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断腿之辱 青城山下林府,赵婉娘看着坐在马车上的林平虏和六岁的林剑秋,眼含泪花满眼都是不舍。只因为他的夫君执意要把自己的独子林剑秋送到一清教学艺。赵婉娘轻步走近马车,手抚着李开阳的脸庞,声音哽咽,“剑秋,娘的心里只有你,你离开了,这府上谁还来陪娘说话呢?”林剑秋看着母亲,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他小手紧紧抓着赵婉娘的衣角,不愿放手。 林平虏在一旁看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学艺对儿子的重要,但面对妻子的哀求,他的心也在颤抖。“婉娘,孩子总有一天要长大,他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李平虏语气温和,试图安慰赵婉娘。 然而,赵婉娘泪流满面,她紧抱着林剑秋,仿佛要将所有的爱都给予这最后的拥抱。“平虏,我求你,再等几年好不好?他还小,我...我还放不下。”赵婉娘的声音几乎哭腔,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无限的不舍和恳求。 林平虏心中一软,步前抚摸着妻子的发丝,眼中也不禁湿润。他深知妻子对孩子的牵挂之情,但眼下的形势实在复杂。 他轻声安慰道:“如今这世道并不太平,官府腐败,江湖中盛传魔教有复兴的势头,不如将剑秋送进一清教这样的正道领袖里面,也能保个平安。并且上山后,每月都能回家几次,又不是不能回来了。” 赵婉娘听后,眼角泛起泪光,她知道丈夫说的是为了全家的安全考虑,但作为母亲,对孩子的不舍让她心如刀割。 最终,赵婉娘含泪同意了,她抱紧了孩子,轻声在他耳边嘱咐:“剑秋,去了一清教后要好好学习,听师父的话,不要贪玩。” 林平虏也在一旁加油鼓劲:“剑秋,你是家里的骄傲,未来的路虽然艰难,但我相信你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大侠。”家中的气氛虽然沉重,但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期待。林剑秋虽然年幼,却也能感受到父母的期望,他点了点头。 在一清教云山峰的广场上,林平虏握着年幼的林剑秋的手,面色凝重。云山峰首座地龙,一袭青衣,站在台阶上,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的父子二人。 地龙的声音冷漠而尖刻,环顾四周的众人,他的声音在山风中传得极远:“林平虏,你带来的这孩子,连基本的灵根都难以察觉,你是希望他在一清教做什么?连打杂的资格都没有。” 林平虏的脸色顿时铁青,他紧握双拳,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林剑秋只是个孩子,面对这样的侮辱,眼眶微红,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地龙首座,我儿虽资质平平,但心性纯良。我请求首座给他一个机会,哪怕是最低等的机会。”林平虏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地龙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接刺向林剑秋:“纯良?这世上纯良的废物多了去了。一清教岂是收留废物的地方?带着你的孩子滚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此言一出,四周的氛围更加凝重。林平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地龙首座,你这是何等的言语侮辱!我儿虽不是天才,但绝不容你这般羞辱!” 林平虏一步跨出,掌风激荡,直接向地龙攻去。地龙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轻轻一挥手中长剑,顿时一道剑气横扫而出。林平虏虽然武功不弱,却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下,瞬间落于下风,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腿骨应声折断,跪倒在地。 断腿之痛,顿时让林平虏惨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爹!”林剑秋见状大惊,泪眼婆娑地扑向父亲。 “无能之辈,还想与我争锋?”地龙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平虏,声音中满是讥讽。 林剑秋看着倒地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却无力回天。他跪在地上,扶着父亲,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就在父子二人准备悲痛离开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够了,地龙,你这是何必?”白叶首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他的面容温和,目光里充满了责备。 地龙冷哼一声,转身欲走:“林府主,今日之事,但愿你能记住教训,别再让无用之人来玷污我一清教的门风。 白叶上前一步,轻声对林平虏说:“李兄,我帮你们治疗。”说着,他便取出金疮药和一瓶仙丹,递给了林剑秋。 林剑秋接过仙丹,心中虽有万分感激,林平虏忍着剧痛和白叶相视无言,事情到了这一步,受到如此断腿之辱,他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让林剑秋拜入一清门的事情了。 正当父子俩准备狼狈下山时,一道细小的身影悄然接近,将一包金疮药和一瓶仙丹偷偷塞入林剑秋的手中,轻声道:“快,这能帮你父亲减轻痛苦。” 林剑秋抬头,只见一双清澈的眼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她轻轻一笑,转身消失在茂密的松林中。 父子两人快要到达山下的时候,忽然一个门人御剑飞行至上空,看到两人后便快速落下。他的剑光如流星般划破长空,带起一阵狂风,尘土飞扬。门人着一身青衫,面容傲慢,目光如刀,扫视着李家父子,仿佛在审视两个无足轻重的蝼蚁。 门人上前小声对林平虏说了几句话,听完后林平虏勃然大怒。 情绪有些激动的说:“莫说是家中没有什么长乐诀,即便是有我林某人也决计不会拿此书换一个杂役的名头给我儿,平白受你们侮辱!!” 门人的眼神更加冷峻,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讥讽和威胁:“哼,林平虏,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门派如此无礼,不想让你儿有个好未来吗?” 但林平虏并不惧怕,而是高声喊道:“我宁愿我儿平凡一生,也不愿他受辱于人,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踩在脚下!我们林家虽不显赫,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我们的尊严!” 门人见状,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生怕引起其他门人的注意,从而坏了地龙首座的事情,只能对林家父子一顿羞辱,然后快速离去。 门人的话语尖酸刻薄,每一句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打在林家父子的心上。他嘲讽道:“看看你们这副模样,也配谈什么尊严?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记住,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开始,若是你再敢违抗,后果自负!”说完,门人御剑飞起,化作一道青光,迅速消失在云层之中。 林平虏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愤怒。 他轻抚儿子的头,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坚决:“孩子,记住,无论何时,我们都不能失去自己的骨气和尊严”。 ------------ 第二章 狗洞逃生 林平虏狼狈地带着李开阳回到林府,赵婉娘看到断腿的夫君很是心痛,仔细问过经过后很是愤怒,想不到名门正派竟然如此羞辱他们。 家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而忧郁,赵婉娘的眼泪不禁又滑落下来,她轻抚着丈夫的脸庞,声音带着哽咽:“平虏,你怎么就这么冲动,这下怎么办呢?” 当夜,林平虏因气急攻心加上断腿的剧痛,病倒了。 家中请来的郎中诊断说,断腿非但是普通骨折,而是被仙剑所伤,寻常的医术难以医治。 赵婉娘听后心如刀割,她到处求医问药,却始终找不到能治好夫君的办法。林平虏又坚持不用一清教的仙丹,他不愿意欠那些人的情。 十日过去,林平虏的状况越来越差,脸色苍白,身体日渐憔悴。 就在赵婉娘一筹莫展之际,金光寺的法明法师来到了林府。法明法师一见林平虏的伤势,便皱起了眉头。他听完林家父子在一清教的遭遇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连声说道:“这一清教,竟如此行事,实在令人寒心!” 法明法师随即开始为林平虏治疗,他先是从袖中取出几样珍贵的药材,一边念咒一边为李平虏疗伤。前后过了近二十日,经过一番努力,林平虏的腿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如初,但总算是保住了,不至于残废。 赵婉娘见状,心中对法明法师充满了感激。 在法明法师的建议下,林平虏决定将林剑秋送到金光寺学艺。他对儿子说:“剑秋,这世上的江湖险恶,非你想象所能及。你在金光寺好好学艺,将来定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家人。” 年仅六岁的林剑秋虽然不是很懂,但想到那日在山上被叫地龙的羞辱,打断父亲断的腿,心中就很是不服气。于是点点头表示听从父亲的安排。 林平虏在金光寺学武的旧事,让他对法明法师有着深厚的信任。得知自己的独子林剑秋能在法明的庇护下入寺学艺,他心中虽然担忧,但也安心了许多。法明法师在林府的日子里,常常与林剑秋一起讨论武学和佛法,林剑秋对他的尊敬与日俱增。 法明法师见林剑秋聪明伶俐,便给他取了法名“玄真”,正式收他为金光寺第十九代弟子。他们约定二十日后一同下山,回到金光寺继续深造。李开阳对此充满期待,每日勤加练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就在约定日子的前一晚,林平虏家中的安静被打破,夜色中的林府变得一片混乱。蒙面人的突然袭击,如同一阵狂风骤雨,让原本平静的府邸瞬间陷入了生死较量。 然而,就在约定日子的前一晚,林平虏家中的安静被打破,夜色中的林府变得一片混乱。 蒙面人的突然袭击,如同一阵狂风骤雨,让原本平静的府邸瞬间陷入了生死较量。深夜,月光苍白,蒙面人悄无声息地接近林府,他们身手敏捷,犹如夜中的幽灵,轻易地越过院墙,躲避着巡逻的仆人和灯火。院内的水池旁,蒙面人一跃而下,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 一名蒙面人首先发起攻击,他挥舞着长剑,冲向正要闭门的守卫,剑影如电,只听见一声惨叫,守卫应声倒地。 紧接着,其他蒙面人也如狼似虎地冲进府内,开始了他们的破坏和屠戮。林府中的仆人和护卫虽然勇敢反抗,但在突如其来的袭击面前显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林府内剑光剑影,惨叫连连。 在混战中,一名蒙面人找到了林平虏,他嘲讽地笑着说:“林平虏,你这府邸连我们几个蒙面人都挡不住,你还想让你的儿子林剑秋拜入一清教?简直是痴心妄想!你这点薄弱的武艺,连小儿都不如,还想让你的后代成为一清教的弟子,真是可笑至极!” 言罢,他挥剑向林平虏攻去,林平虏他的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然而,蒙面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入侵者,他的身手极为了得,轻易地闪避开林平虏的猛烈攻击。 在林平虏再次发起攻击时,蒙面人冷笑着,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林平虏,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残废还想与我斗?”每一句话都像是针扎进林平虏的心里,激起他更大的愤怒,但也更显无力。 赵婉娘抱着林剑秋,惊恐地寻找逃生之路。当她带着孩子跑到后门时,却发现门外已被一群黑衣人包围,每个人手中都持着锋利的刀剑,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法明法师听到动静,从房中走出,见到这一幕,他的眉头紧锁。他快速地挥动袖子,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几名黑衣人震开,为赵婉娘和林剑秋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机会。 他低声对赵婉娘说:“快带剑秋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赵婉娘抱着年幼的剑秋,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她知道,若非法明法师及时相助,她和孩子恐怕难以脱身。 法明法师转身面对追兵,淡定地说:“今日,谁也休想伤害到他们一分一毫。” 他身形一展,如同鬼魅般在黑衣人群中穿梭,每一掌每一拳都带着风雷之势。黑衣人虽多,却难以近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婉娘带着孩子消失在夜色中。 法明法师虽然年岁已高,但内力深厚,对付这些普通的武夫还是绰绰有余。他不愿无谓的杀戮,只是尽量震慑对方,保护无辜。 法明大师在和众人激战时,一股猛烈的掌力突如其来,他几乎无处可躲。这一掌打得他气血翻涌,疼痛难忍,仿佛内脏都被震碎了一般。 蒙面人领头者冷笑连连,讥讽道:“法明,你这老秃驴总是多管闲事,今天看你怎么逃命!”法明大师咬牙忍痛,心中暗自发誓,即便是死,也要保护林府上下八十余人的性命。 与此同时,赵婉娘紧握着林剑秋的手,他们从寺庙的后门急匆匆地逃出。 夜色如墨,赵婉娘的眼中满是恐惧与坚决。她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深怕一不留神便会陷入危机。他们刚跑出不远,几名黑衣人如鬼魅般紧紧追赶,杀气腾腾。 “快跑,剑秋,他们追上来了!”赵婉娘焦急地喊道。 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但当她看到前方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看到桥下那个狗洞时,心中突然生出一线希望。她急忙将林剑秋推进狗洞,声音颤抖但坚定地说:“剑秋,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知道吗?”林剑秋紧张地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泪水。 赵婉娘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追兵们的方向疾跑,希望能以一己之力,为林剑秋争取宝贵的逃生时间。 林剑秋蜷缩在狗洞里,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和脚步声让他心惊胆战,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身体不停地颤抖,只希望这一切能够快点结束。 ------------ 第三章 林府上下八十五口惨遭灭门 林剑秋度过了艰难的一夜,六岁的他哪里懂得那些蒙面人为什么要杀自己。