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001 初识黄荣华 迷迷糊糊间，墙皮斑驳的天花板映入林奇的眼帘。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眯个回笼觉。一激灵，不对，天花板怎么成这样了？猛的坐起身，一股子混合着汗液酸味的宿舍气味熏的林奇差点没背过气去。 花了五分钟，林奇才确认自己回到了19岁的青葱岁月，带着饱经风霜的记忆重新站在了2000年的夏天。昨天林奇又熬了个大夜，在新葡京的赌场里已经奋战了几个通宵了。离开贵宾厅回房间的时候虽然困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大脑仍然兴奋不已，赢了2530多万，这回能翻身了。后脑血管突突的跳，脑子涨的疼厉害。衣服都没脱，就钻进被子里。使劲的 拱了几下，找了舒服的体位躺好了，心里美滋滋的：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可是现在，没想到这一觉醒来，我的赢的钱的？林奇的心里一万头草泥马。 咣啷一声，门被推开了。老板的小舅子兼工头骂骂咧咧的进来了;林奇你特么的还想不想干了，这都下午几点了还睡？十分钟后，林奇拎着包站在工厂门口了。重生了还打工？说出去非得让人笑话！ 百无聊赖的林奇坐在马路牙子上，手里捧着份今天的报纸，旁边的报刊亭买冰镇哇哈哈顺手带的。就在他几乎要翻完最后一页时，视线里的豆腐块新闻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针对我市不良资产的股份混改市对产业升级的积极探讨，这既需要主管部门正确的领导指向，也需要主动借助资本市场功能。无锡市国资委副主任黄荣华表示，有信心在年内完成对市内亏损国企的改革，大力引进国外资本，借助新型生产力加快建设新锡城！ 林奇放下报纸，拧开哇哈哈吨吨吨的一口气喝光。有目标了，这个黄荣华可不简单，也是老股民了，人菜瘾大，后来因为亏多了开始搞上内幕交易。凭着内幕交易得来的钞能力而平步青云。最终事发引起官场地震那是后话了。林奇心随意动，心里不算太正的主意渐渐出现。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林奇跑了趟中国银行，取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三千块！这可是他辛苦半年的攒下的。林奇家境不算太好，家在苏北农村，高中毕业后就跑到苏南来打工了。母亲在家里经营着杂货店，父亲供销社倒闭下岗后便一蹶不振，整日的郁郁寡欢。等到林奇在外闯荡，酒店事业刚有起色之时，父亲刚过五十却肝硬化晚期入院，没过两月就离开人世了。刚有能力的林奇满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伤和遗憾。 八月的夏日，午间的锡城热的发烫。黄荣华习惯吃完饭溜达到隔壁的证券公司，那里的大户室他有个位置。翻着手里的上海证券报，黄荣华闲庭信步的踱着胖胖的身躯。看着股评正起劲，对面的人迎着撞了满怀。撒弗撒，，，黄荣华张口就要开始骂人。却见对面的年轻人连声sorry，穿着倒是颇为考究。这么热的天气还衬衣马甲，薄西服还掂在胳膊上。遮阳的绅士帽外加时尚的太阳镜，淡淡男士香水味闻着很舒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黄荣华把脱嘴的脏话收了起来，刚想摆摆手示意没事。青年反而摘下太阳镜和帽子：黄主任？黄荣华这回诧异了：你是？青年正是林奇：黄主任，去年在上海的长三角港资招商会我们见过，丽新集团林奇。黄主任在台上的推介令人印象深刻。这么一说，黄荣华想起来了，去年国土资源部的吉部长牵头，正好恒隆集团的港汇广场开业，香港的丽新集团组团港商道贺暨长三角考察，黄荣华代表锡城上台推介招商。但是一堆人，哪记得住啊。面前年轻人热情招呼，他有点卡壳。 家族里长辈们让我先过来锡城看看。说罢林奇掏出了名片：丽新集团旗下RIDGE CAPITAL执行董事，林奇。特殊材质的名片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这套装备林奇在义乌转了二天总算备齐了。这行头装备起来，他妈来了也得转几圈才能认出她的好儿子。在梁溪大桥通往证券公司这条路上也溜达快三天了，总算是碰到正主了。 黄主任这是去哪啊？林奇佯装不知问道，黄荣华指着旁边的证券公司讪讪道：我中午没午睡的习惯，就过来看看股票。见到港商了，黄荣华一时之间反应有点慢。林奇暗道就等你这句了：黄主任也炒股啊，那个新疆屯河你关注关注，德隆的唐总在运作。前二天唐总在香港做客林氏，还问我们林氏有没有兴趣参与呢。林先生精通股票？上去喝杯茶？说到熟悉的股票，黄荣华慢慢恢复正常了，指着证券公司邀请道：我在上面有个房间。他炒股常年赚少赔多，在大户室经常被人笑话，号称股市大善人。听到林奇谈吐不凡，穿着考究，也就动起了请教的心思。 敢情好，尊敬不如从命了！林奇欣然应允，跟着黄荣华进了证券公司。证券公司大厅里散户们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额头油亮冒汗。仿佛冷气吹的根本不顶事一样，牛市里散户们个个劲头十足。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进了大户室，黄荣华招呼服务人员送来了二杯茶。林奇笑着说道：黄主任，你这地方可比办公室好啊，不拘束！说罢也不见外，端起茶杯小呷一口。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雪茄，招呼着黄荣华递了一根过去：黄主任来一根？黄荣华正输入完新疆屯河股票代码，看着走势。回头看着雪茄一愣，他没抽过这玩意，电影里见过，大佬都抽雪茄。心里露怯，面上摇头。林奇自顾自的剪了一支雪茄，颇为有型的甩着zippo打火，点燃，吸上一口，状似享受的吐出袅袅烟雾。 然后在黄荣华的视线下，又剪了一支递了过去：国内可能抽这个的比较少?尝尝，味道不错的。黄荣华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林奇亲自给他点上火：不要过肺，雪茄就是品个香气。黄荣华吸上一口，没觉得有什么香气，但也不想露怯，点点头给出一个万能评价：果然别有风味。林奇不可置否的笑笑，悠悠然的抽雪茄。 喝着茶品着雪茄，黄荣华感觉气氛差不多了。指着显示器价格跳动新疆屯河：林先生给详细说说，这个股票有什么说道？林奇打着哈哈：黄主任见外了，叫小林就好。这个新疆屯河德隆的唐总在操作，仓位不低。最近唐总要融资，不把股票拉高，怎么多融资啊？黄荣华：那现在买？买点呗，跟着唐总有肉吃！林奇笑道。说不上是德隆唐总的名气还是对林奇的信任，黄荣华唰唰的下单买入，动作行云流水。 小林，我这账户剩下十一万多可全买进去了，能涨多少呀？黄荣华干净利落的买完，转头就问起了能赚多少？搞的林奇哑然失笑，促狭道：要不我给唐总打个电话，让他给拉个板？黄荣华感觉到了林奇的调笑，讪讪道：不急，不急！然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又道：这股票我买了就跌，卖了就涨，庄家就盯着我和我对着干！ 林奇长长的吸了一口雪茄，慢悠悠的吐着烟圈道：黄主任，人家炒股都有消息的，你这就干炒啊？说话间，新疆屯河k线陡然上去，一笔大单进去，股价涨了3%。黄荣华激动的站起来了指着显示器：主力拉，拉了！说话间，又是一笔大单，股价涨到9%了，盘面买卖激烈，成交额喷涌。有散户觉得价高卖的，又有觉的要涨停追进来的，一时之间买卖好不热闹。黄荣华那叫一个激动啊，称呼都变了：林老弟神了！今天能涨停板吗？林奇笑了笑，不可置否。 新疆屯河的成交量剧烈的放大过后，卖单渐渐的偃旗息鼓了。主力这才施施然的几笔大单，牢牢把新疆屯河封死在涨停板上。看着账户的一万多盈利，黄荣华面如菊花般绽放：林老弟真是厉害！这新疆屯河能涨到多少啊。林奇不答反问：黄主任炒股没人给消息？黄荣华顿了顿：我一般不和别人交流我炒股的事情，担心影响不好。又辩解道：但是不炒股，又容易和社会经济脱节。这样和你们港商也有话题沟通交流嘛！林奇没接他的话茬，自顾自说道，炒股赚钱还是得有消息，香港股市也得靠消息。好消息提前进，坏消息提前跑。说罢把手一挥颇有气势：大杀四方！黄荣华听着一边应付着赞同，一边若有所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发现茶水渐凉。他冲着林奇感慨着二句国内股市后问道：小林今晚在哪落脚啊？晚上有约吗，你这来锡城还让你黄哥赚了钱，怎么着也得让黄哥尽个地主之谊！ 我就住在桥下的锡城大饭店，晚上和几个vc机构有个局。黄哥，下次吧，改天我请你！林奇看起来谈兴已尽，起身道：我就不等收盘了，黄哥，回头再联系！黄荣华也起身：锡城大饭店啊，正好明天，我们国资委在那有个酒会，小林你不赶时间离开锡城的话，一定参加，也算借花献佛，让黄哥尽个地主之谊！ 林奇为难道：我参加不方便吧？黄荣华大手一挥：有什么不方便的，也看看我们的国企资质，有看中的企业想收购，黄哥给你牵线！说罢，黄荣华露了露底悄声说道：现在市里的招商政策很不错的！说着送林奇到门口：今天我就不送你了，咱们明天见！林奇颔首应下，拦住黄荣华，黄哥留步，不要太见外了，我们明天见！挥手作别，转身下楼。 ------------ 002 岳成江求援 锡城大饭店，锡城曾经最豪华的酒店，官方的定点接待酒店。去年已经官至川省话事人的吉书记回乡祭祖每次都下榻于此。2000年的锡城，借助出口贸易的东风，民营企业发展的极快。倒是国企的这一摊子，不管怎么折腾，一年到底负责人总是二手一摊：又亏了。厂子账上没钱了，财政再不拨款，工人要闹事了。 黄荣华虽然不到四十，奈何老领导已经退了，能在这个国资委副主任的位置站稳已经很不错了。再者，看着天天上火到嘴角起泡的主任谭同，他心态稳的可怕，生不起半点的进步心思。再大的板子落下来，也是先打老谭的。 这次国企负责人的自助餐酒会，就是谭同整起来的活。这几年看着民营企业赚的飞起，一个个的小作坊鸟枪换炮。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根正苗红的国有企业却只知道伸手要钱，不给就暗搓搓的鼓动工人去市大院拉横幅，通常是鲜红的四个大字：我要吃饭！每每却都能收获奇效。这样几次下来，搞得财政局长直接去领导那里撂挑子了。 谭同的担子很重，虽然他的上级是省国资委，但是地方和省国资委之间的对线压力，却全无保留的传导到他这里了。嘴里的泡好些天了，下不去根本下不去，就在昨天，原来轻工局下面的国营第二袜厂工人去市大院拉横幅了。气的他直接撂狠话，岳成江五点之前不把工人弄回去，不管他岳成江是谁关系，明天就撤职。除非他谭同不干了，否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岳成江是国营第二袜厂的厂长，老丈人是原来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原成想，在老头子退下来之前再把岳成江扶上马再送一程的。结果一场酒局，老头子直接脑溢血，幸亏医院送的及时，命总算保住了。可是现在这植物人吊着一口气的状态，让岳成江觉得不如走了省心。他这么想也实在是感受到了什么是人走茶凉。自打没了岳父的庇护，可谓步步艰难。眼瞅着这厂长的位置都守不住了。 这次工人去市大院拉横幅，岳成江是全然不知。他来这国营第二袜厂当厂长，完全就是为了混个资历。根据他老丈人的运作，原来年底铁定跳去商业局的。所以这二年来，岳成江对厂子的经营管理压根就不上心，二个副手也比较给力，基本没什么要他操心的事。 可是这老丈人一下去，情况立马就变了。原来二个副厂长在岳成江面前争宠式干活，那是指着他岳成江高升后拉上小弟一把。所以才玩了命表现的，现在倒好，听说他老丈人都成植物人了，岳成江去商业局也泡汤了。谁再玩了命的表现那不是纯纯的傻X麽?有那功夫回去辅导孩子它不香吗？ 岳成江今天来锡城大饭店的这个酒会是百般不情愿的，昨天工人是五点就回去了，但不是他岳成江的功劳。而是工人们接孩子的，回家做饭的，回家吃饭的。用工人的话说：都有正事，那有功夫在这瞎耽误。大不了明天再来！！！这话传到岳成江的耳朵里，他是怒从心头起，气从胆边生。端起办公桌上珍爱的茶盘就是一通乱砸。想着今天过来也是丢人现眼的，听候发落任凭处置了，属于躺平了。爱咋咋地吧。 林奇今天起床先精心的为自己上了点淡妆，使得皮肤显得略黑，然后梳上油头，最后贴上精致的小胡子。穿上那身三件套，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不得不说专门跑到义乌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那里的小商品城，只要你掏钱，什么东西都能买，买不到的东西还能做，不能复刻也能形似，主打一个以假乱真。 林奇把雪茄盒放在包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了那副金丝眼镜。今天这个场合好像显得更精致一些会比较不错。重新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嘴里念念有词：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是个魔幻时代！皇帝的新衣是有魔力的。 林奇抛掉顾虑，出了房间。他并没有住在锡城大饭店，而是住在了隔壁的小旅馆。这身行头从小旅馆出去实在有点违和，奈何去了趟义乌，钱已所剩无几了。匆匆的快走几步，拉开和旅馆的距离才稍稍的安了心。看了看腕上的高仿百达翡丽，才七点多。早餐是不敢吃了，在便宜的地方吃怕被人看见，贵的地方去不起，忍着呗。反正国资委的企业会议后中午有免费的自助午餐酒会。说不定会间还能有茶歇。 进了酒店，林奇感受到了满满的怀旧风格。略显庄重的大厅，背景是肃穆的大幅壁画，言而总之官气十足。没那么金碧辉煌的土豪风，总是像一丝不苟的端庄美女，少了诱惑的情趣。找了个沙发坐下，咖啡也舍不得点上一杯，真的就是在干等。拿了份报纸做做样子，却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刚刚过八点，岳成江垂头丧气的夹着包进了酒店。会议九点才开始，他这么早过来，想着碰上领导好陪个罪，要杀要剐任凭处置。但有一条，别在大会上批评他。人活一张脸，官帽子丢了也就算了，再把面子踩个稀巴烂，那日子是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岳成江找了份报纸，却没有翻的心思。