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品相关 ------------ 楔子 深夜的春凌中学，年久失修的路灯散发出似有若无而又昏黄的光，萧瑟的冷风吹在皮肤上犹如刀割，不过，路上没有一个人影。男生宿舍六楼，两道手电光闪过，如果仔细听，能够听到两个脚步声。 瘦削的刘晓铮跟在身材魁梧壮实的邓刚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他：“刚哥，咱真的要去吗？那个宿舍可是闹鬼啊！” 邓刚显得不屑一顾：“都说闹鬼闹鬼，还说有啥女鬼，老子不信这个邪，让我看看那个女鬼长啥样，要是漂亮的话咱们强奸了她，不漂亮打一顿再走，这点胆子都没有？哪有什么鬼！” 刘晓铮点了点头，虽然害怕不过也没有吭声。 邓刚哼了一声骂道：“妈的，提起娘们就来劲的货！” 刘晓铮嘿嘿的笑了一下：“嗨，男人嘛。不过如果见势不好咱们还是撒腿就跑吧！” 邓刚没有理他，继续蹑足前进，不过也是不难看出，他心里也没底。 两人来到619宿舍门口，邓刚拿出从宿管办偷出来的619宿舍钥匙，上面锈迹斑斑，不过倒是和宿舍门上那锈成棕黑色的钥匙孔显得很搭配。钥匙刚刚插进去，邓刚就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 邓刚怒道：“你他妈的要吓死我啊，又干啥！” 刘晓铮显得情绪有点崩溃了：“哥咱回去吧，我真的害怕啊！” 邓刚抽了刘晓铮一巴掌：“都他妈的到这了你让我回去？”然后把刘晓铮一把推到地上。 邓刚虽然嘴上这么说，身体的颤抖也表明了他也很害怕，但是作为学校一霸，在这就退缩岂不是丢大面子了，他一横心一咬牙，地上的灰尘扬起，把两个人呛的直咳嗽。刘晓铮因为躺在地上，所以受到的波及没有那么大，咳嗽了十几秒也就差不多缓了过来，抬头一看，看到了空荡荡的619宿舍里站着一个女生，披肩长发，一袭白衣，没有脸庞，但是能听到她那“咯咯咯”的恐怖笑声，而且她——没有脚！ “啊！！！”男生宿舍619门前传来了惨叫声。 ------------ 一点点想说的话 《幽冥619》明天更新到第十六章《你好女鬼》，接下来就是最后的结局部分了，基本上最后定稿也就是二十章左右。 很难说有什么感受，首先小说当中的人物基本上都有生活原型或者更理想的样子，包括了家人老师同学等等，学校也是有原型，所以我个人感觉算得上是呕心沥血的作品了，但是一直也是浏览量少的可怜，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其次来说，在上大学之前，这个小说就已经开始写了，后来因为经历了太长时间的真空期，断了很久，之后再想捡起来已经很费劲了，自己埋下的伏笔自己都填不上，就放弃了，后来的编剧课我把我能找到的残本再加上自己重新规整案件改成了一个相比于以前版本更精彩的五个案件合一的版本，写成剧本，拿了全班第一，实话实说，目前来讲，再没有比那个时候更骄傲的时刻了。 也许以后的日子里会写相关的外传或者重新开书，也有可能再也不写悬疑推理类的小说了（主要是太烧脑），也有可能压根不再写小说了，毕竟兴趣一直都是我最大的推动力，假如和钱挂了钩，它就会成为我的负担，那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我真的不觉得自己还是会有动力再弄这么一个呕心沥血的作品了。 我写这些，并非是为了博取同情，我对于那种行为很唾弃，只是想和本就不多的读者们说一些创作的心理历程，愿意看就多看两眼，不愿意看就忙您的去，这种事，两厢情愿嘛，对吧。 老子我从来都不卖萌，啾咪！ ------------ 第一章 新搭档 林峰在办公室里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珍藏版《福尔摩斯探案集》，一男一女走到他的办公桌前。 林峰注意到旁边的人，连忙站起来：“呦呦呦，张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然后看向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这位是……局长夫人？” 局长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别乱说话，你老搭档罗成不是调走当了法医吗？这是给你指派的新搭档，全国女子散打三连冠的赵馨。小赵啊，他就是我给你说过的警局新秀林峰，上次那个案子他仅凭现场照片就把案子破了。” 赵馨把手伸出：“峰哥您好，久仰大名啊，能和您成为搭档是我的荣幸！” 林峰和她握了握手：“没有外界传的那么邪乎，凭能耐吃饭而已。” 两人刚刚结成了小组，外面就有一个警员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张局，峰哥，出……出大事了！”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警员把大概的案情以及目前的调查情况作了汇报以后，赵馨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东西都为之颤动：“什么？死者是被鬼吓死的？亏你们还是训练有素的警务人员，什么牛鬼蛇神的也都信！” 警员不知道这个陌生的面孔怎么这么大脾气，不过能和局长以及林峰站在一起的当然他也惹不起，于是只能解释道：“不不不，不是光我们这么说，罗法医也是这么说的，现场还有一个学生被吓成了精神病啊！” 林峰显得有些坐不住：“罗成也是这么说的？” 警员说道：“对，案宗都在这里，他还说如果这个案子我们破不了就交给您，您肯定可以的。” 警员把抱着的文件递了过来，张局和赵馨都没有说话，看着陷入沉思的林峰。许久，林峰接过案宗说道：“知道了，你先走吧。” 警员打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是！”然后离开了房间。 张局说道：“既然你们接过了案宗，也就代表接下了这个案子，你们两个加油吧！” 赵馨也打了一个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局点了点头，也离开了办公室，光上门之前，望向林峰，眼里却透露着复杂。 赵馨看着案宗，问道：“罗成法医虽然是后来调过去的，但是毫无疑问他是最优秀的法医，曾经又是你的搭档，为什么他也信鬼怪之说了。” 林峰扫了两眼案宗说：“他这么说，不代表他这么想，他肯定有些自己的想法吧，破不了也没事。” 赵馨说：“啊？我可是做了保证的啊！” 林峰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反正是你保证的又不是我。” 赵馨显得很生气：“你这个家伙！” 林峰笑了一下：“好了，不逗你了，快中午了，你先去吃饭吧。” 赵馨问道：“你不吃吗？我要不要给你带点啊。” 林峰摆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哈哈，我都已经兴奋起来了，很久没有这么具备挑战性的案子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赵馨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但是她没有看到，在她关门的一瞬间，林峰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他僵硬的看着案宗，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再回想起罗成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心里更觉得不安，罗成主动要求调走，没人知道他的目的，当初作为搭档，两个人的智力不相上下，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如果罗成对这个案子都毫无办法，他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他叹了口气，翻开了案宗…… ------------ 第二章 医院风波 赵馨捧着一束兰花去看望心灵憔悴的晓铮，身上穿着非常正式的警服和一双黑皮鞋，手上兰花的香味和颜色更加清新淡雅，有助于刘晓铮的心智恢复，但是跟在身后的林峰却显得一脸心事。 走到了病房门口，林峰叫住了赵馨：“你觉得他的疯，是真还是假？” 赵馨皱了皱柳眉：“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无论听谁说，晓铮也都已经吓傻的状态了，而且都走到门口了，说那样的话不合适吧。查案固然重要，关心也是应该的！” 林峰微微地笑了一下：“案子查不出来，关心能有多大的用处呢！” 赵馨没再搭理林峰，推门走了进去，脚步也尽可能地轻，担心会吓到刘晓铮，里面一位护士正在打扫病房内的卫生。而林峰则是站在赵馨身后仔细地观察着刘晓铮脸上的表情。 “晓铮你好，我们是代表市公安局给你送来问候，祝你早日康复！” 赵馨把花束摆在刘晓铮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林峰继续观察着刘晓铮的神情，俨然一副呆住的模样，不，准确说已经不像一张人脸，他的表情活活就是一个毫无精神的雕塑，一动不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峰心里想着，大跨步地走上前去。 “说吧！邓刚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了他！”林峰突然地一问，把病房中的人都吓了一跳。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是那个女鬼！是她杀的！是她！”刘晓铮捂住头不住地颤抖着，然后稍微抬了一下头，仿佛看见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头发几乎竖了起来，举起一根手指，指向赵馨：“鬼！是她！！！” 护士把手中的扫把扔下，马上跑来安抚刘晓铮，用一种极为鄙夷的眼光瞪了林峰一眼，赵馨也马上挡在林峰的面前： “你要干嘛！他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你知道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峰挠了挠头：“确实是故意的，我必须缺人他是真的害怕还是装的，还有……” 林峰欲言又止。 赵馨显得有点着急，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吊胃口的感觉：“还有什么，你说啊！” 林峰耸了耸肩：“没有，没什么。” 然后他又转向护士：“他有叙述过他见过的那个女鬼是什么样子吗？” 护士一边安抚刘晓铮一边说：“没有，他一来就疯疯癫癫的，直说自己看见了女鬼，披头散发的，而且还没有脚，别的什么也没说过。” “找过心理医生吗？” “找了，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名叫楚诺，但是即使经过了心理治疗，好像用处很小。” “告诉我他的办公室，有没有用我自己会判断。” “四楼，出了电梯左手边第二个就是了。” 林峰点了一下头，说道：“好的，谢谢。麻烦您照顾好他，有任何情况，直接打电话给我。” 林峰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护士，从病房走了出来，扭头看向赵馨：“他怎么把你当成女鬼了。” 赵馨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那谁知道啊，我也觉得不太对劲。” 林峰上下打量着赵馨，把目光锁定在了赵馨的脚上。 赵馨觉得这样很难堪：“你个老色批，看哪呢！给本姑娘放尊重点！” 林峰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个笑容，让赵馨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林峰和赵馨走进了医院的心理咨询室，咨询室很向阳，进去以后也让人感觉身心放松了一些，里面只有一个办公桌，办公桌后方的墙上挂着医生楚诺的经历，虽然年轻，但是确实海外留学归来的博士生，很受业内专家的好评。 林峰表明身份以后就开门见山地问：“我知道现在晓铮的情况很复杂，因此我需要您这样专家的意见。” 楚诺也显得面色凝重：“他是惊吓过度，我是医生，我也崇尚科学，我并不觉得这个世上有鬼，但是他对于自己见到了鬼的那种坚定，甚至远远高于我对科学的信任。” 赵馨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心理医生，结果你被他说服了？” 楚诺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实话实说，是的，以前我经历过很多这种案例，但是能够崩溃到刘晓铮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他竟然能把自己所见所闻描绘的如此真实。” 赵馨小声地问了一句：“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难道要和那种东西宣战吗？” 林峰嫌弃地说了一句：“小说看多了吧？” 但是这一趟确实没什么收获，让林峰显得有点垂头丧气，正准备走的时候楚诺叫住了他： “不过他描绘的东西里有一点值得注意，他始终描述不出女鬼的面部。而且，十年前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案子，很多女生被吓得很严重，就好像是真的见到了鬼一样。” 楚诺的话引起了林峰的注意，他问道：“在什么地方？” “我想想……哦！对！是春凌中学！” 楚诺这一声的声音不大，但是气势却极其强大，整个房间中弥漫着一丝恐怖的气息，保持了几分钟的沉默之后，林峰走了出去，和赵馨一起上了车，整条路上没有说一句话。 赵馨打破了沉默：“该不会是因为邓刚看见了那个女鬼的脸所以被杀了，晓铮没看见所以就没有被杀？” 林峰说道：“我就不信这个案子能那么邪乎，没人能证明有鬼，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没有鬼，那就去找证据吧，天色也晚了，一会你先回去吧。” 赵馨问：“先回去？你要去哪，我也陪你去吧。” 林峰笑了笑：“放心吧，我能保护好自己。明天就先在办公室集合，然后去学校找联络人。” ------------ 第三章 面见罗成 傍晚重案组办公室内。 赵馨显得有些担心：“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去哪吗？我怕你有危险诶。” “哎呦，我的大小姐，我最多也就是看看卷宗或者出去散散心，还能去哪，放心吧！”林峰笑了笑说。 赵馨说道：“那好吧，需要我随时和我联系哦！” 赵馨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收拾好就离开了，只剩下林峰一个人在办公室中坐着，他看着眼前的卷宗发着呆。 