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成长的理想 “回屋吧,变天喽! ” 乡间美好的午后时光总为风雨所乱,折服万千生灵为其躲避,村里的老人“班师回朝”,板凳大军顷刻间片甲不留。大好夕阳不见,脸上的风些许刺痛。 我的心剧烈地跳起来,如同窗外歪歪斜斜摇晃的柳,我忆起上午将鞋子刷洗,置于太阳下。当时眯眼朝着天上的红白衣服圆滑的老头,以为这好心人会帮我获得爷爷的赞赏,以为长大的里程碑就此埋下,只是噩耗来得如此的快。我顾不得手上的玩物,只往楼下狂奔,可惜我湿漉漉的拿回它时,一切都晚了。无奈,我坐在檐下的凳子,观望着湖……不由得心生疑问:长大,是苍蓝还是苍白? 挨打后的第三天,我若无其事的跑到村里各个人家里串门。隔壁姜婶正跟她老伴得意洋洋的说:“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就算我一把年纪,还能让小华他老婆欺负了不成,小华日后是不好受喽,娶个媳妇倒像这样横的,连我都敢打啦!” 老伴急忙接上:“想往年,俺们那时候,娶媳妇都是依贤惠,到今个了,小年轻人都说啥自由婚姻,俺搞不懂。” “依我看,她就不是好东西,吃里扒外,整天无所事事的,就知道用小华东西,用他钱,这样女人不知道有什么用……” 我听厌了他们说话,我觉得他们像青蛙一样无聊,呱啦呱啦说个不停。于是我迈着步伐跑去富商郭老五家,以往在他家总能讨到吃的。 郭叔见我,亲切地打招呼:“呦,高辰小朋友,你又来了啊,刚好我们买了零食,让郭钱跟你分点吧。”说着他去招呼郭钱,郭叔唯一的儿子,今年读五年级。笑容满面的郭钱跑出来,闻事后,满脸不悦地跑回屋。随着郭钱的再次“出山”,事情一度不可控了,郭母怒气冲冲地骂道:“老五!你怎么又惹孩子了?” “我怎么了?我叫他分点零食给高辰,他老师不教他分享吗?” 身后的郭钱挤着泪,妄图使自己的形象更加可怜。 “你买给孩子的还要拿回来?你要送就再去买啊!你算不算个男人?”尖锐的声音迫使我捂上了耳朵,眼前的母螳螂是不是打算吃掉公螳螂?电视剧里的咀食画面不断重复在我脑海。终于,郭叔一把拉住我走出了房间。他叹了口气,转头对我说:“你想吃啥,叔给你买啊。”我说到“谢谢叔,我想吃糖。” 我舔舐着如愿以偿的棒棒糖,模模糊糊地往隔壁村的废庙里走去,追着蜻蜓,忽然看见了一条蛇,我瞬间清醒,后退三步不止,好在那蛇钻进了废庙,只是年少胆大,我好奇地钻进了庙里,残露的屋顶咯吱作响,落的我灰尘满袖,风吹着门口的破旧旗帜,吹闭了门,我想起电视里演的,一个人进去庙里,门关上就出不来了。我胆怯地冲出去,哇哇的跑回家了,不知身后狰狞的佛像似在笑对着我。 “爷爷!马上开学了,我的书包哪去了,还有我的作业呢?”我焦急地问。 “搁屋里床头的柜子里。”爷爷忙活着手里的活,漫不经心地说着。 翻开旧衣物,甚至能找到几十年前的老物件,找到我的书包后,我惊奇地发现衣柜下面还有一本书,名作《理想国》,书页很薄,散发出浓厚的书臭味,纸已经泛黄了。“高辰!”爷爷突然叫我,我恍惚间将那边理想国塞入了书包便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 开学季闻首案 开学季的心忐忑地跳动,告别爷爷,进军实验。我们学校是小学和初中并存的,两边各有一个大操场。令我犹为思念的是小学操场四方的花坛,最北边那个最不同,它的前面的墙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红色大字,下面是一块小平面,两边是斜梯,校园生活最喜的便是大课间和中午的那一段长时间,能够独自坐在那赏花。学校虽然老旧,却栽了诸多桃花,梨花,李子花。草没住了小小昆虫,下面别有一方天地。 喜欢的女同学近在咫尺远在天涯。多想自然地与她做孩童游戏,虽有心然不敢为之。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囊中之物。去食堂的路上我碰见郭钱,他身上戴的稀奇玩意儿吸引着他的小弟,他今年原该上六年级,但是留级了。