,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一凛。 四周静得出奇,只有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小厮们的呼吸,就在这时。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清冷而淡定:“不用担心,他们只是睡着了。” 林渊明身体猛然一震,随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问道:“未知尊驾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在下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既无权势亦无财富,尊驾此举似乎并无益处。” 崔缊蓉的声音幽幽传来:“林大人多虑了,我只是不想我们的对话受到不必要的干扰罢了。” “此次夜访,一则是为了给林大人提个醒,二则是希望能够与大人结为朋友,共商未来。” 林渊明闻言惊讶不已,这样的交友方式对他而言实属罕见。 然而,对于崔缊蓉突如其来的拜访,他内心充满戒备。 不敢轻易相信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 “大人过誉,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子监丞,哪有资格与阁下结交?如不嫌弃,可进屋喝杯清茶再谈。” 语毕,林渊明轻轻拂了拂衣袖,做出邀请的手势。 试图用这细微的动作掩饰内心的好奇与戒备。 夜风穿堂而过,带来一丝丝凉意,与室内的暖意交织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话音刚落,转身之际,月光下,一袭夜行服的蒙面人仿佛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近,那黑布下的双眼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林渊明暗自吸了一口气,身体微不可察地后退。 面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分毫,试图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阁下意下如何?” 他的声音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目光却锐利地试图穿透面前人的伪装。 崔缊蓉轻蔑地一笑,对林渊明的保留态度似乎早有预料。 她的深夜造访,于情于理,让林渊明保持距离是情有可原。 “不用了,今晚是我唐突。话毕即走,林大人无须紧张。” 她的话语平静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随着她的后退,步伐沉稳且充满自信,林渊明感到周围的气氛似乎稍稍放松了一些。 在这样的距离下,她缓缓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特来提醒林大人,关于明日宋审议交代的差事,还望大人找个由头推辞。”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林渊明的脸上浮现出了错愕,眉宇间凝聚着疑惑。 “您这话我可就糊涂了。” 他的语气中既有好奇,也有一丝防备。 “宋审议耽误了公事,如今却在寻找替罪羊。林大人您在国子监中职位不高,权柄不大,言语间缺乏足够的分量,自然成为最为合适的目标。” 崔缊蓉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揭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的声音冷静而清晰,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林大人若想避开此劫,唯有按照我的计策行事。” 林渊明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上一世,那时的他,为了顾全大局,替宋审议承担了过错,结果在众人面前遭受了严厉的杖责。 他的体质本就虚弱,那次事件虽然没有直接夺去他的生命。 但也几乎让他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之后的日子,身体每况愈下,再也无法恢复往昔。 眼见林渊明神色复杂,崔缊蓉抬眸与其对视,对方的眼中满是狐疑。 “您能预知未来不成?不然怎会知道这些?” 林渊明的询问中带着一丝玩味,同时也流露出了对未知的畏惧。 “不过是有心人的无意间风闻罢了。” 崔缊蓉的回答简短而神秘。“言尽于此,希望林大人能够听取我的劝告。” 说罢,她如同夜色中的幻影,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只留下林渊明一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晨曦初现,林渊明步入国子监的门槛,脚步虽未迟缓,但心中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警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肩头,为这份警觉增添了几分沉重。 他缓缓走过每一间熟悉的教室,耳边是学子们晨读的琅琅书声。 然而今天,这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 待到点名完毕,一个转身,映入眼帘的正是宋审议那张看似和煦实则难以揣测的笑脸。 那一刻,林渊明的心不禁猛然一紧。 平素里,这位尊贵的祭酒大人鲜少与他这样的小吏闲聊,更何况是如此笑容可掬之时。 他强迫自己压下纷飞的思绪,毕恭毕敬地行礼,“参见宋审议。” 语调虽谦逊,但眼神中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戒备。 宋审议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听起来格外悦耳,“林大人总是这么早,今日我这边尚有些棘手之事未能处理,正想请林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林渊明心中一凛,昨晚那神秘人的警告仿佛在此刻得到了印证。 然而,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只是眼神微动,表面上却尽力表现出为难之态,“我也想出一份力,可是今天我正忙于整理这半个月来的监察事务报告,实在分身乏术。” 宋审议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不悦,“林大人,你究竟是真的抽不开身,还是不愿帮忙?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我想林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 第17章性情中人 林渊明保持着淡然的神色,平静回应,“每月例行的公事,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监务之事暂且放下,当前我的问题更为紧急!” 宋审议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仿佛是在宣告一种不容挑战的地位。 面对宋审议的强势要求,林渊明选择了沉默。 在他看来,相比于自己,宋审议身边那些经验丰富的专职助手显然更加适合处理此类事务。 然而,偏偏在这关键时候,宋审议却选中了自己这个“远水”,其背后的意图让人不得不深思。 正当林渊明在心中快速盘算应对之策时,宋审议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就这点小事你都推三阻四,若是不想在国子监继续任职,我倒是可以帮你做出选择!” 林渊明的面容微露讶异,正欲开口辩解,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清脆的嗓音打断,“这是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打破了所有的宁静与僵持。 萧铎携着女儿崔缊蓉缓步入内,他们的步伐稳健而庄重。 每一步都似在宣告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 踏入国子监的大堂,他的目光宛若锋利的剑刃,锐利地在林渊明与宋审议二人脸上穿梭巡视,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 宋审议感受到那种压迫感如同乌云压顶,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急忙调整表情,挤出了一副尽可能谄媚讨好的笑容,企图掩饰内心的惶恐。 “参见尊贵的萧将军,实在是误会一场,我只不过是想与林大人商议些日常的公务安排……” 宋审议的话语虽然尽量保持着平和,但其中的颤抖和心虚却难以掩饰。 他的目光闪烁,不敢直面萧铎那洞悉一切的眼神。 而站在一旁的崔缊蓉,她的眼眸轻轻一瞥。 掠过了林渊明,眼神中带着一抹敏锐与好奇,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悦地说道: “父亲应我之请求,带我来此寻觅典籍,未曾想初入国子监,便偶遇此等严厉且不悦耳之声。” “这般的强词夺理,也是处理公事的方式?” 崔缊蓉的话中含着轻微的讽刺,让宋审议更是如坐针毡。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心中惊骇不已,没料到这对父女竟听去了如此多的细节! 萧铎,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其正直不阿的名声早已传遍朝野。 无人不敬佩其铁骨铮铮与忠诚之心。 对于任何试图欺凌良善、制造纷争之人,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此刻,刚从边疆凯旋的他,若是有人胆敢在此刻触其逆鳞,怕是又会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 朱侍郎察言观色,机智过人,未等萧铎开口责问。 便自行认错,话语中带着诚恳的歉意: “在下适才情急之下,言语不当,冒犯了林大人,多亏萧将军您及时驾临,才未使事态扩大,实属万幸。” 他紧接着话锋一转,表现出一副急于离开的姿态,“国事繁忙,不宜久留,若有任何所需,还请二位直接与林大人接洽。” 语毕,宋审议仓促行礼,匆匆离场。 留下林渊明暗暗舒了口气,随即躬身向崔氏父女深表感激:“今日得萧将军仗义相助,林某铭记于心。” 萧铎轻轻一笑,显得淡然而从容:“恰逢其会,林大人安然无恙,足矣。” 在一旁静默倾听的崔缊蓉,眼底闪过一抹微妙的光芒。 她的心中已有计较,林渊明的信任似乎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建立,此行布局,看来已初见成效。 随后,萧铎与林渊明的对话愈发融洽,直至分别时,两人更是相约再次相聚畅饮。 夜色渐浓,林渊明独坐院中,闻得脚步声近,抬首一看,正是崔缊蓉。 “阁下这位奇女子,林某是认定了。” 崔缊蓉浅笑回应,语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自信:“能与林大人这样性情中人结缘,才是小女子的三生有幸。” 面对林渊明心中未解的疑虑,她坦然以对:“林大人对我心存疑惑,在所难免。如今我虽不便透露真实身份及目的,但我敢对着苍天起誓,我绝无丝毫伤害故人之意。” 林渊明闻言,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显然被她的直率所打动: “我对阁下的意图确实感到好奇,但你如此坦诚,我亦不便再做过多猜疑。”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非刚才的提醒,或许自己真的已经陷入了某个看不见的泥潭之中。 在国子监,他的地位并不稳固。 朱侍郎早已对他虎视眈眈,意图将其排挤出去,好让自己的侄儿上位。 幸亏他平时行事谨慎,才未给人落下把柄。 收回思绪,林渊明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崔缊蓉身上,诚恳地承诺:“今日之事,大人我记下了大人的人情,将来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 崔缊蓉微微点头,随即从袖中缓缓抽出一颗散发着淡淡光泽的信物——“心号弹”,轻轻置于林渊明手中:“礼尚往来,林大人若是遇到困难,点燃它,我必将全力以赴。” 林渊明接过分外奇特的物品,神色中多了一份思索与趣味。 仿佛看到了一场未知的冒险正在前方等候着他。 “但愿不久之后,我能有幸听到阁下真实的故事。” 崔缊蓉以一个温婉的微笑作为回答:“时至,自然会揭晓一切。” 对话至此,崔缊蓉优雅转身,渐渐远去。 林渊明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口中低喃:“真是个奇妙而又吸引人的存在……” 崔缊蓉端坐在精致的紫檀木椅上,手中把玩着白瓷茶杯。 轻轻吹散飘舞的茶雾,悠然自得地品尝着杯中清茶,仿若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她的眼眸深邃,似两汪寒潭,即使面对着眼前那位伤势未愈微微颤抖的赵凛,也未曾流露出半点关注之意。 赵凛靠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虽然经过两日的调养。 面上的苍白已略有好转,但行动间依旧可见几分勉强。 回想天狼那毫不留情的一击,能在这段时间内恢复至此,确实难能可贵。 他的眼神时而闪烁,透露出内心的不甘与挣扎。 ------------ 第18章永无翻身之日 “知错矣,若大小姐意犹未尽,再行惩罚亦无妨!” 赵凛的话中虽带歉意,却也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怨怼,仿佛对先前所受的惩处并不服气。 崔缊蓉心中冷笑,她洞悉赵凛言语中的微妙情绪,知道他表面上认错,实则心有不甘。 往昔种种,皆因赵凛将她的秘密泄露给了赵娴儿,导致她屡遭暗算。 如今,没了赵凛那双窥视的眼睛,她近期的每一步计划都能如鱼得水,畅行无阻。 只是碍于赵娴儿的猜疑,她暂时还不能彻底除掉这个隐患。 她缓缓放下茶盏,目光终于与赵凛相对,冷若寒冰:“暗卫失责,事态严重,惩罚只为让你长记性,勿再重蹈覆辙。而你,却似乎心怀不满。” “你既无意留下,我自然不会强留。” 赵凛猛然抬眸,目光与崔缊蓉对峙,心中不禁一阵忐忑。 若真被逐回萧铎身边,他又如何为赵娴儿继续探听消息? 赵凛强压下心头的不满,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请大小姐宽恕,属下确实失职,未能全心全意护佑小姐安全。” “日后再有闪失,小姐尽管取我性命,我绝无二话。” 此言一出,他眼中闪过决绝之色。 崔缊蓉淡漠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她对赵凛的承诺似乎并不在意,在她看来,对于一个心怀异志的人来说,言语的重量实在微不足道。 “记住你今日的誓言,你可以离开了。” 崔缊蓉的语气冷淡,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温度。 赵凛身形一晃,踉跄退出房门。 门扇轻合的瞬间,他的脸庞扭曲,一股深深的恨意在他心中悄悄萌芽。 不及他坐定,窗外隐约传来细碎的石子轻叩声。 他警觉四顾,确认无人窥视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启窗棂,迅速将一张卷起的纸条纳入袖中。 匆匆一阅,赵凛五指紧握,内力涌动间,字条化作灰烬飘散。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赵凛如同夜的幽灵。 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身影逐渐融入夜幕之中。 而在隐秘的角落,一双锐利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 随后,这人出现在崔缊蓉面前,沉声道:“他走了。” 崔缊蓉神态自若,淡淡吩咐:“干得不错,继续盯着他。” “是。” 天狼稍作迟疑,问道:“小姐不打算直接让我跟上赵凛吗?”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必,他自有用处。” 此刻,赵凛已偷偷返回赵府,悄无声息地接近赵娴儿的居所。 透过半开的窗,他看见赵娴儿室内焦虑不安的步伐。 连忙跪伏在门外,诚恳告罪:“属下来迟,还望小姐恕罪。” 赵娴儿面色一沉,怒声道:“你这两日音讯全无,难道已被崔缊蓉那个女人收买了?!” 赵凛急急辩白,语气中透着真诚:“多亏老爷与小姐的搭救和传授武功,我才有今天,怎敢背叛小姐!” “这两日未能与您联系,实是因为受到崔大小姐的责罚,身体不便,无法传递消息。” 赵凛解释道。 赵娴儿闻言,脸色一变,担忧更甚:“她为何要惩罚你?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一念及此,她的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几乎难以掩饰。 “小姐放心,她并未发现什么。” 赵凛连忙安抚,“我平素行事谨慎,从未露馅。” “受罚是因为一时疏忽,私下尾随她派遣的暗卫,却不料被她察觉。” 他提到暗中跟踪天狼却一无所获的经历,心中懊恼难掩。 赵娴儿的紧张略为缓解,但仍严厉训斥:“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当初费尽心思将你安插进崔家,一旦身份败露,你的命也就没有价值了!” 言辞中透露出对她精心布局的重视以及对赵凛这次失策的不满。 属下明白。 赵凛诚恳地回应,声音中夹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双眸闪烁着忠诚的光芒。 尽快康复,莫误了我的大事! 这句叮咛中蕴含着不容反驳的权威与急切,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重如山岳的责任。 是! 赵凛的回答短促而有力,简洁中透出一股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决绝。 望着赵凛那在皎洁月光中渐渐远去的背影,赵娴儿的瞳孔微微收缩。 眼中掠过一抹狠厉之色,如同寒星划破夜空,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风暴。 崔缊蓉重返京城的消息,如同春日里的一声惊雷。 她那曾经闪耀的“京城第一美女”头衔,仿佛在一夕之间黯然失色,被人们议论纷纷,易了新主。 行走在繁华的街巷间,尽管她的身姿依然引人注目。 但那些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中,既有对美人的倾慕。 又混杂着对命运弄人的同情和对世态炎凉的揶揄。 种种复杂情感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她的内心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直到某个瞬间,几句路人不经意间的低语悄然飘入耳中。 她原本平静如水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宛如乌云蔽日,暗藏风雨。 曾以为赵家大小姐的美貌已无人能敌,亲眼见到崔大小姐之后,才懂得什么叫真正的倾国倾城,让人一眼难忘! 确实,早些时候听说太子与崔大小姐订婚之事,我还为太子与赵家大小姐这对神仙眷侣感到惋惜,如今看来,皇上的确独具慧眼,选中了真正的明珠啊! 这些旁人的闲言碎语,一字一句都如尖锐的针,深深刺入她的心田。 在人前,她强颜欢笑,用优雅的外表掩盖内心的汹涌澎湃。 但一旦回到府邸的静谧之中,便忍不住低声咒骂。 崔缊蓉的名字在她的唇齿间化作怨恨的低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恨意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如同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她发誓,定要让崔缊蓉从云端跌落,坠入那永无翻身之日的深渊! 次日,当赵娴儿那看似友好实则充满算计的游湖邀请摆在崔缊蓉面前时。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仿佛是在嘲笑这份拙劣的挑衅。 采云心存疑惑:天儿已经越来越冷了,赵大小姐为何偏要选这个时候游湖呢?万一身体着凉了怎么办? ------------ 第19章 谁能演过谁 崔缊蓉轻轻一笑,这笑容里藏着淡淡的不屑与了然:多添些衣物就是。 心中却暗自揣测,赵娴儿此举背后,恐怕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正值初冬,寒风凛冽,湖面上的风更是刺骨。 若是有人不慎落水…… 她倒真想看看,赵娴儿精心布置的这场戏,究竟想要唱出什么样的戏码。 调整了一下情绪,她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轻抿,眼神冷漠。 采云贴近,小心翼翼地询问:大小姐,您要去吗? 有何不可? 崔缊蓉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与娴儿妹妹久别重逢,如果不借此机会增进感情,旁人看了,岂不是会觉得我太过薄情? 话音落下,她起身,吩咐道:替我换上外出的装扮。 护城河边,赵娴儿怀抱暖手炉坐在马车内,等待的焦急让她的神色显得有些烦躁。 怎么还不见崔家的马车到来? 赵娴儿的声音中隐含不满,那份焦灼再也掩饰不住。 侍女闻言,感受到主人的不悦,连忙回应。 语气中满是惶恐:尚未看见,但想来崔大小姐应该快要到了。 赵娴儿故意迟到,本想以此羞辱崔缊蓉,却不料反被自己的计策所累,成了最早到场的人。愤怒之下,她狠狠地踢了一下车厢,发泄着心头的不快。 就在此刻,车厢的帘幕被一只细腻的手轻轻掀起。 映入眼帘的是崔缊蓉那带着温婉笑意的容颜。 听到车内有动静,还以为赵妹妹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切,但那笑容背后的真实意图,却无人能够窥探。 赵娴儿神色一紧,旋即恢复了大家闺秀的端庄仪态:萧姐姐,是你来了。 崔缊蓉轻笑,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戏谑:赵妹妹久等了吧?我路上稍稍耽误了一些时间,没想到竟然迟到了这么久。 无妨。赵娴儿的微笑显得有些牵强,她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姐姐因何事耽搁了?是否已妥善处理? 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她的迟到,其实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亲眼见证赵娴儿脸上这虚假的微笑。 然而,赵娴儿对此浑然不觉。 她极力克制的愤怒在紧绷的脸上显露无遗,原本清丽脱俗的面容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扭曲。 崔缊蓉不动声色,故意将车帘大开,任由那刺骨的寒风涌入车内,赵娴儿不禁打了个寒战。 “赵妹妹,下来吧。 虽然天气阴冷,但护城河的景致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来为你挡着帘子。” 赵娴儿衣着单薄,还没来得及取过披风,便被崔缊蓉几次三番地催促,只能硬着头皮,强忍着寒冷走下了马车。 甫一下车,一阵凛冽的寒风便猛地扑面而来,穿透衣物,直往骨子里钻,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赵娴儿在心底暗暗叫苦,身旁的侍女连忙递上一件厚重的裘衣,急匆匆地帮她披上。 就在这时,崔缊蓉轻轻挥了挥手,那侍女一个踉跄。 竟扑倒在泥泞中,而那件珍贵的裘衣也在这意外中被撕扯出一道口子,变得残破不堪。 赵娴儿的第一反应是呵斥那个侍女的笨手笨脚。 但在崔缊蓉的面前,她不能失了分寸,破坏自己一直以来温柔体贴、宽宏大度的形象。 因此,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转而以更加柔和的目光看向侍女,眼中却闪烁着警告的光芒。 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中指甲仿佛要嵌入手掌心的嫩肉。 那股尖锐的痛楚如同冷水浇灭了胸中的怒火。 缓缓化为一个淡然却又不失优雅的笑容:“哎呀,这侍女真是粗枝大叶,连简单的递衣裳都如此笨拙,害得萧姐姐见笑了。” 崔缊蓉眼含忧虑,轻柔地拉起她的手,那关切的目光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赵妹妹的手如此冰凉,指尖都快失去了温度,今日这泛舟之事不如就算了吧,万一因此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呢?” “赵妹妹还是先回去歇息片刻吧,泛舟之乐随时可享,何必急于一时,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旁人的话语中满是体谅,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赵娴儿咬紧牙关,维持着脸上那抹看似不经意的微笑:“这点小小的不愉快,怎能轻易破坏了我和萧姐姐共度的美好时光?我身披厚实的衣物,丝毫不觉寒冷侵袭,姐妹之情岂是这点寒风所能撼动的。” “萧姐姐无须挂怀,衣裳小事一桩,待会让侍女速去速回便是。我们的欢聚时刻,不应有半分耽误。” 言毕,她轻轻拍了拍崔缊蓉的手背,以示安慰,那份从容与坚定让人难以怀疑。 崔缊蓉表面上满是忧心,内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心中暗自盘算,从这里到赵府,纵使骑上最快的骏马也要半刻钟。 赵娴儿这副看似坚强的模样,在凛冽的寒风中又能坚持多久? 她们沿着护城河缓缓行走,每接近水边一步,空气中的寒意便加重一分。 崔缊蓉尽管自己也不适,但为了不让赵娴儿看出破绽,还是勉强任由对方挽着手。 从赵娴儿那只扣得越来越紧的手传来的细微颤抖。 以及那裸露在外,已冻得宛如红玉的手指,不难察觉她正极力忍耐。 然而,赵娴儿依旧强颜欢笑,言谈间竟无半点破绽。 “萧姐姐这些年常居异乡,怕是早忘了京都的四季变换和那独有韵味的景致了。” 赵娴儿语调温婉,眼中似乎闪过了往昔的回忆:“幼时我与萧姐姐一同嬉戏成长,只可惜姐姐离京那一日,胆怯的我连为你送别的勇气都没有。” “姐姐,你是否曾因此心生埋怨?” 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崔缊蓉面上波澜不惊,语气淡然:“怎么会呢?” 回忆起当年被迫离京的情景,她对赵娴儿的缺席确实感到困惑。 但重生一次,那些过往的温情面纱已被彻底揭开。 赵娴儿那隐藏在笑容背后的真面目,她看得再清晰不过了。 那日的离别,或许正是赵娴儿暗自庆幸的时候。 强压下心头的恨意与不屑,崔缊蓉故意放慢了步伐。 让赵娴儿的笑脸中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 ------------ 第20章绿茶栽跟头 正当气氛略显僵持之时,赵娴儿突然精神一振,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萧姐姐,你看!衍熠哥哥来了!” 冷风吹得憔悴的她仿佛瞬间恢复了生气。 嘴角挂上了温柔至极的笑意,眸光热烈地投向缓缓走近的宋衍熠。 宋衍熠首先对赵娴儿报以温柔一笑,随后视线转移到崔缊蓉身上。 那目光中充满了柔情:“缊蓉姑娘和娴儿真是懂得享受生活。不过天气渐凉,此刻游河的确容易着凉。” “怎么没准备暖手炉?来,用我的吧。” 话音未落,他便将手中的暖手炉递给了崔缊蓉。 她笑着接过,却在电光石火间做出了决定,将这份温暖传递到了赵娴儿手中。 赵娴儿先是一怔,旋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却听见崔缊蓉轻柔地解释:“赵妹妹衣裳单薄,加上那不凑巧的意外,我正担心她的身子,恰好太子殿下您就带来了温暖。” 怀抱暖手炉的赵娴儿,心中涌动着一股股暖流。 不待宋衍熠回答,她抢先以甜美之音致谢:“多谢衍熠哥哥,衍熠哥哥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宋衍熠不动声色地与崔缊蓉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不言而喻,皆是为了能与她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当得知崔缊蓉在护城河边,他便迫不及待地赶来,希望能借此机会增进彼此的感情。 只是,赵娴儿的出现无疑让他的计划平添了几分复杂。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眼中闪过一丝机敏:“若是我这个外人加入,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话,不如我们就三人同行如何?” 言毕,他修长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下轻轻敲击,仿佛在期待某个未知的反应。 赵娴儿痛快地答应了宋衍熠的邀请,心中暗喜,这无疑是拉近与宋衍熠关系的天赐良机,岂有拒绝之理? 她的声音中都带着按捺不住的雀跃。 应允之后,赵娴儿转头看向崔缊蓉,眸中闪烁着算计。 刻意营造出一种娇羞的神情,仿佛刚刚做出了什么大胆而不安的决定。 “我没先问过崔姐姐的意见,就擅自答应了衍熠哥哥,姐姐不会因此而不悦吧?”她的话语轻柔,试图在无形中将崔缊蓉置于一个不近人情的位置。 崔缊蓉内心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对赵娴儿这番做作的表演嗤之以鼻。 未等她开口,赵娴儿已经摆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姿态。 似乎在众人面前,自己倒成了那恶毒的阻挠者。 想起前世的种种算计与背叛,她心中发誓。 这一世绝不容许历史重演,定要让赵娴儿的伎俩无所遁形。 收敛起心中的激荡,崔缊蓉面上展现出一抹温婉的微笑,“妹妹想与殿下出游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殿下日理万机,我们不能因私废公,耽误殿下的国家大事才是。” 赵娴儿的笑容在这一刻凝固,手心悄然间攥紧。 崔缊蓉的话,看似体贴入微,实则微妙地将她置于了一个刻意讨好宋衍熠的位置,这让赵娴儿既恼又怒,却又无可辩驳。 她勉强压抑下心中的愤懑,眼含委屈地望向宋衍熠,语带歉意地说:“姐姐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若衍熠哥哥真的有要务在身,我们万不能成为殿下的负担。” 宋衍熠淡然的目光掠过崔缊蓉,眼底的神色复杂难辨,只轻轻一语打破了赵娴儿的尴尬,“回京后确是繁忙,但也并非没有片刻闲暇,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出发吧。” 沿河散步,赵娴儿的脸上泛起了两朵红云,与宋衍熠谈笑风生。 宋衍熠也是一副专注聆听的模样,每一个回答都恰到好处。 似乎周围的一切包括崔缊蓉都已不在他的视线之内。 崔缊蓉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除非宋衍熠主动提及,她保持着适度的距离,独自漫步。 宋衍熠眼中闪过一抹焦急,他意识到这样的氛围不利于三人间的关系平衡。 于是主动寻找话题与崔缊蓉搭话,却换来的是对方的冷漠反应,对话寥寥可数,几乎可以数得过来。 若非此般无奈,他又怎会出此下策呢? 他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两人的位置,一边悄悄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 借着一个微小的动作,精准地抛向崔缊蓉的鞋底。 然而,崔缊蓉何等敏锐,几乎是碎银触及鞋尖的一刹那。 她灵巧地一转,利用长裙的摆动,不动声色地将那块碎银踢向了赵娴儿的脚下。 后者正全神贯注于与宋衍熠的交谈之中,丝毫未曾留意到脚下的异样。 就这样,赵娴儿毫无防备地踩上了那块碎银,惊叫一声。 身形不稳,直接跌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水花四溅,她的惊呼声与河水的冷冽交织在一起,格外凄凉。 “快救赵妹妹!”崔缊蓉几乎是同时高声呼救,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迅速而自然。 宋衍熠抿紧了嘴唇,迅速做出决断,一个眼神指令随行的侍卫们立即行动。 当赵娴儿被救起时,她浑身湿透,长发贴面,面色苍白如纸,显得异常脆弱。 一阵冷风吹过,赵娴儿的发丝瞬间凝结成霜。 崔缊蓉看似焦急地蹲下身子,对着赵娴儿身边的侍女厉声吩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送赵妹妹回去更换衣物,以免着凉!” 她的眼神不经意间划过宋衍熠,假装做出解开自己披风的动作。 不出所料,宋衍熠立刻阻止了她,“我来吧。” 话语间,他已迅速脱下了自己的黑色大氅,温柔地包裹住了瑟瑟发抖的赵娴儿。 正当他欲开口对崔缊蓉说什么时,崔缊蓉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有劳太子殿下送赵妹妹安全归家。 崔缊蓉面色凝重,她轻整衣襟,继续说道:此刻赵妹妹因寒冷而颤抖,几乎无法自立,而侍女们体弱,若让殿下的侍卫直接搀扶,恐有失体统,亦不利于维护赵妹妹的名声与清誉。 她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言辞恳切。 ------------ 第21章煞费苦心 深思熟虑之后,唯有劳驾太子殿下您亲自相送最为妥帖。您与赵妹妹自幼相伴,情同手足,即便被人撞见,也不会招致非议,更能体现殿下的君子风度,保全赵家姑娘的名声。 崔缊蓉这一番逻辑严密的话语,让宋衍熠一时间难以反驳,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安排侍卫护送缊蓉姑娘返回府邸。 太子殿下无须费心,我自己能够应对。 崔缊蓉连忙推辞,神色焦急,赵妹妹情况危急,片刻不容耽误。 宋衍熠闻言,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轻声叮咛崔缊蓉一路小心。 随后大步流星迈向赵娴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 一把将她横抱而起,步伐稳健地离去。 崔缊蓉望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方才收回目光,缓缓踱步至赵娴儿落水的地点。 只见地面上留有几道明显的划痕,她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若不是她心思细腻,反应敏捷,此刻落入冷水中的可能就是自己。 宋衍熠为创造与赵娴儿亲近的机会,可谓煞费苦心,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幸好今日并非只有他们二人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娴儿或许还真要对她心怀感激,因为这意外成全了她靠近宋衍熠的愿望。 未来若她与宋衍熠解除了婚约,世人自会将矛头指向宋衍熠和赵娴儿,将责任归咎于他们。 崔缊蓉眼眸低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来,还需要为他们‘安排’更多的‘巧合’…… 这对负心汉与攀附女,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自从那次河边游玩事件后,崔缊蓉便全力协助崔珉筹备即将来临的冬狩大典。 皇帝的任命是对崔珉的看重,为确保活动顺利进行。 她与崔珉日出而作,日落未息,几乎没有时间去理会其他事务。 某日稍得闲暇,崔缊蓉偶然瞥见崔韵和在门外徘徊,似乎心事重重。 她立即上前,温柔地将妹妹拉入室内,关怀备至地说道:你的体质向来虚弱,外面春寒料峭,万一染上风寒如何是好? 崔韵和心头一暖,却因心中所忧而犹豫,欲言又止:姐姐……“ 崔缊蓉打断她,笑容温和: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妹,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说罢,她亲手递给崔韵和一杯热茶,暖意融融,试图平复妹妹的紧张情绪。 感受到姐姐的关切,崔韵和终是鼓起勇气,决然开口:姐姐,你听说外面那些传言了吗? 崔缊蓉嫣然一笑,似乎对外界的纷扰并不在意:冬狩在即,我与父亲忙得不可开交,近日才稍有喘息之机。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介怀? 崔韵和面带愤慨,语气激动:大家都在议论,说太子妃的人选已内定为娴儿姐姐,许多人非议皇上错点了鸳鸯谱,甚至有人大胆直言,认为太子与娴儿姐姐才是天作之合! 她话音刚落,又提及另一件事,神情变得复杂:还有人妄议姐姐你……“ 见到妹妹气得脸颊绯红,崔缊蓉轻抚她的手背,安慰道:大夫不是刚说你身体有所好转吗?切莫为这些闲言碎语伤了身子。 尽管她口中说着“不过是些无稽之谈,不必挂怀”,但眼中闪烁。 那些流言蜚语之中,既有赵娴儿背后的推波助澜。 也不乏她自己暗中操作的痕迹——她不惜耗费银两。 让那些传言迅速扩散,不出两日便尽人皆知。 一切进展均在她的算计之中。 察觉到崔缊蓉对此并未太过介怀,崔韵和心中的忧虑也减轻了不少。 只要姐姐不受影响就好,毕竟姐姐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一段宁静的休息时光,韵和实在不忍心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 心中暗自决定,还是让这份安详环绕着姐姐吧。 崔缊蓉脸上绽放出温柔的微笑。 “冬猎时,姐姐定会陪你尽情游玩,那时我们姐妹二人,共享欢声笑语。” 崔韵和原本明媚的笑容似乎略显黯淡,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减弱了几分。 那份不易察觉的忧愁,转瞬即逝,却又真实存在。 崔缊蓉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妹妹这微妙的情绪波动。 眉头轻轻一蹙,眼中满是关切地询问:“怎么了?韵和,有什么事情让你心烦了吗?” “没……没事的,姐姐,我只是忽然间有些走神罢了。” 崔韵和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试图恢复之前的轻松氛围,“如果不是姐姐这次回京都,我恐怕还在屋内因病休养,连门都迈不出去,更别说享受外面世界的精彩了。” 在韵和的心底,多么期盼冬狩之际,能有姐姐的陪伴,让自己不再是那个孤零零的看客。 只是,这一切都取决于她这副身躯能否争气。 她的嘴角依然挂着笑,但那笑虽美,却隐隐透着几分难以触及的脆弱。 那抹浅笑,在韵和的眼中掩藏着一丝无法沉淀的不安。 崔缊蓉望着韵和这幅复杂表情,心头五味杂陈。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动了妹妹内心的敏感角落。 于是,她选择了默默陪伴,将韵和送到院门边。 目送着那纤细而略显单薄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正当她准备转身返回,一股突如其来的严厉呵斥声在背后炸响。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去见她,你全都当作耳边风了?她不过是朝你微微一笑,你就忘了以往所有的委屈与不甘了吗?” 崔缊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震,警觉地侧耳倾听。 随后悄悄移步至假山之后,只露出半张紧张而又好奇的脸庞。 从这个角度,她正好能看到宋小娘正对着韵和说话的场景。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 崔韵和压低了声音,眼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与妥协:“娘,我们回家再说吧,这里……” 她的声音渐低,显然是顾及距离崔缊蓉的住处过近。 担心那些不愉快的话语被姐姐无意中听见。 宋小娘鼻音哼出一声不满:“回家说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糊弄我?这样的话我讲了多少次,你真的听进心里了吗?” ------------ 第22章你只是你自己 “你如此急切地想要靠近她做什么?她是正统的姑娘,身份尊贵,而你,只不过是庶出之女。她一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你只能站在阴影之下。这些年我让你参与诗会,穿梭于京城的权贵之间,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你能觅得一门好亲事,将来能让我在崔府里也抬起头来?” 面对母亲的质问,韵和刚要张口反驳,却被宋小娘那锐利的目光制止住了。 那双眼睛让到嘴边的辩解化作无声的吞咽。 韵和深深明白,任何的顶撞只会招致更加严厉的责骂,或是无休止的抱怨。 于是,她低下头,避开了母亲那几乎可以实体化的失望与指责。 选择默默承受,就像过往无数次那样。 “这些年,娘俩受的苦还少吗?韵和,你能不能为娘争一口气?” 宋小娘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无奈,话语重复却字字沉重,“娘清楚,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你在身份上终究不及她。因此,这一次的冬狩,是一个机会,一个你必须牢牢把握住的机会。” “冬狩,那可是王公贵族聚集的大场合,若你能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吸引到王爷或世子的注意。那时候,娘在崔府中的地位,也能随之水涨船高,再不用低头做人了!” 面对母亲近乎狂热的期待,韵和虚弱地开口:“娘,求您别再说了……” 她的请求无力又绝望。 宋小娘的情绪仿佛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言辞间夹杂着越来越多的激动,却似乎完全未察觉到韵和脸上逐渐失去血色的苍白。 “我所讲的这一切,你都必须……” 然而,她的滔滔不绝被一个清冷却果断的声音打断。 “宋小娘讲了这么久,喉咙可还好?是否需要歇息一番?” 崔缊蓉从假山之后缓缓步出,母女二人的惊愕之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 韵和急忙抬头,望向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心中五味杂陈,猜度着姐姐究竟听到了多少。 她连忙起身,想要为娘亲的冲动辩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恳求。 “姐姐,娘亲所说皆是无心之言,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她这一次吧!若是姐姐因此动怒,韵和愿意代娘受罚,只求姐姐息怒。” 言罢,她正欲屈膝行礼,却被崔缊蓉温柔而坚决的手轻轻托住。 崔缊蓉的目光冷冽如寒星,笔直地穿透空气,直视宋小娘,话语中暗含着警告。 “方才的话语,我可以当作未曾入耳,但若有下次,我希望这样的场景不再重演。韵和年纪尚幼,选择终身伴侣的大事应当由她自己,慢慢地,根据她的心意来决定。” “自己”二字,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准确无误地刺中心头。 令宋小娘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复杂。 “那么,小娘还是先回去吧,今晚就让韵和留在我这里,我们姐妹俩正好可以好好聊聊,说些体己话。” 面对如此局面,宋小娘虽心中万般不愿。 却也只能狠狠瞪了韵和一眼,最终只能悻悻离去,步伐中透露出一抹仓促。 待宋小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崔缊蓉领着韵和返回她们的小院。 细心地吩咐丫鬟采云为房间添置一床温暖的被褥,并特别准备了足以供两人享用的晚餐。 随后,她拉着韵和的小手,一同踏入了属于她们的避风港。 房间里,崔缊蓉拉着妹妹坐到柔软的椅垫上,自己则转身,动作轻柔地关上了房门。 她坐在韵和对面,温柔地发现妹妹眼角的红润。 立即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丝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那即将滑落的泪珠。 感受到姐姐细腻的关怀,韵和的眼眶更加湿润了。 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 “姐姐,你都听见了,对吗?” 崔缊蓉没有丝毫隐瞒,坦诚地点了点头。 “是的,你刚离开不久,宋小娘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飘进了我的耳朵。现在我明白了,你刚才情绪突变的原因所在。” 闻此言,韵和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为自己辩解。 “我真的从没想过要离开姐姐的身边,更不是因为姐姐的归来而不高兴。对于母亲的安排,我……” 还不等她说完,崔缊蓉便温柔打断了她。 “我全都了解,从没有一刻对你产生过任何怀疑或误解。” 她的话语里蕴含着深意,仿佛回到了那个曾经忽视了妹妹情感的时代。 如今,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妹妹能够快乐无忧,自由地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你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你。只要有我在,绝不会允许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在这里,在我面前,你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做最真实的自己。” “姐姐……” 再也无法抑制的情感如洪水决堤,韵和的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捂面,低声啜泣。 待她哭累了,沉沉入睡,脸颊上还挂着一缕淡淡的笑意。 崔缊蓉轻手轻脚地帮她盖好被子,悄然退出了房间。 站在门外,望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无比的坚定,无论未来如何,她都将守护这份宁静与美好。 冬猎的时节悄然降临在繁霜覆盖的大地,带来了一股凛冽却充满期待的气息。 崔缊蓉身披紧致合身的骑装,那衣物仿佛为她量身定制。 不仅勾勒出她修长挺拔的身姿,更平添了几分飒爽与英气。 她的面庞,在这凛冬的映衬下更显俊俏,就连一旁的妹妹崔韵和也不由自主地赞叹:“这装扮简直是为姐姐量身打造,英气逼人,真是绝配!” 崔缊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待会到了历史悠久的皇陵,如果遇到乖巧可爱的小动物,我一定亲手猎来送给你。” 她承诺道,言语间流露出对妹妹满满的宠溺。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那是崔珉独有的开朗与豁达。 他的声音穿透寒冷的空气。 “缊蓉、韵和,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在这冬日里大展身手了?” ------------ 第23章不解之谜 他边说边大步流星踏入房间。 姐妹俩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回答:“父亲大人,我们早已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启程。” 门外,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正静候着他们的到来。 崔珉笑着催促道:“别让皇家的马车久等,咱们今日的冬猎,可是一场不容错过的大戏。” 他特别对崔缊蓉说:“缊蓉,今天是个展现你真正实力的好机会。” 崔缊蓉重重点头,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与期望。 刚回到京城,正是需要彰显家族实力的关键时刻,而冬猎,无疑是最完美的舞台。 随着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一路风尘仆仆,最终抵达了皇城郊外那片狩猎场。 崔缊蓉与崔韵和并肩坐在马车上,她不经意间侧目。 目光锐利,瞬间捕捉到了不远处的赵娴儿。 尽管赵娴儿经过精心调养已逐渐康复,但那日的风雪与落水经历,无疑给她的身体留下了隐患。 然而,在崔缊蓉看来,这世间的磨难,与她前世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收回目光的瞬间,她的注意力被刻意避开人群的温殷旸所吸引。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执着,紧紧锁定了某个焦点。 崔缊蓉心生好奇,轻轻眯起眼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宋衍辰正与皇帝陛下进行着一场对话。 这一幕,让她心中暗自明了,宋衍辰与温殷旸之间尚未解开的结,恐怕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一边与崔韵和低声交谈,一边留意着高台上宋衍熠与宋衍辰跟随皇帝缓缓登上的身影,崔缊蓉心中盘算着种种可能。 皇帝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环顾四周,他的声音温暖而有力:“今年初雪吉兆丰年,而冬猎恰逢此时,首位获胜者将获得朕的一个愿望实现的许诺。”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掀起一阵暗潮,这个奖励,既可以轻如鸿毛,也可重于泰山,关键在于如何把握。 “臣等感谢皇上厚爱!” 众人虽然口头上一致回应,但内心各有各的算计。 皇帝笑眯眯的眼睛落在宋衍熠与宋衍辰身上。 话语间透露出对二人的格外期许:“朕对你们二位的表现尤为期待。” 这不仅是父皇对儿子的期许,更是对他们能力的一次重要考验。 在朝堂的波谲云诡中,皇帝的心思,又有谁能完全猜透? 两位皇子心领神会,只用一个微妙的眼神交换便默契达成共识,随后又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收回,各自表态:“儿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父皇期望。”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然后缓缓走下高台,留给他们一片广阔的舞台。 “殿下骑射之术无人能敌,还望殿下在比赛中稍微手下留情啊。” 宋衍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半真半假的玩笑意味。 “六弟说笑了,我这些日子大多在皇陵修行,骑射技艺早已生疏,该请求手下留情的,应该是我才对。” 崔缊蓉的兄长谦逊回应,一番客套之后,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做起了最后的准备。 崔缊蓉站起身,再次叮嘱了妹妹几句,随后稳步迈向宋衍辰,行了一个正式的礼节:“参见六皇子,崔缊蓉在此恭候已久。” 宋衍辰微微挑眉,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位显然有备而来的女子:“赵姑娘看起来胸有成竹,似乎对今日的冬猎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他的语气中除了调侃,更多的是对崔缊蓉的欣赏。 崔缊蓉轻轻挑眉,未直接回答,语气坚决:“与六皇子冬猎比试,此念已久存我心。今朝终有机会,我自当竭尽全力,唯有如此,方可证明我足以与六皇子并肩而立,共赴荣耀。” 宋衍辰闻此言,内心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愉悦,先前因琐事积累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不少。 “赵姑娘自小便在崔将军的熏陶下习武,武艺高强,或许我不及也说不定。胜负之事,尽力便无憾。” 他口中谦逊,眼神里却闪烁着期待。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微笑,与宋衍辰又交换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家常。 但在眼神不经意地流转间,她的目光掠过了人群,锁定了不远处的温殷旸。 她敏锐地察觉到温殷旸正暗中蓄势待发。 一旦冬猎开始,她决定成为温殷旸坚实的后盾。 帮助他,亦是在为自己铺路,这场狩猎不仅是实力的较量,更是人心的博弈。 另一边,赵娴儿紧随着宋衍熠,尽管后者偶有回应。 但那份心不在焉却让赵娴儿心头不禁泛起阵阵凉意。 不经意的一瞥,她看到了崔缊蓉与宋衍辰并肩而谈的画面。 那画面中流动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默契与亲昵。 她故意提高嗓音,假装惊奇地说:“衍熠哥,你看见没,崔姐姐什么时候和六皇子这么熟络了?” 言语间,试图引起宋衍熠的注意。 宋衍熠沉默以对,其实无需赵娴儿提醒,他早就留意到两人之间那超越寻常的互动。 回忆前世,崔缊蓉一心辅助他,与宋衍辰的交集仅限于唇枪舌剑。 而今,他们却在不经意间建立起了一种轻松和谐的氛围,这让他心绪难平。 望着崔缊蓉脸上那淡雅的微笑,宋衍熠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他暗暗握紧拳头,抛下赵娴儿,大踏步向那两人走去,决心介入其中。 宋衍辰与崔缊蓉对此毫无察觉,他们的对话仍在继续。 “赵姑娘在宫廷中所言,究竟有何深意?” 宋衍辰的面容显得冷峻,言语间带着探究。 崔缊蓉却只是笑而不语,反问道:“那么,六皇子是选择相信,还是怀疑呢?” 面对这样的回答,宋衍辰并未立即给出答案。 她的言辞初听令人难以置信,但他深知在宫廷中,每一个微小的信息都可能暗藏玄机。 于是,他迅速部署,命令贴身侍卫秘密调查周大人,不放过一丝可能。 他的自信源自以往精准的判断,然而侍卫带回的确凿证据却让他震惊不已。 周大人与宋衍熠确实存在不为人知的勾结! 在冷静分析之后,他果断除去了这个隐患,周大人的消失,对外则是一桩不解之谜。 ------------ 第24章遇熊 正当宋衍辰整理思绪,准备继续话题时,宋衍熠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走近。 “远观缊蓉姑娘与六弟谈笑风生,回京多日,这是我头一次见到缊蓉姑娘如此愉悦。”他的话语中带着调侃,“能否让在下也分享这份快乐呢?” 崔缊蓉感受到宋衍熠的接近,那自然而然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这一变化让宋衍熠心中涌上一阵失落。 为何重生之后,她眼中的那份倾慕与依赖竟被冷漠和疏离取代? 宋衍辰嘴角微扬,眼神中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不过是与缊蓉姑娘的寻常交流罢了。殿下与赵家姑娘不也同样谈笑自如?近来宫廷里关于殿下的婚事和赵姑娘的传闻可是不少,看来殿下是打算好事成双啊,不过侧妃的人选嘛……确实耐人寻味。”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再次投向崔缊蓉,她却以不变应万变,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哎,不过是街头巷尾那些无关痛痒的闲话罢了,六哥又何必如此介怀呢?” 宋衍熠的话语冷漠,“我心里清楚,我的太子妃之位,唯有缊蓉姑娘能够胜任。” 此时,宋衍辰的目光悄然掠过人群,落在不远处静立的赵娴儿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沉默,不再多言。 而在这一片纷扰之中,崔缊蓉始终保持着一种超然物外的静默,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她只是静静站立。 宋衍熠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在即将出口之际生生咽下。 就在这时,远方的铜锣声响彻云霄,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拉回到现实之中。 随着一声浑厚的太监之声响起:“冬猎,开始!” 所有人瞬间收起了刚才的松懈,神色变得凝重而专注,纷纷整饬装备,跨上骏马,蓄势待发。 宋衍辰在策马之前,不经意地回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对着崔缊蓉道:“我十分期待能亲眼见证崔大姑娘在猎场上的飒爽英姿。” 言语落下,他背负起精良的弓箭,大踏步走向那匹等待已久的宝马,身姿矫健,自信满满。 崔缊蓉的目光从宋衍辰身上缓缓收回。 正要转身准备随队出发,却不想被宋衍熠轻轻拦住了去路。 “可否允许我与缊蓉姑娘并肩作战?” 话虽是询问,但那语气中的坚定,却让人觉得不容拒绝。 崔缊蓉内心冷笑着,历经一世轮回,宋衍熠依旧改不掉那股居高临下的命令姿态。 但她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唯命是从的傀儡,心中自有一份不容侵犯的坚持。 “我的骑射技艺实属平庸,恐怕会拖慢太子殿下的步伐,还请殿下允许我单独行动,以免误事。” 话语未尽,她已轻轻侧身,避过宋衍熠的阻拦,手执马鞭。 一记清脆的响声之后,骏马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望着崔缊蓉逐渐远去的身影,宋衍熠的面容阴沉得几乎可以滴水成冰。 不多时,在密林深处,崔缊蓉偶遇武艺超群的温殷旸。 心知此人正是眼下最合适的助力。 于是,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型,只待时机。 她警惕地扫视周围环境,忽地发现雪地里有一抹异样的色彩,那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她敏捷地勒紧马缰,马儿随之缓行,而她的指尖已多出一枚细长的银针。 针尖上涂着精心研制的迷药,只需微小剂量便能令人迷失神智,对野兽同样有效。 前世,她曾利用制毒之术帮助宋衍熠清除政敌。 而今世,这门技艺只为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危! 锁定不远处一头笨重的黑熊,她果断地将银针掷出,精准无比,正中目标。 那熊先是愣怔,随后爆发出一阵狂怒的吼叫,声音震天动地,引起了周遭所有人的注意。 宋衍辰闻声大惊,满脸不解:“此地怎会出现熊!按理说这个季节,它们应该正处于冬眠之中啊!” 慌乱之下,他猛地夹紧马腹,驱马疾驰,却不承想此举反而让自己成为那头暴怒巨熊的下一个目标。 林间回荡着熊的阵阵咆哮,其他野兽受惊四散,无形中封锁了宋衍辰的退路,形势危急。 “不妙!” 他低喃,脸庞因近在咫尺的熊吼而变得惨白,心中充满了恐惧。 一旁的护卫见状,牙关紧咬,毅然决然地对宋衍辰喊道:“殿下,我们设法把那熊引开,请您立即向反方向撤离!” 说罢,二名护卫迅速调转马头,向着与宋衍辰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意图牺牲小我,保全太子安全。 宋衍辰扭头一瞥,本以为危机已解。 岂料那头巨熊非但没有被成功引诱离开,反而更加执着地追逐着他。 他眼眸圆睁,手心渗出汗珠,死死拽紧马缰。 焦急地驱赶着疲惫的坐骑,祈求它能再快些! 然而,马儿早已筋疲力尽,脚步越来越沉重,而背后的熊吼声却是愈发迫近,震耳欲聋。 “呜嗷!”一声震响。 宋衍辰眼神一侧,视线所及之处,只见一头体形硕大的黑熊正猛地挥动着熊掌,直击向那匹忠诚而无助的马儿后腿。 随着空气中的爆裂声响起,马腿瞬间被那锋利的爪尖撕扯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鲜红的液体顺着伤口缓缓流淌,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哎呀!” 一声惊呼自宋衍辰喉间溢出,他的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从颠簸的马背上重摔而出,背部狠狠地撞上了身后那棵枯瘦的老树干。 一时间,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额头因痛苦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咬紧牙根,硬生生地抑制住喉咙中即将冲出的呻吟,勉力抬起头来。 就在眼前,那只硕大无朋无朋友的黑熊,正缓缓站起身子。 血盆大口咧开着,露出两排寒光闪烁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整个吞噬。 “救命啊!” 在恐惧的驱使下,宋衍辰失控地尖叫起来。 ------------ 第25章 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然而,就在绝望之际,一阵凌厉至极的风声伴随着金属切割空气的尖锐声响突然响起,紧接着,那只庞大的黑熊轰然倒地,震得雪地一片尘土飞扬。 宋衍辰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一幕。 一支羽箭精准无误地穿过熊的眼眶,深插进其头部,终结了这头凶猛生物的生命。 他这才恍惚间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连忙踉跄着手脚并用,远离那具庞然大物,生怕它只是暂时昏厥,随时可能再次暴起伤人。 “六殿下,那畜生没伤到您吧?”正当宋衍辰惊魂未定之际,温殷旸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拂过耳畔,令他恍如隔世,逐渐清醒过来。 “如果不是温公子及时相救,我恐怕早已成为那野兽的腹中之食。” 宋衍辰语带感激,声音沉重而诚挚。 “温公子救命之恩,我宋衍辰当如何才能相报?”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 温殷旸淡然一笑,伸手轻巧地将宋衍辰扶起,同时细致地为他拍去衣衫上的雪花和泥土。 “只需六殿下给我一个机会,三年为期,我定不负殿下厚望。” 他的语气中带着自信。 宋衍辰闻言,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对温公子的能力充满期待。” 心中对这位文武兼备的伙伴多了一份倚重。 而此时,隐蔽于暗处的崔缊蓉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从宋衍辰对侍卫的严厉呵斥,到对温殷旸的赞许态度。 她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布局已经初显成效。 正当她调转马头准备悄然离开,继续执行下一步计划时,却意外地与正在寻找鹿踪的宋衍熠正面相遇。 宋衍熠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似乎这不期而遇全是命运的巧妙安排。 事实上,宋衍熠一直暗中追踪着崔缊蓉,对她频繁出现在宋衍辰身边的动机心存疑虑。 此刻,他手紧握缰绳,心中波澜起伏,试图解读崔缊蓉背后的真正目的。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却发现她神情冷漠,无动于衷,这让他心中更添几分焦躁。 经过一番斟酌,他假装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似乎刚刚听到了六弟的声音,不知缊蓉姑娘是否遇见了他?” 崔缊蓉依旧保持着那份难以接近的淡漠,心中已有了定数——宋衍熠的出现绝非偶然。 她坦率回答:“六殿下确实在不远处,我见到熊袭击殿下正欲前往援手,却不料温公子已先一步出手相救。” “六皇子已安然无恙,太子殿下无须过分挂心。”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显然不愿多谈此事。 宋衍熠闻言,眉头轻轻蹙起,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设想中若无外人相助,宋衍辰的安危或将为他扫除一大障碍,现在看来,这步棋又得多费些心思了。 不过,他很快调整心态,装出一副释然的模样,轻松吐了口气,“如此最好,没想到这季节还有野兽出没,确实凶险异常。不如我与缊蓉姑娘结伴而行,若是再遇猛兽,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但不必麻烦。” 崔缊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拒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警惕,“毕竟我与殿下当前是竞争关系,共行似有不妥。” 我尚且未在这广袤森林中猎得真正合我心意之物,此刻,与尊贵的太子殿下闲聊,似乎显得不合时宜。还望殿下能够体谅我的处境,允许我在狩猎未竟之时,专注于这冬日里的追逐与收获。 语落之际,她向宋衍熠投以一礼,那动作虽略显匆忙。 随后,她猛地一拉缰绳,骏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决心,发出一声长嘶,随即便是在她的驱策下,扬蹄飞奔。 瞬间消失在了前方蜿蜒的林间小道上,只留下一串急促而坚定的马蹄声在空气中回响。 宋衍熠的目光久久凝视着那逐渐模糊的背影,眼底深处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冬日的狩猎已近尾声,阳光开始倾斜,将林间的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金色的边框。 众人在这柔和却带着凉意的光线中,纷纷策马返回那温暖的营地。 在这群归心似箭的队伍中,崔缊蓉手挽着今日的狩猎成果,与兄长崔珉会合。 他们在一片喧闹与欢笑声中清点着各自的猎物,而崔缊蓉的目光在众多战利品中停留,最终,她的手指轻柔地落在一只毛色如雪、双眼灵动的小白狐身上。 她缓缓弯腰,将那幼小的生命从地上轻轻抱起,缓步走向崔韵和,眼中满是温柔。 将小白狐小心翼翼地放置于崔韵和的怀中,崔缊蓉的眼角挂着一丝笑意。 看着那白狐亲昵地用湿润的鼻尖蹭着崔韵和的手,仿佛在表达着它的依赖与喜悦,她不由得轻声笑道:“看这情形,你们之间似乎有着不解之缘,小白狐似乎已经认定了你这位新朋友呢。” 崔韵和满心欢喜,她的指尖轻抚过白狐柔软的皮毛。 脸上绽放出笑容,感激地对姐姐说道:“多谢姐姐!这真是最棒的礼物了!” 话音未落,她又充满信心地补充道:“看姐姐和父亲今天的收获,肯定能成为今日的狩猎之星!” 崔缊蓉闻言,只是微笑着,谁将是真正的赢家,一切尚未可知,这份悬念让人心潮澎湃。 随着时间推移,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苗渐渐熄灭。 冬猎的铜锣声在这宁静的暮色中响彻云霄,宣告了一天的结束。 太监们忙碌着清点所有猎物,记录下的数字被仔细地记载在册,随后恭敬地呈递给皇上。 皇帝的目光在册页间游走,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待他阅毕,册子又被缓缓交还给了太监。 太监双手郑重地捧着那决定性的册子,转过身面对着众人的目光,高声宣布了最终的狩猎结果:“六皇子猎得五十六只猎物,太子殿下列居第二,收获五十五只,而崔将军则以四十只猎物紧随其后……” 站在不远处的宋衍辰闻此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了宋衍熠,捕捉到了对方微抿的嘴角,心底涌上一丝隐秘的快慰。 ------------ 第26章捕获猎物 这相差无几的结果,对他而言,已是足够让宋衍熠感到不适,而一旁,温殷旸的淡然自若,更是让他心中生出了复杂的情绪。 若非有温殷旸相助,这场较量的结果或许会大相径庭。 想到未来三年温殷旸可能为自己带来的助力,宋衍辰心中的期待蔓延开来。 当冬猎的帷幕落下,皇帝对宋衍辰的公开赞许。 轻轻触碰着宋衍熠的心弦,让他心中泛起阵阵不悦。 然而,他只是低下头,用那深邃的眼眸遮掩了真实的情感,将这份不甘与怒意深深埋藏。 在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他,这只是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未来的日子,他将不惜一切代价,让宋衍熠品尝到与自己前世同等的苦痛与折磨。 夜幕降临,当他们返回崔府,家中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又和谐的气氛。 崔珉召集了全家人,将今日所得的兽皮细心分配。 家人们围绕着如何将这些珍贵的礼物,展开了一场热烈的讨论,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崔缊蓉静立一旁,凝视着这幅和睦而宁静的画面,心头却五味杂陈。 父亲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蓉儿,这两只雪貂就留给你吧,找技艺高超的匠人将它们制成皮衣和手套,到了深冬,正是最需要它们的时候。” 说罢,崔珉递过那两块洁白无瑕的雪貂皮,上面没有丝毫的瑕疵,可见为了捕获它们,崔珉倾注了多少心血。 崔缊蓉轻柔地接过,“谢谢父亲。” 她的声音里满是真挚。 崔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豪迈与欣慰,“雪貂乃稀世之宝,明日你得空,就去找手艺最好的猎户,让他们帮助处理皮毛。” 晚餐时分,崔珉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火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炉火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 然而,随着晚餐的结束,家人各自散去,崔缊蓉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悄然侵袭了她的心头。 采云小心翼翼地端着盛满热水的木桶进入房间,热气缭绕中,她的步伐轻盈而谨慎。 她轻轻放下木桶,随即蹲下身,动作温柔地帮崔缊蓉脱去鞋袜,指尖触碰到的肌肤略带凉意,透出长途骑行后的疲惫。 采云轻声细语,话中饱含关切:“大姑娘今日奔波,定是乏了,自从自边疆归来,您的马鞍已闲置多时,今日重拾,难免有些不适应。”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眼底闪烁着过往的回忆:“边疆那时,我日日伴着父亲在营帐周围巡视,策马奔腾,往往是从晨光熹微至夕阳西斜,相比之下,今天的骑行不过是小憩片刻,哪会感到丝毫疲倦。” 采云闻言,仰首凝视着自家姑娘,眼神中交织着欣慰与忧虑:“回京之后,姑娘在某些瞬间似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往昔的纯真,让人捉摸不透。” 她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力:“我总见姑娘眉头深锁,忧心忡忡,心中虽焦急如焚,却苦于无法分担,只能暗自焦急,无计可施。” 崔缊蓉心中暗涌,她知道自己的变化是为了什么——为了不让宋衍熠再次轻视,为了守护所爱,她必须坚强。 她握紧了采云的手,眸中闪烁着坚定:“不论如何变迁,我的内心未曾改变,你只需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姑娘,无需担忧。” 采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要姑娘安康,我心便安。” …… 次日清晨,崔缊蓉在庭院中完成了每日的武术修炼,换上便于出行的装扮后,与采云并肩而出。 采云怀中抱着一只毛茸茸的雪貂,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它那洁白柔软的皮毛,认真地说:“我们要找一个手艺精湛的匠人,这雪貂的皮毛若是处理不当,可就可惜了它的美丽。” 崔缊蓉闻言微笑,两人携手步入了热闹非凡的猎户市场。 市场的街道两侧,简易的摊位一字排开,各式各样的兽皮铺陈其上。 从粗糙到细腻,色彩斑斓,空气中弥漫着野兽特有的腥味与皮革的厚重气息。 商贩们见到气质出众的崔缊蓉,纷纷卖力地招揽起来:“姑娘,看看这边,新猎的兽皮,皮质鲜嫩,绝对是上等货!” “姑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这里的皮子,保准是全街最好的!” 崔缊蓉微笑着摆手,示意自己会仔细挑选,正准备继续深入市场,却不料一阵激烈的争执声打破了周围的喧嚣。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里不允许摆摊,耳朵聋了吗?” 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大声呵斥。 “你们这些恶霸,欺人太甚,我不过是靠双手吃饭,凭什么让你们说赶就赶?” 被围男子毫不示弱地反驳。 崔缊蓉眉头微蹙,拉起采云的手加快脚步前往。 然而,当她靠近看清被围之人时,不由一愣——那正是父亲未来的副将,张炆!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父亲在一次狩猎中偶遇张炆。 被其卓越的武艺所震撼,又感慨于他甘心埋没山林,于是竭力说服,终于使张炆投入军旅。 张炆在军中迅速崛起,成为父亲的得力助手,直至晋升为副将,甚至在崔家危难之际,他以一己之力杀出重围,英勇救主。 然而,命运弄人,宋衍熠的阴谋使得这位忠良之士最终惨遭万箭穿心的悲惨结局。 想到此,崔缊蓉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能在这个时空再次遇到张炆,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眼见那些地痞愈发嚣张,采云显得有些害怕,贴近崔缊蓉耳边低语:“姑娘,我们还是别插手了,这些人不是善茬,万一激怒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崔缊蓉却态度坚决,既然上天安排他们在此相遇,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她沉声吩咐:“你去找附近的差役来帮忙。” 不顾采云的劝阻,她毅然向前迈步,挺直腰杆,目光坚定。 张炆此时也察觉到了她的到来,眼神锐利,冷冷地扫视着围住他的地痞:“想要我的血汗钱,做梦!” ------------ 第27章替他铺路 地痞们交换眼色,狰狞毕露,“还挺有骨气!不交保护费,我们就砸了你的摊子,看你还怎么混!” 张炆面色一沉,魁梧身躯护住摊位,“谁敢动试试!” “你说了不算!” 一群混混仗着人多,分出一拨纠缠张炆,另一拨直奔他的小摊而去。 张炆虽然有点身手,一对多也不在话下,但架不住混混们像潮水般涌来,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眼瞅着自己的小摊被他们一脚脚踹得七零八落。 他心里着急却束手无策,牙关紧咬,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住手!” 崔缊蓉猛喝一声,吓得混混们齐刷刷停了手脚。 他们恶狠狠转过头,见到崔缊蓉那张清冷的脸庞时,眼里满是贪婪和邪念。 其中一个混混凑近了,色眯眯地上下打量崔缊蓉,“小姑娘想英雄救美?看在你面子上,我们可以放他一马。” “只要你今天陪我们乐呵乐呵…” 说着手就要往崔缊蓉雪白的脸蛋上摸去,张炆急喊:“姑娘快跑!别…” 话还没完,那混混就被崔缊蓉一个反手摔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其他混混愣了好一会,直到崔缊蓉逼近,才惊恐万状地吼:“别过来!” 崔缊蓉冷笑,“刚才不是说要和我玩玩吗?这就怕了?” 她再迈一步,人群中有人喊:“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女流之辈?一起上啊!” 混混们的喧闹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见一大群混混向崔缊蓉扑去,都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而崔缊蓉神色自若,站在原地静静等候他们的到来。 路人紧张得屏息,暗自奇怪崔缊蓉为什么不逃,却只见她轻轻挥手,混混们便倒成一片。 “这啥情况!他们咋都倒了?” “谁看清那姑娘干了啥?不就动动手嘛?” 人群瞪大眼,想从崔缊蓉身上找答案,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崔缊蓉没理会背后的注视,绕过倒地的混混来到张炆跟前,“公子没事吧?” 张炆摇头,感激地说:“多亏姑娘相救。” 崔缊蓉微笑道:“公子言重了,路见不平,自当援手。” 张炆犹豫一下,指着地上的混混问道:“他们…不会死了吧?” “都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 崔缊蓉浅笑,“公子放心,从今往后,他们不敢再来找茬了。” 张炆疑惑地望着她,随即见采云带了一队捕快来至。 采云仔细检查了崔缊蓉一番,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姑娘真是要吓死奴婢了!” 崔缊蓉安抚了采云几句,转向局促的捕快们,捕快连忙行礼道:“我等来迟,请崔大姑娘见谅!” “大人来得正好。” 崔缊蓉淡淡说:“这些混混就请大人处置妥当,免得再扰民。” “那是自然!” 捕头立刻指挥手下带走了昏迷的混混,恭敬地向崔缊蓉行礼后离开。 围观群众目睹这一幕后,纷纷张口结舌,小声议论。 “听说崔家大姑娘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崔大姑娘真是厉害,挥手之间就收拾了那帮混混!” 张炆的耳朵捕捉到了周围低语的片段,那些零碎的声音让他猛然惊觉到身边这位女子的不凡身份。 原来,她竟是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凯旋的崔将军崔珉之女,崔缊蓉! 这一刻,他的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惊讶。 他连忙再次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言语中充满了真挚与敬意:“实乃在下幸运,竟能得到崔姑娘的援手,这份深厚的情谊,让我感觉自己渺小得难以回报……”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她的声音温暖而不失优雅:“先生言重了,人生旅途中的每一次相遇都是缘分的安排。我见先生处理猎物的手法纯熟无比,正好我这里有两只刚捕获的雪貂,不如就请先生代为剥皮,也算是我对您的小小报答。” 张炆没有丝毫迟疑,双手接过了那两只柔软的雪貂,他的动作敏捷而又精准,每一刀下去都恰到好处,不一会儿。 两张完整的雪貂皮便展现在众人眼前,皮毛光滑无瑕,而他脚下,连一丝血迹都未曾留下,干净得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接过那细腻的皮毛,崔缊蓉不禁赞叹道:“先生的手艺,即便是在经验丰富的山林猎户之中,也是佼佼者。刚才那几个无赖显然低估了先生,我留意到先生在应对他们时,身手也是颇为不俗。”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认可的光芒,“以先生这样的技艺,若是投身军旅,必能大放异彩,成就一番事业。” 张炆只是淡然一笑,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泊,“我的志向并不高远,每日靠着手中的技艺换取些许银钱,足以养活家人,便已满足。战场之上,生死一线,变化莫测,我更愿意脚踏实地,生活在当下。” 面对他的拒绝,崔缊蓉并未强求,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人各有志,不过,如果将来您心意有所改变,我愿意为您铺设道路。” 她的语气中满是真诚与期盼。 张炆轻轻摇头,态度坚决而礼貌,“多谢崔姑娘的好意,今后若有需要剥皮的事宜,尽管吩咐,我绝不收取分文。” 崔缊蓉微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侍女采云向着崔府缓缓前行。 路上,采云忍不住好奇地问:“姑娘,您是否希望那位猎户得到老爷的赏识?” 崔缊蓉轻轻颔首,目光深邃,“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辅佐父亲,对父亲来说将是一大助力。” 采云仍有些不解,“可是,一个猎户毕竟只是猎户,这样的人真能在残酷的战场上站稳脚跟吗?” “在战场上视死如归的士兵,与丛林中为了生存搏杀的野兽又有何不同?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守护自己的亲人而战。” 崔缊蓉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深沉的平和,“或许,这正是他最擅长的战场。” 采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按照崔缊蓉的吩咐先带着雪貂皮回家,而崔缊蓉则转而走向父亲崔珉的居所,打算与他谈谈张炆的事情。 ------------ 第28章伤亡惨重 到达院门外,确定崔珉正在屋内后,她未加思索便推门而入,甚至连敲门的动作也省去了。 门开的一刹那,书房内关于时局的讨论声清晰可闻。 “兄长回到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相信对于当前的政治形势已经有了深入地了解。自从兄长带领家族前往边疆,崔家的实力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削弱。” “兄长归来,无疑是给崔家打了一剂强心针,但是关于是否要援助太子,以及如何协助,都需经过深思熟虑。” 崔珉轻叹一声,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忧虑,“你的心思我明白,太子的势力日渐衰微,这次冬猎是皇上对太子与六皇子的一次考验,虽然两者表面上势均力敌,但实际上,这将直接影响太子党内部的士气。” “崔家不能再承受任何风浪,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必须周密策划。” 听到这里,悄然入内的崔缊蓉眉头紧锁。 她直接步入书房,这让崔珉与正在商谈的崔颂都惊讶不已。 “蓉儿,你怎么来了?” 崔颂诧异地问道。 崔缊蓉神色凝重,声音坚定地回答:“在叔父和父亲探讨如何支援太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对于此事,我有我的看法,认为目前的策略并不妥当。” 崔颂的声音严厉,让空气都为之凝固,“一个女孩家懂什么?出去!”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箭矢,直指崔缊蓉,企图用传统的束缚将她的异议击退。 面对崔颂的呵斥,崔缊蓉的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 她站得笔直,声音虽然柔和却异常坚决,“我或许懂得不多,但我也是流淌着崔家血脉的一员,关于崔家未来的走向,我理应有权利发表我的见解。” 她的话音落下,在这古老的厅堂内激起层层涟漪,“援助太子,对此,我坚持保留我的反对意见。”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决,“眼下,我与太子的婚约尚未实践,彼此间何必提前背负上不必要的枷锁?本心而言,我从未向往过成为太子妃的身份,倘若因为这样一层尚未落实的关系,让崔家无辜地被卷入权力的漩涡,那我将成为压在家族肩上的沉重负担。我宁可选择以死表明心迹,也不愿看到我的亲人因我而遭受任何的伤害与波折!” 闻言,崔珉的眉头紧锁成了“川”字,眉宇间满是忧虑与无奈,“蓉儿,这样的话,万万不能再提!” 面对父亲与崔颂,崔缊蓉没有犹豫,她缓缓跪在了二人的面前,重申着自己的立场,字字恳切,“爹、崔颂,我们崔家多年以来保持中立,才能在这京城之中稳如磐石。如若真的到了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刻,我希望爹和崔颂能够为崔家的长远发展深思熟虑,再做定夺。” 她的话语里,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智慧,“朝廷之上的局势如同翻云覆雨,一步行差踏错,很可能就意味着没有回头的余地。” 这一刻,书房内静得只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崔珉与崔颂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片刻之后,崔珉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妥协,“你所说的话,确有其道理。” 他凝视着自己这位勇敢的女儿,目光中既有赞赏也有复杂的情绪,“此事,我和你崔颂定会慎重考虑。” 听到这里,崔缊蓉心中的石头略微放下,她轻轻俯身,言语中充满歉意,“蓉儿方才的言行,若有冒犯长辈之处,实属不敬,请爹和崔颂宽恕。” 她的态度诚恳,显露出作为晚辈应有的谦卑。 崔颂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理解和赞许,“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崔家的利益,我们之间的这些话,也是应该说清楚的。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女俩的时光了。” 他对着崔珉行了一礼,而后缓缓转身,踏出了书房的门槛。 崔珉这才上前,轻轻地扶起了自己的女儿。 “在这个时候找我,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崔珉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崔缊蓉便将张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他的脸上逐渐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军中正是急需英才之际,边境与敌国连年的争斗,让我们的士兵伤亡惨重,若是能够得到一位良将,无疑是给困顿中的军队带来了一线生机!” “可惜,他并不想踏入军旅,但我会竭尽全力去说服他。” 崔缊蓉的回答坚定。 看着女儿,崔珉心中满是心疼,“让你为了为父的事东奔西走,真是难为你了。” “为爹分忧,蓉儿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经过一番深入的交谈,崔缊蓉才缓缓离开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望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空,心中萌生了一个决定。 她要去寻找林渊明,那个与张炆有着不解之缘的人。 在心里,崔缊蓉轻轻叹了口气,回想起上一世与张炆交往颇深的朋友圈,林渊明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关键人物。 他风趣幽默,性格豁达,对待他人总是温暖而友善。 当初张炆初到父亲身边,虽怀揣着满腔抱负,却因出身低微而屡遭白眼与排挤,唯有林渊明主动伸出了友谊之手,给予了他温暖和认可。 如果能有林渊明相助,说服张炆的可能性无疑会大大增加。 毕竟,对于志同道合的人来说,无论相隔多久。 只要再度相逢,都能像最初那样迅速成为知己,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打定了主意,趁着夜色渐浓,崔缊蓉悄然离开了崔府。 此时的林渊明依旧在书房中埋头于书海,直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一看,竟是崔缊蓉立于门外,他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哎呀,真是稀奇啊,你这一出现,我的小厮们怕是又得被吓得不轻,现在还在地板上躺着呢。” 崔缊蓉抿嘴一笑,并未反驳,“初雪已至,夜色中寒气袭人,我已经让他们在走廊里休息了,林大人不必挂念。” “倒是细心。”林渊明赞许地点点头,随后邀请她入座,并亲手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这么晚了还亲自前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林某效劳吗?” ------------ 第29章 另眼相看 崔缊蓉迎上了他探寻的目光,没有半点迟疑,“林大人果然机敏,我这次来访确实是有事相求。” 林渊明洒脱地摊开双手,笑道:“有事直说吧,既然你深夜来访,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崔缊蓉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随即言简意赅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请林大人帮助我,一起说服一个人。” 林渊明眉毛轻轻一挑“虽然我尚不清楚你意图劝解的对象究竟是何方神圣,也不明白为何你会选中我作为这微妙任务的助力,但仅凭我如今的地位,恐怕难以承载你这份厚望。”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淡雅的微笑“若您以为这仅仅是一场攀龙附凤的俗务,那么,大人,或许您真的需要重新评估自己的影响力了。” “哎,不过是自谦罢了。” 林渊明轻描淡写地抿了一口茶,那茶香在口腔中缓缓散开。 “然而,从你的言谈举止中,我分明感受到一种坚信,似乎你深信我有能力说服那位神秘人物。敢问,这位让您如此上心,亟待邀请的大人物,到底是哪路英豪呢?” 崔缊蓉语气平稳,“无他,只是一名看似平凡的猎户,但他的身手却令我印象深刻。我曾偶然目睹其出手,那份天赋与实力,若是能够被引导至疆场之上,定能成就一番非凡功业。” “可惜,我虽有心,口才却欠佳,难以说服他改变心意。但林大人若肯出手,此事必定水到渠成,以免那一身精湛技艺被尘封于山林之间,白白浪费。”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 林渊明沉思少顷,眉宇间掠过一抹深意,“人各有志,做一个平凡的猎户,过着平静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何必非要涉足那刀光剑影,生死莫测的战场呢?” “战场上危机四伏,每一步都可能踏进鬼门关,相比而言,做一名自由自在的猎户,岂不更为逍遥?” 崔缊蓉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凝视着林渊明,语气坚决,“若非这世道不安,我又怎会勉强他人。边疆烽火连年,即使有崔将军这样的英豪坐镇,也无法彻底平息战乱。” “正是因为有了崔将军和他手下的勇士们,边境的百姓才得以有片刻的安宁。而今前线亟需更多栋梁之材,林大人,您的帮助将至关重要。” 她的言辞恳切,让本想拒绝的林渊明一时语塞,到嘴边的拒绝之词又咽回肚中。 “你说得对,是我格局太小,长居京都,安逸日子过久了,确实有些忘却了边疆民众的艰辛。”林渊明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这忙,我应下了,但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你得有所准备。” 他坦诚地说。 崔缊蓉笑容温婉,“我相信林大人的能力。” 林渊明凝视着她,似乎在寻找答案,“尽管是初次见面,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稔感,仿佛我们早已相识多年。” 崔缊蓉只是微笑,没有正面回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至于猎户的事情,就有劳林大人了。” 正当她转身欲离去时,林渊明连忙叫住了她。 “你对崔将军及边疆战事了如指掌,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疑惑。 “林大人,很快一切自会揭晓。” 话音刚落,崔缊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林渊明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低声呢喃,“来去匆匆,如同风过耳畔,不留痕迹……” …… 第二日,晨光初破,崔缊蓉手持几块上好的兽皮,步入城中最负盛名的裁缝店。 在那里,她定制了两条围巾,一条为自己佩戴,另一条则赠予了妹妹崔韵和。 一旁,采云掩嘴轻笑,“瞧大姑娘和七姑娘的感情,分隔京城六年,重逢之际却是亲昵如旧。” 崔缊蓉浅笑着回应,“韵和是我亲妹,无需多言。我们再看看别的皮料,一条围巾不足以抵御即将到来的严冬。” 正当此时,林渊明按约而来。 两人向着张炆的摊位行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便捕捉到了林渊明的身影。 崔缊蓉目光闪烁,随着脚步的临近,隐约听到了林渊明与张炆的对话。 “兄台,你这剥皮去骨的手艺堪称一绝,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林渊明的语气里满是对这项看似粗犷技艺的好奇。 张炆的手法干净利落,他瞥了林渊明一眼,那眼神里夹杂着些许惊讶和戏谑,“公子身上书香气浓,看上去便是文弱书生,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呢?” “哈哈,公子这双手怕是只适合执笔蘸墨,若论舞刀弄枪,只怕伤到的只会是自己。” 张炆的话语中既有调侃,又不失真诚地提醒。 林渊明豪迈地笑道:“兄台切莫小觑,一旦我掌握了你的技艺,踏上战场亦能挥剑一搏,纵使最终倒在敌人冰冷的刃下,这份壮志豪情,也足以让后人铭记英勇之名!” 张炆修剪刀锋的动作忽然凝固,他缓缓抬起眼帘,眸光锁定了林渊明,那双深邃的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情愫,仿佛在一瞬间洞察了对方的灵魂深处。 “真是出乎意料,外表儒雅、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内心竟然蕴藏了如此坚定的报国之志,这让我不由得对你另眼相看。” 片刻的沉寂之后,张炆轻声吐露心声,言语间夹杂着几分感叹。 林渊明微微低头,眼睑半掩,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自己身为一介书生,体魄薄弱,于战场之上,或许只能成为同伴的累赘。 因此,当聪明机敏的崔缊蓉请他前来说服张炆时,他的每一句话既是对外的鼓励,亦是内里的自我告诫。 崔缊蓉那不经意间的回应,却悄悄唤醒了他心中久已尘封的信念。 即使无缘亲身战于前线,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亦是一种深沉的爱国情怀。 林渊明收起心中的激荡,再次抬首,笑容温暖如初:“多蒙兄台谬赞,当前外患频仍,边境烽烟四起,我心忧社稷,见勇士自然心生仰慕之情。兄台无需将我这番肺腑之言过分挂怀,我仅是出于一份真诚,偶有感怀,若不慎打扰了兄台的思绪,那实为我的不周。” ------------ 第30章真挚之情 张炆保持着沉默,眼神低垂至手中那把承载着无数故事的剃刀,心中却是波涛汹涌,百折千回。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崔缊蓉默默看在眼里。 她轻轻转身,准备离去之际,贴身丫鬟采云不解地询问:“姑娘,咱们不再挑选皮革了吗?” 崔缊蓉淡然一笑,答曰:“今日未遇中意之选,不如改日再行。” 她的话语,平静中带着一丝决断。 对于与张炆的这段交流,她深知不会石沉大海,因为张炆的心中自有衡量。 此刻,她愿意给予张炆足够的空间与时间,毕竟,有些事急不得。 回到宏伟的崔府,崔缊蓉甫一坐定,活泼可爱的崔韵和便急匆匆闯入,手中拿着一封精致的请柬:“姐姐,赵家姐姐寄来请柬,请咱们去参加她的茶会呢。” 边说边将请柬恭敬呈上。 崔缊蓉展开一看,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色。 赵娴儿这次的宴请名单,显然网罗了众多京城名媛。 “何时收到的?”崔缊蓉随口一问。 “约莫半个时辰前,送信的小丫头还说,赵家姐姐想邀请城中的贵族千金们品尝新摘的冬茶,姐姐前往必能增进与诸位的交情。” 崔韵和乖巧作答,满是期待。 “我们该去吗,姐姐?” 崔韵和试探性地询问,她对姐姐与赵娴儿之间的情谊了如指掌,但自回京后,两人明显疏远,尤其是关乎宋衍熠与赵娴儿的那些风言风语。 让她隐约觉得,若姐姐选择不去,也合乎情理。 更令她困惑的是,这对曾亲如姐妹的朋友,何以会渐行渐远? 正当崔韵和在心中百转纠结,崔缊蓉已给出了答案,语气坚决:“赵妹妹如此有心,我岂能不去?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她的美意?” 这番话让崔韵和略显惊讶,她仔细端详姐姐的神色,却发现姐姐的面容如常,没有丝毫勉强。 “我还以为姐姐会拒绝,毕竟外界对赵家姐姐与太子殿下之间的传闻……” 崔韵和的话戛然而止,而崔缊蓉却早已洞悉了妹妹未尽之意,她微微一笑。 崔缊蓉轻笑道,声音温柔且带着坚韧:“不过是些市井传言,风吹即散,何必挂怀心间,让它扰了我们的清宁?” 一旁的崔韵和见到姐姐这份淡然若水的态度,心中的忧虑仿佛被驱散,不禁微微一笑。 “那我们是否该准备些礼物以表心意?两手空空前去参加赵家的茶会,似乎显得不够礼貌,也容易授人以柄。” 崔韵和提议道,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崔缊蓉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礼物之事无须你忧心,一切由我来安排便是。” 心中却早有盘算,对于赵娴儿这场茶会背后的目的,她早已明镜似的心知肚明。 为了那所谓的“特别”礼物,她已暗暗筹备多时,势必要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占得先机。 次日晨光初破,崔缊蓉优雅起身,步入妆奁之前。 采云,这位巧手的侍女,以细腻的动作开始为她梳妆打扮。 一番简单的修饰后,崔缊蓉穿上了一袭碧蓝色的衣裙,那裙摆之上,金丝勾勒出繁复精美的花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与她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趣,更显其肤质细腻如绸,容颜清丽脱俗。 采云小心翼翼地将一支通体晶莹的玉簪插入崔缊蓉乌黑发亮的发髻间,目光流转,满是赞赏:“大姑娘真是愈发标致了,这模样,怕是要让京城的春花都自愧不如呢!” 崔缊蓉闻言,嘴角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意“采云,你这小嘴越发甜了,时候不早,我们该出发了,别让韵和久等。” 姐妹二人步履轻盈地走出崔府大门,迎面便见崔韵和倚在雕花马车旁。 身姿娉婷,见到来者,两眼顿时一亮,快步上前,挽住崔缊蓉的手臂:“姐姐,你今日这身装扮,简直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子!定要让那些闲言碎语之人哑口无言。” 崔缊蓉轻轻点了一下妹妹小巧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与笑意:“你呀,就知道哄我开心。好了,上车吧,莫让别人久等。” 抵达赵府,马车稳稳停在气派的大门外,早有侍女恭候多时。 引着二人穿行于曲折幽深的回廊之中,步步深入赵府精致的园林,朝着后院温暖的暖阁行进。 未及踏入门槛,一阵女子们或轻蔑或嫉妒的低语已隐约可闻,穿门而过,清晰入耳。 “若是换了我,必定躲在家里不出门,省得自讨没趣,被人耻笑!” “可不是嘛,娴儿姐姐和太子殿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崔家那位小丫头若有点自知之明,就该识趣地退婚。” “到现在还不见踪影,恐怕是被那些风言风语吓破了胆,不好意思来了吧!” 崔缊蓉眉梢微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却听那赵娴儿以一种看似诚挚实则暗藏机锋的语调说道:“姐妹们这样说就不对了,谣言止于智者,怎能信以为真?无论崔姐姐是否到场,我与她的情谊都是不变的。” “再者,我今日设下这茶会,正是希望帮助崔姐姐更快融入京城的社交圈,若因这些无稽之谈让她心寒,日后与我生分了,岂不是违背了我的初衷?” 赵娴儿的话音落下,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赵娴儿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与真挚之情。 在场的少女们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温暖与真诚,纷纷围拢过来,宽慰道:“你的心地实在是太过善良了,你的家世背景、才情容貌,哪一点不比那个她优秀?为什么偏偏是她能获得皇上的青睐,得以嫁入东宫,享受那无上的荣耀?要知道,娴儿你也是……” 其中一位贵女话未说完,便有人接口提议:“如果心中真的疑惑不解,何不直接前往皇宫,向皇上询问个清楚明白呢?” 就在这时,崔缊蓉挽着妹妹崔韵和的手,款款步入暖阁之中,两人的出现令室内气氛为之一变。 ------------ 第31章更胜一筹 在场的少女们一时惊诧,连忙收敛起方才议论纷纷的神情,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她们姐妹二人已经听到了刚刚的议论? 崔缊蓉轻轻拍打着面露不悦之色的崔韵和的手背,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绪。 她缓缓环顾四周,轻声道:“看来我是迟到了,不意间竟成为诸位的话题中心。” 随着崔缊蓉踏入暖阁,周遭的光线仿佛都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变得稍微黯淡了些许,使得她的存在感愈发强烈。 赵娴儿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她迅速调整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各位姐姐妹妹们只是无心之过,崔姐姐切莫放在心上。如若真有不妥之处,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安排妥当。毕竟这次茶会是由我举办,崔姐姐心中略有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开始微微颤抖,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到伤害的人。 崔缊蓉以一种看似温和实则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应着赵娴儿。 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她的手段总是那么直接而有效,从不落入俗套。 在场的京城贵女们,原本就因为赵娴儿的一些举动对她心存芥蒂。 如今在赵娴儿的几句煽动之下,这份不满之情更甚。 崔缊蓉保持着她那温婉的微笑,温柔地问道:“赵妹妹这是怎么了?眼睛都红了。大家并没有责怪你,你这样反而会让姐妹们更加感到不安与歉疚啊。” “别再伤心了,若被人知道了,外界恐怕又要编排出一些关于赵妹妹与我们姐妹之间深情厚谊的故事了。” 赵娴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她未曾预料到崔缊蓉会有如此反应,明明自己才是被针对的那个! 她急忙收起假装的哽咽,转而望向周围的少女,只见她们一个个抿紧了嘴唇。 不再多言,显然内心的不满已悄然滋生。 意识到局势的转变,赵娴儿不敢再做文章,连忙转移话题,试图缓和气氛:“崔姐姐快请坐下,茶已经命人泡好了,正温在炉火上,正好适合这个时节。” “对了,还有一些我亲手制作的小点心,配上这暖炉旁的热茶,相信会是一段惬意的时光。” 崔缊蓉笑而不语,拉着崔韵和自然地落座于柔软的垫褥上。 丫鬟将茶水轻手轻脚地摆放在桌上。 而崔韵和对于眼前的茶香并未显露出太多兴趣,她靠近崔缊蓉的耳边,低声细语:“大姐,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欢迎我们,不如我们早点回去吧,何苦在这里承受这份无谓的冷遇呢?” 在踏入暖阁之前,那些贵女们的言语就已让崔韵和心生不快,若不是崔缊蓉阻止,她定会与她们理论一番。 在她心中,大姐仅次于父亲,任何人也不该如此轻视她的家人。 崔缊蓉嘴角含笑,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急,你不觉得观察她们各自心怀鬼胎的样子挺有意思的吗?” 她偷偷打量着赵娴儿,只见她强忍怒气还要故作欢颜。 那模样就像是舞台上努力取悦观众的小丑,让这一幕平添了几分戏剧性。 恰好,这是一个可以借机添柴火的好机会。 崔缊蓉轻轻点头,示意贴身丫鬟采云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并递给了赵娴儿。 赵娴儿见到那张珍贵的红狐皮,虽有些意外但仍努力挤出笑容:“崔姐姐大驾光临就已经让我感到荣幸之至,怎么还如此破费带来礼物呢?” 崔缊蓉笑盈盈地说:“听说赵妹妹上次不慎落水,我总担心你是否会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恰逢太子殿下冬猎所得的皮货刚到,我想到自己用不上如此奢华之物,便想或许赵妹妹会喜欢,就特意为你带来了。” 这话一出,赵娴儿那温婉的笑容仿佛被冻结,瞬间凝固在了精致的面容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赵娴儿内心暗暗咬牙,心绪如翻江倒海,崔缊蓉这番话究竟是何用意? 难道是要向众人展示,即便是宋衍熠精心准备的礼物,于她而言也只是随手可弃之物,最终只能沦为转赠给自己的多余之物? 她的手指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悄无声息地紧紧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入柔软的掌心,带来一丝丝痛感,让她内心的愤懑稍有缓解。 周围的几位贵女,本来就对她俩之间的互动怀着不满和嫉妒,此刻更是看得津津有味,眼底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在这群人心中,所谓的姐妹情谊不过是风中浮云,远不及目睹他人尴尬出糗来得实在与刺激。 然而,崔缊蓉依旧保持着那温婉的微笑。 语气温柔却似乎暗含锋芒:“赵妹妹万勿跟我客气,你我情深意重,如同亲姐妹一般,这份小小的心意,请务必收下。” 赵娴儿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勉强压抑着情绪,堆砌起一副不失礼节的笑容,示意身边的侍女将礼物接过,口中呢喃:“多谢崔姐姐……”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与僵硬,而崔缊蓉仿佛浑然未觉。 只自顾自地端起茶盏,悠然自得地品起了香茗,姿态优雅,全然不理会周遭波涛暗涌的情绪。 暖阁内的氛围因这一幕变得微妙而紧张。 赵娴儿偷瞄向崔缊蓉的眼神里,隐藏着针锋相对的敌意。 回忆起那次河边之约,她原本策划的一场好戏,意图让崔缊蓉当众出丑。 谁料却戏剧性地反噬自身,让自己颜面扫地。 如果不是她预先布局,引导众人关注自己与宋衍熠的亲密关系,恐怕那场意外的落水会让她彻底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而今,不过短短时日,崔缊蓉竟又让她在众人面前感受到了难堪。 这笔账如果不讨回来,她心中的这口气怕是难以平复。 于是,赵娴儿不动声色地给身侧侍女一个微妙的眼色,侍女心领神会,悄然退至一旁。 随后,赵娴儿提议道:“光围炉而坐,闲聊未免太过单调,不如我们来比拼一下点茶的技艺,看看谁的手艺更胜一筹,如何?” ------------ 第32章杀你 对此,崔缊蓉显得兴致缺缺,轻轻摇头:“我对于点茶一道并不擅长,还是不参与为妙。” “点茶的乐趣在于过程,没有崔姐姐的参与,这乐趣可要大打折扣了。” 赵娴儿不依不饶,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崔姐姐尽管放心尝试,即便技巧不够纯熟,我也一定会用心品味其中的每一门心思。” 不顾崔缊蓉的推辞,赵娴儿示意侍女将精美的茶具一一摆开,呈现在众人眼前。 几位贵女交头接耳,掩嘴轻笑,以一种夹杂着讥讽与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崔缊蓉,仿佛在说:“身为名门之后,竟然连点茶这样的雅事也不精通!” “或许是因为出身边疆,对于中原这些文雅的习俗不太熟悉吧。” 有人轻描淡写地说道,言语中透露出些许优越感。 面对这些明嘲暗讽,崔缊蓉眉头微蹙,但随即恢复了从容。 她的妹妹崔韵和凑近,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大姐不必亲自动手,我可以代劳。” “无妨,我自己可以应对。” 崔缊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虽然平时并不以此自诩,但并不代表她对点茶之道一无所知。 只见她轻卷袖管,动作流畅而熟练地操作起来,不一会儿。 一碗泛着细腻泡沫、香气四溢的茶汤便呈现于众人眼前,其技艺之精湛,令在场众人无不侧目。 先前还嗤笑不已的贵族姑娘们,此刻脸色微妙变化。 望着自己尚未尝试的茶水,内心不自觉地升腾起几分忐忑与不安。 崔缊蓉捕捉到她们局促不安的模样,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无须着急,不论泡得好与不好,赵妹妹定会以一颗包容之心细品,不是吗?” 赵娴儿察觉到崔缊蓉巧妙地将话题焦点引向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若非依靠着多年修炼的涵养与自制力,只怕此刻已失了方寸,无法如此平静地与崔缊蓉对话。 “崔姐姐的手法果真迅速,我的茶也恰好完成,不如我们交换品尝,共同探讨一二如何?” 说罢,她将自己精心准备的茶碗递向崔缊蓉。 后者微微一愣,随即缓缓伸出手,稳稳接过茶碗。 赵娴儿轻轻举起那精致的茶碗,釉色温润如玉,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微笑着将碗凑至鼻尖,深深吸入一口气,赞道:“崔姐姐,您这茶艺当真是精妙绝伦,茶叶的清香与水的甘洌融合得恰到好处,我可得细品一番了。” 语音未落,只见她轻启朱唇,浅尝一口茶水,正待发表赞美之词,唇边却忽然渗出了丝丝殷红,缓缓滴入碗中,惊碎了屋内的宁静。 一旁侍立的婢女目睹此景,不禁失声尖叫起来:“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姑娘吐血了!速请大夫!” 呼救声在暖阁内回荡,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混乱。 崔缊蓉眉头紧蹙,欲起身探看,却见赵娴儿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几个字:“崔姐姐……为什么……这样对我……” 话音刚落,赵娴儿的身体无力地软倒下去,陷入了昏迷。 周围几位女子闻言,立时群情激愤,纷纷指向崔缊蓉,责难之声不绝于耳。 “你怎忍心对娴儿姐姐下手!实在是太过狠毒!”“娴儿姐姐一向对你宽容有加,处处以礼相待,她何曾得罪过你,你竟如此报复!” 面对众人的指责,崔韵和急急为崔缊蓉辩解:“此事与我长姐无关,请诸位莫要妄下定论!” 然而,一位女子冷言相对:“赵姑娘喝下崔大姑娘所泡之茶后即刻吐血,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不成?” 又有人高声呼喝:“看好崔家两位姑娘,勿让她们趁乱离开!” 崔韵和面对此等无理之言,毫不示弱地厉声反驳:“真相未明之前,切勿妄下断言,公道自在人心!” 尽管她如此力抗,赵府的仆人却不为所动,步步紧逼而来,企图擒拿二人。 崔韵和面露畏惧,身体微微发抖,却在这危急时刻被崔缊蓉以瘦弱的身躯挡在身后。 崔缊蓉眼神凛冽,环视四周,声音冷凝却带着威严:“谁敢轻举妄动,不妨试一试?”她的气势迫人,众人被其锐利的目光震慑,皆不敢轻进,只在原地僵持。 恰逢此时,赵夫人偕同一名神色严峻的大夫匆匆而至。 目睹赵娴儿嘴角的血迹及昏迷的模样,赵夫人眼眶湿润。 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娴儿,我的孩子,你究竟怎么了?大夫,麻烦您快给娴儿看看吧!” 大夫迅速放下沉重的药箱,手法熟练地搭上赵娴儿的脉搏,仔细诊察后沉吟道:“姑娘体内似有轻微毒素残留,幸亏发现及时,只需几次催吐即可排除。” 赵夫人闻此稍感宽慰,即刻吩咐仆人准备所需之物。 不久,大夫调制了一剂苦涩的解毒液,让赵娴儿服下。 不多时,她便剧烈呕吐,将腹中之毒物尽数排出,随后渐渐苏醒。 赵夫人心疼地将赵娴儿拥入怀中,柔声询问:“娴儿,现在感觉如何?” 赵娴儿含泪摇头,目光躲闪间无意间与崔缊蓉相遇,不禁吓得缩进了赵夫人的怀抱:“崔姐姐,你为什么要害我……若是因为我和衍熠哥哥之间的事,我可以向崔姐姐道歉……” 她泪如雨下,继续哭诉,“崔姐姐为何这么恨我,甚至想要夺取我的生命……” 赵夫人的眼中满是痛心与冷厉,她紧紧盯着崔缊蓉,质问道:“崔家大姑娘,此事你难道不打算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崔韵和焦急万分,连连辩解:“这件事真的与我大姐无关。” 几位姑娘在旁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你说无关,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你大姐的清白啊!” 更有甚者言辞激烈,“如果不是娴儿命大,或许早就成了崔大姑娘手下的亡魂了!” 崔韵和想要为崔缊蓉分辩,却被四周愤怒的声音压了回去。 她焦虑地看向崔缊蓉,却听她从容不迫地说道:“证明自身的清白,又有何难?” ------------ 第33章绝无二话 “不过,既然我已经发现了幕后真凶的身份,自然是要亲自动手解决这个问题。” 言罢,崔缊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划过赵娴儿,后者心虚之下。 慌忙避开这锋利如刃的眼神。 未及崔缊蓉语音完全消散于空中,一位身着华丽的千金已抢先发出冷言冷语:“崔家的大姑娘说得倒轻巧,难道随便寻个无辜之人充当你犯错的替罪羊,便能万事大吉了吗?” “娴儿姐姐当众吐血的场景,我们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事实,你想逃避也是无处遁形!” 另一名千金紧随其后,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面对此景,崔缊蓉的目光锐利,瞬间锁定那位挑衅的千金,对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却仍故作镇定,用提高音量反问道:“崔大姑娘,你这目光锐利如剑,意欲何为?莫不是想要嫁祸于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依然强装强硬。 “窃贼往往最怕被人揭穿,那你又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那千金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仿佛手中已掌握了胜券,挑衅的目光直刺崔缊蓉。 然而,崔缊蓉只是轻轻收回目光,就连眼角的最后一抹光线都不愿分给对方,声音平静:“我可从未如此说,倒是你,既要求我自我证明,又不给我辩解的机会,这岂不是让我左右为难?” “你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我还如何开口争辩?” 那位千金面色一沉,正要反驳,却不料崔缊蓉早已预判她的动作,率先发难。 “眼下最重要的,乃是查明真正对赵妹妹下毒的元凶。王姑娘屡次打断我的话,是否因为心中有所顾忌,故意拖延时间,保护那个幕后之人?” 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惊,让那千金哑口无言。 在场的其他千金见到这一幕,也都不敢轻易插嘴,生怕不慎被卷入这旋涡之中。 原本嘈杂的暖阁,在这一瞬之间变得鸦雀无声。 几位千金面带不悦地凝视着崔缊蓉,却因找不到反驳的突破口,只能暗自咬牙切齿。 赵夫人温柔地扶起面色苍白的赵娴儿,仔细擦拭着她唇角残留的血迹,随后目光转向崔缊蓉,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崔大姑娘,对此事有何见解?” 崔缊蓉的视线落在地上散落的碎瓷片上:“让我先检查赵妹妹中的何种毒,这样就能更快地追踪到真正的下毒者。毕竟,与毒物接触,总会在某处留下些蛛丝马迹。” 赵娴儿闻言,身体微微僵硬,袖中紧握着的小瓶药物几乎要被捏碎,她急忙向身边的侍女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示意其行动需谨慎。 侍女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被人发现,正当她准备接下那药物时,崔缊蓉的声音缓缓响起:“赵妹妹,我对医术略知一二,能否允许我为你把脉,或许能有所发现。” 赵娴儿的手一颤,那藏着毒药的牛皮纸悄然落地,她与侍女交换了一个满是惊慌的眼神。 害怕被崔缊蓉识破其中秘密,赵娴儿急忙以眼神命令侍女处理好一切,然后转而面对崔缊蓉。 她勉强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言辞间满是推托:“京城的名医周郎中已经为我诊断过了,崔姐姐再诊,恐怕也难有新的发现。” 崔缊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间的深意,显然赵娴儿是暗示,尽管自己懂得一些医术,但在名扬四海的周郎中面前,终究还是相形见绌。 她轻轻一笑,回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坚持:“赵妹妹,不到最后,怎知结果如何?况且,我也需为自己的清白辩驳一番。刚才那杯茶,我已经秘密检查过,茶水本身并无异常,问题显然是出在茶杯之上。我想,是有人将剧毒浸染于杯沿,难以察觉。此毒原是冲着我而来,谁料到我们之间交换了茶杯,使得局面生变。” 赵娴儿听着崔缊蓉条理清晰的分析,心下愈发紧张,手掌间的汗水几乎要溢出。 她害怕崔缊蓉对她的怀疑会进一步加深,这种恐惧像野火一般在她心中迅速蔓延开来。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边贴身丫鬟。 内心祈祷着丫鬟能够尽快处理好那致命的毒药,一旦被崔缊蓉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赵娴儿沉默不语,崔缊蓉转而面向赵夫人,语气温和却坚定:“赵夫人定然也急于揪出下毒之人。虽然我不敢妄称自己的医术已至登峰造极之境,但我能向您保证,我的医术与周郎中相比,并不逊色。” 赵夫人轻轻挑起细长的眉梢,双眼微眯,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随后沉吟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缓缓点头道:“既然你如此信心满满,尝试一番也无不可。” 但她的话语随即转为严厉,目光锐利:“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一旦发现崔大姑娘有任何不轨之举,关于娴儿中毒之事,纵然我们两家关系匪浅,我也绝不会轻描淡写地放过。” 崔缊蓉闻言,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微笑:“赵夫人请放宽心,如果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赵家想要如何处置,我崔缊蓉绝无二话。” 这番对话,在赵娴儿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 眼角余光一扫,瞥见贴身丫鬟灵巧地以裙摆遮掩着地上的那包毒药,心中的紧张稍缓。 暗自思量,若是有机会,定要让崔缊蓉承受比这百倍的痛苦,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愤懑与不甘。 待崔缊蓉逐渐靠近,赵娴儿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波动,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她内心充满好奇,暗自揣测,崔缊蓉究竟能从何处找到破绽。 不待崔缊蓉先开口,赵娴儿便主动展现出一种看似大度的姿态:“崔姐姐,你我情谊深厚,宛如同胞姐妹,若此事真与你无涉,我又怎能怪罪于你呢?” 她的声音柔和,却在末了添上一句略带警告的话:“只是,往后姐姐切莫对其他人做出此等事情,免得误会丛生。” 说罢,赵娴儿怯生生地伸出双手,姿态里带着一丝试探与挑衅。 ------------ 第34章我不会让她得逞 崔缊蓉嘴角边挂着一抹含义颇深的笑意,似乎早已看穿一切:“看样子,我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姐妹之情恐怕要蒙上阴影了。” 言毕,她的手轻轻搭上了赵娴儿细嫩的手腕,骤然间贴近的动作令赵娴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崔、崔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赵娴儿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在与疑惑。 崔缊蓉微微退开,脸上浮现一丝洞悉世事的淡笑:“原来,赵妹妹所中的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吐血散,难怪仅是一小口茶就能引发如此剧烈的反应。” “误食吐血散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却足以因短暂的大量失血而感到虚弱与眩晕,好好休养几日自会康复。” 崔缊蓉的话语中透着专业。 周郎中闻言,面露诧异之色,声音中难掩焦急:“赵大姑娘分明呈现出中毒的症状,怎么可能是区吐血散可以解释的?崔大姑娘可莫要因为医术不够精湛,而胡乱下结论啊!” 崔缊蓉并未理会他的质疑,反而是目光一转,紧紧锁定了赵娴儿身边丫鬟脚下的异常之处:“你脚下藏着的是何物?不妨说来听听。” 那丫鬟显然没有预料到会被突然点名,一时间愣在那里,神色慌张不已。 而赵娴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却碍于场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崔缊蓉怎么可能知道丫鬟脚下的秘密? 难道在她将毒药交给丫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她尽收眼底? “我并不想再问第二遍。” 崔缊蓉的声音冷淡中透着威严。 丫鬟眼圈泛红,显然是被这股压力压得喘不过气,进退维谷之际。 偷瞄了一眼赵娴儿,正好迎上了主人眼中隐含的警告与威胁。 崔缊蓉的眼神微微一闪,随即大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丫鬟。 露出了地上一块被折叠成方块的牛皮纸。 她俯身拾起,不经意间视线扫过了试图躲避的丫鬟和一旁显得手足无措的郎中,最后定格在赵娴儿那张错愕不已的脸上。 她从容不迫地展开手中的牛皮纸,指尖轻轻蘸取了些许药粉。 放在鼻尖轻嗅,声音平静而坚定:“这就是引发吐血效果的药末。” 这一幕,让赵娴儿冷汗涔涔,甚至来不及等待周围人的反应,便对着丫鬟厉声呵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平时待你不薄,你竟敢对我下此毒手!” 丫鬟顿时面如土灰,慌忙捕捉到了赵娴儿眼中的暗示,立刻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求大姑娘饶命!奴婢一时糊涂,听了京城那些流言蜚语,心中为大姑娘抱不平,糊里糊涂就想给崔大姑娘一个教训,却不承想反而害了大姑娘!” “崔大姑娘,所有过错都在奴婢一人!还望夫人、大姑娘重重惩罚我吧!” 丫鬟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赵娴儿痛心疾首,眸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凝视着面前的侍女,声音中夹杂着失望与痛惜,“你陪伴在我身侧多年,我早已将你看作家人一般亲近。我与崔姐姐之间的情谊,又怎会轻易被外界的风言风语所动摇?你的行为,实乃让我的心如坠冰窟,深感寒心!” 少女的眼中泪光闪烁,带着几分祈求,她哽咽着看向赵夫人,“娘,是否可以允许女儿亲自处理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那么理应由我来承担后果,予以解决。” 赵夫人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她微微点头。 毕竟,赵娴儿是她的血肉,一个丫鬟的跪地认错,她已洞察其中的隐情。 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的崔缊蓉,心头如同明镜一般清晰。 赵娴儿与侍女之间的暗潮涌动,她尽收眼底,却也深知此次赵娴儿应对敏捷,让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指证的线索。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选择了沉默。 攻击若不能一招致命,倒不如暂时收敛锋芒,以待时机。 眼见赵娴儿表面上对侍女进行了严厉的惩罚,随后转过身。 眼中带着歉意与真诚,对崔缊蓉说:“崔姐姐,我几乎就要误会了你,实在是我不该。请姐姐宽宏大量,原谅我的鲁莽与冲动吧。” 她继续诚恳地保证:“从今以后,我会严格监督家中下人的言行,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以免再次给姐姐和诸位妹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与伤害。” 崔缊蓉内心半信半疑,面上却是波澜不惊,轻轻吐露:“今日之事,赵妹妹定也是受惊不小,还望能好好调养心情,莫要过分自责。” 赵娴儿歉疚地低下了头,“今日我没有尽到作为主人的职责,未能妥善款待崔姐姐以及众位妹妹,实在汗颜,还望大家能够体谅……” 周围的宾客闻言,纷纷出言安慰,而崔缊蓉只是敷衍了几句,便带着妹妹崔韵和悄然离去。 一踏入马车,崔韵和仿佛才真正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刚才那一幕真是千钧一发,幸好有姐姐机敏过人,若是只凭我自己,这黑锅怕是背定了。” 对于妹妹的称赞,崔缊蓉并未作出直接回应,她的心中何尝不明白,赵娴儿的所作所为显然是有所针对,面对挑衅,她岂会轻易退缩? “以后再遇此等事情,你不必插手,我自有一套方法,不会让人得逞的。” 她的语气坚定且充满自信。 崔韵和的眼中满是崇拜,接着好奇地追问:“姐姐竟然还会医术,而且看起来比那些专门的郎中还要高明,这些是在边疆时学会的吗?” 言毕,她望向崔缊蓉的眼神中除了钦佩,更多了几分疼惜。 崔缊蓉微微一笑,“确实是在边疆那段日子所学,若论起医术之精湛,在整个京城恐怕也找不出几人能与我匹敌。” 这不是自负,前一世,她在制毒方面的造诣无人能敌,重获新生之后。 她的能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医与毒本就相辅相成,她的医术自然也是登峰造极。 崔缊蓉的笑容温暖,她深情地对崔韵和说:“日后若有任何人胆敢欺侮于你,尽管告诉我,我绝不容许你受到丝毫的委屈。” ------------ 第35章好好休养 “姐姐……”崔韵和的眼眶湿润,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两姐妹相视一笑,车厢内洋溢着温馨与欢声笑语,一路驶向崔家大院。 与此同时,在皇宫深邃的殿堂里,宋衍熠听完密探的汇报,眉宇间不禁紧锁。 “崔缊蓉离开赵府时,情绪怎样?”他沉声询问。 密探仔细回忆了一番,“当时,崔家大姑娘携同七姑娘离开赵府之际,脸色颇为不佳,遭受不白之冤,心中的苦楚自是难以言表。” 宋衍熠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人在蒙冤受屈时,最渴望的莫过于来自他人的一份理解和安慰吧。” “明日我将亲自前往探望她,一定要让她明白,我的心意坚定不移。” 密探赶忙应声赞同:“大姑娘必定能感受到太子殿下您的深情厚谊。” 宋衍熠未再多言,只愿自己的心意,能被崔缊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次日,正当崔缊蓉与崔韵和围坐在炉火旁。 谈笑风生之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采云神色匆忙地闯了进来…… “大姑娘,太子殿下已经到了。” 侍女轻声细语,眼波中流转着几分急切。 崔缊蓉眉尖轻轻一蹙,心中瞬息间便明白了,宋衍熠定是获知了赵府发生的风波。 她的思绪激起波纹,却在脸上只化作一抹不易察觉的淡漠。 一旁,崔韵和瞧见姐姐沉默不语,心中那份按捺不住的好奇与关切交织成网,让她终是开口问道:“姐姐,难道不打算去见太子殿下吗?” 言辞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怕触动了某些敏感的神经。 “无妨。” 崔缊蓉的回应简短而平静。 “采云,你先前往前厅告知太子,就说请他稍待片刻,我整理一番即刻前往。” “是,姑娘。” 侍女采云温顺答道,轻移莲步,身影缓缓消失在廊转处。 崔缊蓉则悠然端起茶盏,碧绿的茶汤在精致的瓷杯中轻轻摇曳。 她的眼神似乎穿透了这袅袅升腾的热气,望向了遥远而不为人知的深处,仿佛对门外那位尊贵的等待全然未觉。 “姐姐,自从回京之后,你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太子殿下。” 崔韵和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试探着询问,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对姐姐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韵和明白姐姐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如果姐姐不想见,我可以代姐姐请太子殿下离开,毕竟……” “只要是为了姐姐,韵和什么都可以去做。” 面对妹妹真诚而炽热的目光,崔缊蓉不禁微微一笑,那笑中带着些许无奈与温柔:“此事我自己会处理妥当,你不必介入其中。” 那些与宋衍熠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扰,终究需要她自己去解开。 尽管心中存有疑虑,崔韵和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懂事地不再多问。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当宋衍熠终于见到姗姗来迟的崔缊蓉时,他强压下心底的不悦,站起身,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与关切,静静地凝视着面前这位让他心绪难平的女子。 “崔缊蓉,我听说了昨日你在赵府所遭受的不公。” 他的声音沉稳,试图抚平彼此间的微妙隔阂。 崔缊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言语中却透着一丝刻意的疏离:“太子殿下消息灵通,我这点小事自然也逃不过您的耳朵。但相比于我个人的委屈,殿下更应关注赵姑娘目前的困境才对。” “赵姑娘身娇体弱,却遭遇至亲之人的背叛,真正的苦楚恐怕远超乎我的想象。” 宋衍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送去了滋补品,并嘱咐她要好生休养。” 话锋一转,他目光深邃地看向崔缊蓉:“但相比之下,我更担忧的是你的安危。听说你无辜地背上了毒害娴儿的罪名,受了极大的冤枉。如果你愿意,可以对我倾诉。” 崔缊蓉面色淡漠,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坚决:“清者自清,又何来委屈之说?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一切都好,请殿下不必为我挂怀。若您有暇,不如去看看赵姑娘,或许殿下的探访能让她病情好转。” 宋衍熠抿了抿唇,从对方的话语中分明感受到了逐客的意味。 尽管早前命母后调查崔缊蓉背景的做法并无不当,但在他心中,那份隐隐的歉疚与不安却始终未能完全消散。 他的眼神轻轻闪烁,声音中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的。”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崔将军的指导下习武,将军对我们要求极为严格,每当力竭难以为继时,你总会偷偷看我一眼,说看到我就能再次鼓起勇气。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真是让人怀念。” 崔缊蓉闻言,没有半点回避,直接坦诚道:“确实如此,那时赵家的妹子常给我们带来美味的糕点,而且大多数都是太子殿下偏好的口味。” “既然我们曾是青梅竹马,太子殿下就更应速去探望赵姑娘了。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滋补药材,本想亲自送去帮助她早日康复,但昨日那种情形,我出现并不合适。所以,只能劳烦太子殿下代劳了。” 未待宋衍熠有所反应,崔缊蓉已巧妙而坚决地将话题收束,寥寥数语,便巧妙地将他送至了府门之外。 宋衍熠矗立在崔府朱红的大门外,晨光微露中。 他紧攥着手中精致的补品盒,眉头深锁,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冷冽的晨风拂面而过,带着几分初冬的寒意,似乎也略微吹散了他心头的烦躁与怒意。 他缓缓抬头,望着府邸上方轻卷的云烟,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随后将补品不假思索地塞给了身边默不作声的侍卫。 那侍卫接过的瞬间,目光中掠过一抹了然,知晓自家殿下心中憋着一团火,便识趣地保持着沉默,紧跟在他的身后。 马车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宋衍熠迈步踏上。 待身体稳坐于车厢内,四周的喧嚣便被厚重的帘布隔绝在外。 ------------ 第36章溶解 他闭目沉思片刻,声音低沉,带着威严:“吩咐下去,务必密切监视缊蓉的一切举动,不论巨细,都要报与我知。” 侍卫应声诺诺,语气中透着恭敬与谨慎:“是,殿下。请问殿下此行是回宫中吗?” 闻言,宋衍熠的眼眸微眯,再度凝视着侍卫手中药盒,面色愈发沉重:“改道赵府。” 话落,车内陷入一片静谧,唯闻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轻微响声。 这一决定并不轻松,宋衍熠内心实有万般不愿,毕竟赵家是他政途上坚定的支持者,数次在朝堂上力排众议,为其发声。 然而,事已至此,他不得不亲赴赵家,既是出于政治考量。 也是为了向赵家及崔缊蓉展现自己的态度与决心。 他的心中无愧,亦无须他人置喙。 随着一声深深的叹息,宋衍熠将纷乱的思绪暂时抛诸脑后。 伸手轻轻拉合车帘,示意车夫驱车前往赵家的方向。 车厢内重新恢复了平静,而他心中却如波涛汹涌。 前世对崔缊蓉了如指掌,今世却觉得她变得愈发难以捉摸,这份疑惑与不安如影随形,缠绕心间。 夜色渐浓,崔府内,崔缊蓉身着黑如夜幕的紧身夜行衣。 轻盈地自窗棂一跃而出,身影敏捷如同暗夜中的灵猫。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这秘密的出行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她的目标,是与林渊明商讨关于张炆的下一步计划。 穿街过巷,速度之快,几乎只留下一道飘忽的影子。 正当她专注于前行之时,一股隐约的不安感突然袭来,似乎除了自己忠诚的暗卫天狼之外,还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紧紧锁定着她。 崔缊蓉眼神锐利,不动声色地给天狼传递了一个细微的手势。 紧接着,她身形一转,瞬间消失在深邃的夜色里。 尾随者显然没料到她会有如此敏捷的反应,一时间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欲追赶时,却发现四周只剩下寂静无声的夜色,崔缊蓉仿佛被夜色吞噬,踪迹全无。 追踪受挫,他思忖片刻,决定折返皇宫向宋衍熠禀报,却不料转身之际。 一记凌厉的拳头呼啸而至,险些擦面而过。 惊险之间,他连忙后跳避让,心中戒备陡升,质问道:“什么人?” 那被称作天狼的影子并未回答,只是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不速之客并无好感。 就在这时,崔缊蓉清冷而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我该问你才是。” 尾随者猛然回头,只见崔缊蓉冷眼相觑,手持一把精巧的匕首,目光威严。 他慌忙中抽出兵器试图抵抗,然而不过须臾,只觉一股异香扑鼻,四肢随即无力,整个人直直向后栽倒。 千钧一发之际,天狼及时出手,稳稳接住了倒下的男子。 二人轻巧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而崔缊蓉则缓缓踱步至那人面前,优雅地揭开他脸上的遮掩,目光冷厉如刀:“告诉我,为何太子殿下要你跟踪我?” 面对质问,那暗卫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不敢与崔缊蓉对视,口中依然逞强道:“你认错人了,我并非太子殿下的人。”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心中明镜似的。 她对宋衍熠暗卫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些影子一般的侍卫。 都是经由她一手筛选和严格训练,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无法逃过她的双眼。 想到前世与宋衍熠的种种,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眼前这暗卫,是伴随宋衍熠多年的老臣之一,诸多隐秘之事他皆有参与,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崔缊蓉收敛起笑容,语调冷酷:“若太子殿下得知你已被我擒获,后果如何,怕是你比我更清楚。” 她的话语中带着威胁,仿佛那些残酷的惩罚画面已经浮现,令人不寒而栗。 那名暗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尽管恐惧已爬满心头,却依旧选择了沉默。 崔缊蓉显得不急不躁,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只小巧的白瓷瓶。 瓶口微启,瓶内似乎装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眼角的余晖轻轻扫过,眼底旋即掠过一抹狐疑。 恰在此刻,崔缊蓉似乎洞悉了他的思绪,轻启朱唇:“这里面封装的乃是世间罕见的七伤丹,一旦误服,五脏六腑将遭受翻江倒海般的剧痛,生与死的边界模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罢,她微微一顿,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弧度:“至于解药嘛,放眼天下,唯我独尊。” 话语间,未说之言犹如暗流涌动,明示着一个选择:顺从,则可免遭皮肉之苦,否则,前路唯有无尽的痛楚与折磨。 此话如同锋利的刀片,轻轻划过暗卫的心房。 暗卫内心深处的防线微微动摇,但多年的训练让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憋出一句:“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崔将军与崔大姑娘甫回京城,暗中的窥探与监视何其众多,崔大姑娘仅凭何由,就断定我一定是太子殿下的人呢?” “再者,我们暗卫的命如同草芥,若崔大姑娘真的要取我性命,我自当慷慨赴死,无怨无悔。” 他挺直了脊背,眼神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坚决,定定地看向崔缊蓉。 而后者只是一声轻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让暗卫心中的迷雾更添了几分。 未等他反应过来,崔缊蓉动作迅速而精准。 瞬间卸下了他的下巴防护,将那枚小小的药丸不容分说地送入他的口腔。 暗卫挣扎着想吐出,却发现那药丸一旦触水即刻溶解。 无色无味,无声无息地侵入了他的身体。 崔缊蓉冷眼旁观,语调平静却字字千钧:“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诚实招供;要么等待药力发作,那痛苦将无人能解,直至生命的终点。” “慢慢想,我不急。” 她的话语像是从远处传来,冷漠而疏离。 她静静站立一旁,而暗卫的面色开始变得焦灼,汗水沿着鬓角悄然滑落,内心的恐惧与生理的剧痛交织在一起。 见状,崔缊蓉示意身边的天狼将暗卫带至一处避风之地,随即与天狼一同转身离开。 药效如野火燎原,瞬间席卷了暗卫全身。 ------------ 第37章能不能信任你 他的面容扭曲,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感受着内脏仿佛被无形的利刃一点点撕扯、搅拌,疼痛直达灵魂深处。 他张大了嘴,拼命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额头上青筋的跳动,气息进少出多,生命之火似乎在缓缓熄灭。 崔缊蓉面庞平静,她深知这种慢性的折磨远胜于任何快速了结。 药效的实际体验,远超她所描述,非亲身经历者,难以想象那种徘徊于生死边缘的极致煎熬。 时间仿佛凝固。 不过一刻钟,暗卫的面色已苍白如纸,每一秒都如千年般漫长,紧握的拳头成为他最后的坚守。 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如同被无形之刃缓缓割开喉咙,最终,意志的防线彻底崩溃。 “我……我说……” 他的声音细微如丝,却满含着崩溃与绝望。 崔缊蓉表情未变,一切早在预料之中。 此药专为拷问与逼供而制,能撑过两小时者寥寥无几。 她迅速出手,解除了暗卫身上的毒,后者劫后余生。 体力稍有恢复,自己动手将下巴接合回去。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与崔缊蓉四目相对,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崔大姑娘料事如神,不错,我是隶属于太子殿下的暗卫。” “今日太子殿下颜面受损,特命我暗中观察大姑娘的日常,意在寻找途径,赢得您的青睐。” 崔缊蓉眼神微敛,心中却已洞察秋毫。 宋衍熠的目的显然不仅如此。 她揣测,宋衍熠对她突然之间的变化必定感到困惑不解。 若是摸不清她的底牌,改变不了她,那么下一步,便是将她彻底铲除! 崔缊蓉心知肚明,自己是宋衍熠掌中世界的那抹不稳定因素。 与其被动地等待未知风雨,不如主动布局,消除隐患。 于是,她收敛了嘴角那抹浅笑,眼神深邃如潭,凝视着暗卫,语气沉稳:“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在太子殿下身边的眼睛。” 暗卫身躯微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崔姑娘此番要求,实属强人所难。”他的话语低沉,字句间微妙地抖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的眼神掠过一抹阴影,悄无声息地透露着:“您既已知晓我是太子殿下最为信赖的心腹,自然能够想象殿下的手段是如何的雷霆万钧。” “若您真的迫使我就范,成为您安插在内部的眼线,恐怕我的结局只会是飞蛾扑火,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凄凉下场。” 崔缊蓉轻启朱唇,笑声如银铃,带着几分玩味,反问道:“风扬,你怎知我崔缊蓉没有能力保你全身而退,使你在这险恶的宫廷斗争中也能游刃有余?” 暗卫风扬的目光微眯,眼底深处满是困惑与不解:“姑娘,您又要如何与那位权倾朝野,手段狠辣的太子殿下相抗衡呢?” “我自然有我的布局与筹谋。”她的语气坚定,“你在太子殿下身边,每日行走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深渊。何不为自己的未来,寻找一条可以看见光明的生路呢?” “你愿意永远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做一只被无形之链束缚的鹰隼,无法展翅高飞吗?” 风扬抿紧嘴唇,内心虽涌动着不甘与挣扎,却也不得不承认,身为暗卫,他早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了主人,生死皆由他人掌控。 他抬首,目光穿透夜色,望向崔缊蓉,声音中带着细微的颤抖:“那么,姑娘您能给予我什么样的保障?让我不至于在背叛之后,陷入更深的绝望与危险?” 崔缊蓉并未言语,只是缓缓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 风扬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而下一瞬,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鲜血如同晨露般滴落在地,她高举着染血的手,对天起誓,声音坚定:“若有违背今日之誓,无法护你安全,我愿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堕入无间地狱,承受永世的煎熬,再无轮回。” 风扬闻言,双眼圆睁,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良久,他的眼神终于归于坚定:“但愿姑娘的誓言真挚不虚,那么,我这条命,从今以后就交给姑娘了。”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将匕首递还给风扬,随即便撕下一块衣角,漫不经心地包裹住自己仍在滴血的伤口:“放心,此事除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传递消息之事,我不会让你亲自冒险。你只需将重要信息放置在皇宫东南方第二座假山下的隐蔽石缝中,我自会有办法获取。” 风扬诧异地望向她,心中惊叹。 那位置既偏僻又紧邻东宫,确实是避人耳目的绝佳地点。 他未曾料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对皇宫的地形竟是如此熟悉。 “你的名字是什么?” 崔缊蓉似乎并未在意他的惊讶。 “在下风扬。” 她微微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认可,“我记下了。现在,你回去吧,面对太子时,你应该清楚如何行事才最为妥当。” 风扬未置一词,临行前,他又一次深深地凝视着崔缊蓉,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转身离去。 崔缊蓉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时,旁边的天狼低声询问:“姑娘,此人真的可以信任吗?” 身为她的贴身护卫,天狼深知暗卫们常常在忠诚与背叛间游走。 “如果换作是你,有人能给你一线希望,将你从无尽的泥沼中拉出,你会如何抉择?” 崔缊蓉的目光穿透夜色“是选择孤注一掷,奋力一搏,还是甘于现状,继续沉沦?” 天狼沉默了许久,最终低声道:“我会选择放手一搏。” 在这片充满泥泞与黑暗的世界,生活如同置身于炼狱,哪怕另一端仍然是无尽的地狱,也值得一试,只为那一线可能的光明。 “他和你一样,都在寻求改变命运的机会。我既然给出了承诺,就不会背弃。” 崔缊蓉的语调平静,“人生只有一次,真正活过的证明,便是将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们走吧。” ------------ 第38章 深厚情谊 暗卫天狼默默点头,两人随即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走之际,崔缊蓉的目光无意间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心思一动,悄悄跟随其后。 只见温殷旸身形矫健,翻越院墙,悄然进入一处庭院。 她不禁蹙眉,深夜时分,温殷旸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躲藏在墙角阴影之下,悄无声息。 抬头之际,眼前的情景让她心中一惊:温殷旸手持长刀,刀背轻轻一挥,便轻易地将围攻他的一群人一一制服。 只剩下一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地哀求。 “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温殷旸面庞冷峻,双眸深邃而宁静,“这个问题,你本不该问。” 语毕,他动作利落而决绝,汉子的身影随即悄无声息地倒下。 完成这一切后,温殷旸轻轻呼出一口长气,仿佛肩上卸下了无形的重负。 成为宋衍辰麾下的一员,就意味着必须沾染些不为外人道的秘密与手段。 而今夜,他面对的首个考验,就是眼前这位来自朝廷的小官。 这名官员虽然官阶微不足道,但却以挑战宋衍辰的权威为乐,因此成了必须清除的障碍。 尽管内心深处对此举充满矛盾,觉得惩罚过于严苛,但在江湖与权力的游戏里,同情往往是奢侈的情感。 温殷旸心中五味杂陈,暗自盘算着如何妥善处理后续事宜,以免留下不必要的痕迹。 正当他转身欲离去,准备寻找一个隐秘之处安置汉子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本应昏迷不醒的汉子,突然间睁开了双眼,目光中闪烁着狠厉与绝望。 几乎是在电光石火之间,汉子抽出腰间藏着的匕首,嘶吼着“去死吧!” 向温殷旸猛扑而来。 温殷旸的反应尽管敏捷,却还是慢了一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清丽的身影如同幽灵般闪现,一招制敌,汉子再次重重倒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女子名叫崔缊蓉,她轻巧地踢开地上的匕首,目光锐利地与温殷旸交汇,语带关切又不乏玩笑地提醒:“温公子,可别忘了江湖险恶,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啊。” 温殷旸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意外与不解,没想到会在如此尴尬的情境下与崔家大姑娘相遇。 “崔大姑娘,您怎么会……” 话到嘴边,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声,换上了客套的口吻:“多有唐突,感谢您的及时相助。” 崔缊蓉挑了挑眉,目光在不省人事的汉子身上来回打量,心中的猜测逐渐成型。 “是受了六皇子的指派吧?” 她的问话既非询问,更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温殷旸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淡然回应,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希望崔缊蓉不要插手此事,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感。 对于他的微妙拒绝,崔缊蓉似乎毫不在意,继续自说自话:“温公子,你的善意或许出于好心,但也是双刃剑。你刚刚获得六皇子的信任,若这事儿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此人身为太子党羽,就算你手下留情,他也绝不会感恩戴德。在权力的游戏中,没有无缘无故地宽恕。” 温殷旸沉默不语,内心的天平在正义与现实之间摇摆不定。 他明白崔缊蓉的话不无道理,然而亲手扼杀无辜生命,绝非他所愿。 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崔缊蓉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轻轻递到温殷旸面前:“这瓶毒药,或许能帮到你。用或不用,全凭你一念之间。” “我无意干涉你的选择,但你要记得,你不可能拯救每一个人,每一次行动都伴随着牺牲与选择。保持初心,不要让仁慈成为你的软肋。六皇子能够走到今天,绝不是因为心慈手软。” 言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汉子,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他在朝中虽小,却借着太子党的势力胡作非为,贪污受贿,欺压良民。若有人能将他铲除,也算是为百姓除去一害。” 言语之间,她身形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殷旸喉咙一紧,万千思绪堵在心头,终究没有吐露半个字。 他握着那小小的毒药瓶,步伐沉重。 汉子在一阵细微的响动后,彻底归于宁静。 温殷旸小心翼翼地藏好毒药瓶,抬头看向崔缊蓉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崔缊蓉对他的关照,超乎常理,尤其在他被视为逆臣之后,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 唯独崔缊蓉,不止一次在危难中伸出了援手,更给予他宝贵的指引,助他绕过了一个又一个陷阱。 他不禁自问,自己究竟能给予崔缊蓉何种回报,以匹配她这份深情厚谊? 这番思考让温殷旸的面容更加凝重。 而此刻,崔缊蓉已经带着天狼悄然来到了林渊明府邸之外,她吩咐天狼在暗处警戒,以防有跟踪者靠近。 她轻巧地如同一只夜行的灵猫,身形敏捷地一跃,轻轻落在了院子的青石板上。 踏入这片静谧的空间,她发现往日里忙碌穿梭的仆役们竟都不见了踪迹。 只留下一缕清冷的月光和几声远处的更鼓陪伴着寂静的院落。 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动声色地将藏于袖中的蜜香轻轻抽出,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 随后,她迈开步伐,径直走向了林渊明平日研读的书房。 林渊明正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兵书,那些古老的文字如同战场上的士卒。 在他心中排列组合成一幅幅战略宏图。 即便是门外传来的崔缊蓉那轻盈如风的脚步声,也没能让他从那无尽的思考中抽离片刻。 他的背影显得孤独而坚韧,仿佛在用整个灵魂与那些泛黄的纸张对话。 “客人来了,自便吧。” 他的声音带着书卷气,却不失温柔,从书页背后传来,“自己倒杯热茶,暖一暖这入冬后愈发凉薄的身子。夜晚的寒意可不饶人,小心着凉。” “林大人特意让仆人们回避,难道是早已算准我今晚会踏月而来?”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语带调侃。 ------------ 第39章油尽灯枯 “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术士。” 林渊明轻轻合上书册,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仆人们是提前打发走的,我估摸着这几日你可能会来,不想让你白跑一趟,那珍贵的蜜香,还是留给你我共享更为妥帖。” 崔缊蓉闻言,轻笑出声,那笑声温婉而悦耳,“多亏了林大人的细心周到,让我这不速之客也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温暖。” “我只是不愿见到那些仆人为了迎接宾客,总要忙前忙后。” 林渊明的眼神变得深远“你今夜来访,恐怕不只是关心那猎户的安危那么简单吧?” 崔缊蓉微微颔首,“林大人的洞察力果然敏锐。我的确想询问关于那位猎户的后续,但也确实想当面向林大人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林大人此次出手相助,实乃雪中送炭,我感激不尽。” 她的语气诚恳,每一个字都饱含真挚的情感。 然而,林渊明只是轻轻摆手,谦逊地回应:“言重了,若说感激,应该是我感激你给了我一个认识有志青年的机会,让我们彼此的世界有了交集。” “曾经,我也有着策马扬鞭、征战沙场的梦。” 林渊明的声音透出淡淡的忧伤,“但作为一介文弱书生,到了战场上,怕是只能徒增伤亡。于是我选择了国子监,那里成了我实现另一种抱负的天地。看见张公子,就像是看见了另一种可能的自我,所以才会如此竭尽全力去说服他。” 崔缊蓉保持着温婉的笑容“那么,张公子现在心意如何?” “他正处在忠诚与孝顺的两难之间,难以取舍。” 林渊明的语气中带着理解和同情,“换成是我,也同样难以作出决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崔缊蓉的笑容中透着理解与宽容,“林大人莫非以为我是急功近利之人?只要张公子最终能下定决心,无论时间多久,我都愿意等待。” “对于林大人的倾力相助,我该如何回报,才能不负这份深情厚谊?” 她的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探寻。 林渊明闻言,目光沉静,良久不语,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最终,他抬起头,目光深深凝视着崔缊蓉,似乎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崔缊蓉挑了挑眉,没有催促,只是以一种近乎慈爱的耐心等待着。 片刻之后,林渊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我对你的真实身份有所揣测,你应该就是崔家的千金,对吧?” 崔缊蓉的眼神瞬间紧锁,透露出几分警惕。 虽然她信任林渊明的为人,但他们之间的情谊尚未经过岁月的深度考验,一切还需谨慎以对。 “林大人的猜测,我听来有些不解。” 她的声音虽冷,却带着力量。 林渊明并未显露出丝毫讶异,“其实从初次见面,我就隐约感觉你与边关重镇的崔家有着不解之缘。毕竟,除了在边疆守卫六年,对战事如数家珍的崔将军,还有谁能如此熟悉那些血与火的历史呢?” “直到那天我去劝说张公子,不经意间在窗外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一刻,我确定无疑。”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释然。 崔缊蓉并未反驳,只是轻轻摘下了脸上的轻纱,露出了她的真颜。 “既然林大人已经有所察觉,我也无须再遮掩什么。” “可是,林大人似乎并没有要揭开这个秘密的意思。” 她的话语中隐含着探究,也夹杂着对林渊明的肯定。 林渊明苦笑,嘴角挂着一抹无奈与自嘲,“确实如此,崔大姑娘先前有言,在那最为合适的时刻,自会将一切谜团揭开,让我们知晓其中的曲折与真实。但世事无常,今日我面临一道难关,不得不提前将大姑娘您的身份从隐秘中带出,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苦衷。” 林大人,但说无妨,既然您有求于我,我崔缊蓉绝不会推辞。无论何事,只要能力所及,必当竭诚以助。崔缊蓉眼神坚定。 “我对崔姑娘在赵府的传奇早有耳闻。” 林渊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言语间满是对面前这位年轻女子的期待,“闻听崔姑娘医术超凡脱俗,其精湛医术甚至超越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周大夫。是以,我冒昧前来,恳请您出手相助,为我夫人诊治病痛……” “夫人她体弱多病已久,遍访名医,尝试百药,却始终未能见其病情有所好转。如今,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只能寄希望于崔姑娘您那双妙手回春,求您,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夫人……” 说到此处,林渊明情绪激动,几乎要屈膝跪下,却被崔缊蓉敏捷地一把搀扶住。 “林大人,万万不可如此,我与您既为朋友,您的困难便是我的忧虑,任何事情,只需开口,我必定全力以赴,竭尽所能。” 崔缊蓉的话语温和而有力,让人感到安心。 那么,让我先去查看夫人的具体情况,方能给出最恰当的治疗方案。 林渊明连忙点头,随即引领着崔缊蓉穿过错落有致的庭院,快步向内宅行进。 一迈进那个安静的院落,一阵浓厚而复杂的药香立刻萦绕鼻尖,那是多种珍贵药材混合的独特气息,预示着这里长年累月与疾病斗争的痕迹。 室内,林渊明急切地来到床畔,小心翼翼地握住夫人那因病而显得格外苍白的手“夫人,我为您请来了一位医术非凡的大夫,这一次,或许真的会有转机……” 林夫人艰难地睁开眼睛,声音细微却充满疲惫:“老爷,您已经为妾身找遍了所有名医,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不要再为我劳心劳力了……” 林渊明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几乎是哀求道:“不许你这样想!先让崔姑娘诊断之后,我们再一起商量对策,好不好?” 面对丈夫恳切的目光,林夫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心中涌动的是对丈夫深深的感激与无奈。 一旁的崔缊蓉静静旁观,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她未曾料到,这一世的林夫人居然还健在。 前世的记忆中,林夫人早在林渊明与崔珉结拜之时便因重病离世,她对林夫人的全部认识,都来自林渊明的回忆之中。 ------------ 第40章 我还要痛多久 那是一个关于两小无猜,深情厚谊,却又被残酷命运所撕裂的爱情故事。 林渊明与夫人青梅竹马,情感深厚。 然而婚后不久,林夫人便因疾病缠身,日益消瘦,最终撒手人寰。 每当林渊明提及夫人,即使是硬汉也难掩心中那份柔软与伤感。 此时此刻,因缘际会之下与林渊明提早相识,并有机会挽救林夫人,这或许是命运的奇妙安排,给了她一个改变过去遗憾的机会。 整理好心绪,崔缊蓉缓步迈向床边。 林渊明则默默退至一旁,目光紧随,心跳如鼓,满是不安与期待。 随着诊断的深入,林渊明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再次听到那令人绝望的结论。 而当崔缊蓉终于收手,他几乎是同时急切追问:“崔姑娘,可有什么发现?您能救治我的夫人吗?” 他紧闭双眼,不敢轻易抱有希望,直到感受到她的轻轻点头,整个人如释重负,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 这份惊喜中夹杂着多年的期盼,以及长久以来对于失望的恐惧,竟在此刻得到了一份难以置信的生机! “多亏林大人急事相求,若再拖延,即便是神医在世,恐怕也回天乏术。” 崔缊蓉的语调带着沉甸甸的责任感,“夫人的病因,根植于自幼体质虚弱,加之童年时期调养不够,日积月累,终至今日之重疾。” “不过,救治夫人的方法虽有,但极为特殊,需要林大人您慎重考虑并同意。” 见崔缊蓉表情严肃,林渊明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只要能够救活夫人,我林渊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崔缊蓉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道出了那不同寻常的治疗方案:“要治愈林夫人,唯有采取以毒攻毒之策。” 话音未落,林渊明身形一震,满脸震惊,“崔姑娘的意思是……” 这法子,虽说独特且颇具奇效,但其本质终究涉及至阴至寒之毒,其间的风险,就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崔缊蓉的目光掠过一抹复杂,坦诚地将心中的顾虑全盘托出,“我虽对药理颇有研究,却也无法确切预知,当林夫人那柔弱的身躯承受住这特殊药物的猛烈冲击之后,究竟会迎来怎样的变数。此番抉择,是否一试,权衡在于林大人您的心中天平。” 林渊明闻言,沉默如同沉重的铅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的嘴角勉力牵扯出一丝苦笑。 他深知,前路漫漫,绝非一片坦途。 目光温柔地落在床榻上那形销骨立的妻子身上,每一缕目光都似能穿透那单薄的被褥,触碰到妻子脆弱的生命。 那瘦弱的身躯,仿佛连呼吸都显得格外费力,又怎能再承受丝毫毒物的侵蚀? 只怕这药,一下肚,便会成为压垮夫人生机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当他要开口拒绝,用尽一个丈夫最后的坚持时,林夫人那苍白的手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细若游丝,却又带着坚定,“相公,我想试一试……” 这四个字,仿佛重锤砸在心间,林渊明脸色剧变,急忙俯身,言语间满是焦急与不舍,“娘子,你可曾听清楚,崔家姑娘的提醒并非儿戏,万一,万一……” 说到此处,话语哽咽,那未尽的恐惧与担忧,让他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而林夫人,却用尽全身力气回握着他的手,那双虚弱的眸子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决,“相公,这些年,日日夜夜受病痛折磨,苟延残喘至今,我已经尝遍了世间苦楚。如今,有人言能救我,哪怕是万中之一的机会,我也愿意拼尽全力去尝试……” 她的眼神,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不论结果如何,总比这不死不活的现状要好。” 那一瞬,林渊明怔怔地望着她,心中波澜起伏,最终只能无言地点点头。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崔缊蓉,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然,“那就拜托崔姑娘了。” 崔缊蓉轻启玉手,自一只精巧的白瓷瓶中倒出一粒色泽鲜艳却透着不祥之气的药丸,缓缓移至林夫人唇边,“此药名为断肠红,吞服之下,将经历一番锥心刺骨之痛。夫人本就虚弱,这痛苦,恐是常人难以想象。” “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笃定,“一旦熬过了此劫,便是脱胎换骨,迎来新生。” 林夫人望着那药丸,眼神中交织着畏惧与希冀,终是一咬牙,含泪吞下,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虚弱地笑,“愿借崔姑娘吉言……” 药丸入腹,不过须臾,林夫人脸上扭曲,疼痛让她全身蜷缩,如坠冰窟。 额头上的汗珠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瞬间浸湿了枕畔。 林渊明见状,心如刀绞,除了一把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 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而崔缊蓉,静静地站立于窗边,凝视着这一切。 她的心,随着林夫人所承受的每一分痛苦而跳动。 她知道,此刻的煎熬,正是通往希望之门的必经之路。 过了这道难关,前方自会有另一番光景,春暖花开,柳暗花明。 夫人的轻声呻吟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声都似乎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她的身躯已被冷汗彻底浸湿,床单紧贴着皮肤,显露出痛苦的轮廓。 腹部如同被万千细针不停穿刺,痛感一阵阵袭来,让人几乎无法承受。 林渊明立在一旁,心如刀割,焦虑的神情中满是对妻子的疼惜。 他急切地向身旁的崔缊蓉询问,声音微微颤抖:“崔姑娘,我夫人还要忍耐这样的痛苦多久?” 崔缊蓉眉宇间流露出冷静,她在心中迅速盘算,片刻之后给出了答复:“应该快到尽头了,坚持一下就好。” 她的话语穿透了房间里的沉重气氛,给予林渊明一丝丝慰藉。 又是一段煎熬的时光,约半个时辰过去,奇迹似乎悄悄降临在这个小屋里。 林夫人的脸上竟渐渐浮现出生命力的迹象,原本苍白如纸的两颊,不知何时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让人心生希望。 ------------ 第41章宫内有召 林渊明紧握住妻子的手,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娘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林夫人努力挤出一个虚弱却充满生命力的微笑:“我...我有点饿了,想吃点东西...” 林渊明闻言,惊喜之余更是感动,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不敢置信:“我立刻安排人去做!” 回想起林夫人因身体日渐衰弱而食欲不振,若非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从不愿主动进食,此刻听闻她主动要求食物,仿佛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礼物。 很快,一盆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米香的粥,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被侍女带进了房间。 侍女动作轻柔地帮助林夫人更换了衣物,又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门外,林渊明与崔缊蓉静静站立,目光透过半开的门扉,望着那温馨而令人动容的画面。 林渊明的心中涌动着无以言表的感激之情,他转头看向崔缊蓉,眼里满是真诚:“今日如果不是崔姑娘,我哪里能看到娘子这般神采奕奕的模样!” 崔缊蓉笑容温和:“三年来的风风雨雨,终于迎来了晴朗夜空中的明月。” 她接着嘱咐道:“夫人的身体仍需静养,万不可过度劳累,这些精心挑选的药材,请林大人妥善保存,每日一次,定时给夫人服用。” 林渊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语气坚定:“一切谨遵崔姑娘之言!” 得知林夫人已无大碍,崔缊蓉准备告辞,不想却被林渊明的话语留住。 “崔姑娘,请留步,有些话我觉得必须提醒您。” 林渊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林大人请讲,不必客气。” 崔缊蓉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聆听。 “希望崔姑娘能审慎处理与温公子的关系,保持适当的距离。” 林渊明坦率直言,“我知道您两次相助温公子,皆出自您的侠义之心,这是情理之中。” “但不管温家的清白与否,温公子的特殊身份使得过分亲近可能会招致麻烦。” 他语重心长。 崔缊蓉表情平静,显示出超乎年龄的成熟与稳重:“林大人的担忧我理解,关于温公子的事,我心中自有分寸。” “我自然相信崔姑娘的判断,但世事难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林渊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随着崔将军和太子的回归,背后的暗流涌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成为他人的眼中钉。” “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人利用,无论是对崔将军,还是对你,都不是好事。” 崔缊蓉沉吟片刻,她早已对此有所考虑,在帮助温殷旸时尽可能低调行事,减少不必要的交往,以防授人以柄。 她仰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林渊明:“林大人的忠告我会铭记于心,未来我将更加谨慎,远离温公子。” 林渊明点头表示认可,却也不免叹息:“只怕事态发展至今,已经落入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眼中。” 崔缊蓉的嘴角紧抿,眸中闪过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决与冷冽。 如果真有人以此作为把柄,她绝不会坐视不理,坚定要捍卫自己的名誉与尊严! …… 第二天清晨,天空刚刚吐露鱼肚白,崔缊蓉便起身,开始了她的日常剑术修炼。 剑光如龙,穿梭于朝露之间,直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才缓缓收剑,身心俱疲却又异常充实。 “姐姐的剑术越发精湛了!”崔 韵和的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由衷的赞叹。 崔缊蓉回以温柔的微笑,温暖而明媚。 “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后,我们就一起练剑吧。父亲从小传授给我们的技艺,你也应当继续传承下去。”她 的语气中既有期待也有鼓励,让人无法拒绝。 “好!” 崔韵和答应得干脆利落,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随后,她贴心地递上一方精致的汗巾,细密的针脚透露出主人的细心,而一旁的侍女采云则迅速而优雅地布置起了早餐桌,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姐妹二人围坐在装饰简洁却温馨的餐桌上,言笑晏晏。 然而,这般宁静美好的早晨,却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 一名气喘吁吁的侍卫闯入,面色苍白,显然是长途奔袭而来。 “大事不好,姑娘!老爷他……他被软禁在宫里了!” 话音未落,他的胸膛上下起伏,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奔跑中恢复过来。 崔缊蓉的脸色顿时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详细情况是什么?” 她的话语冷静,试图从侍卫急促的呼吸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侍卫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接着道:“老爷被几位大臣弹劾,他们指控姑娘您与温家公子交往频繁,进而影射老爷与温大人有结党营私之嫌!”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瞥了一眼两姐妹的反应。 “皇上为此龙颜大怒,此刻,宫中的太监已经在门外候着,要姑娘您即刻进宫!”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崔韵和的脸上血色尽失,声音颤抖着问道:“姐姐,这、这该如何是好?”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面对妹妹的惊慌,崔缊蓉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对策。 最终,她轻轻地拍了拍崔韵和的手,以一种坚定而安慰的口吻说:“我和父亲不会有事的,放心。” 尽管心中充满未知,但她的语气却异常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也告诉妹妹,她们必须坚强。 说罢,她挺直腰板,步伐沉稳而决绝地迈向院门。 皇宫深处,金碧辉煌的殿堂中,崔珉跪伏在金色的御座之下,四周环绕着神情严肃的大臣,他们一个接一个慷慨激昂地向皇帝进言。 “皇上,崔将军纵容其女与温家小公子交往密切,明显存有异心,实在是辜负了皇上的厚爱与信任!微臣恳请皇上严加彻查,以示公正,不容丝毫姑息,以防微杜渐,以免其他人仿效!”那大臣的言语如同利箭,字字刺耳。 “臣等亦有同感!” ------------ 第42章 请辞 随着第一个大臣的话音落下,周围立即响起一片附和之声,氛围变得愈发紧张。 崔珉试图为自己辩解,但在那一片嘈杂之中,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几乎被淹没。 他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见对方神色不悦,眉头紧锁,那目光中满是对自己的责备。 内心的焦虑如潮水般涌来,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如果这些毫无根据的罪名被证实,那么不仅他个人,就连崔缊蓉以及整个崔家,都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正当崔珉努力平复心情,准备开口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传崔府千金即刻进殿!” 与此同时,崔缊蓉步入大殿,跪在了父亲身旁,声音清晰而恭敬:“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的眼神冷峻,带着不可揣摩的深意:“你应该清楚,朕为何召你入宫吧?” “缊蓉明白。” 崔缊蓉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但对于那些对我和父亲无端的指责,我们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与温大人的接触,皆是在公开场合,且两次皆是因为他身处险境,我出手相助,这何来结党的证据?若做好事都要被质疑,那世风将何去何从?”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宋衍熠,眼神复杂地望着崔缊蓉,眉头轻轻蹙起。 之前对崔珉的指责,实则是他的精心布局,一方面是为了警告崔珉,让其立场更加明确;另一方面,则是他接近崔缊蓉计划的一部分。 他盘算着,一旦崔珉有任何闪失,能够在皇上面前为她说话的,就只剩下自己了。 自那次被崔缊蓉礼貌地拒之门外后,他苦思冥想,制定了这唯一能拉近彼此距离的策略。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从容不迫的崔缊蓉,宋衍熠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显然,事情并未按照他预设的剧本发展。 他的眼神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向前迈出一步,以一种温和却不失力度的声音说道:“皇上,缊蓉的辩解不无道理,仅仅两次的偶遇确实难以作为定论。” 同时,他巧妙地向在场的大臣们递去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色。 大臣们心领神会,纷纷提高声调,情绪更加激昂:“那崔大姑娘在宵禁之时驾车至城门,助温大人脱困,这也是巧合吗?” 他们的言辞愈发激烈,试图以此加强指控的说服力。 宋衍熠闻言,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满:“大人言重了,也许缊蓉确有紧急事务需要出城,恰好经过也说不定。” 他的反驳看似维护,实际上却在不动声色中控制着局势的发展。 听着宋衍熠与大臣们间那仿佛无形丝线般紧密相连的对话,崔缊蓉那隐藏在华丽裙摆下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尖几乎嵌入掌心,细微的痛楚让她愈发清醒。 原来,那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影子便是宋衍熠! 他的计谋竟是如此狡猾,利用他人之手,特别是弹劾父亲,将整个布局编织得如此阴险毒辣,简直令人齿寒。 难道,他们崔家的安宁与荣耀,就要在这位年轻权谋者的野心下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崔缊蓉强压下心中的杀意,双眼微眯,深邃如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在翻涌的心潮中寻找一线生机,正待她思量周全对策之际,殿外传来一声清朗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室内压抑的气氛。 “微臣参见皇上。” 温殷旸的声音带着坚决,他跪在距离崔缊蓉不远的地方,双目紧盯着面前的地面,直到皇上的询问声响起,他才缓缓抬起那双充满坚毅的眼眸。 “朕未曾宣你。” 皇帝的声音冷如寒冰,不含一丝温度。 温殷旸的语气依旧平稳,没有丝毫慌乱:“回皇上,臣听闻有大人因臣之事与弹劾崔将军产生了误会,臣感激皇恩浩荡,愿意继续为皇上排忧解难,避免麻烦再生,故而未经宣召便前来请示。” 皇帝的目光在崔缊蓉和温殷旸之间来回穿梭,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温大人,你这是在自我辩解吗?” “确实如此。” 温殷旸坦然应对,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臣得知外界有流言蜚语,将臣与崔大姑娘的关系描述得过于亲密,更无端指控臣与崔将军有所图谋,实在是荒诞至极。” “臣因为家父之事行事格外谨慎,一心只为国家效力,别无他求,却不料仍有人误解我、对我心生猜忌,请皇上主持公道!” 就在这时,宋衍辰投向温殷旸的眼神,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前,开口说道:“父皇,小温大人实属无辜。崔家大姑娘不过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他陷入困境,出于好心伸手相助,却莫名背负上了这样的罪名,这背后恐怕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啊!” “试想,即便是我遇见小温大人遭到欺凌,若不挺身而出,岂不是正落入那些奸诈小人的算计,让他们得逞?还请父皇明察秋毫,辨明真相!” 面对这一切,皇帝陷入了沉默,而崔缊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刻微妙的气氛变化,她深知若处理不当,崔家可能会成为横亘在皇上心头的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片刻的沉思后,崔缊蓉缓缓开口,字字恳切:“皇上,此次风波皆因缊蓉一时冲动的善举而起,无意中引发了种种纷扰,让皇上为此烦心,实在是缊蓉之过。缊蓉愿主动承担责任,接受应有的惩罚,并保证在今后的言行上更加审慎。” “但若真有时光倒流之机,缊蓉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皇上以仁慈治理天下,天子脚下的土地上竟容不得半点不公,作为陛下的臣民,缊蓉又怎能坐视不理,让那些宵小之辈玷污了皇上的圣名与光辉?” 言罢,崔缊蓉俯身深深地行了一礼 在场的所有辩解在皇上面前似乎都显得如此无力。 尤其是当皇上心中已对此事有所考量之时,如今满堂的求情之声更是让这位九五之尊陷入了两难境地。 毕竟,温殷旸受人欺凌的事迹皇上怎会不知? 也许,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 第43章亲自出马 若是轻易放过,皇室的威严必将受损,而她,必须为皇上寻找到一个既能维护权威又能体面下台的解决之道。 终于,皇上的表情略微缓和,他似乎做出了决定:“罢了,缊蓉你素来具有侠骨柔肠,遇到不公便会毅然站出,此事到此为止,今后不要再提起。” “朕先前已有旨,仅惩处谢敏才二人,小温大人未曾受到牵连。若有人擅自假借朕的名义妄加决断,定将严惩不贷!退朝!” 随着皇上的命令,众人恭敬行礼,然而大殿中那股紧绷的气氛并未随之消散,反而像是被压制的暗流,随时可能爆发。 崔缊蓉心知此处不宜久留,与父亲崔珉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两人一并躬身,以最恰当的礼仪请求退下。 “臣等与小女先行退下了。” 宋衍熠欲言又止,只见崔缊蓉紧跟在父亲崔珉身后。 脚步匆匆,毫不犹豫地离去了,留下他一人在原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光。 而在那瞬间,当崔缊蓉身着华美长袍,轻轻擦肩而过的刹那,袍角不经意地拂过微风,她的目光如流星划空,虽只是一闪即逝,却似乎在无声中诉说着千万思绪,然而这一切细微之处,皆隐于喧嚣之中,无人得以捕捉这份微妙。 宋衍熠的唇边勾勒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恰在此时,宋衍辰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在他耳边低语“殿下这一手,还真是精妙绝伦,让人拍案叫绝啊。” 那份意味深长,足以让人品味良久。 他微微收敛心神,眉宇间闪过一丝认真,“六弟所言,我还需细细思量。” 宋衍辰笑容温煦,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懂也没关系,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 言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笑容中带上几分歉意,“我这边还有些公务缠身,就不能陪殿下继续闲聊了。” 未及过多客套,宋衍辰已携着温殷旸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迅速。 温殷旸回头,那双眸中情绪复杂,最终只化作一缕复杂的眼神掠过宋衍熠,旋即便紧紧跟随宋衍辰的步伐,消失在转角。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宋衍熠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片阴霾,那冷峻的神色足以令人心头生寒。 马车内,崔珉终于放松下来,心疼地抚摸着崔缊蓉额头上那淡淡的红痕,眼中满是歉疚,“是爹爹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崔缊蓉只是嫣然一笑,“这事并不怪父亲,总有些人处心积虑想要将我置于不义之地,任何微小的事情都能成为他们手中的武器。” 话语间,她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不过,父亲,我对咱们家现在的立场有些想法,不知您是怎么考虑的?” 这个问题显然触动了心底的沉重,崔缊蓉的表情也随之凝重起来。 崔珉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难以决断的忧愁,“父亲心里也很矛盾。我明白你不愿意嫁入东宫,但婚约未解,无论我如何选择,都会招致非议。” “再加上目前的局势复杂多变,我不能轻易做出决定,以免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面对父亲脸上的纠结,崔缊蓉不由得轻笑出声“还好父亲还没做出决定,若真选了边站,我还得费尽心思琢磨怎么劝服您呢。” 这一番话让崔珉愣住了,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解。 直到听完她的解释,他才恍然大悟,“现在朝局动荡,父亲确实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在太子殿下和六皇子之间找到平衡点,灵活应对,只有这样,我们崔家才能平安无事。” “一旦卷入漩涡,无论是站在哪一方,对我们崔家来说都是危机四伏。” 崔缊蓉这番见解深刻,让崔珉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没想到蓉儿已经能够看得如此深远。自你从边疆归来,真是成熟了许多。家族的重负,原本不该让你这样一个女儿家承担。” 崔缊蓉轻轻摇头,“父亲这样说,反而让我觉得生疏了。我们是一家人,血脉相连,理应共同面对风雨。” “这些话本来早就想跟您说,但崔颂在场,我不便多言,怕被误解为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 崔珉眉头紧锁,显得有些无奈,“你崔颂怎会如此想?你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崔家。” 崔缊蓉没有接话,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上一世,如果不是宋衍熠从中作梗,崔家也不会四分五裂。 这辈子,她誓要扭转乾坤,守护好这个家。 这对久未倾心交谈的父女,从家常琐碎聊到了彼此的心事,时光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直至夜幕深垂, 突然,一阵急促的声响打断了车内的温馨,来自马车外的通报打破了宁静。 “将军,军营有不明人士闯入!” 崔珉神情一紧,语气威严,“发生了何事?” 随行的侍卫匆忙答道:“那人不顾阻拦,径直靠近军营,先是与岗哨的士兵起了口角,进而动了手,副将前去制止,也未能平息,只能请将军亲自出面。” 闻言,崔珉掀开车帘,只见一名陌生面孔的士兵正紧随着马车。 他细细审视此人,声音沉稳中带有威严,“你属于哪一队的士兵?” 那人瘦削的脸上满是汗水,焦急的神色几乎要溢出眼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的:“小的是‘风’字队的。” 他急切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崔珉那沉稳的身影上,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继续道:“将军,事态真的非常紧急,那闹事者不仅行动敏捷,似乎还精通些旁门左道,已经有好几位英勇的士兵不慎受伤。” 崔珉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又多停留了一瞬,那是一双阅尽沧桑、洞察秋毫的眼睛,似乎能穿透表面直达人心。 然而,他并未再多言,只是轻轻颔首,旋即转身,对着车夫简短有力地下达命令:“速往军营!” 话语间,他已撩起马车的帘子,准备登车。 ------------ 第44章如你所言 车内,崔缊蓉那双明亮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表情,眉宇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问号:“爹爹,您似乎并不完全信任他?”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崔珉轻点了下头,脸上的线条显得越发刚毅:“军中的每一张面孔我都熟记于心,但这名通报者对我来说太过陌生,不得不防备意外。” “可他自称属于‘风’字队,那队伍是由副将直接管辖,我的确少有接触。如果真有新人加入,我们不知晓也不足为奇,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崔缊蓉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显然认同了父亲的谨慎。 马车如离弦之箭,迅速穿越城郭,径直奔向军营。 还未等马车完全停稳,嘈杂的喧嚣已经隐隐约约传入耳中。 父女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他们没有片刻迟疑,直接步入营门,而那报信的士兵则被留在了原地,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目光闪烁不定。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跟上,反倒是悄悄向着营地的另一侧踱步而去。 “站住!无关人士不得入内!速速离开,否则休怪刀枪无眼!” 守卫的呵斥声冷硬而坚决,在营地的入口处回荡。 崔缊蓉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但她很快跟随着父亲的脚步深入喧哗之处。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所谓闹事者的面目逐渐清晰,她的眉头却在刹那间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 原来,出现在军营中的竟是张炆。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某种决定。 崔缊蓉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道:张炆果然沉得住气,即使面对亲近如林渊明,也未曾泄露半点口风。 他这份坚持与隐忍,必定是在内心斗争中艰难抉择后的结果。 崔珉挺拔的身躯带着崔缊蓉走近人群中心,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直接对上了张炆。 “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力量,“在军营之中,硬闯绝非明智之举。” 张炆的目光轻轻扫过崔珉身边的崔缊蓉,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脸庞此刻异常平静:“我所寻之人,正是崔将军您。” 这番话立刻引起四周士兵的不满,纷纷发出警告:“大胆!竟敢对将军如此无礼!” 然而,崔珉仅仅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同时,崔缊蓉乘机贴近父亲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他紧锁的眉头随之缓缓舒展。 “原来你就是蓉儿口中提到的张公子,闻名已久,今日终得相见。” 崔珉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张炆面不改色,语气依旧淡然:“不知道崔姑娘如何在将军面前描绘我的形象,但我的来意明确——我愿投身军旅,为国效力。若将军认为我能堪当重任,我必将肝脑涂地,誓死捍卫我们的家园。反之,如果我并非将军心中的合适人选,我亦不愿在此浪费宝贵的时间。” 这一席话掷地有声,令周围的将士皆是震惊不已,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对将军如此放肆!” 有人大声质问道。 “这种无礼之人,怎能容许他混入军队?将军,万万不可!” 另一人急切地劝阻。 面对种种质疑,崔珉却不急于表态,只是以一种近乎欣赏的眼光细细打量着张炆。 多年的沙场生涯告诉他,敢于主动请缨者,大多行事谦逊谨慎,像张炆这般直率而坦诚的人,确实是凤毛麟角。 就在这时,副将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崔珉身边,一脸忧虑,眉头紧锁:“将军,请三思!万万不可答应他。” 他语气急促,似乎带着不可抗拒的紧迫感:“此人擅自闯入营地,造成多名士兵受伤,将军若轻易接纳他,如何向那些因他而受伤的兄弟交代?” 然而,崔缊蓉的声音冷静而犀利:“白参将言之有理,但我们父女至此,却无人为我们详述前因后果。” “无论是非对错,真相总是需要明辨。” 她的话仿佛在提醒所有人,任何决定都应在彻底查清事实的基础上做出。 白参将站在那里,面庞微微泛红,眼神在与崔缊蓉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相遇时,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躲闪,随后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一旁。 张炆则保持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开口时声音平和而坚定:“我抵达营地之时,只见营门洞开,四周不见守卫身影,故稍作停留便自行步入,岂料这一行为立时招来了严厉的呵斥,指责我擅自闯入。” “正当我欲展开解释之际,对方二话不说便对我发起了攻击,手段之狠厉,实属罕见,我迫不得已,只能采取自卫措施。” 张炆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但眼底的坚决却未曾有丝毫动摇。 崔缊蓉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她轻轻转过身,目光直视白参将,声音中带着威严:“副将,事情当真是如他所言吗?” 白参将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急忙反驳,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焦躁:“大人明鉴,此乃无稽之谈!我军守卫何曾有擅自离职之理?大姑娘您深知我们对于纪律的重视,假使真有如此放肆之事发生,我定然不会宽恕!”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引得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场面一时变得颇为尴尬。 “此人分明是别有用心,企图混淆视听!绝不可轻饶,更不能让他随意进出我军营!” 白参将情绪激动,手指颤抖地指向张炆,几乎是在恳求着周围的认同。 崔缊蓉环顾四周,人群中的每一个闪烁的眼神都不逃过她的眼睛,心中已有定计。 她转而向坐在高位上的崔珉,语气温和而决绝:“父亲,此事件复杂,我们不妨先去查看伤者的状况,再做定夺。” ------------ 第45章谁下的毒 崔珉闻言,轻轻点头表示赞同,随之对白参将下达命令,声音低沉有力:“带路。” 白参将偷偷瞄了崔缊蓉一眼,却未能从她那深邃的眼神中捕捉到任何线索,心中的焦虑疯长,只能硬着头皮领路,朝着医官室前进。 到了医官室,只见受伤的士兵已被妥善安置,医官一见崔珉父女进门,连忙起身行礼,语气恭敬:“拜见将军、大姑娘。” 崔珉轻轻挥手,打断了医官的礼节,神色严峻地询问:“他们的伤势如何?” 医官正欲回答,但目光一扫过站在一旁显得局促不安的白参将,话到嘴边又做了微妙的调整:“情况危重,袭击者下手极重,手法残忍。” “若非他们身体底子好,可能已经生死一线了。” 医官的声音里满是沉重。 崔珉眉头微皱,他侧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儿,而崔缊蓉则快步走向伤员,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士兵的脉搏上,又小心翼翼地触摸那些包扎好的伤口,从那微小的手骨错位中,她敏锐地察觉到张炆在攻击时保留了几分力道。 这对于一个有着多年杀伐经验的张炆来说,若想让这些士兵落下终身残疾,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这一切,白参将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始终淡定的张炆,牙齿在紧闭的双唇间咯咯作响,终于忍不住再次发声:“将军、姑娘,你们也都亲眼所见,此人既残忍又满口谎言!若是让这种人在军中立足,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的申诉被崔缊蓉打断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冷漠:“白参将切莫心急,我刚刚检查过了,这些士兵的伤势并无大碍。至于真相如何,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实难让人信服。” 她的话语像寒风一般刺骨,继续说道:“自打我和父亲踏入军营以来,似乎只有你在不停诉说,而其他的士兵却选择沉默,这种异常的现象本身就十分值得怀疑。” “白参将,莫非这军营已经变成了你一个人的独角戏舞台了吗?” 崔缊蓉的冷眼让白参将身形不禁一僵,但他很快调整状态,强装镇定地回应:“大姑娘此言差矣,我身为副将,全心全意辅助将军,怎么可能独揽话语权?” “其他士兵之所以没有发言,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表达不清楚,所以我才代为说明而已。” 崔缊蓉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用她那冷静且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那么,这是大家共同的意思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经过短暂的犹豫,最终还是陆陆续续点头表示认同。 白参将见到此景,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看向张炆的眼神里添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平日里,我的品行如何,将军和姑娘应该心里有数。” “纵使姑娘不信我一人之言,可这么多人都众口一词,总该能证明一二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却又不失坚持。 张炆的唇线紧抿,形成了一条坚定的直线,随后他猛然启齿,声音坚决:“若要我承担这无妄之灾,那我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滞留此处,以免自己清白之躯无辜蒙尘。”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随即礼貌而坚决地请求:“还请崔将军与姑娘能够迅速查明真相,给予公正的裁决!” 面对此景,崔缊蓉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稳与从容,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张公子切莫心急,关于此事的曲折经过,我心中已有计较。” 此时,一旁的白参将面露不解之色,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崔缊蓉相遇时,仿佛被那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眸子穿透,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身体不禁为之一僵。 “姑娘,为何您如此注视着我?” 白参将疑惑地问道。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妙的笑意,既非全然的冷笑也非真诚的微笑,她缓缓言道:“白参将,你我共同在边疆并肩作战多年,我的性情你应该十分了解。每当父亲因繁重的军务无暇他顾时,军中的诸多事务多是由我们二人共同担当处理。” “你恐怕是担忧我锋芒毕露,影响到你的地位,故而屡屡加以限制。念及旧情,我未曾与你计较。但今日张公子甫一到来便遭受你如此待遇,显然有人在你耳边挑唆。” 话音落下,白参将的脸色骤变,眼神闪烁,透露出内心的慌乱与动摇。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崔珉,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心中已大致有了判断:“来人,将白参将拘捕,按照军规严惩不贷!” 白参将尚未从震惊中恢复,两旁的士兵已迅速行动,将他牢牢制住。 他急忙喊道:“将军,我……” 话未尽,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闯入,急促道:“不好了!军营的水井似乎被人投毒!” 白参将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猛地挣脱束缚,手指直指张炆,怒斥道:“你潜入军营果然有所图谋!” “你故意在此制造混乱,意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便暗中下手,真是狡猾至极!” 张炆心中刚刚放下的石头,此刻又猛地提起,本以为崔缊蓉能帮助他澄清一切,哪知事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他极力辩解。 白参将捕捉到他脸上焦急的神色,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大声喝道:“休想抵赖!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将军,请立即下令捉拿,莫让他逃脱!” 未待崔珉下达指令,士兵们已将张炆紧紧包围,只等一声令下便要采取行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张炆显得手足无措,先前的冷静荡然无存。 他本能地望向崔缊蓉,只见她大步流星而来,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在真相未明之前,谁也不许动他一根汗毛!” 崔缊蓉的语气中带着坚决。 白参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他深知有崔缊蓉的庇护,短期内对张炆无可奈何。 然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允许张炆继续留在军中! 张炆压低嗓音,急切辩解:“崔姑娘,我真的没有下毒……” 崔缊蓉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相信你。” ------------ 第46章中毒的源头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信任与坚定,“别怕,有我在此。” 这句话仿佛给了张炆一颗定心丸,记得林渊明曾向他保证,崔缊蓉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于是他选择将自己的名声与安危交付于她。 白参将闻言,眉头紧锁,质问道:“姑娘这是要袒护一个外人吗?” 崔缊蓉冷然回道:“袒护?并无此必要。因为事实本就清白,倘若他真的与下毒之事有关联,又怎会愚蠢到不趁机逃离,反倒是与我们缠斗至今?” “真相查明前,任何人都不准动他。” 崔珉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话语中透露出的坚决让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白参将转头,目光掠过人群,最终锁定在崔珉身旁的崔缊蓉身上,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低声撺掇道:“将军,姑娘虽在军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但今日之举,为一个来历不明、居心叵测的男子如此力排众议,只怕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影响军心啊。依属下浅见……” 未待白参将的话音落下,崔珉便以一种不容商量的口吻打断了他:“蓉儿的为人,我比你更为了解。我们先去查看中毒士兵的状况,事情的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随后,他转向崔缊蓉,语气温和中带着力量:“蓉儿,带张公子一起去水井那边看看,或许会有发现。” 崔缊蓉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明白此刻任何迟疑都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一行人迈开步伐,缓缓离去,而那位通报的士兵则悄无声息地贴近白参将,压低声音:“白参将,这事来得蹊跷,简直就是老天爷在帮你啊,此良机万万不可错过!” “若不把握,姑娘对那外人过分关注,你这些年跟随将军南征北战所赢得的地位,怕是早晚要落入他人之手!” 士兵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嫉妒与煽动。 白参将闻言,脸色铁青,眸中怒火隐现,低沉着嗓子呵斥道:“多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话落,他猛地加快步伐,大步流星紧跟在崔珉与崔缊蓉之后,全然不顾身后那士兵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险神色。 崔缊蓉行动迅速,几乎是小跑至水井旁边,眼前的景象令她心惊胆战——数名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水井边,面色惨白,气息奄奄。 她迅速蹲下身,逐一为他们把脉,眉宇间逐渐凝聚起厚重的忧虑。 这脉象,分明是银蚕蛊的迹象! 这种边疆才有的剧毒,怎会在这里出现? 她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企图从人群中的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然而众人神色各异,无一显露异常,下毒之人显然已经离开。 崔缊蓉暗暗握紧拳头,边境上的野蛮人居然能渗透进军营,而且时间未知,这意味着军中的诸多秘密很可能早已泄露。 她强迫自己暂时按下这些思绪,当前最紧急的是解救中毒的士兵。 而白参将悠哉而来,一见此景,即刻高声咆哮:“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军医!” 崔缊蓉却在此时平静而坚决地说:“此毒,唯有我可解。” 正欲飞奔而去请军医的勇士闻言一怔,脚步戛然而止,白参将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心中暗自思量:虽然听说崔缊蓉略懂医术,但以往在边疆时,她也只是协助军医处理些普通的伤患和小病小痛,何曾听说过她擅长解毒? 他的心思一转,字字如针,道:“大姑娘的医术,在军中确有耳闻,但如今情况紧急,中毒士兵命悬一线,万万不能因一时延误而生变故!” “同袍生死相托,若有所失,大姑娘难道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补偿吗?” 这些原本就因中毒事件而人心惶惶的将士们,看向崔缊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质疑和不满。 更有声音质疑道:“难道大姑娘是打算袖手旁观,对那擅自闯入军营的毒犯还有所偏袒不成?” 议论声四起,群情激愤,对崔缊蓉的指责愈发强烈。 白参将见此情形,面上虽不动声色,内心却是窃喜不已。 军中威信至关重要,此刻将士们的不满正好可以用来除去他心中的隐患,确保自己的地位稳固,真是天赐良机。 正当气氛紧张至极时,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瞬间平息了所有的喧嚣:“肃静!” 是崔珉,他威严的面容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而具有说服力:“任何判断应基于事实,蓉儿并未袖手旁观,她的医术远胜过军医,只是白参将未曾亲眼见识罢了。” 白参将当众受此批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既尴尬又恼怒,却又碍于情面无法反驳,只能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言不由衷地道:“属下也是出于担心战士们的安全考虑,言语之间或许有些急躁了。” “但中毒者情况危殆,我……” 话语至此戛然而止,白参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人群中那个身影——崔缊蓉。 她正凝神聚气,手中银针闪动着寒光,每一次轻巧的点刺都仿佛携带着生命的律动。 中毒的士兵在她灵巧的手法下,逐渐恢复了生机,苍白的面容上开始有了血色,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已能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 不多时,所有中毒的士兵都恢复了意识,他们虽还未能完全摆脱虚弱的状态,但至少已经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 崔珉见状,连忙上前逐一确认他们的状况,简短询问几句后,便温和地吩咐他们回到营帐内好好休息,补充体力。 转身间,他的视线被吸引到了一处——崔缊蓉静静地站在营中的井边,手握一只精致的药瓶,瓶内的药粉轻轻落入井水中,涟漪微动。 “半个时辰后,井水即可安全饮用。” 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让人安心。 “蓉儿,真是辛苦你了。” 崔珉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神色一凝,“可知道这井中毒物的来源?” “银蚕蛊。” 崔缊蓉的话语简洁而肯定,让崔珉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严肃。 ------------ 第47章噩耗 “确信无疑?” 崔珉追问,眉宇间满是凝重。 “中毒者症状明显,灰唇青面,依据我所学医术,断无误诊之可能。” 崔缊蓉语气冷静而坚决,她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洞察了一切,“父亲,边疆之敌或许已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我们的队伍,又或者我们之中出现了不可预测的变化。” 言辞之间,她不经意地向白参将投去一瞥,那眼神深邃复杂,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 白参将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旋即挺直了腰板:“大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先是指责我对客人有所图谋,如今又要强加给我叛逆的罪名?我究竟有何过错,以至于遭受这样的误解?将军您最清楚我的忠诚,我怎会做出背叛国家的事情?恳请将军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尽管他声嘶力竭地辩解,但不知为何,越是极力地辩白,那声音中透露出的不安与慌张就越发引人注目,周围士兵们的眼神开始变得狐疑不定。 崔缊蓉的目光淡漠如水,轻轻掠过白参将的脸庞,“白参将,如果你真的无辜,刚刚那句话,难道是有人强迫你说出口的吗?” 这一问,让白参将顿时语塞,眼神躲闪,不敢与崔缊蓉那锐利的目光相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头的水可深得很。 士兵们的态度悄然变化,看向白参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和不满,他们低声议论起来。 “多亏姑娘心思细腻,不然真不知道要蒙受多少冤屈!” “我们这些小兵也是无奈,才跟着他团团转!” 对于这些低语,崔缊蓉并不感到意外。 此刻站出来的人,都是她亲手训练的“风”字队士兵,白参将在他们中间早已失了人心,一旦事情败露,自然会遭到众人的唾弃。 “白参将,你还有机会选择坦白,若继续执迷不悟,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艰难。” 崔缊蓉的声音冷硬如冰。 “我说的都是实话!难不成姑娘想用私刑逼供吗?我随将军南征北战多年,你的怀疑……” 没等他说完,崔缊蓉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丸状物,不容分说地送进了白参将的口中。 他条件反射地吞了下去,瞬间瞪大了眼睛,恐惧之情溢于言表,“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既然白参将所言句句属实,那么吃下的是何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参将脸色骤变,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捂住肚子,痛苦万分。 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汗水顺着额头滚落,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崔缊蓉缓缓走向他,声音平静而有力,“现在,白参将是否愿意说出真相了?” 四周的士兵屏息静气,紧张地观察着这场变故。 不久,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一向倔强的白参将竟痛哭流涕起来。 “我、我真的错了!是有人告诉我,姑娘打算让张公子接替我的位置,我一时鬼迷心窍,才设下了这个局!但是下毒的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与我无关啊!” “求大姑娘饶命!我已经知错了!” 他的哭喊在空气中回荡,悲凉而又无助。 白参将此番哭诉,声音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痛,铁骨铮铮的硬汉,泪水如断线的珠帘般滑落,每一滴都似乎重重地敲击在场众人的心头。 崔缊蓉的视线缓缓移向身边的父亲崔珉,而崔珉则是不慌不忙,沉稳而有力的声音穿透空气中的凝重:“白参将,你让我感到无比的失望。” 言语中透露出的不仅是责备,更有深深的痛心与无奈。 “将军,我……” 白参将刚欲辩解,脸色却骤然变得惨白,仿佛有什么不可抗力猛然袭来,使他猛地从悲痛中挣脱,身形如同弹簧般腾空而起。 于腰间一抹寒光闪烁,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崔珉胸口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即便是距离不过咫尺之遥的崔缊蓉,也是一时间怔在原地,反应不及。 只听得空气被划破的细微声响,匕首携带着冰冷的杀意,闪电般朝崔珉逼近。 “爹爹!”崔缊蓉失声惊呼,而崔珉尽管迅速后撤一步,无奈两人之间距离实在太近,想要完全躲闪已是无可能。 就在那生死存亡的刹那,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掠至崔珉之前。 那匕首毫不犹豫地没入了挺身而出的张炆胸膛,鲜血霎时溅满了四周。 张炆牙关紧咬,面部因痛苦而扭曲,但他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以惊人的爆发力,一脚狠狠踹向白参将的腹部,将其如同断线风筝般踢飞,重重地撞上了营中的木桩。 白参将口吐鲜血,身躯无力地瘫软下来,头颅无力地垂落在一侧,生命迹象逐渐消散。 崔珉从惊骇中迅速回过神来,声音中充满了威严:“立刻逮捕白参将!” 一时之间,原本陷入震惊的士兵们如梦初醒,纷纷涌上,将失去意识的白参将团团围住。 然而当他们靠近时,才愕然发现白参将已无生命迹象。 几个大胆的士兵尝试检查,最终确认了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将军,白参将……他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报告,话语中夹杂着不解与恐惧。 崔珉眉头紧蹙,大步走向前去,亲自查看白参将的状况,而崔缊蓉则是连忙搀扶着摇摇欲坠、伤痕累累的张炆,一脸焦急。 张炆胸前的伤口深可见骨,所幸并未触及要害,虽流失了不少血液,但并无生命危险。 他眼神微弱,勉强抬头看向崔缊蓉,口中呢喃:“我……我真的没有用力……” 崔缊蓉温柔地给予肯定的眼神,轻声安慰:“我们都相信你,别担心,不会有误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你的伤口。” 她动作敏捷地为张炆细心包扎,手法熟练而轻柔。 处理完毕后,她站起身,来到崔珉身边,此时的崔珉正挺直身躯,面色严峻。 “白参将的死状实在匪夷所思,全身经络似被外力强行震断,七窍流血……张公子那一脚显然无法造成这样的伤害。” ------------ 第48章 如此微不足道 崔珉语气沉重。 崔缊蓉闻言,立刻上前仔细检查,忽然注意到白参将脸上有一颗不起眼的黑痣在轻微颤动。 迅捷地取出一枚银针,并利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在黑痣旁划开一个细小的口子。 在场众人疑惑不解,不明白崔缊蓉此举意义何在,直到那银针上黏附的一只散发着恶心气味的黑色小虫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引起一片哗然,众人不禁捂鼻。 “生死蛊。” 崔缊蓉低语,揭开了白参将反常行为背后的秘密,“原来他是被人利用这种阴险手段操控。” 操纵生死蛊必须借助特定的哨声,那是一种只有蛊虫才能感应到的音频,通过哨音驱使蛊虫,进而操控宿主的一切行动。 此情此景,无不暗示着边界之内藏匿着更为深远的阴谋,而目标从一开始就指向了崔珉! 崔缊蓉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企图从众人中揪出那个隐藏的敌人。 但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张惶恐与无助的面孔。 她抿紧双唇,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内心的不甘与挫败感。 白参将之死仿佛斩断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正当她准备进一步探查之际,心中突生警觉,眉头紧锁,急切地问向崔珉:“爹,那位新来的将士现在何处?” 崔珉立时领会其意,提高嗓音,向全体士兵发出指令:“所有‘风’字营的士兵,立刻出列接受检查!” 随着命令的下达,空气中再次弥漫挺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风”字营的士兵们虽心存疑惑,眉宇间交织着不解的纹路,但军令如山,众人仍旧迅速整装列队,遵从指令。 父女二人,面带严峻,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迫切,逐一巡视着营中每一张面孔,希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可疑的气息。 他们的目光犀利,然而,一番搜寻下来,目标人物依旧踪迹难觅,父女二人的面色越发凝重,对于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寻那位边境逃亡者的希望,变得愈发渺茫。 崔珉以他一贯的果决,迅速调配资源,安排周密。 他与女儿崔缊蓉一同搀扶着受伤的张炆,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于马车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细致入微的关怀。 临行前,他还特地嘱咐随行侍卫务必精心照顾。 崔缊蓉轻吐一口气,那气息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担忧。 她的目光温柔地与张炆相接。 “张公子,尚未正式披上战甲,便遭遇如此风波,心中必定惊骇不已吧。” 言语间,她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与理解。 “不论你的最终抉择如何,”她的声音略显沉重“今日的遭遇,我们都有责任。请原谅我们的失职。” 张炆轻轻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坚强的笑容。 “不,军旅生涯远比我想象中的精彩,如果能成为其中一员,我定要竭尽全力,闯出一番天地!”他的话语坚定。 “我誓将成为崔将军麾下的得力助手!” 这句誓言,让他的脸上焕发出生机,但很快,因激动而稍显恢复的面色又泛起了苍白。 崔缊蓉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注意到绷带上再次渗出的血痕,连忙以熟练的手法按住了几个关键穴位,试图减缓伤势。 在她的照料下,张炆的情况总算有所稳定。 “既然心意已决,”崔缊蓉的声音带着鼓舞,“张公子就请安心养伤,我们在军营翘首以盼,待你归来。” 张炆重重点头,随后缓缓拉下了窗帘,马车在尘土飞扬中渐行渐远。 目送马车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崔珉终于展露笑颜。 “军营正需张公子这样的热血男儿,既有冲劲,又有担当。”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自豪。 “边境六载,战士们的眼眸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光华,剩下的只是机械应对,心灵的麻木,以及对平安归家的无尽渴望。若非这点信念,他们恐怕早已崩溃。” 对于父亲的感叹,崔缊蓉并未直接回应,只是轻声道:“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两人之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随即肩并肩,步履坚定地离开了营地。 而在他们未察觉的角落,一抹不易察觉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划过,留下了一丝难以捉摸的阴霾。 回到府邸,崔珉径直步入书房,案前狼毫笔起笔落。 一份字字恳切的奏折跃然纸上,随即火速送往宫廷,然而却如同石沉大海,未见丝毫回音。 书房内,他的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而崔缊蓉见状。 识趣地留下几句宽慰之语,便轻轻退了出去,留下一室寂静。 夜色如墨,月挂中天,崔缊蓉在梳洗完毕后,躺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白日发生的一切。 白参将临终的遗言,也暴露了谜团的一角。 她暗自思索,边境之地的急躁与冲动,恐怕与崔珉近期减少对军营的直接参与不无关系。 为了消除皇帝的疑虑,保护崔家基业,崔珉不得不低调行事,几乎不再轻易踏出家门。 然而,这一系列事件却让她深刻意识到。 一味地被动防御无异于坐以待毙,唯有主动出击,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思绪纷飞间,困意渐渐袭来,她最终合上沉重的眼皮,沉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而宫中的回应却依然遥遥无期。 崔珉站在庭院中,望着空荡荡的马车,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难道,在皇上心中,此事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他轻声叹息,眉宇间难掩忧虑。 “此事的确耐人寻味……” 崔缊蓉没有正面否定,只是低头沉思。 不仅是父亲,她内心同样充满了困惑。 对于向来忌讳战争的皇帝而言,若真收到了崔珉的紧急奏报,理应即刻召见,共商对策,可现实的平静却与预想大相径庭。 目前的局面,要么是那封至关重要的奏折尚未送达皇帝手中,要么——一个更令人不安的念头闪过脑海——它在途中遭到了某些边疆势力的截留! 崔缊蓉将自己的推测告知父亲,崔珉闻言,沉默良久,若有所思。 “唯有明日上朝时亲自观察皇上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 第49章转机 他语气坚决,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崔缊蓉默默点头表示赞同,亲自送父亲至马车旁,准备目送他前往朝廷。 就在她即将转身的瞬间,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赵娴儿,从另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上翩翩而至。 赵娴儿眉宇间凝结着重重忧虑,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直奔至崔缊蓉身边,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庆幸:“真是未曾料想,甫一踏入这繁华深宫,便有幸遇见了崔姐姐,如此一来,倒是免去了繁琐的通报礼节,为我们的相见平添了几分机缘巧合。” 崔缊蓉立于廊下,晨光斑驳,映照其上。 面对赵娴儿看似家常却又明显有所图谋的寒暄,她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心中虽略有不悦,面上却不显。 “赵妹妹心中若有话,不妨直言,不必绕弯。” 崔缊蓉的声音冷冽中带着一丝威严。 闻言,赵娴儿的笑容略微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婉,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殿下身体抱恙,病势沉重,我心中忧虑,想着能与崔姐姐一同入宫,探视于他。楚熠哥哥现下不仅卧床不起,更有咳血之症,昨晚御医陪侍左右,彻夜未眠,却依然未见好转。崔姐姐医术高明,或能从中窥见一二,为殿下分忧。” 崔缊蓉注视着赵娴儿那焦虑不已的模样,心下虽有不屑,面上却不动声色,心中却冷笑连连,对于赵娴儿这番心思,她早已了然于胸。 若轻易应允,只怕到头来不过成就了赵娴儿的一番好戏,自己反而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赵妹妹关怀殿下,原是情理之中,但既然连御医亦束手无策,我区区一介女流,又能有何作为?加之殿下方患此奇症,宫内必然戒备森严,人心惶惶,此时贸然前往,恐非明智之举。”崔缊蓉言辞恳切,眉眼间尽是无奈之情。 正当她欲转身离去之际,却被赵娴儿再次拦下。 赵娴儿的手轻轻伸出,意图挽留,却只触及空气,徒留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崔缊蓉的眼神清冷,直刺赵娴儿的心扉:“赵姑娘,尚有何事?” 