精神全放在门口那边，看着门口。打算谭同一进来，他就过去认错。没过一会，可能觉得精神比较紧张，摸出烟准备吸上一支缓解一些。翻遍全身也没摸到打火机。抬起头看见对面穿着考究的青年，招呼道：小兄弟，有火没？借个火！ 林奇正愁怎么进入会场呢，他就认识黄荣华。这一有人搭话，真是瞌睡送枕头啊。站起身合上报纸，掏出zippo就递了过来，顺势一屁股就坐在了岳成江的旁边。岳成江接过Zippo，打了二下没打着，正觉得有些尴尬。林奇抬手拿过Zippo，一甩手，再回来已然火苗晃动。端的一个潇洒，岳成江就着火苗深吸一口，徐徐吐出烟圈道：谢谢。 林奇收起Zippo，问道：老哥也是过来参加国资委会议的？不待岳成江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是黄荣华主任邀请过来参加的。岳成江心思一动，不答反问：你是？林奇就等着这句了，没有答话。掏出名片递了过去。岳成江接过名片，哦，还是港商。唔，这名片真是精致。不过他对什么丽新集团不太了解，努力拼读出RIDGE CAPITAL的正确发音，一边说着套话：感谢林总支持锡城的发展啊。。。林奇没待他说完套话，接过话头道:去年十二月吉部长牵头在上海搞了个长三角招商会，这不，家里就安排我先过来看看。市里安排了黄主任和我对接，看看有什么合适的项目。 岳成江前面的心思一动，这会电光火石间转变了方向：这是条大鱼啊。怎么有机会吃上一口呢？喵喵喵。嘴上也不闲着：现在锡城发展的很快，好项目很多！就是我们国企的管理还跟不上，很多厂子还是亏损的。如果有看中的项目，拿下来以香港的先进管理经验来搞，那就是印钞机啊。 林奇笑而不答，心里想着：这伙计真是上道啊。岳成江一直盯着门口呢：黄主任来了。说着站起身准备迎过去。林奇也跟着起身，抬手向黄荣华示意。黄荣华快走二步，没理会迎来的岳成江，先和林奇握了握手道：感谢林总出席，昨天和我们谭主任讲了，谭主任希望林总对我们国企多提宝贵意见。看了看岳成江，又问道：林总和我们岳厂长认识？林奇刚要开口作答，岳成江抢道：我刚刚在跟林总请教先进管理经验呢。香港管理模式如果能在我们厂子实施，今年我保证扭亏为盈。做不到，我岳某人退位让贤！ 林奇？？？我刚刚说了什么？怎么就扭亏为盈？还TM的退位让贤？真是个老六啊！看着慷慨激昂的岳成江，黄荣华点点头。却没表态，招呼着林奇往会议厅走：林总，我们先去会议厅。岳成江也收起了慷慨激昂，忙不迭的跟着进去了。大树要抱牢，不立军令状，现在就下岗。现在拍下胸脯，起码还能混到年底。再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怎么地上面不给点支持？正反都不亏本的买卖！ 林奇强忍饥饿听着各路国企负责人推诿扯皮，这个实际困难，那个历史包袱，就是没有 我的领导责任。林奇一个劲的喝水，心里暗暗吐槽：什么狗屁规格，连个茶歇的都没有！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已经饿前胸贴后背了。尾随着众人来到自助餐厅，才知道为什么叫午餐酒会！标准是真的高，没有茶歇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茅台五粮液不限量的敞开供应，进口的威士忌白兰地也应有尽有。什么澳龙鱼子酱大黄鱼顶级牛排通通安排，生猛的海鲜刺身现场制作。林奇还在感叹这得消耗多少经费，黄荣华端着餐盘走过来了：怎么，没有胃口？随意来点吧，等下给你介绍我们谭主任！然后又神秘兮兮的悄声说道：今天这顿是淡马锡赞助的！和厨师要了一碟澳龙又转头对着林奇道：我们比不上你们这些富豪，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小林你没胃口的话，可以试试锡城的本地特色！ 好吧，林奇被迫没什么胃口，走向本地特色档口，和厨师要了梁溪脆鳝，一笼蟹粉汤包，加上一份鲜虾馄饨齐活。细嚼慢咽的刚吃完，岳成江拎着一瓶白兰地就过来，这是一直瞅着机会的主啊。幸亏刚刚强忍饥饿斯斯文文的小口用餐，不然可就漏了底！ 岳成江都没落坐，站着桌边先来个自罚三杯。整的林奇哭笑不得：你丫真是来喝酒的！岳成江压着翻涌的酒气郑重道歉：林总，我早上有眼不识贵人，林总贵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林奇忙道：哪里的话，岳厂长言重了。点个烟举手之劳的事，不必记挂！岳成江打蛇棍上又喝了一杯，坐了下来道：也是有事情想请教一下林总，听说香港的纺织业效率非常高，这管理上有没有什么诀窍？我这厂子是连连亏损，现在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作为厂长我真是心头有愧啊！ ------------ 003 初进国营二厂 岳成江酒量很好，在老丈人的有意培养下二斤白酒不在话下。但是这白兰地后劲极大，四杯急酒下肚也是有点吃不消。刚刚开会，他心思压根就不在会上，抽着去厕所的功夫，把丽新集团打听了个明明白白。我草，豪门啊，大腿必须抱牢！午餐酒会上的顶级食材他视若无睹，简单的垫吧两口，就抄着白兰地伺机而动了。 林奇似笑非笑的看着岳成江,没有接话，掏出雪茄盒，打开，挑出一根雪茄剪开递了过去：岳厂长，来一根？岳成江摆手拒绝，又拿出打火机过来作势给林奇点上。林奇摇摇头，Zippo一甩，徐徐点燃道：纺织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工人的管理是关键！日本人在这方面是有点东西的。香港也是学习日本的经验。岳厂长的主营产品是什么？袜子！岳成江忙不迭的回答道，但是质量一直提不上来，残次品高居不下。另外销售也是个问题，货出去了钱收不回来，现金结算销售又没人买账。现在工资工资发不出，原料原料没钱采购。厂子已经没法开工了。 这样的厂子开工干嘛？为了赔钱吗？林奇反问道。岳成江嗫嚅着：不开工，工人要闹事的，昨天还去市大院拉横幅。林奇又问：那开工了，不发工资工人不闹吗？岳成江答道：不发工资倒还能缓缓，不到没米下锅，工人不搞大动作的，也就抱怨二句。林奇不禁哑然失笑，随即也明白过来了：在国企，只要上了班了，就不怕拿不到工资，反正去市大院拉横幅就给了。可是没上班，再去要工资就不占理了。 深吸了一口雪茄，徐徐的吐出烟圈。林奇看着餐厅的液晶电视里播放的广告，有了主意。指着电视里浪莎丝袜的广告道：岳厂长，你们生产丝袜吗？生产，但是老百姓认牌子。它们家每年光给央视的广告费就好几千万！岳成江答道。林奇摆摆手：那个不重要！回头我给你一套香港设计师设计的丝袜图纸，你弄点样品出来。没问题的话，我这给你下点订单，就你这厂子扭亏为盈还不是小事一桩？ 这，这，这问题就算解决了吗？岳成江被白兰地的后劲冲的有点晕，他使劲的掐了一下大腿。不是作梦！连声道谢，说着又要举杯感谢。林奇赶紧拦下：黄主任他们过来了！岳成江抬头一看，黄荣华陪着谭同正往这边走来，不由的讪讪放下酒杯。待二人走近。黄荣华出言介绍道：林总，这是我们国资委的谭主任！林奇站起身来，稍有矜持的和谭同握了握手：叨扰了，谭主任！谭同爽朗大笑：林总贵客，请都请不来，谈何叨扰？坐坐坐！ 四人重新落座，谭同道：林总能大驾光临，我们黄主任居功至伟啊！我昨晚听道林总能出席，是由衷的高兴！也不怕林总笑话，我这主任当的寝食难安啊。国企改革难啊，不光是我们锡城。去年全国破产的国企数量超过600家，让市场换技术卸包袱。到头来这国企的包袱还是顶在了自己的头上。天天下岗工人闹事。说罢，谭同叹了口气又道：其实我们也理解，毕竟都要吃饭的。老百姓要的其实不多，能安身立命就行！去闹也是实在逼的没办法了！ 林奇也感叹道：大陆发展起来的确不容易，但是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去年黄主任的招商推荐也的的确确的打动了我们，锡城是投资的热土，我们也想着在这片热土贡献一下绵薄之力！好好好，那这边还是由黄主任和你接洽，有什么要求，我们全力配合！谭同再次握手道。林奇也再次道谢：感谢谭主任对丽新集团的支持！ 谭同领着黄荣华翩翩离去，他没和林奇过多交流，尤其当着黄荣华的面。来日方长嘛，说的太多，太过热情让黄荣华再误以为要抢功劳就没必要了。什么功劳能少得了他谭主任的？什么成绩不是在他谭主任的带领下完成的？ 待二位主任走远，岳成江又邀请道：林总，要不下午去我们厂子考察一下，您也给我们厂子把把脉，给我们传授一些先进的管理经验。这家伙倒是不客气，心里盘算着怎么让面前这位港商投资一笔，这样国营第二袜厂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港资企业了，那他岳成江不就抖起来了？没了老丈人的庇护，岳成江每天过的是惶惶不可终日。做梦都想再抱条大腿。 林奇思虑片刻，应了下来：也好，再好的设计也得生产上落实，那下午我们就一起转转。一听林奇应承下来，岳成江马上就去打电话安排厂办开车过来，他自己早上打车过来的。准备过来挨训的，带着司机过来，再传回厂子里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嘛。除了安排车，岳成江是什么风声都没漏，那个二个副厂长最近的消极怠工，让岳成江是记恨上了。其实那二位也没做什么特别落井下石的事情，就眼瞅着希望落空，从打鸡血回到了正常的摸鱼的状态罢了。然而这对比之下，岳成江眼里就是人未走茶就凉，而且是凉的透透的！ 趁岳成江打电话安排的功夫，林奇又给自己添了一笼蟹粉汤包。鲜是鲜啊，但是锡城的糖也是不要命的放。明明是咸鲜口的愣做成鲜甜口的，奈何林奇饿了一早上，看着满场的顶级食材还要被迫胃口不好，只好打着品尝本地特色旗号吃吃这些齁甜的的锡城美食。 不多会，岳成江安排妥当回来了。看着林奇慢条斯理的对付着蟹粉小笼，不由赞道：林总是识货的呀，不像那些土包子就知道澳龙鲍鱼，海鲜刺身。要讲好吃的还是得这蟹粉汤包。口里说着招呼服务员又送了一份过来，自己也吃上了。好吧，岳成江也饿了。前面着急上火的没感觉，现在事情落听了才想起来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林奇不紧不慢吃完面前这份小笼，感觉也就半饱。但也没再继续叫东西来吃，毕竟胃口不好嘛。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开口道：岳厂长给简单介绍一下厂子的情况吧。岳成江闻言，顾不得嚼完口中的汤包，一口吞了下去。忙不迭回答道：厂子拢共三百多号人，绝大部分是女工。1977年的时候市轻工局牵头组建的。80年代红火过一阵子，90年代后就每况日下了，一方面物资不那么紧缺了，一方面民营的厂子也跟上来了。我们国企通病，效率低，质量差，成本高，厂子能活到现在全靠银行贷款和上面拨款救济才能撑到现在。岳成江老老实实的介绍着国营第二袜厂的情况，没有半点虚话。 想要抱上大腿，坦诚是最起码的。这一点狗狗就值得人类学习。把最柔软的肚子朝上，充分暴露自己的弱点，以示臣服。林奇听罢点点头，给了颗定心丸：问题不大！车来了咱们就出发吧，趁着中午工人休息，厂子里人少你带我整个厂子转转。岳成江闻言赶忙擦了擦嘴站起身道：司机已经在门口了。林奇也起身：那我和黄主任打个招呼，咱们就出发！林奇目光扫过大半餐厅，才找到正在大快朵颐的黄荣华。穿过餐厅径直走了过去，黄荣华看着林奇走过来也推开面前餐盘，擦了擦手，起身相迎。看着起身相迎的黄荣华，林奇快走二步，握住了黄荣华的手道：感谢黄主任的热情招待，今天是收获满满啊！现在和岳厂长下午去他的厂子看看。国营第二袜厂？黄荣华略作思索道：那厂子位置还算可以，就是员工有点多，包袱有点重。岳成江老丈人已经下去了，也借不上什么力啊。黄荣华隐晦的提点了一下，又亲切道：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说罢又靠近悄声道：那新疆屯河我什么时候出手合适啊？ 林奇无奈，又有点汗颜：现在的官员都这么耿直的吗？但是也给出了交代道：唐总的贷款最多八月底肯定能批复，在这之前找个位置出手就行。林奇记得九月后上证指数就急转直下了，就给编了个理由让黄荣华八月出手了。至于要不要提醒回避股市？亏损的黄主任才好的合作伙伴嘛！ 告别黄荣华，岳成江一路引着林奇出了酒店，司机早就候着了。车是一辆黑色普桑，这还是岳成江老丈人的关系从轻工局拨下来的。二人上了车，司机轻按喇叭，保安敬礼放行。小车开的很稳，冷气也十足，梁溪路的车不多。道路两边梧桐树不断后退，林奇闭眼假寐，岳成江也不愿在司机面前多说话，这家伙嘴比裤腰带还松，人送外号二厂小广播。 十来分钟的功夫，车子驶入厂区。门口的招牌有点斑驳，厂区环境倒是不错，中午工人休息，机器也停下来了，倒是也不吵。林奇下了车，岳成江在一旁小心作陪。厂房内的机器保养的不错，岳成江介绍道：这是意大利进口的机器，90年代引进的，外汇花了不少，效益没起来。当时拍板的领导为此还吃了挂落。 厂区里不时走过三三两两的女工，，看着平日里不常见的岳厂长正领着看起来颇为不凡的年轻人在机器旁边介绍，不由得心下嘀咕。就这样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半个小时整个厂子工人都知道了。而且消息越扯越离谱，最新的版本已经是岳成江要把厂子机器卖了，再把地皮倒腾卖出去给地产商盖楼。 号称二厂小广播的司机小刘正被工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小刘站着人群中吐沫星子乱飞：你知道个屁，那是港商！！！这口音我一听就知道了。在锡城大饭店拉过来的，今天国资委在那开的会！一名年轻的女工忧心忡忡的问道：陈主任，你说这厂子要是卖了以后我们可怎么办？车间主任陈巧芬看起来三十出头，留了一头极为干练的短发。二位副厂长最近都放牛了，根本见不着人。厂子里生产都靠陈巧芬在操持着。这节骨眼上，她是大家的主心骨，大家都七嘴八舌讨论不出个主意，就把目光投向她。 ------------ 004 危机化解 陈巧芬看着大家投来的目光，心里其实也没个章程。是啊，这厂子没了这以后可怎么办？这会被大家架在这了，也只好硬挺着道：岳成江想卖厂子，门都没有！我们得找他去！不给个说法，我领大家找政府！ 此言一出，群情激奋！群众的情绪被点燃了，乱糟糟的嚷嚷道：找他去！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去市大院！说着就拥着陈巧芬浩浩荡荡的找岳成江去了。 这边林奇让岳成江再带他去仓库转一转：去仓库看看吧，一家工厂的运营问题，只需要看看仓库就知道了。岳成江闻言面露囧色，显然仓库里状况并不太好。但也只得前面带路。不多会，到了仓库跟前，正吆喝着让人把仓库大门打开。后面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骂声中夹杂着方言：岳成江，你个生儿子没屁股的坏种！