仗着自己家财万贯,欺压同学,手下还养了一帮狗子。 午后花坛,闲来无事,偶然间翻出昨日塞进书包的《理想国》,便打算探一探究竟。我横竖看,正反看,看了二十来分钟,只知道有几个不爱说脏话的人在吵架。我手托着脸,侧躺在平地。前方路过一个男生,看样子是高年级的,腋下夹着本厚厚的书,长发生得飘逸,足有一米六之高,身子十分瘦,眯着眼好像要睡着了,转头看了我一眼,他原要踏出去的步伐被强制收回。 “同学,你这读的是?” “《理想国》。”我指了指怀中之物。读书确实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好吧朋友,我觉得你现在是读不懂他的,要不要我们换着看,我这本《基督山伯爵》很适合你。”说着他把夹着的那边厚书取下,递到我面前。 虽然我平时喜欢到村里串门,但那只是爷爷带我熟悉了他们,事实上我是个内向的人,所以我不好意思拒绝他。交换书籍后,我望着这本厚了两倍的书,心里觉得不错。他又说道:“对了,我叫上官墨,我是六年级三班的,你要是想换回来了可以来找我。” 我点头嗯了一声,后面又走来一人,我找不着合适的词,只能称他为一个“巨大”的年轻人。二人长相极似,我便问道:“这是你哥吗?” “对,他叫上官水。”他笑着说。 虽然名字是柔和的,身体却是魁梧的。我想起来应该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高辰,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低着头说。 恰巧此时上课铃敲响,简单告别便散了。 等到放学回家,却觉得柳树长的有些渗人了,不如平日般翩翩起舞,反倒像是缠绕在一起的杂乱人发。天色已近黄昏,我加快速度往家赶,路过姜婶家时望见一群人围在那说些什么,于是我驻足旁听。 姜婶声貌并具地说:“你们不知道啊,王华那小兔崽子,亏我还同情他找了个泼妇,结果自己变的跟泼妇一样一样的了。昨天晚上我忙活着家务呢,远远地就看见他家灯还开着,想着去叙叙,顺便数落一下他们嘛。等我到了以后,找完院子找屋里,没找着啊,我嗓子都喊哑了,刚想回去,听见有人求饶啊,吓我一跳,我赶紧往他家后面跑,但是我不敢出声音。然后我就看见小华他握着菜刀,地上全是血啊!哎呦我嘞个娘嘞,地上还躺着个人,不对,是散落的人的身体部位,那场面!我刚想走,结果你猜,就跟演的一样,踩着枯树枝了,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以为我做个姨的,好歹给个面子,于是就走出去了,我问他:‘小华啊,你这是做啥嘞?’,这小兔崽子跟我说:‘埋人,郭老五。’我登时就冒冷汗了,我知道他俩家有世仇,小华他爷若不是心肠善把村委会给的进城的机会让给郭老爹,王爷能出息的啊,王爷他不笨的,小时候就爱下棋,是我们村嘞棋王。但是后来王爷找他家帮忙,说他老伴病了,实在没钱,结果你猜,不给!不久,他老伴死啦,然后他也气死了。俩家就这么结的仇。我对小华讲:‘你也真是的,弄好了回家洗洗,都是血,我走了啊。’我以为能逃了,他从后面一把抓住我肩膀,吓死我了啊,他跟我讲:‘来了就留下吧,刚好能埋两个人。’我直接心都凉了,没想到会死在这小兔崽子手上,没办法,我跪下求他,‘我跟你也是亲戚吧,不说多亲,总得给个面吧,我跟你也没啥仇。’ 他说:‘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背后骂我,骂我老婆我不知道吗,我今天让你不得好死!’他拿刀就想砍我,这时候,大救星来了,王六子过来,讲:‘干啥呢老弟,咱姨,饶她一命,干正事去。’我想王六子是他哥,他就应该听了,但是我不放心,我就拼命地附和,最后他给了我一脚就让我滚了。哎呦真是死里逃生啊!”我听地打了个寒噤,跑回家了。 “爷爷!” “回来了啊,学校还熟悉吧。” “嗯。” ------------ 首案告终 一人传虚,百人传实。这件事经万人之口——所有人都只想听个乐,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报过警了。