赵娴儿心下暗自计较,脸上依旧堆砌着温婉的笑靥:“崔姐姐言之有理,也许我们入宫确实无法为殿下解决实际难题,但至少能表达我们的心意,尤其是对于楚熠哥哥而言。当然,若崔姐姐不愿与我同行,我也能理解。毕竟崔姐姐与楚熠哥哥的婚约众人皆知,而我与楚熠哥哥自幼相伴,这份着急,也只是出于对朋友的担心罢了,希望崔姐姐莫要误会。” 言毕,她目光流转,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而崔缊蓉只是唇角微扬,那抹笑意味深长,让赵娴儿心头不由一紧,勉强维持的笑颜中掺杂了几分不确定:“崔姐姐为何这样看着我?” “赵姑娘想多了,你的顾虑也有几分道理,是我先前思虑不周。既然如此,一同前往倒也避免了他人非议。” 崔缊蓉语调恢复了往常的平和。 于是,二人随即登上了驶向皇城的马车,随着车轮辘辘作响,不久便至宫门。 宫内景象却是异常,太监引领她们匆匆赶往东宫,沿途宫人行色匆匆,一片忙乱。 赵娴儿的眉头紧锁:“崔姐姐,这来往宫人的匆忙身影,莫非是楚熠哥哥的病情恶化了?这宫中的每一处急促,都让我心慌意乱。” “太子殿下福泽深沉,命星璀璨,区疾患怎奈何得了他。” 崔缊蓉语调清冷,言辞间却无半点温度。 她心里清楚,那宋衍熠所中之毒乃是由她无意调配出的绝世奇毒——万劫散,中毒者会在痛不欲生中步入黄泉,而解此毒的钥匙,世上唯有她一人掌握。 让她精心策划的这一场朝堂风云令他颜面扫地,眼下这短暂的苦楚,已是她大发慈悲的宽恕! 迈进东宫门槛,崔缊蓉迅速收敛心神,未等脚步稳,皇后急切而又带着责难的声音已先声夺人。 “身为皇家御医,竟连衍熠的病症也束手无策,朕养你们何用!若是衍熠稍有不测,尔等皆要陪他共赴黄泉!” 此刻,太监尖细而响亮的声音划破紧张的空气:“崔家大姑娘、赵家大姑娘驾到!” 闻此,皇后面露微蹙,但在见到两名女子步入殿内,脸上即刻换上了温柔:“衍熠得知二位的探访定会心中欢喜,只是……唉,他现在这个样子……” 皇后面容满载忧虑,连连叹息,引领着二人缓缓走向宋衍熠静卧的床榻。 榻上,宋衍熠双眼紧闭,面色如苍白的宣纸,仅凭胸口细微的起伏方能证明他还存于人世间。 皇后心疼地以手中的绢帕轻轻拭去他额头那层冰冷的汗水,言语中满是无助:“御医们均无良策,何时衍熠才能苏醒,实在是令人揪心……” 赵娴儿迅速向崔缊蓉投去一瞥,随即敏捷接话,意图化解皇后的焦虑:“皇后娘娘勿忧,崔姐姐精通医理,其医术之精湛远胜于那些名声在外的名医。” “恳请崔姐姐为楚熠哥哥诊察一二,或许便能迎来转机。” 皇后闻言,眸中光芒乍现,满怀希冀望向崔缊蓉:“果真如此,那便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面对皇后的期盼,崔缊蓉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但她依然保持着温婉的笑容,答道:“臣女必将竭尽所能,不负娘娘厚望。” “崔姐姐实乃过分自谦了。” 赵娴儿的夸赞间溢满了诚挚的敬仰,“臣女有幸目睹崔姐姐妙手回春之术,确信唯有崔姐姐出手,楚熠哥哥的病情定能迅速扭转乾坤。” 她的赞誉不绝于耳,然而全然未曾留意到崔缊蓉眼神中那悄然凝固的寒意。 赵娴儿擅长把握每一次展现自我的机遇,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于她而言,皆是利益的天平倾向己方。 若宋衍熠在她的举荐下康复,皇后会归功于她的慧眼识珠;而她未曾主动请缨,皇后心间自会欠下一笔人情债。 ------------ 第50章 托付 反之,即便治疗无效,皇后也会视赵娴儿为善举。 而她的无能则被凸显,反倒是赵娴儿收获赞誉无数,自己落得个尴尬境地。 崔缊蓉面容依旧平静无波,步伐坚定地迈向宋衍熠的卧榻,伸出纤细的手指搭在他腕上,为其把脉。 皇后满含焦灼与期望的目光紧随其后,而赵娴儿则在一旁轻声慰藉皇后。 声音温柔如蜜:“娘娘放心,一切交由崔姐姐处理即可。” 崔缊蓉装模作样地完成了诊断步骤,对于赵娴儿的过分赞誉,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 随后,她取出一支银质针灸器具。 精准刺入宋衍熠几个至关重要的穴位,宋衍熠的身躯随之发出细微的呻吟。 紧接着,不待旁人反应,她已果断撬开宋衍熠的唇齿,将一粒乌黑的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皇后忧虑丛生,急切询问:“缊蓉姑娘,你给衍熠服用的是何种药物?为何衍熠的面色愈发苍白,似乎痛苦加剧?” 此时的宋衍熠,面色几近透明,眉头紧锁,仿佛正被噩梦纠缠,不得解脱。 再次细致探查宋衍熠的脉搏,崔缊蓉面容凝重,对着皇后沉声道:“娘娘,太子殿下如此憔悴,恐怕是回京后思虑过甚,导致身体无法承受其重。” “我本意图通过精妙的医术引导,疏通太子殿下体内滞留已久的郁结之气,以期唤醒那沉睡的灵魂,然而探查之下,发现那些郁气仿佛冬日里凝固的江河,早已深深堵塞了殿下脆弱的经络通道。要想让太子重焕生机,这无疑是一场艰难至极的挑战。” 皇后闻讯,眼眸中焦急之色一闪而过:“缊蓉姑娘,无论何等需求,但说无妨,本宫即刻差人办理,务必确保万事无忧。” 面对皇后的迫切,崔缊蓉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而一旁的赵娴儿则温柔以对,试图用自己的话语为好友分担:“崔姐姐,若是有用得到妹妹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我必不遗余力。” “此番重任,确乎非赵妹妹莫属。” 崔缊蓉眼神坚定,凝视着赵娴儿, 赵娴儿感受到那份重量,心下不由一紧,预感事情并不简单,但碍于皇后殷切的目光,她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略显颤抖地回应:“崔姐姐,请直言相告。” 崔缊蓉面色凝重,缓缓道出了实情:“太子殿下长时守护陵墓,那里的寒气如同锋利的冰刃,无声无息间侵蚀着殿下的身躯。而今,寒气与郁结交织缠绕,若不能将这股阴寒之力导引而出,殿下或将永远沉眠。” “故此,亟须一个纯净的阴性体质作为媒介,接纳并中和太子体内的寒气。遗憾的是,我虽能引导过程,却无法承担接纳的任务。环顾四周,除了赵姑娘你,再无第二人选能够胜任这份重责。” 赵娴儿手捏丝帕,手指因紧张而不自觉收紧,她的声音透着几分不确定:“接纳这阴寒之气,是否会对我的身体有所损伤?” 崔缊蓉认真地迎上她的目光,坦诚道:“不可避免会有一定的影响,寒气入体,可能会伤及根本,影响到你今后的生育。但我深知赵姑娘对太子的情谊深厚,这份牺牲,在你心中或许并非不能承受。” “请赵姑娘放心,我与御医团队定会倾尽全力,调理恢复你的身体。” 闻言,赵娴儿脸色煞白,急切之间试图寻找替代方案:“世上拥有纯净阴性体质者应不止我一人,容我即刻为崔姐姐寻觅。” 正当她欲踏出房门,崔缊蓉看似不经意地触碰了宋衍熠的手腕,宋衍熠蓦地口吐鲜血,这一幕令皇后惊惶失措,连忙上前照拂。 崔缊蓉的话语沉重:“太子殿下情况危急,只怕等不到赵姑娘找到他人,殿下便已无力回天。” “赵姑娘,拖延不得了。” 在崔缊蓉的连声催促下,赵娴儿的脸色愈发沉重。 她未曾预料,救助宋衍熠竟会如此直接地关联到自身,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她只打算以陪伴皇后为由,静待机遇降临,如今却要以牺牲子嗣的可能,换取宋衍熠的安康,这让她如何甘心情愿! 犹豫之中,赵娴儿的步伐凝滞。 崔缊蓉心知其意,却故意以询问的口吻轻轻说道:“赵妹妹,为何还不过来?” 皇后眉头轻蹙,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娴儿,难道你有异议?” 赵娴儿身躯一震,连忙摇头辩解:“并非我不愿意,实是心中畏惧使然……” 皇后语气冷淡,打断了她的话:“缊蓉已许诺将协同御医全力照料你的身体,无须多虑。当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救衍熠。” 赵娴儿欲言又止,皇后言辞已决,再行争辩只会显得自己推卸责任,更可能毁掉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 再者,风险中孕育机会,这或许正是亲近太子的最佳时机。 她暗暗咬牙,双手紧握成拳,强压下心头的波澜,毅然向崔缊蓉走去。 崔缊蓉轻柔地展开一抹敷衍式的宽慰之言,语气温和而又带着几分不经意:“赵妹妹,切莫太过忧虑,当我引导那阴寒之气缓缓流入你的躯体时,自当万分谨慎,兴许这过程并不会对你柔弱的身躯造成丝毫伤害。” 赵娴儿勉强牵起嘴角,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此,一切就拜托崔姐姐了。” 崔缊蓉以一记温婉的微笑作为回应,示意赵娴儿坐至身旁。 随后,她手持一束银光闪烁的细针,那些银针在烛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随着她手法熟练地将一根根银针缓缓刺入赵娴儿细腻的肌肤之中,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娴儿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晶莹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着微光。 她的面色愈显苍白,嘴唇失去了血。 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开始轻微颤抖,冷汗如泉水般涌出,迅速浸湿了单薄的衣物,冰冷的气息在室内悄然弥漫。 ------------ 第51章布局 她感觉自己正游走在昏厥的边缘,意识却异常清醒。 每一道银针穿透皮肉的细微触感,以及随之而来的阵痛,都被无限放大,在她的感官世界里形成了汹涌的波涛。 那些银针,对于她而言,仿佛不再是穿越肌肉的微小入侵。 而是直接穿透骨骼,直达灵魂的深处,带来无法言喻的痛苦。 望向手臂上密布的银针,赵娴儿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刺痛。 仿佛每一根针都精准地触及了她身体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尽管心中充满了逃离此境的强烈渴望,但在皇后锐利目光的注视之下,她只能强忍,一动也不敢动。 “赵妹妹,接下来,我将把太子殿下的阴寒之气引入你的体内。” 崔缊蓉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正在进行一项庄严的仪式。 赵娴儿勉力点了点头,任由崔缊蓉引领着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宋衍熠的手掌之上。 那份本该是温暖的接触,在此刻却带来了难以忍受的刺骨寒意。 仿佛有一股凛冽的寒流自宋衍熠的手心涌出,直透心脾。 如果不是崔缊蓉及时按住了她的手,恐怕她早已因为无法承受而抽离。 随着寒意加剧,赵娴儿浑身上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从未想过寒冷可以如此残酷,就像被永恒的寒冰所囚禁。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崔姐姐……快……结束了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乞求,向崔缊蓉发出最后的哀求。 崔缊蓉面庞依旧保持着平静,声音却透露出一丝坚决:“还需片刻,赵妹妹,请再坚持一下,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敬爱的太子殿下。” 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崔缊蓉内心深知,这份侵入赵娴儿身体的寒意并非源自宋衍熠。 而是她利用银针开启了赵娴儿体内的所有穴位,故意让外界的寒气毫无阻碍地直入骨髓。 结合赵娴儿先前落水留下的隐患,加之此刻极端的寒气侵袭。 她的身体损伤已经达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生育的可能性变得遥不可及。 直到赵娴儿在暖烘烘的房间里吐出最后一口冰凉的气息。 崔缊蓉才缓缓收手,取出精心准备的解药喂给宋衍熠。 不多时,宋衍熠的意识逐渐复苏,悠悠睁开了双眼。 皇后满心欢喜地靠近床边,温柔地问道:“衍熠,感觉怎么样?” 宋衍熠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皇后立刻命令侍女端来茶水。 让他缓解喉咙的干涩,同时,她徐徐讲述了事件的经过。 “如果不是缊蓉姑娘和娴儿丫头的机智应对,母后真是手足无措了。” 皇后的脸上写满了疼爱与感激。 她轻轻抚摸着宋衍熠的额头,温柔安慰道:“醒来就好,再多休息一会儿,母后这就命御厨准备些易于消化的食物给你。” 宋衍熠微弱地点了点头,强打精神对崔缊蓉报以感激的微笑,随后又沉沉陷入了梦乡。 崔缊蓉的目光冷淡而深邃,她心中明白,万劫散的力量足以榨干一个人的生命精华,即使成功解毒,想要完全恢复往日的健康状态也是难上加难。 她转而将视线落在赵娴儿身上,动作轻柔地逐一拔除了那些插在赵娴儿身上的银针。 随着银针的移除,赵娴儿的脸色才略微恢复了一些血色。 “娴儿妹妹,你还好吗?” 崔缊蓉的声音里蕴含着真切的关怀。 赵娴儿紧紧环抱着自己,似乎想以此为自己带来一丝温暖,然而效果甚微。 崔缊蓉替她把脉之后,不禁叹了口气:“殿下体内的阴寒之气过于浓郁,娴儿妹妹的身体……” 她欲言又止,但赵娴儿已从那未竟的话语中读懂了一切,心中涌起了深深的绝望。 赵娴儿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紧紧抓住了崔缊蓉的皓腕:“崔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她深知,在这重视子嗣的封建家庭中。 作为未嫁之身却面临不孕之症,无疑是将自己置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而她心心念念之人乃是宋衍熠,一位家族与地位皆显赫的佳偶人选。 这份情感使得子嗣问题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延续血脉的责任,更是关乎爱情与未来幸福的关键所在。 她内心深知,此症若不解,恐怕与宋衍熠的情缘也将化作泡影。 皇后细察入微,见宋衍熠已安然沉眠,便悄然趋近,适才二人的对话尽数落入她耳中。 她以一国之母的温柔与威严,轻声安慰道:“娴儿无须惊慌,宫中的御医们均是医术高明,定会倾尽所能助你康复。” 皇后的言语给予赵娴儿一份难得的安定,“今日你已疲惫,回去后务必安心休养,本宫自会安排御医每日前往赵府,调理你的身体。” 崔缊蓉望着赵娴儿那因绝望而睁大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 赵娴儿的苦衷与无助,她感同身受,却也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复杂难解。 她轻轻垂下眼帘,暗自叹息,这背后纠葛,又何尝不是一场命运的捉弄? 皇后简洁却有力地嘱咐之后,便吩咐身边的太监将二人安全送回。 马车内,赵娴儿的眼泪如断线珍珠,无声滑落,她紧紧攥着崔缊蓉的手。 仿佛那是她最后的稻草:“崔姐姐,你的医术超凡入圣,必有良策助我恢复,求姐姐出手相救!” 崔缊蓉轻轻拍打她的手背,面上凝重,语带慎重:“我不能轻易许诺,但请相信,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倾尽我所能,全力以赴。” 赵娴儿闻言,抿紧了双唇,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那并非她想要的答案。 马车缓缓停靠在赵府巍峨的大门前,赵娴儿在崔缊蓉鼓励的目光中下车,而后者则转身踏上了归途。 踏入府邸,迎接她的正是满脸关切的崔韵和。 见姐姐平安归来,她连忙小跑上前,仔细端详一番,确信无碍后,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听说姐姐去宫中救治病情危急的太子,我心中实在担忧,好在姐姐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她的话语间透露出浓浓的关心与庆幸。 崔缊蓉以微笑回应妹妹的担忧,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责备:“我怎会让自己吃亏?不过,你为何不留在暖和的房中等我,反而在这里受冻?即便是前厅生了火盆,与室内相比还是显得冷清许多。” ------------ 第52章 做不到袖手旁观 崔韵和挽着姐姐的手臂,嘴角扬起一抹顽皮的笑:“吃了姐姐精心调配的药,我的身子已大有好转,上次大夫来访时还说,待到春暖花开时,我的身体就会更加强健。” 她的眼中闪烁着感激,“他说,若不是姐姐的悉心照料,这个冬天我恐怕连门都迈不出去。” 崔缊蓉轻捏了一下妹妹的脸颊,既是疼爱又是叮咛:“我调理你的身体,可不是为了让你随心所欲。走吧,进屋暖和一下,别着凉了。” 崔韵和笑着应允,两姐妹手牵手步入屋内,温馨的气氛中,她们谈天说地,直到夜色渐浓。 然而,当话题转向家中时,崔韵和的表情变得凝重:“姐姐,今日阿爹下朝回来,脸色极为难看,与几位叔伯一同关在书房,直至此刻都未有动静。我虽不明详情,但能让阿爹与叔伯如此严肃对待,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大事。” 她望向姐姐,眼中充满了忧虑:“我虽想帮忙,却无能为力,只好计划去庙里为阿爹和叔伯求些平安符,祈求三清祖师爷庇佑他们一切顺遂。” 说到这里,她显得有些羞赧,“姐姐,你愿意陪我去吗?” 崔缊蓉闻言,笑得温柔且坚定:“哪还需要你说,三清祖师爷一定会听到你的祈愿,保佑阿爹和叔伯平安的。” 崔韵和听了,脸颊泛起一片红晕,满心欢喜。 她接着小心翼翼地询问,害怕打扰到姐姐的日常安排:“我已经准备好了去庙里所需的物品,只不知道姐姐明日是否方便?”。 崔缊蓉笑容依旧温柔,答道:“正好,我明日没有别的安排。为阿爹和叔伯祈福,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岂能不在场?” 姐妹俩的对话在玩笑中结束,随后,崔缊蓉亲自将崔韵和送至院门外。 目送其远去,眼神中尽是深邃的关爱与不舍。 目送着崔韵和那娇柔却坚毅的背影逐渐消失于视线尽头,她踏上了前往崔珉书房的路径。 守候在书房门外的侍卫,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连忙压低了声音,善意提醒着:“大姑娘,将军此刻正与几位尊贵的老爷们在内室紧锣密鼓地商讨要事,恐怕现在不是适宜拜访的时机。” 面对侍卫的劝阻,崔缊蓉的声音平静而笃定:“我前来,正是为了参与到父亲和诸位叔伯的重要讨论之中。” 侍卫显得有些为难,那犹豫不决的眼神在责任与尊重之间徘徊,就在这微妙的僵持中,她索性提高了嗓音,清脆而充满自信地喊道:“阿爹,我有话想要对您说。” 未几,书房的门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推开,露出了一条窄缝。 崔珉的身影显现,那张往日坚毅的面容此刻被一抹掩饰不住的疲惫所笼罩,他侧身让出道来,眼神中满是鼓励,轻轻颔首示意她进去。 崔缊蓉脚步敏捷,踏入那散发着淡淡墨香与岁月沉静气息的书房。 一入内,便察觉到崔家各分支的长辈皆汇聚一堂,心中顿时明了,父亲定是在与叔伯们讨论关于军营与皇上之间的紧急事宜。 来自二房的叔父,眉宇间皱褶重叠,语气中难掩忧虑:“大哥,你对缊蓉的宠爱我们都能理解,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叫她来有何用意?” 四房的叔父也随之加入了质疑的行列:“没错,难道我们还得期望一个黄毛丫头能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计策不成?” 然而,三房叔父的声音适时响起,平和而意味深长:“你们怎么就知道缊蓉不行?这些年她在边疆跟随大哥,长达六载春秋,不仅在军中赢得了极高的威望,甚至地位已近乎副将,这是那些足不出户的千金姑娘所难以企及的。” “过去每当大哥和我商讨事务,缊蓉常常能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核心。既然目前我们束手无策,何不让缊蓉也发表一下见解,说不定能让我们眼前豁然开朗呢。” 二房、四房叔父面面相觑,神色中透露出一丝犹疑,而此时,崔缊蓉则从容说道:“叔父们不妨先把眼下的困境摊开来说,让我也参与思考一二。” “至于我的意见是否可行,还请叔父们自行评判。作为崔家的一分子,我的忠诚与智慧,难道不值得你们的信任吗?” 此言一出,三房叔父立即点头赞同,语气中饱含认可:“缊蓉所言极是,此事关系到崔家的未来兴衰,多一个人出谋划策总是好的。” 二房、四房在短暂的对视之后,最终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参与。 目睹女儿成功说服了众位长辈,崔珉这才缓缓开口,语气沉重:“今日早朝,我本期待皇上会主动询问边境细作渗透之事,却不想直至退朝,也未得到皇上的召见。” “我试图前往御书房求见,却被告知皇上政务繁重,无暇接见。皇上的心思,委实难以揣测,故而我才请几位兄弟来共商对策。” 三房叔父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困惑:“缊蓉,你认为皇上此举是何意图?即便要追究责任,也不应是这种冷漠的态度啊!” 崔缊蓉陷入了沉思,皇帝的举动确实让人难以理解,特别是当宋衍熠病情危重,而皇帝竟无丝毫探视之意,这在情理上完全讲不通。 思绪万千之中,她忽然抬起眼眸,目光逐一掠过在场的每个人“我有一个推测,但恐怕说出来父亲与叔伯们会觉得匪夷所思。” 崔珉一听,急忙催促:“但说无妨,我们都愿闻其详。” 于是,她缓缓启唇,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猜,皇上可能根本未曾亲眼见到那份关于细作的奏折,或者那奏折根本就没有送到他手中。” 她转而面向崔珉:“边境防线混入敌人奸细,此事非同小可,若皇上得知,必会焦虑万分,急于解决。” “边境之外的敌人对我国领土虎视眈眈已久,一有机会便会蠢蠢欲动,企图侵犯。皇上对此忧心忡忡已久,绝不可能置之不理。” ------------ 第53章为他所用 二房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不悦,“你这话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朝廷的奏折一旦送入皇宫,自然会按规矩送达皇上御前,怎会有飞了的道理?” 面对质疑,崔缊蓉神色自若,语气镇静,“奏折虽终将置于皇上面前,但在抵达御案之前,需经过重重关卡,其间可能发生的变故与转折,非你我所能预料,毕竟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父亲与诸位叔伯不宜过早揣摩圣意,皇上远离军营,对其中详情并不了然,因此也无法准确推敲其背后的深意。” 语落,她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崔珉与其他叔伯交换的微妙眼神,那眼神中既有疑虑也有无奈。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众人虽心中暗自赞同崔缊蓉的分析,但眼前的困局仍旧使他们心头的不安难以散去。 察觉到这份沉重,崔缊蓉轻声安慰,“父亲、叔伯切勿过于忧心,过度的焦虑只会让人思维紊乱,不利于看清局势。” “明日父亲上朝时,再次恳请面圣,务必保持冷静,切忌被一时的慌乱打乱了阵脚。”她的话语里藏着坚定。 而她未言明的后半句,却在空气中悄然盘旋。 否则,这混乱之中,或许有人正伺机而动,准备乘虚而入。 此时,在王府幽深的庭院中,温殷旸静静站在宋衍辰身旁,目光随着宋衍辰手中那份被反复翻阅的奏折游移。 奏折之上似乎承载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宋衍辰眉头轻锁。 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那不是平日里轻描淡写的神情,而是真正的在意与好奇。 温殷旸不动声色,以旁观者的姿态默默审视着这一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试探道:“难道又有哪位不怕死的大臣,上书弹劾六皇子了?” 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宋衍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近来你的确为我解决了不少棘手之事,若真还有人自投罗网,只能说他们活腻歪了。” 话锋一转,他将手中的奏折轻轻合上“这奏折里的内容,恐怕远超你的想象。夜已深,温大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此事目前无须你介入。” 温殷旸躬身行礼,退出之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掠过一缕细微的黑影,心头不禁生出一丝警觉,脚步不自觉地放缓。 就在这时,宋衍辰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你们边疆之人行事就不能更加隐蔽一些吗?” 此言一出,温殷旸心中猛地一震,“边疆人”这三个字犹如一把锐利的刀刃,划破了他心中的平静,宋衍辰竟然与边疆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离开院落后,他迅疾融入夜色,利用自己对王府地形的熟悉,轻松找寻到了一个隐蔽的观察点。 在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即便是王府中巡逻的守卫也难以察觉他的身影。 屏息凝神,温殷旸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院内的每一个细小动静。 不久,除了宋衍辰之外,另一道声音幽幽响起,语气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六皇子的话,权且当作是对我的称赞吧。遗憾的是,精心布局良久,却未能如愿以偿,那对生死双虫白白牺牲,更耗费了我不知多少心力与时间。” “崔珉确实比我预想中更加棘手,若非他身边有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我怎会如此大费周章。”言谈间,透露出一股深深的不甘与怨恨。 宋衍辰闻言,眉毛微微上挑,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说的是崔将军的女儿?” 这一句话,让一旁偷听的温殷旸内心骤然收紧,他暗暗握紧了拳头,难道宋衍辰真的会对来自边疆的威胁视而不见,任由其伤害无辜的崔缊蓉? 若是如此,他必须尽快通知崔缊蓉,并寻找机会除去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边疆人。 “没错,正是那个丫头,她的手段让我始料未及,连我费尽心机的银蚕蛊都能化解,实属不可小觑。” 那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赞赏。 宋衍辰轻笑,语气里满是玩味,“听你的口气,对她倒是有几分欣赏之意,但即便如此,你终究还是动了杀机。” 闻言,温殷旸抿紧嘴唇,手指悄然抚过腰间那随时准备出鞘的匕首。 正因为内心深处的那份倾心与赏识,才更觉得无法将她留在身边。 如此超凡脱俗、智勇双全的人物,对边疆而言,无疑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成为难以预测的祸患。 除非,她愿意舍弃一切,誓死效忠于我们,否则,她的命运似乎已不可避免地被标注上了终结的印记。 “崔家世代忠良,他们的骨血中流淌的是坚定不移的忠诚,背离二字,绝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词典之中。你这番异想天开,还是趁早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为好。” 宋衍辰的目光如炬,穿透空气,直抵对方心灵的深处。 然而,面对这番言辞,对方却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微笑,“哎,真是遗憾至极,如此一来,我恐怕只能亲自动手,送她最后一程了。” 正当温殷旸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准备起身前往寻找崔缊蓉之际,一个转身,宋衍辰冷峻的声音凛冽而至:“但愿我没有表达得不够清晰,她,你绝不可触及。” 那人闻此言,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满是讥讽之意,“哦?此话怎讲?难道那个丫头片子与你之间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言语间的轻佻与粗俗,让温殷旸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几乎同时,宋衍辰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其中多了几分深意:“不错,她与太子殿下确有婚约在身,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她的武艺超群,医术更是堪称一绝,据说太子殿下身染重疾,宫中的御医们个个束手无策,正是她妙手仁心,使得太子病情逆转,重获新生。如此奇才,若能纳入我的麾下,皇权的宝座岂不是指日可待?” 对方挑了挑眉,质疑道:“可她与太子有婚约在身,怎会甘愿为你所用?” ------------ 第54章 祈愿 宋衍辰嘴角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并未直接作答。 心中却是波澜不惊,他深知崔缊蓉曾当着皇上的面,直言不讳地推迟了与太子宋衍熠的婚礼,其心思,显然不在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储君。 利用这一点,他相信,有办法能够说服崔缊蓉站在自己这一边。 “话已至此,她,你切莫妄动,其余的事情,你自便。” 宋衍辰的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那人没有再做无谓的争论,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桌面上堆叠的奏折上,“那你有何打算,如何平息这场风波?若是皇上得知你在这里私会边疆之人,定会下令全城缉拿。” “若真到了那一步,六皇子,你可别怪我没有事先知会一声。”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 宋衍辰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威胁我?不必了,我自有分寸。即便父皇得知,我也自有方法令他收手,不至于闹到全城搜捕的地步。” “今日召你前来,一是提醒你行事需谨慎,我虽愿助你,却也不能包揽所有后果;二是我颇为好奇,在太子殿下返京之时,你是如何错失良机的?” 对方的眼神微微眯起,回忆着那日的情景,“当我率人赶到时,船上除了一地的死士,早已空无一人。看来,除了你我,还有其他势力对太子的性命虎视眈眈。” “这些情况,我在信中已经详述,六皇子该不会是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吧?” 宋衍辰唇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若我真的不信任你,你以为你此刻还能安然站在我面前吗?” “我不过是好奇,除了我自己,还有何方神圣会对太子之位如此感兴趣。你恐怕是过虑了。” 一旁的温殷旸隐匿于暗处,悄然聆听二人的对话,半晌之后,才静默离去。 宋衍辰与边疆人士之间的谈话,信息量之大令人咋舌。 他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这一切。 如果不是偶然间窥得了这一幕,他又怎能知晓。 宋衍辰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竟然在暗中与边疆势力结盟。 踏出王府的那一刻,他抬头仰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既然宋衍辰无意伤害崔缊蓉,他也不打算过多干预这场权力的游戏。 他与宋衍辰,各取所需,至于宋衍辰如何在皇权斗争中搅动风雨。 那不是他关心的范畴,但若这场斗争殃及无辜百姓,他,温殷旸,断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身披龙袍,主宰天下的梦想,又岂会只有宋衍辰一人拥有? …… 隔日清晨,当晨曦初露,崔缊蓉刚刚整理完毕自己的妆容,胞妹崔韵和便迎着朝阳来到了她的面前。 二人在晨曦初照中匆匆享用完早餐,随即整装待发。 从豪华而庄重的崔府至古朴幽静的道观,途中不仅距离颇远。 更因昨夜那场不期而遇的薄雪,将沿途的道路铺上了一层细腻的银纱,使得本就曲折的小径更添了几分滑腻。 为此,马车不得不放缓了脚步,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也因此,姐妹俩决定提前启程,以免耽误了在道观中祈福的时辰。 车厢内,温暖的皮毛坐垫隔绝了外界的寒冷,崔缊蓉与崔韵和相对而坐,谈笑风生。 她们的话题跳跃于家族琐事、街坊趣闻之间,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然而,好景不长,正当姐妹俩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马车忽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颠簸。 崔缊蓉反应迅速,几乎是本能般地伸出玉臂,稳住了身旁几乎要跌倒的妹妹崔韵和。 她的脸上虽带着关切,但还未及开口询问。 一阵夹杂着不满与威胁的呵斥声已经穿透了车厢外的寒气,直逼耳边。 车窗外,一个身着华丽的仆从正指着车夫大声指责,那趾高气扬的态度让人不禁侧目。 “瞧你这驾车的技术,明明道路宽敞,却偏偏靠近行驶,万一惊扰到我家少爷,你担当得起后果吗?” 那仆从的言语间尽是不屑与警告。 车夫则是一脸惶恐,连声赔不是,但显然对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另一个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适时介入,有效遏制了即将爆发的冲突。 “我尚需按时赶往寺庙为祖母祈福,切莫因此误了吉时。” 这声音温和中蕴含威严,即便是透过纷乱的吵嚷,依然清晰可辨。 仆从听后,虽口中诺诺答应。 却仍是不忿地抛下了最后一句警告,随后跟随主人乘坐的华丽马车扬长而去。 崔缊蓉轻轻挑开车帘,目光紧紧追随那远去的车队,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那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清脆悦耳,却又难以立即捕捉它的源头。 直至她们步入道观的那一刻,崔韵和被眼前庄严而神圣的景象所吸引,驻足不前。 白茫茫的雪景中,道观更显出一份超凡脱俗的宁静与圣洁。 她轻轻拉着崔缊蓉的手,轻声道出对这份虔诚信仰的感慨。 而崔缊蓉则细心地提醒妹妹注意脚下滑腻的雪地,两姐妹手挽手,彼此扶持。 踏入正殿,眼前的景象让人心生敬畏,信徒们或跪或拜。 面对着三清尊神的雕像,心中默念着各自的祈愿。 姐妹二人亦不例外,肩并肩跪在蒲团上,诚心诚意地供上香火钱,之后在小道士的引领下,前往侧殿抽取属于自己的命运签文。 竹签落地的那一刻。 崔缊蓉的签文显示大吉,而崔韵和则是小凶,这结果让她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为何会这样?” 她低声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签文不过是生活的一种指引,不必过于挂怀。” 崔缊蓉轻拍妹妹的手背,温柔安抚着,“我们的命运,最终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听到这话,崔韵和心中的阴霾稍减,但就在她准备归还签筒的瞬间。 签筒脱手而出,签文散落一地,崔韵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正欲发作,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道歉。 对方却并未就此罢休,这场景引得周围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 第55章我们来日方长 在这尴尬之际,崔缊蓉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影为妹妹筑起一道保护墙。 就在这时,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化解了所有的紧张与不快。 “明宣,不可打扰了三清的清修。” “是,少爷。” 随从明宣低眉顺眼,连忙退至一旁。 崔缊蓉顺着声源望去,心中顿时涌起万千思绪,原来,这人竟是崔韵和前世的伴侣,那位身世显赫的经国公世子——苏修竹。 面对旧识,崔缊蓉的表情变得复杂,冷淡中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 而苏修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他的视线穿透人群。 直接锁定在崔韵和的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 他优雅地避开侍立的小厮,缓缓走向前 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喜悦。 “真是缘分使然,在此竟然能与崔家七姑娘重逢,而这位,必定是刚刚从远方归来的崔大姑娘吧。” 平素里,街谈巷议间,常有耳闻关于崔家那位传说中拥有倾城之姿的崔缊蓉。 人们交口称赞其美貌举世无双,而今目睹,确乎非虚,她的风采更是超越了坊间的流言蜚语,清新脱俗,熠熠生辉。 “早些时候,小弟仆人一时鲁莽,失了礼数,此番不敬,还望二位佳人海涵为怀。” 面对着苏修竹那双看似漫不经心却锐利异常的眼眸,在姐妹二人面上来回游移。 其间蕴含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审视与隐约的觊觎,崔缊蓉心中顿生不悦。 她略比妹妹崔韵和高挑,轻盈地侧身一转,自然而然地挡在了妹妹面前,脸上勉强挤出的一抹微笑,尽管显得不够真挚,却也尽显她的机敏与从容。 “人言景国公府的世子苏修竹,不仅德行兼备,翩翩风度更胜一筹,今日得以亲眼所见,确是名副其实。更令人称奇的是,甫一照面,便能言辞如泉涌,不落俗套,实在稀有。” 苏修竹脸上的笑意略微僵硬,显然是对崔缊蓉这突如其来的评价感到意外。 未待他有所回应,崔缊蓉已自顾自地接续言道:“虽说相遇乃因缘巧合,但在如此清静庄严的三清观内闲聊,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恐有扰了神明之嫌。” “他日若有机缘,在观外重逢,那时我和舍妹必当与苏公子深谈,共赏风月,如何?” 语毕,她欲牵起妹妹的手,准备离去。 却未料到苏修竹身形微动,恰到好处地挡在了她们的去路上。 崔缊蓉眼神微凉,声音中带有一丝冷意:“苏公子,尚有何指教?” 苏修竹不急不缓,目光轻轻掠过崔韵和温婉的面庞,语气中透着几分坚持:“心诚则道路自开,稍作片语交谈,我想三清仙尊亦不会介意我们对美好缘分的珍惜。” “说不定,今日的不期而遇,正是三清显灵,促成你我相知。何不顺应天意,共享这一段难得的时光呢?” 崔缊蓉目光微敛,心中明镜似的看透了苏修竹的意图。 他的目的,无非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接近妹妹崔韵和! 回溯前世,苏修竹对于婚事的答应何其爽快,显露出他对妹妹的倾慕已久。 然而,婚后他的真面目暴露无遗,对妹妹非但不珍惜。 更有拳脚相加之举,实在令人心寒。 崔缊蓉摒除杂念,面容恢复了淡然:“苏公子言之有理,但舍妹体质素来虚弱,不宜在外多做停留,恐怕不便再耽误苏公子的祈福之行。” 正当她打算带着妹妹离开之际,苏修竹却像一道挥之不去的影子,步步紧跟: “既然二位姑娘已经完成了对三清的祈福,何不另觅一处幽静之地,共度一段轻松的时光,细品人生百态?” “我久闻崔三姑娘才华横溢,在诗会之上总是独领风骚,只可惜往昔无缘交流。如今机遇难逢,还望崔三姑娘不要急着离去,给在下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苏修竹言辞恳切,诚意满满,而一旁的崔韵和偷偷抬眼望了他一眼,旋即又垂下了头。 她轻声细语,对身边的崔缊蓉低语道:“姐姐,我心中颇感困惑,面对苏公子时,总有一种莫名的不适与距离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横亘在心间,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避开。” 崔缊蓉闻言,温暖的大手轻轻覆上妹妹细腻的手背。 她心知肚明,妹妹未曾经历她那番重生的波折,但那股来自前世的微妙共鸣,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为妹妹遮风挡雨。 崔缊蓉抿紧了双唇,面容温婉却坚决:“苏公子厚爱,实乃我姐妹之荣幸,然而舍妹近日体有小恙,不宜多作停留,还望公子海涵,此事我们日后再议如何?” “苏公子,今日便请允许我们先行退下。” 她的话语决绝,不待苏修竹有所反应,便已牵起崔韵和的手,步伐坚定,裙摆飞扬,留下的只有两道清丽的身影。 苏修竹的嘴角笑意渐渐淡去,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一旁的小仆见状,顿时义愤填膺,面露不悦:“崔家这两姐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少爷不过是想与她们攀谈一二,她们竟如此无礼,半点颜面都不给留!京都之内,多少名门望族的千金梦寐以求能与少爷说上一句话,她们却如此不识抬举!” 苏修竹闻此,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尤其是那位崔大姑娘,仗着自己与太子殿下的婚约,便自视甚高,真把自己当作什么稀世之宝了。只可惜,我还没机会好好与那位崔三姑娘交谈一番。” 小仆察言观色,连忙赔笑道:“少爷莫急,来日方长,属于少爷的人或事,终究会水到渠成的。” 苏修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就你会逗我开心,赏你了。” “多谢少爷恩赐!” 小仆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此刻,马车内,崔缊蓉与崔韵和相对而坐。 崔韵和手抚胸膛,神色仍略显惊魂未定,“刚才真是吓坏我了,与苏少爷不过是在诗会上点头之交,他却一副相熟已久的模样,若非姐姐及时解围,我恐怕难以脱身。” ------------ 第56章 避让 崔缊蓉轻柔地询问,眼神中满是关切:“是不喜欢苏公子吗?” 崔韵和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他举止间显得太过轻浮,我并不擅长应对这类人。只愿今后不再有这样的交集。” 崔缊蓉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不移的光芒,“即便将来再遇,也无须害怕,姐姐会在你身边。” “姐姐……”崔韵和心头一暖。 崔缊蓉的话既是对妹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誓言,“我必定护你周全。” 回到崔府,夜色渐浓,崔韵和轻声表达了想与姐姐更多相聚的愿望,崔缊蓉二话不说,安排崔韵和留宿,全然没有察觉到崔韵和的贴身丫鬟悄无声息地离院而去。 两人在房内促膝长谈,笑声与温馨弥漫,直至怒气冲冲的宋小娘出现。 “宋小娘,这里是大姑娘的居所,你怎可随意闯入!” 采云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传入室内。 崔缊蓉正与崔韵和谈笑风生,闻言脸色微变,二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即起身迎向门外。方 小娘一见崔韵和,即刻高声训斥:“韵和,立刻随我回去!我有事要问你!” “我这些年对你的一片苦心教导,难道都被你丢到了九霄云外?!” 宋小娘几近失控的状态,让崔韵和心生畏惧,但她已习惯了承受责骂,唯有面色苍白,呆立原地,无力反驳。 她低下头,目光躲闪,任由宋小娘的责难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内心充满了不解,不明白自己究竟何错之有,竟惹得宋小娘如此大发雷霆。 崔缊蓉见状,眉头微蹙,挺身而出,毅然挡在了崔韵和面前。 宋小娘一踏入我的清幽小院,便如横冲直撞,全然不顾府中那套严谨细腻的规矩与礼仪。“ 宋小娘,莫非您连这深宅大院中最基本的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她冷冷地发问,语调中夹杂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冰凉。 “你,身为崔家的大姑娘,自是高高在上,但我与韵和之事,又岂是你能随意插手的?” 宋小娘虽口头硬朗,但在对上崔缊蓉那锐利如剑的目光时,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先前的嚣张气焰也如同被寒风吹熄了一般。 “如今韵和身处于我的庇护之下,她的事自然便是我的事。” 崔缊蓉冷眼相对,那眼神直击心灵,“宋小娘这样火急火燎地赶到此处,出口伤人,总该有个像样的理由吧?难道是闲来无事,特意前来找寻些鸡毛蒜皮的争执?” “若真如此,我们何不去请父亲大人评断是非曲直?” 她话音甫落,便欲拉着宋小娘去见崔珉,这一举动吓得宋小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何至于惊动老爷?速速放手,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如此不知分寸,对我这般无礼!” 宋小娘奋力挣扎,试图将自己的手从崔缊蓉的铁腕中抽出,可她的力气在这位大姑娘面前显得渺小无力,最终只能任由对方牵着,直至两人立于门口,才被迫止步。 “我愿给宋小娘最后的机会,”崔缊蓉的声音里藏着寒冷,“您此行究竟为何,能否爽快明言?否则,恐怕我这小小院落,难以容下您这尊大佛。” 宋小娘迎上崔缊蓉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注视,背部瞬间布满了冷汗,半晌之间竟吐不出半个字来。 “说!” 崔缊蓉低沉的催促如同不可违抗的命令,字字掷地有声。 宋小娘身体一震,竟然在晚辈面前如此被动,这份屈辱让她心头怒火中烧。 在府中,她亦是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尽管仅是一名妾侍,但她…… 她的尊严不容践踏! “瞧瞧,大姑娘多么威风啊,对长辈如此失礼,恐怕老爷得知此事,也不会轻易饶恕你的轻狂吧!” 宋小娘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勾勒出崔缊蓉受罚,而自己安然无恙的画面。 然而,当她悄悄观察崔缊蓉的反应时,却发现对方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畏惧或慌乱,那平静如水的表情让她心中一凛。 “时光荏苒,宋小娘似乎遗忘了自身所处的地位,让我来替您回忆一二吧。” 崔缊蓉的脸上依旧挂着冷漠“身为父亲的侧室,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侍奉主家的仆人,对于主子应有的尊敬,小娘不会不清楚其后果吧。” 这句话精准地刺入宋小娘的心防,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被深埋的痛楚再次被无情揭开。 她紧咬牙关,目光中满是怨恨与不甘,这种出身低微,哪怕华服加身,身边侍女环绕,也无法抹去的烙印,正是她心中最深的隐痛。 “说吧!” 崔缊蓉再次不容分说地催促。 宋小娘气势已失,除了用愤怒的眼神作为唯一的武器外,再无其他。 她渴望能让崔韵和觅得一门好亲事,以此来挽回自己的些许颜面。 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压得低沉而坚决:“我听说,大姑娘您与韵和一同前往道观祈福时,遇到了权倾一时的宁国侯世子,他对方韵和颇有好感,却因您的干涉而未能进展。” “言辞或许刺耳,但大姑娘您已有与太子殿下的婚约在身,又怎可轻易破坏韵和的未来呢?”宋小娘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质问。 崔缊蓉闻言,面容上掠过一丝阴霾,“小娘的信息渠道倒是灵通,我们才刚回府,消息便已经传到您的耳中。也难怪您会迫不及待地跑来兴师问罪了。” “切莫忘记,那宁国侯府的世子乃是一介外姓男子,倘若任由韵和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之攀谈,岂不是令其清白名誉毁于一旦?小娘许是觉得无伤大雅,但我,绝不容许此事发生!” 此言一出,宋小娘瞬时语塞,面色微变,转而投向崔韵和,希冀着她开口相助。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崔韵和迎上那恳求的目光,只是抿紧了樱唇,显然无意介入这场口角之争。 见到这一幕,宋小娘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恼怒与羞愤交织的复杂神情:“你的态度何意!我为你的前程日夜筹划,费尽心机,换来的竟是这样的回应吗!我的一番苦心,难道都付诸东流,成了无用之功吗!” ------------ 第57章送礼 “难道我所做的一切,竟是为了我个人的私欲吗!如今你自认翅膀硬了,连为娘的话也置若罔闻了吗!” 崔韵和心中五味杂陈,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再次选择了沉默。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崔缊蓉温柔地握住了崔韵和的手,眼中满是安抚之意,随后从容不迫地转向宋小娘,语带寒意地道:“宋小娘的想象力委实丰富,事情尚未有任何眉目,您已开始编织起美梦,是否过于急切,恨不得将韵和当作商品般展示推销呢?” “这关乎韵和的终身大事,最终还需父亲与我共同定夺。” 宋小娘脸色一沉,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被崔缊蓉冷冽的目光打断,未及出口哽咽了回去。 “我劝宋小娘还是早日放下这个念头为好。韵和未来的婚事,无需小娘过分操心,父亲与我会为她挑选一个门当户对的良配。” “今日之事,权当未曾发生,我不会深究。但若有下次,小娘可别怪我翻脸无情!采云,送客。” 说罢,崔缊蓉拉着崔韵和步入自己的闺房,室内火盆的暖意融融,缓缓驱散了崔韵和周身的寒意与紧张。 崔韵和眼含苦涩,望着眼前的姐姐,低声说道:“虽然我预料到母亲得知后会有不满,却未曾想她会如此愤怒,甚至直接到姐姐这里大动干戈。” “是我连累了姐姐,今日……” 话未说完,又被崔缊蓉温暖的话语打断:“若你不愿回到那个充满是非的地方,今后便住在我这里吧。如此一来,我们姐妹不仅能朝夕相处,也能彼此倾听,互相扶持。” “至于宋小娘那边,我自有办法应对。” 崔韵和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姐姐,心中涌动的情感难以名状。 “姐姐,这……这如何使得……” 崔缊蓉轻笑出声,眉眼间尽是宠溺:“有何不可?姐妹同居本就是常事,况且你时常留宿我这里,不如干脆搬过来,省去了许多麻烦。” “姐姐……” 言语未毕,崔韵和的眼眶已微微泛红。 崔缊蓉轻拍她的手背,柔声道:“不喜欢的,咱们就不去做。有姐姐在,谁也不能强求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 崔缊蓉在宋小娘那锐利的视线之下,一件接一件地将崔韵和的物品转移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每一步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只是在整理自己的物品。 宋小娘几次试图借机与崔韵和搭话,想要探知一二,却都被崔缊蓉以机智的方式巧妙地化解,让宋小娘的话梗在喉间,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对姐妹渐行渐远。 夜色如墨,悄然降临,姐妹俩同榻而眠,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的脸上。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小院,姐妹二人便一同坐在桌前,享用着早餐。 往日里静谧无声的小院,因为她们的欢声笑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 正当这时,丫鬟采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急切:“大小姐,太子殿下亲自过来了,说是特地来感温大小姐您治好了他的病症。”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喘息,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 “前院都快被各式各样的礼物堆满了,大小姐,您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崔缊蓉闻言,秀眉微蹙,正欲起身前往前院,一旁的崔韵和也连忙跟着站起,却被姐姐轻轻按住了肩膀。 崔韵和懂事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姐姐与采云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自己在姐姐的庇护下,似乎总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人,而崔缊蓉却总是在默默承担着一切。 她害怕自己会逐渐成为姐姐的累赘,于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尽快成长起来,至少不能再成为姐姐的负担。 与此同时,崔缊蓉已经站在了宋衍熠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宋衍熠见她到来,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缊蓉姑娘无需多礼,如今我能站在这里与你交谈,全都是你的功劳。” “在昏迷中醒来后,母后向我讲述了所有的事情,若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宋衍熠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崔缊蓉则以一种平静的语气回应:“太子殿下言重了,若非沈妹妹冒险相助,将殿下的体内邪气引出,仅凭我个人的力量,实难成事。” 她注意到宋衍熠的面色虽有所好转,但仍略显苍白,便关切地提醒道:“殿下脸色尚未完全恢复,还请多多休息,不必急于此刻道谢。” 宋衍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心中一直挂念此事,稍感好转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前来致谢。” “缊蓉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唯有准备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礼物,请务必收下。”说着,他侧身一指,示意身后那堆积如山的礼品。 然而,崔缊蓉的目光并未随之移动,而是直接凝视着宋衍熠。 “太子殿下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些礼物,真正应该接受的人是沈妹妹。” 崔缊蓉语气诚恳,“沈妹妹在得知殿下病情之后,不顾一切地赶往宫中探望,见到殿下病榻上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即便知道要以自身为代价引出邪气,她也未曾有过片刻的犹豫,这足以证明她对殿下的深情厚谊。” 宋衍熠听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沈妹妹的功劳我也铭记在心,为她准备的礼物已经放在马车上,与缊蓉姑娘谈毕便会立即送往沈府,绝不会有丝毫偏颇。” 崔缊蓉含笑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如此甚好,太子殿下请尽快处理此事。礼物众多,待会儿我会安排人手协助,确保顺利送达沈妹妹府上。相信沈妹妹在身体受损后,定会在家中感到烦闷,见到殿下这份心意,定会感到无比欣慰。” 宋衍熠抿了抿嘴唇,声音沉稳:“这些是我特意为缊蓉姑娘准备的,给娴儿的那份礼物也已准备齐全。” 面对宋衍熠的坚持,崔缊蓉只是淡然一笑,心意并未因此而动摇。 ------------ 第58章 分内之事 “来人,备好马车,将这些礼物装上,替太子殿下送至沈府。” “是,遵命。”崔府的仆人们行动迅速,转瞬间便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宋衍熠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崔缊蓉亲自送到了大门外。 “殿下请尽快处理完事务回宫吧,刚康复的身体,切莫再受了风寒。”崔缊蓉浅笑着叮嘱,眼中满是关怀。 宋衍熠心中五味杂陈,转身登上了马车,心中暗自思量,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崔缊蓉对他如此客气而疏离?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发生何事?”宋衍熠皱眉询问。 “是六皇子驾到。”车夫简洁地回答。 宋衍熠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未曾预料到竟会与宋衍辰不期而遇。 他缓缓掀开车帘,目光恰好与马上宋衍辰那双含笑的眸子相接,而他身旁,站着的正是温殷旸。 “哎呀,远远地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宋衍辰的笑容明媚,言语间却带有一丝锐利,“殿下龙体初愈,就这么急匆匆地出宫,还携带如此多的物品,这是有何贵干?难不成是微服私访,寻觅民间趣谈?” “看这行进的方向,莫非殿下是从崔府拜访归来?” 话音刚落,他已从宋衍熠微妙变化的神色中捕捉到了答案。 显然,宋衍熠在崔缊蓉那里并未受到预期中的热情款待,否则怎会满载而归,脸上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宋衍辰轻笑声中带着一丝狡黠,但当他的目光撞上宋衍熠凛冽的眼神时,那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饶有兴趣的审视,“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海涵。” “不过,看殿下这行装齐备,似乎并不急于返回皇宫,难道是有其他什么秘密的目的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宋衍熠的声音平静而淡漠,“赵家,为了答谢赵娴儿的救命之恩。” 闻言,宋衍辰的笑容愈发灿烂,“殿下真是雨露均沾,刚别崔府,又赴沈府,这番忙碌,可真是让人羡慕。” “日后若殿下有什么喜庆之事,我可得提前准备一份厚礼才是。” 言辞间,不乏调侃之意。 宋衍熠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六弟说笑了,我还有要务在身,就不陪你们闲聊了。” 说罢,他轻轻放下车帘,向车夫递了个眼色。 宋衍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送着宋衍熠的马车渐行渐远,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今日竟能有幸目睹殿下这一幕,真是意外之喜!” 温殷旸低头沉吟,“殿下与崔、赵两家交往频繁,尤其是赵家,似乎与殿下的关系更为亲密。”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宋衍辰的笑意中藏着深意,“中立者的立场比殿下直接的盟友更容易被影响,希望崔家能够看清形势。” 温殷旸沉默片刻,“六皇子现在要去崔府拜访吗?” “不急,此刻前往,无论是对崔府还是对我,都未必有利。”宋衍辰语气平淡,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调转马头,消失在街道的另一端。 崔缊蓉坐在闺房内,手中紧握着一本泛黄的兵书,听到通报后,轻轻将书放置一旁,耳边是天狼低沉而清晰的汇报。 “殿下离开不久,便与六皇子在街头偶遇,简短交谈几句后,殿下神色凝重地离开了现场。” 崔缊蓉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六皇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天狼压低声音,谨慎回答:“似乎是巧合路过,但在六皇子离开之前,我隐约听到他与温大人提到了小姐您的名字。” 崔缊蓉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密布,“他们为何会提到我?” 天狼无奈地摇了摇头,“距离较远,只能隐约捕捉到只言片语。” “罢了,你已经做得很好,若是靠得太近,恐怕会引起温公子的警觉,辛苦你了。”崔缊蓉语气中带着几分体谅。 “小姐言重,这是我分内之事。” 随着天狼的话音落下,他无声无息地隐入了房间的暗处,消失不见。 崔缊蓉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万千。 宋衍辰与宋衍熠,两人之间总是暗流涌动,彼此间的每一步行动都充满算计。 宋衍辰特意提及自己,显然已有所察觉。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既然宋衍辰可能主动找上门来,那她只需静观其变,免去了自己主动布局的繁琐。 正当她准备再次沉浸在兵书的世界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抬头望去,是父亲崔珉身边的贴身小厮,她轻轻颔首,示意小厮进屋。 “何事?”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老爷请您即刻前往书房一趟,有要事相商。”小厮恭敬地答道。 崔缊蓉闻言,即刻将手中沉甸甸的兵书轻轻搁置于桌案之上。 随后,她随着小厮穿过曲折蜿蜒的廊道,脚步轻快却带着几分急切,直往书房而去。 书房门扉半掩,透出一抹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青石板地上。 一踏入门槛,书房内的景象便跃然眼前。 崔珉此刻正神色凝重地坐在那张古朴的紫檀木书案前,眉头紧锁,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 书案上散落着几份文书,墨香与松烟香交织在一起。 “父亲。”崔缊蓉的声音清脆而温婉,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崔珉闻声,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柔和,随即抬起了头。 他招手示意,崔缊蓉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近。 “缊蓉,今日下朝之后,我本欲求见皇上,却未料在途中被六皇子截住了去路。”崔珉的语速不紧不慢。 “六皇子与我长谈,话题涉及边疆奸细之事,言及皇上对此颇为烦恼,嘱咐我们只需稳固军心,其余事宜无需多虑。六皇子的言外之意,恐怕正是皇上的意旨所在。” 说到这里,崔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崔缊蓉闻言,秀眉微蹙,心中不禁生疑。 “父亲,您将军营中的事务都告知了六皇子?”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定。 崔珉轻轻点头,确认了这一事实。 ------------ 第59章彻查奸细 “六皇子言称他与皇上已共同审阅了我的奏折,故而我便无所保留,将一切详情相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皇室的信任,以及作为臣子的忠诚。 “缊蓉,你有何想法?”崔珉关切地询问,目光温和地落在女儿身上。 崔缊蓉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她深知,皇上的奏折通常由两位皇子共同审议,但宋衍熠病体未愈,此事自然落到了宋衍辰肩上。 然而,皇上未亲自召见,这背后的原因让她感到费解。 “无碍,我只是在揣测皇上的真正意图。听父亲这么一说,似乎与我先前的推测有所偏差。”她的语气尽量保持平和。 崔珉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猜错无妨,只要皇上未责怪崔家失职,我们便应心安。其余之事,不必过于挂怀。” 崔缊蓉并未言语,心中的忧虑并非源于这简单的猜测失误,而是对宋衍辰话语的真实度存疑。 毕竟,父亲至今未能直接与皇上对话,信息的传递难免会有偏差。 她抬头,目光炯炯地望向父亲。 “父亲,您派遣去搜查边疆人的队伍是否已尽数归来?” “是的,我一回到府中,便命他们撤回。”崔珉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多日搜寻,却一无所获。加之六皇子言及皇上已亲自介入,且未下达继续追查的旨意,我便决定不再节外生枝。” 崔缊蓉立刻表示反对,语气坚决。 “父亲,此举不妥。六皇子虽言皇上在查,但时至今日仍未有结果。若父亲能亲手揪出那名边疆奸细,对父亲而言,将是极大的功绩。” 对于宋衍辰,她始终保持着一份谨慎的怀疑。 根据她对皇上的了解,若真有敌国奸细潜伏京城,皇上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必会下令全面搜捕。 如今,仅凭宋衍辰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怎能让人信服? 为防万一,崔家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坐等事态发展。 “即使暂时无法找到,也要让皇上看到我们崔家的决心与担当。父亲,我们不能再让家族处于被动之地!”她的声音坚定。 崔珉闻言,面容变得严肃,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 “缊蓉所言极是,为父考虑欠周。我即刻吩咐下去,继续搜寻工作,绝不让任何威胁逍遥法外。” 言罢,他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出书房。 崔缊蓉目送父亲离去,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沉默片刻,随后转身,决定继续自己的计划。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她踏上了前往林渊明书房的路途。 月上柳梢,银辉洒满小径,为这夜行增添了几分诗意。 抵达林府,她刚至林渊明书房门外,便恰逢林夫人手捧一碗热腾腾的甜汤而来,那甜香扑鼻,暖意融融。 林夫人一见崔缊蓉,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听老爷提起,说崔家大小姐常于夜晚来访,今日终得一见,真是荣幸之至。” 崔缊蓉以温柔的微笑回应。 “林夫人气色愈发好了,看得出林大人对您的照料无微不至。” 林夫人脸颊泛起两朵红云,羞涩中带着感激。 “多亏了崔大姑娘的援手,若非您的相助,我哪能恢复得如此迅速,站在这里与您愉快交谈呢。” 两人相视一笑。 今晚,月色皎洁,微风轻拂,我终于能在这宁静而祥和的夜晚,亲自向您道声由衷的感谢。 林夫人身着一袭精致的织锦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缓缓行礼,温婉的姿态中蕴含着深深的敬意。 然而,崔缊蓉仿佛早有预料,轻盈地伸出皓腕,轻轻扶住了林夫人。 “这是我该做的。”她轻笑道,声音温柔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夜风凉,不如我们进屋细谈,免得受了凉。” 林夫人闻言,微微一笑,随即领着崔缊蓉步入书房。 书房内,古木书架林立,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室的静谧的气息。 林夫人轻呼:“老爷,崔大姑娘来了。” 林渊明正沉浸在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 听到呼唤,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朱笔,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瞬间焕发出光彩,满脸笑意地迎向崔缊蓉:“自夫人康复之后,我便日日期盼着崔大姑娘的再次光临。我曾猜想,您或许因肩负家族重任,而未能抽身,故未敢轻易打扰。” “今夜得以驾临寒舍,定是有何要事需林某效劳吧?崔大姑娘但说无妨,无论何事,我自当全力以赴,竭尽所能!”林渊明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挚与热情。 崔缊蓉回报以浅浅一笑。 “林夫人康复,林大人您看上去确实更加精神焕发了。此次前来,确实有件紧要之事相求。”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关于军营发生的那桩事件,我相信徐公子应当已经与林大人有所提及。他的那次历险,真可谓是九死一生,所幸最终平安归来,实乃万幸。” “那么,崔大姑娘此行,是否有关于那件事情的进一步指示?”林渊明目光炯炯,显然对此事也颇为重视。 崔缊蓉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希望能够彻底查清那个潜入京城的边疆人士的下落。我深知林大人对于京城的事务了如指掌,无论是街头巷尾的琐碎,还是权贵之间的秘辛,您都能洞察秋毫。因此,我相信您定能为我指引方向,找到那人的蛛丝马迹。” “此事不仅关乎我个人,更是与整个崔家的命运紧密相连。因此,不得不劳烦林大人您出手相助。”她的话语中既有请求,也有信任。 林渊明听罢,朗声笑道:“崔大姑娘真是知我甚深,连我在京城被誉为‘万事通’的名号都知道。确实,有一处地方或许能够提供帮助,但可能需要一些银两作为敲门砖。” “涉及到边疆人士的情报,其价值自然不菲,这一点我心中有数。”崔缊蓉眼神坚定,“金钱对我来说并非障碍,只要能够找到那个人,无论花费多少银两,我都愿意付出。” 一个边疆人士能够悄无声息地混入京城,其背后必定隐藏着复杂而深远的势力纠葛。 ------------ 第60章是非之地 崔缊蓉深知,若能顺着这条线索深入调查,她将有机会揭开更多对她有利的秘密。 “既然崔大姑娘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定在明日行动。不过,为了行事方便,你得换上男装。”林渊明提出了具体的安排。 次日清晨,天空如洗,阳光明媚。 崔缊蓉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绣金长袍,外披一件火红狐裘,她站在落仙楼附近一家小巧雅致的茶馆门前,等待着林渊明的到来。 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英姿飒爽,与平日里温婉的形象截然不同。 林渊明初见之下,竟有片刻的恍惚,几乎未能立即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崔缊蓉。 此时的她,那张本就娇艳的脸庞上多了一份飒爽之气,这份独特的气质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低声议论,猜测这位俊秀少年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崔家的千金这一身装扮,差点让林某人也认不出来。” 林渊明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等会儿进了落仙楼,那些势利眼的服务员看到你这副模样,哪里还敢小瞧咱们!” “林大人吩咐要穿戴得体,我自然不敢怠慢。” 崔缊蓉的目光越过人群,望向不远处人声鼎沸的落仙楼,那里即便是白天也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既然林大人亲自陪同,我们更应珍惜时间,速战速决。” 林渊明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并肩而行,步入了落仙楼。 门口迎接的小哥一见他们,眼珠子灵活地转动,上下打量着这两位不凡的客人。 当他看到崔缊蓉那一身华贵的衣饰,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呀,小的眼拙,看公子您这派头,似乎是第一次光临咱们落仙楼吧?这里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风月之地,公子想要什么样的佳人陪伴,尽管开口,包您满意!” 林渊明见状,适时挡在崔缊蓉身前,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王二,这才几天不见,你就不认得我林某人了吗?” 王二斜眼瞥了他一下,嘴角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连忙赔笑道:“哎呀,林大人,您可是咱们这里的贵客,小的哪敢忘记您的大名?只是一时之间被这位公子的风采吸引,没留神到林大人驾到,实在是罪过。” “这是我至交好友,难得来京城一趟。” 林渊明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半开玩笑地说,“你招待的能比我更好?我今天想见兰香姑娘,快去把她请来。” “再上些上等的好酒,佳肴也要最为精致的,今晚我定要倾尽所能,好好地款待这位贵客一番!” 王二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便被职业性的笑容所取代,这变化细微却逃不过细心人的眼睛。 他一听崔缊蓉提及的林渊明与兰香姑娘的朋友关系,刚才还堆满谄笑的表情瞬间变得收敛而正式,“兰香姑娘那里确实正忙得不可开交,二位尊驾恐怕需要稍作等待……” 话音未落,一枚沉甸甸的银子已悄然滑入他的视线,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崔缊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能否请掌柜通融一二?” 王二眼疾手快,连忙将银子收入掌中,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哪里哪里,小事一桩!小的这就为公子安排上最佳的位置!不过,兰香姑娘一人怕是难以周全照顾,是否需要再添一位姿色出众的姑娘作陪,增添几分乐趣?” 他紧接着补充道:“正好今日有几位新来的佳丽,各个才貌双全,若是公子看中了哪位,尽管吩咐一声,我王二即刻为您安排到位!” 崔缊蓉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王二见状,愈发显得殷勤,领着两人穿过雕梁画栋的大堂,沿着蜿蜒的楼梯来到了二楼一处视野开阔的雅间。 雅间位于楼阁的黄金位置,透过半开的雕花木窗,一楼的热闹景象尽收眼底,各色人物穿梭其间,好不热闹。 王二恭敬地记录下林渊明点选的珍馐美馔后,躬身退出了房间。 室内只剩下二人,崔缊蓉这才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询问林渊明:“林大人常来此地,为何那门迎对你似乎并不怎么热情?” 林渊明尴尬地笑了笑,自嘲道:“我来这里,既不贪杯豪饮,也不沉迷于红粉佳人,只是想打探能治愈家夫人顽疾的名医良药。他们从我这里捞不到什么油水,自然也就冷淡对待了。” “多亏了崔大姑娘,我这回才真正体验了一回贵宾的礼遇。”林渊明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 正当崔缊蓉欲开口回应之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乐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二人不由自主地探头向外望去,只见舞台中央,一位身着华丽、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腰肢左右摇曳,姿态夸张地走向台前。 那妇人声音尖细,笑声尖锐,如同老母鸡一般刺耳,“诸位大爷,今日有三位新来的绝色佳人待字闺中,依旧是老规矩,价高者得,各位可要把握机会啊!” “这三位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无论得到哪一位,都可谓是三生有幸,大赚特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台下的宾客,似乎在评估他们的反应。 宾客们的喧哗声随之而起,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妈妈,别卖关子了,快让姑娘们出来给我们瞧瞧吧!” “对啊,我们可不是为了看你来的!”另一人附和道。 那妇人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好说,好说,这就让她们出来见见各位大爷的面!” 随着她双手用力一拍,舞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三位身披轻纱、若隐若现的女子如同仙子下凡,缓缓步入舞台中央。 她们的面容虽然青涩,却难掩天生丽质,引得宴席上的宾客们更加兴奋不已。 崔缊蓉轻轻皱眉,对这突如其来的嘈杂感到有些不适,正欲起身关窗以求片刻宁静,楼下却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尖叫。 她的动作戛然而止,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名女子正奋力穿越人群,试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 第61章步步为营 而那老板似乎早有准备,门口早已布置了几名虎背熊腰的壮汉。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老板的命令尖锐而刺耳,几个大汉闻声迅速行动,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那女子困在了中央。 他们伸出粗壮的手臂,意图擒拿,那女子虽然身形纤瘦,却异常灵活,只在他们的围捕中扯下了自己衣角的一片,露出了底下雪白细腻的肌肤,引得周围一片唏嘘。 然而,寡不敌众,加之体力几近枯竭,她显然无法长久支撑这样的追逐与抵抗。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危急时刻,女子的目光无意间掠过一名身穿朴素布衣的男子,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她拼尽最后的力气,向着那人狂奔而去。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她几乎是哭喊着,紧紧拽住了那名看似平凡的猎户打扮的男子,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祈求。 周围的宾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目睹这一幕,美艳女子与看似不起眼的男子形成的强烈对比,让人不禁议论纷纷。 林渊明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那男子竟是故人,“那不是徐兄吗?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崔缊蓉轻蹙眉头,站起身来,恰好看到张炆被几个大汉团团围住。 “小子,识相的就把那女的交出来,别在这里碍事!”大汉们恶狠狠地威胁道。 “真是没想到,这丫头饿了两天还能这么有劲儿反抗!”另一个大汉嗤笑道,言语间满是不屑。 这些大汉面目狰狞,而那女子却毫不畏惧,只是死死地抓着张炆不放,“公子,求您救救我!他们要强迫我做那些不堪之事,我是被他们强行绑架来的!” “如果公子能救我脱离苦海,我愿意终身为奴为婢,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面对女子的求助,张炆保持着沉默,而那些大汉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是非要逼我们动手了!”一声怒喝。 在扩写的过程中,我会尽力增添细节和情感色彩,让场景更加生动。 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怒目圆睁,挥舞着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张炆猛扑而来。 张炆面沉如水,眼神冷静,身形轻巧一旋,轻松地用臂膀格挡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随即借力打力,反手一拳,精准无误地击中大汉胸口。 那大汉身高足足超出张炆一头,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埃。 余下的大汉们面面相觑,交换着紧张而不甘的眼神,正准备摒弃单打独斗的念头,联手围攻张炆,围观的群众却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眨眼间,大汉们一个个像被割倒的麦穗,纷纷倒地,不省人事。 落仙楼的老板瞠目结舌,满脸的难以置信,手指颤抖地指向张炆,愤怒的斥责:“你,你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找死不成!” 他转头对着店小二命令:“速去通知知府大人,让他来看看,这落仙楼的公道何在!” 店小二诺诺连声,正要拔腿飞奔出门,突然,二楼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且慢!” 众人抬头,只见崔缊蓉手轻轻搭在雕花窗棂上,轻盈地一跃而下,优雅地立于小二面前。 她的语气虽平淡,却透露出威严:“区区小事,不过是母亲一时贪念,何必劳烦官府,扰了大家的雅兴?” “今日落仙楼的损失,以及诸位客官的酒钱,由我一力承担。至于这位姑娘,我也要一同带走。” 老板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崔缊蓉,多年的阅人经验告诉她,眼前的女子绝非凡品。 她眼波一转,不动声色地给小二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处理一楼的混乱场面,随后,她脸上绽放出一抹职业性的微笑,对崔缊蓉说道:“公子,请随我上楼,我们详谈。” 崔缊蓉微微点头,与张炆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后引领着张炆和那名女子,步入楼内。 刚踏入房间,一把锋利的刀刃,悄无声息地架在了崔缊蓉细腻的颈项之上。 一个冷酷而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在我的落仙楼闹事,以为赔些银两就能了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张炆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正欲出手相救,却被一个气喘吁吁、匆匆赶到的身影——林渊明拦住。 “且慢!”林渊明话音未落,已是一步跨入房间,直视着阴影中的男子:“这位公子身份非同一般,楼主最好三思而后行。我与楼主相交多年,他应深知我林某人从不说空话。” 那男子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缓缓挥手,示意周围的随从将武器收回。 崔缊蓉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秘药收入袖中,眼神淡漠地扫过那位面容模糊的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深知,此人绝非易于之辈,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她语气平静而坚定:“今日之事,确是我方考虑不周,给落仙楼带来了不必要的风波,所有损失,我愿意全额赔偿。” “不必如此,些许金银,对落仙楼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男子的声音依旧冷硬,“若能选择,我更希望公子能舍弃一手一足,以示惩戒。” 崔缊蓉眼帘微垂,语气坚决:“此事,恕难从命。” 林渊明见状,连忙出言缓和气氛:“今日之事纯属误会,何必耿耿于怀?再者,我等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购买情报,顾客即是上帝,难道楼主真要将客人拒之门外?” 男子的声音平静,不带丝毫波澜:“落仙楼不做违背原则的买卖,无论对方是谁,都无法强求。林大人若还想保持我们的交情,今后切勿再带此人踏入落仙楼半步。” “本楼,不欢迎挑事的客人。”他的语气决绝。 崔缊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林渊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低声在她耳边劝解:“您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楼主并非铁石心肠,而且……” ------------ 第62章 触目惊心 “更何况,您还需要从他那里获取情报,他是京城中最顶尖的情报掌控者,万万不可轻易得罪啊!”林渊明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 张炆挺身而出,话语掷地有声:“祸因我起,有怨报我便是!” 他身后的女子,容貌出众,气质超凡,紧随其后,坚定的目光与崔缊蓉交汇,轻声道:“此事与两位公子无关,所有的惩罚,就让我一人承担吧!” 男子在昏暗中沉默不语,只有紧抿的唇线在光影交错中若隐若现,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张炆与女子的话语在房间内回荡,崔缊蓉保持着沉默,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林渊明在一旁焦急万分,贴近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恳求:“您还是稍微妥协一下吧!楼主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而且……”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满是担忧。 “况且,您还需向那位大人购取至关重要的情报,此人乃是京中无人能及的情报掌控者,任何细微的触怒都可能招致不可估量的后果,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有所得罪啊!” 崔缊蓉浅浅一笑,让一旁的林渊明误以为她已经接纳了他的忠告,心中不禁略感宽慰。 然而,接下来自她口中的话语,却让林渊明瞬间惊得冷汗涔涔。 “阁下的时光恐怕已是屈指可数。”崔缊蓉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林渊明闻言一愣,急忙出声制止,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可置信:“此等关乎生死之言,怎能轻易出口!” 崔缊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保持冷静。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始终紧紧锁定了那位看似普通的男子。 “您体内的‘毒粟’早已侵蚀至骨髓深处,发作只是时间问题。一旦发作,至少将持续两个时辰的痛不欲生,不出半个月,您的身体将无法承受如此剧痛。” “若您还心存一丝求生之念,那么,这世间能够挽救您之人,唯有我。”崔缊蓉的话语掷地有声,却也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男子身旁的随从听闻此言,怒不可遏,厉声呵斥:“简直是胡言乱语!我家楼主身体康健,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生死!” “来人,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还有他的同伴,一并赶出去!”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大汉立刻逼近,林渊明顿时面如土色,想要辩解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但在看到崔缊蓉那镇定自若的神情后,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令人诧异的是,自崔缊蓉出言不逊之后,那位神秘的楼主竟未有任何反驳,似乎在某种程度上默认了她的诊断。 大汉们迅速将他们团团包围,而崔缊蓉却依旧面色不改,从容说道:“生死予夺,全在于楼主一念之间。” 男子身边的随从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命令道:“够了!把他们拿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沉默的男子终于开口:“且慢!” 那些正欲对崔缊蓉动手的壮汉闻声即停,而她则嘴角微扬,步伐轻盈地向前迈去。 “让您的手下退下,找一间安静的厢房安置我的朋友。”她的语气中带着决绝。 男子冷眼相对,言语中带着警告:“如果你敢食言,后果将是你无法承受的。” 崔缊蓉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若我不能,这世间便再无第二人能办到,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男子抿紧嘴唇,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随从带领众人离开。 其中一名随从在经过崔缊蓉身边时,恶狠狠地低声威胁:“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招,否则你的小命难保!” 面对威胁,崔缊蓉面不改色,只待身后那沉重的大门轰然关闭,她的脸上才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沉思。 行至窗边,借着微弱的光线,她首次清晰地打量起那位男子的面容。 男子身形瘦削,面容清冷,唇色苍白,裸露的手背上只剩下皮包骨头,显得异常憔悴。 崔缊蓉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怜悯:“你凭借自身内力苦苦支撑至今,确实不易。可惜的是,毒素日益猖獗,内力的消耗反而加速了你的衰弱。”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遍访名医,皆无良策,没想到公子你一眼便看透了真相,是我太过小觑了。” “既然已被你看穿,那么,你有何妙法能解我之苦?无论所需何种药材,我必将倾尽全力为你寻来。”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 崔缊蓉轻轻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白瓷瓶:“公子此病,非寻常药物所能治愈。” 男子闻言皱眉:“不用药,又该如何治疗?难道公子是在戏弄于我?” “毒素已深入五脏六腑,药物只能暂时缓解症状。”崔缊蓉耐心解释,“要根除你的毒,必须另寻他法,虽然过程会十分痛苦。” “如果楼主不愿意尝试,我也不会勉强。” 男子苦笑,眼中满是无奈与沧桑:“多年的毒侵,痛不欲生已成为常态,苟延残喘至今,又何惧再多一次的痛苦?” “公子,请准备好,我们开始吧。”见他态度坚决,崔缊蓉缓缓伸出一只手。 “这是我自己培育的特制蛊虫,既能吞噬毒素,也能解毒。” 她解释道,“我将以内力引导蛊虫进入你的体内,噬毒的过程会异常痛苦,且一旦开始便无法中断,你准备好了吗?” 男子坚定地点了点头,将手放在桌面上,沉声道:“开始。” 崔缊蓉轻轻揭开瓷瓶,只见一只黑色小虫跳跃而出,她集中内力,引导蛊虫缓缓钻入男子的身体。 不一会儿,男子额头上冷汗如雨,身体剧烈颤抖。 崔缊蓉眼神凌厉,手中银针一闪,精准刺入男子的天池穴,帮助他保持清醒。 “现在,才是真正的考验。”她的话语严肃。 话音刚落,男子猛然间喷出一口漆黑的鲜血,那血液粘稠异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男子紧捂胸口,身子不住地颤抖,连绵的干呕声中,只见他嘴角溢出缕缕黑血,瞬间,脚下的地面便被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漆黑。 ------------ 第63章皆大欢喜 室内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那咳血的沉闷回响,每一次吐出的黑血都像是要将他的心肺一并撕扯而出,而伴随着这痛苦的过程,男子原本苍白的面色竟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 崔缊蓉双手轻轻环抱在胸前,冷静的目光锁定在男子身上,她没有急于行动,直到一只细小的黑色虫子缓缓爬向男子脆弱的颈项,她才轻移莲步。 只见她双眸微闭,指尖轻弹,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内力自掌心涌出,巧妙地引导着那虫子离开男子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一只精致的白瓷瓶内,旋即封口。 完成这一切后,她才缓缓伸出皓腕,轻柔地搭在男子的手腕上,为其把脉。 “恭喜楼主,您体内的毒素已被清除三成,只需七日,这只特制的解毒虫便能助您彻底摆脱余毒。”崔缊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的眼眸与男子交汇。 男子努力调整着呼吸,多年被剧毒折磨的身体,此刻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畅快,他满心感激地望向崔缊蓉。 “多亏公子出手相救,否则我此生恐怕再无康复之日,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适才我行事鲁莽,还望公子宽宏大量,予以谅解。”男子诚恳地说道。 崔缊蓉淡雅一笑,“相互帮助罢了,不过下次解毒之前,楼主还需好好调养身体,因为随着体内毒素的减少,解毒虫噬咬时的痛苦将会更加剧烈。” 男子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公子的教诲,我必定铭记于心。”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在下姜臻,若有机会,希望能与公子结为莫逆之交。”姜臻的话语真诚,对于能结识这样一位医术高超的人物,他深知未来的路或许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宽广。 崔缊蓉并未立刻回答,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待到助楼主完全解毒之后,我们再谈交友之事也不迟。” 姜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巴结讨好的人不在少数,而崔缊蓉的这份从容与淡泊,实属罕见。 他没有强求,转而问道:“听闻公子有意购买情报,不知具体是关于哪方面的消息呢?” “我需要了解近期潜入京城的边疆人士的信息。”崔缊蓉目光灼灼,直视着姜臻,“相信楼主对此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姜臻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公子所需的情报,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实话相告,此人的确在我的监视之下,公子对我有再造之恩,若您有所需,我自当倾囊相助,只是此人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崔缊蓉眼神微敛,语气中带有一丝探究,“动他一人,便会牵动全局?” 姜臻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公子果然聪颖,一点就通。此人若有所失,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风波,伤及无辜。” “边疆势力对我朝虎视眈眈,时刻寻找机会侵扰边境,若京城中的边疆人出了差池,正中他们的下怀。”崔缊蓉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听完姜臻的话,她陷入了沉默,原来这个细作的存在,其背后的意义远比她最初设想的要复杂得多。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姜臻,“楼主言尽于此,我心中已有计较,但还有一事不明,那细作究竟是何时潜入京城的?” 姜臻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似乎在考量着什么,“他早已潜伏在京多年,表面上的平静,是因为他一直在暗中搜集情报。而今,崔将军的回京,让边疆势力难以按捺,局势变得微妙起来。” “崔将军英勇无双,若是能除掉他,边疆的威胁无疑会大大减轻。” 说到这里,姜臻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崔缊蓉的拳头悄然紧握,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意。 前世,父亲崔珉多次遭遇刺杀,那些刺客不是舌断就是服毒自尽,真相一直未能大白。 重活一世,她终于找到了幕后黑手的线索。 她收敛思绪,抬头直视姜臻,“看来,楼主对边疆人的计划了如指掌。” 姜臻轻笑一声,显得颇为自信,“这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在江湖中立足?” 面对崔缊蓉的沉默,他继续说道:“那么,就请楼主将那人的行踪告知于我吧。” 说罢,她将一张沉甸甸的银票轻轻推到了姜臻面前。 姜臻的目光紧紧锁在崔缊蓉的身上,充满了浓厚的好奇与探究:“我对公子的真实身份愈发感到好奇,毕竟这种事情,非一般人所能触及。” “更不用说,据我所知,即便是在朝廷内部,真正知晓京都隐藏着边疆人士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 他仔细端详着崔缊蓉,试图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捕捉到哪怕一丝线索,然而,她的一切都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难以窥探。 崔缊蓉面色淡漠,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她轻启朱唇:“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江湖之大,我的存在犹如浮萍,不值一提。还请楼主直言相告,今日这场买卖,能否达成共识,让双方皆大欢喜。” 姜臻静默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最终他缓缓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手中持着一只精致的木盒,轻轻放置于崔缊蓉面前。 那盒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里面,便是公子您所迫切需求之物。那人狡猾如狐,为了隐匿自己的行踪,不惜四处躲藏,即便是公子您亲自出马,恐怕也会如同大海捞针,难有收获。”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又似有深意,“故而,这些精心搜集而来的情报,对于公子您而言,或许在未验证之前,不过是几张无用的纸张。” 崔缊蓉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却不作答。 她的心思细腻,此刻正快速盘算着这一切背后的利害关系。 对她而言,那人本身或许并不重要,她更在意的是此人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边疆之地,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必有野心勃勃者在暗中窥视。 而在朝堂之上,亦不乏急需边疆势力支持以稳固地位的权贵。 ------------ 第64章 新的开始 她轻轻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锋芒。 一番交涉之后,崔缊蓉收好情报,从容不迫地离开房间。 守候在外的手下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引领她穿过曲折蜿蜒的长廊,来到了林渊明和张炆静候的厢房前。 门扉轻启,屋内的两人神色凝重,见到崔缊蓉平安无恙,不禁同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之色瞬间消散。 “我没事的,二位勿需忧虑。”崔缊蓉笑容温婉。 林渊明闻言,抚胸宽慰道:“我们虽深知公子您的手段高明,但毕竟人心难测,难免会有些许担忧。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 崔缊蓉轻轻点头,确认道:“一切已安排就绪,我们可以安心离开了。” 一行人悄然离开落仙楼,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崔缊蓉简要地向林渊明讲述了与姜臻的对话内容。 林渊明听后,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事非同小可,需得详加考虑,此处人多眼杂,不宜深入讨论,还是回到府邸后再作商议为宜。” 此时,一直沉默的张炆突然转向身后那位神情紧张、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子:“你已经重获自由,不必再跟随我们。你有你的生活,我们也有我们的路要走。” 女子闻言,一时愣住,眼中闪过迷茫与无助:“我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是他们强行将我带至此地,如今得以脱身,却真不知何去何从……诸位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怎敢再劳烦恩人们……” 她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只求几位恩人能够宽容几日,待我找到安身立命之处,便不再打扰各位。” 张炆与林渊明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一同看向崔缊蓉。 崔缊蓉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评估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我注意到,你似乎对武艺略有所学。” 女子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诚实地回答:“是的,我略懂一些轻功和基础的拳脚功夫……” 崔缊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这就足够了。从今以后,你若愿意,可以跟着我。在这个乱世之中,相互扶持,总比孤身一人要好。” 女子闻言,惊喜交加,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公子放心,我定会全心全意侍奉左右,无论何事,我都愿意去做……”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崔缊蓉轻轻挑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对于一个美丽却孤立无援的女子来说,美貌往往是双刃剑祸。 “无需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崔缊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因为我们同为女子,理应相互理解,相互支持。”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望着崔缊蓉,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林渊明见状,朗声笑道,试图缓解气氛:“咱们府上的千金想要探访花楼,自然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万一被人认出,清白名声岂不是受损?你日后伴在小姐身边,可得小心谨慎,切莫将此事泄露出去,否则可就有得头疼了。” 女子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放松下来,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更为真诚:“我发誓,这件事我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崔缊蓉浅笑,再次询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低头,羞涩地回答:“我没有正式的名字……在我被带到这儿之前,我和一群同样无家可归的朋友在街头卖艺糊口,他们都习惯叫我小丫头……”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冀:“求小姐赐我一个名字吧!让我也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称呼。” 话音刚落,女子竟猛然跪倒在地,这一举动立即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 路人纷纷投来好奇或同情的眼神,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姑娘怎么了?看样子长得还挺标致的,难道是犯了什么错,在这里受罚吗?”一人低声猜测。 “谁知道呢?不过那位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说不定是哪家显赫门第的少爷,偷偷出来游玩的。”另一人接口道。 随着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张炆和林渊明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冷眼一扫,周围的闲杂人等大多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纷纷散去,不敢再继续围观。 在这短暂的风波之后,女子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真正的笑容。 而崔缊蓉,也在这一刻,决定给予这个无名女子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名字。 崔缊蓉缓步上前,轻柔地搀扶起那瘦弱的身影。 她将自己的外袍,一件质地细腻、绣着淡雅兰花的丝质长袍,轻轻披在了对方颤抖的肩头。 沉吟片刻,崔缊蓉的声音,缓缓落入人心:“过往种种,皆如烟云散去,从今往后,你便是新生,就以‘晨曦’为名,如何?”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许,“就像那初升的太阳,冲破黑暗,光芒万丈,面向未来,满怀希望,晨曦,这个名字,正寓意着新的开始。” 晨曦的眼眶中泛起了泪光,那是感动,也是决心。 她哽咽着道谢:“多谢小姐!晨曦愿意成为小姐的盾与剑,无论前方是火海还是刀山,晨曦都将誓死追随,以报答小姐的再造之恩!” 崔缊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 她心中明白,此刻的她急需一位既忠诚又能干的助手,能在她孤立无援时伸出援手。 天狼,虽然武艺超群,但作为暗卫,不便时常现身人前。 想起崔珉在军营中遇刺的那一幕,她的心中便是一阵剧痛,这样的悲剧,绝不能再次上演! 随着崔缊蓉一行人的离开,人群也逐渐散去。 不远处,赵娴儿缓缓收回了注视的目光,与她并肩的贵族少女则用一种不屑的眼神,尾随着崔缊蓉的背影。 “真是好一场救风尘的戏码,世风日下,出门就遇到这种不吉利的事情。”贵族少女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赵娴儿轻轻应了一声,眉宇间却藏着深思,随后她侧头,对身边的少女问道:“那位公子,你不觉得有些眼熟吗?” ------------ 第65章考验 少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诚实摇头:“那位公子的确英俊非凡,但显然不是出自名门,也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我怎么会觉得眼熟呢?” 赵娴儿轻轻摇头,心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我只是觉得,他似乎与某个人有几分相似……” 那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当她再次凝神细看时,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赵娴儿收起杂念,轻声道:“走吧,我们再去布店看看。” 贵族少女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转瞬间又恢复了活泼,挽着赵娴儿的手臂,两人继续前行。 次日清晨,当晨曦一脸认真,双手微微颤抖地端着早餐走进房间时,崔缊蓉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笑声让晨曦顿时紧张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将餐盘放在桌上,眼神中满是不安:“我手脚笨拙,是不是惹小姐不高兴了?请小姐原谅我的愚笨!”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崔缊蓉的声音温和,“你之前从未经历过这些,慢慢熟练就好,不懂的地方,自然有采云教你。” 听到这话,晨曦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她学着采云的样子,开始在崔缊蓉身边细致入微地侍候,尽管动作还略显生涩,但那份全心全意的付出,让崔缊蓉颇为满意。 早餐结束后,崔缊蓉提议:“今天我陪你去买些衣服,总穿采云的旧衣,毕竟不太合适。” 晨曦连忙摇头,眼中满是惶恐:“小姐肯收留我,给我一个家,让我吃饱穿暖,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我感激不尽,哪里还敢有其他要求,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崔缊蓉轻笑,耐心解释:“你将来要常伴我左右,如果总是穿着别人的旧衣,难免会引来非议。” “不过是几件衣服,无需客气,我们现在就去吧。” 晨曦闻言,不再坚持,紧紧跟随着崔缊蓉,踏出了府门。 她们来到了一家布庄,店内布料琳琅满目,色彩斑斓。 崔缊蓉让晨曦自己挑选喜欢的布料,但面对这五彩斑斓的世界,晨曦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崔缊蓉。 看到她的为难,崔缊蓉心中了然,知道晨曦需要时间适应这一切。 于是,她亲自挑选了几匹质地优良、颜色柔和的布料,并安排了经验丰富的裁缝为晨曦量体裁衣,自己则在店外的茶座等待。 品着香茗,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抬头一看,眉头不禁轻轻皱起。 “崔姐姐,真是巧遇呢。” 赵娴儿步入布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径直走向崔缊蓉,“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崔姐姐,是来定制新衣,还是来取做好的衣服呢?” 崔缊蓉回以一个礼貌而不失距离的微笑:“昨日刚得了一位侍女,正带她来添置些衣物。” “这种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崔姐姐何必亲自来呢?”赵娴儿笑问,同时悄悄靠近崔缊蓉,正欲进一步攀谈,晨曦恰好从店内走出。 赵娴儿一愣,眼前这位女子,不正是昨日在街边跪拜的那个人吗? 她手心微汗,面上却不动声色,维持着平日里的温婉与从容。 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了曦风,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在她深邃的眼底瞬息划过。 “这位就是崔姐姐新近纳入府中的侍女吗?”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从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口中轻轻吐出。 此女正是赵娴儿,一身淡雅装扮。 崔缊蓉轻轻颔首,黑亮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她留意到赵娴儿的神色,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暗自思量:“赵妹妹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赵娴儿掩口轻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却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机,她的眼眸流转,巧妙地藏起了眼底的算计与盘算:“哪里哪里,我只是在感叹崔姐姐的眼光真是独到,即便是挑选侍女,也能选出如此标致之人。” “不过,我总觉得这位侍女有些面善,仿佛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们曾有过交集,也许是我多心,记忆出现了偏差吧。”赵娴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 崔缊蓉的眉头轻轻蹙起,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待赵娴儿一番寒暄后,携着新衣缓缓离去,她的目光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神情显得更加沉重。 曦风站在一旁,感受着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忐忑不安地开口:“小姐,我今日是否不该随您外出?那位赵小姐的言辞之间,似乎别有深意,但我愚钝,未能完全领会其中的意味。” 崔缊蓉收回了飘远的思绪,目光温柔地落在曦风身上:“无需多虑,作为我的侍女,与人交往是迟早的事,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我们先回府,其他的事情,待稍后慢慢商议。”她的语气坚定。 曦风点头表示赞同,两人踏上了归途。 回到崔府,崔缊蓉体贴地让曦风先行休息,而当她唤来天狼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个身影——赵凛,他正隐匿于暗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的眼睑微垂,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心中充满了戒备。 赵凛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他费尽心思,试图从赵娴儿那里探听一二,却始终一无所获。 此刻,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在崔缊蓉与曦风的背影之后。 显然,他意识到从崔缊蓉那里直接获取信息困难重重,于是转而打起了曦风这个新来的侍女的主意。 毕竟,曦风初来乍到,相较于采云、天狼这些资深的仆从,忠诚度自然有待考验。 然而,赵凛这次显然低估了曦风。 曦风对崔缊蓉的忠贞不二,绝非他人所能轻易动摇。 也正因如此,崔缊蓉才放心让他贴身相随。 崔缊蓉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对天狼下达了收集情报的命令。 与此同时,赵凛恰好在曦风前往为崔缊蓉泡茶的路上截住了他。 曦风警觉地后退一步,目光锐利地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赵凛自报家门,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我是大小姐的暗卫,负责这片院子的安全,更是为了保护大小姐的安危。” ------------ 第66章我始终站你这边 “你作为大小姐新招的侍女,为了让你日后能更好地适应这里,避免不必要的惊吓,我认为提前告知你一些事情是必要的。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大小姐效力,相互照应,才能更好地服务于她。” 曦风闻言,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放松,但内心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大小姐若需要我们协作,自会亲自吩咐。如今并无任何指示,阁下不必多言。” 赵凛闻言皱眉,显然没有料到曦风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地将这个新人拉拢为自己的棋子,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抿了抿嘴唇,迅速调整策略:“姑娘言之有理,是我考虑欠周。但既然同为大小姐效力,相互帮助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往后若有什么难题,尽管来找我。” 语毕,他迅速消失在曦风的视线之外,留下曦风一人满腹狐疑。 曦风端着泡好的茶回到崔缊蓉身边,将刚才的遭遇一五一十地禀告。 崔缊蓉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而曦风则在一旁小声嘟囔:“那人真是古怪,大小姐若有吩咐,自然会亲口说,哪轮得到他多管闲事?” “你处理得很得体,如果他再来找你,随意应付即可。”崔缊蓉加重语气强调,“除了采云和天狼,我不会让其他人代传指令。” 曦风认真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已经铭记在心:“奴婢明白了!” 得到崔缊蓉的肯定后,曦风恭敬地退下了。 然而,次日早餐后,正当崔缊蓉与崔韵和姐妹俩谈笑风生之时,采云神色匆匆地闯入,一见到曦风站在崔缊蓉身后,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崔缊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采云,发生了何事?” 采云的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她犹豫的片刻,最终还是鼓足勇气,缓缓启唇,道出了在外采购时的所闻:“奴婢在市集中,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几缕飘散的闲言碎语,内容关乎大小姐您,说是前两日与两位陌生男子自那繁华喧嚣的花楼携手而出……更有甚者,提及曦风公子出身低微,言语间尽是鄙夷之色……” “这一路上,奴婢发现这等不实之词,愈演愈烈,每个街角,每处茶馆,都成了这流言的温床。大小姐您的名声,就这样被这些无根之语无情地玷污,情势危急,该如何是好呢?”采云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急。 崔韵和闻言,一时之间愕然,随即目光焦急地转向崔缊蓉,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怎会有如此荒谬的传言?姐姐,我们必须得想个法子,将这不白之冤澄清才是!” 崔缊蓉的面容沉静:“此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若是直接出面反驳,只会正中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下怀,届时,即便我们跳入黄河,也无法洗净这身莫须有的污名!” 她的拳头悄然紧握,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赵娴儿那日意味深长的目光背后,隐藏的是怎样一番深谋远虑。 原来,赵娴儿早已在这盘棋局中布下了棋子! 思绪至此,崔缊蓉不禁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波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知,想要证明自己从未涉足那落仙楼,绝非易事。 林渊明与张炆的行踪已被众人目睹,加之他们在落仙缘那次事件中的高调表现,早已成为无数双眼睛关注的焦点。 即便她有千万条理由辩驳,也难以抵挡住那舆论压力。 曦风望着愁容满面的崔缊蓉,心中自责不已,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这一切皆因奴婢而起,是奴婢连累了小姐……若能以奴婢一命,换回小姐的清誉,奴婢甘愿即刻前往,承担一切后果!” 话音刚落,曦风便欲转身离去,却被崔缊蓉一把拉住。 “此举只会是徒劳牺牲,他们只会借此大做文章,说你是因无法承受屈辱而选择极端,这样一来,局面只会更加糟糕。”崔缊蓉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 曦风的脸色愈发苍白,眼中满是迷茫与无助:“那……那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崔缊蓉沉默不语,显然,破解之道绝非易事。 正当三人陷入沉思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房匆匆的通报:“小姐,太子殿下驾到!” 崔韵和一脸惊讶,不解地问道:“太子殿下这时来访,所为何事?” 而崔缊蓉心中已有了计较,宋衍熠此行,必是为了表明立场而来。 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崔韵和轻声询问:“姐姐,你要去见太子殿下吗?” 崔缊蓉轻轻点头,留下一句:“我很快回来。” 随后,携着曦风,步履坚定地离开了院子。 步入前院,宋衍熠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见她到来,他连忙站起身,满是关切地说道:“一得知那些流言蜚语,我便立即赶来。请放心,无论外界如何评说,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我已经着手处理此事,会尽快平息这场风波,一切有我承担。” 宋衍熠的目光中饱含深情,而崔缊蓉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在那双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反感。 她低垂着眼帘,语气淡漠地回应:“多谢太子殿下关怀,那些不过是些无稽之谈,我并不会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相自在人心。” “区区小事,太子殿下无需挂怀,我自己能够处理妥当。” 面对崔缊蓉一如既往的疏离态度,宋衍熠心中暗自懊恼。 前世,他只需稍作表示,崔缊蓉便愿为他付出一切,而如今,他如此倾心相待,却换不来她半点柔情! 正当宋衍熠欲言又止之时,赵娴儿急匆匆地闯入,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氛围。 “崔姐姐,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道。 崔缊蓉心中顿时计上心来,既然正面辩驳无济于事,何不利用更庞大的流言,来掩盖事实的真相? 赵娴儿一见到宋衍熠,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待回过神来,看向崔缊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与怨怼。 ------------ 第67章意想不到 她本意是来观看崔缊蓉的难堪,却未曾料到宋衍熠竟会如此迅速地出现在崔缊蓉身边! 外界的风言风语已不堪入耳,她绝不相信宋衍熠会对此无动于衷! 为何,宋衍熠看向崔缊蓉的眼神中,仍旧充满了深切的关怀与担忧? 这让她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赵娴儿暗暗捏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心中翻涌着不甘与挫败,即便她已竭尽全力,似乎仍旧无法在宋衍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取代崔缊蓉。 她缓缓低下头,长睫如扇轻轻覆盖住眼眸,掩藏起内心深处的波澜,生怕那细微的情绪波动会被身旁的崔缊蓉或是宋衍熠捕捉到。 然而,她未曾察觉的是,崔缊蓉的目光锐利,早已洞悉了她所有的心思。 崔缊蓉的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一下,眉宇间不经意地浮现出淡淡的忧愁,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赵妹妹也来了吗?难道也是因为听闻了城中那些不实的传言,特地前来探望的吗?” 赵娴儿迅速收敛思绪,调整呼吸,优雅地迈开步伐,缓缓靠近崔缊蓉,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那双明眸中满是真挚的关切与忧虑。 “一听到风声,我便心急如焚地赶来了,没想到殿下竟然已经先我一步在此。”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责。 “那些谣言恶毒蔓延,背后定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意图对崔姐姐不利!请崔姐姐放心,无论外界风雨如何变换,我赵娴儿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与你共同面对,携手前行!”她的话语掷地有声。 崔缊蓉凝视着赵娴儿,心中却是一片寒凉。 对方的演技天衣无缝,那份看似发自肺腑的真诚,让她不禁暗自感叹。 她的目光悄然掠过宋衍熠,心中有了计较。 既然这二人主动送上门来,她又何必客气?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语带无奈地说:“初闻此事时,我确实是六神无主,本打算独自应对,却不曾想,殿下与赵妹妹相继而来。” “殿下刚才提出要帮助我,但我实在不忍心让殿下卷入这滩浑水之中,这才出言拒绝……” 她看向宋衍熠,眼神中既有歉意,又夹杂着一丝无助,这样的神情让宋衍熠原本焦躁不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宋衍熠恍然大悟,原来崔缊蓉的拒绝并非冷漠的排斥,从她的眼神和态度中,他读出了一份特殊的情感。 他的心情豁然开朗,声音柔和而坚定:“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你的事情,自然就是我最关心的大事。” “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我一定尽快查明真相,还缊蓉姑娘一个清白。”他承诺道。 崔缊蓉满含感激地望着宋衍熠,心中涌动着暖流。 “多亏有殿下,仅凭我一人之力,确实难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波……”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触动了宋衍熠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充满了保护欲。 “别担心,有我在。”他轻声安慰。 崔缊蓉脸颊微红,报以羞涩一笑。 而一旁的赵娴儿,手紧紧攥着丝帕,几乎要将其绞成一团。 她目睹着二人之间的亲昵,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若眼神能化作利刃,崔缊蓉恐怕早已遍体鳞伤。 但在宋衍熠面前,她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不甘。 赵娴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试图插入他们的对话,身体一侧,巧妙地挡在二人中间。 “崔姐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赵娴儿也愿意为姐姐分忧解难。” 崔缊蓉轻轻拍了拍赵娴儿的手,笑容温婉:“多谢赵妹妹的好意,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我定会好好款待殿下与赵妹妹。” “待此事尘埃落定,我必定设宴,以表我对殿下与赵妹妹的感激之情。”她许诺道。 宋衍熠温和地回应:“缊蓉姑娘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不过今日之事,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不出两日,我必会为你解决这一切。”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崔缊蓉点头致谢,亲自送二人至府门,手在宽大的袍袖下悄悄做了个手势,无人察觉。 她挥手告别,目送着二人踏上马车,渐行渐远。 然而,就在马车即将启动之际,赵娴儿突然转身,不顾一切地扑进了宋衍熠的怀抱,这一幕令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不是太子殿下和赵家的小姐吗?大白天的在街上如此亲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崔大姑娘也在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宋衍熠与赵娴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人尴尬地分开,即便隔着厚重的衣物,也能感受到对方残留的体温。 他们迅速后退,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解。 仆人们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二人登上马车,不敢有丝毫耽搁。 在众多窥视的目光下,崔缊蓉以一种恰到好处的羞愤姿态,缓缓转身,步入府邸的大门。 那扇沉重的朱红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将外界的喧嚣与是非隔绝在外。 而当最后一缕光线被阻挡在外,她脸上的伪装瞬间消融,露出了疲惫的面容。 紧跟其后的采云,脚步轻盈而急促,穿过雕梁画栋的庭院,只见主子崔缊蓉轻声呼唤着天狼,于是在她耳边低语数句,那名被称为天狼的影卫便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院落的阴暗角落。 与此同时,崔韵和自姐姐崔缊蓉离府的那一刻起,便守候在房门口,内心的焦虑与担忧如同藤蔓般缠绕。 当她终于见到姐姐平安归来,连忙上前,双手紧紧握住崔缊蓉的手。 “姐姐,你去了这么久,我真的担心极了!还好你平安无事……”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释然,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崔缊蓉回报以温柔一笑,“我没事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妥善处理好了。” 崔韵和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姐姐外出的时间并不算短,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解决那样棘手的问题,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 第68章 巾帼不让须眉 她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太子殿下帮了姐姐?” “不单是太子殿下,还有赵家的小姐。”崔缊蓉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很快,你就会明白这一切的。” 崔韵和一时之间未能领会姐姐话语背后的含义,直到傍晚时分,一名仆人绘声绘色地向她们转述了外面流传的种种流言蜚语,她才恍然大悟。 那仆人口若悬河,描述得如同亲眼所见:“太子殿下与赵家大小姐在街头亲密无间的场景,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据说当时大小姐就在不远处亲眼目睹,谁人不知赵家小姐对太子殿下的一片深情?没想到大小姐这边刚遭遇风波,赵家小姐那边就迫不及待地采取了行动!” “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说赵家小姐是有意刺激大小姐,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同时迎娶她入门;还有的传言,太子殿下与赵家小姐原本就是两情相悦,只是碍于大小姐的阻碍,两人情到浓时,才不顾一切做出了这等惊世骇俗之举。” 仆人的叙述戛然而止,留下的是崔韵和微微张开的嘴巴和震惊的眼神。 原来,姐姐口中所说的“帮忙”,竟是以这样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 随着这桩新闻的发酵,人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从崔缊蓉身上转移到了宋衍熠和赵娴儿的身上,崔缊蓉的危机就这样悄然化解。 真是天助我也! 崔韵和心中暗自庆幸,随即起身去找寻崔缊蓉,想要分享这份劫后余生的喜悦。 而在另一侧的王府内,宋衍辰听完侍卫的详尽汇报,不禁放声大笑。 “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精彩,只可惜未能亲眼见证太子殿下的表情,那必定是一副绝佳的画面。” 一旁的温殷旸则显得更为冷静,适时提醒道:“太子殿下发生这样的事,对于六皇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万万不可错过。” 宋衍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时机确实已经成熟。” 温殷旸闻言,眉头微蹙,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追问:“六皇子的意思是……” “我打算明日亲自去拜访崔大姑娘。”宋衍辰目光深邃,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近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崔大姑娘心中必然有诸多思绪,正需要一个倾听者。此时前去,正是最佳时机。” 温殷旸闻言,心中虽有顾虑,却也明白宋衍辰的用意。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脑海中回荡着宋衍辰与那位来自边疆人士的对话,拳头在袖中暗暗紧握。 他虽有心阻止,但深知宋衍辰的性情,一旦决定,便无人能改。 强行反对,只会招致不必要的猜忌与麻烦。 毕竟,宋衍辰的存在对温家而言,就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靠山,有了他的庇护,那些曾经试图挑衅的势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失去这层保护,温家恐怕会面临更大的困境。 温殷旸抿紧嘴唇,心中盘算着,或许只能私下里给崔缊蓉一个暗示,让她有所准备。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崔缊蓉精心挑选了礼物,准备前往赵娴儿的府邸进行拜访。 昨日的风波,作为闺中密友,她自当亲自登门,表达关心与慰问,以免落人口实。 坐上装饰华美的马车,随着车身轻轻摇晃,崔缊蓉刚一吩咐车夫朝沈府的方向行进,马蹄声尚未远去,一阵熟悉而低沉的嗓音便穿透车窗外的微风,悠悠传来。 “崔大姑娘,六皇子有些许私密的话语,渴望能与您私下交流。” 这声音,无疑是温殷旸的。 崔缊蓉轻轻撩起车帘一角,目光所及,正是温殷旸骑着一匹雄壮的黑马,紧随马车一侧,神色凝重。 片刻的考量之后,她微微点头,示意车夫跟随温殷旸的指引。 不久,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门前,门楣上悬挂的牌匾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书“碧水云天”四个大字。 步入茶馆,拾级而上至二楼雅间,宋衍辰早已等候多时,见崔缊蓉款款而来,他脸上的笑容温暖,开口道:“崔大姑娘,您看起来气色极佳,显然外界的那些闲言碎语并未给您带来丝毫困扰。”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语气平和:“既然都是些无根无据的言论,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六皇子特地召见,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这些流言蜚语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敏锐。 宋衍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示意崔缊蓉落座。 她顺从地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姿态优雅。 “崔大姑娘对于我今日的突然邀约,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宋衍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惊讶与否并不重要,我更关心的是六皇子的真正意图。”崔缊蓉的回答简洁而直接。 宋衍辰的兴趣愈发浓厚:“崔大姑娘总是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不过,近来局势微妙,我留意到一件颇有趣味的事情——您对待太子殿下的态度似乎异常冷淡。” 他回忆道:“记得在崔将军带领您前往边疆之前,您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可是十分亲近,说是两小无猜也不为过。” 崔缊蓉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世事如棋局局新,人心亦随之变化,这本就是常理之中。” “更何况,边疆战事连绵不断,我心中时刻挂念着前线的安危,实在无暇顾及那些儿女情长。”她的眼神坚定,宋衍辰在那双眸子里找不到半点虚伪。 宋衍辰眯起眼睛,细细审视着面前这位女子:“崔大姑娘心怀国家,实乃巾帼不让须眉。” “少了这些情感的纷扰,相信崔大姑娘也能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志向,您认为呢?” 崔缊蓉的目光忽闪,似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六皇子的意思是……” “六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事情发生改变。” ------------ 第69章疑心 宋衍辰笑中带有一丝深意,“如今京城内谣言四起,无论是对崔大姑娘还是太子殿下,都不是什么好事,更不应该波及无辜,比如赵家的小姐,那样只会让谣言愈演愈烈。” “倒不如顺应时势,推动太子殿下与赵家小姐的联姻,对崔大姑娘来说,或许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他笑得意味深长,目光却紧紧锁住崔缊蓉,试图捕捉她的情绪波动。 “六皇子如此费心相助,所求为何?”崔缊蓉直截了当地问。 “崔大姑娘才智过人,既能以医术救死扶伤,又能领兵作战,实为难得的人才。将来,若我有所作为,希望崔大姑娘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宋衍辰坦诚相告,神色也变得庄重起来。 面对这样的直言不讳,崔缊蓉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她清楚,这既是宋衍辰的一次试探,也是一场赌博。 赌她是否愿意带领温家站在他的阵营,一旦成功,宋衍辰将收获一名强有力的盟友。 “朝廷风云变幻莫测,我和爹娘回到京城不过月余,风波便接踵而至,可见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我们崔家。”崔缊蓉的眼中透着超乎年龄的冷静,直视着宋衍辰,“崔家的处境,六皇子应当心知肚明。” “至于我与太子殿下的婚约,其中的复杂纠葛,一言难尽,目前我还无法给六皇子一个确切的答复。草率决定,只会令崔家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 言毕,她便不再多言,静待宋衍辰的反应。 此刻,她已将自己的立场和考量表达得淋漓尽致,如何行动,全看宋衍辰的智慧与决断。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唯有掌握主动权,方能避免被他人操控的命运。 宋衍辰沉思片刻,眉宇间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在权衡着什么“如果我助崔大姑娘解决了这门亲事,不知崔大姑娘又将如何表达这份感激之情呢?” 他的话语虽轻,却带着分量。 崔缊蓉轻轻一笑,那笑容温婉也坚定,“崔家自古以来便是皇室的忠诚之士,若能得此助力,自当竭尽全力辅佐皇上,确保江山社稷的稳固。” 她的话语留有余地,但足以让宋衍辰捕捉到其背后的深意。 宋衍辰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似乎对这答案早有预料,“那我就静候佳音,期待崔家的忠诚表现了。” 说罢,他缓缓起身,衣袍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席而去。 崔缊蓉连忙起身行礼,目光追随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那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这时,温殷旸从旁经过,低声在她耳边提醒:“崔大姑娘,我斗胆进言,六皇子或许并非崔家万全之策,请三思。” 他的声音虽低,却满含关切与忧虑。 她抬头,目光与温殷旸交汇,唇边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多谢小温大人的好意提醒,我心中有数。” 她的语气平静,但眼中闪烁的光芒显示出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场权力游戏的复杂与危险。 温殷旸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警告,“还请崔将军,务必小心那些看似亲近之人。” 言毕,他转身离去,消失在转角处。 崔缊蓉眉头紧锁,望着温殷旸消失的方向,脸色渐渐凝重。 温殷旸的每一句话都非空穴来风,难道他掌握了某些她尚未察觉的信息? 她抿紧双唇,心中快速盘算,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成形:那个协助边疆势力潜入京都的背后推手,会不会就是宋衍辰?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却又异常合理。 无论是宋衍熠还是宋衍辰,他们骨子里都有着帝王家特有的冷酷与算计,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他人不过是棋局中的一着。 决定已下,崔缊蓉没有迟疑,离开茶馆后即刻吩咐车夫驱车回家。 夜色如墨,她换上便于行动的夜行衣,目标直指温殷旸的府邸。 然而,当她潜入温府,却发现温殷旸并不在府中。 短暂的思考后,她决定转往王府。 王府戒备森严,她不得不隐匿于暗巷,耐心等待。 就在这时,一个敏捷的黑影悄然进入王府,引起她的警觉,那身手之诡异,让她不禁怀疑是否就是那位神秘的边疆人。 利用这一时机,崔缊蓉也悄无声息地潜入王府,藏身于假山之后,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王府之内,宋衍辰布下的防线依旧密不透风。 但对她而言,这些障碍并不能构成真正的难题,毕竟在前世,她与赵凛无数次深入王府,为宋衍熠搜集情报,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几乎如自家后花园般熟悉。 她利用巡逻侍卫的空隙,无声无息地接近宋衍辰的宅院,迅速融入院内的阴影。 不久,她便目睹了宋衍辰与一位蒙面人的秘密会面。 “落仙楼那些难缠的家伙最近盯得越来越紧,我初至京城时,六皇子不是已经向他们打了招呼?为何现在,落仙楼竟有如此举动?是想将我作为礼物献给朝廷,还是有人私下对我产生了兴趣?”宋衍辰的眉头紧锁,显然对此颇为不满。 “我已尽量保持低调,自从上次军营刺杀失败后,我几乎不再公开露面。”蒙面人回应,声音中带着无奈。 “未曾想,即便如此,仍未能避开落仙楼的注意。六皇子,你有何打算?”蒙面人追问。 宋衍辰显得有些烦躁,挥手示意,“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处理,但既然落仙楼对你起了疑心,今后尽量减少来王府的次数。” “除非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否则就通过你的猎鹰传递消息吧。”他补充道,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不耐。 蒙面人闻言,发出一声冷哼,“原来六皇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当初主动寻求合作时,可没见你如此犹豫不决。” “若无他事,你可以离开了。”宋衍辰的逐客令结束了这次隐秘的会面。 蒙面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说道:“还有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需要六皇子殿下您略施援手。” ------------ 第70章动机不纯 宋衍辰的唇线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与这位来自边疆的神秘人物合作这么久,他太清楚对方那得寸进尺的性格,总能在不经意间探求更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胸腔中翻涌的怒意压制下去。 若非当前局势需要借助这人的力量,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绝不可能在他面前持续半分! “讲!”宋衍辰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个字。 不久前,他察觉到宋衍熠暗地里派遣人手监视自己,他绝对不能让宋衍熠的人发现他与边疆势力的联系,那无异于亲手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成为宋衍熠手中的利刃! “听说崔珉在城中四处搜寻我的踪迹,虽然我并不惧怕他的追踪,但这恰好给了我一个除去他的良机。”蒙面人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一股冷冽。 一旁,藏身于阴影之中的崔缊蓉,手指不由自主地紧握,不慎触碰到了身旁的翠绿盆栽,细微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何人在那里?”蒙面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异动,声音中带着一丝戒备。 崔缊蓉面色一凛,心中闪过逃离的念头,但那蒙面人的脚步声已逼近,此刻妄图脱身只会让自己暴露无遗。 她从未与这位蒙面人正面交锋,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万一此人武艺超群,她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正当崔缊蓉心中盘算之际,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动作虽急却意外地温柔。 “嘘——”耳边传来温殷旸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这简单的一声让崔缊蓉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紧接着,一阵模仿猫叫声的细微声响传来,随后那只手松开了她,人影也悄然离去。 “禀六皇子,方才不过是区区一只野猫窜过,已被我驱赶,不会再打扰六皇子的谈话了。”温殷旸的声音平静而从容。 蒙面人以冷峻的目光审视着温殷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说是野猫,为何我未曾听见它逃走的声音?” 崔缊蓉心中一紧,手指暗暗扣紧了袖中的毒药,一旦身份败露,她会毫不犹豫地将毒粉洒向那蒙面人,哪怕玉石俱焚。 然而,温殷旸面不改色,回答得滴水不漏:“野猫身手矫健,落地无声乃是常事。” 蒙面人似乎对温殷旸的回答感到满意,又或是另有打算,那审视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随即他收回视线,重新转向宋衍辰。 “夜色已深,小温大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宋衍辰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遵命。”温殷旸应声,转身离开,眼角余光示意崔缊蓉跟上,小心翼翼地避免引起蒙面人的注意。 崔缊蓉顺势而行,与温殷旸默契地离开了宋衍辰的府邸。 两人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王府,直到转入一条偏僻的小巷,确认无人跟踪后,温殷旸才正色看向崔缊蓉,“您私自潜入王府,实在是过于冒险。万一被六王爷或是那蒙面人发现,您如何自保?” “崔姑娘,若您有任何需求,请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辞。”温殷旸的话语中满是诚恳。 崔缊蓉眼神坚定,直视着温殷旸,“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刚才那位,是否真是来自边疆的来客?” “边疆风沙漫天,即便汉语说得再流利,也难免会带上些乡土口音。我一听便能辨认。”温殷旸解释道,言语中透露出一丝遗憾。 毕竟,那人携带重要军情而来,而她竟未能及早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实属大意。 收回纷飞的思绪,崔缊蓉抬头,与温殷旸的目光相遇,见他短暂的犹豫后,最终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 “这就难怪温公子之前提醒我要留意父亲身边的情况了。”崔缊蓉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寒意。 温殷旸凝重地望着她,“此事直接关系到崔将军的安危,若让我劝崔姑娘保持冷静,未免显得过于冷漠。但为了确保将军的安全,崔姑娘必须保持冷静,稳定心态。” “那人动机不纯,何时、如何行动尚不明朗,但我定会全力以赴为崔姑娘搜集情报,一旦有新的进展,必定第一时间告知。” 崔缊蓉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多谢温公子,您的帮助我铭记在心。” 温殷旸那番语重心长的提醒,她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只是,一旦事情牵扯到了崔珉,那份源自心底的焦急与担忧便难以自抑。 她强自按下胸腔中翻涌的情绪,与温殷旸进行了简短却意味深长的对话,随后决绝转身。 她深知,预防总是胜于补救,不能仅仅依靠温殷旸的援手,自己也必须主动出击。 于是,她的脚步坚定地迈向了那个传闻中消息最为灵通之地——落仙楼。 背后,温殷旸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逐渐拉长,复杂的情感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夜幕下的落仙楼,灯火如昼,乐声悠扬,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崔缊蓉略施小计,换上了一副不起眼的装扮,悄然步入。 店小二眼尖心细,即便她未开口,仅凭那独特的气质与微妙的举止,便已猜透了来者的身份。 在这行当中,记住每一张可能带来交易的脸孔,是生存的基本法则。 情报买卖,若是少了这份察言观色的能力,如何能在波谲云诡的江湖中立足? “尊贵的客人,请随我上楼,楼主正翘首以待您的光临。”店小二恭敬地引领着。 崔缊蓉轻轻点头,步伐优雅地跟随其后。 及至楼上,姜臻的脸上掠过一抹意外之色,似乎并未料到这位神秘的访客竟是此刻出现,更未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竟是崔家的千金。 “没想到公子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刻来访,或许,我应该直接称呼您为崔大姑娘?”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对于身份被轻易识破,崔缊蓉显得异常镇定,她从容地在桌前坐下,姜臻则是一个手势,示意手下退避,只留二人相对而坐。 ------------ 第71章交锋 “崔大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我姜某人必定倾力相助。” 姜臻的话语自信,随即他又话锋一转,“不过,近来京城的风言风语似乎已经平息,崔大姑娘此行,怕是另有所图吧?” “那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劳烦姜楼主挂怀。” 崔缊蓉的目光锐利“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那位来自边疆的不速之客。他对我父亲心怀不轨,而我们身处明处,实属被动,因此特来求助于姜楼主,望能伸出援手。” 闻言,姜臻的眼眸微眯,似是在权衡着什么。 “崔大姑娘的意思,是要我出手除去此人?我记得之前已经明确告知,动他,恐怕会……” 然而,不待姜臻说完,崔缊蓉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决,“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所求的,不过是希望姜楼主能够出面,让他束手无策而已。” 姜臻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注意到崔缊蓉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瓶,轻轻推到他面前。 瓶中之物,显然非同寻常。 “这毒药虽不至于取人性命,却能让人内力尽失,逐渐沦为无用之辈。”崔缊蓉解释道,声音冷静而决绝,“如此一来,他便再无能力威胁到家父。” 姜臻仔细审视着那瓶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轻轻摇晃着瓶子,“这计策的确高明,崔姑娘的决断力与狠辣,远超我的预期。” 面对姜臻的评价,崔缊蓉显得毫不在意,她的眼神直指问题的核心,“那么,姜楼主的意思是……?” 她清楚,自己无法像姜臻那样,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一旦锁定目标便能迅速行动。 因此,她迫切需要得到姜臻的支持与协助。 然而,问话之后,房间内陷入了短暂却沉重的沉默,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空气似乎凝固。 良久,姜臻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意,“对于我而言,此事虽不足挂齿,但崔姑娘是否考虑过,此举之后,边疆方面可能会派遣更加棘手的人物前来?” “万一因此引发更大的麻烦,崔姑娘是否会得不偿失呢?” 崔缊蓉的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不会的,当那人发现自己一身武艺尽失,只会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进而选择隐瞒此事。” “毕竟,人只要活着,就会本能地珍惜生命。”她继续说道。 边疆对汴唐的觊觎,一旦派出的棋子变成了废子,他们绝不会在无用之躯上浪费资源,更不会允许这样的失败暴露在阳光之下。 因为,那个人掌握的秘密太多,对于志在征服汴唐的他们来说,每一步都必须谨慎,避免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举动。 相比之下,边疆在军事实力与战略物资上远不及汴唐雄厚,无法承受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姜臻轻笑,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崔缊蓉,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与认同,“原来崔姑娘早已将一切利弊权衡得如此透彻,是我太过短视,未能预见到这一层深远的影响。” “确实,边疆之人虽看似散沙,派出的密探多如牛毛,但一旦他们见识过汴唐的繁华与富饶,又有几人愿意重返那片苦寒之地?倒不如在这里享受自由与安逸,何必再为那些遥远的野心卖命?” 崔缊蓉的眸光轻轻闪烁,既不明示赞同,也未直言反对。 边疆战士们冲锋陷阵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掠过,他们勇猛无畏,却也盲目冲动,战术上的单一与直接虽凛冽却易于预判,却也因此,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沉重的代价。 她缓缓抬起眼帘,目光与姜臻交汇,那双眼睛里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看样子,姜楼主是同意了。”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 姜臻的笑容温暖。 “不论事情大小好坏,只要对我有益,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更何况,崔姑娘曾对我有恩,这份情谊,我姜臻铭记于心,更没有理由说不。” 随着姜臻的手指轻轻一弹,一名身姿矫健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旁,动作敏捷而无声。 姜臻将手中的毒药小心地递给暗卫,唇边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低语几句。 暗卫领命后,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了四周的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声。 正当崔缊蓉准备离开,姜臻却轻轻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眼神平静,带着几分淡然。 “姜楼主还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清冷而悦耳,如同山间清泉。 姜臻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玩味,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智力上的交锋。 “确实有。”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虽然我对你做了一番调查,了解到你精通医术,但今日一见,我发现我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崔姑娘在毒术上的造诣,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即便是我所知的那些毒术大师,也难以企及。你给那位边疆密探下的毒,其独特与威力,实乃我平生仅见。我很好奇,崔姑娘的制毒技艺,究竟是师承何方高人?” 面对姜臻的直接询问,崔缊蓉并未直接作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姜楼主对我的毒感兴趣?”她反问。 姜臻一愣,显然未料到崔缊蓉会如此直接,随即他轻笑出声。 “与聪明人交谈,果然畅快淋漓。落仙楼在江湖上的名声,易招风雨。如果能得到崔大姑娘的‘特别关照’,无疑能让我们的根基更加稳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眼神真挚而热切。 “崔大姑娘但说无妨,无论何求,我姜臻绝不推辞。” 随后,他诚恳地望着崔缊蓉,只见两枚小巧精致的小瓶,不知何时已静静地躺在了他的面前。 “你先拿着用。”崔缊蓉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坚决,“待到某日,我需要借助姜楼主的力量时,自是不会客气。” 说罢,她轻轻转身,裙摆轻扬,翩然离去,留下一室清冷,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独有的淡雅香气。 --- 而在东宫深处,宋衍熠听完暗卫的密报,脸色阴沉。 ------------ 第72章不攻自破 自从赵娴儿在众人瞩目下主动亲近他以来,不过短短两日,宫内宫外已将这段插曲传得沸沸扬扬。 他虽暗中努力想要引导舆论,却收效甚微,眼下的局面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免皇父得知后产生误会,认为他对这桩婚事不满。 然而,若仅仅因为这些流言蜚语,他又怎会如此忧虑? 真正令他心急如焚的是暗卫带来的最新消息——崔缊蓉与宋衍辰之间交往频繁,日前甚至共饮茶,谈笑风生,举止亲密。 这一消息,狠狠击在他的心头,焦虑与不安瞬间倍增。 原本以为,为了避嫌,这二人会各自深居简出,未曾想宋衍辰竟会趁此机会,悄然接近崔缊蓉! 在京城里,能够与他相抗衡,争夺崔缊蓉芳心的,唯有宋衍辰一人。 一旦宋衍辰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胜出,他不仅颜面尽失,更将失去一个强大的助力。 前世,能够稳坐龙椅,崔缊蓉的智慧与谋略功不可没。 而今生,他不仅要夺取那至高无上的权位,更要赢得崔缊蓉的真心。 宋衍熠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崔缊蓉,只能属于他! 沉思片刻后,他毅然起身,步伐坚定地迈向皇后寝宫,心中已有了决定。 与此同时,在崔府中,当太监传达皇后召见的旨意时,崔缊蓉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皇后娘娘久未见大小姐,心中甚是思念,特地下旨召见,望大小姐能尽快入宫,共叙旧情。” 太监的脸上堆满笑容,言语间满是恭维与催促,“大小姐,请快随奴才动身吧,莫让皇后娘娘久等。” “劳烦公公稍候片刻,我更换衣物后即刻随行。”崔缊蓉的声音温婉而有礼,吩咐侍女奉上香茗款待太监,自己则转身步入后院,准备更衣。 曦风,作为崔缊蓉的贴身侍女,细心地为她更衣,注意到她眉宇间的凝重,不禁轻声问道:“大小姐,您不愿意入宫吗?” 崔缊蓉一边整理着衣摆,一边淡淡回应:“皇后无由召见,其意难测,我心中难免有所顾虑,故而不愿轻易前往。” 况且此事或许关乎太子,其背后波诡云谲,更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一旦入宫,你需如影随形紧跟我身后,我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乃至眼神交换,皆可能是行动的信号,你必须做到心领神会,即刻响应。 曦风轻轻颔首,黑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低声道:“奴婢遵命,定不负所托。” 装扮完毕,崔缊蓉身着华服,与曦风一同踏出府邸,门外早已备好的马车稳稳停靠在宫门之前。 车轮轻碾过石板路,发出细碎而规律的声响。 太监小跑着在前引路,穿过一道道朱红宫门,脚步匆匆却有序,最终停在了皇后寝宫的门外。 “崔大姑娘驾到!”通报声响起,宫女们纷纷侧身让出道来,恭敬迎接。 随着宫女的引导,崔缊蓉步入内殿,抬首间,只见皇后端坐于上,面带慈祥的笑容,目光温和地凝视着自己。 皇后轻轻招手,语气中满是关切:“快来本宫身边坐下,许久未见,缊蓉你似乎清减了不少。虽说你精通医术,但自古以来,医者难自医,还是让太医院的太医为你好好检查一番才好。” 崔缊蓉微微欠身,温婉回应:“多谢皇后娘娘挂念,臣女身体并无大碍,只需稍作休养,便会恢复如初。” 皇后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满是怜爱:“宫外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本宫也略有耳闻,定让你心绪难平。你刚回京城就遭遇此等是非,真是难为你了。” “若能早日与熠儿完成婚约,那些无稽之谈自然不攻自破。”皇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许。 崔缊蓉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原来,一切温情脉脉之下,隐藏的依旧是权力的算计! 皇后紧握着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真诚的关怀:“看着你和熠儿被这风浪所困,我心中焦急如焚。战事连绵,民间疾苦,你们的青春年华亦不容蹉跎,如今这个办法既能挽回你们的名声,又能消除外界的非议,实乃一举两得。” 崔缊蓉低垂着眼帘,面容显得格外柔弱:“皇后娘娘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臣女感激涕零。只是,那日我亲眼目睹了赵妹妹与太子殿下的情不自禁,内心实难接受娘娘的安排。” “离京六年,世事变迁,若因我个人的私欲拆散一对有情人,这份罪责,我又如何承担得起?” 皇后连忙解释,试图安抚:“熠儿回宫时曾向我说明,那不过是个误会,他对娴儿只有兄妹之情,别无他意。” 崔缊蓉苦笑,眼神复杂:“娘娘未能亲眼所见,他们之间那份深情厚谊,让我每次回想起来都深感愧疚。尤其是赵妹妹不慎落水那次,太子殿下亲自护送她回家,引来无数流言蜚语,我当时虽未放在心上,但如今看来,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娘娘,既然太子与赵妹妹之间情愫暗生,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他们的一片真心呢?” 皇后一时语塞,面对这铁证如山的事实,她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 屏风之后,静默倾听的宋衍熠面色骤变,崔缊蓉的言辞有理有据,皇后难以辩驳,他担忧若继续下去,皇后恐将被说服! 对于崔缊蓉的心思,他始终捉摸不透,尤其是近来她与宋衍辰频繁交往,更是让他心中的疑虑疯长。 宋衍熠迅速示意一旁的宫女打断她们的对话,皇后心领神会,轻叹一声:“也罢,或许是本宫考虑欠周,若你愿意再三思量,那自然是最好的。” “看你脸色苍白,陪我说了这么久,定是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崔缊蓉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屏风,捕捉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起身行礼,声音平静而疏离:“臣女告退。” 行至宫门,宋衍熠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带着几分急切:“缊蓉姑娘。” ------------ 第73章良缘 他大步流星地走近,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显然是一路疾行至此。 崔缊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参见太子殿下。” 宋衍熠见她如此疏离,心中五味杂陈,暗暗握紧了拳头,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我刚从母后宫中请安归来,得知你刚离开,便连忙赶来,幸好你尚未出宫。” “母后向我简述了刚才的事情,虽然我们已经完婚,但我理解其中的原委。我尊重你的选择,愿意耐心等待,直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他目光温柔地落在崔缊蓉身上,而她感受到的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反感。 有些虚假的面具,戴得久了,甚至能欺骗自己的心。 宋衍熠自始至终对她不过是欺骗与利用,如今故技重施,她又怎会再次轻易陷入这精心编织的陷阱之中? 崔缊蓉低垂着头,细碎的发丝遮住了她清秀的面庞,声音细弱如蚊呐,却字字清晰:“殿下您无需为难,这份婚约本就是幼年时皇上为我们定下的盟约,时至今日,岁月流转,我们都已不再是昔日懵懂的孩童,心境自然与往昔大相径庭。”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与非议,只为成全殿下与赵妹妹的良缘。赵妹妹与我不同,她自幼生长在这繁华的京城之中,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引得无数才子佳人倾慕,同时也招来了不少暗处的嫉妒与算计。如今,城中流言蜚语四起,实则是对赵妹妹名声的一种无形伤害。” 宋衍熠正欲开口,话语却被崔缊蓉温柔却坚定的声音打断,“还望殿下能够体谅赵妹妹的处境,让她免受这无端的非议之苦,保全她的一片清誉。” 崔缊蓉的话语恳切至极,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赵妹妹的关怀与自身的牺牲,让宋衍熠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回应,只觉得心头一阵翻涌。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四周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终于,宋衍熠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他目光真挚,缓缓说道:“我想,无论我如何辩解,缊蓉姑娘或许已经难以相信我的诚意,但请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 “今日之事,让你见笑了。我能理解,缊蓉姑娘可能不愿再见到我,那么,我便不亲自相送,只求你允许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为你送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孤寂与落寞。 崔缊蓉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随后便带着侍女采云,步伐坚定地转身离去,连一个侧目的眼神都没有留给身后的人。 宋衍熠呆立原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上一世,即便无法结为连理,这样的退让总能触动崔缊蓉的心弦,而今时今日,一切都已不同…… 他的面容渐渐笼上一层阴霾,目光复杂地追随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马车缓缓行驶,曦风回想着宫中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小姐与皇后娘娘交谈时,我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皇后娘娘母仪天下,那份威严与气度,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 “而且,太子殿下出现的时间真是恰到好处,我们刚从皇后娘娘的寝宫出来,他就紧接着到了。”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洞悉的意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你以为太子殿下真的是匆忙赶来的吗?” 曦风疑惑地望向她,等待着下文。 “事实上,太子殿下应该一直就在皇后娘娘那里,否则,他又怎能如此迅速地找到我们。”崔缊蓉耐心解释道。 曦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为何小姐与皇后娘娘谈话时,太子殿下不现身呢?” 崔缊蓉再次微笑:“自然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不便出面处理。” 对于宋衍熠与皇后的默契配合,她早已洞若观火。 当宫女打断她们的对话时,她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宋衍熠的意图。 但她并不介意宋衍熠听到了那些话,因为她深知,他绝不会因此轻易放弃。 崔缊蓉收敛思绪,轻轻合上眼帘,决定稍作休息。 显然,想要单方面推动退婚,困难重重,她必须采取更激烈的行动。 明天,她将亲自前往沈府,与赵娴儿面对面。 --- 沈府之内,赵娴儿悠闲地坐在温暖的火炉旁,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宁静,唯独沈夫人的不断念叨,成了这幅画面中唯一的不和谐。 面对母亲的唠叨,她略显不耐地皱了皱眉,打断道:“母亲的话我都铭记在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沈夫人见女儿态度敷衍,眉头紧锁,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娴儿,你若是有什么打算,不妨告诉为娘,这样我也能安心些。” “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你和太子殿下的事情,你父亲为此焦急万分,若不是我拦着,他恐怕早就让你去祠堂罚跪反省了!” 然而,赵娴儿对此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在心底隐隐期待着事态能进一步扩大。 如果能借这个机会迫使宋衍熠不得不迎娶她,那么些许名声上的损失,对她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更何况,外界的传言越来越离谱,如果崔缊蓉能识趣地主动退出,那她就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周折。 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她感觉自己的记忆仿佛被什么抹去了一部分,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落入宋衍熠怀中的,但当她恢复意识的那一刻,目光就不自觉地寻找起了崔缊蓉的身影。 见到崔缊蓉脸颊上那抹不易察觉的苍白,赵娴儿心中竟莫名地泛起一阵隐秘的快慰。 然而,随着时间无声地流逝,宋衍熠那边依然如死水一般,没有丝毫波澜,这不禁让赵娴儿心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她心中暗自思量,如此大的风波,宋衍熠怎可能无动于衷,难道他真的能够做到心如止水? 沈夫人注意到赵娴儿久久没有回应,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那双饱含岁月痕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 第74章静待时机 “娴儿,你……”话语未尽,就被赵娴儿急切的声音打断。 “难道母亲不希望我成为太子妃吗?”赵娴儿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决与不甘。 沈夫人闻言,身形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她深知女儿对宋衍熠的情愫,但那场由皇上亲自钦点的婚约,横亘在两人之间,再深的爱恋也无法跨越皇权的威严。 这是沈夫人第一次听到女儿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愿望。 尤其是宋衍熠与崔缊蓉之间那铁板钉钉的婚约,更是矗立在赵娴儿的面前。 她深深地看着女儿,语气中满是沉重:“皇上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撤销太子与崔家的婚约,你又怎能成为太子妃呢?” 赵娴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自然是利用京城中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了。” “衍熠哥哥的声誉直接关系到皇家的脸面,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沈夫人眉头紧锁,满是不赞同:“如果皇上和皇后真有此意,又怎么会任由这些谣言四处传播而不加制止呢?” “你这几天在府中,可曾收到过太子殿下哪怕只言片语的消息或是书信?” 赵娴儿欲言又止,母亲的话虽在理,但她心中的那份执拗却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坚定:“或许,衍熠哥哥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所以,他才没有来找我!” “母亲不是一直最支持我的吗?为何现在却总是给我泼冷水?如果我真的能成功,对于赵家来说,岂不是一件大喜事?”赵娴儿不满地抱怨着,语气中夹杂着委屈。 沈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疼惜:“我自然是一直支持你的,只是这条路太过艰难,你以为那些流言蜚语真的就能让太子屈服吗?” “我觉……”她正欲为女儿筹划一番,却被赵娴儿不耐烦地打断了。 “母亲已经说得够多了!我不想再听了!”赵娴儿提高了音量,情绪激动。 “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我心里自有打算。我累了,母亲请回吧。” 沈夫人欲言又止,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她深知赵娴儿此时正处于情绪的中心,任何言语都难以入耳。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等你心情好些,我们再细谈。” 说罢,沈夫人缓缓转身。 赵娴儿目送母亲离去,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汹涌,让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溅。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赵家明白,太子妃的位置,只能属于她赵娴儿! 次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崔缊蓉携着曦风悄然来到了沈府。 门房的通报声打破了赵娴儿的沉思,她愣了片刻,旋即命令仆人迅速请进,自己则飞快地坐到梳妆台前,刻意用脂粉勾勒出一副憔悴的模样,仿佛几夜未眠。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娴儿故意虚弱地晃了晃身体,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颤抖:“崔姐姐来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还担心姐姐会因此而疏远我呢。” “京城中的那些传言,姐姐千万不要当真啊!”赵娴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崔缊蓉眼神微冷,却不动声色,赵娴儿的演技一如既往地完美无瑕。 既然如此,她不妨陪赵娴儿玩这场游戏! 她温柔地拉过赵娴儿的手,让她坐在身边,语气中充满了关切:“那些流言蜚语本是因为我而起,没想到却连累了太子殿下和赵妹妹你。” “才不过两天未见,赵妹妹似乎清减了不少。”崔缊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真挚的关怀,让赵娴儿心中暗自窃喜,正中下怀。 “多亏崔姐姐挂念,都怪我当时心神恍惚,才会对衍熠兄做出那样失礼的事情。”赵娴儿故作懊悔,眼中却闪烁着算计。 “事已至此,若崔姐姐心中有责怪,就请全部归咎于我一人吧……” 话音未落,崔缊蓉紧紧握住赵娴儿的手,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责备。赵妹妹若因此而病倒,那我可真是罪孽深重了。” “我丝毫没有责备之意,赵妹妹别多虑了。”崔缊蓉的声音温柔。 赵娴儿泪眼婆娑,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仿佛能映出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望着崔缊蓉,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崔姐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疼爱我……” 话语间,几滴晶莹的泪珠沿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崔缊蓉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既有温暖也有无奈,她轻抚过赵娴儿的发丝,柔声道:“我来看看你的状况,没想到你竟如此憔悴。之前为了太子殿下受了阴寒,往后可得小心。” 言语间,透露出对赵娴儿深深的关怀与担忧。 “说起来,昨天皇后召见了我……” 赵娴儿话音未落,脸色已是一变,紧张的情绪瞬间将她紧紧包裹。 皇后并未召见她! 这个念头在赵娴儿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她凝视着崔缊蓉,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迫切与不解,声音也变得急促:“皇后召见崔姐姐所为何来?” 崔缊蓉轻叹一声:“自然是关于京城中的流言蜚语,皇后给出了建议,但我认为不妥,这也是我今天找赵妹妹的另一个原因。” “赵妹妹对太子殿下的心意……我全看在眼里。”崔缊蓉的眼神温柔而深邃。 赵娴儿的眼中闪过一抹精明,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无辜:“崔姐姐,我、我没有……” 她试图用最纯真的表情来掩饰内心的波澜,然而内心深处,却因一切尽在掌握而暗自得意。 不管皇后提出了什么方案,眼前的崔缊蓉显然已被外界的压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这对于赵娴儿来说,无疑是一个天赐良机! 只要崔缊蓉退婚,那么她,赵娴儿,将成为宋衍熠身边最合适的人选! “赵妹妹无需否认。”崔缊蓉的声音依旧轻柔:“太子殿下对赵妹妹颇为关照,想必心中也有情愫,只是碍于皇命难违,才不得不克制。” “或许,太子殿下正等待一个机会。” ------------ 第75章自责 这句话在赵娴儿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难道,宋衍熠真的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吗? 她的等待,终于有了意义! 而这一切,崔缊蓉似乎毫无察觉。 赵娴儿强忍住内心的狂喜,低声说道:“崔姐姐的意思,娴儿不太明白……” 崔缊蓉何等聪慧,早已洞悉了赵娴儿的心思,她微微一笑:“话已至此,不便多言,只要你安好,我便放心。” 随后,赵娴儿与崔缊蓉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崔缊蓉离开,她才起身相送。 目送着崔缊蓉的马车渐行渐远,赵娴儿立刻对身边的侍女下达了命令:“快去打听太子殿下的行踪。” “遵命!”侍女应声而去,赵娴儿的心也随之飞向了未知的远方。 …… 不久之后,赵娴儿以散心为由,邀请崔缊蓉外出。 崔缊蓉见她精心装扮,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她决定利用这次机会,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方式,让赵娴儿与宋衍熠“偶遇”。 两人漫步于繁华的市井之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崔缊蓉对此毫不在意,这段时间以来,她们的名字早已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出现在街头巷尾,自然免不了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 赵娴儿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身影,然而,找了半天也不见其踪影,她的眉宇间渐渐笼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躁。 就在这时,赵娴儿眼前一亮,她猛地拉住崔缊蓉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远远地,她看到了躲在隐蔽角落里的宋衍熠,迫不及待地呼唤道:“衍熠哥!” 赵娴儿的话音刚落,原本与宋衍熠交谈的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微妙的变化让崔缊蓉微皱眉头。 待她们走近,崔缊蓉注意到宋衍熠悄悄将某物藏入袖中,这一举动让她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宋衍熠转身,目光温和地落在她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会在此遇见缊蓉和娴儿,今天阳光正好,正适合散步呢。” 赵娴儿松开了崔缊蓉的手,几步上前,靠近宋衍熠,满脸的好奇:“我也没料到能在这里遇到衍熠哥,衍熠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欲望,而宋衍熠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轻描淡写地回答,似乎并不想深入讨论。 随后,宋衍熠转向崔缊蓉,关切地问道:“缊蓉和娴儿逛累了吧?不如去茶馆坐坐,聊聊天如何?” 崔缊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藏东西的袖子,心中虽有疑问,但面上却是温婉一笑,欣然同意:“好主意。” 于是,三人一同走向茶馆,背后留下的是京城喧嚣的市井。 崔缊蓉轻轻抬眸,向曦风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 曦风心领神会,他的目光锐利,无声无息间穿透人群,牢牢锁定在宋衍熠的背影上,静默等待着最佳的行动时刻。 为了避开那些可能引发更多蜚短流长的耳目,三人默契地决定分路而行,各自向着那古色古香的茶馆迈进。 宋衍熠率先抵达,他独自步入茶馆,选了一个临窗的雅座坐下,目光穿过雕花木窗,漫不经心地扫过熙熙攘攘的街道。 片刻之后,他捕捉到了崔缊蓉与赵娴儿的身影,两人手挽着手,步履轻盈。 宋衍熠的眉宇间不禁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心中暗自思量:“她们应该没有看到我与那位神秘人物的交谈吧?” “殿下放心,”身后传来侍卫低沉而稳重的声音,“那位先生行事极为谨慎,每次接近您时都会加倍小心,以免暴露行踪。选择在人声鼎沸的市集中会面,正是为了即便被偶然发现,也能迅速隐匿于人流之中,不留痕迹。” 直到崔缊蓉与赵娴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茶馆的门扉之后,宋衍熠才缓缓收回了凝视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但愿她们对此毫无察觉。” 侍卫闻言,恭敬地欠身,悄然退离了房间。 楼上,随着侍卫的引领,崔缊蓉与赵娴儿步入了包厢,迎面而来的便是宋衍熠那和煦的笑容。 “刚才你们过来的路上,有没有注意到街上的议论声?”他关切地询问。 赵娴儿抢先回答,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委屈:“确实听到了不少,那些传言愈演愈烈,有些言语实在是不堪入耳。”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我只是想陪崔姐姐散散心,没想到反而让她受到了牵连……” 宋衍熠的目光在两位女子之间游移,他留意到虽然赵娴儿站在崔缊蓉身边略显黯淡,但不可否认,在崔缊蓉离开京城的日子里,赵娴儿也是京城中备受瞩目的佳人之一。 她的感情虽然明显,但却并不让人感到不适。 他以一种近乎慈爱的口吻安慰道:“我已经在设法处理此事,相信不久之后,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会烟消云散。在这之前,请缊蓉和娴儿多加忍耐。” 虽然这话是对赵娴儿说的,但宋衍熠的目光却始终温柔地停留在崔缊蓉的脸上情。 赵娴儿并非没有察觉,但她依然保持着表面上的微笑,内心却在无声地挣扎,手指在衣袖下紧紧攥成拳。 “听衍熠哥这么说,我安心多了。” 她轻声细语,语气中带着自责,“这几天我在家中反复思量,总担心衍熠哥和崔姐姐会因此责怪我,看来是我多虑了。” 她脸颊泛起红晕,目光羞涩地偷偷瞥向宋衍熠,像极了一个心思被无意间揭露的小女子。 宋衍熠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将视线从赵娴儿身上移开,转而面对崔缊蓉,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就像是被某种不明的力量所操控。” “可惜,现场的混乱让我来不及向缊蓉姑娘解释,只能匆匆返回宫中。本想寻个合适的时机说明一切,却又担心会因此再生是非,只好强忍着没有去找你。” 赵娴儿听着这些话,嘴角不自觉地抿紧,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是她先开口的,为何宋衍熠的目光却只专注于崔缊蓉? 她感觉自己仿佛成了空气,被无形中忽略。 ------------ 第76章触动 赵娴儿的手指在掌心用力收紧,指甲几乎嵌入肉中,那细微的疼痛勉强压制住了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崔缊蓉说道:“崔姐姐心胸宽广,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衍熠哥不必太过挂怀。崔姐姐从小就是这样,总是护着我,为我着想。” 崔缊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平静地望向宋衍熠:“这件事,娴儿妹妹所承受的压力最大,如今她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所有的非议与误解都指向了她。” “如果殿下能够尽快解决,对娴儿妹妹来说,无疑是一种解脱。” 赵娴儿心中暗喜,感激崔缊蓉能在宋衍熠面前为自己说话,连忙低声劝阻:“崔姐姐,我们在这里就别提这事了,免得让衍熠哥心里更添负担。” 尽管她嘴上这样说着,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却在轻轻颤动,仿佛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波澜。 崔缊蓉见状,轻柔地吐出几缕安慰的话语。 随后,她的目光缓缓转向宋衍熠,眼神中满是凝重与关切:“娴儿妹妹为了殿下默默承受了许多,如今又无辜卷入这些莫名其妙的风波之中,真叫人心疼不已。还请殿下能够体谅娴儿妹妹的苦衷,别让她的牺牲与付出化为乌有。” 面对崔缊蓉恳切的请求,宋衍熠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了崔缊蓉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他细细品味着她那诚挚无瑕的目光,竟找不出丝毫虚伪的痕迹,这反而让他的内心更加焦躁不安。 难道崔缊蓉先前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如今却又在推动自己向赵娴儿靠近? 对于赵娴儿,宋衍熠并无任何不满,前世的交集中,她亦是温婉可人。 然而,在他心中,崔缊蓉始终占据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论及家族背景,赵家与崔家相比,实乃云泥之别。 崔缊蓉的话语落下,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赵娴儿的目光紧紧锁在宋衍熠的脸上,渴望能从他那冷峻的面容中捕捉到哪怕一丝的动容。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所期盼的回应却迟迟未至。 她暗暗咬紧牙关,心中五味杂陈。 崔缊蓉已经为她做到了这种地步,为何宋衍熠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她私下里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仿佛是个被人嘲笑的小丑,这让她感到既悲哀又讽刺。 崔缊蓉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两人的反应,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以她对赵娴儿的了解,此刻的赵娴儿定是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宋衍熠打破了沉默:“缊蓉姑娘言之有理,此事对娴儿的影响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要深远,我承认我的偏心,忽略了娴儿的感受。关于京都那些流言蜚语,我不会拖延,定会给娴儿,也给缊蓉姑娘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宋衍熠此言一出,赵娴儿顿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虽然衍熠表明了态度,但她内心深处渴望的那份安慰,却依旧没有听到。 她抿紧双唇,试图挤出一抹微笑,但心中的沉重让她连笑容都显得那么勉强。 如今,她已成为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区区一句解释,又怎能轻易抹去这一切! 赵娴儿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面容显得更加柔弱:“衍熠哥,很多事情我不愿再提,毕竟谣言的源头大多与我有关,这么久以来,那份歉疚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沉甸甸的。父亲因此大发雷霆,狠狠责备了我一顿,甚至让我跪在祠堂直到我认错;母亲更是伤心欲绝,担心我的名声受损,将来难以出嫁……” 说罢,她抬起眼眸,目光中带着几分祈求,望向宋衍熠。 在一旁,崔缊蓉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她预料到赵娴儿会为自己奋力一搏,毕竟这件事在京城里早已闹得沸沸扬扬,除了那位被蒙在鼓里的皇上,还有谁不知道呢? 赵娴儿已不顾一切,还有什么不敢直言的?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宋衍熠,只见他抿紧嘴唇,依旧保持着沉默。 正当赵娴儿心急如焚,准备再次开口追问时,宋衍熠却抢先一步:“如果不是娴儿你提起,我恐怕还蒙在鼓里。这是我的疏忽,为了娴儿的名声,我会亲自与沈大人沟通,也会在众人面前澄清事实,不让娴儿再受任何委屈。请给我一点时间,娴儿,再等等。” 赵娴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未曾料到宋衍熠会有这样的反应。 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 崔缊蓉轻轻扫了赵娴儿一眼,心中暗自叹息,随即开口道:“赵妹妹看起来有些不适,今日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赵娴儿转身欲行,身子却微微晃动,险些跌倒,幸好宋衍熠眼疾手快,及时伸出援手。 与此同时,曦风悄无声息地从宋衍熠的袖中取走了一张纸条,而崔缊蓉则机智地为曦风打掩护,上前稳稳地扶住了赵娴儿,温柔地说道:“赵妹妹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去,殿下请留步。” 言毕,她轻轻点头,示意曦风与她一同将显得虚弱无力的赵娴儿缓缓搀扶出门。 门外,微风轻拂。 宋衍熠站立原地,面如寒冰,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静静地、冷冷地目送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周围的侍卫们,个个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哪怕是最轻微的响动也会触动这位殿下敏感而暴躁的神经。 屋内刚才的对话,门外的侍卫们虽不敢明听,却也隐约捕捉到了只言片语,心中暗自揣测,若赵娴儿真的将那未完之言公之于众,恐怕将会掀起一场难以预料的风暴。 在他们看来,宋衍熠对崔缊蓉的那份执着,早已超越了理性的范畴,近乎于一种偏执的痴狂。 “派人紧紧跟随,她们的每一声低语,每一句交谈,我都要知道。”宋衍熠的声音冷冽。 “遵命!”侍卫领命,身形一晃,迅速隐入夜色之中,只留下宋衍熠孤身一人,背影显得格外寂寥。 ------------ 第77章生杀大局 房门在侍卫退出的瞬间轻轻合拢,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而决绝的瓷器碎裂声。 侍卫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不敢有片刻停留,匆匆离去。 室内,一片狼藉中,宋衍熠独自坐在凌乱的家具之间,面容阴郁,眼神复杂难辨。 他心中反复咀嚼着崔缊蓉的话语,试图从中分辨出真情与恳求的界限,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终于,他猛地站起身,面色铁青,步伐坚定地跨出房间,他绝不会让崔缊蓉轻易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与此同时,沈府内,崔缊蓉温柔地望着仍沉浸在震惊中的赵娴儿,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几句,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这让她更加确信,今日之事对赵娴儿的冲击之大,超乎想象。 马车稳稳停在沈府朱红的大门前,崔缊蓉细心地搀扶着赵娴儿下车,对着迎上前来、一脸担忧的丫鬟吩咐道:“赵妹妹受了些惊吓,你们要加倍小心照顾,睡觉前记得给她准备些安神茶,好让她能够安心休息。” 丫鬟们恭敬地点头答应,随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赵娴儿,缓缓步入府中。 目送赵娴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沈府厚重的门扉之后,崔缊蓉这才转身,重新踏上车。 随着车轮滚动,曦风适时递上了一张刚刚得手的字条,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多亏了小姐的机智配合,我才没被太子殿下察觉。” 崔缊蓉以一抹温婉的浅笑作为回应:“你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动作又如此敏捷,即便没有我的帮助,你也能顺利完成任务。” 曦风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头,谦逊道:“小姐过誉了,这些都是为了生计所迫,做多了自然就熟练了,还望小姐不要因此轻视我。” “为了生存,谁又能苛责?”崔缊蓉目光柔和,“若非世道艰难,又有谁愿意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活着。” “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我们更应该着眼于未来。” 曦风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是的,小姐!” 崔缊蓉微微一笑,低头展开手中的字条,但当她看清其上的内容,原本温和的面色逐渐凝固,转为沉重。 “小姐,您没事吧?”曦风关切地询问。 崔缊蓉轻轻摇头,将字条紧紧攥在手中,运用内力,字条化为碎片,散落一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 在这张字条背后隐藏的秘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宋衍熠与边疆势力的勾结,竟然比她预想的还要早! 回想上一世辅佐宋衍熠征战四方时,她虽知他拉拢边疆势力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那是在与宋衍辰争夺皇权的关键时期。 边疆势力对于宋衍熠最终登基,确实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然而,她深知宋衍熠的性情,一旦这些势力失去了利用价值,或是对他的统治构成了威胁,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必会毫不留情地清除障碍。 毕竟,坐上皇位之后,还有谁能轻易撼动他的权威? 崔缊蓉深吸一口气,思绪万千。 那位能够在各股势力间游刃有余而不被察觉的边疆人士,显然有着不凡的手段与谋略。 字条上,边疆势力要求宋衍熠提供朝廷最新的情报,以此作为交换,他们将在军事上给予全力支持。 崔缊蓉抿紧嘴唇,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宋衍熠为了独揽大权,布局之深远,远超她的想象。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心中已有了盘算。 既然机会送上门来,又怎能轻易放过? 夜色渐浓,正当崔缊蓉准备就寝,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 她敏捷地将手轻轻搭在腰间随身携带的精致小刀柄上,感受到冰冷的金属传递出的安全感。 夜色沉寂,唯有心跳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交织在一起。 当第二次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声响穿透夜幕,她毫不犹豫地抽出那把锋利的小刀,刀光在月色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随后她缓缓迈向窗边。 窗扇在她猛然的推力下豁然洞开,夜风趁机涌入。 窗外,月光下,温殷旸的身影略显尴尬地站立着,衣袂随风轻轻摆动。 她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挑了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与好奇。 “温公子怎会在此?莫非夜色之下,还有何等紧急之事,需得如此秘密相会?” 温殷旸面色复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实不相瞒,白日里直接拜访崔大姑娘,恐遭人非议,诸多不便。我此行,实则是有关那位来自边疆之人的紧要事务,不得不深夜来访,望崔大姑娘海涵。” 听闻此言,崔缊蓉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她迅速披上一件绣有淡雅兰花的外袍,动作利落,随即跟随温殷旸步入庭院深处的一处偏僻角落。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 “此处僻静,无人打扰,温公子但说无妨。” 温殷旸轻轻点头,眉宇间凝聚着忧虑。 “据我所知,方才那位深夜造访王府的不速之客,其真实目的竟是意图对崔将军不利,这背后隐藏的阴谋,令人不安。” 崔缊蓉闻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眼神决绝。 “继续说。” “那位外族人在向六公子透露了刺杀计划后,竟出人意料地提出借兵请求。虽然他们之间有着某种交情,但六公子素来行事谨慎,对于此类可能留下把柄之事,尤其是涉及刺杀崔将军这般重大事件,他是断然不会轻易涉足的。” 温殷旸顿了顿,继续说道,“二人因此争执几句,最终不欢而散。但在那外族人离去之际,我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崔缊蓉目光锐利,追问其详。 “何等异样?” “他行走间步伐缓慢,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的敏捷,仿佛身体承受着某种负担。” 温殷旸沉吟片刻,推测道:“他之所以向六公子求助,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未将此事告知六公子,一旦他离开,我便即刻前来寻你,崔姑娘。”温殷旸的话语中满是诚恳。 崔缊蓉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显然她已对当前局势有了自己的判断。 ------------ 第78章 不是不是知道 她对温殷旸报以温婉一笑,其中蕴含着信任与感激。 “多亏温公子及时相告,我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温殷旸心中稍安,不再多言,只是补充道:“得知崔姑娘已有安排,我便放心了。若那外族人再有异动,我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崔缊蓉微笑“温公子能冒此风险告知我这一切,我已感激不尽,其余之事,我自能处理。” 温殷旸低垂眼帘,内心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能为崔缊蓉所做的实属有限,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让他不禁自责。 崔缊蓉曾不顾一切将他从困境中解救,却因此承受非议,甚至可能面临危险,而他所能做的,仅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崔缊蓉,许下承诺:“我定会竭尽全力阻止六公子与那外族人对崔将军的任何图谋。” “温公子无需如此。”崔缊蓉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你如今在六公子身边地位稳固,不必为我涉险,失去他的信任,对温家而言,后果不堪设想。” “温家方得安宁,经不起更多波折。” 温殷旸沉默片刻,心中的挣扎与矛盾并未完全消散,“但我始终念及崔姑娘的恩情,希望能有所回报。” 崔缊蓉轻笑,声音温暖。 “恩情长存心中,何时回报都不算晚。真有需要,我自会找你。” 夜已深沉,温殷旸望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转身,踏上了归途。 崔缊蓉目送他的背影逐渐融入夜色,随后收回目光。 是时候亲自面对那位神秘的外族人了。 换上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崔缊蓉身形矫健,直奔城中最隐秘的客栈——落仙楼。 楼内的小二只需她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引领她至姜臻的房间门前。 门扉轻启,姜臻从堆积如山的情报中抬起头,目光相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崔姑娘深夜到访,是来为我调养身体,还是另有所图?” “频繁使用虫疗,虽能治病,却也易使那些小家伙们躁动不安,久而久之,恐会对身体造成反噬。” 崔缊蓉的语气温和却坚定,“今夜我来,是希望姜楼主能带我去见那位来自边疆的客人,有些事情,必须亲力亲为。” 那位边疆的朋友,体内的剧毒已然发作,是时候揭开这场棋局,主动找上门去,将一切做个了结。 姜臻挑了挑眉梢,眼中闪烁着玩味之色,“崔家的千金耳目真是敏锐如鹰,我这边尚未启齿,您就已经洞察秋毫。” “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的是,您是如何得知这等隐秘之事的?毕竟,他中毒不过是短短两日内的事情,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姜臻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 崔缊蓉轻轻一笑,声音温婉却透着坚决,“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罢了。此刻的他,正被剧毒折磨得痛不欲生,想必无法再如往常那般频繁变换藏身之处。而姜楼主您,素来以情报精准著称,定然已经锁定了他的行踪。” “确实,一切正如您所言。”姜臻点了点头,随即开始整理桌面上散落的资料,动作利落。 随后,他轻声呼唤来一名身着黑衣的暗卫,简短地下达了几条指令。 转身之际,他对崔缊蓉展颜一笑,那笑容中既有从容也有几分戏谑,“既然崔大姑娘亲口提出,我自是不会拒绝这份‘邀请’。今夜,就让我陪同您走这一遭吧。” 夜幕低垂,星辉点点,姜臻走在前方,步伐稳健,而崔缊蓉紧跟其后,没有丝毫异议。 两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穿梭,不多时,便停在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小院门前。 小院孤零零地立于偏僻之地,四周邻居稀少且距离颇远,即便这里发生什么变故,外界也难以察觉。 踏入小院,崔缊蓉与姜臻默契地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姜臻便上前,轻轻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屋内,那位来自边疆的男子正遭受着体内毒素的无情摧残,痛苦地在床上翻滚,完全未曾察觉到有人靠近,直至门扉吱呀一声开启,他才猛然惊醒,意识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是谁!”他强忍着剧痛,勉强从床上翻起,目光锐利地扫向来人,眉头紧皱,警惕之色溢于言表。 “落仙楼的姜楼主,怎会屈尊降贵,光临我这等寒酸之地?”他一边问,一边悄然将手滑向袖中的匕首,准备一旦姜臻有所动作,便先发制人。 姜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直到我站在你面前,你才有所察觉,看来毒性已深入骨髓,连我的脚步声都未能引起你的注意。你的武艺,恐怕已所剩无几了吧。” 边疆人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怎会中毒?你是否知情?!” “你身上的毒,正是我亲手所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姜臻的笑容愈发灿烂,话语中却藏着锋芒。 边疆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利用眼角余光快速扫视向窗户,心中盘算着逃脱的可能,“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 “落仙楼之所以对你紧追不舍,并非无的放矢。难道你认为,得罪了六皇子,落仙楼还能全身而退?据我所知,落仙楼还不至于愚蠢到与朝廷正面为敌的地步。”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姜臻背后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盯上你,是我的主意;下毒,也是我授意姜楼主去做的。” 崔缊蓉缓缓从姜臻身后走出,边疆人见状,瞳孔猛地一缩,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会……” 然而,他刚欲转身逃离,却惊觉崔缊蓉与姜臻几乎同时行动,轻而易举地封锁了他的所有退路。 前有狼,后有虎,边疆人脸上的凶悍之色更甚,他抽出匕首横于胸前,眼神阴冷地锁定崔缊蓉,“真是没想到,你会亲自找上门来!” ------------ 第79章割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崔缊蓉语气平淡,“你以为有六皇子为你撑腰,就能在京城里肆意妄为?老鼠永远是老鼠,别妄想能轻易逃脱猫的利爪。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能对抗我们两个吗?” 边疆汉子抿紧嘴唇,心中懊悔不已,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连崔缊蓉和姜臻的气息都未曾察觉。 想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脱身,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他心中清楚,一旦落入崔缊蓉手中,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凌厉,握紧匕首,直指崔缊蓉,决定放手一搏,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边疆汉子的攻击凶猛而直接,但崔缊蓉却面不改色,身形轻盈地闪避,轻松化解了他的攻势,反手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腹部。 这一击快如闪电,力量之大,直接将他踢飞,撞上了背后的墙壁。 崔缊蓉缓步走向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决绝,“现在,除了束手就擒,你别无选择。” 边疆汉子的嘴角隐隐约约渗出一丝血迹,那抹鲜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不甘与愤恨,直直瞪视着面前的女子,喉咙里挤出一句低沉而沙哑的话:“真没想到,我竟会栽在你这样一个弱女子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言罢,他强撑着一口气。 “不过,出于仁慈,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我若有什么不测,边疆之地恐怕难以维持往日的平静了!” 崔缊蓉的眼眸微微眯起,其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她的脚轻轻一抬,准确无误地落在那汉子的手背上,随着她脚尖轻轻一碾,清晰可闻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伴随着汉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这声痛呼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边疆汉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而站在一旁的两人,却无动于衷,眼中没有丝毫同情之色。 “利用边疆的无辜百姓来威胁我,这招数实在不高明。” 崔缊蓉的声音冷若寒冰,“你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只能任人摆布。” 她轻蔑一笑,继续说道:“你们的头领难道没有教过你,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吗?”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你胆敢有半句谎言,你的另一只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边疆汉子见识过崔缊蓉手段的狠辣,哪里还敢有半点违逆,连忙如捣蒜般点头,眼中满是畏惧。 “你叫什么名字?”崔缊蓉的声音再次响起,冷淡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权威。 “穆凡。”汉子的回答简短而无力。 “穆凡,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崔缊蓉的语气依旧平淡,“在这边疆六年,我对这里的姓氏略有所了解,穆姓,那可是贵族的血统。如果边疆的贵族在汴唐遭遇不测,边疆确实有理由再次掀起战火。” “看来,你们的头领算盘打得真响。但是,你的族人就没有为你求情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 穆凡苦笑一声,“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族里懂武艺,且年纪最大的就只有我了。如果我不来,难道要让头领把整个家族都置于死地吗?” “崔姑娘,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你愿意放过我,帮我解除身上的毒,一切都可以商量。”穆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 然而,崔缊蓉只是冷笑,让穆凡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你以为,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她的声音冷硬。 穆凡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 “你的族人现在都在头领的掌控之中,你逃不掉,也无法违抗命令。” 崔缊蓉的目光锐利,直视着穆凡,“更何况,你中了毒,武功正在逐渐流失。如果头领得知了这一点,后果如何,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你和你的族人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穆凡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犹豫与挣扎。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现在,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和你族人的命运,此刻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她静静地看着穆凡。 在生死存亡面前,比起对部落和头领的忠诚,穆凡显然更在乎自己和族人的安危。 经历了与边境旷日持久的战争,她见过太多边疆人,但真正愿意为部落付出一切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短暂的沉默之后,穆凡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既然崔姑娘已经将我和族人的命运握在手中,我自然无法反抗。那么,请问崔姑娘,您希望我首先去做些什么?” 崔缊蓉嘴角的笑意更深,却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我们不妨先缓一缓。我更好奇的是,边疆的首领为何会让你在太子殿下与六皇子之间周旋,你究竟从这两位皇室成员身上探得了什么秘密?” 穆凡抿紧了嘴唇,神色复杂:“原来崔姑娘连这种隐秘之事也了如指掌,我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穆凡在认清现实之后,索性选择了坦白,将崔缊蓉想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太子与六皇子,他们明争暗斗,目的都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因此,他们相继找到了我们的首领。” “首领自然乐见其成,不论是太子还是六皇子,他们都承诺了重赏——只要帮助他们夺得皇位,便答应割让土地给边疆。”穆凡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意味。 闻言,崔缊蓉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 宋衍熠与宋衍辰的胆大包天,为了争夺那至高无上的皇位,竟然愿意割舍疆土,向贪婪无度的边疆首领求援,这种行为让她心中震撼,难以接受。 边疆的贪狼们,一旦尝到了割地的甜头,那将是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深渊,无尽的索取将会接踵而至。 ------------ 第80章 狼狈不堪 她与父亲崔将军六年来的呕心沥血,无数个日夜的筹谋与努力,才换来了边疆的暂时安宁,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若这份和平因二人的私欲而毁于一旦,战火重燃,那将是何等的悲哀,战争的阴霾又将在何时才能散去? “继续说。”崔缊蓉的声音冷若寒冰,不容置喙。 穆凡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的凛冽气息,喉头不禁一阵滚动,咽下了即将出口的紧张,续道:“除了割地,太子与六皇子还承诺了难以计数的金银财宝,而那位边疆首领的要求则更为直截了当,其一,除掉崔将军,以绝后患;其二,则是要求获得汴唐朝廷内部的机密情报,以便在未来的博弈中占据先机。” “至于我,在汴唐的日子里,虽多为信使之职,所知所言皆已毫无保留。崔姑娘,您能否履行承诺,为我解除这深入骨髓的剧毒呢?” 穆凡说完,目光恳切地望向崔缊蓉,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回应。 崔缊蓉沉默片刻,眼神冷漠如寒冰,轻轻扫过穆凡,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动作利落地掷给了他。 穆凡见状,心中的喜悦瞬间涌动,他迫不及待地仰首吞下了那救命的解药。 一旁的姜臻眼神微妙地闪烁,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这时,崔缊蓉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凉意:“即便解了毒,你的内力也难以恢复到昔日的巅峰状态了。” 穆凡刚将解药咽下,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要将那刚刚服下的药物吐出来,但崔缊蓉冷峻的话语封住了他的冲动:“不解毒,武功全废;解毒,虽不能完全恢复,却能保你残存几分。选择权在你。” 他犹豫再三,最终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解药强行咽下。 穆凡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又有怨恨,他看向崔缊蓉:“现在既然崔姑娘已经掌握了一切,那么接下来,我还需要做些什么?” 崔缊蓉对他的不满视若无睹,语气平静:“我要你给太子传递一个虚假的消息,告诉他边疆近日有异动,需要他获取一项只有皇上与家父才知道的军事密令,以此来测试他的反应。” “以你的智谋和手段,完成这项任务应该不在话下。”她补充道。 穆凡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显得有些无奈:“崔姑娘的第一个任务就这么棘手,万一被太子察觉,我的处境恐怕就危险了。” 崔缊蓉轻笑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太子是否察觉,这就要看你如何运用你的智慧了。” “你能在太子与六皇子之间游刃有余,足以证明穆公子你智计超群。”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夸奖,穆凡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崔姑娘的夸奖,我定会全力以赴,尽快完成任务。” “还有其他需要我注意的地方吗?”穆凡追问。 崔缊蓉收回了投向远方的目光,淡淡地说:“别再耍那些小聪明了,如果你敢对我有任何不轨之心,后果恐怕是你难以承受的。” 随后,她与姜臻并肩走出房间,对穆凡那难掩愤懑的表情视若无睹。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交错穿行,直至即将分别,姜臻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崔姑娘让穆凡对太子设局,这一切都是你事先策划好的吗?” “不,并非如此。”崔缊蓉坦诚相告,“最初我并不知道穆凡与太子之间也有瓜葛,直到后来才逐渐形成了这个计划。” 姜臻挑了挑眉,显得有些意外,“外界风传崔姑娘与太子有着婚约,而你却让穆凡传递假消息给太子,你的想法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对于太子,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姜楼主若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自会铭记在心。”崔缊蓉浅笑盈盈,话语中却藏着深意。 “夜已深,我们今日就到这里吧。” 语毕,她的身影转瞬即逝,只留下姜臻一人站在原地。 自从首次交锋以来,姜臻便对崔缊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派人暗中调查,然而随着了解的深入,她身上的谜团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这让他对她的每一步行动充满了期待。 与此同时,在皇宫深处,灯火通明的宫殿内,宋衍熠面沉似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面前的侍卫,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连一张纸条都找不到,你还敢回来见我?”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与失望。 回宫之后,他步入寝殿,目光迅速扫视着桌面、书架乃至每一个可能藏匿字条的角落,却只收获一片空茫。 穆凡留下的字条,此刻竟蒸发于空气中,无影无踪。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即刻召来侍卫,命令他们沿着自己回宫的每一步足迹细细搜寻,甚至不惜动用了最精锐的力量,然而,回报给他的,只有一无所获。 这让他首次深切地感受到,失去了崔缊蓉这位智囊的辅助,身边似乎只剩下一群无力应对突发状况的庸才! 侍卫首领站在那里,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触碰到脚尖,背后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湿,恐惧与自责交织。 “请太子殿下责罚!卑职已经反复检查了殿下回宫的每一条路径,甚至连路旁的草丛、石缝都不曾放过,还特意去了殿下途经的茶馆,询问了店里的每一位小二,确实没有任何关于字条的消息……”他的声音细如蚊蚋,却在寂静的大殿中清晰可闻。 宋衍熠的目光如寒冰,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侍卫“你知道那字条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吗?” 侍卫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这句话冻住了,随即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卑职再去寻找!” 语毕,他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房间,背影显得仓皇而狼狈。 