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成为时代本身 “Nearer， my God， to thee， nearer to thee! E'en though it be a cross that raiseth me Still all my song shall be Searer， my God， to thee Searer， my God， to thee， nearer to thee!” 意大利乐队演奏的“靠近我的上帝”在整个街道回响，配合天空中飘落的小雨，整个葬礼的气氛被渲染得格外到位。 王炽联想起前面举办的佛教丧礼念经仪式，怎么想也感觉这两种仪式重叠在一起多少有点不搭，站在镜子前把脖子上的黑色领结扭了扭，他起身直视镜子里和自己前世十八岁时一模一样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庞，咧嘴笑了笑便转身走出了化妆间的大门。 王炽已经来这个时空三天时间了，三天时间足够他把情况弄清楚，这具和自己长相一样的身体和他一样也叫王炽，不过和他出生在华国不知名县城一样，这小子也出生在华国不知名的县城。 此王炽年少时父母双亡，被身在纽约布鲁克林区开中餐厅的二大爷给收养了，没有后代的二大爷把他当亲孙子养，身后的葬礼正是他二大爷的葬礼。 王炽因为在帕洛阿尔托市边的小溪中不幸落水，等到被人救起来之后，内核已经换成了来自2024年的小镇做题家顶配max版王炽。 对彼王炽来说，好消息是赶上潮流重生了，坏消息是没赶上最新潮流。 在这个人均重生都得自带系统作作为金手指的时代，王炽别说所谓打卡获得奖励的系统没见着一个，就连个人随身空间都没有。 多少沾点古典主义穿越了。 没有这类金手指打消了王炽去危险地带搞事，当国际军火商的打算，还是在阿美利肯玩玩挺好，1990年的阿美利肯，互联网浪潮蓄势待发。 “大卫，保重。” “感谢宋伯，您也多注意身体。” 整个葬礼现场的最前面，王炽一边接待各路来宾，嘴上说着符合场合符合身份的话，一边给来宾们递上一个红包和一个白色信封。 这是唐人街的习俗，红包里装着10美元的纸币，白色的信封里则是装着一个硬币和一片糖果。 在递完之后还要加一句：“我祝你好运和好运。” 来宾们基本上都是纽约华人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王炽把所有情况都理清楚之后很快搞明白了，为什么二爷会有如此地位。 二爷除了是中餐馆的老板，在唐人街有着一栋四层高的商铺，上两层住人，下两层营业，在这个时代不折不扣的豪华配置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王安的亲兄弟。 没错，就是曾经在八十年代叱咤风云，最高时做到过阿美利肯前十大富豪，王安电脑创始人的那个王安。王安电脑在巅峰时期是全美最大的个人电脑公司，有超过四万名员工。 正是因为这层身份，王安给此王炽写的推荐信，他才能顺利去斯坦福就读，也正是因为这层身份，二大爷在唐人街颇具地位。 因此王炽觉得除了没有金手指外，这具身体的buff简直拉满，十八岁、斯坦福大一学生、和王安有着血缘关系，能从死去的二爷那继承过来一大笔遗产，属于是新手开门大礼包了。 现在是1990年，王安电脑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这开天眼玩家，救活王安电脑还不是手到擒来，王炽如是想到。 这开局唯一让王炽不满的一点是，他的英文名叫大卫，叫什么不好偏偏叫着名字，一听就像是活不过两集的跑龙套，“当年二爷收养的时候就不能取个好听点的英文名吗？比如埃隆、Pony就挺好，再不济也能叫杰克啊。” “大卫，节哀，老王这是喜丧，人都有这一遭，我估计也快了。”老人颤颤巍巍，瘦骨如柴的手臂死死抓住王炽的手不肯松开。 王炽在大脑里检索了一下信息，眼前老人叫本尼·翁，如果说二爷是靠有个好兄弟才混成唐人街“教父”的话，那么本尼就完全是靠暴力和威胁，统治了纽约社区数十年时间。 对方的人生中充斥着夺权、被夺权与复仇。 很难把面前慈祥的老头，和暴力团体大佬联系到一起，王炽心想，“翁叔，二爷要是知道您能来，肯定很欣慰。” “我都快90岁了，怎么能不来送老朋友一程，我和老王几乎是前后脚来的纽约，我在最早没饭吃的时候，是老王接济了我，所以后来他帮忙调节纠纷，我都尽量给他个面子。 只是没想到他比我小十岁，居然走在了我前面，节哀，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本尼说。 王炽默默点头后把该走的流程走完，然后送对方出去，本尼的承诺多少有点用，能在纽约做游走在灰色边缘生意几十年的狠人。 “大卫，节哀顺变，人总会有这么一遭，二爷在死前没有遭受任何折磨，这是喜丧。”眼前这位中年男子穿着老式唐装，脸色的褶子显示着他已经不年轻了，他一边安慰，一边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王炽。 虽说喜丧是真的，但二爷比王安小十岁，王炽的祖父则是比王安小十四岁，死在了战乱中。 王炽知道，今天的重头戏终于来了，吴伯是王安家的管家，可以说是从王安发迹前就跟着王安干活。 他从吴伯手中接过信封后说道：“谢谢吴伯，我听说大爷又开始工作了，他不是才做完食道肿瘤切除手术么。” 这位名叫吴伯的中年男子刚打算说话，余光往旁边瞟了一眼站在他身边身穿西装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看不出对方什么表情。 吴伯停顿片刻后才回答道：“老爷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了，公司...” 公司两个字刚出口，旁边的年轻男子打断道：“好了，吴伯，我们该走了，公司还有事呢，我们现在得去赶飞机回波士顿。 大卫，节哀顺变。” 说完没等王炽回话转身就走，吴伯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然后拍了拍王炽的肩膀：“节哀顺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 王炽赶紧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红包和一个白色信封双手递给吴伯走完固定习俗：“我祝你好运和好运。” “艹！”王炽内心一阵吐槽，王安不亲自来他完全能理解，王安电脑风雨飘摇，他自己前不久才做了癌症手术，能来才奇怪。 但那年轻男子，也就是王安的儿子，他应该喊叔叔的年轻男子，王烈的态度却如此恶劣，连墨镜都不摘下来，属实是没有想到。 王炽心想，难怪最后王安电脑回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王烈这性格对待亲戚尚且如此，情绪控制能力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和没有没啥区别。 白天葬礼结束，棺木顺利在布鲁克林的赛普拉斯山公墓下葬后，纽约布什圣街1331号三楼房间的床上，王炽翻出白天一些华人宾客送的礼金，礼金数量从几十美元到几千美元不等。 其中最大的那个信封正是来自白天的吴伯一行，他们足足往礼金里封了有2000美元。 “8520美元，不错，一来一回，办葬礼的钱算是赚回来了。”王炽数完后心想，接着他站到穿衣镜前看了看这张年轻帅气的脸，心想还好我帅气的长相顺利继承了，不然会哭死。 因为长相一样，身体还年轻了二十岁，因此王炽对于穿越这件事接受得很快。 之所以说王炽前世是小镇做题家顶配max版，是因为他名校毕业后先干程序员，然后转型做产品经理。 “复盘、赋能、抓手、沉淀、拉通、倒逼、颗粒度、方法论......”这些互联网黑话一口一个门清。 最后赶上移动互联网浪潮创业，顺利把创业公司卖给阿里实现财富自由。王炽前身几乎踩中了所有时代的风口。 王炽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是一回事，时代助力是更重要的因素，要是他2018年之后毕业，能保证自己不被裁员已经够牛了。 经历了互联网浪潮的潮起潮落后，王炽很明白一个道理，时势造英雄，没有时代红利，你个人能力再强也是白扯。 现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可是比自己前身更好的风口，遍地都是黄金的时代。 华人在阿美利肯的生态中是可以富的，不然王安也好、后来的杨致远、再后来zoom的创始人也好，不可能能做大。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点，阿美利肯已经在无声的战争中取得了空前优势，自信度拉满，他别说踩上互联网浪潮，就算他成了第一位华人阿美利肯首富，阿美利肯媒体也只会说这是阿美利肯梦的完美体现。 因此王炽对于自己能够在这个黄金时代掘金成功，充满了希望，他了解完处境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野心。 “不说时代红利，我完全可以成为时代本身。” ------------ 第二章 开局不利 “现在才1990年啊，现在连web浏览器都没有，第一个web浏览器要等到今年的圣诞节才完成初步设计，得一直等到1993年才发布。” 王炽有些苦恼，来太早了，1990年的互联网是一片荒芜，当然现在的人们不会这样认为，他们觉得互联网老有意思了，简直是最伟大的发明。 现在互联网最主流的四件事分别是：邮件，讨论组，远程计算和文件传输。 邮件很好理解，一直活跃到了今天。 讨论组其实也好理解，就是聊天室，它在阿美利肯的时候叫讨论组，大家主要讨论新闻，大家都有不同立场，对于新闻有不同的看法。 整个USENET上大约有2500个讨论组，每天要产出超过700万字的评论，只能说在热衷键政这件事上，四十年前的碳基生命和四十年后的碳基生命没有区别。 “王安电脑离倒闭不远了，王安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居然请米勒来当CEO，要知道米勒从来没有从事过计算机行业。” “我也这么认为，王安裁员没有问题，但裁员不能解决负债问题，只有产品层面的创新，重新赢得消费者才能让王安电脑活下来。” “王安就应该立即向个人PC市场转向，而不是继续固执过去的辉煌，去开发专用工作站。” 讨论组有很多，王炽房间里的麦金塔电脑上就参加了不少讨论组，他对计算机相关内容最感兴趣，加入的组大多也是以计算机技术为主。 讨论组里关于王安电脑的讨论引起了王炽的注意，一谈论起王安电脑，充斥着负面看法。 毕竟在过去短短五年时间里，王安电脑亏损了超过15亿美元，裁员数量更是接近两万人，这些被裁人员中大多都是计算机相关的专业人士，私下也活跃在各大讨论组中，不发表负面看法才怪呢。 王炽光是从麦金塔电脑页面上的文字就能看出王安电脑的处境有多差，再考虑到当下，互联网创业的基础环境都不成熟，不如去王安电脑工作，帮助他们扭转颓势的同时捞到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第一桶金再说。 从二爷那继承来的财产不算。 ...... 王炽在处理完二大爷的下葬仪式后，马不停蹄地飞往波士顿。 根据王炽残存的记忆，王安电脑倒闭在即，他一刻都不想耽误。 要知道王安电脑巅峰时期每年营业额在30亿美元，王安本人更是被福布斯杂志评为第五大富豪。 王安电脑在当下虽然已经不如从前，但其在全美的认可度上是有目共睹的。 王炽认为由他来操盘，未必不能成为苹果，在历经磨难后又重新走出来。不过考虑到他现在才刚满18岁的年纪，从来没有证明过自己的履历，王炽意识到需要先从在王安面前证明自己开始。 王炽在从纽约赶往波士顿前，在机场的书店里找到各种报刊书籍，但凡里面有和王安电脑有关的内容，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王炽知道自己，需要以最短时间把大致情况给了解清楚，想到能够说服王安的办法。 让王安选择把一家落魄后仍然有着上万名员工的公司交给一个18岁少年掌管，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说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并不亲近，哪怕是亲孙子，王安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决策。 “你不去斯坦福念书，跑来这里做什么？”王安的儿子王烈，前不久在二大爷葬礼上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开的年轻男子，面色不虞道。 王炽直视对方，“烈叔，王安电脑面临着空前的危机，我认为我能够帮助你们走出当下的困境。” 王烈像是听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笑话一样，“你还是乖乖在斯坦福把基本的高等教育接受完再来说这句话吧。 王安电脑不过是经历了小小的挫折。” “抱歉，烈叔，我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上上个财年高达4.24亿美元的亏损，去年亏损扩大到7亿美元，哪怕换做IBM面对这样的亏损，也不能说它只是小小的挫折吧？” 王炽从杂志上看到过王安电脑的报道，里面大多都把弗雷德里克形容成一个无法认清现实的自大狂，弗雷德里克是王烈的英文名，他在和王烈短短对话之后，意识到媒体并没有夸大。 “够了，这里不欢迎你！”王烈话音还没落下，会议室里王安电脑的高管们鱼贯而出，王安走在最后，脸色比杂志上的照片明显更差。 王安旁边跟着两位身穿黑色西装打着领结的安保人员，他显然注意到自己儿子脸色的怒气，再注意到自家侄孙之后，意识到刚刚两人发生了争执。 “走，去我会议室说，炽儿也一起来。”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跟上。 王炽乖乖跟上，在他记忆里，王安对王炽不错，不管是逢年过节的压岁钱，还是说在他入学过程中帮忙和斯坦福联系。 因为要知道，王安是担任过马萨诸塞州高等教育委员会和马萨诸塞州董事会成员，同时还是东北大学和波士顿学院的受托人，哈佛大学的监督员 简单来说，王安在教育领域的关系网络都集中在马萨诸塞州，也就是波士顿所在的州，他对斯坦福其实是缺乏影响力的。 王炽如果想上波士顿的哈佛或者东北大学都易如反掌，但要去斯坦福，需要搭上人情。 但王炽前身表现出想去斯坦福的意愿后，王安二话不说就帮忙联系。 因此不管是现实中的利益考量，还是说二者亲戚关系、过往情谊上的考量，王炽都做不到对王安电脑的倒闭坐视不理。 走进王安的办公室之后，王炽感到咋舌，因为整个办公室他目测都起码得有300平方米。 他前世哪怕创业成功，都没享受过如此奢侈的办公室。 王炽在走到真皮沙发坐下前，甚至还注意到整个会议室里还有浴缸和壁炉。 “在这里办公是得有多爽？”王炽心想。 “炽儿，说吧，有什么事找我，或者说找烈儿。” 等在沙发上坐稳后，王炽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杂志，把杂志封面面向王安，然后说道： “大爷，您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和这本杂志上的人面临的处境没有区别。” 王安凑近仔细看了下封面，然后笑了。 “十年人物: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 老戈石刻般带有苦相的脸充斥在时代周刊1990年1月1日开刊号的封面上，让人一眼就联系到他所在国家经历着的风雨飘摇。 “你把我和戈尔巴乔夫对比，未免有点太抬举我了。” ------------ 第三章 赌约与交易 “大爷，现在王安电脑面临的情况和苏联是一模一样。 用内忧外患来形容毫不过分，苏联过去靠石油生意来供养庞大的体系，王安电脑过去靠文字处理系统来赚取丰厚的利益。 二者之间相似之处就在于，过去的体系随着时代发展，都无法维持。 如果苏联不做出改变，我们能在三年内亲眼目睹苏联的解体，同样王安电脑如果不改变，王安电脑会面临和苏联一样的下场。”王炽语气坚定地像是能看穿未来一样。 王炽不知道王安电脑什么时候倒闭，但对苏联什么时候解体很清楚，就在明年，巨人陨落。 有一双能够看穿未来的眼睛，说话就是有底气。 “咳咳。”王安咳嗽了两声之后，说：“我们正在进行改变，改变需要时间。” 王炽摇头：“不够，王安电脑必须要和微软、英特尔达成深度合作关系，大量推出使用英特尔芯片、基于微软windows操作系统的个人PC，才能够在市场上和DEC、IBM抗衡。 企业工作站的市场份额很大，但是竞争也很激烈，个人PC的市场目前来看是很小，但它的竞争有限，竞争对手们实力都不强，同时市场又在快速增长。” 王烈撇了撇嘴，他以为王炽有什么独特见解，结果就这： “够了，个人PC的市场增长潜力很大，竞争不激烈，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问题在于，个人PC市场同样是一个利润非常微薄的市场。” 王炽听完后很快反应过来，现在的电脑使用者几乎都是专业人士，他们大多都很清楚电脑成本，这也导致个人PC的利润是非常微薄的。 同时个人PC现在当之无愧的王者是IBM，除了IBM之外，大量的霓虹厂商即便不赚钱也要挤进个人PC市场。 英特尔标志性的奔腾CPU还没诞生，像戴尔这种专注于个人PC市场的组装厂在霓虹厂商的竞争下连5%的市场份额都保不住。 在现在的大环境下，让王安电脑选择放弃之前利润主要来源企业工作站，转而把大量资源投入到个人PC，实在太困难了。 他们也清楚个人PC是未来，但多久这样的未来能来，他们又怎么样能够保证在未来到来之后赢得这场战争，王安电脑的创始人和高管没人知道。 “我们可以采取和戴尔一样的直销策略......”王炽还不想放弃。 王烈直接道：“戴尔是戴尔，王安电脑是王安电脑，一味照搬别人的策略只会导致我们得罪现在的经销商体系。” 王烈觉得王炽的想法过于不着调，压根不接地气，直销的话，王安电脑现在的局面都稳不住。 王炽还想挣扎：“大爷，给我一个机会，我有把握做出一款像麦金塔那样标志性的个人PC产品，帮助王安电脑在个人消费者群体里重塑整个品牌形象。” 王安从王炽身上读到了空前的自信，哪怕被王烈以各种客观理由进行反驳，王炽也丝毫没有动摇自信，在他看来这是成功所必备的特质。 说得好听叫自信，说得不好听叫偏执。 “炽儿，这样，刚刚你也提到了苏联在三年内会解体，如果它真的三年内解体了，那你来王安电脑，我给你团队、给你资源、给你起步资金，让你做一款个人PC产品。 如果苏联三年内没有解体，那等你完成学业之后，我们再说。” 王炽深感面前这位老人对后辈的扶持，他知道明年苏联就要完蛋了，所以一年时间完全等得起：“好，大爷，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王安让王烈去送王炽，二人离开王安的办公室后保持了一路的沉默，一直到门口王烈才不屑道： “大卫，你少白费功夫打王安电脑的主意。” 王烈说完后转身就走，王炽无奈心想，要不是看在大爷以及捞第一桶金的份上，我还看不上王安电脑呢。 老实说在这个时代做硬件压根就不如做软件赚钱，即将到来的互联网浪潮中，市值百亿美元的互联网公司随处可见。 “唉，现在离1991年年底苏联解体还有足足一年时间，这么长时间我总不能一直干等吧。 而且万一我来的蝴蝶效应导致苏联没解体怎么办？ 我手上有什么资产值钱的？王氏酒楼能不能打包卖掉捞第一桶金？” 说行动就行动，王炽很快回到纽约，开始找中介咨询。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王炽以为唐人街是破落地方，这的物业不值钱，实际上唐人街的物业不是一般的值钱，在租金上甚至要比华尔街和42街区更值钱。 这是因为79年阿美利肯和华国建交，建交之后每年的华国移民配额提高到了四万人，来自大陆的移民涌入，导致唐人街人口炸式增长。 1975年的时候犹太房东以27万美元的价格将整栋建筑卖给了一家香江的开发商。到了1984年，该公司以3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这栋建筑。 还有一个数字能够很直接地说明这一点，那就是靠人力的服装厂数量，在1960年的时候整个唐人街只有6家服装厂，到了1974年，这个数字变成了209家，这导致整个唐人街除了华人以外，吸引了来自越南、老挝、柬埔寨、东南亚甚至拉丁美洲的华人。 因此二大爷留下的四层遗产，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值钱。 王炽心想，要是早知道这栋四层小楼这么值钱，我还去找王安干嘛？ 起码一百万美元的起步资金，在当下这个时间点用作互联网创业绰绰有余了。 整个阿美利肯的互联网用户加起来才两百万人不到。 TCP/IP协议更是只支持文本类信息。 这个体量，顶天能做BBS论坛或者邮件应用。 更别说当下硅谷创业热早就兴起，以他斯坦福学生的身份，跑到斯坦福拉来一些免费的劳动力，随便开点工资，把团队给拉起来，压根花不了多少钱。 “还是不够熟悉当下的环境，明明手握金山却不自知。 压根不用靠王安电脑捞第一桶金，二大爷已经给我留了第一桶金了。 等通过这一桶金完成互联网创业后，下次再回王安电脑，我估计就是谈并购了。”王炽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有了启动资金就是有底气。 ------------ 第四章 一番打点 “翁叔，麻烦您了，交易的百分之十分润给您作为报酬。”在本尼·翁面前，王炽的态度很好，既是因为有求于对方，也是因为希望打好关系。 他没想找房产中介处理，反而找本尼·翁。 财富能继承，权力有的时候也能继承，但是关系这玩意，你不经营是怎么都无法继承的。 王炽想和本尼·翁打好关系，同时处理王氏酒楼好说，但想搞定和平遣散那帮员工，还是得要有点手段。 能不费吹灰之力办到这一点的，还得是本尼·翁这样的狠角色。 “真不要了？”翁叔问。 “不要了，有舍才有得，酒楼是老爷子的事业，不是我的事业。 我的人生志向不在此，留着也是包袱，不如当断即断。 趁现在酒楼还有几分人气，把它给处理掉，别等到酒楼生意破败再想出手就晚了。”王炽语气坚定如铁。 翁叔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后说：“不错，你比王烈那小子要更有做生意的头脑和手段。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好，我接了，报酬就不用了，唯一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我百年之后，你要是有能力，照拂一下不孝子孙。”翁叔起身转向王炽，拱了拱手。 王炽用手搀扶对方：“翁叔，使不得，我要是有能力，肯定照拂一二。” 对方的地下生意，他看不上，但对方在纽约的情报网络，和华盛顿的一些关系，王炽觉得未来未必用不上。 “大卫，我之前和你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戴着厨师帽，圆头方脸的长相一看就是厨师。 这位，王炽都不用搜索记忆，因为对方是在二大爷去世，他接过这具身体后来找他谈的，王氏酒楼的主厨，名叫马克，中文名他也不清楚叫什么。 “马克，是关于酒楼营业流水的百分之二十分给你这件事吗？”王炽问。 马克猛猛点头，脸上的横肉微颤，“没错，有其他华人餐厅喊我去当主厨，我考虑到老爷子生前对我不错，我才愿意以其他华人餐厅同样的条件留下来。” 王炽斩钉截铁道：“一言为定，走好不送！” 20%的流水，开玩笑呢，别说20%的流水，就连20%的利润，王炽都不会答应，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现在只要回华国，大把从国营酒楼出来的大厨被大洋彼岸这么一召唤，说服他们举家搬迁都很轻而易举。 更别说他压根就不打算做酒楼生意，1990年的硅谷，做酒楼生意这不纯纯有大病么。 “可以商...”可以商量的话音还没落下，马克像是意识到了王炽说什么，太久没说中文，一时间听到成语脑子没转过来：“什么？ 我走了之后，酒楼的生意怎么办？ 老爷子走了，就认这招牌海鲜浓汤的客人们可是一下就能吃出不对劲。” “你还知道老爷子走了，老爷子前脚走你后脚来抬价？以为我年轻好骗，20%的流水是什么概念？ 酒楼你也不用担心，我压根就不打算开了，该遣散遣散，该赔偿赔偿，都麻溜滚蛋吧。”王炽满脸笑意说出最狠的话，只见马克笑容越来越僵硬，脸色逐渐呆滞起来，这是他未曾想过的展开。 马克提出这样的要求前没少打算盘，在他看来，二爷死了之后，压根没有把手艺传给王炽，他提条件拿捏对方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你你，这可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你就这样卖了？”马克不可思议道，语气中的颤抖王炽一下就听出来压根没有中餐馆去挖对方的事实。 在纽约这地头上，同行们多少得给二爷一点面子，更别说二爷背后站着王安，不看僧面看佛面，马克又不是什么顶尖人才。 王炽点头：“没错，别说关店，这栋楼我都得给它卖了。 你不过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后面还不知道有谁会跳出来，我做不到每天都在这盯着你们，守着账本看盈利和支出情况。 我还急着回斯坦福上学呢，大家好聚好散，你也别想些吃不到的，麻溜点有哪里接收你，就滚到哪里去。” 王炽逐渐收回脸色的笑意，冷冰冰的眼神不带任何情感，马克这才注意到，对方前面笑的时候，也是看上去在笑，眼神实际没有任何感情。 他脑海中不禁在想，大卫之前没这么邪门啊，之前不典型的懦弱nerd么？ 马克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大卫，你要是敢把酒楼卖了你试试，我不会让人把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葬送的！” 王炽转身就走，“这话你等着跟本尼说吧，看看他会不会收留你，继续让你当这酒楼的主厨。” 本尼的名字一出，马克瞬间没了勇气，他敢跟王炽谈条件，在本尼面前就跟只猫一样温顺：“大卫，我们还能聊聊，我不要求加工资了，我会帮你看好店的...” 只见王炽头也不回，像是没听见一样。 前不久王二大爷的葬礼才举办得轰轰烈烈，后脚继承他遗产的小子就要卖老爷子的心血，加上王氏酒楼的员工们不甘心就这样被遣散，他们尝试着去找王炽谈判，压根见不到王炽的人。 他们只能见到王炽找本尼·翁请的律师，问就是拿遣散费还是直接走人，压根不给你第三个选项。 无奈被裁的老员工们不遗余力地传播不利于王炽的消息，导致风言风语在纽约华人圈子中传播得异常快。 出售王氏酒楼的消息很快传的纽约华人圈子都知道，本来这圈子就不大。 “大卫，有王氏酒楼的女服务员，说和二爷有不正当的往来，说她怀有二爷的孩子，因此她也要从中分到一部分二大爷的遗产。”律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王炽满不在乎：“拉倒吧，二大爷已经下葬了，他老人家临死前压根没和我说过有这回事，二爷之前因为排华法案的缘故，无法把妻子带来阿美利肯，等排华法案过了之后，他回去找的时候他妻子也去世了，于是他便没有再娶。 就这样伟大的人，会和服务员搞到一起？这是污蔑，她想分带证据来，没证据就让她滚。” “好。”律师很狗腿，听完后没有再多问，他看出来了，王炽一分钱也不想给别人。 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产，王炽找本尼·翁帮忙处理，为的就是避免被这种宵小给盯上。 “大卫，三合会有意以300万美元的价格打包买下王氏酒楼，你看意下如何？”本尼前脚打电话过来，王炽说明天给他回复。 后脚王安就打了电话过来：“炽儿，听说你打算出售王平留下的王氏酒楼？” 王炽说：“没错。” “那可是老二留下的心血啊。” “我没有这个精力去经营它，与其留在手里不如卖掉。”王炽说。 王安沉吟片刻后：“你完全可以把它给租出去，王氏酒楼的生意不错，有很多人愿意接手才对。” ------------ 第五章 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 “大卫，好久不见。” 在经历挫败后，他回到斯坦福等待着本尼帮他处理王氏酒楼，住在他床铺对面的霍夫曼拧着一台Macintosh Portable匆匆出门。 “好久不见。”王炽随意回答道。 他这边床铺旁的桌子上同样摆着一台苹果的麦金塔电脑，刚刚霍夫曼拧着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同样是苹果牌的，苹果推出的第一款笔记本电脑。 王炽爬上床，当下斯坦福的宿舍是两人混住，这里的混住不是指男女混住，而是指不同年纪的学生们混住。 例如住在他对面的霍夫曼就是符号系统的大四学生，马上毕业。 至于前身和对方的关系，比陌生人好点，连朋友都谈不上。 过去王炽过得实在太单调乏味，除了上课就是上网，霍夫曼举办的派对，斯坦福校友的一些联谊活动，王炽从来都不参加。 这样的社交能力，能比陌生人好已经在现在这个王炽的意料之外了。 至于Macintosh Portable这个型号的笔记本电脑，王炽同样是第一次知道，还是记忆中去年九月的时候苹果发布了这款产品，霍夫曼很快全款拿下。 在搬回寝室后，两人对着Macintosh Portable好一顿研究。 内存高达1MB，运行频率高达16MHz，堪称当下性能最优越的那批笔记本电脑了。 多提一句，等到明年，太空中第一封电子邮件，就是用的Macintosh Portable。 NASA宇航员用Macintosh Portable的Applelink功能发送电子邮件，当时在国际空间站的亚当森向约翰逊航天中心发送了以下消息： “你好地球！来自STS-43船员的问候。这是第一个来自太空的AppleLink。这是一个伟大的时间，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王炽至今还能感受到当时原身对Macintosh Portable的渴望之情。 就跟后世大学生见自己室友在寝室买了台外星人一样羡慕。 “该死，来太早怎么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呢？”王炽觉得自己迫切需要找到目标。 苏联解体是明年年底的事情，他可不想等到明年年底苏联解体后，再去找王安，中间要浪费接近两年时间。 现在虽然太早，早到IBM还没推出ThinkPad，苹果的Macintosh Portable是市面上最好的笔记本电脑。 思科还在门洛帕克没有搬到圣何塞去。 雪佛兰还没有从回形针建筑里搬出去。 埃菲尔铁塔还在为苹果提供数据库服务。 整个硅谷苏醒了但离鼎盛时期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王炽认为自己要尽快找到事情做，现在虽然说无法像世纪末那样，遍地都是黄金，随手推出一个有点用户基础的互联网网站就能够把估值吹上天。 广告烧个大几千万美元，换回的营收不过几万美元，投资人不但不敢骂你，还得说你干得漂亮。 当下离那样的疯狂时代还有差距，但如果致力于穿越周期，打造跨时代的应用，从现在开始永远都不会晚。 只是要做什么？ 在当下主流应用是邮件和讨论版的年代，你要靠什么来刺激用户。 在机场的书店里买到的一本杂志给了王炽灵感。 一本体育杂志上，身穿红色球衣的男人给了王炽灵感。 现在是什么时间点1990年，90-91赛季是乔丹拿第一个NBA总冠军的赛季，当下篮球杂志里赫然写着： “最好的篮球运动员需要一支更好的球队，他能让公牛成为公牛吗？” 以篮球网络社区为基础，慢慢朝泛兴趣类网络社区，类似百度贴吧那样的BBS论坛发展。 哪怕在四十年后，打分依然是竞技类运动观众们的最大乐子，从某电竞比赛开始起步，到虎扑发扬光大，打分这套玩法的生命力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换做在当下这个年代，在BBS论坛中推出打分系统，让每个NBA的观众一起决定球员们的表现，这简直是对当下自发讨论组的降维打击。 “建社区，开发和早期的社区运营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但是我需要一只团队，能够帮我拿到每个场馆一手数据。 做网络社区时效性太重要了，我不可能等到第二天，球迷们都已经从杂志上看到了球员数据，我再告诉他们，某某球员得了多少分。 NBA不像后世，有网络直播，现在别说网络直播，有线电视直播，全美直播的内容只会是类似拉里伯德和约翰逊的这种重量级比赛，其他大多数比赛你只能在本地电视台上看到。 按照现在全美27个NBA俱乐部来算，我至少得有10个人来负责帮我收集数据，我才能够把篮球论坛给搭建起来。 考虑到现在全美只有区区两百万网民数量，关注NBA的就更少了，向来网民和NBA观赛群体的重叠度是相对较少的。 得等到网民数量大幅度增加之后，才能考虑做NBA网络社区。” 走虎扑的路子，在王炽大脑里出现后，仔细思考之后很快被抛弃了。 这条路子最大的问题是潜在用户基数不够，哪怕他们能够把阿美利肯所有互联网上NBA的观众全部吸引过来，人数依然有限。 而王炽光是雇佣人去收集NBA数据都得至少十个人。 投入和收获远远不成正比。 这10个人要是招软件开发人员，创造出来的收益要大得多。 等全美网民数量突破5000万的时候，可以考虑虎扑这种模式。 “看来还是想的太简单。” 作为前产品经理，王炽很清楚，在起步阶段，涉及到大量内容运营人员的论坛太重了。 现在互联网一片荒漠，你只能指望烧自己的钱，烧自己的钱很快就会烧完。 做虎扑这种模式，把钱烧完之后，互联网浪潮要是还没来，直接完蛋。 “时代” “国家地理” “IEEE期刊：人工神经网络” 王炽看到IEEE期刊后内心吐槽道：难以想象，在90年你居然能够在机场买到学术期刊。 他翻着从纽约机场买来的杂志，试图从中找到灵感。 刚刚乔丹的封面照就给了他很好的灵感。只是这个灵感不适合当下。 “还是即时通讯软件靠谱一点。 这是长线生意，我现在开始做，就跟滚雪球一样一直可以滚四十年，积累的用户全部都是资产。 要不起步就做这玩意吧？”王炽看着眼前的IEEE期刊，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 第六章 没那么容易成为主角的斯坦福 即时通讯软件绝对是互联网时代最好的生意之一。 从投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能够跨越牛熊，长坡厚雪的生意。 基于即时通讯软件，你甚至能够打造出一整个完整的生态。 重生又没有系统，那么你的优势就在于眼光，靠营造生态作为护城河，这就是在充分利用你的眼光。 为什么后世华国的互联网生态中，一大巨头是腾讯，在阿美利肯的生态中，收购了ICQ的企业们却没有把它利用到腾讯这个程度呢？ 外界不清楚，王炽很清楚，因为国外的互联网生态受到邮箱影响太深，大家都习惯用邮箱而不是即时通讯软件。 这两者就类似国外习惯用信用卡，国内习惯用移动支付一样，背后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习惯。 现在才1990年，足够重塑用户的习惯。 大把的产品设计和运营手法，足够把全球用户都调教成即时通讯软件的形状。 即时通讯软件也算是纯靠互联网创业，把不必要的模块全部删掉，只留下最必须的模块，客户端只保留用户的信息，用户的聊天记录全部存放在用户本地。 这对服务器存储和带宽的要求同样很小。 除非全美200万的互联网用户中，有100万都在用他的即时通讯软件，不然300万美元足够烧过这两年。 王炽觉得自己缺失了太多信息，这个年份有点太早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互联网公司会受到投资人们的青睐，他只知道1995年网景上市之后肯定没问题。 但网景上市前呢？ 什么时候开始，互联网公司能够从投资人手里空手套白狼？ 他知道美国在线在94年的时候花了4700万美元收购两家小型的互联网公司，即便这两家互联网公司没有创造任何收入。 美国在线属于知名冤大头，九十年代收购互联网公司向来是你报价多少，他就敢给多少，丝毫不考虑这个价格是否合理。 可94年以前呢？ 不过好在王炽清楚，web浏览器推出是在1992年年底的事情，也就是说，不是93年就是94年，互联网创业大淘金时代就将要开始。 而他认为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在互联网大淘金时代到来前，先培育出一株稀世奇珍，到那时候待价而沽。 等着因网景上市而疯狂的投资人们，意识到，还有比网景更有前景的独角兽在等着他们。 到那时候，还不是他想怎么开价就怎么开价。 王炽想到这里，咧嘴笑了笑，至于失败，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性。 移动互联网时代都卷过来了，现在这点竞争烈度还会难倒自己？王炽绝不相信这种可能。 “就叫QQ吧，多好的名字。” 王炽以为在斯坦福创业，人才大把的是，随便喊喊就有一帮人跟着你干。 做个qq不难，难的是在当前条件下，能够适配当前各种不同操作系统，在不同操作系统之间能够顺利完成对接和对话的应用。 再考虑到当下的网络环境，需要做大量针对性的本地化处理。 王炽记得很清楚，当年自己在看吴晓波写的腾讯传的时候，里面有明确写到，以90年代末华国的网络环境，网民们是不能忍受太大的应用。 拨号上网的年代，网络下载速度可能只有几十k，你要是搞个几十M的应用，没有哪个用户有耐心等待慢慢下载。 即便用户有耐心，巨大的网络带宽费用，互联网公司也承受不起。 因此腾讯最早版本的qq被他们反复压缩，第一个版本的qq全部大小只有220K。 要知道这可不是没有包括动态库打包的版本，是完整可运行的版本，用户下载qq只需要五分钟，而其他即时通讯软件的下载时间是小时级。 因此腾讯的成功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模仿，他们做了大量本土化改造，这才是他们能够和大量竞争对手拉开差距的根本原因。 王炽身为产品经理，知道一定不能犯无脑拿来主义的错误。 自己开发没问题，但是中间有多少坑，多少雷要踩？ 他一边招人，一边思考qq要如何开发，他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现在阿美利肯一些地方的网速甚至连kb都没有达到。 一般上限在8kb/s左右，斯坦福的网速就这水平，下限的话，像偏远地方，下载速度可能只用B/S来计量，这是比kb还要更小的单位。 这么慢的下载速度，对于用户来说，他们能够容忍的极限就是220Kb，最早版本的qq大小。 再加上现在的内存、存储昂贵程度，最好能够帮助用户保存他们的对话，而不是存在他们本地。 这样能够尽可能帮助用户节省空间，同时又能让他们查找到自己的历史聊天记录。 这些聊天记录都会是未来人工智能的珍贵语料。 因此在开发层面要做大量本土化改造，涉及到大量当下技术框架，王炽要是以自己的能力，把码农的能力捡回来起码得花大半年才能开发个大差不差的版本。 甚至还要经过漫长的调试。 他压根没想过要自己干，人都已经在斯坦福了，为什么不拉一只团队呢？ 王炽以为这会很简单。 王炽先是跑到第三街665号的印刷中心去打了个巨大的横幅，“你想和我一起改变世界吗？” 然后跑到计算机科学系所在大楼外面摆了个类似社团活动招新的摊位。 “哦你不是我认识的大卫。” “怎么样对和我一起改变世界感兴趣吗？” “No！” “小伙子很有精神，就是这口号有点太大了。” “怎么样对和我一起做一款能够真正意义上改变世界的应用感兴趣吗？” “No！” 无论是谁，对他的回答都是No。 对认识王炽的人来说，王炽过去nerd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压根没人了解你，凭什么让别人信服你有这个能力，更别说王炽拉出来的口号如此夸张。 对不认识王炽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吹牛谁不会啊，在当下每个能够进入斯坦福的人谁不是天之骄子，凭什么你来领导他们改变世界？ 虽然口号喊的很响，也有一些人过来问了问就走了，没人嘲笑他，也没有招到一个人。 但王炽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起码我给他们留下了一点印象，不管这种印象是狂妄自大还是不切实际，总比之前的nerd形象要好。” ------------ 第七章 给世界来点小小的人工智能算法震撼 “大卫，改变世界太大了，你如果真的想招来一些人做点什么，你一开始就喊出这么大的口号，很容易让人心生畏惧。 因为你喊出这样的口号，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只是当成口号招人，实际上要做的事情没有你所宣称的那么伟大，那么人们会认为这是一种欺骗。 另外一种是，你真的认为自己要做的事情能够改变世界，改变世界并不容易，他们会认为如此宏伟的目标自己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实现？ 我不过是想花时间找点乐子，你却告诉我我要付出卓绝努力。 总之这样的口号是阻碍你实现目标的最大障碍。”霍夫曼今天白天在计算机科学系大楼外也看到了王炽，还和他攀谈了几句。 不过他当时只是惊讶于自己过去只知道念书的室友，现在居然开始试图组织起一个团队了。 要知道过去半年时间里，霍夫曼一直有尝试着带王炽参加斯坦福内的一些校园社交活动，但王炽对此压根不感兴趣。 你对基本社交不感兴趣，如何能够培养出管理集体的能力？ 不过出于室友情谊，晚上回到寝室后，霍夫曼还是点了一下对方。 王炽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说道：“明白，我得让他们相信，我们真的是在干一件改变世界的活。 你说的没错，是会有人因为如此宏伟的目标而望而生却，但同样会有野心勃勃之徒，因为这样的目标燃起雄心壮志。 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部分野心勃勃之徒。” 硅谷是一个很庞大的概念，它不仅仅包括圣何塞和圣克拉拉，帕罗奥托也是硅谷。 同样硅谷漫长的历史，决定了它有着不同的气质。 换做是1995年网景上市后，你随便喊一声就能拉起一个团队，每个人都在做着上市梦。 1995到2000这段时间简直就是创业的黄金时期，跟地上捡钱没区别。 而1990年，这个时间段，整个硅谷的创业风气还是比较保守。 这背后的根本原因在于，过去整个八十年代，硅谷创业最大的资金来源是阿美利肯的国防部。 70年代，提供给大学的军事拨款从1980年不足5亿美元飙升到1985年的9.3亿美元。 在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圣克拉拉山谷所获得的人均国防投资是阿美利肯最高的。硅谷1/5的经济产值来自航空航天与国防领域。 八十年代崛起的甲骨文，他们最早的一桶金来自于一份CIA合同。 这样的创业资金来源，决定了当下硅谷的整体气质是很务实的，类似改变世界这样的口号除了吸引眼球外是无法真正获得认可的。 王炽通过杂志和讨论组对当下硅谷创业形势有了更深了解后，他深刻意识到，不能用过去经验放在现实上。 过去的经验最多能够用来参考，1990年的硅谷对他而言，和开荒没有区别。 “大卫，希望你顺利，越是野心之徒就越难被驯服。”霍夫曼感觉大卫已经完全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大卫了。 “当然，但是我有这个自信，只是霍夫曼，后续我可能需要借你的Macintosh Portable一用。”王炽显得胸有成竹。 霍夫曼好奇道：“你要用它来干嘛？” 王炽转过身去看着躺在二层床上的霍夫曼，背后的麦金塔电脑屏幕上的定位符一闪一闪： “用语言说服人是苍白无力的，用实际行动说服他们我想这更加直接。 我打算开发一个人工智能国际象棋程序带去挑战所有人。” 这一下霍夫曼来了兴趣，“我可是国际象棋高手，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Mac Hack那种玩意可是没办法糊弄我。” Mac Hack是第一个参加人类比赛的国际象棋程序，也是第一个达到击败人类程度的国际象棋程序，它只花了短短37步就击败了伯克利的哲学教授休伯特。 “当然不是Hack这种简单货色能够比拟的。 你很快就能看到的。”王炽笑道。 机器在国际象棋领域战胜人类，并不用等到IBM的深蓝出现，在那之前，能够战胜人类的国际象棋人工智能早就层出不穷了。 七十年代末肯·汤普森开发了Belle，它获得了阿美利肯国际象棋联合会授予的全国冠军称号。 八十年代末HiTech在比赛上以3.5–1.6的比分击败了特级大师阿诺德·丹克以及其他几位特级大师。 九十年代的IBM深蓝不过是对机器能够战胜任何人类这件事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 虽说国际象棋的人工智能已经如此普及，但要考虑到这些都是用的专门机器。 尤其是IBM的深蓝，它可以说是一个巨型的并行系统，采用了28+2的架构，28个30Mhz的处理器和2个135Mhz的处理器，所有处理器通过高速交换机相互通信，每秒最多能够搜索多达250万个国际象棋位置。 而王炽是要用一台普普通通，最大运行频率只有16Mhz的Macintosh Portable开发能够击败国际象棋高手的人工智能，这在当下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霍夫曼很清楚这一点，如果一台以便捷性著称而不是以运算能力著称的便携式电脑都能做到这一点，那大卫在算法上得有多强？ 在当下还没有笔记本电脑的概念，笔记本电脑被称作便携式电脑，portable就是便携式的意思。 Macintosh Portable合在一起就是，便携式的麦金塔。 霍夫曼知道自己这位室友成绩不错，但成绩和实际开发能力是两码事，所以他还是很好奇王炽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使用极小化极大算法去遍历所有的可能性，这对算力的要求太高，Macintosh Portable肯定支撑不起这个程度的遍历运算。 在所有选项中有很多是明显可以排除的，这就涉及到Alpha-Beta剪枝算法去把不必要的落子给排除。 把搜索时间聚焦在更有希望的子分支上。” “这样做好像还是有点问题，因为它只能去计算局面价值，局面价值未必是真实价值。 用局面评估算法依然有损失算力的可能，考虑到Macintosh Portable的性能，我必须要节约每一点算力到胜负上。” “我好像忘了什么。 没错，是移动排序！ 如果能够把移动排序和Alpha-Beta剪枝算法相结合，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每个回合都去重新计算其动作，可以直接去利用已经计算出来的数据。 然后再将它记录下来的数据和转置表结合，跳过已经见过的节点，这样的话就能够最大化利用宝贵的运存。” ------------ 第八章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王炽头乱糟糟的没有打理，整整一周时间他都很少出门，哪怕去上课，也带着笔记本，随时把思路给记录下来。 开发一个220K的即时通讯软件很困难，开发一个基于Macintosh Portable的国际象棋人工智能倒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他的优势就在于人工智能方面有着领先四十年的见识，深蓝、AlphaGo、AlphaZero，见识过这些棋类运动顶级人工智能，大致也知道他们的底层逻辑。 这让王炽在开发算法的时候，能够不被过去人类研究人员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桎梏而束缚住思路，能够把算法很好地进行结合。 “喏，来试试吧。”这天晚上，王炽指了指桌上的麦金塔电脑然后说道。 霍夫曼看着王炽乱糟糟粘到一起的头发，再结合自己室友抓紧每一分钟蹲在电脑前敲击代码整理思路的样子，他不忍心拒绝：“好。 让我看看它的威力。 大卫，事先声明我可是全美国际象棋小学锦标赛的初选亚军，我可不会放水。” 王炽点了点头：“如果阿尔法需要你放水，那它也不配叫阿尔法了。” 霍夫曼从床上起身然后走下床，坐到王炽让出来的椅子上，“那我开始了？” 王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是快棋比赛，还是说没有时间限制？”霍夫曼问。 国际象棋的比赛规则主要有两种，一般机器在和人下的时候，会采取快棋的规则，这种规则限制了每一方只能思考三分钟时间，总共不能超过25分钟。 这也是为了尽可能发挥机器的优势，因为在当下，机器的思考深度有限，一般只能计算四到八层，人可以思考太久，国际象棋大师们能算得比机器更远。 所以快棋规则对机器更有利。 之前出现的国际象棋机器挑战人类，几乎全部是采用快棋的游戏规则。 王炽在过去一周时间里，自然很了解这些基本常识，他稍加思考后回答道：“等明天拿到计算机科学系外面去展览的时候得采取快棋，不能让人等太久。 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的话，你想思考多久就思考多久。” 霍夫曼点了点头，用手捏住M0100型号的滚轮鼠标，开始和机器对弈：“它叫阿尔法吗？” 霍夫曼一边对弈，一边问道，“名字很重要，阿尔法意味着它得比Bella更加出色。” Bella是最早统治国际象棋比赛的人工智能。 “当然，我相信它比Bella更加出色。”王炽说。 “ok！” 随着对弈的深入，霍夫曼渐渐开始沉默，不再大呼小叫，37步棋之后，他就下不下去了：“我输了，哦该死是因为我太久没有下棋所以才输得这么轻易吗？ 大卫，阿尔法是不是和Bella一样，提前把我的习惯下棋思路给录入了进去，导致我连麦金塔都下不过。” Bella很有特点的一件事是，它有开局库，它会把一些常见开局和中盘走子给录入进去，这样机器能够节约计算时间。 原本它可能只能计算八步，通过开局库，这种计算能够从八步进化到十多步。Bella的开局库越来越多，最后多到算力跟不上人们才意识到这种方式行不通。 霍夫曼怀疑阿尔法和Bella一样，把他的开局给录入进去了，所以他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王炽大笑：“当然没有，我从来没有和你下过国际象棋。” “再来一局。”霍夫曼不甘心，还试图捍卫他全美国际象棋小学锦标赛初选亚军的荣誉。 这次他输的就更快了，短短22步之后，霍夫曼就意识到自己没有翻盘机会了。 “大卫，麦金塔能够做到这一步，这是一个奇迹。”霍夫曼说。 霍夫曼马上意识到这件事将会产生轰动效应，于是对王炽说：“大卫，别明天，等我去联系媒体，这件事一定能够在硅谷形成轰动效应。” 王炽听完后反而有点不自信了：“霍夫曼，我可无法保证阿尔法能够百分百赢。 万一有对弈高手，它还是存在失败的可能性。” 霍夫曼拍了拍王炽的肩膀：“大卫，Macintosh Portable的运算能力只有这么点，没人会认为它能百分百赢。 只要阿尔法胜率只要能维持在50%，不哪怕只有30%，这也会是巨大的轰动效应。 因为Macintosh Portable的特点是便携式，一款便携式的机器，不需要大块头的运算模块，不需要特制的芯片、内存、存储，一台通用的计算机，能够和人类在国际象棋领域打得有来有回。 这意味着人工智能的巨大潜力，以及机器人对运算能力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机器人出现会比我们预想的更加快。” 霍夫曼虽然是学符号系统的，但他对舆论、对媒体有着独特的敏锐程度。 等到这时，王炽从霍夫曼脸上读出一丝狡黠，他终于记起眼前这个胖子是谁了。 未来PayPal黑帮的成员之一，Link的创始人，Facebook的早期天使投资人，他在支付战争这本书中看过霍夫曼的照片，只是他现在太年轻了，年轻到王炽有点认不出来。 于是他开始打起招揽霍夫曼的念头。 反正对方大四也马上毕业了，知根知底，未来还会是有名有姓证明过自己的人物。 “好，你去安排吧，我这两天再调试一下机器，你得把Macintosh Portable留给我。” 在斯坦福混了四年的霍夫曼，不管是影响力还是社交圈都不是王炽可以比的。 他不仅联系了硅谷的科技媒体，同时还联系到了斯坦福大学国际象棋社、计算机科学系的教授以及苹果的高管。 和上次无人问津不同，这次密密麻麻的人头把王炽的摊位给挤满了。 他头上“想和我一起改变世界吗？”的标语也引来众人的窃窃私语。 “各位，欢迎来到我的摊位，我是大卫。”王炽看着眼前的人头攒动，心里没有丝毫紧张情绪，反而在想，这么多人按照比例也该有被我招募的牛马吧？ ------------ 第九章 阿尔法的极限没人比我更清楚 “前两天我出现过在这里，同样打出了我头上这个标语。 我有绝佳的创意能够通过互联网改变这个世界，而我现在缺少一些伙伴来和我一起实现这个目标。 之前我发现大家对标语很感兴趣，但对我能做到这件事是持怀疑态度。 为了增加这件事的说服力，我特意开发了一款国际象棋的人工智能，就安装在这台Macintosh Portable里。 不需要专门的机器，专门的设备，就靠这台去年苹果推出的便携式电脑，我就能够让机器在国际象棋领域击败人类。 欢迎大家来体验，体验过后，如果有意愿加入我们团队的同学，也欢迎来和我联系。”王炽说完后面前的同学们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霍夫曼率先站了出来：“让我来试试看。” 在众人的围观下，他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人工智能国际象棋事件迅速在斯坦福引起了轰动。 “真不可思议，有人在计算机科学系门口那栋大楼前摆了台苹果的便携式电脑，在里面安装了一个叫做阿尔法的国际象棋程序。 一上午的时间，有超过十位同学去和阿尔法对战，阿尔法全赢了。” “便携式电脑？它没有通过线缆连接到其他地方吗？” “没有，只是在中途用电源线充电了，我知道你怀疑什么。 在场的人很多，要是阿尔法敢像Turk那样，早就会被人拆穿的。” “Turk？” “最早的国际象棋自动机，在18世纪的时候被人设计出来，当时声称可以自己对弈，后来被戳穿是隐藏在其中的人类棋手操控。” 计算机科学系的门外全是围观群众，霍夫曼为了维持秩序满头是汗，哪怕挨个解释，他们在做什么，都够把口水讲干了。 王炽也有同样的感受，在亲眼目睹阿尔法对弈人类棋手的所向披靡之后，来找他表达希望能够合作的人数激增。 本来来的人就多，了解到他想拉人入伙的人数增加，又有阿尔法为他佐证，如果用应用数学来比喻的话，就是基数和比例的一起增加。 “大卫，你可把我害惨了，要不是我中途还喊我朋友过来帮忙，光靠我们两可要控制不过来了。”霍夫曼的胖脸上变得微红，声音沙哑地吐槽道。 再三向现场同学们保证在吃过中饭后，他们下午两点还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后，拥挤的人群才四散分开。 王炽深感人还是太多了，他估计现在不像三十年后，有着种种娱乐手段，现在的娱乐手段相对匮乏，尤其在大学校园里。 有人在校园里摆国际象棋机这种好玩的事，自然是很容易引起大把的群众围观。 王炽不知道的是，从线下到斯坦福内部的BBS论坛上，充斥着这台名为阿尔法的国际象棋程序相关讨论声。 在斯坦福内部的BBS论坛上大家的讨论得非常热烈，因为阿尔法以前，大家很难想象，有人能够通过便携式电脑在国际象棋领域击败人类。 学计算机的明白这有多困难，不学计算机的想看乐子，玩国际象棋的想来体验一下和机器对弈，不玩国际象棋的想从对弈人类棋手脸上看到挫败而获得低级趣味，总之任何一种人都能从中找到乐趣。 种种因素叠加之下，导致整个场子热闹非凡。 “还是太仓促了，经历了上次的门可罗雀之后，这次没预料到有这么多人。 我还以为我能够同时把面试和介绍做好。 现在的话，得赶紧去把Macintosh Portable充好电，然后吃个饭，和你今天来帮忙的朋友说，晚上结束后请他们吃饭。”王炽大包大揽，他虽说谈不上社交达人，但比前身要好太多。 至少基本的人情往来他非常懂。 霍夫曼对王炽再次刮目相看，在阿美利肯会来事要比不会来事重要太多了，尤其是在阿美利肯，你不会来事怎么从投资人兜里掏钱？ 几乎不可能一轮就把投资人拿下，几乎都要来回拉扯，有的时候和投资人有一个好的私交能够让你事倍功半，霍夫曼很清楚这一点，他又一次提高了对王炽的评价： “没问题，大卫，你的大脑在人际交往上已经开始复苏了。 因为上午的人非常多，所以我没让我国际象棋社的朋友们上，他们的水平应该比上午的人水平更高。 我下午让他们上？ 我想即便人类棋手赢几局，应该也不影响你后续招人。他们看了一上午手痒得很。” 王炽说：“没问题，本来我也不指望阿尔法能够一直赢。” 下午两点钟，计算机科学系的门口已经有一大票人在等了，其中排在最前面的是三个白人中年男子。 站在中间的白人往前走了一步：“大卫，我今天上午就听说你在这里用国际象棋程序来挑战学生们，能让我这个老头子来试试吗？” 老头叫爱德华·费根鲍姆，几年后将获得图灵奖，不过即便不拿图灵奖也是人工智能领域的顶级大牛，在王炽的记忆中对方是斯坦福计算机科学系的主任。 既然爱德华是计算机科学系的系主任，旁边另外两位白人中年男子应该也是教授。 王炽心想，难怪对方能插队，“完全可以，教授，希望你能够取胜。” 第一回合阿尔法持白棋，爱德华教授采取了卡罗康防御，很快下到70步的时候阿尔法败下阵来，爱德华笑道：“大卫，我上午的时候来过一趟，当时你没在，于是我就默默观察了一会。 我发现它对于一些常见套路处理得相当娴熟，所以这次我就尝试着用了一下特殊的开局，让它没办法用常规应对办法来计算具体收益。 看来效果不错。” 王炽很清楚阿尔法的上限，他直接说：“教授，你可以再用同样的招数对付它试试，我相信它会给你带来惊喜的。” 爱德华看了看另外两位同僚：“你们要不要来试试？” “教授，你继续吧，你玩得开心就行。” 于是爱德华又开了一局，这局他还是用的卡罗康防御，阿尔法这一回直接牺牲掉了骑士，短短二十五步就把爱德华给将死了。 “怎么可能！” ------------ 第十章 被王炽表现吓到的霍夫曼 “教授，你试图通过奇招让人工智能走出舒适区，但是等到了第二回合，奇招变成了它的舒适区。 同样的招数在和阿尔法对战的时候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它可不会留情。”王炽说。 旁边两位教授则是乐于看到爱德华吃瘪：“教授，怎么样，你说你不可能会输给机器。” 爱德华难以置信：“它拥有自我学习功能？” 王炽说：“对于一台便携式电脑来说，自我学习还是太为难它了。 不过是用了转置表，把输了的对局记录，然后通过静止搜索来增加它未来遭遇相似对局时的计算深度。” 爱德华听完后深吸了一口气：“大卫，虽说你的思路都没有脱离，1950年西蒙写的《编程计算机下国际象棋》，1963年费尔德曼写的《计算机与思想》、以及塞缪尔在1963年写的《国际象棋和塞缪尔的跳棋程序》 但你在应用上做的非常好，能够想到利用转置表来进行自我学习，这点是很多国际象棋程序领域的专家都想不到的思路。 我过去一直认为人工智能要想在国际象棋领域彻底战胜人类，仅仅靠强力搜索，即便是经过了单一扩展优化，那也过于困难。 将蛮力转而进行选择性搜索才是正道。 从运算能力克制的角度出发，转置表这种方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样，大卫你有没有意愿等本科毕业之后来念我的博士？光靠这个足够了。”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爱德华的博士无论换在哪个年代的硅谷，都是颇具含金量的。 去IBM或者贝尔随便拿高薪。 霍夫曼同样张大嘴巴，显然没想到室友能有这样的机会。 结果他听到王炽口中说出：“教授，相比念你的博士，我还是对改变世界更感兴趣。” 王炽说完后指了指他背后的标语。 霍夫曼听到这，感觉自己要被憋出内伤了，“你看不上换我啊，我今年毕业正愁没去处呢。” 霍夫曼打算晚上回寝室之后好好和王炽聊聊，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帮他引荐一下。 旁边的两位教授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然后对视了一眼，潜台词显然是：你小子也有被拒绝的一天。 王炽接着说：“教授，你可能会认为人工智能的未来是靠算法，但我认为它的未来得靠硬件技术带来的运算能力。 运算能力才是未来。” 在ChatGPT以前，哪怕是2020年，学术界都会认为算法的优化才能诞生真正的人工智能，而ChatGPT出现后，大家发现力大砖飞才是王道。 更别说30年前了，没人能够想到芯片技术能够一直进步，能够从几百个晶体管的芯片发展成数十亿个晶体管的芯片。 爱德华听完后倒没有被冒犯，毕竟王炽是他的学生，他无奈苦笑道：“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我年轻的时候也一样。 大卫，阿尔法是个很不错的国际象棋程序，如果有一天你想法改变了，随时来找我。 你们想试试的话，也可以试试。” 最后一句是和身边的教授们说的。 显然，有了爱德华之后，现场气氛更热烈了。 一天下来，阿尔法以27胜5负的傲人战绩收场。 因为有爱德华这位大咖的出现，第二天不仅是斯坦福内部的校园媒体，就连硅谷的新闻媒体《硅谷有毒新闻》也报道了此事。 “很难想象，斯坦福的一位新生使用一台便携式电脑打造了能够击败人类的国际象棋程序......” 苹果没找《硅谷有毒新闻》打广告，因此他们不会说这款便携式电脑的具体型号。 当天晚上在斯坦福的学生宿舍里，王炽看着刚刚关门走进寝室的霍夫曼，挥了挥手上的一沓基本信息表说道：“今天的战果丰厚。 我先看看，如果这里面的人有能让我满意的，今天一天就足够了。” 霍夫曼在晚上聚餐的中途说自己有事离开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霍夫曼听完后说：“不，大卫，不能就此停止。” 王炽惊讶道：“为什么？ 我开发阿尔法只是为了招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而且阿尔法要不断占用内存，每次失败的对局都会存下来，以Macintosh Portable而言，它早晚有一天撑不住的。” 霍夫曼说：“大卫，我说如果，如果有大公司想从你手中买下阿尔法，你愿意出售吗？” 王炽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是有公司有意愿从他手中买下阿尔法，不然霍夫曼不会这么说：“哪家想买下阿尔法的源代码？ 是不是苹果？ 对他们来说，乔布斯才被赶出苹果不久，约翰·斯卡利急需证明自己不比乔布斯差。 能够带领苹果走向更好的未来。 而Macintosh Portable就是苹果为了证明自己造的标志性产品。 我猜测他们不仅想要买下阿尔法，应该还想把阿尔法内置到未来所有出售的Macintosh Portable里。 更重要的是把这打造成空前的营销事件。 最好是拍一则广告，过去人类在和机器对弈的时候，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庞然大物，而现在人类和机器对弈，对面坐着的是一台小巧的Macintosh Portable。 多么美妙的广告，一下就能够直击用户的内心，凸显出Macintosh Portable运算能力强大的特点。” 王炽说的和霍夫曼晚上在苹果高管那听来的意思大差不差，尤其是广告这一段，描绘出来的画面几乎是一模一样。 霍夫曼就差跳起来了，他摸了摸身上，像是在怀疑王炽监听他，然后说：“大卫，你的头脑太好用了。 你说的和我今天晚上听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甚至要以为你和我一起去的。 