夜色渐渐褪去,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林剑秋从狗洞里爬了出来,望着寂静的河岸,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的小身体被夜风吹得发抖,泪水与河水交融,一切都显得格外凄凉。 与此同时,一清教长白峰的三位门人,孟浩、清风和明月,正在下山历练。她们远远的就被一阵怨气极大的血腥味所吸引。按照那股气息,她们很快来到了林府所在的位置,但他们到达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遍地尸体,血流成河,每一具尸体的脑袋都被砍下,垒成一堆,最上方的脑袋正是林府的老爷-林平虏。 林府内的惨状令人心寒。庭院中的石板上,血迹斑斑,显然有激烈的战斗发生过。 家具被破坏殆尽,墙壁上还有刀剑留下的痕迹。风吹过,带起一阵阵血腥味。 林府内部一片混乱,昔日的华丽屏风现在只剩下碎片,每一块碎片上都仿佛记录着一场激战的残酷。 地面上散落着断裂的家具碎片和未干的血迹,几乎每一步都能听到脚下碎木的嘎吱声。阵阵凉风吹进来,帘幔破碎,如同鬼魅般摇曳,增添了几分阴森气氛。 偶尔,还能听到楼上木板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或者某人,还潜藏在这座已被破坏的大宅中。 每当风吹过,空气中的血腥味便更加浓重,使得人不寒而栗。林府此刻就如同人间地狱,昔日的辉煌与喧嚣已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所吞噬,留下的只有断壁残垣和无尽的血腥。 门人之一的孟浩立即掏出信鸽,将这惊天动地的消息迅速传回一清教。掌门道宁得到门人的禀报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青城山下林府遭逢大难,全府上下八十五口被杀害。这势必会震惊整个江湖,在堂堂正道四巨头之一,一清教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情,简直是赤裸裸的打道宁的脸。 道宁迅速召开其余三峰的首座开会,决定必须查明真相,严惩凶手。若林府真被灭门,且无一活口,这将是对一清教声誉的巨大打击。 一清教作为武林中的正道旗帜,一向以维护正义、保护百姓为己任。 林府的灭门惨案不仅仅是对林家的毁灭,更是对一清教威信的直接挑战。江湖中人对一清教的信任和敬仰可能会因此受到动摇,甚至有可能引起其他势力的觊觎和挑衅,从而使得一清教在江湖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道宁知道,这不仅仅是为林府讨回公道那么简单,更关乎一清教未来的立足之地。因此,他必须亲自挂帅,迅速行动,查出真相,以正视听,稳固一清教在武林中的地位,恢复人们的信心。 道宁迅速在上清殿召开其余三峰的首座商议,长白峰首座白叶脸色铁青,时不时看一眼云山峰首座地龙,霜云峰首座烟尘师太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云山峰首座地龙则是满脸愤慨。 气氛严肃而紧张,几人一致同意,他们必须查明此事背后的真相,同时也要为林府的遇难者报仇。道宁沉声说:“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系到我们一清教的声誉,更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安危。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几人商议决定决定,立即派出精英弟子前往林府调查真相,并追查凶手。同时,道宁也派出信使通知其他三大正道门派,请求他们的协助,共同维护武林的和平与正义。 而在林府的三人中,清风和明月在清理现场时,突然听到了微弱的哭声。他们顺着声音找到了河岸边的狗洞,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孩。清风轻轻地把孩子抱了出来,看着这个浑身是泥、眼含泪水的小男孩,心中不由得一紧。 “这是林府的独子,林剑秋。”明月看着孩子的脸,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林平虏带着他上山拜师的情景。林平虏曾满怀希望地介绍他的儿子给一清教的几位高人,希望未来他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者。 明月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姐,你如何肯定他就是林剑秋?” 林剑秋看着眼前的两个仙女一样的大姐姐,很是害怕,哆嗦着求饶,让清风和明月不要杀他。他的声音细小而颤抖,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小手紧紧抓住清风的衣袖,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林剑秋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面对明月的问题,清风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安神符,轻轻地放在林剑秋的胸口。随着符咒的光芒渐渐散去,小男孩的眼皮沉重,很快便在两人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清风这才对明月低声解释:“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正是林平虏的气息。之前在山上,我曾见过他和林平虏一起,记得他的面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日林平虏带着林剑秋上山拜师学艺,却遭遇了云山峰首座地龙师伯的羞辱。地龙师伯不仅言辞尖酸刻薄,还在众人面前断了林剑秋的腿,这种行为极其残忍。” 明月听后,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虽然地龙是同门师伯,但她无法接受这种行为。 “身为正道中人,怎能如此丧失人性?” 清风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却又默契的不再说话。 孟浩急匆匆地赶到河岸,看到清风和明月正抱着林剑秋,他迅速传达了师门的命令:“掌门已经下令,我们必须立刻将林剑秋带回一清教。已经有精英弟子在路上前来调查此事。” 清风和明月点头理解,但两人心中都明白,林剑秋的未来安置将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回到一清教后,林剑秋的命运在师门中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在上清殿的大厅中,各峰首座聚集讨论林剑秋的去向。 烟尘师太首先开口:“霜云峰向来不收男弟子,这孩子虽然可怜,但规矩不能破。”她的语气冷漠,对林剑秋的未来似乎并不关心。 地龙的态度更加尖锐:“云山峰的弟子皆需灵根上佳,这孩子资质平平,即便来了也学不到什么。不如让他做个杂役,至少能有饭吃。”他的言语中充满了轻视和不屑。 白叶则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抚摸着胡须,似乎在深思。 清风和明月听到这样的讨论,心中大为不忍。 清风忍不住站出来为林剑秋辩护:“师伯、师傅们,林剑秋虽然年幼,林府上下八十五口遇难,但他已经历了巨大的悲痛,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一清教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然而,烟尘师太显得不耐烦:“清风,你们只是去执行任务,不要越俎代庖。林剑秋的事情,由我们这些长辈来决定。”她的语气严厉,随后直接命令清风和明月退出上清殿。 ------------ 第四章 争执 烟尘师太的话语刚落,清风和明月便悄然退场,留下林剑秋一个人跪在大殿的中央,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渺小。殿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几位首座的眼神在他身上游移,每一个目光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试图剖析他的内心。 地龙首座抿着嘴,眼中不掩鄙夷,他对林剑秋的态度从未有过任何缓和,仿佛在他眼中,林剑秋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烟尘师太则是面无表情,她的眼神冷漠,仿佛林剑秋只是一件琐事。 道宁掌门面带难色,他知道收留林剑秋是一件必须做的事情,这关系到一清教的声誉,却也清楚这个决定在师门中不会受到欢迎。一清教作为存在了上千年的正道领袖,虽然五百年前也曾势微过, 他试图缓和气氛:“烟尘师妹,地龙师弟,剑秋虽资质平平,但忠诚可嘉,若能得到良师的指点,未必不能成大器。” 烟尘师太冷哼一声,反将一军:“既然如此,师兄何不亲自收他为徒,以示掌门的宽厚胸怀?”她的话语尖锐,显然是在试探道宁的底线。 道宁苦笑,摇头道:“师妹,非为兄不愿意,实在是掌门之责重于泰山,我已百年未曾收徒,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培养下一代掌门上。” 林剑秋听着他们的争执,心中的屈辱和无力感愈发强烈。 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地龙首座时不时投来的憎恶眼神,那种目光让他心如刀割。他原以为自己能在一清教找到庇护,没想到这里的人和他想象中的“神仙”一样,同样是凡人,同样有情有义,也有冷漠和排斥。 “我想回···回家·····”林剑秋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带着一种决绝,“我...我想回家。 林剑秋被送往一清教的那天,天空阴沉如铅,细雨如丝般缠绕着古老的松木,凄凉的风从山谷中吹过,似乎也在哀悼着什么。 他以为自己只是暂时避难,以为父母和家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很快就能团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别,便是永远的别离。林府一夜之间化为废墟,父亲林平虏和所有的仆役、守卫无一幸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母亲赵婉娘更是音讯全无,仿佛人间蒸发,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谜团和深深的绝望。 烟尘师太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的眼神虽冷,但在林剑秋颤抖的声音中,她的心微微动摇。她转过头,不愿直视那孩子的眼泪。虽然她对林剑秋的未来并不抱有太大希望,但面对一个无助的孩子,她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波动。 地龙首座却没有这样的顾忌,他冷哼一声,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哭什么哭?你以为这是儿戏吗?你不感激我们一清教的庇护,反而还想离开?你知不知道,这会让天下的正道人士怎么看我们一清教?” 林剑秋被地龙首座的话吓得缩了缩身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流下。他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就在这时,长白峰首座白叶缓缓站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地龙,够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你这样对他,合适吗?” 地龙首座被白叶的话语一顿,脸色稍显尴尬,却仍旧不甘心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白叶首座转向林剑秋,眼神温和:“剑秋,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外面的世界并不安全。你在这里,我们会保护你,直到你有能力自己面对外面的世界。” 林剑秋抬起头,他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为什么他无法回到自己曾经的家?为什么他必须留在这里,面对这些冷漠和责骂? 白叶首座看着林剑秋,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心灵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需要的不仅是保护,更需要理解和关怀。 “剑秋,你若有什么不解,尽管问我。”白叶首座的声音柔和,试图给予林剑秋一些安慰。 林剑秋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首座,我...我想知道,我的家人,他们...他们真的都...” 白叶首座沉默了片刻,最终轻声道:“剑秋,有些事情,你还小,可能难以承受。但我保证,等你长大一些,能够理解这一切时,我会告诉你真相。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一清教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林剑秋,长白峰首座白叶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忍。他环视一周,最终定下决心,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给剑秋一个机会。让他前往无情林,若能摘得一颗天华地宝回来,便证明他有资格成为我们一清教的一员。” 道宁掌门听后,眉头紧锁,犹豫不决。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无情林无情海,一步错满盘皆输,这孩子年纪尚小,如何能承受那里的险恶?” 烟尘师太却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冷笑一声,反驳道:“我霜云峰的陆凌霜当年也是六岁,独自一人下到无情林,不仅摘得天华地宝,还顺道至无情海捕获了黑松鱼。剑秋若是有半分她的能耐,自然能够平安归来。” 地龙首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和嫉妒,他忍不住插嘴:“陆凌霜确实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即便是八百年前的道叶祖师,也未必能出其右。” 白叶首座看着林剑秋,语气温和但坚定:“剑秋,这次的考验虽然艰难,但也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你准备好了吗?” 林剑秋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透出一丝坚定。他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声音虽小,但充满了决心:“我...我会去的,我会带回天华地宝,证明我...我值得留在一清教。” 白叶首座点头,转而对其他人说:“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准备一下,尽可能为他提供一些帮助。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道宁掌门最终叹了口气,虽然仍有担忧,但也不再反对:“好吧,既然白叶有此建议,我们就让剑秋试一试。但务必要确保他的安全,不能让这孩子受太多苦。” 烟尘师太和地龙首座虽然态度不一,但在掌门的决定下,也只能暂时收起争执,等待林剑秋的考验结果。 林剑秋站起身,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去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为了一清教,更是为了林府惨死的八十五口人。 ------------ 第五章 无情林 白叶首座向林剑秋解释了无情林和无情海的危险性,幼小的林剑秋虽然心中恐惧,但也清楚这是他证明自己的唯一机会。 白叶首座继续道:“无情林和无情海,自古以来便是我们一清教的禁地,里面的野兽和神秘生物不计其数,非常危险。因此,除非是达到入神境的高手,否则我们不允许弟子轻易进入。” 林剑秋聚精会神地听着,白叶首座继续说:“无情林中最珍贵的便是‘天华地宝’,这是一种奇特的果子,传说中由道叶祖师亲自命名。它长得类似于普通的山楂,但整个果实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非常引人注目。普通人食用一颗,便能延寿五年;而对我们修仙者来说,则可以大幅度提升修为。” “至于无情海中的黑松鱼,更是稀世之宝。它全身漆黑,只有眼睛呈现出奇异的红色,看起来非常神秘。一条黑松鱼的功效,相当于二十颗天华地宝。因此,无论是天华地宝还是黑松鱼,都是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宝物。” 接着白叶又详细解释了一下,无情林与无情海,两处神秘而古老的地域,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存在,据说是由天地未分时的余波所形成。它们深藏在人迹罕至的荒野之中,周围常年笼罩着阴沉的雾气,令人望而生畏。 传说这两处地方被古怪的力量所守护,里面居住着一些从远古时代便存在的异兽,这些生物拥有惊人的力量和极高的智慧,是普通修士难以对付的存在。 道叶祖师,开派之初曾偶然发现这两处奇地。他深入其中,本以为能够找到提升修为的奇珍异宝,却不料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危险。 据后来的记载,道叶祖师一行人初入无情林时,只见林中迷雾缭绕,四周寂静无声,仿佛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压抑和危险的气息。但他们深入之后,突然间迷雾中出现了无数闪烁着古怪光芒的眼睛,那是一群上古异兽,它们的修为至少都在入神境以上。 这些异兽形态各异,有的似巨大的猛兽,有的像是人形怪物,每一种都拥有独特的魔法或力量。当道叶祖师和他的首座弟子们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被这些异兽团团围住。一场激烈的战斗随即展开,道叶祖师虽然法力高强,但面对数量庞大的上古异兽,仍旧感到力不从心。 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道叶祖师一行人几乎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在这场苦战中,青一真人不幸陨落,其他人也是伤痕累累。最终,道叶祖师施展遁地术,带着剩余的弟子们勉强逃出生天。回到门派之后,为了防止更多的弟子葬身此地,道叶祖师毅然决然地使用强大的神通,封禁了通往无情林和无情海的入口。 三百年后,掌门道一在研究古籍时,发现每月十五的子时,无情林和无情海中的怪物多数都会陷入沉睡。 这一发现如同一线生机,使得门派后来的弟子们得以在最安全的时机进入探索,寻找突破修为的契机。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时机,进入其中的弟子也需极为小心,毕竟那些古老的异兽随时可能醒来,一旦被发现,依旧是凶多吉少。 林剑秋听后,心中虽然有所动摇,但更多的是一种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首座,我有一个请求,在前往无情林之前,我想回林府一趟。” 白叶首座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说:“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林府对你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既然如此,我们会安排人陪你一同前往,确保安全。” 在白叶看来,这段时间各大门派如一清教、金光寺、百花谷、北冥世家都在全力搜寻袭击林府的凶手。 一清教,以其清净无为的教义,掌握着强大的内功心法,金光寺,佛法高深,慈悲为怀,百花谷则以擅长用毒和疗伤闻名,而北冥世家则因其冰冷的武技和严苛的家规而让人忌惮。这些尸体定然已经被妥善处理,林剑秋回去应该不会受到刺激。 白叶发现,尽管林剑秋年纪不大,作为林府万千宠爱的独子,他在这次变故中表现出的坚韧意志令人钦佩,这一点让白叶十分欣赏。 三日后的子时,林剑秋站在林府的废墟前,心如刀绞。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他默默地在废墟中寻找着,最终找到了一块刻有家族图腾的石碑。他轻轻抚摸着石碑,眼中充满了坚定:“父亲,母亲,我会让林府重现辉煌,为你们报仇!” 正如白叶想的那样,林府已经被打扫过了,虽然打斗的痕迹还在,至少血腥味已经少了很多了。 林府后山一处开阔地,八十五座坟堆静静的竖立在风中。当时地龙建议集体掩埋,百花谷、北冥世家同意,但金光寺坚持要一人一坟,并且出动本寺众多僧人一起挖坑。正中间的坟堆前面是林平虏的墓碑,也是金光寺给立的。林剑秋跪在墓碑前无声的痛哭。 林剑秋很想见一下金光寺的那些人,他想问问他的师傅法明是否还或者?可惜除了北冥世家的几个人还在外,其余的人已经撤离了。 在看过父亲和母亲的房间,自己的房间后,林剑秋就准备跟着回山上了。 只是经过那处狗洞的时候,林剑秋忽然像被什么指引一般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孟浩跟着林剑秋,只觉得小师弟太可怜了。 一处灌木丛中,一个女人静静的躺在那里,双腿分的很大,明显遭受过侵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剑秋的母亲赵婉娘。她的衣服凌乱不堪,一件薄薄的白色衣裙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了苍白的肌肤和淤青的痕迹。她的发丝散乱地覆盖在脸上和周围的泥土中,一些枯叶和小枝也缠绕在她的头发里。 赵婉娘的脸色苍白,眼角和嘴角干涸的血迹凝固成暗红色,显得尤为触目惊心。她的眼睛微微张开,目光呆滞,仿佛还保留着生前的恐惧和绝望。她的手臂无力地摊开在两侧,手掌上有抓破的痕迹,指甲里还残留着泥土。 林剑秋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如遭雷击,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他的心如刀割,这是他深爱的母亲,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躺在他面前。他的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却又不敢,生怕打扰了母亲最后的安宁。 他再也忍不住扑到赵婉娘的身上,放声痛哭:“啊啊啊啊啊啊·······” 孟浩站在一旁,眼中也充满了泪水,他看着林剑秋那绝望的背影,心中无比的痛苦和愤怒。这一幕,无疑是将两人的心彻底撕裂。赵婉娘的惨状,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插他们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在这片寂静的灌木丛中,只有风声和林剑秋低声的哭泣声。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一暗,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份悲痛所吞噬。 回到一清教后,林剑秋整装待发,准备前往无情林。白叶首座交给他一些必要的物资和保护符,叮嘱道:“剑秋,无情林极其危险,你必须小心行事。记住,不要贪功冒进,安全第一。” 林剑秋点了点头,白叶也听闻了赵婉娘的遭遇,心中也是颇多感慨,但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林剑秋,这关系到这孩子能不能留在一清教,所以看着沉默寡言的林剑秋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成长总是伴随着阵痛的。如果林剑秋能从无情林顺利回来,那白叶相信那也是林剑秋脱胎换骨的时候。 无情林,一个让无数武者望而生畏的地方,深不见底,危机四伏。对林剑秋来说,这次进入无情林不仅是一次试炼,更是一次洗礼。 一清教规定,所有想要成为内门弟子的外门弟子必须经历无情林的考验。林剑秋此行,意味着他将面对自己的恐惧和弱点,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从中走出,心灵得到净化和升华。这也是白叶有意为之,要么成为外门杂役弟子,要么就成为内门弟子。 ------------ 第六章 只是一场梦吧 林剑秋拿好白叶为他准备的包裹,独自回到客房。房间内安静而庄严,角落里摆放着双亲的牌位,这是他央求白叶才得以保留的。 他静静地坐在牌位前,手中的香烟缓缓燃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距离他进入无情林还有半天的时间,他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父母在天之灵的注视和期望。 夜色渐渐降临,清风和明月也听说了六岁的林剑秋要进入无情海接受试炼,她们不忍心看幼小的林剑秋去送死。于是,她们连夜赶来,出现在林剑秋的窗前。 “剑秋,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无情林的危险你是知道的,为何还要执意前往?”清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明月则更加温柔地劝解:“人生苦短,何必为了复仇而放弃宝贵的生命?你的父母若在天有灵,也定不希望看到你这般自苦。” 六岁的林剑秋缓缓睁开眼,望向窗外的两位,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感谢二位的关心,但我必须去。这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不让父母的死白白牺牲。我已决定,无论生死,我都要走这一遭。” 同时,在不远处的一条幽暗小道上,烟尘师太偶遇了白叶。她手中随意地丢给白叶一包丹药:“这是安魂丹,或许能用得上。” 白叶接过丹药,眉头微蹙:“烟尘师姐,这是何意?” 烟尘师太的语气虽然冷漠,但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关切,她轻声解释道:“我门下陆凌霜能通过无情林和无情海,是因为她心中无情,只有舍得放下,才能抵达彼岸。剑秋若能明白这一点,或许有一丝生机。这丹药,也许能帮他平复心绪,看清真正的路。” 白叶听后,深深看了烟尘师太一眼,似乎在她冷硬的外表下,感受到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柔情。他点了点头,声音略带感激:“谢谢师姐,我明白了。我会转告剑秋。” 烟尘师太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她的行程,身影逐渐消失在幽暗的小道尽头,留下白叶站在原地,握着丹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夜深了,林剑秋站起身,对着父母的牌位深深一拜,然后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出了房间,向着无情林的方向迈去。在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见证,去完成这一切。 清风和明月轻轻地陪着林剑秋走向无情林的入口,夜色中,白叶的身影在路口显得格外孤独。他看到林剑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眼中的忧虑不可遮掩。 白叶步前一步,低声对林剑秋说:“剑秋,烟尘师太让我转告你,只有心无旁骛,才能安然渡过无情林和无情海。记得,放下心中的执念,才是通往彼岸的唯一道路。”林剑秋虽然年幼,但他努力地点了点头,尽管他的心中还不完全明白这些深奥的话语。 随后,白叶深吸一口气,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条由光和雾构成的通道缓缓展开,通往无情林深处的黑暗。林剑秋站在通道前,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迷茫和害怕,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直默默支持他的清风和明月,然后又看向白叶,似乎在寻求最后的确认。 白叶点了点头,鼓励他:“剑秋,无论前路如何,记住,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句话似乎给了林剑秋勇气,他深吸一口气,紧握小拳头,最终迈出了坚定的步伐,走进了那条通向未知的光雾通道。 通道内部,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寒气和潮湿,林剑秋只能依靠着门口白叶给的那盏小灯笼照亮前行的路。 他的心跳加速,每走一步,心中的恐惧似乎就增加一分。但每当他想起父母的惨死,想起白叶和师太的叮嘱,他就能找到继续前行的勇气。 不知走了多久,林剑秋感觉到通道开始变得越来越窄,空气中的檀香也逐渐被一种腐朽的气息所取代。 他停下脚步,警觉地环顾四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这时,一阵风吹过,通道中响起了低低的呢喃声,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也像是在引诱他更深入地探索这片未知的黑暗。 一阵阴风传来,林剑秋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桂花香钻进鼻孔中。然后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林剑秋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赵婉娘和丫鬟有说有笑的推门走了进来。林剑秋看到娘,激动的扑到她的怀里,眼中含泪,声音带着颤抖:“娘,我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我记得我要进入无情林,然后就...” 赵婉娘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剑秋,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胡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林剑秋焦急地追问:“娘,我记得我要去无情林,还有那些试炼,那些危险...” 赵婉娘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你三日前和仆人在花园玩耍,不小心跌入池中,这几天一直昏迷不醒。可能是这几天的高烧让你产生了奇怪的梦境。你这样说,可把娘吓死了。” 林剑秋听到这话,心中一阵迷茫与不解,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但那种历经生死的感觉,那种对未知的恐惧,怎可能仅仅是梦境所能带来的?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又隐隐感到一丝庆幸——如果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赵婉娘见他神情复杂,温言安慰道:“剑秋,无论是梦是真,娘都在这里,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再想那些糟心事了,安心养病吧。” 林剑秋点了点头,尽管心中还有无数的问号,但此刻他选择相信眼前的一切,选择相信娘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脑海中那些关于为什么进入无情林的记忆,似乎也渐渐远去,变得模糊不清。 