随着侍卫的退出,宋衍熠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他手中原本温热的茶杯被狠狠地掷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碎片四散,惊得一旁侍奉的宫女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惊恐。 ------------ 第81章殿下的决定 “好端端的,怎么摔起杯子来了?”皇后温柔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紧张气氛。 宋衍熠闻言,连忙抬头,恭敬地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皇后缓步走近,“就我们俩时,不必太过拘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宋衍熠没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禀告。 皇后听完,眉头紧锁,“多派人手去找,这件事如果被有心人察觉到你与边疆有所联系,后果不堪设想。” “我费尽心机才让你父皇赦免你回京,你不能再有任何差错,否则,你未来的晋升之路就彻底断了!”皇后的话语中充满了警告与忧虑。 皇后的话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宋衍熠的心头,他的神色更加焦躁,“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人手我已经加倍增派,只是如果侍卫们还是找不到,我担心那字条恐怕真的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如果是普通百姓捡到,或许只会因为字条的内容而惊慌,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但若是被朝中之人所得,那问题就复杂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母子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那份沉重与不安。 皇后沉声道:“你已经派人去找,现在除了等待别无他法,焦急也是无济于事。至于崔家小姐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 “我们多次试探,她总是有各种理由推脱。如今又夹杂着你与赵家小姐的风波,她恐怕更是无心于此。熠儿,这次你确实大意了。”皇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她望着宋衍熠,“即便你对赵家小姐有意,也应该先将崔家的婚事安排妥当,再考虑其他。这是身为储君的责任。” 宋衍熠眉头微蹙,没有过多争辩,只是淡淡地说:“那天的事情,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发生,但事已至此,我只能尽力去弥补。” “母后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试图安抚皇后的担忧。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办事的能力我自然信得过,但此事在京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果六皇子借此机会做文章,皇上难免会对你的行为产生不满。” “况且,皇上近期对六皇子愈发器重,熠儿,你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行!”皇后的言语中充满了与提醒。 宋衍熠沉默不语,此时,几声尖锐的鹰唳从宫外传来,划破了夜的宁静,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严峻。 皇后也听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声响,脸上满是疑惑,“这么晚了,哪里来的鹰叫声?” 宋衍熠垂下眼帘,掩藏着内心的波澜。 皇后虽然知道他与边疆有所联络,但对于他所付出的代价,皇后并不完全知晓,这份秘密,他独自承担。 “绝不能让六弟有机可乘。夜已深,还让母后为此操心,是儿子的不孝。” 宋衍熠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母后早些歇息吧,我会尽快解决这一切,不让母后再为我担忧。” 面对儿子的坚持,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起身离去。 宋衍熠恭送皇后离开东宫,转身回到内殿,只见穆凡正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淡笑,手中正为他斟上一杯热茶,那温暖的茶香仿佛能暂时驱散他心中的寒意。 正当穆凡步入幽静的偏殿之时,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映照出他略显匆忙的身影。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时机确实尴尬,却也是无可奈何。 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的私谈,本是他不愿打扰的宁静,但此刻,一项紧急的情报如,迫使他不得不踏足这片禁地。 宋衍熠的目光穿透夜色,直视穆凡,冷冽之中带着威严。 “有话直说。”话语简洁。 穆凡的肩膀轻轻一抬,他的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太子殿下时间宝贵,我自然不敢浪费。简单来说,我们的首领刚刚发来急报,提及崔将军已经不在边疆,那些贪婪的敌人正蠢蠢欲动,意图再次侵犯我国边境。为了能够及时应对,我们需要殿下您提供一些关键的军事情报。” 宋衍熠的眉头紧锁,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种要求的不满与警惕。 “军情,岂是可以随意交换的商品?你们首领先是窥探朝廷内部,如今又把手伸向军中机密,这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穆凡捕捉到了宋衍熠眼神中的那一抹杀意,内心虽有波澜,面上却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微笑,手心却因紧张而不自觉地攥紧。 “殿下与我们首领之间的合作,本就是基于相互的利益。如果殿下觉得不妥,这笔交易自然可以作罢。但请殿下三思,放眼四海,能在边疆稳如磐石的,除了殿下您,还能有谁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 穆凡故作轻松地打趣,试图缓和气氛,却在无意间泄露了过多的信息。 “哎呀,我这人就是话多,殿下别介意。只因首领催促得紧,我才不得不深夜打扰。信息已传达,我该告辞了。至于殿下的决定,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 正欲离去,宋衍熠的声音将他暂时定格。 “你们首领何时需要这些情报?” 穆凡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然是越快越好,但对殿下而言,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我想,三天的时间应该足够充裕了。” “三日后,我会再来听取答复。” 穆凡的话语落下,身影瞬间消失在大殿的阴影中,只留下宋衍熠一人,面色阴沉,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 而穆凡,站在高高的屋檐之上,望着这一切,心中的弦终于稍稍放松。 无论是崔缊蓉还是宋衍熠,都不是他可以轻易招惹的。 在这危机四伏的宫廷中,他如同走钢丝,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 崔缊蓉在曦风的服侍下,正悠闲地梳理着长发,这时,曦风无声地递上了一张纸条。 ------------ 第82章 布局 崔缊蓉展开纸条,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简短的“一切顺利”四个字,却足以让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一眼便认出了姜臻的笔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她以内力震碎纸条,细小的碎片如同雪花般飘落,姜臻的机智让她暗暗赞许。 曦风在一旁,用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静静地观察着小姐的一举一动,她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关切。 “小姐,这是给您的吧?曦风早晨整理床铺时发现了它,放在了枕边。可惜曦风不识字,不知道是吉是凶,所以一直等到小姐梳洗完毕才敢呈上。” 崔缊蓉轻笑,眼中满是温柔。 “曦风,你做得很好,这确实是给我的。以后如果有信件,直接拿给我就好。” 曦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 “曦风一定遵从小姐的吩咐!” “不过,曦风想不想学习认字呢?学会了,也许能帮上小姐更多的忙。”崔缊蓉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 曦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渴望。 “想!只要能帮助小姐,曦风什么都愿意学!” 崔缊蓉温暖微笑。 “好,等我有空闲,一定教你。其他的,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 曦风欣然点头,转身端来温热的水,细心地为崔缊蓉继续梳洗启。 此时,崔缊蓉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穿透夜色凝视着自己,她的眼神微微一凛,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却并未显露出过分在意的神色。 赵凛这些日子以来,绞尽脑汁,用尽手段,仍旧未能为赵娴儿探听到任何具有实质价值的情报。 每当他试图深入挖掘,总感觉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隔绝在外。 她,崔缊蓉,似乎总能提前一步布好局,让他难以觅得真相的踪迹。 为了应对赵娴儿的追问,她巧妙地利用了天狼。 在赵凛四处打听之际,天狼会不动声色地散播一些精心设计的虚假信息,既让赵凛有所收获,不至于空手而归,又确保了真正的秘密不被触及。 如此一来,在赵娴儿的眼里,崔缊蓉的形象便被巧妙地塑造成了一个因京都流言蜚语而心事重重、黯然神伤的女子,这无疑为她争取到了更多暗中布局的时间。 曦风外出取早餐的短暂间隙,崔缊蓉轻轻叩击着桌面。 几乎是瞬间,天狼与赵凛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无声。 “我有话单独对赵凛说,天狼,你先退下。”崔缊蓉的声音平静。 随着她话语的落下,天狼的身体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赵凛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不解,他试图从崔缊蓉的脸上读出些什么,但那张精致的脸庞上除了淡漠,再无其他情绪的波澜。 他内心虽然慌乱,却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开口询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崔缊蓉的语气依旧平淡:“上次对你施以责罚之后,我发现你比以往更加尽职尽责。我明白,你并不满足于仅仅被安排在院内担任守卫。既然如此,我决定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赵凛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难道说,崔缊蓉终于要让他担任贴身护卫,给予他更多接近核心秘密的机会了吗? 自他被派到崔缊蓉身边以来,尽管他竭尽全力,却始终未能为赵娴儿带来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使得他在赵娴儿心中的地位日益尴尬。 然而,他也是目前唯一能够深藏于崔府内部,未被察觉的棋子,因此,即便赵娴儿心中有再多不满,也不得不继续依赖他。 想到这里,赵凛的心中涌动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 “大小姐尽管差遣,我一定全力以赴!”他语气坚定。 崔缊蓉的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深意,她缓缓启唇:“目前,韵和的身边缺少一位贴身护卫,你正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毕竟,院子里已经有其他的守卫,少你一个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让你一身武艺埋没在这里,倒不如让你去保护韵和。” 赵凛一时间有些错愕,他本想提出异议,但转念一想,保护崔韵和不仅能让他获得更多的行动自由,不再整日被困于崔府之内,而且寻找机会向赵娴儿汇报情况也会更加安全隐蔽。 权衡利弊之后,他迅速做出了决定,“属下遵命。”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幽深地望着他:“那么,从今日起,你便是韵和的暗卫了。她的安危,我将全权托付于你。若有任何差池,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明白。”赵凛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你可以走了。”崔缊蓉淡淡地说,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却满是冷漠。 一切正如她所预料,赵凛的警惕性果然有所松懈。 接下来,她只需借助赵凛的手,一步步地影响赵娴儿,至于能否成功解除与宋衍熠的婚约,赵娴儿的态度将是关键中的关键。 崔缊蓉收敛思绪,心中已有筹谋。 现在,她只需耐心等待,因为今夜,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夜幕低垂,月色朦胧,崔缊蓉,悄然潜入了温家的领地,最终在书房外发现了正埋头于文案之中的温殷旸。 正当她准备悄悄接近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锐利剑气猛然划破了室内的宁静,令人心悸。 崔缊蓉身形敏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但她的衣袖却被锋利的剑气割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细腻的肌肤。 温殷旸一惊,旋即发现来者竟是崔缊蓉,连忙收剑入鞘,神色中满是惊讶与不解,“崔大姑娘,这是何故?我……” “温公子不必介怀。”崔缊蓉轻轻打断了他,声音冷静,“我深夜造访,实则是有要事需与温大人相商。” 见崔缊蓉一脸郑重,温殷旸连忙请她入内,自己则在一旁恭敬地坐下,“请讲,崔大姑娘。” 崔缊蓉沉声说道:“我偶然间得知,有敌国的奸细已经渗透进了皇宫,其目的直指窃取我朝机密。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证实,我便立刻赶来通知温公子。” ------------ 第83章占上风 “若能成功擒获此奸细,不仅对温公子而言是一大功绩,对于六皇子,乃至整个皇室,都将是一次重大的胜利。” 温殷旸闻言,沉默不语。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暗自思量,“崔大姑娘如此无私相助,我实在感激不尽……”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轻轻说道:“我与六皇子之间,不过是一场互惠互利的合作罢了,温公子太过谦虚,倒让我有些汗颜了。”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继续道:“帮助你们,其实也是在为我自己铺路。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宫廷里,每一个举动都需谨慎,而我所做的,无非是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 温殷旸闻言,眉头微蹙,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随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那么,就请崔大姑娘放心,明日我便会与六皇子详谈此事,必定会全力以赴,助你一臂之力!” 他顿了顿,又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只是,对于边疆人士企图刺杀崔将军的事件,六皇子竟采取了袖手旁观的态度,崔大姑娘难道真的毫不介意吗?” 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他不解,既然崔缊蓉已经知晓了宋衍辰与穆凡之间的秘密图谋,为何还能如此冷静地选择与宋衍辰合作。 毕竟,宋衍辰今日能对崔珉置之不理,谁能保证他日不会对崔缊蓉也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温殷旸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一种坚决保护的意志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这样的悲剧,他绝不能让它发生! 面对温殷旸的担忧,崔缊蓉的面容依旧保持着那份超乎年龄的镇定,她缓缓开口,声音自信:“我深知他无法做到那一步,因此并不放在心上。更何况,六皇子智勇双全,他想要拉拢我,自然不会答应那些蛮夷之人的无理要求。” 她轻轻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复杂情绪。 在她的记忆深处,前生的宋衍熠为了登上皇位,不惜对崔族痛下杀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其中与边疆势力的纠葛,不言而喻。 崔缊蓉暗暗握紧了拳头,随即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温殷旸:“此事就拜托温公子了,关于我的存在,请勿向六皇子透露半分。我实在不便直接介入,以免节外生枝,给我们的计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她起身欲走,却被温殷旸的声音留住了脚步。 “我一直认为,女子并非不能涉足政事,女子同样可以心系国家,胸怀百姓,不让须眉。”温殷旸的话语真诚而恳切,让人心生敬佩。 崔缊蓉的脚步微微一顿,惊讶地回过头,只见温殷旸一脸诚挚,她不禁轻笑出声:“温公子真是直率,你的话我会铭记在心的。” 随后,她缓缓走出房门,身影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温殷旸望着重新恢复宁静的房间,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次日,他来到了王府,将崔缊蓉的意思转述给了宋衍辰。 宋衍辰闻言,眉毛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确有此事?”他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 温殷旸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如果不是事实,我又怎敢将这种消息告诉六皇子?如果六皇子能够捉拿到那个窃密的奸细,必然会让陛下更加器重您,这样一来,您距离皇位也就更近了一步。” 多年的陪伴,让温殷旸深知如何用言语触动宋衍辰的心弦。 宋衍辰闻言,眼眸微眯,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拍了拍温殷旸的肩膀。 “如果真有此事,那你可就是立下了大功!到时候,我一定重重赏赐你!” 温殷旸微笑着回答:“能为六皇子排忧解难,帮助您实现愿望,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奖赏了。时不我待,请六皇子立即下令,让暗卫密切监视御书房和勤政殿,确保一旦发现奸细,就能立刻将其捕获。” 宋衍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言之有理,我马上安排暗卫,决不能让奸细有任何可乘之机!” 随后,两人并肩阔步而出,温殷旸的目光扫过排列整齐的暗卫队伍,声音沉稳而有力:“你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除了我和陛下进出勤政殿与御书房,其他任何异常情况都要立即上报,哪怕是飞进一只蚊子也不能放过!” “遵命!”暗卫们齐声应答,旋即消失在夜色中。 宋衍辰转身对温殷旸说:“我们出发吧。”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王府,温殷旸紧跟其后,不久便抵达了皇宫。 在群臣之中,温殷旸静静地站立着,聆听着双方激烈的辩论。 双方势均力敌,表面上看,六皇子似乎略占上风。 然而,宋衍熠毕竟是太子,背后还有皇后运筹帷幄,眼前的困境对他来说不过是暂时的。 因此,宋衍辰必须竭尽全力,才有可能在权力的巅峰争夺战中脱颖而出。 然而,朝堂之上意见分歧严重,一方坚持大国汴唐不应屈服于外族威胁,主张直接出兵以绝后患; 另一方则认为应当避免再次陷入战争泥潭,消耗国力,主张通过和平谈判解决边疆问题。 黄帝揉着太阳穴,手指轻轻按压着那因长时间思考而隐隐作痛的地方,一脸苦恼地叹了口气。 他的眼神透过宫殿的高窗,似乎穿透了层层砖瓦,望向那遥远而又不安宁的边疆。 “边疆那些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侵犯我们的边民,但小打小闹不断,弄得人心惶惶,你们到底何时能琢磨出个万全之策?”话语中透露出疲惫。 “我可不是坐在这儿听你们无休止争论的!”黄帝的声音陡然提高。 这一发火,原本还争执不下的大臣们立刻噤若寒蝉,面露惧色,纷纷跪倒在地,恳求皇上息怒。 黄帝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那锐利的目光逐一扫过跪伏在地的大臣,最终停留在两位皇子身上——宋衍熠和宋衍辰。 ------------ 第84章 言之有理 “太子和六皇子,你们俩有何良策?” 宋衍熠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他深吸一口气,沉稳而自信地开口:“父皇,边疆频繁骚扰边境,百姓生活困苦,但儿臣以为,此事实则不必过分忧虑。”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与睿智。 “边塞这些年之所以能保持相对的安宁,全赖崔将军鞠躬尽瘁,但若再让年迈的崔将军远赴边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毕竟父皇身边也需要崔将军这样的肱股之臣,况且崔将军麾下猛将如云,定能选拔出一位合适的将领,继续崔将军未竟的守边大业。” 宋衍辰见自己的想法被宋衍熠先一步提出,心中虽有些懊恼,但转瞬之间,他眉头舒展。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边疆之所以如此嚣张,正是因为我们缺乏一位能够震慑四方的将领。只要父皇与崔将军慧眼识珠,精心挑选,那么边疆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 “这样既能避免劳民伤财,又能妥善处理边疆事务,不失为上策。” 黄帝沉默片刻,仔细权衡着两位皇子的意见,最终缓缓点头。 “太子和六皇子所言皆有道理,那就依此办理。” 他转头对崔将军吩咐道:“崔将军,你随我前往勤政殿,共同拟出人选名单,我再做最后的决定。今日早朝到此结束!” 宋衍熠恭敬行礼后退出大殿,但他的目光却紧紧跟随黄帝与崔将军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大殿的尽头。 回到东宫,他迅速部署暗卫,在勤政殿外秘密监视,一旦黄帝与崔将军离开,立即回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两小时后,暗卫传来消息,黄帝与崔将军已离开勤政殿。 宋衍熠没有迟疑,立刻动身前往勤政殿。 他轻车熟路地进入大殿,与守门侍卫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便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这个国家最核心的决策之地。 宋衍熠缓步走向黄帝的御案,目光在堆积如山的奏折间穿梭,寻找着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 时间悄然流逝,半刻钟后,他终于找到了所需之物。 正当他将奏折小心翼翼地藏入袖中,准备离开之际,不料与折返回来的黄帝、崔将军以及紧跟其后的宋衍辰正面相遇! 宋衍熠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暗卫为何没有及时通报? 此时此刻,逃离显然已不可能,他只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留在原地。 宋衍辰随着黄帝和崔将军步入大殿,见到宋衍熠在此,不禁挑了挑眉,语带讽刺:“太子殿下怎会在此?” 宋衍熠内心虽紧张,但表面依旧波澜不惊,他缓缓说道:“儿臣本想再次与父皇商讨边疆之事,不料父皇与崔将军已先行离开,便在门外稍作等候。忽闻殿内有异响,担心发生什么变故,便急忙进来查看。请父皇宽恕儿臣,儿臣并无擅自闯入之意。” 宋衍辰心中一凛,难道自己错过了一场捕捉奸细的好戏? 他目光幽深,紧紧盯着宋衍熠:“那太子殿下可有所发现?” “尚未及细查。”宋衍熠语气平静。 黄帝皱眉,目光严厉地审视着宋衍熠:“今后若再有此类情况,只需通知外面的侍卫处理即可。勤政殿非同寻常,不可随意进出,你要谨记在心。” 宋衍熠轻轻吐了口气,表示接受批评:“是孩儿考虑不周。” 正当黄帝欲继续询问时,宋衍辰忽然插话:“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随之转向他,只见他面色凝重,沉声道:“父皇,太子殿下方才提及殿内的异常声响,若是区区一只老鼠,自然无需挂怀……” 然而,若是凡人所为,事情的性质便截然不同,请父皇务必详加审视,细察御案之上,是否遗失了任何重要文案。” 语毕,宋衍熠的身躯不由自主地紧绷。 他目光如刃,冷冷扫过宋衍辰,内心惊诧于对方竟会如此直白地质询。 那份藏匿着他精心筛选的人选名单的奏折,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袖内,仿佛随时可能被父皇锐利的目光穿透! 未及他思绪回转,只见父皇面色已悄然变化,透露出几分凝重与警惕。 宋衍辰眼见形势微妙,连忙接口道:“父皇明鉴,今有宵小之徒潜入勤政殿,窃取国家机密,此事关乎社稷安危,恳请父皇务必严令彻查,以绝后患!” 宋衍熠抿紧了唇,强压下心中的波澜,亦附和道:“六弟所言极是,若军事政略不慎外泄,恐将引起朝野动荡,儿臣即刻部署人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查,自然要查,不过,不妨就从太子殿下开始着手如何?” 宋衍辰忽而提议,“毕竟,当时殿内唯有太子殿下在场,此举也是为了避嫌,免得外界有所误会。” “如此,太子殿下主动配合,实乃众望所归,为群臣树立了榜样。”此言一出,宋衍熠的手指几乎要嵌入掌心,心中暗潮汹涌。 难道,宋衍辰真的掌握了什么线索不成?但观其神色,却又似乎并非胸有成竹,一时间,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反驳只会引来更多猜忌,同意则无异于自寻死路。 父皇淡漠的目光轻轻掠过宋衍熠,最终点头道:“寒儿之言有理,此事便由你协助熠儿彻查,务必公正无私。” “儿臣遵命。”宋衍辰应声,随即抬头,向宋衍熠报以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太子殿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搜查,宋衍熠沉默不语,只是摊开了双手,任由宋衍辰的动作。 宋衍辰眼神微闪,旋即开始在其身上细致地摸索。 当他的手触碰到宋衍熠袖中的异物时,立时高声质问:“太子殿下,您袖中所藏何物?” 父皇闻言,霍然起身,踱步至二人跟前,面色阴沉地命令:“拿出来!” 宋衍熠面无表情,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本看似普通的奏折。 宋衍辰心中暗自得意,原本只想借机让宋衍熠难堪一番,未曾想竟能有如此意外的收获! 见宋衍熠动作迟缓,他急切催促 ------------ 第85章脱颖而出 “太子殿下,速速将东西交出!如此拖延,莫不是心中有愧?” 不待宋衍熠分辩,宋衍辰已一把夺过奏折,当着父皇的面缓缓展开。 他以为,这一刻终于可以将宋衍熠的把柄握在手中! 然而,当那空白无字的奏折映入眼帘,宋衍辰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愕然与不解。 宋衍熠平静地解释:“这只是儿臣随身携带的备用空白奏折,让六弟误会了。” “父皇,儿臣擅自闯入勤政殿,又携带着空白奏折,实属不当,险些铸成大错,理应受到惩罚。请父皇责罚儿臣!” 言毕,他猛然跪倒在地,态度诚恳。 父皇的眉头渐渐舒展,沉声道:“你确有不当之处,罚你在东宫禁足半月,同时扣除一个月的俸禄,以此为戒。若有再犯,朕绝不宽恕!” “儿臣甘愿领罚!”宋衍熠高声答道,随后在宦官的引领下,缓缓退出勤政殿。 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宋衍辰脸上那抹难以置信的神情,手心悄然攥紧了早已撕碎的纸片。 仅仅一步之遥,他几乎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低垂着眼帘,将满腔的愤怒与不甘深深掩藏。 今日这一系列事件,太过巧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纵,否则,宋衍辰怎会恰好与父皇及崔珉同时出现? 想到此处,宋衍熠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 此事,他誓要查个明白,揭开背后的真相! 夜色渐浓,崔珉回到府邸后,特地召见了崔缊蓉至书房,谈及皇上选拔人才支援边疆的计划。 崔缊蓉不假思索地回应:“徐公子岂非最佳人选?” 崔珉沉思片刻,缓缓道:“论武艺,他确是当世无双,但至于智谋方面,尚需观察。况且,他初入军旅,仅是一名普通士兵,若骤然提拔,恐怕会引发军中不满与动荡。” “这有何难?”崔缊蓉轻笑,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弧度。 “父亲可令军中举行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不仅能够检验士兵们的武艺,更可以借此良机甄选出最为适宜的人选,让真正有才能者脱颖而出。” “白参将故去之后,军中的各项事务繁重,父亲您本就需要逐一过问,何不借此机会,既选拔出优秀的将领,又能选定一位德才兼备的新参将来辅助父亲,减轻您的负担,同时增强军队的实力,岂不是一举两得,妙不可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崔珉眼前一亮,仿佛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缊蓉此计甚妙!你的智慧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明日便与我同往军营,着手筹备此事,务必办得轰轰烈烈,让全军上下都看到我们求贤若渴的决心!” 崔缊蓉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表示赞同。 然而,旋即她便听见父亲轻叹,不禁投去不解的目光,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关怀,“问题已解,父亲为何还愁眉不展?是否还有其他烦忧之事?” “今日在勤政殿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意料。”崔珉缓缓开口。 崔缊蓉闻后,眉头渐渐紧锁。 她虽然早已预想过各种可能,却未曾料到事情会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收场。 眸中闪过一丝黯淡,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在为宋衍熠的机智与幸运感到意外。 宋衍熠的反应之迅速,确实令人赞叹! 她心中暗自确认,宋衍熠必然已将那份奏折的关键内页销毁得无影无踪。 如果宋衍辰能再多几分沉稳,仔细观察宋衍熠的一举一动,或许就能捕捉到一丝破绽。 可惜,现在再想寻找证据,无疑是海底捞针。 崔珉并未察觉到女儿心中的波澜,不由自主地感慨:“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会有这等事情发生。当六皇子从太子殿下身上搜出那份奏折的残余时,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情景,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 “幸好,最终证明只是一场虚惊。否则,若是汴唐太子窃取我国机密的消息传扬出去,定会成为朝野上下的一大笑柄,影响深远。”崔缊蓉沉默不语,心中却已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片刻后,她柔声劝慰父亲:“父亲今日受此惊吓,身心俱疲,也需好好休息一番。明日还需早起前往军营,诸多事宜还需您亲自操持。我这就吩咐仆人为您熬制一剂安神汤,助您一夜好眠。” 父女俩又交谈了几句家常,崔缊蓉这才缓缓离席,步履轻盈地走出书房。 坐在茶桌旁,她手执茶杯,目光却穿过袅袅升起的茶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曦风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甜汤走进来,见她面色凝重,不由得关心询问:“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这甜汤热乎乎的,喝了或许能让心情舒畅些。” 崔缊蓉轻轻舀起一勺甜汤,在碗中缓缓搅动,抬眼望向曦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要外出一趟,这甜汤你代我喝了吧。离开之前,帮我熄灭书房的灯火,让人以为我已经歇息了。” 曦风闻言,默默点头,目送着崔缊蓉从窗边悄然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幕低垂,星辉点点,崔缊蓉身姿矫健,疾步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不多时便来到了灯火辉煌的温府门前。 温殷旸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似乎正静待某人的到来。 见到崔缊蓉步入,他立刻起身,面带微笑,以礼相迎。 “我料到崔大姑娘今晚定会来访,因此早早在此恭候多时。”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 “关于太子殿下被限制行动的消息,想必崔姑娘已经有所耳闻。虽然只是暂时的禁足,但这无疑为六皇子解决了一个棘手的大难题。我代表六皇子,向崔姑娘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他欲施一礼,却被崔缊蓉轻轻抬手制止,她的语气平和而深邃:“对于六皇子来说,这样的结果真的已经足够了吗?今日,六皇子几乎就要成功扳倒太子殿下,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温殷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眼深深望进崔缊蓉的眼底。 “我确实未曾料到,意图窃取汴唐秘密的竟是太子本人。 ------------ 第86章 比赛 遗憾的是,六皇子未能从太子那里找到确凿的证据。崔姑娘深夜来访,是否又为六皇子准备了什么精妙的策略?” 对于崔缊蓉与宋衍熠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并不完全知晓。 但能让崔缊蓉如此倾尽全力,协助宋衍辰对抗宋衍熠,其中的曲折与苦涩,绝非外人所能轻易揣测。 既然自己能为崔缊蓉提供些许帮助,他自然不会拒绝。 崔缊蓉浅笑,“温公子真是爽快,不错,我此行正是为了给六皇子献上一计。我还以为温公子会对我的先见之明感到好奇,没想到你竟如此信任,什么也没有多问。” 温殷旸轻声回应,“并非我不感到好奇,只是我知道崔姑娘行事必有深意,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我作为旁观者,又何必多言?况且,崔姑娘已经给予我极大的帮助,我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尽力而为。” 崔缊蓉轻轻挑起眉毛,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她的语气直接而坦率:“太子殿下仅仅被禁足半个月,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轻微的不便,根本无法让他感到困扰。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皇后娘娘必定会想方设法,尽快为他争取解禁。”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六皇子当前最需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赢得皇上的心。目前,皇上最为忧心忡忡的问题莫过于边疆的安全隐患,烦请您,温公子,将这个信息转达给六皇子,并且建议皇上加强对边疆的防御工事,特别是要提升城墙的高度和坚固程度。” 温殷旸听后,微微一愣,眉头微蹙,“但国库目前空虚,增加防御工程恐怕皇上会有所顾虑,不会轻易答应。” 崔缊蓉保持着冷静而自信的态度,缓缓回答:“只要我们的理由充分合理,能够说明加强防御对于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性,皇上是不会反对的。毕竟,通过加固城墙来抵御外敌,比起直接发动战争所造成的人员伤亡和物资消耗,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她接着提出了一个巧妙的策略:“如果六皇子能够主动站出来,首先捐出自己一半的俸禄用于城墙的修建,那么其他官员即便内心再不情愿,也会因为顾及颜面和舆论压力而纷纷效仿。这样一来,既没有动用国库,又完成了加强国防的大事,皇上必然会龙颜大悦,对六皇子刮目相看。” 温殷旸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崔姑娘此计真是高明,既有利于国家安定,又惠及百姓,同时还能大大提升六皇子的声望。明日我便会与六皇子详谈此事。” 他诚恳地补充道:“至于六皇子的奖赏,我定会全数转交给崔姑娘,还望您不要推辞,否则我心中会感到十分不安。”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微笑,“六皇子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只有主动出击,占据有利地位,才能在未来的较量中与太子殿下相抗衡。” “我的建议已经说完,接下来就看温公子您的行动了。” 说罢,她优雅起身,转身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温殷旸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涌动着强烈的决心。 他知道,为了保护温家,为了回报崔缊蓉的智慧与恩情,他必须迅速成长,变得更强。 然而,对于崔缊蓉那仿佛能预见未来的深邃洞察力,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畏与好奇…… ……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崔缊蓉与崔珉便已整装待发,离开了崔府的大门,向着营地进发。 踏入营地的那一刻,他们立即被四周士兵们操练时的呐喊声所包围。 崔缊蓉紧随在崔珉身后,仔细巡视着这些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士卒。 她的目光敏锐,很快便落在了一个特别的身影上——张炆。 张炆在训练中显得格外卖力,即便身着统一的军装,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依然如同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目。 他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刺,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崔缊蓉和崔珉并没有打断正在进行的操练,而是选择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直到操练结束。 “拜见将军!”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行礼,声音响亮。 崔珉朗声笑道:“你们如此用心地操练,让我感到非常欣慰。正因如此,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边疆局势动荡,外族频繁侵扰,百姓生活在恐惧之中,这是国家的耻辱!因此,皇上决定选拔一位既有能力又有胆识的将领,前往边疆,以强大的军威震慑那些嚣张的敌人。” 这番话一出,士兵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有的则流露出被选中后可能面临的危险的担忧。 崔缊蓉细心观察着这些微妙的情绪变化,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张炆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脸上。 他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与期待。 张炆在军中多年,渴望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所有的士兵都屏息凝神,注视着崔珉。 只见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们每个人的付出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要在你们中间选出最合适的人选,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为了确保公平,我提议举行一场比武大赛。胜者不仅将晋升为参将,还将被派遣到边疆平定叛乱,记大功一次,并赐予白银千两作为奖励!” 军功与丰厚的奖赏,无疑激起了所有士兵心中的熊熊斗志,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而坚定。 崔珉满意地点了点头,“有意参加比武的,请站出来,两人一组进行对决,比赛现在开始。”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大约有一半的士兵勇敢地踏出了队列,剩下的则负责记录比赛结果,向崔珉汇报。 初赛迅速而激烈地进行着,淘汰一轮接着一轮。 最终,留下的战士屈指可数,只剩下十几对人马在场上激烈角逐。 崔缊蓉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感叹,崔珉的智谋和布局。 ------------ 第87章眼线 与她记忆中的前世并无二致。 她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正是张炆脱颖而出的关键时刻。 当他抵达边疆,面对突如其来的敌军突袭,张炆以少胜多,英勇地击败了敌军,成就了一段传奇。 尽管现世的轨迹略显偏移,使得诸多事件的进展与人们心中的预期有所偏差,但那冥冥之中既定的结局,却依然不可逆转。 直至夕阳如熔金般缓缓沉入地平线,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紫红,这场激烈的比武选拔也渐渐步入尾声。 比武场上,尘土飞扬,只剩下张炆与另一位士卒,彼此对峙。 他们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呼吸急促,肌肉因长时间的战斗而颤抖,但那双眸中燃烧的斗志,却丝毫未减,无人愿意在这最后关头轻言放弃。 崔珉,这位身居高位的将军,目光中满载期待,凝视着场中的二人。 在他看来,真正的战斗只有在这样的极限状态下,才能真正检验出一个人的才华与实战能力。 那些仅仅依靠蛮力取得胜利的人,绝非他所期望的将才。 他沉稳的声音穿透喧嚣响起:“继续。” 随着崔珉的命令下达,张炆与对手之间的气氛瞬间紧绷,两人再次陷入了激烈的交锋。 体力几乎透支的他们,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格外沉重,任何一丝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让先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对手突然改变策略,不急于进攻,而是贴近张炆耳边,用低沉而急促的声音说道:“你未曾亲历战场的血雨腥风,即使侥幸晋升为参将,也无法对抗边疆那些凶悍的野蛮人,那样只会让边疆的百姓陷入更深的苦难。” “不如这样,你再闭关修炼几年,这次晋升的机会就让给我。我若成了参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对方试图以利益诱惑张炆。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橄榄枝”,张炆的面容却依旧平静,他的眼神坚定:“你尚未见识过我的真正实力,又凭什么断定我无法胜任?”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自信。 “今日,不是你我之间必有一败,我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张炆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 那将领闻言,眼神骤然一紧,仿佛被触动了逆鳞,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之色,随即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猛地朝张炆扑去。 张炆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这决定性的一击,却不料脚下一滑,身形失控,竟摔倒在地。 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一阵惊呼,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已分之际,张炆眉头微皱,迅速调整姿势,一个箭步上前,屈膝跪地,看似狼狈,实则暗藏玄机。 地上的将领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猛然起身欲施偷袭,却只见张炆面色平静,动作敏捷地反手擒住对方的手臂,以巧劲将其重重压制在地面上。 将领痛呼一声,奋力挣扎,却因体力耗尽而力不从心,只能咬紧牙关,眼中满是不甘,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我认输!” 崔珉目睹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深知,能在劣势中反转局势,不仅需要过人的武艺,更要有冷静的头脑和坚韧的意志。 化敌为友,无疑是一种智慧的选择。 于是,他清了清喉咙,高声宣布:“比试结束,张炆获胜!” 话语落下,如同一道雷鸣,响彻整个校场。 “即日起,张炆晋升为参将,我将在今晚向皇上禀报此事。待皇上下旨,徐参将便将率领大军出征,到那时,我将亲自为徐参将践行,愿徐参将早日凯旋归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许。 顿时,整个军营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祝徐参将早日凯旋归来!” 在崔珉忙于处理军务之时,崔缊蓉缓步走向张炆。 张炆正忙着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见到她,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正欲行礼,却被崔缊蓉温柔地阻止:“恭喜徐参将,这是你应得的荣耀。” “多温大小姐。”张炆的脸上洋溢着羞涩而真诚的笑容,“在军中多年,我终于等到了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刻。” 崔缊蓉以鼓励的眼神回应,微笑道:“徐参将的辉煌之路才刚刚开始,我来找徐参将,是想给你一些叮嘱。” 张炆立刻收敛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认真:“大小姐请讲。” 崔缊蓉从袖中取出几个精致的小瓷瓶,逐一递给张炆:“这三瓶是特制的金疮药,由我亲手调制,除非是伤及骨骼,否则只需敷上两天,伤口便能迅速愈合。另外两瓶则是特效药,专为紧急情况准备。” “徐参将初次踏上战场,这些或许能派上用场。”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张炆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些珍贵的药物,眼中满是感激:“大小姐的关怀,我铭记在心。” “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交代的了。”崔缊蓉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温暖“我也期待着徐参将早日凯旋,平安归来。” 随后,崔珉处理完军务,崔缊蓉随他一同离开。 而在遥远的东宫之内,灯火昏黄,宋衍熠坐在案前,脸色阴沉,听着暗卫的汇报。 还未等暗卫说完,他手中的茶杯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碎裂不堪。 “六弟今日真的向父皇提出了那个建议?”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暗卫低下头,声音沉稳而谨慎:“是的,皇上听后龙颜大悦,赐予了六皇子丰厚的赏赐……” “继续密切监视他,下去吧。”宋衍熠冷冷地吩咐。 随着暗卫退下,宫殿内重新归于寂静,只余下窗外夜风的低吟。 暗卫恭敬地弯腰行了一礼,脚步匆匆,几乎是在瞬间便消失于门外,不敢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多做停留。 殿内,紧接着,一阵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划破了静谧,让人不由自主地心头一紧。 在外守值的宫人们,尽管距离那座宫殿有段距离,但仍能感受到从内里散发出的无形压力,他们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内心默默祈祷,希望宋衍熠的怒火不要蔓延至他们这些无辜的仆从身上。 ------------ 第88章 护她周全 时间仿佛凝固,直到很久之后,殿内的喧嚣才逐渐平息。 宋衍熠站在满地的碎片之中,大口喘息,目光阴郁地扫视着四周,那张平日里英俊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可怖。 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内心的思绪如同乱麻,怎么也找不到头绪的起点。 宋衍辰,这个一直被他视为手下败将的人,究竟是如何灵光一闪,提出了那个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计策? 回忆起过去,那些巩固边疆的防御策略,无一不是他与崔缊蓉共同熬夜苦思,字斟句酌的结果。 也正因为这些成就,皇帝对他愈发器重,让他在与宋衍辰的权力斗争中始终占据上风。 然而,时移世易,如今宋衍辰竟然先他一步,将那份精心策划的策略呈给了皇上! 原本,他计划利用这次机会,让皇上撤销对自己的禁足令,没想到,这难得的翻身机会就这样从指缝间溜走。 宋衍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绝不相信宋衍辰有独立策划这一切的能力。 沉思片刻,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是温殷旸在背后为宋衍辰出谋划策?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 毕竟,在前世的记忆中,温殷旸一直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虽然此人智谋不凡,但其心中所怀更多的是国家大义与百姓安危,对于边疆事务并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相比之下,崔缊蓉才是那个关键人物。 想到这里,宋衍熠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最近,崔缊蓉与宋衍辰之间的交往似乎变得频繁起来,难道这个计策的真正来源是她? 不容多想,宋衍熠立刻召唤了负责监视崔缊蓉的暗卫,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崔家小姐最近与何人有过接触,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风扬闻言,身形一震,努力保持着镇定,回答道:“回太子殿下,崔大姑娘近期外出,除了与赵家小姐及皇后有过会面,再无其他。” “你确定?” “是的。” 风扬沉声保证:“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属下对崔大姑娘的行踪进行了严密监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宋衍熠锐利的目光他冷冷地说:“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吧?” 仿佛能洞察一切, “属下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太子殿下明鉴!”风扬说着,猛然跪倒在地,表明自己的忠诚。 宋衍熠不满地皱起眉头:“我要的不是这种冠冕堂皇的回答,我怀疑她在私下里与人秘密会面,而你却没有察觉。现在,我命令你必须查清真相。” “我要知道与她会面的每一个人,明白吗?” 风扬用力点了点头:“属下即刻行动!” 话音刚落,他就迅速消失在大殿的阴影中。 宋衍熠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淡淡地吩咐:“跟紧他。” “遵命。” 夜色渐浓,崔缊蓉正与妹妹崔韵和在屋内低声交谈,忽然,屋顶上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神色不变,继续与崔韵和谈笑风生,过了一会儿,才示意妹妹早点休息。 崔韵和乖巧地点了点头,“姐姐也要早点休息,别太劳累了。” “放心吧。”崔缊蓉温柔地回应。 目送崔韵和回到房间后,她的脸庞瞬间变得冷峻无比,“天狼,去处理掉那个跟踪者。” “遵命!” 随着天狼的话音落下,屋顶上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崔缊蓉披上外袍,缓缓走出室外,抬头望向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屋顶。 此时,天狼与赵凛正与宋衍熠派来的暗卫激烈交锋,对方寡不敌众,很快就处于劣势。 那名暗卫眼角余光瞥见下方的崔缊蓉,脸色微变,正欲转身逃离,却被崔缊蓉冰冷的声音截住:“既然活捉不易,那就抓个死的回来吧!” 暗卫闻言,故意露出破绽,天狼抓住机会,一招制胜,将那名暗卫制服。 天狼与赵凛将那名暗卫押到崔缊蓉面前,只见那人脸颊微微抽搐,似有异动。 崔缊蓉眼疾手快,伸手卸下了他的下巴,阻止了他可能的自尽企图。 “别妄想服毒自尽,天狼,把他带下去审问。” “是。”天狼应声,动作利落地执行了命令。 赵凛的目光紧紧跟随天狼那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直至再也捕捉不到一丝踪迹,他才缓缓转过头,对上崔缊蓉那双深邃的眼眸,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竟然有人胆敢如此放肆,侵扰到大小姐您的私人领域,意图不轨。” 他微微一顿,观察着崔缊蓉的反应,接着说道:“我注意到,天狼虽然武艺高强,但独自一人守护您的安危似乎显得有些吃力。或许,我可以请求回到这里,与天狼并肩作战,以防万一再次发生类似的事件。三人联手,总比单打独斗来得更加稳妥,能够全方位地确保您的安全。” 崔缊蓉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如果你真的愿意,我自然可以安排你从韵和那里调回,驻守在此。而且,就算真的还有下一次,至少你能为我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赵凛初闻此言,心头不由一震。 他未曾预料到,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那枯燥乏味的守门职责中解脱出来,如今竟又要重新考虑回归。 他抿紧嘴唇,眼神坚定:“能得到大小姐的信任,是我赵凛的荣幸。即便不能与天狼同列,但下一次,无论何人胆敢冒犯,我和天狼定能联手将那些宵小之徒绳之以法。” 崔缊蓉的脸上挂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好了,你先退下吧。今晚的风波恐怕预示着近期的不平静,我对韵和那边也颇为挂念,你务必确保她的周全。” “属下遵命。”赵凛恭敬应答,随后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崔缊蓉收回远眺的目光,步入屋内,径直走向窗边,轻轻推开窗扉,只见风扬的身影赫然立于窗外,神色紧张而急切:“我并不知晓太子殿下派人跟踪我的事情,请大小姐宽宏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 第89章让人动容 面对风扬的解释,崔缊蓉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若未能从你那里得到他想要的情报,自然会对你产生猜疑。他究竟想探知些什么?” 风扬坦诚相告:“太子殿下似乎对您近期的交往甚感兴趣,隐约透露出一丝疑虑。大小姐今后外出,还需更加谨慎为好。” 对此,崔缊蓉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对于宋衍熠的心思,她早已了如指掌,也深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显然,这一切都与温殷旸促使宋衍辰向皇上提议加强城防有关,而宋衍熠通过宫廷的耳目得知了这一消息。 她低垂眼帘,巧妙地隐藏起内心的冷漠。 这个策略本就是出自她手,由宋衍熠提出,他因此怀疑她与宋衍辰有所勾连,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没有确凿的证据,宋衍熠除了派人监视,别无他法。 崔缊蓉对风扬许下承诺:“放心,一切我自有安排。稍后,我会让那位被俘的暗卫随你一同返回。” 风扬闻言,不禁一愣:“大小姐不打算对他施以惩戒?他若跟我回宫,极有可能向太子殿下告发,这样一来,您的秘密岂不是要曝光了?” 他的脸上显露出明显的恐惧,而崔缊蓉却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自信:“我自有方法让他保持沉默。再者,他是太子的人,如果他不能平安回去,你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风扬哑口无言,此刻除了相信崔缊蓉,他别无选择。 崔缊蓉轻声安慰:“你早些回去吧,天狼会在后门等你,他会教你如何应对太子殿下的盘问。” 风扬点头,转身没入夜色,消失不见。 …… 当宋衍熠目睹风扬搀扶着满身伤痕的暗卫归来时,脸色顿时阴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沉声质问道。 风扬沉稳回答:“他不慎惊动了崔家的守卫,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他们的围捕中解救出来。” “一群废物!”宋衍熠怒喝道,“你们应该感到庆幸,没有落在崔家人手中。他们对付刺客的手段,可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 “即便落入敌手,我们也绝不会泄露太子殿下的任何信息,这是我们作为下属的底线。”风扬坚毅地表态。 宋衍熠的脸色略微缓和,但当他看向那浑身是伤的暗卫时,眼神中仍难掩厌恶之情:“带他下去疗伤。” “是,太子殿下。” 见宋衍熠没有再追问下去,风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领着受伤的暗卫匆匆离开。 他轻手轻脚地将气息微弱、几乎濒死的暗卫安置在柔软的床铺上,那人的呼吸细若游丝,仅能隐约捕捉到从喉咙深处传出的细微声响。 风扬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位忠诚的战士已被崔缊蓉残忍地折磨至失声,即便心存揭露真相的念头,也已无力回天。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悲哀:“在这权力的棋局中,我们不过都是遵从各自命运的棋子,忠于自己的主罢了。” 语毕,他步伐沉重,带着满腹心事,缓缓退出了房间。 次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宋衍熠便来到东宫门外,向那些神情肃穆的侍卫提出了想要觐见皇上的请求。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张张冷漠的脸庞和生硬的拒绝。 一位侍卫面露难色,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同情:“皇上此刻正与六皇子殿下商讨边疆的防御大计,近几日,殿下恐怕都无法得到皇上的接见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连尊贵的皇后娘娘今日想来探视殿下,都被皇上婉拒门外,皇上说,殿下需要时间好好反省,身为太子,不能因为身份特殊就忽视了皇家的规矩……” 宋衍熠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冽:“父皇与六弟现下何处?” 侍卫压低了声音,似乎害怕泄露什么秘密:“在勤政殿。皇后娘娘今日求见皇上时,亲眼目睹皇上与六皇子并肩而出,那份亲密与重视,非比寻常。” 他稍作停顿,又像是为了安慰,继续说道:“皇后娘娘特意吩咐,让殿下稍安勿躁,她自有办法解除殿下的禁足令。” 宋衍熠没有言语,只是微微颔首,转身步入宫殿的阴影中。 那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宋衍辰的心上,让旁观的侍卫也不由自主地抚了抚胸口。 殿内,宋衍熠来回踱步,极力按捺住内心翻涌的怒火。 重获新生的他,从未预料到自己竟会再次被宋衍辰逼入如此绝境! 他深知,若仅依靠皇后出手相救,自己的太子之位恐将岌岌可危。 宋衍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厉,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抬头望向窗外,心中已有定计。 随即,他悄然召唤来一名暗卫,耳语几句,那暗卫会意地点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殿内。 与此同时,宋衍辰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那抹难以抑制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 他特地召来几位歌姬,弹唱助兴。 其中一位歌姬,用吴侬软语轻吟着江南小调,那旋律缠绵悱恻,令人心旷神怡。 曲毕,歌姬轻巧地坐在宋衍辰身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依偎在他怀中,声音柔美:“六皇子殿下已经许久未来探望妾身,今日能得殿下雅兴光临,实属难得。” 她轻轻叹息,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妾身都不记得被殿下冷落了多久,难道殿下就不思念妾身吗?” 美人娇柔的抱怨,如同春水般温柔,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也为之动容。 而宋衍辰,因今日心情格外舒畅,对歌姬的撒娇更是甘之如饴。 他拥着怀中佳人,笑声爽朗:“我不是来了吗?最近确实繁忙,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自然要来找你,这样还不够吗?” 歌姬柔顺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里透着不满与渴望:“哪够呢,妾身对殿下情深似海,恨不得每日都能相见,如此久别重逢,怎能解我相思之苦?” ------------ 第90章 夜长梦多 她深情款款地说:“自从殿下从乐坊将妾身赎出,我的世界便只有殿下一人,您若不来,我便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这样的话语,最是能触动男人的心弦,宋衍辰也不例外。 他溺爱地凝视着怀中的佳人,笑得宠溺:“那从今以后,我日日都来探望你,好不好?” 歌姬轻轻点头,仰起头,以嫣红的唇瓣作为回应,两人在这一刻,忘却了尘世的烦恼。 直至夜深人静,乐曲终了,歌姬才缓缓转入正题,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几分认真:“殿下今日似乎比往常更加意气风发,究竟是何等喜事,能让殿下如此欢欣鼓舞?”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关切。 宋衍辰拥着她,眼珠一转,平日里他或许会对这些琐事三缄其口,但今日,战胜宋衍熠的喜悦让他难以自持,他决定与她分享这份胜利的喜悦…… 况且,在这深邃如海的王府之中,怀中之人唯有紧紧依附于他,方能在波诡云谲的宫廷斗争中寻得一丝安宁。 平日里,她只能在这金碧辉煌却寂寞如牢的府邸内,静默地等待着他的偶尔垂怜。 宋衍辰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得意,再也按捺不住,从唇齿间溢出:“父皇已对太子的行径起了疑心,加之我于边境事务上屡献良策,深得父皇赏识,或许,那令人觊觎的太子之位,即将成为我囊中轻易可取的瑰宝!”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继续说道:“待到那时,我将带你一同踏入那象征无上荣耀的东宫,让你成为我身边最耀眼的侧室。” 乐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然而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能陪伴在六殿下身边,已是妾身此生最大的幸运,至于名分,妾身实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她的话语中带着微妙的坚定,继续道:“妾身深知六殿下长久以来受制于太子,多年的隐忍与煎熬,终于迎来了拨云见日的一天。为了殿下,绝不能让太子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宋衍辰饶有兴趣地凝视着乐姬,眼中闪烁着好奇:“哦?你有何高明的计策?” 乐姬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轻轻荡漾:“妾身哪里有什么高明的计策呢?只是觉得,太子眼下正被禁足,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什么意外,六殿下不就能一劳永逸,彻底摆脱太子的威胁了吗?” “如此一来,六殿下便无需再与太子尔虞我诈,生活在无时无刻的警惕之中。在妾身眼中,六殿下无论智谋还是能力,都远远超越太子,只可惜他并非皇后亲生,这才让太子占了先机。” 宋衍辰闻言,沉默片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犹豫与挣扎。 他内心深处,也曾无数次幻想,如果自己与宋衍熠的身份对调,成为那尊贵无比的嫡子,那么一切荣耀与权力,都将顺理成章地归于他所有,无需如此费尽心机。 如果,没有太子…… 宋衍辰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狠厉,随即起身,衣衫窸窣间,刚才的柔情蜜意已荡然无存。 “我还有要事亟待处理,得空之时,定会再来探望你。”话语落下,他大步流星,决绝地离开了房间。 乐姬以柔软的丝毯轻轻覆盖在身上,面上却洋溢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此时,宋衍辰已步入灯火通明的书房,挥手召来了他最为信赖的暗卫。 “请温大人速来见我。”他命令道。 暗卫面露难色,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答道:“温大人刚刚离开不久,卑职这就去请他即刻返回。” 然而,他尚未转身,就被宋衍辰的声音制止。 “不必了,温大人近日为我奔波劳碌,让他好生休息吧。”宋衍辰的声音沉稳而坚决,“此事,我自己处理便好。” 暗卫见状,只好停下脚步,恭敬地转过身,等待着宋衍辰的进一步指示。 “太子被禁,对于我来说,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能借此机会除掉太子,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便唾手可得!” 宋衍辰的语气中充满了野心与决心,“我手中有一瓶剧毒无比的药物,只要稍有接触,便无生还之可能!” 暗卫们闻言,皆是一阵沉默。 其中一位较为胆大的,鼓起勇气劝阻:“虽然太子被禁足,但若我们轻举妄动,恐会引起朝野动荡,六殿下好不容易占据上风,不如再与温大人商议一番……”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而狠厉的耳光,无情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我岂会不知温大人在王府中的影响力?”宋衍辰目光如刀,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你们是我一手培养的利刃,难道连自己的主人也认不清了吗?” “听好了,这件事必须干净利落地完成,不得有误!” 暗卫们不敢违抗,低头领命,随即迅速退出了书房。 宋衍辰轻哼一声,面色稍显缓和。 他心中暗自思量,暗卫们动作务必要快,以免夜长梦多。 一旦成功,那太子之位,便指日可待! 夜幕已深,月光如洗,崔缊蓉与崔韵和并肩坐在床边,谈笑风生,直到崔韵和哈欠连连,崔缊蓉才笑道:“你不必勉强自己陪我聊天,如今我们同住一院,日后的时光还长,有的是机会。” “话虽如此,但姐姐身为王府女主人,每日繁忙,想要找姐姐说上几句话,也是不易。” 崔韵和抬头,目光温柔地望着她,“如今姐姐有空,我自然要珍惜这难得的时光。” 崔缊蓉浅笑回应,眼中满是宠溺:“看你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接下来几天我都会很空闲,到时候你陪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崔韵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正欲欣然答应,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曦风,王府中的侍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大小姐,不好了!太子殿下中毒,皇后娘娘紧急召见您,让您即刻进宫!” 崔缊蓉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她迅速翻身下榻,动作利落而决绝,月光透过窗棂。 ------------ 第91章下毒 崔韵和站在一旁,眼眸中满是忧虑,目光随着姐姐的动作流转,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此刻正被禁足于东宫,怎会突然中毒?母后如此急切地召你入宫,怕是太子殿下的病情已经到了危急关头!” 曦风,作为崔缊蓉的贴身侍女,面容沉稳,声音低沉而有力:“小姐,我已经私下打听过,来迎接您的那位宫人透露,太子殿下的确情况不妙,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对话的间隙,崔缊蓉已经迅速整装完毕,一袭素衣。 她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妹妹,轻声安慰道:“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崔韵和轻轻点头,目送着姐姐与曦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久,马车稳稳停在了皇宫巍峨的大门前,月华如水。 崔缊蓉刚一下车,便有一位皇后身边的侍女匆匆迎上,神色焦急,几乎要哭出来:“大小姐,您终于来了!皇上和皇后陛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已经召集了宫中所有的御医,但至今仍束手无策,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您身上,期盼您能再次施展妙手,救太子殿下于危难之中!” 崔缊蓉闻言,眉宇间更添几分凝重:“请立即带我去见太子殿下。” 侍女连忙领路,三人穿过一道道宫门,向着东宫疾步而去。 刚踏入东宫大门,一股紧张而混乱的气息扑面而来,侍卫、宫女穿梭其间。 崔缊蓉的眉头微微蹙起,步伐加快。 皇后见到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去大半。 “缊蓉姑娘,求您快救救熠儿吧!”皇后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满是恳求。 崔缊蓉简单地向高坐龙椅的皇上与皇后行了一礼,未有多言,便径直走向宋衍熠的床榻。 她的手指轻轻搭上那因病痛而显得格外苍白的手腕,闭目凝神,细细感受着那细微而复杂的脉象变化。 片刻之后,她的脸色猛地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与疑惑——宋衍熠所中的毒,似乎并不像侍女口中所述那般复杂难解,按理说,宫中的御医应有办法应对才是…… 崔缊蓉缓缓收敛脸上的情绪,指尖轻轻跳跃,一枚闪烁着冷光的银针悄然出现在她的掌心。 她手法娴熟地将这枚银针精准刺入宋衍熠几个关键的穴位,动作迅速。 随后,她从袖中取出一枚色泽幽深的解毒丹,递至宋衍熠唇边,确保他能够顺利服下。 完成这一切后,她挺直了腰背,目光坚定。 皇后的眼中满是焦虑与关切,连声追问:“熠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崔缊蓉镇定地回应:“我已经为太子殿下服下了特制的解药,相信不久殿下便会醒来。” 两位长辈听闻此言,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头的大石落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皇帝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与感激,他凝视着崔缊蓉,言语中带着几分感慨:“多亏有缊蓉在场,若是仅凭那些太医,熠儿恐怕要遭受更多的痛苦。” “朕这些年养着的太医,关键时刻竟是如此无用!” 皇帝的话语令在场的太医们个个低下头,心中虽有千般委屈,却无人敢在此刻辩驳,只能默默承受着皇上的责备。 面对皇帝的赞誉,崔缊蓉只是谦逊地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言语。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从宋衍熠的方向传来。 “父皇……母后……孩儿这是怎么了……” 宋衍熠的声音沙哑而虚弱,皇后见状,连忙递上一杯温水,轻柔地扶着他喝下,眼中满是疼惜。 “你吃完晚饭就突然晕倒了,幸好守夜的侍卫警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的话未说完,泪水已不受控制地滑落,她急忙用手帕掩面。 皇帝缓缓踱步至宋衍熠的床边:“你没事就好,下毒的事情朕已经命人彻查,竟然有人敢在你被禁足期间动手,实在是心狠手辣!” 他的话语中透出怒意。 “一旦抓到那个凶手,朕绝不会轻饶!” 宋衍熠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一旁的崔缊蓉,声音中带着歉意:“又劳烦缊蓉姑娘了。” 崔缊蓉以一贯的平和语气回应:“太子殿下言重了,能为殿下解毒,是我作为医者的荣幸。” 宋衍熠苦笑,语气中夹杂着无奈:“只怕今后缊蓉姑娘要常来宫中为我诊治了,刚被父皇禁足,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下毒……” 皇帝闻言,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探究:“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 宋衍熠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困惑:“孩儿实在想不出谁会如此急于置我于死地,但下毒之人必然是因为我的存在阻碍了他的道路,才会痛下杀手。” “如果父皇能找到那位下毒之人,孩儿希望能亲自问他,为何非要置孩儿于死地。”他的话语虽然虚弱,却字字沉重,蕴含深意。 一旁的崔缊蓉听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突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而急促:“皇上,奴才……奴才知道是谁给太子殿下下的毒!” 皇帝对身边的御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将太监带到了皇帝面前。 “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 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奴才担心太子殿下无法醒来,所以不敢轻易说出,毕竟下毒之人能轻易取了奴才的性命……” 皇帝面色一沉,威严尽显:“在我的皇宫,没有人可以肆意妄为!你说吧,朕保证你的安全。” 在皇帝的保证之下,太监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吐露真相:“是……是六皇子……” “放肆!”皇帝厉声呵斥,“你有何证据说是六皇子下的毒!诬陷皇子可是大罪!” 太监慌忙辩解:“奴才怎敢无端诬陷六皇子?是奴才无意间看见六皇子的暗卫在太子殿下的晚餐中下毒!” ------------ 第92章 别太放纵 “奴才侍奉太子殿下多年,殿下待我们极好,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翼王殿下都能及时发现,才幸免于难。偏偏这次,奴才发现得太晚,未能及时禀报……” 宋衍熠的声音虽弱,却带着威严:“住口!谁准许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父皇切勿轻信这奴仆的一面之词,我与六弟同为一母所生,即便偶有分歧,也绝不会做出此等卑劣行径!” 太监的声音颤抖,却带着几分坚持:“太子殿下太过仁慈,您因顾及与六皇子的骨肉亲情,已不知遭受了多少暗中的攻击!” “太子殿下的尊贵之躯,怎能承受如此不白之冤,请殿下莫要阻止奴才,让奴才将真相说出来吧!” 皇后心疼地坐在宋衍熠身边,目光中满是忧虑:“熠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宋衍熠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那姿态仿佛是对这一指控的默认。 崔缊蓉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原以为宋衍熠会用更温和的方式摆脱禁足,没想到他会采取如此极端且风险极大的手段。 这样一来,即便最后宋衍辰得以洗脱嫌疑,也难以挽回在皇帝心中失去的信任。 毕竟,他们兄弟间的不和早已是宫中公开的秘密,一旦摆上台面,事情的性质便截然不同。 崔缊蓉垂下眼帘,心中暗自思量,看来宋衍熠今日便能离开这禁足之地。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皇帝的面色已沉如寒铁,“朕竟未料到自己的儿子中竟有人行此卑劣之事!好,真是好极了!” “来人!即刻宣六皇子进宫!” 太监领命,匆匆向东宫外奔去。 皇帝转头看向虚弱的宋衍熠,语重心长地道:“你好好休息,不管下毒者是谁,朕都会为你讨回公道。” 言罢,他转身离开了东宫。 宋衍熠与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有计谋得逞的狡黠。 宋衍熠望向崔缊蓉,眼中满是歉意:“让缊蓉姑娘受惊了,还请缊蓉姑娘当作刚才的一切未曾发生。” 他的语气中带着请求,似乎在为这复杂宫廷斗争中无辜卷入的她感到抱歉。 待我稍事恢复体力与精神,必定亲自向父皇禀明一切,以免六弟无辜受累,蒙受不白之冤。 “太子殿下与六皇子之间的情谊深厚,实乃手足情深的典范,实在令人感佩。”崔缊蓉轻声赞许,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而,太子殿下初愈,身体尚需调养,不宜过度操劳心神,微臣愿意为殿下开具几味安神宁心的药物,帮助殿下能够更好地休息。” 言毕,宋衍熠的脸上绽放出温和的微笑,那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那就劳烦缊蓉姑娘了,你的医术我一向信得过。”宋衍熠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与感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崔缊蓉微微欠身行礼,随后悄然退出了宫殿。 一切安排妥当后,崔缊蓉缓缓步入宫门,正欲离开之际,却意外遇见了急匆匆赶往宫内的宋衍辰与温殷旸。 她与温殷旸的目光在空中交会,无需多言,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沉重与忧虑。 两人随即默契地收回视线,继续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回到崔府,崔缊蓉快步穿过庭院,直奔自己的厢房。 推开门扉,只见床上的崔韵和正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声响,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大姐!”崔韵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关切。 见到妹妹未眠,崔缊蓉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你不必特地等我,应早些休息才是。” “大姐深夜入宫,我怎能不担心?好在你平安归来。” 崔韵和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迫不及待地询问,“太子殿下怎么样了?下毒的真凶查出来了吗?” “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六皇子已经被皇上紧急召回宫中。”崔缊蓉回答时,语气复杂。 崔韵和闻言,不禁一愣,“下毒的竟是六皇子?” 崔缊蓉轻轻点头,确认了这一事实。 但心中却暗自思量,如果宋衍辰真的有此意图,为何温殷旸没有出手阻止? 然而,事已至此,整个局面已如一盘死棋,想要扭转乾坤,就必须寻找新的策略。 关于宋衍辰遭到皇上训斥的消息,很快便在宫内外不胫而走。 崔缊蓉得知后,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正的密不透风? 更何况是在这错综复杂的皇宫之内。 不久,整个宫廷都将充斥着宋衍辰企图对太子不利的传言,届时,宋衍辰无疑将成为众矢之的。 崔缊蓉低垂着眼帘,心中暗自盘算。 即便太子解除了禁足,皇上对他们二人的信任也已大打折扣。 要想重新获得皇上的青睐,唯有耐心等待,寻找最佳的时机。 此时,崔韵和已经整装待发,她那精致的小脸被柔软的白狐毛领半掩,身后侍女手中捧着厚重的披风,眼神中满是无奈。 她那俏皮的模样,让崔缊蓉忍不住轻笑出声。 “姐姐,我们可以出发了吧?”崔韵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崔缊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身子刚好一点就开始调皮了?我可是看到了清婉那无奈的表情呢。” 崔韵和嘟起嘴,显得有些委屈,“我已经穿得像只小熊了,清婉还要我再加衣服,姐姐怎么不帮我求情呢?” “前几天我给你检查身体时,不是说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吗?等到春暖花开,你就可以重新开始练武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崔韵和渐渐展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纯真与活泼,这让崔缊蓉感到无比欣慰。 比起前世那个总是小心翼翼的她,现在的崔韵和更让人心生怜爱。 “但是,你也不能太过放纵哦。” 崔缊蓉故意板起脸孔,“难道你忘了前两天因为贪凉而感冒的事情吗?如果不穿上披风,今天我们哪儿也不去。” 崔韵和最听姐姐的话,闻言立刻乖乖地穿上了披风,挽着崔缊蓉的手,笑靥如花,“姐姐,我们快走吧,不然茶馆就没位置了!” ------------ 第93章缘分使然 姐妹俩有说有笑地登上马车,不远处的宋小娘目睹这一幕,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一旁的侍女见状,小心翼翼地低语:“真不知道大小姐给七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仅违背了二夫人的意愿,还搬离了原来的住处。” “自从七小姐搬出去后,就没回来看过二夫人一次,肯定是被大小姐煽动的!”侍女的语气愤慨。 宋小娘的脸色愈发难看,“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多嘴!你赶紧去给世子送封信!” “是!”侍女连忙小跑着离开,宋小娘这才敢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诅咒,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即便崔韵和不再听从她的命令,又能如何? 毕竟,那是她亲生的女儿! 为了家族的荣耀与财富,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崔韵和牢牢掌控在手中! 此时此刻,崔缊蓉与崔韵和已经抵达了茶楼。 尽管今日的天气较昨日更为寒冷,但阳光明媚,茶楼内早已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好在她们运气不错,找到了一处靠窗的角落位置,不至于白跑一趟。 落座后,崔韵和舒了一口气,“幸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连这个角落的位置都要没了。” 崔缊蓉吩咐店小二上茶与各式点心,与此同时,说书人手中的醒木一拍,原本喧嚣的大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说书人以其生动的口吻,讲述着才子佳人间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听众们听得如痴如醉,崔韵和亦是其中之一,甚至在某些感人至深的段落,她的眼眶竟泛起了泪光。 崔缊蓉无奈地递给她一方手帕,“不过是虚构的故事罢了,怎么就把自己听哭了呢?” 崔韵和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这样的爱情,大概只有书中才能见到,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正说话间,忽然有一位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步伐轻盈地走到她们桌旁,举止优雅。 “两位小姐,我家世子特地遣我前来,诚挚邀请二位上楼至雅间,共赏一段妙趣横生的说书。” 那男子年纪轻轻,面容清秀,显然是府中的小厮,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中却难掩恭敬,望向崔缊蓉与崔韵和二人。 崔缊蓉眉头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随着小厮示意的方向,抬头望向二楼装饰华美的包厢。 那里,似乎隐藏着某种未知,让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戒备。 苏修竹站在不远处,脸上堆砌着看似和煦实则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轻轻掠过崔缊蓉,最终定格在崔韵和身上,那眼神藏着难以言喻的贪婪与企图。 崔韵和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份灼热且不善的注视,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与厌恶,她下意识地靠近了姐姐。 崔缊蓉心照不宣,立刻侧身挡在妹妹身前,她的神色平静而坚定,语气温和,对小厮说道:“多谢世子的好意,其实我和妹妹在楼下听听说书就已经感到十分满足,还请小哥代为转达,我们姐妹心领了这份盛情。” 小厮见状,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失望之色,反倒是机敏地转换策略,直接向崔韵和发出邀请:“若是崔大小姐不便,那么只请崔七小姐单独随我前往,也是极好的。世子早已备好了精致的茶点,正静候崔七小姐的光临。” 苏修竹的心思,此刻已是昭然若揭,崔缊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随后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小厮身上。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世子的厚爱,我们姐妹自是感激不尽,便不再推辞了。那么,就有劳小哥为我们引路吧。” 小厮闻言,眉头轻轻一皱,旋即恢复了职业性的笑容,显然对于崔韵和不愿单独前往的情况早有准备,只能接受这个折中的方案。 “二位小姐,请随我来。”他谄媚地说道。 崔缊蓉轻轻拉起妹妹的手,两人起身跟随着小厮,步入通往二楼的雕花楼梯。 行走间,崔韵和贴近姐姐的耳畔,声音细如蚊蚋:“姐姐,我们真的要上去吗?我,我有点害怕……” 回想起苏修竹那令人不安的眼神,崔韵和心中满是忐忑,不敢想象若是没有姐姐陪伴,自己将会如何应对。 崔缊蓉温柔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给予安慰:“别怕,有姐姐在,你只需紧紧跟着我,任何事情都不必担心。” 崔韵和感受到姐姐手心传来的温暖,心中的恐慌渐渐平复,紧握的双手也放松了几分。 “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时候到的呢?”崔缊蓉突然提出疑问,打破了沉默。 小厮脚步微顿,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稍作思考后,他还是诚实地回答:“世子是在说书进行到一半时才抵达的。” 崔缊蓉闻言,眼帘轻轻垂下,心中暗自思量。 苏修竹如此晚到,显然目的并非单纯听书。 即便是偶有兴趣,又怎会注意到她们这对坐在不起眼角落的姐妹? 她们所选的位置偏僻隐蔽,除非有人刻意指引,否则几乎不可能被人发现。 一道冷光在崔缊蓉的眼中一闪而过,她开始怀疑,苏修竹究竟是如何得知她们的行踪? 走进包厢的那一刻,崔缊蓉垂下眼帘,将心中的疑惑深深隐藏起来。 “真是天作之合,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遇见崔大小姐和崔七小姐,看来上次道观里的短暂相聚并未结束,上苍又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 苏修竹的声音响起,油腔滑调中带着一丝迫切,他的目光直直锁定在崔韵和身上。 崔缊蓉不动声色地挡在妹妹身前,脸上挂着一种礼貌却疏离的笑容:“确实很巧,初见世子时,我还以为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毕竟在这偌大的京城,偶然的相遇实属难得。” 苏修竹的笑容在这一刻凝固,显然没有预料到崔缊蓉的敏锐洞察。 他迅速调整情绪,试图用轻松的口吻化解尴尬:“正是因为这样的巧合,才更显得我们之间缘分匪浅嘛。” ------------ 第94章血浓于水 崔缊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修竹的反应,心中的猜疑得到了证实——的确有人泄露了她们的行踪给苏修竹! 她将崔韵和护在身后,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直视着苏修竹:“尽管世子热情相邀,但楼下的说书即将结束,我和妹妹也该回家了,以免家中长辈挂念。或许改日,我们能在一个更为恰当的时间,不期而遇,再找机会好好品茗谈心。” 苏修竹的眉头轻轻拧在一起,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语气不甘:“我记得在道观那次,崔大小姐和七小姐也是匆匆离去,如果当时我有何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直言不讳,让我有机会弥补。” “我的确是诚心诚意,希望能与二位小姐深入交流。”他的话语中虽带着诚意,但在崔缊蓉听来,却总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意图。 崔缊蓉以淡漠的眼神回应,她从苏修竹的脸上读不出半点真诚,只觉得那笑容背后隐藏着不怀好意。 “世子多虑了,我和妹妹外出已久,确实该归家了,以免家人担忧。”她以浅笑回应,语气坚决。 苏修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是,我总有种感觉,崔大小姐似乎在回避什么,心中并不愿意与我共处。我来这里原是为了享受说书的乐趣,巧遇二位小姐,出于好意邀请共享茶香、畅谈一番,即便不被接受,也不至于避之如蛇蝎吧?” 面对苏修竹的纠缠,崔缊蓉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但她深知,作为宁国侯府的后代,家族两代皆为朝廷重臣,权势显赫,没有必要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与苏修竹发生冲突,进而让崔家与宁国侯府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 因此,她选择了隐忍与退让,心中却已暗暗决定,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必须查清是谁泄露了她们的行踪,以及苏修竹真正的目的。 崔缊蓉身着一袭长裙,其下隐藏的手指轻轻一动,室内空气随之波动,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异香气悄然弥漫。 苏修竹鼻翼微微颤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他环视四周,试图捕捉那股突如其来的异香来源,却未果。 紧接着,他的脸色骤变,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击中,猛然间闭上了眼睛,身体僵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一旁的小厮见状,惊骇之余,急忙上前,伸出双手接住重重摔落在地的苏修竹,脸上满是焦急与不解。 他轻轻摇晃着苏修竹的身体,试图唤醒这位昏迷不醒的贵公子,然而苏修竹的眼睑依旧紧闭,呼吸平稳而深沉,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梦境之中。 小厮的心跳加速,手足无措之间,慌忙吩咐侍卫速去请大夫,声音中带着颤抖。 崔缊蓉的目光从苏修竹身上缓缓收回,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道:“虽然我不明白世子为何会突然如此,但在此刻留下,恐怕只会让情况更加混乱。” “我们虽无法直接相助,但我承诺,待我们返回后,必会派人送些上好的补品至宁国侯府,愿世子能早日康复。” 言毕,她轻轻拉起一旁的崔韵和,两人步伐优雅,缓缓退出房间。 小厮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面对苏修竹的紧急状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女子离去,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 姐妹二人快步穿行于茶馆的楼梯间,最终踏出大门,直至坐上等候已久的马车,崔韵和才仿佛从一场突如其来的梦魇中醒来,声音略带颤抖地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世子怎会好端端地就晕倒了呢?” 崔缊蓉的声音温和而镇定:“我注意到了,世子说话时显得颇为虚弱,可能是平日里玩乐过度,导致体质虚弱,才会突然昏厥。你不必太过担忧。”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是谁将我们在茶馆的消息透露给了世子。”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锐利。 崔韵和文思敏捷,闻言立刻明白了姐姐的言外之意,眉头微蹙,若有所思:“所以姐姐才会询问小厮,世子是什么时候到达的。” “但我们行踪隐秘,除了贴身丫鬟,外人怎会知晓?除非……”她的话戛然而止,似是想到了某个不愿面对的可能性,双唇紧抿,神色复杂。 崔缊蓉侧目望向妹妹,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看样子,妹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崔韵和苦笑:“清婉是母亲特意安排给我的丫鬟,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但她总是听从母亲的吩咐。” “母亲一直期望我能为家族争光,如今想来,我们在这里偶遇世子,怕是母亲的安排。是我连累了姐姐……”她的声音渐弱,满含歉意,不敢直视崔缊蓉的眼睛。 崔缊蓉见状,温柔地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你何错之有?这一切皆是宋小娘自作主张,认为世子是你的良配,不过是她的私心罢了。回去后,我会找父亲商谈此事,绝不能让宋小娘插手你的终身大事。” 崔韵和缓缓摇头,语气坚定:“长姐的心意我明白,但这件事终究关乎我自己,我不能事事依赖长姐,让你为难。” “我想亲自与母亲谈谈,毕竟母女连心,血浓于水,我相信她不会真的将我推向火坑。” 崔缊蓉沉默片刻,轻声问道:“韵和,宋小娘的为人,你与她相处多年,比我更清楚。你觉得自己有多少把握可以说服她?” “自从那次在道观与世子偶遇之后,宋小娘恐怕早已暗中与世子有了联系,她心中的算盘,你应该也猜得到吧?” 崔韵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长姐的意思我懂……但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请长姐暂时不要将此事告知父亲,容我先与母亲沟通,再做决定。” 见妹妹心意已决,崔缊蓉不再多言,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关切:“若有任何不妥,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为你想办法。” “多谢长姐。”崔韵和眼眶微红。 回到府邸,崔缊蓉目送崔韵和向宋小娘的院落走去,眉头不自觉地紧锁。 曦风见状,轻声询问:“奴婢能否悄悄跟随七小姐,以防万一?” ------------ 第95章早做打算 崔缊蓉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应允:“保护好韵和。” “是。”曦风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而崔缊蓉则收回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不多时,崔韵和已踏入宋小娘的院落。 宋小娘正等待侍女的回禀,未曾料到进来的竟是崔韵和,她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你不是出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崔韵和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道:“是娘将我和长姐去茶馆听书的事情告诉世子的吗?” 宋小娘一怔,本欲反驳,但转念一想,面上反而露出坦然之色:“是清婉告诉你的?也罢,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必多费口舌。的确是我告诉世子的,但娘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你能嫁入豪门,对我们都有好处!” “整天跟在大小姐身后,她能帮你找到什么好婆家?她自己与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哪里还顾得上你?将来说不定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就将你打发了!这世上,只有娘才会真心实意为你打算!” 崔韵和眉头紧锁,语气不满:“娘总说为了我好,却从不问我是否愿意!至少长姐从未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她尊重我的意愿,而娘……” 宋小娘的眼眸骤然圆睁,仿佛两枚铜铃,怒意在其中跳跃:“你自从搬去与大小姐同住,规矩二字似乎已从你心中抹去!记住,我是你的生母!我的话,便是你的行事准则!” 崔韵和挺直了腰板,声音里夹杂着坚决:“我拒绝成为世子的婚姻牺牲品!如今的一切安排,不过是您一意孤行的结果!” “你……”宋小娘的脸庞涨得通红,愤怒使得她的语气颤抖,“真是不孝的逆女!今日,我非要让你明白何为家规不可!” 她手臂高扬,而崔韵和则紧咬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却硬是不肯落下。 就在这即将上演的家庭风暴中,曦风的声音冷静,打断了这一触即发的冲突。 “大小姐有令,奴婢必须确保七小姐的安全,二夫人休想动七小姐分毫!”曦风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温度。 宋小娘的手僵在半空,惊愕地转向曦风,发现自己竟无法收回那只欲施惩戒的手,“你……你好大的胆量!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插嘴!” “放手!”她挣扎着,威胁道,“我要告诉老爷,让他严惩你!” 曦风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从容应对:“二夫人若是一意孤行,即便事情闹到老爷那里,道理也站在我们这边。” “二夫人擅自决定,让世子这样的外男接近尚未出阁的七小姐,稍有差池便会引来流言蜚语,毁了七小姐的名节,二夫人以为老爷会袒护您这种行为吗?” 宋小娘万万没想到曦风口齿如此伶俐,一时间竟哑口无言,找不到反驳的话。 曦风不愿再与她纠缠,轻轻挣脱了宋小娘的手,转而对崔韵和轻声道:“大小姐应该已经为你备好了热茶,我们回去吧。” 崔韵和的眼眶泛着红,用力地点了点头,临走前,她最后一次看向宋小娘,眼中闪烁着坚定:“无论母亲如何逼迫,我都不会屈服。” 言罢,她毅然决然地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宋小娘呆立当场,待回过神来,踉跄着奔至门口,门外却已不见崔韵和与曦风的身影。 她狠狠咬牙,心中暗誓,公府的权势与荣华,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与此同时,曦风已将崔韵和安全带回了她们的小院。 崔缊蓉见到妹妹红肿的双眼,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倒了一杯热茶,温柔地说道:“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眼泪流了,心也就轻松了。” 崔韵和低下了头,肩膀轻轻颤抖,抽泣声逐渐放大。 崔缊蓉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任由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直到她哭累了,才扶她躺下,用温暖的湿毛巾敷在她哭肿的眼睑上。 “谢谢你,姐姐……”崔韵和的声音细若蚊蚋。 “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崔缊蓉轻声安慰。 不久,崔韵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崔缊蓉起身,带着曦风走出房门,曦风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 崔缊蓉神情淡然,吩咐道:“先把清婉送回宋小娘那里,再给韵和挑选一个忠心的侍女,此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判断。” 曦风点头,不禁感叹:“七小姐真是命运多舛,有这样一位母亲!” 崔缊蓉没有发表意见,只要她在,前世的悲剧绝不会重演。 “去吧。”她对曦风说。 “是。”曦风应声退下。 崔缊蓉目送曦风离开,转身步入小书房,窗外忽然传来异响。 她望向天边未完全暗下的暮色,眉头微蹙,推开窗,只见风扬立于窗外,面容凝重,眼神中带着几分意外。 “这个时候前来,有什么紧急之事吗?”她问道。 风扬神色凝重:“太子殿下对禁足之事起了疑心,桌上有一份名单,大小姐的名字赫然在列,似乎已经有所察觉。” 崔缊蓉脸色一沉,“何时开始怀疑的?还有哪些人牵涉其中?” “大约是从禁足开始的。” 风扬认真回答,“大小姐需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太子因禁足之事大为恼火,若大小姐无计可施,崔家恐怕会有大麻烦。” “不宜久留,大小姐早作打算。” 说完,他递上了那份抄录的名单,随即匆匆离去。 崔缊蓉面无表情地关上窗户,宋衍熠带着前世的记忆对她产生怀疑,并不奇怪,但她行事谨慎,他不可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因此,为了寻找证据,宋衍熠必定会设法试探她。 她审视着手中的名单,眼神闪烁,显然,她需要一个周全的应对策略。 …… 紫禁城深处,皇后缓缓步入东宫,一眼便看见宋衍熠正低头书写着什么。 当她走近,纸上那些名字映入眼帘,其中一个赫然是崔缊蓉,不由疑惑地询问:“熠儿,为何将这些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 第96章孤立无援 宋衍熠面容平静,淡淡回应:“之前父皇罚我闭门思过,我总感觉是有人在背后使坏,否则哪有那么多巧合?如果不是我机敏,恐怕又会被发配到皇陵,再也无缘京城了。” “这和崔家的那位姑娘有关联?”皇后追问道。 宋衍熠并未正面回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深邃,缓缓说道:“在这京城的棋盘上,每一子皆有可能成为制约我的绊脚石,我不得不先发制人,将那些潜在的威胁一一列出,抽丝剥茧,探其究竟。” “若不尽早拔除这根隐匿于暗处的刺,它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成长为扎入心房的利刃,让我防不胜防。”他的语气决绝。 皇后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你回京之后,风波接踵而至,两次被皇上软禁,六皇子又在各个场合对你施压,细思极恐,的确让人感到不寻常。” “六皇子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得宠于皇上?若真有这副手腕,早在你镇守皇陵之时,就该有所行动了,何至于等到今日?” 宋衍熠的眼神微寒,仿佛能洞穿人心:“对于任何试图动摇我地位的举动,我都绝不会坐视不理。但母后,您此时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商吧?” 皇后神色一凛,语气中多了几分紧迫:“如今,你与六皇子都失去了皇上的完全信任,你必须抢在他之前,重新获得皇上的青睐。不久便是太后的寿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皇上虽然与太后之间有些嫌隙,但表面上的孝道礼仪不可废。你需要精心布局,把握好分寸,既要让皇上察觉不到你与太后过于亲近,又不能失了皇家应有的礼数。” 宋衍熠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自信满满:“母后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 一番深谈后,皇后起身,带着对儿子的期望与不舍,缓缓离去。 宋衍熠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转而对身边的风扬吩咐道:“若崔家小姐有任何外出的迹象,立即向我禀报。” “是,殿下。”风扬低沉而坚定地回答,随即退下。 次日清晨,风扬传来消息,说崔缊蓉外出采买药材。 宋衍熠听闻,立刻吩咐侍从备马车,准备亲自前往。 与此同时,崔缊蓉手提药包,漫步于繁华的街市,她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四周,实则是在寻找某个身影。 微风拂面,曦风轻声提醒:“今日风势颇大,大小姐不宜久留,以免受凉。” 崔缊蓉却是一笑置之,轻松地说:“我穿着厚实,这点风寒算不了什么。” 话音刚落,宋衍熠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意外与关怀:“缊蓉姑娘怎会独自在外漫步?” 他走近几步,目光在崔缊蓉身上流转,满是关切。 崔缊蓉见状,行了一礼,温婉答道:“见过太子殿下,我只是出来购置些药材,小事一桩,本不想惊动旁人。” “缊蓉姑娘是否身体有恙?是否已经请了大夫?”宋衍熠的询问中透着真切的关心。 “非也,是家中小妹韵和身体不适,她体质较弱,我才亲自前来。” 崔缊蓉微笑解释,随后话锋一转,“没想到能在此偶遇太子殿下。” 未等宋衍熠回应,她的目光突然转向不远处,神色微变:“太子殿下与六皇子有约?那我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宋衍熠眉头微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宋衍辰正与一位气宇轩昂的刑部侍郎谈笑风生,二人举止亲密,一同步入茶馆,显然关系匪浅。 这一幕让宋衍熠心中涌起难以置信的震撼,他身边的人竟然与宋衍辰如此亲近!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而崔缊蓉却仿佛未察觉一般,轻轻一笑,化解了尴尬:“看来是我误会了,太子殿下与六皇子只是偶然相遇于此罢了。” “方才与六皇子一同进入茶馆的那位,似乎是刑部侍郎,他们谈笑自如,似乎交情匪浅。”她的话语轻轻落下。 崔缊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衍熠愈发难看的脸色,随后听见他说道:“能在此遇见缊蓉姑娘确属意外之喜,但我还有要事亟待处理,改日有空再与缊蓉姑娘详谈。” 宋衍熠向她微微欠身,随即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崔缊蓉收回目光,淡淡吩咐:“回府。” 曦风不解地眨了眨眼,疑惑道:“以往太子殿下见到大小姐,总是形影不离,今日为何主动离开?真是令人费解!” “而且太子殿下走得如此匆忙,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吧。” 崔缊蓉笑而不语,心中自有一番筹谋。 她刻意安排宋衍熠目睹宋衍辰与刑部侍郎的会面,正是为了逐步消除宋衍熠对她的猜忌。 刑部侍郎作为宋衍熠的心腹,曾在皇上面前弹劾她父亲,是推波助澜的关键人物之一。 前世,当宋衍熠决定铲除崔家时,正是这位刑部侍郎罗织六大谋反罪名,令崔家即便覆灭,也要承受叛国投敌的千古骂名。 刑部侍郎的“功绩”,她至今记忆犹新,那副嚣张得意的模样,如同烙印般刻在心底。 崔缊蓉垂眸,掩去心中波澜。 以宋衍熠的性格,绝不会容忍背叛者留在身边。 她将一步步削弱宋衍熠的亲信,直至他孤立无援。 …… 夜色渐浓,崔缊蓉踏着月光,悄然步入温殷旸的书房。 温殷旸闻声抬头,对崔缊蓉报以温和的微笑,示意她坐下,亲手将一杯热茶递至她面前。 “崔大小姐所托之事,我已经妥善处理完毕。” “多谢温公子出手相助。”崔缊蓉笑容温婉,言语中满是感激。 这点小事,哪里能够与崔大小姐对我的倾力相助相提并论。温殷旸的声音温和而谦逊,轻轻说道:就在今日,六皇子与刘大人正进行着一场看似寻常的交谈,不料刘大人脸色突变,未及详谈便匆匆离去,留下满室的疑惑与不安。 未知这一变故,是否会波及崔大小姐精心布局的计划?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崔缊蓉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动作优雅而坚决,只要温公子按照我的安排。 ------------ 第97章丧心病狂 促成六皇子与刘大人的会面,我的计划便已算成功了一大半。至于后续的波折,皆在我的预料之中。 此事确实暗藏风险,温某未曾犹豫便应承下来,大小姐的知遇之恩,我铭记在心。 温殷旸连忙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对于我来说,即使是这样一件小事,也足以让我感到内心的亏欠。崔大小姐如此客气,倒让我感到惶恐不安了。 崔缊蓉轻轻抬手,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更多谦辞,我之前已经言明,我帮助温公子与六皇子,实际上也是在为自己铺路。未来若有需要,我会直接相托,温公子不必对我客气,我亦不会对你客套。 否则,我们彼此间的感谢将无穷无尽,何时才能有个尽头呢。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洒脱。 温殷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尊重了崔缊蓉的决定。 气氛微妙地转换,崔缊蓉轻巧地转移话题,太后的寿辰日益临近,六皇子对此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这几日,六皇子正为此事眉头紧锁,寝食难安。 温殷旸的面容变得严肃,透出几分忧虑,皇上已连续数日未与六皇子亲近,尽管六皇子费尽心思,却始终未能见到丝毫转机。 因此,六皇子意欲借太后的寿诞之机,策划一场能令皇上开怀的盛事,以此来博取龙颜一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六皇子万万不可错过。太后平日里喜爱清静,厌倦尘世的喧嚣,如果六皇子能够筹办一场既能满足太后的心意,又能讨得皇上欢心的寿宴,不仅能够促进太后与皇上之间关系的修复,对于六皇子自身而言,也将是一大助力。 然而,太子殿下必然也早已洞察到这个时机,说不定此刻已经在暗中紧锣密鼓地筹备庆典了。 上一世,宋衍熠与宋衍辰为了争夺皇位,都不遗余力地试图获得太后的支持。 然而,太后始终保持中立,对两人皆施以援手,因为她深知,无论谁最终登上皇位,她作为皇太后,地位依然尊崇无比。 因此,想要赢得太后的心,并非易事。 崔缊蓉的目光转向温殷旸,论及太后的喜好,六皇子自然比我了解得多,我实在难以提出什么独到的见解。 还请温公子代为转告六皇子,贪多嚼不烂,皇上与太后多年的嫌隙,不可能仅凭一场寿宴就能立刻冰释前嫌。她的话语理智与冷静。 温殷旸郑重地点了点头,崔姑娘的忠告,我明日便会转达给六皇子。 六皇子的每一步棋都至关重要,不容有失,我绝不能让历史的悲剧重演。崔缊蓉的眼神坚定。 她对宋衍辰曾经的行径了如指掌,虽然宋衍辰确实有过失,但宋衍熠所中的毒,与宋衍辰的行为并不相同。 那一切,不过是为了解除禁足,与皇后联手,精心策划的一场戏。 她的语气平静而淡然,那次行动是六皇子一时冲动的结果,待到温公子发现时,已无法挽回。此事的责任并不在温公子身上,无须自责。 但若温公子不愿再次陷入同样的困境,应当尽快找出幕后策划之人。身边存有异心之人,终究会成为你的累赘。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警示,直击要害。 温殷旸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他深深地望着崔缊蓉,眼神中满是认真与感激,如果不是崔姑娘的提醒,我恐怕还会长时间被蒙在鼓里。此事我定会迅速解决,不留后患。 崔缊蓉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准备离开,那么,我就不打扰温公子处理事务了。 话语落下,她的身影已悄然消失在墙后。 温殷旸收回目光,重新埋首于桌上的文案之中。 次日清晨,阳光初照,崔缊蓉携带为太后特制的香料,与妹妹崔韵和一同前往皇宫。 她们尚未走出院门,便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崔珉。 崔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正要找你,你和韵和这是要出门吗? 我们正准备进宫,给太后送上供佛用的香。 崔缊蓉微微皱眉,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父亲刚从朝堂回来就急着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刑部侍郎刘大人,去世了。崔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崔缊蓉心中虽有所预料,但仍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怎么会这样? 昨晚,刘大人在与小妾共饮时,起身时不慎摔倒,当场气绝身亡。 崔珉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扼腕叹息。 这一消息瞬间在朝野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皇上立即下令彻查,但此事的真相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水落石出。 崔缊蓉轻声细语,仿佛在自言自语,大臣在家中突然离世,这样的事情调查起来确实困难重重,宫里宫外的人,心中难免会生出许多猜疑与不安吧? 父亲,您一定要小心,别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找到可乘之机。 崔珉点头表示赞同,但眉宇间仍难掩忧色,但愿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对当朝重臣下手啊!”崔韵和秀眉微蹙,语气中满是忧虑,她轻声说道。 “这段日子,爹您务必多加小心,不如我们为您增派些身手不凡的护卫,这样一来,我们做儿女的也能稍稍安心些。” 崔珉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宽慰道:“放心吧,为父心中自有分寸,不会轻易让人有机可乘。你们今日要去见太后,我就不多留你们了,等缊蓉回来,我们再详谈此事。” “发生了这件事情,缊蓉、韵和你们在宫里可别久留,我再多派几名精干的护卫暗中保护你们,确保你们的安全。”崔珉的话语坚决。 两姐妹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她们行了一礼,随即转身,裙摆轻拂过青石板路,步履轻盈地离院而去。 马车内,崔韵和依偎在崔缊蓉身边,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香炉气息。 ------------ 第98章背道而驰 她低声问道:“大姐,你说刘大人是不是无意间得罪了什么权势人物,才会招来这等横祸?” “即便真的得罪了人,也不至于……”崔缊蓉的声音平静,仿佛早已看透,“毕竟刘大人位高权重,皇上定会彻查此事,最终真相大白于天下,是谁下的手,谁也逃脱不了皇上的天威。” “我们静观其变便是,其他的事情,切莫轻易涉足。” 崔韵和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只愿崔府能够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崔缊蓉回以温柔的微笑,“一定会的,我们崔家自古以来福泽深厚,定能化险为夷。” 而宋衍熠,那个心思深沉的男子,或许早已在暗中布局。 想到这里,崔缊蓉的眼神微闪,内心深处的不安被她强行压制下去。 不久,马车缓缓停在了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门前,阳光洒在琉璃瓦上。 她们随着一名老练的太监,穿过曲折的宫廊,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拜见太后时,两姐妹恭敬地行礼,声音清脆悦耳:“给太后请安。” 太后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温和地说道:“在我这儿,你们就随意些,来了就好好陪我聊聊,不必过于拘束。” “是。”姐妹俩异口同声。 然而,谈话尚未深入,一位对崔韵和颇为宠溺的嫔妃便差人前来传话,邀请崔韵和在陪伴太后之后,前往她的宫殿小坐片刻。 崔韵和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望向太后,而太后只是笑而不语,眼中满是宽容:“去吧,你小时候就常来宫里玩耍,嫔妃们都很喜欢你,你一来,她们自然都想见见你。有你姐姐陪我说说话就足够了。” 崔韵和再次行礼致歉,与崔缊蓉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后跟随传话的太监缓缓离开。 崔缊蓉转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太后身上:“太后您心胸宽广,即便面对如此变故,依旧能保持从容不迫,实在令人钦佩。” “嫔妃们虽然喜爱韵和,但在太后的宫中直接派人来请,确实有失体统。”她的话语中含有一丝责备。 太后轻轻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不过是小事一桩,无需过分在意。” 崔缊蓉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巧妙地转换了话锋:“说起刑部侍郎刘大人之事,不知太后是否有所耳闻?” 太后虽然不解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但仍耐心回答:“略有听闻,大臣家中突生变故,的确非同小可。” “此事就连深居简出的我都已知晓,看来已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崔缊蓉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话锋一转,“是爹爹下朝归来时与我提及,感叹当年太后您在朝中辅佐皇上时,朝廷秩序井然。我便想,若是太后您仍在掌管后宫,那些嫔妃们定不敢如此放肆无礼。” “自从太后您一心向佛,修身养性,这宫中的风气确实大不如前。”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太后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这话,听起来别有深意啊。”太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似乎在试探什么。 “太后多虑了,臣女不过是有感而发。”崔缊蓉眼神坚定,直视着太后,坦诚而言,“若太后能再度出山,辅佐圣上,引导皇后,无论是后宫的琐碎小事,还是朝廷的大政方针,那些乱子恐怕都将不复存在。” 言毕,她眼角余光留意到太后的微妙反应,连忙起身赔罪,语气中满是惶恐:“臣女失言,请太后宽恕。” 太后轻轻摆手,语气淡然:“你还年轻,无心之言,哀家不会放在心上。韵和那丫头估计已与嫔妃们谈得差不多了,正往这边来,哀家会命人送你过去与她会合。” 崔缊蓉再次行礼,感激道:“多谢太后恩典,臣女先行告退。” 待崔缊蓉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太后身旁的老嬷嬷才低声开口:“太后,老奴觉得崔大小姐所言不无道理。自从您与皇上关系疏远,这前朝后宫确实乱了套。” “想当年,太后您在朝堂上运筹帷幄,何曾见过如此混乱的局面?”老嬷嬷言语间满是愤慨,而太后却是一脸淡然。 “都过去那么久了,提它作甚?”太后轻抚手中的佛珠,嘴角紧抿。 “老奴怎能不提?皇上并非英明神武之君,若无太后扶持,汴唐又怎能享有如今的盛世安宁?皇后娘娘亦是如此。” 老嬷嬷的声音沉重,“皇后身为中宫之主,却无法约束那些嫔妃,任由她们对太后不敬,实在是有失体统!” “汴唐五代以来,何曾有过如此景象?老奴真怕祖宗基业毁于一旦!”老嬷嬷的忧虑溢于言表。 太后紧握佛珠,嘴角紧抿。 她刻意避开宫廷的纷扰,只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无尽的忧虑之中,以免与皇上再生嫌隙,令皇家颜面扫地。 起初,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放手不管,皇上与皇后便能独当一面,妥善处理好一切,然而现实却与她的期望背道而驰。 若继续这般态势发展,老嬷嬷心头的忧虑恐怕真会现实,届时,我又将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尊贵的先帝与在天之灵的列祖列宗,如何承受他们失望的目光?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此事,哀家确实应当静下心来,细细考量一番。” 而在另一侧,崔缊蓉与崔韵和已安然落座于雕花精致的马车内。 崔韵和目光流转,上下打量着姐姐,眼神中满是关切,“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太后有没有对你百般刁难,让你受委屈了?”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坚韧,“不过是陪太后闲话家常,她又何故要为难于我?” 闻言,崔韵和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我在锦妃娘娘那里时,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长姐。得到锦妃娘娘的允许后,我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往太后的宫殿赶,生怕错过了什么。” “幸亏太后也早早地让我进了宫,亲眼见到长姐安然无恙,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了下来。” ------------ 第99章掌控欲 崔缊蓉伸手轻柔地捏了捏妹妹的脸颊,眼中满是宠溺,“放心吧,无论是在何种境遇之下,我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她心中已盘算好了万全之策,若太后真的心生动摇,在即将到来的寿宴上寻找机会重掌大权,那么前朝与后宫的局势必将风云突变,宋衍熠定会措手不及,他精心布置的棋局也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毕竟,在前世的记忆中,宋衍熠篡位之时,太后大多时候只是冷眼旁观,未曾真正插手。 想到这里,她微微垂下眼帘,将心中的筹谋深深隐藏。 只有让更多的人卷入这场权力的游戏,宋衍熠才会感到难以招架,疲于应对。 至于刑部侍郎的风波,崔缊蓉从父亲崔珉口中得知,皇上已经对他的小妾进行了严惩,此事也就此告一段落。 崔珉还在为此感慨不已,而崔缊蓉的脸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宋衍熠或许会不动声色地将矛头引向宋衍辰,但宋衍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轻易踏入陷阱的少年,他又怎会重蹈覆辙,再次陷入泥潭? 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两强相争,无人愿意屈居人下,最终受苦的往往是那些无辜的旁观者。 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投向父亲崔珉,声音轻柔却坚定,“爹爹虽然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既然圣上已经下令厚葬刑部侍郎,爹爹就不必再过多忧虑了。” “相比之下,太后的寿诞更为重要,爹爹是否已经为太后准备好了贺礼?” 崔珉闻言,话锋一转,语气轻松,“贺礼的事我已经和几位叔父商量妥当,无须你操心。” “太后的寿辰将至,你和韵和也该添置些新衣了,毕竟年关将至,我们多年未在京都过年,今年一定要热热闹闹,好好庆祝一番!” 崔缊蓉听到这话,眼底不禁泛起了温暖的涟漪。 这样的温馨场景,她在冰冷的地牢中幻想了无数次,如今终于得以实现。 她迅速调整情绪,不让父亲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父女俩长谈许久之后,崔缊蓉这才缓缓步出书房。 回到院中,只见崔韵和正屋内静静等候,眼眸期待。 “姐姐,你回来了!曦风刚送来了热茶和糕点,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能从爹爹那里脱身呢。” 崔缊蓉微笑着回应,“爹爹和我谈论了太后的寿宴,让我们抽空去做两身新衣,免得进宫祝寿时只能穿着旧衣。” “爹爹真是考虑周到。”崔韵和乖巧地说道,“眼看年关将近,做了新衣正好可以去采购些年货。” “姐姐多年未在京都过年,今年我们可要好好筹备一番!” 崔缊蓉挨着崔韵和坐下,语气中充满了期待,“爹爹也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就明天去布庄挑选布料吧。” “真是个好主意!” 而在这宁静的夜晚,暗处的赵凛默默聆听着这一切,心中默默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夜色渐浓,当崔缊蓉房间中的烛火熄灭,赵凛的身影悄然融入黑暗之中。 在昏暗的光影中,崔缊蓉对着天狼低语,“紧跟其后。” “是。”天狼的声音简洁而坚定,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不久之后,赵凛的身影出现在沈玉绵的庭院之中。 沈玉绵的侍女见状,早已习以为常,熟练地引领着他去见沈玉绵。 赵凛将所听所闻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沈玉绵,听完之后,沈玉绵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崔缊蓉显然是要在太后面前大出风头!”她愤愤不平地说,“之前求见被拒,现在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太后召见她!” “如此重要的寿宴,她怎么可能安分守己?” 赵凛随声附和,“小姐说得极是,崔家大小姐心机深沉,总是想方设法压您一头,实在是可恶至极!” “小姐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能让她有任何机会抢了风头!” 沈玉绵冷哼一声,“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她们明日前去布庄,我也会一同前往!” “我亲手制作的衣服定会更加光彩夺目!她能讨得太后的欢心,我为何不行?我要让太后和衍熠哥哥都注意到我!” 看着她斗志昂扬的模样,赵凛低声提醒,“小姐本身就比崔家大小姐出色许多,稍作准备,自然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不过,崔家千金心机颇深,小姐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沈玉绵轻皱秀眉,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悦,“从小到大,她哪一次及得上我?即便回京后偶尔占了上风,但最终的掌控权依旧在我手中。”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边疆的寒风再凛冽,也吹不醒她那愚钝的头脑!” 见主子信心满满,赵凛欲言又止,最终只低低应了一声“是”,便默默地退下了。 次日清晨,当赵凛传来崔缊蓉她们即将外出的消息,沈玉绵连忙吩咐侍女备好马车,准备行动。 她紧随其后,跟随崔缊蓉踏入了同一家布庄的大门。 在跨过门槛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而后,她挺胸收腹,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步入店内。 一踏入布庄,映入眼帘的是崔缊蓉与崔韵和二人,她们正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手指轻轻滑过那一匹匹色彩斑斓的布料。 沈玉绵嘴角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讶,步伐轻快地向她们靠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算计。 “哎呀,真是巧啊,崔姐姐和崔妹妹也在为换季添置新衣吗?”沈玉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的欣喜,她的眼神在两人间跳跃。 崔缊蓉闻声转身,脸上绽放出笑容,她的眼中闪烁着对沈玉绵到来的真挚欢迎。 “是啊,沈妹妹,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真是缘分。” “见到你们二位,我也觉得是意外的惊喜。” 沈玉绵话锋一转,目光温柔地落在崔韵和身上,“崔妹妹,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总是因为身子不适,很少外出呢。” “嗯,多亏了姐姐的细心照顾。” 崔韵和轻声回应,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崔缊蓉的感激之情,“姐姐的医术,简直可以媲美皇宫中的御医了。 ------------ 第100章 解闷 不像我,自从那次帮助衍熠哥哥驱散阴气后,身体就一直没能完全恢复,御医们费尽心思调养,却始终不见太大起色……” 说到这里,沈玉绵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崔缊蓉。 崔缊蓉捕捉到了这一微妙的变化,但她只是报以一个温婉的微笑。 “看来我上次给沈妹妹开的药方效果不够理想,不过御医们经验丰富,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适合沈妹妹的治疗方法。” 她的话语自信,同时也不忘安抚沈玉绵,“沈妹妹放心,你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危才受的伤,太子和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玉绵内心虽有不甘,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温婉,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但愿如此,希望御医们能尽快找到良策。” 这时,一旁的店员,见她们的对话告一段落,才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他的态度恭敬而谨慎,深知这里的每一位顾客都非富即贵,不可轻易怠慢。 “几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中意的布料吗?我可以为您详细介绍。” 沈玉绵轻轻扫视了一圈门外摆放的布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这些都是过时的款式,实在难以让人满意。” 店员见状,连忙赔笑道歉,态度诚恳,“是我考虑不周,担心打扰几位小姐的雅兴,请各位随我上楼,那里有更多的精品。” 随着店员的引领,她们来到了二楼。 这里布料琳琅满目,色彩斑斓,质地各异。 沈玉绵的目光在众多布料中穿梭,最终停留在一块色泽独特、质地细腻的布料上,但她故意表现出犹豫,“这里的布料确实比楼下精致许多,崔姐姐和崔妹妹先选吧。” 崔韵和面对这满目的选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精心挑选了几块布料,满怀期待地展示给崔缊蓉看,“姐姐,我觉得这些布料非常适合你,如果在太后的寿宴上穿上,定会成为焦点。” 沈玉绵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审视着那些布料。 心中暗自冷笑,崔缊蓉果然想在太后面前大放异彩! 但沈玉绵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打断了崔韵和的话,“崔妹妹,太后的寿诞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让你姐姐穿得如此朴素呢?以往每次太后的寿辰,皇上都会大肆庆祝,虽然太后不喜欢过于喧闹,但我们也不能让太后的寿宴显得冷清无趣啊。” 说着,她缓缓走向一块色彩鲜艳、格外引人注目的布料旁,示意店员展示给崔缊蓉看,“崔姐姐,这块布料与你的气质最为相配,做成裙子穿在你身上,定能让太后眼前一亮。而且,我听说太后对你特别偏爱,寿宴上正是你展现风采的好机会。”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笃定,甚至让一旁的崔韵和都差点信以为真。 然而,崔缊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沈玉绵言辞间的不善。 太后素来喜好宁静,不喜张扬,这一点众所周知,沈玉绵此举显然别有用心,企图让她在寿宴上因过分张扬而失态,惹得太后不满。 崔缊蓉保持着她那标志性的温婉笑容,语气柔和,“沈妹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这布料的颜色确实太过张扬,恐怕会无意间抢了太后的风头,不太合适。” “我理解沈妹妹偏爱鲜艳,但在太后的寿宴上,我们还是应该保持低调,以免喧宾夺主。” 沈玉绵闻言,脸色微变,她原想借机让崔缊蓉出丑,没想到反被对方以理服人,心中的怨恨疯涨。 她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仿佛要用目光将崔缊蓉穿透。 而崔缊蓉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深知沈玉绵不会就此罢手,特别是沈玉绵提出要在寿宴上舞剑,那语气更像是一种命令而非请求,无论她是否愿意,沈玉绵都会设法让此事成真,并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让她难堪。 然而,崔缊蓉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在选好布料后,她留意到沈玉绵在一旁虎视眈眈,不仅记录下了她们的选择,还悄悄与店员耳语。 那店员经验老到,立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这一切,崔缊蓉都看在眼里,但她并不慌张。 对于沈玉绵的心思,她早已洞若观火。 她转头看向崔韵和,眼中满是温柔,“韵和,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布料?” 崔韵和摇了摇头,轻轻挽住了她的手臂,“这些已经足够了,姐姐,我们去挑选其他的物品吧。” 沈玉绵闻得二人尚有他行,便鼓足勇气,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缓缓靠近,轻声细语道:“崔姐姐与崔妹妹接踵何方?若不嫌弃小妹唐突,能否容我随行,共赏京城繁华?” 言毕,她轻轻吐息,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落寞,“近日里,京城流言蜚语四起,几次三番欲邀崔姐姐小聚,皆因外界纷扰,不欢而散。” “幸而今时不同往日,谣言渐消,我这才敢稍作外出,还望崔姐姐与崔妹妹莫要怪罪我的冒昧。”沈玉绵的声音微微颤抖,显得格外柔弱无助。 面对沈玉绵的请求,崔韵和面露犹豫,转而望向崔缊蓉,似在寻求意见。 崔缊蓉则是一笑,温婉中带着“沈妹妹何出此言,我们怎会嫌弃?想来沈妹妹在家也是憋闷已久,一同出游,正好解解闷。” 沈玉绵闻言,心中大喜,面上却是含蓄地点了点头,三人遂并肩离了布庄,向银楼行去。 银楼掌柜一见沈玉绵,立时堆满笑容,趋步上前:“哎呀,沈小姐,许久不见,近来新进的珠光宝气之物,我都为您精心留存,正思量何时送至崔府,不想今日便在此相遇。” 沈玉绵敏锐地捕捉到掌柜对崔缊蓉姐妹态度的微妙差异,心中暗自一凛,随即挺直了腰板,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微笑。 她心想,自己本就该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不该总是被崔缊蓉的光环所掩盖。 于是,她轻启朱唇:“掌柜的好记性,今日我乃陪同崔姐姐与崔妹妹而来,不妨先为她们挑选几件最新的钗环,我自是不急。” ------------ 第101章泄露行踪 掌柜闻言,更是殷勤备至,连连点头哈腰,引领她们深入店堂。 “几位小姐真是来得凑巧,最近上了一批新颖别致的头饰,定有一款能入小姐们的法眼。” 随着掌柜逐一开启那些装满璀璨钗环的精致木盒,一件件光彩夺目的饰品展现在众人眼前。 崔缊蓉对此似乎兴趣不大,只是在一旁静静观赏,偶尔投以鼓励的目光给兴奋试戴的崔韵和。 当一支镶嵌着流光溢彩宝石的流苏雀鸟簪子轻轻插于崔韵和的乌黑秀发间,更衬托出她那楚楚动人的娇俏模样。 “姐姐,你看如何?”崔韵和满怀期待地询问,却未料一道轻浮的嗓音突然插入,打断了她的询问。 “这支簪子与崔七小姐真是天作之合。”苏修竹边说边缓步接近,眼神中隐含着不善,让崔韵和顿时花容失色,慌忙躲到了崔缊蓉的背后。 沈玉绵察言观色,目光渐渐深沉,心中暗潮涌动。 崔缊蓉眼波微转,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崔韵和身前。 尽管她已事先布局,调换了崔韵和的侍女,并清理了可能的耳目,但宋小娘的行动之迅速仍旧超乎她的预料,显然她低估了对手的手段。 她脸上挂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目光锐利地迎向苏修竹:“世子殿下也来此挑选首饰,真是巧遇。” 苏修竹的目光流转,最终落在崔缊蓉身上:“太后寿诞将至,家母特命人定制新头饰,遣我前来领取。未曾想,能在此偶遇崔大小姐与崔七小姐,实属有缘。” “前次大小姐提及改日共品茗畅谈,看二位似已选购完毕,此刻应是恰逢其时。” 崔韵和紧张地扯着崔缊蓉的衣角,后者轻抚其手以示安抚,随后从容不迫地回应苏修竹:“不过,世子殿下气色似乎欠佳,上次在茶馆的意外之后,似乎仍未完全恢复。” “若世子为国公夫人取首饰而迟迟未归,恐夫人会忧心忡忡。” 苏修竹抿紧双唇,眉宇间凝聚起一抹寒意。 回想起那次莫名在茶馆中的昏厥,虽经多方名医救治而苏醒,但对于病因始终无解,这让他心中颇为不安。 彼时,室内仅有他、崔家姐妹及一名小厮,一切看似平常,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这个念头令他的面色愈发阴沉。 “多谢大小姐关心,我……” 话音未落,他忽觉双腿无力,险些跌倒,幸亏身边的小厮及时搀扶。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世子还是早日回去修养为好,待到龙体安康,我们再约茶不迟。” “我与韵和尚有他事,不便多留,世子请自便。” 说罢,她牵着崔韵和,决然而去,留下银楼内一片寂静。 苏修竹面如寒铁,而沈玉绵并未急于跟随,反而对苏修竹报以一笑:“世子似乎对韵和情有独钟,我视韵和如亲妹,若世子不嫌弃,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她笑靥如花,目光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不久,沈玉绵赶上崔缊蓉与崔韵和,笑颜如花地问道:“崔姐姐与崔妹妹如此高效,已览尽珍奇?” 言语间,她似有意无意地提及方才的偶遇,“尤为令人诧异的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世子,竟对崔妹妹另眼相看,实属罕见。” 她的话语中暗藏玄机,特别是看向崔韵和的眼神,让人感到一丝不悦。 崔韵和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应。 关键时刻,崔缊蓉轻启朱唇,巧妙地转移了沈玉绵的注意力。 “世子对诗词歌赋有所偏爱的女子,向来欣赏有加。我记得太师之女便深受其青睐。” 她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目光流转至沈玉绵身上,“沈妹妹身为京城才女之首,适才与世子的交谈,定是精彩纷呈吧。” 这一番话,既化解了尴尬,又不动声色地提醒了沈玉绵,其间的微妙,耐人寻味。 沈玉绵感觉到话题逐渐向自己靠拢,勉强牵动唇角,挤出一抹略显生硬的笑容:“崔姐姐真是过奖了,我不过是出于对世子身体健康的关心,这才稍微耽误了些时间追赶你们的步伐。”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继续说道:“只可惜,世子性格向来清冷,对我似乎并未给予太多关注,或许,是我太过自作多情了。” 崔缊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却不做言语上的回应。 她心中明镜似的,深知沈玉绵话中的水分,若真信了,未免太过天真。 暗自发誓,往后要更加密切留意这两人的互动,毕竟,心思各异的人聚在一起。 抬首望向天空,天边已染上淡淡的暮色,她轻声道:“时候不早,我和韵和该回府了,沈妹妹也请早些归家吧。” 沈玉绵轻轻点头,礼貌地告别后转身离开。 崔缊蓉目送其背影渐行渐远,随后悄然向藏身暗处的天狼递了个眼神,随即携着崔韵和步入等候已久的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启动,车厢内的崔韵和眉头紧锁:“清婉已不再伴我左右,世子又怎会轻易找到我?姐姐,这次母亲是不是又偷偷告诉了他我们的行踪?” “母亲为了那所谓的颜面,竟全然不顾及我的名声……”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波澜起伏,眼眶迅速泛起了红晕。 崔缊蓉心疼地将妹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你已经明确表示了拒绝,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即便宋小娘去找父亲求情,我也绝不允许她得逞。” “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别憋着。”她轻柔的话语,目光温柔地落在崔韵和微微颤抖的肩上,心中暗自叹息。 直到马车停稳,崔韵和才缓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倔强地吸了吸鼻子:“只要有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 崔缊蓉以微笑回应:“没错,明天我们再去银楼,换个店铺,姐妹俩慢慢挑选。” 崔韵和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 夜色渐浓,崔缊蓉凝视着窗外洒下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转头看向刚从国外归来的天狼:“辛苦你了,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 第102章 事与愿违 天狼恭敬地禀报道:“沈家小姐在返回府邸的路上偶然遇见了世子,简短交谈后,世子递给她一张纸条。” “我本欲趁机夺回,但她阅后即焚,我的行动还是不够迅速,请大小姐责罚。” 崔缊蓉眉头微蹙:“在马车上行动不便,加之她警觉性高,未能成功并非你的过错,可惜没能获取到有价值的情报。” “是我低估了他们的警觉,你下去休息吧。” 言罢,天狼如夜色般悄然隐没于室内。 崔缊蓉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沈玉绵针对自己也就罢了,竟还对崔韵和动起了心思。 崔家人,谁也别想轻易触碰! …… 太后的寿辰筹备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皇宫内外一片忙碌景象。 崔缊蓉见崔珉每日早出晚归,忙于军营操练士兵,准备为太后的寿辰献上一场壮观的表演,心中不禁忧虑,生怕哪个环节有所疏漏。 而她自己也被安排在寿宴上表演剑舞助兴,据说这还是沈玉绵的父亲沈谏议向皇上提议的。 崔家多年镇守边疆,屡建奇功,为太后的庆典献艺看似再合适不过。 崔缊蓉一听便知,这必然是沈玉绵的计谋,不仅要针对自己,更意图将整个崔家拖入泥潭。 若她的剑舞稍有差池,扫了皇室的雅兴,那不仅是个人的过失,整个崔家也将因此蒙羞,在皇上面前,她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这正是沈玉绵的高明之处,企图以此彻底击垮她,打击崔家是最直接且有效的手段。 崔缊蓉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她会让沈玉绵为这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瞥了一眼窗外愈加深沉的夜色,她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夜色掩护下,崔缊蓉来到了落仙楼,未走正门,而是直接翻窗进入了姜臻的房间。 姜臻挑眉,松开紧握的笔,戏谑道:“崔大小姐何故舍门而取窗?万一我不慎失手,伤了您,那该如何是好?” 崔缊蓉面容平静,语气中透着自信:“以我的武艺,姜楼主恐怕难以伤我分毫。” “今夜来访,一是为了帮助姜楼主解毒,二则是想了解太子与六皇子的近况。为了太后的寿宴,他们二人近期倒是收敛了许多。” 姜臻未置可否,淡淡道:“崔大小姐所言非虚,但不知是先解毒,还是先查阅探子送来的最新消息?” “先看消息。”崔缊蓉果断回答。 这些日子,她未能从宋衍熠和宋衍辰那里得到任何消息,也没有去找温殷旸,于是借着为姜臻解毒的机会,直接前来询问。 毕竟,作为京城情报网的中心人物,姜臻掌握的信息最为全面、详尽。 姜臻迅速将所需的情报递至崔缊蓉手中,她仔细研读,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惊讶起来…… 不论是在朝堂上威严沉稳的宋衍熠,还是在江湖中以智谋著称的宋衍辰,近期他们的身影频繁穿梭于宫廷与市井之间,皆是为了筹备一场盛大的庆典——太后的寿宴。 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庆祝,更是权力与地位的无声较量,每一处细节,每一份礼物,都需精挑细选,以彰显各自的地位与对太后无上的敬意。 因此,他们几乎将所有精力倾注于此,外界的纷扰仿佛都暂时被抛诸脑后,足可见此事在他们心中的分量。 放下手中密密麻麻记载着各方动态的纸卷,她转头望向身旁的姜臻,“这些就是全部的情报了吗?” 姜臻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早已洞察了她心中所想,“我明白您的疑惑,初览之下,这些消息确实让人诧异,两位权势人物的针锋相对仿佛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变成了共同筹备寿宴的和谐景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根据我的调查,这些确实是近期与他们相关的一切动向。除此之外,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六皇子府中处置了一名乐姬,其余则再无波澜。” 崔缊蓉的目光微微低垂,心中暗自思量。 宋衍辰因乐姬之事暂时收敛锋芒,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深知,宋衍熠绝不会就此罢手,未来定会在宋衍辰身边布下更多暗棋,这场暗中的较量,只会愈发激烈。 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他们彼此在对方周围布置眼线,如同高手对弈,步步为营,只待对方露出破绽。 姜臻细细品味着崔缊蓉微妙的表情变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我注意到,崔姑娘虽然表面上援助六皇子,但那份帮助似乎并不出自真心。我实在好奇,崔姑娘心中,究竟认为谁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笑到最后。”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崔缊蓉身上,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情绪的波动,然而她面容平静,轻轻侧头,语气淡然,“世事如棋局局新,我们只需静观其变,顺其自然。” “姜楼主,请伸出您的手,勿让解毒的最佳时机白白流逝。” 对于崔缊蓉的请求,姜臻并未表现出丝毫意外。 他早知这位女子心思深沉,难以轻易探知其真实想法,因此并未感到挫败,反而笑得更加温和,将手平放在桌面上,“那就劳烦崔姑娘了。” 崔缊蓉的手法熟练而精准,只见她轻巧地取出一只细小的蛊虫,运用内力缓缓引导蛊虫侵入姜臻的身体。 这一次,蛊虫入体带来的痛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还未等蛊虫完全穿臂而过,直达心肺,姜臻已是冷汗如雨下,衣衫尽湿。 直到蛊虫触碰到心肺,他才意识到先前的痛苦不过是个开始。 那噬咬般的痛楚被无限放大,每一丝细微的啃噬都让他几乎能听到那令人心悸的声音,迫使他不得不紧抿双唇,以意志对抗这难以忍受的折磨。 崔缊蓉观察着这一切,声音冷静而透着关切,“姜楼主无须硬撑,若疼痛难忍,大可不必压抑,毕竟,这非普通人所能承受之痛。若因此伤及自身,可就事与愿违了。” ------------ 第103章万无一失 姜臻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费力地与她对话,试图以此分散注意力,“言之有理,能否请崔姑娘陪我聊聊天,以减轻些痛苦?”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回忆起上一次解毒时,崔缊蓉曾告诉他,随着体内毒素的减少,蛊虫引起的痛苦会愈发剧烈。 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自信能够承受,如今才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崔缊蓉欣然应允,为自己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姜楼主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她的语气平和,仿佛正谈论着最寻常不过的话题。 姜臻的脸色虽苍白,但依旧努力保持着微笑,“自初次与崔姑娘相遇,我便对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派遣手下多方打探。” “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查明崔姑娘医术与毒术的来源。这样的高超技艺,绝非自学所能达到的境界。” 剧痛使得他的面容扭曲,稍作喘息后才有所缓解。 崔缊蓉低垂着眼帘,没有立即回答。 她的医术与毒术确实非自学而来,那是师父的传授,只是此刻,她的师父或许还在赶往京都的路上,时间紧迫,不容乐观。 她抬头望向姜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姜楼主又何必深究呢?有些事情,不知道往往比知道要好。你所需要的,是解毒;而我,需要的是姜楼主手中的情报,如此而已。” 姜臻紧握的拳头已经泛白,但嘴角的微笑依旧,“话虽如此,但据我所知,能培养出如此杰出弟子的,只有那位被誉为‘鬼手神医’的传奇人物。” “然而,鬼手神医从未有过收徒的记录,其行踪神秘莫测,更不曾涉足边疆之地。”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崔缊蓉的眼神闪烁不定,思绪飘回多年前,师父不顾一切地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自己却最终倒在了箭雨之中。 她清晰地记得师父满身伤痕倒下的情景,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师父脸上挂着的,是对未能将她彻底救出苦海的深深歉意。 无论她如何哭喊,都无法阻止宋衍熠一行人无情地从师父身上践踏而过。 崔缊蓉紧抿着唇,强压下心中汹涌的情感。 这一世,她决不允许同样的悲剧重演!她迅速调整情绪,目光再次聚焦在姜臻身上,“你的调查确实细致入微,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姜臻见她不作辩解,眼中闪过一丝洞悉的光芒,浅笑中带有一丝玩味,“没了,崔大小姐的心思深不可测,想要彻底揭开,可不是件易事。” “可惜,崔大小姐似乎并不愿意多谈,那我只好作罢。” 崔缊蓉不置可否,估摸着蛊虫已完成了任务,便引导它离开姜臻的身体,重新收入瓶中。 蛊虫一离体,姜臻顿时感到全身无力,艰难地抬眸望向崔缊蓉,“多亏了崔大小姐。” “无须客气。”崔缊蓉语气平淡,“再有一次,你体内的毒就能彻底清除,恭喜姜楼主即将恢复健康。” 在决定踏上旅程之前,我恳请姜楼主能够施以援手,关注两位人物的动向:一位是沈谏议府上备受宠爱的千金,沈玉绵小姐,另一位则是靖国公府尊贵无比的继承人,苏修竹世子。 言毕,她缓缓自袖中抽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其上绣着繁复的云纹,显得分外庄重。 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钱袋被轻轻放置于桌面之上。 “此为酬劳,无论风吹草动,还望姜楼主能够详实记录。若二位有任何图谋不轨之举,务必第一时间告知于我。”她的话语坚定而清晰。 言已至此,她身形一转,衣袂飘飘,轻盈而决绝地离去了。 姜臻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片刻之后,他方才调整气息,重新坐定。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桌面上那堆闪烁着冷冽光芒的银钱上,心中暗自思量,崔缊蓉所托之人,背后的故事定然复杂。 …… 太后的寿辰如约而至,宫墙之内,花团锦簇,乐声悠扬,一派祥和而不失庄重的气氛弥漫开来。 这一切,显然出自宋衍辰精心地安排。 崔缊蓉随同兄长崔珉步入这繁华而又不失雅致的宫殿,不禁感到一阵新奇。 四周张灯结彩,却不见丝毫的浮夸,一切都恰到好处。 崔韵和环视着四周,眼中满是惊喜,她贴近崔缊蓉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往年的寿辰,太后总是主张简约,有时候甚至因为宴席太过喧闹,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了。” “今年如此不同寻常的热闹,怕是……”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道:“今年,太后定不会缺席。这样的场景,她老人家一定会喜欢,或许,还能成为缓解她与皇上之间紧张关系的一个契机。” 崔韵和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长姐何以如此笃定?往昔的寿辰,皇上与太后总是不欢而散,多年的僵局,想要打破谈何容易。” “时移世易。” 崔缊蓉淡然一笑,“人心易变,更何况是母子之情。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相信他们都会愿意向前迈出那一步。” “你看这宫中的布置,若非皇上默许,谁又敢擅自做主呢?” 崔韵和闻言,觉得颇有道理,于是挽起崔缊蓉的手,轻声询问:“待会儿长姐要为太后献上剑舞祝寿,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是内廷不允许携带兵器,但愿一切顺利。”崔缊蓉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这宫中布置得如此细致入微,应当不会有差池。”崔韵和笑颜如花,“到了麟德殿,我陪长姐再检查一遍,以防万一。” 崔缊蓉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欣然应允。 踏入麟德殿,二人与崔珉暂时分别,他需确保所有将士的状态万无一失。 目送他远去的身影,她们随即找到了掌事太监,说明来意,太监连忙点头应承。 “二位小姐心思细腻,亲自前来查看,实乃上上之策。近日宫中事务繁忙,我虽日夜监督,心中仍是忐忑不安,生怕有所遗漏。” ------------ 第104章 喜事 崔缊蓉轻笑,温言道:“公公办事历来严谨,怎会有差池呢。” 然而,当她们检查那用于剑舞的剑时,却愕然发现它已断裂为二,管事太监顿时脸色苍白,急匆匆揪住负责看守物品的小太监,厉声质问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可是太后的寿辰,你怎敢如此大意,难道想连累我们一同受罚不成!” “我反复叮嘱,让你务必小心看管,你就是这样当差的!” 小太监见状,亦是惊恐万状,连忙辩解:“公公明察秋毫,昨晚我确实仔细检查过,一切完好无损!我、我真的不知道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 管事太监怒不可遏,扬手欲教训小太监,却被崔缊蓉及时制止。 “事已至此,责怪无益,我们更应考虑如何应对。”崔缊蓉语气平静,显得格外镇定。 管事太监愁眉不展,双手无力地垂下,“奴才实在束手无策,若此时再去库房取剑,此事必会败露。”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出了这样的差错,岂不是给太后的寿辰蒙上阴影?奴才实在是不敢想象后果!” 崔韵和轻叹一口气,转向崔缊蓉,“幸好我们提前来看了,否则让皇上和太后见到这断剑,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但现在,没有剑,如何舞?” 舞与不舞,似乎都成了一个难题。 她焦虑地望向崔缊蓉,而后者却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谁说没有剑就不能舞?” 崔韵和一怔,“姐姐已有对策?” 崔缊蓉点头,贴近管事太监耳边,低语数句,只见那太监脸上愁云瞬间散去,换上了灿烂的笑容。 “崔大小姐真是智计百出,这样一来,既解决了问题,又不失体面!奴才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两位太监满怀感激地向崔缊蓉深深行礼,而她只是浅浅一笑,“太后的寿辰是大喜之事,怎能因这等小事扫兴,接下来的事就有劳公公了,切记,万万不可再出差错。” 管事太监连忙弯腰点头,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奴才明白,必定将二位小姐的吩咐传达给各处,确保万无一失。” 姐妹俩并肩而立,目送着两位太监的背影在长廊的尽头渐渐消失。 崔韵和秀眉微蹙,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姐姐,这法子虽然巧妙,但毕竟偏离了我们原本的计划,万一皇上和太后因此责怪下来,该如何是好?” 崔缊蓉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与自信,“不用担心,一切自有安排。到时候,你就安心坐在台下,欣赏姐姐的表演吧。” 言毕,她伸出一只柔荑,温柔地握住了崔韵和的手。 不多时,麟德殿内,王公大臣们身着华服,鱼贯而入,各自找寻座位,殿堂内顿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正当崔缊蓉与崔韵和低声交谈之时,一位身着华丽服饰,打扮得俏丽非凡的女子——沈玉绵,款款步入殿内。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了崔缊蓉身上。 见到崔缊蓉一身朴素装扮,沈玉绵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鄙夷,但当她走近崔缊蓉时,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堆砌起虚假的笑容。 “崔姐姐,你今天的装扮真是清雅脱俗,我在远处就被吸引住了,就像仙子下凡,超凡脱俗。”沈玉绵的声音甜腻。 崔缊蓉回以温婉的微笑,“沈妹妹谬赞了,我看妹妹你才是真正的天仙下凡,姿容出众,相信皇上和太后见到你,定会赞不绝口。” 沈玉绵抿嘴一笑,故作谦虚,“哎呀,崔姐姐又拿我开玩笑了。我一直谨记姐姐的教诲,不敢太过张扬,本以为自己的装扮已经足够朴素,没想到还是比不上姐姐的淡雅之风。” “对了,崔姐姐,待会给太后表演剑舞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沈玉绵看似关切地问道。 崔缊蓉的眼神微微黯淡,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切都已安排妥帖,只是想到要在皇上面前、太后面前展示武艺,心中难免有些紧张,生怕有所疏忽,失了礼数。” 沈玉绵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毒,面上却堆满了虚假的关怀,“崔姐姐放宽心,以你的武艺,舞剑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罢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崔韵和身上,“说起来,崔妹妹今日的穿着比我还朴素,脸色似乎也不大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呢?” 崔韵和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惊得身子微颤,旋即恢复了平静,以微笑回应,“多谢沈姐姐挂念,这衣裳本就如此素雅,我觉得很合心意。” 沈玉绵笑中带刺,“你也到了该考虑终身大事的年纪,穿得如此朴素,怕是不大合适哦。” “当然,若是真有人倾心于崔妹妹,无论你穿什么,他都会喜欢的。”沈玉绵的话语中暗含讥讽。 崔缊蓉与崔韵和何等聪慧,自然能听出她言外之意,但两人皆是神色自若。 “韵和还小,不必急于此事,婚姻大事需得慢慢挑选,找个好归宿才是。”崔缊蓉语气平淡。 沈玉绵似乎并未理解其意,掩口轻笑,眼中闪烁着不明,“说的也是,等到春暖花开时,宫中的花儿都开了,皇后娘娘定会邀请王公贵族的适龄子女进宫赏花,那时崔妹妹也能好好物色一番。” “如果崔妹妹犹豫不决,我倒是可以帮着参谋参谋。”沈玉绵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 崔缊蓉眉头微蹙,声音中多了几分寒意,“沈妹妹如此关心韵和的终身大事,怕是自己好事将近,想与韵和一同分享这份喜悦吧。” “说起来,我记得沈妹妹也有婚约在身,似乎是……温家?”崔缊蓉的话语如同利箭,直击要害。 沈玉绵闻言,面色骤变,勉强维持的笑容显得格外僵硬。 她强颜欢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不过是幼时长辈们的一句玩笑话,不足为信。寿宴即将开始,我得赶紧去座席了。” 言罢,沈玉绵如释重负般匆匆离去,生怕崔缊蓉再吐露什么让她难堪的话语。 ------------ 第105章赏赐 崔缊蓉收回目光,转向松了一口气的崔韵和,轻声安慰道:“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崔韵和轻轻点头,“沈姐姐突然这么关心我的婚事,确实让我吃了一惊。” 崔缊蓉眼眸微寒,对于沈玉绵的不良居心,她自然感到警惕。 此时,太监高亢的声音划破殿内的喧嚣,“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太后驾到!”的宣告紧随其后。 众人闻声纷纷起身,恭敬行礼。 待皇上、太后与皇后落座,威严的声音响起,“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人重新落座,皇上面带微笑,开口道:“今日太后的寿宴,全由寒儿一手操办,办得相当不错。” 宋衍辰抿嘴含笑,站起身来,恭敬答道:“只要父皇和皇祖母高兴,儿臣便算尽了孝心。”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好!让朕和你皇祖母看看,你今天还有什么准备。” “遵命。” 宋衍辰退下,紧接着,一群身着彩衣的舞者步入大殿,以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拉开了寿宴的序幕。 一舞终了,崔珉率领军士在大殿前进行了一场气势磅礴的演练,将寿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祝太后福泽深厚,万世昌盛!”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太后询问道:“寒儿有这份心意,皇额娘觉得如何?” “足见皇上教子有方,哀家心中甚是欢喜。”太后笑颜如花,言语中满是欣慰。 随着崔珉迅速带领部下撤离,崔缊蓉自信满满地迈步向前,然而,她手中空无一物的情景,让沈玉绵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然而,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崔缊蓉自袖中缓缓抽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莲花,满殿之人无不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场面一时之间静谧无声,唯有那朵莲花在崔缊蓉的手中绽放着夺目的光彩。 “崔家的千金不是预定要表演一场惊艳四座的剑舞吗?怎么突然之间,舞台上绽放的却成了一朵清雅脱俗的莲花?” 人群中,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疑惑地低语,她的声音虽小,却激起一圈圈涟漪。 “是啊,难道是临时更改了节目安排?”旁边一位年轻公子附和道。 人群中的议论声逐渐汇聚成河,各种猜测与揣摩交织在一起。 温殷旸站在人群边缘,眉头轻轻皱起,欲言又止。 他深知,在这种场合随意插话,极有可能适得其反,破坏了现场微妙的气氛。 于是,他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拳头,选择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内心却波澜起伏,对这场突变充满了好奇。 宋衍熠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朵静静绽放的莲花上,他的眼神深邃。 这段时间,他全心全意地筹备着太后的寿礼,对崔家大小姐崔缊蓉的关注难免有所疏忽。 而今,这场意外的转折,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在关键时刻展现自己的细心与周到,远比锦上添花更能触动人心。 沈玉绵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恶意,紧紧盯着舞台上的崔缊蓉。 私自更改节目,这在皇室庆典上可是大不敬的行为,她倒是要看看,这位一贯高傲的崔家千金,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长久以来被崔缊蓉压在身下的憋屈感,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崔缊蓉面不改色,举止优雅地向皇帝与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随后缓缓举起手中的莲花,眼神锐利。 她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即将绽放的白莲。 随着她的舞动,裙摆仿佛化作了片片花瓣,让原本喧闹的观众也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屏息凝视。 崔缊蓉手持莲花,轻盈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融合了柔美与力量,仿佛她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朵莲花,而是一把能够斩断世俗偏见的利剑。 舞蹈结束时,她优雅地收式跪下,双手将莲花举过头顶,声音清脆而坚定:“愿太后如萱草常青,福寿绵长,万寿无疆。臣女擅自变更节目,以莲花代剑,未事先禀报,甘愿受罚,请皇上、太后宽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太后非但没有责备,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以莲花为剑,倒是别出心裁,说来听听你的想法。” 崔缊蓉温婉地回答:“臣女与家父共同为太后贺寿,家父正率领英勇的将士们展示我大宋的军威,表达保卫国家的决心。在这样震撼人心的表演之后,臣女若再以剑舞相随,恐有不妥,故而想到,莲花象征着福寿连绵,若以此为剑,为太后祝寿,或许能让二位龙颜大悦。因此,臣女斗胆做出了这个决定,还望皇上、太后能够体谅。” 太后闻言,笑容更加灿烂:“哀家与皇上非但不怪罪,反而赞赏你的创意与用心。你与你父亲对哀家寿辰的重视,哀家心领了,赏!” 皇帝也点头表示赞同:“母后平日里虔诚礼佛,朕许久未见母后如此开心,自当重重奖赏!崔将军教子有方,能有如此聪慧的女儿,实属难得。缊蓉,你的舞剑也辛苦了,赐御酒一杯,下去好好休息吧。” 崔缊蓉恭敬地答谢:“多谢皇上、太后恩典!” 她缓缓转身,步履轻盈地回到座位上,对周围投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视若无睹,转而对着身边的崔韵和,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我说过,无须担忧的。” 崔韵和闻言,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低声说道:“我一直相信长姐,现在皇上与太后不仅没有责怪,反而重重奖赏长姐和父亲,真是太好了!幸好我们之前不放心,提前去检查了那把剑,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崔缊蓉轻轻抿嘴一笑,心中自有计较。 即使崔韵和没有提及那把剑的事,她也会找其他理由,拉着父亲一同前往。 她需要确保有人能作为证人,证明那场意外与她无关,自己清清白白,不沾染任何是非。 一旁的温殷旸见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 第106章 大好时机 此时,崔缊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玉绵,对方脸上的表情正如她所料,满是挫败与不甘。 沈玉绵精心策划的计谋落空,心中定是愤恨交织,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 而崔缊蓉心中已有盘算,距离沈家献礼的时刻已不远,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音乐渐息,杂耍艺人们悄然退场,皇帝满面春风地望向太后,笑道:“今年母后的寿诞,新奇的节目层出不穷,也更加热闹非凡,寒儿办得比我预期的还要好,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确实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能与皇上共享这样的欢乐时光,哀家心中十分欣慰。” 皇帝的神色变得复杂,既有对往昔的怀念,又夹杂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上前,打断了他的思绪:“启禀皇上,沈谏议进献贺礼!一对精美的珐琅红白珊瑚盆景!” 沈玉绵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父亲为了寻找这份贺礼可谓煞费苦心,即便崔缊蓉刚刚抢尽风头,但接下来父亲的礼物定能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让崔缊蓉的光彩顿时黯淡。 沈谏议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指挥着太监搬运那对珍贵的盆景,口中低声叮嘱:“务必小心,这可是难得的珍品!” 他恭敬地向皇帝与太后行礼,声音中透着自豪:“微臣遍寻天下,终得这对珐琅珊瑚盆景,愿它们能为太后带来福寿安康,万寿无疆的祝福!” 太后嘴角含笑,眸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缓缓言道:“沈谏议大人,您真是心思细腻,这珊瑚作为佛门圣物,不仅象征着吉祥如意,更寓意着枝繁叶茂、福泽深厚。看这珊瑚色泽艳丽,形态栩栩如生,沈大人必定是耗费了不少心力与时间,才能觅得如此佳品。” 沈谏议微微欠身,笑容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诚挚,回答道:“只要能博得太后一笑,微臣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正当沈谏议准备揭开那覆盖珊瑚的红布,展示这份精心挑选的礼物时,一旁的崔缊蓉,裙摆下的手指轻轻一勾,几乎无人察觉。 沈谏议脚下一滑,身形猛然一晃,慌乱之中本能地伸手一抓,恰好握住了那珊瑚盆景,虽然勉强稳住了身体,但随之而来的是清脆而令人心悸的断裂声。 他低下头,只见手中珊瑚的枝条已断,那原本生机勃勃的景象瞬间变得残缺不全,沈谏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抬头望向太后,只见太后脸上的笑容仿佛被冻结。 沈谏议心中一紧,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恳求道:“请太后宽恕微臣的无心之失!” 沈玉绵,沈谏议的女儿,此刻也是面色苍白如纸,周围宾客的低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每一句话都直刺她的心扉。 “珊瑚象征着长寿,沈大人不慎将其折断,这岂不是预示着对太后的寿元有所不利?”“如此喜庆的场合,竟然发生这样的不祥之事,真是令人不安!” 这些议论如同烈火烹油,迅速蔓延,最终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闻言,怒不可遏,厉声呵斥:“放肆!沈谏议,你竟敢在太后的寿宴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难道是存心诅咒太后吗?!” 随即,他下达命令:“来人,将沈谏议拿下,即刻关押!” 沈谏议连连磕头,声泪俱下地求饶:“皇上饶命!太后饶命啊!微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不慎,脚下滑了一下……” 然而,皇帝并未给予他辩解的机会,冷峻的声音穿透了喧嚣:“之前那么多人都安然无恙,为何偏偏沈谏议出了差错?这珊瑚显然不祥!” “立刻将这不祥之物处理掉,别再碍眼!” 皇帝的命令一下,太监们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搬走了那断枝的珊瑚,而侍卫们则粗暴地拖走了沈谏议,完全不顾他那绝望的呼喊与求饶。 皇帝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好好的寿宴,竟被这种晦气之事破坏!母后洪福齐天,自然不会因此介怀,但此事必须有个交代。”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事已至此,哀家也没有心情继续庆祝了,我们先回宫吧。” 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小心地搀扶着太后起身,缓缓离席。 宾客们见状,纷纷起身行礼,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而沉重。 皇后见状,轻移莲步,靠近皇帝身边,用温柔的声音劝慰道:“陛下切莫动怒,龙体安康最为重要,沈谏议之事就交给刑部依法处理吧。” 沈玉绵听到皇后的话,急忙上前,眼中含泪,恳求道:“求陛下、皇后娘娘宽恕家父!他真的不是有意为之!” 崔缊蓉在一旁静静观察,面对沈玉绵的泪水,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冷漠与疏离。 这一切,都是沈玉绵咎由自取的结果! 皇帝对沈玉绵的哭诉求情无动于衷,冷冷地回应:“你父之过,无论何人求情,朕都不会轻易放过!” 说罢,皇帝拂袖而去,这场盛宴也随之黯然落幕。 宾客渐渐散去,不少人在经过沈玉绵身边时,都不忘投以责备与愤怒的目光,似乎都在埋怨沈谏议破坏了他们向皇帝展示忠诚的机会。 原本,太后难得的愉悦,与皇帝关系的缓和,对沈家而言,是一个大好时机,可以为家族增光添彩。 然而,那些曾经与沈玉绵亲密无间的贵族女子,此刻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受到牵连。 只有崔缊蓉,上前一步,温柔地将沈玉绵扶起。 崔缊蓉轻声细语,试图安慰沈玉绵:“沈妹妹,别着急,陛下现在的怒气还未消散,但沈大人身为重臣,待陛下怒气平息之后,或许会有转机。” “不过,在此之前,沈大人恐怕要承受一些苦楚。”她的话语中既有安慰,也不乏现实的残酷。 沈玉绵失神地望着崔缊蓉,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怨恨,而崔缊蓉却仿佛视而不见,只是轻声提醒:“沈妹妹,你的眼眶都红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 ------------ 第107章出手相助 她简短地吩咐了几句给沈玉绵的侍女,目送她们搀扶着沈玉绵缓缓离开。 崔缊蓉收回目光,崔韵和随即挽住了她的手臂,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崔韵和低声问道:“沈大人这次犯下大错,陛下恐怕不会轻易原谅,即便只惩罚沈大人一人,沈家也难免会受到牵连。” “姐姐,你觉得沈家还有转圜的余地吗?”崔韵和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崔缊蓉淡然一笑,回答道:“或许有,或许没有。” 她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心中清楚,沈谏议破坏了宋衍辰精心准备的寿宴,宋衍辰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这一事件,足以成为沈玉绵一生难忘的教训。 …… 沈玉绵在侍女的搀扶下,刚走到中庭,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神色坚决。 侍女不解地询问:“小姐,怎么了?” 沈玉绵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心:“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必须想办法救父亲!” 侍女面露难色:“小姐说得没错,但现在陛下已经将老爷关进了大牢,人人都对我们避之不及,小姐又能向谁求助呢?” “不如先回家告诉夫人,与夫人共同商议对策。”侍女提议道。 沈玉绵紧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父亲已经被关押在刑部,如果我现在回家与母亲商量,只怕父亲会遭受更多的苦难!” 侍女显得有些困惑:“可是小姐,您现在还能找谁帮忙呢?” 沈玉绵沉吟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跟我来!” 尽管侍女不明所以,但还是紧紧跟随着沈玉绵,一路来到了宋衍熠的面前。 沈玉绵一见到宋衍熠,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衍熠哥哥,求你救救我的父亲!” 宋衍熠的眉头轻轻一皱,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抬眼间,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掠过他深邃的眼眸。 他不动声色地给身旁的侍卫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侍卫立刻心领神会,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警惕着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宋衍熠这才压低声音,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谨慎:“我理解你对沈大人在刑部境遇的担忧,但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太后的寿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我此刻便去请求父皇开恩,父皇帝会严词责备于我。” “玉绵,这并非我不愿伸出援手,实则是我自身难保,力有未逮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沉重。 沈玉绵凝视着宋衍熠,眼中失望,但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坚定与不屈。 她紧紧抓住宋衍熠的衣袖,声音里带着恳求:“衍熠哥哥,爹爹向来对你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你怎能在他危难之时袖手旁观呢?” “况且,衍熠哥哥你如今正处在关键时刻,急需爹爹在朝中的支持。失去了爹爹这一臂助,你的力量岂不是大打折扣?” 宋衍熠闻言,眼神微眯,一抹冷意悄然浮现在他温润的面容上,显然未曾预料到沈玉绵会如此直接地对他施加压力。 他面色一沉,声音中夹杂着几丝寒意:“玉绵,你需谨记,这宫墙之内,每一句话都需慎之又慎。皇子与大臣私相授受,那是重罪,你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 “即便你心急如焚,想要救你父亲,也不该如此冤枉于我。” 沈玉绵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慌忙解释道:“我从未想过要威胁衍熠哥哥!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帮帮我的父亲!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救得了我爹了!”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着:“求求你,衍熠哥哥,救救我爹脱离苦海。待爹爹平安归来,我们沈家上下,必定肝脑涂地,铭记你的大恩大德!” 面对沈玉绵的恳求,宋衍熠沉默不语,内心挣扎。 沈谏议身为言官,在朝堂上的确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要他冒风险去为沈谏议求情,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沈玉绵,沉思片刻后,语气无奈:“你先回去吧,此事我需要时间考虑,之后再给你答复。” “衍熠哥哥……”沈玉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见宋衍熠已决然转身,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争辩的机会。 她抿紧双唇,眼中满是不甘与不解,不明白为何宋衍熠会如此冷漠地对待她。 若是今日陷入困境的是崔缊蓉,宋衍熠恐怕早已主动站出来了吧! 一旁的侍女见状,连忙上前安慰沈玉绵,她的脸色愈发难看:“小姐,您的脸色很不好,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说不定夫人会有办法。” 沈玉绵深吸一口气,脸色阴郁,最终只能转身,沉重的步伐迈向宫门,夜色中,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而坚决。 而另一边,夜幕低垂,崔缊蓉正欲就寝,窗外突然传来的轻微响动引起她的注意。 她挑了挑眉,披上一件轻薄的外衣,轻手轻脚地下床,推开窗扉,意外地发现姜臻正立于窗外,不禁微微讶异。 “姜楼主怎会亲自登门?”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 姜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文尔雅:“正因为此消息非同小可,我才亲自前来告知崔大小姐。” 崔缊蓉秀眉微蹙:“沈家小姐与宁国侯世子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姜臻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沈谏议在太后的寿宴上捅了这么大娄子,沈家小姐自是焦急万分,于是离宫前找到了太子,恳求他出手相助。” “不过,太子尚未给出明确答复。崔大小姐是否打算介入?这种小事,我代劳便是。” 崔缊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又愿意为沈谏议冒险的人,除了宋衍熠和宋衍辰,别无他人。 她抬头望向姜臻:“今日皇上震怒,太子未必会轻易插手。毕竟,太子不久前才犯下过错,皇上心中或许还存有芥蒂。” “此时太子若出面,对他自己并无益处。” 姜臻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崔大小姐分析得极是。但沈谏议毕竟是太子的人,即便太子本无意相救,为了笼络人心,也必须做出姿态。” ------------ 第108章 毫发无伤的脱身 “不错。”崔缊蓉眼神冷静,“但这场由六皇子精心策划的寿宴,却被沈大人一手破坏,你觉得六皇子会轻易放过他吗?” 宋衍熠与宋衍辰原本期望借太后的寿辰博取皇上欢心,如今希望破灭,心中自然不会好受。 姜臻轻声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崔姑娘对太子与六皇子的了解颇为深刻。正如你所言,六皇子已命刑部的人‘特别关照’沈谏议了。” “即便沈谏议能够全身而退,也必然是元气大伤。毕竟,在大殿之上失仪,绝非小事。” 崔缊蓉淡然地注视着姜臻,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姜楼主言谈之间,似有深意,亲自来访,怕是有所求于我崔某吧?” 姜臻的笑容愈发深邃:“崔姑娘果然敏锐,我正欲开口,便已被你看穿。” “的确有一桩棘手之事,需要崔姑娘的协助,而且,此事非崔姑娘不可。” 言毕,他的神色变得异常认真。 崔缊蓉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兴趣:“姜楼主请讲。” “早先我曾提及,有些不怀好意之人对落仙楼打起了歪主意。”姜臻语气平缓,却难掩其间的忧虑,他的目光掠过窗外。 “多亏了崔姑娘精心研制的独门药剂,那些围绕在落仙楼周遭的麻烦人物,才终于减少了些许。”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但随即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然而,仍有那么几个家伙,像是蘸了蜜的牛皮糖,死死粘着不放。我希望,崔姑娘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将这个棘手的问题彻底解决。” 姜臻的眼神锐利,而崔缊蓉面对这份请求,几乎未加思索便婉拒了:“我无意涉足江湖的恩怨是非之中,那对我没有任何益处,只会招致麻烦。” 对此,姜臻似乎早有预料,他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只要崔姑娘愿意伸出援手,我不仅能够确保您的个人安全,更愿意满足您一个条件,无论何事,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姜臻绝不食言。此举不仅仅是为了我个人,更是为了落仙楼的安宁,请崔姑娘务必考虑。” 崔缊蓉闻言,目光深邃,仿佛在衡量着什么,良久,她凝视着姜臻,声音低沉而有力:“真的,任何条件都可以提吗?” 姜臻重重点头,神色庄重:“一个条件,换取崔姑娘的援手,这交易在我看来,极为公允。” 他密切关注着崔缊蓉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片刻之后,只听她缓缓开口:“姜楼主,何时需要我采取行动?” 见到她终是应允,姜臻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微笑:“明日夜晚,同一时间,我将再次登门拜访。夜已深沉,不便多扰,崔姑娘请早些歇息。” 语毕,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中的幽灵,瞬间消失不见。 崔缊蓉目送那抹黑影完全隐没于黑暗之中,随后缓缓合上了窗户,屋内重新归于宁静。 次日深夜,月明星稀,崔缊蓉身着一袭夜行衣,静坐窗前,凝视着那轮皎洁的明月。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崔缊蓉站起身,姜臻笑容依旧,歉意地道:“让崔姑娘久等了。” “带路吧。”崔缊蓉语气平淡。 姜臻没有多言,侧身让开道路,引领着崔缊蓉穿行于夜色之中。 不久,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而隐蔽的别院。 此地位置隐秘,四周荒凉,崔缊蓉环顾四周,发现此处戒备森严,暗处布满了警惕的守卫,偶尔还能隐约听见锻造兵器的叮当声。 她转头看向姜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里,就是针对落仙楼的据点?” 姜臻轻轻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落仙楼无意间破坏了他们的一桩大买卖,我虽诚心致歉,但他们却不依不饶,屡次挑衅。若非他们步步紧逼,我也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手段。” 崔缊蓉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些守卫,他们个个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们在做什么?”她不禁好奇地问道。 “万器阁的手下。”姜臻嘴角含笑,眼中闪烁着狡黠,“崔大小姐在边疆六年,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字号,总该有所耳闻吧?多少绝世神兵出自他们之手,只可惜……”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崔缊蓉打断:“这里,竟是万器阁的地盘?” 姜臻挑眉,显得有些意外:“不错,万器阁分舵遍布各地,但这里,才是他们的核心所在。” “此地偏僻且地形险峻,外人难以打扰,崔大小姐的反应,倒是让我有些不解了。” 崔缊蓉没有言语,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万器阁竟然藏身于此,回想起来,前世她与父亲在街头偶遇的那个遍体鳞伤的汉子,恐怕正是从姜臻手中逃脱的,难怪他后来变得如此沉默寡言。 真是意想不到,这一生中竟会有如此巧合! 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对姜臻的感激之情,若非他主动找上门,自己怎会有机会提前介入,或许还能再次遇见那位汉子。 张炆已率领大军离开了京城,想必此刻已接近边疆,若有万器阁的助力,无疑是如虎添翼! 崔缊蓉收敛思绪,认真地看向姜臻:“如果我能令万器阁不再与落仙楼为敌,甚至结成联盟,姜楼主是否愿意放过万器阁?” 姜臻沉吟片刻,“若崔大小姐真能办成此事,我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万器阁那些人向来固执,此事恐怕并不简单。”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只要姜楼主信我,我愿意一试。” 对于说服那个人,她心中已有把握。 姜臻见她态度坚决,最终点头应允:“既然崔大小姐如此说,我自然没有异议。” “但愿崔大小姐马到功成,不过,万一万器阁的人对你不利,我也不敢保证能让你毫发无损地脱身。” 崔缊蓉轻轻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姜楼主稍待片刻。”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如同夜风一般,轻盈地跃入了别院之中。 姜臻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 第109章有法子让她开口 寒光闪闪的刀剑瞬间对准了崔缊蓉,但她面容平静,毫无惧色:“我要见你们的阁主。” 领头的大汉发出一声嗤笑,不屑地打量着崔缊蓉:“私闯万器阁禁地,还想见阁主?痴心妄想!老子这就送你上黄泉路!” 大汉怒吼一声,正欲动手,却见崔缊蓉眼皮都没眨一下,而那大汉却突然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众人惊骇莫名,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崔缊蓉冰冷的声音响起:“带我去见你们的阁主。” 院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紧接着,一阵愤怒的咆哮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众人怒吼着朝崔缊蓉涌去。 崔缊蓉面庞依旧保持着宁静,她的长袍随风轻轻摇曳,而那股从袖间不经意间逸散的甜腻香气,触及之处,那些壮汉竟一个接一个软倒在地。 内院深处,炉火映照着何越专注的身影,他手中的铁锤在半空划出一道道有力的弧线,然而,突如其来的喧嚣打断了他的专注。 疑惑爬上心头,他缓缓放下铁锤。 眼前的景象让他脸色骤变:崔缊蓉孤身立于院中,周遭则是他昏迷的手下。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对万器阁下手?”何越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可置信与愤怒。 崔缊蓉的眸光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微微柔和,她轻轻抬眼,目光中既有温柔也有坚定:“他们并未受伤,只是暂时进入了梦乡。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你。” 何越的眼神微缩,戒备之意油然而生:“我们之前见过?” 崔缊蓉轻笑:“虽然这是我们初次相遇,但我相信,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有很多机会相互了解。” “何阁主心中定是疑问重重,不如我们就此坐下,好好聊一聊如何?”她边说边向前迈出一步,姿态从容不迫。 然而,何越的回应是一声冷笑:“想要与我平起平坐?你先得证明自己有这个资格!胆敢私闯万器阁,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话语未落,何越身形一闪,腰间的长刀已在手,寒光一闪,直逼崔缊蓉咽喉。 但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肌肤的瞬间,他耳边响起了她轻松的笑声。 “何阁主,承让了。”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悄无声息地贴在了何越的颈边,冷冽的金属质感让他的面色一沉,目光锐利直视着崔缊蓉。 “成王败寇,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越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畏惧。 崔缊蓉挑了挑眉,银针迅速消失在袖中:“我的来意并非针对何阁主,我只是想与阁主你进行一次心灵的交流。” 何越活动了一下筋骨,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不解:“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是为了落仙楼的事情。”崔缊蓉语调平和,眼神坦荡。 “落仙楼的爪牙?” 何越冷言相向,“我对落仙楼的走狗没兴趣白费口舌!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别再枉费心机了!” 正当他欲转身离去之际,却被崔缊蓉轻轻一挡,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上一世的何越,虽然外表冷漠孤傲,内心却是重情重义之人。 他偶然的神秘失踪,或许正是为了找姜臻清算旧账。 “你笑什么?”何越一脸困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崔缊蓉对他的警觉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借此机会问道:“姜楼主多次向万器阁示好求和,何阁主为何始终不为所动?其中有何缘由?” “两阁实力均衡,僵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何必呢?” 何越冷哼一声,“这是落仙楼的说辞吗?姜某人有没有告诉你,万器阁为何与落仙楼结仇?” 崔缊蓉的眉宇间流露出好奇,何越的话似乎暗示着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姜楼主说,是因为落仙楼破坏了万器阁的生意。” 何越苦笑,“姜某人还在用这套老掉牙的谎言蒙蔽他人?遮遮掩掩,无非是心虚,害怕遭到报应!既然你代表他而来,那我就告诉你真相!” “真相是,他害了万器阁的人,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与他为敌了吧?知道了就请速速离开!” 崔缊蓉眉头紧锁,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姜臻。 而姜臻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从阴影中一跃而出,稳稳地站在两人之间。 何越大感意外,立刻拔刀戒备:“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 “这次你找了块硬骨头做帮手,我们联手确实让你难以招架,但你给我听清楚了,即便同归于尽,我也要拉你一起下水!”姜臻的语气虽平静。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真不知道与何阁主之间的误会竟然如此之深。” 姜臻的面容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万器阁中毒之事与落仙楼无关,据我所知,他们是遭遇了不明势力的伏击,对于中毒之事毫不知情。” 何越冷哼,“我凭什么相信你?袭击他们的分明就是落仙楼的手笔!” “证据已被销毁,事情的真假现在只能靠一张嘴说,但你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临终前,已经将真相告诉了我!” 姜臻的面色变得沉重,他意识到何越已决心与他对抗,侧目看向崔缊蓉,只见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保持冷静。 随后,她缓缓移动步伐,挡在了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何越不耐烦地转向崔缊蓉,“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如果何阁主不愿相信姜楼主的话,何不亲自验证一番?”崔缊蓉反问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此话怎讲?”何越的目光锐利,直射崔缊蓉。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我有办法让死者‘开口’,还原事实真相,还姜楼主清白,只求何阁主能给予我一点信任与时间。”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片死寂之中,何越的面容上写满了对崔缊蓉言辞的深深疑虑。 他的眼神闪烁,仿佛在无声地质问,死人如何能够开口,为自身或他人辩解,这岂不是违背了自然法则? ------------ 第110章 私自养兵 何越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倒是颇有胆识,这样的言论也敢直言不讳,难道就不担心一旦失败,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众口一词,皆指落仙楼为幕后黑手,难道这世人都在联手欺骗于我?”何越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解。 面对何越的质问,崔缊蓉的微笑显得格外温婉而深邃,“或许他们所言非虚,只是被表象所迷惑,真相隐藏在层层迷雾之后。万器阁的锻造秘技,历来为外界所觊觎,这并非什么新鲜事。何阁主,您又怎能断定,这一切不是一场精心策划,针对万器阁与落仙楼的阴谋诡计呢?” 何越闻言,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只能瞪大眼睛,怒视着面前这位从容不迫的女子,心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思考。 他抿紧了嘴唇,脸色阴沉,沉默成了他此刻最强烈的回应。 崔缊蓉则静静地观察着何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耐心等待着。 “何阁主,您意下如何?”崔缊蓉的声音温柔却坚定。 何越的脸上交织着犹豫与决绝,片刻的挣扎之后,他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我并非相信你的说辞,只是想为我的手下找到真正的凶手。” “但,如果你企图欺骗于我,后果将是你无法承受的!”何越的话语中带着警告。 崔缊蓉面对这番狠厉的言辞,面容依旧平静,“那么,就请何阁主带我去查看那些遗体吧。” 虽然心中充满了不情愿,但为了寻求真相,何越还是带领着崔缊蓉与姜臻,穿过曲折的小径,来到了后山。 那里,几座新堆砌的坟冢孤零零地立于寒风中,每座坟前都竖着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刻着逝者的姓名与离世的日期,显得格外凄凉。 崔缊蓉踩着满地的纸钱,脚步坚定地走向一座坟墓,她卷起袖子,与何越并肩开始挖掘。 泥土之下,一口陈旧的棺材逐渐显露。 何越一边清理棺材上的泥土,一边不无讽刺地说道:“事先说明,他们下葬时已是伤痕累累,时至今日,只怕早已化为一堆腐骨。” “你看起来娇生惯养,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见到那种惨状,不怕惊吓过度?你真的确定要看吗?”何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崔缊蓉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她的经历远比外表所展现的要复杂得多,战场的残酷与生死,早已让她对死亡有了不同的理解。 见她如此坚决,何越咬紧牙关,用力掀开棺盖,一股腐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然而,棺内的情形却出乎意料,尸体保存得相对完好。 “还好是冬季,减缓了腐败的速度。” 何越低声说道,同时带着一丝挑衅,“那么,就请小姐施展你的手段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让死者‘开口’!” 崔缊蓉走上前,仔细审视着尸体,眉头渐渐紧锁。 尸体的状态异常,中毒与腐败理应导致皮肤松弛,但这具尸体的皮肤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状态。 她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小瓶药粉,轻轻撒在尸体之上。 何越疑惑地望着这一幕,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尸体上时,不禁瞳孔骤缩——那撒在尸体上的白色粉末竟开始自行蠕动! “快退后!”崔缊蓉突然大声喝道。 两人迅速后撤,只见一只令人作呕的虫子从尸体的腐肉中缓缓爬出,似乎在寻找新的宿主。 崔缊蓉手指微动,一道银光闪过,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虫身,那虫子立刻僵直,翅膀无力地震颤,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确认虫子不再构成威胁后,她沉声道:“这是边疆特有的食腐蛆,只有边疆人才能驾驭。姜楼主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何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只不断扭动的食腐蛆,低语道:“这恶心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恶的边疆人!” “看来何阁主已经有所觉悟了。”崔缊蓉淡淡说道。 “若非你今日揭露了食腐蛆的存在,我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何越咬牙切齿,“边疆人曾来万器阁,提出高价要求我们为他们打造兵器。” “彼时边疆战乱不断,我断然拒绝。他们虽然不满,但离开后并未采取报复行动,原来他们是在暗中布局,企图借我们的手互相残杀,让万器阁与落仙楼结下梁子,他们则坐收渔翁之利!” 何越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姜臻,语气慎重,“是我错怪了姜楼主!” 他满怀歉意地向姜臻鞠了一躬,姜臻连忙扶住他,“误会得以澄清便好,边疆人的势力早已渗透进中原,许多门派都未能幸免于他们的拉拢。” “落仙楼亦是如此,只是未曾想到他们会使用如此狡猾的计谋,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手段。” 何越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区边疆小部落,竟敢如此嚣张!” 崔缊蓉语气平和,“因此,我来找何阁主,正是为了边疆之事。近期边疆频繁侵扰边境,百姓生活困苦,朝廷已决定出兵征讨。” “如果万器阁能够为前线的战士们提供合适的武器,无疑将极大地增强军队的战斗力。我知道江湖中人大多不愿与朝廷有过多瓜葛,所以我希望以个人名义,向何阁主求购兵器。” 她的话语诚挚恳切,何越挑了挑眉,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对边疆的士兵如此关心?” 崔缊蓉的微笑温暖,她的话语坚定:“身为镇国将军之女,战士们的安危自然挂在我的心头,请何阁主您务必成全这份心意。” 她的眼眸坚韧,继续说道:“我和父亲在那片遥远的土地上度过了无数日夜,亲眼看见了连年战争如何一点点耗尽国库的积蓄。若能早日结束这场无休止的争斗,让百姓得以安享太平,国家重归强盛,这难道不是我们共同的愿景吗?” 何越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姜臻身上。 姜臻以一个细微却肯定的点头作为回答,促使何越的眼睑轻轻合拢,他试图从崔缊蓉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寻找答案。 ------------ 第111章分秒必争 “朝廷的高墙之内,竟然有人愿意涉足江湖的波涛汹涌,这是否意味着朝廷有了新的布局?”何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崔缊蓉轻轻摇头,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决:“这并非朝廷的授意,而是我个人的选择。” 姜臻适时地站在一旁,以一种近乎兄长般的姿态支持着崔缊蓉:“崔大小姐不仅是我的挚友,更是此次请求的发起者。何阁主,看在我的脸面上,能否成全此事,将兵器售予崔大小姐?”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诚恳:“无论所需是白银万两还是稀世材料,一切由我来承担。若真有不测,我姜臻也愿意一肩扛下所有责任。” 何越摆了摆手,似乎对这样的承诺并不在意:“我并未拒绝,更何况这批兵器是为了稳固边疆,银钱就无需提了,只需将打造兵器所需的顶级精钢送至即可。” “关于兵器之事,我会尽快安排,一旦有进展,定会立即通知二位。”何越承诺道。 崔缊蓉对此表示满意,临行前,她又细心地叮嘱了何越几句,随后与姜臻并肩离开,只留下何越手中沉甸甸的银两和一瓶神秘的药剂。 他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官家的千金与江湖人士结缘,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夜色如墨,崔缊蓉与姜臻穿梭在灯火阑珊的街道,直至崔府的大门前才停下脚步。 “姜楼主所托之事,我已经安排妥当,您路上小心。”崔缊蓉的声音温和而平静。 姜臻以一抹浅笑回应:“再次得到崔大小姐的帮助,不过,此事与边疆安危息息相关,大小姐不想趁此机会听听穆凡的看法吗?” 崔缊蓉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姜臻话中的深意。 事实上,她的确计划在与姜臻分别后去寻找穆凡,没想到却被姜臻一语道破。 “姜楼主果然观察入微。”崔缊蓉的面容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还请姜楼主带路,我对穆凡的藏身之处并不熟悉。” 姜臻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温文尔雅:“能为崔大小姐效劳,是我姜臻的荣幸。” 两人来到了城中一个隐蔽的小屋,这里比起穆凡之前的住处更加简陋,月光下,屋顶的破洞显得格外醒目。 崔缊蓉望着这破败的景象,心中不禁对穆凡生出几分同情。 这位曾经的边疆贵族,为了躲避世人的目光,在中原竟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 他们悄无声息地跃入院中,屋内的穆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他警惕地慢慢坐起,手已经摸到了枕下隐藏的短刃,直到辨认出是崔缊蓉的声音,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 “穆公子似乎并未深眠,能否麻烦您开个门?”崔缊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穆凡犹豫片刻,最终考虑到崔缊蓉的能力,不情愿地起身打开了门扉。 门外,崔缊蓉与姜臻并肩而立,穆凡侧身让两人进入屋内。 “二位许久未见,深夜来访,想来必有新的使命。” 面对穆凡的不满,崔缊蓉以笑回应:“你的不悦,我们心知肚明。放心,这次不会让你再涉险,只是有些问题需要你的解答。” 穆凡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用亲自冒险就好。 “崔大小姐尽管问来。” “我想知道,目前边疆已经拉拢了多少武林势力?对于那些不愿意合作的,你们又是如何应对的?” 穆凡坦白相告:“江湖上的大门派,我们都有所接触。”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遗憾的是,愿意合作的少之又少,至今也不过五六家。” “至于那些顽固不化的,我们只好用一些特殊手段处理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崔缊蓉的目光变得冷峻:“你们首领的手段依旧狠辣,得不到就选择毁灭。” 穆凡与她四目相对,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那是首领的决定,崔大小姐切莫责怪他人!” “我已经因为你变成了半废之人,是时候收手了!”他紧张地盯着崔缊蓉,生怕她会突然出手。 “恩怨分明,我心中自有分寸。”崔缊蓉的语气虽然平和,却透着一股冷漠,“我更好奇的是,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边疆的动荡让边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必有密令要求你与那边合作吧?” 穆凡轻轻点了点头,递过来一封信,他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对边疆不忠的愧疚,只有平静。 “首领的意思,都在信中,崔姑娘一看便知。” 崔缊蓉的眼神微暗,展开信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速除萧氏父女”。 她正要开口询问,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穆凡听到这声音,脸色骤变,急忙低声警告:“二位,快躲起来!是首领的人来了!” 崔缊蓉与姜臻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即身形轻盈跃上了屋梁,只是这老旧的屋梁在两人的重量下,似乎有些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让人不禁为他们的安全捏了一把汗。 即便心中涌动着不安的暗流,穆凡却深知此时分秒必争,无暇顾及其他。 门外的喧嚣伴随着一阵猛烈的撞击,门扉轰然破碎。 来者气势汹汹,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他们的步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 穆凡不动声色,眼角余光轻轻掠过梁上隐匿的二人,那细微的动作中藏着一丝担忧。 随后,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直视着这群不速之客,声音中带着几分冷硬,“你们的手难道都断了吗?连最基本的敲门礼仪都不懂吗?” 其中一人,身姿挺拔,面容中透露出几分中原贵族的傲气,他昂首挺胸,语气中夹杂着愤怒,“我虽久居中原,但作为丞相之子的身份,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轻慢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笑声尖锐而刺耳。 其中一人尤为突出,他的脸上布满了嘲讽与讥笑,那笑声中满是鄙夷,“若是在边疆,你或许还能享受那份高贵,但在中原这片土地上,谁还会买你的账,给你留半点颜面?” ------------ 第112章手里的牌 另一人接口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如果你心中不服,大可向首领申诉,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首领对你近期的表现颇为不满。我们此行,一是为了帮你解决崔家的麻烦,二也是要亲眼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资格继续为首领效力。” 穆凡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放肆!首领派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来侮辱我的!” 然而,他的愤怒似乎并未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嘲笑声浪,“若任务完成得漂亮,我们自然不敢造次。但你或许不知道,由于你的不尽如人意,你的父亲已经被首领严厉惩罚了。” “你父亲的官位已经连降三级,丞相之位,早已不复存在!” 穆凡闻言,震惊之余,满腔的愤慨与不甘竟一时语塞,只能瞪大眼睛,嘴唇微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深吸一口气,“首领的计划,你们打算如何协助我执行?” 领头之人姿态悠闲地坐在床沿,厌恶地拍打着衣襟上的尘埃。 待尘埃落定,他才缓缓开口,“所谓协助,其实是要求你遵循我们的指令,与我们紧密合作。” “我们已经掌握了崔珉的日常作息规律,到时候,你需要吸引他的侍卫注意力,而我们会趁机动手。至于他的女儿,花容月貌,一刀毙命确实可惜……”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其意图不言而喻。 穆凡抿紧嘴唇,声音中透着决绝,“何时行动?” “明日寅时。”对方收敛了笑容,话语中带着威胁,“好好配合,否则,你全家恐怕都会受到牵连。” 穆凡沉默不语,只能点头默认,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崔缊蓉冷眼旁观,指尖忽现银光,一名敌人无声无息地倒下。 这一变故让在场众人惊慌失措。 领头者皱眉起身,正欲查探究竟,却见另一人也悄无声息地倒下,他怒吼道,“是何方神圣!谁在故弄玄虚!” 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倒下的身躯围绕着他,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穆凡借机后退几步,紧接着,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那人猛然抬头,只见一根粗大的房梁朝他砸来。 逃生已无可能,他用尽全身力气躲避,但房梁还是重重地击中了他的腿部,痛得他惨叫连连,脸色苍白如纸,盯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急切地向穆凡求救,“快!快来救我!你怎么还愣着!” “你这破屋,我要告诉头领,让他严惩……” 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他惊恐万状,圆睁的双眼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居然敢……” 穆凡冷哼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你都快入土为安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是谁给你的胆子,拿我家族来威胁我?去阴曹地府告状吧!” 言毕,穆凡用力一推,匕首更深地刺入那人胸膛。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匕首,手法利落地割下那人手指作为证据,然后转身,步伐坚定地走出屋外。 院中,崔缊蓉与姜臻静静地站立,穆凡冷声道:“多亏崔大小姐出手相助,除去了那些人。还有一事相求,望大小姐成全。” 崔缊蓉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说来听听。” 穆凡语气诚恳,“我愿意全心全意投靠崔大小姐,将头领的所有指令和图谋全部告知,只求大小姐能助我将家人从边疆接回中原。” 崔缊蓉浅笑盈盈,“你倒是敢提条件,家人在头领手中作为人质,想要救他们,谈何容易?” “你提出的这些条件,还不足以让我冒险。” 穆凡咬紧下唇,毅然决然地跪倒在崔缊蓉面前,“只要大小姐愿意相助,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只要我力所能及,大小姐尽管吩咐!” 崔缊蓉目光闪烁,似有深意,“哪怕是边疆的蛊虫,你也愿意?” 穆凡一愣,随即听到崔缊蓉继续说道:“我知道边疆人士精通养蛊之术,各有千秋。你身为丞相之子,所掌握的养蛊秘技必定非同凡响。” “只要你愿意透露养蛊的秘密,我自会设法救出你的亲人。” 庭院之中,唯有远处的虫鸣与夜色为伴。 崔缊蓉注意到穆凡脸上复杂的神色,“不必急于回答,你慢慢考虑,想清楚了就去找落仙楼的姜楼主。” “记住,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言罢,她与姜臻转身离去,留下穆凡一人在空旷的院落中沉思。 夜幕低垂,星光稀疏,崔缊蓉与姜臻并肩而行,即将分别之际,姜臻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好奇,“崔大小姐的毒术已至化境,为何还对边疆的蛊虫如此感兴趣?” “手里的牌再多,也总觉不够稳妥。” 崔缊蓉淡然答道,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深邃,“毒药之术诚然强大,却终究比不上蛊虫那般,能让人随心所欲地操控他人心智,如同丝线牵引木偶,精准无误。” “如此神妙之物,世间之人,谁不心生向往?”她的话语轻轻落下。 姜臻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并未直接回答,转而问道:“若穆凡愿意合作,大小姐又将如何施展援手,解其燃眉之急?” “这便需借助姜楼主的神通广大了。” 崔缊蓉目光流转,轻轻落在姜臻身上,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万器阁所铸神兵利器,直送边疆太过显眼,还需姜楼主巧施手段,暗中递送至军中。” “新式武器一旦落入士兵手中,他们自会心生斗志,蠢蠢欲动,边境敌军定然措手不及。只愿姜楼主能趁此混乱,悄无声息地将穆凡的亲人救出。毕竟,他欠我一份人情,是时候偿还了。” 姜臻眼睑微垂,掩去了眸中复杂情绪,“崔大小姐筹谋深远,借我之手还清人情,同时轻松换取穆凡的制蛊秘技,真可谓一举两得。若与大小姐为敌,恐怕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 第113章 不得不帮 崔缊蓉轻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姜楼主若是处在我这位置,相信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默契已在不言中。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崔缊蓉方从梦中醒来,曦风便急匆匆地步入内室,轻声禀报。 “大小姐,沈家的小姐在外求见,似是有急事。” 崔缊蓉抬眸望向窗外渐渐明亮的天际,眉头轻轻蹙起,“请她在前厅稍作等候。” “是。” 曦风压低了声音,补充道:“奴婢见沈小姐眼下乌青,似乎整夜未眠,定是为了沈大人的事情而来。大小姐,还请小心应对。” 崔缊蓉微微颔首,曦风一提沈玉绵的名字,她心中便有了计较,看来宋衍熠那边还没有松口。 这并不出乎意料,毕竟沈玉绵的分量还不足以让宋衍熠冒险。 皇帝对宋衍熠的信任尚未完全恢复,此时若为沈玉绵求情,即便皇帝应允,也只会加剧对宋衍熠的不满。 一番更衣之后,崔缊蓉缓缓步入前厅,只见沈玉绵正焦急地在厅中来回踱步,一见崔缊蓉,连忙站定,眼中已泛起了泪光。 不等崔缊蓉开口,沈玉绵的声音已带上了哭腔,“崔姐姐,求你救救我爹爹!” 崔缊蓉轻拉沈玉绵坐下,语气柔和,“沈妹妹脸色如此憔悴,定是为了沈大人的事彻夜难眠吧。” “莫急,我们先坐下,慢慢商量。