晚上，林峰来到了位于F市公安局地下的法医办公室，整个市公安局能算得上有资历的法医很少，而林峰曾经的搭档罗成也在不久之前主动要求调走成为了一名法医 “我一猜你就会来。”罗成正在解剖一具刚刚送来的尸体，看到林峰来了，马上用白布盖住尸体。 林峰找了个凳子坐下：“那你肯定也很清楚我到底想问什么。” 罗成递过来一个墨镜：“老规矩，让我看看你的推理水平怎么样。” 林峰接过墨镜问：“你的？” 罗成说道：“尸体的，家属没有领走，就放我这里了，你能不能推理出死者的身份。” 罗成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林峰骂了一句：“死人罗！老子在外面费劲办案，也不说给老子倒一杯。” 见罗成还是没什么表示，就只好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墨镜，时不时还摸几下闻几下。看了大概几分钟，林峰有了发现： “死者是女性，三十岁左右，事业上很成功，很有钱，家里应该很有教养，生活很有规律也很讲究整洁，差不多了。” 罗成鼓了鼓掌：“不赖不赖，大侦探，那么请您把推理过程给小弟我说说呗。” 林峰看他这模样也觉得怪膈应的，白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你说好话准没好事，不过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就告诉你。” 罗成喝了一口咖啡，眼神里充满了“给你个破筐，你趴里面就下蛋”的鄙视。 林峰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说：“女性很容易看出来，墨镜的鼻梁夹较窄，很明显是女款的。墨镜上有Ray Ban字样，墨镜里的上能问出一些香水的味道，虽然我不太懂香水型号，不过高端与否 还是能感受到的。这种香味不常见，可能只有接待某些重要客人才会用，所以我认为她们家应该会很有教养。” 罗成没有说话，继续默默听着，手里还是拿着那杯咖啡。 林峰故意清了清嗓子，见罗成还是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搭理他，就继续说着：“你刚才说他家人没有把墨镜领走，所以这个墨镜恐怕不算是她的什么心爱之物，没有什么纪念价值，家属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太过于在意，但是在墨镜上没有磨损什么的损坏的痕迹，因此我认为她的生活很规律也很讲究整洁。一点都不像某人，送你个硬盘当生日礼物，当天就用坏了。” 罗成笑了笑：“除了最后一句话像放屁，别的都不错。”说完给林峰倒了一杯咖啡。 罗成把裹尸布掀开，的确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尸体。 罗成说道：“我也允许你带上手套检查尸体，一会你也可以检查一下本次案件的死者邓刚，这两个死者有共同的地方。” 林峰没搞懂罗成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林峰说：“我来这不是为了检查尸体，你的实践报告已经很详细了，我是有事问你。” 罗成坐在林峰的对面：“我知道，你无非就是想问我为什么承认有鬼，因为在死者的眼里，确实有鬼，死者四千确实看见‘鬼’了。我猜你这段时间都因为我的话不在状态吧？我只是实话实说，只不过没有把实话全部说出来而已。” 林峰问道：“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知道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罗成笑了笑：“那倒不是，不过我喜欢在你自己的案子里设置各种谜题，相当有成就感。” 林峰显得很不服气：“去NM的！走着瞧！” 林峰戴上塑胶手套，开始检查那个三十岁女性的尸体。女性的面容是没什么表情的，尸体的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刀痕，看来是被划破了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的。而后又让罗成把邓刚的尸体从冷藏室拖出来继续检查，邓刚的表情显得恐惧至极，与刚才的女性表情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无论林峰怎么着也没有在邓刚的身体上找到任何除了已经缝合的解剖刀口以外的伤。 “这俩尸体有什么联系？从表情上和伤口上是完全相反的，有女性死者的案宗吗？” 罗成说：“有倒是有，但是你不是案件的直接负责人，不应该给你，给了你这谜题就没什么意义了。那么现在，大侦探，咱们俩谁更厉害啊？” 林峰仍然是不服气：“你是两个案子的直接经办人，了解这个也没什么可显摆的啊，走着瞧吧！”林峰说完转头就走。 罗成看着林峰离去的背影，默默地说道：“全靠你了，兄弟。” 林峰回到家后，在书桌上不断地翻看着619案件的卷宗，是不是还会在电脑中查阅一下资料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林峰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后方的墙上有一个*****在盯着他…… ------------ 第四章 春凌中学 次日，林峰走进重案组办公室，看到赵馨正在看着自己的珍藏版《福尔摩斯探案集》，还把脚翘在桌子上，显得很悠闲的样子。 赵馨正在看的津津有味，抬头看到林峰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形象不太得体，马上就站了起来： “呃，峰……峰哥，等您很久了。” 林峰拿起那本书：“你很喜欢这本书吗？” 赵馨笑了笑：“是啊，我好想成为你那样的惊叹，在警局里局长都要礼让三分，多帅啊。” 林峰也笑了一下，不过笑的样子还没哭的好看：“最后还是被一个法医耍得团团转。” 赵馨听林峰说起“法医”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对了，说起法医，今天我见到罗法医了，他让我转告你，这件案子可能会越调查陷得越深，让你注意安全，什么跟什么啊？” 林峰说道：“这个话不用他告诉我也知道，今天去春凌中学看看去吧。对了，你喜欢的话我生日了送你一套《福尔摩斯探案集》怎么样，刚才那套不行，那可是让神探李昌钰签过名的。” 赵馨愤愤地骂了一句：“老直男！” 林峰也没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前往春凌中学。 两人开车来到春凌中学门口，校长唐鸿云已经在学校的门岗等候两人了： “哎呀呀，可把您二位给盼来了，现在学校里谣言四起，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您二位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春凌中学校长唐鸿云。” 林峰对这种阿谀奉承的样子厌恶至极，反而对这个校长身后的美貌女子产生了一定的兴趣，问道： “这位是？” 唐鸿云说道：“哦哦，这位是专门和你们做对接的接待人员，是我们学校年轻的老师，宋颖。宋老师业务能力高，思想觉悟高，经常会帮助学校组织一些活动……” 唐鸿云滔滔不绝地说着，但是林峰和赵馨二人也没打算一直听下去。 宋英和两人握了握手说道：“您好，林警官，赵警官。” 林峰说：“初来乍到，我有点想看看你们学校的学生，怀念一下我当年的学生时代，我们边走边聊吧。” “好好好，这边请。”唐鸿云附和着，宋颖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四个人在学校里到处逛着，唐鸿云给所有人做着介绍： “这边是我们的教学楼，这边是我们的食堂……” 唐鸿云向两名警察介绍着，教学楼里时不时传来郎朗的读书声，林峰和赵馨听起来也感觉很是悦耳。 在逛教学楼看学生们学习的时候，林峰看到每个学生都在埋着头学习做题，虽然看起来都是苦读的莘莘学子，不过深谙心理学的林峰也一眼能看出来大部分人心思都不怎么在学习上，面前的试题就好像一个个的机械零件，而他们的任务就像是《摩登时代》里卓别林那样机械化地做着这些题，这样的学习，看起来整齐划一，但是事实上效率感人。偶尔有人偷偷往外瞄两眼，偷看到了校长和老师，马上就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做到让学生这么乖的？当年的我可是班上出了名的捣乱分子。”林峰问道。 “这个好说，只要有任何的违规，比如说自习课不许抬头，第一次违规了就是写大量的检查，第二次就回家待着，第三次就劝退。而且说到做到，就可以把他们弄得很乖了，你看，多好，都在认真学习。”唐鸿云似乎对自己的管理方法很自豪。 “不敢苟同。”林峰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场景，但是也不太能说出口，毕竟说出来还是让那一个班的学生受累，这种一刀切的管理方式有效，但确实显得没良心。 四个人最后来到了男生宿舍的6楼，墙壁上的墙皮掉落了很多，地板原本的花纹和图案被乌黑色的某种泥覆盖住了，每层楼的楼牌上写着“净 静 敬”，上面也是破旧不堪，不知为何，林峰总感觉这块牌子贴在这里显得是那样的讽刺。 “真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再加上那么高压的政策究竟会出来什么样的学生。”赵馨小声地跟林峰说着，林峰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 第五章 初探619 四人来到了619宿舍门口，这个宿舍已经封上了警戒线，门也紧锁着，唐鸿云拿出钥匙打开门。 林峰感觉上楼时有点不对劲：“我咋感觉五六楼之间的空隙要比别的楼层之间高一些呢？” 唐鸿云笑了笑：“你也感觉到了吧，我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了，可能是因为以前只有五层楼，后来的六楼是新盖的吧。” 林峰继续问道：“这个宿舍的钥匙一共有几把？” 宋颖回答道：“一共两把，都在宿舍管理员的办公室里放着，其中一把案发当天被偷了，后来来这里的警方在邓刚的衣服里搜出来了。” 林峰说：“为了探险，准备倒是很充足。” 唐鸿云显得对这两个学生很是不满：“作为学生，不好好学习，天天琢磨这些没用的，给我添这么多麻烦，两个小偷！” 赵馨本来就对这个校长没什么好感，听他这么说更觉得来气：“两个人，一个已经去世，一个已经丢了魂，某些人最好嘴下积点德。” 林峰笑了一声：“实话实说，如果我还是像他们这么大，说不准我也想来探险玩玩，血气方刚的少年嘛，可以理解，只不过这次探险的代价大了一点。” 说完，林峰径直走进619宿舍，宿舍的确给人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潮气很重，地上积了很多的灰尘，脚每动一下就能扬起灰，墙面也显得肮脏不堪。里面很空，床和桌子想必也早就搬走了，起码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待过了。 林峰吐槽了一句：“这个宿舍确实容易招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因为这个宿舍本来就很脏。” 林峰抬起头，发现了点不对劲，宿舍内的天花板上倒是显得很干净，起码不那么的脏，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而且天花板上的某些地方还有点摩擦的痕迹。天花板的灯虽然不那么干净，但是相比于墙壁来说已经比较清洁了。林峰只是看了几眼，没有给予很大的关注。然后又在窗帘上看了又看，还偶尔用鼻子闻，接着又在川台上仔细地观察着。之后他扭头看到墙角放着一根大约一米长的细木棍，林峰倒是对它显得很感兴趣，拿起来木棍仔细地端详着。 “每个宿舍都有一个这个玩意吗？”林峰问道。 “不是，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以前拆下来的晾衣杆没有清理走吧。”唐鸿云回答地很模糊。 “哦哦，原来是这样。”林峰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 林峰看到木棍的一头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他闻了闻，是无色无味的。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唐鸿云和宋颖，两人相视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但是这点小眼神仍然是逃不出林峰的眼睛。这根棍子，恐怕有大文章可做！而且这两个人也绝对不单纯。但是目前他觉得还不到揭穿他们的时候，他有直觉，目前的事并非仅仅一个闹鬼谋杀这么简单，如果现在就把自己的所有发现全都告诉了这俩人，恐怕后面他们会设置更多的阻碍，所以不如先暂停一下，他要逼这两个人露出马脚。 林峰这么想着，把棍子重新立在墙角，说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唐鸿云显得很吃惊：“这就完了？我觉得你还没第一批来到这里的警察更仔细啊。” 林峰最烦别人质疑自己，虽然这次确是收获不多，但是还是要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如果不想让我查可以直说，既然我已经来这里开始查了这个是，最好把你的嘴闭上，免得风大把你的舌头闪了在嘴里翻一个跟头！” 唐鸿云没有说什么，赵馨在旁边倒是看得很开心。 ------------ 第六章 林峰遇险 唐鸿云在林峰的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显得垂头丧气，把林峰和赵馨两人安排在离员工宿舍不远的会客厅。 唐鸿云说道：“你们两位就可以在这里修整，宿舍你们可以随时进出，宿管那里我已经帮你们打通了关系，这里离宋老师的办公室也很近，有什么事就尽管和她说就好，我还有其他事，先忙去了，告辞。” 唐鸿云没有等到两人的答复就离开了会客厅，对林峰赵馨两人的不满也几乎是写在脸上了。 宋颖解释道：“两位还请别介意，毕竟是一校之长，可能是被刚才林警官的话刺激到了，他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两位在此休息一下吧，我的办公室也很近，就在楼上，有什么事直接去找我就好了。” “好的，谢谢您了。”林峰道了谢，目送着宋颖离开。 赵馨看着林峰眼里那种依依不舍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爽：“别看了，再看眼睛珠子都掉出来了。你们这帮男人，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渣男！” 林峰笑着抖了抖肩，也没有反驳。 赵馨问道：“那我们现在干嘛？” 林峰卧在一个比较小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说：“睡觉！” 