不过你说错了一点，不仅仅是苹果想从你手里买下Macintosh Portable，还有IBM，IBM也想从你手里买下Macintosh Portable。” 王炽说：“所以如果我们想把Macintosh Portable卖给这些巨头的话，那么就最好别停下我们的宣传活动？” 霍夫曼拍掌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要尽可能把它的价值抬高。” 本来霍夫曼是想说，要从中分红，因为他认为他帮了很多忙，希望像经纪人那样抽成。 看到王炽的表现，霍夫曼脑海中产生了新的想法，也许和王炽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会比简单的抽成更重要。 ------------ 第十一章 天马行空的谈判思路 硅谷不乏技术天才，也不乏产品天才，但技术、产品和商业才能这三点都具备的，在霍夫曼的印象中好像只有甲骨文的创始人拉里·埃里森。 你说比尔盖茨？他在西雅图不属于硅谷。 王炽已经在技术上证明了自己，从目前看来商业上的嗅觉好像也不差，整个技能点就差产品了，霍夫曼心想。 “没问题，我当然希望它的价值能抬高。 但是现在对我来说的优先级最高的事情是组建起一个合适的团队。”王炽挥了挥手上的一沓纸张说道： “这里面有非常多的人才，在如此多人才中选出合适的人才，组建起一个充满战斗力的团队，远远比阿尔法能卖多少钱重要得多。” 霍夫曼不能理解王炽的脑洞，要知道硅谷从来都不乏把软件卖给巨头大发其财的例子，有钱之后还愁组建不起合适的团队吗？ “所以？”霍夫曼问。 王炽起身站在霍夫曼面前，拍了拍他的肚子：“所以剩下的事情交给你。 你可以选择继续去计算机科学系的门口摆摊，让人们和阿尔法对战，也可以选择消失不见掉他们胃口。 最终阿尔法卖出了多少钱，我分给你成交价的10%！” 霍夫曼丝毫没有因为肚子上的赘肉被王炽拍的颤抖而生气，他已经完全沉浸在王炽给他画的大饼里了，这个分成比例和他之前想提的一模一样： “大卫，你知道阿尔法保守估计也能卖20万美元，10%也就是2万美元。 你确定要把10%分给我？” 霍夫曼担心王炽搞不清阿尔法的价值，以为阿尔法才值个几千美元，为了避免未来交易完分红的时候双方产生嫌隙，他刻意提醒道。 20万？哪怕是200万，王炽也不在乎这其中的10%，要知道他让本尼帮他处理王氏酒楼，开的价格都是30%：“当然。 你尽管去做。 我认为它能卖出50万美元的高价。 我提醒你，在谈判过程中，你需要充分发挥斯坦福的优势。 比如说，在和苹果谈判的过程中，你需要强调，新闻媒体在报道中，不会报道软件开发者这样的无名小卒，而是会强调这是斯坦福的学生和苹果完成了一笔交易。 新闻的聚焦点会放在斯坦福和苹果上，这就导致整个事件的新闻价值大增。 震惊，斯坦福大一新生开发的人工智能软件引来众多硅谷巨头疯抢，卖出百万美元的天价。 苹果总裁约翰·斯卡利为招聘人才亲临斯坦福大学现场。 约翰·斯卡利表示有国际象棋程序的开发者大卫是不亚于乔布斯的天才。 便携式电脑的上限在哪里：以便携式电脑击败人类棋手看计算机技术的未来。” 一连串充满UC浏览器风格的新闻标题从王炽口里不带停顿地说出来，听得霍夫曼猛拍大腿，心想要是他之前能想到这种宣传手段，主动权不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总之你在谈判过程中就往猛了吹，这可以营销成席卷全美的事件。 里面充满了新闻爆点，苹果可以借此机会凸显Macintosh Portable的价值。 霍夫曼，我想提醒你，20万美元是你谈判能谈到的价格，但这不是苹果能付出的上限。 我建议你最好把价格往100万美元标，对苹果来说100万美元和20万美元没有本质区别。 但在后续营销层面，20万美元和100万美元形成的轰动效应完全不是一回事。 100万美元不过是约翰·斯卡利年薪的一半，他需要通过Macintosh Portable的成功来证明自己并不比乔布斯差。” 乔布斯的离职是约翰·斯卡利一手缔造的。 而他因为经营成绩不怎么样，而在几年后同样被苹果的董事会扫地出门。 作为苹果三剑客传的读者，王炽很清楚这段历史，他知道现在的斯卡利已经有点穷途末路的味道在。 把这套营销策略带给斯卡利，再和他说，后续Macintosh Portable销售可以自带阿尔法国际象棋程序，把想象空间留给斯卡利。 斯卡利会做出判断的。 王炽一顿输出之后，这才注意到霍夫曼已经拿着个笔记本把他说的都记下来了。 “还有吗？”霍夫曼抬起头一脸钦佩地看着他。 “没了，你尽管去干。 我相信你。”王炽说。 20万的10%都足够让霍夫曼跑断腿了，100万的10%，霍夫曼就差喊出义父在上了，请受孩儿一拜了。 等霍夫曼回自己位置上，吸收王炽刚刚所说的谈判策略后，王炽继续在看手上的基本信息表。 上午来聊的人很多，王炽只说了他要做一款通讯软件，连即时都没有说。 然后感兴趣，想加入他团队的，王炽都给了对方一张基本信息表，让对方在上面简单填一下个人信息。 说白了就是名字、国家、联系方式这些，然后最重要的是过去经历、掌握技能和对通讯软件的看法。 一天时间，一共有57份基本信息表，这个数字王炽已经很满意了。 他需要做的就是从这57份里挑出20份，然后逐一面试后留下合适的5个人。 在他看来，初期团队5个人就足够了，加上他就是6个人。 “这份回答的表述已经很接近即时通讯软件的形态了，不错不错。” “会C++，还参加过C++的标准化工作，在C++标准化委员会实习过，不错。” “在苹果实习过，参与过HyperCard的设计开发，不错。” 王炽看完之后，把他心仪的简历筛选出来，打算明天先到斯坦福周边租个车库然后再挨个沟通。 结果还没等他出门，就有人在爱德华教授的带领下找上门来：“有人在吗？” “教授，你好，你找我吗？”王炽刚刚洗漱完，上半身套着一件红黑相间的毛衣，下半身则是一条短裤。 门外除了斯坦福计算机科学系系主任爱德华教授外，还有一位华裔长相的年轻男子。 “大卫，不急，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说。” 过了一会，王炽穿着灯芯绒面料的黑色长裤，在毛衣外再套了件白色卫衣走了出来：“教授，你找我？” ------------ 第十二章 免费是互联网的精神不是我的精神 “这位是来自IBM的许博士，他想和你聊聊国际象棋人工智能，我受人之托介绍你们两位认识。 他也是华裔，卡内基梅隆的博士，之前做过一款叫做‘深思’的国际象棋程序，也击败了国际象棋大师。 我想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我就不参与了。” 说完爱德华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只剩下名为许峰雄的年轻男子站在走廊上有些尴尬。 王炽倒不尴尬，他隐约有点印象，整理一下记忆才记起来：“我说谁呢，深蓝之父许峰雄。 人生最大成就就是加入IBM之后开发出了深蓝，一举击败国际象棋特级大师卡斯帕罗夫。” 卡斯帕罗夫之前在国际象棋界的地位大致类似柯洁，统治力也很类似。 因此深蓝击败卡斯帕罗夫在当年被视为堪比阿尔法狗的标志性事件。 许峰雄也因此享誉世界。 “来，进来说。”王炽拉着对方就回到宿舍，“外面多冷啊。” “大卫，你可以叫我许博士或者CB，因为我的外号是Crazy Bird（疯鸟）。 我最近也在做国际象棋机器，最近正好在硅谷，听说斯坦福有人做了个很特别的国际象棋机器，而且还是华裔，所以特意想过来看看。”许峰雄有些腼腆，和他的外号并不相符。 王炽说：“能理解，毕竟是在通用机器上做出来的国际象棋程序，和专用机器比，还是有一定特殊性的。 不过不巧的是，它被我室友带去斯坦福计算机科学系的门口摆摊了，如果你想看看，得去那看。” 许峰雄说：“相比看程序本身，我更想和你聊聊底层设计思路，你是如何想的。” 王炽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没问题，但是得收费。”丝毫不带不好意思。 “这这啊...”许峰雄有点语无伦次，主要还是当下没人这么玩。 因为当下互联网别说大规模商业化，就是没有开始商业化。 哪怕像微软这种靠卖商业软件赚钱的公司，在硅谷其实一直是受到指责的。 也就是说，开源共享的精神还没被污染，大家搞计算机的都羞于谈钱。 一时间遇到王炽这种如此赤裸，你咨询个问题都要向你收费的，许峰雄有种SAN值狂掉的感觉，精神和理智都受到了冲击。 王炽说：“许博士，你想想你在为IBM工作对吧？你在IBM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开发国际象棋程序。 我开发的国际象棋程序有助于你完成你的本职工作，你完成你的本职工作后你能够升职加薪获得好处。 你的本职工作最终成果里有我的一部分功劳，那你是不是该把你可能获得的好处提前预支给我。” “你说的倒也没错，但是......”许峰雄还想挣扎一下。 来之前他各种可能性都想过，但这种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王炽义正言辞地说道：“免费是互联网的精神，不是我的精神。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种技术服务。 如果你不想购买我的技术服务，那我得走了，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许峰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吧兜里的美元全部掏出来，王炽从中把两张一百数值的绿纸抽走：“OK，够了。 剩下的你还可以在斯坦福周围的餐馆大吃一顿。 你想了解什么尽管问，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许峰雄这才反应过来，tm200美元的天价才半个小时：“这也太贵了。” 王炽一点都不认为这个定价贵了：“等两个月之后，别说200美元，2000美元都买不到和我一对一对话的半个小时时间。 许博士，你得珍惜。” 好在作为在IBM工作的计算机博士，许峰雄也不差这点钱，“大卫，关于转置表和静止搜索你是怎么考虑的？” 王炽看在钱的份上还是打算给许一点干活：“考虑到IBM不可能用苹果的机器，你们要做肯定是做专门的国际象棋设备，有着专门部署的计算卡和内存。 所以你可以考虑蒙特卡罗方法。”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许峰雄感觉意犹未尽，刚刚王炽讲的干货很多，有的是他想到了的，有的是他没想到的。 他对于如何设计深蓝，有了大量的想法，“大卫，能不能再讲讲？” 王炽心想，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再讲就要露怯了，“你身上剩下的现金不够你再听半个小时的课了。” “我可以去取，等我十分钟。”许峰雄说。 王炽摇了摇头：“我今天还有事，下次吧。” 深蓝这种类似的项目宣传作用远大于实际作用，对IBM这种巨头来说是建立品牌形象的最好机会。 正是因为深蓝，IBM蓝色巨人的名头更加深入人心。 对立志要在互联网应用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王炽来说，深蓝项目意义不大。 不过对王安电脑来说，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宣传机会，但王炽现在已经没心思再管王安电脑了，取得信任、获得人手、开启项目，步骤太多，需要花费的精力太大，不是一个好的买卖。 等到功成名就之后回去收购王安电脑，也算是对得起王安和二爷王平了，王炽自从知道王氏酒楼能值个300万美元之后，再也没有回王安电脑捞第一桶金的想法。 “你好，杰克·李，对吧？”王炽在斯坦福男生宿舍的阅览室进行面试，白天这没人，是个好场地。 “没错，我是华国留学生。”名为杰克·李的华人男子小声道。 王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可惜你不姓马。” 杰克·李觉得很奇怪，他能从华国拿到公立留学名额来斯坦福，不是没受到过歧视，但王炽给他的感觉不像是歧视，这个梗他又没听过：“啊？” 王炽说：“没什么，你让我想起了一位叫杰克马的故人。 好了回到简历本身，基本信息表实际上就是一份简单的简历。 我看过之后对你的技术能力很满意，这里有一些题目想请你做一下。” ------------ 第十三章 艰难的起步 华国留学生，准确来说是正规渠道来的华国留学生在当下的斯坦福可非常稀罕，再把范围缩小到计算机科学系，那数量跟大熊猫没区别。 最最难得的是，杰克李是华国大陆来的，不是香江也不是弯弯。 他也是被王炽挑选出来唯二的华国大陆人。 杰克李显得很拘谨，两只手在桌上和桌下来回放，蓝色毛衣带有这个时代特有的华国特色，只有花纹没有图案。 “好，没问题。”说完杰克·李接过纸和笔就开始写起来。 没搞多复杂的题目，对王炽来说，只要杰克李表现出来的水平在标准线以上他就会录用对方。 至于原因，有对华国同胞的扶持心理在，但更主要的是合适。 这里的合适是各方面的，能力、稳定性、服从性等等。 哪怕现在华国一年会派出2980个公派留学生，不是1972年那时候只有28个公派留学生，能够在这个年代靠自己跑到阿美利肯来公派留学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现在的能力不行，也能培养。 在服从性也就是所谓干活积极性上肯定也是拉满的，没有比当下能出国的这帮公派留学生更能吃苦的了。 大把洗盘子、服务员、打黑工为了维持生计都得去干，公派留学生可没有什么家底可以挥霍，现在不像以后，华国赚钱阿美利肯花，随便一个中产家庭也能提供给下一代相对宽松的条件。 “不错，基本功还算扎实，实操层面应该做的比较少。”王炽看完后直视对方，他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杰克李的紧张。 不说动作上的不自在，光是目光的躲闪又透露出时代特有的单纯，就能够很直观感受到这种紧张。 “那...”杰克·李话音未落，王炽就打断道：“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从去年通过华国的公派留学项目来到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科学系就读博士，C语言、C++这些基本的计算机语言都会。 目前主要跟着SRI的人工智能中心下面的尼尔森教授，做机器人智能相关的项目，你说的没错，我的长项是算法，对于具体的软件开发确实缺乏经验。” 王炽听完后很惊讶，SRI全称是斯坦福国际研究所，里面有各种下属的研究中心组成，人工智能中心绝对算是比较重要的中心了。 “尼尔森教授？是做远程机器人的那位吗？” 王炽在杂志上看到过SRI的相关报道，SRI在80年代的时候和阿美利肯陆军签订了个合同，主要是通过机器人远程做微创手术。 这在SRI也算是核心项目了，和阿美利肯军队合作，意味着不差钱，不差钱的项目都是好项目。 换做30年后，你很难想象华国人能够进入这种组念博士。 这就是时代的红利。 王炽又拿起基本信息表看了下杰克·李的信息，没写中文名，王炽觉得待会自己得好好问问对方的中文名，按理来说这个年代能跑到斯坦福念人工智能方向博士，怎么都不可能寂寂无名才对。 不过也有可能很有名，只是他没听过。 “没错，不过Intuitive Surgical这个项目有很多组，我们在其中主要是做一个叫达芬奇系统的玩意，它更像是一个学习积累的数据分析平台。”杰克·李说。 王炽算是明白了，一个重要项目中不是那么核心的模块，难怪会招华国人。 因为在王炽的认知里，哪怕现在阿美利肯和华国处于蜜月期，阿美利肯也不至于这种项目都能让华国人进来。 “哦，你中文名叫什么？我是华裔，我中文还不错。”王炽切换到中文问道。 听到没有口音的普通话，杰克·李脸上的紧张马上缓解许多：“李国斌，我爹希望我文武双全，可惜我在武上不太行。” 王炽想了想，没印象，不过也不重要，他要的是干活的苦力：“杰克，我觉得你不错，我们唯一的问题就是工作强度有点大。 我们需要从零开始打造一款软件，开发完成不意味着结束，开发完成只是一个开始，开发完成后我们需要以非常高频的速度迭代。 每周至少要抽出30个小时来工作。 当然报酬也是很丰厚的，每小时15美元，我们每周结一次钱，你看如何？” 王炽不白画饼，只谈奉献不谈回报，他从现在开始就打算把这当成是团队运营了。 杰克·李听完后惊喜道：“没问题，老板，我随时可以开始干活。” 对杰克·李来说绝对是惊喜，要知道现在华人留学生跑到硅谷的中餐厅去洗盘子，时薪只有可怜巴巴的五美元。 更别说兼职做软件开发，这可要比刷盘子体面而且有意思。 当前阿美利肯要求的最低工资大概在3.35左右。 至于为什么王炽会定这个时薪，是因为王氏酒楼的服务员，底薪是1000美元，加上小费一个月的收入能有个1800美元左右。 基于这个基准再略微上浮，制定的这个时薪。 也就意味着单人单月的最低工资是1800美元，一个5人团队，一个月要烧掉9000美元，加上服务器费用，一个月的成本在3万美元左右。 这可以支撑起一个5万人应用。 如果即时通讯软件一炮而红，那整体成本也会随之上升。 王炽对QQ第一年的期望就是达到5万名用户的规模，市场占有率2.5%。 起步阶段总是艰难的，用户长期以来使用邮件的习惯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杰克·李答应地如此爽快，王炽并不以外：“好，明天上午九点在这集合。” 王炽看了眼手上的欧米茄男表，花了他一个半小时，“还行，创业起步阶段就是这么麻烦。” “怀特·于对吧？”第二个也是华人，不过不是来自大陆，而是来自弯弯。 “没错。” 和杰克比起来，怀特要更加狡黠，能够给人一种他怀有别样心思的感觉，在交谈过后，王炽打算把怀特纳入到候选名单中。 挨个候选人见面之后，很快来到晚上，霍夫曼把围巾挂在寝室的衣架上，呼出的空气在温暖的卧室里呈现一团白雾： “大卫，你说的果然没错！” ------------ 第十四章 就你会吹是吧？ 王炽对于苹果会答应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苹果现在可不是1984年刚推出麦金塔的时候，现在的苹果面对IBM、惠普和戴尔的竞争，并没有什么显著的优势。 反而IBM因为很多零部件可以自己给自己供应，他们有着价格优势，惠普和戴尔靠着供应链管理也有价格优势。 唯独苹果，靠的是设计理念，在价格优势面前，这些还是不够看。 王炽在杂志上看到了现在苹果的弱点，华尔街的杂志在今年的开年刊上用大量篇幅报道着苹果的衰弱： “去年圣诞的黑色星期五，苹果迎来了自成立以来的首次销量下降，华尔街的投资者们纷纷表示苹果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性感的苹果，它开始逐渐失去创业明星的魅力，变得和其他电脑公司没有区别，根据调查，即便是苹果电脑的忠实拥趸们也逐渐失去对苹果电脑的兴趣。 华尔街的投资者们正在用抛售股票告诉约翰·斯卡利（苹果当前的CEO），你主导下的苹果正在沦为平庸，去年年底推出的Macintosh Portable更是一个糟糕透顶的选择......” 正是这则报道给了王炽灵感，联想到室友手里有一台Macintosh Portable，王炽意识到这是绝佳的机会。 可以说国际象棋软件是专门针对苹果，更准确来说是约翰·斯卡利本人的窘境来设计的。 如果不是看到这则新闻，王炽未必会开发国际象棋程序这种能够体现计算机性能的程序，不管是《2048》还是《是男人就下100层》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些简单小游戏，先在讨论组宣传，热度足够之后再打包卖给像IBM、戴尔这些公司，作为他们计算机的内置小游戏，都会是不错的选择。 但正是因为知道斯卡利面临的窘境，所以他才会采取如此针对性的策略。 “大卫，你简直就是天才，你的方案明显说动了苹果的高管，最后斯卡利也出来见了我，不过他就只和我聊了几句，他不想和我谈，他希望和你当面谈。”霍夫曼说。 王炽起身说：“不急，晾晾他，等几天，苹果高管有你的联系方式吧？” 霍夫曼想了想：“有，他知道我们宿舍的电话，打电话到宿舍就能够找到我。” “好，先不急，等他们主动来找我们。”王炽说。 第二天王炽像昨天一样，继续着还没结束的面试，他已经有点后悔了，因为这个时代斯坦福的都能拿来用，只要技能对口，其实不用面试这么多人。 不过想到精益求精，王炽还是咬牙坚持：“尤里余？” 这是其中唯二的华国人中另外一位，还是一位女生，名字都不是英文而是拼音，只是叫尤里让王炽感到有些奇怪。这名字得亏现在还没有红色警戒，不然指不定得被嘲笑成什么样。 “不是尤里是优立，我父母在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希望我能够优秀且独立，不是尤里。” 因为是女生，所以见面不是在寝室，而是在一间没人的教室。 “哦，余优立，好的，我看你是学统计学的，但是我看你的技能里有画画这一条，想问问你画画怎么样？”王炽问。 他本来只是抱着面试看看这个时代能来斯坦福的华国留学生到底有何神通的想法，所以才把唯二的华国留学生都挑出来了。 结果看到余优立真人之后，王炽马上改变了念头，对方长相非常有华国古典大气的美，再结合毛衣都掩盖不住的好身材，他觉得美女应该得到特殊关照。 统计学挺好的，后面搞论坛也好，做其他的事情也好，统计学都能派上用场，会画画就更好了。 “会一些，我从小学到大，最擅长的应该是油画。”余优立英文说的有点慢，但吐字清晰，丝毫没有口音。 结合从小到大学画画和英文没有口音，王炽可以判断她的家境一定比杰克·李要好得多：“好，不错。” 王炽直接拍板，15美元一小时，哪怕只是招个秘书也划算啊，更别说还如此养眼。 他把条件简单描述了一下，余优立和杰克李一样，很快答应了下来。 “明天早上九点到计算机科学系大楼门口集合，我们要进行第一次集合。”王炽说完之后没有再看余优立，而是在翻手上的统计表。 见过余优立之后，他把人数从5人增加到了6人，本来他也要招美术，只是美术不是现在招，而是下一个阶段的事情。 招余优立相当于把下一个阶段的岗位给提前到现在了。 王炽看着手上的统计表，里面写了这两天见过的所有候选人的优缺点和性格特质。 他最终在心仪选择（天选打工人）上画圈，“就这样吧，2个大陆人，2个弯弯，再加上1个香江人和1个白人。 这样的团队占比会不会含华量太高了。要是再把我算上，这含华量都快90%。 也就是现在没有BLM，不然我这还不得被指责种族歧视啊。” 王炽拿起纸张往外走，“明天见。” 余优立看着王炽远去的身影，脸上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 “斯卡利先生，你好。” 都没有等霍夫曼介绍，王炽直接就认出了对方。 别说，斯卡利长得确实有点奸诈，给人一种这人不老实的感觉。 同样没有等霍夫曼介绍，斯卡利从椅子上起身和王炽用力握手：“大卫，你开发的阿尔法让我眼前一亮。 是你发挥出了Macintosh Portable前所未有的潜力，我从来没有想过Macintosh Portable能够在国际象棋领域击败人类棋手。” 霍夫曼很郁闷，自己都还没介绍，这两人就跟认识很多天的朋友一样，未免太奇怪了。 更让霍夫曼感到奇怪的是，王炽怎么就笃定约翰斯卡利会来亲自见他，而且还是跑到宿舍来见，仿佛一天都等不起。 “这还要归功于我写的阿尔法，它在国际象棋上有着卓越的能力。它是我过去斯坦福求学生涯完美的杰作。” 你吹Macintosh Portable是吧？我就吹阿尔法，我不仅要吹阿尔法我还要吹我自己，王炽如是想到。 斯卡利隐约感觉到这年轻人不好对付。 ------------ 第十五章 飓风和溪流 身为曾经的创业者，把公司顺利打包卖给阿里，王炽有着丰富的谈判经验。 他们把公司卖给阿里的过程中，前前后后谈判超过10轮，最终签订的协议在所有阿里收购对赌协议中都算是宽松的。 王炽最终在两年后顺利完成对赌协议，拿到大把阿里股票和现金离场。 他很清楚，谈判不是看双方实力，从实力的角度来说，背靠苹果的斯卡利是绝对远远大于他的，谈判靠的是需求度。 是你更需要对方还是对方更需要你。 为什么xxn们在彩礼谈判过程中如此强势，因为在她们的概念里婚恋市场男多女少，男性的需求度会高于女性。 而一旦男性表示对这桩婚事的无所谓，也就是下调需求度之后，对方妥协的概率非常大。 现在，对他和斯卡利来说，是斯卡利需要阿尔法来给苹果注入强心剂，而不是他需要苹果的资金。 不管是出售王氏酒楼所得，还是说找投资机构拿钱，又或者是找王安借钱，王炽获得启动资金的方式有很多。 对苹果来说，能够短期内重塑企业形象的机会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 所以王炽态度上的狂妄，斯卡利脸色稍变就憋回去了。 “当然，你能得到爱德华的赞赏，能够开发出阿尔法如此优秀的软件，我对你的能力丝毫不怀疑。”斯卡利赞叹道。 他内心则是在想，你一个大一学生，才在斯坦福念了一个学期，就说什么斯坦福求学生涯。 王炽也听出了斯卡利的不情愿，爱德华教授的赞赏比阿尔法本身更重要，“当然，先生，你今天去参观了阿尔法吗？” 王炽望向霍夫曼：“嗨兄弟，如果CEO先生没有看过阿尔法，可以让他和阿尔法对弈两局。 正好打发一下夜晚无聊的时间。” 王炽把斯卡利当成是来闲聊的，而斯卡利身穿条纹衬衣打着深红色领带，一股华尔街精英风范，显然不可能是来闲聊的。 （1990年接受财富杂志专访的约翰·斯卡利） 斯卡利打断道：“抱歉，我已经参观过阿尔法了，它在和斯坦福学生们对弈过程中的表现也非常不错。 我来是想买下阿尔法的，包括它的底层代码。” 斯卡利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你开个价吧。 除了买下阿尔法本身外，可能后续采访以及一些活动上需要你的配合。 我们会把你打造成阿尔法之父，让媒体们大肆报道，你需要做的就是帮助宣传苹果电脑。 最重要的是要强调，正是因为Macintosh Portable出色的性能，你才会想到要基于Macintosh Portable开发一款国际象棋的人工智能。 Macintosh Portable的性能是很重要的宣传点。” 斯卡利说完后又笑了笑：“大卫，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你会在整个加州甚至是阿美利肯声名鹊起。” 作为后加入苹果的CEO，能够联合董事会成员把乔布斯赶出苹果，靠的就是这手，名和利。 这在斯卡利过去的职业生涯中无往不利。 王炽听完后装作很心动的样子：“好像很不错。 你们打算花多少美元买下阿尔法？ 这是我过去一年多来的心血。” 霍夫曼强忍笑意，他知道大卫是在抬价，可这有点太夸张了，一周时间被王炽说成了是一年多。 斯卡利想了想：“20万美元，我现在就能拍板，你明天就能拿到。 明天《旧金山纪事报》就会来采访你，后天你就能够在整个西海岸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看到你的报道。” 斯卡利语气中充满诱惑。 霍夫曼则在想，拿到这2万美元的报酬要干嘛，是短途旅行还是开一个盛大的派对，可以把整个湾区高校的美女们全部喊上。 当下胖子哪怕是白人也不好找对象。 “先生，你这份侮辱性的报价不仅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苹果！”王炽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 他起身在寝室里来回踱步：“斯卡利先生，你还是请回吧。 前不久IBM也找过我，和你相比，IBM的诚意要高得多。” 斯卡利马上紧张起来，虽说苹果已经不是初创公司，过去80亿的销售额也称得上是巨头，但IBM带来的压迫感还是太足了。 王安电脑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处，和苹果一样，王安电脑巅峰时候的销售额同样有数十亿美元，但现在已经颓势尽显。 斯卡利看着走来走去的王炽，问“大卫，你我都心知肚明，IBM和苹果都是互相抬价的工具，你直接开价吧。” 王炽用手撑住桌子，身体略微往后靠，一副放松的姿态：“220万美元，你一年的年薪，这个数字你可以决定。” 斯卡利在前两年的年薪就是220万美元，也是整个硅谷年薪最高的职业经理人。 这下轮到斯卡利被踩中尾巴了：“大卫，这个报价太过分了！ 220万美元已经足够苹果拍两个《1984》的广告了！” 这里是指苹果在1984年1月的超级碗上投放了名为《1984》的广告，由《银翼杀手》的导演雷德利执导。 （该广告借用了小说《1984》的寓意：今年的 1984不会是小说中的 1984，但麦金塔将会引领个人计算机的革命。） 斯卡利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疯了。 王炽说：“冷静，《1984》给麦金塔带来的宣传作用已经过去了。 苹果哪怕再拍两个《1984》的广告也不会有当年的效果。 但阿尔法不一样，它能够Macintosh Portable的预装载应用，告诉每一个购买它的消费者，Macintosh Portable是一款强大到足以和国际象棋高手对弈的便携式计算机。 《1984》就像是一阵飓风，吹过之后很快就会被遗忘，而阿尔法会是溪流，一直跟着便携式麦金塔，给用户植入麦金塔优越性能的概念。 这样一想是不是划算多了？” 斯卡利很惊讶，这年轻人在忽悠人方面怎么比他还要更加娴熟。 霍夫曼则听得一愣一愣，要是换做是他在斯卡利面前，当对方喊出20万美元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喊成交。 霍夫曼现在恨不得能拿笔记下来，他总觉得后面早晚能用上。 “即便如此220万美元还是太高。” ------------ 第十六章 Wang Technology “这个价格要是我敢答应，我后脚就会被董事会调查。” 为什么王炽敢咬死这么夸张的价格不松口。 霍夫曼很好奇，斯卡利同样好奇。 他不认为IBM能够开出这样的价格。 斯卡利在加入苹果以前是百事可乐的高管，亲手主导了百事追赶可口可乐的战略，他对于大企业是怎么想的再清楚不过了。 他不敢说IBM不会出价买下阿尔法，但IBM最多开的价格绝对不会高于50万美元。 因此斯卡利很好奇王炽的底气来自哪里。 “先生，你说的没错，220万美元很贵，就像当年苹果播出《1984》花了90万美元同样很贵，但给苹果带来的收益却远高于90万美元一样。 我相信这笔交易会远远高于220万美元的。”王炽显得自信无比。 这一轮谈判最后无疾而终，王炽咬死220万美元的价格不肯松口，对约翰·斯卡利来说这个价格同样无法接受。 两人不欢而散，等斯卡利走之后，霍夫曼这才敢大口喘气：“大卫，其实刚刚如果你最后喊50万美元的价格。 我相信斯卡利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斯卡利觉得王炽在明抢，王炽也这么认为。 霍夫曼则感觉自己快到手的美元就这样溜走了。 “我需要尽可能争取每一分可能争取到的收益。”王炽说：“我的团队已经组建好了，马上要开始创业。 在创业过程中，有可能1万美元都能够成为让你倒在黎明到来以前的那根稻草。 我现在多从苹果手里扣一点出来，就意味着我未来的主动权大一点。” 王炽看得很明白，现在这个时间点，软件创业还是to C端的软件创业，是特别难从投资人手里掏钱出来的。 他已经做好了要靠自己的力量把QQ养个三五年的准备。 等到明年web浏览器推出，网景和微软围绕浏览器大战的时候，他的即时通讯软件才算是开花结果卖出天价的时候。 所以王炽知道自己现在能把阿尔法的价格多谈一点，后续QQ融资过程中的谈判主动权也就多一点。 当然霍夫曼没太听明白，他感觉王炽有点谜语人，“万一斯卡利直接放弃了怎么办？” 王炽断言道：“他不会放弃的，阿尔法对苹果来说也许没那么重要，但是对斯卡利来说那可太重要了。” 让王炽如此有把握的，是华尔街日报上的一则报道，报道了过去的四季度，苹果股价下降了20%的事情。 从斯卡利亲自来斯坦福的寝室见他，王炽再次验证了这一观点。 斯卡利苹果CEO的位置已经摇摇欲坠，他需要靠他主导的产品大卖来稳固自己的权力。 麦金塔大卖是乔布斯的功劳，只有在他任职内推出的Macintosh Portable大卖才是他的功劳。 “大卫，10%的佣金比例太高了，我感觉我在中间没有起什么作用。 不管最后能不能谈到220万美元，我都不好意思要10%这么高的佣金。”霍夫曼说。 王炽心想，胖子转性了？居然主动调低佣金：“我说了10%就是10%。” 霍夫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大卫，我的佣金能不能算成股份，当成我给你公司的投资？” 王炽算是明白这胖子的打算，不愧是后世能投脸书的人，这嗅觉太敏锐了。 “恐怕不行，我目前不缺资金，不过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来给我干活。 我很缺人，尤其需要你这样的社交达人。”王炽说。 胖子在阿美利肯高校生态中的地位也就比Nerd好点，霍夫曼能够以这样的外形混得全硅谷都是朋友，足以证明他点满的社交属性。 “给你干活这件事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霍夫曼对于王炽拒绝他的投资并不意外，从前面聊到的主动权上他就看出了王炽的掌控欲。 “你既然这么看好我，都想给我投资，那还不如给我干活。”王炽对霍夫曼的关系网络很感兴趣。 能够同时联系到苹果和IBM，摆明了认识人。 这些关系网络对王炽后续创业来说至关重要。 霍夫曼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拿到了牛津的offer，我肯定跟你干，但牛津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吸引力，我要考虑考虑。” 另外那边，约翰·斯卡利坐在AMC的后排闭目养神，他对王炽的看法和霍夫曼类似，认为对方有可能在未来成为硅谷的一号人物。 斯卡利下午的时候跑到了斯坦福外的现场去观摩了对弈现场，他也从斯坦福学生口里听到了王炽之前打出的口号： “你想和我一起改变世界吗？” 这让他想到了多年以前，他还在百事可乐当总裁，乔布斯约他一起喝下午茶，他们两坐在大楼上俯瞰中央公园。 斯卡利说：“我们已经互相了解彼此，但是，史蒂夫，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不会去苹果。” 然后苹果说出了那句著名台词：“你是想卖一辈子糖水，还是跟我一起改变世界？” 虽然约翰最终把乔布斯赶出了苹果，但他也承认乔布斯是天才。 同样的，王炽喊出的口号和乔布斯当时问他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斯卡利觉得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未尝不可。 斯卡利打算给王炽机会，但不是立刻，而是等等看。 ...... 王炽则把整个团队号召起来，带他们来到他租好的车库：“各位，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办公地点。” 杰克·李、余优立、马丁·王、麦克·陈、路易斯·赵、乔治·埃文斯。 这就是王炽的起步班底，他从数十份简历中一个一个面试筛选出来的。 王炽看着眼前六张青春洋溢的脸庞，心想估计用不了几年，这六个人要是能一直跟着自己，估计也会被冠上和十八罗汉类似的诨号。 “很高兴能够组建起这样一个完整的团队，今天是我们Wang Technology正式起步的一天，也是我们通过互联网改变世界的开始。” ------------ 第十七章 大卫的传承 王炽招来的这帮人基本上都是华人，来自各个地方的华人，唯一一位白人还是非常典型的阿美利肯社会中的Nerd。 也就是书呆子。 没有一个阿美利肯评价体系下的优秀白人，哪怕潜在的手下霍夫曼，霍夫曼也有肥胖不擅长运动这样的缺陷。 很简单的理由，王炽当前对于这个组织的要求只有两点，有着优秀的技术能力以及有着优秀的执行能力。 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绕开产品层面所有潜在的坑，营销上他也有超越时代的思维和天马行空的想法。 极度自信决定了这样的招人策略。 从给公司取名叫Wang Technology也能看出端倪，直接以姓氏为名，自我意识稍微强一点的老美精英随时会想跑路。 “好地方。” 王炽说完之后本来是等大家鼓掌，结果没人鼓掌，反而是乔治来了一句好地方。 王炽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背后是一块黑板，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七台最新的戴尔办公电脑，“不好才怪呢。 你们面前这七台最新的戴尔电脑，搭载的都是最新的486芯片，性能要比386高出一倍。” 现在你要是有耐心，花个400美元就能从市场上淘来一台搭载英特尔386的二手IBM电脑，而面前这些搭载英特尔最新芯片486的电脑，单台售价接近五千美元。 乔治的头发都快要把额头给遮住了，他用手指扶了扶圆框眼镜说：“我是说地方很好。 大卫，你知道这之前是哪吗？” 王炽压根就不觉得这好，这里不过是在帕洛阿尔托市离斯坦福近的一个车库，压根就不是硅谷的核心地带。 （1990年硅谷核心地带的企业分布图） “因为这里离斯坦福很近？”王炽问。 走路半个小时不到，绝对很近了。 “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大卫，你应该是从朱莉·普克德手里租下它的吧？”乔治摩挲着下巴问道。 王炽说：“我不记得了，我是从中介那租下来的。” 说完王炽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了合同，找到了上面的出租方，赫然写着：“朱莉·普克德。” 王炽很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书呆子形象的乔治，“你怎么知道？ 这个地方很出名吗？” 乔治点头道：“没错，应该算出名，不过能够辨别出来的人很少。 当年大卫·普克德和威廉·休利特创业应该就是在这，他们当时创业的公司叫惠普。 这也许就是大卫之间的传承。” 余优立弱弱地问道：“所以朱莉·普克德和大卫·普克德之间有亲戚关系？ 可是你怎么敢这么笃定？” 乔治自信道：“因为我在报纸上看到过。 1987年6月露希尔·普克德在洛杉矶时报上刊登了讣告，后来也有新闻报道过，露希尔是大卫普克德的妻子，他们在帕洛阿尔托市的房子交给了朱莉·普克德。 我之前在报道上看到过这的照片，结合合同里的名字，不过是再次确定了这一点。” 王炽内心闪过一个念头，难怪Nerd不招老美待见，逼都被你装完了我说什么？ 王炽想着得赶紧把话题找补回来：“那这样看确实是个好地方，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先说一下我们要开发一款怎样的产品。” 王炽在背后黑板写上两个字：QQ。 “我们要开发一款软件，它可以让人和人之间在互联网上进行沟通。 和当前互联网上流行的讨论组模式不同的地方在于，它可以支持用户之间进行一对一的沟通，同时所有的聊天记录都会保存在电脑里，可以随时查找历史聊天记录。” “大卫，我明白你想开发哪种类型的软件，但是它和讨论组相比的优势在哪里呢？”马丁·王，来自弯弯地区，斯坦福的大三学生，因为有类似讨论组的开发经验，所以被选中，他脸上带着疑惑举手问道。 王炽站在后面的黑板上：“好问题，和讨论组相比，它的优势在于它可以查找历史聊天记录，支持用户一对一建立更加深刻的联系。 它更像是网上的短信系统，我们通过这套软件分配给每个用户独一无二的号码，用户通过号码和密码登录。 他们可以自由添加好友，和好友发起对话。” 马丁走到王炽身边，“大卫，我先纠正一下，你的想法前两年就有软件能做到了。” Internet Relay Chat 马丁用粉笔在背后的黑板上写下这串单词，“互联网中继聊天，芬兰人在前几年的时候推出的服务。 它既可以支持用户一对一聊天，也支持用户以讨论组的形式进行聊天。 采用IRC网络，用户同样可以查找到他的聊天记录。 在IRC以前，主要是一种叫做BITNET中继的协议为用户提供聊天室服务。 IRC出现后，它以绝对的优势迅速淘汰掉了BITNET中继，它目前在全球范围内有超过两百万的用户。 我很好奇QQ和IRC相比优势在哪里？” 之所以找马丁就是建立在对方对于在线聊天软件丰富的经验上，现在来看，很好地起到了这点作用。 王炽觉得有点头大，他没想到现在就有IRC这种类似自带讨论组功能的QQ，相当于你以为的新路早就有人走了。 “很好的问题，我想我会有办法的。 我们会有自己独特的优势。”王炽说。 马丁说：“大卫，我能想到的一个优势。 那就是我们的软件建立在我们统一的服务器下，相当于用户的数据由我们提供保障。 因为IRC它更像是一套规则，只要遵守这套规则的服务器，都可以被装有IRC客户端的用户访问到，然后在其中进行聊天。 而聊天记录自然也保存在对应的IRC服务器中，一旦该IRC服务器的所有者不再继续运营了，聊天记录就将不可避免地丢失。” 乔治打断道：“不，这个优势不够大。 IRC已经有用户基础，它从87年才被推出，目前停止运营的IRC服务器很少，绝大部分用户没有经历过数据丢失。 光是这个优势，是不足以让用户抛弃IRC成熟的用户基础转投QQ的。” ------------ 第十八章 跨越30年的降维打击 乔治作为白人书呆子，现实中缺乏社交能力，常年混迹于各类互联网，他算是IRC的资深用户了。 几乎是听到的第一时间，乔治就意识到这样的优势不够大，很难和IRC竞争。 “我赞同乔治的观点，如果光靠数据是不够的。 像聊天数据的完整性，对于用户来说是很难感知的，他必须要经历过聊天记录找不到，他才能意识到这件事有多重要。 才有可能选择我们的产品，这还只是一种可能性。 刚刚乔治也提到了这类事件很少发生，哪怕用户丢失数据，他也未必会感到不适，进而抛弃不那么稳定的IRC。 靠这种小概率事件，我们要想从IRC手里抢夺用户是绝对的小概率事件。 有人能给我看看IRC的界面吗？我想我应该有办法。” 老实说王炽之前的思路就是漂流瓶，在他看来，即时通讯软件起步靠漂流瓶这种带一点颜色的功能能够最快破圈的。 至于如何营销，六个人轮番上阵，跑到讨论组里去宣传qq在艳遇上有多好用， 小马哥在起步阶段都能男扮女装陪用户聊天，我王炽凭什么不能靠着颜色营销快速推广qq？ 只是没想到在推出即时通讯软件以前，这条赛道上已经有玩家占据了这个生态。 不过在王炽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依然能靠漂流瓶破圈，无非是速度的快慢而已。 从移动互联网大战三百回合走过来的互联网创业人，王炽对于互联网应用的雪球效应再清楚不过了。 QQ只要完成了原始用户积累，后续就是长坡厚雪，不断滚雪球了，自己手上大把经过验证的商业手段能够帮qq快速迭代，始终保持新鲜感。 所以王炽丝毫不慌，要看看IRC，也是为了让整个团队有信心，对于击败IRC这件事有信心。 王炽没想着光靠钱砸，把这帮人给砸动，还是得从精神到物质都捏合成一个团体。 （90年代的IRC聊天网络） 在座的七个人中，乔治和马丁都算是IRC的资深用户，另外五个人都没听过这玩意。 这也很好理解，因为这是芬兰人在87年的时候推出的服务，一直到前两年才进入阿美利肯。 哪怕是王炽，也没有在他的麦金塔电脑里发现过IRC的客户端。 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IRC，王炽也算是知道远古时代在线聊天的历史是如何演变的了。 邮件-BBS论坛-讨论组-IRC-ICQ，大致就是这样的演化历史。 只不过IRC因为其业态和讨论组很类似，所以后世如果不是专门研究在线聊天软件的，很难把他们两区分开。 “没错，你如果想建属于自己的聊天室，那么你需要除了下载IRC客户端以外，你还需要在电脑上部署一个IRC的服务器，然后给它制定规则。” 王炽在乔治的指导下，建立了一个IRC的聊天室。 已经打开旁边那台电脑，安装好IRC客户端的马丁，加入了王炽刚刚建立的讨论组。 “大卫，感觉如何？” “我想我大概知道我们的优势在哪里了。” 王炽在亲自体验过之后，站在更高的视野来看，IRC的淘汰是必然的。 这玩意从理念上来说非常先进，无论是一对一聊天，还是建立群组，尤其是建立群组，简直就和后世的微信建群一样。 别人只要知道你建群的IP地址就可以加入到群组里来聊天。你可以设置一些规则来规避不欢迎的用户。 但IRC根本问题还是太复杂了。 未来会是互联网爆发的时代，阿美利肯的互联网用户会在短短时间时间从200万膨胀到5000万，大量普通用户被卷入这场互联网浪潮中。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部署IRC服务器，然后建聊天室，这太复杂了，就连一对一的聊天，两个人之间至少要有一个人有个IRC服务器，然后设置成专门只对对方开放。 普通用户玩IRC，只能和聊天室一样，被动跑到各个用户多的聊天室嗨聊。 “我们的优势就只有两个，简单和美观。 和IRC相比，我们的QQ在操作上需要极致的简单。 用户通过号码来识别身份，每个用户有唯一一个号码。 讨论组同样通过号码来确定讨论组，用户在建立讨论组，只需要通过图形化的界面就可以完成操作。 不需要部署IRC服务器，只需要点击一下建立讨论组，然后再选择一下规则，就可以完成讨论组的建立。 用户之间建立联系，也只需要添加qq号就可以完成好友之间的联系，A可以通过好友列表向好友发起对话。” 王炽在黑板上把qq的大致图形界面都给画出来了。 他指着背后界面的+号：“用户只需要点这里，就会弹出添加好友、加入讨论组和建立群组的选项。 包括整个软件，我的目标是在220K以下，不能比这更高。” 王炽庆幸现在是1990年，而不是1980年，换做1980年，那就真得去做硬件了。 因为1980年连图形化界面都没有。 而现在有1984年麦金塔电脑的成功，windows图形化操作系统的成功。 就连以命令行著称的UNIX操作系统，都有标准视窗环境——X Window。 乔治和马丁站在黑板前看着整个画面，呆呆地盯着整个聊天界面，用华国古典哲学来说叫做开悟。 “大卫，它很美，我一直认为程序设计最重要的是底层代码逻辑，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外观也同样重要。 和QQ相比，IRC有些过于简陋了。”乔治喃喃道。 马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大卫，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有信心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IRC层层叠叠的操作界面是可以压缩到一个界面上，而且丝毫不凌乱，清晰地就像是它本来就该如此一样。” 两人都是IRC的资深用户，只是看到设计图，就能够意识到IRC无法和QQ相比。 坐在后面其他四位，他们只觉得王炽的设计和目前市面上的应用都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们也不知道。 不过看之前提出不同声音的乔治和马丁都被震撼到了，大家心里对于能够改变世界这个宏伟目标又多了几分自信。 ------------ 第十九章 QQ的另一大杀手锏 每个人对于改变世界的定义不同，在座各位的专取代业，要么直接就是计算机，要么和计算机多少沾点边。 身处硅谷，不管从杂志报纸上接受到的信息还是从身边人接收到的信息，计算机和网络将改变世界正在成为共识。 在他们看来，能够做出一款世界流行的软件，已经足以称得上是改变世界了。 因此大家在看到了超越时代的界面设计以及简洁明了的操作后，大家都能够隐约意识到，QQ取代IRC是完全有可能到。 “大卫，你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和QQ相比，才推出四年时间的IRC就像是上一个世纪的产物一样。”乔治忍不住赞叹道。 马丁点头表示赞同：“没错，QQ的设计看上去很简单，只是外观和操作上的优化，但它带来的突破就像是计算机操作系统从命令行迭代到现在的图形化界面。 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却是观念层面的革新。” “没错，QQ的诞生会像是1984年苹果推出麦金塔电脑一样，在市场上一炮而红的！”乔治鼓掌。 在两位有聊天软件丰富使用经验的员工认可下，大家干劲十足。 唯独只有余优立没有太多事情干，因为她不是学编程，产品经理的活被王炽干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黑板上的分工，唯独只有她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上面。 余优立有些茫然，作为华国来留学的公派留学生，这份工作对她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余优立缓慢走到王炽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臂，低声问道：“大卫，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干的？” 王炽看着凑近的余优立，一阵檀香扑面而来，他乘着这机会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然后说： “优立，是这样的，我有非常重要的任务分配给你。” 在座的男生们从余优立出现的那一刻就注意到她了，只是大家都是技术宅男，没人好意思去搭讪。 而现在王炽说话是用中文说的，乔治·埃文斯除外，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在朝着这边，试图打听清楚是什么重任。 因为在开始前，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们都知道余优立是统计学专业，所以大家以为余优立更像是综合行政类的工作。 余优立睁大双眼，充满期待的样子：“什么呀？” 王炽说：“外观只是QQ的优势之一，光靠这一优势是不够的。 我们需要有更多的优势，而你之前在面试的时候说过你有美术基础，你要利用你的美术基础，给QQ设计一套颜文字。 这将会是它的另一大优势。” 王炽自然喜欢美女，又不是太监，他有想过在日常工作中适当的开玩笑，拉近和对方的距离。 比如说，这时候说你的工作就是当我的秘书，伺候好我这类话，然后再来一句我这是开玩笑的找补。 但这种念头只是在王炽的脑海中转了一下就放弃了，因为他们的团队人太少了，一旦他开了这个口，会让团队里的其他男成员们都把余优立当花瓶，进而下意识看轻对方。 甚至私下背着他也调戏余优立，这对一个团队的风气是非常不好。 在王炽看来，余优立能起到让这帮宅男干劲十足的作用，但这种作用最多是附加产物，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出来。 如果他都不尊重对方，那又何谈团队的稳定和团结呢？ 因此王炽无论是聊天时的直视对方还是分配给余优立的任务，都在贯彻这样的思想。 “颜文字？”这是余优立没想到的安排，“这是什么？” “准确来说是表情符号，只是我们在第一版的QQ中，为了压缩文件大小，所以只能采取文字的方式来构筑表情符号。”王炽指了指显示器，打开一个文本框。 然后在里面输入： :-) “你看它像不像一个侧着的笑脸？” 余优立认真地点了点头：“像。” 这是80年代卡内基梅隆大学法尔曼教授建立的表情符号。 “他让他的学生们在校内BBS里用这个符号来区分哪些帖子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帖子就在标题后面加上这个符号。”王炽简单介绍完之后又另起几行： @_@ o_O ^_^ T_T -_-b “你觉得这些符号又是代表什么意思？”王炽问。 余优立说：“第一个应该是戴眼镜的人脸，第二个是困惑？还是挑衅？ 第三个应该也是微笑吧，然后第四个是流泪，第五个我不知道。” 王炽说：“这些用文字符号构建的图像，我们要内置到QQ里，让用户通过这些图像快速表达自己当下的心情。 在我看来，第一个表情是疑惑，第二个是惊讶，第三个是微笑，第四个是流泪，第五个是尴尬。 但这只是我的想法，我把它命名为颜文字。” 王炽接着说：“优立，你要知道在现实空间里，两个人在聊天过程中，可以通过表情快速捕捉到对方的想法。 就好像我们在聊工作，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讲我们要做什么，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打岔，表情能够为这场对话快速构建一个准确的语境，让交谈的双方有一个预期，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而在网络空间，你很难判断对方当下的心情，以及聊天内容的严肃性，颜文字这种就可以让用户表达心情，构建语境。 它会是很好的辅助工具，等QQ上线运行之后，你就会清楚了。 你需要做的就是设计一整套的颜文字，我给你看的这些只是打样。 你的设计并不是所有都能用得上，我们会筛选出最具代表性的颜文字，内置到qq里。 同时这只是开始，后续你需要通过图像来设计一套表情符号。” 王炽起身在后面的黑板上画了一个笑脸，“类似这样。 同样需要设计很多个，表情符号因为是图片，我们在第一版不会部署上去，但是在后续的版本更新中是一定会部署上去的。 这就是你的工作。 你的工作并不比他们轻松，重要性和开发同样重要，因为它也关乎到我们是否能够击败其他的聊天软件。” ------------ 第二十章 大卫，恭喜你成为百万富翁 颜文字就是王炽的杀招，他觉得光靠图形界面还不够，提前在QQ里内置一套颜文字，再结合漂流瓶功能，能够最快帮助QQ破圈。 余优立听完后眼睛闪闪发光，认真地点头说：“大卫，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乔治在其他人低声的介绍中，也算听懂了王炽想做什么，大家轮流走到屏幕前看了下文本框里的表情符号，都被震惊到了。 “大卫，它比法尔曼教授的笑脸更有意思。” “大卫，我很喜欢它。” “大卫，这真是天才的想法！” 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之后，大家都开始干活起来。 “大卫，你是怎么想到颜文字的？我有种预感，它会成为网络空间里人类的常用工具。”在从车库回斯坦福的路上，余优立问身旁的王炽。 “因为我经历地足够多吧，我在知道法尔曼教授的笑脸后就联想到了它能发展成一整套的符号，帮助人类在虚拟空间表达自己的情感。”王炽把手套脱下来递给余优立，“喏，别冷着了。” 其他几位男士还在车库工作呢。 由于王炽制定的是时薪计划，所以在车库有黑板，专门给大家记录自己的工作时间。 因为QQ的前景以及真金白银摆在面前，所以大家干劲十足。 余优立因为是女生，不敢晚上还在外面，所以提前和王炽一起走回去。 余优立有些不好意思：“不用，我手放在口袋里不冷。” “你是阿美利肯人吗？”一阵沉默后余优立问。 “是，不过我从小在华国长大，一直到12岁才被我二大爷接来阿美利肯。 我也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阿美利肯和华国相比，有太多的不同了。 不过你们留学生还好，只需要学习这里的知识。”王炽问：“你毕业之后打算留在这还是回去？” “我是公派留学，毕业之后必须要回去。”余优立说。 一路闲聊回去后，王炽感觉对方太单纯，单纯到自己这种不想承担任何责任的渣男都不好意思污染对方。 ...... “大卫，刚刚斯卡利打电话给你了，让你回个电话给他。”霍夫曼神色激动，搓着手给王炽通知这个好消息。 在霍夫曼看来，这则电话就是斯卡利要妥协的号角。 王炽对于斯卡利的妥协毫不意外，不妥协才不正常。 毕竟花的是苹果的钱，换来的成绩是他个人的成绩。 “喂，斯卡利先生，找我有什么事？”王炽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大卫，你赢了，220万美元不可能，100万美元，这是最后一次报价。 你不接受，那就没有下次了。”斯卡利在自己家里给王炽打的电话，“这是我权限范围内能够批准的最高金额。” 王炽笑了笑，语气依然没有丝毫波动：“成交。”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给电话那头的斯卡利一种他很不满，被迫接受这桩交易的错觉。 斯卡利听到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无奈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在对方突然挂断电话的瞬间，居然有种自己赚了的错觉。 第二天一大早，王炽找本尼·翁找来的律师和苹果方面的代表，围绕着合同在做最后的沟通，当天上午签订了阿尔法的出售合同。 合同内容除了把阿尔法的所有权利卖给苹果外，他还需要在这个月内配合苹果进行一系列的宣传活动。 “大卫，恭喜你成为百万富翁！”苹果方面的代表伸出手。 王炽握了握对方的手，然后说：“我相信这会是一桩双赢。” 等苹果的代表走之后，他叫住韩律师说：“韩律师，麻烦帮我带个话给翁先生，说王氏酒楼三百万美元的价格我卖了。 百分之十的佣金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他。” 王炽说完后，韩律师有些惊讶，不过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好。” 王氏酒楼是绝对的优质资产，优质到300万美元的价格，大把的人愿意接手。 王炽之所以会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在见识过这个时代的聊天软件后，他意识到QQ会以外界难以想象的速度火爆起来。 他要在QQ问世以前，尽可能储备现金，为后续QQ的大规模运营做好准备。 他对王氏酒楼没有感情，卖了他也早晚能够买回来。 ...... “斯坦福大一新生将软件卖出百万美元的天价” “斯坦福的年轻百万富翁” “苹果以百万美元天价收购来自斯坦福新生的国际象棋程序” “未来苹果电脑将内置国际象棋程序，用户可以直接在苹果电脑上和国际象棋大师对弈” “苹果社区公布了阿尔法的下载地址，Apple II以上型号的苹果电脑用户可以自行下载阿尔法” 在交易完成后，很快苹果系的媒体开始轮番轰炸。 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爆点，无论是正值壮年的苹果，还是斯坦福新生，又或者是100万美元。 这些事情都噱头十足。 哪怕只是阿尔法本身，它在斯坦福内部的和人对弈中保持了80%以上的胜率，也很有宣传价值。 第二天苹果安排的专访就来了，这次来的是罗伯特·温斯坦，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给他进行一次专访。 “大卫，你好，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罗伯特戴着圆框眼镜，拿着派克钢笔，随时准备着记录王炽的回答。 王炽感觉他的长相酷似演《奥本海默》时期的小罗伯特唐尼，正好他也叫罗伯特。 “好，罗伯特先生，随时可以开始。” “大卫，你是如何产生出要开发一个国际象棋人工智能的想法？”罗伯特问。 “因为当时我室友有一台便携式麦金塔电脑，我正好在媒体上看到了国际象棋人工智能击败人类棋手的新闻。 于是我在想，过去这类国际象棋人工智能都是用的专门机器，才能击败人类，那么像便携式麦金塔这样拥有超强性能的机器，是否能够搭载人工智能在国际象棋领域击败人类？ 我的好奇驱动我开始着手开发阿尔法。” 这些说完，王炽觉得自己真是优秀的演员，吹捧苹果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就好像便携式麦金塔真的这么出色一样。 ------------ 第二十一章 大卫，嘛时候成为硅谷第一？ “罗伯特先生，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我想以后我们也许会有大量合作的机会。” 在采访结束后，王炽递了张名片过去。 罗伯特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三行字： Wang Technology 大卫·王 最后一行是一串邮箱。 “王氏科技？有意思，刚刚采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还在创业？”罗伯特对眼前这位年轻人有了新的认识。 在刚刚的采访过程中，对方非常配合，本来这次采访刊登到纽约时报之后，看上去是一篇采访，实际上是苹果公司便携式麦金塔电脑的宣传软文。 罗伯特在开始这次采访以前，他本来以为对方如此年轻，又把产品卖出了一百万美元的高价，会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 后续他需要大幅度地对采访稿进行润色，让它能成为一篇合格的软文。 事实却是，对方总是能够润物细无声地对麦金塔进行一顿吹嘘。 在王炽把名片递给他之后，罗伯特又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他感觉这篇采访稿基本上不用修改就能直接用得上。 罗伯特认真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青涩的脸庞，下巴周围的胡茬被清理地干干净净，眼神中透露出的自信又很符合这个年纪。 “没问题，大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刚刚在采访中，问到关于你的问题的时候，你总是会把内容和苹果牵扯上，这是苹果要求的吗？”罗伯特实在憋不住。 王炽停顿片刻后说：“苹果没有具体要求。 但我知道这篇报道，不管我说什么，最后都会变成苹果产品的营销内容，所以不如我直接说，大家都省点事。” 罗伯特惊讶于对方敏锐的洞察力：“你怎么知道？” 王炽笑道：“这是再显而易见的事情，纽约时报不是纽约的媒体，它是整个阿美利肯的媒体。 你们会采访我，是因为这笔交易的对象是苹果，而不是因为我。 就好比无名小卒在拳击台上击败了泰森，新闻媒体的报道都会放在泰森身上。 除非他能够接二连三地击败泰森。 那么到那个时候，他就变成了新的泰森。” 罗伯特点头：“有趣的观点。” “罗伯特先生，我想未来我们有大量合作的空间，我需要媒体界的朋友，相信我，成为我的朋友，你不会吃亏的。”王炽充满自信。 罗伯特内心闪过了一个念头，相信眼前的年轻人。 过去这种直觉无数次帮助他的职业生涯获利，这次他想也不例外。 罗伯特从自己西装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有事随时找我。” 在自媒体时代到来以前，也就是90年代这段时间里，是纸媒最后的黄金时期，和纽约时报的记者打好关系，在未来某一天一定会有巨大的好处。 而且王炽已经充分想好了，要在不久的未来如何利用这份关系。 在90年代初呆的越久，王炽就越明白一个道理，来自后世你只有眼光上的领先，因为无数企业无数机构已经帮你完成了试错。 你和其他人在能力上是没有差距，甚至有劣势的，王炽不认为自己在管理能力、资本运作上真的能和此间高手相媲美。 哪怕是产品的嗅觉上，王炽也丝毫不敢小看现在的硅谷巨头。 他不认为，他们推出即时通讯软件QQ之后，市场上这些巨头们看着QQ用户数快速增加，会无动于衷。 尤其是微软，微软对于软件是最热衷的，他们能够针对网景，为什么不能针对QQ？微软能够推出MSN，为什么不能在QQ流行起来之后推出类似的即时通讯软件？ 一旦巨头下场，巨头的宣传能力和营销能力要远远强于他，王炽只能通过融资，在全美范围内通过打广告的方式和类似微软的巨头竞争。 进行融资会面对非常现实的困境，那就是现在没有互联网软件的概念，投资机构们怎么去做估值，你想把公司的市值定一个高价，投资机构们不接受怎么办？ 