怪不得你老丈人变植物人了，你良心被狗吃了？年纪大些的女工脏话张口就来，骂的贼难听！岳成江被骂的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骂了半天，才明白了个大概。气的七窍生烟，面色铁青吼道：小广播你还想不想干了？造老子的谣，老子让你明天就下岗！ 众人听了更是和热油开锅了一样：哟呵，狗东西还敢威胁小广播？不是小广播我们都还被你这个狗东西蒙在鼓里！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就差喊打喊杀了！ 林奇听了半天，也明白了个大概。眼瞅岳成江压不住阵，要演变成群体性事件了。于是扯着嗓子开喊：工友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两句！一连喊了好几遍，工人们终于稍微安静一些，大家都看着这个港商。林奇也觉得颇为棘手，思绪一转，开口道：工友们误会了，我是过来下订单的！是来买袜子的！此言一出，工人们吵吵声为之一静，鸦雀无声！场面一时之间极为尴尬，大家面面相觑：整岔劈了，人家是过来买袜子的！被这一闹，这港商不买了怎么办？ 人群安静了片刻，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都是小广播造谣。。。这句话一出口，人群又开始吵吵起来了。只不过这回变成讨伐小广播了。这个说：这小广播一个大男人，天天跟老娘们一样，嘴和裤腰带一样松，传这传那的，这回传出事情来了吧。那个幸灾乐祸：这回这事情闹这么大，小广播可吃不了兜着走喽！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林奇看着仍然面色铁青的岳成江，不见他发话。人群中依旧跟个菜市场一样吵吵不停，只得再次出声道：工友们，管理层留一下，其他人散了吧。人群中闻言有人问道：我算不算管理层？林奇望去，一个看起来很活泼的女生，长着一副小圆脸。林奇看了看岳成江，岳成江明白林奇意思，答道：小许，厂里工段上的组长。林奇点头，大声道：算！组长以上留下，其他工友先散了吧。有什么消息我们让各位组长传达下去！ 人群慢慢散去，只留下来十几个人。清一色的娘子军！从车间主任到下面组长都是女的。林奇想了一想，也正常。厂子绝大部分都是女工，管理者都是女的也不奇怪。林奇朗声道：我和岳厂长看一下仓库，大家也跟着看看吧。岳成江这会才缓过劲来，心里还暗暗想着回头怎么收拾小广播，表面却一点不耽误，吆喝着仓库管理员打开大门，领着大家进了仓库。 等到林奇进去一看，嚯，满满当当。看着林奇的表情，岳成江解释道：很多客户说好了的订单，说取消就取消。也有不少是为抢夺市场提前生产的，结果市场销售不理想，就囤了下来。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减产了。岳成江说着又想起来什么：对了，还有很多都是原料，是趁原材料价格低的时候买入的。言语中似乎还有点炫耀的意思。 林奇仓库转了一圈，感觉看的差不多了。对岳成江道：除了这里十几位，还有其他的管理层都叫上吧。我们一起去会议室简单坐一下，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也聊一聊。 好！岳成江应下。他安排道：陈主任，你先领林总和大家去会议室。我去找人叫一下财务乔科长和周厂长王厂长他们。陈巧芬点头，领着人群去会议室。林奇进了会议室，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主位坐了下来，还自来熟的招呼大家都坐下。搞的这是他的主场一样。一时之间，众人有点分不清谁才是客人了。 众人落座之后，林奇又朗声说了一句：我和大伙都是第一次见，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林奇，来自香港！原本是受锡城邀请过来考察的，今天参加国资委的会议才认识的岳厂长。过来这里呢是想国营二厂帮忙生产一批丝袜，我们把这种方式叫做代工。过来看看厂子转转车间也是担心代工的丝袜达不到我们的要求。我们的质量很好的，肯定没问题的！陈主任你给说句话呀！那个叫小许的圆脸组长闻言出声。陈巧芬也清了清嗓子，接过话茬道：林总，别的不敢说，在质量这一块，我可以保证的！绝对不比现在那个很火的浪莎差！林奇闻言狡黠一笑，反问道：那你们销量怎么比浪莎零头还少？这。。。陈巧芬卡壳了，被一句话堵的心塞，刚刚拍胸口保证的气势立马烟消云散。这时，后面一个女声出言解围：那是因为浪莎的广告多，所以老百姓认它的牌子！我们的质量不比它差的！林奇点点头：说的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啊？陈巧芬让这女声的话把气势又提回来一些，出声道：她叫周元元，是我的徒弟！正要继续介绍，会议室门被推开了。 岳成江领着人进来了，二男一女。林奇照旧，一边招呼着来人入座，一边和岳成江说话：岳厂长，屋里的人前面我们认识了一下，这刚来的三位你给我介绍一下吧！岳成江应声。介绍着个子比较高的那位男性：这是周副厂长，主要负责销售！岳成江转向另外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介绍道：这是王副厂长，也是我们厂的老技术员，我们厂上下都还是习惯叫他王工！这是我们的财务科长乔玉芬乔姐！岳成江最后一位介绍的甚是亲热。林奇打眼望去，乔姐四十上下，保养的很好，年纪估计要比看上去大一些。 林奇朝三位点头示意，没有寒暄。然后目向全场道：刚刚周元元说到浪莎的广告多，那么国营二厂为什么不打广告？据我所知，浪莎最早只是个民营小厂，底子可比二厂差多了。谁能告诉我？众人窃窃私语起来，就是没人回答。半响，还是后来的周副厂长出声道：最早厂子是生产多少就能卖掉多少，用不着打广告。后来竞争多了，我们也打过广告，钱花了不少，但没什么效果。 岳成江也接过话道：浪莎的翁总胆子大呀！那央视的广告费都是千万起步，人家可是眼都不眨就往下扔！我要是敢这么干，明天就得卷铺盖回家！林奇笑了笑，掏出了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却是没抽。顿了顿，林奇放下雪茄，正色道：厂子比我预想的其实要好不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看到了在座的各位！厂子经营上的困难是 暂时的，只要人心可用，厂子就一定会好起来的！在这里我也给大家一颗定心丸，采购计划不变！也期待二厂发展越来越好！说完率先鼓起掌来，众人见状也跟着鼓起掌来，一时之间会议室气氛热烈。林奇拉过岳成江耳语几句，岳成江朝众人压了压手，待众人安静下来后道：周厂长，王工，乔姐，陈主任留一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众人离去后，会议室空旷下来了。岳成江招呼人给几人添了茶水，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林奇呷了口茶，出声道：刚刚我说的是宽心话，可现在在座的都是行家，厂子的问题不小！岳厂长，如果我现在下订单，二十万条袜子，你多久能把货给赶出来？估计原材料的钱你都没处想办法吧！岳成江涨红着脸想反驳，却是说不出话来。事实情况却是如此！林奇继续补刀：不可能我先全款预付吧！其余几人闻言也是皱眉思考。王工已经习惯性的开始摸烟了。 林奇看了一眼王副厂长，靠向椅背，把雪茄收了起来：有女士在场，大家就不要抽烟了。我给大家出个点子，大家看看合适不?几人闻言望向林奇。林奇倾身相前，压低声音道：现在浪莎很火，我们可以借它的势！我们做个类似的包装，名字就叫金浪莎丝袜业！包装上浪莎二个字醒目点，金字用金色加透明的样式。丝袜二字正常大小，最后的业字小一些隐蔽一些。这样一来，大家觉得二厂的袜子销量会怎么样？ 说完林奇看向几人，周副厂长和岳成江满脸欣喜，王工眉头皱的老高，乔科长和陈巧芬还在思考。王工首先发言道：这不是假冒产品嘛？这么做不合适吧！岳成江打断道：王工你不要老古板了，二厂的工资都发不出了！老周，你觉得怎么样，能卖的动吗？周副厂长点点头接话道：这么搞的话，产品销路肯定不成问题！乔科长担忧道：那别人会不会告咱呀？是啊！陈巧芬也点头应声。几人又沉默下来了。 林奇摆摆手道：没问题的，去注册一个金浪莎丝商标就行了，要打官司就扯皮呗，这种官司没个几年下不来的！最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另外得在款式上下功夫，做出各种款式的丝袜，用时尚款式引领潮流！乔科长听了噗呲一声笑：这丝袜不就是白的黑的肉的，怎么地还能做出花来？ 在2000年，国人的审美还是有点保守。林奇也不着恼，笑道：我回头让香港的设计师发些款式过来，厂子做出来了先让乔姐试穿。乔玉芬闻言不禁老脸一红，暗啐一声。老周老王相视而笑，心照不宣。岳成江则是对着林奇竖起了大拇指。一时之间，会议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 005 发财大计 眼见几人没有其他问题了，林奇道：事情既然聊的差不多了，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岳厂长回头你把包装的事落实一下，我下次过来把图纸带来，先打个样，做些样品出来看看！说罢林奇就起身准备离开。 岳成江赶忙拉着林奇道：林总好不容易大驾光临，这连顿饭都不吃就走，被人知道了要笑话我们二厂不懂礼数的！周副厂长也出言挽留道：林总刚刚这思路让我醍醐灌顶，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留下用顿便餐，也让我有个敬酒的机会！陈巧芬也道：林总您得留下来，我要代表工厂的姐妹们向您敬杯酒。没您的订单，姐妹们眼瞅着就没活干了！ 林奇见着几人热情挽留，犹豫片刻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了。主要是中午实在没吃饱，下午还这么一番折腾。确实是又累又饿！岳成江看见林奇应允了，大喜道：林总，那你先随我到客房休息一会，乔姐你安排小灶上李师傅搞几个拿手菜！林总就喜欢我们本地特色菜！ 林奇闻言无语：得，就中午加了一笼蟹粉汤包，这就变成喜欢本地特色了？这甜不拉几的菜系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呀？不过中午那个脆鳝味道似乎还行，甜度尚在接受范围之内。 林奇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跟着岳成江走到了客房。这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就在办公楼的后面。离车间很远，又有办公楼挡着，很是清净。岳成江领着林奇上了二楼，推开一间的房门，引着林奇进了房间。岳成江快走两步到了窗边，把落地窗的薄纱拉开，又顺手打开了窗户。窗外还有个小花园，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岳成江一边忙活一边吐槽道：这接待楼还是厂子红火时候搞的，那个过来视察的领导是络绎不绝。哪像现在这样冷清，我现在去请领导来厂子视察，人家躲都来不及呢。说罢还摇摇头，自嘲式的长叹一声。 这就是纯粹表演了，他岳成江过苦日子就是最近的事情，他老丈人没病倒的时候，谁不对他客客气气的？顶着市委常委女婿的名号，谁还不给他岳成江二分薄面？ 忙活了一番，那林总您先小歇一下，待会晚餐备好了我再过来接你用餐。打了声招呼，岳成江便退出了房间。林奇确实有些累了，装X装累了。这人装X就是实景演出的演员，不能NG的那种。看到岳成江退出房间整个人终于松懈下来了。浑身的疲倦感这才涌上来，来不及细看这个标准颇高的套间，外套一脱往沙发一扔就要往里面卧室冲：畅快撒个尿再好好睡它一觉。 推开卧室房门，就听里面惊呼一声：谁啊？这一声惊呼给林奇吓的一激灵，汹涌的尿意愣是给憋了回去。怎么里面还有人？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立即十二分的紧绷起来。就听里面的卫生间一阵冲水的声响，一个苗条的身影从洗手间里开门出来了。 一刹那，二个人大眼瞪小眼。林奇是惊讶房间内怎么还有人，陆晓青是慌张：没听厂办通知今天有接待啊？陆晓青是接待楼的服务员，公共的厕所有点远，而且脏。厂里没有接待任务她都在客房里方便。今天午后她一直在二楼搞卫生，厂子里闹的天翻地覆她愣是什么都不知道。 林奇开口打破沉默道：刚刚岳厂长送我过来的！先把岳成江搬出来，这会可没别人给他做信任背书，别女孩再一嗓子嚷嚷起来，那可就说不清了。陆晓青脑子转的也快：先生下午好！卫生间也打扫干净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说完还给林奇鞠个躬，这才若无其事的带上房门退出房间。 林奇看着这小姑娘的一通操作，心里暗叹：人才！牛X啊，这心理素质！不去当骗子可惜了！陆晓青带上门，心才蹦蹦蹦的狂跳起来，感觉就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她把后背靠在墙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要说这个乌龙也巧了，接待楼基本没人来住，岳成江来的也少。整个接待楼就陆晓青一个服务员，还是一个临时工。这个临时工还是走关系进来的，属于厂里照顾的特例。陆晓青母亲吴丽是厂里的老工人了，丈夫90年底初跟着出国热潮去了美国，从此了无音讯。吴丽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好在陆晓青也争气，考上了东华大学。原本今年再开学就大三了，吴丽下班骑自行车回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送到医院一检查髋关节碎了，得置换。亲朋好友借了个遍，好不容易把手术做了，陆晓青学费又是问题，而且吴丽卧床也需要人照顾。陆晓青干脆一咬牙和学校申请了休学。厂里虽然不宽裕，也力所能及的给陆晓青安排了个临时工。又有工资又能照顾吴丽，还有时间不把学习落下。陆晓青一看林奇的穿着，就知道是大人物，生怕得罪人再把自己工作给搅黄了，那可就完犊子了。 林奇虚惊了一场，痛痛快快的去洗手间给膀胱放了水，手也不洗衣服不脱了，往床上一倒，不多会就鼾声大作了。梦里，林奇又回到了新葡京，赌台上筹码堆成一堆，二千五百万他梭哈了！林奇还在紧张的看牌，对面的庄家已经开牌，同花顺！绝杀！