不过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 公安局获得了这一消息。 清晨,警局派出主力部队来到王华家,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后院,挖掘工作非常顺利,郭老五的尸体赫然在目,法医将零散的尸块拼凑起来,却发现尸体的眼球缺少一个,初步推测是凶手行凶时意外丢失的。 于是大批警员破门而入,王华从睡梦中惊醒,夫妇俩本安详地躺在一个被窝里,却被这突来的异事吓坏了。 “起来,起来。不要乱动!” 几名警员迅速且鲁莽地擒住衣不蔽体的王华夫妇。 “蹲下抱头!快快快!” 随着王华夫妇懵逼地被押出去准备送去审问,手下的小警察向年纪四五十岁,身材宽大的队长赵纹忠汇报:“赵队,处理好了。” “开始搜查。”赵纹忠缓缓说道。 警员们争先恐后地展开搜查,翻箱倒柜,乱把衣物倾倒,可惜最终卧室一无所获。队长板着脸挨个看了他们一遍,随后摇了摇头,他小步走上前,一把掀起床被,随后嫌弃地用手背挡在鼻子前扇了扇,众人都紧张地望着,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沉思了一会,赵队蹲下来,扭着脑袋往床底看,随后冷笑一声道:“叫法医过来取证。” 果然,是那把众人口中的血淋淋的砍刀。紧接着众人到厨房查看,只见挂着的都是同款菜刀,众人心里的凶手早有了答案,随着又一阵搜查,一颗眼球诡异地滚了出来,法医轻轻地把它放入小型低温裹尸袋中,举起来观察了一下,与刚才的另一只眼球十分相似。 凶手就是王华无疑了。赵队回到警局,坐在被五花大绑的王华前,点了支烟,叼在嘴里问:“说吧,怎么杀的,时间地点,单独作案还是团伙,交代清楚,从轻发落。”他的话威严无比。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干啊,我都不知道袋子里装的是哪个,一定要明查啊警官!”王华的话带着哭腔,听起来不像假的。但是赵纹忠转头就走了,独留王华哭诉着。 嘴里小声念叨着:“不承认。哼,等着吧……” 而王华家发生的一切被藏在地下室的王六子听地一清二楚,等到上面没声音后,王六子轻步打开一个暗门,抖落的灰尘呛到了他,但为了防止被上面看守的警员听见,他忍到关上了暗门才开始狠命地咳嗽。他提着灯走到了里面,内室逐渐宽广起来,随后王六子这翻翻那找找,累的满头大汗。 “这老头藏哪了?”王六子显然有点生气。 忽然他眼前一亮,高处一个精致的落满灰尘的小盒子吸引了他,王六子跳起来够了几次才把它扫下来,“老爷子,想不到吧,你藏的东西终于还是到我手里了。”他两眼放光,打开了盒子,他诧异地掏出一沓小值纸币,扔在一边,在盒子里摸呀摸,终于,在一堆废纸下,他摸到了一块硬物,凉凉的,他知道他找到了,忍不住地笑出来,随着他把三根金条依次搬出来,脸上的喜悦再也克制不住,他放声大笑,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嘴角,他跑来跑去,一头栽倒在废弃杂物里,宛若疯了。 此时正下午,我饶有兴趣地读着《基督山伯爵》,虽然语言对我过于杂长,但我依旧感慨着主人公的幸福和不幸,我多么希望他能起来反抗啊。我合上书本,回到教室,厌倦地听着教员毛介水的讲课,此节是三年级上册的《孔子拜师》,老师讲完内容后就会跟我们讲故事,这是我们课堂上最喜欢的部分,他说道:“同学们,孔子是我们中国古代的圣人,他呐,作为一代宗师,也会有老师,他自己也是个老师,包括我现在也是老师,但是我们是不同的。为什么呢?别着急,我先跟你们讲,法律重要吗?当然重要,但是在几千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中国各处发生着战争,什么诸侯争霸,齐桓公啊晋文公啊,反正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那是的规则就是自然规则,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等到战国时一些思想觉悟的人才提起要管理社会,管理国家,其中孔子提出了以德治国,也就是说他在没有法律规范的时候就教人读书,这是什么,是德,有教无类,跟我不一样,我现在是作为教师的一个职业,按照法律规定的,履行我的义务。