面对巨头亲自下场，追兵就在身后的压迫，投资机构试图趁机狠狠咬上一口，以极低的估值进行投资，这是王炽推演中可预见的未来。 等到了那个时候，罗伯特作为一步闲棋，王炽知道如何把他发挥出超乎寻常的能量。 “其他重生者都是忽悠煤老板，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炫技式欺骗。”王炽看着推门离开咖啡馆的罗伯特心想。 ...... “斯坦福大一新生开发的国际象棋软件证明了便携式电脑存在巨大潜力” “便携式电脑将成为未来电脑产业的又一方向” “苹果的便携式麦金塔能做到的远不止你以为的那些” “价值百万美元的国际象棋软件将登陆麦金塔电脑” QQ的开发工作复杂且繁琐，王炽对于软件层面的精简程度要求极高，除了上课外几乎要泡在车库十一点左右才会回宿舍。 在和苹果完成交易后的第二天晚上，回到宿舍后，霍夫曼挥舞着手上一沓报纸和他说道：“大卫，苹果太不是人了。 他们找这些媒体做的广告里，几乎就没有提到你，全部都在吹嘘便携式麦金塔。” 霍夫曼愤愤不平，像是在为王炽打抱不平一样。 王炽接过报纸略微扫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些全国性的媒体会报道这件事，是看在苹果的面子上，而不是他的面子上。 王炽略微翻了翻手上的杂志，着重看了纽约时报： “此次将国际象棋程序以一百万美元的天价卖给苹果的斯坦福大一新生大卫·王，正在进行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创业，我在采访过程中充分感受到了这位年轻人卓越的洞察力，我相信他会在不久的未来成为硅谷的著名人物。” 王炽若有所思，估计是最后的那番互动，让罗伯特特意给他留了点笔墨。 纽约时报绝对是全美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这样一句话足够让一些人对他有印象。 等到QQ问世之后，这种印象逐渐多了起来，形成飓风之后能够席卷整个阿美利肯。 “霍夫曼，媒体就是这样，苹果每年的公关费不是白花的。 这就是现实。 我们只是无名小卒而已，等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做出麦金塔一样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产品，这上面的报道重点就会是我，而不是其他公司。” “大卫，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今年！”王炽斩钉截铁道。 ------------ 第二十二章 除夕的家宴 “大卫，干得不错，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成绩。” 又是一年春节，1990年的春节格外的早，早到1月底就是春节。 换成往常，王炽和二大爷一起在王氏酒楼过，给在纽约的老伙计们发红包，然后一起吃个晚饭。 而现在，王氏酒楼关了，王炽已经下定决心要把王氏酒楼打包出售，对于过去的员工，一律按照N+2的价格进行遣散。 最多的老伙计可以一次性拿到接近五万美元，王炽自认为对他们来说已经仁至义尽了。 因此王氏酒楼关了冷冷清清，王安喊他去波士顿过年。 “大爷，它对于我来说不是那么难，能卖出高价有一些商业上的考量，并不是代表它真的值这么多钱。” 王炽把自己和苹果的谈判过程简单讲了讲。 老实说波士顿热闹归热闹，因为王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这毕竟不是自己家，而且王炽在这能够明显感觉到波云诡谲。 “炽儿，难怪老翁那人要特意和我说你有商业天赋，你确实有商业天赋。” 王安之前以为本尼·翁看到的商业天赋是指，王炽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对于成年人来说，选择正确特别重要，当年王安电脑能够快速崛起，本质上就是选择正确。 而从王炽刚刚说的事情里，王安又发现了对方另外一个优点，敏锐的洞察力。 苹果的股价下跌、去年推出的便携式麦金塔电脑、苹果董事会对约翰·斯卡利的不满、华尔街投资者潜在的抛售压力。 只要你有心，这些都可以在公开渠道上查到，但能够把这些转化成你谈判中的胜势，能够坚定自己的意志不动摇，面对几十万美元能够不动心，这是非常难得的。 王安有些后悔，王炽太年轻了，他如果年纪大一些，未必不能成为王安电脑的掌舵人。 王安去年下半年才做完癌细胞切除手术，整个人虽然看上去恢复了健康，谁也不知道癌细胞是否还会扩散。 王安的身体其实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状态。 而王安两个儿子，王烈和考特尼，自然都想接班，王烈年纪更大一点，两个人之前就闹过不愉快。 双方基本上是水火不容，除了在除夕这几天会见面。 说起王烈和考特尼之间的矛盾，也挺有意思的，王烈是哥哥，先进入的王安电脑公司。 等考特尼进入公司的时候，王安特意把考特尼安排在王烈手下任职，希望两兄弟相亲相爱齐心协力把公司弄好。 从能力上来说是考特尼更出色，而且考特尼进入公司之后撞见过王烈的隐私，这导致王烈故意针对考特尼，将对方写的报告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写了一份拙劣的报告，署上考特尼的名字，一切拿给王安看。 这哥俩之间争权夺利的事迹有很多，这只是比较经典的案例。后来这一丑闻被秘书在华尔街日报上曝光，导致公司声誉受到严重影响。 即便如此，王安最后也选择了王烈成为王安电脑的CEO，哪怕朋友家人劝阻他都固执己见。 因为王安从内心来说，虽然是靠电脑起家，但他本质还是江苏的地主家族思维，要把家产传给下一代。 而王炽作为他亲兄弟的直系亲属，要是能表现出卓越的能力，在王安看来当个职业经理人，绝对是要比外人更靠得住。 可惜可惜，王安有种悠悠苍天何薄于我的错觉。 “大概是吧，大爷，我一直觉得我自己还挺有天赋的。”王炽没有谦虚。 王安笑得很开心，“确实，说不定未来王安电脑要靠你。”他还是忍不住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等到晚饭过后，王炽站在别墅走廊上看着外面王安的女儿带着王安的孙子孙女们放烟花，内心感慨道：“第一个春节。” “大卫，我在苹果官网上下载了阿尔法，它真的很厉害，至少比我厉害多了。 我跟阿尔法对弈，我就没有赢过，真了不起。”考特尼走到他身边说道。 和王烈相比，考特尼性格更好，能力也更强。 只是无奈于王安的传长思维过于严重，考特尼压根没有得到过机会。 “因为它本来就是设计用来对付人类冠军棋手的。 看来你的国际象棋实力还不够拿冠军。”王炽调侃道。 苹果对阿尔法进行了微调，对弈的机器难度分简单、中等、困难和阿尔法。 “阿尔法不仅仅是国际象棋的实力强悍，它在个人PC的销售上能够给苹果起到不小的作用，我身边一些没有用过麦金塔的朋友，都打算买一台麦金塔电脑，给自家小孩用来锻炼国际象棋能力。”考特尼说。 王炽感到很有趣，未来等苹果风靡全球的时候，所有的iMac和Mac上都会搭载着他开发的国际象棋程序。 他同时也很好奇，那谷歌要让他们的围棋人工智能叫什么。 “这套路有点像家长给自家一两岁的儿子买游戏机，看似是买给子女的，实际上是他们自己要玩。”王炽调侃道。 考特尼摇头：“不不不，大卫，在硅谷这边，很多家长都想让子女学习国际象棋，参加国际象棋比赛。 他们是真的认为和阿尔法对弈，有助于他们的子女提高国际象棋水平。 我没有朋友喜欢和阿尔法对弈，因为他们认为那就是在找不自在。” 王炽又有了新的感悟，永远别把自己的认知强加到这个年代，尊重时代的差异：“好吧。” 考特尼接着说：“爸爸和王烈在商业上都太不懂得变通了。 Wang推出的个人PC也好，便携式PC也好，同样可以搭载国际象棋程序。 线下经销商在面对有国际象棋需求的客户时，完全可以说麦金塔要2000美元，而同样能够满足你们需求的Wang只要1200美元。” 王炽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应该和他们说，而不是和我说。” “抱歉，我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吐槽，过去因为这些我们之间发生过太多不愉快，我现在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考特尼说。 虽然对方这么说，但王炽还是能看出对方内心不甘心的那团火焰。 ------------ 第二十三章 QQ的问世 很正常，换你来你也不甘心。 只不过因为年纪比王烈小，所以在王安眼里考特尼就只能作为王烈的辅佐，这都快进入21世纪了，还抱着如此陈旧的观念，王安电脑是一家庞大的上市公司，又不是家族小作坊。 王炽作为旁观者尚且很同情考特尼，对方身处局中就更是如此了。 “王安电脑并不是一切，世界很大，不一定非要盯着王安电脑这一亩三分地。”王炽直白道。 对王炽而言，拯救王安电脑充其量算个支线任务，哪怕王安电脑和历史上一样破产被收购，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他也依然能够把王安电脑整个品牌买下来，重新塑造整个品牌形象。 至于考特尼听到之后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在帮王烈说话，王炽并不在意。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现在离开了王安电脑。”考特尼见王炽的态度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之后，王烈走到他身旁问道：“刚刚考特尼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因为王烈在二大爷葬礼上的态度，王炽不待见对方，说完后转身离开走廊回到坊间。 看着王炽远去的背影，王烈脸色在烟花的闪光下显得阴晴不定。 大年初一一过，王炽就开着二大爷留给他的二手奥迪一路开回了纽约，三百多公里的车程转瞬即逝。 波士顿离纽约很近，他们都算是阿美利肯东海岸城市，硅谷属于西海岸，硅谷和纽约分别位于阿美利肯东西两侧。 从纽约回硅谷，要横穿整个阿美利肯。 自从把王氏酒楼处理掉之后，王炽在纽约租了一间小公寓，二大爷给他留下的人脉关系还需要打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 华人本身在阿美利肯生态位中就是比较劣势的存在，未来随着地位的攀升和财富的累积，不管是从个人安全还是政治地位上，王炽都觉得自己需要努力去争取一些什么。 那么这些人脉关系从现在开始就需要经营。 他先是去拜访了本尼·翁，穿过狭窄的街道来到唐人街的一间别墅里，街道很窄，但外面停的车很多。 王炽上门拜访还需要排队，他在王安的家里从王安口中听说了更多关于本尼·翁的事迹。 虽说作为明面上科技致富的富豪，王安在阿美利肯的地位远高于本尼·翁，但不妨碍王安对本尼·翁颇为佩服，佩服对方以华人的身份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整个纽约亚裔占人口的10%以上，而联邦的亚裔警察比例不足1%，本尼·翁能够认识所有这些亚裔警察，并且对他们保持一定的影响力。 谈到本尼·翁的时候，王安最后下了一个结论：“如果你想在纽约发展，那么跟本尼打好关系是最重要的。 整个纽约的亚裔警察人数大概在300人左右，从纽约警察局、交通部门、住房部门、铁路公司、港务局、 LIRR、惩教部门、法院官员和乃至整个纽约大都市地区的警察，本尼认识他们每一个人。” 王炽惊讶于本尼的影响力，一个老人哪怕只是认识这么多人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王炽大概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翁叔，新年快乐。” 叫翁叔不是因为对方的辈分，而是在王炽记忆中，华人街的后辈们都叫他翁叔，只有你走黑帮，才会叫他翁爷。 “大卫，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在纽约时报上看到了关于你的新闻，你们王家人走的路子都如出一辙，只有阿平那家伙去当了厨子。 不过我在刚认识他的时候，看他打算盘的那娴熟劲，估计他也只是没有机会。 毕竟不是每个人来阿美利肯，都能获得受教育的机会。 阿平给你创造了好的教育环境，你又重新走上了属于王家人的正轨，不错。”本尼·翁穿着深色唐装，颤颤巍巍道。 王炽叹气：“二爷去世的太早，还没来得及享福就走了。” 本尼·翁也是长叹一口气：“是啊，阿平是个好人，他走的太早，以至于我们未完成的事业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王炽听到后无比好奇：“未完成的事业是指？” 本尼·翁说：“我们本来希望把整个阿美利肯的华人群体捏合成一个集体，以阿美利肯的选票政治为契机，和两党某一派系谈判。 我们的选票给他，然后他们为华人群体提供便利。 我只能影响到纽约的华人群体，对于纽约外的群体我缺乏影响力。 但王安有这个影响力，只是他一直对我们的计划不感冒。 我仔细观察过，法兰西总统密特朗81年的时候下令特赦了法兰西境内13万非法移民，给了他们合法公民身份，后续接纳了大量难民。 这些难民在过去十年里，一直是密特朗所在党派的铁票仓。 二十年前的七十年代，卡特总统消除了针对黑人的种族隔阂和种族歧视行为，这也导致黑人成为了驴党的铁杆支持者一直延续至今。 同样的华人选票同样可以拿来交易，换取属于华裔的政治权益。 我的人生所剩不多了，这是我唯一希望能够做的事情，给华人争取到相应的权益，阿美利肯应该为过去的排华法案道歉。” 本尼·翁说完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阿美利肯对华裔的歧视是隐性的更是系统性的，一直到67年以前，阿美利肯很多州都有禁止华人和白人通婚的法律。 华人在阿美利肯政坛上缺乏为我们说话的群体，我们需要改变这样的现状。 王安是指望不上了，他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不敢出这个头，他害怕自己的财富受到影响。 大卫，也许未来有一天你会有这个能力，希望你能够为华人做点什么。” 王炽算是听明白了，这过去是王平的志向，作为唐人街饭店老板，和本尼·翁之间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做出过大量努力。 而本尼·翁之所以能够保持对整个大纽约范围内亚裔警察的影响力，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愿景。 但由于影响力的局限性，导致本尼·翁一直没有足够筹码和华盛顿的势力谈判，王安有这个实力却不想出这个头。 “翁叔，未来如果有这么一天，我想我会贡献我的一份力量的。”王炽说。 王炽的看法和王安不同，他觉得不斗争哪来的权益。 作为知道未来的亚裔细分法案，王炽很明白华人的地位是被自己所挤压的，原来早在四十年前就有人做出过尝试。 王炽估计，王平去世、王安电脑轰然倒塌，这些都让他们的蓝图化为泡影。 下一次再有王安这个级别的华裔富豪，要等到十年之后的杰瑞杨，但以杰瑞杨的性格显然不会掺和进这种事情。 再说有了他，有没有雅虎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逐一拜访完二大爷留下来的人脉之后，王炽意识到，王平的人脉和本尼·翁是存在一定程度重叠的。 王炽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打算未来有机会，可以做一些尝试。 黑人能够争取权益，华人为什么不行？难不成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那阿三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祖国呢。 ...... “霍夫曼，这是给你的报酬，记得纳税。”王炽递了一张花旗银行开的有效期为6个月的支票给霍夫曼。 霍夫曼看着支票上的金额，10万美元，手把支票捏得死死的，口头上说着：“大卫，能把阿尔法卖到100万美元的天价，这完全是你自己的功劳。 我帮你谈下来的是20万美元，因此我只要2万美元的报酬，20万太多了。” 霍夫曼很清楚一顿饱和顿顿饱之间的区别。 对他来说，保持和王炽的良好关系，远远要比这几万美元更加重要。 鲍尔默因为是比尔盖茨的室友，跟着创办微软，成为了亿万富豪。鲍尔默做得，说不定他也有机会呢。 霍夫曼忍痛把支票推了过去，王炽看着对方就像他长得之后回老家收压岁钱的小孩，嘴上说着不要，眼神和手上的动作完全掩盖不住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你应得的。” “不行，我不能要。” 双方拉扯了几回合之后，霍夫曼最终还是把支票收下了：“大卫，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能帮到忙的一定帮。” 王炽就等这句话呢，“还真有事需要麻烦你，整个硅谷的这些高校，你都有熟悉的人吗？” 霍夫曼盘算了一下：“基本上都有，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在硅谷长大。” “好，后续我的软件推出后，需要麻烦你帮我去做推广，帮我联系对应高校的学生，让他们帮忙做宣传。”王炽说。 靠用户口碑的自发宣传，万一被巨头们注意到开发出一款同样的软件来抢占市场，先发优势也没有，那这场仗会特别难打。 所以王炽做好了，QQ推出的第一时间就进行大规模校园推广的准备。 把王氏酒楼卖了三百万美元，本尼·翁没有收他的佣金。从苹果那获得了一百万美元。加上二大爷剩的现金资产，这些在缴税之后，他手上总共的现金资产大概在370万美元。 因为二大爷是突然去世的，在阿美利肯继承财产要缴纳遗产税，需要去法院走法律认定手续。 虽说有遗产税豁免部分，但因为王炽没有结婚，能豁免的部分很少。 卖掉王氏酒楼，本尼·翁不收钱，但律师是要收费的。 王炽在看到账单之后都会感慨阿美利肯的律师是真赚钱，联邦税收的是真狠。 四百万看上去很多，但服务器、员工、营销，这些都要花钱。 因此起步阶段的校园推广，是王炽最看重的宣传方式。 “没问题。”霍夫曼一口答应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 霍夫曼觉得自己的劳动价值远远不值10万美元，这次就是证明自己价值的好机会。 “喏，这是我设计的颜文字，你看看怎么样？” 王炽回到斯坦福之后去了趟车库，发现余优立和杰克·李都在工作。 想想也是，这个年头的公派留学生，哪有钱回华国过年。 王炽搬了张凳子坐在余优立边上：“不错，你看这样改会不会好点？” 如果是emoji表情，王炽记得很多，但颜文字，他就只记得最常见的那几种，所以对于余优立设计的颜文字，他也提不出什么建议，只能等未来看后台数据，才知道到底哪些受欢迎了。 “我想想。”余优立看着王炽改动的颜文字说。 王炽凑到杰克·李旁边说：“杰克，你在开发的过程中记得加一个功能，那就是内置的颜文字下拉框，按照用户发送的频率去做排序，也就是说他越常用的颜文字就放在越上面，这样节约了用户查找的时间。” 王炽会把每一个想到的细节，第一时间跟开发人员说。 “好。” 等到第一版QQ问世的时候，已经是4月了，所有人都聚集在电脑前，看着已经是成品的QQ。 王炽几乎参与了每一个细节的设计和开发，每个人的代码他都要做一遍审查。 他知道这样一款注定要成为互联网历史重要应用，生存超过三十年的软件，会随着功能的迭代和增加，不可避免地沦为一座“屎山”，但至少在初期，他希望代码简洁优美阅读无障碍。 王炽不敢肯定在座的六个人都能陪他走到最后，面对未来可能的挖人，谁都有可能会动摇，那么他要保证谁来接手QQ，都能快速上手。 这也是企业知识管理希望起到的核心作用。 “大家都辛苦了TnT” “o_O” “^-^” “=-=” 第一个QQ群里，王炽发了第一句之后，大家开始疯狂刷起表情来，像是无师自通一样。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表情才是精髓。 “乔治，来点评一下，你觉得怎么样@乔治”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居然做出了一款这么复杂又简洁，大小只有300K却如此有意思的软件，我相信它会取代IRC成为新的潮流(~▽~)” ------------ 第二十四章 漂亮的手段 任何产品都要推向市场，才能知道它到底是否能够获得用户的欢迎。 但王炽至少从当前团队成员们兴奋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产品至少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在过去三个月漫长时间里，大家为了更好地开发QQ，都有大量的同类型产品使用体验。 和QQ相比，IRC过于原始，使用体验上带来的优势就好比图形化操作的Windows和命令行的UNIX之间的差距一样。 越是没有计算机基础的用户，就会越倾向于使用QQ。 在座的人里，只有余优立不是计算机专业，对UNIX这种命令行操作系统只有粗略的概念，她会觉得QQ太好用了，IRC简直是在挑战人类极限。 王炽起身站到黑板前：“QQ的诞生离不开各位的努力，今天晚上请大家去圆锥酒馆庆祝一下。 但我们仍然不能放松警惕，还是我第一天和大家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个开始。 QQ需要快速高频的迭代。 在市场做出反馈前的这段时间，我们需要针对慢速互联网进行优化迭代。 大家不要忘记，我们是在硅谷，在整个阿美利肯互联网最发达的地区，所以QQ的下载、安装和使用对我们来说很流畅，没有遇到任何卡顿。 但是对于整个阿美利肯的用户来说，并不是每一个地区的用户，他们的网络状况都能像加州这样。 他们可能存在网络延迟平均要在700毫秒以上，网络抖动导致数据包的传输等待时间超过10秒，用户设备的可用速度甚至连1KB每秒都没有。 对于用户可能存在的网络拥堵、排队、丢包等我们，我们现在就要开始予以解决，想一些预案。 另外还有很可能遇到的一个问题是，如果同时间的下载用户数太多，对我们的下载端口造成了堵塞，要怎么办，是和服务商沟通增加带宽，还是从技术层面能够进行解决。” 在座的除了王炽之外，大家都很乐观，从零开发一款软件，这本身对一帮大学生来说就充满了成就感。 至于这款软件是否能够获得成功，大家其实是缺乏概念，以及缺乏信心的。 至于商业上的成功，如何盈利，是否能够获得投资，会不会面对巨头下场的竞争，大家就更没有这个概念了。 哪怕王炽经常说，我们要做好准备，微软很有可能下场和我们竞争。 乔治和马克两位作为团队里最了解互联网现状的成员，每次听到王炽这么说，都觉得王炽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们打气。 微软会看得上这块业务？怎么可能。 微软在当下的地位还不稳固，苹果的劣势还未完全体现，IBM的操作系统OS/2依然有着为数众多的拥趸，Windows的市场份额远没有到九十年代末一统江湖的地步。 但微软仍然是不折不扣的巨头，是硅谷举足轻重的重要玩家。 微软的市值正在迅速逼近IBM，Windows的市场份额在高速增长，无论是Mac OS还是OS/2都初步显露出颓势。 乔治和马克很难想象，在操作系统之争还没有尘埃落定的今天，微软会亲自下场又开辟一条战线。 “大卫，我们讨论过了，最好的方案依然是在数据传输过程中把下载包分解成小块，传输的话一次传输小块。 这样哪怕下载丢包或者因为网络抖动导致的下载中止，进度都可以迅速恢复，而不是要完全重新开始。 我们需要允许用户可以恢复他们曾经维持的那个下载进度，准确来说缓慢、稳定、渐进式的下载模式绝对要比一次性尝试传输大量数据要好。”杰克·李望向王炽，把他们对于网络问题的思考进行了简单的阐述。 王炽说：“好，就按照这样做，这是我们接下来要尽快完成的事情。 在我制定的计划表中，第一个月，我们的推广会集中放在整个加州地区的高校。 在这一部分计划完成后，是波士顿、纽约这两个地区，然后才是利用我们的验证码系统进行用户的裂变。”王炽在背后黑板上画了一根时间轴。 在时间轴上标出了1990年剩下的月份，对应的月份下标有“加州、纽约和波士顿、全美”这样的字眼。 ...... “怎么样？霍夫曼，你是QQ的第一个用户。” 回到寝室后，因为要霍夫曼帮他去做QQ的推广，所以霍夫曼成为了QQ除创始团队外的第一个用户。 霍夫曼已经后悔了：“大卫，我现在来给你干活还来得及吗？” 王炽有些惊讶，从霍夫曼微红的脸上看出了答案，看来QQ超出了对方的预计，优秀到霍夫曼哪怕放弃去牛津的机会，也要加入他的公司。 “看来QQ好像还不错。” “不，大卫，不是不错，是卓越。 它和其他通讯软件的区别，就好像是Windows和UNIX的区别一样。 你懂吗？和现在市面上的那些聊天软件比起来，QQ就像是下一个时代的产物。 它就好像是1983年的时候微软推出的第一版的Windows那样，告诉用户，操作系统可以不是命令行，可以通过图形来降低它的操作难度。 大卫，它的诞生不应该这么默默无闻，它应该开一场盛大的发布会，邀请各路媒体，向世界宣告它来了。” 虽说样本数量有限，但有限的样本中，王炽能够看出QQ确实让这帮互联网资深用户眼前一亮。 “发布会的主意很好，但我现在需要的是发育时间，它在获得足够用户之前，我都不希望QQ出现在聚光灯之下。”王炽说，“我不希望一些比我更有钱、更有资本的企业注意到它。 和一些虚名比起来，为QQ的发育争取足够多的时间重要的多。 微软能够在操作系统的正面战场上和IBM抗衡，不意味着谁都能做到这一点。 QQ这类聊天软件，它的优势就在用户，用户既是雪球，到了一定规模之后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累积叠加，用户数同时也是最大的优势。” 霍夫曼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QQ是聊天软件，个体想切换聊天软件很容易，但你想让你网络空间的朋友们一起和你切换聊天软件，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卫，你成熟的不像是大一学生，难道华人天然就有做生意的天赋吗？你在很多领域的想法，要比我成熟得多。”霍夫曼惊叹道。 霍夫曼又体验了片刻后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大卫，这套符号系统是谁设计的？它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不仅仅是方便那么简单，我能够看出你的野心以及它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霍夫曼自己内心很清楚，看到QQ内置的表情符号系统，也就是王炽命名为“颜文字”的玩意，他更加下定决心要跟着王炽一起干。 作为符号学专业的学生，霍夫曼对于虚拟空间的符号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 “我想的，用ASCII的表情编码组成一套表情符号，这不是很常见的玩法吗？ 各类论坛都这样做。”王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奇怪。 霍夫曼摇了摇头，两只手像是在演讲那样挥舞着：“不，大卫，你不懂，这不是一个概念。 没错，你ASCII那套编码确实常见，他们甚至能够用ASCII来画图，但过去有太多讨论组，这些讨论组里流行的表情符号并没有统一。 哪怕最开始的：-）代表微笑，在一些讨论组里，他们会用:-D而不是：-）。 表情符号有没错，但没有统一的标准，在不同的讨论组，大家盛行着不同的标准。” 霍夫曼用笔把他描述的两个表情符号画了上去。 “而QQ上面有再多的讨论组，有再多的群组，大家都会用一套统一的标准。 QQ的用户数多到一定程度后，你会为整个网络空间的表情符号建立起一个统一的标准。 ^_^就是代表微笑，在潜移默化之下，大家都会认同这样的定义。 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你规范了整个网络空间的表情符号。” 霍夫曼的动作和神态显得他很激动，“这是一件注定要载入互联网发展史的事迹。” 王炽笑道：“没错，但有一个前提。” 霍夫曼问：“什么前提？” “那就是QQ必须要成功。”王炽自信爆棚：“不过你说的没错，因为QQ注定会成功。” “大卫，我相信你，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跟着你干。”霍夫曼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王炽望向霍夫曼，这是他在1990年的硅谷招揽到的第一个未来大佬，PayPal匪帮重要成员之一，领英的创始人，脸书的早期投资者霍夫曼。 王炽有种改变历史的感觉，霍夫曼跟着他干，在他领先时代30年以上的见识下，霍夫曼的人生肯定会发生天差地别的转折。 “好，因为你还没毕业，我的团队现在一共有6名员工，你的待遇和他们一样，也是15美元一小时。 等你6月毕业之后，你成为正式员工，我们再重新谈工资，你意下如何？”王炽说。 霍夫曼点头：“没问题。”刚从王炽手里拿了10万美元，他压根就不在意这点工资。 只要QQ能成功，这份履历都赚翻了好吗，霍夫曼很了解硅谷的行情。 有QQ的成功经验，结合斯坦福毕业生的身份，跑到哪都是顶级人才。 “大卫，我还有一点想提一下，那就是QQ的建讨论组功能，为什么每个人只能新建2个讨论组？ 这未免有点过于不人性化了，我认为这是它唯一的缺点。” 霍夫曼很快进入了状态，他知道在王炽团队中的作用，那就是产品推广，但他不甘心只做这个，只做这个是无法成为高管的。 要是QQ真的能够像windows一样一炮而红，王炽的团队能够成为和微软规模一样的企业，那么足够懂产品将会更加重要。 王炽听到后拍了拍霍夫曼的肩膀：“霍夫曼，这是故意的设计，等到5月份之后你就会知道它的作用了。 你可以开始干活了，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整个加州地区的高校范围内推广QQ。 要让所有加州范围内的高校学生，不再使用讨论组、BBS又或者是IRC，而是使用qq。 这是我们这个月的目标。” 王炽显得雄心勃勃。 霍夫曼说：“大卫，我想提一点，那就是不管是讨论组还是IRC上的站点，这都是其所有者花时间和精力运营起来的。 越是大的站点或者讨论组，所有者花的心血也就越多。 让他们迁移到qq上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怕qq使用体验更好，他们对自己一手打造的总是更有感情。 除了私人感情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讨论组或者站点，所有者拥有绝对的权限，而迁移到qq上来，他们依然有权限，但上面还有一层qq的开发者。 QQ提供便利的同时，也会让他们对心生疑虑。 因此如果光靠我的个人关系，或者我和他们之间的私人联系，整个进度会非常慢。 一个月时间是肯定不够的。” 霍夫曼说的非常有道理，王炽完全赞同，对他能够这么快想到这些刮目相看，心想不愧是斯坦福的学生，能够凭借不出色的外貌条件混的风生水起，果然不是吃素的。 后世BBS论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面对百度贴吧的挤压下依然活下来，不就是靠着这种感情吗？ “那你认为我们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加速替代过程？”王炽问。 霍夫曼说：“给钱，给钱是最直接的手段。 按照讨论组迁移到qq上的人数给钱，比如说他们在qq上建立的讨论组能有100人，那我们给他1000美元。人数乘10去发这个钱。” 王炽又问：“如何避免有人重复建账号，建群来赚钱？” 霍夫曼说：“首先从技术上增加账号注册的时间成本。 其次在计划开始前，先收集整个加州地区各大高校内流行的讨论组人数，他们建群的人数不可能超过现有讨论组人数，意味着我们发的钱是有上限的。 最后需要他们把讨论组注销，我们经过验证之后才能拿到这笔钱。 通过这三重手段避免被有心人利用。” 王炽鼓掌，“漂亮的手段！” ------------ 第二十五章 扬帆起航的QQ 王炽听着霍夫曼一字一句地阐述完自己的想法后，他突然意识到，能够在未来混出点名头来的人物，都不能小觑。 时代的风口浪尖固然是最重要的因素，然而这帮人的能力同样很重要，不然为什么是他们成功，而不是其他人？ 尤其像霍夫曼这种，能够接二连三抓住风口，PayPal、领英和脸书。 王炽从霍夫曼的阐述中抓住了关键要素，花钱买用户，他对于这件事并不排斥，这在未来移动互联网时代，各大APP抢夺用户的时候再正常不过了。 霍夫曼不仅仅是提出花钱买用户那么简单的一个思路，更是提出了一套完整到可以逻辑闭环的方案。 如何避免被薅羊毛，如何保障用户迁移到QQ之后会持续使用，如何控制总开销。 霍夫曼三言两语已经把如此完善计划的核心要点进行了阐述。 “我赞同你的方案，你直接去执行吧。”王炽没有什么意见。 霍夫曼新建了一个文本框，准备把方案再次梳理一下，卡顿明显的键盘敲声音在寝室里回响。 王炽也在麦金塔电脑前记录着后续QQ推广中的计划。 针对这件事，他们的想法是先上一个最原始的版本，这个版本就只有聊天、添加好友和建群这三个功能。 而等出现竞争对手之后，再推出类似漂流瓶、emoji表情等等，这些更加丰富的功能。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即时通讯软件这个概念以及QQ这个产品，第一时间推送到互联网用户面前。 王炽感性上认为，QQ一定会风靡全美，但时间和地域都截然不同，万一QQ有什么他没有意识到的缺陷，在当下的阿美利肯水土不服的话，那他们也能迅速进行调整。 “大卫，我围绕价格，我还想和你再次确认一下。”霍夫曼的声音响起，当他输入10美元/人之后出现了犹豫。 “我们给这些讨论组的创建者，每个成员10美元的单价，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关于这件事我是这样考虑的，我们现在这么做了，未来竞争者们肯定会采用和我们类似的方案，比如说给这些群组的创建者一笔钱，让他们从QQ迁移到他们的软件上去。 也就是说，这个用户单价是我们给定义的，他们会出比我们略高的价格。 我们掌握了初始的定价权。 如果我们现在就定10美元，未来来挖走的人给15美元的定价，然后我们要想把用户争夺回来，价格还要再往上涨。 一旦在未来演变成价格战，和大企业比起来，我们在金钱上是绝对没有优势的。 所以我们现在把价格定的低一些，未来当竞争对手发起价格战争夺用户的时候，我们能够撑的时间也会更久。” 这是霍夫曼所担心的事情，类似的桥段在华国移动互联网经典商战中出现过，滴滴打车和快的打车疯狂烧钱补贴用户和司机。 最后两边都烧不起，才握手言和。 王炽问：“整个加州地区的高校，一共有多少讨论组，这些讨论组加起来一共有多少用户？” 霍夫曼略微估计了一下：“大卫，如果你对这个很在意的话，我得去图书馆找一下数据。 我记得图书馆里有加州公共高等教育公布的数据。” 王炽也希望了解这些，这些数字很重要，他们可以深刻了解到整个加州的用户潜力到底有多少，他们能够把潜力挖掘到什么地步。 “我跟你一起去吧。”王炽说。 “找到了，根据去年统计的数据，加州的公立教育系统一共为170万学生提供服务。 公立高等教育系统的学生占比在85%，也就是说整个加州一共有200万的大学学生。 目前整个阿美利肯只有200万左右的互联网用户，而阿美利肯一共有2.5亿的人口，按照这个比例粗略估算的话，整个加州一共应该是不到2万人。 考虑到加州以及高校学生，使用互联网的比例会更高，这个数字在2万上下浮动。” 王炽心里有底了，2万人的规模，按照10美元的价格，也就是20万美元，这个钱他负担得起。 “那我认为10美元的价格没有太大问题。 因为即便你所说的未来，竞争对手们在和我们竞争的时候，通过更高的价格从我们这抢夺用户。 那时候我们需要做的是维护好我们的软件生态，借此来留住用户，而不是烧钱。”王炽说。 如果整个加州高校有20万互联网用户的话，这个钱他确实烧不起。 只有2万，那洒洒水。 ...... （QQ诞生后的社交媒体时间轴） “各位，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聊天软件，大家想不想试试看？” “和聊天室或者IRC相比，它在操作上要简单得多，更重要的是它有一些独特的趣味功能。” 在金元攻势下，霍夫曼认识的这些聊天群组创建者们都开始行动起来，发挥他们在网络空间的号召力，把用户从聊天室、IRC、讨论组这些层出不穷的聊天软件往QQ上搬。 “它的界面要比IRC友好太多了，我现在对IRC已经审美疲劳了^_^” “o_O我喜欢它的表情功能，让我有种在现实中聊天的感觉” “确实很有意思。” “和QQ相比，IRC和聊天室显得有些落后了。” “凯斯，我喜欢这个软件，QQ让我感觉它不仅简洁，而且页面布局很合理，不像AOL的聊天室太多信息堆叠在一个页面，让人感到麻烦XD” 凯斯是乔治的室友，也是著名AOL聊天室“红屋”的创始人，在金钱的诱惑下，他正在号召自己的“室友”们从AOL的聊天室迁移到QQ上去。 看着屏幕里对QQ的赞美，凯斯内心的愧疚感要好了许多，因为他很清楚，随着“室友”们陆续迁移到QQ上去之后，红屋将不复存在。 红屋寄托了大家太多美好回忆，以至于在不久的未来注销红屋，这会让凯斯觉得有点背叛大家，因为并不是每一个“室友”都愿意用QQ。 看到大家从内心觉得QQ是一款好用的软件，这让凯斯有了心理安慰，我不完全是看在美元的份上，所以才使用的QQ，我更多是因为QQ确实要比AOL聊天室更好用。 “凯斯，你觉得这款软件怎么样？”晚上结束一天工作之后，回到寝室的乔治注意到自己的室友居然在使用QQ，他惊讶于QQ的扩散速度之快。 要知道现在才只是他们正式推出QQ后的第三天。 凯斯头也不回，“不错，你可以试试，这玩意叫QQ，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给你一个下载地址。 它自带的表情符号很有意思，整个界面设置也很合理。” 乔治听完后内心涌起一阵自豪，因为这里面也有他的功劳。 斯坦福的课业并不算轻松，在课业之余能够短短三个月时间把QQ推出，团队的每一位成员都付出了大量的努力。 哪怕是不懂编程的余优立，也在完成表情符号的设计后开始学着编程。 “当然，这可是我们几个月的心血。”乔治笑道。 凯斯扭头望向乔治，内心感到不可思议：“这是你们做的？” “没错。”乔治肯定道。 “就是那个大卫，做了一个国际象棋软件卖给苹果了的大卫？他带你们做的？”凯斯对大卫有印象。 大卫可是斯坦福新生中的风云人物，才来的第一年就开发了一款软件，并卖出了百万美元的天价。 “就是那个大卫，当时大卫不是在系外面摆了个摊位招人，说要改变世界么？”乔治细细道来：“等他带着阿尔法出现在现场之后，我和他聊了聊，然后顺利加入了他的团队。 你现在在用的QQ就是我们过去三个多月来的成果。” “你之前天天在外面打工，就是在开发这个软件吗？”凯斯再次确定，他觉得难以置信。 乔治见室友惊讶的样子，有点不理解：“我不是说了就是我们做的吗？ 做个聊天类软件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凯斯说：“不，只是开发一款软件不难，难的是开发一款足够成熟的软件。 我们现在主流的AOL聊天室，是AOL五年前推出的产品，中间经过了很多次的更新，IRC是三年前推出的产品，中间同样经过了更新。 QQ它的成熟度不像是一个校园创业团队，第一次就能够拿出来的东西。 如果说大卫创业过很多次，有大量经验，那么我能理解。 但是大卫才大一，你同样也没有软件开发的经验，你们做的QQ，却要比AOL的聊天室和IRC聊天网络还要更加成熟。 它的页面布局、操作设置，已经经过数次迭代之后一样成熟。 这是我觉得难以置信的地方。 你们不仅把这些基础的地方做的如此好，还有像内嵌表情符号这样的巧妙设计在，它真的很让我眼前一亮。 我一开始把红屋迁移到QQ上来，是因为金钱，在使用之后，我能够明显感受到，大家使用QQ聊天的热情要比AOL聊天室更高，表情符号的使用频率和概率更是高的可怕。 每当一个人用表情，大家就都开始用。 它真的太成熟了。” 现在轮到乔治纳闷了，“金钱？什么意思，使用QQ不会有钱啊。” “你不知道吗？如果把红屋从AOL聊天室迁移到QQ上，会按照迁移过来的用户数发钱，用户数乘10作为奖金。”凯斯指了指显示器上QQ界面中的群成员数。 “你看，我的群现在是138人，意味着我可以获得1380美元。” 乔治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 凯斯看着对方不像是演的，于是说：“霍夫曼来找我的，这你得去问大卫了。 应该是他安排的吧。” QQ在加州高校的推广非常顺利，基本上保证了百分之七十的迁移。 在短短两周时间里，QQ的用户数突破了一万。 大量的讨论组、IRC聊天网络、AOL聊天室被解散。 原本出于惯性，不想使用QQ的用户，都由于习惯聊天的网络空间被摧毁，转而投向QQ。 最终的迁移率高达80%，这是非常恐怖的数字。 你如果加书友群，书友群因为某些原因解散，重组后能有50%的恢复度都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各大高校的BBS论坛上也有一些关于QQ的讨论声冒出来。 “有人知道QQ是哪冒出来的软件吗？我身边朋友都在用QQ，我之前呆的很多IRC网络也解散了，只能在他们的解散公告上看到他们的QQ群地址。” “QQ是一款很不错的软件，它要比其他的聊天软件好用太多，对于聊天群组的创建者来说，转移到QQ上去之后，他们的管理成本能够大幅度下降，他们自然愿意使用QQ。” “使用QQ建群，你用的是QQ的服务器资源，而你构建IRC网络要用的是你自己的服务器资源，因此大家都选择QQ” “我也在用，它的字符表情功能很有意思^_^，我发现很多人都养成了聊天配表情的习惯。” “QQ很有意思，为什么不用？” “有无聊的欢迎加我的QQ，1856231” 免费软件天然能够获得用户拥趸，BBS论坛上的讨论导致了QQ的进一步扩散。 “大卫，从后台数据来看，最近我们的用户数增长很快，目前注册用户数已经突破2万了。 根据优立的调查，QQ的影响范围正在从加州往外部扩散，其中高校众多的波士顿地区是扩散最快的。 在哈佛、耶鲁、麻省理工这些高校的BBS论坛里，能够经常看到关于QQ的讨论。” QQ的发展几乎完全按照王炽的预测在走，产品层面的优势配合他们的金钱攻势，导致QQ占据了整个加州高校超过90%的市场。 同时QQ正在蔓延到整个加州，以及其他州的高校体系内。 QQ呈现出空前的蓬勃发展趋势。 “大卫，目前QQ用户反馈最多的问题就是，新建群数量的限制，很多用户觉得只能新建2个群实在太少。 他们为了建好几个群，不得不新建账号，然后再通过切换账号的方式来聊天。” “不用管他们，有这种需求的是少数，我们目前不能开放限制。”王炽坚持自己的观点。 ------------ 第二十六章 势如破竹 QQ的增长速度远超王炽以及团队成员的想象，他们忽视了暑假这一因素。 阿美利肯的暑假很漫长，足足有三个月之久。开始的也很早，最迟6月初，阿美利肯高校的暑假就开始了。 6月结束后，整个QQ的用户数突破了了10万大关。 “QQ能够突破10万用户，是我们团队的胜利，每一位都辛苦了。” 为庆祝他们的用户数突破10万人大关，王炽在斯坦福周边的一家酒吧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派对。 除了Wang Technology的成员外，还邀请了斯坦福的一些QQ最早一批用户。 “乔治，我知道你对QQ的产品设计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我提出的思路，你都会反复去测试衡量要怎么设计会更好。”身穿格子衬衫短袖，戴着圆框眼镜的白人男子听到后举起酒杯向王炽致意。 自从QQ在加州地区异军突起后，原本怀疑乔治决定的室友凯斯已经不再怀疑大卫的能力，反而希望能够加入到QQ的团队中去。 一直私下问乔治，能不能帮他牵线搭桥。 大家能进斯坦福就没有蠢人，哪怕智力不行，那家庭成长环境和斯坦福环境双重弥补下，也有一个更高层面的认知。 QQ已经表现出了超凡潜力，加入QQ的团队绝对是一笔不错的履历。 就好像你要是能在微软起步加入微软，哪怕没有混到期权，未来也能靠着这份履历在硅谷横着走。 “杰克，我经常晚上十一点走的时候你都还在车库，每次你开发的代码总是注释写的最完善的，我都不用问你，我就能够轻易读懂它的意思。你对于整个代码管理都让我觉得很满意。”和第一次见王炽相比，杰克的穿着要现代很多，整个人的气质也要自信很多。 他在听到王炽喊他的名字后，同样举起酒杯表示感激。 和同为大陆公派留学生的其他学长们相比，杰克·李对于这样不用刷盘子还能接触到行业前沿的兼职工作简直不要太满意。 这段时间帮王炽打工以来，杰克·李的物质条件同样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宽裕，他现在不仅不用过得苦巴巴，一美元要掰成两个五十美分来用，他还有余力把钱打回华国。 “麦克，你在技术上的精湛程度，对于用户增长情况的预测，服务器和带宽的最优配置策略都让我们在资源和用户体验上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香江来的麦克·陈，从外表上看会感觉有东南亚血统，他不仅感激王炽，更觉得自己有眼光，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会。 “马丁，你对产品有很多想法，你是一个优秀的产品经理，在开发层面也同样做出了大量贡献。”从弯弯来的马丁·王，和王炽是本家，也是和乔治不相上下的聊天软件重度用户。 QQ问世后，马丁很自豪自己参与了QQ的开发，不是谁都能把爱好转化成工作的。 “路易斯，你和麦克共同组成了我们团队的坚实后盾，如果没有你，QQ从OS/2到Mac再到windows和unix，它很难适配这么多不同的操作系统，不同操作系统的用户之间使用qq聊天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这都要得益于你。” 路易斯·赵和马丁一样来自弯弯，他父母就是软件开发工程师，在软件开发层面有着超强的能力。 这帮人在王炽内心的重要程度，路易斯绝对排第一位。 在windows还没一统江湖的现在，要不是路易斯的存在，他们团队的负担还要更重。 “优立是我们团队唯一的女生，是我们团队情绪的稳定器，当我们发生大量争执甚至是争吵的时候，优立总是能够让我们恢复到冷静中去。 优立设计的颜文字也为网络空间的表情符号奠定了全新的标准，另外这几个月的业余时间也在积极自学，尝试着帮大家承担开发的工作。 希望你能够更快成为整个团队的多面手。” 余优立作为唯一女生，甚至整个派对现场都只有3个女生，就这点女生都足够让大家感到开心了，因为身为Nerd开派对约不到女生再正常不过了。 更别说在座的Nerd们大多是亚裔，哪怕三十年后亚裔也是加州择偶食物链的底端。 余优立微笑着坐在位置上，给人一种安静美好的感觉，团队里其他几个华人几乎都对她有想法。 只是表现程度的区别。 “最后是霍夫曼，霍夫曼是中途才加入到我们团队中来的，帮助我们完成了最早一批的用户积累。 在座的QQ用户代表们，相信大家最开始使用QQ都是经过了霍夫曼的推荐。 在后续的运营扩张中，霍夫曼同样表现出了惊人的预判，成功组织了QQ在各大BBS论坛上的口碑营销。” 挨个点评完团队成员后，王炽接着说道：“至于在座的用户代表们，希望你们能够玩得开心。 感谢每一位用户对QQ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做出更好用的聊天软件的。 未来有任何意见都欢迎大家给我们进行反馈，QQ会根据大家的意见进行快速的迭代。 我听霍夫曼说，你们之中有想加入QQ团队的，等派对结束之后，有意愿的朋友们可以把个人简历发给霍夫曼，我们会从中挑选一些加入到我们的团队中来。” 王炽说完之后，大家要么在三三两两的聊天，要么在玩纸牌游戏或者派对游戏。 也有玩飞镖或者打保龄球的，而王炽拉着霍夫曼走到角落里开始交谈起来： “霍夫曼，你觉得AOL什么时候会注意到我们？” AOL，美国在线，王炽认为的最大可能竞争对象。 微软他已经不担心了，现在的微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他们。 QQ作为操作系统更上层的应用，本质上依然是依托于操作系统存在的。 在传统观念里，QQ的价值显然不如操作系统。 微软在操作系统领域的统治地位还不够牢固，再分出精力来做即时通讯软件的概率几乎为零。 AOL不同，在王炽的印象中，未来收购ICQ的就是AOL。 更重要的是，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全美互联网上普遍流行的聊天软件除了IRC，就是来自AOL的聊天室。 由于IRC是芬兰的舶来品，所以AOL在阿美利肯占据了主要市场份额。 无论是结合记忆还是说现实情况，王炽都认为美国在线是他们的最大竞争对手。 霍夫曼对于王炽这种彻头彻尾的工作动物有些无法忍受，兄弟，今天是派对，派对不就是来放松的吗，为什么还要聊工作。 霍夫曼觉得这未免有些过于夸张了，不过考虑到QQ的成功，他又觉得王炽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也做不成QQ这样的产品。 很少有人在面对AOL和IRC还会想去做聊天软件。 “大卫，我认为AOL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我们。 虽说AOL的总部在弗吉尼亚州的维也纳，但现在是信息社会，互联网存在于整个阿美利肯。 以我们在各大论坛的宣传频率，以及用户们自发宣传QQ的热情，我不认为AOL会没有注意到我们。 你得知道和我室友凯斯同名的那个叫做史蒂夫·凯斯的家伙，他的嗅觉非常灵敏。 他不可能不注意到我们。” 史蒂夫·凯斯，AOL的创始人。 “我们需要考虑的是，AOL是否会把我们当成威胁，他们是否会做出和我们类似的软件来抢夺我们的用户。 我觉得这两个问题都有答案，也许现在AOL不会把我们当成敌人，但是随着QQ的用户数增长，这个问题不再是问题，他们不可能无视QQ的存在。 至于后者，QQ比起AOL聊天室的产品优势过于明显，就跟麦金塔的图形界面操作系统大获成功后，哪怕是开源的以命令行操作著称的UNIX系统都要做图形化界面。 这个问题就更加明显了。 因此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只剩下两个，AOL什么时候开发完属于他们的‘QQ’，以及他们什么时候推向市场。 我们所剩时间不多了，大卫，我们需要在那一天到来前，增加人手，梳理好整个团队，就凭现在这几个人，是绝对无法和AOL竞争的。” 霍夫曼拍了拍大卫的肩膀，端着酒杯就往飞飞镖的人群们走去。 王炽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倒不是压力，而是感觉自己自从来到九十年代之后，就目的性很强的一直在奔跑。 和前世一样，哪怕把公司卖给阿里，在阿里的两年时间里成功完成对赌协议套现离场，套现离场之后他还是继续创业，想着在人工智能领域做出点名堂。 王炽感觉自己天生就是奋斗逼，没有享受的基因，他端起酒杯尝了口号称硅谷最好的白兰地，“真尼玛难喝，就这也叫最好？” ...... 整个QQ的团队已经开始不堪重负，进入到7月之后，这个速度更是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短短一个月时间，QQ的用户已经来到了50万的惊人数字。 自从用户规模突破2万之后，他们就不再使用金钱战略，也就是说对于从AOL或者IRC上迁移到QQ的讨论组，不会再通过金钱来激励他们。 “史蒂夫，不得不承认QQ是一款更好的软件，我这么说绝对不仅仅是建立在它被网友在各大BBS论坛上夸赞过很多次的内嵌表情符号上，更是建立在这款软件本身。 它的优势不仅仅是集中在软件设计层面，同样也是技术层面。 无论是IRC还是AOL的聊天室，他们更像是可以随时聊天的留言板。 因为延迟问题，他们本质上仍然是留言板，一个可以添加好友，组建房间，给特定群体的留言板。 QQ靠着比AOL聊天室更低的延迟，更快的消息传输速度，更能体现实时聊天的概念。 我在这段时间去询问过很多，原本使用AOL聊天室，现在转而使用QQ的用户。 他们普遍反应，用AOL聊天的时候，同时看到别人的消息以及现实中有其他事情，他们会先去做其他事情，然后再回到电脑前回复消息。 而用QQ聊天的时候，这种情况恰恰相反，他们会先回复再去做其他事情。 这说明了，在用户的潜意识里，QQ是需要实时回复的，而AOL聊天室大家是可以容忍你不立刻回复。 这样心理上的细微差异，导致QQ的使用体验就是要更好，它在聊天软件的层面，要比AOL聊天室优秀太多。 从这件事情上引申出来，我的意见是，我们不应该对AOL聊天室进行更新，让AOL聊天室的使用体验接近QQ。 我们应该要推出全新的软件去对标QQ。 因为潜意识决定了，哪怕我们把AOL聊天室打造地接近QQ的使用体验，也会出现因为用户潜意识把AOL聊天室当成是留言板，进而用户体验比不上QQ的情况。” AOL负责产品的副总裁泰勒，在做了大量调查之后，向史蒂夫·凯斯汇报时对QQ给予了高度评价。 史蒂夫·凯斯听完后连连点头，因为从用户角度去剖析QQ的优点，泰勒已经给的信息是他需要的信息。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我们有没有可能收购QQ？” “有可能，我去了解过，这是斯坦福的一个创业团队做的软件，他们的所有者是一个叫大卫的华裔，他靠着把国际象棋软件卖给苹果获得了一百万美元。 然后靠着这一百万美元，做了QQ这款软件，对于华裔学生来说，谈收购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泰勒说。 史蒂夫·凯斯问：“你觉得我们是收购还是自己做一款软件？” 泰勒思考片刻后说：“考虑到我们明年要运作上市，因此在这种时候展现我们资本运作上的能力，会比展现开发能力显得更加重要。 由于QQ的团队在硅谷，我们收购之后，新增一个硅谷的分公司，对我们后续在华尔街贩卖故事也有好处，毕竟维也纳不是计算机的中心，硅谷是。” 6、7月份过去之后，对于整个QQ团队来说，压力巨大，bug调试、增加服务器和网络带宽、QQ版本更新，无数的工作，团队已经从8人扩张到了28人的规模。 王炽不知道AOL要收购他们，第一家上门表示希望收购QQ的硅谷公司是苹果。 ------------ 第二十七章 互联网蛮荒时代的艰难起步 “大卫，考虑一下，把QQ卖给苹果，你会获得丰厚的报酬。 还是一百万美元，你看如何？” 和上次见到约翰相比，王炽感觉对方要意气风发许多。 想想也是，便携式麦金塔电脑在广告和自带国际象棋软件的配合下，帮助它实现了销售数量数倍的增长，在便携式电脑领域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市场份额。 导致无论是惠普、戴尔还是IBM，都在开发属于自己的国际象棋软件，里面自带的国际象棋人工智能越厉害越好。 像原本应该负责“深蓝”的许峰雄，他们的最新任务已经从打造一台能够击败所有人类棋手的国际象棋软件变成了打造一台能够击败阿尔法的国际象棋软件，前提还是得安装在IBM即将推出的便携式电脑上。 便携式麦金塔电脑的销量增加，一定程度上甚至带动了传统PC的销售。 约翰·斯卡利的策略被证明是切实有效的，苹果的股价已经企稳回升，他重新获得了董事会的信任。 100万美元买下阿尔法固然不便宜，但对苹果来说获得的收益起码大几千万美元。 约翰·斯卡利希望能够继续收购QQ，路径依赖是人类所无法避免的思维方式。 “不卖，不是钱的问题。”王炽断然拒绝，“不过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合作。 苹果只需要给我们付很少的一笔费用，就可以让QQ成为苹果电脑出售时的内置应用。” 成为电脑的内置应用，换成三十年后，那不是苹果给他钱，得是他给苹果钱。 也就是在现在，大家都不知道软件价值的年代，才能这样忽悠对方。 从网络上下载软件，并不罕见，软盘固然是当下最流行的软件获取方式，但从1985年FTP文件下载协议被规范之后，各大BBS社区和软件创作论坛上，大量的个人软件制作者把自己制作的软件放上去提供给用户下载。 在当下通过互联网下载软件非常方便，但是为什么软盘依然是主流，这是因为当下网络才是罕见事务。 有数据可以证明这件事，在1989年的时候，全美的电脑持有数量是9400万左右，有电脑的家庭占比是15%，其中有互联网的家庭占比只有区区3%。 首先电脑大部分是公司所有，其次个人电脑占比非常少，其次是互联网是罕见事务，大部分人在90年代的时候有电脑，也没有网络。 这也导致软盘这种下载模式是最流行的下载模式，但是不代表无法通过网络进行软件下载。 只是说网络下载逐渐和软盘分庭抗礼，要等到1991年之后。 1991年互联网的大事不仅仅是web浏览器推出，阿美利肯制定了web页面的标准，更是因为阿美利肯在基础网络层面，把NSFNET的主干网络升级到了44Mbps。 自此之后，网络的容量大幅度提高，网页浏览不再仅仅只是简单的文字，图片乃至视频开始走上历史舞台，互联网浪潮正式开始。 回到1990年，约翰·斯卡利在过去和王炽的合作中吃到了红利，他对于王炽提出的合作方式显然不满意。 因为这让他想到了IBM和微软之间的合作，IBM委托微软帮忙开发操作系统，微软靠着这笔业务崛起成为硅谷巨头，市值都快要超过IBM了。 斯卡利倒不认为聊天软件的价值能够和操作系统相提并论，但他认为万一呢，能买下qq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200万美元？”约翰·斯卡利说。 “不，约翰，哪怕你把价格开到一千万美元，我也不会答应的。 这是原则问题，我之前出售阿尔法是因为我缺少启动资金，现在有启动资金之后，我不会再把我另外的心血卖掉的。”王炽非常坚决，丝毫没有表现出愿意讲价的意思。 斯卡利意识到王炽的态度后，没有再尝试，“软件内置也可以，但是这种软件内置是独占吗？ 你们的软件是苹果独占还是说会卖给惠普、戴尔这些公司？” 王炽这才意识到市面上远不止苹果一家电脑厂商，如果和戴尔、惠普、IBM这些厂商谈合作，让这些厂商出售的电脑里能够内置QQ或者自带QQ下载软盘的话，都会给他们的用户增长带来巨大红利。 “当然是都要卖，QQ这种聊天软件的魅力就在于用户数量足够多。 约翰，你能够想象，你通过QQ只能和苹果电脑的用户聊天吗？”王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望向约翰·斯卡利。 在他看来，对方提出的条件简直是无法接受的。 “那我们恐怕开不出什么合适的价码。”约翰·斯卡利说。 王炽说：“5美元，5美元的单价就够了，5美元每台电脑的单价，我就把QQ卖给你们。 之前卖出的麦金塔电脑，我们不收费用，免费提供给苹果社区进行更新。” 苹果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的社区，在1985年FTP规则制定之后，苹果更是有地址为apple2.org.za的官方FTP站点，提供技术文档和一些更新包的下载给用户。 从1989年开始，更是有官方人员专门负责技术答疑，从1989年到1992年的秋天，一直都是名为大卫·科帕的人在负责，没错，又是大卫。 “五美元，在过去五年，苹果一共出售了超过100万台麦金塔，意味着要掏500万美元给大卫，这比一次性买断可要贵得多。”约翰·斯卡利心想。 约翰·斯卡利没有立刻答应，“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不是一笔小数字，我还要和董事会商量。 大卫，你也再考虑一下把QQ打包卖给我们的事情。” 约翰·斯卡利走之后不久，王炽呆在车库边上复盘，他发现手上这点钱远远不够。 QQ的扩散速度太快，现在已经有超过40万用户，很明显用户数越多，增长越快。 他们现在28人的团队也要扩张，苹果意识到了QQ的商业价值，这也就意味着其他人也会意识到QQ的商业价值。 AOL只是他认为最有可能的竞争对手，实际上可能远远不止AOL。 这样的现实让王炽感到忧虑，但他是决计不会出售QQ的。 王炽有过把自己一手打造企业卖掉的经历，拿到钱很爽，但是企业再也和自己无关，这是长痛。 尤其卖给阿里，最后阿里并没有把它运营得很好，他离开之后大概过了三年，阿里就把整个业务停了，然后把整个组给打包裁掉了。 都到1990年了，很明白知道QQ这种即时通讯软件的价值，要是还得把它卖掉，那未免也太失败了。 因此后面，AOL试图找他聊，王炽直接拒绝了。 连AOL副总裁的面都没有见。 “史蒂夫，大卫那边拒绝我们了，从后台数据来看，AOL聊天室的用户数量正在急速下降，QQ对于AOL聊天室用户的吸引力要远远强于IRC网络。”泰勒被拒绝后并不意外，因为收购QQ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必须项，他们不认为自己开发一款软件会输给QQ。 史蒂夫听到后说：“那还等什么，准备推出我们自己的聊天软件。” “史蒂夫，我们的开放团队正在给AOL聊天室内置表情符号系统，这被认为是QQ最具吸引力的部分，类似QQ的聊天软件也在做开发。 只是我担心我们的用户在习惯QQ之后，未必会切换到我们的聊天软件上来，所以我想的是先通过AOL聊天室的更新留住用户。 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照抄QQ的表情符号可能被指控抄袭，如果不照抄，自己另外设计一套表情符号，我们担心用户不会买账。”泰勒担忧道。 史蒂夫不担心：“这不用担心，大不了打官司，这方面是很难界定的，而且我们有足够的资金和律师团队配对方耗下去。” AOL准备发起自己的攻势，史蒂夫接着说：“我们需要尽快推出我们的应用，不能给他们太多时间，短短2个月时间，我们的用户已经流失超过6成了。” ...... 王炽知道拒绝AOL之后，对方不会善罢甘休，AOL肯定会推出属于自己的软件，因此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他需要尽快获得一笔投资，来拓展市场以及扩大团队。 “按照现在每个月烧20万美元来看，我手上的现金只够烧10个月，如果再考虑到增加服务器和网络带宽，以及搬到更好的办公地点去的话，这点钱别说10个月，2个月就烧没了。 可面对AOL的竞争，我们又只能通过这种方式，AOL在线下也好线上也好，整个渠道优势和QQ比起来实在太大，我们只能从用户体验层面进行升级。”王炽想来想去，都意识到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对外融资。 不融资不行，不融资压根打不过AOL。 他无法接受在即时通讯软件上输掉。 “大卫，我们需要明确一个观点，那就是现在市场上并不缺钱，准确来说，自从78年之后，整个市场上有大量的风险投资机构，他们都很愿意给硅谷企业投资。 这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你理想中的那种，A/B股的模式，没有哪一家投资机构会接受的。” 霍夫曼很支持王炽的想法，因为他也意识到，不融资是不行的，现在整个QQ 40万用户的规模，还靠在车库这种小作坊的模式，他们是肯定做不大。 可问题在于，QQ是免费软件，安装包都流传地到处都是。 过去两个月时间QQ的裂变，并不是所有用户都通过他们提供的下载地址进行的下载，有很多用户自发通过FTP协议，把本地的文件提供给网友下载，这种比例大概占了15%。 QQ起步就是免费，未来就不可能演变成付费。 一款免费软件，又有庞大的用户，有着庞大的运营成本，你如何说服投资者看到未来盈利预期？ 你还要采取A/B股这样同股不同权的模式，进一步下降你企业的吸引力。 霍夫曼对此很不看好。 