林奇犹遭雷击，整个人麻了，从头到脚！自己都能清楚的听到心跳声，这一刻，后悔，不甘，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一激动，床上的林奇醒了！缓了缓情绪，望向窗外，窗外的天色还没黑。 林奇也没心思再睡了，太吓人了。林奇不敢想象，真的一把输了二千五百万，估计他跳楼的心都有了。简单洗漱，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自觉还算满意。心里盘算着晚上的饭局，怎么才能把厂子的管理层全部拉下水呢？ 哒哒哒，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奇应了声：稍等！起身开了门。门口正是岳成江！林总，咱们去用餐吧！晚餐已经备好了。岳成江满脸笑意。走！林奇应允道。岳成江前面带路，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接待楼，转过一个走廊就瞧见了餐厅了。进了包间，林奇一看，包间里坐着的还是下午的四个人：副厂长老周，王工，财务科长乔玉芬，车间主任陈巧芬。厂里的领导层整整齐齐的都在。 几人见林奇和岳成江进屋，都站起身来。林奇双手压了压道：都坐下说话，搞这么生分！都不是外人。说罢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主位，岳成江吩咐了一声：上菜！也挨着林奇坐下了。 几人中陈巧芬年纪最轻，顺势就把大家的酒斟上了。林奇举起酒杯道：我先提一个，为我们的相识，干杯！众人满饮此杯！这时第一道菜端上来了：响油鳝丝。林奇也没谦让，率先动筷。味道还是偏甜，但是比中午的可好太多了。林奇指着菜道：去年吉部长，哦，现在得叫吉书记了。在香港宴请泰国白龙王的时候还特地点了这道菜！白龙王当场脸就拉了下来。人家称号白龙王，吉书记偏偏点了道鳝鱼！哈哈哈，能怪人家摆脸色？ 众人一听说吉书记还有这八卦，纷纷来了兴致。锡城这地界上，吉家可排着第一号！林奇看众人胃口被调起来了，也停下筷子，不管继续端上来的菜，讲起了吉书记的八卦：这也怪不得吉书记！里面有个缘由的。林奇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去年，吉书记还是部长的时候，在香港托人请名满香江的白龙王给他看看运势。特意隐藏了身份。算运势前，白龙王让吉书记写了个字。吉书记就提笔写了个周，吉书记的周字大家都见过吧，那个√可是平的很。白龙王算完运势就讲了：你这个吉有点不合适，得要在这个口收起来之前退出来。吉书记当时面色就阴了下来，付完酬金就黑着脸走了。回过头来，吉书记又明着身份请白龙王赴宴，这才有了点菜的名场面。 林奇一顿输出，众人听完竟觉得意犹未尽。乔玉芬和小姑娘一样，还问上了：那林总你说那个白龙王到底准不准啊？林奇闻言哑然失笑，狡黠道：白龙王准不准我不知道。但是吉书记的态度很清楚了，不管你白龙王黑龙王，老子不高兴了你就是盘里的鳝鱼！ 众人听着更起劲了，陈巧芬眼神清澈跟个女大学生似的，满眼的小星星：那后来呢，后来呢？林奇给了个无趣的结尾：什么后来，白龙王连夜溜回泰国去了，走海路走的！岳成江听的直竖大拇指道：吉书记牛X！一时间，房内充满的快活的气氛。林奇再次举杯道：为吉书记的牛X干杯！众人欣然应允，再次满饮。 晚上的酒局异常融洽，林奇一个一个的奇闻轶事抛了出来，余下几人又刻意的捧着。晚餐是宾主尽欢，众人也酒足饭饱。林奇觉得气氛也到位了，双手压了压，提高声音道：认识在座各位我很高兴！林某是生意人，做生意自是要赚钱的！但是我希望是共赢！说罢呷了一口茶，又压低声音道：但是恕我直言，这国营二厂就算盈利了，各位拿的还是死工资啊，就算加上奖金又能有几个钱？林奇说完停下看着几人。 房间内刚刚还快活的气氛，瞬间进入冰冻状态。林奇讲述的事实让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众人切换成了男默女泪。现场的效果让林奇十分满意。林奇对着有些发呆的岳成江道：岳厂长，你回去有时间了解一下MBO， 看四通，联想是怎么玩的！然后再和大家讨论一下。我过几天再来的时候，希望大家能有一个共识！说罢林奇再次举杯道：最后这杯酒敬我们未来的友谊，希望我们未来一起发财！众人听着云里雾里的，但都跟着举杯，满饮。 ------------ 006 灵魂画手 饭局结束。岳成江安排了厂办的桑塔纳送林奇回锡城大饭店。车子快到酒店时候，林奇招呼司机停车，借口下车买包香烟。打发司机回去了。林奇看着远去桑塔纳的尾灯，松了一口气。心里吐槽：装X真TM累，骗子真不是人当的。草！吐了口吐沫，脱掉西装，解开马甲，心里暗暗腹诽：等老子有钱了，就穿着大裤衩，人字拖，光着膀子蹲在马路牙子上吃路边摊！当然，得开最骚包的跑车才行！等等，为什么想到了慕容云海？？？什么鬼？ 回到租住的小旅馆，从内到外卸下伪装，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正午的太阳毒辣的很，人民路上。林奇一身白T恤，戴了顶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手里拿的东西也是奇怪，几款没开封的风格不同的丝袜，一叠林奇自己乱涂的丝袜素描图。怎么开个头就这么费劲呢？林奇吐槽道。这满锡城跑了二天了，一共就这十来家图文设计打印店，都跑了个遍了，要么达不到林奇的要求，要么价格高的离谱！妈蛋！卡在这了！难道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也不知道是这天气还是烦躁的情绪，林奇感觉有点上火，刚刚去方便眼瞅着尿线明显变色了。 林奇又买了瓶冰镇娃哈哈，已经数不清是第几瓶了。顿顿顿一口气喝了半瓶。找了个有阴凉的墙边蹲了下来，打算先歇会。心里又盘算着，要不回老家躺着吧，苟到比特币出来了，多买些攒着。这样等到四十岁大概就可以享受人生了吧？ 林奇就这么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倒是没感觉那么燥的慌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画这些个没用的，念书念书你说念不进去，让你跟我学手艺你又不想学！你到底想干嘛？隔壁家具店里传来了男子的咆哮声。林奇瞟了一眼直接无视，心里却是痛快反驳：跟你学手艺还不是死路一条？未来哪还有人打造家具的？流水线下来的全套家具顶的手艺人喝上了西北风。男声越骂越大，夹杂着方言：我让你画，让你画！伴随着骂声，家具店里丢出来一沓沓稿纸，散落一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也跟着稿纸冲出家具店，收拾着满地的稿纸。 有几页稿纸落到林奇面前，这狗东西眼前一亮！得来全不费工夫！稿纸上画的全是各种大长腿的二次元！看着默默捡稿纸的男生，林奇大脑CPU转到快冒烟了：怎么才能把这小伙子收入麾下？冷静！现在这幅样子太寒酸了，不能贸然出马！一定要冷静！每临大事有静气！林奇站起身，瞄了一眼墙上的门牌号：人民东路113号。默默的离开了。 次日一早，在床上辗转了半宿的林奇出门吃了个早饭，锡城的咸豆浆还很有特色的。配上个大饼夹油条，那满足感！美好的一天从早饭开始！回到旅馆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林奇感觉神清气爽。洗漱一下又把那身行头穿上了。出了门打了个出租车直奔人民东路113号。 下了出租车，林奇抬腕看表，十点零八分。吉时已到！林奇进了店里，老板热情招呼道：先生看家具啊！林奇点点头，然后就在店里东瞅瞅西看看，林奇其实在找昨天的男生。男店主瞧着林奇转了一圈了，还以为没有相中的。的确没有相中的家具，这狗东西相中的是人！男店主道：先生我们这里什么都能做，这些摆的都是样品，真的要做还是看客人的具体需求来定制的。 林奇大脑CPU又在飞速的运转，怎么样才能把话题引到店主的宝贝儿子身上呢？？？老板，我想要的那种，我有点描述不出来，你给找个纸笔，我画出来你看一下！林奇编了个由头。好嘞，您稍等。男店主应道。转头就大声吆喝起来：福生，把你的纸和笔拿过来一下。福生应了一声，从后院过来了。问道：爸，你要什么笔什么纸？不是我用，这位客人用。男店主答道。林奇心下腹诽：看来一天过去，父子关系有所缓和。嘴上却道：能素描的就行，我画个家具大概草图。 福生取来自己的画板和纸笔递给林奇道：用板垫着画的稳一点！林奇道了声谢接过，略微思索，下笔描了个后世改良过后的罗汉床。画好了没找店老板，反而把画板递给福生道：这样的款式你们能做吗？做出来大概多少钱？福生接过画板，端详了一番，店老板这时候也凑了过来：画好了？父子两人凑到一块看了起来，林奇的画工实在不怎么样，也就描了大概形状。店老板边看边评价：先生你这画功也太粗糙了，款式倒是挺洋气的！福生你给这位先生润润色，丰满一下细节！林奇假装诧异道：贵公子也擅长作画？只见福生也不怯场，拿起铅笔就在画板上开始修饰了，就看福生时而擦写，时而涂抹。动作很是娴熟。 店老板颇有些得意的道：我儿子基本功稳的狠！就总是不务正业，画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言语中夹杂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一边作画的福生口中不满道：爸，那不是乱七八糟！现在很多人喜欢的，日本很早就有职业漫画师了！店老板闻言眼睛一瞪：日本日本，你咋不去日本啊，有本事你倒是挣出钱来让老子看看！ 少年听了气势顿时萎靡了不少，兀自嘟囔着：等着瞧！一旁林奇假装轻视道：你是漫画师？我们公司就招人！不过想要进去，那得看你水平过不过关了。福生听了大喜道：你们公司招人吗？我画的很好的！说罢也不润色了，放下画板道：先生您稍等，急匆匆去又急匆匆的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叠画稿道：先生，这些都是我画的！言语中颇为自信。林奇接过画稿，假装仔细的欣赏。一连翻了几张，停手道：画的是还不错！小伙子有点实力啊！然后顿了下道：但是凭这些还不够！正好呢我们公司最近招人出了个题目，你可以试试完成一下！什么题目？福生问道。林奇笑了笑道：小伙子你不要急嘛，你先帮我的家具画稿完成了。福生顿时囧红了脸，讪讪的又捧起来画板。这时旁边的店老板递来了一支烟：先生抽支烟，他很快的！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这个漫画师能拿多少一个月啊？林奇接过烟，摆摆手拒绝了店老板点火，把烟别在了耳朵上，道：看情况，总归一二千是有的。这个工资数额听的店老板喜笑颜开。2000年，锡城的大学生工资都不到一千，普通人也就六七百这样。 不一会，福生完成了画稿，递给了林奇道，先生您看看还有想修改的地方吗？林奇接过画稿，假意端详了一番又递给了店老板道：麻烦给报个价，什么木料什么价格写个列表，我这是公司用的，要财务审核的。店老板伸手接过答应道：没问题，先生我这边尽快把报价出来，最多二天！林奇点点头，转过身来对着福生道：小伙子，我们来谈谈漫画师的题目。说罢环顾四周又道：在这里谈不太合适，这样，小伙子，我请你喝杯咖啡，这附近有喝咖啡的地方吗？有的，前面路口就有一家！我带你去！福生答道。 咖啡馆内，林奇翻着菜单，询问福生：你喝什么？福生有点不好意思答道：我没喝过咖啡。哦，林奇道，那就卡布奇诺吧，要是觉得不习惯，多加点糖就好喝了。又点了二份甜点，一份提拉米苏和一份慕斯蛋糕。合上了菜单，林奇正色道：招募漫画师的题目也不复杂，动漫里为显得女性人物腿比较修长悦目，你一般会怎么处理？福生直接回答道：我是画超短裙或者超短裤，这样就能把腿部线条拉长。林奇微微摇头道：要加上丝袜！而且丝袜的造型要有区别，需要能反映人物性格，比如要有性感元素或者可爱元素，比如一位女性角色，你加上满是骷髅花纹的丝袜，那是肯定得是个狠厉的角色。 福生点点头。这时候咖啡和甜点端了上来，林奇把那份提拉米苏往福生面前推了推：尝尝！自己轻啜了一口咖啡，端起了慕斯蛋糕。考验的题目就是让漫画师给自己的女性人物配上不同款式的丝袜，能反映人物性格，款式造型越多越好。时间呢，给多久？福生问道。招募漫画师的时候给的是三天，但是你这，我只能给你二天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二天过后来店里取家具报价，顺便带上你的作品。福生点点头：好的，我没问题！ 旅馆房间内，林奇看床上散落钞票，眉头皱的都快打结了。经费严重不足了。这一直没进项，快撑不住了！不行，得想办法整点钱啊！明天就要去拿家具报价，想要付点定金都凑不出来。算了，不想了。林奇翻身入睡。次日上午，家具店，林奇如约而至。福生站在门口，看来已经等了不短时间了。看到林奇下车，忙不迭迎了过来：先生早啊，我昨天晚上就画好了。林奇嗯了声问道：那家具报价出来了没？家具报价也出来了，我爸在店里呢。福生情绪有些欢快，看来对自己的作品很自信。 进了店里，和店老板打了声招呼。店老板把早就备好的报价单递了过来：先生，黄花梨的料子暂时没合适的，价格报出来了，但是得等！其他的我们都有备料的。林奇接过报价单，假意看了看，问道：黄花梨的料子什么时候能有啊？店老板一时语塞：这。。。颇有些无奈道：黄花梨的料子如果交全款定货，一个月左右就能有货，但是这钱数太大，我们小店本微利薄，实在是垫不了。如果不是全款订货，要等到合适的料子，那就只有碰运气了。但是这价格嘛也会便宜不少！林奇点点头道：那行，我让公司财务上看看吧。的确，这全款预定再等上一个月，是有点够呛！ 这边福生也取来了画稿：先生，谢谢您了。如果我上班了，发了工资第一时间请您吃饭！林奇莞尔，拍了拍福生肩膀：我看好你！你等我消息！ ------------ 007 进驻国营二厂 出了家具店，林奇找到一家数码照相馆，请人把画稿拍摄录入电脑。然后使用软件截取腿部图像。老板第一次看到如此怪异要求，看着林奇的眼神都有点异样。但是也没多言，上门就是客，没有花钱的不是！自己打开门做生意的，管那么多闲事！半天下来，林奇手里多了几十张各种丝袜大腿的照片，动漫版的。 经费已经岌岌可危！林奇躺着床上，打算明天退房！不是住小旅馆的钱都花不起了，而是明天就去岳成江的厂子里住小别墅了，还能包三餐！林奇翻了个身，关灯睡觉，希望梦里也有动漫版的大长腿。 上午九点，林奇已洗漱完毕。把自己上下收拾了一番，带上金丝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把原来的衣物全部扔掉，高仿的日默瓦行李箱里只保留了义乌采购的物品。从今天开始，林奇要和过去的人生作个切割，现在他是RIDGE CAPITAL执行董事：林奇！ 打车了到国营二厂，门岗通报后，出租车直接开到了接待楼。