赵馨都快看呆了，原本以为“新人刑侦王”能大显身手一番，结果就是睡觉？ “喂喂喂，睡什么觉啊，不破案了吗？而且咱们还没吃饭啊！” 林峰打了个哈欠：“那你去买饭呗，蒜薹炒肉盖饭，谢谢！” “凭啥？你咋不去！” “你自己想买啥买啥呗，我买回来了你不爱吃还怪我咋办？我买单，你记得留好票据，要不然我不管掏钱啊！” “好诶！没想到你这么大方啊。” “大方谈不上，主要是有发票回去能找张局报销啊。”林峰笑呵呵地说。 “我就知道，渣男怎么会那么大度呢。”赵馨无奈地说完，就走了出去。 从中午到晚上，过得很快，两人也只是在会客厅休息，没有到别的什么地方。休息还是很有必要的，林峰心里这么想着，因为晚上就需要下鱼饵了。 夜晚的男生宿舍楼下，学生们已经上完了晚自习，回到了宿舍，每晚的十点半准时熄灯，宿舍楼很快便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林峰在楼下盯着619宿舍的窗户 “一直盯着干嘛，你还能把鬼给盯出来啊？”赵馨把奶茶杯子里最后一颗珍珠吸进了嘴里，边嚼边问。 “其实吧，我是有点怀念我高中的时候了，学校管得也比较严，不过相比于这个学校倒是差多了。那个时候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跟着舍友们一块聊天，聊着各种老师同学的糗事，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丑，还有各种学校里的传闻什么的。我其实真的很想知道，这帮学生是怎么看待这个案件的。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是在学校里上课，说不准他们现在就在诅咒我们呢。”林峰说着，与其说是给赵馨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诅咒我们什么啊，跟我们有啥关系？”赵馨不解地问道。 “警察没有封校呗，要是封校他们还不得高兴死啊？” “我要是他们，恐怕我也会骂街。”赵馨倒是很理解这帮学生，谁还不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呢。 赵馨找了个垃圾箱把杯子扔掉：“我还是没搞明白，为啥要大晚上的来这里，自己吓唬自己吗？” 林峰说道：“鬼嘛，当然是晚上才出来的啊，你见过几个鬼是大白天出来吓唬小女生的？” 赵馨显得很不服的样子：“切，赶来吓唬本姑娘我就一脚踢飞它，不够就再来一脚！本大小姐全国女子散打冠军是吹出来的？” 赵馨边说还边踢了两下空气显示了自己坚定的决心，每一脚都扫过林峰的面门却没有踢到，能看出来确实攻夫不低。 林峰猛地往赵馨身后指去：“你看，鬼就在那呢！” 赵馨坚定的申请瞬间变成恐惧，猛然回头往林峰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再一转头看到一张鬼脸，吓得她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等她稳住心神发现林峰笑得嘎嘎乐，原来刚才的鬼脸是林峰用手电筒从脸部的下方打出一个底光形成的。 赵馨气得杏眼圆睁：“林峰！！！”还踢了两脚林峰的屁股。 “赵大小姐不是还说碰见鬼就要打它吗？怎么吓成了这般模样啊。”林峰继续幸灾乐祸着。 “你这种人扮的鬼不算，本大小姐要和真正的鬼较量……一……下……” 赵馨的表情逐渐又从愤怒转变为恐惧，甚至更甚于刚才，然后指向619宿舍：“那……那里……” 林峰看向619宿舍的窗户，有一个白衣服长头发的女子似乎看着他们，但是林峰还未看清楚相貌她就把头缩了回去，再加上离得又有点远，很难说能看清到底是谁。 “果然今天晚上就有行动了。赵馨，你在这里守着，看着任何人的出入。” 林峰给赵馨说完，刚准备走，但是看到赵馨仍然是惊魂未定，又抓住了赵馨的肩膀。 “听着，你现在必须按照我说的做，一切都要按照我说的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早日破案，还死者清白，懂了吗？” 赵馨听完林峰的话稳住了心神：“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林峰点了点头，冲进了男生宿舍楼里。他小心翼翼地走向619宿舍，幽静的楼道里似乎只能听到他一人的脚步声，而黑暗的环境总让他感到不安，他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的身后确保自己身后的安全。当他走到619门前，发现门虚掩着，有人！林峰狠狠踹开门，想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突然一股白烟向他涌去，林峰瞬间便被笼罩在白烟当中，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头也一阵又一阵的晕。隐约之间，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女生校服的长发女鬼从619内向自己飘来……没错，飘来，她没脚！但是林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 那个女鬼飘地很慢，眼看着女鬼越飘越近，自己的身体却动弹不得，林峰想看清女鬼的样貌，但是此时甚至感觉大脑和眼睛也不属于自己了，眼前全都是晕晕乎乎的。女鬼飘到林峰的身旁，用长着长指甲的手掐住林峰的脖子。 女鬼用着很沙哑的声音重复着：“去死吧！死吧！我要报仇！替我报仇！报仇！” 林峰想要说话却被掐地快要窒息，千钧一发之际，林峰恢复了一部分意识和知觉，狠狠推开女鬼，向楼下跑去，想把女鬼引到赵馨那里，现在的自己恐怕不是女鬼的对手。 林峰边跑边想要喊赵馨帮忙，但是就在跑到一楼和二楼中间的平台时，那个女鬼竟然从楼下跑了上来！她是怎么这么快的！但是林峰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了，他冲上去准备拼死一搏，女鬼身形一闪冲着林峰的后脑拍了一掌，林峰昏了过去。 ------------ 第七章 兵分两路 林峰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会客厅的大沙发上，看到了旁边坐在自己身边但已经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赵馨。林峰能缓缓坐起来，赵馨也被惊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你醒啦。”赵馨打了个哈欠。 林峰看着赵馨的脸，露出了笑容。 赵馨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死渣男。”脸上泛起红晕。 林峰说道：“你和我共事也有几天了，居然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助手这么漂亮，而且谁又能想到这么漂亮的美女还是个惹不起的武术高手呢。” “哎呀，也不要这么说啦。”虽然不知道是真夸还是客气，但是赵馨显得更不好意思了，“你们渣男是不是见一个就这么说一次啊。” “我以前的搭档是罗成，一个大老爷们我咋可能跟他这么说。”林峰想起罗成那一副爱装逼的样子就光想抽他，但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前一天打得头破血流，第二天该一块喝酒还是喝酒。 赵馨捋了一下头发，说道：“不和你开玩笑了，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峰把自己遭遇女鬼袭击，准备下楼求救但是又一次被袭击的事情给赵馨说了一遍。 “切！我听见你叫我才从一楼赶过去，结果你一见我就想打我，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把你打晕了。”赵馨显得语气里有些嗔怪。 “你咋没给我送医院里？” “我自己下的手，我还不知道轻重？那一掌打下去只是起到制服对手的作用，又不致命，顶多睡一会就能起来。而且……”赵馨看了一眼窗外，“我也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人趁我们长时间不在这里然后在会客厅做什么手脚。” “那倒是不至于，他们想做什么手脚早就做了，但是摄像头什么的肯定会有，唐鸿云是个想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昨天晚上想打你……确实不怪我嘛，那个时候我已经陷入幻觉了……等等，幻觉？！” 林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被划破了颈动脉失血过多而亡但是却毫无标签，身上没有伤口死亡却面露恐惧，他们都是因为幻觉，这急速两个案子的共同点！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林峰云里雾里的话让赵馨摸不到头脑，但她也不愿意打扰林峰的思考。 “昨天晚上我遇到她的时候，那个感觉不太像是幻觉所带来的的，而且她还说……” “说什么？”赵馨显得有点着急。 “等等，让我想想！”林峰开始回忆起那个恐怖的夜晚，“我想起来了，报仇！她想让我替她报仇！” 赵馨有点不解：“报仇？报什么仇？” “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所谓的女鬼就是人加班的，她当时并没有杀死我的意思，恐怕真的是希望我替她报什么仇吧。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赵馨沉默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林峰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回到警局里，马上找出有关这个学校十年前的案宗，能找到多少算多少。既然楚诺提到了十年前发生了类似的事，我就不信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去查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馨回答道：“好！那你呢？” “我已经没事了，一会我会去现场看看，看看我遗漏了什么线索。” “去现场……”赵馨不免又担忧了起来。 林峰笑了一下：“大白天的，没事的啦，白天是最安全的，放心吧。” 林峰哄了哄赵馨，赵馨也拗不过他，只好作罢，两人兵分两路，各干各的事。 刚出门，林峰就碰到了宋颖。宋颖显得很热情：“林警官，这么巧啊。” 林峰也说道：“是啊，宋老师，这是要去干吗呢？” “没什么事，刚刚下课，正准备回办公室，对了，昨天的进展怎么样了？” “还好啦，和那个女鬼有了第一次接触，那一次的接触让我知道了不少东西，离破案大概也不远了吧。” “您安全就好，快破案了那可要恭喜您了，我还有别的事，先去忙了。” 林峰和宋颖握了握手，目送她离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 第八章 重探619 林峰再次来到了619宿舍，进去之前，在门外的地上似乎检查着什么，然后又顺着看到619对面的墙上，林峰从随身携带的棉签袋里拿出一个棉签，在墙上蹭了一些粉末，把它放进一个密封袋里。之后又进入到619宿舍内，找到了那根木管，带上手套又用一根棉签在上面涂抹了一些粉末，和刚才那个棉签分开放置。弄好了棉签的工作后，拿出长胶条包裹住木棍，从上面沾取了一些指纹。林峰做完这些笑了一下，拿起木棍，看向天花板。（别问我为啥随身带着，因为我是作者，他就是带着，略略略……） “来，让我看看你藏了些什么吧。”林峰说完，举起木棍捅向天花板…… 公安局的档案室内，赵馨在电脑的关键词搜索中查找着十年前的案件，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一条又一条的信息被筛选，她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电脑屏幕，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线索。档案室里的钟表分钟转了五圈，赵馨站了起来，捶了一下电脑桌，桌上的显示器都被震地摇晃了一下，她的神色毫不掩饰沮丧的情感。 “怎么回事，什么破电脑！居然一点点当年的信息都没有吗！”赵馨咒骂着，突然她想起林峰说的“这件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喃喃自语道：“难道，被删了吗！！！” 想到这里，赵馨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这事恐怕真没那么简单，干脆去问问张局得了，他肯定有所耳闻。” 想到这里，赵馨马上启程，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新人刑侦王”都认为不简单的案子，背后到底有怎么样的隐情呢？唐鸿云和宋颖的背后又有什么秘密？ 越想越觉得乱，一转眼的工夫已经走到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口，但赵馨的心里，升起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她敲了敲门说道： “张局！” “请进吧，哦哦，是小赵啊，这些天忙什么呢？” 赵馨并没有管他的寒暄，开门见山地提到：“张局，关于十年前春凌中学的案子，您知道多少？为什么档案室里没有任何的记录？当年难道说没有立案吗？”赵馨似乎想要一次性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张局开始显得面露难色：“小赵啊，关于那个案子……” 下午的春凌中学校园内，林峰完成了自己对现场的勘察任务，收获颇丰，感觉甚好，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当年案件当中的一些细节，这样就可以把两个案子合在一起进行调查，难度会小得多，而这个任务就是赵馨的了，自己就等着赵馨的回信即可。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唐鸿云。 唐鸿云一见面就客气道：“林警官，这么巧又碰见你啊。” “是啊，唐校长，您不忙您的工作吗？” 唐鸿云笑了笑：“不忙不忙，相比于那些杂事，我更关心这次的案件。话说回来，我刚才我看见你从男生宿舍出来，相比是收获颇丰吧。” 林峰看了看已经走出很远的男生宿舍，恐怕姓唐的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但是现在还没有戳穿他的必要：“还好，发现了一些原先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您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吗？” 唐鸿云仍然是笑着的模样：“哈哈，我自己学校出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呢。”