赵婉娘和丫鬟交谈着家常,渐渐地,房间内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和温馨。 林剑秋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梦里的经历实在是太真实了。那真是一场梦吗? 梦中的风声、雨滴,甚至那湿润的空气都历历在目,仿佛刚刚发生过一样。想起以前娘跟自己说过,如果在梦里醒不来就咬自己一口,就能醒了。看了眼娘和丫鬟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林剑秋钻到被窝里,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 第七章 诡异 林剑秋一口咬下去,是真的疼,疼得他眼泪都掉下来了。赵婉娘听到他的哭声,急忙赶过来查看,看到他咬伤了自己的胳膊,不禁责怪他:“剑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能咬自己呢?” 林剑秋抹去眼泪,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娘,我只是想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疼的话就不是梦,原来之前的才是梦。”他的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赵婉娘摇头笑了笑,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了,既然知道是梦,就不要再想了。赶快好好养伤,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林剑秋点了点头,他重新躺回床上,目光却不时飘向窗外的绿色树梢,心里隐隐觉得那些树影有些不寻常。但是又叫不上哪里不对劲,索性不去想了。 与此同时,林平虏也在庄园的另一边,如往常一样起得很早,正在练剑。剑光如水,每一招每一式都流畅自如。林剑秋看着窗外父亲的身影,心中涌起了一股力量,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种被保护和宠爱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剑秋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富家少爷的模式。每当出行,总有丫鬟小心翼翼地服侍他更衣,游玩时总有仆役紧随其后。有一次,他在市集上被一个小贩不小心撞了一下,仆役立刻上前,狠狠地训斥了那个小贩。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看到这是我们少爷吗?”仆役怒声说道。 小贩吓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注意看。” 林剑秋拉了拉仆役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他微微对小贩点头,示意已经没事,然后继续前行。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剑秋开始感觉自己的精气越来越不好,甚至常常感到困倦。 每当到了用餐时间,虽然桌上摆满了诱人的菜肴,鸡鸭鱼肉香气扑鼻,但他总是吃不下多少,感觉不到饱足。每次吃饭时,林剑秋都会觉得饭菜怎么吃都没有味道,这让他非常困惑。 有一次,他忍不住好奇地问赵婉娘为什么饭菜不咸。赵婉娘先是一愣,随口反问:“咸什么?” 然后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改口说:“你的风寒还没好,现在不能吃咸的。” 一天夜里,林剑秋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巨大的古树,这颗古树看上去有几十米粗,林剑秋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家有这样的树。 他仔细观察,发现树干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仿佛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似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树枝扭曲交错,形状怪异,像是在夜风中低语,发出细微的响声。月光下,那树影投射在地面上,竟似乎在缓缓移动,如同有生命般。林剑秋心中一阵发寒,这棵树明明白天还不在,怎会突然出现?而且这种阴森的气息,让人觉得这不仅仅是一棵普通的树。 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这一切的不适,是否与这棵树有关?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棵树不简单,可能正是娘给自己讲故事说过的,那种能吞噬人精气的树妖。但这一切又似乎那么不可思议,他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些荒谬的想法,却发现自己越想越是心神不宁。 忽然觉得很是口渴,林剑秋招呼外面的丫鬟翠儿进来给他去端点蜜水喝,翠儿很为难的站在那里。 林剑秋很疑惑的问:“翠儿,你怎么了?蜜水你不是经常帮我准备的吗?” 翠儿的脸色苍白,声音微颤地说道:“蜜水是什么水呀?” 林剑秋觉得很好笑,于是问:“翠儿姐姐怎么了?自己不是经常喝蜜水吗?怎么今儿还不知道蜜水是什么了?” 翠儿的眼神闪烁着不安,她低声说:“少爷,今日厨房里发生了些怪事,所有的蜂蜜竟自行化为血水,厨娘们都被吓坏了,无人敢再触碰那罐子。” 林剑秋一听此言,心中一紧,立刻站起身来,命令道:“带我去看看。” 他们一同走向厨房,只见那厨房中央的木桌上,一个蜜罐静静地放置着,罐中之物不再是金黄色的蜜糖,而是一罐深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腥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厨房的角落里,几名厨娘低声抽泣,神情恐惧。 当场把林剑秋给吓坏了,身子一软倒在翠儿怀里,翠儿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奸笑。 不知道什么时间林剑秋突然醒了,房间内桌子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月牙形的玉佩,正散发着淡淡的绿光。 林剑秋看着玉佩很是眼熟,仿佛是某个人交给自己的。但就是想不起是谁给自己的了。玉佩的光芒似乎渐渐强烈,那绿色如同夜幕下幽深的海水,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心烦意乱,林剑秋穿上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走廊静得出奇,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似乎每一步都在提醒着他这里的不正常。 从看到那颗大树开始就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感觉,林剑秋摇摇头不去想,想着去厨房找点蜜水喝。他不相信好端端的蜜水就变成血水了。 不料,整个走廊竟然空无一人,他一连转了好几个院子,同样是空空如也。 院子里的古井边,一阵阴风吹过,井水泛起了一层层细小的波纹。林剑秋的心蓦地一紧,他快步走过去,却见井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个苍白的面孔,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林剑秋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那面孔也随之消失,只留下水面上越来越大的涟漪。 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冷,每一口呼出的气都凝成了白雾。厨房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林剑秋勇敢地走了进去,只见厨房的地板上,蜜水已经变成了一滩滩血迹,血迹中夹杂着不明的黑色物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剑秋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意识到这一切并非偶然,那玉佩的出现,走廊的寂静,井中的幽灵面孔,还有这变质的蜜水,似乎都在暗示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必须找到答案,不然这种诡异的事件只会越来越多,而他,可能永远无法逃离这个恐怖的夜晚。 ------------ 第八章 满院皆白骨 林剑秋惊慌失措地跑进了赵婉娘和林平虏的房间,远远看去床上躺着两个人,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爹娘还在,他心中就充满了依靠。 “娘,爹!”他边跑边喊,眼中充满了泪水,声音里带着无措和恐惧,“娘,你在吗?我看到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庭院的井里有鬼脸,厨房的蜜水变成了血!” 他的话音未落,就已经冲到床边,急切地想要唤醒父母。然而,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躺着,没有一丝动静。 林剑秋心中一紧,伸手摇晃着他们,试图唤醒他们,但当他看清楚床上的情形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床上的,哪里是他的爹娘?分明是两具干瘪、惨白的骸骨,它们的眼眶空洞,仿佛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这、这怎么可能……”林剑秋的声音颤抖,后退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他的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惊慌失措下,林剑秋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他要去找管家白福,告诉他家里闹鬼了。 可是当他跑进白福的房间后,发现床上的白管家竟然也是一具骇人的白骨。林剑秋的心彻底冷了,这是怎么回事?整个宅院上空突然传来一阵阴森可怖的声音:“怎么醒过来了?可恶,就差一点了···” 林剑秋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空中阴云密布,一张巨大的妖脸正诡异的看着自己。那妖脸扭曲变形,眼睛如同幽深的黑洞,无数獠牙在嘴巴里交错,散发出阵阵恶臭。林剑秋感到一股强烈的恶意从那妖脸上涌来,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吞噬。 接着一阵阴风袭来,自己整个人就要被吸进妖魔的大口里。危急关头,月牙玉佩再次迸发绿色的光芒,这次的光芒尤为强烈。妖魔似乎很是惧怕这玉佩,怒骂道:“该死的圣物,竟然阻碍本大爷的大计!” 随即林剑秋跌落在地上,神奇的是竟然感觉不到疼痛。林剑秋在月牙玉佩的保护下朝着外面就跑去,可他推开门的一瞬间才发现,这哪里是自己的家啊? 竟然身处一片阴森可怖的森林中,到处充满了长着无数只眼睛的杨树。这些长着眼睛的杨树正诡异的朝着自己笑,每一颗眼睛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窥视他的每一个动作。 林剑秋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家,他的父母,还有管家,都变成了白骨,而他现在竟然身处一个未知的恐怖森林中。这一切是梦吗?还是现实的噩梦?林剑秋紧握着月牙玉佩。 后背感到一股寒气从脊背升起,他深知自己如果不采取行动,这些杨树妖魔将会将他生吞活剥。他快速地转身,冲回了宅院,那些树妖如同疯狂的风暴一般,随他一同涌入了庭院。 宅院内的景象更加恐怖,每扇门后、每个角落都隐藏着白骨的身影,仿佛这座宅院已经成为了死亡的领域。林剑秋一边逃跑,一边寻找避难之所,他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空无一人,只有白骨陈列,无声地诉说着这宅院的悲哀。 杨树妖魔的攻击越发猛烈,月牙玉佩发出的光芒也开始变得微弱,显然是难以抵挡持续的攻击。林剑秋的心中焦急万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依靠玉佩那微弱的光芒指引着前行。 就在此时,他突然想起了父亲林平虏曾经教给他的那些口诀。虽然当时他并未完全理解其深意,但现在危急关头,他也顾不得许多,开始边跑边念叨那些口诀: “长乐永续,天地合一,灵根深植,万邪不侵。心如止水,形随意动,天地之间,我为唯一。” 口诀虽然晦涩难懂,但每念一句,林剑秋感到一股清凉之气从心底升起,缓缓流遍全身。随着口诀的持续,那些杨树妖魔的攻击似乎开始受到了一些奇异的影响,它们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甚至有几株开始后退。 “长乐永续,天地合一!”林剑秋加大了音量,他的声音在宅院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震动。月牙玉佩也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光芒再次亮起,甚至比之前更加耀眼。 突然间,天空中的阴云开始散去,那张巨大的妖脸发出一声怒吼,随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杨树妖魔也如遭受重击,一个接一个地倒塌,化作了无数碎片。 在月牙玉佩的光芒笼罩下,林剑秋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终于想起了一切。是的,他的父亲林平虏,在一场与蒙面人的搏斗中惨遭杀害,整个林府上下八十五口,除了他一人,无一幸免。他的母亲赵婉娘,在被凌辱后也遭到了杀害,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身边的人,一清教的人,他们都轻视他,看不起他,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的弃子。唯有长白峰的白叶首座,给了他一线生机。也许是因为白叶首座与他的父亲有过交情,所以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他还能找到一丝温暖。 月牙玉佩的光芒在这一刻显得尤为耀眼,它不仅是一件法器,更是一种象征。林剑秋突然想起,这玉佩原是明月师姐在他要进入无情林前,亲手交给他的,那时他还不懂它的重要性,只当作是一件普通的礼物。 现在,他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明月师姐曾经告诉他,这玉佩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能够保护他于危难之时。而今,这玉佩不仅救了他的生命,更引导他走出了绝望的深渊。 林剑秋站在那片被杨树妖魔覆盖的森林中,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弱者。他需要回到那个属于他的世界,去找出真相,为父母报仇,也为那些无辜的林府之人讨回公道。 他闭上眼睛,再次念出那口诀:“长乐永续,天地合一,灵根深植,万邪不侵。”每念一句,他的心灵都更加坚定。当他睁开眼睛时,已经从幻境中回到了现实······。 ------------ 第九章 侥幸 现实中的林剑秋情况并不比幻境中好,他被一颗女人形状的树妖紧紧缠绕,已经有半个身体被吸进去了。树妖的枝条如同无数条缠绕的手臂,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每一条枝条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将他的生命力全部吸走。