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1章 妖孽出世了！ 他叫花小鱼。 “花心大萝卜”的花。 “藩驴邓小闲”的小。 “鱼与熊掌可皆得”的鱼。 他是渝都大学唯一留了三次级的学生，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取得六个学士学位的学生，而且即将取得第七个学士学位。 当花小鱼嘴里叨着一根狗尾巴花拖拖沓沓懒洋洋地走进经济系办公室时，看见系主任白薇正面含微笑坐在椅子上。 白薇绝对是所有中年妇女的噩梦，白皙吹弹可破的瓜子脸总是带着迷人的微笑，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盘成一个漂亮的发髻，上面别着一根白玉发夹；长长的玉颈倔强地挺立，再配上精致的白色小西装套服下面玲珑的身材，简直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好吧，白老太，小生被你迷得五魂不见了四魂，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吩咐吧……你知道的，我五岁没了妈，母亲这两个字只存于字典和记忆里，小生有严重的恋母情节。” “少跟我贫嘴！听说你又要准备生病，不参加最后几科的考试？你准备第四次留级么？”啦 “主任，你是知道的，鄙人就是那多愁多病身……这病还不是说来就来？这不，现在还在病中呢。” 花小鱼差一点儿说出“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了，还好，话在嘴边吞了回去。 白老太在严肃的时候，千万不要随便调侃。 否则，白老太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啪”一摞学位证和毕业证扔在花小鱼面前，“这是你取得的法律、语言学、英语、历史、数学、计算机的学位证书。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老老实实参加下周的考试，通过你自己的本专业毕业，否则后果自负！” 白老太在花小鱼面前突然变得“嚣张”，不是因为她是这小子“化装术”的老师，也不是因为花小鱼喜欢她崇拜她，而是因为她有一对孪生闺女周碧薇和周紫薇。 想不到这臭小子居然化装成两人，分别和周碧薇和周紫薇谈恋爱。 而且还以不同身份见了她这个家长，她这个老师居然没有看出破绽。 要不是一个偶然机会发现这小子居然化装成十五个不同身份的人同时和十五个不同年龄阶段的女子谈恋爱，还不知道他有多渣！ 白薇是渝都非物质文化传承“变脸”的一个旁支。这一支主攻现实的“化装术”。 要学“化装”，先学“缩骨”。 所以能够把大人“化装”成小孩，男人变成女人，女人变成男人，美的变成丑的，丑的变美…… 旁支有“千变门”之称。 白薇是渝都大学经济系主任，她在金融学术界的地位无人能撼得动。 但她最心仪的就是这祖传的“变脸”。 花小鱼从上学第一天就被白薇预定为女婿和继承人。 想不到这些年来，教出个这么个玩意儿。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打着研究“爱情心情学”的名号，在微信和QQ上同时“撩”五百多个妹子……这就是一个“人渣”中的“人渣”！ 其实花小鱼有七个师父。 都是花小鱼从渝都大学一千多名老师中“挖掘”出来的。 前面的“千面老太”白薇就不用说了。 花小鱼的第一个师父是他们的体育老师“铁拐李”李伟。 有一身能抗得住十板砖的硬气功，而且还是泰拳高手。 说他是“铁拐李”，是因为李伟有一对堪比“铁拐子”的膝盖，这是泰拳高手必备。 花小鱼用十瓶茅台撬开“铁拐李”的口子，拜他当了师父。 花小鱼从最开始被“铁拐李”撞得七晕八素鼻青脸肿找不着北，到现在“铁拐李”一看到他就头疼发憷，花小鱼用了整整六年。 六年里他连睡觉都背着一百多斤的沙袋…… “语言大师”史海山花小鱼的第二个师父。 这个五十大几的老头是汉语言文学系的老教授。邋遢得跟老乞丐似的，尤其那一头乱蓬蓬如杂草的白头发，往那儿一站活脱脱就是一个“爱因斯坦”。 但是很多人都迷他。 因为他上课时能用各种方言和各地的学生交流，上他的课简直就是“方言大汇粹”。 什么“东北话”、“河南话”、“北京土话”、“上海话”、“广东话”、“闽南语”……一开口就是“老乡”。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精通英语、德语、俄语、法语、西班牙语、希伯来语等等十多种外语。 记住了，是“精通”，而不是“会”。 花小鱼用了整整七年，现在仍然在学习中。 有一次花小鱼“化装”成一个德国老头在柏林坐出租车和老车夫相谈甚欢了半个小时，临下车时，老车夫感慨“真正的柏林人不多了。” “记忆大师”田小开是花小鱼的第三位师父。 田小开是数学系的副教授。 花小鱼最佩服这个衣冠楚楚的帅男人不是因为他在“3和4之间有一个整数”的研究，而是因为他有“最强大脑”的记忆。 记数字，背书？ 实在太小ks了。 记麻将记牌？ 实在太小ks了！ 他仅凭记麻将背面的花纹细微差别，一晚上赢了八万多。 他最强的是“场景记忆”，能够像电影回放一样，把无意看到的场景仔细回忆出来，包括每一个细节。 花小鱼跟着他苦学了七年！ “记忆力就是精神能，精神能跟体能一样，都可以通过锻炼提高……读书就是一个提高自己精神能的过程。” 这句话花小鱼会记一辈子。 因为田小开出国旅游时，“不小心”赢了一个赌场三亿美元，被砍成了植物人！ 花小鱼的第四个师父是一个厨子。 对的，就是学校大食堂的麻脸大厨“鱿鱼”游渝。 他的鱿鱼炒面里没有鱿鱼，连一根鱿鱼丝都没有，但是每天吃他“鱿鱼炒面”的人都会排起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 “鱿鱼”最拿手的不是炒菜，而是做火锅。 有人说，“鱿鱼”师父调制的火锅，就算是扔进一根烂木棍进去，也能吃出海参味儿来。 火锅最重要的是底料和调料。 底料，花小鱼学了七年。 调料，花小鱼也学了七年。 花小鱼的第五位师父倪国庆是渝都大学电子工程系的客座教授。 花小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为他的旁听生。 然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成为了他的私传弟子。 倪国庆以软件设计著名，同时也是国际最顶级的黑客。 他能够用两部手机入侵防守森严的白宫网络，同时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世界任何一家银行网络…… 这还不是最牛逼的。 被称为“机械大师”的倪国庆还有一个特殊功能。 任何只要用电力运转的机械，只要坏了，只要他打开看一眼，就能找出关键出来并把它修好。 这门功课是花小鱼唯一一门没有获得老师赞誉的功课。 当倪国庆非常嫌弃地宣布花小鱼可以滚时，花小鱼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才能和潜力已经被老师逼到天花板。 只能学到老师的三分之一。 老师的告戒是“不要随便侵入別人的手机，说不定你哪天就碰到一个黑客天才，最后输得连毛都不剩。” 花小鱼从经济系办公室大楼走了出来，单手操控手机，大拇指运用如飞，把微信和QQ上所有的“女朋友”都拉黑，删除。 “再见了，我的免费女朋友们，马上就要投入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现在活着不易，就算是活着还得努力活着，不然谁没事干，把自己弄了个一身才华？” 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小餐馆的生意依然不好不坏。 不知道他和那个女服务员“偷情”，修成正果没有。 骑上花三百大子买来的十二手摩托，吱吱嘎嘎到了“安心瑜伽体验馆”去见他的“七师父”鱼晓晓。 更准确说鱼晓晓是他的“女闺蜜”。 就是那种无话不谈的那种。 走进体验大厅，鱼晓晓正在做一个高难度动作，用单膝支撑瑜伽垫呈飞翔状。 要再等两个小时学员们才来上课，现在整个大厅就鱼晓晓一人。 看着鱼晓晓玲珑有致的玉足，前凸后翘的惹火身材，花小鱼有些呼吸紧张。 见花小鱼踩着蹑手蹑脚的猫步走进来，鱼晓晓往旁边的瑜伽垫努了努嘴。 花小鱼干紧坐上去，也学“飞天”状。 “最近有好几天看不见你人了，干嘛去了？” “晓晓老师，我准备毕业了。” “你早该毕业了，老猫在学校，算怎么回事？” “我怕自己这个纯洁青年被社会大染缸给祸害了？” 鱼晓晓扑哧一口笑出声来，“你？千万不要糟蹋纯洁二字，你不祸害社会就阿弥陀佛了。” “阿弥陀佛，贫僧回头是岸，干脆来给小师父打下手吧。” “你少来！本店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还没爬过高山，还没有到达过山顶，你就想隐退？门都没有！说吧，选好了在哪家公司工作？” “一家金融投资公司……一个月前就给我发邀请函了。” “好好干……” 花小鱼在“七师父”这儿学到的不仅仅是瑜伽，还有安心和静心， 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七师父”是一个如秋水一样的小女子。 走出“安心瑜伽体验馆”，华灯初上，看着渝城随着高低不平的地势连绵起伏的万家灯火，花小鱼吼道：“这个社会……我来了！” ------------ 第2章 第一天上班，被美女总裁坑惨了！ “最新科学研究表明，男人平场每10分钟想一次女人，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男人！” “打开女人心的不是金钱，也不是你长得帅，而是做，永远地做……只有做才能让一个女人真正地臣服！” 坐在轻轨上，花小鱼看到一个油腻男正在“拍婆子”。 这样牛逼的和女生聊天开头……还真是服了you！ 花小鱼今天打扮得有些老气，他想给新世纪投资公司同事们老成的印象。 新世纪投资公司是渝城位列前茅的私人投资公司，在鱼北大厦买了两层楼当办公室。 “新世纪”的背景是三家国内上市公司和五家房地产企业，资本相当雄厚。 注册资本是88.88亿，非常霸气，也非常傻。 真正吸引花小鱼选择“新世纪”的不是上述理由，而是因为这家公司美女如云，尤其是总裁易清。 花小鱼“无意”间黑进易清个人办公室的电脑，还“无意”间浏览过她的手机。 这是一个非常干净的女人。 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 二十六岁，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只限于手牵手的那种。 现在花小鱼的“云空间”里就保存着几段易清的视频。 举手投足都自带一种华丽丽的感觉，尤其是她转身回头那一瞬间…… 高挺的鼻梁，如远山的眉，脉脉含情的丹凤眼，不点而红的性感嘴唇，皮肤白晳得让人心动不已…… 现在网上总有女人问我们男人看女人第一眼看哪儿。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男人第一眼看女人都是看脸蛋。 看到漂亮的脸蛋之后，才会看别的…… 易清不仅有天使般的脸蛋，更有让所有男人都要发疯的身材。 花小鱼反反复复看了二十多遍视频，仍然还意犹未尽。 “这样的鲜花，没有人采摘，实在是太可惜了。难道是在等鄙人去蹂躏么？每个男人都对权利女人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和征服的快感……” 站在鱼北大厦的楼下，看着匆匆疾行的都市丽人们…… 社会女人和校园女人最大的区别是面对男人无耻的目光，能够坦然展露并毫无顾忌地撩回来。 每名女子都是一朵鲜花，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都需要男人去探索和挖掘。 无限风光在险峰。 易清就是那道最“险”的风景。 “有些精虫上脑上了，在这个时候鄙人却在意 淫咱们的美女总裁……但是，在我这种年龄，不想女人想什么，难道想男人么？” 花小鱼选择“原谅”了自己，信心满满地走进了大厦，坐电梯上十六楼。 前台是一个身高达一米八的削瘦女孩儿，有一对小尖牙，甜甜地一笑就会把男人的魂笑掉一大半。 花小鱼微笑着走了过去，斜斜地靠在台子上，眼睛一直盯着前台。 对付美女的办法就是你要勇敢地盯着她的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再漂亮的女人，你也要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这样一来，不管对方喜欢或者反感，都会牢牢记住你了。 如果你不尴尬，就剩下对方尴尬了。 在美女还没有发怒之前，花小鱼用单田芳先生说书的口吻说道：“安妮小姐姐，这回说道，投资部的花小鱼前来报道。这花小鱼身高八尺，长得可是青面獠牙，一身肌肉如螭龙盘身……” “你是新来的同事？你也喜欢单田芳？” “不是喜欢，是爱。就像鄙人爱你一样。陈安妮，英文名也叫安妮。身高一米七九，穿上高跟鞋是一米八五，喜欢打排球，爱听单田芳的评书。” “你调查过我？” “不是调查，是关心。关心则乱，现在我的心就乱糟糟的。” “为什么啊？” “因为你在我心里啊。” “哈哈哈……你们投资部的人都是这样……妖孽么？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男人只在自己心仪的女神面前才会甜言蜜语……小妹妹，你多了一胎……” “啊？” “别误会，我说的是你多了一个备胎，来来来，打开你的微信，加起来……” 这时候在总裁办公室里，总裁易清正和秘书江蕴看着监控。 “果然是一个极品渣男，见一个爱一个！居然在两分钟之内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安妮失防了。” 江蕴的脸有些红扑扑的，一直盯着屏幕看。 “清姐，这个小男人有点意思……这样坑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不要犯花痴了，没见过男人么？天底下有味道的男人有的是……花小鱼是一个新人，资料显示他谈过一百多个女朋友，追女人的手段逞出不穷……我们需要他……” “好吧。你答应我的一百万，什么时候到位？” “事成之后立马打到你帐上。” 花小鱼已经在给安妮看手相了，看得极其专注。 “这是事业线，你的事业呢，一般般，也就顶多当一个小经理的命，但你的婚姻和爱情线好啊，简直是万里挑一，将来的夫婿拜相封侯都有可能……” “嘻嘻嘻……都什么年代了，还拜相封侯……” “这是比喻说法……”花小鱼非常无耻地摩抚着安妮的手，这小妞的手实在太嫩了。 正在这时候，前台的电话响了。 “您好。这是新世纪投资公司。” “安妮，我是江蕴，让花小鱼到总裁办公室。” 安妮放下电话，冲花小鱼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怎么啦？” “没有什么……江秘书让你去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怎么走……要不，麻烦你带我去一下？” “好。”安妮莫名其妙脸红了一下。 穿过办公区要进入总裁办公室时，安妮突然低声说道：“你注意点儿，江秘书被称为少男杀手。” “你放心，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优秀的猎手。” “好。” 安妮走回前台时，突然醒悟过来，“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花小鱼敲了敲门，在江蕴开门那一刹那间愣住了。 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妖娆这么“肉弹”的女人。 修长笔直浑圆的大腿一定能够在男人腰上缠两圈，蜂腰只手可握，这更衬托要爆的玲珑身材。 江蕴也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如刀削般的脸庞，鹰钓鼻高挺，眼睛如刀子，完全不掩饰对自己的冒犯……主要是他嘴角淡淡的笑，似在嘲弄又像是在赞许。 “你就是花小鱼？进来吧。” “女人……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罪。你让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想犯罪，而且是最重的无期徒刑的那种。” “刚才撩前台小妹还没有撩够么？不知道你身体够不够棒？” 江蕴直接把手搭在了花小鱼肩上，并温柔地掐了掐。 花小鱼发现自己非常不争气地心跳加速到要爆了。 这个该死的诱惑！ “别发愣了，进来吧。”江蕴转身一步三摇，秀出她的完美翘臀。 花小鱼口有点儿干涩，心怦怦直跳。 虽然自己阅人无数，也算是一个“老司机”，但像这种被火辣女郎反撩，还是第一次，有些招架不住。 “总裁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喝什么，矿泉水还是汽水？” “随便。一切都听你的。” 用托盘端上来的是一瓶果汁饮料。 看到牌子后，花小鱼再一次楞住了。 因为这一款Fuelosophy是百事旗下的一款果汁，属于高档奢侈饮品，用世界上最优质的水果制作，每年限量生产1万瓶，每瓶售价在4000人民币以上。 这是要干嘛啊？ 江蕴走过来半蹲下把托盘放在茶几上时，如花的面容，完美曲线便在花小鱼面前暴露无遗。 “作孽啊……老子被撩了。”花小鱼在心里痛苦并快乐地哀嚎。 “就剩下这种饮料了，没人愿意喝，便宜你了。” 你妈妈的！ 4000多块一瓶，一口就是大几百，你居然说没人愿意喝？ 你这是赤裸裸地低调炫富！ “你喝啊……刚才安妮跟你说我是少男杀手，我看我像么？” “你是所有男人的罪人，所有女人的敌人。” 花小鱼猛喝了两口，都没有尝到什么滋味，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全部在这个“少男杀手”身上。 “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女人？” 江蕴把整个柔软的娇躯都靠进了花小鱼怀里。 “你是第一个让我不想下床的女人……” 花小鱼突然感觉全身发热，仿佛要爆体，心中暗叫“不好，要糟糕，果汁有问题……”，刚想开口说话，一条香舌伸进嘴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个小时后，花小鱼被嘤嘤的哭声吵醒，睁开眼看到衣衬破碎的江蕴在一旁抹眼泪。 “这是哪儿啊？” “你混蛋！我好心招待你，你却强x了我！” “这，反过来说也可以的。” 江蕴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按了按，电视被打开，是花小鱼在床上不停撕扯江蕴衣服的画面。 “不要哇，不要哇……花小鱼，你不能这样！” （此处省去387字） 看完录像，花小鱼冷笑道：“虽然表演陷于浮夸，你更不应该露出享受的神情，但从现行法律角度来说，足够给我定罪了，三年。你精心设计这个局，冒着自毁声誉的危险……为了钱？” 这时候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靓丽的女子，一边拍手一边说道：“你很了不起，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但法官从来是讲事实和证据的。铁证如山，你无法反驳。好啊，第一天上班就强暴了我的女秘书。有什么道理，跟法官说去。” 这就是那个总裁易清。 易清作势要走，花小鱼急忙说道：“等等，你有什么需要我效死力的地方就说吧，只要不杀人放火投毒，在下万死不辞！” ------------ 第3章 勾引女博士，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花小鱼从来就不亏待自己的眼睛。 连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矣。” 当易清婷婷玉立站成一个“s”型，如桃花朵朵开展现在面前时，花小鱼亳不犹豫肆无忌惮地眼睛如刀子在她身上刮过来刮过去。 说实在的，易清不仅是一个大美女，而且还是一个越看越想看的女人。 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把女人味表现得淋漓尽致。 由不得易清脸红。 “你真是一个无耻之徒，死到临头了，还如此……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么？” “女为悦己者容，你们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就是让男人看的么？不过，你是万里挑一的精品女人，越看越好看，属于耐看型中的极品。”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好，我是狗，你是……” 说到这儿把后面的话打住了。 气得易清丹凤眼圆睁，坚挺的鼻子不停地翕动。 唉，真是大美女啊。 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易清强忍着把这个家伙的狗头铡下来的冲动，心中默念着“我不能生气，不许生气。”，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条粉色的底裤在花小鱼面前晃了晃，冷冷地说道：“这上面有你的东西，证据确凿。” “命根子抓在了你手中……”看到易清要吃人的目光，花小鱼赶紧说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你们非常无耻地利用了我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对单位和公司的纯洁信任，安排了这样一个局，我认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投毒，只要不犯法，我愿意为你下死力。” “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让你去勾引两个人而已。事成之后，我不仅把这些证据全部销毁，还再给你500万。” “女人？两个老女人？500万？” “不，一个是年轻漂亮的女博士，另外一个也是年轻的博士。”易清打开手机，把上面的照片展示给花小鱼看。 看到照片，花小鱼说道：“你们不早说，就这个任务，免费接了。以后像这种任务来它个十打八打的，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花小鱼掀开被子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吓得两个女人同时“唉呀”一声，跑了出去。 “就这……还玩我呢？”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原来是总裁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 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花小鱼，男，二十三岁。渝都大学经济系留级最多的学生，但又是渝都大学取得学士学位最多的学生，曾经以《中国期货市场的现状与分析》引起金融界轰动，谈过一百零三个女朋友……” 花小鱼干笑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还有这么辉煌的历史。” “你为什么选择我们新世纪？” “挣钱多，美女多。总裁是一个大美女，泡了她能够少奋斗三十年。” “你还真是拿无耻当个性了。” “人性本来就是无耻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如果你加入新世纪，你会忠诚于公司么？” “会。因为公司发给我不菲的工资。” “如果给你一千万，你会背叛公司么？” “别说一千万……就算是十万，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我会小小地卖一下公司，当然，如果有人出一百万，把你们两个卖了都成。” 易清的丹凤眼完全坚了起来。 “相不相信，现在我就报警把你抓起来？你不是想体验生活么？相信你还没有尝过牢房的滋味吧？” 看着易清毅然和绝然的表情，花小鱼知道美女都是毒蛇，花纹越漂亮越“歹毒”。 易清这个总裁不是白当的，在她任职的三年时间里，她曾经把两个副总裁，三个总监和六个高级经理送进了监狱。 花小鱼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不停地告诫自己，现在已经出社会了，不是象牙之塔里的游戏，也不是实习。 但是花小鱼整个脑子都在高速运转，他在赌。 自己和易清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的，她精心策划了这个“局”，其目的并不是为了把自己送进监狱。 否则，赔了秘书又折兵，就亏大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有价值时，别人才会利用你，出卖你，设计“局”陷害你……现在老子肯定有大用。 日他个仙人板板，赌了！ 花小鱼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脸，正色地说道：“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我刚进公司第一天，还被你们这样设计，我脑壳有包么，要对公司忠诚？再说了，我跟你们又不是挺熟，凭什么要对你们忠心耿耿？” 易清和江蕴对望了一眼，江蕴说道：“好，你通过了面试。” 这是什么情况？ 花小鱼有些发懵。 易清说道：“知道你不老实，所以我们人为制造了一个把柄。选择坐牢，还是跟我们合作，你自己做决定吧。” “两位小姐姐，你们这是出的选择题么？这是必选题啊……我就想知道，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金融界根本就没有人注意你，而且你还是新人，没有人会过多地防范你。当然，你泡妞的绝技是你入选的最佳理由。” “看来，泡这两个女博士，并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我要这两个老女人所有的资料！把我的命根子还给我！” “啊？”两位女士由不得脸红，又要恼羞成怒的时候，花小鱼撇了撇嘴，说道：“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我的手机。手机是男人的第二条命，你们女人千万不要偷看，小心男人跟你们翻脸。” 江蕴把手机扔给了花小鱼，无不嫌弃地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4G。” “手机呢跟女人一样……新不如旧，功能和技巧多了，岂不都成为了花心女人？” 花小鱼不管不顾，翻动着自己的手机，身边的两位女士的脸都绿了。 被这个无耻之徒气的！ 两个女博士的资料早已经发到花小鱼手机邮箱里，看着两个女博士的资料，花小鱼倒抽了两口凉气。 “你们让我去泡姜恬和范晓丽？一个是丰华投资公司的执行副总裁，一个是森宏集团管理生产的大老总，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只是一个刚出校园的打工人，和她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更不在一个段位上，怎么接触？直接跑到她们面前，嘿嘿，我想睡你们？” “也行啊。” 看着花小鱼蠢蠢欲动的神情，易清知道这个小家伙心动了，也调侃了起来。 “行，易清女士，我跑遍全中国就是为了睡你，咱们上床吧。” “可以，只要你完成任务。” “我信你个锤子！你鄙夷的神情告诉我，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肮脏的渣男……好了，言归正传。此行有什么危险，你们给我交一个底儿，好让我心中有个数，我可不想当冤大头，被你们卖了，我还在美滋滋地给你们数钱呢。” “前年和去年，我们一共派过去二十个人，其中有九人因为职务侵占罪被送进了监狱，六人因互殴被砍成了重伤，有一个被砍成一植物人，还有三人意外车祸死亡……” “我就知道宴无好宴，床上戏无好床上戏……这些都是对方设计的？还有两人呢？” “只能推断，是对方的报复行动。另外两人背叛了新世纪。” “更准确的定位，你们想让我当商业间谍，我说的对吧？” “是的。” “历来间谍都不得好死……你们哪只眼晴看出我是当商业间谍的料？” “就是因为你浑身都不像，所以才找你。你的定位就是一个刚出校园，想拥有权利和财富，但又不想辛苦打拼，想走捷径的普通男人。” “什么商业机密，让你们舍得花这么大的精力来设计？” “你只管按我们的要求去接触并拿下江恬和范晓丽，我需要什么，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 “现代版的潜伏？有点儿意思！好，把你派过去的二十人的资料都发给我……另外给我准备十万的现金，分成两份，一份九万，一份一万。另外，我想问一问，你们怎么把我送进丰华和森宏？” 易清和江蕴对看了一眼，江蕴说道：“这次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你得自己想办法进这两家公司。十万块钱，一万我微信转给你，九万用支付宝吧。” “我的傻娘们儿，刚才我没有说清楚么？我要现金……从我走出公司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跟新世纪有任何瓜葛。如果想联系我，就用鸡毛信吧。” “鸡毛信？” “就是不要用现代的通讯工具，传字条，写信啊，带口信啊，越原始越好。” “好，江蕴，去财务拿十万现金过来。” “不，不要去财务拿。也不要从你们的银行卡上取钱……钱要与新世纪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好。钱十分钟后给你准备好。我给你一个期限，三个月。三个月必须完成任务。否则……” “否则你就报警？你觉得任务失败，我还回得来么？” 走出“新世纪”，花小鱼站在人流川流不息的大街。 “社会就是一个大陷阱，想不到我刚出校门就一步踏了进去。好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两个女博士，真的很美味……” ------------ 第4章 泡妞，我是认真的！ “男人是猎手，女人是陷阱。” 花小鱼从来都是把社会把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 有事没事泡泡，反正也不吃亏。 当他再次用黑客技术“黑”进易清的手机时，发现她正在和一个网名叫“那一夜”的家伙聊天。 花小鱼情不自禁唱起： “那一夜 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 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 你满脸泪水 那一夜 你为我喝醉 那一夜 我与你分手 那一夜 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 我举起酒杯 ……” 然后唱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那一夜”说道：“你找的那个小男孩靠不靠谱？不要让他知道得太多。” “如果要用他，不可能不让他知道一些东西。” “好，完不成任务，你自己处理。完成任务之后，我们来处置。这个号只用一次，下次我再用别的号和你联系。” 花小鱼在两秒钟之内切进“那一夜”的手机。 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手机号显示是在京城，但注册手机的身份证是东北的一个老大妈。 二十秒钟之后，手机关机，还没有办法远程重启。 手机本机资料显示是一款最新的水果手机。 不能用“黑客技术”远程重启，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把手机和手机卡一块儿同时销毁了。 再回到易清的手机上，发现她的手机经过一个高手“清零”了，连刚才和“那一夜”的对话都进行了无痕技术处理。 切入“新世纪”的电脑系统，嚇然发现关于自己的所有资料荡然无存。 花小鱼在先前之所以那么淡定，是因为他自信能够运用自己的黑客技术突破防守系统，轻轻松松把易清“设计”自己的原始资料盗出来，从而证明自己的清白。 想不到却变成了这样！ 瞬间，花小鱼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完犊子了！我该怎么办？我要冷静，再冷静……” 轻轨在悄声无息地向前滑动。 又遇到那个“油腻男”在努力地泡身边那个微胖小女人。 还是那种不经意的乱瞅乱瞟的眼神。 是的，是那种眼神。 上午“遇见”的场景如过电影般在花小鱼脑中再现。 “偶然中隐藏着必然。同样的观察角度……嚯嚯嚯……领口上居然隐藏着针型摄像头，看来鄙人一出场就在对方严密的监视下……看来本公子只能入陷阱了。” 这时候设置在易清手机上的警报装置响起，赶紧再切了进去，易清在打电话。 看到她拨打的电话号码，花小鱼的脑袋“嗡”的一下。 想不到居然是“七师父”鱼晓晓的电话。 “鱼已经咬钩了。” “知道。” “我答应你的三十万，我已经派人送了过去。花小鱼的确是一个人才……” “以后不用再联系了，你们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电话挂断了。 “想不到老子这么值钱，居然能卖好几十万。既然大家都想玩，那就玩吧。反正老子现在除了有一身色胆色心，啥都没有。光脚还怕你们穿鞋的么？现在我谁都不相信，我是一个人在奋斗，我是一个人……” 下了轻轨，花小鱼故意去超市逛了一圈，然后拎着一捆山东大葱回家。 一根葱，十分钟。 大葱蘸大酱，越吃身体越棒。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提着一纸袋钱回到自己的租房，刚掏出钥匙，那个自认为风韵犹存的房东太太就一步三摇地走过来。 “小花花，该交房租了。” 一声“小花花”喊得花小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尤其是她肆无忌惮的眼神，真是让人作呕。 花小鱼腹诽道：“老子不就是穷了点么？连你这样的老女人都觊觎老子的身体……有了这么多学历，让自己受穷，完全是我的耻辱。老子要赚钱……还要赚正大光明的钱……” 花小鱼从纸袋里掏出一沓百元钞票扔给房东，然后打开一个视频，笑咪咪地说道：“老阿姨，如果你再喊我小花花的话，我不仅把这个视频发给你老公，还把它放在网上去。” 房东看了一眼视频，整个人都僵住了。 视频里房东太太和一个男人在不停地翻滚，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老公。 “你……” “这是我们俩人之间的秘密，就仅限于我们俩人知道。” 房东太太的一身肥肉在轻微地颤抖，哆嗦着把手里的钞票递还给花小鱼，哀求道：“小鱼，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这个……是我以前的老情人……” “阿姨，谁还没有个出轨的想法和经历呢，你说是不是？视频我马上删除，你放心好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喊我小花花而已。钱你拿着，每一个季度我准时用微信把钱转给你……” “真的删除了？小鱼，你也岁数不小了，阿姨给你介绍一个对象，是我远房表姐的闺女……挺好看的，工作稳定，和你也挺般配。” “阿姨，不用了。我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就好。好好发展，努力赚钱，现在男人是建设银行，女人是招商银行，结个婚可不容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亲儿子，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我信你个鬼！ 回到房间，花小鱼只扫一眼就知道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 尽管对方非常小心，但是床头柜被人往外挪动了有一厘米，书柜上的书也被人抽出来检查过，连垃圾筐也向右移动了三厘来…… 这就是超强记忆的好处，只要愿意，花小鱼能够“回忆”起场景里的每一个细节。 还好，对方并没有安监视器、摄像头什么的。 “看来易清是认真的……真实版的现代商业间谍片开始了。” 先在另一个当着训练室的房间里做了一千个单臂俯卧撑，练了一趟“铁拐李”师父教的泰拳，对自己吼道：“小鱼，你可以的！一定！” 然后去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回到客厅，在一块地板上鼓捣了一下，地板升起，一套崭新的电脑便出现在花小鱼面前。 为了这套八十万的设备，花小鱼给一家电子公司没日没夜打了三个月工。 花小鱼运指如飞在电脑上操作着。 易清、姜蕴和“七师父”鱼晓晓的手机都被他植上了远程监控软件，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自己的手机就会立刻介入进行监视。 