说完，他的笑开始换了另一种冷冷的内涵，“你知道吗，这个案子对于警察来说，可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林峰听出了这句话里充满着威胁的意思：“烫手山芋？你这意思听起来似乎是话里有话啊。” 林峰刚刚问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唐鸿云的冷笑开始变成了阴险：“接吧，或许这个电话接完，你就知道我话里是带什么刺了。” 林峰看了看手机，是赵馨打来的，难道是赵馨那里出什么事了吗！林峰马上接了：“怎么了，调查出来什么没有？” 赵馨在电话里的语气带着一点哭腔：“局长说……让我们管好这个案子就行……不要管当年的案子……否则直接取消我们俩对这次案件的调查权。” 林峰的语气也显得发抖：“什么……怎么会……” 林峰在原地发呆了很久，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唐鸿云早就离开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当年的案子破不了，只破这一个案子意义不大，甚至会伤及无辜。但是如果自己继续调查，那么调查很快会陷入非法的阶段，这就更难走下去了。张局长一直都是一个正直的人，这次为何一反常态？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不让林峰陷入危险呢？难道说当年的案件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而这个秘密足以让一个正直的人改变自己的初衷去保护某个势力更大的人。那我倒要看看，这个案件的真相是什么！ ------------ 第九章 无边黑暗 林峰拿着自己收集到的证物走进了罗成的办公区，罗成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整理着自己以前写的法医报告。 罗成看见了林峰：“听说你们的案子被叫停了，怪不得有空来我这里了。” 林峰仍然是显得垂头丧气没有精神：“一切都如你所料吧，估计你早就知道了。这个案子你暗中调查过吧。” 罗成笑了笑：“不完全是，你的进展比我想的要好多了，我都听说了，你不是中途被叫停，而是在你离真相太近的时候被叫停了。这件案子你是怎么想的？” 林峰拿出存放所有证物的密封袋说道：“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但是我需要你的理论支持。”林峰把袋子递给罗成，“帮我验一下棉签上粘的东西，然后还有那个指纹。” 罗成接了过来开始化验。 林峰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说道：“关于当年的案子……” 罗成没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别问了，把这个案子破了就行，别管那个了。” 林峰的火一下就蹿起来了，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冷笑了一声说道：“果然，你对当年那个案子的了解程度比我多得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也要拦着我，但是现在谁也拦不住，包括你。” 罗成放下了手中的化验设备，走到了林峰的面前：“听着，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你私下查案我管不着，也懒得管，我会帮助你，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请你相信我。但是我能力范围以外的，我真的帮不了你，我只能告诉你，当年的那个案子，涉及到的人很多，也很复杂，并不是你我能触及到的，你懂吗！” 林峰知道罗成的为人，虽然经常爱不着边，但是在正事上还是非常靠谱的，但是现在案子既然在手里，就不可能放弃：“我告诉你，罗成，当年的案子至少关系到一条人命，这个案子也关系到一条人命，这两条命的帐，凶手必须来偿，我不管他是谁，犯了罪的人必须受到惩罚，哪怕为此触犯了法律，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林峰强硬的态度让罗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注意安全，如果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说！” 林峰整理了一下衣服，显得比刚进来时要精神一些，刚准备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如果能够确定地将他毁灭，那么为了公众的利益，我甘愿与他同归于尽。” 罗成心里很清楚，这句话出自《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福尔摩斯评价宿敌莫里亚蒂教授的话中，但是他感觉这句话不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难道……他知道了？ 林峰离开了法医办公室后，拨通了赵馨的电话：“赵馨，你今天晚上去医院那边看看晓铮，问问情况怎么样了，稍微陪陪他吧，我晚点到。” 挂掉电话后，林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开车准备往医院赶。他在医院附近买了一个果篮，来到了医院的住院楼外，抬起头看向七楼的病房，想起自己当初对待刘晓铮的态度，虽然说是为了办案，但是毕竟对他的身心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买个果篮道个歉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就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吹得林峰打了个寒颤，他眉头一紧，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林峰急忙飞奔到刘晓铮的病房没扣，里面没有声音。他推开门，发现赵馨躺在地上昏厥了过去，而刘晓铮居然想要从阳台上跳下去，在他的旁边，正是刘晓铮的心理医生……楚诺！ “晓铮！！！”林峰大叫了一声，想要让晓铮清醒过来，但是这一声大叫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刘晓铮从窗台一跃而下，头朝下地摔了下去。 “哈哈哈哈，林峰，你来晚了，你输了！邓刚是我杀的，现在刘晓铮也是我杀的，但是你永远也别想破案！永远别想！！” 楚诺的笑声在这个浓浓的夜色中显得很是恐怖，似乎周围的空气全都静止了，他举起右手，林峰清楚地看到他的右手上有一个明晃晃的匕首！ “不！！”林峰的这一声仍然没有任何作用，楚诺用手中的匕首划破自己的脖子，颈动脉的鲜血喷涌而出，楚诺逐渐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看到了这一幕，林峰顾不得别的，马上从身上脱下外套，死死捂住楚诺脖子上的伤口，但是鲜血喷涌的速度根本制不住，楚诺的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林峰绝望地自言自语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第十章 一线曙光 上 警方将刘晓铮跳楼的区域封锁起来，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有的人现场取证，有的人记录现场情况，有的人疏散无关人员，只有一个人在一旁呆呆地站着——林峰。 林峰在一旁一遍看着现场的情况一遍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神态上显得很是迷茫。此时手机里来了一个电话，是赵馨打来的，她表示自己已经清醒了过来。 “好，我马上过去。”挂下电话，林峰赶往赵馨的家中。 赵馨的家中颇有女子闺房的气氛，无论是哪都飘着一股香气，赵馨给林峰倒了一杯水： “谢谢你，把我送了回来。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峰又不得不回忆自己失败的那一夜：“昨天晚上我报警之后等到警员和医生赶到了才把你背了回来，你口鼻处有乙mi的味道，旁边的地上掉了一个手帕。恐怕是你被人从背后偷袭，用沾满乙mi的手帕捂住了嘴和鼻子，那种昏迷并无大碍，等医生确定没什么事以后我就叫了个车把你送了回来，那个司机还以为我图谋不轨没打算拉我，我报上身份才算听我的话。至于楚诺，他失血过多，我也没办法救他了。” “唉，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诶，等会，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你跟踪过我吗？” “我第一天知道你成为我搭档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的个人资料查了个清楚，不了解你的话没法合作啊。”林峰认真地解释着。 赵馨看着林峰这副认真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倒是林峰看的一脸的奇怪。 赵馨清了清嗓子，想把这种尴尬的话题引开：“大概情况在局子的群里早就说翻天了，难道那个楚诺是杀害邓刚和晓铮的凶手吗？可是……” 林峰知道赵馨想说什么：“你也发现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合情理的那种不对劲。” “没错，因为破案必须从动机着手，可是楚诺没有任何动机可言。楚诺曾经提到十年前春凌中学也有类似的案子，十年前他还最多就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再加上他海归的经历，恐怕他那个时候都不在中国，他的资料也和春凌中学八竿子打不着，除非这个案子跟十年前没有什么关系。” 林峰坚定地说道：“有关系，一定是有关系的，否则张局不会这么想方设法阻碍我们的调查，你对于当年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哎呦，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张局不让我们插下去，而且十年前的那个案子的案宗没有在档案室。不过……”赵馨显得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啊？” “不过我在查阅那个年份的时候，那一年发生了一起规模很大的毒品案，八一三特大贩毒案，当时是大获成功的。” “哦！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在警校的时候那个八一三毒品案可是还做过范例的，那个案子破的确实漂亮。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不对劲，那个案子破的确实是漂亮，但是……”赵馨喝了一口水，想让自己更冷静一些，“我翻看那个案子的案宗时发现破的不干净。” 林峰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留了尾巴了？” “对，当时缴获的毒品不翼而飞了，而且这个案子发生后不久就有了当时传说中的女宿619案。” “时间上确实是值得怀疑……等等，你说女宿？” “对啊，楚诺当时不是就说的是案件发生的时候有很多女生被吓得很严重吗，当然是女宿了……诶？”赵馨似乎想起了什么，“现在的619案，是男宿。” “这点我到刚刚才注意到，难道两个案件发生的地点不一样么。”林峰提出了疑问。 “还有一个疑点，你绝对感兴趣。”赵馨又开始卖关子。 “什么时候了还和我玩神秘，说！” “八一三毒品案的侦破功臣，就是张局，留下尾巴的毫无疑问也是他，而这次阻碍我们查十年前案件的还是他。”赵馨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林峰想了一下：“张局在隐瞒着什么，看来，是时候把那个毒品案重新翻出来调查一下了，和这次的案件，恐怕也是逃不开干系。” “可是……”赵馨不免担心了起来。 “放心好了，自从他开始阻碍我查案子开始，他就已经不值得信任了，再加上他又牵扯出这么多的事，一天不查清楚我就一天睡不着觉。”林峰的语气显得极为坚定，“你的身体怎么样，能扛得住吗？” “虽然没啥问题，但是你就放我一天假呗，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么柔弱……”赵馨罕见地撒着娇。 “你这体质，恐怕比我都壮实。好吧好吧，拗不过你，那就放你一天假。”林峰也挡不住这美女的攻势。 “好耶！！” 赵馨的欢呼声刚落，林峰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罗成发来的微信：化验结果已出，速来法医室。 林峰自言自语道：“一件杀人案，却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无奈之中还带着点小兴奋。” 然后他又转头向赵馨说：“好好休息，晚上去我家，我想和你研究一下那个案宗，总会有收获的。” 赵馨用一种很怪的语气问道：“只是研究案宗吗？” “你还想干嘛？”林峰被问得有点懵。 “唉，高智商的人情商都这么低的么……算了，你先走吧。”赵馨无奈地说了一句。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峰说完就离开了赵馨的家。 林峰刚走，赵馨突然想起一件事：“喂！不是给我放假的吗！” ------------ 第十一章 一线曙光 下 法医室内 罗成说道：“你给我的那些棉签上沾取的物质比较复杂，不过都含有建筑石膏，换句话说就是墙腻子，而且还是不防水的那种。还含有一种在学校里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物质……东莨菪碱。” 林峰听得一脑袋浆糊：“什么浪的剑？干嘛用的？” 罗成笑了一下：“你这耳朵是拉稀了吗？东莨菪碱，可以促进呼吸系统，但是会抑制大脑皮层，晕车药里经常会用到。” 这一堆专业术语让对化学一窍不通的林峰更懵：“促进呼吸系统……抑制大脑皮层……有人类能听懂的语言吗？” 罗成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个物质跟产生幻觉会不会有关系，对吧？” 林峰点了点头。 “实验结果出来以后，我基本上也可以这么断定了，在大量服用或者吸入东莨菪碱以后确实会陷入幻觉。可能和你当时遇到的烟雾有关，很可能就是东莨菪碱粉末。不过……”罗成显得欲言又止。 林峰也懒得再装傻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还是担心张局那里，对吧。