树妖的脸庞扭曲,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幸好,林剑秋身上的月牙玉佩散发着淡淡的绿光,这股光芒虽微弱,却如同一层保护罩,阻挡着树妖的侵袭。 树妖感受到玉佩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声音沙哑地说道:“小子,乖乖接受你的命运吧。丧命在我手里的修道人大能数不胜数,你是逃不出我的掌控的。” 但林剑秋已经不是之前的林剑秋了,他的眼神坚定,内心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开始默念长乐诀,与此同时,月牙玉佩上的光芒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意念,开始缓缓强盛起来。 树妖感受到从林剑秋身上散发出的力量,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但还是发动妖力压制下去,冷笑道:“这点力量,是挣脱不开的。” 林剑秋心中一阵剧痛,他努力去想林府八十五口惨死的画面,强迫自己去想母亲惨死的样子。这些痛苦的记忆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和力量。就在此时,趁树妖德藤曼微松,他勉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人样子的东西,这是白叶交给他的法器。 林剑秋大喝一声:“白叶师父助我!”随着他的呼喊,那小铜人突然散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中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直接冲击到树妖的身体。 树妖发出一声惨叫,被金光所伤,枝条开始松动。林剑秋趁机挣脱,全力以赴地运转体内的这股力量,配合长乐诀的口诀,形成一股更强大的能量波动。 随着能量的汇聚,林剑秋的身体表面开始出现细微的金色纹路,仿佛他的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由古老法诀凝聚的金光。他的眼中也闪烁着与之相映的金色火焰,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古代战神重生,威力无比。 树妖不可置信的惨叫道:“这···这···这不可能···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树妖的树干上,原本苍翠的树皮开始裂开,仿佛无数隐形的刀刃在割裂它的身体。裂缝中透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腐朽的黑气,随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此时,林剑秋身上的小铜人也被再次激活,它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小铜人的光芒穿透树妖的体内,如同炽热的矛,将其内部的邪恶力量点燃。树妖的叫声愈发凄厉,它的每一个枝条都像是被火焰舔舐,逐渐变得干枯而脆弱,它那庞大的身躯在不断抖动中显得无比痛苦和绝望。 随着能量的不断增强,树妖的控制力逐渐减弱,最终在一声巨响中,树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为无数碎片。碎片落到地上,化作一堆堆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林剑秋跪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波动逐渐平息,眼中的金光也渐渐淡去,他知道这场战斗,他赢了。 双腿一软,他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林剑秋哪里碰到过这些事情,刚才也不过是凭借着一股狠劲加上白叶给他的那尊小铜人的法力战胜了树妖而已。他的心脏狂跳不止,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但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些令人胆寒的嘶吼声,让他不寒而栗。 身下是冰冷湿漉的泥土,林剑秋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泥水浸湿了,但他没有力气去在意这些。他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心中却是一片混乱。这种从死亡线上逃生的感觉,既是庆幸也是恐惧,让他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每当他想起那树妖狰狞的面孔,和那几乎要触及到他皮肤的利爪,他就会不自觉地打一个寒颤。 林剑秋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次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形,但至少这一次,他是侥幸存活了下来。他知道,这一切都多亏了白叶给他的小铜人。 可能是因为年纪只有六岁的关系,林剑秋并未深思过一件事:那梦境中的妖脸,竟是遮天蔽日之巨,而那株足有几十米粗的妖树,与他所斩杀的树妖相比,似乎差之甚远。 幸运的是白叶给的那盏灯笼还没有熄灭,林剑秋掏出一颗安神丹生吞了下去,由于刚才的战斗他的喉咙口干舌燥,但是又不敢喝旁边池塘里的水,安神丹生生的被他往下吞,差一点就喘不过气了。撕裂般的疼痛让林剑秋眼泪和鼻涕止不住的流,好在终于吞咽了下去。 安神丹服下后,林剑秋顿时感到身体充满了暖暖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从丹田开始,缓缓散开至全身每一个角落,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手在按摩他疲惫的肌肉和骨骼。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的节奏。安神丹中蕴含的草药精华开始发挥作用,不仅驱散了体内的寒气,还渐渐修复了战斗中受到的内伤。 林剑秋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在迅速改善,那些恐怖的画面和嘶吼声似乎被温暖的力量所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与安宁。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药力的奇妙,心中暗自感谢白叶的周到和这神奇的安神丹。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剑秋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松,之前战斗中的疲惫和痛苦几乎消失无踪。 他睁开眼睛,只见那盏仍旧微弱闪烁的灯笼投射出柔和的光芒,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他站起身来,身体轻盈得仿佛能随风飘起,这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让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凉爽的夜空。 林剑秋知道,尽管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他的修行之路还很长。但至少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力量。 ------------ 第十章 巨蟒 林剑秋小心翼翼地在泥泞的小路上前行,泥土湿滑,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泥潭做斗争。这条小路窄得只能容下他这样一个六岁孩子的身躯,他不得不时而爬行,时而打滚,以避免自己被泥土吞噬。泥土粘稠,每抬起一只脚都需要极大的努力,仿佛整个地面都在与他作对。 他的衣服很快就被泥水浸湿,泥土粘在他的皮肤上,冷冰冰的,但林剑秋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前进。在无情林中,每一步都可能是生与死的较量,他不能停留太久。 就在林剑秋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他终于看到了前方透出的微弱光芒。他加快了速度,泥泞虽然阻碍了他的步伐,但却阻挡不了他前进的决心。当他来到光源处,眼前的景象让他惊讶不已。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一排排苍天大树,树木高大,枝叶繁茂,每一棵树上都挂着几颗果实。这些果实外形奇特,像是金色的小灯笼,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照亮了周围的树木。林剑秋记起白叶首座曾经提到过的“天华地宝”,这些果实无疑就是那传说中的宝物。 “难道这里就是无情林?” 在林剑秋凝视这些神奇果实的时候,远处云山峰上,地龙首座正坐在宽大的座椅中,眼神迷离,似乎心神不宁。地龙曾是一清教掌门道青的坐骑,三百年前的正魔大战中,道青以自焚为代价,击退了魔教三大门派:血影宗、幽冥门、雪月谷。战斗惨烈至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道青陨落之际,将其余下的修为传给了地龙,使其修成人形。 在师兄道宁的安排下,地龙通过一系列的试炼,最终成为了云山峰的首座。旁边的弟子赵瑀见到师傅心神不宁,便问道:“从子时开始师傅就有些心神不宁,不知是有何事?莫非是在想那个小崽子?” 地龙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为师确实是希望那个小崽子死在无情林,但又不想他这么轻易的死掉……唉……” 赵瑀不屑地说:“一个小杂种而已,也劳烦师傅去想他的死活。” 地龙沉默片刻,幽幽地说道:“若是你们找到那件宝物,这小杂种的生死便不再重要……那宝物对我而言,意义非凡,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隐忍的力量,让人不敢多问。 赵瑀脸色微变,心中一惊,急忙跪倒在地,头触及冰冷的石板:“弟子失职,未能及时掌握宝物的线索,还请师傅责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得异常诚恳。 地龙摆摆手,示意赵瑀不必多言,起身走出殿门,目光深邃地望向无情林的方向。他站在那里,沉思了片刻,然后招呼赵瑀来到身边。 他低声对赵瑀说:“林剑秋那小杂种的生死不重要,你只需集中精力寻找那宝物的线索。那宝物一旦落入我们手中,即便那杂种不死,你也可以见机行事,不可让他走出无情林。” 赵瑀聚精会神地听着,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起身,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烟,朝着无情林的方向飞去。 大树下的林剑秋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棵挂满金果的大树,树干粗壮,高达千尺,令人望而生畏。林剑秋知道,想要得到这些珍贵的“天华地宝”,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环视四周,寻找可能的攀爬点,但树身光滑,几乎没有突出的枝桠可以利用。他尝试攀爬几次,都因为力不从心而险些从高空跌落,每次都是惊险万分,冷汗淋漓。 终于,林剑秋找到一处稍微粗糙的树皮,借助清风师姐给他准备的绳索和身边的石块,艰难地一点点向上攀登。当他接近挂满金果的树枝时,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冷冰冰的果实表面。果实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温暖而神秘,林剑秋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手心涌入全身,他的疲惫和寒冷似乎一扫而空。 就在此时,林剑秋的心头突然涌现出一种奇怪的预感,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只见空地的边缘,仿佛有影子在窸窣作响。林剑秋握紧了小拳头,心中暗自警惕,缓缓从树上下来。 脚刚踏实地面,他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危险气息。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蟒蛇正悄无声息地向他靠近。 这只蟒蛇的体型庞大,足有四五个成年人那么粗壮。它的皮肤呈现出暗绿色,带有斑驳的棕色花纹,仿佛是为了在茂密的丛林中更好的伪装自己。 蟒蛇的鳞片在月光下微微闪烁,给人一种油光水滑的感觉,每一片鳞片都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它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一丝狡猾而凶狠的光芒,仿佛已经锁定了猎物,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林剑秋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变得急促,他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什么力量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透过他的皮肤,直视他的灵魂,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林剑秋的喉咙发干,试图吞咽口水,却发现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困难。他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汗水从额头滑落,滴落在泥泞的土地上。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煎熬。 蟒蛇缓缓地向他靠近,每一次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都让林剑秋的心跳加速。他知道,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来逃脱这个危险的局面,但恐惧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身体和思维。 ------------ 第十一章 见死不救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林剑秋咬来,那恐怖的嘴巴仿佛能一口吞下整个天地。林剑秋心中一惊,急忙往树上爬,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在生死关头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他的小手和小脚拼命地抓挂树皮,就在巨蟒的利牙即将触及他的脚踝之际,他一把抓住了一根较粗的树枝,用力一跳,堪堪躲过一劫。 然而,危机远未结束,巨蟒居然也开始缠绕着树干,缓缓地盘旋上升。林剑秋心中惊恐,他知道自己这个年纪的孩子根本无法与巨蟒这种庞然大物抗衡。他继续向上爬,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但巨蟒的速度出奇的快,很快就追了上来。 突然,林剑秋的小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掉了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他的尖叫声中,巨蟒张开巨口,一口将他吞入肚中。