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启程 十五年前,镇上洪水泛滥,灾民遍地都是,惨绝人寰。某处高地上,一群乞丐小孩围着一个男孩争抢着一只红薯。 “给我!” “给我!” “给我!” “……” 男孩额头上粘着湿漉漉的头发,脸上尽是尘土,眼睛却格外明亮,嚣张跋扈的样子不让任何人靠近。或许是真的饿久了吧,乞丐们一拥而上。男孩佝偻着背,这瘦小的身板此时却承受着饿狼扑食般的力道殴打着。终于,他撑不住了,两条颤颤巍巍的腿突然向前一拐,男孩便摔倒在地。 “是我的!” “我的!” “我的!” “我的!” “……” 乞丐们欢喜极了,蜂拥而至,一个个试图掰开男孩紧握的双手。 “好了,都让开,今晚还想不想吃饭了!”一声威严的中年女嗓音迫使乞丐们停手,纷纷后退。 “是曲奶奶!” “曲奶奶今晚又要发馒头了吗?” “曲奶奶好!” “曲奶奶好!” “曲奶奶好!” “……” 众人立马停下手来。 只见,中年女子蹲下身来,递给了男孩一只手,男孩伸手搭了上去。中年女子将男孩带回后,立刻被他脖子上的玉佩吸引,瞬间,泪眼模糊…… 转眼今日。 清晨,阳光洒落,透过茂盛的树丛洒落到地面,起伏的地表映上了破碎的金色斑点。一道完美的弧线划过天际,那是一袭蓝色的身影。阳光洒落在他柔顺的发丝上,犀利的眼神,完美的侧颜,脸上总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轻快的脚步,华丽的转身,此刻却显得有些匆忙。 “李鸿晨,有种别跑,把钱留下!”债主大喝一声。 “有种来抓我啊!”鸿晨挥着手,微微一笑。 只见,鸿晨一个华丽的转身便两手一撑,翻过麻袋成堆的运货车,债主体型臃肿,无奈绕车而行。鸿晨回头,随手抓过路边摆摊的支架向后甩去,债主一头撞进雨篷,找不着南北。 不巧,前方一辆马车经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鸿晨压低重心,仰起头来,带着奔跑时的惯性从马腹下溜过,而债主只得及时止步,瞬间人仰马翻,整条街鸡飞狗跳! 不知不觉鸿晨竟甩开那帮麻烦的跟屁虫老远老远,然而,迎面走来的身影却那么熟悉,不禁让人脊背一凉。 “鸿晨哥,这边!”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鸿晨立马闯入屋内关上木门,藏身于此。 “鸿晨哥……”少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皱了皱眉头,出门打圆场。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直至到了少女家门口。 此时,鸿晨将耳朵贴在木门上洞察着外边的动静。 “合欢啊,咱家鸿晨可曾来过?”庭院外,一声年迈的嗓音开口道。 “啊……没……没……曲姥姥,您今天药店不开吗?”少女故意转移话题。 “哦这样啊,那行吧,药店就不开了,我今日出门找找李鸿晨,好久没见那小子回家了,也不知上哪野去了!” “啊,曲姥姥别动气啊,鸿晨哥虽然平日里比较玩闹,但他是不会做坏事的。”少女拉过曲姥姥的手臂。 “也罢也罢。”曲姥姥摆手,“我上别处找找。” 望着这尊年迈的身影渐渐离去,少女松了口气,屋内的鸿晨也算是心中的石头落地了。 待曲姥姥走远,鸿晨走出房门。 少女上前,一脸不快:“鸿晨哥,你太过分了,不会又是欠人家钱了吧?” “欠钱?那么低俗的事是你鸿晨哥能做出来的吗?”鸿晨两手一摊,一脸惊叹,随即挠挠后脑勺,可谓翻脸比翻书还快,此刻已经笑得两眼眯成两条线,龇着一口洁白的牙,“好啦,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笔小钱等着我去还。合欢,你看这……嘻嘻~”说罢,向少女摊出一只手。 “油嘴滑舌!”少女毫不留情的踢了鸿晨一脚。 而鸿晨只是撇了撇嘴,没好气的笑笑:“怎么?不愿意啊?” “最后一次帮你啊。”少女解下腰间的钱袋扔给他,“再有下次……” 说罢,少女举起手,做出敲榆木脑袋状停在半空,鸿晨也配合似的向后躲了一步,一脸嬉笑。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谁料,已经离去的曲姥姥半路辙回,倚靠在大门上。 瞬间,空气凝固,气氛一度很尴尬…… 傍晚,鸿晨跟随曲姥姥回家,无奈之下,对她又是端水,又是捏肩。 “李鸿晨。”曲姥姥坐在桌边,用手枕着太阳穴,努力淡定。 “啊?” “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呃……不记得了。” 忽然,“啪”的一声,曲姥姥一拍桌子,鸿晨一惊! “整天就知道赌钱赌钱赌钱,李鸿晨,你怎么不住在赌场里呢!”曲姥姥起身用食指戳着鸿晨的脑袋,一阵数落,“你就不能向人家小六子学学嘛!真是气死我了……” 鸿晨挡着迎面而来的口水,听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数落,一脸无奈。 终于,再也骂不动了,曲姥姥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行了~”鸿晨来到曲姥姥身后,为她敲起背来,“姥姥,我不就是你在难民堆里捡来的吗?那么我的人生再怎么也就那样了……” “啪”,听到这儿,曲姥姥再次一拍桌子起身! “李鸿晨,我告诉你,人生虽然生来就有不公,但是是决不允许自我践踏的,哪有你这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曲姥姥指着鸿晨喝道。 “哎,姥姥,我对自己负不负责是我的事,还请您不要干涉为好,我先洗澡去了!”鸿晨径直上了楼。 “李鸿晨,你回来!”曲姥姥喝道。 然而,鸿晨已经远去,无奈,曲姥姥内心百感交集。 翌日,饭桌前,鸿晨捧着饭碗,狼吞虎咽的播着粥,而曲姥姥却没什么胃口,看着鸿晨,话不知从何说起。 “鸿晨……”良久,曲姥姥还是开口道。 “我吃完了。”鸿晨放下碗筷,“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说罢,鸿晨起身,欲出门而去。 “鸿晨!” “又怎么了?”他、鸿晨不耐烦的回过头,谁料,迎面却扔来一包碎银子,他双手接住却很是惊讶。 然而,曲姥姥的脸却沉了下来,她摆摆手道:“你走吧,以后我不会管你了,你想上哪就上哪吧。” “良心发现啊?”鸿晨捧着钱表示怀疑,掂量着钱袋还挺重,“哎,姥姥,这不还没到给我发零用钱的时候,这大早上的提前给我,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哎,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诶,好了好了,既然提前给我那我就收下啦。”鸿晨微微一笑,随机又问道,“不过说真的,姥姥,你真没事啊,不会是把压箱底的钱拿出来了吧?” 鸿晨忽然伸手摸过曲姥姥的额头,对比着自己的。 “行了行了!”曲姥姥挥开鸿晨的手,接着说道,“鸿晨,你不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吗?那我给你这个权利,你可以出去闯闯,走南闯北随便你,你自由了。” “当真?”鸿晨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真。”曲姥姥微微点头,“这袋钱不但可以还了你的赌债,还可以成为你路上的盘缠。” “你要我离开这里,出去闯啊?”鸿晨一愣。 “对,鸿晨,说真的,我真的好想让你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曲姥姥说道。 “我的父母?难道他们还活着吗?”鸿晨一惊。 “极有可能,你可以去武汉的汉江口找找。”曲姥姥淡淡说道,“鸿晨,当初你爹爱上了你娘,然而却受到命运的牵绊,不得不与自己的门派对立,最后和他门派中的人打得如火如荼,引发了洪水,殃及了百姓,酿成大错!后来据说,你爹去找了你娘,结果都不见了踪影,而你就是那场洪水中我救来的孩子。鸿晨,你还记得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吗?” “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吗?”鸿晨问道。 “对,那是你娘的东西。鸿晨,你也长大了,是时候去找他们了。”曲姥姥淡淡说道。 晌午,码头停靠着四五艘小船,岸上挤满了来送别的村民,那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邻居朋友,卖鞋的钱伯、卖瓜的吴婶、邻家小妹林合欢、孝子小六子……统统都来送行。 “路上记得别闯祸。” “小心别上当受骗啊。” “别到处结交女孩子。” “我们不在时记得照顾好自己。” …… “行了行了!”鸿晨摆摆手,“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又不是不回来,顶多一年半载,等我干成一番事业凯旋而归!诶呀!” 这时,后脑勺被猛的敲打了一下,鸿晨回头一看,竟然是曲姥姥。 “李鸿晨,我也不过是提个建议,你可真的想好了?”曲姥姥问道。 “当然,我李鸿晨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徒?”只见,鸿晨早已一脚跨上小船,竖起大拇比向自己,一脸傲娇。 “鸿晨,我真有些舍不得你啊……”突然,六子抽泣起来,“当初我爹病重,我又欠了柱头哥钱,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我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行了,知道你孝顺,是人都会帮你的。”鸿晨跨下船,揽过他的肩膀安慰道。 “鸿晨哥,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啊……”这时,林合欢也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瞬间,又哭了一片邻居好友。 “好了好了,不哭了。鸿晨哥答应你,出门在外我一定不瞟其他女孩一眼。你呢,乖乖在家洗衣做菜烧饭绣花。如果实在无聊呢,就找小六子聊聊天,反正你们不也是从小长大的吗?” “可是……” 话音未落,鸿晨摸了摸林合欢的脑袋,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找个时间嫁了吧?” 只见林合欢含着泪点了点头。 “别想跑——”岸上突然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臃肿的肥胖身躯。 鸿晨立马抬起头。 “哟,这不是柱头哥吗?我要走了,还劳驾您亲自来送啊?” “啊呸!”柱头指着鸿晨,“老子没空陪你在这耗时间!识相的把欠下的钱还清了再滚!” 说罢,柱头抡起拳头向鸿晨砸去。 鸿晨一个华丽的转身巧妙避开,抓过他的胳膊一拽,柱头便一个郎腔摔了出去。而鸿晨并不想让他那么轻易地摔倒,顺着他的惯性,抓起他的另一条胳膊,戏虐的一转身,便仰面躺在他背上,将他压制在身下。 “臭小子你……” “哎,你什么你啊。”鸿晨将其话音打断,从怀中取出一钱袋在他面前晃晃,“怎么样?够了吧?” “你!”柱头仿佛受到奇耻大辱。 “好了,别你你我我的,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边耗。如花大嫂还在等你回家呢。”只见,鸿晨直起身来,用掌一推,柱头便扑了出去。 大伙瞬间破涕而笑!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鸿晨登上了船,渐行渐远。 “鸿晨,照顾好自己啊!”曲姥姥终于按耐不住离别的悲痛,顿时老泪纵横。 “鸿晨,保重啊——”邻居好友远远地挥手。 “李鸿晨,兄弟们等你回来!别让我们失望啊!” “知道了!小爷我是谁啊?我可是李~鸿~晨~” 船只渐行渐远,带着万众瞩目的期待与厚望,消失在天际…… ------------ 第二章 奇遇 这日夜色微凉,空气清新,无边无际的黑色大海中央泛着一叶扁舟。此时,鸿晨躺在甲板上,耳边传来海浪的哗哗声,眼前是繁星点点的夜空。黑色的海与黑色的天仿佛连为一体,明亮的繁星显得那么低沉,宛如随手一抓就能碰及。 突然,一只触手缠着一条鱼冲破海面,打破了夜的宁静。 注意力瞬间被吸引,鸿晨扭头将目光瞥向无边的海面。 “别东张西望的,这一带可不平静。”船家突然开口道。 甜甜的嗓音一听便知到是女孩,可一个女孩为什么要从事船家这一行,原因真是令人费解。 “怎么?难道这一带有海怪不成?”鸿晨起身,看向船尾的船家,然而,这一眼却成了他此生见过最美的景象。 星光下,尽管穿戴者雨蓑斗笠,但柔顺的发丝随风拂动,修饰着俊俏的脸庞,再加上曼妙的身姿,丝毫没有减弱船家的美貌。眼前的景象对于鸿晨而言,不但不陌生,相反却显得那么熟悉,宛如记忆犹新。 “我们,见过吗?”鸿晨将手搭在船舱顶上,望向船家明亮而迷人的双眸。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船家淡淡说道。 “我……” 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庞。如果说林合欢带给他的是青涩甜美的爱恋,那么,此刻眼前的少女带给他的则是一种穿梭于梦幻与真实的感触,仿佛是多年未见的恋人,但记忆又被什么尘封一般。 突然,正艘船震动,四周波涛澎湃。 “不好,海怪出现了!”船家喊道。 只见,一直粗壮的触手冲出海面直达云霄,又顺势弯曲俯冲而下。怪哉,天下竟有如此巨物!鸿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触手竟忘了躲闪。 “小心!”船家抡起船桨,伴随着晶莹的水花狠狠砸向触手,并在它滑落的一霎那,一手撑上船舱顶部翻了上去,一手则递给鸿晨,“上来啊!” 鸿晨瞬间回过神,谈谈说道:“不必,我自己可以。” 说罢,他双手一撑,也翻上了船舱。 船家双手紧握船桨,做出防御状,鸿晨两手一前一后紧握拳头,做出防御状,两人背靠背站在船舱顶上,随时准备进攻。 就这样海面不知道静了多久,忽然,四支粗壮的触手齐刷刷的冲破海面,宛如四根通天神柱直上云霄,再顺势弯曲俯冲而下,砸向船舱。鸿晨、船家立马转身跳起避开,只见,船舱瞬间压垮,被砸得粉碎! 空中,四只触手交错纵横,如同锁链编织而成的牢笼。鸿晨踩着触手登了上去,纠缠于其中,打得难解难分。船桨从空中划过,打落鸿晨手臂上那些难缠的吸盘。两人纵横穿梭于其中,踩着触手同时转身,顺着蠕动的触手被拉开了好一段距离,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眸,颇有默契的彼此一笑。 这时,鸿晨突然瞪大眼睛:“小心!” 他扑向船家,为她挡去触手的袭击。 就这样,少年抱着眼前的少女从空中坠落。此刻,两人屏住了呼吸,少女望着眼前的少年,眼中星星点点,少年却半张着口略显惊讶,似封锁记忆的灰尘扫去一般…… “扑通——”,浪花四溅,二人坠入海中。这时,海平面一片金光,愈来愈近…… “天易,醒醒,快醒醒”……在一片漆黑寒冷缺氧中,半昏迷的少年耳边时常传来这个声音,然而,在那无止境的黑暗中,犀利的眼神,带血的利剑,遍地的狼藉,咸湿的空气,厮杀、呐喊、刀光、剑影,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如梦幻如噩梦,却又真实的无可比拟,令内心沉痛到让人无法呼吸,想张嘴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天易,醒醒,快醒醒……” 远处突然游来一少女,褪去了一身麻衣,换上了天仙般丝绸制的衣裳。少年只觉脸庞被纤纤十指抚过,嘴唇被什么含住,混着湿甜温暖的气息流入自己口中,皱了皱眉头,尽管昏迷却意识到什么而动了动手指…… 翌日,某小岛上,空气清新,风景宜人。海面比昨日平静了许多,在阳光下蔚蓝色的大海波光粼粼。浪潮涌上沙滩,又迅速退去,然后又涌上一波,随即又退去。 海岸上,少年少女并排躺着,半昏迷状态,但呼吸却还均匀。一名年轻的剑客路过,站在两人面前…… 一座木屋内,鸿晨醒来,睁着迷离的眼,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扶头起身,只觉一阵晕眩,隐约可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对话声。 “英启,那两孩子可还好?”一个年迈的声音问候道。 “应该还睡着,男的内伤较重但体质好,女的似乎有仙气护体,也无大碍。”一个年轻男子回复道。 “那就好,昨晚辛苦你了。” “师父何出此言呢,海怪是这一带的心头大患。海怪不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啊!对了,师父,那本本子上已经几个妖怪了?” “我看看,哦,没想到啊,已经四千六百零七个了。” “那么说,师父你马上就可以将功赎过……” “诶,一切还是未知数。” 鸿晨来到房门口,欲敲门,犹豫了会儿还是推门而进。师徒二人望向他,饶有兴致地与他闲谈。 “哦,公子醒了。”英启起身,邀鸿晨一起坐下而谈。 鸿晨笑着答应。 “孩子,喝杯酒暖一下身子吧。”老剑客斟了一壶酒,看向鸿晨。 “哦,多谢前辈。”鸿晨接过酒杯,此刻,一向能说会道的他竟然一时不知怎么说客道话,为避免尴尬仰起脸转移话题道,“哦对了,前辈、少侠,多亏了你们出手相救。” “吼吼,我可没那闲工夫出门,至于你们怎么得救的这就要问英启了。”老剑客换了一个坐姿。 “这个……公子,是这样的……”只见,英启徐徐道来。 于是,英启的思绪飘到了昨晚。 昨夜,“扑通——”,浪花四溅,鸿晨与船家坠入海中。 这时,海平面一片金光,愈来愈近,一少侠御剑而来,在靠近句型触手的一刹那挥动另一把利剑,顿时一道银白的剑气划破天际,四只触手被齐刷刷的斩断。一阵嘶吼,一只巨型的脑袋冲破黑色海面。 “大胆海怪,数百年前被神族镇压于此,如今还不知道悔过,冲破封印又想危害人间!”少侠指着海怪大声训斥道。 “危害?哈哈哈,要不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这一带水域早就是我的地盘了!”伴随着沙哑低沉的嗓音,巨型海怪幻化成人形,腾空于海面之上。 “放肆,人间岂能容你胡作非为!”少侠举剑发动进攻。海怪面目狰狞,背上散开八条触手向其还击。 就这样,空中打了数个回合,海怪被斩断所有触手败下阵来。少侠将手中利剑甩出,正中其心脏。 海怪仰天长啸,顿时灰飞烟灭。 转眼今日。 “这么说是这位少侠救了我们!”鸿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英启,又看了老剑客一眼,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那这位前辈的功力一定高深莫测了! “在下无名氏。我猜猜,你一定是在考虑拜师学艺了。”老剑客一边斟酒,一边看向鸿晨,意味深长的笑道。 “前辈,你没名字啊,还有,我想拜师学艺你也知道啊!”鸿晨看着老剑客很是震惊。 “你我有缘啊,看了你脖子上的那块玉佩我就知道了。”老剑客笑道。 “难道……”鸿晨低下头,看向脖子上挂的玉佩,不知什么时候从衣服中露了出来,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剑客,“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你怎会……” “诶。”老剑客却摆手,“我跟你娘只是故交。” “那你可知她在何处?”鸿晨看向老剑客。 “不知。”老剑客又斟了一杯酒,“有些事你也不必多问。” “为何?难道我娘死了吗!”鸿晨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孩子,有些事还是不要打听为好。”老剑客淡淡说道。 “那我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还不如找一个认识我爹娘的人再说!”鸿晨起身开口道,想要离开。 “孩子,江湖险恶,我劝你还是学了一身本事再去找你爹娘。”老剑客叫住了他。 “好了,公子,师父不说自有隐情啊。”英启将手搭在鸿晨的肩膀上,“在下郑英启,关耳郑,英雄的英,启程的启,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也罢也罢,那我就学了这一身本事。在下李鸿晨,木子李,鸿鹄的鸿,清晨的晨。” “李、鸿、晨,哈哈,好名字!我郑英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两人把酒言欢。 “只是。”许久,鸿晨放下酒杯,“我想知道和我一起被救的那位姑娘在哪?” “她……受了点皮外伤……我为她擦了点药……”英启红着脸。 “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你不会把她都看了一遍吧……”鸿晨一把揪过英启。 “李公子何出此言?”英启立马辩驳,“这荒远地带又没什么大夫,我当时不过是尽了一个医者的本份罢了,况且我是闭着眼……” “闭眼就好了吗?本姑娘的贞洁全被你毁了!”少女突然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向英启砸向一卷纱布,转身离去。 “姑娘你误会了,在下真的是无意冒犯啊!”英启追了出去。 “唉,麻烦!”鸿晨也起身追出。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只剩下老剑客一人留在屋内叹息着,摇了摇头为自己斟酒,“跟那时的我挺像。” 说着,老剑客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久,英启在树林外追上少女,鸿晨也赶到现场。 “姑娘,你听我解释……”话未说完英启就遭到一记耳光。 “还说!”少女手中突然白光一闪,幻化出一把玄冰剑,“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姑娘,我……”英启面对她的进攻竟不知所措,只得一味退让。 “喂喂喂,真打呀!”鸿晨看不下去,连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玄冰剑,顿时,鲜血顺着他指间落下…… “你这是为何!”少女一惊。 “初次见面别伤了和气啊!”鸿晨开口道。 “顾好你自己吧。”说罢,少女白光一闪,收起玄冰剑跑开。 “姑娘!”英启欲追,鸿晨却将他拦下。 “好了,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你呀,多学学。”鸿晨拍拍英启的肩膀,追上少女。 “扑通”一声,一快石头被投入水中,海面上荡漾起一阵涟漪。海岸边少女坐在石岩上看着海,忽然,鸿晨也来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还在想那个傻小子啊?”鸿晨挤眉弄眼,故意想逗她欢笑,“知不知道我的手被你伤得很痛啊?” 说着,鸿晨向她扬了扬被鲜血染红的手。 “你为什么要出手,整件事与你无关?”少女皱着眉,拉过鸿晨的手,用法术为他治疗。 “我呢,就是好管闲事。不过说真的,人家好歹救了咱们,你就别放心上啦~我去,那么快就好啦!”说着,鸿晨收回了手,顿时大惊。 “我不是凡人,是仙女,你好得快,自然是因为这个。”少女开口道。 “别吹牛了!”鸿晨开口道,随即拍了拍少女的肩,“哎,看姑娘好生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你想起来了?”少女突然看着他。 “我是李鸿晨,你呢?”鸿晨突然打断了少女的话。 “我是柳明玉。”谁料,她犹豫了会儿,缓缓开口,说着她摊出了手,白光一闪,一个奇怪的圆盘呈现在她手中,“你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 “这个追踪仪是袁天易送给我的。” “袁天易……谁啊?你相好啊?”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 顿时,鸿晨脑海中又徘徊着梦中经常见到的那些场景。 只觉脑袋一阵晕眩,只见,鸿晨拍拍脑袋又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少女问道。 “没事。”说着他便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好了,回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鸿晨视角…… 我叫李鸿晨,性别男,爱好女。平日是个整天泡赌场的市井混混,哦不,差点忘了,打从今日起我要竖起仗剑走天涯的旗帜,成为一名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出门第一天便遇见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虽然张口闭口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我喜欢!至于她口中经常提起的袁天易,我想,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唉,空气中怎么有股醋意呢……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其实,早在遇到她之前,做梦时我的耳畔边总会响起这个名字,难道……唉,聪明人想不通就不想了,脑瓜疼! 柳明玉视角…… 我是柳明玉。要说第一次遇到李鸿晨是什么感受,嗯……很熟悉也很陌生……一个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闷葫芦;一个是活泼开朗、油嘴滑舌的话唠。明明两人长着同一张脸,性格却千差万别…… 郑英启视角…… 在下郑英启,无名剑客首席弟子。在下随师父隐居于汉江口已有数年,平日的主要工作就是为民除害。然而,那么多年来都缺少朋友,李鸿晨,可谓是第一个。至于对柳明玉姑娘我无意冒犯,唉,不提了…… ------------ 第三章 雨夜幻境 日月交替,岁月如梭,四季轮回……转眼已过去一年,这一年里,鸿晨拜老剑客为师,随英启一起练剑。 这日,恰逢盛夏,空中烈日炎炎,英启一向认真负责,然而,鸿晨却很是散漫。 “手伸直,腰挺起来。”英启纠正着鸿晨的动作。 “哎,我说英启。”鸿晨收回木剑,“有没有速成法?好歹让我赶上你功力的一半吧!” “欲速则不达。”英启淡淡说道。 “英启。”只见,鸿晨一手背过剑,一手勾上了英启的脖子,“你跟随师父那么久了,就没有打听过有什么一夜之间提升功力的宝贝?” “没有。”英启淡淡说道。 “那师父一直在翻的那本小书呢,是干嘛用的?”鸿晨接着问道。 “那是师父的东西,与其钻研这些,你不如把时间用在习武上。” “那你总归知道师父的名字叫什么吧?” “不知。我说了,鸿晨,与其知道些有的没的,你还是把时间多用在习武上。” “我去,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还真是武痴!” “鸿晨,英启!”忽然,老剑客远远喊道,“我有事找你们。” “何事?”两人异口同声。 “帮我找一样仙物。” “可以提升功力吗?”鸿晨上前一步。 “先找到再说。”说着,老剑客喝着酒,走进了屋。 不久,老剑客让郑英启等人打扫藏书阁。 “你们先把这整理一下,书归书,竹简归竹简。”老剑客依靠着门,喝着小酒,一副懒散的样子。 “师父,这哪有你说的羊皮卷啊?”鸿晨将书往桌上一砸,一脸埋怨,“这里都多久没打扫了,那块破玉有什么用啊?” “得到那块玉啊内力一定大为提升,像你这样的至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老剑客懒懒地说道。 “师父不会是要今晚叫我们把这都打扫了?”英启一愣。 “哎呀,顺便嘛。”老剑客伸着懒腰,临走前不忘回头说道,“年轻人多做点实事吧,少抱怨。” 说着,老剑客径直离去。 “喂喂喂,你……”鸿晨举着书欲扔,最终还是止住了。 “还真是老油条啊。”明玉看了过去。 “行了,干活吧!”英启搬起一打竹简放上书架。 不知不觉到了申时,外边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一戴斗笠的蒙面男子上门乞讨。听见敲门声,鸿晨和英启同时下了楼。 “有人吗?”蒙面男子轻轻扣着门。 “谁啊?”英启打开大门,打量着蒙面男子破烂不堪的衣裳,“阁下有事否?” “可否给点吃的。”他颤颤巍巍的递上一只破碗。 “行,没问题,住下都行啊!”说着,鸿晨敞开了门,蒙面男子跟了进去。 “哎,鸿晨……”英启刚想阻止。 “人家怪可怜的,你就通融通融呗。”鸿晨勾搭上英启的肩膀解释道。 “师父他不会……” “哎呀~师什么父呀,这种事就不要打小报告了。”鸿晨拍拍他的肩,走了进去。 不久,鸿晨端上了一碗米饭,几盘小菜,蒙面男子静静地等待着,英启则站在一旁。 “来喽!”鸿晨将饭菜放在桌上,然而见蒙面男子一口未动,“怎么,不合胃口吗?” “不。”蒙面男子缓缓答道,“我只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罢了。” “这样啊……”鸿晨若有所思。 谁料,英启拉近了鸿晨,在他耳边悄悄说道:“此人不简单。” 这时,蒙面男子投来了一个阴森的目光。 “得嘞,你慢用,吃好了喊一声!”鸿晨刻意的笑了笑,推搡着英启,走上楼去。 “你不觉得他很可疑吗?”英启开口道。 “行了,哪那么多坏人?你也别疑神疑鬼了。”鸿晨一手搭在英启的肩膀上。 他两一前一后走上了楼梯。这时,明玉恰好从藏书阁出来,刚好撞见他两。 “怎么回事?”她问道。 “没什么,一乞丐。”鸿晨答道。 隔着栅栏,明玉向下望去,神情略显担忧。 “乞丐?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行了,怎么连你也……对了,师父说的羊皮卷找到没?”鸿晨故意扯开话题。 就这样,三人走进了藏书阁,这里铺天盖地的书籍以及古玩真是叫人窒息! “我去!”鸿晨大惊,“才整理多少啊,这要找到猴年马月去?要找个速成法的捷径怎么就那么难!” “别抱怨了,鸿晨。”英启早已整理起桌上的卷轴,“为了得到百花谷的血玉,羊皮卷必不可少,还是抓紧时间找吧。” 突然,藏书阁门口传来了沙哑的声音:“都挺忙啊。” 鸿晨等人一惊,纷纷看向门口,只见,蒙面男子已站在了那儿。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明玉有些不悦。 “哟,吃好了呀。”鸿晨走上前打圆场。 “呵呵,抱歉,我只是来询问一下我睡哪?” 这时,外面雷声滚滚,“匡”的一下,风震开了窗户。 “雨还挺大哈。”鸿晨说着关上了窗,“没事没事,你随我来吧。” 说罢,鸿晨带着蒙面男子离开了藏书阁。 下楼后,鸿晨将他引入一间空房。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 “多谢。” 蒙面男子走向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望向他的后背不禁让人心中发毛。 就这样,为了羊皮卷,鸿晨和英启、明玉挑着灯翻箱倒柜。不知不觉已经入了深夜,鸿晨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倦意,抱着书籍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鸿晨醒来,却不见明玉。 “明玉呢?”鸿晨看向英启,神情恍惚。 “刚出去了。”英启翻着书籍。 只见,鸿晨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却见蒙面男子也走了出去。此时,雨已经停了,空中弥漫着雾气。他一路跟随寻寻觅觅,终于误打误撞闯进了茅厕!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竟是明玉! 眼看着蒙面男子向这边走来,鸿晨立马将她的嘴捂得死死的,明玉扳着他的手,死命的挣扎着,狠狠踩他的脚! “是我,别闹!”鸿晨忍着痛。 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明玉反手就是一巴掌! “流氓!”明玉喝道,只见,她冲了出去,鸿晨也跟着冲了出去。 “别跟着我!”只见她突然止步,幻化出了玄冰剑,指着鸿晨。 “好好好,我们不闹行不?”鸿晨忙摆手妥协。 明玉收回了玄冰剑。 “我说姑奶奶,我的目标都跟丢了,你还想干啥?”鸿晨很是无奈。 “总之别跟着我!”说罢,明玉径直向前走去。 然而,此时的雾愈发浓郁起来,周边仅剩白茫茫的一片…… “明玉,你在哪呢?明玉!”鸿晨向前走了几步明玉便不知所踪,“明玉——” 走着走着,鸿晨周边的景物渐渐明朗起来,而明玉则来到一棵树下。 这时,藏书阁以及老剑客的房间飘进了一阵青烟。英启皱了皱眉,倒了下去。另一边,正在房中打坐的老剑客也露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忽的睁开了眼,从床上翻下,冲出房门。 渐渐地,鸿晨眼前的画面清晰了,只见自己来到了波光粼粼的池塘边。池中央泛着一艘小舟,里边坐着一个戴斗笠的老翁垂钓着。 “老伯,这是什么地方啊?” “内心深处。” “开什么玩笑,这谁的内心深处啊?” “你的。” 鸿晨望着老翁深邃的的眼,忽然内心一颤。转眼,鸿晨便换上了一身麻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撩着裤腿,站在池塘中央,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鱼叉。 “你对我做了什么!”鸿晨惊讶的看向池中央。 “会抓鱼吗?” “那是自然!” “敢不敢跟我比试一番,赢了,就放你回现实世界……” “有何不敢,我还怕你不成?” “诶,我还没说完呢。万一输了,你可得用一样东西跟我交换。” “什么东西?” “你身上最珍贵的。” 听到这儿,鸿晨一惊,立马捋了捋衣服,紧紧地抱住自己! “你想要什么!” “别急,不比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会输呢?” “来就来,谁怕谁啊!”鸿晨立马挺直腰板,故作镇定。 只见鸿晨望着碧波荡漾的池水,忽然猛地向下一插,一条鲤鱼便插上了鱼叉。 “怎么样啊老头,你还没钓到吧?”他欣喜地向老翁挥了挥鱼叉。 “是啊,我没钓到,可惜我抓到了。”谁料,老翁从水中一揽渔网,瞬间水花四溅,四五条鱼便被揽住。 “你……你耍赖!” “我怎么耍赖了?”老翁一摊手,“又没说用什么方法,你说是不是?” “你工具好!” “工具好?行,给你了!” 说罢,老翁将渔网扔给了鸿晨,鸿晨一伸手,便稳稳握住。 在英启那边,刚才还在藏书阁理着卷轴,眨眼间他走向了两扇燃烧的大门。 “这里是哪里,快放我出去!”英启一愣。 “你若能破了我这幻境,你就自然回到了你来的地方。”这时,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郑英启,你一生刚正不阿,可有些时候你不得不面临一些抉择。今日,你面前的两扇大门中,一扇里面住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妇女,一扇里面住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即使你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房间崩塌的速度,所以救哪一边就是你的抉择了。” 听到这儿,英气握紧了拳头直至颤抖,内心百感交集。 在明玉那边,她倚着大树,空中的云雾散开了一些,紧接着一遍遍的显现着几组画面。 忽见一身穿黑色铠甲的男子杀兵斩将,一路冲向前方。在那无止境的黑暗中,犀利的眼神,带血的利剑,遍地的狼藉,咸湿的空气,厮杀、呐喊、刀光、剑影,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如梦幻如噩梦,却又真实的无可比拟,令内心沉痛到让人无法呼吸,想张嘴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突然,他停了下来,在他面前的依稀可见是身穿龙袍的九五至尊。他一跃而起,持剑袭去,这时,一身穿银色战甲的女子突然出现挡在他们之间,当他的剑刺伤女子腹部的一霎那,同时他身后的天兵趁机偷袭刺穿了他的身体!顿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从台阶上摔下,被团团包围…… “咯吱”一声,魔殿大门被敞开,伴随着哐哐作响的铁链声他在两个壮汉的押送下进来。明玉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面容,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的黏在额前脸上,他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有了些许胡渣,嘴角流血,他的琵琶骨被铁钩刺穿,铁钩相连的是背后拖着的一块石磨!鲜血浸湿了他的战袍,顺着他的肩膀淌到地上,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片血脚印…… “天易,不……”明玉只觉得两行露珠滑过脸庞。 画面一转,眼看通往神界的漩涡就要合上,追兵源源不断的进攻使画面中的明玉猝不及防,这时,不远处又有群追兵手持长矛向她袭来! “明玉!”他分心,被那个银色战甲的女子的尾巴打到脑袋,摔落而下。他顾不上疼痛,一骨碌起身,瞬移到她面前。 “走啊!”只见他双手发力,用内力将她推向神魔台,并挡下追兵的攻击。 “天易!”她回过头,拂着长发,狂风使她睁不开眼,却见他口吐鲜血,数十支长矛穿透他的胸膛,他转身一掌击退身后的追兵,然后失去力气摔倒在地。 “不——”眼泪模糊了明玉的视线,她哭喊着想跑向他,但身体却已不能动弹,伴随着光柱的消失,她的眼前一片空白…… 忽然,周边一片漆黑。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伴随着阵阵回音。 “不,我没有!我没有!”明玉紧紧捂着耳朵,“你不要再说了——” 顿时,明玉内力爆发,向四周辐散而去。 突然,一女子出现,她身穿银色战甲,“刷”的一下瞬移到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你……”明玉护着喉咙,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柳明玉!”那女子加大了力气。 鸿晨那边,尽管得到了渔网,可结局依旧不乐观。东捞西捞,可最终一条鱼都没得到。 “怎么样啊?服输吧。”老翁开口道。 “你别得意啊,你不也两手空空吗?”鸿晨不服。 “吼吼吼!”老翁大笑,只见他双手轻轻往水中一捞,便抱起了一条大鱼! “这怎么可能!”鸿晨看得目瞪口呆,“一定是你地方好!” “地方好?”说着老翁把鱼放回了池塘,“年轻人,首先,我们同处于一片蓝天下,再者,我们同处于一片池塘捕鱼。那么,结果为什么会对大相庭径呢?问题还不是出在‘人’吗?” “哦,你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条手臂两条腿,我比你多还是少不成啊?” “老夫不是指这个。年轻人,想想处事的方法吧。” 说着,老翁从身后掏出半块煎饼,用手捻成粉末后抛向池塘,顿时,吸引了一大群鲤鱼。只见他将手轻轻伸入水中,不一会儿便又捞起一条鱼来! 鸿晨看得赞不绝口,良久,失落的神情显现在脸上:“说吧,你想要什么?” “吼吼吼。”老翁大笑,“不图别的,就图你的风华正茂。” “什么?!” “唰”的一声,老翁向鸿晨一挥手,顿时,满脸皱纹的老翁摇身一变,成了一青年男子。 鸿晨低头看向水面,“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捂着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脸……” 此时,鸿晨满脸布满了皱纹,下巴上长出了花白的胡须。 “比起你终日虚度光阴不如把这大把的美好时光给我。”青年男子开口道。 “你抢走了我的寿命!”鸿晨满脸愤怒。 “我只是夺走了你生命的长度,但生命的宽度是你自己创造的。像你整日浑浑噩噩,总想着捷径,你不觉得,努力很重要吗?年少时不懂努力,年老后再悲哀又有何用呢?算了算了,你的寿命我不要也罢。”说着,青年男子一挥手,让彼此恢复了容貌。 在英启那边,他紧闭双目,耳畔边仿佛听见了女子的哭泣声、老者的呼喊声、房梁的倒塌声、烈火的灼烧声……历经痛苦的抉择之后,英启毅然选择了住着年过半百的老者那扇门。只见他拔出双剑,“嗖”的一下用剑风熄灭了门口的火焰,紧接着冲入其中。老者被倒下的房梁死死压住,奄奄一息。英启一挥剑,劈开了房梁。 他蹲下身,递过一只手:“老伯,你还好吗?” 老者的鼻翼一张一翕,手指略微动了动。 “我们走!”说罢,英启背起了老者。 忽然,几块巨木倒塌,挡住了大门的去路,熊熊烈火映入英启的眼帘。他一手扶着老者,一手挥剑,只见一阵强烈的剑气划过巨木,顿时,巨木被他的剑气击得粉碎!他背着老者“唰”的冲了出去,因速度太快,在冲出门的一霎那脚底与地面蹭出了火花! 当他打算在闯入另一扇门时,手中的剑消失了,同时背上的老者也跟着消失,紧接着,两扇门也消失不见,周边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什么?这一切都是假的!”英启大惊。 “真又如何?假亦如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年轻人,当你在抉择之时你就已经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很多时候,你做的抉择并无对错,当你选择一方时必定要牺牲另一方。抉择的结果或许会让你悲痛,但你必须学会接受,因为,这是一个侠必须要历经的事。” 在明玉那边,她喘着粗气,神情痛苦。忽然,身穿银色战甲的女子消失了,明玉摔倒在地,猛烈地咳嗽着。 “你爱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这时,另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良久,明玉回道:“这与你有何干?” “我看你爱的还是曾经那个他吧,这次你私自下凡再见到他好像没了曾经的心动,我说的没错吧?” “不,他还是他,我会让他想起曾经!”明玉目光坚定。 “你太自私了!李鸿晨终究是李鸿晨,你又怎么让这个乐观开朗的他变成那个冷冰冰的袁天易呢?年轻人,人生在世注定免不了生死轮回,一旦错过就是永远的诀别,即使长得再像也早已不是原本的那个他,为何不看开些,放下你的执着呢?” 然而,就在这时,三人所处的幻境突然“匡”的破碎! 老剑客一剑刺穿了蒙面男子的身躯,蒙面男子仰天长啸。 “修为挺深啊!”老剑客将剑背在身后。 “李建荣,我们又见面了……” 蒙面男子露出了阴森的笑容,瞬间灰飞烟灭…… “你是……枯树精?” 只见,老剑客施起法来,接着摊开手,变出了一本发着蓝光的透明小书,上面显现出了“四千八百一十二”这个数字! “不错,来日可待。”来剑客点了点头。 突然,李鸿晨等人惊醒,发觉自己躺在旷野上。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自己睡得那么累呢?”鸿晨起身,捶了捶后颈。 他站了起来,回到老剑客的木屋,与英启和明玉汇合,聊起此事。 “怕是我们都中了妖物的幻术吧。”英启应和道。 “诶,这是什么?”明玉突然从书柜上抽出一卷东西,质地软软的,松松的。 “羊皮卷!”鸿晨、英启围了过去。 ------------ 第四章 百花谷 翌日清晨,房前的石桌边,鸿晨、英启、明玉三人围着羊皮卷观察。 “怎么什么字都没啊?”鸿晨抱怨着。 “有你也不一定能看得懂啊?”明玉开口道。 “哎,你你你你……”鸿晨指着明玉,“好男不跟女斗啊,我跟你说!” “这样试试吧。”只见,英启提起茶壶往羊皮卷上倒了一些。 “诶,来了来了,你总算灵光了一次!”鸿晨大喊,明玉也围了过去。 顿时,一幅清晰的图片随着茶水的蔓延呈现出来。正当三人入迷之时,金光一闪,三人被羊皮卷吸了进去! 芬芳扑鼻,鸟语花香,漫山遍野的花惹人怜爱。在一峡谷中,圣女牡丹在圣坛上打坐,吸食着日月精华。芍药,身为大祭司,在她身边主持着祭祀大礼。台下跪着满满的百花子民。 忽然,金光一闪,鸿晨等人重重地摔在了圣坛上! 牡丹一惊,芍药大怒。 “哎,被吸进去之前好歹打个招呼啊!”鸿晨起身,一手扶腰,一手扶着晕乎乎的后脑勺。 “是秘境。”明玉上前。 “百花谷秘境。”英启和明玉对视一眼。 “放肆,竟敢打断祭祀大礼!”芍药将手杖往地上一砸。 英启、明玉一惊。 就在这时,鸿晨嬉皮笑脸的走上前,抚摸着牡丹的长袍,又拍拍她肩膀:“哟,你这衣服不错嘛~” “鸿晨……”这一幕让英启很是无奈。 芍药则是憋了一把火:“放肆,竟敢亵渎圣女!” “好了,你退下吧。”牡丹起身。 “圣女……”芍药有些迟疑。 “若你觉得这些人是坏人,把他们抓起来就是了。”牡丹走上前。 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牡丹就一挥手,上来几个身穿战甲的彪形大汉将他们捆了起来,押送下去。 牢狱内,鸿晨依靠着栏杆站着,双手抱臂:“喂,我说你们两个,一个个武功法术那么高,刚才为什么不反抗啊?” “反抗只会让误会更深。”英启依靠着墙,盘腿而席。 “那你们就甘愿被抓啊?”鸿晨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两,“还不想想怎么出去?” “办法是有,只是,可能要投机取巧一次了。”只见明玉幻化出了玄冰针。 说着,明玉用玄冰针,在锁孔中捣腾了一番,便打开了锁! “等等,有人来了!”明玉警觉到。 鸿晨等人立刻跑回牢房,关上了门,佯装成一切都未发生的样子。 渐渐的,脚步声近了,就在这时,一位姑娘提着篮子走了过来。当她靠近牢房后,取出钥匙欲打开门,却发现锁已经被打开。 她拉开牢门,迎面而来的是鸿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们想逃……” 话音未落,她就被明玉捂上了嘴:“说,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诶诶诶,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嘛。”鸿晨扳下了明玉的手。 “我……我叫丁香,是……是来给各位送饭的。”姑娘端起了篮子。 “看吧,人家没恶意啊。”鸿晨接过篮子,取出一块米糕向她扬了扬,“哎,没毒吧?” 姑娘只是一味地摇头,良久开口道:“想必各位大侠是来取血玉的吧?” “你怎么知道?”鸿晨三人一惊。 “那是自然,现今天下有哪路英雄好汉不想提升自己的武力啊?我不仅可以帮你们逃出去,还能帮你们得到血玉。” “哎,姑娘,你是百花谷的人吧?”鸿晨勾搭上了她的脖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鸿晨……”英启立马伸手扣上鸿晨的肩,拉他后退。 “喂喂喂,你干嘛呀你?” “男女授受不清。” 姑娘弱弱地说道:“是这样的,近日我们的圣女要被许配给蜂王了,可她却迟迟不愿。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你们派个人去搅局,剩下的跟我来取血玉即可。” “那么重要的任务派谁去做诱饵啊?”鸿晨开口道。 然而,英启和明玉都看向了鸿晨! “喂,你们看我做什么!”鸿晨大惊。 夜晚,牡丹房间内,圣女牡丹正朝着一大堆聘礼和婚礼服发火。 “怎么又送来这些,我说了我不嫁!” “圣女,这是蜂王的一片心意,今晚他就来接驾,你就从了吧。” “我不嫁我不嫁,你们还要我说几遍!”牡丹抓起凤冠扔向地面,,“都给我退下!” 婢女们惊慌失措,纷纷跑出门去。不久,窗边传来叩击声。 “谁!” 牡丹打开窗,只见一身影“唰”的摔了下来! “哎呀!” 那人来不及疼痛,拍拍身上的灰,冲着牡丹笑着,竟然是鸿晨。 “是你?!你竟然敢越狱!”牡丹一把揪过他,“来人啊,有刺客……” 话音未落,鸿晨立马封住牡丹的哑穴,抽过衣裳:“别叫,还想不想逃婚了?我有办法。”说着,从窗口翻了进去。 牡丹愤愤地望着他,一脚踢了过去,鸿晨一个灵敏的转身避开。她刚想自己解穴就被鸿晨握住了手腕。牡丹将手一拽,不巧的是,鸿晨没站稳,直接倒地,鸿晨直接吻上了牡丹的额头! 与此同时,丁香带着英启、明玉进入了密道。 “丁香,你为什么想帮我们偷血玉?”明玉问道。 “因为……我想离开百花谷,只有血玉的力量才能启动阵法。” “为什么?这里的生活不好吗?” “这里,就是个无形的牢笼。”丁香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扇石门前。 当三人都研究着如何打开大门时,丁香误踩到地上一块松动的石块。只听,“唰”的一声,一支利箭划过!三人一惊,只见利箭狠狠的插入了不远处的岩石。紧接着,数十发利箭划过空中! “小心!”英启拔剑挡开了几支箭。 “丁香躲起来!”只见,明玉上前一步,变出一丈白绫,一挥手,便形成了漩涡状,揽过数支箭,伸手一拽便将它们扔到在地。 然而,就在这时,更多的箭射了过来!英启、明玉一个舞剑,一个舞白绫,“叮叮当当”,将箭一一打落。忽然,一支箭向英启眉心射来,英启一个后仰避开,不料却不幸射中了不远处的丁香。 “啊!” “丁香姑娘!” 英启一个旋转避开飞来的利箭,来到丁香面前,将她扶起。 “你还好吗?” “英启大哥……” “有点痛,你忍着点。” 说罢,英启握住了丁香腿上的利箭,突然发力,将其拔了出来。顿时,黑色的血漫了出来! “有毒!”英启大惊,“你等等!” 说着,英启扶正丁香,并帮她撩起了裙摆,露出了白皙的小腿。 “英启大哥……”丁香只觉脸上一阵火辣,心里却暖暖的。 只见,英启伏在丁香腿上,吸着她的伤口…… 不久,明玉打落所有的利箭之后,英启背上丁香,三人进了大门。在丁香的口述下,他们在里边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一个房间,这里密不透风,滴水不漏,英启和明玉在四面墙壁上找着机关。 忽然,天花板降了下来,越来越矮! 在鸿晨那边,一阵折腾后,他把定了穴的牡丹安顿在座位上,双手搭在她肩上,两人四目对视。 “你看,现在的你文文静静的多好。”鸿晨得意洋洋地撩起了牡丹的下巴。 而牡丹不但被点了哑穴,就连身体也被定住了,只能怒气冲冲的瞪着。 这时,一婢女闯了进来:“圣女,蜂王来了!啊,你们……来人啊!” 话音未落,鸿晨一撑桌子跃了过去,将婢女打昏。 “好了,现在没人干扰了。”他拍着手,走向牡丹一笑,“来实行我的计划吧。” 说着,鸿晨将牡丹和婢女藏进了衣柜,自己换上了婚礼服,接着,不忘向门外捏着嗓子喊了声:“让他进来吧。” 这时,蜂王闯了进来。 “牡丹,我来见你了!”只见他快步跨进房门。 此时,鸿晨早已换好婚礼服,带着红盖,坐在了床边。 “牡丹,我等了你几百年,今日你终于……” 当他掀开红盖头的刹那,鸿晨一个恶魔之吻迎面而来! “啊——”蜂王大喊,一拳下去,打的鸿晨鼻血直流,仰面倒下…… 英启那边,他双手顶着天花板,身下护着丁香。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丁香不禁内心小鹿乱撞,脸上温度急速上升。渐渐的,天花板下降到只容人趴着的空间! “现在怎么办啊?”明玉帮忙一起顶着天花板,看向英启。 只见,英启一声呐喊,霎时,内力大发,向四周辐射而去,顿时,石壁坍塌,他将明玉和丁香死死护住! 至于鸿晨那边,不知折腾了多久,牡丹终于自动解穴。 “救命啊——”牡丹大喊。 “谁!”蜂王松开鼻青脸肿的鸿晨,起身打开衣柜,“牡丹?!” “就是这混蛋!”牡丹指向床上。 “喂,看我这么惨了,你行行好呗~”鸿晨直起身子,欲哭无泪。 顿时,两个熊猫眼,两行醒目的鼻血映入牡丹眼帘,看到这副惨样,牡丹不禁失声大笑。 “来人啊,失火了,快救火!” 这时,外面的婢女搬着水桶,来来往往。 “失火了!”牡丹一秒正经,看向蜂王,两人冲出房门。 “哎哎哎,圣女丫头等等我呀!”鸿晨也跟了出去。 百花谷密室内,满地的石块中央突然松动了,伸出一只血迹斑斑的手,紧接着,英启爬了出来,明玉和丁香也跟了出来。就这样,他们又走了几步,一口深潭映入眼帘。 “丁香姑娘别动,在下前去瞧瞧。”说罢,英启一头扎入深潭。 “我也去!”明玉跟着跳了下去。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水底中央,一块耀眼的玉石被铁链锁得死死的。当英启伸手上前时,一阵有利的光波将他震开。忽然,水底假山后盘来一条巨龙,张口吐出一阵水柱! 明玉一愣,游向了英启身后,幻化出玄冰剑,一挥手,将水柱冰冻,止在了上方,离要害仅仅一厘! 英启回过头,两人相互一点头,意见达成了一致。 只见,英启拔出了双剑,向血玉上的铁索砍去,“咣”的一声,再次被弹开。明玉一手持剑,一手射出白绫,将巨龙的一只角缠住,顺势一拉,一个跟斗便翻上了它的脑袋,她双手持剑,向它的后颈狠狠捅去。巨龙嗷嗷直叫,扭动着身躯,撞向一块岩石,明玉松开手,一个跟斗避开!英启再次砍向锁链,谁知,外面早已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匡”的劈下,正中一棵大树,大树顺势倒下,烈火冲天…… 另一边,眼看熊熊烈火灼上了房檐。鸿晨、蜂王、牡丹被熏得满脸烟灰。 “怎么回事啊?!”蜂王拉住一个婢女。 “有……有人闯进了藏有血玉的深潭,触动了惊雷机关……” “什么……”蜂王放开婢女。 “不好了,大火烧到圣女殿前院了!”一婢女远远喊道。 “不行,得赶快控制火势!” 话音未落,牡丹就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到,向前扑了过去。 “牡丹!” “圣女!” 鸿晨拉住她,一不小心将她拥入怀中,两人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 “还不放手!”牡丹望着僵持的鸿晨。 “哦哦……”鸿晨红着脸跑开。 “水已经不管用了,快想想办法啊!”一个婢女忽然大喊。 “看来,现在只有以火攻火了!”鸿晨开口道。 “以火攻火?!”蜂王、牡丹一愣。 “是的。”鸿晨道,“火势是东南方向的,圣女殿前院只有草坪,要是在大火烧来之际,我们在相反方向用大火烧过去,草坪没了就自然抵消了。” 听到这儿,所有的婢女一愣。 “就照他说的做,还等什么,去啊!”牡丹喊道。 说干就干,百花子民们在岩地上,纷纷举起了火把。 “一、二、三,扔!” 伴随着鸿晨一声令下,百花子民们同时扔出了火把! “呼”的一声,大火一面向东,一面向西,仿佛两只展翅的火凤凰,冲向了对方,不久,草坪燃烧殆尽,两面抵消。 与此同时,丁香望着盘旋的水涡,满脸焦虑。 “英启大哥!明玉姑娘!” 只见“哗”的一声,伴随着巨龙冲破水面,英启捧着血玉,和明玉从巨龙头顶一跃而下。巨龙嗷的倒地,气喘吁吁。谁料,地上积水太多,英启脚下一滑倒了下去,他双手一撑地,险些压倒丁香。丁香满脸羞红,心头小鹿乱撞。 “抱歉,在下……” “没,没关系的……”丁香迅速起身,别过了脸。 “对了,李鸿晨怎么样了?”为打破尴尬,明玉开口道。 圣女殿前,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火总算是灭了,还好没殃及到更多的百姓。”牡丹感叹道。 “圣女。”芍药突然反应过来,看向牡丹,“你和蜂王,还有这囚犯……” “李鸿晨!”明玉捧着血玉,远远地喊道。 “诶,这边!”鸿晨挥了挥手。 渐渐地,伙伴们近了。 “大胆,竟敢偷我百花谷镇国之宝!丁香,你怎么……”看到英启背着丁香,芍药不禁一愣。 “哦哦,英启大哥放我下来吧。”丁香匆匆跳下他的后背。 “丁香姑娘……” “大祭司,请放过这些外人,我以老天的名义担保,他们绝无坏心!”丁香上前请罪。 “不行!”芍药一砸手杖,喝道。 “好了大祭司!”牡丹呵斥道,上前扶起丁香,“我族也不是什么蛮横之族,既然他们是无意误入百花谷的天外来客,那么我们当然也不必责罚他们,放行就是了。” “谢圣女开恩。”丁香拜谢,“此外,丁香还有一事请求。” “何事?”牡丹道。 “我想离开百花谷,我想去外面的世界。” “这不可能。你知道的,百花谷的子民只能永生永世生活在这里,这是先祖立下的规矩,一旦违抗必遭天谴。” “可是……” “不要再说了。”牡丹不想再听,“送这些外人回去吧。” 就这样,圣女坛上,芍药用血玉启动了阵法。耀眼的蓝色阵法盘旋着,很快,圣女坛上产生了一束白光。 “我们就此告别吧。”鸿晨道。 “等等,这是你们应得的。”牡丹取下阵法上的血玉,递给鸿晨他们,心中竟产生了不舍。 鸿晨伸手拍拍牡丹的肩膀,微微一笑:“你是这里的圣女,照顾好你的子民。” “嗯。”牡丹只觉鼻子一酸。 鸿晨面向了英启和明玉:“走吧。” 白光一闪,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那束白光,两行泪从牡丹脸上挂下。 “圣女是喜欢上了李鸿晨吧?”芍药回过头。 “我……”此时,牡丹只觉得心很痛。 蜂王揽过她:“还是不接受我吗?” “对不起。”牡丹摇了摇头避开。 “没关系,我等你。哪怕是再过一百年,一千年我也愿意。”蜂王仰起了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白光消失之际,丁香一跃而进…… “等等我!”白光一闪,由远及近,丁香追上了英启,鸿晨等人回过头。 “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禁地,我要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丁香姑娘……”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丁香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突然,眼前一黑…… “丁香姑娘!”英启立马扶住她。 丁香奄奄一息地看向他。 “我们回去吧,”英启抱着丁香,“你的身体撑不住啊。” “不行,我不要回去,我不想再回到禁地了,英启大哥,我想留在你身边。” “丁香!” “什么都别说了,英启大哥,谢谢你……” 话音刚落,她便闭上了眼,一滴泪滑落而下。紫光一闪,一捧丁香花落地,英启立马将它接住,呆呆的望了很久。 “有些人注定了颠沛流离,而有些人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呆在牢笼。”英启感慨道。 “世外桃源大概就是个金丝鸟笼吧。”明玉接过他的话,“华丽的外表下却远远换不来众人渴望的自由。” “真是一所美丽的监狱……”鸿晨看向远方。 ------------ 第五章 潜力之门 不久,羊皮卷金光一闪,鸿晨、英启、明玉便传回到了老剑客的家中的藏书阁。 “我去,那么神啊!”鸿晨一愣,看向自己的手,只见,血玉早已握在手中。 “李鸿晨,要不你试试?”明玉看向了鸿晨。 “好啊,我试试。”鸿晨开口道。 于是,鸿晨盘坐在一边,血玉悬浮在在空中,只见,鸿晨施起法来。 忽然,血玉绽放出了一阵耀眼的红色光芒,鸿晨大吼一声,向后应声倒地,咳出了鲜血,血玉从空中落地! 英启和明玉大惊,立马上前搀扶。 “李鸿晨,你怎么样?”明玉开口道。 “我没事,大概是最近吃的太补了,肝上火。”鸿晨摆了摆手,抹着嘴角的鲜血,坐了起来。 “还贫嘴!”明玉埋怨地拍了一下鸿晨的手臂。 “鸿晨,看来血玉不想认你当主人啊。”英启捡起血玉,淡淡说道。 “哎,小鬼头们啊,血玉找到了先别急着用啊,当心被反噬。”这时,老剑客走了进来。 “师父。”英启立马行礼。 “前辈。”明玉也行礼道。 “师父好。”鸿晨也起身行礼道。 “诶,免礼。英启,血玉给我看看。”老剑客一摆手,走向了英启。 “师父,血玉大概还不想认主。”只见,英启将血玉递给了老剑客。 “哦,没事没事,先放在我这边吧,记得地面扫一下啊。”老剑客接过了血玉,又看向了鸿晨,接着说道,“鸿晨,你先跟为师出来一下,来我房间一趟。” 说罢,老剑客转身离去。 “哦,知道了。”鸿晨回答道。 于是,鸿晨跟他来到了老剑客的房间。谁料,老剑客的密室大门忘了关,里面还摆着一个贡着的牌位。 “这位是……”鸿晨不解。 “哦,是师父的一位故人朋友。”说着,老剑客立马前去关了密室大门。 “这样啊。”鸿晨开口道。 “鸿晨,你可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方法得当就可得到无限的长进,哦,当然不是叫你投机取巧。你的潜力要是到了一种巅峰造极的地步,到时候不仅可以提升功力,还可以延年益寿,何乐而不为呢?”老剑客开口道。 “师父,我想要提升功力不假,不过这块血玉到底要如何使用呢?”鸿晨不解。 “鸿晨,每个人能悟到的东西都不同,你要不要试着闭上眼感受一下血月的力量?”老剑客淡淡说道。 “我当然想那么做,可是,你也看到了,在藏书阁内我被血玉的力量震开,要是强行要使用血玉,会不会适得其反啊?”鸿晨开口道。 “你大概还欠火候,我助你一臂之力。”老剑客说道。 就这样,鸿晨和老剑客在床上面对面盘坐着,双手对着双手,血玉就这样悬浮在两人之间。 “鸿晨,挺住!”老剑客开口道。 不久,鸿晨就双臂颤抖,他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很快,鸿晨的内心走进了一个幻境,四周一片空白。 “这里是哪?”鸿晨一愣。 这时,一个声音从空中响起:“要知道世间最难控制的是人的欲望,一旦欲望冲破了理智的界线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作茧自缚。李鸿晨,你可有你的欲望?” “我想提升自己的功力算吗?”鸿晨开口道。 “当然,不过你想成为怎么样的武林高手呢?李鸿晨,我是血玉的思想,你想要彻底征服我,使用血玉,就要进入这里试炼!” 鸿晨一回头,只见,一扇大门出现在眼前。 “李鸿晨,这扇大门为你而设,记住,在这里切不可提起自己是外界进来的人。”那个声音说道。 话音刚落,鸿晨就伸手触碰到了那扇门,然而,没等他推开,大门就自动为他打开,顿时,一阵亮光袭来,鸿晨立马举臂遮住眼睛挡光线。 不久,亮光散去,鸿晨走了进去。 这时,一个神秘的身影从眼前掠过! “明玉!”鸿晨一惊,立马追了上去,闯入了森林。 然而,那个身影跑得也越来越快,转眼就不见了影,鸿晨一惊,只见他追着那个身影来到了一座吊桥边,而那个身影就背对着鸿晨,站在吊桥的中央。 “明玉,是你吗?”鸿晨走了过去问道。 听到这儿,那个人一回眸,只见是一个戴面具的人。 鸿晨一惊,那个人已经一掌袭来,鸿晨展开双臂,连连后退。那人一掌击向了鸿晨,鸿晨侧身避开,反而拽过了那人的手,那人被鸿晨抓着手臂转了一圈,立马两腿踢向了鸿晨,鸿晨松开那人,用手臂抵挡着攻击。只见,吊桥猛烈地摇摆着,鸿晨和那人打得难解难分! 忽然,鸿晨伸手夺过了那人的面具,那人伸掌袭去,鸿晨仰身避开,一脚踢向了那人的腰部,那人退到了绳索的边缘蹲下,一手抓住绳索,慌乱看向了鸿晨。 “明玉,你怎么回事?”鸿晨抓着面具,顿时一愣。 “我不是明玉!”那人喝道。 只见,那人袖子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横扫过了鸿晨,鸿晨一惊,立马避开。然而,那人展开了更加强烈的攻击,鸿晨只是一味地避让,忽然拽住了那人握匕首的手腕,那人一掌袭来,鸿晨接着又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一直将那人推到了吊桥边缘,那人忽然一跃而起,两脚如剪刀般从鸿晨头顶划过,只见那人握匕首的手从鸿晨手中划过,直接划伤了鸿晨的手腕!鸿晨一惊,松了手,那人稳稳落地,用匕首指着鸿晨! “明玉,你疯了吗,我是李鸿晨啊!”鸿晨开口道。 “再说一遍,我不是明玉!”那人喝道。 只见,那人再次手持匕首,冲向了鸿晨,鸿晨再次和她打了起来,吊桥不住地晃动着。忽然,那人的匕首划向了鸿晨的脖子,鸿晨立马握住了那人的匕首,此刻离鸿晨的脖子只剩一厘之差。这时,吊桥一侧的固定端忽然断裂,吊桥的一端直接滑落,荡向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鸿晨和那人直接摔了下去! 鸿晨一惊,立马一手握住了铁链,一手拉住了那人的手,那人一惊,看向了鸿晨。 “你放手,我的死活不用你管!”那人看着鸿晨喝道。 “你是明玉,是我的朋友,我要带你走!”鸿晨开口道。 “多管闲事!”说着,那人用匕首划伤了鸿晨的手。 鸿晨一松手,那人摔入了深渊! “明玉!!!”鸿晨大惊。 “好了,李鸿晨,恭喜你完成了第一关的试炼。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中了美人计而落败,实在是让人可惜。刚才那人不是柳明玉,她的出现不过是为了提醒你,不要英雄难度美人关了。”刚才那个声音在空中再次响起。 说罢,鸿晨周边的景物消失,进入了一片漆黑。鸿晨只觉得踩着了地面,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握着的铁链不见了,手上的伤也好了。 “你又想干嘛?”鸿晨问道。 “李鸿晨,想不想知道你未发掘的力量有多大?刚才那一关是为了考验你的定力,现在这一关就考考你的力量。”那个声音在空中响起。 “哎,小子,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锤子砸到力量表的满格啊?”这时,一个大块头忽然伸手搭在鸿晨的肩上。 “什么?”鸿晨一愣。 “我试了好久了,就是没有办法突破满格。”大块头接着说道,“看你的模样一定天赋异禀,不知道你能否成功?” “你那么大个块头都不行,让我来啊?”鸿晨一惊。 “我欣赏你。”大块头开口道。 听到这儿,鸿晨一愣,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内心百感交集。 “我来做一个示范。”只见,大块头举起了锤子,用力一砸,一道光柱立马升起,直到升到了重力值百分之七十左右又降了下来,接着,大块头将锤子递给了鸿晨,“你来。” “好。”鸿晨接过了锤子。 只见,鸿晨也舞起了锤子,猛地砸了下去,只听“叮——”的一声,光柱竟然升到了重力值百分之八十的位置! 正当鸿晨惊愕之时,大块头拍了拍鸿晨的肩。 “少侠好臂力,我再来试试。”那个大块头开口道。 于是,大块头接过了鸿晨手中的锤子,又一次砸了下去,光柱这回竟然也升到了百分之八十的位置。 “哎,还是不行啊。”那个大块头摇了摇头。 “非要达到满格不止吗?”鸿晨看向了大块头。 “对,因为这个测臂力的机器代表了人的寿命,只要有一个满格,每天死去的人数就会少一个。”大块头淡淡说道。 “还有这个说法?人有生老病死,世事无常,他们的性命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啊。”鸿晨一惊。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是守护这里的神灵,已经四百多岁了,一直希望可以挽救凡人的性命,能救一个是一个,然而,那么久了却一直失败。”大块头说道。 “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在这里砸铁锤吗?”鸿晨开口道。 “对,那是我父亲的意愿。”大块头说道。 “那你父亲呢,离开了吗?”鸿晨问道。 “死了,现在轮到我继续在这里砸铁锤。”大块头淡淡说道,“可惜以我们的力量根本达不到这个机器的满格,是时候放弃了。” 忽然,一切都静止了,那个大块头立在那,不动了。 “李鸿晨,你可想好了,要是你能将光柱砸到满格,你就极有可能代替这个大块头留在这里继续砸铁锤,他会离开,而你极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这时,那个声音在空中响起。 “我想好了,我要救人,我要帮这个大块头砸到满格!”鸿晨开口道。 “好,那你就留下来吧。”那个声音开口道。 这时,时间仿佛再次运转了起来。 只见,鸿晨在手上运足了全身的力气,高高举起了锤子砸下,只听“叮——”的一声,光柱一下子达到了满格! “太神了,你成功了!”大块头一惊,双手搭在鸿晨肩上开口道,“你要留下帮我砸铁锤吗?” “大块头,我要走了,就不留下来陪你了。”说着,鸿晨放下了大块头的手。 “可是,我做不到继续砸到满格啊,少侠。”大开头说道。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大块头,相信你可以成功的。”鸿晨摆了摆手远去。 忽然,周边的景色再次一转,鸿晨来到了一片薰衣草花园。 “这里又是哪里啊?”鸿晨问道。 “李鸿晨,恭喜你又一次试炼成功,你果然不畏别人的言辞,做一个坚定信念之人,很善良也很聪明。”那个声音再次在空中响起,“不过接下来,你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的。想提高功力,你还是死了找捷径这条心,好好回去练功吧。” “我还会怕你不成?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吧!”鸿晨开口道。 “那你可看好了。”那个声音开口道。 只见,薰衣草丛中忽然闪过了一道黑影! “谁!”鸿晨一个警觉。 接着,那道黑影再次划过,竟然从薰衣草丛中飞出了一把利剑,划过了天际,插入了鸿晨面前的地面,鸿晨将它拔起,握在手中。 “是把剑啊!”鸿晨一惊。 “李鸿晨,这是你当年的佩剑,你可还记得?”那个声音在空中开口道。 “我的佩剑?哎,我说你能不能别瞎说胡扯啊,哪个当年啊,我出生了没啊!”鸿晨开口道。 “李鸿晨,我可是血玉的思想,想让你知道的自然是超越你实际年龄的那个当年,是你的前世。”那个声音接着说道,“很巧啊,李鸿晨,感谢你把我从百花谷带了出来,我们在幻境里相遇,你若是能驾驭这把剑,那你离现实中见到它就不远了。” “什么?!”鸿晨一惊。 只见,他的利剑忽然飞了出去,鸿晨被拖出去,飞向了天际,冲入了云霄。 “啊——”鸿晨大惊。 “李鸿晨,现在是让你适应一下将来和你佩剑的配合,你可要挺住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啊——”鸿晨被带上了云霄,忽然纵身一跃,爬上了利剑,接着说道,“哎,我还要征服这把剑啊,你不如玩死我算了!” “不是玩死你,是锻炼你。”那个声音开口道。 只见,鸿晨的利剑在他脚下摇摇晃晃,忽然,利剑一个冲刺,鸿晨身体向后一摆,从空中坠入下来! “啊——”鸿晨大惊。 谁料,那把剑直接飞到了鸿晨背后,托了一把,减小了冲力,鸿晨从空中落下,利剑将他缓缓带到了地面,放他下来。 “哎,我可告诉你啊,什么欲望不欲望的,你这块血玉我不要也罢!”鸿晨身体摇摇摆摆地开口道。 然而,那把剑居然围绕着鸿晨转着,丝毫没有敌意! “恭喜你,李鸿晨,你这把利剑已经认主了,下次记得见到它记得好好用它啊。”那个声音说道,“好了,李鸿晨,你可以回去了。” 只见,周边的薰衣草丛散去,一扇大门再次出现在鸿晨面前,缓缓打开,鸿晨走了过去…… 白光一闪,鸿晨和老剑客盘坐在床上,鸿晨额上沁满了汗珠,那块血玉竟然融入了鸿晨的额头! “鸿晨,醒来。”老剑客淡淡说道。 听到这儿,鸿晨睁开了眼,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的,仿佛充满了力量。 “师父……”鸿晨开口道。 “好了,鸿晨,血玉已经归你所有了,以后记得好好用你的潜力。”老剑客下了床,拍了拍鸿晨的肩膀。 “哎,师父,我下次真的可以像英启那样厉害啊!”鸿晨也下了床。 “别多虑,和英启比,你还差远了。你若敢做什么坏事,我随时废了你!”老剑客一推鸿晨的后脑勺,向前走去,“小鬼头,回去吧。” “哦,知道了,师父。”鸿晨开口道。 ------------ 第六章 锦龙女 这日清晨,鸿晨骑着一条巨大的锦鲤飞越了龙门,锦鲤幻化成了一条锦龙,冲入了天际! “李鸿晨,李鸿晨,起床,李鸿晨!”这时,鸿晨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啊?”鸿晨缓缓睁开了眼,开口道,“你是明玉,你怎么在晃啊!” “李鸿晨,昨晚你和你师父还有英启喝酒喝到了深夜,到现在宿醉还没醒啊!”明玉拉起了鸿晨喊道,“要练功啦!” “练功?!”鸿晨一惊,立马醒来,掀开被子,“嗖”的下了床,匆匆离去,“明玉,我去洗把脸。” 不久,鸿晨就来到了前院,英启对他展开了特别训练,只见,鸿晨在外面扎着马步,双手各提一桶水展开,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哎,还有多久啊!”鸿晨很是无奈。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明玉坐在一边,看着石桌上的香开口道。 “鸿晨,坚持住。”英启为鸿晨的肩膀上摆上了两碗水。 “哎,英启,行行好,放了我吧。”鸿晨很是无奈。 “这可不行,你才刚得到了血玉,和你融为一体后,你更加好好锻炼,让血玉的力量发挥出来。”英启淡淡说道。 “我还要多久才能学成一身武功离开这里啊,练个功怎么就那么难呢!”鸿晨开口道。 “李鸿晨,练功是要脚踏实地的,况且已经让你找到捷径了,你为什么不好好走捷径的这条小路,还要偷懒啊?”明玉说道。 “鸿晨,坚持住。”只见,英启又将一碗水放在了鸿晨的头上,让他顶着。 这时,空中忽然暗了下来,鸿晨等人抬头一看,一条巨龙从空中落了下来,“扑通”一声落下了,只见,那条巨龙口吐鲜血,伏在地上,身上的鳞片失去了几块,奄奄一息,顿时,三人一惊! “去看看!”英启立马上前。 “哎,等等我啊!”说罢,鸿晨扔下了水桶和碗,追了上去。 “是一条锦龙,我去找前辈去!”明玉蹲下审查着,忽然起身离去。 “哎,你不会就是刚才出现在我梦里的那条锦龙吧,还是刚从锦鲤跃龙门变的!”鸿晨一惊。 然而,那条锦龙只是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忽然变成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妙龄女子,躺在地上,空中还悬浮着一颗珠子。 “这颗珠子是……”鸿晨一愣。 “不像是她的东西,我想应该是她偷来的吧。鸿晨,我们带她去屋里。”说着,英启接过了那颗珠子,抱起了那个女子,走向了房间。 不久,明玉来到了老剑客的房间中。 “前辈,我们刚才在前院,遇到了一条受伤的锦龙摔了下来!”明玉开口道。 “那么严重,快带我去看看!”老剑客一惊,立马随明玉离去。 与此同时,英启和鸿晨带着那个女子来到了房间内,英启将女子放上了床,为她把脉。 “如何?”良久,鸿晨开口道。 “伤势很重,得尽快医治,只是我这里大概少了一种药材。”英启把着脉,淡淡说道。 “什么药材?我去找。”鸿晨双手抱臂。 “冬虫夏草。”英启开口道。 “那要不我去山上看看去。”鸿晨说道。 “可以,只是此去路途凶险,你可要小心了。”英启起身,看向了鸿晨。 “路途凶险就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时,老剑客走了进来,明玉紧跟其后,老剑客开口道。 “是,师父。”英启行礼,接着说道,“还有,这颗珠子不知是不是这位姑娘的东西?” “混元珠!!!”老剑客接过珠子,顿时一愣,“这可是上古的宝珠啊!