然后关掉电脑，恢复原样，再坐上书桌，打开桌子上常用的电脑。 打开电脑那一刻，花小鱼笑了。 想不到对方居然在自己电脑上安装了一个远程监控程序，难怪他们不用在房间里安置监视器之类的。 自己正找不到目标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么？ 安装了一个反跟踪程序，就不再管它。 把易清提供的资料从手机下载到电脑上仔细阅读了起来。 易清提供的资料事无巨细，涉及到姜恬和范晓丽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 “我的老天爷！姜恬是一个花姑娘，她的情史够写十本小说了；范晓丽是一个冰山美人，都二十八岁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资料是不是搞错了？她们就是两个极端的女人……怎么搞啊？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她们都是工作疯！” 下的资本越大，风险就越大。 易清不惜重金雇佣二十多人接近姜恬和花小鱼，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而且易清给这位叫“史鹏”的男人给出的价格居然是两千万。 从这二十人的经历来看，他们太着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泡妞嘛，最重要的是吸引。女人只有崇拜一个男人才会爱上一个男人。只有真正的才华才能吸引真正的女人……泡妞……本公子是认真的……工作，老子也是认真的，不知道本公子各个方面都很强么……姜恬、范晓丽，你们跑不掉的……还有易清，你这个老女人，你也别想跑，都到本公子怀里……” 在花小鱼非常自恋地喃喃自语时，易清在自己的办公室电脑前已经气得脸又绿了。 “这个混蛋王八蛋，居然叫我老女人。我老么？！”易清看着远程监控器里花小鱼“嚣张”的丑态，急吼吼地问着身旁的江蕴。 “你只是喜欢穿职业装，打扮有些老气而已。” “气死我啦！花小鱼，你不是想玩么？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老女人是怎么玩你的……” “易总，你得冷静。你别忘了，花小鱼是顶级黑客大师倪国庆的爱徒，也许他早就知道我们在他电脑上安装了监控程序，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把这茬儿忘了……江蕴，你怎么看？” “我对他完成任务充满信心。”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也知道，这很对不起花小鱼，但是……真的没办法啊。” “如果事成之后，把花小鱼送走吧，送到国外去，越远越好……” “看来你对这个渣男真的动心了……这个家伙真的很强？” 江蕴一下子脸就红了。 “是的，非常强……” 这时候，花小鱼正把手机摆放在一个电脑自带的摄像头照不到的角落反监视易清和江蕴。 看到易清黯然神伤，人见人怜的神情，花小鱼突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从来都没有的牵挂的疼。 心想：“什么叫时间不多了啊？你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天大难题呢？好吧，为了你这一声对不起，我花小鱼拼了。泡妞，工作，我都是认真的。” ------------ 第5章 被社会狠狠地踢了一脚！ 第二天还没等花小鱼起床，就听见“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花小鱼赤着上身打开房门，见易清和她的秘书江蕴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 “现在是凌晨五点半，小姐姐们太着急了点吧？晨会情郎？” 花小鱼不管不顾，像一只趾高气昂的公鸡一样尽情展示着腹部的八块腹肌。 易清没有理他，径直往屋里走。 江蕴媚眼如丝，说道：“不是你说的，让我们选择一种最原始的方式沟通么？” 经过花小鱼身边时，还不忘用娇嫩的小手在花小鱼的腰上掐了一把，惹得花小鱼打了一个机灵，心中不由一荡。 “喂，小心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花小鱼，你怎么把这个地方搞得像猪窝似的，也不晓得收拾收拾？” “男生的寝室就是这个样子，这不等着你来收拾么，虚屋以待，这儿差的就是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主人。” 也许是有了“肌肤之亲”，花小鱼越看江蕴越顺眼。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太花了，绝对是一枚所有男人都想“收藏”的珍品。 可惜了，“珍品”让她自个儿玩成了“废品”。 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当女人自个儿不珍惜自个儿的时候，基本上都得不到男人的珍惜。 这是颠灭不破的男人真理。 坐定之后，江蕴从随身携带的大皮包里掏出一摞资料出来，说道：“这是咱们新世纪的一些核心资料，给你带来了。你现在看完之后，我马上带走。” 花小鱼拿起资料快速翻动了起来。 没错，的确是“新世纪”投资公司的核心资料，都是一些即将投标项目的评估报告和预算。 “昨天你要了十万，现在我们再给你五万……资料，现在能不能还我？” “可以。” “你数一数，这是五万的现金，两清了。” “不用数，谢谢两位美女大清早送钱过来。” “好，就这样了。我们走……” 易清和江蕴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把花小鱼一个人扔在屋子里发愣。 特么怪怪的。 “大清早就送钱过来，没有理由啊……太怪则妖……真搞不懂这些富人……怎么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管她呢，再睡一个回笼觉好了，实在太困了……” 花小鱼把自己砸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当他再一次被惊醒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三十三分。 花小鱼永远能记住这个日子，2019年3月13日下午2点33分。 这回不是被敲门声惊醒的，而是被撞门声吵醒的。 门被“哐嘡”一声撞开，还没等花小鱼反应过来，自己便被七八双手压在了床上。 “你叫什么名字？” “花小鱼。” “好。抓的就是你。我们是渝城鱼北公安局的。” “能不能告诉我，我犯什么法了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么？老实点！” 当花小鱼被押上警车那一刻，他看到街边拐角处停着一辆奔驰，江蕴站在一旁，一脸的不忍和愧疚。 那个“心惊胆颤”的惑觉应验了。 清晨那幕“交易”如电影回放一般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现在非常清楚“看到”易清的领口、胸部和手上的坤包上面都有微型摄像头。 再回忆和江蕴的对话，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原来这他妈的就是一个陷阱。 一个陷阱中的陷讲！ 本来以为她们会用“强x罪”来威胁，想不到却是另有蹊跷。 “花小鱼，男，二十二岁，因敲诈勒索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金三千……” 同样，花小鱼永远记住这个曰子。 2022年3月18日，他刑满释放。 没有任何人接他，他形影相吊，在监狱大门前站成了一个纤瘦的问号。 三年时间发生了很大变化。 父亲已经和那个女服务员结了婚有了孩子。 三年来，父亲没有一次去看过他。 倒是江蕴以“未婚妻”的名义在第一年给他存过几次钱，然后就再无音讯。 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 还没等花小鱼说话，老爸就说道：“出来就好！不要再像以前那么吊儿郎当的，好好做一个人！你不用回来了，我单独给你设了一个户口……另外给你转5000块，你自己看着花吧……” 还没等老爸把话说完，花小鱼就把电话挂断。 想不到一向是以自己为荣的父亲已经抛弃了自己。 打自己最尊敬的小舅舅的电话。 “小舅，我想去看看你……” “不用啦。现在是疫情期间，不大方便，以后再说吧。有什么需要，说一声。今后好好做一个人……就这样了。” 转过一个路口，花小鱼蹲在地上，眼泪如瀑地流了出来。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犯了错误，走了歧路，哪怕是“无意”的，总会有人对你肆意“教育”一番，然后不管不顾潇洒转身离开。 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别人体会不到的。 哭完之后，花小鱼在一旁的小溪沟洗了一把脸，清点手中的“资源”。 现金八千，是自己在监狱里面攒下来的，其中包括江蕴存的四千；微信上有老爸转过来的五千。 拿着装钱的信封，抱着手机，这一万三千块就是他的命啊…… 三年前自己被“陷害”的那一幕场景一一再现，展开…… 花小鱼一直没有搞明白，易清和江蕴为什么要陷害他。 他需要一个答案。 “新世纪投资公司”已经变成了“新世纪集团”，旗下有二十多家子公司。 易清仍然单身。 江蕴已早不在“新世纪”，打她电话，已经销号。 叫了一部出租车，刚坐上副驾，司机就笑道：“欢迎回到花花绿绿的自由世界……不用那种眼神看我。这边打车的基本上都是从里面出来的。而且哥们以前也在里面呆过，滋味不好受。” “出来第一件事干什么？” “挣钱。疯狂地挣钱。这时候你才会感觉到钱比你亲爸都亲。原因很简单，当你落魄时，所有人都靠不住，你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你自己。” “你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么？” “本来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它就是一个穿着华丽衣袍，但是里面全是虱子的**。” 出租车东拐拐西拐，终于在以前租房子的一楼前停下。 那个一脸庸粉的房东太太就站在大楼门口等他，一脸的不自然。 “回来就好……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有变。东面都给你收拾好了，不要你的存放费。” “以前的房子租出去了？” “租出去了。你好几年不回来……” “现在租客在家么？” “不在，上班去了。不过，我有钥匙，有什么东西遗留的，可以去拿。” 当花小鱼从地板里起出电脑时，房东太太一脸懵逼。 “小鱼，你不会又要做什么坏事吧？当然啊，你做不做坏事，不关我啥子事情……但人都要向好的方面发展，回来后就好好找一个工作，哪怕是当快递员，也比再进去的强。” “知道了。谢谢你。” “你走的时候交了半年房租，只住了两天，这儿是七千五百块，都退给你。” 看着房东太太欲言又止的表情，花小鱼说道：“好……你的视频我现在当着你的面就删除吧，免得你不放心。” “这敢情好……小鱼，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孃孃没什么钱，一个平头百姓。人做错了事情，回头就好……孃孃总觉得你是被冤枉的。” “为什么这么认为？” “其实你本质并不坏，就是太飘了。” 从大楼出来，花小鱼彻底把关于房东太太所有视频都删除了。 拖着箱子先找一个小旅馆住下，去一个泡堂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找工作。 跑了好几个地方，都不要有案底的。 去“顺风顺水快递公司”，连报名都报不上，从报名程序上就拒绝犯罪人员，就更不用说大公司了。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花小鱼不断地给自己鼓劲儿，“花小鱼，你能行的，一定能行。” 这时候花小鱼接到一个短信：“花小鱼，我是江蕴。你不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接到信息，请回复。” 同时一个陌生的号码申请添加微信好友。 花小鱼立刻用“黑客技术”切进江蕴的手机…… 当花小鱼出现在江蕴开的小饭馆时，江蕴并不感到吃惊。 三年没见，这个女人已经脱去以前的花枝招展，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渝城小火锅店老板。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店里没有客人。 花小鱼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易清安排的，等你判了刑之后，她就用我多报了八万块费用相威胁，职务侵占，我只好离开新世纪。”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这三年来，我一直开着这小饭馆等你。我的意思是……干脆你来跟我一块经营……穷不跟富斗，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对不起。说实话，我没有办法很坦然地面对一个曾经陷害过我的人。我现在只想好好地赚钱，其它的都不多想！那一篇翻过去了，我不想跟任何人有瓜葛……再见！……不用再见，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走出这个叫“鱼蕴火锅店”的小饭店，一个中介打电话过来。 “你是花小鱼么？森宏是在招人，但没有轻松的活儿，只有线上的操作工。苦是苦了点儿，工资一般，但包吃包住。” “好。另外给我准备两家招工的工厂，万一我对森宏公司不满意呢，好多几个选择。” 花小鱼说这话时，眼晴贼亮贼亮…… ------------ 第6章 遇到小仙女，不敢泡！ “花笑鱼”，这是花小鱼的新名字。 为了这个新名字，花小鱼专门跑回老家，和派出所软磨硬泡了大半天，终于改了户口上的名字，办了新的身份证，然后这才回到渝城。 先去中介提供的两个铸件厂面试，这只不过是走过场而已，目标是森宏公司。 那个漂亮得不要不要的女博士范晓丽仍然是森宏公司管理汽车配件的总经理。 三年前，易清“请”他勾引范晓丽，还有丰华投资公司的执行副总裁姜恬……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起步就胎死腹中。 当年易清为什么要自己去“祸害”这两个女博士，至今仍然是一个谜。 也许易清当时的女秘书江蕴也不清楚。 更让人难以费解的是，为什么要害花笑鱼（当时叫花小鱼）进监狱？ 花笑鱼需要一个答案！ 直接进入易清的“新世纪”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需要另辟蹊径。 花笑鱼需要自己再走进“局”里。 森宏公司座落在渝城鱼北区最西边。 当花笑鱼根据中介的定位找到森宏时，在大门口接待他的是“小美特人才公司”的一个小姑娘秦卿莉。 一个眉眼如画的小姑娘，小鼻子小眼晴小耳朵组成一张精致的小脸，身量瘦削，一笑眉毛弯弯，再配上白衣飘飘，简直不摆了。 这时候却撅着小嘴，长长的睫毛上带着点点眼泪。 真是人见人怜啊！ 梦中情人啊！ 花笑鱼刚走近大门，就被几个大汉围了。 “是来找工作的么？我们那儿有好工作，日结，220块一天，包吃包住。” “我们那儿条件也不错，一周休息两天，工资周结，包吃住，有小炒有空调……走，去看一看嘛。” …… 花笑鱼现在的扮相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在这一点上，花笑鱼还得感谢自己的“化装”老师白薇，装扮什么象什么。 “对不起各位了，名草有主。我已经签合同了，今天是来报到的。” 说着花笑鱼拨通了电话，果然是那个小鼻子小眼的秦卿莉接的电话。 花笑鱼龙蹬虎步走了过去。 “我是花笑鱼，是来面试森华签合同的。” “我……好的。先给你讲清楚，工资并不是广告上说的那么高，实际第一个月也就4000多一点儿，从第二个月才能达到6000块，你还得使劲儿干。” “小丫头，你是第一次干人才中介吧？” “干了有四五个月了。” “像你这样招人，恐怕十天都难招到一个，即使招来了也会被你的说辞吓跑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以前我找工作时，被那些黑心的中介坑惨了。现在我做中介，宁可不赚钱，也不能坑人。” “这个社会，不就是你骗骗我，我骗骗你么？看最后谁的骗术最高。” “我倒不这么认为，真心对待人，总是好的。现在的人都不傻，骗了一天两天三天，还能骗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等醒悟过来，还不恨死你？” 花小鱼眼睛一亮，随即暗然，心想“这世界还有这么单纯善良的小女子……但很快就会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社会淹没……没有办法……” “小美特是森华公司独家人才代理么？” “不是。森华有几家象我们小美特这样的人才招聘公司，但是这一片十多家厂，我们小美特都有代理。我是小美特在森华的驻厂主管。” “森毕所有的职位你们都能代理招聘？” “原则上是这样，但主管、车间主任以上的管理层，我们根本就沾不上边。主要是我手上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你倒实话实说。真是一个傻丫头！” “是啊，他们都叫我傻丫头。” 看着秦卿莉天真的样子，花笑鱼冰封的心开始融化。 如果说一丁点儿男女方面的想法，这是在撒谎。但花笑鱼更主要的是想真正交一个朋友。 自从监狱出来之后，花笑鱼突然发现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连一个真正说心里的人都没有，这是一个人的悲哀。 另外更主要的是，秦卿莉更了解森华，只要森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会第一批次知道。 想到这儿，花笑鱼怦然心动了。 笑道：“你先等一会儿啊，一会儿就回来。” 花笑鱼走到一旁，以最快速度“黑”进秦卿莉的手机。 想不到秦卿莉居然也是渝都大学的，而且还是白薇老师的学生，现在在小美特实习。 