周围顿时一片漆黑,林剑秋只觉得四周湿滑而腥臭,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然而,就在这生死关头,林剑秋念起了父亲教给他的长乐诀,同时,他的手中紧握着的小铜人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护佑着他。在小铜人的保护下,林剑秋勉强没有被巨蟒的消化液腐蚀,也没有憋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剑秋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胸腔被压迫得紧紧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巨蟒的肚子里黑暗而潮湿,粘腻的消化液不断侵蚀着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灼热的疼痛。林剑秋试图挣扎,但周围紧密的肌肉层像铁壁一般,让他无处可动。 他能感觉到巨蟒肚壁的蠕动,每一次挤压都让他的骨头发出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压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这是未被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散发出来的气味。恐惧和绝望充斥着林剑秋的心头,他知道自己处在生死边缘······。 赵瑀本无力开启通向无情林的神秘通道,幸得地龙赠予一件八卦形状的法器。此法器乃前任掌门道青炼亲手炼化,它犹如一枚神奇的药匙,能解开无情林的封印。然而,它的使用有一瑕疵,须要入神境界以上的修道者以血为引,方能激发其真正的力量。 根据地龙首座提供的路线图,赵瑀小心翼翼地弯下身子,巧妙地避开了密集的灌木丛。 正如所预料的,他终于发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这通道显得异常隐蔽,似乎只有幼童才能轻松通过。站在通道前,赵瑀迟疑了片刻,低声念动法诀。随着咒语的逐渐完成,他的身体开始奇异地缩小,最终竟如同一根笔直的竹竿,轻松地滑入了那隐秘的小径中。 当赵瑀从狭窄的通道中挤出身体,他的眼前豁然开朗,展现出一片被雾气笼罩的神秘森林。无情林,这个名字在他的心中久已有之,但他从未亲眼目睹过。林中不时传来奇异的鸟鸣和低沉的兽吼,使得这片森林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他的目光很快被树上那些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果实所吸引。这些果实据说是无情林的瑰宝,能大增修为,甚至有着不可思议的神效。赵瑀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贪婪,这些果实,如果能归于己有,自己的修为定能突飞猛进,甚至在门派中获得更高的地位。 然而,就在他心中计划如何采摘这些果实时,一条巨大的蟒蛇缠绕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冷冷地盯着他。赵瑀大惊失色,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但他很快发现,巨蟒虽然目光警惕,却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反而在他的动作下有些闪躲的迹象。 赵瑀心中虽然害怕,但好奇心驱使他观察这条巨蟒。他注意到巨蟒的腹部似乎有不规则的鼓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是林剑秋被吞噬了?他记得地龙曾经提到过,林剑秋是个关键人物,但现在看来,他已经落入了蟒蛇的肚中。 赵瑀的心中有一瞬的犹豫,但很快他冷静下来,想到地龙首座曾言,林剑秋无论如何不能走出无情林。既然如此,让这条巨蟒将他彻底消化,也算是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麻烦。于是,他决定不去干预,转而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些诱人的果实上。 赵瑀开始细致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安全的途径来采摘这些“天华地宝”。他知道这些果实的珍贵,也清楚这片森林的危险。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以免惊动了森林中的更多猛兽。他轻轻地移动脚步,试图不发出任何声响,同时心中默念着法诀,以防万一。 赵瑀的行动非常谨慎,他不断回头观察那条巨蟒的动静,确保自己不会突然遭到袭击。在他的心中,虽然对林剑秋的遭遇感到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未来的期待和对力量的渴望。在这片充满了机遇与危险的无情林中,每一个选择都可能直接影响他的命运。 赵瑀小心翼翼地攀爬着那些绳索,试图接近那些诱人的果实。突然,巨蟒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整个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赵瑀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急忙躲在一旁的树干后面,屏息以待。 就在这时,巨蟒体内似乎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一阵阵耀眼的金光从蟒蛇的鳞片间迸发出来,接着红色的幽光化成无数的尖刺,穿透了巨蟒的皮肤,将其痛苦的挣扎显露无疑。赵瑀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场景。 巨蟒在痛苦中张开了血盆大口,吐出了一个浑身污浊、狼狈不堪的东西。赵瑀定睛一看,竟然是林剑秋。这个少年全身覆盖着消化液的痕迹,衣物破碎,皮肤上有着明显的灼伤痕迹,看起来极为凄惨。 林剑秋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双眼赤红,嘴里默念着长乐诀。随着他的诵读,一些黑色的气体开始从巨蟒的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入林剑秋的体内。这些气体似乎给了他某种奇异的力量,使他的身体逐渐稳定下来。 与此同时,巨蟒显然也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和恐惧,它挣扎着想要逃离,但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在原地。在极度的痛苦中,它朝着林剑秋吐出了一口浊绿色的毒液。林剑秋一时分神躲闪,巨蟒趁机摆脱束缚,快速地滑入一侧的灌木丛中,消失不见。 ------------ 第十二章 殴打 林剑秋惊骇地发现,即使身处绝境,父亲传授的长乐诀竟然还能吸收巨蟒的灵力,让他在死亡边缘挣扎。他的身体被消化液侵蚀,疼痛难忍,肌肤上的灼伤感觉像是被火焰灼烧。若非长乐诀和那小铜人的神奇效用,他早已命丧蟒腹。 正当林剑秋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他的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解脱。林剑秋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艰难与逃亡,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一刻,赵瑀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背后。林剑秋尚未从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赵瑀的面容冷酷无情,眼神如同猎豹锁定猎物一般犀利。他的身形快速而精准,仿佛整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计算与布局。在林剑秋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赵瑀猛地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 这一脚的力道极大,林剑秋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痛楚从腹部传遍全身,他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中,林剑秋感到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他的视线模糊,耳边回响着自己痛苦的喘息声。 赵瑀并未给予林剑秋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步步紧逼向前,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有力。他低头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林剑秋,随后一脚踩在了林剑秋的头上,用力将他的脸颊压进泥土。 泥土的湿冷和硬实让林剑秋的脸庞感到剧烈的疼痛,他的鼻孔和嘴巴都被泥土填满,呼吸变得更加困难。 林剑秋在泥土中挣扎,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痛苦。他的心中充满了自己命运的不甘,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有效反抗。 赵瑀的压迫如同一座大山般沉重,让林剑秋几乎感到绝望。在这一刻,林剑秋深刻体会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口诀?“ 赵瑀冷笑着,一边加重脚下的力道,一边逼问道。 林剑秋痛苦地挣扎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 赵瑀不屑地看着他,“告诉我你念的是什么口诀,否则你会更痛苦!“ 林剑秋咬牙切齿,坚定地说:“你···别···想知道!“ 他的身体虽受重创,但内心的坚定让他拒绝屈服。 赵瑀有些恼怒的抬起脚狠狠的连踩林剑秋的脑袋几下,每一下都要置他于死地一样,林剑秋只觉得伴着火辣辣的疼痛,脑袋一片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一样。 赵瑀看着脚下的林剑秋,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满足,他弯腰捏住林剑秋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小杂种,劝你老实交代,这样我还能给你个痛快~~~”赵瑀用力碾了碾林剑秋的脑袋恶狠狠的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威胁,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剑秋强忍着疼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屈。赵瑀见状更是愤怒,他用脚尖狠狠地踢击林剑秋的腹部,每一脚都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的尊严连同身体一起踩入泥土。 “你以为你是谁?在我面前还敢有这样的眼神?”赵瑀冷笑一声,再次踩下一脚,这次更加用力。林剑秋咬紧牙关,拼命忍受着来自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要这么对我不公?我明明都没做过什么坏事···”林剑秋在意识模糊中痛苦地追问上天。 年幼的他无法理解,为何他的善良与努力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不公。在这个世界上,‘公平’这个词似乎只是一个笑话,而‘不公’则是残酷的现实。人心,一旦走向邪恶,其破坏力甚至超过那些凶猛的巨蟒和野狼。 见林剑秋宁死不屈,赵瑀脸上露出更加狰狞的笑容,突然话锋一转,带着一丝阴冷的淫笑说:“你想知道你的母亲是如何死的吗?想不想听听她在于大军胯下是如何痛苦挣扎的?“ 林剑秋:“······!!” 赵瑀放声大笑,哈哈声中夹杂着极端的讽刺与侮辱:“哈哈哈哈,那场景,那叫声,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她的无助和绝望,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他的话语充满了极致的羞辱和嘲讽,试图通过精神上的摧残让林剑秋彻底崩溃。 林剑秋听到这些话,内心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他咬碎牙齿,不知道从哪儿涌出来的一股力量让他一下子从赵瑀的脚下挣脱。赵瑀感到有些惊讶,他已经是入神境的高手,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孩子给挣脱呢?但接下来的景象更是让他心生寒意。 林剑秋的双目整个瞳孔和眼白变得乌黑,他的身体缓缓飘起,悬浮在半空中,长发披肩,散发出的样子宛如从九幽深渊中步出的鬼王。 他身周的空气仿佛被染上了一层幽冥的冷气,周围的温度骤降,连呼吸都变得凝重。林剑秋周身散发出的幽冥鬼气,压迫着每一个在场者的心神,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恐怖的力量吞噬。 暴怒的林剑秋没有理会他,而是狰狞狂笑着飞一样的扑向赵瑀!! 赵瑀怒喝一声,周身迸发一股白色气息包裹全身,神色凝重的大喝道:“竟有如此之多的鬼气!你到底是······!” “难道你是人界女人和鬼界之王的孩子···鬼之子??这 ···这 不可能!!!” 林剑秋没有理会他,而是狰狞狂笑着飞一样的扑向赵瑀!! 林剑秋的身形在空中翻转,他的眼睛赤红如血,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几乎不成人形。随着他的每一次挥手,空气中都似乎凝结出无数的鬼影,每一个都带着刺耳的尖啸。 赵瑀挥动手中的剑,想要抵挡这股凶猛的攻势,但林剑秋化作的鬼影太多太快,几乎每一个都能穿透他的防御。 赵瑀的白色气息在林剑秋的猛烈攻击下逐渐变得支离破碎,他的步伐开始不稳,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林剑秋见状更是兴奋,大笑中带着几分疯狂,他的身体几乎化为一道黑影,每次攻击都使赵瑀痛苦不堪,无法有效反击。 赵瑀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心中暗道不妙,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自己可能真的会败在这突如其来的鬼气之下。他咬牙,聚集体内最后的力量,准备进行最后的抵抗。 ------------ 第十三章 妖脸 赵瑀面对狂暴的林剑秋,知晓单凭常规手段难以制胜,于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滴落在随身携带的仙剑之上。仙剑上的符文在血液的触发下,开始闪烁着微妙的光芒,赵瑀的气势也随之大增,他的身体被一层白色的光芒包围,如同战神降世。 林剑秋的攻势虽凶猛,但赵瑀凭借仙剑的力量,开始和他打得有来有回。林剑秋的每一次攻击都被赵瑀巧妙地化解或是直接用仙剑抵挡,仙剑上的白光与林剑秋周围的黑气交织,场面异常激烈。 随着战斗的深入,赵瑀发现林剑秋虽然力量大增,但因为处于无意识的狂暴状态,动作略显机械,缺乏变化。赵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开始寻找林剑秋的破绽。在一次林剑秋的猛烈攻击后,赵瑀轻轻一跃,避开了攻击,同时反手一剑,剑尖直指林剑秋的眉心。 这一剑速度极快,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林剑秋的眉心。