行了行了,你们先去找药材吧,这里就交给我和明玉了。” “行。”说罢,英启转身离去。 “哎,英启,等等我。”鸿晨紧跟其后。 于是,老剑客在床边为那个女子把起了脉。 “看样子应该是成精没多久。”老剑客说道。 “天神主人,我没有偷,我没有偷……”这时,那个女子闭着眼,呢喃开口道。 “是不是得罪了某位天神才落得如此下场啊?”明玉看着那个女子开口道。 “是偷了混元珠吧。”老剑客淡淡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鸿晨和英启来到了山上。 “好了,鸿晨,我们在这里找找吧。”英启忽然停了下来。 “哎,英启,你怎么上个山都不带喘的?哎,等我啊!”鸿晨拄着木棍,走在英启身后,很是无奈。 然而,英启已经向前走去。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吼叫,一只猛虎扑了过来,鸿晨和英启一惊!只见,猛虎扑向了鸿晨,英启见状立马拔出了双剑,十字交叉,冲过去抵挡,猛虎却伸掌挥了过去,挥开了英启,英启后退了几步,立定下来。 “哎,拦路虎,你公的母的?”鸿晨忽然开口道。 然而,猛虎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微妙。 鸿晨趁机抓起了地上的一把黄沙,撒向了猛虎,猛虎一惊,立马避开,去擦拭眼睛。英启见状一跃而起,坐在了猛虎的脖子上,一手将握着的利剑插了下去,另一手握着的一把利剑直接划向了猛虎的脖子,只听猛虎仰天一声惨叫,伏倒下来! “哎,英启,来真的啊你,你可别杀了这座山的看守啊!”鸿晨一惊。 “不是什么守护神,是妖兽。”英启从猛虎背上跳下,淡淡说道,“好了,鸿晨,我们该走了。” “哎,等等我啊!” 说罢,英启走向了前方,鸿晨紧跟其后。 不久,两人来到了一个陡峭的山崖边。 “哎,英启,怎么找到这里了?”鸿晨不解。 “没准下面有,我们去看看。”说罢,英启跳了下去。 “英启,你真跳崖啊!”鸿晨一惊。 只见,英启握着崖壁的石块,缓缓走向了石崖上缝隙里长出的一棵冬虫夏草。 “哎,英启,你小心点啊!”鸿晨喊道。 不久,英启伸手抓住了那棵冬虫夏草,刚拔下却不慎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英启!!!”鸿晨大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英启拔出了一把剑插入了石壁,一阵摩擦后停了下来! “你等着啊,我去找藤蔓!”说着,鸿晨离去。 英启一看手,那棵冬虫夏草安然无恙,英启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冬虫夏草塞入了衣服中。 “抓好了啊!”这时,鸿晨荡下来了一根藤蔓。 “我抓好了!”英启握着藤蔓开口道。 英启拔出了利剑,被鸿晨拉了上去。不久,英启爬了上去,插回了利剑,鸿晨却累到直接坐了下来。 “哎,英启,拉你还真是费劲,你就不能别那么耿直,说跳就跳啊。”鸿晨很是抱怨。 “鸿晨,刚才多谢了。”英启开口道。 “没事没事,拿到了没啊?”鸿晨摆了摆手,问道。 “拿到了。”英启从衣服中掏出了那棵冬虫夏草。 “行了行了,走吧。”鸿晨起身离开,英启紧跟其后。 与此同时,老剑客家中,那名女子醒来,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自己身体,心想:我没死,不会吧,还变成了人形啊!完了完了,混元珠不见了! 只见,女子掀开被窝在里面找着,内心很是焦虑。 “你醒了啊!”这时,明玉端着一个脸盘走进了那名女子的屋内。 “啊,姐姐是……”那名女子一惊。 “我叫柳明玉,你可以直接叫我明玉,你呢?”明玉放下了脸盆,看向了那名女子。 “我没有名字,是天神主人房内的养着的一条锦鲤,无意间得到了混元珠才飞升成龙,混元珠现在在……”那名女子开口道。 “是这一颗吗?”明玉摊出了手掌,混元珠立马显现在眼前。 “对,这就是混元珠!”那名女子立马接过了混元珠,接着问道,“明玉姐姐,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啊?”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救你的时候,你还是一条锦龙,受了很重的伤,是从空中摔下来的!”明玉来到那名女子身边坐下,拍了拍那名女子的手。 “哦,我想起来了,是很多天兵天将在抓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那名女子开口道。 “怎么会这样?带头的是吕泽涛,还是……”明玉一惊。 “你认识神界前卫大将吕泽涛?!”那个女子一惊。 “哦,没什么,你说。”明玉开口道。 “是这样的……”那个女子徐徐道来。 就这样,那个女子的思绪飘到了数日前。 那时的女子还是天神主人房间内的一条锦鲤。有一日,还是小孩的神界太子来她的天神主人家做客,在戏锦鲤的时候往鱼缸里扔了混元珠,忘了带回去,锦鲤大惊! 也就是那一夜,锦鲤的修为大进,一到夜里,她就化作了一条锦龙,盘旋在天神主人的房间内。 后来,锦鲤的天神主人染上了风寒,一到夜里就猛烈咳嗽,辗转难眠,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病就是不见好转。锦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她再次化作龙形,来到了天神主人身边,接着化作人形。几百年的相伴让那个女子对天神主人有了莫名的情愫。 “主人,我是你的锦鲤。”那个女子看着熟睡的天神主人,掏出了混元珠,接着说道,“这是混元珠,你感染了严重的风寒,我用它来帮你医。” 于是,那个女子施起法来,混元珠悬浮在空中,运转起来治疗着天神主人的身体,不久,那个天神主人动了动手指。 然而,好景不长,丢了混元珠这件事很快就被天庭就查到了那个天神主人的府上! “来人啊,给我搜!”一个天兵用刀指着那个天神主人的府邸喝道。 “主人,不好了,一群天兵来了!”这时,一个婢女跑进了天神主人的房间。 “什么?!”天神主人一惊。 此时,正在整理书籍的那个锦鲤变的女子也是一惊! “给我搜,一定要找到混元珠,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天兵喝道。 说着,外面一片翻箱倒柜的动静! “要是查到这个府邸有什么人敢窝藏混元珠,那他就完了!”天兵再次喝道。 “什么窝藏,什么混元珠!锦鲤,是不是你偷的!”天神主人忽然看向了那个女子,很是不悦。 “快交出人来!”这时,一个天兵闯了进来,“上次太子来玩,不慎丢了混元珠,你们想窝藏偷混元珠的人吗!” “没有,主人,我没有偷!”那个女子连忙摆手。 这时,又进来了几个天兵,纷纷开口道。 “是不是你偷的,我们一查便是!” “欧,你就是上次天帝赏赐的那条锦鲤啊?” “才几天,你怎么可能变成人形!” “说,混元珠是不是你偷的!” “……” “孽畜,天兵在此,你还不现出原形!”天神主人忽然看向了那个女子。 只见,天神主人一挥手,顿时,一道白光划过,那个女子变回了一条锦鲤,由于没有水,她躺在地上挣扎着,这时,一颗混元珠落地! “好啊,果真是你偷的!”天兵大怒,指着锦鲤喝道。 “我不能给你!”谁料,那个女子化作了一条锦龙,卷着混元珠迅逃离。 “给我追!”天兵们紧追不舍。 转眼今日,明玉听着那个女子徐徐道来。 “你为什么要偷走混元珠呢?一旦知道是别人落下的东西,你还回去就是了啊。”明玉问道。 “混元珠是神界的宝物,可以提升我的修为,上次就是我用混元珠医好了我主人的风寒。那么好的东西,傻子才会还回去呢!”那个女子开口道。 “这就是你的理由,你可知那是太子的东西?”明玉接着说道,“像你这样口口声声说喜欢你的主人,要对他好,那你就不要偷不属于你的东西,这反而会害了他!现在你逃了,你主人怎么办,你有考虑过他吗?” “可我只想要维持我的人形,我怕一旦我失去了修为,变回原形,那我的主人就要爱上他人,我会失去我的主人!”那个女子开口道。 “真正的爱是不会随着你身份的高低贵贱而改变的,要是你又变回了原形,你的主人就不睬你了,那你主人就是不爱你。锦鲤,你能懂吗?”明玉看向了那个女子。 这时,老剑客和鸿晨、英启走了进来。 “冬虫夏草我们找到了。”老剑客握着冬虫夏草开口道。 “哦,醒了啊。”鸿晨说道。 “嗯,谢谢你们救了我。”那个女子看向了他们。 这时,外面的天暗了下来,所有人一愣。 “我去看看。”英启走了出去。 只见,空中乌云密布,一群天兵天将站在云层上! “大胆凡人,还不交出那条锦鲤!”这时,一个天兵喝道。 “锦鲤,回来吧!”那个天神主人也开口道。 “主人,我跟你们回去,并且混元珠也还给你们。”这时,那个女子走了出来,伸手变出了那颗混元珠。 “好,回来吧。”那个天神主人一挥手。 只见,那个女子化作了一条锦龙,飞上了天。天兵一挥手,混元珠飞到了他的手中。没了混元珠的女子再次化作了一条锦鲤,回到了婢女带来的一个坛子内。 “回去吧,别再犯错了!”鸿晨喊道。 很快,天兵天将离去,天空再次明朗起来。 “总算回去了。”鸿晨和英启走进了屋内。 然而,明玉却坐在桌边,惴惴不安,强行镇定。 “哎,明玉,你怎么了?”鸿晨开口道。 “哦,没什么。”明玉一摆手,起身离去。 来的天兵统领幸好不是那个人!明玉暗想道。 ------------ 第七章 狼群法则 这日,鸿晨路过老剑客的房间,却见他又在祭拜密室中的故友,顿时一愣。 “哎,师父……”鸿晨开口道。 “臭小子,这里没你的事。”只见,老剑客起身,关闭了密室的转门,转身看向了鸿晨,“帮我去调查一件事。” “何事?”鸿晨问道。 “帮我去调查一下隔壁村落的山妖一事,我看看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在装神弄鬼?”老剑客说道。 “好。要叫上英启和明玉吗?”鸿晨开口道。 “英启一大早就被我叫去山上采草药了,明玉应该在家。”老剑客淡淡说道。 “好,那我去找明玉。”说罢,鸿晨离去。 只见,鸿晨匆匆路过了明玉的房门。 “哎,明玉,新的任务来了,我们去调查山妖!”鸿晨喊道,“明玉,明玉!” 然而,明玉却不见了踪影。 “人呢?英启不在,你也不在啊?”鸿晨一愣,“算了,我自己去吧。” 无奈,鸿晨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明玉在郊外走着,内心百感交集。这几日来,明玉一直在担忧着什么,或许是那日锦龙女被天兵天将抓了回去,那日后,明玉也一直害怕自己会有那么一日。 天兵要是抓我回去,我该怎么办?认识英启鸿晨那么久了,我舍不得离开他们。英启刚正不阿,是个值得信赖的大哥,但很多时候的的确确是个武痴。至于鸿晨,有时候我挺佩服他的,即使过的再苦再累他也总会苦中作乐,不像当年的袁天易那样爱恨憎明,活得冷冷冰冰,如果让他想起当年的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为了那份爱,那样做我会不会太自私了?或许不让他知道更好,让他当一世快乐潇洒的李鸿晨会更好。 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明玉来到了一个山洞口,却感到了一丝的阴森。 “有人在吗?”明玉一挥手,变出了一个火把,拨开老旧的树藤,走了进去。 这时,跑来了一只骨瘦嶙峋的小狼。 “你是谁家的毛孩子啊?”明玉蹲了下来抚摸着小狼的头,开口道。 谁料,母狼忽然跑了过来,脚上还带着伤,一把拨开小狼,怒视着明玉,低吼着,生怕小狼受到一点伤害,小狼见状躲到了母狼身后。 “你别误会,我只是路过,不会伤害你们的。”明玉起身开口道。 然而,母狼依旧不依不饶,低吼着。忽然,明玉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的狼嚎声,周边的树丛中走来了一群狼,包围了明玉。 “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们!”说罢,明玉变出了一丈白绫,做出了防御姿势。 然而,狼群的眼中发出了幽绿的光芒,缓缓靠近…… 夜晚,英启背着一箩筐的草药回来,找遍了整个屋子也不见明玉的踪影。 “明玉姑娘,明玉姑娘,明玉姑娘!” 心急火燎的英启一转身,撞上了走来的醉醺醺的老剑客,老剑客手一滑泼了英启一脸酒! “好酒,来,干一杯!”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英气扶住老剑客,接着说道,“师父,鸿晨呢?明玉也不见了!” “鸿晨?我让他去调查山妖了。明玉?不知道,不知道……” 老剑客喝得迷迷糊糊,英启扶正老剑客后,一头冲出屋子。 “明玉姑娘,明玉姑娘,你在哪!” 就这样,英启闯进了不远处的林子,耳畔边不时传来狼嚎声,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英启内心不安起来,立马举着火把冲了过去。 林中深处,明玉舞着白绫,缠上了两只狼,在空中一阵侧旋,稳稳落地,却发现自己的脚踝上有了一处伤口。只见,她身边围着一群狼,一个个龇牙咧嘴地流着口水,似乎几日没进食了。 忽然,“呜”的一声长鸣,一条狼从树丛间蹦了出来,站在一块高石上,龇牙咧嘴,两眼发出幽绿的光芒。顿时,狼群仿佛见到狼王一般,纷纷后退。只见,狼王跳下高石,缓缓走上前去,身后还跟着两只小狼,众狼纷纷靠向两边让道。狼王看了眼明玉的右脚踝,只见雪白的脚踝上流着涓涓的鲜血,谁料,它缓缓靠近了明玉。 “孽畜!”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只见,英启突然出现,扔过一支火炬,在砸下地面的瞬间向四周迸发着耀眼的火星,小狼吓坏了,纷纷退后。狼王一惊,忽的转过了身。英启“唰”的冲了过去! “不要!”明玉大喊。 只见,英启掐着一只小狼,提在半空中,小狼嗷嗷直叫。然而,他的腿感觉被什么控制了,低头一看,裤腿被一匹狼死死咬住,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将手肘下捶,正中狼的脊梁骨,狼“嗷”的一下松了口。忽然,狼王向英启挥剑的手臂扑来,英启一个侧身避开,并且拔出了双剑,他一面护着身后的明玉,一面躲开它的攻击。就在这时,一匹狼一跃而起,扑向明玉。 谁料,狼王猛地转身,一掌呼了过去,将那匹违规的狼打出了好远! “什么!”英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狼群的首领吧?”明玉开口道。 “还真是公正严明的秩序。”英启淡淡说道。 狼王走向英启,低声叫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看到这儿,英启收起了他的剑,伸手抚在狼王的脑袋上,如同训狗一般。谁知,狼王突然失去了力量,跪了下去! “野狼,你怎么了!”英启蹲了下来,看着狼王骨瘦如柴的样子,英启又环顾四周的狼群,似乎懂了什么,接着说道,“大概是饿太久了吧?” “可那么多狼,我们上哪去给它们弄食物去,但愿别把我们吃了。”明玉很是担忧,“野狼们,不是我们不同情你们,只是我们真的没有食物给你们吃啊。” 谁料,狼群仿佛听懂了一般,狼王从地上起身,点了点头。 就这样,英启与狼王对视了很久很久,望着英启坚定的目光,终于,狼王低下了头,它转过身,向自己的狼群“呜——”的一声嚎叫,便带着他们离去…… “但愿它们可以找到猎物,活下去。”明玉缓缓开口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们又怎能违背自然规律而行呢?”突然英启背过身来,一把搂住明玉,“明玉姑娘,太好了,你没事!” “英启大哥……”明玉一愣。 忽然,英启回过神来,脸上一阵滚烫:“啊,抱歉……” “英启大哥,李鸿晨呢?” “哦,他去调查山妖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想出来走走。”明玉淡淡说道。 “好吧,诶,明玉姑娘,你受伤了!”英启看向了明玉的脚踝。 “不碍事。”明玉开口道。 “哪能不碍事啊,现在不处理伤口,当心感染了。来,我带你回去!”说着,英启抱起了明玉,转身离去。 就这样,英启带着明玉回到屋子,将她放到了床上坐下。 “英启大哥,我没事,你真的不用那么照顾我。”说着,明玉就想下床。 “不行!”英启将明玉按回床上,“明玉姑娘,先把伤养好了。” 于是,英启为明玉找起了草药和纱布。 “奇怪,金疮药呢?大概没了,我再做一个。”英启翻着草药。 “英启大哥,我真的没事,你看啊,再晚一点回来,我的伤口都要愈合了。”明玉坐在床边说道。 “还是包扎一下为好。”英启蹲了下来,端起了明玉的脚,为明玉包扎。 “明玉,我回来了,山妖是后边村落江湖道士的骗术,根本没有此事!”这时,鸿晨手里抓着两只山鸡闯了进来,刚巧看到了这一幕。 “英启也在啊,你们这是……”顿时,鸿晨一愣。 “鸿晨,是明玉受伤了,我为她上点药。”英启起身开口道。 “受伤了,严不严重啊!”鸿晨一惊。 “早就不碍事了。”明玉淡淡说道。 “还是要多多注意,最近伤口尽量不要碰水。”英启说道。 “小鬼头们啊,原来你都在这里啊?”这时,老剑客走了进来,靠在门上开口道。 “师父,刚才你还不醉着吗,现在醒了没啊?”说罢,英启走上前去搀扶。 “我没事没事,又不是老到不行了,不用扶。”老剑客一摆手说道。 “哎,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鸿晨忽然开口道,“这一身本事我也学的差不多了,一直被你派出去办事,现在可以放我离开去找人了吧?” “这里难道不好吗?你就那么喜欢居无定所的生活啊?”老剑客问道,“再说,你离开家乡的目的就仅仅停留在找你父母上吗,还想不想做大事,当大侠了?” “可是我总觉得你在利用我们帮你做一些事情,又身上藏有那么多的秘密不让我们知道,像是不到一个时间段就不让我们离开一样。就说那本发蓝光的书吧,那到底是干嘛用的?”鸿晨说道。 “你看到了?”老剑客问道。 “当然,而且已经不止一两次了,你一直要偷偷翻出来施法看一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鸿晨开口道。 “那是你师父我将功赎罪,斩妖除魔,回到原来门派的东西。”老剑客回答道。 只见,老剑客伸出手来,显现出一本发着蓝光的透明小书,上面显现着“四千八百九十四”这个数字。 “这上面的数字是……”鸿晨一惊。 “是排除神兽以及凡人,所处掉的妖怪的数量。到了五千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门派将功赎过了。”老剑客收回那本小书,淡淡说道。 “那么久以来你就除掉了这些啊……”鸿晨开口道。 “臭小子,你以为找个妖怪那么好找啊!”老剑客接着说道。 “所以师父才要徒弟们帮忙除妖吧?”英启说道。 “的确,你们用我教的法术除妖,就代表了师父我在除妖。”老剑客淡淡说道。 “那师父,那么久了,你总该让我们知道你的名字吧?你这样无名无姓的,我们连自己学的哪一派武功都不知道,多丢人啊!”鸿晨开口道。 “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老剑客淡淡说道。 “这也有时候啊!”鸿晨一惊。 “李鸿晨,你平日里只会偷奸耍滑,浪费青春,你可知你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登徒浪子。恐怕让你现在知道师父的名号,你就到处炫耀,那才叫丢人哪!”明玉忽然说道。 “那你呢?刚见面的那会儿你还不是奇奇怪怪的,张口闭口就是要找你的袁天易,他在哪你知不知道,上哪去找他去?你都没什么行动,只知道在师父这边每天安度年华,又如何能找到人啊?”鸿晨看向了明玉。 “我的事情和你不同!”明玉转身离去,“算了,不跟你说了。” “明玉姑娘!”英启追了出去。 “哎,你有种就去找你的如意郎君袁天易啊!”鸿晨在他们身后喊道。 “臭小子,明天别忘了练功。”老剑客忽然一拍鸿晨的后脑勺,喝着酒也离去。 ------------ 第八章 金石之交 这日,英启跨入房门拜见师父。 “师父,近日永和村一带附近遭遇强盗侵袭以及野兽出没,可谓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这种事就不用报告了,知道怎么做就好。” “聊啥呢?”这时,鸿晨恰好路过,进入房间,“我也听听。” 鸿晨可不像英启那么毕恭毕敬,一进门就来到老剑客身边坐下。 “鸿晨,这回你随英启一同前往。” “去干啥啊?哎,不喝酒啦?”说着,鸿晨摇晃着老剑客面前的茶杯。 “抱打不平,你最喜欢的。”只见,老剑客拍了拍鸿晨的肩。 “那柳明玉去不去啊?我可不想和她一起去。”鸿晨喝了一口茶,起身离去。 “好了,鸿晨,别闹了。”英启一手扣住了鸿晨的肩膀,开口道。 就这样,鸿晨、英启,以及明玉一同前往永和村。鸿晨走在最前面,英启、明玉紧跟其后。 “美人计?鸿晨,我不明白,这种事为何要那么麻烦?”英启忽然问道。 “引蛇出洞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为民除害靠蛮力啊。”鸿晨突然回头。 “你是想引出强盗?”明玉说道。 “非也。你呀,想不到的!”谁料,鸿晨接着说道,“引强盗只是第一步,想看强盗帮我们捕猛兽吗?” “反间计!”英启一脸惊愕地看着鸿晨。 “诶,我们到了。”鸿晨转过头却见石碑上刻着“永和村”三字,立刻止步。 三人将村民们召集到一处空地上。 只见,鸿晨举着旗帜站在最高处:“各位村民同胞听好了,今晚都在家里待着,什么猪狗牛羊都关好了,千万别出门!” “少侠,若这次真能除去我们老百姓的心头大患我们感激不敬啊!”村长转向身后的村民,“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啊,能遇到各位少侠,我们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就是啊,少侠,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望能收下。” 说着,村民们纷纷献上自家的煎饼蔬菜鸡蛋,鸿晨怎么拦都拦不住…… “哎哎哎,等等等等!英启,帮我一下啊!” 夜晚,村民们果真按照鸿晨的话闭门不出。在永和村不远处的水池中,明玉散着柔顺的头发,褪其衣,露出洁白的手臂,在月光下沐浴。而鸿晨竟在旁边的树丛中静观其变,英启刚好路过! “看什么呢?”英启刚开口就被鸿晨一同拉进树丛。 透过树枝和芦苇丛,眼前的一幕不禁让英启脸上一阵滚烫,立刻别过头! “你竟然看明玉姑娘洗澡……” 话未说完,他就被鸿晨捂住了嘴! 这时,一阵风掠过芦苇丛。明玉突然裹上衣服,从水池中一跃而起,衣袖中甩出一丈白绫。伴随着一阵惨叫,瞬间白绫被绷直。 “好啊,原来是你们几个!”鸿晨从树丛中起身,快步走到白绫另一端,英启紧跟其后。 “大侠饶命啊!”只见,三个强盗被白绫缠的死死的。 “欺压百姓,抢夺妇女,你们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说罢,英启就想拔剑,却被鸿晨制止。 “碰见我算你们倒霉。说吧,叫什么名字?”鸿晨微微一笑。 “牛福。” “苟财。” “马德。” 三个强盗可怜巴巴的自我介绍道。 鸿晨欣慰地点点头:“嗯,不错嘛,果真都是跟畜生姓的。”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只见,三个强盗爬了上去,抱住了鸿晨大腿。 “喂喂喂喂,别扒我裤子!”鸿晨大惊。 忽然,一个强盗一跃而起,从身后拔出了一把短刀,架在了鸿晨脖子上! “鸿晨!”英启和明玉大惊。 “喂,几个意思?”鸿晨举着双手。 “哼哼,要想我们哥几个投降,做梦去吧!”那个强盗笑道。 “无耻!”说罢,英启拔出了一把剑,指向强盗。 谁料,另两个强盗也拾起刀来,指向了他们。 “李鸿晨,你做事能不能靠谱一点!”明玉大怒。 “哎,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搞清楚状况!” 说罢,鸿晨用手肘往后一击,正中那个强盗的胸口,接着,拉过他的手一拽,反过来将刀架在强盗的脖子上。 “大侠,有话好说……” “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顿时,另两个强盗吓破了胆,立马下跪求饶。 “要不杀你们也成,这样吧。”说着,鸿晨收回刀,回眸一笑,“帮我们做件事。” 于是,强盗带着鸿晨等人来到了一片森林。 “就这啊?”鸿晨踢向其中一个强盗的屁股。 “大侠,该说的我们都说了!”那个强盗转身跪了下来,一把抱住鸿晨的腰,“放我们走好不好?” 这时,树林中冲出一龙头狮身的猛兽,踏着火焰,咆哮着跃上一块巨石。 “麒麟!”明玉一惊。 三个强盗看的眼发直。 “英启,明玉,我们上!” 话音刚落,三人摆出了进攻姿势。 三个强盗虽是吓到腿发软,纷纷后退。 英启拔出双剑冲了过去,谁料,麒麟一跺前蹄,仰天长啸,吐出火球。英启用双剑抵挡,却连连后退!鸿晨见状一个侧翻来到它身后,从后面围攻,明玉一跃而起,在空中变出玄冰剑,俯冲而下。麒麟一声咆哮,内力惊人,将他们纷纷震开!英启用剑抵挡,明玉用法术缓冲,鸿晨几个后翻避开,然而,此时麒麟已筋疲力竭,没了刚才的狠劲儿! “明玉,趁现在出招!” 鸿晨一声令下,明玉在空中甩出白绫。瞬间,白绫如旋涡一般,盘旋着将麒麟缠住,麒麟无力的趴倒在地,英启上前用剑指着它。 “慢着!”明玉从空中落下,“它是上古神兽,不能杀它!” 英启却冷冷开口道:“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岂能留它!” “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累不累啊你。”鸿晨上前按下英启的利剑,“人杀人可以有一万个理由,动物也不例外。万物皆有灵性,相信它总有它伤人的道理。”说着,来到麒麟面前蹲下,“哎,你有什么话要说?” 谁料,麒麟伏在地上发出了低沉的叫声,一滴眼泪竟落了下来!透过晶莹的泪水,大家看到了人类砍伐树木,残杀生灵的画面。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鸿晨起身背对着大家:“明玉,放它走吧。” 说罢,明玉收回了白绫。 麒麟起身在鸿晨身上蹭了蹭,宛如一只温顺的大猫,随后就跑进了树林…… 翌日,鸿晨、英启,以及明玉将三个强盗双手反绑,带到村民面前。 “少侠们为我们除害,我们真是感激不尽啊!” 只见,村长带领着村民们纷纷下跪磕头,鸿晨一阵手忙脚乱。 明玉连忙解围:“各位都请起吧,我们实在不敢当。” 说着,她扶起了村长,其他村民也纷纷起身。 “其实呢,世间万物都有自己要捍卫的领地,要想和平共处我们首先不能侵犯他们。还有,这些强盗说他们愿意将功赎罪,留下来干农活,对吧?”说罢,鸿晨回过头坏坏的笑道。 “这……”三个强盗面面相觑,却见英启做出了拔剑的姿势,便不敢多言,强挤笑容点头。 “那就这样,散了吧,送礼我不要啊!走了!”鸿晨转过身去打了个响指,便留下三个强盗径直离去。 “告辞!”英启、明玉歉意的笑笑,与村民告别,跟上鸿晨。 “少侠们慢走啊!” 鸿晨背着身挥了挥手,和英启、明玉渐行渐远…… 夕阳下,三人在郊外暂作休息,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披上了金缕衣。 “哎,这次应该不算吧?”鸿晨忽然问道。 “师父说是只有妖怪才会被记录下来。”英启说道。 “那可要有一段时间了。要是像西游记那样九九八十一难,遇到那么多妖怪,我不得把认识的动物都列一遍啊!”鸿晨开口道。 “李鸿晨,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登徒浪子,今日我对你改观了,你跟我想象的真的很不一样。”明玉微微一笑。 “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鸿晨靠着树伸了个懒腰,起身看向英启,拍拍他的胸脯,“英启,多学着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用。” “我……”英启一时语塞。 “明玉,走了!”鸿晨说着走向前去…… 数日后,明玉坐在岸边看海。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怒吼“大胆柳明玉,私下凡间,你可知罪!”顿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十分压抑,四周乌云密布,雷声轰轰作响。 明玉立即起身,神情惶惶,很是害怕,转身逃离。 “想跑!”一衣冠楚楚天将见状立马腾云俯冲而下。 “喂,你谁啊你!”鸿晨刚巧路过,追了过去。 某空地上,天将一脚踢向明玉,明玉举剑抵挡,却因实力悬殊连连后退。这时,天将挥动长戟,甩向明玉,明玉后仰避过,不料,天将一个回旋踢,将她踢倒在地。鸿晨及时赶到,明玉卧倒在地,眼前却是泛着银光的锋利长戟。 “跟我走吧。”天将板着一张冰块脸,面部表情的说道。 “等一下,她不能跟你走!”鸿晨上前,张开双臂挡在明玉面前。 “凡夫俗子,不相干人等让开!”天将喊道,随即表情变得有一丝微妙,“欧,是你。” 天将收回长戟,背在身后。 “你……认得我?”鸿晨不解。 只见天将瞬移到鸿晨面前,盯着他的双眼,鸿晨只觉身体僵硬,不能动弹。 “你叫李鸿晨,对吧?” “吕泽涛!”明玉突然起身,“我跟你走!” “好——带走!”天将一声令下,两道白光一闪,明玉身后便多了两个天兵将其双手反绑。 天将一个转身,瞬移到鸿晨身后,一掌下去,输入一道法力,而鸿晨除了瞪眼以外浑身不得动弹。 “鸿晨!”明玉喊着。 “我们走!”天将一声令下。 白光一闪,天兵天将便带着明玉消失不见,空中乌云也瞬间消散。 鸿晨倒地,闭着眼,用手吃力的扶着额头,喘着粗气。 ------------ 第九章 营救 同样的梦境在脑海中反复了一遍又一遍,同样的呼唤声在耳畔便响了一阵又一阵,渐渐地,一个模糊却又熟悉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带着甜甜的笑容越显清晰。 是她!!! 昏迷中的鸿晨皱皱眉头,突然惊醒!环顾四周,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震惊之余,老剑客端着一个药碗推门而入。 “鸿晨啊,你小子可终于醒了!要不是英启带你回来,你又得死一次!”说着,老剑客坐其床边将药碗递给他,“来,喝了这碗药。” “师父,明玉呢?明玉在哪!”鸿晨突然抓住老剑客的手腕。 “诶呀,什么明玉!”老剑客见药都快被鸿晨洒出,不耐烦的挣脱他,将药碗猛地放在桌子上, “我要去找明玉!”鸿晨忽然起床。 “李鸿晨,我告诉你,不把身体养好哪都别想去!”老剑客挥开鸿晨,指着他喝道。 “怎么了,师父?”英启端着一盆热水进门,顿时一愣。 “我要去找明玉,我去找她!”说罢,鸿晨翻下床,闯出房门。 “给我回来!”老剑客伸出右手,用法力将其定住,向后一拽,鸿晨便被拉了回来。 鸿晨为爱心切,转身向老剑客出掌。老剑客侧身避开,用手扣住他的手臂,狠拽反扣至他身后,将其压制。鸿晨不服,试着挣扎确实徒费力气。 “别忘了你的武功是我教的!” “为什么拦着我!” “你现在去,就是送死!” “连自己及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你知不知道此去面对的是谁,你是在玩命!” “神又如何,人又如何?我李鸿晨不信天命难违,只信人定胜天!” “李鸿晨!!!”老剑客突然拽过了鸿晨的手腕,为他把脉到,接着,在他身后输入了真气。 他在欣慰的同时心中又有一丝震撼:天赋异禀,这种惊人的感知能力是这小鬼从小就附有的。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人把这小鬼的任督二脉都打通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一个人定胜天……”只见,老剑客叹了口气。 “师父……”鸿晨突然跪了下来。 “鸿晨,把药喝了,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老剑客淡淡说道。 于是,老剑客带着鸿晨、英启来到一处密室,密室中央是一灵台,牌位上刻着“李建荣爱妻曲美玲之位”。 这不禁让鸿晨迟疑片刻。 “美玲,打扰了。”说着,老剑客缓缓转动香炉,墙上一扇暗门慢慢移开。 眼前呈现的是一后院,这块空地与前门以及整间小屋的格调显得格格不入,仿佛多年没人来过。布满苔藓的一盏神钟寂寞的蹲坐在落叶对中央,钟壁上早已被蜘蛛网封锁。 老剑客带领鸿晨、英启来到神钟面前,撂下蜘蛛网:“就是它了。” “师父,这是……”英启不解,“那么多年您从未带我来过这里。” “东皇钟。”说罢,老剑客施其法术启动阵法。 顿时,大地震动,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布满青苔的东皇钟放射出一道红光,震开了青苔,光芒直通黑压压的天空,乌云顿时盘旋起旋涡。 “天下竟有此等奇事!”英启感慨道。 “事不宜迟,还不速速进入东皇钟!” 说罢,老剑客抓起鸿晨、英启一起跳入东皇钟结界中,消失在红光中。 顿时,狂风呼啸,银白色的闪电恶狠狠的将乌云撕的四分五裂。压抑、扭曲、混沌,使得两个少年喘不过气来,老剑客尽力为其护法。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红光一闪,两少年被带到一个万分明亮的地方。只觉大脑一阵眩晕,险些站不住脚,老剑客立刻扶住他两。低头一看,周边竟是云雾。 “小鬼,你们还好吗?我们到了。” 只见,不远的石碑上刻着“天界”二字,抬头一看是一大门,牌匾上写着“南天门”。 这时,迎面突然浩浩荡荡跑来一群天兵。 “什么人!竟如此大胆敢闯天界!”头目大喝一声。 “小鬼们,我们有麻烦了。”说着,老剑客拔剑做出防御姿势。 英启、鸿晨也拔出了武器。 “天界的看门狗而已。”鸿晨犀利的目光映着利剑的光芒,嘴角上扬。 “放肆!这是天界,岂容你口出狂言!”头目大喝,伸手一挥,“给我拿下!” 瞬间,众天兵兵分两路,将他们团团围住。老剑客、鸿晨、英启,一个攻前方,一个攻后方,一个防守,配合得天衣无缝!汗水、厮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刀光剑影,身姿的交错,打得难解难分。 几个回合后,三人背靠背,显然有些累了。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人太多,很难缠啊!”英启喊道。 只见,老剑客看向鸿晨:“鸿晨,我们先顶着,你快去快回!”“好,你们多保重!”说罢,鸿晨纵身一跃,随手揪起一天兵,踩着其余天兵的头盔冲出重围,一个跟斗翻入结界。 “关押犯人的地方在哪?说!”鸿晨大喝。 那个被抓的天兵无奈,只好带路。 牢狱内,一片阴暗,没有一丝生气,银白的柱子上缠满铁链,明玉无力的垂着脑袋,双目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这时,两个牢吏抱着兵器,打着瞌睡。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牢吏头目突然在身后吼道。 “我们没睡没睡……”两个牢吏浑身一哆嗦,擦了擦口水。 “给我精神点!”牢吏头目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这时,牢吏头目走了进去,明玉的盛世美颜随即映入了他的眼中。 凌霄宝殿内,吕泽涛参拜天帝。 “微臣参见陛下!”行礼道,“陛下,柳明玉已被捉拿归案,押入天牢!” “好,吕将军平身吧。”天帝伸手示意到。 “多谢陛下。”吕泽涛起身。 “吕泽涛啊,依你看,这柳明玉要怎么处置啊?” “回禀陛下,要想制止这种思凡行为一定得严惩!” “嗯。”天帝若有所思,“吕将军所言即是啊。” 天牢外,两牢吏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你说咱看守这座牢狱多久了?” “自上任来也有六七百年不止了吧。” “你说这么压抑的环境下咱们老大是怎么熬下来的?闷不闷啊他!” “也是,都说天规森严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触犯天条?” “寂寞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帝把这天界管理的有多闷!” “说得好——”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嗓音。 “谁!”两牢吏一愣。 随即,一道矫健的身影划过天际,砰砰两声,两牢吏被踹倒在地,那人冲入大门。 天牢内,牢吏头目双手死死按着明玉的肩膀,隐约可见的皱纹爬上额头,深凹的眼睛放射出贪婪的绿光,疯狂的想要吻上她的嘴。 “你放手!”明玉秀发凌乱,无力的挣扎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少年一个跟头翻过天际,稳稳落下,转身伸手扣住牢吏头目的肩膀,猛力一拽便将他拨到一边。尽管天牢中阴暗,但在凌乱的刘海后边却衬着一对明亮的眼睛。少年抬头直起身板,手中握着利剑,不错,就是李鸿晨! “李鸿晨……”明玉吃力的开口道。 “不能总是美救英雄吧。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走!”说罢,鸿晨一个箭步上前,砍断明玉身上的铁链救下她。 “站住……”牢吏头目在其身后扶着腰,强忍着痛站起。 “怎么?还想挽留啊?”鸿晨回过头,一手扶着明玉,一手用剑指着他,“你那两跟班已经在门口躺倒了,识相的还不让开!” 谁料,他竟仰天大笑:“小子,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刚才不过是一时大意,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吗?” 说罢,他立刻和他动起手来。 鸿晨挥剑挡开,一转身,将明玉扶到一边,转身挥出剑气,牢吏头目用法力抵挡。两种内力的碰撞激起了光芒,瞬间地动山摇! 凌霄宝殿内,众神受到了惊吓,天帝、吕泽涛也被愣住。 “这是什么情况?”天帝问道。 “报——”这时,跑来一慌里慌张的天兵,“陛下,有人擅闯南天门,一个已经直达天牢闹事了!” “什么!”天帝脸色突变。 “陛下莫慌,待微臣前去查看!”吕泽涛请命,说罢,一甩披风,带领人马前往。 南天门外,战况也是万分激烈。 英启似乎已经很疲惫了,有些力不从心,嫉恶如仇的双目,急促的呼吸,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突然,天兵头目扫堂腿划过,英启不慎被绊倒,迎面而来的是数十支长枪! “英启小心!”老剑客抵挡着天兵回过头。 英启立马打滚避开,双腿盘旋,打散长枪,鲤鱼打挺,吃力再战。 与此同时,天牢内,几个回合后,牢吏头目败下阵来,气喘吁吁的看着鸿晨。鸿晨一剑刺去,然而当剑要刺到牢吏头目要害时,他突然反过手来将剑反握,只见,剑柄狠狠地撞向了牢吏头目,将他摔倒在地! “我们走!”说着,鸿晨背上明玉,闯出门去。 不料,鸿晨恰好和吕泽涛带领的手下相逢。 “李鸿晨,我们又见面了。”吕泽涛淡淡说道。 “我们熟吗?”说着,鸿晨将明玉缓缓放下。 “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能通过我的考验。”说罢,吕泽涛一个箭步上前。 “小心!”鸿晨推开明玉,与吕泽涛搏斗起来。 “鸿晨!”明玉想出手帮他,奈何,身负重伤施不了法术。 只见,吕泽涛突然掠过鸿晨,瞬间周边一片黑暗,只剩鸿晨一人! 鸿晨一阵张望:“你做了什么!” “年轻人有点耐心,你现在在我的幻境中。”吕泽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什么……” 忽然,一道光闪过,鸿晨转身避开,可脸上还是挂了彩,只见一把刀落在地上! “这是我为你精心设计的万刀迷阵,李鸿晨,小心了!” 话音刚落,空中各个方向迎面砍来数把巨刀,鸿晨挥剑抵挡。这时,一面巨大的明镜翻转过来,直接将反光照向鸿晨的眼睛。只觉眼睛一阵刺痛,立刻用手臂挡住光线,双臂却被迎面而来的巨刀划伤! 然而,巨刀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而来,鸿晨一味后退,一面护着眼睛,一面舞着剑,最终不得不打着滚避开!渐渐地,他累了,用剑撑着地面起身,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刘海淌下…… 这时,又有数把巨刀向他袭来,谁料,这次他解下了腰带,一个旋转避开,并且迅速用腰带绑住眼睛!在源源不断的进攻下,他选择了用听觉判断,纵身一跃,踏着巨刀,在空中时而后翻,时而侧翻躲避攻击。这时,一把巨刀向他额头袭来,他一个后仰,腰带被巨刀扫去,他侧着身一个灵敏的转身,挥出剑气,正中明镜,瞬间碎片四起! 鸿晨稳稳落地,用手背拭去额上淌下的鲜血,抬起头,眼神凌厉。 这时,吕泽涛的声音再次响起:“李鸿晨,恭喜你破了我的阵法。很多时候我们不能用眼睛判断,看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这时我们就要用到心眼。接下来,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二场考验。” 话音刚落,周边的黑暗就消失了,幻化成一片惨绝人寰、民不聊生的景象…… 不远处,两个凶残的人拉扯着一个孩子,孩子哭闹不止。 “喂,干什么呢!”鸿晨见状立即喝止。 那两人松开了手,孩子趁机跑到鸿晨身后。 “臭小子,管什么闲事!没看到爷爷饿了吗!” 只见,孩子扯了扯鸿晨的一角,泪眼婆娑:“哥哥,哥哥,他们想吃我……”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们还要不要脸啊!”鸿晨很是生气的指着他两。 “不吃他难不成被饿死吗!” “就是!我们都是难民,这里的生存法则只有弱肉强食!” 听到这儿,鸿晨瞬间沉默了,想着自己又何曾不同他们一样,现在一面是不进食就要饿死的人,一面是孩子的性命,良久他开口道:“曾经,我也是难民。这样吧,放了他,我给你们吃的。” 谁料,鸿晨竟然口中叼着剑,单手解下护腕,撩起衣袖…… 那两人直接看傻了。 孩子则拉扯着他的衣角哀求着:“哥哥,哥哥,不要……” 只见,鸿晨犹豫了一会儿,拿着剑向自己的手臂剃去,这时,幻象消失了,那两人以及那小孩都消失不见,鸿晨一愣。 吕泽涛的声音再次响起:“敢于舍己为人方能成就大事。李鸿晨,恭喜你,过关了。” 突然,眼前一亮,鸿晨发现自己置身于凌霄宝殿,面前的正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天帝。 “袁天易,好久不见。这把神魔剑你可还记得?”说着,天帝从龙椅上抛下一把宝剑,哐当一声落于鸿晨面前。 “神魔剑……在血玉的幻境中我好像碰到过……”鸿晨将剑拾起,陷入沉思。 “曾经你用这把剑刺杀过朕!你还记得吗,袁天易?” 天帝简短而有力的几句话却在鸿晨耳边产生了回音,他忽然跪地,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一手持剑,一手托着额头,满头汗珠:“我是李鸿晨不是袁天易,我是李鸿晨不是袁天易……啊——” 忽然神魔剑剑柄上长出触手缠住了他的手,仿佛长在肉中一般,只觉头疼欲裂,鸿晨仰天长啸,眼中放射出白光! 顿时,鸿晨脑海中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相貌堂堂的江湖浪子,一个是黑色战袍的魔族少年,他们长着同一张脸,却展开了生死搏斗! 魔族少年每次都压制着江湖浪子的招式,力量很大,挑飞了江湖浪子的利剑,一个回旋踢正中他胸口,江湖浪子连连后退。江湖浪子面对魔族少年排山倒海的进攻,打滚着来到利剑旁边,刚拾起转身,迎面而来的神魔剑向他砍来,他用利剑抵挡。奈何,神魔剑力量太强大,“哐仓”一声,他的剑被折断!忽然,魔族少年一个转身,挥过神魔剑,江湖浪子后仰避开,顺势后翻来了个上踢,打落神魔剑。 “我是李鸿晨——”只见,鸿晨震开缠在手上的触手,紧紧握着剑柄,挥出剑气! 脑海中,江湖浪子一个翻身夺过神魔剑将魔族少年打落在地,用剑指着他! 剑气向天帝袭去,瞬间幻象散去,天帝也跟着消失不见,鸿晨却倒了下去…… 在那一片黑暗中,吕泽涛来到他身边,给他输入了一丝真气。 “世上有多少武林人士因一念之差走火入魔,战胜自己才是真正的无敌。李鸿晨,恭喜你战胜了自己的心魔,这把神魔剑本就属于你,现在你真正的征服了它!”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鸿晨趴在地上吃力开口。 “论辈分,你得唤我一声师伯。再见了,李鸿晨。” 说着,那个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鸿晨,鸿晨,醒醒啊!”耳畔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熟悉的呼唤。 “明玉……”鸿晨挣扎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她腿上,转头一看,手中竟握着神魔剑! 鸿晨一骨碌起身,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已不在天牢内。 这时,两个天兵突然摔倒在他面前,抬头一看,只见,老剑客和英启远远的走来。 “小鬼,愣着干啥?人都救出来了还不赶紧跑!”老剑客远远地招着手。 鸿晨立刻回过神,拉着明玉跑了过去。 南天门外,老剑客和英启御剑而去,一个载着鸿晨,一个载着明玉。 “师父,这招为什么不教我啊?”鸿晨扶着老剑客,周边的风大到睁不开眼。 “想学这招啊,你得再练个十年八载。”老剑客回道。 “真的假的?”鸿晨开口道。 “不信啊,不信你问英启。”老剑客说道。 “是真的,当初我整整学了十年。”英启附和道。 “那是你,我可比你聪明多了~”鸿晨说道。 “哈哈哈哈!”一路上四人欢声笑语。 然而,就在这时,南天门突然闯出一支射手部队,纷纷举起弓箭,瞄准他们! “有弓箭手!”明玉无意间回头。 “唰唰唰——”瞬间,万箭齐发! 鸿晨向后方发力,和明玉施法造成防护罩。 不料,两人都有伤在身无法使出全力,渐渐地,明玉就支撑不住了。眼看着防护罩被攻破,乱箭袭来! “小心!”鸿晨突然跳下剑,扑向明玉,挥动神魔剑震开乱箭,自己却腿部中箭摔了下去! “鸿晨!”老剑客、英启纷纷回头。 “鸿晨!不——”明玉被英启死死抱住,眼看着鸿晨身中数箭,从九霄坠落,明玉悲痛欲绝,昏了过去…… 数日后,明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立马坐了起来。 这时,英启端着一个水盆走了进来,顿时大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英启放下盆,快步上前,来到明玉身边。 “李鸿晨呢?”明玉开口道。 “鸿晨他……师父已经去找了。”英启说道。 不久,老剑客带着酒壶,醉醺醺的走进了房间。 “师父,找到没?”英启立马起身。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然而,老剑客只是摆了摆手,叹息道,“没有。” 说着,老剑客递过了明玉的追踪仪,英启伸手接过。 “我去找李鸿晨,他没死!”明玉冲动极了,说着就要下床。 “明玉!”英启将明玉稳住,“你听我说,既然没有找到,谁都不能说他死了,听见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他没有死!”明玉突然哭了出来,英启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仍由明玉捶打着他的后背。忽然,明玉狠狠咬向他的肩膀,渐渐地,明玉松了口,哭的声嘶力竭,“他没有死……” 看到这一幕,老剑客沉默了…… ------------ 第十章 神魔恋 魔界终日不见天日,漆黑一片,闷雷滚滚的空中偶尔划过几道闪电。 魔族公主寝宫内布下了结界,里面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盘腿而坐,满面尘土,额头沁出一片汗珠,在他身后,一位身穿白色公主袍的少女正在为他疗伤,她裙摆后舞动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 这时,一个人影举到靠近,刺向少年,不料却被结界弹开! “谁!”少女停止运功,追出门去。 “啊!”寝宫门外那人被少女一掌击倒在地。 “寒星,是你?” “姐,那个负心汉如此待你,你为何还要救他!”那人一身皇室装扮,嘴角流血,捂着胸口回过头。 “你休要多管!” “姐!”那人用长刀撑地起身,“都三百年了,他早就把你给忘了!” “住口!他没有忘记,我会让他想起我的!” “执迷不悟!”那人说罢化作一阵黑雾飞向空中。 少女回到寝宫,室内却空无一人。 “天易!”她呼唤着,找遍了寝宫的各个角落。 半时辰前,鸿晨醒来,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刚才那个女的究竟是谁?他不为所知,但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他趁她和另一个人打斗时从窗口逃了出去! 鸿晨一路小跑,经过一片草丛,这里的气氛让他感到压抑。当他经过一处陡崖时,突然一辆马车在云雾中冲出从他身边掠过,拉车的是两匹戴着头盔,脚踏蓝色鬼火,由白骨构成的骏马!它们硬生生地撞向鸿晨! 鸿晨的额头被撞伤,不慎跌下陡崖,在坠落的一瞬间看到车夫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驾着马冲上云霄,消失于烟雾之中…… 一直以来,鸿晨都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袁天易这个名字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伴随着的是明玉含泪的目光,是那个少女爱中带恨的眼神,是一个男子怒火燃烧的双眸,是众神人人得而诛之的决心,是众魔对鸿晨众叛亲离的讥讽…… 就这样,思绪飘回了三百年前。 利剑一挥,神魔俱灭!这把神魔剑是天易父亲留下的遗物。他的父亲是魔族屈指可数的前卫大将,是魔君仰慕的得力助手。 然而,有一天,他父亲竟然爱上了一个凡人!天易做梦都没想过,他父亲会与凡人做出那种事情!他的诞生成了全魔族的笑柄,从小他就在众魔的鄙视之下成长。他恨他的母亲,恨他的父亲,更恨魔族,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那么耻辱的活着! 一日,魔君大怒,将他母亲赐死,他父亲因顶撞魔君被押入冰窖,临死前将神魔剑授予天易。父亲告诉他,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下去!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可他却丝毫不觉悲痛,他不屑天规魔规,更不懂凡人所谓的感情,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愚蠢无知! 然而,有一天,天易在林中遇到了一个女孩,确切地说是在练剑时误伤了她。他靠近那个女孩,只见她一身金缕衣,柔顺的头发衬托着她精致的脸颊,她的左臂被他所伤,鲜血染红了衣袖,看到这儿,他的内心竟泛起一丝怜悯…… “你还好吗?”他扶起她,用法力为她疗伤。 她迟疑片刻回答:“能送我回家吗?” 她看他的双眸宛如春水一般,让人感觉楚楚可怜。 天易背着她前往神魔石,那是一块贯通人、神、魔三界的灵石,能迅速传送,吸取日月精华而生,相传只有魔族前卫大将的鲜血方可启动。父亲死后,他就是魔族唯一的血统继承人。于是,天易割破手掌将鲜血印在神魔石上,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大起,地动山摇,一道通天光柱由神魔台直冲如乌云中央。她跑向神魔台,当她细长的发丝拂过天易面颊时他竟泛起一丝心动! “我叫柳明玉,你叫什么名字?”她撩起额前凌乱的发丝,回眸一笑。 “袁天易。” “再见了,天易。”渐渐地,她融入光柱中,伴随着光柱的消散消失于天际。 魔界不像凡间有着明确的黑天白夜,这里,数百年,乃至上千年都是漫无止境的黑夜。然而,天易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漫无目的的散步于魔殿后花园的草丛,因为这一带是唯一与凡间一样能见到星星的地方。 “天易!”一声熟悉的呼唤使他回过头。是的,那是一直以来都爱慕着天易的女孩,她是魔族公主,修行千年的九尾狐。虽然她三番五次的帮天易,但他却始终对她无感,甚至有些厌恶。 “天易,我好想你!”谁料,她今日竟扑入天易怀中,抱住他的腰部。 天易下意识的绷紧身体,将她推开:“公主,请自重!” “袁天易,难道你对我就没一点感觉吗?!” “抱歉。”天易转身离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袁天易,我喜欢你。” 然而,天易不想加以理会,径直向前走去。 那天之后,天易的脑海中始终盘旋着那个女孩的身影,盼望着与她再次相遇,心中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一日,天易在前哨站岗时,一双柔软的手蒙住了他双眼:“猜猜我是谁?” 这个俏皮的声音让天易永生难忘:“是你?” 天易放下她的手,转过身。 “哎呀,袁天易,你就不能猜一下吗?”只见她乔装打扮成鬼兵,双手搭在天易肩上,与他对视,“整天冷冰冰的,一点都不有趣!” “我……抱歉,我不会说笑。”不知为何,那么近距离的对视让天易心跳加速。 “我不信!”谁料,她捏着天易的脸,尽可能的扬起他的嘴角,“笑一个,笑一个嘛~” “别闹,我真不会笑。”然而,他却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看吧,你笑起来多好看!” “咳咳,大将军今日心情不错嘛!”这时,身后传来了嘹亮的男声,明玉才停下手,望向那个男子,一个天易特别讨厌的人。只见他一身皇室打扮,傲慢地走向天易和明玉:“那么没规矩,见到本殿下还不行礼!” 他的好管闲事让天易厌恶,于是,天易拉上明玉径直离开。 “站住!”他迅速追上,扣押天易的肩部,“袁天易,我最不爽你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天易甩开他的手,不屑一顾。 “你以为你是谁啊!”那人理了理衣领接着说,“不过是个杂种嘛!” “你再说一遍!”天易突然拔剑指着那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易最接受不了别人骂他杂种。 这时,明玉紧紧地握了一下天易的手。 理智告诉天易,他讨厌那个男的,但他不能杀他。 “动手啊,有种你就动我一下试试!” 天易迟疑片刻,慢慢放下剑:“末将告退。” 天易拉上明玉离开。 “他是谁?他为什么骂你?”一路上,明玉跟着天易就想得到一个答案。 天易停下,背对着她缓缓开口:“魔族少殿下,魔君最小的儿子。他没说错,我只是一个杂种。”转过身,天易望向她。 “不论别人怎么看你,我都喜欢你。”此刻明玉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多谢。”天易淡淡说道。 天易带明玉来到魔殿后花园,这里,在往常,天易都是一个人,而今,她却填满了他的内心。天易将魔族至宝追踪仪赠予她并授予她口诀,告诉她以后只要心中想着那个人并念口诀就可启动追踪仪找到那个人。天易和她并排躺在草丛中仰望天空,悄悄别过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明玉,你是神界的吧。” “你怎么知道?”她看向天易。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猜到了。”天易佯装看着星空,“魔族的女子怎会有这般气质?凡人就跟不必说了!” “天易,你在这儿有亲人吗?” “没有,他们早在六百年前就被魔君赐死了。” “为什么!”谁料,明玉一骨碌起身。 “我母亲是凡人,父亲与她相恋必会受到牵连!可我不明白的是,父亲为了一个凡人与魔君顶撞,最终被废除功力,打入冰窖,受尽折磨而死。” “那你呢?” “我有一半魔族血统,但我痛恨魔族,也痛恨凡人!” “你有想过报仇吗?” “会的,有一天会的。” “天易,你有相信过一个人吗?” “以前没有。”天易看向明玉,“但是,今天遇到了。” 明玉微微一笑,眼中夹杂着欣慰和忧伤。 天易多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 当明玉第一次遇见袁天易,她发现他是那么高大英俊,他明亮的双眸仿佛装着整片星空,他不苟言笑,但他却深深的吸引了她。她喜欢袁天易,不光是他的外表,更是他坚毅不屈的内心。在别人看来,他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但在她看来,他只是没有向人敞开心扉,为此,明玉愿意化作那团火焰去融化他冰封的内心! 然而,明玉对外界的迷恋最终触怒天帝,将她囚禁起来。谁料,天易竟然为她杀上天庭! 那日,朋友琼露支开牢狱看守,走了进来,她递给明玉一个圆盘,明玉一看,那正是天易送她的追踪仪。 “琼露姐,他现在怎样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让我再见他一眼!”明玉握着铁栏杆哭喊着。 “明玉,他想杀天帝,但是,失败了。” “什么意思……”顿时,明玉的心凉了半截。 另一边,谁料,天易早已杀上天庭,嗜血使他被神魔剑控制! “天帝,还我明玉!”天易带着神魔剑步步逼近,天兵们纷纷后退。 “给朕拿下,退一步者死!”天帝在龙椅上镇定自若地俯视着天易。 天易挥剑冲上前去刺向天帝,然而,就在这时,紫光一闪,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天易面前。瞬间,鲜血顺着神魔剑淌向地面…… “他是九五至尊,你不能杀他!”只见,彩霞身穿银色战袍,嘴角流血,语气却很坚定。 “让开!” “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你……”突然,天易背后一阵透凉,只见,几个天兵将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在他们拔出长矛的一刹那天易的身体失去了力气,神魔剑哐当一声落地,他的口中一阵咸湿喷涌而出,从台上滚下! “天易!” 视线一片模糊,天易只知道自己闭眼的瞬间彩霞从台上冲了下来。彩霞泪水夺眶而出,一手捂着腹部,一掌击退天兵,风风火火地冲了下去,跪倒在他身边。 “天帝,袁天易乃我魔族大将,还请交于魔界自行处理!” “朕准了。” “多谢天帝!”彩霞感激涕零,扶起天易离开。 一直以来,魔族公主彩霞都深爱着魔族大将军,她同情他的身世,她不许任何人诋毁他。当初魔君灭他全家,在彩霞的劝说下,魔君好不容易才饶他性命。她知道,以天易刚毅顽固的性格父母之仇必报。她爱他,也爱她的父王,她甚至想过用她的肉体来缓解他们之间的矛盾!然而,天易平日里冷冷冰冰,沉默寡言,甚至不愿正眼看彩霞。但彩霞依旧愿意陪伴他左右,哪怕他不会给她回报…… 回到魔界,面对他这次的疯狂举止,于理来说必死无疑。 咯吱一声,魔殿大门被敞开,伴随着哐哐作响的铁链声他在两个壮汉的押送下进来。彩霞从未见过天易如此狼狈的面容,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的黏在额前脸上,他双眼空洞无神,脸上有了些许胡渣,嘴角流血,他的琵琶骨被铁钩刺穿,铁钩相连的是背后拖着的一块巨大的石磨!鲜血浸湿了他的战袍,顺着他的肩膀淌到地上,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片血脚印。 “快点!”一个壮汉用鞭子打向了天易的腿部。 谁料,天易突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袁天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见,另一个壮汉冲上前,揪起了天易的衣领,说着,又高高举起了鞭子。 “住手!”彩霞上前阻止,将天易紧紧抱住,“谁允许你们那么对大将军的!” “彩霞,退下。”魔君坐在大殿中央冷冷地说。 “父王,天易已经伤成这样了,你为何还叫人刺穿他琵琶骨!”彩霞转头怒气冲冲地喊道。 “你还是退下吧。”谁料,天易咬牙站起。 彩霞扶着他,一步步走向魔君。 “袁天易,你可知罪!”魔君威风凛凛的看着天易。 “要罚便罚,末将悉听尊便。” 彩霞一愣,没想到天易竟然说出这等话。 “放肆!真是养虎为患!”魔君一拍宝座下令道,“来人啊,将袁天易押入冰窖!” “不要啊父王!”彩霞冲向宝座好说歹说,而魔君早已不想理会。 话音刚落,那两个壮汉就砍断巨石的铁链,架起天易,快步走出大殿…… 不久,彩霞支开了看守的鬼兵,闯入冰窖。只见,天易双手被铁链吊起,两脚拖在地上,脑袋无力的垂下,他的手指和嘴唇冻得发紫。瞬间,彩霞的双眼模糊了…… “天易!”彩霞跑向他,托起他的脸向他呼气,尽可能的给他温暖。 天易渐渐睁开眼睛,口中吃力的吐出“明玉”二字。彩霞难过极了,她为他付出那么多,他怎么忍心视而不见。 “天易,是我,彩霞。我带你出去!”说罢,彩霞取出钥匙为他开锁,他瞬间倒了下来,她让他搭在她的肩上将他扶出。 “姐,这样恐怕不妥吧。”谁料,就在这时,寒星带兵闯了进来。 他是魔族少殿下,魔君最小的儿子,一直以来,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彩霞都深爱着袁天易,而袁天易却伤了她一遍又一遍!他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恨不得将袁天易千刀万剐! “寒星,这事你别管。”彩霞带着天易从寒星身边经过。 “他伤你伤的还不够吗!他就是一个混蛋!” “住口!”彩霞突然回过头,“寒星,我不许你那么说他!” “他心里有没有你,你最清楚!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鬼兵就将彩霞和天易团团围住,纷纷举着长矛对准他们。 “我看谁敢!”彩霞一手扶着天易,一手挡开鬼兵的进攻。 只见彩霞护着那个人,一个华丽的转身,裙摆中散开九条有力的尾巴,寒星的手下便纷纷打倒在地! 彩霞一跃而起,带着天易飞向空中。 “站住!”寒星拔出长刀追了上去。 就这样,寒星一路追着他们来到一个破草棚,然而,草棚外却被彩霞布下了结界,透过门缝寒星看到彩霞将天易放在地上,并将一颗发光的珠子缓缓吐入他口中! “姐,不可以,那是你的内丹!”寒星一次次冲撞着门,却一次次被结界弹开,无奈,以他的功力无法破开彩霞的结界,他只得压抑住急躁的心情继续看下去! 不久,彩霞将内丹收回口中,天易的气色好了几分,而彩霞却吐出一口淤血。只见彩霞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将手捂在天易的额头上,并对比自己额头的温度。彩霞犹豫了会儿,谁料,她脱下了天易的战甲,俯身贴在那家伙身上,九尾散开,盖在他们身上…… 寒星背过身去不想再看。 这时,草棚的另一边闪过一个人影。 “谁!”寒星追了上去,大喝,“站住!” 那人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他,目中含泪。 “你是……”他迟疑片刻,“之前跟在袁天易身边的鬼兵?” 不知过了多久,天易的体温逐步回升。他睁开眼,四周包围着毛茸茸的雪白的毛皮物,彩霞低头伏在他胸膛上。天易下意识得抽开身体,推开她,却发现自己肩部一阵疼痛! “天易!她惊醒,你琵琶骨被刺穿了,不能乱动!”她上前搀扶,天易却挥开了她。 “别碰我!”天易起身,不想看她。 彩霞脸上泛起红晕,收回了尾巴,“你被押入冰窖身上都冻僵了,我只是想帮你回升体温。” “够了!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鬼话!”天易喝道,“要是没你我早已救出明玉!” “你疯了吗?你就不怕杀了天帝,天下会大乱吗!你就不觉得你那么做太自私了吗!” “我自私?天下可有公平待过我?普天之下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沉默片刻,彩霞道:“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 彩霞上前扶天易,天易却用力甩开她,她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天易抓起地上的战甲站起,当他冲向大门时却被一阵阻力弹回,他转身瞪着她:“你设了结界!” 彩霞却沉默不语地看着天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天易很是恼怒,右手运起了功力。 彩霞慢慢站起,盯着天易,缓缓开口:“那你,就杀了我吧。” 说着,她的眼中竟流下一滴眼泪。 “无理取闹!”天易收回手掌,一个旋转踢开大门,破了她的结界冲出去。 不知为何,天易明明那么恨她,看到她哭却下不了手…… 这时,窗边发光的圆盘吸引了天易注意,他跑过去,俯身将它拾起,脑袋瞬间嗡的一声。 不久,天易随着追踪仪的指向来到林中,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打得难解难分,定睛一看,竟然是寒星和明玉。天易一个跟斗翻了过去,一脚踢落挥舞的长刀,挡在他们之间。 “混账袁天易!”寒星捂着手臂瞪着天易,“我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抱歉。”天易不屑的昂着头,“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对那女人不感兴趣。” 寒星瞬移到天易跟前,揪起他衣领:“袁天易,你知不知道我姐为你付出多少!你别太过分!” “我只说一遍,滚!”天易拨开他的手,和他徒手打了起来。 几个回合后,天易一脚踹向寒星腹部,寒星连连后退。天易却因伤变得力不从心,气喘吁吁地挡在明玉面前,鲜血顺着他的琵琶骨流下。 “你怎么伤得那么重……”明玉在天易身后说道。 “不碍事。” “怎么?那么快就不行了吗?”寒星抹去嘴角一丝血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天易。 “你也好不到哪去,还是会去担心一下那女人吧。” 寒星皱了下眉头,迟疑片刻:“袁天易,我早晚找你算账!”说罢,他用内力将长刀吸入手掌,化作一阵黑雾消失无踪。 “你看到了?”天易面向明玉,见她面色低沉,“对不起,先听我解释,明玉!” 天易一把搂住她,却被她无情推开,赏了一巴掌。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目中含泪,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见到你。”说罢,立即转身离开。 天易一把拉住她,将她拥入怀中,吻上她的嘴。 不久,寒星从树林再次回破草棚时,彩霞已经不在,想必是回魔殿了,于是寒星也赶了回去。 巧的是,路上恰逢彩霞,一路上寒星劝她放弃,她却听不进半句,甚至出手将他打伤! 回去后,彩霞被魔君召见,为防止她受罚,寒星也悄悄跟了过去,在魔君寝宫外暗中观察。 “彩霞,父王知道你喜欢袁天易,但他已经被为父削去魔籍!” “父王!”彩霞突然跪倒在魔君床前,眼中泛着泪,“女儿不孝,女儿愿嫁给袁天易,请父王成全!” “这条计策数百年前你就向父王提过了,但你也看到了,这不可能!” “父王!” “好了,不要再说了。”魔君将话打断,“父王接下来要闭关修炼,寒星年纪尚轻,这段时间魔界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你了,可别让为父失望啊。至于你刚做了什么错事,心里应该明白,知道怎么处理吧。” “我……” “出去吧。” 只见彩霞咬着下嘴唇走出,褪去白色的皇室公主袍,换上银色战袍,带领鬼兵飞向空中。 以彩霞的性格让她杀了袁天易是肯定不可能的,经过慎重考虑寒星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那一夜,天易拉上明玉穿梭于树林中,身后是成千上万的魔族追兵,那是一具具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眼中闪着着绿光的骷髅! 明玉知道他身上还有伤,但他强而有力的手掌紧紧握着她,一刻都未松开。 就这样,天易带明玉来到那片熟悉的平地,割破手掌按在神魔石上,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大气,地动山摇,一道通天光柱由神魔台直冲乌云中央! “快走!”天易甩开明玉,向她示意了一下神魔台。 “那你怎么办!”眼看追兵就要来临,明玉却迟迟不愿离去。 “别管我,走!”天易将明玉推开,随后又跟追兵搏斗起来。 “天易,小心啊!”此时,乌云中央已盘旋起漩涡。 “谁都别想走!”这时,一阵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追兵们停下手来纷纷靠后,只见,彩霞舞动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一拂袖,收起尾巴站在天易面前。 “还真是死性不改啊。”天易冷冷地说。 “你拼死保护的就是这丫头吗!”彩霞狠狠地瞪了天易一眼。 “我们的事,你不用管!”天易挡在明玉面前和彩霞对视。 “我对你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不及你对她的万分之一吗!”彩霞的眼睛湿润了。 “不错。” “袁天易,你混蛋!”话音刚落,天易就被彩霞扇了一巴掌,“来人啊,把那神族丫头和大将军统统拿下!” 追兵纷纷举起长矛对准他们。 “都给我退下!”天易将他们喝住,又看向彩霞,“放她走,我跟你们回去。”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只见彩霞两眼发光,九条尾巴瞬间从身后散开,和天易搏斗起来。 眼看通往神界的漩涡就要合上,追兵源源不断的进攻使明玉猝不及防,这时,不远处又有群追兵手持长矛向明玉袭来! “明玉!”天易分心,被彩霞的尾巴打到脑袋,摔落而下。他顾不上疼痛,立马起身,瞬移到明玉面前。 “走啊!”只见天易双手发力,用内力将明玉推向神魔台,并挡下追兵的攻击。 “天易!”明玉回过头,拂着长发,狂风使她睁不开眼,只见天易口吐鲜血,数十支长矛穿透他的胸膛,他转身一掌击退身后的追兵,然后失去力气摔倒在地! “不——”瞬间,眼泪模糊了明玉的视线,她哭喊着想跑向他,但身体却已不能动弹,伴随着光柱的消失,她的眼前一片空白…… “天易!”彩霞风风火火地击退周边的手下,奔跑着跪倒在天易面前,他却奄奄一息地吐出六个字“明玉,来生再见”,之后便闭上了眼 寒星赶到场时,一切都结束了,他将拳头砸向身边的树干,任鲜血淌下,心中满是悲愤! 数百年来,一直有个问题困扰着魔族,袁天易痛恨三界吗?他亲眼看着父母惨死,寒星数次向他挑衅,以寒星的功力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没有杀他。那日明明可以杀了彩霞,但他也没那么做。倘若真痛恨凡人,冰冷的外表下他有情有义,丝毫不缺人性。但当他为爱杀上天庭,刺杀天帝,包括顶撞魔君时,他又魔性大发。难道是他半人半魔的关系吗?从始至终,都是天下负他,天下那么大,他却天地不容。在众人记忆中,他一直是独来独往,没有人可以读懂他的内心。袁天易,你到底在想什么? ------------ 第十一章 守护 在失去李鸿晨的第无数日,明玉一直沉默寡言,滴水不沾。 这日,汉江涨潮,浪花如同猛兽一般汹涌着扑上了岸。只见,明玉披散着头发,踏着柔软的沙,一步一步迈向了汉江,英启路过,见此状立马奔了过去阻止! “明玉,你这是做什么!”英启一把抱住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明玉挣扎着,“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明玉,你冷静点,只要一天没有他的死讯,那我们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英启松开明玉,双手搭在明玉肩上,四目对视,说着,英启一把搂住了明玉,她哭得声嘶力竭。 翌日,英启捡柴回来,却见明玉蹲在沙堆边,用手刨着,大风拂过,秀发凌乱。 “明玉!”英启远远地喊道。 走近些,才发现,明玉刨了一个大坑,想要将一个布娃娃埋进去。 “明玉,你在干嘛呢?”英启握住了她的手腕。 明玉却甩开了英启,不加理会,一边刨着沙,一边嘴中嘟囔着:“李鸿晨,你死了,我挖个坑把你埋起来……” 说着,明玉一个人傻傻的笑了起来。 “明玉,别这样!”看到这儿,英启心痛不已,他拉起明玉的手,“我们走。” “我不走!”明玉再次甩开他。 “明玉!”英启蹲了下来,双手搭在明玉肩上,“你到底要怎样啊?” “你知道吗?李鸿晨他死了,他死了……不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明玉突然推开英启,抱起娃娃,“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明玉,你看着我。”英启依旧不放弃,再次上前搭在明玉肩上。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明玉喊道。 “是我啊,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明玉!”英启打落她手中的娃娃,两眼死死对视着明玉,良久,明玉平静了下来,“是我啊,你看看我,我是李鸿晨啊。” “李、鸿、晨?”明玉一字一顿,开口道。 “对,李鸿晨没死,李鸿晨没死。”英启抓起明玉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我是李鸿晨,李鸿晨啊。” “李鸿晨?!”明玉摸着英启的脸。 明玉欣喜地扑了过去,眼中还泛着泪,英启将明玉紧紧抱住。 这日,英启在明玉房间内,为她绑着一条麻花辫。 “好看吗,明玉?”只见,英启将麻花辫绕过了明玉的脖子,放到身前。 “好看。”明玉微微一笑。 “明玉,我带你出去划船吧。”英启开口道。 “好。”明玉起身。 于是,英启牵过了明玉的手,两人走了出去。 不久,英启带着明玉来到江上泛舟。 “明玉,我们上哪去啊?”英启划着船,回过头开口道。 “我要去东海龙宫!”只见,明玉在船上舀着江里的水泼着。 “好,我们走!”说着,英启划着船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明玉的布娃娃掉落水中! “李鸿晨,我的娃娃掉了!”明玉忽然喊道。 “我帮你去捞!”说着,英启直接跳入了水中,游向了那个布娃娃,将它捞起,递给了明玉,“明玉,我拿到了,给你。” 忽然,一群鳄鱼缓缓靠近,英启一个警觉,猛地回头。只见,一条鳄鱼张开了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英启立马纵身一跃,旋转起身,踩着那条鳄鱼的头,一跃而起,迫使它闭嘴。