但是在那时还有一个人叫韩非,你们也许没听说过,他提出以法治国,建立中央集权。最后秦朝秦始皇他采纳了韩非的思想见解,建立了中央集权制度,当了皇帝,非常有名的千古一帝,从此中国才算是进入真正的人类社会。不过在那时,法律只是统治阶级的工具,也就是说法律它听皇帝的,为皇帝办事,当时的法制是这个‘制’……”说着,他把“制”字写在了黑板上,接着说:“而我们现在所说的法治,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在现在,法律不是任何人的工具,它是人民的帮手,是社会的标尺。这是现代社会人类进步的标志,所以同学们呐,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一定要好好学……” 法医鉴定出来了,刀上的血正属于郭老五,眼球也属于同一具尸体。只是凶手佩戴了手套,并未留下指纹,监控也没普及,按理说没有证据定王华的罪,而且,众人口传的故事里,王六子这个人去哪了?但赵纹忠管不了那么多,召来姜婶开庭,法庭上姜婶明显不如前日,说话支支吾吾。赵队还以为是她见到了犯罪凶手,心里紧张,安慰她说:“别紧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于是姜婶照做了,不过却删改了一个片段,本来由王六子帮忙脱身变成了王华突然良心发现放了她。最终由于案件性质恶劣,一审判决王华死刑,立即执行。王华妻子无责任。 王华在委屈,害怕中走向刑场,随着一声干净利落的枪响,王华的生命终结了。王华的妻子哭的撕心裂肺,吐出无数脏话,却实在令人心疼。 第二天,我跟随爷爷去五叔的葬礼,磕头时我尽力往棺材缝里瞅,只是太黑,啥也没看见。虽然爷爷叮嘱我不要乱跑,但因为贪玩,我吃完酒席后就跑向后山,我看见树上有一个黑色袋子,于是我把裤子一撸,双手怀抱大树,拼命往上蹭,艰难地爬上后,我伸出手往袋子碰,却因此差点滑落,我的心已经怦怦跳起来,我的下巴上,裤子上都沾上了树的颜色,我再次把手一伸,够到了,我便直接把它挑到地上,它却顺着坡滚落下去,我连忙下树,趴在坡上一看,却没望着,可是后面就是深山了,我于是惶恐起来…… ------------ 斯文败类 夜市,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从巷子里走来。他们刚喝了个酩酊大醉,身上的酒气隔着几条街也能闻到,这些人排成一个“三”字,共六个人,各自凌乱不堪,把头发散着,歪歪斜斜地大步跨着,时不时举起手里的“金杯”“豪饮”,好不快活。领头的叫道:“小允,你别缩着啊,讲讲话,别老跟个王八似的,能不能利索点,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我们大学生,就应该这样,意气风发!”他诡异地笑,“喝啊,咱今晚喝个痛快!” 队尾的胖汉附和道:“哥,你就别为难他了,小允人还小呢,再让他喝,他就得说……”随后他尖着嗓子,翻着白眼道:“大哥,大哥,别喂了,喝不下了,求你了。”说完胖子拍着大腿,众人捧腹大笑。中间站着的便是他们嘲弄的对象——钟允,他是队里年龄最小的,平时不喜交涉,今日是被流氓室友强拉出来。他挠着头苦笑道:“哥哥们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胖子刚想再开口,领头的又指着前面叫道:“唉,你们看,那怎么躺了个洋鬼子?” 众人目光齐聚一处,只见溃败小巷路中石墙,正倚靠着一白人,头仰着天,手耷拉在裤子上。众人欲上前一探究竟,可这洋人忽然醒来。 “我的兔子!我的兔子呢,我的兔子呢?”众人吓了一跳,他却快步冲上来,“你们见了我的兔子吗?” 