岳成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林奇下车上楼，轻车熟路。岳成江在后面提着那个高仿的日默瓦。进了房间，林奇往窗边的沙发一坐，掏出雪茄盒，慢条斯理的切开，点燃，悠悠的吸了一口。岳成江放置好了行李箱，也走了过来，林奇道：岳厂长，你也坐呀！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待岳成江落座，林奇问道：上次让你了解的mbo，有什么收获啊？岳成江一听mbo，面色顿时有点泛红，有些激动的道：谁知道这国企还能这么玩？这要是有个好厂子，给个市长都不干啊！林奇闻言笑笑：别光看着别人锅里的！咱们现在厂子效益是不好！但是我们把厂子搞起来的不就行了！再者说了，那效益好的厂子能轮得到你岳厂长？岳成江闻言讪讪，连忙点头称是。林奇打开文件袋，掏出一叠相片递给岳成江。道：你让王工组织人手研究一下，尽快把样品搞出来！我这几天住这不走，帮厂子先把拳头产品打磨出来！哦，对了，关于mbo，你们几个人是个什么意见啊？ 大家都没有问题！岳成江道，开始王工还有些顾虑，但是听说联想都搞了，也表示没有意见。这年头，谁还愿意和钱过不去啊！林奇点点头，道：那行，我先用金浪莎丝在香港注册个公司，我拿51%，剩下49%你们几人商量看怎么分！明天前给我结果，另外，你们几个人象征性的凑个一万块，算你们在香港公司的入股资金。 信息量有点密集，岳成江消化有点吃力，拿出随身带的记事本道：林总稍等，我得拿笔记一下。林奇点点头，身子往后靠向椅背，眼神转向窗外的小花园，手里燃着的雪茄烟雾寥寥。片刻，岳成江合上记事本，收起那叠大长腿相片，起身道：那林总，我先去安排了，您先休息一下，午餐回头我让人送到房间。林奇头也没回，挥了挥手算是回应了岳成江。 国营二厂，岳成江的厂长办公室。岳成江，周国峰，王远，乔玉芬，陈巧芬，厂子的领导班子整整齐齐。岳成江先和王远安排了样品设计的活：王工，你等下先让工人们打个版，按照这些款式人工做些样品出来，最好今天晚上就先搞出一些样品，把人员配合一下，设计，打版，剪裁，缝制工序同步，把效率拉满！来，版型设计稿子给你，说着把那叠相片递了过去：王工你先去安排吧，安排好了你再过来。王远接了相片，领命而去。 岳成江就着茶杯喝了口水，又道：上次我和大家提的mbo，林总听说我们意见一致，就准备开始启动了！几人听罢，你望我我望你，心里都有点激动，这，这以后厂子就能变成自己的了？？岳成江见状，轻咳了一声道：林总拿了51%的股份，剩下的49%让我们几个人分，大家什么意思？三人听了都没吱声，心里却默默的盘算起来。沉默片刻，陈巧芬开口问道：林总一个人拿那么多啊？没待岳成江回答，周国峰吐着烟圈应道：那林总为什么要带上我们几个发财呢？陈巧芬哑然，几人又陷入了沉默。又是半晌，岳成江开口打破沉默：我有个方案，大家听听。三人抬头，岳成江继续道：我拿9%，剩下的你们四人平分！那怎么行呢，三人急忙摆手拒绝，厂长，我年纪最小，我拿9%！陈巧芬道。岳成江抬手一摆道：又没差多少的，再说了，这也算意外之财，钱这东西有多少算多啊？就这么定了！什么就这么定了？却是有人推门而入，让几人心里一惊。众人抬头看去，原来是王远回来了。几人心下皆是有些作恼，乔玉芬嗔道：王工吓了我们一跳，得赔我们，让王工拿那9%！旁边周国峰把来龙去脉给王远一说，王远乐呵呵的拍着胸脯道：我的错我的错，就我拿9%吧！众人皆笑。 岳成江起身，去了门口，打开门张望了一下，走廊没人。关门，反锁。走回座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大家声音低一些，这事情回去也要保密。传了出去什么后果，大家不用我强调了吧。顿了顿，又道：最好夫妻之间也别说！见众人点头，岳成江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股份定了就要入资，林总让我们凑个一万块，象征性入个资，走个程序！几人先听说要入资，心里一紧，又听说几人凑个一万，心下又宽慰下来：林总好人呐！岳成江见几人没有反对，继续道：那明天大家把钱带过来，每人二千！股份的事情王工你别和我争了，设计上你多加加班，把样品早点搞出来。林总这几天都在厂里，帮着我们把样品打磨好，车间工人那边陈主任你看着点，可别掉链子！王远陈巧芬同时点头应下。 岳成江刚想起身说散会，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王工，陈主任你们先去盯着样品吧，我和周厂长跟乔姐再说点别的事。王远，陈巧芬应下：现场我们盯着，厂长你放心。二人起身出门，现场督工去了。 乔姐，咱账上还有多少钱。上个月工人工资还没发吧。岳成江看着乔玉芬问道。乔玉芬嗯了一声，又道，其实发也有钱发的。账还有十来万呢！这钱原来预备买冬袜的原料的。岳成江把手一挥：那先把工人拖欠的工资发下去吧，冬袜生产计划回头再说。那乔姐你先去忙吧！乔玉芬点头，也起身离去。 房内只剩岳成江和周国峰了，岳成江递了一支烟过去，也给自己来了一根点上，深吸一口，道：老周，之前的日子让你和王工辛苦了！我得先给你道个歉！周国峰连忙出声：厂长，你说这些干嘛啊！岳成江摆了摆手道：事实嘛！那会我一心想着调去商业局，厂子里的事基本是你和王工在管着，你们的辛苦，我心里是有数的。后来我岳父住院了，我这商业局的事也黄了，大家伙心里都不得劲！我也是有数的。不过现在有了林总，我们又有奔头了。岳成江望向周国峰：以前的事情就让它翻篇过去吧，我们都往前看！这几天，老周你把金浪莎丝的外包装给联系一下，销售那边客户资料再重新整理更新一下，等这边样品一定，销售就得跟上了！说罢，岳成江伸出手：来，老周，我们一起加油，一起搞钱！周国峰接过岳成江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中午，林奇看着临时工陆晓青送来的午餐：二荤一素一汤。菜色挺对林奇的胃口，干烧鲳鱼，三白油条，芥菜笋片还有一份花甲冬瓜汤。对于陆晓青，林奇印象很深，觉得这小姑娘心理素质很好。那天明明是在偷用客房洗手间，被抓了个正着，偏偏陆晓青就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游刃有余，对答如流。临走都还不忘鞠个躬再走。要是寻常姑娘早就自乱阵脚了。尤其是最后那个鞠躬，在林奇看来，哪里是鞠躬？那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嚣张！ 陆晓青看着林奇颇为玩味的眼神，心下不由有些嘀咕：这个人模狗样的港商不会是去告了老子的黑状了吧！林奇看着陆晓青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露出自认为和蔼的笑容道：我要用餐啦，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吃点啊？陆晓青闻言顿时心里腹诽：没诚意的家伙，假模假样的，谁家好人请人吃饭就一双筷子？表面却面色如常道：不用了，先生用餐不喜欢有人打扰的话，我就在门口。您用餐完毕后我来为您收拾，我叫陆晓青，有需要您随时叫我。 看着陆晓青退出房间，林奇夸张的模仿着刚刚陆晓青说话的表情：有需要您随时叫我。TM的老子现在就有需要！草，等老子有钱了，得去找个地方好好的需要一番！这重活回来2000年，还没开过荤呢，现在这具身体还是纯纯童子鸡一只！林奇回想起来：他的第一次还是半年后，那时候，他谈了个附近的厂妹，春节回老家前，两人好上了！本来约定来年再见的，结果那个厂妹从此了无音讯，再无联系。林奇的初恋就这样草草的收了场！时间过去太久了，脑海中的那个厂妹身影早已模糊，名字也记不得了，只是依稀记得姓任，之所以有印象，是谈恋爱那会任贤齐很火，而他们俩每每压马路的时候，依偎在一起，口中哼着任贤齐的心太软，厂妹总是幻想，说如果任贤齐是她哥就好了。 ------------ 008 直销 不得不说，国营二厂的小灶师傅厨艺了得，很合林奇的胃口。二荤一素的午餐，被林奇扫了个精光。林奇一边心里感叹着这具年轻身体的好胃口，一边开了门，招呼候着的陆晓青进房收拾。 陆晓青今年二十一岁，正是女生最好的年纪。看起来身材瘦瘦高高，林奇估摸着起码得有一米七，裤脚处的脚踝白生生的露着。裤子短了。身上工作服也略短，弯腰的时候都遮不住后腰。细，真的细啊！林奇斜躺在沙发上，看着陆晓青收拾，心里已默默的给女孩打起分。最多八十了，不能再多了，虽然脸蛋不错，但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晚上抱着睡觉说不定还硌得慌！ 陆晓青虽然手上收拾不停，但是眼角余光已扫到林奇那放肆的眼神，心里暗啐：都是什么人啊，还港商呢，这幅色眯眯的，年纪轻轻的也不怕掏空了身子！回头老子就给你饭里加点料！虽然心下腹诽，但是面上礼貌有加的笑道：先生给您收拾完了，就不打扰您午休了。我就在楼下，有事您就招呼我。说完依旧鞠躬，退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林奇看着陆晓青退出了房间，感觉这会困意上涌，也懒得去床上了。身子挪了挪，换了个位置，靠着沙发就眯上了。一觉醒来，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林奇感觉冷气吹的有点凉，起身关了空调。倒上满满一杯水，顿顿顿的喝了个干净。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觉得神清气爽。心里正盘算着到窗外的小花园里溜达溜达，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哒哒哒，听着声音，林奇估摸着应该是岳成江来了。打开门，果然是岳成江。 岳成江带着一脸喜色道：林总，车间那边刚刚弄好了几条样品，想请您过去给掌掌眼！说罢，看到窗外天色，又看了看手表，抱歉道：您瞧我这记性，这都是晚餐的点了。那咱们先去餐厅吃饭，回头再去车间。岳成江今天是忙的飞起，中午简单对付了一口，中午觉都没睡，一直在现场督工。一出成品了，就马不停蹄的过来请林奇去验收。林奇闻言也是颇为高兴，道：吃饭不急，走，我们看看去。岳成江心里暗暗翘起大拇指：果然是干事的人。工作永远是第一序列。 岳成江领着林奇进了车间，眼前一片工人还在忙的热火朝天。岳成江脚步没停，带着林奇走向了不远处的展示间。周国峰，王远，陈巧芬都在。岳成江边走边解释道：除了乔姐，大家都在呢！乔姐爱人的学校校长今天嫁女，晚上不去不合适。哦，忘了说了，乔姐爱人可是江南大学的副校长。林奇点点头道：应该的。进了展示间，林奇和众人打过了招呼，拿起了桌上的样品煞有介事的看了起来。其实他对面料什么的一窍不通。片刻，林奇转身问几人：你们觉怎么样？没待几人回答，又对岳成江道：岳厂长，这丝袜不是这么看的，得要穿起来看！你给安排几个腿长的女工过来，别太胖了！没待岳成江答应，陈巧芬已经跑去叫人了，她是车间主任，女工还是她最熟悉。 不一会，陈巧芬领着五个女工进来了，个子都挺高，但是都穿着工服。那个小许组长和周元元也在其中。林奇看着进来的几位女工，眉头皱起来了。女工们顿时有些气恼：什么意思啊？对我们不满意？林奇对着陈巧芬道：陈主任，有没有高跟鞋短裙超短裤什么的。得和丝袜搭配啊！不然效果出不来！ 陈巧芬闻言也是一愣，答道：高跟鞋还能找几双，其他的得明天出去买了。2000年国内风气还是挺保守的。没后世那些个齐臀短裙什么的。林奇闻言也是头疼，一拍脑袋道：那就先找高跟鞋，然后让她们穿上大码的衬衣，盖住屁股就行。裤子就别穿了！几名女工听了有点脸红，扭扭捏捏有些害羞。那边王远发话了：都是为了工作，怎么还害臊上了。陈主任，你带上她们去换上了！回头月底每人给记上三个班！周国峰也道：元元，你带个头，先去换上！周元元是他侄女。 半晌，女工们换装过来了。林奇让她们学习模特那样在房内走上一圈。女工走完，林奇抱胸而立，总觉的差了点什么。灵光一闪，有了。道：陈主任，你找几条颜色不同的丝带给她们系在腿上试试！陈巧芬依言而行。女工腿上系上丝带，看起来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林奇满意的晃着脑袋，后世的情趣穿法果然有点东西啊！不仅是岳成江周国峰王远三个男人觉得惊艳，连陈巧芬这个女性也觉得这根丝带简直就是画龙点睛，决定等下带条回家也试试。 林奇看了众人表情，暗道：成了。拍了拍手，吸引来众人的注意力，道：那就这样定了，回头开始组织生产。今天就让大家先休息吧。岳厂长，安排餐厅整点硬菜，好好犒劳一下大家！岳成江连忙道：要的要的，我来安排！必须整点硬菜，庆贺一下！转身又道：小许，小周你们辛苦了，晚上多吃点，别怕胖嘛。五位女工模特闻言，笑靥如花。 陈巧芬招呼着工人去了餐厅，展示间就剩下四个大男人了，岳成江笑道：林总，你是真的很懂男人啊！周国峰和王远闻言齐声应和点头。林奇摆摆手道：不管男人女人，都有对美的追求！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美，女人是想要自己美。我们的产品一定要抓住客户心理，突出产品的重点！王远赞道：林总，您最后的丝带点缀真是绝了！能迅速的吸引住人的关注点。周国峰也道：这些款式肯定能大卖！我这就安排销售部联系经销商来看货！ No，No，No！林奇晃动着食指道：产品变了，销售方式也要有革新！营销方式更要有革新！走，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跟你们聊一聊营销里的新套路！ 餐厅里，晚上因为有加餐几道硬菜，女工们吃的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的丝袜样品，五位试穿模特显然成为了人群焦点。相较于外面的喧闹，包厢内几人则是简单的对付了一口了就开始了营销的套路的学习。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林奇先开口拽了句词，又接着道：为什么营销要有套路？因为套路能抓住顾客心理的弱点。市场上浪莎的高端丝袜卖价要六十块，而生产成本不会超过十块钱。这其中五十的利润都在各级销售商手里。周厂长，如果我们现在找销售商出货，是不是也和浪莎一样，要把利润大头让给销售商？周国峰点头：是啊，不然没人卖咱的货呀！啪！林奇打了个响指：关键就在这里了，我们为什么不把这部分的价差给到顾客，让顾客成为我们的销售商呢？好吧，林奇直接就把直销的套路搬了过来！ 林奇详细讲述了直销的套路：首先产品标牌价格直接对标浪莎的高端丝袜，然后制定直销分级制度，发动客户拉人头。一万双以上荣耀级，奖励返还金额70%，6000双星耀级奖励返还金额60%，3000双钻石级奖励返还金额50%，500双铂金级奖励返还金额40%，50双黄金级奖励返还金额30%，10双白银级奖励返还金额20%，3双青铜级奖励返还金额10%。 