接着,更多的鳄鱼扑了过来,只见,英启穿梭在它们之中,忽而侧身避开,忽而一掌袭去,水花四溅,鳄鱼们纷纷败下阵来,踟躇原地,不敢上前。 “李鸿晨!!!”这时,明玉忽然在船上喊了起来。 “明玉!”英启一惊,立马回过头。 只见,一条鳄鱼不知何时冲破水面,爬上了船,缓缓靠近明玉,船猛烈地摇晃着!看到这儿,英启顿时大怒,轻功跃起,踩着那群鳄鱼的头,跑向了船,忽然揪过了那条鳄鱼的尾巴。鳄鱼猛地回头,龇牙咧嘴,扑向了英启,英启见状,立马抽过了船上的利剑,拔了出来,只见,剑光一闪,英启挥过了利剑,斩杀了那条鳄鱼,只听“嗷”的一声,鳄鱼摔入了水中!其余鳄鱼不敢乱来,纷纷后退,不再向前…… “李鸿晨!”明玉看向了英启。 “明玉!”英启一把抱过了明玉,开口道,“太好了,你没事,不会有鳄鱼再跟过来了,我们走。” 于是,英启划着船,带明玉来到了一个山洞内,顿时,两人惊为天人。这里到处是钟乳石,山顶是一个有亮光照入的洞口,光芒落在钟乳石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和水中的倒影连为一体,宛如是悬空的宝石山峦,五光十色! “尔等可是凡人?”这时,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 “然也,不知阁下是……”英启开口道。 “我乃这座钟乳石洞的守护神,你我有缘,尔等可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尽管说出来。”说着,前方白光一闪,从五光十色的钟乳石上落下了一个老妪,稳稳落在水面上。 “你是这里的守护神!”英启一惊。 “对。尔等,等我算算。”老妪屈指算着,接着说道,“哦,却是是有着惊人的过去啊。” “李鸿晨,她是谁?”明玉忽然问道。 “明玉的病会好吗?”英启只是抱着明玉,看向老妪,开口道, “可以,只是机缘未到。柳明玉本是天上的仙子,因贪恋凡间的繁华私自下凡,不慎闯入了魔界,和魔族前卫大将袁天易有过一段情愫,最后她的心上人袁天易为情而死,堕入了轮回,于是她辗转反侧,历经磨难,一心只想着和袁天易的转世再续前缘。”老妪淡淡说道。 “袁天易的转世是……”英启一愣。 “不错,就是李鸿晨。”老妪踩着水,缓缓向前,接着说道,“小姑娘,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永别,即使是转世也不在是原来的那个他了,希望你能懂这一点。” 只见,老妪走向了船,伸手在明玉的额头划过,顿时,一道白光闪过,明玉一愣。 “年轻人,如果你朋友一直找不到,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替你朋友活下去,来代替柳明玉内心的空缺吗?”老妪看向了英启。 “我愿意,只要明玉可以太太平平地活下来,我愿意一直扮演李鸿晨陪在明玉身边。”英启开口道,“我爱明玉,还望仙人不要用法术刺激明玉,迫使她想起了。” “李鸿晨,我们不去东海龙宫了,带我回家。”明玉开口道。 “好,我们回家。”英启看向了明玉,眼神柔情似水。 “还真是痴男怨女,也罢,那就顺其自然吧,有一日柳明玉的病会好,她会想起来的。”说着,老妪背过身去,有又化作了一道白光,飞进了五光十色的钟乳石石壁。 “谢谢仙人了!”英启喊道。 于是,英启再次划起了船,离开了钟乳石洞…… 与此同时,老剑客在家中,又打开了密室转门后的那个灵位,祭奠着。 “美玲,你知道吗?我很失败,我连你和我的儿子都保不了……”老剑客往地上洒下了一碗酒,喉咙很是哽咽,“美玲,你恨我吧……” “师父,我和明玉回来了!”这时,英启路经了老剑客房间。 “美玲,有人来了,我下次跟你聊。”老剑客一抹眼泪,起身关闭了密室转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转过身来,“哦,英启啊,你和明玉刚才出去了啊?” “嗯,师父,你……在干嘛?”英启迟疑了一下,问道。 “干嘛,我在喝酒啊,我在干嘛。”只见,老剑客又从身上取下了葫芦,喝了起来,故作淡定。 “哦哦,好吧。师父,我和明玉去别处了。”英启开口道。 “行,去吧。”老剑客摆了摆手说道。 于是,英启牵着明玉的手离开。 一直以来,郑英启一直把对明玉的爱默默藏在心里,即使是李鸿晨不在的这段话时间内,他都一直陪伴在明玉身边。 这夜恰逢满月,不知什么时候,圆月已挂上天际,汉江上倒映着它的影子,波光粼粼。 “明玉,来放孔明灯吧。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只希望你的希望都能实现。” 望着她默默祈福的侧颜,他不禁一笑,伴随着一声爽朗的“好”,点燃了孔明灯。 月下,英启邀明玉坐在树枝上赏月,而明玉一心只把玩着手中的娃娃。 英启悄悄拉过她的手握着:“你知道吗,明玉?我,郑英启只想这样一直牵着你,直到永远。” “不对!”明玉抽回手,抱着娃娃望着他,“你是李鸿晨,不是郑英启!” 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英启不禁自然地一笑:“好,我是李鸿晨……” 话音刚落,明玉竟软绵绵地侧身倒下,正好枕在英启的肩膀上。顿时,空气仿佛凝固了,英启的手尴尬的举在半空,良久才迟钝地搭在明玉身上。 一声软软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要一直陪着明玉啊。” 顿时,英启脸上一阵火辣,恍惚间产生了一阵自私的想法:“你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孔明灯飘向明月,上面写道:“愿鸿晨化险为夷,愿明玉平安幸福”。 ------------ 第十二章 桃花运 这日,在一间房屋内,一俊朗少年脸上挂彩,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不错,正是李鸿晨!他头缠绑带,双目紧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一对母女围在他身边。只见,这位夫人仪态端庄,行为淑雅,风韵丝毫不见当年。小姐欣慧发髻上粉色的丝带缠绕着,粉色的眼影勾勒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俊俏的鼻子下方是水润的嘴唇,惹人怜爱。婢女冬梅端庄地站在她们身边。 夫人坐在鸿晨身边,将手捂在他的额头上,欣慧则焦虑的站在一边。 “娘,怎么样了?” “还是高烧不退。”夫人起身。 “那怎么办?都五天了还这样!” “他伤的太重,在这样下去恐怕会危及性命。” “那不行,既然救回来了就不能让他白白死去!娘,你再想想办法嘛~”欣慧晃着夫人的手臂。 “这……倒也不是不行。”夫人看向欣慧,“只是,慧儿,你还记得张家堡的禁地吗?” “那当然!爹从来不让进的,上次偷偷跑进密室被罚跪了半天!” “我听你爹说过,禁地最深处的水池中孕育着一朵千年睡莲,加上人参虫草做成药引的话说不定可以救他。” “夫人,小姐,不好了,张堡主回来了!”这时,婢女秋菊跑了进来。 “什么,那么突然!”欣慧一惊。 “这样吧,慧儿,我出去一趟,你和秋菊在里面照看好他。” “好。” 夫人出门那会儿又转头看了看鸿晨。 “怎么了,娘?”欣慧问道。 “没什么。”夫人走出门去。 婢女冬梅紧跟其后。 房屋外,夫人与张堡主碰面,只见张堡主身后还跟着一支护卫部队。 “坤哥,你怎么来了?”夫人迎上前去。 “练兵刚回来。婉柔,你怎么会在这儿?”张堡主握住了她的手。 “哦,我看西厢房没人,也该打扫一下了。”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说罢,张堡主转头看向身后一个士兵,“你,去打扫一下。” “诶,不必了。”夫人制止到,她挽起张堡主的手臂,“坤哥,带我去后花园赏花吧。” “现在?行吧。”张堡主转向身后的士兵,挥手示意到,“你们,先退下吧。” 士兵们告退。 房屋内,欣慧在沏茶,突然婢女秋菊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他好像在嘟囔着什么!” 欣慧围了过去,见鸿晨双目紧闭,脸颊上却沁出很多汗珠,口中呢喃的呼唤着什么。 “明、玉……”看着他的嘴型,欣慧模仿着发出声来,随后又迷惑的看向秋菊,“不会是哪个女孩的名字吧?” “难道是他心上人?”秋菊惊讶的瞪大眼睛,和欣慧面面相觑。 深夜,欣慧和秋菊换上夜行衣潜入张家堡密室,东翻西找,最终转动烛台启动机关,进入密道。 “小……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里气氛……也太阴森了吧……”一路上,秋菊拽着欣慧的衣袖,瑟瑟发抖。 “那你回去吧。”突然,欣慧停下看着她。 “啊?让秋菊一个人啊……”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说罢,欣慧一个人径直向前走去。 “诶诶诶,小姐,等等秋菊啊!”秋菊立刻追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来到一片漆黑的空地上。突然,眼前亮了起来!这里,空气清新,绿草如茵,在不远处有一片水池,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池中万多睡莲盛开,中央那朵最大的发出幽蓝色的神秘光芒,阵阵幽香弥漫了整片空地。 “千年睡莲!”欣慧很是欣喜,一跃而起,如蜻蜓点水般踏着水,飞向睡莲。 “小姐小心啊!”秋菊略显担心。 此时,欣慧早已摘下千年睡莲,回到岸上。 “小姐,你没事吧!”秋菊迎了上去。 “没事,我们走吧。” 刚要转身,突然,水池中传来一阵咆哮声,瞬间水花四溅,从水底冲出一条巨龙!巨龙眼中散发着绿光,吐出洪水,喷向欣慧和秋菊! “秋菊小心!”欣慧推开秋菊,自己也迅速避开,从腰间抽出一把铁扇甩向巨龙,正中它腹部却被弹回! 欣慧一个转身收回铁扇,随时作战。 “没想到池中还有这等刀枪不入的家伙!” “小姐小心啊!”秋菊皱起眉头。 突然,巨龙扑向欣慧,欣慧一个跃起抓住它的龙角攀上龙头,巨龙将她高高举起,咆哮着扭动龙头,忽然一头冲入水中! 欣慧全程屏气,双手紧握龙角…… “小姐,小姐……”秋菊跪在岸边哭喊着。 这时,巨龙突然冲出水面,一头栽倒在岸上,欣慧从龙头上安全落地。 “小姐!”只见秋菊起身,一把抱住欣慧。 “好了,秋菊,我没事。”欣慧安慰道,随后又看向那条奄奄一息的巨龙,“这巨龙虽然刀枪不入,但毕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在水底下到处乱撞还不是把自己撞晕了!秋菊,你看,药材我们也得到了,走吧。” 说着,欣慧从衣服中掏出那朵睡莲,此时还发着幽光。 只见,她拉上秋菊离开了禁地。 一路上,她两有说有笑,换上自己的衣服赶往西厢房,里面却空无一人。在不远处的打斗声很快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她两赶了过去。 只见,鸿晨正挥剑和一群士兵打得难解难分!可鸿晨毕竟身负重伤,渐渐的步步逼退,处于下风。士兵们长刀向他砍下,鸿晨双手举剑抵挡!说时迟,那时快,欣慧甩出铁扇,正中他们的武器,将他们分开,一个转身接住铁扇再次甩出,打落了士兵们手中的所有长刀。 鸿晨倒下,用剑撑地,气喘吁吁,欣慧和秋菊急忙上前搀扶。 “小姐,这是何人?那么做恐怕有失身份啊。”领头侍卫开口道。 “张夏竹,你嚣张什么呀!没看到我的朋友受伤了吗!”欣慧让鸿晨将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是谁在此造次!”突然,张堡主从远处飞来,轻盈落地,挡在他们中间。 “爹!” “堡主!”领头侍卫带兵行礼。 “先退下吧。”张堡主挥手示意士兵,接着,指向鸿晨,“慧儿,这是怎么回事?此乃何人啊?” 西厢房内,欣慧扶着鸿晨躺下床,秋菊则站在一边。 “慧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张堡主拍打着桌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爹也不会见死不救吧。”说着,欣慧为鸿晨擦去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再者,你了解此人底细吗?” “那爹还不是救过娘!” “你……” “好了,是我同意慧儿救人的。”这时,张夫人走进门来,握着张堡主的手,“你要罚慧儿就连同我一起吧。” “你们……你们这不合起伙来气我吗,唉!”张堡主一摆袖,闭着眼,揉捏着睛明穴。 “好了,我的武林盟主,我的大英雄,你就消消气吧。”张夫人跟过去为他捏肩。 翌日,厨房内,欣慧忙得焦头烂额。 “诶,小姐,火不是这样生的!”见欣慧将整个厨房弄的乌烟瘴气的,秋菊立马阻止。 “那我去切菜。”说罢,欣慧转身就动起手来。 “诶,小姐,菜不是这样切的!”见欣慧双手举刀劈着芹菜,秋菊立马握住她双手,抢过芹菜。 “那我去煎药,煎药总行了吧,哼。”欣慧丢下菜刀,转身离去。 “诶,小姐!”秋菊刚要追过去却被春兰拉住。 “秋菊,咱们小姐最近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自从救了那小子就变成这样了。” “小姐该不是……” “啊,不是吧……”秋菊突然面向丫鬟春兰将惨不忍睹的芹菜一骨碌塞给她,“春兰姐,我去看看!” 走廊上,欣慧托着中药和粥走向西厢房。一路上,秋菊紧追不舍。 “小姐,人家可能有喜欢的人了,你这样就是自作多情了。” 谁料,欣慧突然停下看向她:“秋菊,你今天话语有点多啊。” 说罢,她径直离去。 “诶呀,小姐!”秋菊快步追上。 房屋内,欣慧将托盘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扶起鸿晨为他喂药。鸿晨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欣慧将药碗移开,拍了拍他的后背。 “明玉,别走!”鸿晨却一把拉着她,中药险些洒出来。 “哎呀!”秋菊刚想上前,欣慧却伸手示意阻止。 “公子,你醒了。”欣慧见鸿晨睁开眼说道。 鸿晨松开手,将身体向旁边挪了一点儿:“姑娘是……” 秋菊抢先一步说道:“这是我们小姐,是她救了你!” “秋菊!”欣慧将她喝住,随后又面向鸿晨,“我叫张欣慧,是长安张家堡张堡主的女儿,刚才这位是我的贴身丫鬟秋菊。” 说着,她看了一眼秋菊,随后又向鸿晨歉意的笑笑,“婢女不懂事,还请公子多多包涵。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只见鸿晨摸了摸酸痛的后颈,“在下李鸿晨。大恩不言谢,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着他便下床,胸口却一阵剧痛。 “哎,鸿晨公子,你还有伤在身!”欣慧立刻将他扶住,“不如先将身体养好再说?” 只见,鸿晨沉住气,微微点了下头。 “那你就叫我慧儿吧。”欣慧笑的时候,双眼仿佛桃花一般,唇红齿白的样子不免让鸿晨脸上一阵滚烫…… 数日后,鸿晨在张家堡的后花园练剑,此时头上的纱布已拆去,身体已恢复大半。突然,张堡主持剑向鸿晨刺来,鸿晨转身避开。面对张堡主排山倒海的持续进攻,鸿晨一面挥剑一面后退。忽然,张堡主将剑一旋,挑飞神魔剑!鸿晨一个后空翻避开攻击,张堡主却抢先一步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爹!”正巧路过的欣慧将铁扇甩出去挡开她父亲的剑,跃过走廊栏杆,挡在鸿晨面前,“不许你伤害鸿晨公子!你以大欺小,算什么武林盟主!” “吼吼,老夫从未想过伤他,只想试试他的武功底子罢了。”张堡主将剑背在身后。 “想必这位就是张堡主张堡主了。”鸿晨走上前去。 “不错,正是老夫。鸿晨公子可有兴致随老夫一同前往练兵场啊?” “承蒙厚爱,那就多谢张堡主了。”鸿晨一笑。 练兵场上,张夏竹领兵操练,张堡主带人过来。 “先练到这儿吧,休息。堡主!”夏竹挥手示意士兵,接着,转向了张堡主,上前行礼,一抬头却见鸿晨,“你怎么来了?” “我可是你们堡主派来监督你们练功的。”只见,鸿晨双手抱臂,微微一笑。 “你……”夏竹瞪目圆睁。 “不错,正是老夫带鸿晨公子来的。” 听到这儿,鸿晨得意一笑。 “堡主,怎么可以……”夏竹一惊。 张堡主却示意他不必多言。 “你呀,是不是很不服气啊?”鸿晨上前拍拍夏竹的肩,微微一笑,“别忘了上次出了点意外,咱们之间还有场比试没完。” “说得对,上次是鸿晨公子有伤在身让着你,这次绝不会手下留情!”欣慧也上前。 “你……你们……比就比,我还怕他不成,手下败将!”夏竹不屑地挺起腰板,双手插腰。 就这样,两人手持刀剑,欣慧一声令下,这两人便打了起来。 “爹,你赌谁赢啊?”欣慧靠近张堡主。 “平分秋色,你觉得呢?”张堡主微微一笑。 几个回合下来,这两人由原本的针锋相对变成了饮酒之交。夜晚,张家堡某凉亭内,两坛酒“哐”一下碰撞到一起,两人深饮一口,便同时趴在桌上用酒坛子支撑,醉醺醺的看着对方。 “登徒浪子李鸿晨!”夏竹指着他傻笑着。 “狗头领兵张夏竹!”鸿晨傻笑着应和着。 “喝,咱们不醉不归!”说罢,夏竹再次举起酒坛深饮一口,却“噗”的喷了出来。 “哈哈哈……”鸿晨起身指着他一阵嘲笑,“你,不行了……” 谁料,鸿晨立刻转身吐了一地。 “喂!”欣慧、秋菊一同围上去。 “登徒浪子李鸿晨!” “狗头领兵张夏竹!” 两人在欣慧、秋菊的搀扶下一唱一和,醉意浓浓,凌波微步…… “小姐,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他两回西厢房啊!” 西厢房内,欣慧将夏竹推到床上,鸿晨由秋菊扶着。 “醉成这样估计也回不了兵营了。”欣慧将夏竹推到床上后拍了拍手,接着又面向鸿晨将他扛过,“你两今晚就挤一下……” 谁料,话未说完鸿晨就拉欣慧一起倒向床,她的额头正好枕在鸿晨的嘴唇上! 秋菊目瞪口呆,欣慧立刻将他推开起身,转向秋菊:“你,不许说出去!” 说罢,她捂着滚烫的脸跑了出去。 “小姐……”秋菊追了出去。 这时,夏竹一个翻身搂住鸿晨的脖子,右腿直接跨上其腹部,鸿晨下意识地将他的脸推开! 深夜,欣慧在自己房间内望着窗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低头浅笑,脸上竟是红晕。秋菊和春兰在一边窃窃私语,谁料,春兰也低头笑了。这一夜似乎格外的宁静,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桃花般香甜的气息…… ------------ 第十三章 血缘至亲 翌日,日上三更之时,鸿晨和夏竹在床上躺的四仰八叉,衣衫不整。 鸿晨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一脸宿醉,却见夏竹躺在他腿上,口水差点儿淌到他身上! “你怎么在这儿!”鸿晨猛地将他推下床。 “哎呀!”夏竹瞬间清醒,指着他吼道,“好啊你个李鸿晨,昨晚……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说罢,他立刻裹紧衣服。 “你神经病吧你!”鸿晨抓起枕头就丢向他。 不久,二人走出门去,一路上吵吵嚷嚷。 “我告诉你,别跟着我啊!”鸿晨转身警告道。 “谁要跟着你啊,老子练兵还来不及呢!”夏竹转身就往反方向走。 鸿晨向前走着,当他路经厅堂时发现气氛有一丝不对劲。 厅堂内,欣慧再次被他父亲罚跪,手中高举家法。 “给我跪好了!”张堡主指着欣慧很是愤怒。 “张堡主,您放了小姐吧,是秋菊出的主意,您要罚就罚我吧!”秋菊突然跪下拉着张堡主的衣服哭喊着。 “不是的,张堡主,是奴婢的注意!”春兰也跪了下来。 张堡主将衣服抽开:“你们把张家堡禁地当什么了,来去自由啊!你们知不知道那千年睡莲多久才绽开,是多么珍贵的药材!还真当家法是摆设了!” 说罢,他夺过了欣慧手中的家法。 “等一下——”欣慧大喊,“千年睡莲是我偷的,跟她两无关,爹要罚就罚我吧!” “你……我看你是被你娘宠坏了!”说罢举起了家法。 “住手!”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张堡主放下了家法。 只见,鸿晨双手抱臂,倚在门口,微风吹拂着他凌乱的刘海。 “张堡主,你女儿偷药是为了救我,有什么事冲我来。”只见,鸿晨走了进来,扶起欣慧,两个婢女也跟着起身。 “哼,看来李公子与我家慧儿交情甚好啊。”张堡主一笑。 “张堡主,你看哈,这药材呢当然是用来救人的,一直不用难不成让它烂掉吗?”鸿晨开口道。 “恐怕李公子对千年睡莲的药效一无所知吧。”张堡主说道。 “千年睡莲,可清体火,治奇毒,疏通脉络,强生健体也。我说的没错吧,爹。”欣慧开口道。 “不错,不过你漏了一点。慧儿,你可知江湖上多少武林人士想要武功一夜间突飞猛进,称霸武林?”张堡主问道。 “难道千年睡莲还可以增强功力?”欣慧一愣。 “不错,那天试这小子功底时我就发现了蹊跷,回到禁地一看果不其然,只是这小子还不会用!”张堡主指着鸿晨说道。 “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这时,张夫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婢女冬梅。 “婉柔啊,慧儿最近可被你惯坏了,千年睡莲的事也是你告诉她的吧。” “坤哥,慧儿也长大了,有些事该让她自己做决定了,不是吗?”张夫人挽起他的手臂,赌气到,“你再这样干脆连我一块儿罚算了!” “我……”谁料,张堡主一时语塞。 “慧儿,带鸿晨公子出去转转,我和你爹有些话要说。” “诶,好,谢谢娘!”话音刚落,便拉上鸿晨往外跑,鸿晨大吃一惊! “小姐……”秋菊、春兰也追了出去。 路经冬梅时鸿晨无意间瞟了一眼,还没回过神就被拽出门去! “这……”张堡主哑口无言。 “好了,我的大英雄~让年轻人出去玩吧!”张夫人哄到。 街上,鸿晨、欣慧等人有说有笑。 “慧儿,没想到你爹是妻管严啊!”鸿晨看向欣慧,微微一笑。 “才不是呢!我爹可疼我娘了!只是……”突然欣慧有些失落的神色。 “怎么了?” “没,没什么。”欣慧摇摇头,“鸿晨公子,前面有卖饰品,一起去看看吧。”说罢,她径直往前跑去。 “慧儿!”鸿晨紧跟其后,两个丫鬟也追了过去。 小摊边,欣慧饶有兴致地挑选着饰品,两个丫鬟也在一边凑热闹。 “小姑娘,喜欢的话就挑一件吧。”小贩笑吟吟的望着他们。 “这个好看。”只见鸿晨挑了一只发簪插上欣慧的发髻,随即又看向小贩,“老板,就这个了。” 说着,鸿晨掏出碎银抛了过去。 “诶好嘞!”小贩接过碎银。 一路上,欣慧头戴簪子,脸上泛着红晕,鸿晨走在她身边,惬意的吹着口哨。 两个婢女在后面窃窃私语,有说有笑。 “鸿晨公子,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呀?”欣慧突然发话,脸上却十分滚烫。 “女孩子嘛,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咯~” “你知不知道男孩是不能随便送女孩东西的?” “我……”鸿晨突然停下,弯下腰靠近欣慧,调皮地看着她,“那你,知不知道女孩是不能随便牵男孩的手的?” “我……”顿时,欣慧一时语塞,身体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害羞的低下了头。 突然,一个人影从欣慧身边掠过! “小姐,抓贼啊!”秋菊突然在后面喊道。 欣慧下意识的看了眼腰间,钱袋却已被偷走。 “别跑!”只见她取出铁扇甩向小偷,而小偷却敏捷地避开。铁扇旋回她手中,气得她直跺脚,转头却不见鸿晨,原来他早已追了过去。 就这样,鸿晨追着小偷跑过几条街,终于,小偷累得两腿麻木,气喘吁吁。 “大哥,别追了!”小偷弯着腰扶着腿,一手向后做暂停姿势,上气不接下气,“我还你还不行吗……” 说罢小偷将钱袋扔了过去。 鸿晨接过钱袋依旧镇定自若,掂了掂钱袋,嘴角上扬:“就这样完了~那可不行!” “大哥,你还想怎样啊!”小偷哭丧着脸。 只见,鸿晨将钱袋藏入衣兜内,走近他,将手搭其肩上:“你这家伙怎么滴都得跟我往衙门走一遭吧?” 话音刚落,小偷转身就跑,鸿晨一掌袭去,他敏捷地躲开。几个回合后,小偷被扫堂腿绊倒在地。 “还想跑!”鸿晨上前,谁料,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发慌,心脏几乎被揪了起来。 鸿晨倚着墙,一手扶头,一手捂着胸口,大汗淋漓,痛苦不堪,小偷趁机逃跑。 欣慧等人赶到时,鸿晨已靠着墙坐下,几乎昏厥。 “鸿晨公子,你怎么了!”欣慧冲上前去,扶起他。 在两个婢女的帮助下将鸿晨扶回了张家堡。 张家堡内,鸿晨双目紧闭,盘腿而坐,张堡主为他输入真气。 欣慧在一边不时地踱步徘徊,突然停下:“爹,到底怎么样了!” “他体质还算不错,没什么大碍。”张堡主收回功力下床,双手背在身后,“慧儿,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难道……是千年睡莲?” “不错,这就是爹之前一直担心的。”看向鸿晨,“这小子太年轻,但我没想到的是千年睡莲那么强烈的反噬他都挺住了!可见这小子不简单啊。但愿他没什么坏心思,否则……” “坤哥……”张夫人又想上前求情,这次却被张堡主拒绝。 “慧儿,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房了。” “我才不要!鸿晨公子绝不是坏人!” “但愿如此。” 欣慧愤怒地冲出房间,秋菊紧跟其后。 来到凉亭内,正巧碰到春兰,欣慧精疲力尽的趴在桌上。 “哎呀,不就是武林盟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姐,是不是张堡主又说什么了?”春兰上前安慰。 “才不是呢!”欣慧一骨碌起身,双手搭在春兰肩上,“春兰,我问你,如果你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心想要维护,这是为什么!” “这……”春兰红着脸笑了,“小姐是不是心动了呀?” “才没有!”欣慧推开她,随即低下头两食指打着转儿,“好吧,说不是是假的……” 秋菊大为吃惊:“小姐,你该不会真的……” 春兰却将秋菊打住。 “哎呀,我们的小姐长大了。”春兰笑着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时,冬梅走了过来,这冬梅不比秋菊春兰整天围着欣慧转,只见她面无表情,宛如冰霜一般。 “夜深了,小姐是不是该回房休息了。”冬梅远远地开口道。 “冬梅姐……”春兰秋菊有些胆怯,不再像刚才那么热情。 “冬梅,你不是应该陪着我娘吗?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欣慧抬头望着她。 “这是张堡主的意思,小姐也该懂事了。还有,张堡主要小姐离那李公子远一些。” “张冬梅,怎么说我也是张家堡的大小姐,你这未免太以下犯上了吧!” “既然小姐不从,那奴婢只能得罪了!”说罢,冬梅一挥手,树丛后穿出一支士兵部队,领头侍卫正是张夏竹。 “冬梅姐。”夏竹行礼道。 “还不护送小姐回去。” “是!”夏竹带着另一位小兵上前,“还请小姐跟在下走吧。” 说罢他和另一位小兵扣押住欣慧的肩膀,欣慧却挣扎逃开,转身抽出铁扇。 谁料,剩余的小兵纷纷抽出长刀将凉亭围住! “放肆!你们想反吗?!”欣慧大怒。 “小姐,在下得罪了!”说罢,夏竹也拔出长刀,和欣慧动起手来! 春兰和秋菊躲到一边吓坏了:“你们,别伤着小姐啊!” 这时,夏竹突然来到欣慧身后,出掌将其打晕。 “小姐!”春兰秋菊害怕极了,刚想上前搀扶就被夏竹拦下。 只见,夏竹单手扛起欣慧离去。 张堡主房间内,张夫人为此和他争吵。 “这小子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已派人将他的东西整理好,明日他就可启程!” “坤哥,你何必如此!”张夫人抓起张堡主的衣袖。 “慧儿都十六了,你打算宠她一辈子吗!她是个欣慧,整天和一个江湖混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张堡主甩开她。 “你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谁料,张夫人眼中竟泛起了泪花,“坤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小子,我们与他非亲非故,你们何必如此袒护他!那么多年,我对你,对慧儿难道不好吗!尤其是慧儿,我对她跟对亲生的有何两样!”说罢,张堡主一拂袖便转过身去不想说话。 沉默片刻,张夫人开口道:“如果说,慧儿和那孩子都是我的骨肉呢?” “你说什么?”张堡主突然回过头。 “那日,这孩子被救回来之后,竟让我感到如此亲切,他胸前的玉佩唤醒了我曾经的记忆。他伤得太重了,浑身尽是穿透身躯的箭伤。不过,我确定,这个孩子一定跟我有什么渊源。”张夫人淡淡说道。 “婉柔,你想起来了?”张堡主一愣。 房间内,欣慧已经苏醒,而她的房门被锁,窗户也被钉死。欣慧猛烈的拍打着门窗,春兰和秋菊在外面回应着。 “张夏竹,你放我出去!王八蛋!” “小姐,你别敲了,我们这就想办法。”她两一转头却见张夫人迎面走来,“啊,夫人……” “你们先退下吧。” “是……” 只见,张夫人摘下发簪,在锁中倒腾了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了。 “慧儿。” “娘!”欣慧立即扑向她怀中将其搂住,突然又若有所思的松开手,“对了娘,鸿晨公子怎样了?” “慧儿,娘有些话要跟你说。”说罢,转身就将门掩上。 “是不是爹要赶他走!” “慧儿,你先坐。”张夫人将手搭在她肩上,示意了下旁边的凳子。 就这样,张夫人为欣慧讲起了鸿晨身上的玉佩。 “我不听我不听,娘你骗我!”欣慧泪流满面,捂着耳朵突然站起。 张夫人站起,抱着她一同流泪:“慧儿,不管你信不信他都是你的亲兄弟,人生在世太多的事是我们不能左右的……” “我不听!”欣慧突然将她母亲推开,“娘,我只想问你,你有后悔过嫁给爹吗?你真的忘了那个人吗……”说罢,她失望的摇了摇头,跑出门去。 “慧儿……”独留张夫人瘫坐在桌边心痛不已…… 深夜,鸿晨醒来,却见自己被绑在床上,无法挣脱。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李公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谁料,竟是冬梅,只见她从身后亮出一把匕首。 “哟,你主子派你来暗算我啊。不对啊,倘若你们那张堡主真想杀我大可不必救我,况且,对他武林盟主的名声不太好啊。” “聪明!不过,鸿晨公子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伶牙俐齿真的让人很讨厌!”说罢,便手持匕首慢慢靠近。 “喂喂喂,来真的啊你!我告诉你,女孩子这样就不可爱了!” 突然,手起刀落,捆绑鸿晨的麻绳被砍断,这一举动让鸿晨很是不解! 只见,冬梅缓缓开口道:“你走吧,小姐在凉亭等你,这恐怕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夜色微凉,鸿晨赶到凉亭时那熟悉的背影早就屹立在那儿,晚风吹动她的头发,两条粉色的发带随风舞动。 “慧儿!” “你来了。”那人回过头却是梨花带雨。 “慧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爹又说什么了!”鸿晨快步走上前去。 只见她摇了摇头,抹去眼泪。 “鸿晨哥。”她突然转过身,嘴唇微颤,“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月光下,她的眼眶红润,眼神摇曳不已。 鸿晨微微点了一下头:“你怎么了,慧儿?” “鸿晨哥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吧。”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抬头看着他。 鸿晨迟疑片刻,点点了头:“是我对不起她。” “她一定很漂亮吧。没事,鸿晨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不用管慧儿。”她仰起头憋回泪水。 “慧儿……” “鸿晨哥,能为慧儿唱一支歌吗?” “好……”鸿晨顿了顿,让她枕在自己肩上,怜爱的摸着她的脑袋,唱起歌来。 歌声跌宕起伏,旋律忧伤,而欣慧却无心去听,脑海中尽是刚才与她母亲对话的场景,泪水夺眶而出…… 不久,张夫人走了过来。 “娘……”欣慧转过身来,立马抹去了泪水。 “张夫人。”鸿晨也转过身来。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张夫人眼神忧郁。 于是,他们拿来了水杯,放在石桌上,鸿晨、欣慧、张夫人各自划破了手指,将血滴入杯中,只见,三滴血相融了。 “怎么会这样?”鸿晨一愣。 “张夫人就是我们的娘。”欣慧淡淡说道。 听到这儿,鸿晨彻底愣住了。 “鸿晨!”张夫人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上前抱住了鸿晨,泪水夺眶而出! “娘……”鸿晨抱住张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翌日,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张家堡门口,张堡主打着伞与鸿晨告别。 “李公子,真的决定好了吗?” “是啊,我还有事,不得不走。告辞!”说罢,鸿晨转身拄着伞离去。 不知不觉,雨停了,空气很清新却弥漫着一股悲凉,屋檐上的水像断了线的柱子淌下。 秋菊端着饭菜来到欣慧房门前。 “小姐,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开开门吧。你要是再不开门,那秋菊可就进来了。”说罢,她直接推门而入,刚将饭菜放下,却见桌上放着一份书信。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走了!”只见秋菊挥着信纸,风风火火的闯入张堡主的房间。 “什么!”两夫妇一惊。 张夫人接过信纸,读完后不禁靠在张堡主身上失声痛哭…… 爹、娘: 女儿不孝,不能再陪在你们身边了。爹,在慧儿的记忆里,你一直是威震四方的武林盟主。你虽然不是慧儿的生父,但慧儿还是愿意唤你一声爹,感谢那么多年来你对慧儿以及娘的细心照顾。娘,经过一夜的思考,慧儿终于想通了,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选择权。你现在是张家堡堡主的夫人,肩上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所以你不能离开。但慧儿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慧儿想要学会长大,想要了解外面的世界。 爹、娘,原谅慧儿的不辞而别,珍重! 你们永远的女儿 慧儿 “驾——”,夕阳下,街上一妙龄少女马尾高高竖起,挥鞭骑着骏马飞驰而过,头上的发簪闪闪发光! “鸿晨哥!” 一声熟悉的呼唤,不远处一英俊少年猛然回头,却见少女从马上跳下!他纵身一跃,一把接住少女,他两在空中相视一笑。此时,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桃花般香甜的气息…… ------------ 第十四章 情动 张婉柔,是张家堡堡主张云坤的妻子。不,她的地位,她的名字都是张云坤给的,就连她的性命都是他救的。 就这样,思绪飘回了十六年前。 一群丫鬟在后花园修剪树叶。 “哎,听说了吗?咱们这位夫人啊早在嫁给老爷之前就有了身孕。” “啊?那我们老爷可不是被戴了绿帽子?”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咱们老爷被这狐狸精灌了什么迷魂汤!” “什么呀,我在张家堡待的时间最长。当年啊,就是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上,你们猜怎么着?一个黑夜人啊趁老爷不注意闯进了房间,还和我们这位夫人拉拉扯扯的。唉,可怜啊,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真的呀,那也太不要脸了!” “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张云坤带张夫人正巧路过,见状立即制止。 “老爷,奴婢多嘴,饶命啊……”这群丫鬟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围上前跪下。 “老爷,奴婢再也不敢了!” “老爷,奴婢知错了……啊!” 于是,士兵们挥舞着皮鞭,一道道火辣辣的血迹印在丫鬟们的背上。 “给我打,狠狠地打!”张云坤坐在藤椅上指着那些丫鬟吼道。张婉柔站在他身边,耳边竟是抽打声和哭喊声,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味儿。 “坤哥……”张婉柔握了下他的手臂,“算了吧……” “不行!”张云坤突然起身,一手搭在张婉柔肩上,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既然你是我张云坤过了门的夫人,我就不许你,不许我们的孩子受半点委屈!” 他为她拭去了泪水,但张婉柔的心却隐隐作痛! 后来,那批丫鬟被辞退了,但张婉柔知道,张云坤也知道,她们说的没错,张婉柔怀的并不是他们的孩子……张婉柔恨自己,明知如此,可偏偏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李建荣,从小无父无母,七岁那年吕泽涛将他带回清影派,于是他便拜入清影派门下。师父经常闭关,大多时候都是吕泽涛带着他习武。然而,建荣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日他们会反目成仇,兄弟残杀! 二十年前,师父召见建荣,要他下山历练三个月。当建荣路经一处荒凉的树林时,忽见两个山贼欺凌一位姑娘!见状,他纵身一跃落到他们面前,将两个山贼拉开,并扯下自己的披风抛向那位姑娘遮住其身体。不一会儿,这两山贼被他打的满地找牙! 当建荣走近那位姑娘,伸手扶她起来时,只见她秀发凌乱,娃娃脸稚气尚未褪去,唇红齿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怜爱。建荣不禁咽了下口水。 得知这位姑娘名唤曲美玲,出门采药,不料却在树林中迷了路。于是,建荣送她回了家,一路上她的话很少,几乎都是他在问她在答,但是她却给他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不知不觉,建荣送她来到家门口。 “娘——”她突然哭着跑向一位三十出头的大娘。 只见这位大娘放下手中的水桶,将她搂在怀中:“美玲,怎么了?你的衣服怎么……”大娘忽然放开她,双手搭其肩上,满面愁容。 这时,大娘将目光集中到建荣身上,那种护子心切的眼神差点把他杀死:“难道是这小子!” 建荣拼命摆手否认,强挤出一丝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然而他的额头早已沁满汗珠:“不是,大娘,您误会了……” “不是的,娘。”美玲擦着眼泪为建荣开脱,“这位是李建荣李大哥,是他救了我。” 听到这儿,建荣才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大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支开她女儿,“美玲啊,愣着干啥?还不去换件衣服。” “哦哦。”只见美玲紧拽着建荣的披风,羞涩的跑进了屋。 谁料,大娘突然一把将建荣拉过,横眉怒目地对视他:“小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们家美玲抱有任何非分之想。” 说罢她便将建荣推倒在地,只见她一挥手,一把蒲扇被砸进泥地。当时,那把蒲扇离他的命根只有一毫之差! “大……大娘,我……” “娘,你们在说什么呢?”美玲正巧走出房门,此时,他已经换上一件粉蓝相间的衣裳,手中拿着建荣的披风。她的长发半披,鬓角几缕青丝增添了一份温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依旧美妙动人。 “两眼直勾勾的看什么呢!”大娘突然举起蒲扇将建荣从梦中打醒。 建荣回过神来,大娘已起身面向美玲,议论着什么。 “美玲啊,我跟你说,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这小子不值得你留恋!” “娘,你说什么呢……”美玲羞涩的低下了头。 “你这孩子!”大娘突然轻轻打了她一下,“你当你娘是瞎的啊。别以为那小子救了你又长的有几分姿色,你就被迷住了!他那眼睛摆明了图谋不轨!” “娘!” “诶,好了好了!”建荣见状立刻插入她们中间将她们分开,“你们看哈,要你们两住这山里太为难你们了!要不……”他冲她两笑笑。 “狼尾巴露出来了吧,你想留下不成?”大娘回头。 “以后呢,什么重活累活都归我!” “是吗?”只见大娘冷笑一声,“那行,去,先把水打了再把猪喂了。” “哎,得嘞!” 不知为什么建荣想留下,或者说是想多看美玲几眼。然而,他的留下却是他噩梦的开始。譬如平日里砍无止境的木头,抓个鱼摔进河里,摘果子捅到马蜂窝……不过,只要是有美玲的地方,他的生活就不会无聊和苦闷,她的一颦一笑总能触动他心弦。他,只想陪在她身边。 这天夜晚,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又恰逢流星雨。那些流星拖着银色的长尾从空中的一端划向另一端。建荣和美玲在屋前的草地上,一个躺着一个端坐着。 “建荣大哥。” “嗯?你叫我什么?”建荣回过头。 “建荣大哥啊,一直喊李大哥怪见外的,以后,建荣大哥就喊我美玲吧!”她突然看向建荣,明亮的双眸显得格外灵动。 “好啊……”刹那间,只觉得脸上温度瞬间上升,为避免尴尬建荣刻意转移话题,“那个……美玲……是吧?你怎么和你娘姓?那么久以来怎么只有你和你娘住,你爹呢?” “我……”谁料,她突然双手抱膝,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后背略显颤抖。 发现一丝不对劲儿,建荣立刻直起身来,搂住其香肩给以安慰:“我不是故意的……是我问错什么了么?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 “其实……”她缓缓开口道,“我喊的娘只是我的养母,别说爹了,我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看着她眼中含泪又强忍泪水的样子,建荣的喉咙也哽咽了:“美玲,你知道吗?我跟你一样,或者说比你更惨些吧。我从小无父无母,一直以来都是师父和众师兄弟陪在我身边。” “建荣大哥,那么久以来你一定很苦……”她抬头看着建荣,红红的眼睛惹人怜爱。 “早习惯了……”建荣将头枕在手上躺下,“人生在世活得开心些不好吗?” 不知为何,这一夜宁静而温馨,大概是那么久以来头一次与美玲敞开心扉,她的身世太像建荣,因此,建荣只想陪在她身边给她快乐。 翌日,建荣在屋前练习射箭,美玲举着苹果站在建荣面前。拉动箭弦,瞄准一番后射了出去,正中苹果中央!美玲瞬间欢呼雀跃,直鼓掌。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已经如此深厚。 “雕虫小技。”谁料,曲大娘不知何时站在建荣身后。只见她从建荣身边绕过,将插在腰间的蒲扇抽出,“美玲,把苹果举好了!” “哦哦,好……”美玲只得从盘中再取一个苹果,怯怯的举过头顶。 只见,曲大娘瞬间发力,将蒲扇抡出,如同回旋镖一般,“咔”的一声苹果被击得四分五裂!建荣看的出神,试想这一介看似普通的山民竟会有如此惊人的腕力。 曲大娘回过头看着建荣:“年轻人,再好好练练吧。” 她从建荣身边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禁让他一阵冷颤。 深夜,建荣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今晚恰逢满月,然而他的内心却百感交集。他悄悄来到那间熟悉的房间,掀开门帘,只见美玲正在酣睡,月牙眉、长睫毛、俊俏的鼻子、诱人的嘴唇、完美的侧颜、洁白而光滑的皮肤,月光洒下,美人如画……离别总是让人悲伤,很多话他不想当面说,于是留下一份书信便离去: 曲大娘、美玲: 不知不觉,三个月的历练已经到期,原谅建荣的不辞而别。曲大娘,这些天来与您的相处让建荣大开眼界,可谓真人不露相,果真是高手在民间!美玲,第一次见到你时总觉得你文静内敛,没想到相处久了你也会有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很高兴认识你们,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望我们有缘再见。 珍重! 李建荣 回到清影派后总会有大把的师兄弟将建荣团团围住,为了应和他们只得夸大其词地编故事。谁料,就在这时两声咳嗽引起了师兄弟的注意。 “大师兄……” “算了算了,散了吧……” “喂喂喂,都会回来啊!”师兄弟见状纷纷散去。 不错,这位身穿战甲的,横眉怒目的冰块脸就是吕泽涛。 “又拆我台啊!”建荣来到那人面前。 “历练回来不去拜访一下师父吗?”只见他双手抱臂,一脸漠然。 “师父他老人家有那么想我吗?” “你走不走?” “走走走,吕大师兄说什么都对~” 不知何时开始,建荣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他,可能是长大的缘故吧。同时,他不屑修炼成仙,也不屑师门条条框框的规矩,他更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然而,接下来一段在师父面前的对话颠覆了众人的三观,让他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楷模! 不久,吕泽涛带着建荣来到了师父那里。 “徒儿拜见师父!” “免礼。泽涛,你先下去吧。”只见师父一挥手,吕大师兄便退了下去。 透过香炉散发的袅袅青烟隐约可见,那么多年来师父他老人家除了头发花白外容颜依旧,他正襟危坐,手持拂尘,龙须般的眉毛和胡子让他仙气十足。 “建荣啊,这三个月来可有何收获没?”师父缓缓开口道。 “当然,这些天来经过对比建荣更清楚地了解了山下生活的艰辛。然而,正是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深深吸引着建荣。相比山上这种与世无争却枯燥乏味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才是建荣心之所向。” “建荣!”泽涛突然打断建荣。 而师父却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言,随即看向建荣:“建荣啊,那么多年来你可还还记得你的初衷?” “回师父,建荣当初确实答应师父好好修行,早日修得正果。但如今看来,这种想法是错误的。神固然洒脱,但却不懂人间冷暖。” “吼吼吼,建荣啊,你的意思是做神不及做人吗?” “建荣正有此意,与其平淡无奇的活上几千年,倒不如在短短数十年内造就一番作为,也不枉在人间走一遭。” “建荣,你可知凡人是要历经六道轮回之苦的?” “那师父又可知人间的快乐吗?” “建荣,不得无礼!”谁料,泽涛再次将建荣打断。 师父再次挥手制止,然而此时他的脸上有一丝不快:“建荣,你可知你今日在说什么?” “呵,建荣只是实话实说。但建荣并不后悔今日的出言不逊,师父要罚就请便吧。” 按照师门规矩,建荣得挨一顿板子,但他始终都不明白,神也是由人修炼而成,为什么不能享有七情六欲呢?这一晚,他趴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吕泽涛走了进来。 “是师父派你来的吧?”建荣抬起头。 “你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今日你是真的过分了。”说罢,他将一瓶金创药放在桌上。 “回去告诉他老人家,我不稀罕,他还是多疼疼其他弟子吧~”建荣刚想起身却被他按回床上。 “都伤成这样了还贫嘴,给我躺好了!” “师兄,你烦不烦啊,我又不是你!”建荣拍打着床案。 谁料,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好好改改,我先出去了。”他转身走出门去,背影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啦!真搞不懂这些神仙~”建荣习惯性的翻了个身,屁股却一阵火辣,“啊——” 吕泽涛,是师父的首席弟子。明眼人都能看出,在众多弟子中,除了他,师父最器重的只有李建荣。建荣天赋异禀,别人穷尽一身才能领会的武学要领,他在短短一年内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惜,他性情太浮躁,并且越长大性格越顽劣,一心只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过,这建荣有点说的没错,神,又有何欢。那么多年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每个决定是对是错。今日,建荣被罚之后,他一个人在月下饮酒。他一遍又一遍拷问着自己的灵魂,吕泽涛,你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仰头将烈酒倒入口中,那味道是苦的,是涩的…… 数日后,建荣尚未痊愈又因顶撞被罚扫落叶。别看平日里围在他身边的人那么多,其实,真正愿与他成为朋友的少之又少。这时,路过一群弟子大多是嘲笑乃至挖苦一两句。老远就见到他将扫帚狠狠地扔向那帮家伙,随即立刻扶腰,紧锁眉头。 “大……大师兄……”那帮家伙一转头恰好撞见吕泽涛。 “该干嘛干嘛去!”吕泽涛喝道。 “是是……” 见他们灰溜溜的跑开,泽涛走向建荣。 建荣却直接向泽涛吼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扫地啊!” 他扶着腰,俯身欲捡起扫把,泽涛却握住他的手臂将其制止。 “这儿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又来装好人啊。”谁料,建荣直接甩开泽涛的手,直起身来,“吕大师兄最近挺闲啊。” “建荣,你何苦如此?” “我、乐、意!”说罢,他便一鼓作气俯下身拾起扫帚。 李建荣是吕泽涛带大的,他的脾气泽涛再清楚不过,一旦犟起来谁劝都没用。此刻,泽涛唯一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看着他…… 一日,建荣跑到了清影派与外界的分界处,然而却被一道结界阻挡,建荣一头撞了上去! “放我出去!”建荣拍打着结界喊道。 “别费力气了,你们师父加固了结界,你出不去的。”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你是谁!”建荣环顾四周,喊道。 “我是结界旁边的枯树精,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我见多了,不过一般只有清影派的人可以进入。”说着,周边游来了数根树枝,想要缠上建荣的脚。 只见,建荣一跃而起,拔剑挥出了一道剑气,将树枝击退! “你信不信我斩了你!”建荣用剑指着一旁的枯树喝道。 “诶,你不必那么暴躁。”枯树开口道,“如果你想要离开这里,不妨和我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建荣说道。 “每到月圆之夜,你为我献上一只祭品,我要吸取它们的精气。我老了,没有力气自己抓它们了。你放心,我的树根在结界与外界的交界处,只要你帮我,一年后我挥开结界,帮你离开清影派,你意下如何?”枯树精挥了挥一条树根说道。 “此话当真?”建荣一惊。 “当真。”枯树精开口道。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年有余,然而那人的身影依旧盘旋在曲美玲脑海中,至今历历在目。那日他留下书信离开后美玲失落很久,茶不思,饭不香,只求能再见他一面…… “美玲。” “建荣大哥!”曲美玲突然回头,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他,真的是他,他回来了!曲美玲扑向他怀中,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小傻瓜,哭什么?见到你建荣大哥不都得笑吗?”建荣疼爱的抚摸着美玲的脑袋。 “我才没哭呢,见到你太高兴了嘛!”说罢,美玲抹去了眼泪,朝建荣胸口轻轻的锤打一下。 “好啊,你个小坏蛋,都会打人了。”建荣故意夸张的喊道,随即又捏了捏美玲的脸,“让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讨厌!”美玲猛地推开他,“不理你了!” 就这样,他们沿着河岸一路奔跑。一不小心美玲被石头绊到,就在这时,建荣拉住她的手臂,在她将要摔倒之际将她拽过,一把拥入怀中! “怎么样,小笨蛋?跑不了了吧~”建荣坏坏的笑着,而美玲却害羞的低下了头。 只见他慢慢凑近她的脸,突然含住她的嘴唇。夕阳下他长长的睫毛呈金黄色,一向凌厉的眼神此刻变得温和而迷离,她慢慢闭上了眼…… ------------ 第十五章 孽缘 美玲喜欢建荣,但她从未奢求过什么,谁料,建荣此次下山竟然向美玲提出了成亲的要求。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那一夜空中雷声作响,突然“哐”的一声闪电划过天际,屋内酒瓶落在地,建荣突然头痛欲裂! “建荣大哥!”美玲自行掀开红盖头,跑向他身边。 建荣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此刻他的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见他双手抱头,痛苦不堪的样子,美玲担心不已。 “我去抓药。”为他把脉后,美玲转身就走。 “美玲!”谁料,建荣突然握住美玲的手,忍痛说道,“如果我不能娶你,你会恨我吗?” “建荣大哥……” “啊——混蛋!”建荣忽然一声大吼,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猛的起身连桌子也一同掀翻,扯下红衣跑出门去! “建荣大哥,你究竟怎么了!”美玲在他后面穷追不舍。 那一夜屋外的风很大,吹跑了美玲的红盖,河中波涛汹涌…… 这一夜美玲不知追了建荣几里地,渐渐地,天亮了,只见他一头撞入结界,而美玲却被封锁在外,任她怎么敲打也没人给她回应…… 这日,师父正在闭关,建荣突然硬闯! “建荣师兄不可啊,师父不让进!” “让开!” 他们想法设法欲将其拦住,可他内力太强完全不受控制,他一挥手,他们便被他震开。 只见,建荣风风火火地跑到师父座前。虽然平日里建荣嚣张跋扈,但在师父面前总会有所收敛,谁料今日他会如此乱来! “建荣,私自下山,你该当何罪?” “你少来,我最讨厌这些有的没的破规矩!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下咒!” “为什么?为师只想提醒你,李建荣,你是我清影派座下二弟子。想与人私定终身,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罢,师父一摆手,收回了对建荣施的禁咒。 “呵,可笑!师父,我告诉你,我李建荣宁可退出师门也不修这仙!”说罢,建荣转身离去。 “建荣!”泽涛突然闯入。 “让开!”建荣挥开他。 然而,泽涛伸手扣住了建荣的肩膀,往后一拽,建荣大怒,一摆手挥开。泽涛扫堂腿划过,建荣一跃而起避开。数个回合后,两人纷纷用兵器指向了对方! “师父,不好了,结界处的枯树精又觉醒了,已经有多名弟子遇害,被抓住吸光精气了!”这时,慌慌张张地跑上来一个弟子,开口道。 “什么?!”众人大惊。 “怎么会这样?”建荣放下剑,顿时一愣。 “是不是你干的,建荣,回答我!”泽涛喝道。 “我没有,我只是想下山,和枯树精做了一个交易。”建荣开口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泽涛一惊,收回长戟,一把揪过了建荣的衣服。 “只要我每到月圆之夜为枯树精献上一只祭品给他,一年后他就用树根帮我划开结界,让我离开清影派。”建荣接着说道,“我没想到会这样……” “不好了!”这时,又一个弟子跑了过来,“师父,枯树精越来越猖狂,树根拔地而起,多名弟子都控制不了,已经败下阵来了!” “我去看看!”说罢,泽涛松开了建荣,带着长戟离开。 “放肆!”师父站起,指着建荣喝道,“李建荣,为师器重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门规,如今又和妖邪勾结,伤害同门,你该当何罪!” “师父,是我不对,你要罚就罚吧。”建荣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低下了头。 “来人啊,将李建荣鞭刑伺候!”师父喝道。 “这……”众弟子面面相觑,很是犹豫。 “还不行刑!”师父很是不悦。 外边木架上,建荣按例被绑,他嘴角流血,满头大汗,凌乱的刘海被浸湿黏在额前,身上尽是火辣辣的鞭痕,行刑的弟子都于心不忍。这几十鞭下来建荣师兄一直咬唇强忍,从未哼过声。 这时,泽涛和数名弟子走了过来。 “大师兄,幸亏有你,枯树精已经得以控制了。”一个弟子开口道。 然而,泽涛却没有当一回事,径直走向了鞭刑的建荣! “都给我让开!”泽涛一掌将他们轰开,冲了过来揪起建荣的衣领,“李建荣,你到底想怎样!” 谁料,建荣咧嘴笑道:“师兄,你懂什么叫爱吗?” 他一直在笑,但却是苦笑,让人心疼。 看到这儿,泽涛也沉默了,渐渐松开了手…… 结界外,美玲瘫坐在地,哭到几乎失声。不知过了多久,吕泽涛扶着建荣走出结界。 “建荣大哥!”曲美玲立马起身,围上前去。 美玲接过建荣的瞬间他突然倒了下来,美玲立马蹲下身将他扶住。只见,他满头大汗,奄奄一息,虽然被披上了外套但他手背上清晰可见血淋淋的伤痕。 “带他走,永远不要回来!还有。”说着,泽涛丢下一把剑,“这是建荣的佩剑,收好了。” 美玲收下建荣的佩剑,抬头时泽涛已消失不见。 美玲将建荣带到一个山洞,为他脱去上衣,他伤的太重,从始至终都处于昏迷中,全身都是鞭痕! “建荣大哥,你醒醒,不要丢下美玲啊,建荣大哥!”美玲哭喊着摇晃着他的肩膀。 “别摇了,都快被你摇死了~”建荣闭着眼嘀咕着,随后猛的咳了几声苏醒过来。 美玲一把搂住他:“你吓死我了!呜~” “小傻瓜,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人呢……”他伸手拍了拍美玲。 五年后,山间一茅草屋内跑出一孩子,一出门便撞见一衣装得体,面容端正却不失严肃的男子。孩子扑朔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 “你是谁?” “孩子,你爹娘在家吗?”只见,那个男子蹲了下来,将手搭在我肩上。 “鸿晨,你小子又淘气!是不是又皮痒了!”这时,建荣突然从屋内出来,那个男子站起。建荣见状立刻快步上前,一把将鸿晨抱起,对视着那个男子,“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吗?”那个男子举起了一袋礼品。 “欢迎,当然!吕大师兄来哪有不接客之道,里面请吧!” 于是,建荣将他请进屋,备好酒菜,围桌而席。“叮当”一声,两碗酒碰撞在一起。 “建荣,这些年和妻儿关系甚好啊。”泽涛看了鸿晨一眼,又看了一眼美玲,此刻,美玲又怀了孩子,尽管肚子还没隆起。 “那是自然,我活的可比你潇洒多了。”只见建荣握着美玲的手,美玲低头浅笑,随后建荣又看向泽涛,坏笑道,“诶,师兄,你该不会也是私自下山吧?” “与你不同。我现在可是天帝封的前卫大将,公务在身恰好路过。” “哦~” “爹,这个大叔是谁啊?”鸿晨跑上前去扯了扯建荣的衣袖。 “这个啊,是你吕伯伯,按辈分你得叫他一声师伯。” 鸿晨愣愣的看着泽涛:“我才不叫。” 说罢,他转身就跑。 “哎~你个死孩子,没礼貌!一会收拾你!”随后建荣又看向泽涛歉意的笑笑,“李鸿晨,我儿子,平日里没给我少闯祸!” 建荣顺手夹了一筷菜缓解尴尬。 “跟你挺像。”泽涛笑道。 “像吗?虎父无犬子是吧?” “建荣大哥!”美玲轻轻拍了一下爹的手,“人家没在夸你。” 听到这儿,鸿晨不禁笑出声来。 “你个死孩子,笑什么笑!”建荣装模作样的举起筷子,鸿晨配合的扮了个鬼脸跑开了。 这天饭桌上的气氛一向活跃,然而就在这时泽涛的一句话让建荣沉默许久。 “建荣,你果然适合这种生活。” 沉默片刻,建荣放下酒碗开口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怎么?你还有惦记师父的时候?”泽涛问道。 “师兄,我还回得去吗?”建荣顿了顿,开口道。 “建荣,其实那一天我们师父也很后悔罚你,把你赶出师门。”只见,泽涛伸出手,变出了一本发着蓝光的透明小书,“建荣,伸出手来吧。” “这是什么?”建荣一愣。 “将功赎罪的一本账本。”泽涛淡淡说道。 “师父同意我回去啊?”建荣开口道。 “对,一直以来我都有公务在身,没时间给你。”泽涛说道,“建荣,这本书只要你斩杀满一定的妖邪,你就可以回到清影派了。回不回去,取决于你。” 那日,建荣送走泽涛后,一个人在饭桌上喝闷酒,美玲带鸿晨先回了房间,将他安顿在床上,鸿晨却迟迟不肯入睡。 “娘,爹还没睡啊?” “嗯,他今晚有点心事,你先睡。” “吕伯伯是谁,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来过我们家?” “他是你师伯,一直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所以赶不过来看望我们。” “那娘一直跟我讲的姥姥呢,她在哪里?” “姥姥和我们走散了,不过一定还活着。不早了,睡吧,孩子。” 美玲俯身亲了一下鸿晨的额头便走出门去。 数月后,山中发大水,美玲抱着鸿晨往高处跑,而建荣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人影了。鸿晨只知道那日泽涛走后,他的父亲建荣一直留着胡渣,终日以酒作伴,萎靡不振。 美玲将鸿晨一人放在高地上,蹲下身摘下玉佩挂上鸿晨的脖子,将手搭在他肩上:“鸿晨,娘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带不了你,你在这儿乖乖等娘回来好吗?” “好。”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鸿晨选择相信美玲。 然而,看着美玲离去就再也没回来,眼看水越涨越高,鸿晨害怕极了,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摔了下去…… 清影派上,两名男子打得难解难分,生灵涂炭。突然,两把兵器缠绕到一起,互相压制着对方。 “移山造海,置百姓的生死不顾,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吗!”建荣喝道。 一直以来泽涛虽表面冷若冰霜,但建荣都敬他为自己的大师兄,然而,这个人竟成了天帝的大将,尊崇天帝这种旨意,在建荣看来简直愚忠! “建荣,你冷静些!”泽涛开口道。 “你叫我怎么冷静!”建荣挥开泽涛的长戟,向他刺去。 泽涛却敏捷的闪开,一旋长戟,反手将剑从建荣手中挑开,用长戟指着他的喉咙。 “建荣,有些事你还是别管为好。”泽涛开口道。 “你要杀我吗?也罢,也好过你们这些草菅人命,道貌岸然的神仙!”建荣喝道。 只见,建荣用脚将剑从地上挑起,挥开泽涛的兵器,向他扫去。泽涛向后一仰,建荣趁机使出剑气向他挥去。泽涛也挥动长戟,使出剑气向建荣迎来。瞬间,两种内力散发的震波向四周袭去。 “建荣大哥!”只见美玲突然出现,她身怀六甲,匆匆而来。 “美玲!”建荣一个侧翻扑向美玲将她单手搂住,自己却被震波所伤,和她一起摔下崖去。 说时迟,那时快,建荣当即用剑插入崖壁,一手紧握曲美玲,一阵摩擦后终于停了下来。可惜体力透支,渐渐地,建荣快支撑不住…… “建荣大哥,放手吧,否则你也会掉下去的!”美玲满面尘土,眼中噙着泪水。 “不可以!” 建荣紧紧握住她的手,谁料,美玲突然松手! “美玲——”看着曲美玲坠入山谷建荣心痛不已。这时,建荣持剑的手臂被拽住了,抬头一看竟是泽涛。 “建荣,把另一只手给我!” “你起开!”建荣推开泽涛的手,凭一己之力登上山崖,转身就抡泽涛一拳,“道不同不相与谋,下次见面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建荣便转身抹去嘴角一丝血迹跑下山去。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山谷已成一片汪洋,不论再怎么呼喊都没人回应他,一日内,建荣失去了妻子和儿子…… 那日后,建荣变得更加颓废不堪,终日卖醉撒泼。不久,他便做出了更加荒唐的事…… 某日,路经长安,恰逢一支迎亲队伍。新娘腹部微凸,下轿那会儿一阵轻风拂过,恰好掀起她的红盖头,那俊俏的鼻梁和诱人的嘴唇好生熟悉! 夜晚,趁新郎还没入洞房,建荣身着夜行衣潜入府中闯进房间。 “跟我走!”建荣拉上新娘就往外跑,可她却不情愿。 “你是谁?放开我!”她突然挣脱我。 “美玲,是我!”我只好拉下面罩。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美玲你看清楚,我是李建荣!” “你放开我!” 建荣将她双手死死扣住,她却拼命抵抗,仿佛对她而言,建荣只是个流氓变态。但建荣确信,她就是自己的曲美玲! “是谁在此造次!”突然,房门打开,新郎大怒。 “坤哥!”新娘甩开建荣躲到那个男人身后。 “我张云坤的女人都敢动,真是岂有此理!”话音刚落,他便一个箭步上前。 建荣宿醉未醒,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后他一脚踹向建荣胸口,建荣连连后退,无奈下只得破窗而去。 几年后,一个摊边的小女孩让建荣格外亲切。只见她看中了一个泥人但却没钱买,她身边另一个女孩很为难的样子,两人一直在推推搡搡。 “小姐,钱在老爷夫人那里,我们没带钱啊!” “帮我买嘛,秋菊!” “哎,你们还买那不买了?不买别在这妨碍我做生意啊。”小贩有些不悦。 “我来付。”于是,建荣出钱替她两解了围。 就在这时,一对夫妻出现,那位夫人的侧颜是那么熟悉! “慧儿,我们走了!”夫人向女孩呼唤。 “来了,娘!”女孩和她的丫鬟跑向马车。 临走时,那个女孩拉开马车后窗笑嘻嘻的向建荣挥手告别,而建荣的心中只有苦楚。 李建荣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境,奈何,一切都太真实…… 只见,建荣伸手变出了那本发着蓝光的透明小书,仿佛他在人间再也没了留恋,或许,他已经在考虑是否回到清影派…… ------------ 第十六章 梦魇 夜晚,一道暗黑色的身影转过身来,那是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只见,她在一面铜镜面前施着法,顿时,铜镜上显现出了四个人。 “主人,他们是……”一个婢女缓缓开口道。 “这几个人,他们的梦很特别,我去看一下。” 说着,梦魔化作一阵青烟进入了铜镜…… 不久,梦魔来到了一间小屋前,点破了纸窗,往里面一看。 只见,明玉先睡下了,英启则守在一边。于是,梦魔用芦苇管吹了一口气,不料,英启直接倒了下来,趴在床边。 梦魔见状一转身,来到了屋内,伸手试着明玉的额头,施起法来,进入了她的梦中。 “天易,不——”望着数十支长枪刺入了天易的身躯,天易重重摔倒在地,明玉哭的声嘶力竭。 顿时,周边一片黑暗,只有明玉留在原地,只见,她蹲了下来,抱膝埋头痛哭,她的泪仿佛湿了天际,身边泛起了涟漪,是凄凉,是无助,是孤独…… “明玉。”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天易……” 明玉抬起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递来了一只手。 “明玉,我是鸿晨啊,李鸿晨。”那人接着说道。 “太好了,你回来了!”明玉伸过手站起,一把将鸿晨拥入怀中,泪眼婆娑。 这时,周边亮了起来,鸿晨和明玉在一片春意盎然的地方紧紧相拥。 不久,鸿晨和明玉追逐嬉戏起来,然而,不知过了多久,鸿晨突然消失不见。 “鸿晨,李鸿晨——”明玉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呼唤着。 顿时,周边又是一片黑暗,寂寥无助…… “明玉。” 又是一阵熟悉的呼唤,那个人再次出现,明玉立马扑了过去,然而却扑了个空,那人化作了一阵粉末,随风散去…… “鸿晨,别走,鸿晨……”明玉双目紧闭,额上沁出了汗珠。 这时,一阵青烟从明玉身上钻了出来,一转身,化作梦魔。 接着,梦魔又进入了英启的梦境…… 李鸿晨之后,明玉的疯病一直不见好转,终日秀发凌乱,疯疯癫癫。 “明玉!”望着她痴傻的样子,英启一把拉住她。 “你放开我!李鸿晨死了,李鸿晨死了……”明玉挣扎着。 “李鸿晨没死!明玉,你看着我,看着我啊,明玉!”英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然而,明玉好奇地看向他。 “我是李鸿晨!”英启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李鸿晨?李鸿晨还活着。” “对,李鸿晨还活着,我就是李鸿晨!” 就这样,英启带着明玉回到了屋子,为她梳起了头发。望着镜子里自己,明玉顿时有些不敢相信,只见,一条麻花辫绕向身前,映着一张清新秀丽的脸。 “好看吗?”英启将手搭在她肩上,“明玉,我真想这样永远陪着你。” “不对!”谁料,就在这时,明玉突然起身推开了英启,“你不是李鸿晨,你是郑英启!” 只见,明玉扯下了麻花辫,起身离去。 “明玉!” 忽然,英启只觉脑袋一阵疼痛,接着周边一片黑暗,他跪了下来,用拳头捶着地面:“为什么我终究还是无法取代他,为什么——” 这时,一道青烟从英启身上出来,化作了梦魔。 “谁!”忽然,英启惊醒,一掌袭向了梦魔。 梦魔立马一转身,白光一闪,消失不见。 不久,梦魔从铜镜中出来。 “主人!”婢女上前搀扶。 “不碍事。”梦魔淡淡说道,“我再去看另外两个人。” 说着,梦魔一摆手,再次进入了铜镜。 只见,鸿晨和欣慧来到一座破庙。 欣慧先睡下了,鸿晨却向梦魔这边走来。 于是,梦魔纵身一跃,攀上了屋瓦。 鸿晨一阵张望,当他向上看时,梦魔立马撒下迷粉。只见,鸿晨用手臂捂住口鼻,目光凌厉,单手跟梦魔打斗起来。数个回合后,梦魔突然从眼前消失,只觉,一个黑影掠过身边,鸿晨猛地回头,梦魔往他后脑勺猛地一掌,他应声倒地。 梦魔带着他化作一阵青烟,来到他们的破庙,扶他躺下。 这时,梦魔恰好看向了旁边的欣慧,只见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勾勒着她的桃花眼,俊俏的鼻梁可爱至极,乍看之下和鸿晨还真有几分相似。 然而,就在这时,欣慧突然喃喃自语,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是什么梦啊?”说着,梦魔化作一道青烟,进入了欣慧的梦境。 她的梦境化作一条波光粼粼河流,河流上方是交织着红橙黄三种色彩的晚霞,晚霞之下站着一男一女,拥抱着对方,互吻着。 “你们是谁?”欣慧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两。 只见,他两突然回过头来,面带微笑。 “娘?!”欣慧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子,很是惊讶,“为什么……” “慧儿,我是你爹。”只见,一个沧桑的男子开口道。 “慧儿!”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欣慧猛地回过头,只见,鸿晨缓缓走来。 “鸿晨哥!”欣慧扑了过去。 鸿晨将她紧紧抱住。 忽然,场景转变,欣慧来到了一间大院。于是,她走上前去。 桌边坐着那个男子和她的母亲,对她不停夹菜,疼爱有加。 这时,鸿晨走了过来,手挽着明玉。 “鸿晨哥!”欣慧一惊,起身拽过了鸿晨的手,“她是……” “你嫂子。” “什么……”欣慧顿时一愣。 突然,周边暗了下来,鸿晨拉着明玉的手,渐行渐远…… “鸿晨哥!”独留欣慧一人在原地。 忽然,一把利剑从她身后穿过,刺穿了她的身躯! “鸿晨哥……”欣慧回过头,震撼不已。 只见,梦魔看向了一旁的鸿晨,他长得不错,浓浓的眉毛,清晰的双眼皮,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消瘦的脸庞,只是,为什么一直紧锁着眉头?他的额头沁满汗珠,是什么梦让他那么痛苦? 带着满腹的疑惑,梦魔进入了他的梦境…… 只见,鸿晨穿越了森林、沙丘、戈壁、天际、海洋,不久,进入了一片黑暗!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鸿晨突然止步。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公主袍,身后摇曳着九条尾巴的女子。 “你是……彩霞?” “天易,你终于记起来了,你看。” 说着,那个女子向身后一拂袖,便幻化出一片火山谷。在那悬崖峭壁上吊着一个支架,两端各持一个铁笼,一端关着明玉,一端关着欣慧。下方是噗露噗露时不时弹起的岩浆! 鸿晨一愣:“你想做什么!” “杀一个放一个。”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拔出了神魔剑指着她。 “同样的话,三百年前你就说过了。三百年后,你还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瞬间,她的脸上泪如雨下,身体渐渐地透明,消失不见…… “李鸿晨救我!” “鸿晨哥救我!” 突然,笼中那两个女孩同时呼唤道,鸿晨回过神来。只见,那根固定铁笼的铁钉开始松动,铁笼开始左右摇摆! 鸿晨见状,立刻举剑飞了过去。然而,当他刚握住明玉的牢门,杠杆就迅速倾斜了,无奈,只好跳到另一端,可当他握住欣慧的牢门时,杠杆又迅速向这一边倾斜!他知道,不论他救谁,另一个女孩都会掉下去,灰飞烟灭! 在他再三犹豫下,铁钉脱落了,整个杠杆一同掉了下去! 鸿晨一个翻身攀上峭壁,将神魔剑插入,一阵摩擦后,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他一手握剑,一手紧拽铁链,支架还在摇摆不定,瞬间,鸿晨涨红了脸,脸颊上的汗顺着脖子滑落,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间的鲜血顺着铁链淌下! “李鸿晨!” “鸿晨哥!” “都别乱动啊,我一定会救你们……” 忽然,铁链断裂,两个笼子同时落了下去! “啊——” “不要啊!啊——”看着笼子坠入岩浆,鸿晨喊得声嘶力竭,两行眼泪落下。他愤愤的将满是鲜血的拳头砸向峭壁! “鸿晨哥,醒醒,你怎么了?”