林剑秋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后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赵瑀站在林剑秋的身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愤怒和鄙视所取代。他一边辱骂着林剑秋是个卑贱的杂种,一边举起了手中的仙剑,剑尖对准了林剑秋的心脏。 “你这鬼之子,竟敢在我面前放肆!”赵瑀气急败坏地说道,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恨意和不屑,“今天,我就要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世上,连鬼魂都不会剩下!” 赵瑀手中的仙剑划破空气,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林剑秋的胸膛。剑尖穿透衣物,犹如利箭穿心,将他单薄的胸膛洞穿。鲜血瞬间染红了林剑秋的衣衫,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惊恐,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身体无力地颤抖着。 赵瑀见状,狰狞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胜利的味道。他一边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辱骂林剑秋:“你这卑贱的杂种,连你那水性杨花的母亲也是个下贱货!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你的母亲看着忠贞不二,实则与冥界那些肮脏的家伙有染,你也不过是个野种!” 赵瑀的话语充满了恶意与侮辱,他的手中仙剑再次举起,准备砍下林剑秋的脑袋。他咬牙切齿,认为只要留下林剑秋的头颅,就能炼化其阴魂,彻底消除这个威胁。 然而,就在这危机四伏的关头,天空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一张巨大无比的妖脸如同遮天蔽日般出现在两人眼前。这张妖脸扭曲着,从中传来一阵阵嘲讽的声音,声音如同从地狱的深渊中传来:“看看你们一清教的伪君子,连一个受伤的少年都不放过,真是可笑至极!”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张妖脸吸走,压抑至极,令人感到一种窒息的恐惧。赵瑀站在妖脸下,犹如一只脆弱的蚂蚁,面对着即将碾压而来恐怖力量犹如螳臂挡车。 赵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他本能地抬手,法力在掌间凝聚成一道璀璨的光芒。 嘴角挤出一句怒吼:“退回去!这是我一清教的领地,不容你这邪恶之物肆虐!” 赵瑀面对着那恐怖的妖脸,大喝一声,双手紧握,从掌心聚集出一团璀璨的光芒。他全力以赴,将这股光芒猛地推向前方,试图以此击退那不可一世的怪物。然而,那妖脸的巨口缓缓张开,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暗吸力。在这股力量面前,赵瑀那微不足道的法术仿佛薄雾般轻易被吞没,连带着他自己也无力抵抗,整个人被那恐怖的妖脸一口吞噬,消失在漆黑的虚空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瑀的尖叫声在空中回荡,他的身体在妖脸的口中扭曲、溶解,最终化为一滩血水,连骨头也未留下。血水在妖脸的口边缘滴落,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滴答声。 随后,妖脸的目光转向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林剑秋。林剑秋全身血迹斑斑,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就将断气。 妖脸冷笑着,声音中透出一丝好奇:“小鬼,你是如何学会九幽天诀的?这可是失传已久的绝学啊。” 林剑秋嘴唇微动,却已无力回答。就在这时,妖脸忽然吹出一股灵力,将赵瑀体内的灵力和魂丹一同吹向林剑秋。 这股灵力如同春风化雨,轻柔地包裹着林剑秋的身体。随着灵力的注入,林剑秋的伤口逐渐愈合,血液停止了流动,他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林剑秋的胸膛缓缓起伏,呼吸逐渐均匀,仿佛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深深地望向那逐渐消散在空中的妖脸。 “真是太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他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种诡异而不安的氛围。 “小鬼,我们的宿缘还远未结束。记住,黑暗中的阴影永远不会让你孤单。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迷雾中,留下林剑秋一个人懵懂的躺在地上。 林剑秋慢慢坐起身,环顾四周,只见深夜的林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四周异常寂静,连平常夜晚常有的虫鸣声也消失了,仿佛所有的生灵都感受到了那妖脸的恐怖,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林剑秋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到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他轻轻一蹦,竟然轻松地跳到了三四米的高空。这种感觉让他既惊讶又兴奋,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同于以前。 他环顾四周,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棵果实累累的大树,树上挂着几颗熠熠生辉的果实,那便是传说中的“天华地宝”。林剑秋用力一跃,轻松地抓住了树枝,敏捷如猿猴一般爬了上去。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五六颗果实,这些果实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令人心旷神怡。 林剑秋将果实收好,从树上跳下,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已大不同寻常。 ------------ 第十四章 拜师 天空破晓时,无情林外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寒意。清风、明月和孟浩三人守在林口,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清风的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明月的脸色苍白,双唇紧抿,时不时地望向林中深处,仿佛希望能从中看到林剑秋的身影;孟浩则不停地踱步,面色凝重,眼神不定。 “为什么要让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进入无情林?”明月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责怪和不满,“这是何等危险的地方,即便是我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孟浩听到这话,眉头更加紧锁,他转向明月,试图为师父白叶辩解:“师父有他的考虑,林剑秋的潜力非凡,这或许是一次试炼……”话虽如此,他的语气中却难掩担忧,显得并不十分有力,毕竟林剑秋天资平平这事已经都传开了。 清风沉默不语,只是不断望向林中,心中祈祷着林剑秋能平安无事。 三人正说着,忽然无情林的通道发出一阵异动,随即缓缓打开。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那里,只见林剑秋步履蹒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满是伤痕,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与光彩。 清风、明月、孟浩三人先是一愣,然后惊讶,最后才是看到林剑秋安然无恙,不仅松了一口气,更是被他的成就所震撼。 孟浩走上前,拍了拍林剑秋的肩膀,笑着说:“小剑秋,你真是给我们惊喜连连啊!” 明月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勾勒出她身形的柔美曲线。她轻柔地将林剑秋抱起,仔细地左右端详,用她那纤细而白嫩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林剑秋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眼中满是不舍与心疼。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仿佛每一个伤痕都在诉说着孩子所承受的痛苦。 “这么小的孩子,怎能承受这么多的苦呢?”明月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白叶师叔怎能如此狠心,幸好你还活着回来了……” 清风轻轻敲了敲明月的脑袋,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声说道:“你这小丫头,才十三岁就已如此慈母心肠。别老气横秋的,小心几年后变得和师傅一样啊。” 林剑秋感受到明月怀里的温暖与柔软,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他的心逐渐放松,所有的警惕与疲惫在这一刻消融。他低声呢喃:“明月姐姐,我能在你怀里睡会儿吗?” “当然可以,小剑秋。”明月的声音温柔如水,她轻轻拍着林剑秋的背,试图帮他驱赶一切恐惧与不安。 在这份无比信任与依赖中,林剑秋终于闭上了眼睛,安心地在明月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外面的世界仿佛都与他无关了,此刻,他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与宁静。 三日后的长白峰议事殿中,林剑秋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将包袱轻轻放下,展示出里面的果实。那果实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每一颗都像是凝聚了天地之精华。仪事殿内,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那不起眼的包裹上,仿佛那里面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奇迹。 一清教内外顿时哗然,所有人都震惊于这个结果。一个灵根平平的小孩,竟然能从无情林中带出天华地宝,而且还是六颗!众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们急切地想要一睹林剑秋包裹中天华地宝的真容,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宝贝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是奇迹!”有人惊叹道。 “他虽然是在子时,也就是夜晚最安全的时候进入,但里面依然危险重重,能够摘取到天华地宝,这份机缘与勇气,实在是难以置信!”另一人激动地说。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一成就抱以赞扬的态度。云山峰的一名叫宋军的弟子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林剑秋只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即便是在夜晚,无情林的危险也是众所周知的。他真的有能力单独取得这样的成就吗?还是说,有其他的力量在背后帮助他?” 这番话引起了一阵低语。其他弟子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有的支持,有的怀疑。 云山峰的弟子继续追问:“我们都知道无情林中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即便是我们中的许多高手,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地取得天华地宝。林剑秋,你能否告诉我们,你是如何做到的?” 面对质疑,林剑秋并未立即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倔强的咬着嘴唇。 一袭白裙的明月挺身而出,她的眼神坚定,将林剑秋紧紧护在身后,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六岁又如何?我们云霜峰的陆凌霜小师妹也是在六岁那年踏入无情林,不过半个时辰便轻松摘得天华地宝。她的例子足以证明,年龄并非决定一切。” 宋军冷笑着打断明月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明显的轻视:“明月师妹,你这是在拿天鹅和蟾蜍比美吗?像陆师妹那样灵根天成,惊艳绝伦,实属百年难遇的奇才。而林剑秋这样的废灵根,又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天鹅和蟾蜍?他们是在说自己是癞蛤蟆吗?林剑秋这么想道。 这时,白叶走上前,深深地看了林剑秋一眼,眼中虽然充满了赞许与期待,但也难掩一丝惊讶:“林剑秋,你的表现超乎了我的预期。这六颗果实,将是你未来修行的重要助力。” 此时的长白峰,首座只有白叶一人,地龙不知为何宣布闭关了,显然是对林剑秋的能力持怀疑态度,不愿亲自见证。烟尘师太更是不相信林剑秋能活着出来,甚至一次性摘了六颗果实便找了个理由也没来,只派明月代表过来祝贺,顺便看看能否讨要一颗果实。这无疑透露出她对林剑秋的轻视和不信任。 掌门道宁匆匆来了一趟,只是多看了几眼林剑秋便离开了,他的行为让人感觉到他对林剑秋的成就并不抱太大期望。 在离开前,道宁特意找到了白叶长老,语气中带着几分探询:“白叶师弟,林剑秋此次能独自完成那等艰难的试炼,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你可曾亲眼见他一人完成?未曾有人暗中相助?” 白叶微微一愣,这是在暗示自己有无私下帮林剑秋?随即坚定地回答:“掌门师兄放心,我全程监督,并有三名弟子全程守候在入口处,林剑秋确实是凭一己之力,未得外援。” 道宁听后,眉头紧锁,似乎并未完全放下心中的疑虑。 让人奇怪的是云山峰的大师兄赵瑀却没有来,而只是派了一群入门尚浅的弟子来应付了事,显然是对林剑秋的成就不屑一顾。这些年轻的弟子站在一旁,对林剑秋的表现也只是敷衍几句赞美,态度中透露出浓厚的轻视。 道宁沉吟片刻,对白叶说道:“林剑秋的表现确实出色,但我还在犹豫,不知该让他拜入云山峰还是长白峰。” 白叶首座听后,没有多作考虑,便干脆了当地宣布:“林剑秋的出色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他成为长白峰的弟子,我决定收他为内门弟子。” 明月站在人群中,听到这一决定,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为林剑秋感到高兴。 而云山峰的那些弟子则是冷嘲热讽,议论纷纷。 白叶首座察觉到这一情况,便有意无意地问道:“你们的赵瑀大师兄为何没有亲自来呢?”这话让那些弟子哑口无言,气氛一时变得尴尬。 ------------ 第十五章 白凝儿 赵瑀的失踪令云山峰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地龙首座闭关之后,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宋军等弟子面白叶的询问,只见他们一个个面露尴尬,最终只能悻悻离开,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样的氛围中,林剑秋的拜师仪式显得尤为重要。