王炽转而问道：“为什么是1978年？” “因为1978年国会税收法案改革，把原本的资本利所得税从49.5%下降到了28%，这刺激了大量资金进入到风险投资领域。 因为过去硅谷苹果、微软、英特尔这些企业的崛起，导致整个硅谷有着大量的风险投资挤进来。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很难接受你的条件。 除非你能够给他们描绘出足够具有想象力的前景。” 王炽对此倒是不担心，前景这玩意，有比后世来的更会画饼吗？ “这点你不用担心，你需要做的就是帮我找到这些目标对象，然后一家一家的谈。 霍夫曼，你需要明白一个募资规则。”王炽停顿片刻。 霍夫曼问道：“什么规则？” “那就是寻找一个统一的市场，整个市场上只要有一个投资者点头，那么就意味着我们成功了，哪怕其他99个投资者都拒绝也无关紧要。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一个点头的投资者。” 霍夫曼听完后心想希望如此吧。 哪怕是他，也很难想象QQ的盈利前景到底是什么，难道会有用户愿意给这种聊天软件付费吗？ 主要还是邮件是免费的，用邮件也可以聊天，用户会愿意给QQ付费吗？如果愿意，他们怎么收费也是一个大难题。 霍夫曼从一个局内人，都感觉缺少说服力。 不过出于对王炽的信任，他还是准备着手去做这件事了。 因为如果能够找到融资，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他现在在Wang Technology内部相当于是管理者的角色。 “大卫，我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介意霓虹人的投资吗？ 因为我知道有些华国人特别介意这一点。 前两年随着霓虹股市泡沫破裂，这几年有大量来自霓虹和高丽的风险资本。” “不介意，都可以来聊，我们是在烧钱，而不是盈利，烧霓虹人的钱正合我意。”王炽说。 等霍夫曼准备去着手做这件事之前，王炽又喊住了他，“霍夫曼，等等，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去办。 那就是你认识足够多的美女吗？” 霍夫曼不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问美女，你不是对美女不感兴趣吗？之前开派对的时候，宁愿一个人呆在角落，也不去和女生搭讪。 这时候问美女又是什么意思？ ------------ 第二十八章 逮住一只羊猛薅 “靠常规手段我未必能够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那么在这种时候一些美女会帮助我们达成我们想要的目的。 你别误解，当然不是靠美女去贿赂那些投资人，她们只是一种道具，一种用来实现目的的道具。”王炽说的很隐晦。 在前世，王炽没少看重生类网文，关于一些战术欺骗达成意图捞取第一桶金的桥段没少看。 那些桥段在当下的阿美利肯并不适用，因为形势和目标对象的认知都截然不同，不可能把类似欺骗手段照搬到硅谷来。 这不现实，也不符合实际。 但这种战术欺骗背后的思路是可以借鉴的，因此王炽想到了一个计划，一个既能够让投资对象们退步，又能够让他和QQ给阿美利肯带来极大震撼的计划。 “好吧，大卫，我虽然猜不到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你想要的找一些美女这件事并不难，硅谷有挺多为富豪提供这种派对组局美女服务的经纪公司。 只要肯花钱，不难解决。”霍夫曼说，“虽说我们想找CAA这类大鳄帮我们组一个全是好莱坞女星的局不现实，但是找类似燃烧又或者是MT这种小型模特经纪公司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霍夫曼说到燃烧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是在回味。 王炽见这胖子对这些这么了解，心想霍夫曼私下肯定是玩咖，只是前身和他没有打什么交道，没有更多的信息。 “霍夫曼，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能够让CAA帮我们组一个全好莱坞女星的派对局，到时候让你爽到爆。”王炽画饼是一把好手。 霍夫曼这下更兴奋了，“大卫，我相信你。 等到那一天嘿嘿。” “好了，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干活！”王炽没有给霍夫曼更多遐想的时间。 “优立，接下来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我们马上要进行第一轮融资。 我的计划是在最近两周密集拜访超过10家金融机构，考虑到你是女性，以及你的外貌条件也比较好，所以接下来的两周需要麻烦你跟我一起去拜访这些机构。 如果拜访结束后有商务应酬的话，你就先回去。” 在八九十年代的硅谷，由于受到狂野西部文化影响，以及硅谷创业企业内部普遍存在的技术宅男暴富的桥段，这导致在硅谷喧闹的派对和性骚扰过于常见。 到了互联网浪潮的九十年代末期，这种风潮就更甚，因为之前没钱现在有钱，豪华汽车、拉斯维加斯赌博旅行和脱衣舞俱乐部更是成为了硅谷创业公司高管们的三部曲。 微软甚至到了要靠招年轻漂亮女性提高对程序员吸引力的地步。 现在虽然是90年代初，但这种现象依然很普遍，只是没有90年代末那么疯狂。 不过余优立因为没有在其他硅谷初创公司呆过，所以不清楚像WT的这种环境是少数，是极其例外的被特定塑造出来的环境。 她听完之后只觉得王炽想得很周到，对她很尊重，一般来说老板很少会顾忌员工的感受。 余优立看了看王炽后，轻声道：“好。” “那你准备一下，你需要准备一身西装，到时候你需要穿得稍微正式一些，如果你自己有，那就用你自己的，没有的话去买一身找我报销。” 说到这里，王炽才意识到公司得招财务和人事了。 现在相当于公司完全是由他一个人身兼数职，随着后续团队扩张，职位是需要高度划分的。 说到这里，王炽又开始头痛，短期内实在想不到QQ怎么能够实现盈利。 长期来看，毫无疑问QQ有着无限前景，会是最有前景的互联网公司，流量就是钱。 问题是现在他将在很长一段时间空守宝山，没有采矿的锄头。 华国的QQ是靠卖QQ秀解决了QQ的盈利问题，首次实现了盈亏平衡。 王炽不确定阿美利肯的用户会买账。 至于付费模式，虽说现在没有网上支付手段，但可以通过点卡的方式解决。 过去整个80年代，软件商店在阿美利肯普及开来，几乎每个街道都会有两家贩卖软件的商店，要么是专门的软件商店，要么是超市连带着贩卖软件。 他们只要想好了虚拟商品，那么完全可以通过由软件商店代为售卖点卡的方式来实现付费。 “QQ秀”王炽在笔记本上写到，然后再在后面画了一个问号。 王炽随后添加了四个字：“增值服务。” “本质上QQ还是得贩卖增值服务才有可能实现盈利。”王炽心想。 “你怎么还在这？”王炽看着依然站在他办公桌前没动弹的余优立。 “大卫，我想问的是，我们这次要去拜访哪些机构？能不能给我一个名单，我后续好整理出我们拜访的情况的表单来，我也好提前对这些机构做一个了解。”余优立说。 王炽说：“现在我也不确定，等我们去了之后，你回来之后做整理吧。” ....... “约翰，虽然我们有过合作，但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苹果。” 王炽第一家拜访的就是苹果，谁投资都行，那为什么不能考虑苹果呢？ 逮着一只羊反复薅，这羊还得谢谢我呢，王炽在决定第一家拜访苹果的时候心想。 “大卫，之前你把阿尔法卖给苹果的时候，其实应该来苹果签合同的，当时我们喊了一帮媒体，可惜你没来。”约翰·斯卡利说道。 王炽也不在意他话语中有几分是真，苹果关于阿尔法的小型记者会，重点全部在便携式麦金塔多么多么好上面，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去的必要。 在媒体上帮便携式麦金塔吹的已经够多了，再跑到现场来再吹一道，王炽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这么干，除非加钱。 ------------ 第二十九章 全国每个人给我一美元的现实版 “约翰，苹果这办公环境比我们那车库可要好得多。”王炽带有一丝羡慕。 在车库呆久了，老是觉得自己会出心理问题。 自然光太重要了，在车库里办公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自然光，要是进入工作状态一下时间过去三四个小时，人得在外面至少透二十分钟的气才能回得过神。 “大卫，苹果最早也是在车库起步的，我加入他们的时候，我们也只有两间办公室而已。”约翰·斯卡利说：“我相信Wang Technology总有一天会搬到圣何塞来的。” 当下苹果的办公大楼在圣何塞市的边缘地带，在索尼边上，此时圣何塞市的核心地带被英特尔、东芝、西门子这些公司霸占着。 “大卫，关于预装机我们只能接受1美元的价格。”约翰·斯卡利接着说。 “好。”王炽说，他就怕苹果不答应，哪怕苹果不出钱，他都愿意。 未来那些app想挤进小米手机里成为预装机应用，得倒给小米钱。 这样的好时代可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苹果的这1美元一台机器不是钱那么简单，更是证明了他们有盈利能力。 QQ是可以卖钱的。 泡沫时代硅谷那么多互联网公司，一分钱没赚能够搞到上亿美元的估值。 他们哪怕只是靠着和苹果的这份合同，坚持到泡沫年代，随随便便去市场上大把融资。 约翰·斯卡利见王炽答应得这么痛快，他看了看王炽，对方面无表情，他总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不过1美元1台的价格已经非常低了，再低那就得免费了。 “除了这件事外，约翰，Wang Technology希望融资，你是否想投资WT？” WT，也就是Wang Technology的简称。 约翰·斯卡利有点兴趣：“你打算融多少钱？” 在知道要来拜访苹果之前，余优立就做了详细资料，从88年开始，苹果对外进行了一系列的融资和并购活动。 苹果今年才投了ARM，以300万美元获得了ARM 15%的股份。 “2000万美元，10%的股份，获得的股份按照A/B股的架构是A股，投票权为B股的十分之一。”王炽说。 王炽简单介绍了一下A/B股。 “大卫，我当然知道A/B股是什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硅谷应该还没有这么疯狂吧？ 你来给我说说为什么要融2000万美元？ 哪怕全美每年卖出去的电脑都预装载QQ，每年大概1000万台，你每年的收入是1000万美元，但是你需要买服务器，需要雇佣人手，收入连支出都无法覆盖。 凭什么它的市值是2亿美元？” 之所以定这个价格，是因为王炽考虑到1995年网景在纳斯达克上市，网景的上市意味着互联网公司的估值开始飙升。 他预计2000万美元才够烧到QQ找到一个盈亏平衡的方式，然后一直撑到1995年，进而充分享受到网景上市带来的红利。 王炽内心的定价没有办法和斯卡利说，他需要找其他理由。 “约翰，2亿美元的定价一点都不高，全美现在一共有接近1个亿的电脑用户。 现在全美的上网人数是200万，QQ在其中占据了20%的市场份额，也就是说每4个人就有1个人用QQ，这个比例还在不断上升。 未来互联网会蔓延到每个电脑用户当中去，1亿的上网人群，而QQ至少占据20%的市场份额，也就是说QQ将会有2000万的用户。 这是多么庞大的用户群体，QQ拥有这么多用户，难道它还不值2亿美元吗？” 王炽说得再天花乱坠也说服不了约翰。 “大卫，首先不谈随着互联网用户数的增加，QQ是否能一直稳定保持20%的市场占比，也不谈QQ可能的潜在竞争者们。 我们就算QQ未来能有2000万的用户，这同时也意味着你们的运营成本大幅度提高，每年至少是2000万美元的运营成本，如果加上员工成本，这个费用可能还会更高。 你们如何实现盈利？ 单靠电脑公司们给你的软件费用？惠普、戴尔是否愿意掏这个钱？他们可不像苹果。”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哪怕在当下，约翰·斯卡利主持下的苹果，和惠普、戴尔比起来都算是高端品牌，溢价是很严重的。 对苹果来说，提高用户体验才是王道，所以他们并不避讳在这方面进行投入，给麦金塔的用户提供大量的预装载软件。 毕竟第一代麦金塔成功靠的就是自带的表格处理软件。 而去年苹果才收购了珊瑚软件公司，因此再掏一笔钱给WT也很正常。 但惠普和戴尔的运营逻辑截然不同，他们巴不得给你一个裸机，连windows都是因为竞争对手装了受到市场欢迎，无奈之下他们才给装的。 “所以我看不到WT以及QQ盈利的未来，我只能看到一个亏损黑洞。”斯卡利说。 “约翰，AOL是如何实现盈利的？ QQ就能通过同样的方式盈利。 等QQ垄断整个市场，我们就可以向每个QQ用户收费。 1亿网民的数量，每个人每年给QQ1美元，这就是1亿美元的营收。”王炽说，“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 总之一个垄断的市场，有非常多的盈利方式。 最重要的是贩卖增值服务。 你使用过QQ吗？”王炽话题一转。 像一亿网民，每个人每年给QQ1美元，王炽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因为他不认为有人真的会愿意掏这个钱，这不开玩笑吗。 在华国，你敢收，就有新的即时通讯软件揭竿而起。 但斯卡利觉得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先通过免费抢占市场实现垄断，然后再收费，这算是阿美利肯商战中的常见套路了。 约翰·斯卡利反而觉得给用户直接收钱更靠谱，当然他对王炽提到的增值服务也很感兴趣。 “用过，它很特别，我儿子很喜欢QQ，对我来说它有点太不正式了，我和别人在网上沟通还是更喜欢发邮件。”约翰说。 王炽听完后觉得很正常，对方喜欢邮件不仅仅是因为年纪大了，更是因为对方是管理层，是CEO。 CEO都喜欢邮件，谁说了什么，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普通用户只能建2个群，我们可以卖增值服务，花了钱的用户可以建3个、4个甚至更多群。” ------------ 第三十章 艰难的融资 “不，这并不能说服我，大卫，互联网服务这个愿景没问题，我能理解聊天软件的重要性。 聊天软件就像是一个网络空间里的社交场所，在这个社交场所里你给用户们贩卖一些服务。 这就好比在脱衣舞派对贩卖顾客看好的脱衣舞娘的联系方式。 当然会有人愿意买单，这个比例也许还不小，但他没有技术含量。 用户愿意为操作系统买单，无论是IBM的OS/2还是说苹果的Mac OS又或者是微软的Windows，这些操作系统它的技术难度以及带来的优势是DOS操作系统所无法比的。 因此人们愿意付费，聊天软件不一样，你所说的这些功能，你只有垄断整个市场才能做到。 一旦它有竞争对手，竞争对手们不一定会选择和你一样的付费策略，他们可能把你的付费功能免费开放给用户，形成竞争优势，吸引你的用户。 因为对WT来说，QQ是你们唯一的业务，必须要靠它实现盈利，对于其他公司来说，聊天软件可能只是很小的一个板块，他们不需要盈利。 所以你提出的优势有两个现实问题摆在面前，首先QQ离垄断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你的盈利能力越强，可能面对的竞争对手也就越强，其次你做的差异化增值服务，不够难，竞争对手们也可以做。” 约翰·斯卡利其实听完之后就不打算投这个名为QQ的项目了，2000万美元什么概念，这个价格都够他们收购ARM了。 而且还只占了10%的股份，在网景上市以前，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天价。 一家才成立半年不到的公司，享受2亿美元的估值，斯卡利敢肯定自己前脚答应，后脚苹果董事会就会把他开除，然后宣布交易作废。 不过出于过去良好的合作关系，约翰·斯卡利的答复多少有点指点的意思在。 “约翰，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认为WT只有2亿美元的估值，如果它解决了你所说的那些问题，那我会认为它价值20亿美元，甚至是200亿美元。 我跟你说的只是很浅显的增值服务内容，实际上我们将提供的增值服务内容远比和你说的要更加复杂。”王炽解释道，“只是因为这些是商业机密的缘故。” “大卫，抱歉，现在的WT还不足以打动我。 也许等到它值20亿美元的时候，苹果董事会会对它更感兴趣。”斯卡利看着王炽没有被他言语动摇的模样，心想对方还是太年轻了。 “大卫，硅谷商战的残酷丝毫不亚于华盛顿议员们之间的厮杀。 QQ现在是一款免费软件，市面上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因为大家不知道它如何实现盈利，一旦当你找到盈利方式之后，你会发现硅谷冒出来大量的创业公司，都挤入这个领域。 当年的苹果公司就面临类似的情况，麦金塔成功之后有大大小小上百家个人电脑公司成立，现在依然活着的只有不到十家。 对于你以及QQ来说挑战才刚刚开始。” 斯卡利很冷静地给王炽阐述着他对于这件事的认知。 王炽很理解，因为未来华国移动互联网时代，那竞争更加残酷。 阿美利肯互联网产业的好处在于，一旦某一领域出现了相对领先的公司之后，其他公司会陆续退出这一领域，在互联网业态发生改变以前，这家公司会一直占据着这个领域的市场份额。 而华国不是这样，华国哪怕有了领先者，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挑战者，以及企业创造新的模式去挑战它。 同样是熟人社交，脸书成功之后一直要到海外版抖音出现后，它才面临实质上的挑战，而人人网占据华国绝大部分市场份额之后，没辉煌多久就被微信和微博给干掉了。 这就是区别。 王炽不认为90年代的硅谷能有12到18年这段时间的华国互联网残酷。 “约翰，很可惜，你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投资机会。 等一年之后你会因为今天的决定懊悔不已，不过约翰，考虑到我们之间的良好关系，下次WT以20亿美元估值融资的时候一定会通知苹果一声的。”王炽调侃道。 买卖不成仁义在，再说他们也和苹果达成了一笔交易，麦金塔电脑出厂设置前预装载QQ，每台电脑1美元的收费标准，这可是一个长期饭碗。 要是苹果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还能崛起，光是这份合同的价值就超过20亿美元了。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约翰大笑道。 ...... “大卫，我们对QQ感兴趣，从软件层面来说它很优秀，但它的优秀太容易被复制了。 它凭什么值两亿美元？ 光靠软件本身的优秀是无法说服我的，我们在80年代初的时候就给米奇·卡普尔投资了接近5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 他们的莲花1-2-3系列软件在推出后确实是那个年代现象级的软件，击败了微软推出的Multiplan，几乎垄断了整个电子表格市场。 莲花1-2-3只值500万美元，消费者认可花钱购买他们的软件，他们最后还是失败了，失败在微软的office系列下。 像QQ这样的软件复制难度远远低于莲花1-2-3.” “大卫，抱歉，我们不认为QQ是一个好的商业模式，如果你继续做国际象棋人工智能，和个人电脑公司合作，卖国际象棋人工智能给他们，我想我们愿意给WT投一点钱。 但像QQ这样的项目，实在是缺乏想象力。” “大卫，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AOL已经开始在全面对标QQ，推出属于自己的QQ类聊天软件，我们不认为WT能够和AOL竞争，它对我们来说的吸引力不够。” “大卫，这个价格我们无法接受，两亿美元的估值，一家初创只有28个人的公司，这是在挑战整个硅谷的认知。” 王炽已经被拒绝麻了，“优立，我们这周一共见过了多少家投资机构？” “一共十家投资机构，平均每天两家，其中直接拒绝的有7家，有意向的机构包括了西门子的投资部门、梅菲尔德基金以及KPCB。” 这些投资机构有的来自斯坦福校友的关系，有的是他们见过的投资机构之间的互相介绍，也有霍夫曼帮忙找的。 “其中西门子给的估值是500万美元，他们愿意一次性给我们200万美元，占40%的股份。 梅菲尔德基金的估值是1000万美元，他们愿意一次性投400万美元。 KPCB的估值最高，也只有1500万美元，他们希望能够投300万美元，占20%的股份。 大卫，要不我们先接受软银的条件？”余优立说。 王炽摇头：“不，这些投资机构的条件就像是一剂慢性毒药，吃下去不会立刻死，但是会缓慢死亡。 因为你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AOL已经在做对标QQ的软件，他们账面上躺着的流动资金远高于给钱最多的梅菲尔德基金。 他们只投这么多钱，意味着未来他们的支持力度也有限，沉没成本同样有限。 一旦我们和AOL进行竞争，在全美范围内投入大量资源营销各自的聊天软件，比如说，AOL账面上躺着1000万，我们账面上躺着400万。 大家都烧掉了400万，我们至少还要600万才能和AOL竞争，当这个时候，这些投资机构大概率不会给我们继续投钱的。 而如果我们拿到的是2000万，哪怕AOL有4000万，烧完2000万还要再烧2000万，这些投资机构会继续跟投的概率要远大于继续跟投600万美元的概率。 哪怕2000万美元远远多于600万美元。” 这是未来移动互联网岁月中，无数经历铸就的经验，你越能花钱越能融到钱。 蔚来烧了那么多亿，还能源源不断地从市场上募集到资金，凭什么？就是因为前面真金白银砸下去的沉没成本，这些沉没成本才是蔚来和投资者谈判的最好筹码。 如果按照5年时间来计算，那么他们要撑5年，考虑到现在和这5年内可能的融资，仅剩3家，王炽没有一家的条件能够接受。 “大卫，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那我们继续找吧，这些投资机构也给了一些备选项。”余优立说。 余优立很难理解王炽的执着，因为在她看来，短短四个月时间，把一家公司从6个人的团队发展成估值1500万美元的公司，这已经是巨大成功了，为什么王炽看上去还忧心忡忡，丝毫不开心。 王炽说：“不用了，帮我联系KPCB再聊一次吧。” KPCB给的估值是最高的，他们同时也是当下整个硅谷中名气最大的投资机构，绝大部分高管来自斯坦福，他们公司就在斯坦福边上，因此王炽认为KCPB会是突破口。 至于西门子，王炽压根不认为一家电气为主营业务的公司能够看出QQ的潜力。 “大卫，怎么样，我相信整个硅谷的风险投资者中只有我能够给到你1500万美元的估值，也只有我能够看出QQ的价值。”约翰·多尔，KPCB的创始人之一，他以为王炽回心转意了。 “多尔，你为什么比我还更加自信？”王炽好奇道。 约翰·多尔说：“KPCB在过去18年时间里，我们投资了绝大部分硅谷的著名公司，包括思科、康柏、AOL等等。 AOL和你们的业态类似，我当年选择投资AOL就是因为我看出了互联网在娱乐方面的需要，而QQ在网络空间社交上比AOL更进了一步。 所以我认为QQ有潜力。 你说的2亿美元估值太夸张了，夸张到它需要比我最乐观的估计还要更加乐观，我们才能从中赚到钱。 大卫，在硅谷有很多创业公司，他们在产品正式发售前就募集到了2000万美元以上的资金。 但这类公司毫无疑问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仔细的市场调查、深思熟虑的商业计划、一流的创始团队、睿智的董事会、季度绩效评估和极其复杂的财务结构。 他们在过去都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他们在硅谷的环境中善于分析，从企业界无缝过渡到创业界。 这些特质你都缺少，你能够给我展示的商业计划书，它和我看过的商业计划书相比乏善可陈。 不过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写的很棒，最大的问题是QQ本身是免费软件，没人能知道一款免费软件要怎么赚钱。 AOL提供免费的软件服务，但他们是靠卖个人网络设备赚钱。 可QQ呢？像你说的卖网络虚拟服务吗？ 这种模式AOL也做过的，但贡献的营收在他们的总营收占比里连1%的比例都没有。” 约翰·多尔非常看好王炽，他从斯坦福董事会那得知了王炽和王安之间有远方亲戚关系。 相比产品本身，作为犹太人，约翰·多尔更信家族传承这一套。家族长辈有成功经验，耳濡目染之下，后辈成功的概率更高。 王安电脑现在没落了，但不妨碍它曾经辉煌过，所以约翰对王炽青眼有加。 当然QQ产品本身的优秀也是原因之一。 至于为什么投了AOL还要投WT，这就是最早的整个赛道上的企业我都投一遍，总有能跑出来的。 “多尔，你说的没错，你给的报价确实是最高的。 但前提是建立在，互联网用户增长缓慢的前提下，现在整个阿美利肯的互联网用户是200万，他们会在一年之后增长到2000万。 至少翻10倍。 按照1500万美元的估值，你给我300万美元，连一年时间都不够烧，就要烧完。”王炽说。 “大卫，等到那时候再融资就好了，如果互联网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增长迅速，那么KPCB会毫不犹豫地给你投资的。”约翰·多尔说。 王炽肯定不能说，我想牢牢掌握QQ的控制权，他只能说：“但1500万美元这个数字太过于低估了。” “大卫，你知道AOL对标QQ做一款类似的聊天软件要多少钱吗？最多100万美元。 如果按照你所期望的估值，2亿美元的话，我为什么不给AOL投资呢？ AOL现在的估值也才2亿美元不到，你们的规模远不如AOL，却要比AOL更高的估值？” “多尔，你说的没错，QQ有40万的用户，而AOL的用户规模不到20万。” ------------ 第三十一章 你等着我，我还等着你呢 说服别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说服一个成熟有着数十年投资经验，在硅谷混迹多年的老江湖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王炽能够明显感受到，当他说出用户数量是AOL的两倍的时候，约翰·多尔下意识的表情里浮现的并不是不屑一顾或者类似轻蔑的表情，而是一种被说中了的感觉。 王炽当然不会从这种潜意识的表情阅读中就那么轻易认为，对方认为WT会比AOL更有价值，但他觉得这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在约翰·多尔心目中，1500万的估值是大大低于WT的真实价值。 “大卫，你不能这样去进行比较，AOL的都是付费用户，而WT的用户都是免费用户。”约翰·多尔说。 王炽轻声笑了笑，他意识到约翰的话说的非常没有底气，“多尔，AOL的付费用户是因为他们需要使用调解器上网，所以才会付费给AOL。 而不是因为AOL的聊天室、文字游戏、BBS论坛这些服务而付费给AOL。” AOL在当下有点类似移动，给个人用户提供用于上网的通信设备。 不过华国移动做飞信是因为QQ当时已经上市了，是出于业务模式扩大以及盈利目的考虑，而AOL做这些互联网服务是因为他们需要提高用户购买网络服务的意愿。 QQ做的好，对AOL本身的业务是有好处的。 “大卫，你说的没错，但根本原因还是在于2亿美元的估值太贵了，没有哪一家公司能够接受这个价格。”约翰·多尔无奈道。 在约翰·多尔看来，王炽年轻、斯坦福学生意味着是校友、阿尔法象棋软件意味着开发能力和谈判能力都不错、把QQ从零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证明经营能力也不错，种种因素之下，让他觉得WT是一个很好的标的。 QQ这种业务模式虽然说是免费业务模式，但先免费后付费，在阿美利肯传统业务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约翰·多尔的投资意愿算是很强烈的。 只是他没想到大卫丝毫不肯妥协，1500万美元的估值都弃之如敝履，多尔认为年轻没有经历过失败的坏处就体现了，对方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价格，也只有KCPB能够开出来。 “大卫，现在看起来即使我们访问100家投资机构，他们应该都无法接受我们的报价。”余优立感觉到挫败，尤其是回到车库，看到黑板上写着的注册数和今日日活用户节节攀升后，这种挫败感更为强烈。 用户不断增长，在各大校园BBS论坛上饱受好评，内嵌的表情符号系统更是被誉为最好用的功能。 这就是你明明做的很成功，却获得不了市场的认可。 “会有第101家的。 就和我今年年初招人的时候一样，我第一次站在计算机科学系门口的时候，告诉大家我要改变世界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屑一顾，认为我疯了。 因为我没有证明过自己，当我拿出阿尔法之后，这种态度改变了，大家会觉得也许这个年轻人真的有机会改变世界。 同样的，现在拜访这些投资人，他们会认为我在异想天开，其实我们只是缺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王炽表现得无比自信，他内心则意识到现在自己面临的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因为现在不像三十年之后，有完善的网络基础设施，你有足够吸引用户付费的服务，你可以直接通过支付宝或者PayPal来让用户完成支付。 用户的付费习惯和付费认知都被培养的非常完善，哪怕是在华国，过去大家习惯看盗版电影玩盗版游戏，到了一个阶段之后这种行为也在逐渐减少。 哪怕王炽知道腾讯的QQ是通过QQ秀来让用户付费，找到自己的第一个盈利点，哪怕王炽知道QQ靠的是免费电子游戏来疯狂捞金。 现在的他对于这些都做不到，采取点卡方式，从制作点卡、付费系统打造再到点卡铺开，都需要花钱，这不是他现在手头上这点钱能搞定的。 晚上回到宿舍之后，王炽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暗暗做了个决定，等到AOL推出了自己的聊天软件，在正面战场上击溃AOL之后，再去尝试着找投资机构们进行融资。 等到那个时候，就看能谈下来什么条件了。 “疯狂的大卫 QQ作为今年夏天开始在年轻人群体中流行起来的软件，其背后的创始人是来自斯坦福的华裔大卫·王。他曾经开发过一款名为阿尔法的国际象棋软件，该软件被苹果以100万美元的天价完成收购，该收购完成后帮助苹果的便携式麦金塔的销售数量实现了50%的增长。 阿尔法只是大卫的第一次成功，大卫推出QQ后不出意外地在市场上又一次获得了成功。 QQ让年轻人，尤其是以大学生群体为主的年轻人群正在快速抛弃AOL聊天室、IRC聊天网络又或者是网络上流行着的星星点点的聊天组，转而投身于QQ的怀抱。 不仅是年轻群体喜欢QQ，一些从事艺术类工作的人群更是对QQ钟爱有加，其中以为名人画肖像画为生的著名画家阿诺德·根特前不久在接受纽约时报访问时公开表示： 除了画画外，我业余时间喜欢拍摄，唐人街拥挤的街道、布鲁克林的鸦片窝点、旧金山地震的废墟，当然还有漂亮的女人。我最近发现网络很有意思，QQ能够帮助认识不同的人，他们会告诉我一些他们珍藏的拍摄地点，这些拍摄地点最终当我找到时都不出所料地美丽。 阿诺德·根特说完后，采访他的记者甚至不知道QQ是什么。 QQ的成功代表着大卫在互联网软件上具有卓越的天赋，同样他的疯狂程度和天赋成正比。 QQ是一款免费软件，它在全美有着大量的用户，甚至有来自欧洲的用户忍受着缓慢网速也要使用QQ，这导致QQ需要大量的运营费用，用于租赁服务器和网络，很快100万美元就已经入不敷出。 这导致大卫开始向硅谷的投资机构们进行募资，大部分投资机构对这位出色的年轻人很感兴趣，但他喊出的报价是2亿美元，你没有看错，他认为QQ价值2亿美元。 对此所有和他有过直接接触的投资人都表示： ‘这是我们所无法接受的价格，大卫对他的产品有超出寻常的期待，我认为这种超出寻常的期待很有可能会毁了这位出色的年轻人。’ ‘这实在太疯狂了，一款免费软件价值2亿美元，哪怕是比尔盖茨创办的公司，面对我喊出这样的报价，我也不会接受。’ ‘我觉得约翰·斯卡利对大卫的偏爱导致了他对市场出现了错误的认知，在QQ融资的过程中抱有超出寻常的期待。’ ......” 王炽坐在一把巴洛克风格的椅子上，看着纽约时报记者罗伯特·温斯坦递给他的一份三天前的旧金山纪事报，看的津津有味。 “很不错的报道，没错，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事实，我确实喊出了2亿美元的估值，我不仅不认为是我疯狂，我更认为是这是大幅低估了QQ的真实价值。 准确来说是大幅低估了我的真实价值。” 这次在斯坦福大学边的咖啡厅见面，是罗伯特约王炽，王炽在看到旧金山纪事报上大幅关于他的报道后，猜到了罗伯特的大致意图。 无非就是这则报道获得了热烈反响，罗伯特作为纽约时报的记者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如果有足够的话题度，那么做一次专访也未尝不可。 “大卫，我理解你的疯狂了，旧金山纪事报抓住了重点，它谈论的不是QQ是否值这么多钱，而是你与所有人认知截然不同的这份疯狂。”罗伯特眼神很亮，像是发现了宝藏。 新闻从业人员，不怕采访者狂，就怕对方过于沉闷，找不到话题。 上次王炽对苹果的一顿吹捧，让罗伯特误以为对方是传统意义上的华裔，遵守闷声发大财的原则。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让罗伯特意识到，和眼前这位年轻人保持良好的私交，也许会对他未来的人生有巨大帮助。 阿美利肯历史上不乏因为和大人物保持良好私交的记者，靠着私交做了大量令人瞩目的报道。 罗伯特甚至觉得，如果未来王炽能成为比尔盖茨那样的人物，他靠着和王炽之间的关系做一个系列专题报道，未必不能拿普利策奖。 他摇了摇头，把这样的念头从大脑里甩出去，他感觉自己被王炽疯狂的气质所传染，也开始产生幻想了。 “我想不需要多久就能够见证，到底是我疯狂，还是我有远见。”王炽不置可否。 罗伯特说：“我也希望能够看到那一天的到来，所以大卫，是否能够让我给你做一个专访，也是对于这篇报道的一种回应？” 王炽喝了口美式咖啡之后，望向罗伯特背后指向数字3的时钟，“罗伯特，会有这么一天的，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我还不够出名，QQ的影响力也还不够，这样一则专访登上纽约时报的版面不会有太多人看的。 我们都需要等待，下一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大新闻！” 罗伯特被王炽强大的自信所感染，“好，我随时等待你的召唤。” 旧金山纪事报的宣传效果非常好，哪怕史蒂夫远在弗吉尼亚州维也纳也看到了这篇报道。 “史蒂夫，怎么样？”泰勒问道，旧金山纪事报正是他拿给对方的。 他因为在BBS论坛上看到了关于QQ价值2亿美元的讨论，里面的网友都表示大卫和文章标题一样过于疯狂，他产生了兴趣，特意跑到附近买了一份对应的旧金山纪事报。 在看完之后，泰勒觉得里面的内容很有意思，于是分享给史蒂夫。 “很有意思，这说明了两点，聊天软件本身很有价值，这些投资机构说大卫疯狂，实际上他们是在抱怨，抱怨为什么这么高的估值，不给他们投资的机会。 这证明大家都看到了它是有价值的，这证明了我们做聊天软件是正确的选择。” 史蒂夫的看法很尖锐，如果这些投资机构不认可QQ的价值，那么他们就应该用愚蠢来形容大卫，而不是疯狂。 这种形容词上的差异让他敏锐捕捉到了。 “第二点是，大卫没钱了，他需要融资继续保持QQ的扩张，但正是因为他对QQ过高的预期，将会导致他在短时间内都无法和投资机构谈妥。 这两点对我们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看来我们需要加快AIM推出的步伐了，一定要赶在9月份开学前，推出AIM。 我们需要让新生群体们，使用的第一款聊天软件是AIM，而不是QQ。” ...... “AIM，AmericanOnline Instant Messenger，大卫，果然不出我们所料，AOL赶在9月份推出了他们的聊天软件。 AOL正在用邮件轰炸用户，我们几乎都收到了来自AOL的宣传邮件。”霍夫曼表面上很镇定，但王炽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一丝慌张。 这也很正常，和AOL比起来，他们确实还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在整个90年代，AOL都是最大的骚扰邮件发送者，他们动辄大事小事都得发骚扰邮件，就连AOL的文字类游戏更新了一个小的版本，都得发个邮件骚扰用户。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AOL掌握了大量用户的真实邮件地址，坏处是用户看到来自AOL的邮件就不会想点进去看。 “来得正好，我们融资受阻，正好缺少AOL来给我们祭旗，霍夫曼，你知道什么叫祭旗吗？”王炽问。 “不知道。” “祭旗的意思就是，我们需要在正面击溃AOL，证明我们的实力。”王炽说：“准备更新漂流瓶功能。 让宣传组做好准备，我们要动员所有宣传力量，在各大社区把漂流瓶的好处宣传起来。 尤其是那些编造的一夜情故事，大家发的时候别重复，每天每个主流的BBS社区的第一页我都要看到和漂流瓶相关的一夜情故事。 即便重复了也没什么，精虫上脑的年轻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他们需要的就是这种能够刺激他们幻想的情节。” ------------ 第三十二章 狙击AIM “知道，我明白该怎么做。”霍夫曼答应的很干脆，他已经正式入职了WT，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拒绝牛津那边，只是跟那边说推迟一年入学。 作为王炽的室友，加上表现出来的各方面能力，以及未来的成就，霍夫曼都是整个团队实际管理者的不二人选。 “好的，我们早就迫不及待了！我很期待QQ的用户们看到漂流瓶功能会有多惊喜。这个功能绝对能够让他们眼前一亮。” WT团队的每一个成员在听完王炽关于漂流瓶功能的构想之后，都对漂流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过去的四个月时间里，大家都是QQ的深度用户。 即便像QQ这样本质上是为了一对一网络聊天而存在的软件，它也无可避免地沦为了和聊天组类似的定位。 QQ群的活跃度远超一对一对话功能，即便是两个人已经非常熟悉了，他们也倾向于在聊天群里进行对话，哪怕他们之间的聊天带有暧昧的气息。 这种现象让王炽非常不解，这种网络空间中建立的关系逐渐变得暧昧起来，不应该开始私聊，然后从网络走到线下吗？ 乔治给他的解释是，对于处于暧昧的男女双方来说，在群里展示给其他共同好友们看，是过去十年来讨论组的习惯。 他们如果真的有意愿从线上到线下，也不会通过聊天软件私聊，而会互相交换电话，然后通过电话联系。 这是时代造成的差异，而聊天室里聊出火花的男女正是80年代阿美利肯互联网的特色之一，大量聊天室足够火爆，正是因为这样的男女把暧昧聊天进行展示。 也就是说过去的聊天软件，其实缺乏帮助人直接认识陌生人的功能，这种一对一的连接是缺失的。 漂流瓶则能够迅速帮助陌生人之间建立联系。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给用户一种开盲盒的快感，当他们打开漂流瓶的时候，除了一段话再无其他的内容，收到漂流瓶的用户会对写下这段话的用户产生无限遐想，而写下这段话的用户同样如此。 双方都像是打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糖果。”王炽在解释的时候，担心大家不理解盲盒的意思，又增加了一个比喻。 “凯斯，你更新了QQ没有？”乔治回到寝室之后问他的室友凯斯。 凯斯是QQ的资深用户，一度想加入WT，但由于WT后续扩张再招的员工都是全职员工，他们不再招兼职，所以凯斯没能顺利加入WT。 不过王炽答应过凯斯，如果他毕业之后仍然想加入WT的话，一定会给他机会。 凯斯原本就是QQ最早一批用户，还靠把讨论组从IRC网络转移到QQ上从WT这赚了一笔佣金。这下更是让凯斯成为了QQ的资深用户。 “更新了，我在学校的BBS论坛上看到了有人发帖，说QQ做了重大更新，有了新的漂流瓶功能非常有意思。 我下载了，刚刚想了半天才写了一段话。”凯斯兴致勃勃，“你说你们后台能够控制谁收到我的漂流瓶吗？ 如果能的话，能不能帮我指定一个本校的美女，我记得蒂娜好像也玩QQ，能不能帮我把漂流瓶从后台定点推送给她？” “说不定我们之间就此产生了联系，在网上聊的非常开心，然后约在线下见面，她惊喜我们居然都是斯坦福的学生，然后一拍即合，顺势拿下，当天就去周边的阿德莱德酒店开房。 然后我就和她一起搬出去住了，这间寝室就留给你一个人住了，乔治，你想你帮我这个忙，能够获得一个独享的寝室。” 乔治见自己室友这陷入幻想的屌丝样一下就受不了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要是想认识蒂娜，我可以帮你去问她的QQ号，然后你们加个QQ号聊不就好了吗？” “不，你不懂，她如果知道我是谁，和命运导致的相遇，在心理上建立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凯斯说。 “你说的这个办不到，要是被大卫知道我在后台这样搞了，他肯定会把我给干掉的。 你现实中都不敢和蒂娜搭讪，每次遇到她就一脸冷漠，她怎么可能知道你对她有意思。 你只能期待漂流瓶功能能够把你们连接在一起吧。”乔治说。 乔治拒绝地如此干脆，有大卫的原因，也有他压根不看好他帮了这个忙，凯斯就能和蒂娜顺利牵手。 在乔治看来，凯斯简直就是幻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也许漂流瓶功能对于这种社交恐惧症患者来说是好事吧。” “乔治，怎么回事，我的漂流瓶发送功能怎么变灰了？”凯斯叫道：“难道是因为bug？” 乔治看了眼：“是你发送已经到上限了。 每天只能发3个漂流瓶，收3个漂流瓶，你现在可以收漂流瓶试试看了。 为了避免它沦为信息黑洞，大量垃圾信息充斥着整个漂流瓶网络，我们严格控制每个用户能够发送和收到漂流瓶的数量。 另外跟你讲，你在注册账号的时候不是要选性别吗？ 我们会尽量让你收到的漂流瓶来自异性，所以如果你当时乱填了女性，你现在最好改过来，不然你就只能收到男性的漂流瓶，你的漂流瓶也只会寄给男性。”乔治提醒道。 “我没注册成女性，我是红屋的管理员，他们都知道我是男的，我没乱填性别。 大卫太小气了吧，聊天群成立有数量限制，发漂流瓶也有数量限制，要我说大卫啥时候能够融资成功？ 是不是服务器不够所以才这么小气啊？ 你也得跟大卫说说，别咬着2亿美元的估值不放了，虽说我也承认QQ确实是目前整个世界上最好的聊天软件，但它免费就决定了它不可能值那么多钱。” 凯斯沉浸在9.7寸的屏幕上，寄希望于漂流瓶能够给他带来异性运，不擅长运动的男性在斯坦福找对象实在太困难了。 “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这样设置倒不是因为服务器，不是说了是为了让大家认真对待漂流瓶吗？ 邮件可以随意发，所以整个互联网上全是垃圾邮件。 凯斯，能不能把你写的漂流瓶给我看看？” ------------ 第三十三章 多重利好 “不行！”凯斯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语气中带有一丝尖锐，他回过头去确认乔治没有在背后看他。 “乔治，我提醒你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可不能咋后台调取数据，看我发了什么内容。”凯斯再三提醒道。 乔治一下就明白了，对方肯定是写了什么骚话不想让自己知道，“放心，肯定不会。” 他心里想的是不会才怪，甚至有点心痒痒想今天晚上再去车库一趟，看下凯斯到底写了什么多变态的内容进去。 全美像凯斯这样的大学生不在少数。 漂流瓶推出的第一天就引起了整个阿美利肯互联网的轰动。 所有bbs论坛上几乎都在讨论QQ推出的新功能。 “从QQ推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意识到这就是我想要的聊天软件，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成为了QQ的用户，这次的漂流瓶功能给我带来了更大的惊喜，它简直就是天才一般的设计，我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大卫说QQ能值2亿美元了。” “我之前一直认为QQ的文字表情功能是拙劣的复制，它让人们失去了想象力，都在QQ制定好的框架下使用统一的标点符号来表达情绪，看似方便实际上是一种限制。 因为QQ表情符号系统的存在，导致一旦大家在BBS论坛上用了QQ不包含的表情符号时，就会有一堆人出来指责你用的表情符号不对。 即便我很反感QQ的表情符号系统，但这次推出的漂流瓶还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它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十年前交笔友时候的心情。” “我今天通过漂流瓶认识了3个新朋友，其中有1个聊的还不错，我想漂流瓶的效率有点太高了。” “不愧是疯狂的大卫，他的创意也同样疯狂。” 因为AOL的聊天软件AIM和QQ的漂流瓶是同一天推出的，AOL作为资深互联网公司，自然清楚如何在BBS论坛上造势，吹嘘自家的软件有多好用。 但第一天漂流瓶的出现让他们绝望，他们的水军和网友们的自发水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刚开始关于AIM和漂流瓶还能够五五开，等到晚上的时候，AIM的帖子在主要论坛的首页都看不到了，哪怕有也是在嘲讽他们像素级模仿QQ的。 AIM当天的下载数低的可怜，通过他们的营销邮件进行下载的用户更是连2万都没有突破。 整个9月份的前半个月完全就是属于漂流瓶的半个月，QQ借助漂流瓶用户数成功突破了100万，要知道此时全美的上网人数还没突破300万。 QQ成为了聊天软件领域绝对的霸主，而AIM的下载数连10万都不到。 “莉莉，你怎么还不睡觉？”罗伯特这天和一个大人物做完了专访，然后和大人物一起吃了个晚饭，吃完饭之后还喝了两杯，等他回到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在家门口停好车之后，看见女儿的房间灯还是亮的，于是一边敲门一边走了进去。 “哦，都这么晚了，爹地我马上去睡觉。”罗伯特的女儿有点慌乱，她连忙试图把罗伯特往外推。 罗伯特戴了眼镜，视线很好，他很快注意到莉莉房间里电脑亮着光，“你在聊天吗？” 莉莉作为高中生，很明显是QQ的目标用户，罗伯特之前就知道女儿是QQ的使用者，但女儿之前从来没有玩到这么晚过。 “是的，他们推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功能，我一下就没有控制住自己，下次不会了。”莉莉发誓道。 “哦，什么功能？”为了了解王炽，罗伯特也算是QQ用户，但是是那种很轻度的用户，他压根不清楚QQ的新功能。 莉莉在简单描述了QQ推出的漂流瓶之后，“最近我们身边很多朋友都在玩，在学校要是你不玩漂流瓶根本和同龄人没有共同话题。” 罗伯特若有所思，“大卫，这就是你的底牌吗？”他有一种预感，下次离下次和大卫见面的时间不远了。 “别玩太晚，下次要是再看到你这么晚不睡觉我可要把你的网络断掉。”说完罗伯特也没有再追究。 他意识到大卫身上的新闻价值更高了。 罗伯特意识到的是新闻价值，其他投资机构意识到的是QQ本身的价值。 “大卫，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大卫，我觉得WT有投资的价值，不过是你之前提出的价格太高，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谈一下价格。” “大卫，KCPB一直都是对WT最有诚意的投资机构，我想关于融资价格上，由于你这次证明了自己，所以我认为还能再往上谈谈。” 一瞬间几乎所有的投资机构都开始回过头来找他们，表示可以谈。 原本的三家，西门子、KCPB和没菲尔德更是最为热切。 “大卫，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些投资机构之所以这么热切，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最近在正面战场上让AOL毫无还手之力。 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就在最近联邦国家科学基金会通过了关于升级NSFNET的决议，计划投入20亿美元，将它升级到44Mbps，并且和全球主要国家进行网络连接。 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华盛顿邮报这些主要媒体都报道了此事，其中华尔街日报着重谈到了这件事对互联网的影响。 互联网协会的创始人温顿·瑟夫和鲍勃·卡恩，认为互联网络时代即将到来，并且认为互联网将在专业人士生活中扮演重要作用。”余优立把最近整理出来的报纸递给王炽。 王炽看了眼，知道关于这场融资到了一个关键性的时间节点了。 某种意义上主动权现在已经发生了易手，他现在掌握了这场融资的主动权。 “好，我明白了。”王炽说。 余优立看着王炽问道：“那我现在需要给这些投资机构回复，约他们接下来挨个来谈吗？” 王炽回答道：“暂时不用，再等等，你先做好资料收集，要约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和余优立聊完之后，他找到霍夫曼：“伙计，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吗？” “什么事？” “准备一场派对的事情，QQ的用户数突破了100万，我们不应该举办一个盛大的派对庆祝一下吗？” ------------ 第三十四章 大卫的疯狂创意（求追读！） “罗伯特先生，你哪一天有空？我想邀请你来参加QQ用户突破100万大关的庆祝派对。” 罗伯特听到王炽的邀请后心中一惊，QQ的用户居然已经突破100万了吗？才半年不到的时间，这个速度有些过于快了。 “我随时有空。”罗伯特答应的很干脆。 “好，我随后就会把派对地点和时间发到你邮箱里。”王炽说。 和罗伯特沟通好之后，他找到余优立，“优立，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随着QQ用户突破100万，AOL推出的AIM在正面战场上毫无还手之力，整个WT的融资前途一片光明。 虽说未必能够如王炽所愿，以2亿美元的估值进行融资，但融资本身不是难题，主动权已经实现了易手。 也正因如此，余优立很好奇王炽有什么任务要交给她，“大卫，你说吧，我肯定完成任务。” 王炽说：“过两天我们会举办一个派对，派对上你的任务就是拍照，你会拍照吗？” 余优立点头：“会，我拍照还可以。” “拍照有一个原则叫抓住决定性瞬间，我明天带一个相机给你，你需要做的就是充分熟悉它，然后到派对那一天，我会告诉你哪个瞬间是你一定要抓住的。 这非常非常重要，一定不能失误。”王炽再三强调，他想了想觉得还不够保险，于是在和余优立吩咐完之后又找来了霍夫曼。 “霍夫曼，你会拍照吗？”王炽问。 霍夫曼说：“当然会，我能混迹于各大兄弟会，我的一大拿手好戏就是拍照。” 王炽心里稍微安定一些：“那就好，交给你一个任务，到时候派对那天你得在一个关键时刻拍下一张充满张力的照片。 这张照片将为我们融资起到关键的作用。” 霍夫曼非常好奇，很早之前王炽就和他说过要组织派对，说派对很重要，但他一直没有想明白派对和融资怎么联系在一起。 但出于QQ的成功以及漂流瓶功能的成功，这让霍夫曼对王炽的创意有百分百的信心，听到拍照霍夫曼感觉自己已经很快就能够得到答案了。 ...... 泳池派对在斯坦福边上的艾弗里娱乐中心举办，除了WT28名员工外，霍夫曼找模特公司拉来了一车美女。 现场都是年轻人，模特公司的美女们足够主动，WT的员工们即便不擅长社交在这种场合也爆发出了空前的搭讪欲望。 “老板真不错，这活动真够意思。”乔治兴奋地满脸通红，眼神在面前的比基尼美女身上来回扫射。 “这样的活动有点太。”杰克的话没有说完，作为大陆来的留学生他对此的接受程度没有那么高，他大脑里只有一个成语闪过：伤风败俗。 罗伯特躺在沙滩椅上，他感觉这场派对的调性和他接触的大卫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观察了很久，除了刚开始招待了他一声之后，一直没有看到大卫的身影，罗伯特心想，大卫该不会是拉着比基尼美女去房间了吧？ 大卫还真和美女在房间，不过不是比基尼，而是穿得严严实实的余优立。 房间里不止有余优立，还有霍夫曼在。 “两位，总之到时候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把我发射钞票的那个瞬间给拍照记录下来。 我已经联系了纽约时报的记者，到时候这张照片也许会变成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王炽说。 霍夫曼瞪大双眼，从王炽手里一把抢过钞票手枪，反复摩挲，“大卫，这也太帅了，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主意？” 钞票加农手枪，原本在2014年被发明，发明之后在一瞬间席卷全美，供不应求，成为炫富标配。 霍夫曼作为资深玩咖，没少在美国电影和MV里看到为炫富而大撒钞票模仿下雨的镜头，但那些创意和钞票手枪比起来实在弱爆了。 他发射之后，“太爽了，靠这种感觉，要是我在派对上拿出这玩意，我一定会成为整个派对最靓的焦点。 还不是想泡哪个妞就泡哪个妞。 大卫，你一定得把它借给我。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了，一次发射至少得200张钞票，用100美元的我又舍不得。 不过难得装一次逼，我一定得用上。” 王炽从霍夫曼手里取回钞票手枪：“记得一定得拍照，把我发射钞票的瞬间给记录下来。 等派对结束之后，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余优立看到之后算是明白了：“大卫，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外界一种你不差钱的假象？ 进而让这些投资机构妥协？” 王炽扭头看向余优立：“你说对了一半，我是真不差钱，如果这帮该死的投资机构都不肯妥协，那我就得被逼着去找我大爷要了。” 霍夫曼补充道：“他大爷是王安电脑的创始人，他差钱王安也不可能差钱。” 霍夫曼补充完之后依然眼馋地看着钞票手枪，开始幻想自己要是拿着它参加派对时候的场景。 “两位，记得我们这次能否成功，就看你们拍的照片质量是否具有足够的震撼效果。 后续这个新闻能不能上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能不能成为焦点，让那帮该死的投资机构意识到我不差钱，别想着用超低的价格获得WT的股份，就靠这一次了。”王炽认真道。 “照片拍完后，你们的任务就结束了，派对玩的开心，霍夫曼，派对结束之后钞票手枪你尽管拿去玩。” 王炽说完走出房间，霍夫曼和余优立也朝着他们选定的拍摄点位走去。 等霍夫曼和余优立都就位之后，王炽走到众人中间的台子前，然后走上去站好，手上拿着钞票手枪， “各位，为了庆祝QQ的用户突破一百万，我们在这里举办派对。 我们邀请了来自燃烧模特公司的美女来参加派对，希望大家能够玩的开心。 最后我通过钞票感谢各位的付出，谁捡到就是谁的！” 王炽站的位置本来就比大家更高，当他举起钞票手枪开始发射的时候，大家终于明白了他手里的红色玩意是什么。 “喔！” “酷！” “哇！” 尖叫声，欢呼声充斥着整个现场。 全体都陷入了狂欢，乔治适时从旁边窜出来拿着香槟就往众人身上喷。 ------------ 第三十五章 专访 一时间钞票和香槟像雨一样落下。 罗伯特还在躺椅上都看傻了，他敏锐意识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镜头，未来要是王炽成为了硅谷的大人物，这张照片成为永恒的经典也未可知。 他连忙在周围找起相机来试图抓住这一刻。 作为资深记者，罗伯特的新闻嗅觉自然不用多说，他不像霍夫曼和余优立，还需要别人告诉他什么是决定性瞬间。 结果就是他压根没有发现周围有相机，罗伯特显得无比懊悔，自己居然没有把相机带来。 他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派对，没想到普通的派对，大卫居然都能整出这种好活。 罗伯特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纽约、旧金山、洛杉矶，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在哪里的派对上见过类似的钞票手枪。 按理来说，这么酷炫的东西如果有，肯定会成为派对的常见道具。 普通人可能喷不起100美元的，那可以换成1美元的钞票。 罗伯特摇了摇头，结合漂流瓶，他只能推测这是大卫自己的创意，这不由得让他再次对大卫刷新了认知。 没想到大卫在玩这方面也能够别出心裁。 王炽在把钞票发射完之后，拧着钞票手枪走到罗伯特身边，找了个沙滩椅躺下： “罗伯特，怎么不去和年轻人玩玩？” 王炽刚刚发射钞票的地方，大家还在捡洒落在地上的钞票。 100美元的钞票对每个人都充满了吸引力，而钞票和香槟落在比基尼美女的身上也充满了消费主义的狂欢色彩。 罗伯特心里还在懊悔自己没有抓拍下这一刻。 “我已经年纪大了，这种场合容易让我的心脏负担加重，我还是观看年轻人们之间的打闹比较好。 刚刚的手枪是你原创的吗？”罗伯特很好奇。 “当然，那可是我天才的创意，我连设计专利都注册了。 你看，这上面就是我的名字：David。”王炽把红色的钞票手枪递给罗伯特看。 侧面的David在阳光下异常显眼。 “不愧是天才的创意，我都能想象得到的我女儿要是看到这玩意会有多兴奋。”罗伯特觉得AOL输的不冤，和大卫竞争，大卫天马行空一般的想法你很难抵抗。 “罗伯特，如果你对于和年轻模特们一起玩耍不感兴趣的话，那要不我们现在开始做一个专访？ 我想你应该对这个比较感兴趣。”王炽说。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罗伯特采访王炽的意愿是5分，第二次见面意愿是8分，那么现在此时此刻他采访对方的意愿已经拉满到10分了，按照10分制的话。 “当然愿意。”罗伯特说。 王炽带着他来到娱乐中心的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王炽先是把身上的水擦了擦，然后换了一件短袖。 “那我们开始吧。”王炽递了一杯有柠檬装饰的可乐过去。 “大卫，我很好奇，哪个才是你？ 刚刚在下面疯狂喷射钞票的你，还是现在冷静地没有丝毫感情的你。”罗伯特接过可乐问道。 “这些都是我，现场的气氛有点沉闷，我的员工大多都是理工科的工程师，他们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即便这些女生是从模特公司请来的专业玩咖，可双方之间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差异。 这会影响到这场派对的质量，我刚刚的行为能够把他们内心的情绪放大，让大家失去平时的理智。 你看，现在的气氛和之前截然不同。” 王炽走到窗户边，指着楼下的泳池派对现场，现场的男女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 “大卫，你实现目标的手段总是让人意向不到。 那我们正式开始进入到采访环节。 大卫，你刚刚有提到过QQ的用户数突破了100万，你如何看待QQ本身，以及QQ未来将要面对的竞争？”罗伯特说完进入采访环节之后整个人都迅速切换到工作状态，摈弃掉一切之前的个人情绪。 “我认为QQ本身将成为互联网时代不可或缺的基础设施。 没错我给它的定义是基础设施，网络世界和现实世界是不同的，现实世界的基础设施是水、电、天然气等等，网络空间的基础设施是帮助信息流通的软件们。 包括邮件、BBS论坛、聊天软件。 而QQ现在要做的就是统一整个聊天软件市场。 至于竞争者，我不认为有竞争者能够和QQ比。”王炽显现出超级的自信。 “AOL推出了自己的聊天软件。” “不值得一提，AOL的聊天软件用户连QQ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可是AOL有着资金上的优势，他们的营销能力比QQ要强得多，他们可以在电视台上投放广告，可以在大街小巷投放广告。 对于互联网用户来说，AOL除了聊天服务外还提供其他服务。QQ只提供聊天服务，QQ的优势是有限的，无论是漂流瓶还是表情符号系统，AOL都可以模仿。 他们有更为庞大的工程师团队。”罗伯特说。 罗伯特从进入到记者行业的第一天起，他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采访过程中，激怒你的被采访者是一个有效的办法，能够让他说出一些原本他不想说的内容。 如果采访过程中双方一团和气，那么这个采访的质量是很有限的。 “AOL只会跟在QQ的背后吃屁，我的创意是无限的，AOL不断抄袭QQ的创意，用户只会认为AOL是可耻的抄袭者，他们的产品不酷，酷对互联网用户来说很重要。 我大脑里还有无数的创意，足够让用户对AOL产生抄袭者的固化印象。 而且我们现在也在做融资，很快AOL唯一的优势，资金上的优势也会被抹平。” “大卫，之前有媒体提到过你对QQ的估值是2亿美元，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如果没有投资机构接受这样的定价，你是否会下调自己的预期呢？”罗伯特问。 “没错我认为2亿美元是我内心中的底线，QQ的实际价值远不止2亿美元。 如果没有投资机构接受这样的定价，那么我只好去找我的长辈要钱了。”王炽说。 “你的长辈？” “王安电脑的王安先生。” ------------ 第三十六章 狗大户的出现（加更求追读！） “王安是你的？” “我爷爷的亲兄弟。” “难怪。” 和华国人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相比，阿美利肯显然更信家学渊源这一套。 “这样看来，你在资金上未必就有劣势，说不定劣势的是AOL。”罗伯特算是明白了王炽的底气是哪里来的。 王安电脑属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者说王安电脑困境，不代表王安本人没钱。 罗伯特这下能理解，王炽还没有融到钱就又是开派对，又是通过钞票手枪大撒币，富二代创业，难怪这么狂。 专访结束之后，罗伯特感慨道：“大卫，我相信这篇报道一定会登上纽约时报的次版的。 可惜刚刚你用钞票枪发射钞票的那一幕没有被拍照记录下来。 要是有照片，我有把握把这则专访刊登在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上。” 在罗伯特看来，给王炽做的专访含金量十足，不管是现在正在全美流行的QQ，还是刚刚王炽发射钞票时候充满戏剧张力的一幕，又或者是王炽身为王安亲戚的背景。 这些都是新闻素材，足够吸引眼球。 “大卫，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再去拿点钱来补拍一张照片？”