只不过秦卿莉进渝都大学时，花笑鱼已经毕业了。 而另外一条信息引起花笑鱼更高的重视。 秦卿莉居然是“渝龙地产公司”老板秦天仇的千金小姐。 “渝龙地产”是渝城房地产三大巨头之一，还是“森宏”、“丰华”和“新世纪”这三家公司的大股东。 “不会这么巧吧？”花小鱼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三年前自己掉进一个“阴谋”里，三年后再来一遍？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不仅仅是愚蠢，更是无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来我只想出来之后先好好地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再想办法……但是现在老天爷给了我一个绝妙的机会，这个小丫头就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就算这是一个阴谋的巧合，我也得试一试……这也难怪她业绩这么差，小美特没有让她走人，森华也那么容忍她，这是一个有背景的小姑娘，有背景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花笑鱼认真仔细将秦卿莉的手机信息记录过了两遍，没有任何“阴谋”的痕迹。 这才走到秦卿莉面前，说道：“我刚才跟一个搞网络的朋友聊了一会儿，他说象你这样真诚的人才中介，世上少有。得双手双脚支持，所以他在技术上做了一些处理，以后这一片的人才招聘都归你管了。” “啊？都归我管是什么意思？” “就是通过技术处理，人才招聘网上要找工作的人打电话都只能打到你的手机上。” “这么牛？你的朋友是超级黑客吧？” “也许是。”花小鱼说到这儿，心中有些黯然。 自己的“黑客技术”，按师父倪国庆的说法，已经超越这个时代一百年。 但是师父有门规，不能用他的技术赚黑心钱，更不能害人。 但是什么叫“黑心钱”，师父并没有说。 也许在他老人家眼里，只要通过网络不劳而获的都是“黑心钱”。 花笑鱼一个叫“小黑”的师兄，只不过用技术搜刮了几千万QQ币，就被师父收拾得倾家荡产，还差一点儿坐牢。 有约束才会有制约，师父就是大家的天花板和底线。 正说话时，秦卿卿的手机响了。 是找工作的，还没等秦卿莉把话说完，对方就要求来面试。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秦卿莉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都是来找工作和面试的。 这一下把这个小鼻子小眼晴的“傻丫头”乐坏了。 她的生意从来就没有这么好过。 看着“傻丫头”一个劲儿地“有一说一”，实话实说，俏皮的小鼻子上挂着几颗小汗珠…… 这就是一朵正含苞欲放圣洁的空谷幽兰！ 花笑鱼有些恼火。 要是在未坐牢之前，自己还有勇气和信心去追。 富家女嘛，以前又不是没有追过。 但是现在却大不同了。 “该死的老天爷，你他奶奶的是有毛病么？这时候给我一个白衣天使，还这么纯这么天真可爱，你让我怎么就整？哪怕是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你好歹给我来一个藩金莲尤二姐一样的堕落富家女，下手就下手了，也没有什么内疚……” 花小鱼在心中哀嚎。 “也许三年前，老子的坐牢就与秦家有关系……管它个锤子！秦卿莉啊秦卿莉，谁让你遇上我呢，算你倒霉！” “中年大叔”的花笑鱼微笑着走向秦卿莉。 秦卿莉一脸的崇拜，“花大哥，你的朋友真厉害。今天上午我接了十八个应聘的，都要和我签正式合同。这样吧，我请你吃中午饭。另外我想把提成都捐给工会……” “捐给工会干嘛？” “想让他们成立一个专门组织，给工友们解决就业上面的欺诈问题……你干脆别进厂了，咱俩一块儿干，保证能把其它的中介都打败，这一块儿的生意都是我们的了。” “小姐姐，你也太高大上了吧？这样，你把钱都捐给我好了，我现在是工友，现在穷得揭不开锅了。” “这……” “小傻丫头，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吧。社会底层……我们的原则就是毫无原则地搞钱，只要能够搞到钱，认王八当爹都行。” “你……” “行啦。把我的劳动合同留下。老子就是想踏踏实实找一份工作，赚点儿小钱，能自己养活自己就行。没有别的奢求……” “好吧。不强求，你要……好好的。” 一句“好好的”把花小鱼的眼泪都快说出来了。 看着秦卿莉纤细的身影转过街的拐角，花笑鱼五味杂陈。 秦卿莉转过两条街，在一辆宝马前面停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说道：“爸，这个花小鱼并不像当年害我姐姐的人。而且小黑哥追踪了他所有的通讯工具，和姐姐一丁点儿交错都没有。江蕴姐姐来电话了，说花小鱼一分钱都没收她的……” “好，就这样吧。” “爸，花小鱼，也就是现在的花笑鱼。他是一个倔强的人，他肯定会去追查三年前的真相。” “你想通过他解开你姐姐的案件？” “……” “好吧。我们一点儿都不要参与……” 这时候在“森宏公司”大门前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花笑鱼在冷笑。 “秦卿莉，你居然用了两个手机……你别忘了，我是倪国庆的关门弟子。三年前，你姐姐到底怎么啦？我的事情真的与森宏和丰华有关？” ------------ 第7章 还没上班，就有人惦记上了！ “我现在不是什么大学生，我是一个渣子，还是一个在社会底层打拼，拼命赚钱的渣子……从现在起，我的任务就是拼命地搞钱，还不能违法犯罪，什么女人，什么高档生活，至少现在与我无缘，没有钱，隔老远都呃闻到穷扑面而来苦逼兮兮的味道……现在我要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赚钱！拼命地赚钱！拼命地赚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花笑鱼带着一口破旧的皮箱子在当天晚上就入住了“森宏公司”的宿舍楼“两溪人才公寓”。“ 小美特人才公司”换了一个叫涂涂的小姐姐跟花笑鱼接洽。 一个微胖的小女孩儿。 哪儿都是圆的，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圆圆的身段……一笑连笑容都是圆的。 雪白浑圆的胳膊总是撩人心房。 “三年牢房，母猪赛貂蝉……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招人喜欢的小女生……也许可以泡一泡……” 想着花笑鱼突然给自己一耳光。 老毛病又犯了！ 打住！ 在填个人信息的时候，涂涂看着花小鱼的信息表问道：“你才二十六岁，还是大学生？长得是有点儿老气……” “是长得够着急……勉强算是一个大学些吧。” “改为高中或者职高吧。” 涂涂就像在看傻子一样看花笑鱼，说着还自己动手把花笑鱼的学历改为中专。 这让花笑鱼想到一个“桥断”，一教授去应征入伍，招募处的士兵问文化程度，教授非常自豪地回答“我是大学教授”，士兵便填上“识字”。 “公寓呢是我们中介公司租下来的。分两种，一种是三居室，四个人住，有空调有热水器有洗衣机还带厨房，可以自己住。两百块一个月，水电气费用自个掏，次月在工资里扣。另一种是六人一间，完全是免费，但都要交200押金，等你走的时候再退给你……你选哪一种？我个人建议你选免费的。” 好像被鄙视了。 现在花笑鱼的扮像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圆领衫有点发旧泛黄，皮鞋也皱皱巴巴的不像样。 现在花笑鱼的确是“一个人”，也许在微信上借钱，别人还会把他当着骗子呢。 他得节约每一分钱。 但是也不至于“节约”到那份儿上。 更主要的是，四人住的都基本上都是“森宏公司”的管理层，主要负责管理、后勤保障和科研什么的。 花笑鱼早打听清楚了。 自己即将入住的“四人套房”另外三人，两个是科研部门的，一个是人事部。 “还是入住一个月200块的那种吧，我这人习惯不是太好，怕影响大家的生活。” 花笑鱼小心翼翼从一个破旧的皮夹子里掏出两张皱巴的钱交给了涂涂…… 表演有点儿过了。 但花笑鱼认为自己必须很快进入角色，现在他必须低入尘埃…… 签完最后的劳资合同，花笑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己一向认为自己是金凤凰，想不到却变成了乌鸦，还是一只烂乌鸦。 签完合同，立马就有人事部的专员领去车间参观，熟悉工种工位。 花笑鱼的车间是铸件车间，为一家大型国企汽车集团打造轮毂的。 二十多人流水作业，从毛坯上架经过二十多道工序，最后成品出来，都与电焊、打磨打交道。 人事专员把花笑鱼带到一个高瘦高瘦的小伙子面前，说道：“这是班长章君君。这是新招来的同事花笑鱼。花笑鱼你就好好跟着章班长，他可是车间的技术能手。” 章君君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上嘴唇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眼睛特别凶，看人像刀子。 当他的眼睛扫过花笑鱼时，花笑鱼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身子骨勉强过得去，上工位试一试。大凤，来新人了，这个，今天，你带一下！” 从最未端传来粗犷的声音，“现在没空，带他过来！” “走吧，带你见识见识咱们M车间的一枝花。” 就这……声音，听起来像公牛打架似的，还一枝花呢？ 大狗尾巴花吧？ 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和钢铁撞击的声音，一路上章君君不时停下来查看，有时还停下来纠正操作工的动作。 等走到末端工位时，已经是十五分钟过后。 从工位上走下来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纤细人影，摘下头盔，一摔头，一头漂亮的乌发如瀑布般散落，露出一张干净明媚的脸出来。 说实在的，刚才那“粗犷”的声音还真配不上这张标致的瓜子脸。 “花笑鱼，这是你目前的师傅阳大凤，质检的。我们这条线每一件产品都得经过她这一关，她说行了，就行了。招聘的新人，她也得过一遍……靠她，我们车间留下好多帅小伙。” “滚！狗嘴吐不出象牙！” 声音真的不怎么样！ 阳大凤作势要打，宽大的工作服凹凸出玲珑曲线，花笑鱼心想：“天使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脸，再配上魔鬼的声音……老天，你是要惩罚这个小女子么？” 章君君嬉皮笑脸地走了。 阳大凤转过身来说道：“不要听他胡说八道。铸件还没下线，现在我带你去上架工位，每一个工位你都得看仔细了。活儿不难，都好学……就是傻子都会。” “工资怎么样？” “我们这儿是实行计件，正常情况下，这条线每天出400件合格产品，一个月除掉五险一金，6000块左右吧。工资呢，不高，但稳定。” 看着阳大凤在前面摇曳多姿地走着，跟在后面的花笑鱼在心里给自己不断地告诫，“小鱼同志，现在我们是来打工赚钱的，财神爷都说了，戒酒戒烟戒女人，钱自然就来了……” 上架工位是一个一脸脏兮兮的胖子。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的络腮胡，脸好像半个月都没有洗，身上的工作服都是油污。 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三十多公斤的坯件拎在他手上跟拎着乒乓球拍子似的。 “我这话儿简单，力气活儿，只要身体抗得住……就行！”说着，胖子就把“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阳大凤。 “死胖子，往哪儿看呢？找死啊？！” “女人不都是拿来看的么？” “又不是拿来给你看！钟林，这个月钱紧，一会儿给我买一瓶水，要那种大瓶的矿泉水。” “不买。钱都用来充游戏了。我还打算找你借八十，充值呢。” 花笑鱼听到这话，心想：“这就找到根儿了……原来这美好的形象，不就是游戏男的典型代表么？” 一个工位一个工位地看下去，一共是二十二个工位，每一个工位花笑鱼都试了一下。 活儿的确不难，但是每天400多件产品干下来，一般人肯定受不了。 等到最后一个工位时，两个小时过去了。 阳大凤说道：“工位就这些，你自己看一看，哪一个工位干起来顺手，就记下来给班长说，他好安排。一会儿是晚饭时间，休息一个小时，到食堂吃饭。你现在还没发饭卡，一会儿找班长拿免费饭票。” “你的嗓子可以治，我遇到过一个老中医，用针灸一个月就好了……平时多喝蜂糖雪梨水。” “都治好多年了……你稍等会儿……”阳大凤压低声音说道，“你是第一次进厂吧？进工厂呢，也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水深着呢，你自己注意点儿……” 这是对刚才“关心”的回报么？ 走出车间，花笑鱼一路在想，“我只不过是一个想通过干点儿活挣点儿生活费的打工仔，我有什么好注意的……干不下去，大不了再换……没钱没物的，我都穷成啥样了？谁还会算计我？但是，刚才阳大凤犹犹豫豫的神情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想到这儿，花笑鱼掏出手机，毫不犹豫“黑”进了章君君的手机。 很快找到关于自己的信息。 想不到章君君和“小美特人才公司”的涂涂是微信联系最多的人。 翻看他们聊天的历史记录。 “新来的叫花笑鱼。二十五岁半，渝城人。” “有什么背景没？” “没有什么背景，初哥一个。” “好。计划照旧，六天让他走人。还是老规矩，钱，我六你四。” “要不……这次还是算了吧。这个人，看起来挺老实的，皮鞋都是破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不想挣钱了？他工作六天，每天厂里会给你们中介200，六天就是1200。如果他干不到7天，一分工资都拿不到。但厂里照常付给你们中介钱，扣掉200块之后，你得600，我400……不香么？” “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尤其是这次……章君君，我看以后这种缺德的钱，我们还是少赚，打工仔也不容易……” “你甭管了……我来想办法，六天让他自动辞职。” 花笑鱼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震惊了。 老子真的就是想来踏踏实实打工赚生活费的！ 你们也他妈的太黑了吧？ 老子老实么？ 老子坏起来，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是坏人了！ ------------ 第8章 再陷“局中局”，怎么做都是错的！ “挣什么钱，受什么累。你来工厂是为了挣钱的，就不要怕吃苦……” 这是线上最老的“老人”蔡文兵说的。 蔡文兵在“森宏公司”工作了八年，一直在“一线”。 公司要提拔他当班长和“线长”，他一直不愿意。 用他的说法是“是个人都有上进心和权利欲，都想指挥几个人……我也有啊，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干活儿还行，但真的不是管理那块料。” 所以他一直是“一线员工”。 但他却是整个M车间最牛的“一线员工”。 线上任何一个工位出问题，任何一件产品有瑕疵，都会找他。 不仅普通员工找他，连“线长”、班长和车间主任有什么问题都找他。 花笑鱼第一天上班就发现问题的关键，蔡文兵是整条生产线的“核心”。 不抽烟？ 不喝酒，还不打麻将？ 人总会有自己的小爱好吧？ 很快花笑鱼就发现蔡文兵喜欢“暖昧小视频”，而且是那种有点儿小情趣的小短视频。 立刻在微信工作群里加了他。 一段小视频不行，就再来一百段，没有是什么小视频搞不定的。 这样一来，整个车间都能听到蔡文兵怒骂花笑鱼的声音。 “花笑鱼，你怎么这么笨？！你跟八戒二师兄是拜把子兄弟吧？都教几遍了，还不会？” 连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花笑鱼喜欢。 花笑鱼有事没事就喜欢凑过去问这问那问东问西，让蔡文兵骂两句。 乐此不疲，不管不顾众人鄙夷嘲笑的目光。 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连班长章君君都看不下去了。 在车间开短会时笑咪咪地宣布花笑鱼这个新人由他亲自来带。 看着蔡文兵和意味深长的笑，花笑鱼心想，“这就来了。” 第二天，班长果然亲自上阵，从第一个工位教起，每一道程序每一个动作都教得特别认真仔细，有问必答，总是“微笑服务”，还不时夸花笑鱼一两句。 还录了像，做了详细的记录。 “这没毛病啊……但里面肯定有问题……问题出现在哪儿呢？”看到蔡文兵更加意味深长的笑，花笑鱼疑惑了。 晚上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把白天的“经过”如过电影般过了好几遍，包括每一个细节。 花笑鱼超凡的记忆力起了大作用。 真的没有毛病啊！ 都中规中矩的。 再“回忆”起蔡文兵所教授的全过程，不比较不知道，一比较吓一跳。 同样是“教学”，蔡文兵会把每一个工位每一个操作的关键技术难点单独“提”出来，反复多讲两遍到三遍。 每一个工位会出现的惯性毛病也“提”了出来，做关键描述。 同时还有“微操作”，怎么做到技术动作到位……并传授个人的“小技巧”。 师傅好不好，全靠“小技巧”！ 这都是蔡文兵多年总结出来的。 这一比较，一高下立判。 “你妈妈的，还微笑服务呢，你微笑个锤子！你敢这样阴老子……你以为老子天生坏种是吃素的么？来而不往非礼矣，咱们走着瞧吧……” 花笑鱼突然想到“七师父”鱼晓晓的一个寓言故事： 话说一只小黄莺鸟在寒冷的大冬天冷得受不了飞不动了，停在路边眼看就要冻死了。这时候一只老黄牛走了过来瞅了小黄莺一眼，在它头上拉了一泡大粪。黄莺大怒想问老黄牛为什在自己头上拉屎，突然感觉身体暖和了。老黄牛满意地摇着尾巴走了。这一暖和，小黄莺就开始唱起了歌。这时候一只猫听到“歌声”走了过来，一口就把小黄莺咬死，吃掉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往你头上泼粪的未必是坏人，听你唱歌的未必是好人！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教学”就这样在中规中矩中度过。 终于熬到第六天。 早上开例会时，班长章君君突然宣布，今天是新人花笑鱼的考核，厂里非常重视M车间，厂部领导、技术部、工程部主要负责人都会来参加，还有其它车间的负责人也要来观摩学习，花笑鱼这几天学得认真学得非常快，技术也掌握得相当不错……短短六天时间，就有老师傅大师傅的风范了……一定要好好表现，因为今天集团公司的投资人也要来参加。 