这时,欣慧突然将鸿晨摇醒。 睁开眼,鸿晨发现自己靠在破庙的墙壁上,是啊,和欣慧从长安出发后,舟车劳顿,又没入住的地方,于是找了这个破庙住下。只是,刚才听到什么动静走了出去,然后……算了,不想了。 “慧儿,天亮了吗?” “看这天色快五更了吧。鸿晨哥,你哭了?” “没什么,做了个梦。” “我也是。” “再睡会吧。” 鸿晨让欣慧枕在他的肩膀上,拭去眼角的泪水,望了眼手掌,火辣辣的,仿佛炙热的鲜血还在手心。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石像旁,梦魔落下了眼泪…… “主人,你怎么了?”这时,梦魔的婢女忽然出现。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梦魔擦拭着眼泪,说着,化作一道青烟,和她的婢女离去。 尽管噩梦每天都做,但是,从来没有让我如此绝望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生有太多太多两难的选择。就像是梦中的牢笼,只要对一端稍有侧重,另一端自然会被轻视。放弃是为了更好的拥有,可惜,不论选谁都是对的,又都是错的,即使是天才,无法做到两全!鸿晨暗想道。 只见,鸿晨看了眼熟睡的欣慧,悄悄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不论是明玉,还是欣慧,但愿,这只是一场梦,永远都不要实现。 ------------ 第十七章 蛇蝎美人 这日,鸿晨和欣慧赶路。 “鸿晨哥,我们是要回到你师父的家中吗?” “对,我有预感,将来会发生大事,很有可能和我师父有关。况且,还有明玉等着我,也不知道我当初中箭,从云端坠落对她会不会造成伤害。” “鸿晨哥,你真的很爱明玉姐姐啊。” “救命啊——”忽然,一个男子的呼唤声响起。 “走,去看看!”说罢,鸿晨跑了过去,欣慧紧跟其后。 不久,鸿晨和欣慧走进了一片竹林,这里雾气缭绕,很难辨别方向。 “鸿晨哥,这里的瘴气有毒,我们得立马离开!”欣慧忽然开口道。 “凡夫俗子们,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非要管闲事不可吗!”这时,空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男子已经被掉在了树上,还被掏了心脏,死不瞑目! “什么?!”鸿晨和欣慧一惊。 这时,一个身影划过他们身后! “谁,出来!”鸿晨一个警觉,喝道。 “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走!”女子的声音喝道。 话音刚落,竹子上方就落下了一群戴着斗笠蒙面的杀手! 鸿晨立马拔出了神魔剑,欣慧立马取出了铁扇,和她们打了起来。只见,一个杀手向鸿晨持刀袭去,鸿晨一道剑气划过,扫向了那个杀手,杀手不得不侧身避开,鸿晨的剑气击中了几根竹子,引起了竹子的爆炸。欣慧一跃而起,避开了迎面冲来的杀手,甩出了她的铁扇,只见她的铁扇旋转着,扫向了那些杀手的长刀,将其打断!这时,鸿晨持剑冲向了一个杀手,一剑刺穿了那个杀手的身躯,接着向后挥出一道剑气,袭向后面冲来的杀手,顿时引发了一串爆炸声,杀手们纷纷后退! “还挺有两下子,哼哼哼。” 只见,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缓缓走来,一个身后摇曳着一条蝎子的尾巴,手中握着那颗人心,另一个扭着蛇尾,鼓着掌,微微一笑。 “果然是两只妖精!”鸿晨开口道。 “公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府上做客啊?”一个妖精说道。 “你做梦!”鸿晨喝道。 说罢,鸿晨持剑冲了上去,对那只蛇妖展开了一连串的攻击,蛇妖左闪右避,躲开鸿晨的进攻。这时,蝎子精伸长了尾巴,袭向了鸿晨的脸,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欣慧冲上前,用铁扇挡开了蝎子精对鸿晨的攻击。 “臭丫头!”蝎子精不悦,手用力震碎了那颗心脏,伸爪袭向了欣慧。 欣慧左闪右躲,舞着铁扇抵挡。只见,他们打得如火如荼!忽然,蝎子精来到了欣慧面前,对她吐了一口妖气,顿时,欣慧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很快就败下阵来,蝎子精见状,一掌袭向了欣慧,欣慧被打出了很远,瞬时口吐鲜血!蝎子精一个瞬移上前,变出了蝎子的钳子,袭向了欣慧的心脏! “慧儿!”鸿晨一惊,挥开了蛇精。 只见,鸿晨将神魔剑扔了出去,直接打开了蝎子的钳子,蝎子精一惊,再次变回人手,却多了一道很深的伤疤! “臭小子,你完了!”谁料,蛇精袭来,一把掐住了鸿晨的脖子。 就这样,鸿晨和欣慧被五花大绑,带去了蛇精和蝎子精的洞府。 “慧儿,你怎样?”鸿晨看向了一旁的欣慧。 “鸿晨哥,我没事……”欣慧缓缓睁开了眼。 “神魔剑!”鸿晨一惊。 只见,放在一边的神魔剑震动起来,忽然飞起,来到了他们身后,为他们斩断了捆绑的绳子…… 与此同时,蛇精和蝎子精在她们的浴池中泡澡。 “蛇精,那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弄伤了我的手。”蝎子精抬起手,开口道。 “我帮你看看,还伤的挺深。”只见,蛇精接过了蝎子精的手,为她施法治疗。 “蛇精,我们还要抓多少负心汉啊?”蝎子精开口道。 “再来几个吧,天底下没一个男人是好东西!”蛇精不悦,接着说道,“这样也好让我增强功力啊。” “蛇精,我看你是被那个人伤的太深了。”蝎子精开口道,“依我看啊,那个被抓来的野小子可谓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对他的小妹妹不一般啊。我看啊,让那个野小子留下来做你的贴身男仆也不是不可以啊。” 说着,蝎子精伸手搭上了蛇精的肩膀。 “你疯了吗!他武功那么高,这次是为了那个小丫头分了神才被抓,留下他,万一他反抗怎么办!”蛇精一愣。 “那你想如何,难不成还是像对待那些负心汉那样掏了他的心吗?”蝎子精淡淡说道,“你呀,就是那么冲动,一直杀人有什么好的,何不抓一个真心对你的,过一辈子啊?” “你说什么?!”听到这儿,蛇精一愣。 “我可说在前头啊,要是你这次还是要杀那个男的,我可就要护着他了,我就喜欢他这种正义凛然,不畏妖邪的人。”蝎子精说道,“他呀,不知道比那些胆小如鼠的负心汉强多少倍了。” 这时,鸿晨和欣慧带着武器,走了过来。 “私下把我吹牛皮吹那么好啊!我去,在洗澡啊!”鸿晨一惊,立马捂上了眼睛。 “你们怎么出来的!”浴池里的蛇精和蝎子精大惊。 “哎,你们两个抓我们来就不管了,开饭前不洗猎物,要先洗干净自己啊!”欣慧开口道。 “还是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说吧。”鸿晨说道。 “你找死!”蛇精不悦,一挥手,衣服便飞了过去。 蛇精和蝎子精摇身一变,将衣服变到了自己身上。 忽然,蛇精冲了过来,伸爪袭来! “小心!”鸿晨拔出了利剑,挡开了蛇精的攻击。 只见,鸿晨和欣慧跟蛇精和蝎子精打得如火如荼!鸿晨一跃而起,挥出了两道剑气,蛇精侧身避开,两道剑气划过了水池,激起了浪花。欣慧向下一俯身,避开蝎子精进攻的钳子,将铁扇一盘,铁扇划过了蝎子精的脖子,蝎子精一个仰头避开。 忽然,蛇精强壮的尾巴扫向了鸿晨,鸿晨后退避开,蛇精的尾巴立马砸碎了周边的石柱。与此同时,蝎子精的毒尾巴向欣慧袭去,欣慧用铁扇抵挡,两人僵持不下,铁扇与蝎子精的尾巴蹭出了火花。 这时,蛇精舞起了双手在空中盘悬着,只见水池中的水柱溅出,在蛇精的施法下卷成了一个水做的旋涡,袭向了鸿晨。鸿晨见状立马运足了功力在剑上,持剑冲入了旋涡中心,顿时,蛇精一愣,只见鸿晨直冲蛇精,一剑刺穿了她的额头! “蛇精!!!”蝎子精大惊。 “啊——”蛇精忽然大吼一声,碎成了粉末! 只见,蝎子精的毒尾巴划过鸿晨,鸿晨立马将剑一旋,直接缠住了蝎子精的尾巴,欣慧一跃而起,将铁扇飞了过去,蝎子精一侧身避开,然而她的脸上还是挂了彩,只见鸿晨一用力,直接斩断了蝎子精的尾巴,一道剑气划过,正中蝎子精! 蝎子精落地,顿时口吐鲜血! “说吧,为何要掏人心,杀了那么多人?”鸿晨用剑指着蝎子精,喝道。 “我的姐姐蛇精讨厌辜负他的那个男子,因一时恼羞成怒,发誓要杀光天下所有的负心汉!”蝎子精开口道。 “照你们那么说,你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帮别人清理负心汉咯!”欣慧看着蝎子精说道。 “你可知你们害的是人命啊,还真是蛇蝎美人!”鸿晨接着说道。 “那我们呢,就因为我们是妖,难道我们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蝎子精开口道。 “你们杀戮成性,以掏心脏为乐趣,又怎么会懂得什么叫爱?”鸿晨说道。 “难怪你们总是遇上负心汉。”欣慧开口道。 “杀了蛇精是给你一个教训,倘若你再敢杀人掏心,修怪我们不客气!慧儿,我们走!”说罢,鸿晨放下了剑,转身离去。 “好,我懂了……”蝎子精低头开口道。 谁料,就在这时,蝎子精忽然手化作了钳子,直接袭向了欣慧! “慧儿,小心!”鸿晨一惊,立马推开了欣慧,挥剑挡开。 只见,鸿晨一转身,一剑刺了过去,正中蝎子精的身躯,蝎子精应声倒地,化作了一阵粉末随风飘去! “你自找的啊。”鸿晨淡淡说道。 “走了,鸿晨哥。”欣慧拉过了鸿晨的手,向前走去。 就这样,鸿晨和欣慧又上了路。 “鸿晨哥,这次杀的是妖,还是两只,这回应该算吧。”欣慧忽然看向了鸿晨。 “你指什么?”鸿晨问道。 “你上次说的,你师父的透明小账本啊。”欣慧说道。 “哦,这样啊。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鸿晨接着说道,“那本书他上次说是帮他回到自己原来门派的一样东西。” “我总以为你师父是一个聪明过人又不参与武林琐事的隐逸侠客,没想到他还有门派啊?”欣慧开口道。 “那是自然,只是我总觉得他的故事没那么简单。”鸿晨淡淡说道。 ------------ 第十八章 黑天鹅 这日,阳光明媚,鸿晨和欣慧在湖边休息。忽然,带头的那只天鹅仰天叫了一声,顿时波光粼粼的湖面飞起了一群天鹅,然而,有一只黑色的天鹅停留在湖面中央。 “哎,你朋友都走了,你为什么不离开啊?”湖边洗手的欣慧忽然起身,舞着双手喊道。 然而,那只黑天身边仿佛还有一只天鹅无力地漂浮在水面上,似乎已经死去。那只黑天鹅只是发出了低沉的叫声,似乎很是失落,忽然就一头扎进了水中! “它该不会是自杀吧!”坐在树下的鸿晨一愣,立马起身。 “你别做傻事啊!”欣慧喊道。 只见,鸿晨一跃而起,掠过欣慧,踩着水面,来到了黑天鹅身边,看到那只死去的天鹅时顿时明白了什么,于是,鸿晨将黑天鹅和死去的天鹅一同抱起,接着又轻功跑回了岸上。 “你没事吧?”欣慧看向了黑天鹅。 谁料,黑天鹅并不是感激鸿晨和欣慧两兄妹,只是无力地侧卧在岸上,用嘴努了努那只死去的天鹅,痛苦地叫着,流下了眼泪…… “你是有多痛苦啊……”鸿晨拍了拍黑天鹅,开口道。 “据说天鹅一生就认定一个伴侣,面对爱情忠贞不渝。”欣慧说道。 “黑天鹅,你的伴侣已经死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鸿晨抚了抚黑天鹅。 然而,那只黑天鹅只是直起身子,仰天悲哀的叫了一声,边伏倒在地,嘴角还留有一丝血迹…… “黑天鹅!”欣慧一惊。 “还有气。”鸿晨伸手试了试黑天鹅的鼻子,接着说道,“先把它的伴侣埋了吧。” “好。”欣慧说道。 于是,鸿晨和欣慧来到了一片空地上,欣慧抱着那只黑天鹅,鸿晨将那只死去的天鹅埋了起来。看着死去的伴侣一点点被泥土淹没,那只黑天鹅叫唤着,挣扎着,忽然从化作了一阵白光,变成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欣慧身边。 “你还能变成人啊?”欣慧一愣。 “对,我叫黑豆,已经三百岁了,可以化作人形了。”那个男子抹着泪说道。 “应该是刚变成人形不久,修为还不高吧。”鸿晨看了眼黑天鹅化成的那个男子,开口道。 “嗯。”那个黑衣服的男子一点头,哽咽着说道,“我的妻子再也回不来了吗?” “很抱歉,她已经死了。”鸿晨说道。 “可以跟我们讲讲你妻子和你的故事吗?”欣慧看向了那个男子。 “我的妻子是整个群体中最美丽的白天鹅,而我是群体中唯一的黑天鹅。要知道,黑天鹅是群体中最特殊的异类,从小我就受尽排挤,是我的妻子每次来保护我,她很好,是个很善良的姑娘。”那个男子徐徐道来。 就这样,那个男子的思绪飘回了数百年前。 那时候,男子还是一只未化作人形的黑天鹅,一到休息时间,他就为一整个天鹅群体望风,一旦有敌人靠经他就会提醒大家撤离。 那一日,黑天鹅因为打了一个盹儿,再一次被领头的天鹅训斥! “你想让我们被敌人吃掉吗!”领头的天鹅喝道。 “对不起,头儿,我不是故意的……”黑天鹅低下了头。 “好好望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说着,领头的天鹅用翅膀拍打了黑天鹅一下。 “好的。”黑天鹅回答道。 一直以来,黑天鹅一直被同伴打骂排挤,受尽了委屈。一次午觉时候,所有天鹅都在休息,只有黑天鹅在望风,他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再次低下了头,打起了瞌睡。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这时,一只白天鹅来到了黑天鹅身边,用翅膀拍打了一下黑天鹅。 “你是头儿的妹妹!”黑天鹅一惊。 “对,就是我,我叫芙蓉。”白天鹅开口道。 “我是所有天鹅当奴隶的黑天鹅黑豆,你还是不要跟着我的好。”黑天鹅背过身去。 “可你很聪明,我很喜欢你。”白天鹅来到了黑天鹅身前,“你放心,以后我来保护你。” “可是……” “芙蓉,不要跟那只黑天鹅废话,不然你哥要生气了!”这时,另一只白天鹅立马打断了黑天鹅的话,在远处喊道。 “我陪黑豆一会儿再过来和你们聊。”白天鹅说道。 “芙蓉,别跟那只黑天鹅说话!”领头的天鹅喝道。 只见,领头的天鹅上前拉过了他的妹妹。 “可是哥……” “没有可是!” 领头的天鹅很是不悦,他的妹妹芙蓉不得不和他离开,然而,她不忘回头看了黑天鹅一眼。那柔情似水的眼神顿时让黑天鹅内心一颤,一直以来,黑天鹅经历的不是冷落就是欺压,然而今日他的内心被芙蓉彻底融化了,那日之后,黑天鹅一直盼望着和芙蓉再次说话。 这日,一只花豹渐渐靠近,来到了河边喝水,黑天鹅又一次在湖面上打盹。看到眼前的天鹅群体,只见,花豹眼前一亮,下了河游了过去…… “不好了,有敌人来了!”一只白天鹅喊道。 “那只黑天鹅呢,望风又打瞌睡!”领头的天鹅喝道。 只见,几只天鹅扑腾着翅膀,纷纷飞起,好不容易飞到了别处躲避,天鹅们议论纷纷。 “终于安全了!” “是啊,我的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又是那只黑天鹅打瞌睡啊!” “我看啊,早点逐出天鹅群算了!” “……” “看我不抽他!”这时,领头的天鹅游向了黑天鹅。 “哥,不要打他!”芙蓉喊道,却被一群白天鹅拦了下来。 “我跟你讲在前面,黑天鹅,再有下次你就可以滚出这个天鹅群了!”只见,领头天鹅扑腾着翅膀,飞到黑天鹅背上,啄了起来。 “对不起,头儿,我实在是太累了……”黑天鹅解释着。 “揍一顿,让他长点记性!”这时,领头的天鹅飞了回去。 一声令下,一群白天鹅飞向了黑天鹅,啄咬起来! “你们不要再打他了!”芙蓉喊道。 就这样,到了黄昏,天鹅们纷纷来到了丛林中休息。黑天鹅伤痕累累,只好伏倒在地上。 “黑豆,你还好吗?”芙蓉走了过来,用翅膀拍了拍黑天鹅。 “芙蓉,我的命好苦啊!”黑天鹅忽然哭了出来,“我讨厌自己的羽毛颜色,不然我就可以融入集体了!” “可是你很特别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天鹅。”芙蓉开口道。 听到这儿,黑天鹅只觉脸上一阵滚烫…… “又在干嘛!”这时,领头的天鹅走了过来。 “哥,我想和黑豆成双成对。”芙蓉开口道。 “就他?芙蓉,你是我的妹妹,难道你真的喜欢这只黑天鹅吗!”领头的天鹅喝道。 “对,我的事情以后哥哥也不用管了!”芙蓉也喝道。 “好,那我从此就没有你这个妹妹!”领头的天鹅很是不悦,转身离去。 “我也没你这样的哥哥!”芙蓉也很是不悦。 “芙蓉,为了我不值得。”黑天鹅说道。 “黑豆,我喜欢的是你,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芙蓉开口道。 转眼今日。 “就这样,我和芙蓉成为了伴侣,她是我一生所爱,她保护我,我也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然而,好景不长,数百年后的今天她病逝了,我也不想活了……”那个男子抹着眼泪,开口道。 “别啊,你可以换一个伴侣,老人言不要一棵树上吊死啊。”鸿晨看向了那个男子。 “你爱芙蓉就要勇敢地活下去啊,难道你要她死都不能放心吗?”欣慧将手搭在了那个男子肩上。 “那是你们人类,我是天鹅,只钟情一个为一生伴侣。”那个男子说道,“我爱芙蓉,就绝不能让她一个人走黄泉路。” 说罢,那个男子又化作了一只黑天鹅,飞了起来,一头撞向了石壁! “哎,别啊!”鸿晨和欣慧一惊。 顿时,黑天鹅落了下来,头破血流。 “黑天鹅!”鸿晨追了过去,欣慧紧跟其后。 “傻不傻啊你?”只见,鸿晨抱起了那只黑天鹅,很是无奈。 “公子,姑娘,请帮我跟芙蓉埋在一起……”说着,黑天鹅的脖子垂了下去。 “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欣慧很是遗憾,开口道。 无奈,鸿晨把黑天鹅也埋了起来,和芙蓉葬在了一起。只见,鸿晨最后用一块木板立了一个碑,上面写下了“痴情天鹅黑豆与芙蓉之墓”。 “鸿晨哥,相比天鹅的爱情,我们人类的感情是不是太复杂了?”欣慧看向了鸿晨。 “不是太复杂了,而是经历了太多。”鸿晨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好了,埋也埋好了,慧儿,我们走吧。” 说罢,鸿晨和欣慧又走上了征程。 “鸿晨哥,发生了那么多,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这样啊?”欣慧问道。 “不会,我绝不会让那一天到来。”鸿晨淡淡说道。 落日余晖,湖面波光粼粼,鸿晨和欣慧渐行渐远,落日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缕衣…… ------------ 第十九章 鬼镇 这日,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而鸿晨与欣慧却误入一片树林,陷入了迷途。 毕竟是一路的的奔波,不久,欣慧拉住了鸿晨的衣袖,耍起无赖不想继续往前:“鸿晨哥,那么大的林子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我不走了!” “慧儿,你想露宿野外吗?”鸿晨倍感无奈,忽然,看到了树上的记号,于是走上前,“看来是不久前刻下的,不如顺着往前看看。” 说着,鸿晨伸手拉过欣慧,然而,她却一骨碌蹲了下来。 “我不走,走不动了!” “哎呀,走吧,我的大小姐!” “你背我。” “行吧行吧,上来吧。”说罢,鸿晨蹲了下来,欣慧起身,趴上了他的背。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鸿晨和欣慧来到一条河边,岸上坐着一位头戴斗笠,身穿雨蓑的垂钓者。 顿时,如见救命稻草,鸿晨放下欣慧,走上前:“你好,我想问一下……” 谁料,刚将手搭其肩上他便倒了下来。见其状况的鸿晨一脸惊愕,伴随着的是欣慧的一声尖叫,原来这位垂钓者只是一具穿着蓑衣的骷髅。 “我们去别处看看。”鸿晨拉过了欣慧的手离去。 欣慧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看向鸿晨。 然而,他们身后的树丛中露出了一对诡异的眼睛。 果然,天公不作美,偏偏是在这时下起雨来。鸿晨和欣慧只得加快脚步。渐渐地,雨势愈来愈大,然而林子却变得宽广起来,树木的分布愈来愈稀疏。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镇上。然而,任凭暴风雨怎么凶猛,鸿晨和欣慧用多大的力气和嗓音敲门呼唤,始终没有人给他们开门。 “才几更啊?这些人都睡了吗?!”鸿晨一面抹去脸上的雨水,一面敲打着门窗。 突然,欣慧在不远处欣喜地欢呼着:“鸿晨哥,快看!那里有烛光!”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漆黑的远方,在密集的雨线中混杂着一丝温暖的光芒。 “走!”鸿晨举起披风顶在欣慧和他自己头上跑向光芒。 就这样,鸿晨和欣慧来到一家客栈,相互擦拭着对方脸上的雨水,并捋了捋对方的刘海,对视一笑。 “是谁来了?”楼上传来一阵沙哑的嗓音。伴随着木台阶嘎吱嘎吱的响声,从楼上走下一位拿着灯笼的老妪。尽管屋子里有着烛火架,但对于那么大的屋子而言这点亮光还是很微弱的。 “要住店吗?”她抬起头,再次发话。 恰好此时,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咣——”一声,她的脸被映的煞白。 “啊——”欣慧一声尖叫,躲到鸿晨身后喊道,“你是人是鬼啊!” 只见她面目狰狞,没想到这间唯一有亮光的屋子,它的主人面相竟如此丑陋。 伴随着轰轰的闷雷,她缓缓开口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鸿晨刚想开口道歉,她便背过身走上楼去,“跟我来吧。” 欣慧愣愣的盯着那个驼背,咽了咽口水。 踏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不禁让人心中发毛。 此时,在闪电不时闪烁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影。 一路上鸿晨谨慎地跟着,欣慧则紧紧抓住其衣袖紧跟其后。老妪将他们带到一间客房前。 “就一间房了吗?”鸿晨顿了顿。 “不错,就这里了。”她突然停住,转身将手搭在鸿晨肩上,“年轻人,大晚上的早点睡,切记,别出门啊。” 说罢老妪便蹒跚地走开了。 鸿晨脸色阴沉。 欣慧不安地回头看看,悄悄贴近鸿晨的耳朵:“真的要住这里吗?” 忽然,鸿晨一把将她拉进房间,猛地关上门。 只见,老妪回过头,露出了阴森的笑脸。 深夜,欣慧不安地在床上翻来覆去,鸿晨则在桌边挑灯研究剑谱。 这时,紧闭的窗户被芦苇管捅破,伴随着一阵青烟,欣慧渐渐失去知觉睡了过去,鸿晨也随后趴倒在桌上。 窗户被踹开,一个倒挂的黑衣人闯入,亮出身后明晃晃的刀子,向鸿晨刺去。谁料,他的手竟在半空中被握住,鸿晨突然起身,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抓住他,猛地向其腹部一踹。黑衣人撞向墙壁,剧痛难忍,欲翻窗逃跑。鸿晨将那人揪下,上前一步揭下他的面纱。忽然,黑衣人撒出一把粉末,趁鸿晨捂住口鼻的一刹那翻窗而去。带上佩剑,鸿晨追了出去。 这时,房门打开了…… 几番追逐与打斗后,黑衣人被鸿晨制服在剑下,然而,这结果却是令人异常失望。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只是想从你们身上捞点金银珠宝,望大侠开恩,放过小的吧……”只见这黑衣人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你不会真的只是毛贼吧?”鸿晨将剑指着他。 “大侠饶命,小的除了贪财别无他求啊!” “你眼光够差的,镇上那么多户人家偏偏看重我们俩,我们看上去很有钱吗?哦对了,你想杀我来着,这话怎么说?!” “除了钱财,还……还有那个……小美人……”说罢,黑衣人红着脸低下了头,开口道,“从见到她我就对她一见钟情,我的迷药药量不够,把你惊醒了,那我的计划就泡汤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想着把你杀了,我就可带着她一起逃离……” “哦~其实我早就察觉了!”鸿晨微微一笑,将剑背在身后,一把拉近他,“你小子不会是跟了我们一路吧?哦不对,确切的说你应该比我们早到,只是后来转不出去了才跟着我们。树上的记号我看过,是刚刻上去不久的,那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河边那具白骨刻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是,林子里除了我跟慧儿还有第三个人。我说的没错吧?” “大侠英明,只要放过小的,小的可以提供线索!要知道,这镇上早就已经没有活人了!你们住的那家客栈的主人会吸食人的精气,这是家会吃人的客栈!” “什么?!”鸿晨脸色一沉,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鸿晨松开他,迅速返回客栈。 这时,黑衣人的脚被什么缠住了,他低头一看,竟是藤条!眼看鸿晨还没走远,他刚想呼救,脖子又被勒住…… 鸿晨回到客栈,此时,客栈底楼的烛火全部熄灭了,只剩楼梯口一点烛火。他靠近一看,原来是一盏摔破的灯笼,将其提起,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惊,只见相貌丑陋的老妪摔倒在血泊中,瞪大双眼,嘴半张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顿时,鸿晨内心一颤,立刻冲上楼去,闯进房间:“慧儿!” 谁料房间空空无人,地上只躺着一支发簪。鸿晨上前将它拾起,顿时心头凉了半截。 “鸿晨哥!”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鸿晨猛地回头将其拥入怀中。 只见欣慧眼中含着泪:“鸿晨哥,吓死我了……” “傻瓜,你没事就好。”鸿晨疼爱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天也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此地不宜久留,鸿晨带着欣慧一早便离开了客栈。 “慧儿,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指掌柜被杀的事吗?嗯……也有可能是她下楼不小心摔死的……” “昨晚没人进你房间吗?”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 鸿晨和欣慧俩走出小镇,随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整家客栈乃至整片树林、整条河流都在渐渐消失…… 就在昨夜…… 那个老妖婆是这个小镇的主人,已经活了五百岁了。她用幻术幻化了这座小镇,只要是自投罗网来她客栈住店的外乡人都会死在她的手里。 这天,镇上来了个黑衣人。老妖婆把他骗到她的店里想着今晚杀了他。然而,不巧的是,当她在吸食入住客官的精气时被黑衣人无意撞见。他逃了出去,她只好用树林困住他,无论他再怎么转悠最终都只来到河边。这时,鸿晨欣慧闯进了树林,他们最终转出树林来到镇上。于是,老妖婆用烛光把他们引诱到她的客栈,让他们入住。谁料,黑衣人也跟着他们回到客栈,还把鸿晨引了出去。 然而,当老妖婆走进鸿晨欣慧的客房时,楼下的烛火突然灭了,是又有人闯进来了吗?还是说仅仅只是风大?老妖婆从栏杆边向下望了望,见无人,于是,她走进了他们的客房…… 这一夜,欣慧怎么都睡不着,这家店的掌柜太恐怖了,她那张狰狞的脸一遍遍的在她脑海中浮现。忽然,她的身体变得好沉好沉,头昏昏的,不久,她便睡了过去。 这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被抽了出去,欣慧瞬间惊醒,手脚却无法动弹。然而,在欣慧床边的竟是那张丑陋的脸!老妖婆一手举着灯笼,一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股股气流从欣慧身上跑出吸入她口中! “你想干嘛!你对我做了什么!” “小妹妹,来到这家店算你倒霉,吼吼吼!” 突然,老妖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到门口。 “你是谁!放开老娘!”只见老妖婆一声呐喊,凶神恶煞的回过头,立刻又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哦,是魔族殿下啊,失敬失敬。” 随后,门外传来的是一阵嘹亮的声音:“听到你这嗓音真叫人作呕啊,真是低等下贱的妖物!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说罢,老妖婆就被丢到了一边。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想着这回一定是来了更厉害的角色,欣慧内心再次不安起来,好在手脚已不再麻痹,她悄悄掏出防身用的铁扇。 那男的越来越近,映着桌上微弱的烛光可见,他的身材不算强壮,但却十分高大,较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只眼睛,但他的双目发着绿光,头上的那对角告诉我他并非善类!当他来到了欣慧床边时,欣慧立马抡起铁扇,他却抢先一步俯身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将脸靠近她,尽管长得不算丑,但他的眼神让欣慧很不自在。 “丫头,留着你可大有用处。” 当他将气吹在欣慧脸颊上时,欣慧再次心头一紧,惊呼:“你想怎样!鸿晨哥不会放过你的!” “哦,鸿晨哥是吗?”他撩起欣慧的下巴。 “混蛋!”欣慧愤怒的打掉他的手。 好在,他没有继续得寸进尺,只见他直起身子。 “哼哼,难道你就没想过一旦你们回去就有人的地位高于你,要取代你在那小子身边的位置吗?你就真的不会嫉妒吗?” 欣慧不知怎么了,为何听到这她会感到落寞与生气。 这时,耳边响起那个人的声音:“是不是感觉眼睛很热,像火烧一般?哼哼,那是你的妒火,心魔作祟。去,杀了她!” 欣慧只觉身体不听使唤,好像掐着什么东西将它推出门去在楼梯口放了手,伴随着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这时,耳畔响起:“袁天易,我非得让你看看你最爱人一个个离你而去,这是你逼我的,我要让你输得一无所有!” ------------ 第二十章 鬼母传奇 数日后,鸿晨和欣慧来到武昌。马车上,欣慧靠着鸿晨的肩膀,鸿晨偷偷地捏了捏她的脸,微微一笑。 这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欣慧醒来,鸿晨拉开门帘探出头:“大哥,不会是到县城了吧!” “哎,对的对的,不过大门好像不能直接进,要挨个检查才能进去。我就不送你们了。” “没事没事,辛苦您了大哥。”转头向马车内喊道,“慧儿,我们到了!” 城门口,看守突然撵出一个满脸尘土的女子。 “求求你,放我进去吧!”女子苦苦哀求,却被看守无情的推倒在地。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老子管你是来探亲的还是干嘛的,要怪就怪你投错了性别!”随即看守又昂起头向城门外排队的人亮起嗓子,“后面的人也给我听好了,由于最近县内小孩大肆被偷,目击者说是一外来女子所为,故取名为鬼母案件。为防止鬼母再次作怪,此门只许进男人,不许进女人,带着老婆情人的我劝你们早点回去吧!” 听到这队伍中的人立刻议论纷纷。 鸿晨靠近欣慧,在她耳边调侃的说道:“怎么办?你不让进诶。” “怕啥,山人自有妙计!”欣慧双手抱臂,得意说道。 就这样,当轮到鸿晨和欣慧他两时,看守困惑的打量着欣慧。只见她一身男装、商人帽、八字胡,细胳膊细腿、小蛮腰…… 看守不解地问道:“你……是男的?” “当然咯!”欣慧刻意压低嗓音。 “我看怎么不像呢?”看守依旧半信半疑,“这样吧,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啊?!” “好了好了,这位大哥。”鸿晨见状立刻上前为她解围,“这位呢是我来自西域的一个朋友,他们那的人就长这样,男的也不例外,都瘦瘦小小的。”说着,鸿晨又靠近他的耳朵悄悄地说,“至于脱衣服啥的就免了吧,在他们那男男授受不清。” “哦,这样啊,那你们进去吧!” “哎,得嘞,谢了哈!”说罢,鸿晨拉上欣慧就进了县城,独留那个看守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男男授受不清,我咋就没听说过呢?”看守不解的挠着后脑勺。 “怎么样?厉害吧,没我,你进得来不!”进城后,鸿晨一路自夸,用手指一弹欣慧的额头,“你呀,胡子就撕下来吧,丑死了~” 说罢,鸿晨硬生生地将欣慧的八字胡扯了下来,快步向前。 “啊——李鸿晨!痛死了,你别跑!”欣慧追了上去,一路打闹。 这时,一支侍卫部队飞驰而过,不巧的是街上正巧有个男孩在蹲着玩耍。 “小心!”欣慧突然奔向男孩将他抱起,挡在部队前。 “慧儿!”说时迟,那时快,鸿晨一个箭步跑到他们面前,一脚踢向带头那匹骏马的脖子。 瞬时,骏马受惊,带头的侍卫立刻跳下骏马,剩余的侍卫见状制止骏马前行,将鸿晨与欣慧团团围住,开始对峙,迎来不少围观群众。 “你眼瞎啊!有人在路中央你不管啊!”鸿晨先发制人,指着那个侍卫喝道。 “放肆!我乃朝廷派来此先审查鬼母一案的朝廷命官,大胆狂徒,扰乱公事,你该当何罪!”只见,侍卫安抚坐骑后有力回击道。 “一个是蓄意偷窃,一个是蓄意伤人,你们这样和那鬼母有何差别!”欣慧放下孩子。 “就是!这也太不像话了!” “这就是朝廷命官啊!” 谁料,围观群众也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这让领头侍卫很是尴尬,其余侍卫也都面面相觑。 “慕容轩叔叔!”这时,那个男孩突然开口道。 鸿晨、欣慧顿时一愣,众人也停止了议论,侍卫迟疑片刻突然惊觉:“你该不会是知县家的孩子吧!” 就这样,侍卫部队带着鸿晨、欣慧、以及孩子一同前往知县府。一路上,鸿晨与侍卫骑马闲聊,欣慧则骑在另一匹马上逗孩子玩。 “在下慕容轩,想当年我乃武昌县知府侍卫,后来被调回朝中办事,没想到今日有幸再回来。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尊姓就免了吧,鄙人李鸿晨,江湖浪子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家伙也是够耿直的,那么风风火火的干嘛去啊?”鸿晨看着他笑道。 “李公子见笑了,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要在午时前赶往官府,迟到是要受责罚的。” 只见鸿晨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今日责罚是免不了了,等你把这小鬼送回家再赶去衙门早就过午时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慕容轩惭愧地笑了笑。 不久,慕容轩等人停下了马。 “就是这儿,我们到了!奶娘,我回来了!”突然,孩子跳下马,跑向一个女仆怀中。 “这院子挺大嘛!”鸿晨望着宅邸感叹一声。 “慕容大人。”这时,奶娘走上前,“我带你们到处看看吧。” 于是,他们走进了宅邸花园内,孩子拉着慕容轩和奶娘走在前面,鸿晨、欣慧及部分侍卫随后。 “我看看,是谁回来了?”这时,一个端庄淑仪的妇女带着丫头走来,伸出了双手。 “娘亲!”带他们来的那个男孩扑向了妇女怀中。 突然,一个小丫头心急火燎的跑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有个黑衣女子在少爷房间的屋檐上鬼鬼祟祟!” “难道是……”妇女顿时大惊。 “让在下前去看看!”说罢,慕容轩冲了上去。 不久,慕容轩等人来到了孩子的房门前。 “鬼母!”慕容轩大喝。 这时,那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一惊,立马转身离去。。 “站住!”欣慧喊道,只见,她甩出了铁扇,却袭了个空,又旋了回来,握在欣慧手中。 不久,妇女带着众人来到大堂歇脚。 众人围着木桌议论此事,孩子则在一边玩耍。 “的确,鬼母在犯案之前一定会审查孩子的情况,据说只有阴时所生的孩子才会被抓走!”慕容轩向诸位徐徐道来。 “那吾儿岂不是很危险!”妇女突然起身。 “夫人莫慌,至少我们已知鬼母下一个的目标,在下一定竭尽全力护少爷周全!” “我有一个问题!”欣慧突然开口。 “张姑娘请讲。”慕容轩示意到。 “鬼母是人是鬼?” “这个……应该是人。”慕容轩迟疑片刻回答道,“只是她经常偷窃小孩,又来无影去无踪的,故得此名。” “有趣啊有趣,犯案都犯到衙门头上了。”鸿晨一手托着脑袋,一手娴熟的累着空碟子。 “不过,那鬼母要抓小孩做什么呢?”欣慧追问道。 鸿晨突然脑洞大开:“不会是,炼丹吧?” “什么!”众人再次陷入恐慌,尤其是孩子的母亲。 “聊什么呢?”一声熟悉的嗓音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爹爹!”孩子欢呼,众人望向门外,只见一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一尖嘴猴腮的家伙进门。 “老爷,您回来了。”妇女上前行礼,为他脱下官服,想必她就是知县夫人了。 慕容轩则显得无比惊乱。 “慕容轩啊,听说朝廷又将你调回来了,”知县平静地说,“怎么也不来官府见我啊?” “大……大……大人……”慕容轩上前支支吾吾的行礼道。 “别怪慕容轩叔叔,是我让他别去的!”谁料,孩子来到知府面前开口解围。 “哦,豆豆,在家有好好做功课吗?”知县疼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孩子只是笑而不语,忽然,知县的目光转向了鸿晨和欣慧,“哟,咱家来客人了!” “拜见知县大人。”鸿晨和欣慧立马起身,行礼回应。 不知不觉,暮色降临,饭后大人们商量着今晚的对策,孩子仍不知疲惫的嬉闹着。 “真是岂有此理!”知县听完他们的讲述后一拍桌子,“这鬼母也太猖狂了!” “好了,少爷,该洗漱睡觉了。”奶娘哄着孩子。 “我不,我不嘛!” “快点,听奶娘的话!”知县夫人回过头,表情严肃起来。 孩子才闷闷不乐的跟随奶娘而去:“知道啦~” “慕容轩,你现在可有什么计策没?”知县问道。 “在下觉得,要想防着鬼母就得重兵把守,设下天罗地网!” “那鬼母还敢来吗?”鸿晨倚靠椅背,双手枕在脑后,众人立马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你觉得她这次计划落空,下次就不会盯上别人家的小孩了?” “那……李公子的意思是……”慕容轩问道。 鸿晨放下手站起,拽拽地说:“依我看,表面上保持常态即可,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 夜晚,瑟瑟凉风吹动枝丫,耳边传来了虫叫蛙鸣。这时,屋外一阵寒意席卷而来,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跃上屋顶,掀开几片屋瓦,便轻盈落地,漆黑的屋里隐约可见其曼妙的身姿。她悄悄靠近床边,掀起被窝。谁料,被窝中的竟是个人形娃娃。 “该死!”鬼母愤愤甩开被子离去,却正巧撞见知县夫妇,想转身又撞见鸿晨跟欣慧。 “来都来了,不坐一会儿吗?”鸿晨微微一笑。 鬼母大乱,情急之下破窗而去。 “鬼母,咱们恭候多时了。”慕容轩带领着一帮侍卫将其围住。 鸿晨、欣慧、知县夫妇也从屋内走出。 “给我拿下!”知县一声令下,侍卫一拥而上。 然而,面对进攻,鬼母只是一味的躲避,丝毫没有还手之意。 “豆豆!”忽然,知县夫人大惊。 不知什么时候,孩子闯进了阵内,一路躲闪。谁料,鬼母一把将他抱起!欣慧趁机甩出铁扇,正中鬼母脚踝处,鬼母瞬间摔倒,孩子跑了过来,扑入欣慧怀中。当侍卫欲举刀将鬼母包围时,鬼母突然扔出烟雾 弹,所有人咳嗽不止,当烟雾散去时人已逃亡! “混账,让她逃了!”知县大怒。 “诶?李公子也不见了……”知县夫人开口道。 “鸿晨哥应该是追上去了。”欣慧回道,“鬼母脚踝处被我所伤应该跑不了多远,我们看看周边有没有留下什么血迹。” “好!” 就这样,鸿晨一路追着鬼母来到郊外。 鬼母精疲力尽,脚踝处血流不止,她来到某岩壁处,按下一处机关,瞬间地动山摇,巨石阵启动。 “别跑!”眼看鸿晨就要追上,谁料,鬼母竟透过岩壁进入结界,而鸿晨则被巨石阵拦下。巨石将他团团围住,疯狂转动,动不动就会有一处巨石撞向鸿晨,在摸不清阵法的情形下他只能躲闪。 进入结界后,鬼母一瘸一拐地来到一上洞内。这里,到处是用水晶封印的小孩,一个个双目紧闭,浑身乏力的被困在里边。而在洞中央孕育着一股巨大的能量,能量四周漂浮着几块水晶。 “蠢货,这次怎么没得手?!”那股巨大的力量处传来沙哑的声音。 “主人,属下该死,中了别人的埋伏。”鬼母立刻下跪请罪。 “愚蠢!”谁料,那股巨大的能量散发出一阵光波将鬼母震开,“事情办砸了还有脸回来!” “求主人让我再看一眼我的儿子!”鬼母强忍剧痛,爬着向前。 “你以为让你偷那些小孩真的是为了救你儿子?”那个声音嘲笑道,“太天真了!你儿子早死了,之前给你看的都是幻像,那些小孩不过是为了帮我练就神功罢了!” “什么!”鬼母愣住,仿佛晴天霹雳,“你这个骗子……” 瞬间,她的泪水随夺眶而出。 “哈哈哈哈!”那股能量大笑,“愚蠢的人类,你们所谓的感情真的是可笑啊!” “混蛋……”鬼母咬牙,抽出匕首,冲向那股能量,“我杀了你!啊——” 谁料,她又被一阵光波弹开,重重撞击在石壁上摔下,她嘴角流血,泛泪的眼睛用仇恨的目光瞪着那团能量。 “好大的胆子,都敢反抗了!”那团能量突然幻化成一个浑身绽开岩浆裂缝的人形,瞬间移动到鬼母面前掐住脖子将她提起。 这时,鸿晨突然一个跟斗从空中翻过,一剑刺中那个人形,鬼母落地得救。 岩浆人形转身,他的五官只是几个岩浆洞口而已:“凡人,你以为你真的能伤得了我吗?” 谁料,刚捅的剑伤竟然自动愈合了。 “真是难缠的家伙。”鸿晨皱了皱眉头。 “快跑,你不是赤炎王的对手……”鬼母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说。 “赤炎王?就眼前这滩烂泥吗?你的巨石阵都没能困住我,我还怕他不成!”鸿晨做出防御姿势,不屑地回道。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说罢,赤炎王便和他打了起来。 在另一边,欣慧、慕容轩带领众人顺着血迹找到了郊外,当他们来到岩壁前血迹消失了。 “报告!没有找到鬼母踪迹!” “报告!我这边也没找到!” 侍卫们纷纷向慕容轩禀报。 “奇怪,上哪去了?”慕容轩望着岩壁上方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她的伤势不可能翻过去吧?” “慕容大哥,你来看一下!”只见,欣慧蹲坐在一堆碎石前研究着纹路,慕容轩循声赶来,“这些碎石是被鸿晨哥劈开的……” “那鬼母可与李公子在此打斗过吗?” “我看不像。”欣慧站起,来到岩壁面前伸手,却发现手可以透过岩壁! 山洞内,鸿晨已精疲力竭,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却伤不了赤炎王一毫,对他造成的伤害总能快速愈合。 “劈碎石座上的能量水晶……”鬼母趴在地上吃力开口。 听后,鸿晨立刻改变战略冲向石座,用剑一挥…… “混蛋!”赤炎王上前阻止…… 伴随着剑气一闪,悬浮的水晶变得粉碎,巨大的能量瞬间释放,鸿晨被震伤,摔倒在地。顿时,赤炎王痛苦不堪,朝天长啸,不久便炸裂而死。之后,封印小孩的水晶也一一裂开。 鸿晨抹去嘴角一丝血迹来到鬼母面前,将她扶起:“你还好吗?”说罢,便想给她输真气,却被鬼母制止。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功力至阳至刚会被反噬的……”鬼母咳了几声,“反正我也活不久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随后她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汗水顺着鸿晨的刘海淌下。 “带这些孩子离开,我也死无遗憾了……”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手瞬间失去了力气垂下,在闭眼的一刹那一滴泪滑落而下。 “鬼母……”鸿晨瞬间哽噎。 “鸿晨哥!”欣慧带领众人赶到,却见鸿晨抱着鬼母的身体迟迟不语…… 翌日,知县宅邸面前,鸿晨与欣慧向知县一家告别。 “罪犯最后还是死了……”慕容轩有些遗憾。 “没事,好在孩子们最后都送回家了。”知县夫人回道。 知县在他们面前握着鸿晨的手感激不尽:“这次多亏了李公子和张姑娘的足智多谋,小儿才有幸得救啊!” “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侠之本分嘛。”鸿晨笑道。 只见欣慧用手肘搡了搡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客道了?” “有吗?我不一直这样吗?” “不要脸!” 知县夫妇及慕容轩一脸惊愕的望着他两,他两只是歉意的笑笑。 “哎哟,少爷,慢点!”这时,奶娘追着孩子跑出门,连忙向知县鞠躬,“老爷,实在抱歉!” 孩子则躲到欣慧身后。 欣慧蹲下,和他平视,用手搭在他的小肩膀上:“哎,豆豆,在家呢要听爹娘的话。” 说着,欣慧忍不住捏了捏孩子肉嘟嘟的小脸。 “我就不。”孩子嘟着小嘴可爱极了。 鸿晨回过头,坏坏的一笑:“哎,小鬼,小心被打屁股哦!” “哼,我才不怕!”孩子吐了吐舌头,知县夫人将他拉过。 “好了,话不多说,知县大人,我们该上路了!”鸿晨望向知县。 “后会有期!” “告辞!” 数年前,鬼母还是一位单亲母亲。 一日,家中一场意外的火灾让她失去了儿子。她知道,孩子就在大火里面,他哭喊,他挣扎,却出不来;鬼母呼唤着,无助着,却进不去。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扇燃烧的大门,却宛如隔着令人绝望的深壑! 当鬼母心灰意冷之际,一个浑身是岩浆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那个男人说,只要帮他集齐九十九个阴时所生的小孩就能使鬼母的儿子复活!救子心切,鬼母一口答应了下来。为此,那个男人特意传递了鬼母武功,每到夜里鬼母就潜入离家最近的武昌县偷窃小孩,成了人们口中的鬼母…… ------------ 第二十一章 心魔 一夜,鸿晨带着欣慧在林中捉萤火虫,两人欢声笑语! “慧儿,送给你。”只见,鸿晨手捧一个充满亮光的布袋,递给欣慧。 欣慧笑着接过布袋,然而,她迟疑了会儿:“可是……这样,它们会不会太可怜了……” 说着,她解开了布袋,瞬间,数万只萤火虫向四周飞去,照亮了她的脸,头上的发簪闪闪发光,荧光之下,灵动的桃花眼一笑生花宛如仙子一般! 看着看着,鸿晨陶醉了,他多渴望画面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翌日清晨,鸿晨跟欣慧终于来到武汉。 在跨入那扇熟悉的大门时,迎面来的是一个绑着麻花辫,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姑娘。 “明玉……”瞬间,鸿晨愣住了。 姑娘抬起头的一霎那,手中的筛子落地,豆子宛如弹珠一般弹跳着,滚到鸿晨脚前。 “明玉,谁来了?”英启突然走了过来,见状立刻将明玉拉到身后,看着鸿晨,“你回来了……” “发生什么了吗?”鸿晨不解。 “哦,没什么,回来就好 ,跟我来吧。”说着英启勉强的笑了笑,招待他们进屋。 木屋内,英启、鸿晨、欣慧围着桌子坐下,明玉则着在床边玩弄着布娃娃。鸿晨讲述着事情的经过,英启为他们上茶。 “事情就是这样。”鸿晨接过茶杯,看了眼明玉,“她怎么了?” “那天回来后不久就成这样了。”英启将茶壶归位。 听到这儿,鸿晨起身坐到明玉身边,抓起她的手腕:“明玉,我是李鸿晨,看看我。” 她却拼命的挣扎着:“我不认识你,你走开走开!” “是我啊明玉,你看仔细些!”鸿晨一冲动突然将她两只手腕紧握。 “没用的!”英启突然上前阻止他,将明玉搂在怀中,“她现在除了我,谁都不认……” “为什么……”鸿晨难过极了,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一般。 欣慧上前,将手搭在鸿晨肩膀上给予安慰。 “李鸿晨我害怕……”明玉突然哭着说道。 鸿晨立马抬头看向她,却见英启抱着她安慰着:“没事没事,李鸿晨在呢……” 瞬间,鸿晨哽咽了,面对明玉将英启当做他,自己仿佛输的一塌糊涂。 他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鸿晨哥!”欣慧喊道,鸿晨却背对着她摆摆手,无奈,欣慧只好追了出去。 屋门外,鸿晨靠着一根柱子,背对着欣慧,仰头掐了一下内眼角,用手指捻了捻泪水。 “鸿晨哥……”只见,欣慧红着眼看着他。 “四千九百九十九,怎么还没满啊?”老剑客摊开手掌,看了一眼那本发着蓝光的透明小书,于是失落的放下手来。 “师父。”看到这儿,鸿晨立马上前,欣慧紧跟其后。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突然,老剑客醉醺醺的走来,一手提着酒葫芦,一手指着这兄妹两,走近一看,突然咧嘴一笑:“李、鸿、晨,我儿子,哈哈哈!” 老剑客拍了拍鸿晨的肩膀。 “师父……”鸿晨哽咽。 只见,老剑客又走向欣慧:“你是谁?” 他走近一看,眼眶突然红了:“美玲,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说着,蹲下身失声痛哭! “前辈!” “师父!” 兄妹二人见状立刻上前搀扶,老剑客却突然起身:“我没醉没醉……” 说着,老剑客挥开他们,凌波微步,向前走去。 “喂,师父,你上哪去啊!”鸿晨追了上去,欣慧紧跟其后。 就这样,鸿晨、欣慧跟着老剑客来到密室中。 老剑客突然跪倒在灵台前,握着那块牌位,一脸颓废:“美玲,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有多想你……” 鸿晨强挤出笑容:“师父,你抱着那块牌位都半天了。” “臭小子,这是你娘!”说罢,老剑客突然出手,用手抡过鸿晨的脖子,一起跪倒在灵台前。 “师父……” 只见,老剑客突然扯下鸿晨脖子上的玉佩:“还记得这个吗?这是你娘的东西……” 欣慧刚想上前,却还是止住了,转身跑出密室。然而,刚到转弯口,她突然停住了,抬头的一霎那眼里泛着红光。 深夜,鸿晨推开了明玉的房门,脑海里尽是老剑客的话,“这是你娘,你亲娘”,终于知道为什么遇到老剑客一见如故,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到牌位会难过。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好累好累…… 他来到明玉床前,看着她熟睡的摸样,他多渴望明玉能和从前一样。 他伸手撩开明玉的发丝,抚摸着她的脸庞,这时,明玉惊醒了,她立马坐起大喊! “明玉,是我!别叫了!” 鸿晨突然扑过去,明玉却拼命反抗,一阵挣扎后,鸿晨注意到明玉紧紧握住他的手,满脸泪痕的摇着头。看到这儿,鸿晨心软了,为自己的放肆感到抱歉,他松开明玉,直起身来…… 这时,英启闯了进来。 “住手!”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起鸿晨就抡了他一拳,鸿晨撞向桌子,“乒乓”一声,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英启立刻来到明玉身边,为她披上衣服,将她紧紧抱住,明玉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鸿晨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他们。 “李鸿晨,你做什么!没看到明玉都已经这样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伤害她!”英启瞪着他吼道。 “郑英启,你了不起。”谁料,鸿晨压比了个大拇指,“我就是一个废物!” 说罢,鸿晨转身就把桌子掀翻,明玉吓坏了! “你想怎样?!”英启上前揪起他衣领。 “你放手!”鸿晨也怒了,向英启的脸也抡了一拳,“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 终于,英启忍无可忍,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突然,明玉喊住他们,两人同时看向她,只见她眼眶红润,一滴泪落了下来,“我怎么可以忘了李鸿晨……” 这一夜,空中繁星点点,整条银河都呈现在人们眼前!鸿晨、英启、明玉三人坐在屋顶上,鸿晨和英启坐在两边,明玉在中间。 鸿晨感慨道:“我们多久没这样看过星星了。” “太久了,久到我们都记不清了。”英启附和着。 “李鸿晨。”这时,明玉突然开口。 只见,鸿晨和英启两人同时看向明玉。 “我喊的是李鸿晨。”明玉却微微一笑看着鸿晨。 瞬间,鸿晨露出了喜悦的神色,而英启却有些失落。 英启犹豫了会儿说道:“哦,这样啊。” 这时,明玉又看向英启,握着他的手:“英启大哥,谢谢你。” 说着,明玉将鸿晨、英启的手放到一起。 然而,鸿晨却将手收回:“我才不要跟他和好,知不知道他打我的几拳有多疼,我牙都快崩了~” “李鸿晨!”说着,明玉笑着向鸿晨后背轻轻打了一下。 瞬间,三人嘻嘻哈哈,又回归从前。 “哎,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他不要紧吧,早上喝那么醉……”良久,鸿晨开口道,这时,英启、明玉齐刷刷的看向他,于是他接着说,“哦,也就是我爹。” “师父都告诉你了?”英启问道,鸿晨点了下头。 “要不去看看?”明玉说道。 而在欣慧这边,她潜入了老剑客的房间,然而,此时她眼中泛着红光,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匕首! 只见老剑客在床上正襟危坐,双目紧闭,调息着。 他缓缓开口道:“孩子,你来了。” 欣慧一愣,眼中的红光消失:“你不是……” “醉了,是吗?”老剑客接过她的话,“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可惜,喝多了也就麻木了。” 欣慧再次一愣:“你到底有没有喝醉过?!” “很多时候喝醉的人比醒着的人更清醒。其实,在见到你时我就该想到了,你,是我的女儿。”他突然睁开眼。 “你住口!” 突然欣慧眼中再次放出红光,手执匕首向他刺去,老剑客立即起身避开! 几番搏斗之后,欣慧突然头痛欲裂,她连退几步,扶着太阳穴,很是痛苦:“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从我身体里出去——” 瞬间,欣慧内力爆发,老剑客一个转身来到她身后,打落匕首,为她输入真气:“气沉丹田,切不可再动心魔!” 谁料,就在这时,欣慧流着泪回过头:“娘还活着……” “什么?!” 突然,血溅墙壁! 只见,欣慧一转身,两眼泛着红光,手持铁扇,扇上血迹斑斑…… 当鸿晨他们嬉笑着经过时显然发现了不对劲,鸿晨率先闯入房门,半蹲在老剑客身边。 只见,老剑客侧躺在地上,一手伸向门口,两眼惊愕的瞪大着,那本发着蓝光的透明小书摊在地上,显现着“四千九百九十九”的字样,他的脖子上有道碗口大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领。 瞬间,鸿晨沉默了,他伸手为老剑客合上眼,迟迟不语……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只见,欣慧和明玉,一个舞着铁扇,一个舞着玄冰剑,打得难解难分!此时的欣慧两眼泛着红光,魔性大发,几个回合下来,当明玉向她挥剑的一刹那,欣慧纵身一跃,踩着剑端,来了个后空翻,在几里远的地方甩出铁扇,打落明玉手中的玄冰剑! 欣慧一个华丽的转身,接过铁扇,持扇刺向明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鸿晨突然挡在明玉面前…… 瞬间,几滴鲜血落地! 这时,欣慧眼中的红光褪去,她抬头看向鸿晨,只见,她的铁扇正中其肩膀,渐渐地,一大片鲜血漫出,浸湿了他的衣裳…… “为什么……”鸿晨看着她。 欣慧吓坏了,拔出铁扇,轻功跃起就逃,鸿晨紧追其后! 就这样,鸿晨追着欣慧来到汉江口,在空中突然出腿! 瞬间,欣慧摔落,倒在沙滩上,吐出鲜血。一抬头却见神魔剑指着她!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鸿晨吼道。 “鸿晨哥……” “住口!你姓张我姓李,咱们没有半点关系!” 听到这儿,欣慧难过的落下了眼泪……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说着,鸿晨放下剑,背过身去,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谁料,就在这时,欣慧起身大喊:“哥!” “你不要再……”鸿晨猛地回头,却见欣慧将铁扇捅入自己腹部,猛地拔出便摔倒在地,顿时,空气凝固了…… “慧儿——”鸿晨立马跑了过去,丢下神魔剑,将她扶住。 只见欣慧大口的吐着鲜血,鸿晨都为她抹去。 “慧儿,你怎么那么傻……”瞬间,鸿晨眼眶湿润了。 “哥,慧儿已经将心魔……永远永远的关起来了……”说着,欣慧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吃力的将手伸向鸿晨的脸庞。 鸿晨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慧儿……” “哥,你知道吗?其实,慧儿……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应该是张欣慧喜欢李鸿晨……” 话音未落,她的手便失去了力气,脑袋重重的向后垂下,头上的发簪落地,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慧儿!慧儿!啊——”鸿晨抱着她仰天长啸,失声痛哭…… 这时,一道青烟从她体内跑出,飘到树木后面,幻化成寒星的模样。 只见寒星吐出鲜血,捂着腹部,鲜血从他指尖淌下!他扶着树,看了眼他们:“愚蠢……” 说着,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张欣慧视角…… 小时候,我们懵懂无知,当人开始长大,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渐渐开始麻木。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即使不受人控制,自己也无法去压制。在看多了人世间的贪污腐败,争名夺利,勾心斗角之后,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变成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心切,平日里戴着一层层虚伪的面具,在嫉妒、背叛、忤逆、暗算、仇恨这些词汇的辅助下,一步步攀登上腐烂的欲望之巅!然而,你有没有想过,放下这些虚无缥缈的浮尘,你还剩什么?当自己不再是自己,我们只剩下最真实,丝毫不加掩饰和做作的人性…… 其实,慧儿的愿望很简单,慧儿只想陪伴在李鸿晨左右。李鸿晨爱柳明玉,所有人都知道,然而,慧儿有多爱李鸿晨,只有慧儿自己心里清楚…… ------------ 第二十二章 魔女情深 在一片空地上,鸿晨跪在两座坟墓前,两座石碑上一个摆着一支发簪,一个摆着摘下的玉佩以及那本透明的小书,漫天洒落着金色的纸钱,空气中回荡着悲凉…… 明玉和英启来到他身后。 “鸿晨,回去吧,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身体会垮的!”明玉眼中含泪,鸿晨却没有给与理会。 “李鸿晨,你给我清醒点!”英启上前一把揪起鸿晨的衣领,“我们知道你很难过,师父和欣慧姑娘走了难道我们心里会好受吗!” 说罢,英启将鸿晨推倒在地。 谁料,鸿晨双手撑地苦笑着:“我难过?我李鸿晨怎么会难过……我就不该回来!你们知不知道!” 笑着笑着鸿晨哭了,用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 “鸿晨别这样,鸿晨……”明玉蹲下身,心疼的抱住鸿晨,自己也落下了眼泪。 “你走开!”鸿晨竟狠心将明玉推开。 英启立马扶起明玉:“李鸿晨,你做什么!她是明玉啊!” 鸿晨扶着酸痛的腿起身,指着明玉:“你喜欢我什么?我不是袁天易!看清楚了,我就是一败涂地的烂泥!” 听到这儿,明玉冲上前去给了鸿晨一巴掌! “李鸿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心里好受。”明玉失望的摇了摇头。 良久,鸿晨开口道:“他们不该死的,不该死的……” 而在魔界这边,寒星回来,却被彩霞一掌击倒在地,他嘴角流血,捂着胸口起身。 “谁允许你那么做的!”彩霞很是愤怒,她的九条尾巴散开,在空中摇曳。 “姐,他心里没有你!你要不要那么贱啊!” 话音刚落,彩霞又是一掌抡去,这会儿直接将寒星挥下了台阶。寒星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寒星,我告诉你,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动他!” 听到这儿,寒星双目充满仇恨,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夜里,鸿晨独自一人坐在栏杆上卖醉。 “别喝了。”这时,英启走了过来,只见鸿晨不加以理会,英启大怒,“我让你别喝了听见没!” 说着,英启夺过鸿晨手中的酒坛深饮一口,便向身后扔去,“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然而,鸿晨不紧不慢的将手伸向栏杆上的另一坛酒。英启冲上前揪起鸿晨就往他脸上一拳,鸿晨一口酒喷出,转身抡了英启一拳!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直至两人的半边脸都浮肿了,突然,两人一起仰面倒地,精疲力竭,手脚张开,在草坪上比了两个“大”字,痛苦地笑了几声…… 这一夜寂寥无声,气氛甚是低沉。明明是满月,月光却格外悲凉,为冷冷清清的木屋撒上一层霓裳。 明玉坐在床边,久久难以入眠。英启、鸿晨两一房间,两人躺一张床上,夜半,鸿晨坐了起来,走出门去。 路经墓地时却见那熟悉的身影,身穿铠甲,披着披风,用手搭在一座石碑上,拿起了那本透明的小书。 “你终究还是没能回到门派啊……”那人叹息着。 “是你?” “老朋友走了自然要来吊唁。”那人回过头,眼中却丝毫没有悲伤。 “你跟我爹很熟吗?” “那是自然,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言行举止和你爹一模一样?” “那你可是高估我了,论武功,论心法,我李鸿晨可不及李建荣的万分之一。” “不,你错了,在我看来你可比你爹强多了,至少,你更懂得面对。” “哦,是吗?”说着,鸿晨一笑,“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教会我那么多道理。” “道理不是我教的,而是你悟到的。”说着,他转过了身走向远处,“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我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鸿晨突然喊道:“再见了,师伯!” 只见,他突然停下脚步,顿了顿,银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鸿晨转过身却见明玉缓缓走来,月色下她的头发随风拂动,麻花辫绕过脖子垂在胸前,修饰着清秀的脸庞,双眼迷离,如同画中仙一般。 “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出来小解罢了。”说着,鸿晨走上前去。 两人坐在屋顶上赏着月亮,鸿晨让明玉枕在自己肩上,用手搂住她的肩膀。 “明玉,你知道吗?我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你有后悔过离开家乡吗?” “后悔过,倘若当年我没有离开家,慧儿和爹就不会死。”说着,鸿晨又看向明玉,“不过,我也不会认识你……” “鸿晨,你变了。以前你总是个笑起来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现在,你成熟了。” “人总会长大的。”鸿晨将手枕着脑袋躺在屋瓦上,“可惜,不论最终是功成名就还是一事无成,我们再怎么努力,最后还是输给了时间。”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嘲讽:“没想到袁天易也有认输的时候啊!” 他俩回过头,只见,一阵黑烟席卷而来,随即寒星便出现在屋瓦上! “寒星,怎么是你!”明玉立即起身,鸿晨也跟着站了起来。 “别担心,今日我不想出手。袁天易,你可还记得我?那日用马车撞你,你脑子还好使不?哈哈哈哈!”说着,寒星调侃得笑道。 “当然,我怎么会不记得。你那张讨厌的嘴脸再熟悉不过了。”鸿晨一个箭步上前,揪起寒星的衣领,嘴角上扬,“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吧?” “放尊重些袁天易,怎么说你也不过是个半人半魔的杂种!”说着,寒星将他的手推开。 “呵,是吗。不好意思,我现在是李鸿晨,不是什么袁天易。” 寒星整理了一下衣领:“那我也告诉你,张欣慧是我控制的,是我引导她杀了李建荣,至于她自尽是她抵制不了心魔。” “你说什么!” “生气吧?想报仇的话明日卯时汉江口见。” “你!” “再见了,袁天易!”说罢,寒星便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鸿晨回头,却见明玉神色黯然。 “你会去的,对吗?”良久,她缓缓开口道。 鸿晨微微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你忘不了袁天易。” “傻瓜,说什么呢。”谁料,明玉抬起了头,走上前为鸿晨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笑了,“袁天易,不就站在我面前吗?” “明玉……”看着她明亮的双眸,鸿晨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 翌日卯时,汉江口。 鸿晨走在最前面,明玉、英启紧跟其后。 寒星早已恭候多时:“袁天易,你终于来了。” “我又不是什么言而无信之人。” “呵呵,这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们以三敌一的话恐怕不妥吧。” “谁说要一起上了,对付你这种小杂碎我李鸿晨一人足矣。”说着,鸿晨向前一步。 “鸿晨……”明玉、英启将他喊住。 “没事。”只见鸿晨回头一笑。 明玉将手搭在鸿晨肩上开口道:“鸿晨,这几百年来寒星的功力大有长进,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吧。”鸿晨拍拍她手,转过头。 “喂,磨磨蹭蹭的干嘛呢,打不过就直说!”寒星突然发话。 “打不过?我怕你输的太难看。”话音刚落,鸿晨就拔剑冲了出去! 只见,鸿晨持剑直冲寒星心脏而去。寒星连连后退,拔出长刀抵挡,一阵摩擦后他停了下来,挥刀甩开神魔剑,随即甩出刀风,鸿晨一个转身甩出剑气。瞬间,正邪两种内力相撞,产生的震波使两人同时后退! 忽然,寒星纵身一跃,双手持刀,率先旋转着向鸿晨袭去。鸿晨弓步举剑抵挡,寒星的钻力瞬间在神魔剑上擦出了火花!只见,鸿晨突然发力,挥开了寒星,寒星在空中一个后翻,稳稳落地。 寒星舔了下刀背,做出防御状:“哼,三百年不见你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寒星跃起持刀向鸿晨冲去! 鸿晨一个后仰避开,寒星落地。鸿晨带着向前冲的惯性,来到他身后,突然降低重心,一个华丽的转身,扫堂腿划过,将他绊倒。寒星单手一撑地跃起,见鸿晨恰好起身,持刀向他脖子袭去。鸿晨一个侧身避开,顺势上踢,正中他胳膊,将他的长刀打落,接着神魔剑向他扫去。寒星见兵器被打落,连忙双手撑地,来了个后翻躲开攻击,不幸却在空中挨了鸿晨一脚,瞬间摔出好远! 鸿晨持剑向他袭去,谁料,寒星立马起身,拔出匕首劫持不远处的明玉。见状,鸿晨立马止步,英启大惊,立刻拔出剑指着寒星。 “寒星,你别太过分了!”只见鸿晨用剑指着他。 “我过分?哈哈哈!”寒星嘴角流血,仰天大笑,“袁天易,难道你对我姐就不过分吗!” “寒星,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吗!”明玉开口道。 寒星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是魔,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那么多废话?”面对两把利剑同时指着自己,他丝毫不怕,“来呀,我看你两谁敢上!” “住手!”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划过天际。 只见,那人一身公主袍,她在空中突然出手,挥开鸿晨、英启,挡在他们前面。鸿晨、英启连连后退。 “寒星,放人!” 寒星一愣:“姐,你怎么来了!” “放人!”说着,她用手指弹出一道光线,直接挑飞了寒星的匕首,接着一伸手将法力一收,明玉便被她揪到手中,她顺势将明玉向后推去。 鸿晨上前一步,接住明玉。 “姐,你……”寒星刚想上前,就挨了她一掌,他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你也是够狠的。”鸿晨在她身后开口道。 谁料,那人突然转过身,开口道:“天易,我不喜欢这些阴险的招数,也没你想的那么坏。三百年前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这一次,不论如何我都不想再让你误会……” 然而,此时寒星趁其不注意拾起了匕首。话音未落,突然寒星一个跟斗从那人头顶越过,紧握匕首向鸿晨刺去! “袁天易,我杀了你!” 鸿晨见状立刻推开明玉,挥出剑气,毫无防备的寒星瞬间中招,一口咸湿从口中喷涌而出,向后摔去,匕首“哐当”落地! “寒星——”那人扑了过去,将寒星拥入怀中,她泪流满面的哭喊着,“为什么!袁天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咎由自取,我不杀他只会让他去害更多人。”鸿晨皱着眉头。 “姐……”寒星吃力的开口道,“我可以为你挡去任何伤害你的人,但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 说着,寒星的脑袋向后重重地垂下,身体从脚开始消失不见! “寒星,寒星,寒星——”当寒星灰飞烟灭之时,那人仰天长啸,内力爆发,九条尾巴同时从裙摆后散开,“袁天易,我彩霞发誓,此生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 顿时,狂风大作,让人睁不开眼。 那女子起身,化作一道紫光消失不见,临走时甩下一句:“袁天易,一个月后魔界决战,倘若你不来,我一定血洗人间!” 看着她的离去,鸿晨、明玉、英启瞬间沉默了…… 良久,明玉开口道:“她并不坏。” “又有谁能承受至亲离去的痛苦……”鸿晨感慨道。 而英启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鸿晨,他们为何唤你袁天易?” 只见,鸿晨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语。 夜里,鸿晨独自一人月下舞剑,随即又抓起石台上的酒坛直接倒入口中,美酒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淋湿了他的衣领,随后将酒坛扔了出去。明玉变出玄冰剑,一个箭步上前,与鸿晨应和着,演示着双人剑。月光下,刀光剑影,纵横交错,扫堂腿划过,一阵黄土扬起弥漫在空中…… 英启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 第二十三章 迟爱 “过了今晚就满一个月了。” “我知道。” “你不是她的对手。”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必须那么做。不早了,睡吧。” 翌日清晨,明玉醒来,却发现桌上留下一份书信,看到这儿,她泪目了…… 明玉: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今天,我能料想到此去的凶险,所以,更不能带你一同前往。今天,我不是李鸿晨,我是袁天易。别问你的李鸿晨还会不会回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原谅李鸿晨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他怕一说出口又会让你多等几百年。别看郑英启那小子傻傻的,其实也就假正经,他对你付出的真心不比李鸿晨少,好好珍惜吧。天冷了,记得多穿件衣服。 至此 珍重! 永远活在你心里的那个人 “李鸿晨!”一声呼唤。 风雪中,一身穿黑衣,脖绕围巾的俊朗少年正走向东皇钟,他回过头,却见一男一女两人迎面走来,男子套着一件虎皮大衣,背着两把利剑,女子披上了厚实的披风,散着头发,还是最初的模样。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别来吗?” “鸿晨,你想单独行动啊!”说着,那男的快步上前,朝少年胸口轻轻地捶了一拳。 女子也走上前去:“你呀,就知道逞强,有什么事不能一起分担的。” 只见,少年一笑:“好啊,那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魔界,空中电闪雷鸣。 “冲啊——”迎面而来的是一群鬼兵,一个个手持长枪,面目狰狞地向他们冲来。他们三个拔出兵器,或攻或守,配合的天衣无缝! 忽然,剑气划过空中,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波鬼兵弹了出去! 他们三轻功落地,来到一扇大门前。 “这就是魔殿的入口了。”明玉开口道。 “你们怕吗?”鸿晨问道。 “不怕,你呢?”英启、明玉看向他。 “怕,我怕失去你们。” 听到这儿,他两沉默许久。 明玉缓缓开口道:“我们三个不会分开的。” “好,那就共进退!”说着,鸿晨率先推门而入。 只见,一尊巨大的青铜像摆在中央,胸前镶着一颗发光的灵石。 英启看了眼不远处石门上的缺口,正是灵石的形状:“想不到开门的钥匙那么容易得到啊。”说着,上前伸手去取灵石。 