领头的一把推开他,“神经病啊,死洋鬼子!” 白人跌坐在地,愤怒地叫道:“你们杀了我的兔子,是你们!你还我兔子!”说着他举起拳头便来。 胖子虽胖,却眼疾手快,一脚便踢他在地,眼见他又要起身,领头的说:“奶奶的,兄弟们,今晚拿他开刀!上!” 说罢众走狗一拥而上,左一脚右一脚,踢得洋人直骂“shit”,钟允于心不忍,上前拉住领头的,“好了,够了吧。”领头的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打他。踢了足足一刻钟,有些累了,领头的抄起一旁的砖头便砸向他脑门,一命呜呼,众人连连后退,生怕贱血脏了他们大几十的衣物。 事罢,他们若无其事地走到街上,楼虽不高,却也风光,九月的风吹动一杆红色旗帜,旗上写着“神机天算”,旗下是一小木桌,红得发黑,老人一本正经地戴着老花镜,手里不时拨弄着算盘珠子,还能分出神吆喝:“神机妙算,算不准不收钱,算的准当收钱,各位老爷看自己的命,还能赏我一命!” 领头的来了兴趣,一个眼神,领着众人来算命,“老头,测字。” “先生测什么字,写在这纸上吧。” 他不假思索地写上一个“心”字,问到:“就看我能否飞黄腾达,吃香喝辣!” 老头只看了一眼,便说:“老爷,你命里有贵人相助,有的是福享呀!” 领头的一听便高兴,叫着让钟允也来测上一测。 “爷爷,我想问问,我能不能生活的无忧无虑。” “好嘞先生,这里写。”老头递出一张新纸。 钟允想了一想,挥手点上四笔,交与老人,只是此时楼上异响,两人的手刚要碰到,一块石头滚下,牢牢压住了黄纸,老人眉头紧锁,取出黄纸一看,大惊失色,连忙说:“老爷,你命里有血光之灾啊!” 领头的问:“我小弟为人老实,怎地却生个血光之灾?” “你莫要着急,且听我讲,小先生写的是一个‘火’字,正巧被盖住,头上加个宝盖,不就是‘灾’?” “你又怎知灾就有血光,就不能是事业落寞?” “哈哈哈,这个简单,一块石头的‘石’,不就是‘死’吗” “好你个老头,咒了我兄弟,还能笑出来,看我砸了你这店面!”说着他招呼众人就是一通乱砸,而此时钟允也无暇顾及,因为他被老头吓得不轻,脸色发白,不知想着什么。 巷子里血越流越远,洋人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用蹩脚的中文骂道:“人绵(面)守(兽)心,衣冠青(禽)兽!” 禽兽们却不知,砸完店面,怒视着周围地里长出来的人群,吼道:“看什么看,再看全他娘宰了!”随后在人群注视下逃离。 议论纷纷,却都不如我那时慌张。我滚落袋子到后山,趴在山坎上,看后山荒凉潮湿,地上生的都是杂草,每棵树都长得参天,树洞里吱吱呀呀,有什么动物在交流,而一只兔子飞快窜出,吓得我往后一仰,差点摔落下去,看见那黑色袋子,我鼓足勇气,跨了过去,斜着身子,蹬着泥地,慢慢下去,只是雨水太多,泥土太滑,一失足,屁股便遭殃了,痛至极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睁眼便见了那袋子,我四顾无人,阴森可怖,提起袋子就跑,拼了命的踩着泥地,终于翻了过来,暗处的鬼人也才消失,我气喘吁吁,跑到爷爷脚下才敢休息。 爷爷见我浑身是泥,把手里未抽完的烟赶紧扔了,在大爷们的谈论中脱离,扶起我,恼怒地问:“小兔崽子你上哪去了,沾这么多泥巴!”他连连叹息,取下我手里的袋子倒出,却是一堆石头。“没事跑山上捡石头,你怎么不……唉。”他去屋里要捡一件衣服给我换,我看见石头下面有一封扁平的信一样的东西,我便把它揣进裤兜里了,爷爷脱下我上衣,把人家家里不要的衣服给我套上,说:“早上说的不听,又来添乱子,赶快上车!” 乘着爷爷的老摩托,很快便到了家,爷爷亲手给我洗着衣服,眼里有些焦虑,我就两套衣物,一套洗了没干,这下子全得洗了,明天该穿什么呢……我坐在凳子上,愧疚地看着爷爷,腋下夹着爷爷塞的水银温度计,不知该怎么办,又低下了头,看见口袋漏出那信的一角,跑进屋里拿来仔细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