来,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她亲自为沈玉绵斟上一杯热茶,后者接过茶杯,小抿一口,随即放下,继续恳求道:“崔姐姐,我爹爹现下在刑部大牢受苦,我和母亲想尽办法,仍旧无计可施。” “左思右想,只有来求崔姐姐了。” 崔缊蓉轻叹一口气,“我何尝不想帮沈妹妹,但沈大人的情况,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沈玉绵急切地辩解:“崔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太后的寿宴上,您和萧伯父深受皇上、太后赏识,还得了赏赐,只要您二位开口,皇上必定……” 崔缊蓉打断了她的话,“沈妹妹,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虽然皇上让我们回京,但每一步我们都如履薄冰,生怕再次被流放边疆。” “所以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以免落人口实,还望沈妹妹理解。” 沈玉绵欲言又止,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若连崔姐姐都不帮我,我爹爹岂不是真的无望了……求崔姐姐帮帮我……” 崔缊蓉轻拍她的手背,温言安慰,“沈妹妹,与其求我,不如直接去找太子殿下,他在皇上面前更有影响力。” “以你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他定不会袖手旁观。” 沈玉绵闻言,眼眶愈发红润。她清楚记得,向宋衍熠求助时,他那冷漠的态度! 沈玉绵狠狠瞪了崔缊蓉一眼,心中暗自埋怨,若非宋衍熠对她情有独钟,自己又怎会如此无助! 崔缊蓉并未在意她眼神中的怨怼,反而温柔地引导她转移话题,“沈妹妹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沈玉绵猛然回神,急促地眨着眼睛,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我早就去找过衍熠哥了,可他至今没有给我确切的答复……我和娘亲真的是走投无路,心里焦急万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深深的忧虑,这一切都被崔缊蓉敏锐地捕捉。 崔缊蓉沉声道:“玉绵妹妹,这样可不行。有时候,事情还得自己去争取,依赖他人,往往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太子殿下怎会不帮你?只怕是你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他。” 沈玉绵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紧紧握住崔缊蓉的手,“崔姐姐,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崔缊蓉轻轻一笑,“玉绵妹妹说笑了,我又哪里有那样的智慧,能为妹妹出谋划策呢?” 妹妹,你对太子殿下的心思揣摩得比我还要透彻,只要能找到那个触动他心弦的言辞,让他意识到帮助我们是责无旁贷的事情,沈大人自然就能够从那阴森恐怖的刑部大牢里平安脱身了。 沈玉绵闻言,一时之间怔在原地,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快速盘算着如何才能触动宋衍熠的心。 她本以为,凭借着父亲往日对宋衍熠多番援手的情谊,对方至少会点头应允,却不料得到的仅是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应,让她的心沉入谷底。 崔缊蓉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沈玉绵一眼,语重心长地道:“玉绵妹妹,时间紧迫,沈大人年事已高,刑部的严酷刑罚恐怕是他难以承受之重。” 沈玉绵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决绝:“今日之事,多谢崔姐姐指点迷津,姐姐的话我铭记在心,回家之后我便会告知母亲一切。” 崔缊蓉轻笑出声,声音温婉:“沈大人若是得知妹妹如此为他奔走,心中定会感到无比的安慰。” “我送妹妹到门外。” 两人并肩缓缓走出府邸的大门,直至沈玉绵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崔缊蓉才缓缓转身,步入庭院。 曦风适时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眼神中满是关怀:“小姐和沈小姐的对话,奴婢听了个大概,似乎沈小姐说太子殿下并不太愿意伸出援手?” “既然太子殿下无意相助,小姐为何还要让沈小姐去恳求他呢?”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她既然找到了我,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至于能否成功,那就看她自己的决心和努力了。” “如果她真的豁出去了,太子殿下恐怕也不得不帮了。” 曦风虽然对其中的曲折不甚了了,但对自家小姐的智慧与深谋远虑却是由衷地敬佩,心中暗道:小姐真是机智过人! 此时此刻,沈玉绵已匆匆返回沈府。 她快步穿过宁静的后院,直奔沈夫人的居所。 沈夫人正坐在房中,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见到沈玉绵归来,连忙焦急询问:“怎么样了?崔家愿意帮我们吗?” 沈玉绵轻轻摇头,沈夫人脸上的绝望之色愈发浓重:“以往与我们沈家交好的人,如今都避之不及,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救你父亲了吗?” ------------ 第114章 回去等消息 “玉绵,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我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不确定能否成功。” 沈玉绵抿紧了嘴唇,神色坚定,“这个方法有些冒险,但为了父亲,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沈夫人疑惑地望向她,眼中满是忧虑:“玉绵,你打算怎么做?” 沈玉绵深吸一口气,目光坚毅:“我打算再次去求衍熠哥帮忙。” 沈夫人眉头紧锁,“太子殿下之前已经拒绝了你,再去也是白费力气,还是别去了……” “父亲在太后的寿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乱子,除了衍熠哥,还有谁能在皇上跟前为我们说话呢?” 沈玉绵紧紧盯着沈夫人,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娘,我现在就去见衍熠哥,这一次,他一定会答应的!” 沈夫人满面忧虑地望着女儿,心中虽有千般劝阻的话语,但一想到狱中受苦的父亲,她只能默默将那些话咽回肚子里。 “早去早回,万事小心。”她轻声叮嘱。 沈玉绵郑重地点点头,随即转身,步伐坚定地离开了房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父亲! 沈玉绵确信宋衍熠此时正在皇宫之中,于是带着贴身侍女,踏进了庄严的宫门。 她不敢直言是为了求见宋衍熠,生怕被拒之门外,便以寻找太医问药为借口,巧妙地进入了皇宫。 因之前帮助宋衍熠化解体内阴寒,皇后特许她可以自由出入,引路的太监自然没有多加怀疑。 在太医院取得几个药方后,她没有片刻停留,直接朝着东宫的方向行进。 侍女紧跟其后,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姐,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未经召见便擅自前往东宫,万一太子殿下动怒……” 沈玉绵语气坚决:“父亲如今身陷囹圄,归期未卜,沈家若再无作为,恐怕将面临灭顶之灾!” “我和衍熠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他知道我是为了救父亲才会出此下策,定会理解我的。” 当务之急,就是救出父亲! 来到东宫殿宇之外,不等守门太监开口询问,沈玉绵已高声呼唤:“请求见衍熠哥哥!” 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冷汗直冒,“宫中禁止喧哗,沈小姐为何如此?” 沈玉绵不顾劝阻,声音反而更加坚定:“衍熠哥哥若不见我,我便在这里等候,直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太监连番劝说无效,而殿内的宋衍熠听到外面的动静,眉头微蹙,正在汇报宋衍辰动态的暗卫也暂时停下了话语。 “臣愿前去处理此事。” 宋衍熠轻轻摆手制止:“不必,她在东宫闹出事端,对我名声不利,你退下吧。” 暗卫领命,身形迅速隐没于殿内。 宋衍熠转头吩咐一旁侍立的太监:“带她进来。” “是,殿下。” 转瞬之间,沈玉棉被引领至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抬眼瞬间,便捕捉到了宋衍熠那温润如玉的笑容,正含笑相迎,温暖而不刺眼。 “快来这边坐下吧,外头的风带着几分寒意,玉绵你也站了许久了,先来喝口热茶,暖一暖这被凉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身子。” 宋衍熠的话语中满是关切,边说边亲自为她斟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茶香袅袅,似乎能驱散周身的寒意。 沈玉绵的脸上却不见丝毫轻松,神色间凝重更甚,她紧盯着宋衍熠,声音里带着迫切:“衍熠哥哥,你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我恳求你,救救我的父亲!” 宋衍熠的笑容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收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之前的话,看样子玉绵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并非不愿意出手相救沈大人,只是玉绵你太过焦急了。沈大人入狱虽只有两日,但皇上的怒气尚未平息,此时若是贸然求情,恐怕非但不能达到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沈玉绵追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那请问衍熠哥哥,皇上何时才能息怒?父亲年岁已高,身体又一向虚弱,我作为女儿,怎能不心急如焚?” 宋衍熠的面容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耐,但他的语调依旧温柔,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会设法找到合适的时机,我理解你和母亲的焦虑,想到沈大人正在受苦,我也难以安枕。但请相信,现在确实不是采取行动的最佳时刻。” 面对宋衍熠的回避,沈玉绵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凉意,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无奈与坚决:“或许衍熠哥哥有你的考量,但我心中所念唯有父亲,忧虑如同烈火焚烧,无法自抑。” “如果衍熠哥哥真的不愿相助,那我只能冒险直接前往御书房,面见圣上。若是一时不慎言语有失,还望衍熠哥哥能够体谅,不要责怪我。”沈玉绵的话语中透露出决绝。 宋衍熠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那双平时总是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如同寒冰,直直地射向沈玉绵,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玉绵毫不退缩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衍熠哥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可是我爹他……” “够了,你父亲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先回去等待消息。”宋衍熠的声音冷得像冬日里的寒风,没有半分温度。 “衍熠哥哥……”沈玉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宋衍熠打断了。 “两天后,你自然会见到沈大人,现在先回去吧。”宋衍熠的话语中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沈玉绵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听到宋衍熠的承诺,还是忍不住喜出望外,连忙连声道谢:“多谢衍熠哥哥!” 宋衍熠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沈玉绵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感受到了宋衍熠的不悦,连忙解释道:“衍熠哥哥,我也是被逼无奈……” 这时,一旁的太监恰到好处地上前,礼貌而坚决地挡住了她的视线,打断了她的话语:“沈小姐,请吧。” 沈玉绵咬着下唇,满心的不甘与无奈,最终只能随着太监默默离开东宫。 身后,室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 …… ------------ 第115章度日如年 夜色渐浓,月挂中天,崔缊蓉在收到姜臻的密信之后,换上了一袭夜行衣,悄无声息地前往了落仙楼。 姜臻与穆凡已经在房内等候多时,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崔缊蓉首先看向穆凡,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穆公子,你是否已经考虑清楚了?” 穆凡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只要能确保全家人的安全,这个代价我愿意承担。只希望崔大小姐能够信守承诺。” “我们未来还有更多的合作,我没有理由欺骗你。”崔缊蓉语气坚定,“你带来的东西呢?” 穆凡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迅速而谨慎地将那份制蛊之法递给了她,同时叮嘱道:“崔大小姐记住之后,请立即销毁这份资料,切勿让第三人知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姜臻。 姜臻挑了挑眉,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崔缊蓉以惊人的速度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随后紧紧地攥住纸张,运用内力将其震成碎片,轻轻一扬,那些承载着秘密的碎片便落入了火盆之中,化作一缕青烟。 “我会尽快安排营救你的家人,这段时间你只需如常生活,如果有需要协助的地方,我会主动找你。”崔缊蓉许下了承诺。 穆凡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即表示:“那我就不打扰崔大小姐与姜楼主的谈话了。” 话音刚落,他便身形一晃,轻巧地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房间内只剩下崔缊蓉与姜臻二人,姜臻这才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今日沈家小姐竟然入宫求见太子,胆量倒是不小,竟然敢威胁太子去救她的父亲。” “太子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但据说离宫之后大发雷霆,看来即便赵大人被救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难回到从前了。”姜臻继续说道。 崔缊蓉对此却不以为意,她轻描淡写道:“一家人命运相连,赵大人若是长久被囚,不仅身体受苦,更是对家族荣耀的一大损害。她能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也是情有可原。即便太子事后有所行动,那也是她必须承受的结果。” 姜臻笑眯眯地看着她:“崔大小姐似乎早有预料?这件事,也是你精心布局的一部分吗?” 崔缊蓉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给赵家小姐提供了一些思路,至于如何行动,完全取决于她自己。” 赵家历来是太子最坚实的后盾,宋衍熠一声令下,赵家上下无不赴汤蹈火。 而今,她让皇帝对赵家产生了嫌隙,又暗中怂恿赵娴儿威胁宋衍熠,无疑是在宋衍熠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尽管赵大人最终安然无恙地走出了那阴森恐怖的大牢,但赵家的天空,却仿佛塌陷了一角。 想要重新振作,恢复往日的辉煌,其难度无异于登天。 没过两天,崔缊蓉便从崔珉那里得知了赵大人从刑部监狱获释的消息。 崔珉感叹不已:“赵大人虽然被释放了,但整个人的状态大不如前,可以想象他在牢中的日子有多么艰难。而且,他的官位也一落千丈,如今只是个左补阙,昔日的风光不再。” “赵大人的往后日子,恐怕是难熬了……” 话语间,崔缊蓉的眉宇轻轻蹙起,语气虽平和,却掩不住担忧。 她轻摇折扇,目光悠远。 “赵大人在朝堂上的失态,皇上仅以贬谪作为惩罚,已是念在他往昔功劳上的格外开恩了。” 崔缊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朝堂之上,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赵大人此次能够全身而退,实属侥幸。 “不论官位高低,能继续为皇上分忧,赵大人也该感到知足。” 崔珉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同,他轻轻点头,说道:“这事儿暂且不提,前些时候我收到徐副将的军情急报,说边境那边频繁派兵到边界游弋,时不时骚扰一番,戏弄我们的士兵后又迅速撤退,弄得军中士气低落,苦不堪言。” “这种行径,分明是想搅乱我们的军心,让战士们未战先怯!实在可恨!”崔缊蓉的语气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慨。 “父亲既然识破了他们的意图,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摆布。”崔缊蓉的话语温柔却充满力量,她相信父亲的智慧与决断。 “眼下,徐副将首要任务是稳住军心,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然后寻找机会反击,一举获胜凯旋。”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许,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崔珉欣然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对女儿见解的赞许,“缊蓉的想法跟我一致,我已经回信给他了,徐副将是个人物,一定能大败敌军。” 他的信心如同磐石,坚定不移。 父女俩在书房里详细讨论了边境的事务后,崔缊蓉这才离开书房,她的步伐轻盈。 回到院中,微风拂过,带动了她衣袂轻扬,她的心中开始盘算,万器阁打造兵器的速度飞快,如今已过去数日,想必工程接近尾声。 她想象着,一旦张炆得到这批兵器,定能在战场上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 然而,思绪转瞬即逝,她又想到了赵府的赵娴儿。 今日赵娴儿的父亲回府,赵府内必然热闹非凡,但这份热闹背后,隐藏的是赵家的风雨飘摇。 赵府门外,赵娴儿与赵夫人焦急地守候,她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单。 见到赵父的马车缓缓驶来,二人的眼眶不禁泛红。 她们连忙上前迎接,赵父那憔悴不堪的模样映入眼帘,赵夫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婆娑而下。 “只要你平安归来就好!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她哽咽着,满是心疼与欣慰。 赵府上下因赵父的归来而忙碌起来,仆人们脚步匆匆,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 赵娴儿望着疲惫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父亲需要静养,于是简单问候几句后便默默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 第116章 东山再起 丫鬟小翠兴冲冲地为赵娴儿斟茶,脸上洋溢着喜悦:“老爷终于回来了,小姐也能稍微放心些,这些天小姐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人都瘦了一圈。” “都是为了父亲。”赵娴儿的回答淡然而坚定。 丫鬟见她神色不佳,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从大牢里出来是好事,小姐为何还不开心呢?” 赵娴儿面色一沉,眼神复杂:“父亲虽平安归来,但他被贬了官,我怎能高兴得起来!” 这样一来,她与崔缊蓉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她自问,失去了父亲官位的庇护,她还拿什么去和出身高贵、才华横溢的崔缊蓉相提并论? 丫鬟轻拍她的手背,以最温柔的声音安慰:“小姐不必太过忧虑,老爷既然回来了,总有官复原职的一天。” 赵娴儿深深地看了丫鬟一眼,丫鬟立刻噤声,匆匆退出房间,留下赵娴儿一人独坐在寂静的房间里。 她端起茶杯,手指轻轻颤抖,猛地摔在地上,那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响,如同她心中无法言喻的痛苦与不甘。 茶水四溅,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情,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沉重。 这些日子,她四处奔走,恳求帮助解救父亲,经历了无数次的拒绝与冷漠,那些曾经与她亲近的贵族女子,此刻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她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人心易变。 如今父亲虽重获自由,但她往昔与那些名门千金平起平坐的日子已成过眼云烟,如今只能黯然退居其后,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与笑料。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愈发阴郁,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赵娴儿越想越是憋屈,索性决定领着贴身丫鬟外出透气,想要逃离这压抑的氛围。 谁料,刚一抬头,便撞见一群正往胭脂铺去的贵妇千金,她们衣着华丽,谈笑风生,与自己的落寞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强颜欢笑,主动上前打招呼,却不料从她们的眼角眉梢读出了轻蔑与不屑,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而非真正的关怀。 “哎呀,赵姐姐许久不见,怎的如此消瘦憔悴了?想必是赵大人遭贬,您心中忧虑所致吧。”其中一人故作惊讶,言语间却藏不住幸灾乐祸的意味。 “休得胡言乱语!赵姐姐昔日风采依旧,哪怕略显疲惫,也别有一番韵味。可惜我们有急事在身,无暇多叙,改日定要好好与赵姐姐畅谈一番。”另一人看似维护,实则急于抽身,言语中透着虚伪与敷衍。 言毕,众贵妇笑语盈盈步入脂粉铺,她们的背影在阳光下拉长,全然不顾赵娴儿的存在。 赵娴儿面沉如水,内心的愤怒与屈辱如同火山喷发,她任由久未修剪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以此来勉强抑制住胸中的怒火,未至于当众失态,保持了最后的尊严。 丫鬟小翠见状,轻声问道:“小姐,咱们回家吗?” 赵娴儿冷然点头,转身之际,她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将那些脂粉铺中的身影一一铭记于心,总有一天,她会以全新的姿态站在她们面前,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而后,她大步离去,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 归至院中,赵娴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目之所及之物皆被她狠狠摔落于地。 院外的仆人们远远避开,生怕被这股怒气波及。 直至屋内重归宁静,贴身丫鬟兰翠才小心翼翼地迈入,她吩咐众人迅速收拾残局,动作麻利。 随后,她缓缓靠近赵娴儿,眼中满是温柔与鼓励,她知道,此刻的赵娴儿需要的更是心灵上的慰藉与支持。 “小姐莫气了,那些贵妇历来如此,何必为她们的闲言碎语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值当。”兰翠轻声细语,试图平息赵娴儿心中的怒火,她的声音温柔,却似乎难以浇灭赵娴儿胸中的熊熊烈焰。 “她们如此羞辱我,我怎能忍气吞声!”赵娴儿咬牙切齿。 即便预料到了这一切,亲历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承受力远不如想象中强大。 父亲的官位短期内难以恢复,而让自己成为那些贵妇日后的笑柄,仅是想想就让她心如刀绞,无法忍受! “可、可小姐总不能再去求太子殿下吧?上次的手段若再用,太子殿下的反应……”兰翠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她深知上次的请求已是极限,再次尝试,后果不堪设想。 赵娴儿默然,刚才她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 毕竟,宋衍熠那般权势滔天,能说服皇上释放父亲,恢复官职亦非难事,但自己已对他施压一次,若再故技重施,宋衍熠的报复绝不会轻易饶过她。 想到这里,赵娴儿的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赵娴儿暗自咬牙,难道她真的束手无策,只能坐视家族沉沦吗? 此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现,脸颊不禁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清了清喉咙,声音坚定地对兰翠说:“你去给世子送个信,就说我要见他。” 丫鬟兰翠欲言又止,毕竟老爷刚回家,家中需要的是安宁与稳定,但望着赵娴儿适才愤怒,她终究不敢多言,只轻轻应了声“是”,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门。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一辆马车悄然停在一片荒僻幽静之地,四周只有风声与草动相伴。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车身在微弱的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车内的人并未下车,只隔着轻薄的帘幕交谈,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赵小姐深夜召我至此,有何贵干?”苏修竹的语气淡漠中带着一丝好奇,似乎并不急于知道答案。 “家中突逢巨变,特请世子前来,自然是希望世子能助赵家东山再起。”赵娴儿的回答冷静而直接。 苏修竹眉头紧锁,显然对此事的复杂性有所顾虑,“此事非同小可,我恐怕无能为力,赵小姐还是另寻高明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退意,似乎并不愿轻易涉足这趟浑水。 然而,赵娴儿并未放弃,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诱惑。 ------------ 第117章直言不讳 世子爷不妨听完我这一席话,再决定走不走也不迟,我保证不让您白忙活一场。”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苏修竹的动作一顿,心中生出几分好奇。 苏修竹眉毛轻轻一挑,他此行前来,全因赵娴儿的丫鬟说有要紧事相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踏进了这个未知的门槛。 虽然他并不想卷入赵家的纷争,但赵娴儿之前许诺能帮助他接近心仪已久的崔韵和,这个念头始终在他心头盘旋,挥之不去。 每当想起崔韵和那副柔弱而清冷的模样,苏修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翻腾。 这样一个柔顺的女子,若是能在他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那场景定是令人心醉神迷,难以抗拒。 苏修竹收起杂念,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示意赵娴儿继续说下去。 “家父刚从牢里出来,一时半会儿官复原职无望,京城这地方,攀高踩低是常事。我昔日风光无限,怎能容忍眼下这任人践踏的处境?” 赵娴儿语重心长,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可要是我能嫁进行熠哥家,赵家就有翻身的希望了。” “但这事儿单凭我一人办不成,所以我才来找世子爷您。”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 苏修竹眉头轻轻拧起,显然对赵娴儿的计划感到意外,“赵小姐的意思是想拿自己的名声做赌注?皇上早就给太子殿下和崔家大小姐定了亲,赵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和您一起算计太子殿下呢?” “这事儿一旦败露,那可是动摇国本的大罪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震惊与警惕,显然没想到赵娴儿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还想将他拉入。 “不冒险哪有收获,世子爷原来这么胆小啊。”赵娴儿的话语中带了几分不屑,同时又抛出了诱饵,“我刚才已经说了,不会让世子爷做没好处的事情。” “世子爷若是帮我一把,我成了衍熠哥的太子妃,将来在他耳边吹吹风,提拔您继承公爵之位不过是小事一桩,您也能得到崔姑娘,而您只需冒一点点风险。” 苏修竹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刚开始听赵小姐这么说,我确实有些动摇,但现在朝廷上,六皇子势头正旺,太子却日渐式微,赵小姐这笔买卖可不划算。” “这种好事,赵小姐还是另寻高明吧,我父亲能否得到提拔,在朝中立足,也自有他的办法。”他并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赵娴儿咬咬牙,没想到苏修竹竟然对这样的条件都无动于衷,这让她心中既恼又急。 但她并未放弃,脑子飞快转动,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国公爷是老臣,说话自然分量十足,但世子爷您呢?” “您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国公爷打下的江山,可国公爷百年之后,您还能保住这份家业吗?”她的话语直击要害,仿佛看穿了苏修竹内心深处的隐忧。 苏修竹一听,眼睛猛地睁大,脸色微变,显然是被赵娴儿的话语触动了敏感之处,“赵小姐这话什么意思!我虽不及父亲,却也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守住国公府历经百年的辉煌基业,又怎会有半分难度!”赵娴儿眼见他神色焦急,嘴角勾勒出更为明媚的笑容。 “世子爷心中自有一杆秤,是否具备这份能耐,您自己最是清楚不过。” “但凡世子爷愿意援手,助我一臂之力,待我成为衍熠哥的太子妃后,未来衍熠哥登基之时,我定然会恳请衍熠哥为您安排一个显赫的职位,那时,谁还敢说您除了依附国公府便一无所成呢?”苏修竹的唇线紧抿,赵娴儿的话语不偏不倚,正中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痛处。 他胸藏诗书万卷,却年复一年在科举场上名落孙山,久而久之,对仕途的渴望早已化作云烟,仅剩的心愿便是守护好国公府这片天地,静待有朝一日能够承袭爵位。 他的心中如明镜般透亮,深知一旦老父亲撒手人寰,自己便会失去所有的庇护与光环,回归平凡。 “世子,您意下如何?”赵娴儿目光灼灼地盯着沉默不语的苏修竹,心中焦虑,难以平静。 如果苏修竹拒绝,她的计划便真的陷入了死胡同。 一念及那些背后议论纷纷的贵妇与千金,她的脸色便阴沉得仿佛随时能滴下水来。 那些人,她誓要一一清算! 正当赵娴儿心急如焚之际,苏修竹终于开口:“世子爷是否好奇,我究竟有何打算?” 赵娴儿闻声,心知他已有松动之意,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轻笑:“世子英明,您所需做的其实简单至极,且听我细细道来……” 夜幕低垂,两辆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对峙良久,最终各自隐入夜色。 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双锐利的眼睛默默见证着这一切。 …… 次日清晨,晨光微露,崔缊蓉在雕花窗棂上意外发现了一张字条。 她细致阅读,眉头渐渐拧成一团,随即招来曦风为其梳妆打扮。 估摸着时间恰到好处,她便乘坐马车前往城中的一家茶馆。 茶馆内,说书先生正讲得眉飞色舞,而崔缊蓉的目光轻轻一转,便在包厢内捕捉到了对着她微笑的姜臻。 她步伐坚定地步入姜臻所在的包间,推开窗扉,楼下街景尽收眼底。 “发生了何事?”她语气平和,询问之中却带着几分关切。 今晨的字条上,仅书“急事”二字,外加一个地点与时间,简短而神秘。 “昨晚,赵家的小姐与宁国侯府的世子秘密会面。” 姜臻含笑而言,“他们密谋之事,恐怕崔大小姐听后会感到震惊。” “可惜昨晚夜已深沉,不便打扰崔大小姐安寝。”姜臻略带歉意地补充道。 崔缊蓉兴趣盎然:“能让姜楼主如此一说,此事必定非同小可。他们究竟在策划什么大计?” “他们打算设计太子,让太子迎娶赵家小姐为太子妃。”姜臻直言不讳。 崔缊蓉眸中闪过一抹惊讶。 ------------ 第118章积劳成疾 前世的赵娴儿亦有此图谋,多次怂恿赵父向皇上进言,即便不能成为太子妃,做个侧妃也是好的,但终未如愿。 未曾想,这一世,赵娴儿竟不惜牺牲名誉也要达成目的,还拉拢了苏修竹,实在出乎预料。 显然,赵娴儿是真的急了,否则不会冒险至此。 赵家的衰败,让赵娴儿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对于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怎能容忍如此巨大的落差? “她竟然能说服世子。”崔缊蓉语气平淡,却难掩内心的波动。 姜臻将赵娴儿给予苏修竹的条件详尽转述,崔缊蓉听罢,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如今,赵娴儿已然是破釜沉舟,反应之迅速令人咋舌。 “他们何时开始行动?”崔缊蓉追问。 “这取决于太子何时离宫。”姜臻沉声道,“崔大小姐,您是打算助他们一臂之力,还是阻止他们的计划?” 崔缊蓉轻笑一声:“赵妹妹难得有此胆识,我又岂能不助她一程?” 若赵娴儿真能成功,对她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助力…… “一旦他们有所行动,我即刻通知崔大小姐。” 姜臻浅笑,继而又言,“另外,何阁主准备送往军营的兵器已经完成,待崔大小姐验货无误后,今晚我便派人快马加鞭送往边疆。” 崔缊蓉闻言,即刻随姜臻前往那存放兵器的偏僻小院进行检查。 望着那一排排寒光凛冽的兵器,她的眼中闪烁着精光。 她随手拾起一把长刀,轻轻一挥,石桌的一角便应声而裂。 “万器阁锻造的兵器果然非同凡响,若这样一门技艺毁于边疆之手,实乃一大憾事。”崔缊蓉轻叹,言语中流露出惋惜之情。 “多亏崔小姐及时发现边疆人的行踪,才保全了落仙楼与万器阁。” 姜臻笑眯眯地看着她,“何阁主送兵器来时,满口都是对崔小姐的感激之情。” 崔缊蓉微微一笑:“我已经检查完毕,这些兵器就麻烦姜楼主您送往边疆了。” “还有一事,请代我传话给徐副将,让他用这批兵器大败边疆,风光回京,此事务必保密。” 姜臻点头应承:“崔小姐的吩咐,我必定办妥。”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各自踏上了不同的路径,身影逐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尽头。 曦风紧随在崔缊蓉身后,步伐轻快,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自从那次小姐您在危机四伏的落仙楼中英勇地将我救出后,我便发现小姐与那位声名显赫的姜楼主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微妙而亲近了。为何小姐会选择将如此重大的事情托付给姜楼主呢?” 曦风的声音中既有疑惑,又带着一丝好奇。 崔缊蓉的步伐没有停顿,她的声音淡然而又不失威严:“姜楼主在江湖中行走多年,行事圆滑,心思细腻,这既是他的长处,也可能成为隐患。我担心他或许会有自己的算计。” 她微微侧头,目光深邃,“但姜楼主同样是个精明之人,他深知与我为敌远不如结成联盟更为有利。况且,他身上的毒尚未完全解除,还需要我的帮助。” 曦风的眼中满是崇拜之色:“小姐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 “曦风,你跟随我也有段时日了,见我能够游刃有余地驾驭众多势力,心中感到佩服,这让我很是欣慰。”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又温柔的笑,“但我之所以能够掌控他们,并非仅仅依靠强权或是诱惑,更多的是因为互利共赢的原则,这样的合作才能更加长久稳定。” “不过,未来的道路注定不会平坦,你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生活,如果愿意,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让你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每一天。”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关切。 曦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无比:“小姐,您对我来说如同再生父母,也是我愿意追随一生的明灯。若能为小姐倾尽全力,便是我报答您大恩的最好方式!” 崔缊蓉望着曦风坚定的面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轻叹,选择了沉默。 片刻之后,她低声说道:“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信小姐!”曦风的回答简单而有力,充满了信任。 …… 夜色如墨,一轮明月高悬天际,为这寂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银纱。 崔缊蓉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身形矫健地向谢府进发。 温殷旸正坐在书房内,满脸疲惫,抬头间见到走进来的崔缊蓉,勉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微笑:“崔小姐,许久未见,今晚的突然到访,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他起身欲为崔缊蓉斟茶,却不慎脚步踉跄,幸亏崔缊蓉眼疾手快,及时伸出援手,才避免了一场尴尬的摔倒。 崔缊蓉轻柔地将他扶至座椅上,眉头微蹙,为他把脉,发现只是因过度劳累所致,这才稍稍放心。 “温公子近日公务繁忙,看您眼下乌青,似乎已经连续数日未曾好好休息了。”崔缊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心。 温殷旸揉了揉眉心,苦笑一声:“又让崔小姐见笑了,近来确实因为公务缠身,睡眠严重不足。” “太后寿宴的不欢而散,使得六皇子失去了展示实力的舞台,于是便有人在刑部大牢中对赵大人施以酷刑。但太子殿下突然插手,要将人带走,六皇子自然不会同意,这样一来,我手头的事务也就随之增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崔缊蓉目光深邃,了然于胸:“既然赵大人已经出狱,按理说温公子应该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为何看上去仍旧如此忙碌?难道是六皇子仍不死心,要求温公子另寻他法?” 温殷旸轻轻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太子殿下已向皇上进言,贬谪了赵大人的官职,迫使他离开了刑部。但六皇子似乎并不满足,还想让赵大人承受更多的苦难,最好是让他彻底失去官位。” ------------ 第119章时不我待 “对于六皇子那些过于激进的想法,我都尽力阻止了。如今皇上心中的怒火尚未完全平息,此时若再节外生枝,尤其是在太后的寿辰之后,那无疑是火上浇油。”崔缊蓉的语气中透露出忧虑。 她虽然没有多言,但心中清楚,温殷旸阻止宋衍辰的决定是明智的。 毕竟,宋衍辰与皇上一样,一旦情绪激动,很容易做出冲动且后果严重的决定。 “之前乐姬事件的教训,六皇子难道还没有吸取吗?”崔缊蓉的提问中带着一丝无奈。 温殷旸苦笑:“六皇子有他自己的主张,我即便多言,恐怕也无济于事。” 崔缊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宋衍辰素来不喜欢别人过多干涉他的决策,除非是他自己犹豫不决时,才会稍微听取他人的意见。 “温公子辛苦了。”崔缊蓉的语气中满是真诚的关怀。 温殷旸轻轻一笑,试图淡化自己的疲惫:“还好,六皇子生气时最多也就是多给我安排些任务,没什么大不了的。” “崔大小姐今晚来访,是否又有何事需要我效劳?”温殷旸询问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崔缊蓉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意:“过几日,我想请温公子带六皇子去一家特定的酒楼。” 温殷旸没有多问,直接询问是哪家酒楼,显然他对崔缊蓉的请求已经习以为常,不再追究背后的原因。 “每次找温公子帮忙,温公子都不问缘由,难道就不怕我有所图谋,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吗?”崔缊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温殷旸淡然一笑:“我没有什么值得崔大小姐算计的,如果能成为崔大小姐计划中的一环,也算是我的荣幸。” 崔缊蓉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语气严肃:“即便对我,温公子也不应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 温殷旸摆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崔大小姐是个例外。” 看着他一脸的疲惫,崔缊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公子早些休息吧,如今温家全靠你支撑,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语毕,她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温殷旸一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两天后,赵娴儿通过多方打听,得知了宋衍熠离开皇宫的消息,立刻派遣侍女去找苏修竹,自己也匆忙离开了府邸。 而就在赵娴儿离开不久,崔缊蓉便收到了这一消息,心中盘算着下一步。 她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衣袂轻扬,宋衍熠今日秘密出宫,正是为了与穆凡会面,而这一切,都在她的精心布局之中。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布下天罗地网,将命运的线紧握在手。 掐指一算,温殷旸与宋衍辰也应是箭在弦上,即将抵达。 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而坚定:“曦风,备车。” “是,马车已在门外恭候多时。”曦风毕恭毕敬地回答,动作敏捷地前去开门,门外阳光洒在精致的马车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主仆二人踏上马车,车内装饰简约而不失华贵,车帘随风轻摆。 她催促车夫加快速度,目标直指赵娴儿与苏修竹约定的酒楼之外。 抵达目的地后,她们并未直接前往酒楼,而是选择了一旁的茶馆作为观察点。 茶馆内布置雅致,窗外正对着酒楼,视野开阔,一切尽收眼底。 “大小姐,太子殿下和世子的马车已经到了!”崔缊蓉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指向窗外。 只见宋衍熠身姿挺拔,苏修竹紧随其后,两人气质出众,引人注目。 苏修竹见到宋衍熠,连忙行礼,态度恭敬:“参见太子殿下,没想到在此偶遇殿下。” 宋衍熠眉宇间掠过一丝警觉,他迅速收敛情绪,以温和的笑容回应,言语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我也未曾想到会在此遇见世子,世子是否也是听闻此地去年珍藏的冬酒开窖,特来品尝?虽不及宫中御酒之尊贵,却别有一番风味。” 苏修竹微笑回应,语气轻松:“实则我并不知晓此事,只是途经此处,被那醇厚的酒香吸引,故而临时起意,欲小酌一番。” “太子殿下如此推崇,我自然也要一品究竟。如若殿下不嫌弃,可否赏脸共饮一杯?”苏修竹提议道。 宋衍熠内心虽有推拒之意,但为避免引起苏修竹的怀疑,只能勉强挤出笑容,点头应允。 二人并肩步入酒楼内堂,而崔缊蓉则不动声色地移步至茶楼二楼,找了个隐蔽的位置,静观其变。 从高处俯瞰,宋衍熠与苏修竹举杯对饮,谈笑自如,气氛看似融洽,然而,关键人物赵娴儿却迟迟未现身。 曦风焦急地向街道尽头望去,期盼能捕捉到赵府马车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大小姐,您说的那位赵家小姐,该不会是害怕不敢来了吧?都等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已悄无声息地到达,既然计划与世子联手对付太子,又怎会大张旗鼓乘坐赵家马车?那太过张扬。” “更何况,太子因被她威胁而救出赵大人,心中早已对她心生不满。若赵娴儿公然出现,恐怕会引起太子的警觉,因此她必然会选择易容改扮,秘密潜入酒楼。” 曦风闻言,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四处搜寻,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可我仔细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到有哪位女子像是赵家小姐啊?” 崔缊蓉轻轻一笑,指向茶馆一角,一位看似不起眼的女子正低头品茶,那便是换了装束的赵娴儿。 “平日里她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如今卸去了浓妆,换上了朴素的衣裳,自然难以辨认。” “就在我们交谈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悄然进入酒楼了。” 曦风顺着她的指引细看,果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还真难将这位朴素女子与赵娴儿联系起来,不由对崔缊蓉的洞察力佩服不已。 “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一眼就能认出赵家小姐!” “既然赵家小姐已到,世子应该很快就要动手了。” ------------ 第120章 软肋 崔缊蓉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尽管太子对世子有所戒备,但那仅限于担心自己与边疆人士的交往被揭露,丝毫没有察觉到世子下药的阴谋。” “‘迷情散’药效迅猛,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发作。” 话音刚落,宋衍熠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红晕。 苏修竹见状,假意关怀地询问:“太子殿下脸色为何如此红润,难道是这酒过于烈性?” “我即刻吩咐店家准备解酒汤,太子殿下稍作休息即可。” 宋衍熠眉头紧锁,心中疑惑,自己不过区三杯,怎会感到如此眩晕? 以他的酒量,这点酒绝不可能令他如此失控。 “那就劳烦世子了……” 宋衍熠努力维持着清醒,但意识退去,耳边隐约传来苏修竹的声音:“太子殿下似乎非常不适,解酒汤已派人催促,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殿下不如先小憩片刻,待解酒汤备好,我再唤醒殿下。” 宋衍熠已无力回应,只感觉身体如火烧般炽热,最终沉入了昏迷的深渊。 苏修竹望着昏迷的宋衍熠,心中暗自庆幸,随后将藏有迷药的牛皮纸丢入火盆,销毁证据,随即离开房间。 守在门外的侍卫见苏修竹独自出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苏修竹轻描淡写地解释:“太子殿下饮酒过量,正在里面休息。” “我已经吩咐酒楼准备解酒汤,很快就会送来。为了不打扰太子休息,我先行一步。” 侍卫半信半疑地探头查看,确认无误后,让开了道路,任由苏修竹离去。 不久,化装成普通侍女的赵娴儿端着解酒汤缓缓出现,苏修竹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却藏着深意:“好好照顾太子殿下。” 赵娴儿轻轻点头,身形一侧,低垂着头,巧妙地避开守门侍卫的视线,确认无人识破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推门而入,隐没在门后。 随着门扉轻轻合拢,室内隐约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别、别这样……” 苏修竹故作挣扎,试图突破那无形的界限,却被身着黑甲、面色严峻的护卫稳稳拦下。 护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能有幸服侍太子殿下,应是她三生修来的福分,还望世子殿下莫要破坏了太子殿下的静谧时光。” “如若您此刻并无紧急要务,或许可以先行一步,待太子殿下醒来,我自当将您的到访禀报。”护卫的话语不容置疑。 苏修竹的唇边勾勒出一抹苦笑,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缓缓转身,沉重而缓慢。 下楼的途中,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那扇紧闭的门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而微妙的光华。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崔缊蓉与曦风,面对着被赵娴儿轻轻拉拢的窗帘,只能凭空想象室内的情景。 曦风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栏杆旁,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轻声细语道:“大小姐,六皇子与温公子已经抵达了。”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时机恰到好处。” 宋衍辰携着温殷旸步入酒楼,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目标明确地向二楼进发。 宋衍辰轻笑道:“温大人真是体贴入微,深知我近日政务繁重,特意安排此行让我得以放松。只可惜,这虽非名流雅集之地,但若酒香四溢,倒也不妨邀请几位歌姬乐师,增添几分欢愉。” 温殷旸谦逊地回应,语气中满是恭敬:“能为六皇子排忧解难,是臣的荣幸。” 话音甫落,温殷旸无意间抬头,视线恰好与立于厢房门外的太子护卫相遇,那护卫如同守护神一般,坚定不移地矗立在那里。 “六皇子,我似乎看到了太子殿下的护卫。”温殷旸轻声提醒。 宋衍辰的笑容微微收敛,随着温殷旸的目光望去,那护卫的坚毅身影映入眼帘,不禁让他眉头微蹙,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太子的护卫为何不侍奉在侧,反而在此处守候?” 温殷旸压低声音,给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测:“或许太子殿下正在里面与人密谈也未可知。” 宋衍辰眼眸微眯,计上心头,“既然如此巧合地遇见太子,作为弟弟的我,自然应当前去问候一番。” 言毕,他一把拉住温殷旸,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守门的护卫一见到宋衍辰,眼睛猛地睁大,慌乱中连忙挡在门前,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见过六皇子。” 宋衍辰察觉到护卫的异样举动,好奇心更甚,目光随即转向那扇紧闭的门扉,语气平淡却透露着威严:“太子殿下在里面吗?” 护卫的神色略显尴尬,支吾道:“是的,但太子殿下因饮酒过多,正在休息,六皇子此时不宜打扰。”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宋衍辰直接对视。 而宋衍辰耳畔隐约传来房内的声响,心中已有了计较。 “那再好不过,我亲自护送太子殿下回宫,以免你们这些仆从有所疏忽。” 说罢,他向温殷旸递去一个默契的眼神,示意其拖住护卫,自己则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六皇子,请留步!” 护卫被温殷旸阻挡,无力阻止宋衍辰的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踏入了那个房间。 宋衍辰心中暗自窃喜,准备一探究竟,若是能抓住宋衍熠的把柄,无疑将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然而,不等他开口,宋衍熠那冷峻的声音便穿透了室内的宁静。 “六弟,难道没有听清护卫的劝阻吗?” 宋衍辰一怔,只见室内窗帘半掩,宋衍熠衣衫松散,露出坚实的胸膛,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他所期待的隐秘。 他脸上挂着一个不达眼底的微笑,言辞恳切:“听闻太子殿下您微醺,我便想着亲自护送您回宫,以免有所不妥,未曾想打扰了您的休憩,还望殿下海涵。” “不过,这天气颇冷,太子殿下怎会将窗户大开,万一受了风寒如何是好?我这就为您关上。” 宋衍辰正欲绕过屏风探查究竟,却被宋衍熠轻描淡写地制止。 ------------ 第121章 盯梢 “不过是与世子小酌几杯,头脑有些昏沉,身上又觉闷热,故而开窗透气,六弟不必多虑。” “六弟啊,你这行事越发随意了。即便此处非皇宫,但规矩不可废,你此举实属过分。” 宋衍熠冷眼相向,宋衍辰一时语塞,只能不甘地瞥了一眼那屏风,随后躬身致歉:“是我思虑不周,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今日之事,既往不咎,毕竟你是出于关心。但若有下次,你自行去父皇面前领罚,也好让你长些记性。” 宋衍辰面色阴郁,奈何室内仅宋衍熠一人,他未能找到任何把柄,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 “既然太子殿下已然清醒,那我便不再叨扰,愿您享受余下的时光。” 语毕,他恭敬行礼,退出了房间。 宋衍熠目送宋衍辰的背影消失,脸上的轻松转瞬即逝。 护卫连忙上前,跪地请罪:“太子殿下,是属下失职,未能拦住六皇子,惊扰了您的安宁。” “六皇子心意已决,你拦不住的。” 宋衍熠淡淡回应,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去外面守着,这次无论何人,未经允许,一律不得入内。” “遵命。”护卫领命,退至门外,心中却暗自庆幸。 侍卫恭敬地欠身,缓缓退出房间,带上了门扉,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宋衍熠身形一动,步伐沉稳地迈向房间深处的精致屏风。 屏风之后,赵娴儿蜷缩在绣着繁复花纹的锦被中,那双平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她的衣衫因挣扎而变得凌乱,几缕青丝散落在脸颊旁,增添了几分柔弱的韵味。 宋衍熠的目光在触及这一幕时,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化作万年不化的寒冰,冷漠得仿佛能冻结周遭的空气。 “你的胆量确实超乎我的想象,竟敢利用我酒醉之时布下这等局,告诉我,这一切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人在操纵?”他的声音低沉。 随着穴位的解开,赵娴儿仿佛获得了新生,她急忙坐起,双手慌乱地整理着衣襟,眼中闪烁着无辜与急切。 “衍熠哥哥,我怎么敢算计你呢?我只是...只是太想见你一面了。”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几分颤抖。 “我害怕你不肯见我,所以才...才装扮成舞姬的模样,可当我进来,衍熠哥哥你就...”她的话语伴随着手指轻轻拂过衣衫上那几不可见的裂痕,那双含泪的眼睛里,既有羞涩,也有期待。 房间内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赵娴儿偷偷抬眼,窥视着宋衍熠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心中的不安疯长。 按照常理,宋衍熠难道不应该为此负责吗? 毕竟,他... 赵娴儿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她悄悄将自己咬破的手指藏在身后,不让宋衍熠发现真相——他们其实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全因宋衍辰的突然出现而中断。 她咬紧下唇,虽然事态尚未失控,但两人衣衫不整的状态足以让宋衍熠产生误会。 她的眼珠灵活转动,泪水滑落:“我知道衍熠哥哥你很为难,这一切都是在你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误会...” “我仰慕你多年,即便因此受到误解,我也绝不怨恨你,只怪自己行事不够谨慎。如今,我的名誉已交托于你,我无怨无悔。衍熠哥哥,请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它将永远埋藏在我心底...” 她的话语中夹杂着抽泣,那脆弱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赵娴儿的言辞既希望触动宋衍熠的心弦,又试图逼迫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在她看来,两人已至如此境地,宋衍熠怎能无动于衷? 她的心中已悄悄描绘出与宋衍熠并肩同行的美好愿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未料到耳边响起的是宋衍熠那冷如寒冰的声音。 “你最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宋衍熠的目光锐利,直刺赵娴儿,“此事乃你情我愿,若有半点风声泄露,后果自负,那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赵娴儿闻言,一时之间愕然失色,“衍熠哥哥,你这是...” “夜已深,你该回家休息了,无须侍卫相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回府后,记得服用藏红花,莫让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生根发芽。”宋衍熠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衣物,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低沉的嗓音吩咐侍卫处理后续事宜。 赵娴儿呆立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踉跄着下床欲追,却被侍卫无情地阻挡。 侍卫面无表情,语气坚决:“赵小姐,殿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能有这样的机会,你应该感到满足。” “赵小姐,请速速更衣回府,若需我动手,只怕会伤及赵小姐。”侍卫的话语中带着警告,让赵娴儿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衍熠那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赵娴儿抿紧嘴唇,强忍着内心的苦涩,面色沉重地穿戴整齐,在侍卫的监视下,一步步迈向那停在暗巷中的马车。 与此同时,另一处,曦风望着赵娴儿乘坐的马车渐渐远去,不禁对身边的崔缊蓉说道:“大小姐,赵家小姐为何一脸不悦?之前殿下离开时,神色似乎也不太好。” 崔缊蓉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去落仙楼。” “是。”曦风应声,随即二人迅速前往落仙楼,一入房间,便见姜臻与穆凡已等候多时。 穆凡淡淡开口:“崔大小姐为何迟到?殿下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我是在等赵家小姐离开后才来的。”崔缊蓉目光灼灼地看向穆凡,“房内的事情,你可听清楚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有什么?动静虽大,但不久六皇子就到了。”穆凡回答得不咸不淡。 崔缊蓉眉头轻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殿下与赵家小姐分别时,两人都显得不太高兴,恐怕事情有了变数。” 穆凡则显得较为轻松:“或许只是赵家小姐想要殿下负责,而殿下没有答应吧?” ------------ 第122章许诺 “也是,殿下遭此算计,怎会轻易妥协。”崔缊蓉沉默片刻,心中对姜臻与穆凡的反应感到一丝异样,这种反常让她隐约感到不妙。 姜臻捕捉到她凝重的神色,转而对穆凡说:“这里不宜久留,以免暴露行踪。” “其余的事情,我和崔大小姐会处理,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穆凡点头,走向窗边,临走前不忘叮嘱:“关于救你家人的事,我们不会忘记的。” 话音刚落,他矫健地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姜臻与曦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出门守候,留给室内二人足够的私密空间。 “崔大小姐面露忧色,是在担心事态的发展吗?也是,如果赵家小姐满心欢喜地离开,一切自然如你所料。”姜臻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关切。 无奈之下,六皇子一行人并未能如愿以偿,只得带着满身尘埃与失望,悄然撤离了。 若是再稍作停留,恐怕崔家那位机智过人的大小姐,便会将这难堪的一幕,当作礼物一般,亲手呈送到六皇子府上。 面对旁人的询问,崔缊蓉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道出:“太子的反应,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敏捷。” 姜臻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我布在外的眼线曾提及,当六皇子强行闯入那密室之时,室内尚有细微声响,可谁又能料到,六皇子的门扉刚被推开,太子便已将人藏匿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据说,赵家的那位小姐,当时正蜷缩在屏风之后,泪眼婆娑地向太子保证,绝不会泄露今日之事半点风声,满心以为能以此换取太子的怜悯。却不料,换来的却是太子一番冷酷的警告。” 姜臻详尽地转述了赵娴儿与宋衍熠之间的对话,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崔缊蓉听罢,眼眸微眯,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那幅画面,对宋衍熠的了解又加深了几分。 宋衍熠的性情,她早已了如指掌。 若赵娴儿敢于继续玩弄心机,或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但遗憾的是,赵娴儿错失了这个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姜臻仔细观察着崔缊蓉的反应,缓缓说道:“看来,崔大小姐这次是白忙活一场了。” 崔缊蓉却轻笑出声,自信满满地回应:“我所做的一切,从不会是徒劳。此刻看似无用,未来或许就能成为关键一环。” “夜已深沉,我该回去了。至于那几位的动向,还请姜楼主多多留心。” 言毕,她轻唤曦风,转身离去。 姜臻目送她离开,旋即转向身旁的暗卫,低语数句。 暗卫领命,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黑暗之中。 --- 皇宫深处,灯火阑珊,宋衍熠以冷冽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暗卫,声音威严:“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暗卫俯首,压低了嗓音,递上一张残缺的羊皮纸:“属下在那房间搜到了这个。据太医辨认,这羊皮纸中包裹的是‘蜜香’。太子殿下的酒中同样发现了这种蜜香,因此才会中了他人的诡计。” 宋衍熠面色一沉,眉宇间凝聚起风暴:“好一个胆大包天,竟敢算计到我的头上!” 暗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宋衍熠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深邃:“赵家不足挂齿,你们多加监视便是。至于静国公的世子,倒是值得一用。” “静国公历来保持中立,母后曾试图拉拢,却遭到拒绝。如今,他主动送上门来,明日便宣他入宫。” “遵命。” 次日清晨,阳光初破云层,苏修竹随着传召的太监,脚步匆匆地踏入了皇宫的大门。 在东宫门外等待的片刻,苏修竹内心交织着紧张与激动。 他未曾想到,赵娴儿的行动竟如此迅速,婚约未定,却已为他铺设了通往权力的道路。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传旨的太监缓步而出,目光淡淡地落在苏修竹身上:“世子,请进。” 苏修竹连忙行礼,语气恭敬:“多谢公公。” 随着太监步入内殿,苏修竹一眼便望见了端坐其中的宋衍熠,连忙大步向前,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宋衍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昨日宴饮未能尽兴,故而今早急召世子入宫。” 苏修竹连忙应和,言语间满是逢迎:“正合我意,昨晚归家后还颇为遗憾,不知何时能再次与太子殿下共饮。” “刚见到太子殿下身边的公公,心中便已十分欢喜。” 宋衍熠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苏修竹坐下:“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 苏修竹依言坐下,心中充满了期待,只盼宋衍熠能说出他梦寐以求的话语。 然而,就在这一刻,宋衍熠斟酒时,袖中不慎滑落出一件物品,让苏修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哎呀,不慎掉落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世子不必介怀。” 宋衍熠边说边笑,将那张烧焦了一半的羊皮纸轻轻放在一旁,语气轻松:“这是宫中去年特制的梅花酒,此时品尝最为适宜,再多饮几杯也不会醉,世子不妨试试。” 苏修竹瞥了他一眼,心中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慌忙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恳求道:“求……求太子殿下宽恕!都是我一时糊涂,才会铸成大错!此事与我无关,我是受人指使……” 宋衍熠并未让苏修竹说完,打断了他的话:“世子这么说,我倒真是好奇,赵家小姐是如何说服你的?竟然能让你帮着我来算计我自己。” 此言一出,整个内殿的空气仿佛凝固,苏修竹冷汗如雨,身体颤抖不止,他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 听完苏修竹的坦白,宋衍熠的面容更显冷峻:“原来,娴儿为你编织了一个如此诱人的美梦,却未曾告诉你,一旦事情败露,将会面临何种可怕的后果。” “经国公处处为你筹谋,将你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你对这世间的险恶一无所知。” 宋衍熠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世子为何就认定,我会娶娴儿为妻呢?” ------------ 第123章太过冒险 赵大人昔日身为谏议大夫,其言行举止,在我眼中尚且难以称许,更不必提如今赵大人遭遇连降三级的重挫,仅仅担任了一个补缺小官,地位之落差,令人唏嘘。 苏修竹心中暗潮汹涌,牙齿几乎要将唇瓣咬出血来,他强压下心头的愤懑,低声道:“是我思虑不周,还望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原谅我的失言。只要能让太子殿下息怒,无论何等要求,我都甘愿承担。” 宋衍熠心中暗喜,他深知苏修竹此刻的恐惧,生怕自己将此事禀报给父皇,一旦父皇得知,定会对经国公府的教子无方给予严厉的责罚。 然而,苏修竹并不知晓,他根本无意将此事捅到父皇那里,因为那只会让父皇看到太子的无能与受人摆布,从而令太子的颜面荡然无存。 宋衍熠目光锐利:“既然世子如此表态,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如今朝堂风云变幻,世子应当也有所耳闻,若是经国公这样的资深老臣能够站在我这一边,对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苏修竹猛然抬头,与宋衍熠含笑的双眸相对,旋即又慌乱地垂下头,语带迟疑:“这可不是小事,我……我不能擅自做主答应太子殿下。此事我必须回家与父亲商议,只有得到父亲的首肯,我才能给太子殿下答复……” 宋衍熠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经国公定会同意的,他对世子的宠爱有加,更何况世子乃家中独子,世子有所求,他怎会不允?世子是否真心悔改,就看你如何抉择了。” 苏修竹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宋衍熠的话犹如断了他的所有退路,若不答应,经国公府面临的将是父皇雷霆震怒的后果。 他紧咬下唇,不敢想象父亲得知此事后的愤怒与失望,那感觉紧紧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因一时的急功近利,险些将整个家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回府之后,我会竭尽全力说服父亲的……” 宋衍熠将苏修竹的微妙表情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更深:“有世子这句话,我便安心了。世子也不必过于忧虑,将来若我能顺利晋升,世子所需所求,我一定尽力满足。” 苏修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坚定道:“经国公府定会全心全意辅佐太子殿下。” …… 在崔府,当崔缊蓉得知苏修竹入宫的消息,她立即寻觅姜臻,迫切地想要了解详情。 姜臻将宋衍熠与苏修竹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崔缊蓉,她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太子殿下与皇后一直试图拉拢经国公,毕竟他是两朝元老,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经国公倒向太子,那么六皇子那边的阵营必然会出现动摇。”姜臻的目光转向崔缊蓉,充满了深意。 崔缊蓉沉默不语,上一世,经国公可是宋衍熠的得力臂膀。 为了帮助宋衍熠晋升,经国公屡次在皇上面前进言,或明或暗地表明宋衍熠才是引领汴唐走向繁荣的唯一人选,同时为宋衍辰设置了诸多障碍。 而今,她未曾料到,自己竟将这样一位强大的盟友提前推向了宋衍熠。 她抿紧嘴唇,眼底掠过一抹阴云。 见她不语,姜臻轻声询问:“崔大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崔缊蓉收敛起内心的波澜,语气平静:“事态尚未至绝境,赵家小姐这张牌不还握在我们手中吗?太子殿下用此事钳制世子,我同样能利用它来制约他。我曾说过,我不会做无用功。” 姜臻轻笑,眼中满是信任:“这一点我从未怀疑,我对崔大小姐的下一步棋充满期待。” “不急。”崔缊蓉淡然一笑,“既然是王牌,自然要留待最关键的时候使用。” 夜色渐浓,崔缊蓉招来风扬,探询宋衍熠的最新动向。 虽然姜臻在宫中也布有眼线,但远不及贴身侍卫了解得深入。 风扬坦诚相告:“昨晚,太子殿下秘密前往经国公府,但我并非殿下亲信,只能在外围守候,无法得知他们交谈的具体内容。” “不过,太子殿下近期动作频繁,皇后在朝中的活动也更为积极,支持太子的人数日益增多,奇怪的是,皇上的身体状况似乎大不如前。” 崔缊蓉挑眉,显得有些意外,“皇后经常陪伴在皇上身边吗?” 风扬点头确认,“边疆战事不断,皇上无暇顾及后宫,皇后体恤皇上的辛劳,时常送去糕点和茶水以表关怀。” “皇上虽已请御医诊治,却未能查明具体病因,只是嘱咐皇上多休息。遗憾的是,我无法将皇后送的糕点取来,如果崔大小姐能亲眼查看,或许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崔缊蓉心中已有盘算,却未露声色。 宋衍熠为了早日达成目的,早已在皇上的饮食中暗下慢性毒药,不到最后关头,御医是察觉不出任何异常的。 她未曾预料,宋衍熠与皇后竟如此雷厉风行,行动之迅速超乎想象,自己显然低估了这对母子心中的狠绝与决断力。 “一切行动务必谨慎,确保自身安全为首要。”她语调低沉,字字铿锵有力,透露出坚决。 “崔大小姐也要保重。” 风扬目光深深,他轻声道,“听闻太子近日又向皇后提及与您的婚约之事,若非边疆战事令皇上分心,恐怕皇后已与圣上商讨婚事安排。” 闻言,崔缊蓉秀眉微蹙,心中暗叹,若是赵娴儿的计划能够成功,自己肩上的重担无疑将减轻许多。 然而,转念之间,一抹狡黠的笑意悄然攀上了她的唇角。 后宫之中,皇后一手遮天的时代,似乎已到了落幕的边缘。 她仰首,目光与风扬交汇,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有一项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风扬身子前倾,仔细聆听,待她吩咐完毕,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的光芒,“崔小姐,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只要行事周密,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便无大碍。”崔缊蓉笑容淡然,语气自信。 风扬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第124章面面俱到 目送风扬远去的身影,崔缊蓉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轻声对着假山的方向说道:“人已离开,温公子可以现身了。” 正欲悄然离去的温殷旸,听到召唤,无奈之下只好现身。 他缓步至崔缊蓉面前,苦笑一声:“原以为自己藏匿得足够深邃,却不承想还是被崔小姐一眼看穿。” “温公子藏身之术确是高明,只可惜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丝气息,这才暴露了行踪。深夜至此,温公子有何贵干?”崔缊蓉语气平和,却含着几分探究之意。 温殷旸面容变得凝重:“适才无意中听到了崔小姐与那位侍卫的对话,猜想崔小姐对于朝中局势应有深刻见解。” “六皇子受太子排挤,前景堪忧,我此来是劝诫崔小姐勿再卷入朝政纷争,以免身陷险境。” 崔缊蓉轻轻摇头,神色坚定:“我无法置身事外,崔家树大招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为了崔家的安危,即使没有温公子的提醒,我也会尽力而为,不动声色地保护家族。” 温殷旸忧虑地望着她:“即便如此,崔小姐也应尽量避免嫌疑。” “那位侍卫似是宫中之人,更增添了我的忧虑。虽然我不明崔小姐的真正意图,但这样的行为毕竟……” 未等温殷旸说完,崔缊蓉便打断了他的话:“在温公子看来,我是否也如同那些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官家千金一样脆弱不堪?” 温殷旸一愣,旋即沉默。 他深知,崔缊蓉与那些温室中的花朵截然不同,一个能与双亲共赴战场的女子,在京城中实属罕见。 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又无力地垂下:“我早该明白,我的劝说无法动摇崔小姐的决心。若非六皇子因当前困境想要借助崔小姐之力,我也不会出此言。” “只有远离朝堂的漩涡,崔小姐方能避免更深的泥淖……” 崔缊蓉正欲回应,门外却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曦风焦急的声音穿透门扉:“小姐,出大事了!” 崔缊蓉眉头紧锁,转向温殷旸:“温公子的忠告,我铭记在心。至于六皇子,我自有应对之策。” “今夜尚有其他要务需处理,恕不远送。” 温殷旸欲言又止,深知此刻并非谈话之时,只得压低声音:“待崔小姐方便时,我们再详谈。” 言毕,他便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崔缊蓉挑了挑眉,关好窗户后走向大门,迎面撞上了曦风满是焦虑的脸庞。 “小姐,太后中毒了!御医们束手无策,皇上已派太监前来请小姐入宫。” 崔缊蓉一听便知,风扬的行动已然奏效。 她迅速整装,带着曦风火速赶往皇宫。 踏入皇宫大门,引领的小太监连忙上前,神色焦急:“崔家小姐,请快些!太后万万不能有闪失!” 崔缊蓉微微点头,紧跟其后,一路小跑直奔太后寝宫。 寝宫内已是一片混乱,众人围聚在太后的床榻周围,个个面露无助,只能焦急地等待。 “崔家小姐到!” 随着太监的通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崔缊蓉。 正欲行礼,却被皇帝打断:“缊蓉无须多礼,情况紧急,快为母后诊治!” “是。”崔缊蓉应声,立即上前。 围绕在太后身边的御医们连忙让开道路,生怕影响了她的诊断。 崔缊蓉伸手搭上太后的脉搏,故意皱眉,显得格外专注,一旁的嬷嬷急切地问:“崔小姐,太后这是怎么了?” “太后中了毒。”崔缊蓉的话语沉重。 皇帝面色一沉:“母后一向虔诚信佛,饮食上更是谨慎,怎会无端中毒?” 皇后眼神微动,随即温柔地安慰:“陛下莫慌,臣妾即刻命人彻底检查母后的膳食,一旦发现下毒之人,定当严惩不贷。” 黄帝点头,眉宇间透露出焦急,连忙追问崔缊蓉:“母后所中之毒,是否在缊蓉你的医术范围之内,有无破解之法?” 崔缊蓉眼神坚定,语气自信:“臣女确信,能够为母后解此毒患。” 言罢,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银针,手法娴熟地在太后的手腕上迅速施针,每一针都精准无误,仿佛与人体经络有着天然的默契。 随后,她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一颗色泽奇异的解药,温柔地递给太后。 太后服下不久,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逐渐恢复了健康的红润,一旁的老嬷嬷见状,激动得泪水涟涟,双手合十,不住地感谢上苍。 时间缓缓流逝,太后终于吐出了体内残余的污秽之物,随后,她的眼皮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中带着几分迷茫与虚弱。 “哀家这是……怎么了?”太后的声音微弱,似乎还未完全从昏迷中恢复过来。 崔缊蓉轻柔地握住太后的手,耐心解释:“母后,您的膳食中可能被人暗中下了毒,导致您陷入了昏迷。不过现在毒已被清除,母后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 黄帝闻言,快步上前,眼中满是关切:“母后,您终于醒了,孩儿真是担心极了。多亏了缊蓉医术高超,才得以救回母后。” 他转头对太后承诺:“母后放心,孩儿已经命令皇后全面彻查此事,必定会给母后一个满意的交代。” 太后虚弱地点了点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崔缊蓉留意到太后的疲惫,转而对黄帝与皇后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母后初醒,最需要的是静养。臣女稍后会开具一副温补的药方,只要母后按时服用几剂,定能迅速复原。” 黄帝温柔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信任:“既然如此,在母后完全康复之前,就由缊蓉来亲自照料吧。宫中的御医虽然各有专长,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恐怕还是难以做到面面俱到。” 说罢,他的目光变得严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御医。 御医们纷纷低下头,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崔缊蓉见状,连忙出言缓和气氛:“陛下切莫怪罪御医,此毒确实罕见,臣女也只是在边疆游历时偶有所闻,没想到它竟会出现在宫中。” ------------ 第125章母子分歧 “幸好在边疆时,我有幸得到当地百姓的指点,学会了应对之法,否则今日也是束手无策。” 御医们听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崔缊蓉轻轻垂下眼帘,心中明白他们并非故意,不应为此受累。 黄帝神色凝重,语气不容置疑:“边疆之毒为何会流入宫中,此事必须彻查。罢了,既然如此,罚所有御医半月俸禄,以此为戒!” 他转而安慰太后:“母后请安心休养,孩儿不再打扰。待皇后查明下毒之人,孩儿即刻禀告母后。” 太后轻轻点头,目送着黄帝与皇后带领着一群御医、宫女太监缓缓离开的背影,随后,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崔缊蓉身上。 “多亏有你,否则哀家恐怕难以再次见到这明亮的世界了。” 崔缊蓉轻声回答,声音里满是谦逊:“太后洪福齐天,自会安然无恙。” “然而,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实在是让人心寒。太后的饮食一向由嬷嬷严格监督,竟还有人能趁机下毒,可见后宫管理之松懈。若非如此,怎会有这种事发生?”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忧虑。 太后沉默片刻,最终开口:“夜已深,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侍奉。芳菲,你亲自送崔小姐出宫。” “是,太后。”芳菲恭敬应答。 崔缊蓉望了太后最后一眼,这才起身行礼,轻声道:“臣女告退。”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时,崔缊蓉已早早入宫,亲自煎煮着为太后特制的药汤。 一旁的嬷嬷见状,欣慰地笑道:“昨晚太后服用了崔小姐的药方,今天早上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若是依赖宫中的御医,太后恐怕要多日才能恢复呢。”嬷嬷的话语中带着对崔缊蓉医术的赞赏。 崔缊蓉谦逊地回应:“臣女只是偶然间得知解毒之法,宫中的御医经验丰富,臣女还需不断学习。” 太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谦逊是美德,但过分谦虚就不好了。记得上次太子身患怪病,也是你入宫施治,最终化险为夷的。” “太后过誉了。”崔缊蓉以轻笑回应。 正当此时,皇后步入大殿,见到崔缊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迅速收敛,恭敬行礼:“臣妾参见皇额娘。” 太后望向皇后,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淡薄:“免礼。关于下毒之事,皇后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皇后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臣妾已连夜审问了皇额娘宫中所有仆从,但目前尚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出了这样的事,哀家心中难以平静,生怕再有人遭此毒手。” 太后语气平和,但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皇后仁厚,按此方法查下去,恐怕难以迅速找到真相。此事,还是让哀家亲自来查吧。” 皇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有预料到太后会有此决定。 太后多年不问后宫之事,如今主动提出调查,无疑是对她这位皇后能力的质疑,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费尽心机,精心布局,在皇上与太后之间种下猜疑的种子。 终于,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的筹谋,她将那象征无上权威的后宫大权,一点一滴地从太后的手中缓缓抽离,握紧在自己柔荑之中。 这份来之不易的掌控,又怎能轻易放手。 皇后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声音温婉却暗含机锋:“皇额娘对此事的焦虑,孩儿自然感同身受,只是您尊体初愈,不宜劳心劳力,稍有不慎,恐旧疾复发,那时皇上定会责备臣妾未能尽心尽力侍奉您。” 她的话语中带着关切,目光却轻轻扫过一旁的崔缊蓉,不动声色地提醒着太后的注意。 而太后,似乎并未被这表面的关怀所动,只是淡淡回应,语气不容置疑:“皇后体谅哀家,哀家心领了。但哀家自己的身体状况,哀家最为清楚。昨日缊蓉姑娘亲自为哀家把脉,确认哀家已大有好转,只需再服两剂药,便能彻底康复。” 言毕,太后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崔缊蓉交汇,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崔缊蓉,这位看似温婉的女子,实则心思敏捷,立刻捕捉到了太后的暗示,优雅起身,向皇后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平日里注重养生,体质自然优于常人,恢复速度自然也更快。皇后娘娘请放宽心,有臣女在,定会确保太后的安康,不让任何意外发生。” 皇后内心五味杂陈,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是那笑容背后,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的手指在宽大的袖中悄然收紧,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尖锐:“缊蓉姑娘医术超群,自是能将太后照顾得妥帖,只是太后贵体,万金之躯,任何微小的闪失都不可有,还是……” “皇后是在质疑哀家老迈不堪,连这点小事都需要他人代劳吗?”太后的语调陡然冷了下来,打断了皇后的话。 “臣妾不敢……”皇后连忙低头,声音细若蚊呐,不敢直视太后的目光。 太后轻轻摆手,似乎并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既然如此,皇后便退下吧,皇上那边哀家自会去解释,无须皇后费心。” “是……”皇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甘,转身离去时,那不经意的一瞥,落在崔缊蓉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不悦。 崔缊蓉仿佛未觉,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目送皇后离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太后收回了审视的目光,转而望向崔缊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倒是个机敏的,懂得顺着哀家的意思说话。” 崔缊蓉微微一笑,话语诚挚:“能为太后分忧,是臣女的荣幸。相信不久之后,宫中的秩序将在太后的英明领导下,变得更加井然有序。无论何时,只要太后有所需,臣女定当全力以赴。”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的确机智过人,你的心意哀家已铭记在心。日后,就由你来亲自照料哀家的身体吧。” ------------ 第126章 考虑周到 崔缊蓉闻言,立即跪下,深深行礼,声音中满是感激:“多谢太后厚爱,臣女定将竭尽全力,侍奉太后左右。” 一番交谈后,崔缊蓉准备离宫,却不料刚行至宫门附近,就被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拦下,那宫女面带微笑:“崔大小姐,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已在寝宫备好了茶点,恭候您的到来。” 崔缊蓉心中早有预料,面容平静,随着宫女步入皇后寝宫,她明白,今日在太后面前的表现,必然触动了皇后的敏感神经。 踏入寝宫,崔缊蓉低眉敛目,行礼如仪:“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寒意:“缊蓉姑娘在太后那里辛苦了,特备了解乏的花茶,趁热饮用,可助你放松身心,暖和身子。” “多谢皇后娘娘。”崔缊蓉坦然接受,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品茗,皇后则借着这个空当,缓缓开口:“本宫看得出,太后对你的医术颇为满意,有你在,本宫与皇上都安心许多。” 然而,话锋一转,皇后的眼神变得严厉:“只是太后年岁已高,又常年礼佛,此次遭人暗算,身体更为虚弱,你应当劝说太后静心修养,不宜再为这些俗务操心。” 崔缊蓉心中冷笑,皇后如此急切,可见其内心的不安。 她表面上却依然平静:“皇后娘娘对太后的关心,臣女感佩在心。但据臣女观察,太后的身体状况甚佳,皇后娘娘大可不必过分忧虑。” “况且,太后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查办此事并不会太过劳神。加之有芳菲嬷嬷在一旁协助,太后只需发号施令,其余琐事自有旁人处理。” 皇后见崔缊蓉态度坚决,脸色不禁沉了几分,显然对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感到不满:“缊蓉姑娘言之有理,本宫作为中宫,确实需要时刻关注后宫大局,担心太后久居深宫,对后宫事务生疏,难以应对。” 崔缊蓉轻轻一笑,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皇后娘娘在,后宫何愁不稳?更何况有太后娘娘分忧,后宫定能更加和谐。至于太后的手腕,皇后您自然比我更加清楚。” 皇后抿紧了嘴唇,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光,显然对崔缊蓉的应对感到不满。 她的话语中总是暗藏玄机,而崔缊蓉却总能四两拨千斤,轻松化解,这让皇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皇后忽然叹了口气,语调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警告:“当年,我在太后身边,亲眼见证了她治理后宫的种种手段。虽然她常以诵经祈福示人,但那份雷厉风行的决断,我从未忘记。缊蓉得到太后的青睐,我固然欣慰,但同时也担忧。今日太后宠你,他日若风云突变,你又该如何自处?世事无常,一旦太后心意转变,不再对你另眼相看,即便我有心庇护,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皇后的话语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凉意。 皇后言毕,目光温柔却略带探究地转向崔缊蓉,却发现她面容平静,仿佛眼前的谈话丝毫未引起她的在意。 皇后心中顿时生出一丝疑惑,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这让皇后的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焦急,越是紧绷。 “我这番话全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真心,” 皇后加重语气,试图让自己的关切显得更为真挚,“如果缊蓉你内心坚信太后不会如此,那我亦不愿再多加干涉。” “许多事情,终究需要你自己去领悟,外人的千言万语,若是不能触动你的心弦,也只是空谷回音罢了。”皇后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期盼。 崔缊蓉闻言,温婉地点头,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 “皇后娘娘的每一句话,我都将铭记于心,回到府邸之后,定会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她的声音柔和,却透露出坚定。 皇后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份承诺中找到了释放的出口,脸上紧张的线条渐渐柔和下来。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如今你和熠儿都已褪去稚嫩,成长为大人模样,是否也该为你们的未来打算了?”皇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长辈的关怀。 “此事我曾与你私下讨论过几次,我明白缊蓉你心中自有主张,但熠儿时常在我面前流露出对你深深的依恋,作为母亲,我自然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伴侣,我想,这份心情,缊蓉你也能够感同身受吧。” 崔缊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不假思索地回答:“父亲因边疆战事繁忙,常常早出晚归,每当军报传来,总是眉头紧锁,我为此也是忧心忡忡。” “若皇后娘娘急于为殿下寻找佳偶,京城之中,年轻貌美且出身高贵的女子比比皆是,皇后娘娘慧眼识珠,定能为太子殿下挑选一位贤内助。”崔缊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话音方落,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皇后脸色的微妙变化,那是一种由惊讶转为不悦的微妙过程。 然而,崔缊蓉并未因此而停顿,继续说道:“若皇后娘娘觉得选择太多,难以抉择,我个人倒是觉得赵家的补缺之女赵娴儿是个不错的人选。” “赵家小妹与太子殿下自幼交好,外界更是流传着她对太子殿下情有独钟的佳话,若皇后娘娘能成全这份姻缘,不仅能够成就一段佳话,或许还能为太子殿下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崔缊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故意要触碰皇后的逆鳞。 皇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嘴角勉强维持的微笑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冽到骨子里的寒意。 她的眼神如同利剑,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缊蓉真是为熠儿考虑得周到,连这样的细节都替他想到了。” “天色已晚,缊蓉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皇后的话语中已无半点温情,说完便挥手示意宫女送客。 崔缊蓉神色依旧平静,起身时,她朝皇后投去最后一瞥。 随后,她随着宫女缓缓离去,背影显得格外孤傲。 皇后目送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脸色愈发阴郁,几乎能滴出水来。 ------------ 第127章 贴心的下人 她虽然早已知晓崔缊蓉对宋衍熠并无嫁娶之意,但没想到崔缊蓉竟敢公然推荐赵娴儿,一个在她看来完全配不上自己儿子的女子! 宋衍熠是未来的帝王,怎可与一个对他的地位毫无助益的女子结缘? 赵家的背景对于宋衍熠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皇后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在这样一个女子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和情感。 想到这里,皇后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随即命令身边的宫女立即传唤宋衍熠前来,她需要亲自听听儿子的想法。 而另一边,崔缊蓉回到府中,正焦急等待的崔韵和见到姐姐平安归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连忙迎上前去,上下打量着姐姐,一脸的担忧:“姐姐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以前不都是日落之前就回来了吗?” “是不是和太后聊得太投机了,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崔韵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 崔缊蓉望着妹妹那满是担忧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确实和太后聊了一会儿,但让我迟迟未归的真正原因,其实是皇后娘娘。” “原来是皇后娘娘啊。”崔韵和轻轻吐了一口气,似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有人给姐姐添麻烦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皇后娘娘和姐姐说了些什么?怎么会拖了这么久才让你回来呢?”崔韵和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迫不及待地追问。 崔缊蓉拉着妹妹的手,步入屋内,语气平淡地叙述:“无非是谈论关于我和太子殿下的婚约,皇后娘娘劝我慎重考虑,尽早完成婚事,但我并没有答应。” 崔韵和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皇后娘娘没有责怪姐姐吗?” “没有,”崔缊蓉淡淡一笑,“在国家大事面前,皇后自然不会轻易表露情绪,至于她心中真正的想法,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想到皇后那欲怒又止的模样,崔缊蓉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戏谑,觉得皇后此刻就像一个被束缚手脚的小丑,既想发作又不得不顾及身份。 皇后心中明镜似的,一旦太后重新执掌大权,她和宋衍熠在宫中的每一步都将如履薄冰,以往那些明目张胆的手段,现在都必须收敛起来,以免授人以柄。 否则,一旦被太后察觉,他们母子的日子将不会好过。 “姐姐是不愿意嫁给太子殿下吗?”崔韵和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缊蓉坦诚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接受这段所谓的良缘吗?” 崔韵和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姐姐说过,只要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我,因为有姐姐保护我。对我来说,姐姐也是一样的。” “这门婚事是皇上在我们年幼时定下的,父亲不敢违抗圣旨,只能应允。但姐姐不喜欢,自然不必勉强!只是解除婚约并不容易,不过别担心,我会帮姐姐想办法的!”崔韵和的眼中坚定。 崔缊蓉看着妹妹那坚定不移的眼神,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不愿意吗?”她轻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姐姐做事自然有姐姐的道理,我无须多问。”崔韵和紧紧握住姐姐的手,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支持,“从姐姐回京后,就一直是我坚实的后盾,现在,换我来守护姐姐了!” “如果父亲反对,我一定会和姐姐并肩作战,直到他说服为止!”崔韵和的小脸写满了认真。 崔缊蓉望着妹妹那副认真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好。” 然而,父亲并不会如此,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父亲总是给予最坚定的支持。 她垂下眼帘,将心中所想深深埋藏,这辈子,她誓要确保崔家的每一个人都能平安无恙! …… 接下来的几日,崔缊蓉每日准时入宫,为太后煎药侍奉,这段时间里,她与太后的感情日益深厚。 如今,即便是在芳菲汇报后宫事务时,她也不必刻意回避,到偏殿等待。 “太后,静贵妃求见,此刻正在门外恭候。”芳菲恭敬地禀报。 崔缊蓉闻言,眼神微闪,这是她回京后首次听到静贵妃的名字,就连寿宴上也未见其身影。 她微微低首,心中暗想,静贵妃作为宋衍辰的母亲,能晋升为贵妃实属不易。 一方面是因为她性情温婉,从不参与后宫争斗,家世清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宋衍辰的出色表现,使得皇上对她格外恩宠,提拔为贵妃。 可惜,静贵妃体质虚弱,虽然有权协助皇后管理后宫,却常常因健康原因被皇后婉拒。 回想起过往,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毕竟,任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不会愿意有人来分割自己的权力。 说起来,上一世的静贵妃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宋衍熠登基之时,她怀抱病弱的宋衍辰,面容憔悴却字字如刀,将皇后与宋衍熠的种种恶行公之于众,每一句话都直击人心。 当时,满朝文武无人敢直视,若非皇后示意侍卫阻止,静贵妃恐怕不会轻易沉默。 “静贵妃怎么来了?听说她身体一直不好,这会儿倒是康复了?”太后的语气平淡,似乎并无特别的情绪波动。 芳菲连忙回答:“是的,静贵妃说之前因旧疾复发未能参加太后的寿宴,心中一直感到歉疚。如今病情稍有好转,特来向太后赔罪。” “太后是否愿意见她一面?” 崔缊蓉用眼角余光瞥了太后一眼,见她神色淡漠,似乎并无见面之意。 沉吟片刻,她缓缓开口:“在缊蓉离京之前,静贵妃娘娘的身体还十分康健,常伴圣驾左右。怎料这一段时间竟虚弱至此?” “静贵妃正值盛年,若能恢复健康,皇上身边贴心之人,或许就不止皇后娘娘一位了。”她的话语中隐含深意。 太后轻轻垂下眼帘,欲言又止,目光在崔缊蓉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其中含义耐人寻味。 随后,她吩咐芳菲:“请静贵妃进来吧,别让她在外头受凉,再生病就更麻烦了。” ------------ 第128章加重病情 “待会儿我为静贵妃看看,或许能帮她调理一二。皇上身边能多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是件好事。”崔缊蓉笑容温婉,心中明白,太后已经领会了她的意图。 目前,太后与皇上的关系稍有缓和,但未来,当太后再次执掌朝政,与皇上共治天下时,若能在皇上身边有人为她美言几句,无疑将大大改变局势。 没过多久,在一片轻盈的脚步声中,芳菲引领着静贵妃缓缓步入内室。 内室之中,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见到崔缊蓉正侍立在太后那绣金龙凤的锦榻旁,手捧着一只精致的白瓷茶盏,茶香袅袅,静贵妃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随即她迅速收敛起心中的波澜,对着端坐在高位上的太后行了一个标准而优雅的礼,语气温和而充满敬意:“太后安好,臣妾拜见,愿您福泽绵长。” “那次寿宴上,臣妾不幸受了风寒,虽然即刻请来了御医,却似乎药石无灵,病情迟迟未能痊愈。臣妾心中实是惶恐,生怕将这病气传给太后,破坏了您这吉庆之时的祥和,心中实是不安。”静贵妃的声音柔和,却难掩其内心的忧虑。 太后闻言,脸上绽放出慈爱的笑容,那双历尽沧桑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真挚的关怀:“瞧着你的气色还是有些虚弱,别硬撑着了,芳菲,快给静贵妃找个舒适的位置让她坐下休息。” 静贵妃轻声细语地道谢,声音温婉:“多谢太后关怀,您的体贴让臣妾心中倍感温暖。” 言罢,她的目光温柔地转向了一旁的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和煦的微笑:“真是岁月如梭,转眼间,崔家的千金已长成了如此标致的大姑娘,记得初次相见时,你还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你在边疆与崔将军并肩作战,共同守护着汴唐的安宁多年,劳苦功高,确保了国家的稳定与繁荣。”静贵妃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许。 崔缊蓉谦逊地行了一礼,她的声音清澈而诚恳:“静贵妃过誉了,这些都是臣女与父亲作为臣子应尽的本分,我们只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家能够日益强盛。” “刚才太后得知贵妃您要来,心中十分挂念您的身体状况,特命臣女为贵妃您诊视一番。如果贵妃不嫌弃臣女医术浅薄,臣女愿意为您仔细检查,希望能助您早日康复。” 她的眼神轻轻掠过静贵妃,尽管对方显得有些疲惫,但那与生俱来的丽质依然难以掩盖,病中的静贵妃更添了几分柔弱之美,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之情。 静贵妃轻声笑道:“即便在病中,我也听闻了崔大小姐医术超群。若能帮我调养好身体,让我重获健康,我自当感激不尽。” 说着,她温顺地伸出纤细的手腕,崔缊蓉立刻上前,手指轻搭在她的脉搏上,神情专注。 甫一搭脉,崔缊蓉的眉心便微微蹙起,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语气严肃:“之前为贵妃诊治的御医是如何诊断的?所开的药方又具体包括哪些药材呢?” 静贵妃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黯淡:“这些年,臣妾夜夜难眠,为了求得片刻的安睡,不得不服用了不少安神的药物,结果却适得其反,伤了根本。如今想要调养,恐怕需要使用更为猛烈的药物,但臣妾服药多年,却仍旧多梦少眠。问及御医,他们只说是正常的治疗反应。” 崔缊蓉沉思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能否让臣女查看一下具体的药方?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静贵妃立即吩咐身边的宫女速回宫中取来药方。 宫女领命,脚步匆匆,很快消失在门外。 太后望着崔缊蓉,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忧虑:“缊蓉,静贵妃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崔缊蓉的目光轻轻掠过静贵妃,言语间既含蓄又谨慎:“贵妃娘娘长期饱受失眠之苦,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即便是珍贵的补品也难以起到显著的效果。” “臣女斗胆猜测,或许是御医在药方的配伍上有所疏漏,这才导致贵妃的病情久治不愈。当然,臣女不敢妄下定论,一切还需看过药方之后才能做出准确判断。” 太后与静贵妃闻言,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她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药方! 不过是一个看似简单的失眠之症,为何多年治疗却始终不见好转? 不多时,宫女急匆匆返回,手中紧紧攥着那张至关重要的药方。 崔缊蓉接过药方,迅速浏览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她发现了药方中的异常之处: “贵妃娘娘的药方确实是为了治疗失眠而开具,但其中药物的剂量却足足高出了一倍之多。如此不当的煎服方法,不仅无法发挥药效,反而可能加重贵妃的病情。” “可能是御医在配药时的一时疏忽,才使得静贵妃娘娘的身体日渐衰弱。我这就为娘娘重新开一个药方,只需几日的调养,相信娘娘的身体自会慢慢恢复。” 言毕,她即刻唤来芳菲,取来纸笔,飞快地在纸上挥毫泼墨,写下了一个全新的药方。 太后不动声色地审视着静贵妃,对芳菲吩咐道:“芳菲,你待会儿就帮静贵妃把药抓来吧,以免御医院那边再出现什么差错。这段时间缊蓉一直帮我调养,芳菲也常跑太医院,静贵妃就不必亲自劳累了。” 静贵妃听闻,连忙起身行了一个深深的大礼,声音中满是感激:“多谢太后的恩典,臣妾铭记于心。” 太后微笑着回应:“静贵妃不必如此客气,皇上政务繁忙,哀家身边也就只有缊蓉和芳菲能说上话,等你身子康复了,也常来哀家这里坐坐,陪陪我,聊解哀家的寂寞。” 静贵妃温顺地点了点头,她低垂着眼帘,心中明白,太后的庇护背后,往往伴随着政治考量。 崔缊蓉将新药方交予芳菲,抬眼瞥见太后与静贵妃之间那微妙的互动,心中暗自思量,现在是时候退场了。 ------------ 第129章绝不能让她逃 “静贵妃难得来陪伴太后,臣女今日就先回去,明日再来侍奉太后,希望贵妃娘娘早日康复。” 太后对崔缊蓉的识趣表示满意,赞许道:“今日辛苦你了,静贵妃身体的好转,你的功劳不小。” “这些都是臣女应该做的。”崔缊蓉恭敬地行礼退出,转身之际,嘴角隐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 数日之后,当宋衍熠与皇后听取了安插在静贵妃身边的宫女汇报时,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甚好看。 “静贵妃近日频繁往太后宫中去?为何你不早些禀报?”皇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眼神锐利地扫过跪在地上的宫女。 宫女身子一颤,声音细若蚊蚋:“似乎是静贵妃娘娘有所察觉,奴婢稍有不慎便恐遭其猜忌,故而不敢随意走动。今日早晨,娘娘一早就前往太后那里请安,奴婢见机才敢偷偷前来,将此情况报告给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 言毕,她低下头,双手紧握,显得极为紧张。 “求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宽恕奴婢的迟报之罪!”宫女的声音里满是恳求,额头几乎贴到了冰凉的地面。 皇后欲张口责备,却被宋衍熠轻轻抬手制止,他目光深邃,语气温和:“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在静贵妃身边多年,若非你一直暗中为我们留意,工作还算勤勉。但记住,以后遇到类似情况,即使自己不能亲自前来,也要设法通过其他渠道传递消息,以免延误。” 宫女闻言,连忙点头应允,声音中透着感激:“奴婢谨记在心,绝不再犯!” 宋衍熠淡然问道,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禀报吗?” “还有一件小事。”宫女细声细语,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以往太医所开的药方,皆是由奴婢亲自煎煮,但近来,这项任务却被静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接手,亲自负责煎药。” “或许是奴婢多虑,但静贵妃娘娘的气色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精神也显得格外饱满。”宫女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仿佛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所见。 皇后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只要静贵妃继续服用齐太医特制的药,病情怎会好转?其中必有我们尚未察觉的隐情。” 宫女颤抖着回答,声音里满是不安:“可能是奴婢的错觉……皇后娘娘息怒,奴婢定会更加留心,查清此事的真相!” 宋衍熠深知责怪宫女于事无补,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宫女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出,脚步轻快,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太后突然与静贵妃如此亲近,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意图。”宋衍熠面色凝重,目光深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提到静贵妃,皇后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安静了这么久,现在竟学会了抱太后的大腿。就凭她那弱不禁风的身板,还妄图在太后面前讨好,太后居然也不嫌弃她身上的晦气,真是令人费解!” “咱们用药物控制了她这么多年,她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难道太后还想利用她来跟我较量?简直是荒谬至极!”皇后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这段时间,皇后亲眼看见自己的权势逐渐被太后剥夺,除了焦虑与无奈,别无他法。 宫中流言四起,纷纷议论她治宫无方,这才导致太后不得不插手后宫事务。 她虽暗中努力压制这些传言,但它们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仿佛是在无声地宣告她这个中宫之主的无能。 长期以来积累的憋屈与不满,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如果不是宋衍熠及时阻止,她恐怕真的会狠狠惩罚那个宫女,以泄心头之愤。 宋衍熠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静贵妃的身体状况的确每况愈下,但我担心的是,可能会有我们未曾预料的变数。” “尤其是崔家那位小姐,她与太后的亲密关系,以及她那超乎常人的医术,我们都曾亲眼见证。我担心,若她真的能够调理好静贵妃的身体,到时候,静贵妃就会成为我们心中的一根刺,难以拔除。” 如今,母子二人在宫中的行动处处受限,失去了往日的自由。 在宋衍熠不便出面的时候,皇后总是在朝臣之间周旋,为他争取支持。 尽管目前已有不少朝臣倒向他们,但太后的存在,却让他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高调行事。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虽能以辅佐皇上为由,无视规矩,但皇后却不能。 一旦皇后逾越雷池,便会落下心怀不轨的口实,引起皇上的警惕,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崔家小姐心思太过独立,即便我曾警告过她,她也似乎毫不在意。” 皇后脸色一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挫败,“边境局势动荡,我本想让她早日与你完婚,以稳定后方,但她总有各种理由推脱。” “如今我让宫女去请她,她又以太后的名义作为挡箭牌,拒绝前来见我。”皇后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不满。 宋衍熠抿紧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他已派遣暗卫秘密监视崔缊蓉,但至今一无所获,不知是暗卫的能力不足,还是崔缊蓉太过机敏,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下的崔缊蓉深受太后的喜爱,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日益紧密。 即便是他,想要接近崔缊蓉,也感到颇为困难。 如果能够尽快与崔缊蓉完成婚约,或许就能借机获得太后的助力,这是前世从未有过的机会。 上一世,他虽竭尽全力拉拢太后,却始终未能如愿,好在那并未阻碍他最终登上帝位。 但如今,他处处受制,甚至在某些方面被宋衍辰压制,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宋衍熠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渐渐暗淡的天色:“崔家小姐此时还未离开皇宫,我去与她谈谈。” 只要婚约尚在,崔缊蓉就不可能逃离他的掌握! 皇后眉头微蹙,似乎对宋衍熠的决定并不完全放心:“崔家小姐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关于婚约的事情,我们已经提过多次,她总有办法回避。” ------------ 第130章谁都不见 “更不用说,现在她有了太后的支持,再加上静贵妃与太后的亲近,我担心……”皇后话未说完,但宋衍熠已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深深的忧虑。 宋衍熠的语气变得冷硬:“此事绝不会发生。” 崔缊蓉,只能属于他! 言罢,他站起身,步伐坚定地迈向宫门方向。 皇后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神色复杂,随即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紧跟太子殿下的步伐。” “是,奴婢遵命。”宫女低声回应,迅速跟上了宋衍熠的步伐。 与此同时,崔缊蓉正缓缓走出太后的寝宫,临别之际,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静贵妃。 尽管后者在她的照料下已恢复了不少,但多年的药毒侵蚀,要想完全康复,还需时日。 然而,对于太后而言,眼下的静贵妃已足够,只要她能常伴皇上左右,昔日的恩宠自然会再次降临。 静贵妃,以其八面玲珑、善解人意之姿,穿梭于后宫的纷繁复杂之中,赢得了众人的青睐,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后,亦不得不承认其手腕,默许了她在后宫中的一席之地。 崔缊蓉随着宫女轻移莲步,缓缓走向那扇雕龙画凤的宫门,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眉头不由得轻轻蹙起。 此地乃离宫必经之路,避无可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无奈。 宋衍熠立于清风之中,耳畔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首间,那张温婉的脸庞映入眼帘,他的嘴角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等了你许久了,还以为你已先行离开。” 崔缊蓉轻提裙摆,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声音清冷而有礼:“参见太子殿下。” “你先回去向太后复命吧,我与缊蓉姑娘有些私事相谈。”宋衍熠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宫女闻言,望向崔缊蓉,见她轻轻点头,便识趣地退至一旁,留下二人独处的空间。 “天气渐凉,太子殿下若有什么话,遣人传唤便是,若因此偶感风寒,岂不是我的罪过?”崔缊蓉语调平和。 宋衍熠轻笑,眼中满是宠溺:“即便真的染了风寒,有缊蓉姑娘在侧,我亦能迅速康复。” “看你近日频繁入宫侍奉太后,定是劳累过度。我这边事务繁忙,虽心念相见,却始终抽不出空闲。今日难得有暇,不如寻一处静谧之地,共叙旧情如何?” 崔缊蓉不假思索,语气坚决:“边疆战事紧迫,家父正盼我归,此事还是改日再议为宜。” “待我稍有空闲,定当邀请你共饮美酒,品味香茗,以此表达我的歉意。” 见崔缊蓉又要推辞,宋衍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嘴角上扬,带上了几分自嘲:“我知你忙碌,却不料竟是如此程度,是我未曾考虑周全,无意中占用了你宝贵的时间。” “只因久未与缊蓉姑娘促膝长谈,这才在此静候……” 言毕,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歉疚,投向了崔缊蓉。 崔缊蓉面庞平静,对于宋衍熠的这套手段,她早已熟稔于心。 往昔,正是这些温柔的陷阱,让她一步步深陷,甘心情愿为他所用。 而今重逢,只觉得一阵反感涌上心头。 她低垂眼帘,巧妙地掩饰住眼中的不屑:“我常伴太后左右,太子若欲见我,可直接前往太后居所寻我,无需在此忍受寒风,以免身染疾病,让皇后娘娘责备于我。” 宋衍熠面色微变,语气坚定:“母后深知我心,绝不会如此。” 他深情的目光紧紧锁住崔缊蓉,而她却机敏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似乎有一段时间未见赵妹妹了,太子殿下可有她的消息?” 宋衍熠心中一凛,赵娴儿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被她算计的不快。 他勉强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对崔缊蓉说:“我也有段时间未见娴儿了,你们姐妹情深,你尚且不知,我又怎会知晓呢。” 崔缊蓉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听你这么说,我得找个时间去看看赵妹妹,希望她一切安好。” “赵大人目前的处境,我真担心赵妹妹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她与太子殿下素来交好,若殿下得空,也请去看看她,赵妹妹定会十分高兴。” 宋衍熠见崔缊蓉三句话不离赵娴儿,原本交谈的兴致瞬间消散,他的目光飘向远方,“近来公务缠身,能抽出时间与你交谈已是不易,待我有了空闲,自然会去看望娴儿。” 崔缊蓉轻轻一笑,温婉中带着疏离:“待我见到赵娴儿,定会转达殿下的关怀。” “天色已晚,我该告辞了。” 言罢,她向宋衍熠行了一礼,随后转身,步伐坚定地离去。 宋衍熠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脸上的阴霾浓重得令人心悸,周围的侍卫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尊贵的太子。 “赵家那位小姐,近日有何动静?”宋衍熠突然问道。 侍卫连忙回答:“还是老样子,整日闭门不出,说是身体不适,不愿意见任何人。” 宋衍熠的声音冷若寒冰:“但愿她能一直这样安静下去。” …… 赵府深处,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晚餐,踏入赵娴儿的房间,只见小姐形容憔悴,坐在桌旁,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让侍女不禁打了个寒战。 “小姐,这是夫人亲手为您准备的,您已经多日粒米未进,这样下去身体如何承受得住,哪怕吃一点点清淡的也好啊。” 赵娴儿的声音虚弱而尖锐:“我如今这副模样,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吃与不吃,又有何区别!” “那些曾经与我交好的千金小姐们,见我落魄至此,个个避之不及,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我呢!” 侍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敢多嘴。 赵娴儿此刻的情绪如同一触即发的火药桶,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侍女犹豫之际,赵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严厉与疼惜:“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日复一日地消沉下去,饿死自己吗?” 赵夫人示意侍女退下,亲自接过晚餐,缓步走到赵娴儿面前,将餐盘轻轻放下。 ------------ 第131章脸色不好 赵娴儿抬头,不满地看向赵夫人:“母亲又来教训我了吗?” “我并非来教训你,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赵夫人看着女儿,眼中既有愤怒也有心疼,“当你在这里自暴自弃时,崔家那丫头已经得到了太后的青睐,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不是说要与她一决高下吗?这就认输了吗?” 赵娴儿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太后怎么会……” 太后前阵子偶感风寒,卧床不起,宫中御医束手无策之际,是崔家那位机智聪慧的丫头,崔缊蓉,携带家传秘方进宫,仅数日便让太后的病情有了显著好转。 太后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不仅让她继续留在宫中调养自己的身体,更是在日常起居中处处倚重,视她为左右手。 赵夫人目光深邃,语重心长地对赵娴儿说道:“你可知道,如今太后不仅身体日渐康复,更是重新执掌了后宫的大权,未来的局势变化莫测,你若再这样消沉下去,岂不是将一切先机拱手让人?” 赵娴儿紧闭双唇,眉宇间凝聚着不甘与愤恨。 赵夫人的眼神淡漠而深邃,轻轻吐出一句:“未来的路,你可要想清楚了。” 言罢,赵娴儿似乎被激起了斗志,低头猛咽着晚餐,直到腹部隆起,才缓缓停下,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我绝不会让那狡诈之人压我一头!” 她深知,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阴霾,只要她能够像崔缊蓉一样,赢得太后的青睐与信任,那么,心中的那份渴望与梦想,终将如愿以偿。 夜幕降临,赵娴儿的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崔缊蓉一如既往地步入太后的寝宫,太后一见她便笑得合不拢嘴,亲切地招手示意。 崔缊蓉温婉地走近,太后笑容满面,轻声透露:“哀家听闻,昨日你离宫之时,殿下竟然在宫门外等候多时。” “那日雪花纷飞,寒风凛冽,他却甘愿忍受严寒,只为一见,这份深情厚谊,实在难得。”太后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对年轻人的期许。 崔缊蓉以微笑回应,对于太后的旁敲侧击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与宋衍熠之间有着皇室的婚约,太后有所猜疑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这并非太后第一次试探,崔缊蓉早已习惯在各种微妙的宫廷斗争中游刃有余,正如她平静地听取芳菲汇报后宫琐事一般。 此刻,太后终于直接问及此事,她怎会放过这个表明立场的机会? “殿下对臣女的厚爱,实在是臣女所难以承受之重。” 崔缊蓉诚恳地回答,“臣女目前全心关注于边疆的安宁与国家的稳定,皇后娘娘也多次提及,希望臣女能早日与殿下完婚,共担国事。然而,臣女均以国事为重,婉拒了皇后娘娘的好意。殿下若急于婚配,京城中不乏出身高贵、才貌双全的女子,她们中许多人对殿下抱有深深的敬仰与爱慕,比如外界传言,赵家的小姐对殿下一片痴情,坊间甚至流传着不少关于她单恋殿下的故事。” 太后闻言,眼神闪烁,似在考量,随即问道:“那你认为,谁更适合殿下呢?” 崔缊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回答道:“臣女不敢妄加评论,殿下的终身大事,应当由皇上与皇后娘娘共同深思熟虑,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两人之间,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了然于胸。 这时,芳菲匆匆入内禀报:“太后,赵家小姐前来请安,是否接见?” 崔缊蓉轻轻挑眉,心中已明了赵娴儿请安的用意,显然是得知自己常伴太后左右,也想借此机会博取太后的欢心。 她低下头,掩藏起眼中的玩味,心中默默祝赵娴儿好运。 太后略作思考,想起了崔缊蓉刚才的言辞,便对芳菲点了点头:“赵家小姐难得来宫,你带她进来吧。” “是。”芳菲应声,引领着赵娴儿进入。 崔缊蓉注意到赵娴儿脸上的脂粉也难以掩盖的疲惫,显然,她近期过得并不如意。 赵娴儿费尽心机想要对付宋衍熠,却未能如愿,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臣女拜见太后。”赵娴儿轻柔行礼,抬眼间瞥见崔缊蓉站在太后身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但当与崔缊蓉的目光相遇时,又迅速恢复了平日的温婉。 “原来姐姐一直在陪伴太后,难怪臣女早上去崔府拜访时未能见到姐姐。”赵娴儿试图以柔和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波澜。 崔缊蓉以微笑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客套:“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宫中侍奉太后,未曾想到妹妹会突然来访。” “赵妹妹近日似乎很少外出,看脸色也不大好,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崔缊蓉关切地问道。 赵娴儿眼神微闪,心中快速盘算,暗自思量:如果崔缊蓉知道了自己与宋衍熠之间的纠葛,会不会因此承受不住压力,进而放弃与宋衍熠的婚约? 这个念头让她有些失神,但随即,宋衍熠的警告在她耳边回荡,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若是宋衍熠发现自己不小心泄露了秘密,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娴儿强忍住心头的不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崔缊蓉说:“多谢姐姐关心,不过是昨晚被窗外的风声吵得没能睡好,所以看起来有些疲惫。” “若真是生病,哪还敢来打扰太后的安宁?万一传染给了太后,那可是大不敬。” 她话锋一转,讨好地望向太后,后者轻笑回应:“你有这份孝心,哀家自然知晓。你平时多是陪伴皇后和其他姐妹,既然今天已经请安,哀家就不多留你了。” 赵娴儿闻言,连忙接口:“与娘娘们交流固然重要,但若能为太后解闷,也是臣女的荣幸。若太后不嫌弃臣女言语笨拙,臣女愿意跟随崔姐姐,一同侍奉左右。” 崔缊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幕,心中明白,这是太后的又一次考验。 赵娴儿的急切之情太过明显,而太后在后宫多年的历练,自然懂得如何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赵娴儿的每一步棋,都在太后的预料之中。 ------------ 第132章 更加糟糕 赵娴儿的性情急躁,缺乏那份成就大业所需的沉稳与耐心,这一点,太后看得分明,自然不会在她这样的人选上浪费宝贵的光阴。 太后的眼神轻轻一转,心中迅速盘算着当前的局势:宋衍熠与宋衍辰之间的权力争夺战正打得如火如荼,未来的皇位归属依旧悬而未决。 如果宋衍辰能够登基,那么作为他母亲的静贵妃,由于没有强大的家族作为后盾,自然容易被控制; 而若是宋衍熠最终胜出,那无疑是个棘手的角色,毕竟皇后为了支持宋衍熠,在前朝后宫之间奔走呼号,一旦宋衍熠登上皇帝宝座,皇后随之成为太后,那么自己这位现任太后的地位恐怕就会首当其冲,面临严峻的挑战。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突然间,她的目光锁定在了赵娴儿身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如果宋衍熠迎娶的是一位背景平凡、易于操纵的女子…… “怎么会呢?哀家虽然久居在这深宫之中,少有涉足尘世纷扰,但对于你的才女之名,也是略有耳闻。如果你都显得口齿笨拙,那其他人岂不是更加显得无能为力?”太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赏,却也暗含着对赵娴儿的考验。 赵娴儿听闻太后的夸赞,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彩,她挑衅地向崔缊蓉投去一瞥,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得宠。 然而,崔缊蓉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明白,赵娴儿连太后的深层意图都未能察觉,又何谈能够如愿以偿? 两人陪伴在太后身边,谈笑声此起彼伏,直到窗外的朝霞渐渐染红了天际。 这时,太后才笑道:“哀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不过天色已晚,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赵小姐,下次进宫请安之后,如果不嫌弃哀家这里太过沉闷,欢迎你随时再来陪哀家聊天。” 赵娴儿连忙双手恭敬地捧上一杯热茶,语气中满是急切:“是,臣女一定铭记在心!” 太后微微一笑,吩咐道:“芳菲,你送缊蓉和赵小姐出宫吧。” “是,遵命。” 芳菲一路上细心陪伴,直到两人即将踏上马车,赵娴儿趁机对崔缊蓉投去一个不易察觉的得意眼神,嘴上却说着:“刚才与太后交谈,未能顾及崔姐姐,还望姐姐不要介意。我只是见太后心情甚好,便多聊了几句,希望能让她更加开心。” “以后我会注意,尽量不让姐姐感到被冷落。” 崔缊蓉嫣然一笑,心中明镜似的知道,在太后的寝宫里,赵娴儿生怕自己与太后过于亲近,于是不断插话献殷勤,活脱脱一副贴身侍女的模样。 她倒是乐得清闲,静观赵娴儿的表演。 对于太后的几句客套话,赵娴儿却当了真。 即便将来太后并未给予实质性的恩惠,但要控制这样一个心思单纯的赵娴儿,似乎也并不困难。 崔缊蓉收起心中的杂念,以微笑回应:“赵妹妹言重了,你能使太后愉悦,我为你感到高兴还来不及呢。” “况且我们许久未见,如果妹妹不急于回家,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如何?” 赵娴儿本想推辞,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刚与太后有了接触,对于太后的喜好还知之甚少,而崔缊蓉长期侍奉在侧,必然掌握了不少宫廷内部的消息。 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取代崔缊蓉的地位,她决定深入探究。 “正合我意,宫中未能尽兴交谈,现在找个安静的地方,相互倾诉一番,正是时候。”赵娴儿笑容可掬地回答。 随后,她们同乘一辆马车,找了一家偏僻的茶馆坐下,点了几样精致的茶点。 简单的寒暄过后,赵娴儿开始旁敲侧击,试图从崔缊蓉那里了解更多关于太后的信息。 “太后虽然对我青睐有加,但我对她真正的喜好却只是一知半解,总是担心言语不当会触怒太后。”赵娴儿叹了口气,显得有些苦恼。 “家父遭到贬谪,家中仅剩一个小官职,我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以免连累到父亲。赵家的境况,就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岌岌可危。”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泛起了红晕,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崔缊蓉不动声色,用温柔的声音安慰道:“赵大人的才华横溢,一时的失意并不代表永远,以他的能力,东山再起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有妹妹你这样的孝顺女儿在旁,无需过分担忧。” 赵娴儿轻声抽泣:“道理我都懂,可是这苦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崔姐姐,这段时间我过得真的很辛苦……如果因为太后的看重,别人不再轻视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泪眼蒙眬地望着崔缊蓉,后者轻轻叹了口气,递上了手帕:“我能理解妹妹的处境,从谏议大夫的荣耀到如今的落差,妹妹心中自然不好受。” “我愿意帮助你,但是太后的想法难以揣摩,如果我们被发现有所图谋,恐怕会引起她的不悦。” 赵娴儿急忙说道:“姐姐放心,如果有任何责难,我绝不会连累姐姐的!” 崔缊蓉摇了摇头:“这种方法并不可行,我另外有一个主意,妹妹或许可以试试。” 尽管对崔缊蓉的拒绝心有不甘,但赵娴儿听到她话中似乎别有深意,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是什么办法呢?” 崔缊蓉轻轻一笑,显得神秘莫测:“赵妹妹别急,你现在急需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庇护,太后看似是最佳选择,但她的想法难以捉摸,就像你说的,稍有不慎,赵大人的处境可能会更加糟糕。” “那赵妹妹为何不考虑向皇后求助呢?” 赵娴儿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困惑,“崔姐姐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太后无意插手,皇后又怎么会主动伸出援手? 崔缊蓉缓缓解释道:“皇后娘娘以慈悲为怀,管理后宫宽厚仁慈,深受各位嫔妃的敬爱。你与太子殿下之间的交情,只要你诚实地向皇后说明自己的困境,为了太子的未来,皇后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 第133章心安 “我知道你有顾虑,但不尝试怎么知道结果?以你的聪慧,一定能找到说服皇后的方法。” 赵娴儿沉默不语,心中已经开始暗暗权衡这个计划的可能性。 想要得到皇后的援助,似乎只能利用她与宋衍熠之间的关系来做文章…… 崔缊蓉一边品味着手中的茶,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娴儿脸上的细微变化,见她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自有打算。 若赵娴儿真的决定利用此事作为筹码,向高高在上的皇后施加压力,那么,在这短暂却关键的时日里,宋衍熠与皇后无疑将陷入各自的困境,自顾不暇,无从干涉她的计划。 归家的路途似乎比往常更显漫长,赵娴儿踏进那熟悉又陌生的院落,未及站定,便见赵夫人满面焦急,快步迎了上来,话语迫切:“今日你进宫陪伴太后,一切是否顺遂?太后可还满意于你?” “我这一整天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你在宫中出了什么差池。”赵夫人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赵娴儿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悦,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不满:“太后自然对我喜爱有加,不仅邀请我常去陪伴,还对我赞不绝口。母亲对我竟如此缺乏信心吗?” 赵夫人听闻此言,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这些年太后深居简出,潜心修行,我们这般急于讨好,世事难料,变数颇多。” “好在一切顺利,你父亲复职之事,便全看你的手段了。”赵夫人的话语中既有期待,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赵娴儿微微噘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母亲无需反复提醒,我心中自有计较。” “哦?你已有打算了?”赵夫人好奇地追问。 赵娴儿眉宇间轻轻蹙起,赵夫人见状,连忙收声,生怕自己的追问会触怒这位赵家未来的希望之星。 “母亲不必多言,你在宫中陪伴了一整天,定是疲惫不堪,我这就让厨房准备些你平日里爱吃的菜肴,晚饭后你就好好歇息吧。” 语毕,赵夫人带着侍女缓缓离去。 望着赵夫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赵娴儿轻声吩咐身旁的侍女:“帮我换下这身衣物。” “是,小姐。” 侍女应声而动,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助赵娴儿褪去厚重的冬装,一边压低了声音,试探性地问道:“小姐,真的要按照崔家小姐的建议,去请求皇后帮忙吗?” “总得试一试。”赵娴儿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太后那边变数太多,我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处!” “若皇后愿意伸出援手,父亲的事情或许就有了转机,我为何不为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侍女显得有些迟疑:“可是,万一殿下将你们之间的事情告知皇后,恐怕皇后会对您有所不满……此事还需慎重考虑才是……” 赵娴儿眉头紧锁,语气坚决:“现在才开始谨慎,又能如何?这样能帮到爹爹吗?能让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千金小姐们低下她们高傲的头颅,承认错误吗?” “我只想要重新回到过去的风光日子,甚至要比那时活得更加精彩!” 侍女见状,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次日,赵娴儿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再次踏入皇宫的大门。 她首先前往太后的居所请安,与太后闲话家常片刻后,便礼貌地告退。 太后目送她离开,随后向身边的贴身侍女芳菲递去一个微妙的眼色。 芳菲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指派了一个机敏的小太监,悄无声息地跟在赵娴儿身后。 对此,赵娴儿浑然不觉,她大步流星地朝着皇后寝宫的方向行去,耐心地在门外等候宫女的通报。 不久,宫门开启,宫女引领她步入内室。 皇后正满面春风地等待着她,笑容可掬地说道:“娴儿来了,听说你刚从太后那里过来就直接来给我请安,你应该多学学缊蓉,多陪陪太后,即使不来见我也没关系的。” 赵娴儿以柔和的语气回应:“按理说,娴儿昨日就该来拜见皇后娘娘,但与太后交谈完毕,天色已晚,不愿打扰娘娘休息,故而推迟至今日,特来向娘娘致歉。” “我知道娴儿是最懂礼数的。”皇后笑颜如花,“不过,比起我来,太后的地位更为尊崇。前些日子缊蓉陪伴他人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气色的确好了不少。” “有你们这些年轻活泼的女子陪伴左右,让太后心情愉悦,实在是功不可没。”皇后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赏。 赵娴儿谦逊地回应:“皇后娘娘过誉了,幸亏娘娘宽宏大度,没有责怪娴儿,我才得以心安。” 皇后温柔地笑道:“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怎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于你?” 赵娴儿的目光忽闪,眼眶泛起了红晕:“皇后娘娘,今日娴儿进宫,实则是有事相求……” “家父出狱后身体每况愈下,又被贬了官,家中经济顿时拮据了许多。看着父亲日益增多的白发,我心痛不已,因此斗胆恳请皇后娘娘为家父设法周旋……” 皇后的笑容渐渐收敛,神色变得严肃:“娴儿为父亲考虑的心情,我感同身受。然而,赵大人被贬,皆因破坏了太后的寿宴,皇上为了维护太后的尊严,不得不严惩。宋衍熠为了搭救赵大人,已经竭尽全力,如今赵大人能够贬官而不至于身陷囹圄,你应该感到满足。” 赵娴儿抿紧了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皇后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但看着父亲日渐消瘦,作为子女,我真的非常希望能为他做些什么……” “皇后娘娘,请您大发慈悲,帮帮家父吧……哪怕不能完全官复原职,我相信皇后娘娘一定有办法让他的境遇有所改善……” 皇后未待她说完,语气骤冷,打断了她的话:“娴儿,我虽疼爱你,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吗?” ------------ 第134章 身孕 赵娴儿的身体猛地一僵,心中明了,此刻话已出口,想要收回已是万般艰难!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继续说道:“求皇后娘娘念在娴儿腹中怀着衍熠哥哥孩子的份上,帮帮娴儿吧……” 皇后闻言,脸色骤变,目光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娴儿跪倒在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请皇后娘娘恕罪,那天衍熠哥哥在酒楼中饮酒过量,情难自禁,而我内心深处早已倾慕衍熠哥哥,于是……” “前几日娴儿晨起不适,呕吐不止,经大夫诊断方知已有身孕,那是衍熠哥哥的骨血……本想将此事深埋心底,以免给皇后娘娘和衍熠哥哥带来困扰,但若非父亲之事迫在眉睫,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赵娴儿的抽泣声在寝宫内轻轻回荡。 周围的宫女们个个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她们心中暗自惊诧,赵娴儿的胆量竟如此之大,要知道,那些意图助宋衍熠登上高位的人,大多都在皇后的巧妙布局下悄然消失,不留痕迹。 赵娴儿不仅成功攀附上了宋衍熠这棵大树,更令人震惊的是,她腹中竟然孕育着他的骨肉! 此刻,寝宫内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皇后的眼神冷若寒冰,直直地凝视着赵娴儿:“你真的怀了熠儿的孩子?” 赵娴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紧握的拳头虽然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但喉咙间的哽咽却泄露了她的情绪:“娴儿不敢拿这样的大事欺骗皇后娘娘,如果娘娘有所怀疑,召太医前来验证便是。” 皇后没有立即回应,她的眼神锋利,企图在赵娴儿的脸上寻找哪怕一丝谎言的破绽。 赵娴儿心知,这一刻的对峙,比任何时刻都要危险。 她勇敢地抬起头,迎向皇后那审视的目光,而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抠入了掌心,留下浅浅的痕迹。 皇后并未即刻命令宫女去传唤太医,她心中明白,太后的目光无处不在,即使派自己的亲信太医来检查,太医或许能够守口如瓶,但赵娴儿呢? 想到赵娴儿昨日在太后的宫中逗留许久,显然意在讨好太后,皇后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 原本以为赵娴儿不过是个愚钝之人,没想到她竟学会了用这种方式来钳制自己! 皇后强忍住立刻惩治赵娴儿的冲动,声音冷硬:“你今日先回去,明日再来见我,到时候自会有答案给你。” 赵娴儿眉头微蹙,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但她依然顺从地点头应允:“遵命。” 皇后随即吩咐身边的宫女,要她们小心护送赵娴儿离开,确保途中不会有任何风声走漏。 直到赵娴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皇后才沉声下达了另一道命令:“即刻传太子来见我!” “是!”宫女应声,小跑着离宫,不久便引领着宋衍熠匆匆而来。 “母后,您急召儿臣,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宋衍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母亲的温言软语,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突如其来的痛楚让他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宫女之前只说皇后有急事,并未透露详情,他万万没想到,刚到面前就遭此一击。 宋衍熠抿紧了嘴唇,侧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儿臣若有过失,母后责罚自是应当,只是儿臣不明,究竟何事令母后如此动怒,请母后明示。” “你和赵娴儿是怎么回事!”皇后的声音中带着怒意与失望。 宋衍熠脸色一沉,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预感:“她今日来找母后了?” “确实如此!”皇后失望地望着他,语气中满是责备,“母后之前是如何告诫你的?每一步都要谨慎行事,不容许有任何差池!” “如今赵娴儿怀孕的消息一旦被皇上和太后知晓,你的太子之位就将陷入危机之中!”皇后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 宋衍熠眉头紧锁,一脸难以置信:“赵娴儿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安排了侍卫秘密护送赵娴儿回家,并且在她的茶水中加入了藏红花,连续数日,以防万一,赵娴儿怎么可能怀孕? “母后已经请太医确认了吗?”宋衍熠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 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无奈:“在这种敏感时刻,如何能轻易请来御医?自从太后重新掌控后宫,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若是无缘无故请来御医,只会引起太后的猜疑,那样我们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熠儿,这件事你处理得太草率了,想要补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皇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也有几分担忧。 宋衍熠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未曾料到赵娴儿竟会直接跑到宫中向母后告状,这是他的疏忽。 他抬头望向皇后,努力挤出一丝安慰的微笑:“母后别急,儿子自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皇后眉头紧锁,显得并不放心:“你要如何解决?即便你处理了那个孩子,赵娴儿也必定会猜倒是我们所为,你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无法隐瞒。” 宋衍熠的拳头越握越紧,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再留了。” 皇后微微点头,语气决绝:“你先查清楚,看她是否还与其他什么人提及此事,若是有,一并处理干净,以免留下后患。” “记住,行动要干净利落,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母子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夜幕深沉,崔缊蓉正专注地阅读着前线送来的战报,突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挑眉起身,推开窗,见风扬一脸沉重,她也不由得收起了轻松的表情,严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家小姐今日入宫,将与太子殿下的事情告知了皇后,而且……她声称自己怀孕了。”风扬简短地汇报。 崔缊蓉的眉宇间浮现出几分惊讶:“这才多久,她怎么就怀孕了?” ------------ 第135章除掉赵小姐 风扬沉声道:“真假尚需崔大小姐亲自查证,但更为紧迫的是,太子殿下与皇后似乎有意除掉赵家小姐,以绝后患。” “崔大小姐打算保护赵家小姐吗?”风扬试探性地问。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自然要保。赵娴儿对我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让她出事。” 风扬点头表示理解:“我会替崔大小姐留意,若太子殿下有所行动,我会设法提前通知您。” 言罢,他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崔缊蓉轻轻合上窗户,望着摇曳的烛火,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宋衍熠现在定是焦头烂额了吧。 次日清晨,崔缊蓉精心打扮后,踏上了入宫的路途。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前,下车之际,她意外地遇见了同样刚到的赵娴儿,这倒是省去了她再去赵府的周折。 她浅笑着,步伐轻盈地走上前,晨光洒在她精致的面容上。 “赵妹妹今日竟也如此早,想来是春风满面,精神奕奕。昨日我因事耽搁,进宫之时已迟,及至太后那里,你却已先行一步,未能与你共话家常,实为一大憾事。” “因此,我特地于今日提前启程,心中暗自期许能在此遇见赵妹妹,我们姐妹二人携手同行,共赴太后寝宫,岂不美哉?” 赵娴儿面上虽挂着笑,却未达眼底,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苦涩。 “崔姐姐一番美意,妹妹心领了。然而今日,我恐怕无法与姐姐并肩而行。皇后娘娘此刻正殷切等待,关于太后那边,还请崔姐姐代为转达我的歉意,明日我必定亲自前往,陪伴太后左右,以补今日之失。” 崔缊蓉眉眼一弯,故作惊讶之态,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哦?皇后娘娘竟已答应助你一臂之力?这可是难得的好消息。” 赵娴儿眼神微妙地闪烁,尽管事情尚未尘埃落定,但她的话语已如离弦之箭,皇后即便心中不悦,为了那个“秘密”,也多半会勉为其难地伸出援手。 更何况,皇后昨日匆匆让她离开,恐怕正是为了私下询问宋衍熠…… 念及此处,赵娴儿的手指在衣袖下悄然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她迅速调整情绪,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漠的微笑,那笑意并未触及眼眸深处,她看向崔缊蓉。 “皇后娘娘的心思深沉,妹妹不敢妄自揣测。但无论娘娘做出何种决定,妹妹皆无异议,一切听凭娘娘安排。” 崔缊蓉轻轻一笑,言语间满是温婉。 “赵妹妹心思细腻,皇后娘娘对你疼爱有加,定会将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 “不过,昨日我陪伴太后闲谈之际,宫女芳菲前来禀报,言及太子殿下从皇后娘娘处离开,似因政务繁忙,对身边的侍卫发了一通脾气。赵妹妹待会儿若遇见太子殿下,在娘娘宫中可要多留个心眼,以免无辜受累。” 赵娴儿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宋衍熠的怒火,哪里是针对侍卫,分明是因她而起! 她的目光掠过宫门,心中一时犹豫不定。 若宋衍熠真的在场,她不禁担忧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毕竟,在那酒楼之日,宋衍熠目睹“落红”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至今仍令她心有余悸。 崔缊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娴儿的反应,看来,赵娴儿已捕捉到了她话语间的暗示。 片刻之后,赵娴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显虚弱。 “崔姐姐,我突感身体有些不适,今日便不打扰皇后娘娘了,以免将病气传给娘娘,惹她老人家担心。” 崔缊蓉面上流露出真切的关怀之情。 “赵妹妹,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要不要我为你请御医来看看?” 赵娴儿慌忙摇头,此刻她只渴望尽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生怕再多停留一刻,宋衍熠便会突然出现! “多谢崔姐姐关怀,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回家后请郎中开几剂药便好。” 她语速飞快,急于结束这段对话,“太后还在等着姐姐,姐姐快些进去吧,莫让太后久等。” “既然赵妹妹如此说,我也不便强求。只是你这副模样,我实在放心不下。如果不亲眼看着你平安归家,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崔缊蓉语气诚挚,满是关切。 赵娴儿几番推辞未果,又急于脱身,最终只能点头应允。 两人一同踏上马车,缓缓驶离。 守门的太监见状,连忙奔向东宫,将这一幕汇报给了宋衍熠。 宋衍熠眉头紧锁,原计划借赵娴儿拜见母后之机,尽快解决那件棘手之事,却不曾预料到赵娴儿会在宫门口与崔缊蓉相遇! 不管赵娴儿是真的病了,还是故意为之,或是已有所察觉,万一她一个不小心,将他们之间的秘密泄露给崔缊蓉,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大麻烦。 毕竟,崔缊蓉一直寻找各种借口拖延婚事,一旦此事落入崔缊蓉耳中,极有可能被上报给父皇,导致婚约告吹! 宋衍熠面色凝重,这样的结果是他断然不能接受的! 他挥手遣散了太监,随即招来风扬与其他一名暗卫,语气冰冷地下达命令。 “处理掉赵家小姐,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同时,确保车上的崔家小姐毫发无损,不得有任何闪失!” “此事若办不好,你们二人无须再回我身边复命!” 风扬等人领命,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宫殿深处。 此时,马车内,崔缊蓉与赵娴儿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赵娴儿显得心神不宁,时刻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崔缊蓉心中了然,赵娴儿显然是害怕宋衍熠会对她不利。 她眼波微转,自离开宫门已有一段时间,宋衍熠应该已经得知消息。 如果他要采取行动,此刻或许已有手下悄悄跟随在后。 忽然,马车外传来两声轻微的异响,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崔缊蓉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那声音一长一短,显然是某种暗号。 崔缊蓉不动声色地靠近赵娴儿,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关怀。 “赵妹妹,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身体不适得很吗?” 赵娴儿一惊,正欲开口回答,马车却猛然一震,与此同时,一件物什从车窗破空而入。 ------------ 第136章刺客 崔缊蓉眼尖,瞥见一道银光闪过,几乎是本能地将赵娴儿推向一旁,让她躲过了那枚致命的银针。 她稳住赵娴儿的身子,急切地询问。 “赵妹妹,你没事吧?” 赵娴儿茫然不解,厉声呵斥车夫。 “你驾车怎如此大意!” 车夫连忙辩解:“小姐息怒,可能是车轮碾过了路上的石子,这才颠簸了一下。” “明明看见有石,为何不避开?你分明是……” 赵娴儿的话未说完,冷汗已顺着额角滑落。 她惊恐地发现,一根银针距她的头顶仅咫尺之遥,半截已深深嵌入车厢的木板之中。 若非偏差,后果不堪设想! 崔缊蓉轻轻拍打着赵娴儿的手,动作温柔而细腻。 “赵妹妹,是不是刚才马车的颠簸让你受惊了?瞧这双手,原本就冰凉,这一吓,更是凉得厉害。快,拿上这手炉,暖一暖身子,别让寒气侵了体。”她的话语温润而关切。 赵娴儿缓缓回过神来,脸色依旧苍白,眼中却闪烁着求助的光芒。 她紧紧握住崔缊蓉的手,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崔姐姐,我突然感到很不舒服,你能不能……能不能今天留在赵府陪陪我?”声音微弱,却带着恳求。 “我害怕夜里病情复发,万一郎中来不及赶到,但有你在身边,我的心便能安定许多。”赵娴儿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她知道,无论是皇后还是宋衍熠,自己的处境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刚才,如果不是崔缊蓉不经意间的触碰,那枚银针恐怕已经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今日,她决不允许自己孤身一人,哪怕最终无法避免,也要拉一个人共赴生死! 崔缊蓉的目光轻轻掠过那枚未遂的银针,她故意让赵娴儿察觉到这一切,心中自有盘算。 只要自己在赵娴儿身边,宋衍熠想要动手就绝非易事,这或许能为赵娴儿争取到一丝生存的机会。 她收敛思绪,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应允:“看赵妹妹如此不适,我心中也是十分担忧。既然妹妹相邀,我自当不辞辛劳,留下来陪你。” “赵妹妹放宽心,我会仔细为你检查身体,确保一切无恙。” 赵娴儿听到这番承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崔缊蓉,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再有变故发生。 即使平安下了马车,赵娴儿也寸步不离地跟着崔缊蓉。 皇宫之内,风扬与众暗卫前来复命,宋衍熠闻讯,脸色顿时阴沉,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裂声清脆而刺耳。 “一群废物!我养你们何用!难道是让你们坐享其成吗?” 一名暗卫急忙辩解:“殿下息怒,原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不料崔家小姐一个意外举动,将赵家小姐撞偏,这才让银针失了准头。” “崔将军的千金毕竟不同于常人,我们生怕露出马脚,只好暂时撤回,向太子殿下禀报。”另一名暗卫补充道。 风扬随声附和,语气遗憾:“我们虽然行事谨慎,但赵家小姐如今敏感得如同惊弓之鸟,坚持要崔小姐今晚留下陪她,再次下手确实困难重重。” 宋衍熠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想到崔缊蓉要与赵娴儿共度一夜,他的心就难以平静。 他眼神凌厉,扫视着面前的两人:“我不想从你们口中听到‘办不到’这三个字,立刻给我回赵府盯着,寻找机会对赵家小姐下手!如果让她们有机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们就别想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两人连忙点头,不敢怠慢,迅速消失在宋衍熠的视线之中。 …… 夜色渐深,赵娴儿拉着崔缊蓉同床共寝,房间内除了炭火盆偶尔发出的细微爆裂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织。 “崔姐姐,你睡着了吗?”赵娴儿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还没呢,赵妹妹,你的身体又不舒服了吗?”崔缊蓉的声音温暖而关怀,自从进了赵府,她便假装为赵娴儿把脉,其实那银针事件不过是一场虚惊,赵娴儿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晚。 “喝了崔姐姐开的安神汤,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有些失眠,想和姐姐说说话。”赵娴儿的声音微微颤抖。 崔缊蓉没有丝毫介意,柔声道:“虽然喝了安神汤应该好好休息,但如果赵妹妹睡不着,我自然会陪着你。从宫里回来你就心事重重,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你的烦恼,有时候,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然而,赵娴儿正欲开口,屋顶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立刻噤声,下意识地拉紧了被子。 “崔姐姐多虑了,我只是今天身体不适,担心马车行进太慢会加重病情,所以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和崔姐姐聊了会儿天,我已经有些困了,时候不早,崔姐姐也早点休息吧!” 话音刚落,屋顶上传来几声猫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崔缊蓉轻笑,语气轻松:“原来刚刚那声响是猫咪啊,我还以为有人在屋顶呢。既然赵妹妹累了,那我们就睡吧。” 赵娴儿敷衍地应了一声,背过身去,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屋顶的猫叫声,分明是人为伪装! 宋衍熠真的派人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留住了崔缊蓉,那些人必定会对崔缊蓉下手! 想到这里,赵娴儿不禁紧紧抱住被子,背后的冷汗几乎浸透了衣衫。 时间仿佛凝固,良久,她小心翼翼地提议:“我感觉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崔姐姐能不能多留几天陪我?” 她不知道崔缊蓉是否已经入睡,紧张地等待着回答。 不多时,耳边传来模糊而安心的“嗯”声。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赵娴儿终于放下心来,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宋衍熠派去的人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下手,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迎接他们的自然是宋衍熠一顿严厉的训斥。 宋衍熠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掷出,碎片四散,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 第137章流产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赵娴儿,没想到她会利用崔缊蓉作为挡箭牌,让自己束手无策! 幸好赵娴儿还算机智,没有将他们的秘密透露给崔缊蓉,否则,即便崔缊蓉在场,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但此事拖延下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尽管心中万般不愿,可目前又不能对赵娴儿采取行动,宋衍熠只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不满,顺着赵娴儿的意思去做,等待转机。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陆离地洒在赵娴儿与崔缊蓉相对而坐的精致茶案上,两人正沉浸在欢快的交谈中,笑声清脆悦耳。 这时,赵父满面春风,步伐轻快,几乎带着跳跃的节奏,跨入了赵娴儿静谧的院落,打破了这份宁静。 “娴儿,你可知你爹我有何喜讯?”赵父的声音里难掩激动,眉宇间洋溢着喜悦。 赵娴儿闻言,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击中,半晌才恍惚回神,急忙站起,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父亲,皇上他……真的宽恕您了?” 赵父轻轻摇头,但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灿烂:“皇上是否原谅我,我并不确定,但能让我官复原职,全赖太子殿下从中斡旋!” “今日我正忙于公事,太子殿下却突然造访,亲自将这好消息告知于我,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父回忆,仿佛那场景仍历历在目。 赵娴儿闻言,圆睁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复杂,宋衍熠之前还对她心存恶意,怎会如此轻易改变心意? 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算计? “太子殿下如此大恩,我们定要重重答谢!”赵父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转而对赵娴儿说道:“娴儿,你快些整理一番,随后随我一同进宫致谢!” 在一旁静默聆听的崔缊蓉适时插话,言语中满是真挚的祝福:“恭喜赵大人,这等大喜,赵大人与赵妹妹进宫谢恩之后,家中定要设宴庆祝。我在府上叨扰多时,也是时候告辞了。” “赵妹妹,日后若身体有恙,尽管派人至崔府寻我,我必当火速前来。”崔缊蓉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送别了崔缊蓉,赵娴儿匆忙回到院中,神色凝重地望向父亲,声音低沉而迫切:“父亲,太子殿下可有提及其他事宜?” 赵父满面笑容,目光中充满赞许:“娴儿,你果然心思细腻。适才崔家小姐在场,有些话不便明说。” “太子殿下夸赞我有你这样一个好女儿,若非你四处奔走,为我周旋,我怎能如此迅速官复原职。娴儿,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赵父的话语中充满了骄傲与感激。 赵娴儿闻言,面色微白,心中五味杂陈,虽未亲闻宋衍熠之言,却似乎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不寒而栗。 她躲避宋衍熠已久,只为自保,如今宋衍熠助其父,她的逃避之路似乎已走到尽头。 她深吸一口气,不敢直视父亲,生怕心中的秘密被察觉,急切地催促道:“父亲快去准备吧,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我们应尽早进宫,以免耽搁他的宝贵时间。” 赵父连连点头,赞许道:“还是娴儿思虑周全,为父这就去挑选合适的礼物。”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未曾留意到赵娴儿微妙的神情变化。 不久,赵娴儿随父亲踏入皇宫大门,说明来意后,在太监引领下,向着东宫行进。 接近东宫之时,未及二人开口,太监便主动引路,向内殿深入。 每一步都似踏在赵娴儿的心弦上,心跳声与脚步声交织。 直至宋衍熠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赵娴儿顿时如遭雷击,全身僵硬。 她悄然移至父亲身后,试图以此遮挡宋衍熠的视线。 赵父满脸堆笑,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礼物递予一旁的太监,口中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多亏太子殿下援手,臣才能如此迅速官复原职,继续为殿下效力。” 宋衍熠的目光越过赵父,落在赵娴儿身上,笑道:“我本就有意相助,赵大人曾为我办过不少事情,实乃我的得力助手。况且,见娴儿因父亲贬官之事忧心忡忡,频繁入宫求助母后与我,我们不忍见她难过,故而加速解决了此事。如今赵大人的困扰已除,娴儿该安心了吧?” 赵娴儿听到他直接呼唤自己的名字,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震,连忙接口道:“衍熠哥厚爱父亲,赵家自当更加竭诚地辅助衍熠哥!” 赵父并未察觉其中深意,只是随声附和,笑容满面。 宋衍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带深意:“我对赵家的忠诚自然毋庸置疑,但赵大人新官上任,事务繁多。我恰好有几句话想私下与娴儿谈谈,赵大人不妨先去处理公务,我与娴儿谈毕,自会差人护送娴儿回家。” 他望向赵娴儿的眼神深邃莫测,赵娴儿紧握双手,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才勉强维持站立。 “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赵父依旧笑呵呵地应承,未察觉内情。 随着赵父的背影消失在内殿深处,赵娴儿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慌,眼眶迅速泛红,泪光闪烁。 宋衍熠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冷峻的目光锁定赵娴儿,“娴儿,为何哭泣?难道我如此可怕?” 泪水沿着赵娴儿的脸颊缓缓滑落,她仓皇跪倒在地,抽泣着辩解:“衍熠哥,我只是将此事告知了皇后娘娘,并未泄露给他人!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求衍熠哥饶我一命!”她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恳求。 赵娴儿的哭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却未能触动宋衍熠分毫,他冷眼相待,“你所求皆已得偿,还有什么可哭的?” “我问你,你腹中之子,当真属于我?”宋衍熠的质问如寒冰般刺骨。 赵娴儿早料他会问及此事,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声音细若蚊呐:“我私下寻了一位熟悉的郎中,他言我忧虑过度,有流产之兆,应是不会有误……” ------------ 第138章 事与愿违 那天之后,遵循着衍熠哥的低沉嘱咐,我勉强咽下了那苦涩的藏红花汤汁,试图抹去那份不应存在的生命痕迹。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愿轻易放过我,我内心挣扎,本欲独自承受这份重负,不让衍熠哥因我而烦忧,但父亲的困境让我别无选择,只能将这难以启齿的秘密袒露。 她的话语伴随着细微的抽泣,眼神中满是乞求与无助。 而宋衍熠,那个曾让她心生依赖的男人,此刻却面容冷峻,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宋衍熠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她的心上。 “这孩子,虽然尚未问世,却是我和衍熠哥之间唯一的纽带。我深知自己的身份卑微,不敢奢望能与衍熠哥并肩,但若能有一个流淌着我们血脉的小生命,对我而言,便是最大的慰藉……”她的话音未落,就被宋衍熠冰冷的质疑打断。 “你如何能证明,腹中的骨肉确确实实属于我?”宋衍熠的眼神锐利。 赵娴儿愕然,一时语塞,“衍熠哥,你怎么能……” “你所擅长的手段,未必不会用在他人身上。”宋衍熠的冷漠让人心寒。 “我对衍熠哥的爱,天地可鉴,又怎会做出背叛之事!”赵娴儿的辩驳带着几分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衍熠哥,你怎能如此质疑我的真心!” “你的心思,我无从知晓,也无意探究。” 宋衍熠的漠视刺穿了她最后的防线,“孩子,你想生便生,但我绝不会承认。” “为了你父亲的事情,你已经两次利用我作为筹码,若有第三次,我与你恩断义绝!” 话音未落,宋衍熠的手猛然扼住了她的咽喉,她惊恐地挣扎,双脚离地,却无力挣脱那如铁钳般的大手。 她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困难,视线逐渐模糊,直至濒临窒息,宋衍熠才将她狠狠摔在地上,全然不顾她那脆弱的身躯正孕育着新生命。 赵娴儿趴在地上,咳嗽不止,狼狈不堪,许久才勉强稳住气息。 耳畔,宋衍熠的声音冷酷:“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绝望,不明白为何自己倾尽所有,却始终无法融化宋衍熠心中的寒冰。 崔缊蓉,那个女子究竟有何魔力,能让宋衍熠的世界里再无他人? 深吸一口气,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踉跄着站起身,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令她心碎的地方。 …… 次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寒意,崔缊蓉已踏入了皇宫的门槛。 连续几日陪伴在赵娴儿身旁,她已多次向太后请罪,今日更是特意提前前来。 然而,通往太后的寝宫之路并未如她所愿那般平静。 宋衍辰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前方,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崔缊蓉微微眯眼,礼貌地行礼:“见过六殿下。” 宋衍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崔大小姐这是要去拜见太后吗?” 崔缊蓉轻轻点头,心中却暗自揣测宋衍辰的来意。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宋衍辰身后,与温殷旸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察觉到崔缊蓉的反应,宋衍辰直言不讳:“想与崔大小姐私下谈谈。” 两人移步至一旁,宋衍辰开门见山:“我看崔大小姐深受太后喜爱,是否能替我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 “若得太后助力,我的婚约问题或许能迎刃而解,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宋衍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崔缊蓉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六殿下何不求助于静贵妃?她常伴太后左右,影响力非我所能及。” “六殿下怕是找错了人。”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温殷旸眉头微蹙,插嘴道:“家母并不擅长此道,万一言语不当,触怒了太后,后果不堪设想。” “但崔大小姐不同,你曾救过太后,即便有所差池,太后也会宽恕。”宋衍辰坚持道。 崔缊蓉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此事,六殿下亲力亲为,或许更为合适。” 宋衍辰显得有些困惑,“崔大小姐的意思,我不甚明白。” 崔缊蓉笑而不语,“六殿下需耐心等待时机,不可操之过急。” “过于急切,往往适得其反。”她的话语中透露着深意。 宋衍辰眉头紧锁,不解崔缊蓉的暗示。 眼看着与宋衍熠的差距日益缩小,母亲虽常侍奉太后,却难有实质帮助,他担忧若再拖延,父皇或将决定由宋衍熠继承大统! 反复权衡之下,他认为崔缊蓉是最合适的助力,却未料到遭到拒绝。 他面色阴沉,目光如炬,“崔小姐若无意相助,不妨直言,何必如此推诿?” “崔小姐还是快去向太后请安吧,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宋衍辰大步流星而去。 崔缊蓉挑眉,与温殷旸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追赶宋衍辰之前,温殷旸低声承诺:“六皇子之事,我会妥善处理。” 言罢,他加快脚步,紧跟宋衍辰而去。 崔缊蓉心中暗笑,宋衍辰太过急躁,她与宋衍熠的较量才刚刚开始,真正的皇位争夺战,将在皇上的病情恶化时拉开帷幕。 她收回目光,示意身边的太监继续前行。 路上,宋衍辰的抱怨声随风飘来,“不过是多看了她两眼,她就敢如此傲慢地指使我!真把自己当作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若非当前形势所需,我绝不容许她如此放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温殷旸保持着沉默,直到宋衍辰的愤懑逐渐退去,他才缓缓启唇,声音沉稳:“六皇子殿下,难道不觉得崔小姐所言,亦有几分可取之处吗?” 宋衍辰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满是质疑:“她那些话模棱两可,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言?小温大人,你为何总是处处维护崔小姐,我委实难以理解。” 温殷旸的拳头在袖中暗暗收紧,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他的话语坚定而诚恳:“我温殷旸,全心全意只为辅佐六皇子,心中唯有殿下一人。” ------------ 第139章亲自赔罪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继续说道:“然而,若细细品味崔小姐之言,确实蕴含几分道理。这段时间,殿下急于超越太子殿下,虽机关算尽,却往往事与愿违。何不尝试采纳崔小姐的建议,暂时收敛锋芒,静待时机成熟?” 宋衍辰的目光锐利,直视着温殷旸:“我们还有隐忍的空间吗?原本站在我这边的大臣们,多数已经倒戈向太子,太子与皇后联手,还不知要拉拢多少朝臣为他们摇旗呐喊!” “你难道要我坐视不理,看着太子将所有朝臣纳入麾下,让我孤立无援,成为众矢之的?”他面颊涨红,气息急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温殷旸。 温殷旸的语速依旧平缓:“我伴六皇子左右,自然感同身受殿下的焦虑,但太子殿下心中,同样藏着恐惧。” 宋衍辰闻言,神色一凛:“此话怎讲?” 温殷旸缓缓道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殿下可曾留意,近来皇后在前朝的露面次数明显减少?往日殿下前往御书房晋见圣上时,皇后总是在一旁侍奉,研墨添香。” “而今,皇后却鲜少出现,殿下以为这是为何?” 宋衍辰沉吟片刻,脸上的焦虑渐渐被一种微妙的笑意取代:“听母妃提起,是因太后重新掌握了后宫大权,皇后处处受到限制,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留在自己的寝宫之中。” “不错,后宫不得干政,有太后在,皇后怎敢再明目张胆地为太子出谋划策?” 温殷旸轻轻点头,赞同道:“太子失去了皇后的助力,内心必然也是焦灼不安,或许正如殿下一般,正竭尽全力想要讨得太后的欢心。” “崔小姐让殿下隐忍,恐怕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 宋衍辰闻言,爽朗大笑,拍了拍温殷旸的肩膀,眼中闪烁着赞赏:“幸好有小温大人在,否则我险些误解了崔小姐的好意,错过一个强大的助力。” “下次见到崔小姐,我定要亲自向她表达歉意。” 温殷旸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六公子能理解崔小姐的良苦用心,我便放心了。” 宋衍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调侃道:“这么说来,小温大人还真是崔小姐的知音,仅凭只言片语,就能洞察其背后的深远意图。” 温殷旸淡然一笑,眼帘轻轻垂下,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此时此刻,崔缊蓉已悄然抵达太后的寝宫,宫女引领她进入,却发现太后的身影不在。 宫女笑容可掬地解释道:“太后还在朝堂之上,崔小姐恐怕需要稍作等候。” 崔缊蓉眼神微闪,故作轻松地笑道:“太后再次辅佐皇上,实乃汴唐之福。有太后坐镇,国家定能更加繁荣昌盛。” “确实如此。”宫女感慨万千,“尽管太后比以往更加忙碌,但她的精神状态却异常饱满,整个人都焕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待太后归来,请崔小姐代为转达问候,切勿让国事过度劳累太后的身体。” 崔缊蓉点头应允,语气温和:“那是自然。” 不久,太后身着华贵的服饰归来,见到崔缊蓉,笑靥如花:“许久未见,你似乎清减了不少,定是照顾赵家小姐辛苦了。” “不必急于来看我,好好休息后再来也不迟。”太后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崔缊蓉轻笑,与宫女芳菲一起搀扶着太后步入内室,协助她更换舒适的衣物。 “臣女挂念太后的安康。”她柔声细语,“听闻太后重新参与朝政,臣女心中更是忧虑。” “朝务繁重,需费心之处颇多,太后刚调养好身体,万万不可因国事再累垮了自己,只有保持健康,才能更好地辅佐皇上。” 太后嘴角含笑,对崔缊蓉的体贴话语十分受用:“几日不见,你的嘴还是那么甜。” 崔缊蓉笑盈盈地扶太后坐下,太后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赵家小姐的病情如何?究竟是何缘由,导致她久病不愈?” “昨日与皇上商议国事时,太子为赵大人求情,希望能恢复他的官职。臣女认为赵大人并非故意为之,便劝说皇上答应了。赵小姐得知此事,想必会感到宽慰。” 崔缊蓉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的光芒,未曾料到太后会主动提及此事。 太后的问话,显然不仅仅是闲谈,更是一种暗示,提醒她不要让赵娴儿误表感激之情。 “太后英明,赵妹妹得知此事,原本不佳的身体状况都好了许多。” 崔缊蓉温顺地回答,“太后仁慈善良,赵妹妹知道了定会感激涕零。” 太后微笑,眼神中满是慈爱:“只要赵大人能忠诚为国,我的一番苦心就没有白费。” 言下之意,崔缊蓉心领神会,回报以一个会心的微笑。 …… 夜色渐浓,崔缊蓉换上了夜行衣,无声地穿梭在黑暗中,不久便来到了谢府。 刚一跃入温殷旸的庭院,恰好撞见正欲出门的温殷旸,两人皆是一愣,随后相视而笑,默契十足。 “若是温公子真有紧急事务,那我今晚就先行告退,待您方便时,我再登门拜访。”崔缊蓉笑语盈盈。 “我正准备去找崔大小姐,没想到你已捷足先登。”温殷旸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与意外。 两人身形矫健,轻盈无声地跃下高墙,脚尖触地的瞬间,尘埃都不曾惊扰。 步入书房,烛光摇曳,映照出室内一排排古籍与卷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温殷旸动作熟练,从精致的青花瓷壶中斟出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至崔缊蓉面前,眼神中满是关怀,“崔大小姐,这茶是今年的新绿,先喝口热茶暖暖身,驱走夜间的寒气,咱们再细细商议。” 崔缊蓉秀眉微挑,眼波流转,轻轻端起茶杯,茶香扑鼻,她浅尝辄止,唇角留下一抹淡雅的茶渍,随即轻轻放下杯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洞悉,“我猜,我们即将探讨的,定是关于太后与六王爷之间的微妙局势吧?” 温殷旸轻轻颔首,确认了她的猜测,语带歉意地补充道,“六王爷近来因太子的举动感到焦虑,那些被太子拉拢的朝臣让他颇感不安,这才一时失言,对崔大小姐有所冒犯,还望您海涵。” ------------ 第140章 拥有的尊重 “六王爷现已深感懊悔,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是对于崔大小姐所提的‘时机’,他还未能准确把握。” 温殷旸的目光诚挚,崔缊蓉以一个温婉的微笑作为回应,“我此番深夜造访,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过去几日,我一直在赵府,协助赵家小姐调理身体,直至今日入宫,才得知太后再次介入朝政,与皇上在金銮殿上形成了对峙的局面。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定是颇为沉重。”崔缊蓉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温殷旸坦诚地点了点头,“确实,太后的强势回归,行事风格比以往更为果断,皇上心中难免有所不满。然而,也正因为太后的存在,朝堂的秩序似乎更加稳定,其治国手腕可见一斑。” 崔缊蓉轻启朱唇,笑中带着几分深意,“这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目前,皇上与太后之间尚未出现根本性的分歧,自然能够相安无事。但权力的天平一旦失衡,冲突与矛盾终将浮出水面。” “届时,如何站队,将成为每一位朝臣面临的抉择。六王爷的策略应是审时度势,既要保持与皇上的良好关系,也不能得罪太后。” 温殷旸眉头紧锁,显然对此感到为难,“要在皇上与太后之间找到平衡点,既不得罪任何一方,又需两面讨好,这绝非易事。” 崔缊蓉轻笑,“这世间,除了返老还童、起死回生,还有什么能称得上绝对不可能?只要方法得当,六王爷只需行中庸之道,既不锋芒毕露,也不过分退缩,即可。” 面对温殷旸的困惑,崔缊蓉耐心解释,“当前,太子与六王爷皆显得有些急躁,谁能保持冷静,谁就能占据主动。太子多疑,若见六王爷处变不惊,定会心生疑惑,进而自我困扰。” “一旦太子因急躁而犯下错误,温公子以为,皇上与太后会作何反应?”她的话语中暗含玄机。 温殷旸恍然大悟,“未来的君主,必须具备沉稳的品质,否则如何治理国家,安定天下?”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弧度,“看样子,温公子已经明白了。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 她起身欲走,身姿轻盈。 然而,温殷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一丝不舍,“崔大小姐,我深知您心中已有周全的计划,不便多言。但请记住,若您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崔缊蓉身形一顿,回首望向温殷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温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段时日我也将忙碌非常,你也早些休息吧。” 随着她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温殷旸独自站在书房门外,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直到一阵寒风拂面,才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缓缓关上了门。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整洁的屋内。 崔缊蓉整理好衣装,与妹妹崔韵和共进早餐。 崔韵和望着姐姐,眼神中满是感慨,“虽然与姐姐同住一院,但姐姐总是早出晚归,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地一起吃早饭了。” “是啊,这样的时光真是难得,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我都快记不清了。”崔缊蓉笑中带宠,伸手捏了捏妹妹圆润的脸颊,眼中满是疼爱。 “看样子,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的零食可没少吃啊。怎么就不知道节制一下呢?我特意让曦风照顾你,没想到还是管不住你这张小嘴。”她故作严肃,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崔韵和急忙摆手辩解,“姐姐别怪曦风姐姐,是我缠着她给我买的!而且,我都有乖乖吃药哦,看在我还算听话的份上,就放过曦风姐姐吧。” 她一脸无辜地看着崔缊蓉,那模样让崔缊蓉忍不住笑出声,“好了,逗你玩的。这段时间我忙于宫中事务,没能好好陪你,曦风做事细心,有她在,我也放心。” 姐妹俩的笑声在屋内回荡,温馨而和谐。 正当此时,崔珉推门而入,脸上洋溢着喜悦,“缊蓉、阿雪,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也让为父分享一下这份快乐?” 崔缊蓉望向父亲,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父亲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肯定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我们,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崔珉开怀大笑,“还是缊蓉机灵,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前线传来了捷报,徐副将在边疆大获全胜,不仅击溃了敌军,还带回了俘虏和战利品,预计不久就能凯旋!” 崔缊蓉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徐副将初到边疆不足月余,便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实在令人钦佩!难怪父亲如此高兴。” 崔珉的脸上掠过一丝感慨,“自从徐副将率军出征,我的心就一直悬着,如今得知他们平安归来,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今早朝上,皇上和太后听闻胜利的消息,也是龙颜大悦,决定待徐副将等人归来后,设宴庆功,重重奖赏那些英勇的战士们。” 崔缊蓉闻言浅笑回应,声音清脆悦耳:“这确实是他们应得的荣耀,待徐副将和战士们归来,父亲大人也需准备一份厚礼,以表对他们英勇的敬意。” 话音刚落,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数日之后,尘土飞扬,张炆率领着他的战士们,踏上了归途。 京城的街道两旁,百姓自发聚集,手持鲜花,挥舞着彩带,欢呼声、掌声交织在一起,整个京城都因他们的归来而沸腾。 崔缊蓉与父亲崔珉并肩站在城门之下,望着那支历经风雨却依然坚毅的队伍缓缓接近。 当看到张炆一行人全员安然无恙,崔珉的眼眶不禁湿润。 张炆骑着战马来到二人面前,稳稳勒住缰绳,随后矫健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尘土沾染的战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别样的光辉,他坚定地说道:“属下幸不辱命,完成了皇上与将军的重托,边疆安宁,我等战士愿以此为荣。” 崔珉连忙上前,双手扶起张炆,眼中满是赞许:“徐副将的勇略,我崔珉亲眼所见,何须多言!快快起来,皇上正翘首以盼,等着你们述职。” ------------ 第141章越权? 在妥善安排好其余战士后,崔珉领着张炆与崔缊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步入皇宫。 太监们手持宫灯,引领他们穿越一道道长廊,最终来到了庄严肃穆的立政殿。 龙椅之上,皇上与太后已端坐许久,龙袍与凤冠在烛光下更显尊贵,三人连忙俯身行礼,异口同声:“吾皇万岁,太后千秋。” 皇上目光温和,望向张炆,言语间难掩喜悦之情:“边疆捷报频传,朕心甚慰。徐副将,你为我汴唐守得一方安宁,实乃国家之栋梁,不负朕之所望。” “崔将军慧眼识珠,推荐你挂帅出征,果然是英雄出自民间。”皇上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崔将军的肯定,也对张炆的英勇给予了高度评价。 张炆谦逊地回答,声音虽轻,却透露着坚定:“微臣何德何能,承蒙陛下谬赞,只愿为国效忠,此次不仅击退敌军,还擒获敌酋之子,边境部落不久将来京请罪,一切皆仰赖陛下圣明。”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边疆之患,困扰我朝多年,今日终得良机以制衡,徐副将之功,不可磨灭!” 太后在一旁,笑容满面,言语中尽是赞许:“有你们这样的忠臣良将守护汴唐,实乃苍生之福。” 然而,皇上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话语中带着几分寒意:“徐副将长途劳顿,定是疲惫不堪,先回府休息,晚间朕自会派人接你与众将士入宫,共庆丰功伟绩。” “退下吧。”随着皇上的命令,崔缊蓉与崔珉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三人一同躬身告退,声音整齐划一:“遵旨。” 离开立政殿后,崔珉的面容显得格外沉重,张炆见状,低声询问,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将军,皇上似乎有所不满,是否微臣在朝堂之上有何不妥之处?” 崔珉摇了摇头,低声解释:“非你之过,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且安心回家休息,我会安排侍卫护送。” 张炆虽然初涉官场,不明其中奥秘,但也知趣地不再追问,只是默默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既然事不关己,便不多加干涉。 三人走出宫门,望着张炆在侍卫簇拥下渐渐远去的背影,崔珉与崔缊蓉才登上马车。 车内,崔珉的语气沉重,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皇上与太后共掌朝纲,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若此局面持续,我担心朝廷内部恐生变故……” 崔缊蓉轻轻一笑,试图缓解这沉重的气氛:“父亲的忧虑我明白,但若真要乱,又怎会拖到今日?太后虽权柄在握,却始终以辅佐皇上为己任。问题在于皇上既不愿权力旁落,又渴望功名,这才对太后的频繁干预感到不满。记得我们在边疆时,皇上急于求成,差点让敌人有机可乘。” 崔珉沉默不语,那段往事如同一道伤疤,至今仍隐隐作痛。 那时,他们虽屡次击败敌军,实则危机四伏,皇上的一意孤行,几乎让战士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崔缊蓉继续说道:“若非太后心灰意冷,选择遁入佛门,谁又能阻止皇上的冲动?” 她深知父亲担忧的是皇上与太后之间的权力斗争可能带来的后果,但太后并非不明智之人,绝不会轻易引发内乱,自损根基。 毕竟,只有朝廷稳定,太后的地位才能稳固。 此外,她注意到皇上近期气色不佳,心中更是多了一份忧虑。 她决定提醒芳菲留意太后的饮食安全,以防宋衍熠等人狗急跳墙,采取极端手段。 夜色渐浓,麟德殿内灯火辉煌,乐声悠扬,皇上对张炆及众将士的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一箱箱金银财宝被太监们搬入大殿,战士们惊叹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皇上笑眯眯地说:“年关将至,你们为朕赢得了胜仗,朕心中大悦,你们有什么愿望,尽管提,朕会尽力满足。” 面对皇上的慷慨,众人虽不敢过分要求,但多是表达了对财富与晋升的渴望,皇上一一应允,场面热烈。 崔缊蓉坐在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大殿的位置,她敏锐地捕捉到宋衍熠与宋衍辰的不同表情,两人似乎都在寻找机会,在皇上面前展示自己。 她不动声色地指示温殷旸,让宋衍辰收敛锋芒,而宋衍辰只能隐忍不发,相比之下,宋衍熠似乎在伺机而动。 崔缊蓉心中暗自忧虑,当她看见宋衍熠借着侍卫斟酒的间隙,向某人使了个眼色,心中的猜测愈发清晰。 就在这时,宋衍熠站起身,缓缓走向大殿中央,恭敬地施礼:“父皇,儿臣也为将士们准备了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皇帝的酒意正浓,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他饶有兴致地轻启朱唇,问道:“熠儿,你究竟为我大夏的勇士们准备了何种厚礼,让朕听听你的奇思妙想。” 宋衍熠面带诚挚,语气平和而坚定,回答道:“儿臣思前想后,深知虽然金银财宝能彰显将士们的荣耀,但在繁华的京城之中,他们往往难以寻得一处安身之所。因此,儿臣自作主张,动用了自己的私财,为那些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们购置了稳固的房产,愿他们能更加忠诚地为父皇效力,心无旁骛。” 宋衍辰闻言,脸色微沉,紧咬牙关,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殿下真是出手大方,体恤将士之情值得称赞,然而赏赐之事,历来应由父皇亲自裁决。殿下如此擅自做主,难道是想僭越权柄?” 皇帝的笑容逐渐收敛,眼神变得冷峻,直视着宋衍熠,等待着他合理地解释。 京城的房产,即便是最简陋的小四合院,也不是寻常人等能轻易购得的,更何况是依靠宫中偶尔的赏赐。 宋衍熠不慌不忙,面容平静,缓缓道来:“儿臣深知父皇在胜利之后心中喜悦,同时也明白连年的战争使得国库日益紧张。因此,儿臣私下里筹谋,希望用自己的一点积蓄,为父皇分忧解难,减轻国库的压力。” “儿臣自知此举欠妥,愿意接受父皇的责罚!”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 第142章 眼线 这一举动似乎触动了皇帝的心弦,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你这孩子,心里终究还是装着父皇的。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不可再擅自做主。”皇帝语重心长地说。 “是,儿臣谨记在心。”宋衍熠恭敬答道。 一旁,宋衍辰的目光如同寒冰,紧紧盯着重新坐回座位的宋衍熠,收回视线时,他狠狠地瞪了旁边的温殷旸一眼。 温殷旸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只能默默承受着宋衍辰那锐利的眼神。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已过之时,宋衍辰竟霍然起身,温殷旸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迈向大殿中央。 “父皇,儿臣与太子殿下不谋而合,只可惜被太子殿下先行一步。”他笑眯眯地说着,语气中却藏着锋芒。 崔缊蓉轻轻蹙眉,与温殷旸交换了一个短暂而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低垂眼帘,宋衍辰的这一举动无疑打破了他们精心布置的棋局。 事态发展至此,即便想要挽回,也是力不从心。 此刻,她只能默默祈祷宋衍辰不要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语,否则,将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皇帝笑眯眯地望着宋衍辰,眼中满是欣慰:“熠儿和寒儿都如此挂念着将士们,朕心甚慰。寒儿,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与朕分享一二?” 宋衍辰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将士们在外浴血奋战,建功立业,接下来自然要考虑成家立业之事。儿臣深知他们心系国家,夜以继日地勤勉训练,哪有闲暇去顾及那些儿女情长。” “但若家中有一位贤惠的妻子料理家务,他们才能在前线毫无后顾之忧地英勇杀敌。因此,儿臣已经物色了一批品行兼优的女子,打算为他们安排婚事,促成一段佳缘。” 崔缊蓉侧目一瞥,宋衍辰,随后缓缓将目光转向皇帝,只见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她内心的忧虑并未因此减轻半分。 “寒儿和熠儿考虑得如此周全,无论是在安身立命还是成家立业上,都把将士们的福祉放在了心头。你们兄弟二人能如此相互扶持,在朕的左右辅佐朝政,朕感到十分欣慰。”皇帝赞许道。 宋衍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父皇教诲有方,儿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言毕,他挑衅地瞥了宋衍熠一眼。 宋衍熠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但宽大的袖袍下,手指却暗暗收紧。 他虽多次派遣心腹暗中探查宋衍辰的意图,却依旧被其抢占了先机! 他付出的努力,绝不能就此付诸东流! 宋衍熠迅速调整情绪,不动声色地与皇后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皇后心领神会,随即笑颜如花地开口:“熠儿和寒儿的用心都极为难得,皇上认为,谁的提议更加贴心一些呢?” “臣妾以为,寒儿提出的成家立业之计,更为贴心周到。将来这些将士再立新功,官运亨通,他们的夫人也将随之成为尊贵的官眷,定会对寒儿为她们觅得良缘感激不尽,这实乃双赢之举。” 皇后满面春风地夸赞着宋衍辰,而皇帝的脸上却渐渐浮现出凝重之色。 人是活的,房产是固定的。 一旦宋衍辰真的与那些女子建立了联系,将来这些将士晋升之后,岂不是会倾向于宋衍辰? 他可以容忍宋衍辰和宋衍熠涉足朝政,但对于军权,他绝不容许他们有任何染指,生怕他们掌握兵权后滋生异心。 正当壮年的他,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宋衍辰此刻的种种拉拢行为,显然别有用心! 皇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目光如炬,直射宋衍辰:“皇后所言极是,朕也有此顾虑。” “然而,将士们为国家鞠躬尽瘁,婚姻大事朕不愿草率决定。况且他们正值青春年华,成家立业不必急于一时,当前应以建功立业为首要,待他们未来立下更大的功勋,朕自会亲自为他们赐婚,时机更为恰当。” 皇后含笑应道:“皇上思虑深远,臣妾倒是显得有些短视了。” 宋衍辰心中一凛,皇帝先前还是一副和颜悦色,为何突然间态度大变? 他欲言又止,却被皇帝挥手打断:“今日宫宴到此结束,将士们征战辛苦,需要充分休息。” “来人,务必妥善护送将士们返回府邸!”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带着威严。 张炆与周围的将领们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虽然他们并不精通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但从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中,也能隐约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们恭敬地行礼,随后跟随着那名太监,步伐谨慎地离开了大殿。 皇帝站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过宋衍辰,没有留下任何言语,只是一步一顿,大步离开。 皇后紧随其后,而太后则缓缓环视了一圈,才缓缓地退出了大殿。 崔缊蓉的眼中闪过一抹黯淡,当她看到宋衍熠与皇后之间那无声的交流,心中便已明白,今日之事,恐怕并不简单。 宋衍辰与宋衍熠之间的暗流涌动,她早已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直接。 宋衍熠又怎会愿意与宋衍辰共享荣耀? 他必定会想尽办法让宋衍辰陷入尴尬,以此来展示自己的深思熟虑与高瞻远瞩。 她面无表情地扫视过宋衍熠与宋衍辰,随后,她跟着崔珉,沉默地离开了大殿。 两人出宫,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崔珉不由发出一声长叹:“皇上最忌讳他人染指兵权,六皇子竟然想要在将士中安插亲信,这无疑是触动了龙颜。” 崔缊蓉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六皇子与太子本就关系不和,见到太子风光无限,他又怎能坐视不理?可惜,他过于急功近利,反而害了自己。” “皇上因为此事对六皇子产生了怀疑,他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崔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六皇子心急也是情有可原,最近朝堂之上,皇上对太子与六皇子的态度都显得颇为冷淡,两人都在寻找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只是六皇子选错了方式。” ------------ 第143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崔缊蓉轻轻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虽然是宋衍辰急功近利的结果,但在这样的大事上,他很可能会将怒气转嫁给那个早就提醒过他的温殷旸。 看来,今晚必须亲自去探查一番,了解事情的真相。 回到府邸不久,崔缊蓉换上了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府邸。 一直在暗中等待她动静的赵凛正欲悄悄跟随,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天狼拦住了去路。 赵凛心中暗骂,面上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听到了些动静,就想来看看,天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天狼的声音冷淡而坚定:“一切如常,你的任务是保护七小姐,不得擅自行动。若是被大小姐知道了,你免不了要受罚。” “大小姐虽然吩咐我保护七小姐,但老爷已经把我划归到大小姐的麾下,大小姐就是我的主子,主子有动静,我怎么能不管?” 赵凛笑得意味深长,“天狼,难道你是怕我抢了你的差事?”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而天狼的面容依旧平静,完全不受他的挑衅影响。 “你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赵凛心中暗自咬牙,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试图离间崔缊蓉身边的人,他渴望他们与崔缊蓉之间产生裂痕,以便自己能够乘虚而入,赢得崔缊蓉的信任 然而,无论是曦风还是天狼,他们对崔缊蓉的忠诚坚不可摧,他根本找不到可以插足的缝隙。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崔缊蓉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紧跟其后! 此时,崔缊蓉已经来到了谢府门前。 府内灯光昏暗,正当她在犹豫是否先去王府探望时,背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蓦然回首,只见温殷旸带着些许疲惫,缓缓走向书房。 崔缊蓉迅速从围墙上跃下,拦在了他的面前。 温殷旸一愣,“崔大小姐,您在这里等了很久吗?” 崔缊蓉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温殷旸,注意到他衣襟上的些许褶皱,眉头不禁微蹙,“六皇子对您动手了?” “没有。”温殷旸摇头否认,“六皇子只是在情绪激动时抓住了我的衣领,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崔大小姐放心,我虽然需要六皇子的庇护,但并不是可以随意摆布之人。” 对于这一点,崔缊蓉并没有异议。 温殷旸有自己的原则,绝不会因为求助于人而失去自我。 “六皇子训斥了你什么?”崔缊蓉追问道。 温殷旸苦笑,“六皇子责问我为何没能及时阻止,导致皇上对他产生了厌恶之情。今晚皇上的态度,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愿意见到他了。” “六皇子催促我尽快想办法解决,但这件事错综复杂,想要挽回皇上的心意,实属不易。” 崔缊蓉没有立即发表意见,“六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向皇上提出要在军中安插亲信,皇上自然会认为六皇子对兵权有所企图。” “历来兵权都是皇帝亲自掌握,即便是六皇子与太子殿下协助处理国事,也大多局限于朝廷的日常琐事。六皇子想要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温殷旸轻轻叹了口气,“目前的形势,我们只能随机应变,皇上的心思难以揣摩,唯有耐心等待时机。” “如果六皇子能按照崔大小姐的建议行事,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着他满脸愁容,崔缊蓉出言安慰,“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六皇子还有翻盘的机会。虽然不能单凭他自己,但他可以借助静贵妃的力量。” 温殷旸略作思考,“静贵妃身体虚弱,虽然贵为贵妃,但在后宫中的影响力有限,六皇子恐怕不愿意让娘娘卷入这场纷争。” 崔缊蓉微微一笑,“六皇子与静贵妃母子情深,一方有难,另一方又岂能置身事外?” “更何况,静贵妃的身体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经常陪伴在太后的身边,深受太后的喜爱。如果太后能在皇上面前为六皇子说几句好话,眼前的困境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温殷旸沉思片刻,随后严肃地摇了摇头,“崔大小姐的话很有道理,但六皇子恐怕很难同意。” “我总感觉,六皇子有意让静贵妃参与朝政,否则以她的地位,本应能为六皇子提供更多的帮助。”崔缊蓉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却未再多言。 她清楚,静贵妃出身卑微,即便有心提拔娘家人,也早已被皇后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宋衍辰对静贵妃日渐消瘦的模样,怎会没有自己的考量? 然而,猜测终归是猜测,没有确凿证据,一切都只能是空谈。 崔缊蓉目光坚定地看向温殷旸,“若是温公子出面劝说六皇子,恐怕六皇子并不会轻易相信。这件事,还是需要我亲自出马。” “只要我一出现,六皇子必然会仔细权衡。”她的话语自信。 温殷旸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崔大小姐还是不要介入此事为好,六皇子现在正不受皇上待见,万一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恐怕会影响到您的名声。” “盯着崔家一举一动的眼睛不在少数,我担心会再次发生像之前那样,崔大小姐和崔大人遭受非议的情况。”温殷旸的担忧不无道理。 崔缊蓉轻笑一声,显得从容不迫,“上次是我大意了,不会再给任何人留下可乘之机。” “而且,相比之下,我更不愿意见到太子在朝中独揽大权的局面。温公子曾承诺会帮助我,难道这么快就要反悔吗?”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调侃,却又不失认真。 温殷旸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崔缊蓉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贴近温殷旸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崔大小姐的吩咐我记下了,但是这件事,您还是得再三考虑……” 没等温殷旸说完,崔缊蓉便打断了他,“朝中必须有人能制衡太子,我的每一个计划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 第144章验身 言尽于此,崔缊蓉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动作干净利落,很快便消失在温殷旸的视野中。 温殷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温柔转瞬即逝。 他转身返回书房,将王府今日发生的一切详尽地记录在纸上。 笔尖在纸上跳跃,每一笔都承载着沉重的现实。 完成最后的记录,温殷旸再次审视着这些文字,眉宇间凝结着几分寒意。 这张纸上,记录的是他投奔宋衍辰之后,所经历的每一次波折与决策。 宋衍辰并非治国之才,过于急功近利,往往将事情推向更糟的境地。 让这样的人掌握天下,无疑是一场灾难。 温殷旸从抽屉中抽出另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条,与手中的记录对比着,眼神越来越深邃,心中仿佛压着千斤重担。 这两份记录,一份是现实的残酷,另一份,则是他暗中筹谋的未来,两者之间的差距,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崔韵和身姿轻盈,宛如柳絮随风,轻轻弯下腰肢,指尖轻巧地拾起了那颗躺在地上的珠子。 她的目光里交织着惊讶与困惑,仿佛两道细微的闪电,在场内扫过崔韵和与崔缊蓉,而周遭的气氛随之凝固,那些目光似乎变成了锋利的冰锥,既冰冷又充满鄙夷。 这一天的聚会,聚集了诸多名门望族之后,谁又能想到,如此腌臜不堪之事,竟然会在这等高雅之地上演? 崔韵和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哽咽几乎使她窒息,她连连摇头,声音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不,不是这样的,这颗珠子,是杏儿赠给我的啊!” “证据确凿,你还想诬陷他人?!” 崔韵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嘲笑,手指毫不留情地指向崔缊蓉,语带讥讽:“果然,小门户出身,上不了大场面,见钱眼开,竟行窃之事。” 崔缊蓉的脸色愈发深沉,恍然大悟,这一切布局,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将她推向舆论的漩涡? 一颗东珠,虽小,却足以让一个人的名声一落千丈,生涯尽毁! 崔韵和早已心乱如麻,泪眼婆娑中,带着求助的眼神望向崔缊蓉,内心深处,悔恨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为何当初因为一时的贪念,接纳了这颗东珠? 崔缊蓉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杏儿,声音冷静却充满力量:“杏儿,你言辞凿凿,说亲眼见到我与七姑娘窃取东珠?” 杏儿的神情里满是傲慢与得意:“自然是亲眼所见!我亲眼看到你们二人趁着众人离开之时,折返回来行窃!” “既然众人都已散去,那你又是如何窥见这一幕的呢?” “我……我遗落了物品,想要回去取回,没料到回来的路上,恰好撞见你们鬼鬼祟祟地从水阁出来,怀里藏着的东西,显然就是偷来的!” “那么,这些礼物在此期间就没有人看守?” 崔缊蓉追问道。 两名侍女颤抖着站了出来,声音细弱蚊蚋:“是……是姑娘让我们看守的。” “可有亲眼看见我与温七姑娘行窃?” “没有……但是中途有人告诉我们舟上有落水者,我们便出去查看,回来后却发现盒中少了两颗珠子。” “也就是说,真正的窃珠之人,你们也没有亲眼看到?”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最后只得摇了摇头。 崔韵和急不可耐地插嘴:“何必再问?杏儿亲眼所见,人赃并获……” 崔缊蓉冷声打断:“单凭杏儿的一面之词,怎能判定真伪?或许,是贼喊捉贼!杏儿指责我们,我却说,东珠实为杏儿所窃。” “简直是无稽之谈!” 崔缊蓉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如果真是丢了两颗珠子,为何只找回一颗,另一颗又在哪里?” 这一问,让全场都陷入了死寂。 崔韵和稍微一顿,旋即厉声道:“另一颗定是你藏了起来!还能有什么解释?合谋盗窃,各分其一,最符合逻辑!” 崔韵和的眼中闪过狠辣之色:“来人,剥了她的衣服,仔细搜查!” 她身边的两名婆子听到命令,立刻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若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剥去崔缊蓉的衣物,即便最终一无所获,也足以让她颜面扫地,终生蒙羞! 温玥玥的面色一凛:“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只是为了一颗珠子。” 崔韵和适时介入,意图调和矛盾:“确实,不过是一颗珠子而已,此事就此作罢,就当作是我赠予许姑娘与七姑娘的礼物吧。” 崔缊蓉却不同意这种和稀泥的做法:“赠礼之说,需得先找到珠子。珠子不在手,何来赠送之说?” 崔韵和面色微变,心里有些不悦,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被拒绝。 “湖边并无隐蔽之处,东珠如此珍贵,窃贼绝不会轻易丢弃。如果是我,必定不会随身携带,以免即刻就被捕获。在场各位,最佳的藏匿之地,莫过于各自的马车之中。” 崔缊蓉的话音刚落,崔韵和的面色顿时僵硬,像是寒风中颤抖的枯叶,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崔缊蓉的目光犹如锐利的剑,直直穿透崔韵和的双眸,字字清晰:“若真要验身,马车应先行搜查,不单是我的车,你的座驾也不能遗漏。” 崔韵和闻言,怒火如燎原之火,声音如雷鸣般震响:“你什么意思?!竟敢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崔缊蓉转而望向崔韵和,语气平和而坚定:“恳请崔姑娘即刻带领两位侍女前往马车检查,如果真相确实落在我车上,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崔韵和还在犹豫之际,温玥玥却在一旁火上浇油,迫不及待地说:“搜!身正不怕影子斜,畏畏缩缩的才是真正的窃贼!” 众人响应,呼声四起:“搜!” 崔韵和无奈,只能点头同意,一行人于是向停靠在湖边的马车走去。 湖边栈道上,马车排列整齐,如龙腾云,今日参加宴会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一辆辆马车排成长龙,蔚为壮观。 温玥玥显得兴致盎然,誓要亲眼见证事情的结局。 ------------ 第145章丢尽了脸 崔缊蓉温柔地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崔韵和,轻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你身边。” 崔韵和抽泣着点了点头,紧紧依偎在崔缊蓉身边,两人步履蹒跚地走出了人群。 众人簇拥着来到了马车前,崔韵和命令仆从逐一进行检查,首先检查的是崔缊蓉与崔韵和的马车。 一番搜寻过后,却一无所获。 当检查到崔韵和的马车时,最初只是草草浏览,未发现异常,然而那位负责搜查的老嬷嬷手法老练,轻拍座垫之下,意外发现了座垫下的空洞,一番探索之后,竟然揭露了一扇隐蔽的小门,门开启的瞬间,一颗东珠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找到了!” 老嬷嬷手持东珠,缓缓走下马车。 崔韵和轻声呼唤,目光紧随那远去的快马身影,期待中带着几分忧虑。 温玥玥紧紧跟随其后,二人立于门廊下,遥望着温殷旸消失的方向,直至尘埃落定,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串不易察觉的马蹄声。 “韵和姐,大哥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温玥玥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低声询问。 崔韵和轻捋被微风吹散的鬓发,眼神中闪烁着温婉的光芒,“或许,是心灵感应吧。 家人之间,总是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竟是温殷旸折返而来。 这一次,他的坐骑并未如之前那般疾驰,而是缓步靠近,直至稳稳停在众人面前。 “兄长!” 温玥玥率先迎上前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温殷旸翻身下马,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关切与严肃,他先是望向崔韵和,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崔韵和与跪在地上的杏儿,目光锐利如刀。 “发生了何事?为何秀云面色如此,还有这位婢女,似乎情况不妙。”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清晰。 崔韵和简要地叙述了方才发生的变故,包括珠子失窃,误会与冲突,以及崔缊蓉的分析推理。 温殷旸听得认真,眉头逐渐紧锁,深邃的目光在每个人面上停留,似是在评估每一个细节。 “诸位妹妹,我听闻此事,内心十分忧虑。 家和万事兴,纵使有万般误解,也不应如此对待自己的姐妹或仆从。” 他的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接着蹲下身来,伸出手,以一种近乎平等的姿态对杏儿说:“起来吧,无论真相如何,此等处理方式实为不当。” 杏儿惊讶之余,颤巍巍地起身,不敢直视温殷旸的眼睛,只能低头不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温殷旸起身,环视四周,语重心长地说:“今日之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在此之前,希望各位能够冷静下来,莫要让外界看了笑话,损了我们温府的颜面。”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氛围较之前明显缓和许多。 崔韵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也收起了先前的怒意,目光复杂地望向兄长,内心五味杂陈。 “哥哥,一切就拜托你了。” 崔韵和低声说道,眼中的信任与依赖显而易见。 温殷旸微微一笑,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随着温殷旸的介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平息。 一行人陆续回到各自的位置,准备继续之前的行程或事务,而温殷旸则策马离去,显然他心中已有打算,誓要揭开这场风波背后的真相。 湖畔再次恢复了平静,唯余微风拂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家族内部的波折与温情。 温殷旸缓缓环视四周,湖面波光粼粼,柳枝轻拂水面,仿佛一幅动人心弦的画卷。 最终,他的目光穿越了这宁静的画面,坚定地落在了一位身姿绰约、气质脱俗的女子身上,轻启唇齿:“崔姑娘。” 崔韵和闻声,秀眉微扬,目光中难掩欣喜之情,那抹笑意仿佛春风化雨,让周围的景致都失色几分。 “温公子不是应在宫廷中运筹帷幄,何故会在这悠然的湖畔现身?” 话语间,她的眼波流转,满是好奇与期待。 