罗伯特问。 王炽摇头道：“罗伯特，拍了照片，待会我们同事明天就把照片洗出来你选完之后再回纽约。 这趟来回的机票我给你报销。” 王炽接着说。 罗伯特也隐约明白了王炽想干嘛：“你小子真是天才。” 罗伯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这么说了。 “我说的每一点都是真的，至于别人怎么想，这是他的事情。”王炽笑道。 ...... “大卫·王，QQ的创始人、互联网的先锋、沉迷于派对的花花公子 哪个才是真正的大卫？” 纽约时报以头版头条刊登了罗伯特对王炽的专访。 同时配上了王炽站在众人之中，通过钞票手枪发射钞票雨的画面。 纽约时报的报道一时之间成为了全美热议的焦点，王炽也真正意义上正式走进全美大众的视线范围内。 和纽约时报相比，旧金山纪事报毕竟只是区域性报纸，它的影响力只局限在西海岸。 而纽约时报能够席卷全美。 由于这则报道，QQ的下载量再攀高峰。 互联网论坛上的讨论焦点都是，王炽在派对现场用的钞票手枪怎么才能买到。 “不愧是做出QQ的男人，这钞票手枪简直太酷了，如果我下次举办的派对能有这玩意，我有信心邀请学校最美的女生。” “大卫还做QQ干嘛，不如转行卖钞票手枪，这肯定比做QQ赚钱啊。” 还真是，后世的钞票手枪，定价在70美元一把，在最开始的那两年，完全是供不应求，全美卖断货。 在2014年尚且有如此大的魅力，更别说现在了。 霍夫曼带着钞票手枪在湾区的各种派对里出现，一次收费500美金不讲价。 而一些电视台迅速捕捉到了新闻价值，拍摄了钞票手枪的发射现场，通过彩色画面传播到全美甚至是国外。 在霓虹引起了剧烈反响，过去十年是霓虹的黄金十年，在过去黄金十年里霓虹尚且没有想到如此酷炫的玩法。 现在霓虹的泡沫被戳破，正在经历严重的经济衰退和股灾，被霓虹视为始作俑者的阿美利肯，却依然有钞票手枪这样的玩意。 自己在经历苦难，始作俑者却在狂欢，再加上王炽华人的身份，一时间霓虹对钞票手枪的报道甚嚣尘上。 王炽也没想到，钞票手枪最火，大把的玩具商、服装品牌来找他谈合作，希望能够获得专利授权。 其中耐克和阿迪更是喊出了一千万美元的天价，希望一次性买断钞票手枪的外观专利。 资金问题以一种王炽没有想到的解决方式得以解决了。 “耐克和大卫·王达成合作，未来耐克将推出印有耐克标志的钞票手枪。” 而王炽一次性从耐克手里获得了一千万美元的现金。 “该死的耐克，尽给我找一些麻烦，本来大卫就对两亿美元的报价如此固执，现在这价格更难谈下来了。” 约翰·多尔看着最近的新闻报道，充斥着大卫、QQ和钞票手枪的新闻。 最让他愤怒的是，耐克一次性给了大卫1000万美元，有了这1000万美元之后，他不认为大卫还会接受KPCB1500万美元的估值。 刚开始看到纽约时报专访时，约翰·多尔提高了对大卫的评价，也提高了对QQ的估值，他愿意以5000万美元的市值去投WT。 因为在他看来，无论是漂流瓶还是钞票手枪，都充分证明了大卫的创造力，用户数突破100万也证明了QQ的实力。 约翰·多尔认为5000万美元是一个合适的价格，哪怕王炽和王安之间有亲戚关系，他也认为这个估值足够打动王炽。 但现在有了1000万美元之后，主动权已经彻底丧失了。 约翰·多尔又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大卫，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关于WT这个项目。”约翰·多尔主动给王炽打去电话。 他很清楚，谁先主动谁就在这场角力中输了，不过输了角力比失去整个项目更好。 “多尔先生吗？非常欢迎，你是接受了我们2亿美元估值的报价吗？”王炽说。 “不，大卫两亿美元还是太贵了，它不值这个价格。”约翰·多尔还想要解释为什么WT不值2亿美元。 电话那头王炽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抱歉，阿布扎比投资局已经接受了我们2亿美元的报价，并且他们接受了我们采取A/B股的模式。 阿布扎比投资局接受投资两千万美元，获得10%WT的股权以及1%的投票权，我们所有的条件阿布扎比投资局都接受了。 如果KPCB没有表现出进一步的诚意，那欢迎KPCB加入到我们下一次融资中来。”王炽的语气非常友好。 但约翰·多尔却听出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该死的狗大户，阿布扎比投资局，也就是阿联酋的国家主权基金，从去年开始介入到私募股权投资中来。 KPCB和对方比起来没有任何优势。 ------------ 第三十七章 你KPCB比得上狗大户吗？ “该死的ADIA！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哪怕WT真的值两亿美元，那也是在明年，而不是现在。 他们现在就给WT两亿美元的估值，那二轮三轮融资还不得炒到天上去！更别说像A/B股这种要求居然都能够答应对方。 这会破坏整个硅谷的游戏规则，导致硅谷的创业者们对投资机构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 ADIA这是在破坏整个硅谷的融资生态！” 约翰·多尔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他显然无法接受自己看好的标的物被人截胡的事实。 但他对此又无可奈何。 前面提到的ADIA全称是Abu Dhabi Investment Authority，阿联酋的国家投资机构，从三年前开始进入私募股权投资业务领域。 KPCB是庞然大物不假，手握30亿美元的现金，在硅谷有过无数成功的项目，但和ADIA这样的国家机器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Holy Shit！”约翰·多尔只能在自己办公室愤怒地进行国骂。 如果说约翰·多尔有多懊恼，王炽就有多意气风发。 先是耐克的一千万美元，然后是ADIA的两千万，一下子弹就来了，别说AOL，有这三千万，微软来了他都不慌。 ...... “艾德，我想说你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不需要三年，也不需要五年，只需要一年，等到明年这个时候，WT至少能翻十倍！” 在纽约市中心的康拉德酒店5203房间，这间酒店是ADIA在纽约收购的众多资产之一，王炽见到了这次投资的背后操盘手，一名年轻得不像话的中东土豪艾哈迈德。 初步认识之后艾哈迈德让王炽直接叫他艾德就好。 “大卫，这并不重要，WT值2亿美元，还是20亿美元，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投资的是人，WT的价值我并不是那么在意。”艾哈迈德身穿阿联酋经典服饰，戴着白袍说道。 王炽心想，md狗大户就是不一样，第一次见不看重钱的投资人。 换成KPCB给他投两千万，只拿到10%的股份，还不得各种对赌都整上。 王炽心想，这么牛的投资机构，他在硅谷发展史上怎么没听过呢。 这是因为ADIA刚准备在阿美利肯大展拳脚，进行股权投资之际，就卷入了国际信贷商业银行的一桩丑闻，损失了数亿美元，并且引起了联邦的调查。 同时整个九十年代，以科威特战争为起点，到后面的海湾战争，整个中东地区就没有太平过，这也导致AIDA收缩了自己的触角，一直到21世纪才开始高调起来。 “艾德，我只能说这笔交易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王炽还是得表达自己的态度，不管对方希望从这笔交易中获得什么。 王炽不知道未来AIDA会全面收缩，在他看来阿联酋的主权基金可是妥妥的大腿，搞定对方意味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用再考虑其他投资方了。 只要自己能够证明自己的实力，石油佬的资金几乎是无限的。 这就跟你在打魔兽争霸的时候来上一句：GREEDISGOOD 9999999，是一个效果。 “哈哈好，我很期待看到WT能够发展成什么样。 漂流瓶很有创意，你发明的钞票手枪就更有创意了。 我很明白互联网最重要的是创意，从邮箱到聊天室再到BBS论坛，这些互联网过去的发明都引领了潮流。 创意才是互联网企业发展的动力来源，而你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潜力，是我看好你的根本原因。 我在决定投资WT之前，ADIA的外部分析师和内部的一些投资经理都劝过我，要么说QQ没有价值，要么说QQ不值这么多钱。 不过我看好你，你值这么多钱。”艾哈迈德说。 “大卫，你如何看待互联网未来发展？”艾哈迈德此时刚刚入职ADIA，在投资领域是不折不扣的新人。 两千万美元对他来说充其量只能算个零花钱，在艾哈迈德看来，两千万就能够投一家如此有前景的企业，那硅谷简直遍地都是黄金啊。 因此他很想听听王炽对互联网的看法，这关系到未来ADIA在硅谷进行的股权投资业务。 王炽不太清楚艾哈迈德的具体身份，只是从年龄以及如此轻易做决定丝毫不担心被追责来看，少说也得是个王室成员，还得是偏嫡系的王室成员。 他打算透露一点干货：“未来互联网会成为和水、电、空气一样的存在，充斥着人们的生活。 所有人都离不开互联网，因此提供互联网服务的企业都将大有可为。 而WT会是其中最耀眼的那一家企业。”王炽还是不忘吹嘘自己的企业，“艾德，你会很快看到这一点的。” 对艾哈迈德来说，做这个投资决定再简单不过了，轻松的就和喝水一样。 那天艾哈迈德坐在橡木桌前，品尝咖啡的同时并且翻阅各种报纸，以此来开启新的一天。 纽约时报的封面深深吸引了他，一名相貌英俊的华裔男子拿着手枪站在人群中肆意开火，手枪里喷射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美金，周围全是穿着泳装的男女，钞票和香槟落在众人的身上，艾哈迈德一下就被眼前的这幅景象给吸引了。 他在阅读完整篇专访之后，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了解王炽需要融资的企业。 在了解完WT和QQ的信息后，艾哈迈德很快联系到对方。 艾哈迈德在听完条件之后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讲价，2亿美元很贵吗？全美最好的聊天软件就该值这个价。 在和王炽见面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眼前这家伙信心爆棚，自信是成功必备的要素。 “大卫，我相信你，我希望你能够给我多带来一点惊喜。 再说一句，我很喜欢你的礼物。”艾哈迈德指了指王炽给他带来的钞票手枪。 “艾德，这把手枪你得好好保存，这可是纽约时报那张照片的原版，在不久之后它能进入博物馆，成为我伟大生涯的见证。” 艾哈迈德听完之后大笑：“好，大卫我一定好好保存，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到时候一定把它放到我家的博物馆里好好珍藏。 但现在它还不够格。” ------------ 第三十八章 风云人物 “过去硅谷催生了互联网，硅谷也因此诞生了大量的企业，无论是英特尔、思科还是微软、甲骨文，这些公司里有软件公司也有硬件公司，他们无一例外都有明确的盈利方式。 而在最近一家硅谷企业的成功融资引起了硅谷的广泛关注，因为这家企业没有任何明确的盈利模式，提供免费软件给阿美利肯的用户使用，却获得了高达两亿美元的估值，从AIDA手里获得了2000万美元的融资。 相比它零的营收，每年至少两百万美元的人员工资、服务器费用，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根据知情人士透露，AIDA不但投资了2000万美元获得10%的股份，这10%的股份还是采取同股不同权的模式，10%的股份只有1%的投票权。 主导这一天价交易的双方，一边是来自斯坦福的大一新生，有着疯狂的大卫之称的大卫·王，另外一边则是来自阿联酋阿勒纳哈扬家族的王室成员也是阿联酋总统谢赫·阿勒纳哈扬之子艾哈迈德。 大卫·王年仅20岁，艾哈迈德同样年仅20岁，两位年仅20岁的年轻人在90年代的第一个年头完成了这样一笔震惊整个硅谷的交易，也许这种非理性的投资行为恰好符合互联网永无止境的创新精神，宣告互联网时代的正式到来？”《华尔街日报》。 “大卫正在创造一个奇迹，短短半年时间创造了一家估值超过1亿美元的企业，这比他的长辈王安速度要快得多，事实证明并不是大卫疯狂，而是这个时代过于疯狂。”旧金山纪事报。 “我现在唯一好奇的事情就是大卫要如何实现盈利，一家做免费聊天软件的公司要如何从客户口袋里把钱给掏出来，如果大卫选择让QQ收费，那么客户将用脚投票投奔AOL阵营，哪怕AOL的AIM只知道模仿。” 整个9月，王炽都是席卷全美的风云人物，从大卫的钞票手枪，到大卫成为年轻的百万富翁，再到WT获得2000万美元的融资。 无论是哪一件事都充满了话题度，连带着QQ的下载数突破了200万。 你无论在什么杂志报刊上，都能看到王炽的相关报道。 斯坦福的内部BBS论坛上也到处都是王炽的相关事迹，成为斯坦福新一代的创业偶像。 哈佛有比尔盖茨，斯坦福有大卫·王，斯坦福的论坛上戏称。 要是艾哈迈德的融资再不到，王炽就要撑不住了。 好在艾哈迈德的钱到了，王炽又有子弹去租服务器，招聘人手，维持QQ的版图。 “该死的大卫，新闻上，BBS论坛上全部都是大卫和WT的新闻，没人注意到我们也在做漂流瓶功能的内测。”史蒂夫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每次在媒体上看到大卫的消息，他就感觉这个该死的华裔抢走了原本属于AOL的机会。 要知道AOL正在筹备上市，他们预计上市募集的资金预期也就在6000万美元，WT仅仅凭借一款聊天软件，估值就已经和AOL上市的预期估值持平了。 史蒂夫之前一直认为WT不值得一提，一旦他们出手，QQ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事实证明，被扫进垃圾堆的是AOL。 AOL的AIM在QQ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各大论坛上用AIM被认为是在支持抄袭，而被用户所鄙视。 史蒂夫当然知道这种风气是WT的工作人员们在论坛里带起来的，但是架不住他们确实干了。 甚至像QQ推出的漂流瓶功能，他们还不得不跟进。 因为一旦不跟进的话，没有漂流瓶功能的AIM，更没有用户。 但没用，因为AIM推出漂流瓶功能只会加重用户对AIM抄袭的恶感，这就好比腾讯再怎么推元梦之星，最后在Q1财报上一句都不提背后是相同的逻辑。 抄袭没有好下场。 史蒂夫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比起被喷更惨的是连喷的人都没有。 所有论坛只要聊到使用什么聊天软件，第一选项一定是QQ，不，是唯一选项，一旦有人提AIM挺好用的，就会被QQ的拥趸们狂喷。 “泰勒，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做一些创新的功能，做比QQ更厉害的创新。”史蒂夫说。 泰勒听到就头痛，哪有那么容易，“这需要时间。史蒂夫，你有没有考虑过，不做聊天软件了？ 聊天软件不能给我们带来利润，我们不如直接给用户推荐WT的聊天软件？” 史蒂夫愤怒道：“不可能，聊天软件对AOL来说很重要。 我们早晚要做聊天软件，现在不做，五年之后也会做，等到那个时候，QQ会更难对付。 做这件事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 如果说史蒂夫愤怒，那王安就是自豪，他也是从新闻里才知道自己的后辈做出了这样一番大事业。 “好好好，就是这个钞票手枪有点太高调了。 不过如果是为了融资，引起投资人关注的一种手段，那这也颇具巧思了。”王安在晚饭的时候主动和王烈提起王炽的新闻。 王烈只觉得满心苦闷，因为在他看来王安电脑就应该传给自己，之前王安也是这样干的。 只是因为他干的太烂，所以才选了一个职业经理人米勒，事实证明米勒确实非常专业，他来了才一年时间就把王安电脑的债务从5.75亿美元降低到了1200万美元。 前有米勒，米勒职业经理人还好，但王安如果把王安电脑传给王炽，那他是真没办法。 “大卫确实干得不错，就是他做的软件是一款免费软件，很难实现盈利。 我看了新闻报道，我感觉那艾哈迈德年纪太小，不具备成熟的投资经验，所以会给WT投2000万的天价。 大卫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实现盈亏平衡，不然把这两千万烧完之后，他很难再找到下一个像艾哈迈德这样的投资人。 另外大卫在融资的时候拿着你的名头，万一失败，这对你的声望也会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王烈猛猛上眼药，生怕王安抱着把王炽招回王安电脑的心思。 王安什么老江湖，自然听懂了儿子的意思，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一口气。 ------------ 第三十九章 发布会 “大卫，我后悔了，现在还能投资WT吗？我以我个人名义投资WT。”约翰·斯卡利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一直以来，王炽甚至没有对外透露过，和苹果合作的消息，哪怕是对投资人，都从来没有披露过。 王炽希望的是在完成融资之后，通过一场发布会来和苹果进行更深度的绑定。 而针对预装载在苹果上的QQ也会做一些优化。 考虑到他们和苹果之间的合作，是以预装载在麦金塔电脑里的方式，不用考虑到用户的下载速度，所以可以有一个有更加丰富功能的QQ。 也算是体现了苹果付费的价值，引诱像惠普、戴尔这些组装机付费。 因此他特意找到斯卡利，表达了我们得开一个发布会，告诉用户苹果和QQ达成合作的消息，同时我们会发布一个专门针对麦金塔电脑的新版本QQ。 这属于是麦金塔特供。 约翰·斯卡利很感兴趣，大卫是谁啊，硅谷的当红炸子鸡，在硅谷的热度堪比当年刚刚发布麦金塔电脑的乔布斯啊。 苹果这样一个勉强靠着阿尔法翻红了一下又很快陷入沉寂的过气网红，能够蹭一波大卫的流量，这波不亏。 斯卡利很容易就想到了，和大卫一起召开发布会，这样的营销拉动一波麦金塔电脑的销量不过分吧。 也正是这次，斯卡利才知道，王炽甚至从来没有跟那些投资人说过，WT和苹果签过一份，每份QQ以1美元的价格预装载在麦金塔电脑上的消息。 所以媒体在报道上说QQ没有任何盈利能力，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WT融到了2000万美元的天文数字。 斯卡利在办公室复盘了大卫的一系列操作，他作为硅谷明星经理人，对一些内幕其实是很了解的，包括大卫找了哪些机构聊，哪些机构同意了哪些机构拒绝了。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卫哪怕在融资最低谷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把这则利好放出去。 要知道有盈利能力是1，那也好歹有个预期摆在那，和盈利能力是0的公司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结果就是没有爆料出这个利好，王炽都融到了2000万美元。 这则利好爆出去之后，WT的估值肯定还要涨。 “约翰，WT现在不缺钱，下次如果我们要融资，我一定考虑你。”王炽拒绝得很干脆，拒绝之余还画了一个饼给斯卡利。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 “大卫，以你的能力，等到下一次WT融资的时候，我可能就买不起了。”斯卡利很感慨，有的时候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王炽说：“哈哈说不定会有机会。” 王炽已经抱有要挖斯卡利的想法了，按照斯卡利在苹果的发展，也干不了几年就要被扫地出门。 无论是阿尔法还是QQ，都无法从根本上拯救现在的苹果。 苹果在个人PC时代的失败是注定的。 斯卡利作为职业经理人，从产品层面肯定是不合格的，但从管理层面绝对是有两把刷子。 无论是在百事可乐还是苹果，在管理层面都干的很好，营销也有点东西，王炽打算未来斯卡利被苹果开除之后把他挖来WT当管理。 WT需要一名经验足够丰富的经理人来梳理组织架构和财务现状。 如果斯卡利来WT当高管，那肯定会分股份给他，这也是王炽所说的有可能有机会。 ...... WT融资2000万美元，在1990年绝对是颠覆大众认知的一件事，一款免费软件能够价值2亿美元，几乎所有媒体和硅谷的创业者都很好奇凭什么。 一直以来免费开源的软件精神在80年代被提倡之后，免费软件、开源社区的运营人员，大家都是出于爱好，去运营免费软件的更新迭代。 突然有一家公司跑出来说，我们也做免费软件，但我们不开源，靠用户就能估值2亿美元，这简直就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引人瞩目。 而大卫那张标志性的照片，更是吸引了大把眼球，很难想象一个华裔会如此高调而又有创意的炫富。 有不少娱乐圈的人士站出来公开表示喜欢大卫钞票手枪的创意。 麦当娜表示希望买一把钞票手枪在自己的派对上使用，不过不希望上面印有耐克的logo，她用了愚蠢来形容耐克的logo。 80年代著名的炫富明星迈克尔·道格拉斯则说：“大卫很有创意，他应该诞生在60年代，和我们一起享受嬉皮士文化，如果嬉皮士文化的年代有钞票手枪这样的创意，我想我们的派对会更加疯狂。” 《教父》系列的导演弗朗西斯·科波罗表示：“如果在我写《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剧本的时候，有钞票手枪的存在，我一定会把它写成一个标志性的镜头的。” 他为1974年上映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撰写过剧本。 可以这么说，王炽本人身上的光环和话题度丝毫不亚于QQ。 在这样条件下，WT以公司名义开的发布会，吸引到了大批记者。 东海岸的记者哪怕坐十个小时的飞机也要赶到西海岸来参加WT的新闻发布会。 800人的场馆满满当当，媒体、创业者、同行，有不少人站着也不愿意离开场馆。 现场非常热闹，在王炽出场前，现场的讨论声响彻了整个场馆。 “很高兴现场来了这么多人，真不容易，我今年年初的时候在斯坦福宣传我的国际象棋软件，现场最开始十个人都没有。 看来我在硅谷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王炽走到舞台中央之后，台下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个年代，硅谷经常举办发布会，未来发布会就更频繁了。 随便一家公司搞了个网站，你问这网站是做什么的，他们也说不清楚，但也得开个发布会。 “今天我们的发布会全称是新版QQ发布会。 因为在场有很多人过去是没有使用过QQ，对于QQ的了解大多都来自媒体。 大家很难理解，为什么QQ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席卷全美，获得了超过一百万的用户。 更无法理解QQ的价值，我也希望通过这次发布会跟大家好好讲讲这几件事。” “首先是QQ是什么，它是一款聊天软件，和过去的聊天软件相比，QQ注重及时性，它会提醒你，有人给你发消息了，你需要进行回复。 过去的聊天室也好，IRC聊天网络也好，他们都更像是留言板或者是邮箱。 你说的内容，对方不用立刻回复，可能过一天甚至是几天看到之后再回复你。 这类聊天软件不注重及时性，对谈判或者合作没问题，确实你需要斟酌你的言论。 但对于闲聊或者是沟通来说，不仅影响效率，而且容易让人失去兴趣。 这也是为什么过去多人聊天室会比一对一聊天更受欢迎，因为多人聊天它的及时性更强。 而QQ通过震动弹窗的方式，去敦促用户进行一个实时的回复。 它与其说叫聊天软件，不如说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 王炽正在通过这样的发布会，争夺即时通讯软件的定义权。 这很重要。 一来能够帮助你在未来把竞争对手们定义成抄袭者，占领这样的道德高地对未来的竞争有着重要好处，二来是鼓吹QQ的特点，在用户心智中植入你用QQ得随时回复别人消息的观念。 光是因为这点，未来在用户体验上，QQ都会有天然的优势。 “然后让我们来看看QQ的功能。” 王炽着重介绍了一下QQ的功能，以及当时设计的思考，同时对竞争对手们的聊天软件进行了一顿无差别输出。 “在我看来，AOL之前的AOL聊天室设计的和大便没有区别，完全就是功能的无脑堆叠，对用户极度不友好。 而现在他们推出的AIM，完全是QQ的抄袭者，甚至抄都没有抄到精髓。 好像改个页面布局，把功能模块换个位置就不是抄袭了一样。 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样改变页面布局也是抄袭，同时还会影响到用户体验。 因为QQ的设计就是最合理最好的。” 一顿输出，神清气爽。 台下的媒体也听嗨了，大家就喜欢这样，一团和气有什么意思，就得这样狂喷，点名点艹，不然哪来的新闻热度。 “大卫果然和我传统理解的华人不一样。” “其他华人都信奉和气生财和闷声发大财的原则，大卫和他的长辈王安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王安在巅峰时期也不会骑脸嘲讽IBM是垃圾。” “我还真挺想看到大卫入主王安电脑，然后再发布会上大肆宣称IBM是垃圾那一幕的出现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期待。” 在场的记者们开始讨论起来，显然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大卫的发言，心想果然名不虚传，大卫张扬的性格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自从大卫出名之后，一直也有传闻说，王安有意把王安电脑给王炽接班，而不是经理人米勒或者是他的儿子王烈。 只是这种传闻一直没有被证实，充其量算是个都市传说。 “所以我可以说QQ是现在全球最好的即时通讯软件，哪怕把即时通讯去掉，我们把范围扩大，它也是全球最好的聊天软件。 漂流瓶功能更是在过去的一周之内，QQ的用户发出了超过300万个漂流瓶，其中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漂流瓶都被打开。 我们帮助了超过70万个用户通过漂流瓶功能添加陌生人当好友。 QQ截止到今天，用户数已经接近200万，我们预计在这个月，QQ的注册用户数将正式突破200万。” QQ的两百万用户里，有不少都是因为漂流瓶每天只能收发3个的限制，导致他们注册多个账号来绕开限制。 台下响起了更热烈的讨论声，显而易见，AOL的AIM压根无法和QQ相提并论。 QQ无论是存量还是增量都要把AIM甩得连尾灯都看不到。 “正是有着创新的功能，良好的布局，卓越的体验，QQ才能成为用户的不二之选，我相信QQ将让更多的用户体验到互联网带来的乐趣。” 王炽停顿片刻，等着台下的观众鼓掌。 其实台下观众压根意识不到自己要鼓掌，是WT的员工们先开始，然后才带动整个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我要邀请苹果的CEO约翰·斯卡利先生上台。”王炽说，“WT和苹果达成了一项为期五年的战略合作。” 约翰·斯卡利西装革履，和穿着短袖短裤的王炽形成的鲜明对比。 当然王炽的短袖前印着大大的QQ两个字母。 约翰·斯卡利走上台之后，台下记者们的相机都快要按烂了。 两人在握手之后，王炽说：“未来五年内，苹果所有销售的电脑都将预装载QQ。 苹果将以每台电脑1美元的价格每年给予WT一笔软件费用。 这也是QQ盈利的第一步，未来我们将以外界难以想象的速度，实现盈亏平衡。” 王炽显得自信心满满，丝毫不担心这样的话说出去之后未来会被媒体拉出来鞭尸。 斯卡利挥了挥手，轮到他讲话了：“过去，我和大卫之间有过非常好的合作，苹果借助大卫的阿尔法重新塑造了便携式电脑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 彻底改变了大众心目中便携式电脑和性能差之间画等号的形象，也帮助便携式麦金塔的销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增长。 正因如此，苹果决定和Wang Technology之间达成更深度的合作。 QQ作为互联网饱受好评的聊天软件，也是现在市场占有率最高的聊天软件，苹果出于为用户的考虑，未来苹果出售的麦金塔电脑都将装载QQ。 我相信这将给用户带来更好的使用体验。” 约翰·斯卡利感觉短短半年时间过去，半年以前是王炽在媒体面前帮苹果说好话，大肆吹捧便携式麦金塔，现在换他在媒体面前为QQ大肆说好话了。 “非常感谢约翰的支持和信任。 麦金塔也是最好的电脑，我自己在用的就是麦金塔。 这次麦金塔电脑搭载的QQ将会是针对苹果电脑的特制版，包括了一些新的功能。 我相信这些新的功能将给用户带来全新的体验。”王炽说。 ------------ 第四十章 新版QQ的发布 “首先我们设计了全新的内嵌日程管理助手，可以帮助大家进行一个日程上的管理。 你可以通过它，去详细管理你每个月、每周乃至是每天的行程安排，工作、运动和娱乐的时间规划。 大家可以看后面的幕布上显示的日历，我们其实等于把日历搬到了电脑上，和传统日历不同的地方在于，你可以把每个格子点开，点开之后去具体安排每个时间块的工作。 它充分利用了计算机灵活便捷的特性，为了帮助大家快速去设置日程安排，我们还做了颜色区分，工作用紫色、休息用蓝色、娱乐用黄色。” 王炽背后的屏幕上出现Macintosh II的桌面，桌面上是一个类似Calendars的格子。 “我们可以选择不同的模式，如果你想按照一个月去划分时间制定计划，那么就把30天铺满桌面。 如果你想按照一周去划分时间，那就就是一个长条形的界面，从上到下分布时间。 如果你想去规划每一天的每个时间段，那么你就可以选择以天为单位的时间。 QQ的日程管理助手，支持用户从月到周再到天，有三个层级的不同界面提供给用户选择。 然后用户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去定制自己的模块、日程安排和一些快捷操作。我们提供了一定的灵活度。” 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大家一眼就看出了这玩意，相当于把日历搬到了线上。 和日历相比，它的可玩性更强，一些便捷操作有助于用户快速制定每日的工作计划。 相比用日历手写，这样做要方便得多。 “我相信这样的软件有助于用户进行一个自我管理，就像我们给它取的名字一样，成为各位日常生活中的好帮手。 它也会帮大家保存数据到本地，帮助各位未来可以随时回顾过去一年里，大家做了什么。” 台下又响起了一阵掌声，在座的都是工作人士，很清楚这玩意的好处，日历你总是会丢，数据能够保存更长的时间。 “因为我们刚刚展示的是Macintosh II，一些用更早版本麦金塔电脑的用户，你们的电脑不支持彩色显示，日程管理助手里会通过不同深浅的颜色来做区分。”王炽补充道。 （Macintosh II，苹果在1987年推出的第一款彩色显示屏的麦金塔电脑） 约翰·斯卡利在台下鼓掌，在当下电脑的工作职能要远远大于娱乐职能。 娱乐有掌机和游戏机来承担这部分的职能，电脑高昂的售价决定了他们必须要发挥工作上的价值才会有足够的用户买单。 以Macintosh II为例，它在87年推出的时候，连带显示器的最低配售价是5498美元，相当于2023年的14750美元，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 考虑到如此高昂的售价，有这样一款独占的日程管理助手，苹果付出1美元的代价完全不亏。 “然后是第二个，我们将邮件系统内嵌进了QQ中，用户可以直接通过QQ进行收发邮件。” 王炽背后出现了收发邮件的界面，他接着说： “我们会给每个QQ的用户配置一个默认的邮箱地址，比如说你的QQ号是123456，那么你的邮箱地址就是123456@qq.com。 我们将邮件和日程管理助手做了打通，当你发送邮件或者收到邮件的内容里，有时间的时候，我们的邮箱功能会捕捉到时间，然后把这个时间后面的文本帮你放到日程管理里。 比如说，我的QQ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大卫，帮你安排好了明天11点出发的飞机。 这里明天11点是一个时间，结合现在的时间，邮箱页面中会出现一个下拉选项，是否把该日程加入到日程管理助手中。 你选择是，那么时间后面的内容，出发的飞机就会被自动纳入到日程管理助手里，对应的时间也有了。 最后它会提醒你，是否需要提醒，请选择提前提醒的时间。 你可以选择是，提前一天提醒，然后它就会提前一天通过弹窗的形式进行提醒。 我们给邮件定制了这样个性化的功能，让它和日程管理助手之间打通。” 这下台下的掌声要比之前更大了一点。 能出席现场的都是资深人士，如果说刚刚的日程管理助手只是把日历搬到了线上，那么这玩意就做出了新花样。 “听上去不错，斯卡利终于找来了一个靠谱的盟友。” “我也觉得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用数字命名的邮箱实在不太好记，而且缺乏个人特色，如果能够自己去给邮箱地址命名就好了。” “考虑到1美元的价格，苹果绝对赚了，单纯从大卫的描述中，我觉得这款苹果特制版的QQ至少值10美元，这个价格出现在软件商店里我是会毫不犹豫地购买的。” “不愧是能做出QQ的男人，这两款软件都充分体现了QQ设计简洁的特质。” 场下专注于跑硅谷新闻的记者们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在未来QQ不仅仅承担了聊天软件的职能，同时也是你工作上的好助手。”王炽总结道。 “针对苹果的定制版QQ主要增加了这两个功能。” 王炽去台下喝水了，他很高兴截胡了苹果自带的邮件系统，把QQ邮箱植入到了苹果的操作系统里。 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么苹果将在未来收购乔布斯创办的NeXT公司，然后NeXT的邮箱系统将成为Mac OS的内嵌邮件系统。 “大卫是软件行业的天才，他的创意总是能够让我感到惊叹，我相信有了QQ的加持，麦金塔电脑会成为更好的办公电脑，能够帮助各位更好的平衡你的工作和生活。” 在王炽去台下喝水的间隙，约翰·斯卡利站出来帮王炽暖场。 余优立把水递给王炽之后好奇问道：“大卫，你不紧张吗？” 王炽笑了笑：“为什么要紧张？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在公众面前演讲，你只需要记住你要讲的主旨内容，然后自由发挥，把台下的观众都当成是机器人。 他们怎么想的不重要，你有没有表达清楚你的主旨最重要。” 王炽没呆多久就回到了台上，“接下来是提问环节，各位有什么问题随时提。 我们这是一个自由宽松开放的发布会，一定会尽可能回答完所有问题。” “大卫，我想请问无论是漂流瓶功能还是讨论组新建功能，现在都有次数要求，这方面能否放松限制？这应该是所有QQ用户最关心的问题。 我每次在用完3次漂流瓶接收的次数之后，我都会感到一阵空虚。” “因为我们的一些基础设施还没建设完善，目前限制的因素还很多，暂时不会解开这方面的限制。” 王炽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台下响起了一阵讨论声。 大家显然对于这个回答不满意。 准确来说不止记者们不满意，但凡是QQ的深度用户，都对这样的限制感到不满。 “大卫，所以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具体的开放时间？” “新建群组的限制，我们应该会在今年之内从2个开放到10个，漂流瓶的话不确定，因为大家需要知道漂流瓶好玩的点就在于它有限制。 如果它能够无限制的收发，那么每个用户就不会认真对待它，我随便写一句话就发出去了，收到的用户不爽，发出去的用户也没有收获。 整个漂流瓶的海洋生态都会被污染。 而现在有限制，所有人都有一个不错的体验，唯一的遗憾就是可能大家通过这种方式结识的陌生网友速度被漂流瓶数量所限制了。 但质量一定是有保障的。 大家知道AOL的聊天软件AIM吗？” “知道。”台下有记者喊到。 “AIM几乎是像素级模仿QQ。”王炽吐槽道。 台下响起一阵笑声，记者们很佩服大卫的造词能力。 换其他发布会，哪有这么多新词。 王炽要是知道他们想什么，肯定会吐槽：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老贾，别人造车他造词，硅基新物种能把你听得大脑宕机。 “看来大家都知道AOL的无底线行为。 他们如果推出类似漂流瓶的功能，为了和QQ竞争，他们一定会放开收发个数的限制，到时候大家可以去体验一下，就明白限制是好事了。” “大卫，我也是一名硅谷的创业者，我很佩服漂流瓶的创意，包括刚刚你所展示的日程助手和邮件功能，都非常具有创意。 能否透露一下你灵感的缪斯来自何处？” “漂流瓶可以追溯到过去报纸上的找笔友。 不知道在座各位是否足够了解，毕竟它已经是30年代的产物，离现在实在有些久远。 既然人们可以通过报纸上的笔友专栏来寻找陌生人成为朋友，那为什么不能通过互联网实现这样的联络呢？ 有的BBS论坛也有这样的模块，但这种方式都是被动的，而漂流瓶它更加主动。 它会主动在用户之间形成联系。” 历史上笔友板块一度是报纸上最受欢迎的板块。 “至于日程管理助手，它的本质就是把日历搬到了电脑上，再给各位类似文本编辑框的功能，一切的用户体验优化都是围绕着这样的本质来进行了。 它的本质就是帮助你进行自我管理。邮箱也是在这样理念下的一个延伸。 我认为硅谷的创业者们，应该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从现实生活中去寻找可以通过电脑来满足的需求。” 这段话说完，台下的掌声终于热烈起来，这可是纯纯干货。 “谢谢大卫，你的话很有启发！” “大卫，你刚刚也提到了AOL推出的聊天软件AIM，请问你是如何看待这款聊天软件以及AOL的直接竞争呢？”记者总是喜欢问这种问题，他们希望大卫的回答足够有爆点，能够吸引读者眼球，杂志或者报纸能卖的更好。 “AIM是一款高度借鉴QQ的产物，AOL则是没有原创能力的模仿者，抱歉我们的竞争对手从来都不是AOL，QQ的竞争对手只有自己。”王炽毫不客气地把AOL一顿猛喷。 台下的观众则是用欢呼来回应，大家就喜欢这样的风格，他们觉得大卫太有意思了，和传统概念里的华裔截然不同。 ...... “我想我们应该尽快推出我们的日程管理助手和内嵌邮箱功能，Windows不能在这方面落后于Mac OS。” 这场发布会连带着苹果特制版QQ，在业内引起了广泛关注。 其中最关注的应该要属微软和AOL，毕竟带有特制版QQ的麦金塔电脑到用户手里需要时间，从到用户手里再到舆论发酵需要时间，但是竞争对手们可以通过媒体报道或者是口述知道QQ做了什么。 微软离一统操作系统市场还有距离，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优化的点，苹果更是他们最大竞争对手之一。 微软内部在分析之后，认为日程管理助手和邮箱都需要作为Windows的组件，加到下一个版本中。 “我认为我们可以做的比WT更多，他们只是针对时间这样的特定文本进行抓取分析，我们可以对类似工作、娱乐、游戏这种单词进行抓取，然后把它加入到日程管理中。 我们可以更进一步。” “除了这个，我们要不要做聊天软件？” “我认为应该要做，现在来看QQ不仅仅是QQ，它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操作系统，它在慢慢集成一些轻量级的功能进去。 但未来，如果它集成更多的功能进去，它其实是在朝着操作系统的方向发展。 我建议我们应该彻底消灭它的威胁，直接做一款类似的聊天软件。” “我赞同斯蒂芬的看法，做一款聊天软件对我们来说只是顺手的事情。 我们可以完全借鉴WT的创意，把聊天软件、邮箱和日程管理助手去做一个打包。” 显然这场发布会引起了巨头微软的注意，微软的人手是AOL所无法比的，他们哪怕只是分出一个组来做这件事都绰绰有余。 QQ的功能集成，让微软嗅到了它的野心，在一致讨论之后，微软决定做一款类似QQ的聊天软件，这比他们原本计划要提前了很多年时间。 微软尚且如此，AOL就更不用说了。 ------------ 第四十一章 声名鹊起 发布会结束之后在业内引起了广泛反响，在当下这样一个互联网的蛮荒时代，使用体验是软件们很少注重的东西。 无论是企业开发者还是一些个人开发者，大家解决的都是从零到一的过程，而王炽天然注重用户体验，这种理念上的革新，让硅谷从业人士们有一种隐约触摸到软件该如何更好服务用户的念头。 “WT是一家具有神奇魔力的公司，它的出现给硅谷带来了一股新的风潮，它和苹果电脑的气质是如此贴合，他们之间的美术风格高度统一，我甚至认为苹果应该收购WT...” “硅谷的创业者们需要认识到，互联网正在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发展，用户们关注的不再仅仅是简单的信息流通，他们开始在意用户体验，在意互联网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信息以外的新奇体验，WT的成功正是因为他们很好地满足了这一点...” “外界应该重新认识大卫·王，他或许是花花公子在个人生活上放荡不羁，或许过于狂妄对自己有着极端的自信，但他在软件设计方面的天赋毋庸置疑......” “QQ体现了丰富的创意，充分展现了一款软件如何满足用户多方面的需求，但我认为这对WT以及大卫来说未必是一个好消息，QQ表现得越完美，注意到QQ的巨头也就越多，它在未来可能面临的竞争也越激烈...” 全国性媒体对于这场发布会的报道很少，而且报道内容大多集中在苹果上，但硅谷本地的媒体几乎都对王炽以及WT给予了超高评价，一些媒体甚至号召硅谷的软件从业者们应该学习大卫在发布会上讲到的一些理念。 “史蒂夫，你知道WT的发布会吗？”此史蒂夫非彼史蒂夫，这里提到的史蒂夫不是AOL的创始人史蒂夫，而是苹果的创始人，硅谷代表人物史蒂夫·乔布斯。 乔布斯面前摆着一台崭新的麦金塔II电脑，他嘴上却说着：“没有，什么发布会？” 电话那头是苹果全球营销总监丹尼尔·勒温，他是被乔布斯从索尼挖到苹果的高管，一直都希望运作乔布斯回苹果，经常把苹果内部的一些动向同步给乔布斯。 丹尼尔简单说了一下发布会以及约翰·斯卡利和WT之间的合作，“在发布会之前，我们没有任何一个高管知道WT要交付给我们一款什么样的软件。 大家只知道是定制版的QQ，但它到底有什么功能，和普通版QQ有什么不同，没人知道，我们对大卫有信心，他是一名出色的软件工程师，但他会做成什么样我们没有任何把握。”丹尼尔在电话那头跌跌不休。 乔布斯面前摆着的麦金塔II上，正是QQ的界面，他轻声道：“我知道大卫，他最近很出名，漂流瓶是个不错的创意。” “没错，更重要的是他针对苹果设计的特制版QQ，添加的新功能和麦金塔是那么贴合，我很了解有了QQ的加持，麦金塔的销售将有全新的卖点。”丹尼尔说。 “这是好事，苹果需要有新鲜血液拯救它。”乔布斯自然清楚苹果的现状，即便他已经离开苹果多年。 他在离开苹果之后在公开场合不愿意谈起苹果，但不代表他对苹果没有感情，史蒂夫需要丹尼尔给他提供情报。 丹尼尔忿忿不平：“这意味着你回苹果的时间将会被推后，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让苹果重新回到正轨上，那个卖汽水的斯卡利不行。” “我在NeXT做的挺好，如果斯卡利能够带领苹果走向辉煌，这是好事。 对了，丹尼尔，你有大卫的联系方式吗？我想认识一下他。”乔布斯说。 丹尼尔说：“下次大卫来公司我找他要一张名片，要到名片之后我通过邮箱发给你。” 乔布斯看着眼前苹果特制版QQ的界面，内心非常好奇，在他看来，它的设计理念是如此显眼，要领先于这个时代。 “斯卡利看来找到一个不错的帮手。” 随着2000万美元陆续到账之后，王炽开始大肆招兵买马，除了把办公地点从车库搬到写字楼以外，他打算把团队规模扩充到50人。 王炽意识到，马上属于浏览器的时代要到来了，QQ本身不能把浏览器集成进去，但是他们完全可以做QQ浏览器，靠着QQ现在的市场份额，培养浏览器用户。 浏览器、门户网站、即时通讯软件、搜索引擎，这些业务，QQ都可以做，依托聊天软件让当下的人们见识一下生态的威力，王炽如是想到。 “和苹果的合作只是一个开端，我们后续需要尽快和戴尔、惠普、索尼这些厂商谈合作，把特别版QQ卖给他们，这是一个庞大的市场，也是当下QQ的主要利润来源。 在互联网网络没有扩容，网速没有提高之前，我们需要依靠它来为我们提供现金流。”王炽在和霍夫曼沟通，作为WT实际上的高管，王炽打算把商务合作这种活交给霍夫曼。 王炽觉得自己擅长的是产品，商务和融资上的内容，并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 “大卫，我目前已经和惠普、戴尔这两家建立了联系，我一定会尽快推动这件事的。”霍夫曼说。 王炽接着说：“霍夫曼，等到融资落实之后，我会招一名资深的薪酬专家来设计我们的工资结构，我会切割出一部分期权作为员工的薪酬激励，每一位员工都能够获得WT的股份作为激励。” 公司发展过程中还是得画饼，不画饼不行，WT已经有一些员工面临着来自AOL的挖角，大家现在没去是因为AOL在遥远的弗吉尼亚州，他们还没在硅谷建立分公司，因此想挖人没那么容易。 但AOL已经开始动手了，其他硅谷的创业公司挖人，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当外部威胁缓解之后，需要做的是内部的稳定。 “你帮我把这个消息传达下去，这应该是大家最近最关心的问题了。” 过去微软和思科创造了太多一夜暴富的案例，对于硅谷的打工人来说，这是实现财富自由最快的方式。 WT现在属于初露峥嵘，员工们需要这样的分红才能更有干劲。 霍夫曼也是如此，王炽虽然给他画了副总裁的饼，但死工资怎么能够和期权相提并论呢，更别说WT的估值已经高达两亿美元了。 “好，我一定会告诉他们，让大家好好干活。”霍夫曼已经开始畅想起，自己靠着这一波实现财富自由之后要怎么开泳池派对的事情了。 霍夫曼本来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又转身回来说：“大卫，威廉想认识一下你，他托我邀请你参加他们在棕榈滩举办的派对，你要不要去？” “威廉？”王炽疑惑道，他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威廉·史密斯，好吧可能你还是不太知道他是谁，珍妮·肯尼迪和史蒂芬·史密斯的儿子，肯尼迪家族的人。”霍夫曼说完后想补充，但是又有些犹豫。 王炽从他脸上看出了霍夫曼有话要说：“你有什么想说的？” 霍夫曼说：“我建议你拒绝他的邀请，虽然肯尼迪家族的权势决定了和他打好关系对WT未来的发展有好处，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 媒体喜欢把他描述成肯尼迪家族年轻人中最不被宠坏，最不傲慢的那个。 但这家伙有很大问题。” 对华国人来说，肯尼迪家族太出名，随之而来的是，这个家族的成员除了总统肯尼迪以外，王炽根本不了解。 更别提像威廉·史密斯这种不姓肯尼迪的家族成员了。 “他喜欢恶作剧？”王炽引诱着霍夫曼给出答案。 “不，比那还要恶劣，我听说他喜欢强奸女性，而且尤其喜欢强奸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和telangpu家族相比，肯尼迪家族的成员或多或少都有点怪癖。 威廉毫无疑问是其中不那么正常的一个，但却在媒体面前宣传得好像多高尚一样。”霍夫曼说完后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我只是觉得你去了，万一威廉引诱着你跟他一起这么干，他没事，你可能有危险。” 王炽认真地看了霍夫曼一眼，心想老美果然水深得很，“好，我对此不感兴趣。” 王炽心想，老特家族这个年代就如此有名了吗？不是说他们家族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吗？ “我之所以相信我朋友的话，是因为肯尼迪家族的成员在这方面有着不正常的基因，爱德华·肯尼迪，好吧我忘了华人不关心这个，他是肯尼迪家族在华盛顿的重要人物之一，有权有势的参议员，最喜欢做的就是喝酒和追比他大二十岁的女性。 去年有篇杂志报道用了很长的篇幅来讲这件事。 不过爱德华不强奸，只追求，要比威廉好点。 到时候可能需要你打个电话拒绝威廉·史密斯，语气柔和一些，他也许没办法帮我们成事，但他能够帮我们坏事。”霍夫曼提醒道。 “我知道。”王炽心想，在这方面自己最好去问问本尼·翁，作为能够稳稳执掌唐人街权柄长达四十年的人物，本尼毫无疑问最知道如何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等霍夫曼离开之后，王炽把余优立叫进来：“优立，我打算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我希望你能够去新的公司任职。 我能够承诺你的是，新公司的待遇一定不比你在WT的差，而且做的事情也是你所感兴趣的。” 王炽说完后看着余优立，和对方相处太久，对美女已经无感了，即便对方画了淡妆，他也熟视无睹。 “好。”余优立没有多想什么，直接答应了下来。 “你不想问问去新公司做什么吗？”王炽不解道。 余优立说：“本身在WT我做的也是一些事务性工作，和经验丰富的其他工程师相比，我即便从头开始培养这方面的能力，也无法做到和他们同等水平，这件事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事倍功半。 我相信你给我安排的新岗位，将更加适合我。 大卫，我相信你。” 王炽有些沉默，还是这个年代好，你随便怎么忽悠，别人都不会认为你是画饼。 “好，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我会把我从耐克那获得的一千万美元注入到新公司去，我计划的是去日本成立一个动画工作室，然后设计一整套的虚拟形象。 这一套虚拟形象，我把它叫神奇宝贝。” 耐克从王炽个人手里打包买下了钞票手枪的全部版权，此时的耐克刚刚和乔丹签约，而乔丹还没拿到自己的第一个总冠军，耐克也不是未来的体育帝国，充其量算是一般的体育用品公司。 当然有绕开专利的办法，即便打官司也能拖很多年，为什么耐克没这么干，因为他们想正大光明地把钞票手枪这样在90年代具有象征意义的消费主义产物摆在自己门店，吸引消费者走进他们的门店。 改造型绕开专利就没办法达成这一目的了。 “神奇宝贝？”余优立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王炽从抽屉里拿出三张纸来：“你看看，这是我初步设计的神奇宝贝形象。 它们分别是比卡丘、妙蛙种子和喷火龙。 这是它们的不同形态，神奇宝贝是可以进化的。” 作为1996年推出的经久不衰的IP，神奇宝贝的价值毋庸置疑。 不过王炽并不打算把神奇宝贝用在动画片上，他有着更厉害的想法，足以帮WT彻底解决资金问题。 靠动画片才卖几个钱，靠卖周边才能大赚特赚。 “真有意思，看上去很不错。”妙蛙种子一下就吸引住了余优立的眼球。 王炽庆幸自己在转产品经理的过程中，业余时间学了素描，不然他即便有想法，也没办法描绘出来。 “在我构建的世界观里，神奇宝贝可以通过达成一系列的条件进化成不同形态。 这里只是最开始的神奇宝贝，你需要做的是设计更多的神奇宝贝，让它逐渐丰富起来。 当然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工作，你需要和霓虹的工作室共同完成这个目标。” ------------ 第四十二章 依托电子宠物的QQ帝国 在互联网时代，面对层出不穷的竞争对手，各路资本将在未来十年内迅速涌入硅谷，互联网将引来天翻地覆的改变，并且会在千禧年纳斯达克泡沫破裂后才能形成相对稳固的格局。 即便有着来自未来的眼光，王炽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永远做出正确的决策，不仅仅是因为跨越时代的眼光可能会错误估计形势，而造成错误的判断。 又因为过去一直正确，这种错误一旦发生，很有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围绕着神奇宝贝诞生的一系列产品，就是王炽认为能够给整个QQ生态保驾护航的最佳工具。 他很清楚，在90年代诞生过风靡全球的产物，电子宠物。 光是一个会动的马赛克图案，搭配上喂食、清理、排便等概念后，万代一经推出，在全球爆火，两年时间一共卖了四千万个。 万代推出电子宠物的时间节点正好是他们刚刚和苹果合作，推出了游戏主机Apple Pippin，结果无人问津亏得血本无归。 他们推出电子宠物的时候压根没有宣传经费，在这样没有带货，缺乏宣传的时间节点，两年卖了四千万，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也充分证明了电子宠物的潜力。 这是王炽当下能够以小成本撬动的最大利润来源。 电子宠物因为没有太多的技术壁垒，完全依托创意，因此在推出后，面对太多竞争对手，哪怕是万代自己都很快落败。 电子宠物爆火之后，任天堂也依托超级IP推出过自己的电子宠物：口袋皮卡丘，王炽还拥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口袋皮卡丘，只是他不知道父亲带给他的玩意是正版还是盗版。 王炽记得很清楚，那是90年代，当时的口袋皮卡丘，任天堂给它创造性的添加了计步器功能，随着步数的积累能够解锁新的功能。 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产生了联动，王炽至今都记得很多年之后回想起来的奇妙感觉。 但电子宠物本身没有创意，只有它和QQ的社交生态结合后，就会形成完美的壁垒。 没有人能够攻破的壁垒。 围绕着电子宠物、QQ和QQ宠物打造完整的电子宠物生态，依托于此培养起全球用户和QQ之间的情感连接，进而借助QQ打造起90年代的互联网帝国，这才是王炽选择做QQ最本质的原因。 QQ将坐在这座坚固堡垒里，看着进攻的对手们一个接一个的失败。 动画？那玩意和这套计划比起来的收益连千分之一都赶不上。 神奇宝贝系列图鉴是这整个宏伟计划的起步。 “大卫，我明白了，你画的虽然一般，但是我能够从它的形象中感受到它的生命力。 我能够明显感受到，这个虚拟形象给我传递过来的感觉，我不确定我能够做好这件事。” 余优立能够从这三个神奇宝贝的设计用心程度和王炽的情绪中感受到他对于这件事的重视，过去这半年多来WT的发展也证明了王炽的眼光，她担心自己没办法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 “创造形象和画画能力没有太大关系，像颜文字这样很简单的形象设计，我觉得我能做好，你给我也打了非常多的样。 但这种形象的设计，我不确定我能够设计的这么好。”余优立觉得自己有必要事先降低王炽的预期。 “优立，这点不需要你担心，不是你来做，我们会去霓虹挖一整个团队，来帮助你一起做这件事。 而且并没有要求你，所有设计的神奇宝贝形象都像是这三个这么好。 比如说我们最开始一共设计了100个神奇宝贝，我们筛选出50个，即便在这50个里，我们也会分类，分出橙卡、紫卡、绿卡和白卡。 好的设计才能成为橙卡，并不是说所有神奇宝贝都要是橙卡。” “橙卡、紫卡这些是什么概念？”没有经历过抽卡手游洗礼，很难对此有概念。 “表示等级，橙卡等级最高，我们把神奇宝贝印在卡片上面，橙卡意味着最好的卡，从高到低，橙色、紫色、绿色和白色。” 电子宠物可以大肆捞金，但还不够，把电子宠物和盲盒结合在一起，分出橙卡、紫卡、绿卡和白卡的概念。 有了这样的等级划分，才能促使消费者大肆购买电子宠物。 单纯的橙色还不够，电子宠物给它一个序列号，输入序列号可以在QQ里兑换相应的QQ宠物。 QQ宠物还需要升级，比如说三张相同橙卡才能升级进化到下一个形态，九张橙卡才能进化到究极形态。 等网络和电脑性能足够支撑之后，还可以推出QQ宠物乱斗，等到大家都有一张顶配橙卡之后，还可以类似刀塔传奇的那种五名成员的组队战。 21世纪之后，再推出MOBA类游戏，通过橙卡免费领取英雄。 这套玩法可以从90年代一直玩到2020年。 “所以我们是要卖卡片吗？”余优立大致明白了。 她对此倒是不陌生，虽说方便面的水浒卡、小浣熊卡都要到90年代才推出，但在70/80年代，华国也有所谓的革命人物卡片。 这类卡片也有稀缺性这样的概念存在。 “不，我们要卖的比卡片更加高级。 总之你不需要担心你做的不够精细，首先不是你一个人做，其次做的好才能成为橙卡。 优立，你也不想你设计的全是白卡吧？”王炽说完之后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黑化了。 “我一定会加油的。”余优立这下放下心来了。 余优立离开办公室之后，王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做游戏主机。 他很清楚王安电脑会死，积重难返，即便他接手了王安电脑，也未必能够在竞争如此激烈的个人PC市场寻找到一条生路。 那么依托内容的游戏主机，从游戏系统开始入手，会是救王安电脑的一个办法。 从电子宠物开始，慢慢培养属于自己的经销商体系和上下游供应链，然后未来收购王安电脑，再切入游戏主机领域。 再从游戏主机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 最后从移动互联网再去反攻个人PC。 但王炽不确定游戏主机在当下是不是一个好生意，他一直认为微软做Xbox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趟这摊浑水。 ------------ 第四十三章 道德风险的恶性循环 王炽很明白一个道理，王安电脑是一份巨大的遗产，不仅仅是企业本身那么简单，还代表着过去数十年王安在阿美利肯积累起的专利、品牌形象、供应商体系和华盛顿关系网络。 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用想这些问题，前面还有王烈和考特尼，短期内怎么都轮不到自己接手王安电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安电脑的财务状况在米勒上台之后正在急速好转，抓住未来个人PC浪潮，未必不能扭转颓势。 “现在我还是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在QQ上，这会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立身之本。 产品本身很容易被抄袭，情感上的连接和大量用户构建的关系链条不是你想抄袭就能够抄袭得了的。 一旦整个生态塑造成功，哪怕微软在操作系统的地位彻底稳固后，开始大肆扩张也无法动摇QQ的地位。” ...... “罗杰，AOL可以和惠普在个人PC上形成很好的互补。 AIM是一款风靡全美的软件，我们希望在AIM上和惠普达成深度合作，我们将免费为惠普设计特供版AIM。” 将个人聊天软件和电脑厂商高度捆绑，在AOL的创始人史蒂夫看来是一个绝佳的商业策略，能够同时获得营收和用户，一举多得。 这种商业策略上的模仿致敬，不会被外界关注，不会被网友们诟病AOL抄袭，因此几乎在WT和苹果的联合发布会结束之后，史蒂夫就开始了自己的合纵连横之路。 “AIM是一款很好的软件，但我们用它有道德风险。 这种道德风险让我们暂时无法和AOL在聊天软件上达成合作。”罗杰，惠普的副总裁兼董事会成员，和史蒂夫认识多年。 惠普虽然近乎垄断了打印机生产条线，但他们不可能让其他品牌的计算机无法兼容惠普打印机。 如果他们这么做了，和自取灭亡没有区别。 因此在当下，个人PC没有护城河可言，品牌形象显得格外重要。 AIM在大众心目中的抄袭形象过于顽固，罗杰认为他们一旦和AOL合作，会给大众潜意识中形成惠普没有商业道德底线的印象，进而影响惠普的销量。 史蒂夫显然听懂了罗杰的意思：“AIM的形象完全是被WT给破坏的。 AIM在用户群体中的真实形象和被WT员工在网络论坛上塑造的虚拟形象截然不同。 AIM其实是一款大受欢迎的聊天软件，我们和惠普合作的话，我们只收一次性费用，惠普只需要给100万美元，就可以获得AIM未来十年内的安装权。” 史蒂夫想的是低价策略，价格足够低，通过价格策略来获得惠普的市场。 罗杰内心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他的儿子也才上大学，他在见史蒂夫前就从儿子口里打听了QQ和AIM，AIM的形象远比他以为的更加恶劣。 所以罗杰才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史蒂夫，好吧，我相信AOL是冤枉的，但考虑到道德风险，惠普内部需要围绕这件事进行沟通。 请给我一点时间。” （惠普1989年推出的Vectra QS/16s，最低售价仅为2099美元，他们正是靠着这一代的Vectra一跃成为阿美利肯国内排名前五的个人PC制造商） 史蒂夫不仅打算说服惠普，戴尔、惠普甚至IBM都是他的目标对象。 但无一例外，这些公司都拒绝了他。 当下绝大部分电脑都是卖给专业用户，因此道德底线非常高，对企业道德精神的要求也非常高。 AIM像素级模仿QQ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QQ的重度用户们在各大论坛上没少嘲讽AIM，WT员工们的推波助澜更是把AIM定死在了抄袭狗的身份上。 这导致电脑厂商们压根不敢和AOL合作，哪怕AOL的价格要比QQ低得多。 “史蒂夫，我想我明白了这些电脑厂商们的想法。” 带着满满的挫败感回到弗吉尼亚州的史蒂夫，见到了同样刚刚回来的泰勒。 “不就是因为他们觉得AOL是抄袭，道德风险带来的负面收益要远远大于AOL报价低的正面收益。”史蒂夫认为自己分析得非常到位。 泰勒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 我和戴尔的高管聊过了，更是因为WT展现出来的创新能力。 大家都研究过了WT给苹果专门设计的定制版QQ，它添加的两个模块，个人日程管理助手和邮箱模块，都非常好用。 好用到戴尔的高管们在体验之后，一致同意和WT合作，以1美元的价格，购买特制版QQ的安装权。” 史蒂夫说：“我知道，这些厂商里，戴尔已经决定了要和WT合作，惠普也正在考虑。 IBM说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但我想其他个人PC公司都选择这么做了，IBM跟上是迟早的事情。 即便我说AIM会推出类似的功能，他们也不愿意等AIM，我在见戴尔高管的时候，我甚至说免费，他们都婉拒了。” 在见完一圈之后，史蒂夫觉得自己在打一场永远无法获胜的战争，被拒绝得是如此干脆。 AIM和QQ在用户上的差距本来就这么大，这些个人PC厂商们还纷纷投向WT的阵营，AIM和QQ之间的差距在可预见的未来里还将不断扩大。 “没错，史蒂夫，正是因为QQ一直在推出新的功能模块，而且这些新的功能模块都非常实用，我们不跟上，AIM在使用体验上就无法跟上QQ。 从漂流瓶到个人日程管理助手再到邮箱的人性化设计，都是如此。 但越是跟上，AIM的抄袭形象就越深入人心。 这形成了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这些个人PC厂商们担心的不仅仅是现在AIM的抄袭形象，更担心的是QQ推出新功能，AIM过一段时间后推出类似功能，AIM的抄袭形象又在用户心目中被唤醒。 进而连带着他们也承担道德风险甚至是道德审判。 WT体现出来的创新能力，才是我们无法打赢这场战争的根本原因。”