然而鸿晨喊道:“英启小心!”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青铜像的外壳开始脱落,接着,一阵咆哮,一个大力士从青铜像中苏醒过来,一拳向英启袭去,英启一个后翻避开! 三人纷纷做出防御状。只见,大力士将两个拳头猛烈的相互叩击着,接着双拳向地面砸去,瞬间,地面裂开,裂缝向鸿晨他们延伸而去! “小心!”鸿晨喊道,三人纷纷向旁边躲开。 明玉一个转身,从衣袖中扔出玄冰针,谁料,大力士直接用拳头挡开,看着玄冰针被反弹,明玉旋转着挥动白布避开。英启纵身一跃,双剑砍下,大力士一个瞬移消失不见,回头却见他在自己身后,只见,大力士邪恶的一笑,空中出腿,英启立刻后翻避开,大力士稳稳落地,英启握着双剑连连后退。鸿晨见状一个跟头翻去,持剑直冲大力士胸前的灵石,大力士立马避开,一把揪起不远处的一根铁链向他甩去。只见,铁链根部是一颗流星锤,向鸿晨袭来!鸿晨一个后仰,带着向前冲的惯性直接从大力士身边划过,割断了他的脚筋! “啊——”大力士捂着脚踝后,鲜血从他指尖淌下,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鸿晨转过身,用剑撑地,一阵摩擦后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 英启、明玉相视一笑,两人一同持剑向大力士袭去,然而,大力士却忍痛单手将流星锤向他们抡去。英启挡在明玉面前,双剑抵挡,擦出了火花!鸿晨在大力士身后一个箭步上前,神魔剑刺去,瞬间鲜血四溅,大力士被穿透了身躯! 流星锤顿时失去了力气落下,英启也放下了双剑。鸿晨低下头,只见,那颗灵石滚落到他脚边,他俯身将其捡起。三人来到石门前,将灵石按了上去,石门缓缓打开…… 然而,眼前却是一道亮光射了过来,适应了魔界的黑暗,三人下意识的挡住眼睛。良久,他们将手臂从眼前移开,只见,那是数个漂浮着的岛屿,空中盘旋着七彩的极光以及莫明的颗粒物,仿佛来到仙境一般。 就在这时,神魔剑突然发光,鸿晨下意识地看向它,谁料,神魔剑突然失控,瞬间又长出数条触手将鸿晨的手缠住,融入他的手臂,仿佛长在肉中一般! “不好,一定是神魔剑刚才吸了太多鲜血!”明玉突然说道。 “喂,带我上哪啊!”这时,神魔剑突然带着鸿晨飞向那片极光! “鸿晨!”英启、明玉立马上前拉住鸿晨双腿。 这时,极光附近那些莫名颗粒物袭来,依附在鸿晨身上,鸿晨只觉一阵乏力,瞬间,两鬓多了些许银丝! “糟了,是变老粒子!”明玉喊道。 “鸿晨,快松手!”英启喊道,可鸿晨却怎么都摆脱不了神魔剑。 只见,英启松开手,纵身一跃,握住鸿晨持剑的手,谁料,自己的身体却向前摆去,这就是一个失重的世界! 瞬间,有一部分颗粒转向英启,依附在他身上,顿时,英启两鬓也开始泛白。明玉一愣。 “英启,你放手……”鸿晨吃力的开口道。 “不可以,说了同甘共苦,我怎能舍你而去!” “你个傻大个……知不知道这些变老粒子只有吸饱了才会散去……” “那就让它们吸我吧。” 说着,英启突然松开手,一掌将鸿晨推回原点,明玉立马将鸿晨接住。 “来啊,有种就冲我来!”只见英启在半空中喊着,瞬间,无数的颗粒向他袭去! “英启——”鸿晨和明玉喊着。 看着无数的颗粒将他吞没,整个失重世界也在坍塌,突然,极光爆炸,瞬间光芒万丈…… 渐渐地,周边暗了下来,失重世界夷为平地。剑柄的触手也从鸿晨手臂收了回去。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从空中落下! “英启!”鸿晨冲了过去,明玉紧跟其后。 鸿晨一把将英启扶起。 英启吃力的睁开眼睛:“鸿晨,结束了吗,我是不是快不行了……”说着,猛地咳嗽起来。 “说什么傻话,我的命是你救的,你都救我多少次了……”鸿晨看着他,两滴泪瞬间落下。 “别哭啊,在我记忆中李鸿晨永远都在笑的……不要整天绷着脸,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说着,英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不要啊……”鸿晨泣不成声,“郑英启,你不能死听见没……” “替我照顾好明玉……”英启吃力开口。 明玉含泪看着他。 “在下郑英启,关耳郑,英雄的英,启程的启……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面对他弥留之际开起玩笑,鸿晨哭笑不得,缓缓开口道:“在下李鸿晨,木子李,鸿鹄的鸿,清晨的晨……” 鸿晨紧紧抱着他的好兄弟,心痛到不能自已。 “李、鸿、晨,哈,哈,好名字……我郑英启交定你这个朋友……” 话音未落,英启便闭上了眼睛,脑袋向旁边侧去…… “英启,英启!郑英启——啊——”鸿晨将头栽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英启大哥……”明玉泪连满面。 此刻,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中,空气中弥漫着悲凉…… 不久,鸿晨和明玉来到下一座石门面前,两人双手紧握。 明玉看了眼鸿晨:“就剩我们两了。” “你有后悔过跟出来吗?” “后悔过,但你说过,这是你必须要走的路,我也一样。” “那就由我两来终止这场浩劫吧。” 说着,鸿晨转动了石门旁的机关,瞬间,石门缓缓打开。 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圣水池,话虽如此,其实所谓的圣水池就是由鲜血构成。突然,一声咆哮,一条双头龙冲出圣水池,向鸿晨和明玉喷出烈火,他两分别向两侧避开! “鸿晨,小心些,是三昧真火!” “放心吧。” 说着,他两一个转身使出那夜练习的双人剑。鸿晨在挥出剑气的一霎那,明玉踏着他的背一跃而起,向双头龙刺去。剑气正中双头龙腹部,而明玉的玄冰剑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眼。它大怒,尾巴拍打着圣水池,睁着独眼,向明玉吐出烈火。明玉的法术至阴至寒,她舞动着那匹白绫,在空中旋转着避开,突然,指间弹出一道光线,正中它右眼,并趁机在它头顶上盘旋着白绫,瞬间形成漩涡将它缠住! 顿时,双头龙眼前一片黑暗,它吼叫着,将尾巴向岸上扫去,鸿晨用手臂挡开迎面而来的鲜血,纵身一跃,踏着圣水池,持剑向它刺去,正中其心脏!突然,火光四射,双头龙的身躯在炸裂的一霎那产生振波,将明玉震开。明玉收回白绫,从空中摔落,鸿晨一个瞬移将其接住。产生的爆炸将他们弹开,鸿晨挡在明玉身后,护着她,摔倒在地! 就这样,他两又向前走了几里,跨进了魔族大殿。 “袁天易,咱们恭候多时了!” 一抬头,却见彩霞坐在宝座上,一身银色战甲,肩上伴着一匹黑绫,今日她没有绑着平日里的公主发髻,而是将头发全都盘起,两条细细的麻花辫梳到后面,让人感觉成熟了好几分,与其说是公主倒不如说是女王,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彩霞,是我袁天易对不起你,今日有什么事都冲我来!”鸿晨看着她。 “好啊,那咱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忽然,她两眼放光,九条尾巴同时从身后散开,她俯冲而下,伸爪向鸿晨袭来。鸿晨连连后退,忽然拔剑,向她挥去,彩霞一挥掌挡开。只见她忽然跃起,甩出黑绫,一个旋转,将鸿晨双手缠住! “鸿晨!”明玉见状冲上前去,手中白光一闪,玄冰剑握在掌中。 见明玉袭来,彩霞一个后仰避开,接着一个上踢,正中明玉腹部,明玉嘴角流血,连连后退,用玄冰剑撑着地面。随后,彩霞一个转身,将黑绫一扯,“哐当”一声,鸿晨在空中一阵旋转后握着神魔剑摔倒在地。 只见,明玉再次袭来,彩霞收回黑绫,一转身向明玉射去,明玉立马后空翻避开,接着甩出她的白绫。两匹长绫瞬间交织到一起,双方同时发力,长绫被震断!看着明玉从空中摔落,鸿晨一撑地起身,一个跟斗翻了过去,让她踩着自己的背,两人再次使出双人剑法。顿时,威力加倍,挥出了剑气,彩霞立刻吐出内丹,用法术缓冲!忽然,“哐仓”一声,她的内丹被震碎,彩霞向后一仰,一口咸湿喷了出来!内力冲突产生的震波将他们弹了出去!鸿晨、明玉双双落地,口吐鲜血,彩霞却不慎摔下峭壁…… “彩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鸿晨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扑了过去,双手握住彩霞的黑绫,在地上一阵拖拽后,用手扣住悬崖口停了下来。 明玉也赶来帮忙,握住他的手臂。 “天易……”彩霞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的刘海被汗浸湿贴在额前,嘴角流血,浑身是伤还咬牙坚持着,他的眼睛明亮得好似装着整片星空,深邃又伤感……看到这儿,明玉沉默了。 李鸿晨,不,他是袁天易,能拥有这种眼神的只有袁天易…… 这时,彩霞笑了,然而那个笑容很悲伤很悲伤…… “谢谢你,天易。”说着,她放开了长绫,坠进了滚滚的岩浆…… “彩霞……”鸿晨一挥手抓了个空,瞬间,他沉默了。 这时,魔殿隆隆作响,巨石坠落。 鸿晨一愣:“这里也要塌了,我们走。” 说着,鸿晨立即起身,拉起明玉的手往回跑。 谁料,明玉忽然摔倒在地,这时,一块巨石落下,砸向了明玉,只见,鸿晨眼疾手快,立马双手扛起了巨石! “你还好吗?”鸿晨问道。 “你走吧,鸿晨,否则我们两个一个都逃不了!”明玉开口道。 “不可以,要走一起走!反正我的时日也不多了,要死就一起死!”鸿晨忽然推开了巨石。 “不行,我不会让你死的!”望着以鸿晨鬓角的白发,明玉一口吻上他的嘴! 望着周边落下的坠石越来越多,此时,两人仿佛心理感应一般,用心交流着,忽然,两行泪从明玉眼角淌下。 “你,究竟是李鸿晨还是袁天易……” “明玉……我既是袁天易也是李鸿晨。” “替我活下去!” 忽然,鸿晨感到有什么气流缓缓流入他口中,渐渐地,他两鬓的白发再次转黑,显然他发现了不对劲! 明玉,你做什么!不可以! 他拼命想挣扎开,然而她却紧紧扶住他的脑袋,流着泪,一鼓作气,将气流全部送入他口中,渐渐地,她的头发白了…… 柳明玉视角…… 鸿晨,这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带着我的内丹好好活下去!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最终都输给了时间。我忘不了袁天易,或许,这才是我的结局。感谢你带给柳明玉的感动和快乐,很抱歉,我们只能走到这了。数百年来,袁天易一直活在柳明玉的记忆里,就让柳明玉也活在李鸿晨的记忆中吧。李鸿晨不能给柳明玉什么承诺,同样,柳明玉也不能给袁天易什么承诺。再见了袁天易,再见了李鸿晨…… 这时,无数的巨石落下,这个殿堂也在坍塌……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推开巨石,只见,鸿晨弓起身子,他头发凌乱,满面尘土,嘴角流血。在他身下的明玉,额头流血,双目紧闭,头发斑白。 “明玉,明玉,明玉!”鸿晨猛力的摇晃着明玉的肩膀,泪眼婆娑。 谁料,就在这时,明玉的手重重的垂了下来,鸿晨立马将她的手接住。 “明玉……” 看到这一幕,鸿晨泣不成声,俯下身,最后吻了下明玉的嘴唇。 不久,雪地上多了两个人影,鸿晨背着明玉,一步步向前走去,身后留下了一片脚印…… 数百年后,恰逢春节期间,一身穿黑衣,脖绕围巾的俊朗少年经过一条热闹的街道。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而他却无心去理会,孤独的走着…… 耳边回荡着数百年前与那天将的对话。 “找我何事?” “再帮我一次吧。” “是人就有六道轮回,即使下次再碰到,他们也不会记得你。” “我不在乎。拜托了……师伯。” 听到这儿,天将表情显出一丝微妙…… 这时,他来到一座宅邸前,恰逢一场婚礼。新郎的长相是那么熟悉,当风吹起新娘的红盖时,他笑了,眼中却含着泪水…… 他接着走着,遇到一个买鞭炮的年轻小贩。 “公子,鞭炮要吗?来看一下吧。” “哟,来做这一行了。”他浅浅笑道,拍了拍小贩的肩膀。 “啊?”小贩一脸茫然。 他背过身去,挥挥手离开。 夜晚,他独自一人来到家中,在桌边坐下。 这时,门被敲响了。 他起身开门,迎面却见一个桃花眼的女孩。 “哥哥,我就住隔壁。娘说,哥哥一直是一个人,一起来吃年夜饭吧。” “你娘?”少年一愣。 于是,女孩牵着他走出门去。 只见,在一片空地上,一个端庄淑仪的女子注视着那块布满青苔的墓碑。 “娘!”这时,女孩跑向了那个女子。 女子转过身来,看向了少年,眼中含着泪水:“原来,我们曾经那么快乐……” 他微微一笑,笑容却饱含苦涩。 不久,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雪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 那人披着长发,依旧是最初的摸样,她打着伞,曼妙的身姿在风雪中格外动人,明亮的眼睛好似会说话。 “明玉!”他跑了过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少女一愣:“你是谁……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明玉,是我,我是李鸿晨啊!”少年松开手,双手搭在她肩上。 “李鸿晨……”只见少女顿了顿,“这个名字好熟悉……” “你还记得这个吗?”说着,少年将手放在自己腹部,逼出一颗内胆,托在手上。 “这是……”顿时,少女的眼眶湿润了,她手中的伞滑落在地。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说着,少年握紧拳头一捏,内丹被捏得粉碎。 他摊开手,仍碎片随风而去…… ------------ 第二卷 ------------ 第二十四章 新的起点 这日辰时,武汉镇上的一所私塾内举行了一场考试,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万年垫底的蔡洵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至于一向散漫惯的李逸衡一手托着脑袋,一手转着毛笔,纸上却是空无一字…… 闵夫子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讲台上的香将燃烧殆尽,淡淡的说道:“快到点了,没答完的同学抓紧了。” 听到这儿,李逸衡立马踢了踢前方那位同学的凳子,那位同学却摇了摇头,不加以理会。顿时,逸衡一急,直起身子将他的凳子踢翻,那位同学直接摔了个仰面朝天! “什么情况!”闵夫子猛地回头看向他们,只见逸衡一条腿还伸在前方,“李逸衡,你又搞什么鬼!”说着,他快步走上前去,拎着逸衡的耳朵揪起。 几个调皮的学生不禁笑出了声。 “喂喂喂喂,轻点儿!”逸衡护着耳朵连连求饶,闵夫子才松了手,“闵夫子,我冤枉,明明是徐清风自己摔的!是不是啊,徐清风?”只见他将目光转向那位地上的同学。 那位同学只是惶恐的看向逸衡,默默扶起了凳子:“是……是我不小心……” “看到没,我就说没事……啊!” 谁料,不及逸衡把话说完,闵夫子的板子就重重砸向了他的屁股!顿时,底下一阵哄堂大笑。 “不学无术,是该让你爹好好教训你了。你也别考了,出去绕私塾跑个二十圈再来见老夫。”说罢,闵夫子当即没收了他的考卷,顿时,底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你……”逸衡愤愤地瞪着闵夫子,“砰”的一声,一掌拍向桌面,“得,跑就跑!” 说罢,他转身就走。 放学后,私塾外转弯口处,徐清风被李逸衡和蔡洵推倒在地,一脸惶恐的看向他们。 “你什么意思啊你,徐清风?”逸衡双手抱臂,很是不悦。 “我……我……这叫作弊,我不能那么做……” “哟,还挺正派啊,咱们衡哥的忙你都不肯帮了?”说着,蔡洵用脚推了徐清风一把,徐清风吓得直打哆嗦。 “喂,你干嘛!”逸衡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蔡洵,立马拉着他背过身去,两人讲起了悄悄话。 “别伤他,真动手啊你。” “我在帮你啊逸衡……” “吓唬一下就行了。” 说着,逸衡转过身嬉皮笑脸道:“徐清风,要想放了你也成,从今往后,我的作业就交给你了。” “还有我的。”蔡洵也附和道。 “这……” “怎么,不答应?你信不信我……” 说着,蔡洵就撩起了宽大的衣袖,却被逸衡拦下:“喂,你干嘛?说了不打人的。” “我这不帮你吗……” “那我宁可你不帮。”说着有从衣服中掏出一串铜板,在手里掂了掂,看向徐清风,“这样吧,徐清风,我知道你家条件不是太好,这钱你先收下,就当是我谢你了。” 谁料,徐清风突然火冒三丈地扑向逸衡,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大丈夫岂能为五斗米而折腰!” “喂,你想造反啊!”蔡洵连忙制止。 眼看他们三个就要打起,闵夫子突然赶到:“住手!” 三人被迫辙回私塾内,徐清风和闵夫子站在一边,李逸衡和蔡洵则被摁在桌上挨起了板子,蔡洵直哼哼,李逸衡则一声不吭。 “诶呀!啊!闵夫子,明明是徐清风先动的手,凭什么他不用啊……啊!”蔡洵一脸惨象的望向徐清风。 “你以为老夫会信吗,一直以来都是你两欺负徐清风。”说着,闵夫子看向了徐清风,“清风,别怕,以后他两要是再欺负你直接跟夫子说。” 然而,徐清风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傍晚,李逸衡和蔡洵回家,一路上,逸衡快步向前,蔡洵一手搭在逸衡肩上,一手扶着腰,寸步难移。 “诶呀,我的老大哥哟,慢点。你倒好,又在屁股上垫海绵,我差点挂了……” 逸衡停下,猛地回头:“让你不长记性,怪我咯?” 说罢,他扭头转身就走。 独留蔡洵一人站在原地:“喂,你……” 逸衡家中,大门一直为他敞开着,里边烛火通明,中年男子、中年女子和一个七岁的孩子围坐在桌前,桌上早已备好了晚饭,七岁的孩子已经吃了起来。不久,终于,中年男子也忍不住了,举起筷子伸向饭桌,却被中年女子一筷子打掉。 “不是,干嘛呀你。”中年男子一脸委屈。 “云儿饿了我不管。”谁料,中年女子开口道:“你不行,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衡儿还没回来呢!” 中年男子只得收回筷子:“得得得,我不吃不吃。” 不久,逸衡跨进了门口。 “爹,娘,诺云,我回来了!” “哥哥!”孩子放下了碗筷。 “衡儿!”中年女子突然起身,围上前去嘘寒问暖,“怎么回来这么晚?” 中年男子则正襟危坐,望向他:“臭小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若再不回来恐怕今晚饭都别想吃了。不会又被夫子罚了?” “我……怎么会呢,我和蔡洵在路边看杂耍呢!”说着,逸衡嬉皮笑脸地围上餐桌,迫不及待的动起了筷子。 中年女子也跟着坐下。 “臭小子,得了吧你!我看你都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中年男子倒着酒。 “什么日子?你跟娘的成婚纪念日啊?” “衡儿!”只见中年女子红着脸,轻轻地打了他肩膀一下。 中年男子突然看向他:“你个死孩子!六月十五。” “是哥哥的生辰。” “哦哦,我生辰啊。” “过了今晚你也二十了,已经不是小孩了,凡是别总由着性子。”说着,中年男子在逸衡杯中也斟满了酒,“一会儿吃完饭拿几个寿包给你邻家姑姑送去。” “得嘞!” “云儿不准喝。”看到小儿子偷偷伸手拿酒壶,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 孩子收回手,委屈的皱了皱眉,逸衡只是关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微微一笑。 翌日,私塾内,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学生们个个读得摇头晃脑,投入不已,蔡洵依旧在昏睡,逸衡则望着窗外发呆,偶然的回过头,才发现徐清风今日没来,万年的好学生缺课不禁让他陷入了沉思。 “李逸衡。” 闵夫子突然点名道,而逸衡却灵魂出窍一般压根没听见,学生们纷纷转头看向他。 “李逸衡!” 只见闵夫子从讲台上随手捡起一个竹简丢了过去,正中他桌上,逸衡一惊,回过神来,立即起身。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说罢,立刻引来了底下一片哄堂大笑。 “好了,都安静!”闵夫子接着说道,大伙儿这才静了下来,“李逸衡,开学至今你听过几次课?哪次考试不是垫底的?你……” 未等闵夫子把话说完,突然,底下传来一阵呼噜声…… 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闵夫子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竹简扔向蔡洵! “哎呀!” 只见,竹简正中蔡洵脑门,蔡洵捂着脑袋醒来,一脸茫然:“下课了吗……” “蔡洵,回去把课文抄十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熬过了这节课,迎来了学生向往已久的骑射课。 “刷——” 一把箭划过天际,正中靶心! 顿时,底下一片掌声。 蔡洵上前用手肘抵了抵逸衡:“不错哟~” “唉,都小孩玩的把戏。”逸衡放下弓,回过头,“对了,今天徐清风怎么没来?蔡洵,你家离他近,知道他上哪了吗?” “就他那怂样,你怎么会惦记那小子!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他不在没人帮你写作业!诶呀!” 话音刚落,蔡洵就被逸衡后脑勺狠狠地打了一下! “怕个鬼啊,他到底怎么了?” “家里死人了呗……” “你说清楚点!”谁料,逸衡一把揪起蔡洵的衣领。 “喂喂喂,你跟我急啥呀!” 逸衡这才松了手。 蔡洵理了理衣服,接着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出门那会儿他就跪在街边求人安葬他爹了。” “你怎么不早说!”话音刚落,逸衡就丢下弓箭,径直离开。 “喂,逸衡,你上哪去啊!不上课了?!”说着,蔡洵追了上去。 徐清风家门前,他身边围了不少围观者,议论纷纷。 “从小就没娘,现在爹也没了……” “真可怜啊,这孩子……” “希望有好心人帮帮他……” 这时,逸衡和蔡洵挤入了拥挤的人群:“让一下,都让一下!” 他两来到徐清风面前,逸衡一愣:“清风!” 只见清风他爹躺在一张草席上,脸上已泛起了尸斑。而清风则跪在一旁,沉默不语,身边的纸上写着“卖身葬父”…… 他缓缓抬起头,嘴唇干裂,微微颤动:“李逸衡……这会儿你们不是在上课吗?是来看笑话的吧……”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亏逸衡还大老远来看你……”蔡洵刚想上前却被逸衡拦下。 只见,逸衡从衣服中掏出一袋碎银子,来到清风面前蹲下:“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希望可以帮到你。” 谁料,逸衡刚将银子递给清风,就被他推开,瞬间,银子散落一地。 “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破钱吗!我徐清风的死活不用你李逸衡管!” “我说你这人……”蔡洵想上前又被逸衡制止。 逸衡默默将银子捡起装好,放到清风面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小混混,可不管你需不需要,请为你爹想一想。清风,对不起。”说着,逸衡拍了拍清风的肩膀,站起身来面向蔡洵,“走吧。”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清风紧紧握着钱袋,迟迟不语。 夜晚,逸衡在月下舞剑,招式多变却漏洞百出。这时,一个华丽的身影持剑从空中划过,同他过起招来。不久,逸衡便招架不住,被挑飞了剑,那人用剑架着他的脖子。 “爹……”逸衡看着他,眼眸中情绪复杂。 只见中年男子放下剑,将它背在身后。 “练武过于心切可不行,衡儿,这不是你的水平,是有什么心事吗?” 良久,逸衡开口道:“爹,人为什么会有高低贵贱,就不能生来平等吗?” “是因为徐清风的事吧?” “爹,你怎么知道!” “那么多人拉家常,有什么事能瞒过你爹的耳朵?衡儿,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说着,中年男子将手搭在逸衡肩上拍了拍背过身去,“很多条件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比如天赋,比如身世。有人一出生就是天才,而有人一出生就是傻子。有人生来就坐享荣华富贵,有人生来就贱命一条。这些是我们不可回避的事实,也就是所谓的命运,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活在当下。爹没什么学问,平时你还是多听听闵夫子的课,当然,你若真的不想学,爹也不勉强你,明日爹就帮你把学退了。” “爹,其实,我想出去闯闯,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个小地方。” “衡儿,你知道吗,爹像你那么大时也幻想过成为名留青史的大侠。你可认得当初威震江湖的李鸿晨吗?” “当然!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奇侠李鸿晨谁人不晓?只是,爹,那都是数百年前的事了,提它干啥?” “是啊,都几百年了……”中年男子突然回过头,“因为爹,就是李鸿晨。” “什么!”逸衡一脸惊愕,“爹,你开玩笑吧,你不是叫李鑫晨吗?况且……” “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活几百年是吗?”中年男子接过他的话,“衡儿,或许你永远都不知道,凡人在拥有神族的内丹后可以获得数百年的生命。你知道李鸿晨最害怕什么吗?” “孩儿不知,李鸿晨那么厉害还有害怕的时候?” 只见中年男子沉默许久后开口道:“当然,李鸿晨最害怕的,是时间,一起不复返的时间。他曾多少次想着为什么自己那么痛苦还不死!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在拥有后要放下……” 逸衡茫然的看着中年男子:“爹最爱的,不是娘吗……” “都是陈年往事了。”中年男子只是一笑,伸手拂过逸衡凌乱的刘海,“衡儿,时间可以改变沧海桑田,但爹希望你的本性不要湮灭。” 微风拂过树梢,带走了一片柳絮,到处洒满温情。皓月当空,父子两仿佛披上了银色的霓裳,星星映着他两的眼眸,明暗交杂,显得很深邃。 ------------ 第二十五章 征程 翌日午时,逸衡提前回家。 “爹,娘,我回来了,今天下午闵夫子有事所以没课!” 然而,逸衡转遍家中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人影。 “爹,娘!”打开密室依然没人。 “衡儿。”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逸衡回过头,只见是邻家姑姑和小弟诺云。 “你爹娘去郊外空地上了。”她接着说道,“让我待在你家带云儿。” “什么……” 当逸衡跑出门去来到不远处的空地时,却见父母站在两尊坟墓前,他停了下来,远远的望着他们两。 这两块碑已经有些年代了,棱角被磨损,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和尘土,一块刻着“家父李建荣之墓”,一块刻着“小妹张欣慧之墓”,字迹有了岁月的痕迹,填上了青色的苔藓,有些地方已被磨没。 中年男子沉默着走上前去,为两块碑拂去了尘土,接着,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子将那些字重新刻了一遍。 “这就是你经常为我提起的父亲和妹妹吗?”中年女子缓缓开口。 中年男子停了下来,良久才说道:“是的,我已经好久没来看他两了……” “鑫晨……”中年女子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他肩上,怜爱地看着他。 “不,是鸿晨。”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萍儿,我已经好久没用这个名字了,就像你再也不是明玉一样。明玉等了袁天易三百年,后来终于换李鸿晨等了明玉三百年……” 只见,中年女子心头一颤,良久开口道:“你有后悔过离开家乡出来闯荡吗?” “萍儿,你知道吗。”中年男子低着头,眼中带着一丝忧伤,“曾经,明玉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鑫晨……你一定很爱她吧……” 谁料,中年男子勉强地挤出笑容:“这数百年来早已物是人非,即使有六道轮回,即使再次相遇……碰到的,都不再是等的那个人。敢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做到爱而放手的境界,唉……是我太傻,活了那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放下……” 中年女子咬了咬嘴唇,眨了眨眼,尽量不让泪落下,她转移了话题:“你会重出江湖吗?” “或许吧……”突然,中年男子亮起嗓子,“衡儿,来都来了还不过来吗?” 只见逸衡一愣,走上前去:“爹,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是你爹。”说着,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是……爷爷吗?”逸衡走向李建荣的石碑跪下连扣三首后起身,接着看向欣慧的碑,“这位是……” “是你姑姑,全世界最善良最好的傻丫头。” 傍晚,一家三口往回走时恰逢闵夫子。只见,闵夫子两鬓银白的发丝凌乱的垂下,额上仿佛多了几道皱纹,两眼无力地深陷下去,步履蹒跚。在他手中推着自制木轮椅上,坐着一位面目和善的老妪,傻傻的笑着,嘴角时不时的流下口水,闵夫子则时不时的弯下腰为她拭去,画面温馨极了…… “闵夫子……”逸衡开口道。 “哦,是逸衡啊。”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抬起头,用手拭了拭老花眼才勉强看清,说着看向鸿晨和萍儿,“这两位是逸衡的父母吧。” “夫子好眼力,在下正是犬子的家父李鑫晨,”鸿晨忙行礼,并看向萍儿介绍道,“这位是内人谢萍儿。” 萍儿笑着行礼。 鸿晨看向老妪,接着说道:“这位是……” “老夫的妻子。可怜啊,不久前得了中风,现在连老夫都不认得了……还有老夫这眼睛,”说着,又拭了拭眼,“人老喽,都不知道还能看我妻子几年……” “伊人终相伴,莫道夕阳晚。人笑我痴狂,鹤发不服老~哈哈哈哈……” 他推着妻子,口中吟诵着即兴小诗,慢慢离去,夕阳映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原来,闵夫子也有那么柔情的一面……”逸衡远远地望着他不禁感慨。 鸿晨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他肩上:“或许对他而言,这种默默无闻的陪伴已经很满足了。” 萍儿靠近鸿晨,牵上他的手。 夜晚,逸衡依旧在后院练剑,这一次比昨晚要认真了许多。 突然,身后闪过一道人影,步步向逸衡逼近。逸衡一个回旋踢将那人踹倒在地,“哎呀”,伴随着一声惨叫,逸衡用剑指着他。 只见,蔡洵一脸惨象地望着他! “怎么是你?大晚上的吓谁呢你!”说罢,逸衡将剑背在身后,抓住他的手一把拉起。 “哎哟,我的老大哥哟,你下手也忒狠了~”蔡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扶着腰,抬头看着他。 逸衡向蔡洵胸口轻轻打了一下,转身向一块巨石走去,将剑插回剑鞘,坐在巨石上:“说吧,大晚上的找我何事?” 蔡洵跟了过去:“还不是徐清风那小子,喏,给你的作业。” 说着,他递给逸衡一本本子。 “那么好心啊!”逸衡伸手接过,随便翻看了几页。 “可不是嘛,还说什么要给你永世为仆……你说那小子木不木啊,要不是我好说歹说把他回绝了,那小子搞不好真会给你做牛做马……” “唉……”只见,逸衡将本子卷起往巨石上一拍,站起,走到蔡洵跟前,拍了拍他肩膀,“人家清风正直善良,君子之腹岂是小人可以随便定夺的?” “你……李逸衡,你骂我?!”蔡洵气呼呼的冲着逸衡喊道。 然而,逸衡只是双手抱臂,拽拽地看着他:“哟,能听懂啊,看来你还不算太差。” “李逸衡,还是不是兄弟了!怎么现在连你也向着徐清风那小子了……” “行了,再怎么滴,我也不会忘了你啊。”说着,逸衡立马勾上蔡洵的肩膀,拔起宝剑向木棚走去,“走,咱们喝酒去。” “嗖——”,突然,一只飞镖划过! “小心!”逸衡立马推开蔡洵,一个转身将飞镖用手指夹住! 蔡洵围了过来,惊讶地瞧着飞镖:“偶滴娘啊~这他丫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飞镖上绑着一段布条,逸衡将它拆下展开,只见上面用血写着:“李鸿晨,昆仑山有难,速来” “李鸿晨?”逸衡一愣,“难道……” 木屋中,鸿晨、蔡洵围在桌旁,蔡洵一手托着脑袋昏昏欲睡,鸿晨研究着飞镖,萍儿坐在床上绣花,诺云在一旁嬉戏,逸衡则在一边来回踱步,一脸焦虑。 “怎么样了,爹?”逸衡突然停下,两手“啪”的打在桌上。 蔡洵立马被惊醒。 “此物不像是昆仑派所有。”说着,鸿晨放下了飞镖,又捡起布条,“至于昆仑山是否真的有难我不清楚。倘若不是,这布条上凌乱的血迹实在可疑;倘若是,送信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只见,鸿晨放下布条看向逸衡,“不管怎样,衡儿,明日我出一趟远门,短期内不回来了。” “爹,我也去!”逸衡上前一步。 “不行!”萍儿忽然放下针线活,站起,“衡儿不许去,太危险了!” “娘,我都成年了。” “衡儿。”只见,萍儿走近逸衡,将手搭在他肩上,摇了摇头。 “爹,你看娘。”无奈,逸衡只好转向鸿晨求情。 “衡儿,这回听你娘的没错。”说着,鸿晨向前一步,在逸衡耳边悄悄说道,“想去的话明日五更起。” 听到这儿,逸衡立马两眼放光,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深夜,逸衡送蔡洵走出门去。 “逸衡,你不会真要去闯江湖吧?” “那是自然,总比整天关在私塾强。” “那我呢……” 只见,蔡洵又是满面愁容。 “你啊。”逸衡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学习,保重吧兄弟~” “啊?” 而在木屋中,鸿晨屹立在窗前,注视着远方。 萍儿走上前去,为他披上毯子:“还不睡啊?” “萍儿。”鸿晨回过头,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 “刚才和衡儿悄悄说啥呢?” “没……没啥没啥,睡吧。”说罢,向床走去,从肩上取下毯子,坐下。 “你可瞒不了我。”谁料,萍儿立马坐到他身边,双手挽着他的手臂,“说,是不是明天要带他出门?” “诶呀,萍儿!”鸿晨将手抽开,“衡儿已经长大了,你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吧?” 萍儿转过身端坐:“是啊,你们爷俩一个样,都是不安分的性子……” “萍儿,你生气啦?”鸿晨笑着凑了过来,“别呀,夫人,我错了还不行嘛~” 说着,鸿晨拉起她的手撒起娇来。 “去去去去,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萍儿笑着将他推开,“以后啊,衡儿的事由他做主,我不管了,你也别干涉听见没!” 只见,鸿晨将萍儿指着他的手指轻轻按下,笑着说道:“那你不生气啦?” 萍儿却赌气道:“谁说的!” 谁料,鸿晨却一脸坏笑,悄悄凑近萍儿,突然伸手勾住她脖子,一口堵住她的唇!萍儿起初是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反抗,接着慢慢闭上了眼。鸿晨吻着她,一手搂着她躺下床,一手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了上来…… 翌日,私塾内,徐清风已早早来到桌前坐下温习功课。不久,蔡洵也走了进来,将书包随手丢在桌上,刚坐下,清风就合起书本,走了过来。 “蔡洵,李逸衡今天怎么还没来啊?” 蔡洵抬起头,一脸惊异:“你们什么时候那么关心对方了?!我告诉你,逸衡呢,以后可能就不来上课了。” 清风一惊:“是他家遇到什么变故了吗!” 话音刚落,一群同学都围了过来。 “喂喂喂,干嘛呀你们?”蔡洵一愣,“我跟你们说哈,逸衡跟我们不一样!知道他爹吧,隐匿江湖的大侠,所以啊,逸衡生来就是仗剑天涯的浪子。逸衡说了,以后呢,他会定期给我写信,把路上遇到的趣事讲给我听。你们啊,想听蔡洵独家报道的,一个时辰二十两,不亏哒。” “我要听我要听!” “我也要!” “这是我的押金,请洵哥笑纳!” “算我一个!” …… 蔡洵话音刚落,围观群众们就纷纷献上了银两,蔡洵收着钱,笑得宛如一个傻子,清风则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另一边,逸衡跟随父亲早早地出了远门。褪去一身书生模样,换上武装的逸衡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两人风尘仆仆,浩浩荡荡的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伫立于一处高地上,眺望着远方。 “衡儿,看到那座山没?” “是昆仑山吗?” “不错,当初你爹与第十九代昆仑掌门是交好,如今算下来已经到第二十代了吧。” “爹,你真的活了三百岁?”逸衡缓缓回过头,看着他。 “怎么,不信?”鸿晨只是一笑,看向逸衡。 “我……其实我还挺想知道,爹,一直苦苦等待的人是谁?” “她,跟你娘一样美……都陈年往事了,提它干啥?” 说着,鸿晨拔出神魔剑将它驾驭在空中,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回头看向逸衡,递给他一只手:“衡儿,想不想换条路走?” 逸衡一愣:“这是……” “御剑术。上来吧!” 逸衡刚伸手,就被鸿晨拽了上来! “衡儿,站稳了!” “不是,等等……哇哦~~~~” 果然,还没等逸衡回过神,鸿晨就驾剑而去,飞向了遥远的天际…… ------------ 第二十六章 叛变 一路上,鸿晨御剑急速飞驰,周边的云雾纷纷向身后跑去。迎面而来的风打乱了两人的头发,叫人睁不开眼,尤其是逸衡,只见他一路搭着鸿晨的肩。 “爹,还要多久啊?” “过了前面那片山,就进入昆仑境内了。衡儿,站稳了!”说罢,加速前行。 数时辰前,昆仑山巅,流水潺潺,积雪皑皑。一阵寒风拂过,凉亭中,一男一女,女的亭亭玉立,眉眼如画,男的玉树临风,剑眉星目。一个弹琴,一个吹笛,合奏声余音袅袅,穿过了九重云霄,回荡在昆仑派的各个角落,引来了不少冰蝴蝶。 众弟子纷纷停下练武,任冰蝴蝶绕在身旁,看向远方。 昆仑派的听风楼最高处,站着三位长老,眺望着远方。这时,一只冰蝴蝶飞了过来,一白发长者伸出一只手,任由它停落。 “又是皓轩跟诗涵吧。”白发老者站在最前方,淡淡说道。 “这两孩子,又不好好练功!”一性情暴躁的老者将手杖往地上一敲,惊飞了冰蝴蝶。 “诶,玄潼师弟此言差矣,要知道将心法融入生活,才是学武的最高境界啊。”另一灰发老者微微一笑。 “不错,年纪轻轻就能将心法融会贯通,后生可畏啊。”白发老者点点头。 “这这……难道二位师兄任由这两孩子在那风花雪月,这像样吗!” “风花雪月?吼吼,这不正是我们当初所经历的吗?没有拿起何来放下……”说着,白发老者叹了口气。 凉亭边,若诗涵的笛声跌宕起伏,委婉动听。沈皓轩听得如痴如醉,拨弄着琴弦,应和着。只见,若诗涵将目光转向他,望着他完美无瑕的侧颜,百感交集,忽然,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取出一飞镖! 这时,“当”的一声,皓轩琴弦忽断,冰蝴蝶纷纷散去,诗涵一惊,反手将飞镖收起。 “可惜了这天蚕丝做的琴弦……”皓轩看着古琴说道。 诗涵缓缓上前,绕到他身后,用手搭其肩上,情绪复杂:“皓轩师兄,要不我帮你去找吧……” “没事。”只见,皓轩拍了拍她的手背,并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 诗涵将长笛放在桌上,走向石座坐下。 “诗涵,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了吧。怎么了?” “还记得吗?想当初你拜入师门那会儿还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当然喽,在我记忆中,皓轩师兄永远是那个威风凛凛,一丝不苟的男孩。” 于是,他们的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少年皓轩在静心阁门前练剑,他的剑法招式多变,力道十分迅猛,汗水不住的从脸颊上淌下。这时,一长者路经此地。 只见,皓轩将剑一旋,倒握在手中,上前行礼:“师父。” “嗯,”长者点头,笑着称赞,“皓轩,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是,师父。”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皓轩立即转头,长者注视远方。 “皓轩,跟为师去看一下发生了何事?” “是。” 就这样,皓轩同长者来到山脚下。只见,一娇滴滴的小女孩绑着乱蓬蓬的两个发髻,手中抱着布娃娃,泪眼婆娑。 “孩子,何事在此哭泣啊?”长者问道。 “我……我爹娘……”小女孩啜泣着,“都被坏人杀死了……”话音未落,又低下了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哦,这样啊……”长者很是同情,“这样吧,孩子,如果实在无处可去就留下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听到这儿,小女孩抬起头来,眼角还泛着泪。 只见,长者缓缓伸过手,为她抹去了眼泪,并牵着她,同皓轩回了静心阁。 从此,小女孩拜入昆仑派,在皓轩和长老们的带领下,同众师兄弟一起习武,成了昆仑派唯一的女弟子。 转眼过了两年,某日,庭院中,皓轩为诗涵单独指导剑法。瘦弱的诗涵,即使是最轻的木剑,对她而言都难以操控。 “不行,太慢了,力度还不够!”年仅十四岁的皓轩却十分严格。 为了不让他失望,诗涵持剑使出了浑身的劲儿,纵身一跃,却不慎摔落,扭到脚踝! “你怎么了!”皓轩突然上前,欲将她扶起。 然而,诗涵情绪低落,两滴泪落下:“皓轩师兄,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怎么会呢?来,我先带你回去。”说着,皓轩蹲下身,让她勾着自己的肩膀,将她背起。 诗涵房间内,皓轩将她放在床上,并蹲下身子,为她脱去鞋,将她的一条腿弓起放在床边,仔细查看脚踝,轻轻按摩。 “啊!”诗涵突然弓起背,直冒冷汗。 “我弄疼你了吗?”皓轩抬起头,“要不我去找玄飞长老给你看看。” 说着,皓轩站了起来。 “皓轩师兄!”诗涵突然拉住他。 皓轩回头,诧异的看着她:“师妹……” “能别叫师妹吗,皓轩师兄?”只见,诗涵羞涩的低下了头,“叫我诗涵吧……” 她的声音很轻,然而,皓轩只是微微笑道:“好,诗涵。” 转眼又过了几年,诗涵站在昆仑山巅的凉亭内吹起长笛,笛声委婉动听,引来了不少雪山冰蝴蝶。于是,她停了下来,伸手让一只冰蝴蝶停落在上边。 “这里那么冷,别着凉了。” 一声熟悉的呼唤,诗涵放飞冰蝴蝶,回过头来,羞涩的笑了:“皓轩师兄。” “想不到你还会吹笛啊?”只见,皓轩快步上前,为她披上一件披风,顺便将手搭在她双肩上。 “是我娘教我的。”诗涵绑着披风,低下了头。 听到这儿,皓轩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诗涵,你会报仇吗?” “我不知道……”只见诗涵咬了咬嘴唇,沉默许久。 “诗涵,你怎么了?”皓轩关怀道。 而诗涵只是摇头:“没什么……” “大清早的不练功,在这干嘛!”玄潼长老突然站在他们身后。 皓轩一惊,立马回头:“玄潼长老……” “师父……”诗涵也跟着回头。 “诗涵,昆仑派上下属你修为最浅,还不努力吗?!”玄潼长老横眉怒目道。 “师父,我……”诗涵刚想上前,却被皓轩拦下。 “不管诗涵的事,是我带她来山上散心的。”谁料,皓轩突然跪下,恳求道,“玄潼长老要罚就罚我吧!” “你!皓轩,你可是我派掌门首席弟子,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玩心那么重!我对你很失望!” “对谁很失望呢?”这时,掌门突然出现,“玄潼师弟,你这暴脾气呀,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顿时,玄潼长老哑口无言。 只见,掌门不紧不慢地走来,接着说道:“修行的最高境界实则是修心啊。皓轩,你也起来吧。” “谢师父。”皓轩起身。 掌门看向诗涵:“孩子,拜入师门五年有余了吧。”见诗涵沉默不语,于是,他接着说道,“不论你的父母是如何去世的,为师希望你永远不要有仇恨,好吗?” “好……”诗涵微微点头,眼眸中却百感交集。 转眼今日。 同样在凉亭内,皓轩微微笑道:“诗涵,还记得掌门师父当初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不要有仇恨,对吗?”她看向皓轩,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瞬间让皓轩脸上一阵火辣。 良久,皓轩回过神来:“师父说的固然没错,不过,诗涵,其实,你若真想报仇我也不会阻止你。”他推开琴,淡淡说道。 “皓轩师兄,一个人真的可以违背命运而活吗?”诗涵眼神忧郁。 “命运是自己掌控的。”说着,皓轩握住了诗涵的手,“换作是我,即使是命中注定,我也会奋力一搏。诗涵,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诗涵收回手,“没什么,皓轩师兄,是我优柔寡断,让你费心了。” “傻丫头,在我面前客气什么。诗涵,你知道吗?在我心中,你的地位早已超越了师妹……” 然而,话音未落,诗涵立马起身,只觉脸上一阵滚烫:“皓轩师兄!我……我还是帮你去找天蚕丝吧……”说罢,立即转身离去。 “诗涵……”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皓轩脸上一阵火辣,扶着前额摇了摇头,“沈皓轩啊沈皓轩,你最近是怎么了……” 不久,诗涵来到昆仑山间。然而,就在这时,一袭红衣划过天际,只见,一女子落在她的面前。那人身姿妩媚动人,乌黑的头发上戴着彩色的羽毛发饰。 诗涵一愣:“是你?!”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转过身。 “我……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到时,我一定,一定会帮你杀了沈皓轩!” 谁料,那人突然瞬移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诗涵双手护着脖子,面色痛苦。 “已经十年了,我给了你十年的时间你还没得手!”说罢,那人又加大了手的力度。 “对不起……今晚……我一定……得手……”诗涵呼吸困难,艰难吐字。 “哼!”那人松开手,诗涵连连咳嗽。 “若诗涵,你不会是动了真心,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听到这儿,诗涵一惊。 “量你也没这胆子!”只见,那人摊开手掌,变出一个圆盘。 “这是……” “魔界的追踪仪。现在,你给我看好了!”说着,那人伸手拂过诗涵眼前,只见金光一闪,诗涵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接着,立马闪现出一道咒语,“这是口诀,给我记清楚了!以后,只要心中想着某个人,并念这个口诀,追踪仪就能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找到他。” 话音刚落,诗涵立即抓紧时间记忆。 良久,终于停了下来,那人收回手掌。 “今晚你要找的人叫做李鸿晨,相传是昆仑派先祖的故交。当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活到现在,还给我隐居了起来,找的我好苦。总之,找到他,并嫁祸给他!今晚以我的鸟鸣声为信号,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我要让世人知道,是他李鸿晨偷袭了昆仑派!” 说着,那人一挥手,李鸿晨的画像便呈现在诗涵眼前。诗涵一伸手,画像缓缓落入她手中。 “别忘了。”那人背对着她,接着说道,“你父母还在我手上!今晚,不止沈皓轩,还有那帮老头,以及昆仑派上下所有人,都得死!魔君还未出关,我的身份不宜在沈皓轩面前暴露,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那人一拂袖,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诗涵一人站在原地,她低着头,咬着唇,紧握拳头,直至颤抖…… 就在十年前,红衣女子牵着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来到昆仑山脚下。 小女孩突然停下,扑向红衣女子,放声大哭:“姐姐,求求你放了我爹爹和娘亲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呜~” 只见,红衣女子狠狠打了一下小女孩的后脑勺:“丫头,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一会儿要怎么说啊?” “要说……爹娘……都被坏人杀死了……”小女孩抹着眼泪,抽泣着。 “还有呢?” “要和……昆仑派的沈皓轩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转眼今日。 只见,皓轩回到静心阁拜见掌门和两位长老。 “皓轩拜见师父,拜见二位长老。”他上前行礼道。 “免礼。”掌门向他示意道。 “还知道回来!”玄潼长老将手杖狠狠一砸地面。 掌门却伸手阻止,看向皓轩:“皓轩,这些天怎么经常往凉亭赶啊?” 皓轩一惊,立马请罪:“师父……我……是徒儿贪玩成性,还请师父责罚!” “诶。”掌门却笑道,“皓轩,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诗涵呢?她怎么没一同来?” “师父……”皓轩脸一红,便不再说话。 “吼吼吼。”掌门笑着接过他的话,“是为你去找天蚕丝了吧?” “师父怎么知道……” “你的琴声中断,想必是琴弦断了吧。” 皓轩一笑:“真是何事都瞒不过师父啊。” “对了,皓轩啊,听说你的飞龙在天已练到了第九重境界,何时突破第十重啊?” 只见皓轩一愣,抬起头来看向掌门:“回师父,徒儿在练第十重时确实遇到了瓶颈,可能还需一些时间。” “哦。”掌门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皓轩啊,好好练。当初上古神兽青龙为爱殉情,你的飞龙在天第十重可是复活青龙,将他的魂召回神界的重要环节啊。” “是,师父。”皓轩行礼道。 夜晚,昆仑派上下都进入了梦乡。这时,一昆仑弟子突然走出房门,却被从天而降的一道身影捂住口鼻,一刀锁喉! 只见,那人推开房门,跨进房间,手中的匕首露出寒光!她凌波微步,从那排床前掠过,伴随着一阵惨叫声。 这时,床位最靠里的那位弟子惊醒,他害怕极了,退到角落里边,愣愣地看着她。 虽然那人身穿夜行衣,并且遮住了口鼻,但那双温婉的眉眼再好认不过! “你是……诗涵师姐!!!” 话音刚落,那人收回匕首,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一红衣女子手持长剑,闯入静心阁。此时,掌门和二位长老正在打坐。 “老头,认得我吧!”红衣女子远远的开口道。 “你是朱雀宁海棠,是吧?”掌门睁开眼。 “哼哼,不错嘛。”红衣女子冷笑道。 “老道有听先祖提起过你,六百年前,四大神兽为护天下苍生,携手进攻魔界。魔君带兵奋力一搏,最终魔界惨败,同时魔君也被白虎赵殊所伤,只得闭关养伤。谁料,朱雀宁海棠叛变,将赵殊杀害。” “你可知沈皓轩就是当初的赵殊!” “当然,皓轩武艺精湛,小小年纪就可将飞龙在天练到登峰造极之境界,身世自然不一般。只是,我没想到,数百年后的宁海棠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 “老头,你什么意思!”谁料,红衣女子竟愤愤地等着他,“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们昆仑派害的!” “宁海棠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这是众所周知的,当初做魔界的眼线,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还要继续为魔界办事吗!”玄潼长老突然开口道,随即看向掌门,“玄柯师兄,跟这种无耻之徒还废什么话!” 说罢,玄潼长老从坐垫上一跃而起,向宁海棠袭去! 而在另一边,诗涵从房门出来时,撞见闻声赶来的皓轩! 皓轩一愣,诗涵却持刀袭来,皓轩侧身避开,握住了她的手腕,匕首“哐当”落地! 诗涵怎么都抽不开手,抬头看向他,却见皓轩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 渐渐地,皓轩松了手。 诗涵突然扫堂腿划过,却被皓轩右腿跨出一步绊住,诗涵双手一撑他的肩部,纵身一跃,便一个翻身从他头顶掠过,得以脱身。一阵打斗后,诗涵伸掌向皓轩袭来,然而,皓轩却停了下来,明明皓轩武功比诗涵高出那么多却没有抵挡! 这一掌重重打在皓轩胸口,顿时,一口鲜血从皓轩口中涌出! 诗涵一愣,转过身去,纵身一跃,飞向屋顶。然而,皓轩并没有追过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从身后拔出剑,狠狠向自己手臂划去! 翌日,静心阁内,掌门和二位长老正襟危坐,以皓轩为首的昆仑派众弟子跪拜在他们面前。皓轩手臂上缠着纱布,向掌门和二位长老请罪。 玄潼长老率先发言道:“昨夜我派闯入刺客,杀害众弟子数十名,昆仑派损失惨重啊!皓轩,你身为首席大弟子有何话说?” “回玄潼长老,皓轩……并未认出刺客。”只见,皓轩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 “皓轩,你从不说谎。”掌门突然开口道。 面对掌门从未有过的严肃,皓轩不禁心头一颤。 “诗涵呢?她怎么没来?”掌门接着问道。 “皓轩不知……” “出了那么大的事就她缺席吗?”一向沉默寡言的玄飞长老也开口道。 听到这儿,皓轩不禁内心一颤。 “皓轩啊,能把你给伤到的,想必这刺客功力不一般啊?”掌门看向皓轩手上的纱布,“你可知他用的哪一门派的武功啊?” “回师父,皓轩不知……” “你!”玄潼长老突然起身,指着皓轩,看向两位师兄,“你们看看,首席大弟子啊,今日竟如此包庇一个刺客!” “掌门,二位师父,门外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求见!”这时,一个昆仑弟子跑了进来,“年长的那个称自己是李鸿晨,要见掌门您呢!” “来的正好!”掌门表情严肃,“我正想会会他。” ------------ 第二十七章 误会 这时,鸿晨和逸衡被几位弟子请进了静心阁。 “干嘛呢,都罚跪呀?你就是昆仑派第二十代掌门啊,没想到都已经这把岁数了,失敬失敬。”只见,鸿晨看向了掌门行礼道。 “想必这位兄台就是李鸿晨,鸿晨师祖吧。”掌门一撑扶手,缓缓起身行礼。 “不错,认识我嘛,看来你们师父当初没少跟你们提起过我。”鸿晨笑道。 “鸿晨师祖还不快快请坐。”掌门伸手示意道。 “多谢。我就是当年隐居江湖的奇侠李鸿晨,这位是我的儿子李逸衡,刚过弱冠之年。”鸿晨看了一眼逸衡。 “逸衡拜见昆仑派掌门。”逸衡行礼道。 “免礼,鸿晨师祖和逸衡少侠请坐。”掌门再次示意了一下座位。 “多谢了。衡儿,来,坐。”于是,鸿晨径直走向掌门身边的空位坐下,翘着二郎腿,随手抓起桌上一个橘子掂了掂,逸衡紧跟其后。 “这小子的辈分竟是我们的师祖?!”玄潼一愣,看向了玄飞。 “师兄,这……”玄飞长老一脸诧异地看向掌门,掌门却示意他们无需多言。 顿时,地下又是一阵诧异,议论纷纷。 “老道,你尊姓大名啊?哦不对,应该是法号才是。”鸿晨剥着橘子看着掌门,随即向口中投了一片,咀嚼着。 “老道法号玄柯,见过鸿晨师祖。”掌门毕恭毕敬的开口道,“皓轩啊,先带逸衡少侠出去转转。” “是,师父。”皓轩领命到,起身示意了一下逸衡。 于是,两人走出门去。 “你又怎么称呼?”说着,鸿晨将目光转向玄飞长老,又向嘴里塞了一片橘子。 玄飞长老只得上前,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老道法号玄飞,见过鸿晨师祖。” “你的职责应该是个药师吧。” 玄飞长老一愣:“不愧是鸿晨师祖。” “你呀,不久前刚炼过丹药吧,身上还有一股烟火味。”鸿晨突然起身,抓起了他的手腕,“指甲缝中卡有一些黑色杂物,我想是抓药材时留下的吧。” 只见,玄飞长老抽回手,审视着自己的指甲,果真如他说的不错。 “怎么,这大清早的是有人病了还是伤了,需要一早就炼丹?”鸿晨背对着他,接着看向玄潼长老,双手背后,“还有你啊,暴脾气老头,易怒之人老得快啊,你怎么称呼啊?” 然而,玄潼长老却将头扭向一边,不屑地回答道:“玄潼。” “哦,玄潼是吧?玄潼啊,你是这三个老道中道行最浅的吧,平日里光是脾气大可不行,要好好修心修行啊。”说罢,鸿晨将剩下的半个橘子全塞入口中。 “你个臭小子!你……” 玄潼长老刚想上前,却被掌门拦下。 “老道早就听闻奇侠李鸿晨当初一举击败魔族公主以及魔族殿下的传闻,并拥有了不老不死的身躯,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真是万分荣幸啊。”掌门淡淡说道。 “哪里哪里。”鸿晨摆了摆手,“我早就不是那个不老不死的李鸿晨了。毕竟,看惯了生死才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还是慢慢老去的好啊。” “吼吼。”掌门大笑,“鸿晨师祖此言差矣!老道也以为,鸿晨师祖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会有所改变,可谁曾想到,草菅人命的竟然就是当初拯救苍生的奇侠,而那个奇侠今日就站在我面前!昨夜鸿晨师祖就派人大驾光临,你可知,我昆仑派损失多少名无辜弟子?!” 鸿晨一愣:“玄柯老儿,你这话是何意?” “真不知鸿晨师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来人啊,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就冲上来数十位昆仑弟子,手中持剑,将鸿晨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一路上逸衡跟着皓轩,叨叨不停,忽然停下脚步,皓轩只好跟着停下。 “你不会就是昆仑派大弟子吧?”逸衡开口道。 “李少侠是如何知道的?”皓轩惊讶地看向他。 “能称掌门为师父的,并且在这种时刻还能出行自如的,恐怕也就只有掌门首席大弟子了吧?你身上有伤,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只见,皓轩看一眼自己的手臂。 “我不是说那个,”谁料,逸衡接着道,“而是你的内伤。” 皓轩忽然一愣,然而,淡淡说道:“李少侠何出此言啊?” “呵,果真是大弟子啊,受了伤还能那么淡定。别装了,你的眼神飘忽不定说明你在说谎。还有就是,你会时不时地捂一下胸口,当然,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比方是刚才跪拜起身的时候,还有就是刚才下台阶的时候。只要是稍需用点力的情况下你都会那么做,我想是伤到肺叶了吧?你可别告诉我那只是你的习惯动作。” 听到这儿,皓轩只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李少侠不去当捕快还真是可惜了。” “诶,岂敢岂敢。”逸衡摆手道,“当捕快多没意思,要天天受到别人的约束。” 说着,逸衡径直从皓轩左侧掠过,顺便伸手扣住纱布,皓轩立马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却被逸衡伸出另一只手反握,两人僵持不下,只见逸衡露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忽然,皓轩挥开他,扫堂腿划过,逸衡一跃而起避开,紧接着一个后翻,稳稳落地,与皓轩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就是你师父教你的待客之道呀?看来果真有鬼,今日我非解下你的纱布不可!”说着,逸衡伸掌向皓轩袭去。 皓轩一个后仰避开,紧接着向逸衡颈部一个侧踢,逸衡挥臂抵挡。只见,皓轩向他腿部划来另一条腿,逸衡迈过一步将他绊住。两人僵持了好久,忽然,皓轩一个侧身旋转,腾空而起脱身,逸衡立即仰身从他身边划过避开,两人又是拉开了一段距离。 皓轩背对着他,稳稳落地:“李少侠非如此不可吗?” “我想,你输了。”谁料,逸衡手握纱布,转过身来。 皓轩回过身,一看自己手臂,只见,衣袖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他将目光转向逸衡,很是诧异:“你!” “是你自己在旋转时将弱点暴露给我的,看来,你是真伤得不轻啊。”逸衡开口道。 皓轩突然目光凌厉起来,不曾想到逸衡下手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不禁对眼前这个刚过弱冠之年的小子感到敬佩。 “身为昆仑派掌门首席大弟子,百里之内有谁能伤的了你啊?” 谁料,逸衡又径直向皓轩走来,举起他的手臂,皓轩立即握住他的手阻止。 “还来?我看你是自己伤了自己吧。”说着,逸衡挥开他的手,另一只手拽过他的胳膊,瞬移到他身后,迅速解下他的护腕,撩起衣袖,“若是别人所伤,你的伤口应该外翻,要砍出这种内扣的伤恐怕有些难度吧?” 听到这儿,皓轩立马推开逸衡,放下衣袖。 逸衡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站稳:“看来爹猜的没错,昆仑派不是遇外敌,而是遭内鬼了。” 说着,逸衡将纱布抛给他,皓轩伸手接过。 逸衡向他走来,接着说道:“看你也不像是心术不正之人,说吧,你心心念念想维护的人究竟是谁?” “李少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皓轩绑着护腕,绕起纱布,忽然抬起了凌厉的凤眼。 “我想你不会杀我,毕竟昆仑派可是名门正派。”逸衡淡淡说道。 皓轩一笑:“不错,昨晚我认出了刺客。” 静心阁内,昆仑弟子早已被鸿晨打得落花流水。鸿晨一跃而起,一个跟斗翻下台阶,背对着他们:“小鬼们,你们对我的实力是一无所知啊?” “不愧是鸿晨师祖,”掌门远远的望他,“不过,今日你是逃不掉了。来人,布混沌剑阵!” 一声令下,立即围来一群持剑的昆仑弟子! “混沌剑阵?那是用来诛妖诛邪,以及十恶不赦之人的吧。”鸿晨环顾四周道。 “据说,六百年前李鸿晨可是魔族大将军袁天易啊,即使历经了轮回,但你体内的魔族血统是不可否认的。然而现在你练的武功又属仙派,一直以来,老道都敬佩鸿晨师祖是正派人士,然而,你昨晚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老道大开眼界啊!魔界暗探,鸿晨师祖,老道说的没错吧?” “玄柯老儿,我真不知你在说什么!”鸿晨看向他。 “你少装蒜!”玄潼长老指着鸿晨喊道,“我管你是仙派魔派,什么师祖,什么将军!今日,就用你的血来祭我昆仑派弟子亡魂!给我上!” 一声令下,众弟子绕着鸿晨摆起了剑法,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绕着他转,且速度愈来愈快! 鸿晨闭上眼,用耳朵仔细地判断着方向。 突然,众弟子同时挥剑向他袭去,鸿晨一个旋转,飞跃而起,单脚落在他们剑端。 这时,掌门忽然持剑向他袭来! 鸿晨双脚一盘,打散脚下的利剑,并借力一跃而起,随即拔出神魔剑,一道剑气向掌门挥去,掌门一个后空翻避开。 玄飞长老和玄潼长老又手持浮尘和手杖向他袭来,鸿晨在空中用剑挡开,随即一个侧身,剪刀腿划过,分别踹向二位长老,二位长老败下阵来,鸿晨则从空中坠落! 掌门稳稳落地,转身接过坠落的玄飞和玄潼二位长老。 与此同时,众弟子的混沌剑阵已经启动,瞬间,青光万丈,旋转的八卦阵图向鸿晨袭来! 鸿晨俯身用左手向右臂从上至下推过,将所有内力集中至神魔剑端,与此抵抗! 顿时,两种内力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昆仑弟子纷纷被震开,一个个伤得不轻,鸿晨一个跟斗,稳稳落地。 只见,鸿晨回过头,露出一个凌厉的眼神:“玄柯老儿,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帮你捉拿凶手!” 说罢,闯出大门,御剑而去! 听风楼上,皓轩背对着逸衡站着。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这可是包庇罪啊兄弟。你就不怕我……”逸衡问道。 “你不会告发我的。”皓轩回过头,接过逸衡的话,“就像你不怕我杀了你一样。” 逸衡一笑:“好啊,你要真信任我,把我当兄弟,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沈皓轩。”只见,皓轩转过身来,眼神凌厉。 忽然,一群昆仑弟子冲出静心阁,其中一人无意间望向听风楼。 “是大师兄!” “还有李鸿晨他儿子!” “凶手的儿子!” “无耻之徒!” …… 众弟子议论纷纷。 皓轩向下俯看,随即又看向逸衡:“李少侠,你有麻烦了。” “爹说的没错,果真有人想陷他于不义!” “李少侠,得罪了!” 说罢,皓轩突然发力,推开逸衡,逸衡从听风楼上坠落草丛!只见,逸衡双手一撑地,弹跳起来,安全落地。 “多谢啦——”逸衡向听风楼喊道。 “快走吧!”皓轩向他摆手道,逸衡转身离去。 其余弟子一愣,“追!”,其中一人突然喊道,众弟子纷纷追向逸衡。 昨夜,静心阁内,宁海棠大战掌门和二位长老。掌门和二位长老摆出混沌剑阵,宁海棠被困中央,以滚烫的烈火焚身心法抵挡,双方僵持不下。忽然,宁海棠大吼一声,内力爆发,两眼灼着烈火,身后的羽翼和凤尾散开,产生的震波将掌门和二位长老弹开! 顿时,掌门和二位长老纷纷倒地。宁海棠毕竟活了几百年,道行不浅,只受了一点小伤,她抬起头,露出凌厉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只见,她瞬移到二位长老面前,一手掐住一人的脖子,将他们提起! “住手……”掌门伏在地上,吃力地呐喊着。 说时迟,那时快,皓轩及时赶到! “师父,长老!” 只见,他拔出剑向宁海棠刺去,瞬间,利剑穿透了她的身躯,鲜血顺着剑淌下! “你终于出现了,”宁海棠回过头,面目狰狞,“赵殊……” 听到这儿,皓轩一愣。 说着,宁海棠扔开玄飞和玄潼二位长老,一声鸟鸣,震开皓轩的剑,现出真身,破窗而去! 掌门一手用剑撑着地起身,一手捂着胸口,追出门去。 一片七色的羽毛缓缓飘下,皓轩伸出手将它接住,陷入了沉思…… 静心阁外,掌门仰头望去,只见,屋檐上那黑衣人回过头,一阵风刮过,吹去了那人的脸上的黑布,看到这一幕,掌门震撼不已,没错,就是李鸿晨! ------------ 第二十八章 秘密 “站住!” “别跑!” 转眼逸衡已离开昆仑山数百里,身后的昆仑弟子穷追不舍。 当逸衡经过一处树林时,忽然踩到一堆落叶。 “啊!” 一声惨叫,突然没了踪影…… 只见,逸衡拔剑卡在半壁,艰难地支撑着,豆大的汗水不住地从脸颊淌下,向下看去,在那黑漆漆的地洞里边,地下的尖刺放着寒光! 昆仑弟子们忽然停了下来,一阵茫然。 “奇怪,去哪里了?” “我确实看见他往这里跑了……” “去那边瞧瞧!” 说着,众弟子向另一处跑去。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良久,逸衡用剑撑着,爬出地洞,刚抬头却撞见一张满面胡须的脸。 “啊——” 两人同时叫喊,不慎都摔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逸衡立马横卧,双手持剑,一字展开,一阵摩擦后终于卡住,不再下滑。 那人也摔落而下,逸衡松开一只手将那人搂住,突然,逸衡一脸诧异,只觉两座高高隆起的山峰枕在自己身上! 地洞外,一条长鞭缠绕着一颗枯木,良久,那人手攀长鞭爬在前面,逸衡紧跟后面,助那人一臂之力,两人终于爬出地洞。 “诶哟我去。”逸衡突然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看向那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本大爷有啥事!”只见那人背对着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压低嗓门,起身道。 “就你还本大爷,你算了吧。”说着,逸衡从地上爬起,望着她的背影,“就你那细胳膊细腿,腰是腰,臀是臀的,满脸沾上胡须都没用啊!”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那人突然转身,向逸衡抡来一拳停在半空中。 “你这……”只见,逸衡伸手在她胸前一阵笔画,随即又收了回去,“噗嗤”一笑。 “臭小子,你找打啊!”那人狠狠踢了逸衡一脚。 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嬉戏打闹。 “喂喂喂,别打啊!你扮男人那么丑,扮女人也好不到哪去啊!”逸衡扭头就跑。 “臭小子,有种你别跑!”那人挥舞着长鞭追赶着。 终于,两人跑累了,在一处空旷的草坪上并排躺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余晖洒下,为两人铺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逸衡翘着二郎腿,双手枕着脑袋,望着天空:“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孙瑶瑶。”那人回过头看向逸衡,撕下了胡须,“你呢?” “奇侠李鸿晨的故事听说过吧。”说着,逸衡也回过头,然而,在看到瑶瑶脸面的一刹那脸上不禁一阵滚烫。 “你就是不老不死的奇侠李鸿晨?!”谁料,瑶瑶突然坐起,满脸惊讶。 “你呀,嘴别张那么大,当心下巴掉下来。好啦,不逗你了。”只见,逸衡一笑,突然,伸手托住她的下巴,随即,逸衡收回手,枕在脑袋下,望着夕阳,“虽然我没那么有名,也不是奇侠李鸿晨,但他和神界柳明玉数百年的情感纠纷是众所周知的,而我,就是他们的长子,李逸衡。” “你的头衔那么长啊。”瑶瑶突然凑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逸衡一惊,立马起身,满脸通红:“你干嘛?!” “知道我的头衔吗?”说着,瑶瑶又靠了过来,逸衡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只见,瑶瑶接着说道,“我呀,可是成都孙家堡的大小姐。” “你就是孙鹤龄的女儿啊!” 一激动,逸衡突然向前一冲,“砰”的一声,两人脑门相撞! “哎,要不要那么激动啊,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爹的名字?”瑶瑶揉着额头,疼得眼角泛泪。 “喂,武林盟主孙鹤龄谁不认识啊?”逸衡也揉着额头看向她。 “你爹告诉你的吧。”瑶瑶突然双手抱臂,满脸不屑,“没想到李鸿晨的儿子那么笨啊,走路都能摔进猎户的陷阱……” “喂喂喂。”逸衡突然指着她,“别告诉别人啊,我可是迫不得已,还有,你怎么不在家待着来这种地方?” “我爹……要逼我嫁人嘛……”只见,瑶瑶低下了头,很是沮丧,逸衡刚想上前安慰,忽然,瑶瑶抬起头换上一副不屑的面孔:“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陌生人嘛!!!” 逸衡一愣,随即一笑:“我看你还是回家吧,别让你爹担心了。”说着,他又摸了摸她的头。 “我才不要!”瑶瑶再次甩开逸衡的手,捋了捋刘海。 “那你……不会要我伺候你吧?”说着,逸衡看向了她。 就这样,逸衡和瑶瑶结伴,前往成都,一路上,瑶瑶不是脚疼就是肚子疼,连连拖缓进程,真把逸衡当作奴隶使唤,叫他头疼不已,和逸衡的江湖日常更是小打小闹,欢声笑语…… 这日,逸衡和瑶瑶终于来到一座小镇上,顿时,瑶瑶如同脱缰的骏马一般,欢快地跑进一家客栈,挥金如土地点起了菜,店小二一边记着菜名,一边直冒汗。 “我要松子鲑鱼,糖醋排骨,清蒸鲍鱼,上等鱼翅,红烧熊掌……” 至进门坐在瑶瑶对面开始,逸衡都双手握着两根筷子,支撑着下巴,满脸无奈,突然,筷子“吧嗒”一下倒在桌子上。 “行了行了,别点了啊。”说着,逸衡一把夺过店小二手中的本子扫了一眼,“这些菜都不要了,上两碗米饭,一盘青菜就好。” 说着,逸衡将菜谱丢给店小二。 “喂,你干嘛!”瑶瑶一头撞了过来。 逸衡却不理会,单手抵着她的脑袋:“对了,再为我们准备两间房间。” “是天字房吗……”店小二弱弱的问了一句。 “当然……” 瑶瑶刚开口,然而,话音未落,逸衡便接过她的话:“当~然不是。”说着,他抬头看向店小二,“两间普通房就好!” “哦哦,好……”店小二记下之后,立马落荒而逃。 逸衡这才松了手,瑶瑶一甩头,大怒:“李逸衡,你想饿死我啊!!!” 众人纷纷看向他们,逸衡只是向他们歉意地笑笑,接着又凑近瑶瑶:“哎,我说大小姐,我又不像我爹那样御剑自如,照我们这行程离成都还有数十日的路要赶,像你那么点菜,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喝西北风去?” 只见,瑶瑶一脸不情愿地坐在长椅上,很是无奈。 “行了,我的大小姐~”说着,逸衡再次摸摸她的头。 “别碰我!”瑶瑶再次甩开他,捋了捋刘海。 逸衡只是向她微微一笑。 夜晚,逸衡在床上盘腿而席,按照鸿晨教的心法打坐,身上热气腾腾,真气四溢。忽然,一皱眉,额上沁出不少汗珠,只觉大脑一涨,仿佛有什么要从体内迸发一般,与此同时,他的房门被敲响。 逸衡只得收回手掌,努力抑制胸口的闷热不适,推开房门,却见瑶瑶站在外边。 “大半夜的你来干啥?这孤男寡女的恐怕不合适吧?”逸衡皱眉,一手捂着胸口,依靠着门沿,汗水浸湿了他的刘海和肩胛。 “我……我……我急,很急……”瑶瑶涨红着脸,吞吞吐吐道。 “啊???”然而,逸衡只是一脸茫然。 于是,逸衡被瑶瑶硬生生地拖出门去,守在茅厕旁。 “哎,你好了没啊……”逸衡仰着脸,脸上火辣辣的,“这种事都要我跟着啊……” “天黑了嘛……” “那你带只灯笼不就好了。” 