在一旁,温玥玥笑靥如花,眉眼弯成一对月牙,她轻拍着手掌,活泼而又俏皮地说道:“当然是大哥一处理完公务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儿啦,是不是呀,大哥?” 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为这静谧的湖畔增添了几分欢快。 然而,温殷旸的神情并没有被这份轻松气氛所影响,他的目光变得深邃,问出了一个似乎并不简单的问题:“可是为何,只见到崔姑娘一人在此独赏风景?” 这一问,犹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引得涟漪阵阵。 此言一出,温玥玥的话匣子立刻打开,她愤愤不平地说:“哎呀,大哥您要是再早些来,就能亲眼见证一出好戏了!刚刚咱们家的崔韵和竟然对崔姑娘的东珠起了歹心,偷走后还想栽赃给崔韵和许崔缊蓉!结果,当场就被揭穿了,那东珠分明是她自己的手笔。最可恶的是,事后还想让丫鬟代罪,真是丢尽了我们温家的脸啊!” 听到这里,温殷旸的眼神瞬间凌厉,宛如寒风过境,“其他人现在何处?” 温玥玥一时间语塞,她哪里知道其他人的具体下落,只好吐吐舌头,调皮中带着无奈。 关键时刻,崔韵和适时地介入,化解了这尴尬的氛围:“许崔缊蓉因为有紧急的事情先行一步,我已经安排了马车护送她离开了。至于七姑娘崔韵和,受了委屈哭泣了一阵后,也正准备离开这里。” 画面一转,崔韵和与许崔缊蓉同乘的马车缓缓消失在长街尽头,许崔缊蓉毅然决定让这份宁静属于需要安慰的崔韵和,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登上了崔家准备的另一辆马车,那车厢内的静谧与深沉,似乎正好匹配她此时复杂难言的心情。 温殷旸的声音再次响起,锋利且不容置疑:“那么你,为何还要逗留?” 他的话语直接,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 第146章 感激厚爱 温玥玥一愣,随即挺直腰板,眼底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光芒:“我留在此处有何不可?难道我连片刻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她的声音虽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温殷旸并未接话,只是转向崔韵和,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那么,我和玥玥就先告辞了,希望没有打扰到崔姑娘的闲暇时光。” 崔韵和脸颊上的绯红愈发明显,声音细弱蚊鸣,透着一股娇羞:“哪儿的话,能得温公子亲临,才是我的荣幸。” 无需多言,温殷旸一个眼神,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温玥玥也只能默默跟随其后。崔韵和呆呆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头涌动的情感几乎要挣脱心扉的束缚,那份激动与期盼,让她久久不能自已。 周围传来几声带有玩味的低语:“温公子对崔姑娘的感情,还真是非同一般啊,宫中政务刚结束,就迫不及待地前来相聚,这样的场景,真是难得一见。” “的确如此,未来的新娘,自然要有与众不同的待遇。” “江姐姐真是好福气,让人羡慕不已。” 面对旁人的调侃,崔韵和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她害羞地反驳着:“别开玩笑了。” --- 随着马车缓缓停在朱雀街的青石路上,车夫毕恭毕敬地禀报:“姑娘,已经到了。” 许崔缊蓉轻盈地从车上踏下,车夫本想等候,却被崔缊蓉温柔地劝阻:“不用了,温府离此不远,我步行回去就好,不必再劳烦你。” 马蹄声渐行渐远,许崔缊蓉独自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她在一家装潢古朴的生药铺前停下,精心挑选着所需的药材,每一种都仔细甄别,像是在为某个重要的人准备。 选购完毕,她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人声鼎沸的蓬莱客栈。 客栈门前沿街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尤其是春闱将至,来自各地的读书人都汇聚于此,让京城的客栈更显得拥挤。 正当崔缊蓉犹豫是否进入客栈稍作休息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喜地呼唤:“许姑娘!” 她转身之间,林晗已站在面前,依然是那一袭朴素的澜衫,头发简单束起,怀中紧抱着几卷书册,显得文静而深邃。 看见崔缊蓉的那一刻,他清秀的面庞上绽放出抑制不住的喜悦,快步向前:“真是巧,许姑娘怎么也会在这里?” 崔缊蓉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轻声道:“不巧,我正是为了找你而来。” 林晗略显紧张,说话有些结巴:“是,是这样吗?” 片刻的沉默后,他连忙关切地追问:“之前听说姑娘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 崔缊蓉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多亏你记挂着,已经好了许多,那服药真的帮了大忙。今天特地过来,就是要当面向你道谢的。” 林晗感到脸颊上的热度在崔缊蓉的笑容映照下愈发明显,他慌忙摇手,试图掩饰自己的局促,“真真是微不足道之举,不过区一包草药,不足挂齿,只因闻听姑娘偶感风寒,于是随意于街角药铺购得,并不敢断言是否对症下药。” 崔缊蓉的笑容犹如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轻拂过林晗的心田,她的话音中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药到病除,即良药,何来不对症之说呢?” 林晗被这样温柔且充满力量的笑容深深吸引,一时间竟有些失神,旋即便像孩童般羞涩地低下了头,细声细语地回应:“那…那就好了,能派上用场,我也心安不少…” 内心深处,他却翻涌起复杂的情感,对崔缊蓉在家中的处境感同身受,满心都是对她的怜惜与疼爱。 突然间,林晗像是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药囊,眼神里闪过一丝羞赧和庆幸:“哎呀,差点给忘了,这是在桃林漫步时无意间发现的,想必是姑娘不小心遗落之物。” 崔缊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转变为惊喜:“原来是被你拾得了,我还以为丢失了,找寻了好一阵子呢。” 林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内心暗暗责备自己没有早些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归还,“若早知这药囊对您这般重要,我该早日亲手奉还,真是失礼了。” 实际上,他曾有机会请温家七姑娘代为转交,但在内心深处,他渴望能亲自再见崔缊蓉一面,哪怕只是通过这微小的物件,也能让他感受到与她之间那份隐约的联系。 崔缊蓉的笑容仍旧那么温暖人心,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严寒:“这个药囊是我亲手缝制的,内装安神之药。能与公子再此相遇,实乃三生有幸。公子在寒冷中为我送来了温暖,于我患病之际赠我良药,这样的恩情,无以为报,便让我以这药囊相赠,略表感激之情。” 林晗心头猛地一震,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药囊,如同捧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原来如此,难怪近日睡眠异常香甜。” 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泄露了内心的某些小秘密,林晗急忙补救,脸上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把它放在床头柜旁,并没有随身携带。” 崔缊蓉忍不住掩嘴轻笑,林晗顿时面红耳赤,内心自我责备,自己怎能如此笨拙,轻易就说漏了嘴? “公子即将面临科举重考,如果这药囊能让公子夜夜安寝,那它的价值就远远超过了本身。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待我再制一枚提神醒脑的药囊,于公子刻苦攻读之时,必能助你精神集中,效率倍增。” 林晗的欣喜溢于言表,激动之情难以自制:“真的吗?姑娘的厚爱,我实在感激不尽!” 崔缊蓉仰头望向已被晚霞染红的天空,轻声道:“天已近晚,我该回家了。” 林晗心中满是依依不舍,话到嘴边又咽下,焦虑与迫切在他的胸膛中交织成一团乱麻。眼看崔缊蓉即将离去,他终于鼓足勇气喊出了声:“姑娘,请留步!” 崔缊蓉停下脚步,回头询问:“有什么事吗?” 林晗缓缓从袖中抽出一个小巧的钱袋,双手谨慎地递过去:“姑娘刚恢复,饮食不可过于清汤寡水。在温府的生活我知道不易,这点小钱或许可以用来打点一下厨娘,让她们为您炖煮几道滋补的菜肴,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 第147章不可一世 崔缊蓉愣住了,看着那只略显老旧的钱袋,突然明白了林晗误解了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崔缊蓉轻轻摇头,嘴角挂着温婉的微笑:“不用这样,我与厨娘情同姐妹,她们常常会额外为我准备美食。公子一人在外,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还是请您自用吧。” “我还有余力。” 林晗不容崔缊蓉拒绝,轻轻地将钱袋塞进她的手里,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背后一片深情与坚定。 --- 夜幕渐沉,崔缊蓉回到温府。 踏入秋水院,丫鬟叮咚早已守候在门外,见到她归来,连忙迎上前去:“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嗯,怎么了?” 崔缊蓉语气轻松,面上却难掩一丝疲惫。 叮咚眼波流转,似乎有话要说,却在四下张望,显得有些紧张。 推开房门,室内昏暗,黄昏的余晖并未给房间带来多少光明。 门缝透进一抹暗淡的光线,使得室内的影子变得斑驳陆离。 温殷旸坐在圈椅上,抬眼望向门口的崔缊蓉,声音淡漠:“回来了?” 崔缊蓉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温殷旸的面容让人难以捉摸,深邃的黑眸仿佛能看穿一切:“去了哪里?” 崔缊蓉的眼神躲闪,略带犹豫地说:“崔姑娘约我一起去太明湖游玩。” “只是游玩?” 他的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崔缊蓉不明所以,抿了抿嘴,反问道:“还能有什么?” 他目光微寒:“我也刚从太明湖回来。” 崔缊蓉袖中的手指突然紧握,脸色微变。 “我到时他们告诉我你已经离开了,回府后,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你才出现。” 温殷旸语速不快不慢,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 崔缊蓉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回来的路上想起需要买些药材,所以在药铺耽误了些时间,这才晚归。” 温殷旸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药包,脸色略微缓和,语气却依旧冷漠: “区区小事,何必亲力亲为?吩咐下人去做即可。” 崔缊蓉心中暗自嘀咕,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束缚在这小小的院落之内,难道就该如此被困在这方寸之间,任由岁月流逝而日渐消沉吗? “若觉憋闷,待我处理完近日事务,我陪你四处走走。” 温殷旸缓缓站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话语中带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 崔缊蓉眼眸微缩,与他一同出游?这岂不是等于公开展示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温殷旸,一向以克己复礼著称,不可能不清楚这背后的风险与后果,然而他此刻的举动却如此出乎意料,让崔缊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略带烦躁地抽回自己的手:“你忙你的,我若要外出自会安排,不必找我,免得再生事端。” 闻言,温殷旸的面色顿时笼罩上一层阴霾,仿佛山雨欲来的压抑,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身形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贴近了他那不可一世的身躯。 “我成了你的麻烦?” 他的话语低沉,如同隆冬里的一阵冷风,直透心扉。 面对他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又略带几分寒意的眸子,崔缊蓉的心脏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慌忙侧过脸,试图避开他如利剑般尖锐的眼神,“你已有了婚约在身,朝堂之上的事务更是繁重无比,实无需将心思分给我这微不足道之人。” “若我偏要将你放在心上呢?” 他的话语冷冷掷出,目光如锋利的冰锥,直直刺进她的灵魂深处,让人无法回避。 崔缊蓉抿紧了双唇,一种难以言喻的凉意从心底悄悄蔓延,逐渐攀爬上她的脊背,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至今未正式迎你入门,只是因为我顾及你的将来,想要给你一片安宁的天空。待婚事尘埃落定之后,我会亲自向老夫人求情,请求她接纳你为贵妾,让你名正言顺地站在我身旁。婉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你铺设一条光明之路,你理应乖乖听从,不应有丝毫怨言。” 这一席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砸在崔缊蓉心上,让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忍耐的极限似乎就快到了尽头。 “我不是温家的附属品,怎能任凭你随意摆布?我偏偏不愿如此!如果你因此而不满,大可以告知老夫人,让她处置我,甚至将我逐出温府!” 说罢,崔缊蓉明显感觉到那只紧握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指尖仿佛要嵌入她的肌肤。 她咬紧牙关,忍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心中的恐惧如同夜幕下滋生的暗影,悄无声息地蔓延。 但转瞬之间,崔缊蓉意识到,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与其拖延煎熬,不如来个干脆利落。 她决定,是时候与温家做个了断,只有离开,才能彻底摆脱这一切。 这份决绝给了她力量,让她挺直了腰杆,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慌,怒目圆睁,直视着他那不可一世的面容。 而温殷旸,竟在此刻恢复了他惯有的平静,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冷淡的微笑,“原来,你竟是如此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崔缊蓉心中一震,仿佛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他一语中的,再无处躲藏。 “一年之前,是你恳求我的庇护,我便留下了你在温府,你说希望许书谨能够接受良好教育,我便破例送他进入了温家族学;你说渴望名正言顺的地位,我便承诺婚后再纳你为妾。婉婉,难道是我过于宠溺,让你误解了我可以无底线地妥协退让?” 他的声音虽平淡,却似乎蕴含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压迫得崔缊蓉几乎无法呼吸。 “温家的规矩,向来严苛,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外出。即便我去迎接,他也未必能够轻易离开他的生活环境。” 崔缊蓉猛然抬头,目光坚定地迎上了他那深邃而幽暗的眼眸,仿佛是在挑战,也在宣告她的不屈。 威胁,这就是温殷旸真实的面目,他何时真的仁慈过? ------------ 第148章从长计议 过去的点点滴滴关怀,现在看来,不过是他操控人心的手段罢了。 深吸一口气,崔缊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离开了温府,我又该何去何从?家中继母虎视眈眈,早就想将我和弟弟卖为奴隶。我渴望的,仅仅是一个能够让我们安心生活的地方,这世上,除了温府,还能有哪里比它更安全?我并非不明白事理之人。” 她低垂着眼帘,再次抬眼时,眼角闪烁着泪光,“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你不会再需要我。你已有婚约在身,那位崔姑娘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人们都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与你是天作之合。有了她,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望着她那泛红的眼眸,温殷旸身上的威压竟不自觉地减弱了几分,但他的声音仍旧保持着那份清冷,“我何曾说过要舍你而去?” 崔缊蓉冷笑了一声,满是讽刺,“早晚的事罢了。你看我已经一年之久,早就应该对我产生厌倦。更不用提我在琴棋书画上一窍不通,哪一点能比得上崔姑娘?你很快就会对我感到厌烦,而我,只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提前寻找退路而已。”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倒是很会歪曲事实。” 他身上的怒气似乎已经完全消散,神色变得温和了许多,缓缓松开了紧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注意到她那纤细手腕上留下的一圈清晰可见的指痕,眉头微微一皱,随后用一种异常温柔的动作为她按摩着,企图缓解那份不适。 “我既然承诺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反悔。你只需安心在温家生活,许家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待到许书谨长大成人,我会为他安排两名得力助手,助他回家继承家业。” 崔缊蓉温顺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慵懒,“如果你想学琴棋书画,从今以后,每天都可以来松鹤园,我亲自教导你。” 崔缊蓉的面色微变,声音中透着干涩,“表兄你政务繁忙,我怎么敢因这样的小事打扰你。” “政务已经接近尾声,从明天开始,每天酉时,我们在松鹤园相见,我一步步教你。” 崔缊蓉心里暗叫不妙,哪里还有心思去学习这些,更不用提还得他亲自教授,这意味着她往后每日都不得不踏入那个名为松鹤园的地方。 “还是不必了吧……” 他眼神微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不是怕我厌倦你?” 崔缊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回到半小时前,狠狠地给自己几记耳光,让那时的自己闭嘴,不要口不择言! 最终,她低下头,无奈地说出了口,“我知道了。” 而这个简单的回答,似乎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此刻,她选择了顺从与妥协。 他唇边缓缓漾起一抹浅笑,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温柔且略带几分神秘,心情在这宁静的夜晚莫名地变得欢愉起来。 他抬手间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对待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指尖轻轻掠过她的发丝,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今夜已深,那么就从明日开始吧。”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却又满含体贴与理解。 她内心的烦躁犹如被春风吹皱的一池春水,波澜起伏,拽着他的衣袖,力度不自觉加重了几分,低声恳求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那你赶紧回去吧,我怕被人瞧见。上次你抱着我去松鹤园,全府上下无人不知,我实在害怕再次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眼中闪烁着不安,如同受惊的小鹿,渴望得到庇护。 他低下头,深邃的眼眸中映出她的身影,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本想让她今晚便去松鹤园陪伴,享受那份独属于二人的宁静,但转念一想,今日的她确实疲惫不堪,且病体初愈,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宁静来调养身心。 这份理智让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的关怀与疼惜。“那你就好好休息。” 他的话语虽简短,却蕴含着万千柔情。 说完,他缓缓转身,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决绝,留给她一个坚定的背影。 门外,叮咚早已守候多时,见他步出房间,连忙恭敬行礼:“大公子。” 温殷旸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冷厉,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下达命令:“好好照顾她,有任何事情,立即通知我。” 语毕,不待叮咚回答,他已迈开步伐,决绝离去。 秋水院位于府邸一隅,此时夜幕已深,月光下,四周静谧无声,他的离去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窗前,崔缊蓉凝望着温殷旸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眉头渐渐拧成一团,心中的愁云如同窗外的夜色,越积越浓。 素月见状,轻步步入房内,目光中满是忧虑,小心翼翼地询问:“姑娘,您没事吧?”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责:“是我太过急躁了,像温殷旸这般的人物,又怎会容忍别人擅自替他做决定。更何况,阿谨现在还掌握在他的手中。” 她深知,任何急功近利的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须得从长计议,步步为营,找到最合适的机会。 如果能够设法先让阿谨脱离险境,那么她的心结也就迎刃而解了。 幸好时间还有富余,她必须先稳定住温殷旸,再徐徐图之,找到解决问题的万全之策。 然而,眼下最令她头疼的是,从明天开始,每天都要去那松鹤园学习那些看似高雅实则枯燥乏味的琴棋书画,这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与此同时,温殷旸已经踏出了秋水院的大门,庆安如影随形,刻意走在前面探查道路,确认无误后迅速折返:“公子,这会儿是要回松鹤园吗?” 温殷旸的声音冷若寒冰:“去梧桐轩。” “啊?” 庆安一愣,显然对这个突然的决定感到意外。 梧桐轩是三房的居所,平日里与公子并无太多交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庆安心生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立刻紧随其后。 梧桐轩内,灯光昏黄,宁静中带着几分压抑。 一名小丫头急匆匆闯入,打破了原有的平静:“老爷,大公子来访,说要见您。” ------------ 第149章 暗自庆幸 三爷原本悠闲地躺在软榻上,两侧是两名俏丽丫鬟轻柔地为其按摩,一幅悠然自得的景象。 小丫头的突然闯入让他眉头微蹙,神色不悦地呵斥:“大胆!何事慌慌张张?” 言语间,透着几分威严。 小丫头吓得脸色发白,急忙回禀:“是大公子到了,已在门外等候。” “大公子?” 三爷神色一凛, 简墨深深看了颜笑一眼,看着颜笑面颊越发红晕,眼神越发的迷离醉人,只感觉心里涨的满满的全都是幸福。 曲雷厉一直想去参军,为了曲云睿才留在山里。现在家里有存银了,他终于有机会走出去大展拳脚了。 即使在愤怒状态下,这位魔法师也还是有着老师所具备的矜持,并没有主动对梦可动手。而光是这猛烈的风势,就吹的梦可的身体有些生疼。 说着,颜笑突然飞身而出,手中利爪爪向宁苧,然而却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猛的向颜笑袭来。 卫子夜无奈,只得深深叹了口气,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渡厄这一缕元神多则半个时辰,少的话也就能再在世间存留一刻钟,不由再次勾起伤心之处。 但是另一个托,直接报以放肆的嘲笑,毫无顾忌地拆穿了托尼的谎言。 也许她真的该考虑一下莫昊天的提议,让楚云霄带着自己离开这座城市算了。 灵芒落入九骷袋上,其余两束灵芒还未落在相应之处时,九骷袋是袋子一振猛地炸了开来,一个巨大黑影显现的同时一股阴寒之极的气息从中爆散开来,一声怒号也从中传出,但随即黑影被升腾而起的魔云黑气罩在其中。 无辜被嫌弃的大白还在蒙圈的状态,它刚刚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看到一把剑把这个星星给压制了,还有就是这个星星很厉害吗?它竟然在嫌弃自己,它是个武器还是一个防御法宝,太多的疑问闪过心间。 这一战过后,无论有否被妖族扫荡过的宗门都真正的统合了起来,然后这些惊怒的宗门,又寻上了与自己关系较好的宗门一番劝说。 过了好一会儿还没上来,岸边的金无缺可着急了,向着水底喊去“喂,烧猪的你在干嘛,还不上来。”还没喊完紫皇就抱着一条大鲤鱼浮出了水面,大鱼还在不停的挣扎,鱼尾击打着水面溅起的水珠全打在紫皇的面具上。 “紫皇,走,跟我上山。”羽帝似乎不愿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拖着紫皇就走了。 领头的光头龙已经来不及刹住穿梭器,一头撞向了那条支线所在的“金属墙”。 原本四周围观的各门弟子散修,拍租结束之后本要散场离去,见到,吴勋要挑战愚笨天门,都又留下来看热闹。 老鸨脸色涨红,手舞足蹈的解释,声音却停在了喉咙里,无法传出来。 惨烈程度,似乎整个马尔马拉海湾内的海面上都被碎裂的木板或者奥斯曼人的尸体遮盖。 我见过与我记忆不相符被称为「奈里」的生物后,只存在于心中一直无视的「内心情感」像是被她召唤似的,化作黑球体,从最底的深处飘升并高到遮蔽了的光源,致使我心灵陷入黑暗。 和李叔商讨之后,他也是同意了和香榭里合作的事项,这件事本就是无可厚非的占了香榭里的便宜,他也就没有太多的意见了。 ------------ 第150章倾尽全力 崔缊蓉轻咬下唇,眼中闪烁着坚决:“我知道。” 随后,她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只绣工精美的药囊,轻轻放在素月的掌心:“你帮我出去买些药材,并顺便去蓬莱客栈,把这个交给林晗。” “好的,姑娘。” 素月领命而去。 崔缊蓉则起身,向着松鹤园方向行去。 途经那繁花似锦的花园,她特地 无梨甚八手中那把内藏起爆符卷轴的宽大双刃刀,就是爆刀飞沫。爆刀攻击时,刀面上覆盖的起爆符会剧烈爆炸,让人防不胜防。 陈执等十六名修士在进入绝望之地之后便降落在地面,缓步前行,不过好在此时前方战场的决战已经正式开启,绝望之地中也鲜有尸魔殿修士。 于是我开始在脑海中筹划,该在哪些地方开新田。第一选择是在仁淀川对岸,那里有一大片灌木丛,烧荒开垦后就是上好的沿河水田。 队长的喝声唤回了所有人的神智,6续勒停马匹抽出兵器,做出戒备姿态。 被这股煞气笼罩,城墙之上,不管是魔尸还是尸魔殿修士纷纷陷入呆滞。 正如张辰在公盘之前预测的那样,这是一届注定会造成轰动的翡翠珠宝交易会,在这届公盘上,标王首次出现在明标的竞拍过程中,而且以超过上一届标王五倍价格的七千八百五十九万一千欧元,创下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 卫温正在指挥台指挥士兵在右舷射箭,忽觉身后有异,回头一看,只见王飞仗剑冲入指挥台。 陈公子带着人去抄他老爹的后路,中午时候安镇忠也把牛昌明的儿子解救出来,还带着活捉了的几个青红帮成员。 山本四郎自知罪孽深重,而且已无可隐瞒,所以决定把一切事情和盘托出,以说明自己的从属地位,期望能得到从轻发落。 “张总,这个德昌公司的老板,是上一任工程部副总的朋友,也是由上一任工程副总直接办理,我们根本就不敢插手呀。”两人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 众人退开,给两人留下一片空地,叶弦和池樾火焰附身,同样是火焰,叶弦的是橙色,池樾的是黄色。 “五分钟后他就会醒来!”大手一挥取下金针,叶凡淡定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幽幽说道。 她虽然不清楚叶凡哥哥和林娇娇有什么过节,但以她对叶凡哥哥的了解,叶凡哥哥是绝对不会偷东西的。 “我说,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上面有宝贝吗?”下面的王胖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山元曾经和接引、准提论过道,而且特意就请教了这门强大的神通。 沈飞依言停下,抬头看了眼荧光灯,猜想二人是准备好好观察一下他。 夜遐迩就坐在对面,静静听着弟弟牢骚似的疑惑,由远及近直至问到眼下这确实令人不解地种种,夜遐迩沉默片刻,方才长叹出气,自嘲一笑。 而这也是罗睺等待的绝佳机会,只见罗睺身上,猛地爆发出无比恐怖的魔气来。 释空点了点头,云清子朝他们住的那处茅屋看了看,故意引释空往远处走了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对释空说道。 总体来说每个区域和用途都有了比较好的规划,也算是充分利用了所有的房舍与面积功能。 忍具,忍具包,最后是很有年头的护额。他顺便洗了脸,把不修边幅整得稍微好看了点,毕竟要出去了。 ------------ 第151章坚守初心 他微微颔首,赞许之情溢于言表:“这回好多了。” 那句话如同春风拂过枯木,让崔缊蓉的心头也跟着绿意盎然起来。 受到夸奖的她,嘴角不禁漾起一抹浅笑,再次尝试时,那双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星光,里面满满是对他的信任与期待。 望着她那如孩童般纯真无邪的笑容,他一瞬间似乎被某种温柔的情绪所触动,眼 听到身后妈咪的声音,丁丁扬起大大的笑容转身就要扑进妈咪的怀里,却没想领子一紧,被人拎了起来。 “莫非你已经有了线索?”轩辕鹰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想也是,她来这里也不少时日了,凭她在人间神偷三煞的威望,再加上他暗中传授的法力,查到圣血冥蟾的下落倒也不是稀奇之事。 “很难说,你去四下查看一下吧。林正肯定已经安排人在监视着我们了,而我们都是从圣岛出来的人,如果对这种场面过于好奇,也不太正常。”白芷直接命令道。 “你还真是魅力非凡呀先是人现在连猴子都要跟着你了”凌蓝羽不冷不淡地说着听不出话里有什么好意。 拳头大汉见没人围观,顿时有些着急了,大步上前朝燕傲男走过来,伸出大掌想一把捞住她的衣服,却诧异地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苏云脚下一软,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只是隶王府的内院之争,却成了谋朝篡位的叛逆大罪,可是她不过是去了隶王府见隶王妃,如何会被牵连进来了? 她的心中,依旧很有多痛,很多无奈,很多害怕,而他的心,却只在她身上,只在乎她是不是安好。 “为什么这不是太可惜了吗”梁洛很是不解这么美的一个男人还看不上眼要是以前在神风寨的时候要是被她给遇上了保准把他掳回去当压寨夫君不可。 从前绿柳是秦府二郎的侍妾,每日受尽二夫人折磨凌辱,如今她总算能够不再受人欺凌,能寻个好人家嫁过去。 绿霓现子对这个脾气古怪的师兄她可不敢轻易得罪,尤其是最近正好有事情要找他帮忙,说起话自然低声下气的。 咚——咚咚咚!一长三短的步鼓声,按照人脉息的节奏,敲响着护国军大规模、成建制进军川北的步伐。 谢天香此时在水芙蓉的帮助下,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闻言却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低下头。 同时,她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银身上那男性的气息,还有那虽不是很宽广,却十分可靠地胸膛,都让她有些沉醉。 所以如果她已经得手,就算要处理尸体,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扛着尸体满船乱跑,一定会找一个很僻静的地方,那应该就是在船尾那边。 一个魔修魔雾一翻滚,直接就用力量束缚住了王奎,然后另一个魔修就走上了前,抄起解石刀对着石衣就切了下去。 “意义?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报仇,离国算得了什么?在大仇得报之前,我会不择手段地活下去,所以我绝不会冒险再回七霞门。”苏京的声音很坚定,带着一份决然。 慕容倾苒表情悠然,凤眸缓缓闭上,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这一路上,你几次三番的试探我最终目的地,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身水蓝色的衣袍,笼住娇躯,玉带环绕,贵气逼人,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晶般,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薄施粉黛,般般入画,独独那星眸中隐隐散发出的漠然,与之格格不入。 ------------ 第152章 价值连城 转身之际,她步伐缓慢,鞋底轻踏在松鹤园那曲折蜿蜒的小径上,每一步都似乎在丈量着心中的空茫。 四周松树挺立,仙鹤雕塑点缀其间,平添几分幽静与超脱,但这宁静的景致却无法抚平她心中的纷扰。 曾几何时,她自认对温殷旸了解至深,如今却发现自己正逐渐迷失在他那日益复杂难解的心绪之中。 次日破晓 哪怕其中为首的两名真道境老者也都是大笑不已,这大笑中充斥着不信和荒唐以及不屑的含义。 突然!地面陡然炸开一个大洞,飞沙走石,尘土漫天,几乎是一瞬间,两个毫无防备的苗人就被拖进了地洞里面。 叶勍因为实在是反感,就连铁锹都一并扔进了坑里,之后抓紧回去睡觉了。 “这是什么反应,接到我的电话不开心吗?”,电话另一头,金明洙不满道。 那导弹正是远处山顶王凡射出的夺命追魂箭,夺命追魂,千里索魄,不死不休。 这也就正式代表着,高俞城之内的百姓们,这一下,是真正的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毕竟不管怎么说,阴间也是他的地盘,死亡对于这些人来说,并不是死亡,只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罢了。 这时,赵皓手中出现阴阳混沌之力,化为根根细丝,融入杀阡陌的体内。 伸出的手,还未到达头顶,另一手撑在了白马俊的头上,宽大的手掌,几乎把白马俊头全部按住,稍长的头发,也因为头上的力量向下,挡住了眼睛。 只见无数骇人的怪物正拥挤在笼中,它们有的人头兽身,有的半人半鬼,目露凶光,嘶吼不止。 那些躲在家里的街坊邻居们全都看傻眼了,一个个都对叶枫充满了好奇。 这点气不算什么,眼下她们被人关着,做什么还要看外头人的脸色,和婆子闹僵,对她们也没有好处。 趁着众人被妖兽骸骨吸引注意,陆尘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暴起,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朝着那名刚刚踢他的灰袍人袭去。 现在连他爹都不许他说话,硬是认下了玷污莹韵双姝的罪名,连自证的机会都没有。 大部分棋友的水平都不高,他们对高手的追逐和崇拜是很强烈的,“响雷”在网上狂虐韩国棋手,这更加让华夏棋迷们崇拜。 两公里之外,零点蹲在树枝上,托起巴雷特狙击步枪,头上戴着新式热成像眼镜,隔着茂密的树林也能看到别人的踪影。 “陛下,秦国既然出兵,我们不妨将河西的军队也调往东面。”申公豹说道。 楚幽亦是如此,就算陆尘在身下当肉垫,她也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她那娇美的面容在这一刻因痛苦而扭曲,一下子晕了过去。 魔的脚下,踩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一大堆以及看不出原装的肉泥。 “我没事,这么软的床,我怎么可能会摔伤。”被夏夜诺看得不好意思,郝心连忙阻止道。 “初恋真的很难忘么?”凌佳佳虚心求教,纯洁的大眼睛里带着求知欲。 “去死、、”一戟打飞一名偷袭的匈奴人,姜麒终于打通了晏明等十多名士兵的通道,哪怕此刻还活着的亲兵连上重伤的晏明也不过五人,但姜麒着不抛弃任何一名士兵的行为深深的感动着,活着的、或者捐躯的战士。 那个男人是当年的萧龙,如今意气风发,被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尊敬。 ------------ 第153章平淡的生活 崔韵和脸颊绯红,紧紧握住崔缊蓉的手,急切地说:“这件事请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郑世子?崔缊蓉心中一紧,脑海中闪过在温殷旸书房偶然翻阅的案卷,其中盐税风波中,郑国公府也未辞其咎。 或许她多虑,但这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未免太过凑巧。 崔缊蓉轻轻拍了拍崔韵和的手,温柔地说:“如果郑世子真的 “那晚辈就得罪了。”男子说完,手一晃,一把三尺青锋便是出现在手中,散发着寒冷的气息,指向老者。 “好呀,我也想去看看,林凡你大发神威的样子呢!”此时,叶如玉听了凡尘的话之后,顿时就点了点头,有些兴奋的说道。 “好了,大家等会记得,一定要一起,不然沼泽中的灵兽反应过来,想过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吕枫看着眼前三人再次强调了一遍。 “这……”佣兵们还想说,可看烈火儿神色坚决,也只能放弃听她的了。 工坊军大部队押解着俘虏,运送着无数粮食来到灰原镇集市街道时,毫无疑问,再次引起了轰动。 “呵呵,好了,都别说这个了,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帮我搞点吃的吧。”吕枫又岂会看不出这丫头的心思,可是自己却不能,只希望她别馅太深,毕竟还年轻。 来到这个时代,赵原一直缺乏安全感,到现在,可以说是有了一些底气了。 这么为下面干活的人考虑的东家,还有什么会让大家干活不尽心的。 “没几天了,后蜀终将成为历史。”梅州刺史府,知道了孟昶以及宋军动向的赵原,感叹道。 随后,东山不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凡尘,弹出一道剑气,射爆了脑袋。 这等神乎其神的手段,至少叶拙未曾见过听过,没有半点法力波动,没有一点禁制气息,这绝非修士手段,仔细想想,还真跟当初见识过的血魂灵有几分相像,只是那些家伙喜欢钻到石头里面藏身。 这个打算就是,不再理会沈水吉,而是相安无事,等待着莲花盛宴。 狂涛自身的修炼天赋也很不错,并具有凰冰火鸟达六成血脉的浓厚血脉,是似他寄予后望,大加培养,此子如果成长起来,却是有望达到自己的高度或许更为超出。 胖子从背包掏出一些红绳出来,这红绳可不是一般的红绳,是用桃木为材造成一条条细绳,然后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反反复复地涂抹朱砂后,再一条条拧起,成现在胖子手中的红绳。 “这个什么那个的?你不会是没有那种厉害的功法吧??”陈锋故意说道。 却是自脚足底下的藤索拥有而得的结果,可见此藤蔓也非寻常之物,或也因如此与山涧底端分属极端不同属性。 周围的狼焦急的转个不停,围着雷动这个圈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时而吼叫,时而奔跑,时而对着最中间的雷动怒目而视。 “呼。”接着,王侯也是猛地喘了一口气。在王侯的面前,地面上的被克洛克达尔的这一击直接是砍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两边整齐的边缘上,黄沙不断的向沟壑中流动,整齐的沟壑,久久的不能闭合。 这时我见兰芯的眼角好像挂上了点点泪花,在照明弹的白光下闪烁着,她用一种我猜不透的眼神盯着我,这种眼神好像包含着不舍和庆幸,但我们没有交流,就只是看着对方的双眸。 ------------ 第154章 执念 然而,崔缊蓉的眉间却悄悄皱起,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过分敏感的猜测。 次日清晨,温府的老夫人前往昭觉寺参拜祈福,温家的女眷均随行前往,唯独三夫人与崔韵和因故缺席。 马车队伍壮观地行进,抵达昭觉寺大门时,大夫人搀扶着老夫人缓缓步入,寺中住持亲自迎接,礼节之隆重,足 “整个剧组谁不知道,哪天打起来都不奇怪。”陆绎补上一句说道。 做完这一切,沐可一脸疲倦,靠在了床上,准备打几场游戏缓缓心情。 穆尧跟手底下的人商量了一下,准备今晚召集所有潜伏在京城的线人突围出去。 树将军依照雷生给出这个建议,在战争初起的时候选择了按兵不动没有参与到争霸当中,虽然保全了实力,但也错失了打别的将军一个措手不急的先机。 见林平安好像不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男子十分惊奇,接着慢慢讲述了起来。 真祖大人要是可以在千年血战之前就恢复到巅峰时期的实力,那一切就都不是事了。 正当宁昀仔细查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宁昀来不及多想,迅速将合同藏在身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办公室。 眼角瞥到傻柱貌似睿智的目光,林平安老脸一红,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看到自己的提议得到了拥护,万海洋得意的转过身来,对着林平安得意洋洋的说道。 今日会说那些话也是因为柳姨娘给他塞了银子,还有安晴哭的实在可怜。 这烈鸟发出的声音,与那老人一模一样,不仅如此,说话之间,这烈鸟摇身一变,顿时化作跟那老人一模一样的样子。 他看了看左侧的岔口,又看了看右侧的岔口,心中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从左边岔口走了进去。 这雷达的监控范围超过了5万平方公里,能引导几十个发射架同时发射导弹,对空中的目标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能不敌视吗?叶轩一人就搞定三个校花,光芒万丈,让其他男生都黯淡无光了。 “我还死不了!”唐易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过唐易却是没有放松警惕,看向星河虫皇消失的地方,看了半天,却是没有发现星河虫皇再次出现,这才微微放心。 吴仙尊气的咬牙切齿,顿时并指成剑,抽出他那以剑气,凝聚而成的虚无之剑。 这话顿时让龙五爷语结了,当时他们去救杜宇,是跟龙曦儿做了交易的。龙曦儿回来跟平北王乔麓订婚,他们才去救杜宇。所以,这件事,还真不能说是他们自愿的。 高个子没有第一时间冲去矮子那边,更没有把自己的战斗对象放在柯盛身上。 那四名长老一愣,忽然觉得意识一阵模糊,再看向沈千三时,眼神中只剩下敬畏。 朵朵提督一边声色并茂的为赤由大概介绍了一番,一边还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来操心的方略部署丢给了赤由。 阿莫里一行呆了一会就离开,走之前,把他们的客栈地址留了下来。阿莫里他们都是新人,还没有光明牌,当得知唐天已经是青铜武者,所有人不禁再次瞪大眼睛,一脸呆滞。 林威几人情绪低落,大伙在三魂城呆的时间不短,但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 买这些材料的贡献积分实在是天价,就算有了贡献积分,还要九阳玉呢。 ------------ 第155章 私通 如今,温殷旸的威胁已被暂时平息,时机转瞬即逝。 林晗的誓言,于她而言,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无论身处青州何方,只要心意相通,人海茫茫又何足惧? 正当崔缊蓉沉浸于这份甜蜜与憧憬之中,一阵来自后山的不祥之兆,携带着不安的预感。 那些关于东院禅房的秘语,像冷风一般,吹散了方才累积的暖意。 他嘴角微微抽动,后面本来还有几个字,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武乾坤一一扫过众人,他们尽管各自表面不怎么生气,但看的出来,心头对盖双天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意。 但是他们可以肯定,这一定和龙三胸口的红金两道血光脱不了干系。 在前世,作为一名资深研究员,在这方面的判断,张不凡有着十分的把握。 鑫丹,第四阶段,根据天地规则而形成的血契,诛杀万灵,炼制血器,收集血气。然后三三合一。 大家顺着司机的指示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青年正靠在越野车上,抽着烟呢,周围的人似乎都以他为中心。 当这个黄金狮子头颅凝聚出现之后,发出一声恼怒的震天咆哮怒吼。 下一刻,那名中年修士,面露惊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便如同被无数道钢丝切割,化作了无数的碎块,散落一地的陨落了。 容若点了点头,不明白承德的用意,但接下来他的用意很明确,承德俯过身来,搂住了她。 又过了三天,大船终于到了大宛国的都城贵山城。街道星罗棋布,高楼鳞次栉比,人车川流不息,一片盛世繁华。 楚云陌突然兴致大发,一把抱住三位大美人,一同滚到床上,扭打成一团。 他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自己的衣着,只因要迎接那随时可能到来的瞬间。 谨言十一回家,也不知碰到了什么,感染了荨麻疹,身上一红一片,奇痒难当,断断续续,一章码了一天。 想要立功劳升官,增加自己的地位,做为现代来者,脑子里面许多先进的东西。有什么比剑走偏锋来得好,更便捷? 再过的几天,楚云陌的背伤好的七七八八了,离完全愈合还差些,但时间拖得太久,他们着急出去。 卡奇诺原本就是因为武功而走上仕途,这些年来也始终没有放下修炼,实力已经逼近凡阶巅峰。他观察的聂远的每一招每一式,虽然招式之间不成章法,但却简洁有力,最是适合军旅搏杀。 宣于摘下腰间的两把板斧,抬腿就向着司秦冲去,挥舞着双斧狠狠地砍下。 不行,绝对不行,哪怕再拖个几年平反,也绝不能让李飞掌握更多军权,肃宗李亨心里几乎瞬间打定主意。 路扬静静看着贝拉,不知该正面回答。按理说,贝拉因为看不起自己之前的纨绔而选择将婚约推脱,如此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自己应该恨她吧? 路南飞和路明阳皆不明所以,瞧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却又不好打搅。 凭什么?肯定是凭借每次放股时提前电话通知还有定向销售的操作呗。 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她怕疼,很怕,哪怕只是碰她一下,都难以忍受。 但是,他没有,这里不仅有市长还有副市长,并且还有不是和他一个阵营的政敌,他可不想让那些人看自己的笑话。 可是,杨清月心里面清楚,柳萍的男朋友在非洲,而且两个,还在为一些关键性的问题,闹矛盾。 ------------ 第156章 立功 “唉,全是些无根据的谣言,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真是无聊。” “确实如此,哪位尊贵的千金会做出这样有失体统的事情呢?” 崔缊蓉望着庆安臂弯中的男子,那除了是郑世子,还能是谁? 庆安将郑世子安置在一片空地上,旋即匆匆返回崔缊蓉身边,低声汇报道:“姑娘,小的带人进去的时候,真的看到了七姑 正在他犹豫之间,无皇的杀机猛然消散,神色虽然依然难看,但是已经缓和了不少了。 乌索普不解,但相信罗,觉得罗一定是注意到了什么问题,才打算用吸音虫傀儡做一些事情。 带着种种疑惑,我、资阳涛、三师兄,我们三人直接去了镇上的饭店,我们去的时候,饭店人挺多的,那资阳涛是熟客,直接找老板要了个包间,又点了几样可口的菜肴。 约摸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样子,整个房间已经布满了那种脚步印,而我们三人则大汗淋漓地忙着各自的事。 “这威力!”欧阳天心中一动,已然有些惊叹起来,在场的众人都经历过通境,自然也知道下通境的真气威力到底如何,见欧阳听双这普普通通的一招竟然能够如此反应,神色都有些异样了。 说实话,在他听说徐家三兄弟在地基下面埋初生的牛犊时,我就想走了,原因很简单,这埋初生的牛犊在地基下面,有个很古老的传说,说是,古时候建房,容易遭遇自然灾害,像洪水、山崩、地裂等自然现象。 有了战马自然要组建骑兵,在古代战争之中,骑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只是一瞬间,梁都皇宫的地图便出现在林夕的脑海中,而皇宫之中,所有人的言行,皆在林夕的掌握之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做梦也没想过,这高镇长居然会跟第八办有所联系。 随着这道天罚被血蒙大巫收走,黑云之中,一阵轰鸣,徐徐裂开一个丈许大黑色洞口,一只巨大的蛊虫,震动翅膀,飞舞了出来。 这一刻郑宗才知道,诛仙十六剑,比他想象的危险何止百倍,刚刚他离死亡仅仅一步之遥。 赵一山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离迷的话,软中带硬,极为不友善,他很想当场发作,教训一下这个叫做离迷的游主。 米妖讹诈赵一山的血食丹,赵一山把邪火发泄在魅狱宫的身上,世间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拿起玉如意,王欢筹措了一下,才慢慢挑开了长平公主那幅红盖头,露出一张精心雕琢后艳光四射的俏脸。 乖乖选择了闭嘴,不过五绝公子心中依旧在冷笑,反正在五绝公子看来,龙勋是必死无疑的,只要龙勋一死,林云就没了后台,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郑成功这下明白了,心头像开了扇窗一样敞亮,他知道永历帝在说什么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聚义盟的人,当初在聚义盟成立之后,龙尘基本上也就没怎么露面了,相关事情都交给了云轻雪她们打理。 不消一会一家人就都到齐了,桌子上的饭菜很丰盛,最中间放着一大盆的炖鸡汤,那白嫩的鸡汤上面满是让人炫目的油花,闻起来让人格外的陶醉。 突然,树林之中一个声音响起,而落雪被封了内力,所以倒也并未察觉,直到一个黑影,如一卷黑风,在落雪前方不远处从天而降,随即眨眼而至,立于落雪前方。 ------------ 第157章 心悸 崔缊蓉终于忍不住,追问:“如果今天的事情被众人知晓,崔韵和与郑世子私通的丑闻传遍,你会真的为郑家脱罪吗?”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平静得仿佛谈论的是明日的天气:“我会令她自我了断,以此谢罪。” 崔缊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冲心扉。 尽管她早已预感到了崔韵和可 战马的嘶鸣声,士兵们凌乱的脚步声和叫杀声一时间混成了一片,惨叫声顿时响起,一时间整个夜空顿时被撕破犹如地狱一般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不过当门迪大师转过身来,准备用自己神奇的咒语给那只胆大包天眼球怪一点厉害瞧瞧的时候,却差点没把自己的法杖直接扔出去。 端木赐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式样很古老,不像是现代的工艺,上面写着墨色的字。 “知道就好,不必多言了,我们准备走吧,消息让人先送回去!”微微皱了皱没有年轻人说道。 被一顿的怒斥,看着此刻他们的将军满脸怒火的模样这个老军师还是蠕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只能在一声无奈和悲哀的叹息落下了帷幕。 “孩儿此番来信,是为临安城中传言四起,都说新近入主黑竹的君黎大人与夏家庄有莫大关联。江湖好友多来探询,孩儿莫知如何回应,亟盼爹娘确告真相。 双手握紧秦政胸前的衣物,顾清萱很是疲惫,靠着自己的手背,闭上了眼睛。 “那个就是三眼岛主,四阶仙王的黑暗兽修,在他身边的两位是三眼岛的副岛主,也是四阶仙王修为的黑暗兽修……”,当三眼也出现在拍卖台上时,又有无数声音聚焦其身上。 “我天,丫头,你这是想让人过来赶我们出去是不是?”苍宁一下子就急了。 他僵硬地扭转脖子,往上看,便看到白天那个让他深深忌惮的年轻男子,这一刻,他绝望了。 林辰端坐在后座,双目紧闭,双手端于胸前,手掌正被一团青光包裹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灵韵。 在她们还说着话的时候,经纪人林炫均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朝孙胜完说了一句。 窗户被强风吹的声响不断,裴宪转头跟林丹妮说了一声早些回去,他看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随即跟导演也提了下。 听说这灵丹能辟百毒,胡垆倒也颇为向往,此刻并未矫情推拒,而是直接问起了捕捉冰蟾的办法。 十丈、五丈、三丈,眼看将军木人近在咫尺,耿浩一咬牙,放弃了自身的防守,拼着被身旁木剑所重创的风险,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直接砍向了那将军木人的头顶。 毕竟这年头,18岁就能独立掌厨,烧上一大桌子,本身就不容易。 十几个呼吸时间后,青龙才如抽丝剥茧地把这些白光给从赤龙天君上抓下来,转移到空间裂缝中。 杭天逸没有打招呼,他当然希望,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人间仙子,不要将他给认出来,毕竟那天晚上,实在太尴尬了。 杭天逸没有动,他的气机依旧是那般的平和,在他的身后,规则之力汇聚,无形之中,已经将山洞给挡住。 这里跟之前去过的‘俏佳人’大学生酒吧的环境,犹如天壤之别。 望着张辽匆匆离去的背影,林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也从酒肆中离开。 ------------ 第158章被困 家主深吸一口悠长的气息,胸膛随之起伏,目光沉稳而深远,如同古井不波,沉声嘱咐道:“春闱科举的钟声即将敲响,那些胸怀大志、肩扛家族期望的士子们已纷纷抵京。春闱过后,我计划开放我们温氏族学的大门一日,让他们有机会聆听先贤教诲,感受学问的魅力。他们中的许多人对你卓越才华和高尚名声早已仰慕已久,你只需耗费半 “庞凯强同志,请与徐零、陆瑶、白寒同志火速前往总部一趟!”陈组的声音传来,毋庸置疑,又是有事情发生了。 方南雨笑道:“好,我们这就去会会他们,看他们有什么目的。”说完便率先起身,向厅外行去。欧阳烈泞等人紧随其后。寒晓走在最后面。 “爵叔叔,你想去哪儿?”童馨一手放在额上挡挡刺眼的阳光,咧嘴笑,仰头问。 如果这一次叶夜没能镇压住坤山玉,反而被坤山玉发现自己隐藏了实力,那么坤山玉一定不会冒险继续战斗下去,直接弃权退出比赛。 “这——这怎么可能?”这些木柴都是经过她的手的,绝对不会有问题,而且便是放了火油也不可能一下便燃得如此干脆。这一下她呆住了,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凌莉接到田晴天打来的电话,知道她住院了,她便匆匆赶了过来。凌莉很欢迎,虽然和田晴天认识不久,但她觉得这个朋友可以深交。倒是冯萧环,最近疏远自己,自己平时也没怎么跟她联络。 凌俊彦无语了,都什么时候她还想找工作?不过是在逃避现实,试图转移重心来麻痹自己,可这样做根本没有用,问题依然存在。 今天是帝都的第二场面试,日子过得特别悠闲的童馨蹦哒蹦哒的跑到楼下大堂去观摩观摩下。 再怎么说,叶夜是自己过的弟子,他的剑道之中融入了自己的剑意领悟。 “哈哈哈,奶娘,你也会打诓语,不过,朕喜欢!”左枭突然打了个哨响,立刻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侍卫。 等了不一会外卖送来了,简寂琛吃饭,简柠萌就在对面成汤,夹菜的伺候着。 陈锐目光一冷,掌势一变,恍若雷霆一般的大掌变得更加迅猛无匹,直叫众人没有看清是如何出入运掌,出掌,就看见漫空中无数掌印,急速扩撒开来向那无形的气流之网猛拍过去。 红豆刚刚还紧张万分的情绪,在听到顾长平的问题后,瞬间就消散一空了。 可最后一句话彻底惹怒了高人杰,他身体更倾下来一些,几乎压到林希月身上。 现在他需要思考的是,是否在两人面前暴露自己兽化的能力,在心里面模拟了和雄火龙的战斗之后,他有些尴尬的发现,如果不暴露兽化能力的话,想要打败雄火龙不是问题,但是想要驯服雄火龙的话,还力有未逮。 当然在慈航静斋眼中最为理想的状态便是组建的僧兵能把陈锐给打疼,然后再优雅的现身与他坐下谈判,其间,反身买掉杜伏威结好陈锐。 韩白蕊几乎抓狂,怀孕本来就敏感,好不容易忍了一路的恶心感被勾起,这时也不管不顾地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姜破甲,周青鸾见此,蓦然双目剧睁,疑惑,错愕,难以置信,浮现脸上,种种表情就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月光下,梅儿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裴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凉凉的,还好,终于退烧了,总算有一样事是能让他顺心的。 ------------ 第159章 挑不出毛病 她猛地踢开崔韵和,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迈向庭院。 一脸阴冷的冷笑在她的唇边绽开:“我竟未曾料到,许崔缊蓉这个看似温婉柔弱的小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手段,连庆安都能为其所用。” 这笑声,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惊愕,以及更多的警惕与筹谋。 老嬷嬷眼神里满是猜疑,她压低声音,仿佛在讲述一件极其 这个时候,无论是蔡国公府还长安城内,凡是得到消息的人,皆是闭口不言,低调行事,生怕沾上祸事。 说白了,很多人就是把这当成一个新闻异事在看,再加上不少雍坊本地人在网上发声留言,都信誓旦旦的说这视频开头的那句话没有骗人,确实是一件真事儿。 富有磁力的嗓音,充满着男人的野性,将他想要她的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 罗烈和蓝雀接到高金的消息之后松了一口气,他们之前的计划只有这一个漏洞,那就是得到纳米尖兵之后如何研究? 才半个上午的时间,就二十多个,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按照元橙橙正常的生物钟,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床上睡懒觉,这么早就起床根本就不正常。 季唐有点信风水了,是不是季唐这到没名字和鸡汤同音,鸡汤补身体,所以自己老摊上这种事? 听了张巍的话,林阔也了然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其他的也不用张巍再说,他一瞬间也都想明白了。 之后,杜构带着玄道进了坊门,往里走,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超大的院落,里面还隐隐传出阵阵的呼喝声。 墨白抿唇,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开了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还好,没有全军覆没,不然传出去他的面子都挂不住了。并且刚才慕容俊祁流露出的真性情他也是十分赞赏的,至少向他这样的心性,将来不会忘本,不容易走入歪道。 紧闭双眼,眉头紧皱,凌乾感觉外界意念的意念极难控制,虽然与本身有着联系,但已因为经脱离了本体,再加上凌乾的实力过低。 这么年轻就能够登上一百层阶梯,那么他再继续修炼下去,绝对很有可能真的登上兽神殿。况且,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靳云根本就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已经登上了一百层,那么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没有人能够预知。 而凌乾却是在想:手毁了可以再生长,若是身体毁了就无力回天了。 “你怎么获得她们的位置信息的?难道…”凌乾微微不悦的瞪了灵农一眼,不过碍于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凌乾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任凭它发展下去,自己也只好静静地观察着易静和易柳月的一举一动。 我越來越接近海蟒。心里也是一阵紧张。最后还是强压住这个紧张。然后拿出一张冰封符。还有一张火墙符。接着继续接近这海蟒。 阳光,恰好从她的卧室一角透了出来,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像是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此时的童画,看上去就像是个从光里走出来的天使。 还好,他料想的没有错,不过这种办法他也只能使用一次,接下来变色龙的攻击必定不会在局限于他的背部了。 “凌乾,集中注意,几种灵兽的属性不同,你要适应!”甜言明显感觉到了凌乾的感觉,严肃而说。 ------------ 第160章邀约 湖中央还有一座造型精巧的八角凉亭,通过长长的栈桥与岸边相连。 “今日是我的生辰,特地赠你一对玉如意,大哥政务繁忙,母亲便派我代表她送上,聊表我们的心意。” 说罢,玥玥身旁的小婢捧上礼盒,崔韵和满脸喜悦,连连道谢。 崔缊蓉则从侍女素月手中接过了一个精致的梨木雕花小盒,轻轻地递给了崔韵 两人一看到熟人也是有些说不出的心虚,不过还是上前打招呼,结果没想到人熟人看到他们就走了,还一副嫌弃的模样,更是让两人心里一跳,不会是真的闹出事情了吧? 石慧是在一阵咒骂声中醒来的, 她甚至没有心思听完系统颁布的任务,身体已经下意识循着那咒骂声走去,咒骂声比适应新的身体带来的痛疼更难以让人忍受。 “辰轩,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安亦柔紧紧地抱住他,语气几近恳求。 可想而知,没有了父母的荫庇,家产又被别人吞噬殆尽,沈芸和沈君从此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呢? 突然,米国总部发来了通讯请求。是安布雷拉的二号人物,玛丽莲·休森。 至于新上任的国师大人温子青,这位公子在祭天之时再次被皇帝封赐, 并昭告万民, 祭典结束后连赐下的府邸都没回, 直接轻车简从住进了国师塔内。 看着周雅婷将生子丸吃掉,为了防止大姐年龄大了生孩子受罪,周泽楷特地挑了生子丸里面生男孩儿的药丸给大姐吃,也是用来保胎,只要吃了这生子丸,别说是四十岁,就是六十岁,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生下来。 如此之物,无论分给哪个,另一人都不甘心,且若要用上此佩,非得冰火两种法力灌注其中方能使用,于是最终一人拿了一块半佩,平日里各自压箱底罢了。 “保清倒是一颗赤子之心,日后若能如此,也是极好。”承祜微笑道。只人心易变,尤其是这紫禁城最是能够让人癫狂的,保清以后真可以安心如此么? 贼将柳元闻言,纵马舞刀直抢董一撞,两人就征影尘下,杀气丛中搅作一团。 道家祭祖风波一事,道家似乎不打算追究了。而步凡暴露龙卫身份一事,陛下那边似乎也有意冷处理,最后很可能就是不了了之。步凡的价值有增无减,加之边境大捷步家水涨船高,这无异于更进一步放大了步凡的价值。 因为两个孩子都在苏正的房间里休息,这个时间思怡也不知道苏正起来没有,索性就先到了顾深的房间洗了个澡。 所有人纷纷向那名中年丹师默哀,就算被传送西冥山脉深处,也是凶多吉少,要知道里面的妖兽非常多,就算尊位境强者,都是有去无回。 “确实如此。”东方晓点了点头,至于背后的那位大人究竟是谁,东方晓也曾询问过暗刃,不过他并未告知自己。 老者一边说着,双脚一边动了一下,话音未落,人却已经窜到了周秉然面前,轻飘飘的一拳,直奔周秉然的额头。 距离看守白虎密境,还有几年的时间,没有想到一个外面的闯入者。 九龙离火罩听到召唤,起身往华光大帝飞去,光华大帝伸手接过九龙离火罩,猛的往万丈深渊打去,端端实实的将万丈深渊罩了个严实。 忍冬不意陶灼华连自己与高嬷嬷私下见面也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觉有些灰心。本指望在大阮熬过这几年,得了长公主恩典,脱去身上奴籍,嫁个体体面面的好人家,这才是她一辈子的指望。 ------------ 第161章布局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仿佛在抗拒与接受间徘徊,最终,她微微低下头,轻声应道:“那就多谢崔姑娘的厚意了。” 这简单的答谢里,藏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意外的惊喜,也有难以言喻的忐忑。 崔韵和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她的动作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从容与雅致。 随后,她缓缓转身,长裙随着她的步伐轻 在下方观战的林煌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了,原本他是打算等诸葛非凡逃走的时候,在路上单独截杀他。 这一套制度摒弃了皇朝原本的制度,而是以异端的制度为核心框架,填充了不少内容和细则,血色和鬼面几乎将所有方面都面面俱到地考虑到了。大部分填充内容都来自于猎人协会。 999号忽然感觉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都是一场滑稽剧,即便是神,也逃脱不了命运的魔咒,正如当年奥丁明知道阿加斯特和九界的末日来临,仍不得不带着诸神像飞蛾扑火一样冲进古战场,面对整个末日军团。 就在这时,林煌感应到两股强大气息在极速靠近,这两道气息林煌并不陌生,是猎武学院的两名副院长。 会议室里的十几名超维科技高管,正肃穆庄严地盯着三维投影画面。 “大仙,你就会抱怨,平常看你做事,生活挺享受的,一碰到累的事就怨这怨那的,记住,这可是你的野外生活,我们是陪你来的,还没向你要报酬呢,你就知足吧。”大师为了缓解一下心中的压力,边跑边开玩笑似的说道。 “就算是转世了还是这样的性格吗?”岩泽的身后久子无奈的扶着脑袋说道。 任务提示:鉴于陈茹此前的不妥行为,请宿主拿出男人气概,大胆而光明地袭击她,要求将手掌放在陈茹胸前,不低于十秒钟。 “明明和你没关系的……人类在哪里找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宫萝丝不禁出询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子枫淡淡的声音响起,如今叶家二十万大军,自己一方只有区区七万人,总不可能还去强攻叶家吧。 “老大”同时,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老大被子枫攻击,山口组那数十名刀手愤怒的声音响起,提着刀脚步更是一阵上前,似乎要对子枫做点什么一般。 村长点点头,便带着秋越来到病人聚集的房子外面,秋越带着口罩帽子走了进去。 本来古宇一直觉得南罗刹王才有雄霸天下的野心,但是从今天酒局上南罗刹王的态度来看,似乎南罗刹王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反而让自己去和各族首领交好,似乎有维持现状的想法。 代冬的面前,是一坨巨大的不明物体,夜色深了以后,绿豆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马奎尔的话无异于一声炸雷,让周围所有的圣安族人全部听到,全部震惊地看着族长。 看到苏门已经从身上拿出债券票据签字,那个助教只好去签写支票。 “每次病发都这样吗?疼上一两天,然后就像个没事人般生活。”目光,复杂的紧盯着蓝妮可看。 且,与正常的火灵不同,这一道火灵中,竟然包含了一缕魔气,这一缕魔气,无比邪恶,狰狞,恐怖。 “我有实力么?”旭子突然从杨玄感身上想到了自己。觉得吹进军帐内的秋风凉凉的,分外令人清醒。 ------------ 第162章局势混乱 许崔缊蓉反应敏捷,纤纤玉指轻巧一勾,自腰间的隐蔽之处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眼神中闪过决绝之色,毫不犹豫地将其深深刺入男子肥厚的掌心。 男子猝不及防,一声痛呼脱口而出,本能地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未及他回过神来,崔缊蓉已一脚精准踢出,借力将他蹬开,随即身形一转,仿若灵活的游鱼,在水面划出一道优美而决绝 可是没想到满清巡抚佟国鼐到任后,以李成栋派出的人不会治理地方为由,将李成栋的人都撵了回来。今天李成栋和李元胤父子就是去军营安抚自己的老兄弟。 朱宏义听那个锦衣卫千户这么说,颤颤巍巍的将腰上的铁牌交了出来,然后佝偻的身体出了皇宫。第二天朱宏义带着全家二十多口离开北京南下,在三年后朱宏义病死于湖北武昌郡王府,皇帝给予谥号忠武。 黎雪默默的在心里留着两行清泪,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路途遥远,卢少业脸上疲态明显,显然是有些累了,这会子自然是不能吃重油重味的饭食,需得吃些清淡,入口舒适的才好。 挂掉电话,黎雪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将及腰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就下楼了。 因此沈香苗用了打水馅儿的法子,就连这馅料里头,放的也不是大葱、萝卜等,而是爽口的莲藕,这样吃起来的时候,软烂的肉配上清脆爽口的莲藕丁,荤素相配,口感更是恰到好处。 “是呀,这不过是些悬赏了,下次我们再去挣吧,反正这路多得是,对吧?”獐头鼠目也跟着劝道。 “这是自然。”钱氏满脸堆笑的,跟着韩东成往安排好的住处去了。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可若就这样任由东风这样发展下去……黎雪觉得会出事的。 刚才他将自己带入到了那个虚拟世界中去了,那里面有很多告别的场景,生与死之间的。 周正面容紧张严肃,试着将自己的内气注入到解沐的体内,可是全都被解沐体表的浩然正气给瓦解掉了,他的内气与解沐的内气,两者根本不相容,虽然他在灵魂方面有所研究,但是对于解沐,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再加上承天和慕容明月,一行八人,如此阵仗,恐怕堪比六大家族中任何一家了。 林语面色恭敬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块令牌,随后高举过顶,从令牌之上发出淡淡的幽光,一股微弱却霸道到极点的力量在一瞬之间传遍了整个虎跳渊。 发现自己没有异样,安米达显得有些兴奋,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王进。看得一旁的达米安直摇头。 曹义杰看了看和尚,忽然走向香炉,香烛犹在徐徐生出热力,冷风掠过,灰烬飘落,根根佛香亮光更加猛烈。 先前,李湘云已经劝过绝灭天,让她别在今天动手,显然李湘云失败了。 有你的故人,陈老爷之子,百年后转世,这位陈少爷,也在鬼宫内,魔君的出现,是六大邪派,解封的魔君。事情的严重,我不用多说,你自已心里,比我还清楚。 十三是英灵,本就不是活人,可王志燃就不同了,他是个活人,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生存。 六人的步伐,走在天阶上,却远远不及,上面鬼帅宫,崩塌的速度。跟着前面的,陈玄冥步伐,走在身后面,于贵缘抬头,看到密道的,顶部的石壁,已出现裂痕。 ------------ 第163章不是外人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直指真相核心。 素月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低语:“难道是……崔姑娘?怎么可能……”在此之前,崔姑娘在她心中一直是温柔贤淑的形象。 今晨种种不合常理的举止,尤其是那些毫无缘由的挑衅和羞辱,让崔缊蓉心中已有疑惑。 那些看似无意的碰撞与尖酸刻薄,一步步将她逼至绝境, “其实要我说的话,伯母她也许压根不会在意这件事。”林允儿说。 没办法,谁让某个狐妖太傲娇呢,明明心里面就是有着对方,就是死不承认呢。 白灵儿立马收了刀,怒视眈眈地看着端木宁阳,又眼神一转,怒视着唐牧。 像这样的人居然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拳放倒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几句林允儿也曾听到过的类似对话隐约传进了裴珠泫的耳中,惹得她也一时紧张地瞧了瞧坐在对面的林深时。 P城里有人,而且不止一支队伍,相信他们只要不是眼瞎,基本也会留意到这个空投。 唐牧却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按照这位大仙的秉性,绝对不可能好好夸人的,这一次,不过是想拜托自己罢了。 星矢等人则只能躲到很远的地方,他们想睁眼看凌翊和沙加之间的战斗都没办法睁眼,更别说冲上去帮忙了。 虽然唐牧没说一句话,可就光是这眼神,就让岳林杨有些着急,显然,这岳林杨对于白灵儿一定没按什么好心,看来就算是在这个世界里,唐牧也不得不想办法把白灵儿拯救出来。 “璃儿,一会儿我过来接你一起去皇宫。”墨宇惊尘发现她嘴角还有一粒米他突然靠近她伸出手去将那一粒米擦掉。 傍晚时,姜玉姝泡了两刻钟的热水澡,一则解乏,二则静心思考。然后,她打起精神,吩咐悄悄传暗卫。 二楼的地面上堆积的多是一些武器,然后就是一些阵盘什么的,但都没有说明,至于是好是坏那便要看挑选人的眼光了。 “好嘞您放心,今日之内,我一定办妥此事”刘三平拍拍胸膛,竭力憋笑。乡里乡亲,他有顾虑,始终不敢彻底得罪人,巴不得姜玉姝惩治老无赖。 若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为何又会为了能重铸神体,屈于风无情之下,伴风无情之左右? 妖奴在此,妖主必定也在附近,锦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一点点地接近,原本安静下来的血液又一次躁动了起来,烧得他浑身火辣辣的疼。 当斯特拉爵士、海盗巴萨罗带着手下赶到地下暗河入口的时候,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仿佛雕像一般僵直不动的红眼老鼠。 谢知无奈的说:“阿娘你不要无理取闹,这事大人都不会答应的。”继父是见识过燃|烧|弹威力的,怎么会让阿娘长期用酒精灯?万一爆|炸怎么办? 众将士谈天说地,闲聊解闷,犯人却凄惶绝望,愁眉苦脸,席地坐在石滩上,或交头接耳,或长吁短叹。 当下他二人年纪虽老,竟如年轻人一般的斗开了嘴,长时争执不下,却都得各人道理,幸是那范老先生还讲理一些,虽与邢天兰斗口,但到底不如对方那样动不动就要扯兵器动手。 慕容若灵并没有理会安琪,而是直接绕过她,走到风凌面前,摘下墨镜,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风凌,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中带有一丝柔光和炽热。 ------------ 第164章 不安 宛若听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虚地瞥了一眼崔韵和,随即干咳几声以掩饰心中的慌乱:“既然江姐姐已来看望,我也没什么大碍,那么我……” 崔韵和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表情细微的变化,心中虽有所猜疑,却依旧强忍着手指因内心情绪而不自觉加深的紧握,面上依然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言辞间不失客套:“如此,我就不多打扰 天赋能力:贿赂,布政官黄三可以通过贿赂为混沌城获得一些便利,但行贿物品需要由混沌城提供。 而苏子怡则被人直接拖下去了,如果说刚才还给苏子怡三分面子,但是柳夫人看到她留的情面差点害的叶姨娘流产,瞬间对苏子怡的一丝愧疚之情都化为乌有了。 当然,三人位置也需要调整,李汉强把扇风点火二人放在了最前方的石板,让暗夜救赎守中。 李汉强持着大日降魔剑攻击它们,那大日降魔剑之上居然耀出了金的色灿灿光辉,这却是因为宝箱怪的名字中带有“怪”字,所以大日降魔剑的能力激活了,一旦击中,那就是双倍伤害。 林羡鱼指着一颗葱,林羡鱼看到赵虞虞的迷茫了,先指了最容易被认出来的。 从前她心里没有这些兵荒马乱的情绪,并不在意自己姿容如何,甚至觉得首饰都是累赘。 “你、你干嘛?”江柔一惊,下意识想把眼镜夺回来,男人却故意将眼镜扔在地上,紧接着嘎吱一声,眼镜在男人的皮鞋下,破碎成渣。 李汉强感觉很不爽,他可没想到张真人和萧匿名居然会逃跑,简直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 “没事,你太可怜啦,以后我跟你发微信。”黎若白笑嘻嘻的开口道。 丁进之默然道:“秋月,你真聪明。有你照顾继英,我……我也就放心了……”渐渐的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最终没有了气息。看时已然气绝。 这就意味着,无月尊者过了大乘期,若是再渡劫成功就可以飞升了。 凌云虽然听她说得在情在理,但心中仍有几分疑惑,于是吩咐身边的侍卫取来花如玉的画影图形,两厢对照仔细比对着。 他们把人扔进医院里,报了警,连人长什么样,都没看见,便在第二天清晨匆忙离去,生怕被朱建强报复。 陈天宇抬头看了一下雨柔。只见她面色蜡黄憔悴眼圈黑的像熊猫一样,显得疲惫不堪。 都还没有开花呢,就开始替我着想了,你这样搞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要了你岂不是对不起你的一番心意了。 “接下来即将进行今天的第二个任务,豪华游轮的二楼开了一个巨大的古玩市场。 所以丁立国在面对这四个自称土地所的人,脸上没有看到丝毫的慌张。 “我已不知在这画中待了多少日月,来的时候尚且度日如年,之后慢慢的就习惯了。 【功能:佩戴者用目光锁定目标对象的脸部,注视三十秒后触发诅咒效果。 刚刚陆峥的恐怖战力他们也看到了,别人不敢说,但是陆峥,如果真的成为了玄仙,或许还真能越阶战斗,与仙君抗衡。 柳如风和万寿谷的人,听到此话脸色一变,就在他们犹豫不决时,他们脚下再次发生了震动,而且整个天空倒转,风雪雷电肆虐,一阵巨响后,这擎天界竟然碎裂了开来。 朱元璋乃是他们的领袖,所以说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考虑到的。 ------------ 第165章名门之后 在那密集的叶片之间,似乎有一双眼睛时隐时现,那目光中燃烧着嫉妒与怨恨,如同炽热的火焰,企图穿透一切。 崔韵和的身体因愤怒而不自觉地颤抖,她手中的丝帕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眼前的温殷旸,真的是她一直认识的那个冷漠高傲的男子吗? 他对另一个女子展现出如此温柔与耐心,甚至是无尽的宠溺,并 张邂逅这一按下去,抽奖转盘马上启动了,抽奖针也绕着转盘转过起来,并通过磨擦发出了声响。 曹雨晴看了看左右,见不远处的篝火旁,大家都支棱着耳朵在听这里的对话,不由得询问的看着秦宜宁。 望着刘凯芳的这幅凄惨的死状,郑璇与程樱二人都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齿,至于骆元更是早已被尸体的恐怖样子给吓得腿脚发软。 “怎么样?明日要不要我带你们进去看看?”赵杀笑眯眯的问道。 至于胡蝶,则干脆闭目养神,不去理睬众人,也不说话。但众人都知道,此刻的她,心情比谁都要紧张,她只是无奈地故作镇定罢了。 这样的事件发生过很多次,帝国不单没有得到新资源的补充,反倒要付出大量资源去镇压叛乱,简直是得不偿失。 山南、云凸和顺水这三个区是连接在一起的,其中有一条贯穿了三个区的兴海大道。昨晚,车队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战,叶古已经下定决心,直接斩杀两人,至于毁灭佛门,却还是不敢。 张望天把车锁好,然后看都没有看光头佬一眼,正要从旁边走过去,忽然光头佬一伸手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吴用知,自己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算有,那些比较明显特征,也一定会被卫琼刻意隐藏了起来,凭着这样特征去寻找他机率是很低。只能是另想办法了。 一声咋响,白岩的身躯砸在地上,口中喷着血水,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是根本阻止不了那潺潺而流的血液无情的往外冒。 无论如何,这样的事绝对是不能发生的,所以她很是严格地遵守了刘队的命令,立刻带着另外两个警察退了出来。 柳天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说着柳天又打了一个响指,萧旭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甚至还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了。 话虽说着,我心里已经把这兵哥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真以为我是傻子么,他这么掩饰,我就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了。 韩宣说谎,除了安雅别人都看不出来,他专门对如何说谎进行训练过,连一些微表情都被控制住了。 这还是叶玄收敛着气血流动,要是全力以赴的话,不说别的,光周围的东西就承受不住自己的力量碾压。 叶玄真是服了御兽宗的强者,临走还要坑大家一把,目的是什么,不用说了,这是想让他成为公敌。 而这几天也没再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看来老天都想要我忘掉那些事情,我又何必自己找麻烦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古老的职业,杀手和……”金元宝说到这就不说了。 看来,没人能帮我解释眼前的一切了,不禁感到现在直播简直索然无味,就打算关掉直播。反正最近没人下单,软件也没有分派任务直播,我也乐得清闲,每天上来直播一会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苏萱平时就泼辣得很,人前人后总爱压苏菀一头,一惯把她妹妹当佣人用,这会儿更是得理不饶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苏菀。 ------------ 第166章梦魇 而在秋水院内,随着温殷旸的脚步渐行渐远,许崔缊蓉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 “姑娘,崔姑娘已经走了。” 侍女素月轻手轻脚地走近,低声禀报。 许崔缊蓉勉强坐起身,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我知。” “多亏姑娘早有离开之意,那崔姑娘心机颇深,姑娘从未得罪于她,她却一见面 有了孩子,就算她以后发现自己对他只有亲情没有爱情,也跑不掉了。 安念楚自己也想明白,她看着他,过于贴近的距离,他那张放大的脸触手可及,干净至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很平静祥和。他到底在她的心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如今在这花花都市之中,没有人为卫青镇压咒印,他只能使用这种方法。 这位刚刚参加完中国队第二次集训的国字号球员,今年将在男篮最后一次集训前,抽身前往美国代表湖人参加夏季联赛,争取在新赛季获得一个饮水机位置。 若是真的娶了东方兰珠,他就是最热门的下一代东方世家家主的人选。 他微笑点头,她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肢,有一种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她的身上冒着泡泡。 赵大少当然没被换下去,杜兰特也依旧留在场上,同样不变的还有二年级队针对他的防守。 老爷子直接无视了霍北霆,眉梢微微翘起,嘴角上扬,那一副打了胜仗的表情是怎么都藏不住。 按照苏长明说的,爷俩把车停在了县一中的门口,准备等苏晨的母亲出来。 看到尸体发火难得出现后退的趋势,王晨将自己手中的一把白色双手斩剑收回,换成了一把高等级的蓝色单手剑和通用型的蓝色单手圆盾后,直接开始了追击行动。 苍云看得出,那茶壶、茶杯、青灯均是难得的至宝,现在就这样普通的摆在圆桌之上。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狮鹫骑士冲上去之后,的确是把那条病蛇给打死了,只是他们紧接着也都惨叫起来,一个个抓挠不停,身上出现了很多红色的斑点,那些斑点迅扩大,最后变成了脓疮。 刚刚踏入县衙大门,没走几步的王晨就抬起头,略微慎重的看着县衙里面。 雷岚的万人极光斩,当真恐怖,竟直接将岩角龙犀的腹部割了开来,反观雷岚,依旧虚踏天空。 此时我正坐在白情情身后,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抓着她的蓓蕾,嘴巴还嘬着她的耳珠。 “拜见韶音贤者!”这术业司里管事的使徒立刻就跑了过来,双手抱拳作揖道。 “当然,否则就是非法拘禁。”宋平冷静的笑了,一脸自信表情。 这种不断补充新资料,甚至开始以低等级的各种武功、残片为养料,同等级功法相互进行碰撞而取长补短,然后进行演化推演的过程,在持续了十多轮演化之后,终于第一门突破到【A】等级的功法被推演了出来! 惊鸾的出现,彻底弥补了鱼肠丢失的不足,而且这个样子的惊鸾也比以前的走刃要好的多。 “我问你能不能安全的过去,没问你有多危险!!”叶正风翻了翻白眼问道。 “我的剑意,已经达到剑心的初期了。”楚新月看到洛辰,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 “咦?这是什么!”紧张过后,李乘大喘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不过他立刻感觉到自己坐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 第167章我不姓谢 他黑眸深邃,紧紧锁定了她的双眼,那审视的目光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锋利,“此人与你,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他的话仿佛一道重锤,击打在崔缊蓉的心弦上,让她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过是偶然结识的朋友,往日在府中偶有碰面,因为一次问路而相识。我料他心怀善意,今日恰好游 那重大数吨的脑袋,一个窜动,带着凛冽的风声,张口向着阿基琉斯射来,想要将这个挑衅它的人类给活吞下去。 经过上一次大战之后,又是近五个月的全力赶造,刘柯宏如今麾下的实力又一次翻升一倍不止。原本的四大要塞,如今变成了四大军团。名称延续之前四大要塞的名称,但力量上却是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六百余万的丧尸,到最后只有寥寥十多万逃离这里。无疑,剩余的那些丧尸已经掀不起任何风浪。随后几天,就会被控植师们陆续清除。 凌永的脑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身体便开始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他的身子前进的趋势未停,只是根据本能的反应微微向旁边一倾,然后一股强悍的能量从他身边直直划过,险些就轰中他的身体。 沐晓锋的心里一亮,他想要的正是赵云的这句话,赵云的人情,那简直可以和护身符相媲美,可不多得,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沐晓锋心下窃喜,不枉费自己刚才的一番诱惑。 此刻回到自己集团的门口,他显得相当兴奋,从今天开始,离东集团就完全是自己的了。 “切,我早都说了,我是撒旦的宠儿!”艾斯鄙视了科比一下就钻到副驾驶上闭目养神起来。 方鸿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师傅的性格,那种对待力量的执着是从来都不可能消磨掉的。 大殿顶端,紫嫣静静的站在虚空之中,看着天空依旧在不断闪烁的雷电,双目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但是事实却这样发生了,使得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再度被强大的心魔充斥意识。那无边无际的痛苦,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从此以后,每一天都要生活在无边的痛苦当中。 莽荒数十万年以来无尽的杀戮,引起了莽荒妖兽的愤怒,它们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行动,而恰在此时,代表者妖兽界无缘尊贵的白猿出世了。 于是,段郎等人乖乖地跟着蒙面人走,好像真的被“请”去似的。 李湘数到的罗汉是第三百五十八,顶主尊尊者。诗云:皓月当空众星捧,万条溪流汇江洪。繁花一枝意未足,春在千红万紫中。 就在那武警以为这家伙已经放弃抵抗的时候,便打算伸手将其暂时扣押起来。 就在凌宙天掉进水中的不一会,飞碟也是飞到凌宙天进入水中的地方,然后围着那个点飞了好几圈。 与此同时,唐泽一行人也从泰摩山脉的外围接近到了靠近静瑟湖泊村庄的森林。 段郎号别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__即使因为得到路大理皇室特殊的内功修炼,但本质上还是普通的男人。虽然大理段氏的男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都会比别的男人要特殊那么一点点。 智脑也没有管那么多,很干脆的将双手松开,走到一旁,继续享受自己的大餐。 闻言,穆伊雪感觉生不如死,她眼睛一红,又要落泪。不过当她听完翠儿下一句话时,眼泪又强行止住了。 ------------ 第168章 藏不住的秘密 阿姐,我已经不觉得疼了,你看,我随时都带着阿姐特制的药膏,只要轻轻一抹在伤口上,第二天就仿佛没事一样了。 许书谨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试图用这份轻松来宽慰姐姐,尽管那笑容背后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这药膏本是用来预防日常小伤的,没想到,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它却成了保护自己免受伤害的一道隐形盾牌 火焰里,肉身的血肉疯狂恢复,生长,从鬼哭树身上剥夺的特性,吸纳了附近的草木生机,草木不够用,就直接从独角火夔的身上压榨能量。 作为一个成年后就极少感冒的健康宝宝,她有点受不了这冲鼻的药味。 柳姐自然要在其中把握大的方向,不让某些别有用心的水军把舆论的节奏给带偏了。 大虫子看起来是铁了心要逐个击破了,就算赵宣站在它身边朝它开枪,它都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她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有人一次又一次的热衷于给他们云熙买热搜,但她对此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他们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的想法,而是想要继续听听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路上,安室透接到了一通电话,据说是船只押金被退了回来,原本需要支付的赔偿,也由一家好心的国际旅游公司代为支付了,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 “这就不必了,其实这伤口不严重,这么做,夸张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手断了呢。”苏凡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顾野慌神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棠棠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生气了。自家这丫头平常啥都好,可她一旦发起脾气来,顾野丝毫不敢顶嘴。 虽然开阳姑娘大大咧咧的性子,和她开阳星的尊位,联系不到一块。 神石虽然确实是很东西,不过见到三界强者如矿工一般的模样,萧凌宇不由得暗自好笑。 他们要去通知所有人,他们要把岳重的话告诉他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银阳城的春天要来了。 此人正是李乐,宗派大劫之后,竟还敢出来,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打击,而且气息更加隐晦,更加深不可测。 “要不给李少舔脚趾吧?”几个年轻人说话都是极为难听,毫不顾及别人脸面。 茶泡好,王大卫舒舒服的靠坐在舒软的沙发上,喝着香气扑鼻的茶水,这感觉,当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要听你听,我现在马上就要离开这里。”金飞平脾气相当火爆。 这个念头被叶凡给抛开了,要是不去的话,她根本不会让粉丝平息下来愤怒,到时候麻烦就大了起来。 “陛下会把他的老婆孩子房子都抢过来变成自家的,再把这个邻居埋到土里才会安心。你的意思是让处默去参与给突厥人送粮草补给这件事?“程咬金敲着桌子问云烨。 桌子前面几名黑衣人跪在地,匍匐着,不断地哆嗦着,现场的气氛很是压抑。 只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萧凌宇并未被认出来,也没有被别人发现,无数修士在落羽城里苦苦搜索,却是发现了落羽城中有一处非常怪异的所在。 夏夏还是很相信寒冷彦的拍照技术的,至少能把她拍得美美的,旅游带上他的话,都不用担心拍照的问题。 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林萧感觉紧绷的身子瞬间被放松了很多,大量的杀、戮带来的不仅是满身的煞气,同样会让他的心态开始发生转变。 ------------ 第169章归来 那庶出的长子,因得二老爷的偏爱,未来家族基业恐将落入他人之手。 好在天不负有心人,八年前二太太终怀麟儿,诞下了十少爷祁小子,然而命运弄人,待他五岁时却发现他天生体质虚弱,稍有惊吓便会全身僵硬,抽搐不止。 为了掩盖此事,维护自己的地位,二太太对外界守口如瓶,甚至不敢让他踏入学堂半步,私下寻 “你不是有解药吗?那我就先填饱肚子再说,当然就不怕了。”李天启笑道。 叶三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伺候他的下人见人醒了,便去回禀叶老夫人。 “姑娘,你不用害羞了,我告诉你,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一直这么害羞会追不上我的。还有,你有吃的吗?我饿了。”韩飞理所当然的问道。 王夫人也是喜不自胜,因为每年今天叶禄英都会从灵台寺回家一趟。 拳头相碰时,无形无体的气浪以太阳光辐射状向四面八方弹射,瞬间就冲击几千丈远。 妙手发现自己以后的老板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他不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感觉到阵阵担忧。 武学天才?就更不要考虑了,一个武学天才,即使将来站在国术榜第一的位置上,也没办法跟数千个武学高手相比。 那伙黑衣人还在捧着血淋淋的东西在撕咬着,见状,立刻拣起武器追赶而去,不少身负重伤的汉子也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向前追去。只留下那些不会动的尸体。看来他们都不希望努力了两天一夜的成果不翼而飞。 张东海准备有空了,好好的研究一下佛法,希望能从浩繁的典籍里面找到修炼精神的办法。 但是,林瑟瑟这不要命的呐喊,却传入了他的耳中,他眉头微微一拧。好像是林瑟瑟的声音? “一名是我身后这位。”中忍偏了偏身子,让出了身后那一脸漠然,从眼神深处散发出漠然的蒙面少年。 姜辰并不知道在武魂天命的领域,他们已经踏入了什么层次,但是能被称呼为‘圣主',多半已经触摸到了圣道的边缘。 张劲和林白欣在海上溜达了半天,吃了一顿丰盛的海宴后打道回府。 薛容也打量着她,这一路上他都悄悄跟着他们,对秋若萱的情况也有个大概。未央会请他来,必定是发现秋若萱有蹊跷。 好吧,她不去计较。毕竟他醒过来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感恩的事情。 侯在不远处的近侍急忙上前来,一看皇上这样子,也慌了手脚急忙传太医。一时间,静谧的夜沸腾了起来。 有时候不得不说厉炜霆真的很通情达理,特别是在亲情方面的要求,他几乎就没有拒绝过林瑟瑟。 虽然温然不是他的儿子,但自从顾岩得知温然的身世之后,就已经把温锦视如己出了。 对此,陈星宇心中感叹,横跨星系做药材生意的家族不愧是大财团。 邓仑兴,乃是静微堂的首座。 也是静微堂里,公认的棋力第一人,更是被一致认定为下届八级宏宇晋级赛地不二人选。 华云飞的父亲华汉明为了两个儿子能够在事业上有所作为经常会给他们一些社会历练这次开董事会让他们写的东西就是其中一样作业。唐劲看他们两兄弟关系挺不错的但想华云飞的爸爸肯定偏重他哥哥多一些。 黑影完全傻了,他的舌尖都在打颤,谁能预料到现在的这副场景? ------------ 第170章 古灵精怪的念头 崔缊蓉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她的心上。她走到宋衍熠面前,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近日的琴艺有何进展?”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探究。 崔缊蓉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无辜:“虽有练习,但进步并不明显。” 她的回答小心翼翼,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那就展示给我看看。 就这样,每隔两天,男子必定出现。每次典当的东西都是原本完整的,可现如今却不知为何,都断成两截的东西。 所以在这么多严苛的条件下…灵魂魔法体系的魔导师,“成品”非常稀少。 “交给我了。”听到有狙击手,顾顺直接承包了,这里能解决掉狙击手的也只有他了。 既然临时救急的人已经抓到了,那么接下去,自然是好好解决正主的问题了。这种重要的事情虽然做不得一锤子买卖,但这个萌正太不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里里外外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满意。 现在牵扯到自己的生意想法,他打气精神听加尔兰多的分析,听起来是很有道理的。 等她终于咬着牙站稳以后,陈勃才示意她擦去脸上的汗水,同时紧跟着自己向里面摸索着进入。 到达炼气圆满后王靳没有停下修炼,还有近三分之二的精纯灵气没有炼化,自然要将其都炼化了才行呀。 “唉,这几天团长他们跑哪儿去了?难道是偷偷接了个什么任务不想带我们?”在天海市佣兵协会的一个房间里,几个佣兵正无聊的瘫痪在椅子上,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接到过任务了。 吉安娜没有回答。她太累了,难以定下神来思考。她又咬了一口奶酪,把注意力转回填饱肚子上面。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青雉大将,一切属实,这是所有能收集起来的情报,是否还有其余战绩,短时间无法收集。”海军回答道。 可以说,美人鱼不断被扑捉的原因,天龙人占据很大的成分,可又能怎么办?复仇的念头都不敢有。 两人身体就这么重叠在一起,两张脸相距的距离不超过一只拳头,四只眼睛就这么相对着,林海燕甚至能够感觉到何振中呼出来的热气扑打在她的脸上的那种热乎乎的感觉。 回忆原著,哪怕路飞沉入大海之中,自身无力落入海底,但别人还能拉长他的身子。 “姐,你怎么能这样,不可能——”我还没有说话,一旁父亲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宋红红却已经急了,瞪着姐姐气呼呼的,一张脸已经没地方放了。 “是呀,你可不能冒险,我们要是看着你冒险的话,那我们心里也都难安了。”一位大婶叹着气,毕竟是眼巴前的事,比起对面车上的人感觉还要强烈。 我对马云稍加安慰了几句,告诉他,我们会尽力而为。不过,我也劝他们今晚不要守灵,由我和老汤来守着,到时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没有体能了,冲不到哪里去,也没力量毁灭军舰,先上船,至少能在这段被追杀的时间内,恢复一些体能。”一瞬间决定最有利的办法。 “为什么你会觉得叫声会引来可怕的东西呢?”冉斯年循循善诱地问。 张队说:“死者是你这里的住客,凶手就在这间房里。”他说着,顺手指了指面前的房门。 ------------ 第171章 难得的自由 那些旋律意境辽阔,自由洒脱,正与她那不拘小节、清逸脱俗的心性相得益彰。 “嗯!” 崔缊蓉听见他的允诺,脸上顿时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喜悦的光芒。 正当两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门外翠竹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公子,宫里来人宣旨,请您过去接旨。” 崔缊蓉微微一愣 风雪音的声音很飘忽,有那么一刻,我似乎捕捉到她语气中的那一丝哀伤。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见到叶无道产生这么大的变化,接受不了这个反差的秦雨面红耳赤,仿佛正在受轻薄的是她一样,匆匆忙忙地说了句再见就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母亲得了癌症,所以隐居在这里,也不知道其实她每年收到从国外寄来的礼物是经自她手,那是一个无私的母亲出于想念而无法见面的期望。 凌峰内心不由泛起了淡淡的疑惑:如此极品的元素真武诀,换成任何一方势力都会视若珍宝,怎么会有人舍得拿出来拍卖?再联想到李冲所说“无人胆敢前来古瑾拍卖会招惹事端”,这拍卖会背后究竟有何等惊人的势力撑腰? 他的眼神中,似乎有陌生、有期盼、有不忍,但那些眼眸中所流露出的复杂的感情,在眼波流转的瞬间,变得无影踪。 但林雷已经顾不得去看希斯的状况了,因为要塞的攻击即将降临。 他们走出了大门,来到了路边,上了旅游车,在他们原来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导游清点了人数,人都到齐了,汽车便开动了。 侯志强闻言也是一愣,赶忙走上前去,试了试水温,很热,确实是温泉。 吴圣赫紧握着钱玥涵的手,趴在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忽然他耳边传来了床上的人的哽咽声,他梦的睁开眼睛,看见沉睡中的人在不停的摇头,眼睛紧闭着,眼泪先针线满不停的下落滑过鼻尖。 在日常的学习中,赵蕙积累了一些学习方法,每天早晨早早起床学习,上课时专心听老师讲课,课后作业认真完成,而且及时复习课堂上学习过的知识,这样在考试前复习的时候便很轻松了。 最重要的是,前两天自己中毒后,虽然自己已经祛毒了,但确实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自己各方面的实力也弱化了不少,起码不再是那个无限接近于五星异能者的存在。 “这么看来,这位李庄主,绝对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身份或者秘密。 水无月柔声道,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黑土闻言,眼神落在了一边的金乐蝶两人身上,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却互相微笑着看着对方,眼中只有幸福。 如她所料,黑袍人根本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张开双手,法印凝聚,眼看着就要再次发动攻击。 龙平凡不禁想起了在前世有些运动员在冰雪中进行滑雪,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模仿。 他在神沙秘境中被困了近百万年之久,对于外界来说,根本就是个消失的人物,自然他也不可能认识九尾天狐的后起之秀。 这么一看,只是他开的一句玩笑话而已,但是并不排除王威看上子晴的可能性。 听了这话,莫云儿放下手中的鸡腿,沾满油腻的双手拉着莫凡的胳膊撒起娇来。 “翟大哥,想不到你在华夏龙组之中,名望居然这么高!”方俊笑道。 ------------ 第172章 状元 崔缊蓉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绝。 “请问是哪位客人,小姐?” 小二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名为林晗的客人居住?” 崔缊蓉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小二恍然大悟,“哦!林公子确实已经在此住了半月有余,正等待科举放榜。请稍待片刻,我立刻为 “嘭”天帝的手掌和亮光夹击,竟然发出金铁之声。只见凌厉的亮光,在天帝的一掌轰击之下,居然被彻底的摧毁了。天帝的神体,竟然强大至斯。 一股奇臭难闻的气息在魏炎四周迷漫开来,蓦然间魏炎便有种想吐的冲动。 外面的空气稍稍带着新鲜的舒爽,隐约带着点‘花’的香气,顾筱北靠在厉昊南的怀抱里,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些。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艾斯德斯挥了挥手,两人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现在一动,他的腹部就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倒地的一刹那,双方就同时的飞脚,在对方的胸口上来了一记狠狠的窝心脚,两人的身体就像是皮球一样的在地上滚了开去。 “对了,你觉得,我是不是莱恩斯呢?”莱恩斯突然来了一句很欠揍的话。顿时,路飞扬的目光盯了过来。 “刚刚我爸找我说话,没有跟你一起过来,现在见凯恩叔叔过来,我也跟着过来了,我也想为安妮的事情尽一份力。”傅玉瑶首先开口说道。 匹敌沙加的人,而两人的实力也是不相伯仲,起码目前是这样没错。 几人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表情有些严肃,不由面面相觑,难道有不对么? “他呀,从下午开始,电话就没停过,一个接着一个,喏,还在院里面接呢。”李忠志叹了一口气,不过脸上却满是笑容。 一声巨响传来,只见四柄长剑与它的尾巴触碰,长剑劈砍在它的骨刺之上,发出阵阵刺耳之声,带一片火光。 “姐,那是因为你没用过我们这款特效减肥药。”美容师笑着说道。 正当他们气愤之时,忽然感觉地面好像在不断的颤抖,有阵阵剧烈的脚步声响传来。 难得有个通透的人,在家族一切平安顺遂的时候,他可以是一个纨绔子弟。 而精通打野的人更是几乎全能,任何位置都擅长,辛泽凯就是如此,他打射手同样十分厉害。 再者,就是要求被施术者是活着的,因为死人的记忆会消散,那搜魂之下自然也就会毫无所获了,这时云逸飞三人急忙上前检查那三名修士的情况。 李璇颖忽然娇滴滴的靠在了叶天身边,亲昵的挽着叶天的手臂吐气如兰的盯着叶天。 虽然到了近前,但众精灵却发现,前面根本没有什么路了!并且,这山峰看着也影影绰绰的,很飘忽的感觉,无法向在远处看时,给他们的那种实体的感觉。 就在李东冥思苦想的时候,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瞄的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庞磊打来的。 之所以不选择自己离开,而是选择复活加藤,那是因为上次任务当中加藤就是为了救西丈一郎而死的。 随着距离靠近,吴忧看到了穿云鹏的样貌,也从穿云鹏的眼神中看出它的坚定意图。 下午5点左右,英格兰队用完晚餐,在酒店活动了一会消食,就陆续的在球迷的欢呼声中登上大巴,出发去球场。 ------------ 第173章还给我 苏言一边啧啧连声,一边摇头晃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乐此不疲地调侃着眼前的好友。 宋衍熠的脑海深处,一幅画面悄然浮现:月光下,一双泪光闪烁的眸子,楚楚动人,那女子抽噎着依偎入他怀中,嗓音细若蚊蚋,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依赖:“羡予哥哥,我只剩下你了。” 这画面让他心头一 妈妈……竟然去世了?原来自己曾经恨过、怨过,如今想着、念着的亲人,竟然早已是死人,她这些年来日日夜夜想要见到的最亲的人,却早已是天人永隔。 大皇兄秦湛霆,二皇兄秦兴澜都是榜上有名,而自己的名额,却被一句留在宫中陪伴母妃的话由,轻飘飘就被大皇姐秦飞凰给顶了去。 燕儿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肩膀微微耸动,似被那声喝问吓住,暗地抽泣,直把她看得仰首长叹,郁闷难抑。 “我哪有?我不是跟他们一样,一口一声陛下。”雷牧歌勾唇一笑,当然不认。 电梯的门被打开,林微跨步走了进去,却见身后的人没有一个肯进来,瞄了瞄四周,电梯里除了她就没有其他的人。 林微才刚说完话,苏北拿起遥控器这么一按就将电视给关上了。他扔下遥控器,慢慢的转头,然后看见林微在翻白眼,对上自己的眼神时更多的是不屑。 “李、惠、彩!”韩在承一字一顿叫着惠彩的名字,显然他有点不开心了。 惠彩虽然是很想这样,可是他知道韩在承并不喜欢。于是不甘愿地摇头,“没有,只是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搞的自己也闷闷的。从什么时候,他能影响她的心情? 方景灏不知道挥了多少次手臂,直到他的手臂都有些酸了,打得都有些累了,可是他始终都没有听到李晓芸的求饶声,甚至连一点呼痛的声音都不曾发出。 而这股力量,明显的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束缚,此刻只有凌霄才能清楚的看到,他的战斗力已经超出了万,而且还在提升当中。 水面无波无澜,金龙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她落到对岸后,回过头来睥睨了一眼身后那幽深的黑暗,仿如隔世。 王庆山最后还是醉倒在了饭馆里,而白宝国跟陈百虎,则是难得的相约同行,一起去街上吹吹风醒酒了。 这种描述,显然就是死奴用来与俄罗斯武装人员作战的毒药。在那次战斗里,好些俄罗斯武装人员即便是没有受到致命伤,却也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死亡。死奴战士所使用的箭矢上显然涂抹了这种被称作“寂静”的药物。 苾玉一言不发地听着,她心里就如打翻了一缸陈醋,酸酸涩涩的感觉在全身來回流转,噎得她好难受-----为何我正当韵华时,沒能与你结识? 这时后面的车子突然按起了喇叭,抬眼一看,我们前面已经没有车子了,路神奇的在堵了四十分钟以后畅通了。 我立马就有点无语了,赶忙就给萌妹子打电话确认我想的这个是不是事实,不过果然我是想多了,萌妹子在电话里面就告诉我根本不是,还一个劲的骂我是不是有神经病,突然都就这么的敏感。 接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巨蛇突然伸出尾巴将提拉缠住,跟着犹如闪电般朝远处遁去,那巨蛇在沙里仿佛在水中一样,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卷着提拉游出百米之遥。 ------------ 第174章 该当何罪 显然对于能够抓到对方的小辫子感到颇为得意。 正当众人沉浸在一片轻松愉悦的起哄氛围中,忽然,一个惊讶的声音划破了空气:“这不是谢大人吗?!” 话音落下,四周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原本嬉笑的表情纷纷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与敬畏。 众人一愣之后,随即如同整齐划一的 这就是先天功的奇妙,封闭周身,自成天地,就算是化劲高手也很难发现。 “纱织,为师传授的功法,你修炼得怎么样了?”这个周末,纪明教导城户纱织的时候问。 “虽然你真的很强,可是你自己说出来,那样真的好吗?”万磁王翻着白眼,开玩笑道。 猛的一用力,铁剑从肉中抽出,带出血与肉沫,冲上高天。孙一握着剑柄,从半空中刺下。 “陈风,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剑倾一生吞了一口唾液,依旧觉得自己喉咙干涸难忍,说出的话嘶哑难听,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闻言,蒋琬微微一笑,他自然听出来了徐庶语气中的轻松和笑意。 “我们走!该是时候去查查到底是谁在影响我的力量了!”何莫名毫说完后,便带着林明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回到他们宿营的营地,准备向着艾薇儿所提到的基地前进。 莫宇凡尽量避免待在家里吧,不过最危险的夜晚时分还是要呆在屋子里。毕竟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提示二。 这一刻,众多公司的员工都是连忙走了过来,看着杨嫣,神色带着一份恭敬道。 百灵低吟,是白灵在江湖中的名字,不过,白灵性洁高傲,繁星里,除了她所属的队伍,别说知道她名字的,就连见过她人的,也很少。 “利剑卫!!!”很显然,利剑卫着三个字让姜麒心中一惊,当目光扫过赵云身后低首的赵风、晏明、许褚等人后,不安之心更甚。 聊了这么会儿,早餐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时候,承诺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校歌前奏。 被环儿着一闹,旁边那些正欣赏威武之师的人们方才发现,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两个美人。 两柄承重的剑相击在一起,火花四处飞溅,可是就在相碰不到两秒时我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失去了左臂的我居然在拼击的那一刻感到了一种无穷的脱力感。 “爹,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让我帮你去办吧。”轩辕泽关切的说道。 当年天域大劫,他以星辰之力,布置星空大阵镇压入侵天域的域外之敌,没想到在他虚弱之际,遭到了天主的偷袭。 这道身影并非实体,一道虚无的灵体虚影,幽灵般的出现,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心脏突突的加速跳动。 “现在孙权在荆州,吕蒙驻扎三十里外,徐晃,曹仁屯兵樊城。关将军凭什么跟我为难?”一提到关羽,赵舒的心里又是一阵烦乱。 不放对吧?郝心瞬间发狠的往夏夜诺略带苍白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一股鲜血味溢满在她得嘴里。然后夏夜诺的嘴唇顿时红润了。 此时,白狐轻轻的跑到天星面前,看着天星,天星见师父往后堂走去,便弯腰将白狐抱起,转身跟着师傅进了内堂。 蒸汽电梯的操作还是比较复杂的,每部电梯都配有专门的电梯操作员,李牧来中央公园的次数虽然比较少,但这里的电梯操作员明显是认识李牧的,所以李牧同样乘坐亨利的专用电梯直达20层。 ------------ 第175章提亲 苏言提醒道,目光落在宋衍熠那被鲜血渐渐浸透的衣袖上,银灰色的云锦上几点猩红触目惊心。 --- 讲堂前,士子们已陆陆续续就座,等待着宋衍熠的到来。 迟到一刻钟的宋衍熠换上了干净的袍服,右手简单包扎着一块精致的锦帕,神色如常地站上了讲台。 林晗等几人因为迟到,只能坐在后排,他们的 媚娘好歹也是等级排行榜第二的人,这实力其实和雅儿那是相差无几,在媚娘的阻挡之下,雅儿想要第一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很显然有点难度。 平时这些人足够了,一到关键时候,人手就不够用了呢!疫情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顾夜寻思着,要不要多培养几个助手出来? 因为严厉军校下调到水城多时,早已了解掌握水城本地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很清楚仡欢家和格肸家世代交好。为了避免再出现次轮淘汰赛弃权的情况,错开仡欢家和格肸家比较妥当。 深蓝色的雾团在空中化作一条向着火焰长龙侵吞而去的冰蔓,然后将迎面飞来的火焰长龙迅速覆盖冻结,欲图冰冻掉火焰长龙。 水系,到了高级法则后攻防兼备。而土系,却是防守偏辅助。所以眼前的局势瞬间逆转,于少风和扁哥处在不利位置。 沈天度的呼吸很平缓,脸上表情镇定自若,似乎并没有因为难度的提升而遭受打击。 突然,这圆盘飞也似的朝着老马就过去了,一瞬间,都来不及眨眼。 等他们将两块石头拍在一起之后,两块石头的粉末飘落在了孙昊迟身体上,随后他们就退到了数米外开始观察。 而在命令下达的瞬间,雅儿也是准备利用她的超高攻击,准备把吞天巨蛙给拉走,只要这货不在这里,那对方就算阵法在厉害,那也抵挡不住他们人多不是。 谁也料不到秦天娇会突然袭击秦舞,而变故就在这么一瞬间,只见秦天娇满脸狰狞的袭击秦舞,轻而易举就把秦舞的一只手扭到后面,她还拖着秦舞往自己母亲的方向而去。 萧公子的一片深情厚谊,奴家十分感激。可是,你我今生注定无缘,还望你不要自作多情。 武如月冷笑了一声,这么个美貌如花的大姑娘,天天在皇帝老儿面前晃就合适了? 但是,当台上的人冲下来像普通人一样说着话、让剧情活生生地发生在身边的时候,他们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后世的话剧表演经常有演员跑到台下与观众互动的桥段。 “噢!噢……”此刻城墙上爆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的欢呼,他们都在高兴,在庆幸! “我跟他的事情,跟贤姐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不像你们一样那么爱彼此!”爱到可以为彼此置生死于不顾,放弃所有,芈凰突然也很想像成贤儿这样哭一下。 李云宝听到这个消息就惊呼出声,同时侯海也厉声喝问,手中抱着的儿子差点都惊的脱手,在场唯一还算镇定的只有沈兴南,他皱着眉眼中却闪现寒芒。 侯海没好气的白了这人一眼,这才皱着眉看着来人,心底却是在想着如何脱身的办法。 北条美代子低头凝视近在咫尺的炒饭料理,紫色瞳孔,好似映照出一片绿意盎然的乡村田野。 有些事情她做了就行了,至于这位皇妹领不领情就是“她”的事。 ------------ 第176章 与他无关 他便以为你是以身相许,现在你又用这些借口来敷衍我,许崔缊蓉,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好骗吗?” 崔缊蓉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这一刻收缩起来,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压迫得难以呼吸。 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晕,恐惧如同毒蛇一般在心底悄然蔓延,她不知是怕宋衍熠真的大发雷霆惩罚自己,还是害怕自己的精心筹划因此 没有呐喊,没有金鼓号角,所有的骑兵都手执骑枪,将头缩在马脖子后面,目光锁定着山下的敌人。 纵剑九天没有过多细看,留下一个峨眉剑盟的标志:一道撕裂苍穹的剑光在上面,便就此罢手。 天玄子心里奇怪,望向宓珠,宓珠只送他一个白眼,便不理他。让他心里好一阵无奈,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了宓珠。 再者,龟宝可以在这段路程上面修炼了,根本不会浪费太多时日,这也有利于龟宝修为的提升了,甚至提升到了筑基期二层了。 “报告教官,我不服!”穆念雪咬牙切齿的望着陈玄武,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天玄子睁开了双眼,看到依旧入定的宓珠,又不由得陷入了遐想中,眼前的美人师妹只在两臂之外,呼吸之间,那若兰花的香味不断的散发。 大美人鱼果然是神经病了,不光是失忆,还有点精神分裂,完全带入了她妹妹,执念的力量就是这么可怕,尤其是她手中海巫的短刀,在壁灯的映射下,散发着蓝盈盈的光芒,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但是他,就连正要退下的方我荣也惊疑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过来。 “不可以吗?”狼突然转过头去,一股浓烈的杀气顿时从狼的身上散发出来。 陈玄武奋力的挣扎着,而捆绑在身上的牛筋绳更是狠狠的勒进陈玄武的皮肉,有的地方甚至磨出了血。 可惜,兰恩并不是要和他十指相握,只是单纯地牵住了,然后拉着奥格尔往外走。 麦克感到这一刻,他就像是被毒蛇锁定的猎物,明明奥斯丁是在剖自己的皮,但那刀子,就像割在他的身上,不,是总有一天会割在他的身上。 看着百度上出现的关于谢鄞的介绍,夏黎本还疲倦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精神了起来。 薛岑点头,说不出什么夸赞的词汇,好像用什么去形容去太匮乏。 “我特地给你买的,实心的。你又不是没看到当时唐梅娘那肉疼样儿,这东西金贵。”满绣今天是真参悟透了姗娘教她的那些理了。太对了,这世上再没有比真金实银来得暖心。 叶鸣弦看着这场景,一时也是无奈,这陆绪章到底和孟砚青生活几年,他要下手,有的是切入点。 冷如卿坐在车厢内,裹着披风,怀中抱着那个未绣完的虎头帽子,一声不吭。 “既然你没有诚意的话那就算了,叫他们回来吧。”郑继荣掸了掸衣袖正要起身。 他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哄她,许莓还想玩,她好久没有这样和朋友聚在一块玩得这么开心了。 要知道,这位龙老头,那可是他们护龙卫的龙王,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明。 辰家曾经在仙界覆灭了一方帝国霸主从而收取他们的帝王之术。之后传给了皇武,皇武便是传承给了天御皇朝。 “想要杀我,那你亲自出来。”辰战天身躯消失,下一刻出现的时候便是这男子眼前。 ------------ 第177章风暴 崔缊蓉何尝不是这样期盼? 可心底那份不明所以的悸动,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不安的情绪在她心中悄然蔓延。 宋衍熠那反常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诡异的宁静,让人不安。 --- 松鹤园内,翠竹森森,庆安跪在石板路上,身体因恐惧而不住地颤抖,时间仿佛被拉长,直至宋衍熠冷冷的 “轰”剧烈的碰撞声分散开来将周围的房屋一一崩碎,这一击中最后还是凝结银甲骑士团所有人的军阵之力的白光占据了优势,将黑色烈焰罩在身上的火鬼狠狠的撞飞了开去。 “什么,你是青衣道尊的徒弟?”这位道尊的大名,他可是耳熟得很,这三百年来全是她与青莲道尊的传奇故事了。关于此事月璇自然没有必要瞒他,这位烟雨居士还不知道要和自己待多久,等自己回山之时,他必然会知晓。 纪青璇含笑微微点头,玉手一翻,便将冰魄离火隔空抓到了手心,随即迈动脚步,凌空朝着杨莫走来。 托尔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失魂落魄的阿斯加德王子扑倒在地,伸出手像是要抓握,却抓了个空。 话还没有说完,凌越便进入了深沉的调息状态,累得够呛的枯蛟藤也是如此。 附近五里内,此时除了他这个路人,连巡守的关城护卫都不见一个。 假说这种东西,也能算科研成果,至少可以通过实证来不断验证,而鸣人就是实证的实验对象了。 但听那蜀山弟子的语气,似乎抓到圣族会立功,那么就算伪装成圣族也难逃一劫。 白的面部抽搐着,在惊叹卡片神奇之处的同时,她羞的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李客州抬起手,按在胸膛上,隔着衣服感受着脖子上细细的丝线栓着的那枚指环,那里正是这种‘冷酷’的来源。 “是挺优秀的,抢了我的状元!”乔薇心里暗暗想着,眼底闪过一抹别样的神采。 不过朱元璋看人家这些人在插秧,他心里很痒痒,他也想试验一下。 苏逆回到木屋并没有马上调息,反而坐在木屋之前,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只不过,传说毕竟只是个传说,永恒之枪从来没有出现过,曾经有人觉得上帝武装里的朗吉努斯之枪,可是事实证明,那柄枪根本不是奥丁的武器。 渐渐的,有几点雨丝飘零而落,洒在河上,将那无数泠泠的光晕打散成涟漪圈圈。月华将雨丝穿透,流转出千万缕朦胧的光线,夜晚好像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人与人看过去,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当初,尼克因为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就连世界上最权威的医生都判定他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这个病而智力和记忆力大幅度减退,甚至影响寿命。 突然,陈宇双眼中的眼白瞬间消失,变成漆黑如墨,面部的表情也同时凝固,变得非常僵硬。 如果就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拍,也不是说不行,但作为电视剧,还是需要有一条主线的,没有主线的话,整个故事就会给人一种零碎的感觉。 “来就来,我正要会一会她,看一看所谓的九灵长老,究竟有什么手段!”陆峥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道。 副翼下悬挂着满满的反坦克导弹和68毫米的折叠翼的机载火箭筒及机头下部的枪塔上装有F2型20毫米加农炮。 ------------ 第178章 轻浮 转头间,她望向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庞,只是此刻,那双往日里温暖如春的眼睛,已化作了锋利的刀刃,寒光四射,温柔不再,只剩下让人遍体生寒的阴郁。 “婉婉,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直击人心。 崔缊蓉的目光越过那扇半开的窗棂,投向远处湖面上延伸的栈桥,那里,一位书生模样 韩老爷子的表情很淡然,轻轻的扭了扭手中的大阪指,一道浓郁的绿光升起!绿光形成一道绿色护罩,将韩老爷子罩住,双螺旋形光束只在绿色光罩上形成一丝涟漪。 “看起来,自己连这鬼门十三针也没有吃透!”宋子阳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有期待,也有狂热,还有一分思索。 做为一名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战士安然同学自重生之后。除了中考那一次关键的考试之外。几乎很少为考试感到紧张。而这一次。却真的有了那么一点忐忑之感。 轻轻的清了清嗓子,这才按下接通键,柳一良的语气变的异常的官方化,但是怎么听都带着几分猥琐。 随后,它的目光转向了其他几个方向,这几个方向正是那些金仙和天帝级强者所在的方向,至于叶三郎?它倒还没有现在就与它认知中的那其他魔界的魔君起冲突的念头,得把其他的不稳定因素排除后才能腾出心思来搞这些。 水潭边有一个茅草屋,还有一只瘦长的黑狗在垂钓,黑狗身边有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吵架声居然是黑狗和黑影发出来的。 从双手的触感来看,应该是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肖子菡身上的肌肉弹性非常好,既不是软绵绵的,也不是那种硬邦邦的,而是那种略微带点Q弹的感觉,手感非常好。让叶天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此时是夏季,天池湖水波光粼粼,清澈透明。端的是一个旅游的好去处。此时天池周围汇聚了大量的旅客,他们却不是来观光的。 程秀兰这话让韩忠铭惊出一身冷汗,他侧了侧身子,用手扶了扶额头,装出一副深沉状,实则是悄悄的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要是不愿意归顺呢?”菲丽丝下意识的问道,不过问出来后她马上就能猜到丹妮卡会怎么回答自己。 “石兰,她竟然出卖我!”云魅挑眉,咬牙切齿,笑得阴森,令人打了一个寒颤。 一匹骏马奔来,马蹄声踏过霜雪,马上是一个少年,一身劲装,转眼便到他们跟前,经过时和旧堂对上目光。 “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去看看。”丹妮卡说道,这时候正面接触对菲丽丝来说并不是好事,她还是希望能够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和卡尔决胜,这样一来最好是自己去看看。 有人出来辩驳,说沙漠不适合修路,危险太大,而且,中亚又太贫困,他们根本就没钱修这么浩瀚的工程。 “那么你就打算配合露茜娅……”菲丽丝一句话没说完,整个大地突然出现了强烈的震感,躺在藤椅上的丹妮卡都差点儿被摔下来。 所以,刚有起色的威克多尔人慌了,要知道他们除了要养活几十万的百姓,还要养活这么多来旅游的游客呢,正当首相愁的头发都白了的时候,这时候他得知楼兰有大批的麦子后,他甭提多高兴了。 不过,袁安这一开枪直接打在了一个粽子的身上,不过这倒是也提醒了我们。我们所处的供庙之内相对更加安全,开枪掩护他们倒是很合适。可是我知道自己的子弹已经所剩无几了,于是并没有开枪。 ------------ 第179章居高临下 林晗这才如梦初醒,脚步僵硬地踏入水榭,勉强拱手施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勉强:“谢大人。” 宋衍熠的面容依然淡漠,仿佛一切皆在其预料之中:“不必客气,今日特地邀请林举人前来,是为了感谢那日在湖边你为婉婉披衣的举动,使她免于尴尬。这份恩情理应及早表达感激之情。” 林晗听到此言,额头上不禁渗出了细 “齐彧哥,你回来了!”凌宝鹿起身朝他走来,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对面的辅助石头人一马当先地冲了上来,朝着邱穆的寒冰就是一个技能“地震碎片”。顿时,一块岩石碎片如震碎地面般直奔寒冰射手身上,炸开的瞬间造成了短时间的减速,成功阻挠了他进一步的追击。 “来赶人的,不想死就赶紧离开。”王靳不耐烦的赶紧赶他走,系统不让他随便杀戮这些大妖,只能赶。 这幅穷追猛打的情景也真是验证了一句老话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向梵生病,这件事在亲戚们来拜年的时候被知道,今年欧阳家没有去无忧岛,所以初三的时候,凌家一家来欧阳家拜年了。 本想使劲挣扎的米雪儿,一愣,脸上挂着点点泪花,泪眼朦胧的看着林萧的脸,感受着他的呼吸。 而这个时候,无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来到李世民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让李世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自己真的用上了。 “我靠!”林萧迅速朝一旁滚去,虽然避开了火焰,可被大雨淋shi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浆,粘粘的和难受。 “你真是一个神医?”周老声色惧厉的问道,话语中再次将他那一股子浓烈的上位者气息给暴露而出。俨然是要以气势压迫向阳“自首”。 如此看来,还是沈东平想的周到,自己花钱了不要紧,要紧的就是人们的看法,要是给上级这样的一个看法,自己的一世清明是完了。龙宵不禁多看了沈东平急眼,吓的沈东平就是一愣:难道我说错了吗? “可是,你不能为了我,忘掉了江山。”慕容佳还是可是地说道。 酒局结束以后,曲洋就抱着挑好的字画就回去了,剩下的龙霄跟雷明海聊了一会,也各自休息了。第二天龙霄起来,例行的锻炼了一下身体,练了一会的功夫。等雷明海起来梳洗完毕,一块吃了饭,就要去省厅办事。 鬼面烧受到冲击,整个鬼脸震动不已。此时陈二旦追来,再次出手,鬼面烧自顾不暇,被陈二旦一戟劈中。鬼面烧受到重击,倒是没多严重的伤害,只是被劈出去老远。 “哈哈哈……”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自部落外传来,不知何时一艘御空楼船已经到了部落外。 浑沰焱的时光倒流术能够影响外界。但陈二旦自己的世界却不受影响。陈二旦就这样逼近浑沰焱。左手拍出五条五行大龙。右手一方太极轰出。 夏国的人自然是知道慕容佳和慕倾月长得很像很像。只是页国在场的人,顶多也就三分之一的人看过她们,剩下的三分之二,有些是听过罢了,有些则听都沒听过。 数日后,秦墨与傲秋终于来到了秘境的光门,要通过这个秘境并不难,只要寻到这光门离开踏入下一重秘境就是。 由于是实际功绩最低的民警公司,木更所坐的位置是最靠后的末席。 ------------ 第180章 梦寐以求 语气中的醋意与威胁交织,让人难以忽视。 崔缊蓉的目光坦荡,迎上了他审视的眼神,语气中多了一份不卑不亢的平和:“表兄言重了,不过是身体偶感不适,何需如此劳神费心。” 她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似乎在努力淡化着两人之间复杂微妙的情感纠葛。 然而,他的心却因她这份冷漠的态度而越发烦躁,脸色也随 水青青的本意是想让这些残兵败勇们赶紧的过去,自已好继续往家走。谁知道事情偏偏不象她想的那样发展。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是又羞又气,怒气上升,又不敢发出来。 天这时早就已经全黑了下来,胖子招呼桂妹子和赌宝两人上了自已的飞剑,不一会,就飞回到了桂妹子在峨嵋山市里的院子里面。 火焰虎身形突起,周身火焰顿生,一声咆哮,地动山摇。虎头一转,一爪直奔楚先允的脑袋斜拍过来。 “不是,老大,这里是我的一个法宝空间,哪,你们看看这上面的字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胖子一指炼妖壶空间入口处的那个巨大的石碑,一脸神秘的说道。 惊呼过后切尔西球迷的欢呼声瞬间响起,罗纳尔迪尼奥甚至觉得刚才是不是眼花了,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直接突然出现在眼前?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惊悚的叫喊声,然后几声惨叫,在之后,一只巨大毛掌勾着三幅骨架丢了出来,看着骨架上的衣服,分明就是之前进入的那三个入侵者了。 对方并不懂通用语,高登对于南方大陆的沙漠民族语言,也了解极少。因为每一个沙漠部落,都有可能拥有自己的语言,所以除非是真正的语言学大师,或者闲得蛋疼的家伙,否则不可能专门去学习那些难懂又麻烦的语言。 胖子其实早就已经起来了,只是在屋内的床上静静的打坐,默默的修行着青萍剑诀,一点一点的温养祭炼着紫府中的四把飞剑和那个没有飞剑依附的先天土行剑胎。 7名曼联球员当场丧生,同时遇难的还有8名记者、3名曼联职工、1名机组人员和2名其他乘客。爱德华兹和雷蒙后来在慕尼黑的医院中医治无效。而贝里和中场布兰奇弗劳尔则因伤势太重,被迫永久告别了足坛。 她靠坐在暖榻上,品着上好的仰天雪绿,自打十七岁生辰后,她的日常起居便得到了改善,尤其是这一个多月,内务府总是挑最好的东西送来,她明白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 每次沈浪想要选择出奇怪的上单英雄时,NOfe都会非常犹豫,但毫无例外,最终他都会选择和沈浪妥协。 宋如玉这才注意到,其实对方也算是个美人,只是沒有刻意打扮,那精致优雅的五官却是难掩其色,看着就很是清爽舒服。 她本以为杜采薇听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会为她高兴,谁知她却是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很多遍,就是不开口。 “既然是青玄弟子,也该知道同门之间不得私下斗法。你竟然违法门规,不怕被逐出青玄么。”凌羽道。 从第二天开始,孩子们的积极性果然提高不少,不再是埋头只干自己的活计了,懂得要给师兄们搭把手,有时候遇上不明白的事情,都会主动去询问管事,倒把赵管事给问怕了。 “他早就看出来了?”金峰突然看向不远处的墨客,罗氏从一开始就没投标标王,甚至墨客最后还和他立下赌约,赌标王最后的翡翠不会超过五百万。 ------------ 第181章禁足 婚姻大事自然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与我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林晗连忙打断,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知道你并非自愿,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权贵之家的阴影下生活,怎是你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所能抵抗的?如果你真的甘愿,又怎会答应嫁给我?” “我一个出身贫寒的读书人,和谢大人的权势相比, 正所谓九婴成神,十婴圆满。也就是说,一旦能够凝结出九个元婴的话,成神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甚至说已然算是半只脚迈入神级。 “不要急,再等一等。”阿格西劳斯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说道。 “当然啦,我就是希腊人!”赫尼波利斯不客气的回应。或许是因为他有些无礼,阿维诺吉斯轻拍了他一下。 一直到这个时候,膝盖碎裂的剧痛,才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痛得浑身冷汗直冒。 当然,发生这种改变的,还有部分原因,是觉醒了血脉之力,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不过今年不一样,今年是成母的六十岁生日,成始源想着给成母热闹热闹,就和郑秀晶一起回来给成母庆祝生日。 “你们肯定很是疑问今天为什么不训练了吧?那我来告诉你们,因为,你们今天迎来了你们得第一个考核!”白长老看着疑问的众人,,随即高声说道。 动用镇天殿,消耗恐怖无比,不仅榨干了一身真气,就连近期搜刮的灵材,也都燃烧一空,统统化作催动神殿的力量。 此人身体刚才稍稍动了动,似乎并未死,更重要的是这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叔,我的功夫没有什么忌讳。我刚才只是考虑,一诺能不能受得了练武的苦!”李乘连忙笑着说道。 沈健驾驭黑龙打算冲破夜幕包围,但那些黑雾却极为粘稠,像墨汁沥青一样,封堵包围的同时,还具有韧性,叫黑龙无法在第一时间冲出去。 “不必了陛下,属下都是做着本职的事情,断不敢要赏赐。”巳蛇赶紧俯首不敢要这赏赐,他本来就只是希望在主子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可以胜任这个首领之位,其他的他根本想都没想,也觉得不能想。 不止一艘专门用于接舷战的星梭,像炮弹一样撞在狮子号外壁上。 在整个村子里,除了张梓琳老师,孟倩,冷颜,我的老爸老妈,我的奶奶,还有我之外,其他的所有村民,半边脸还有脖子都变成了黑色。 “不过那个地点,可能只是双方选择交易的地方,并不是生产的地点,我已经派了几个手下过去调查了。”刘哥说道。 “您要去廖厝镇?不需要排队,专车!专车!”秃子哪儿敢怠慢,赶紧安排。片刻,便有辆空车赶了过来。 这佛珠的每一颗珠子都呈现出棕红色,摸上去质地柔滑,一看就是被大师开过光的,并且被大师长久的佩戴过,所以这佛珠具有很强的法力。 跟着,我看见一个头发有点白,年龄像是四五十左右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样半威胁的语气一说出来,让气氛一下子噤若寒蝉,张奕之与原来的为人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他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了,现在的他,学会了残忍和心冷,以及对目的疯狂的追去和实现。 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回应,智天使跳起,果真有不自然的疾风产生,流向智天使,智天使就像乘着风一般,轻盈迅速地砍向拉比。 ------------ 第182章不想出门 江雪君的脸上顿时布满了不悦。 “你可别小看了那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可是有仇必报的主。你让她当众出丑,差点名声扫地,这笔账她必然牢记在心。说不定此时此刻,她正和咱大堂哥枕边风不断地吹,盘算着怎么将你这个未过门的换掉呢。” “简直荒谬!她区区低微的身份,也敢对谢公子的婚事指手画脚?!” “然后再弄点灵草奇材回来,对吧。”柴飞紧跟着说道,似乎是因为柴飞对于炼丹一途的天赋不够,所以失败的次数比起包蕊来说多很多,消耗的材料也更多,所以一提到能够低价收购材料的消息,他心里就直痒痒。 秦月和齐浩不可能知道,这时杰西卡所有的摄像头都锁定在了齐浩的身上,杰西卡正在记录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然后在被病毒改变的系统中记录运算着。 经过贬官的那段日子,王克复的嚣张变得内敛起来,衙门内见到谁都三分笑脸,说话也和和气气,青楼花街去得少了,狐朋狗友见得少了,连石方真接到暗卫提供的信息后也认为王克复总算是浪子回头了。 那汉子不分真假,道了声:“跟我来。”转身就往来路走,江安义捅了一下徐安虎,示意他跟上。 “哼,我说什么都不会去的,你别管这些,我就是不去。”说着,罗络紧走两步,离开了他二叔的身旁,赶着往家去。 有些懊恼,没想到她竟然跟了上来,不知道是否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呢? 苏彬本身乃是玉衡二层的实力,而苏毅只有开阳三层的实力,两者之间差了将近十层修为不说,中间还跨了一个大的境界。两人之间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根本用不着比试。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会为陛下做好一切的。”王振连忙保证道。这也事关自己多少年来的宏愿,他自然也是要竭尽全力来促成天子北伐之事了。 刘鼎天收好灵药后,双手背在后面,嘴角略微上扬,充满笑意的眼睛与首领对视着,但他背在背后的手指上红光已经大盛,做好了随时动手的打算。 如果这些恶魔提前能够得知它们将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恐怕它们会更愿意变成那些被它们杀死的低等恶魔,至少死的很干脆利落。 就在很多人绝望当中,一阵风悄然地吹来,滚滚的黑雾,直接被吹向反方向。 这下方姨娘有些坐不住了,她好不容易等到人过来肯听她说话,瞧这男子的气度应该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就这么走了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关死在这里。 鸟巢航空母舰顶部的飞行甲板。距离底部原本就有着一百多米高,它停靠在地面上时,还是需要通过直升飞机进行人员运送。 此时已是两更时分,两人相拥而眠,孙尚香慵懒地依偎在他身旁,头枕在他肩头,黑瀑般的秀发披散在被子外面。 也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父亲的来信,得知妻子被曹丕囚禁,在产下一子后,不幸得产褥热而亡,这让司马懿悲痛万分,也同样使他恨之入骨,正是妻子的不幸去世,终于使司马懿下定了决心。 “在想什么呢?别走神!”吴桐看到乌兰图有点魂游天外的意思,免不了出言提醒。现在可不是能够马虎大意的时候,雷电之力再强也伤不了魔虫,后者随时都有可能出来。任何疏忽大意都将会落得和托兰大祭司同样的下场。 ------------ 第183章火龙 花朝节之日,燕京城内繁华似锦,神女巡游的队伍所到之处,街头巷尾人潮涌动,几乎摩肩接踵,一片欢腾景象。 谢秀林紧紧拉着崔缊蓉的手,兴奋不已:“快看,那就是今年的花神,楼兰来的绝色佳人,据说还是楼兰的公主,即将献给皇上了呢!” 她们位于茶楼二楼的一间雅座之中,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众人纷纷探出 尽管敛住了大半面容,那双喊着氤氲水雾的秋水眼眸,依旧让人简直难忘。 用速度突破掉一名防守队员后,大胜带着球沿边路狂奔。见布兰克贴过来接应,毫不犹豫地选择传来。 “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我们俩之间横亘着非常大的阻碍,所以我和他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吴音不禁感伤起来。 伴随着他的目光垂落而下,那无形的压力,仿佛亿万吨九天玄水重压而下。 李宁其实刚才就想说天高皇帝远,只是碍于尾巴的存在,没有那么放肆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现在他们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要她帮景隽做得活儿好,那也说不上是她对不起景隽吧。 两翼齐飞一直是热刺进攻的主要手段,但谁都不敢轻视那架来自中路的移动炮台。 她伸手顺了顺它脖子处的毛,它也不跑,还凑近贴了贴,十分亲人。 顾炎经历几次重生,脸上的桀骜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扭曲、狰狞,似极度痛苦。 在她并不平静颇有起伏的心声中,他们结束了这独属二人的晚膳。 王老鬼知道白夜的心思。毕竟相处那么久时间了,对白夜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但顾晓月也是无可奈何,她要救萧林,更想救远在地球的顾成韵,虽然进入学院一年,可顾晓月真正彻底信任的人,也就是萧林而已,对于其他人,比如成名、陈到这些,信任的同时她多少也是抱着一层最基本的警惕。 城池中的凡人显然没有之前村庄内的那些村民幸运,周越随手捻起一搓灰烬,他知道这是凡人的骨灰,因为那被完全碾碎的骨粉之中没有任何真气力量存在,显然不可能是修士所留。 马修佩里原本二月份就会到达日本,不过与汉军铁甲舰汇合后,先到达上海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拖到四月才到。 “这个是没问题,不过我和汉克联络过,他的意思是让你们直飞美国,然后立刻前往裁决者学院,我想你们是没什么机会在美国逗留游玩的。”毛添应犹豫了下,他以为萧林是想顺道在美国玩几天。 “呵,看来你也明白了。”萧林默认了盛国的话,虽然这家伙有些盛气凌人,但脑子倒也好使。 他讪笑了声,道:“虽然迁移祖宗神位有些不敬,可当初他们不就在金陵老宅的宗祠里供奉着? 安娜的目光越来越迷惑,萧林和顾晓月相视苦笑起来,他们又自然而然将地球思维代入进来,地球的天灾,在这个地方也许根本构不成威胁。 六丁六甲和护教伽蓝苦劝,孙悟空只是不理,恼怒之下就要挥棍子,众神无奈只能驾云往灵山去了。 可这次兽人指挥官却是改成了双持战斧,萧林已经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战熊皮甲附带效果战意盎然所能够提供的体力也在连续的极限幻影步使用中被不断消耗,萧林再次感觉到了严重的疲惫感。 ------------ 第184章 情况不利 见崔缊蓉答应,谢秀林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连忙拉起她的手:“那我们快走吧!天色渐暗,火龙表演恐怕即将开始,我们早些去还能占个前排的好位置呢!” “嗯。” 崔缊蓉起身,谢秀林连忙递上一件柔软的斗篷,关怀备至,“春天白日虽暖,夜晚依旧凉意袭人,姐姐披上斗篷,别受了寒。” 不待崔缊蓉反应,谢 “赔罪之酒?这罪,你赔不起,别说是一杯酒,就是你有千万条命,要赔不起这弥天之罪,这酒,你敬不起!”青云道。 下一刻,在不远处的赢轩便看到方才还傲气十足的赢圣杰直接跪在了地上。 即便马天元大仇得报,心魔除去,在这两年内极有可能踏入一品大成境界。但单凭他一己之力,想要扶起这个根基全毁的门派,无疑痴人说梦。 不过,由于一身还处在震惊之中,王承恩一时间忘记了注意脚下,右脚踩在硬实的地面之上,发出一丝细微的响声。 自己若是能和太后搞好关系,后宫中事还不照样偏着她丽贵妃,而且皇帝还是个大孝子,到时只要太后在皇帝跟前说上几句,她的鸿儿岂不有机会回来。 “事情重大,末将一时之间还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想听听君上的意见。君上以为我们该当如何?”这一次赵伯圉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征询嬴康的意见道。 “司马大人这次前往镐京,收获咋样?”进屋后,赵伯圉不由得问道。 毫无意识的给自己包扎着伤口,随意地打了个结,望着苏景墨发呆。 膝盖不受控制的朝着地上跪了下去,冷苏连忙搀扶住了他,让他不至于对这些人下跪。 从停车场上来的沈行止悄悄走到白墨晟的耳边,嘀咕几声,瞬间,白墨晟的表情变幻莫测,眼神凌厉如刀。 眼见方牧转身,往下山路回头,众人惊疑不定,一时间摸不着脑袋。 李金龙坐在火堆旁边,使劲盯着雨看,可是总有一种隔着东西的感觉,朦朦胧胧的。 特别是板垣征四郎告诉汪精卫,日本已经得到的在华北、满蒙、华中以至华南沿海的所有权益,都不许汪染指。 陈志远看了看她有些诡异的神色,撒开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大师兄收到元气的反噬,不由得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只是大师兄却是强行压下,含在了嘴里,没有喷出。 自从陈志远和朱睿离了婚,她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冯楠很是诧异,朱睿竟然打羚话来。 与此同时,身后那一头巨力猿,被方牧先前那借力踩冲的一踏下,失去平衡,无法及时闪躲,迎面撞到剑芒之上。 杜聿明也火了,他对罗卓英说,如果你不考虑我的意见,执意去救英国人,那么由你来承担全部责任。 “鄙人平日里做生意都是以和为贵,偶尔得罪人,也是商场纠纷,还没到杀人越货的程度。”万前国想了想,矢口否认。 “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手段能分析出那个奇怪的立方体到底是什么物质组成的?”明斯克皱眉道。 许杰这话一出,李秀云再也是忍不住了,一头便是扑进了许杰的怀里,紧紧的抱住许杰,那夺眶而出的泪水,一下就是把许杰的衣裳给打湿了一大片。 在四位魔教巨头的计划中,战场宫殿外的正派人士本就要被杀死,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 第185章马贼 随着谢秀云的离开,庆安显得有些局促,低声询问:“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宋衍熠眼神一凛:“你先去查查看,她是否真的回府了。” 庆安愣怔片刻,尽管不解其意,但依旧不多问,迅速领命离去,着手安排人手搜集情报。 而在繁华的东街,随着夜晚的降临,锣鼓喧天,花灯逐渐点亮,每一盏都承载着人们 ,对于妖族人的求见,高挂免见牌,这样的做法让妖族各位高层松了口气。 “资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对这四块地皮未来的用途做好规划就可以了。”唐傲说道。 亏得此刻汪剑秋见老道人危急,已是一个太乙神雷抢先击出,将恶鬼打的周身晃动,容鸥鹭子趁这档儿逃出生天。再其后又见玉音、毒龙二位师太分使飞剑来救,这才解了鸥鹭子这般杀身之祸。 这豪格可谓是深通溜须拍马的本质含义,听哈里森得意地夸夸其谈时,他不但表情配合得极其到位,便是肢体语言也摆动的天衣无缝,丝毫没有做作的嫌疑,该惊讶时了无痕迹,该钦佩时自自然然,其境界之高简直堪称无敌。 “漂亮,也很大,我们准备做一个迷宫溶洞,现在就准备写申请!”杨铁铮的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张入云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怀疑,只惊异他竟是自幼就会,想来其师傅也当是位高人,可异自己今日无缘,却不得相见。 数十名陆家的修炼者,十几名修炼者家族长老会和青狼会的天阶修炼者,还有那仅存的一位身受重伤的半筑基一层修炼者。 “你这个力气也太大了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这样。”李曼姝说道。 历时4,5天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不知道能得到些什么样的东西呢? 于春颖这番话都通过电话听筒落入了董亦菲的耳朵,董亦菲神色惊讶地眉梢一挑,心说看来骆志远跟谢婉婷的关系不仅是“不简单”,还是非常亲密了。 “这——”本乐不思蜀的燕十三突然提出要去古洞,这让古提门的长老怔了一下。 王守一的心神激荡,心底若万千蚂蚁在爬,坐立难安,涵养了几十年的心境乱了。 怎么可能?”另外五名大主教还处于震骇中,他们没感觉到光明圣力有什么震‘荡’,他们的伙伴就死去了,而这时候天天、暗黑魔龙也瞬间化作了一白一黑的两道闪电,刺耳的惨叫声瞬间想彻天际。 不知死活的东西!神兵少主冷冷地一哼,冷森地说道:姓燕的,你真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吗? “呵呵,孙行长,自行车厂现在当然是资不抵债,但当我们收购之后,就完全不同了。林总,你向各位领导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电动车项目。”骆志远扭头望了望林美娟。 “你们想干什么?!”司马青州看着围过来的五人,护在还在地面上打坐的古求,喝道。 二人来到了汗蒸室,由于是周末人还是挺多的,罗强和李志龙找到位置坐下,没等两分钟便汗如雨下,这种感觉酣畅淋漓,挥汗如雨的感觉也非常的不错。 凤君熙想着环城环水,凤九幽凭借暗门之手轻而易举地灭了知府程知节,并且无人知情。 “这个好办,我告诉你吧,那叫做‘狐猿’,是狐狸与猿猴的杂‘交’的品种。在山中修炼多年成‘精’,盘踞在山中凶宅内作恶。你如果会写的话,这绝对是个好题材。”哥们信口胡扯道。 ------------ 第186章是非之地 “肯定比青楼里的那些货色有劲多了。” 两人的笑声中充满了低俗与猥琐,其中一个更是冲着车厢内的同伙大声嚷嚷:“你小子别猴急,老大说了,最漂亮的那个他要第一个尝鲜。” 车内那名马贼不屑地啐了一口,言语间虽然满不在乎,但他的目光却一直黏在昏迷不醒的崔缊蓉身上,贪婪与欲望毫不掩饰。 在他看 而是卿酒酒扶着腰,疼痛难忍地埋在水里,嘴角一个巨大的巴掌印,浑身狼狈不堪。 她收拾不了孟九安,这进个新人都不跟她报备了,当她一个皇后是死的不成?? 整个天色阴沉下来,苏兰玖抬头看着半空,只见强大阵力汇聚竟凝成光点,阵力周围是一圈圈的卦圈不断旋转。 要不是昏迷时昏昏沉沉,听季时宴说卿酒酒在孟九安手里,他或许真的不愿意再醒。 苏鸣昊气得不行,可是王夫人才没理他,话落就拉着苏兰玖走到旁边的马车。 谁知却被云安世子的一个随从厉眼瞪了一下,不由吓得打了个嗝,把哭声硬生生的重新咽了回去。 “苏逸茂,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冷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身上的伤是他自己抓的,手腕上的勒痕,可能是为了把他控制起来不自残才绑的,不过被他挣扎,造成了这样的勒痕。 不过他得了系统奖励的办法,本来就打算有在地府塑造十层地狱的想法,当即也不推辞,开始动起手来。 “我跟你说,唐啸离京了。不仅如此,你可知道那太子前几日将春雨楼两个花魁带回了府中。每日在那花魁房中闭门不出。”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当初争夺花不如时候的样子。 而白晨所说的那个办法,在傲鸿看来,这里面的威能估计也不是一般之人,所是能够抗衡的,故此,情急之下,傲鸿的声音,也是的大吼了起来。 如果这一击对他没有效果的话,就用出缩减自己寿命,在一瞬间将上位阴阳师的力量提升一个等级,提升到“灵将”级别的禁术阴阳悲轮咒。 然而他知道虚若谷肯定已经死了,在那种情况下,没有道理不死,他想要报仇都没办法。 我也不懂股票,所以这场临近尾声的股战怎么写心里也没谱,不过我知道,懂股票的那些人,绝大多数被骗了,而我没有。 “对了,未来的布尔玛怎么样?”赫丽丝问起了未来的布尔玛的情况。 许潇可不会因此就认为,这地方只是个平平常常的洞窟。无论是它处于在这深潭底部的隐秘场所,还是之前遇到蟒蛇妖兽之前,在水底看到的那些枯骨,都说明这个地方的诡异。现在这里没有动静,才是最大的反常。 举手投足间,作为下位神的千面妖兽,就是这般的,被罗辰给是的轻易斩杀,如此的一番壮举,无不是的震撼非常。 “什么?你的话什么意思?”孙悟饭有些不解魔人布欧话中的意思。 不过说起百战界对于修士心神的影响,几人都是感慨,他们不是没有受到影响,只是每日交替进入感悟之时,三人都会聚首,相互告诫警惕,就靠着这样的办法,三人居然奇迹般地时时保持着清明。 反倒是北玄城的原住民,不论他们修为高低,或多或少会感觉到不适,但却普遍没有外来的这些修士狼狈,很是淡定从容。甚至,就连那许多孩童,虽然不少都被吓得大哭尿裤子,但也仅此而已。 ------------ 第187章吃独食 “睡什么大头觉,车里可是有两位花容月貌的大姑娘,他怎么可能安心睡觉?我看八成是自己在里面偷偷享受呢。” “王麻子?” 他喊了一声,然而车厢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两个强盗咒骂着,心中的不满与嫉妒几乎要溢出:“你这小子真敢独自享用?老子们都还没尝到新鲜呢!” 他们万 再有如果秦凡想要对周雪漫出手的话,他又拿什么能阻挡得了现在的秦凡? 望着手中的银锭和很厚的布卷,王保有些不敢相信,这块银锭少说也有五六两重呢,这块布要在镇上买的话,至少也得三两多,合起来赶得上他在湖里打大半年鱼的收入呢。 天道,掌控着世界的最高权限,可以随意的制定规则,制定着修炼体系,给众生设定了修炼模式,而众生只能是接受规则,按照固定的修炼模式修炼。 象山壮硕的身子不断地横冲直撞,想要破开坠落的图腾神影,然而一道道黄金色的大凶虚影咆哮山河,甚至他想要冲破这种界限,都难以为继。 他相信天圣门肯定知晓了宗使被灭的事儿,参考之前金阳宗外,第一波宗使刚被宰完,然后没多久就二波宗使便找了过来。 这一回也不知怎么的,青阳桓升起一股神秘的心思,对着龟不仙说道。 首先,登场要晚一些时间,这时候观众就会有疑问,奇怪了,元首呢?过点了怎么还不上?杂音起,等杂音稍歇,这时再上,因为延场,积累的热情,好奇心会使观众对元首的演讲,有了更为狂热的心理期待。 别看历史中的阿诺德,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又是“美军空军之父”,又是“五星上将”等等一系列的名头。 穆克坦建议中军吹号,以此告诉各旗汗王在哪,使各旗能在这乱局中有主心骨,不致真的慌了神。 蓝羽的话让金羽清醒过来,她从出生到现在侍候她的奴隶不知凡几,为什么她单单记得半九一? 声音响起回荡在耳边,两只狗子立即吓得原地战栗,随后挣脱花姒锦的束缚,疯狂的喊叫着跑向了下山的方向。 徐夏顺着宁荣荣所指的看去,的确如此,武器铺、防具铺,药铺,还有服装店,这一切都是专门为魂师所打造的商铺。 “他真的有这么缺钱吗?”钟三郎不禁一脸迷惑道,关于江野与阴九幽达成协议之事,他一知半解,只知晓他们下注买自己考进白鹿洞的钱财如果赢了的话,这些钱全部归阴九幽。 在传奇中,沃玛教主、虹魔教主、祖玛教主都是赤月恶魔手下,可他们却只是继承了曾经三大魔神的力量而已。 人之善恶,皆有因果。她从未想过,自己一心向善,如今却飞来横祸。如李思华之流,尚能峰回路转,如蝼蚁般偷生。为何自己从未做过恶事,却接二连三的打击接踵而来。 “我报公安了,公安把人带走了。”闫乐无情地说道,伤着她娘,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如果要去的话,虽然他有火球术、治愈术,基础战法,数据远超常人,但是必须有所准备,至少圣水要多制作一点。 这也幸好他的生命足够多,换做一个普通人,总共才20生命,遭遇这一遭,半条命就没了。 霍布斯表面上装着为难的样子,心里却笑了,这是上钩了,刚才那一幕自然是在演戏给这伊森看的。 ------------ 第188章 逃命 谢秀珠点头如捣蒜,眼中是满满的信赖:“我跟你一起。” 两人深入山林,得益于崔缊蓉事先的周密准备,一个特制的香囊散发出的气息驱散了四周的虫蚁,为她们的逃脱之路扫除了不少障碍。 她们藏身于一个隐蔽的山谷旁,茂密的灌木丛成了临时的避难所。 不远处,山匪们的对话声时隐时现,让人胆战心惊,却 “陆兄,你把手中的那只鸡摔地上,那样说反了,比较有气势。”陈天问靠在门上,拍了拍手上的水渍,抬着眉头提醒道。 “哼,本尊的名讳也是你叫的。给我闭嘴。”台上韩月脸色突然一冷,身上属于斗尊的气势猛然爆发,紧接着玉手轻轻一挥,一股强大的劲风立即卷空而去,从洪辰头顶掠过,狠狠的撞向了洪家所在的观众席。 因为天雷的突然变故,让李清也是没有丝毫的准备,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此刻都是被轰散了一般,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而就天雷的力量刚刚有所消散。 所以他时常都会来到这里祭奠,或者是害怕老人的灵魂在这里会感到孤单感到寂寞,所以他时常都会来到这里跟老人说说眼下所发生的局势变化。 沙志豪表面上答应的非常好,心里面却暗暗盘算,怎么才能将梁家扔进无底洞,永世不得翻身。 韦斯莱家族庞大的难以想象,因为他们家从不其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所以分支极多。 独孤寂收回两只手,开始做出一个个复杂的法印来,口中念念不断,似乎是在念什么咒。 可就在王辰青紫双剑浮体而出时,风云龙的身后突然凭空显现一座巨大的,虚幻的黑色巨门。那巨门周围包裹着一阵黑色的火焰,上边刻满了各种诡异的字符,就犹如通往地狱的大门一般。 按他的理解,这个时候,赌场的人根本不会派人过来盯住他,毕竟他们只是为钱,扣住人质一切都有了。 “两位城主有心了,一旦破阵,如有所得,必让两位拿大头!”苏冬瓜笑呵呵的说道。 “众兄弟既无心参与商讨,不若立于一旁听令可好?”王博笑吟吟的话语落在众将耳中,却比大声责骂还来的让人心惊。 老爷子年纪的确是大了,平时哪怕是保养的再好,但岁月的流逝是完全不可逆的,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苏亦茗能做的自然是好好孝顺老人家,有空就陪伴老人家。 乔奉常年跟在陆厉寒身边,其实也算是眼睁睁的看着陆厉寒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门外疯狂的砸门声也戛然而止,隐隐传来几声争吵声,最后不知怎么了,外面所有人都离开了。 两个情敌之间的对垒,绝对是今天的压轴大戏,绝对不容错过,令人期待,这件事七八天前就已是满城皆知,人们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但见他随手便将那背后所插的漆黑色大剑握持在手中,提将起来,斜指向了远方,那黑气汇聚之处。那里,死亡气息已在大地上汇聚成了旋涡,整片极北冰原上吹刮起了死亡的飓风,光是降临在此,便已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 “陆家那边有什么反应没有?”陆厉寒虽然知道苏亦茗肯定是会相信自己的,但却担心苏亦茗会因为这个事情心里不舒服。 他们这些人就是搞公关的,而且还不是人力公关的,那些需要面对面公关的事情是不归他们管的。 ------------ 第189章唯一的武器 马匪的叫嚣声让秀珠脸色苍白,她竭尽全力想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的逃亡与惊吓,身体已近乎虚脱,扭伤的脚更是让她疼痛难忍。 崔缊蓉当机立断,将秀珠拉至一块巨石之后:“你先躲在这里,别动。” 秀珠眼含泪水,紧紧攥住崔缊蓉的手,不愿松开:“那你……” “我来引开他们。” 崔缊蓉的声音柔 只见陈雪馨的一张俏脸布满寒冰,那张冰冷的脸还是那样的绝美诱人,但是那散发出来的寒意却让人不寒地抖。 苗人风可不知道胡三刀出名之路有这些波折,所以,他现在很是一头雾水,但他之前刚刚跟狄禾火斗了一番智,现在脑袋还很疼,也就不去深想其中的缘由,反正等狄禾火出来,这些低层次的家伙就全部退散。 带着些激动和疑惑打开了任务面板,看到剧情任务的提示后,那真叫一个喜上眉梢。 “爆!爆!”被旋风棍笼罩的黑虎已经没用了,吴峰不敢大意,连忙先发制人,提前引爆两只尚存的黑虎,不断到时一只黑虎作用都没用上,那可就亏大了。 龙将仰天看着远处的魔族大军缓缓的退去,谁知道这场战争就这样被暂停了。都说战争不是儿戏,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场儿戏一样。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李重的想法很好,但却低估了希伯来的手段,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两个警察直奔自己走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敌意。 狂风时起,卷起一蓬蓬雪粒,在山峰间呼啸而过,发出悠长的呜咽声。给人一种亘古苍茫,远离尘世的感觉。 复活方式有很多种,黎青说的只是最常见也是最简单的一种。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必须用到九转易经丸这一类能够逆天改命的宝物。不然,纵使复活了,下界的鬼差也会将灵魂给收了去。 一把柔柔软软,相当妩媚动人的声音自众人耳边响起,虽然声音轻柔动人,但是听在众人耳边却是犹如九天之雷一般,把众人震得不敢动弹分毫,就连刚才一副要往里面冲去的燕胖子都停住了身体。 “哈哈哈,你也曾答应李梦南!可李梦南死了!寒飞雪也早晚要死!”柳长老大笑。 “先等一下。”可是布衣老者却盯着紫熏的脸颊,眉头紧皱,三长老见此,也顺着眼光看了过去。 能从并不出众的门阀中,一步步杀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最终雄霸中土大陆,建立起了一座数万年不衰落的大城。 这个年轻人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玩世不恭,正玩味的盯着杨杰凯看。 而后吴越开始修炼起了神农御雷诀,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吴越便将神农御雷诀修练到了可御使神雷之境。 丛林中无数黑影穿梭,三大门派的大部队抵达就像是黑压压的黑雾,老王双眼充斥着血腥,五菱宏光轰鸣震天声响。 元康帝这会正在气头上,耐心有限。大臣们要是来得太迟,元康帝只怕要杀人。 地道的出口在偏离军营的一个角落,众官兵皆已将军士布置在城外,城内只有零星几个军士在巡逻,外面早已几个乞丐接应他们,地道口亦掩护的非常巧妙,那几个军士根本没有发现。 只是轻轻的旋转,却好似世间最美丽的舞蹈,特别是那双手,竟然诡异是血红色的,但是这让人感觉到恐怖的手掌,在杀戮王身上却感觉到无比切合一般,好像她的手就应该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更加衬托出她的美丽来。 ------------ 第190章暗箭 突然,一个喘息未定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老大,不好了,御林军也快搜到这边来了!” 强盗头目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地拽住许崔缊蓉的胳膊:“怕什么!?有这丫头在手,老子就不信找不到活路!” 崔缊蓉心中升起一抹深深的绝望,恐怕今日真的难以全身而退。 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并非拥有显赫身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唐毅拼了命的坐了起来,想要从床爬下来寻找。 灵族一方的人,尤其是幻海,俨然明白这长相一般的丫头,法阵造诣绝对超过了自己。 我清楚刚才我看到的他们也一定看到了,而那可怕的怪物却也让这些赫赫有名的专家手足无措起来。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林贺两家的合作一结束,他爸爸就迫不及待的和他妈妈离了婚,然后娶了他后妈的原因吧。 匆忙行至宫门口,顾国公与一名内侍打了个照面,他颔首招呼,步履未停。 “筱影?不会的,不会的!”我尽力的打消着那些念头,可它们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初秋的阳光已经没有了夏日的炎热,照在人身上温暖而又舒爽,偶尔一缕清风吹过,带来一丝山里特有的淡淡的野果香,让人禁不住会有些陶醉。 偷偷看到这男人紧张兮兮的模样,百里妖娆内心一动,倏地用力抱住他脑袋,给出一个极为热情的吻。 任云腾之所以会和一位太阴仙宫的弟子起冲突,原因还是为了机缘而已。 如果我要是生活在这里的话,恐怕我也会被逼疯,就像哈桑那样人疯都是有预兆的。 不但如此,这份技术转让的清单里,还有一项许振鸣还要垂涎三尺的关键技术——陀螺仪的技术。 乔安晴不解的微微拧头迎上他的视线,从他眸子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邪肆,她才瞬间明白了过来他指代的是什么。 这些人手持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很多人身上都有畸形异变的特征。更有一些,干脆安装了机械肢体。整个队伍,都透露着一种凶狠,诡异的气息。这堆人就是辛吉德的雇佣兵。 就在双方僵持的阶段,皇马终于提出了正式报价,带走了海因策,一场闹剧这才结束。 这也显示出玛丽一生的孤独。成为格林,尤其是她那种传统的格林,势必要放弃很多东西。家庭,亲情,爱情,甚至连朋友都几乎没有。没几个正常人能够跟格林做朋友。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有时候只能选择离开。 黑森林这个名字一听起来,感觉就好像是奇幻大陆上的那种禁地一样。现实中的黑森林,在很多年以来,其实也差不多。不过近百年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老爷,夫人打来的电话。”这时,佣人从房里出来,拿着乔振枫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走到他面前请示。 当君笑天来到铸剑炉,看到眼前这一堆人也是很纳闷,师傅有什么事情非要自己马上过来。 “当!”而魔承云却是能够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身影出现在宁古幽身后,然后一拳将他轰落。 见此,最为尴尬的要数莫宁婕了,她刚才可是完全没有正眼看一下叶尘,还说他是张少峰请来的狐朋狗友。 “该不会是有什么事了吧?”否定了叶莽会忘记的可能性,白凝霜猜着叶莽会不会有什么重要事情耽搁了。 ------------ 第191章伤情严重 “快,送他上马车!” 命令之下,马车早已备好,一名禁军上前搀扶,崔缊蓉想要松手,却发现宋衍熠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量丝毫未减,坚定而执着。 别无他法,崔缊蓉只能跟随他一同上了马车。 “有伤药吗?” 崔缊蓉转而向随行的禁军求助。 “有。” 禁军迅速递上金疮药,崔缊蓉细心地 更何况,在所有的罪孽洗清之后,她还可以重入轮回,幸福的生活指日可待,何乐而不为呢? 我随便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唐新安整理了一下衣衫坐在我的身边。而那老头尸将却是去了门口,就好像是去看守的存在。 “谁说没车子了?这不是吗?”张明宇再次敲了下古秋月的脑袋,笑道。 “桀桀……”猥琐男嘿嘿阴笑着,就像是算计得逞了一样,笑的很是阴冷以及透着一丝丝的奸诈。 太弱了!居然连点反应都没有,这么弱鸡实在是没心思陪你玩了,还是交给周诗晴这妞吧。 甜妹说的不错,一炷香后,楚昊天几人终于看到了岩浆池,滚烫的岩浆不停的翻滚,不时还有岩浆喷出池面,楚昊天吓得躲得老远,某人就怕掉落的岩浆溅到身上。 话语落下,那身穿黑色服装的三人瞬间就在石天的眼前消失,而他们的去向,正是刚才那兄弟两人和严老消失的方向。 因为,如果两人真的闹掰的话,米有福的母亲不会和自己的儿子说过往的事,更不会一宿没合眼。 但是有这大阵的阻挡,想要穿过石壁破坏石壁之后的阵基也完全是不可能的,若是能够穿过这石壁的话,那这大阵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楚浩南没有睁开眼睛,他也没有理会某人,楚昊天当然不肯放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李二伟高兴的拉着张元的手,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张元,看的后者直起鸡皮疙瘩。 莫林一惊,诧异地问道,若是耽误了入院考核没有按时参加,依单雨芙的脾性,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赵立想着,这人看起来好像是那种急性子,目中无人,但是实际上还是很有脑子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而在张元的头顶,一个六翼展翅的恶魔正悄然把手按在了张元的头部。 秦婠点头,又跟秦珍和秦惜道了别,这才牵着李澈的手,往朝霞院走去。 在塔拉玛沙地那种极端的环境下,前有大型沙暴,后有俞宁的追杀,离天河从来没有想过独善其身,从容地和莫林几人一起面对。 要是等到防备松懈的时候,再死一批百姓的话,聂飞感觉自己就该下台了。 少年的话在阿布罗休耳边响起,它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这是要开始谈判了,被枪指着的感觉真是不爽。 魏家三兄妹对自己的母亲多是了解,见她这般模样之后,瞬间身上的血都凉了。 在樱井花子的胸口挂着一个定时炸弹,上面的倒计时只有不到一分钟了。 毫无疑问,徐峰的话语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徐峰说她很丑陋,配不上云中冠。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微微的握了握,如水的眼眸里荡起阵阵涟漪。 “无双公子是我等的救命恩人,我等自然同意无双公子的看法。”几位掌门开口。 泽言斜眼看了她一眼,在灵雾仙宫里赞如曦就算了,这会儿都出来了,还是对他赞不绝口,怎么就没听过她赞过他呢? ------------ 第192章 如何自处 大夫轻轻拭去额上的汗,语调平和却充满信心:“大公子体内的箭矢已经成功取出,且因为及时止血,目前除了有些轻微的发烧,其它并无大碍。只要按时再服用一次退热的药物,应该很快就能好转,大家无需太过担心。” 众人听闻,心中的巨石终于稍许放下,纷纷急匆匆地涌入房内,想要亲眼看看宋衍熠的情况。 “羡予 目前,综合战斗力最高的是离阳,战力比之前的世界翻了一倍还多,目前达到了310点。 当年陀舍古帝玉碎裂成八块,八大家族各持一块,顾少宇对此心知肚明,三年间,他除吞噬异火外,最主要的就是盗取陀舍古帝玉碎片。 瞬间的吃惊过后,完颜老祖就冷静下来,看着佛道金光淹没叶轩的身体,他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人家都是割袍断义,他们这叫啥?鹰击绝交吗?”陈峰看着屏幕两人遭到彼此伤害后退后,开始普攻着兵线,等待一技能的恢复和二技能的到来。 这种好事从来都是她们做,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了,看到全飞机的人将陈昊三人当做救命恩人,她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上前凑了过去,轻轻的蹲下,把天歌翻个生,把两只放在天哥的鼻息之间,竟然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息,他的脸变得惨白,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背心。 丁家现在正谋求跟段家合作,一起吞掉郭家,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还没有来得及惊讶这个时间代表着什么的时候,弹奏者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了一样。 系统和真正的尼禄两者的出现也让这个死板的世界出现了一线生机。 血魔被闪电劈中,浑身一震,一口将主神的脖子咬断,然后才慢慢消散成了一摊血水。 感受到来自二伯的关心,李逸心中十分开心,能被人关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二伯,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不出去的话,那就会饿死在家里!”李逸笑”着解释,只是对于自己的能力不能明说。 越想楚南就越觉得兴奋,他觉得自己无意间很可能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这不得不让其热血沸腾。 左彣也不推辞,握住秋分的手,缓缓送入一道真气。片刻之后,秋分悠悠醒了过来。 陆茜谈了口气,本想着跟出去看看,却真的害怕自己是不忍心,便只能作罢。 月秋道姑飞身跳起,手中紫电挥舞片刻便斩杀数人,她寻得一马跳上,复又斩杀周围之人,片刻她周围便只剩战马再无一人!她轻点马身在战马之上飞腾,直朝田星石而来。 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都明玉有奥援,或许就是为了专门对付卧虎司的调查而请来的厉害角色,能够在悄无声息中清理了所有可能导致暴露的痕迹,所以卧虎司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扬州四处碰壁,却苦恼找不到破壁的方法。 所以选择了这个距离其他油桶稍远的油桶,并没有把院子里的油桶都点燃。 然而,就在那柄二十米长的斗气长刀,夹裹着撕天裂地般的力量,朝着夜鳞五人,以及数十名新生怒斩而来的时候,一抹白影踏出了一步。 组织大家修炼七星阵法的事,周林就交给了止谦,然后他回到了住处,开始研究炼丹术了。 说完不等金官回复,带着手下的一百人追了上去,护在他左右翼的土官和水官也不由自主的被引着去了。金官见事已至此,无法拦阻,况且火官说的确实有理,为了不贻误战机,只好下令和木官一道带兵追击。 ------------ 第193章算计的味道 他是为救自己才身受重伤,她心里五味杂陈,不曾想他会如此不顾一切地为自己挡下一剑。 这样的冲动,在她眼中,于宋衍熠而言太过鲁莽。 这份重如山的救命之恩,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因为她明白,自己没有任何东西足以回报。 她抿紧嘴唇,低头用微湿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脸庞,每一下都轻柔至极。 它会吸收着喜马拉雅山脉与山中生灵的力量,提纯变成纯净的能量,然后截留下一部分,剩余的反馈给山脉,让山脉与其中生灵,变的更加健康,而那截留下的纯净能量,日积月累下,就变成了如今了永生之泉。 “放屁,尝尝的死神大军的威力吧,嗷呜!!!!”阿努比斯恼羞成怒了,发出嚎叫,开始召唤自己的死神大军,巨大阴影从阿努比斯的身下冒出,接着化作一只只高大狗头人身的死神战士,向布鲁斯扑去。 边上两人也是随声附和,反正他们说好了没人介意,说差了也没人管他,尽说些没营养的风凉话。 雷破军跟大老张两人都在,抽烟抽得很凶,整间都被烟尘笼罩,而他们的脸色更是阴云密布。 沙滩下,景奇和黑帝静静的看着梦雾彻底笼罩山顶,就好像给山头带了一顶白帽。 同时,联军战舰抛弃了所有的损伤战舰,亚伦准将犹如一条吓破了胆子的老鼠,催促着联军所有的水军登上了完好的战舰,安然无恙的通过了红河入海口,扬帆起航直抵斯图亚特港。 不过让沈烈差异的是千山雪的身份,记得以前对方虽然是龙城第一高手,可根据龙城的特殊形态,也不过就是个高级打手罢了。是不可能爬到李副指挥这样实权人物头上去的,就算名义上的也不行。 一个带有蛊惑的声音在格斯特的脑海中响起,这是一种精神交流,外面的人即便靠的再近也不可能听到。 赫连诺早已是哽咽的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无心向天狼解释那神秘强者并不是在自己身边,而是在自己体内,现在赫连诺的脑子里早已容不下除天狼外的任何信息。 他从床上做起来,甩甩脑袋,说:“发烧。”的的确确,他说话的时候鼻音是有点重。 “趁着没有锁空间,等会我突破一个口子,大家赶紧逃!”沃特赶紧传音道。 想想吧,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之中,喉咙干燥的可以冒出火来的绝望的人们无精打采的行走着,突然,他们在风中闻到了湿润的味道,那是生命的味道,让他们已经干涸的心脏为止冲动。 “失误,失误哈!”米多脸上的笑容近乎谄媚“那夫君大人说说他们俩到底怎么了?”迈过了最后一步,米多倒不像之前那么害羞了,偶尔也敢大胆的调戏一下美人同学。 请干爷爷做什么?不理儿子,但与十二王爷干了一杯的凤轩却竖起了耳朵听他说。 吴姓青年身后的汉子们齐齐应了一声,接着便狞笑着,一起冲向了林黛儿。 菲丽雅在维德尼娜的怀里偷偷的望了一眼大魔导士,在看到对方充满笑意的眼睛之后马上低下头去,只觉得心事仿佛已经被人揭穿,俏脸更是飞上了一层红晕。 “真的,太好了,雨花说的对,勤能补拙,今天起,我要更加刻苦修炼”,叶羽神情激动喊道。 肖菲菲则立刻开车去了酒吧,等他们到了地方,天色也暗淡了下去,正好是吃饭的时候。 ------------ 第194章无法无天 丝拒绝瞬间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压制了下去,或许是同情,又或者是内疚,让她最终选择了隐忍,轻声应道:“知道了。” 她转身离去,步伐中带了些许沉重。 宋衍熠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才收回那深邃的目光。 “少爷,大理寺的王大人到了。” 庆安适时地进屋通报, 他也不亲自施展屠杀的手段,只是命令若尘封锁神国,冷眼旁观着陷入疯狂的人奴、信徒自相残杀。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之力迅速变得汹涌起來,异常不稳定,而天色也迅速变暗,淡淡雷鸣声响起,数之不尽的雷蛇也在天空之上狂舞着。 因为九重天的金仙,已经被李旭踩在脚下,未来的对手都是大罗金仙和天君。五雷殿的品阶已经足够高了,同界之中的战斗用不上,越级挑战才会使用。至仙的一击,不知道能否挡住,暂时还不得而知。 “可你将怎么应付?”叶云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的有些担心。毕竟,这事算起来,是他给宋子阳招来的。 原来,李旭发现,只要是含有空间之力的兵器,一般都能够勉强拿起来,这就说明两个平行空间存在相互作用力。 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村子的注意,一些大胆的平民走出来,当看到这一片恐怖的场面时,都立刻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本森的判断力向來让人服气。他的话让所有人心中若有所思。这时候紧盯场内战斗的奥丁突然开口了。 伴随这道阴冷的声音。龙二营长手下的秃鹰走了下來。两名上尉连长的视线当场碰撞在了一起。大厅中的火药味更浓了。 叶三郎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恐怕他还能碰碰运气,他不相信,这区区的一个天星宫,难道还能拦住自己的脚步不成。 不一会的功夫,罗达和冥河已经坐在指挥室里了,早就预热完毕的雄鹿号飞船,在空间折叠发动机的作用下,反重力系统全开,巨大的舰体居然缓缓的飘了起来。 肃宁点点头,玩笑归玩笑,作为苏杭玄学会会长,他自然乐的和后生讨论风水问题。 “祝掌柜的,你把你店里面各种稀奇的种子都来一份,我想试试种,看能不能种出来。”沐秋也不想跟祝掌柜兜圈子,便直接说道。 “但是在海上交易,咱们一旦行动肯定会被提前知晓的!”杨林道。 两人继续往里走,看见了几间房间,沐秋推开了第一间房门,发现房间好大,足足有几百平米宽。而整个房间内竟然放满了各种灵器、灵剑等,甚至还有不少仙器、仙剑等,看得人眼花liao 乱。 李日知转身跑出了院子,去给他们端早餐去了,不大会儿的功夫,便用一个大托盘,端来了三人的早餐,在桌上放好,正要离开,却被陈敦儒给拉住了。 “呜呜……”南宫白萱想提醒慕诗蓝有人,可修为差距太大,根本反抗不了。 “下吧下吧,你师父厉害着呢,毒都毒不死。”白洁得意的气着杨沐。 沐秋继续前行,不一会,一座宫殿出现在了沐秋的眼前,这里是?沐秋谨慎地往前走了过去,此时宫殿内聚集了不少人,不过看这些人都各种隔开一些距离,明显这是在相互防备,说明都不认识。 剩下的,就是自己单方面的屠杀时宫的选手罢了,这个叶枫,便是用来祭奠蛮天上尊最好的祭品。 ------------ 第195章忍耐 “那时,山贼猖獗,冷箭如雨,正是表兄,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为了救我脱险,毫不犹豫地以身挡剑,那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言语至此,崔缊蓉的眼眶不禁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轻轻抬手,以一方精致的手帕轻拭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那手帕上绣着细碎的梅花,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不舍:“表兄待我如此深厚,我自是 好吧,许毅终于知道了林微再打什么鬼主意了。刚刚他就在想林微有什么本事帮颜穗的忙,在D市,姓颜的名门望族不多,要说到合作,他倒是有些忆起了,远洋最近正打算跟颜氏合作,难道? “为什么?”太平公主装作糊涂地问道,因为她已经在前天晚上,从王维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而且她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说。 “这就对了,我之前对你说过,穿越过去,要走逆时空,也就是逆时针旋转,而穿越未来,要走顺时空,也就是顺时针旋转……”西王母点头道。 “接下来就要靠你背诵那句口诀了,记住一定要连续背诵七七四十九遍才能有效,否则还得重新背诵。”西王母嘱咐道。 李致与雨灭这才答应下来,他们直接便潜入了水中,寻找掉到水里的铁钩船长。 还躺在那里的惠彩,大口喘着气,像是缺氧一样,都呼吸不到空气。 一句突兀的话,再加上林微一脸不屑的表情,苏北真想走过去就掐着她的脖子然后给扔出去。 刘兆心里发慌,眼神一直盯着沈婠手中的玉佩,那是他送给芷嫣的,芷嫣当时有了身孕,他又是矛盾又是高兴。当芷嫣生下一个男婴的时候,他除了高兴,还有一丝庆幸。于是,将这块玉佩挂在了孩子的脖颈里。 妖帝之心之出,顿时所有狂暴的元气,都开始以妖帝之心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不断地渗入其中,经过其调和之后,然后再变成一丝一缕柔和的元气输出来。 与往常不一样情调的酒吧,不是嘈杂的音乐,而是美妙的钢琴曲子,品味的酒味也有不一样的意境了。申赫考虑到闵孝莹和奉灿一不能同时照料到,所以才说服闵孝莹一起进去喝酒,这样既可以陪着闵孝莹又可以照顾奉灿一。 袁冰瑶并没想清楚这点,但她迷迷糊糊间,感觉得出,陈乐对自己的照顾,那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众人自然是极尽恭维,哄的妕樱亦是满面春风,然而妕樱正在高兴之间,却是突地觉着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冷风缓缓走出,头上并没有分身,而是出现了八轮太阳,这太阳以土做成,形成难以形容的压抑之感。 丁丰看起来30来岁,是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人,身体不似丁立一般魁梧,但也是相当威猛,相比丁立黝黑的肌肤,他则要白皙许多。 前不久刚刚丧母,因此丧失了正妃之位。如今大行皇帝崩逝,父亲又被以诅咒大行皇帝之名驱逐出了朝堂,连年辛苦操持东宫中事情,却是一无所得。便是换做自己,也是会心觉悲凉的。 唐以蓝眼皮跳了一跳,抬手摸了摸耳唇目光闪烁,回道:“没呢!爷如果回来了,一定会先来见夫人的”干巴巴笑了两声,闭上了嘴巴。 谭敬就是谭敬,都跑路了还不忘骗人,带着三件元代名家巨作,估计是最后留着翻身用。 ------------ 第196章 都会好好的 正当气氛沉浸在这一份微妙的宁静之中,宋衍熠突然发问,声音虽淡,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听闻近日春闱榜单已出?” 他的话语中没有多余的起伏,但那双深邃如夜空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脸庞,无形中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崔缊蓉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她没有回避,而是正面回应,眼神中 毕竟血龙只是道兵凝聚,就算战力无双,但是修仙者这么多年来,早就研制出了无数针对道兵的法门,尽管这些法门有局限性,但是还是有办法应对道兵。 “要不是你吓我,我哪会这般?别恶人先告状。”初心伸手护住自己的头发,一双眼睛极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他突然靠近,她至于被吓到吗?还有有脸说她了。 就是刘森刚刚控制住了自己盟友的那一座战车工厂,并生产出了四辆的多功能步兵战车之后,一声声警报之声,接连不断地,从盟友的基地方向传来。 不过这门玄功的修炼要求极其严格,首先修炼者必须是两名偏金属性体质的兄弟,两人合练之下才能产生出最大的威力。 “来人,将整座宫殿给我包围起来,好好的守着,将所有的宫殿周围的机关都开启。”不一会儿,仇天果然带着许多的人过来了,他忙着指挥他们,让他们找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而不是先走到凤凰舞的身边。 这就是杜变杀命运大魔主赵彦平的计划,完全来自于他和噩梦大帝这个绝世强者的心有灵犀。 邪修所作所为他可以原谅,可是对于背叛的凌云剑仙他绝对原谅不了,所以他要看着凌云剑仙魂飞魄散。 然后,是一双美到令人窒息的大白腿,可惜走到腿根的时候,被一条白色的可爱短裤给遮住了最诱人的风光。 太阳初升,元宵节过后的第一天,迎着第一束日光,张正和唐老头子走到了临时招录飞行员的操场门口,此时,操场已经被铁丝网围了起来,只留下一扇供人进出的大门。 刘苗带着失望离开,蒋恪以朋友的姿态批评了古隆几句,怎么能那么想自己呢。 做贼心虚的她瞄了一眼酒店大堂里的人。其实平时也是大多数人,特别是男人都会多看她几眼,只不过这个时候她比较敏感,想着会不会自己通风报信的事情被发现了? 坐上车,崔慕蓝有些怔愣出神,木讷的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问自己,拧眉,眸中闪过一抹深藏的痛意,发动引擎,从别墅离开。 他用木棒艰难的柱着站起来直往前走,红花看着他。他走了不到十步就倒下了,他身体太虚弱了。他晕死过去了,他想的太多承受的太多,一时之间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顾靖南一震,脸上泛了一抹苍白,眸中也满是震惊和痛苦,皮肤上的痒痛增加,泛起了红色,手枪闻声落地,他向前一步,孩子却已经被人拖走。 叶明明虚弱的摇了摇头,刚刚跟萧晨说话,已经耗费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所以就连现在自己最爱的男人过来,她也虚弱的起不来。 顾老爷子不同意,说什么一家人还讲究这些做什么,顾采晴一直嘟着嘴撒娇,说为了爷爷的礼物准备了好久,怎么能不要呢? 而且殷枫相信像这样的体修古族绝不止那黑漆漆的古城一处,窥一角而瞰全貌,可见体修之法曾在这片蛮荒地域盛行到了何等地步。 ------------ 第197章幕后的人 “姑娘为何不对七姑娘说明真相,告诉她你要离开谢家?说不定她能助你一臂之力。” 崔缊蓉轻轻摇头:“出事那晚,我本想拉着她一起逃,结果没能抓住她,反而是被人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 素月闻言,惊讶之余又多了几分忧虑:“姑娘怀疑是她……” “只是稍有猜疑,希望那不是真的。” 崔缊蓉返 沈云溪凝着她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人可不可以别老是说这么隐晦的话语,此前也就算了,这些日子她着实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猜想她话中到底含了什么意思。 林逸的这番话让桐叶很是欣慰,无论如何,他至少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如果他此刻真的就坡下驴了的话,恐怕桐叶得失望得肝肠寸断,后悔当晚对他张开了自己的双‘腿’,好在林逸现在的表现好像是一条汉子。 “对。丽妃就是南宫夜的母妃。而我正是因为她才能进宫的。”于是沈碧柔就把当年与丽妃自己意外救了丽妃‘性’命的事情一一说给了凌雨菲听。 “呼。”危险解除,莫筱苒一把甩开手上的砚台,冷眼看着昏迷不醒的白子旭,抬脚捅了他几下,确定人真的晕了,才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男人立即立正身体向挥斥方遒行了一个军礼,“是,东方睿队长!”他佯装着一本正经,脸上敛出的那笑容却暴‘露’了他的滑头。 北吴国际的总会议室很大。大得甚至是有些空旷。中央处摆着一张又长又大的大理石‘花’纹会议桌。两边足足可以摆下二十几把座椅。除了投影仪和音响设备之外。几乎沒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布置。简单得实在是有些清冷。 也不知道车子里的司机当她是神经病还是怎么的,根本没理会她,径直把车子开走了。 这一套剑阵中的百口大剑,每一口都和避水金龙刀一样的品质。一百把宝剑成套东西,就要增加价码,加上阵图,八万精元丹也可以。 虽然只是聊聊天而已,可是这样的话题让她有些伤自尊,她又不是嫁不出去了,至于这么往外推吗? “昊儿,累么?”秦梦岚贴心的用手绢蘸了凉水,给秦昊擦拭面颊,铺面的凉爽顿时消却了心中躁意。 之前有万神图压制,余威未消,雷霆万钧法阵尚未完全复原,此刻又有宁宁引路,众人便直接御风上行,离开了雷城魔域。 叶风闻言,点了点头,便是撤回火属性魂力,收敛异火,催动寻常魂力,渡入这冰凉玉石之中,旋即,叶风便是感觉到这冰凉玉石之中不少寒气涌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老爷还从德国招了一个机械工程师来维护我们方家工厂机械的运转,不过工钱也贵,每月光是给德国工程师的银子,就是一千两”。 半仙们一路吃够了苦头,况且还有许多同道陷身碎镜中未曾脱身,如何三言两语便能安抚得下? 凝龙和郑义也被后来的两头更为厉害的四级灵兽纠缠上了,而东方动荡则很是凄惨,被恐龙一般的灵兽攻击的狼狈不堪,要不是他有不少厉害的灵丹,此刻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征兵的一愣,不明白叫自己干嘛?他看了看金叶,又看了看军官,呆在原地没有动。 对于这次出行前往藏龙深渊,秦昊同样有着异常强烈的自信。如果只是模拟平日里的生活环境,他相信幻境中的自己有超常的判断能力。 ------------ 第198章 我很在乎她 这分明是被纳入侧室的前兆。 大夫人沉默片晌,终是坦诚相告:“有件事不妨告诉你,羡儿对崔缊蓉动了情。” 江雪君面色一紧,连大夫人也如此直言不讳,看来纳妾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我考虑等你们成婚后,再给予她正式的身份。目前羡儿伤势不轻,就让她暂且陪在身旁照料吧。” 大夫人对许崔缊蓉 曹翻天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估计在思考刘鑫的话有几层真,几层假。 幸运的是,光头男走出病房的时候只是将门虚掩,并未关实在,一阵一阵刺耳的呼噜声从病床上传来。 比起身为大野家少主的兄长,身为次子的大野信平显然对父亲更为惧怕。毕竟作为没有继承权的武家之子一身荣辱全系于父亲的一念之间,如果失去大野平信的怜子之情的话那大野信平可就前途堪忧了。 见到这一幕,三名劫匪立即露出笑容,飞速将钻石装进口袋中,站在他们身后的陈虎,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一般情况下,劫匪抢劫银行,绝对不会动那些贵金属之类的东西。 幸亏这是初春,要是夏天,他们的身体被苍蝇爬过之后,一定早就开始生蛆。 等水叮当下楼之后,他也跟着來到了走廊,往下那么一看,却不经意的瞥见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跟翠娘说着什么,只见翠娘毕恭毕敬,一副拘谨的神色,让那抹身影更加的神秘起來。 “啪……”又是一阵看不见的掌风袭过,青衣另外一边的脸颊也红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祈玉寒,他真的这么爱她么。 我想也不想,甩手就是好几圈拳狠狠打在表弟脸颊上,看他的脸顿时青一团,紫一团,像唱京剧的戏子。 众人见陈虎能够挡住蛇蚯,便也有了几分勇气,也跟着冲了上去。 第三件被拍卖的物品是一件秘宝,主持拍卖的秘师没有换,还是刚才那人。不过这一次,他多介绍了一会,而陈枫更是聚精会神。因为这件被拍卖的物品,恰恰是他的。 听到白羽凌这么说,白羽鸿脸色瞬间变了,没好气的呵斥一句,让白羽凌回去。 闫老大接着就讲述了一段有关公冶跖的经历。这才让老萧头打消了对于公冶跖的怀疑。并且也为闫老大识人眼光深深敬佩不已。。 阿二对自己的鹰爪功很有信心。在平时,阿二一爪下去,就是青砖也会出现五个窟窿。阿二不打算直接弄死陈枫,这一爪按照他的习惯,会出现在陈枫的肩膀上。 三、苏音带着灯笼返回,花费两分钟。然后自己与苏音一起过桥,花费两分钟。一共花费四分钟。 深绿铠甲凝结的最初形态,硬度和运用能力都处于很低的水平,和眼前的锁链相仿。 “救世精灵,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就连圣地,也没有力量可以帮助我们了,或者说圣地本来就在跟对方开战。 连续三天,不论早晚对着一张白纸,陈枫终于困乏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某处虚空的次空间,两位存在展开了无人知晓,也难以理解的战斗。 “既然记得我说的话,你做的事可还记得?”婴垣继续等她良心发现。 他本就只是刚出道不过4个月左右的萌新,如果只凭4个月,就能吊打孤竹下那种活了200万年的老怪物,未免太过开挂。 楚浩心中嘚瑟,你师父在里面揍我,这债我不找你师父要,那就只能找你了。 ------------ 第199章自作聪明 宋衍熠受伤的消息不翼而飞,访客络绎不绝,他无暇应对,全部由庆安挡驾,借口需要静养。 “请她过来一趟。” 宋衍熠冷冷下令。 “是。” 崔缊蓉心下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江雪君本已归家,忽闻谢府来人,且是宋衍熠的侍从,连忙亲自接见。 得知宋衍熠要见她,她先是惊 “你们都是同门,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也被送进塔里?”白舒冷声道。 童乐郗对自己和徐陌森闹翻了的事情根本就毫不避讳,身边的这几个亲近的人问她,她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说了。 “你、还有你,再率一万人冲上去!”俞士乾指着两名手下说道。 “兄弟,我不知哪里冒犯了你,咱们有话好说!”路风一边说着软话,一边暗自用力,想挣脱开骑在身上的狄煜。 这时他看到这人将枪缓缓缩回,枪在缓缓地滴着血,而他的人又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里的枪还要直。 承天现在也算是炼丹师了,对于这种炼丹方面的东西,自然更加的留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贤微微感到头疼,以他对赵德广的了解来看,对方绝对是个真诚的想一张白纸似得家伙。可现在赵金梅竟然这样说,难道其中夹杂着什么东西? 不过见到敌方安营的这个距离,狄煜笑了:看来他们并没有吸取教训。 为首的一头身材硕大,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一跃而起,凭借着巨大的身躯朝他狠狠的撞了过来。 一个奇怪的问题,雪袍男子立刻反应了过来,持枪男子也反应了过来,他们仨就像在打哑谜一样,说着奇奇怪怪的,不明觉厉的话。 李鸿瞧着有些意思,闻闻气味芳香沁脾,价钱又不算贵,拿着送给母亲、和那些相好的姑娘们都可以。 琳达坐在酒店的房间里,看着时间,她的设计稿早就完成了,那次,在拿了秦雅滢的设计稿,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让秦雅滢一无所有了。 “昊昊,这样子会委屈你的,我想你妈妈也不会同意的。”秦雅滢没有办法去接受何宇昊的决定。 不多时。康乐被带到淮安王帐内。所有的人都冷冷地看着这条披着汉人皮的日本狗。康乐脸皮厚,此时居然还能笑出来。 真正的父亲,不仅得对孩疼爱,还有负责任的教育,田福生做到了。 她当时无奈投了井,也是因为她已经无法辩驳,那一刻的无力,她清楚的记得,她甚至忿恨!但转了一圈,如今林悠要面对这种情况,却也只能拿生死来赌,赌一个未来的路,一个根本算不得明媚的路。 命运,一环扣着一环,如果他再圣殿中成长,那么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极有可能是如圣剑杰西里特一般的修炼狂人。 林贾氏怕出来什么事,张罗着要林昌去寻,这边又安慰着林熙,怕她会担心,正说道间,陈氏回来了。 莫绍霆这样的男人,他会喜欢她吗?他一直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是喜欢她吗? 这不是明显地欺负舒眉是个姑娘吗?很显然舒眉不是一个练过硬功夫的主。 宇泽脸‘色’一变再变,他没有想到自己抓了林殊,可是最后还是没有防备其他的人,宇泽懊悔不已,但是现在却是没有了后悔‘药’。 帝离歌为余晗馨做了许多的事情,他们这些属下其实都很看不下去。 ------------ 第200章 机密私事 这样一来,江家就自然站在了宣王那一边。” 放过江家,既还了宣王人情,又暗暗握住了江家的软肋,通过联姻,他们将成为自己的棋子,而对于那些不从者,他并无兴趣强求。 “听说谢家祖训要求子孙忠心为官,远离党争。” 崔缊蓉轻声说道。 他面容平静,“那样的纯臣早已不复存在,那些话不过是对 吃着烧鸡腿,满面油光,满脸微笑的胖大和尚慢悠悠的说着,不过看着那张满脸都是油渍和肉渣的胖脸,让人有种会觉得这个大和尚不靠谱的感觉。 汪婧芳见淮阳侯府夏嬷嬷时,旁人只看见淮阳侯府送了衣服、首饰过来,却没有发现夏嬷嬷悄悄塞给汪婧芳的纸条。 张松没有走脱,被老耿和阿鲁抓了个正着,于是被强行灌了两碗白酒,就被几个老兵油子给拖到了一旁。 云初净向来喜欢美食,又喜欢零嘴,几个大丫环跟着她,嘴都养得比较挑剔。闻言尝了一颗金丝梅,满意的点点头。 整个宇宙所有生灵全部燃烧起来,磅礴的生命之火没入了叶清的体内,让他拥有了60的宇宙力量,并且瞬间超越了这个力量。 空气中断断续续发出咻咻咻的声响,仿佛空气在被无形剑刃劈开。 王楠看见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刻跑了过来,“滴”的一声过后,打开了房门。 一是几千人的军队进入境内,必将引起反弹。二是此时公孙康至少表面上还归附曹操,跟江东也属于敌对关系。若是军队直接来了,引发战争,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那种令人害羞的事情,你都能说出口来,为何不毒死你?况且那个时候,你我并无交情”。 之前那位六品生死境强者,也得到突破,达到了七品生死境程度。 清时云淡风轻地回视着逐溪挑衅的眼神,山间风似乎都微微停滞。 可是仅仅是几秒之后,王峰就重新睁开了眼睛,脸色显得很是难看。 他能稳坐太守之位,也的确多亏了钱夫人娘家帮衬……后来钱夫人娘家人要么病重、要么遇事撒手人寰,总之这些年接二连三的去了。 瞬间王峰直接下山,然而就在王峰刚刚回到医务所里面,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让王峰忍不住一愣。 徐一猛地抬起头,脖子上的铁链跟着摇晃着,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一向在自由交易市场横行霸道,不得人心的血刀听见这些不怀好意的议论纷纷,顿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老哥就生生放弃了进入大宗门的机会,将机会生生让给人那人的子嗣。 佩佩菈微微一挑眉,刚想要下意识地开口回答说自己刚才看到多洛莉丝和梵尔老师在一起的时候,嘴巴微微张开的瞬间,佩佩菈却是改变了注意。 刷着几段视频,抽飞机剪辑的都是些比赛里让人莞尔一笑的细节,馆长则是从贴吧搬运梗缝合,看个乐也不错。 林全笑着对服务员点了点头,示意她稍等片刻,他要询问一下刘彩虹一些细节才能购买。 至于白梅为什么叫陆嬷嬷娘亲,或许就是她们为什么联手背叛心怡的原因。只是她们当年相继死了,如今该如何查出真相? 银纹猛虎之獠牙:银纹猛虎拥有着锐利的獠牙,这永远都是敌人的噩梦。可被动强化猛虎獠牙的锋锐。攻击力增幅:5%。 ------------ 第201章有所回报 “你倒真是会借题发挥,莫非是想用这份恩情,让我同意你入门?” 然而,崔缊蓉却摇了摇头,清澈的眸子直视着大夫人:“我希望大娘子能够准许我离开谢府。” 大夫人闻言,顿时愣住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崔缊蓉重申,声音坚定无比:“请大娘子恩准我离开谢府。” “ 陈溪的猛地抬眸,那眼中有着精光流转,骇人的杀机在其眼中流淌。 “老公,这里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沈眉佳惊讶的看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龙阳对这样的转变非常的不舒服,在他看来王皓就是一个登徒浪子,是一个坏人,这样的登徒浪子这样的坏人又怎么会是拯救他们一族的盖世大英雄呢。 这里的地形坎坷崎岖,中大型机械部队的推进速度必然受限,而在这里,可以部署地球战甲军团。 李俊惊叫一声,催马就走,手上无力,那大枪也被杜金娥给夺去了。 莫钦纳的眼神很坚定,带着显而易见的压迫感,他的打算非常明确,攘外必先安内,用这些琐碎的事情,牵绊住纳达尔,避免他任何可能的轻举妄动。 房间之中,路易十三王子把手中酒杯里面的红酒一口喝干,脸上挂着笑容,目光看着远处的海洋。 在林正峰心中,所谓的最高境界就是。阎王要你三更死,我偏留你到余生。这是身为一个医生的追求。 有了自己师傅的一番建议,对于田七儿的寒王体,王皓也是有了应对之法。 绿色的火焰,瞬间就将那组成骷髅灼伤,好几个鬼僧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那只眼睛竖立在其眉宇正中甚是妖异,但是一股股毁灭的气息却是不断的从中间散发而出。 凌珞低下头,看向右手,发现一条骇人黑红‘色’的印记,烙在了她白皙的皮肤上。 与此同时,李一鸣这边他的双腿力度不断加大。玄土盾的裂缝越来越扩大。 桑格琴儿一言不发,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不管是因为什么被打,她心里都难以接受。 其实如今丁浩的体质已经摆脱了灵根属性的局限,毕竟修炼的是吞噬为主的龙源,几乎就是个无底洞,原本只是吞噬一些剧毒之物,不过随着这一次融合真源后,吞噬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局限性了。 楚将离都发了话,沈君宇自是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只能随着一起前往目的地,途中再没有任何拖延时间的行为。他知道自己今晚稍稍兴奋了些,可那也是必然。 眼见楚将离此时的谈吐举止,与之前那副“疯子”的形象相差过大,沈君宇的望着她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古怪了一些。如今他眼前这个温婉大方的人,真的是一月之前的楚将离么? “飞儿!带她去见见你的弟弟!”田雪看着龙鳞飞,一脸温柔地说道。 可就是这两个和她相差不大的天才人物,一个被沐凌击败落荒而逃,一个被沐凌直接吓跑,这让得叶离若赞叹之余,也有些失神。 走到房门边,伸手一推,发现已经从外面上了锁!子初咬咬牙,暗骂了一句国骂之后,手上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的立即就来到了长窗边。 海棠一惊,忙问:“你是如何得知?”看到炉子的人,一般都会以为她在炼可以让人延年益寿的丹药。 ------------ 第202章 不舍 轻轻将她搂入自己温暖的怀抱中,仿佛这世上所有风雨都与他们无关,唯有彼此的心跳声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他的生命里,尽管外界看来权势滔天,应有尽有,但实际上却如飘零的落叶,没有真正的归宿,在那套铁律和冷酷的秩序中,他的内心世界一片荒芜,没有生机。 直至那个雨夜,崔缊蓉的悄然而至,如同破晓前的第 踹了一脚后,格林的心情变得舒爽了起来,那种恶心、难受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不少。 “甘甘……?”此时还没等名为柳萝说完,名为甘甘的姑娘便打断道。 短短几句歌词,词曲作者的功底便可见一斑。宛若梦境,是回忆的距离使得一身普通的白裳成为不着尘埃的琉璃白,如记忆之中那份无暇的情怀。 接下来他们去问了官府,刘玄石确实是本地人,但没有家人。而且他今年居然有一百三十五岁了,简直是人瑞。 “芸芸今年七岁啦!”芸芸用清澈的童声回应,比刚刚的歌手更加醉人。 这个时代,王者辈出,而真正的王者并不是境界,而是一种名号。 “行,没问题。警民一家亲嘛,应该的,应该的。”老宁笑着说道,虽然这次打渔出现了这样的事,但是能帮警察同志也是咱老百姓的责任不是。 网络的另一边,麒麟正巧无聊,打开了昵称为【麒麟】的QQ号。今天是周六,并非工作时间,他是不需要回复那些新消息的。 走出了第五区,秋少白用剩下的钱财搭乘了交通工具走出了通州区。 “哗哗哗。”轰鸣声越来越响亮,化作有形的波涛声,碧蓝sè的海水从每一个角落涌出来,巨浪排空,水气升腾,汇聚成无边无际的海洋。 “顾氏顽固不化,罚在暗房五天,其余的不予更改!”也就是三天不给顾氏饭吃的命令不改变。 谢灵芸摇了摇头,真诚的说道:“娘,您是因为有一颗怜惜的心,所以才更容易感伤。”其实,她隐约也有点明白太夫人如此悲伤的落泪,应该是和薛仁杰的那两个哥哥有关。 之前的桃村,富是富了,但人一多,事就多。暗下的不公不平、欺上瞒下、冷漠嫉妒等事不在少数。更有甚者,还有拉帮结派之风,虽不成气候,但若不严加管治,怕之后少不得要惹些麻烦。 走进大太太屋内,她便看到屋内除了大太太,便只有张嬷嬷在跟前伺候着,看到大太太脸色平静的受了她的请安礼,然后让她坐下,面对这样的大太太,这一刻,她突然心里怦怦直跳,感觉还不如假笑的大太太好相处一点。 鲜血法师迪米奥,研究出了特殊的附魔能力,使得可以通过击杀其他的生物来获得对方体力的鲜血,最终凝聚成为一颗名为“鲜血核晶”的物品。包含着大量鲜血的鲜血核晶,能够为天之杯带来了难以置信的恢复速度。 张远航能够感觉到这种试炼恐怕并不好过,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的存在。 就连闭关的老祖宗也被那两人惊动,当他出关后,望向方塔街上的龙门客栈,许久只说了一句话——就算八面王亲临,也不一定能赶跑此人。上至流沙王,下至宫中炼气期的散修,无不惊讶到说不出话。 只是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徐清凡的御器飞行速度却不减反增,因为虽然婷儿可能不会有事,但徐清凡对家和婷儿的思念却没有减少丝毫,减少了担心之后,这种思念却反而更加炽烈了起来。 ------------ 第203章牵挂 “我只是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你怎么就如此不舍?” 他轻抚她的发丝,声音温和中带着几丝无奈。 她垂下眼帘,假装不在意:“谁说我不舍了。” 然而,心中的波澜早已无法掩饰。 他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么,刚才究竟是谁喊住我,不让我离去的呢?” 这一招还是跟那个叫柴中秋的人学的,没想到还挺好用,近战也可以打断别人的施法。 我听到他的话一愣,掏出手机看了看,里面确实有高腾飞的短信和电话,只不过是刚刚打的。 我点点头,将画好的道符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随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就这么完美的画出来了呢!仔细的想了想,我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按照高腾飞所说,画符需要集中精力,脑海想着符的画法,手随着心动。 随后,进入了一片丛林之中,随后又花费了三个时辰,来到了一处山谷前。 或许,我就是在作践自己。无端端地写什么情感日志嘛,埋在心里不就好了吗? 圆圆自然也让我放了出来,但她决定陪着张平,与她在无间地狱。 早已换了身衣服的石磊,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在对面,坐着一名身穿中山装,满头白发且面容和蔼的老人,年纪上有七十岁左右了,老人的旁边坐的则是张志东,而此刻的张志东,仍旧是一身整洁的队服。 忽然,天空中,那大洞的另一端,忽然传来一声宛若惊雷般的炸响,旋即便见一波波更加恐怖的气息忽然爆发,似乎是要冲破这一个大洞。 只见上面写着两个让人心碎的大字,停业,这让我非常的无奈,看来只能去另一个街道买了,想着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拉着关考现的车又悄然离开了关窑村,正午时分,大家都在吃饭,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 “傲天,这件事情你如何看的?”紧紧的皱着眉头沉吟了一阵之后龙明将自己的眼神投到了龙傲天的身上疑惑的问道,看来他是想要征询龙傲天的意见了。 穆长昆环视了同桌诸人以及正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其他桌上的同志们一圈后叹了一声,接着举杯起身道:“大伙儿先喝了凌司令这杯欢迎酒再说吧。”众人将酒杯举起,在凌、穆两位首长喝下的时候也抢先仰头干了。 我父母和夏婉玉都跟着我追过来,父亲阴沉着脸,母亲神情有些复杂。夏婉玉则有些无辜,张玲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这些人的反应。 其它十八个星区,想要掌握他们的那可是有不少人,但是大家都是豪门世家,互相制约,互相扯腿,到最后综合实力排得靠前的几个星区,最核心的那个几个位置,经常的换人做,都很少有做满任期的。 沈阳,某办公室里,一个中年坐在老板椅上,正在看着,连夜收上來的数十家实体账本,和几个财务开会研究,抽调资金的事儿。 类似最近凌天武馆区内挂售的各种原材料少了好几成,各种药剂也渐渐的没了市场。 自从九百年开始,虚家才出现的赤吻玄蛟的血脉。那么就有这样一个疑问了,这个血脉是如何的来的? “姐夫,没事的,刚才我去的时候已经发现,西城大多的人已经撤离了,即使现在这情况,已经是把损失降到最低了!”林枫看着身旁盯着西城处发呆的赵星杰安慰着。 ------------ 第204章 琐事 二夫人于窗前窥见她意外到访,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今日非你送药之期,怎得空闲至此?“ 崔缊蓉屈膝行礼,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恳切:“今日特来拜访,实则有所求于二夫人。“ “这倒是稀罕,你即将步入松鹤园享受尊贵,怎还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助力?“ 二夫人的话语里藏着微妙的尖锐,关于宋衍熠婚前 聂春桃已经来了,她看到了苏琼变成一头令人畏惧的上古猛兽,更看见了一位位剑灵消失在猛兽口中。 “说事!”乔龙胜冷冷开口,从来人表情可以看得出,这绝对是一个坏消息。 他们一直以为,就算跟着袁王,但比起袁王也差不太多,可如今仔细想来,这么多年似乎确实没见袁王真正出手过。 皇清一路走过去,身边各大势力的修士都惨嚎着变成一具具嶙峋的白骨,身上爬满了鬼脸血纹蝎,披着“红衣”。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老巫婆的声音,她开口对那个神秘的老头问道:“前辈,您这是看什么呢?”我一听这句话,心里顿时就有千万个草泥马在奔腾,我心里的大叫,卧槽卧槽,这下是要死要死了。 通道并不长,七八阶后一个转折,再下行几步,一间十几平米的密室呈现在面前。 三对一的战斗蓄势待发,两边的议论声不断,没有人敢否定冷铁虎的强大。 这位鹰击崖主也像狗熊怪那样大叫一声,哪怕冒着内伤的风险,也要强行显化妖身。为的却是与狗熊怪配合,拖住白鹿仙子,让她无法对苏琼施以援手。 “你怎么好像对青元学长的意见很大一样?”傅华清疑惑地看着王兵。 穆清歌将难得沉默的风烟,从镜子中可以看出风烟不是很好的脸色,眼圈下面黑了一圈,脸色非常憔悴苍白,“风烟,你怎么了?”她可以看出风烟并非生病。 “明白。”风帆点点头,他就是与张意在新手村时组过队的风帆,风帆公会的会长,早初就被巴阿集团收购了过来。 片刻之后,流氓欲哭无泪的看着移动施法中的法师,距离不远,他每前进一步,就会被法师的雷元球打的一顿,追了又是挨了一记雷元球,身子一顿,他就像是风筝一样,法师牵着线,而他刚是那个随风飘荡的风筝。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在卡尔莫纳面前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之后,才同卡尔莫纳交谈起来。 事实上刚子要比光头佬一伙人还要早一步找到春天孤儿院的四合院来,只不过寻思着先跟叶洛那边汇报一声打了个电话后恰巧看到了来势汹汹的光头佬一伙,在还没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选择“旁观”一下。 大家就都知道,国服有个拒绝打职业的牛人,操作很酷炫,别人都叫她‘本萌妹’。 众人直接得到来自系统的提示,警告众人,这只三头巨蛇即将长出第四颗蛇头,并且有一定概率进阶为BOSS模板。 不等他说完,这名原本在面对千叶是毕恭毕敬的木叶上忍就冷漠的打断了他。 奶壳也有给李安安打电话,说去支持李安安,好吧,这越来越让李安安觉得,除了她的粉丝,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去看了。 说实话,表哥自己也不知道,他放这么一个马路杀手上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 第205章自我了结 婉如缓缓转过身,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只是刚刚醒来,试穿了一下那件嫁衣,觉得腰身似乎紧了些,你赶快帮我拿到采蝶轩,催促他们尽快修改。” 丁咚听罢,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小姐您的腰肢本就纤细如柳,怎么还会觉得不够合身呢?” “不合身便是不合身,时间紧迫,离纳妾之礼只剩下六日了, 老人那也是老喝酒的了,成了精的人物。机关里面的人,有几样东西那是标配了。 一旦他们走错,很可能会与姚凤芜错过,最后越行越远,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多数人都在夸着酒剑仙的帅气,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询问着这段BGM。 陈皓正拿自己与那人比较,那高手却忽然将目光转向陈皓这边,本是放松下来的身体也是再次绷紧。 凤家的运作方式,主要是靠分公司来回流资金,然后再进行投资,如果资金无法回流,后果可想而知。 本来玩家们的注意力随着魅儿和隐杀几人的到来都在那几人身上,不过见到魅儿和陈皓打招呼,这下注意力又回到了陈皓身上,纷纷猜测起陈皓和魅儿是什么关系。 每年的七月份的头一天,他们怀揣相关部门开的介绍信,来时代集团参加面试。 行弑母之举与畜牲何异?但若是放之任之,那他这么多年的信念又算什么?于己无关之人便杀,至亲至爱者便留,这又凭什么服众? 这一次的复习可不是开玩笑的,讲台上不止坐着大甜甜护理长,还有帕主任维多利亚,以及萌学园里年龄最大的老师,钱进老师。 一声巨响响起,苏姝只来得及看到身前一道黑影掠过,原本朝着自己扑过来的七阶风狼兽便被撞飞了出去,并狠狠的砸在霖上。 这不仅因为广安是州城,还因为广安城可以控制和利用渠江水道,处于作战线的轴心,作用不可替代。 张天毅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到暗夜天堂了,这个曾经对他来说无所适从的地方到如今几乎跟来自己家后院没什么区别。 可一旦冷静下来,或者说稍微迟疑一下下,可能就没有那么强烈的购买欲了。 说完这一句后,王朝晖就直接,毫不犹豫的点击了“需求”一键。 这里的人穿戴打扮都很随意,林雨鸣看看自己一身西装革履,好像有点不搭配,下意思的把自己的领带拉松一些,解开了上面的扣子。 李梦瑶就心中想着,总有一天她要化身为魔,掀了佛堂。抓住这尊佛,问一问他为什么这么狠。 “梦总是虚无的,我们经常都能够见面,何必要去对梦境留恋!”林雨鸣不想说假话安慰秦曼云,也不想说真话让她扫兴,他只能搪塞着。 苏铮出现后,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虽然身上无半点仙力波动,但是却让众人都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 又怎么可能,会在有些五十八名同学的优等生班里,考进前三十名的好名次呢? 苏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扫了扫战场,他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跟着不见他如何动作,他的脸上就泛起了一点淡淡的金光,随后容貌就在金光之下悄然发生了变化。 之前顾行在知识水平不足时,根本无法理解撒耶那突然出现的能力。 一旦这些强化士兵处于饿肚子的状态,他们的能力就会大幅下降,以至于到了后期,这些九头蛇战士甚至连枪都抬不起来了。 ------------ 第206章 唯一的亲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辆不起眼的灰布马车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飞驰,如同夜色中的一道幽影,转瞬即逝,穿城而过,扬起一缕尘埃。 城门外,另一辆蓝布篷马车静静等待,马旁站着的林晗,眉宇间隐含焦急,不时地向远方眺望。 远处,尘埃之中隐约现出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他连忙迎上前去,脚步中夹杂着迫切与期待。 立刻有一个土著修士退了出去。而其他的土著修士则是纷纷地亮出了兵刃,愤怒地瞪着许浩暴,仿佛他们受到了多大的羞辱似的。 刘浩也只是微微一愣。虽然那人的强大威压甚是了得。可是刘浩不知怎地。却是根本沒有感觉到丝毫的害怕。感觉着就好像是一名教授。在跟一名同学辩论某个课題时候的感觉一样。 “得了你们没事去看看阿牛吧,他在医院也挺无聊的,我就不在这多待了”。 现在恢复过來的林天也想到了这个问題,金丹境的实力何其的强大,现在的他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了,能够叫他七彩虹桥,这样的人就是在上古的时候都不曾听说过,但是如今却亲眼所见。 摆脱炼狱山的控制,将所有大莽人从被炼狱山奴役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这是大莽老皇帝和李苦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也是湛台浅唐先前的唯一目标。 犹如是九条紫色的火焰长龙,携带着无比的锋锐,与强猛的火焰之力,便是刺爆了空气,来到了红燕的身前。 最终,九个长老布设了一个祭坛,运用大仙力将入口封印,如此他们出不去,混沌兽也出不去,他们要将这些混沌兽彻底地封印在这个空间内。 能让百里无忌发现异常,那证明了两点,一是喝得不少,二是段佛音的酒量不咋滴。 他心里兀自美着。一旁的苏眠手托着下巴,却想:去走走散心也好。毕竟今天的韩家之行,也不是那么顺利,甚至还有些沉闷。 虽然有些火焰山的样子,只是又不是一片荒凉枯寂的火焰山,反而处处鲜花着锦,奇花异草,尽是一派火树银花,给人一种诡异的异域风光。 “好啦,接着上纪之国宁宁的甜点吧!”薙切绘里奈摆了摆手,说道。 这些个村霸们气喘吁吁得来到曹林的办公室,累得要死,想找个地方坐,结果曹林让人当着他们面把椅子全搬走了。 不过想了想,看着瓦尔迪那沮丧的样子,弗格森还是选择了拍拍他的肩膀,而不是破口大骂。 一瞬间,所有的古怪讯息串联在一起,心中的迷雾消失殆尽,方升豁然开朗。 轰!轰!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那些在四周的恶灵们都乖乖的钻进影魔体内,不算上这些恶灵它都已经吞噬了数十万灵魂体了,这些灵魂体成了影魔身体I的一部分。 难道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不应该是自己戏耍对方球员,各种逗逼作弄么? 但是,不灭之火带来的并不是温暖与生机,而是毁灭,极端的毁灭。 他命海之中的那枚神符天语,如今一共吸收了两枚神符天语,再加上本身原本就是极为特殊强横的一块,如今只怕早已变得世上独一无二,绝世无双。 观战的混沌贵族们都秉住了呼吸,瞪大眼睛,不知道谁能成今日的赢家。 只是他们同样能看出来,在这场暗暗的角逐之中,那个黄皮肤的阿甘似乎占了上风。 ------------ 第207章入殓 庆安的声音低沉而谨慎,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般吐出:“少爷正在里面,此刻恐怕不是见大夫人您的最佳时机。” 大夫人秀眉微蹙,轻轻踏入那已成废墟的院子。 四周,曾经的繁华已被烈火吞噬,只剩下一地灰烬与断壁残垣,那扇曾经威严矗立的大门,如今只余下一抹焦黑的轮廓。 站在院子中央,视线穿 “哐当~~~”又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姜辰轻松挡住梁落成的攻击。 灵心摇了摇头,他倒是并未存这种心思,即便知晓海皇所在,他也不会去寻找。 媛清的手里死死的捏着那对银手镯,突然向苏锦玥那边狠狠的一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怎么样?严重么?”苏锦玥关切的问道,勾越知道她不是关切付峥煜的身体好不好,而且巴不得付峥煜的身体不好。 顿时让几位大夫皱眉思索,只见刚才出言不逊的戚大夫见到叶凡如此!忍不住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却并未再说什么。 穆逸辰在见到黄县令看他那一眼的时候顿时就觉得奇怪,当听见他余下的话,字字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眼前一花,再也憋不住胸口的那口精气,血溅当场。 那二命仙君一脸无奈的说道:“老大,姜辰说了,要见他的话,让你自己去,他是不会来的!”听到了那二命仙君的话之走,杀万仙君皱起来了自己的眉头。 付洛宣静静的坐于大殿的上方,下方站着尉迟昀,尉迟昀转头看了一眼缓缓退出的一名侍卫,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那侍卫禀报的事情,恨不得立即跑到延雀宫,苏锦玥的身子不好,她怎么可以那样跪在冰天雪地之中。 我赶紧提醒母亲,谨防出问题。母亲听了我的提醒,迅速祭出佛祖圣像,我也赶紧进入佛祖圣像的庇佑之中,黑影身上出的无数触手密密麻麻的扑过来,不断的冲撞佛祖圣像,然而佛祖圣像十分的坚固,触手根本进不来。 要知道,在以往的古界大比之中,萧家的年轻一辈历来都是以绝对的实力强势碾压其他的门派世家,让他们根本就无法抬起头来。 “在下雪峰域域主拜见人类强者,多谢替我们除掉了这些心腹大患!”一名亡灵强者直接登门拜访,而且是带着十二分的礼节前来。 众人一惊,这龙凤麒麟乃是妖中至尊,要他们的血,难怪云丹真人没能炼制解药,不过这三种血对龙洛来说都不算什么事。 基龙猜到刘星皓想要发力挣脱,可胜券在握的他哪肯放松,双臂死死地扣着刘星皓的腰,坚决不能让他逃了。 