花笑鱼心中腹诽道：“老子信你个锤子！还老师傅大师傅风范，你怎么不说老子是大国工匠呢？真是整人不带眨眼的，高啊，捧杀这招儿都用上了，为了几个钱，你这是猪油蒙了心了……” 好几个线上的“老人”都露出怪怪的笑容。 阳凤干脆故意“嘘”了好几声，就站在花笑鱼旁边的蔡文兵看了花笑鱼两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吞回去了。 为了不耽误整条生产线的生产，“考核”安排在大家吃午饭的一个小时内。 物料早摆放好，章君君还亲自一个工位地检查和调试。 今天考的项目是花笑鱼独立完成五件产品的生产，成品合格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通过。 这已经是对新人的照顾了。 老员工的合格率必须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时间指向12：20分时，考核和“参观”的人都到了。 看到秦卿莉那张精致的小爪子脸，花笑鱼假装愣了愣，然后走了过去，假装看不见旁边专门管生产的周部长，笑哈哈地对秦卿莉说道： “小傻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秦卿莉冲着花笑鱼翻了一个漂亮的小白眼，撅了撅小嘴。 “最讨厌別人叫我傻丫头了……我要到哪儿，要你管么？” 见花笑鱼哭笑着脸作势要走，秦卿莉用娇嫩的小手指着花笑鱼吼道：“你！过来一下！” “你说过来就过来么？” 但花笑鱼还是走了过去，非常顺从把耳朵贴了过去。 闻到淡淡的女人香，真的好香啊。 “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 秦卿莉吹气如兰，在花笑鱼耳边说道。 “好，放心。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打死我都不说。” “嗯，量你也不敢。” 这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周部长懵了。 别人不认识秦家的卿莉小姐，他作为“森宏公司”的准高层，能不认识？ 这个略显邋遢的中年人和秦家宝贝千金小姐关系这么亲密？ 花笑鱼见班长章君君朝这边走来，赶紧诚惶诚恐退到了一边。 章君君走到花笑鱼身边说道：“怎么回事情？不要瞎往前凑……那是你该待的地方么？你的位置在工位上，知道么？” “……” “一会儿好好表现，厂里还有集团的老板们都在呢……表现不好，给咱们车间丢了脸，不仅班上饶不了你，车间主任，厂办都饶不了你。” 听到这儿，花笑鱼脑子反而有些发懵。 如果说章君君为了“600”块这三瓜俩枣儿设计这么一个“局”，让花笑鱼出丑的话，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因为丢脸不仅仅是丢线上的脸，而且还是丢车间的脸，丢厂里的脸…… 这脸可就丢大了去了！ 为什么呢？没有理由啊！ 这时候车间主任牛健和另外几个车间主任一同走了过来。 看到自己的车间主任，花笑鱼就想笑。 一个竹竿瘦的小男人，真的与“牛”和“健”没有半毛钱关系。 牛健说话非常温和，拍了拍花笑鱼的肩膀，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当花笑鱼看到班长章君君和其中一个叫倪寻欢的车间主任暗地里做了一个手式，大脑高速运转，再想到最近传言公司要提拔一个车间主任当主管生产的副经理，而牛健和倪寻欢是最有力的竞争者，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问题出现在这儿！ 章君君这是在“卖主求荣”啊。 倪寻欢一定答应了章君君非常美丽的条件，让M车间“出丑”，给牛健头上抹黑…… 这是“一箭双雕”的好局啊！ 如果“戏”演砸了，既可清退花笑鱼这个“新人”，得到一笔小收入，同时还达到“自黑”自家车间的目的…… 而自己就是那个戏台上的“小丑”！ 与此同时，花笑鱼还注意到主抓生产的周部长和主抓行政后勤的王部长进场时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他们各自的人也不知不觉分成了两了阵营。 牛健和倪寻欢分属于两个不同阵营。 牛健属于周部长，倪寻欢是王部长的人。 这是两个不同“阵营”之间的博奕！ “还是有些大意了啊……”花笑鱼在心中哀嚎。 他原来以为这个“局”也就是“600”块的“小局”，想不到却是老鼠倒拉木樨—大的在后头。 这可怎么办呢？ 花笑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如果自己认认真真想尽办法“完成”了考核，可能成为主抓行政和后勤的王部长他们这拔人的“敌人”；如果完不成任务，又会成为主抓生产的周部长他们这帮人的“弃子”…… 现在不论花笑鱼得罪任何一方，结果都只有一个，被清退。 “狮子”和“老虎”为了争夺绵羊打架，谁都奈何不了谁，最后为了妥协，一块儿把绵羊“咬死”！ 想到这儿，花笑鱼额头上的汗水都流了出来…… ------------ 第9章 神奇打脸，来得就这么快！ 整个局势和场景让花笑鱼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看着章君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花笑鱼腹诽道：“你别皮笑肉不笑好不好？你走的是冷酷的范儿……利用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些人从出生出场就会是焦点，老子就是这样的焦点……现在焦点要爆了……” 花笑鱼先双掌往下压，眼观鼻，鼻观心，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时候花笑鱼真的像一个非常自信满满的“大国工匠”。 但是这一切在章君君眼里看起来，就是在装逼。 章君君在冷笑，“你就在那儿装酷装逼吧！装逼遭雷劈……一会儿让你哭都来不及……” 等完全平静下来，花笑鱼对众人说道：“整个操作分上半场，下半场，请大家欣赏我的表演。” 怎么还分上下两个半场啊？ 居然是“表演”……你真把它当舞台了么？ 牛健把目光投向章君君，章君君耸了耸肩，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情！ 章君君站起身来刚想开口说话，花笑鱼已经把三十多斤重的物料抱上了架，开始操作起来。速度之快，居然是平常正常操作的三倍，动作之熟练，堪比老员工。 操作进退有度，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点儿上。 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不像是在工作，反而像是在跳让人醉心的舞蹈。 中途还不忘“玩”了几下手机…… 车间劳动时是严禁玩手机的，但花笑鱼把它巧妙融进操作之中，仿佛这本来就操作中的一部分。 这一下，“观摩团”的人都纷纷鼓起掌来。 秦卿莉一脸子灿烂的笑，鼓得最起劲儿。 “太帅了，太有范儿了，想不到车间工作还这么好玩……” 但是两旁的周部长和王部长却是出于礼貌象征性拍了拍两下手，脸都黑得仿佛天快掉下来了。 王部长不高兴的是，本来和章君君说好的，来看这个新人“出丑”的，想不到这个家伙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操作…… 这哪儿是出丑，这是给M车间，给死对头周部长长脸啊！ 本来想开口说点儿什么，见章君君微笑着不断地点头……心想，“也许章君君做了其它安排，不然他不会这么自信。” 而周部长黑着脸的原因是，这个“新人”花笑鱼的操作看起来华丽动人，实际上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周部长是从基层操作工扎扎实实工作，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是一个优秀的操作工，对车间的工艺、操作流程比对自己的老婆还要熟悉。 就这华而不实的操作，虽然基本动作还算规范，但也得把老员工气死！ “这章君君在搞啥子名堂……” 有同样心情的还有章君君的顶头上司，M车间主任牛健。 牛健在技术上更牛！ 曾获得过全行业五次操作大赛的金奖。 在他眼里，这个花笑鱼的神奇操作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牛健和周部长对看了一眼，刚想开口说话，手机却弹出几条微信信息。 看了信息，牛健的脸更黑了。 这条信息是花笑鱼在“百忙”之中发给他的。 上面不仅仅有章君君为了“600”元，联合小美特公司的涂涂想“陷害”花笑鱼的微信历史全记录；同时还有章君君平时是如何“中规中矩”教花笑鱼的过程录像，并与蔡文兵教授的过程进行了对比，关键的“微操作”还进行了重点钩画。 在最后，还附了三张章君君和王部长单独会面的照片。 其它任何话都没有说，但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再多说了，就有些挑拨的嫌疑，领导最烦这个。 周部长的脸也更黑了，看来他也收到了花笑鱼发的信息。 牛健咬了咬牙，还是把微信的内容给周部长看了。 周部长做了一个深呼吸，往外徐徐吐了一口长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带章君君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牛健转身走到正看得起劲儿的章君君身边，说道：“走！一块儿上一趟厕所！” 这是领导有话要秘密交谈。 章君君赶紧起身跟上牛键。 到了厕所，牛健低沉地说道：“章君君，这些年我牛健对你不薄吧？” “主任，有话你就直说，是我做错的地方，我改！” “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给我一个说法吧……”牛健把刚才的微信内容给章君君看了。 章君君一下子就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想不到，涂涂这个臭婆娘会出卖我！主任，你把心放进肚子里，我章君君绝对不会背叛你的。王部长是拉笼过我好几回，都被我坚决拒绝了。” “你就那么缺钱么？” “……” “不是跟你说过么，不要玩网恋，你就是不听！不要充冤大头，给那个叫什么成都大一的主播打赏礼物……你玩不起。你以为每天打赏几百几千块她就会跟你么？你就是一个工厂打工的小线长小班长，你装什么大款，当什么榜一大哥啊？即使你们见了面，她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小蓝领，她还会跟你？” “老大，这个坎我过不去了，我认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也看到了，花笑鱼的动作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但实际上是中看不中用，下来的产品绝对没有一件合格。今天姓王的把质检科最严苛的三个质检员都叫了过来。” “牛头儿，我怎么觉得反而是这个花笑鱼有问题啊。你看啊，他一个新人，来公司才几天啊，怎么可能有我和王部长见面的照片？我猜他就是王部长安排的人，目的不仅仅是让M车间出丑，让你当不了副经理，同时还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牛健微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章君君，你给我记住了。只有我当上副经理，这个车间主任才可能是你的，你投靠任何人屁用不顶。” “头儿，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办！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随机应变……他不是还有下半场么？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个花笑鱼来头可能并不简单，可能是秦家的人……” “哪个秦家？” “还有哪个秦家，森宏公司最大的股东呗。不过很奇怪，秦家一向只做财务投资，不参与任何管理的……难道秦家风向要变？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走吧，上半场已经接近尾声了……” 跟着牛健走出厕所时，章君君在后面看着牛健瘦纤的背影骂道：“老子是易家安排进来的，专门接近范晓丽，等我搞定这个女博士女厂长……哼哼哼……到时候咱们再走着瞧！” 再次走进车间时，花笑鱼已经完成了所有操作，正往成品架上御货。 花笑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就看见牛健把章君君叫了出去，知道自己发的微信起了效果。 章君君跑过去一边帮忙御货一边低声说道：“好手段啊……” 花笑鱼也低声回答道：“彼此彼此……根据你的性格推断，你一定会对牛主任说我是对方派来搞反间计的……但我不在乎，你不会以为我就这点儿手段吧？” “真的想玩？” “不想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真的来挣钱的。只要你不故意为难我，一切都好说。” “下半场，你准备怎么玩？” “看你的。” “这条线还差一个副线长。” “管考勤管监督，得罪人的活儿？” “往上爬都要经过这一关。” “好。给你一个最好的下半场！” 五件产品被依次推到三个质检员面前，仔细检查了好几遍，都举了红牌，全部不合格！ 观摩的人一片哗然。 王部长笑了。 周部长的脸绿了。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牛健走向前来，说道：“大家稍稍安静一下，听我说。刚才只是表演，表演什么呢？表演的就是平时一些员工华而不实的花操作。给大家给所有人提出警示，产品不合格，什么都是空的。刚才咱们的新人不是说了么，分为上半场下半场，请看他的下半场表演。” 牛健的几句话便扭转了乾坤。 下半场的确仍然是“表演”，而且好像速度比上半场更快，甚至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觉。 但是，这回周部长笑了，而且还笑得特别开心特别得意。 作为一名曾经的优秀“老员工”，一眼就能看出虚实。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新人”的微操作实在是太到位了，就算是他这位沉浸将近二十年的老员工都未必做得到，这样做出来的产品一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也不知道牛健和章君君在哪儿“淘”来的这精品新员工。 牛健和章君君更是吃惊不小。 牛健说道：“这小子的一些操作，恐怕连我都未必做到他那么完美……是个人物啊！” 产品下线了。 公司三个最严苛的质检鉴定完之后都不说话。 牛健急了，吼道：“你们倒是说话啊！” 其中一个老质检颤声说道：“我当了二十五年的质检……这是我见到的最好的汽车配件，堪称精品中的极品！” ------------ 第10章 活儿好就是该挨抢！ “考核”空前成功！ 章君君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甚至有些兴奋。 自己真正的“幕后老板”易清曾经说过，会派一个人来，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花笑鱼。 从种种迹象来看，还真的像。 “森宏公司”的老大范晓丽是机械工程博士，走的是技术流。她在这个厂里设了一个车间，经常自己亲自操作进行工程实验，最喜欢技木能手。 用超强的技术接近她，也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章君君便想当然认为花笑鱼是易清派来的，并想技术取胜，达到靠近范晓丽的目的。 说实在的，章君君觉得范晓丽并不是他的菜。 别看范晓丽平时文文静静的，实际上是一个“猛女”。 上班时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地“算计”，下班后不逛商场购物，不玩乐，却喜欢去健身房撸铁。 敢在篮球场上和人高马大的壮汉们对撞还能占到便宜，就是她了。 为了接近她，章君君也把自己练出了一身犍子肉，但是有一次在打球时却被范晓丽撞飞出去一丈多远。 “女人应该是温柔似水的……可惜了她那张不化妆就是明媚的春天的脸。”这是章君君真实的想法。 但是，没有办法啊，还得无限接近她，亲近她，并占有她……这是章君君的“任务”。 章君君先前在易清“新世纪”北京分部工作，为了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主播“成都大一”打赏，章君君一共挪用了公司八十万。 易清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但前提是必须完成“征服”范晓丽的任务。 现在到“森宏公司”一年多了，仍然没有什么进展。 前几天用易清给他单独准备的手机汇报“工作”时，易清说“不用着急，会有专人接近范晓丽，只要积极配合就ok了。” “如果真的是眼前这个病关索，就好玩了。这个病关索一定在其它汽配厂干过，并且还是顶流的技术能手……易清啊易清，我章君君虽然并不喜欢范晓丽，但也不会让其他男人占有的……你就等着瞧吧！” 在章君君眼里，一脸蜡黄的花笑鱼就是《水浒传》里的“病关索”。 章君君看着一脸低眉顺眼的花笑鱼，心中顿生一股莫名的厌恶。 “男人没有男人样儿……男人就应该挺胸抬头，趾高气扬……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花笑鱼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起车间主任牛健和主管生产的周部长的注意，这是他想要的效果。 为此，他不惜得罪班长章君君。 这两天花笑鱼查了章君君的全部资料，想不到这个“小人物”背景复杂，居然是易清的“卧底”。 他们自认为做得非常隐秘，但是花笑鱼通过章君君的两笔“20万”的转帐记录，成功捕捉到他们联系的另一部手机。 自己几乎是踩着这个点进的“森宏”。 当“看到”易清以“职务侵占”要协章君君为她“工作”时，花笑鱼冷笑了。 这是这个蛇蝎美人惯用的招数。 “易清会派谁来呢？她在森宏公司应该还有其他卧底……如果我是她的话，宁可收买本身就属于森宏公司的人……当然不能是高层，但最好是中层。