泰勒下结论道。 史蒂夫听完后觉得无解了：“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去每次都抄袭QQ的功能更新，而应该走出一条差异化竞争的路线。”泰勒眼睛正在闪闪发亮，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 第四十四章 AOL的差异化竞争路线 “差异化竞争路线？”史蒂夫很快被这一讲法所吸引，大家共事这么多年，泰勒在产品设计上的灵光是过去帮助AOL迅速发展的一大法宝。 他很好奇泰勒有什么新的想法：“你说说看。” “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现在面临的是道德困境，只要我们要和QQ正面竞争，那么我们必须要推出类似QQ的功能。 不然从使用体验的角度，用户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抛弃。 而我们选择推出和QQ类似的功能，用户同样会出于道德方面的考量把我们抛弃，而选择QQ。 除非有一天，我们推出的功能，QQ不得不抄袭，这样我们在道德上就打平了。 但出现这样的时间节点，我们需要寄希望于我们推出好用功能的同时，大卫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不仅需要我们自身的努力，也需要时间和对手的失误。 因此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此，我们认为我们可以给用户QQ所无法提供的体验。 通过这样的策略来争取用户。 我认为文字游戏能够帮助我们实现突破。” 现在的网络环境导致了图形化的网游压根还没存在，大家都是玩MUD游戏，全称是MultipleUserDimension，简单来说就是多用户界面的文字类游戏，最早可以追溯到1979年。 “MUD？”史蒂夫问：“这倒是一个主意。 我们最早就是靠MUD起家，可MUD如何和聊天软件结合在一起？” 泰勒说：“这正是我要说的。 我们可以推出一些需要玩家之间配合或者竞争的MUD，他们可以在AIM的讨论组里进行讨论、组队和开始游戏。 比如说类似魂斗罗（1987）这样需要两人闯关的文字类游戏。 我们可以给AIM内嵌下载库，用户可以直接通过AIM下载MUD，然后和在AIM上认识的网友一起直接在AIM里进行游戏。 这样就形成了和QQ的差异化竞争。 从个人日程管理助手和邮件集成，我们可以看出，QQ明显是要朝着办公软件的方向发展。 那么我们就应该和他们差异化竞争，走娱乐路线，而聊天软件和MUD的结合会给AIM带来新的生机。” 王炽要是知道肯定会吐槽，谁说我们是要走办公软件的路子了，这不是网络环境还不够成熟吗？ 等到网络环境成熟，看我QQ娱乐不娱乐就完事了，我要走的是全方位出击，走你要走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而史蒂夫听完后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他觉得自己抓住了和QQ对抗的一丝灵感。 “泰勒，还得是你，我认为你的想法没有问题。 过去我们通过邮件给用户提供连续播放的游戏，现在不过是把这个载体变成了聊天软件。 一直以来我们都有做MUD，只是过去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将MUD和聊天软件相结合。 这会是一个绝佳的主意，AIM既是MUD的启动器，又会是用户们讨论MUD的网络空间。”史蒂夫很兴奋。 因为当前的用户都是通过电话线拨号上网，所以AOL通过电话费用向用户收费。 和QQ相比，有着七年历史的AOL拥有自己一套成熟的结算机制。 史蒂夫意识到了，泰勒提出的方案是一条明路，虽说这样未必能够超过QQ的市场份额，但是绝对比现在这样面临两难的困境要好得多。 “同样的，我们现在需要对AIM进行改造，一旦改造AIM的文件大小也会急速增加。 我们需要采取办法让用户能够更方便地下载AIM。”泰勒说，“如果还是通过文件共享的方式下载，过久的等待时间会严重影响用户的下载意愿。” 史蒂夫说：“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通过给用户送软盘的方式。 我们把AIM和一些初始的MUD装载软盘里，我们需要付出的仅仅是软盘的成本。 而我们可以通过MUD来向玩家收费。” 一直以来MUD都是AOL的利润来源，只是过去这一利润来源带来的营收有限。 但在90年代，AOL靠着MUD获得了2500万的付费用户，每年给他们贡献了数亿美元的营收。 AOL将会在1991年，阿美利肯基础骨干网络扩容之后，推出全球首个图形化大型多人网游-无冬之夜。 无冬之夜每小时收费6美元，这可以被看成是第一代的网络游戏。 “我认为我们可以采取宝石IV的策略，给用户提供不同等级的服务。 宝石IV给用户提供了基本的游戏包月服务之外，还有另外的三个级别，高级、白金和粉碎。 我认为AIM的存在，能够有效帮助用户形成一种攀比的心理。” AOL的转向快到不可思议，泰勒和史蒂夫迅速达成了共识，他们要把AIM和MUD结合起来，打造一款类似后世Steam的软件。 王炽如果知道，肯定要感叹，对方不愧是AOL，AOL在九十年代的阿美利肯，几乎就是互联网的同义词。 雅虎存在感爆棚也只不过是提供门户网站，而AOL则横跨了门户网站、邮箱、大型MMORPG游戏、聊天室。 正是因为他们有着如此强的适应能力，才能在九十年代快速崛起。 AOL没有陷入QQ给它设置的泥潭中，而是迅速寻找到了一条新路。 （90年代阿美利肯连锁百货超市商品目录中的电子游戏） 随着时间推移，不仅麦金塔电脑推出了特制版QQ，戴尔和惠普陆续宣布和WT达成合作，将以同样的价格购买QQ，作为他们的预装载软件。 这件事终于在广大网友群体里引起了讨论。 在当下，个人PC用户中的很大一部分是老师群体。 这部分老师，在使用到新版QQ之后，发现个人日程管理助手真的太好用了。 和传统日历相比，QQ内嵌日程管理模块就像是火器对上青铜器一样，有着近乎碾压的优势。 “过去我一直有制定计划的习惯，但这种制定计划是非常粗糙的，我只是在日历的格子上写上简短的几个单词。 提醒自己今天要做什么。 哪怕只是过去一周时间，我再去看日历的时候，我都需要回忆很久才能想起来那一天的关键词对应的是什么事情。” ------------ 第四十五章 人之将死 “而学校最近购买的一批麦金塔电脑里，预装载的QQ给了我很大惊喜，QQ的日程管理助手不仅仅是给你一个文本框让你提醒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那么简单。 它可以在每一个时间点打上标记，通过不同颜色的格子，让你清楚知道自己的时间是如何分布的，紫色格子代表上课的话，直观告诉你八个小时里有大概多少比例是通过讲课度过的。 颜色、时间戳和大量的文本空间，我感觉时间完全在我的掌控中，我强烈推荐有苹果电脑的人可以去苹果门店要一张软盘装来看看。” 除了新发售的麦金塔电脑自带特制版QQ以外，有苹果电脑购买证明的用户，可以凭借购买证明到苹果的线下销售门店免费获得一张装有特制版QQ的软盘。 “支持一楼的言论，即便你不用QQ聊天，它的日程管理助手也是一款非常方便的软件。 它的邮件系统同样好用，唯一的缺点就是QQ自带的邮箱实在太难记了。” “我感觉最近各种论坛里关于QQ的讨论热度是否太高了一点，我几乎每天都能在第一页看到关于QQ的讨论。 甚至我往后翻，几乎每一页都能看到相关讨论，要么是QQ要么是大卫。” “没有办法，能够有新意的软件太少了，光是靠着漂流瓶功能，QQ就给我带来太多惊喜，我通过漂流瓶已经认识了不下三个女生。 正在和其中一个约在现实中见面，感谢QQ！” “没错，大卫体现出了他在软件设计上的惊人天赋，按理来说，漂流瓶和个人日程管理助手是截然不同风格、类型的软件，大卫却能够把它们集成在一个软件上。” “我在华尔街工作，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已经有不少华尔街的投资机构后悔年中的时候没有给大卫投资，2亿美元的价格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昂贵。” QQ在九十年代的第一个年头，成为了全美最火的软件，这个起步比当年微软的初亮相表现得还要更好。 而此时王炽刚刚预定好航班，办完签证，准备踏上前往东京的飞机。就在航程前一天，他接到了来自王安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语气听上去特别虚弱： “大卫，我身体快要不行了，如果你方便的话，请来波士顿见我一面，也许这会是最后一面。” 王炽怎么可能拒绝，于情于理都不可能。 于是临时改变行程，飞往波士顿。 “大爷，怎至于此。”王炽在马萨诸塞州的州立总医院见到了王安。 王安突然一下变得非常瘦，王炽更是能从对方的手上感受到骨头。 “上次癌症细胞切除手术做的不够彻底，这下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医生说回天乏术，现在无非也就是吊着一口气。 昨天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大概只有几天不到的时间，我想着最后的日子里，还是得和你见上一面。 你今年发展的很好，我从报纸上都看到了，WT好名字，我相信它会成为又一个WangAn电脑，证明咱们华人不亚于白人。” 王安其实也不知道聊天软件的前景，不过从估值2亿美元，对一个年仅18岁的年轻人来说绝对是了不起的成就。 王安最满意的是名字，Wang Technology，加上他和王炽之间的亲戚关系，这让他有种血脉传承的感觉。 唯一他感到遗憾的就是，王炽不是他的亲孙子。 “我会的，WT一定会成为硅谷的一面旗帜。”王炽表情严肃，在他看来王安是不折不扣的华人传奇，面对传奇即将陨落，他觉得有些难过。 “好好好。 大卫，我的人生太漫长，王安电脑发展到今天，有得有失，太多经验，我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慢慢和你讲了。 我只能挑我认为最重要的和你讲。” 王安说完后，王炽非常感兴趣，王安作为曾经的全美前五大富豪，他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在阿美利肯，最重要的是建立起政治优势。 没有哪一家公司甚至是行业，能够不受到华盛顿决策的影响。 你今天无视华盛顿，等到十年之后你需要它的时候才会追悔莫及。 更何况企业之间日益激烈的政治竞争使这种情况进一步复杂化。以我了解到的情况来说，在60年代的时候只有不到150家公司在华盛顿设有办事处。而到了去年的时候，一共有2500家公司在华盛顿有办事处，有超过15000名游说者在国会大厅和监管机构工作。 我不认为互联网行业能够有所特殊。 任何一家公司都需要将自身的投资决策同方向的观点，长期向华盛顿施加影响。” 说到这里，王安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王安的观点有些出乎王炽的意料。 他以为王安会讲开源的重要性，政治优势这玩意，华人是真不擅长。王炽的内核作为华国人，就更难接触到阿美利肯政治，影响他们的政治生态了。 要不抱紧Clinton的大腿？可这大腿不好抱，先不谈爱泼斯坦，去抱这条大腿，肯定会被牵扯进爱泼斯坦的事情。 爱泼斯坦被暴露，他这种华人身份万一被拿来杀鸡儆猴怎么办？王炽感到有些头痛。 “其中半导体行业在政治上施加的影响是最直观的现实。 因为从任何标准来看，半导体的设计和制造都是一个小行业。所有半导体行业加起来才雇用了不到12万的阿美利肯员工，产生仅仅120亿美元的收入，刚刚超过通用汽车10%的收入。 但半导体公司已经编制了80年代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行业政策。他们抱团一起制定了雄心勃勃的政府行动议程，让政府给了更优惠的税收待遇，放松对联合研发的反托拉斯监管，对芯片设计的更大保护，以及促进公平贸易的几项强硬政策。” 这里公平贸易的强硬政策，刀下亡魂就是霓虹的半导体企业。 王安说：“我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王安电脑在80年代能够迅速崛起，和乘上了政策东风脱离不了关系。” ------------ 第四十六章 真正的遗产 “大卫，你知道吗？王安电脑在80年代华盛顿游说的最大获益者之一。” 王炽看着眼前的年迈老人，回想起他的投资人艾哈迈德和他说过的一段话 “王安电脑能够在80年代击败IBM，拿下来自阿美利肯政府总额高达4.8亿美元的信息系统订单，这足以证明王安电脑在华盛顿的影响力。” 而王安在生命终点给他的告诫，不过是再次印证了这样的说法。 过去王安电脑的快速崛起固然是自身奋斗和时代发展的结果，同样也和在华盛顿经营的关系网络脱不开关系。 “所以大卫，你如果想把Wang Technology发展成一家巨型企业的话，和华盛顿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必不可少的。”王安最后下结论道。 “我明白了。”王炽点头道。 他自然知道，政治和经济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QQ最大的风险就是政治上的风险，尤其是当QQ成为庞然大物之后，华盛顿非常容易找到正当的理由来把QQ拆分。 拆分不了微软，还拆分不了你？ 王安这次如此直白的警告让王炽意识到自己需要更快去运作华盛顿的关系，而肯尼迪家族未必不能成为一个沟通的备选项。 王炽在听完王安的忠告后没多久又踏上了前往波士顿的航班，这次是真正的噩耗，王安去世了。 王安的葬礼规模要远比王平的葬礼来的隆重，即便王安电脑现在处于危机之中，但它仍然是计算机领域不可忽视的巨头，也是马萨诸塞州奇迹的标志性企业。 没错，在80年代阿美利肯的计算机产业并非硅谷一家独大，除了硅谷以外，拥有着麻省理工、哈佛两大名校的马萨诸塞州同样有大把的计算机明星企业，其中王安电脑就是其中最耀眼的那颗。 在不远的未来，马萨诸塞州奇迹也随着王安电脑的消失而消散在历史长河中。 “大卫，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在医院里，他增加多次试图传达自己的感受。 他用大写字母写了我爱你，然后再下面反复地画上下划线，在后面加上感叹号，然后举起来给我们看。 虽然父亲在有生之年一直表现出来对外强硬的样子，但他毕竟只是人类，当然很害怕，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能够明显感受到。 我在他去世前的一天晚上，给他念了迪伦·托马斯的诗《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在哈佛大学纪念堂的追悼会现场，王炽作为亲属坐在第一排，他旁边坐着朱丽叶，王安唯一的女儿，带着悲伤地给他讲述王安去世前最后日子里的经历。 这天上午，先是在王安电脑总部楼外，所有员工和家属一起形成一道人链，站在一起低头为王安的去世而默哀。 “王安先生是以一位害羞、打领结的企业家，拥有40项专利和 23个荣誉学位，同时也是阿美利肯最富有的人之一，他曾经向慈善机构捐赠了数千万美元，同时也是总统自由勋章的获得者。 作为一位出生于申海普通教师家庭的长子，王安先生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在哈佛计算实验室工作，为磁芯存储器的发明做出了贡献，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发明了最早的电子计算器之一，开创了文字处理系统，使他跻身世界上最成功的计算机公司行列。他靠着自己白手起家，将王安电脑打造成一个拥有超过三万名员工、收入超过30亿美元的帝国，他是阿美利肯梦最好的代表......” 追悼会上，牧师念着大段的讣告，台下的亲友们都在低声啜泣。 朱丽叶首先发言，她朗读了约翰·多恩的《死亡不要骄傲》后以斯蒂芬·斯潘德的一首诗结束，“这首诗和父亲一生的所作所为有很大关系。” 考特尼·王，王安的小儿子将头发梳成大背头，试图将自己成熟的一面展现在王安电脑的高管和供应商面前： “我不确定我们中是否有人真的为失去一个真正的朋友做好了准备，因为对我来说，他不仅是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是一个非常亲爱的父亲，对世界来说，都是一个伟大的人。我认为今天我们所有人的共同点是，我们都非常幸运，非常感激，非常感谢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马萨诸塞州的州长同样致了正式的悼词：“我们每个人都有英雄，王博士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他不仅仅是一个朋友，也不仅仅是一个同事，他还是美国梦的化身。以任何人的标准来看，王博士追求的不仅是个人的成功，他同时也是一个天才和慷慨的人，帮助其他人也有可能去实现他们的梦想。” “我和我的家人们要感谢你们所有人今天参加葬礼，并表达对他的尊敬，”王烈说。“虽然他不是一个喜欢仪式和对环境有要求的人，但我相信他会乐于看到我们能够在这里追悼他。 当他还在医院时，家人们能够花相当多的时间陪伴他。当我们和他在一起时，他会给我们记一些小纸条。其中包括他对成功的看法。他不在了，我帮他把这些分享给大家。” “不要沉溺于过去，而是展望未来。我敢肯定，对于在座的员工们来说，他希望你们继续扭转局面，让公司走向伟大，实现它的全部潜力。 “其次教育很重要。他的父亲，我的祖父，是一名教师，他在良好教育氛围中长大。1946年，当他来到美国时，他没有申请商业组织，而是申请了研究生院也就是哈佛大学的研究生院。 他在功成名就之后一直向哈佛以及马萨诸塞州的公立院校系统捐款。 第三，他告诉我，永远要谦虚，承认自己的弱点并从中吸取教训。不要只听赞扬的话，也要听批评者的意见。最后，在纸上写道：我永远全力以赴。不是世界需要我们，而是我们需要世界。 我们爱你，父亲，我们会非常想念你的。” 王烈的话，王炽是一句都不信，不过没等他多想就轮到他发言了。 王炽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发言的机会，还是压轴出场。 “各位好，我是王安兄弟的孙子大卫·王，我也是Wang Technology的创始人，对我来说王安是一位好人，是一位富有智慧的长者...” 王炽在礼堂的舞台上讲述自己对王安看法时候，台下响起了小的讨论声。 “他是谁？” “为什么会是他来总结王安的生涯？” “这不可能是弗雷德的主意，弗雷德这家伙一心就想着要成为王安电脑的实际控制者，甚至连这种场合都不忘了用王博士的话来说充满他个人强烈色彩的话。” 弗雷德是王烈的英文名。 在座大部分都是王安电脑的员工，其中高管们分两派，支持王烈和反对王烈的，其中支持王烈的占少数，但大多都是老员工，他们支持王烈也不是因为他多优秀，而是出于对王安的支持。 而反对王烈的则觉得，“不要沉溺于过去，而是展望未来”不就是在说你要接班的事情吗。 “大卫很出名，你们知道钞票手枪吗？那就是他发明的。QQ也是他做的。” 在现实中，钞票手枪远比QQ要更出名。当然对于计算机行业的从业人士们来说，QQ同样出名。 尤其是在最近WT接连和戴尔、惠普签下合作协议，更是让一些专业杂志高呼，下一个甲骨文诞生了。 甲骨文就是靠做企业软件成为的硅谷巨头。 “原来是他，难怪王博士会选择大卫，和弗雷德比起来，大卫明显是更年轻的王博士。 弗雷德不过是一个靠着父辈的幸运儿。” “Wang Technology，Wang Laboratories（王安电脑的英文名），二人给公司取名的风格都如此像。” “说不定WT会是下一个WL。” “......王安电脑会走出当前的困境，它会成为和福特、杜邦一样伟大的公司” 追悼会结束之后，王炽正准备订最快回斯坦福的航班，米勒叫住了他，邀请他去附近的咖啡馆坐坐。 “大卫，王博士很信任你。”米勒说，他是王安电脑现在的CEO，也是最有反对王烈动机的高管。 毕竟王烈想当CEO，他就得滚蛋。 作为计算机行业年薪最高的高管，米勒显然不想滚蛋。 不过王炽不确定这是不是米勒约他的想法。 “他同样信任你。”王炽谨慎道，他不确定米勒的来意。 “大卫，你和王博士很像，这种像不是外表上的像，而是观念上。 你知道你在追悼会上最后那段话，王博士在给我的最后一封信里写着类似的内容。 他也希望WL在未来能够成为像杜邦和福特一样的公司。 你们比喻都是用的同样的公司。”米勒感慨道。 感慨完之后，他接着说：“WL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小型机正在迅速成为恐龙。 不是巨大的有威胁的意思，而是稀缺的，即将面临灭亡的意思，我们只是从财政状况上比之前更好了，但从市场角度并没有比之前更好。” “未来注定是个人PC的时代，小型机也好，大型机也好，整个市场和个人PC比起来将微不足道。”王炽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有用。 “大卫，你是否想来王安电脑任职，在这件事上我可以帮你？”米勒图穷匕见，他希望拉拢王炽来和弗雷德对抗。 王炽表现出来的创意固然有可能让王安电脑起死回生，更重要的是王炽的身份，一旦站在他这边，那么支持弗雷德的高管们绝大部分都会倒戈。 追悼会上最后讲话的后代，虽说不是直系，但血缘关系也不算远，足够证明他同样是王安属意的接班人。 王炽何许人也，在阿里完成对赌协议的日子里比这高级多了的宫斗天天在上演，米勒这点小心思换阿里早就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和在王安电脑面临重重掣肘相比，我还是更喜欢所有一切按照我的意志运作。”王炽微笑着说道。 米勒问：“你不是希望WL能够像杜邦、福特一样伟大吗？” 王炽说：“没错，但是这样的伟大进程得等到我收购它的那一天才算正式开始。” WT哪怕有2亿美元的估值，WL哪怕已经困难重重，WT和WL比起来还只是微不足道的初创企业，但王炽却展现出了无比的自信。 “大卫，你和媒体报道中的几乎一模一样，你的性格和王博士一点都不一样，但你们两个在观念上真的非常相似！”米勒边鼓掌边说道：“大卫，你知道王博士的遗嘱吗？” 王安去世前手上的资产远比王安电脑的状况要好得多，他一共留下了两个信托，一个是给他子女的，另外一个是给他孙子孙女的。 其中前者在50年代就成立了，总价值超过了5亿美元。 王安在去世后更是把手上所有股票都注入到了第一个信托里，但信托的管理权在邱夫人也就是王安妻子手里。 但王炽每年能够从这笔信托里能够拿到的钱是和他子女一样的，大概在100万美元左右。 这就是王安定下的遗嘱，王炽享受和王安子女同等的信托分红权力。 “知道。”王炽说。 米勒摇头：“不，大卫，你知道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你除了能够获得信托收益以外，还有一个隐藏条款，邱夫人没有告诉你。 那就是王安电脑未来如果破产重组，对外出售，那么王氏家族的成员拥有优先购买权。 大卫，这一条看似是针对王氏家族的成员设置的，考特尼和弗雷德都有机会将WL变成个人资产，但真正有希望做到的只有你而已。 这是王博士专门给你留下的遗产。” 说完后，米勒起身推门离开咖啡店。 王炽则陷入了沉思，他自然知道WL的价值，WL的专利价值会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彰显，后来WL破产重组后的名为Wang Global的公司，在90年代后期都能拥有36亿美元的营收。 “看来这盘不接不行了，不管是血缘关系还是前人的期望，只是接盘的阻力同样巨大。” ------------ 第四十七章 东京软银 王安追悼会结束之后，王炽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不确定王安电脑什么时候会迎来破产，他也不知道米勒所说是否是真实的。 但从米勒和王烈的对立态度，以及未来即将到来轰轰烈烈的个人PC浪潮，王安电脑却面临着高层斗争、产品落后等内忧外患，这个时间到来的也许比他想象的更快。 也许明年，也许后年，王安没有活着等来苏联解体的那一天，说不定王安电脑也活不到那一天，王炽心想。 在他看来，电子宠物盲盒得尽快推进了。 现在的网络环境无法支撑电子宠物对战，但等到明年，网络引来全面升级之后，QQ宠物将不再是阻碍。 王炽觉得完全可以先卖电子宠物，然后再推出QQ宠物，当年万代推出的电子宠物也没有QQ宠物，不也风靡全球了。 在欧美靠自来水都卖了2000万个，由他来运作，怎么都不会比这个数字更少。 抱着时间不多的想法，王炽觉得自己也许不应该再继续在斯坦福浪费时间，应该选择像比尔盖茨那样退学。 斯坦福的毕业证书对他来说没有作用，斯坦福毕业生的人脉关系，即便没有毕业证书他也能用得上。 “大卫，我给你的建议是别这么急着下决定，我能够给你的优待就是帮你尽量延长毕业时间，你可以花六年时间慢慢毕业。 别人四年上完的课程，你可以分散到六年里慢慢修完，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难事。 而作为优待，一些好的学生我都会推荐他们去你那工作，WT和斯坦福之间可以建立起密切的大学和企业之间的关系，就像王安电脑和哈佛那样。 斯坦福的大学文凭本身对你来说没有价值，但斯坦福的支持我想应该还是有点帮助。” 在找到爱德华沟通退学一事的时候，爱德华如是说道。 对斯坦福来说，王炽顺利毕业能够帮他们建立一定的舆论优势，尤其是如果王炽真的如同比尔盖茨一样建立起了互联网帝国，那这样的舆论优势将不容小觑。 未来人们都会不断提起比尔盖茨选择退学，而同样创业成功的大卫一直留在斯坦福念完了大学，这不正说明斯坦福有着更强的吸引力吗。 “斯坦福是有自己的基金会，它也会做一些私募股权类投资，因此我想未来WT在缺少基金的时候，斯坦福在这方面也能够派上用场。”爱德华接着说道。 显然作为计算机系的主任，爱德华的思维非常的线性，直接告诉你，你留下来能有什么好处，丝毫不谈虚的。 “好吧，爱德华，你说服了我，但我无法保证每次上课我都在，我只能保证考试我一定会出席。”王炽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 在和爱德华谈完之后，王炽很快把一部分课程给砍掉了，然后订了飞往东京的航班。 这次是他一个人去，余优立要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也就只有他丝毫不在意这个。 王炽想的是赶在明年圣诞节以前，推出电子宠物，赶上圣诞的购物狂潮。 “大卫先生，你好，你在东京的行程将由我全权负责。”一名白人男子露出职业微笑。 “弗兰克，你好，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就要交给你了。”王炽把行李递给对方，然后跟着对方前往停车场。 他这次来霓虹，找的是阿美利肯的运通集团帮他安排行程，购买的是专门的商业服务，运通方声称他们的商业旅游服务能帮他找到任何一个他想见到的霓虹商界人物。 哪怕是索尼的总裁大贺典雄。 王炽心想，以运通集团的实力，也难怪找了个白人来借机。 进入到近代以后，无论是在哪个年代，东京的白人男性都非常常见，但在东京提供伴游服务的白人男性却非常罕见。 以阿美利肯在霓虹的地位，以及刚刚被戳破经济泡沫后的霓虹，这种白人服务就更罕见了。 “先生，运通帮你订的酒店位于千代田区的帝国酒店，酒店前就是日比谷公园，你晚上吃过晚饭后可以去日比谷公园逛逛，在霓虹这样的大面积绿地非常少见。”上车之后，弗兰克介绍完没有再说话。 王炽则说：“好，这几天你需要分别帮我联系这些人，然后帮我排一张时间表出来。” 王炽把一张纸递给弗兰克，上面第一行赫然写着： “软银孙正义。” 现在的孙正义可不是后世掌握着千亿美元的霓虹富豪。 此时虽然已经有软银了，软银从1981年成立，已经有很长的一段发展历史。 但在当前，软银的主业压根就不是投资软件，它成立的愿景是作为软件分发银行，也就是软件商店。 而软银现在的主业包含两块，一块是软件发行，另外一块是杂志。 弗兰克接过传单看了之后，他从准备好的公文包里拿出两本杂志递给坐在后排的王炽： “大卫，这是事先和你沟通过的《Oh！PC》和《Oh！MZ》杂志，由软银出版。” （软银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出版的杂志封面） “这是软银出版杂志中比较著名的两期，考虑到你不一定懂日语，那份白纸是我们翻译后的对照本。”弗兰克说。 王炽心想，tm这就是运通的服务吗，难怪收费这么贵。 他翻了翻，这两份杂志都是专门针对工程师群体，主要报道也是报道一些电脑和软件行业的前沿动态。 其中有一本今年刚发行的11月刊，甚至长篇累牍地报道了QQ，说QQ重新定义了软件行业，软件不仅要满足人类需求，还要重视用户体验。 王炽对此很感兴趣，和弗兰克聊了起来：“弗兰克，在霓虹，人们也知道QQ吗？” “在专业群体里有不少人了解，霓虹一些本土杂志有介绍，其中霓虹有一些聊天室推出了类似漂流瓶的功能，只是他们的漂流瓶功能比较局限，只是在有限的局域网里发送。 在霓虹，知道钞票手枪的人大于知道网络漂流瓶的人大于知道QQ的人。”弗兰克总结道。 ------------ 第四十八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二天一早，王炽就在东京帝国酒店的餐厅见到了前来拜访的孙正义。 孙正义这人绝对的顶级牛人，作为身在霓虹的韩裔，想要把企业发展起来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王炽看着面前年轻的男子，即便知道对方未来会成为互联网投资领域赫赫有名的大鳄，可现在确实读不出除了自信以外的气质。 甚至有种眼前男子憨厚老实的错觉。 “王先生，你好，我是霓虹软银的孙正义，很高兴能够和你在东京见面。”孙正义非常客气。 要是不知道，王炽肯定会被这种客气所忽悠，进而小看当下主营业务是软件分销的软银。 但在运通无微不至的服务下，他对软银有所了解后，意识到此时的软银虽然还没有进军互联网投资，还只是东京一家小有名气的软件分销商，但也绝对不容小觑。 他们短短五年就做到了整个霓虹PC软件分销领域的第一名，有超过500名员工，这样一家企业的创始人居然还如此谦逊，一大早就在酒店等他。 根据弗兰克给他的消息，孙正义九点就准时到了帝国酒店。 王炽不得不佩服，成功的人总是有其成功的理由。 “孙先生，你好，我是WT的大卫·王，我想我们在很多领域能够达成合作。”王炽说。 “当然，我很了解QQ这款软件，它没有在霓虹运营实在是太可惜了。” “未来它会在霓虹运营，但我们需要一家本地的合作伙伴来帮我们运营它，我认为软银有这个潜力。 WT在阿美利肯发展得非常快，我们已经是整个阿美利肯聊天软件排名第一的公司，我们需要拓展海外市场，霓虹是我最看重的海外市场。” 电子宠物这玩意就在霓虹最火爆了，在霓虹的销量能够和欧美销量加起来抗衡。 这和霓虹泡沫时代破裂有着巨大关系，无论如何王炽都不可能放弃如此巨大的市场。 而在他看来，和后世鼎鼎有名的人物合作显然要比随便找个无名小卒好得多。 正好当下，孙就在从事软件分销行业，而且是这一行业排名第一的存在。 孙正义点头道：“当然，软银是整个霓虹软件分销行业的第一，我们给超过一万家软件经销商提供商品。 王先生，我对你的事迹很了解，我的办公室收藏了报道你的报纸，你在斯坦福发表的改变世界的讲话，和我刚创业时候的演讲非常类似。 我刚创办公司时，只有两名兼职员工和一间小办公室。 公司成立的那天早上我拿了两个装苹果的箱子，然后站在上面对我的员工们发表演讲。 我那时候对两名员工大声说：你们必须听我说，因为我是这家公司的总裁。五年后，我们的销售额将达到7500万美元，我们将为1000家经销商网点供货，我们将成为PC软件分销领域的第一名。 当时那两个家伙站起来，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他们想，这家伙一定是疯了。他们都停下来想听听我后面要说什么。 我想你在斯坦福说要带他们改变世界的时候，其他听到的学生大概也是类似的想法，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我那次发表演讲是1981年的事情了，大约一年半后，我们为 200家经销商提供产品，年收入超过200万美元，五年后虽然没有实现7500万美元的目标，但是现在我们每年的销售额已经突破了2亿美元，我们为客户提供超过三万种不同类型的软件。 我觉得我们在创业之初都表现出了超凡自信，只是我们擅长的领域不同，你擅长的是创造，我擅长的是组织和销售。 我想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眼前男子的话给了王炽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王炽冥冥之中感觉即便他没有找孙正义，孙正义了解到他来霓虹，也会特地托人在中间介绍和他见面。 老实说能够脱口而出他在斯坦福的演讲内容，即便孙正义没说实话，他也肯定在来之前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孙先生，软银的发展让我感到惊讶。 它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和你本人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我希望的合作方式是，由WT和软银在霓虹成立一家合资公司，然后这家合资公司负责QQ在霓虹的运营。” 孙正义终于没有了之前的正式感，而是露出笑容，“王先生，我也正是这样想的。 互联网软件将会是未来最有前景的行业，而聊天类软件的价值窗口期非常短暂，现在这个时间节点非常重要。” 孙正义接着说：“王先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为什么我说聊天软件的窗口期非常短暂。 计算机性能在过去遵从摩尔先生提出的摩尔定律，每18到24个月翻一倍，同样的，网络性能也是如此。 现在受限于网络的普及程度和网络的速度，绝大多数用户不得不通过软盘的方式下载软件，我们也只有在现在才能让用户购买聊天软件。 等到网络普及、网络速度改善，那么对于一些公司来说，聊天软件会成为他们的添头，提供给用户免费使用，到那个时候QQ再也卖不上价格。 而QQ自带的日程管理助手功能，让我有信心，面对没有网络的用户，也可以把它推销出去。 这样一来，在整个霓虹，PC用户们都使用了QQ，我们不仅能够获得销售QQ软盘的收入，还能够获得大批的初始用户。 这些初始用户会在未来互联网普及后，像种子一样帮我们推广QQ。 这就是我所说的时间窗口，我不确定这个时间窗口会有多长，但无论多长，我们都得抓紧在霓虹推广QQ。 王先生，这也是我来见你的原因，即便你不来东京，我也会来加州找你。 而当运通联系到我，说你要来东京，希望和我见一面的时候，我当时心想，这是否就是华国古话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王炽都震惊了，大佬果然在什么年代都能成为大佬，他说的这些虽然还是有时代局限性，但已经很接近一些后世成熟的互联网理念了。 ------------ 第四十九章 WT霓虹的成立（求追读！） 孙正义所表达的核心观点是，现在市面上没有任何一家卖聊天软件的厂商，市面上的聊天室也好、IRC网络也好，和QQ比起来有差距。 而霓虹同样存在着大量没有网络的用户群体。 他们现在需要采用的策略就是，卖日程管理助手，送聊天软件。 QQ的日程管理助手做的非常高端，颜色区分功能也好、日程通过编辑好的便签快速设置也好，都是未来智能手机时代大量日程管理助手app卷出来的成熟设计。 孙正义有百分百的把握把QQ当成一款日程管理助手软件，依托软银现有的庞大软件分销网络给卖出去。 而等到日本的互联网铺开后，已经安装在用户电脑上的QQ就可以顺势发挥作用。 等到那时候再有竞争对手，它再想进入聊天软件领域，发现每个用户电脑上都已经有聊天软件了。 这就是孙正义的阳谋，所谓的时间窗口就是要赶在网络基础设施、互联网用户都还没成熟的时候，抢先登陆用户的电脑。 当然孙自己也可以做这件事，但他自己做需要时间，即便是照原样模仿QQ的设计也需要时间。 而且WT已经充分展现了他们在聊天软件领域的积累，一个接一个的功能更新，让孙正义觉得和对方合作是最好的方式。 尤其在王炽表示可以通过成立合资企业的方式合作后，孙正义就更加没有动力自己搞了。 本来他个做分销软件的人，对软件设计、软件开发压根就不擅长。 “孙先生，我想我们天然就适合合作，我擅长软件设计和软件运营，而你擅长软件分销。 我们在这方面能够形成完美的互补。” 王炽一点都不担心孙正义过于精明会对他造成什么阻碍。 他已经把电子宠物和聊天软件进行了剥离，WT是一家专注于QQ的公司，而电子宠物则放在另外一家新成立的名为Pokemon的公司里。 没错，就叫宝可梦娱乐。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孙正义都只能看着他靠电子宠物赚的盆满钵满，而QQ能盈利，但是盈利有限。 这样自然会造成对方的心态失衡。 越精明的人，在转向掉头的时候越迅速。 现在分给对方的股份，未来都会通过宝可梦娱乐的股份给收回来。 王炽想到，软银投过最著名的两家公司分别是雅虎和阿里，正好和软银在做风险投资前的主业类似。 最早的阿里巴巴黄页和软件分销类似，最早的雅虎同样和软银的互联网杂志类似。 孙正义的过往经历塑造了他的认知，他的认知决定了软银的投资领域。 “王先生，我想请问什么是软件运营？我不太理解这个词，是指软件销售过程中，软件商做的活动吗？”孙正义敏锐捕捉到了王炽语言中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的词汇，对此非常感兴趣。 “互联网软件和传统软件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传统软件出售给了用户，它其实就和软件开发商没有太大关系，除非出现特别大的问题，可能会发生召回。 就像有的预格式化软盘上如果发现了计算机病毒，那么软件零售商就需要召回它们。 如果是一些小的问题，会有程序员上门帮忙进行调试。 但互联网软件不同，即便用户安装好软件之后，软件开发商和用户之间依然会通过互联网产生关联。 你应该知道QQ的漂流瓶功能吧？”王炽话题一转。 “当然知道，这个功能非常有名，几乎所有霓虹本土的计算机杂志都讨论过，尤其是先生你在提到，笔友的观点给你带来了漂流瓶的灵感后，更让霓虹人对这个功能有亲近感。 霓虹本土的BBS论坛一直有声音，问QQ什么时候会进入霓虹，现在靠着跨海通信网络，使用体验实在是不佳。”孙正义的意思明显是他在霓虹本土都体验过QQ。 王炽接着说：“就像是QQ的漂流瓶功能，现在它是限制死的，每个人每天只能收发三个漂流瓶。 这个限制一直被用户们所诟病，认为这样的限制让他们无法尽情体验漂流瓶去认识新的朋友。 实际上这个功能是可以随时调整的，比如我们后续可以在一些传统节日，比如圣诞节、感恩节这些日子，把3个开放到10个。 来给用户一种网络世界度过节日的仪式感，进而加强用户使用QQ的粘性。 等未来网络速度增加，我们可以在圣诞节给QQ换上圣诞主题的界面，加上圣诞树样式的边框等等。 这都属于互联网软件运营独有的优势。 我们通过这样丰富的活动，让用户对我们的软件产生情感上的连结。 这就是互联网软件运营的本质。”王炽说完后，孙正义显得很兴奋，他似乎抓住了本质，他意识到软件分销行业早晚有一天会消亡。 虽然他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之前会认为软件分销行业会被网络下载替代一大部分，但传统线下的软件分销还是有其价值。 但现在看来，在如此迅速直接的互联网运营面前，软件分销行业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突然孙正义很庆幸，赶在互联网大规模推广开来前，能够和WT合作，而王炽在互联网方面又是如此地有真知灼见。 “王先生，你的观点太高明了，有你掌舵的QQ，我不认为AOL有任何胜算。 我大学是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念的，离斯坦福非常近，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我很赞同你刚刚关于我们天生适合合作的观点，我们都是东亚人，又都在硅谷高校就读，都对互联网软件行业有着深刻的认识。”孙正义微笑着鼓掌，鼓掌完端起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杯： “大卫，预祝我们将要获得的成功。” 如果说举杯的时候孙正义笑得有多灿烂，涉及到后续具体利益分配的时候，脸就有多红。 涉及到利益，双方都丝毫不肯让步。 王炽提出的七三分，WT以QQ的运营权和100万美元的现金入股WT霓虹，WT在WT霓虹占股百分之七十。 软银投资400万美元，获得WT霓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大卫，我知道WT在阿美利肯获得了ADIA两千万美元的投资，它的估值是2亿美元。 但这是霓虹，在霓虹QQ完全是外来者，软银有着深厚的销售网络，QQ在霓虹没有丝毫积累。”孙正义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王炽心想，md给你留30%的股份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这正是看在对孙正义本人的看重以及未来他有把握把这部分股份全部收回的前提下，才开的价格。 不然顶天一成，霓虹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可是一个重要的消费市场，依托QQ能够发展出来的游戏产业会非常巨大。 “孙先生，三成已经非常高了，现在不可替代的不是软银，而是WT。 我找软银正是看中了软银的销售网络，不然我可以直接找苹果在霓虹的分公司总裁竹内重意先生，我相信他在霓虹软件分销领域应该认识不少合作伙伴可以帮忙分销QQ。 我同样可以找东芝合作，王安电脑留下的关系，我可以派上用场。 东芝是王安电脑重要的供应商之一，而东芝应该会对这笔合作特别乐意，本身他们就是霓虹软盘制造行业的No.1。 我和东芝阿美利肯的人也很熟，他们一直希望成为便携式电脑行业的王者，试图垄断整个市场。 因此他们一直都在对标便携式麦金塔，他们对我开发的阿尔法国际象棋软件特别感兴趣。 不止一次尝试约我见面。 对于东芝来说，他们应该很乐意帮忙销售QQ。” 王炽觉得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没人。 很多时候不得不分润利益出去。 像孙正义这种证明过自己的人，给他利益，他大概率能把事情给你干好。 要不是QQ关系到后面电子宠物在霓虹的推广，每年几亿美元的生意，如果把电子宠物和盲盒结合，甚至是十亿美元的生意，他才不想和孙正义在这拉扯。 万代作为电子宠物的创造方，这个钱就赚了两年，到了第三年市场上就面临大批的竞争对手，从索尼到任天堂，都盯上了这块蛋糕。 更别提零零星星的小企业们，更是眼热的很，万代在第三年大肆扩产的那些电子宠物最后都没有卖出去。 所以不把QQ和电子宠物绑定，这个钱是很难变成一个长线生意的。 王炽心想要是王安留下来的忠臣和资源跟着他，他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孙正义的脸色阴晴不定。 主要这个年代，信息传递还是有时差。 但凡王炽不是在王安追悼会结束后没多久就跑到霓虹来，孙正义都能读出唬他的成分。 因为阿美利肯的媒体已经在大肆报道，王安追悼会上，由王炽做最后的总结发言，认为王安有意把王炽选为王安的下一任接班人。 可惜还没等王炽进王安电脑历练，王安就已经去世了。 新闻上类似的报道非常多，大量王安电脑的员工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王炽非常有天赋，做的产品体现了他在商业上的天赋，表示也许王炽能够带领王安电脑走出现在的困境。 波士顿本土的报纸甚至搞到了王炽的大头照，然后和王烈的照片摆在一起做对比，标题为：谁会是王安电脑帝国的下一任掌门人。 很明显这是米勒在背后搞鬼，王烈想把他搞掉自己上，那他就在舆论上帮王炽宣传造势。 可惜这些报道还没漂洋过海来到霓虹，孙正义不知道这一茬，他要是知道，自然能判断出王炽未必能用上王安电脑的关系网络，毕竟王安的亲儿子还在呢。 王安的亲儿子看到媒体都在报道王炽，内心怎么可能会平衡。 王烈的性格，媒体可没少报道。 但孙正义现在无法判断出王炽的话是威胁。 因为王炽所说的东芝情况，和他了解到的一模一样。 东芝的高管公开表示过，他们的使命是成为便携式电脑之王，而便携式麦金塔确实借助阿尔法国际象棋软件获得了销量上的显著增长。 东芝在霓虹的软件销售网络自然不用多说。 至于苹果，孙正义也确实知道，王炽和苹果总裁约翰·斯卡利私交极好，苹果是第一家公开购买QQ的电脑公司。 王炽的话一下就把他给将死了。 王炽可以另外再找，他去找AOL合作，AOL未必会鸟他。 AOL也许想开辟霓虹市场，但大概率不是现在。 再者AOL就只有聊天软件，没有日程管理助手，想出售都没有噱头。 谈判看的不是你和对手谁更牛逼，而是看你和对手谁更需要谁。 现在来看，明显是软银更需要WT。 “王先生，你赢了。”孙正义说，说完后马上平静下来，“但是WT霓虹的管理权和运营权需要交给我。 你可以有WT霓虹的一票否决权和决定权，但是日常的经营我会全权负责，QQ在霓虹本土的运营也要交给我。 就像你刚刚所说的，在节日举办的活动，阿美利肯流行的是圣诞节、感恩节这些西方节日，霓虹流行的节日会有细微差异。 包括我们的一些习俗也会有所差异。 我们需要本土化的运营模式。 王先生，这是我的底线。” 王炽听完后觉得很有道理，他很清楚微软的MSN进入华国市场之后是如何输给腾讯的。 就是因为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大洋彼岸的阿美利肯高管决策，决策链条太长，微软亚太对MSN都没有管辖权，甚至小到MSN广告营销团队出差后的报销单，都要等阿美利肯总部高管审批。 如此离谱的管理体系，导致MSN面对本土化的QQ是一场溃败。 王炽对腾讯兴衰很了解，要是MSN能由本土化团队作战，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好，一言为定！”最后四个字是用中文说的，王炽把手伸出来。 孙正义伸出手：“驷马难追！”他同样用中文说道。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刚才谈判的刀光剑影似乎没有存在过一样。 ------------ 第五十章 宝可梦之父 王炽对孙正义非常满意，能力越强的人越有野心，这很正常。 他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而不是忠诚于他的人。 尤其要从零开始开拓整个霓虹市场，对管理者的能力要求就更高了。 霓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市场，到了21世纪雅虎彻底没落之后，雅虎霓虹都还能给雅虎贡献高达4000亿日元的营收。 可见霓虹市场的重要性。 王炽认为以QQ的产品力，如果孙正义不能很好地完成开拓任务，那他真的不知道谁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了。 等孙正义走之后，王炽坐在原位上默默盘算着和对方谈判的得失，他觉得自己没有亏，不过他估计孙正义也是这样想的。 和孙正义担心的相同，王炽也担心时间，所以他会上门拜访孙正义，如果他愿意等到对方来拜访自己，那么谈判底线还能继续往前挪。 只是和时间相比，暂时的得失不重要。 根据霍夫曼的消息，微软内部已经成立了聊天软件的开发小组，准备开发一款聊天软件。 微软带来的压力巨大，让王炽丝毫不敢松懈。 王炽静静坐在位置上，等弗兰克走进询问他：“王先生，今天你是否需要我帮你安排东京的旅游线路？ 东京是一个匆忙的城市，霓虹灯飞溅的街道，充满烟火气的餐馆和热闹的卡拉ok酒吧都挤满了人，在经济泡沫破裂的今天，霓虹人对享乐的追求更甚。 它是霓虹设计风格、先进技术和各类食品枢纽，霓虹离欧洲和阿美利肯都很远，但它的创新和发明深刻塑造了西方现代生活的各个方面。 王先生，如果你想尝试的话，我会给你安排一条完美的体验线路，当然如果你想由异性陪同的话，运通可以帮你满足绝大部分想法。” 王炽摇了摇头：“我要回房间了，不用打扰我了，记得帮我安排好明天的会议？” “安排好了，你放心，我已经预定好帝国酒店位于六楼的会议室，整个霓虹主流的漫画出版社和杂志社的社长我都逐一通知了，一些非主流的游戏社我也让同事用电话进行了通知。他们都对于和你的见面非常期待。”弗兰克的回答滴水不漏。 说完王炽回房间休息了，他对这个年代的霓虹没有任何兴趣，也对当下的霓虹时代风情没有任何兴趣。 主要当下的霓虹和未来的霓虹差别不大，他重生前没少来霓虹。 而王炽的表现在弗兰克看来，就是不折不扣的怪人。 换其他阿美利肯富豪跑到霓虹来，谈合作那肯定是必须的，除了谈合作以外，他们都会在东京充分地游玩。 找乐子的不在少数。 像王炽这样，天天除了呆在酒店，就是见合作伙伴，属实是异类。 弗兰克心想，难怪对方能成功，光是冲着这工作的劲头，就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 “田尻，我们真的要去帝国酒店掺和阿美利肯企业的合作吗？ 这好像和我们一点都不相干。 和大企业相比，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这次我可是听说Gakken、新潮社、小学馆这些大企业可是都会去参加角逐。”衫森建对于合作伙伴田尻智非要去参加这种毫无胜算的角逐觉得无法理解。 田尻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后说：“我有预感，这会是Game Freak发展中非常重要的一次机会。 大公司怎么了，既然WT会广发邀请，他们甚至连我们这种只有几个人的小公司，他们都发了邀请。 说明在WT看来，创意才是最重要的，大公司还是小公司这根本就不重要。” 田尻智神态很自信，只是老旧的西装和狭小的办公室，说明了他们现在的状况并不好。 田尻智正是未来的宝可梦之父，他靠着做同人杂志《Game Freak》起步，然后转行开发了一款名为Quinty的游戏在南宫梦的平台上发行。 一经推出就大获成功，卖出去了20万份，于是在1989年成立了和杂志同名的公司Game Freak。 （北美出售的Quinty游戏卡带封面） 衫森建是《Game Freak》创刊号的读者，然后写信给田尻智说要给杂志画插画，于是便一路和田尻智合作了下来。 他们成立公司的时间节点非常巧妙，正好是霓虹泡沫破裂的年份，而他们面对的是整个糟糕的经济环境。 虽说确实，经济不好，容易带动奶头乐经济，但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从泡沫破裂到人们开始通过奶头乐为生，需要时间。 现在东京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泡沫破裂，现在只是股票价格在以惊人的速度暴跌，土地价格要等到明年才开始下跌。 但企业已经处于这样的寒冬中了，尤其是小企业。 像GAME FREAK仅仅只有5000万日元的启动资金，压根无法从银行那里借到钱。 对小企业来说，现金流断裂就是生不如死。 Game Freak现在的状况可以说随时都处于破产倒闭的边缘，现金流岌岌可危，丝毫没有后世做出宝可梦之后的风光。 田尻智觉得自己需要抓住每一个有可能为Game Freak带来现金流的机会，杉森建觉得像他们这种一没名气二没多少人的公司，压根不可能能够接到阿美利肯大公司的订单。 在启动资金只有5000万日元的公司看来，市值2亿美元的公司是不折不扣的大公司。 “好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我们公司虽然人少，但是气势不能差，我扮演成你的助手。 好歹也应该有正规公司的派头。”杉森建无奈道。 他已经习惯了支持田尻智了。 很多时候，世界是需要巧合的。 王炽压根不记得到底是谁做出了宝可梦，他只知道是一家小公司做出了宝可梦，然后交给任天堂代为运营。 任天堂拿了三分之一的特许经营权，剩下三分之二仍然在这家小公司手里。 对他来说，能找到宝可梦的原作者最好，毕竟他认为能复刻过去的成功经验最好，成功自然有其道理。 没必要自己再整些花活进去，重新设计整个宝可梦的世界观、神奇宝贝、能力等等，不是说设计不了，而是说没必要。 但王炽不确定自己能找到原作者，毕竟他都不知道谁是原作者。 他只能采取广发邀请函的方式，由运通给东京漫画出版社们和小的游戏公司门发邀请函。 到时候让他们给个初步的设计方案，他选出最符合他心目中宝可梦形象的设计。 结果像这种任务还是得找大公司，就连Game Freak这样成立才一年的小卡拉米，都能被运通联系上。 第二天一大早，田尻智和杉森建两个人比通知时间早半个小时就赶到预定好的会议厅，门口有运通的工作人员在负责给来宾签到。 “二位好，田尻社长、杉森先生，这是准备好的资料，二位可以先看看。”一位穿着职业正装的霓虹女性，胸前别着运通的标识，起身双手递给他们一份资料。 “你好，请问这是？”田尻智一边问，一边往里面瞟了一眼，提前到的人还不少。 也是，经济这么不景气，都在争取每一个能够带来现金流的项目。 出版社也不管它是不是出版业务，能赚钱才是王道。 “这是这次和会议相关的资料，二位可以先看看。更多的信息我也不了解。”该霓虹女性说。 “好的，感谢。” 田尻智和杉森建找到座位坐下后，田尻智翻开资料，里面的形象让他浑身战栗不已。 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有要做宝可梦的想法了，只是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也没有想好设计形象。 田尻智激动地快速把里面的几张纸都翻了一遍，“杉森，这次我们来对了！ 这几个形象和我隐约感觉的形象非常类似。 我在做Super Famicom的时候，我脑海里就一直闪烁着一个念头，我要做一款类似胶囊怪兽的游戏。 它非常贴合我脑海里怪物的形象，尤其是旁边这个红白相间的球，虽然不是胶囊，但我总觉得如果我要设计胶囊怪物，那个胶囊就该长这个样子。 我突然很期待，见到这背后的设计者，他的想法和我太相似了！” 为了活下去，他们现在在为其他游戏机制作各种游戏，其中当下在进行的就是一款叫Super Famicom的2D平台游戏。 这款游戏需要控制一个叫杰瑞的男孩和巫师战斗拯救公主，有点类似2D横版的闯关类小游戏。 杉森建听完后就知道田尻智在说什么，因为他们最早计划将Super Famicom设想为一款以史莱姆为可玩角色的动作角色扮演游戏。 光是史莱姆，他们就打算设计200多种史莱姆。 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而变成了一款和其他游戏没有什么区别的王子拯救公主的游戏，因为他们的资金不足以支撑他们完成如此庞大的想法。 “所以，你认为这位年轻的王，会想做一款类似我们设想的怪物主角的游戏？”杉森建问。 田尻智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能够从这些怪物设计里看出，设计者的野心，它天然具备战斗要素。” 没等他们聊多久，王炽就走了进来。 看到王炽走进来的那一刻，田尻智和杉森建脑海里闪过了相似的念头：“真年轻啊。” 王炽看着现场坐满了人，心想md王安电脑的虎皮还是好用。 王炽在霓虹这种硅谷影响力的边缘地带，他最著名的身份依然是王安的亲戚，其次才是创办了一家估值两亿美元的企业。 要是放在硅谷，QQ的创始人身份是最出名的。 “各位好，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这么多著名的娱乐行业从业人士，我是大卫·王，来自硅谷。 发给各位的资料想必各位都已经看过了，我希望能够找到一家合作伙伴，帮我设计一系列的怪兽形象，类似资料中的那种。 它将作为一整个游戏的背景资料，包括怪兽资料、世界观、怪兽形象等等。 我们将会给予对等的报酬。 各位有疑问的话随时可以提。” 这事情很简单，没太多好讲的。 听到游戏的背景资料之后，田尻智按捺不住了，他举起手获得许可后起身问道： “王先生，我是Game Freak的社长田尻智，我想请问能否将整个游戏交给霓虹的游戏公司来制作？” 田尻智希望能够获得赞助，完成这个游戏。在看到资料后的那一刻，田尻智感觉自己要对这个游戏产生执念了。 原本只是模糊的感觉在此时形成执念。 翻译把田尻智的话翻译成英语，王炽望向提问的男子，压根不知道对方就是宝可梦之父，也没听过田尻智这个名字。 “抱歉，我们暂时只需要整个设计，离把它变成游戏还需要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我们暂时不打算这么做。 各位可以把它看做是外包，你们帮我设计，我给钱。” 这下在座漫画出版社的社长们听懂了，原来只要背景资料，难怪会叫他们来，如果是做游戏，有做电子游戏的综合性出版社，角川书店就在尝试着做一些视频游戏。 “为什么？”田尻智不解道。 “现在的环境，还不足以支撑我想做的游戏。 我只是想先把它的世界观给设计出来。”王炽说。 有钱就是任性，他们心想。 田尻智默默坐下，这不是他想要的合作，他希望Game Freak能够成为这款游戏的制作方，而不只是仅仅设计一个世界观和怪兽外观。 “我是讲谈社的宫本编辑，我想请问这个报酬是多少？” “这个报酬会根据各位完成的工作量，最终成为我们合作伙伴之后，我们可以慢慢谈。 相信我这个报酬绝对不会让各位失望。 我的计划是，我给各位一周的时间，各位可以根据这份资料，设计一系列的怪物和基本的世界观。 我会根据各位的设计选出符合我预期的合作伙伴，我们将进入到下一个环节，宫本先生想得到的答案，进入到下一个环节后自然会知道。 各位不一定是竞争关系，你们也可能是合作关系。 因为我希望设计一个庞大的世界观，非常多数量的怪兽，所以很有可能一家出版社不足以完成这个任务。” ------------ 第五十一章 就是你了！ 显然，虽然王炽这么说，但没有谁愿意给竞争对手分蛋糕。 出版社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多么繁重的任务，只要世界观、怪兽外观、怪兽介绍，这无论对游戏来说还是对漫画来说，都只是背景资料。 背景资料有什么难的。 你又不是要我们设计出一款游戏来。 回到公司之后，田尻智显得很兴奋，因为他认为做这款游戏，一能赚钱，获得充沛的现金流，帮助Game Freak活下去，二来是能够做自己心目中的游戏。 虽然WT在游戏界名不见经传，但游戏行业不好说，过去二十年间不乏靠着一款游戏突然崛起的游戏企业。 Game Freak某种意义上也就是靠着第一款游戏的小火成立的。 整个七天，田尻智拉着Game Freak的员工们天天加班到深夜，整出了世界观以及7款怪兽形象。 而王炽则在这七天里又和孙正义见了两次，并且在东京逛了逛。 “孙君，WT在霓虹就交给你了，QQ的发售非常重要。” “放心，公司在这个月就会成立，最快2月中旬，QQ就会面向全霓虹发售，我提一点建议，那就是QQ邮箱一定要改成英文邮箱，数字邮箱非常地不友好。 对绝大部分用户来说，数字邮箱简直是在一场噩梦。” 这就是语言文化差异导致的邮箱不同，对华国人来说数字邮箱也不友好，但算习惯之后很难忘记，对其他国家的人来说这就非常不友好了。 “好的，我们会尽快着手修改它。”王炽答应的非常干脆，因为WT内部也有很多员工提出了这个意见，修改邮箱的默认格式一直在他们的工作计划中。 “另外王君，QQ的内置表情符号功能很有意思，它可以再丰富一些，我总觉得它还有潜力可挖。 软银有出版杂志你知道吧？”孙正义问。 “当然，我看过你们的杂志，我很喜欢它的内容和它的美术风格。”王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这个时代的霓虹杂志，只要是针对年轻人的，风格都高度类似，用大量鲜艳色彩和漫画线条堆砌在封面上。 仿佛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吸引用户眼球一样。 “我们在之前有一期杂志里讨论过计算机表情符号体系对用户的影响。 我认为QQ的内嵌表情符号非常好，但它还可以更丰富，我们做过调查，人越多，对表情的需求就会越丰富。 所以随着未来上网人数的激增，现有的表情符号它能表达的情绪是非常有限的。 我们需要更丰富的表情符号来给用户提供便利，让他们更加依赖QQ。”孙正义眼光非常老道。 殊不知王炽的眼光更加老道，华国互联网绝对是表情包应用最广泛的国家，广泛到用户会有自己自制的喜欢用的表情包。 表情包的来源更是五花八门，从动画到电视剧再到电影，甚至只是一个GIF图片，他们都能做成表情包。 也就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不然光靠这种高自由度的表情包体系，都够打得其他竞争对手找不着北。 “我知道，我们内部有另外一套更有意思的表情符号系统，准备在明年上线。”王炽说，“其实表情符号不够表达用户情绪。 用户自己会找到一种合适方式去表达，我们其实不用特别担心。 我们虽然会朝着丰富化的方向去做，但QQ的未来是全球数十亿用户，靠我们去开发表情符号是永远都不可能满足这么多这么复杂的需求。 孙君，我们需要关注最主要的问题，QQ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用户还不够多，用户多起来之后，它才会更好玩。 比如漂流瓶功能，我们现在100万用户，你发出去的漂流瓶有可能被100万个用户收到，这和你发出去的漂流瓶只能被10万个用户收到，体验是截然不同的。 随着用户的增加，我们还能有更丰富的功能推出，让QQ作为网络聊天空间的职能更加丰富。” 和王炽沟通之后，孙正义更是庆幸自己最后选择了妥协，对方对聊天软件、互联网的认识异常清晰。 考虑到王炽是软件提供方，他的认知决定了QQ是否能够长期在霓虹取得成功，王炽的表现让孙正义充满了信心。 QQ能在阿美利肯获得巨大成功，绝对不是偶然。 ...... “这是！” 当看到这张设计图之后，王炽看了眼公司资料和创作者资料，王炽意识到他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整个画风和怪兽形状，以及从精灵球里跳出来的姿态，和他小时候看过的宝可梦动画高度相似。 而创作者名字中的田尻智，王炽也隐约有些影响，好像宝可梦之父的名字里也有个智，不然为什么训练师叫小智呢？ 永不夺冠的小智在华国互联网上也是个经久不衰的梗。 “田尻先生，你的设计非常符合我心目中怪兽应该要拥有的形象，能否简单讲讲你是如何考虑的？”王炽很客气。 眼前这位可是金主，靠着盲盒和电子宠物，不做游戏，他都能吃红利吃到死。 “王先生，我小时候虽然在东京出生，但是我少年时候生活在东京都市圈边缘的町田市，那里在我小时候依然保持着大量的自然生态。 我小时候最擅长的就是采集和观察昆虫。 年少时的经历，让我自然而然地把小时候见过的昆虫们设计成了怪兽。”田尻智很紧张。 他在这段时间也收集了关于王炽的资料，知道眼前这位是真有钱不是假有。 对方拿着钞票手枪，站在比基尼美女中狂撒钞票的一幕让他震惊，田尻智心目中对王炽就一个印象：土豪。 面前这位土豪关系到Game Freak能否活下去，田尻智自然很紧张。 王炽则心想，应该就是对方，因为田尻智提供的设计图里有蚊香蝌蚪，王炽对蚊香蝌蚪还有印象。 对方的灵感来源，也和宝可梦里大量的昆虫很符合。 所以王炽认为对方就是宝可梦之父的概率超过90%。 有如此高的概率，那么就可以开始干了。 即便这只是巧合，王炽认为自己也能靠着电子宠物的运营把他这一版宝可梦发扬光大。 ------------ 第五十二章 QQ在霓虹发售 “田尻先生，我对你的设计非常满意，我希望和你达成一个长期的合作。 