德妃萧贵姑颇觉意外,思索片刻还是让萧曷和萧不吕二人将顺圣元妃萧耨斤和萧孝穆迎了进来。 巨灵神殿几乎没有什么损失,而经过此次一战,死灵之殿则是彻底的从死界抹去,地霸又岂能不兴奋。 “哎,我们进入龙迹大陆不久之后就遭遇到了灵凤之域、圣光联盟还有鬼角之森的联手进攻,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至于司马焱他们……下落不明……”艾伯亚有些无奈的说道。 “算了,起来,李江你也不算是外人,既然四通已推衍出来,我也就不再对你隐瞒了!”萧帝看了一眼李江旋即道。 “等你能够将魔音领悟到三成的时候,这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在音乐造诣上比得上你了。”叶枫无比自信地说。 ------------ 第208章 重新开始生活 守灵七日,终于迎来了下葬的日子。 宋衍熠守了整整七日,人消瘦了许多,一向整洁的下巴竟也长出了青涩的胡茬,身上的白衣褶皱不堪,但他似乎全然不觉。 “少爷,选择何处作为安葬之地呢?” 庆安轻声询问,声音里满是小心与关切。 宋衍熠沉默如同深秋的湖水,静谧而沉重,良久之后,他的声音低 周程在那儿看到了叶清,被人从酒吧里搂着出来,眼神迷离,但脸上神情是欢愉的,由旁边那人搂着走,她也完全没有看到周程,尽管周程停了停车在她挺近的位置。 “对了,树子你打算带回家哄睡了再过来吗?”周程没忍住问了一下她儿子。 所以……尽管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便作好了万全的准备,将军刺准备好了,但是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不想要用出来的。 但魔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仿佛是有这源源不断的魔物从远方奔袭而来,一时间战场便陷入了胶着。 摩萨德的特工遍布全球各地,在中国也有他们的人员。而由于各种原因,这些特工即便是暴露了身份,也仅仅是被遣送回国。而有些更是与军方和国安等部门合作,做起了情报生意。 “哪有买哟,这一天都整这丫头的事,我想在你家住一天,明天跟你出去看看,让你帮我掌掌眼。”吴秀红说道。 顾不得疑惑,杜浪立刻也是冲向了哪处缺口,此刻三族联军的大多数战神级强者都是赶往此处,一般的强者即使进去也不见得有用,也只有他们这个境界的强者才可以进去最有效的解决阵法的后患。 “秦照兄弟,你来了。”封邵激动的上前抱住了秦照,两人眼里都闪着泪花。 杨月如虽然年轻,但却是商场老手,一眼就看出这老头有问题。缅甸老头应该是把他们当成了中国来的游客,想要把他们当成冤大头。 而在另一边,同样停着一架架直升机,爱新觉罗家族的高手也已经到了。 比如玉米杆,花生杆,稻草等等……有时候村子里的牲畜吃不了那么多,干了之后,他们也会拿来当柴火烧。 自家姑娘以前在家中做姑娘时,脚力就好,现下这脚力好的事怕是瞒不住了。 他刚要回头,冰凉的钢铁抵住背心,“咔哒”一声,是保险打开的声音。 黄金圣斗士们立刻行礼,雅典娜让三人起身。然而她的面色更加复杂了,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位似乎更加尊敬长门,而对于她只是一种例行公事一样的感觉。 若非如此,自唐玄宗以来,大唐的天子们也不至于一听到敌人攻入关中,便赶紧弃长安城跑路。只因长安城根本就没法守。 却如面前这两人一妖所说,飞鹰帮的帮主乃是一尊妖族中五境第三境观道期的存在,已然是此方天地的战力天花板。 在正负驾驶之间多出一个档杆,这是总结教训后,托比昂大师给它装上了一个最简易的变速箱,只有前进,空挡和倒退。 当然了,他们的家庭也会有所兼顾。只不过时间上肯定不会放那么多。 “袁彬,这个年,你怕是不能在京过了”,朱祁镇说道:“既然已经大概差不离了,再练下去,也没什么用。 他主要是担心,漏跑了一两个,从而在未来的某一天,给他突然来个背刺。 ------------ 第209章情深意重 听了这话,许书谨的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满怀期待地紧握着崔缊蓉的手:“好的!” 崔缊蓉望向窗外,零星的摊贩点缀着街道,虽然不及燕京的繁华,也没有那些精致的亭台楼阁,但却多了几分质朴与宁静。 在这里,他们或许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与幸福。 在燕京城这个繁华与权力交织的中心,宋衍熠的避世 漫天星域,仙气氤氲,他们就像是无瑕仙界的化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喷薄瑞霞,映照诸天,令银河系都为之黯淡。 此时,山巅之上,几名老者正对着一幅画卷叩首,嘴中还念念有词,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之音。 佑敬言虽然用不在乎的语气说着,可是也不难听出来,他话里的讽刺。 诸多的火焰陨石,没有一个伤到他,全部都被空间深渊给吸了进去,传出了庞大的爆炸声,炽热的火浪冲起,犹如神魔咆哮,弥漫开来。 张元昊心中发寒,除去之前的荰莎母虫外,神秘魔方竟是再一次地反馈给了他一个物种的信息,而且还是传说之中所有人族的死敌魔族。 一顿饭下来谁也没有谈公事儿,他们有几顿饭是在这样无拘无束怡然自得之中度过的,恐怕屈指可数吧。 “太子殿下,就是因为你太仁慈了才使得有些人如此的狂妄。”胡惟庸对朱标进言道,那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威武不屈的忠义之士呢? 街道两旁,依稀可见原来的面貌,只是损毁过重,想要认出来比较难。 别看白森装得老神的样子,还一副不急不燥的模样,但是实际上这个家伙的眼中也是绿芒大盛,同时每三秒就要咽一口唾沫,这模样比起林道都还要吓人,只不过他克制能力要稍强一点罢了。 一直变化了十几个模样,向直播间的观众一一展示,最后楚风变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模样。 可惜,客观而言星耀殿堂就是如今执行推进奇异之域主线剧情任务的玩家势力中最强的一支,对于想要以玩家身份对今世变动如此之大的游戏剧情进行深入调查的洛可可而言,和星耀殿堂一起行动是最好的选择。 家里能迎来唐三爷这样的贵客,张云馨自然得款待,一番叙旧从天南侃到地北,从国内经济谈到国际金融。 玉钟王质问,虽然没有情绪崩溃,但她无疑还是想活命的。是人,就不会想着白白丢掉性命。 因为在他的胸口前,一根断裂的黑色手臂,赫然插在他的胸口前,将他的胸口直接撕裂,造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缺口。 抡圆了右拳,管足全身力量,这拳头可是千锤百炼过的,一般人挨上一拳绝对会被撞飞。 “原来这许多年里,你竟然深藏不露,有这样好的身手。”风长老也忍不住心惊,以她这样的年纪,如何会有这样高深的武功修为?她以前明显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若是之前的话,人皇亲自来商量,叶尘或许会协调一下,但现在,他说什么也不会将鹤血交出去了。 仲夏之夜,和风将白天的暑气渐渐吹散了,街道上还有些乘凉的人,打着蒲扇,聊着家长里短。 急忙招呼周围早就余怒未消的保镖们,十多个黑人保镖立刻扑了上来。 “实不相瞒,这个社会就缺您这样蛮不讲理的老年人。”龙少奕反击得十分铿锵有力。 ------------ 第210章 想过简单的日子 “呸!那些下等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还是远离为妙,省得和他们沾上关系。” 三夫人嘴上虽满是不屑,但眼神中却藏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 昔日,她与妹妹一同待嫁,妹妹无论哪方面都比她出色,深受父母宠爱。 谁料妹妹偏偏迷恋上了一个商贾之子,下嫁为商妇,哪像自己,精明地选择了权贵之家— 我向对面的吴迪伸出了拳头,吴迪看着我笑了笑,也伸出自己的拳头,两个拳头在空中轻轻的撞击了一下,这是我对吴迪的承诺,也是我们友谊的象征。 我从秦峰的口中得知了情况有变,事态紧急,便让周智和聂远在鲁巷县城的黑市上为我们每人购买了一把手枪,一把短刀,还有其他各种战斗必需品。 路修澈看的眼眶有点热,当然,如果不是旁边清冷的声音传来,他能感动更长时间一些。 当时就将张氏气个倒仰,若不是想着来者是客,真想将姓莫的一家都打了出去。 等他到了家门,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二点了,掏钥匙打开房门,见没有开灯,寻思两人还真是睡觉了,轻手轻脚进去,开了灯,瞅了瞅,咦,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所谓的饱暖思那什么……宋少这是要将古人总结出来的精-华发挥到淋漓尽致? “奴婢这些日子按您说的见了萱儿,”桃子有些为难,两手搓着衣角。 前前后后令狐虞薇一共开了三次门,拎了五次东西,也就是说一共是五家店的外卖,其中两次是碰巧一起上来的。 “淳儿!”我突然间的严厉让周围的一个年轻警官差点儿将手中的枪给弄掉了。 “赵师娘,太好吃了,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吞了。”陆国翀支吾着说道。 昏昏沉沉间自己也不知道何时那优美诱人的舞者身姿消失在了眼前,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如同连思考的大脑都停止了运转一般的松弛着放松了下来。 然而,下一刻,那些锁链全部被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声巨大的爆响之后便已平静了下来,那盾牌在瞬间四分五裂,猛然炸开,整个谷地都被一团蒙蒙的水雾所笼罩了进去。 将台之上,太叔伯的脸色越发阴沉,这是他主持下的第一战,却遇到了这种场面,虽然最终只要三圣尊出手,总能化险为夷,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有些面上无光。 孙吕听了连连点头道:“没错就是要这样!”说完拍了拍那千总的肩膀道:“老夫在那谷中等你等的好消息!”语毕转身离去绕道向着山谷之中而去。 随着声名远扬,不少仙道宗门的大能,或者一些法则传奇,都欲要拜访古一风。只是,后者根本没有打算见他们,以闭关潜修丹道为名,将这些大能者拒之门外。 即便在很多次战斗中他都受过伤,但也都坚持忍耐下来了,在再次遇到叶澜之前,他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他过不去的坎儿了。 “仙宗供奉?”雷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项杨,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哈哈狂笑了起来。 海丽抬起一只手,贴在了修的额头上,慢慢的,她的手心儿里溢出了一团白光,向着修的体内探去。 “果然还是不行吗?”现在他也正在逐渐了解结智的构造,也就明白:别人眼中的至高无上的力量背后实际上却并不完美。 ------------ 第211章查清 林晗的眼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却又带着一丝不确定。 崔缊蓉的神色却略显迟疑:“可是,我怕被发现…”过去的阴影仍在她心中投下长长的影子,她担心宋衍熠的猜疑未消,不想因此给林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晗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无比:“别担心,我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你嫁给我便是官眷,即便他发 钟晴傻了眼,皇后?称呼不错,可皇帝已将近四十的年纪,这样太委屈她了吧?这种亏吃不得。 他抬起头,燕南飞却垂下头,仿佛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说吧我的刘大司令!我又不会吃了你!”看见刘清辉似乎还是有点忐忑,李宁宇无可奈河的催促道。 吴用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明例,他出关后就是化神期修士,可是接下来的命运如何却在他的一念之间,是成为天下英雄还是悲惨的沦为祭品,都取决于他的决定,如果不是吴用与他的情谊的话,这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叶开看着这骄傲的年轻人,痛苦虽已令他的脸收缩,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变得出奇的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 找到了吞噬的方法之后,雷厉左手虚张,冲着淡蓝色的长鞭,一股极强的闪烁着紫金色电芒的战灵抓向了蓝色长鞭。 郭威仰天大笑,叫道:“好,好孩子,不愧是姓郭的!“凄厉的笑声中,这孩子已冲到傅红雪面前,一刀向傅红雪砍了下去。 叶开凝视着他,等了很久,才冷冷道:"刀在。"他的手一翻,刀已在手,雪亮的刀,刀锋薄而利,在阳下闪动着足以夺人魂魄的寒光。 沈三娘披着件宽大的衣衫,仿佛正在洗脸,她的脸看来苍白而痛苦。 一条纤弱的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他没有看见她的人,只看见了她的脚。 当义军将城中水闸放开之后,胡大海率领水军进入城中封锁水道之后,元军这才彻底慌乱,但这些元军竟然由百户固守街巷,开始了长达数日地巷战。 海战结束后的第三天,甲板和船舱的清理工作宣告结束,新的人员安排也定了下来,就在这时,金狗号大副古斯塔夫的尸体被找到了。 我没有注意到师傅那绝然的语气,因为我的全部心神已经放在了这颗药丸上。 慕秋略为迟疑,仍提着剑,慢慢走到桌边坐下,脱去单边衣袖,将受伤的手臂放到桌上。册封太子妃的事,在城里早就沸沸扬扬,他自然也得到消息,刚才还依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的烟‘花’。 短暂的感慨过后,我立刻朝着路旁的林子里钻了进去。大概辨别了一下方向,我朝他们东方的来路‘摸’去。一旦他们发现自己上当,那么必定会返回到我刚才落马的地方,寻找线索。 他的视线浏览过她柔若无骨的玲珑曲线,满含怒意的眸子随之一黯。 在泉州分别之后,一切变化都出乎意料。母亲在海上遇难,父亲的下落根本无从得知,而护送鲁宛又遭泉州义兵偷袭,一番死里逃生,从泉州到杭州,再到苏州周庄沈家,然后便离奇地到了滁州义军之中。 其实所有人都很清楚,雷鹰空骑或许可以发现对方的伏兵,但是却无法察觉敌方是否布有魔法陷阱。当然,对于借助特殊地形,巧妙隐蔽的敌人雷鹰空骑的侦查同样也很难及时发现。 ------------ 第212章 改头换面 宋衍熠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府门外,庆安赶忙追了上去,满心的不解:“公子。” “你即刻前往大理寺,为我寻来一名仵作。” 宋衍熠的声音穿透寒风,显得异常冷静。 “仵作?大理寺?” 庆安疑惑不已。 宋衍熠没有多言,跃上马背,口中吐出两个字:“怀玉山。” 随即双腿一夹,骏马嘶 之前早有零星逃出析津府的辽国人,经过檀州,将析津府的战况告诉了檀州府官和值守将军,檀州府总计不过两千兵,又怎么可能阻挡的住赵国四万大军。 他们两个看上去差距那么大,那个黑人是个大块头,又黑又壮,而那个黄种人虽然不矮,但是身材相比黑人就要瘦弱许多,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黑人竟然完全不是黄种人的对手。 到最后孔蒂尼已支持不住要睡觉了,杜黑还意犹未尽地想继续讨论。 但阿曼达作为前北境大公遗孤,又是安娜的姐姐,他不能这么做。起码在大庭广众下,洛恩这个新任的伯爵需要对阿曼达表示尊重。 黑帮都怂了,可以把重心放在别的行业,比如杀手拥兵,或者恐怖组织之类的。 而且世锦赛A标为十秒二一,金风的这个十秒一零,就算是达到了A标,这样的话金风就成为了华夏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达到世锦赛A标的选手。 江川也正好饿了,一身戎装也不卸甲,跟刘基一起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完饭然后又上了城楼。 就好像是现在,在巴黎的地标建筑凯旋门前面,穿着花西装,带着红色眼睛,头戴礼帽手持大剪刀的,很明显就不是个正常的家伙。 一架马车停在了摄政王府前面,一名近卫团士兵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对车里面的人说道。 再之后,换好泳装的爱穗白了我一眼,就好像是吃饱了之后就不会再搭理主人的家猫一样,迅速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就这样,现而今就只剩下一个茵蒂克丝,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肯换上泳装sho给我看了。 甚至那手上似有股魔力,让她看了目眩神迷,差点将骨剑脱手而出。 但要捕鱼不太容易!因为今天捕鱼不能放掉池塘中的水。现在是十一月的光景,池塘中的水虽然不太深,但深水处还是可以淹没到人的头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去捕鱼,困难可想而知。 秦鱼看了他一眼,啥也没说,捏了下软软的他咽喉,咕噜咕噜,漱口水全咽下去了。 毕竟在修真界实力是一切,有机会提升他们的实力,他们自然非常的积极。 幸好,林冰倩很会做人,表示体谅刑警工作的压力,可以原谅郑爽的冲动,只要她把人平安带回来还给她就可以了。 “多谢道友了,我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我们就开启阵法,道友你走远一点,免得到时候把你一起卷入到了通道当中。”林芷说道。 三人的心脏击鼓一般跳动了起来,一脸恭敬地看着意态悠闲的吴用。似乎在铭听老师的教诲。 五点二十分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吴昊,拿起来,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 庞谢自修成金丹以来,不断吞吐天地元气,在宝莲池下修行半年,也只将金丹填充了十分之一,要是按照当下的进度,至少还要几年功夫,才能将金丹填实。 ------------ 第213章选个好日子 林晗推开小院的竹篱门,声音里带着归家的喜悦:“娘。” 院内,一位脊背微弯的老妇人正俯身在一片嫩绿之中,细心栽种着蔬菜,听到呼唤,她努力挺直了瘦弱的身躯,却差点失去平衡,幸亏一旁机敏的小丫鬟及时伸出援手,稳住了老人。 “晗儿,你回来了。” 老妇人脸上绽放出慈爱的笑容,岁月在她枯黄的面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吴狄身体被一个淡蓝色的光柱包围住,把绝美男人的进攻化解了。 他如今炼器的造诣,怕是整个大陆其他人拍马也赶不上的,没办法,别人的传承来自机缘,他的传承来自莫名其妙的记忆。 “吴狄学长,报警么?”凤青青问道,她想早点让警察来处理白淑影这件事。 “你可知错?”到了洞府,臣千算放下了李黛,一个瞬移坐到了他的大妖豹皮软座上,眼睛很平静,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李黛。 以她的实力当然不需要片子来印证自己的看法,但她不需要,不代表别人也不需要。 “李老麻烦您再看看,真的没有什么问吗?”莫无极倒是仍旧好语气。 “哎,这是被发现了,真可惜。”掳着两个雌性的狮兽人之一突然出声说道,而他的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可惜的意思在。 万象也心惊不已,完全没想到成熟的世界之心,力量会如此强横。 她如今在位一年半,所经历、承受的,比之苍万壑在位几十年还要多。而她如今的威凌和帝王之姿,也已根本不下于当初的苍万壑。一言一行,都饱含帝威。 他们想要冲过去,可一阵飞沙走石的狂风停住他们的脚步,让他们没有办法再靠近。 北玄城的玄石坊,乃是擎羽门诸多收入当中,极为重要的一项,若非是觉得信得过的人选,是不会被派到这里驻守的,可知这范星华长老的身份不凡。 至于自身方面,除了几个受重伤的,暂时无法再战,其他人并没有出现死亡。 别说是紫级的实力,就算是蓝级巅峰,他们也绝对不敢有任何武逆。 许多神仙幸灾乐祸,乐得看昆仑仙门和蜀山剑门的人吃瘪,因为这两个大势力的人大规模进入三界,天庭竟然不知道,显然是偷偷闯进来的。 “贝吉塔为什么还不出来?难道超越超级赛亚人难道就那么困难吗?”孙悟空盯着时间精神屋咬着牙说道。 一个魔兽不害人,势必会被其他魔兽鄙视,在神族眼里,何尝不是虚伪。 赫丽丝飞过去,贝吉塔和布罗利正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难舍难分。 第一根银针刚刚刺入,银针的尾端还在轻轻的颤抖着,夏尘便又开始提起第二根银针,飞速的刺入另外一处穴位。 第二波,只有两百人,是罪责之城应聘的护卫,相比东洲应聘的护卫,罪恶之城应聘的护卫,显得十分安静,从他们聚集的地方,竟然传来一丝浓重的杀气。 看到第四猛的空间跳跃只有第五级,陆五顿时不慌不忙起来,以自己空间跳跃八级的速度,就算对方的修为高于自己,也弥补不了速度上的差距。 她迅速再次出剑,你不是能躲吗?一剑两剑你能躲,莫非能躲过我的七七四十九剑?她不信,因为师傅告诉她说着七七四十九剑至今为止没人能毫发无损的躲过,除非是实力高于自己太多的修者。 ------------ 第214章 成亲 白薇温柔地回答:“这些都是正事,我怎会计较陪伴呢,你专心工作吧,至于婚礼,简简单单就好。” 她稍作思考,接着说道:“其实,我家从前确实经营商业,父亲去世后,留下了一笔遗产,其中包括三千两白银,外加两座庄园和上百亩药田的土地证。” 林晗听后,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动,他没想到白薇会如此坦诚。 苗苗刚一犹豫,手枪就在她太阳穴处一顶,吓的苗苗哆嗦的好似风中黄叶,要不是因为极度害怕早就哭出声音来了。 忽然某一个瞬间,傅擎岽抬起手腕,指尖松开,与此同时,飞镖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因为飞镖自身的重量,它划破空气的时候,甚至带着呼呼的声音。 云皇心头一热,不由有些动容,他己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韩太后这样叫过自己了。 夫妻两个吵架,就算他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双方家长,可还是不要被扯到这个漩涡里去的好。 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他迫人的眸子狠狠盯着她微微红肿的嘴唇,压抑着怒火,冷嘲热讽道。 温和的月光依旧很刺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亮度,睁开了双眸,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只记得那个时候重重跌落下来,摔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他不会杀我的,我就等着你来救我了。”宁洛说着,便先上了悬崖。 凌东舞看见萧昊天在她的牢房前亲自的视察了一圈,他的眼神变得强硬如刚,冷漠如冰,深沉如老僧入定,他又变回了那个不受任何外来影响,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一丝情绪或半毫举动的萧昊天。 在众人的一番戏言声众人终于发现了其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身着军kù和白衬衫,少见的背带kù加上马靴?这昏派头一看就知道最少是个校官,如此年纪轻轻的校官可不多见。 但是丰乐在就在这以前手中的那把利剑疯狂的朝着周围的巨龙挥斩出了力量,此刻的丰乐凌驾在半空之处就如同一个屠龙者一样,霸气异常,这一刻就算是神的降临也是压制不了丰乐的威严。 “嘿嘿,被这个修为太低,其他勉强及格的人揍趴在地上,你这位自愿被生祭的剑灵大人又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呢。”听到紫云吞天蟒的话,聂枫还是忍不住嘴上回击到。 “你是说,现在除去龙族剩下的一个在破败的血徒和一个普通的青年人手中?”赵宇有些欣喜的问道。 “杀!”龙铮又是一声暴喝,城楼上的春剑赏虽然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实质帮助,但是有他亲自为自己的一万骑兵击鼓助威,已经足够了。现在,就只需要看自己这一万将士的表演。 血光崩现,最先一人首当其冲,身体化作一团血雾一下爆裂开来,惊得那原本靠近过来看热闹的行人一下慌了神,接连退后了好远。 哲善松邦顺着龙铮的手指看去,那里不仅有百姓们在土地里辛苦的劳作,还有不少服饰统一的人正坐在一起吃饭。他们应该是正在铺设一条道路,不过他们超过五百人的队伍,周边却只有几个全副武装的河套士兵看守着。 江辰苦笑不已,他自然是知道龙炎城的水很深,可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就可以不去吗? “你是谁,这是什么意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拍手的中年男人,聂枫就沉声问到,这个空间原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对于出现在这个的人,聂枫自然是倍感警惕了。 ------------ 第215章戏子 “据说是柳州白云县人,那里的人家大多依靠山林耕作为生,生活清贫。” 宋衍熠眼神更显幽深:“一个堂堂县令,竟然要娶一个出身寒微的农家女?” 庆安闻言也是一愣,旋即觉察出事情的不寻常之处。 “把柳州最近三个月内新登记的人口名册拿过来,查查看是否有白薇此人。” 宋衍熠冷冷吩咐。 但是放眼看去,此时的华山宗门却是早就已经不复存在,就连那华山宗门所在,一座座山峰也都尽皆在二人的攻击之中尽数崩碎倒塌。 “放开皇后娘娘!!!”随着一声怒吼,几十枚箭羽带着凌厉的杀气同时朝着孔墨染的方向飞来。 “碰巧而已。”贺弘逸没有说实话,其实他要找到她非常简单,要知道邮轮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监控,前几天不过是看她躲得开心,他就陪着她玩玩。 “你说得也未必正确,不过我们跟仙帝比起来,确实比他差了不少。草创时期,你们将就一点,以后我们真正的有所作为了,我再给你们补上。”钟声不以为意,可不想真的象白玉所希望的一样,养那么多的闲人。 金凯皱了皱剑眉,双眼始终凝望着那张淡雅的容颜,缓缓迈步而去,抬手便想要抓住她的手。 清脆悦耳,宣布比赛开始的铃声瞬间被裁判敲响,随着铃声敲响的一刹那,在擂台上面一个裁判的手势一落比赛瞬间开始。 “夜公子不是有事要办吗?怎么还一直跟着我们?”冷殇面无表情的看一眼夜千寻问道。 “声郎,白玉姐姐的话也说得对呀,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去惹上什么天庭。”唐凤舞也不想惹上天庭,劝说钟声。 过了不多时,孔墨允带着玉麟公主姗姗来迟,玉麟公主今天一袭紫色水烟云波轻纱裙,梳着惊鸿髻,粉面如雪,一只牡丹夺春镶珍珠的纯金步摇斜插在发髻上,一走一晃,端庄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妩媚,让人看着眼前一亮。 不管从前他在她心里排在什么位置,现在,在他之前,多了一个贺弘逸。 贾春见状淡淡一笑,他刚才只是随意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好让这愚蠢的家伙知道这世界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好不容易被从香蕉沼泽里拔出来的200斤的胖子陈独秀正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本来就胖的身体,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一副劫后余生的怂包样子,动手的肯定不会是这个胖子怂包。 本来这南山市三大改装俱乐部的老大今天能齐聚一堂,就已经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了。 这个想法虽然好,但要完成,却并不是容易,毕竟灵阵这东西可不是一件物品,不可能直接就召唤过来,之前也有人曾做过这种实验,不过最后只是召唤了一些灵阵上的材料,并没有把灵阵完整的召唤过来。 不过晓兰认为并没有赚到那么多,因为蔬菜没算进成本里去,应该满打满的只赚了六十块,可六十块也很多呀。 于是,刘强也很懂道理,只是简单的提了几个关于下场比赛的事情,顺便又问了问,莫树对今年整个赛季的展望。 所以才没有对她堪称奇葩的理由表现出来一丝的讶异、怀疑、好笑等等她本以为会有的情绪。 “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亚历克斯,那自然不敢有这种想法,但如果是麦格,那眼红麦米餐厅生意的人可多着了。”麦格笑道,一个餐厅老板,并不具备很强的威慑力。 ------------ 第216章 精通医术 林晗心中涌动起一股暖流,对于这种来自商界的认可,他感到十分欣慰:“钱老爷谬赞了,实在是不敢当。” 这时,钱老爷吩咐随从将一只精致的木盒缓缓搬入屋内,恭恭敬敬地呈到了林晗面前:“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意,还望林大人不要嫌弃。” 林晗连忙谦让,语气中带有几分惊讶:“您太过客气了,我怎能随意接受如此 伸手拉过一张纸,写上了最后几个字,无敌身形晃动,突然消失在帐篷。 席撒心情激荡,这才明白易之不顾一切所求的了结为何,喃喃失声中,抱易之尸体跃坐修罗背上,挥手一招,易之坐骑罗刹跟随奔走。“影门,影门……是影门!”拦道的凤泪骑军,被东方碧玉喝退着让开道路。 理由说明制———对未予受理和不予批准的行政许可事项,须向申请人说明理由,并告之有提起行政复议或行政诉讼的权利。 “改革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试目以待吧。”赵完成现在可精明多了,哪里会轻易上钩。 玉净之水直刷而下,洗向整个西牛贺洲的地面,却见那地面血腥,碰到玉净之水。便自化掉,现出西牛贺洲的本来面目,此时的西牛贺洲,已无五岳山,只有积雷山遗址,以及那灵山。 虎王和林锋是战士,他们就不知道,在屋子里设了一个声音结界。至于神医阿扁,那就更不用说了,他还竖起耳朵想听听房间里面有什么动静呢。 西海龙山踞在那偌大的一片巨浪之上,眼见黑风山便将至,眼中所望,已经可以看得到黑风山,却见那黑风山,却也不是什么高耸入云的山脉,却看这山又出得出什么厉害妖精。 上水一愣,旋即明白,应声领命。只要娶了幽谷公主,北撒就不算与西蜀毫无关系,届时再利用鼎王孙,可谓出师有名。 庄万古也想试一下,自己的宇宙裂,面对着多宝道人的三极归一式,这两者都是霸道无双的招式,而这两招,到底是哪一式更加霸道一点,宇宙裂出手,多宝道人自然识得。 “我马上向我们领导汇报一下,你们长洲市公安局是如何包庇犯罪份子的。”张广利拿出手机要给刘处长打电话。 目炫神迷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犹如一滩水一般地倒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开她的,在她眼前的男人,眼里满是淡淡的笑意,迷人的眼眸分外黑亮。 若是仔细看,就连屋顶的琉璃瓦,每一片的隐隐透着红色结缘二字。 他面前只剩下几块没卖出去的宝石,每一颗都璀璨无比,的确是非常少见的种类。 他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里面,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恐惧当中不能自拔,明明房子外李星云等人并没有说话。 手机这时候还没被大众接受,马龙等人才会一直握在角落,为了不赔钱他们只能求人投资。 但因为许春秋实力有限,可以控制的混沌焱并不算多,所以火焰的燃烧也有限。 婶子连忙摇头,她可不敢从沈青青嘴里抢东西吃,万一张氏说的是真的,那她这不就是从虎口夺食吗? 他在走廊的左边,而李星云等人则在走廊右边,中间区域被黑雾完全隔断了。 就在修无痕犹豫不决痛苦不堪的时刻,一道金光闪现,直接将修无痕手里的画打成碎片。 ------------ 第217章野心 然而,即便是心存疑惑,他仍是一副忠诚的姿态,调转了那装饰华美的马车方向,朝着槐树巷那条幽深狭窄的小路缓缓驶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明,但多年的仆从生涯让他懂得,有时候,执行比疑问更重要。 宋衍熠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肿胀的双唇上,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瓷器,手指轻轻摩挲,每一次 村民们带着刘范各处查勘,刘范发现,下曲阳和广宗并没有山谷山涧之类利于埋伏的所在。原来,冀州就是在后世的河北省大部,位于平坦开阔的华北平原之上,鲜有山脉;两城之间也没有一个城池,可以伏击。 “郭先生,您看大家伙都是那么想知道您和凌公主的关系所以你肯定不会介意的就算介意,我想凌公主也不介意的!”司仪就是司仪练过的就是练过的,嘴贱也是需要练的。 侯月转过头就看到苦云从身后跑了过来,但是身体已经完全被冷风控制住,侯月朝着冷风洗一连串的猛攻,但还是无法让他松手。苦云直接冲了过来,匕首插在了侯月的后背。 部长一脸赞许的看着我,言语中透着深深的爱才之情,可以看的出,他是真的很舍不得我走的。 柳传彬有些不耐烦的拍了拍李亚丽的后背,从口袋中抽出两张电影票。林鹏觉的柳传彬已经开始对李亚丽有些厌倦了。 屠苏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顿觉天昏地暗,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缓缓从白雾中走出的人影,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眼看着兽妖就要一举杀到百姓们的藏身洞府,结果又一次被这些义军将士戏弄了。巨獾王岂能咽下这口恶气,便将雷獾王贤弟叫到身边,二人在一起共同施展妖术,展开了全面反击猎杀,准备将这些义军将士全部歼灭。 “大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忘记了。你能做得这么大,我爸没少帮你。”李燕冷哼一声说了起来。 他记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忘记,正是那场大赛,他最终未能赢的头筹,以至于后来力夺国师一位,受到了重重的阻碍。 “嘛……总之,等会儿夏洛特她们偷袭成功之后,你再上去就可以了。”幻月的声音越来越远,当托托莉穿过那堵被幻术遮掩起来的墙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这我知道,能用炼金术达成魔法驱散人的效果,绝非等闲之辈。”托托莉的口胡竟然让何陶相信了,何陶一脸凝重的点头示意,让托托莉继续说下去。 “然后,倾倾就会找到一个像你爹爹这样值得托付一生的人……”风凤一脸憧憬的说。 事实也的确如此,长宁看见君无忧的表情,并没有任何解释,有些事情是需要他自己想清楚的。 吕飞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或者说这事情她早就已经习惯,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范水青是第二个进去的,王天和潘灵跟在后面。 “也是,说吧,想让我张大狗帮你什么?”张大狗拍拍胸脯说道。 “扔出去,让黑龙会和山口组的人看看,我们不是好惹的。”不等秋山虎发话,萧明开口说道。 柳凌霜的脸色有一点不太好看,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方思这样可不太地道。 醒来之后,长宁又回复到之前忙碌而又充实地生活,准备迎接新一轮的兽潮。 ------------ 第218章 立竿见影 宋衍熠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讽刺:“我还以为要花费更多的心思,没想到区区一点小事就能让她如此恐慌。去通知赵府尹,计划可以启动了,就从调查那个盐商开始。” “是,少爷。” 符弦恭敬地抱拳应诺,随即转身执行命令。 药店内外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新老顾客络绎不绝,这两个月来,崔缊蓉在石崖县 一场饭局下来,久笙乖的不行,从饭局开始到结束,她都只是安静地听着苏幕山和黎默言的谈判。 人压抑久了,大概率会干出匪夷所思的事,只为了释放积压太久的情绪。 如今不仅以缎带捆绑,而且还用手拿住李瑾瑜的脉门,李瑾瑜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难道绝学失效了么? 苏曼曼满脑子浆糊,迷迷瞪瞪的问道,“她为什么要害我们呢?这对她没有一星半点的好处吧?”两次动手,皆是死手。 沈老侯爷派了一些人拿着沈淑媛出嫁时的嫁妆单子,准备去冀州找周明帅索要嫁妆。 “呵,见识短浅。”余烬听到俪影的说辞,鬼面下凉薄的唇瓣勾起讽刺地弧度。 这九年里,他从未见过久笙穿成这样过,他见过最多的就是她穿校服工作服和休闲套装的样子,所以他见到她的第一眼是难以置信和不敢确认。 她来到地球,的确是想要帮助地球的,但是呢,她也仅仅是凭借着一腔热情,到底该如何做,她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顺天府尹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一边恭敬的回答着晋王殿下的问题。 他们在回宫殿的路上,精灵族的宫殿,建立在一颗高耸入天的古树上,是族地内最为精致的建筑。 此时的楚萌娇躯颤抖,那护士衣服配合上一张娇柔的面孔,看上去无比的惹人怜爱,况且这楚萌着实的相当漂亮,所以说,足够的勾起不少人的保护欲。 皇权不稳,徐家、苍家、叶家还有皇商万家都是皇上正在得用的家族。当然,从那以后皇上再也没有踏足重华宫一步,所谓的贤妃也只能对着幽深的宫殿独自忏悔,连皇子公主都不给她抚养。 一千只猩红色的眼睛象征着人生的百态,齐齐的发出道道冰冷的寒芒,那一千只手臂齐齐的恢挥舞,而这神秘幻象的脑袋却只有平坦的一片。 叶光似笑非笑,表情十分神秘的说,这种表情对于尊贵的帝者来说,是一种大不敬。可是西北王和皇室之间的微妙关系似乎早就公之于众了。而且在整个星月的上流阶层们,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敌对。 葬花宫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是银子有很多,毕竟是杀手组织,进钱的路子有很多。 在偏僻的炎城,黄级九品的铭魂已经是百年难遇,至于恐怖神秘的天级和地级铭魂,只存在于那虚幻缥缈的神话传说中。 可是今日,在吹奏完清魂曲之后,她就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般,心中霎时豁然开朗,就好像是一缕阳光穿透乌云密布风雨交加的天空,照向大地,将阴霾驱散,恢复晴朗无云。 接替他的人,很精明。天生就是一个圆滑的人。要不然,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谢顶。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这把漆黑如墨的长剑上,包裹着几层白色的布条。 穿过繁华的城区,队员们贪婪的往下窥望,大厦顶层的飞檐下,行走于大厦外围红漆柱子长廊中的人们也抬起头,观望这难得一见的车队遮天蔽日的景象。 ------------ 第219章诊金 “好,真是太好了,晗儿能娶到你这样心灵手巧的妻子,真是他的福分啊。” 吴夫人心中如春水荡漾,脸上洋溢着由衷的欣慰与喜悦,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院子外,庆安虽然脊背挺直,未敢有丝毫松懈,却也明显感觉到主子身上逐渐凝固的寒意,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被冻结,让他心头不由得一紧,如坐针毡,暗自 “寒,有你真好。”情不自禁地,缠绵的情话脱口而出,以往听来肉麻无比的话,在此刻气氛的渲染之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一切顺理成章地理所应当,仿佛是事先写好的台词一样,到了这个时间,就该说这句话。 “提起刁晨就愁死我了。”蒋婉的事情压在心头,屡战屡败,搞得我都没食欲了。要是刁晨在场,我一定把他扔锅里给涮了,免得祸害留千年。 这是一场莫土山脉的巅峰对决,底下的许多修士止住了打斗,惊骇的望向长空,不由的毛骨悚然,胆寒到了极点。 项来嘴里啧啧的看着爬山的人员,突然眼前一亮,他很聪明,居然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可以利用。 第二天,洛依璇在七点钟被她的闹钟醒,同时被闹醒了的还有身边的沈若涵。 军车都停在洪星娱乐城的门口,附近的人见状都急忙躲开,躲在一边看着热闹,心中都在诧异,今晚洪星娱乐城是怎么了,两次來军车。 “等你伤养好了,我们一战!”李嘉远直直的看着叶羽,说了一句话,忽然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洛依璇点头答应,看着自家的妈咪离去,她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力量的确不错。”佩恩感受一番自己此时浑身力量,睥睨着看着沙鲁,变身自带的傲气加上本身的性格,造就了此时完全俯视沙鲁的姿态。 “别慌!老爷子正在调理阶段,现在是丹‘药’产生了功效,正在清理老爷子身体里面的毒素。”林天拉着欧阳倩。 ‘第二只凤凰是鹓鶵,身处圣光大陆的岩浆深处,应该是被人封印了。’瑾殇的声音响起,适当的转移了苏梦溪的注意力。 就在楚枫打哈欠的一瞬间,陈凯敏将球迅速传给韩宇,韩宇心中大喜,猛然投掷,一个二分的空心球中了。 宋伍儿表面看上去娇蛮无理,其实心里比谁都慌,他那固执的二哥要是再不来接走二嫂,那二嫂恐怕真想出家去了。 也不怪关夫人上火,从关振起十四岁就开始给他相看,结果相了七年都没成。所以她都懒得再拐弯抹角,每次都是直奔主题。 看到万永坤缓缓点头,孟歌这才虚脱般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后背突然被冷汗浸透了,刚才太过紧张,反而没空流汗。 就这么跟踪石聿三五天,万永坤感觉自己似乎成了石聿真正的保镖,把外围监控做得非常棒,他忍不住自嘲。 许多年过去了,在朋友的帮助和他自己的努力下,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家公司。 继续前行了半天,邪魂师没找到,众人的肚子却是饿了,此时天色一晚,于是商议了一番就决定停下先略作休息再继续赶路。 苏梦溪的转变让他很吃惊,他从未想过那个废物也可以如此耀眼。 晨曦初露之时,一个男子伴随着莺啼鸟啭的声音上山砍柴,矫健的步伐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已过不惑之年,他从一堆木柴中选出木质最好的一根,劈成五段,拿起其中一段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仔细地雕琢。 ------------ 第220章 跟谁都是过日子 往日里,她的笑容虽常挂嘴边,却总带着几分讨好、几分刻意的温驯,与此时此刻相比,那些笑容都显得黯然失色,此时的她,明媚如朝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林晗尚沉浸在梦乡,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猛然唤醒。 “大人!出事了!” 师爷一脸焦急,几乎是 可若真回忆起来,她好像除了若他不高兴,好像就没干过啥讨他欢心的事情。 “希流!!!你敢!!”麦哲伦彻底发狂了,推进城和他平起平坐的另一位大佬就这么跟海贼走了,这对世界政府将会是什么样的打击?深蓝色的毒液疯狂喷涌而出,好像河流一样。 这家伙比历史上那任杀戮无道的帝王更狠毒,所到之处,一个活物都不留!无人知道这魔鬼的来历。 但拥有无限再生这个保命能力最好的神通,江望月也没什么抱怨的,很满意。 但看了青月家社区之后,他还是看不懂苏乐青的赢利模式,所以才亲自给苏乐青打电话,问清楚这个赢利模式,然后再来决定投资与否。 李旭来了不久,就又有人拍马赶了过来,却是在向萧子宸汇报朝中要事的。比如运往朝州的粮草无故失踪,急需派人去查或再重新调粮草过去。 既然已经信得过姜盛了,若是继续监视,还有可能让姜盛怨恨,他没了兵权,就凭那支三千人的私兵卫队,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董重骠骑将军都被轻易拿下,这姜盛的级别低了好几级。 接下来就是煎熬的等待时间,李阳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5分钟他几乎是数着秒过的。 远在亿万里外的断渊,永夜之海北方,那道真门!就是惊蛰所化的神门中,传出压抑着喜悦的声音。 皇甫嵩令姜盛攻西门,而官军主力攻打东门和南门,由于张宝的牵制,皇甫嵩为避免腹背受敌,就没有组织攻打北门,围三缺一,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不过因为大雨的缘故,并没有人在警戒线这边值守,李牧尘两人直接越过警戒线,往许家别墅去。 这是专门为新生儿准备的房间,温度和湿度都严格把控,所以即便是打开保温箱也没什么。 道路很通畅,希尔挂掉布鲁斯的最后一通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便来到了那个废弃的造船厂。 古越又是一手,宛如天钩,拽住四长老的另一条腿!咔嚓一声,这四长老的另一条腿也被他给撕了下来。 巨剑舞动,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印记,长剑过处,虚空震荡,好似要被长剑切开一般。 第三,异地登录地点限制最多为两个,城市之间开通传送阵。玩家登录可以选择上次下线地点或绑定地点。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强者为尊,如此年轻便拥有此等力量,不得不承认,她心动了。 整个枪体就如同那血色琉璃一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的光芒极为耀眼。 这所宅子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称呼他的,厉琨想,自己也该这样称呼他。 李长耀看向李长荣,自然是一眼就看出申濑所说的李长荣困了是假话,但他并没有拆穿,因为他相信,虽然他不喜欢申濑这人,但他并不是个临阵脱逃的家伙,既然说要明天,那就明天吧。 上次被弩祖卫展堂所伤的伤口,今日如此多大幅度的动作,伤口已经被撕裂开,正渗透着血迹,与他所穿的黑衣融为一体。 ------------ 第221章补身子 “小姐您也是,何必如此操劳,每天都忙得像旋转不停的陀螺。” 素月略带心疼地责怪道。 “做生意就是这般,哪有轻轻松松赚钱的道理。” 崔缊蓉边用毛巾擦拭脸颊,边打趣道,精神也为之振奋不少。 “小姐若是仅仅忙于生意,也不至于如此辛劳,您几乎每天一半的时间都在免费为乡邻看病。” 紧接着便是许芊蔓,她也随意挑选了一个山洞,便是自己首先钻了进去。 赵晗如静静地看着她,年少时的她对安可君十分依赖,甚至在她的心底,温柔贤惠的安可君才是她人生的榜样,每天都在家里相夫教子,为家人洗手作羹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这番话题转移得令人无话可说,雪莉本来还阴沉着脸,想借情绪再说些什么,但听了索兰的话,表情也立刻变得正经了。 但非常可惜的是,赵幽月并不在魔都上学,而这魔都才是赵昊的主场,他虽然和赵幽月一直保持联系,可现实中却不经常在一起的话,那关系自然也会生疏。 就像当年刚到这里的她一样,当然白昱墨并不同叶如萱等人般卑鄙,而方醒栽过跟头后变得越发的厉害,反观叶如萱,若在方醒回来时就已经病的卧床不起了,每每还要看着方醒同她耀武扬威,这类感觉属实不太好。 当然,即使是高玩,也不可能一开始就这么吊,他们是本身就有游戏天赋,再加上死得多了,自然就熟练了,甚至可以预判boss的招式了,然后当然就可以反过来虐boss了。 我坐在床头边打开电视,心里想着,只要她推门进来,即便是她手里端着托盘,我也要给她来个直接的熊抱亲吻,让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陈沐颇为无奈,陈七水半夜三更最喜欢去御膳房偷吃糕点酒酿了,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只能翻墙扒窗。若不是陈沐上次去御膳房拿点心正好看见了陈七水翻墙的样子,说不定还真信了她。 赵经年和所里几个同事也在,几个所里的人是听说宋城来了,所以特地过来打声招呼的。 刘千舟想拒绝,但他牛高马大的身躯一压下来,得,半分推不动,怎么拒绝? 林沐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示意一下便开始为苏倩清理身体,至于修复创伤就放到最后吧。 与此同时,万妖山,十名祖巫亦是全部睁开了眼睛,他们互相对望一眼之后,脸上写满了震惊。 “我们下课再聚。”金胖子忍受着揉捏,对叶无双嘀咕了一声,便闪开了,如同伺候姑奶奶一样,转向了钱多多。 “会的。”叶无双笑道,秋莫目前还是一个犯人,他清楚秋莫又要回监狱了。 陆压道君更是张开大嘴吐出一道七彩神炎想要焚烧白眉圣祖的本体。 轰的一声,吴天手掌面前的空间发出一声震荡,千足蜈蚣的脑袋直接断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楚香云也是说了一句,想不到司元的修为居然这样的不俗的。 林天倒是松了口气,也就是说,这三天的时间内,玄甲七煞应该不会去寻找柯妙妙,更不会对柯妙妙出手。 “走!我们一定要走出去”林修的目光掠过后方怪石林立的洞穴构造,手掌紧紧握拢,坚定的道。 他知道自己实力不错。也知道自己昨日初选答得不错。但是第一他还真沒敢想过。他一个从穷乡僻壤出來的乡巴佬。怎么能够跟这些名门子弟相比呢。 ------------ 第222章出阁 林晗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试图解释:“最近实在太忙,连收拾房间的时间都没有了。” 崔缊蓉没有言语,默默地将食盒安置于桌上,清理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端出了那盅鸡汤,声音柔和中带着关怀:“到底是什么样的忙碌,会让你变成这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林晗的面色微微一变,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微 郗浮薇其实觉得这个缘故没什么好问的,徐景昌这个年纪,这样肆无忌惮的恩宠,肯定就是被永乐帝给惯出来的。 今天是沈如意订婚的大日子,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露肩礼服,头发是精心做过的,妆容精致,跟在张止姗身边缓缓走向林骆,面带娇羞,如花苞含羞待放。 乌先生抬手点了点他,走出了营帐。罢了,懒得管他,他的主意大着呢。 苏曼点了点名,确认没有同学落下后,这才放心的带领着一行人出了酒店,往泰山入口进发。 皇后身体不好,前段日子陛下身体也欠安,他们夫妻一个代理朝政,一个代掌宫务,能不忙吗? “殿下不用为末将费心,”屋里,秦泱一边说话,一边似是有些畏寒一般,将衣领紧了紧。 难道皇后还想挑唆兄弟二人争斗?还想废掉太子扶持太子亲弟弟? 江辞云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她十分疲倦的闭上眼睛,所以也就不再说话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开车回去。 十四岁的少年,身高已经高出了林墨蘅大半个头,要知道林墨蘅自己并不矮。 男人垂着眸子,棕灰色的眸里一片水光,他趴在沈醉的身边,鲜红的唇微微嘟起,可怜的不得了。 那边议论纷纷,这里,飞凤还在高声喊叫:“王妃,求您留下我们母子。 “别喊,是我。”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两人抬头向两人看了过去。 柔光潋滟,美的让萧离很想一把把揽进自己的大氅里,将她严严实实的隐藏起来。 黑子哲也:好的。那我会让火神君都准备点好吃的。桃井同学也会准备很多的好吃的,据说。 夏川和柚此时在车上,拿出了刚才烤完后放在锡纸里保温的烤串,边吃边等着回家,一下子,整辆车都是那个味道。 “沈氏集团”董事长准备再婚的消息顿时勾起了记者们的热情,记者们疯狂地举起手中的摄像机和照相机,拍下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沈茉语莞尔笑着,也不帮欧阳爵说话,只是和左思云一起出了门,进了电梯。 心湖死宅的日子终于开始觉得呆不住了,日复一日的壮丽雪景开始让人发腻,她也明白了为啥房间墙壁上要挂着鲜‘艳’的壁毯。 四人立即分成两拨,主火力手特马斯被黑狼派回去,让其座上直升机,在空中支援和寻找目标,而黑狼、巴克、毒蛇三人,则带上耳麦,开启了无线电,随后拿着枪,一同追进灌木林中。 闻言,君墨轩在心中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话怎么让他听出点吃醋的味道来,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夺过蓝星儿举起正要送进嘴中的茶杯,轻轻押了一口,顿觉口中茶香扑鼻,在口腔中久久不肯散去。 世上需要费尽唇舌才使自家相公明白“做爹”意味着什么的娘子,只有自己罢? “姐姐,没想到,对付自诩风流的晋王,只是一位美人而已。”罗缎放了车帘,将车外那番热闹隔开。 陈虎拿出那瓶酒对着日光摇晃了一下,在日光的折射下,显现出美丽的颜色。 狂奔的老虎身体几乎有一半时间都在腾空。四肢尽情的伸展,后腿每一次都精准的落在前腿踏过的位置,脊椎骨如同波浪般舞动,这种柔韧度,是身体僵硬的雄狮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一时间陈虎的银枪,被三四头沙狼咬住,双倍力量的加成下,他竭尽全力挥舞着,双臂都因为力量过猛有血管炸开。 其实她的心里更关心凶牙的下一步行动以及肖清寒对她许下的把整个凶牙国送与她的诺言。 宛妃忽然间不害怕了。她就只想问问他:“她是你重要的人。那我呢。我对你而言。又算的上什么。”她直言不讳的问道。哪怕这个问題会触怒到他。可是奕少卿却沒有生气。而是歪着脑袋。像个孩子般。笑的无邪。 那青年双目猛然一缩,充满了恐惧,来不及惨叫,直接命丧黄泉。 屋子里刚才还苦作一团,但看到我们从外面冲了进来,全都愣住了。 田二苗离开六合门的事情在东洲这边传递了,惊疑声在各地都会出现。 一道道凝实的规则道韵,充斥在林凡的体内以及体外,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都有强大的规则道韵流走。 刚端菜刀客厅门口的李萍,看见林雨晴和凌宇如此亲昵的动作,当下又把菜端到了厨房里去。 她出去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把一张写着电话的纸条推到我面前。 程夏梦并没有马上躲开,就在她的脚要踹到的时候,程夏梦的手“砰”的一下就抓住了对方的脚脖子。 这不死身可是长生计划研究出来的,仅仅遇到一个不死身,都是这样难以对付。 “喂,你在想什么呢,赶紧选出一人,不然我可就让他们一起上了。”男子这时候看到萧狂竟然走神,神色不悦的大声呵斥道。 他要是离开了,就有点对不起浅沫了,毕竟是浅沫把自己弄来的这。 ------------ 第223章无处可逃 崔缊蓉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顶,嘴角含笑,那笑容里有着母性的温暖与对未来的期许。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阵阵鞭炮声,素月满脸惊喜:“接亲的队伍到了吧!快,给小姐戴上红盖头!” 媒婆急匆匆地取来红色盖头,细致地覆在崔缊蓉头上,与素月一左一右地扶着她,缓缓向门外走去。 刚一踏入庭院,只见接 如果说东京是日本的心脏,那么政客云集的千代田区则是心脏中的心脏,而位于皇居前面的霞关则是心脏的三重套娃,号称‘中央官界’。 将近一千米的高空,比东京晴空塔还要高出许多,但别说对阿部野望所召唤出的乌鸦了,即使是对普通乌鸦来说,一千米也不是什么达不到的高度。 但这次通缉亨里克斯的意义却是不同,尼德兰上层都清楚亨里克斯带来了怎样的消息。 而且这些亲戚往往还都是属鸭子的——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那种鸭子。 冷闵在公司处理事情,本以为今天的好歌手选拔比赛白南星可能不会出现。 顾言抱着昏迷的周旻,不再理会如木偶般的刺客,大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对于三和老哥来说,意呆利是个七千多公里之外的地方,可能一辈子都去不成。 不过不忿归不忿,但叶子豪明显没有蠢到直接出面,和林国栋对呛的地步。 到了楼上,一旦他发现诱神香对我姐没有效果,他必将露出獠牙。 “走吧,那东西可不在我这,我只是在别人那里看过。”辛西娅当即招呼一声,就朝外面走去。 一剑峰山脉,王凌跪在地上双眼充血,眼神中燃烧浓浓黑火。命运之力横扫十万八千里,已经探查出佐怡的下落,佐怡趴在地上,好似狗一样的爬行,而一旁的盗天正捂着抚须直笑。 “拉倒吧,你要是想带上他我倒是更看好陈梓玥,实在不行我帮你去把刀子他们叫来帮你好了。”许倩说道。 夜庫国均墓志铭中记载的临邛发现龙爪,最后离奇死亡的地方就应该是这里,如果他们曾经到过这里,那么遇到了什么呢?是什么使他们一去不回?想到这里,在烈日下竟然感到了一丝寒意。 龙君平抬左手,左手掌心的神力屏蔽石闪亮,外放百米晶绿光芒,在此光芒内,所有的神力皆被排出。 “少保,你真的同意了?”刚来到别墅的李秀宁听到李刚的答复,走过来激动的问道。 在他的眼中,闭上法眼就是现实世界,睁开法眼就是法则的世界,就这么简单。 觉得事情不对,织田大佐一抹腰,想取出钥匙打开牢门,却发现自己的钥匙不见了。 通讯设备问题,各兵种配合情况,部队指挥系统与地方多部门配合的问题,后勤供应问题……林林总总,种纬对几天前的这些作战任务提出了若干个问题,看得韩旭有些眼晕。 只见周围绿树成荫,桃林遍布,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咋看还以为回到了老山古寨。细看之下,才发现周围并没有一丁点儿起尸魄怪的踪迹,一切是那么地平静安详,仿佛,好多年,都没有人踏足此地了。 这次,当一排的战士们一进村,立刻就感受到了村民们扑面而来的热情。 “不要让人进去,我明天过来。”顾今歌不敢耽搁,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也随着大佬们离开以后,萧淑妃也才终于找到机会来到陆安身边。 ------------ 第224章已然倦了 他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你还真是对他情深意重啊,为了他,不惜欺骗我,躲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他的妻子,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她面色惨白,极力地摇头,每一个字都像是费尽了全身力气:“不,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故意骗你……” “没有故意骗我?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给你这个机会。” 当心中怒意完全消失之后,后土也收回了自己的气势,恶尸平心也从圣灵岛上回到了地府,现在再与冥河碰撞,吃亏的只会她,谁让她这个圣人被暂时禁足在地府呢。 像王羲之的‘平安帖’,不就有浓郁的灵气,才得以保存至今么? 尽管三人都不知道这洞穴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过这也总比被那只黑血魔龙追上,成了它的盘中餐要好得多,所以,三人也是当机立断,直接冲进了那漆黑的洞穴之中。 取下胖医生的电子胸牌挂到脖子,上面的照片和指纹,虹膜认证等信息都变成了龙刺的信息,他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军医院外科的一名值业医师。 每个配角背后都有自己的专属故事,只是作者君没有写出来而已。 只是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找了那么久一点收获也没有,他们也慢慢失去了耐性。 真不是故意的,你不理我的时候就知道是你是发的朋友圈第一条帮忙举报韩信战绩可查李白哥哥好吧我也一样一样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了。 秋儿从最难做的烧鸡,蜜肉,开始,到最贱的蜂蜜茶,蜂蜜酒,甚至蜂蜜兑开水都一一讲了。不光水绝梳听得大呼过瘾,连花绝语也睁大了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众人都有几种猜测,其中大家觉得最接近真相的一种,是秦冥动用了他的靠山,让学校领导给贺天祥施压,使得贺天祥不得不低头认输。 你要不要这么弱智,你数学是谁教的,你两根手指代表十六,你这是要自己发明算术的前奏是吧? 罗霸道气氛的坐在椅子上,他有意想把气氛搞的紧张压抑起来,这方便他接下来怒气冲冲的发火质问,可看着魅仙儿笑呵呵的模样,他感觉就像自己一拳打进了空气中,颇有点使不出来力气的无力感。 听到凌洛这一番类似于承诺的话,柏常这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眼底深处的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 “我去跟县令大人认个错,然后用我道门弟子的身份跟他说,花魁娘子这是尘缘尽了,跟着高人去修行了。“浮云暖双手环胸。 就在两人走在幽寂的山路上时,叶山正好学地向卓天求教剑术和元气上的一些困厄,卓天也耐心地解释着,却听后面平地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呼喊。 可是与外面的热闹相比,L·X公司平静的像一潭水,各司其职,根本没有谁去关注网上的消息。 雨翩翩离开以后,浮云暖一边找澡堂子,一边在想,也不知道谢之怎么样了。 "……"雨翩翩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没问题呀。不还是一身太乙玄道的道袍,最多就是师父给她搞来了一柄合身的宝剑,让她带着嘛。 一时疯狗王勇跌霸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整个雾都,雾都地下世界一片震动。 流云香乃是正一天道特制的熏香,点燃之后,烟气会如同水一般向下流动,在精雕细琢的香炉之中勾勒出云海翻腾的画面。这香料在正一天道虽然算不上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但是在民间就很少见了。 ------------ 第225章良善之辈 彼时以为那盐商仅是衣锦还乡,不知其乃逃逸之徒,更未允诺助其脱罪,只道是新婚之喜的寻常贺礼。” 宋衍熠轻轻瞥了眼婉儿僵直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讽刺:“林大人送来之人,倒也合我心意,此案我会命赵府尹重审,必究其真相。” 闻言,婉儿猛地抓紧手中的被褥,本已干涸的眼眶再次湿润,泪水犹如断 位面吞噬者吞噬过无数的位面,其中也不乏有会布置灵阵种族,但这座庞大的杀阵显然是他生平仅见的,如果不是他提前想出这一招,那死灵之殿只怕真是在劫难逃了。 隔壁两床的家属倒是没动,但是病人却都围在了苏可儿的病床前,其中一个还揪着苏可儿的头发。 对此,罗万美自然是十分的赞同,虽然翡翠和毛料有专门的人员护送,不需要去担心,但他们自身的安全,同样十分的重要。 “怎么,孟大人不喜欢?”秦江南拘谨地问道,似乎担心我不满意。 但沈清溪应该心知肚明这么做的后果将直接联系到她能不能嫁进毕家,不会那么蠢。 一团烈火喷出,附在了防护罩之上,只是这么一下,无数的冤魂魂飞魄散。 抬眼一看,那手持笤帚簸箕的环卫工人,不正是罗青阳的父亲——罗蓝军吗? 宫吉南到了吕玄的切近,手诀指出,加入了自己的思维,瞬间没入了那个血影之中。 可一家一家找了过来,皆是毫无影踪,叶修离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突然出现在这些地方,反而还引起了别人的纷纷侧目。 这迷雾森林是大陆上较为危险的一片区域,顾名思义,森林会被迷雾笼罩且有阻碍探知的能力。但是这里的迷雾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就像今天早上,并没有迷雾。 可只有苏锦年和苏意知道,前世老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病逝的,两人当然不愿意再经历一次这样的遗憾。 乐天伦因为是大公司,秋冬新品发布会比其他家纺公司会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他们公司的六月初就开完了,所以潘明一有的是时间。 早在雷铭轩发生变化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那黑色的能量让他的精元一直在躁动。直觉告诉他,那是很危险的东西,而且如果放任不管,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其实除了苏顺林跟苏锦年喜欢看电视以外,苏意跟苏顺宇都不爱看。 这个玉佩看起来普普通通,上面甚至没有刻录什么标志性的纹路,可就是这样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玉牌,却隐藏着一个关于他的天大的秘密。 “不知道!”安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眼前的棺材也确实是刚刚岛上的,只是现在有些腐朽了而已。 “爷爷,我给你剥石榴给你吃。”苏甜从墙角把几个石榴都拿了出来。 但是这个时候有人愿意立刻在站出来,为这些天才炼丹师们试丹的话,可是可以乘机在他们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试验改良丹,是具有一定的风险性的,对台上的观众来说,做出这个决定,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路途并没有叶星想象的那么远,一个时辰之后,他就走到自己还算熟悉的地方,毕竟前些日子还在这片区域猎杀过暴烈佣兵团的人。 “挑战,不过我要去别的地方。”李言说着便下台,叫住卡萨所往别的平台走去。 ------------ 第256章无助 我已经厌倦至极!我向往的是自由的天空,不愿再做那低头顺眉的小妾,更不适合去服侍如你这般出身显赫的宋家大少爷。” 我目光如炬,话语清晰且坚定,宣告着自己的立场:“即便是走向生命的尽头,我也断不会跨入谢府半步!” 宋衍熠的面色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心中恨意翻腾,恨不得即刻扼紧我的咽喉,以泄心头 若这件事,奶奶先给周伯父打了电话,事情定下了,再让周宴知道,他一定会生气。 商穗提议去檀山泡温泉,还让楚弥叫上男朋友霍烈,大家一起休闲放松。 甚至还有人以他为榜样,不惜以死直谏,请求陛下严惩长公主,请求复立公良缭太子太傅一职。 旁边的一众人都懵圈了,还在想这是哪位大明星,出场架子这么大。 仅仅一句话,就让方悦天沉默下来,紧紧攥住的双拳一下子无力松开。 如今不但拿了铜板来买糖,还收拾得干净利索,芸娘甚至惊奇发现,刘季家这四个娃,模样都长得挺不错。 这些九曲回肠萧惟不会说,谢无猗也无暇细想。她听到萧惟说不怕水,这才略略放心。 主要是不能过早下地,腿不能负重,平时上厕所可以用轮椅或拄拐,左脚一定不能落地。 那么多年,特别是宋时微有男朋友的那两年,他不知道有多难过。 “我是来找我妹妹的,我妹妹你们应该都知道吧,个字高高的,瘦瘦的,长得特别漂亮,又会弹琴又会算命,叫虞堇!”提起虞堇,虞宜泽两眼冒金光,一脸自豪的说。 他将我爹给喝趴下了,这对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来说,那真是一件触动灵魂的大事。 原本浅眠的刘东瞬间从梦中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开,就被面前的一幕给震摄了。 赵蔷薇这样火急火燎的过来找他,肯定是因为他的医术,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他的战斗力。 难怪有人在这个时候声称顾振是有机会拿到本年度的世界足球先生的。 祁睿泽本是去拿衣服,但是他听到被子摩擦的声音后看向韩瑾雨,就看到她发现了自己送给她的惊喜。 那怪兽居然向他们看了过来,这状态使得林柯鸡皮掉了一地,恶寒的含义立刻感受到了。 “宋侧妃可真是厉害呢!老夫同其他三位太医花了半个时辰都没诊断出来的毒,您一口就说中了!”刘太医冷笑道。 王琳虽然伶俐聪慧,可是那魏紫鸢和宫中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哪个又是好惹的? 但今日我偏不愿醒,即使已经感觉到了来自肉身的吸引,我仍咬着牙端着胳膊不愿将魂魄附上去。 她听出了这声音正是电话对面与夏尔交谈的那个,所以尽管有点懵,但却没有太多警惕。 “钱~青”徐成空咬牙瞪着眼前的男子,两人之间,一级进化者眼神灰暗,随后瘫倒在徐成空眼前,气息全无。 因此一听见这个节奏,大家的心里全都咯噔一声,生起了不祥的预感。 云大每个学科的教授都会在班级里选一个助理,负责帮他收集学生们的资料,作业,还有实验统计之类的事,总之就是学生中最能跟教授多接触的职位。 接下来,千面鬼将魔将乌达的情况和知晓的消息简单告知给光头汉子和铁脸二人。 在杨傲走后,无定城巡防军总领王子传,治安军总领吕镇全部来到杨广身前。 ------------ 第227章不值得托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光掠过宋衍熠,那份决绝与视死如归的坚韧在眼底熠熠生辉。 “你说得不错,我用尽心机所营造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荒谬的玩笑。也许,真的该认命了,或许一年前,在那绝望的深渊里,我与阿谨就该一同结束这痛苦的挣扎,不必再费尽心思,苟延残喘于这世间,活得如同一只卑微的狗。我做不到, 正说着,林风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拥有混沌神瞳,可以预测吉凶。 说起自身,他忽然想起,在起源初期,还没有时间,他不确定自己沉睡了多久。 又一次赢了之后,布雷夫仰望着天空,看着月亮渐渐升起,看着满天繁星,长长地吐了口气。 旗木临也此时也懒得跟纲手拌嘴,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在水户身上。 刘畅抱着德牧,由于德牧比较瘦,虽然刘畅受了伤,但抱起来也不算太费劲。 刘畅瞧着一脸财迷样的林依依,用手点了点她的脑门,无语的说道。 鲁大山、杜涛和薛老实三人虽是无道的手下,却也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无道现在的样子,但是每一次看见,都有不同的感受,惊讶更是在所难免。 叶菲菲瞟了一眼盘子里的虾仁,但是,她好像还是没有什么胃口。 顾水月仰着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城墙。这堵城墙,就像牢笼一样,将她困在里面,但是,外面的人也同样进不来。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丹田而生,继而击穿骨髓,透过血肉,自周身蓬勃而出。 德伦这次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来自桌子正中间位置的一个高瘦的男人。 胡喇叭也并没有多想什么,此时的她,已经是完全沉浸在即将得到三万块的喜悦之中,对林杰也并没有多少戒心,不管怎么说,应该还不至于想要害死她的孩子。 “我还是去喊了军医过来。”余青转身就要往外走,结果人还没走出去就被廖世善给抱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然后被廖世善压在了罗汉塌上。 “放心吧,既然田子明没在收货的时候动手,那么这里反而就是最安全的,让他们放松一下吧,这些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胡伯叹了一口气。 辽河的春天来得比别的地方还要慢,但是清晨的阳光却已经是十分的温暖,照在庭院内的树上,廖世善看到了长出的嫩芽。 陈思允将婉儿放在床上, 摸黑点了厢房的灯, 拿着灯来到床边,蹲下瞧了瞧婉儿的神色,好在脸色没有苍白。陈思允想罢又伸出手, 在婉儿额头摸了摸,好在不烫。 “二长老,,请你注意说话的言辞,背叛羽帝可不止我一人,自古以来做大事必有大难,更何况只是一个没用的羽帝,你们就惧怕成这样,将来举事的时候,你们又该怎么办,也像现在这般吵吵闹闹顾头顾尾吗?”羽嫣怒道。 “行了,滚出去。”沈仲南颇觉儿子碍眼,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宇智波战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田岛瞪了一眼,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神色不满的坐下,不再说话。 “嘿嘿!早知道你们会偷袭。”男子冷笑道。手一指一条火龙便朝龙刀冲去。 但是刚刚暗林已经试过了,这些武者本身都是已经死了,而他们的身体却是不知道为何,居然能够抗住暗林的攻击,甚至于暗林用对付影将的方法对付这些死去的武者也都是没有一点反应。 ------------ 第228章作对 崔缊蓉转而又恢复了淡然,轻描淡写地吩咐:“快去把这些东西都送出去吧。” 她的声音虽轻,却如同命令,不容反驳。 素月这才恍如大梦初醒,急忙点头答应,急匆匆地按照吩咐行事去了,背影显得有些慌乱和无助。 崔缊蓉独留在房内,缓缓抬首,目光落在铜镜中,凝视着颈间那条淡淡的疤痕,眼神深邃,仿佛 一开始那个在船体深处,蛊惑他人的魔王,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换了角色。 北沐景正在想她这个笑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感觉到她踮起脚尖在自己下巴上亲了一下。 若是龙王祖神真的一怒之下,要杀他,就算鸿天神像出手也拦不住。 然而就在大黄狗前爪即将碰到那大鼎的那一刻,一股强大无比的威能瞬间从大鼎之上爆发开来,然后大黄狗便直接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秦云等人的脚下。 抉月没有说的是,对于方觉浅导致了王蓬絮的死这件事,大长老有意问责,抉月不知费了多少口舌与心力,才让大长老正视眼前双方仍是合作关系,若他们在神殿中少了方觉浅这个最重要的人,他们依旧对神殿毫无办法。 这样的攻击力量,绝对是可怕至极,足以碾压同级别的力量,只不过,这样的招式,对于力量的控制要求实在是太高了,也只有像姜宇这样的天才主神,才能够完美掌握,普通人想要掌握,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如果萧清风真的死在神山之上,那他也不可能有存活的希望,到时候诸天城城主一定会杀了他,这也是为什么萧清风就算冒死也没有带上这个奴仆的原因。 李执事和冯管事几乎同时回答。一旁的江殊途也不易察觉的摇摇头。 趁着夜色二人是一路潜行,英彩星有隐身龙衣保护自然没事,但洪峰就不行了,他等于是完全把自己暴漏在了外面,无奈之下只能躲躲闪闪,靠着他的速度在角落里来回穿行。 季婉晴每天都在计算着日升日落,算着她被囚禁了多少天,算着她的父亲背叛了她多少天,算着这场朔方城的内战打了多少天。 就连平日里经常下黑手的金大成也看呆了,这老道士其实不是看风水的,是混黑社会的吧? 简朴的房间,陆枫盘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双手在胸前不断的捏动着玄奥的手决。 “怎么可能?臣昨日还与黄将军李兵马司乔统领交谈过……”杨御史一副自己被所有人欺骗的模样。 只剩下两人在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欣慰和兴奋。能够亲眼见到十大天骄,对于两人来说确实很开心。 看到陆枫指的方向,价值二十万灵烟点的星石。孙圣阳心中有一种骂爹的心情。如果不是了解陆枫的为人,孙圣阳甚至以为陆枫在这讽刺自己。 板垣征四郎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先严令前线湖南江西的部队务必守住防线,随后命令准备发动枣宜会战的部队提前发动进攻。 因为她发现,里面的男主角格雷,年少多金,帅气,霸道,而且性能力超级强悍。 甚至还有一丝强大的吸力,不断的吸引着陆枫的手掌,陆枫见此,摇了摇头,随后将令牌直接递还给了龙翰昂。 木槿眸中的一丝犹豫墨翎看在了眼里,便是木槿不说他也能知道。 万昌明在察觉到条件差不多时,他施展出了“昌明七刀斩”的第二式“昌明七刀斩之二”。 ------------ 第229章是别人的妻 他的眼眸更加深邃:“但这远远不够。” 他追求的,是能够完全控制宋家、令家族长老敬畏、压制住父亲,甚至改写家规的绝对权力。 苏言连连摇头,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疯子”。 两人策马来到谢府门前,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宋衍熠的计划缓缓推进,而他胸中的那团火,却燃烧得越来越旺。 宋衍熠身形矫健 如果是姓名缩写,那这绝对和沈骁唐无关。可是看着兰太太对这枚戒指的重视程度,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才对!碎钻的背后有着制作厂商的商标。 万圣宗六个长老,虎视眈眈锁定着青年,担负起不让“妖孽”逃走的任务。 徐怀祖没一会儿就到了,一身灰锦绣着时下盛行的蛇形纹,看起来英气又潇洒,铜冠束发,与别的玉面公子不同,独有一股子大将之风。 “用不了十招,你就会粉身碎骨!”金刚不灭宫掌教拓跋武,大喝一声,恐怖力量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勇不可当,一道万丈之高,金刚不灭虚影透体而出,岿然不动,伫立背后,一举一动,具备毁天灭地之威。 话没落音,面前的帝王“刷”地一下就没了影子。营帐的帘子高高扬起,外头的寒风吹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一句话噎得断弦等人没吭声了,风月下巴一扬,高傲得像只打赢了架的孔雀,进屋关上了门。 想起中午的事,我脸一沉,关好车门当做没有看见他一般,绕过他擦身而过。 “你就少说几句,要不是纪寒这个高校冠军,你现在都送警局去了!”眭菲儿等了自己弟弟一眼。 云七夕看了单连城和阿古木一眼,单连城也看了过来,倒是没说什么。于是她跟着阿朗朝一边走去,走到了一僻静处,云七夕停下了脚步。 詹姆斯·加菲尔德遇刺还在发酵,乔治·杜威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找李牧,也不是为了请教什么的,就是单纯的紧张,这种时候,关系亲密的还是要一起抱团取暖,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 D国的客人安顿好,L国的客人也来到这里,卓云澜和厉衍之为代表,前来参加国王加冕礼。 先前,虽然也有同事死亡,可是尸体在,这一次,尸体这么消失。 窃格瓦拉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目光不时的往秋月身上撇去,年纪不过十八岁左右的秋月早就被两人的谈话内容给羞得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口。 皇后的言辞确乎叫李隼大为惊异,然从腹中掏出棉花的行径却更叫李隼震颤。 蓝幂还不知道夜晚晚和C国国王的关系,她仅仅知道夜晚晚背后有厉墨寒撑腰,现在通过新闻知道她和L国贺兰家有关。 可是对方就像是没看到我们进来了一样,拿着自己的手机,颓废地坐在地上。 由混沌之力凝聚而成的剑气被四根红刺打散,不过四根红刺上散发出的阴煞之气也变得暗淡了许多,旋即四根红刺同时飞入四名血衣男子手中。 二店的规模比一店还要大,地理位置也相当好,每天的人流量都非常大。 听了这话,乾云身躯不禁一颤,之前他还将陈宁这番话不屑一顾,但是此刻在知道了陈宁的实力之后,他丝毫不怀疑陈宁绝对拥有覆灭乾干王国的能力。 海宁突然眼睛泛着紫色的光晕,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 第230章太过宽容 大太太怒火中烧,随手抓起茶杯狠狠掷在地上:“这个不孝子!” 翠青急忙上前安慰:“夫人还是莫与大公子置气了,看他的态度,显然是铁了心要那位姑娘。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夫人何必为了她伤了母子和气?” 大太太胸口起伏,显然是气愤至极:“你以为我介意的是他有几个女人?他现在为了这女子如此行事出格,日 “多一门手艺多一项本领,以后养家糊口更有竞争优势。”顾又礼一本正经地说。 或者高灵柔也是魔方来的战队,还是非常富有的战队,买了所有的资料? 在风刃尽碎当下,老三身形一闪,手中长剑猛然指向風兮,一道强烈霸道的战气攻击直扑向風兮! 不过,这心里却有着算计,也许今天,就可以顺势的扳倒这个風恒。 方玉婷的事情暗地里风云诡谲,何家贤是知道的,明面上大家都说侯府和方府亲上加亲喜上加喜,权势与财富结合的又一佳话。 看到洛安安什么都没说月流也松了一口气,安心带着洛安安去寻找灵矿。 霍风父亲的大学同学给介绍了一个上海“地主”,名叫陈弋。介绍的同学没有说这个陈弋是什么背景,但反正,人陈弋手上,有不止一块可供开发的上海别墅用地。 花上无言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原来得到这么多东西,是人家一万年的仙俸。这个雪尊,实在是一个感恩戴德的人,难怪能修成仙,在上界还有这样一个不错的职务。 顾又礼陪着白泽芝吃东西,一边吃东西,还一边看表演。几个老美都特别活跃,自发上去唱歌、演奏,气氛很热烈。 契约兽跟主人只见,有一层联系,而那联系能让彼此的心灵相通。 “真的?”听到她不走了于博很是高兴,自从她离开后整个家里都变的冷冷清清的了。 那飞船的头部终于在他们前方三十米处摔得粉碎,那强大的震撼力直接把李郁和欧阳雪弹飞了起來摔到了地上,而胡艳踉跄了几步终于站稳沒有摔倒。 传回至董卓手中的消息,正是张任在得了张辽派往北上的那支军队的支援后,几乎横扫了赵国、巨鹿、安平三郡之地大部分地方,屯兵高邑、堂阳、南宫三地。 于是,陈长生看向了梁王孙,短剑也已经破鞘而出,直刺梁王孙的眉心。 他们坐在医生的对面感觉气氛是如此的压抑,他们知道这次医生叫他们过来想必是千默的病情又恶化了。 张念祖哑然,雷婷婷多次听他和那叔侄三个聊天时无意提及45岁,这时才知道这个年纪对战士意味着什么,不禁也说不出话了。 “主公,南边儿來人了。”马腾与韩遂两人刚走出不远,就见到自己麾下的一员将领正在焦急的來回走动着,见到两人后眼睛不由一亮,立即疾步跑了过來,四下扫了一眼后在马腾耳边低声说道。 那将军一听,扫了一眼众人,淡淡的说:“我带了大夫,先给这位夫人瞧一下吧!”他没有出声要放人,但这样的安排,对陈鱼来说,已经感激不尽了。 “朱青,你那一千两银子根本干不了什么事,要盖屋子,肯定要盖大的,所以买地盖屋子后,你又没银子了,是不是?”陈鱼压抑着心头的激动,看着朱青冷静的问道。 一张闪亮的拼图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此物正是十八图丢失的一块,但是赵玉雁并不知晓。她努力想把这一块贴在原来的画上,却无济于事,于是连忙将它藏在了一处砚台下面。 ------------ 第231章可能还活着 她首先选定了一处位置极佳的地段,果断购下了相连的数间店铺,随后邀请了一批手艺精湛的工匠,着手准备将这些店铺打通并进行全面的翻新工程。 “小姐,我们真的要买下这么大一块店面吗?” 素月惊讶之余,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要做,就要做大手笔。燕京的富贵之人远远超过青州,而且品味更为挑剔。我 他可没天真的认为商务部那边真的就原本把“皮球”踢给中汽协,周万英从头到尾没说一句偏袒自己的话,但是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做了。 这金光烈阳在天颜九火的焚烧之下,又慢慢融化,化作点点金水,滴落在下方那虚幻的四四方方的盒子中。 那多谢了?完了?送你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结束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众虚神们的目光已经足够杀死吴缺千万遍。 作为土豪,田中秋不仅在乡下有地,在自己房屋的周围也是承包了下了大片的土地租给周围的农户,而种植的农作物自然也是要征求田中秋的意见了。 见她走路有些摇晃,陈锦辉没说什么,而是很绅士的将她的胳膊借给她。 张禄皱起眉头,他自然不傻,能大致猜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变故,但现在他孤注一掷,连张氏都能舍弃,自然也就不在乎别家,甚至连好友孙泰顾苍等等都没有出现在他的思考里。 西北部更是牛逼,按照原有的西北人民自然饮食菜单,是二月吃风雪三月吃强风,四月吃沙尘,五月吃飘絮。今年特别六,整个西北部人民这个月吃的是套餐。 齐宇告诉常生,一股单纯用能量形成的魔法阵如果施放者不主动延续它的寿命,那么它存在的自然时间大都是几秒到几十秒不等。 所以此时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韩月,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他已经打算跟吉尼斯的工作人员申请,申请终止挑战了。 “几位的诺言不出手,可要遵守呀,言出不行可有损于几位的形象呀。”电雷说。 我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如果真的是我冲动,被骂一顿也就算了,可是,昨天晚上明明是陈金银自己往自己脸上砸了一拳,就算我再理智,也不能阻止他。这也提醒了我,陈金银不像他平时表现的那么傻,反而很聪明。 大局?什么是大局?大局又是什么?北夜灏失神的看着丹夏,直从黑暗看到天明。他期盼着下一刻,丹夏便张开眼睛,骂他也好,哪怕打他几下都成。只要她醒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回去就找个珠宝店卖了,老子一定要去会会那个娘们。你们说我开法拉利好还是开辆劳斯莱斯帅?我看还是开悍马好了,坐那车不憋屈。”王涛继续意淫着。 北夜灏满脸怒意的离开了,他的脚步声远去后,丹夏身子一软,登时全身无力。虽然早知道会如此,可北夜灏真的这般冷冷的宣布完主权便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离开,还是伤了她的心。 赵日天的父亲叫赵大海,是林江省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母亲叫景春玲,是冰城市检察院检察长。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他不应,那他连这仅有的相伴时间都不会有了。 “纯纯,别打扰你姐姐,今天在家好好守着,明天她就会好转。”林扬嘱咐道。 说着,我还讪讪地笑了声,钟凯杰很随意地笑了笑,又紧紧盯着电视屏幕看起了电视。我一阵头疼,丰叔出去了,但是钟凯杰还在这里,我想趁机溜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 第232章旧识 大老爷一心想着通过谢秀珠的婚事为宋家打通仕途,不惜在权贵之间周旋,精心挑选联姻的对象。 而他们三房,却像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备受冷落。 尤其是谢秀云的婚事,仿佛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心中怎能不愤怒? “如今她如同丧家之犬,一个小小的商贾家庭何足挂齿?不如我们将她献给袁老爷赔罪,同时 结果就是,厚土宗修士们在获得太虚战船后,研究发现,竟然跟自家的宝船一脉相承,有些方面还用着自家已淘汰的落后技术。 总算他现在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傅山就算有心行那替他做决定的事,也得考虑他认不认,若不认该如何收场,甚至被逼的反出云霄宗又该如何等问题。 郭强笑了笑:“不能扔!这房间就这么屁大点地方,会被人看见。 顾司毅勾起唇瓣的一个笑容笑着开口说道,眼角带着些许的笑意。 修真,本意是行明心见性提炼道真之法,而真在性情中,不从外物取。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一点都不关心,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和自己的父亲合作能够得到好处的话,自己才不会理会自己的父亲。 高大的山脉陡然剧烈颤抖起来,山峰拦腰断裂,轰隆隆地朝下方掉落无数巨石,山腰处的木叶忍者们忽然遇到这种变故,再也无暇顾及岩忍,连忙躲避。 这名演奏家的身手无比的矫健,从钢琴凳上原地就是一个干拔,瞬间冲出表演厅。 如何抉择,根本不需要考虑,共存与双赢才是人类社会最好的发展模式。 这样的人,自带九项有别于常的子天赋,撇开系统这种超级挂不算,属于顶流天赋,以至于靳南天都不得不豁出老脸从玉华真人那里抢人。 禾老太太还指着禾夏儿挣钱哩,当即就跑到厢房与马氏大吵一架。 蔬菜、水果、农作物成片成处的栽种,太平无论是商人还是乡民都已经嗅到兴旺发达的气息了,一时之间民众各种热情高涨。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陌紫凝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应答,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好像是梦魇了一般,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出声无法醒来。 既然你不肯说,好,我也只好下猛药了。你最在乎的不就是侯夫人之位吗?我偏偏给你夺去,我看你说不说。赵侯爷回到府中有几个月了,无论是怎么查也查不出当年事情的真相,好像整件事就像被故意的隐藏了一样。 “嘀嗒——”一滴泪顺着浓硫酸钻进了黑衣人的骨髓中,和黑衣人的‘肉’酱融在了一起。 郝然觉得去年流年不利上了一次县衙公堂,今年更甚,居然要去府尹公堂,这天下讲理的地儿这么多,偏偏轮到自己身上就不能讲理了呢。 “回老太爷,公主只是虚脱昏睡过去了!”这边匆匆收拾好太医就进去把了脉,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说到休息,范统还真是累了,本来他打算如果项羽来的话,就把项羽骗到屋里一把火同归于尽。 “……”清风在后面跟着,听到这话,顿时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趴下了。 显然,这个‘叶落归根’的意思并不是将他们抓回来,而是真让他们埋入土里,死的彻底。 她跟随所有参加考试的学生,走进了这所学校的大门,在确认身份的老师那里,得到了自己考场的编号以及自己的座位号之后,他就在边上的平面图上看了一眼,确定自己考场的位置后直接向考场走去。 ------------ 第233章坚定 “崔缊蓉姐姐!” 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唤,谢秀林快步走入店中,看到崔缊蓉的一瞬,眼眶不禁泛红。 “秀林?” 崔缊蓉放下手中的工作,同样感到意外,“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刚好经过,听闻朱雀街新开了一间药材铺,便想来看看,没想到……” 话未说完,眼泪已在谢秀林的眼眶里打转,“ 一刻钟后,听得敲门声,江大豪这才掐灭了燃了半截的烟头,开门后,见到上身白色毛线衣,下身蓝色牛仔裤,将长发扎在脑后,显得既英姿飒爽又青春靓丽的叶琳燕,他不由微微怔愣,慢了半拍才把后者请进。 莫天跃是商人,他开美容院的最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如果不惜成本的留住顾客,那他最后只能关门这个选择。 秦江枫使劲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往事,现在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爱,爱能当饭吃吗?爱能换钱花吗?”江云飞直视莫天跃问道。 眼见青衣人的一剑飞来,苏谧一直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她猛地上前把齐泷一拉,挡在了齐泷的身前。利剑瞬息即至,苏谧身子微微一错,“叮……”一声,这一剑正刺中她的胸口的碧玉上。 早晨主要是吃得好,秦江枫并没有做什么大餐,只是很普通的一些营养早餐。 而今他选择出世,证明了两片天地彻底相合,更应该有着足够深厚的积累。 和两人闲聊了一会,莫天跃起身来到新跃酒店,开始仔细检查房间装修情况。明天就要开门营业,他是没打算赚钱,但也不能砸新跃的招牌。 见他百思不解,凌峰倒是想到了些缘由,当初跌落火山底时,火系剑元就自动跳出护主,足以焚烧圣域躯体的火焰却丝毫未能奈何得了自己。现在想来,这噬灵冰焰即使威力再大,也未必奈何得了火系剑元。 暴涨开来的神力剑罡化为了如柱般长,疯狂地朝着四周扩散而去,猛然间便接触到了最先的数十只夜枭,当即将之绞杀成了碎末。 宁慈点点头,登上了船,船帆解开,随风鼓荡,大风带着船只缓缓朝远处驶去。 在土元素消耗过度的时候,它又本能地吸取外面的能量补充自己的消耗,而和它同源的只有体表上的死亡冰霜。 “不错,这些都是妖魔的一部分特性,只是我想问的,是关于力量的方面。”一松道长目光炯炯。 原本它是自负武力,不屑使用法宝取胜,可现在没办法了,不得不用。 不过,由于化肥厂在95年的时候就改制了,她成为了当时第一批被买断了工龄、需要自谋出路的下岗职工,所以,她在96年的时候就光荣的下岗了,成为了一名下岗工人。 顾姿心中那股隐隐的妒忌,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就在心中生了根刺。 “推到地上。”李云泽一声怒喝,回过神来的贾萍等人,急忙奋力推翻了箱子。 话说凤迎雪昏迷掉落之时,2078年本宇宙的林晓晓突然在高科技的行军床上惊醒!她注意到自己是在创世游戏公司的办公区域,周边的照明灯光都已经开启,很是刺眼。 以冰为伍:食冰——每日都要以冰为食,让寒气由五脏六腑发出贯彻全身。眠冰——每日都要睡在冰上,让寒气由体表进入人的表皮之下。 当然了,无利不起早,不是每一个大风镇妖司的道人对驱鬼都会那么积极,这毕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这一松道人也是刚加入大风镇妖司没多久,年轻气盛,才接下了沙头帮委托的这件差事。 于是周潮顶开一个窨井盖子果然是在银若街大街上此时是后半夜时分街上没什么人大家陆续从窨井游上来。 “哥——”艾佳抬起头,眨了眨漆黑纤长的睫毛,不可置信的看向艾琪? “都别闹了,我们开始出发!”王哥笑骂这说道,说起来胖子好像经常被众人欺负呢。 “那……那猴子不会生咱们的气吧?”别说,张亚东还真就有些担心,不是担心惹了麻烦,只是担心因为此事而破坏了和尚跟猴子的关系。 林嫣连忙点点头,谭琳琳则是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老爸,总感觉对方今天的行为有些怪怪的,可是到底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我……”想要说不在意,可是在她清透的眼神注视下,说了一个字之后确实怎么都说不下去,莫君卿一圈打在桌面上,鲜红的血迹慢慢的晕染开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宜令露出一脸的怪异,而陶幽镜身边的“顾闻知”同样表情微妙,申龙觉得生气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向来也是只有他们两个欺负别人的份。所以林宇一点都不担心这两个家伙在里面会吃亏。 我在想,这傻逼昨天晚上被唐悠然泼了一脸的麻婆豆腐,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呢? 顾实一身银白战袍套着锁子甲注视着对面三倍于己的莫卧儿帝国大军:“督军大人,莫卧儿人又弄来了大笨象。”刘体纯是知道天可汗大炮攻打莫卧儿象军的经验,大象怕火又很聪明,完全属于墙头草类型。 看着他大哭的那个模样,好像躺在地上的真的就是他今生的挚爱,连周围那些工作人员的心都随着他的哭声一阵一阵的难过。 瑞斯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因为大部分的经纪人都是做的这个事情。 卡西莫多盘坐在地上,闭着双眼,双手放在膝盖处,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刚清醒过来的许醉凝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微微愣神一阵儿之后,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才慢慢回忆起来。 风轻轻一听这声音道:“王兄,我们今天还约了凝萱姐姐去练舞呢,时间来不及了,王兄你去嘛?”拉着之之已做好欲跑之状。 一般来说,妖兽的内丹是最值钱的,其次就是皮毛,之后才是血肉,而兽血只能算是末肢,可以说是最不值钱的,因为它不能直接提升修者的修为。 “虽然已经清除了尸神咒蛊,可是为时已晚,形势对我们极端不利。天明、少羽直接面对阴阳家三大高手,太过危险。”逍遥子叹道。 ------------ 第234章解药 便起了强取豪夺之心。不过,既然这一次他们在怀玉山扑了个空,绝不会就此罢休。” “小姐的意思是……” 素月欲言又止,但心中已然明了——如果那些人在怀玉山下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必然会对谢秀林没有详尽告知而感到不满,进而再次登门,寻找麻烦。 崔缊蓉的眼神更加坚毅:“我会静待事情的发展,自有 “好。就这么办。这娘们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跟着唐德发这个憨包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当初成立世界政府的二十个国家,奈菲鲁塔丽家族舍弃了天龙人的身份,回到了阿拉巴斯坦。 这样明亮的太阳,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离她太近,免得让她落入自己这无望的深渊里。 楚清辞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傅教授让他们找个地方玩,别把时间浪费在他这个老头子身上。 终于,在一瞬间破开了什么东西之后,银针的推进倏然变得顺畅了。 许是怨念太深,月落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盘坐在地上疯狂催生四周的植物。 是一声轻微的响动将她唤醒的。那时约莫近乎天亮,祁寒揉了揉惺忪的眼眸,遥望见,外室的木门似乎没有合严,隐隐露出一条缝隙。 此时的她蓬头垢面,身上的味道是那种奶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特别的古怪。那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又油又脏。 盯着眼前的那一对山峰久久不能移开视线。并且身体也有了反应。 徐少语缓缓的睁开眼,目光敏锐,神识外放,可以达到方圆二十几里,消耗了将尽400块灵石,终于突破到了筑基巅峰,半只脚踏如了金丹期的门槛。 素雪看到掌教就双膝跪下,哀哀切切的为自己求情,说一些都怪自己鬼迷心窍的话。 而她……像是盛开在沼泽上的花,鲜艳美丽,芳香扑鼻,却是一不注意就会让人尸骨无存。 “以后,就看你的了。”自言自语的说完以后,沈岸柳就站起了身。 他厉害一些更好,不然死神的少年时期那么萌萌哒,总归是有些违和感的。 余沫熙好话都说尽了,辰柏霖也跟她玩闹,偏偏就是不说这个事儿。 “城府极深,不好相处,而且很龟毛。”骆纯道出自己对6随的印象。 西楚又是一直妄想吞掉北仑王朝,只怕是也在等着这个时机。若真如此,必定会大举进攻北仑王朝。 普尼奥还在幻想着接下来自己如何慢慢吞噬海上之国时,武装严密的清道夫部队踹开了他的房门将他团团包围。 阿姆尤尔十分狡猾,他虽然强大,可他从不正面迎击军团,挥出一击,随后立刻隐藏进风暴之中,让人毫无办法。 要知道,就算是东皇太一降临,祖巫亲至,人皇也只是会以礼相待,怎么可能会行如此大礼? 这些武者,均是七大隐世家族之人,他们汇聚在此,本想要闯入伏牛山,却是被大阵阻隔,一时不知九天十地大阵的威力,并未硬闯。 于是恐惧魔王再一次出手了,双手晃动之间,一个巨大的能量护盾凝结而成,将他和三位属下都笼罩在了能量护盾里面。 只是这时候,宁峰却看见了一个年轻人,和周围人的表现格格不入,因为这年轻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敬畏神态,还悠然自得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魔法杖的挥动,数十条手臂粗细的火舌凝聚在莫奈的身前,铺天盖地的朝着苏玛撕咬过去。 ------------ 第235章牵涉太多 随后,她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凉亭,朝着后山的方向狂奔。 素月派了一名小厮暗中跟踪,旋即转身询问瘫软在地、泪流满面的谢秀林,“她呢,我们怎么处理?” 谢秀林浑身颤抖,绝望的目光中带着乞求,望向崔缊蓉。 “绑了。” 崔缊蓉的命令冰冷而果断。 一声“是!” 响彻空中,小厮迅 “遵命,可是这法鼎并不是受属下控制,是这位墨魁兄弟……”,玉姬说着说着,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将静坐一旁的墨魁让了出来。 不必说这一晚,叶眉极尽曲意奉承之能事,把张贵迷得三魂七魄丢了大半,甚至都不想进京赶考,只愿永远留在这温柔乡才好了。 刚才是懵了,正常的江睿坤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尤其是被人坏了心情后。 面对冉裕震耳欲聋的喝斥,张屠亲卫羞愧欲死,纷纷掩面扔下兵刃。 “原来在这段时间内,灵蛇诞生了灵智,怪不得显得有些生分了!”,墨魁恍然地想到。 最后,还是两只火猿中身形较大的那只,鼻息乱喷地冲第三只火猿几低吼声,那只默不作声的火猿立刻一把抄起王腾,攥在手中,后退了十余丈远,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春妮是真恼了,原本她以为蒲草这次险死还生算是开了窍了,不再同张家绞缠在一起,以后不管是再嫁还是进城找份活计,都比原来的日子要好多少倍,不曾想她居然还藏着张家的孩子在自己的破窝棚里? “好的。”包薇薇的回答和唐瑄礼的设想一眼,所以唐瑄礼的脸上马上就多了一丝笑容。 包薇薇觉得自己再留下来也不好意思了,就拉着唐瑄礼一块儿走了。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白杰提着由百变金箍棒变成的砍刀直扑眼前lv12级鼠将。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拥有绝对的实力,临驾于众生之上,无视大道规则,才能做到他想做的一切。 “有什么不能死的,老子还差这个任务,救人要紧。”漠敌不由分说,一步就跳进了井中。 她就那样蜷缩在墙角,脚下是鲜血,她满身也都是血红的颜色,她不声不响,一动不动。 场上,两人礼数地抱拳,通报了各自的姓名门派,开赛长老一锤铜锣声响,今天的第一场比试正式开始。 旁边的屋子里面却是传出来巨大剑鸣声音,有些嘈杂,叶白眸子刹那间竖立起来,手指剑的也发出淡淡鸣叫声音,这不是遇到了对手的感觉,而是一种鄙夷。 接下来,一块玉简被该男子抛出,云凡神识侵入玉简内,略微一扫后,面色一喜的道:“的确是五毒丹丹方,成交”。 “弱智一样,队长你走,我拦住他们。”那魁梧男子从蝰蛇身后走了出来。 当年地平关下,他与邵珩兵分两路,只在最后见了这个道士一面。当时的陈泰臣被囚禁多日,颇为狼狈,他也未曾太过关注,只知邵珩将此人带回了存微山,而后便再未着眼过此事。 随即,取出盛有灵泉玉露的透明玉瓶,一狠心,向周隐抛了过去。 “印!”星奴大喝一声,手掌对着张毅虚拍一掌,化作一个虚拟的手印,猛然印在了他的身上。 凤观潮等人人数最多,却似一盘散沙,思想各异,在长宁看来根本不足为惧,只是现在根本没空理会他们。 ------------ 第236章袒护 他仿佛拥有洞悉人心的魔力,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双眼,让她连找个像样的托词都困难重重。 本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明明置身事外,清清楚楚,但在他那双锋利如刀的眼眸审视下,她竟感到无处遁形,就像被剥光了衣物,毫无隐私。 她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不耐:“若你真不信,大可请官府前来抓我,无论 形势比人强。张县令心中虽然对坐在上首的这个“叛军头子”鄙视无比,不过还是拱身行了一礼。 “呃!”蔡道见他这么大的反应,也有些惊讶,不过转念又一想,也就释然了。五十而知天命,可是又有谁真得能够抗拒长生不老的诱惑呢? 这究竟什么鬼?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什么时候关系这样亲密了? 在玉市的国家体育场里,现在坐着十二万人的场馆里,全都摒住了呼吸,通过大屏幕观看这一历史性一刻,也许每一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所有人因为一个耄耋的老者的动作而专注的观看着。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不没有强强相对那种誓死如归的气势,杨易和吴焕心里都清楚的明白,每耽搁一分钟,整个战局都会瞬息万变。 而让杨杰气急败坏的是,当葛晋的大军到达临江北岸防线之时,李顽却连试探性攻击都没有发起便连夜退回了临江城,显然屯兵临江南岸的用意就是逼迫杨杰退兵,让其无暇对同州方向作战。 娱乐圈,就是一个靠演技、靠人脉、靠贵人、颜值、靠身体向上爬的地方,没有人脉贵人,那么你得有演技,没演技,你得有颜。 与皇帝博弈的人就是柳一战,一直都是,而他们之间的棋子是长宁,赌注则是一国之运。 流年枫之所以拿出这么一个恶心人的位置,原因很简单,当然是想要借此让冷秋慜知难而退。 果然,只听陆元良介绍道:“大光自太祖以来,总共有三处获取战马的途径,一处是幽云青并四州自产供给,不过由于此四州水草有限,又常年受到北方外族袭扰,产供的战马并不多。 散修了无牵挂,大可一走了之,但是像大觉寺这样的宗派,根本不可能举派迁移,只为了躲避一些不知名的神秘人,如果真是这样做了,大觉寺也将成为修道界的笑柄,再想在修道界立足,亦是不可能。 他的话虽然嚣张,但是同时却又让在场的所有人一阵惊骇,尤其是眼前山口组的成员,尤其是眼前山口组炎国的老大;那震撼,那复杂,那迷茫的眼神落在唐天阳的身上。 不知怎的,赵辰感觉对方似乎对自己有点淡淡的敌意,可赵辰在查看天眼信息的时候,却发现这友好度高达86,令赵辰十分困惑,天眼术不可能出错,难道是自己的感觉错了,但这似乎也不太可能。 说完,曹逸风就觉得有人在自己手指上涂了些什么,然后又有什么东西和自己的手指紧紧接触了一下。 他们一行走到了生活区外,不约而同,所有人抬起头望向生活区中心一个高大建筑,建筑有百米之高,每一面二十余米宽度,四面外层是金属挡板,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太弱了!”龙歌捏着魔核笑道,然后把章鱼的身体收进了空间戒指里。 无论成功与否,对他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这,才是她接下这个任务的真正原因。 ------------ 第237章做不得主 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似乎任何反驳都将被这份果决所压倒。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这几个字仿佛重锤,让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显得格外清晰。 三老爷的头点得如同捣蒜,每一记“是”都伴随着额头上的汗水滚落,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映照出他此 “谢陛下隆恩!”边令诚领着众将领谢恩。不久之后,兴平军的将士们听到了将金城县改为兴平县的消息后,感谢之声山呼海喝般响起。 “嘿嘿!”王树发听到这里,贱笑着就要凑上头去,却不曾想被陈媛媛一掌拍在了脑门。 石御是完全成为了泄怒对象,白莫攸将自己从清涟漪那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在了石御身上,却又完美的控制住了分寸,以至于风尘根本就无法找到合适的说辞,去反驳白莫攸。 陈帆拍拍沈羽的肩膀,今晚发生的事,已经超出沈羽应付的范畴,这正是当初陈帆担忧的地方,没想到果然还是发生了。 兴匆匆过来开会,浑浑噩噩跟人打了一圈儿招呼,然后莫名其妙的把顶头上司老周给凶了一顿,然后大家就解散了。 服务生看陈帆一眼,微微愣了一下,在他看来,玫瑰这样的身份,是今天盛会受到极为追捧的对象,而她面前坐着的人,则是穿着随意,连个入场邀请的嘉宾牌子都没有。 这样的真神王座,与依靠自身成就王座不同,受到高维世界的神系和规则所加持,但也受到世界的束缚和限制,并不自由。 “是!”多听应了一声,跑到墙根扛起那杆算卦的招牌,紧追黑刃而去。 “这种武器……我们也不多!”李无解本想直接拒绝,但转念一想,如果直接拒绝,让这位大食王子失去耐心,动了杀念,那就不划算了。 “哈哈哈,系统精灵,我杀了多少只黑毛狼,给我报个数”,紫凌天在心中疯狂的大笑道。 想必不会有人不知道,那个如此碉堡的弟弟君其实就是晨瞑瞳吧? 血‘色’侵染的草原上,尸陈如狱,一片死寂,几十匹心念主人的战马孤零零的身影徘徊未去,然而无论它们怎么去用头去拱、去用舌头轻‘舔’,它们的主人都再也无法回应了。 “哐当!”一每滚烫的弹壳滚落出来,装填手从弹‘药’架上又取下一枚尾翼稳定榴弹,装进了炮膛。 其它人都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海临渊和瑛玉因为更加接近天道,感受到天道的威严,更是觉得天道幽远,难以攀登。君无忧和长安只觉得惊奇和不可思议,觉得这个世界无比广阔,欲探寻之心更甚。 “我去解决问题了,就这样啦!”托托莉努力压下笑意,叹了口气,绕过何陶,向前奔去。带着樱花般点点飞舞的火星,绯红的炎发扫过核桃的鼻子,托托莉没入了八楼怪异的光影当中。 虽然他已经回到荒南有五十余年,但是这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闭关中度过,根本没有接触外人。 莉莉娜的房中,伊娃正凑在莉莉娜的耳边低声的说着些什么,不时警戒的瞅瞅房门,在看看天花板。她怕那雅典娜会猛然出现在她们面前,那样她们的秘密便没有多少保留了。 阿‘波’盖斯特走到桌前站住,庞大的身躯遮住了光线,让正在写着一封信的狄奥多西不禁抬头望了他一眼,这个粗莽凶恶的大将立刻令人难以置信的面‘露’惊惧之‘色’地退到了一旁,神情恭敬地站在那里耐心等候着。 ------------ 第238章不舍 崔韵和手中的丝帕瞬间被攥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也随之变得幽深莫测,仿佛能洞穿人心:“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一个早已一无所有的妇人,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若是真的不顾一切,这宫廷内外,又有谁能置身事外,独享安宁?” 三夫人的话语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听闻此言,崔韵 回答完毕后,坤特也只肯唱歌了。众人耸肩,重返吉芬,与伊览德对话。 凌哥的牙齿咬得咯吱响,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孙世宁,他就是落下一辈子的残疾,也要起来,将那个茶壶照着对方的脑袋扔过去,但是这人是孙世宁,而且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钉子,直接打进他的心坎里头,又疼又冷。 此刻的他,除了比正常人结实点外,他没有任何,值得别人称赞的地方。 仿佛在冥冥之中有所感知,那早已陷入深度沉眠的章清灵忽地睫毛微动,随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哪怕再傻,也该看出来了,背剑奴这会如此针对自己,完全就是因为徐帆的吩咐。 一旦动起手来,这个医生才明白过来,甭看青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身上的功夫竟然这么好? 眼见着青竹和夜雕是指望不上了,楚阳在车中沉默了下来,脑海中思考着几件事情的解决办法。 做好事,对于吉田俊来说,倒也简单,以后好赚点亏心钱便是了。 先帝已经被浇熄的一颗心,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希望他们两人在辞官之后,尽心尽力为其去寻找到第三处的天衣无缝。 “那么,你们四个的话,明显先去隐藏在这个地方的吧。”说着,王宇也是把这个平板甩向了前面的这些男人。 最后她达到目的后,不准备继续用你的时候,她就会拿出照片威胁你。 要说叶辰没有出千,却连续在自己手里赢了数把,说出去,这鬼都不信。 不管怎么样,总之先到处走走看看能遇上什么再说,先确定到底是什么世界。 可是她平时吃饭习惯了用自己的筷子,刚刚一着急,忘记换公筷了。 真奂也不吃她这一套反而转身萧别与宋引问他们两人的意思,还问是否要下令将他们扣下以作审问。 经过杨神这么一番论述,看到巨人弟弟的确一出场就摧毁了一座城市,并且准备摧毁第二座城市之后,西奇恍然大悟,连忙给巨人弟弟升级到了龙级灾害。 这通往后院的门隔着两道帘子。一道是布帘,左拐是一间雅室,右拐是货房,直往前走便是后院,隔着层竹帘。虽然看不见人,可这话却是清清楚楚传到后面去的。 异域大变,虽然只是针对的太古仙域,但难保不会波及诸天万界。 蝎子尸兄背面头响甲的前端两侧的六个侧眼才看到林凡,庞大的身躯不及躲闪,只堪堪避开前躯。用蝎尾本能摆尾,想要挡住林凡的剑气。 要是放在外界,绝对会引发巨大的争夺,连那些前行者层次的大佬,都要出手争夺。 千斤坠也是一道符咒,本是用来压住身材庞大的妖魔鬼怪的,但此时,我把它用在自己身上,便不用再怕这股风了。 “起来再说。”凌天也是心中一沉,知道今日的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里面还有着其他的隐情。 不过曹操并不怕,这夏侯惇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还是亲戚,还有这典韦心眼实诚,估现在除了夏侯惇谁都不跟。 ------------ 第239章女子的不易 庆安赶忙解释,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京兆府那边查出了一些线索,似乎与您有关,而且事情非同小可。少爷坚持要当面跟您详谈。” 婉儿闻言,眉头锁得更紧,心中暗自揣测这背后的波澜。 庆安离开后不久,便匆匆返回宋衍熠身边,禀报道:“表小姐答应了,明晚她会去祥瑞楼。” 宋衍熠嘴角微扬,一抹不易 现在看到九霄寂灭大阵,心情顿时变得十分激动,浑身都颤抖起来。 寒如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所聚集的寒家人马,也就百来号人而已。 罗丰刚刚恢复的肉身再次被轰掉了一半,连带神魂也跟着受重创,即便有太上忘情心法,想要恢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 孙昂回头看看红爷,后者轻轻摇头,显然这也是天降神石带来的变化。 胸口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能够感受到插在胸膛的枪头,里面孕育的恐怖能量。 越是往里面走,道路越是开阔,可是同样的,温度也越是高,岩浆在他们的脚下交错着,和海水形成互不侵犯的样子,真是神奇。 “你还有?能不能商谈一下。我是说真的。”东陵本身就是炼器师,炼器师的一辈子都在最求最高的炼器境界,而炼器不光是器的材料要好设计如果有特色那么肯定要有更大的卖点的。 狠狠地白了萧勉一眼,黑煞姬煞气冲天,显然心情相当的不好,朱颜姬和碧魂姬,脸色也都不是很好看。 下一刻,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陡然再次睁开,右手瞬间紧握了腰间的刀柄,目光湛湛看向虚无的前方,顿时一股凝厉的刀势喷薄而出。 大片的光辉从沧溟之中洒落,即使是深秋十分,在这里依旧有着不符合季节的暖和气息。 原本是楚云飞与希波利特的决战,大家都以为会是以一对一,但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两个打一个。 没有被冲进泥坑的,也被男兵们抬起,扔了下去,溅起一滩滩的泥水。 这种声音可是让人听到便感觉到头脑一阵空白,这身法竟然能够影响到对方的思维。 锦繁的手轻轻的的捏着这些衣服的衣角,柔顺滑腻,一看就是名牌货,是她从前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虽然不是个仁者,但也不会滥杀无辜,金刚僧不过是想出面阻他,还不至死。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到另外一脸悬浮车的车门已经打开,急忙走了进去。 被妹妹训斥了两句,袁建辉的脸色马上就变得难看起来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根本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而是面对对方,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 然后,几人马上就回学校了,甚至在来的路上,赵统已经先让学生会的人去带钱于彬了。 一行人欢天喜地,跟着青年入了黑森林,楚云飞仍旧跟在他们身后,青年完全将他无视,未曾放在心上。 “打死一只狂犬,用不着签这种东西吧?还是说,你的主子是人?呵,那你得在华夏认个爹才行,毕竟,在我眼里,像你这么无礼的家伙,主子恐怕也是乱咬人的狗!!”陈帆抬起手,将生死状从中呲啦呲啦的缓缓撕裂。 只觉得自己对公司的认识被全部被打破,身体本就不适精神萎靡的蓝颜,身子一晃差点晕倒过去。 泽金也看到了那一幕,他知道玉郎的性格,但是他也知道那个神秘敌人的强大实力,玉郎这么冲上去肯定不会安全的回来了,泽金很想去帮助玉郎,但是大恶魔卡塔拉还一直追击者他,泽金决定要先解决掉他。 ------------ 第240章自顾不暇 然而,此时从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崔韵和,言辞间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讥讽:“一般的女子自然做不出这种事,但凡有点门第的小姐,谁会愿意这样丢脸地抛头露面?无非是一些出身卑微、不知廉耻的女子罢了。” 宣王妃闻言,轻声呵斥,声音虽轻,却蕴含责备之意:“雪君,你怎能如此刻薄?并非每个人都能生于富贵之家,各有 张太白也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知道飞机遇上颠簸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种程度的颠簸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不禁皱起眉头。 相比起这位德古拉伯爵而言,大部分吸血鬼的能力完全是不值一提的。他们虽然也拥有着漫长的生命,可同样也有着诸多的限制和弱点,血脉越是稀薄,限制和弱点也就越多。 这个调料是邱明带来的烧烤酱料,然后给马良看了一下,马良就画出来一大盆。羊、火盆、支架等自然也是马良画出来的,两人此时就像是在自己院子里BBQ似的,邱明还吹着口哨。 所幸的是,为这块白色石碑所准备的玻璃容器还算大,倒是并没有因为其升到半空中而被击碎。 “呃……”听完帕奇的话,科尔森这下子倒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了,而且帕奇说的确实也是实情,作为神盾局局长的尼克弗瑞的确做了许多普通人无法容忍的事情,而这一点,科尔森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张太白来到这个世界也这么久了,早已不像最初那样再将这个世界简单地视为他所知道的漫威电影宇宙了。 要知道在地院的食堂,一间普通的标间都需要几十块中品能量石,这样的消费实在不是普通学生能够消费得起的。 天赐在听马洁的话的同时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他可以看出来对方是否是在撒谎。看到马洁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天赐知道马洁说的都是实情。这样的话,他被人下了缠魔咒就有些冤了,看来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 正是在这位江山主厨的不断努力下,‘大龙凤酒楼’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好,名声也越来越响亮,直至被纳入米其林三星的评选。 隐隐之中,帕奇总感觉古一似乎是在算计自己,而且貌似还给自己挖了一个很大坑。 他不但跟圣豪商务会所的总经理有关系,而且还是J市局长请吃饭的人物,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说J市上层人物了。 林枫抬头看看天,跟着罗刹和夜叉也抬头看天,两人也不知道林枫在看什么,不过圣人看天肯定是有深意的。 其实,李山这次本就是随性走走,见再向前走,已然不方便了,便想转身按原路返回。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泄出自己的怒火,她只是太失望了,他限制了她的活动空间,这是她难以想象的一件事。 陆尘在林府中曾经讲过天地灵气共分五种,分别是紫金、青木、玄水、赤火、黄土,与人五种灵脉相对应。第五夜的寒冰灵气显然不属于这五行灵气,难道在五种灵气之外还有其他的灵气?李山有些困惑,但又没人可以询问。 叶潜清楚,不少于五十把先进的反器材武器已经瞄准了他的头,他似乎寸步难行。 当然,他们不至于混到街头行乞的地步,但绝对不能像现在活的这么舒服。住着洋房,出门有洋车接送。 他看到无生过来就忽然站起,冷冷的站着,冷冷的盯着,冷冷的握住手里的刀。 ------------ 第241章兔儿灯 “确实如此,虽然身为侧妃,但在正妃面前总是要有所收敛。况且,那位育有皇孙的卓侧妃,已经够她头疼的了。” 素月接着分析,言语中透露出王府内的复杂关系。 “宣王府佳丽无数,每个人都在暗自较劲,崔韵和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早日诞下子嗣,巩固自己的地位。否则,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来算计旁人。” “哼,不过如此。”冷语洵俏皮的说道,抬头打算跟我说战况、要夸奖,却是突然发现,我已经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了。 信报上说,秦国如今已经开始大举征兵,看来其吞灭天下之心不变。 抬起一只脚,再踩踏下去,脚底触到平整的沙面,然后再抬起另一只脚,海水里隐藏着浮力,在海水里行走,犹如踏入太空一般神奇。 这两个字像是一个什么东西一下,让上官芊的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的眼神闪了闪。 对于这个太琼门,年轻一辈并不是很熟悉,只有一些老辈分的,才有那么一点印象。 一双双冷漠的眸光与他对视,那道道目光之中没有一丝的感情,冰冷无比。 她恶狠狠的瞪着上官芊,尉迟英想起了上官敦惨不忍睹的尸体,眼睛里有了杀意。 一般的亲传弟子都难获得圣器,也就只有未来的宗主才有资格获得。 “那么白府之前在京城里闹的,会不会让王府有什么影响?”白初若问道。 这种惊人的力量,还不算是特别可怕的,可怕的还是冰人对于冰霜之力的理解与技巧。 那三个凶徒也凑了过来,和徐百毒都低头看着彭鹰的手掌心,却觉得那东西并不像是什么药丸,怎么能吃? 这个分数一报出来,四周一片寂静。任星河?接近五千分?保持了今天截至目前的最高纪录!? 未免横生意外,任苍穹席地而坐,打出了好几道禁制,安静地守候在门外,为其护法。 可以说本笃玛十五世才是最可悲的一任教皇,为了等待这可能出现的圣战,他必须懦弱,必须等待,必须老迈,为得就是这一刻。 其它人因为没有本源之石提升品值极限,所以林潇取出几枚圆满黑暗之核,兑换成了大量的细碎黑暗之核,助众人都将品值提升到其幻具兽目前的品值极限,平均约在16品值左右,在冰霜重镇也属于低等层次。 全身珠光宝气,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寸寸空间之中,响彻起来了赞美的歌谣。 再接着……苏漫雨有些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吞吸着紫色药气,身上多年不好的老伤,又一次开始推动起来。 话音未落,林轩也不管那成熟体的幻月蛾反应如何,就顶着百灵钟释放出的光幕,向着洞穴过去了。 星辰元神上那股恐怖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直让在场所有人第一时间,全部将目光凝聚到了秦天玑的身上,他们的眼中无一例外带着惊恐,完全不知道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果然是一头幼兽,好苍穹非常满意。如果是成年啖月啼魂兽,要驯服的话,不免要大费手脚。 这里不是校园里面,倒是少了几分喧嚣的味道,唯有几道暗淡的光芒,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的光线,以及周遭比较刺耳的汽车的鸣笛声。 刚才她回到寝室洗澡,脑海里全都是陈风把武月安置好后,受不了武月美色诱惑,依然留在房间内,对武月做一些她认为陈风只能跟她做的事。 ------------ 第242章有诈 “觉得挺有意思的,随手买的。我可没兴趣留着这些东西。” 宋衍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崔缊蓉抿嘴轻笑,眼中闪烁着好奇:“在哪里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兔灯。” 他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淡然答道:“忘了。”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街道突然骚动起来,楼下的 我心中略有异样,只是当时我没懂傅夜擎当时的话,后来我懂的时候,却是晚矣。 但混沌真灵似乎想要让公羊尊的这汪魂血,能死得瞑目,却直接道出了其中的因由。 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更多是因为她蹲在那里,本来就短的短裙里面的內裤已经露出来,这内裤还是她缠着他陪着她去买的。 “不是!你该搞我也搞了,喂我的血我也喝了,怎么还不放了我?”我对她问道。 因为季尧让左轮封锁了张玲慧跟施淮安的丑闻,所以一些熟悉张玲慧的人都知道她疯了,却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疯的? 尹流苏霎时吓了一大跳,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她的眼神难以置信,陆虞城穿着整齐干净的西装,竟是直接从床上走了下来。 秦姐手上还有泥巴,先让嘉音带着我去里面坐,也就是秦姐的办公室里,她去洗手,嘉音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也不跟秦姐客气带着我进去。 我透过监控器看着门口的人,起初我没放郑国荣进来,上次已经撕破脸,这个时候我不想去应付他,时候未到,可是他一直按门铃,一点也不惧怕傅夜擎在家里,那他肯定是打听到傅夜擎不在家里才这么肆无忌惮。 可是在我关上门,转过身刚走出去没两步的时候,只听“咣当”一声巨响,门又开了,这一声巨响来的比之前还要大声。 那些S战队的人,听到威尔的这话,立刻都是不怀好意地坏笑了起来。 只是不等再做出反应,心中已然知晓了对方武器的夜三更脚下用力,不待起身跟着那道寒光急速掠出。 “空朦”的另一边,目前是相对安全的,这个时候再去寻找,毫无作用。 愤怒的骂了句,周蓉抬腿又朝罗方踹了几脚,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朝刀爷的包厢跑去。 “什么事?”终葵镜伊与乔慈光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乔慈光忙问。 众人一看到他过来立马散出了一些空间,温明龙手持拐杖走向宴厅,议会三巨头坐在沙发上,虽然是坐着但是谁也不挨着谁。 “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帮忙了呢,人家帮我赚了那么多人气和钱,我这就当是报答吧!”周苏怡心里想着。 在欧阳师尊的灌输下,他对这“血遁千里”的特性,也是记得清清楚楚,此刻一看,顿时觉得熟悉无比,尤其是那“血遁千里”的特性,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吃完早餐,明天上课,为了安全起见,叶欢颜和白霈把酿醋的坛子和豆腐都搬回了宿舍放着,教室的垃圾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不会让人轻易瞧出端倪。 巢城地下的尽头,是两扇虚掩着的大石门,通道的左右两侧还各有一道门洞,门洞上分别嵌着一蓝一白两块宝石,用手电筒往里一照,左侧的洞内,有数十平米见方,穹顶很高,深处有个石造的鬼头雕像。 虽然睡过等于拥有,在当下社会是个谬论,但这一刻,陆之行就是她的。 ------------ 第243章纠缠不休 崔缊蓉感觉到外头的喧嚣渐行渐远,提起的心才缓缓落下,身体放松,长舒一口气。 正当她欲推开宋衍熠离开时,他却紧紧拥住了她。 “都走了。” 他没有松手,那双黑亮的眼睛紧紧锁定她,低下头,靠近那令他觊觎已久的柔软。 崔缊蓉声音冰冷:“这算你答应过我的,不再强迫我?” 他愣了一 要是采取极端的手段,使得背后人出手,那许磊他们就不够看了,需要如郑海军这样的大佬级别人物周旋方可。 宋衍听明白了,这家人,是认准了要找个上门入婿,横竖是谁,只要看得过眼的都成,严真不过正巧撞上了。 为什么现在的情形,好像变得很不顺利呢?那条项链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这时候,维娜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于是,在强顶着暴露的风险下完成了一系列布局后,如今总算是将在这棋盘上想要杀死自己的对手尽数缠绕在了网中,接下来便是收网的时刻了。 “建功立业,父亲是武将,我总要承袭下来。”柏章看向远处,眉头皱了皱。柏家不同于其他武将世家,太大的功名不会有的,当今圣上不许。 那锈迹斑斑的风扇只是轻微地转动着,上面的灰尘却从来没有因为这种微弱的运动而改变自己的“栖息地”,在那道阳光的照耀下,空气之中似乎漂浮着无数微弱的颗粒,为这整个空旷的工厂带去些许寂静。 “砰——”一声闷响,自那混混头目的脑袋上爆开,他面目扭曲,向后倒去,捂着头上那鲜血直流的伤口,躺在地上不注地颤抖着。 就在刚刚,宫中传来密旨,关外有异动,已经派了大量的探子去探查情况了,可是传来的消息并不是太好。 “不吵就不吵!我是看着李大姐姐才不跟你吵的!”柏锦得意洋洋。 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好歹面相不错,长得也还可以,关键是有钱。 杨寻仿佛只是虚影一闪,便回到了自己原来站着的位置,吹着自己的拳头说道。 至于民间传说中的赶尸人,走阴人,那确实是需要有一定真本事的人才能干的,不是单凭胆子大就行。 梁越国挟持黔洲刺史齐铭以此来要挟皇帝那件事宣告失败后,渊儿在黔洲的眼线被皇帝盼了通奸卖国罪直接斩杀。 楚子航只是微微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哥。”这一声响亮的哥,让他心上顿时有些发梗了。 方三看着走进来的林峰,微微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公子,态度倒是与先前无异。 林峰跟着方三,哪能想到后面跟了个大长老。大长老跟着林峰,也没有想到后面跟了个林自戍,不然,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林峰动手。 龙脉之灵有些警惕地看着余妃雪,余妃雪虽然收敛起了身上的气息,但龙脉之灵对危险的气息却非常敏感。 听到了他的话,虽然他没有转过头来,但我还是从他的语气深深地感到了他的笑意。 温良一脸古怪地看着君不弃,搞不明白,平时很睿智的君师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只有站在不远处的魏无忌,方才明白庞煖的想法,他是想要代替赵括,吸引所有仇视的眼光。 苍穹之上的双眸渐渐隐去,就在即将要退出这方世界的时候,忽然的,瞳孔猛然放大。在这俯视天地的眼睛中,充满了惊讶。 ------------ 第244章哪里有个人 她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精致兔灯,原本沸腾的愤怒与不满似乎找到了释放的缺口,悄然间消散了许多,取代而来的是难以名状的心酸与哀愁。 当她踏进家门,许书谨已坐在门槛上,满脸焦急地等待着。 “姐姐!” 许书谨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你总算回来了,听说今晚城中发生了骚乱,连城防军都出动了,我担心 还有老白,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那一具化身对他影响如何?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才刚刚得到了神壕养成系统的李长林,就好像是一只才刚刚生长了羽毛的幼鹰,他还没有学会飞翔,他的人生,还没有真正的起航。 天空云层之上,莫冬青和纪长生看到楚炎出现,更是惊的脸都变色了。 说完,丝毫不停顿,直接跑着离开,根本就不给张易说话的机会。 “休之将军说了,卫阶怎敢让休之将军替在下卖命?”卫阶淡然说道。 如果不是虚的东西,那么就应该是实的了,这种不就又等同于把什么实物塞进自己的脑袋里了吗? 好一会儿之后,柳副院长才想起来,貌似自己被张易砸的,脸可能变样了。 “本来想和你商量一下第一次和她见面,是送个玫瑰好,还是直接送点饰,算了,我自己想想吧。”胖子看着艾米丽气鼓鼓的撇过头去不理自己,心里乐呵呵的一笑。 静静来当坦克团的参谋,从鲁克手里将策划职能剥离出来,这样一来,日后坦克团的行动,将是胖子号施令,静静制定具体计划。 端木和看了一眼卫阶后,便要追着刘穆之出营帐,却被卫阶一个眼神给制止下来。 比如元首,有贴身护卫、特级保镖、最后五六层的,那些能弑君都挺强。 松开她,寒愈倒也在长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也坐。 苏寒伸出掌心抵在在冰冷的墙上,模糊的视线里,周围的人影重重都似巨石泰山,而这一刻石碎山崩,呼啸着要将他掩埋。 “这事我也知道,可惜时间来不及了,临时准备礼物太匆促,星表妹只能说没准备礼物。”莫池突而也开了口,让沈思思的话更多了重说服力,落在夜莫星身上的目光渐渐变了。 她本想和坐在自己身边的魏清淮说几句话,可魏清淮八卦的本性发作,见魏清婉似乎知道些什么,和魏清婉以及宗政灵芸聊天去了。 温西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给绕进去了,一双眼睛定着她看了几秒,眼神是几分怪异的。 可是没想到,这个季元华居然在节目中说出这种话,你要说他是在开玩笑?呵,到时候只是观众不是傻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这个可说不定。”顾玺轻笑出声,随后直接转身往外走,毕竟他也不知道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既然警察都说了可以去买东西送给她吃一下,那么他还是先去买东西给她吧,毕竟他在警察局也不能做些什么。 收无双跟顾玺出道了,餐厅后看着在一旁等待着的爱丽,跟杰克恋人正在为难,前,看着下面的一项气球悬空挂在空中,旁边拉着几条闪光灯,灯光一闪一闪的,极其漂亮。 视频略微模糊,却并不妨碍看完。理论上前线拍照大多偷偷摸摸——实际上,自从卫时担当了隔壁剧组的武术指导,整个剧组心服口服,干脆派了个闲置摄像替他拍起爱豆。 ------------ 第245章一箭双雕 “这人还有救吗?看起来已经十分危险了。” 素月担忧不已。 “命虽垂危,但尚未油尽灯枯。” 崔缊蓉略一犹豫,果断说道,“我们把他带上马车。” “哎?要带他一同回去?” “留在这里只能听天由命,他的伤势太重,恐怕撑不了多久。” 石头闻言,迅速行动,招呼两名伙计,合力将 这片树林,很大,而且后面就是一道山。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这山叫青罗山。只不过是青罗山的最后面,特别的陡峭,陡峭到让人绝望,连旅游局都没有开发的想法。 而造成这一切恐慌的根源,林晗优哉游哉的吃着水果,上网看看新闻。 在走过一串破败的违章建筑后,一个挥舞锄头的人影竟赫然出现,反应过度的二人身形猛然一顿,反倒差点摔倒。 而且张简也想通了一个道理,他当初根据记忆的指引,选择灵族为自身的游戏种族。 “白林,你敢说你刚才不是故意的?”闻道这时候怒吼道,从上天梯到现在是憋了一肚子火。 赵东来离开了季家以后,去机场的路上,刚下了出租车,就被两个魁梧的汉子给拦在了去往登机票的通道。 东岳大帝的五官长的十分的俊朗,浑身上下也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和我这种野路子当上的大帝是截然不同的。 可是我心里还有一些疑惑,苏然既然相信我,为什么刚才在房子里面的时候都不怎么跟我说话,难不成是因为我脱了苏沫的裤子,所以她生气了? “那我先去找两个孩子,我不会和童望君发生那样的事情,你放心吧。”我向唐婉保证。 两种不同的攻城道具,原理上都是一样的,不过一个是机械自动工作,一个却需要人力推动操作。 只要,托特纳姆热刺队的球员们一丝不苟地执行他布置的战术,这一场比赛托特纳姆热刺队必胜无疑。 我在脑海中回想适才记住的术法,才发现它是以死后灵魂为祭,将所厌之人的身体毁去,灵魂不得转世,使用者自身也会寿命减损的阴毒术法。 老人轻笑一声。灵光一闪。变成一位身穿道袍。手持灵须的道士。他身外仙气凌人。圣气逼真。 林鹏手中拿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把629寝室的钥匙!此时,他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将钥匙插入了629寝室房锁的锁孔内。 蓝色漩涡依旧出滋滋的声音,宛若没有听到他的吼叫。又像蓄势待,令宁哲踌躇不已。 当然,刘范心里清楚,迫降成功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毕竟哪有数万大军和一座坚城说投降就投降的道理?阎行领了虎符和五万部曲,便离了百牢门。 “考验者迪恩,考验成功。”迪恩走出精灵审训室之后,战斯拉末的声音在迪恩的耳边响起。 顾振预料到了对方会动手,眼见对方推过来,顾振顺势向后摔倒下去,趟在了草皮上,表情非常的痛苦。 “终于相见了!那你肯定见过我妹妹了吧!”冥皇起身,现在的自己已经恢复了不少!“你妹妹?是谁?”子翔有些懵,冥皇是魔族的魔尊,可是没听说过哪一位魔尊有过妹妹呀? 这赤脊龙和魔脊龙被打跑之后,山神爷和土地爷便将这虎脊龙利用孩童修炼魔兽功之事告诉给了众师徒,同时将这飞天战神杨硕相助他们之事,也详细续说了一遍。 ------------ 第246章静养 “无妨,只要保密得当即可。另外,你去查一查这家医馆的底细。” 李景照思考片刻,又补上一句:“再准备一千两白银,尽快送来。” “是,属下即刻去办。” 张老板领命退下。 门外,石头对崔缊蓉低语,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原来是他,张家绣坊的贵客,看这样子,这位李先生非富即贵。张家绣坊 味道很一般的粥,谈不上有多好吃,但在凌莉眼里,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因为这里面饱含着花易冷的爱。 “那你好好休息。”于柏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半天才回了一句。 “我会的。再见,阿尔帕奇诺大哥。”艾琳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你不想出去吗?”夜枫没有停下,一直保持着一种均匀的度朝着前面走去,必须在落日之前回到营地,但是先得给自己等人的训练找块场地。 关暮雪此刻已能够确定,铁剑便是方宇开的那位堂兄方三江,三江方氏铁剑门的方三江。 结果无论是墨哲彦这个当爹的,还是喻安米这个爱揍人的……俩人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根本不打算救墨轩。 “吟雪,陈东子是在昨天下午的时候炼制出了阴胎换血丹,而沈妍则是在昨天丹药才刚刚炼制好便已经服下了!”柳天道压低着声音道。 慕容家的人一进场,便沿着餐厅中央的红地毯一直向前,走向舞台。 这下哪怕是隔着门,隔着安全距离,她都没法再跟楚慕风说话了。 清荷的眼里闪过一丝哀戚,却忽然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循着目光望去,袁妃但笑不语,正端起茶来轻轻抿着,微翘的手指上,金色的护甲套耀耀生辉。 “礼妃娘娘问话呢,怎么不回话,难不成翊坤宫里的人也这般不懂规矩?”袁妃娘娘蹙着眉,斜睨了清荷一眼。 雷铭似是懒得理会她,立刻把手机挂断,她冲着电话空骂了几声,但骂着骂着,好像又有点一丝窃喜。 沫沫大笑着逃跑躲开,两人又不肯善罢甘休地追上去,三人高兴地在雪地里來來回回地跑着,闹着,跪地的宫人也松了口气,心中感念帝妃仁慈。 那不是山壁,而是幻术。在走进山‘洞’之后,三人恍然大悟。郭临这才想起,白冰本来就有不可思议地寻宝能力,她能看出这是幻术,一点都不奇怪。 李斯琴的神色依旧,但心下却有些落寞,如果叶仲璋没有病逝,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早就和叶承轩双宿双栖,过着琴瑟和鸣的日子呢? 蓝月亮酒吧的老板四处看了下后就折返了回去,显然他把陈柏楠当做了个欠账落跑的犊子。 叶承志的声音有些飘渺,他觉得今天自己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才喝了几杯红酒就觉得醉,而且现在身体还有些发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日后得到消息,田老爷按她的吩咐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她心底拉紧的弦终于稍稍放松,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依旧沒有见到南若宸和流尘他们,难道皇上还是不打算让她见他们,也不打算为她洗清那些流言? 宋端午点点头,默认但沒承认。他自然不会告诉赖大狗腿这是他在莫青檐一堆东西里挑出的两件。 谢迁扫了众人一眼,将各人的反应看在眼中,他哈哈一笑:“走,咱们去迎接特使大人。”说完,率先向门外走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连忙跟在身后。 ------------ 第247章关怀 步履匆匆地踏入府门,沿着曲折蜿蜒的回廊,最终来到了宣王妃所居的栖雁阁。 “娘娘,白姑娘已经到了。” 采莲清脆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帘子的掀开,她引领着崔缊蓉跨入房间。 宣王妃虚弱地靠在柔软的塌上,面色苍白如纸,一只手臂的袖子被挽起,裸露的肌肤上赫然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烫伤,红肿且疼痛难忍 在飞机上,陈东辉还在想,会不会恰巧遇到劫机的犯人,自己机智的打趴下他们,然后又被一个超级牛逼的大老板发现,从此平步青云。 凌天和禹青倒是还好说,他们都有各自的储物袋,早早就准备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放在里面,随时可以出发。 罗嘉嘉虽然不明白陈东辉的做法,但还是照做了,上楼给罗素心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想要回去休息,并没有提陈东辉过来的事。 两人又转去了另一边,卓凌冷峻的脸上布上了一丝丝的嫉妒和愤怒。但他必须忍着,这么多人看着,楼下又有这么多记者守着,他摘不下面具。 拈花指:攻击力增加五十点,并且拥有强大的徒手战斗能力!拈花指源于佛家“佛祖拈花,迦叶一笑”的典故。 但安初夏注意到,玛格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僵硬,似乎,有着一丝……愤恨? 她不敢相信,怯怯地揪起身上的薄被一看,吓得脸色都发青了,她身上什么都没穿,只有一条浴巾缠绕着搭在胸口。 奇怪。明知道她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是。他还是一阵阵心虚不已。内心里莫名地充满了一种罕见的恐惧。 这个伙计此时已经是吓的‘腿’直打哆嗦,他在湖岸边上捡到了一个香炉,见到这个香炉还能使用,怪可惜的,就拿回来自己用,。 她本來不打算接听。毕竟现在属于工作时间。但对方很有耐性似的。一直响着。她只好走到人稍微少一些的地方。接起电话。 但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这把那些骂人的水手们吓了一条,却在门口腾出了一份空间。只见门口突然涌出来十名卫兵,却都是全副武装的卫兵。 擎天握拳向着战承修脑袋袭杀而去,锋利如狼爪的骨刺几乎要瞬间洞穿战承修的脑袋。 秦淮河上的艳妓,本就是靠出卖自尊生活的,脸面算得上几个钱? 服务生递给了梦楠一张淡金色的vip卡,然后把酒水盘里的特调鸡尾酒放在了桌几上。 “维护社会治安是你们警察的责任。我相信你们能控制局面的。”林克听了他的话,轻笑说。 贝利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比主持村落联合大会更重要的事情了。 李不眠额头一阵黑线,巾帼不让须眉,苏倩倩的彪悍程度,他早就见识过了,与江华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长老请选,我替丫头应下了,东西就不用了,就用积分来顶吧!”墨修宸出口道。 “知道了!”墨修宸并不是多么野蛮的人,可是对于他一直在提醒着的事情,叶筱宛还是应下来了。 “你想要什么交代说出来就是了,何必这样兜兜转转呢?”叶轩不以为意的说道。 白虎带来的几十人和丁慧派来的几十人这个时候分庭抗礼,但是谁都没有先动手,明显是在等待着上面的命令。 陆良人回身看着这个巨大的火球,在扫视一圈周围零零散散的十几个机甲,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完了。 ------------ 第248章 逆鳞 “只见宣王妃那通常淡然的双眸中,竟然泛起了少有的波澜,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悄然爬上面颊,泄露了她内心的翻涌与挣扎。 宋衍熠随后转身离去,苏言紧随其后,未发一言。 宣王妃这才如梦方醒,匆忙收拾起慌乱的情绪,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了所有的不安。 临别之际,宋衍熠再次投向崔缊蓉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几秒钟的瞬间,血光四溅满目残尸,木狼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切,他是怎么做到的? 柳婆子上前扶起柳二,点着黄远山,只气得说不出话来,片刻,突然转过身,指着屋里,恶骂起柳娘子来。 然而在这一步之下,脚下的那块大理石板,竟是泛出一片寒霜,最后在一些细心人的眼皮肉跳之下直接冻炸开来。 这片外域也不知道有大多,姬宇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程了。而却依然只是在丛林间穿梭着。 瑶仙婷和傅东达两人同时被翻滚的气浪向后一弹。傅东达身形一晃,随即将涌来的力道化解。但是,瑶仙婷的身体一颤,却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谁知道呢,这个姬宇晨崛起的太迅速了。或许那些强者们都不想看到姬宇晨崛起吧。只不过姬宇晨的实力实在是太大,估计他们都已经后悔跟姬宇晨作对了。”一人冷笑说道。 “悠儿……”夜子轩眉头紧皱着叫着沈云悠的名字,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进入的人必须要出示他们身上带着的游戏币数量,单是一张贵宾卡就需要一千金币,或者也可以使用rmb来购买。拍卖场场地呈半圆形,拍卖台不华丽,呈现出一副淡雅。九点多的时候,就已经6续有玩家进入红旗拍卖场。 两人对视了一眼,信步跟在镖师后面,一路跟进了柳叶儿茶馆,两人放慢脚步进去,寻了处离镖师不远不近的位子坐下,要了两碗杏仁擂茶,一碟子云片糕,如茶馆里其它人一般悠悠闲闲的品着茶,低声说着话。 胜败乃兵家常事,安子无须操那份儿闲心,逛了两条街深感气闷,城内到处潜藏危机影响心情,干脆回府继续手头的活。 黑白无常听后又是一拜!我摇了摇头,没去理睬他们,当先迈步走进了山门!地藏、阎君几人都是迎了出来。 如果燕大下半场不改变战略,恐怕输的还要凄惨,上下半场加起来,估计都能输四十分以上,一场比赛输四十分,那可真是太丢脸了。 “修仙者这些羊,怎么可能击败我们修魔者这些狼。”一个修魔者有些抓狂的说道。 达步水云的心怦怦跳着,她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扶着房间的墙壁,慢慢往窗口移动。 实话实说,当初下决心炼体,可真要上锅蒸又缩了;至打进洞到现在两方面一直犹豫,时间就这么浪费。 人未到,声音先到,就单单这一手,足以让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只要把这状元官拉入进来,我风火社团是何等威风,一定能一下壮大我团队。 “听黑兄的意思,都一切都是黑天盟在背后搞鬼?”薛定一时被黑麻子搞的疑神疑鬼道。 “没什么。”少年嘶哑着嗓子,淡漠的回了一句,脑中不经意间回忆起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意外界的各种言论了。不管是吹捧的,还是贬低的,都不在意。 ------------ 第249章早日康复 宣王妃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悔恨:“我怎么能不自责?是我害了他,他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才不愿意见我,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 “如今娘娘身为王妃,过往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王府中耳目众多,不可再如此失态,以免给人留下口实,招惹是非。” 宣王妃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是我糊 他终于反应过来,知道他们一直以为被逮住的大鱼实际是一条恶狼,还是有牧羊犬天分的恶狼。他故意带着他们绕圈拆散他们的阵型,再从最容易吃的慢慢吃掉,最后再来解决最难解决的。 蓝启棉帮上官灵幽包扎好额头上的伤后,千叮万嘱加威胁的说了一大堆,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旁的蓝傲翼,他总觉得蓝傲翼和上官灵幽的关系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却又说不出来,只有暗暗记在心上,待日后好好观察。 “你们要去参见武林大会”上官灵幽问道,同时这句话也引来了上官灵漠、上官灵炫、上官灵诚的目光。 “回去,我要把这些消息告诉同伴,如果我们还回得来,就会为你效力。”狂豹说道。 传说高台千千尺,云过一步一步登临绝顶,俯视众天地,一览于胸,将传说国度三千片天地尽收眼帘。 “你们一点都没有变,多少年了,我感觉又像回到了家里一样,感觉好幸福。”清霜笑道。 柳烟梦大惊失色,未经过生死战场的她,有些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 “噢……上面说有人中了四千五百万,真是太幸运了!一夜之间成了千万富翁……”朱珠人还有些恍惚,不太敢相信一切竟是真得。 丰乐看着那依旧是紧闭着的常青丹城‘门’当即便是朝着上空喊道。 皇浦羽翔一听,虽然皇浦沉香喊得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却还是听清楚了这两个字。 紫涵任由她们折腾了一会儿,等到要上妆时紫涵就把她们都遣散了,只留昕儿。 “我怕战事会提前打起来,一旦那样的话,你们就回不去了。”况且道。 “拜托,我怎么会睡了三天?还有···你不经过本人同意就把我带回来不是很没有礼貌吗?”紫涵叉着腰质问道。 曲毕,众人还沉醉在刚才的歌曲中时,戏台上同时炸起几枚烟雾弹,紫涵在雾中走下台,迅速脱了舞衣,发髻也匆忙梳成男式的。 于是,下一刻何艺、鬼谷子、乱月等人纷纷掏出回城卷轴捏碎,消失在了九重云霄地图之中。 沈言舒一愣,原来自己已经昏睡了两天,而燕轻寒他也陪了两天? 孟缺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唐琅,看来爷爷早就跟他们两人商量好了,想了一下,觉得这话也颇有道理。便主动上了驾驶位,载着三人,风一般地向山下飚去。 她具有命运神眸,在看到众人的一刹那,便感知到了安若离身上恐怖的天命之力。 孟缺早就在道路上等候了,见着黑影从草丛里出来,他立即招了招手。 大皇子李承乾去世后,皇子中,以魏王李泰威望最高,无人可匹敌其光芒,朝中有过半的权臣支持他。 莫辰头嗡的一声,这跟他自己的经历完全不同,他明明是追孟歆瑶才会跟其他人跑散的。他从未想过在展鹏他们的眼里,竟然是另外一个经过,而他才是那个突然奇奇怪怪的人。 ------------ 第250章帮你分担一些 “知道了。” 宋衍熠简单回应,脚步未停,庆安紧跟其后,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少爷,老爷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听到此言,宋衍熠眼神微凛,心中隐隐有些预感,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他恭敬行礼,“父亲大人。” 只见老太爷面沉似水,双目如炬,直直盯着他,声音低沉 维克托莉亚皱着眉头从身上摸出一个钱包,里面有不少现金,省着点用的话三天还是没问题的。 房间里开着空凋,温度有二十四五度,宁雪穿着一身棉质睡衣,正好合适。 林生曦给自己的丹药做了些补充,医疗用品都拿了一些,饮料、止痛药合起来只保留了四瓶,烟雾弹跟手雷以及震爆弹都捡了一些。 闭了嘴,但是怨气冲天。廖琪甚至都能够感觉到青年在背后不停的诅咒她。但如果诅咒有用的话,可能他早万劫不复了。那不过是失败者给自己找的一点心里安慰罢了。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谭迎亚的声音刚出现就见她人从廖琪后面窜了出去,廖琪的手机屏幕瞄是瞄到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众人以为杨明海即将劈头盖脸地先骂众人一顿的时候,杨明海语气倒是突然柔和了下来。 在纪凡想来,即便他杀了三位陵沙大帝,也不是轻易能追究的,对外灵殿一定会有一个说法,陵氏一族统治陵沙王朝这么多年来,天怒人怨的事多了。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先帮助沐姨解决眼前的麻烦,再去帮老爸老妈。 透过茂密的树叶,隐约可见远处有一泓碧绿的潭水,潭面约二十来亩,水面上冒着缭绕的云雾,散发出阵阵寒气。 陈晓舟的车技绝对是超一流的,在繁华的市区,把警车飙到了一百六十码。加上拉响警笛,一路绿灯赶到了市一中。 “昊轩,你可真是个好老公,总是把老婆挂在嘴边,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很少了,都是在外面巴不得将老婆隐身,寻找暧昧。”柳诗雅很真诚的说道,眸中有深深的赞赏,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也许,很多人在满心期待着自己是上天宠儿过关斩将的拿里面的宝物。 冯飞虎不再说话,知道冯素梅是因为生病才戒的烟,而之所以生病是因为自己,都怪自己那时候太气盛。 安静昏暗的房间内,至善的眼眸微微睁开,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转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花未落,然后将搂着她腰的手微微收了收,便又闭上了眼睛。 赢隐咬了嘴唇,看着自己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元笑看到赢隐闭上眼睛,脸上的笑容终于消散了,赢隐这是做了选择了,选择的不是自己。 他唇畔扬起一抹冷笑,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会让那个始作俑者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她是我喜欢的人。”周栩收回目光,温柔的看着元笑,看着她面无血色,想起来之前元笑的模样,心狠狠地抽痛,怎么可能是元笑!他猜中了开头,却没能预知结尾。 “为什么要回避?”褚昊轩不由诧异,不明白叶栗让他回避什么。 风华面对攻击,宛若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除了之前的打招呼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准备反抗或者是攻击的意图。 古娜莎则是轻笑一声,有些不屑,她看了眼深坑,也随之离开了。 ------------ 第251章时刻做好准备 “那我们外头说吧。” 她提议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逃避。 宋衍熠没有多言,转身径直向外走去,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她的心弦上。 崔缊蓉紧随其后,正欲离去,却不料李璟昭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立刻回身,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试图帮助他缓解不适:“是不是觉得冷? 夜紫旭泡了二十分钟的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床上已经进入梦乡的沈齐了。 双至心疼地看向坐在她对面太师椅上的福敏修,也是一脸难看,还有眼底深藏的悔恨和痛苦,他自己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对那夜半点记忆都没有,全然任由刘妙如一人说了。 何薇伸手扶了她,慢慢的挪过去,回来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的把自己的床单给换掉了。 双至看着穆清莹,含笑闭上眼眸努力去忽略她会晕马车的事,表姐能不能得到大哥的心,就要靠她自己了,她无意插手大哥和表姐之间的姻缘,她只是希望大哥能早日从秦子吟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指腹微糙,却十分温暖,轻轻地在她的唇色处一色。 契约兽也是有脾气的,如果主人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除非是主仆契约,要不然……契约兽也是可以违抗指令的。 不过被救出来时人还是清醒着的,所以能够认出救自己的并非是自家的下人。原本正打算问是哪家的护卫,就看到了走过来的慕晚歌。 姚勇的头到现在都一阵阵地发疼,他被人发现的时候,地上好大一滩血,险些没救回来。 他们本来的目的,是要去海域那边,再去禁地亡灵,看看墨玄尘在禁地亡灵那边,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 至于是谁要害她,那些人在她眼中就是膈应人的蟑螂,根本就不重要。 顾安笙拿着手机下了床,走到阳台,深深呼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顾成明目的达成,心情大好,那满面春风不似假,顾安笙下来的时候,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转身朝盛止岸走了过去。 还处于世界观都深度被深度摧毁并且狼狈不堪状态里面的买买买,一时间没有太理解买乐高的意思。 “情况如何?治疗如何?”卡洛中将焦急的冲入救护室,大声的询问道。 顾成明的酒量原本并不好,但这几年在生意场上应酬,也稍稍练出了一点,拿起桌上的红酒杯,直接一口灌下了肚。 负责监听的刑侦人员,和已经在买买买家里的特警,则是有些面面相觑。 “还有我……”卡萨说完,双手双脚已经变成了鸟爪,双臂长出白色羽毛,自己的脸上也长出了尖尖的鸟喙。 “太子妃累了,要回去休息,你们护送她回去吧。”洛长天一挥手,说道。 国产电影在10年以前,从未有过零点场票房超过一千万的作品。 顾安笙下意识的用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递到盛止岸的嘴边,突然一愣,双颊发烫,正要缩回手,就看到盛止岸突然俯身,含住了勺子。 他忽然抬头看向满脸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说话的赤鬼,二话不说,深深的躬身一礼。 两人忽然没有言语,于是就空出大段安静,这种安静很可怕,尤其是和一位不熟悉的长辈,自己还不知他目的。 “做大明星的陪练,一定很爽吧?”王议员喝了一口汤,那汤挂在嘴角,在灯光的映射下,反射出明亮的光芒。 ------------ 第252章千金难求 正当这时,崔缊蓉从袖中抽出一张沉甸甸的银票,话音刚起,却被李璟昭连忙打断:“你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这点心意你必须收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已身处生死边缘,又怎敢贪图虚名,做出这般无情之事?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吗?” 崔缊蓉望着他坚决的眼神,只能把银票默默收回。 经过这 最后,观众们的起哄,要求他现场和杨洛打个电话,证实他们之间的关系。 “好啦,别生气了,要不你们今晚叫几个牛郎来玩,钱算我的。”明姿画大方的笑。 到了校本部中心校区,杨洛也没有下车,他准备送肖恋梦去紫金山校区。 众人在营前下了马,早有士兵把马匹接过去,照顾好,人家脚步不停,前往中军大帐而来。 寻千度的脸一红,立即挣脱了落万雨的怀抱,回过头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直接去的知府衙门,何知府一见寿王派如此的精只强将过来,十分的高兴,当下设宴招待五人。 辰逸和张扬已经没有眼看下去了,抚额了好几次。双双摇摇头,转身离开。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很有可能会被气得吐血的。 这样的天气,只是替着单薄的衣甲,沉重的巨石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一掷,就已经从地上飞起堆砸在已经筑到一人多高的石墙上。 陆擎之感觉到自己浑身沸腾了起来,汹涌而疯狂的吻着她,扣着她软软的身体,他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 杜峰到了大理寺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林嘉玉,林嘉玉这些日子就在大理寺当差,倒也是落了个清闲,提审犯人送押刑部,跑跑腿她也觉得轻松。 “你这个丫头。”火域域主看见华曦,那描绘着图腾的半张脸便生动起来,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狐狸一样不知道算计这么什么。 听到这里赌魔的心中稍微的放松了一下,但是昊天明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赌魔吐血了。 “又拿族长来威胁我?你这贱人,真是惹人厌!”猪油渣咬了咬牙,双目掠过一丝凶光,她紧了紧插入牙缝间的食物残渣背上的匕首手柄,猛地抽出。 明明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有着火热的身体,跳动的脉搏,强壮的心跳声。 云祺若是出事,这帝王蝎被牵连也就被牵连了,可是若是这只帝王蝎倒霉连累了云祺,就让云荼无法接受了。 所以,她忍到了现在才来问,想让陶大哥给自己表演一下上次的那种魔术。 随即爆发出强大功力,手掌推动黑塔大门,嘎嘎嘎,一阵沉重声音传来,黑塔大门一点一点打开。 若是强行带着嫣然逃离,一个不慎,将后者弄伤了,只怕任务会有失败的危险。 在摸命话音落下之际,在场的众人,也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当下便对着天下第一帅男一阵冷嘲热讽。 “砰???????”然而,当最前列的几人冲到防护罩前,原本可以轻易进入的防护罩却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阻力,冲过去的几人立刻便被弹了回来,和后面的几人撞在了一起,狼狈的倒在地上。 过了十几分钟我又回来了,“解剖”继续。然后就是我们现了死者身体里的那个兽皮和符号······但这些都是我们的幻觉,我们好像都在进行着无实物表演一样,看着那画面既诡异有可笑。 ------------ 第253章真是在痴人说梦 这份意外,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掀起层层涟漪。 正当她们低声私语之时,一阵轻盈的步伐伴随着清雅的香气,柳卿如已步入店内。 她身着一袭绣着梅花的华服,手持折扇,步履间透出几分不凡的气质。 崔缊蓉连忙上前迎接,声音温婉如春风化雨:“柳小姐,恭候大驾。” 柳卿如轻摇折扇,掩嘴轻笑,话语 晚稻一事报上去,江艳此名在皇城会再次掀起波澜,这一次,只怕比上次改进农具还要声名鹊起,农具改进最直观受益的毕竟是平头百姓,但粮食增产受益的不仅仅是百姓,更是整个国家。 这两年给的多,估计是因为朱翠楼有了她的图样,所以生意爆火的原因吧? “我奈何不了你?!笑话,不过挡下了我一击,有什么好得意的!奈何不得你,你倒是试试看!”听到锦辰的话,曹仁江气的面红耳赤,浑身颤抖,指着锦辰骂到。 张副市长愣愣的看着江晓白,这家伙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跟炸雷似的。 他的满头银发,瞬间飞舞而起,同时,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弥漫到四周。 其中尤其是帝国的大明星宁雅,作为先白川进来的她,相比整个会场其他人身份的她,本就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处之,幸好看见了不远处一同受到了邀请的同行,便直接走了过去交流起来。 而今日,圣院等人离开时,整个药王谷,上至药王、长老、,至普通弟子、药童,几乎整个药王谷的人都来了,十分的给圣院面子。 之后几天,村里陆续也有几户人家杀了年猪,只是风雪愈发大,去吃杀猪饭的人也逐渐少了起来。 不过体面话该说还是得说,凶手隐去容貌,不露跟脚,究竟是哪个仙门,缥缈也难以查出,若是对方非要开战,那正好他们也有理由联手。 拉手归拉手,千凝霜还是没有去看千仞雪,只是拽着千仞雪往前走。 黑色的蝴蝶在天空飞翔着,双眼完全变成了金色,剧烈的金光从它的眼中闪出。巨狼抬起头,直面承受那耀眼的金光,一条蓝色的绿树蟒抬起头,眼中同样金光一闪,两道金光直直地照射巨狼的双眼。 “好了,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叶潜将他扔在了地上,左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右手拿着枪抵住了男人的额头。 他已走了出去,外面竟是菜园,还有鸡圈、猪圈、鸭圈,不远处还有一道清泉,清泉之流环绕两面。 柳儿搀扶着凤儿,是一步步的进府,走到前堂里面后,又赶忙拿出丹药,忙给凤儿倒杯水,在一旁伺候凤儿。坐在椅子的上面,这刚回来的凤儿,先慢慢服过丹药,一手边端着茶杯,正慢慢的喝着水。 斯马特悄无声息地出现,看着仿佛被世界抛弃的他,低声叹了口气,然后又再次消失了。 周含韵虽然不是隐世中人,可跟着杨言这么长时间了,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了解了不少关于隐世的事情。 不知何时,老天师张阳羽已经走到了杨言的身边,看着场内的老人目光灼灼的说道。 那头猪再次撞了上去,像是与旋转的风车大战一场后弄得遍体鳞伤的堂吉柯德。 他在空中飞翔,灵活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攻击,但仍然有不少子弹擦过了他的身体,鲜血染红了黑袍,他咬着牙继续躲闪。 ------------ 第254章胜券在握 说罢,他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崔缊蓉抬头,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愣愣地站在那里,久久未能回神。 宋衍熠脚步轻快,提着精致的食盒踏进了装饰古朴的谢府大门,沿着青石板路,穿过繁花似锦的庭院,直奔寿安堂而去。 春日午后阳光斑驳,映照在他沉稳 分别王霄二人,两人回到自己的洞府等待,没过多久一名中年男子,便来到了李天的洞府内。 他们三人竟然惊退了一名金丹境的强者,这让他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次他将斩鬼获得的光明柱大多数都卖给了别人,终于换得了一个银纹,让他得以进阶高级猎魂师。 钻石猛犸没能冲破十几名猎魂师结下的防御,而且自己还被震出了内伤,喷出一口鲜血来。 光是菠萝相关的糖就有硬糖、软糖、棒棒糖、果汁流心糖,还有各种菠萝罐头、果干、果酱等等,其中最夸张的是一种沾有辣椒面的菠萝冻干,周坤居然还觉得有一点点好吃,令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味觉是不是出了问题。 岑敬带着四人走到老师面前,还深深地给老师鞠了个躬,看上去很有礼貌,很有素养。 而面对丸强那盛怒的一击,李天只是随意打出一拳。那样子轻描淡写,丝毫没有将丸强放在眼里。 终于,玄黄珠从九天体内被剥离了出来,而杨林也没有支持住,直接昏迷了过去。 院门口,望着黏在一块儿走来的三人,又听得三人之间句句含着隐藏意思的对话,赵素情发现自己的脸也开始红了起来,心中更是不禁低骂了起来。 继续走了半个时辰,牧尘敏锐的发现前方有异动,赶紧拉着玉蛇趴下,然后悄悄往前靠近。 山路十八弯,绕过一处又一处山头之后,终于走进了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 叶子恒心中在极速的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运作之时,龙皓月首先动了起来。 王默最终做出了妥协,但赵倩知道他并没有走远,只是自己已经无力再去为自己做什么,意识力在一点一点的沦陷,像是巨大磨盘下碾压的蒿草,柔软的充满绝望。 她是替她的父母问张汉卿的态度,也是为自己担心,毕竟好年华马上不在,岁月不饶人。 然而就看到整个游戏那就是伽罗双杀,云中君三杀,凯五杀超神。 “等一下,”周寻拉着洪安的衣袖道,“昨日给了你一个大袄,你今日怎么就不穿了? 李治突然不说话了,看着远处被乌云遮住的太阳,目光之中竟然有些恼怒。 皇甫夜一双眼瞳慢悠悠的看向安楚怀,那双眼瞳,就如海岛中的灯塔一般,让人不由得注视,却又心生恐惧。 这种元气并没有属xing,平ri里出现都是一丝一毫,没有多大的作用,可是当数量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天地最根本的元气,比起张岩获得的火灵气品质不知道还要高上多少层次。 要不然,这龙神宫的考核,岂不是太简单,那么还怎么会屹立天地间百万年之久? “肚子疼,你应该抱着你欣怡姐姐睡才对……乖哈……”心里边急着跟自家娘子云雨欢~好,黄炎只得耐着性子哄道。 难道是百里佳权劫持的传送阵?应该也只有他有这个权限,可是,寰宸宇和白泉会坐视这样的行为吗? ------------ 第255章身在福中不知福 “都是我不好,屋内实在憋闷得紧,只想在外头多享受些清新的空气,却未曾料到会惹出这样的风波,害你为我忧虑。” 他虚弱的声音里满是歉意,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在逐渐流失。 “眼下算是有惊无险,但接下来的时日里,你必须小心保养,万万不可再受寒侵袭。” 婉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 “是,师傅!徒儿告退,还望师傅也早点歇息!”吴骏料想师傅可能还有别的事情,也就告退回房休息了。 “人各有志,后果怎么样,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定人家皇太极就喜欢她这样忠于后金的汉人呐!”刘天虎没好气地道。 “琪琪,干嘛急着回家呀,你爸妈又不是不会做饭,你吃了饭再走吧。”李慧兰挽留道。 “领旨!”欧阳玄单腿跪了下去,然后起身一把抓起那县官,走出了县衙,直扑成都府去了。 周安俨然主角,指挥人们放好扛来的一坛坛牛酒,堆好担来的一捆捆芦苇。还有一麻袋一麻袋的豆子。 “不过那个东西他们并没有拿走,但是也拜了他这种仿佛将这座刚刚完成的浮空城所放弃的福,也使得这里能按着我们本身的意愿展,直至今天。”最后缓缓的这么说道。 那是一个在之前售票处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交给她的用于给对方辨别身份的东西,毕竟此时他们所要乘坐的可不是什么正规的客车,因此的车票什么的也是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出乎意料,全琮不但不赞同皇帝老丈人意见,而且观点十分明确地反对孙权要出兵夷州的打算。 “还有了啦,门店的位置和装修风格,也都要听人家的安排,人家要把它做的像童话世界一样美丽。”阿本双手交织在一起,一脸憧憬的说道。 几位长老听得那位闯关者之言,不禁有些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好比,一个世俗皇帝,他可以放任国内诸侯相互争斗,但绝不会放任另一个国家的军队侵占自己诸侯领土。因为,这些诸侯的领土,也同样是他的领土。 陆离心性再好,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时间已过,他不得不放弃了,不然免不了的要和那老头大战一场。 曾念可伫立在灵舟之上,默默观望着周围逸散的流云,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等陈玉珍躺在地上开始痛苦哀嚎的时候,众人都有些傻眼。 晓怡随手将糕点塞给赵庆,转而开始细心整理卧房,换上那套崭新的胭色被褥。 除开摄政王,如今睿王龙阳之好、荒淫无度,各大臣纷纷不耻,眼下只有恒远王能继承这个皇位。 打柴虽然累点,但却是任务制的,只要能把柴弄来,爱干嘛干嘛去,做工的地方又在寿云山上,还是有一定空间存在的。 她看到糖葫芦的时候大眼睛都迸发出了光芒,欢天喜地地朝她爹爹跑了过去。 只要沈知意一日不醒,沈家便多受千夫所指一日,唾沫星子可是能淹死人的。 “最近开始转热,不要这么劳累,出汗了身的气味很难闻的。”他纤长的手指描绘她的粉唇,嗓音因为刚才的激烈有些沙哑性感,让她更加脸红耳赤。 其实招兵这事儿,赵云自己还真不急。鲜卑刚刚遭受挫败,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再来的,他有足够充足的时间去做准备。 ------------ 第256章你是不是喜欢他 婉儿愣了愣,一时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明白的,”谢秀珠的眼神里满是理解和温柔,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幽微,“如果你的心真的为他跳动,那么你必定不舍得离开谢家半步,如今你宁愿选择独自行走在风雨中,也不愿再踏入那个曾给你庇护却又囚禁你心灵的地方。” 以往,在谢秀珠的认知里,这 那么无论是希腊人、波斯人、罗马人,都必须承认,斯巴达才是整个世界最强的勇士。 “是一点儿可取之处也没有,不过,问题是,她这丹药不是用炼丹炉炼出来的,她是用炒菜锅炼出的。”楼老解释道。 说着,李大娘就准备过去扶李翠花,可是才走了一步,忽而想到自己还抓着刘星辰的胳膊呢。 我忍不住捂着嘴低声抽泣,咽中哽出绝望,我不相信爱我至深的爹爹会离我而去,我不相信那个温柔的男子再也不会浅笑着叫我“傻丫头”。 吕仁,虽然在天道城城外有向大家描述过他看到的天妖策的情况,但是他语焉不详,回来以后又立即闭关,这就让人感觉他没有完全说实话,没有对大家完全开诚布公,让大家感觉他有在敝帚自珍。 她也就以前在联宝的时候被人称做部花,而从那辞职之后,就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雾水城加持了多道防御阵,刚才就已经被肢解了。 一听这话,周围那些婆子似乎又想起了前阵子那聊得热闹的话题,立马都交头接耳的说笑起来了。 甚至,那天在龙宫水上乐园,自己敢跟雷家子弟叫板,也是因为南宫开心就在后面。 她的心里一阵阵暖意直冒,看着他的眼神柔的就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 发现不能往外面传达信号之后,林天涯又尝试着用神念去探查石门。 里面熊机闻声已经在做准备,真旗又把踩脏了的那件衣裳捡起来穿到身上,忍不住欣喜埋怨那唐利川几时回来。 唯一仅有的一次还是在那次宫宴上,她近距离瞧过那些好似花儿朵儿的娇弱美人,后来她一直忙于寻找圣药,倒也没在意这些琐事。 慕谦一愣,对她摇了摇头,外面乌云密布,马上就会有一场大雨来临,整片天地伸手不见五指。 师母对他们一向要求不多,只有这剑却从不让他们接近,若是谁忤了她的意,一定会像她说的那样,往死里打。 别开玩笑了,面对那样诡异的植物,他们只是看着,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谁愿意用命去给别人探路,那不是作死嘛。 就在这个时候,台下的人突然开口了,一开口就让台上的,修能的表情瞬间变冷了。 那些隐世宗门的弟子,并不是天天都在宗门之中修炼,他们同样也需要外出历练,去为宗门寻找各种奇珍异宝,以此来换取修炼的资源,因此,这种烟花就成为了各大宗门之间给弟子配备的必须之物。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真旗也要跟着,便留下辛红雪一人照顾尚未醒来的熊彬老前辈,阿真见状举高了手喊着自己也要照顾老前辈灰溜溜逃也似的先跑回了房中。 贺铮倾过身,短袖下的手臂线条流畅而紧实,磨出茧的手指探到了苏舟的指尖。 西蒙尼除了一丝侥幸之外,自己对自己的认可,是这场比赛除了一张红牌之外的最大收获。 ------------ 第257章抛头露面 “什么意思?” 苏言疑惑地问。 “王爷因前次的事情而懊恼,近日在府中频繁发火,已成为府内外议论纷纷的话题。不妨设法让晋王无意中得知,王爷现下焦虑万分,甚至考虑在宫廷内制造混乱。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引起晋王的注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苏言面色微变,持茶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茶水因 身旁,宇智波带土毫无顾忌的吐了个槽,揭穿了卡卡西表面嫌弃心里暗爽的事实。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下水道对岸,默默看着五人行动的唐秋易微微点头,在本子上飞速记录。 紧接着,伊芙琳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将芬里奥来会址之后的情况讲了出来。 一套黑色的西装领连衣长裙,细细的白金项链,乌黑浓密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个丸子头。 既然没有外敌存在,柱间就不用给扉间留面子了,逮着他是死人这件事情疯狂的数落着扉间。 一时间,吓的那些开“倭瓜”车的车主,根本不敢出门,更不敢把车停在外面。 上面,当然不能允许豆瓣这个“恨G贼的集中营”继续猖狂下去。 飞了没多久,江寒忽然看到,笼罩周围的雾气,像是水波一般泛起涟漪。 毕竟,公然杀害一位王爷,等于公开和朝廷对抗,想必这徐宁还没这个胆子。 “嘶?这是作甚?”拾玖心中一惊,但是被那一只柔夷拉着,拾玖内心已经飘飘然了,心跳瞬间加速。 同时法航还派了另外一架飞机,来接滞留在空军基地的旅客,把他们继续送往本来的目的地——申城的浦东国际机场。 当韩雪奈等人来到月耀宗的时候,却是发现月耀宗已经没落了,虽然从少数几个月耀宗弟子口中得知了段凌天的消息,可月耀宗的人也就只知道段凌天最后离开前发生的事,只知道段凌天离开了。 其余人就又起哄说,“再说一遍,我录个音。”几人都哈哈笑起来,倒是热闹的很。 想到这里江平忍不住运起势利眼朝潘昊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这家伙的印堂处有深深的褐色光芒,说明他确实有牢狱之灾。 叶凡没理他们,依然是全神贯注,在往里面添加第二道加速符纹。 江平之所以不接受最近看相的预约,当然不是因为想要偷懒,而是为了伪造伊万诺夫的复活节彩蛋,骗过法思科公司做准备。 3、上述收入的30%用于乙方的服装、化妆、摄影及宣传广告费用,该比款项由甲方负责,甲乙双方共同管理。 可是现在的我哪有心情听这些辩解的话,我的理智早就已经被消耗殆尽,我直接握着玻璃杯子猛的在茶几上一敲,道。 出了草裙港后,夏威夷舰队就展开队形,中央以五艘三桅战舰为主力进行突进,两翼以双桅级战舰为主力包抄,三支编队齐头并进对着刚子的舰队冲了过去。 而且这一次的数量更多!尤其是前面开路的,那两头五米多长,背着狰狞鳞甲的杜卡诺兽…让所有人感觉…窒息。 “应该不是,五行宫宫主的战灵我见过,是烈焰战虎,但是你们看天上,那是一只鸟,很显然不是五行宫宫主的招式。”有人反驳道。 诡异的是这个玉佩并不是挂在林黛玉的衣服上面,好像如同衣服一样是穿在林黛玉身上的一般,眨眼睛便消失在了林黛玉的腰间。 ------------ 第258章拜访 “我并非……” 这几个字刚到唇边,却又仿佛被一阵寒风吹散,硬生生地被她吞咽了下去。 世人都清楚她与宋衍熠之间的那些纠葛,重返京都之后,她虽然竭尽全力地保持着疏离,但这种做法,无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她的存在,似乎从一开始就被注定了与他紧紧相连,无论是踏入谢府为妾,抑或是留在府外 而她傻傻地一忍再忍,直到五年前彻底撕破脸皮。她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两个词,一个叫“白莲花”,一个叫“绿茶婊”。 听罢,段禹曾因自己心中方才一刹那的“想多了”而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依她所言,像男朋友一样,搂紧她的腰朝目标方向行去。 能够暂时不回“神化门”这种无聊的仙门,嫣然自然是乐在其中。 “红凌姐说得对极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吧,务必要阻止两大帝国再次陷入争斗中。”渡宇坚定地说到。 空旷的大地上渐渐泛起一阵波澜,随着空间之门被打开,幽兰牧几人在悠悠帮助的下重新回到地表,也许是太久没有接触阳光,幽兰牧的脸颊有些发白,不过他气息沉稳,目光变得比以前更加锐利。 中学时,顾质周身总透着浓浓的疏离。感觉很难亲近。今天他出现在同学会。已经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不过除了项阳和班长史建仁,他依旧和以前一样,对其他人不太理睬,所以即便对他心存好奇,也无人敢贸然探寻。 邵炎二话不说扑上来,把落遇扑倒在地。他的吻,排山倒海而来,吻得落遇喘不过气来。 同学们还说,张承楠顺利就业自来水厂----论干爹的重要性。 谢听风抬头看着星空,原来庞杂无比的星辰,在他的眼中,变得秩序井然、有条不紊起来。这些星辰的排列,如同一个阵法一样,彼此紧密相连,互相辉映、相得益彰。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引一星百星齐动。 “诸位,你们都别劝我了,本帝去意已定。如果本帝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只能在无界之界做缩头乌龟,又如何能执掌天庭?”谢听风目光坚定,话语铿锵。 “那可真是多谢吕老哥了。”夜凡兴奋的对吕山抱了抱拳,不过,嘴角却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之色。 不来不知道,地方上的父母官,就是这样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的。 白魅启来到座位前,那两个同桌的男生,明显有些占着他的座位,靠向着舞月,见白魅启回来,只能不情愿地让出空间。 他指定了【巨猿变身】技能强化,强化效果是变身后体型更大,身高可达81米。 正当他骑着高翔留给他的摩托车,在山路间疾驰的时候,另一边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两人禁不住的想着,可是从哪脸部越来越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两位大哥确实很纠结。 完全不像后世竹青所在的世界,医生与病人之间,全都是冷漠疏离和戒备。进了医院,人们想的最多的,就是去找自己认识的医生或者就是托熟人,托关系也要找所谓的熟人医生。 当初苏之茂找她,她并不是因着苏家是高门才答应的,只是觉得一个高门子弟,对她上心,她才答应。 即使刚才莫尘的气势给他带来了震撼,但不能改变什么,因为性格高傲的鲸轮王,没有理由怕他。 ------------ 第259章举手之劳 崔缊蓉的脸庞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温婉,仿佛刚才那一丝波澜并未存在过。 然而,他看着她这温顺的模样,内心却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沉重。 那份无处释放的愤怒,只能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他调整着语气,试图让它听起来更加柔和:“别胡思乱想,我答应你的,必定会做到。你只需安心等待我归来,好吗 娜媂莎引导着心机颇深的魔魁,一步一步完成了他与心魔的交易后。在墨魁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飞猛进的时候,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魔魁脸上的细微变化。 她的话音刚落下,安潇湘就带着一名清瘦的男修,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声脆响。那名壮汉白眼上翻,便向后倒去。夏清洛看都没多看一眼,便直接从那人身上跳下,又继续向着另外一人袭去。 而白灵皇朝……性别、身份都显得不那么重要,皇室在世人心目中的威望,更不比其它两个大国。 而且,他觉着以陆尘的实力,日后弄来人仙位,乃至于是天神位应该都是易如反掌的。 头颅眉心部位,亮起璀璨的精神之光,脑袋在空中飞了一圈,自动落在无头身躯之上,伤口严丝合缝的对接,下一刻,澎湃的生机爆发,对接处的血管连接,血肉长出肉芽,伤口正在飞速愈合。 因为她的实力提升了,多了一位玄尊境尊者,去上域的行动,也会容易很多。 同时身具不死之身与青帝长生诀,许辰的保命手段真的是堪称逆天了,击败他容易,想要杀死他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修行界和世俗世界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和平与繁荣的景象随处可见。韩枫等人的事迹和精神也成为了激励人心的力量,让人们相信,只要有信念和勇气,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楚浩杰,你放心,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在路上会有人好好“招待”你的。 所以她也不觉得从温玉软的口中说出那番话,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不过这件事情过后,他要劝说凤羽丞离开朝堂这个是非之地,到时候将凤羽丞找一个地方安顿起来。 什么东西在敲击棺材的声响,透过棺材盖,清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仕钺抿了抿嘴唇,神君直言说,要让自己将这把剑交给凤凰公主,现在都不知道凤凰公主如今身在何处,自己又如何给她? 姮姬如愿被冷子夕放了下来,准备开溜却撞上了一个东西,姮姬看着面前波动的结界,气的牙痒痒,这该死的家伙。 肩上厚重温暖触感不似真实,平日习惯了这般装束自耐寒能力较强。更何况神本就不惧寒冷炎热,穿着衣物只是为了给自身增添舒适感,倒是姜雾只一身红色轻纱。将肩上的狐裘给人反披回去。 “韩先生,咱们就此别过,告辞!”说完之后,凤兮呲溜的一下就溜了。 如此转身经由陵襄面前颔首,却迟迟不忍看大黄那双黑亮的眼,他逾越了人人送他早夭的槛,却留他瞧着人人去。倘使周爷爷在他回头看看黯云来客,这两个莫说造次,进谷都甭想。 昌盛号和昌和号上都无一人幸免,昌隆号自然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中午草草的吃了午饭,整个下午都在战斗狩猎中度过,进过一下午的配合和观察,左辰发现了两姐妹各自的才能。 ------------ 第260章回报 “请保持安静,这匕首异常锋利,一旦染血,后果你该很清楚。作为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我深谙如何让人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瞬间失去生命。” 李璟昭颈部紧贴着那冰冷的匕首,感觉好似连自己的血脉都被这寒冷所冻结,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停止了流淌。 原本自信满满,认为布局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后却落入了一个精心设 “我就说,澜语世族的人是没有人性的,这下你们信了吧?”金凤看向圣初心,问道。 伊公主:【笑脸】,听说你开挂了,怎么样?是不是在请学弟吃饭忘记理我们了? 楚项歌没有办法,双掌摆在胸前,示意不再乱动。心想要是昨晚你知道我亲你,那你还不吐出心肝,真是,这啥病,确实得治。 沈星宿正想着怎么样把这话题敷衍过去,恰好锅里煮着的红糖姜茶沸腾了起来,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颜旭虽然不是很聪明,也不是很擅长跟人打交道,可不代表他傻,他知道自己最大的本钱是什么,实力,所以只要有实力,根本不需要冒着触动林总敏感神经的风险去争权夺利。 “家主,您还有何吩咐,我等一并去办了。”领头的长老回过身来问道。 而他,自认没那个本事炼制出七品解毒丹,哪怕他已经是七品炼药师了。 好在莎纶伯爵将警备队调来,如今的警备队在原本老底子的基础上填充了大量年轻的精锐,已经扩充到三百人,并且还有额外的五十名胸甲骑兵作为增员,实力已经相当可观。 那几朵雪莲用那高级的雪玉盒子装了,那酒坛子也不一般,琉璃水晶坛子。 三人瞬间散开,呈三角分布,却迁不上前,显然是想稳稳守住退路。 “好了,t病毒已经发挥效果了,现在修复就没关系了。”黎辉淡淡的说道。 围观的众人瞬间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驱邪联盟的盟主御灵天尊李龙。 因是单脚朝着莫尘跳来的缘故,随着那摄人魂魄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莫尘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平缓了下去。 或者是交易给其他国家,做药品、魔法、炼金术的活体研究材料。 韩说在赛车终点没有见到刘衍和刘不害,稍微一寻思,就清楚这俩人大约也明白闯祸了。 牛头说着扫了大堂一眼,没等跑堂的回话就发现了一身惹眼喜服的菜花,怪笑着走了过去。 “我不是谁,我只是想清楚的知道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莫尘说着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 这次巨龙似乎无心恋战,它左冲右突反倒是想要绕开楚修去攻击后方的人。 北斗鸣等三位师傅,为北斗少延镇守北斗氏,少延可以专心致志的在外闯荡,所以少延将北斗氏的重权,交到了北斗鸣的手中。少延随即朝着北斗鸣传音。 而且李强的下盘拥有过马步这样特殊的武学训练,因此结实程度也可以完全和力量相同的内线球员抗衡而不落下风了。 而这些雷打不动的精英战士们,正以惊异的目光紧随这位————颇有几分神秘感的银假面骑士移动着。 只可惜,他们遇上的密歇根,还有一个李强,这个妖孽般的存在。虽然场下不和,但是场上为了球队,李强和科波费契还是默契配合,组成的“双皇组合”成为了美大联赛一个恐怖的存在。 这人正是司徒近南,他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眉毛和胡须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泽,但是双眼却炯炯有神。 ------------ 第261章不足为惧 “王爷请放宽心,此番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旦您安全进入围场,我便率领亲兵秘密潜入,设法刺激晋王露出马脚,随后通过后山那条隐蔽小径撤离。” “至于王爷,您的任务是在晋王的人马进入围场之际,即刻公开宣布晋王的不良居心,借秋猎之名,揭露他在围场中的刺杀企图,那时,晋王的谋反之罪便是板上钉钉了。” 师叔的情况让我很是放心不下,想来师叔应该也是自己在努力调整身体的情况,尽量是不要让自己太难受的样子。我在一边着急,同样是调整自己的心情,不要因为我的情绪让师叔更是着急或者是紧张。 本就老化的民房砖石完全禁不起摧残,在机械化面前向下坍塌,地面都在震动。 柳艳梅这么漂亮,这几个警察要说没想法,那绝对是假的!可他们一直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算是见到大神了。 吴佩宁和陈雪珊一样多这约稿函都很高兴,对它的真实程度毫无怀疑。 看着伊冰云熟睡的样子其实还很美,这样想着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她动了一下,让我被吓到了,一副做了坏事被发现了一般。 我想到在吞噬之门内的那个环境,我六年没回家,一回到家就见到了满头银发的父母,我心里可不好受了,所以有时间还是常回家看看父母。 好吧,这其实完全是因为圣普斯在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华炎有危险,所以下意识地就将灵魂控制住了蓝晶儿,然后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秒算好了抛物线,瞬间冲向了焰冥剑。 “浮竹队长,我想问你,如果是让你选择尸魂界和你最重要的东西当中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择什么?”林鸣很认真的看着浮竹十四郎。 “直接过去韩英的家,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到时你就直接呆在那边就好了,一切东西他都准备好了。”李木子直接说了出来。 林鸣仔细的看了看不远处的蓝染,唯有这个家伙才让他真心的感到了几分紧张。 许许多多加入了[破星会]的职业者,都发现自己在实战中的提升速度是过往生涯中无数倍。 沈云初就近夹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菜,一放进嘴里就吞了进去,几乎都不带咀嚼一下。 傅瑾辰打开门的一瞬间,林星歆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如炮仗炸开。 “哪儿也不许去,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傅瑾辰琥珀色的眸子里似是有一汪深潭。 她手中的步枪上,镀上了一层魔法的蓝光泽。闪电在枪管上跃动,显然是被蜜雪儿用奇械师的法术临时附魔了。 当听到自身的武魂甚至有两个空闲位置,可以演化成别的武魂时,叶惊云看到叶紫依清丽绝俗的脸蛋又一次展开笑容。 “别怕,我会接住你的。”顾津唯温柔地笑着,目光缱绻,让人安全感十足。 把车停好,苏觉打开后备箱,跟着把买好的水果还有衣服都拿出来,让慕清竹提好。 如果说,她心里猜测着,如果让顾津唯以为这个榜一大哥真是自己的大哥,哪怕下次他再莫名其妙的出现,顾津唯也没有道理再怀疑自己和他扯不清了。 目光下移,苏觉清楚的看到,她手里握着把造型精美的道具剑,还穿着一双圆头绣鞋。 君苍摊开掌心,望着那枚生命果,沈天澜本以为他会服下生命果,却没想到,他却再一次紧握住了手心。 ------------ 第262章防线崩塌 “请保持安近乎谄媚地说道:“晋王向来惜才如命,小谢大人您才能出众,理应认清谁才是真正的明主,不是吗?若小谢大人肯回心转意,晋王定会厚待于您,白姑娘自然也不会受到丝毫亏待。” “但是……” 于贞的笑容中带上了一丝阴冷,“若是双方撕破脸皮,可就不好收场了。白姑娘如此貌美如花,若因这场争执而香 黄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未松开叼着的狗零食,从它的眼神看出了不舍。 此人便是那日在黄泥冈上失踪的青面兽杨志,当年宋江等人在黄泥冈上劫了杨志的生辰纲,晁盖便让人去寻那杨志,可是毫无踪影,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今日倒是让他在这里遇到了。 “的确有很多新闻。”宫墨宸没有否认,毕竟那些新闻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 论武功他不如我,论才智他不如我了,论办事能力心怀天下,他就更不如我了。 而你的儿子又太过执拗,只忠于自己的爱情,只想让恋恋做他的王后。 “是东辰梵让你跟踪我的。”不是疑问,是陈述,这一点舞倾凰很确定。 二杆子精神发作,阿四一边咒骂,所持大斧奋力劈出,将数个攀爬上山体,刚刚冒头的机械士兵击落。 她将即将倒在地上的世无双楼进自己怀里,她看着世无双苍白的绝世俊颜,眼眶瞬间就红了,手掌狠狠地攥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微微泛白。 薛云道说出一个严肃的事实,兵力不够!人家八国随随便便就凑够了四十万兵马,而自己这边总兵力也只有八万!就算打退了这四十万人,八国联军肯定还会继续派更多的人来,到时候又如何能抵挡? 只好又把目光转向体验卡,系统赠送的体验卡里面,可以潜行的英雄还有一张鬼谷子的,兰陵王的上次用掉了。 “几位兄台慢走,明日在下再去登门拜访!”长孙无羁跟着回礼道。 这种想法说出来确实有些恶心,但也是人之常情,云烨也只有在林中天的面前,才会像现在这样敞开自己的心扉,将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倾诉出来。 她还以为苏阳这是又捣鼓出来卖钱的,可谁曾想苏阳是为了自己。 切开缝合清创止血等,倒是医学基础技能,但是血管神经探查和血栓取出术、神经缝合和血管缝合术,都是2级操作了。 “你叫无涯来药庐跪着等我。”留下一句话庄海平就关了药庐的门。 离开了缉妖司的一线战场,和这样一个怪咖组队,意外的不是什么折磨人的事,反而还有挺多乐子的。 一旁,秦泷和钟康罄副教授认真地观察着,虽然这场手术他们已经见过几次,但每一次观看,都会有新的收获。 话音落下,阴影中走出两名黑衣人,将不断挣扎的太子架了出去。 门外秋光明媚,天气不像夏日般炎热,温陈收拾了一番,溜达到了祁太后卧房门前。 钟辂皱眉道,下意识的准备好了释放技能,因为苏临表现的太镇定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在深夜见到私闯民宅的普通人应有的表现。 等他一走,契科夫两腿跪了下来,把狙击枪狠狠的摔在地上直接给撇断了!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和自责。 “你们所看到的、和你们所提到的一切,都是科学理论无法解释的,你们有发现这个问题吗?”汪谦向张萌迪进行了询问。 ------------ 第263章动怒 崔缊蓉处于崩溃的边缘,持刀的手臂颤抖不已,刀尖直指对方,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仗:“别再靠近,否则……” 他眼中掠过一抹狂乱,仿佛看到了最为刺激的游戏:“你要杀我?” “没错,我早就应该结束这一切!” 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仇恨如同燃烧的火焰,将那把血迹斑斑的刀尖,直接指向了他。 “的确是很不一样的鱼人。不过,我们还是要先确认一下的好,如果这鱼人不会治病,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他们送进后厨的好。”格拉维斯蹲在莫奇面前说道。 罗天成望着远处的丰都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忌惮。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禁军才开始疯狂的反扑,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公子羽才认真?现在……是不是太晚了? “你那么确定你已经完成了使命?”听了骨龙的话,梁凌不紧不慢的说道。 行刑结束,打扫的事情梁莹莹是不用去操心的。她现在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梁兴的府邸。 为什么会选择济源县,一开始宁月百思不得其解。但当宁月和千暮雪紫玉真人来到济源县的时候,他们才算明白公子羽的布局何等的精妙。 尖端科技研究所中,威尔斯和巴里在一起,他们也是认真的交谈了起来,显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相当的重要才事情了。 说完这家伙第一时间向洞穴深处跑去,那度绝对比博尔特还博尔特。 “你们喝咖啡还是水呢?”威尔斯博士看着巴里和秦天,微笑的说道,他也是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根本就是他们想不到的情况了,一切也是在迅速的展开中,根本就是他们完全想不到的事情了。 一旁听到了李晨风下山之旅的悟能,在咽下口中的饭后,突然感叹了一句。 都说这个王爷特别宠王妃,简直就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人间爱情故事了。 “早就发现了玄老,别忘了我的精神力境界,何况我精神力的庞大程度您有一定了解不是吗?”郑离说。 外面情况那么复杂,再厉害的人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把人给盯住了,要真是有个万一呢,那他搞吴大彪的事情不是得黄了。 老道掐指一算,大惊,这魔人狡诈,在河底分道而行,现在兵分三路正要上岸。 那真伊斯见二人如此防备,面上反而咯咯笑了起来,一身艳丽的鹅黄衣裙,在她那前凸后翘的身躯之上显得更加柔媚饱满,朱唇一开一合,竟然放生高歌起来,而她身体也在动,围着顾长生跳起舞来。 “咱们要不就打辆车吧,爷爷你们岁数也大了。”陈恒的脑子里依旧认为几个老人的身体还是以前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打辆车。 隐约中,封川梦见一个集市,古代集市。赶集的人们有说有笑,好生热闹。 紧接着,院方已经倾向相信穆星是凭实力获得第一的,而不是他们谣传的那么龌龊!因为,院方紧接着又发布了穆星面对三个考官的面试现场。 陈恒知道,自己老爹这是钓鱼的瘾上来了,钓鱼这东西一旦上瘾可是非常可怕的。 一支看着像是行商的队伍,略带艰难的走在草地了,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 那边的乌图玛心里也发着货呢,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人,让人给绑到椅子上,动弹不得? ------------ 第264章锥心之痛 各路朝臣围绕此事,依据不同的立场与利益,争吵不休,令他心烦意乱。 一踏入帐篷范围,庆安与符弦等亲信立即恭敬行礼,他们的神色中既有敬畏,又带着几分担忧。 “她醒了没?” 宋衍熠的声音透着几分急切。 翠竹轻声回应,语调中夹杂着不安:“之前醒过一阵,现在可能又睡下了。” “用 别人不清楚,他跟随邵平波多年却是清楚的,大公子这绝非做作,大公子从不浪费粮食,吃喝有度,每次用餐后饭碗里从不残留一粒粮食。 虽然基里安很看好自己的终极生物,但是也有个自知之明,要是复仇者联盟集结,自己绝无胜算。 飞羽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索性摘下头上的斗篷,心中一片黯然,虽然我的心扉已经被木子打开了,但丑陋的容貌却始终是我心中的痛。 “这理由……!”殷枫哑然失笑,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不过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去质疑什么,毕竟这点情商他还是有的。 姜玉姝看见夏振昀的第一眼,就大概明白了,暗忖:堂堂伯府公子,二十六尚未娶妻,难道是因为长相的缘故? 卫离墨全程始终未一言,等一切收拾妥当,才对懿容华说了一句话后,带着一众御前宫人出了倾颜殿。 “不愿意,不过法子是人想出来的,我不会一直如此的。”谢知故作轻松的说,她不觉得自己真会这么倒霉,不过这次回去,肯定要被拓跋曜关到后宫去了。 “是!”玄耀应下,先生摆明了要保他,令他松了口气,真要较真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 郑秀妍直播的成功有着很多客观因素,公司的封杀,哪怕只是冲破了一角,公司的脸,这是最让金英明最生气的地方。 “这帮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也不想想,真有那么好赚的话,万兽门还用让外人来干?又不是钱多的没处花。”管芳仪叹声摇头。 “有这样的好去处,你怎么早不安排?”万国强一听可以离开医院,就很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去。 这件事毕竟牵连了龟兹,这样随随便便为人争辩恐怕会引火上身,更何况他之前与顾珩也算是来往频繁,万一父皇以为整件事都是他主使,他这个太子之位又会开始动摇。 周府是一座完全按照古代城池的标准建造而成,城区四方朝正,如同巨龙一般的城墙将城市包围在其中,里面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让人走在周府之中,就如同穿越到了古代一般。 我看到来的钢铁巨鳄拖的东西忍不住眼睛眯了起来,几乎是两只钢铁巨鳄就拖着一具没有头的暴君丧尸尸体,这十余只青色钢铁巨鳄比遇到的强一两百倍太恐怖了大家伙竟然以暴君丧尸为食物。 “天道提名的封号吗?!”想通了这一点,夜灵也不纠结了,而是看着面前这一个个封号陷入了沉思,毕竟这个封号可是要伴随着自己一辈子的,这肯定要取一个很有B格的封号。 这会儿猴子要是转身看到易尘的这个动作,估计对易尘的想法会再次发生改变,应该是想要躲远一点那种。 孟凡想到现实中的双胞胎,哪怕身体完全一样性格肯定会不同,问题会不会如古怪佬说的那样呢? 幽冥灵猫很是机智的为颜雪分析着,颜雪想要走什么样的路,看自己不假,可同样也需要注重天时地利人和,注意局势的发展。 ------------ 第265章草率行事 庆安闻言,连忙低下头,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不敢再多言语。 “我不要回去!我绝不再回那个松鹤园!” 崔缊蓉眼中闪过决绝之色,牙齿紧咬,话语中满是愤恨与不甘。 “若你早两日这么说,或许我还会考虑。”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言辞间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决,似乎一切早有安排。 “你不是早 而趴在叶无道怀里的琉璃,则始终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秦雨,用一种外人难以理解的专业眼光来打量,琉璃的本行是什么?算命。 诸葛亮大喜,连忙派人将泠苞的绳索解开,又赏赐他衣服战马,让他回雒县。 黄忠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西山,怒声说道:“报仇我一定要报仇”虽然他怒气冲天、怨气十足,但是他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将不因怒兴兵,绝对不可以在愤怒的时候带兵出征,因为那很容易给敌军以机会。 林建章中将的话,语破天惊,让林泰曾和刘步等北洋水师将官一个个的都呆若木鸡。 “哈哈,侄儿不必客气,你师叔没有你师傅那么古板,随便点,以后有空给师叔买几两酒喝就是了。”萧海笑道,对樊甫的恭敬很是受用。 众人的心中微微抽了一口凉气,随着那涓涓流淌出来的温润语句,伴着金泰妍的笑与泪,感叹、温馨滚动在心间,就像是身临其境,此时面对他们的是那些来势汹汹的ai,即将飞向他们的面庞、身体。 “老子生平最讨厌不衷心的人。“说完,血祭刀下又多一条人命。 如果不是他神秘消失的话,没有人会怀疑冰家势必在他的带领下迈上一个新台阶!难道刚才那个冰姓男子就是消失已久的冰逍? 柯伦娅恨不得将他撕了,要她出来帮忙绝对是不可能的,安特德,估计他不会得罪柯伦娅,早知如此,就该将黑巨斯和冰幽带出来,黑巨斯倒是很想出来,但之前说了那话后就给魏炀踢了回去。 数次御前会议上,几乎吵成了跳蚤市场,都不想割让九州岛,但是谁都不敢在起战事,生怕帝秦军队真的打到东京来,抓起他们枪毙了。 容禹和沈彦已经把这里的地图都给弄了出来,清楚探到某个门口通常是用来丢弃垃圾,没有人会路过,只有佣人罢了。 这么几天过去了,她那副十分淡定而不做作的演讲过程经常在江苏杭脑海里回放着。 不一会儿,老太太就端了一碗白粥,还有一碟子酱黄瓜,在加上白面馒头,慕丹珠吃的饱饱的,老太太在一旁眉开眼笑。 蓝心儿为了白穆言特地去了后山采摘了新鲜的凝血草,凝血草是专门用于炼制凝血丹的。 又或者是哪个俱乐部忙里偷闲地悄咪咪溜过来玩全息网游的电竞大佬? 好在有黑『色』铠甲保护,被万剑扎身也只是呕了口血而已,并无大碍。 不过苏然他们的目光落下之处,却不是这瑰焱村中土生土长的什么人什么物什么事,而是三个急匆匆地往这边赶过来的玩家,他们熟悉又陌生的三位玩家。 只见一个头顶龙角的少年傲然而立,好奇的目光正四下观看,入目全是年轻的身影,就连身边的冥帝和妖帝,也是少年打扮。 这与顾皖想象的美好截然不同,毛骨悚然的她欲想后退,却被这不断逼近的寒气弄得无法动弹。 ------------ 第266章一家子的命运 大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刚欲继续训斥,却突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来,声音中带着焦急:“少爷,老爷请您立刻去前院书房一趟。” 闻言,大夫人神色一滞,从丫头紧张的语气中,她隐约感到事情不妙,大老爷怕是动了真怒。 她愣愣地盯着儿子,心中暗自揣测他这次又如何触怒了父亲 丁战明白,冥皇少爷和冥六长老在大夏城失踪,冥皇教肯定要大范围搜索,虽然丁战很想把月玉霜放在身边亲自照顾,可惜铁家情况太复杂,二夫人慕容萍和二老爷都是敌人,只能听从月玉霜的安排向着隐秘的联络点奔去。 木华黎与铁木真的信件还在大漠上传递,可消息已经到了漠北,留守大营的诸部大喜,便将本部奴隶中拿出百余人来送至木华黎处,委托木华黎与石抹广彦交换。 有人挑头,其他人立即跟上,两万五千多人浩浩荡荡杀出码头区,向守望星夜所在的防线冲去。 “义学之事虽是头等大事,可不是最急迫之事,他们晚两天上课,误不了大郎大计,若是这粮食收不上来,却是会误了大郎大计的!”方有财一向对义学少年极是听从的,但这次却是极固执。 这样一想,断不禁联想到,其实真正要抓捕紫的会不会就是宇智波斑呢? “我也正有此意呢,难得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方灿倒也不推托,他可从来没有刻意想过隐藏自己的实力,毕竟上天给了他一次难得的奇遇,如果不去善加利用,依旧是伪装过去的平凡,那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见此情况,陈志忍不住张口骂了一句,他想也没想,拔腿就朝着余珂掉落的地点冲去,想要赶在余珂掉落在地之前,将她给接住。 之前的的攻势令得狂狼冲昏了头脑,作为基因改造人的他对自身肉体的强横有着极度的自信,显然他并不担心方灿能够在自己手下赶到前对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 丁战则是抱着月玉霜,带着奄奄一息地李长老他们,向着隐秘的联络点飞奔而去。 “哎?差不多得了,你好歹现在也是一方枭雄,没见过金子呀?别丢人!”卡修拉没好气地数落他。 看来这一切和梁飞想的一样,独眼果然另外有一处地方,专门来藏脏物。 “不行,洒家先前可是雪国的将领,可是杀了你们圣龙国不少人。你们的人肯定不会收留洒家的!”鲁智深的大光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就是不同意。 她胆子比普通姑娘大,见死尸已经烂成了白骨架子便伸手过去‘摸’了‘摸’尸体衣服里。虽然这具尸体并不是修建古墓的工匠,但他衣襟怀中隐约好像藏着个什么东西。‘摸’起来手感有点厚。 就算是精力冲肺,他也不敢说,他可怕这虎妞在干出甚荒唐的事情,最近这两天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点,蛋疼的感觉才有转好迹象。 “可恶,两个没用的废物!”事情远远超出了耶律浩南的预料。他本以为,项宇已经失明,萧氏兄弟联手应该能杀掉项宇,但是反而被项宇杀了。 “项元帅,听说你的记忆恢复了?”简单项宇到来,狄仁杰热气的出来迎接。 “城中的情况如何了?”项宇走在街道上面,四处查看着城中的情况。 ------------ 第267章放她一条生路 “逆子!” 大老爷的斥责犹如狂风骤雨,每一字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刃,试图斩断那份不合礼法的情感。 他的目光中既有作为一个父亲的痛心,也有作为一家之主的坚决,那是一种对家族荣誉近乎偏执的守护。 而宋衍熠,他那淡漠的面容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他深深鞠躬,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 如今穆西风的境界以是三重天,对于绝对领域丝毫不陌生。此刻祖之本源运转之下,一个漆黑的绝对领域瞬间出现,与独孤求败分庭抗争。 “斩!”既然已经开始,聂枫也不顾忌什么了,虽然一心要制造平局的局面,但前提必然是要大量消耗了霍凌的元气,所以暴退的聂枫也不客气,手中阎皇破军猛然斩落,墨绿色的火焰匹练就直轰在了水云灵空之上。 一声巨响,强强碰撞,敌对的两股力量展开了大爆炸,刺眼的光华覆盖了所有的一切。 童恩心里一热。从开始在道森实习起,杰瑞就像一把稳固的梯子,一步一步地载着自己往上走,她从不担心会掉下去,因为她知道,有一双大手时刻都在身后保护着她。 我低头坐在角落,无奈地清点着他们训话时的物资消耗:“4根香蕉、5杯水,还真能吃……”我在心中碎碎念道。 孙玉娘便向秀姑看去,秀姑原就怀疑真是有鬼,这会子听四姑娘这么一说,更加信了,脸色也跟着变了起来,忙对孙玉娘点点头。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十月怀胎,对于一个母亲和她的孩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杰瑞说的对,他只能等,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他已经找遍了这个城市所有的宾馆饭店,凡是可能找到童恩的地方他都找过了,现在,他只有等,等着童恩来找他,但是,她会来吗? 暗魔君这一剑狠狠的刺了过去,只是当刺向了那道金光身影的时候,暗魔君感觉就像是刺在了空气一般,那道金光身影像是无形般的冲了过來,直接从暗魔君的体内穿透了过去。 “锦慧,其实我也很不确定,我很怕,怕自己不能带给他幸福,也怕受到伤害……”这些担忧无时无刻不徘徊在她的心底。 “没问题哥,咱们什么时候报仇?”陈御天将脸上的口罩重新戴好,兴致勃勃的问道我。 玉皇大帝:说的好,我也希望三界和平共处,凡间有你这样的仁者,相信未来必然是安宁的,稍后朕会将七公主的魂玉发送给你。 彭震听了彭霞的话,哼笑了一声,这话真是哪说哪了,这要是这么厉害,当年彭霆就不会死了。 玉麟的声音随后响起,他走过来坐到姐姐身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只听得轰的一声爆响,顿时一圈巨大的火焰就升了起来,黑烟升腾,而那蓝星虫也被炸的一片一片的,好多直接就是死了。 我一面问着,另一只已经暗暗扣在了别在腰上的修罗鞭上,只要发现这老头对我们有什么威胁,我就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彭震心一沉,他在彭霆过世后的那几年,在米国颓废了好多年,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陆暻年他们,老外羞辱人的办法,彭震当然是门清。 一次是巧合,两次还会是巧合吗?李子昂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开始重视眼前的这个对手。 ------------ 第268章换药 李璟昭脸色微变,敏锐地捕捉到了言辞间的警示。 宋衍熠不再多言,直接穿过他,步入了勤政殿。 直至深夜,他才结束宫中的事宜,返回府邸。 皇帝本欲因他的辛劳而挽留他留宿宫中,他却以家中尚有杂务未竟为由婉拒,皇帝这才特例为他夜开宫门。 踏入松鹤园,推开屋门,只见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瘦 刘鹏接嘴笑道:“咱们的丝绸企业就是通过这样的运作方式得来的,说实在地。 五彩天使王不惧,幽蓝魂种近乎覆盖在自己的全身,五彩手掌不断的拍着,生生的将王轩的攻击打断。 还别说,阿治这番行为直接将最大的阻碍清除了,接下来的火箭队精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渡也已妨碍公务为由,霸道地将拦路的火箭队通通干趴下了。 数百年前,他们将邪恶的蒙古铁骑阻挡在东欧平原保卫了欧洲,现在他们决心将这头红色哥斯拉消灭华沙成下。 王轩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继续加大吸收力度,然后将这些吸收到的能量经过转化变成了自己身体中最为精纯的能量,感受着正在急速恢复的能量,王轩的嘴角确实一阵苦笑。 当多慕蒳指了指卡拉比斯时,普林西娅立刻惊慌起来,便要奴仆抬起轿辇离去,她明了自己卖过卡拉比斯,这种事情在罗马城里是比较忌讳的,她畏惧卡拉比斯当面的质问,甚至报复。 “唔――契!”土狼犬发出暴戾的嘶吼声,有种不将博士撕成碎片不罢休的气势。 “化石翼龙,好好休息吧,明天恐怕还要你来接我呢。”话音刚落,化石翼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朝鲜人比中国人温顺,好像并非如此,只是朝鲜独立运动分子的行动没有这么疯狂罢了。 袁世凯突闻龙济光宣布独立心中大惊,广东那边他一直很放心,所以两湖的部队都用来防范杨洪森了。 别看这两支队伍在联盟中都称得上中上游队伍,一个是春季赛前四,一个是夏季赛前四,牌面不差。 这也就是他们怎么会一来,一见人家男人比他们少就这么将人给忽视了的问题所在。 眼睛慢慢地有了神采,高青雪下意识中,以为自己到了死后的世界。 陆程看惯了她艳丽四射的华丽打扮,她突然走起了简约休闲风,陆程还挺不适应的。 不过在到自己的别墅那里之前,他却是先要去找参谋长张樾亭进行报道一下。 当然许浪的这样做法和缺乏重型武器装备作战的国军是完全两样的,对于国军来说为了保护自己这边的重型武器装备,他们宁愿使用大批的官兵的性命来血战日军。 “不过你的暖暖猪还真是厉害呢,怎么学会大字爆的?”叶双问道。 被提尔比茨这么一说,密苏里顿时也反应了过来。她讪讪的笑笑,然后打开灶台开始做早餐。 骑兵的进攻猛烈,在短短的时间就与重盾相接,战场上此刻的声音只有长刺刺入敌军身体的声音,马鸣,还有敌军死亡前的大叫。 不过最后许浪还是决定一定要研制成功,因为全球经典止血药氨甲环酸上市50多年,全球年使用量仍超4亿支,同时还被中美英日欧等各国官方药典共同收录,也是唯一临床应用长达半个世纪仍被广泛应用的经典止血药。 ------------ 第269章大局为重 她愣了一下,明明自己已经格外小心,为何还会弄疼他? “好。” 她应了一声,随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迅速上好了药,又仔细包扎好伤口,这场充满挑战的护理才算告一段落。 上药完毕,崔缊蓉收拾好药箱,心里暗自揣测着他会否就此离开。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宋衍熠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换上 至于赛弗,他狠狠地弄了一整桶炸鸡出来,又多做了几份放在厨房兼餐厅的桌上,发消息给林深雪让她来吃饭。 虽然说自从中华联邦进入到缅甸内战之中以后,东印度公司那边就不断派人侦查消息,印度总督府也对此非常的在意。 看到管汐悦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别处,时愿低头看她手机上的照片。 宁望舒却是暂时没有理会韩景鹏的叫嚣,而是瞥了进来的那几人一眼,接着却是微怔了一下,略有些惊讶。 在对参与行动的飞行员们做完了动员讲话后,毛邦初对着路锋问道。 此番神迹中,古月娜虽然打着“魂兽共主”的名头显现,谁知道就会是真的斗罗本土魂兽,而不是什么来自域外异界的兽族神级强者呢? 坐在李梦晴身边的林宛瑜同样很震惊,她再一次认识了自己这个闺蜜。 在他们说话间,那株老山参的竞拍早已尘埃落定,宋国威毫无悬念的以一千万的高价拿下了这株老山参。 注意到弗兰德叫自己,奥斯卡方才将眺望远方的目光收回,接着身子疲软了下来,好似一瞬间失去了精力,眼中也不再有高光。 但就算功德长老不提醒,就算曾义再老实,他也明白这种事情绝不能说出去。 如果不是时常有逆天的发挥。克利夫兰骑士队也许早就在就是里面被到了不败金身了。 伏羲此言一落,王母娘娘与玉皇大帝的脸色则为之变色,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伏羲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够做出决断,这让他们有些意外,而且伏羲还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逼得他们提前做出承诺。 毕竟如果袁家能够席卷天下,至不济退守保全这州的基业,那么就算临死前传位于袁尚也来得及,反正就算袁谭真的不满凭借那庞大的家底也足够让袁尚压制住袁谭。 所以对于中国男篮的教练组来说,如果有可能,他们会竭尽所能的让吴大伟尽可能的在比赛之中多休息。 “升空!升空!注意保持队形!进行编队后在轰炸!”飞行队队长急切地大喊,指挥五架飞机窜上高空后,在高空中进行了紧急编队,然后严格按队形朝炮兵阵地斜着俯冲而下。 破碎虚空强行突围,那怕是强如烛九阴这样的混沌神魔真身也是承受不起,毕竟他有伤在身,一次又一次的出手就算是再强大的身体也无法承担那反噬之力。 听到卡洛斯古铁雷斯的问题,罗伯特克莱姆洛佩兹也不由得竖起耳朵,一脸好奇的望着林鸿飞,他对林鸿飞的年龄问题也十分好奇。 虽然现在情况的确仍旧还是很困难的,但是吴大伟不能够就这样放弃了,毕竟球队现在还是有机会的。 借助于真火,看了一番地上的晶石,李夸父的嘴角突然莫名的上扬,勾勒出一抹妖异弧度。 向西发展有优势?听到林鸿飞这话,刘宝国的心思迅速转动:为什么向西发展有优势?向西发展有什么优势?西部又有什么优势? ------------ 第270章自己弄伤的 言下之意,苏言的风流韵事在京城可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苏言以“风流”闻名遐迩,烟花柳巷中无人不晓,众多女子争相请求他为自己填词作曲。 与他不同,其他官员纵使涉足风月场所,也多半是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玷污了自己的清誉,唯有苏言坦然进出,且身旁女伴更换频繁。 然而,令人称奇的是,他却 “放心吧,萧明在天海市的所作所为我全部写了一份内容非常‘精’彩的报告送了上去,这回就是司徒傲天也保不了他了!”男子冷冷的说道。 幸福花园和李瑾的醇王府,只隔了一座宅子。李微和李翰,非常留恋幸福花园的温馨和甜美,所以呀,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两次。 一楼一进门处有一个大厅,大厅里面有两个公用电话,外加一个自动贩卖机,有一些饮料可以在这里买到。没一会儿,工管班的男生们陆续走了进来,苏清宇一进门就看到了林笑笑,微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让她失去记忆,是他唯一的办法,这样,她,就会忘了那一切了吧? 原来,它们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大的联系,甚至连一只带头指挥的首领都没有。于是,一旦受到攻击,它们没有统一的指挥,只顾着自己,从而将原本保持的很好的阵型完全搅乱。 “等一下。你刚刚是说‘傻乎乎’的吗?”然而,不等高瘦将领说完,那位最先发言的普林斯将军却似乎被他的用词所‘激’怒,威胁似的‘逼’近了过去。 因为是近距离,所以阿部光理所当然的被命中了几炮。不过这个强大无比的兄贵不会因此而毙命,只是胸膛和手臂上出现了几块淤青罢了。 他们暂且在一座偏殿中住了下来。由于龙墓强者增多,真正能独占一座宫殿的,无不是离合期以上的强者。以袁梦瑶的身份,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若不是她的身份尚未被正式承认,怕是都要与齐默奎等妖修平起平坐了。 苏络蔓说完,没再理会呈石化状的无影,自顾自的,向南天霸走了过去。 “差一点我都忘了,就在过年的这几天,或许你也会去泰国,随时做好准备!”龙七表情严肃的说道。 一颗巨大的黑色能量球轰了过去,直接将对面两人的生命值归零。 庞大身躯的树精王遭到了张硕的一击而被击飞了出去,直接飞出了灵泉的位置极远的地方,就是树干身上都留下了一道十分深深的裂痕。 为了管理蓝册,蓝册的百姓不能随意迁移,必须有官府开具的证明才能迁移。 但有的人却在亡命奔逃,马不停蹄的冲向临水城。他们,正是被单铥仁一路追逐的杨兴莉等六人。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她看到了,现在的田芳看到的是抽烟,可是上辈子的田芳看到的绝对不是抽烟。 这后来嘛,那就是三个凶人将周青给堵住了,毕竟周青那是一辆微面,可是这个时候,周青也是已经把箱子给送到了位置,于是,这才出现了刚刚的那一幕,手机阵亡了,人也很狼狈。 “有种植物吸收二氧化碳后释放氧气一样,这些虫子将灵气变得越加的精纯了,对于修炼者来说绝对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张硕心中想道。 视频网站,也就是有土鳖,这个东西眼下还是一个新鲜的事物,我们国内还没有,冯茹就是看中这一点,眼下的机会很好。 ------------ 第271章为她不顾一切 而她,也聪明地接纳了这份含蓄的体贴,两人共享这片刻的宁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俩。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关于晋王谋反一案终于尘埃落定,晋王失去了显赫的爵位,被囚禁于自家王府,王府内外遭遇了严厉的查抄,这一事件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街头巷尾,人们的谈论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晋王的党 路程星到阳台上拿了扫帚,将一地的玻璃清干净后,便在余酥白留下的那片空位上躺下了。 每张图片上,都是被帮扶的家庭热泪盈眶地拿着这份雪中送炭,对帮扶者们的鞠躬致谢,感谢魔吧把回馈社会的答谢心意真正落到实处,让京城更多的贫困家庭,得到了帮助。 刘伯知道几人再在这大堂里面也是无休止的争吵,在前面引路,准备将沈玲珑带出去。 说罢,卫天猛然冲向那冰法,临空轻灵跃起,手中的霸者战斧朝着那冰法的头上便劈去。 卫天眉头微皱,这不正是他在游戏中一人屠杀铁血盟数百号的场景吗? 而听了老皇帝的命令,早就在一旁待命的侍卫们才不管张御医会怎么样呢,他们架着张御医的胳膊,就将张御医拖了出去。 顾泯抬头看去,原来在大殿的顶部,镶嵌着数颗夜明珠,每一个夜明珠都有拳头那么大,像是这么大的夜明珠,在世间绝对是最珍稀的东西,每一刻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邱忘川见赵安平发动绝技,也不甘示弱,手中真元开始凝结,将周围的寒风被都吸了进去,最后形成了一把硕大无比的黑灰色阴冷风刀,朝着林云斩去。 “那合作形式方面,你有什么意见?”井父看向井希的脸上也毫不掩饰挂着笑意。 最开始顾泯看到的气府比同境的别的修行者要大很多,可大就大了,没有什么异样出现,用气机填满气府也不会比旁人多花时间。 “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热络了?”顾景桓一边带着随浅朝着顾泽麟走,一边淡淡地问。 现在邱叶心里的那一点点芥蒂彻底消失了。她明白了爸爸妈妈原来最爱的是她。 在这种力量绝不均等的情况下,照理说夏侯他们应该一逃二跑三求饶才是,可三人是“土匪”求饶逃跑不是他们的风格。 五更末, 即将天亮了, 却因细雨绵绵, 夜色如墨, 伸手不见五指。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没事,看大家都忙,我就来帮把手。”王柱子把邱叶的话当真的,赶紧拒绝道。 “秦国是何态度?”莫问皱眉问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蒲坚渡江南侵。 亲娘的话让谢知无言以对,她说得对,拓跋曜要不离京,她们也没跑路的机会。 尊者与武帝级别高手最大的区别,就是对于天地之力的调用之上,因而,尊者之间的战斗,一般都是从天地之力的争夺开始的,这是他们战斗的前哨战,也是对彼此尊者级别的高低的一个判断。 “可知道东海龙宫所在区域地势如何?敌方如何排兵布阵?”莫问问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百族虽然看不起人类,但也有个限度,不会真的胡乱屠杀人类。 路上街坊邻居看到了,都跟牛二开玩笑。因为挑淤泥是件又苦又累的活儿,本地人根本就不愿意干。可牛二这个家伙,总是乐此不疲的去湖底挖了淤泥挑出来。为了保护家乡湖,他确实做了不少努力。 ------------ 第272章可算回来了 另一位长老紧跟其后,声音带着几分激愤:“你娶的不是普通女子,是谢家未来的宗妇,一个商贾之女,如何担当此重任?这不是给谢家脸上抹黑吗?!” 在这一片质疑与责备声中,宋衍熠静静地立于大堂中央,如同风雨中不动的松,面无表情地聆听着,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定。 大老爷依旧沉默,锐利的目光穿透 夜寒老脸一红,完了刚刚太得意,忘了外面还站着这位,这一下全被听去了。 裴玥彤也知道这是笑笑的心结,不是那么好解开的,抬头看了眼甄千鸿,甄千鸿眼里带着淡淡的失落。 颜曲生在狼城长在狼城,又做了几百年的狼城天座,对狼城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 宁次瞪大眼睛看着佐助,白眼始终盯着佐助的查克拉经络,从他的视线中,能够清楚的察觉到,佐助身上查克拉的恐怖。 对于一般的计算机而言,十万计算单元,若是一秒钟计算一次,那么计算速率便是十次每秒。 洪天翔眉眼狂跳,他还没从洪天怒被一剑斩杀的事情中醒悟过来。 “恩恩,母亲我们回来看您,”两个孩子看到裴玥彤终于醒来了,顿时之间也是抑制不住心底里的难过与开心,一下子哭了出来。 这种势力,完全就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怎么突然就跪在这里了? 话声一落,便飞向了空中,逐渐消失在了独孤流与独孤飞雁的视野之中。 “舅舅你不是……”鹿绯疑惑抬头,她记得舅舅好像还处在很讨厌迟勋的状态,以及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和迟勋复合了。 刘主任说了半天,终于扔下了这个重磅炸弹,几乎炸得张校长和李正春神魂俱灭。 他走下马车时,正巧见着一辆有些眼熟的马车也在杏园外缓缓停下。 话音刚一落,他旁边胖乎乎的身影陡然跨步,房内的气流轰的一下吹了起来,形成乱飙的气流,渐渐升温起来。 说来,照顾醉酒的云昭倒是挺省心的。她只是变得话多又嗜睡,然而性子和软不少,简单哄哄便能安分了。 人们惶恐地收拾家什, 期间看见瓦片坠地, 又缩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张丽茹看着沈惊羽,眼神温柔,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今安和她不过只接触了一两次就开始改变了,这个孩子身上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她说出口的话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真的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赵军骑兵能人人都有汗血宝马骑,这也只能赵国能满足这一条件,因为天马只能盛产于赵国那样的环境中。 唯一破解的办法,就是换了新娘,又加上老爷子发话,重重压力之下,他只能被迫娶了潇潇。 秦尘的出现实在是意外,整个潘家还像往常一般进行着有条不紊的生活。 这时,后排那人收起手机,抚着两边走了过来,看着一脸郁郁的江建城,来到他后座拍了拍肩膀。 庄杨悦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奶茶,内心却有些渴望。 这座城市物价极高,很少会有家长愿意为孩子掏几十Y元去化妆。 毕竟是从京都来的学生,他虽不知道对方的倚仗是什么,但在他们这里出了事,他也害怕担责,他就怕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因此他根本不会想到,那个与自己的阿璇合伙开医馆的楚羲泽,是真正的萧北宸。 ------------ 第273章嫁衣 那嬷嬷笑容可掬,眼眸弯成了一轮月牙,声音温和而慈祥:“是大少爷特意吩咐的。他说,姑娘您即将成为谢家之人,一切应当体面尊贵,故而提前准备好了嫁衣、首饰及诸般所需之物,只盼您能安心等候那吉星高照的大日子。” 随着嬷嬷的话音落下,崔缊蓉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房间,仿佛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里的不同。 “放心吧,我会把你废了,再让你生不如死。”白云龙狠狠道,说完再次冲向龙灵“一斩”,一道刀气滑向龙灵,龙灵眼神微微一凝,“龙灵躲开,这一枪会要了你的命的。”冥发出声音道。 嘿嘿!你曹操不是要来捡漏吗?那就让你先和鲜卑大军打上一仗。 “我先走了,本不想现身扰了你们的安宁,不过,昭若这般执意,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她那儿,我会去处理,你别担心。”谷四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那——那就把她给炼化了,死活都要炼出阴煞珠来!”赵家长老似是最难接受这个事实,他恶狠狠的说道。 这自然是考虑到了陆晨拥有修行界第一天赋,先前无数次以弱胜强的辉煌战绩。 谷玥声嘶力竭。可跑在最后的那个老兵都只是回头笑了笑,并没有真的把他说的当做一回事情。 段缈缈的身体被那两个坠落的伤亡者挤压得残破不堪,早已经难拼完整。 苗至玉死的时候,她并没有哭。因为对他的恨,早就超过了曾经的满腔憧憬。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把燕玄丹的丹方交出来。”皇甫坤闻言大喜,他伸手要道。 她这一说,众人顿时一边倒地偏向赵宁宁,纷纷指责张秀丽,要张秀丽交出那补药来。 这里已经是人际渺茫了,应该说是荒无人烟了,叶宇忽然步伐一顿,他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 苏老的事情,一直都是山下勇智在追查,这段时间,他的心思也全都扑在了苏格和儿子的身上,所以并没有太关注,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山下久智特地提前从公司回来。 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母亲,可是她不能对母亲说这些,她还要在母亲的面前强颜欢笑证明她过得很好,她每个礼拜都要回去,应付着母亲给她安排的相亲,她已经麻木不仁了。 原来那少主他们人多,就算是独眼对付两个大法师的长老,慕容语嫣因为旧伤复发可以勉强的拖住一个,但是却还有一个大法师没有人能抵挡的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护卫在,她们更是连一点取胜的把握都没有。 周莹莹的母亲这句话让六叔刚刚落下来一些的心,瞬间就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东方晓皱了皱眉头,身形一闪便是回到了自己同伴的身边。 他对着林风冲了过去,虎皮这一招看起来像是一只猛虎突然扑向自己的猎物,这招看起来刚猛迅速。 叶宇看了看那倒下的两人,自己这里还有四人,还得加上凌明和他的那个手下。若是说凌明真的是空境四阶的修为,那么他能走到这里叶宇还真的是不信,就算是他的那个手下,叶宇也不相信他只有空境六阶的修为。 他有些语无伦次,仿佛拼尽全力去抓住最后一丝稻草一般,“我知道你盼着我自立门户,这是我用自己的俸禄买的,你瞧瞧,”他想要打开那个秀袋,手却有些颤抖,那鹅黄色的袋子上绣着一大朵雪莲花。 ------------ 第274章遵守规定 既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也藏着一丝对自由与安宁的渴望。 一身火红的锦缎长袍紧紧包裹着宋衍熠挺拔的身躯,那鲜艳的红色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夺目,与他平日里偏爱的素雅色调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骑跨在高大威猛的黑骏马上,这匹马乌黑发亮,鬃毛随风飘逸,宛如夜空中最深邃的星辰,与主人的红衣形成了黑夜与火焰 沒过一会儿,整个虚无空间便被阳光射成了马蜂窝,于是空间正式坍塌,并迅速地收缩崩溃了起來。 一颗红蓝相间的种子,从孙长老的指尖弹出,一下子便钻进了晨夕的眉心当中消失不见。 狐狸精不仅仅身体美,内中滋味更是美不胜收,跟狐狸精做过一次之后,夏天就觉得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夏天和梦露坐在床边,夏天将武陵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來,梦露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焦急。 但是却让人更为骇人,衣衫咧咧作响,浮竹十四郎体内似乎有在蕴藏着什么,在压抑这什么,也许下一秒就是爆发的时候。 龙师傅和吕师傅等老一派也跟去了,就在协会附近的一个还算可以的酒店吃了点东西,岳隆天因为要开车,所以拒绝喝酒。 在传送阵的外面有专门看守的人员,只有一定级别的高层,出示符牌,确认无误之后才能够开启,并且每一次都需要做好相关的记录,管理相当之严格。 “对,我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想听吗?”南烨也不在间意项英不礼貌的口气,照样说着也自己想说的话,嘴角含笑,显示着他今天很高兴。 不过,她也没有指望这个楚庭川能作出什么让她满意的事情来,这件事她本来就想要自己私下解决,只是楚庭川硬是说这件事他也必须插手调查,她自然不会提出什么意见来。 于是,在直播间又是跟兄弟们互动了一番,看看时间到了十一点半,李长林便是告罪下了播。 胖子跑到近处,飞船舱门打开,露出里面的两排座位,艾米丽坐在后排,正向他招手。 “谢家子弟?”谢玄的难处卫阶深有体会,只是谢玄这番话中的一个细节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叫你阿黑,你喊我大白,千万别辱没了咱们黑白双煞的大名!”项羽哈哈一笑,闲庭阔步的朝里面走去。 “那些在京口一役中大放异彩的战车呢?为何没看见?”王镇恶疑惑地问道。 在他们看来,唐易刚刚出手施展了高级武技,还没有缓过劲,正是一个偷袭的绝佳机会,所以四人互视了一眼,达成了一致后,便不再犹豫,四人同时出手。 山中云气环绕,雾气腾腾,也唯有走近一看才会发觉这山竟然有无数的机关阵法环绕在表面。 不仅是宁天大帝,白袍总管还有欧阳南天,四周不少目光,看向玄火大帝,都带着一丝怒意。 要是一下子给个百五十万的回去,还不把只有几万身家的父母吓晕。 眼看着楚炎双眼中满是杀机,天王大帝打了一个寒战,开口招呼众人道。 再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一些不适应现代企业发展需要的工厂企业逐步开始下马。 这时,一道俊逸的身影走了过来,众人自觉得往旁边靠,主动让出了一条路来,来人正是上官家的大少爷上官凌。 娜塔莎是这场事故的起点,查清楚她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贪欲者从她身上获取的硬币是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 第275章不合规矩 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俏皮和勇敢。 崔缊蓉忍不住笑了,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却又让人喜爱:“崔缊蓉,你真美。” 秀珠由衷地赞叹道。 往日的崔缊蓉,在谢府总是那么不起眼,从不刻意打扮,一张清新脱俗的小脸常常被发丝轻掩,一身淡雅的衣裳,尽量避免引人注意。 而现在,精心装扮下的她,鹅蛋脸 古铮伸手搭在了暴虐杀的肩膀上,随后水镜蛇便以他的手臂为桥梁,爬向了暴虐杀。 “那人可醒了?”便是易九兮,也觉得话题好似有些沉重,今日本就有些沉重了,无需再添加气氛。 二阶的龟人虽然皮糙肉厚,但对外面的甲壳情况不敏感,温度慢慢渗透进去烤熟了里面的内脏,这才奠定了胜局。 慕落落此刻的穿着,真是太平常了,牛仔裤,大大的黑T恤,脸上也没化妆,头发还松散着。 他的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愈来愈多的记忆呈现在他的眼前。 自己放在阵前的精英尖兵,同样只响了一枪跟着挨了狂闪的枪子儿。 还没等她们好好的迎接他呢,贾浩云把东西放下,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既然这个家伙心情好了就先不管他,贾浩云聊起了他的工作,想问问师父还有什么是他需要注意的。 丫鬟们伺候的很尽心,江宛霜交代到的没交代到的,她们都做到了。 在贾浩云表示不需要后,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也习惯了贾浩云的本事。 一直到二月十四那日,徐章才从家里出发,徐青山亲自架着牛车相送,看着徐章在盛家安置了下来,这才回了大湾村。 但是积年累月的特殊供奉也让他稍稍脱离了邪灵的范围,让它不再是单纯的邪灵。 除了朱竹清,虽然她提升巨大但是被唐银所掩盖,其他的就属宁荣荣的提升最大,她现在已经可以不使用魂力的情况下背负身上的负重行走自如了。不过由于最近的特训,唐银也就没有给她再加负重。 “刚才回来的时候洋洋就有些困了,我抱起来拍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现在他躺在二楼房中。”保姆看着李兰亭回答道。 在水下调整了下,算是勉强压制住了体内的毒,只消半个时辰便能退毒了。 那时年少,对世间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加之这本古籍是我爷留下的,其中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用的是中医针灸的银针,这样的针刺入身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她选的都是让人最痛的穴位。 “这……这棺材钉的位置怎么……怎么变了?”半晌陈玉翠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 “糊涂?我犯啥糊涂?让你去你就去。”袁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连几天他们下榻在此处,白天就出去把京城里有名气的餐馆、商场、戏楼,还有一些并不对外开放的前朝遗址逛了个遍。 刹那间,典成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干瘦的老头子所为,什么龙骑兵已经进城,什么南河城已经乱成一团,就等顺德将军率军增援之类等等都是鬼话废话。 此时的姬长风哭的像个孩子,像个失去了最好朋友的孩童,眼泪不住的自眼角滴落,洒落在地面之上时,溅起了点点的土花,气氛微微有些沉闷。 而米有福呢,正在疯狂地追着这妞,作为好兄弟,他必须帮米有福一把。 ------------ 第276章独立意志 只在秀珠离开后偷得片刻小憩,显然未能消解她的疲惫。 “很快,你就能好好休息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承诺。 “嗯?” 她抬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这时,喜娘捧着盛满甘露的酒壶,面带喜色地步入房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时候到了,二位该喝交杯酒了。” 宋衍熠从喜娘手中接 理完这些事之后,贺川才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把后面这句撩人的情话咽下肚子,端木乾明深知这样有些唐突,虽然他并不畏惧于表达心意,可眼下自己深受重伤,对方又对自己一无所知,现在告白是件非常不明智、又容易被拒绝的选项。 “请将军下命令,我们誓死相随。”这队狼牙军团挥着手中的乌黑锃亮的铁矛,豪气冲天的喊道。 “我倒是忘了说,我那时候是两千美元。”林风也故意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奈。 凭着一口如簧巧舌,苏世贤先诉说了自己满腹无奈,又将京中说得天花乱坠,再将公主府说得金碧辉煌,自己言辞殷切,想要引导陶灼华兴起随他入京的心思。 “这么多人支持你,我的男人可真厉害!”沈星辰也看到了那些回复,微笑着说道。 这几人尽管死里逃生,但浑身上下血肉淋漓,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割痕,触目惊心。 说着,贺川给周晓灵打了一个电话,然而贺川听了片刻,没有人接通,贺川心想怎么回事儿,平日里周晓灵可是不会不接自己的电话,怎么现在不接自己的电话? 一袭白衣的英俊男子缓缓地走到了顾玲儿的身边,一脸微笑地说道。 而根据楚晨得知,这裁判所类似宗门的执法堂,掌管着学府的刑法。 维德妮娜缓缓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望着一具具的尸体,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慢慢的抬起了双手,将掌心对着坑洞。 那一个脆弱的脖子,脑袋瓜子,在穷奇的爪子下面显得格外的脆弱,几根坚固的兽爪只是稍微的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头骨直接崩裂,眼耳口鼻当中鲜血涌动。 全京城都知李镜有家暴史,一听秦凤仪这样说,柏衡笑,“那是不能再留你了。”亲自送了秦凤仪出去。 这种感觉很奇特。衣飞石很难形容。这应该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过,谢茂现在也面临了一个曾经困扰过容舜的窘境,那就是,人有三急。 球队的第三个进球是阿梅迪克顶进去的,伊利切维奇开出的角球被高高跳起的凯泽队长给直挺挺地撞进了球门,当比赛来到70多分钟后,手握着3个球的巨大领先优势,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够确保一场胜利了吧? 城墙说捐就捐了,而且,求的是殿下的大舅兄,京里景川侯爷的嫡长子,李钊李大人。 月芊芊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抹布擦了擦手,然后坐在中年男子身旁的空位上。 不待倪土回答,汤姆似乎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些事情有些过于沉重,尽管阿森纳排名第一。 几乎在一瞬间,裴荡身体上的所有负面状态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沛的力量。 商家虽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他们相信,以林枫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商家,都不用林枫出面了,他手下的大兴社以及林氏集团就可以将商家击败。 ------------ 第277章孤军奋战 崔缊蓉连忙跟随着行礼,屈膝跪拜,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生活的忐忑,也有对现状的不甘与无奈。 堂内忽然间静默得仿佛时间停滞,崔缊蓉能感受到周围无数双眼睛如同利箭般射向自己,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不自觉地垂下了眼帘,手指紧紧捏着帕子,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帕子上的绣花仿佛也在随着她内心的 “为什么不成?难道就因为现在咱们楚国和魏国交恶吗?”王后垂泪道。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具有威势的战马,光是特效就酷炫得惊人。 而那头魔神般的古神已经举起了右手的蛟龙头,喷吐着凶焰,要将拦在他前面的人形神俱灭。 这种千载难逢拉进关系的机会,胡铭晨找都找不来,怎么还会往外推。 胡铭晨坐在那里,稳稳当当,平平静静,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动。 夜黑的凝重而又深沉,天空电闪雷鸣间下着一场瓢盆大雨,城东当地派出所的审讯内,周队长气定神闲的坐在一个明亮台灯照耀的桌子前,殷顺则是带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坐在一把椅子上。 熟悉蒋旬的人都知道,蒋旬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一定是他自己在思考事情的时候。 “这万里江山。我帮不上你,使不上劲儿。但是我能陪着你一同去走这条艰难的路。”苏酒卿声音轻柔,如同夏日最轻巧的风,就这么轻轻的吹过来,带来了清凉,拂去了燥热,叫人心中都是彻底镇定安宁起来。 太极殿。李世民正襟危坐,看着下面吵吵闹闹的,也是有点心烦,按理说,侯君集才是行军大总管,要是派出官员迎接,也是等侯君集回来才对。 李雪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埋怨,反而找出清洁工具,主动地替我做起了房间的清扫工作,这一刻,她的心里满是幸福的感觉,为林浩做事,她很开心。 尸蛹王奇怪的歪着脑袋,它的脑袋也是扁平形状的,呈一个倒三角的形状,嘴上生出一堆巨大的螯钳。 “老大,你别担心,就算我们翻遍神州,翻遍地球,也会帮你找来圣药的。”炮塔握紧拳头道。 暴柄青将土子拖到船尾,用右手撑起他的头部,然后轻轻一推,便把他推进了海里。 现在因为一场阴谋,损失了这么多人,秦红娘心中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不然的话,刚才她恐怕就跟那罗茨一样,死在万箭穿心之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钢管男被逼的有些没办法了,我想,他一定后悔了昨天把我给放走。 随着时间流逝,众人坐立不安,不时的望向外面漆黑的草地,紧张不已。 王成义的身上弥散出无比强悍的元力波动,直向七长老逼压过去,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见到自己出招,竟然让一个神境的家伙,这么轻易的挡住,鬼宗老者脸上,一时间顿时有些挂不住。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咱们还等着老板给咱分银子呢。”宁珞故意大声说道。 陈粼扛着躺椅,就从柳堤的边上往回走了。连看,都没有看那些麻雀一眼。 越是战斗,他对于造化创世之道的领悟便越是身后,战斗力便更强一分,从最开始的隐约处于下风之境,已经隐隐开始占据了上风,让段星神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你说什么?”苏冷久问道。她听到自己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有些恍惚,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 ------------ 第278章管家 大夫人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力量。 “是……” 崔缊蓉低声回应,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她从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新妇,而是有了坚实的后盾。 看到崔缊蓉如此顺从,大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与几分严厉:“从明天开始,每天辰时务必到我这里来,学 “鲍勃,你个笨蛋,等着马丁队长对你处罚吧”,瑞德大恼,一把推开鲍勃,神圣气息一出,朝着埃塞巴鲁追了过去。 她只觉得一缕明黄从身边闪过,撩起一丝净凉的风,一丝龙诞香在他消失的方向蔓延开来,让人整个地精神起来。 “靠,我还以为有什么补给呢,什么款待呢,尼玛的!”范涛郁闷的说道。 看着面色严谨的秦天,将将出门迎接的大汉也是不禁一边叼着烟一边大声的对着秦天嚷嚷着。 可是就在常凝素十六岁那年的一次出行,却出事了。本来她下山采药或四处行医至数月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外出已有一年时间了都还没有回来,于是仙翁便开始紧张了。 从号诅口中得知,这三支灵兽竟是突变异种。就以一般灵兽来说,同是紫沥貂,自身所带的灵值必然会是木,风二系。只有在灵值产生异变下,才会造出毛色不同的异种灵兽。 一日轩辕笑缓缓睁开眼睛,起身而坐,抱着沉重的脑袋回忆这晕过去前所发生的事。许久才回想起来,立即盘腿入定,内视丹田。 看着死不瞑目的萧剑,易阳咬紧牙关,眼中杀机一闪即逝。在萧剑临死的时候,嘴动了动,虽然沒有发出声音,但是易阳从口型上很清楚的判断出萧剑所说的话:完成任务。 “麻烦,真是可笑,我从不认为自己嚣张,就算嚣张,那也是你们bi的,我要奉劝你们一点,趁我现在还没有动手之前,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可不要怪我了。”萧晨话锋一寒,已经是在警告了。 仿佛是感到了聂辰愤怒的心情,先兆法相颤抖了一下,竟然开始慢慢的弱了下来,重新返回到了聂辰的体内,不一会的功夫,先兆法相便全部回到了聂辰的体内。 察觉到有人在他对面坐下,顾江淮停下手里翻动的动作,抬眸看去。 可在开战之初,无论是保皇党还是公爵党,他们都没想到对方的反抗会如此激烈。 袁曦牙齿疼,也没吃多少,多数都是喝汤,她看着陈圆要去洗手间,她便也跟了上去。 黄总童总华总还试图要找袁曦求情,但已经被管家给请着出了褚家的门。 逸仙怔了下,眼神中渐渐透出一抹温柔,看来自己的观念还没有扭转过来。 就这么呆坐了很久,顾江淮才回神,微微上挑的眼眸里全是认真。 早已经过了饭点,所以饭店的人并不是太多,两人随意选个位置坐下。 浑身雪白,额生独角,四爪和尾尖缀着墨绿,矜贵中透着优雅,帅气中带着点威严。 至此,昔日用来阻止北方诸国侵略的壁垒,将转为死死掐住他们脖颈的两只大手。 短短三个字,里面却充满绝望,原本还兴奋的人瞬间不再开口,几人转头麻木的工作起来。 “是,十月怀胎,直至生产,你脸上的斑会扩散,若现在解毒,最多一个月,脸上的东西会褪的干净,若不然谁都说不准!”无名点头,没有给沈轻舞一点点所谓的希望,很是理智的把最坏的事这样告诉了她。 ------------ 第279章难得的亲近 她的这份执着与上进,渐渐打动了大夫人,态度也由最初的严厉转为温和,甚至偶尔会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 起初,宋衍熠只希望崔缊蓉能够开心就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每日清晨匆匆离去,连一句贴心的话都来不及说;而夜晚归来的时间越来越晚,回家后也总是忙碌个不停,要么是在背诵那些复杂的家族谱系,要么就是在核查府中的账目,要不然就是累得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仿佛他的存在变得可有可无。 于是,这一晚,当崔缊蓉再次深夜归来,走进寝室,看到的便是宋衍熠坐在太师椅中,昏暗的烛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冷峻与落寞。 “许崔缊蓉,你把我当作府中的摆设吗?” 他的话如同冬日里的寒冰,直刺人心。 崔缊蓉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眉头微蹙,眼底流转着不解与些许慌乱:“你怎么了?为何这么说?”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面色阴沉地反问,话语中压抑着愤怒与受伤。 崔缊蓉轻轻放下手中的账本,心中五味杂陈,她试图以平静的语气安抚他:“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谈。”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并未因此缓解,两人的关系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 这话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他瞬间语塞,脸色更添几分不悦,宛如乌云密布的天际,沉闷中带着压抑:“那你干脆半夜再回来算了。” 言罢,他别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崔缊蓉闻言,心头微微一怔,随即感到这指责实乃无稽之谈。 “我不是外出游荡,仅仅是在婆母那里学习府中的规矩与礼法。” 她在心底暗暗思量,他这话听起来,倒仿佛自己是深夜偷偷溜出去与人私会一般,让人不禁苦笑。 连大夫人也时常夸赞她的勤奋与好学,真心实意地欣赏她的努力,真不知道在这个他眼中,还有什么可以挑剔之处。 崔缊蓉不愿再多费心思去揣摩他的想法,毕竟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大夫人的认可,在这谢府中,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无需再如临深渊般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嫁为人妇,固然应遵循“嫁鸡随鸡”的古训,但在深似海的内宅之中,想要生存下去,最终还需靠自己的力量站稳脚跟。 只有当自己的地位稳固了,才能够掌握更多自主的权利,拥有更多的尊严,去追求更多心中所想、所愿之事。 虽然嫁给宋衍熠并非出于自愿,但不论处于何种境遇,崔缊蓉都不愿成为一个自怨自艾、哀叹命运的弱女子。 相较于任何人,她更加渴望能坚强而精彩地活下去,活出自己的风采。 “我去沐浴了。” 语毕,崔缊蓉轻叹一口气,终日的劳碌让她身心俱疲,话音刚落,便转身步入了浴室内。 这一举动,让宋衍熠心中猛然一紧,她的态度如此坦然,仿佛只是在随意敷衍。 婚前,他曾天真地以为,一旦结为夫妻,彼此将成为生命中最亲密的伴侣,以往的隔阂与误会将一笔勾销,情感自会日益深厚,亲密无间。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竟似乎连试图增进感情的想法都未曾有过,宁可将精力投入到讨好大夫人身上,也不愿分给他半点关怀。 想到此处,宋衍熠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这个看似无情的小东西! 心中的抑郁愈发浓烈,宋衍熠一不做二不休,起身大步闯入了浴室。 透过那层轻纱制成的帘幕,崔缊蓉纤瘦的背影若隐若现,长发仅用一根素雅的发带松松挽起,随意垂落于腰间,那日在洞房留下的痕迹已被洗净,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显得格外柔软细腻。 望着这幅景象,宋衍熠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深邃,他轻轻拨开纱帘,缓缓步入。 “婉婉。” 他唤她名字,声音竟在不知不觉间柔和了许多。 待他走近浴桶旁,才惊讶地发现她已经歪着脑袋,在水汽蒸腾中沉沉睡去,一脸的疲惫却也难掩其清丽脱俗。 “婉婉?” 他再度轻声呼唤,只见她眉头微蹙,口中呢喃着什么,却未真正醒来。 他俯身侧耳细听,只隐约捕捉到她梦呓般的低语:“大丫鬟月银五两,二等三两,三等一两……” 这一幕让他哭笑不得,既是好气又好笑。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水中抱起,细致地拭去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珠,然后轻轻将她放入床榻上铺好的被褥中。 被褥中的崔缊蓉似乎感到了满足,身子惬意地翻了个身,继续沉沉地沉浸在梦乡之中,连眼睑都未动分毫,呼吸均匀而安详。 原计划今晚与她好好理论一番,却不料反被她那不经意间的疲惫与单纯给糊弄过去,自己还得赔上笑脸,细心照料。 这股憋闷与委屈在他胸中盘旋,无处释放。 于是,他索性拉开了被角,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感受着这份难得的亲近。 他的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耳垂,语气中含着几丝打趣与不易察觉的温情:“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这句玩笑般的话语中,却也藏着他对未来无限的期待与柔情。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鱼肚白,薄雾轻笼京城,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幔。 宋衍熠在准备上早朝之前,特意绕了个弯,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了清风苑。 清风苑里,花木扶疏,晨露微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草木的清新,一派宁静祥和。 踏入院门,他轻声呼唤:“母亲,孩儿来看您了。” 大夫人正坐在窗边,手持绣针,专注地绣着一副百鸟朝凤图,听到声音,缓缓抬头,面庞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淡淡问道:“怎么,今儿吹的什么风,让大少爷您在上朝前还有闲暇至此?” ------------ 第280章恩德难忘 宋衍熠轻轻一笑,温文尔雅:“只是来看看母亲,顺道请个安。毕竟,新婚燕尔,家中琐事繁多,孩儿怕有所疏忽。” 大夫人闻言,鼻中轻轻一哼,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屑:“有话便直说吧,不必绕弯子。” 这时,宋衍熠才将真正的心意吐露:“新婚妻子初来乍到,对于府中的规矩诸多不解,还需母亲您耐心指导。她这段时 格勒长平进来,刚好撞见,背过身去准备回避,被格勒长宇唤住。艾雯和格勒长平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以往一样轻描淡写地打了声招呼,左翼便离开了。 易冉本是想站起来就走的,怕被大家看出什么来,于是克制着坐着,明明是味同嚼蜡,却做出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谢谢!谢谢你何默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一定会感激你的!”琪琪脸上的泪水还没干,这会已经破涕为笑,原地高兴的蹦了好一会后,转身就跑开了。根本就没注意到我最后那句话。 感觉到下体的温热,安初夏的脸颊不自觉红了起来。看到韩七录一步步走近,她突然抬手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 这厮的脑子里不知道都在想什么玩意儿,苏睿白不理他,装模作样的侧头打量着林子。树上虽然挂着灯笼,可光线暗淡,林子中央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亮子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体很弱,他的危险性只在于他手中的那把七七式手枪。 易冉气得牙痒痒,自然不会替他收拾,啪的一声将门拉关上,眼不见为净。 凤独舞一心只顾着孩子,却根本不知道,整个苍云大陆的天空在发生的不可思议的变化。 “好了好了,赶紧给我看看吧!”郑寒飞扶着额头,一脸无语,挥了挥手,示意王伯赶紧把那张纸给他。 ,狼牙这些弟兄们,都是和他一手带出来的,和他可都是出生入死,枪林弹雨的兄弟,兄弟受伤了,他不放心,很想回去看一看他们。 郑风没有理会黑衣执事,忽然感到储物袋中传来一丝异动,神识扫过发现身份铭牌在微微震动。 距离此地数百里之外。一个水潭旁边。青锋门的一众弟子出现。一个个都背负长剑。眼神凌厉。 看着座椅上嘴角轻勾的帝释天,龙王才一开口,却欲言又止。帝释天摆了摆手,坐在座椅上的龙王摇了摇头,身形越来越淡,直至无踪,房里便只留下了帝释天一人。 此刻,海线的尽头处,一艘巨大的船舶破开海浪,出现在这里,船头的下方,一枚巨大的雪花状图纹再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极为耀眼。 谢芷若一坐起来,就看到谢灵烟被丢在了床上,而后,楚南扯去了浴巾扑了过来。 在数万人的注视下,星核峰朝着九天玉阙直直落去,玄天真武荡魔阵的布阵者们先是出现一阵骚动,因为他们位于九转逆极阵的上方,是优先被攻击的对象。 王雨瑾开口,虽然让段光昭面上缓解了不少,不过他心中的这股气已经憋着,并没有原谅凌莞晴,也根本没有办法原谅她的自作主张。 “这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那队长打了一个手势,做出了防备的姿态,谨慎的用低姿态问道。 “等山魅族那老家伙来了,我们早已遁远了。”第三个蝎人大笑。 ------------ 第281章绝不插手 “素月,我们自从林州逃难来到京城,又辗转青州再次回归,这一路上风风雨雨,你早已是我心中不可分割的家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阿谨,我最信赖的就是你。” 说到这里,崔缊蓉的声音有些哽咽,情感真挚。 素月闻言,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擦拭着眼角,声音坚定:“小姐,我自幼被卖入许家,是您伴我度过了无 当,不能大唐朝,韦侍郎吃的那可都是山珍海,什么熊掌、鹿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食材。 成蹊心提到嗓子眼儿,紧张地立在晏君御身后,殿下此刻暴怒难抑,连他都不知接下来会如何。 “刚进门……”不知道为什么,萧景辞的脸色也有些不正常,明明夏知忆就站在门口,他却没有让夏知忆赶紧进屋的意思,好像在害怕夏知忆看到什么。 此时二人已是各据一方,老头一招一式都如同流水游雾一般从容和缓,这种舒缓应对黑衣人急骤的招式,不仅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将其死死压制住。 话到嘴边想要劝诫的话,因为肉饼扑鼻诱人的香味,霎时犹豫地卡在嘴里。 搞了那么大的一场演出,其实反而更多的就将机会留给了彤迹娱乐其他的那些歌手们。 魏博宇刚才即使手腕被攥住了还敢耍狠,可一看连保安都倒下了,立马就有点惊慌。 她原本正在法国进行为期一年回炉进修,接到国内公司的指令从法国飞回来赶几场服装秀。 与此同时,熊通海带领着两千多名新卒,浩浩荡荡的开始走进营寨当中。 要是公司规模不大,挣钱不多,倒不如把公司关了,找一份稳定工作靠谱。 经过不计成本的催生,白松露五天前就已经成熟,前天在泥土里解体腐烂,释放出的袍子现在应该发芽长成了菌丝。 简单说了几句,顾婉就把话题转到即将来到的新年上,那些正事,还是别拿来让柳氏劳心劳神,她现在属于保护动物,从身体到精神,都该好好保重。 秦长生。蒲庙人停下了脚步,化作了两道流光,急速的扑向这里。 他们二人相识极早,都很年少,不过陌路相逢,却意外投缘,从此知己相交,一生不离不弃。以他们两个的身份,这种友情,着实难得了。 就在这位大统领心里想着荣华富贵的时候,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像闪电一般朝他飞了过来。 那丈夫虽然痛苦,却更看重妻子的生命,毫不犹豫地让大夫开了一副温和的药物,把孩子打掉。 李晨赶紧说道:“没有,当然没有。”在心里默默地鄙视着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勇气对古菱全盘托出,只得另做打算,看看挑个什么时间说才合适。 谢济蔚的神色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不会再出现又哭又笑的场面了。 十年前,老雷斯还在乐园中心的宇航基地工作,联邦军接走芮静凌坷的时候,当时他正当值,眼看着凌坷被接上联邦战舰,印象相当深刻。 “哥,你看这只心机鼠。”叶子愤愤不满,但看她的表情,明显喜欢的不得了。 苏恬心突然想到上一次见到这位神仙时的情景,心中大骇。若非不是又死了,她怎么会有机会见到凡人从来没办法见到的神仙的。 时一夏说谎了!或许在她心里,连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现在这样被时年牵着,她却没有半点不爽的感觉,就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 第282章辗转难眠 说话者嘴角含笑,眼神中却闪烁着几分玩味与讽刺,仿佛在质疑对方的能力与气度。 永昌侯夫人听了这话,笑容里不禁掺杂了几丝尖锐:“难道您的心胸竟狭隘至此,连妾室的存在也无法容忍?” 她的言辞锋利,似一把无形的刀,直指对方的软肋。 紧接着,另一位贵妇人接口道,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讶异:“原 “哈哈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为父就说清妍一定会安然返回的!”唐逊大笑道,笑声豪迈雄浑,其中的欢喜没有任何掩饰。 造成尤比纳尔这种缺陷的原因,完全是由于博特伦斯星球本身的自然环境。 不过大祭司看起来并无这样的想法,他只是着手将行政院及地方上的机构变得更加完善罢了。 不过那个封印着白衣拉斐尔是怎么回事?张巍上一世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没有经过百人团会议的推举,这样做是不符合共和国传统的。”布鲁图这话说得很执拗。 结果,兵士们的赏赐价码直到被加到了两千德拉克马,才闭上了嘴。 “未来”诞生后,ai领域一日千里,几乎每个月都有新的成果涌出来。科学家们忧心忡抽,拼命研究更完善的控制规则,可惜还是不能让疑神疑鬼的普通人平息对智脑的担心。 一会我懂,一会我又不懂,话全让你说了,谢磊心里偷笑,还越来越挑呢,老妈这性子还不都是被你惯的!当然,这话也不能说出口,要烂在肚子里。 “我们需要验证你们究竟是否是在说谎。”老头说起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让人看不懂。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刘妍彩看见王轩吃瘪的样子,顿时感觉好笑,走过去将李林倩拉了起来,经过王轩的混沌治疗术的治疗,即使初次交|合,李林倩也没有多大的不舒适。 “师傅。师傅。师傅。”她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回应白离。她等这句话等了太久。而忽然之间听到她竟激动的说不出话來。只能一遍一遍唤着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名字。 蛟魔王发现猪八戒得到弱水认可,可以调动天河之力后,立刻警觉,决定动用全身力量,速战速决。 在晕倒前,她似乎看见江南的手动了动,是向她抓了过来,似乎是想要抓住她的手。她也想要伸出手,可却没了知觉。 交易场所还没有到二层开放的时间,买好上二楼的通过牌后,高烨云和温宛便在一楼的自由摊位上悠悠闲闲的逛了起来。 三年前,“大力金刚”王猛与武当无尘道长一战,死于无尘道长的“太极拳”下。此事却传得沸沸扬扬,大家也都有所耳闻。可他们俱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武功高手,哪个会去信这些鬼神之事? 羊牧羊自然知道唐门的等级划分,只瞧了一眼,便知这十二人都是四级弟子。 “起飞。”张少飞命令道。随着张少飞命令下达,张少飞的转机战神号的推进器猛然发动,砰地一声飞了出去。 秦源面容冷肃,每一次熔炼过后,体内真气都会多出一丝,积蓄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回到云霄城的郑重马上赶回自己的洞府中,把剩下的泣血丸全部交给上官影和墨双儿两人后,又拿了两套上官影炼制的禁制隐匿阵旗,随后再不停留,直接出了云霄城,朝内海腹地激射而去。 ------------ 第283章避世 秀珠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酸涩,仿佛那些过往的夜晚,此刻正一幕幕在心头回放。 崔缊蓉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却也更加沉稳:“《女则》上说,为女子者,需温柔恭顺,宽容贤德,我们的立足之本本就比男子更为艰难。在这世道中,女子要学会更多的忍耐与牺牲。” 她心中默默想起,父亲是个例外,那是因为母亲 是的,在他们心目中,这已经不是在比赛了,这就是巨星演唱会现场。 那些普通人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人,错过了杀敌人的好时机,还传递错误情报。 “师傅,她来陪陪我,我也很开心还有人和我说话。”凉欣儿撒娇似的看着薄景。 叶天声音带着疲惫,他觉得上次进入因果界就没有这情况,可是他又发现身上的线,而这次却也有些不同。 “蝎!我们回来啦!”我还没有开口说话,迪妲先一步兴奋的开口了。 “19岁,青春洋溢的年华,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想来到这个舞台呢?”周董问道。 这日,太后兴致突起召了德昌班的来行宫唱堂会,戏台搭在了幽荷苑,不管是永安帝还是在行宫的妃嫔,大臣家眷都收到了邀请。 为了她们的鱼生安全着想,一般情况下很少离开族地,最远的就是来到海神岛。 “但如果他第二场没让叶婉歌出场也没关系,我们照样拿下赛点了,这样第三场他还是会出王牌,我们避开这张王牌,拿四胜也一样赢得最终胜利。”沈梦飞给出自己的看法。 「东儿~」暧昧语气,眼里透露着浓浓的爱意望着近在迟尺的比比东。 陈阳走进了研究所的内部,和其他地方的满目苍夷不同的是,江北市本草植物科学研究所内部窗明几净,甚至有特殊的供电设备维持着植物研究所的运营,看上去里面的机器都还在运行当中。 张不喜左顾右盼,当她看到一辆车子缓缓驶入庄园内的时候,她蹬蹬蹬的跑过来。 所以,便是有人能够在自身修为达到初境后期的中上层之时便提前将内功修炼臻达意境,那就已经是少之又少的上上之选了。 说着说着,顾远亭的脸已经苦得缩成了一团,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领事官是反应部队执行任务的最高执行长官,伊丝塔曾被罗德里格斯委任为清理部队的首席执行官兼科学顾问,可是如今伊丝塔杀了领事官,反应部队的队员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善后。 阿狸和辛德拉都将手中的能量球对着断剑打去,几声爆响,却只能短暂地挡住断剑的行进轨迹而已。此时的晨左二已经将青罡气加身手臂,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是能和初照中级抗衡的,因此根本无惧两人的攻击。 既然机器的问题解决了,陈阳也不愿再耽搁,以免夜长梦多,于是收拾好之后找来了一辆货车,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植物研究所。 她原本并不想问,但是她想要为自己的三年找一个同等的代价,或许心里会舒服那么一些。 赵尙娜突然发现,原本被自己护在胸口,任凭外面风吹雨打都不让其沾染分毫的妹妹,长大了。 他叹了口气,见顾叶捧着手机一动不动,一看才发现她被卡在了取名这一关上。 “不……”金乌灵惊恐万分,剩下的这一个头颅被叶晨的分身牢牢地控制着,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 第284章看个究竟 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妾身?” 赵媛儿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解释:“是少夫人亲自带我回来的,吩咐我要好好侍奉公子。” 听罢此言,宋衍熠的眼神蓦然变得阴沉,手里的画笔因情绪波动而不慎折断,断笔在宣纸上留下一道突兀的痕迹,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凌乱而不堪。 “来人!” 他几乎是怒吼般地喊道,语气中有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庆安闻声急匆匆闯入书房,气息略显慌乱,“公子,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即刻让许崔缊蓉回到府中!” 他的命令掷地有声,语气中的坚决不容任何人质疑,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他已经做好了彻底清算的准备。 清水苑内,阳光斑驳地洒在精致的木质家具上,大夫人正端坐在一张雕花椅中,眼神柔和却又带着一丝忧虑。 她温和地开口:“今日你前往定安侯府了,可曾见到那位小侯爷?” 崔缊蓉轻轻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宴会前的那一次远远一瞥,似乎仍历历在目。 她轻声答道:“见过了一次。” “你觉得他如何?” 大夫人关切地问。 崔缊蓉仔细思索着那天的情景:那日,宴会还未正式开始,小侯爷与其他公子少爷正在进行投壶比赛。 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矫健,神采奕奕。 然而正当众人沉浸在欢快的游戏氛围中时,突然有人指责其中一位对手耍赖皮。 小侯爷一时激动,直接和那位少爷争吵起来,甚至动手推搡,现场气氛瞬间紧张。 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大声呵斥小侯爷输不起。 虽然混乱中有些喧闹,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最后还是这位年轻的小侯爷占据了上风,最终以胜利告终。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没持续太久,随即就迎来了侯府老祖宗严厉的目光,当着众人面前狠狠训斥了几句,并吩咐他即刻回家好好反省去。 想起这些画面,崔缊蓉语气略显干涩地说道:“还挺有朝气。” 显然,在这场意外中,她看到了一个不计后果、敢做敢当的性格特征。 闻言,大夫人眉头不由自主地微蹙起来,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十分满意。 “婆母为什么关心起这件事呢?” 崔缊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猜测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重要的理由。 大夫人心事重重地解释说:“咱们家里的娴儿很快就要行及笄礼了,她的终身大事也到了该确定的时候。老爷希望能让娴儿与定安侯府联姻。”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忧色。 作为母亲的本能告诉她,这样的婚姻可能并不会给女儿带来幸福。 关于那位小侯爷的事迹她也曾略有耳闻——京中出了名的问题小子,整天游手好闲、欺男霸女;但定安侯自己却是一位威望颇高的武将,率领数万雄兵镇守边疆。 偏偏如此英勇无双之人,竟培养出这样一个孩子。 尽管从家族利益考虑,结成这样一门强强联合确实有利于稳固地位;可是对于娴儿而言,难道真的要嫁给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么? 想到这里,大夫人不禁头疼不已,双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娴儿这孩子的性格我最清楚,原本还打算给她挑个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好郎君,门当户对倒是其次。” “但是,即便是稳重成熟的人也不见得就能真正宽容待人啊。” 崔缊蓉适时提醒,“倘若此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实则心机深沉,反倒容易伤害到毫无城府的娴儿。据我的了解,这位小侯爷虽然行事莽撞了些许,但起码坦荡真诚。或许,婆母可以再仔细观察一段时间?” 这番分析得到了大夫人肯定的回答:“你说得也有道理。” 就在这段对话接近尾声之际,忽然一位丫鬟匆匆闯入房间禀报道:“回太太话,松鹤院那边来人说老爷有紧急事情需要少奶奶您立刻过去一趟。” 得知这一消息后,大夫人立刻示意崔缊蓉赶紧离开处理家务事。 从清水苑出来之后,迎面正好碰见焦急等候在外许久的庆安。 “少夫人!” 一见到崔缊蓉出现,庆安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喊道。 看他满脸焦急的模样,崔缊蓉顿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么急急忙忙的样子!” “请您赶快跟我回去吧,家里出了点麻烦事儿!” 庆安语速飞快地催促道。 崔缊蓉紧随着庆安疾步赶往松鹤园方向。 还未踏入院子大门就已经感受到那里弥漫着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息。 进入院落后,只见平日里井然有序的下人们如今正低着头站立在一旁不敢作声,仿佛都在等待风暴来临一般。 与此同时,在他们前方不远处跪着一位泪眼汪汪的少女,正是赵媛儿本人。 看到这一幕,不用多言便已心知肚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媛儿见状立即抬起湿润的双眼向崔缊蓉求救:“少夫人!请帮我……” 来不及安慰对方一句,崔缊蓉只得加快步伐走入书房查看究竟。 推开房门刹那间扑面而来的便是宋衍熠冷漠且充满怒火的目光。 此刻的他就坐在书案后的座椅上沉默不语,但那份不加掩饰的烦躁情绪使得整个空间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崔缊蓉感觉身体上的汗毛瞬间竖立了起来,甚至于产生了一种连自己都应该同赵媛儿一起罚跪于此处的想法。 鼓足勇气试探着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令公子如此恼怒?” “你认为呢?” 他的语气如同三九天里的冰块般冷冽刺骨,毫无感情波动可言。 她吞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回应道:“是因为赵媛儿的缘故吗?因为急于回复大夫人关于之前的一些事情所以忘记告诉她不要擅自走动...” 他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睛逼问:“那人真的是你自己带回来安置在这里的?” 崔缊蓉解释道:“我当时并不是故意想把陌生人安排给您身边增加烦恼,只是因为您屋子里缺少侍妾,怕外面议论纷纷;于是才想着先收留几个人,若公子喜欢自然会留下她们,不然就让她们居住在后宅减少流言蜚语。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285章装清高 而且,这次选择的对象并非随意挑来的,赵夫人曾经请求过我要多多照顾赵家人,鉴于两家自古以来便相交甚密的关系,我认为接受赵媛儿也是合理之举...” “那么,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闲话?” 房间里那无形的压力越来越沉重,崔缊蓉只觉背后已然被汗水浸湿:“都说……说我作为正妻却不贤良,不懂得为丈夫物色称心得意的人选...” 面对这般尖锐指责,宋衍熠唇角突然微微扬起,却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随便找个女人来填充空白,只是为了维护所谓的‘名誉’罢了。 你的度量还真够大的!“ 听到此处,崔缊蓉赶紧澄清:“绝对不是随意选定的人,我们谢赵两家长久以来关系一直非常好,既然有此渊源加之考虑到赵媛儿本身亦是出自书香门第,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相比之下让她加入家中反而更合适一些...“无论如何总要有个开头的,这样的决定似乎为将来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壁垒。 日后若有其他人再想借机献美以讨好宋家,便不会那么轻而易举被接纳了。 这份决断不仅是做个人情也好,还是为了保全双方脸面也罢,总之宋衍熠终于正式拥有了自己的妾室,从此以后对于外界任何无理的要求他都能更有底气地拒之门外。 此刻,他紧握双拳,骨节因极度用力而呈现出近乎苍白的颜色,整张脸亦是阴沉得吓人。 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情绪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咆哮出来的冲动:原来如此,她竟是这样考虑周到啊! 每一件事情都要反复权衡利弊,唯独不曾替他的感受想过哪怕一丁点儿! “假如当时你是嫁给了林晗,你会为他也这般操心着张罗纳妾么?” 他冷笑着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有何不可呢?” 她毫不掩饰内心的坦然,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般顺理成章。 “我不曾有过非份之想,只盼能安稳度日即可。” 确实,早在当初与对方结缘之时她就清楚地认识到现实状况——即便真能够幸运嫁入豪门望族成为林氏夫君之妻,恐怕未来也很难保证其始终专情如初吧。 更何况倘若林晗前程似锦、平步青云之后,身边定会不乏诸多倾慕者环绕左右。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也是她自始至终未曾存有过分奢求的原因所在。 听到此番回答后他顿时气愤不已,双眼几乎喷射出怒火来:“竟敢将我和林晗相提并论?” 然而对方显然并不打算轻易示弱,随即开口反驳道:“分明是你自己先拿来做比较的例子呀!”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了似的陷入了一段短暂而漫长的沉默之中。 几秒钟过后,宋衍熠终于打破了沉默的僵局,“即使今天的错误的确出自我方,但我毕竟也只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告知赵媛儿不该擅自外出乱闯罢了,并未枪po你必须收下她。实际上我原计划是跟你好好商量一番后再作最终决定的。若你当真心生抗拒不愿接受的话,完全可以让她暂居于外院待日后另作安排。” 说罢,他蓦地站起身来,眸光中充斥着强烈的敌意直逼向面前的女人。 感受到那份迫近的威慑力使得崔缊蓉忍不住连续后退几步,但下一秒就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擒住了手腕。 “但如果恰好相反——我对赵媛儿动了真情怎么办?难道对你而言同样无关紧要不成?” 霎时间心脏狂跳不已仿佛随时都可能跳出胸口之外一般,脸色也变得比宣纸还要惨白三分。 “在《女戒》一书中记载女子切勿生妒忌之心。婆母也曾亲自教导我要怀有宽容大量之心境……” 尽管试图用道理来支撑自己脆弱的心灵防线却依旧无法遏制住内心的慌乱情绪。 听见“女戒”两个字宋衍熠瞬间露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哦,《女戒》啊!的确不错,看来你现在终于开始认真研读这本书了呗?你以为学会了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吗?” 他讽刺地笑了起来。 望着丈夫那副冰冷而又充满蔑视的神情,崔缊蓉只觉得浑身如同坠入冰窟般僵硬得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起来,完全失去了回嘴的勇气和力量。 这时只见男方突然抓着她的手腕走到屋内的书架旁,随手抽出一册厚厚的古籍然后重重拍在桌上。 平时这里摆放着各种学习所需的工具书籍,而宋衍熠更是特地为其打造了一个舒适宽敞的角落专门用于日常阅读之用。 “打开这本书来看看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开椅子示意女方坐下接着继续说道:“首先第一条便是强调女人应该把丈夫看作天底下最重要之人凡事都要以他的意见为主导;其次是关于传承子嗣延续香火方面的要求——要求女性务必尽快为家族诞育后裔。” 随着这些话语接连不断地灌入耳中崔缊蓉的眼神再次停滞住了。 紧接着他又转过头面向妻子厉声追问:“自打结婚到现在快一个月了除却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你什么时候让我真正碰过你的身体哪怕半次?” 听完这话崔缊蓉整个人呆愣住了片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 宋衍熠眼中闪过一抹森寒光芒随即一把将崔缊蓉按压在桌子上单手直接掀起了对方的裙摆。 “放开我……” 意识到情况不妙后崔缊蓉开始奋力挣扎反抗试图挣脱开束缚但是奈何力量太过悬殊终究没能逃脱掉厄运的降临。 见她拼命抵抗着宋衍熠以更为粗暴的姿态压制着不让丝毫移动。 “呜……”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幸好及时用手捂住嘴巴才避免了发出响声。 想到外面还有人在门口守候着他不得不收敛些动作以免被人察觉异常。 他一边在她身上摩擦,一边低声咒骂:“念了几遍《女戒》,就开始对我装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在书中学到有利的部分便拿来敷衍我,对你无用的东西则置之不理。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286章决绝 那些鬼把戏能骗过旁人,却逃不过我的眼睛。最近你学得勤快,早出晚归的,真那么专心,还是故意避开我?我忍着没碰你,你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的腰给掐断。 见到她每日辛苦学规矩的身影,他一度心中升起些许怜悯之意,甚至愿意重新对她展开一段温柔对待之旅,并不是真心想枪jia于她——这也是为什么在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对她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然而,她的态度反而让他感到更加失望透顶——在他不好的时候怨恨他,在对他表现稍有些好感时就愈发嚣张起来! 虽然奋力反抗,但她依旧被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布满满脸的屈辱感。 听着她微弱而痛苦的抽泣声,他看着她那泪眼汪汪的样子,心底深处莫名涌上一丝心疼之情。 他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改为搂住她坐进柔软沙发椅里, 但并未就此放过她,直到发间的步摇掉落。 他知道哪里最让女人痛苦…… 即使如此,她依然闭紧嘴唇,拒绝发出声音。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他的憎恨,白净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泛起红晕。 最终她再也无法抑制低低呻吟了一声。 听到这细碎的声响,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颊随后用自己的唇堵住对方口中的呜咽将所有声音尽数吞没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半个小时才总算结束。 此时崔缊蓉柔软无力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脑袋轻轻枕在其坚实的胸膛前襟处早已被湿润的泪痕染湿。 即便到了最后她仍旧时不时发出轻微颤抖的声音却坚持没有说出任何一个词语来打破这片寂静。 倒是他自己此时此刻显得平静了许多轻抚着怀中美人柔顺的黑发温和地说出了一句调侃之语:“许崔缊蓉啊,你简直就是水做的嘛“。 但她依然沉默着,泪珠一颗接一颗滚落不停,如同断线的珍珠,在她细腻的脸颊上留下道道水痕。 他轻轻地拿出手帕替她擦去泪水的同时,心中的怒气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无可奈何与心疼,轻柔地叹息道:“好啦,不要哭啦,婉儿。”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温暖。 然而,这句安慰的话刚出口,反而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地方,使得她的哭泣变得更加剧烈起来,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倾泻出来。 再次握住她略显冰凉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与自己湿润的眼睛对视,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哀求与坚定,“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无论怎样这辈子都会在一起度过,既然这样又何必不好好相处呢?” 那双眼中仿佛倒映出整个星空般璀璨,却藏不住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 她却撇开了脸,不愿与他对视,嗓音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哪有不愿意好好过的呀?” 这句话几乎是哽咽而出,每个字背后都隐藏着无尽的故事与心酸。 “你所谓的‘好好过’不过是取悦长辈,学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只顾着在宋家的生活,从来不考虑与我之间的和谐共处。” 他的话语虽然平淡却透着深深的无奈,就像是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即将展翅飞翔的小鸟却又因畏惧而停滞不前;她抿着嘴唇保持沉默,眼神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从不解、委屈再到逐渐涌现出来的愤怒,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只用无声抗议来表明态度。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触摸脸颊上残留下的冰冷眼泪,温柔而又怜惜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被命运强行绑定给自己的女子,低声问道:“婉儿,难道就不能稍微喜欢一点我吗?” 此言一出如雷轰顶般让她愣住了好几秒钟,才抬眼凝视对面那个平日里总是傲慢自大如今却罕见显现出软弱姿态的男人,心中百味陈杂。 吸吸鼻子后低下了头,勉强开口反驳说了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是你总是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听罢此言,男子的表情先是一阵愕然后逐渐转为苦涩的笑容:“自结为连理之后难道我还强求过什么吗?可结果依旧被当做了透明的存在。” 言语间流露出的不仅是不满更有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无奈,似乎想要借此机会彻底解开两人之间长久累积下的隔阂。 提这件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啊! 他心里愤愤想着,甚至在心里把对方狠狠骂了一顿——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但面对眼前泪眼婆娑的人儿时却又说不出任何严厉的话语。 “刚才你逼我。” 她怒目圆睁,仿佛想要将所有积攒已久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他的身上一般。 “你刚刚还在说,依照《女则》要做一个好妻子,我还以为你真的学会了。” 这句话更像是对他之前所说话语的一种嘲讽与反击,令人心头泛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感。 她紧咬住嘴唇直至嘴角渗出血丝,完全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 只是冷冷地扭过头去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际线,那里没有色彩斑斓的世界只有无穷无尽的忧伤与绝望。 他的嘴角轻微上扬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到平时那种冷峻严肃的模样说道:“今日的事情就此算了,若你还敢再安排女人接近我,下次我就在窗前让你难堪。” 这话说得既冷静又果断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可言。 崔缊蓉的眼睛猛然缩紧,整个人像是遭受电击似的猛然战栗起来;面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可以滴血;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你……”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她颤抖不已的口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充满了惊恐与不敢置信——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丈夫居然会如此无情地说出这样的话! 那些关于他品性高洁、温润如玉的传闻到底是谁造谣而来啊? 明明此刻站在这里对她进行无情打压的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脸颊,尽管动作看起来十分温和但话语里却透着不容商量的决绝之意:“倘若你想好好过日子,我自当会好好待你。若是不想的话,那么我也正好省心了。” ------------ 第287章不肯罢休 这番话对于崔缊蓉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仿佛瞬间冻结了时间让一切都陷入了短暂而又漫长的静默状态之中。 抓住他衣服的手指由于极度紧张而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可见关节处因用力过度而凸起明显。 见状,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挂着的披风将崔缊蓉整个人紧紧包裹起来并小心翼翼横着抱起后便大步离开了书房;留下的只剩空气中尚未消散开来的丝丝凉意以及弥漫其间的淡淡烟草香味…… 门外等候已久准备迎接主子归来的仆人们依然满脸惊惧地站着,赵媛儿依旧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充满恐惧地望着宋衍熠的身影渐行渐远…… 直到看到庆安走上前来询问如何处理此事时方才打破了原本死寂般的宁静气氛。 “公子,这位赵姑娘应该怎么处理呢?” 战战兢兢地问出口生怕引起主人不悦。 宋衍熠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冷冷地命令道:“让赵家人过来接她走。” 随即迈开步伐继续朝着预定目的地进发毫不回头; “好的。” 庆安立刻答应了下来转身吩咐手下迅速传唤相关人员。 目睹这一切变化后的赵媛儿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本想再多说些什么挽回局面但却发现对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令人根本无法开口只能默默流泪。 未做片刻停留,宋衍熠直接向着寝室走去每一步都稳重有力透露出无上的威严与不容侵犯之感; 等到二人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庆安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摆脱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还好,总算没发生争吵。” 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面向仍然跪倒在地上的女子, 此刻,赵媛儿再次恳求起来,“求求你啦,能不能帮我去找少夫人替我说几句好话?我已经进了宋家门了啊,现在又被送出去……这叫我以后怎么嫁人呐!让我见见少夫人吧,我……” 言语间充斥着浓浓的乞求与悲哀仿佛只要抓住哪怕是最微小的一线生机也不愿意轻易放手。 听了这话庆安吓得连忙指向身边的两个老婆子严厉下令道:“看着她点儿,别让她靠近少夫人一步!” 为了确保整个庄园内不再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他必须采取相应措施加以防范;于是两名经验丰富的老妇迅速上前将赵媛儿嘴巴捂住并绑了起来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紧接着,他快步走出院子急匆匆前往赵府传达消息以免延误时机造成更坏的影响。 正厅里气氛压抑异常双方均未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直到最后还是由赵夫人首先打破了沉默,她以充满诚意与关怀的口吻说道:“媛儿做错了什么?如果有错处,无论怎样处罚都是可以接受的。但她作为我们特意选派给你们少爷的妾室候选人,如此随意遣返,难道就不考虑人家姑娘的感受了吗?这样做,她的名声可就全毁掉了啊……” 此时的赵媛儿跪在地上嘴巴被捂住只剩下挣扎的身躯和不断晃动的脑袋用力摇头表示着自己的无辜与清白企图能够唤醒所有人良知从而获得救赎。 然而坐在上首位置上面色始终未曾改变分毫的宋衍熠则显得尤为淡然冷漠,目光平静如水直视下方之人说出的话语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看来在赵夫人眼中,我家似乎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接纳的样子。”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扎进了前者的心中令她脸色骤变顿时僵硬无比甚至于短时间内无法找到合适的反驳词。 毕竟赵夫人也曾经亲眼见证过宋衍熠的成长过程从孩童时期到如今成熟稳重的模样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是一个性格温和守规矩的好青年没想到今日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令自己颜面扫地无从辩解。 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体面与尊严勉强回应道:“这究竟是什么话嘛…… 尽管媛儿出身庶出,但从小跟随在我身边长大,并接受了严格的家庭教育呀……” 希望能够通过这样一番解释重新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修复已经受损至极的关系纽带。 “由此可见,赵府所谓的家庭教育其实也没有多么出色。” 这一席话直接点出了问题关键之处毫不留情撕裂开了那层虚假美好的表象揭示出真相残酷无情。 听完这句话,赵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清醒过来;双目瞪得滚圆几乎快要气晕过去,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怒火与怨恨,“你…… 太过分了!” 对此,宋衍熠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眉宇紧锁,眼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立刻把她带走,离开这里。”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如同寒风一般刺骨。 既然赵家可以把女儿随便送到别人家里去,他哪里还有心情顾及对方的名誉? 难道真把他当成了一个滥好人不成? 赵夫人显然不肯轻易罢休。 明明人都已经送入府中,整个京城内外都知道赵家的女儿赵媛儿已经成为宋家的侧室。 现在仅仅一天就将她驱逐出门,不仅让赵媛儿颜面扫地,更是狠狠打了赵家一记耳光。 赵夫人的目光从宋衍熠脸上缓缓移开,落到坐在他身边的崔缊蓉身上。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温情与恳切:“这位妹妹是你亲自接来的,总不能对她不闻不问吧?如此这般让她离去,怕是会令她走上绝路。” 只见崔缊蓉的眼眶红肿,眼神里充满了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这时,庆安立即上前,朝赵夫人和赵媛儿作出请的姿势,礼貌却坚决。 赵夫人见状,愤怒地指着赵媛儿的鼻子骂道:“真是个没用的货色!” 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赵媛儿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向宋衍熠,却发现后者的眼神冰冷得如千年寒冰般,吓得浑身发颤,连忙追上赵夫人的步伐匆匆离开了此地。 待那两人远去后,宋衍熠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到了崔缊蓉身上,冷冷地说:“你倒是个热心肠,还考虑着别人以后怎么活,你以为人家领你的这份恩情了吗?” ------------ 第288章难以入眠 崔缊蓉低垂双眼,没有做任何言语上的回应。 “你还真是体贴周到啊,一说起婚姻就能想到那些贫寒人家的书生。” 宋衍熠带着几分嘲讽意味地继续说道。 此刻,崔缊蓉正握紧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并未对这句挑衅的话搭理。 “青州那偏远小地的官员,恐怕也没人愿意嫁过去。” 崔缊蓉听到这里,忍无可忍了,声音带着颤抖:“你还完没了了?” 这突然间的强硬反问令宋衍熠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这么在意,当初为何还要娶我?” 这句话直接触及了他的软肋,让他愣住了一会儿,无言以对。 随后,崔缊蓉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站起来转身就走。 等宋衍熠以极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时,她已消失在门口拐角处,这让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瞬间气得面色铁青,“看来她是长本事了!” 环顾四周,他发现符弦等手下见到这样的场面皆低下了头,仿佛视若无睹。 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仿佛一团浓烈乌云般,在胸膛翻滚,随即他回到书房询问翠竹:“少夫人现在哪儿呢?” 翠竹恭敬地回答:“正在屋内。” 宋衍熠大步迈进卧室,看见崔缊蓉正静静地在窗旁桌案前记录账目。 即使听到了脚步声,她也未曾抬眼望向门口。 “明日要去宣王府给小孩庆祝周岁诞辰,我们一起出席。” 说罢,把一张精致的请柬置于桌面之上。 崔缊蓉依然保持着沉默的态度,只是继续专心于手头的工作。 看着这一幕,宋衍熠脸色愈加难看:“你现在架子倒是挺大了,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敢,只怕某天您老人家一高兴,便把我卖到青州那种鬼地方呢。”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崔缊蓉的眼睛始终没有从账簿上移开过一分一毫。 宋衍熠又一次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拿起桌上的一本《女戒》,硬生生地质问道:“你学了整整一个月难道全都喂狗去了不成?” 此时,一直低着头的崔缊蓉抬起头来,直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毫不畏惧地吐出一个字:“对。” …… 面对这样一个今天显得异常倔强的女人,宋衍熠的脸色变得愈发严肃,甚至带有几丝残忍的气息。 不过,当他看到那依旧泛红的眼睛时,心头怒火顿时熄灭了一半。 然而望着眼前女子这副不肯低头的模样却又感到格外不满。 于是,宋衍熠最终愤然甩袖离去,只留下身后那个独自整理书籍资料的身影依旧毫无变化,专注于手中忙碌。 翠竹拎着水壶踏入房门,见此情景忍不住开口劝解:“少爷那边不要再闹矛盾了好吗?毕竟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未来我们两个好好相处才是正途。” “谁喜欢天天争吵找麻烦呢……” 翠竹叹口气接着讲道:“公子绝不是一个肯低头之人。如果少夫人能够稍微温柔体贴一些,或许生活还会有所改观。” 听罢,崔缊蓉依旧默不作声,心底明白无论怎样选择日子还是要照常度过。 翠竹见状只得轻声叹息道:“作为奴婢真的很为少夫人感到担忧。男人在外部拥有广阔世界可供驰骋,可女性往往局限在这小小一方天地之中。若不能设法抓住公子的心思,将来其态度发生变化之时,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崔缊蓉默默转向窗外渐暗的夜空沉声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可永远被困在这座院子之内。” “哦?” 翠竹惊讶地看着崔缊蓉。 一旦走进了狭窄小路,再想回头便不容易。 她的目光愈发坚定,一个人的生命历程不应完全依赖于他人,哪怕这条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她也决定独自面对。 这份勇气不仅仅源于对自己未来的期望,更是对独立生活的向往。 当账簿被整理完后,她感到身心俱疲,于是步入浴池洗净了这一天的疲惫,让肌肤恢复生机的同时也让心灵暂时得到了一丝慰藉。 之后,在柔和的烛光中安然入睡,期待着明天能够以更加充沛的精神面貌迎接新的挑战。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整个府邸都被一层静谧笼罩,连虫鸣都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守候在外的小侍女尽管努力睁大眼睛想要保持清醒状态,但依旧难敌困意的侵袭而险些进入梦乡。 就在此时,一阵轻快而不失节奏的脚步声穿透黑暗打破了这份宁静。 侍女猛地一惊,立刻从椅子上弹起身子望向声音来源方向——只见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从远处缓缓靠近,在昏黄月光映衬下更显几分神秘魅力。 “公……公子……”未等她完整地说出称呼来,那男子已经迅速且悄无声息地穿越过院子推门进入了卧室内部空间。 掀起厚重帘幔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上微弱隆起的部分以及埋首其间正沉睡着的那个温柔女子。 只见她紧闭双眸安静躺在那里,嘴角似乎还残留着浅浅笑意;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平和气息却让人感觉温暖如春。 卸去了外袍束缚之后他也躺到了对方身旁,并轻轻地拥抱着那柔软躯体入眠。 此刻,一切烦恼似乎都已随风消散殆尽,在这份安宁里找寻到了片刻难得的真实与满足感。 “再有下次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是他在崔缊蓉耳畔低声呢喃的话语,虽则带着威胁意味却又透出了无尽宠溺之情。 到了第二天清晨时分,当晨曦初照进窗户时,她迷迷糊糊间察觉到身旁空空如也只剩下冰冷枕席相伴左右;待睁开惺忪双眼仔细观察发现宋衍熠早起正在洗漱清洁自己。 “今日本公子要前往宣王府赴宴,切莫误点迟到才是。” 冷淡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她尚处于混沌之中的思维。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身并离开床铺重新穿戴得整整齐齐站立于此处,只觉得自己仿佛刚刚经历了场漫长梦境仍未完全苏醒过来。 用手背揉了揉依然干涩发疼的眼球勉强坐起身回应说,“好”。 这二字出口竟带上了几分撒娇般软糯甜腻韵味,如同猫咪般惹人怜爱不已,霎时间使得原本漠然相对之人内心深处某些情绪波动再度泛起了层层涟漪。 ------------ 第289章 花哨人物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日她蜷缩在书案边角瑟瑟发抖着呼唤自己的场景——那份无助与恐惧深深烙印于心底难以忘怀。 喉结上下艰难地滑动几番试图压抑住涌上来的冲动,同时视线也不由自主加深了好几度复杂色彩交织成海。 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抬起眼帘直视前方,并将遮挡视线的手臂慢慢移开,恰好撞见那一闪即逝的炽热眼神。 随即只见男人猛然侧转过去阔步离开了房间,留给她一个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轮廓的背影。 疑惑与不解促使着崔缊蓉长久凝望着他的离去轨迹,总觉得刚才短暂交汇瞬间更像是被人审视甚至指责般的怪异体验。 这时门口进来了一名丫鬟,手里捧着水盆、手巾等洗漱工具:“请少夫人先洁面吧。” 崔缊蓉收回思绪接过毛巾开始擦拭面容,然后漱口、梳妆打扮。 期间还听闻翠竹在一旁细细描述有关即将参加庆典主人的信息——据说这座豪宅内住着众多美貌佳人作为陪衬,但却只有正式登记备案几位地位较高女性才被允许出席重要场合。 “原来今日活动是为了庆祝那位小王爷满一周岁生辰——据说是出自卓侧妃膝下嫡系血脉。” 于是乎出于好奇继续询问道,“那么正妻未曾诞下任何子女吗?” 得到的答案果然如此:“的确没有。由于先天体质孱弱加上长期病态缠身导致始终未能成功怀孕分娩后代,然而即便如此王妃仍旧保持着宽容大度态度善待府中姐妹们尤其对待那个幼童更是宠爱备至;在整个京都范围内提到道德品行几乎无人能与之比肩。” 想到初次遇见她受伤情景仍觉得心痛不已。 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背后可能藏着许多不为人知艰辛困苦吧。 “虽说目前因为触犯规定暂时被限制出行无法亲自参与宴会事宜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位名为江的贵妾...” 说到这儿稍微顿住了话锋并刻意放低声音,“基于历史遗留矛盾冲突关系可能会让其产生针对您不利意图因此行事还需加倍小心警惕。” 点头表示明白个中道理:“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安全保护自己利益不受侵害”。 大约过了半时辰左右准备完毕的崔缊蓉便跟随宋衍熠脚步一起出了门登上了早已等候多时马车向着宣王府驶去。 今日的宣王府异常热闹非凡,晨光洒满天际之时,王府前已是车马喧嚣,人流如织。 一队队华丽的轿子缓缓驶来,各色旗帜飘扬于空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侍从们忙碌地穿梭其间,不时能听到他们轻声交谈或低声指挥的声音,整个场面显得既有条不紊又充满着喜庆氛围。 这一切皆因近日内发生了大事——宣王成功扫平了觊觎王位已久的晋王及其支持者之障碍,如今可谓权倾一时、意气风发。 为了庆祝这一胜利,并向天下展示自己作为新贵地位之稳固,宣王决定广发请柬,宴请城中所有显赫贵族共同参与这次盛宴。 身为立下汗马功劳之人,宋衍熠自然而然成为受邀宾客中最先受到邀请的一位。 当其专属座驾稳稳停下后,只见车帘微微掀开,一双玉手轻轻伸出,紧接着一位身穿锦绣长袍、英姿飒爽的年轻人率先下了马车,身后跟着同样穿着华丽但神情略显局促的女孩儿——正是被唤作崔缊蓉的新婚妻子。 就在两人刚欲踏入府门之际,迎面而来一位身姿挺拔、眉目俊朗的身影骑乘于白马之上,潇洒自如地停了下来。 “真是少见啊,你现在居然还愿意坐这种普通马车?” 未待走近,远处便传来清脆笑声。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素有京城才子之称的苏言。 只见他迅速翻腾几下身,轻巧地下得马来,顺手将手中缰绳递给一旁等待已久的小厮。 “嘿,好久不见!” 带着满脸笑容与问候,苏言径直朝着宋衍熠方向行礼致意。 闻言,后者只是淡淡扫过对方一眼,并无多话可说。 而当视线转向崔缊蓉那边时,苏言顿时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笑容,随即拱手行了一记标准却稍显随意的礼节:“哎呀,差点忘了给这位宋家少夫人行个见面礼。鄙人姓苏名言,日后但凡有什么难办之事尽可以找我帮忙解决哦~” 此言一出,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崔缊蓉更是显得错愕不已,她不由得抬起头望向身旁夫君寻求安慰。 只见此时宋衍熠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神色,冷冷的目光仿佛能冻结周围空气般刺骨,随后用低沉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挤出一字:“走。” 见状,苏言假装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时识相点退后一步吧。反正打扰两位度蜜月也不是我的本意。” 边说还一边展开手中折扇轻摇慢摇朝前走去,留下身后两道截然不同的眼神追随其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直至确信苏言彻底远离之后,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的崔缊蓉方才缓过神来。 正当她想要对刚才那一幕发表看法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冰冷至极的质问声:“怎么?你的目光难道也被那个花哨人物所吸引了吗?” 猛地回神间,只见对面站立着的男人正冷眼瞧着自己。 心中虽感到几分畏惧却又忍不住脱口而出,“嗯……那位大人确实和外界传言中的印象相差甚远……虽说行事作风略带随性甚至可以说有些出格之处……但实际上……”说到这忽然戛然而止,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 似乎早料到了这般反应般,只听身旁之人以一种毫无起伏变化的语调开口说道,“尽管此刻看起来风光无限好,但他的成长之路其实充满了磨砺艰辛。” 话音落下即转身大步流星迈进了门槛,完全不管跟在后面的女伴是何种心情状态。 崔缊蓉见状只能快速挪动步伐跟紧前面的身影。 穿过宽阔大气的庭院进入主殿,那里早已等候多时的人群中果然站着一位身穿龙纹金丝长袍、面色慈祥而庄重无比的老王爷…… 随着二人脚步渐近,远远便见到高堂之上那位掌握半壁江山命运的男子主动迎面走出几步迎接。 ------------ 第290章暴殄天物 到场的客人们皆为之侧目,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 这对佳偶站在一起的样子,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不仅身材相配,就连气质也极为吻合,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艳羡的气息,单单是站着便如同一幅精致绝美的画作般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花园中立刻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早就听闻小宋大人娶了一个商家出身的女子,可今日一见,这气派完全不输给那些出身于豪门贵族的女儿。” “可不是嘛,若非这般出众,怎么会被宋家接受呢?你以后说话可得留点心了。瞧瞧,这次可是宋家主母亲自带着她出来向大家介绍,显然已经得到了整个家族的认可。” 按照旧时风俗,女子出嫁后便随夫姓氏和身份改变,无论其原身出自何种门户,只要能得到公婆尤其是婆婆的青睐与接纳,从此便不再是任人轻视的小商贩之女,而是成为正统尊贵的宋家儿媳。 对于她的任何恶意或挑衅行为都被视为对整个家族尊严与名誉的挑战,在这样敏感且微妙的社会氛围下,又有几人会傻到去招惹宋家呢? 江雪君的目光紧紧盯着被人群围绕着谈笑自如的许崔缊蓉,脸部因嫉妒而变得扭曲,心中翻涌起无尽酸楚与不甘——这份风光本应该是自己的啊! 曾经无数次安慰自己,能够成为一位王爷的侧妃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人生安排了;万一未来王爷登基称帝的话,即便当不上皇后也应该可以获得较高的位份才是。 但偏偏这个叫许崔缊蓉的女人横刀夺爱般地嫁入了宋氏一门,享受到了本当属于自己的荣耀,这种事情让她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衍熠兄,请这边来坐吧,我已经特地为你们准备了几坛难得的好酒,希望你会喜欢。” 说完话之后,宣王引领着神情略显冷淡却仍不失礼貌态度的宋衍熠往主桌方向走去,并在路过一处时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崔缊蓉。 此时此刻,陈清函已经在旁边招呼着许崔缊蓉往右边一个小巧别致布置得很典雅温馨的地方坐下。 陈清函微笑着对崔缊蓉说道:“刚才差点没认出你来,以前从未见过你穿这么隆重正式的衣服。” 面对赞美之言以及对方温柔的目光注视,崔缊蓉不由得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神色,轻轻低头笑了笑解释道:“最近店里事情特别多,真的很少有时间和心思打扮一番。” 然后转而又关心地询问道,“另外还想问一下,王妃上次受伤的手现在痊愈了吗?” 闻言,陈清函先是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位美丽女子对自己健康的挂念,随即露出一丝欣慰笑容并抬起手展示给对面的女孩看:“说起来还真得多谢你的那管特效药膏呢,最初我还以为肯定会留下疤痕,结果没想到仅仅过了两个多月左右时间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果然,只见白皙纤细如玉雕般完美的手掌上找不到丝毫异样印记。 看着昔日伤口处光洁无痕的手背肌肤,崔缊蓉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太好了,如此美丽细腻的皮肤如果有了瑕疵真是暴殄天物啊。” 此言既是对药品神奇疗效的认可同时也隐含着对主人保养之道的高度评价之意。 闻言后的陈清函则显得格外谦虚:“哪里哪里,过奖啦!” 她轻笑着摇头拒绝对方的夸赞。 宴会上此刻一片欢腾热闹非凡,只见那位一向以风趣幽默着称的宣王爷正兴高采烈侃侃而谈各种逸闻趣事逗得满座宾客笑声不断;尽管身旁坐着明显心不在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事情般的宋衍熠偶尔还是会投射过来一道不经意间透露出温柔关切之意的眼神;至于作为今晚主角之一的崔缊蓉,则更是被诸多名门闺秀围拢簇拥其中,不断地有人前来敬酒聊天攀谈,整个场面异常温馨融洽充满活力气氛。 然而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切景象变化过程的江雪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笑意同时朝着身旁某位看似关系不错女性投去了一个颇具暗示意味的深长视线…… 就在这种祥和美好的氛围中突然传来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打破了短暂宁静:“记得我姐姐曾经在一个叫做青州的地方见过您,并对她提到当时就感觉彼此十分面熟。还听说在当地流传一则关于您曾与一名地方县令结缘甚至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消息...为何最后又摇身一变成了京城人士呢?” 这番言论使得原本和谐友好的聚会瞬间凝固停滞陷入了一阵难以名状尴尬寂静之中。 “什么?原来宋先生您曾经结过婚!” 最先发难者显然未曾料想到无意间揭开了一段鲜为人知往事而感到十分震惊。 随后紧接着就有其他几个好事者开始接连附和补充更多细节描述。 “这些都是听家里姐姐讲给我们听来的据说类似话题在那边几乎是公开秘密人人皆知的程度了。那位县太爷好像也是在京城里参加科举考试过程中与她相识相爱决定返乡完婚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半途折返回来...” 很快另一位贵族夫人接过话题接着往下说下去道出了更加匪夷所思事实经过情况:“哦——你这么说倒真提醒我想起来了年初侧妃庆生宴上发生的那件意外事件。当时确实有一位考生不顾个人安危跳入水中勇敢救起了许夫人……” 她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注意力转移到不远处站立静默聆听对话内容发展的江雪君那里去。 面对突如其来自各方投射而来的异样打量眼神,后者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满脸通红,沉默片刻勉强镇定情绪才回应道:“这事确实发生过…只不过或许只是一个美丽误会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在场所有宾客们脸上纷纷浮现出各式各样的表情——嘲讽、怜悯或者同情…… 察觉到了局势似乎出现了有利于己方转变趋势后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了难以抑制得意洋洋之感;尤其是在瞥见到旁边男人阴沉得可怕的面色之后更觉得扬眉吐气大快人心。 看着脸色铁青的宋衍熠,崔缊蓉知道自己今日恐难逃此劫。 ------------ 第291章严惩不贷 沉默许久后,只听他缓缓问道:“刚才所提及之事究竟是听谁所说?” 虽然语气温和依旧但却隐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骤然间变得凝重。 面对如此直接质问之下那位始作俑者曹蔓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我是从姐姐那儿得知这些事情...”说到后面声音几乎细微如蚊虫般颤抖不敢抬头。 宋衍熠继续追问道:“请问具体是哪家小姐呢?” 在这一刻包括宣王在内的所有人都屏息静待着下文发展。 尽管表面看上去依旧保持着冷静克制状态但其实眸子深处已经闪烁着危险警告讯息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前夕。 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吓得魂飞魄散曹蔓急忙起身解释试图减轻惩罚力度缓解紧张气氛说道:“她名叫姚桂昌担任知州一职...” 还未说完就听得另一边响起宋衍熠平淡中带有一丝丝讽刺之意反驳道:“原来竟是堂堂一方父母官不好好为民办事却热衷于私下编造谣言诋毁他人名声……”随着话语脱口而出语气虽然平淡冷静却宛如一把锋利无比尖刀刺进对方心窝让人顿觉一阵彻骨寒冷。 “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里焦急辩解道。 见到现场局面愈发恶化之际身为父亲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好赶紧开口圆场说道:“都是我家疏于教导所致才会导致孩子胡乱发言在此恳请小宋公子宽容大量原谅我们……” “哦?我觉得倒更像是你们故意纵容包庇罢了。” 宋衍熠猛然抬眼凌厉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真相直指问题核心所在…… 曹大人顿时面色苍白,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双手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摇摇欲坠。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宣王瞬间明白事情走向,重重地敲了一下桌案,沉声喝斥:“荒谬!竟然敢如此无中生有、肆意诽谤!这是视宋大人和本王府无人吗?” 他的声音宛如雷霆般震撼人心,整个殿堂都被这股威势笼罩,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压力。 听到这句话,曹大人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痛得直冒冷汗。 紧接着,曹府的其他女性亲属也纷纷慌乱地跟着下跪,一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生怕接下来还有更加严厉的责罚降临。 “老朽不敢,这全是我女儿胡言乱语,回到家定会严加管教!保证不再犯错!” 曹大人连忙求饶,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他几乎是在恳求着面前这些权高位重的大人物们能够网开一面,给曹家一条活路。 然而,面对曹大人不断请求宽恕的态度,宋衍熠却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冷冽如霜,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这样的沉默反而更让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见此情形,曹大人更是心急如焚,在盛怒之下猛然给了旁边的女儿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这畜生!竟然敢信口开河!连尊敬的人都不懂得?编造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诋毁他人,我看你是真的没有分寸!快认错!” 曹蔓的脸上立刻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脸颊肿胀起来。 这一巴掌打得她整个人猛地跌倒在地,痛楚让她的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 被打倒在地后,曹蔓这才如梦初醒般跪地道歉:“确实是我造谣诽谤,恳请谢少夫人宽容相待,宋大人宽宏大量!”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向所有人磕头道歉。 江雪君在一旁见到这一幕,原本就紧张的脸色更加铁青了:怎么可能只因为那狐狸精就动用权力镇压流言? 宣王厉声道:“你还好意思道歉?我看你们曹家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侍卫何在?立刻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我不容忍任何恶意中伤者出现在我面前!” 随着宣王的一声令下,几名高大的侍卫迅速冲上前去,将还在哀求不已的曹大人一家连拖带拽地带出了大殿,场面十分狼狈不堪。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江雪君吓得脸色惨白,喃喃地说了一句:“王爷...“她想要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尊严,然而未等话语说完, “住口!“宣王愤怒地再次打了她一个巴掌,“女子就该安分守己,但你们却学得一套挑拨是非手段。这样的人,我最厌恶不过!现在马上滚蛋!”江雪君感觉脸颊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远远不如心中遭受的打击。 尤其是这种羞辱还是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发生的,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了。 她抬头,用通红的眼睛注视着宋衍熠希望能得到一丝同情或理解,哪怕只是一个鼓励的眼神也好。 但是却发现对方眼中只有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漠视般的神情。 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失宠了。 “还不快走?” 宣王又一次催促道。 江雪君颤抖着身体低头回答:“遵命.“接着勉强从地上挣扎起来,步履踉跄地仓皇离开现场。 经过这一天后,恐怕整个京城都将流传关于她的笑谈。 而那位叫许崔缊蓉的女人则完全没有受到波及就平安脱身。 宣王冷冷一笑作为警告:“今后若有类似的风波再次出现,绝对严惩不贷!” 听罢众人纷纷表示赞同:“王爷说得非常对。聪明人绝不会被空穴来风之事所影响。怎能允许那些无关痛痒的话语玷污了谢少夫人的名声和小宋大人的威望呢?这曹家真是居心叵测!”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敢提及相关事宜了,无论真伪如何完全取决于上面几位大佬的态度,又有谁愿意为查证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冒险赌上自己前途? 宫殿里很快又恢复了往日欢声笑语的气氛,之前尴尬的局面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崔缊蓉偷偷看了一眼旁边宋衍熠的表情,尽管外人都认为此刻宋大人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一般,但她心里明白对方此刻的心情绝对不好。 因为他眼中隐隐透露出一抹深藏不露的阴霾正预示着某些潜在危险即将来临。 ------------ 第292章自讨没趣 崔缊蓉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暗暗担忧起来,估计今天的事情之后恐怕又难逃惩罚了…… “崔缊蓉,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陈清函察觉到崔缊蓉异样的神情,不禁关心地问道。 崔缊蓉呆滞片刻,强颜欢笑掩饰内心慌乱道:“没事,多谢王妃挂念。” 陈清函安抚般轻拍着她的手温柔说道:“这种无根之谈不必太在意啦,今晚过后相信也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 话虽这样说,可事实上谁能肯定宋衍熠真的就会既往不咎呢? 毕竟他对林晗如此在乎以至于就连几年前发生在遥远边陲小镇上的旧事都还记得那么清楚并为此恼火……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戳破两人之间那段往事又岂会轻易释怀呢? 直到晚宴终于接近尾声之际,宣王早已微醺醉意朦胧状态之下兴致勃勃亲自送行宋衍熠出门时仍在滔滔不绝抱怨不停: “唉呀,父皇到底打算何时才能下定决心选出合适继承者来接管天下大局呢?放眼整个朝廷之中试问除了我还哪位亲王更能担此重任啊?关于立储之事应该早就被提上议事议程了吧,可至今仍未有个结果!” 对此,宋衍熠淡淡回应说,“王爷无需过多忧虑,晋王已倒台垮掉了,朝中再也没有谁能成为您强有力的对手威胁其地位安全。眼下只需要安心静候即可。” 听完这话似乎让宣王松了一口气似的放心了不少呢! 跟随宣王脚步走出金碧辉煌宏伟壮观无比富丽堂皇堪比琼楼玉宇仙宫仙境般皇宫时无意间扫到了站在不远处左侧苏言略显平淡冷酷表情下藏着怎样复杂心情变化呢? 这位一直跟在宋衍熠身边做事多年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从不多言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执行各项命令任务堪称其手下最为重要左膀右臂般存在角色身上又隐藏了多少秘密故事呢? “好吧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了再见各位保重!” 宋衍熠终究决定起身告别结束这次晚宴之旅准备离开皇宫返回家中休息。 崔缊蓉随即也转过来向陈清函告辞说再见先行一步。 只见王妃微笑点了点头应答了一声好字作为回复送客礼节表示友好祝福之情。 接着苏言按照古代贵族世家礼仪规矩行了个郑重标准揖礼致意表达尊重敬意之后翻身跃上马背熟练驾驭控制着骏马潇洒离去远去了身影逐渐消失于茫茫夜色当中只剩下点点星光闪闪烁烁陪伴孤独夜行人们左右照亮前方漫长坎坷崎岖艰难道路引领着每个人勇敢坚定踏向属于自己的命运征途…… 随后跟随宋衍熠步伐一同登上装饰华丽做工考究结实耐用车厢宽敞舒适四轮驱动稳定可靠行驶起来几乎没有明显颠簸晃动感可以让人充分放松享受旅途美好过程不受打扰沉浸宁静氛围之中暂时忘记世间纷扰烦恼忧愁痛苦挣扎等等负面情绪因素影响。 坐定之后崔缊蓉始终惴惴不安紧盯着眼前沉默寡言男人脸庞变化小心翼翼揣摩猜测对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反应举动处理方式态度立场是否对自己仍然保持宽容理解谅解同情包容之心? 手指紧紧抓握在一起因用力过度导致关节部位发白甚至快要失去血液供应而麻木无知觉…… 车内静悄悄的只剩下偶尔响起细微车轮摩擦地面轻微声响以及远处传来的几声夜行动物嘶鸣声打破了深夜寂静打破夜晚黑暗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令人遐想联翩浮想联翩…… 突然间只见宋衍熠侧过头看向这边,一双深邃犹如深渊般吸引人视线却又充满危险气息的眼眸直勾勾锁定了自己就像是猎豹捕捉猎物时候那种专注集中毫不分散丝毫注意力的状态让自己根本无处遁形无法逃避只能正面迎上去等待审判接受判决命运…… 那一刻崔缊蓉感觉呼吸困难胸膛仿佛被无形之手牢牢束缚住勒得紧紧地差点喘不过气来了全身上下肌肉僵硬头皮发麻浑身打冷颤整个人如坠冰窖身处寒潭刺骨彻心寒意侵袭四肢百骸骨骼经脉每一丝肌肤每一缕头发都冻得僵住了…… . 然而正当她以为即将迎接一顿暴风骤雨般激烈责骂批评教训时, 没想到等到却是一句冷冰冰平淡毫无起伏语气询问:“你刚才为何没有吃饭?” 崔缊蓉愣了一瞬,惊讶不解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他既未对她发作脾气,亦没直接质问关于林晗的事。 他的眼中仿佛有一层薄冰,凝固了所有的怒火与疑问。 双手在她面前无意识地绞缠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嗯。” 这一个字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去吃点东西吧。” 他说完这句话时的声音,就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寒潭中传来,听不出半点温度与关心。 她抬头望着他,试图从中读出一丝线索。 眼前这个人,自小便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大少爷,何时变得如此善于隐忍自己的情绪? 那双平日里温和如春水般的眸子,此刻却仿佛能够冻结一切生机。 察觉到了他投来的目光,心中一紧,急忙移开视线,不敢多做停留,生怕被看出些什么。 “看着有什么不对劲么?” 她的声音轻飘得像是夏日里的微风,转瞬即逝。 “没事……”几乎是下意识地应答,然后就低下了头去。 既然对方都不愿意提起那件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地触碰这个敏感话题。 掀起车帘的一角,只是想要透透气而已,不曾想却意外地瞥见苏言正骑马离去的身影。 脑海中立刻回响起今日初逢时,他对自己说的话:“稀奇啊,没想到你会选择乘坐马车出行。” 原来这位公子平时并不是个喜爱坐轿或驾车出门的人吗? 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了丝丝凉意,转头一看才发现是他不知什么时候侧目看向这边。 “这么感兴趣?” 语气中似乎藏着一丝探究之意。 崔缊蓉赶紧重新放下窗帘,试图用新的话题来转移对方注意力:“我有点好奇,你之前提到苏大人曾经遭遇了很大的困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293章属于我的吗 四年前,在燕京城的一个赌坊内——当她听到宋衍熠口中说出这几个词后,顿时感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复述了一遍:“赌坊?” 按常理来说,在那一年春天,正是苏言准备赴京赶考之时。 那时整个帝都上下一片繁忙景象,无数读书人都忙着备考迎战。 谁又能料想到,正值冲刺关头的他竟然会选择踏入那样一个地方呢? 更糟糕的是,只要被发现了参与赌博活动的话,不仅名声受损,就连未来入仕的道路也会彻底断绝。 据宋衍熠描述,当时那位年轻人靠着欺诈技巧勉强糊口,但由于太过张扬,很快就被抓现行,并且因此受到了一番毒打。 想到那个一贯风度翩翩、谈吐不凡之人竟也曾落到过这般田地,不由让崔缊蓉心头涌起一股复杂情感:“难道他就完全没有顾虑过万一有一天东窗事发后的后果么?这样肆无忌惮地活着真的值得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根据宋衍熠进一步解释得知,在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由于一场冤案被牵连而锒铛入狱的经历让他彻底失去了士子身份;为了生活下去只好铤而走险走上这条歧途。 如果没有遇上自己这样一个慧眼识珠并且给予帮助的人,恐怕此时早已经是街头流浪汉之一员甚至更悲惨些成了荒郊野外一具无人认领之尸骨。 正当二人沉浸在沉重往事回忆之际,忽然间天空响起了轰隆隆雷鸣声,接着一道刺眼强光照亮了黑夜中密布乌云;紧接着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直落…… 与此同时另一边寝室内,刚从噩梦中挣扎着惊醒过来的女子紧紧抱住双肩蜷缩于床沿边沿。 满面泪痕之下是一副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陈清涵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因痛苦而尖叫呐喊起来。 门外侍女听见声响推门而入,关切询问道:“王妃!又做噩梦了吧?” 看着她仍旧瑟瑟发抖模样不由上前轻抚安慰说:“那些旧账都已是昨日黄花了,况且人家现在也好着呢!小姐何苦总拿这些往事折磨自己呢?” 可是即便旁人如何相劝,都无法平息她内心深处那份深深埋藏着无法释怀的情感波澜。 “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我相信此刻他肯定恨极了我……”,哽咽间再次重复起方才梦境中反复念叨过无数次的话句。 另一处府邸内,经过白天劳累奔波之后刚刚沐浴完准备躺下的崔缊蓉也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给吓得一颤;几乎是出于本能般朝身边那个温热身躯靠了过去。 小心翼翼伸出手拉住衣角边缘以求得心灵上的慰藉。 雷电交替闪烁伴随着阵阵敲击窗户玻璃声渐渐汇成一片嘈杂音墙之中;正打算闭上双眼就此安眠入睡时…… 却不曾预料到下一秒竟然会被一双有力臂弯稳稳抱入其中。 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有点发愣,悄悄抬起眼角朝上方望过去——只见那张熟悉面容依旧处于沉睡状态未曾改变。 难道说他也怕打雷闪电不成? 紧紧依靠着他温暖宽广胸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仿佛外界一切恐惧忧患统统不再重要; 唯一疑惑不解之处在于:为什么明明刚才还那么闷闷不乐的模样此时却又表现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呢? 满腔疑惑之下,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滴敲击着窗户,发出有节奏的“滴滴答答”声,这声音如同一支安静而略带忧郁的小夜曲,崔缊蓉终是在这般柔和又令人难以平静的环境中,缓缓合上了沉重的眼帘,逐渐进入梦乡。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洒进房内时,耳边传来身旁女孩那平稳、均匀的呼吸音。 男子这才缓缓睁开了因整晚辗转反侧而略显疲惫的双眼。 望着怀中安静依偎着的女人——她紧闭双眼,面容平静无波,那双小巧的手却仍旧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前襟未曾松开过。 这样静谧美好的画面,在他们两人之间实在太少见到。 他内心深处原本因为某件事情而积压了一整天的烦躁情绪,就在这一刻仿佛被温柔化解,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无踪。 习惯了凡事皆由自己主宰的人生里,唯独面对眼前的这位女子时总是捉摸不透。 多年前,为了追求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林晗),他做出了决绝离开前往青州的决定,同时也无情地切断了与她之间的所有联系。 那份伤痛至今依旧如同一根刺深深卡在心头无法释怀。 即使偶尔想起,也不敢轻易触碰那道未愈合完全的伤口,生怕稍一用力便会让一切变得不可挽回。 燕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好妻子典范莫过于为宣王广泛纳采众姬妾立下汗马功劳的陈清函。 可为何轮到她身上却全然变了模样呢? 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隐秘? 思绪万千之际,指尖不经意间滑过女子的脸颊,带来一片温热。 轻声低喃:“你心里哪怕有一丝丝的空间属于我吗?” 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哀求和无助。 待得次日清晨天色恢复晴朗,崔缊蓉缓缓苏醒之时发现身边的床榻已空无一人。 宋衍熠早已起身前往宫中参加议事去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仪容之后,依照惯例前往大夫人住所开始新一天的学习生活,内容主要围绕着如何更有效地管理家族各项日常运作展开。 现在不只是她在认真学习打理家务事,即便是平时娇生惯养、从不做杂务活计的小小姐宋娴儿也开始参与进来。 毕竟如今的她正处于即将成年择偶的关键时期,预计明年或是后年便会正式步入婚姻殿堂。 因此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缺少基本规矩观念了。 于是乎,大夫人特意向二人布置任务:每天务必前来清水苑接受有关知识方面的培训。 “要想妥善处理家族内外各种纷繁琐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语重心长地说,“一方面必须做到分工明确,让熟悉各个领域的老成员发挥自身优势;另一方面又要把握好尺度,既不能太过苛责也不宜太放任自流。至于具体情况该如何处置,则需要依靠你们自身的智慧和洞察力来进行判断。” ------------ 第294章拜访 如此这般,一场关于责任与成长的故事正悄然拉开了帷幕。 听闻教导之际,崔缊蓉全神贯注地做着笔记,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望向大夫人那充满智慧的眼神。 她的眉眼间带着些许严肃与认真,一笔一画皆是如此谨慎仔细。 另一边的宋娴儿却完全沉浸于自己小小的梦境之中,头微微垂落,双手枕在腮边,嘴角似乎还有未褪去的笑容。 然而,这份静谧被一阵响动打破了——突然,一只青花瓷茶杯被重重地拍在案几上,杯子边缘与木头接触的那一刹那发出的脆响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梦中的宋娴儿猛地惊醒,一双明亮的眼睛快速地扫过四周,试图捕捉究竟是什么惊扰了自己的好梦。 一见面前站着的大夫人脸色铁青、眼神凌厉,她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赶忙起身整理衣裙上的褶皱,并且挺直脊背,试图展现出最庄重的姿态以博得几分好感。 然而这样的态度转变显然并没有讨得大夫人欢心,后者轻蔑地瞥了一眼镜前这位女儿,“唉!” 地叹了一口气表达出了心中深深的不满。 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后,宋娴儿赶紧绷紧了脸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恭敬与规矩些,仿佛刚才那场小睡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空气即将因为即将到来的指责变得更加压抑之际,门外忽地响起了一声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说:“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的紧张氛围顿时消失不见。 宋娴儿惊喜地叫了出来:“真的是二哥回来了吗?” 就连平日里总是冷静如冰山一般沉默少言的崔缊蓉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看向房门方向,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与惊喜。 对于这个几乎每年只有寥寥几次见面机会的大房长子而言,宋衍熠只知道自己和这位哥哥年龄相近,但实际相处时间却并不多。 去年深冬时节,正是北风呼啸雪花纷飞之时,这位兄长跟随生父远赴海外经商,据说那里不仅气候温和适宜居住,还盛产各种珍贵药材珠宝等物品。 而如今,在历经整整一个春夏秋冬轮回之后,他们终于能够再次重逢于家中…… 听到外面传来的通报声,一向严厉有加的大夫人心中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过分的情绪起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让他进来吧。” 随后不多时,一位身穿深蓝色丝绸袍服、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他将发丝高高束起成髻,面容俊美、眉宇之间透着几分儒雅书生气;步伐从容稳定却又不失潇洒之意。 步入大厅后,宋二叔先是以一个标准而又温文尔雅的作揖作为敬意表示对在座各位长辈的尊敬:“孩儿给母亲问安。” 接着便是一连串关切问候之声从口中缓缓流淌出来,温暖如同三月春风般拂面而来。 见到儿子如此谦逊有礼的模样,大夫人脸上虽然没有过多表情波动,但语气已然柔和许多:“为何此次归来不曾事先知会一声?至少我们也好派人前往港口迎接啊。” “不想麻烦家里人太过劳碌奔走,毕竟这趟出海并非特别遥远之行而已,”说到这里宋二叔露出淡淡的微笑,目光柔和,“所以就想着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那你现在可曾先去拜见过你父亲大人?” “自然不会忘记这份礼仪,刚刚才刚结束了拜见仪式并向父亲汇报了旅途经过以及安全抵达的消息。” 正当母子二人聊得起劲儿的时候,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思的宋娴儿插话道:“诶,二哥哥有没有给我捎带礼物呢?!” 面对妹妹这样直接了当的要求,这位哥哥并没有感到半点惊讶或厌烦之情,反而笑着回应:“怎么可能落下呢?我还特意挑选了许多南洋特色工艺品准备送给你们几个,应该会很合你心意噢~”听及此言,“哇塞!” 的一声惊呼自口中蹦出,下一秒宋娴儿已经整个人都快要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东西放在哪啦?我要看看!” 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迫不及待想要拆开圣诞袜找寻惊喜礼物的小朋友一样可爱至极。 见到这幅光景,大夫人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并投以一道略带责备意味的眼神示意其收敛些行为举止。 “瞧瞧你自己多没个样子呀!明明晓得哥哥刚刚回来肯定还有很多正经事需要处理才行,难道非要这个时候逼着他马上就把物件搬出来展示不成?乖一点好好坐好别闹了哦~” 闻言后本还想继续撒娇耍赖的少女只得暂时作罢老老实实地重新落座到位置上。 与此同时为了安抚妹妹的心情,宋二叔补充道:“放心吧,待会儿我会让家丁直接把这些新奇玩意送到你屋子里面去。” 得知无需久等就能见识到传说中的异国珍宝后小姑娘脸庞终于绽放出会心笑容。 接下来的时间里随着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大家伙儿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愉快了许多。 趁着这样一个恰到好处的机会间隙,大夫人转向身旁另一位未曾相识过的女子介绍起来:“这就是你们从未正式见面的新娘人选之一——嫂嫂,她名字叫做崔缊蓉。” 听后宋二叔急忙端正姿势行了一礼以表尊敬之心:“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啦。” 崔缊蓉轻轻站起身还了一个浅浅的福礼,两人彼此打量一番,虽未有多余言语,但也算是完成了一个简短而友好的交流。 随后大夫人才想起某件重要的事情:“既然人都到了这里不妨先回去一趟看看你姨娘如何?听说老人家最近一直在期盼你早日归家看望她……” 闻言宋二叔点了点头遵命离去。 而原本计划继续授课学习活动也被迫终止搁置一旁,此刻萦绕于脑际唯有那份承载着异域风情与故事等待探索的好物而已…… 注意到这般情况以后大妇也不再勉强学生坚持下去干脆宣布今天就到这里结束课程安排。 闻言之后原本愁眉苦脸状的宋娴儿立刻喜笑颜开地应答道:“好耶!” ------------ 第295章不靠谱的样子 跟着便迈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书房跟随着大夫人和崔缊蓉向外走去。 途中大夫人口中还不忘交代了几句重要事宜:“今后应当多多关注教导娴儿才行哟!毕竟女孩子转眼就要进入适婚年纪喽…… 我真的很怕怕目前这种任性和随性无常的性格会在将来影响到她人生道路选择以及面对种种未知挑战能力……” 崔缊蓉静静聆听着并未立即给予回应只用行动默默承诺将会尽己所能帮助解决这些问题。 崔缊蓉温和回应道:“母亲不必过分忧心,距离她真正离开这里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教会她许多事。” 大夫人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但仍难掩脸上的疲惫与忧虑。 大夫人叹息道:“如果她平时也能好好学习的话,今天就不会这么让人头疼了。” 崔缊蓉微微点头,看着大夫人那因常年劳心劳力而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她的目光温柔而又坚定,似乎已下定决心要尽力帮助这个家族里的小女孩尽快成长起来。 看着眼前这位不仅外表温婉、内心同样充满了智慧和力量的女人,大夫人忍不住想,若非自己之前对宋娴儿过于溺爱…… “总之还是拜托你要多关照着点儿这丫头。” 说罢,大夫人转身离去,脚步沉重却坚定地离开了房间,留给身后一连串轻缓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于走廊尽头。 房间内静谧了一会儿,随后才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响,是宋娴儿从角落里跳了出来,满眼期盼地迎向重新出现的崔缊蓉。 “母亲肯定又是对我表示不满了吧?” 她小跑几步来到崔缊蓉面前,眼中闪烁着几分不安与期待交织的情绪。 崔缊蓉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少女娇嫩的小鼻子尖儿,“那你是不是还在课上打瞌睡来着?” 声音如同清风般柔和却又带着些许责备。 小姑娘先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随即鼓起勇气直视对方:“可真是枯燥乏味极了呀,什么管家理财之类的事情听起来就跟天书一样难懂嘛!” 然后便赌气般将嘴巴撅得高高的,“如果能够永远都不用考虑嫁人这件事情该有多好哇!” 她抱怨地说完这些话后,还用力眨了眨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委屈的眼泪。 对于这个从小便被众兄长疼爱、又被慈祥母亲捧在手心里宠爱长大因而对外界充满未知恐惧的小女生来说,婚姻的确像是一个庞大且令人惶恐的阴影悬在头顶之上。 “我要是不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子,你不也会一直陪我玩耍吗?” 这个想法或许已经在宋娴儿脑海里盘旋许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勇敢地表达出来罢了。 听到这样直接又单纯的话语,崔缊蓉不由得嘴角微扬,“要是真轮得到我做主决定一切事情的话,自然会尽量帮你延长这份美好时光。” 只不过两人也清楚知道,在现实面前任何承诺都显得异常脆弱无力。 想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笑,虽然笑里藏满了无奈,但也饱含了一丝对未来无限向往的美好愿望。 “那么不妨试着挑选一位你觉得还可以接受的伴侣共同生活如何?假如将来有一天你觉得过得并不开心幸福,那时候我就有足够的能力帮你挣脱束缚甚至是带你回家呢!” 崔缊蓉尝试性地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并半开玩笑似地补充道。 宋娴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听你这么说还真挺有道理哎!” 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拉开身旁抽屉取出厚厚的一叠名帖展示给对方看。 “帮我一起挑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呗!” 她兴冲冲地请求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你是从哪儿搞到这些东西的?” 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崔缊蓉赶紧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 只见上面记载着众多来自京城显赫家世的青年才俊基本信息。 “这些都是趁我不注意时偷偷搜集来的。” 宋娴儿得意洋洋地解释说,“既然她们现在都在为我的婚事发愁奔波着,我又怎么能坐以待毙任由别人替自己做决定呢?当然也需要好好筛选比较一番咯!” 两人继续深入探讨起名单中的人物背景资料。 “这其中定安侯府最为出名显赫吧。” 经验丰富的崔缊蓉很快锁定了一位重要人物——毕竟他掌握着十万精兵的力量,在朝堂上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没想到宋娴儿却不屑地撇撇嘴,“像孟淮川那种花花公子型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看得上眼的啦!” 尽管对方出身优越身份显赫,但她依旧毫不掩饰心中的嫌弃之情。 “好吧,那换成这位李少爷怎样呢?听说其家族乃世代读书传教之家,今年春天他还刚刚成功高中进士哦!” 再次试图找到合适人选时,崔缊蓉满怀希望地推荐了一个新选项。 然而面对画册上那人看似斯文儒雅却又略显平淡的形象,宋娴儿仍旧不太满意地皱起了眉头,“这样平平无奇的模样实在是难以吸引眼球耶!” 原本就对相亲这种形式感到抗拒不已的女孩,显然不会因为一点点优势就轻易改变主意。 “这位蔡将军之子倒是颇有男子汉气概的样子哟~”没有放弃努力寻找更优可能的崔缊蓉又提出了另外一个候选人供参考。 谁知道话音刚落立刻遭到反对,“别看他父亲表面上威武霸气,实际上背地里养了好几房妻妾呢!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嘛,这家伙肯定也不靠谱啦!” …… 正当两个女孩儿热火朝天地讨论之际,门外传来了细微响动声,却并未引起她们足够注意。 当身穿简洁大方白色长衫的宋衍熠悄然接近并透过半开着门缝窥视内部情景之时,他正好捕捉到了姐妹俩亲昵交流互动的画面,于是停下脚步安静等待着下一步发展。 只见里面那位温柔如水的女子缓缓问道:“那么你究竟心目中最理想的人生伴侣应当是什么样的类型呢?” 同时温柔的眼神中亦包含着鼓励之意。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女孩托腮思考片刻后摇摇头坦诚回答说:“说实在话,在遇见现在的困难局面以前我一直梦想着能够遇到跟大哥相似类型的男子:文质彬彬、品行端庄并且深具魅力……” ------------ 第296章另有目的 崔缊蓉听得微微挑眉,内心暗自评价道其实要拿这几个特质去形容宋衍熠恐怕相当困难呢。 回忆起过往那些曾经无比向往却又遥不可及的理想模样,此刻宋娴儿脑海中浮现出大哥冷峻无情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过自从发生某些事情以后,我已经不再敢妄想太多了。” 忽然间宋娴儿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似的转移话题反问道:“话说回来,崔缊蓉你自己对未来配偶有什么具体标准吗?有没有曾经憧憬过某位特定对象?” 面对突如其来且稍显突兀的问题,崔缊蓉稍微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作答:“说实话我自己到现在也没完全确定下来心目中理想的另一半形象。” “难道在此之前你就从未设想过未来丈夫的具体样貌?” 身后的男子听见这句话瞬间停止了呼吸,整个人仿佛石化一般僵硬不动。 崔缊蓉用手掌轻轻抵住下巴思索一会儿后认真答道:“我想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希望能够有幸结识一位真诚善良的好男士,他们应当具备温暖体贴之心以及优雅从容的外在气质作为首要条件。” 说完这段发自肺腑的真实感受之后,房间里陷入短暂沉默当中。 就在这时宋娴儿突然冒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令所有人震惊不已:“难道说从前你还真打算嫁给大哥不成?”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尤其是隐藏在不远处偷听的那个人脸上表情阴沉下去,双手紧握成拳似乎随时都要冲进去质问真相…… 好一会儿工夫过后,崔缊蓉终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缓解气氛尴尬说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就让我们先暂时放到一边吧,反正我个人目前并不需要考虑再婚问题啦。你还是集中精力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方向更重要!” 宋娴儿嘟囔了一声:“谁稀罕变成他人附属物啊!” 不甘愿地嘟囔几句后总算勉强同意放弃争论。 意识到时辰已经很晚准备告辞前最后一刻,崔缊蓉还是细心叮嘱朋友务必保管妥当前述那份宝贵信息资料。 “记得把东西收好别让母亲发现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 对方敷衍着回应,然后迅速收拾好所有物品小心翼翼地将其妥善存放起来。 “那我们就走咯。” 两人一同离开了清水苑,踏上了曲折的青石小径,四周环绕着淡淡的花香与湿润的泥土气息。 夜幕低垂,远处灯火阑珊,为这宁静的小院添了几分温暖的光晕。 宋娴儿轻轻挥了挥手,与崔缊蓉道别后便轻盈地转身返回自己的居所,身影渐渐融入了幽静的夜色之中。 而崔缊蓉则独自一人缓缓向着松鹤园走去,心中满是难以言说的情绪。 还未至门前,她便见到了熟悉的身影,翠竹正倚靠在门口的一侧等待着自己归来。 见状,她连忙迎上前去,悄声告诉崔缊蓉:“少夫人,公子已经到家了。” 这一句话犹如夏日午后的一阵凉风,令崔缊蓉瞬间停下了脚步,目光不经意间与翠竹相遇,从中捕捉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难道昨日的事仍未解决,公子至今还在为此生气? 面对崔缊蓉不解而又略带焦虑的眼神,翠竹无奈地摇了摇头以示不知情,只能低声说道:“公子从清水苑返回时表情非常严肃,似乎心情极其糟糕,恐怕今晚又免不了有一场争吵了……”说着,她向崔缊蓉投去了一个鼓励和祝福的眼神,希望对方能平安度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风暴。 感受到好友无声的支持,崔缊蓉微微笑了笑作为回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才推开了面前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 屋内烛光摇曳生辉,映照出一张熟悉的面容,只见宋衍熠正在专心致志地准备棋盘上的布局,当察觉到有人进门后便抬起头望向来者,那双黑得几乎可以吞噬一切光芒的眼睛此刻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几乎是同时发问般地开口道:“为何这么晚归?” 声音平淡无波澜,却让人心中隐隐不安。 早已习惯了这般冷漠态度的崔缊蓉,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淡淡答道:“同娴儿聊了些许时间。” 虽然努力想要迎合他的喜好、试图找到与之沟通的最佳方式,却发现彼此之间始终存在着一道无法跨越的距离。 或许是出于某种考虑,宋衍熠并没有再过多追问关于谈话的具体内容,“那就叫人送饭菜上来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本就绷紧神经的崔缊蓉不禁愣住了片刻,再次看向对方时,却发现其面色依然如故,既看不出喜乐也分辨不出悲伤。 随后,在几名丫鬟忙碌之下,丰盛的晚餐迅速被端上桌面并摆放得整整齐齐。 随着她们完成手头任务并悄然退下之后,房间里只留下相对而坐的男女二人。 空气仿佛变得比之前更加沉重起来,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尽管如此,崔缊蓉仍旧鼓起勇气与对面的男人对视一眼,结果却发现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开始什么争执——而这反而让她变得更加警惕起来:难道这平静背后还藏着别的玄机不成? 正当崔缊蓉暗自思量之际,只见宋衍熠放下了手中把玩许久的象棋子缓缓起身朝她走来,直到面对面站立后才重新开口问道:“今天学习的情况如何?” 语调异常平缓,甚至还有几分温和之意。 这样的变化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还好吧……”想了想又补充道,“从今天起娴儿会陪我一起学习,有个人相伴总会轻松许多。” 听罢此言,宋衍熠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并进一步提议说:“若是觉得身体疲乏也可随时告诉我,适当休息亦是很重要的。” 语气之诚恳竟让她一时半会儿无法辨识这是真心关怀还是另有目的。 正在这时,只见后者忽然伸出手来,在盘子里精心挑选了块小巧玲珑的肉丸放置进崔缊蓉面前的碗中。 “咦?” 突如其来的体贴举动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要知道平时连眼神都不愿多给一个的大少爷竟然主动给她夹菜! ------------ 第297章迟疑 看着眼前这块诱人美味的食物,心中满是复杂情绪:难道真是一番好意吗? 可又怕其中暗藏玄机…… 注意到妻子迟疑的态度后,宋衍熠微笑着解释道:“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得到确认后的回应后继续说道:“既然喜欢就多吃点吧,别担心不够或者怎样,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去。”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示意旁边的侍女加满餐盘中的食物。 尽管依旧存有戒心却不好表现出来得太明显,于是崔缊蓉只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应声道:“谢宋公子。” 然而当筷子伸向目标那一刻却突然停住,内心深处依旧充满了忐忑之情。 难道真的没有问题? 会不会其实……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又不敢直接拒绝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只得硬着头皮一点点往嘴里送。 刚将美食吞入腹中就被对方急切地追问起来:“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险些因噎到而导致窒息危机发生的情况下赶紧拿起身边的茶水缓解状况,不顾礼仪大口喝下,呼吸稍定后再抬头发现宋衍熠已靠近身侧轻柔地拍打着背部助其恢复。 “怎么这么大意?连饭都差点咽错了。” 尽管表面看似在关心实则语气里仍难掩些许冷冽之意。 待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后再次抬眸凝视起眼前那张比平日看起来温和不少却仍充满神秘莫测意味的脸庞,正想着是否该借机表达自己最近以来的心境感受之时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原来是有仆从来报,宣王府派人来访希望能够邀请主人前往商谈某些重要事务。 然而后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给出了答复:“告诉他们我现在正忙着公务没空过去。” 说完后转向身旁询问:“你觉得他会因为什么事情着急找上门呢?” 听闻此言后崔缊蓉脸上露出疑惑神情:“难道是朝廷里出了什么大事?” 对此宋衍熠则是轻蔑一笑:“能有多大事?不过是皇帝又开始偏袒新的继承人了而已。宣王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又能怎样呢?” 原来就在前不久圣上下令将军权之一授予给了六皇子齐王。 听到这里原本以为大局已定的崔缊蓉不禁感到吃惊。 看着身边男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便试探性问道:“那你支持宣王成为太子的想法应该也不存在了吧?” 闻言瞬间原本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得凛冽起来仿佛两把锐利的匕首直插心底,冷冷开口道:“谁让他如此张扬嚣张呢?晋王失宠后便大肆招揽人才、设宴豪饮丝毫不顾及皇家体面,最终落得今日下场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这句话令崔缊蓉的心跳加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惧——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内心的深不可测。 他的一言一行中似乎都隐藏着巨大的力量,让人不敢轻易揣测。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对手呢? 忽然间,他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柔和表情,仿佛之前的阴霾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轻轻询问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温暖与关切:“不打算继续用膳了吗?吃饱没?” 崔缊蓉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触动,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寒意直接贯穿全身,直逼心尖,仿佛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悄悄酝酿着。 她只能勉强回应道:“已经吃好了。” 他微微蹙起了眉头,眼中闪烁着不解与些许不满的神色,语气平静却又不失威严:“才这点儿?” 感受到对方质疑的目光紧紧锁住自己,婉如不得不点点头以示肯定的回答,生怕言语间的迟疑会被敏锐地捕捉到。 见状,宋衍辰并未多言,而是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略带无奈地开口:“那也好,等饿了再说吧。” 确定对方并无责备之意后,崔缊蓉这才松了口气,迅速起身准备离开,“我要去查账本了”。 但就在这一刻,却听见身后传来温柔却不失急切的声音,“慢走,请等等。” 只见他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支看似平凡却又别具一格的银簪,那光泽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般耀眼夺目。 “靠近些。” 当谢羡佑轻柔地将这支精心挑选的新首饰戴在她的发间时,温和地问道:“喜欢这个吗?” 此情此景让婉如恍惚间觉得时光倒流…… 脑海中浮现出从前在青州生活时某位重要人物也曾为她戴上相同款式的头饰的画面。 此刻,面前这个男子那双黑如子夜般深邃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看,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深处此刻竟然隐隐透露出几许焦虑乃至危险的气息来。 尽管心中百感交集,崔缊蓉还是努力压抑住即将绽开于嘴角的笑容,轻轻点头答道:“挺好的。” 见状,宋衍辰明显地放松了许多,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近日里,我需要北上一趟处理一些紧急事宜。” 他平静地说着,语气虽轻松,但从其紧锁的眉宇之间仍旧能够察觉到那份不易觉察的紧张情绪。 听闻此言,崔缊蓉显得略有几分吃惊,连忙问道:“具体是关于什么情况?” 原来是因为最近边疆地区的叛乱日益加剧,朝廷已决定派遣大军镇压,并希望借此良机暗中调查军队内部是否存在着通敌卖国之人。 “鉴于形势严峻复杂,所以便由我亲自出面负责此次行动,务必查清真相还西周一个朗朗乾坤。” 闻言之后,为了安抚女方因担忧而微皱起的柳眉,宋衍辰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试图给予她足够的安慰和支持:“倘若一切顺利,应该能在年关前赶回家中共度新春佳节。” 听到这里,原本就充满忧虑之情的婉如更是难掩内心的焦急与不舍:“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你当别人真的是好对付的角色吗?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话音未落就被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思路…… 这时只见庆安气喘吁吁地赶来汇报消息:“少爷,老太爷让您立刻过去一趟!” “嗯。” ------------ 第298在 热闹日子 宋衍辰轻抚了下崔缊蓉的手心,像是无声地安慰她不用担心似的:“你先回去忙碌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操劳过多。” 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前院走去。 而在书房内等候已久的老太爷早已是满腔怒火憋闷不已,刚见到进门之人的身影顿时脸色大变质问起来:“听说你要随同蔡将军一道平叛?难道你这分明就是在向宣王表忠心不成?” 面对父亲严厉且怀疑的眼神注视,宋衍熠没有半点犹豫退缩的意思,而是坚定回击说:“陛下认为目前朝廷上下确实存在某些人跟反贼之间可能存在私下勾结的行为活动嫌疑较大,所以才会特地委派于我深入调查事实真相。” 接着继续解释说假如将来真的查实出来发现确有其事的话,无论涉案人员地位多么显赫身份背景如何深厚也定会依法处置绝不姑息养奸。 听后,老人家脸色变得愈发铁青冷厉异常地质问儿子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打算真心拥立宣王登基称帝。 对于这个问题,宋衍熠目光坦然迎上老父犀利视线直言说道:“父亲您仔细想想看,咱们宋家传承百年美名誉满天下的家族怎能甘愿沦为历史笑柄永远背上一个‘助纣为虐扶持残暴暴政毁灭千年文明盛世江山’这种骂名遗臭万年的罪行呢?再者即便不说未来史册如何评价此事仅从眼下现实考量支持明君反对佞臣本就是每个有良心的人都该尽到的责任义务啊。” 老太爷听完这话瞬间哑口无言沉默许久,最后只得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儿子的说法,同时内心也不禁佩服起自家孩儿这等胆略智慧的确非常难得。 于是乎他咬牙切齿地反问一句既然早已有如此长远深远的战略眼光布局规划为什么现在非得要跑过来跟我这个老头子啰嗦浪费这么多口舌废话? 宋衍熠闻言沉思片刻然后耐心回答说明自己即将踏上征途远赴边境戡乱短期内恐怕很难返回京都,这段时间内自然需要依靠老人家坐镇主持大局稳定局势同时抑制宣王派系势力进一步扩张蔓延开来;待时机成熟等到自己平安归来之时必将一举铲除其左膀右臂蔡忠等人彻底改变当下混乱不堪的政治格局走向良性发展之路。 虽然内心仍旧存有不满情绪,但是最终老太爷还是认同了宋衍熠的选择和决心。 毕竟,在这样风云变幻莫测的局势下,宋家的确需要做出明智抉择,团结一致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重大挑战。 于是他冷冷地回复了一句:“京畿事务我会照看好,不会让你有任何后顾之忧。” “多谢父亲成全,请您放心一切自有安排。” 说着,宋衍熠恭敬行礼表达感激之情后转身离去。 刚走出书房门口,就遇到恰好回来的小弟宋二叔。 “大哥,你终于回来啦!这次旅程可还算顺利?“ 宋衍熠见到弟弟不禁露出了久违的笑意,简单寒暄几句过后表示家里近期会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接下来自己马上又得出门一趟,到时候还得麻烦兄弟多多留心帮忙打理才是。 “是关于北疆骚乱的问题,”最后补充说明缘由。 就这样,在一番简单交流交谈之后,两个至亲血脉之间的默契与理解让谢门更加坚定了应对未来风雨的信心与勇气。 “哥哥又有公务在身啦?” 宋二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与关心,目光温和地望着面前那位高大威武的兄长。 自从踏入朝堂以来,这样的场景似乎已成常态,但无论多少次重复,他心中的那份忧虑从未减退过。 “为了北疆的骚乱事件而去。” 宋衍熠简短的回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沉重的责任感。 北疆地处边陲,历来是帝国防御的关键地带之一,最近发生的混乱不仅关乎当地百姓的安宁,更影响着国家整体的安全格局。 想到这里,即使心中再多不舍,身为弟弟也深知此刻非挽留之际。 “那哥路上务必多加小心,北方气候恶劣,记得保重身体啊!” 虽然想要继续打听些细节好让自己稍微放心一些,但是看见对方转身准备离开的脚步已经迈开时,宋二叔急忙上前两步轻柔地拍了拍兄长久经风霜却依旧坚毅无比的肩膀以示安慰与鼓励便不再多言。 回到自己的房中,只见一位身穿朴素却又不失端庄服饰的身影正在忙碌着。 那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庄姨娘。 “哎呀呀,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要劳烦到姨娘亲自出马了呢?咱们家这么多下人都跑哪去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般的抱怨同时快速伸手接过了庄姨娘手里的布巾不让其过度劳累。 “难得侄儿抽空回趟老家看我这老太婆一面呐,总怕那些手脚不勤快的小丫头小厮们干活不尽心尽力所以才亲力亲为自己来的哦~”庄姨娘笑着回应道,脸上的笑容犹如暖阳一般令人倍感亲切温暖。 “请姨娘好好休息。” 说着将庄姨娘扶至床榻边安顿坐下,动作温柔且体贴。 “听闻您老人家最近睡眠质量不佳,可别太把自己累坏了呀!有什么需要打理的事情吩咐给我来做就好。” “明年春花开时就是咱们家里最热闹的日子啦!柳府千金与我家小相公的大喜日子即将来临。你知道吗,其实这个婚事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说定了,一直拖到现在才算正式提上日程开始筹备起来哩。” 提及即将到来的婚礼庆典,庄姨娘眼中闪烁起明亮而欣喜地光芒,显然对此满怀期待之情。 “唉……”宋二叔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据说才情出众但至今未曾见过面未来媳妇儿的模样不禁苦笑连连。 “这也算是件值得庆贺之事吗?” 此话刚出口就被庄姨娘认真而又略带严厉的眼神打断了。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难不成还瞧不上人家柳姑娘不成?人家柳府可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沉淀以及深厚文化底蕴,在士林当中声名远播;再者说了这也是老爷他老人家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为我儿挑选出来的理想对象呀!” 说到这里庄姨娘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继而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教导起来 ------------ 第299章关键力量 “千万莫要学着你们家大公子做出什么让老爷寒心之举,当初因为执意迎娶商贾之女而非名门望族闺秀而跟家中长辈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差点连老爷子气都快被气死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当时真是胆战心惊哪~” “原来如此…难怪大哥每次提到自己这段姻缘总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呢。” 尽管嘴上并未表态但实际上心底对这件事情看法有所改观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叹起自家这位长兄所展现出的独特个性来。 “大哥他这般反叛常规之事居然也能得到父亲的认可甚至最终默认,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为何自己从来都是乖巧听话、谨遵教诲却没有获得父亲哪怕一点点特别的关注和肯定呢?” 想到这里一丝不易察觉地苦涩悄然浮现在年轻男子俊朗的面庞上。 “刚才你说什么?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不?” 正当思绪飘远之时耳边忽然传来询问之声把正沉浸在回忆里的宋二叔猛然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没什么。” 他淡淡回应一句然后抬起头望向站在对面眼神满含关切之意的人,“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无需挂念。” 见状庄姨娘轻轻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循循善诱起来:“你该向二叔学习,他是整个家族中公认的典范人物之一;而你们兄弟俩毕竟同根同源一脉相承,以后只要尽全力做好辅助大公子的工作就好比方说你二叔辅佐你父亲那样去帮助支持他就能够使整个局势朝更好的方向发展下去哦~” 听了这话后宋二叔沉默半晌随后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您放心。” 随即起身行了个恭敬礼告别了这位对他关怀备至如同亲生母亲般存在的女性离开了房间。 崔缊蓉缓缓地将自己埋进了温暖的被窝中,尽管外面的世界依旧寒冷寂静。 她的心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挥之不去。 后半夜里果然没有再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仍旧盘踞着一股说不出的惆怅感——是那突然袭来的惊雷让自己的心脏猛地一颤? 抑或是因为其他更为复杂的原因而感到忧郁呢? 第二天清晨时分,第一缕晨光刚刚穿透了薄薄的云层洒落下来,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温柔唤醒了。 崔缊蓉一如往常般踏上了前往大太太住所学习知识与礼仪的道路。 就在宋娴儿瞥见好友身影瞬间,不禁轻声感叹起来:“哎呀!怎么你的眼下竟挂着两个黑圈圈儿,昨晚上是不是一点也没能合眼休息呀?” “确实啊。” 崔缊蓉略显疲倦地摇了摇头,“外面电闪雷鸣的声音太吵闹了,根本无法入睡。” 听到这番解释之后,善良又体贴的娴儿立刻展露笑容道:“原来咱们家的小淑女也怕打雷啊?早知道我就来陪你一起过夜啦!毕竟这种事情对我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说罢还不忘刻意拍打起胸脯展示其坚强形象。 看着闺蜜这样子展现出来的勇敢模样,崔缊蓉不由得嘴角微弯回应:“那就多谢好姐妹的提议咯。以后若是遇到类似情况还真的需要麻烦你呢。” 紧接着她们聊到了即将到来的春节。 “距离除夕夜只有不到半个月了耶!今年皇宫里肯定会举行盛大无比的庆典晚会吧!到时候我们俩就一起去凑热闹呗?等结束归来还能共同守岁抢夺红包哟~”娴儿满心欢喜地说着对未来的期盼。 虽然言语平淡无奇,但那份期待之情已然流露出几分喜悦之情。 “嗯……的确得开始着手准备迎接新年到来的各项事务了呢。” 崔缊蓉点头赞同之余心中也不免有些向往。 上午的学习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正当崔缊蓉踏进院落打算稍作休憩之时,却发现早已有一位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等候良久。 “符公子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只见他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封密封良好的书信并恭敬地递至面前,“少夫人,这是老爷亲自给您寄回的消息。” 接到手札后的崔缊蓉略微停下了脚步,旋即带着它进入了卧房拆阅了起来。 字体遒劲有力、行笔流畅自如显然是丈夫亲笔写下的问候:一切平安,并承诺会在短时间内返回府邸与家人团聚。 读完字迹后她轻轻呼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笑意。 “看来不久之后就能再度见到夫君英俊潇洒的模样喽。” 另一方面,在家族庄园主屋不远处的工作室里面,则聚集了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正在商讨机密事项。 其中为首之人正翻阅着手头最新传回来的情报报告——蔡忠及其追随者们终于在多方围攻之下覆灭;接下来就是清扫那些隐藏于暗处仍存威胁力量的关键时刻! 深呼吸一口气后老人抬起头看向站立一旁等待命令的年轻人,赞赏地点点头给予极大鼓励:“很好!既然主要敌人已经被肃清,那么我们就应该趁势追击彻底清除余孽不留隐患。记住要迅速行动不能让对方有喘息之机!” 说完这些话语之后老人家提起毛笔记下了新任务安排,随后呼唤侍卫进来传递指令。 就在此刻次子宋二叔推开虚掩大门走进房间施礼请安。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造访长者显得颇为诧异:“哦?你怎么亲自过来找为父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啦。只不过想着马上要过年了所以提前整理好了送礼名单希望您过目批准。” 说着就把一本精致的名册放到了案几之上等待检查。 然而此刻老家长显然并不关心这些琐碎之事于是直接挥手示意随意处置就好不用拘泥太多细节规则。 “你就按照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方式去办就行了不必征求我同意。” 看到此情景宋二叔表情微微变得复杂起来但最终还是收回了那份精心策划已久的清单材料转身离开。 “刚才收到兄长大人捷报想问问前线具体情况如何?” “还好啦整体来说挺顺利的估计年前就能归来了刚好我还得请你跑一趟把一封信带给李侍郎本人务必亲手交付不可遗漏半分内容。” ------------ 第300章暴跳如雷 言罢随即把手中紧攥着的秘函递了过来。 接过沉甸甸责任后的相礼坚定地回答:“孩儿明白定当完成使命不负期望。” 考虑到了平日里的做事风格谨慎认真,老爷子对其办事效率相当信任并没有再多做嘱咐只吩咐道:“尽快出发吧争取赶早不拖拉。” 就这样二少爷离开了家门纵马疾驰前往目的地。 当抵达 就在那些火球即将砸到楚枫脸上之时,楚枫的身影竟再度消失,逍遥游急速的施展开来,呼吸之间,就躲过了这些攻击。 为了尽量不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当然,也是为了不挨骂,夜景阑这段时间尽量不在她面前出现,因此,现在他们吃饭都是分开的。 结果陈烨芝一抬起头,恰恰好就装上了刘勇哥一脸奸诈微笑的样子,顿时就一个白眼朝着刘勇哥飞过去,然后直接变伸出自己的匆匆玉手,朝着刘勇个腰间的软肉就是一扭,把刘勇哥给痛的一个惊呼反应了过来。 这个少年,不知道已经帮她化解了多少次危难,期初林墨雪以为这家伙必定是有所图报的,可直到现在,这家伙除了提出过两人一起修炼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了,他对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可求的。 而就在岩浆湖的上方,却是星罗棋布着数之不尽的矿车隧道,说是隧道,其实便如天桥一般纵横在半空之中,好多地方都已经坍塌了,残破的铁轨支在半空中却更显矿道的古老,以及曾经的辉煌。 “你为什么不帮表哥?”夏瑾汐脱口而出,她其实是想问夜未央,他怎么知道表哥跟她说了这些话。 如今虽然诸多变数,还没当上皇帝,却也迈出半步,成了王爷,这男人以命相搏,前途在他眼里重过一切,为了皇位他可以牺牲所有。 “哼,你们领主做的事情太过分,竟然敢对活人用毒,把人变得半死不活的,简直是丧心病狂!”冯瑶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有那么一瞬间,楚枫怕她一下子把兜里的抢给掏出来。 在异魂渊二层空间里,除了以往的风声,只听见“砰!砰!砰!”一下一下且无比巨大的砸击声,真就犹若恶鬼敲门般,令任何人回想起了童年的恐怖幻想,却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随意的坐在一个死去的猎人身上,抬头望天,一层又一层的乌云将天空吞噬,天空的黑暗开始逐渐浓重起来,暴雨让视线模糊,到处都是不停歇的雨幕。 当时在游乐场的咖啡厅遇到的人竟然是红茶绿茶、红红红萝卜、白白白萝卜和逆时针的钟。五人知道各自游戏里的身份后,也没有多聊,只留了联系方式。 “做饭的人可不是你!”白珊珊一筷子打掉了白金亮筷子上的牛肉。 “芸曦……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电话号码。”白珊珊的神色略微的闪烁之后,才陌生又熟络的开始客套。 这一夜,他刚和月儿妹子那啥到第二次,瞬间感觉到体内的气息达到了临界点,开始疯狂吸收海底的地元之力。 无奈,纠结,气愤,懊恼,种种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让孙志明埋在心里那股执拗的劲儿冒了出来。 “在下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县亦不可一日无主。现在牟大人已亡,在下觉得,赵大人可以做我们易县新的县令。大家以为然否?”苏全说道。 ------------ 第301章头疼发作 “确实如此啊,”对方赞同地附和着,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辨识不出的复杂情绪,“过完元宵节后,便是二哥的大喜之日……” 说罢,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味那份即将到来的喜庆气息。 原来,早有人传说,那位名叫柳儿的女子早已与宋二叔定下了婚约多年,仅仅是因为需要等待她的兄长先步入婚姻殿堂之后,才会举行迎娶仪 很明显他以前是把她宠过了头,连分寸都不知道了,既然是他宠的,那么就让他负责纠正。 好嘛好嘛,确实是她自己主动送到他的嘴边的。那也怪不得她的吧,他可以选择不吃的嘛。 “我也说过,那就要看你认人准不准,相信不相信自己认人够准了。”淡漠扫了一眼,丢下最后一句话,纵然殷芝羽一字一句都在挑衅他许下承诺,但萧英喆始终没有给与明确的回答,一句都没有。 “这事我有数。现在先帮我做件事情。”亓君辙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许英雄一脸诧异的瞠目结舌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君晓,其实丫这厮绝对是装的,是一个装逼供的高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老是犯恶心,以前喜欢吃的东西,都感觉没胃口了。”叶晓媚自己都在纳闷,最近几天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 安悠然自然心中有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去其他的布庄凑齐所需的云翼纱数量,哪知这云翼纱售价过高,一般布庄不敢备货。所以直走的两腿发软,脚底起泡才总算集齐了十匹。 对于最高戒备这个要求长孙无忌很好奇,他和李神通亲自来到码头上迎接柳木。 可是……如今身陷敌营命不保夕的她,要怎样逃离?又如何逃离?不相见便可不相恋,不相知便可不相思……老天何其惨忍?为何让他们相见相知,却不肯让他们有缘相守? 就连洛枫,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的皇后不是苏夏,那么他不仅无法向天澜百姓交代,也无法向苏家交代,甚至,也无法向自己交代。 林峰仔细一看,只见上面详细的解说了林峰请公司员工去东京大酒店开庆功宴的事情。这个事情引发了极其热烈的讨论。 因为他虽然能把那些只是复制出来,可是要让美瑟林这样一个对中医没什么具体了解的外行看懂,那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林峰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干这件事情。所以他才提出一个看似相当让人为难的条件。 可惜,她没见过母亲的样子,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难以想象。 结束了一上午的录制之后,在节目组的邀请下,林峰和其他的三个导师一起去一家酒店吃了顿饭,然后便各自回去了。 但他们的第一个猜测就是陈阳,估计也只有陈阳能够这样去做了,当时猜测就觉得震惊。 “好!好!”那氐族族长已然是兴奋的忘乎所以了,又是亲自送了贾诩一段路程,才是有些留恋的看着贾诩远去。 走了一段儿,修竹忍不住掀开盖头一角儿,往外面看。轿子里面入眼也全都是红彤彤,只一旁两侧的窗帘随着轿子的晃动偶尔露出一条缝隙,还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颜色。 6月19日年,世界国家联合会第一次会议在华夏帝国国际大厦中央礼堂举行,安理会及50多个国家代表出席。会议决定,由华夏帝国斥资修建世界国家联合会大楼。 ------------ 第302章恃宠而骄 要是真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出了什么差错,想必就算身为六宫之首也无法置身事外轻松脱身。 “好一副伶牙俐齿呀!看起来娇弱柔美好似个温柔贤淑的小女人模样儿,本宫还以为你是多么知书达理懂进退分寸呢。” 皇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嘲讽。 在说完这些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继续道:“也是哦,如果 意图用元气形成一个临时的通灵气场,方便谢伊琳和韩天九的对话。 下人们真的以为苍云是大仙,见大仙的须发在清风中飞舞,不时飞出许多头皮屑,确实神秘,均屏住呼吸,怕打扰苍云,也怕苍云身上那一股酸臭味道。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刚上前,立时就从黑暗中跳出来四五个大汉,满脸凶恶地看着我,看那模样,似乎是保镖。 章鱼博士就近在基地附近制造潜水艇,一艘艘潜水艇孕生出来,悄无声息的滑入海水深处,向着各个方向扩散开去。 忙着将本身真气恢复的王晨不知道,他在踏入邪恶洞窟的时候,也有一队见过的职业者已经踏入了邪恶洞窟外的据点,正忙着准备进入邪恶洞窟。 这是真功夫,有了这一手,赢钱真的不要太简单了。——拉姆的身边人都心里痒乎乎的,自己要是能学到这种技术,在这个赌博成风的地方,岂不是立即就是大富翁。 高城沙耶带着恶作剧的笑容,开始伸出玉手将毒岛冴子的那对高峰揉捏的时候,毒岛冴子面色羞红并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却突然被王晨给拦了下来。 看着空荡荡的审讯室,冷硬的色调和铁桌子铁椅子,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黄其山身体里的力气和勇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迅速流逝着。 白杏花面色涨红,眉毛直竖,显然气得不轻,禁不住质问白一天。 接着三天的时间希望之城的自由交易市场的生意开始火爆起来,出手各种枪械装备等比比皆是,有部分军用的,也有自制的,冷兵器热武器五花八门,消费的都是准备去冒险的幸存者。 离封只感觉腿部酥麻,打了一个激灵,把手机拿了出来,接通了电话。 许琳娜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尽管顾远之和她之间的纠葛如此复杂,但这个孩子的到来打破了她所有的从前,她要向前看,给孩子一个光明温暖的成长史。 花朵与绿果在空中互相碰撞,残花败叶和果肉浆屑如雨跌落。李冼的花朵越开越大,越来越密集,黄祖的果实也随之如此。 在草莓甜心的拍打下,她的电竞桌“咯吱”一声响,险些散架了。 三人在癞刺族众人的环视下走上了最上层的平台。肥胖的大哈里就卧在不远的石椅之上,他端着个大酒碗,斜眼瞄着走近的三人。 系统:【……】这么厉害的吗?都已经把任务当成打发时间的乐子了吗? 他迈开步子,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空间之中,开始了缓慢的踱步。 君临刚探出半边身子,就被人结结实实的打掉半管血,清晰的枪声,说明就在山坡近点的草丛里阴着。 当晚,我请于志、马亮和庄栋在江城酒店中餐厅吃饭,一是感谢这段时间他们的帮忙;二呢,想让马亮辞掉工作来帮自己。 它感应到了赤龙,赤龙的气息与当时将它击致重伤的龙种几乎一致。 ------------ 第24章 重要情报 他的语气尽量温和体贴,希望女儿能从中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怀与疼爱。 尽管心里仍有些许不甘,最终她还是默默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只是偶尔闪过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盼与小小的忧郁。 不久之后,伴随着阵阵低沉的脚步声以及相互告别的话语,整个宋家队伍缓缓离开了金碧辉煌却危机四伏的皇宫。 与此同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家族不管我,我出来自谋生路,错了吗?你们为什么要苦苦相逼。”黄尚终于忍不住了,他压制住对黄军的恐惧,大声的说道。他大概也不想让我为难,他还想跟黄军据理力争。 当然了,我也不是说我不会给钱。我觉得我要慢慢的找个由头,表现出自己挣钱的样子,然后慢慢的输送一些钱给家里。这样子的话,既不会让家里人怀疑,又能改善他们的生活。 殷枫并不夜郎自大,当初干枯老者谈起‘天骄’这个词时,语气明显凝重了很多,连那等强者都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凝重,可见天骄出现,对同龄修士的冲击力得可怕什么程度。 后来白朗私下问流星霜她怎么也会参与这种团员之间胡闹的事,流星霜一下子就红了脸,“我,我也饿”,她说。 听到帝法的话,我的身体都是一震,胸口像是有一团云海在翻涌着。 胡鞑尔下得马来,蹲下身用手指捻了一些地上湿润的细土。胡邪也下马来,发现这一层细细的沙土之下竟是湿的,倒像是有人故意在上面撒了一层细土掩盖一样。 沈梦瑶又开始炫了二十分钟,终于舍得放下碗筷。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摆摆手。 桂花坊是天运城一家非常出名的糕点铺子,也是流星霜经常光顾的地方。 看了眼自己73%的人机同步率以及干掉一台机甲后仍旧完美保持的99%战损数值,鲍飞二话不说,“影武者”机甲背后的高级射频离子推进器释放出淡紫色的光,转身便撤。 显然,美夜子那超越人类想象的杀人行为彻底把在场的人给震住了。 如果不是他在庄园里蛊惑那些安保,怎么会有胆大包天的人去绑架梁靖? 白树流着泪,不停地用手去刨,尖锐的石块、树枝将他的手直接划破,满是伤口,他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继续刨着。 额头前几个毛发竖起来,科波特先生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大号的孩子。 可到底心里有些堵,说完他就转身坐到了沙发上,可惜今天穿的不是衬衣,扯不开衣扣,陆晟只能将衣领往下拉了拉,然后从茶几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猛灌进去。 五,所有消息暂时封锁,等待合适时机另行宣告,否则敌未至我先乱,此乃兵家大忌。 宋晚明显和陆晟以前就不认识,听贺知说的,陆晟15岁就去了国外,中间根本没回来过,不可能是他。 狼王走在最后面,随意地打着哈欠,却吓得它前边那水匪走路都不平稳,哆哆嗦嗦地迈开步子就想离这头狼远点儿。 死囚们有人咒骂,有人绝望痴笑,也有不寒而栗,恐惧发抖,几十年间,他们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终究要全部返还给他们自己。 他话没说完,只感觉一个东西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落到他的脚边。 他朝左边滚开,刚远离的地方便被一发大口径子弹爆炸成了碎片渣滓。 ------------ 第304章失控 紧跟其后的江雪君和陈清涵急忙跟上皇后的步伐。 即使一向不甚敏感的陈清涵此时也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今天发生的一切看似针对许氏,实际上矛头指向的是宋衍熠本人。 就在皇后刚在雕龙画凤、气势恢宏的主座上坐稳之时,伴随着急促却依旧从容的脚步声,宋衍熠便已踏进殿堂。 虽然表面看似 这货明明早就知道被镇压在五圣镇魔柱下面的大凶是何来历,可它之前却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演技已经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了,骗过了所有人。 孙虑迈槛出屋,何天赶紧跟上,同时看向郭猗,郭猗苦笑着微微摇头,意示我也不晓得太子因何事传你? 在她没有回来之前,所有人都将她捧着,现在,凌一一回来,全都变了,这些人,到底是狗眼看人低了。 原先是凌一他们被包围,现在,虽然人数上是一样多,但是,在气势上,明显,这些黑衣人输了一大截、。 “行了,一一,你大伯母没事,你可以离开了。”久没出声的凌世峰开口说道。 而且她还是坐在郁翰黎的副驾驶,这个位置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误解,难怪刚刚张芝芝的表情如此的暧昧,心中肯定也认定这件事了。 因为这意味着以杨昊的天赋,就算是去了境外,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这是一种马车,和罗修上一次所坐的看似如出一辙,但是和一般的马车却也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里是翡翠梦魇流入现实的地方,尽管萨维斯的真身还被困在翡翠梦境之中,但他这具投影的力量也远超了一般的凡人。 薛姨妈见此也是打着圆场,其余见此场面也是赞同薛宝钗的提议,至于贾宝玉自然是同着众多姐妹一起的。 有了晶核,可以去餐馆直接购买一大袋不同种类的食材,再拿这些食材做生意,已然是一条良性循环的生活系统。 富商来自燕京的大家族沈家,是来中海投资的,预计投资两百亿。 “江叔叔言重了,我只求江叔叔把我父母失踪的真相告诉我。”沐剑晨倒犯不上跟江晚吟生气。 他并不打算跟沐融继续纠缠个没完,沐融已经表达出了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那么,纵然是自己这边再用些什么手段,去不断地有所牵扯,估计也无法去动摇沐融的根本心思。 席严不是豪门贵公子,豪门贵公子也不会做军人这个职业,更不会做一线军人。 空气中隐约传来烘焙面包的奶香味,姜凯没忍住咳嗽一声,努力擤擤鼻子多闻了几下。 贾俊清当然也没什么证据,所以他也跟张欣然说了,这次来就是抓证据的。 那天汪雨晨跟狐交流很融洽,他甚至对当时的谈话都记得清楚,因为那时候狐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纯正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不停流转,同时一股股莫名的气息在不断的指引着他。 高贤心领神会,七娘是个讲究人,心里愿意也不会直说。这个动作就是默许了。 万里之巨的挈卡巨兽仰天咆哮一声,王者之气逸散出去,别说是水族了,就算是同属巨兽一族的凌迟、上善他们也是浑身一震,精神大增,变得干劲十足。 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话才变成这样,兰梅心里的警惕马上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冰袖的脸,不肯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 第305在 带刺的玫瑰 这短短的四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皇后的胸口上。 皇后的瞳孔猛然紧缩,脸上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继而贪婪和欣喜的情绪涌现,眼神中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真的是这样吗!”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和兴奋。 江雪君的脸色变得僵硬无比,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 他想要报复!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和机会去报复!除了在他的背后咒骂一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倒还会浪费了自己的口水和表情。 真是很意外,这游戏里的npc多半都抠门的,这么主动给东西的不多,不过想想任务难度,又觉得再多拿几样也是不够,离朱心里不觉有点矛盾起来。 苏芩就如她自己说的,对何思霖已经不敢有其他奢求,哭着说了对不起,问了他最近过得怎样。 华服公子颠倒黑白,当着众人的面扭曲事实,到头来他倒是落下了大公无私的名声。陆羽心中冷笑,却没有言语。 “呵呵!我有说过这句话吗?你是算计我不错,但我又何尝没再算计你呢?说老实话,我将你挖过来就是打算对付你那个大侄子的!”刘晓星笑着说道。 然瞧着这古大夫年逾半百,满头银丝,一副悬壶济世老神医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有几分信服,自家也不是能拿身体开玩笑地,再不乐意吃药也得应下。 “呃……当我没说!”刘晓星败下阵来,低着头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查看起了下一个可接取的任务内容。 他还未彻底咆哮起来,门外丫鬟便禀报大夫过来给纪大爷诊脉了。 “龙嘉!知道那地方吗?不知道的话,我来开!”这时刘旭没有在理会他刚才的话题,而是轻笑的在那说道。 担忧鲁智深的安危,加上张清这般作为,却是惹恼了梁山众人,徐宁不待向李瑾请命,径直打马出阵。 他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起,他和单将军都已经失去了队伍的指挥权。 想想这原先卖烧烤的阿婆,一个火腿肠也不过才一块钱,一天才卖多少。 2月6日,希尔维娅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孩子,李卫本准备让她在家里休养,可她很想跟在李卫身边,于是就和谢思琪一道来了。 妖猫只是被妖气异化的猫,实力根本就不是特殊侦缉司这些修士的对手,有一些窜向了附近的民居,也被早就守株待兔的修士给灭杀了。 陈建标带着刘仁虎过来了,此时的周鱼正在局里的招待处坐着呢,毕竟不是犯罪也不是嫌疑人。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由于这里的大排档供应的都是新鲜河鲜,因此每到夜晚时分都会爆满,持续到凌晨才会收摊。 慕清彦那边也布置了许多,当中最重要的一件,莫过于联系江南庄家。 听到刘旭的话后,这时黎桑有些答非所问的在那说道,只是听到这话的刘旭,却是不由脸色一红,他自然知道黎桑这丫头什么意思。 “我要进來了。”自从遇到上次见莫浅夏换衣服换一半那件尴尬的事,林墨寒每次进來都是先敲门。 苏瑾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你们”说完,苏瑾又昏厥了过去。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看重的地方?让你们一个个都对我青睐有加?”古凡追问道。 ------------ 第306章 见风使舵 但即便如此,他却丝毫没有松开手,依然用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床上正在遭受苦难的女人,仿佛想要通过心灵的交流传递给对方一丝温暖和力量。 这既是对他未能保护好爱人的悔恨也是对自己能力不足的一种无声鞭策。 他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从来都没有过失误的时候。 偏偏就在这么一个关 如果两者追查起来,昨晚的事情只是意外,应该不会追查到他身上吧…唯一的线索就是眼前这男人,现在除了安琪儿,只有他知道是自己杀了克莱门汀。 而对于变异狼猪兽来说,即便是跨入七星的凶兽领域,也未必就完全不可能。 第二境界叫做反地心引力境界,指的是达到50万匹后,将自然掌握地球引力的力量,从而获得飞行能力,甚至是遨游太空的力量。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出来位漂亮的花魁?然后我再背,呸,是吟几首古诗,让花魁拜倒在我的诗句下。 不过就算不睡觉也没事就是了,毕竟苦修士全部都是这样一路过来的,也没有听说个哪个苦修士因为没有睡觉猝死的。。 先天高手能够凝练真元,但并不是说,只有先天高手才能够凝练真元,如果练武之人的内力足够深厚,根基足够雄浑,也是可以凝炼出真元的。 虽说一直避免和他正面交锋,上次也是为此,才放欧阳克一条生路。 想当初,他故意让半天月偷走龙魂刀和龙魂凤血录,就是想要借半天月之手,为龙魂刀挑选一个合适的主人。 尤其是一些实力微弱的修士,观看修为高深的修士战斗,能够从其中得到不少的好处。 “算了,大不了不要了,也比丢了性命强。”此时的风雷龙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来自种族的压制足以让他胆怯不已。 “那走吧,咱们上去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琉璃杯!”雷骁有点等不及了。 “还有什么?”此时神态的凌风瞬间就严肃起来,想必他也是听说无名说起过那天的事情。 在这块杂草丛生的草坪上,鱼刺没有用任何工具,只是靠着自己的一双手,默默为老八刨出了一个坑,然后简简单单的将他掩埋。 城主的脑袋化作漫天的银色金属液体洒落在地,在那一滩银色的金属液体中,我看到了一发尖锐的子弹。 叶静雯有些坐不住了,她鼓起腮帮子,眼珠子左右转溜,有些不安地左右顾盼着。 “老爷,佣兵团的人到了。”杨正走到杨仪跟前说道,此时的杨仪正手忙脚乱地指挥着手下们埋伏在四周。 等白朗下去了,胡鞑尔又恢复了一脸严肃,“你们怎么看?”胡鞑尔询问众人。 黑衣人的真身落在地上,就势一滚,改变方向,往下一哈腰,撒开脚步向宫外逃去。这招金蝉脱壳玩得真漂亮,跟变戏法似的。 “咦?!这不是东方明师兄吗?”林宇惊叫一声,原来驾驭飞剑赶超他的是那被火鸾虐待的悲催的东方明,此时的他身穿完好无损的紫色道袍,俨然一位仙风道骨的年轻修士。 “哼,杀手天堂、帝国十大盗寇,向来名声在为,更何况现在还有神风将军府,南宫家族,甚至帝国皇室作证,难道还冤枉了你们!”赶尸‘门’领头人雷东来踏前三步,冷冷的瞪着彭张良大声喝道。 ------------ 第307在 看淡世事 按照祖制礼法及考虑到当前齐王身份问题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等多方面考虑,其实从一开始就该由身为正统继承人的宣王来接管大权。 不过之前因为其个人行为引发了一系列争议导致皇上打算选择另外几位更具实力的竞争者作为接班人…… 听到对方这样直接了当且坚决的回答之后,他似乎也平静了一些,但仍无法抑制内心 这样错综复杂的局面,使得宋徽宗赵佶自己作为皇帝可以居中平衡,防止任何一方坐大成势。因此,历史上宋徽宗尽管被骂为昏君,但对朝政大权的掌控其实从未旁落。 厄尔特是亚佩奇最为信赖的副官,在他还是个士官的时候,厄尔特就跟随着他。 还是遵循现代结婚制度,顶多夫妻双方喝杯交杯酒,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当然这其中也邀请一些,够资格过来喝酒的人,过来热闹一下。 他的目光极是坚毅,神情也非常肃穆,就像是位在枪林箭雨中面不改色,准备坦然赴死的勇士。 整个卡拉曼达被划分成了两个部分,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各自占据一个水晶枢纽和矿洞。 这奴才,仗着高俅的权势,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人。武松虽然是皇帝钦赐的将军,但在他眼里,仍然不过是高俅提拔起来的人,没什么了不起。 不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坦克被光弹打爆开成一堆堆火焰,而反应过来的坦克部队迅速行动起来,一齐开始反击戴斯法萨。等待已久的空中部队也立刻攻击戴斯法萨。 “我再也无法见到他。”岛田千斩的语气很平淡,他在陈述一个事实,让他呼吸都感到困难的事实。 要知道,此时的蔡京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普天之下,敢于直呼其名的人,其实并不多。何况武松是官场中人,刚从蔡京府上出来,却显然并非对蔡京唯唯诺诺趋炎附势之人。 正如峰灵所说的那样,万古塔对入塔者的实力划分极其细致精确。苏恒一路攀爬,直到第一百零九层时,才见到了散仙级的怨灵。 唯独周佔认认真真的看了叶澜盛一眼,灯光下,他确实脸色不太好,满面倦容,睡眼惺忪的。明显是从床上挖起来,勉强过来的。 “嘁,我还以为真有哪个大和尚偷吃腥呢,搞半天是这么个意思,真没劲儿!”天狗颇感失望。 “那是以前,现在我需要,马上去准备吧!”叶非凡“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大步走进这座白玉城堡。 青花撕开酒封,打上了一壶。大米见状叫个不停,抬起爪子放在酒坛子上,拍个不停。 叶拘海见王离一下被拸魂链锁住,忙上前来相助。他本不用管王离死活,但此人是九天神侍,眼下古剑宗正清扫天罡教势力,他如若能铲除九天邪修,自是一桩好事。 “你来的地方?哪里?鸿荒?你不是说真的吧?你真是从鸿荒来的?”代玉晶果然知道的不少。 宋嬷嬷不是个严厉的人,慈眉善目的长相,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有时也让人奇怪,这样的教导嬷嬷怎么带得出沈氏那样冷冷冰冰的性子。 实力为尊,宗门一旦有要事,还得请示门中的太上长老,由他们裁决定夺。 当苏卓冷冷的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天刑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连忙大声说道。 而且,他不是说自己才刚刚来到天海市没有几天的吗?既然如此,那他究竟是怎么跟夏夏交往的。 ------------ 第308章打探消息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崔缊蓉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待回过神来后,心中原本积压着的委屈瞬间转化成了愤怒的情绪。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强烈的不满使得她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牵动背后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 顿时脸上因剧痛而扭曲得厉害,眼泪也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见状,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严肃,“快停下来!伤口裂开了!” 一边说着,同时迅速将手中的瓷碗放置于桌面,紧接着小心地扶住崔缊蓉,避免进一步伤害发生。 尽管对方的好意让她有所触动,此刻心中满溢的负面情绪却让她根本顾不上回应。 只见她倔强地侧过了脑袋,背对着他,紧咬嘴唇不让自己的脆弱再次暴露在外。 他也清楚现在并不是适合交流的好时机,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叮嘱道:“听话些吧,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才是正事。” 随着最后这一声温和的劝诫渐渐消逝于空气中,房间内陷入前所未有的沉寂之中…… “既然她身体不好,当然由我来照看。” 宋衍熠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自从得知崔缊蓉的身体状况欠佳之后,他便将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了照顾她的事情上。 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兄长,我们是至亲之人,如果有任何难题,宋家的事情不该你一人承担。 我也希望为你分担一些责任与重负。 父亲自从得知哥哥决定隐居以来,便整天愁眉苦脸,整日郁郁寡欢。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心里实在是焦急难耐。” 宋衍熠突然宣布自己想要退出朝政舞台的那一刻起,整个家族便笼罩在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之下。 尽管长辈们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表达了强烈的反对,但显然这些意见并没有对他的决定造成丝毫影响。 凝视着眼前的弟弟,那一双充满真诚与关切的眼眸,宋衍熠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既然这样,那我便不再客气了,有个小小请求,不知……” 听到这话后,宋二叔立刻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只要是对咱们家好的事情,请务必让我参与其中!无论任务多么艰难,兄长您只管吩咐就是了!” 只见宋衍熠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精致小巧、雕工细腻的玉制徽记,“近期内我会暂避锋芒、闭门不出。因此只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东西亲手交到北凉那位太子爷的手上。” 接过后方物品时,宋二叔的眼神闪过一瞬好奇,“这到底是什么?” 然而还未等他继续发问下去,宋衍熠已经打断道:“具体细节不必深究。当对方拿到这个信物后自会明白一切。” 虽然满心疑惑,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遵命,随后便匆匆离开去执行任务。 望着弟弟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彻底消失不见,宋衍熠那原本柔和的目光逐渐变得凛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隐藏于屏风背后的女子悄无声息地步入房间之中。 “那个玉牌到底有何用途?你又为何同北凉王室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般错综复杂的联系呢?” 名为苏言的女人开口问道,神情之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面对好友如此直接的疑问,这位昔日权倾一时的大人物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这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言语看似漫不经心,却隐藏着难以捉摸的秘密。 经过一番思索之后,精明的苏言终于恍然大悟似的拍手称赞道:“好你个狡猾的老狐狸!从晋王失去权利地位后,李璟昭便始终在努力讨好宣王企图以此来获得后者支持。通过这种途径向后者传递消息不仅可以试探一下宋二叔对自己究竟持有何种立场,更能在两者间悄然埋下一颗怀疑不安的种子,使得本该坚固如铁壁般的联盟变得摇摇欲坠。” 如此巧妙的设计真是令人拍案叫绝,试问又有谁能轻而易举地揭开这位布局者的真正目的呢? 夜幕降临,屋外月光皎洁,银白色的光辉洒落在大地之上如同细纱般柔美动人。 此时此刻,宋衍熠正静静地陪伴着因病痛折磨而显得格外虚弱不堪的崔缊蓉身边。 随着宫中医官小心翼翼地进行换药护理工作,女孩那张苍白无色的小脸上瞬间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以至于眼泪簌簌滑落脸颊,最终浸湿了枕巾。 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过程,二人都仿佛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战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放松不少。 只见他轻轻地抬起右手以干净柔软布料为对方仔细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现在感觉有没有好转?” 关切询问的同时眼中亦写满了心疼不舍。 然而迎接自己的却是对方刻意避开目光保持沉默的态度。 想当初若非发生那次不愉快争执的话也许情况还不会恶化至此吧。 那时候或许还会对她稍加训斥教训一二,但是如今再目睹这般场景却只剩下无比怜惜之情。 医师曾经说过她的伤口愈合得相当不错了。 为此我还特意命手下前往远方找来了罕见稀有天山雪莲打算用此药材助其康复治疗。 相传它具有极为卓越神奇的功效,假以时日再加上适当的调养护理相信大约一个月后定能重新见到恢复活力生机勃勃的样子了。 尽管口中话语温润如春雨滋润人心田,然而那份深深嵌刻在他内心深处的忧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被遮掩过去。 究竟是为了安抚病榻前的佳人还是想要给予自我些许慰藉呢? 就在此刻,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侍从符弦的声音:“主子大人。” 闻声转头之际只见宋衍熠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我很快就回来”,说罢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来到走廊处迎面正好遇上了满脸凝重表情等待多时的贴身护卫——符弦立即禀告最新情况:“少公子并未选择直接去北凉王宫拜访而是首先派出随从前去宣王府打探虚实消息了”。 闻言顿时面色阴沉下来,“原来如此”。 “是否要马上把二少带回来审讯?” “不必着急。暂时留他一命,对我尚有价值。” 声音深沉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连空气都因他的话语而凝滞了片刻。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09在 唇亡齿寒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利用。” “明白了!” 对方恭敬地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敬意和服从。 “继续跟踪监视他的行动。” 话语落下时,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更为深远的事情。 返回寝室前,在门口稍作停留,仿佛心中在犹豫着什么。 最终才轻轻推开门踏入房内。 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床榻上的崔缊蓉,她的脸上仍旧残存着未干的泪痕,看见来人进入房间后立刻侧过脸去,不再看向这边的方向,这让空气中弥漫开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是更换药物时所承受的痛苦让其情绪失控了呢? 亦或是之前未解的心结依旧存在? 走近床沿处坐定,用指尖温柔地穿过了她如绸般光滑细腻的长发间:“亲爱的,只愿你能快些恢复健康……” 虽然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里都是满满的爱意与关怀,但语调深处却隐藏了几分冰冷,“待到病痛全无之日,我定会领你去观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听到这里,原本背对着他的女子缓缓转过了身子朝向此处望过来,两颊泛红、双眼含泪满是不解之情地问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演啊?” 尽管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透着无法掩饰的好奇之心。 他则轻柔地抹去了留在眼角那最后一滴晶莹液体,然后轻声道:“到时候自会让你见识一番与众不同的世界。” 就这样默默地守候在一旁,直至看着她渐渐陷入了梦境般的熟睡状态之中才起身离开。 刚迈进书房的大门便发现符弦早已等候在那里。 “曹旺那边送来了密函。” 迅速拆开手中薄薄的纸片快速扫视几眼之后又毫不迟疑地点燃将其化为灰烬。 “亲自跑一趟北方吧,把这个箱子交给目标,并告诉那人按部就班执行咱们之间的计划。” 说着便指向桌上那只看上去十分普通却又充满了未知秘密气息的小木盒,紧接着就被面前之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并点头应允了下来:“遵命!” 不过临走之际还是不免透露出了一些顾虑与担忧,“但是宣王府那边的人好像对我们这里的举动相当感兴趣似的,万一……” 对此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用太紧张,现在那位王爷正一门心思放在质疑我和北凉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上面,除非牵涉到了这方面的情况,否则应该不至于引起对方过度关注。” “好的!” 得到回应之后便立即告辞而去。 --- 宣王府内。 “难道这玉佩就是由宋衍熠派人送至北凉王储手中的不成?” 手握一枚通体碧绿、质地温润剔透如同上乘翡翠打造而成的小物件来回端详了半天功夫却未能从中察觉出任何玄机。 身为心腹谋士兼兄长身份的宋二叔面色凝重地答道:“大人您也清楚,他从来不是一个鲁莽行事的人。我相信这次送出这件礼物必有其特殊用意所在,更何况还涉及到那个地方的重要人物……” 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不能妄下结论认定二者之间必定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但至少应当对此保持足够警觉之心,并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 听完此言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起来:“昨天这家伙居然还给我送贺礼表示诚意顺从之意!原本我以为他是真心悔改了呢,没想到竟是个外表忠诚实则暗藏异心的小人!” 随即朝着门外大声吩咐起来:“速速将所有从那边寄来的一切礼品统统清出去!” 接着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明早我想当面退还此物并借机试探一番看他们究竟有何反应,也许能借此机会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也不一定。” 接着,他轻蔑一笑,嘴角上扬:“一个小小的北凉储君根本不算什么,在我心里更不足挂齿。北凉不过是一片边疆之地,那里的储君地位又能有多高?况且现在宋衍熠失势在家无所作为,终日陪伴在女子身旁,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锋芒和胆略,根本不值得惧怕。” 宋二叔见状立刻作揖,谄媚地称颂道:“正如王爷所言,现如今我兄已退居二线,在王爷面前确实显得微不足道了。皇上有册立王爷继承大统之心意,将来待得权柄交接之际,他又能奈何王爷不成?王爷您乃是天命所归,谁人能与之抗争呢?” 听罢此话,宣王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站起身来,昂首阔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语气中透着一股飞扬跋扈的傲气:“当今天下局势,已无人能够阻止本王取得至高无上的皇权!不仅仅是太子之位唾手可得,甚至连皇帝宝座也不过是指日可待之事!”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这空旷的大厅内回响不绝,彰显出其内心的雄心壮志。 宣王又转过身面对宋二叔,眼神里闪烁着冷冽而又残忍的光芒:“等到那一日真正来临之时,便是宋衍熠彻底覆灭之日!我将要亲手将其连同所有支持者一同从这个世界上抹去,让他们永无翻身的机会!而你们宋氏,则可以选择站在胜利的一方……” “虽然目前圣上尚且康健,让王爷暂时不便有所行动;然而陛下龙体每况愈下,恐怕明年内便不得不选定接班人,届时对付区区宋家犹如探囊取物。” 宋二叔补充说道,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权力斗争背后隐藏的是无数家庭的分崩离析以及个人命运被无情改写的残酷现实。 如今还有老皇坐镇朝纲,使得宣王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假若局势生变…… 那些早已失去倚仗而今处境岌岌可危的老臣们只怕很难逃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 听完这番分析之后,宣王颇为满意地看着面前毕恭毕敬、尽显忠贞模样的宋二叔,赞赏地点头道:“与令兄相比,你的选择更加明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本王所欣赏的态度。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主宰一切法则。” 宋二叔闻言急忙低头拱手表示谦卑与感激之情,“多谢王爷谬赞,我们宋氏一族向来自重门规、注重伦理道德,深知追随真正拥有帝王气象的英主才是正途。更何况以王爷这样才华横溢的人物登基为帝本就是众望所归之举啊!大哥当年的做法实在太过愚蠢盲目的错误决定。”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0章继承人 说这话的同时,宣王再次抬手指向前方虚空处仿佛看见了一个虚幻的目标,“等到日本登基为帝那天到来后,”说到此处,宣王停顿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第一个要解决的人便定会是那个曾经试图阻碍自己野心的障碍——宋衍熠!” 宣王口中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一般割裂着空气中凝滞许久的气息。 随后他又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身旁宋二叔那略带颤抖的肩膀以示安慰,“幸好宋家出了你这样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好儿子,未来肩负起整个家族荣耀使命的责任也就顺理成章落在了你的身上了。” “谢殿下提携之恩!” 听到这句话后的瞬间,一直努力压制情绪波动状态的宋二叔猛然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的主子。 此刻他的双眸深处似乎闪过一缕异彩,那是长久以来身为旁支庶出身份所未曾体验过的希望之火被重新点燃起来。 “在这深宅大院中默默无闻这么多年的小人物,似乎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发光发热的机会”,他在心中默默想到。 他眼神微冷,仿佛一汪深潭,泛着冰冷的波光,“是认为我对你的照料不够周全?”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崔缊蓉抿嘴,眼中流露出几分委屈与无奈,“并不是那样……” 她心里想着,在这样一个身份显赫,却不惜亲力亲为地照料自己的大少爷面前,哪怕只有一丁点的不满,又如何能够说出口呢? 只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笑里带着些说不出的苦涩与不甘,“那你是厌烦我的陪伴了吗?” 这句话像是突然间在宁静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让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绪瞬间荡起涟漪,崔缊蓉不禁怔住了片刻,紧跟着便感受到他那愈发冷峻的声线, “天天守在这里悉心照料你,结果你却嫌弃我扰了清净?” 空气中似乎凝结起了一层冰霜,压抑得人几乎无法喘息。 面对着他几乎要把整个房间冻住的冷漠语气,崔缊蓉急促而坚定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 就当她以为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斥责即将来临之际, 却见对方猛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指尖传来微微凉意,同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冷冷地道出一句话:“你现在哪儿也别想去,等你完全康复再说吧。” 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语或许有些冒失之后,崔缊蓉立刻选择沉默以待,心中暗暗决定今后定要更加谨言慎行。 转眼一个月匆匆流逝,此时崔缊蓉的身体恢复了许多,至少已经可以试着慢慢地起床行走几步了。 于是这段时间以来,每天宋衍熠都会细心地带她在庭院内外缓缓散步透气。 虽然她目前的活动范围依旧有限,但偶尔能离开床榻呼吸到外界新鲜空气对于被困多时的她而言也算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正值万物复苏的早春时节,粉嫩娇艳的桃花簇拥着开放于松鹤园旁的一片桃林之中,不远处便是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小湖,四周环绕着各式各样的树木,它们茂密繁盛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好不容易才从长久的封闭状态里解脱出来的女子显得异常兴奋,迫不及待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花朵进行摘取, 而在她身旁,则始终站立着那位高大英俊给予无限依靠的年轻人。 “不要停留太久,毕竟现在早晚温差还是比较大,小心着凉对身体没有好处”,他体贴地提醒道。 崔缊蓉随意答应下来之后,便尝试着踮起脚尖伸手去够那些开得更高更美的花儿们。 正当这时,庆安匆匆赶过来报告:“公子。” 闻言停下手上动作的二人齐齐回头问道:“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朝堂内部开始出现新的变化”,庆安压低声音回禀道。 听到这里,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说详细点儿。”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腰伤还没好透的缘故,刚才在努力伸展手臂的过程中不慎触动到了疼痛神经,崔缊蓉整个人忽然向前一栽险些跌倒在地。 所幸身旁一直关注着她的宋衍熠迅速反应过来将其稳稳接住抱入怀中。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非要逞强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情却又不乏严厉之色。 知道自己理亏的崔缊蓉低下头轻声应答:“我只是想摘一朵漂亮的花送给你而已……” 宋衍熠瞥向她方才努力去摘但没能够到的那一朵花朵,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它摘下,并一脸严肃地递给她:“下次记得变个小鸟直接飞上去摘好了”。 手中紧紧握着那枝珍贵的花朵,崔缊蓉不再吱声。 此刻的气氛虽略显尴尬,但好歹没有再起冲突。 随后稳定住了崔缊蓉的身形后,宋衍熠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下属身上:“具体是什么情况?” 庆安恭敬且小声回答:“陛下发旨,已正式确立宣王作为皇位继承人。”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崔缊蓉不由得心头一震,面色陡然变得煞白。 抬眸望着眼前这个为了照顾她整整闭门不见客了一个月之久的男人,心底油然而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段时间里他就如同真的隐士一般过着避世不出的生活,从不上朝也从未向她提及任何外界纷扰之事。 有时甚至会让她产生所有纷争皆已落幕的错觉,但实际上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暗流涌动的政治风暴远未真正结束;如今随着新储君即位,自己最担忧的事情恐怕也要随之爆发开来。 相较于院内那份难得可贵的静谧氛围,外面世界的局势却是风雨欲来般动荡不安。 面对着这一切未知而又紧迫的情况,宋衍熠依然保持着他一贯从容淡定的态度,不过嘴角挂着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成了太子么,那咱们还真是有必要前去庆祝一番才是啊!” 紧接着又继续说道,“封爵大典乃国之大事,陛下已下诏将于七日后设宴宫中款待群臣,并命其亲自坐镇主持仪式”,庆安补充了一句:“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地方在于,宣王府特别派人前来送达一份请柬,专门邀请您前往参加宴会。”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1章 依赖 得知自己成为众矢之的那一刻,崔缊蓉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她知道对方这次明显是有意为之而非真心相邀。 没想到短短数周之间形势竟恶化至此! 看着对方眼里那几抹玩味神情,她急忙开口劝阻道:“明明清楚他们这是想故意设陷阱陷害你为什么还要去冒这个险呢?”。 他反问了一句:“如果不亲身参与进去又怎么能看到精彩表演呢?” 这句话带着些许神秘和期待,让人不由得想探寻更多未知的秘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还没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他抬手轻轻为她整理耳边几缕散落的发丝,动作温柔而细心。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你不是说待在这里很无聊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安心地再调养几天,等时机合适了,我带你进宫看看真正的精彩。” “皇宫?……” 那个地方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曾经差点要了她命的地方,现在竟然又要踏足,这种感觉就像重新打开了一个未愈合的伤口。 回想起在那里所经历的一切,崔缊蓉的眼神不禁变得黯淡无光,甚至有些颤抖起来。 见到她惊恐的样子,宋衍熠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试图通过肢体接触来传达安全感,“别害怕,这一路上有我陪着你,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 那句承诺如同冬日里一束温暖的阳光,穿透重重乌云照进了她的心田。 尽管他知道宫廷内外暗藏玄机,每一个角落都可能埋藏着看不见的刀刃;上一次她因为宣王手下的一时轻慢险些失去生命;但这一次,他决心改变这一切,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为此付出代价。 他的话虽然听上去冷酷无情,却也蕴含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力量。 终于,在经过数日的休养生息后,两人携手走出这片久违的世外桃源——松鹤园。 即便身体还不是很硬朗,站不了太久时间;但对于简单的步行来说倒不算什么大问题。 随着圣上正式确立新的太子身份并举办盛大庆典宴请群臣之际,身为朝中重臣的宋家更是责无旁贷地需要参加这场宴会。 当二人手挽手准备离开时,恰好与正在庭院中来回踱步焦急等待消息的父亲不期而遇。 只见老人家顿时脸色剧变,几乎是从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质问:“你们也去今晚的宫廷晚宴?!” 然而面对父亲急切地质疑,宋衍熠表现得异常平静且自信满满,“既然贵为太子殿下亲自邀请,我怎么可能缺席这样重要的场合呢?” 话语虽简洁直接,但背后隐藏的故事远比表面复杂得多。 原来不久前宋衍熠已彻底站在宣王对立面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并因此付出了巨大代价。 见状,老人眉头紧锁心中万分纠结:既恨儿子因一个女子而抛弃了自己多年心血积累下来的地位权力;又担忧未来宋家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可无论怎样,血浓于水始终割舍不断那份骨肉亲情,于是只得长叹一口气道:“还是由我代表宋府前去吧。说不定念及咱们多年来忠诚侍奉之恩,他多少也会网开一面。” 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儿子宋二叔,则寄希望于他在朝中尚存的微薄影响力可以帮助兄长缓解目前困境。 “小弟你到时候也要多说几句好话哦,毕竟大哥这次是为我们所有人背负起了一切罪名呀……” 老太爷神色缓和了些许看向次子:“无论如何,请记住,保护好你的兄长,保住这条命。” 老人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恳求,眼中满是对儿子们安危深切的关切。 听着两位长辈如此关心自己处境的话语,宋衍熠只是简单回应:“多谢了。” 随后紧紧握住身边爱人柔软的小手,一同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老太爷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挥手告别,心情沉重地坐上了另一辆返回宅邸的车辆。 另一边,望着缓缓离去的哥哥与嫂子,原本以为一切将尘埃落定恢复平静的弟弟内心却涌起了不安的情绪。 一路上,看到崔缊蓉略显疲惫的模样,体贴入微的男子连忙吩咐身旁仆从拿来更加舒适宽敞的软垫置于车厢内减轻长时间旅途劳顿对她的影响。 “你还好吧?不舒服吗?” 他关切地问道,言语间流露出满满的呵护之情。 尽管嘴上说着没什么事,但从她那略微僵直的神态便不难看出紧张感依旧环绕四周。 察觉到这些细枝末节之后,温厚的大掌再次覆盖住那只冰凉纤细的手指以示安慰:“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 倔强地扬起下巴反驳道:“我才没有那么胆小呐!” 回忆起从前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那时即便是面对强大如虎视眈眈欲夺权谋逆之辈亦能够保持镇定从容甚至勇于反抗,如今怎可轻易退缩? 对此反应毫不意外的宋衍熠笑了笑,继续用平缓的语气安抚着:“我知道你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儿,不过偶尔也需要依赖一下别人嘛。” 或许就连她本人也不愿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只要这个男人在身边就没有什么可以真正让她感到畏惧的东西了。 一直以来他总是那样游刃有余,总能够在最危险的情况下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同时亦会给予身边之人最坚实可靠的守护盾牌,这正是为什么即使前方道路充满未知荆棘也依然能够坚定前行的原因所在吧。 他那样桀骜不驯,偏偏又有着让人无可奈何的资本。 他的每一个眼神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任何试图撼动他的力量都只会被轻易化解。 然而今日看到宋家对他的态度微妙地转变,她内心感到颇为不安。 那是一种近乎压抑的沉重感,让她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往日宋家总是以一种高姿态待他,但今天却似乎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一种距离感,仿佛他不再是他们心中不可或缺的那个重要人物了。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2在 警惕 以往她最厌恶的是他的傲慢,随心所欲地操纵他人的命运,永远自视甚高,强迫周围的一切屈从于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之中。 而这种傲气,在别人看来也许难以容忍甚至令人反感,但在她这里却总能激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波动——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去这么做而不必担心遭受反噬。 如今面对突如其来的冷落,那种失落感反而让她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心里对他都是存着那么一丝敬佩甚至是依赖的吧? 自出世起便站在比别人更高的位置上,从未尝过居于人下的滋味,那份不可一世的态度令人心生不满。 但是此刻,见到原本对他俯首帖耳如今却选择保持一定距离甚至是公开表达疏远之情的宋家人时,好像突然间从云端掉落到了地面之上,从前高高在上的形象瞬间变得不再耀眼,取而代之的是孤独与无助。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但从他偶尔闪现于眼底深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来看,或许此时内心正承受着巨大压力呢。 他见她许久未开口说话,只当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轻,嘴角虽然勾起了一丝浅笑试图安慰,却也无法掩盖住自身内心的波澜起伏。 “不用害怕,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轻轻握住对方冰凉的手指,在给予温暖之余也是希望能够传递给彼此力量与勇气,毕竟未来道路上充满了未知数啊。 她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了他那一双罕见得温柔如墨般的黑瞳,仿佛能够洞察心灵深处所有隐秘角落般令人无法移开目光;那一刻仿佛连空气中流动的气息都被赋予了几分柔和与宁静,但很快这份美好就被心底涌上来的苦涩打破,于是她急忙将视线移开,不敢让自己再沉浸在他营造出来的假象之中太久。 因为他终究是属于更高处的存在啊,而现在这样的情形下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真的还有能力继续保护好身边的人了吧? 这次的宴席依然设在宏伟壮丽、金碧辉煌闻名遐迩宁辉殿内,如同之前数次皇宫举办的大典一样。 此刻此地,宣王已经正式加冕成为皇太子,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尊荣与荣耀,而今晚便是由这位新任太主持办的第一场隆重庆典,无数达官显贵争先恐后想要借此机会拉近彼此关系进而巩固自身地位。 “太子殿下真是深得太后及圣上喜爱啊!亲自主持这般重要的活动足以体现其卓越领导才能以及深受信任程度。” “是呀,在当前情况下尽管陛下一病不起无法亲自理政,可因为有了像太子这样的优秀接班人选坐镇中枢才保证了政权交接过程平稳过渡,并逐步恢复了民间百姓信心。” “没错没错,自从确定了储君人选以来咱们国家总算迎来了一段难得稳定的时期。相信接下来的日子里在英明领袖的带领之下,我们西周必定能够重振雄风、再现往日繁华景象!” 面对满堂来宾齐声赞誉,太子本人则表现得十分得意洋洋显然对于自己当前状况十分满意。 就在大家言谈欢笑声不断之际,忽闻门外传来通报声:“丞相大人已至!另有小公子随行一同到来——”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一片轻微骚动,因为在朝为官的人都明白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自从宣王成为皇太子之后,作为曾经主要支持者之一的宋府竟突然宣布要辞去官职回归田园隐居疗养身体去了,这让所有人都感到相当惊讶。 理论上讲,如果按照正常逻辑发展的话随着宣王权力日益扩大相应地支持他的人应该也能获得更好晋升机会才是…… 没想到结果竟然完全相反? 而且据可靠消息透露每次提到那位青年官员都会让皇太子脸色大变可见其中牵涉颇多复杂恩怨纠纷绝非外界想象得那么简单呐。 所以现场众人才会对这个突如其来消息如此敏感吧,就连原本正满脸笑容跟旁人攀谈不已的太子也不自觉皱眉陷入短暂困惑状态当中直至望见门口缓缓步进厅堂的身影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后者身穿一袭淡雅青灰长袍,长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透出一股儒雅之气。 头顶上白银冠束紧紧束缚住他的头发,显得干净利落。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颓废,反而平静从容,仿佛他才是这场晚宴上的最大赢家,自信满满的态度让人为之一震。 霎时,宣王的脸色大变,如同风云突变,从原本的轻视转为惊恐。 江雪君目睹着这一切发生的同时,眉头紧皱起来,内心深处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对方身旁的女人所吸引——那个女人身着素色衣裙,简约却难掩其优雅气质,长长的黑发被简单地盘起,仅仅用两只精美的玉簪固定,虽然妆容极为清淡,但她那超凡脱俗的美貌仍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此时,她的眼神愈发冷峻,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极度不信任与警惕。 双手不知不觉地在宽大的袖口中紧握在一起,直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内肉中才有所察觉。 不久前,这个曾经陷入绝境的人据说已经几乎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却仅仅用了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完全康复并恢复了往日神采。 那种从濒临死亡到如今神采飞扬的变化让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病榻缠绵的那个绝望患者。 随着两人的到来,殿堂内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宾客们心中千思万绪却又无人敢开口。 终于,宣王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牢牢锁定着宋衍熠,语气冰冷:“你怎么也敢来?” 话音落下,空气中似乎凝结了一层寒霜。 然而面对这般挑衅,宋衍熠却只是淡淡地抬眸望去,那深邃如潭的眼眸里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锐利光芒,“既然蒙殿下亲召,我自然会前来。” 回答得波澜不惊,却无形中给人一种不可侵犯之感。 宣王牙关紧咬,怒火中烧,眼中闪过几缕凶光:“你还真够大胆。”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3在 狡猾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一名内侍高声呼喊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陛下到——皇后娘娘驾临!”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立刻起身行礼,整个殿堂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息。 “恭迎陛下、皇后娘娘。”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场面恢宏。 皇帝缓缓走进殿内,脚步虽略显虚浮,却掩盖不了他面上少见的活力与喜悦之情,尤其眉梢眼角处流露出的笑容更添几分亲切。 待来到龙椅前稳稳坐下后,向众人挥手示意:“诸位请起。” 随着皇后的缓缓步入并在其右侧落座,当看到宋衍熠时不禁微微一怔,紧接着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此人竟然有勇气再次出现在这里? 随即她将视线移至谢身旁已完全复原的许崔缊蓉身上,更是惊愕不已:她到底是如何无声无息之间就能治愈如初呢? 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过诡异。 皇帝笑容温和,宛如春风拂面:“今日宫宴皆由太子一手筹备,实在辛苦了。” 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赞许。 萧蒙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恭敬地答道:“能够为父皇分忧解难,儿臣倍感荣幸,这亦是臣的职责所在。” 他言辞诚恳而庄重,让人觉得他真是一位贤明而勤勉的太子。 一旁默默坐着的陈清函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复杂。 实际上,这次盛宴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出自她之手。 因为她深知,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萧蒙根本不会拥有足够的耐心与细致去做这些琐碎的事情。 自打册封为太子后,陈清函自然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尽管如此,在外人眼中,她的存在似乎总是被边缘化。 “见你如此贤良淑德,朕内心倍感欣慰。” 皇帝赞赏地点点头,语气里充满了长辈对于晚辈成就的认可和鼓励。 紧接着,他的目光缓缓移至左侧,朝向那个曾经一度在朝廷上风云人物宋衍熠问道:“你的身体状况恢复得怎么样了?” 宋衍熠双手抱拳作揖,礼貌而又不失尊重地回答:“承蒙陛下关怀询问,臣的身体已然完全康复如初。” 他言语平静但坚定有力。 听闻对方已恢复往日活力,皇上继续开口说道:“既知已无大碍,便不应再闲置家中浪费光阴,未来日子尚长,请务必竭力辅助太子处理政务。” 对于此番安排背后的真实意图,则只有当事人知晓。 听到这话时宣王内心冷笑了几声:辅佐二字在此情景下实在讽刺透顶!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一副赞同姿态。 “臣遵旨!” 宋衍熠面不改色地答应下来。 这一举动反而令宣王心绪稍有好转——管他宋家老小子重新踏上仕途又如何? 权柄如今牢牢掌握在他手中罢了,再多一个人也不过徒增些许笑话罢了! 可偏偏就在此刻,皇后却感觉到一阵莫名寒意悄然袭来…… 明明之前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只等对方采取反击行动…… 哪知竟直接以久病不起作为幌子离开了现场。 就连许崔缊蓉事件也被巧妙掩盖过去,对外宣称只是长期病榻养身罢了…… 这般低调行事究竟隐藏着怎样险恶用心呢? 不久之后,由于体力渐渐不支缘故,黄帝提前离席休憩去了。 于是乎整个宴饮活动交由太子主持大局。 顿时之间丝竹齐鸣、轻歌曼舞使得原本略显紧张肃穆气氛得到了极大缓解。 众位大臣开始推杯换盏相互敬酒场面十分喧腾热闹非凡。 尤其是围绕着萧蒙及其新宠良娣江雪君二人身旁最为热闹拥挤;相形之下,身为正妃身份尊贵却地位尴尬的陈清涵反倒显得格外冷清寂寥。 