丝袜成本控制在12元以内，荣耀级都可以赚50%以上利润。市中心开设旗舰店，其主要作用就是展示产品，举办会员沙龙。丝袜定位快消品，款式更迭速度一定要快！每种新款都先以小批量试产，投放市场后，根据市场反馈再追加产量，必须采用订单式预付款制度。 林奇一番输出，信息量有点大，几人有点蒙圈，不过还是岳成江有经验，拿出记事本，挑重点记录下来。林奇停了下来，慢慢的呷了几口茶水，道：大家有什么疑问吗，我给大家来解答！周国峰抢先发言道：产品初始的获客渠道呢？果然是销售出身，一下就切中问题核心！林奇不紧不慢的答道：传统上是通过密集的媒体资源轰炸，效果虽好，但是花销太大，性价比不高。我是建议通过组织小规模活动，做资源裂变。看着几人有些不解，林奇开始举例说明：比如可以通过乔姐爱人的学校资源，我们赞助举办舞会，然后组织厂里年轻女工参加，就穿厂里的丝袜，就看江南大学里的男生裂不裂开！陈巧芬问道：男生又不穿丝袜，他们裂开有什么用啊？林奇笑了：男生是不穿，但是他们会买啊，送给女生嘛。一个女生宿舍，有人收到了丝袜，穿起来美美的，能把男生迷的不要不要的，宿舍其他女生会怎么办？岳成江率先鼓掌道：妙啊，林总，您这套路，绝了！其余几人也纷纷送上彩虹屁。林奇呵呵一笑，照单全收。 上午八点，接待楼。陆晓青准时送来早餐，岳成江也跟着一起进了房间，这让林奇很诧异：岳厂长，这么早？岳成江也点头问好，随即转身支开了陆晓青：小陆啊，你下去忙吧。我和林总谈点事情。陆晓青应声退出了房间。 看着陆晓青下了楼，岳成江轻轻带上了房门。林奇正大口的对付着早餐，是他特意要求的咸豆浆配大饼夹油条。岳成江从口袋掏出信封放在了桌上道：这是我们几人的入股金，都说人生气运靠贵人，林总您就是我的贵人啊。林奇手指轻叩桌面道：我们之间就别说这些虚的了，你把各方面进度盯盯紧，乔姐那边沟通了吗？岳成江连忙答道：沟通了，昨天晚上我就沟通了。这几天刚好开学，乔姐爱人准备让学生会组织迎新舞会，我们厂做赞助。时间暂定在本周六晚上。到时候安排我们女工过去就行了。林奇思忖片刻道：这样还不够炸裂，我们需要爆炸性的效果！你这样，组织女工排列个团体舞蹈，作为晚会开场秀。嗯，，，林奇拍着脑袋道：有了，就用韩国李贞贤的那个扇子舞！岳成江眼睛一亮：行，那个现在最火了。想想一水的大长腿在舞台跳扇子舞，不要说眼神清澈的男大学生，怕是男老师都扛不住！得了，林奇打断他，笑骂道：老岳，别流哈喇子。等销量起来了，让女工们天天在厂里给你跳都行！岳成江咧嘴一笑：那家里的母老虎不得撕了我啊。老岳啊老岳，林奇指着岳成江笑道：你也是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岳成江也是大笑。到底有没有贼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 009 初代网络炒手 中山路，锡城市百货大楼。林奇在手机品牌区转了好几圈了，手机太贵了。什么功能都没有，外形稍微小巧一些价格都要大几千。林奇从岳成江那收了一万块的入股金，这一买手机怕是又所剩无几了，注册香港公司虽然一元就行，但是中介费用怎么着也少不了一千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手机不买又不行，名片上留的号码是林奇瞎编的，反正是香港号码，也不怕别人打，而且拢共也没发出去几张。但是接下来，这业务开始了，没个手机是真不行。这身份摆着呢，用便宜手机肯定也不合适。 林奇看了看价格标签，放下了手中的诺基亚8810模型。正要转身离去，后面的店员叫住了他：先生留步！林奇诧异：有事？先生您刚刚看的这款机子，我们有香港过来的同样型号，价格能便宜不少。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店员的声音稍稍有些压低。好嘛，这就是传说中的水货机？林奇来了兴趣，操着港普口音道：我说呢，在香港这手机没这么贵的！我这正准备回香港再买呢。店员笑着解释道：国内手机价格就是这样，我们也没办法。您说的香港价格在国内是真买不到手机。就算是我刚刚说的港行机子，也是要比香港贵上一些的，毕竟这一路上都是成本，我们也要留一些利润。林奇点点头，表示认同。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林奇以5200块的价格拿下了这款诺基亚8810的手机。 拿到手机，林奇包装盒都没要，拿上充电器和备用电池直接闪人。这年头手机都有备用电池的，续航实在太差，后盖是可拆卸的。手机没电了直接换一块电池。经常出差的商务人士有的还会备上三款电池。万能充也是这个时代商务人士的标配。 跑到一楼中国移动，看着柜台上密密麻麻的各种带4的手机号吗。林奇心里又是吐槽：TM的又要加钱！2000年，新办手机号，你想手机号码里面不带4？对不起，要加钱！林奇忍着心里的腻歪，选了个尾号66的手机号码，多出了200块钱选号费。装上手机卡，林奇还担心记不住手机号码，把号码存进了手机。 出了百货大楼，林奇询问路人，进了附近的一家网吧。林奇要通过网络找一家办理注册香港公司的中介。网上找了几家中介，林奇一番对比，选了一家报价1500的中介，虽然不是价格最低，但是感觉靠谱。林奇和对方交换了手机号码，让对方把银行账号发过来，他去银行把定金转过去。忍受了各种的不便，林奇无比怀念2024年！ 周六上午，国营二厂会议室。里面的桌椅已经腾空，十二位女工正在做最后的彩排，为了此次表演，周国峰特地联系了自己在锡城歌舞团的战友，派来了二位舞蹈老师过来给女工做特训。扇子舞动作不算太难，几天下来女工们已经有模有样了。一众厂领导对节目效果非常满意。只有林奇抱肘托腮，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岳成江见状，靠过来悄声问道：林总不满意？林奇点点头：总觉得的差点意思！看着正着随着节奏的舞动的女工们，林奇给出了新的要求：找一些丝巾给女工们当面纱戴在脸上看看！不多会，丝巾找来了，女工们戴上又来一遍扇子舞。这次林奇看完舞蹈点点头，问题找到了。女工毕竟是工人，又要腿长又要年轻，还要模样好看。确实有点难！这面纱一戴，看不清面容，可以更加发挥大学生们的想象空间。安排了人去紧急采买了一批黑色面纱，林奇又交代岳成江必须要多找几个化妆师，分开化妆后做对比。用最好的那个化妆师，务必把亚洲邪术效果拉满！务必给女工们最佳的状态！务必让节目效果强到爆炸！现场我不管你是男学生还是男老师，看完必须给我澎湃起来！！！ 江南大学。操场上。舞台已经搭建完成，从市歌舞团借用来灯光音响都已就位，灯光师音响师也在场内调试设备了。国营二厂的女工们把49座的大巴车挤的满满当当，车子一驶入校园，女工们扒拉着车窗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起来。女工们都还年轻，羡慕的看着校园里的男男女女。大学校园一直都国内的时尚前线，那些穿的漂漂亮亮女生一看家境都不会太差。那些打扮精致的女生如果是平常时候和女工们碰见，女工们或许会自卑的埋下头，可是今天再看、、、就这？那种穿了新衣服急着想给别人展示的心情，让女工们迫不及待的想下车，然后像只骄傲的天鹅一样，不露声色的从这些女大学生面前路过。 晚上七点半，舞会正式开始。随着主持人的报幕，舞台灯光一黑，眉飞色舞的节奏响起，灯光再次闪起，舞台上十二位黑丝蒙面美女出现，舞动中黑色大腿上的亮色丝带吸引了全场眼球。也不知谁起了个头，男生们开始欢呼起来，一时之间，全场躁动！女生也觉得好看，但是看周围的男生全神贯注盯着舞蹈，眼睛一眨不眨。心里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哪来的一群狐狸精！！！ 舞曲结束，全场的掌声夹杂着口哨声，持续了数分钟！还有零星的声音高呼再来一个、、、无奈之下，主持人再次上台。伸手虚压了压，待众人稍微安静了一些，道，看来同学们对节目很满意，但是我们也让美女稍作休息一下。等下大家也可以邀请美女们共舞一曲！现在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此言一出，没等主持人说完，大学生们再次沸腾起来。声音大的把主持人的话筒声都盖了下来。 2000年大学生的迎新舞会，没有后世搞的那么花哨，就类似联谊性质，听听歌，跳跳舞，重点是交交友！随着音响里音乐响起，学生会安排的气氛组率先下场。慢慢的有胆大的男生开始过来邀约国营二厂的女工们跳舞，因为都戴着黑色面纱，瞧不太清楚，也就稀里糊涂的随机邀请了。有人起了头，后面的男生就跟上了，毕竟狼多肉少，女工们上台的有十二人，就算加上台下的拢共也才40多人，片刻之间就被男生们一抢而空。原本有些男老师还顾忌脸面，不好意思邀请，现在也不禁心里后悔，想着等下一曲再去邀请。 晚上九点半，主持人上台宣布舞会结束，着重感谢了本次赞助商：浪莎！两个小时下来，女工们都没怎么能停下休息，男大学生们的热情太高涨了！但是女工们也很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这是平时生活中不曾体会的感觉。女工们上了大巴车，林奇已经准备好了甜点和饮料，给每人发了下去。女工们补充了能量后，大巴内又开始了欢声笑语，甚至有人开始交流起大学生偷偷给她们塞的纸条了。 岳成江摆弄着数码相机，他通过关系从市电视台找了记者过来拍了些素材，看看如果能过了审查，就可以在新闻上露个脸。他自己则带了数码相机，整晚也拍了个不停，现在正在检查战果。林奇递了瓶水过来道：老岳，今晚辛苦了啊。“哪里的话？要是今天晚上的节目上了新闻，再辛苦也值了！”岳成江眼里闪着憧憬。林奇笑道：“老岳也不要全把希望放在新闻上，那个又不是我们能把握的！回头把照片整理一下，我来教你怎么用网络来营销！”岳成江点点头，网络他的确不怎么接触，倒是注册了个QQ，但是也没怎么用。 回到接待楼，林奇感觉累的不行，但是精神又还在兴奋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林奇干脆起身开灯，不睡了。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直销这玩意威力巨大，但是风险也很高，闹出问题来，赶上严打，说不好得进去！依稀记得后世关于直销的红线是三级，过了这个线就是传销！这个尺度可不好把控啊。林奇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熬到后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次日早上八点，陆晓青准时敲门送餐。敲了半天门，里面硬是没有动静。正当陆晓青以为没人准备下楼时，房间里有了动静，不一会门开了，林奇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接过了早餐。喝完了几口咸豆浆，林奇才感觉恢复了点精神，就着大饼油条，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早餐。今天要带着岳成江做网路营销，电视台那边，上不上新闻不确定。那就先自己能把握的做好。 林奇正构思着BBS的的炒作方案呢，岳成江已然到了门口。林奇起身道：“老岳你等我洗漱一下，咱们去你办公室！”进了洗手间，简单洗漱，换上了行头，林奇出来又是文质彬彬的斯文败类形象了。 随着岳成江到了办公室，桌上的电脑还是他刚上任时配的奔腾二333。林奇打开电脑，Windows的98的系统和网吧里的一样，都是盗版。林奇熟练的打开天涯，注册了账号，然后让岳成江过来，一步一步教他熟悉操作，上传照片，写评论顶楼。然后又让岳成江自己来一遍，瞧着岳成江差不多已会基本操作，又打开了一个网页，输入北大未名的BBS，让岳成江再次重复操作！ 待岳成江觉得已经熟悉了之后，林奇开始讲起了营销思路：本次营销是以一个爆料者的角度在论坛上分享节目演出照片。然后我们自己人用小号在帖子底下评论，搞热气氛。岳成江点点头笑道：“这个我懂，就是当托嘛！”林奇闻言不禁莞尔。继续道：“然后爆料者放出更多现场照片，我们的托再继续评论，把话题持续炒热！”这些托你安排人来演，怎么分工你来给他们培训安排！话题炒热了，我再来跟你说下一步的操作思路。说罢林奇起身，从怀里掏出那个水货诺基亚8810道：”“我新办了国内的手机号码，香港那个号码我暂时不用了。”和岳成江互换了号码，保存。 林奇刚要离开，岳成江又道：“林总，江南大学那边有教职工找到乔姐说想买丝袜，点名要表演穿的那种。怎么办？林奇思考片刻道：送吧，但是就说的产品还没发布，每人仅限一条！让销售那边把包装弄的精美一些，最好做成礼盒！我现在去车间转转，看看生产调试的怎么样了，时间有点紧，别这热度炒起来了，却没货卖，那就亏大了！ ------------ 010 隐患解除 车间里。车间主任陈巧芬正在布置工作。见到林奇过来了，笑着假装抱怨道：“林总，现在这工作强度可比从前高了三倍都不止啊！周厂长都已经守在中山路店铺里好几天了！”林奇听着陈巧芬的抱怨，笑眯眯的反问道：“不去店铺守着，你让老周干嘛去？现在的销售部又不用去跑经销商了。”“林总，你说的那个新的方法真能卖的动货吗？销售部那边可是有人私下讲怪话了。”陈巧芬声音明显小了不少。林奇听得出来的话里的提醒，却也没解释。卖不动？我还怕卖的太多，把自己搭进去呢！真的搞出了什么事，警察把自己一逮，还得再加上一条罪名：冒充港商诈骗。那不得包吃包住二十年啊！ 林奇越想越烦，车间转了一圈就看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包吃包住二十年。和陈巧芬打了个招呼就回了接待楼，直销这红线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关键点弄不明白，就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心里总是不安生。最近一直都保持着紧张状态，林奇思绪有点钻起了牛角尖。 中午，陆晓青照例送来了午餐。就看房门开着，平时都跟大狼狗一样林奇，今天一反常态，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陆晓青觉着气氛有些怪异，却也没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放下餐食，悄悄的退出房间，轻轻的掩上房门，刚要转身下楼。“小陆！”房间内传来了林奇的声音。嗯？陆晓青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叫她？陆晓青回过身来，道：“林总，您叫我？”