不久,瑶瑶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绕道逸衡面前,一捶他胸口,“好啦,走啊。” “孙瑶瑶。”逸衡忽然双手搭在她肩上,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你真的……” 瑶瑶一愣,映着月光,她的眼眸中明暗交杂,只觉心头有只小鹿在乱撞…… “算了,不说了。”逸衡突然松开手,转身离去,“早点睡吧。” “李逸衡,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瑶瑶在他身后喊道,换来的只是逸衡头也不回的摆手,她只好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房间后,逸衡咳嗽不止,他缓缓来到床边,捂着胸口坐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枕着脑袋,仰面躺下。然而,好景不长,逸衡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又被敲响,他只得再次起来开门,只见瑶瑶抱着枕头再次站在门外。 “又怎么了?” “我……我……”瑶瑶再次吞吞吐吐起来,“风把烛台吹灭了嘛……” “你不会是怕黑吧?”逸衡突然将手肘靠在门沿上,调皮地看向她。 “才没有……”瑶瑶低着头依旧不依不饶。 “行了,你骗不了我。”说着,背过身去咳了两声,“怕黑的话就进来吧,你睡床,我睡地,咳咳……”话音未落,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病啦?”瑶瑶抱着枕头走进,弱弱的问了一句,“要不咱两换一下,你睡床,我睡地?” “行了,我怎么敢得罪孙大小姐呢,早点睡吧。”说着,逸衡又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时辰…… 瑶瑶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仰面环顾着漆黑的房间再次开口:“李逸衡。” “又怎么了?” “我睡不着……” 逸衡不耐烦地坐了起来,“我的姑奶奶哟~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天都快亮了!咳咳……”说着,逸衡又捂着胸口猛烈地咳了起来。 “你不会真病了吧!”瑶瑶突然起身,俯身撩起逸衡的刘海,捂着他额头,并对比着自己的额头。 “行了行了,你才病了。”逸衡推开她的手,仰面倒地,一把拉过被子,只觉脸上一阵滚烫,“真不知道你离家出走,在没遇到我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用人陪嘛。”瑶瑶侧身躺下床。 “那后来呢?” “因为钱袋空了……” “都被你卖了抵饭钱了吧?” “嗯……”良久,瑶瑶缓缓开口道:“李逸衡。” “又怎么了?” “你知道吗?” “什么?”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不慎摔入一口枯井,困了整整一天,直至被一个人发现……李逸衡?”瑶瑶回过头,却见逸衡不再回答她,“是睡着了吗……” 翌日,瑶瑶醒来,房屋里空空无人,她立马跳下床:“李逸衡!” 在开门的一瞬间,正巧撞见逸衡。 “你上哪去了?!害我找半天!”瑶瑶大喊。 “喂喂喂,干嘛呀?”逸衡端着一碗汤,刚走进房门就挨了满脸的唾沫,他径直从她身边路过,将托盘放在桌上,“我才离开一会儿就想我了?” “想的美!”瑶瑶冲上前就推了逸衡一把,接着,弱弱的问道,“那个……你身体没事了?” “哟,这是孙家大小姐说出的话啊?”逸衡抬起头,“你说你,白天生龙活虎的,和晚上简直判若两人。其实吧,我跟你挺像,我也……” 说着,逸衡直起身子,悄悄靠近瑶瑶。 “你……你干嘛呀……”瑶瑶缓缓后退,直至撞到墙壁,瑶瑶一愣,连忙看了眼墙壁,又回头愣愣的看着逸衡。 只见,逸衡将手肘靠着墙壁,看着她,坏坏一笑:“算了,不说了。”他伸出手指在瑶瑶脑门上弹了一下,转身离去,“把汤喝了吧,我特地让店小二煮的。” “李逸衡……”瑶瑶摸着额头,脸上徘徊着红晕。 十年前,张家堡内,三个孩子天佑、天佐、瑶瑶玩着捉迷藏。 “轮到天佑找,我们去躲。” “好呀好呀,不许偷看哦。” “好啦,我不看就是了。”说着,天佑背过身去,趴在树干上数道:“一、二、三、四、五……” 天佐和瑶瑶纷纷跑开,躲了起来。 然而,直至日落都没找到瑶瑶。 “张家堡上下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天佑跑向了天佐。 “附近的森林里小河边都找过了,也没找到!”天佐开口道。 “那她上哪了!”天佑大惊。 天佐走上前,伸手搭上天佑的肩膀:“天佑,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瑶瑶的!” 说罢,天佑和天佐再次寻找瑶瑶。 “瑶瑶,你在哪——” 就这样,天佑再次回到小树林,当经过一口枯井时,他仿佛听见了什么,连忙跑了过去,向下张望着:“瑶瑶,你在里面吗?” 良久,里边发出一阵微弱的回应,带着哭腔:“天佑……我怕……” “瑶瑶别怕,我这就来救你!”说着,天佑攀上了井口,然而青苔太滑,不慎摔了下去,“啊——” 渐渐地,月牙爬上了树梢。张家堡大堂内,全家上下都集中到一块儿,天佐跪在厅堂中央,孙堡主一脸焦虑,张堡主则指着天佐大声呵斥着。 “你看看你们,叫你们平时别淘气!孙伯伯找爹商量一下武林大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瑶瑶就不见了!现在倒好,天佑也不见了,你们叫爹怎么办?!” 天佐啜泣着:“爹,我是大哥,是我没管好他们……” “你们娘去世得早,今日不好好治治你还真当家法是摆设了!”说着,张堡主转身抄起了家法。 “诶,不可啊贤弟,不可啊!”孙堡主连忙阻拦,放下家法,“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孩子们。” 张堡主双眼布满红血丝,努力平熄着怒火。 “天佑少爷——” “孙小姐——” “天佑——” “瑶瑶——” 就这样,全家上下举着灯笼和火把找着两个孩子…… 与此同时,枯井内,“天佑,天佑……”微弱的呼唤声响起了一遍又一遍。 天佑渐渐苏醒过来,身上血迹斑斑。他吃力地坐了起来,仰头望了望井口,只见,夜空中已闪现了星辉。他低下头,映着微弱的星光,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瑶瑶,你在哪?” “天佑,我在这儿……我的腿……动不了……” 终于,适应黑暗的天佑看清了,只见眼前的瑶瑶蜷缩在一个角落,秀发凌乱,满脸泪痕,无力的拖着左腿,瘦小的身躯不住的打颤。 “瑶瑶,你冷吗?”说着,天佑脱下外套,上前为瑶瑶披上,坐在她身边。 然而,瑶瑶直接将小脑袋埋在了天佑胸膛上:“天佑,我好怕……呜——” “别怕,我们会出去的。”天佑疼爱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这时,井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天佑,瑶瑶,你们在哪儿!” 听到这儿,天佑立即起身,跑向井口正下方挥手:“爹,孙伯伯,这边,瑶瑶受伤了!” “天佑!”张堡主和孙堡主闻声赶来,向下望去。 紧接着,家仆们也举着火把纷纷赶来。 就这样,在众人的帮助下,天佑和瑶瑶被救了出来。那一夜,孙堡主抱着瑶瑶,瑶瑶搂着他的脖子,一刻都没有松手…… ------------ 第二十九章 雪兔报恩 这日,逸衡和瑶瑶来到了一片森林中,谁料,却撞到了这里的结界! “哎,什么情况啊?”瑶瑶一愣。 “依我看,不像是神下的结界,搞不好是住在这里的妖怪下的。”逸衡扶着结界开口道。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我雪兔精的领地!”这时,一个女子飞了过来,稳稳落地,一挥手收回了她的结节。 “你就是这里的妖精吧?”逸衡看向了那个女子。 “要你管,我劝你们识相的就快点滚开!”女子厉声喝道。 “妖就是妖,岂能容你那么放肆!”谁料,瑶瑶忽然取下长鞭,袭向了那个女子。 “孙瑶瑶!”逸衡一愣,也持剑袭去。 只见,逸衡和瑶瑶跟那个女子打得如火如荼。瑶瑶长鞭划过,女子一跃而起,逸衡一剑刺去,女子在空中侧身避开。忽然,女子撒出了一把粉末,逸衡和瑶瑶立马举臂捂住了口鼻。 接着,女子踩着逸衡的利剑,撑住了逸衡的肩膀,从他的身体上方翻了过去,一掌袭了过去,和他过起招来。这时,瑶瑶也冲了过去,和女子打了起来,女子一跃而起,两脚踢向了瑶瑶,瑶瑶将长鞭横握抵挡着,却踉跄后退,逸衡见状立马扑了过去,扶住了瑶瑶的后背,稳稳落地。一抬头,女子再次伸掌袭来! “小心!”逸衡推开了瑶瑶,那个女子过起招来。 忽然,逸衡一掌打向了女子的腹部,瞬间,女子被打出了很远。只见,逸衡一挥剑,一道剑气划了过去,女子立马旋转避开,然而剑气却袭向了一处的墓碑! “不要!”谁料,那个女子扑了过去,被逸衡的剑气劈到,重重的摔了出去,口吐鲜血! “妖精,你若再伤人性命,我一定杀了你!”逸衡稳稳落地,用剑指着那个女子,开口道。 “我伤人性命?可笑,别人可曾善待过我和小维!”女子说道。 就这样,那个女子的思绪飘回了数十年前。 那日,一个女孩背着箩筐,在森林中捡着柴火,忽然,一只白兔从她眼前跑过。只见,女孩拨开树枝,跟了过去,谁料,白兔竟然站在了一个猎人的陷阱上。 “别动!”女孩一惊。 白兔一愣,仿佛听懂了一般。 女孩捡起了一根树枝,悄悄靠近,拨开了白兔,只见,一堆树叶忽然落进了陷阱,白兔一惊! “好了,你安全了。”女孩扔开树枝,微微一笑。 不久,女孩背着柴火离去,然而,白兔却一路跟随。 “你别跟着我啊,我有自己的主人要伺候,不能带你回去。”女孩说道。 无奈,白兔止步,停在了原地,目送女孩离去…… 很快,女孩到了主人家里,一抬头便看到夫人在忙里忙外。 “夫人。”女孩开口道。 “哎呀,你个死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夫人上前,一把拉过了女孩的手臂,接着说道,“还不去做饭去。” “是,夫人。”女孩立马离去。 只见,女孩来到了厨房,烧起火来。 “哎,死丫头,我的蹴鞠不见了,你看到没啊?”这时,少爷跑了过来。 “哦,少爷啊,奴婢没看到。”女孩放下竹筒,起身看了过去。 “算了,你那么笨,不问你了,我去别处瞧瞧。”说着,少爷离去。 “你个死丫头啊,我们好心好意的养着你,你倒好,就这样打扫我们的房间啊!”这时,夫人拎着一只死老鼠,跑来。 “啊,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女孩一愣。 只见,夫人已经将那只死老鼠扔了过来,正中女孩的脸上落下,女孩吓了一跳,顿时愣住了! “我和老爷的房间以及少爷的再打扫一遍,打扫不完不准吃饭!”夫人喝道。 翌日,女孩再次背着箩筐走在林间小路,忽然,来到了湖边洗手。这时,白兔一蹦一跳跑了过来。 “白兔,是你!”女孩一惊。 只见,白兔直接跳入了女孩怀里,女孩将它一把抱住。 谁料,这时,女孩手上的伤疤从衣服中露了出来,白兔看后直接舔了舔女孩的伤疤。 “我没事。都怪我办事不利,得罪了老爷和夫人。”女孩撂下了衣袖,开口道。 “不要当下人,不回去了,好不好?”这时,白兔忽然开口道。 “你会说话!”女孩一惊,起身将白兔高高举起,“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有人陪着我说说心里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兔问道。 “你可以直接叫我小维。”女孩说道,“你有名字吗?没有的话,不如就叫雪球吧。” “好啊,其实我还可以变成人形来陪你,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害怕啊?”白兔开口道。 “你还会变成人形啊,快变给我看看!”女孩兴奋极了。 只见,白光一闪,白兔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女子,握着女孩的手,站在她面前。 “太好了,我终于有知心朋友了!”女孩开心极了,一把抱过了白兔变成的女子。 不久,女孩走了回去,白兔变成的女子再次一路跟随。 “主人,主人,等等我!”女子在她身后开口道。 “别叫我主人,叫我小维。”女孩转头说道。 “好好好,小维,我现在可是人形,我要跟你回去。”女子开口道。 “这个不行,我回的可是主人的家里,不能带你。”女孩有些无奈。 “没事没事,大不了我就再次变成白兔,躲起来就好了。”女子说道。 “那好吧。”女孩开口道。 于是,女孩和白兔变成的女子一路同行。 “小维,我可以牵你的手吗?”女子看向了女孩。 “可以啊。”女孩回应道。 只见,女子牵上了女孩的手。 “雪球,你知道吗,自从我爹娘死后,我一直在主人家中打杂,老爷夫人动不动就要对我的过失毒打一顿,少爷也没少欺负我,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当我朋友的人。”女孩开口道。 “小维,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啊,你不会孤独了。”女子淡淡说道。 “好,谢谢。”女孩开口道。 就这样,女孩将女子带回了主人家中。 “还不变回去。”女孩看向了女子。 女子立马变回了一只白兔,躲在了门边。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去了那么久,才捡了那么点柴火!”这时,夫人忽然走了过来,一把揪过了女孩的箩筐喝道。 “夫人,奴婢已近尽力了。”女孩开口道。 “还学会顶嘴了,我打死你!”说罢,夫人拿过一边的木棍,就打起了女孩。 “夫人别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女孩哭喊着。 谁料,白兔变的女子忽然施起法来,顿时一个橘子滚到了夫人脚边,夫人不慎踩上一脚,顿时摔了个人仰马翻! “哎呀,这该死的橘子,这天杀的啊!”夫人在地上喊道。 “夫人,我先去做饭了。”说罢,女孩背好箩筐,走向了厨房,白兔一蹦一跳追了上去。 就这样,女孩和白兔来到了厨房做饭。 “小维,你还好吗,痛不痛啊?”白兔开口道。 “这有什么办法啊,我就是下人的命。”女孩生着火,忽然说道,“诶,别过去,小心烧着了!” 只见,女孩忽然抱过了白兔,然而,白兔的后腿还是被烧到,白色的毛上顿时呈现了一片烧焦的颜色并且卷了起来。 “我就说怎么那么烫啊……”白兔开口道。 “你看看,都跟你说了别乱来了,小心变成红烧兔了!”女孩很是无奈。 那日起,女孩和白兔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可惜,好景不长,一日,府上烧起了大火,顿时,全府上下鸡飞狗跳! 夫人和老爷提前跑了出去,然而,少爷却被房梁上落下的木条挡住了去路! “尤儿,我的尤儿!”夫人哭喊着。 “夫人,走吧,再不走来不及,大不了我和你再生一个!”老爷紧紧拽住夫人。 “娘,爹——”少爷哭喊着。 只见,火势越来越大,少爷猛烈地咳嗽着。 “少爷!”女孩忽然跑了过来,扶住了少爷。 “怎么办,小维,我的功力不够,不能带你和少爷一起离开啊!”白兔变的女子也跑了过来。 “带少爷离开,别管我!”女孩开口道。 “可是他们那么欺负你,你怎么还帮着他们……”女子很是不解。 “什么都别说了,雪球,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那你就带少爷离开!”女孩喝道。 “好,坚持住,我一会儿再来带你离开!”说罢,女子扶着少爷走了出去,白光一闪,消失不见。 不久,少爷迷迷糊糊来到了侧门边,看着父母哭得悲痛欲绝,立马跑了过去! “爹,娘!”少爷喊着。 “尤儿,我的尤儿!”夫人一把将少爷抱入怀中。 只见,柴火边一只白兔经过。 “哪来的畜生!”老爷一脚踢了过去。 白兔一惊,立马逃离! 于是,老爷夫人带着少爷离去,当白兔再次想进入府内时,大火已经直冲云际,奈何白兔变的女子再怎么施法,都再也进不去了。 “小维——”女子喊道。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府邸坍塌了,遍地的狼藉冒着烟灰…… “小维,小维,小维……”女子扑了过去,扒着坍塌的府邸,哭得声嘶力竭…… 转眼今日。 “我的朋友死后,我就为她立了一块碑,一直为她守灵,不让任何人进入。今日,是你们擅长此地,我才那么愤怒。”女子支撑起身体起来,淡淡说道。 “很抱歉,是我们错了。”瑶瑶上前一步开口道。 “可以让我们看看你朋友的墓碑吗?”逸衡问道。 “可以,请吧。”那个女子伸手示意到。 “谢谢。”逸衡随着女子走了过去,瑶瑶紧跟其后。 只见,碑上写着“好友小维之墓”,碑的周边很干净,想必也是白兔变的女子经常打扫了。 “小维姑娘,在下无意冒犯,打扰了。”逸衡为死去的女孩点燃了一炷香,插了上去。 不久,逸衡和瑶瑶再次走上了回成都的征程。 “想不到,天底下还有那么有情有义的妖。”瑶瑶开口道。 “有好人坏人,难道不允许有好妖坏妖啊?”逸衡接着说道,“你呀,就是太莽撞了。” “我莽撞,难道你不莽撞啊?”瑶瑶看向了逸衡。 “哎,刚才谁先动的手啊,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才和那只雪兔精斗起来的。”说着,逸衡伸手揉起了瑶瑶的刘海。 “哎,别动我头发!”只见,瑶瑶追着逸衡满山跑着。 ------------ 第三十章 鲛人族 这日,逸衡和瑶瑶来到了一条江边。只见,这里的潮水刚刚退去,岸上有一只搁浅的人身鱼尾的生物。 “那是什么?”瑶瑶一愣。 “没见识过吧,那个是鲛人一族。”逸衡开口道。 “鲛人长这样啊!”瑶瑶很是感慨。 “对啊,好像搁浅了,我们去看看!”说罢,逸衡跑了过去。 “哎,等等我!”瑶瑶紧跟其后。 于是,逸衡和瑶瑶上前。 “哎,你还好吧?”逸衡扶起了鲛人。 “我是这片水域的鲛人王子大山,昨晚有海盗来袭,大量捕杀我的族类,就是为了找这一颗镇店之宝的珠子,咳咳咳……”只见,那个鲛人王子伸出手幻化出那颗珠子,一口吞了下去,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忽然昏了过去。 “哎,你醒醒啊!”逸衡一惊。 只见,鲛人大山的鱼尾变成了双腿,浑身散发着光芒。 “我去,你还可以变成人的腿啊!”逸衡再次一惊。 “我想,应该是那颗镇店之宝的珠子的威力。”瑶瑶开口道。 “行吧,现在他离开水应该不要紧了,我们找个地方为他疗伤。”说着,逸衡扶起了鲛人大山,“孙瑶瑶,帮个忙。” “哦,好。”瑶瑶立马抬起了鲛人大山的脚,和逸衡搬着鲛人大山。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处山洞,放下了鲛人大山。 “我去,你可够沉啊!”逸衡拍了拍手,接着说道,“好了,孙瑶瑶,我留下来看着他,给他治伤,你去检点柴火。” “你让本小姐去捡啊?!”瑶瑶一惊。 “那不然呢,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这个鲛人,还有谁啊?”逸衡看向瑶瑶,开口道。 “行吧行吧。”无奈,瑶瑶起身离去。 于是,逸衡让那个鲛人大山盘腿而坐,自己来到了他身后坐下,为他运输着真气,顿时,鲛人大山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与此同时,瑶瑶来到了树林里,捡着柴火。 “捡柴火啊捡柴火,这种事啥时候轮到本小姐来做了?”瑶瑶擦着汗,抱怨着。 忽然,瑶瑶将柴火往空中一抛,仍有其落下,自己坐到了一棵横卧在草地上的枯树干上休息。 “吼——”这时,身后一整吼叫声传来! “谁!”瑶瑶一惊。 只见,树林丛后面竟然扑出来了一只黑熊,冲向了瑶瑶,一掌拍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瑶瑶立马取下了长鞭,一跃而起,接着踩着黑熊的脸登上了黑熊的头部,用长鞭打着黑熊的身躯。黑熊一声怒吼,到处乱窜,甩着头部,拼命想将瑶瑶甩下来,一头撞向了一棵树,瑶瑶大惊,立马跃起顺着黑熊的脊背滑落而下,只见,黑熊一头撞在了树上,顿时得不偿失,眼冒金星! “大块头,想不到你那么难缠啊!”瑶瑶看着黑熊,用长鞭指着喝道。 “吼——”黑熊再次袭来,一掌拍向瑶瑶! 瑶瑶立马一个转身避开,黑熊一掌击碎了一根矮树干,瑶瑶在地上一个跟斗躲开。 “这可是你逼我的啊!”说罢,瑶瑶立马起身,用长鞭卷起一根短树干就砸向了黑熊的脸。 在树干击碎的一瞬间,黑熊顶着一脸的木头碎屑吼叫着。接着,瑶瑶用长鞭缠住了黑熊的后腿,从黑熊的腹部下穿过,来到了黑熊身后,将它绊倒,黑熊应声倒地。然后,瑶瑶用长鞭缠住了一棵树干,一跃而起,跃上了黑熊的背,彻底将它制服! 不久,逸衡那边正在为鲛人大山输着真气。不知为何,逸衡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又和上一次一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出来一样。只见,逸衡不得不停下灌输真气,立马封起了自己穴道,屏息凝神,为自己调息。良久,鲛人大山睁开了眼睛,然而,逸衡却倒了下来! “哎,你怎么回事?”鲛人大山立马前去审视逸衡。 “我没事,我的事不劳你费心……”逸衡醒了过来,起身问道,“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了,谢谢你。”鲛人大山开口道。 “哦对了,你刚才跟我说的海盗杀你族人,那么现在那些海盗在哪里?”逸衡问道。 “因为风暴的缘故,海盗已经撤离了,我的族人伤亡惨重,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鲛人大山开口道。 “那颗珠子现在在你体内吧?”逸衡问道。 “对,只有那颗珠子凭空消失,敌人就拿我们没办法。我是鲛人的王子,你救了我一命,我理应好好答谢你才是。现在,你可以陪我去找我的父母和族人吗?水底竟是金银珠宝,你可以带回去一些。”鲛人大山说道。 “哦,谢谢,金银珠宝我就不要了。你离开水底那么久,你的家人也该着急了,我带你回家吧。”逸衡淡淡说道。 “好。”鲛人大山开口道。 “还我鲛人王子,还我鲛人王子,还我鲛人王子!”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呼喊声。 “不好,是我的族人们来了,他们大概是误会了,我要出去和他们解释!”说罢,鲛人大山跑了出去。 “哎,我跟你一起去!”逸衡追了上去。 不久,逸衡和鲛人大山来到了江边。只见,岸边竟是男女老少的鲛人一族! “王子殿下,你还好吗?”这时,一个年迈的鲛人长老开口道。 “哦,是大石长老啊,我没事。”鲛人大山说道。 “大山,快让母后看看,你伤着没有啊?”鲛人王后早已哭成了泪人,在奴仆的搀扶下,游了过来,鲛人国王紧跟其后。 “我没事,父王母后我真的没事。”鲛人大山开口道。 “你是谁?”忽然,鲛人王后看向了逸衡,很是愤怒,喝道,“是不是你想欺骗我儿子,鲛人的王子殿下,要镇店之宝的珠子!” “哦,鲛人王后,你误会了……” “母后,你们真的误会我的救命人了!” 只见,逸衡刚开口解释,就被鲛人大山打断。 “救命恩人?我看你就是和那伙强盗一伙的吧!”鲛人王后依旧不依不饶,指着逸衡说道,“大山,你可别被这个可恨的凡人给骗了!” “哎呀,母后,他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给我度真气,我早就在岸边死了。”鲛人大山解释着。 “难道真的是这个人救了王子殿下吗?” “是嘛,长得还算俊俏,但愿不要有什么坏心啊……” “可不是嘛,那货海盗可把我们害惨了!” “就是就是!” “……” 顿时,其余的鲛人议论纷纷。 “好了好了,各位族人,这个人是李逸衡少侠,和他很好说话的。”鲛人大山开口道。 “好了,王子殿下,我们现在不管这个人是谁,现在总得告诉我们那颗镇店之宝的珠子在哪吧?”这时,一个肥胖的鲛人女子说道。 “在我体内,我为了护住这颗珠子才吞了它,结果我的鱼尾幻竟然化成了双腿,我还没走习惯呢。”鲛人大山淡淡说道。 “大山,我劝你还是吐出那颗珠子,免得别人知道后杀你抢珠啊!”鲛人国王开口道。 “是啊,大山,你这样对自己而言很危险啊!”鲛人王后说道。 “可是,我若不那么做,那么这颗珠子下次还会被敌人抢夺的,只有我吞了它才能平安。”鲛人大山接着说道。 “王子殿下啊,你这样做被海盗所抓到,是要开膛破肚的!”鲛人长老劝道。 “我不怕,只要我的族人们能够安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鲛人大山说道。 “那你让父王母后如何安心啊?”鲛人国王开口道。 “是啊,大山,你是鲛人的王子殿下,你的安危更重要啊!”鲛人王后也说道。 忽然,一只巨大的船行驶过来! “不好,是海盗们来了!” “快保护好国王和王后!” “王子殿下小心!” “……” 顿时,鲛人大山一惊,被逸衡拦到了身后。只见,鲛人们纷纷围起了鲛人国王和王后。 “大家小心!”逸衡喝道,接着拔出了利剑。 “快看啊,一群鲛人!”开船的海盗喊道。 于是,围过来了一群海盗。 “那颗珠子就在他们之中吧?”海盗头子开口道,“给我上!” 只见,那只船驶来,忽然开起炮来,顿时震伤了一群鲛人! 逸衡见状,一跃而起,一个跟斗翻上了巨船,稳稳落地,一道剑气划过,击倒了一群海盗,纷纷向四周摔去! “哪来的野小子!”海盗头子一愣,接着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拿下!” “是!”这时,一群海盗持刀冲了过来。 逸衡用剑挥开海盗,一脚踢开一个冲来的海盗,接着持剑抵挡着另外几个海盗的进攻,忽然将他们挥开,和他们打得如火如荼,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微风拂过,吹动了他的刘海。 谁料,就在这时,船杆上忽然几个海盗跳了下来,洒下了渔网,将逸衡罩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瑶瑶的身影从空中划过,挥起长鞭,缠住了一个海盗的腰,将那个海盗摔向了四周的海盗,顿时,四周的海盗纷纷摔了出去,有几个摔向了海盗头子,海盗头子也摔了出去,重重摔在了船壁上落了下来! 只见,逸衡用剑劈开了渔网,走到了海盗头子面前,用剑指着他。 “可以滚了吗?”逸衡开口道。 “可以了,可以了,少侠饶命,小的这就撤兵,这就撤兵……”海盗头子连连求饶。 无奈,海盗们只好驾船离去。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太好了,太好了!”鲛人们欢呼雀跃。 “逸衡少侠,这次谢谢你了。”鲛人大山握着逸衡的手,开口道。 “哦,没事没事,我们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逸衡说道。 “是啊,你们这些鲛人真的太不容易了。”瑶瑶接着说道。 “大山,回来吧。”鲛人王后看向了鲛人大山。 “知道了,母后。”只见,鲛人大山运功吐出了那颗珠子,顿时,他的双腿再次变成了鱼尾。 鲛人大山伸手接过那颗珠子,来到了江中,投入了鲛人国王和王后的怀抱。 “好了,现在你们安全了,我们走了,下次有缘再见!”逸衡挥了挥手。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鲛人们感激不尽。 于是,逸衡和瑶瑶再次踏上了征程。 ------------ 第三十一章 少年帮 这日,逸衡和瑶瑶来到一偏僻的小山村。 “大胆狂徒,休想从我吴所谓的道上经过!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不知从哪蹦出来一群十几岁的小孩,挡在路中央,逸衡和瑶瑶一脸懵圈。 只见,逸衡望着领头的那孩子,回道:“小鬼,你哪位啊?” “哼,不是这村的人吧,连小爷我的名号都没听过。我可是少年帮威震江湖的老大,吴~所~谓~是也。”领头孩子双手抱臂,回头看看身后那帮孩子坏坏的笑着,忽然,目光转向瑶瑶,接着嚷道,“哟,女的长得挺漂亮嘛,来人啊,漂亮姐姐一并带走!” 听到这儿,逸衡差点“噗”的笑出来。 “喂,哪家的小孩啊,小小年纪不学好!”瑶瑶一愣。 “吴所谓,是吧?”逸衡向前一步笑道,看了眼瑶瑶,又看向他们,“你们要这漂亮姐姐干啥呀?我可警告你们,这丫头啊,可是又懒又笨,啥都不会的。” “喂,说啥呢!”听到这儿,瑶瑶用手肘狠狠地朝逸衡身上抵了一下。 “我说我的姑奶奶啊,你消停会儿吧,我在帮你啊。”逸衡看着瑶瑶很是无奈,说着,又嬉皮笑脸的看向那帮孩子,“看吧,还会动不动就打人,你们要是抓她回去啊,她打起人来比亲娘还狠!” 谁料,领头那孩子接着嚷道:“谁说要她当我的用人啦,当用人抓你还差不多,抓她当然是回去成亲啦!” 听到这儿,瑶瑶大惊,而逸衡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却被瑶瑶猛地踢了一脚! 良久,逸衡忍着笑看向那孩子:“小鬼,你知道成亲要做什么吗?” “大胆,竟敢嘲笑小爷我!来人啊,统统抓回去,帮规处置!” 话音刚落,身后那帮孩子立马围了上来,手中举着木棍,将逸衡和瑶瑶团团围住! 就这样,他两被蒙着眼睛,双手反绑,押回山寨。 瑶瑶凑近逸衡的耳边:“你真让这帮小鬼胡来啊……” “小孩嘛,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先陪他们玩玩,到时脱身也不迟啊。” “不许说话!”只见,一个小孩用木棍抵了抵逸衡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逸衡和瑶瑶被带到一间黑暗的小木屋里。 “给女的松绑吧,男的就算了,蒙眼布都解下。” 领头孩子一声令下,上来两个孩子。一个为瑶瑶解下眼上的布条,以及手上的绳子。另一个孩子为逸衡解下布条时努力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才解了下来。 瑶瑶揉了揉手腕,环顾四周,因处于阴暗空间有些不适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额上沁出不少汗珠。 “哎,你怎么样啊?”逸衡显然发现了不对劲,用手臂碰了碰她。 瑶瑶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只见,领头孩子坐在最高处,一条铺着虎皮的自制宝座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喂,小鬼,为什么不给我松绑啊?”逸衡调皮地喊道。 “你当我傻呀~”领头孩子直起身子,“漂亮姐姐要来伺候我,但帮规不能乱,这种事当然由你来分担喽。来人啊,女的送上来,男的给我打!” 说着,他又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一声令下,两个孩子就推着瑶瑶走上台阶,瑶瑶向前一个踉跄,摔倒在领头孩子面前。 “瑶瑶……” 话音未落,一群孩子就手持木棍,把逸衡团团围住。 “喂,小鬼,来真的是不是?”说着,逸衡一个旋转,反手挣脱开绳子,甩向那帮小孩,一把揽过他们手中的木棍,往地上一摔,接着,一跃而起,落到领头孩子面前,将瑶瑶护在身后,瞪着那个孩子,“玩够没!” 看到这儿,小孩们惊呆了! “你……你想干嘛!”领头孩子大惊。 “干嘛?”逸衡拽拽地一笑,“乖乖放我们走,不然打到你屁股开花。” “你敢?!”领头孩子跳下宝座,双手叉腰,举头瞪着他。 “老大,还是算了吧……”这时,另一个孩子跑到他身后,在他耳边悄悄说道,“这小子武功颇高,再看这身高,人家有一个半你那么高……” “有你那么拆我台的吗!”领头孩子大怒,一把推开那个孩子,“哪有一个半我那么高,明明就是几公分!” 听到这儿,逸衡再次“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良久才停下:“小鬼,要不,咱们玩个游戏吧?你要是赢了我们就留下,相反,你若输了,那对不起了,乖乖放我们走!吴所谓,你意下如何?”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吴所谓从没输给过任何人。” “好啊,那咱们换个地方。” 外面空地上,一大帮孩子将场地围住,发出热烈的喝彩声。重见天日的瑶瑶气色好了很多。逸衡和领头孩子不远处摆着一排酒坛子。 “哟,不错嘛,小小年纪就开始喝酒啦,有出息。” “那是!不过我们不比喝酒,因为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不公平。” “好啊,比什么你说了算。” “你会射箭吗?” “那当然,想当初在私塾上骑射课时,我若数第二,没人敢数第一!” “那就好。来人啊,上弓箭!” 领头孩子一声令下,立刻上来两个孩子呈上弓箭。 逸衡举起弓,仔细审查,用手指拨弄着弦:“不错嘛,那么好的弓都有。” “这是我爹留下的,先借你喽。” “那你呢?我看你连弓箭都拉不开吧……” “谁说我要用弓箭了!”说罢,领头孩子从身后取出一把弹弓,伸出手,呈现在逸衡面前,“我呀,只用它。你二十支箭,我二十块石头,看谁击碎的酒坛多!” 话音刚落,一个孩子就为领头孩子呈上二十块石头。 逸衡摇着头,连连啧嘴,“好啊,就是可惜了这些美酒咯!” 突然,铜锣“咣——”的一声,领头孩子率先抓起一块石头,在手中掂了掂,便一个弓步,举起弹弓射了出去,“哐仓”一下,酒坛被击得粉碎,美酒哗哗落地! 逸衡只是拽拽一笑,架上弓箭,一松手便射了出去,谁料,就在弓箭要射向酒坛时,一块石头飞了过来,将它打偏! “喂你干嘛!”逸衡放下弓,看向领头孩子。 “我又没说不能互相干扰对方。” 说着,领头孩子又举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掂了掂,一个弓步,举起弹弓射了出去。 “小子,你完了。”逸衡暗想道。 只见逸衡趁机射出一支箭,将领头孩子的石块打偏,并正中酒坛! “你干什么!”领头孩子跺着脚,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以牙还牙咯。”逸衡得得意笑道。 “你……哼,再来!” 说着,逸衡和领头孩子同时拉动箭弦和弹弓,“哐仓”一声,几乎就是同时击碎! 在接下来的几个环节中,两人越战越勇,都是同时发射,同时击中。转眼,逸衡还剩三支箭,领头孩子还有两块石头。 “不错嘛。”逸衡看向领头孩子。 “你也不错啊。”领头孩子回道。 “接下来我可不会让着你,小鬼,看清楚了!” 说着,逸衡一把抓起最后三支箭,将弓横握,一阵瞄准后射了出去!与此同时,领头孩子也将一块石头射了出去,接着连发第二颗,顿时,小伙伴们屏住了呼吸,只见后一块石头撞向了前一块石头,瞬间造成了推进作用,使得前一块石头加速飞向逸衡其中一支箭,将它打偏,并飞向一个酒坛,后一块石头弹向了另一个酒坛! “哐仓”一声,四个酒坛同时击碎,瑶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顿时,底下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哟呵,小鬼,可以啊。”逸衡惊奇地瞧着这孩子。 “大叔,你也不赖啊。”说着,径直离去。 “喂,小鬼,喊谁大叔呢!” 青锣又是“咣——”的一声,一孩子高呼“平局”。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 孩子们的叫喊声响彻云霄! 就这样,逸衡和领头孩子来到一池塘边,迎来了第二场比试。 “小鬼,这回不会是打水漂吧?” “谁要跟你打水漂啦,当然是比游泳啦,大叔,咱们就比谁先游到对面,偷到对面的水果怎样?” 逸衡啧着嘴,摇摇头:“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有,你个小鬼有种再叫遍大叔试试。” “切。”领头孩子却双手抱臂,不屑一顾地将头扭向一边。 只见,逸衡和领头孩子迅速地脱下衣服,丢在一旁。领头孩子走上前,瘦瘦小小的身板,迎来了小伙伴的一阵欢呼声,而逸衡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结实身板不禁让瑶瑶一阵脸红,低下了头。 伴随着青锣“咣——”的一声,逸衡和领头孩子同时跳入水中,溅起万丈水花! 不久,逸衡就将领头孩子甩开了一大截,晶莹的水花泛起,打湿了他的刘海,池水混着他的汗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气息。 忽然,逸衡停下来,回过头,一抹脸上的水:“小鬼,要我等你一会儿吗?” 听到这儿,领头孩子露出了愤愤的眼神,随即发出一阵傲娇的“哼”声。 “老大加油!” “老大必胜!” …… 岸上,小伙伴们再次喝起彩来,领头孩子越游越猛,忽然深吸一口气,钻入水中。不知不觉,领头孩子摆着两条腿,来到逸衡身后,抱住他的腿,只觉身下一沉,逸衡一愣,便被拖下水去! “小鬼……”水中,逸衡的头发飘逸而起,硬生生被呛到,他努力瞪大眼,想要向上游去。 只见,领头孩子嘴角上扬,背过身向前游去。 “李逸衡!”伴随着瑶瑶的一声呐喊,逸衡浮出水面,瑶瑶这才松了口气。 “小鬼,有种别耍赖啊!”逸衡望着远去的领头孩子喊道,说着,又“扑通”一下扑入水中,奋力追赶。 渐渐地,领头孩子离岸越来越近,伸手一攀岩石,两条腿便跨了上去。 只见,他踩着不知什么时候垒砌的岩石台阶登了上去,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悄悄靠近围墙外较矮的一根枝丫前,摘下一颗梨,狠狠地咬了一口,忽然…… “哎,放开我!” 一只留着牙印的梨滚落。 “小鬼,胆子挺大呀,都敢玩偷袭了!”逸衡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抱过他。 “哪家的兔崽子,又来偷梨啊!”围墙内的女主人突然闯出屋子,抄起木棍向这边跑来! “不好!”逸衡一愣,立即拽上领头孩子“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就这样,逸衡带着领头孩子迅速逃离现场,飞快地游向对面,甩着满脸的水花,抱着他上了岸。 “李逸衡!”瑶瑶立马上前,为逸衡披上他的衣服。 “老大!”小伙伴们纷纷围了过来,领头孩子融入了他们。 “哎,小鬼!”逸衡擦着满脸的汗水与池水,向领头孩子喊道。 “干嘛?”领头孩子回过头。 “干嘛,要不是我救你,恐怕你都被打断腿了吧?还不谢过你大哥?” “切,想的美,大叔!”说着,领头孩子双手抱臂,不屑一顾地将头扭向一边。 “喂喂喂,有种再叫遍大叔试试!” “好啊,要想我叫你声大哥先赢了我下一场,哼!” 听到这儿,小伙伴们纷纷应和道: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 …… 就这样,不得不迎来了第三场比赛。逸衡和领头孩子来到一棵大树前,四周依旧是一片欢呼声。 “你该不会要我跟你比爬树吧?” “怎么,大叔害怕了?” “怕?我怕你一会儿输太惨哭鼻子!” “你……哼!” “孙瑶瑶!”说着,逸衡将剑取下,向身后一抛,瑶瑶伸手接过。 伴随着青锣“咣——”一声,逸衡和领头孩子“哧溜”一下上了树。领头孩子虽然爬得快,但,毕竟逸衡是大人,步子也大,不久,就和他拉开了一大截。 “老大加油!” “老大必胜!” …… 顿时,周边的孩子们人声鼎沸。 听到这儿,领头孩子越爬越快,不久,就赶上了逸衡,眼看就要超过他。 “李逸衡,要是你敢输,你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好过!我孙瑶瑶一定跟你死磕到底!” 只见,瑶瑶紧紧抱住剑鞘,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听到这儿,逸衡握着树枝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接着,便加快了速度。 “老大,加油啊,别被那小子超过了!” 领头孩子也加快了速度。 然而,就在这时,领头孩子耳边“嗡嗡”作响,抬头的瞬间,一个马蜂窝映入眼帘!本想着绕开,谁料,一只巨大的马蜂迎面扑来! “啊!” “小鬼!” 说时迟,那时快,逸衡一个倒挂金钩,一把拉住领头孩子的手! “李逸衡……” “老大……” 所有人都惊呆了。 领头孩子抬起头,愣住了,久久望着逸衡…… “抓紧了……”只见,逸衡紧握他的手,“把另一只手给我……” 犹豫会儿后,领头孩子缓缓升起右手…… 然而,就在这时,逸衡勾着的那根树枝突然断落! “李逸衡!” “啊——” 逸衡抱着领头孩子坠落而下,在落地的一瞬间,单手发力,用内力向地面缓冲!就这样,逸衡用手一撑地,弹跳起身,两人安全落地。小伙伴们这才松了口气。 逸衡放下领头孩子。 “李逸衡!”瑶瑶丢下剑鞘,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 逸衡只是一笑,拍了拍她安慰道,瑶瑶才松了手。 而领头孩子却退避三尺,一脸震撼地望着逸衡。 “你没事吧?”逸衡看向领头孩子,淡淡问道。 “我……算我欠你的,哼!”说罢,领头孩子径直离去,“你们走吧,就当是平局。” 然而,逸衡远远喊道:“喂,吴所谓,你该不会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不用你管。”领头孩子停住,回过头,眼神凌厉。 “小鬼,刚才救你那会儿,你的爪子很锋利啊!”说着,逸衡举起右臂,只见,衣袖被鲜血浸湿…… “逸衡,这……”瑶瑶捧着他的手臂心疼极了,转身看向领头孩子,“你们是妖?” 领头孩子一愣,只见,其余孩子都变成了妖的模样。 “对,我们是妖。”领头孩子开口道。 说着,领头孩子回过头,只见,他两眼泛着金光,脸颊两旁多了些许毛发和胡须,头上两只尖尖的耳朵竖起,指甲也变成了爪子。 瑶瑶见状从身后取下长鞭,却被逸衡阻止。 只见,逸衡上前一步说道:“人有好坏之分,当然,妖也有好坏,一味地赶尽杀绝未必是对的。” “大叔,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吗?”领头孩子看着他,眼神凌厉。 “你们不会的。”只见,逸衡顿了顿,双手抱臂,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因为,那么可爱的妖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好你个大叔……”领头孩子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两只耳朵抖了抖,背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随风摆动。 “说吧,你是什么妖变的?” “我,哼,我可是赤狐。”只见,领头孩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老大,我们不曾害人,不论我们是人是妖,少年帮依然存在,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 “老大威武!”孩子们纷纷应和道。 “老大——”伴随着一声呼唤,孩子们纷纷涌了上来,将领头孩子紧紧抱住。 “哎,小鬼,从今日起你改个名字吧,吴所谓……嗯,这样吧,从今往后你就叫事竟成。”逸衡微微一笑。 “好你个大叔……”领头孩子无奈,良久开口道,“好,从今往后我叫事竟成!” 不知不觉,夕阳挂上了树梢,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夕阳躲在枝叶后若隐若现。 逸衡和瑶瑶在山寨入口处与孩子们告别。 “那么,事竟成,我们走了。”逸衡笑道。 “这么快啊……”只见,领头孩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舍不得啊,事竟成?”瑶瑶弯下腰,用手拍了拍领头孩子的肩膀。 “才没有!”领头孩子双手抱臂,傲娇地将头转向一边。 “那我们走了?”瑶瑶直起身子,转过身去,和逸衡渐行渐远。 “孙瑶瑶!”谁料,领头孩子突然扑了过来,一跃而起,搂住瑶瑶的脖子。 “小鬼,你……”逸衡一愣。 “好啦,我们还会回来的。”瑶瑶开口道。 领头孩子一只耳朵垂着,另一只耳朵抖了抖:“哎,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会太久的,”说着,瑶瑶捏了捏他的脸,接着回头看了眼逸衡,“等姐姐和哥哥忙完事情再来找你,好不好?” “好吧好吧。”领头孩子低着头。 “来,拉勾。”说着,瑶瑶伸出了小指。 “啊?又把我当小孩啊,行吧……”领头孩子刚伸出手又犹豫了会儿,只见他用法术收起了爪子,和瑶瑶拉起勾,忽然又涨红了脸,“孙瑶瑶,我……还有个心愿……” 只见,领头孩子红着脸,再次靠近瑶瑶,两只耳朵再次抖了抖,向她的脸颊迅速亲了一下。 瞬间,逸衡和小孩们都惊呆了! “喂喂喂,小鬼,别得寸进尺啊!”突如其来的醋意让逸衡很不爽。 “你干嘛?”瑶瑶笑着看向逸衡。 “我……吃醋嘛。”逸衡涨红了脸。 “老大,你怎么也脸红了?!”一个小孩突然喊道。 “才没……”话音刚落,小孩们一拥而上,将领头孩子抬了起来,抛向空中! ------------ 第三十二章 替代品 这日,逸衡和瑶瑶来到了一个镇上。 忽然,街上一个母亲举着扫把,追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孩子跑着。孩子突然倒地,母亲狠狠打着孩子! “你个死孩子,怎么变那么忤逆,又敢逃课,今日你夫子不说话,我就代他打你!”母亲喝道。 “娘,我已经很累了,就不能休息一天嘛!”孩子忽然起身喊道。 “你还敢顶嘴!”母亲很是不悦,指着孩子喝道。 “你那么做不过是为了你的面子不被人说三道四嘛,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孩子也喝道。 周边的人议论纷纷。 “又是高家的母子啊!” “当母亲的那个对孩子很是严厉啊!” “哎呀,还不是当孩子的太顽劣了!” “是啊,谁让这孩子那么让人头痛啊!” “……” “你个死孩子,看我不打死你!”母亲忽然举着扫把上前。 “哎,别打了别打了,让一下让一下!”逸衡挤进了人群,瑶瑶紧跟其后。 只见,逸衡和瑶瑶来到了那个孩子身边。 “你们是谁?”孩子看向了逸衡和瑶瑶。 “来救你的人。”逸衡开口道。 “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啊,当心我连你们一块收拾了!”母亲喝道。 “哎,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打孩子啊,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嘛。”逸衡开口道。 “就是啊。” “就是啊。” “就是啊。” “……” 只见,周边的人应和着。 “反了你了,高辉,你回不回来!”母亲很是不悦。 “娘,我说了我不是高辉,我是高耀!”说着,孩子转身离去,扒开了人群,“你们什么都不懂!” “你说什么?”顿时,母亲愣住了。 “哎,小子,回来啊!”逸衡追了上去,瑶瑶紧跟其后。 不久,逸衡和瑶瑶追着那个孩子来到了一条河边。只见,那个孩子在岸边坐了下来,将一块石头扔入了河中。 “哎,小子,你和你娘怎么回事?”逸衡也坐了下来,将手搭在那个孩子的肩上。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孩子推开了逸衡,站起身来。 “哎,弟弟,你要不要带我们回一趟你家啊,招待招待我们嘛。”瑶瑶拉住了那个孩子的手臂。 “可是……”孩子开口道。 “好了,小鬼头,以后不想被你娘打,就带我们回你家吧,我们跟你父母讲和。”逸衡也起身,再次将手搭在了那个孩子身上。 “真的?”孩子一愣。 “嗯,就当交了我这个朋友。”逸衡说道。 “好,我带路。”说着,孩子带起路来。 逸衡和瑶瑶紧跟其后。 “哎,李逸衡,你是不是以前也经常逃课,还有人为你撑腰啊?”瑶瑶看向了逸衡。 “说什么呢,我李逸衡可是太闷了,出去随便走走。”逸衡一推瑶瑶的头。 与此同时,那个孩子的母亲,也就是高府的夫人,在房间内放声大哭。 “哎呀,夫人,我都说了,当初车祸死的是高耀,不是高辉!”老爷很是无奈。 “老爷,你别再骗我了,孩子今天亲口承认自己是高耀,不是高辉!我的辉儿,我的儿啊……”夫人哭泣着。 “夫人,你就别再庸人自扰了,当年孩子出事,你大病一场,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叫高辉。”老爷很是无奈,握住了夫人的手,接着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你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高辉,一个是高耀,死的是忤逆顽劣的高耀,是不懂事孝顺的高辉。夫人,你现在连我的说的话都不信了吗,夫人啊!” 很快,那个孩子带着逸衡和瑶瑶来到了高府。 “这两位是……”两个侍卫一愣,拦住了逸衡和瑶瑶去路。 “他们是我的朋友。”孩子开口道。 “哦,失敬失敬。”两个侍卫立马放行。 “多谢了。”逸衡和瑶瑶跟着那个孩子走了进去。 “爹,我回来了!”孩子喊道。 “你看,这不,孩子回来了嘛。”父母房间内,老爷起身,看着夫人开口道,“凡是啊,放轻松,不要紧的。我先去接应孩子,你来不来随便你。来了,辉儿!” 说着,老爷走出了房间。 “辉儿啊!”老爷来到了前院,接应孩子,忽然看到了逸衡和瑶瑶,“你们是……” “哦,爹,他们是我的朋友。”孩子说道。 “哦,这样啊,里面请,快里面请!”老爷对逸衡和瑶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他们来到了大厅坐下。几个仆人上来,为他们端来了几杯茶。 “辉儿,过来。”只见,老爷对孩子招了招手。 “哦,爹。”孩子立马走到了老爷身边坐下。 “还在生你娘的气啊?”老爷拍了拍孩子的肩,开口道,“你娘生过病,脑子不好使,你应该体谅才是。” “爹,我不想当我哥高辉。”孩子说道。 “辉儿,为了你娘,这辈子你必须当好高辉!”老爷拍了拍桌子说道。 “爹,我是高耀,不是高辉,你们这么做对我公平吗!”孩子起身喝道。 “辉儿,坐下。”老爷拉住了孩子的手臂,开口道。 “我不想一直当我哥的替代品!”说罢,孩子甩开了老爷,跑了出去。 “哎,小鬼头!”逸衡一愣,看向了老爷,接着说道,“高老爷,不追不要紧吧?” “让他去,他不会跑远的。”老爷开口道。 “高老爷,你们家怎么回事啊?”瑶瑶忽然问道。 “唉,怪就怪当年的车祸,让老夫失去了大儿子高辉啊。”老爷叹息着。 就这样,高老爷的思绪飘到了五年前。 那日,高老爷一家乘着马车出门郊游,就在他们路经一块陡峭的石崖边时,忽然,下起了暴雨! “老爷,夫人,下雨了,前面的路不好走啊!”车夫对马车里的高老爷和高夫人喊道。 “不好走?那我们下来推马车吧。”老爷开口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车夫无奈。 “老爷,看你挑的天气!”夫人一拍老爷的手,很是不悦。 “好了,这不没办法嘛,谁能想到出来时天气还好好的,现在就下暴雨了。”老爷接着说道,“这样吧,夫人,你和辉儿跟耀儿坐在车上,我和车夫去后面推马车。” “行吧行吧。”夫人摆了摆手,很是无奈。 无奈,老爷和车夫在陡峭的石崖,泥泞的山路上推着马车。 谁料,就在这时,一块巨石从山上滚落,正中马车顶上,只见,马车往一侧一摇,向悬崖倾斜! “夫人,孩子!”老爷大惊。 “老爷,我们还是不要马车了,我和孩子们下来走!”夫人探出了头。 “好。”老爷回答道。 于是,夫人下了马车,然而,就在这时,马车一颤,摔向了悬崖! “娘!”两个孩子喊道。 “孩子!”夫人喊道。 “不——”老爷大惊。 转眼今日。 “那后来呢,孩子们找到了吗?”逸衡忽然问道。 “找到了。”老爷叹息接着说道,“辉儿和耀儿摔在了树上,耀儿还好,受了点轻伤,而辉儿由于断掉的木头插入了身躯,直接断了气。” “你夫人应该更喜欢高辉吧?”瑶瑶问道。 “是啊,高辉聪明懂事谁不喜欢。在那之后,我夫人疯了,她一直说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叫高辉,可惜,我上哪去给她找回那个懂事的辉儿啊!”老爷开口道。 “所以你就让高耀代替高辉活着,来安慰你的夫人吧。”逸衡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老爷很是无奈。 “老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知何时,夫人站在了门口。 “夫人。”逸衡和瑶瑶一愣。 “夫人啊,你可别又犯病了!”老爷立马迎上前去,扶住了夫人的肩膀。 “我就说,怎么辉儿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的辉儿可是很懂事的。”夫人含泪说道。 “夫人,耀儿也是你的儿子,别打他。”老爷心疼极了。 “老爷,我接受辉儿已经离开了,我们活着的儿子是耀儿。”说着,夫人流下了眼泪。 “夫人,我们还是去找耀儿聊一会儿吧。”老爷开口道。 “我们一起去。”逸衡和瑶瑶说道。 只见,他们走了出去,碰上了一个仆人。 “少爷呢?”老爷问道。 “哦,少爷往房间里去了。”仆人说道。 “好,知道了。”于是,老爷带着夫人和逸衡、瑶瑶前往。 不久,他们来到了孩子的房间,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他们的孩子在桌边生着闷气,一看便知道是被他们孩子打翻的。 “耀儿。”夫人开口道。 “娘?”孩子一回头,顿时一愣。 “耀儿,娘错了!”夫人泪流满面。 “爹,娘!”孩子起身,走向了父母的怀抱,流下了眼泪,“我不是高辉,我是高耀!” “娘知道……”夫人开口道。 “耀儿啊,爹娘再也不逼你当你哥了!”老爷开口道。 “好在他们终于说出了真相。”逸衡双手抱臂,淡淡说道。 “这世上又有谁可以心甘情愿当别人的替代品活着呢。”瑶瑶感慨道。 于是,逸衡和瑶瑶告别了老爷一家,继续上了路。 “哎,李逸衡,我好累,休息一会儿嘛!”瑶瑶忽然停了下来。 “我说姑奶奶,才走几步啊,你要不要那么矫情啊?”逸衡也停了下来,转身开口道。 “李逸衡,你壮的像头牛一样,我是女的,体力哪能跟你比啊!”瑶瑶很是不悦。 “那你想怎样啊,要我背你一会儿吗?”逸衡问道,“孙瑶瑶,其实我倒觉得你挺适合感受一下仆人的艰辛。” “哎,李逸衡,我可是成都孙家堡的大小姐!”瑶瑶喊道。 “那就更与我无关了,孙大小姐,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大不了,我继续赶路,你自己睡荒郊野外吧,我走了~”说着,逸衡离去,背对着瑶瑶挥了挥手。 “哎,李逸衡,等等我啊!”瑶瑶无奈,只好追了上去。 ------------ 第三十三章 暗影 这日,逸衡和瑶瑶在镇上走着。 路上,瑶瑶手中甩着折叠起来的长鞭,哼着小调儿走在前方,逸衡突然停下,一手扶着额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脸颊上淌下不少汗珠。 “你怎么了?”瑶瑶也停下,“又不舒服啦?哎,你之前不是挺强壮嘛,一个大男人体质那么虚。” “诶哟,我的大小姐哟,我和你能一样吗?”逸衡缓缓走向一家店铺,俯身扶着台阶坐下,额上已满是汗珠,他举起手臂一抹汗,叹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瑶瑶,“被你当下人耍了那么久,能不累吗?” “你又嫌弃我!”瑶瑶用长鞭指着逸衡。 “岂敢岂敢。”说着,逸衡一撑腿,站起身来,走向瑶瑶,一拍她的肩膀,“我呀,主要目的还是送你回家,走吧。” 说罢,逸衡走向前去。 “哎,你真不要紧啊!”瑶瑶在他身后喊道,换来的只是他头也不回地摆手。 夜晚,两人误入一片树林,周边一片昏暗,只有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声。 瑶瑶环顾四周,一丝害怕不禁油然而生,她摇摇脑袋,努力抑制情绪。忽然,逸衡停了下来,一手撑着树木,伫立在那。 “哎,李逸衡!”瑶瑶突然上前,向他身后一捶拳,“今晚你想让我睡树林啊!” “孙瑶瑶……”良久,逸衡开口道,“我好难受……” 只见,逸衡倚着树干,皱着眉头,额上挤出头大的汗珠。 “啊?”瑶瑶很是疑惑,她的手从逸衡背上缓缓滑落,“你……最近怎么了?没事吧……” “我……”逸衡曲着手肘,拳头一捶树干,一滴汗从他刘海上滑落,“是另一个人在我体内……” “李逸衡……”瑶瑶收回手,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忧伤。 突然,瑶瑶一声惨叫。 “瑶瑶!”逸衡一惊。 只见,一个身影从空而降,用麻袋套住了瑶瑶的脑袋,逸衡顾不得自己的痛苦,一推树干,扑了过去! 就这样,逸衡追着那个黑衣人轻功跃起,踩着树梢,跑出了十几里路。 “站住!”逸衡大喝一声。 只见,黑衣人停了下来,转过身,将瑶瑶双手反绑,逸衡也停了下来。 “李逸衡!”瑶瑶一抬头,挣脱开麻袋,泪眼模糊,“救我……” 然而,话音未落,她就被黑衣人掐住了脖子。 “瑶瑶!”逸衡一愣,与此同时,自己喘着粗气,额上沁着汗珠,仿佛另一个他随时会爆发出一般。 “你就是李鸿晨的儿子吧?”谁料,黑衣人突然开口。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知道是吗?吼吼。”黑衣人接过他的话大笑,“因为我就是辛雨昊!你的眉眼真的和你爹一摸一样!” 说着,黑衣人甩开瑶瑶背后的双手,瑶瑶立即护住自己的脖子。只见,黑衣人用另一只手扣住蒙面布拉下,瞬间,一张留着刀疤的丑恶脸庞映入逸衡的眼帘! “你……”逸衡震惊万分。 “看清了吧,我辛雨昊这张脸就是数十年前被李鸿晨和孙鹤龄联手所伤!” “什么……”逸衡捂着胸口,忍着疼痛,努力瞪大眼睛看向黑衣人,只见,瑶瑶护着脖子,溢出了眼泪。 “当初我只是护着一只受伤的貂,然而孙鹤龄非要说那只貂是妖的真身,要赶尽杀绝,最后李鸿晨甚至不惜用剑气划破我的脸!难道妖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吗!若真是如此,李鸿晨所犯的错就该被无视,就不该被诛杀吗!” “你住口……”逸衡咬着牙,强忍着痛。 “逸衡,救我……”此刻,显然瑶瑶已经很疲惫了,两行晶莹的泪滑落而下。 “父债子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说罢,黑衣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瑶瑶艰难地喘着粗气。 “放开她——” 逸衡大吼一声,顿时,内力爆发,两眼泛着白光,他一跃而起,发了疯似的拔剑向黑衣人袭去! 与此同时,李鸿晨那边,他正在四处打听着陷害他真凶的下落。 “谢啦。”鸿晨从一家面馆打听完之后跨出门去。 忽然,内心一颤,仿佛意识到些什么,顿时,只觉心脏一阵疼痛:“衡儿……” 他望着夜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屈指一算,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树林中,逸衡一跃而起,蓝光一闪,剑气划过,黑衣人从树上坠落,用内力抵挡,却不幸被震开,摔倒在地! 逸衡双眼泛着白光,俯冲而下,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挥剑向黑衣人砍去! “逸衡,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瑶瑶揉了揉脖子,从树枝上轻盈跳下,立即启动锁心诀与之抵抗。顿时,逸衡被定住了,周边被银色的光芒包围起来。 “滚开!”逸衡恶狠狠地瞪着瑶瑶,眼看就要突破锁心诀的光芒。 “逸衡!”瑶瑶扑了过去,一把搂住他,以全身的力量控制他。 逸衡一手握剑指着黑衣人,一手握拳,直至颤抖。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利剑从他手中“匡当”滑落,他渐渐松开了拳头,眼睛也恢复了常人。他缓缓抬起手臂,抚摸着瑶瑶的脑袋。 渐渐地,逸衡身边的光芒散去…… “这就是锁心诀吧。”黑衣人捂着胸口,从地上起身,“呵,想不到啊,孙鹤龄的女儿还能控制住魔性啊。” “瑶瑶……”逸衡怜爱地看着瑶瑶,而瑶瑶却陷入了昏迷,两手软绵绵地搂着逸衡的脖子。 “瑶瑶,瑶瑶,你怎么了,瑶瑶?!”逸衡扶着瑶瑶躺下。 “哈哈哈哈!”黑衣人突然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逸衡抬起头,瞪着黑衣人。 “笑什么?呵。”只见,黑衣人低下了头,看向逸衡,“是这丫头救了你,控制了你的魔性啊小鬼。” “什么……” “看来是命中注定要你们在一起啊。”说罢,黑衣人伸手一摆,向瑶瑶体内输入了一道光。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份力量。以后你们的事我也不再干涉,是时候放下了,跟李鸿晨和孙鹤龄的恩怨……带这丫头回成都吧。”说着,黑衣人转过身去,纵身一跃,飞向了树梢。 数十年前,在一片空地上,孙堡主追杀着一个手中抱着貂的男子。 只见,他一掌下去,隔空将男子掀翻,男子双手护住那只貂,自己却摔出老远,伤得不轻! 男子从地上艰难起身,捂着胸口,嘴角流血:“为什么!它只是一只受伤的貂,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都跟你说了,它是妖。”孙堡主轻盈落地,淡淡说道。 “妖?妖又如何!妖就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吗!” “无知。你可知妖会伤人,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那又如何!总好过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只懂得斩尽杀绝的强!” 男子突然一跃而起,向孙堡主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侠客从远方瞬移而来,挡在孙堡主面前,使出剑诀,顿时,一道蓝光射向男子,男子应声倒地,捂着脸,蜷缩的地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然而,就在这时,那只受伤的貂突然向侠客扑去,侠客挥臂挡开,却不慎用力过猛! “貂儿——” 男子的脸早已被毁了半边,他哭喊着向那只貂扑去,将它搂在怀中。而貂早已奄奄一息,只见它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男子的手背,流着泪闭上了眼睛,化作尘埃散去…… “为什么!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为什么要那么做——” 男子从地上站起,向侠客袭去,却被侠客握住手臂,猛地一拽背到身后,将他制服。 “为什么……”男子气喘吁吁地将目光瞥向身后。 “我很抱歉,因为我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如此有情有义的妖。”侠客微微皱眉。 “呵,是吗?”男子表示不屑,“你可懂的因果报应,李鸿晨?” 侠客一愣:“实在惭愧啊,没想到我的名声流传得那么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招式和心法是五毒派的吧?” “算你聪明,李鸿晨你给我记好了,从今往后,我五毒派辛雨昊跟你势不两立!” “我知道,今日我造的罪孽,早晚会有报应。”说着,侠客渐渐松了手,男子得以脱身。 “李鸿晨,你就是六百年前的袁天易吧,活了那么久,你可知因果循环!”男子揉着手腕,怒气冲冲地看着侠客。 “那我也劝你一句,辛雨昊,你心术不正,但你的良知未泯,不要再执迷不悟,错下去了。”侠客淡淡说道。 “哼,你也好自为之!”说罢,男子转身离去,轻功跃起,飞向远处。 “奇侠李鸿晨,是吧?”孙鹤龄走上前。 “看你这身打扮想必也是武林人士了。” “在下成都孙家堡堡主孙鹤龄。”孙堡主行礼道,“鸿晨兄台,听世人说,你不是已经隐居了吗?” “是啊,原本我也不想顾问世事,只是现在昆仑派掌门邀我前去讨论武林大事,刚巧路过此地罢了。” “今日鸿晨兄台出手相助就不怕得罪人吗?” “得罪人?呵,我李鸿晨生来最好打抱不平。你记着,别管那些讨厌你的人,与其这样倒不如把时间放在值得你付出的人身上。你还没成家吧?” “哦,的却没有,鸿晨兄台见笑了。” “诶,按照你的资质,年纪轻轻就当上武林盟主了,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说着,侠客将手搭在孙堡主肩上一笑,“以后啊,会有好多女的追的。” “鸿晨兄台说笑了。”孙堡主笑着摇了摇头,“鸿晨兄台和爱妻可好?” “爱妻?”只见,侠客摇了摇头,将手放在自己胸口,“她永远活在我心里。” ------------ 第三十四章 结伴 晌午,成都孙家堡内,一小丫鬟听到敲门声前去开门。 “天佑少爷,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请进,好久没见到你了!”小丫鬟激动万分。 “瑶瑶呢?还有,我有事找孙伯伯。” 说着,门外那个青涩的少年跨进大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 “小姐她……出去了……” “出去了?”青涩少年回过头,“上哪去了?” “具体上哪去了我也不清楚……”只见,小丫鬟低着头。 “不会又是跟孙伯伯吵架了吧!”天佑突然靠近小丫鬟。 “我……我哪懂啊……”小丫鬟抬起头,只觉心跳加速,脸上一阵火辣,“我只知道,之前老爷给小姐找了一门婚事,小姐就不高兴了,还说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那孙伯伯怎么说的!”青涩少年大惊。 “孙伯伯,哦不,老爷说小姐只是嘴上说说,身上银子不够了自然就回来了……”小丫鬟只觉心头小鹿乱撞,一时语无伦次。 “孙伯伯要逼瑶瑶成婚啊!”青涩少年再次一惊,双手搭在小丫鬟肩上摇晃道,“小翠,你怎么不早说啊!不是跟你说了瑶瑶一有什么动静就要给我写信汇报的吗!” “我我我……哎呀,天佑少爷停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小丫鬟一挥手,摆脱了青涩少年的束缚。 顿时,空气仿佛凝固了,面对突如其来的迷之尴尬,青涩少年只得退后一步,收敛言行。 “天佑少爷。”良久,小丫鬟开口道,“我知道,从小你就喜欢咱们家小姐。所以,这一次,只要你一句话,不论老爷会不会生气,我都帮定你了!” “真的!小翠,你真是太好了!”青涩少年心头大喜,扑向小丫鬟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天佑少爷……”小丫鬟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就这样,青涩少年穿过了孙家堡的走廊。 “孙伯伯,孙伯伯!” “天佑!”孙堡主迎面走来,“诶哟,真的好久不见!” 只见,孙堡主一把抱住了青涩少年。 “孙伯伯,听说瑶瑶要成婚了?”青涩少年放开孙堡主,双手还搭在他肩膀上。 “这……”孙堡主一笑,看向一旁,“是听小翠说的吧?” “啊,老爷……”一旁的小丫鬟一惊,忙低下了头。 “其实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来,天佑,屋外热,我们室内说。”说着,孙堡主示意了一下青涩少年,一同进入屋内。 “驾——”,在另一边,逸衡驾着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地往成都赶。车上的瑶瑶一直处于昏迷,脑袋柔弱地倒向一边。 “瑶瑶!” 逸衡将头探入马车内,一手放开缰绳,抚摸过瑶瑶的脸庞,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傻丫头,马上就能回家了。” 孙家堡大厅内,青涩少年和孙堡主坐在中央,谈论起瑶瑶之事。 “孙伯伯!”只见,青涩少年一拍案,“瑶瑶已经十八岁了,你得尊重她的想法啊!” “是啊。”孙堡主叹息道,他缓缓站起身来,两手背在身后,走向前去,“只是,瑶瑶向来顽皮,孩子心性,我不那么做如何让她成长起来啊……” “可瑶瑶还有我!”谁料,青涩少年突然站起,然而,空气突然安静,“……” “你?”孙堡主回过头,好奇地看向他。 “我……对啊,还有我!”青涩少年挺起腰杆,双手叉腰,然而,不久又放松下来,走向孙堡主后背,“诶呀,孙伯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瑶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他双手搭在孙堡主肩上撒起娇来。 “这……”孙堡主一愣,看向他,“天佑,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瑶瑶只是把你当作童年的玩伴,顶多就是一个弟弟。” “孙伯伯~”青涩少年扯着孙堡主的袖子来回摆动,再次撒起娇来。 “诶,行了行了,我们听瑶瑶自己的意见还不成嘛!”终于,孙堡主受不了这个弱年无冠的小子,一挥袖甩开他,“这孩子,真的是……” 结果,换来的只是青涩少年一阵调皮的嬉笑。 “报——”这时,一个看门兵跑了进来,行礼道,“堡主,小姐回来了!” “什么!”孙堡主和青涩少年对视一眼,惊喜万分。 不知不觉,暮色降临,逸衡终于来到成都孙家堡,他抱着瑶瑶直接闯了进来,周边围了一群士兵,士兵们纷纷用长矛指向他。 “都说了我来见你们堡主,没看到你们家小姐受伤了嘛!”逸衡连连辩解。 “小姐怎么会落入你手上,一定是你对咱们家小姐图谋不轨!” “看你的样子也是习武之人吧,为防止造成孙家堡不必要的伤亡,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喂,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这样啊……”看着周边的士兵不依不饶的样子,逸衡苦恼万分。 “等一下——”这时,青涩少年从屋内跑出,“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瑶瑶!”当他目光转向逸衡和瑶瑶时一惊,连忙推开士兵,闯入阵型,一把抢过逸衡手中的瑶瑶,径直走向屋内。 “哎,喂!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独留逸衡在原地愤愤不平地叫喊着。 良久,孙家堡后院内,月光下,两少年双手撑着石桌,针锋相对,开始了激烈的口水战。 “喂,小子,你那一位啊?” “长安张家堡堡主张暮海次子张天佑是也。” “哟,头衔挺长嘛。其实,张家堡的功夫,儿时我也听父亲说过,那我也告诉你,我就是上天入地,不所不能的奇侠李鸿晨——的长子李逸衡。” “还不是靠着父辈的名声?” “你不也一样。小子,今年多大了?” “十七。” “哟,你那么小啊,我二十,叫哥。” “想的美!我问你,你跟瑶瑶什么关系?”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吧。” “我跟瑶瑶可是青梅竹马,你呀,离她远一点!” “呵,就凭你啊,比孙瑶瑶还小一岁,一边凉快去吧。” “你……想打架吗!” “好啊,我还求之不得呢!” 只见,逸衡一个华丽的转身,抽出石桌上剑鞘内的利剑,退后一段距离,用剑指着天佑。 “张天佑,是吧?孙家堡那么多兵器,你就随便挑一件吧。” “好啊,我还怕你不成。” 说罢,天佑走向不远处的一兵器架旁,伸出食指弹了弹每件兵器,突然,抽出一支长矛,抛向空中,接着,伸出一条腿,让长矛平躺在脚背,向上一提,便将长矛横握在手中。 “就它了。”天佑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懂兵器啊。”逸衡将剑反握,背在身后,不屑地打了个哈欠。 “哼,那是自然咯,怕就怕一会儿你输得太难看!” 话音刚落,天佑就手持长矛向逸衡袭去。 刀光剑影,两人在孙家堡后院内比试起来! 不久,逸衡突然一跃而起,舞剑下劈,天佑双手举起长矛抵挡。只见,逸衡将剑一旋,斩断长矛,一腿下去,正中天佑胸口!天佑连连后退,逸衡稳稳落地,远远地用剑指着他。 “张家堡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嘛。”逸衡放下剑,来到石桌边,将剑插回剑鞘。 “哼,不愧是李鸿晨之子!”天佑将断矛扔向一边。 “服吗?”逸衡抓起剑鞘,走近天佑。 “武功上天佑输得心服口服,但瑶瑶你别想得到!” “好啊,那就试试啊。”只见,逸衡拍了拍天佑的肩膀,打着哈欠走向远处,“我先去休息了,瑶瑶醒了记得告诉我啊。” “臭小子。”天佑远远地看着他。 翌日,瑶瑶房间内,瑶瑶已经醒来,而逸衡坐在她床边,给她喂药。 “我不喝不喝,说了不喝了都!” “哎,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啊!我熬了很久诶!”逸衡立即起身,很是不悦。 “就是不喝,略!”说着,瑶瑶吐了个舌头。 “你……” “瑶瑶,你醒了啊?”这时,天佑跨进房门。 “天佑,你怎么来了!”瑶瑶大喜,立马掀开被子,扑了过去,逸衡一愣。 “我想你了呗!”只见,天佑一把抱起瑶瑶,直转圈。 “喂喂喂喂,差不多行了哈!”逸衡快步上前,将他两分开,一把将瑶瑶揽到自己身后。 谁料,瑶瑶突然开口:“可是,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啊……” “什么!!!”逸衡猛地回头,一脸惊愕。 “听到没,还不离瑶瑶远一点。”天佑一脸得意,忽然拍了拍瑶瑶的肩,“走,瑶瑶,我带你去街上转转!” 说着,天佑一把拉过瑶瑶的手腕转身就向门口而去,却被逸衡握住手背! “你干嘛?”天佑转过头。 “我说,不许去!”逸衡目光坚定。 “李逸衡,你什么意思啊?!”说着,天佑举起另一只手,推开逸衡的手臂。 面对突如其来的僵持,瑶瑶只得亲自解围,站到两少年之间,握住他们的手腕。 “诶诶诶,好了好了,你俩可别动手啊,你们想让我病情恶化吗?” “不想!”两少年异口同声,同时看向瑶瑶,“但今日你不能跟着他!” 两少年转过头看向对方,眼中好似会放出火花。 在这尴尬之际,突然,孙堡主来到门口:“瑶瑶,醒了啊?” “爹——”瑶瑶欣喜万分,扑了过去,孙堡主疼爱的抱着她拍了拍后背。 只见,孙堡主看向两少年:“天佑,带瑶瑶出去散散心吧。李少侠,有些事老夫想跟你谈谈。” “好……”逸衡只得答应下来。 “听见没,瑶瑶今天跟我出门。”天佑靠近逸衡,用手肘搡了搡逸衡。 换来的只是逸衡愤怒地甩手,以及假踢,随后又只好向孙堡主勉强欢笑。 孙家堡后院内,石桌旁,孙堡主为逸衡斟上一杯茶。 “孩子,喝吧,我让下人从杭州带来的龙井。”说着,孙堡主放下茶壶,示意了一下逸衡。 “哦,多谢。”逸衡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细细品尝。 “昨夜为瑶瑶疗伤时我就发现了,她体内被输了一道真气,此真气属阴,应该是五毒派的人所为,但看样子那人并不想害瑶瑶。不过,李少侠的武功至阳至刚,应该不是李少侠所为,那就是另有其人了。”孙堡主淡淡说道。 “的确,那人称自己为辛雨昊,不知堡主可还记得?”