并且特别有发展潜力的年轻人……也许我应该巧妙运用……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易清新派来的人了……欺骗章君君，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花笑鱼见许多人向车间主任表示祝贺这次“完美的演出”，知道这时候自己已经不是主角，主角应该留给领导，赶紧偷偷地跑了出来，坐在一个台阶上喝水。 刚坐定，就见秦卿莉跑了出来。 “花笑鱼，你倒会做人。” “这不是应该的么？” 花笑鱼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得像瓷娃娃的小丫头，尤其是她撩头发的那一刹那，简直是美到了极点……一个让所有人都庝爱，不忍心伤害的小精灵。 “你来森宏公司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昨天不是给你摊牌了么，你知道我是原来的花小鱼，我来森宏，第一目的是查我当年被冤枉进监狱的根本原因，顺便帮你们秦家查你大姐的案子。” “你都进去三年了，你的黑客技术还能跟上么？算了，不用问了，能够突破你小黑大师兄帮忙秦家设置的网络防火墙的人，不用怀疑……” “大姐真的是跳楼自杀的？” “表面上是这样，但我们怀疑另有原因。应该与森宏和新世纪有关联。秦家想让你替我们查出来……” “有点儿尴尬……秦家请了几名国内著名的破案高手都查不出来，我算个屁。” “你想为你昭雪……你需要秦家的势力。” “这是交换？” “算是吧。” “不是陷阱？” “不是。我们可以先付一笔钱给你，100万。” “不用。如果再敲诈100万，还不知道又要进去呆几年呢。” …… 见后面传来脚步声，秦卿莉突然俯下身子在花笑鱼脸上亲了一口，塞给他一摞照片，轻声说道：“其实你哭的时候挺帅的……我个人相信你是被冤枉的，加油！” 说完，秦卿莉呵呵乐着跑走了。 秦卿莉香花笑鱼这一口，把后面来的周部长和王部长他们惊住了。 原来以为这个新人花笑鱼只不过是秦家的什么远房亲戚，想不到却是这样！ 秦家这是要干嘛啊？ 作为渝城最有势力的秦家一直只是做“财务投资”，很少涉足具体的管理…… 难道风向要变了？ 此时，花笑鱼看着照片也呆住了。 想不到自己从踏出监狱大门那一刻就全程被秦家监视着，用的是超高清远程拍摄…… 自己哭的眼泪都清晰可见。 “原来老子不孤独……为什么秦家觉得大小姐秦怡心是我害死的呢，莫名其妙嘛……要我查案子，又不告诉任何线索，也就秦家能做得出来，难道这里面有难以启齿的事情？” 见周部长和王部长他们走了下来，花笑鱼赶紧收起照片，站起身来。 周部长抢先一步，抱住花笑鱼的肩膀，拍了拍，说道：“技术真牛，我工作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百年难遇啊，好好干，有前途！” 王部长插话道：“听说笑鱼是一个电脑高手，后勤部需要一个电脑工程师。在我这儿，你有发展的广阔空间。” 这是公开抢人了。 周部长笑道：“这个，王部长，你得走正规流程，花笑现在还是生产部的人……再说了，你王部长怎么就觉得花笑鱼在生产部没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花笑鱼知道，现在两位部长斗法，目的并不是抢他花笑鱼，而是秦家。 也不知道刚才秦卿莉小丫头是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这有一点儿“浪费”，只要她跟自己说几句话，就足以震慑这些妖魔鬼怪了。 借势么，谁不会？ 花笑鱼此时大脑在高速运转。 去王部长那儿，自己能够毫不费力接触到森宏公司很多核心资料，但自己也可以用技术稍稍费点儿劲搞到这些东西。 反而是在生产部周部长这儿最划算。 周部长是范晓丽最得力的干将，通过他能够更方便接触上范晓丽。 想通了这个，花笑鱼笑道：“王部长，谢谢你的抬爱。我对电脑也就懂个皮毛，还是想在生产部……操作工，我可是老手。当然，如果后勤保障部有什么需要，力所能及，我也会效劳。” “你看看，笑鱼会说话……这样吧，给你一个电脑顾问的闲职，有时间去后勤转转……别说了，就这样安排……” 周部长刚想开口说话，看到花笑鱼摆手示意，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等王部长走之后，花笑鱼这才说道：“部长，我的电脑技术还可以，我答应王部长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不想得罪他，另外我当顾问对生产部也有好处，这……部长比我清楚。” “也好。你小子不简单……到这儿工作是不是太屈才了？” “像我这种人才，满大街都是……我就是想好好踏实干，挣钱。老是跳槽，把自己心态跳花了，还没挣到钱。” “笑鱼，你……好，不问不说了……”周部长转过头去对牛健说道，“回头先让笑鱼当副线长，工资呢就算一级工资，效益奖金也弄成一级。” 牛健一下子懵了。 按森宏公司的规定，工资从八级到一级，每一级相差400块，效益奖金也是如此。 新人一般是八级、七级。 M车间的技术牛人蔡文兵也才二级！ 一个新人，刚进来一周多时间就享受如此待遇，实在是牛逼大了。 但很快牛健就乐上了。 最近还想再开设一条线呢，周部长这是高瞻远瞩，这是天生的技术核心兼线长啊。 “部长，干脆让花笑鱼当代线长，反正咱们还要再开一条生产线。” 这样的顺水人情，牛健当然会做。 “也行，就这样定了。笑鱼，你觉得呢？” “这个，牛头儿，代线长你们知道就行了，目前还是搞一下副线长，向章班长好好学习学习，好多事情还没弄明白呢。” 周部长笑了，“好！不骄傲也不过份谦虚，你这个人，我喜欢！就这么定了。” 其实，花笑鱼心里想的是自己想要接触上范晓丽，最好的方式就是进她开设的“实验生产线”。 都专门管一条线了，还去个毬？！ 同时，花笑鱼还在想，自己来森宏，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自己会电脑技术，王部长是怎么知道的？ ------------ 第11章 一个顶级“黑客”就值一条烟？ 一场“考核”下来，花笑鱼成为了“一级工匠”，而且还成为了副线长，到哪儿说理去？ 但很快发现，自己在车间被孤立了。 好多人对他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连最喜欢跟他开玩笑的技术老大蔡文兵也不开玩笑了。 花笑鱼对此并不在乎，因为他的目标并不在M车间。 当他再次想“黑”进森宏公司的电脑网络系统时，发现它居然升级了。 而且是恐怖的“sss”级！ 就这样的级别，光是升级费用就会达到五千万以上！ 这是怎么回事哩？ 还有一个让花笑鱼觉得更不可思议的地方，王部长的三部手机同步升级为“sss”级別。 好像他未卜先知，预先知道自己会遭到花笑鱼入侵一样。 花笑鱼突然感觉自己周围都是恐怖的敌人！ 又一个未知的“大局”正向他笼罩过来。 一周相安无事。 第二周的星期一一上班，刚从溪公寓坐班车到公司，就看见大门口密密麻麻站了好几百人。 公司的电脑网络系统全面瘫痪了，连上班打卡都打不起，大门也打不开。 公司后勤部的人在抢修。 “sss”级别防护系统的电脑网络会瘫痪？ 花笑鱼总觉得怪怪的。 这时候，大门口出现些许的骚动，只见有人在喊“来了来了。” 众人闪出一条道出来，一部黑色沃尔沃停在了大家面前。 从车里走出一个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女子。 花笑鱼首先注意到的是她颀长的脖子在阳光下泛出晶莹的光芒，然后才是她那张眉清目秀的脸。 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脸很严肃，小西服很贴身，婷婷玉立地站在那儿，只是目光那么一扫，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就是气场！ “想不范晓丽是这样的女人，本来以为她是那种窝在实验室穿着白大褂做实验的眼镜女呢。” 花笑鱼有这位森宏公司老板的全部资料，照片和视频也有不少，但是像这样牛气出场，还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一个浑身上上下下都装着钢筋混凝土铁甲钢板的女人……也许在她生命中就不需要任何男人……人贵有自知之明，像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敢收服……深深祝福她是一个闷骚型的女人……”花笑鱼在心中哀嚎。 范晓丽向前走了两步，居然把盘起来的头发松散了下来，这一下又变成了邻家的小乖乖女，刚上班的小白领。 拿出一部银色的手机，一撩头发，就开始打电话……你不要这样妩媚，好不好？ 连打电话都这么有范儿…… “王部长，还没恢复么？十分钟恢复不好，你可以走人了。” 声音非常波澜不惊……但话语却非常“凶狠”。 冷静的女人最可怕！ 这时候花笑鱼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电话号码“88888888888”。 显然对方并不想让花笑鱼知道真实的电话号码。 赶紧躲在一个角落接听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花笑鱼一听就知道进行了“变音”处理。 “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不上，等什么呢？” 花笑鱼并没有问对方是谁。 对方既然进行了“处理”，目的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 花笑鱼一边用另一部手机进行“反跟踪”，一边说道：“我……我……啥也不会啊。” 两秒钟捕捉到信号来源于一公里之内。 对方似乎有察觉。 “哈哈哈……就凭你这反跟踪技术，你可以的。同时我警告你，高手多的是，不要随随便便用你的黑客技术，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挂断了电话，信号源也随即消失！ “这也是一个顶级高手！能在0.20秒之内切断我的反跟踪。”花笑鱼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大脑如过电影一般把刚才走下班车的“场景”过了几遍，真的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人物。 公司网络瘫痪，如果这时候花笑鱼跳出来完美解决的话，一定能够引起范晓丽的特别注意。 “有人想让我快速接近范晓丽……这个人是谁呢？他或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管怎样，我得好好拼一拼，虽然现在并不是接近这位美女老板的最佳时机……” 花笑鱼静静地站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儿一点儿逼近范晓丽给王部长规定的时间，他在等一个机会。 果然，在九分二十秒时，王部长的电话来了。 “花笑鱼，你在哪儿呢？” “公司大门口。” “公司电脑系统坏了，能修复么？” “不知道。要看了才知道。” “好，你往边上的小侧门走，我派人来接你。” 花笑鱼走到侧门时，见王部长矮敦敦地站在门口，头上都是汗。 还没等王部长开口，花笑鱼就说道：“帮忙不是不可以，我就想知道，王部长，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电脑的？” “秦家二小姐秦卿莉告诉我的。” “你是秦家的人？” “算是吧。花笑鱼，原名花小鱼，三年前因为敲诈勒索罪被判刑三年，上个月刚出狱。你来森宏隐瞒了你的犯罪经历。” “你这是在威胁么？公司并没有规定不招聘有历史污点的人。” “那是针对普通员工，主管以上还得看……但事情都有意外，有时候公司也会不拘一格降人才。” “我可以马上辞职。” “你舍得走么？” “公司的电脑系统瘫痪是你的整出来的？” 王部长胖胖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并不着急，站在这儿和我说了半天话……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们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二是这本来就是你们整出来的。” “你的逻辑非常清晰。的确是我们自己整出来的，且的呢暂时不告诉你，但是在这过程中出了一点儿意外，我们没有办法恢复系统了。” “范总也知情？” “让网络瘫痪本来就是她的指令。” 这儿又产生了一个疑问：范晓丽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看来想让自己接近范晓丽，另有其人。 “好吧，我去看看，未必能修复。” “相信你的实力。” 跟着王部长走进电脑房，看见几台巨型的电子计算机和四十多个电脑工程师，花笑鱼的第一反应是这样超高超高的配制，完全与一个汽车配件厂不搭配。 就这一台巨型计算机，没有一个亿根本就下不过，更何况是三台。 好奇怪！ 这个森宏公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 “欢迎我们的系统顾问花笑鱼的到来，他是……怎么说呢，国内一位顶级电脑工程师的关门弟子，技术杠杠的。” 花笑鱼穿着普通工人的蓝色工作服，在这群黑制服的“领导层”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所有的电脑工程师都面面相觑。 难道森宏没人了么？ 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么？ 甚至还有几个人露出鄙夷的神情。 蒙谁呢？ 现在顶级的电脑工程师都是行内宝贝中的宝贝，动则几百上千万的年薪…… 这样的人物会“堕落”到森宏公司来当铸件工？ 开什么玩笑？ 这时候一个头上扎着冲天小辫子的胖子颤抖着一身肥肉走了过来。 看了花笑鱼好几眼，冲着王部长说道：“头，再给我一个小时，应该能搞定。” “我不要你们说应该，我要一个肯定。你能肯定在一个小时之内，系统恢复？现在范总在大门口等着呢。”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花笑鱼身上。 花笑鱼也不答话，走到一台电脑面前，运指如飞，在一秒之内就切进了公司电脑系统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想不到现在公司系统正遭受来自三百多个ID 地址在国外的电脑攻击，而且目标直指公司的核心电脑。 成千亿兆的垃圾程序疯狂涌了进来，就算是顶级的电脑中心也抗不住这样的攻击！ 难怪会瘫痪！ 花笑鱼一边飞快，操作一边吩咐道：“我现在需要六个人重建外围的防火墙，另外来十二人进行反攻，其他的人跟我一块重装电脑系统。” 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花笑鱼这一亮相，所有的电脑工程师立马就服了。 立刻自觉跟着花笑鱼去做。 很快“防火墙”重新建立了起来，垃圾程序被消除，系统恢复了正常，前后只用了十分钟。 众人在欢呼的时候，花笑鱼却再一次陷入沉思。 每一个顶级“黑客”都有一套自己独有手法，比如说自己的老师，国内最顶级的电脑大师就有一些习惯性操作。 当然，就算是再牛再独特的“黑客”，一些基本手法还是相似的，他教出来的徒弟也会带有师父的影子。 但是，这次攻击几乎是完全避开了自己师父倪国庆所有的操作习惯和手法……这不得不引起花笑鱼的怀疑。 花笑鱼甚至怀疑，这次“攻击”本身就是由自己的老师发动的，只有他才有那个能力，巧妙回避自己以前的手法和习惯。 花笑鱼站起身来，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出电脑室，不管不顾边上的人希望加微信的“热情”。 王部长尴尬地笑道：“高手都是这个德性，你们习惯就好！” 说完王部长赶紧追了出去。 “笑鱼，一会儿范总还要来，你就不能等一等？这么大的功劳，怎么也要发一笔大奖金啊……” “不用……给我来一条一百五十块钱左右的香烟就行。另外，这件事情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怎么封那些工程师的嘴，王部长自己想办法。如果消息透露了出去，我保证你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捐给慈善机构，一分钱都不会剩。” “好的好的。这就去给你买烟……” 王部长额头上的汗水又出来了，与天气无关。 花笑鱼低着头向M车间走去，太多事情需要思考了…… 他不想再落入圈套！ ------------ 第12章 赌，就是为了赢光你的钱！（1） 花笑鱼不知道这次网络“崩溃事件”是不是一场“阴谋”，因为它来的太突然，太靠近自己了。 仿佛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不敢再随意入侵别人的手机和电脑了。 花笑鱼像胆小的蜗牛一样，小心翼翼把触足伸出来，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缩了回去。 走进M车间，没有人理他。 现在在章君君的暗地操作下，他这个“副线长”被孤立了。 见花笑鱼低着头走了进来，章君君说道：“一会儿开工作例会，你这个副线长得讲两句，布置工作。” “布置工作？” “就是布置今天的日常劳动任务。” 布置你妈个头啊！ 老子连车间劳动计划都没有见过半个字，你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么？ “每天的工作计划和劳动任务都应该头天发在群里幺？”花笑鱼问道。 “文件太大，任务有点儿多，你先看一下……一会儿车间主任牛头要来……” 章君君从一旁的一个铁柜子里拿出一摞纸出来，交给了花笑鱼。 就算花笑鱼有超级的大脑超强的记忆，仍然对今天的工作计划倒抽了一口凉气。 想不到今天要加工三十多种精细的铸件。 每种铸件都有三十多道程序，其中有三道最难的“花铸法”，也就蔡文兵这样的老师傅才能进行。 每一种类别的铸件都不多，只有三四件，但是工艺却是从来没有的繁琐。 看着章君君假装严肃的神情，花笑鱼恨不得一拳锤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把他打一个满脸桃花开。 这是在故意刁难挖了一个大坑啊。 老子是谁啊？ 老子是只有老子“坑”别人的“坏种”，能让他欺负？ 用“超强大脑”迅速把所有的工序和流程都“扫描”进大脑里，然后假装非常为难地对章君君说道：“这个，实在太复杂了……” “没事儿……我们都相信你，前两天在考核的时候，你不是做得很好么？再说了，花笑鱼，你可是周部长专门关照提的一级，连咱们技术牛人蔡文兵也才二级，你可不能让所有人失望啊。” 