我现在并不关心他那里，我打算让赵馨明天乔装打扮去学校里走访调查，我比较关心学校里的学生是怎么想的，总会有好事的学生听过各种谣言八卦，我感觉现在对于我来说，谣言比其他人的话更可靠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现在的条件之下，谣言确实比人话的可信度更高，虽然我觉得没有太大深究的必要。” 林峰耸了耸肩：“确实没那个必要，单说邓刚和刘晓铮的案子，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结案了，但说你得告诉我我让你查的指纹是谁的，这个人就是凶手。”语气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信誓旦旦。 罗成说道：“怎么说呢，我真的不太想打击你的自信心，但是我查到的这个人和整个案子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此人是女性，名叫梁静，但是我真的找不出她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林峰笑了笑：“论这种物理化学我不如你，但说断案我才是你老大，你直接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去找她，她肯定就是本案的凶手！” 罗成无奈地说道：“我不是不想给你，但是十年前梁静已经去世了。我甚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查她埋在了哪里，所以恐怕你很难联系到她了。” 林峰感到有些惊愕：“十年前就去世的人，在十年后的案子里出现了她的指纹？！” 罗成把自己从档案室里借出来的案宗递给林峰。 “是啊，这的确是一点，我查了资料，据说当时梁静看到了十几个毒贩的交易过程被追杀，然后不小心跌入河中溺亡而死。这里面有当时参与交易的其中一个毒贩的口供。” 林峰还没打开，光是看封面就震惊地说不出话，封面上赫然写着八一三特大贩毒案，经办人就是现在的张局。 林峰说道：“这个毒品案，确实是不一般，居然把当年的619案和现在的619案件串联在一起，梁静，张局，春凌中学619宿舍……恐怕我们有点小瞧这几个线索之间的关联了。” 罗成也是这么想：“是啊，我刚刚看到的时候也觉得不对劲，当年的那个案子、八一三特大贩毒案、还有邓刚案，肯定有极大的关联，也有一双手在操控着全局。” “不，还有刘晓铮的命案，楚诺只是一个执行者，一定有人在操控着一切！”林峰一拳砸在桌子上，每当想起刘晓铮在自己的眼前跳楼自杀但自己却毫无办法的样子，就怒火中烧，“我他妈的不管这个家伙的实例有多啊，我一定饶不了他！让他给老子洗好脖子等着！” 罗成看着林峰，感到了意思的欣慰，毕竟像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再加上那双无形的手，确实很打击人的自信，不过看到这样的斗志，他也是很放心了。 林峰说道：“我先回去研究一下这个案宗，我得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才行。” 罗成看着林峰离去的背影，说了一句：“他很努力嘛，倒是相当对得起你的期待。” 罗成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因为此时他的身旁，并没有人，只有桌下，一个小小的监听器早已恭候多时。 ------------ 第十二章 蛛丝马迹 林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很多的侦探小说，不乏世界知名的侦探小说家作品，例如克里斯蒂、爱伦坡、埃勒里奎因等等，当然少不了的就是他最爱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在他的面前，便摆着一个档案袋，袋上写着“八一三特大贩毒案”。林峰看了看自己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封面，又看了看档案袋，深吸一口气，翻开了里面的档案。在林峰身边陪伴的，便是他的新搭档赵馨。 林峰说道：“这个贩毒案几乎在整个公安系统已经传了个遍，当年的张局通过走访调查甚至深入对方内部，把对手的联络点摸得清清楚楚，一举捣毁贩毒网络，确实是了不起。但是这些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好像很少有人提及过。” 赵馨说：“我在警校的时候也是把这个案子当个很优秀的案例。” 林峰翻开卷宗的后半部分和赵馨一起研究着。 林峰大概地翻看了一下：“那个时候的张局把自己摸清的联络点一个不差的都写成报告上交了，上面的人对此也是极为重视，暗中安排人手和张局里应外合把所有的点全都端掉，所有毒贩落网，但是毒品只找到了20公斤的海洛yin，10公斤的罂su壳及10公斤的吗啡，对于牵扯到上百人的毒品交易来说，未免太少了。” 赵馨也觉得蹊跷：“确实，这么一个答案，根本不可能只有这么40公斤的毒品，上百罪犯评分这些，再请个好律师，每个人最多也就是十几年的有期徒刑，连无期都很难说。肯定还有大头，难道是张局独吞了么？” 林峰觉得不可能：“那个时候的张局，又年轻又聪明，前程似锦，有必要以自己的前程为代价去帮这些毒贩私藏巨量的毒品吗。我对后面的那部分更感兴趣。” 赵馨问道：“后面？抓捕环节吗？” 林峰指着其中的一部分说道：“没错，当时的警方没有对抓捕人员做出人名的统计，或者说人名的统计被某个人私藏了起来，而且人数对不上，你看——” 赵馨顺着林峰的手指看过去，林峰接着说道：“笔录速记员写的是132人，但是最后作出处罚以及判刑的法庭速记员写的是131人，也就是说——” “少了一个人！怎么会！” 林峰点了点头：“确实少了一个人，无论对任何案子，我不相信会有警察做出这种马虎账，甚至连名字都没写，肯定有什么人在中间捣鬼。毒品不知去向，还有个不知名的毒贩在记录上敷衍了事，难道说还有什么联络点或者什么细节被遗漏了吗？” “遗漏的这个细节，或者说掩盖真相的人，就是这个案子的‘尾巴’了，但是这个尾巴怎么抓住它呢？毕竟这个案子都过去十年了啊！”赵馨说道。 “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忙，我研究一下有没有落下的细节。” “我陪着你吧，没事的。” “不，你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林峰把自己的计划以及详细的部署给赵馨悄悄地说了，除了他们二人，没有人能再听见。 “好，放心吧！”赵馨答应了一声，离开了林峰的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林峰在书桌前坐了很久还是没有离开，仍然开着台灯在书桌前研究着整个案子，他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了某人，而这个人就是找到这个尾巴的关键人物。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赵馨啊，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好，我马上过去！” 林峰挂掉电话，突然的一瞬间，他感到背后有人在盯着他，他猛地一回头，屋里确实只有他自己，他揉了揉太阳穴： “恐怕是太累了吧！” 把桌上的案宗整理好放进保险箱，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只有一瞬，闪过一抹冷色。 ------------ 第十三章 校内谣言 次日下午的咖啡馆，人员流动不算多，不过一位身穿春凌中学校服的女子确是引人注意，尽管身上是校服，但是丝毫掩盖不住成熟的气质，夕阳的光辉洒在她的脸上，让人单是看着这幅画面就感觉心情舒畅。很快，身穿便装的林峰来到了她的面前。 “头一次见你请我喝下午茶，咋，张局还准备给你报销吗？”林峰调侃了一句，“不得不说，你这身打扮，实在是惹人犯罪。” “我呸，本姑娘想大方一回不行嘛。还有，你觉得有几个人敢在我面前犯罪的？”赵馨摆了摆手，“别说那么多废话，你都不知道我听到的消息有多吓人！” 林峰看赵馨这种略显惊魂未定的样子甚至感觉有点好笑：“看把你吓的，你可是个刑警，你都这样了那别人咋办啊？” 赵馨看林峰这种没事人的态度觉得很生气：“你少给我说那些没有用的，你再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我就不理你了，调查的多重要的东西也不给你说！” 林峰看赵馨确实生气了，连忙道歉：“别别别，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嘛大小姐，给我说说你都调查了一些什么啊。” 赵馨“哼”了一声：“好好好，告诉你，你这个钢铁直男。今天我本来想按照着你说的去走访调查，但是我发现我的警察身份会带来一定的阻碍，有些学生看见警察的身份就吓懵了，反而不会说实话。所以我就去他们的后勤室借了一件校服，打扮成一个女学生的样子。” “你确定是‘借’吗？”林峰说道。 赵馨见自己的小计谋被戳穿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哎呀，好好好，是偷来的，大不了晚上了还回去呗。你先听我说。我混进去以后趁着他们的课间去女生堆里，还真有几个好事的女生讲那些传言，看来她们对这个事还是很有一些见解的。” 林峰表示了赞同：“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嘛，你倒是很好的利用了这点。” “闭嘴！就你们老爷们不八卦行不。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她们告诉我，现在的男生宿舍在十年前其实是女生宿舍，而现在的女生宿舍在十年前是男生宿舍，也就是某一年男女生宿舍互换了。” “嗯，这个确实有点意思了。” “还有啊，当年女生宿舍619也就是现在的男生宿舍619出了一件事，619宿舍的一个女生，叫梁云，有一回她把暖壶给摔坏了，还把宿舍的地板砸了个缝，校长让她赔钱，好像赔的还不少，她心情挺差的，然后就请了假，当时还是十一假期之后刚刚回到学校。结果请假出去的时候在河边溺水而亡，而随后的619宿舍就闹鬼不断，剩下的几个女生经常好像听到梁云的哭喊声，结果里面的女生多多少少都除了精神问题。后来的619宿舍就腾空了，门也锁死了，把这些女生安排在了别的宿舍。”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了两杯咖啡，赵馨轻轻抿了一口。 “梁云的死，不对劲。”林峰淡淡说了一句，但是面色更加的凝重了。 “这件事还没完！619宿舍搬空以后，那些个女生的精神状态非但没有更好，反而更加糟糕，甚至有人出现了梦游的病症，楼下的519宿舍也能听到楼上有脚步声，甚至还有刨地的声音，好像是楼上有什么人想要掘地三尺下519找她们似的。后来这个学校觉得不是办法，就把男女生宿舍兑换，用男生的阳气压住鬼魂的阴气。不过619和519宿舍还是空的。”赵馨说完仍然是有些惊魂未定，手里握着咖啡杯。 “对于几个高中女生来说，心灵创伤确实太大了。日后想必会留下不小的阴影吧。”林峰语重心长地说道，“警方对那个梁云的溺亡案是怎么说的？” “怪也就怪在这里，意外身亡！”赵馨说的跟林峰猜的也差不多，这种荒郊野岭的杀人案，并非电视剧上所演的那么容易破，反而破案率低得吓人。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赵馨说道。 “什么意思？”林峰没懂她的话。 “因为曾经教过梁云的老师都知道梁云是个非常开朗的人，平时喜欢和同学逗着玩，还在学校的很多课外活动比赛中拿过名次，最重要的是，她是个旱鸭子。所以这个意外身亡，至少那几个老师不信。” 林峰低头思索着，是啊，这么一个开朗爱笑的小女孩，估计平时连河边都不会去的女生，怎么可能是在河边意外溺亡呢？难道是有什么吸引着她接近了她最害怕的河边，那么说必定是一次有人故意进行的谋杀。 “而且……”赵馨显得吞吞吐吐。 “有什么就说出来吧，怎么了。”林峰安慰着。 “办这个案子的，是张局……”从语气上可以听出来，赵馨花费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什么……怎么会……”林峰很吃惊，他到底瞒着多少秘密！ ------------ 第十四章 十年大案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这就是事实，我在来咖啡馆之前甚至还去找当年参与过这个案子的警察，很多年纪都比较大了，对于当年那个轻描淡写而过的案子，太多人都记不起来了。” 林峰开始越来越欣赏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仅仅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如此之多的线索，实在让人难以不信服。对付这样一桩又一桩悬案检查在一起，确实需要坚定的信念还仍然保持极大的激情，这点连林峰都很难做到，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扔下这一大堆的案子，反正是悬案，那就悬着呗，何苦费那个力气呢，不过赵馨没有，甚至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雄性荷尔蒙也不住地分泌起来。 赵馨似乎发现林峰走神了。 “喂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这么重要的案情你居然在走神！你知道不知道我忙活了多久，你这样很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你懂吗！”赵馨显得非常生气。 “抱歉抱歉，刚才突然想到别的事了，实在对不起，你刚才说很多人都不记得这个案子了，然后呢？” “再走神我就真不说了！当时经历了毒品案，溺水案，宿舍闹鬼案这三期案件的局长，我只记得姓孙，名字忘了。” “孙文斌，当初警界里响当当的人物了。”林峰说道。 赵馨一拍脑门：“对对对，就是他！我找不到她的住址，就让罗法医帮我查阅人事档案，才找到孙局长的电话，我和他在电话里通了话，他和我说了一些情况，我觉得很重要，对整个的大案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 林峰知道，现在的情况下当年亲历者的话举足轻重，他们说的基本上就是事实，而且还是无处可查的事实真相，现在，他缺的就是这些。 林峰说道：“你说吧，我会认真听的。” 赵馨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他告诉我，当年他当局长的时候，咱们的张局在那个时代可是相当大的名将，年纪虽小，但是能文能武，每次召开比较大型的案件研讨会，他的意见重如泰山，公安局的破案率屡创纪录，他绝对是功不可没，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年纪尚青的张局的提议让很多身为高级刑警的人都赞不绝口。