他正式行拜师礼,成为长白峰的一员。白叶门下包括自己的女儿在内,此前已经收了八个徒弟,每个人都有各自独特的特点和才能。 大师兄孟浩,一身剑法高强,性情冷静,是长白峰中的领袖人物。二师兄杜守谷则擅长内功,心思细腻,常常帮助同门解决难题。三师兄李埔,精通草药,对任何毒伤都有独到的治疗方法。四师兄陈襄阳则是阵法大师,布阵之术在门内无人能出其右。 五师兄刘一命,他的武技虽然平平,但对天象有着极深的研究,常常能预测未来的吉凶祸福。六师兄齐狮,力大无穷,性格直爽,是门中的勇士。七师兄楚静山,性情温和,负责照顾师门的日常起居,尤其擅长烹饪。 小师姐,也就是白叶的女儿白凝儿,比林剑秋年长两岁。尽管年仅八岁,白凝已展现出不凡的气质,她的面容精致,眼眸如同秋水般清澈,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仿佛能够勾起人心中的波澜。 她的发丝柔顺而有光泽,随风轻舞,增添了几分天真与灵动。尽管她的身形还带着孩童的稚嫩,但从她那细致的五官中,已能隐约看到未来美人的端倪。 林剑秋的到来让她很是高兴,终于有人叫她师姐了。白凝儿特别喜欢和林剑秋一起玩耍,虽然林剑秋年纪尚小,资质平平,白叶师父并未急于教他深奥的功法。因此,白凝儿经常找机会捉弄他。 一日,林剑秋正在后山采药,白凝儿悄悄跟了过去,突然从背后喊道:“小心头上!”林剑秋吓得一跳,连忙蹲下躲避,却发现上方什么也没有。转身看到白凝儿捂着嘴偷笑,他不禁有些无奈地摇头。 “师姐,你又捉弄我!”林剑秋假装生气地说。 白凝儿笑着靠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小师弟,你太容易上当了!” 林剑秋苦笑,“师姐,你总是这样,我怎么练功啊?” “放心,这些小玩笑可是锻炼你的反应速度和观察力的好方法。”白凝儿眨了眨眼,一副淘气的模样。 林剑秋虽然常常处于被动,但他知道白凝儿是善意的,而且这样的日子也充满了乐趣和欢笑。他渐渐习惯了白凝儿的捉弄,甚至开始期待每次的小惊喜,这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深厚。 虽然林剑秋年纪尚小,但也被分配到了厨房,由楚静山带领学习烹饪。尽管这份工作看似简单,但楚静山的教导让他学到了许多关于草药和食材的知识,这对他日后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白叶长老虽然只负责传授大道理,但具体的修行指导则由大师兄孟浩负责。孟浩对林剑秋的到来颇为看重,他认为林剑秋虽然灵根平平,但心性坚韧不拔,未来未必不能成大器。 虽然生活清苦,但林剑秋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在长白峰,他不仅有了一个新的家,还有了一群可敬的师兄弟,他们不仅是他的家人,更是他的榜样和引路人。每天在厨房忙碌之余,林剑秋也不忘修炼,渐渐地,他开始感受到自己内力的增长和变化。 在这样的环境中,林剑秋的心态也逐渐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但有了这样的师兄弟和师父的指导,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时间飞逝,转眼间两年过去了,林剑秋已经八岁了。尽管年纪尚小,但他在厨艺上的天赋却让人惊叹。他的手艺甚至超过了楚静山,成为了长白峰上的小名厨。 白叶的妻子,烟玉,对林剑秋的厨艺赞不绝口,每次尝过他的菜后,总是满脸笑容,赞赏之情溢于言表。而白叶的女儿,白凝儿,更是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喜爱,她嚷嚷着以后只吃林剑秋做的饭菜。 “小剑秋,你的红烧肉做得比七师兄还好吃!”白凝儿边吃边夸赞。 林剑秋微微皱眉,有些无奈地说:“师姐,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加个‘小’字,我也快长大了。” 白凝儿咯咯笑着,眼含顽皮:“哎呀,你是我唯一的小师弟,我怎么舍得不这么叫呢?再说了,叫你小剑秋多亲切啊。” 在这样的日常中,白叶决定让孟浩带领白凝和林剑秋到黑松林中摘松针,这是一项修行和锻炼的好机会。林剑秋原以为摘松针是件简单的事,然而事实远比想象中复杂。黑松的松针异常锋利,且紧紧地附着在枝头,难以摘取。 “这松针怎么这么难摘啊!”林剑秋抱怨着,小手上已经布满了红点。 孟浩微笑着递给他一把长白峰祖传的大砍刀:“用这个试试,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林剑秋小心翼翼地开始砍割,每一次不小心都会让他的手臂多几处红点。相比之下,白凝则显得游刃有余,她的动作熟练,看着林剑秋那副狼狈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你,都快变成刺猬了。”白凝边笑边递过一块湿布,温柔地帮林剑秋擦拭着手臂上的小伤口。 林剑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谢谢师姐,我得再练练。” 白凝儿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慢慢来,你总能学会的。” 日子在一清教中悠然而过,弟子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各自的领域修行,偶尔下山历练,以增长见识和实力。孟浩作为大师兄,经常被白叶派出执行任务,与其他山峰的弟子一同行动。因此,白凝儿便自然而然地成了林剑秋的修行伴侣,负责指导他的基础修行。 这一日,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白凝儿找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她从怀中掏出一根雪白的长笛,这是她母亲烟玉当年嫁给白叶时,由烟玉的师姐烟尘赠送的仙器。长笛表面雕刻着精致的云纹,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小剑秋,今天我要教你一种新的修行方式。”白凝儿笑着说,她轻轻吹响长笛,笛声如清风绕梁,令人心神宁静。 林剑秋听得入了迷,不由自主地问:“师姐,这长笛真的可以御风吗?” “当然可以,你想试试吗?”白凝儿眼中闪过一丝调皮,她知道林剑秋虽然好学,但对飞行总有些许畏惧。 林剑秋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白凝儿已经拉起他的手,轻巧地一跃而起,站在长笛之上。白凝儿吹起了长笛,悠扬的笛声在空中回荡,随着音乐的流动,两人的脚下仿佛生了风,缓缓地离开了地面。林剑秋吓得紧紧抱住白凝儿的腰,只觉得脚下的风速越来越快。 “师姐,慢一点!”林剑秋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白凝儿却笑得更欢了,她故意加快速度,长笛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林剑秋紧张地抓住了白凝儿的手臂,心跳加速。 飞行的感觉比林剑秋想象的还要激动人心。他们越飞越高,渐渐地,长白峰的全景展现在他们的眼前。林剑秋不由得发出了赞叹的声音,眼下的景象更是壮观。随着飞行的高度增加,一清教所在的青城山逐渐呈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这一刻,他的心情无比激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 正在这时,霜云峰的陆凌霜注意到了空中的林剑秋,她好奇地问身旁的清风师姐:“那两人是谁?”清风师姐仔细端详了一番,惊讶地发现是十岁的白凝儿和八岁的林剑秋。 她不禁担心地说:“那定然是白师叔的爱女偷着御剑玩耍了。”话音未落,她就要飞身前去阻止。 陆凌霜却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指向另一侧说:“不用急,明月师姐已经飞过去了。”两人随即看到明月已经先人一步朝着空中飞去了。 空中的两人此时突然遇到了一股乱气流,这股空气中的乱气流白凝儿试图稳住身形,却依然摇摇晃晃的。 林剑秋有些恐惧的说:“师姐···我有些怕。” “不要紧张,跟我来。”白凝儿轻声安慰着林剑秋。然而,可能是因为这也是白凝儿第一次尝试带人飞行,她的控制显得并不稳定。随着风的微变,笛子轻微地晃动起来,林剑秋感到一阵眩晕,紧张地抓紧了白凝儿的腰,手劲过猛,意外让白凝儿感到了一阵痒。这突如其来的痒感让白凝儿一时分心,失误加剧了笛子的晃动。 突然间,笛子猛地一个倾斜,两人仿佛从高空中的秋千上失去了支撑,心脏似乎都被提到了喉咙。林剑秋的心跳急速加速,他本能地将白凝儿紧紧抱在怀里,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作为垫子,减轻她的冲击。在失重的恐惧和风的呼啸声中,两人一起从笛子上直线下坠,空气在耳边呼啸而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别怕,师姐,我在。”林剑秋尽管也感到害怕,但更多的是想保护白凝儿。 白凝儿被吓得眼泪汪汪,她紧紧抱着林剑秋,哭道:“对不起,林剑秋,都怪我……” 就在这时,明月及时赶到,她是来探望林剑秋的,却没想到遇上了这样的场面。她迅速施展轻功,将两人稳稳接住。 “你们两个小家伙,真是不省心。”明月一边责备,一边关切地检查着他们有没有受伤。 ------------ 第十六章 被逼吃屎 明月师姐的眼神虽然严厉,但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关怀:“你们两个小家伙,真是让人担心。我得告诉白叶师叔这件事。”林剑秋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吓得连声音都开始颤抖:“师姐,求你别告诉师傅,我不敢了。” 白凝儿则显得大大咧咧,一点也不担心:“明月师姐,你就别吓唬小剑秋了,我们保证以后不再这么冒失,不会再让你担心的。”她看着林剑秋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一软,便开始央求明月师姐:“真的,这次就算了,别告诉我爹好不好?” 明月师姐看着两个孩子,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最终点了点头:“好吧,这次就不告诉你们师叔了。但是,你们两个要记住,修行不是儿戏,每一次冒险都可能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然而,两人在空中的飞行并没有完全保密,云山峰和玉皇峰的一些弟子也看到了这一幕。其中一些年纪较小,对白凝儿心生爱慕的男弟子,见到林剑秋和白凝儿如此亲密,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些怨恨。 他们在背后议论:“那个林剑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这么靠近白凝儿师姐。” “是啊,他只不过是个小野种,居然敢这样。我们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一日,烟玉带着白凝儿前往霜云峰看望师姐烟尘师太,林剑秋则独自前往黑松林摘松针。几个对他怀有怨恨的师兄弟蹲守在林中,见他一个人前来,便将他围住了。 “林剑秋,你是不是很得意,能和白凝师姐那么亲近?”一个师兄冷声问道。 林剑秋面对围攻,心中害怕,但还是尽力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想在那种情况下保护师姐。” 话音未落,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腹部,接着是一记耳光。林剑秋被打得踉跄后退,几个人上前,脚踩在他的脸上,辱骂声不断:“你这个小畜生,还敢说是保护师姐?分明是占白凝儿师姐的便宜!今天就让你知道后果!” 一人恶狠狠地说,接着解开裤带,朝着林剑秋撒尿,羞辱至极。林剑秋被逼得无路可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你这资质平平的废物,也配说自己是保护别人?笑话!”另一人嘲讽道,同时用力踢向林剑秋的腰侧,发出沉闷的声响。一阵阵剧痛让林剑秋几乎要晕过去。 “你的母亲那么水性杨花,你也不过是个无用的野种!”言语中充满了蔑视和侮辱,众人的笑声和嘲讽如针刺般在林剑秋心上扎根。 就在林剑秋忍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时,又有人拿起旁边的泥土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扔去,泥土和尘埃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连前方的景象都看不清楚。 耳边的辱骂声和嘲笑声此起彼伏,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锋利的刀刃,不断割裂着他的心灵。林剑秋的心中除了恐惧和无助,还有一丝丝正在积蓄的愤怒。周围的人群更加疯狂,纷纷向他挥舞着拳头,无情地打击着他的身体。林剑秋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尽力避免更多的伤害,但依然挡不住四面八方的攻击。 其中,为首的玉皇峰弟子冯奕霖行为更是恶劣。他在林剑秋的旁边蹲下,居然当众拉了一泡粪便。冯奕霖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用脚将粪便推到林剑秋面前,恶狠狠地命令:“吃下去,否则别想离开这里!”粪便的恶臭扑鼻而来,林剑秋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恶心,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无比的无力和绝望。 冯奕霖见林剑秋迟疑,又是一脚踢来,嘲讽道:“只要你吃下去,我就放你一马。”林剑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内心的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这样极端和羞辱的情形下,他的心灵几乎要崩溃。 突然,一道身影飞速掠过,是孟浩大师兄。他发现了这一幕,立刻出手制止了这些师兄弟的暴行。 孟浩大师兄刚从山下历练归来,心中充满了对小师弟林剑秋和小师妹的关怀。他们是他在一清教中特别看重的后辈,因此孟浩常常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弟妹一般照顾。 这日,他回到教内,本打算直接前往黑松林,查看两位小师弟妹的修行进展。然而,未曾想到的是,他所见到的场景让他怒火中烧。 一群师兄弟围攻林剑秋,看到这一幕,孟浩的怒火顿时无法抑制。他的道魂在体内爆发,强大的道气如狂风暴雨般迸发出来,将周围的人一一吹飞。 他一步步走向前,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你们几个,竟敢在长白峰内施暴,简直不知羞耻!”他大声斥责,一边将林剑秋护在身后。 不顾其他人的惊恐和抵抗,孟浩上前,对那几个施暴的同门弟子展开了猛烈的反击。他的每一拳都带着强烈的怒意,每一脚都重重地落在那些弟子的身上。打的他们是惨叫连连。 就在这时,冯奕霖大声叫嚷:“我是玉皇峰的内门弟子,你打我就是在打玉皇峰的脸!” 玉皇峰,作为一清教掌门所在的地方,其地位无比崇高,几乎无人敢触其威严。孟浩听后,眼中的怒火更甚,但他知道玉皇峰的分量,这让他的行动略微有所顾忌。然而,看着惊恐万分、身体多处受伤的林剑秋,孟浩知道,他不能因为玉皇峰的名头就放过这些不知悔改的师兄弟。 “即便是玉皇峰又如何?错就是错,岂能因为身份地位就可以为所欲为!”孟浩冷声说道,他的态度坚决,这让冯奕霖等人心生畏惧,不敢再多言。孟浩扶起林剑秋,轻声安慰他,同时警告其他人:“今日之事,我会禀告掌门,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在孟浩的严厉处理和正义态度下,其他师兄弟不敢再有任何行动,冯奕霖也怕激怒孟浩自己挨打,只能恨恨的招呼众人从长白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