你帮助我设计这些怪兽，丰富它的世界观和背景故事，我给你一笔你想要的报酬。 每年不少于50个怪兽，总共时长不少于5年，每年100万美元的报酬，世界观这些需要在第一年完成设计。 你意下如何？”王炽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一份长期合作协议。 在王炽的计划里，他们将在明年，也就是1991年推出电子宠物。 然后在1992年，阿美利肯互联网主干网络扩容之后推出QQ宠物。 因此王炽需要田尻智持续帮他设计宝可梦怪兽。 田尻智陷入纠结，他希望能够通过这个世界观和这些怪兽制作属于自己的游戏，而对方要求所有的权利，这等于他无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相当于只是帮王炽代工了，做代工他们倒也做过，但把他心心念念的创意拿去做代工，田尻智心有不甘。 “王先生，我们的合作模式是否能改一改？ 我对这些形象的所有权归你所有没有异议，这个价格我同样没有异议。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Game Freak也能够使用这些怪兽形象和背景故事制作电子游戏。”田尻智语气中带有一丝恳求。 100万美元对他们来说是救命稻草，但卖掉自己的设计又是卖掉灵魂。 田尻智希望能够获得灵魂的部分使用权。 王炽听完后眉头一皱，他同样无法答应。 因为王炽非常清楚，会在电子宠物和QQ宠物出现后，如果Game Freak也能用这些虚拟形象的话，那么他们完全可以以游戏为名把这些虚拟形象授权给QQ的竞争对手。 “抱歉，我无法答应。 不过我能退一步，那就是如果我们要用这套背景资料制作电子游戏，那么我们一定会找Game Freak来帮我们制作，而Game Freak可以从卖出的游戏中获得权利金。” 权利金制度是任天堂搞出来的，就是指通过任天堂游戏主机发售的游戏，每卖出一份，游戏开发商都要给任天堂交钱。 有点类似苹果税。 第三方厂商百分之六十的利润都流向了任天堂。 田尻智有些惊讶，因为这条件太丰厚了。 不过王炽还没说完，他补充道：“这个条款只针对主机游戏，不包括电脑游戏。” 没错，电脑游戏才是他留下的漏洞。 现在这个时间点，电脑游戏的市场份额远不能和主机游戏相提并论。 因此田尻智没有想太多，很快答应了下来：“好。” 在田尻智答应之后，这一趟霓虹之行的目的算是全部达到了。 在霓虹成立了WT的分公司，为WT霓虹找到了他能找到的最好管理者孙正义，以孙正义在霓虹的软件分销网络，QQ能够以最快速度在整个霓虹铺开。 其次依靠着运通的人脉关系网络，在记忆缺失的情况下，找到了宝可梦的原作者，并且以每年100万美元的超低价格和对方达成了合作，电子宠物早期形象也有了。 整个电子宠物可以开始了，王炽感觉到一阵放松。 “田尻先生，关于宝可梦，我有一些想和你沟通的。 你应该看到了怪兽是分不同形象。 在我心目中，每个怪兽都应该至少有三个阶段，幼儿期、成长期和成熟期。 但不是说所有怪兽都只能有三个阶段，一些特殊的可以有四个阶段，比如说究极体。 当然也有怪兽从概念上，它有成熟期，但永远不可能成长成成熟期。 总之我们只要在这个世界观里能够自圆其说，那么我们就要允许它的存在。”王炽说。 田尻智听完之后连连点头：“这个自然。 本身这套世界观就是我们虚构出来的世界，在虚构世界里逻辑自洽固然重要，可很多时候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打补丁的方式去实现我们的目的。 我是非常成熟的游戏人，我有这个概念。” “好，宝可梦就交给你了，我希望见到一个有着充分生命力的宝可梦世界。”王炽伸出手和对方握手，神色中充满期待。 田尻智则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快要渴死了遇到喷泉。 王炽最后连其他竞争对手都没有见，直接就定下了Game Freak。 当然其他竞争对手们知道自己被淘汰了，但是不知道是谁淘汰的他们。 一直到2月，QQ在霓虹正式发售之后，孙正义凭借着之前的软件分销网络，把QQ卖给这些漫画出版社，他们的高管在和孙正义闲聊的时候打听关于WT的事情，才得知是一家叫Game Freak的公司最后中标了。 “孙君，我听说上个月阿美利肯的大卫·王到霓虹来，然后和你达成了合作，所以你才对于推销QQ如此卖力。”讲谈社的宫本打听道。 孙正义也做杂志，宫本更是出版界的老人，双方自然认识。 “是的，我们一见如故，王君是软件行业了不起的人才，他对软件以及互联网有着深刻的理解，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找到如此优秀的合作伙伴。 宫本，你这次选择找我们加购200套QQ，相信它的使用体验应该足够让你满意。” QQ在霓虹的定价是每套800日元，也就是5美元左右，这可要比卖给苹果、戴尔这些电脑厂商的价格贵得多。 即便是考虑到软盘要成本，这个价格还是比阿美利肯贵得多。 不过从软件层面来说，它非常便宜，要知道现在一款电子表格软件能卖到500美元，而QQ自带日程管理助手，只要5美元。 这和白菜价没有区别，宫本跑来下订单，采购流程都不需要找社长签字，因为价格实在太低，100套也才500美元。 孙正义本来想定价50美元的，是在王炽的强烈要求下，他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市场而不是利润，所以才定了5美元的价格。 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你定价太高，别人只买一张，然后复制给全公司的人用。 “上次你们员工来讲谈社演示，看上去非常不错。”宫本说。 接着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上次王君来还找了一家合作伙伴，你知道是谁吗？” 等消息从孙正义这传出去之后，霓虹的出版社高层之间才开始互相打听：Game Freak是什么公司，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 第五十三章 互联网荒漠 田尻智自然不知道业内同行们是怎么腹诽他，他一心只想把存在于他脑海中的灵感变成现实中的具有活力的怪兽。 业内人士们对最终谁拿下了这个订单好奇，但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QQ在霓虹计算机从业人群里引起了更加广泛而热烈的反响。 通过杂志、互联网BBS的传播，霓虹计算机相关的从业人士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这款软件。 像霓虹本土的大学生群体里，更是没少看从阿美利肯搬运回来，关于阿美利肯大学生通过QQ的漂流瓶功能找寻艳遇的故事。 也正因如此，当霓虹有QQ软盘出售后，大学生群体里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据悉学校门口的711已经有QQ的软盘出售了。” （实际上711是从1996年11月开始出售软件的） “有购买了的用户能免费提供给我复制一份吗？如果有，那简直万分感谢。” “麻烦有使用过的反馈一下使用体验。” “我就想知道用它是否能认识东大的漂亮女生。” 霓虹学生也饥渴，饥渴是年轻人的常态。 庆应义塾大学的校园BBS论坛上，关于QQ的讨论贴随处可见。 刚开始大家都好奇这玩意到底好不好用，后来都在狂喷。 “这也太离谱了，我发一条信息，可能要等半分钟它才告诉我发送成功。” “半分钟已经算好了，我光是注册账号就花了一个小时，注册账号成功的那一刻我觉得这简直和登陆月球一样困难。” “我无法想象这样一款软件是如何在阿美利肯大获成功的，难不成阿美利肯人都是受虐狂。” “我好不容易接收到一条漂流瓶，结果别人看我回复太慢直接不和我聊了。” “漂流瓶这功能很有意思，但无论是发消息还是收消息都这么慢，我为什么不和对方通过邮件沟通呢？发邮件都比QQ要更快。” 一时间骂声一片，对东京的大学生们来说，这段经历是痛苦的，使用体验实在太糟糕，市面上又没有QQ的替代品。 AOL的AIM压根没有进入霓虹市场。 而霓虹压根就不重视软件开发，当下这个时间节点，软件开发在霓虹被认为是低技能的工作。首先薪水不高，其次这份工作更多的被视为一种文字类工作。 很离谱吧，大公司的新员工如果拥有文科类文凭，比如说文学、商业或者法律，他们就会被安排在软件开发部门轮岗几年，软件开发没有真正意义上单独的职业发展路径。 如果你在 30岁时还在写代码，外界就会认为你有问题。 正是因为这种风气，霓虹缺少个人开发者，同样也缺少针对个人用户的软件开发企业。 QQ迅速在霓虹的年轻人群体里扩散开来，却没有谁想做一款类似的软件，优化用户体验之后和QQ竞争。 王炽在离开东京之前曾经和孙正义之间有过关于QQ如果面对竞争该怎么办的对话。 这个问题是王炽问孙正义的，他的意思是只要底层逻辑一致就可以了，霓虹的QQ可以做一些针对性的更新。 霓虹和阿美利肯之间的QQ只要数据和QQ号码能够打通，WT的霓虹分公司可以招一批软件开发人员，对QQ进行本土化改造。 王炽之所以会这样提，也是因为MSN在华国被腾讯轻松击败导致的，他担心霓虹本土的软件公司做了一款聊天软件进而把QQ击败。 虽说霓虹在他记忆中没有诞生过什么世界级的互联网公司，他们好像在互联网浪潮中不存在了一样。 但万一呢，万一只是他不知道，实际上九十年代霓虹也有本土优秀的互联网公司，只是在硅谷互联网企业冲击下，纷纷倒闭破产呢。 所以王炽愿意把一部分权限下放。 对此孙正义是这样回答的：“王君，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霓虹的企业看不上软件行业，尤其是针对个人消费者的软件。 在霓虹符合客户参数要求的软件就是好软件，没人在意对于使用者而言，软件是否好用。 和硅谷相比，霓虹的软件开发行业在整个80年代都停滞不前，我和村井先生聊过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状。 他是软件行业的前辈，在70年代的时候在庆应义塾大学建立了霓虹第一个校园局域网。 他的观点是霓虹企业结构导致了霓虹软件行业的孱弱。随着个人PC市场到来后，个人PC市场需要的软件是个性化的，是非标准化的产物。 就好像QQ，充满王君你的灵感火花。” 老实说，孙正义觉得霓虹的软件行业没有未来。 “如果现在是60年代或者70年代，那我相信即便面临PC从企业的专业设备转向为个人PC市场，霓虹的企业依然会全心全意投入、积极创新并最终占据主导地位。 但现在的霓虹企业已经没有了那个能力和动力。 大家永远想的都是不犯错。 企业把软件全部都停留在公司内部，一个公司负责所有的软件更新，他们即便技术落后也没人在意。 一款QQ的售价是5美元，即便卖一百万份也只有500万美元，没有哪家企业会想竞争这样的市场。 对于霓虹企业来说，专注于容易赚钱的项目比在不确定的新兴市场上进行投资要明智得多。” 孙正义的话，某种程度上解释了霓虹为什么发展不出属于自己的互联网企业。 而田尻智的经历又给了他另外的启示，田尻智这种有成功案例的游戏开发公司都拿不到银行贷款或者风险投资，个人软件公司就更别想拿到了。 你做个人软件，在互联网基础设施不完善的年代，只能烧钱，盈利遥遥无期，以霓虹金融机构的保守程度，不可能会给这类企业投钱。 企业的保守和资本的保守共同造就了霓虹在互联网时代的隐身，也让王炽放心了不少。 只要QQ能够在霓虹铺开，那么霓虹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他源源不断的现金奶牛。 而QQ在霓虹卖出去五十万份之后，孙正义才从手下那接到问题反馈。 “QQ的使用体验太糟糕。” ------------ 第五十四章 同样的MSN，不一样的时间节点 孙正义这才意识到互联网软件前面有互联网，并不是把软件卖出去就完事了，还需要长久的运营。 你需要给软件配备后台的服务器和网络，不然它完全用不了。 现在的QQ依然要通过跨海网络，去调用硅谷的服务器，延迟大到爆炸。 在当下，霓虹只有一个国际网络枢纽，就在东京，他们在1988年的时候就通过互联网协议连接到了阿美利肯。 WT霓虹，这才急急忙忙招人，找运营公司租服务器，搭建起本土的后台服务。 孙正义意识到，这是个无底洞，5美元的定价甚至连本都回不了。 他一度怀疑这生意是不是做的有问题。 而此时王炽已经回到了硅谷，整个东京之行异常顺利，回到硅谷之后，却全是坏消息。 “最近QQ的后台数据都出现了停滞不前的现象，主要是因为AOL推出了基于文字游戏引擎的新版AIM。 在新版AIM中，玩家可以通过AIM唤起文字类游戏，他们推出拳头产品无冬之夜，该产品一经推出后迅速爆火。 和单一的漂流瓶相比，无冬之夜毫无疑问游戏性更加丰富。 虽说用户更多是把AIM当成是无冬之夜的启动器，但它也对我们造成了极大影响。 考虑到电脑性能限制，用户们后台经常性的AIM和QQ二选一。 更糟糕的在于，无冬之夜是单台服务器由200位玩家共同在线，只要有一名玩家玩了无冬之夜，整个服务器里慢慢人满了之后，这200名玩家都会开始使用AIM，从QQ转投AIM。 AIM内置的将一个游戏的同一个服务器的用户，放在同一个讨论组中的功能，更是让他们的用户数正在快速增加。 目前各大BBS论坛上关于AIM抄袭的指控也越来越少，除了我们的员工偶尔发几个贴，指责AIM过去的抄袭行为。 更多的用户都集中在AIM本身，认为他们推出的MUD很有意思，和AIM结合的方式能够帮助使用者除了游戏本身，还可以结交新朋友，大家可以探讨游戏内容，分享游戏攻略。” 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发酵的过程，AOL内部一直在为无冬之夜准备，只是在QQ横空出世之后，AOL把无冬之夜和AIM做了结合。 “霍夫曼，冷静，AIM依然和我们有很大的差距，我有几点问题想问。 用户是如何下载新版AIM和它自带的MUD游戏？通过文件分享吗？”王炽也觉得头痛。 因为AIM调整速度太快了，AIM把自己的定位变成YY，老实说YY之所以没有竞争赢QQ，本质原因还是他们出现的太晚。 如果YY只比QQ晚个半年出来，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你可以说QQ的创业团队都是大牛，所以即便晚半年出来，QQ也能赢，但谁知道QQ成功和他们是大牛，谁是因谁是果呢。 王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AOL的组织反应速度太快，几乎在面对抄袭危机扩张遇阻之后迅速想出了新的办法。 王炽虽然不知道无冬之夜是什么，但他知道MUD，他也考虑过QQ是否要变成MUD启动器，他最终选择了放弃，因为他希望单独做一个游戏启动器，把QQ的职能纯粹化。 “AOL上周完成了一笔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融资，然后他们开始大肆给全美用户寄软盘。 很多用户都会收到AOL的推销邮件，里面会让你填一个收货地址，你填了之后AOL就会给你寄装有新版AIM和无冬之夜的软盘。 也有文件下载这种方式，不过从我的调查来看，软盘下载是最主要的扩散方式。 而且他们同时上线了五款MUD游戏，并且表示未来还会继续上线更多的MUD游戏。 无冬之夜只是目前为止最火的MUD游戏。 AOL的总裁史蒂夫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他们希望把AIM发展成MUD玩家们的乐园。” 能大量发送垃圾邮件也是积累，AOL从成立之初就在玩这一套，内部积累了大量用户邮件地址。 MUD更是AOL过去的主业，所以他们能够快速把这两者进行结合。 QQ不行，而且QQ如果也拾人牙慧，那么QQ之前面对AIM积累的道德优势也将荡然无存，未来QQ的功能更新，AIM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进行抄袭。 最重要的是MUD是历史产物，会随着电脑性能发展而被时代淘汰。 王炽压根就不想做这种早晚被历史淘汰的产物。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另外我不认为只有这一个坏消息。”王炽说。 “还有就是在你走的这几天，微软在西雅图举办的开发者大会上，开放了他们的MSN测试版提供给用户使用。 他们将MSN和Microsoft Mail进行了集成，并且将语音消息功能集成到了MSN中。 也就是说用户将可以通过Windows系统录制声音，然后通过MSN发送给好友。 MSN将能一键唤醒Microsoft Mail，微软并表示，他们将会推出类似的个人日程管理助手，和Windows内嵌的日历结合。” 和AOL相比，微软的压迫是全方位的，王炽能明显感受到，霍夫曼在说微软和AOL两者之间语气的细微区别。 老实说，他也很慌。 王炽知道，QQ轻松击败了MSN，但现在他是在阿美利肯本土和微软作战，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轻松击败MSN。 而且小马哥的QQ面对MSN有用户优势，他也有，但不够大。 “有报道吗？”王炽问。 他想从报道上获得更多的信息，霍夫曼递给他一份报纸：“第二版。” “微软开发者大会上宣布年营收额首度超过10亿美元” 这是新闻标题，也是读者最关注的事情。 至于MSN，只是在文章里占据了短短几行字。 王炽注意到，其中有提到，开发者大会上的测试者对MSN感到很惊喜。 他心想，你们这帮媒体怎么不指控QQ抄袭？日程管理助手这个想法完全就是在抄袭QQ。 “md欺软怕硬，微软就不是软了是吧。”王炽内心吐槽。 他看了之后认为微软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点，急急忙忙进入聊天软件市场，完全是因为他们今年语音消息功能集成到到了Microsoft Mail里，所以想着聊天软件也能用到语音功能，那干脆做个聊天软件。 后来看到了QQ的日程管理助手之后，更觉得这下不做不行了。 “让我想想吧。” ------------ 第五十五章 来自微软的压迫感（求追读！） AOL的竞争是摆在眼前的，而微软的MSN还只是一个试运行版本，还没有推向市场，微软的竞争是未来需要面对的。 AOL把AIM转型成一款带聊天功能的游戏启动器，王炽感觉到了压力，但并不害怕。 因为他很清楚哪些游戏有爆火的潜质，甚至脑海里有大量游戏内容，找人做出来，自然能够对AOL形成打击。 MUD会随着技术进步变成历史，光是今年web浏览器问世后，未来将要诞生的flash和java小游戏都会从AOL手里大把的抢占用户时间。 AOL最多算是暂时的困难，微软才是心腹大患。 因为微软就跟牛皮糖一样，MSN借助windows的生态，强行出现在每一个用户的电脑上。 自从他们在去年推出了windows3.0之后，windows的市场份额正在快速地大步向前。 王炽挥了挥手，让霍夫曼把他准备的资料留下，然后思考对策。 微软能够强行把MSN植入到windows里，这就跟后世QQ借助自己的流量给自己手里的网络游戏宣传一样，自带的流量导致竞争对手们很难跟它竞争。 “在个人PC时代，微软就是不折不扣的王者，在移动互联网到来以前，想要把windows干掉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移动互联网时代，也不可能动摇微软在个人电脑上的地位。 有windows在，MSN就能一直存活。 公众号倒是有可能会成为一条路，但是这条路现在拿出来就是在帮助竞争对手们。”王炽内心盘算着要采取什么方式破局。 把微信公众号提前推出，让QQ用户可以通过该功能发表长篇文章，跳过博客时代，直接进入自媒体时代。 这是一条路，但这条路不好走，你这样做了，微软可以迅速跟上，你能够发动的名人，和微软压根无法比。 微软能够做到和主流媒体们谈判，让他们挨个跑到MSN上开辟自己的公众号，WT做不到这点。 采取了这种方式，又将会眼睁睁看着微软抄袭你的创意。 话说回来，为什么抄袭舆论对AIM有效，对微软无效。 王炽走到霍夫曼工位边上，问他这个问题。 霍夫曼不太理解，在他印象里微软的名声好像天生如此。 坐在霍夫曼对面的凯斯不假思索道：“因为微软的名声已经够烂了，他们不在乎再添加抄袭的名声。 苹果指控微软抄袭Mac OS的图形化操作界面一直在持续，但并没有影响到微软在操作系统层面的成功。 更重要的是在微软之前，软件一直都是和硬件打包在一起出售，硬件厂商们会把软件的源代码交给你，让你可以做一些针对性修改。 一些好的硬件厂商甚至会把源代码写满注释，提醒你一些敏感地方如果改动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而微软的出现导致这一切都被破坏了，软件开始成为一门生意。 微软不仅自己把软件变成一门生意，还想方设法阻挠开源软件社区，把一些成功的开源项目，把它闭源然后克隆集成进windows系统。 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但不妨碍微软的操作系统卖的很好。 我们要是像指控AIM一样，在BBS论坛上指控MSN抄袭，大家只会心想，啊这不就是微软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没有谁会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凯斯是乔治的室友，今年上半年毕业，因为是QQ的忠实用户，而跑到WT来面试，凭借出色的能力和对聊天类软件的理解顺利入职。 WT员工中很大一部分都来自斯坦福，全职员工和兼职员工加起来的话，估计得有个百分之四十。 凯斯或者说当下资深电脑爱好者们，对微软的黑历史都如数家珍。 微软最为人所诟病的万圣节文件还没发生，就已经有这么多黑历史了。 王炽问完之后说：“好，我明白了，我知道想我大概知道要怎么办了。”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和苹果配合，共同指控windows抄袭，把这件事闹大，无论是在哪个层面。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在蹭流量，蹭微软的流量。 王炽从来没有过QQ是守擂者的想法，和微软相比，QQ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竞争者。 尤其QQ除了做即时通讯软件外，还要做门户网站、搜索引擎和浏览器，这些都要和微软正面对上。 这次也算是练兵的好机会。 至于推出公众号这种未来的自媒体形势，王炽认为最早也要等到QQ和历史上雅虎同等地位之后才能考虑。 “霍夫曼，你认为我们起诉微软怎么样？ 等到微软推出MSN之后，我们以抄袭为由起诉微软。 和苹果配合，让法官相信，微软过去的成就大多来自抄袭，微软的windows2.0抄袭了Mac OS，他们的MSN同样抄袭了我们的QQ。 苹果想必很愿意和我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王炽说。 还没等霍夫曼回答，凯斯就说道：“想告微软可不是好主意，即便windows1.0是那么简陋，windows2.0一下变得正常起来。 他们在2.0上存在大量和麦金塔电脑相似的操作逻辑、界面设计和功能设计，然而法官就是认为微软无罪。” 这就谈到一个问题，为什么ICQ没有起诉微软的MSN抄袭，这是因为ICQ被AOL收购了，然后AOL把ICQ放养，把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自己的AIM上。 AIM和MSN都抄袭了ICQ，AOL没有任何合适的理由去打一场必败的仗，最后他们选择的是起诉ie浏览器抄袭网景并且垄断了整个浏览器市场。 没错AOL也收购了网景，最后通过这次诉讼从微软那拿到了7.5亿美元的和解金。 “我赞同凯斯的观点，起诉微软很难获胜。”霍夫曼说，他倒不怕和微软正面冲突，他觉得没有意义。 “不，我不指望能获胜，我想要获得的是宣传效果。 微软是话题度最高的软件公司，任何事情和微软相关，各大媒体都会争先报道。 我们可以通过和微软的官司，让更多的阿美利肯人知道QQ，知道MSN抄袭了QQ的设计。 我们需要让潜在的用户们知道QQ的存在。”王炽用力挥了挥手臂。 他从来不指望能够获胜，苹果做不到的事情，他不认为现在的WT能做到，这不现实。 ------------ 第五十五章 逮住苹果就是一顿猛薅（求追读！） “没错，我们将把起诉微软这件事打造成一桩广告，我们不是打官司，而是在打广告。 我们需要的是一名形象足够好，能够缠斗得足够久，让微软感到难堪的律师，而不需要多著名的律师。 我需要的是把这场官司打的足够久，经常性开庭，引得媒体争相报道。 准备打一场持久战吧。”王炽说。 霍夫曼听完后：“也许这会是一个好主意。” “不，霍夫曼，这一定会是一个好主意。 QQ是免费软件，不是付费软件，我们的下载地址在各大BBS论坛上随处可见。 当QQ频繁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的时候，用户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下载QQ，它不像苹果，需要用户支付几千美元才能体验麦金塔电脑和Mac OS。 用户只需要点击下载地址，然后等待，他们就能够体验到QQ的乐趣，我认为老板的主意非常好。 苹果打官司无法为他们带来客户，但是我们可以。”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两件事，霍夫曼，你需要继续和电脑公司洽谈，把QQ卖给他们，让他们出售给个人用户的电脑上都安装有QQ。 其次是我们要招一名法务，然后找一家有丰富类似官司经验的律师事务所，让他们帮忙代理这个案件。 我们现在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经验。” 王炽现在找的律师事务所，还是通过本尼·翁的关系找的华人律师事务所，在一些税务、劳动关系方面他们够专业，能够通过传真和电话及时反馈意见。 但涉及到软件抄袭官司就明显不够看了。 对王炽而言，找个有能力没经验没履历的律师打这个官司，并不难找，阿美利肯大把类似律师，因为没有经验和名气收费并不高。 每年顶天50万美元，相当于花50万美元，隔三差五出现在媒体报道中，花钱买曝光度了。 要是他心黑一点，这个钱甚至能找苹果报销。 “约翰，你知道微软打算抄袭WT的软件吗？”王炽语气中充满悲伤，丝毫没有展露半点想薅羊毛的意思。 “哦天哪，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约翰·斯卡利接到电话后演技满分，他其实很清楚微软也干了。 毕竟微软在西雅图的开发者大会前脚才开，微软的一举一动，苹果不可能不关注，两家虽然都继承了施乐的遗产，但正所谓同行是冤家。 双方是不折不扣的死敌。 “我需要你的帮助。”王炽说。 “当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约翰·斯卡利非常大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再者，QQ和阿尔法国际象棋的存在确实帮助苹果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销量。 “我在律师方面不太擅长，需要苹果帮忙找一名有着足够丰富经验的律师，来帮我们打这场官司。 另外WT手头有点紧，如果苹果雇佣的律师能免费帮忙就最好了。”王炽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两个官司都在第九巡回上诉法院起诉的话，相信WT的起诉有助于帮法官理解微软的抄袭行为。” 前一句话是提诉求，后一句话是提对苹果的好处。 苹果从80年代末开始起诉微软，期间谈判过无数次，一直没有结果，法院开庭开了有五六次，被拖成了漫长的消耗战了。 约翰·斯卡利听到前面的时候，下意识感到不爽，凭什么要苹果出钱帮WT请律师？WT又不是苹果的子公司。 听到后面后又觉得好像有点道理，苹果起诉微软就是在位于加州的第九巡回上诉法院，如果WT也起诉微软的话，确实会对法官宣判有很大帮助。 “如果苹果不帮忙？”斯卡利问。 “那我们只能坐视微软的行为，从道德上谴责他们，就像我们谴责AOL一样。”王炽说。 一下就把斯卡利给唬住了，因为他们确实没有起诉AOL。 AIM的模仿是全方位的，WT没有任何反应。 斯卡利本来以为王炽是诈他，现在看来好像对方真这么怂，再结合他了解到的华人息事宁人，不愿意走法律的传统，王炽的话可信度又高了那么几分。 “那可不行啊，怎么能坐视微软侵犯WT的权益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斯卡利是WT的CEO呢。 “唉和微软相比，WT的资金不足以支撑我们和微软打一场漫长而又没有结果的官司。”王炽哀叹道。 “我会安排帮苹果打官司的律师事务所来帮你打这场官司的。”斯卡利说，“不过中间苹果和微软的案子开庭，有可能需要你出席。” 斯卡利停顿片刻后说：“目前微软的MSN抄袭QQ还只是停留在BBS论坛上，我们都没有见过MSN，所以不知道它具体的抄袭情况。 起诉需要等到微软正式发布MSN之后，我们才好做判断，放心如果微软真的抄袭了QQ，我一定不会坐视他们侵犯WT的权益不管的。” 王炽心想薅羊毛的感觉就是爽，自己一分钱不用掏就有人提供法律援助，同时感慨斯卡利还嘴硬说不了解。 MSN这名字脱口而出，他回硅谷之后如果不是霍夫曼告诉他，他压根不知道微软在开发者大会上推出了测试版。 王炽答应的很快：“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斯卡利被占便宜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想着连带AOL一起起诉了，要不让律师两个案子一起做？”王炽说，心想能多薅就多薅一点。 斯卡利这下真无语了，他断然拒绝道：“不可能。” 他心想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Hogan & Hartson）可是很贵的，帮你起诉微软是因为苹果也要起诉微软，怎么可能还帮你起诉AOL。 苹果和AOL又没有矛盾。 至于为什么找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因为这家事务所名为科恩的合伙人，他的小儿子在哥伦比亚特区当检察官。 后来差点拆分微软的正是哥伦比亚特区法庭。 王炽也只是想想，很快作罢：“好吧，不过律师需要我来指定。 你放心，我不会找知名律师，我只需要找一个有能力但又缺少名气，需要表现机会的律师。” ------------ 第五十六章 微软的骚操作（加更求追读！） “我觉得MSN这个名字实在过于糟糕了，信使？它一点都不性感。”亚当·费里斯像往常一样走进自己的工位之后，就听到负责MSN业务的同事们在抱怨。 微软并没有投入多少人力给到MSN业务，包括亚当·费里斯在内一共只有30人，这个人数规模远远落后于WT，WT现在的员工数量已经超过100人了。 其中还有一些新人，比如亚当·费里斯就是去年才大学毕业，进入华盛顿州雷德蒙德的微软分部工作。 “我们大量借鉴了QQ的设计，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亚当·费里斯走近之后问道。 他倒不在意MSN这个名字是否性感，在他看来无论是QQ还是AIM，名字都不好听。 名字不重要，功能很重要，作为刚刚毕业的年轻人，干抄袭的活还是会有负罪感的。 “我们并没有抄袭，我们这是在借鉴，一些好的设计总是心有灵犀的。”布莱克·欧文，他们团队的负责人毫不在意地说道。 “老板已经夸下了海口，MSN要在今年夏天推出，要赶上暑假这个时间窗口，我们又只有30个人，还是在雷德蒙德这样的边缘地带。 不借鉴QQ的设计怎么可能赶在夏天之前推出MSN？”旁边的汤姆解释道。 布莱克鼓掌：“没错，很多时候我们做事需要采取正确的方式。 再说，我们尝试过绕开QQ的设计，但最后都发现会很奇怪不是吗？” 布莱克这里是指，用绿色代表在线、灰色代表下线、黄色代表暂时离开。 QQ正是用用户头像边上的颜色圆框来区分用户状态，然后你把鼠标停留在颜色圆框上之后，就会出现对应的文字告诉你该用户当前是什么状态。 MSN也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抄袭QQ的设计。 但在设计前肯定会用竞争对手们的软件进行体验，体验过之后，再自己设计。 微软负责MSN的开发团队们发现他们陷入了梦魇，体验过QQ之后，无论怎么做都摆脱不了QQ的影子。 就拿最简单的用户状态为例，他们试图换别的颜色，但怎么处理都觉得不如QQ的处理方式好。 正好在这个时候，AOL又推出了他们的AIM，同样像素级模仿QQ，QQ只是口头谴责，没有实际行为，这更是助长了MSN开发团队抄袭QQ的想法。 抄袭起来肆无忌惮。 也就亚当作为新人，内心还有底线。 很快微软的老员工们就会告诉他，底线是什么，为什么要有底线。 “我们为什么要做聊天软件？我认为这和微软的风格有所不符。”等布莱克走之后，亚当和汤姆闲聊道，“在我的印象里，微软不应该一直去丰富windows本身的功能吗？” “聊天软件同样属于windows应该具备的功能，windows既然能做Microsoft mail，那就能做聊天软件。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高层自从判断了个人用户会是PC发展的未来趋势之后，便越来越多的把精力投入到windows的娱乐性上。 我们去年的时候不是推出了娱乐包吗？正是基于这样的大方向考虑。 据说高管很看好漂流瓶功能，所以才要做MSN，甚至可以说完全是为了漂流瓶才做的聊天软件。” 娱乐包是指微软在去年10月推出的一系列自带游戏，包括俄罗斯方块、扫雷和高尔夫等等。 进入到6月之后，微软正式发布了自己的聊天软件MSN，并表示它和Microsoft mail一样，作为未来新windows的自带应用。 而王炽在第一时间体验过MSN之后，都无语了，MSN比AIM还要更像QQ。 除了UI依然是微软圆润风格外，其他操作逻辑甚至都不改一下的。 AOL好歹知道改改页面布局，如果说AOL是像素级模仿，那么MSN就是照抄了。 甚至在晚上的时候，霍夫曼紧急打了个电话给王炽： “大卫，不好了，我们在BBS论坛上看到关于MSN的讨论，MSN可以同时登陆AIM和QQ的服务器，用户使用MSN可以看到他的QQ好友，并且和他进行交谈。” 王炽心想，这也行？ 不过这确实是历史上，MSN干过的事情，他们把ICQ和AIM的用户列表都加入到了MSN里去，用户可以使用MSN和ICQ、AIM的好友聊天。 这样的发现让王炽震惊了，那关系链没用了，MSN的方式完美绕开了QQ构建的关系链。 “他们怎么做到的？”王炽问道。 “不知道，还在调查，我已经联系了技术主管，进行紧急排查。”霍夫曼同样无语，知道MSN会不择手段，没想到会这么不择手段。 王炽甚至都没心情休息了，原本准备第二天接受罗伯特的专访，在纽约时报上对MSN大肆抨击，进而宣布要起诉微软抄袭，现在都搞得没心情了。 因为微软这样玩，就算赢了，微软把QQ的市场给抢夺走了，那跟输也没差别。 等了一会后，他收到了霍夫曼的回电：“大卫，微软的做法并不复杂。我们用的协议是OSCAR（实时通信开放系统）。微软虽然没有办法解密它，但是他们在后台自动注册QQ账户，然后使用网络监视器观察QQ客户端和服务器之间的通信。这样微软就能看到我们正在使用的协议，进而进行操作。” “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MSN？”王炽下意识问道。 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就好比MSN能够和QQ互通，那腾讯还玩毛啊。 “有，我们的服务器可以阻止MSN的连接，通过这种方式避免MSN的用户和QQ的用户进行通信。”霍夫曼说：“可问题是，我们要这么做吗？ 这样做，是否会给用户造成，QQ排外的观念？” 王炽按捺住自己的不满，“当然要这么做，这关系到QQ的生死存亡，我们不能让MSN这么轻易地就获取了我们的用户！” 这种骚操作也就微软能干得出来，从底层获得你的信息。 霍夫曼是怎么发现的，是因为微软还没统一操作系统市场，BBS论坛上有用户发现自己可以和一些QQ好友发消息，另外一些则不行。 他发现和他一样用windows操作系统的好友就可以发消息，而使用其他操作系统的好友别说发消息，在MSN好友列表里看都看不到。 他发帖说自己的发现后，被WT的舆论监控机制给捕捉到，然后反应给霍夫曼，这样王炽才能第一时间知道。 换后世，MSN搞类似的扫操作，过了很久才被AIM和ICQ发现。 ------------ 第五十七章 讨逆檄文（求追读！） “当然，微软的行为是我们无法接受的，你能想象吗？未来所有公司的创意，微软都可以抄袭走，植入到windows系统里。 他们天生拥有windows的用户，然后不断推送微软自己开发的应用给客户。 就像他们这次做的一样，更新系统后的用户可以看到桌面上多出了MSN的标识，微软利用通知功能告诉用户： 你们快看啊，我推出了全新的功能，不仅和QQ长得很类似，而且你们可以通过MSN联系QQ好友，大家赶快来用我们的软件吧。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所有软件公司的软件都面临同样的风险，微软正在试图垄断整个软件产业。” 王炽特意约了罗伯特进行专访，他希望这篇专访能够登到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在全美范围内引起轰动。 最好能够让所有硅谷的从业人士们都意识到微软的威胁。 现在看来，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扮演了网景的角色，如果他能够让微软的行为有所收敛，那么未来微软同样会在浏览器上有所收敛。 如果不行，那么在浏览器上还要再跟微软干上一仗。 “听上去真是糟糕。”罗伯特说，“我能不能这样理解，微软相当于是卖房子的，他们现在不甘于卖房子，房子里的家具和电器他们也要一起卖。” 上次罗伯特给王炽做的专访风靡全美，那张拿着钞票手枪喷射钞票的照片在全美范围内引起热议，耐克从王炽这买去版权后，推出的钞票手枪在今年夏天公牛王朝第一冠的颁奖典礼上首度亮相。 乔丹在更衣室拿着钞票手枪，给队友发福利的照片登上了各大体育杂志的头版头条。 耐克也乘机赚的盆满钵满，钞票手枪在之前就卖的非常好，几乎是一到货就断货，70美元的定价在黑市上随随便便加价到100美元以上转卖。 乔丹帮钞票手枪带货，只是把这个火烧得更旺一些而已。 某在未来会被真枪枪击的地产大亨对媒体表示，他很喜欢王炽，很喜欢他的创意，他会请对方到自己的派对现场复刻经典画面。 罗伯特也因此升职了，可以一定程度上决定纽约时报头版头条的归属。 这次专访，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刊登到纽约时报上，但能不能登到头版头条，还得看王炽的内容是否足够劲爆。 现在来看，光是控诉微软，还差那么一点意思。 因为全美windows的用户还不够多，互联网还没成为覆盖所有人群的潮流，微软的影响力还只是停留在电脑用户这个群体范围里。 整个阿美利肯仍然有一半的人不知道电脑是什么，能派上什么用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钞票手枪要比微软更有名。 哪怕是在斯坦福，在新的课堂上，老同学给新同学介绍他的时候都会说这是钞票手枪的发明者，对方一下就联想到那张著名照片，进而有直观印象：土豪。 也因此，王炽的派对在硅谷属于一个传说，大家都想参加王炽的派对，但一直没有机会。 “你的理解非常准确，微软正是在干这件事。 我们再把这个比喻进行完善，土地就相当于电脑硬件，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相当于是房子，然后里面的家具电器是软件。 现在微软在干的事情就是把地面上的生意都给吞噬掉，这显然是一种垄断。 微软正在利用自己在windows上的优势，和其他企业进行一种不公平竞争。 不公平竞争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微软抄袭，微软前不久推出的MSN是赤裸裸的抄袭。 他们不仅抄袭QQ原创的漂流瓶、群组、颜文字这些功能，在页面布局上甚至都是直接照搬，只是做了简单的适配。 这里的简单适配同样可以用房子来举例，微软修的房子内墙的油漆是绿色的，QQ是一张蓝色的沙发。 微软对照着红色沙发制作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沙发，只是颜色从蓝色变成了绿色。”王炽苦笑。 罗伯特觉得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他已经有灵感了，知道这篇采访稿要怎么写才会足够的爆。 本身这已经具备爆的基础了。 在当下，很难有一个通俗的解释让纽约时报的绝大部分读者明白微软是什么，WT又是什么，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怎么产生的。 而在他比喻基础上增加的解释，能够很好地帮助读者理解这一切。 “所以WT打算采取什么手段来应对这种危机？ 应该是危机，微软有着10亿美元的营收，在全美范围内有超过5000名用户，和微软比起来WT很容易被忽视。”罗伯特一边记录一边问。 他要把自己的灵感记录下来，包括这篇报道应该要怎么写。 在纸媒时代，和记者打好关系的好处正在于此，罗伯特能够帮他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QQ是蓝色的，这种概念都在不经意间植入到了观众脑海。 未来顺理成章推出QQ的企业形象是一只蓝色动物也就再正常不过。 主要在阿美利肯，王炽不打算推出红色企鹅作为QQ的企业形象，因为这有点敏感，尤其是考虑到他亚裔身份和从小在华国长大的背景。 “当然，我们已经在准备起诉微软抄袭了。 和苹果起诉微软一样，我们也会起诉微软抄袭，寻求正当途径解决这样的困境。”王炽直言不讳。 把这样的专访发表在纽约时报上，相当于是讨逆檄文了。 “微软是一头大象，但阿美利肯的法律、商业氛围等等决定了，大象不能为所欲为。”王炽最后补充道。 罗伯特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法院没有做出你所期望的判决。 因为软件层面的抄袭非常难界定，你刚刚也用了沙发来比喻，可能微软的沙发颜色不一样，法官和评审团就认为微软不是抄袭。 那你以及WT会怎么办？” “我希望法院做出公正的判决。 但是如果法院做出了不公正的判决，我相信WT也能够在正面战场上战胜微软。 QQ能够风靡全美靠的是我的创意，微软只知道抄袭是不可能超越QQ的！” ------------ 第五十八章 巧合！绝对是巧合！（求追读） “写的真不错。”小黑和往常一样，拿着一沓报纸走进位于芝加哥的霍普金斯和萨特律师事务所。 他还在哈佛法学院念博士，这份工作是他在暑假找的实习，顺便为后续从哈佛毕业之后到芝加哥来混做准备。 名为实习，实际上是打杂。 作为一名黑人，压根获得不了做案件的实习机会，即便他是哈佛大学法学院的在读博士。 芝加哥作为阿美利肯的老牌城市，种族歧视非常严重，这种被人为塑造的种族歧视哪怕到了今天都依然存在，更别提90年代了。 （芝加哥在1990年，不同人种的居住范围，其中红点是白人，蓝点是黑人，绿点是拉丁裔，能够很清晰地看到黑人和白人之间的泾渭分明。） 像霍普金斯和萨特律师事务所这样的老牌事务所，案源大部分都是白人，他们中的很多人看到是黑人律师，潜意识里就会产生不信任感。 小黑能到霍普金斯和萨特律师事务所实习已经是看在哈佛的面子上。 想要跟着做案件？做梦吧。 他每天就干着一些打杂的工作，把报纸收好，筛选出有价值的内容然后呈现给老板看。 今天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是微软和WT的LOGO，标题为：微软帝国正在吞噬一切，WT试图反击。 该对于王炽的专访，把WT描绘成了一家创新、原创、受欢迎的互联网软件公司，而微软则定义成邪恶帝国。 很明显，王炽给的美元起作用了。 当然这和微软在纽约不受待见也有关系。 这也是微软是邪恶帝国的概念第一次被提出。 本来要等到网景出现的。 小黑觉得有意思是因为，文章里面关于电脑软件的描述让他觉得眼前一亮，对于了解双方的争端有了非常直观的印象。 其次是WT要告微软，和苹果告微软一样，都是新兴行业的诉讼，这对整个律师行业来说都有很大的指导意义。 要知道阿美利肯是案例法，也就是法官判决更多的依据过去类似案件的判罚结果，反而没那么依赖对法律本身的解读。 WT和苹果起诉微软的结果，会影响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类似案件的判罚。 当他走进他上司托马斯办公室后，托马斯是该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合伙人，他从报纸中翻了翻，抽出了纽约时报。 托马斯在来之前早上吃饭的时候就看过了，他指了指纽约时报封面上WT的LOGO后说道： “巴拉克，准备一下，这个案件你参与一下。” “什么？我？”小黑一脸懵逼，他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实习的这家律师事务所接到了这个单子。 “没错，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特意找到我们，点名要你参加这个案件。 据说是WT的老板大卫点名要你参加。” 之所以小黑这么好找，还是因为从事法律行业的黑人实在太少，能在哈佛念法律博士的黑人就更少了。 小黑89年在盛德律师事务所实习的时候，整个律师事务所上下就只有两个黑人，他和他老婆。 他老婆当时是带他的上司。 所以太好找了，只需要说在哈佛读法律博士的黑人，就能知道小黑的现状。 “你和大卫很熟吗？”托马斯史无前例的客气，小黑上次见到对方这么客气还是某位大人物来事务所，他在外面远远瞥到托马斯的谄笑。 “认识。”小黑随机应变很快，虽然内心有非常多疑惑，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好机会，也是出名的好机会。 如果小黑打算当律师，那这是一个好机会，对律师来说名气很重要，因为名气关系到你接的案子数量进而关系到收入。 如果是立志混政界，那就更是绝佳机会了。 整个阿美利肯，不乏打了惊天官司在政界官运亨通的。 至于说认识，没毛病，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也是一种认识，小黑心想。 “好，非常好，这个案子就由你跟了，到时候我会把资料给你的。”托马斯轻声细语道。 “我一个人吗？”小黑这下震惊了，他以为是合作，没想到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你只是参加，还有另外一个人，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克里斯汀·瓦尔尼也会参加。” 王炽知道点名的小黑，但克里斯汀就真的纯属巧合了。 这位原本应该在小黑这届白宫担任助理司法部部长的白人女性提前和小黑相遇了。 克里斯汀是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内部选的律师，选她也是因为她有丰富的反垄断案件的经验。 未来她在助理司法部部长上主要干的就是反垄断，全权掌管反垄断司。 关于互联网软件抄袭，大家都没啥经验，霍根和哈特森事务所觉得反垄断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来逼迫微软达成庭外和解。 克里斯汀和小黑成为了这次WT起诉微软反垄断案的合作伙伴，用巧合来形容都不够。 “米歇尔，你认识大卫·王吗？WT的创始人。”小黑带着这一期的纽约时报回到家，等米歇尔回来之后，他把纽约时报递给对方之后问道。 他们两个离结婚也不远了。 米歇尔接过报纸，快速翻阅了之后说：“不认识。” 小黑语气中带着疑惑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讲给米歇尔听，“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卫会点名让我参加对他们来说如此重要的案件。 白人女性和黑人男性，又不是去竞选。”小黑开玩笑道。 他在今天下午下班前打了个电话和克里斯汀进行了初步沟通。 “我想大概是大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过你的名字，然后想给你一个机会？ 这是非常好的机会，WT能够把广告打到纽约时报上，加上微软作为西雅图新贵，双方的碰撞会是新闻焦点。 你如果未来想在某个州参选，开启自己的政治生涯，那么这次是你在全美面前露脸的绝佳机会。” 米歇尔挥舞了一下手上的报纸，“WT虽然不如微软那么有名气，但是他们在媒体方面的能量不容小觑。 换其他人能让纽约时报把微软描绘成邪恶帝国吗？” ------------ 第五十九章 这还远远不够（求追读） 阿美利肯要想走从政这条路，最重要的就是名气。 之所以律师很容易转行去华盛顿混，律师口才和形象好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律师很容易在大官司中获得远超平常的流量。 米歇尔很明白这一点，黑人在从政过程中固然是优势，白人还有其他白人作为竞争者，黑人的话在当下的竞争者非常少。 而且对白人来说，他们也更加能接受哈佛出身的黑人，带了一个哈佛法学博士头衔的黑人，还是黑白混血，对部分白人来是能接受的。 当然对于另外一部分白人来说，他们的观念依然停留在过去的黑人和白人不能通婚的年代，这属于大忌。 但不管怎样，这次能够打WT和微软这个官司，对小黑来说都是一次绝佳展现自己的机会。 “当然，我在回来前已经做了充足功课，我把托马斯给我的资料来回看了很多遍，WT在硅谷很有名，他们的产品在互联网使用者群体中同样很有名。 这次的官司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以WT和媒体的关系，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旧金山纪事报这些全美性质的媒体，都和WT的关系不错。 WT在这件事上投入的媒体资源绝对不会是少。 只是我有一点没有想明白，你说WT给了我这次机会，我是否需要和他们的创始人见上一面表达感谢？”小黑问。 “能有这个机会当然要见一面，大卫·王可是充满潜力的华裔富豪，不管他少数族裔的身份还是他的财富，都值得你和他交好。”米歇尔私下把潜在可能的利益说得非常直白。 前面这个身份能够提供竞选资金，后面这个身份能够帮忙拉华裔族群的选票。 无论哪点，王炽对小黑来说都是价值十足。 这也挺巧的，王炽盯上了巴拉克的未来，而巴拉克和米歇尔盯上了他的现在。 “不过你确定他会见你？他可是硅谷的创业明星。”米歇尔问：“我的建议是，见大卫是一定的，但不是现在。 你们应该先为这个案子做准备，等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之后，再以讨论起诉微软的一些具体细节为由，和大卫见面。 这样我想你能够顺利见到他的概率更大。 另外巴拉克，你需要明白，打官司或者赢得最后的官司不是目的，让自己出名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王炽找小黑也属于是心血来潮，他依稀记得小黑现在还在哈佛法学院念书。 他来这个年代的阿美利肯也有快一年时间了，他能够很明显感受到，黑人的隐性歧视依然存在。 王安的追悼会就是在哈佛办的，王炽在哈佛校园里走的时候，肉眼可见地发现哈佛的黑人学生占比非常少，小黑如果真的在哈佛念博士，那很容易就找到对方。 结果也不如他所料，确实，随口一问就问到了小黑的存在。 于是他在和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沟通需求的时候，点名要求小黑参加。 对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而言，金主的要求必须答应，虽然王炽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客户，苹果是他们的客户，但未来呢？ 以WT的发展，王炽本人的财富，未来的生意还长，再说一个黑人实习生，要给几个钱？一天100美元顶天了，就算要给小黑所在律师事务所抽成，那200美元也顶天了。 霍根和哈特森律师事务所压根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王炽的要求。 “你好，我是巴拉克，巴拉克·***。”小黑一刻也没耽误，第二天就赶到了华盛顿，见到了这次主要负责起诉的律师克里斯汀·瓦尔尼。 克里斯汀是一位典型的白人女性，35岁也正是风韵犹存的年龄. 在坐飞机飞往华盛顿之前，米歇尔也和小黑反复强调，要和这位女性律师打好关系，这对他未来从政同样重要。 为什么？因为克里斯汀除了律师外，还有一个身份：驴党全国委员会的总法律顾问，在驴党人脉深厚。 这对小黑未来想在驴党从政能够起到很大帮助。 小黑决定从政之后只有选择驴党起步，保守主义倾向的象党选民们压根不会接受一位黑人，哪怕这位黑人来自哈佛。 “克里斯汀·瓦尔尼，巴拉克，你对这个案件有所了解了吗？”克里斯汀问。 “当然，我在来之前已经把整个案件详细看过了。 有非常多证据能够证明微软存在明显的抄袭行为。 我进行了初步的统计，光是设计上，微软一共存在193项明显的抄袭行为。” 小黑需要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他在来的飞机上压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直在准备资料，希望到了之后就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克里斯汀有点惊讶，因为她很清楚资料昨天才给对方，对方今天就能够给出如此准确的回复，这可没有那么容易做到： “不错，可是还不够。 这样的理由是没有办法打动评审团和法官的。”克里斯汀淡淡道。 “为什么，这其中有非常明显的抄袭影子在。”小黑不解道，他举起手里准备好的材料打算递给对方看。 克里斯汀低头整理着自己手里的材料，头也不抬，也不接对方递过来的材料，而是说：“没用的，我们在做苹果起诉微软那个案子的时候采用的是类似的证据。 我们举的例子不比193个少，但法官和评审团不认为这是抄袭。 微软更是声称这也许是来自上帝的灵感。 说他们的灵感来源都是施乐电脑，所以会有重复很正常。 对于不是软件从业人士的评审团来说，你想通过这样的案例给微软定罪，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我们需要换一个思路，如果不换一种思路，很难打动法官和评审团。” 当小黑和克里斯汀正在商量诉讼对策的时候，王炽同样在和霍夫曼讨论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闹大。 他们需要的是新闻价值，这是一场战争，微软装死，打不还手、骂不还嘴是没办法把这场仗打大的。 更直白点说就是，微软不还手，舆论炒不起来，达不到他们的目的。 ------------ 第六十章 挑衅（求追读） 纽约时报的报道在硅谷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本身和WT相比，微软就属于外来者。 “MSN对QQ的抄袭是明眼人都能够明白的，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抄袭。 我们应该抵制微软的这种行为。” “微软的抄袭行为非常明显，过去十年来，法院不能因为微软是巨头，所以就偏向微软。” “微软应该像paperbay Software International和Mosaic Software Inc那样受到应有的审判。” 这是指去年宣判的一起官司，莲华软件起诉paperbay Software International和Mosaic Software Inc，莲华软件认为这两家公司抄袭了他们的1-2-3电子表格程序的外观设计。 法官罗伯特·基顿做出的长达110页的裁决，裁决判定了其版权受到侵犯。 这件事让硅谷的创业公司们备受鼓舞，认为软件行业受到版权保护的边界正在拓宽。 但苹果起诉微软的案件迟迟没有进展，法院一次又一次的开庭，结果只是让苹果以及其他小企业们感到失望。 甚至让大家认为这是一种双标，小企业抄袭会被迅速定罪，而大企业的抄袭会通过拖字诀无限把这个时间往后推移。 没错，现在硅谷的主流看法依然是微软会被判败诉，要赔偿苹果的损失，他们只是觉得微软在尽量把这个时间节点往后推迟。 因为苹果现金流非常紧张，微软希望自己给予的赔偿金能够等到苹果被拖垮之后再给到对方。 没人觉得微软能够被判无罪。 当然这件事在西雅图也引起了广泛讨论，因为西雅图大部分软件行业从业者，要么是微软的员工，要么是微软的供应商。 这帮人都和微软有着利益上的往来，所以在情感上偏向于支持微软。 他们的逻辑是，软件设计合理的方案可能就那么一种，你不能因为你先想到了这样的合理方案，就不让别人也往这方面想。 两边的支持者在专业BBS论坛上吵来吵去。 王炽觉得不够，没有引起破圈效应，整个事件的热度依然维持在从业人士群体里。 对于计算机相关行业外的人来说，即便有房子这种便于他们理解的比喻，但他们还是会觉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炽希望有更娱乐化的方式掀起全美范围内的热议。 “我们真的要这么干吗？”霍夫曼觉得这样做有风险。 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有风险。 “我们只是提供一个教程而已，没有任何侮辱的意味，至于别人怎么做，这是他们的事情。”王炽说。 王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给娱乐化。 之前的钞票手枪专门用来放美元，作为富豪们的装逼利器。 耐克在全美发售钞票手枪之后，这玩意在酒吧堪称王牌道具，富豪们用这玩意在酒吧一喷，整个场地都会亢奋起来，泡妞难度下降90%。 大部分普通人买来之后，则会选择在便利店买一些娱乐的假钞，假钞也是钞。 在都是朋友的派对上提供情绪价值。 当然也有说假钞结果是真钞，扮猪吃老虎的玩家。 总之，在之前，市面上就假钞和真钞两种选项。 现在王炽希望给大家第三个选项，那就是大家可以自由diy你想要的图像上去。 WT先是联系到整个加州地带最多的连锁商店，委托他们帮忙卖一种裁剪机器。 这种裁剪机器可以把打印纸裁剪成钞票手枪所需格式的纸。 然后再在各大BBS论坛上教网友们怎么diy自己想要的图像。 紧接着再在论坛上采取阴谋论的手段污名化比尔盖茨。 最后在某个硅谷举办的晚宴上用钞票手枪喷射印有美金模样的绿纸，只不过头像不是富兰克林，而是比尔盖茨，用一个大大的×标记的比尔盖茨。 “全程都没有我们的参与不是吗？再说，即便他要来告我，这也最多是民事纠纷，拿钱保释就好了。”王炽不以为然，都要正面干上了，就得什么手段都用。 要是这样还不能逼比尔盖茨出来讲话，那再想其他招数。 “好吧，我只是觉得我们未来未必没有和解的机会。 这样一搞，这官司可就得打到底了，哪怕微软想和我们庭外和解，比尔盖茨也不会同意。”霍夫曼说。 “操作系统是微软的根本，所以他们不可能和苹果妥协，哪怕打到死也会打，会想尽一切办法拖下去。 但聊天软件不是，聊天软件充其量是微软庞大组件中的一小块，他们随时可以放弃的。 我们是很有希望达成庭外和解的，至少能让微软大出血。 一旦我们这样干了，那和微软和解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哪怕我们说不是我们干的，微软也不会信。”霍夫曼再次劝道。 王炽不这么认为，站在更高维度去看这件事，就会明白一点，早晚都得和微软干。 你不能把期望寄托在微软的仁慈上，而是得靠着这次效应破圈，为QQ尽可能吸引更多的用户，让大众知道QQ的存在。 微软庭外和解是霍夫曼的臆想，王炽很希望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比尔盖茨能够把微软做大，说明他是足够成熟的企业家，这并不算多么严重的羞辱，充其量就是个带点恶意的玩笑。 如果对方原本会妥协，但因为这件事而不妥协，那这样的妥协也不够诚心，我认为也有很大出尔反尔的可能。”王炽解释道。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 霍夫曼组织的一场硅谷创业者、著名程序员和一些资深记者们举办的派对上，某位和微软有过节的开源社区程序员，拿着印有耐克标识的钞票手枪一顿狂喷。 只不过喷射的不是钞票，而是印有比尔盖茨头像的绿纸，他一边喷一边吼道： “F**K Microsoft！” 他吼一句，其他人就跟着吼一句。 王炽坐在旁边看着，边鼓掌边大笑，笑的很开心。 这一幕被硅谷本地记者抓拍下来之后，第二天发表在报纸上，迅速引起轩然大波。 这下是真破圈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外界一致认为这就是大卫主导的，对微软的挑衅。 ------------ 第六十一章 这是工程师们因为看不惯微软的自发行为！ “盖茨先生，你如何看待WT对微软抄袭的指控？” “盖茨先生，大卫·王公开将你的肖像印在美元上，你是否会以肖像权的名义起诉他？” “盖茨先生，你是否会对大卫·王的挑衅行为进行回击？” 把任何议题娱乐化是让它快速出圈的最好方式。 事件被报道之后，整个夏天，比尔盖茨无论出席任何公共场合，都会被问到类似的问题，媒体们就像嗅到尸体的秃鹫一样蜂拥而上，纷纷问他关于这件事的看法。 那场派对不仅拍了照，而且还录了像。 被电视媒体买下录像带版权之后，反复播放。 整个事情正在快速破圈，一些媒体开始做长篇累牍的报道，详细报道WT和微软之间的恩怨。 “很有意思的一点，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微软和IBM围绕着个人PC用户的操作系统展开了一系列的争夺。一直到1989年，IBM委托微软帮忙开发OS/2操作系统，双方的争端才算告一段落。正因如此，微软在计算机产业里长期扮演着一个反对权威的角色，而IBM则扮演那个权威的角色。 到了今天，微软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指控，开始慢慢成为不公平竞争、软件错误和抄袭的目标，苹果打响第一枪之后，WT迅速跟上。 和试图通过法院诉讼程序发起对微软的反抗不同，WT的创始人大卫·王还从舆论层面发起了对微软的进攻。 大卫和传统意义上给外界呈现的沉默寡言、不善于表达的华裔形象截然不同，他非常擅长利用媒体实现自己的目的，这次对盖茨本人的侮辱背后一定隐藏着大卫想要达到的目的。 截至目前，根据记者对连锁零售巨头Safeway的负责人采访显示，钞票手枪diy机器正是WT将产品卖给他们的，近期在整个加利福尼亚州地区卖的特别好，几乎都呈现出到货就售罄的状态。 尽管他表示对派对里会出现的事情完全不知情，是工程师群体自发对微软产生的不满导致了事情的发生。但大卫在现场的开心表情，和整个现场超过三分之一的工程师都来自WT，以及钞票手枪diy机器的来源，这些无一不说明这件事和大卫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对微软以及比尔盖茨本人的娱乐化攻击正在互联网和加州的工程师群体间蔓延，笔者认为双方之间还会爆发更加激烈的冲突......”旧金山纪事报的记者进行了长篇报道。 比尔盖茨被问题集火的同时，王炽同样也被问题集火，只要他不在斯坦福校园里，就被记者们追着提问。 “大卫，你是故意的吗？”常年有记者蹲守在WT租的办公楼前面，追踪这样的热点事件。 “不是，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非常尊重盖茨先生。”王炽微笑着回答道，一边往前走，径直走进公司。 他还没有奢侈到要请保镖，WT现在的规模也不至于要被暗杀。 “大卫，那为什么你在现场看到这一幕之后会面带笑容！”记者大声喊道，生怕王炽听不到。 “因为微软的行为对WT的利益造成了严重的损害，盖茨先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看到大家自发在我们的竞争对手身上开这样的玩笑，我觉得很有意思。 这说明在硅谷，微软是多么不得人心，这让我对于未来WT和微软的竞争更有信心。”王炽不慌不忙道。 “大卫，请问制作特定大小纸片的裁剪机器出自WT之手，能解释一下吗？”记者们穷追不舍。 王炽没有再回答，而是走进WT所在办公大楼的大门，门口的安保人员把记者们拦在外面。 “大卫，从后台数据显示，自从新闻发酵以来，原本增速已经放缓的增长数据再度出现了陡峭上涨的曲线，Computer Craft给我们反馈的数据显示，这几天有非常多的用户走进他们的门店，购买QQ的软盘。”霍夫曼很兴奋。 在过去半年里，WT不仅和个人电脑制造商们签订了合作协议，让QQ成为他们发售前的预装软件，也和一些线下连锁商店签署了合作协议。 Computer Craft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在全美范围内拥有多家分店，主要靠销售IBM和Apple的硬件和Epson打印机等其他外围设备来赚钱。 Computer Craft也销售一些商业软件。 绝大部分线下连锁商店都非常愿意和WT合作，因为QQ的定价足够便宜，仅仅只要5美元，就能把一款优秀的软件带回家。 这就好比后世风靡华国的连锁零食商店里琳琅满目的零食，这些零食分了引流款和利润款，同样的软件商店也需要QQ这样的引流款软件，让用户走进他们的门店。 进入到1991年之后，越来越多的个人PC用户开始出现，他们作为新的电脑用户，不知道怎么样去下载QQ，但又从朋友那或者媒体上看到过QQ这款软件，他们只能选择在线下门店购买。 过去半年，QQ已经在绝大部分连锁线下门店铺开了。 “过去半年时间里，我们在线下的销售数据还算不错，过去半年时间卖出去了接近10万套，在商业软件里绝对称得上中上水平。 自从我们和微软产生冲突，全美的媒体和电视台争相报道之后，短短一周时间，通过线下门店售出的QQ就已经接近2万套了。”霍夫曼接着说道。 这是因为线下门店出售的软盘，用户在安装完之后需要输入包装盒里说明书上的序列号完成激活，避免一个人买了，然后可以无限复制。 QQ的最初版本在网络上到处都是，但是带有邮箱功能和个人日程管理助手功能的QQ，WT内部希望它的盗版能够慢一些扩散。 霍夫曼知道大卫的策略又一次成功了，靠着贴着微软单打的方式，获得了巨大流量的同时，给QQ带来了新一轮的快速增长。 王炽在WT内部反复强调过，QQ是工具，他们需要让用户对使用QQ产生惯性，打开电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QQ，随时准备着接受来自好友的信息。 这也是他们应对其他竞争对手最好的办法。 这也意味着用户越多，用户之间的联系越多，这样的惯性也就越好养成。 ------------ 第六十二章 要不我们还是庭外和解？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法院那边是最重要的战场，我虽然对让微软出钱不抱希望，但在法院那边我们必须要重视起来。 把它当成是一场正式的战争看待。 你这段时间需要和克里斯汀他们多联系。”王炽说。 霍夫曼非常佩服王炽的眼光，自从开始创业以来，对方的选择就没有错过。 身为局内人，钞票手枪那一次被他认为是神来之笔，给自己塑造的放荡不羁的形象，一直持续到今天依然在发挥作用。 媒体会把WT誉为自由的象征，把王炽认为是被压迫的创业者，和过去塑造的形象脱离不了关系。 但霍夫曼还是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找白女黑男这样的组合去打这场对于他们来说如此重要的官司。 白女好歹有点资历，驴党法律顾问的名头也足够唬人，可黑男甚至还是在读学生，哈佛的名头够响，没有案件经验那也啥都不是。 如果说是WT自己掏钱，还能从节约的角度去分析，但苹果都帮他们掏了这笔律师费，他们完全可以找个资深律师。 “大卫，你真的认为他们能够打赢这场官司吗？”霍夫曼问。 “不知道，我不说了不抱期望吗？”王炽说。 “没错，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微软存在着明显的抄袭行为。”此时遥远的华盛顿，小黑刚刚去法院递交完起诉资料，就站在法院门口面对着稀稀疏疏几个记者接受采访。 “各位如果没有使用过微软的MSN，可以将微软的MSN和WT公司的QQ对比一下，QQ比MSN早一年时间问世，你们使用之后自然会得到结果。 如果不是法院强制要求没有使用这两款软件经验的人加入到陪审团当中，我认为这场官司将毫无悬念。” “不，大卫的行为是否违法和我负责的官司没有关系。” “是的，我对打赢这场官司非常有信心，我相信我们这场官司能够为整个软件行业的抄袭行为奠定一个标准，一个底线，促进软件行业的良性竞争。” “我认识大卫，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他非常有创意，我一直怀疑他的创意是不是无限的。” 即便只有几个记者，小黑还是全程面带微笑，露出自己一口白牙，非常有耐心的回答每一个记者的提问。 他和王炽很像，都把这场官司当成一场秀了，王炽想要的是让全美的用户知道QQ，而他想要的是让全美的民众知道他。 知道华盛顿有一名年轻的黑人律师叫巴拉克·***，他有能力、有口才、形象不错。 大家的目的不一样，但前往目的的行径是完全一致的。 ...... 而在微软，比尔盖茨已经充分了解到发生了什么，媒体全部都在报道，想不知道都难。 更让比尔盖茨感到不爽的是，乔布斯在媒体面前就此事发表了评论，说“盖茨在这方面毫无羞耻之心，微软能够做大靠的就是没有道德带来的优势。 大卫这年轻人不错，他的创意我很喜欢，如果我开派对我也会邀请他参加的，不过我开的禅修派对，大概没有比基尼美女，不确定他会喜欢。” 死敌的调侃就像穿心一箭，让盖茨难以接受。 “保罗，官司怎么样？”比尔盖茨问道。 保罗·艾伦，微软的联合创始人，也是技术上的负责人，“苹果起诉我们的官司和WT起诉我们的官司都由华盛顿同一家律师事务所在负责。 他们认为问题不大，法官明显倾向于我们。 本身软件的抄袭就很难界定，之所以莲花起诉抄袭会获得成功，那也是因为那两家公司做的太过分，一点都不改，就只改了一个logo。 MSN只是借鉴了QQ的设计而已。” 乔布斯的话倒也没错，盖茨确实没有太多的羞耻心，他不在乎MSN是否抄袭了，他只在乎这件事是否能够帮助微软获得足够的好处。 “帮我问问大卫那边，有没有可能起诉WT的大卫对我造成了侮辱罪。”比尔盖茨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忍。 大卫是他们找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专门负责微软的业务。 “新闻出来的第一时间我就问过了，大卫表示很难定罪，这些证据都过于主观，没办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而且即便定罪，最多也就是社区教育加罚款，大卫·王交个一万刀就出来了。”保罗·艾伦说。 保罗·艾伦不敢说的是，在硅谷，派对上嘲讽微软已经成为一种时尚，被WT和苹果的员工带起来的风潮。 同样的方法，用在不同的对象上，能够发挥的作用截然不同。 这样的方法用在微软和比尔盖茨身上，能够形成风潮，而用在AOL的史蒂夫身上，很有可能连波澜都掀不起。 “该死的大卫，一定要把这场官司打赢。 另外给负责MSN的组增加人手，让他们再改改内容，不要和QQ的设计过于雷同。”比尔盖茨说，主要还是担心法院的判罚。 “好，我会安排下去的。盖茨，你也不用太担心，WT压根不足为虑，我们的竞争对手从来都不是WT。”保罗答应的非常干脆。 比尔盖茨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WT不是我们的对手。 聊天软件这种业务，和操作系统比起来零头都算不上。 我担心的是第九巡回法院的法官们，会受到WT起诉案影响，进而认为windows抄袭了苹果的MacOS系统。 然后裁定我们给苹果赔偿，这才是我所担心的。 我们不能让苹果喘过气来。” 微软一分钱都不想赔给苹果。 “那要不要考虑和WT达成庭外和解？”保罗·艾伦说，“主要我担心的是，WT和我们的争端在媒体上发酵的时间太久。 几乎所有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如果我们和WT的官司持续下去，很容易时不时出现在媒体报道中。 进而被负责我们和苹果案件的陪审团成员和法官们看到，影响最终的判罚。 和斯卡利·约翰逊比起来，大卫·王操纵舆论的手段非常高明，后续指不定他还会有什么新的花样。” ------------ 第六十三章 不愿意妥协的盖茨 “妥协？”这个词语在盖茨脑海中浮现之后，他迅速联想到在新闻里看到的大卫那张带有恶意的笑脸。 哪怕是乔布斯，都没有用这么恶劣的手段直接攻击过他个人。 所以比尔盖茨下意识就排斥这种做法，为什么要妥协？ 甲骨文的埃里森也只敢在派对上和朋友们私下说两句不痛不痒的嘲讽，大卫·王都把侮辱摆在明面上，并通过媒体大肆传播，甚至在硅谷形成了一种侮辱微软和他本人的风潮。 一想到这一点，盖茨实在无法接受和WT妥协。 “保罗，如果没有派对这件事，我不排斥和WT达成庭外和解，但有了这件事之后，我认为我们无法达成庭外和解。 这和我个人的名誉无关，单纯是出于微软利益的考虑，以大卫的舆论操控本领，我们只要和他达成了庭外和解，他一定会在媒体层面大作文章。 把这件事渲染成WT的胜利，进而把微软抄袭这件事定死，这样的结果更加糟糕。 甚至影响到微软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WT被塑造成挑战强权成功的骑士，这对MSN和QQ之间的竞争不是一件好事。”比尔盖茨找了一大堆理由来说服保罗·艾伦。 微软离一统操作系统的江湖还有一段距离，同样盖茨在微软内部也没有达到90年代后期一言九鼎的地位。 他的决策依然要尊重保留·艾伦的意见。 保罗听完后想了想，他自然能够听出盖茨的观点中包含个人色彩，但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微软向WT妥协有利有弊。 “好吧，那我和律师那边多沟通，我们得把这两场官司打赢。 如果只能打赢一场官司，那我们一定不能让苹果有喘息的机会。”保罗说道，这其中的潜台词是我退一步，你也得退一步。 WT是我们的次要目标，是可以放弃的目标。 比尔盖茨沉默片刻后点头道：“好。” ...... “真不错，我选择的投资对象真是一把搞事的好手。”艾哈迈德早上和往常一样看着报纸，几乎所有报纸上都有WT的相关报道。 这段时间每天都能看到王炽的脸出现在报纸上。 报纸们很喜欢王炽，他的出现让大家凭空多了非常多的话题。 甚至白宫发言人在主持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对记者解释他们今年为什么要投入那么大的预算在NSFNET主干网络升级这件事上，都要引用WT和微软作为论据： “越来越多的用户正在习惯互联网的存在，当前互联网的传输速度已经无法满足用户的需求，微软推出的MSN具备语音功能，WT推出的QQ同样希望有语音功能，前者的语音功能因为互联网太窄而不实用，后者的语音功能甚至直接没有推出。” 艾哈迈德对这笔投资非常满意，因为决定这笔投资是出于人的份上，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没有错。 这才一年时间，QQ已经找到了盈利来源，那就是卖软件。 他自己投资了QQ，自己也是QQ的用户，他能够意识到QQ所蕴含的惊人能量。 “大卫就是那个能够把QQ带向成功的人。”艾哈迈德和ADIA高管法希姆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说。 “和邮件比起来，QQ的娱乐属性更强，但它又无法像游戏那样，做成一个系列游戏，不断推出新的内容让用户付费。 王子殿下，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实在不看好QQ的未来。”法希姆显然不这么认为。 过去二十年时间里，无数的企业证明了，只有针对企业用户推出的软件才能攫取最丰厚的利润。 甲骨文、微软、莲华软件等无一不说明了这一点。 “在过去是这样，不代表未来也是这样。 大卫并没有局限在聊天软件这一个单一的领域，你没有注意到他们推出了邮件模块吗？ 大卫的野心是想把控整个信息交流的渠道，我很看好这样的生意，它等同于互联网行业的电话生意，前景十分广阔。” 之前发生的对话，这段时间王炽的所作所为验证了这一点，QQ的影响力在全美范围内迅速扩大，很多不知道聊天软件的人也意识到原来电脑上还有这么QQ这种类型的软件存在。 不少家里有互联网，但过去都是用来办公或者浏览BBS论坛的用户也开始学习着尝试QQ这种新玩意。 艾哈迈德在ADIA能够明显感受到QQ的扩散速度。 因为ADIA是WT的投资方，所以他们很早就从WT那采购了一批QQ的安装软盘。 之前使用QQ的人数并不多，这几天艾哈迈德再次经过办公区域的时候，他能够看到很多人的桌面上都出现了QQ的界面。 同时有的部门之间的沟通会通过群组来进行。 这样的发现让他意识到，谁说QQ不能成为一款办公软件。 QQ这类软件在办公上的潜力，并不比邮件差。 而且QQ也有邮件模块。 再加上个人日程管理助手，就是一款完美的办公软件。 这样的发现让艾哈迈德希望能够追加对WT的投资。 “大卫，我看了报道，微软的抄袭没有对你们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吧？”艾哈迈德特意打电话关心WT的进展。 王炽刚刚准备去办公室开会，看到是艾哈迈德的来电，他示意让霍夫曼先去会议室，给他五分钟时间再到。 “当然，微软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QQ就是现在市面上最好的聊天软件。”王炽不假思索道。 艾哈迈德说：“那就好，我支持你和微软打官司，记得请最好的律师，我看媒体上那个黑人律师好像还是学生，经验不足。 像和微软这种巨头之间打的官司，一定要请最好的律师。 没钱随时跟我说。” 艾哈迈德打的算盘就是，希望WT进行下一轮融资，他希望继续投资WT。 对他来说，之前投这个项目看中的是人，现在QQ这款产品他也认为很有潜力。 有潜力，那么就要加大投资。 “哈哈艾德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打官司的费用全程由苹果帮我们买单，我们自己不用花一分钱。 而且你别小看巴拉克，他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王炽的话让艾哈迈德非常震惊，还能有这种操作？ ------------ 第六十四章 帝国的起步 “苹果买单？”这种事情实在罕见，再加上苹果的现状并不好。 苹果的价格标签对于大多数工薪阶层家庭和小企业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微软凭借Windows和IBM兼容的pc把价格做到了非常低的地步。 同样的个人PC，苹果的价格接近3000美元，而搭载微软操作系统的个人PC，旗舰机型都只要1700美元。 即便苹果看起来更加有设计感，但1300美元的价格差距，让绝大部分用户选择了微软。 随着微软用户群的增长，软件兼容性成为了更加严重的问题，尽管有QQ和阿尔法挽救苹果的颓势，但苹果操作系统的封闭性带来的生态单一，不是一两款软件能够救得活的。 苹果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艾哈迈德非常了解它当下的困境，他更认为这种困境不是一名卖汽水的总经理能够救活得了的。 “苹果的服务还挺丰富。”艾哈迈德甚至怀疑约翰·斯卡利和大卫是否存在私下的利益输送，不然苹果对WT也太好了。 “当然，苹果需要我们的帮助。 他们也在起诉微软。 WT起诉微软有助于苹果的官司，所以他们要帮助我们，这是苹果自愿接受的等价交换。”王炽说的很轻巧，似乎很容易做到一样。 艾哈迈德对于大卫的狡诈有了新的认识，他和外界一样，知道这绝对是大卫的自导自演。 在他看来，能够把自导自演发挥应有的作用，同时自己付出的代价少之又少，这绝对是顶级企业家能够做到的。 艾哈迈德很难想象对方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一般年轻人很难为了赢不择手段。 “大卫，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你这么信任那位黑人律师，叫巴拉克对吧，那我也信任他。 总之，如果需要钱，随时和我说。”艾哈迈德就差把让我打钱放在明面上了。 挂断电话后，王炽很酸，他现在已经知道艾哈迈德的真实身份了，来自沙特的王室成员，而且是核心成员。 难怪这么年轻就能够执掌ADIA。 “土财主口气就是不一样，要是当时找的KCPB听到我们要和微软干起来，肯定要吓得撤资。” 和只追求利益的金融资本相比，ADIA这种机构更加依赖管理者的个人喜恶，当然ADIA的普通经理人是没有这个权限，也就像艾哈迈德这样的王室成员能够有。 “抱歉，各位来晚了，我们继续今天的话题。 我们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开发一款浏览器，以及开发对应的网页站点：个人博客。”王炽说。 整个WT已经膨胀到200人了，整个规模已经开始扩大，王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通过电子宠物来养活这帮人。 单纯靠那2000万美元，最多只能撑一年。 刚才他也听出了艾哈迈德口中希望给他们加大投资的意思，但他并不希望稀释自己的股权，至少不是现在。 QQ还没有完全证实自己的价值。 在这种时候，做浏览器，把生态打造完善显得格外有必要。 王炽意识到，要想和微软对抗，靠慢慢融资不现实，2000万美元原本预计能够支撑五年。 但随着人员的快速扩张，五年变成一年。 他需要尽快上市，并且以一个非常高昂的价格上市，才能解决WT在不远未来可能要面临的困境。 而这些都需要有足够的资本，不然自己也有可能面临和乔布斯一样的下场，把WT做大然后被董事会赶出去。 原本的想法和现实出现了偏差。 同时王炽也希望有新的渠道发声，博客变得很有必要。这也是为后续的新媒体时代做铺垫。 “现在人们登陆网页，需要通过拨号调制解调器，输入ip地址登陆站点。 这对于新的用户来说太复杂了。 在1983年的时候，民意调查公司Louis Harris & Associates询问阿美利肯成年人家里是否有个人电脑，如果有，他们是否通过电话线传输信息。 其中只有10%的成年人说他们有一台家用电脑，而这10%的人群中，又只有14%的人说他们使用调制解调器发送和接收信息。 由此得出的当时是1.4%的阿美利肯成年人使用互联网。 而在去年皮尤研究中心在一项相似的全国性调查中提出了关于计算机使用的问题。 这一次42%的阿美利肯成年人说他们使用个人电脑。而这42%的群体中有高达63%的人表示使用互联网，并且如果他们不再拥有电脑，他们会非常想念互联网。 这说明互联网人群正在急速上升，互联网的使用群体在快速扩张。 我们需要足够友好的软件给用户们提供足够的便利。 就像QQ淘汰掉IRC和聊天室一样，我们需要通过web浏览器淘汰掉之前的上网方式。” 这是非常抽象的概念，随后王炽在背后的画面上投影了一张现在的网页图： “网页上充斥着文字，这样的界面既不友好，使用起来也存在着不小的困难。 我们需要做一款更加友好的浏览器，大致类似这样： 人们只需要输入链接就可以登陆到相应的站点。我把它命名为QQ浏览器。 同时为了解决现在的互联网上没有内容的问题，我们还会做类似的站点，为用户提供内容。” 王炽的野心在于，这一次把浏览器、门户网站和个人博客一起做了。 从现在开始做，在明年的时候推出，而今年的互联网主干网络升级之后，明年是互联网内容爆发的元年，推出浏览器恰到好处。 在座的工程师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他们完全理解王炽想要做什么，以及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这就是王炽的风格，他除了不会告诉你怎么写代码以外，对于每一个细节都格外严格，小到每一个按钮的布局他都会亲自把关。 看到王炽亲自设计的浏览器页面，大家丝毫不意外。 “我没有意见，我赞同老板的想法。” 王炽选择的工程师都是老员工，大家跟着他把WT做成了今天这样的规模和体量，大家非常相信王炽的眼光。 至于QQ宠物，那不着急，那要等到电子宠物问世之后才会开始开发。 ------------ 第六十五章 《夜场》1 “非常高兴能够邀请到大卫·王来参加我们的节目，大卫是最近整个硅谷的风云人物！我每天都能在媒体上看到大卫相关的消息。” 泰德·科佩尔在报道完今天的新闻热点事件后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王炽的登场。 “我同样高兴能参加《夜线》节目，泰德，老实说我是看着你的节目长大的。” 《夜线》，ABC在1980年推出的新闻节目，一般会先播出新闻，然后是今天的主题报道，最后就是对主题相关人物的访谈。 ABC的总部在加州的圣费尔南多谷，就是那个圣费尔南多谷，他们是最先邀请王炽的电视台。 《夜线》这节目影响力惊人，是整个80年代最火的新闻节目之一，前两年的时候更是首个把节目现场搬到苏联的阿美利肯电视节目。 王炽在接到邀请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参加《夜线》的访谈。 “哦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意识不到我已经50岁的高龄了，大卫，感谢你的提醒。”泰德·科佩尔苦笑道。 台下的观众都跟着一起起哄。 “WT出现后，整个加州的新闻版面上经常出现一张华裔的面孔，QQ也成为了网络空间中逃避不开的热点话题。 大卫更是通过独特的方式让全美的民众认识到这样一位与众不同的创业者。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大卫·王来到《夜线》的访谈现场！”泰德用一长串的介绍，把整个现场点燃。 现场确实如同泰德所希望那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因为这里是加州，算是王炽的大本营了。 如果做好感度调查的话，加州对王炽的好感度一定是最高的。 如果再考虑到《夜线》邀请到现场的观众都是年轻人，也就意味着有不小比例的QQ用户，这样热烈的掌声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王炽起身向台下的观众们鞠躬。 泰德提问道：“大卫，能解释一下你和王安院士是什么关系吗？外界关于这件事有着各种各样的传闻。 他去世之后你也获得了王安基金会不少于弗雷德里克的份额。” 弗雷德里克是王烈的英文名。 王安是阿美利肯科学院院士，外界对他的称呼主要就王安博士和王安院士这两种。 “当然，我的祖父和他是亲兄弟。他从小看着我长大，在我长大过程中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王炽对王安心存感激。 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血缘关系，而是出于对同为华人的王安能够在阿美利肯闯荡出如此大一番事业的尊敬，以及对方能够给他获得王安电脑机会的感激。 “在王安院士去世之后，外界有传闻说，王安院士其实是想把继承权给你，所以才会在追悼会上安排你最后一个发言。 而王安电脑的CEO米勒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进一步验证了这种言论，他表示王安最看好的王氏家族后代就是你。 而正因如此，你和弗雷德里克之间产生了非常严重的纠纷，弗雷德里克阻止了你获得应有的继承权。你对此怎么看？”泰德知道观众们喜欢看什么。 这属于豪门恩怨，作为登上过华尔街日报的知名败家子，弗雷德里克在阿美利肯人心目中的形象可不好。 弗雷德里克和考特尼之间的龌龊可就在前不久，因此米勒放出来半真半假的新闻还真有很多人信。 也正因如此，泰德不会放过这样当面问当事人的机会。 “有意思的传言，不过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对王安电脑并不感兴趣，WT的潜力远超王安电脑。在我看来，WT就是硅谷最好的科技企业。 硅谷又要比马萨诸塞州要更好。”王炽丝毫不介意通过这种狂言给阿美利肯人进一步巩固他的形象。 显然，这个话说的在场的观众们心花怒放，响起一阵掌声。 这里是在加州，阿美利肯的教育高地就加州和马萨诸塞州，双方在高科技领域同样竞争激烈，加州人听到这样贬低马萨诸塞州自夸的言论，都会发自内心的支持。 “看来你的言论很受观众们支持。 我有一点疑问，WT比王安电脑更有价值？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泰德认真问道。 “当然，我关于电脑硬件、软件和操作系统的比喻你听说过吗？”王炽问。 泰德理所当然地点头：“这对主持人来说是基本功，我比你以为的更加了解你。” 王炽说：“那就好。所以WT做的是家具生意，我们几乎垄断了这个市场，王安电脑做的是地皮生意，他们面对大量的竞争对手。 而且家具生意还是一个不断扩大的市场，我们明显要比王安电脑更有潜力。 我又怎么可能会放着一个如此有潜力的公司不好好经营，跑去一家深陷泥潭的企业呢？尽管这家企业曾经是一个巨人。” 泰德等王炽说完后向面前的观众和摄像头解释，王炽做过的比喻。 “但你们同样面对来自AOL和微软的竞争，并且还有一些小型企业也在做聊天软件。”泰德解释完之后补充道。 “他们都是可耻的抄袭者，无论是AOL还是微软，他们的聊天软件都存在着大量借鉴QQ的内容。”王炽说。“我不认为抄袭者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现在正在起诉微软，获胜之后我们会跟着起诉AOL的。” 泰德说：“我有关注这场官司，你认为WT能够获胜吗？微软在法院层面可不是一个好战胜的对手。”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有大量证据证明微软的抄袭行为，我认为法院会给一个公正的裁决。”王炽很乐观，表现得很乐观。 “公正的裁决未必是你想要的裁决，”泰德说。 王炽抿了抿嘴：“也许吧。 不过即便我们无法获得最后的诉讼胜利，我们也不能不起诉微软，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战争。 我们需要让人们意识到微软的行为是对知识产权的严重侵犯，软件和其他文艺作品一样，是人大脑创造的产物。” 王炽的发言让台下从事软件开发工作的工程师群体非常赞同，甚至有人高喊：大卫，我支持你。 夜间节目就是这么有激情。 ------------ 第六十六章 你看大家都喜欢这样干 “所以一直有声音，说你采取了侮辱性的手段对付比尔盖茨和微软。 你把他的头像印在仿制美元上，并且在头像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很多人表示你的创意非常有意思，埃里森在自己的游艇上开派对的时候也借鉴了你的创意，把死对头做了类似的处理，并且公开放话，欢迎来起诉他。 有不少人认为你把商战的下限拉低到人身攻击的水平，大卫，对此你怎么看？” 当提到埃里森的行为后，台下响起了一阵笑声。 王炽没有说话，而是从座位边上的书包里掏出钞票手枪，然后打开子弹膛，从中抽出一张绿纸。 他起身举起绿纸，伸到摄像头前，给摄像头示意，这张绿纸上印着的头像正是主持人泰德。 台下看清楚的观众们一边鼓掌一边大笑。 王炽走到最近的观众面前，把绿纸递给对方，“兄弟，你叫什么？” “乔治，乔治·布莱克。”白人男子激动得满脸通红。 “好，乔治，来给他打钩或者打叉。”王炽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笔递给乔治。 乔治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画了一个叉，然后说：“抱歉，泰德，我很喜欢《夜场》这个节目，我也很欣赏你。 但不妨碍我在这上面打叉。” 王炽拿着绿纸回到座位上，用钞票手枪对着泰德·科佩尔发射，绿纸打到泰德的脸上，他苦笑着拿着绿纸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台下这回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尖叫声和口哨声。 这都属于事先沟通好的桥段，征得了泰德的同意。 当然王炽事先没有说具体方式，他只是说可能会做一些出格的举动。 泰德出于收视率考虑，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看到王炽掏出钞票手枪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期节目绝对会爆，第二个反应就是大卫真能整活，难怪媒体都喜欢他。 “你看，我没有任何诱导。 我在事前也不认识这些观众，他们自发地给你打叉。 同样的道理，这还是喜欢你的观众，硅谷大把的工程师不喜欢远在西雅图的微软，大家自发表达对比尔盖茨的厌恶，这再正常不过了。”王炽的解释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至于看到这期节目的比尔盖茨信不信，这就不知道了。 “好吧，大卫，你说服了我，尽管刚刚你对我喷射了钞票。 我身边朋友体验过这玩意的又爱又恨，爱的是因为它真的非常能够炫耀，几乎成为了有钱人开派对的标准配置。 恨他的人，认为每一次用这玩意都得用钱，有些太贵了，你这下给了大家一个新的选项。 通过特定图案的纸片来代替美元。 我觉得耐克应该再给你一笔专利授权费。”泰德说。 “好主意，我明天就去找鲍勃聊这件事。”王炽接茬道。 “刚刚你有提到，认为WT比王安电脑更有潜力。 你是如何看待互联网软件的未来？这一你定义的概念。”泰德问道。 王炽说：“我认为它只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QQ让互联网聊天这件事变得更有意思。 我有和一些isp服务商的高管沟通过。 在QQ诞生以前，平均每个账户上网费用在17.5美元。 在这个范围外，每个小时的上网成本大概在3到4美元之间。 QQ出现之后，平均的上网费用提高了10美元。 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证明每个用户花了2个小时的时间在QQ上。 这还是考虑到长时间保持与互联网的连接可能会迅速增加用户的电话账单。 上网费用不可能一直这么贵，价格会随着技术发展降低，到那个时候，用户使用QQ的时间会越来越多。” 正是因为现在的上网费用太贵，所以王炽没有推出QQ的等级体系。 这其实是很好让用户对QQ产生粘性的一种方式。 但高昂的费用，会让等级系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但QQ的内容依然比较单一，你们对漂流瓶功能进行了强制限制。”泰德补充道。 “没错，但是未来互联网的内容会越来越多。 文字、图片和视频，互联网会起到现在杂志、报纸、电视、电影的作用。 以电影为例，你现在只能和一个电影院规模的人一起看电影，讨论范围也就仅限于你身边的朋友。 未来你可以通过互联网观看电影，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和你一起看电影。 同时你可以打字表达你此时此刻的感受，我把它叫做弹幕，弹幕充斥在整个荧幕上，这种跨越时间和空间局限的观影感受，是现实空间所无法做到的。 这还只是其中很小的一块功能，在我看来，互联网会成为人类最重要的娱乐来源。 而WT会成为这个来源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老实说，王炽说的太超前了，大家实在缺乏直观概念。 观众们只能从王炽的话里听出十足的气势。 “大卫，你知道AOL的AIM开始做游戏启动器了吗？”泰迪转而问道：“他们其实已经有点这种意思了。 AOL让电脑变成游戏机。 而和过去的游戏机相比，AOL提供的文字游戏，能够随时进行交互，可以和其他玩家互动。” “当然，虽然AOL存在抄袭QQ的行为，但他们选择的这个方向很有创意。”王炽说。 “所以，QQ会考虑抄袭AOL的创意吗？”泰德这个问题就不怀好意了。 王炽肯定不接茬：“当然不会。 我对QQ的定位从来都不只是一个游戏启动器那么简单。 而且我们要做游戏，也不会做MUD，MUD局限性太强。 聊天软件有更有意思的游戏，能够和聊天软件本身形成一种完整的生态。”王炽说。 “大卫，我看过你和苹果举办的联合发布会，你在上面也提到了生态，我对这个概念还是有些模糊，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当然，我在之前说过，我们相当于是做家具的。 做家具，不可能只做沙发，沙发、茶几、餐桌这些，得配套起来才会有一个统一的风格，用户的使用体验和美感才会统一。” ------------ 第六十七章 真实的大卫 “这就是我做QQ的理由。” 罗伯特看到女儿罕见地出现在电视机前，他看了眼电话画面，里面的人物他很熟悉，他被纽约媒体同行们认为是唯一能够给大卫·王做专访的男人。 “这是什么？”罗伯特问。 他和电视机里的大卫很熟，罗伯特甚至很清楚地知道，媒体描绘中嚣张跋扈、才气纵横的富二代形象是虚假，真实的大卫满腹算计。 “这是《夜线》节目给大卫做的专访，我想看看。”莉莉头也不回地说道。 罗伯特没有再说什么，走到女儿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电视机里的王炽指点江山。 “WT会成为全球最著名的互联网公司。” 罗伯特听到之后笑了，又是王炽独有的定义方式。 “笑什么？”莉莉转过头来白了她父亲一眼。 “我是觉得大卫自己定义一个互联网公司的概念，然后整个互联网公司就只有他一家，那不肯定是最著名的。 大卫总是擅长玩些这种把戏。”罗伯特吐槽道。 “可他真的很有魅力。”莉莉说。 这几乎是全美年轻群体一致的想法。 名门出身，年少多金，有自己的企业，企业经营的还不错，对于高高在上的对手，用非常直截了当的方式表达不屑和抗议。 反抗权威更是年轻人们乐于看到的公众人物。 对像莉莉这样QQ的死忠用户，王炽的形象就更正面了。 罗伯特想了想，不希望女儿太过于崇拜别人，“大卫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他非常擅长通过各种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是虚假的他，真实的他其实是个挺无聊的人。” “比如？”莉莉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给大卫·王做过专访，她上次参加朋友派对带去有大卫亲笔签名的钞票手枪，就是让罗伯特帮忙找对方签的。 莉莉听见罗伯特罕见提起大卫的真实形象，立马追问道。 要知道，之前她问，罗伯特都不正面回复，而是把自己写的专访文章拿给对方看，意思是我所知道的大卫都在文章里了，想知道你自己看。 这下见罗伯特倾诉欲爆棚，莉莉很明白顺着杆子往上爬的道理。 “你还记得大卫最著名的那张照片吧？就是他拿着钞票手枪，朝一堆美女身上喷射美元的照片。”罗伯特问。 莉莉猛点头，散落在双肩的头发跟着上下起伏，“当然记得。” “其实当时我也在现场。”罗伯特接着说道。 “爸！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莉莉大惊，对父亲的行为非常不满。 罗伯特摆手：“因为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我要是知道，我又有在同学面前吹牛的素材了。”莉莉显然不这么认为。 为了转移焦点，罗伯特说：“你知道大卫在用钞票手枪喷射完钞票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莉莉幻想道：“肯定是用手揽住旁边眼神里充满崇拜的女生，然后把他们拉进怀里吧。” 罗伯特摇头：“不，他离开了现场，第一时间跑到照相机前面，看照片拍的如何。 他们当时一共选择了两个位置，由两个人分别拍摄照片。 大卫第一件事是看照片拍得如何，能否达到他的预期。 见有能达到预期的照片，然后就来找我聊，表示愿意接受我的专访，但前提条件是要把照片作为报道的配图，并且最好能够在头版头条。 很明显，当时WT陷入了融资危机，他们找了很多机构希望融资，这个新闻还上了旧金山纪事报。 在纽约时报的报道登出后，大卫的WT获得了两千万美元的融资，他也顺利解决了融资危机。 我记得很清楚，旁边是泳池、BBQ烤肉、各种玩乐的设备，大卫带我走到派对场地中心那栋小楼的二楼房间里，里面有准备好的纸和笔。 大卫在那里接受我的专访，他潜意识里丝毫没有认为那是派对，对他来说，那是另外一个工作场地。” 罗伯特很感慨，也正是因为那天的所见所闻，所以他会坚决选择和大卫交好，愿意给予对方一些自己职权范围内的小小帮助。 在他看来，大卫具备成功的一切要素，未来能够在硅谷成为大人物的概率非常高，和这样的人交好，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可自己女儿如此崇拜对方，这未免有些不妥。 “真酷。”罗伯特的话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让莉莉满眼都是星星。 “你没有明白吗？大卫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罗伯特急了。 莉莉反问道：“这难道不比满脑子都是性的富家子弟要更好？” “除了这个，我怀疑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开始，大卫就在谋划这一次派对。他的计划缜密而又长远。”罗伯特说。 “这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莉莉说。 “不，我第一次见大卫，他就和我说我们以后会有大量合作的机会，我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就想好了，未来WT的发展要大量使用媒体的力量。”罗伯特指了指电视机画面中侃侃而谈的大卫：“你看，他现在同样在这么做。” 莉莉不仅不觉得这是问题，反而觉得这是大卫的魅力所在，“爹地，能不能带我认识一下大卫？我想我们年轻人有非常多话题可以聊。” “当然不行！”罗伯特的拒绝非常有力，他绝对不能接受才上高中的女儿和大卫这样有心机的家伙认识。 《夜线》节目的主持人泰德科佩尔显然不这样认为。 “大卫，你是我见过最机灵的年轻人，你今天的表现非常精彩。”节目结束之后，泰德欣然赴约。 和罗伯特的想法差不多，泰德也不介意认识这样一位出色的年轻人，大卫提出他们可以去喝一杯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邀请是王炽发出的，地方是泰德定的，他说这地方有着悠久的历史，一直以来以其威士忌选品、古董装饰和舒适的木板内饰而深受大家喜爱。 “泰德，这和你的主持功力脱离不了关系，你的问题提的恰到好处，对整个现场气氛的调动也非常到位。 嘉宾和主持人就像是食材和调味品，要烹饪出让受众们都眼前一亮的菜肴，二者缺一不可。”王炽既没有谦虚还恭维了对方。 这话说完，泰德的脸一下就绽放开来了：“大卫，你这机灵的家伙，每次比喻都用的刚刚好。 刚刚在采访中的时候你有提到互联网，这玩意真的能够颠覆世界吗？ 我还是很难想象一个虚拟的东西，如何让现实世界产生改变。” 王炽喝了口黄油啤酒之后说：“当然，电话有没有改变世界？ 如果没有电话，人们现在还是只能走到饭店去点餐。” “可电话是实物，它是真实存在的。”泰德则是喝的热苹果酒和威士忌调配的鸡尾酒。 “互联网同样真实存在，它需要有个人PC，有企业PC，有在中间进行连接的网络设备。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互联网就像是放大器，它能够起到远超想象的放大作用。 电话传输的只有声音信息，而互联网它可以传递文字、声音、图片甚至是视频，它传递信息的丰富程度要远超电话。 也正因如此，它给世界带来的改变同样远远大于电话。” 哪怕身处旧金山湾区，这里是整个阿美利肯人均电脑保有量最高的地方，泰德依然无法正确认识到互联网的威力。 现在互联网的普及度其实要比前两年高得多。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来干了！”泰德举起酒杯。 ...... “滴滴～滴滴～滴滴...” 传真机正在不断发出声音，余优立和往常一样，在结束课程之后来到WT的办公大楼。 这是她和霓虹的田尻智先生通过邮件约定好的文件传真时间。 田尻智保持着每两周传真一次的频率，整个宝可梦的世界在田尻智的手下丰富起来。 余优立也对这份工作越来越有成就感。 宝可梦单独成立了公司，但他们办公还是和WT混在一起办公。 到了今天，王炽想做什么，她也很清楚。 因为涉及到从田尻智设计的宝可梦怪兽中选择出合适的怪兽，设计合适的电子宠物，再加上找代工厂生产。 现在再保密没有任何意义。 在专业的消费电子工程师参与下，电子宠物已经按照王炽的意思设计好了，并且已经选好了生产商。 王炽本来想选择华国的企业来帮忙代工，但由于华国没有加入WTO，加上华国技术有限，要想做得足够精致，能够打造一个持续数十年的品牌，现在的华国技术上还无法满足需求。 在专业人士的推荐下，他们最后选择的是霓虹方面的代工厂商。 他们现在就差最后一步，那就是确定宝可梦形象，然后开始生产，为今年12月的黑色星期五做准备。 也就是圣诞节前的一周。 王炽制定的计划是在12月1日正式发售，经过口碑发酵，在圣诞节前的黑色星期五会迎来销量的爆发。 25号也是苏联解体的日子，再往后，整个世界都会被这件事所吸引。 但对宝可梦来说未必是坏事，因为苏联没了，大敌没了，阿美利肯的消费时代也将开启，赚一块钱花两块钱成为了阿美利肯人的常态。 宝可梦在舆论上的声量减弱，但实际销量大概率会不降反增。 所以整个宝可梦公司非常赶，赶着压缩进度。 田尻智这次传来的系列形象，也是第一批发售的宝可梦怪兽选型中的最后一批。 他们要从最开始到这一次的宝可梦众多怪兽中做出选择。 “田尻先生的设计真不错。”传真全部传完后，哪怕这已经是第八次看到田尻智的设计了，余优立依然感慨道。 老实说，画得精美不难，但要画得有童趣的同时又有意思，这非常难。 余优立整理了一下之后，把准备好的设计形象拿进办公室。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参加这次会的人陆续走了进来。 “好了，各位，我们需要做出最后的决定了，那就是这些宝可梦中，我们要选择20款，作为这次发售的宝可梦怪兽形象。 其中需要有1款橙卡，4款紫卡，10款绿卡和5款白卡。” 王炽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实在太有良心了，5%的橙卡比例，换真·腾讯来，出橙卡的概率不给你低到1%才怪呢。 甚至更低都有可能。 “首先橙卡不用讨论，这是我们的共识，老板你设计的皮卡丘会作为首次发售的橙卡出现。 这也会是未来宝可梦的企业形象。”史蒂夫说。 在阿美利肯史蒂夫这名字也很常见，此史蒂夫是前索尼的工程师，加入宝可梦之后负责神奇宝贝的设计，愿意加入WT也是因为在索尼遇上了非常明显的天花板，往上升上不去了。 宝可梦吸引他的地方就是王炽，跟着大卫·王干，说不定宝可梦就是下一个WT呢。 在看到电子宠物的设计案之后，史蒂夫的信心足了一分，他认为这玩意有点意思，但是否会有人买单，他不确定，市场多大，他就更不确定了。 因为很现实的地方在于，同样的东西，谁来做很重要。 像电子宠物，如果是迪士尼来做，然后往里面放迪士尼的卡通形象，放在迪士尼乐园里卖，史蒂夫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火爆全球。 但现在设计的这些，由大卫·王本人和霓虹不知名设计师一起打造的宝可梦形象，能不能火，他是真没底。 “我赞同史蒂夫的观点。”乔纳森，从苹果挖来的供应链主管，能够满足你一切合理不合理的需求。 苹果也做过游戏机，乔纳森如果没有加入WT，他未来就会负责苹果游戏机的项目，这个项目是和万代合作的，差点把万代拖垮，万代在和苹果合作完这个项目之后，马上推出了电子宠物项目起死回生。 所以说乔纳森也和电子宠物有点关联，毕竟是他间接促成了万代破釜沉舟搞电子宠物。 “橙卡我也没有异议，那其他卡呢？” ------------ 上架感言 鸦也是换马甲的老扑街了，这本推荐吃了四轮，离上三江差点，所以和编辑商量之后定在明天中午12点上架，上架肯定爆更。 这本鸦有非常精心设计的创意，希望大家能喜欢，多的就不说了，求个首订～ ------------ 第六十八章 好的开始（求首订！） 皮卡丘也许不是宝可梦系列里最厉害的怪兽，但绝对是整个系列里最具代表性的怪兽。 宝可梦作为一个经久不衰的IP，它的成功经过了历史检验，王炽希望能尽可能保留原本宝可梦的特色。 成功是偶然加必然的产物，既然宝可梦能够那么成功，这就证明皮卡丘所具有的生命力。 所以皮卡丘被选为首次发售的唯一 在铁证面前伍大胆交代了他抢劫过程，昨天深夜，他刚忙完客户的订单，正准备回家，突然看见死者有大量的现金，就起了歹心，见死者路过巷子，撑着没人就对死者下手。 梵清惠虽然是慈航静斋的掌门人，可哪里又是张亮的对手，她的剑道修为只是心有灵犀，而且最近这段时间被和氏璧的预言困扰，早已无法做到心平气和了。 李洵痛呼一声，嘴角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被击飞足有三丈多远，最后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罗狼猝不及防，一把将那尸体扔在地上，脚步急停，堪堪稳住了身躯。一对双眸看着前方的秦川，露出深深的畏惧。那日幽魂谷差点死在秦川手上且不说，单是十日前千蝶营寨外山巅的那副景象，就已让他心生寒意。 秦川话音刚落，那黑袍人一股真元化作黑色利箭，猛地便朝着他激射而来，与此同时，原本持于那人手中的黑色锁链，也是如若游蛇一般，逶迤着穿梭到秦川二人的脚下。 张念祖这时才明白赵维明找车的目的——他是尝到了甜头，想继续往后备箱里躲。福特车早就修好了，并不在铺子里。张念祖不禁又看了黄脸汉子一眼。 与此同时，几乎是那司空寂话音刚落，便听得云梦泽中某处岛屿之上，漫天的音律徐徐传来。却是琴箫合鸣，不是寻常的即兴演奏，而是夹杂着可怕的杀伐之气，颤颤不止，明显正在进行激烈的交锋。 根据的现场的排查，二楼所遗留的血迹是陈拖遗留，那么凶手是从别墅二楼离开的吗，这些细节李三已经开始推敲，排除了麻七，这次的重点，当然是他陈虎了。 沈沉皱了皱眉，依旧靠在床上。那阵脚步声在洞口停了一下，便再一次摸了上来，最后停在了沈沉的身边。 “现场不是有两处鞋印吗，罗得二的交代显然存在问题，他的意思大哥只是帮凶，他才是真正的凶手，罗得一现在不见踪影，难道他想替大哥背罪。”唐龙做出合理的假设。 可以说，许老这个保证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所有的承诺还来得贵重。 在场的气氛非常的压抑，我也觉得心跳加速了起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尤其是坐在林老太爷的身边，他散发出的那种上位者的威压，有点压的我喘不过气。 她有些难受。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出轨背叛她的是沐宸御。她原本想，他应该是爱着她的。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人，而且还跟别人发生关系？ 他从我手中接过伏特加，硬是张开大嘴朝着喉咙里面灌了下去，他真是喝不下去了，一边喝一边就从嘴边流了出来，把他的衣服都给打湿了，当他把瓶子里喝干后。 “没什么，我们正在研究怎么才能让你翻过去。”李艺笑嘻嘻的说到。 这个消息依高太后的意思是先压下，等春狩结束，姬深归来再告诉他，但左昭仪却坚持立刻派人告诉姬深，她的理由是她受命执掌宫权，如今竟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必须立刻向姬深请罪。 ------------ 第六十九章 宝可梦发售（求首订！） 霓虹，东京，秋叶原，人们正在朝着这里聚集。 因为由软银组织，WT霓虹负责承办，由王炽亲自出席的电子宠物大型发售会。 当然，产品不叫电子宠物，而叫宝可梦，电子宠物是它的产品类别，他们发售的就叫宝可梦。 和电子宠物一样，王炽选择先在霓虹发售宝可梦，然后再回阿美利肯本土发售。 如果 刚刚他们出皇宫的时候，来到了宫门处，就在那里潜伏，等待最好的时机出城，就在这时候，宫门被缓缓打开了，许多侍卫受伤走回来，他们有的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 印度侨民gcd是鲁易早年在苏俄寻找真理和后台的时候成立的组织，算是鲁易的嫡系——印度gcd内当然也是存在各种派系的，而鲁易则是在苏联的支持下力压各个山头成为最后的赢家。 兰帝闻言不由迟疑，向来丰收定是想起过去的事情心有愧疚，又误会自己是为完成丰物托付才一直留在悔过宫中，突然提起，该是打算劝自己离开。 一般犯人都不会跑的，这里没有死刑和无期徒刑罪犯，所以越狱的很少，看管也很放松管理，经常坐在一边同路人闲聊。 这马上引起了阿森纳球员们的不满，刚才沃尔科特的惨叫声在这个偌大的老特拉福德球场都清晰可闻，为什么就这个裁判没听见？ 那天朱眞潘来迎接他之时，一个老神仙模样的人物一跃便进入了他的眼帘。 佛罗伦萨在进攻的时候，后防线上的确空挡很大，实际上，佛罗伦萨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来顾忌后面的防守，一时间，佛罗伦萨的进攻猛烈，但是后防线实际上非常松散。 “妮娜，你的叔叔真的是飞行员，还懂得汉语？”阿芙罗拉安德烈再次向自己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妮娜问道。 呵呵！本姑娘就跟你玩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无聊！愤怒划过她的脑中，预示着一场明争暗斗的开始。 因此国民党就打出了“民族牌”，想要通过剥夺南洋土著和原先日本国民参与分配战争红利的权利。赢得占人口大多数的中国农民的好感。而一向高举民族主义大旗的中国国家社会主义党也立即跟进，喊出了类似的口号。 奎托斯一路走过的血腥之路，死在他手下的亡魂数以千计，饥饿之力的痛苦更是积攒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金翔就算是不被打死，估计也郁闷死了。自己倾尽全力释放的大招，最后居然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部分通道的岩壁上残留着湿滑、柔软的痕迹，就像是洪流奔腾过的河床干涸后的景象。 这一通乱战，转眼就是六个多时辰。单说李旭独占对方的高手，大概也算是这批敌人的总指挥。因为如意金箍棒长有十丈，敌人的单刀不过四尺左右。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李旭才有时间观察整个战场的局势。 “不，这一定是幻觉。”刘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一动弹，他竟然听见自己体内骨头的断裂声，一股股锥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苏游悠悠的从昏迷中醒来。狠狠的晃了一下沉重的脑袋。忽然发现脑海中多了许多新的信息。 也就是说，在剩余的二十分钟之内，专家们要全力排查出五颗定时炸弹，而且将其拆除。这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一博了。 ------------ 第七十章 口碑的发酵需要时间 “足足两个小时，排队排了两个小时才拿到这玩意，后藤，你说这玩意值得我们花两个小时吗？”村田指了指手上印有Pokemon字样的包装盒。 “我认为这是值得的，这可是全霓虹数量有限的大卫·王亲笔签名的钞票手枪。”后藤肯定道。 村田对好友的表现感到无奈，“我说的是宝可梦，不是钞票手枪。 大 海公主敖箐面色复杂不已，先是他兄长神威盖世，以万古至尊之身杀回海王宫，并且得到了海族最强兵器帝器海皇三叉戟。 当初他第一次看见幽怜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而燕渊，早就悟得明白了，所以即便知道此秦五非彼秦五，也还是将一片真心给了她。 花园里的烤架上的火势马上就弱了下去，随着冈崎朋也的煽风，最后灭了。 侯田象早年是个中医学院的教授。因为作风问题，前几年，他被大学开除了。开除之后，侯田象凭着一手好手艺和好功夫，又在省中医院坐诊。这座“造爰寺”，就是侯田象出资修建的。 三皇子朱景坤有些意外地看了表妹一眼，挑了挑眉，又饶有兴致地去观察朱景诚的表情。 所有的人都朝着这个黑衣老者看了过来，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这么有钱，五十紫钻石卡，一块三品镀金大理石，这怎么算都不划算吧！可是人家竟然这么舍得。 表面儒雅的他，却总在这样的时候一改温和的形象，热情似火，令人又是爱又是恼。 赤峰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身形一闪就向周云峰扑了过去，手中大刀带着雷霆之势向周云峰斩了下去。 柳寒说完之后，纯阳子和玉清子交换个眼色，俩人在听柳寒讲述时，都在仔细观察，此刻俩人一交换眼色，彼此微微点头，深为满意。 而现在，望着那不断向外围移动的两个光点，从中感到的气息让萧乐宫找到了张苍云，那么另一个，毫无疑问就是跟这事件有关的人，管他的身份是什么，先把他抓过来问出身上的信息再说。 虽然这种感情并不适合于开荒式的生存，但在人类作为统治者的这颗星球上，它仍有着它存在的保障。 玄霜俏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滞，绝美的容颜顿时变得复杂。若非性子淡然高傲，此刻的她定然会气得哭笑不得:什么叫好像的确如此？自己实力会退化还不是为了帮你！？ “她是我的朋友名字叫宾夕，这次咱们能大难不死也是多亏了她”高川介绍道。 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一头发暗的黑色短发熠熠生辉，脸上皱纹已显，表情不苟言笑，气势明显要比一层武者高上一个境界，看上去深不可测的样子。 长刀斩空，但是长刀之上还是有着一道青光从中激射出来，斩在挑战台之上，将挑战台的地面都是斩出一个一尺深的洞来。 战争归战争，由于荒原城独特的地理位置，只要明面上的战争一结束，人流量自然就会恢复，各大魔猎团也是趁着海族和金家交战的档口，赶紧来到荒原城进行着各种各式的交易。 又是一刀斩出，淡淡蓝光仿佛是星辉凝聚而成，却又异常森寒。火炎狮王猛然一跃，避过了这一斩。但那刀下地面，却已在顷刻之间出现一道裂痕，而后迅速凝聚出冰霜。 “诶？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希儿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看着九夏。 ------------ 第七十一章 饥饿营销 这个项目从立项到发售花了接近一年时间，孙正义了解到大概是在7月份的时候。 他知道之后并不看好这个项目，在他看来，电子宠物不就是弱化版的游戏机吗？还是只有一个游戏，只有养成功能的游戏。 只是在王炽面前，孙正义不好表达自己的不看好。 结果宝可梦发售之初，也确实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销量完全 “宋老，你好歹是六重天的修为，竟然留不住他？”南宫奇低沉着声音，今天第n次问出这个问题。 当科尔沁士兵回到神的时候，外面已经燃起了冲天的火光，一路蔓延着，大有燎原之势。 咂了一口茶，徐常在却命令奴才都出去，然后拉着她的手落下两行泪来，冲掉了些许脂粉，再配上细密的皱纹，看着有些滑稽。 说着话儿的工夫，纳兰雪已经收拾好了棋盘上的黑白双子，将棋篮的盖子盖上，转身，交给了站在她身后的燕娘，吩咐她拿去好好儿的洗了，晾干后再入柜中保藏。 谢过季管家后，花上雪一行六人加上帮忙的三个季家庄子的护院，一行九人朝着花上雪当初的住所走去。 “对了！”铁想起了重要的事，便对哨卡守将，说：“走！我和你去你的哨卡看看！我想知道提供消息给我们的是何方神圣！也谢他相助之恩！”“是！”守将便在前引路。 伢伢转过身，朝赵炎看了一眼，后者看见了伢伢他们，又看了看瑞克，心里松了口气。好在，瑞克终于熬过去了。 眼见无数妖魔冲过大坑，地面被无数妖魔踏轰隆隆作响，虽还有些距离，可是地面震动还是让众人感到了恐惧。 景麒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燕娘说的，要当心白寂风的这事儿，颇有些不置可否。 在苏彦与方似柳夹击之下，空桑前军开始溃败，而对方主将见大势已去，便让人鸣响了大钟，开始退兵。 尽管这位鬼将已经得令，不管青红皂白，不管煞气不煞气的，直接放手镇压，杀戮。 就在几天前，他跟同伴在KVT吃了刘春的一顿花酒，还拿了他两万块钱，要在比赛上羞辱张宇。 “刘金凤，你害死了十三哥，还有脸过来？！”走在最前头的老人，脸色愤怒，大老远地就喝道。 进入暗河的大鱼在水里盘旋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消失在暗河深处。“终于走了！”张宇松了口气。 刘长生嗫嚅着点头称是，他知道庄老爷子喜欢刘好好，又被庄南生一训，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但是其实心中自由分寸，不说殷胜之天命所归，注定是日后的大齐天子。 “你们母子俩嘀嘀咕咕什么呢飞机都要起飞了。”眼看着母子俩打算叽叽喳喳个没完的，季恒也忍不住开口了。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她脱口而出，看到赵老师一脸惊愕，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应苑酒楼处，聚集了许许多多的百姓。他们跪倒一片，恳求许沐川可以为他们主持公道，能够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是有心事吧，这一天叶萱觉得时间特别的难熬，终于熬到了下去，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上岛咖啡。 难得的是，王凯看见队里最调皮捣蛋的墨弦和涂涛都没得以过头，反而是很正式的伸出双手。 ------------ 第七十二章 秋叶原的黄牛市场 王炽不把希望寄托在经销商手里，现在找软银合作是无奈之举。 要是可以，他绝对希望能够绕开软银。 10%的营收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后世霓虹流行的扭蛋机，把原本层层的经销商，变得只有两层或者三层。 宝可梦、线下门店，或者宝可梦、连锁商店总部和一线门店。 这样做就像印有农夫山泉 这么一闹也早没了再看热闹的心思，一路回了鲁商商帮的落脚点，路上也没有蒙面人出现。难道是一着不中，就放弃了？这可能性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走入大门，便被管事的人叫了过去。 这个直播间几乎都是新观众，楼潇潇回避了一些低俗弹幕，自有房管巡逻执法封禁，她选择性回答了大多数水友关心的问题，保持着整个直播间的人气不断升温。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算你狠！”灰衣人捂着胸口伤痛，眼睛如杀人之刀恨恨的盯着王忠殊，而后又极为不甘的敛起凶光，不得不转身暴走，奔下山去。 话落，高拟真型战斗机器人也不用楚轩吩咐，便再次投影出十二面全息屏幕，并将自己能提供的物品清单和资料呈现了出来。 林立阳带着人还没有进楼，手下五城兵马司的官吏正在驱逐围观的行人，将春风渡门口清出一块空地，两边停着的声势排场浩大的马车队被赶到了一边，看的好事者大乐不已。 这两位后宫之主，可是很多年都没出来活动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要外出‘抛头露面’这下可乐坏了哈士晨。 看着终于合一的玉蝶，鸿钧很是兴奋。他，鸿钧道人，成功地炼制了一件至宝。 天命不在，气数不存，就像上一个量劫的泰一一样。一想到这样的下场，太一就就有了奋斗的动力。 就在林修一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之间，明美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然后一下子亲在了林修的嘴唇上。嘴唇相触的那一刻，林修一情不自禁的绷直了身体。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哈雷竭力收敛自己的气息，躲藏在自己那些晨曦级别的死灵仆从之中，死死地盯着空中那只巨大的蓝白色浮空鲸。 英俊硬朗五官仿佛大理石雕刻，线条分明，表情相当冷峻严肃，简单烟灰色衬衫同西装裤的搭配将他完美身材尽显。 第二日，天气放晴，苏绵绵在殿下怀里睡了一晚上，她早上醒来，就殷勤的给殿下‘揉’手按‘腿’的，省的他‘腿’麻手酸。 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遵循本心做事，不是为了天下苍生，更不是为了什么道德虚名。 在任何时候，充满了生命气息的外敌，始终是它们的第一进攻对象，尤其是在外敌过于强大的时候。 “咳，我们无眠别跟他一般见识，走，咱们继续下行！”李陵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死灵生物不能生长，所以魔眼一号析出来的是一粒一粒的灵魂之火。 “佳欣，我是晨风，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手呢？”顾晨风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心腹弟子也只有这个萧仁，派出他，自然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寻到冷雨，将其毁灭。 早知道这样就能引起她的反应，她一定会在最开始就报出自己老师的名字。 ------------ 一些想法 成绩不理想，切了，回去写老书了，老书后续会保持每天至少八千字的更新。 这本主要成绩不行，一千多的真追最后首订才六百多。。。 鸦确实写不下去，而且这个题材我之前写过，写起来也没啥激情，所以就到这里为止了。 没成绩，没激情，晚切不如早切。 最后给所有支持鸦的书友说声抱歉，真心抱歉，想喷的书友随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