但是这份提议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且不说卧底行为会不会被对方反咬一口有钓鱼执法的嫌疑，就是派去卧底的警察也是凶多吉少。就在此时，张局提出要让自己来卧底，虽然很多人反对，但是终究拗不过他。结局我们都知道了，大破八一三毒品案。但是张局从那以后，状态变得极其的差，找心理医生帮他开刀，但是他完全不愿意配合，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风范。” 林峰问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吗？” 赵馨点了点头：“是的，在他卧底期间，死了一个他曾经最铁的哥们，叫刘辉，后来的法医报告显示，他死前经历过酷刑，身上伤痕累累。孙局认为，这件事恐怕和张局回归京剧以后状态不佳有很大的关系。” 林峰顿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孙局认为这个刘辉就是张局在卧底期间不得不对其施加酷刑甚至杀害的吗？为了毒贩组织的信任？” 赵馨想了想：“孙局确实如此认为。他回来以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那个溺水的案件，结果由于对现场的保护不力，很多的现场痕迹都被踩来踩去地破坏掉了，这根本也就不是一个警界未来的希望应该有的调查方法，最后也就草草结案。然而梁云的母亲因为忧郁过度不久就去世了，她的父亲后来也不知去向，恐怕是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吧。一直到孙局退休，因为警方方面人才实在是青黄不接，就把位子让给了现在的张局。” 林峰低头沉思着，赵馨也不吭声，咖啡厅里只有轻音乐的声音，低回婉转，空灵悠荡，确实很适合人们的思考。 “其实，整个案子的大概轮廓已经有了。”林峰打破了沉默。 赵馨显得很吃惊：“什么？这个案子我倒是感觉乱七八糟的，基本上都是孙局的口述，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啊，而且很难找到凶手或者是别的什么有关犯罪痕迹啊。” 林峰笑了一下：“我并没有说这件案子，你觉得乱是因为你一直都埋头于这一场案件，其实，整个横跨了十年的案子，我现在已经把大概的框架搞清楚了，现在缺的就是事实和证据了。” 赵馨还是听得一脸茫然。 林峰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赵馨的时候，他已经逐渐能感觉得到，有一双眼睛在无时无刻地盯着他：“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现在缺乏实质性的证据，你帮我办点事，我会把这几件悬案一次性解决掉的。” 林峰敲敲地给赵馨耳语着一些话。而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有个身穿风衣的男子默默地注视着这里，他的帽檐压下去地很低，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当他看到林峰那建议的眼神以及赵馨难以掩饰的兴奋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帽檐依旧很低，任何人都很难判断他的笑究竟是好意还是恶意。 次日的法医办公室中，罗成认真地在试验台做着实验，然后写着实验报告，写完以后，把实验报告递给在身后等候的赵馨： “她们两个的指纹信息的确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她们其实就是同一个人，林峰想的的确很对。” 赵馨有点摸不到头脑：“他想的？他怎么想的，他没告诉我他怎么想的啊！” 罗成笑了一声：“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他也同样没告诉我，只不过她让你来我这里测试指纹信息我就懂了他的意思。” 赵馨显得很着急：“哎呀，到底啥意思啊，你们俩能不能别没商量好还一块给我这里卖关子啊，聪明人这么喜欢装深沉的吗？” 罗成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看着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 第十五章 黑衣男子 第二天赵馨身着警服前往银行，调查林峰让她调查的相关于楚诺的银行账户。 “您好，公安局刑警队重案组副组长赵馨，我现在需要调取一个人的银行卡转账记录。” 赵馨向一个银行工作人员说着，并且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晚上，赵馨来到了林峰的家中，向他汇报道：“峰哥，这就是你所有想要的资料了，你让我调查的两个指纹，全都来自同一个人，然后是楚诺的个人银行卡转账记录，记录显示，在楚诺死亡前后，他经常用的银行卡上多了两百万元人民币，而且是分两天的，楚诺死之前的那一天打了五十万元，楚诺死之后是一百五十万元，这点很值得怀疑。” 林峰倒是更关心另一个事：“罗成没有和你说什么吗？” “他用一脸阴森森的笑容说‘好戏就要开始了’，你们俩到底盘算啥呢？”赵馨想起这俩人不用经过商量还能给自己卖关子就来气。 “倒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我今天也没闲着，看看这是什么。”林峰往桌子上摆出一张纸。 赵馨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惊讶道：“这是……楚诺的病危通知单？！” 林峰点了点头：“对，楚诺已经得了癌症，本就不久于世了，但是他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儿子，儿子才刚上小学，不可能放弃他们娘俩，只好拿着自己的海归心理学博士身份在医院里做心理医生，然后……” 林峰又摆出一封信，说道：“这是我在楚诺家里搜到的。” 赵馨笑了笑：“搜到的？你又没有搜查令，是你私闯民宅去了吧？” 林峰显然被戳穿了，变得不耐烦了：“现在这时候纠结这个也没啥用，你看看这个匿名信。” 赵馨把目光移向了那封信： 楚诺先生： 你好，听闻您身患癌症，心中不免悲凉，在这里送上一份祝福。据我所知，您家中尚有妻儿两名，儿子还尚年轻。如果您不在了，您的妻儿恐怕也是难料后事，失去了家中的经济来源，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我有个好消息要送给您。 我听说您的病房来了一位新的病人，名叫刘晓铮，凭你的本事，应该有足够的能力让他自杀吧？当然了，刘晓铮的事很有可能会有警察查到你那里，作为医生，您干掉一个强于自己的人方式恐怕要比普通人多，这对您不算难事吧。如果您被发现了，抱歉，请自尽。事情完成之后，我会往你的卡上打200万元作为酬劳，也许您不太相信，那么50万元的定金送上作为见面礼，事成之后，150万元如期送上，但是至于您有没有命花，就要看您自己的了，起码，给您的妻儿留一条后路也不算差，对吧，请考虑一下吧！ 赵馨想了想：“那50万是定金，楚诺看了以后就信了写这个信的人，于是就有了你看见的一幕，袭击我的人就是楚诺，不过他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林峰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没必要，他也怕摊上官司影响妻儿，更何况你是警察，谁敢在那种情况下杀一个警察呢？这个写信的人还是比较聪明的，用的是打印稿，没有任何的笔迹可循。” 赵馨感觉很失望：“所以，这个东西，就没有什么用了。” 林峰笑了笑：“我说他‘比较聪明’，说明他还是有笨的地方，你看看这个。” 说完，他递过来一个信封，信封的封口处完好无损，有一个订书钉还把封口订住，但是信封的上部已经撕开了。 赵馨观察了一下说道：“楚诺没有把订书钉拆掉，而是用把信封撕开的方式取出里面的这封信。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呢？” 林峰把信封凑近到赵馨的眼前：“你自己看，看这个订书钉。” 赵馨把信封拿在手里反复观察着那个订书钉：“好像……形状和我以前见过的订书钉不太一样，而且订书钉还大一些。” “没错，这个寄信人犯了这么一点点的错误，微小却致命。这个订书钉是专用的，110FE型号，既然是专用的，就必然有配套的设备，也就是专用的订书机，而能够匹配这种订书钉的就是一种比较重型的订书机EH-110F。这种重型机器用到的地方不多，除非是需要纸张数量极其庞大的地方……” 林峰故意把结尾的声音拉长，给赵馨一个缓冲的时间，而赵馨几乎是尖叫了出来： “春凌中学！” 林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今天我也混进春凌中学，结果正如我所料，他们用的订书机机型和我所已知的完全一样。” 赵馨问道：“那我就更懵了，怎么这么多又这么复杂的案子转来转去又回到这个学校了呢？” 林峰推理道：“那就只能说明，所有的案子不过的一个幌子而已，现在来看，每一件案子都被深埋着，除了近期的那件杀人案和楚诺的自杀案件以外，其他的案子都是发生在十年前，而且都几乎毫无证据可查，有的甚至都不足以立案，连案宗都没有，甚至就是一片空白，只能靠传言来弥补案件的空缺，想要重新破案几乎不可能。这未免太巧合了，除非有人在故意隐瞒证据，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真是精彩的推理！” 一个小黑屋当中，一名黑衣男子在盯着显示器戴着耳机实时观察着屋里的一切，他听完林峰的推理不由得赞叹着。然后他伸手把旁边的一个深蓝色的背包拿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差不多是时候了！也该让你们重见天日了！” 赵馨说道：“可是，这样的案子我们怎么破呢？难道说也要草草了事。毕竟你都说了很多十年前的案子已经是无头案了，没有证据怎么破案。” 林峰伸了个懒腰：“在我们的手里的确是个无头案，但是在别人手里，这个案子的真相早就了如指掌了吧。” 林峰说着，眼睛瞟向书桌后方墙上的一个真空，没有继续说下去。 ------------ 第十六章 你好女鬼 次日的公安局重案组办公室内，赵馨从外面进来，把一个蓝色背包递给在屋里的林峰： “峰哥，有你的包裹。收发室的大爷一进门就看见放在桌子上了，他还跟我说记得昨天走之前没有，以为是进了小偷，一查监控，发现今天凌晨停电了，停电一结束，桌子上就多了这个包裹，难道说是那个凶手寄来的？”，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的冷汗直冒，“你可不能打开，太危险了！” 林峰笑着说：“放心吧，我们要对付的人确实不择手段，但是我不觉得它会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来杀我，太没排面了，我们要对付的可是个很注重自己尊严的人呢！” 林峰说着，打开了包裹。打开的一瞬间，他一愣，然后便放声大笑了出来，赵馨感觉很奇怪： “你笑啥？傻了吗？” “看来我们的朋友给我们寄来了礼物！” 林峰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一介绍着，首先拿出一个档案袋： “它的封皮上写着梁某溺亡案，所以这个应该是当年的那个女生溺水身亡的‘案宗’，但是因为没有正式立案，所以这个东西准确说应该叫案件资料。” 然后拿出一个平时现场取证时用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照片，照片的两面仅仅贴在证物袋的边上，而且左下角的位置有一点磨损，看来是没有贴膜。照片的内容是一个黑衣男子正在把梁云的头按在河里。这个男子的身形看起来很魁梧，但是背对镜头导致看不到面部，而梁云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赵馨看着照片问道：“梁云被迷晕了吗？” “很有可能，但是只能从资料里看看怎么回事了。” 林峰说着，又拿出背包里的另一个东西，又是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个小屋的地板被掀开的样子，而这个小屋林峰和赵馨都很熟悉——春凌中学男生宿舍619，在里面是一包包的白色粉末。 赵馨显得很吃惊：“这是？！” 林峰笑了出来：“原来如此，看来和我的推理大差不差，所有的谜团都揭开了，没有什么疑问了。” 赵馨不免担忧：“可是不管这个案子有没有水落石出，我们都需要证据的支撑啊！” 林峰指着桌上刚刚拿出的档案袋说道：“证据都在这个里面了。既然这个人掌握了这么多的东西，他不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直接给我这些。” 赵馨显得很期待：“那我们就一起看看这个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吧！” 林峰拦住她迫不及待想拆开档案袋的手：“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峰悄悄地给赵馨嘱托了几句。 赵馨显得很不高兴，但她也很清楚林峰指派任务的重要性，半搭不搭地回了一句：“好吧。” 夜里，林峰在台灯下研究着“案宗”，事实上整个案件对于他来说已经基本水落石出，但是毕竟需要证据的支撑，所以这种程序还是要走的，而且要很认真地走，以免到时候被对方钻了空子。看完了案宗，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微笑，转头看向身后，身后的墙上有一点点和墙面并不相融的地方，而那一片地方的背后，似乎也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很久很久了…… 第二天，林峰到春凌中学的教师办公室找到宋颖。 “宋老师，早啊！” 宋颖看到林峰也显得很热情：“哎呀，林警官，很久没有见到您了，案子办的怎么样了，还顺利吧？”说完，给林峰倒了一杯水。 林峰说道：“那个先不说，您最近很辛苦吧？” 宋颖笑了笑：“工作嘛，又是带的高中生，辛苦点也是应该的，下午他们就放假了，我就能轻松很多了。” 林峰摆了摆手：“老师，我可没说您的工作，我说的是这件案子。” 宋颖觉得很奇怪：“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您是需要我帮什么吗？” 林峰笑了一声：“宋老师，现在的情况下，我不太建议你还在装傻，我只是希望你配合一下。相信我，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愿意帮你——报仇。” 林峰说的语气非常的云淡风轻，但是他能看出来宋颖的脸色已经很不对劲了，而这刚好就是他想要的。 ------------ 第十七章 水落石出 当天晚上的校长办公室内，唐鸿云正在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正在准备离开时，手机里多了一条陌生短信： 真相即将降临至今晚的会客厅，我等你！ 