这就是典型的捧杀！ “老子真的没有招你惹你，说实在的，老子就是想好好赚点儿钱，把自己渺茫的生活延续下去……已经卑微到了尘埃，你们还这样对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老虎不发威，你们真把我当病猫了……” 见花笑鱼况默不语，章君君觉得他好欺负，从花笑鱼手中拿过册子，有非常嚣张地拍了拍手，大声说道：“紧急集合！大家听着，我们的大副线长今天上午给大家召开例会，都过来听一听！” 章君君还有意强调了“大副线长”四个字。 他的几个嫡随立马起哄。 “走了，去听咱们的大副线长讲话。” “副线长很大么？” “卵都不是！” “一天就是会会会……会个锤子！” …… “这是章君君在给老子出难题啊……”见众人懒懒散散聚了过来，花笑鱼心中在冷笑。 章君君在一脸似笑非笑的蔡文兵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是在向这个“技术牛人”打招呼么？ 章君君嘻嘻嘻哈哈和这个开几句玩笑，和那个捶两下肩膀，同时还不时乜斜着眼睛瞟花笑鱼两眼。 非常明显，这是向花笑鱼表示，这条线是我的，我才是M车间当然的班长。 阳大凤有些看不下去了。 用她公鸭般的嗓子对嚷嚷的人群吼道：“都是什人啊，开会呢，瞎吵吵什么，一点儿都不会尊重人！” 章君君侧过身来很奇怪地扫了阳大凤一眼，然后转到花笑鱼脸上…… 花笑鱼准确捕捉到章君君眼里隐藏着的几丝狠厉……难道这个家伙对阳大凤有意思？ 章君君挥了挥手，说道：“都安静了，叫大副线长训话。” “这时候千万要冷静，一发脾气就输了。”花笑鱼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笑着说道：“就是跟大家聊几句天……” 章君君直接打断花笑鱼的话，说道：“不用聊天，直接布置今天的任务。”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大家心情也不错……” 章君君再一次打断花笑鱼的话，“聊什么天气，直接下达任务。” 这就有点儿过份了！ 花笑鱼把声音提高好几度，笑道：“章大班长，刚才不是你说的让我来说几句么？要不，还是你来说得了？” 章君君被怼得有些尴尬，但他想让花笑鱼出更大的“丑”，只好讪讪地说道：“你来，还是你来……今天早上的例会……我都说了，由你主持。大家都站好了！” “不用不用……随便站着就行。我叫花笑鱼，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打工嘛，无不在乎两样东西：一是挣钱；二是活得开心。工资高哇在工作上受点儿委屈，也能忍，忍一忍就过去了，老话说得好，挣什么钱受什么委屈，看到挣钱的份儿上受点儿累受点儿委屈，也能忍；但是如果过得不开心，去他娘的，爷还不侍候了，走人！打工仔也是人，欺负狠了，说不定在你上下班的路上一板砖砸在你脑袋上……也疼！所以不要随便欺负打工仔……” 花笑鱼这夹枪夹棒的说话，一下子就说到大家心坎上，众人纷纷鼓掌。 章君君却是脸一阵红一阵白。 章君君也不是省油的灯，接口说道：“副线长说得很好！现在打工都是凭本事吃饭，不存在谁欺负谁。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不能胜任岗位就只能走人。出门来这儿，是为了挣钱，不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还有派出所呢。” “就怕有时候报警都来不及……哈哈哈，别说了，下面我来说一下今天的加工任务……今天一共有三十六样一百九十二件产品需要加工……其中用到花错法的有十一种产品，花错法的重点是手法的运用……我现在进行分工……” 本来一直冷笑着想看花笑鱼“出丑”的章君君越听越惊疑，越听越疑惑。 三十六种类别一百九十二件产品，光是用到的工序就有一百八十个之多，这还不包括其中有几种产品要用到特殊手法…… 这个家伙侃侃而谈，犹如干了十多二十年的老师傅，甚至还强调了几处必须要特别小心的关键环节…… 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员分配时恰到好处，谁干什么谁不干什么，极其合理。 就算是M车间的“技术牛人”蔡文兵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不得不佩服…… 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他刚才只看了不到三分钟工艺册子。 看到以蔡文兵、徐萍萍、阳大凤这几人为首的技术骨干们频频点头，章君君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带头又鼓起掌来。 “想不到哇，原来高手就在咱们身边！一会儿让花线长亲自给我们示范一下花错法，我在花错法上还有些生疏，也好学习学习，提高提高……” 章君君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想的是花笑鱼只接触生产线不到两个星期，好多工具还没弄清楚，就更不别说用实际操作了。 今天他必须让花笑鱼出这个“丑”！ 花笑鱼能不知道章君君的“坏心思”？ 出门在外，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斗气。 但是，今天已经被逼上了梁山，只能往前闯了。 看着章君君和他的几个心腹手下戏谑的目光，花笑鱼就来气。 回头看见蔡文兵鼓励的目光，花笑鱼的心又平静了不少。 这十多天来，自己每天都比别人晚下班两个小时，生产线上的每一种工具他都反复训练操作了无数回。 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机械大师”倪国庆的高徒，什么机械在他手里，只要半个时辰就能整个通透，明明白白的。 他曽经用一块废钢在半天之内加工出了一块纯手工的瑞士机械表，连瑞士的老表匠都认为是他们本国的钟表大师的得意之作。 对于像这种汽车配件的加工，花笑鱼完全是手到擒来。 “章班长说笑了。我进M车间就是班长亲自传授……一会儿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班长该说的说，该纠正的纠正……” 说着花笑鱼带着众人走到铸花工位。 还没有上手，就发现有人将两地铸花枪的火焰温度都调低了一度。 你别看这一度之差，铸出的花就有天壤之别。 这是谁啊？这么恶毒？ 今天早上章君君是第一个到车间，能这样搞鬼的没有别人！ “既然是这样，老子就不客气了！”花笑鱼心中也想出了一个整治章君君的主意。 主意想定，花笑鱼拿着手机给蔡文兵发了两条信息……放回手机后故意做出胆怯的样子，对章君君说道：“班长，要不，还是你来做这个示范得了，我上手还没几天，工具都还不熟呢。” “可别……今天你是主角。” “你才是M车间的主角。” …… 这时候蔡文兵已经看完花笑鱼刚给他发的信息，走向前来说道：“两位线长别争了，都是主角。干脆这样，这儿有两把铸花枪，两位线长同时上，比一比，看谁更牛逼一些。就赌两千块，谁输了谁就拿出来今天晚上请客。” ------------ 第13章 赌，就是为了赢光你的钱（2） 蔡文兵的话立马引来众人的一阵欢呼。 这里面包含着普通打工仔对“当官者”刻骨铭心的痛恨。 这些“当官者”实在太他妈讨厌了！ 在打工仔眼里，基层管理者更是毒蛇和蟑螂！ 吃他们的饭，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 尤其是像这种赌约饭局，更是如此。 都不用还的！ 听到大家的欢呼，章君君有些犹豫。 因为他口袋里就两千一百二十块，离下一次“关饷”还有十五天呢。 自己心爱的女主播“成都小二”一早就发来信息，今天是她生日，要搞一次大型的生日直播…… 送少了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但是，看到花笑鱼都没有检查温度表，看都不看一眼，拿起铸花枪就要开始操作…… 別小看这一小度，加工出来的工件可就千差万别。 自己肯定稳赢！ 章君君一咬牙一蹬脚，说道：“两千就两千，赌了。” “好，领导就是领导，痛快！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把质检部最严的质检员段小锋叫过来。”蔡文兵说道。 一听叫“段小锋”，所有人都“喔喔喔”直叫唤，露出怪怪的神情。 段小锋是个什么鬼？ 众人如此反应！ “大凤，赶快打电话！也就你，一打电话，你的小锋锋准来。”钟林诞着脸对阳大凤说道。 一向大大咧咧的阳大凤难得脸红如桃花朵朵开。 “色凤，还不好意思……” “你他妈的说谁色呢，你才色，你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色鬼。” 钟林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大口喘着粗气，眼看要发火的时候，却被一旁的蔡文兵一把拉住了。 “你小子，一点儿德性都没有……就允许你跟别人开玩笑，别人跟你开玩笑，你就急！” “她……这是开玩笑么，都急眼开骂了……” “是不是你先招惹她的？” 阳大凤从机架上拾起一个扳手，冷笑道：“让他来！打架嘛，谁不会？大不了按公司制度，全开除。老娘开除了，随便去哪儿上不了班？去哪儿不做点儿小买卖养活自己？” 钟林也冷笑道：“好男不跟女斗……我知道……你会做生意……资本随身带，用了它还在；一天到晚忙，工作只要一张床……” 这……就有些过份了。 章君君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吼道：“都吃饱了不是？再瞎逼逼，每人扣五十！” 阳大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转过头去用工作服擦了一把，再回过头来，说道：“就算去卖，也不会卖给你！你是什么东西！知道大伙儿为什么躲着你么？你有半年都没洗脸洗澡了吧？臭得跟一堆狗屎……恐怕连狗屎都不如……还有，刚发三天工资就向别人借钱……车间的人都被你借一个遍了吧？老娘这儿还有三块五毛二，要不要施舍给你？” 阳凤这么一说，大家都怪怪地笑了。 这个钟林酷爱玩游戏，挣的每一分钱都游戏充值了。 发工资不到十天就囊中羞涩，开始“借贷”。 公司的人躲着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怕他张嘴借钱！ 骂人不揭短，杀人不过点头低。 这是向钟林心窝子捅刀子啊。 眼看“战争”要升级，花笑鱼横了过去，笑道：“我怎么闻到杀父夺妻的味道？要不……咱们在这儿摆一个擂台，先看你们来一个终极对局，不死不准离场……反正父母老公老婆儿女之类的都是扯淡的事，出了大事算你们工伤……谁不是人前风光，背后一地鸡毛？还想不想吃火锅了？” “病关索”花笑鱼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一下子把两个人都震住了。 大家想不到这个平时温温柔柔的病汉子居然还有这么一套，还真看不出来。 见两人罢了手，花笑鱼转过身去对众人说道：“你们啊，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万一打起来怎么办？在场所有人都脱不了爪爪……你们不要以为铁打的工厂，流水的打工仔，来来去去都是匆匆的过客，交不交朋友没关系，反正离开了这儿，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再见一面，所以做事情肆无忌惮……这样，你们的路会越走越窄的，永远在打工的路上……” 这一通直插心窝子的话，一下子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好几个还鼓起掌来。 自己的风头盖过章君君，本来还想“糟糕，这得缓和缓和。”，见章君君的眼里闪现出几丝狠厉，花笑鱼知道自己再怎么做再怎么讨好他，都无济于事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来吧。 花笑鱼换了一幅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对章君君说道：“看来你在这车间也不灵啊，员工都不听你的。你是不是平时欺负他们欺负得太狠了啊？十个基层九个坏，还有一个恨不得把他当下酒菜……我今天就是来为他们讨回公道的。这样吧，反正都是赌，干脆来加点儿料，赌下个月工资，都拿出来请客……” “你……” “怎么？不敢了？”花笑鱼非常嚣张地摆了摆手中的铸花枪。 今儿是怎么啦？ 这个“病关索”是要和线长章君君彻底绝裂么？ 章君君一下子就被架在那儿，一阵脸红一阵脸白，低吼道：“如果你输了，就离开森宏！” “好，就这样说定了。” 这时候质检员段小锋来了。 好几个女员工眼里都放出了光芒。 花笑鱼定睛一看，好家伙，一个翩翩公子面带着微笑向他们走来。 真正的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脸上白皙干净得让人怀疑他不是男孩儿，而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豆蔻少女。 修长的大腿，蜂腰，一双白玉般的手让所有女人都坏疑人生。 这就是一个让所有女人都想亲近都想撩一下的小男人，对所有人都有杀伤力，也许对男人的杀伤力更大…… 造孽啊！ 这样的小男人怎么会来工厂打工呢？ 想到这儿，花笑鱼突然心中一动……莫非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儿也是易清安排的“卧底”？ 完全有这种可能…… 段小锋听完蔡文兵的讲述，笑了笑，“你们尽给我找事……一个是正线长，一个是副线长，我谁都得罪不起。再说了，光我一个人评判，也不公平啊。这样吧，我去把我的两个师父找来，在那个房间里设一个质检点，看不见谁是谁的，蔡文兵叔叔负责把加工完的零件编好号送进去，由三人共同评判，这样双方都不得罪……各位叔叔孃孃大哥大姐，这个方法怎么样？” 这就叫会做人……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小男人啊。 人长得帅呆了，还这么“懂事”，去哪儿找？ 段小锋很快把自己的两位师父请了过来，这一下连质检科的贾科长也赶了过来。 贾科长就是一个大喇叭，微信一发，厂部立马惊动了。 好啊，厂里就要鼓励员工这样的技术切磋。 周部长和王部长都来了，其它车间的人也涌了进来，一时间人山人海。 花笑鱼知道这一仗他必须赢，不能输！ 不然离开森宏，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拿起铸花枪，花笑鱼调节自己的呼吸，一下子让自己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这时候所有的其它东西都不存在，只剩下架子上的胚件和手中的铸花枪。 看到这儿，主管生产的周部长神色大变，对一旁的王部长说道：“王部，你看看，这个花笑鱼像不像一个人？” “动作和神态是有些熟悉……” “十年前，那场比赛，也是铸花……你不记得了？” 听到这儿，王部长浑身一震，“是像……难道和康鹏有关系？康鹏现在一直呆在C车间，都没和花笑鱼接触过……” “看吧……下来后你得好好查一查，再也不能出现任何差池了。” “好。” 这是两位部长难得的一回和谐统一。 接下来的操作看似平淡无奇，却让来“观战”的一些顶尖高手们惊叹。 同样的铸花，每一步操作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但是细心人发现，每一个步骤，花笑鱼都比章君君多用时一秒钟。 当两个铸花部件呈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部件贴好编号，蔡文兵为了避嫌，让两位部长一人抱了一个送进临时质检点。 两位部长送进去之后，及时退了出来。 过了有六、七分钟之后，里面居然传来惊叹声，这是什么情况？ 又过了十来分钟，段小锋的两个师父各抱着一个部件走了出来，段小锋紧跟其后。 段小锋首先指着一号部件，说道：“这个部件堪称完美，可以说是我们质检科难得一见的精品……但是，只是堪称完美，还不是最完美，这个二号部件，是我们所见到的精品中的精品，因为它居然巧妙地避开了先前那些加工零部件的一点儿小瑕疵……所以，我们三人一致认为二号零部件胜出！” 段小锋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怪怪地看着花笑鱼，因为他加工的零部件就是“二号”。 因为他们当中有几个高手，早就看出花笑鱼的铸花枪温度少了一度。 章君君的脸黑如锅底，吼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为……” ------------ 第14章 赌，就是为了赢光你的钱（3） 章君君吼道：“绝对不可能！花笑鱼的铸花枪温度低了一度，是我亲自调的……” 花笑鱼冷笑道：“请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的铸花枪温度低了，是我……”说到这儿，章君君说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太尴尬了。 这种比赛，居然作弊！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章君君掩饰道：“我没有作弊，最开始的想法就是为了考验，他会不会按即定流程检查，他果然不符合规范。” 掩饰就等于诡辩，见众人露出不屑的表情，章君君嘟囔道：“本来就应该事先做检查的嘛……” 但是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卑鄙小人。 章君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严苛的工艺要求下，相差整整一度。居然让花笑鱼这小子整出一个百年难遇的精品、艺术品出来…… 这到哪儿说理去？ 但章君君还算光棍，耸了耸肩说道：“不就是两千块和一个月工资嘛，我还赔得起。今晚上，江边城外火锅城，走起！” 花笑鱼笑道：“一个月工资就算了，也不用请大家吃什么火锅，都是出门打工赚钱的，不容易，就请每人吃一碗面条，花个百十来块钱，表示表示意思就行了。” “可别！愿赌服输，不就万把块嘛，我还输得起！” 这么不给面子，看来是真的把章君君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了吧……人这一辈子，哪儿就不得罪人……反正都这样了。” 花笑鱼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章君君都会认为自己在嘲笑他，索性不说话。 