逸衡放下茶杯。 “哦,是他呀。”孙堡主若有所思,“当初我复先父之命捉拿一只貂妖,结果貂妖被辛雨昊所救,后来因机缘巧合碰见了你父亲李鸿晨,最终貂妖为报恩被你父亲错手所杀,这实属一大罪过啊……” “孙堡主如何知道我父亲是……哦,是张天佑那小子说的吧?” “吼吼,天佑和瑶瑶从小青梅竹马不假,不过瑶瑶一直将他当作一个玩伴而已。瑶瑶很小就失去了母亲。”说着,孙堡主拍了拍逸衡的手背,“孩子,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以来多谢你对瑶瑶的照顾啊。” “孙堡主……”听到这儿,逸衡低头一笑。 以后的几日内,逸衡和天佑都暂住孙家堡,于是,这几日也就成了孙家堡最热闹的几日: 不论是逸衡摘花讨瑶瑶欢心,被天佑投马蜂窝被蛰得满院跑; 还是天佑邀瑶瑶池边钓鱼,逸衡前去赴约将天佑一脚踢入水池; 不论是瑶瑶为天佑煮汤,逸衡借闲聊之名偷偷在汤里放辣椒,最后瑶瑶要逸衡试喝,逸衡自己把自己辣个半死; 还是孙堡主五十大寿上,逸衡故意为天佑找了一个瘸腿的凳子,天佑摔了个仰面朝天……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这三个活宝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 第三十五章 往昔今日 这日,孙家堡比往日里热闹了许多,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孙家堡后院各式兵器宛如哨兵一般,齐刷刷的摆在兵器架上,排在两边。 “快点,快点,不然老爷该生气了!”这时,一群下人捧着果盘,搬着桌椅,从逸衡房门前经过。 “大清早的干嘛呢?” 耳边的鼓声沉闷而有力,一大早逸衡就被吵醒,只见他推开房门,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这都不知道,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啊。”只见,天佑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你这李鸿晨之长子当的也算可以。” “那孙瑶瑶知道吗?” “那是自然。她作为武林盟主孙鹤龄之女当然首当其冲,是这场武林大会的重头戏。我估计啊,此刻她应该在房内梳妆打扮着。”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上台?”逸衡开口道。 “就凭你?想得倒美!”天佑不屑一顾,“别以为赢了我有点能耐就可以上台了。” “这样啊。”逸衡上前一步,用手肘抵了抵天佑,“哎,那你小子,那么久以来你不会只有看的分吧?” “找打啊!”天佑扬起了拳头,“啊!” 谁料,就在这时,丫鬟小翠风风火火的跑来,一头撞在天佑身上,水果掉了一地! “天佑少爷,对不住,对不住!”小翠连连道歉,忽然抬起头,直接撞上了天佑的下巴,顿时揉着头顶一惊,“李少侠也在呀?” “嗯。”逸衡很是无奈。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小翠捡起水果径直离去,却被天佑拉住。 “那边~”天佑无奈极了,转过小翠的头,让她调了一个方向。 “哦哦。”说着,小翠迅速离去。 “她怎么进的孙家堡?”逸衡双手抱臂,无奈的笑道。 “谁叫孙伯伯心善呢。” “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而在后院,孙堡主跟武林豪杰一阵寒暄。突然,原本热闹的场面突然静了下来,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举着一把扇子走了过来,周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秦震铭的儿子吗?” “就是他爹上次失手杀了张家堡的张思帆。” “这对父子啊还是远离的好,谁遇见谁倒霉。” “听说啊,他爹还成立了凌云帮。” “真的假的,他爹不是华山派弃徒吗?” “……” 远远的,孙堡主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秦赫齐。 只见,赫齐走近孙堡主,挥舞着扇子:“孙堡主,哦不对,应该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小弟这厢有礼了。” 他折起扇子,行礼道。 “免礼,免礼。”孙堡主笑道,“既然是来宾那就封为上客。” 瞬间,底下又是议论一片。 “这种人都待见啊?” “真不知道今年的武林大会又会出什么岔子。” “好了好了,别乌鸦嘴了。” “……” 这时,逸衡和天佑从远处赶来。 “阴险小人!”天佑做梦都忘不了那张害死他大伯张思帆的面孔。 “怎么,你认识他啊?”逸衡用手肘抵了一下天佑,“跟你有仇啊?” “他爹就是害死我大伯的凶手……” 话音未落,天佑就被逸衡捂上了嘴。 “小子,你别在孙堡主的场面上给我惹事啊。”逸衡大惊。 于是,天佑的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鹤龄兄啊,好久不见。”张暮海上前行礼道。 “诶,贤弟免礼。”孙鹤龄阻止道,“哟,天佐、天佑都长那么高了。” “孙伯伯。”天佐和天佑行礼道。 “此乃我大哥张思帆,”说着,张暮海看向身后介绍道,“大哥,此乃成都孙家堡堡主孙鹤龄。” “久仰久仰,据说鹤龄兄年纪轻轻,刚过弱冠之年就当上了堡主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诶,岂敢岂敢。思帆兄才是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啊,长安张家堡张思帆一举歼灭西部马贼的事孙某早有耳闻。” “呵呵,是吗?”张思帆笑道,接着转向身后向孙鹤龄介绍道,“此乃小儿张许杰,以及小女张茹静。” 听到这儿,俩孩子纷纷行礼。 “诶,那不是华山派弃徒秦震铭吗?” “怎么今日带着儿子也一同来了?” “听说啊,他早已自立门派叫做凌云帮了。” “这样啊……这种人也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吗?” “哎,小声点,他们往这边来了……”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秦震铭带着十七岁的儿子秦赫齐向这边走来。 “张暮海,武林大会是你提议举办的,不过,你的朋友好像不太欢迎我嘛。”秦震铭挑衅地看向张暮海。 “你是……秦震铭?想不到十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啊。来者就是客,我张暮海又岂有不欢迎之意。来人啊,赐座!” 张暮海一声令下,立刻上来一群士兵搬来了一排座位。 “匡——”的一声,青锣打响,各路武林豪杰看着一场又一场的对决赞叹不已,张暮海、孙鹤龄等老一辈坐在座位上,小辈则站在一旁。 “震铭兄意下如何啊?”张暮海看向秦震铭。 “哼哼。”秦震铭转过头,“各路武林豪杰的武功自然值得赞叹,不知那么多年来,长安张家堡张堡主的功力如何啊?” “哦,震铭兄不会是想和我比试吧?”张暮海开口道。 “爹,你的伤……”天佐突然关切道。 “怎么,你受伤了?”秦震铭拽拽地看向他。 “唉,都是陈年旧疾了。想当初中原地带虎妖作怪,我与鹤龄兄前去阻止,这条左腿啊留下了旧疾,每逢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二弟,这次不如让我替你上台吧。”说着,张思帆一撑座位扶手,站起身来。 “哟,想不到这位是张暮海的大哥呀。”秦震铭起身调侃道,“怎么就让你这二弟当了堡主啊?是不是功力不及你二弟啊?” 听到这儿,张思帆竟紧紧握住了拳头,直至颤抖! “你少放屁!”谁料,张许杰大怒,“我爹才不是因为……” “许杰!”张思帆大喝制止,“这里是武林大会!” 望着自己的父亲,张许杰只得撑着椅背忍气吞声,心中却愤愤不平。 “哎,你爹什么情况啊?”秦赫齐用手肘抵了抵张许杰。 张许杰回过头:“滚!” 秦赫齐只得扇着扇子,直摇头啧嘴。 擂台上,张思帆和秦震铭各站一边,摆出起式动作。 伴随着青锣“匡——”的一声,两人冲向了对方,两只手掌抵在一起,不久,两人同时将对方震开! 张思帆一脚踢向秦震铭颈部,秦震铭一个后仰避开,顺势来了个上踢将他的腿绊住。张思帆一个侧身旋转,甩开束缚,稳稳落地,接着,又是一掌向他袭去。秦震铭迅速向后退步,不久就靠近了擂台边缘,张思帆袭了个空,秦震铭仰身避开,展开双臂,金鸡独立! “爹!”秦赫齐一惊。 眼看就要落败,张思帆又是一掌袭去,秦震铭向旁边猛地一转身避开,张思帆一掌落在擂台边缘,将边缘震得粉碎! 他回过身,却见秦震铭已瞬移至他身后,仰身举起身后的兵器架向他扔去! 张思帆一跃而起,踏着兵器架,向秦震铭袭去! 两人你一掌,我一腿,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 秦赫齐和张许杰、张茹静都紧张起来。 “砰”的一声,两人再次将手掌抵到一起,瞬间,两股内力弥漫着这个擂台,震的周边的兵器架阵阵作响,他两脚下的擂台也被裂开!忽然,两人纷纷震开,同时后退! “爹!”秦赫齐、张许杰、张茹静大惊。 张暮海和孙鹤龄也站了起来。 忽然,秦震铭退到擂台边,捂着胸口,吐出鲜血,而张思帆正巧不巧地撞向了一个兵器架,顿时,一口咸湿喷出! “爹!”秦赫齐、张许杰、张茹静同时围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擂台坍塌了,秦震铭一跃而起,稳稳落地,秦赫齐将他扶住。 张思帆也想避开,然而,一回头,那座兵器架倒了下来! “爹!”张许杰、张茹静纷纷跑了过去。 “大哥!” “思帆兄!” “大伯!” 张暮海和孙鹤龄,年幼的天佐和天佑也跟着跑了过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爹!”张许杰率先冲了过去,拼命地挖着! “哥!”张静茹紧跟其后。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废墟中露出了张思帆的脸。 “爹!”张许杰一把抱过了自己的父亲,握住了他的手。 “许杰,这是武林大会,生死无常……答应爹,别记恨秦震、秦赫齐父子,好吗……”说着,张思帆的手失去了力气落下,他的头重重地向后仰去。 “爹,爹,爹——”张许杰伏在张思帆身上,哭得声嘶力竭,忽然起身,一把揪过了打锣的人,“说好的点到为止呢,你为什么不敲锣,为什么,为什么!” “哥!”张茹静抱住了张许杰,哭得梨花带雨。 “许杰,别这样!”张暮海也跑了过去,分开了张许杰和敲锣人,良久终于将他们分开。 “哥……”张茹静抱着张许杰,两人哭得声嘶力竭。 “许杰……”顿时,张暮海的眼眶湿润了。 转眼今日。 回忆至此,天佑很是悲愤,紧紧握住了拳头…… ------------ 第三十六章 武林大会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武林大会已经进行了一半,然而,瑶瑶还未露面。孙堡主坐在藤椅上,看了一眼一旁的赫齐,又看向逸衡和天佑。 “李少侠,能帮老夫一件事吗?”只见,孙堡主凑近逸衡,小声说道。 “何事,但说无妨。”逸衡低下头。 孙堡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逸衡微微点头。 说罢,逸衡转身离去,天佑紧跟其后,他两一直来到了瑶瑶的房间走廊上。 “什么事啊跟你说,不找我!”天佑愤愤不平。 “孙瑶瑶平日里几点起床?” “不知道。” “孙瑶瑶,开门,孙瑶瑶!”逸衡叩响了瑶瑶的房门。 “等一下——”屋里传来瑶瑶的喊声。 逸衡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我说大小姐,都日上三更了,你还不起床……” 谁料,瑶瑶刚好出门,差点和逸衡撞了个满怀! “我……那个……不好说……”瑶瑶红着脸开口道。 “啊???”逸衡一愣。 就这样,逸衡和天佑进了瑶瑶房间。只见,瑶瑶坐在桌边,垂着头,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支撑着脑袋。逸衡对她又是扇风又是揉肩,而天佑则端来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碗,放到桌上,搓了搓被烫到的手。 “喂,你小子去干嘛了!”逸衡看向天佑。 “煮红糖水啊。”天佑开口道。 “原来这事啊,我当孙瑶瑶中暑……”顿时,逸衡无奈万分。 “就知道你不懂啊!”随即,天佑举起了碗,将勺子递到瑶瑶嘴边,“来,瑶瑶,今天不论如何你都得把药喝了,在这节骨眼上你可不准出事。” “苦的……”瑶瑶皱着眉。 “甜的!”天佑无奈。 “那好吧……”瑶瑶只好喝了口红糖水,微微一笑。 “哎,你们两要不要这样啊!”顿时,一股醋意袭上逸衡心头。 良久,逸衡、天佑、瑶瑶一路小跑,来到后院。此时,早已大张旗鼓,各路英雄豪杰在擂台上打得如火如荼。 “孙堡主!” “孙伯伯!” “爹……” “瑶瑶,你怎么现在才来!”孙堡主一拍藤椅站了起来,大怒呵斥。 “我……” “诶,好了好了。”逸衡见状立马上前解围,在孙堡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在这时候……唉!”孙堡主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瑶瑶的肩膀,“一会儿上台可以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瑶瑶摇了摇头。 “到时实在不行就认输,尽力而为。”孙堡主语重心长。 “才不!”谁料,瑶瑶一口回绝,“我可是孙瑶瑶,是你武林盟主孙鹤龄的女儿!” 听到这儿,孙堡主为之震撼。 “哟哟哟,这不是孙鹤龄的千金吗?”这时,赫齐上前一步,把玩着扇子,没好气的说道,“没想到,几年未见长得越发水灵了。” “秦赫齐!”天佑快步上前,一把揪过赫齐,“你别太过分了!” “这不是当年的小鬼头张天佑吗?”赫齐微微一笑。 “天佑!”孙堡主喝道。 “孙伯伯!” “再怎么说凌云帮的少帮主也是此次武林大会的贵客,老夫自然一视同仁。” “可是……” “好了,不必多言。”说着,孙堡主看向瑶瑶,“瑶瑶,该你了。” “嗯。”瑶瑶示意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当——”的一声,铜锣打响,瑶瑶一跃而起,跃向了擂台。 不知过了多久,擂台下,逸衡站在孙堡主身边,双手抱臂,天佑目视前方,每当瑶瑶战胜一个对手都欢呼鼓掌。 “依我看这方圆几里内同辈里边无人能敌瑶瑶。”天佑看向了逸衡。 “也对,这傻丫头虽然平日里不开窍,但是她的长鞭练得不错。” 话音未落,瑶瑶就燕式平衡,手握长鞭,紧紧拽住。对面那人双手被缠,兵器“乒乓”落地,实在不是对手。忽然,瑶瑶用力一拉,带着惯性一个华丽的旋转,瞬间裙摆展开,宛如一朵白色的茉莉花,松开了那人的双手,两人拉开了老远一段距离,那人败下阵来。由于月事,瑶瑶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额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 “瑶瑶……”天佑显然看出了不对。 然而,就在这时,赫齐露出了坏笑,一个旋转起身,跃向了擂台,缓缓落下,站在瑶瑶面前,将扇子挡在胸前,淡淡一笑。 逸衡和天佑一愣。 “想必凌云帮的少帮主此次来是不安好心咯?”瑶瑶忍着痛,将长鞭一甩,“啪”的一声,打向地面。 “诶,非也。”赫齐微微一笑,“只是秦某此次前来有一个请求。倘若秦某赢了,孙大小姐可否考虑与秦某回凌云帮拜见家父?” “秦赫齐!”瑶瑶很是反感。 “孙瑶瑶。”赫齐再次坏笑道。 顿时,底下议论一片…… “这混账东西想干嘛?!”天佑大怒,正向冲上前,却被逸衡拉住。 “张天佑。”逸衡开口阻止道。 “你拦着我做什么!”天佑挥开逸衡。 “先看戏,随时做应援啊。” “孙堡主,真要小姐继续吗?”敲锣人看向了孙堡主,很是担忧。 “放心吧,瑶瑶有她的主见。”孙堡主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胡子。 “那……行吧。” 伴随着“当——”的一声,瑶瑶与赫齐的比试拉开帷幕! 只见,赫齐手持宝扇,一个瞬移冲上前去。瑶瑶见状立马后仰避开,随即一个有力的上踢,正中赫齐的肩膀。谁料,被赫齐死死握住,瑶瑶一惊,动弹不得,赫齐“唰”的一下瞬移到瑶瑶一尺不到的距离,将她的的腿高高举起,掰成了一字马,坏坏一笑。看到这一幕,孙堡主一愣,逸衡和天佑都怒了。 就在这时,瑶瑶一掌打了过去,顿时,赫齐拽过瑶瑶的手腕,扔向一旁,瑶瑶一阵旋转。只见,赫齐再次出手,扇子从瑶瑶身边划过,她的腰间不幸被划破!就这样,瑶瑶绕到了赫齐身后,一个侧弓步甩出了长鞭,缠住了他的一条腿。赫齐只是拽拽一笑,俯身拽过腿上的长鞭,瑶瑶一个踉跄向前冲去,谁料,赫齐没有躲避,而是迎上前去,一把搂住了瑶瑶的细腰,瑶瑶愤怒将他推开! 看到这一幕,孙堡主一愣,逸衡和天佑彻底怒了。只见,天佑先冲了出去,却被逸衡扣住肩膀,拉了回来,逸衡一跃而起,从上空跃了过去! “哎哟!”天佑被逸衡扳倒在地,一拂袖,“李逸衡,你别太过分了!” 只见,逸衡稳稳落在擂台上,一把将瑶瑶揽到身后,挡在她面前。 而赫齐只是得意的一笑,将扇子挡在身前:“小子,你又是何许人也?” “我乃奇侠李鸿晨之长子——李逸衡。” “李鸿晨?!你就是李鸿晨的长子!” “然也。” 谁料,话音刚落,底下便议论声一片: “李鸿晨之子!那不是昆仑派的敌人吗!” “是啊,此次武林大会就昆仑派没有参与,说是有刺客混进了昆仑山!” “现在全天下武林豪杰都在通缉李鸿晨,想不到他的儿子还敢露面!” “果然混进孙家堡有鬼!”连天佑也双手抱臂,指责起来。 “哎,李逸衡。”只见,瑶瑶在逸衡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回事啊?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要是我告诉你一切都是误会呢,你会信我吗?”逸衡回眸看向瑶瑶。 “当——”的一声,孙堡主敲响了铜锣,底下瞬间静了下来,他开口说道,“各位,先静一下。不论如何,事出有因,何不等到武林大会结束再做定夺?” “这……” “唉……” “好吧……” 众人纷纷叹气。 “孙伯伯。”天佑凑近孙堡主,“你真的相信李逸衡?” “他父亲李鸿晨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从他李逸衡送瑶瑶回来的那一刻,老夫就相信他,一定同他爹一样。” “李逸衡,现在竟然有孙堡主为你说话了。”台上,赫齐一笑,折起扇子指向逸衡,“在下倒要好好领教你的武学功底。” “逸衡……”瑶瑶担心极了。 “退后!”逸衡喝道。 说罢,逸衡便冲上前去,赤手空拳和赫齐打了起来。只见,赫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盘着展开的扇子,挡开逸衡的进攻。忽然,赫齐一个侧弓步,扫堂腿划过,逸衡一跃而起,避开他的攻击。逸衡俯冲而下,一掌打向赫齐,赫齐举掌相对。顿时,产生了强大的气场,震波向四周辐散而去!霎时,逸衡感到了不对劲,在收掌的那一刻,一股寒流伴随着赫齐的手掌推了过来,逸衡仰面避开。瑶瑶见机一个转身,来到逸衡身边,甩出了长鞭,谁料,被赫齐紧紧握住,四周的风吹起了瑶瑶的头发。 “二打一,过分了。”赫齐淡淡说道。 “对付你这种人不必公平。”说罢,瑶瑶用力一拽,长鞭上扬,她高高跃起,来了一个后空翻,拉回长鞭。 逸衡一伸手,搂住瑶瑶的细腰,将她接住,一个转身,稳稳立定。 “李逸衡!”台下,天佑喊道,随即抛过一把利剑。 “谢了!”逸衡伸手接过。 只见,逸衡拔出利剑,顿时,寒光一闪,他“唰”的一下甩出一道剑气,直逼赫齐而去。赫齐连连后退,一边后退,一边盘着宝扇,竟可能的减小冲击。“嘭”的一声,剑气在铁质的宝扇上散开,向四周弹去。这时,瑶瑶趁机一跃而起,逸衡拽住了她的一条腿甩了出去,瑶瑶舞动长鞭,使出绝技横扫千军。赫齐一愣,只听“咔”的一声,赫齐的宝扇被长鞭劈成了两半! “当——”的一声,铜锣敲响,敲锣人高呼:“成都孙家堡孙瑶瑶以及李鸿晨长子李逸衡胜!” 顿时,底下目瞪口呆! 瑶瑶落下,半蹲在地,额上沁满了汗水。 “瑶瑶!”逸衡连忙上前搀扶。 “果然有两把刷子,赫齐甘拜下风。”赫齐折起破扇,迎上前行礼,突然看向面色惨白的瑶瑶,顿时,一股怜悯之心涌上心头,“瑶瑶姑娘今天是……” “不用你管!”逸衡瞪了他一眼。 说着,逸衡抱起瑶瑶,径直离去。 瞬间,底下再次议论纷纷: “这就走了?” “还没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昆仑派的损失怎么办?” …… 很快,在孙堡主的圆场下此次武林大会草草结束,告别各派武林豪杰之后已是黄昏。 瑶瑶房间内,她坐在床上,此时逸衡正把着脉。 “瑶瑶!”这时,天佑推门进来,孙堡主紧跟其后。 只见,天佑直冲瑶瑶的床,却被逸衡拦下:“孙瑶瑶已无大碍。” “起开!”天佑挥开了逸衡,指着他愤愤不平,“你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 “天佑!”孙堡主将他喝住,走上前。 “孙伯伯,你就不该留下李逸衡这小子!” “好了。”孙堡主接着说道,“瑶瑶的身体老夫自然心中有数,休息一晚就好。现在,老夫有更要紧的事要问李少侠。” “是关于我爹李鸿晨吗?”逸衡看向孙堡主。 “正是。”孙堡主开口道,“你父亲的为人老夫自然是心中有数。只是,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武林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的父亲,难道他真的……” “如果说,他是被冤枉的,你们信吗?”逸衡辩解道。 “老夫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朋友。”听到这儿,孙堡主更是关切,“只是,有证据否?” “人证昆仑派掌门首徒沈皓轩。只是……” “李逸衡,到底怎么回事?”谁料,瑶瑶捂着腹部,从床上摔下。 “孙瑶瑶!”逸衡连忙上前搀扶,却被瑶瑶推开。 “那一天,咱两摔下陷阱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你爹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是!”忽然,逸衡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顿了顿,“我爹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那天是昆仑派弟子在追杀我,沈皓轩救了我一命。” 谁料,天佑上前一步,一把揪起逸衡的衣领:“理由呢?你知不知道孙伯伯护着你就是在护着一个武林通缉犯的儿子!沈皓轩为什么要那么做!李鸿晨到底有没有杀昆仑派弟子!” “要怎么证明我爹的清白?” “你……”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孙堡主淡淡说道。 “只是什么?!”天佑和逸衡异口同声道。 “鸿晨兄怕是遭人陷害,我们得抓到那个凶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真凶。”孙堡主淡淡说道,“这样吧,你们几个先随我去取琥珀兵符,然后立马前往蓬莱岛的鬼医所住之处给他看,他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蓬莱岛?”天佑一惊,“那可是隔绝人间的仙境啊!” “正是。”孙堡主淡淡说道。 “倘若真能帮到我爹,那逸衡愿意一试。”只见,逸衡目光坚定。 ------------ 第三十七章 蓬莱仙境 翌日,逸衡等人火速前往蓬莱岛。瑶瑶在最前方,驾驭着孙家堡的琥珀兵符,逸衡和天佑则坐在后面。 “孙瑶瑶。”这时,逸衡走上前,伸手搭在瑶瑶肩上,“你也累了,休息会儿吧。” “我休息了谁来驾驭琥珀兵符?你啊?”瑶瑶看向他。 “那行吧,你继续。”逸衡摸了摸瑶瑶的脑袋,一脸宠溺,而瑶瑶则不屑的捋了捋刘海。 “喂,你们差不多得了啊。”说着,天佑不悦,看向他两。 就这样,天空已泛起了晚霞,天空红橙黄三种色彩夹杂在一起,瑶瑶驾着琥珀兵符一路飞驰向前…… 忽然,迎面而来的飓风让众人睁不开眼,琥珀兵符停滞不前,在原地直打转。 “怎么回事!”逸衡一惊。 “是暴风!”瑶瑶道,琥珀兵符一个颠簸,“怕是要进结界了!” “什么?!”逸衡、天佑同时一愣。 “啊——” 顿时,四周尽是含沙的风暴,将整个琥珀兵符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蓬莱岛某处岸边,耳边回响着大海击打海岸的声音。不知不觉,逸衡醒了过来,他咳了几声,艰难起身,走向昏迷的天佑。 “喂,小子,你怎样?”逸衡蹲下身,翻过天佑的身体,然而,天佑依旧昏迷不醒,“该不会是死了吧?”逸衡将手伸向他的鼻底,“哦,还好还好……” “瑶瑶……”只见,天佑双目紧闭,猛地咳了几声,吐出大量海水。 见天佑依旧不醒,逸衡很是无奈:“臭小子,便宜你了。” 说着,逸衡背起天佑向前走去…… 渐渐地,天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 “瑶瑶!”说着,天佑整理了下衣服,站起身来,“瑶瑶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一旁擦剑的逸衡回道。 “废物。”说着,天佑不再理会,向前走去。 “喂,你等等我呀,上哪你知道吗?”逸衡背上剑,追了过去。 “要你管!”天佑径直向前走去。 在遥远的山林深处,有着一间小木屋,床上躺着瑶瑶。 只见,瑶瑶扶着晕乎乎的脑袋醒来:“我……这是在哪啊……”她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他灰白灰白的银色发丝束了起来,些许皱纹爬上了脸庞,可能是太热的缘故,脸颊以及耳朵略显通红,神采奕奕。 “你可终于醒了!”中年男子上前来到瑶瑶身边坐下,为她把脉到,“已无大碍。姑娘,你可知你睡了多久啊?” “我叫孙瑶瑶,阁下是……”瑶瑶问道。 “在下鬼医邵不灵。” “你就是鬼医!”瑶瑶大喜,立马从床上下来,掏出了琥珀兵符,“太好了,我爹让我来找你!” “琥珀兵符?!”鬼医一惊,“难道孙姑娘是……” “正是武林盟主孙鹤龄堡主之女。”瑶瑶行礼道。 “这样啊,不知孙姑娘找老夫所为何事?”鬼医不解。 “是这样的……”瑶瑶缓缓道来,为他讲述了逸衡的遭遇,很快,两人便熟络起来。 “你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不世称神医,而是鬼医呢?”瑶瑶坐在桌边,拖着脑袋,很是不解。 “神医?姑娘你可高估老夫了。”对面的鬼医回道,“想当初,我们邵家世代为医,药材进贡朝廷。可惜啊,老天无眼,当初因为一味药之差导致了官员的死亡。顿时,消息传到了皇帝陛下那边,瞬间,龙颜大怒,皇帝下令诛我邵家九族。我当时年幼,被母亲藏在了大缸之中……” 数十年前,朝廷命官围剿邵家,母亲牵着邵不灵来到偏僻拐角的一口枯水大缸旁,掀开盖子,将他抱了进去。 “娘,我怕……”邵不灵探出头,双手扒在缸口。 “不灵,乖,你就藏在这里别出来。”她抚摸过邵不灵的脸庞,“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说着,她合上盖子,匆匆离去。 “娘——” 这时,外面一阵躁动,耳畔边尽是杀戮的喊叫声,呻 吟声,空气中弥漫着的尽是血腥味。邵不灵害怕极了,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静了下来,邵不灵掀起盖子,偷偷地瞄着外面。外面几个杀人的男子议论着。 “应该没人了,我们走吧。” “是啊,这帮姓邵的真够倒霉,竟然送错了药材。” “走吧走吧,别让晦气沾上身了。” 只见,其中一个男子摆了摆手,所有人都收回了兵器,跨上了战马,匆匆离去。 他们走远后,邵不灵从缸里爬了出来。 “娘——”他哭喊着,寻找着。 “娘?”突然,在不远处他看到了母亲倒在血泊中,于是,他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去,然而,任凭他怎么摇晃她,她都紧闭双眼。 “娘——”邵不灵失声痛哭…… 转眼今日。 与此同时,逸衡和天佑进入了一片空地,这里雾气缭绕,他们兜兜转转,这里四周都是巨大的石块,始终找不到出口。刚想走动,这里的巨石突然移动起来,转换着位置。 “巨石阵!”天佑一愣。 “看来不得不打一场了。”逸衡道。 只见,逸衡一跃而起,在空中拔出剑。谁料,佩剑竟然向一侧偏去,逸衡紧紧拽住,稳稳落地。然而,佩剑还是不听话的向一侧而去,这时,巨石突然移动,逸衡为了控制剑被拖着走,忽然,巨石再次改变方向,逸衡在半空中一个侧旋,摔落在地! “李逸衡!”天佑立马上前,扶起他。 “看来,这里的巨石不是石块,而是,磁铁!”逸衡用剑支撑着起身。 “那我们的兵器岂不是破铜烂铁!”天佑满脸的不可思议。 “等等。”望着不时移动的巨石,逸衡突然灵机一动,“我有办法。” 只见他收回剑,盯准了一块巨石,等它移动到适当的位置上,忽然一跃而起,双手一撑,越了过去,返回了密林,顺手撤下几根树藤,编成了套圈。 良久,逸衡一个跟头从空中划过,稳稳落地,手中握着一根粗粗的套圈。 “这是……”天佑愣愣的看着他。 “小子,你想不想飞过去?” “啊?你说什么?” 然而,不由分说,逸衡一手拽着天佑,一手摇着手中的套圈,一路跑着,突然扔下天佑,越上一块巨石,一个后空翻,将套圈甩了出去,套中对面一棵树的树枝,稳稳落地。 “好了,可以了。”逸衡拽了拽套圈身后的树藤。 “好什么呀,你看!”天佑望着迎面而来的另一块巨石大喊。 “走你!”说罢,逸衡搂过天佑的脖子,攀上了树藤,向前一荡,两人便荡出了巨石阵。 迎面而来的石块“匡”的一声撞向了这块巨石,而逸衡早已带着天佑逃之夭夭,一路上天佑死死握住手中的树藤,不久,两人便到了对岸。 “怎么样?”逸衡稳稳落地。 “李逸衡,你想吓死我啊!”天佑一把揪过他。 “哎哎哎,你看那边!”逸衡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小木屋。 天佑松开了手。 这时,屋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 “难道是……”两人对视到,“鬼医!” “不错,鬼医邵不灵,正是老夫。”鬼医向他们走去,“看二位面色不像受伤,也不像中毒,不知二位找老夫有何贵干啊?” “在下长安张家堡张天佑。”只见,天佑行礼道。 “在下李逸衡。”逸衡行礼道。 “嗯。”鬼医捋着胡子上前,突然瞬移到逸衡面前,“李逸衡,若老夫没猜错,你一定是三百年前奇侠李鸿晨的后代!” “不愧是鬼医前辈!”逸衡大惊,再次行礼,“在下就是李鸿晨之子李逸衡。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为得到鬼医前辈的帮助,为我父亲洗清冤屈!” “李逸衡!”这时,瑶瑶也从屋子里出来,径直上前,在逸衡胸口捶了一下,“哎,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逸衡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吼吼,看来李公子跟孙姑娘关系甚好啊。诶,等等。”鬼医笑道,忽然,意识到什么,屈指一算大惊,一把拉过逸衡,“孩子,你可知三十岁是你命中大劫,不知你现今几岁?” “二十了。”逸衡道,“不知劫难是指……” “唉,是祸躲不过哦。”鬼医叹息,他拍了拍逸衡的肩膀,“孩子,不论如何,老夫劝你珍惜现在。” “那是自然。” “来,孩子们,请随老夫来。”说着,鬼医转身离去,其余人紧跟其后。 不久,他们进了屋。 鬼医在屋里掀下了一块布,露出了一块明镜。 “孙姑娘,兵符给老夫。”鬼医淡淡说道。 “好。”瑶瑶上前,递过了琥珀兵符。 鬼医伸手接过,将琥珀兵符安置到了镜子下方花边的凹槽内。 顿时,镜面上旋起了旋涡。 “请吧。”只见,鬼医将琥珀兵符摘下,交给了瑶瑶,瑶瑶伸手接过,“老夫给你们两个时辰,到了云中阁再把兵符放在水池中央自会有你们要的答案。不过你们记着,两个时辰后不论成败,你们都会自动回来。” 逸衡、瑶瑶、天佑上前一步,顿时,白光一闪,三个人被吸了进去…… 恰逢申时,天色也渐渐暗得快了起来。太阳还没完全落下,空中的星星已经躲在薄薄的云层后若隐若现,一弯明月也在天边露出了半个脸,整片天空呈现橙红与深蓝夹杂的颜色,神秘极了。 瑶瑶一路驾着琥珀兵符,渐渐显得忧虑不堪,豆大的汗水从她太阳穴淌下。 逸衡显然发现了不对,在后边喊道:“孙瑶瑶,累的话你就歇一会儿吧!” “不碍事。”她倔强道,继续向前行驶。 渐渐地,暮色降临,由于山里气候多变,凉风扑面而来,发出鬼哭狼嚎,似乎还有些恐怖。 忽然,瑶瑶降落了琥珀兵符,他们来到了一片森林里边。 瑶瑶一摊手,收回了琥珀兵符,望着黑压压的森林,瞬间冷汗直冒。 “这么黑啊……”瑶瑶腿一软。 “孙瑶瑶。”谁料,逸衡上前一步,将她扶住。 天佑则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火把:“这一带不太对劲,小心了。” “别疑神疑鬼的,带路。”逸衡看向天佑。 不知走了多久,周边雾气缭绕,矮树丛突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出来!”逸衡将瑶瑶揽到身后,用火把照着明。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窜出来了三只神兽,将他们团团围住,磨着蹄子,嘴里低吼着。 “这是……”瑶瑶一愣。 “是蓬莱岛神兽。”天佑道,“平日里喜欢群居生活,怕阳光,一般夜里才会出现。瑶瑶,这里一会儿交给我。”他突然回过头看向瑶瑶,“你跟李逸衡赶紧前往云中阁。”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瑶瑶开口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怎么能让心爱的人跟我一起陷入危险!”天佑喝道。 只见,三只神兽一拥而上,壮实的身体在奔跑中振起了不少石子,一个个纷纷用鼻子上的尖角对准他们。逸衡见状立马拉过瑶瑶,抱着她一跃而起。 “李逸衡你……” 还未反应过来,瑶瑶就被逸衡搂着腰,一路踩着神兽的背,冲出重围! 眼看神兽就要进攻,寒光一闪,天佑亮出了利剑,一阵旋转,穿梭于三只神兽之间,顿时,漫天的黄沙混着他的剑气弥漫开来。 “多谢了!”逸衡远远喊道。 “别废话,快走!”天佑应道。 逸衡和瑶瑶转身离去。 就这样,逸衡拉着瑶瑶一路飞奔。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暗的恐惧在瑶瑶身后推搡着她。眼前面临的是一座悬崖边上突兀的高山,高山上一节节台阶盘旋而上,直冲云霄,仿佛一望无垠,没有尽头。然而,瑶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帮李逸衡,想到这儿也就不怕了,看了看拉着她的男孩,她的两条腿像被皮鞭抽着似的拼命往前跑! 一、二、三……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九百九十九、一千……不知走过多少节楼梯,终于来到一座木屋面前。 “开门,有没有人啊,快开门!”逸衡拍打着大门,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 “让我们进去好不好!”瑶瑶应和着。 “咯吱”一声,大门突然自己打开,逸衡和瑶瑶一愣。 只见,室内两侧烛火通明,远远望去仿佛两条火龙,一直通向了最深处。最深处摆着一个池子,旁边两侧是两条金属制成的巨龙,昂首挺胸,中间是它们把玩的一个腾空旋转的两圆环组成的仪器,散发出淡淡的幽蓝色神秘光芒。 “哎,李逸衡,这是要我们把琥珀兵符放里面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罢,逸衡拉着瑶瑶走上前,一路上很平静,不像有机关。忽然,逸衡脚下踩到了一个松动的石板。顿时,墙壁的洞口 射出了数十支箭! “小心!”逸衡推开瑶瑶,拔出利剑挡开了几支。 “逸衡!”瑶瑶喊道。 说着,她取下了长鞭,宛如绸带一样舞动着,霎时,形成了一个螺旋状的护体,向四周扫去,也打落几支利箭。不知不觉,瑶瑶来到了逸衡身边,和他背靠背站着。他两在箭雨中穿梭着,忽而挥开迎面而来的箭,忽而避开转身避开,逸衡的利剑,加上瑶瑶的长鞭,可谓是一个进攻,一个防守。两人一路向前,终于,接近了水池。 瑶瑶忽然一跃而起,跃向台阶。 “瑶瑶!”逸衡一惊。 果然,不出所料,一支长矛竟然从腾空的两圆环组成的仪器中央射了出来。瑶瑶大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逸衡冲上前,一把搂过瑶瑶俯身而下避开,两人抱着滚到了边上。良久,逸衡直起身来,才发现,瑶瑶竟然离自己那么近,烛光下显得格外迷人。顿时,心跳加速,仿佛小鹿乱撞,脸上一阵滚烫…… “瑶瑶……” “李逸衡,你……” “我……对不起。”说罢,逸衡立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掩饰尴尬,“那个,我,刚才……” “你又在想什么馊主意啊——”瑶瑶揪起他的耳朵喊道。 “好了好了,别闹!”逸衡连忙求饶,瑶瑶这才放手,“我的姑奶奶哟,有点良心好不好!” 就这样,两人走向水池,将琥珀兵符放了上去。只见,一道橙光融入了幽蓝色的腾空仪器,顿时,光芒万丈,直逼人眼!良久,刺眼的光芒散去,周边弥漫着淡淡的光晕。 这时,空中就出现了一卷画卷,竖着展开,上面显现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这位是……”瑶瑶表示不解。 “此女子和昆仑山的命案有关。”这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逸衡伸出了手,谁知,画卷竟然自己落到了逸衡手中。 接着,上面又显现出了三个大字:若诗涵。 “怎么会是她?”逸衡一惊。 “她是谁?” “昆仑派长老玄潼唯一的女弟子。” 这时,忽然,墙壁的孔内冒出了一阵烟雾。 “不好,是迷烟!”逸衡立马卷起画卷,拉上瑶瑶奔向大门。 不久,两人逃了出来,然而,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秦赫齐! “恭候多时了,李公子,孙姑娘。”赫齐挥着新的宝扇,笑道。 “你什么意思!”逸衡看向他。 “李逸衡,我告诉你,昆仑派在调查你,凌云帮也在调查你,整个武林都在调查你。你真当我会怕了你不成?来人啊!” 一声令下,周边便冲出了数十位蒙面刺客,将他们团团围住! “今天,孙瑶瑶孙姑娘,我秦赫齐要定了!” 听到这儿,逸衡拳头紧紧握住,愤怒极了。 ------------ 第三十八章 另一个他 “瑶瑶,保护好画卷!”逸衡将云中阁中得到的画卷扔给了瑶瑶,瑶瑶伸手接住。 只见,逸衡和瑶瑶并肩作战,一个舞着剑,一个舞着鞭,蒙面刺客们纷纷后退。这时,赫齐忽然持扇冲了进去,和逸衡打斗起来。只听见“匡仓匡仓”的几声,赫齐的铁制宝扇和逸衡的利剑不断摩擦碰撞,顿时,火花四射,他两的腿相互绊着对方,一会儿进,一会儿退。忽然,赫齐一个华丽的转身,甩出了宝扇,宝扇如同飞镖一样袭向逸衡。 “逸衡!” “瑶瑶!” 瑶瑶挥开眼前的蒙面刺客,甩出了长鞭,挥开宝扇,自己却不幸被蒙面刺客的长刀架在了脖子之上,逸衡大惊,停下手来。 赫齐一伸手,宝扇飞回他的手中,微微一笑。 “精彩!”赫齐笑道,说着,他绕到了逸衡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李逸衡,瑶瑶姑娘可是你的心上人吧。” “你想做什么!”逸衡转过身,将剑架在了赫齐脖颈上。 “哼。”只见,赫齐冷哼一声,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过了今日她就是我的了。” “你敢!”逸衡的利剑早已划破赫齐的皮肤。 “我劝你还是住手!”说罢,赫齐举起宝扇扔了出去,划伤了逸衡的手背。 只觉得一阵刺痛,逸衡松了手,“乒乓”一声,利剑落地。赫齐收回扇子,接着,瞬移到逸衡面前点了逸衡的穴位,将他定住。滚烫的鲜血顺着逸衡的指尖淌下…… “看来喝杯喜酒也不错。”赫齐挥了挥扇子,“别拒绝,免得到时候难堪啊。” “我呸!”逸衡愤愤的看向他。 赫齐一抹脸上的唾沫,很是不悦:“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说罢,赫齐一拳狠狠打在逸衡腹部,顿时,一口鲜血从逸衡口中涌出。 “给我架好了!”说着,赫齐走向瑶瑶。 话音刚落,蒙面刺客收回了刀,扣住了瑶瑶的肩膀,另一个蒙面刺客抢过瑶瑶手中的画卷。 赫齐走上前,夺过画卷,撩起了瑶瑶的下巴,坏坏一笑:“果真是美人胚子。” “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啊!” 话音未落,瑶瑶就挨了赫齐一巴掌。 “秦赫齐,有种你就冲我来!”逸衡大怒。 “是嘛~”赫齐回过头,露出了阴冷的笑容,“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罢,赫齐再次撩起瑶瑶的下巴,一口吻了下去,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不要——”逸衡喊得声嘶力竭,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冲动再次激起了他体内的另一重人格。 只见,逸衡冲开了穴道,用内力吸回地上的利剑,抬起头,两眼放着白光,看向赫齐这边,忽然,一跃而起,冲向了赫齐! “混账!”赫齐再次扇了瑶瑶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赫齐抹了抹嘴角被咬破的伤口,转过身来,却被逸衡一剑刺破了身躯! “李逸衡,我可是秦震铭之子……” 然而,逸衡仿佛着了魔一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忽的拔出剑来,赫齐一口咸湿喷了出来,顿时,逸衡满脸鲜血,赫齐应声倒地,画卷散开…… “逸衡——”瑶瑶嘴角流血,在地上哭喊着。 在天佑那边,他仿佛听见了瑶瑶的喊声,只见,他忽然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甩出了一道剑气,顿时,地面上一阵炸裂,尘埃四起,击退了三只神兽! 他稳稳落地,抬起头,目光凌厉。 当天佑赶到云中阁的时候,正巧让他见到了眼前的一幕。 此刻,逸衡仿佛疯了一般,在蒙面刺客身边掠过,寒光一闪,利剑划过,他的步伐迅速凌乱,被他掠过的蒙面刺客无一幸免,纷纷倒下!看到这一幕,瑶瑶起身,甩出了长鞭,拽住了逸衡的手臂,试图阻止,逸衡却六亲不认一般,一把拽过长鞭,将瑶瑶甩了出去,重重摔向地面! “逸衡,不要啊,不要!”看到逸衡极为暴力的行为,瑶瑶拍打着地面,哭喊着。 “瑶瑶!”这时,天佑从天而降,飞奔而来,将她扶起。 “天佑,救救逸衡,他已走火入魔,会力竭而死的!”瑶瑶揪过天佑。 “怎么会这样……”听到这儿,天佑一惊,看向了逸衡。 逸衡将一个蒙面刺客高高举起,扔向了旁边的一排蒙面刺客,顿时又摔倒了一片!他抬起头,满脸血迹,两眼放着白光,看向了天佑、瑶瑶这边。 看到这一幕,霎时,天佑忍无可忍,冲上前去。只见,他掠过了逸衡握剑的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然而,逸衡并没有认出天佑,举起手掌,运起功来,一掌打向天佑,天佑连连后退,一口鲜血涌出! “天佑!”瑶瑶大惊。 逸衡不断地甩出剑气,向天佑猛攻。天佑忽而侧身,忽而转身,忽而一跃而起,忽而仰身避开,最终拔剑抵挡逸衡对他的攻击。只见逸衡忽然加大力度,只听“咔嚓”一声,天佑的利剑被逸衡折断。然而,逸衡还是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渐渐地,天佑的体力渐渐支撑不住,而逸衡则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忽然,逸衡一跃而起,一脚踢向了天佑,天佑挥臂抵挡,然而,由于逸衡出招太猛,天佑还是连连后退。 只见,逸衡在空中一个侧旋,伸出手,扣住了天佑的脖子,掐着叩向了地面!与此同时,天佑手中的断剑刺入了逸衡的肩膀,顿时,鲜血染红了逸衡的衣裳…… “逸衡!天佑!”瑶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将他两分开。 逸衡捂着肩膀上的伤应声倒地,断剑还插在上面。 “逸衡!” 谁料,瑶瑶扑了过去,立刻施起法来,用起锁心诀。只见,她捧过了他的脸,闭上眼,额头对额头,瞬间,一道白光照亮了他们的额头,在这舒适的光芒下,逸衡也闭上了眼。周边因绕着银色的光芒,包围着他们…… “锁心诀!”天佑一愣,“这是孙家堡独有的心诀,在唤醒别人良知的同时也是分自己一半的真气给着魔的人。可是以瑶瑶的身体恐怕……” 渐渐地,逸衡平静了下来,而瑶瑶却再次因为体力不支而进入了半昏迷状态,摔倒在地。 “瑶瑶!”天佑扑了过去,将她扶起。 “瑶瑶……”逸衡睁开眼,“瑶瑶!” 逸衡瞬间清醒,扶起瑶瑶。 “你起开!”天佑无情的将逸衡推开,抱起瑶瑶转身离去。 “孙瑶瑶!”逸衡紧跟其后,“哎,张天佑!” 醒来时,瑶瑶发现自己又躺在鬼医家中。 “我这是……在做梦吗?”瑶瑶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了起来。 “瑶瑶!”天佑和逸衡见状,同时跑了过去,将她扶起。 “你感觉怎么样?”逸衡率先开口道,却被天佑揪起了衣领。 “我没事。哎哎哎,你们两个别再打架了。” “以后李逸衡这小子再欺负你,我一定替你杀了他!”天佑不悦。 “天佑!”瑶瑶不悦。 就这样,逸衡等人乘着琥珀兵符前往孙家堡。 “爹!”瑶瑶跨进了家门,“爹,先不说别的,出大事了!” “瑶瑶!”正在和武林人士谈事的孙堡主起身,其余人也跟着起身,孙堡主大惊,走上前,“怎么回事,李公子和天佑人呢?” “我正要说这件事。他两回来时一句话也不说,身上都有伤,现在又在练兵场扬言要单挑!” “什么?!”孙堡主大惊。 练兵场上,逸衡和天佑打得如火如荼,忽然,两人“唰”的靠近对方,把手对视。 “李逸衡。” “张天佑。” “有我在你休想得到瑶瑶!” “这句话我原分不动还给你!” “你别太过分了,要知道,瑶瑶这次差点遇害完全就是为了帮你!” “那你呢?以你的能耐又可以为瑶瑶做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杀了秦赫齐,凌云帮不会善罢甘休!” “他死有余辜,我杀他是在救瑶瑶!” “那你知不知道你不知觉释放的人格也差点杀了瑶瑶!”说罢,天佑再次揪起了逸衡的衣领。 “那是个意外。” “意外?那你知不知道秦赫齐他爹面前你要怎么交代!经过武林大会之后所有人都认识了你,武林上上下下没有人会帮你!你赖在瑶瑶身边算什么,让孙伯伯保着你吗!” “天佑!”这时,瑶瑶突然闯了进来,孙堡主紧跟其后,瑶瑶推开天佑。 “你到底帮谁?”天佑几乎震惊,他双手搭在瑶瑶肩上,“瑶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你爱的是我张天佑还是李逸衡!” “别问我这个问题!”瑶瑶推开天佑,接着,拉上逸衡的手臂径直离去。 “孙瑶瑶!”逸衡一惊。 天佑紧跟其后,却被孙堡主拉住制止,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瑶瑶和逸衡来到了后花园。 “瑶瑶!”逸衡开口道。 “李逸衡,你知不知道你魔性大发的时候有多可怕!”瑶瑶喝道。 “瑶瑶,我……对不起。”逸衡顿了顿,“至少,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那我呢,李逸衡,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我生命中出现啊!秦赫齐那样对我,我的贞洁差点没了。平日里你耍我,关键时刻你除了魔性大发给我添乱,还能给我什么!” “对不起,瑶瑶,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吗!”逸衡双手搭在瑶瑶肩上。 然而,瑶瑶只是奋力将逸衡推开,甩了他一巴掌跑开…… 以此同时,孙堡主房间内,天佑和他徐徐道来。 “孙伯伯,李逸衡跟瑶瑶才认识几天啊!” “天佑。”只见,孙堡主拍了拍天佑的肩膀,“你跟瑶瑶可是青梅竹马,你觉得今天你的做法瑶瑶会喜欢你吗?” “我……那孙伯伯。”天佑上前一步,“青梅竹马跟一见钟情哪个更长久?” “你觉得呢?”孙堡主看向天佑,“要想公平竞争就跟逸衡先好好相处。” “可是……”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说着,孙堡主送天佑出了门。 望着天佑走远,孙堡主却叹息道:“只有挚爱才能医好逸衡的另一重人格。孩子,以后你们的路还长着呢。” 与此同时,赫齐并没有被杀,只见,他展开画卷,想着一定是为李鸿晨伸冤的重要线索,于是,他支撑着身体,吃力起身,捂着伤口,靠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心中暗想:李逸衡,你小子给我等着! 月光下,他卷起画卷,背过身去,跌跌撞撞的离去…… ------------ 第三十九章 夺命青楼 数日前,在昆仑派的一片空地上,当晚那个被诗涵放走的小师弟支支吾吾地向于畅解释着什么。 “你说什么!”忽然,于畅一把揪起了小师弟的衣服。 “二师兄!”刑风正巧赶来,上前阻止。 “就是诗涵师姐……”说着,小师弟低下了头。 “再说一遍!”于畅大怒,舞起了拳头。 “二师兄!”刑风立马阻止,稳住于畅,随即,看向了小师弟,“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诗涵师妹,保住大师兄!” 昆仑派大殿上,皓轩跪在掌门和长老面前,众弟子议论纷纷。 “放走杀害我派数名弟子凶手的人竟然是你!皓轩,作为掌门首席大弟子你还有何话可说!”玄潼长老将手杖往地上一砸,呵斥道。 “皓轩无话可说。”皓轩只是跪着,镇定自若。 “皓轩,你可知你犯下的罪行作何处置?”掌门一脸严肃。 “应当杖责一百,押往思过崖面壁思过。”皓轩接着说道。 “皓轩,你真的让为师很失望啊……”掌门一声叹息,背过身去,一摆手。 于是,上来了两个弟子,手握板子,迟疑万分。 这时,于畅和刑风刚巧闯了进来。 “大师兄!”看到这一幕,于畅刚想上前就被刑风拦了下来。 “给我打!”玄潼长老喝道,“谁敢求情一并同罪!” 然而,皓轩淡定自若,接受着惩罚。 板子一下又一下打在他身上,但是他知道不论如何都要护住诗涵。想到这儿,他紧紧握住了双拳,直至颤抖…… 这夜,昆仑后山思过崖青光一片,原来是皓轩在林中练习飞龙在天最后一式。 忽然,皓轩从空中落下,手中持剑,旋转着俯冲向地面,然而,就在这时,只觉胸口一整闷热,皓轩突然从空中摔落,将剑插入地面支撑着,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切莫心急啊,皓轩,你有伤在身,武功不是这样练的。” 皓轩回过头,映着月光,只见一熟悉的身影从远方缓缓走来,愈来愈近,原来是掌门。 “师父……”皓轩内心一颤。 “还疼吗?”掌门扶着皓轩起身。 皓轩只是摇了摇头。 “皓轩,你好好在思过崖思过。切记,不可再因怒动用内力。” “师父,你真的相信是李鸿晨偷袭了昆仑派吗?” “其实为师也是不解,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而且是为师亲眼所见是他当晚在昆仑露面啊。” 听到这儿,皓轩再次内心一颤…… 转眼今日。 这夜,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只听见“哐——”的一声,一滴雨滴从天而降,打落在一片树叶上滚下,紧接着两滴,三滴,四滴……转眼,漫天的雨线落下,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 只见,逸衡端着一碗药,来到了瑶瑶房门前,敲响了大门。 “孙瑶瑶,我可以进来吗?”逸衡开口道。 “你又来做什么?”瑶瑶打开了门。 “给你的,红糖水。”逸衡将碗递给她,“怕你觉得辣,姜少放了点,红糖放的多了些。” “哦,多谢。”瑶瑶伸手将接过,走进屋去,放下了碗,接着又走向了门口,“你可以回去了。” 说罢,瑶瑶关上了门。 “哎,瑶瑶……”逸衡无奈,只好离去。 瑶瑶来到了桌边坐下,单手托着腮,看着那碗红糖水,用勺子舀着,不禁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孙家堡的后院内绿肥红瘦,满地的落花让人好不心疼。 “李逸衡,你上哪去!”瑶瑶突然冲出房间,追上前方的逸衡。 只见,逸衡背着剑,转过身:“孙瑶瑶,我上哪去就不用你费心了吧。” “不对。”说着,瑶瑶冲上前,向他胸口捶了一拳,“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好啦,孙大小姐,我确实有事,男人的正事,你就别跟来了。” “李逸衡,有你那么跟瑶瑶说话的嘛!” 天佑忽然打开房门,正巧撞见他们。看到这一幕,一股醋意油然而生,只见,天佑快步上前。 “哎,别靠那么近!”说罢,天佑将他两人分开,一把拉过瑶瑶。 瑶瑶眨巴着眼睛,看向天佑,天佑则看着逸衡,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小子,有种就跟我走一遭。”逸衡双手抱臂,看向天佑。 “上哪?” 话音刚落,逸衡就凑了过去,在天佑耳边轻声说道,瑶瑶一愣。 “怎样?不敢了吧?”逸衡收回身子,微微一笑。 “我不敢?去就去!” “那就走吧,再墨迹天都黑了。”说着,逸衡一把揽过天佑,两人勾肩搭背向前走去。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瑶瑶追了过去。 “月事刚过,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逸衡背对着瑶瑶,摆摆手,和天佑两人渐行渐远。 “李逸衡!”瑶瑶气得直跺脚,不禁陷入了沉思,“昨天两人还在吵架,怎么今天就……” “瑶瑶。”背后一声熟悉的呼唤。 “爹……”瑶瑶回过头,却见孙堡主迎面走来,瑶瑶迎了上去,“爹,你怎么来了……” “瑶瑶,爹教你的横扫千军练的怎样了?可否让爹看一眼啊?” “啊?现在?!” “嗯,现在。” “好吧……” 镇上,逸衡和天佑伫立在满春楼前,逸衡仰望着牌匾,不禁感慨。 “不愧是成都啊,那么热闹!对了。”逸衡突然看向天佑,“你带钱没?” “我又不是你用人,凭什么帮你带!” “算了,没指望你。” “哎哟,二位公子~来玩的吧,里面请里面请~”这时,老鸨迎面走来。 “我们才不……”天佑不悦。 话音未落,天佑的话就被逸衡打断。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啊?”逸衡笑着走向老鸨,搭着她的肩膀,搭讪起来。 “哎哟,瞧这小嘴甜的~这里的人啊,都称我为甄姐~” “哦~甄姐是吧,我记下了。” “是新来的吧,怎么称呼公子啊?” “江湖人称李逸衡。”只见,逸衡翘着大拇指指向自己,接着又不屑地指了指天佑,“还有那愣小子张天佑。甄姐给个面子呗。” 说着,逸衡从身后掏出一白花花的银子,躺在手掌上。 “喔唷,李公子和张公子啊~来来来,里面请~”老鸨笑着收下了银子。 天佑一愣,匆忙地找寻着身上的银两。 逸衡头也没回,径直跨进门口。 “喂,李逸衡!”天佑追了上去。 不久,天佑便不胜酒力,醉倒在角落,酒坛滚落至门口。 “诶哟,张公子~” 一群青楼女子立马围了过去。 “李逸衡,你敢偷我银子……”话音未落,天佑便扭头吐了一地。 “咚”的一声,逸衡醉醺醺地将酒坛扣向桌面,一手拉过老鸨嚷嚷着:“我说甄姐,你们这的漂亮姑娘都死绝了吗?” “诶哟哟~李公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逸衡这才松开手,又深饮一口。 “其实啊,是这样的……”只见,老鸨胆怯地指了指隔壁房间敞开的大门。 逸衡视线模糊,远远望去,隐约可见一熟悉的身影。 “来,沈公子,喝嘛~” “别总板着脸笑一个嘛~” …… 耳边突然传开阵阵粘人的声音。 “姑娘,请自重。”那人只是目视前方,推开贴身而来的青楼女子。 “哟,这不是昆仑派掌门首席大弟子沈皓轩吗?想不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啊。”逸衡微微一笑。 只见,逸衡捧着酒坛,绕过身边的几位青楼女子,来到隔壁房间,却见皓轩和两位昆仑弟子坐在中央,身边围了一群女子,窃窃私语。 “怎么是你!”两昆仑弟子同时起身。 “李少侠?”皓轩抬起头来,起身阻止两个师弟,迎上前去。 “诶,别那么见外,”逸衡一摆手,“都那么熟了,叫我逸衡吧。” “逸衡,别来无恙啊。”皓轩行礼道。 “大师兄,这……”两昆仑弟子一时语塞。 “这什么这啊,没看到我跟你们大师兄说话吗?小孩子别插嘴!” “你……”两个昆仑弟子不悦。 “行了,你也别拘束了。”说着,逸衡按下皓轩的手,“咱两谁跟谁啊?” “哼,我们昆仑派怎可能与一个江湖混混同流合污!”其中一个昆仑弟子气呼呼地将头别向一边。 “于畅。”皓轩阻止道。 “大师兄!” “好了,别说了,是我让逸衡来的。” “听到没,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你……” 昨晚雨夜,一只白鸽飞入孙家堡,落在逸衡窗台上,抖落着身上的雨水,咕咕叫着。 逸衡循声而至,抓起白鸽,取下它脚上的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李少侠,此鸽名为白羽,我将它赠与你做联络工具,明日午时成都满春楼见。 沈皓轩字 转眼今日。 满春楼内,逸衡和皓轩等人一间房间,房门紧闭,外面围着一群青楼女子,老鸨眼神示意,她们便纷纷倚门侧耳偷听着。 “皓轩,要来成都你早说啊。”房门内,逸衡突然开口道。 “逸衡,近日你爹还好?”皓轩起身,走上前。 “我爹,呃……其实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不过以他的武功不会有大碍的啦。”逸衡拍拍皓轩的肩膀,突然停下,将手搭在他肩上,眼神凌厉,“你师妹呢?还没找到吗?” “逸衡……” “等一下!” 皓轩刚开口就被逸衡阻止。 “你们几个听得挺尽兴啊~” “哎哟!” 逸衡突然打开房门,一群青楼女子径直摔了进来! “甄姐,偷听别人说话好像不妥吧。” 只见,老鸨歉意地笑笑:“哦,李公子啊,我特意让人候着,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没。” 说着,老鸨拉过一个青楼女子,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啊?现在啊?”那女子瞪大了眼。 “还愣着干啥,去啊!”老鸨一跺脚。 “哦哦……”那女子慌忙离去。 接着,老鸨走上前,拉过逸衡:“我说李公子啊,你不是要漂亮姑娘吗,姐这就帮你带来。” 逸衡抽开手,双手抱臂,微微一笑:“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 “李逸衡……”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如同埋在地底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从身后伸来。 逸衡余光瞥向身边,一把拽过那人,“咚”的一声用手肘抵在墙上! “张天佑?!”逸衡这才松了手。 “还我银子……”话音未落,那人便瘫坐在地。 不久,逸衡和皓轩等人被请到满春楼大殿。只见,舞台中央一美若天仙的女子映入逸衡眼帘,她翩翩起舞,身姿动人,旁边的几个女子为她演奏着琵琶,另几个女子不时地为她撒着花瓣。 忽然,那女子抚着袖转头,虽然面纱蒙着面,但那双眉眼再熟悉不过,皓轩一愣! 这时,楼上放下一丈白绫,那女子伸手一握,拽着白绫轻盈跃起,如同秋千一般荡向逸衡和皓轩,面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她长袖拂过他们面前遮挡眼睛。 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不禁让他两一愣。 那女子微微一笑,荡向舞台,轻盈落地,松开白绫,伴随着白绫的上升,她踮起脚尖,转着舞步来到另一女子面前,从她手中的托盘上取来一支玉笛,在薄薄的面纱下吹起。 顿时,所有人都陶醉了,楼上几间房间的男子纷纷出门,倚在栏杆上,目不转睛。 皓轩忽然一跃而起,抢过旁边一女子的古琴! “喂,你……”逸衡一惊。 皓轩一个旋转,便从空中缓缓落向舞台,其他女子纷纷后退散开,唯独留下皓轩和那女子,一个弹琴,一个吹笛。 不知不觉,周边引来了不少蝴蝶,众人好奇地环顾四周。 “现在是夏季啊,况且周边没有雪山,哪来的冰蝴蝶?” 众人们议论纷纷。 “哎,你们大师兄什么情况?”逸衡目视前方,用手肘抵了抵旁边的一个昆仑弟子。 “哼。”那昆仑弟子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拍拍衣袖。 “嘿哟,好一个假正经。”逸衡也不想理会他,双手抱臂,聆听着。 突然,那女子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的笛声曲风突变,由原本的婉转动听变得急促逼人,顿时,冰蝴蝶纷纷散去,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神情痛苦,两个昆仑弟子也不例外。 逸衡一皱眉,皓轩目光瞥向那女子,也发现了不对劲,那女子显然将心法融入了笛声!然而,他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疯狂地拨弄着琴弦。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捂着耳朵满地打滚,接着七窍流血,惨叫连连! “皓轩,停下!”不久,逸衡也承受不住了,捂着耳朵半蹲着,咬着牙,单手撑地支撑,脸颊上一滴汗淌下,“臭小子,你想干嘛……” 这两人显然都将心法和内力融入了音律,愈来愈猛,仿佛在相互抵抗。突然,“当”的一声,琴弦断开,瞬间,皓轩的内力向四周辐射出去,震开了一片人。逸衡一个后翻,缓冲那股内力,但也被伤得不轻,靠着墙,捂着胸口,吐出鲜血!那女子本想一跃而起避开,然而也被震开,抛向半空,玉笛甩了出去,面纱吹去,一口咸湿喷涌而出! “诗涵!”皓轩放下琴,伸手接过玉笛,一跃而起,将她接住。 顿时,空气凝固了,所有人看向他们。 “对不起……”说着,诗涵突然一出掌,将皓轩打落。 皓轩落地后连连后退,手中还握着玉笛,刚站稳一支飞镖就迎面而来! “小心!” “逸衡!” 逸衡突然一抹嘴角的血迹,扑了过去,飞镖直中他的肩膀,皓轩将他扶住。 一抬头,却见那女子破窗而去! “逸衡,逸衡,逸衡!”皓轩摇着逸衡的肩膀,然而,他早已陷入了昏迷。 “大师兄……”两个昆仑弟子互相搀扶着,围了过去。 夜晚,成都再次下起倾盆大雨,此时天佑已经酒醒,在他的指引下,皓轩背着逸衡来到孙家堡,两个昆仑弟子打着伞护送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孙家堡,皓轩将逸衡背回房间,扶他躺下。 “怎么回事!”瑶瑶闯进房间,“李逸衡!” 她匆忙跑向逸衡,俯在床边,望着他昏迷的样子心疼不已。 只见,逸衡双目紧闭,额上不住沁出汗水,嘴唇发紫,嘴边还残有黑色的血迹。 “是中毒吗?”瑶瑶举头看向皓轩。 “是的。我很抱歉,他是为救我被害……”皓轩摇了摇头,从衣服中取出飞镖,摊在手中。 “这是……” “我看看!” 瑶瑶刚起身想接过飞镖,天佑却一把抢过,背过身去。 “是神界的暗器。”天佑仔细审查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是宁海棠所有。” 听到这儿,皓轩一愣。 “你说什么?”瑶瑶走向天佑,“宁海棠所有?那个朱雀宁海棠!天佑,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瑶瑶,”天佑转过身,“很遗憾,这种毒除了宁海棠无人可医。” “你说什么……”瑶瑶一惊。 就这样,天佑为皓轩和二位昆仑弟子安排了房间。 深夜,天佑走进皓轩房间,手捧檀香炉。然而,皓轩眺望着窗外,手握玉笛,迟迟不语。 “皓轩大哥,晚上蚊子多,用檀香驱赶一下。”说着,天佑将檀香炉放置在桌上,打开盖子,从烛火架上取下一支蜡烛,点燃檀香,用手挥了挥。 皓轩只是望着窗外,没有回复。 “皓轩大哥,”天佑走了过去,目光转向他手中的玉笛,“是那位姑娘的吧。” “天佑。”皓轩回过身,手握玉笛背在身后,“刚才你没受伤吧?” “还好被那帮女子灌醉了,”说着,天佑伸着懒腰,走向桌边坐下,“否则以我的内力估计早完了。” “你和孙瑶瑶跟李逸衡很熟吗?”皓轩远远望着他。 “和瑶瑶当然熟咯,我家和她家可是世交。至于那小子,呃……也算不上熟吧。”只见天佑接着说道,“也就那小子,几次不慎伤了瑶瑶。上次他带瑶瑶回来那会儿,我呀,正巧也在孙家堡。皓轩大哥应该不知道吧,那小子啊,怎么说呢?有时候啊,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性格脾气你完全不认识的人。哦对了,皓轩大哥,话说回来,你跟刚才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何会在青楼里边?” 突然,皓轩沉默了,良久,开口道:“她叫若诗涵,是我昆仑派弟子……” 就这样,皓轩为天佑讲述了数月前发生的种种。 “诗涵姐是皓轩大哥的心上人吗?”良久,天佑从座位上起身,走向皓轩。 “或许吧,不知为何我明知是她杀了我昆仑派数百名弟子,又嫁祸鸿晨师祖,却依旧不敢去揭穿她。”说着,皓轩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笛。 与此同时,在逸衡房间内,瑶瑶站在他床边,两眼通红湿润,她久久地望着他,忽然转身离去,一滴晶莹的泪珠飘落而下。 ------------ 第四十章 命悬一线 翌日清晨,天佑和孙家堡上下仆人找遍了整个孙家堡,却依旧不见瑶瑶。 “瑶瑶,你在哪,瑶瑶!”天佑呼唤着。 就这样,天佑和孙鹤龄来到孙家堡前院。 “孙伯伯,还是没找到瑶瑶吗?” “没有,你那边也没找到吗?” 天佑摇摇头。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天佑少爷,小姐她走了,家里的琥珀兵符也不见了!” “什么!!!” 只见,一个婢女手中挥着一张信纸,心急火燎地跑来。 天佑抢过信纸一看,立马转身离开:“我去找一趟皓轩大哥!” 说着,天佑来到皓轩那边,此时,皓轩正在门外练剑。 “皓轩大哥!”天佑喊道。 “天佑?”皓轩转过身来,将剑背在身后。 “皓轩大哥,”天佑走上前,“瑶瑶不见了,从成都到魔界要怎么走!” “孙姑娘不见了?!天佑,你说清楚一些!” 只见,天佑将信纸展开在皓轩面前:“瑶瑶说她要去魔界找宁海棠!” “大师兄!张公子!”这时,两个昆仑弟子匆匆向他们走来。 其中一个昆仑弟子说道:“昨晚孙姑娘从我们口中套出了宁海棠的下落,然后……然后用迷烟将我们迷倒了……” “你们两个……唉!”皓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着,走向前去,“于畅,刑风,还愣着干嘛,走了!” “哦哦……”两个昆仑弟子连连答应。 “天佑。”只见,皓轩拍了拍天佑的肩膀,“别担心,孙姑娘会没事的。” 就这样,皓轩和两个昆仑弟子御剑而行,天佑乘在皓轩的剑上,一路上将手紧紧搭在皓轩肩上,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他睁不开眼。 “皓轩大哥,照你这速度要多久到魔界啊?” “一个时辰左右吧。孙家堡的琥珀兵符相传是神界圣物,可变大变小,亦可认路载人飞行,以孙姑娘的功力和速度,不走捷径的话估计得花上三个时辰。师父说过,武汉郊外有一盏东皇钟,贯穿人神魔三界,可以帮我们传送至魔界。” “东皇钟?那不是数百年前的事了吗,难道现在还存在吗?” “相传这是鸿晨师祖家中的神钟。当初不知什么原因被封,但师父教我了心法和口诀,可以再次启动。” “奇侠李鸿晨?那不是李逸衡那小子亲爹吗?” “不错,只是现在鸿晨师祖和我昆仑派有些误会,知道实情的又只有我一人,我若不出面,恐怕鸿晨师祖会很为难吧。” 一个时辰后,皓轩带着天佑以及两昆仑弟子来到武汉郊外,纷纷将剑收回剑鞘。 只见,一端庄的中年女子刚好推开大门。 “各位是……”她抬起头来。 “哦,想必夫人就是鸿晨师祖的妻子吧。”说着,皓轩上前行礼道,“在下昆仑派掌门首席大弟子沈皓轩。” “在下昆仑派二弟子于畅、三弟子刑风。” “在下长安张家堡张天佑。” 天佑和两个昆仑弟子也上前行礼道。 “是来找鑫晨的吧?”她淡淡说道。 “鑫晨是……”皓轩有些不解。 “哦,就是李鸿晨,唉,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他近日不在家,各位少侠舟车劳顿不如进屋坐会儿。” “那就多谢夫人了。” 说罢,萍儿将他们请进了屋内。 木屋内,萍儿、皓轩、天佑,以及两个昆仑弟子围坐在桌前,皓轩为萍儿讲述了关于鸿晨的前世,以及和昆仑派的恩怨。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萍儿低着头。 “夫人,其实鸿晨师祖……”皓轩刚想开口。 “好了,别说了。”萍儿抢过他的话,随即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笑容,“那么多年了,我还会在意这些吗?”说着,她站了起来,“是来找东皇钟的吧,跟我来吧。” 于是,萍儿带着他们来到密室,打开迷门,顿时,一片别样的景象展现在他们眼前,皓轩等人不禁一愣。 “他说过,这里是满载着记忆的地方。”萍儿淡淡说道。 天佑环顾着四周,摆弄着身边的花草:“夫人平日里一定很细心,很热爱生活吧。” 这时,一阵风吹动树枝,皓轩伸手接过一片飘落而下的树叶:“鸿晨师祖能拥有这样的夫人真的很辛福。” “皓轩大哥,”天佑突然回过头,“瑶瑶她……” “各位少侠还有事吧,那就启程吧。”萍儿淡淡说道。 说着,皓轩走上前,施其法术启动阵法。 顿时,大地震动,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布满青苔的东皇钟放射出一道红光,直通黑压压的天空,乌云顿时盘旋起旋涡。接着,周边狂风大作,另两个昆仑弟子立马上前一步,将天佑抡到身后,用法术开启一道屏障,护住身后的天佑和萍儿。 “多谢夫人了,我们就此别过。”皓轩转过身带头行礼道,两个昆仑弟子也跟着行礼。 说着,两昆仑弟子抓上天佑,跟随皓轩跳向了红光…… 顿时,他们御剑穿梭于一条通道,周边竟是纵横交错的耀眼光晕。 “大师兄,为何你刚才隐瞒了李少侠中毒的事?”于畅表示不解。 “是不是傻,大师兄当然是怕谢夫人担心咯!”刑风回复道。 “你们呀……这就是你们当不了首席大弟子的原因。”天佑乘着皓轩的剑,回过头来。 “你什么意思……”两昆仑弟子同时开口。 “天佑站稳了,于畅、刑风跟上!”说着,皓轩加快了速度。 与此同时,瑶瑶早已到达魔界。这里终不见天日,漆黑一片,闷雷滚滚的空中偶尔划过几道闪电。 她跳下琥珀兵符,伸手将它变小收回,接着,径直走向了魔殿。这时,一群鬼兵冲了出来,手持长刀将她团团围住! 魔殿后花园内,一红衣女子掐着白衣女子的脖子,将她提起。竟然是海棠和诗涵! “又失手?!” “对不起……” “我看你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诗涵腹部就被打了一掌,摔开了好远! 顿时,诗涵伏在地上,捂着腹部,口吐鲜血,抬起头来。 “别忘了,你父母还在我手上!” 只见,海棠一挥手,红光一闪,一对被铁链捆绑的中年夫妇便出现在诗涵眼前。 “诗涵快离开!” “你不该来这的!” 这对夫妇哭喊着。 只见,海棠一伸手,就用内力将那中年男子吸了过来,一把掐住他脖子! “孩子她爹!” “宁海棠你……无耻……” 望着父亲两条腿拼命地挣扎着,渐渐地停了下来,顿时,诗涵眼前模糊了。 “若诗涵,既然你那么不听话,那就由不得我了!”说着,海棠丢下诗涵的父亲,伸爪向诗涵袭来! 然而,就在这时,那道身影扑了过来…… “诗涵,小心!” “娘——” 顿时,空气静止了,只见,诗涵的母亲挡在她面前,身躯已经被海棠的利爪刺穿,鲜血顺着利爪淌下! 诗涵从地上爬起,扑了过去,扶住她的母亲:“娘……” “诗涵,活下去……”他母亲将手伸向她的脸庞,却突然失去了力量,垂了下来! “娘——”诗涵伏在她身上哭得声嘶力竭,良久,她抬起头来,看向海棠,“既然你也曾经爱过,你又何必如此……” “你胡说什么!” “倘若你心中没有爱,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魔君办事,难道仅仅是为了报恩吗?” 听到这儿,海棠不禁内心一颤。 说着,诗涵慢慢放下她的母亲,站起身来:“呵,你还不知道吧,赵殊曾经有多喜欢你……” “不可能!你胡说什么!”海棠大怒。 数月前,昆仑掌门将诗涵领入静心阁。 “掌门,找诗涵来所谓何事?” “诗涵啊,”掌门转过身,“你跟皓轩认识多久了?” “十年了吧。” “是啊,十年了……”掌门点了点头,“你可知皓轩就是六百年前被宁海棠杀死的赵殊。” “什么?!” 掌门摇摇头,走向前去:“其实,宁海棠并不坏。六百年前,只因魔君救了宁海棠一命,起初,先祖也以为宁海棠只是为了报恩,可没想到在魔君逃亡的路上,她会为救魔君而杀了赵殊。最终,她愿留在魔界,永生永世为魔君办事,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赵殊生前有多爱她……” “那皓轩师兄知道吗?”此时,诗涵已梨花带雨。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皓轩这孩子天赋异禀,别人要穷尽一生所学会的东西,他短短数月就可学会。然而,你知道吗?”掌门转过身来,叹息道,“皓轩的飞龙在天想要突破最后一重境界就要断了情缘。皓轩是昆仑派公认的下一任掌门,要想继承掌门之位,他就必须突破飞龙在天最后一重。” “掌门……” “未曾拥有又何来放下,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委屈你们了,孩子……”说着,掌门走向诗涵,拍了拍她的肩膀。 转眼今日。 “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 听到这儿,海棠只觉头疼欲裂,双手扶住脑袋,仰天长啸,顿时,内力爆发,将诗涵震开,现出真身朱雀,冲入云霄! 与此同时,瑶瑶一个侧弓步,挥过长鞭,使出横扫千军,顿时,震开一片鬼兵,接着,她又旋转着一跃而起,甩出长鞭,拽过一个鬼兵的脖子,将他甩向另一片鬼兵,顿时,耳边惨叫连连。 忽然,空中飞过一只朱雀,眼前红光一闪,海棠出现在瑶瑶面前。 “你就是宁海棠吧?”瑶瑶看向她。 “你又是谁?!”海棠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解药呢?”