嗯！林奇点点头道：“进来吧，陪我聊会天。”这人今天没病吧？陆晓青脑子有点卡壳，这是什么要求？平时林奇和她可是半句话都不带多说的。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吐露婚姻中的不幸了？陆晓青平时也是知音的忠实读者。 陆晓青进了房间，林奇已起身，对着陆晓青道：小陆坐吧，我吃点饭。你陪我唠会嗑！陆晓青没动，半晌嗫嚅道：我不做那个的、、、林奇闻言，刚刨进嘴里的大米饭一口气喷了出来，嗓子里还卡了几粒。梗着脖子咳了好一会。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林奇：滚滚滚。。。那个气的呀！陆晓青这回没鞠躬，兔子一样窜了出去。出了房门才开始腹诽：“怎么不咳过去？ 林奇本意就是想找个小姑娘聊聊天，让脑子换个思维放松一下。结果来了这么一出。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人倒是精神了。三两口的解决了午饭，利落出门。打了个车去了中山路上的店铺，周国峰在这里督工。林奇过来瞅瞅施工进度，顺便找周国峰聊聊销售体系。一进门，周国峰正在里面张罗着呢。店铺划分了产品展示区、更衣区、试衣区及茶歇区。这方案还是林奇拍板定下的。试衣区是重点，三面环绕式镜子，十米T台式步道，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现顾客丝袜上身效果。用林奇的话说，每个女人都是自恋的，我们要做的就帮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周国峰见到林奇，放下安排赶紧快走二步来到门口，道：“林总，您怎么还亲自过来啦？”“就过来看看进度，我看这完成的也七七八八了，还要多久结束？”嗯，差不多了！周国峰应道：“就那边还有小问题处理一下，准备明天安排保洁过来开荒，估计周四就能使用了。”林奇点点头道：“那周六就开业吧。赶紧弄完我们去把直销体系搭建好。”周国峰疑惑道：“还要搭建什么体系？上次林总您不是讲的很详细了吗？什么级别给什么折扣，需要完成多少的销量。”嗐！林奇摆摆手道：“我那其实就是一个大概框架，执行起来还有很多细节要出力，不然有很多人会钻空子的！比如说，林奇举例：4个青铜凑单一起，那就是白银了，就能多10%的返款。五个白银凑单一起，变成黄金，又能多拿10%了，我估计搞到最后，都能出现专门拼缝的中间人了。周国峰听着大脑CPU转的都点冒烟了，不过还是明白过来了：“那怎么防止呢？”所以我这不找你这个分管销售的副厂长来商量来了？林奇没好气的说道。 周国峰表情也凝重起来了，点了一支烟，认真的思考起来。不过片刻，周国峰一拍脑门道：有了！就着手中香烟猛吸一口道：“林总您是灯下黑啊，销售的款子在我们手中你怕个什么呀，规矩定好，把违规处罚金额定的高高的，有举报违规者，奖励罚款同等金额。”我就不信，谁还和钱过不去！林奇闻言大喜道：“可以啊，老周同志！这囚徒困境都被你给用上了！高，实在是高！走走走，我得请周厂长喝一个！林奇不由分说的拉着周国峰就往外面走。”周国峰十分开心，内心也颇为自得。口中却在推脱：“林总您这，这点小事，犯不上的，犯不上的！”眼见都被拉到门口了，又道：“林总，我去，我去！那您稍等我一下，我剩下那点活交代一下。” 林奇闻言这才把手松开。林奇是真的高兴，能解决未来包吃包住的隐患。心下是相当的轻松。不过片刻，周国峰把活计安排妥帖便过来了。两人附近寻了一家馆子坐了下来，林奇把菜单递给周国峰：“老周你是本地人，你点！我不忌口，什么都吃！”又回头问道：“店里都有什么酒？”服务员应声走了过来道：“先生您看一下酒水单！需要什么我给您去取。”老周，今天请你喝酒的，喝什么你来定！林奇道。那就喝点黄酒吧，度数不高，喝着也舒服。周国峰说道。行，先来二瓶二十年的古越龙山！林奇点好酒，把酒水单递给了服务员。林奇开始差点习惯性撑面子说来瓶茅台的，又怕餐费超支。这才借着周国峰的口，点了便宜的黄酒。内心道：既然解决了顾虑，那就赶紧赚钱吧！天天算这算那的，还要当诈骗犯的日子真是过的够够的了！ 周国峰没也点几个菜：脆皮银鱼，笋菇烧面筋外加招牌菜汤螺丝。二瓶古越龙山，一人一瓶，开盖，倒酒，碰杯。二人先干了一杯。这黄酒的确入口柔和，挺合林奇胃口。林总成家了没有啊？周国峰率先开启了话题，今天二人私下小酌，都放的很开，没什么拘束。话题也是随性而来。 林奇又举了一杯，笑道：“没呢，怎么？老周你要给我牵线保媒啊？”周国峰爽快干杯，点头道：有那个意思，我侄女。周元元，你见过的。夹了一口菜又道：不过就怕高攀不上呢！林奇没有正面回应，只道：周元元啊，女孩不错，脑筋也灵活！不过你这当叔叔的要帮衬一把，这店铺开起来也缺人手，把元元调过来负责，那不比在厂里强多了？周国峰闻言，点点头道：能负责店铺当然好了，是个好机会。那我回头找岳厂长说说看。说完举杯道：还要谢谢林总提点！林奇举杯回应。一顿饭下来，二人酒虽没喝多少，却是尽兴了。林奇也很久没这么放松了，一直装着，也的确太累了。周国峰也觉得林奇亲和了不少，没平常那么大的架子了。殊不知，那架子林奇装的也很疲惫。 二人饭店门口分别，林奇打车回国营二厂，周国峰继续回去当监工。坐在出租车上的林奇突然有了一种冲动：要不就踏踏实实的做个普通人算了，勤勤恳恳的打个工或者老老实实的做个小生意。好好体验一下普通人一生。反正这二十几年重生也是撞大运得来的。胡思乱想一圈，出租车已然到了地方，林奇这回没让开进厂区，就在门口下了车。情绪稍微有小低落，也就没回接待楼，漫无目的在厂区里闲逛。 ------------ 011 第一次销售 这会正是上班时间，车间内工人忙碌，机器轰鸣，林奇在厂区转了一圈，酒气散了不少。情绪也恢复上来了。躺什么平？钱赚到手了吗？没钱有资格躺平？淦！先挣钱吧！思路理清，林奇奔向厂长办公室，有闲功夫胡思乱想的，还不如培训一下网络水军！这可能是最初代成建制的网络水军了。进了岳成江的办公室，屋里空空如此，不仅人不在，桌上的电脑也不见了。林奇过道里抓了个人询问了才知道，岳成江把几个厂领导的电脑都集中搬到会议室了。 厂长，厂长我发的帖子有人也回应了！林奇还没到会议，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此起彼伏的鬼叫声，看来销售部的小伙子们很兴奋啊。林奇推门进屋，好家伙，里面十几号人，销售部的人全被岳成江拉过来了。但是电脑只有五台，其他人只有操着手在后面看的份。岳成江也站着呢，见到林奇道：林总，赶紧过来看！我们发的帖子火了！林奇倒也没有笑话岳成江的大惊小怪。谁还没个第一次？ 岳成江战果不错，带着销售部的姑娘小伙们，一边培训一边试水。这一天没到，搞了二个评论量大几百的热帖了。这还是白天上网人不多，要等到晚上在线人多了，评论量能再翻几倍！林奇粗略的浏览了一下的大家的内容，怎么说呢，糙，很糙！无效信息占比太高。不过都是新手，高情商的说法叫进步空间广阔。林奇没打击士气，而是问道：“大家全部都会操作了吧？”嗯，会了。房内众人参差不齐的应声。岳成江道：我前面让他们轮换操作的，现在基本操作都没问题了。林奇点点头道：“很好，那我们现在还是进阶操作。现在重新注册个账号，头像就咱们的黑丝长腿照，个人资料填写女性”，年龄二十几你们随便写，然后找个女工穿上咱们的样品，拍些照片上传发帖。你们就说这帖子火不火？林奇一气呵成。好吧，这就是初代福利姬！ 岳成江竖着大拇指就过来了：“林总你实在太牛了！”林奇没理他的马屁，起身道：岳厂长你去安排女工们拍照吧，露不露脸尊重个人意见！回来把照片分类，别发错了！一个账号只能对应一个人！说罢林奇和众人摆摆手，下了楼。 回到了接待楼，陆晓青正在擦玻璃，窗户玻璃不低，仗着个子高，陆晓青也没搬凳子，踮起脚卖力的擦着。这样一来，在林奇眼里，腿更显长了。林奇咂摸着：这么长的腿，放在这里是不是太浪费了？不如回头和周国峰说一声，给扔到中山路去当人体模特去。那里才展示大长腿优势的地方。心里如此想法，却也没和陆晓青说话，开玩笑？中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目不斜视的回了房间，林奇打算小眯一会。得养足精神啊，晚上BBS上的热闹大局还等着他去主持呢。 厂房的展示室内。岳成江翻阅着数码相机里的照片，旁边站着车间主任陈巧芬。前面岳成江过来给女工拍照，拍着拍着觉得不太对劲，自己脸红发热，浑身冒汗，下面也有反应了。再看被拍的女工也不对劲，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放不开。岳成江当即宣布，先暂停休息。出了厂房，岳成江点燃了一根烟：这样拍可不妥，搞不好晚上就有风声传到老婆耳朵里。没吃上腥，闹的一身骚。这买卖绝对不能干！吸完最后一口，岳成江丢烟踩灭，去找车间主任陈巧芬去了。 拉着陈巧芬到了展示室，女工模特就位。岳成江手把手的教着陈巧芬如何操作数码相机：你就怎么舒服怎么拍，多用用就顺手了。回头你再去挑个机灵的过来跟你搭把手。我一个大男人总是钻在女人堆里，回去可不好给你嫂子交代。陈巧芬白了一眼道：还以为你没数呢！女工们可都传开了，你岳大厂长带人穿丝袜钻小房间。你家里没麻烦，人家老公可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找上门了！边说着陈巧芬朝女工努了努嘴。满脸的幸灾乐祸。得了，得了，岳成江没好气的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看我笑话？照片晚上之前拍不出来，可别怪我收拾你，林总等着用呢！岳成江摔下话满腹悻悻扬长而去。 傍晚六点。接待楼。林奇是被敲门声叫醒的。打开房门，陆晓青俏生生的端着餐盘在门口。见到林奇开门道：林总，您的晚餐！刚刚在食堂见到岳厂长，他说照片已经拍好了，让我送餐时带个话给您。林奇点头道：晚饭放桌上吧，我待会吃。厂子里在中山路新开了店铺，那里工资会高一些，小陆你去不去啊。林奇刚刚睡醒，下午回来时候想的事随口就说出来了。说完也没理陆晓青，转身就进卧室卫生间了。一番洗漱后，林奇元气恢复，出来就准备干饭。却看陆晓青还站在客厅里，就道：这事不急，店铺不还没开业了嘛。你回去考虑考虑！林奇边说边坐，打开餐盒，准备开动。今天晚上餐食看起来比较清淡，番茄炒蛋，蒜蓉米苋外加一碗米饭。林奇也不挑食，拨上半份番茄炒蛋，拌着米饭就吃了起来。陆晓青这时出声了：林总，我是想去，但是干不太长时间。我妈妈身体康复了，我还得回去读书，现在是休学中。哦？林奇颇感意外，他一直以为陆晓青和其他女工一样，都是厂里职工。你上大学啦？什么学校？林奇问道。东华大学，就在上海，学的服装设计，陆晓青一股脑的报了出来。她也听说了厂子里在中山路新开店铺的事情了。的确想去，毕竟在那还和自己的专业有点相关。林奇嘴里塞的满满的，点点头，把饭咽了下去道：那你先过去上班吧。回学校的事情你随时，不妨事。三二口解决掉晚餐，林奇起身道：那你准备一下，我回头跟周副厂长说一下，他安排你走手续。说完出门下楼，只奔会议室。今晚要打硬仗，必须要BBS上的那帮键盘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福利！ 会议室里，算上岳成江就五个人，一人一台电脑。人呢，林奇问道。岳成江头也没抬答道：你走了，我就让他们回去了，电脑就这么几台，留下也干等，不如回去休息，等晚上十一点再过来接班。轮替着来，不然也熬不住。晚上的流量渐渐大了起来，岳成江回帖都有点来不及了。照片发了？林奇看这几人忙的手指打字不停，问道。岳成江点点头，答道，刚刚发没多久，这已经几百条回复了，我这边也在不断加帖。网速有点慢，上传图片稍微有点卡。 林奇闻言抢过鼠标，浏览着BBS的围观者回帖。看了一会，全是老色胚们的虎狼之词。你们几个注册新号，以女生的口气询问产品信息！多注册几个号，保证每页都要看到金浪莎！林奇命令道。说罢把鼠标还给岳成江，道：老岳，你这工作好！纯纯的做善事，送福利啊，这一晚上功德不积攒海了去了。岳成江把鼠标一递：来来来，这功德送给你！林奇哈哈大笑。网上热度应该是不愁了，接下来就是卖货了。明天老岳你把王工他们几个叫上，我们再碰一次！周六店铺也要开，货也备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林奇信心满满道。岳成江应声，也是颇为激动：终于要赚钱了！ 上午，岳成江的厂长办公室。众人已落座，门也反锁上了。林奇清了清嗓子道：明天中山路的店就要开了，我跟大家说一下货款流程。厂子先给香港金浪莎丝供货，然后再有香港金浪莎丝供货给消费者。这里面利润大头全在香港金浪莎丝。大家觉得货款回给厂子多少合适？是成本价还是加多少利润？几人面面相觑，你望我我望你，最后还是岳成江出声道：“我的意见呢，只要厂子正常运营发的起工人工资，其他就别给了，等攒了钱回头跟国资委买厂子的时候也好砍价！”众人见厂长发话了，都没人反对！林奇补充道：工人们的奖金要跟上。不能咱们吃肉了，工人汤都喝不上。大家皆是点头赞同。 星期六上午九点零八分，中山路上店铺开业，喧嚣的鞭炮过后，招牌上的红布拉开，露出金浪莎烫金三个大字。其实昨天晚上销售就开始了，首批免费限量送给江南大学教职工的礼盒装，反响太好。一直问着什么时候产品上市。于是，昨晚周国峰带着样品专门去了一趟江南大学，乔姐爱人安排开放了学校礼堂供周国峰使用，周国峰首先上台介绍了等级返利政策，台下立马就乱哄哄起来。折扣这么大？那我们合起来买不就太划算了！有人脑子灵活就动起了生意经，这么大利润空间，我如果拿了卖得赚多少？ 周国峰在台上一连喊了好几声请大家安静一下！台下人群才稍微平静一些，周国峰道：今天我们只带了样品过来，所以今天不卖货也不收钱！大家选好款式数量，报给工作人员明天到中山路金浪莎旗舰店付款提货！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样品！话音未落，灯光暗下，音乐响起。灯光再次响起，台上的周国峰已换成黑丝女郎。好嘛，林奇把样品订货会直接变成后世的秀场模式了。一款一款的产品，随着女郎的现身展示在大家眼前。 消息也不知道什么传出去的，礼堂内的学生越聚越多。眼见着里面都快挤不下了，外面还是源源不断的有学生赶来。周国峰无奈，提前结束了产品秀。 周国峰带着销售部一直忙了二个小时，才把订单收集完毕。人实在太多了，完全超出预计。毕竟教职工及家属也就几百人，后面涌进来学生太多了。看到拼团折扣力度这么疯狂，有便宜不占不是国人性格啊。不仅女的买，男的也买。最后统计下来，订单有一万多单，直接打包到一个荣耀级订单里。学校里负责收钱的是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周国峰笑道：小伙子你可给自己找上了麻烦活。这将近二十万你怎么收？就算你收好了，分毫不差，明天那么多的货，你怎么运回来，就算你运回来你怎么分下去。