唐鸿云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他正想出门之际，又回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兜里走了出去。 唐鸿云蹑手蹑脚走进会客厅，没有开灯。会客厅本身并不大，但是他并没有看见人，心中不免疑惑，又继续地走了进去。突然，一道强光手电筒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他不自觉的就用手挡住眼睛。 唐鸿云看不清楚到底是谁打来的强光，刚想张口，那道强光的来源说道：“唐校长，有段时间不见面了，还好吗？” 唐鸿云显得大惊失色：“林峰？！” 林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喊我林警官呢，有点失望，说实话，我挺喜欢林警官这个称呼的。” 林峰说完关掉了手电筒，打开了屋内的灯，并且说道：“怎么不开灯呢，你不觉得这样挺没有安全感的吗？” 唐鸿云冷冷地笑道：“不，我没有开灯的习惯。” “你说错了吧，你不开灯是因为如果你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杀掉我，你完全可以说是我在半夜袭击你，而你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干掉我的对吧？” 唐鸿云没有同意，但是也并未反驳：“你刚才说什么真相要降临？难不成是这件案子吗？” 林峰说道：“当然不是，谁告诉你这是一件案子了，准确说是五个案子合并为一个，也就是说现在的这里是十年前的八一三特大毒品案，梁云溺死案以及619宿舍闹鬼案还有最近发生的619鬼魅杀人案再加上楚诺自杀案件的结案现场。” 唐鸿云的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但是还是佯装镇定：“呵，你该不会觉得这五个案子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吧。” 林峰摆了摆手：“当然不，但是每个案子都和你有关，不是吗？” 唐鸿云点了一支烟，虽然显得很镇定，但是林峰还是能看出来什么是装出来的。 唐鸿云说道：“林警官，我得提醒一下你，没证据可不能胡乱说话，否则我要告你诽谤。” 林峰笑呵呵地说：“当然，没有证据自然不会这么说。我第一个破获的案子是最近发生的619鬼魅杀人案件，这件案子其实我破的很快，但是因为越深入越发现它牵扯的东西太多，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只能暂时先把它放下。虽然说这件案子跟你是关系是最小的，但是却不能把你从凶手名单上抹去。你指派宋颖做了619宿舍的守护者，当然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女鬼。她在案件的过程中恐怕没想到会直接吓死邓刚，也不会想到之后的刘晓铮会因为此案而惨遭毒手，她，只不过是个动手的。” 唐鸿云吸了一口烟，说道：“那好吧，我马上打电话把宋颖叫过来。”说完，他掏出了手机。 林峰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下：“别慌啊唐校长，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建议收起你那装腔作势的样子，我没有绝对充足的准备是不会来的。” 唐鸿云看到林峰如此强硬的态度也只好作罢：“那好吧，你接着说。” 林峰清了清嗓子：“我在619宿舍正对着的墙上发现了一种名为东莨菪碱的粉末，它是晕车药里很常见的物质，只需少量就可以麻痹人的大脑皮层，但是如果吸入量过大就会使人产生幻觉，在家那些恐怖的传闻会导致其他人夜晚刚进入那个宿舍时会有很大的心理压迫，包括我。她在邓刚刚刚打开门的时候用了某种手法向外洒出大量的东莨菪碱粉末，邓刚和刘晓铮被迫吸入产生头晕、四肢乏力以及一系列的幻觉。宋颖也早就穿好自己的女鬼服装，她的目的只是吓跑他们，不让他们再靠近这里，但是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东莨菪碱使他们看到的景象比宋颖所表演出来的可怕是被，我猜他们看到那个女鬼向他们‘索命’甚至掐住他们的脖子，但是这些，宋颖没有做过。证据就在邓刚的尸检报告当中，没有外伤的出现。而对于我那晚的遭遇，恐怕宋颖只是想给我传达讯息，并没有打算真的要我的命。” 唐鸿云边听边吸烟，林峰的推理结束后，烟也基本上吸完了：“很精彩的推理，简直让我好像看到一部精彩的恐怖片啊，但是你说的这些又有什么现实依据呢？” 林峰笑了笑：“我不知道您是真幼稚还是在装傻，没有证据我会把你叫来吗？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本应该了解我的。在宿舍的那根木棒上，我找到了一些墙腻子的粉末，再加上天花板的腻子又有一些摩擦的痕迹，我把木棒向上一捅……” 唐鸿云手一抖，拿着的烟屁掉在了地上，这些也都被林峰看在眼里。 林峰继续说：“把天花板捅上去以后我才发现上面是一个储物间，在那一瞬间，宋颖用来扮鬼的衣服全都掉了下来，并且在衣服上面和木棒上都提取到了宋颖的指纹。不得不说，她真的不适合犯罪，小错误太多了。” 唐鸿云说道：“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直接结案不就好了吗？” 林峰说道：“当然当然，如果只是看这个案子，我早就破了，但是我是放了一条长线，为了钓起一条大鱼——你。” 唐鸿云开始显得有些愤怒：“你什么意思！！” 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不用这么生气：“说真的，你太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只不过你一直都在装傻。我说了，这五个案子我今天都咬破，而且没有证据我不会在这里。” 唐鸿云坐了下去，心里的不安已经在脸上明明白白地写出来了。 林峰也坐了下来：“本来619案件可以直接告破了，但是自从楚诺说曾经也有相关的类似案件我就有点坐不住，直觉告诉我这两个案件中间有什么关联。但是张局当初从中间横插一刀，把整个案件的调查难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不过我在侦查这个案件的时候，我认为张局既然从中间插了一刀，这个案子就绝对不会仅仅是宋颖干的这么简单，我也说了，她的那些个手法，做不出什么大案，小打小闹还差不多。然而，就在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楚诺害死了刘晓铮，同时自杀。这几乎把我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了。然而这两起案件过去不久，我委托赵馨帮我调查的有关619宿舍当年的传闻以及八一三特大贩毒案又扯上了关系。实话实说，传闻本身，跟贩毒案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把传闻案件往前面推一推，推到梁云溺水案的时候，连接它们的纽带就被我找到了。” 唐鸿云听着，手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他心里很清楚，林峰已经确确实实的破了案。 林峰看着唐鸿云的样子，也感觉有点好笑，不过也没搭茬，继续说着：“首先，张局通过卧底的方法破获了八一三特大贩毒案，被当年的孙局当做警界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这样的水准，不可能犯下梁云溺水案那张错误，而贩毒案最后的审讯和判刑之间相差了一个人，作为整个案件的核心人物，张局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因此我猜测他卧底期间被什么人抓住了把柄。而当赵馨给我转达孙局说过的话时，我基本上也就明白了，张局当年被迫杀害刘辉，你就是见证人，而你也很聪明地在贩毒案破获之后利用了这点，如果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张局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为了功劳杀害同伴的人，地位一落千丈。具体到底会不会被人这么想那就不清楚了，但这件事确确实实成为了他一生的新兵。所以他放了你，并且把一切不利于你的资料都藏了起来，甚至还默认了大半缴获毒品的消失，到底那些毒品藏在哪里，没人知道。后来，梁云不小心砸坏了地板，却被要求了很高额度的赔偿，梁云家境不好，因此显得很不在状态，只好回家调整一下心态，但是没想到这次，她再也回不到家了，半途中就被溺死。我感觉很奇怪，难道凶手真的会因为地板被砸就要谋害一条生命吗。调查期间我努力想要找到这几个案件的纽带，但是真的很难，因为十年前的溺水案和闹鬼案件没有案宗，也就不存在任何的证据和线索，有的只是传言，根据传言做推理全都是白费劲。但是我并没有一筹莫展，我相信这些案件之间一定会有某种联系。所以我就准备逐个击破，先从楚诺的案子开刀，我查了查他的银行转账记录，也去了他家里寻找任何有可能被我落下的线索，果不其然，一个匿名的人给他打去一大笔钱让他杀人，在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得了重病，那篇文字是打印稿，查笔迹没有用，但是我从那个订书钉上找到线索，那是某类机器专用的订书钉，顺藤摸瓜，我找到了春凌中学，因此，楚诺的案子，恐怕与学校难脱干系。” 唐鸿云点了点头：“没错，那个机器确实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但是我没想到却成了你的突破点。” 林峰继续说：“此案有了思路以后，就是如何能把当年的溺水案和如今的619案联系起来，我想起了宋颖给我说的报仇，于是我就想到了梁云和宋颖是否有什么关系，如果这两者产生了某种联系，那么我的推理基本上就完美无缺了。于是我调查到梁云有一个妹妹名叫梁静，而梁静在当年目击毒贩交易现场后跳河身亡，但是没有尸体。因此我断定，梁静只是找了一个死的理由，然后让自己以其他的身份活下去，我提取了梁静当年的指纹信息以及宋颖的指纹，事实证明，这是同一个人。” 唐鸿云吼道：“这他妈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林峰知道，唐鸿云的心理防线，快要被攻破了： “真的嘛？我倒是觉得它能说明很多问题，能说明，宋颖……哦，不对，应该说梁静来到你的学校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给她姐姐梁云报仇。你在江湖上人缘关系肯定差不了，否则也不会参与进那起贩毒案。梁静恐怕也是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能卧底在你身边，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唐鸿云冷笑了一声：“她卧底有什么用？” 林峰回答道：“搜集一切能扳倒你的证据，既然你犯过案，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唐鸿云依旧笑着：“可笑至极，她能有什么线索？” 林峰看到唐鸿云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抖。 “毒品！” 林峰的一句话，唐鸿云就像是被弹簧弹起一样突然站起身来，头上冷汗直冒。 “看来我猜对了，我刚才说了你让梁静扮鬼甚至不惜杀人也要看住619，原因就是地板下的毒品吧？” 唐鸿云怒吼着：“你是怎么知道的！！”声音里夹杂着无数的绝望。 林峰笑了笑：“实话实说，刚刚来到你们学校的时候我就发现六楼到五楼的中间要比其他楼层间隔多出来很多，不过那个时候没有引起什么注意。梁云的暖壶砸坏了地板，然后就是赔偿，几乎是被逼回家，然后就被杀，我完全有理由怀疑619的地板下是否藏着什么东西。然后就是519听到楼上的脚步声，恐怕那不是闹鬼，那是你在修补地板或者说完全就是你在装神弄鬼吧，再加上各种各样的传闻，几个女生的心脏恐怕真承受不住。而让619宿舍成为十年来你一直藏毒品的地方，却从来不出手也不转移，第一个原因的这样巨量的毒品，想要转移起来很费劲，第二个原因是既然已经让闹鬼事件弄大了，不如直接把梁静拉来垫底，和你一起做非法的生意，临死也能拉个垫背的，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春林中学本就是最大的交易地点！而当年张局少举报的一个交易地点正是学校，当然也很有可能他根本想不到学校这种充满纯真的地方会成为你们的联络地点！而至于你要挑选五六楼夹层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其实就是为了尽可能的避免意外的出现吧，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把毒品埋在那种鬼地方。” 唐鸿云怒吼着：“你胡说！你根本没有证据说我杀了梁云！所有的证据都没了，你没办法指控我！” 林峰站了起来：“话是没错，当初的所有证据都被藏了起来，但是它仅仅是藏了起来而已，昨天有位神秘人物把这些礼物都送给了我。” 林峰说着，掏出来一张照片，仍然是那种黑衣男子淹死梁云的照片。 唐鸿云笑了一声：“切，这能证明什么，有我的正脸吗？” 林峰点了点头：“不错，但是这张照片想给我展示的并非是这个男子淹死梁云的过程，而是凶手和梁云所处的位置的地上，有一摊血迹。” “那又怎么样？你有血迹样本吗？” “我当然没有，你早就清除干净了。但是很可惜，你布下如此庞大的一个局，唯独忽略了一点点，你在迷晕梁云之前毫无疑问经历过一次争斗，地上留这么多血，估计梁云的指甲抠你挺狠的吧，而你又怎么知道当时不会有人查了梁云手指甲里残留的血迹样本呢？” 林峰的最后一句话，彻底让唐鸿云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但是奇怪的是他没有在表情上崩溃，反而笑了出来。 ------------ 第十八章 正面反面 唐鸿云的笑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很是瘆人，林峰也跟着一起笑： “你笑什么？”林峰带着笑容问道。 “我笑你无知啊，你真的以为我对今天一点准备也没有吗？619宿舍的周围已经被我埋好炸yao，只要一炸，什么都没了，学生都放假走了，没有人员伤亡。林峰啊，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还是不够好啊！”唐鸿云掏出从刚才从抽屉里拿出的遥控器，按下引爆键，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的如意算盘才是真的打空了，彻底的空了！”一个女性的声音从窗帘的后面传来。唐鸿云一扭头，是梁静！ 唐鸿云吼了出来：“你！” 