这时候,一向谨慎小心惯会察言观色讨巧卖乖的宰辅大人宋二叔靠近兄长身边小声嘀咕起来:“大哥你看是否可以趁机上前给殿下敬一杯,说不定还能借机会稍微化解一下彼此间积怨呢?” 明明心知肚明二者仇隙早已根深蒂固绝非轻易就能消弭之事。 假使真能让这位昔日骄纵任性如今却风光不再之人低眉顺眼接受现状恐怕定能令某些人大快朵颐得意洋洋吧? 然而对于这个提议,宋衍熠并没有太多表示仅仅淡淡应声道:“用不着了,你自己去就是了。反正如今备受圣恩信任赏识,就更应该加倍回报忠诚效忠才是。” 宋二叔闻言不由微微愕然愣住当场,半晌也搞不清楚大哥这句话里面到底有多少真诚又有多少虚伪成分。 最终只能勉强挤出个牵强笑容回道:“那好吧我就代替哥您亲自过去敬一杯顺便替大哥说几句话开导一二如何?” 宋衍熠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弧度眸底深处隐隐闪过一丝嘲讽之意。 宋二叔起身向着萧蒙的方向走去。 此时苏言急匆匆走近,在宋衍熠耳旁低声说道:“一切就绪,需要立即行动吗?” 宋衍熠目光落在被众人环绕簇拥着的太子身上,缓缓开口:“时机已到。” “明白了。” 苏言转身就要离开,步履匆匆间透露出几分紧张。 “慢点,”宋衍熠叫住了他,“只怕现在太zi那里已经开始关注到你。接下来的事不宜再由你出面处理,让你安插的那个小宦官代劳即可,至于你现在...” 说着瞥了一眼位于右侧首位上的李璟昭,继续道,“不妨去找找那位远道而来自北凉的客人搭搭话。” 既然苏言是在执行自己的命令,那么一切都应该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要去跟那人交谈么?” 苏言不解地看着眼前男人,“我和他并不熟络啊。“ “只为分散些注意力而已。” 宣王是个蠢材没错,但他背后的那位可比狐狸还要狡猾多端。 加上近日常常看到宋二叔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虎视眈眈小心翼翼。 与其让他们提前警觉从而破坏整个局,还不如主动制造混乱使其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呢。 听完此话苏言眼中不禁浮现出一抹钦佩:“果然够狠!“ 随后端起面前酒液轻轻品了一口。 再次抬起头时,目光已然变得冷峻如霜。 只见他捧着杯子缓步朝着目标方向踱步前进... 就在两人暗中交换计划之际不远处传来清晰响亮内侍报导:“杭州陈府有人求见--!”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4章有好大家分 听到这里,苏言整个人猛地僵住了,手里紧握杯子力量骤增不愿面对突如其来现实. 与此同时只见坐在下方陈氏家族代表——也就是现任太子妃陈清函抬头望向殿堂门口处,满目皆是错愕震惊神情:原来自己亲生父母兄弟等人正迈入门槛,向高位坐着各位皇族成员行礼问候. “臣下拜见,敬祝诸位喜乐安康!” 见到这幅景象连同作为东道主之一角色的萧蒙都不禁有些诧异道,“没想到竟然有幸接待陈府上下光临参加此次盛会。” 要知道尽管陈姓一族称得上浙江富庶之地数一数二大户人家但在首都京城范围来说根基势力还是相当薄弱单薄...陈老爷子笑眯眯地应答道:“在如此盛大辉煌的庆典场合之下,我理应亲自莅临,以示对皇族最诚挚的敬意。” 说完这话,老爷子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精明而温和的光芒。 他随后将慈祥的目光转向了女儿陈清涵所在的位置,补充了一句祝福:“同时,我也衷心祝愿我的小宝贝儿,即将成为后宫佳丽中的一员,幸福美满。” 闻言,坐在旁边的萧蒙瞬间笑容如花绽放开来,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喜悦与感激之情,连声向陈老致谢。 兴奋之际,更是在席间多饮了好几杯酒水以助兴。 而另一边的陈夫人则缓步来到自己女儿身旁,轻轻地牵起了那双久违且显得略带生疏的小手,目光里充满了母爱般的温柔与关切,问道:“乖乖女呀,好长时间没见到你啦,这会儿怎么觉得你瘦了好多呢?” 恰逢良辰美景之夜,即便是平日里不苟言笑、威严逼人的皇帝也被此刻欢腾气氛所感染,心情格外舒畅愉悦,故而对于陈母提出想同女儿叙旧谈心的要求表现得十分体谅包容。 “既然你们这些长辈都远道而来探望她了,”黄帝微微抬起下颌,语气平和地说道,“那么不妨好好陪陪他们吧。” 言罢便朝二人挥手示意。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礼节性微笑面容下的陈清涵心底泛起层层涟漪,尽管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惯有的端庄大方。 短暂沉吟片刻之后,最终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表示遵命,并随同父母以及家人一起离开宴席现场。 穿过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宁辉殿大门,在经过数条曲折蜿蜒却同样奢华至极长廊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少有人迹偏僻角落里的小宫殿内。 就在这座看似寂静荒凉却又别具风格韵味之地中央处站立着身形挺拔修长的女孩儿——陈清涵。 只见其先是礼貌性地冲大家轻柔地笑了笑,紧接着不动声色地抽出了刚才被母亲紧握的手掌。 “各位长辈今日不惜长途跋涉特地来访,不知有何目的?” 她开口问道,眼神平静而又复杂。 嫁给京城里权势显赫的人物已经将近五年光阴,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几乎从未见过有亲人前来探视慰问,这让原本就有些许疏离关系变得更加淡漠起来。 因此今天他们的出现,无疑让这位身处深宫多年的女子产生了几分警惕之心。 “唉!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率先打破沉默并用嘲讽口吻责备对方之人正是女孩儿那位曾几何时温柔体贴的大哥——陈盛。 “要知道现在能有机会回家省亲看望一下亲爹娘该有多不容易啊?更何况你现在身份地位尊贵非凡,居然还如此冷漠无情!难道当上太子妃之后你就真以为自己高人一头了么?拜托清醒点吧,毕竟你现在还没真正坐上皇后之位呐。” 他言语犀利毫不留情面。 听着哥哥那熟悉却刺耳的话语从耳边响起,往日温馨画面仿佛如过电影般迅速闪过脑海,让清涵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自抑。 不过表面上她并未立即给予回击反驳,而是选择紧紧抿住双唇,努力压抑内心翻滚的情绪波动。 母亲急忙用目光制止了儿子过于直白尖刻的态度,并伸手轻柔地拍打着女儿肩膀安慰道:“其实我们这次专程赶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非常挂念你在这里生活的状况如何。作为未来大位有力竞争者的爱妻之一,距离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座位只剩下短短几步之遥,想必你也应该意识到当初爸爸妈妈为你所做选择时所怀揣的美好愿景了吧。” 谈及往事…… 提到这一点的时候,陈清涵脸庞顿时失去了些许血色。 强撑着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回应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您们还会有胆量提起了……那些尘封已久的历史片段……” 话音未落,父亲立刻怒气冲冲地指指点点起来:“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一定还在怨恨当初所发生的变故!哼!早就预料到你会这样子反应过来...” 原本还想说下去的内容硬生生咽回到了喉咙深处改为训斥教训道:“如今已经是贵为太子妃的身份地位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随意行事!能够得到太子殿下青眼相待的机会,世间又有几个女子敢奢求拥有呢?”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母亲则苦口婆心地说着:“之所以千里迢迢赶来看看你完全是因为忧心忡忡于将来的发展前途。自从进入王府开始到现在整整五个春秋轮回,至今膝下依然没有半点儿动静,而另一个女人则早已捷足先登顺利诞下一皇子;再加上现如今那位名叫江氏的宠妃更是备受圣恩宠爱,可能不久之后对方也要喜讯传来了呢!小清啊,既然现在仍然牢牢占据侧妃宝座位置,但是如果长期未能孕育后代的话,恐怕日后日子过得未必会顺心如意啊。相信你这般聪明智慧定然可以洞悉这一切利害关系所在。” “少拿这种冠冕堂皇理由来糊弄人了!” 父亲愤怒至极几乎快要失去理智边缘,“别以为老子是瞎子!说什么身体欠佳作为借口,以前在家时候明明健健康康活蹦乱跳从来没有遇到任何不舒服症状!分明就是存心故意跟咱们家对着干而已!” 一直以来都未曾有过表态发声的陈清涵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为自己辩护了:“的确没错,正如你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我刻意安排反抗所致。”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5章逼宫 这句话一说出来顿时令周围所有人震惊不已。 她缓缓抬头仰望着面前这些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无奈而又凄楚的笑容,“可是当年决定把我送进皇宫的时候,你们何尝考虑过个人意见感受呢?” “简直是胡言乱语!难道你不明白这么做的初衷吗? 如果当时没有把握住机会攀上枝头做凤凰,到头来岂不是要守寡一辈子跟那种毫无前景可言落魄秀才纠缠不清!“ 面对来自父辈近乎歇斯底里式的咆哮,女孩儿却异常平静地解释起来:“但那位男子绝非等闲之辈,其乃扬州解元也,并被视为未来最有希望摘得科举状元桂冠之人选之一。之前也曾获得家中应允承诺,只要在考试当中成功跻身三甲行列便允许其迎娶我入门为妇。“ 说到最后声音逐渐低沉哽咽,漂亮的眼眸中有晶莹剔透水珠不断涌动着。 昔日憧憬向往幸福美满姻缘场景仿佛历历在目一般浮现在眼前–直至及笄礼那天突然降临转折契机:宣王因巡视各地民生状况途经杭州府暂住期间恰好被父亲精心设计撮合下与对方相识相见;从此改变了几代人的命运轨迹走向。 她的父母满怀着无比激动雀跃的心情欣然同意了这场婚约联姻…… 那个孟言就算再怎么才华横溢,也不过是一个出身寒门的普通书生罢了,怎敢与身份显赫的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你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呢! 我固执了吗? 你们逼迫我放弃自己的爱情,甚至用孟言的未来威胁我嫁给宣王。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我不还是遵从了你们的心意吗? 既然我已按着你们的心愿嫁给了宣王,那你们又是如何对我负责到底呢? 父亲,你知道我内心的苦楚吗? 在我刚刚成为新娘,还未能真正体会婚姻带来的甜蜜之时,便听到了最不想面对的消息——孟言被人诬陷入狱。 不仅如此,他一生的梦想也因此戛然而止,从此再也没法通过科考改变自身命运。 听到这番话,一向以威严着称的父亲脸上表情瞬息万变,随即爆发出了强烈的不满:“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啊!如果让孟言进入官场,他会不会因为旧情未了而对你不利呢?到时候宣王府会怎样对待你?” “这样说来,其实自始至终你们在乎的并不是我的感受吧?” 清函泪眼婆娑地反问,“孟言刻苦攻读二十载春秋,才得以获得解元头衔。师傅们都说他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将来必定能够大展宏图。可现在……”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充满悲伤与无力感。 “即便我屈从于安排结了婚,但显然仍没有达到你们满意的状态,以至于想要置他于死地。先是背信弃义,害了无辜人,还要强求我继续扮演乖女儿的角色。” 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正是因为长期以来我都太听话、太温顺,才导致今天这般结果。我的人生轨迹早已不由自己掌控。这样下去,还有什么理由要我为了家族争取什么无上的荣耀呢?” 闻言,一向严厉冷峻的父亲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几乎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内心坚韧如磐石般倔强的女儿。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为所谓的皇子传宗接代的。” 陈清函虽然说着,但她的眼里依旧含着晶莹泪珠。 “父亲您梦寐以求的那些光辉时刻,只怕此生怕是没有机会见证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原本还算克制住愤怒的父亲,后者毫不留情地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随后便是震天撼日般的斥责声:“忤逆之辈!你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个举子放弃一切!” 紧接着弟弟也开始责骂起姐姐起来。 正当一家人陷入无休止争吵之中时,忽然门外传来惊恐不已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原来皇宫里发生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重大变故:一股不明势力正朝着皇宫进发,情况万分紧急。 得知消息后,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就在不久前,北境叛军已被朝廷重拳出击击溃殆尽;如今为何又出现了新生力量且直指京城心脏所在? 正当萧蒙满脸疑惑地思索答案之际,目光不经意间停留在身边某位神色泰然自若的臣子身上…… 只见这位被众人所关注的对象轻轻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美酿,然后微微抬首看向这边,深邃黑亮的眼眸内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 见到此状,萧蒙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立刻抛掉手里还未饮完的酒盏上前质问个中缘由。 宋衍熠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却不紧不慢地道:“平定叛乱乃是两位大人共同努力下的成果。至于为何又有新人出现企图颠覆皇权,微臣实属不知详情,还望殿下不要误解才是。” “好个巧舌如簧之人!” 此刻萧蒙简直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越来越浓的时候,突然又有宦官匆匆赶来报信称反贼已然攻破城门防线逼近宫廷外围。 意识到局势刻不容缓的萧蒙只好先暂且放下了对宋衍熠个人行为的怀疑转向如何妥善处理当前危机方面去考虑。 羽林军正在战场上英勇奋战,然而他们的勇猛在对方压倒性的数量面前显得无力。 敌方兵力已经超过了一万,而己方却只有区区五千之众。 尽管士兵们一个个拼尽全力,但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难以掩饰的绝望和无助。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汗水的气息,每一次剑戟交击的声音都像是一首即将结束的悲歌。 宦官的声音颤抖不已,他惶恐地报告道:“殿下,我们的士兵正竭尽全力抵抗敌人,但…… 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这样的劣势恐怕很难再支撑下去!” 这番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萧蒙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花。 当听到这个数字时,一向处事沉稳的萧舒王萧蒙脸色大变,几乎从椅子上猛地跳起来,“你说什么?超过一万兵马?!怎么可能这么大规模的叛乱部队悄无声息地靠近皇城?!简直不可思议!是谁失职导致如此疏漏?”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6章观望 他的怒火仿佛能燃烧一切障碍般猛烈爆发开来,眼中闪过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接着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旁观整个局势发展的谋士——宋衍熠,那张冷峻的脸庞上写满了怀疑甚至愤怒。 “这一切难道都是你的杰作吗?” 面对如此直接且带有指责意味的问题,宋衍熠并未表现出半点慌张或动摇。 他平静地回应道:“太子殿下,请原谅臣下的直白。作为一名负责朝政事务的文官,禁卫部队并非臣职责所在。” 这句话不仅没有减轻殿上的紧张氛围,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这让本来已经焦头烂额的萧蒙更加恼怒难当。 要知道,虽然正式名义上皇宫守卫隶属于父皇直接指挥,但实际上因为皇帝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大部分权力早已移交给了身为太子的自己,这也包括管理宫城内外的安全保障工作。 可自从登基仪式之后的日子里,朝中百官争相献媚祝贺,一场场盛大的庆功宴让年轻的太子应接不暇。 沉浸在虚无缥缈荣耀之中的同时,自然将许多细节问题交由下面人去处理。 正当两人陷入僵持之时,突然一位年轻的小太监喘着粗气冲入殿堂中央,“殿下不好啦!骁骑营那边快要撑不住了!” 随着这名内侍话音未落,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每个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跳动,空气似乎凝固了一样沉重压抑。 听闻此噩耗,萧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龙椅上弹起身来,顾不上身后尚未回答完毕的对话匆匆往外跑去。 “快快去找蔡忠!立刻传令让他带兵回援!” 只可惜此时此刻想要突围传达命令已变得极为困难。 虽然蔡将军的确手握十万大军镇守邻近的林州,可那里距京城尚有一段路程,加上四周已经被叛军严密监视包围。 即便派出最优秀勇敢的信使也难以安全突破封锁送达军书调遣部队救援。 原本自信满满的未来君主现在脸色铁青,内心深处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充斥。 他根本未曾预料到眼前的局面会变得这样恶劣。 从前只知道享受高位带来特权待遇而毫无防范意识,直到真正遭遇危难关头才发现自身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是多么微弱。 倘若任凭事情发展恶化下去,最终面临的结局只有两条路:要么沦为逆党手下亡魂,亦或是失去继承权被父亲贬为庶民终身幽禁。 与此同时,在场诸位朝臣也都表现得极为恐慌,个个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散。 毕竟谁都不愿成为这场政变牺牲品中最先倒下的一批倒霉蛋。 陈家老爷匆忙自侧厅赶过来后看到此情此景几近崩溃。 本想着趁着此次盛典机会进一步巩固家族在朝中地位,并亲眼见证太子即位典礼的荣光时刻,谁知天意弄人,还没等愿望成真反而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就在众人一片混乱之际,一抹孤傲身影吸引了苏言的目光。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青梅竹马——陈清涵。 尽管周遭人群挤作一团喧嚣异常,她却依旧安静地伫立在一旁,脸颊浮现出一丝红肿显然刚刚哭泣过,泪水痕迹尚未干涸完全。 看着眼前女子哀伤的表情,顿时令苏言感到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刺痛感蔓延全身。 为何会哭呢? 明明拥有了想要得到的地位与权利,毅然抛弃过往的一切乃至破坏掉自己的前程也要嫁入王府当太子妃,这样的结局不是你当初所期盼的么? 崔缊蓉目睹现场形势急转直下后终于明白之前所言‘看戏’背后真正的含义。 内心仍然存在少许疑惑不安的情绪驱使下,她拉住对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要是叛军真的打进来了该怎么办?” 后者用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回复:“假如真有这一天的话你觉得我还可能带着你一起待在这里吗?” 简单几个字就足以让她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随即苏言目光斜视着这位故人,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其实我很清楚你有多么看重自我生命的价值。” 此话一出,更增添了崔缊蓉心头的疑虑,“难不成说那些造反的人也是……” 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全程发展的宋衍熠,则是冷冷地看着失去理智、满腔怨愤情绪无法控制的太子。 深邃瞳孔内隐现几分嘲讽之意:“其实当我第一次回到京师时候就已经说过,并没有保证所有反抗者都已被彻底剿灭。后来对外界宣布所谓全胜消息全部出自你口中,所有功劳也都落入阁下的口袋当中去了。” 从小接受传统教育长大的孩子通常会被灌输忠诚奉献的思想观念,但在残酷复杂的权力斗争面前单纯做好份内之事并不见得能够保证安全无虞,有时候甚至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 因此为了给自己保留一条退路,确保即使出现意外变动也不会完全失去对抗手段。 于是采取了一些更为灵活变通的做法——说服部分愿意合作的人暂时停止战斗等待观望结果。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在局势稳定下来后再向皇上禀明真相并给予适当安置作为回报;另一方面则能够在内部局势发生变化的情况下拥有额外筹码来制衡潜在威胁势力。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顺着脊梁蔓延至崔缊蓉的心头,宛如千万条细小的冰针在她的心脏中肆虐。 原来自始至终,那位曾经让她无比信任和仰慕的人从未有过任何一刻真正接受过失败这一现实。 即便是如今这般山穷水尽之时,竟也能寻得一线生机、力挽狂澜于即倒之际。 宫墙之内此刻早已是一片兵荒马乱之景。 四处可见宫女们惊慌失措地奔走呼号;侍卫们则个个如临大敌般手持利刃戒备四周;太监更是吓得浑身战栗不止。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威严的身影匆匆赶至,皇帝陛下亲临现场! 原本惶恐不安、六神无主地蜷缩成一团的太子,在见到自己的父亲出现后,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呼唤:“父……皇……”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7在 煎熬 只听见皇帝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我把这偌大的江山社稷寄托予你,并封其为太子。可现如今,你究竟是怎么为我守卫这份祖宗基业的呢?!” 太子闻言顿时惊恐万状,仿佛一头落入陷阱中无处可逃的小兽般蜷曲起身体来连连磕头认错,“儿臣真的被奸人所害呀…… 请父……”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好东西啦!” “将希望放在这样一位懦弱无力又无能至极之人身上简直是最糟糕的选择了!当年我就该直接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以免留下今日之患!” 说罢便抬脚狠狠踢向倒在地上的太子腹部,直叫对方痛得蜷缩起身子哀嚎不已。 整个宫殿内再无人愿意站出来帮着说话,连同一直被视为文武百官中最德高望重的宰相大人此刻也是脸色煞白到毫无血色。 外面有叛军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攻破皇宫防线;而里边则正面对失去权力继承人的严重危机。 身处两难抉择之间,作为手握实权却又一时束手无策的首相大人来说无疑如同刀割心口般难以抉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急促咳嗽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氛围——原来刚刚情绪激动之下用力过猛打了自己亲子一顿的老皇帝也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 身旁服侍多年深知分寸之道太监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了皇帝略显佝偻的身躯试图缓解其不适症状…… 此时的大殿中早已人心惶惶,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地位卑微的下人们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全身。 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层厚重阴云使得整个空间仿佛变得凝固了一样……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事态已无法挽回之际,忽然间一名看似儒雅温润却眼神中透露出锐利智慧光芒的年轻人宋衍熠挺身而出走到御座前从容施了一礼:“启禀吾皇bi习a,在下也许找到了解困良策。” 此言一出让正处于风口浪尖尴尬位置之上本就颜面扫地无地自容至极点状态下的太子内心深处更加五味杂陈起来:原以为今天将会是载誉加冕风光无限的好日子之一呢! 谁曾想竟会沦落成为别人施展雄才伟略舞台背景而已…… 听罢这话皇帝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何方妙计?” 只见那名年轻人不疾不徐回答道:“据臣了解正好近日因忙于整顿军队而未能抽空参加宴会因而驻扎距离王城最近之处林州之地齐王爷。若是能够联系到其请求麾下精锐部队火速赶至前来增援相信定能够帮助我们顺利脱险。” 旁边坐着皇后冷笑一声嘲讽道:“哼!谁不知道外边围了多少贼人现在出去不得了你说这种废话有个屁用?” 谁知此言刚落立即遭到皇帝厉声斥责道:“你儿子干的缺德事儿还嫌不够丢脸吗?!竟然还有脸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不成?” 皇后顿时脸上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当场僵硬在座位上面如死灰。 好歹也是母仪天下之尊却当众被夫君这般不留情面地训斥下来简直是尊严全无面子丢尽! 反观另一边宋衍熠则是愈发冷静地分析道:“臣提议调动骁骑营掩护本人出宫突围前往林州请求援助之事不知陛下是否肯答应?” 这句话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不仅让所有大臣们为之侧目更使得本就被紧张气氛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大夫人以及老爷等人彻底乱了阵脚…… 只见皇帝看向宋衍熠时目光中闪过几分少有的赞许意味,重重拍打着后者肩膀沉声道:“年富力强却又能展现出如此非凡胆识确实令人钦佩不已啊!只要此番任务圆满完成朕必给予丰厚奖赏以资鼓励!” 闻言后者恭敬应道:“微臣领旨谢恩!” 接着便转身朝站在不远处神色紧张不安注视着自己的女子走去轻声安慰道:“你且放心留在此地莫要随意乱跑等我去接你就对了。” 女子伸手拉住男人衣角眸光中饱含忧虑与不舍之情:“真……真的可以安全返回吗?” 感受到掌心里那份来自爱人温暖而略带颤抖力量感青年微微一笑宽慰对方道:“相信我会没事的。” 随即便毅然决然迈开步伐昂首阔步离开众人视线范围当中…… 目睹爱郎义无反顾远去背影之后老皇帝也紧随其脚步走出殿堂沿着阶梯一步步攀爬直至顶层之上。 放眼望去整座宫殿内外局势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其余人亦纷纷跟随其后相继登上高处眺望远方动静,甚至连心情同样沉重万分婉约也不由自主随着人群移动最终站立于楼阁最高层遥望天际尽头。 只可惜尽管站到了制高点依然只能依稀看见皇宫周边已被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敌人围困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任何缺口可以让援军顺利进入。 宫门外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斗惨叫声连绵不绝入耳……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穿着一件淡绿色长袍显得尤为醒目宋衍熠手持长剑纵身上马带领一群精兵冲杀而出。 当他们穿越宫门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那一刻即使再如何引颈翘盼也无法透过重重大军窥见半点身影踪迹…… 崔缊蓉紧贴着围栏边缘静静矗立于此地许久不动,随着时间推移双手不禁微微泛起一丝丝细汗。 尽管往日无论何时何地总能看到那人镇定自若充满自信的模样但面对此等危险至极情境之下依旧很难令她做到心如止水坦然面对…… 脑海中反复想象种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导致无可逆转结局令其心中倍感煎熬担忧不已…… 或许是眼前血腥残酷景象太过震撼以至于原本还议论纷纷争论不休之人都逐渐安静了下来陷入一片诡异宁静之中,连皇帝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注视着远处方向;而那位身份显赫却备受打压屈辱至此宣王更是干脆匍匐伏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妄动…… 在度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令人窒息压抑等待过程中忽然从远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轰鸣般的马蹄声音…… 崔缊蓉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只见一面书写着“齐”字样的鲜艳旗帜正迎风飘扬。 紧随其后大量骑兵涌入城墙内部……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8章绝非有意 终于有人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率先欢呼雀跃喊叫起来:“快看哪!那可是齐王爷派来的救兵呐!” 一位年迈老臣满脸热泪盈眶高声宣告道,“咱们的救星来啦bi习a!!我们大家伙终于得救啦!” 黄帝浑浊的老眼里终于恢复了几分神采,那是一种久违的光彩,仿佛是从深邃的记忆中被重新点亮。 他用力地敲打了几下手边的雕花护栏,每一击都铿锵有力:“太好了!” 这一声欢呼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瞬间融化了所有的压抑和沉重。 现场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此起彼伏,像是一片汹涌的大海波浪。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他们紧握双拳,有的甚至热泪盈眶。 在这片沸腾的人群中,崔缊蓉敏锐的目光透过人群的缝隙,瞥见一抹熟悉的翠绿出现在齐王兵马之间——那是宋衍熠身穿华丽战服、手持染血宝剑的身影。 他策马奔腾,风卷残云一般冲进了大门。 见到这番景象,崔缊蓉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肩头的紧张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大殿内的气氛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欢腾雀跃,唯有皇后的脸色依然阴沉得可怕,仿佛是夜色中的一团乌云,久久不愿消散。 太子则跪倒在她的脚边,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他的双眼通红,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恨,仿佛有无数冤屈无处倾诉。 不久之后,齐王率领的军队犹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很快便将那些叛军逼得四处逃窜,就像溃散的潮水一样远离京城。 胜利的消息迅速传遍四面八方,空气中似乎也弥漫起了和平的气息。 此刻,齐王骑着一匹雄壮战马疾驰而至宁辉殿前,翻身下马后立刻跪倒在地,向黄帝郑重行礼:“臣来得晚了些,请父皇降罪。” 黄帝亲自走上前来,伸出手臂轻柔但有力地扶起了他:“你来得正好,为国出力本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辛苦你了。” 语气温和,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儿子的理解和支持。 “这是儿臣应尽之责。” 齐王抬头望着面前这位年迈但仍不失威严的父亲,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敬意。 望着这个一直以来自己忽视已久的儿子,黄帝心头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似乎对方哪里看起来都那么地让自己觉得舒服、顺眼。 “实际上,”黄帝低声说道,“在齐王你的军队闯进来的时候,我还曾一度担心你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是看到你卸甲弃械一心想要救驾时,我真的很感动。这样一个忠诚又才华横溢的儿子,竟差点被我的短视所误…… 而偏偏宠爱的那个不肖子却根本不能担当重任。” 就在这温馨而又略显复杂的氛围之中,宋衍熠也赶到了现场。 只见他翻身跳下马来,步伐坚定地走向前方,在黄帝面前恭敬地行礼:“陛下万安。” 见状,黄帝连忙上前搀住他,满怀感激之情地说:“衍熠啊,这次多亏有了你,才能化解这场危机,我决定给你丰厚奖赏!” 然而面对这份盛誉,宋衍熠却表现得异常谦逊。 “解围乃是臣作为臣子理所当然之举,并无特别之处;若是陛下真心愿意褒奖的话,倒不如将此案交给我深入调查一番。” 听到这儿,黄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询问道:“什么案子?” “据臣观察,这群贼寇能够悄无声息闯入皇宫,恐怕背后必然有人暗中相助…… 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得逞。” 宋衍熠言之凿凿,话语中透出一股锐不可当的决心。 闻言,回过神来的黄帝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的确如你所说……禁卫军居然让这些匪徒这么轻易进城……看来是有奸细在作祟呀!” 话音刚落,他猛然转头望向依旧长跪于地的太子…… 自从自封太子以来,萧蒙可谓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加之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多次把国家政务托付给自己的爱子处理;甚至连最为机密重要的宫廷守备力量—禁卫军也一度落在其掌控之中。 但今天这一切荣耀似乎都在顷刻间化为了泡影;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他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急忙匍匐前行几步,萧蒙几乎带着哭腔恳求道:“父亲大人,请听儿臣解释……关于此次叛乱事件,我实在是毫不知情呐!我对您的敬仰之情如山川河流般永恒深厚,怎么可能滋生反逆之心呢……” 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殿堂内回荡得异常清晰。 正当场面变得微妙紧张之时,站在一旁默然聆听对话进展的江雪君面色突变惨白,显然她已察觉到风暴正在悄然袭来…… 当年助太子成功夺得储君之位后,整个江氏家族飞速崛起——官位晋升、地位提高乃至原本默默无闻的大哥也被任命到了至关重要的岗位之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说正是凭借着这样的契机让他们一族从默默无闻变为名扬天下。 没想到仅仅短短几年光景而已,世态炎凉竟至如此田地! “放肆!竟然敢犯此等大罪!” 怒不可遏的皇帝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愤怒爆发出来…… 意识到大事不妙,萧蒙立即开始为自己极力辩解试图摆脱干系说:“请父皇务必明鉴秋毫...我确实是因为偏宠江雪君才答应提拔其兄长大人高升..然而登基之初诸多事宜繁忙压身导致无法兼顾太多...绝非有意为之...“ 言罢连连叩首不已... 曾经情投意合的昔日恋人如今却被推向风口浪尖中心位置.惊慌失措之余江女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一切... 面对即将来临的命运审判,所有江姓人员包括仆役杂役等齐刷刷跪倒在地,纷纷哀求圣上饶命:“英明的陛下啊!此次疏漏绝非出自吾族本愿!“ 然而满腔愤怒无法平息的帝王怎会轻易放过这些背叛者的性命? “立即派人抓捕江潮!其余涉事人员一律收押候审不得姑息!“ 冷酷无情的声音响彻宫殿. 紧接着大批禁卫快速包围过来,将手铐枷锁逐一戴到了那些人的身上... 至于那位已经成为东宫嫡妇身份尊贵非凡女子...究竟该受到何种处罚一时半会儿还未作出定夺.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19章复仇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最终裁决之际,苏言主动站了出来向主上禀报了一个惊天秘闻:原来之前正是因为这位貌美贤淑却暗藏叵测心意之人从中挑拨离间使得少府尹遭受无辜惩罚,故推测其早已蓄谋已久且扮演重要幕后操纵角色,因此不应获得任何宽宥. 听到这里黄帝顿时惊诧不已:“还有这样一段曲折?“ 皇后急忙插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此事是因为许氏态度过于傲慢,冒犯了本宫,甚至在宫中公开诋毁本宫的声誉。”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试图以一种严肃而坚定的态度来掩饰内心的惶恐。 崔缊蓉此时上前行礼,声音微小却充满了谦卑:“确实臣妇咎由自取,不懂得规矩而冒犯皇后娘娘,承蒙皇后垂怜指点,实在是荣幸之至。” 说完这句话时,她用充满敬畏的眼神望向了皇后。 这眼神中不仅有着对权势的恐惧,也夹杂着几分无奈与无助,仿佛她整个人都已被这场宫廷风暴所吞没。 她表现出来的怯懦样态,加上那一袭素衣,又怎会给人蛮横的印象呢? 站在那里微微发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不小心步入虎穴的小羊羔。 皇帝立即怒气冲冲地指责皇后:“你居然敢对大臣家属滥施暴力?作为一国之后,岂能这样专断妄为!” 他的目光严厉得像刀子一般割裂空气,每一个字似乎都在震颤着殿内的金砖碧瓦。 皇后急忙辩解,但声音已明显带着些惊慌:“陛下,请听我解释。当日她行为嚣张过分,我只是稍加惩戒以示警戒,防止影响到整个宋家族的名誉!” 言语间虽然尽量保持镇定,却掩饰不了心中不断升腾起的恐慌。 崔缊蓉低下头,低声说道:“皇后娘娘教导得是,当时也并非是皇后直接动手处罚,而是江良娣觉得臣妇举止不雅、出言冒犯,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受到惩罚也是合乎道理的。” 此时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仿佛每吐露一句真相就抽去了身上一分力气。 话语虽温和恭顺,但隐隐透露出的悲凉与无力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听到此处,皇后几乎窒息了。 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并未能让皇帝相信其清白,反而使得情况更加糟糕起来。 一时间竟有些无从辩驳,只能任由那份深深的无力感淹没自己…… 皇帝神色极其严峻地指着面前两位当事人,“很好啊!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觉得朕命不久矣,所以肆无忌惮起来!” 那威严之中夹杂着痛心疾首的情绪,显然对于手下之人如此无视王权感到十分不满。 此时跪在地上的江雪君拼命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朝着太子呼救:“殿下,请帮帮臣妾吧……” 声音哽咽,充满绝望之情,就像是即将溺亡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苦苦哀求。 然而面对自身的危险状况,萧蒙根本顾不上理睬她了。 他转身向皇帝大声表白心迹:“父皇!儿臣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狠毒至此!当初她因为遭到宋家退婚而记恨上许崔缊蓉,进而借机报复;同时她还欺骗利用了儿臣以及皇后母妃,江家如此狂妄自大,实乃罪不容赦之辈!” 语调铿锵有力,每个字眼都似利剑直戳人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将过往种种不堪暴露于众人面前。 转眼间,江雪君就被彻底放弃了。 此刻周围寂静得连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唯有宋衍熠的目光始终平静如水,他淡淡地提议道:“陛下,关于太子所涉之事,臣愿意详查到底;但江家之罪行昭然若揭,不如先以其为例予以惩处。” 语气沉稳有力,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名臣子,更像是帝国的守护者,决心扫除一切腐败与黑暗。 目前宋衍熠被视为挽救危局的大功臣,皇帝自然听从他的意见。 后者投去感激的一瞥后转向跪倒在地上的女子——此刻的江雪君满脸惨白如同厉鬼般吓人,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模糊了视线,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请求宽恕:“不要,不要这样……” 接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曾经承诺要保护她的男人,却被对方避之不及地拒绝道:“父皇,这种恶人的确死不足惜!” 绝望中,她不顾一切地匍匐前行,来到宋衍熠面前,哭喊着几乎要撕心裂肺:“你真打算让我走上绝路吗?自幼相识,甚至有过婚约的承诺,如果不是许崔缊蓉插足,我们现在早已是夫妻。你明明清楚,我一直对你怀着深深的情感……” 太子的脸色忽青忽白,显然对江氏在这紧要关头仍旧出言不逊感到极其尴尬。 宋衍熠的声音平和却坚决:“订亲之事由双方父母定夺,取消也同样是家族间的决定。我们两人私下从未有任何交往,请江良娣不要试图通过虚假陈述来自救。” 江雪君发出一声悲凉的笑声,尽管他的话语冷酷无情,但对她而言,那却是多年暗恋无果后的苦涩滋味。 如果没有许崔缊蓉那个恶人的干扰,她或许早就能够嫁给心中所爱之人,不至于变成如今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甚至拖累整个家族遭难。 愤怒中,她狠狠地盯着许崔缊蓉,眼中燃烧着复仇之火。 随即而来的侍卫迅速将其控制,并带到凤仪宫门外接受惩罚。 皇帝由于身体欠佳无法继续处理政务,便把后续调查事宜全权委托给了宋衍熠。 随着随从的搀扶离开宫殿回到居所休息时,步履略显沉重。 而另一边太子被废黜身份并软禁于宣王府等待审判;江氏一族则全体入狱,静候大理寺审查结果。 这一系列事件最终落下帷幕后,满朝文武官员们纷纷离开宫廷。 尽管表面上恢复了往日宁静,可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不安与困惑——可以预见的是,此次变故之后,朝廷内外格局恐怕将迎来重大调整。 陈氏家族此刻显得忧心忡忡,在赶往皇宫的路上还在庆幸女儿选对了对象,没想到瞬息间形势急转直下,连带影响到了自身地位安全。 陈清函已嫁入太子家门,命运与之紧密相连。 正如刚刚遭遇不幸的江家人那样。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xiakez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20章绝非偶然 太子被捕后,她也不得不做出处置计划,正当她准备离开宫廷时,父亲满脸焦虑追上来焦急问道:“涵儿啊,万一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甚至危及咱们陈氏怎么办?” 面对此情此景,陈清函早已经失去了表情变化,心中默默接受了这个结局。 “父亲既然当年愿意拿我来冒险投奔宣王阵营,难道没有做好最坏打算吗?” 她的回应充满了讽刺意味,同时也反映了现实残酷的一面。 陈老爷顿时哑口无言——毕竟那时宣王身份显赫且备受推崇,无论是权势还是地位都令人敬畏。 他的府邸金碧辉煌,每次出行都有无数百姓夹道欢迎。 谁又能料到眼前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竟会有朝一日落入如此田地呢? 只是谁能预见到今日之结局? 世事难料啊! “涵儿啊,”他声音颤抖,“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想当初你出生时我是如何满心欢喜地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这么多年来含辛茹苦培养你长大成人。你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咱们全家步入江氏覆辙吧?想想看,你刚出生的侄儿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上一面呢,难道真希望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亲人们一一惨遭不幸吗?” 闻言,女孩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动容,却很快被冰冷覆盖:“父亲……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阶段,怕是连宣王本人也无力回天。” 老父悄悄靠近女儿身边低声说道:“刚才我还注意到孟大人似乎隶属于当今得宠皇子手下。。。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陈清函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几乎可以拧出水来:“您这是要我自己前去请求那人相助吗?别忘了,当初不是正因为他仕途才遭到打压的吗?现在居然还指望我能放低姿态向对方低头认错求救不成?” 陈老爷连忙解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非常难以接受,但如今形势紧迫万分,除了这条出路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你应该知道他一直对你抱有好感,假如你能稍微重新示好也许能够唤醒他对过往那些美好回忆进而出手保全咱们全家平安。” “既如此,就请父亲自行前往好了,”她冷冷地回应着,话音未落便已经扭头准备离开。 望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位老人忍不住高声斥责起来:“你就眼睁睁看我们整个陈氏家族陷入绝境而袖手旁观、毫无所动?等到最后关头,就算你自己能够侥幸脱身又怎能逃脱干系!” 然而,只见陈清函的脚步只稍作停顿便继续向前走去,头也不回留下一句淡漠如冰的话:“对我来说,生死其实早就无关紧要了。” --- 宋衍熠牵着崔缊蓉的手从大殿缓缓走了出来。 外面空气湿润清新,仿佛连每一口吸入肺中的呼吸都变得格外舒畅轻松许多。 穿过一排排巍峨壮观宫殿建筑群之间蜿蜒曲折而又宁静悠长的小路,最终抵达了凤仪宫外。 此时此刻,不远处仍然传来一阵阵凄厉惨叫声。 尽管已经相隔一段距离,可仍旧听得清楚真切——那是正在遭受鞭打惩罚的江雪君。 每一次棍棒落下都会引起她更加歇斯底里般的哀号哭泣。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血腥气息,令所有闻者无不胆寒心惊。 她几乎用尽全力尖叫起来:“许崔缊蓉!哪怕化为鬼魂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里,崔缊蓉脚步微微一顿然后不由自主回头望去——入目之处只有高耸入云遮天蔽日一般宏伟坚固的宫墙挡住了全部视线。 “被吓着了?” 宋衍熠轻声问道。 他神情关切注视着身边佳人表情变化。 崔缊蓉轻轻摇了摇头:“和虚幻不实之物比起来,真正令我感到恐惧担忧害怕不已的是人类心中那份无法揣摩透彻叵测叵测之深。” 世间倘若有灵魂存在,那么我怎还会在此经历如此苦难折磨? “所谓鬼神之事不过是一些荒谬不经的言论传说罢了,在黑暗肮脏的地牢深处每天都有数不清无辜囚徒失去生命;临终之前他们口中喊出想要成为恶灵复仇的话语仅仅是在面对即将到来无可避免之命运时刻做出最后无力抗争罢了。事实上这一切根本毫无意义与价值。”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中充满尖锐刺骨之讽刺味道。 “为何禁卫军竟然会这般不堪重负,轻易就被叛军攻陷城池大门?“崔缊蓉突然抛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因为目前统管该支部队的正是宣王提拔上来担任此职务之人——江潮。这个人自恃身份背景雄厚因此平素行事作风极其骄纵跋扈嚣张,终日沉迷于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应酬交际之间,完全将对下属的有效约束管理以及军事部署指挥等工作统统弃之不顾。” “至于汪直,则是我特意在其中安插培养的一枚棋子。经过多年时间经营布局之后其个人势力范围逐渐扩大膨胀直至后来甚至超越超越前任领袖本身影响成为实际上控制大局背后真正的掌控者。对于这一系列行动计划实施其实并没有耗费太多精力。” 他平静地回答道。 听了这话后崔缊蓉惊讶无比抬起头来看向男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来所有事情发生并非单纯偶然而是对方精心谋划策划许久的结果! 难怪在此之前他还特意扶植了苏言等一批新秀力量崛起壮大起来…… 当初还以为此人确实心生怜悯之情愿意帮助弱小群体争取权利地位呢。 但现在仔细回想一番过后却发现事实真相远比想象当中更加复杂诡谲多端。 发现身边的女子步伐变得迟缓缓慢许多后,宋衍熠停下了脚步关切地问道:“是否已经感觉有些疲惫走不动了吗?“ 不等她说完宋衍熠就直接弯下腰一把将女孩从地面捞起揽入怀中。 在这样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展示亲昵举动实在让她羞涩不已,更何况接下来还要经过一条条长长走廊通道难免会遇到不少仆役侍卫们路过。 “放我下来吧,我还能够自己走路!” 宋衍熠低声却又坚定地回复:“伤口仍未彻底痊愈,请不要勉强行走。” 明明是他强行将自己抱起来好吗! ------------ 第321章恐怕撑不过去 最终挣扎无效后为了躲避四周围不断投射过来或惊奇羡慕或鄙夷嘲笑眼光,崔缊蓉只好把头深深地埋进对方胸膛里不敢再往外多看一眼。 虽说心中对这种过分夸张暴露感情的方式并不十分赞同认可但不得不承认此刻感受到男人给予的那种强大可靠安心保护确确实实带来了从未体验过般前所未有的温暖幸福感。 就这样,怀抱着虚弱却又坚强的女孩走过每一道熟悉的宫门院落走廊通道。 无数往昔片段犹如走马灯一样不断浮现于脑海之中,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了种种不同寻常情绪感受。 “婉儿啊,今后的日子里你会亲眼目睹我怎样逐一清理掉那些敌人仇家们。” 当他抬起头望向虚空之时,眼中闪烁而出阵阵令人胆寒惧怕杀意光芒让崔缊蓉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栗战栗不已。 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了通往外面世界的门户出口位置刚好遇见在那里等待已久的庆安正驾马车静候此处。 随后宋衍熠小心翼翼将女子放在腿上进入车内驾车离去…… 自从那天晚上,背着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身影逃离这片禁地开始,至今都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放下心来。 特别是那次危机重重的夜晚,看着冰冷无情的匕首抵在自己娇嫩的脖颈上那一刻,那种无能为力、几乎窒息的心情仍旧如梦魇般纠缠不休。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总忍不住反复回想那一幕:漆黑寂静的密林中只听到风声呼啸与呼吸急促,心跳仿佛快要跳出喉咙——那是死亡迫近的感觉,是恐惧、无助以及绝望的交织。 “你知道吗?当死亡真的如此接近,那种即将崩溃的感受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说罢这句,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补充些什么未尽之意。 察觉到对方话语里隐含着的深深歉意和自责之后,她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一圈圈复杂情绪——从最初的惊恐到现在的感激与安心…… 无数难以言喻的感情汇集成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嗯。” 低垂下头颅轻轻回应着,声音小得像怕被谁听见似的。 感受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温情后,男子缓缓抬起手来,先是小心翼翼地梳理了几下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接着又低下脑袋用鼻尖轻轻蹭蹭那柔软秀发顶端——这个亲昵而自然的动作仿佛让他找回了久别重逢般珍惜的感觉,喜悦溢于言表之余,眼底深处更藏着无法掩饰的情愫与渴望。 正当他沉浸在这一刻短暂的甜蜜氛围中时,却猛然间注意到女子头顶所戴饰品似乎并不属于自己曾经赠与之物,不由眉头微蹙询问道:“怎么不用上次我送给你的那根簪子呢?” “随手挑了一个戴上而已。” 她略显尴尬地轻声解释说。 见状,崔缊蓉急忙补充说明原因:“况且您给我的那只银簪实在过于素雅,并不适合宫里那些华丽装扮所需。” 将这样一枚简朴的银质簪针佩戴入皇宫的确显得太过寒碜了,不仅不符合礼制规范更会让人误会为对自己身份地位缺乏起码尊重从而招致非议甚至侮辱;更何况如今身为妃嫔之首的她怎可随便做出这种自降身价的行为来呢? 闻言男子不禁冷笑一声反问道:“我看那位林公子送你的普通旧银簪倒是被视为珍宝一般日日夜夜都带在身边啊!” 记忆犹新,在青州逗留期间他就曾偷偷暗中观察数天发现自打对方收到那份礼物之后就几乎每天都将其别于头上从未摘取甚至连大婚仪式也不例外;直到最后还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将其折断并扔弃才算了事。 话至此处原本压抑已久的不满之情再也无处遁形彻底爆发出来。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索性我不再继续佩戴好了!谁能保证它不是也曾经属于江雪君?” 此言一出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她突然提到另一个女子的名字显然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莫非是因为吃醋? 刚刚燃起的怒火迅速熄灭转为莫名好感悄然生长开来。 他心里其实有一肚子想要对她辩解和澄清的话,但是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咽回去了——万一太过急切反而会被误认为是在乎她的想法,反而助长其嚣张气焰。 只要稍稍给一点认可就会得寸进尺,要是知道自己那么在乎,以后恐怕更加无法驾驭,冷漠才是最好选择。 然而这一切内心波澜起伏的变化都被对面细心的女子一一捕捉到了:前一秒他还气势汹汹准备理论到底,但瞬间之间却又偃旗息鼓不再争论下去;更不再提及簪子或是林晗这两个话题。 难道真如同自己猜想的一样,曾经他也同样赠送给了江雪君类似的物件因此此刻才会显得异常尴尬以至于不敢反驳吗? 就这样双方各怀心思车厢中顿时陷入尴尬而又微妙至极的安静当中…… 另一边凤仪宫殿内 遭受残酷杖责多时之后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再去挣扎哀求;此刻正瘫倒在地无力地依靠着矮桌勉强支撑身体勉强维持站立姿势;斑斑点点殷红液体不断滴落渗进地毯内部形成触目惊心印记。 一名年轻的小太监战战兢兢伸出脑袋往殿门口探望一眼随后快速返回向主位上的贵妇禀报道:“娘娘,这位姑娘恐怕撑不过去了!如果继续施罚很可能马上就要丧命了,身体情况看起来真的很危急!” 与此同时鞭挞之声依旧接连不断地传入众人耳畔;每次木棍重重敲击肉体都会发出类似摔打湿泥的声音让闻者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皇后原本端庄高雅面容此时却因愤怒扭曲变色指甲深深地掐进椅背木质结构中甚至留下几条白色痕迹。 宋衍熠显然是故意报复自己! 那天命令许崔缊蓉接受处罚今天便同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虽然表面上是对江氏进行惩罚但实际上是想要给自己一个狠狠教训啊! 想到这里,皇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激荡愤恨快步走到门口大声喝止手下人立即住手! 行刑官闻言立刻停止了动作,将手中尚未落下的刑具缓缓放在了一旁。 负责侍奉左右的老宦官刘公公满脸堆笑走上前来恭敬地问 ------------ 第322章是生是死 “皇后大人可是有何新的指令?”语气虽温和可眼神却透露出几分狡黠机警意味。 皇后的语调充满了愤怒:“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想要活活打死她吗?若她真在这里丢了性命,到时候该如何向外面交代!到时候岂不让别人看笑话!” 即便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儿媳,真要是死在这寝宫中日后外界又将会有多少风言风语议论纷飞呢? 身为一国之后岂容外人这样羞辱? 面对盛怒不已的主人刘公公立刻低头认错态度极其谦卑恳切.“老臣不过是依照陛下诏令办事请恕罪.圣旨上确实要求江夫人接受这一百次责打警示作为教育之用,当前才完成了四十余记倘若提前结束剩余部分究竟该怎么办?” “简直狂妄自大至极!” 皇后怒不可遏直接斥骂. 刘公公正低声道歉神情越发恭顺但言语背后隐隐夹杂着不容忽视威严力量.“属下冒犯之处万望宽恕只是所有举动均为履行职责所在罢了.如果没能按预定完成任务恐怕也会惹怒龙颜啊!” 皇后面色铁青死死盯着面前这名历经沧桑仍保持圆滑老练姿态的宦官,很明显现在他已经不再把她放在眼里了。 随着太子被废黜及自身卷入重大案件之中地位日渐下滑。 若是查明有渎职行为还算小事一旦发现与叛军有所勾结图谋造反则万事皆空一切灰飞烟灭。 偏偏宣王的案子落入了宋衍熠手中。 这对他来说,几乎意味着宣王被判死刑的结局已经板上钉钉,和等待判决无异于坐等死亡。 当前的局势十分明朗,无论是宫中还是外朝,这些官员的态度变化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刘公公作为皇帝身边的得力大总管太监,昨天还在宣王面前卑躬屈膝,谄媚不止,今日便迫不及待地要置宣王于死地。 “娘娘,那我们就继续行刑了?” 刘公公面带狡猾的笑容,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回问道。 皇后听后只觉得心如刀割,她用力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强忍住满腔愤怒转身离去,踏入寂静的大殿。 此时她的步伐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难以名状的负担,每一步都在无声控诉着这不公正的审判。 就在皇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刘公公立即换上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轻蔑一笑之后转而对两名正站在一边无所适从的小太监厉声命令道:“你们两个呆若木鸡般愣在那里做什么?不管她是死是活,总之一定要给我好好教训一顿,结结实实地打满一百棍!” “遵命!” 两人立刻回应,并迅速行动起来。 只见他们各自举起手中长长的木棍高高扬起,重重落下,空气中充斥着皮肉相击发出的沉闷声响。 此刻,被捆绑于石柱前早已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江雪君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即便身体因疼痛而不自觉颤抖也坚持不出一声呻吟。 事实上,这一幕不仅仅是对犯人肉体上的摧残,更是一种无形之中给予旁观者——皇后莫大的侮辱与挑战。 与此同时,在宫殿之外,传来了令人感到心惊胆战的声音,每一棒落下的瞬间都似乎能感受到受害者肉体上的剧痛以及精神层面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盛怒之下的皇后猛地挥手将眼前案几上摆放整齐的一套精致茶具全部扫落在地,瓷器碎裂开来的尖锐响动震耳欲聋,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宫内仆人们见到此景纷纷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个个面如土色。 唯有跟随皇后多年的贴身侍女芍药勇敢地上前安慰着这位悲愤交加的女人。 “请娘娘息怒吧,千万不要因此伤了身子。毕竟那江雪君本就是背信弃义之人,死不足惜。” 芍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试图缓解其主人内心深处那份无法抑制的怨愤之情。 可这样的言辞显然没能达到预期效果,反而激起了更加激烈的反应。 “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女人是生是死吗?!” 皇后咆哮起来,愤怒的情绪扭曲了她的容颜,“今天表面上是在惩罚江雪君,实质却是给了我一个公开的警告!一旦让宣王彻底垮台,齐王继位为帝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而到那时,谁又能保证今天的场面不会再次上演,只不过主角换成了我而已呢?” 面对主子这般悲观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状态,芍药不禁开始担忧起来:“可是……陛下乃真龙天子、金枝玉叶之体啊,怎能轻易受到威胁……” 然而话刚出口,便立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在这样敏感时期发表这样幼稚的想法显然太过鲁莽。 果然,皇后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说呢?齐王虽贵为皇嗣之一却自幼不得宠溺,地位尴尬至极;每次遇到兄弟之间发生冲突时更是无人过问其安危。如此长期处于劣势之下成长起来的人,若非心中藏有深仇大恨,何来今日之雄心壮志?更不要说支持他背后的那位宋大人了,若宣王真的失去翻身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沉默片刻后,终于,她做出了艰难而又果断地决定。 “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于是,很快便安排好一切相关事宜,并亲自指派了一位可靠信使前往边疆,准备利用即将举行的寿宴时机将镇南王请回京城。 但当这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际,身旁陪伴左右多年的忠心耿耿老仆却露出了迟疑神情……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宋府门口,宋衍熠携崔缊蓉缓缓归家。 刚踏入大门之际迎面遇上了等候多时的大哥宋二叔。 后者见弟弟安全归来急忙上前寒暄道:“弟弟能够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刚才还怕途中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扶助虚弱不堪但仍尽力支撑自己的婉如下了马车之后,宋衍熠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兄长,“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我处理么?” 仔细观察一番之后发现并没有发现对方脸上有任何异常之处,于是猜想或许是因为不知晓真相才表现得如此轻松吧? 大哥随即解释道,“其实并无大事发生,只是离开皇宫时担心二位行程中的安危,便选择在此等待以示关怀。”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23章 恢复理智 闻言后简单应了一声便继续搀扶崔缊蓉返回住所,这时宋二叔连忙跟上来并低声细语般表达自己的震惊与不解,“我真没想到宣王居然会做出联络叛逆这种胆大妄为之举,若提前知晓绝对不会有往来瓜葛。” 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 听到这话时宋衍熠的脚步忽然停下,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其实你也是被欺骗的对象。” 宋二叔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怪罪于自己。 “我一直担心哥哥可能会因为我交友不慎产生误会。” “不必忧虑过多,”后者目光温柔地说,“你也只是为了整个家族考虑而已。既然身为手足,则无论何时都会站在一起共同进退。” 得到了宽慰的宋二叔内心稍感安定,但仍难掩些许顾虑。 回到院子中之后崔缊蓉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亲哥哥吗?” 对于这个问题宋衍熠只是微微一笑并抬眉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每当事情超出掌控范围或结果不如愿时,你的平静总会显得很诡异。” 这样敏锐洞察力让人惊叹不已。 听罢宋衍熠轻轻拍了拍怀中美人的脸庞作为奖励:“你真是个机灵鬼呀。” 谁知却被崔缊蓉抱怨连连,“哎呀疼死了啦!” 闻言后宋衍熠连忙收手不再动作,实际上根本没有使用力气去按压肌肤。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她最常说的一个字就是‘疼’了。 每一次涂抹药物的过程对她而言都是一场灾难般的折磨,以至于如今再听见这两个字眼就能深深触动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对付他目前还不是时候。” 针对外部那些潜在威胁,他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给出答复, “虽然说现在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但至少宣王还有扭转局势的可能性,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仍需保持现状不能随意破坏平衡关系。 至于怎样对待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嘛…… 即便是将来必须要采取行动的时候,充其量也只是将其逐出权力中心而已,绝不会施加任何过分手段。 特别是考虑到某些特定人物背景特殊性——譬如说母亲陪嫁带来那位庄氏侍妾的身份决定了即使父亲想要严惩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做到吧。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作罢。 无论如何,曾经敢于冒犯挚爱者的每一个个体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崔缊蓉缓缓走进屋内,换上了一件相对宽松的衣服。 她的声音略带讽刺与轻蔑:“难道那宣王爷还能东山再起不成?” 跟着她步入房间的他注视着她褪下那身厚重的外袍,束缚渐渐解开,细腰间缠绕的丝带轻轻松开,仿佛是解开了一条枷锁。 随后,她将外衣慢慢脱去,露出里面的洁白睡裙。 伸长胳膊,试图从高高的橱柜中取出一件新装时,柔软的睡裙滑落下来,微微显露出了她雪白的手臂和修长而纤弱的脖颈。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目光不由得暗淡了几分,一种久违的情绪在心中泛起。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愈发疏离,让他忍不住感叹时光流逝之快,那些亲密无间的瞬间仿佛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看着眼前这温润如玉的身影,内心深处难以抑制地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两道炽热眼神,崔缊蓉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 只见那位男子快速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着些什么。 低头之间,那温暖湿润的双唇已经轻轻地贴上了女子细腻的锁骨肌肤之上,动作中透露出一丝渴望已久的感情。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崔缊蓉感到非常惊讶,完全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表现出这般强烈的情感。 “你怎么了?为何今日如此急躁?” 想要挣扎离开却发现自己反而被对方抱得更紧了一些。 一只手偷偷穿过裙摆触及肌肤之下,呼吸声变得急促不已,表明此刻的他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冲动了。 “婉婉……” 那平日里沉稳而磁性的声音此时变得有些沙哑,“我真的好想你……” “别这样了,真的有点疼啊。” 崔缊蓉眉头微皱地回应道。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热情,动作立时停止了。 尽管脸上满是不愿放弃的表情但最终还是放慢了速度问了一句:“莫非伤口仍未完全愈合么?” 透过昏黄光线可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之色。 “哪怕仅仅是轻触也会感到不舒服呀!” 崔缊蓉淡淡解释道。 听着对方这么说,宋衍熠的喉结不禁微微滚动起来,“既然那样,我就尽量不碰到那儿……” 然而对方依旧是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他,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 又努力了几秒钟后终究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终于放弃了尝试,无奈地松开了手。 崔缊蓉迅速穿戴整齐,径直走出门去留下他一个人待在里面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他出来看到她正懒散地躺在软塌上看书,连旁边摆放着茶点都未曾注意到便随意拿起一块花糕吃了起来,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毫无任何反应或顾忌之时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紧握成拳的手掌用力按捺住内心的不满,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刚才说我碰你很痛,可你现在又能安然享受生活乐趣了?” 崔缊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指轻巧地翻阅着手中的读物甚至连看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走路走了半天脚底酸疼得很自然就会感到浑身上下都是痛楚啦!但是现在忍忍也就好了。” 听她说完这句话宋衍熠愣住了片刻不知如何继续对话才好。 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在敷衍自己呢? 带着愤怒伸手掐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许崔缊蓉这个名字在他嘴边几乎变成了一种咆哮声。 她微微皱眉倒吸一口凉气以示抗议。 感觉到对方身体明显紧绷宋衍熠立刻恢复理智收回了手。 不满地瞪了眼前这位曾经温柔善良的女孩儿一眼后翻身背对着躺在床上。 宋衍熠眉心狂跳不止,紧闭双眼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到一个月前自己抱着浑身鲜血淋漓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的她从皇宫内逃出来的画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她动手相向吧……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24章 好好珍惜吧 或许就是因为猜到了自己心里会对她产生怜悯之情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确实,许崔缊蓉就是这么一个善于抓住机会步步紧逼的性格! 就这样盯着她的后脑勺凝视许久直至最后长长叹了口气选择暂时放手给对方空间好好静下心来养伤再说。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一个小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房间里沉寂已久的沉默气氛。 “公子少夫人五姑娘来访说是有要紧事非见您二位不可!” 听见此消息宋衍熠心情烦躁:“这个时候找我们有什么好事发生?” “据仆从描述五姑娘表情很是焦急像是遇到了麻烦事儿希望尽快见到您两位。” 话音刚落没过多长时间就看见门外一道娇小身影冲进门来口中还喊叫着什么让人听不清楚的话语。 崔缊蓉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娴儿妹妹你怎么了这是?” 宋娴儿哭丧着脸直接扑进了好友怀抱,“父亲居然要把我嫁给他孟淮川那样的人渣这不是害我一辈子么我还不如直接寻死算了算了!!” 言语间充满悲愤。 许崔缊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应该是定安侯府家那位出了名不成器的小少爷吧…… “哥哥你要替我做主不能让我毁在这个废物手上求求你们救救我吧要不然我会后悔终身的!”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继续责备妹妹的宋衍熠也不由得软下了态度。 面对家中老幺近乎绝望般哭诉只能硬着头皮安慰几句顺便了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些话后,娴儿顿时抬起头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凭什么要牺牲我的终生幸福?你们根本不关心我内心的感受,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你自己都可以娶自己心仪的人,为什么偏偏不顾我的生死意愿!” 对面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冷冷地反问:“那你究竟中意哪位呢?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个问题让娴儿瞬间无言以对。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心中的愤怒被无奈取代。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于是,她只能重新躲入崔缊蓉的怀中放声哭泣:“我不要活了……哪怕是死,我也绝不愿意嫁给那个游手好闲的孟淮川啊!” 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崔缊蓉眉梢微蹙,带着几分忧心忡忡的语气问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吗?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那男子坐到了太师椅上,缓缓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一种淡漠却坚定的态度说道:“既然两家已经达成了这个决定,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反对的话,那我们就必须遵从父辈的安排。再说了,孟氏虽是大户人家,但是家庭结构非常简单,并没有那么多繁复的礼节。尽管侯爵大人对自己十分严格并且长期在外征战,不常回家,但孟淮川是他唯一的孩子。再加上老夫人性格温善、宽厚大度,在这样一个简单的环境下生活,难道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崔缊蓉听完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这么一听,似乎这样的安排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娴儿瞪大了眼睛看向崔缊蓉,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崔缊蓉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居然不支持我!” 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崔缊蓉轻轻帮她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耐心地解释道:“我并不是不支持你追求真爱,但是在目前还没有遇到那个人的情况下,能够避免将来的复杂人际关系冲突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对于像你这样率直而情绪容易激动的人来说,一个简单朴实的家庭氛围其实更适合你成长与生存。” 停顿了一会儿,崔缊蓉继续说道,“更何况上次见到那位小侯爷的时候,虽然有些顽皮,但他表现得真诚磊落。未来他或许能够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美好经历。” 本来还沉浸在沮丧情绪中的衍熠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 突然间面对大哥如此严厉的质问,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就连娴儿的啜泣声也都随之停止了下来。 看着兄长那铁青色的脸颊,少女心里感到一丝害怕与不安。 “也许…也许她说得有点道理呢...”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见状,崔缊蓉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手背安慰道:“不久之后便是春季狩猎活动期间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你还能见到这位小侯爷一次,经过进一步交流可能会有所改变看法吧?” “我才没有兴趣去见那个人。” 娴儿嘴里嘟囔着表示拒绝不过这次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坚决。 随着房间里越来越紧张压抑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娴儿偷偷瞥向了自己的兄长,发现他此刻脸色极其难看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说出了想离开的想法:“我想出去走走。” 眼看闺蜜准备起身陪伴左右却被温柔而果断地拒绝,“不用劳烦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你就留下好好陪着我大哥吧。” 最后还不忘调皮补充道:“要知道,有很多家姑娘都梦寐以求希望能成为他妻子呢。你能得到这样一段缘分真是太幸运了,请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说罢便急匆匆地跑远了。 剩下一脸懵圈的崔缊蓉,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和不解。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一股冷冽气息,仿佛是一阵寒风穿过房间,让她的背脊不自觉地一紧。 她急忙转身,对上了对方那双犀利如鹰般的双眼,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战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 他站起身来,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定而沉重,空气似乎也随着他的脚步而变得沉闷。 嘴角微微扬起,却并未带出丝毫笑意,眼中深不见底的幽暗如同地狱深处刚刚苏醒的幽魂一般令人感到压抑而不安。 “嫁给我,你觉得是委屈自己了吗?” 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中缓缓溢出,每个字都敲打在她心头。 他对她的好已经到了近乎纵容的地步,而现在这种放纵居然让她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25在 不会认输的 想到这里,原本温和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以及更多的失望与自责。 “你还以为自己能够洞察一切、布局周详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崔缊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声音有些发抖,但她尽力保持镇定,生怕任何不当的行为会加剧两人之间的误会。 然而,她的否认并没有使对方的脚步有丝毫放缓,反而令其眼中闪过一抹更加锐利且带着几分嘲讽之意的光芒,“是这样吗?你觉得我真的会信吗?” 步步紧逼之下,整个空间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压力感,崔缊蓉本能地向后退去。 尽管她知道这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软弱无助,可是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不安还是促使她继续向后移动。 就在这时,一双眼睛里闪现着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坚决,宋衍熠再次逼近了几分,那双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睛里此时正闪烁着一种随时准备爆发出来的能量。 这份蓄势待发的姿态让崔缊蓉心生恐惧,不由自主地又往后挪动两步。 突然之间,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无意间触碰到了身后不远处放置着的坚硬木制太师椅边沿。 随着膝盖上的疼痛加剧,身体也不再听从大脑指挥,重重地摔坐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且猛烈无比的力量立刻将原本已经接近愈合状态下的伤口撕裂开来。 “啊!” 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房间,崔缊蓉猛地捂住胸口倒抽几口冷气,脸上因为承受不住剧痛而紧皱成一团花。 这一切变化发生得太快,当反应过来之后,看到眼前娇小脆弱的女孩儿痛苦的模样时,宋衍熠整个人立刻变了脸色,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小心扶起并轻轻放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受伤了?” 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焦急与关心毫不掩饰,“告诉我到底哪儿疼?具体位置是什么样子好让我帮你处理一下。” 这一系列举动虽然看似简单直接却足以说明,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里头,无论何时何地始终都将对方放在第一位考虑。 其实刚才那一刻过后,伤处已经不怎么疼了;不过瞧着对面男人此刻焦急万分的样子,于是故意低垂着眼眉,把半侧脸颊深深埋入柔软的枕头里,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地说道:“特别疼……” 听着这样的话语从她的嘴中缓缓吐露出来,只见对方轻轻为自己按摩着受伤的地方,他那紧锁的眉头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重了:“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这么大意行动,如此下去何时才能痊愈呢?” “我这是粗心所致吗?” 崔缊蓉微微侧过头来,反问回去。 这一句话,如同一根针直戳他的心底。 平日里言辞犀利、几乎让人无从反驳的他,此刻竟然一时之间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话语来回敬,满腔怒火只得硬生生地吞回喉咙深处,只能无奈地减缓手中原本有些急促的动作,轻轻地为她按揉起来。 随后,她慢慢转过身去,将脑袋重新枕回到枕头上,留给背后的只有自己的后脑勺和一头如墨般黑亮柔顺的长发。 看着这般场景,宋衍熠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眉头也随之紧蹙了起来——眼前的这位小姐,似乎近段时间以来变得越发任性,甚至到了得寸进尺的地步! 这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崔缊蓉闷闷的声音:“皇上身体虚弱已久,为何还要坚持举行春狩活动?” 宫廷内部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海,据说就在下个月初即将举办今年春季盛大的围猎活动。 闻言,他声音虽然依旧平静,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些许疲惫:“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表现出任何懈怠情绪。不然的话朝中上下必定人心惶惶,各大利益派系说不定也会因此蠢蠢欲动。” 稍作停顿之后,她再次开口询问道:“可宣王爷不是已经被….”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宋衍熠便直接打断并接过了话茬儿:“虽说如今宣王爷已经失去了昔日权柄,但并不代表其背后支持者就会善罢甘休。尤其是以皇后母族为首的那些家族势力集团更是野心勃勃,他们是绝对不甘心就此罢休认输的。” 听完这话,沉默了片刻后的崔缊蓉才缓缓转回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所以你暂时留下那个宋二叔只是为了麻痹敌人对吧?” 此时的宋衍熠眼神瞬间闪烁出一抹寒光,但是手中的动作仍旧保持一贯的温柔:“就像秋日黄昏时分将逝去的生命一样短暂且易逝,属于某些人的时光并不会持续太久。” 正月十五之夜,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沐浴在璀璨夺目的灯火之中,仿佛被赋予了新生命般绚烂耀眼。 这是一年之中最受人们喜爱的传统节日之一——元宵佳节。 余杭城里处处张灯结彩,街头巷尾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氛围。 街道两旁人潮涌动,无数游子携家带口纷纷走出家门来到此地观赏表演、猜灯谜以及品尝各式各样的小吃摊贩所提供美味佳肴。 整个夜晚,欢声笑语与震耳欲聋的鼓乐声此起彼伏,在这片欢乐祥和的气息中回荡开来。 而就在这热闹非凡的角落处,一个大约十八九岁年纪模样打扮朴素干净的年轻人独自一人坐在某个小酒肆不起眼位置认真做着手边繁琐枯燥账目清算工作,周围熙攘嘈杂之境与其沉静专注形成鲜明对比。 也正是因为这份独特气质吸引了周围许多人好奇的目光。 突然间天空中绽放出绚烂多彩光芒划破黑夜映射整个城郭,在场众人无不驻足仰望啧啧称奇赞美连连。 正是这个时候才终于吸引到了那青年男子的目光使其不由自主地抬眼凝视向高高夜空…… 当绚烂多彩的光芒渐渐消散,他准备低下视线重新回归到工作中时,恰巧捕捉到不远处人群中有个身披红斗篷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位姑娘显然迷路了,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些什么。 略微思索了一会后最终还是决定放下手头未完的工作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他温和问道。 女孩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几分警惕又透着些恐惧之意:“没...没有。”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26章带你回家 但那细微颤抖声却泄露了她真实的内心状态. “这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万一被坏人带走怎么办?” 听闻此言她显得更加慌乱不安起来,不自觉靠近对方寻求依靠的同时泪水也在眶内开始凝聚。 “我和家里人走散了,还请大哥您送我回家好吗...?” 平时出入都有专车接送自然不会熟悉街道布局,加之今夜人群密布极易迷失方向。 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一个娇生惯养之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困境难免会感到无所适从乃至惊恐难耐。 最让他不忍心看见的是眼前女子楚楚动人泪如雨下的模样,“别怕别哭,快说你们家在哪?我这就带你去找!” “城西……陈府。” 提起这个姓氏想必本地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象征着尊贵地位以及显赫门楣。 想到这里他又俯下身子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递给身旁的小妹妹,“抓紧这个,跟紧我的脚步。” 接过木棍的女孩紧紧攥住前端部分跟随着他朝西城陈宅方向行去。 由于两人步速相差悬殊没过多久后者逐渐体力透支跟不上前者步伐,导致整段路程走得磕磕绊绊颇为艰辛,只见小姑娘一手握紧木棍一手捂着小脸跑得面颊通红喘息不断,样子宛如一只被暴风雨侵袭摧残过后面容憔悴不堪的小猫咪,实在让人心生怜惜不忍直视。 “你怎么又哭了?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抬起沾满泪水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他:心里有些害怕…… 面对这样的情形他不禁犯起了难:要知道自己从未接触过异性安抚技巧方面的事情啊!正当百般无奈之际恰好看见街角贩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随即毫不犹豫掏出银两买下一串递给身旁女孩。 她先是一怔继而又惊讶不已:“诶,你干嘛呀?给我的么?!” “嗯呐,吃掉就不许再哭鼻子喽~” 尽管并非饥肠辘辘亦或是馋嘴好食类型性格偏好甜腻口感食物的吃货,但这意外收获依然令女孩心中顿时涌起阵阵温暖感动之情,从而暂时忘记方才所遭受委屈悲苦,果然听话停止抽噎啜泣。 就这样,在拥挤喧嚣人流如织的街头巷尾里,一高一矮两个陌生灵魂借助着细长木条牵引联系,穿梭于摩肩擦踵川流不息的人群之间。 夜幕低垂星河漫天,整个城市灯火辉煌灿烂无比;然而在小女孩心目中此刻所有目光焦点皆聚焦于身边那位默默陪伴护送前行指路人身上…… 倏尔远处出现了一幕不同寻常之景象:数不清身着喜庆艳丽服饰宫装丽服的女子乘坐八抬大轿缓缓自朱雀大街中央穿行而过,沿途观众争先恐后抢夺随风飘洒而出吉祥物及钱币作为纪念品收藏。 人群中忽然挤进了一位面容憔悴、衣衫破旧的年轻人。 他的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绝望,面色惨白地注视着眼前的婚礼队伍,那华丽壮观的行列正逐渐远离他。 阳光洒在他凌乱的头发上,映衬出他憔悴的面容和单薄的身影。 周围人们的欢笑声似乎在刻意与他形成对比,让这一刻显得更加凄凉。 曾经遭受冤枉而被囚禁数年,在监狱里的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炼。 失去所有荣誉与前途的日子如同噩梦般折磨着他,直到最近才侥幸得到昭雪。 当他重新呼吸到自由空气的那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然而时间并未给他留下太多思考的机会——仅凭自己携带的一点微薄钱财便踏上了前往京都这条未知之路。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究竟为何会选择这样做:是对命运安排的不甘吗? 还是仅仅出于想再见她一面的冲动,去质问她为什么会让事情演变成如今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眼睁睁看着那座由珍贵材质制成的新娘花轿缓缓远去,直至最终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那份无助感瞬间化为剧烈的情感波动将他吞没。 只留下一片茫然和满心苦楚,“陈清函!你好狠的心啊!” 撕心裂肺般的呐喊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 苏言猛然间从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梦境里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浸湿得像是刚洗过澡一般湿漉漉的。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刚才怎么叫你也叫不醒,真把我吓坏了。” 柳卿如急忙起身取来一条手帕,轻柔细致地帮着擦拭起苏言额头上那些细密汗珠。 见此情景,苏言努力想要支撑自己坐起来,但显然体力已有些透支。 他艰难地用双手支撑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随后低头靠向膝盖处试图让自己平静些。 沉默了好一会后,他抬起头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跑这儿来?”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柳卿如脸上流露出些许尴尬,“还用说吗?咱们俩可是很久没见面了吧!你既然不愿主动来找我,那么换作我自己前来寻访总行了吧?难道你以为我在你心中已经毫无地位可言了吗?” 她说话时语气温柔却夹杂着几分幽怨之情。 苏言抬起头凝视着对方熟悉而又遥远的脸庞,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复杂难言的感觉。 片刻之后,他轻轻拉开一侧床头柜上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几叠早已备好的银票递给她,“这是我现在能够拿得出的所有积蓄了,应当足够让你重获自由。” 说完这句话,仿佛卸下了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般舒畅了许多。 闻言,柳卿如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两眼瞬间蓄满了泪水,“我一直期待的就是你能出手帮助我脱困而出,带我回家……就算当不成你的妻子也无所谓,就算是做一个小妾我也愿意接受啊……这也不可以实现么?” 哽咽着询问道。 “我说过的,这辈子既不会迎娶佳人也不会纳妾。如果你真的渴望拥有一份安稳生活的话,那么还是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吧。在我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眷顾的,至少我不配拥有。” 苏言语气异常冷淡坚定,全然没了往日那种玩世不恭的姿态。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漠无情……跟了你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纽带呢。”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27章 求见 眼泪无声滑落脸颊滴落在衣裙之上,令其更显脆弱动人。 目睹眼前这位哭泣女子的样子,苏言语调仍然保持着原先那样平和冷静的态度,“之前我们就曾约定过,假如有一天缘分尽了就应各自寻找各自人生新方向,不应该再继续纠缠下去。” 听着这般冰冷无情的话语回应,柳卿如顿时感觉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一样剧痛,“你觉得是我的过往经历让我失去了成为伴侣资格吗?自打初次邂逅那天起直至今日此刻,我的心中除了对你没有任何他人存在呀……” 听罢这些话语,苏言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无奈苦笑答道:“事实上我自己也同样是污浊不堪之人罢了,哪有资格去指责评判其他任何人呢?这仅仅是个人内心深处对情感产生了厌倦之故而已。” 听完这样残酷至极的答案后,柳卿如再也忍受不住了,只见她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用力甩出一个巴掌扇在苏言脸颊上,随即转身快步跑出门外,“忘恩负义之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耳光以及紧随其后的关门声,苏言依旧保持站立姿态未曾动弹分毫,默默承受着这份来自灵魂深处的鞭挞。 --- 随着春风吹拂大地万物复苏,一年一度盛大的狩猎活动再次如期而至。 浩浩荡荡的御用马队自京城出发,朝着郊外那景色宜人风光无限好之地——燕回山进发而去…… 车帘半掩着,阳光透过细密的缝隙,在车厢内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崔缊蓉与娴儿相对而坐,她们正乘坐在一辆装饰华丽、雕刻精美的马车上,随着车轮轻轻碾过平缓的土路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两人透过帘子的一角向外眺望那延绵不绝、浩浩荡荡前行着的庞大车队。 “看起来今年春季打猎的阵仗比往年更加壮观壮观啊。” 望着眼前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人流,以及一匹匹雄壮健硕的战马背上骑着穿戴华贵、英姿勃发的官员贵族们,娴儿不禁发出由衷赞叹。 “是啊,”听到这话后,一向机敏且善于观察世事变化的崔缊蓉点头赞同道:“最近京城内外都议论纷纷,说皇帝陛下的寿辰即将来临,来自各地的达官显贵为了赶在这一天回到京都献礼表忠心,并参加这场盛大的狩猎庆典,才使得整个行程显得异常宏大庄重。” 就在崔缊蓉向窗外随意打量时,她不经意间瞥见了远处行驶而来的熟悉身影——正是皇室旁系宣王府的座驾! 这个发现让她瞬间陷入了沉默,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随即又将注意力重新转回车内,试图隐藏自己内心波动的同时,也掩饰不住好奇之心。 恰在此刻,载有宣王家人标志的豪华马队正巧从他们旁边经过,其规模之大几乎占据了半个街道宽的位置。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中央那辆以黄金边框装饰而成的特制豪华轿车,窗户半开处依稀可见端坐于内的陈清涵那张温柔中带着几分忧郁表情的脸庞。 面对此情此景,一向心思细腻、善于思考问题背后的逻辑关联性的崔缊蓉开口问道:“我记得前不久宣王爷尚处于被囚禁的状态吧?那怎么还会允许他们的家眷参与到这样重要的活动当中来呢?” 语气虽轻描淡写却透出浓厚不解之情。 一直跟随着马车左右保护二人安全的禁军侍卫长符弦见状立即走上前来施以标准军礼回应道:“小姐言之有理,目前的确宣王爷仍然在接受相关部门调查。不过据我所知这事儿是得到了太后亲自指示,并且已经获得了皇上恩准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成行。” 说到这里他还补充说明道,“毕竟像陈清涵这样的女眷对于整体形势影响甚微,出席与否实际上并无多大差别。” 然而尽管如此,敏锐如崔缊蓉者依然捕捉到了其中微妙之处:“即便真如您所说,皇后娘娘为何会特别关照此事,甚至特意让陈清涵女士陪同出行呢?” 言语之间隐约透露出了对于背后隐含深层含义的兴趣与疑惑。 正当二人谈论之际,一阵轻微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便看见宋衍熠策马来到身旁。 他勒住缰绳停稳坐骑后关切地俯身探进窗棂对里面说:“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请你们好好待在里面,不要轻易走动。如果遇到什么事直接找符弦帮忙就行,可以吗?” 说完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对面静坐着不动神色的佳人身上。 感受到对方传递过来关心呵护之意的崔缊蓉微微扬起嘴角露出甜美微笑予以回复:“放心吧,一切听你的安排。” 语气温和坚定同时透露出一丝信赖之色。 闻言后的宋衍熠再次确认了一遍:“要是觉得累就稍微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另外记得送小丫头回她的马车那里哦。” 话语刚落就听见坐在另一边座位上紧抿双唇不甘示弱地争辩道:“我才不要离开这里呢!” 看着好友这般模样,崔缊蓉无奈地笑了几声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抚弄起娴儿柔软顺滑的长发以示安慰:“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随我一起吧,但别忘了我们得跟着大家行动不能乱跑哦!” 随后朝外面帅气青年挥挥手表示再见。 目送心上人逐渐消失于远方直至完全看不见之后,马车队也开始有序出发前往目的地。 沿途穿越崇山峻岭历经艰难险阻最终花了大半个白天功夫才顺利抵达预定地点燕回山并在周围搭建营寨休养生息准备接下来的活动计划。 按照传统惯例及礼仪要求,尊贵至极不可侵犯之人如天子和他的配偶必然居住在临时搭建起来专门用来供奉御驾休息享用之地即行宫之中,而其他各级大臣包括皇亲国戚等皆需依照各自身份地位分别安置在外围帐篷里度过一夜时光。 当夜幕渐渐降临整片天空都被笼罩在一层漆黑深邃之中时,突然一辆颜色独特车身表面涂满灰绿相间条纹图案并配备精美饰件点缀其间的高档轿子风尘仆仆飞驰进入视线范围之内直奔核心区域而去。 紧跟其后只见一名太监装束打扮匆匆忙忙地跑入行宫大门朝着皇宫深处方向走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皇后娘娘,宫外有位贵客求见,不知您是否有兴趣一见?”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28章有缘无分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惊扰了正独自在宫中散步的皇后。 “现在这种时候,本宫哪有心思会见什么客人。” 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今年的春季狩猎期间,皇上将一切朝堂事务全权委托给了齐王与宋衍熠管理,似乎有意无意地冷落了宣王的存在。 尽管陛下在众人面前并未表现出过多疑问,然而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对皇后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 小太监闻言后略作停顿,似乎在考虑如何继续说服这位心事重重的女人。 “今日早晨有一位特殊来客试图入京觐见圣上,但却遭到了城门外皇家卫士严格的盘问。事后臣从下人嘴中偶然听闻了一些情况,觉得或许可以带此人前来让皇后亲自定夺。” “哦?究竟是怎样的身份能让御林军也如此谨慎呢?” 皇后微微蹙眉,目光里流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此人正是来自青州白云县的林晗县令。据传宋家长媳未嫁前曾于当地许过人家,对象便是这位才子。只不过后来两人因缘巧合未曾走到一起,女方最终选择了嫁给宋衍熠,成为了京城里的名门淑女。” 宦官刻意放低音量解释道。 听到这段未曾知晓的故事之后,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但十分明显的兴趣。 “没想到背后竟藏着这等曲折经历啊!既然如此……让他进来吧,也好让我瞧瞧这个被我女儿所放弃的男人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宦官得到许可后迅速转身退至门外,并示意守候多时的访客进入大殿。 只见一位身着天蓝色长衫、举止端庄的年轻人缓步穿过雕梁画栋的大厅,来到皇后面前恭敬地跪倒在地:“微臣参见母仪天下之尊贵无比者,祈愿万寿无疆。” 坐在高高在上的凤凰宝座之上,皇后冷冷打量着眼前这陌生男子。 后者显然由于第一次踏足这威严之地而感到异常局促,甚至连抬起头直视对方眼神都不敢。 “抬起头来给我看清楚。” 随着命令下达,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心脏更是猛地一缩。 尽管多年未曾在达官显贵之中走动,可面对如此庄严场面时仍旧难掩内心的慌张与敬畏感。 当那双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终于鼓足勇气向上凝视时,不难发现他虽面容清秀却透着几分怯懦与软弱,绝不像能够轻易夺走他人挚爱之人应有的气度与风采。 见此情形,皇后淡淡一笑:“既然已经不远千里赶来,请说说看是什么要紧的事迫使你必须得面见本宫。” “禀告娘娘……” 青年颤抖的声音打断了短暂的沉默。 “最近在我治下的石崖地区爆发了一种极其恐怖且传播速度极快的疫病。数以万计无辜的生命正在遭受折磨。尽管我们已尝试通过正常渠道向上级反映问题请求帮助,可是至今仍未得到回应。倘若不能尽快获得救援的话,恐怕这场灾难将会波及更广泛的人群,造成更多无法弥补的损失!” 说到这里时,那年轻官员脸上写满了焦急之情。 提到“瘟疫”二字,即便身为金枝玉叶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不过很快身边侍女们便上前安慰道:“请勿忧心忡忡,皇后。为了确保安全起见,在进殿之前林大人已经接受了多位太医全面检查,并进行了净身沐浴消毒处理。绝对不会给您的健康带来丝毫威胁。” 听到这话,皇后的脸色微微一缓,嘴角轻扬,缓缓地抬起纤细的手指,从面前精美的茶几上执起一杯温热的香茗,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慢悠悠地开口道:“如此说来,你是擅自离任、直接进京汇报了。看来你这胆量可真是不小呢。” 感受到皇后话语间虽看似轻松实则暗藏杀机,林晗不由得心头狂跳起来,他连忙跪倒在地,额头几乎紧贴冰冷坚硬的地面,惶恐回应:“微臣有罪,但也是事出无奈啊!石崖县土地贫瘠不堪且民生困苦之至,又没有能够救治这种罕见恶疾的名医;倘若再继续这样耽搁下去,整座县城恐怕要沦为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人间炼狱了……” 他的话音中满是焦急与无助。 还没等林晗再多解释几句,皇后就挥了挥手打断了对方,“算了算了,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本宫这里,那么此事自然不能就此不管不顾。” 她的声音平缓却威严。 此言一出,林晗的心里像是忽然照进了光明,原本悬着的心瞬间踏实下来,眼里也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之情:“多谢娘娘赐下如此恩典!” 他的双膝仍然紧紧贴着地面,头也不曾抬一下,生怕自己哪怕有一丁点冒失或不当举动会再度招致不满。 但是下一秒,皇后的语气陡然变得阴沉,仿佛冬日凛冽寒风般让人浑身发抖,那锐利的眼神犹如两把锋刃般的刀子穿透空气直接扎入心口:“不过,在帮你之前,你还得替本宫做件事。” 闻言,林晗的身体顿时如坠冰窖般僵硬了几分,却也只能保持低垂着脑袋恭敬无比的态度应声道:“卑职深知身份卑微不堪大任,但若有任何差遣,请娘娘尽管明言,属下必将全力以赴绝不退缩。” “哦,听闻你年轻时候曾经跟别人有过婚约?” 皇后的目光如同窥视深渊之下的巨龙,令站在其面前任何人都不寒而栗。 林晗猛然一怔,整个人都绷得像拉满了弦的弓矢一样紧绷,艰难地抬起头迎上了皇后那对充满渴望和贪婪意味的眼睛。 他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地说:“其实……那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们最终并未结成夫妻。” “哼,原来只是场未遂恋情么?” 提起这个名字时,林晗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关于当年许家姑娘嫁给了声名显赫地位超凡脱俗的宋家公子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城市每个角落无人不知晓。 “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罢了……” 皇后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尖酸刻薄地说:“真是想不到堂堂男子汉居然会甘愿受此屈辱?!换作是我绝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面对质疑林晗面颊上的血色尽失仅剩下一片惨白,勉强支撑着身体辩解:“小人势单力孤根本无法同高贵尊荣如宋大人相比拟......”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29在 挑衅 正当此时忽听见她话锋突转: “假如……要是现在本宫愿意赏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呢?” 这句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林晗瞬间懵住了。 只听得皇后继续用诡计多端且意味深长的话语诱惑:“恰好最近皇宫正在组织一场盛大的春狩活动,在荒野之间偶遇美艳女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啦——比如某些秘密私通之类的事情就更是司空见惯喽~” 霎时间一股彻骨冰寒顺着脊背流遍全身,强作镇定掩饰住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般复杂难言的情感变化:“这个.....” 看到林晗如此反应,皇后更是得意洋洋起来:“别担心嘛亲爱的~届时所有的细节安排本宫都已经考虑周全并且亲自打理完毕;到时候只需把那许崔缊蓉诱骗至预先设定的位置然后按照指示演出一段精彩好戏即可;随后我便会让身边亲信们公开揭露事情真相;那时侯不但能让这位娇贵的妇人名誉扫地甚至还会拖累她那可怜老公也颜面尽失哦~更为重要的是你既可以借此良机报复宋衍熠同时也可以赢回佳人的芳心呢! 至于之后该如何处置那个女人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喽~ 稍作停顿她又补充道:‘’至于事后怎么处理她的问题,完全可以凭个人心意自行决定哦~” 听完这番精心设计过的复仇计划后林晗的脸色愈发苍白铁青不已摇头拒绝:“这件事太过极端残忍了吧?!” 皇后高声断喝试图激起林晗心中的怨愤之气,“有什么可怕的?放心吧!只要你肯听话好好配合一切行动都会有本宫为你保驾护航!难道你就准备一直忍气吞声窝囊度日么?要么永远不要忘记那些曾经带给你耻辱与痛苦的人!” 这激昂而又挑衅意味浓重的话语如同熊熊燃烧着的烈火瞬间点燃了他长久以来埋藏于心底深处的愤恨情绪,让那些尘封的记忆再次鲜活起来涌现在脑海当中难以忘却. “如果没有这份魄力,你就老老实实地一辈子待在这穷乡僻壤当个默默无闻的小知县吧!“ “完成这件事,不仅仅能帮我报了一箭之仇,还能为你自己正名洗刷屈辱!到时候将美人拥入怀,随意处置那位背叛者,并且我会保举你回京城担任高职,让你平步青云!” 这些充满诱惑力的话语让林晗的眼眸中闪烁着向往与挣扎交错交织着的火花.见他有所犹豫,皇后面露胜算已然把握大局—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点欲望驱使. “你现在先下去吧,以后具体行动计划本宫自会派人详加指导.“ “遵命...“林晗仿佛灵魂出了窍似的踉跄着脚步退出了宫殿。 目送着远去的身影消失不见,皇后终于恢复到了平素那种冷漠无情的状态.旁边的贴身侍女芍药疑惑地询问:“难道您的目标仅仅在于打击宋大人?“后者冷笑回应:“区区打击怎能满足我呢? 如果明天春猎之时林晗不幸意外死亡或重伤昏迷,你觉得圣上会产生怎样的猜测?究竟是谁隐瞒青州瘟疫消息不报?又是什么势力竟然胆敢杀害朝廷派遣官员?” 听着这番分析芍药不禁连声赞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呐!”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心里明白自己对于宣王造成的威胁越来越大了;因为青州发生的灾情完全是由于她的暗箱操作才被压制掩盖下来的。 一旦皇帝得知宣王在治理方面毫无建树且救灾资金迟迟没有下发到位的消息,无疑会让这位原本已处境堪忧的王公贵族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 不如直接把这一切归咎于宋衍熠更好。 齐王虽然表面上势力强大,但实际上他真正倚重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宋衍熠罢了。 宋衍熠的存在如同齐王手中的一把利剑,锋芒毕露却又无比危险,只要除去这把剑,便等于斩断了齐王的一臂,如此一来,所谓的威胁自然不攻自破。 “关于那个名叫许氏的女孩儿的故事,在宫里早已流传开来。据说宋衍熠非常在乎这个来自普通人家的女儿,甚至不顾身份差异和家族反对,亲身前往她所在的小镇,强娶其进门。试想一下,倘若让他知道心爱之人的身边依旧盘旋着另一个男子——林晗的话,那么宋衍熠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位潜在的情敌呢?可以想象得出的是,在知晓真相那一刻,他恐怕会被无尽的怒火与妒意所吞噬,进而采取一切手段来清除任何胆敢挑战其地位及情感之人。” 正合皇后心意的是,次日清早就响起了震耳欲聋般的号角声,宣告一年一度盛大的围猎活动正式拉开了帷幕。 为了能够陪侍皇上出行参与这一盛大场合,平素里慵懒散漫、喜好清闲的宋衍熠不得不早早起床整装待发。 而另一边厢,则是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崔缊蓉仍然沉浸在梦乡之中。 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她直到午夜时分才勉强沉睡下去。 看到怀里安静熟睡的妻子,温柔地拥抱着她在她那温软细腻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并轻声道:“乖乖再躺一会儿吧,等我抓到几只兔子作为今天早饭后,便会尽快返回来看看你的。” 听到这话后,半梦半醒间的崔缊蓉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别离感到些许不满,下意识地挪动身子想要更紧地贴住爱人寻求温暖慰藉。 然而无奈之下宋衍熠只得暂时放下儿女情长,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穿戴整齐之后悄悄离去,前往指定集合地点与其他参与者汇合并准备接下来紧张刺激的狩猎行动。 直至炽热的太阳高悬于空之际,崔缊蓉终于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偌大的帐篷当中,四周寂静无声仅剩鸟鸣虫吟交织成一幅祥和平淡的画面。 翠竹是她贴身丫鬟见小姐已然转醒,立刻上前服侍其穿衣打扮,边打理头发边絮叨道:今日行程安排紧凑除了需要参加完中午在皇家园林内设下的盛宴外晚上估计还得继续留在外面用膳赏月。 听说这次宴会规格相当隆重非比寻常皆因由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亲自策划筹备邀请众多贵族仕女共度良宵……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30章大戏上演 提到这位名义上的婆婆名字,不知为何心中顿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令崔缊蓉颇为抵触反感;但既然是规定任务无法推辞且同行姐妹们都已经同意了唯有随波逐流跟随大部队出发。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崔缊蓉忽生一计打算找个理由逃避出席以求清净省得面对那位令自己如坐针毡的人物,“要不就说昨晚受凉导致今日不适?” 她试探性地询问身旁侍女试图寻求认可或支持。 翠竹稍作思索摇了摇头说:“昨日你明明神采奕奕精神饱满毫无病症特征现在却突兀表示生病难免引人猜忌况且当前情势微妙不宜过于高调行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听罢此言她也只能无奈叹息点头表示理解接受并默默做好相应准备工作。 临行前,崔缊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带上一点防身物品,她伸手拉开梳妆台最底层的小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小包药粉仔细封好然后藏进衣袖之内带上了身。 到达皇宫之后,一名面无表情的太监带领着她们来到了专门为女性嘉宾设置的等候室,并嘱咐了几句客套话后就退到了门外。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踪影,不安的情绪开始逐渐涌上心头,原本按道理此时应该是人流不断络绎不绝的场景可眼前状况却截然相反。 这种诡异氛围让人心惊胆战不已。 尽管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担忧,但她仍努力保持镇定礼貌性地向着旁边陪同而来的使女开口问:“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其他人过来呀?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环节?” 那宫女倒也实诚回答道:“距离正式开场还有段时间少奶奶不必太过担心咱们先在这里安心歇息等待其他贵客陆续到来即可。” 然而很快那名通报者就消失在视线中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她们几个静静地坐着。 随着每一分每一秒过去空气中愈发弥漫着莫名恐慌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于是乎不再犹豫立即起身向外走去决定亲自查明原委解除心中的谜团。 恰巧在这个时候,只见不远处的大门被徐徐推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踏步入内。 看清来者的样貌之后,崔缊蓉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满脸惊讶脱口而出喊出了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名字:“居然是林……” 眼前的这个人并非旁人正是许久不见却始终牵挂着对方安危的初恋情人林晗啊! 自从分别以后再次相见发现曾经熟悉至极的人如今已彻底焕然一新完全认不出模样了。 昔日青涩纯真的少年郎早已蜕变成长为气质优雅卓然超群的成熟男性散发出迷人的风采令无数女子趋之若鹜向往不已。 如果换做从前遇到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佳公子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奢望能够有资格成为他的伴侣共同携手走过一生。 思绪瞬间被打断打断了,崔缊蓉猛地回过神,察觉到了异常。 “皇后派你来的?” 她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确实。” 林晗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到来确属授意安排并无个人意愿成分参杂其中。 得到确认的消息仿佛五雷轰顶般震惊不已浑身剧烈颤抖冷汗直冒没想到皇后竟能狠辣至此特意设计这样一局目的就是要羞辱败坏我的名声让所有认识的人看尽笑话! 想到这里心中悲愤交加再也按捺不住冲动几乎就要失态叫嚷起来却被对方抢先一步制止住了,“请千万不要声张否则等其他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形后果不堪设想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闻言顿时如遭晴天霹雳一样整个人都陷入呆滞状态中无法思考判断,曾经认为他是值得信赖的好丈夫现如今看来竟然沦为了敌人工具甘心沦为棋子对付旧情人简直让人难以接受痛心疾首。 紧紧盯着对面男人不敢放松警惕随时准备拿出秘密武器自卫:“那么请问你究竟打算怎样做呢?” 太阳越升越高天空变得一片湛蓝万里无云天气好得很可惜此刻却无人有心情欣赏美景享受宁静时光大家都在焦急万分等待着一场可能改变命运轨迹的大戏上演。 与此同时,在远离闹市繁华地带深处幽静雅致景色宜人的郊野之中龙袍加身尊荣无两君临天下的帝王因为身体不适不得已被迫暂停娱乐项目匆匆返程。 但是围场里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许多朝中文武大臣仍旧兴致高昂地追逐野兽比赛射击技巧力求夺得优胜博取主子欢心同时也能为自己赢得荣耀增添威信扩大影响力为日后晋升奠定坚实基础开辟更广阔的道路。 只不过对于负责保护圣驾安全全程参与却不参与竞争角逐的宋衍熠而言这些纷扰争执根本无关痛痒并不具备吸引力因此便随着车队离开回到营地暂作休憩等待恢复体力后再做打算。 刚下车就被迎面走来的亲信护卫队长符弦给堵住了去路恭敬施礼报告情况。 得知妻妾近况良好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或麻烦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按照惯例惯例,在tianzi率领文武百官开展大规模打猎行动期间为了体现皇家恩典抚慰臣属忠心往往会在行宫举行丰盛晚宴招待前来助兴的眷属们尤其是那些地位显赫功勋卓着官员背后撑腰的关键人物更是倍受优待款待热情周到无微不至。 意识到这一点马上转身重新迈开步子朝向目的地前进,就在沿着蜿蜒小径前行途中偶然听到两个蹲守在一隅角落窃窃私语讨论八卦消息声音虽小但内容颇令人在意。 “你说刚才看到的那个真是宋家少夫人的真身吗?” “千真万确是我亲手目睹的确就是她本尊没错了!” 另一位同伴肯定地回复。 “可是据传闻她原本好端端正襟危坐参加聚会后来突然声称身体不适要回屋更衣并且要求独自一人不愿他人干扰照料结果至今未曾归来。” 紧接着有人提到了另一则看似与此毫无关联却隐隐透出些线索的信息引起在场诸位极大兴趣纷纷停下手中工作聚拢过来细听。 “话说今早宫门口迎接了一批远道而来拜访交流的地方小官代表据说是从遥远的青州地方派遣出来的专门团队负责人好像叫做林……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31章突然出现 什么来的…… 对了没错就是林晗此人不过区区县令职位卑微权力有限究竟是什么缘由能让皇恩浩荡准许进入禁地接触核心成员真是匪夷所思令人不解啊!” 宋衍熠一听这话不由得眉头紧锁面色陡变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加紧脚步朝侧殿方向赶去。 闻言对方苦笑了一下,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自嘲:确实啊,为何自己愿意放手一搏呢? 这念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的心中反复割划。 昨天,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皇后面前承诺给他的那些条件是如此诱人,犹如在暗夜中点亮的一束耀眼光芒。 即便他说自己没有动摇过,那也是对自我的欺骗。 如果真的能够助力她完成这件事,那么未来的仕途将变得平坦无比,甚至有机会重新修补已经破碎的关系链。 最为关键的是,他终于看到了反击那个令他此生最为痛恨之人的可能性——宋衍熠。 想到这里,一股既复杂又微妙的情感涌上心头。 然而,在这一切美好想象背后隐藏着一个残酷的事实:假如此事真的实现的话,真正付出代价最多的将是面前这个女子——崔缊蓉将成为最大的牺牲品。 察觉到喉咙异常干涩,林晗忍不住低下头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过往的种种错误已经够让人痛苦。” 今天如果不是他主动来到这个地方干涉的话,皇后肯定会派遣其他人过来阻止崔缊蓉离开的行动。 经过了一整个夜晚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后,林晗最终还是决定让她离开这里。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是对他过去亏欠的一种弥补吧。 崔缊蓉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一时之间竟愣在那里。 “再不走的话,只怕皇后的人马马上就会冲进来打乱当前局面。” 林晗压低了嗓音警告道。 后者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窗外,语气却变得愈发冷硬起来,“应该离开的人是你,而我留下来等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听闻此言,林晗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决绝与勇气,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点头离开了房间。 实际上无论谁留谁去,都不会对未来的结果产生实质性影响。 即便此次计划成功,皇后也绝不会就此罢休,找理由惩罚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仅仅是因为未经许可私自闯入京城就构成了严重违规行为。 想到此处,林晗果断地推开紧闭着的窗户然后跃身而出,仿佛想要借此逃离现实般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当林晗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孤独矗立的崔缊蓉,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份几乎被捏得变形的毒药。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声响打破了此刻宁静,立刻提高了警惕性的女子试图将粉末撒向来者的方向但却被人迅速扣住手腕阻止住了。 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充满了阴郁和杀气的眼睛——正是宋衍熠!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崔缊蓉也不禁有些慌乱但仍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方先是环顾了下四周环境然后用一种近乎冰点的语气回应说:“难道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吗?” “不久之前林晗曾经在此出现过。” 崔缊蓉答道。 这个信息让原本就已经相当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抓着腕部的力量也瞬间加强了不少。 “许崔缊蓉!“ 对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同时眼神里闪烁着强烈的敌意。 “疼……放手吧,你弄疼我了。” 感觉到剧痛传遍全身之后崔缊蓉皱起了眉头。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冷漠无情,但是对方还是稍微放松了一些力度,并且盯着她开始发起追问:“每次只要林晗一出现你都表现得这么积极主动去找他是怎么回事?” “这次也是因为我被别人设计陷害才遇见他的。” 崔缊蓉解释道。 随着对话深入,宋衍熠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女子手中紧握的那个小小包裹上面。 看着这一幕,心中渐渐萌生出某些不太好的想法。 紧接着他直接发问道:“他人现在究竟身处何方?” 感受到气氛逐渐紧张,崔缊蓉意识到不能在这里继续拖延下去于是回答说:“这并不是一个谈论此类事情的好地方。四周可能充斥着无数监听我们谈话内容的耳目。” 不等她说完,对方便已粗暴地拉着她快速离开了这座侧室。 门口处正等候着消息以备向上汇报的皇宫使者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尽管心里充满震惊但他们还是选择了不敢直面挑衅。 等到二人远去之后立即冲进屋内试图了解具体情况。 不过当他们踏入房门时却发现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目睹眼前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让作为太监首领之一的王公公脸色难看得像是快要滴下墨汁一般,口中更是不住地咒骂着:“真是胆大包天!马上给我派人把那个人带回来见驾!” 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面对着翠竹等人关于午餐安排的问题时,心情极度烦躁不安的男子只是咆哮一声叫大家都退下了。 转过身来看着身旁这位倔强而又脆弱的女人,他用几乎能杀人般的目光逼视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林晗决定前往京城?” 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大压力,崔缊蓉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回答说:“这件事背后的缘由我不清楚具体详情,只是按照邀约参加了宫里的聚会而已,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听完这句话之后对面的人冷笑连连:“你就这么容易相信了别人给出的理由?而对于我的话怎么就当作是耳边风一样忽视掉了呢?” 面对质疑之声崔缊蓉眉头紧蹙辩驳说:“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啊!那么你觉得我该怎样回应才是正确的答案?” 这个问题顿时让原本愤怒不已的男人哑口无言,内心满溢的怒火也仿佛受到了压制而无法释放。 见状女子则接着说道:“至于林晗进入京城的真实目的,我同样不是很清楚。可是根据现有情况分析可以得知,即使他已经选择放弃为皇后服务,后者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的。” 听着这些话语,男人的目光更加阴沉下来,周围的氛围也愈发显得沉重。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32章揭发 收拾完毕后,崔缊蓉立刻走出帐篷,想要尽快找到丈夫的身影以确认他的安危。 然而刚刚迈过门槛,不远处的一幕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见宋衍熠正与苏言站在林间小道上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经过详细调查发现,林晗擅自返京并非出于个人利益驱使;实际上是因为青州石崖县爆发大规模疫病已有两月有余,地方官员束手无策,一直没能得到有效救治手段,导致疫情愈发严重。” 苏言语气认真且略显焦急地说完这段话,显然这对他而言是个沉重的消息。 听罢汇报,原本温和从容的脸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那么请问此次疫灾又究竟是何原因引起的?” 宋衍熠沉声问道,眼神里透出几分深邃与锐利之光,显然是意识到了问题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真相。 “据推测,可能是由于最近发生的一场罕见洪水灾难所造成的影响。柳州一带深受其害,直到现在依旧未彻底恢复。虽然之前曾由朝廷指派专司负责赈济工作,但是宣王府似乎并未将下拨款项妥善利用,反而私吞大部分资源,导致当地灾民生活艰难,由此引发了新一轮疾病传染,并逐渐蔓延到了青州境内。” 苏言缓缓阐述道。 顿悟其中关节后的宋衍熠低声自语,“难怪始终未曾见相关报告递交至御前审阅……”接着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现听说林晗已因冒犯天威而被捕入狱了。” 正当苏言打算继续讲述具体情况之际,一股莫名寒意悄然袭来,让在场众人均感一阵凉飕飕的颤栗。 “呃……那我先去忙了。” 说完这话他就飞也似地逃离现场。 察觉气氛有些异样变化,宋衍熠冷眼望向缓缓走来的崔缊蓉,“这么快就起床了吗?不如再多休息一会儿?” 崔缊蓉尽量保持镇定回道,“目前精神状态尚好,不必过于担心。” 然而面对夫君突如其来的询问,内心不免仍有些忐忑不安。 紧接着她尝试探询,“那你对于此事有何具体应对之策吗?” 闻言,宋衍熠面露不悦,“处置何物?既然明知故犯地触碰逆鳞落入皇权牢笼之中,岂能再寄希望于逃过劫难?” 言辞间流露出毫不留情的态度。 不过随后妻子再次追问道,“可是你真的愿意就此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毕竟这关乎宣王贪婪罪行能否被揭露出来,在最高统治者面前展示真相反戈一击必将让他万劫不复呀!” 此番言论令宋衍熠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暗自认可了她的提议确实具有极大战略意义。 感受到来自爱人那不易察觉的认可,崔缊蓉轻轻地点了点螓首,“既如此,一切但凭夫君作主即可。” 这份突如其来的顺从态度反而引起了他的警惕之心,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格面貌,令人难以捉摸。 “那你先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吧,这儿还有几桩棘手难题需要亲自料理。” 说罢转身而去,背影孤寂且坚定无比…… 随着宋衍熠的脚步逐渐消失在眼前视线内,心中不禁生出无数疑问和困扰交织的情绪波动。 究竟是哪里又出了差错才会招致这般冷遇?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场景之中,则上演了一场激烈对峙戏码。 宋衍熠率领着麾下精兵猛将气势汹汹朝皇后寝宫挺进。 当一行人堂而皇之地踏入禁区那一刻,向来以端庄典雅着称于世的皇后大人顿时勃然大怒,再也无法掩饰满脸震惊与愤慨之情,“你好大胆!居然胆敢擅闯本宫所在之地兴风作浪?!简直就是在谋反呀!!” 对此挑衅行径毫不退缩半步的宋衍熠冷冷回应道,“臣得知此处藏匿着企图危害天子安全之人,因此才决定亲临检查以防万一。若是真存在威胁因素的话,即便是贵妃娘娘也请不要阻挠执法行动。” 听完对方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尽管怒火中烧也只能被迫接受现实状况,毕竟当今局势瞬息万变稍不留神就会酿成大祸,所以皇帝才会格外慎重地派遣宋衍熠加强护卫措施防止意外事故发生。 随着一声命令下达,大批禁卫士兵迅速展开了全面搜索行动,场面一时变得极其紧张与混乱。 没过多久功夫,浑身血污满身伤痕累累的林晗就被押了出来。 此刻的他形容憔悴不堪忍受长期折磨之苦痛。 宋衍熠冷冷扫视一眼,随即向随从下令带走这名嫌疑人进行进一步审讯。 皇后见状神色变得更加惨白无力,双眼中弥漫着浓浓绝望之意。 之后林晗被送往专门设立的临时办公区接受盘问。 此时这位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的男人挣扎着从地上抬起沉重身躯,用充满仇恨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对手开口质问道,“为什么非要逼迫我去揭发这一切?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语气中饱含不甘与委屈。 面对质疑声响起,宋衍熠淡然一笑:“其实即使没有你配合,其他人也能够将实情上报给皇上知道,至于最终结果如何与你毫无关系。” 说至此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加重了口吻补充道:“你根本就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个关键人物。” 林晗的脸色顿时僵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嘴角抽搐了几下,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想好答案自己去见皇上,不然就算作我送给皇后一个人情,再把你送回宫。” 宋衍熠的声音冰冷如刀,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寒意直击林晗的心脏。 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与其浪费唇舌还不如用行动震慑对方,于是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了这令他感到窒息的小帐篷。 然而,在即将迈出门帘时,脚步却不经意间慢了下来,转身向身后那人投以警告的目光:“看好你自己。崔缊蓉是我的妻子,如果你胆敢再去打扰她,我定不会轻饶。”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视线之外,留下一抹孤傲而坚决的背影。 林晗仍然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苍白如同白纸一般,心中五味杂陈:恐惧、不安与羞愧交相呼应,在这寒冷的土质地面上似乎还能依稀感受到方才宋衍熠所带来的那份凌冽寒意……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33章 毫无余地 时间才刚刚过午不久,整个皇城内已经议论声起,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今天有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县官竟直接闯进皇宫,跑去见天子举报那边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疫病!” 其中一个声音略显激动地向同伴透露消息。 另一位听闻此讯后也惊愕不已,“真够大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这位兄台究竟是什么来历啊……”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的人,试图从他们那里寻找更多线索。 随即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依我看呐,这件事儿绝对跟宣王脱不了干系吧。唉,可怜的宣王啊,看来这次恐怕是要栽个大跟头咯。” 正当大家沉浸在讨论当中时,有位机灵人士小声提醒道:“喂喂喂,咱们还是收敛些吧!你们没发现吗?不管是哪个朝代,最终掌握实权者始终离不开太后这个位置呀。” 确实如此,但明摆着谁都知道,在幕后操控一切和只是挂着个名头完全是两码事。 另一边,宫殿深处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那是因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发抖的皇后正在将手边所有能摔的东西统统砸了个干净,一边狠狠地将茶杯掼在地上,口中还不住念叨着“真是荒谬绝伦”。 周围的仆役们纷纷跪倒在地以表忠心,唯独女儿站在一旁试图安慰母亲的情绪。 “母后息怒,别为这种事儿坏了身子骨儿……” 话音刚落,便遭到皇后严厉呵斥:“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我女儿!如果连最基本的管理能力都没有,怎么配得起这份尊贵的地位呢?” 陈清函面色惨白如雪,闻言急忙俯身低头不再言语,生怕再招惹母亲的不满。 正当此刻,忽然有一位护卫匆匆赶来,在皇后耳边细语汇报最新情报:“启禀圣驾,臣下收到紧急密报说镇南王已于近日返回京城,且预计不久后会前往御花园谒见龙颜。” 闻言后皇后眼睛猛然亮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 她转过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随即厉声下令道:“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换身行头再来见我,光看着就觉得烦心。” 说完这些话语,只见她重新坐回到宝座之上静静等待。 陈清函虽然心中满是困惑不解。 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恭敬地答应一声‘是’然后快速退下去更换衣服去了。 皇后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目光,随即便吩咐左右侍从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重要客人,“赶紧给我清理干净这里的一切痕迹,等会儿让那个丫头出来服侍喝茶就行了。” 与此同时,就在外面不远处的路上,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入繁华街市之中…… —— 等到宋衍熠再次归来已是下午时刻。 此刻,屋内的气氛显得格外温馨宁静,桌上的饭菜已被收拾得差不多只剩下残羹冷炙。 看见他走进来,女子关切地开口问道:“吃饭了吗?” 得到回应后崔缊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语,但从男子依旧铁青着脸的表情可以看出心情依旧不太好。 “噢。”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几缕令人压抑的气息。 随后他又语气生硬地追问道:“难道就没有点想要知道些什么东西的意思吗?” 听到这样的话,原本装作对此毫不知情的女孩突然愣住了,随后又立刻反应过来似的反问回去:“哦?你说让我该问问啥好呢?” 关于前些日子发生在青州境内一个小县城里的那场灾难以及某个小官员勇于站出来揭露黑幕的消息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开来,在上层社会圈子里也是无人不晓的事情之一。 因此对于宋衍熠以实际行动挽救下了那个叫林晗的男人性命这一事实也就不难推测出来了。 男人冷笑连连,仿佛看穿了一切:“当然啰,想必聪明如你也应该有所耳闻了吧。要不然刚才那顿午饭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目光如炬般盯着对方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宋衍熠!” 面对这般直接的态度即便是素来自诩沉稳冷静之极的宋衍熠内心也不由自主起了微妙波动,脸上浮现出罕见的慌乱神色。 难道她是准备要对自己动手不成? 但接下来发生的情景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只见少女猛地站立起来迅速逼近,用力攥住自己衣襟迫使低下头去;紧接着柔软而又温润的嘴唇触碰到了脸颊右侧的边缘部位轻轻一贴即分。 这一刹那间宋衍熠整个人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了起来,心跳亦是险些停滞。 原来…她在吻我吗? 几乎是在同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对方飞快收回了动作往后退开一步拉开彼此之间应有的距离。 抬起头重新对视的时候可以清楚见到其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般的恨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请问您还有其他需要解释的内容吗?” 一字一句都说得铿锵有力毫无商量余地可言。 男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脑海里思绪万千情感复杂交织难以言喻。 张口结舌半天居然说不出半个完整句子来。 翠竹轻轻叩响门扉,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少夫人,五小姐来访。” 她的话语如同微风拂过竹林,既轻柔又充满尊敬。 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急切与小心,似乎在担心崔缊蓉的心情。 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了一阵轻缓却坚定的脚步声,接着是帘幕被迅速掀起的声音——显然,这是崔缊蓉在听见消息后立即起身离开的动静。 宋衍熠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只留一双眸子深处藏着未解的心事与波动的情感。 随着时间推移,直至走廊尽头再也听不见崔缊蓉离去时那轻微的衣袂摩擦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思绪才缓缓涌上心头。 刚才那一幕,宛如梦幻般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竟然主动献上了自己最真挚也最直接的感情表达。 这份突如其来的勇气让空气中弥漫开丝丝甜腻的气息。 这个举动让他心绪难平,并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一个长久以来不敢深究的问题——是否意味着,在她心里,自己并非全然一无是处? 这样的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内心深处某些阴暗角落。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34章诡计 正当宋衍熠沉浸在这些杂乱无章却又温暖异常的想法之中时,“公子。” 一声略带颤抖但依然不失恭敬称呼将他瞬间拉回现实世界。 庆安踏进了帐篷之中,他的表情明显带有不安与疑惑。 “陛下派人传话说,请公子速去行宫参加讨论会商。” 闻言后,尽管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内心已是千般滋味难以言喻的宋衍熠淡淡应答道:“知道了。” 但这简短的回答并未能掩盖住此刻心中翻滚的情绪。 敏感如庆安自是一眼便察觉到了主人不同寻常的状态,试探性地询问道:“公子,为何您面色如此红润?难道是因为生病了吗?最近青州那边不是正在流行什么疫病吗?听说起初的症状就是持续发热……” 听到这话,本就心情复杂的宋衍熠以几乎可以说是怒气值飙升的眼神瞥向这位忠诚侍从。 庆安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忙不迭告退并逃离现场,留下一脸铁青之色的主君兀自沉思。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那片桃花盛开的燕回山上,两位少女正漫步于这繁花似锦之间。 她们此行的初衷乃是共同欣赏春日里最为迷人的景致之一——桃花海。 只见满山遍野尽染粉嫩颜色,远远望去就像一片连绵不断云雾缭绕的梦境世界般美丽动人。 随着脚步渐渐深入树林中心,周围景色愈发迷人,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婉约姐,看看我自己做的这顶桃花环怎么样啊?” 宋娴儿突然举起头上戴着的一串以新鲜花瓣编织而成圆形饰物展示给身旁好友观赏。 后者连忙靠近上前帮其调整佩戴位置,随即眼前顿时一亮,赞叹道:“真的非常好看诶!没想到你手这么巧呢!” 受到夸奖后的小女孩显得更加得意非凡,开心地邀请对方接受同样的馈赠。 “来来来,我现在就再给你做一个,保证独一无二哦~别人可没有我做得这么漂亮的!” 说罢她迫不及待地开始了采摘工作。 崔缊蓉则提着篮子紧紧跟随身后,两个青春身影穿梭在树影婆娑之间,形成一道独特风景线。 此时恰逢初春时节,桃树刚刚吐露新绿,无数花朵簇拥绽放枝头之上。 而就在这样一个温馨而又宁静的时刻里,两人不经意间聊起了家常话题。 “之前你是不是跟哥哥又吵架啦?” 宋娴儿随口问道,边说话也不忘手中动作。 婉约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丝苦笑:“嗯……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闻言只是轻轻耸肩示意,并用手指了指远处那些紧张守候在外围的仆人们,还有那位名叫翠竹婢女略微焦虑的面部神情,“唉呀,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大哥又发脾气了呗~不过他以往可不是这样的人呐…”她语气中流露出不解与担忧。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几个人交谈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对话。 婉约与宋娴儿对视一眼后悄无声息地躲藏起来观察。 原来是几位公子哥儿们正在这片桃林内闲聊谈笑。 “小侯爷,听说您已经订婚了呢!新娘子可是鼎鼎大名宋大人亲妹妹、正室嫡出的千金呀。真让人羡慕不已啊”其中一人调侃说道。 听到这里宋娴儿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恼怒红晕,紧握双拳几欲冲出却被婉约及时拦下。 孟淮川扬起下巴回应道:“有什么好说的呢?这只是老爷子为我从遥远他乡挑选的对象罢了。” 旁边同伴安慰道:“毕竟身为独苗,长辈自然希望为你找到最好的归宿嘛!” 可孟淮川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道:“谁在乎这些破规矩?据说宋娴儿是个既没能力还特别难搞的角色…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的女子?” 此话激起了原本默默隐藏着偷听两姐妹极大愤慨。 尤其是当中的宋娴儿更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直面挑衅者。 “你也配说自己是行走江湖的人吗?整日在府邸养鸟斗犬玩乐而已!” 突如其来的大胆之举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尤其是孟淮川也被这番尖酸刻薄的言论刺激到了,愤怒之下从树上跃下质问对方到底有没有见过真正的英雄气概,而非只是见识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 “何时有过输不起之说?那是他人使诡计!若真有实力自然会佩服,那些阴暗招数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宋娴儿的目光坚定,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打败的女孩。 她的眼神如火般燃烧,似乎能照亮整个夜晚,让人不由得为之一振。 “找了这么多理由,还不是害怕输!狭隘自私,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此刻的宋娴儿昂首挺胸,毫不畏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明亮了起来。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像是金石落地,震撼了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决然的气息,使得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由得为之动容。 怕两人打起来,崔缊蓉赶紧上前劝阻拉走她:“娴儿,咱们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回去了再慢慢说吧。” 她的语气平和却又充满力量,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心中泛起层层温暖的涟漪。 同时,也有其他朋友围拢上来,用身体形成一堵坚实的屏障,保护着这位勇敢无畏的女孩。 其他人也迅速上前拦截情绪失控的孟淮川,纷纷出声劝解:“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别闹到外头丢了自己的脸面。” 大家都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名声是何等重要,任何一点流言蜚语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面对这样的指责,孟淮川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几乎可以看到怒气在他胸口翻腾不休,“你觉得我会愿意娶一个没有任何用处还特别骄纵的女人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愤恨,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每个字都被他赋予了极大的情感,听起来就像是利剑一般直指宋娴儿。 听闻此言,原本已经稍微冷静了些许的娴儿立刻重新激起了心中那股无法抑制的怒火。 她猛地甩开了身边尝试安慰自己的人,“你看看你自己,长得瘦弱无力,哪里有一点点父亲定安侯当年征战四方时那份英姿?根本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啊!” 宋娴儿毫不留情地反击道。 ------------ 第335章不会轻易罢休 她的声音尖锐而清晰,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对于这样一个侮辱性的称号——绣花枕头,孟淮川简直快要爆炸开来。 “你说什么?竟然敢说我虚有其表?你知道在这次狩猎比赛上我是第三名获得者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是以吼叫的形式脱口而出,可见他是如何在乎这个成绩以及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确实,在场所有人之中唯有他自小就开始练习武术,今年也不过刚刚十八岁而已,因此比起那些长期从事武行当的人来说,自然是看起来要文弱许多。 但是无论如何,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没有本事只懂得吃穿享受的小少爷! 随着双方争执越来越激烈,孟淮川几乎是将脸贴近了对方,紧咬着牙关几乎要把嘴唇都要磨破的样子极其狰狞可怕。 “最起码我现在就已经超过了你这张又大又圆的脸蛋儿。真的很难想象像小宋大人那样优秀杰出、风度翩翩的男人会有你这样不懂礼貌没教养的女儿呢。” 话语间充满了刻薄之意与轻蔑之感。 宋娴儿听见这样的话简直是怒火中烧,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明明是你脸盘子大的惊人好不好!我妈说过我这只是暂时性的婴儿肥罢了,等再长大一些就会消退下去恢复正常大小!” 作为家中最小也是最娇宠的那个,一直以来无论去哪里都会受到众人宠爱称赞无数的好姑娘今天竟然遭遇到这般无礼之言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就在局面眼看即将恶化之时,崔缊蓉急忙指挥身旁几位随侍丫鬟合力才勉强把宋娴儿给拽走了;另一边纨绔子弟们见状亦不甘落后连忙冲上去强行将孟淮川架离现场,总算算是勉强制止了一场可能会酿成严重后果的冲突爆发于无形之间。 在桃林边界的幽径尽头,崔缊蓉好不容易才说服仍处于暴跳状态中的谢小姐安静了下来。 只见后者由于气不过竟然用力攥着手里的花瓣将其拧成了团块状物并满脸通红发誓称:“哪怕去死也不会考虑跟这个毫无品格可言的人结婚”。 眼看着昔日好友因为这件事情感到如此悲伤愤怒不已,作为好朋友只能不断地轻拍其背部试图让她稍微好受些同时心里也清楚这门亲事怕是要彻底泡汤。 倘若这对冤家真的凑成了夫妻组合恐怕往后家里天天都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失意之余再也提不起游玩兴致的宋娴儿带着满腔不快独自返回帐篷休息,刚走出几步便听到后方传来阵阵熟悉而亲切地呼唤:“白医士……” 崔缊蓉闻言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立之人正是许久未见却依旧风采犹存的李璟昭殿下。 略显惊讶之余随即行礼问候:“不知道殿下为何突然造访此处呢?” 对方微微一笑回答道:“刚才听见树林里吵吵嚷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赶紧跑来看看具体情况结果没想到竟然能够在此地与故人重逢。”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只是小孩子吵架拌嘴而已不用过于担忧。” 紧接着李璟昭顿了一下凝视对方眼神温柔中夹杂几分复杂情感:“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记住我的话。” 崔缊蓉微微皱眉回道:“过往已然结束我们之间不必再继续纠结。既然上次误伤事件您没有追究责任那对于曾经想要利用一事我当然也会选择放下。” 此时此刻忽然响起一阵带着淡淡讽刺味道但同时又略显冷漠的声音打破了彼此间短暂宁静气氛。 “难不成北凉财政紧张到这种地步了吗?连这点小事也要麻烦殿下亲自来追讨赔偿么?” 众人转头循声望去原来是宋衍熠恰巧赶到,见到来人李璟昭礼貌作揖行礼:“久违啦谢兄。” 只见这位年轻人面色冷峻走到崔缊蓉身边冷冷开口问道:“算算日子你也差不多该启程回归国了吧?” 李璟昭闻言点了点头坦诚说道:“本是有意求娶,无奈近期国内局势动荡晋王府失势牵连之下此事便无疾而终。” 况且,随着宣王被逼无奈地退出政治舞台,西周未来的权力走向充满了变数。 谁会成为真正的掌权者,仍然是一个悬念。 因此,与北凉和亲联姻之事必须谨慎再谨慎,毕竟这是关乎两国关系的重要决策。 “由此可见,殿下这次出使似乎已经很难达到最初设定的目标了。” 李璟昭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是抱着极大期望而来,却未料想最终还是被人利用,几次关键场合都被宋衍熠牵着鼻子走,自己只能强压怒火,无从反抗。 他轻轻摇头苦笑:“怎么能够说是空手而归呢?若不是踏上这趟旅程,我可能永远都不会遇到小宋大人……”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复杂的情愫。 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不远处正默默听着的崔缊蓉:“以及那位令人难忘的宋家少夫人。” 听到这里,宋衍熠的眼神不由微微一凝,脸色也冷淡了几分。 但他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节,温和但语气略显冰冷地说:“殿下过誉了,未来或许还有再次见面的机缘吧。” 此时,他的眼底掠过一抹锐利之色,暗自下决心待有朝一日掌控大局之后,一定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统统臣服脚下。 北凉首当其冲,岂有轻易罢休的道理? 李璟昭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察觉到了对方话中隐藏的意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宋衍熠一把抓住了崔缊蓉的手腕,准备离开此处的是非之地。 望着两人远去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李璟昭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直到彻底湮灭。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身边的侍卫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北凉?” 闻言后李璟昭神情更加冷漠,“目前局面还不明朗,贸然撤退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如今西周那边貌似形势已趋稳定……” 没等下属把话说完,李璟昭便打断了他的话头,“真就那么顺利?” 他嘴角扬起讽刺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世间事物往往瞬息万变,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 说完此言,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身后满脸困惑的小跟班兀自发愣。 而在另一边,在月色如银的庭院里…… ------------ 第336章毫不让步 感受到氛围微妙的变化,崔缊蓉疑惑不解地看着宋衍熠询问:“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啊?” 宋衍熠反问,“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吗?” 话语之间透露出些许不满与醋意。 面对这样莫名的情绪波动,崔缊蓉感到既好笑又不知所措,心中默默腹诽:这又是哪里来的大男子主义思想! 紧接着听到耳边传来男人低声抱怨:“真是厉害呢你,跟个外男也可以聊得这么欢畅!” 崔缊蓉试图解释:“刚才不过是跟旧友简单打了声招呼而已。” 然而这话并没有令前者消气,只见他停下步伐,转头冷冷质问:“只是如此?别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剑拔弩张气息,女孩只好硬着头皮回应:“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呢?您多虑了吧?” 说这话时视线不小心撞上对方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由得回忆起午间帐篷内那突如其来且热烈至极的一吻,顿时感觉心跳如鼓点般乱了起来。 看到她这副羞涩模样,宋衍熠的心情稍稍好了些,语气温柔下来:“夜里山风颇寒,你的身子还虚弱得很,怕是要受不住吧?”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崔缊蓉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嗯确实觉得有些许凉飕飕的。” 她轻咬唇瓣,脸颊绯红更甚从前。 “叫个人过来!” 闻声而至的小婢端来一件雪白温暖的兔裘披肩,只见宋衍熠接过之后亲手帮心上人穿戴,并细心地将扣子一一系紧。 “既然路过,那就顺便给你捎了些东西过来抵御寒冷。” 见她点头表示感谢,男人这才缓缓开口继续话题,“狩猎活动结束啦,今晚会有宴会举行庆祝一番;而咱们明天清晨便要打道回府。” 想到先前有人提到过的名次排列,出于好奇之心崔缊蓉追问起此事来。 “第一名是谁啊?” “汪直,现任禁军副总领。” 简短回答背后藏着几分得意情绪,“就是当年我一手提拔上去的人物哦。” 闻及至此崔缊蓉忍不住惊叹不已,继而发问,“就是那个由平民百姓出身逆袭成英杰之辈的传说吗?简直太不可思议啦!不知道庆功宴上能否有幸见到这位神秘人物?” “或许可以。” 宋衍熠淡淡地答道,眼中满是对自身计划实施结果的自信满满。 “江氏一族现已分崩离析,其遗留下的位置空缺已久,各大势力蠢蠢欲动争相填补空白之地。汪直此次表现亮眼,无疑也会加入竞争行列。” 说到这里崔缊蓉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一个草莽之辈竟能成长为如此优秀的人材,真是太神奇了。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希望能在即将开始的庆祝会上亲眼见识一番……”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带着冰霜,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他的声音有些寒意,宛如冬日里的北风,穿透人心:“你对他感兴趣吗?” “……” 她的回答淹没在了沉默中,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回到营地后不久,远处突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如同雷鸣般由远及近。 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一群骑着战马的战士从天边疾驰而来,卷起滚滚烟尘,旗帜迎风招展,鲜艳的红黄两色交错映照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最前方是一位约莫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脸上蓄满了络腮胡须,显得异常魁梧且孔武有力,尤其是那双眼睛,如老鹰般锋利无情,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崔缊蓉望着来人,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与不解:“这来的究竟是谁啊?这么大排场,如此高调张扬。” 她的话语里既有好奇也有轻微的不安。 而身边的宋衍熠,脸色却微微变得紧绷,似乎并不怎么欢迎这位即将出现的人物。 “是镇南王。” 他说,话语虽短却蕴含复杂情绪。 转眼间,来者已然到达眼前,只见镇南王朝向这边看了一眼后迅速跳下马背,豪迈的大笑声随即响起,响彻整个营地。 “小宋大人!”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度与自信。 然而,面对这样一位身份尊贵又实力强悍的人,宋衍熠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礼节,拱手还礼道:“王爷今日刚回京么?” 礼貌之中隐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镇南王停下笑语,略微眯起眼睛,嘴角牵扯出一缕似有似无的笑容,“正是。” 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记得上次见到你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模样呢,如今不仅长大成人,还能够独当一面,真是可喜可贺呀!” 最后的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带有些许嘲讽的味道。 尽管长期驻扎在外省,但对于京都内的风云变幻镇南王依旧掌握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在最近晋王与宣王接连受挫之后,宋衍熠已经逐渐成为权力的核心人物之一。 “听上去,是不是您觉得年龄不饶人了?” 对方话中的挑衅意味再明显不过,宋衍熠以一脸冷漠回应。 笑容逐渐从这位强势的王爷脸上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阴郁之色。 紧接着,其注意力转移到旁边那位安静站在一旁的佳人身上。 只听他发出一声轻笑,“想必这位就是传闻中美貌非凡、让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定安侯府嫡女吧?也难怪你会不顾一切违背家族传统去追求她。” 这话显然触动到了宋衍熠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部分,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更加尖锐起来,一字一顿地说:“在我看来,与其干涉他人私事,还不如多多关注自己的未来。做事若稍有不慎,反而容易适得其反哟”说罢,更是将目光直接对上对方,毫不退让。 此言犹如一柄无形长剑直刺心脏,镇南王顿时感到一股莫名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看着身旁女子担忧的模样,宋衍熠干脆拉起她的手便准备离开。 随着二人身影渐渐消失于视线尽头,留下了一个满脸铁青神色更加阴郁的老将军站立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王爷,没想到那个年轻小伙子居然敢如此说话……”一旁跟随的侍卫低声抱怨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愤不平。 走出了几步远后,感受到空气中逐渐稀薄下来的压迫感,崔缊蓉这才轻轻开口询问身边的男子,“刚才那位王爷给人的感觉相当威严且态度嚣张,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虽然温柔恬静,却也不乏疑惑之意。 ------------ 第337在 毫无底线可言 “毕竟掌控十数万将士性命、守卫一方领土安全的人嘛,确实拥有了足够的资本可以高高在上而不顾一切地展示权威和地位。” 短暂停顿后他又接着补充道:“但实际上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纯粹。” 据内部可靠消息称,其实自定安侯守护北方防线以来便一直与镇南王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竞争状态。 尽管表面上双方始终表现出友好合作的样子,暗地里却互相提防猜忌,从未真正完全信任彼此过。 拜见完皇族重要成员之后,接下来镇南王马上前往觐见当朝皇后娘娘。 进入大殿那一刻起便被温暖如春的气息所包围,“王爷这次辛苦跋涉回京都参加寿辰庆典真是劳苦功高”,柔美的女声响起,充满关切之情。 “为了能够及时赶回来参加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值得全力以赴加速前进啦!” 他笑着应答道。 随后,话锋一转,皇后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可是相比之下某位同僚的态度就显得非常冷淡漠视……” 颇有深意的话语背后透露着强烈不满情绪,“他虽未亲自到场但仍特意安排儿子与你家联姻一事,其中目的可想而知。不知道对此王爷有什么看法或是打算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恰好陈清函端茶走进屋内并恭敬地将托盘递给主子们品尝。 当注意到这位曾经相识的女人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原本还保持冷静自持态度的王爷瞬间眼神变得异常明亮。 “好久不见,王妃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哦应该是为夫君目前状况操劳忧伤所致吧……”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亲近称呼以及对方那如同毒蛇般的凝望姿态,女子心中陡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于是她赶紧加快速度放下杯子然后慌忙往后退出好几尺远离接触范围之内。 早在刚嫁给先皇第六子之时曾在宫宴上有缘见识到过此人真容一次而已,然而那份模糊记忆早已随时间流逝淡化了许多。 皇后目睹这一切后只是淡淡叹了口气,“自从宣王陷入困境以来她的确饱受煎熬痛苦不已。为了防止她在王府里胡思乱想干些出格事情损害形象名誉才暂时把她接到身边照顾几天。” 此时此刻,身穿华丽服饰却低垂脑袋不敢直面众人注视眼光的陈清函浑身上下散发着僵硬气息,就像一块失去生命迹象的木桩插在那里似的。 注意到爱妾正死死盯着这位美丽妇人瞧个不停,皇后不由得露出得意微笑——镇南王一向喜爱漂亮女孩儿,上次来参加宴会就对她产生了觊觎之意,这一点怎么可能逃得出自己敏锐观察呢? 于是乎为了让后者无法接近陈小姐以免造成负面影响破坏家族名声声誉而刻意找个借口将其扣押住直到确认前者已经启程归途中才会重新释放出来自由活动。 不过据说事后该王爷并未就此罢休而是派遣手下四处打听有关陈氏其他待嫁千金消息希望从中挑选出心仪对象作为替补方案,只可惜没有找到符合心意的对象最终只好放弃这个念头收场结束。 由此可见得不到东西往往更具有吸引力。 所以今天特意安排了一场奉茶仪式果然引起了王爷极大的兴趣关注程度可见一斑。 当前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要借重对方力量扶持自身发展壮大实力从而实现逆转局势的目的所在。 而在这个过程中陈清函自然而然也将发挥至关重要的桥梁角色。 “算了,你先退下吧。” 皇后冷冷地看了看仍旧呆立不动的陈清函,她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似乎对这个女人早已失去耐心。 “遵命。” 陈清函急忙低头行礼,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皇后的冷漠吓到了。 随后她迅速离开了大殿,脚步匆忙,几乎可以用小跑来形容,仿佛害怕一慢下来就会被再次召唤回来面对更严厉的惩罚。 镇南王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远去的身影,直到那抹淡淡的紫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方才转头看向依旧端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后,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知皇后娘娘心中有何打算?” 见对方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皇后也并未回避,而是同样以坦诚的态度回应道:“若是王爷愿意助本宫一臂之力,那么这偌大的江山之中定能让你独揽军权。” 听了这话,镇南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但十分明显的贪婪光芒。 他润湿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缓缓开口道:“若是真的能够做到这样……”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片刻,留给皇后足够的时间来思考接下来的话是否要说出口。 “只怕到那时连皇帝都不敢轻视王爷了罢!不过既然提到了交易二字,如今总得让本王感受到陛下的诚意才是。” 皇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显然并不愿意立刻就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但是面对这样直接而又强势的态度也不得不让步,“只要王爷肯答应帮助宣王,一切条件都好说。” “最近我注意到,那位可怜的王妃似乎面容憔悴了许多,怕不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他故作同情地摇摇头,“不如请娘娘挑个合适的日子把她送来府上让我好好照顾一番,如何?” 这番话从口中蹦出时,他几乎是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意图,甚至可以从中听出些许玩味之意。 尽管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皇后还是忍不住狠狠咬紧牙关。 这个家伙简直毫无底线可言,根本不在乎会给宣王带来怎样恶劣的影响! 但为了达成目标,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同意:“也好。” 目送着逐渐远离自己的背影,皇后的表情也随之变得阴沉下来,眉宇间透露着浓浓的不悦。 站在身旁不远处的小侍女芍药小心翼翼地凑近问道:“主子,您真要这么做吗?把堂堂一个王妃送给外人岂不是太伤颜面了吗?如果消息走漏出去,恐怕会让人笑话呢!” 对此,皇后只是淡淡一笑,“谁让她天生一副狐媚相貌呢!当年用尽手段讨得欢心进入王府还不够满足,如今竟然又打起了王爷的主意。这样水性杨花之人根本不值得哀家过多关心。” 她回忆起初见时情景——彼时年轻的宣王刚刚外出巡查各地政绩,在途经杭州停留期间遇到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儿;结果刚娶进门还没过几日便开始感到厌烦直至最后形同陌路。 “还好至少这位女子还算听话懂事,在打理王府事务方面也算是颇有天赋,并没有做出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情。” ------------ 第338章无言以对 说完这些后,皇后沉默良久,最终语气低沉地下达命令般地说出下面的话:“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必须保密才行。等日后时机成熟之时自然有人替我们解决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王爷的支持。” 与此同时,行宫内正举行一场规模宏大的狩猎庆典晚宴,桌上摆满了各种新鲜出炉、色香味俱佳的美食珍馐供宾客享用。 而就在这样一个欢乐氛围中却隐隐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崔缊蓉挽着宋衍熠的手缓缓步入会场中心位置坐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此次比武大会取得优异成绩者将依次接受奖赏与赞誉,除了年长且战功卓著的老将军们以外,还有两名年轻面孔格外引人注目,他们是分别位列第二和第三名次的新秀勇士们。 看着这两位年轻人充满朝气活力的模样,皇帝欣慰地感叹着国家未来的希望所在。 紧接着便是颁发现场环节。 其中最受瞩目的当属勇夺头筹者——禁卫军团前任副统领汪直。 随着一道洪亮的声音落下以及周围热烈掌声响起,另一位宫装男子恭敬接过了新任官职证书并高呼效忠誓言。 这一刻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位原本籍籍无名如今却一举成名的人物身上。 坐在不远处观礼台席间的崔缊蓉见到这一幕不禁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后小声向身旁人询问情况,“没想到陛下竟真如外界传言那般大胆任命了如此年轻的将领掌管皇宫安全部队啊!” 而旁边那人则一脸平静地回答说:“毕竟当前局势复杂微妙,皇族需要寻找一位背景清白又能完全信任的人选来填补重要岗位空缺。显然眼前这位年轻人正好符合了这些标准。” 听完解释后崔缊蓉陷入了深思当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更加深刻的意义蕴含其中…… 殿堂内部气氛陡然凝滞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忽然崭露头角的新任统领身上,就连一向稳重从容的皇后此刻也难以掩饰其心中波澜壮阔的情绪起伏变化。 尤其当她想到不久前才刚刚平息的那一场宫廷动乱事件时更是觉得此事并非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当初之所以怀疑是某些居心叵测者暗中搞鬼却苦于证据不足无法直接指证;而现在终于得到了验证——这一切果然跟宋家脱不了干系…… 但人家现在已经是被册封的大官啦! 随后不久,皇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传召林晗过来见驾吧。” 他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充满威严和决断。 随着这个指令,太监急忙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扯开喉咙高声传达命令:“召青州刺史林大人觐见——”那声音尖锐而又洪亮,在偌大的皇宫内不断回荡。 崔缊蓉扭过头去,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紧张与期待,注视着大殿入口的方向。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缓缓步入正殿。 那是林晗,拖着满身伤痛的身体,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和艰难。 他穿着略显破旧的官服,身上多处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当他走进殿内时,四周的人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林晗费力地走到中央,强忍着剧痛勉强跪倒在地,并用颤抖的声音向皇帝行礼说:“草民恭迎圣驾。”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皇帝面容沉静无波,缓缓开口道:“爱卿此行确实不易啊!冒着生死危险回到京师来汇报民生疾苦的情况。所幸朕已命人组织力量前往灾区赈济,并安排了大量医士为当地百姓治病疗伤,你无需过于忧心了。” 这番话不仅透露出君王对下属工作的认可与关心,同时也表达了其解决实际问题的决心与信心。 听到这里,原本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御座之上那尊贵无比之人一眼的林晗稍微松了一口气,恭敬答道:“微臣本职所在,尽心尽力是份内之事,并未敢奢望因此受到特别恩宠嘉奖……”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诚恳至极,完全没有半点虚伪造作之感。 然而皇帝却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你的忠诚和贡献理应获得表彰。等你身体好转回到青州后,若是能妥善处理好眼前面临的种种困难,到时候朕必定会有相应的赏赐作为对你付出努力的认可与感谢。” 说完这些激励的话语之后,皇帝再次恢复了一贯冷峻的表情。 林晗闻言顿时感激涕零,立刻叩首再拜以示衷心感谢“多谢陛下隆恩!” 此时此刻他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自己职责得以履行的欣慰,又有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的心情 紧接着,只听得皇帝平静而略带几分慵懒地道:“下去吧。” 林晗再次深深地弯腰鞠躬表示敬意之后才慢慢直起身来,由于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寸肌肤都因伤势而不听使唤,以至于站立起来变得异常困难且狼狈不堪即便如此,这位坚毅顽强的地方官员依旧没有忘记礼仪规矩,尽量保持着应有的谦卑态度,迅速朝外退出视线范围以内。 注意到这一幕后,崔缊蓉眉头不由自主地轻轻蹙起:原来皇后对他真的下手如此狠辣毫不留情。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无法自拔之时,耳边却突然响起宋衍熠冷冰冰的声音:“既然看到对方这样可怜,怎么不去表达一下关心和安慰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并没有让崔缊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终于,她像是猛然醒悟般回头对上男子那双阴森恐怖、深邃如夜空般的瞳孔,其中隐约闪烁着令人心悸不已的光芒,瞬间让她感到浑身发毛、寒意从脚底升起直至遍布全身。 “你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冰冷如刀割般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压力逼迫她开口回答 咽了咽唾沫,好不容易找到勇气开口道:“我是说我觉得现在上去似乎不大合适……”她的话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可是我分明瞧见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男人冷冷地说。 她一时无言以对。 感受到来自身边的阵阵压力以及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的紧张氛围,崔缊蓉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丝忐忑之情。 ------------ 第339章不成体统 于是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宋衍熠放在自己膝上的手,轻轻地摇晃起来:“其实我只是突然想吃烤羊肉罢了……” 显然这是想要借故转移话题以缓解尴尬局面的借口,但她那温润如玉的动作和满怀期待的眼睛实在是叫人很难开口拒绝这份请求。 恰好此时有宫廷中的仆役们开始忙于准备今天狩猎所得各种野味,远远就能闻到一阵阵扑鼻而来的浓郁香气很快侍者便端上一条烤得香喷喷的羊腿放置在他们面前的小桌案上面。 看到此情此景,宋衍熠紧绷的脸色总算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拿起一把精美的小刀,手法娴熟地切下几片肉装进碟子递给旁边女子,示意她赶紧趁热品尝当崔缊蓉夹起一小块送入嘴里之后顿时两眼放光,惊喜连连地赞叹“简直太美味啦” 闻言,男人虽然仍旧板着面孔却也不由自主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手下更是不假思索地继续忙碌起来将更多的美食奉上 就在这时,庆安忽然俯首过来轻声道“苏大人来了“ 点点头作为示意后他又特意多给崔缊蓉添了几块羊肉,叮嘱道“今日不宜进食太多以免消化不良。若你觉得特别喜欢这样的味道的话,改日可以吩咐厨房专门预备两只肥美山羊回家后再好好享用一番如何” 见对方点头应允之后,宋衍熠随即放下手中活计,稍事整理仪容后转身向殿外走去,留下一室肉香与温暖气息。 殿门外,早有一位身穿蓝色长袍、面相斯文儒雅的年轻人正在静静等候。 此人便是当今朝中备受器重且颇具才干与威望的大臣苏言。 见到宋衍熠现身,立刻上前行礼并开门见山问道:“镇南王今日在拜见过皇上之后即刻去拜访了娘娘,并停留许久。他还接受了皇后的礼物。看起来他在支持宣王方面非常积极。” 对此反应,宋衍熠并不显得惊讶,反而冷漠回应说“他之所以表现如此并不是真心拥护谁当太子,无非是看中了某些人比较容易操控而已。” 的确,对于像镇南王这样充满野心的人来说,怎么可能甘心成为他人手中任意驱使摆布的棋子? 尤其如今宣王已经逐渐失宠;可以说这位王爷实际上是在表面上帮助皇后,暗地里则在密谋为自己谋求更大利益最大化的过程当中扮演着极其关键且复杂微妙的角色 “难道皇后不清楚他的真实目的吗?为什么还要与这样一个不可信的人结盟?” 苏言眉头紧锁着疑惑不解 宋衍熠淡淡说道:“你不该低估了皇后的能力与手腕,其实她最害怕的事情不过是一旦齐王登基就会揭露一些过往见不得光的事罢了。在权衡利弊之后自然会认为任何人都要比那个令人忌惮的结果更好。” “那么既然选择暂时联合起来想必也是有需求之处存在吧? 返回京城之际必须小心查探清楚情况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嗯,“苏言点了点头接着提到:“至于有关禁军方面的事务“ “先不要着急讨论这些,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不等他说完宋衍熠直接打断道。 看着面前神情愕然的同僚,宋衍熠平缓解释道“崔缊蓉还等着我们一起度过这段美好时光呢。” 这话让苏言瞬间明白过来,虽然心中依然有不少疑问与困惑,但也只能暂且将这些问题搁置一旁等待将来再议毕竟,自从二人间那次矛盾冲突达到顶峰到现在彼此关系发生如此翻天覆地般转变着实让他始料未及此时室内气氛热烈异常,皇帝笑容满面地提议道:“今日宫廷特地备好了来自番邦献礼的葡萄美酒,甜美怡人,相传最适合与炙烤羊肉搭配共享。希望诸位爱卿不要吝啬,一起品尝吧!” 话音刚落,只见数名端着盛满佳酿瓷瓶的仕女们井然有序地步入宴席场地,步伐轻盈而优雅。 大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热闹起来,烛光映照下的宫殿内金碧辉煌,众人举杯共饮,笑声、谈论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喜庆而温馨的海洋。 崔缊蓉好奇地拿起摆在自己面前的精美酒壶,缓缓给自己斟满一杯。 她轻轻地嗅了一口酒香,那芳香犹如置身于葡萄园中一般诱人。 尝一口后,味道既不过分甜腻,也不干涩,正好适合开胃解腻,令人赞不绝口。 而在另一边,陈清函则静静地站在皇后身旁,神色凝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见状,皇后微笑着自斟了一杯色泽如红宝石般透亮的葡萄酒递给陈清函:“这两日劳你照顾宫中琐事,辛苦了,这酒也让你尝尝。” “臣媳……不胜酒力,恐会失仪于母后面前。” 陈清函急忙解释着,声音略显颤抖,内心忐忑不已。 身为儿媳,她深知跟随这样一位性格多变且容易动怒的皇后生活是多么小心翼翼的事情。 “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皇后语气稍有不满地说,“这是我的赐酒,你只管喝便是了。” 虽不情愿,但为了避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陈清函还是接过杯子点头应允,并迅速仰头一饮而尽。 皇后见状,脸色稍微缓和下来,露出些许满意的神情。 与此同时,在左侧不远处的镇南王一直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陈清函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迷恋之情。 随着最后一滴酒液从杯底消失不见,镇南王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然而好景不长,片刻之后,陈清函突感头晕目眩,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在皇后面前行礼都有些吃力,几乎要摔倒在地。 幸好及时抓住身边的椅子背才勉强稳定住了身形。 皇后眉头紧皱,“这般行为实在不成体统!” 严厉指责道。 “恳请母后原谅……” 陈清函连忙低头认错。 面对这样的情形,皇后摆摆手,“罢了,你现在状态欠佳,在此只会徒增议论。还是先退下好好休息去吧。” 获得允许后的陈清函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谢主隆恩。” 说着便缓缓向门外走去。 然而她的双腿已经软弱无力,每迈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芍药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陈清函,温柔地说:“奴婢陪您回去休息。” 对于这样的关心,陈清函感激不尽。 ------------ 第340章杯子有问题 几乎同时,另一边的镇南王也站起身来行礼禀告道:“启禀陛下,末将连日赶路颇为疲惫,想暂且回营休整,请准许。” 得到许可后,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刚好遇见同样准备离开的大臣宋衍熠。 “小宋大人。” 镇南王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主动打招呼。 后者只是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匆匆进入大殿之中。 此刻,崔缊蓉刚刚吃完最后一片香气扑鼻的炙烤羊肉,正手持一小杯葡萄酒细细品味着,企图以此来去除口中的油腻之感。 见宋衍熠回来,立刻举起酒杯展示给他看。 “你看,这东西真的很棒哦!” 看着女孩满脸绯红的样子如同熟透了苹果一般诱人,青年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你现在喝了多久吗?” “两…两杯啦。”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让她说话时带上几分难得一见的柔媚。 这么大的杯子居然能够连续喝掉两大杯? 宋衍熠顿时意识到问题所在,立刻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并示意侍者给她送上一碗温热醒脑的茶水。 “平时你不怎么饮酒,今天怎么会像喝水似的狂饮不停?” 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忧虑与生气。 “因为它很甜啊。” 她舔舔嘴,依旧沉醉在那美妙的味道之中不肯松手。 当四目相对之时,望着对方湿润透亮的眼睛里闪烁的点点光芒,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十分复杂。 “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 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些。 “有你在旁边呢。” 崔缊蓉低声嘟囔一句。 闻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平息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刚才我一直在旁边?” 听此言词女子顿时感到有些烦躁起来:“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嘛!”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他略微吃惊,但他马上平静下来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认真问道:“觉得自己有权利在我面前撒泼耍横?” 面对质疑,崔缊蓉却毫不示弱直接瞪着他反驳道:“凭什么只有你能对我发脾气我不可以?” 额头青筋隐隐可见,青年人似乎被激怒了:“崔缊蓉,你以为自己仗着喝醉就可以无所顾忌了?信不信我现在...“ 但是未等话语落下,她突然间就伸出手用力拉开紧紧捏住脸颊的手指然后整个人倒进对方怀里,柔软的脸蛋轻轻地靠在他的颈侧摩挲起来,温热气息透过肌肤传达给彼此温暖。 这种突如其来且亲密接触的行为让年轻人险些忘记了呼吸,紧握着她的手臂感受到了轻微抖动.迅速扫视周围确保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压低嗓音再次确认道:“这样做真的合适么?” 听到名字后,惬意得闭上眼睛的女孩懒洋洋地呼唤了一声:“宋衍熠...”哪怕处于醉醺醺状态下依旧准确喊出了男子的名字。 看到她这般可爱模样不由得心生怜惜:“还有什么要求?是不是想要让我说话暂停一会?“ 她眯起双眼,一字一顿认真地说:“最不喜欢听到你说这些。”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子刺进心底,让他差点忍不住磨坏了牙,却只能低沉地在耳边喝叱道:“许崔缊蓉!“ 依旧处于朦胧状态中的少女继续嘟囔道:“最好永远不要听见你的声音就好。”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似乎这句话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少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烦,随即陷入了更加深沉的睡意。 居然开始嫌弃并且诅咒自己变成聋哑人? 这话让在一旁站着的宋衍熠心中泛起了一阵怒火,他原本就因今晚种种不如意而脸色阴沉得像深夜里的浓墨一般厚重,但碍于目前所在的场所不便发作,只好强行忍耐这口恶气。 接着向皇帝表示了告退并扶着这位酩酊大醉的人儿离席而去。 出门后打算将怀中之人横抱而起之时却遭遇强烈反抗。 “我自己能够行走!不用你趁机占便宜啦!” 少女的话语虽含几分挑衅,但从她那虚弱的声音里也能听出些许无力之感。 此刻的宋衍熠太阳穴跳动不已,耐心几乎耗尽了边缘,但他仍尽量保持着平静问道:“你能独自走吗?” 她哼了一声,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摇摇晃晃地想要证明给这个男人看——我能! 看着那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向前移动的样子,令宋衍熠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压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随后紧紧跟随其后保护着她的安全。 不料,刚迈出几步,她便与一名从宫殿内匆匆跑出来的宫女正面相撞,伴随着“哎哟”一声痛叫及破碎声响起,那位小丫头手上的酒盘随之摔落满地。 只见散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玻璃碎片闪烁着刺眼的寒光,其中混杂了几只还算完好的酒杯以及破裂开来的陶瓷壶。 宋衍熠见状面色微变,立刻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查看对方是否受到伤害,并询问着,“有没有伤着哪里?” 那名被撞倒在地上的年轻侍女则立即跪倒在其脚边,吓得脸色苍白连声道歉道,“请饶恕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待确认无明显外伤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二人打算就此离开之际,一旁半醒过来的女子突然间蹲下身子捡起了其中一件物品——一只空荡荡的酒杯放在鼻尖轻嗅几下,眉宇间流露出丝丝疑惑之情。 “这只杯子…… 似乎有问题。” 她缓缓地说着,并转向宋衍熠低声道:“我觉得这里边恐怕有文章。” 听到此言,他的脸色再度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在这由最高权威亲自举办的盛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容忽视。 于是迅速向仍然俯首贴耳的小宫婢厉声发问:“你是哪位主子麾下的人?怎么这般不小心!” 本以为能得到一个合乎逻辑的回答,没想到女孩竟然慌张答曰:“回大人,其实臣妾隶属于宣王妃……” 这一消息使得两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崔缊蓉睁大了眼睛望向身旁男子紧张地说:“不好,情况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宋衍熠马上转身吩咐手下庆安去寻找苏言并将最新情报传达给他;紧接着他们便抛下了那个不断磕头请求原谅的小侍女疾步朝宿营地方向赶去。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41章 避难所 走在路上时,心情焦躁不安的姑娘追问了一句,“为何要找苏大人帮忙?这究竟是什么人所为啊?” 面对质询,宋衍熠并没有给予明确答复而是反问道,“除了他还能求助于谁呢?能够在帝王赐饮之中添加可疑物质者又会是何许人物?” 说这话时语气冷硬且目光坚毅无比,仿佛胸有成竹。 此时的崔缊蓉表情愈加焦虑起来,在她心里最担心不过的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女人,除了皇后陛下以外谁还敢做出如此大胆之事? 更重要的是对方拥有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在这四面楚歌般复杂的宫廷斗争环境中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意识到这一点后崔缊蓉停住脚步认真道,“即便这样也别牵扯无辜进去。更何况她如今状况特殊……” 然而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不必再啰嗦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宋衍熠语气坚决地结束了这段争执。 当庆安好不容易找到了正悠哉游哉仰望着夜空中星辰闪烁美景享受独处时光的苏言大人并向其传达紧急讯息时,后者先是慵懒地挑挑眉然后猛地挺起身板坐正。 “你再说一遍?!” 明显可见到刚才那股懒散气质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则是满满严肃态度。 随后被告知了有关宣王府发生的突发状况之后顿时脸色铁青整个人陷入到了高度戒备状态当中。 另一边厢里,在昏暗灯光照耀下的简易营帐内芍药扶持着已然难以支撑自己体重行动艰难的陈清函缓缓步入居所之中。 “马上就到了,娘娘,请打起精神跟上。” 尽管极力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视线仍旧越来越模糊不清,耳边只剩下同伴温柔的安抚话语声。 “难道我搞错了方向?” 借着仅存的一点理智她虚弱地询问着。 对于眼前逐渐失去意识主人,芍药只是安慰性地笑了笑:“不会错啦,这一切都只是醉酒导致的现象而已。” 眼见目标已抵达最终目的地芍药小心将其放置在床榻之上并准备离去。 “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等明早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滴。那么我就先告辞喽~” 可是就在快要跨过帐篷门帘门槛那一刻却被身后传来的哀求制止住了脚步——只见躺在床上那位曾经威风凛凛现如今虚弱不堪的女性挣扎着开口说道:“别离开我……”并试图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挽留最后的希望之源。 看到这般景象,芍药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漠,“唉,都是命呀”。 随即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现场。 随着夜幕降临周围空气温度似乎也在悄然升高当中;陈清函感受到一股奇怪的热浪正在体内慢慢扩散开来驱使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即便如此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意识仍旧坚持维持最基本的礼仪标准不去做出任何过分举动,但这种抵抗很快就被越发难以忍受的不适感击垮以至于蜷缩成团颤抖不已,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了。 就在这危难关头帐篷前帘幕突然被人粗暴地掀开,一位魁梧身材散发着浓郁威严气息的男人迈着从容步伐闯入房间内定睛一看正是镇南王爷本人。 见到自己计划完美实施成功嘴角不禁浮现出得意笑容向着面前毫无抵抗力只能任人宰割之弱女子缓步靠近过去。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守身如玉呢,原来终究没能抵挡得住诱惑主动送上床头啊?” 眼中写满了贪婪之色上下扫视片刻后直接扑向猎物准备享用这份送上门来的大礼。 可偏偏就在这一刻外头却响起了焦急呼唤声:“殿下不好了,皇后急召进宫面谈重要事!”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显然打乱了原本制定好了的所有步骤让男人一时之间愣住了。 闻讯后,镇南王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悦,眉头微微皱起:“何事这般紧要?”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侍从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清:“小人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只知道若王爷再耽搁片刻,恐怕会惹祸上身……” 他的话未说完,便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位位高权重的男人。 尽管心中的不满几乎要满溢而出,镇南王还是暂时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身朝帐篷外走去。 临行前,还不忘转过身对站在原地的手下严厉吩咐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一定要好好守在这里,不可让任何人闯进来!” 侍卫们纷纷点头,眼中满是敬畏。 待镇南王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于寂静之中时,两个早已藏匿好的身影悄然现身,迅速而敏捷地出手制服了守在门口的人。 随后,一个名叫符弦的年轻人轻轻对藏身于树荫下的同伴说了一句简短却又充满胜利喜悦的话语:“任务完成。” 紧接着,另一位叫做苏言的年轻人立刻冲进帐篷内查看情况。 当他看到床上躺着那位面色绯红、显然正陷入异常状态中的女人时,心底顿时燃起了难以遏制的怒火与哀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居然有人胆敢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没再多想,苏言迅速拿起旁边的一件深色斗篷,轻柔而仔细地将其披在这位女性的肩上,随后将她轻轻抱起,动作温柔得就像怀抱易碎珍宝般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怀里的人儿。 此刻他知道绝对不能再将她带回家中去面对更多未知的风险和威胁了,唯一理智的选择就是找一个相对安全隐蔽的地方先暂时藏匿起来。 几经思量之后,决定带着她去往不远处那条偏僻幽静的小溪旁作为暂时的避难之所。 这一路上风沙漫天尘土飞扬,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且快速。 正当他专心赶路之时,却突然感到怀中女子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不安分起来,她无意识地用双手抓挠着苏言的衣领,并将脸庞埋进了对方坚实的脖颈间,甚至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微弱又可怜兮兮的低吟,仿佛是在寻求某种安慰或保护似的。 这让一向坚毅如磐石般不动摇的他也不禁心生涟漪…… 回想多年前两人初次相识的情景,那时的他们都还十分稚嫩天真无邪,哪怕是最简单的肌肤之亲也都显得那样矜持羞涩;如今再看这蜷缩于怀抱中寻求温暖依靠的佳人,却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般紧紧依附着自己不肯松开,还不停用牙齿轻轻啃咬苏言耳后的柔软部位以表达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见状,苏言的心脏仿佛被无形巨锤猛然击打了一下般难受至极,但他依然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并尽可能安抚眼前之人。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42章是个好孩子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早点睡吧。” 尽管表面上答应下来但他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改为沿着对方纤细脖颈轻轻亲吻起来。 “嗯嗯……”随着耳边传来低沉嗓音不断呼唤着“婉婉”,婉婉心底那些累积已久的情绪似乎都在这一份温暖当中悄悄融化消失了去…… 第二天阳光明媚的午后崔缊蓉这才缓缓睁开了沉重眼皮。 “夫人醒了吗?” 听到门外传来的问候翠竹带领几位年轻侍女端洗漱工具进门查看情况。 “恩,我起来了。” 虽然全身酸痛喉咙沙哑但她仍旧尽力保持良好仪态向大家打招呼致意。 喝了一口小丫头递给她的清茶之后,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清茶的温热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瞬间舒缓了喉咙和胃部的不适,仿佛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滋润与抚慰。 她想起昨晚那一时的心动换来的是一场无度的折腾,不禁心中泛起了一阵懊恼与无奈。 每当回忆起那令人疲惫不堪的场景,嘴角总会不由自主地紧绷,牙齿轻轻咬合,发出几乎难以察觉的咯吱声,似乎想借此发泄内心的烦躁。 她向窗外瞥了一眼,只见耀眼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窗帘洒进来,在桌面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什么时辰了?” 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但更多的是想要尽快了解时间,以便于安排好自己接下来的日程。 “快接近晌午时分了。” 小丫头恭敬地回答道。 这句简单的话让她心中不由得一紧——按照惯例,每天早晨都会有几个负责府内各项事务的妇人前来向她禀告最新情况。 尤其是在近期,四房那边刚刚迎来新生命加入家庭后,各种大小事宜更是如泉水般不断涌来,急需得到她的指示或审批。 崔缊蓉眉宇间浮现淡淡的忧虑:“为什么不叫醒我?” 听到这句话,翠竹脸上却洋溢起了明媚的笑容:“老爷特地下令让少夫人多休息一会儿呢,考虑到您昨晚可能睡得比较晚吧。那些平日里忙碌不停、爱操心家务事的管事婆子们今天早上确实已经几次尝试敲开您的门,但是都被老爷严厉地制止了,并且他还亲自接见她们,仔细听她们汇报工作进展,最后还给出了具体处理意见。” 此话一出,简直令崔缊蓉惊诧万分,“竟然是他亲力亲为解决掉了?” 脑海中浮现出平时那位总是高高在上、冷峻寡言的男人形象与今日表现截然相反的画面。 这位平日里看似不苟言笑、对家务琐碎毫无兴趣可言的夫君居然也能这般细腻体贴? 翠竹点了点头以示肯定:“没错儿,全都是由他一人搞定哒!几位大管家一大早进到花厅里面见到主子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地聆听下属汇报之时,一个个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出来,生怕说错哪怕半点话就会惹怒了老爷呢。” 尽管内心感到非常震惊并略带疑惑不解之意,但她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略微凌乱的衣裙和云鬓,随即问道:“那现在他人又在哪里呀?” “老爷应该正在书房那边给少爷以及二小姐布置作业任务并且检查完成情况咧。” 想到原来这才是府邸内此刻为何如此宁静的缘故所在啊! 按往常情形分析判断的话,蓁蓁小朋友一定会迫不及待地第一时间跑到她这里来闹腾一番;相比之下,麟儿倒未必会那么急切寻求母爱陪伴左右。 稍作梳洗打扮后,崔缊蓉就朝着书屋方向稳步走去。 其实专门为儿子设置的小阅读室位于较为偏僻静谧之处松鹤轩内,不过大多数时候出于方便考虑还是会选取相对宽敞明亮的空间来进行日常教育学习活动。 到达目的地时发现水榭门窗皆敞开着迎接徐徐凉风拂面而过。 隔着半透明纱帘隐约可见房间里两个幼小的身影正聚精会神地埋头书写或是阅读着什么书籍资料之类的东西。 宋衍熠低头俯视案几之上那份未批阅完毕的文稿纸张,时不时用笔尖蘸墨书写评语建议等内容的同时还不忘使用指关节敲击木制桌面从而形成轻微震动进而给予身边两位学生一定心理暗示效果。 “难得看到孩子们这么专注认真哦。” 稍许沉默过后,父亲低沉有力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长久以来保持着紧张状态氛围下的死寂状况:“写得不错,值得夸奖一番。” 闻言后麟儿立即如释重负般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双眼闪烁着喜悦光芒仰望着自己的父亲。 后者接着说:“但仍有需要改进之处哦。譬如笔画结构方面尚有提升空间,希望日后能够坚持勤加练习,争取早日达到预期目标水平。” 小男孩兴奋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爹!” 即使只得到一句简短赞美之词也足以令他高兴好久。 就在这个时刻正好与悄悄探头进来观看室内情景的崔缊蓉四目相对,宋衍熠开口打破尴尬局面道:“起来得真早呀?” 女子羞赧一笑脸颊染上了淡淡红晕:“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令人惊喜的情况罢了。” 与此同时蓁蓁听见母亲温柔熟悉嗓音立马起身欢欣雀跃地挥动手臂呼唤起来:“妈~妈!”,于是快步迈进房间将其紧紧拥入怀中安抚一番,并且还特意表扬了几句关于其良好行为表现的话语作为奖励鼓励。 “蓁蓁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呢!懂得帮助照顾哥哥共同进步成长实在让人欣慰感动不已啊。” 小女孩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脯应答着妈妈对自己的夸赞:“嗯哼,就是特别聪明伶俐优秀啦!” 随后注意到儿子也在不远处牵扯住自己衣角撒娇求关注便走过去抚摸其柔软秀发加以鼓励赞赏之情意流露其中:“麟儿也非常出色呢。刚才写的三字经部分被父亲评价非常高呢!” 宋衍熠下巴微微扬起:“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结束吧。大家可以去院子里散散步透透气再回房间享用午餐啦。” 闻此提议两名小朋友立刻欢呼雀跃奔出门外享受短暂自由时光去了。 剩下这对夫妻俩则开始了新一轮针对育儿方式方法等问题探讨交流互动环节……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43章 一点即通 “你对孩子是否过于严格苛责了些?毕竟他们都还在长身体智力发育阶段呢,能达到如此标准已是十分罕见且不易做到的地步啊。” 崔缊蓉微蹙眉头表达了自己的不同见解看法。 对方却神色平静地回应:“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和要求,这是我们家族一贯的传统。特别是对我们这样出身优渥且天生聪颖的孩子,更是要注重自律与责任感的培养。” 听着丈夫理所当然地说着这些话时,她心里忍不住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既是对这种教养方式的认可,也是对他的固执与骄傲感到无奈。 “谁愿意成为像你那样性格怪异的家伙呢!” 心中暗暗念叨着。 然而就在这样一种略显僵硬气氛即将蔓延开来的当口,宋衍熠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语气打破了沉默:“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觉得孩子们现在的样子很好……” 这意外的态度转变令崔缊蓉颇感震惊,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竟然能够承认自己的某些做法存在问题了吗? 目光望向院中玩耍嬉戏的一双儿女,只见他们天真烂漫笑容灿烂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了阵阵暖意。 特别是在看着麟儿的举动之中依稀能捕捉到些微与她相似之处,这让宋衍熠不禁微微勾唇笑了起来。 就在这份温暖而又充满期待的心情中,一个丫鬟匆匆来报:“老爷、少夫人,五姑娘娴儿今日回府了,大夫人请你们一同前往大厅共进午餐。” 闻言崔缊蓉眼中顿时亮起了欣喜的光芒,“娴儿回来了吗?” 一个月她回家不下八次,这在旁人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稀奇。 宋衍熠侧过脸去,目光中带有些许不满地说道,“有啥子稀罕?” 他的语气里透露着不以为然,似乎对这种情况已见怪不怪。 那小丫鬟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回答道:“据大夫人所说,今日家中难得人员齐整,加上二房刚刚喜得贵子,所以想要借此机会开办一场温馨的家宴。” 听到这里,崔缊蓉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好吧,我们现在过去。” 说完,在宋衍熠以一臂温柔地环住蓁蓁的同时,崔缊蓉也轻轻地牵起了麟儿软糯的小手,四个人便朝着院子前面缓步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 随着门外传来通报声:“大爷和少夫人驾临了。” 一名年轻的小丫鬟立刻起身拉开了厚重而精致的门帘,请几位尊贵的客人进屋就坐。 看到哥哥与嫂嫂出现在眼前,“哥哥!姐姐!” 宋娴儿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仿佛所有的忧愁都暂时被忘却了一样。 看见熟悉而亲切的身影,蓁蓁几乎是在瞬间伸出了胳膊,向阿姨求了一个拥抱。 “姑姑抱一下吧!” 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接过可爱的小姑娘后,娴儿轻轻在蓁蓁柔软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温柔之吻,“咱们家的小宝贝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美丽动人了啊。” 听着这般赞美之词,蓁蓁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稚嫩而又自信满满的声音响彻房间:“我好看呢!” 接着,娴儿转头望向面前略显腼腆的小男孩儿,手指温柔地在他圆嘟嘟的脸蛋上捏了几下打趣道:“瞧你,最近好像又长高了许多呢。” 然而,对于这样“疼爱”的方式,感到脸颊上微痛的小麟儿不由得眉头紧锁,小嘴撇向一边表示抗议。 待众人纷纷落座之后,崔缊蓉将目光转向好友询问道:“怎么不见侯爷?还有姝儿宝宝也没跟着吗?要知道你们结婚至今也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而已。” 了解到原来娴儿所生下的女儿名叫孟静姝,这个名字还是由婆母亲自所起,寄托了定安侯府这位慈祥老太太对于未来孙女成长为一位端庄贤淑、温文尔雅之人的美好期许。 而当提及到丈夫的名字时,娴儿脸上原本明媚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我才不会同他一起出门活动呢!” 察觉到了朋友微妙变化的态度后,崔缊蓉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背后隐藏着某些问题存在。 整个府邸因为这次罕见的大团圆聚会而变得格外热闹欢腾,不仅本家族内所有成员齐聚一堂,就连其他相关联的家庭成员也被邀请前来共度美好时光;按照传统习俗设置男女分开的餐桌但却并未刻意划分彼此之间交流视线阻碍。 发现妹妹如此随性的行为依旧没有任何改观的大夫人不禁皱眉提醒道:“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应该懂得更加成熟稳重一些才是,即便是单独回访也应该记得带上自己的女儿过来让长辈们见见面才行。” 面对母亲提出的意见,宋娴儿只得如实相告孙小姐因外出游玩而未能参与此次盛宴之事。 对此回应,大夫人投来一道不满的眼神作为警告,并且还好心的崔缊蓉适时提议说不如晚些时候大家一起顺路去看望刚刚生产完毕还处在恢复阶段中的新添家庭成员——四太太。 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在场人士的一致同意和支持。 突然间,旁边一个小孩子的撒娇声响起,“祖母抱我呀!” 大夫人连忙笑着接过乖巧的孩子抱入怀中,并关心询问是否需要补充食物。 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宋娴儿靠近朋友耳边低声道:“真是太感谢刚才你的解围了,不然我又免不了受到严厉指责。” 一旁坐着的老太太二姨太太也随口夸奖了几句:“其实之前二媳妇能够顺利诞下健康宝宝确实离不开你全程精心呵护照顾的功劳,我也该好好谢谢你一番。” 闻言后崔缊蓉赶紧谦逊回应这些都是自己职责所在理应做到无需特别感恩致谢;实际上作为负责打理家族上下诸多事宜的关键人物,掌握着相当广泛的影响力可以根据实际需要做出相应调配确保各方面工作高效有序开展;特别是在处理涉及敏感隐私类事件时更要充分考虑方方面面情况尽可能达到最优效果使得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温暖关爱从而赢得他们的信任支持。 大夫人微微一笑附和:“这本来就是她的本职工作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二夫人口角上扬称赞道:“是啊,今早听几位管家说起昨天解决某事时居然发现是由老爷直接出马搞定的,难怪从小羡儿就这么聪明灵巧,什么事情一点即通。”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 ------------ 第345章 大结局 听完对方评价后崔缊蓉面庞泛起一抹红晕解释说当时自己恰巧睡了个懒觉正好遇见先生在家休憩便随手帮忙解决而已。 二夫人嘴角含笑继续聊起了家常往事。 “行啦行啦,先吃晚饭再说吧。” 大夫人连忙插话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 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香气扑鼻而来。 红烛跳跃着欢快的火焰,将厅堂内装点得温暖而充满节日气息。 这顿团圆饭真是其乐融融、难得的好时光,每一道菜肴都承载着满满的祝福与期盼。 直至宴毕后,在一处平日里几乎无人踏足的小园中,月色如水般柔和地洒落大地,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孟淮川轻轻牵过宋娴儿的手,眼神温柔,“昨日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并没有想要故意惹你生气的意思。我知道我的确有很多不足之处,但请相信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开心。求你不要再冷落我了。” 面对这番真挚表白,宋娴儿虽然表面上依旧冷若冰霜,但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波动还是出卖了她心中所想。 “要不下次陪你去打马球?记得我们以前每次比赛,都是我让你赢的嘛。” 试图缓和一下氛围的同时,他也开始试探着下一步计划。 可对方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并未给他太多好脸色看。 见此情景,男人并没有放弃努力:“那么换一个更刺激点的游戏如何?比如说咱们可以一起去山里打猎。你看现在正是春季最宜出行之时,听说那边玉带山上兔子特别多,而且风景也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提前准备一番,保证这次体验会让你满意!” 听完这番话后,女孩的表情果然稍微有所软化,不再像先前那般冰冷。 见状,男子趁热打铁地嬉皮笑脸地凑到她的耳边低语起来:“说来也巧,最近刚弄到一匹好马呢!性格温顺极了,最适合女子骑乘了。还没起名儿呢,想着不如就送给你如何?” 好奇心总是能够激发出女性内心的柔软面纱,在听到这话之后,她不由自主眨了眨眼好奇追问:“真的假的呀?” 看着爱人瞬间亮起的眼眸,孟淮川嘴角勾勒起满意的弧度:“放心吧绝对假不了,明天带你去看就知道啦!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说话间他已经顺势牵住了女方纤细柔弱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晃动了几下表示自己的决心与诚意。 远处亭台之上正悠闲品茗赏月的崔缊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这一幕,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身旁随从轻叹道:“怪不得这几日见侯府内忧外患,原来是小两口儿闹矛盾呢。唉~年轻就是爱瞎折腾,不过看着也挺有意思的是不是?” 一旁侍女闻言不禁掩唇轻笑起来,“确实呢,咱们这儿虽人丁不旺却始终笑声不断,也算难得了。” 此时此刻,旁边草地上几个孩子正在愉快玩耍,蓁蓁高高举手大声嚷嚷着要求抱抱,天真烂漫的模样引得周围人都跟着会心一笑;姝儿则张开胖嘟嘟的小胳膊迎上前去,满脸欢欣鼓舞的样子格外招人喜爱。 正当气氛渐渐回暖之际,宋娴儿已经恢复常态重新变得开朗活泼。 当再次见到闺蜜时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赶紧调整状态故作轻松模样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只是觉得老这样僵持下去挺没劲的。” 后者意味深长地看着好友反问:“那你家那位公子现在人在哪里?” 听罢对方也只是随意应了一句:“哦,估计他现在正在忙着跟其他大人商量什么重要事宜吧。” 与此同时书房里,灯火通明。 桌前堆放着成堆的公文与报告,二人正在进行一场简短却严肃的交流。 宋衍熠首先开口询问:“这段时间边疆一带有无新的动静?” 只见孟淮川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回复道:“依我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吧?毕竟老头子从来就不喜欢主动跟我联络;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出现了什么紧急状况的话相信消息肯定早就会传到娘亲耳朵里去了。对了你是怎么突然想起来关注这些事情来的啊?” 话语之间透露出几分困惑之意。 “哦没什么太特别原因……就是有点担心罢了。” 听到这话定安侯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继续埋头批阅手中的文件,口中则补充一句:“嗯知道了,目前看来北凉那边形势对我们较为有利,暂时应该无需过多担忧。” 孟淮川见状不由得眉头紧锁,略显迟疑片刻方才开口问道:“那关于我家里那位…… 其实我也有一些烦恼想找机会跟你商量来着。不知是否方便?” 见好友神情骤变立马意识到问题所在于是立刻纠正道:“哎哎我说错了哈,其实就是关于夫妻之间那些事儿……比如娴儿最近好像总爱发火……弄得我也莫名其妙到底哪儿做错啥了?女人难道天生就是这样情绪化的动物吗?” 面对如此私人话题定安侯自然不好随便评论,因此只能选择保持沉默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转而用一种近乎调侃而又不失严肃的口吻回应说:“这种问题恐怕我还真帮不上忙,我家那位自始至终都未曾对我表现出哪怕是一星半点儿的不满或者愤怒之色,所以我们俩的关系一直都很和睦融洽。” 顿时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尴尬…… 经过一天繁忙而热闹的活动过后等到夜深人静时分二人才终于有机会独处。 尽管崔缊蓉已身心俱疲早早休息去了,但是宋衍熠依然坚持完成了自己份内之事直到夜色渐浓才悄然回到卧室。 习惯性地环抱着熟睡中的妻子,轻轻嗅着她发丝散发出的独特幽香;后者迷蒙中感受到身边传来的温暖气息后缓缓睁开眼睛迷离看向身侧的男人提醒道:“今晚真的不想动…… 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吧?” 闻言丈夫立即答应下来并且温柔地亲吻其额头表达歉意与安慰之情;随后二人相继进入梦乡…… 回望两人相识相知相伴走过这么多年的风雨岁月,如今彼此更加懂得珍惜眼前美好时光。 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无数挫折磨难方能成就一段坚不可摧的情缘吧。 喜欢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请大家收藏:(cwzww)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