瑶瑶伸出手。 “解药?什么解药?” “你少装蒜!就是你派人暗杀沈皓轩结果误伤了李逸衡!”说着,瑶瑶取出飞镖,将它狠狠砸向地面,再次伸出手,“解药拿来!” “小妹妹,你找错人了吧,我这没什么解药。” “你……” 这时,神魔台上白光一闪,皓轩等人及时赶到。 “瑶瑶!”天佑冲了过去,将她护在身后。 皓轩和两个昆仑弟子也追了过去。 “赵殊,你终于来了。”海棠淡淡说道。 听到此话,皓轩一愣。 “皓轩师兄!”诗涵突然跑了过来,站在海棠身后。 “若诗涵,你这叛徒,没想到你竟会为宁海棠办事!”于畅指着她大骂。 “于畅。”皓轩制止他。 “大师兄!” “好了,不要说了。”说着,皓轩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诗涵,回来吧。” “我……对不起……” 然而,诗涵刚想上前,海棠立即转身,伸手扣住她的喉咙,猛烈地按到门上! “诗涵!”皓轩突然拔剑冲了过去。 顿时,空气凝固了,只见,皓轩一剑刺穿海棠的身躯,所有人都震惊了。 “放手!”皓轩目光凌厉。 “曾经……我也这样伤过你……”海棠回过头,“赵殊……” 霎那间,皓轩眼眸中百感交集…… 突然,“啪”的一声,长鞭挥过,打落皓轩的利剑,海棠一口鲜血吐出,松了手,诗涵捂着脖子,猛烈地咳着,皓轩的手背上多了一条火辣辣的伤痕,他转过身来。 “瑶瑶,你……”天佑不可思议地看向瑶瑶。 “今天,是我与宁海棠的对决。”说着,瑶瑶一手握鞭,一手伸出,走向海棠,“解药!” “呵,解药是吧?”海棠捂着伤口,回过头,嘴角流着血,“解药还没炼出来,不过它的原料黑玄铁就在岩浆地带,你要能取到,给你便是。” “岩浆地带?!你说什么呢!”天佑指着她大骂。 “我可以!”瑶瑶却目光坚定。 “瑶瑶……” “孙姑娘……” 就这样,海棠领着他们来到岩浆地带,这里,热气逼人,周边竟是“噗噜噗噜”的岩浆声,仿佛随时都可以被融化。 “你要的黑玄铁就在那,要是你能不用轻功到达那里,解药给你便是。” 只见,海棠伸手指向远处一悬浮在空中的瓶子,周边闪着光圈,然而,在通往的路上竟是烧的通红的岩石道路,哪怕是武功再好的人踩上去,烧伤都在所难免。 瑶瑶刚想上前就被天佑拉住:“瑶瑶,不可以……” 她转过头来,眼中含着泪:“天佑,我必须去。” “瑶瑶,我去吧。”天佑紧紧握着她。 “还是我去吧。”皓轩上前一步。 “不用了!”瑶瑶突然开口,“各位的好意瑶瑶心领了,不过,这一次,我得自己去。” “瑶瑶……”天佑一愣。 “对不起,天佑。”瑶瑶看向天佑,“我喜欢李逸衡。” 听到这儿,天佑放了手,眼神闪烁不已。 当瑶瑶第一步踏上烧的通红的岩石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瑶瑶!” “别过来!” 天佑刚想冲上前,瑶瑶却拒绝了他。 瑶瑶暗自打气道:孙瑶瑶,你争口气啊! 接着,她踏上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脚下的岩石把她的鞋底烫得“滋啦滋啦”响,满脸的汗水从她脸上淌下。 “瑶瑶——”天佑突然一跃而起,扑了过去。 “天佑!”皓轩却半路将天佑截下。 “你拦着我干嘛!”一时心急,天佑一拳挥了过去,却被皓轩握住。 “天佑,听我说,我知道你很着急,也知道孙姑娘很痛苦,但现在只有她才能救李逸衡,因为只有宁海棠才能炼出解药!” “赵殊。”谁料,海棠突然开口道,皓轩一愣,回过头来,只见,她摊开手,红光一闪,变出一瓶药,接着说道,“其实,黑玄铁根本不在那个瓶子中,解药我也早就炼好,那里只有赵殊的元神。现在想救李逸衡,要么你就求我,要么你就喝了这瓶毒药。” 顿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皓轩师兄!” “大师兄!” 然而,皓轩却淡淡说道:“好,我喝!” 说着,他接过了瓶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死都不愿求我!”两行泪从海棠眼中落下。 “皓轩大哥……”天佑刚开口,就被皓轩一掌推开老远。 “不可以!”诗涵突然一跃而起,在皓轩要喝下之际,抢过瓶子,一饮而尽! “诗涵!”皓轩立即将她扶住。 “师妹!”另两个昆仑弟子也围了过去。 然而,诗涵却浑身疼痛,口吐黑血。 “诗涵,你怎么那么傻……”此刻,皓轩早已泪眼模糊。 “皓轩师兄……”诗涵吃力地吐着字,将手颤颤巍巍地伸向皓轩脸庞。 皓轩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要叫师兄,叫皓轩。” “皓……轩……我……喜欢你……” 渐渐地,她闭上了眼睛,头重重地垂了下去,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诗涵,诗涵!诗涵——”皓轩伏在她身上,放声大哭。 这时,于畅和刑风已持剑向海棠袭去! 与此同时,瑶瑶终于够到那个瓶子,只觉眼前一黑,抱着瓶子摔了下去! “瑶瑶!” 说时迟,那时快,天佑轻功跃起,扑了过去,一把接住她,稳稳落地,只听见,“滋啦”一声,滚烫的岩石灼烧着他的脚底。然而,天佑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抱着瑶瑶向彼岸而去。 “瑶瑶,你醒醒,瑶瑶!”天佑将瑶瑶放下,摇晃着她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瑶瑶终于吃力地睁开眼:“瓶子……我终于取到了……” “瑶瑶!”天佑只是紧紧搂着她,眼泪夺眶而出。 在海棠那边,与两个昆仑弟子打得难解难分,然而,毕竟是重伤在身,海棠渐渐败了下来,摔倒在地。 突然,一道剑气划过,挑飞了于畅和刑风的剑,一袭青衣从天而降,挡在他们面前。 “大师兄你……” “解药!”皓轩只是面向海棠,向她摊开手掌。 海棠从衣服中取出解药,投向皓轩,皓轩一把接过。接着,她化作朱雀,飞向空去。 这时,瓶中的元神突然飞了出来,向皓轩而去,只见,它飘向了皓轩的额头,融了进去…… 就这样,皓轩等人带着解药,通过神魔台回到武汉郊外,接着回了成都孙家堡。 天佑抱着瑶瑶来到她床边,扶她躺下。 “李逸衡……”昏迷状态的瑶瑶吃力地吐着字。 “瑶瑶……”天佑叹息道,“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他转身离去。 不久,天佑踏进逸衡的房间,此时,皓轩和两昆仑弟子正守在逸衡床边。 “皓轩大哥!” “天佑?”皓轩转过身来。 “皓轩大哥,李逸衡怎样了?”天佑来到他跟前。 “正要给他服解药。你和孙姑娘怎样了,服下玄飞长老的灵丹之后?” “我没事了,瑶瑶也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说着,皓轩面向逸衡,取出解药,递给了两个昆仑弟子。 两个昆仑弟子掰开逸衡的嘴,让他服下。 “咳咳咳……”不久,逸衡咳着醒来,两昆仑弟子扶他坐起。 “李逸衡,你可终于活过来了。”天佑双手抱臂,不屑地看着他。 “嘿哟~”逸衡轻轻推开两个昆仑弟子,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向天佑,“张天佑,你也在啊。” 说着,逸衡拍了拍天佑的肩膀。 “小子。”谁料,天佑反过来将手搭在逸衡肩上,“你知不知道瑶瑶为你吃了多少苦?” “要不要那么认真啊,那丫头能有什么事啊?”逸衡笑着一摆手。 “是真的。”皓轩突然开口道,“逸衡,孙姑娘为了救你走过了岩浆地带滚烫的岩石。” “你说什么!”逸衡一愣,立马揪起了皓轩的衣服。 “很抱歉。”皓轩淡淡说道,“逸衡,是我一直在包庇师妹诗涵,让你父亲蒙冤了。孙姑娘为了救你,不惜受到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只为拿到那个被宁海棠欺骗装有黑玄铁的瓶子……” “混蛋!”话音未落,逸衡就往皓轩脸上一拳,接着,头也不回地跑向了瑶瑶房间。 “大师兄!”两个昆仑弟子立马扶住皓轩。 “瑶瑶!!!”逸衡一把推开瑶瑶房门,冲了进去,只见,他扑向了瑶瑶床边。 “李逸衡……”瑶瑶额上沁出不少汗珠。 逸衡立即握住她的手:“瑶瑶,李逸衡来了,李逸衡在你身边……” 他跪倒在瑶瑶身边,双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前,泪眼模糊…… 渐渐地,瑶瑶睁开了眼,瞥向逸衡:“李逸衡……” 顿时,逸衡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李逸衡……”这时,瑶瑶流着泪,接着说道,“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你知道吗……” “嗯,好了,别说了,傻丫头。”说着,逸衡起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深夜,天佑走在孙家堡后院。 “哎呀!” 突然,一个小丫鬟迎面撞了上来,手中抱着古琴。 “哎,小翠,走路能不能看点路啊……”天佑揉着下巴,很是无奈,突然,目光转向她手中的古琴,“这是……” “是沈少侠……”只见,小丫鬟低着头。 “啊?” 皓轩房间内,他的床上躺着冰冷的诗涵,他缓缓走上前,将玉笛放在她身旁。 这时,小丫鬟推开门走了进来:“沈少侠。” “放着吧。”皓轩看着诗涵淡淡说道。 “哦。”小丫鬟走向桌面放下古琴,“只是……” “皓轩大哥……” “天佑?”皓轩转过身来。 只见,天佑看了一眼古琴,又看了一眼诗涵身边的玉笛,瞬间明白了什么。 “哦,没什么。”天佑淡淡说道,“我先出去了。” “诶诶诶,天佑少爷……” 说着,天佑转过身,揪着小丫鬟的耳朵,走出门去。 然而,就在他们没走多远,屋内传来了古琴声,低沉凄凉,接着,周边飞来不少冰蝴蝶,伴着“当”的一声,冰蝴蝶纷纷散去…… 翌日,孙家堡门外,两个昆仑弟子和天佑告别了孙鹤龄、逸衡等人。 “孙伯伯,住了那么久,天佑也该回家了,天佑就此告辞。”天佑行礼道。 “诶,好,有空常来啊。”孙鹤龄淡淡说道。 “李逸衡。”说着,天佑看向了逸衡,“瑶瑶醒了记得写信告诉我啊。” “那是自然,瑶瑶有我呢,你回去吧。”逸衡看向天佑。 “逸衡,总之,替我照顾好瑶瑶。” 然而,此时,望着天佑坚定的眼神,逸衡不禁内心一颤。 “孙堡主,李少侠,我们也就此别过了。”两昆仑弟子也行礼道。 “保重。”孙鹤龄说道。 “诶,你们大师兄呢?”逸衡突然问道。 “大师兄他……想多陪一会儿诗涵师妹……”于畅说道。 “他要我们先走,一会儿再和诗涵师妹一起回昆仑山。”刑风接过于畅的话,“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解释。” “好吧,告辞。”逸衡淡淡说道,眼眸中却透露着忧伤。 “人生一世,漂走多少沧桑;人生苦短,沉淀多少回忆,且行且珍惜。”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孙鹤龄感慨道…… ------------ 第四十一章 往事 数百年来,魔界都笼罩着压抑恐怖的气息,魔君就是这里的主人。然而,或许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他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夜靖。 一千年前,魔界后花园内…… “梦莲!”不知为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魔君突然冲上前拉住她。 “夜靖……”她转过身。 顿时,仿佛画面定格,一切都静止了。 良久,魔君开口道:“我们……真的不可能吗?”说着,他缓缓松开手。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凡间的女子……”她低下头,背过身去,渐行渐远。 “那凌阳呢!”魔君远远喊道。 只见,她突然停下脚步。 “你不介意他是魔,难道你就那么介意我吗!” 谁料,她竟然将手搭在自己腹部的位置,魔君不禁一愣。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对不起……” 说着,又慢慢先前走去。 魔君爱她,所以他尊重她的每个选择,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日是他亲手将她送上了绝路。 这日,凌阳被押到魔君面前,魔殿内,他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 “大胆凌阳,竟敢偷我魔界圣物!”魔君突然起身,大声呵斥着,“你到底有何居心!” 谁料,她竟上前一步,突然跪在凌阳身边,开口道:“是我让凌阳那么做的。” “你……”魔君一愣。 “莲儿……”伤痕累累的凌阳看向她。 “因为。”她接着说道,“只有得到魔界价值连城的魔珠,我们才能抚养起天易……” 话音未落,那个孩子便推开魔殿看守的鬼兵,闯了进来。 “爹!娘!”他径直跑了过来,张开双臂,挡在他们面前,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魔君。 “天易!”她突然起身,拉过那孩子,轻声说道,“不可以……” “为什么!”那孩子甩开她的手,反抗着,“魔界容不下我们,凡间也容不下我们,还偷这魔珠有何用!” 话音未落,那孩子就挨了她一巴掌! “娘,为什么……”那孩子含着泪。 “天易……”顿时,她的眼眶也湿润了,扶着那孩子的肩膀,“是,我们的存在天地不容,这一切都由娘一人承担。”只见,她抬起头看向我,“夜靖,那么多年你不就想得到一个答案吗?我,袁梦莲,从来没有爱过你!” “梦莲……”不知为何,魔君竟然也会心痛,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在他心上刻了一道又一道! 良久,魔君开口道:“好,今日凡人袁梦莲指使我魔族前卫大将凌阳偷窃魔界圣物魔珠,按律,赐酒。” 当魔君握紧拳头吐出最后两个字时,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莲儿,不可以!”凌阳突然震断铁链起身,狠狠踹向两个按压他肩膀的鬼兵! “凌阳,住手!”谁料,她拔出旁边一个鬼兵的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梦莲!”魔君一惊。 “莲儿……”看到这一幕,凌阳只好停下手来,任由周边的鬼兵拔出长刀,将他团团包围。 梦莲这才放下长刀,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刀痕。 她扔下长刀,看向魔君:“赐酒吧。” 魔君背过身去,一挥手示意,随即就上来一个端着酒的鬼兵。 她双手端起酒杯,淡淡说道:“谢魔君。” 说着,她仰头一饮而尽。 “莲儿——” “娘——” 顿时,酒杯落地,魔君猛地回头。 只见,凌阳一挥手,震开那群鬼兵,扑向梦莲,将她抱起:“莲儿!莲儿!莲儿!” 梦莲嘴角流着黑血,吃力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凌阳的脸:“照顾好天易,带他走……” 话音未落,那只手便失去了力气,重重锤了下去! “莲儿——” 突然,凌阳内力大发,向四周辐射,又是震开了一片鬼兵。 只见,他放下梦莲,站起身来,忽然瞬移到魔君面前,揪起他的衣领:“为什么那么做!既然爱她为什么那么做——” 听到这儿,魔君一掌将凌阳推开,由于愤怒毫无防备的他连连后退,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再次被鬼兵用长刀包围。 “将魔族大将军关入冰窖。”魔君看着凌阳淡淡说道,接着,将目光投向那孩子。 凌阳一愣:“夜靖,你想做什么!放过天易!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鬼兵押着他走出魔殿。 魔君缓缓走下台阶,来到那孩子面前,手掌运起功来,然而,当他看向那孩子时,那孩子眼神中丝毫没有畏惧。 “你不怕吗?” “反正是天地不容,要杀便杀吧。” 听到这儿,魔君顿时愣住了。 “父王,住手!” 魔君收回手掌,回过头,只见,彩霞从寝宫跑了过来。 彩霞挡在那孩子面前:“父王,你不能杀他!” “彩霞,让开!” “如果父王执意要杀天易,就先杀了我!” “你!” 这时,一个婢女凑了过来,在魔君耳边轻声说道:“魔君,算了吧,只是一个孩子,给公主做个手下吧。” 魔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背过身去,摆了摆手,走向远方。 彩霞回过头:“天易!” 那孩子也走向了远方,背影是那么的孤独…… 那孩子口中默默念道:“终有一日,我将杀光所有仇人。” 顿时,魔君的内心又是一颤。 数日后,魔君来到那个孩子的房间,那会儿他还侧身躺在床上。于是,魔君一挥手,身后的手下便退去。 当魔君缓缓走向他床边时,那孩子突然睁开了明亮的双眸,从被窝里抽出一把弯刀,向魔君袭来! 魔君一愣,立即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弯刀打落。谁料,他又一跃而起,向魔君踢来,魔君抓住他的脚踝,接着,一掌将他打落,当然,只用了一成功力。他一个侧弓步缓冲,一阵摩擦后停下,抬起头,愤愤地看着魔君。 “天易,我带你去个地方。”魔君淡淡说道。 然而,在他的面部魔君完全看不出一丝表情。 就这样,魔君带他来到冰窖。 “爹!”孩子突然跑向凌阳,将他搂住。 然而,凌阳的身躯早已被冰封,凌乱的头发上积满了白雪,嘴唇干裂,双手被铁链锁着,十指冻得发紫,两条腿重重地垂下。 “爹……” 虽然那孩子背对着魔君,他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却依旧忍着。 “天易……”凌阳突然开口。 只见,那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从今日起,你姓袁,叫袁天易……神魔剑在军营部,从今往后你就是它的主人……天易,为我们报仇……” 说完这句话,凌阳便垂下了脑袋。 “爹?爹!爹!爹——”那孩子哭得声嘶力竭。 “天易……”魔君走上前,将手搭在他肩上。 谁料,那孩子突然一个转身,伸爪向魔君袭来,魔君拽过他的手,一掌将他打出好远! “关起来。”魔君淡淡说道。 就这样,袁天易被魔君关入了冰窖,然而,在彩霞的求情下,最终还是放了他。 两百年后,袁天易继承了父亲的职责——魔族前卫大将。然而,当魔君授予天易这份职责时,他的眼睛百感交集,他甚至不知道天易是否会走他父亲的道路,重蹈覆辙。 “谢魔君。”天易跪拜着,接过密旨,语气很是平淡。 不久,寒星诞生了,那是魔君唯一的小儿子。 那日魔后在寝宫休养,天易被她召见。只见,襁褓中的寒星还在酣睡,魔后轻轻推动着他的摇篮。 “魔后找末将何事?”天易走了进来。 “你来了。”魔后停了下来,缓缓站起,只见,她来到天易身边,伸手搭在他肩上,在他耳畔变轻声说道,“大将军,你可知那么多年我一直在煎熬?” “魔后何出此言?”天易侧身避开。 “袁天易,为什么你宁可那么耻辱的活着也不去死?” “如果魔后只是找末将说这事,那么末将先行告退!”说罢,天易转身离去。 “站住!”魔后在他身后喝道,冲上前去。 天易猛地回头,却见魔后已伸出魔爪,掐向他的脖子! “小杂种,你为什么要出现,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双眼睛和你娘有多像!” “放手!” 只见,寒光一闪,血迹划过天际,寒星啼哭不已…… 这时,一个婢女端着果盘走了进去。天易站在魔后床边,手中握着神魔剑,剑刃上淌着血。听到动静,天易猛地回头,一挥剑。 “啊——”婢女一声惨叫,果盘落地。 顿时,血溅三尺! 这时,外面的鬼兵循声赶到,纷纷举起了长矛,对准天易。然而,那些鬼兵哪是天易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趴下了。 “住手!”彩霞突然闯了进来,看到嗜血成性的天易,立马上前扇了一巴掌。 “公主,让开!”天易冷冷说道。 “倘若我不肯呢?”彩霞看向天易。 “那就得罪了!” 说罢,“嗖”的一声,神魔剑刺了过去,谁料,被彩霞一把抓住,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天易愣住了。 “你杀了魔后,我亲弟弟的母亲!” 说罢,彩霞扔开神魔剑,冲上前,将手镯迎着天易的脸施法,顿时,他的身体动弹不得。 彩霞愤愤说道:“这是我父王送我的生辰礼物,专门用来惩治下属!” 听到这儿,天易握紧了拳头,运起功来,突然,内力爆发,震开鬼兵一片。“匡仓”一声,手镯断裂,天易一掌打伤彩霞,冲出门去! 谁料,魔君及时赶到,运功袭来,天易被打倒在地。 “魔规处置!”魔君一摆袖,厉声喝道。 “父王!”彩霞捂着胸口跑了出来。 后来,天易被廷杖三百,谁知彩霞求情,否则早已五马分尸! 一直以来天易不明白的是自始至终错的是他的父母还是魔君,普天之下又有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他只知道,父母之仇不报,他袁天易誓不为人!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四大神兽白虎赵殊、青龙周毅、朱雀宁海棠、玄武曾磊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与武林各派解救难民于水火之中。一直以来,赵殊都仰慕着海棠,或许是她性格的高贵冷艳,但他从未将这件事告诉过她。 后来,武林各派带领进攻魔界,海棠的右脸被血池看守双头龙的三昧真火所伤,只有得到它体内的血丹服下,方可捡回一条性命,否则她的脸就会一直溃烂下去。 她知道,脸对女人意味着什么,于是,一时起了杀机,将双头龙打伤后,持剑向它刺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强劲的剑气向海棠挥来,她只能侧身避开,突然,一道黑影瞬移到她身后,忽然出腿,她便摔向了地面,口吐鲜血! 一抬头,那人早已持剑向海棠劈来,不错,就是袁天易! 说时迟,那时快,银光一闪,那个熟悉的背影挡在她面前,用铁斧抵挡! “赵殊……” 然而,赵殊没有回头,和天易搏斗着。他们速度极快,空中身影互换,刀光剑影,纵横交错。 于是,海棠趁机再次向双头龙袭去,然而,一阵内力迎面袭来,天佑一掌将她打落! 当海棠在落地之际,一道迅猛的身影从她身后掠过,将她扶住,接着那道身影一跃而起,一腿向天易颈部袭去,天易挥起左臂抵挡,却被震开,落地后一阵摩擦,连连后退! 这时,赵殊举起铁斧向天易袭去,天易转身一跃而起,破窗而去,赵殊穷追不舍。 那道身影也缓缓落地,向海棠走来:“你受伤了。” 他的目光转向她的右脸。 海棠别过头,用手遮挡右脸。 “是被三昧真火所伤吧?”说着,他向后举起一只手。 瞬间,一声咆哮,双头龙被他隔空提起,不停地挣扎,不久,它的血丹就被他逼出,缓缓向海棠飞来。 “服下它吧。” 海棠伸手接过血丹的一霎那,突然,“扑通”一声,双头龙摔落至血池中! 在她诧异之际,魔君向她伸手示意,于是,她缓缓将血丹吸入口中,不久,只觉一阵清风拂过面颊,她摸了摸右脸,烧伤真的消失了! “为什么要救我?”海棠抬起头,看向他。 “别误会,你只是像极了那个女人。”说着,便化作了一阵黑雾。 “能留下你的名字吗!”海棠立即喊道。 “夜靖。”渐渐地,黑雾消散不见。 就这样,赵殊追着袁天易来到一片林中。 天易突然停下,转身用剑指着赵殊,与此同时,赵殊也用铁斧指着他。 “一直追着我有意思吗?”天易眼神凌厉。 “你伤了我朋友。” “朋友?哼。”他一声冷笑,“这世上就没有所谓的朋友。” “你就那么冷酷无情吗?” “我冷酷无情?那是你没见过这个世界对我的冷酷无情。”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魔族大将军袁天易,一个半人半魔。” “住口!” “你就那么讨厌你的身份吗?” “哼,普天之下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早晚有一天我会杀光所有仇人!” “这算报仇吗?我想,你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你本性善良。” “哼。”只见,他手中蓝光一闪,收起神魔剑,“别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还有,离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远点,她的眼神,不简单。” “袁将军这是在污蔑我朋友吗?”手中白光一闪,赵殊也将铁斧收了起来。 “就算你把她当朋友吧,她也未必会那么想。”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你……”他一愣,转移话题,“总之奉劝你一句,不要跟她走太近,当心她伤了你。” 说着,他背过身去,蓝光一闪,消失不见。 数日后,武林各派进攻魔界,魔君领兵奋力一搏,结果魔界惨败。 “魔君,别跑!” 看着魔君仓皇逃逸,赵殊一跃而起向他袭去,魔君连连后退,挨了赵殊重重一掌,接着,他再次举起铁斧,向魔君袭去。 “住手!” 瞬间,空气凝固了,海棠低下头只见她的利剑穿透了赵殊的身躯! “海棠你……”赵殊回过头。 “对不起,你不能杀他……”说着,海棠拔出了剑,赵殊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重重倒下,顿时,海棠的眼眶湿润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情感涌上心头。 “总之奉劝你一句,不要跟她走太近,当心她伤了你。” 在倒地的刹那间,赵殊耳边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海棠!” 这时,周毅、曾磊以及武林各派赶到。 “你……”昆仑掌门一愣,“叛徒!” 话音刚落,所有人施法向海棠袭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海棠的面前,为她挡下了所有的攻击,顿时,那人再次口吐鲜血。 “夜靖!”海棠扑了过去,将他扶住。 “走!”他一掌将海棠推开,自己也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海棠现出真身,变成朱雀,飞向空中。 对,她就是那个独来独往的海棠。 不久,魔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宫。这时,袁天易手持神魔剑走了进来,目光冰冷,不带一丝表情。 “滚出去。”魔君伏在床边,吃力地抬起头。 “还我父母命来!”说罢,天易一剑刺了过去。 “住手!”这时,彩霞以及刚过弱冠之年的寒星冲了进来。 天易猛地回头,一剑挥开他两,化作一道黑雾冲了出去…… ------------ 第四十二章 证据 这日,鸿晨恰逢一个山间转角,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暗紫色的人影,跌跌撞撞,身负重伤,手上还带着一幅画卷。 “救我……”忽然,那人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哎,你……”鸿晨冲上前,将他扶起。 只见,鸿晨伸手试了试那人的鼻底,发现还有气,接着,拉过他的手,一把脉,不禁一皱眉。 “华山派?不对,有些旁门左道的真气,难道是……” 说罢,鸿晨将那人扶起,盘坐在地,在他背后输入了一道真气。 良久,那人睁开了眼,转过身,连连磕头:“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诶,免礼。”鸿晨扶他起身,“救人乃侠之本分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鸿晨径直向前走去。 “前辈,不知你身处何派?是哪一路英雄豪杰啊?”那人远远喊道。 “江湖隐士。”鸿晨回过头,“李鸿晨是也。” “李鸿晨?!”那人大惊,“你就是三百年前的奇侠李鸿晨!” “哟,我名气那么响啊。”鸿晨微微一笑,“凌云帮小鬼。” 那人再次一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行礼道:“在下正是凌云帮少帮主秦赫齐。” “原来是凌云帮帮主的儿子,我当这帮主怎么那么年轻呢!想当初你爹为了一只妖精背叛了华山派,并自创门派凌云帮,这个消息我早在丐帮那里有所耳闻。” “想不到鸿晨前辈的消息如此灵通,在下实在是失敬失敬啊。”赫齐举着画卷行礼,头也不敢抬。 “你好像很怕我嘛,你爹还是你又得罪谁了?” “岂敢岂敢,鸿晨前辈何出此言啊……” “算了,告诉你也罢,你爹就是当年闯禁地,偷练邪术的华山弃子。” 数十年前,霓裳是一只活了上百年的蝴蝶精,要说与秦震铭第一次见面还得从那日雨天说起。 “救命啊,救命啊,快过来帮帮我!” 那日为了自己的领地之争,霓裳与树精大打出手,法力损失大半,无法凝聚成人形。更不幸的是,不久下起了大雨,她的翅膀被雨水打湿,黏在了秦震铭的窗上。辛运的是,秦震铭正巧入内,快步走来霓裳这儿关窗,只见,他举起了支撑窗的木棍。 “快来帮帮我!”霓裳再次喊道。 “谁?”秦震铭仿佛有些不可思议,循声而至,“蝴蝶,是你在说话吗?” “是的,我叫霓裳,无意间路经此地。这位大哥行行好,帮帮我吧。” 只见,秦震铭伸过手,缓缓将霓裳从窗上取下,捧在手中,哈着热气,接着,把她放在了他的被子上,自己坐在她身边。 “这里是华山,你是妖。”秦震铭说道,“门派中的人不欢迎你,等雨停了你还是速速下山吧。” “好,我答应你。”霓裳捋着自己的触须回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秦震铭。”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日之后,霓裳便与秦震铭成了很好的朋友。 数年之后,秦震铭来到华山禁地伏魔岭,霓裳也悄悄跟着。资质颇高的秦震铭由于偷练了邪术,颈部致脸部染上了奇怪的印记。只见,他三掌便破了封印,闯了进去,并打伤了两名看守的弟子。这时,恰逢另一帮巡逻的弟子,秦震铭想都没想,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倒在地,几个幸运的立即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伏魔岭这边的环境很是阴森黑暗,乌云布满了天空,不见天日。不久,掌门和两位贴身弟子及时赶到,数名弟子躺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一看,竟是武功秘籍被偷走了,顿时,掌门惊为天人。 不久,秦震铭成立了凌云帮,并有了一子,取名赫齐。然而,好景不长,一日,霓裳在不远的山坡上,看到华山派掌门带领着众弟子围剿凌云帮,于是,她召集了大批蝴蝶精前去助阵。 “大胆秦震铭,还不速速前来见老夫!”掌门大喝一声。 凌云帮的看门侍卫们围着他们,步步后退。 “掌门?!”秦震铭从屋内走出。 “被逐出师门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有脸自成帮派,练着三脚猫的华山功法!”一个贴身弟子指着秦震铭喊道。 “住手!”忽然,霓裳从天而降,带领着一帮蝴蝶精。 “大胆!震铭你竟然还敢勾结妖物!”掌门指着他们,差点气昏过去。 “对,我们是妖,但从未伤人性命。至于我,早在震铭大哥还在华山派时我就混了进来,难道你这老道现在才发现吗?”霓裳一摆袖,义正言辞的说道。 “原来当初华山派的那一缕妖气是你,我早该除了你!来人啊,给我杀!” “住手!”谁料,秦震铭上前一步,将霓裳护在身后,“我看谁敢动手!” 说着,秦震铭带领着众侍卫一个箭步上前,和华山派弟子打了起来,她则带着蝴蝶精们做了他们的后援。那一日,凌云帮场面一度混沌不堪,就在这时,秦震铭的儿子赫齐突然从屋内出来,也被卷入了这场战争。别看他年纪轻轻,他的剑法早已有了很大的成就,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来到了华山派掌门身后,一剑刺了下去。顿时,鲜血染红了华山派掌门的白色衣衫! “你……”掌门回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敢动我凌云帮者,杀无赦!”赫齐抬起头,目光凌厉。 谁料,掌门一掌向那孩子袭去! “齐儿,闪开!”秦震铭远远的喊道。 说时迟,那时快,霓裳忽的扑了过去,搂住那孩子,替他挨下那一掌,顿时,一口咸湿从她口中涌出…… “娘!”他立马将霓裳扶住,摊开手,手中尽是她的鳞片。 “妖孽!”只见,掌门一剑向霓裳袭来。 “霓裳!”秦震铭一个瞬移,用剑将其挡开。 “霓裳,你撑住啊!”秦震铭用剑撑着地,蹲在霓裳身边说道。 霓裳吃力地看向秦震铭,渐渐地,霓裳闭上了眼…… 转眼今日。 为了答谢,赫齐带鸿晨回了凌云帮。 “那么客气啊。”鸿晨跟在后面,“你该不会另有心思吧?” “哪里哪里。”赫齐跨进了大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鸿晨前辈,请。” “也罢,我顺便找你爹打听打听消息。”说着,鸿晨走进了大门。 然而,赫齐却向看门的侍卫低声说几句。侍卫点点头,领命告退,赫齐追上了鸿晨带路。 谁料,一进厅堂忽然,上面落下一个铁笼将鸿晨罩了起来!鸿晨一愣,赫齐却朝天拍了拍手,顿时,身后跟来了一支军队,将铁笼团团围住。 “喂,小鬼,我好歹救了你,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鸿晨指着赫齐喊道。 “是谁来了?”这时,秦震铭披上外套,走了出来,在看到鸿晨的一刹那,他惊呆了,“你是李鸿晨?!” “爹!”赫齐上前一步,在秦震铭耳边悄声说道,“他现在是昆仑派的通缉犯,何不抓了他去领工?” “混账!”谁料,秦震铭竟然大怒,扇了儿子一巴掌,“谁让你如此对待李鸿晨的,还不放人!” “是,帮主。”侍卫领命放出鸿晨。 “还是凌云帮帮主懂事。”鸿晨接着说道,“此次鸿晨前来是来打听一些事情。不知震铭老弟有没有见过这个?” 说着,鸿晨从衣服中取出了当晚的红色飞镖。 “这是……”秦震铭接过飞镖,仔细端详,“若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四大神兽朱雀宁海棠的暗器。” “朱雀宁海棠!”鸿晨一惊,接过飞镖,“那她现在在何处?” “宁海棠也是聪明人,她不想让昆仑派联合武林各派与自己为敌,魔君出关前找不到靠山,故不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了三界追诉期之后她成了魔界的暗探,四处打听你的下落,由于重伤未治,不得不切头切尾,躲躲藏藏。” “她仅仅想陷害我?未必太大费周章了吧!” “鸿晨兄何出此言?” “你想啊,震铭老弟,当初是有人暗地里给我儿子逸衡投飞镖传信,要我赶往昆仑派一趟,结果恰逢昆仑派弟子遇害,这摆明了是有人陷我于不义。倘若传信的是帮我的,那么这个好人未免也太藏头露面了。倘若传信的是害我的,那么这个坏人仅仅是想借用昆仑派掌门的手杀了我。还有,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是宁海棠,还是仅仅是宁海棠的一枚棋子?如果只是培养一枚棋子,宁海棠又为何要那么麻烦?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说着,鸿晨忽然掠过了赫齐,从他手上夺过了画卷。 “哎,你!”赫齐一愣。 “小鬼,我不知道你抢我儿子千辛万苦得来的画卷是为了什么。”鸿晨看向他,目光凌厉,“不过,这云中阁水池的东西可是仙物啊。”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赫齐震惊。 “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们了,前两天我刚收到逸衡的来信,说是在云中阁用了孙家堡的琥珀兵符,得到了这幅画卷,只是路上出了一点状况,途中将画卷弄丢了,只记得画上的人叫若诗涵。小鬼,我不想多说你什么,逸衡当初的状态你也是见到了,差点杀了你,你能死里逃生被我所救也是万幸。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计较,别再想害我或是抓我邀功。” “袁天易。”秦震铭笑道,“我很佩服你的脑子,只是你觉得你那么聪明我会放心让你回去吗?” “等等,你是谁!”说罢,鸿晨突然发现了端倪。 只见,面前的秦震铭忽然撕下了人皮面具,那人竟然就是宁海棠! “是你!!!”鸿晨大惊。 “什么……”赫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齐儿……”这时,真正的秦震铭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海棠大笑,忽然她伸爪袭向鸿晨! 鸿晨侧身避开,一把拽过了海棠的手爪。海棠伸腿绊着鸿晨,鸿晨却反过来将她绊住。只见,海棠伸出另一只手爪,袭向了鸿晨,鸿晨仰面避开。海棠翻过手掌,幻化出一把利剑,反握在手中,鸿晨趁机扣住她的手臂,将利剑挽了回去,架在海棠自己的脖子上! “宁海棠,能找我找到凌云帮来,你也实属不易。”鸿晨淡淡说道,“不过我也是好奇就你那么点能耐怎么混进的昆仑派?” “与你何干!” “若诗涵是谁?是昆仑派唯一的女弟子。你在利用她?” “是我绑架了她的父母,至于让她上山习武,接近赵殊,成为他的亲信。必要的时候再让她嫁祸于你。我要杀你,要杀赵殊,要杀昆仑就首先要培养一个刺客,一个随时可以操控的刺客!” “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宁海棠,你的刺客是有思想的。或许你做梦都没想到,你培养的刺客有朝一日竟然成为了你的情敌!” “你住口!”海棠大怒,袭向了鸿晨。 谁料,鸿晨挥开她,一掌推开了海棠,海棠却胸口一阵剧痛,捂住了伤口,猛烈咳嗽起来! “你身上有伤?”鸿晨问道。 “不用你管!” “难道是……赵殊。”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说罢,海棠五指之间幻化出了四枚飞镖,同时射向了鸿晨,鸿晨拔剑挡开。只见,海棠早已持剑向他袭来,鸿晨只是后退。 谁料,就在这时,宝扇旋来,弹开了海棠的利剑,秦震铭跟赫齐的侍卫突然挡在了鸿晨身前。 “你们这是……”鸿晨不解。 “李鸿晨,我秦震铭算不上名门正派,但宁海棠这种人我也是不屑的!刚才还多谢你送小儿回来。” “客气了。我先走了!”鸿晨闯出门去,带着画卷,御剑而行。 顿时,凌云帮将海棠团团围住。 侍卫们纷纷拔出了长刀,摆出了凌云帮阵法,海棠在阵法中来回穿梭,大打出手,由于有伤在身,功力不及从前。这时,赫齐扔出了宝扇,袭了过去,正中海棠的手臂,将其划破。海棠捂着伤口,怒视前方,忽然,仰天长啸,发出一阵鸟鸣,化作了朱雀,展开双翅,一阵旋转,冲向空中,也闯出门去…… ------------ 第四十三章 密道 告别瑶瑶和李逸衡之后,这日,天佑回到了长安张家堡。 然而,刚进门大哥天佐就摔了出来! “大哥!”天佑蹲下身将他扶起,“大哥你怎么了!” 只见,天佐紧锁眉头,嘴角流血,神情痛苦:“天佑,快跑……”说着,便陷入了昏迷。 “大哥!大哥!大哥!” 天佑拼命摇晃着他的肩膀,这时,张许杰拽着张暮海的衣领跨出门槛,他竟然让张暮海跪着前行! 不错,张许杰就是天佑的堂兄,他大伯张思帆的儿子。大伯张思帆在一次武林大会上落败,意外身亡,从此,张暮海视张许杰为己出,如今他竟如此对待天佑的生父张暮海! “张天佑,现在你爹张暮海张堡主落到我手上,还不束手就擒!”说着,他将张暮海一推,张暮海便重重摔倒在地! “无耻!”天佑放下天佐起身,指着他喊道,“张许杰,我爹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究竟想怎样!” “哈哈哈哈哈!”谁料,张许杰竟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天佑喝道。 良久,张许杰停了下来:“张家堡怎么可以由你们这些与张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继承!” “你什么意思?”天佑不解。 “张天佑,恐怕你长那么大还不知道张家堡有一条密道吧?” “什么……” “自己看吧,这张信封是我从禁地的树洞里搜来的。” 说着,他从衣服中掏出一封信,向天佑甩来,天佑伸手接过信封,抽出泛黄的信纸,将其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张家堡堡主张云坤膝下无子,唯有一养女,后义女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不久,被义弟张云义毒害,张云坤仙逝后不久,张云义篡权夺位,一举成为张家堡新任堡主,并陷害张云坤胞弟张云斌,将其魂魄囚禁于禁地深渊。无耻之徒张云义,为世人不齿! 最后几个字字迹十分潦草,且周边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匆忙之际写下的。 “张许杰,你到底想说什么?”天佑放下信纸,看向他。 “还不明白吗?天佑老弟,这张信纸上的字是用千年古墨写下的。你,你爹,以及你哥张天佐都是张云义的后代。”说着,他双手抱臂,嘴角上扬,“而我,是张云斌的后代!” “什么……” “也就是说,你们和张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昂起了头,“听懂我的意思了吧,无耻之徒的后代。” “你……” “天佑……”这时,张暮海从地上缓缓爬起,“快跑,你不是张许杰的对手……” “给我闭嘴,老东西!”张暮海却被那家伙狠狠踢了一脚! “爹!”天佑一跃而起,伸掌向他袭去。 只见,张许杰也伸掌跟天佑抵挡,不料,张许杰的内力更胜一筹,天佑被震开,一阵摩擦,连连后退! “天佑……”只见,天佐突然醒来,满手鲜血,握住天佑的脚踝,“快跑……” “哥……” “天佑小心!” 一抬头,却见张许杰向天佑袭来,突然,张暮海从地上起来,扑了过来。只见,张暮海挡在天佑面前,挨了张许杰重重一掌,顿时,一口鲜血从张暮海口中喷涌而出! “爹——”天佑扑了过去,将他扶住,眼眶湿润,此时,眼中仿佛有烈火燃烧,天佑抬起头看向张许杰,“张许杰,你有什么火什么仇冲我来!” “冲你来?呵,天佑老弟,那我就成全你们,无耻之徒的后代!” 说着,他一跃而起,踢向了天佑的面部! “天佑!!!”张暮海和天佐大惊。 天佑重重摔倒在地,吃力地撑起身来,甩了甩头,盯着地面好久,只觉一阵头晕,口中咸湿,用舌头拌了拌口中,吐出一颗混着血的牙齿。 一抬头,张许杰再次向天佑冲来,揪起天佑的衣领:“小子,你就这点实力吗?” 天佑吃力地喘着粗气。 “住手……”只见,天佐和张暮海缓缓爬向张许杰,握住他的脚踝。 “放过天佑,他是你弟弟啊……”张暮海的眼中含着泪。 “弟弟?”张许杰看向张暮海,“我们有血缘关系吗?” “爹,别跟这种人废话……”说着,天佐忽然一鼓作气,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向张许杰刺去,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天佐老弟,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救这小子吗?” “啊!” “大哥……” “天佐……” 只听见“卡擦”一声,天佐摔倒在地,手腕被他捏断,“哐当”一声,短刀落地! “张许杰,你有种就冲我来,放过我的两个儿子!”张暮海狠狠地用拳头砸着地面,哭喊着。 “好啊。”张许杰别过头,看向张暮海,“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了他。” 听到这儿,天佐和天佑同时一愣。 然而,张暮海的声音颤抖着:“好……” “不可以,爹,不可以!” 天佑和天佐同时叫喊着,然而,张许杰一挥手将天佑甩开,并狠狠地踢了天佐一脚,接着,他面向张暮海,张开双腿,撩起衣摆。 看着张暮海颤颤巍巍地爬向那个家伙,天佑别过脸,心痛不已…… 良久,张许杰转过身,看向张暮海:“从此,我就是张家堡的新堡主,你们要永世为我做奴!” 张暮海低着头,沉默不语。 “听见没,老东西!”说着,张许杰又踢了张暮海一脚。 “爹,不要啊……”天佑哭着爬了过去。 张许杰突然目光转向天佑,一掌袭来,将他隔空掀翻,摔出好远…… “是……” 耳边传来张暮海低沉的声音…… 夜晚,天佑被张许杰揪着后领,拖到了密道外的禁地,一片空旷的土地上,一口水池映入眼帘! 张许杰一松手,将天佑扔在地上。 张许杰突然蹲了下来,揪起天佑的头发:“小子,看清楚了,这水池中到底住着谁的魂魄!” 说着,他放开天佑,来到水池边,两手在空中挥舞着,口中念着咒语。不久,水池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渐渐地,一个石盒浮了上来。 他一伸手,用内力一吸,石盒便到了他手中,只见,他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将石盒打开。 顿时,一缕青烟飘了出来,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是谁来了,竟敢打扰我长眠?” “我张许杰,你的后代。” “是吗?” 渐渐地,那缕青烟化作一个人形,落在他面前。 只见,那人缓缓走向张许杰,在他额前一挥手,瞬间,一道白光拂过,那人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张云斌,是我放你出来的……”张许杰吃力地吐着字。 “是你放我出来的没错,但你知不知道,我张云斌此生最恨奸诈小人!”说着,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 张许杰双手护着脖子,两条腿不停地挣扎着,不知过了多久,两条腿重重地垂了下来…… 那人丢开张许杰,将目光投向天佑,然而,他并不想杀天佑,只是将头转向了远方。 “从此,张家堡不复存在。”接着,那人高呼道,“云坤大哥,我来见你了!” 说着,他飞向了空中,双手发力,顿时,周边一片火海,他转过身去,身体化作一阵粉末,随风散去…… 翌日,逸衡和瑶瑶来到长安,一路上,瑶瑶都拉着逸衡不放,两人小跑着。 “瑶瑶,怎么想到要回天佑家?” “说不清楚,但我有预感,总之不对劲!” 突然,周边行人的一些闲聊不禁让两人一愣,两人驻足看向张家堡的方向,只见,远处盘旋着袅袅黑烟…… 就这样,逸衡和瑶瑶忐忑不安地来到张家堡,然而,一切都已太晚,张家堡只剩下一片废墟。门口,坐着一血迹斑斑的少年。 “天佑!”瑶瑶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跑了过去,蹲在他身边,一脸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怎么会这样?!” 逸衡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 良久,天佑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瑶瑶……我爹和大哥天佐都死了……我连家都没了……” “天佑……”两行眼泪从瑶瑶眼中落下,然而,她立刻将眼泪擦去,起身想要拉起他,“要不住我家吧……” 话音未落,天佑就用另只手握住瑶瑶的手臂。 良久,他开口道:“瑶瑶,不必了……” 说着,他放下瑶瑶的手,扶着膝盖起身,默默走向了远方…… “天佑……”瑶瑶眼中噙着泪水。 逸衡走上一步,揽过瑶瑶,让她枕在自己肩上:“让他冷静一下吧……” 听到这儿,瑶瑶转过身,将脸埋在逸衡肩上哭泣不止,逸衡伸出手拍了拍她。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天佑走进一片森林,手肘靠在一棵树上,停下休息。 “小鬼!” 耳边传来一熟悉的声音,天佑转过身来,却见一红衣女子从空中落下。 “怎么是你?被伤成这样还敢出现?!”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小鬼?” 月光下,只见红衣女子一挥手,天佑应声倒了下去…… ------------ 第四十四章 魔君归来 在那暗无天日的魔界,一道光冲破天际,紧接着,一阵黑雾袭卷而来。远处,一红衣女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转眼又过了数日,天气已入高秋,昆仑派静心阁内,各弟子站在两旁,掌门和二位长老坐在中央。不知何时鸿晨再次回到此处,亲自为自己申冤。 “照你那么说,那个陷害你的凶手已死不成?!”听完辩解后玄潼长老一敲手杖,率先开口道。 “不错,只是你们所说的凶手也是可怜之人,同样是被人威胁才犯下大错。”鸿晨站在大殿中央,淡淡说道。 “哼,凶手的脸老夫亲眼所见。鸿晨师祖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的不小啊。”掌门不屑一顾。 “我说的话是对是非,光靠我一张嘴说说当然没人能信服。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很多时候,你们眼见的都不一定为实。人皮面具你们一定认识吧,可以随意模仿任何人的脸?” “一种江湖骗术罢了,鸿晨师祖今日硬要将责任推向他们不可吗?”玄飞长老显然有些不快。 “不是我推卸责任啊老道。”鸿晨一摆手,“没有证据的话我是不会乱说的。以你们的阅历,这个应该见识过吧?”说着,从衣服中掏出那晚偷袭逸衡的飞镖,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掌门一愣,“竟然是宁海棠羽翼幻化而成的飞镖!” “现在信了吧?”说着,鸿晨将飞镖一抛,握在手中,“不过真的很有意思啊,陷我于不义的竟然只是帮凶。你若不信的话,再看看这个!”说着,向他们弹出一卷布条。 掌门伸手接过,将其展开,再次一惊,只见上面用血写着:“李鸿晨,昆仑山有难,速来” “很奇怪吧,竟然有人向我替昆仑派求救。那么,这到底是内鬼呢,还是真的有人想找我帮忙?还有,我想问一下,当初昆仑派那么多名弟子遇害,出了那么大的事,翌日盘问可有人缺席否?” “难道?!”听到这儿,玄潼长老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夺过掌门手中的布条,“果然是那丫头的字迹!” “是她吧。”鸿晨说道,众人都纷纷看向他,只见,他手中握着若诗涵的画像。 “诗涵师妹?” “怎么会这样?” “对啊,不可能啊……” …… 周边的昆仑弟子议论纷纷。 “你的意思不会是若诗涵这丫头用了人皮面具骗我们不成?”玄潼长老一脸严肃,“开什么玩笑,就凭那丫头!” “暴脾气老头好像对这孩子的实力很不屑啊?”鸿晨质问道。 “你个臭小子,你……” “诶。”玄潼长老刚想开口,就被掌门摆手制止道,“在昆仑派论剑术,诗涵确实不及其他弟子,不过,在心法和感知方面她却远远超越了他人,要被心术不正之人教坏也不是不可能。玄潼师弟啊,你带了诗涵那么久难道没发现她的优点吗?” “这……掌门师兄,怎么你也……” “虚心受教吧,暴脾气老头。”鸿晨收起画像,双手抱臂,远远地望着他,接着说道,“另外,这三个月里我还打听到若诗涵在拜入昆仑派之前……” “鸿晨师祖!” 就在这时,于畅突然上前一步,开口打断,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他。 “诗涵师妹和她的父母早已……” “二师兄!”于畅刚想开口却被刑风拦住制止。 “为什么不让我说!”于畅挥开刑风,“按鸿晨师祖的思路,诗涵师妹是杀了昆仑派弟子不错,但她是被宁海棠利用的!现在诗涵师妹和她父母尸骨未寒,你们又要如此议论她,天理何在!” “你说什么!”玄潼长老一愣,顿时,仿佛晴天霹雳,只觉手中的手杖突然间变得很沉很沉,“诗涵……死了……” 霎那间,他胸口忽然发闷,眼前一片昏暗。 “师弟!”掌门和玄飞长老立即起身,将他扶住。 “师父,掌门,玄飞长老,”于畅请罪道,“于畅向来心直口快,但于畅觉得这件事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于畅知道自己资质远不如大师兄,但既然自己身为昆仑派的一份子,各位师弟肯唤我一声二师兄,那我就有责任说出这个真相,替诗涵师妹申冤。” “那诗涵现在尸处何处啊……”玄潼长老在掌门和玄飞长老的搀扶下努力平静下来。 “皓轩诗涵拜见掌门及二位长老。” 就在这时,一青衣少年抱着一白衣女子跨入静心阁,所有人目光转向了门口。 鸿晨也将目光瞥向了门口,只见那少年眼眸中充满了悲伤,他抱着白衣女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中央跪下,让白衣女子平躺在地。 “皓轩……”掌门缓缓开口。 “诗涵!我的好徒儿回来了!”看到这儿,玄潼长老风风火火地跑下了台阶,一把抱起白衣女子,泣不成声…… 鸿晨皱着眉看向他们:“真是死要面子的老头。” “鸿晨师祖少说两句吧。”刑风看向他。 鸿晨只得叹气。 良久,皓轩开口道,话声中带着哽咽:“诗涵,是个好女孩……” “一直以来你都在包庇她是吗?”掌门缓缓走向台阶,看向皓轩。 “是。”皓轩低着头,“那晚皓轩认出了诗涵但没有拆穿,故意挨了她一掌,还自己划伤了手臂。” “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皓轩抬起头,一双凤眼各位明亮。 “问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啊……”鸿晨感慨道,他走向皓轩,将手搭其肩上,“赵殊,你可记得,六百年前你同样爱着宁海棠?” “记得,我怎么可以忘记。” 忽然,外边狂风大作,天色也跟着暗了下来,众人纷纷回头。 静心阁外,在掌门、二位长老以及鸿晨皓轩的带领下,众昆仑派弟子走出门去。 一声鸟鸣,只见,一只朱雀过天际,化作人形,缓缓落地。 “宁海棠,你终于现身了,回头吧。”皓轩开口道。 “赵殊,我问你,若诗涵和我,你选谁!”海棠目光凌厉地看向皓轩。 “对不起,今日我不是赵殊,而是沈皓轩。” “找死!”话音刚落,海棠手中红光一闪,变出利剑,向皓轩袭去! “布阵!”掌门一声令下,众弟子摆起了混沌剑阵,玄飞和玄潼两长老也舞着浮尘和手杖,掌门拔出佩剑,引领着剑阵。 皓轩拔出剑,一跃而起,顿时青光万丈,化作两条盘旋交错的巨龙冲向空中! “皓轩……”掌门一愣。 “是飞龙在天第十重,这家伙……”鸿晨仰望天空,就连他都赞叹不已。 良久,混沌剑阵启动,旋转着的八卦阵图向海棠袭去,海棠用烈火焚身心法抵挡,皓轩也在其巨龙光芒的包围下持剑俯冲而下。 顿时,内力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将众弟子纷纷弹开,两长老也伤得不轻,被掌门扶住。鸿晨立即封锁住自己穴位,面对袭卷而来的震波用手臂护着身前,免受震伤。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海棠奄奄一息地躺在皓轩怀中,两人都浑身是伤。 “你要杀我,为什么还要救我?”海棠吃力地伸出手,抚摸过皓轩脸庞。 “因为,我忘不了你……”皓轩抓住海棠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此时,皓轩早已满头是汗,他的龙须刘海被沁湿,粘在脸颊上。 “你,还爱我吗……”说着,海棠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涌出。 皓轩伸手为她抹去,良久,开口道:“爱,赵殊永远都不会忘了海棠……”说到这儿,自己喉咙也哽咽起来。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你究竟是赵殊,还是沈皓轩……” “我是沈皓轩,也是赵殊。” “是吗……”说着,海棠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就亲我一下吧,好吗……” “我……对不起……” “好吧,我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没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渐渐地,那只手失去了力量。 “海棠,海棠!”皓轩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任它滑落而下…… 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掌门和二位长老那边,于畅和刑风互相搀扶着,走向他们。 “掌门,大师兄的飞龙在天……”于畅忍着伤痛说道。 “已是最高进阶了。”掌门淡淡说道。 “可大师兄明明心中还有爱啊……”刑风也表示不解。 “是啊,这世上能有多少人做到爱过后放下的境界啊。”掌门感慨道。 夜晚,昆仑派后院,皓轩手握玉笛,放在嘴边试着吹了两声。 “是在怀念故人吧?”鸿晨突然出现。 皓轩回过头,微微一笑:“我到底是该叫你鸿晨师祖,还是袁天易啊?” “诶呀,想不到啊,前世的记忆那么深刻,那我又该叫你沈皓轩还是赵殊呢……”鸿晨走上前拍了拍皓轩的肩膀,随即抬起了头,“不要忘了善良,这不是你当初教我的吗?” 听到这儿,皓轩淡淡一笑。 这时,空中突然飞来一只鸽子,皓轩伸出手,任它停落。 “是白羽。”皓轩淡淡说道,“看来逸衡有事找我了。”说着,拆下了鸽子腿上的信纸,放飞鸽子。 只见,上面写道: 皓轩: 数日前天佑家中遭遇变故,一夜间失去了所有至亲,闯入长安郊外林中后不知所踪,后据敲锣人说明,当晚天佑被一红衣女子带走,红衣女子会化作红色大鸟,望能相助。 李逸衡 “看来,宁海棠给你惹下的麻烦不小啊。” “我想,天佑是被带入魔界了。可能,她觉得,都是同命相连的可怜人吧。” “你的伤还好吗?” “服了玄飞长老的丹药后已无大碍了。” 说着,皓轩就地而席,盘腿而坐,施起法来。 逸衡: 我现在用的是昆仑派的千里传音心法跟你对话,实在抱歉这是我派的绝学,不能传授与你。天佑可能被带去了魔界,通过你家的东皇钟可以直接被传送过去,你先借住孙家堡的琥珀兵符即刻前往,明日我就启程与你会合。等我的心声传达后,我会将启动东皇钟的口诀一同赠予你,务必熟记! 沈皓轩 “是在跟衡儿传话吧,跟那孩子说什么呢?”鸿晨叹息道,“唉,那孩子不像你啊,耐不住性子,是不是交新朋友了?” “这……”皓轩只是一笑,“这你就得自己问他了,鸿晨师祖……” “诶呀,什么鸿晨师祖啊!私下里叫我李鸿晨,喊我袁天易也行!都认识那么久了,不如义结金兰算了。” “义结金兰!不可,皓轩今生与鸿晨师祖的辈分相差甚远,岂敢……” “诶,怕什么辈分呢,跟我来吧!” 于是,他两举着酒坛,面向上苍跪拜着。 “黄天在上,今日我李鸿晨。” “我沈皓轩。” “义结金兰,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两人异口同声道,接着一同将酒撒落在地,放下酒坛,向上苍磕头…… 良久,鸿晨和皓轩站了起来。 “皓轩贤弟。” “鸿晨师……哦,鸿晨大哥。” 两人把手言欢。 翌日,迎着朝阳,逸衡一早就在瑶瑶的帮助下驾着琥珀兵符,驶向武汉,迎面而来的风打乱了两人的刘海。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啊,沈皓轩还等着我们呢!”站在瑶瑶身后的逸衡嚷嚷着。 “我说你怎么那么烦啊,要不要你来驾驭!” “你……我说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凶啊,当心嫁不出去!” “讨厌鬼!” “诶哟我去!你……” 只见,瑶瑶将手肘向后一耸,正中逸衡腹部,疼得逸衡眼泪都差点溢出。 “我跟你说哈。”逸衡忍着痛开口道,“要不是五更那会儿我收到皓轩的千里传音,我至于那么急嘛。” 然而,瑶瑶却突然静了下来,良久开口道:“哎,李逸衡,此去可谓是凶多吉少,你怕吗?” “我当然不怕啦,一天到晚想啥呢,小傻瓜!”说着,用手指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啊,讨厌啊!” “专心驾驭你的琥珀兵符吧。” “好啊,李逸衡,你敢命令我!” “好啦,算我求你还不成嘛。” 说着,琥珀兵符驶向了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来到武汉。 逸衡走向家门,叩响了大门,伴随着大门的打开,一中年女子欣喜万分。 “衡儿!”她扑了过来,一把将逸衡抱在怀中。 “娘……”望着中年女子两鬓隐约可见的白发,逸衡内心一颤,他缓缓抬起手,拍了拍母亲的后背。 就这样,逸衡启动了东皇钟,和瑶瑶来到魔界。望着不时划过天际的霹雳闪电,瑶瑶不禁一个冷颤。 “哎,干嘛呢?”逸衡用手肘抵了一下瑶瑶的手臂,“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上次心情不同嘛!”瑶瑶望向逸衡,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看到这儿,逸衡又一次“噗嗤”笑了出来,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啦,知道你上次担心我啦,我们不会有事的。” 望着冲破魔界大门汹涌而来的鬼兵,不知什么时候,逸衡已拉上瑶瑶的手,两人一副命运相连,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两一个用剑,一个用鞭,势不可挡,一路杀向魔殿。一脚下去,两个鬼兵摔了出去! 就这样,两人来到一处密室,忽然,上方落下一块石壁,将两人分开! “哎,喂,瑶瑶!” “李逸衡!” 两人猛力地拍着石壁,却丝毫没有动静! 只觉身后仿佛有人走来,瑶瑶回过头。 “天佑?!” 逸衡也转过身,却见魔殿中央早已站着出关不久的魔君,他突然转身,面向逸衡。 “是谁来了?”他声音沙哑而低沉。 “你就是魔君吧!”逸衡喊道,“我,李鸿晨之子——李逸衡!” “哼,小鬼,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过,李鸿晨这个名字甚是亲切,你指的是当初我魔族大将军袁天易吧。” “逸衡知道魔君跟我爹有着一定的渊源,也不该来冒犯魔君。”逸衡走上前去,“但是,逸衡知道自己的朋友落在魔族人士手上,请将他交还于我们。” “可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话音刚落,魔君迅速瞬移到逸衡面前,一掌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鸿晨一个跟斗从空中翻过,挥出了剑气,瞬间让魔君连连后退!鸿晨轻盈落下,挡在逸衡面前,做出防御姿势。 “爹!”逸衡大惊。 “衡儿。”只见,鸿晨背对着逸衡,“魔族最擅长的就是控制人的心智,昆仑派掌门的千里追踪算出那小子就在魔殿的石门后面,只有从这里才可以打开,快去唤醒那小子,快!” 这时,魔君转过身,眼中放着怒火:“袁天易,你终于来了,还记得彩霞和寒星是怎么死的吗?还他们命来!” 说罢,魔君伸掌向这父子俩袭来。 鸿晨将逸衡护在身后:“衡儿,你先走!” 逸衡却迟迟不愿离去:“爹,那你怎么办!” “走啊!”说罢,鸿晨一掌将逸衡推开,挥剑抵挡。 逸衡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回过头望着鸿晨:“爹!” 只见鸿晨和魔君打得难解难分,比拼着内力,魔君面目狰狞,凶神恶煞,鸿晨目光坚定,脸颊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 “李逸衡,你听着,倘若你再不走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走!” 听到这儿,逸衡眼神闪烁不已,紧紧握着拳头直至颤抖,扭头离去,按动了石壁上的机关…… “天佑,是我啊,我是瑶瑶……” “瑶瑶?”黑化的天佑歪斜着脑袋,两眼泛着红光,面无表情,“我不认识你。” 逸衡刚离开魔殿,却见天佑单手掐着瑶瑶的脖子,将她提起,瑶瑶双手护着脖子,深情痛苦! “瑶瑶!”他一跃而起,挥剑向天佑袭去。 只见,天佑扔开瑶瑶,一个敏捷的转身避开,凶神恶煞地看着逸衡。 瑶瑶伏在地上直咳嗽,逸衡用剑指向天佑。 “张天佑,经历了那么多难道你忘了吗?我们是朋友啊!”逸衡远远地开口道。 “朋、友……”天佑陷入了沉思,念叨着。 然而,就在这时,一袭青衣从空中划过,稳稳落在逸衡和天佑面前,细长的龙须刘海映着那人一对凌厉的凤眼,正气凌然。 “是你?”逸衡放下剑,“你终于来了。” “我已经带诗涵回昆仑山了,那里永远是她的家。” 不知过了多久,鸿晨从空中坠落,神魔剑“哐当”一声落地。鸿晨捂着胸口,一口咸湿喷涌而出! 魔君向他俯冲而下,就在这时,一丈白绫袭来,击退魔君,一袭白衣突然挡在鸿晨面前,那人披着头发,随风摆动。 鸿晨吃力地看着她,那身影是多么熟悉:“明玉……” “说好了共进退。”她转过身,来到鸿晨身旁蹲下,内心百感交集。 “萍儿,你不该来的……咳咳……”鸿晨回过神,话音未落便猛烈地咳了起来。 “你曾今教我启动东皇钟的口诀我都记住了,今日又看衡儿演示了一遍。本来还在考虑要不就不来了,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把云儿托付给了邻家素真。”只见,萍儿扶着他,紧握他的手,缓缓开口道,“今天,你是袁天易,而我,是柳明玉。” “哈哈哈!”魔君大笑,“好一个袁天易,好一个柳明玉!今日就让你们成为亡命鸳鸯!” ------------ 第四十五章 羁绊 魔殿上,鸿晨、萍儿和魔君打得如火如荼。只见,萍儿甩过白绫,缠住了旁边的石柱,一脚向魔君踢去,魔君伸手握住,用力一拽,扔开,鸿晨一跃而起,接住萍儿。 谁料,魔君突然伸出双手,聚气成刃,冲向了他们,鸿晨挡在萍儿面前,举起神魔剑抵挡。魔君奋力压制,鸿晨用力抵挡,他的脚深深陷入了泥地,尘土四起。突然,鸿晨挥开魔君,两人纷纷后退,魔君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萍儿扶住了鸿晨。 只见,鸿晨、萍儿同时发力,施法向魔君袭去,魔君也举起双手施法抵挡,两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与此同时,魔殿密室内,皓轩一跃而起,挥剑砍下,没想到黑化天佑不但没躲,反而一伸手,直接将剑握在手中,瞬间,鲜血顺着他的手淌下! 皓轩一愣,天佑竟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疼痛! 为不让内力对其造成进一步的伤害,皓轩只得将剑一旋,侧过身来,剪刀腿划过,将天佑的上半身压制在腿下。 天佑抓过皓轩的一条腿,用力一拧。皓轩一愣,为避免伤害,他一个侧旋将天佑踢开。 天佑连连后退,刚站稳,身后就被逸衡用手扣住了肩膀。天佑回过头,两眼凶神恶煞,他伸手挥开他,紧接着一个后旋踢,逸衡举剑挡在面前抵挡,但没想到黑化后的天佑力量如此强大,逸衡不幸被震开! 说时迟,那时快,瑶瑶冲上前,接过逸衡,挥鞭缠住天佑的一只胳膊。天佑转过身,眼里还泛着红光,用力一拽长鞭,瑶瑶被拖了过去! “瑶瑶!”逸衡立即拉住她的手! 为爱心切,两边力量势均力敌,瑶瑶握长鞭的手被磨伤,鲜血沁湿了长鞭根部。 “瑶瑶放开鞭子……”逸衡一手拉住瑶瑶,一手握拳定住下盘。 然而,这次看到瑶瑶的眼泪,黑化天佑起了恻隐之心,渐渐地松了手…… 逸衡拽回瑶瑶,将她拥入怀中。皓轩趁机纵身一跃,落到天佑身后,定住了他的穴位! “啊——”,天佑仰天长啸,两眼的红光向四处散去,内力爆发,逸衡、皓轩、瑶瑶同时发力,用法术抑制他的内力,不知过了多久,天佑仰面倒下! “天佑——”瑶瑶扑了过去,将他扶起。 只见,天佑眼中的红光已散去,恢复了原样。 “天佑,你怎么样啊天佑?”瑶瑶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瑶瑶……”天佑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为她抹去眼泪,“我怎么可以伤害瑶瑶……” “天佑……”瑶瑶将脑袋埋在他胸膛上痛哭不已。 逸衡望着他们,眼眶湿润了…… 就在这时,不知哪来的鬼兵缓缓靠近。 皓轩回过神来:“糟了,刚才一心为了天佑没注意周边,我们被包围了!” “该死!”逸衡环顾四周,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我来时入口已被封上了,就算我们能制服鬼兵也出不去,现在我们唯一活命的希望只能往魔殿跑!” 话音刚落,逸衡就将目光转向刚才返回的石壁,然而,此时眼看就要再次落下! “快过来!”皓轩快步奔向石壁,双手将它撑起。 逸衡一惊,立即跑向瑶瑶,一把拉起她的手腕:“瑶瑶,走啊!” “天佑……”在逸衡的帮助下,瑶瑶扶起天佑,跌跌撞撞来到石壁前。 “你们快走……”说罢,天佑奋力推开了逸衡,将他推出门去。 “天佑!”逸衡一惊。 “皓轩大哥……”眼看皓轩就快支撑不住,天佑连忙帮忙抬起了沉重的石壁。 “天佑,你干嘛!”皓轩回过头。 接着,天佑与皓轩单手过起招来,不久,天佑就被皓轩压制住。 “天佑!”皓轩看向他。 “对不住了,皓轩大哥……”说罢,天佑挥开了皓轩,奋力将他推出门去。 “天佑!!!”逸衡和皓轩大惊。 渐渐地,天佑失去了力气,眼看鬼兵越来越近,向他和瑶瑶竖起了长矛,天佑一把揽过瑶瑶! “天佑!”看着数十支长矛刺穿他的身躯,三人心痛不已! “走!”天佑使出最后的力气将瑶瑶从石壁的底缝中推出! “匡当”一下,石门落地! “天佑!”瑶瑶拍打着石壁哭喊着…… 逸衡和皓轩回过头,只见鸿晨和萍儿合力施法,与魔君对抗,于是,立马来到他们身后施法加了一把力。突然,势均力敌的内力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所有人被震开倒地。 只见,魔君再次袭来,聚气成刃,逸衡和皓轩奋力起身,拔出剑来,和魔君搏斗起来。 忽然,逸衡扫堂腿划过,魔君一跃而起,避开攻击,皓轩见状持剑袭去,魔君张开双臂,连连后退,一个后仰避开,忽的转身,“咣”的一声,魔君气刃交叉,与皓轩的剑碰撞到一起,两人相互压制着。这时,皓轩挥开了魔君,魔君一个下劈,扣住了皓轩的肩膀。逸衡见状,持剑划过了魔君的身躯,魔君立马松开皓轩,一个转身避开,却还是被划到。 只见,皓轩收回剑,身前用手一拂,幻化出了一架古琴,衡逸退了回来。“当”的一声,皓轩拨出了一个强音,接着,他疯狂地弹奏起来,顿时,空中弥漫着青色的真气,青色的音波袭向了魔君,都被魔君的手掌一一接下。只见,魔君一跃而起,踢向了皓轩,皓轩侧身避开。紧接着,魔君施起法来,将气刃推了出去,而且力量愈来愈大,皓轩捧着古琴抵挡,不久,皓轩直接将古琴推了出去,瞬间,古琴被魔君的气刃击得粉碎,皓轩连连后退! “皓轩!”逸衡立马将他扶住。 只见,皓轩纵身一跃,一个旋转持剑直冲云霄,使出了飞龙在天。顿时,这片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皓轩俯冲而下,两条龙环绕着他。魔君也施起法来,将所有的力量集中至手掌,聚气成刃。两人势均力敌,刀剑蹭出了火花,剑气向四周辐散而去。忽然,产生的震波向四周辐射而去,将皓轩和逸衡震开,魔君则摔向了旁边的岩浆深渊! “啊——”魔君惨叫连连,不久,化作了一股黑烟散去…… “爹!娘!”逸衡顾不得疼痛,跑向父母,将鸿晨扶起,眼眸中含着泪水。 皓轩则扶起了萍儿。 “衡儿,这一次爹恐怕不行了……”说着,鸿晨猛烈地咳嗽起来,只见,他的头发两鬓早已斑白。 “衡儿。”萍儿看向了逸衡,吃力地开口道,“替我们……照顾好你弟弟云儿……” “萍儿……”鸿晨的手吃力靠近萍儿,与她十指相扣,渐渐闭上了眼…… 话音未落,他两的手突然失去了重量,从身上滑落…… “啊——”逸衡仰天长啸。 良久,逸衡等人站在一处高地上,眺望着远方,只见,那座魔殿正在渐渐坍塌…… “皓轩,魔君死了吗?”逸衡问道。 “不,魔君乃不老不死之身,你爹只是将其暂时封印了起来。”皓轩淡淡说道。 “那魔君还会回来吗?”瑶瑶问道。 “会的,可能是下一个十年,乃至百年。”皓轩眺望着远方。 “回去吧。”逸衡背过身去,淡淡说道。 “逸衡!”瑶瑶追了上去,皓轩紧跟其后。 数日后,风和日丽,逸衡与瑶瑶泛舟汉江。逸衡坐在船头,神情凝重,瑶瑶坐在他边上,枕着他的肩膀。 “李逸衡,皓轩大哥回去就要继承掌门之位了。” “嗯。” “还有,再怎么说皓轩大哥和你爹也是拜把子的兄弟,皓轩大哥呀,可喜欢诺云了,再大一些,诺云就可以上山习武了。我相信皓轩大哥一定会把你弟弟培养成有用的人才的。” “嗯。” “还有,你爹的神魔剑也已经派昆仑玄柯掌门封印了,也免得它落入奸人之手啊。你觉得呢?” “嗯。” “其实……”瑶瑶吞吞吐吐道,“你不高兴的话我们可以在外面多散几天心再回去。” “孙瑶瑶,我真的好累……”只见,逸衡的喉结动了一下,声音瞬间变得哽咽起来。 “怎么会呢?”瑶瑶突然直起身子,看向他,“你不是还有诺云,不是还有我吗?李逸衡,你可是我爹认定的准女婿!你不开心的话,我们也可以不回孙家堡,我们还可以去大漠,去草原,去江南,去很多很多我们没去过的地方……” “好了,瑶瑶。”逸衡突然打断她的话,“我累了。” 说罢,他双手枕着头,仰面躺下。 “我承认,你,李逸衡,失去父母很难过,但是我们总得从失去至亲的阴影中走出来啊!”说着,瑶瑶晃起了逸衡的肩膀。 “孙瑶瑶。”良久,逸衡转过身来,“你知道吗?你真的是……”谁料,他一手搂过了她,“太特别了。” 说着,逸衡一口吻上了瑶瑶的唇。 瑶瑶扑朔着大眼睛,愣了愣,望着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呈金黄色,高高的鼻梁俊俏极了,她也渐渐闭上了眼…… 就这样过了数日,逸衡与瑶瑶回到了成都孙家堡。两人进入厅堂,只见,孙鹤龄坐在藤椅上,一脸慈祥。 “爹!”瑶瑶飞快地跑了过去,一把搂住孙鹤龄的脖子。 “逸衡拜见孙堡主。”逸衡上前行礼道。 “诶,快快起身。”孙鹤龄连忙起身将逸衡扶起。 “孙堡主,我……我有一事想要与你说。” “何事?李少侠但说无妨。” “此次前来,我是想同你商量,”说着,他靠近了孙鹤龄的耳朵,手掩着小声说道,“关于瑶瑶的婚事。” “哦,李少侠是等不及了?”孙鹤龄笑道。 “孙堡主,您就答应吧。”逸衡尴尬一笑。 “吼吼吼吼。”孙鹤龄捋着胡子笑道,他拍了拍逸衡的肩膀,“年轻人啊……好,我准了!” 说着,孙鹤龄转身走回藤椅。 “真的?!”逸衡兴奋极了,连忙行礼,“那就多谢孙堡主了!” “还叫孙堡主呢?”只见孙鹤龄转过身,撩起衣摆,坐回藤椅。 “哦哦,多谢岳父大人!”逸衡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 数日后,山涧泉水叮咚响着流淌着,偶尔碰到了石头,便打两个旋儿,拐个弯,继续流着。 逸衡和瑶瑶两人打打闹闹下了山。 只见,逸衡突然抓住了瑶瑶的手腕,瑶瑶一慌,台阶踩了个空! “小心!!!”逸衡立马扑了过去,将瑶瑶按在石壁上。 瑶瑶直接撞向了逸衡结实有力的手臂,才得以避免摔落,她握着逸衡的手臂直起身子,转头看向他。 “怎么样啊,现在知道我的有用了吧。”逸衡笑道。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想起与逸衡第一次见面,瑶瑶脸上泛起了红晕。 只见,逸衡渐渐靠近,吻上了瑶瑶的唇,两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