林峰笑了笑：“你可别小瞧了她，白天学生们走之前我就策反了她，然后趁着学生们放学的那点工夫，我和我的搭档赵馨以及法医罗成再加上梁静，四个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炸yao全拆了，现在看来，确实一个没少，而正是梁静这么长时间的卧底，她找到了所有炸yao的方位。她现在泳衣做了污点证人，也就算是戴罪立功了。” 此时，赵馨和罗成从门外走来，他们的屋外，刑警队早已包围了整个屋子，唐鸿云彻底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了。 唐鸿云冲着梁静吼道：“你把我揭露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你也一样会坐牢。” 唐鸿云似乎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梁静的身上。 “没错，但是你会死在我的前面，我家人的仇报了，我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梁静的最后一点话，把唐鸿云最后的希望彻底浇灭了。 林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严肃地说道：“唐鸿云先生，现在我以故意杀人罪、贩卖毒品罪、爆炸未遂罪以及教唆罪等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顺便说一句，刚才我们的所有对话，已经被*****和我身上的录音笔记录在案，将会作为极其重要的证据在法庭上展示。” 林峰把录音笔从口袋中拿出来展示，赵馨从墙上卸下*****。唐鸿云戴着手铐走了出去，在经过林峰身边时，他停了下来。时间仿佛凝固，两人的眼神中包含了无数的话，但是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唐鸿云苦笑了一下，然后又回头走了出去。 次日的审讯室内，唐鸿云要求只有见到林峰之后才肯交待所有的犯罪事实，林峰听到这个消息，大概也知道唐鸿云想干嘛，起身走向审讯室。 唐鸿云看到林峰，脸上严肃的表情瞬间绽开：“林警官，您好啊！” 唐鸿云戴着手铐坐在被审讯人的位置，但是这种语气更像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再次会面。 林峰坐在审讯人的位置上，整个屋子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峰说道：“你说只有等我来了以后才愿意交待事实，现在我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唐鸿云问道：“你有硬币吗？” 见林峰有些迟疑，唐鸿云笑了笑：“你是了解我的，我是那种会吞硬币自杀的人吗？太憋屈了！” 林峰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元钱硬币递给他。 唐鸿云一边把玩着硬币一边说道：“你的确很聪明，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我也同样的聪明，我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而你只能靠每个人的帮助才能把我逼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我很像，就像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一样，永远无法分离，也永远无法调和。你很希望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你也很享受对决的过程，不是吗？恐怕这个案子结束了，你的内心又要开始空虚了吧。” 唐鸿云继续把玩着硬币说道：“每次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永远无法调和。” 唐鸿云说着，在桌子上想把硬币立起来，但是始终很难。 林峰站起来：“没错，我的确很享受破案的过程，因为我在做着我喜欢的事，我也在维护这我应该维护的东西。但是……” 林峰一把将硬币夺了回来：“你不配做那个反面，你只不过的那个反面的一粒棋子而已。” 说完，林峰把硬币揣回兜里，走了出去。只剩下唐鸿云呆呆地在椅子上做着，眼神里透露出无尽的空洞。 ------------ 第十九章 恋爱之味 林峰和赵馨走出公安局，凉爽的秋风吹在脸上，让人无比的心旷神怡。 赵馨问道：“案子我还是有疑问，当初为啥刘晓铮一眼就认出我是女鬼了？” 林峰笑了笑：“我还以为是啥问题呢，在晓铮的记忆里，女鬼是没有脚的，但是我相信他看到的并非女鬼没有脚，而是穿的黑色的鞋或者压根没穿鞋而是只穿的黑丝袜，在夜晚当然就像没有脚一样。当他看到你穿的黑色皮鞋，可能勾起他那个晚上的回忆了吧。” 赵馨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林峰对赵馨难掩夸耀之词：“赵馨，这件案子办的不错，你和我的搭配简直天衣无缝！” 赵馨摆了摆手，对这种没啥营养的夸耀感觉相当的嫌弃：“行啦，知道你不是个会夸人的家伙，一点都不会夸，拐着弯夸自己可还行。给你看个东西！” 赵馨掏出手机，然后把不久前收到的短信给林峰看： “哈哈，张局已经准备把我升职为一级警员了，嗨起来啊！” 林峰看赵馨这兴奋的样子，倒是觉得她可爱了很多：“不错不错，我就说嘛，给了咱们俩这么多闷棍也该给一块糖吃了。不过我作为重案组的组长，还要给你下一道命令。” 林峰突然的这种下命令的语气吓了赵馨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林峰准备下命令的时候，刚准备跑，被林峰一把拉住。 林峰严厉得说道：“想上哪去？” 赵馨一脸委屈地看着林峰说道：“大哥，您就放小女子一马吧。你这个组长当的啥啊，这么大案子破了，不请客吃饭也就算了，还不给一点休息时间，这赤果果的剥削啊！我可警告你啊，你小心我报警，我要告你！” 林峰快被她说得笑喷了：“你自己看看你穿的啥。” 赵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显得气鼓鼓地，嘟着嘴说道：“哼，行，算你狠，你说吧，到底啥事。” 林峰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比较严肃的语气：“做我女朋友！” 赵馨的脸开始变得有些红：“啊？这个……” 林峰看着她这个害羞的样子，强忍着笑，决定加一把火：“这是命令，赵馨同志，请你立即执行。” 赵馨敬了一个礼：“是，坚决执行命令！不过，在这里您说了算，回去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林峰笑了出来：“好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晚上回去请你吃饭哦，一会我去接你，馨儿。” 最后的一句“馨儿”叫得赵馨的心里又酥又麻的：“好嘞！听你哒！”说完，赵馨蹦蹦跳跳出去了。 林峰回想着刚才赵馨所说的“这么大的案子破了”不禁有些想笑，他自言自语道：“恐怕还没有结束，我不像某些人喜欢给自己的案子留尾巴。” 说完，他重新回到了公安局，要去和他真正的对手来一次面对面的对峙。 ------------ 第二十章 阴阳共存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屋里面，屋内的光线极为阴暗，但是依稀能够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在抽着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黑衣男子吐出一团烟雾，说道：“进来吧。” 外面的人开门进来以后，随手把门就关上了。 黑衣男子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的，林峰。” 林峰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可以猜的，很正常，整个案件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在掌控吗？从十年前的那三个案子，到最近的两个案子，再到我所有的破案过程，几乎都逃不出你的眼睛和耳朵，对吧——张局。” 黑衣男子逐渐露出面容，果然是他！ 张局又吐出一层薄雾：“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林峰说道：“很早就开始了，打从你开始阻止我查案，我就怀疑你真正的动机是什么。因为打从认识你，我就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不可能会阻止我查案，既然阻止我了，就一定有别的动机，你就是单纯的想告诉我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仅此而已吧。” 张局掐灭了手中的烟：“没错，我认为那个时候的你需要提醒，你快要破案的时候就会显得很飘。而且，只要你只为了眼前的那个小案子而不管当年的悬案的话，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林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确实提醒到我了，我也逐渐开始调查当年的真相，而至于你能够精准地把握住我的破案过程，是因为你在我家、赵馨家以及罗成的办公室都安装的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因为这三个地方是我最有可能透露案件调查情况的地方。” 张局笑了笑：“毫无疑问，你后来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我也希望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你一把。” 林峰说道：“不过恐怕是我的进度超过了你的想象，你根本没想到我能在不需要你任何帮助的情况之下梳理出整个案件的思路，这五个案子，我只是缺乏相关的理论支持和证据而已。而至于罗成，我猜他早就知道你一直在幕后‘支持’着我了吧。” 张局脸上微微一愣，有关装摄像头和想在幕后默默帮助林峰的事他确实给罗成说过，也让罗成不要告诉林峰，没想到林峰居然能猜到这样的地步，随后笑了出来：“这事你也能推理出来，很棒。我确实没想到你的进度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准，没有案宗的溺水案是避不开的案子，而疑点重重的贩毒案件的很多重要资料也都在我的手里，你能凭借众口相传的信息以及其他案件的案宗来推理整个案件的脉络，真的让我吃惊。” 林峰对这点早就有所准备：“但是你心里很清楚，没有你手里的那些资料的话这些案件是无法最终结案的，没有证据，就不存在破案这一说法。” 张局点了点头：“没错，我知道证据全都在我的手里，但是我不愿意一开始就给你，我需要关注你，考验你，看看你是否具备破这大案的资格。” 林峰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我商议案情进展的时候，都会出现在这些地方，我明白，只要在这三个地方才能让你知道一切。而所有发生的事，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考研，俺看我是否具备做你接班人的资格。自从我知道你对溺水案的那种消极态度，我就知道你想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你不是不想破案，你只是想把一切线索都捏在自己的手里，让自己掌控一切，等待着你所谓的接班人出现。而犯下杀害刘辉的罪行，当然，在别人看来不算是什么罪孽，但是字啊你自己看来是，那个时候的你，无法掌控全局，处处被动。在被唐鸿云要挟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到了要让另一个人破这些案子，这样你既可以全身而退，你的接班人也能功成名就。” 张局鼓了鼓掌：“你所说的就是我想的，说的非常精彩。” 林峰的拳头紧握着，语气开始变得很严肃：“所以，整个案件，包括我都是在你的棋局当中，唐鸿云自以为设下整盘棋，却不知自己也在棋局当中，他只是你的一粒棋子。只不过我早早就跳了出来，陪你下完了整盘棋。” 张局笑了笑：“你发现了幕后的我，当然，这局棋你赢了！” 林峰一拳打在桌子上：“呵，没错，我赢了，赢了所有人，甚至是你帮助我赢了，但是我并不想做你的接班人。” 张局脸色微变，有些惊愕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林峰把手从桌子上拿下来：“因为我从来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当做一个棋子使用！每一个人，赵馨、罗成、梁静甚至于唐鸿云，我愿意用任何的方式和他们交朋友，梁静如果能出狱，我会为她安排出狱后的事。而唐鸿云，纵使他恶贯满盈，虽然他难逃死刑，但是我仍然愿意做他的朋友，感化他，让他成为一个好人，起码下辈子别在做一个罪犯。但是我不会以他为棋子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张局笑了笑：“你说的很对，孩子，但是你经历的太少了，看不破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你从来没有过那么艰难的选择，所以你不会懂我的。难道你今天准备把我当年杀害刘辉的事情公之于众吗？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不会怪你，你还是会坐上我的位置，经历过此案，不会有一个人不服你的，这将会是你的人生巅峰。” 林峰摆了摆手，然后把手踹在兜里：“不，我不会。我说了我愿意与每个人做朋友，我不会把你踩在脚下让我自己登上巅峰，我是否能登上巅峰自然有我自己的命运。我想我在审讯室和唐鸿云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才是那个硬币的反面，我永远也成不了你，你也永远成不了我。” 林峰说完，从兜里拿出那枚硬币仍在桌子上，随后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张局轻轻冷笑了一声：“但是你和我共存着……” 他轻轻地把硬币立在了桌子上。 ------------ 完结感言 不知不觉，作品持续更新了20天，点击量和收藏量还是少得感人。不过实话实说，已经没有那么在乎这些了，毕竟这是长久以来的一个梦，今天把它做完了，也挺好的。 感谢fyflx和书友73739Rg40的打赏，你们的支持陪我做完了这个梦。 以前这本书断更了很久的一段时间，终于，它可以宣告结束了。同时也感谢所有点进来看过《幽冥619》的全体读者，鬼才李导在这里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