正在这时候，主管生产的周部长带着质检科和技术质量部的人过来，一把抓住花笑鱼的手，激动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咱们厂技术部和实验室花了两年时间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这……怎么说呢……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微操作的手法问题……没有办法推广，别人想学也想不来。” 花笑鱼只能用一个大而化之的理由来搪塞，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国内顶级的“机械大师”倪国庆的得意弟子吧。 对他来说，要摆弄这些机械跟闹着玩差不多。 周部长眼晴一亮，若有所思地说道：“花笑鱼，你的意思是，只有个人整体技术提高了，达到一定程度了，就可以把零部件上的缺陷弥补上？” “可以这样说。” “大国工匠啊！这样吧，咱们开设一个培训班，你来当讲师，把所有人都教成大国工匠，这样一来，咱们工厂就牛大了。” 花笑鱼本来想答应，这时候看到手机一直在闪烁，这是有高手在入侵自己的手机！ 而且已经突破了自己设置的重重防护…… 花笑鱼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兴奋地颤抖。 打开手机，看到满屏都在飘“低调”这两个字。 这是警告么？ 花笑鱼抬起头来，给周部长露出一个卑微的笑容，说道：“周部长，很对不起。我只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赶上了。其实我的铸花技术是找蔡文兵蔡师傅学的，他才是咱们车间当之无愧的大师傅，要讲课还得他上台讲……我这人还一上台就脸红，狗肉上不了席的……我还想多跟蔡师傅多学点儿技术呢……再说了，您这么一捧，以后我在车间就更不好做人了。您说是不是？” 花笑鱼这一通说辞倒是诚恳的。 周部长笑道：“低调啊，你太低调了。现在可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哟，有本事就得拿出来晾一晾，货与帝王家嘛……” “实在对不起……周部长……我……我……真的上不了台面……我……我……说的是真的。” 花笑鱼可不想当出头鸟，更不想当周部长和王部长这两位部长相互倾轧的牺牲品，故意憋红了脸，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地说道。 周部长脸上有些失望，说道：“也好……在说话方面你得好好加强……一个人能说话会说话也是本事……” “那是那是，一定加强。” 花笑鱼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扎进裤裆里，赶紧逃跑吧。 等花笑鱼狼狈跑出车间，周部长这才想起刚才花笑鱼怼章君君的情景。 “这就是一个说话高手啊，扮猪吃老虎玩得挺溜……前两天有人看见他和王部长秘密会见，看情形是被姓王的收了……既然不是我的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周部长眼里闪出几丝不快和狠唳，冲章君君招了招手，等章君君走近，低声说道：“这个花笑鱼，好好地待待他。既然不想成为我的人……嗯嗯……你这回输了多少？用发票我给你报了吧，仅此一次。” “既然他花笑鱼不是自己人，部长您还给他那么好的待遇……好多老员工都有意见。” “你懂什么，就是要所有人都对他有看法。捧杀，你懂不懂？” “好像有些明白……部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问我，你们看着办，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给章君君暗示了。 什么都不管，往死里整！ 但是章君君毕竟留了个心眼，他心想，这个花笑鱼来历不明，找了几个朋友都查不到他的背景，而且好像和渝城著名的秦家的“小公主”秦卿莉有那么一点儿关系，所以做事情得悠着点儿。 俗话说得好。 做人做事留得一线，来日好相见。 章君君走出车间追上花笑鱼说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工作不是太顺心，可以换一份工作，这年头……到哪儿不是打工，你说是不是？” 花笑鱼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有时候离开也是一种保护。 “看来这个章君君还没有彻底坏掉啊。人可以无耻，可以残忍，但绝对不能没有恻隐之心……但是恐怕我要辜负他的好意了……我目前还不能离开森宏，同时我还需要一个小小的对手……” 想定这一切，花笑鱼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萝卜吃多了吧？想赖帐，没门！” 这就把章君君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心里琢磨，“像这样不知进退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人，死了何该！” 章君君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拍了拍花笑鱼的肩膀说道：“笑鱼你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参加过车间的聚会……这样吧，明天车间同事有一个聚会，你也来吧。” “我……就算了……还有事儿呢。” “可别啊……你得和大家打成一片，不然怎么当好副班长？” “嗯嗯嗯……这个……” “就这样说定了，大家在一起乐乐，加强交流。晚上六点，我开车来接你。” 章君君不容分说地吩咐，没等花笑鱼再说活，就拍了拍花笑鱼的肩膀走了。 聚会无非就是喝酒闲聊天而已， 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主要是没那个心情。 现在必须把那个能够“钻”进自己手机里发出“警告”的人找出来。 通过对方能够及时发出警告，花笑鱼推断这个人就在车间。 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想不到在这个最苦最累最脏的车间里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 花笑鱼的脑子如过电影一般把车间当时的情景全部回忆了出来，包括每一个细节。 师父田小开的“超级记忆法”让花笑鱼能够准确无误捕捉到每一个细节！ 周部长、王部长、质检科的人……包括章君君，一一如全景图一般在眼前闪过。 一一“观察”，一一甄別……都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啊。 正当花笑鱼无比迷惑的时候，“镜头”锁定在“邋遢鸟人”钟林身上。 “这个家伙居然带着隐性袖珍耳机，胸口的那颗纽扣也非常不正常……我的天啦，居然是最先进高清无限摄像头，就这套设备，至少价值十多万……这个家伙动了，只是几个微动作便发出了信号……” 花笑鱼想不到一向邋遢不堪的钟林居然是一条“大鱼”！ 他是受谁的指令来监视自己的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来到森宏公司，全程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谁会这样做呢？ 一个刚刚放出的“囚犯”，还有什么样的利用价值，让人如此惦记？ 花笑鱼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他感觉周围都是“敌人”，人人都在监视自己……他想逃避，想离开渝城，甚至离开这个世界…… 但却又不心甘，突然想起鱼晓晓老师的话“生命就是一场修行，苦也好甜也好，经历过了才是人生。”，心中慢慢平息，释然了许多。 “逃避并不是办法，所有一切都得勇敢面对……就算是站在泥坑里，仍然有仰望星空的权利。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我以前是一个张狂的狂徒，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现在已经低入尘埃了……我只想做一粒随风飞扬的自由尘埃罢了……难道这样也不能吗？” 这时候花笑鱼看到自己的手机不断闪烁妖异的蓝屏，他知道又有人在攻击自己的手机了…… ------------ 第15章 赌，就是为了赢光你的钱（4） “来就来吧，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就让我们好好斗一斗……反正老子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花笑鱼用另一部手机切进了网络，很快找抓到了对方，果然是“邋遢汉”钟林。 这时候这个家伙正躲在厕所的一个角落里捧着一部手机，手法娴熟地快速操作。 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手速这么快，虽然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儿，但仍然可以封神了……不对，这个混蛋居然这么无耻……让我的机子自杀了……实在太他妈坏了。彻底玩完，这部手机毁了……” 钟林非常果断，迅速取出电话卡，然后在墙上把手机磕成几瓣，扔进了下水道。 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然后拿出了另一部手机…… 花笑鱼至少运用了三十多种黑客技术才切进钟林的手机，想不到这个平时大家恨不得把他扔到太平洋洗一个通透的邋遢汉，却是一个网络高手。 “没有用黑科技找钱，也没有仗着自己有技术去肆意捣乱，目前只黑过十个人的网络，我是最后一个……这个黑客清白得像一张白纸……真是一个奇葩啊。” 花笑鱼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收到了钟林的微信。 “心知肚明，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你虽然有超强的网络技术，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胡来……” 花笑鱼回到：“你以为你他妈的是谁啊？网络警察么？代表公平和正义？你去死吧！” “好吧……随你……但你真的应该参加同事聚会。” “关你屁事！你真的好烦！” “没事……烦着烦着，就习惯了……” 两人一边互发着信息，一边却运指如飞，用各种手段互相进行网络攻击…… 到最后居然握手言和，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喜欢你。”钟林发来了信息。 “喜欢我的人多着呢，你算老几？” “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小小心意，收下。” 钟林给花笑鱼发来了一个“0.88”的微信汇款。 “这是怎么滴？你很大款么？要不再来一万份？” “没什么钱……知道你比我还穷，所以发你一个大红包……” 奶奶个熊！ 你也好意思把这个叫“大红包”？ 花笑鱼恨不得穿过网络信号给他来两个响亮的大耳光。 但又想到，这是一个刚“关饷”没两天就到处借银子的主儿，这“0.88”元对他来说，就是一笔天大的“巨款”了。 “好吧，苍蝇也是肉，我收下了。” 当花笑鱼点收款时，却弹出一个弹窗，显示收到了“888”元…… 这样也能玩……这是非常低调的“奢华”啊。 “见面聊会儿么？”钟林发来信息。 “天天都能见，见个鸟毛……再说了，真不想和你在现实中见面，你能不能洗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一些？臭气熏天，你不觉得难受么？” “众人皆醉我独醒……” “少跟我谈这个……今天晚上洗一个澡，否则明天把你打成一个猪头！” “好吧……” 钟林回了一个满屏呲牙咧嘴的表情包。 唉……现在的队伍不好带，找一个好兄弟好帮手更是如大海捞针。 这可能是自己从监狱出来之后的第一个“准兄弟”。 晚上是按“赌约”约定的火锅聚餐，章君君把它搞得好像并不是赌输了，反而像是自己慷慨出血，请大家乐一乐一般。 他有这种本事！ 甩开腮帮子便开始胡吃海塞，然后是群魔乱舞般的胡蹦乱跳。 最后章君君脱了外套，露出一身的犍子肉，在花笑鱼面前晃来晃去，意图非常明显。 见花笑鱼一直看着自己的大粗胳膊，章君君非常嚣张地说道：“掰手腕，来不来？再赌一个月工资的。” 花笑鱼假装露出胆怯的神色，嚅嚅地说道：“算了，别赌那么大，就赌五百吧。不伤筋不动骨，都是打工的。没那么多钱……” “怂了吧？！你这人忒不地道了，赢了就想跑？没门！” “没门有门……你又能怎么样？” “不能把你怎么样……自认怂就行！” 旁边的几个人：一起起哄。 花笑鱼好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面红耳赤怒气冲冲地说道：“行，要他妈赌就赌再大点，赌半年工资的！” 这明显有色厉内荏吓唬人的感觉。 章君君怕花笑鱼反悔，立马就回答道：“半年就半年，谁反悔谁是孙子，不，是全家死绝……这么多人作证，不许赖皮！” 这时候花笑鱼才一改刚才的委琐，也脱掉外套露出一身的犍子肉……并不比章君君的差。 这一下众人愣住了。 章君君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 这样也能扮猪吃老虎？ 平时没见他“秀肌肉”，不显山不露水，五指雪白修长，看起来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想不到脱了衣服，却是一只彪悍的“豹子”。 想到这儿，章君君突然惊醒过来，心中暗忖道：“这样的人物，怎能到这儿来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操作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且他身体玉一般白，但是脖子和脖子以上是蜡黄……肯定化过妆……这个家伙想干嘛？不会是一个逃犯吧？或者……来森宏公司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章君君这么一思索，一旁的人都以为他怕了，都不停地起哄。 “看来今天又他妈的要在阴沟里翻船啊……”看着花笑鱼胳膊上如小老鼠般滚动的肌肉，章君有些担心…… 但是今天是骑虎难下……章君君眼晴都红了。 这要是输了，自己只能借贷过凄惨日子了。 桌案已经摆好了，章君君只能伸手。 一握到花笑鱼的手，章君君就感觉握住的不是手，而是一根生铁棒子，实在太硬了！ 这掰手腕，一搭手就知道大概。 自己在这个“病关索”这儿，连对抗的机会都没有！ “想这孙子真是个大孙子，玩阴的玩到最高境界了啊……不过，也是，这都是老子自以为是，自找苦汽：……老子的钱啊，就这样没了啊……” 正在这时候那股不能撼动的力量却突然消失了，两人僵持住了。 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 花笑鱼笑道：“班长的实力不弱……咱们打成平手，如何？” 花笑鱼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起了怜悯之心，也是一旁的钟林一直在冲他眨巴眼使眼色，而是看到章君君的右手小拇指上有一只微雕的小黑蝎子和一柄红色的小刀。 这是渝城最臭名昭著的“小刀会”的标记！ 一只小黑蝎子、一柄红色小刀，这可是“小刀会”堂主以上的人物才能拥有的标记啊！ 两人一起撒手，章君君整张脸憋得通红，高下已判。 但是眼里的凶意更浓。 看到章君君要吃人的目光，花笑鱼知道这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丑陋家伙，对刚才就那么轻意放过他有些后悔了。 就应该让这个家伙网贷了十八家还吃糠咽菜！ 有些恼火刚才钟林的使眼色，低头看手机，看到钟林发来的信息。 “小不忍则乱大谋，章君君一定会睚眦必报……不动他则也，要动就一棍子打死！整死他！” 一棍子打死！整死他！ 这得和章君君多大的仇啊！ 都比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啊！ “按说钟林和章君君并没有那么大的仇……不至于这样啊……这里面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么？” 自从被易清“设计”之后，花笑鱼凡事都要问一个为什么。 他相信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花笑鱼借不能再喝酒，狼狈逃回宿舍。 除了他真的不喜欢那种觥筹交错喝得面红耳赤的交往外，他更需要冷静。 一个人冷静思考自己遇到的一切。 如果章君君不露出“小刀会”的标记，花笑鱼绝对不会想那么多。 钟林是一个不为人所知的顶级黑客大佬人物，现在又冒出一个“小刀会”的大佬级人物…… 花笑鱼迅速进行网络搜索，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阳大凤”居然是渝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渝都天上人间三大领班之首，而蔡文兵居然是渝城地下拳场的金牌黑拳王……而那个英气逼人的段小锋来头更不小，居然是有“京城四爷”之称的段天鹏的少公子…… 段天鹏在京城房地产界，翻一下白眼也会引起大波澜的顶天人物！ 森宏公司这个小小的车间居然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这是怎么啦？ 这么多大人物云聚于此。 难道这是“小凶”隐于野，“大凶”隐于工厂么？ 他们为什么会隐藏在这里？ 花笑鱼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拋开师父倪国庆的警告，对森宏公司所有的电脑网络进行全面入侵…… “一万亿！乖乖我的神啊！” 其结果让花笑鱼差一点儿彻底崩溃了。 小小的森宏公司，每年只能生产三四十个亿产值的产品，但是去年的公司帐目进出居然达到一万亿！ 海外交易项目总额是八千亿！ 这一下把花笑鱼整个都惊住了。 本来自己只是想来曲线调查一下，自己蒙冤蹲牢房，想不到却碰上了这么一条惊天“大鲸鱼”！ 这时候，花笑鱼的电脑屏幕弹出几行字： 我知道是你，尽管你用了一百多个国外网站作为跳板才入侵森宏的网络……收手吧，你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