外联部部长听完人都麻了！ ------------ 012 庆功 江南大学的荣耀级订单，难产了。 林奇在店里的茶歇区听着周国锋汇报昨晚的完整过程，笑道：都是看见便宜往里冲！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谁又会白白付出呢？这事想要成，我们得再推一把！回头让乔姐把财务科领上，协助学生会收款。然后派车给学校送货，销售科协助发放货品。头一炮咱可不能让它哑火！周国锋点点头赞同道：的确不能哑火，二十万呢！成本我算过，原料人工杂七杂八的全部加一起，每条成本价也就十块出头！谁还能嫌钱烫手啊？周国锋说罢嘴已经咧开了，这利润分到他头上也有一万了，都赶上他半年工资了！ 诶诶诶，怎么这就乐上了？林奇道：这才哪到哪啊，刚开始就这样了，后面赚的多了，老周你遭的住不？周国锋闻言倒是有些讪讪。林奇和国营二厂的领导层在店里没停留多久，就回了厂子。一来厂里的BBS营销正如火如荼，二来店里规定是男士禁止入内，林奇他们在店里不合适。周国锋把侄女周元元从车间调到店里当店长，林奇也把陆晓青扔了过来。上次陆晓青的反应，林奇后来也觉得孤男寡女的不合适，毕竟现在接待楼就他一个人住。岳成江倒是提了一嘴：小陆去了中山路，那林总再给你安排一个人？林奇道：安排什么人啊，我又不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没人伺候就活不了。回头你让办公室的人每周过来给收拾一下就成。 国营二厂。会议室。 键盘上此起彼伏，销售部的姑娘小伙们上手很快。这几天下来，大学生男寝室的手纸不知费了多少。金浪莎丝袜的大名也在BBS上如雷贯耳。林奇大致浏览了几条热帖，心里主意已定。起身和厂里的几位领导层道：开始收网吧！注册金浪莎官方账号，并且附上地址和联系方式招收各地代理商。有电话过来咨询，详细讲解各级别的回款政策！电话得多拉几条线，安排人员24小时值班！林奇说罢便要出门，刚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来，回头道：乔姐，什么时候去江南大学，我也一起过去！这回姐夫帮了大忙，我得当面感谢！乔玉芬摆手笑道：不用不用，你这姐夫都叫上了，他这帮忙不是应该的？众人闻言皆是大笑。林奇也笑道：行，那就不谢姐夫，我跟着过去给乔姐你搭把手，这总行了吧？众人又是大笑，乔玉芬只得点头应下道：我们吃完午饭就过去。今天周六，货也一起拉过去，学生会那边打算在周末把这事情办了，不影响下周学校正常上课。林奇点点头道：那我吃完午饭跟你们一起过去！ 林奇回了接待楼，躺在沙发稍作休息，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国营二厂这边基本进入正轨，就等香港金浪莎丝公司攒够了钱收购国营二厂了。产品更迭换代得提上日程了，销售热度起来后，不说其他厂家会抄袭模仿，单单那个浪莎就肯定会有动作！到时候打官司肯定是免不了的，产品迭代跟不上，就等着进入价格战吧！想到这里，林奇一拍脑袋，那个家具店的福生早就不知道被他忘到哪去了。林奇嘿嘿一笑，起身出门，打了车直奔人民东路113号。 人民东路113号。家具店里。 福生百无聊赖的擦着家具上的浮灰。那个动漫公司的人自打拿走画稿后就了无音讯了。福生他爸开始还和福生一道，盼着人来。毕竟等着人过来买家具下订单。后来时间一长，福生爸就不抱希望了，看着福生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就开始出言打击福生：人家就随口一说的事，你这孩子还当上真了。漫画师要是那么能挣钱，中国人这么多，早有人抢着干去了，还轮的着你？福生本就心里不痛快，闻言手上抹布一丢，坐到门口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林奇打车到了人民东路113号，还没下车就瞅见福生气鼓鼓的坐在门口，嘴里还一个劲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付钱下了车，林奇笑着大声招呼着：福生啊，好久不见！福生抬头见是林奇，不由大喜过望。没理会林奇的招呼，冲着店里面嚷嚷：爸，那个人他来了！福生爸正疑惑着，哪个人来了？就见到林奇进了店，赶紧从里面走出来笑着招呼道：老板您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公司那家具不买了！林奇点点头：家具是不买了。福生爸一脸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我这趟过来是专门找福生的，林奇说着拍了拍福生的肩膀道：我这边有个产品设计师的岗位，试用期1000块。不知道你愿不愿接受啊？福生闻言连忙点头，从见到林奇就一直傻乐的脸上，嘴都咧到后槽牙了。明明面容俊气的少年愣是看起来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林奇无语，却也没有多说。给了福生一张名片，什么时候能上班打电话给我，来名片上地址报道！说罢便出了家具店，准备打车回国营二厂，后面福生追了出来喊道：林先生，我明天就过来报道！林奇挥挥手示意听到了，上了出租车直奔国营二厂。这吃完午饭还得去江南大学，林奇见缝插针的过来通知福生，一来是自己把福生忘了个干净，有些愧疚。二来是再拖着，回头忙起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陆晓青去了中山路，没人给送餐了。林奇也不讲究，在食堂简单的就把午饭给对付了。不一会，乔玉芬就过来了：林总，我们出发吧！林奇应声而起道：那行，我们走。一路上，乔玉芬聊起了她老公：五零年生人，魏建国。乔玉芬笑道：那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个建国！七七恢复高考，魏建国赶上了机会，考上了交通大学。毕业之前留了校，二十年兜兜转转，九八年调至江南大学任了副校长。 江南大学。礼堂内。 乔玉芬带领的财务人员一字排开，分成四个收款点，大学生及教职工依次排队，交钱拿票，再到隔壁凭票取货。一切有条不紊。 乔玉芬正给林奇介绍她爱人江南大学副校长魏建国。老魏啊，这就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林总，年轻有为吧？魏建国看着四十来岁，身形瘦削，身上的行政夹克官气十足！应该是顶着港商光环，魏建国颇为客气，明明是学校领导，说的话却带着官味：感谢林总来大陆投资建设，正是有了林总这样的爱国商人，中国才有腾飞的今天！说罢感叹着年轻时候的上山下乡，一晃就进入千禧年的现代社会了。林奇笑着应和着，时不时的捧上几句魏建国，又夸赞二句乔玉芬。气氛很是融洽。不一会，魏建国看了看表，道：玉芬，那你陪着林总。我等下有个会，就不能多陪了，林总多担待！林奇连道：不会不会，还要感谢魏哥对厂里的照顾了。说罢二人握手道别。 礼堂内的队伍排的很长，但是有条不紊，偶尔有女生取到货的惊喜出声。乔玉芬感慨道：也就是林总你来了，不然我都想着让我们家老魏给我挪地方了！林奇摆手谦虚道：乔姐，你这就有点捧杀我了。乔玉芬正色道：我说的是真心话，现在厂子里是一天一个样，工人们的精气神都变了。看着厂子好起来了，大家伙儿是越干越有劲，有了盼头可不就是精神头不一样了？还没算到好的时候呢，乔姐不是我和你吹，这才是起了个头。好日子在后面呢。林奇也有些自得，不过也马上提醒道：乔姐，等会这些钱是要存到香港金浪莎丝的账户上，可别给弄差了！厂子里的出库票据都要齐全，可得操心着。不然这以后万一有人找后账，这些都是麻烦！乔玉芬听了心下一凛，也收起了轻松心态道：存款我等一下单独去。林奇点点头。 下午四点半，总算把钱款收齐了。乔玉芬带着钱去了银行，为了防止意外，学校保卫科还安排了人护送。副校长夫人的牌面还是很顶的。取货这里还没结束，不同款式分类发放有点费时，稍微慢了一些。林奇已经安排岳成江在厂里晚上准备了庆功宴。一是庆贺产品销售开门红，二来也是犒劳厂里上上下下这几天的辛苦，得给大家伙儿鼓鼓劲。 货发到五点二十，总算发放完成。江南大学里不管是学生还是教职工，素质没的说。整个过程非常的顺利。等到五点半，乔玉芬也存完钱会来了，林奇招呼众人打道回府。一路上，累是累了些，听说晚上有庆功宴，众人精神又振奋起来了。回到厂里，饭菜都备好，工人们直接自助，各种菜品管够，酒水考虑了女工多数，采购了汽水和山楂果酒。林奇和厂里的领导层还是被安排到了包间。没喝别的，也是山楂酒。岳成江倒是提议用茅台，林奇笑骂道：都是咱自己的钱，又没外人！花着不心疼还是怎么着？众人哈哈哈大笑，共同举杯。席间气氛热烈，几人频频举杯，林奇也是来者不拒。吃的是酒酣耳熟。山楂果酒甜丝丝的，喝着容易入口，但是后劲不小。林奇心里藏着秘密，不敢多喝，觉得差不多了，就提议出去慰问一下工人。几人欣然应允。就这样，林奇领国营二厂的领导层都提着杯子，到了食堂大厅，一桌一桌的慰问勉励，敬酒。 一轮下来，林奇已觉不胜酒力，勉力强撑着告别几人，准备回接待楼，几人颇有些放心不下，陈巧芬自告奋勇，提出送林奇回去。王远借着酒劲调笑道：小陈你可不要一送不回来了哦。众人轰然大笑。王工，你这为老不尊！陈巧芬啐道却还是搀扶着林奇，林奇忙道：我没醉，陈主任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行。话虽如此说，行步却是不稳。觉得脑子还清醒，但是身体的确不怎么听使唤。反应总是慢上一拍。陈巧芬扶着林奇，一路上走的歪歪扭扭。林奇身高一米七九，后世总是自称一米八。陈巧芬个子小巧，只有一米六出头，扶着有些吃力。担心林奇摔倒，陈巧芬紧紧攥住林奇胳膊，抓在胸前。林奇只觉得手臂触到之处，柔软异常。靠的又近，闻着陈巧芬散发的女性荷尔蒙气息，林奇心下不禁开始心猿意马。 ------------ 013 车间主任陈巧芬 陈巧芬今年二十九岁，父亲是国营二厂的老厂长。二年前因为要给市委领导的乘龙快婿挪位置而提前退休，交换条件就是让独生闺女顶替即将退休的车间主任。这笔交易其实不算亏，老二口退休了全国跑，说是趁着身体还能动弹，把祖国的大好河山走个遍。老二口唯一放不下的心思就是闺女的婚姻大事。一想起往事，老陈同志就无比的自责，当初是他拍板的陈巧芬婚事，那个厂里新分配来的看起来憨厚大学生技术员，老陈同志是一眼就相中了。结婚没多久，女婿就说有个出国留学的机会，他到了国外稳定了就把陈巧芬也接过去。老陈求爷爷告奶奶的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光送礼就花掉了老二口大半的积蓄。九三年十二月出的国，快七年了，了无音讯。看着好似守了活寡的闺女，强势了一辈子了的老陈同志，见了女儿就好像老鼠见了猫都躲着走。退休了带着老伴全国跑的游山玩水，其实就是一种逃避。 陈巧芬吃力的撑着林奇，不算远的的路程，陈巧芬楞是出了一身的汗才把林奇送到接待楼。挨着太近，林奇身上混合着果酒味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陈巧芬耳根发烫。这些年来，日常接触的都是厂里的小姐妹，乍和男性这么近，尤其这林总还是心仪的类型。陈巧芬心里确实是小鹿乱撞。母亲曾经也询问过她，是否要重新再找一个。陈巧芬也很迷惘，这毕竟还没离婚。虽是了无音讯，万一哪天回来怎么办？一来二去，这时间长了。陈巧芬一个人也就习惯了。看着父亲总是躲着自己，陈巧芬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老两口出去游玩，陈巧芬想着说不定时间长了，老陈就能慢慢放下了。 林奇有点兴奋，虽然身体不太听使唤，脑袋觉得异常清醒。嗅着散过来的甜美女性气息，以及臂弯处偶尔触及的柔软。林奇感觉小腹有点发胀。眼见到了接待楼，林奇有点恋恋不舍的抽开了手臂，喷着酒气摆摆手道：陈主任，我这就到了，回吧！说罢自己就扶着楼梯慢慢上楼。陈巧芬应了声，但是人没动。就站那看着林奇扶着楼梯往上走。也不知道是累想歇会，还是不放心林奇要看到上了楼再走。林奇没爬二阶楼梯，突然脚下一软，身体失去重心往后倒，那只扶着楼梯的手下意识的想用力抓住，奈何酒醉反应还是慢了一拍，没使上力顺着扶手滑了下去。后面的陈巧芬赶忙上前接住林奇，却是抱了个满怀。二人是靠的如此之近。林奇压迫着陈巧芬的身子，感受着柔软。闻着陈巧芬略带着酒味的气息，林奇脑子一热，偏着头吻了上去。 陈巧芬虽然也喝了点酒，但是不多。体内酒精被夜晚的微风一激，身体变的有点敏感。本来就被林奇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熏的晕晕乎乎的，这回意外之下突兀的被堵上了嘴，身体僵了一下。却也没推开林奇，过了片刻竟羞涩的轻轻回应了起来。脑袋晕乎乎间只觉得反正这大晚上也没人看见，就放纵一次吧。 良久，陈巧芬轻轻的推开了林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得回去了，不然他们该笑话我了。林奇点点头，又在陈巧芬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依依不舍的才放开了手。陈巧芬道：你上去休息吧。林奇摇了摇头，有些戏谑道：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在这回味一会呢！陈巧芬闻言大囧，一跺脚再也不理会林奇，径直跑了回去。到了食堂，工人们还在喧嚣的闹腾着。山楂果酒是选对了，好入口，后劲也足！女工们看起来都是喝了不少，食堂里氛围是真的热闹。回到了包厢，王远调笑道：送回去啦？我们还以为陈主任回不来呢。众人哈哈哈大笑。陈巧芬也不反驳，只是红着脸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跟着王远敬了过去。王远哈哈一笑，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晚，全厂上下，尽兴而归！ 第二天，林奇起床还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觉的昨天晚上的果酒劲头还是真是足。其实还是林奇酒量浅，身体年纪轻，还没酒精考验，酒量没锻炼上来。哒哒哒，敲门声传来。林奇有点诧异，那个陆晓青不是去中山路上班去么？这早上还有谁来？岳成江？听着敲门声不像！林奇带着疑惑开了门，却是一拍脑门，自己又给忘到脑后了。来人正是福生，旁边敲门的是门卫，看见林奇道：林总，这小伙说是找您的，打您手机关机了。我们就猜应该是您昨天晚上喝多了，就把人给带了过来。林奇给门卫道了声谢，把福生领进了门，随意道：你先坐一下，我换件衣服。 林奇简单洗漱，换了衣服出来叫上福生：走，我先带你吃口饭去！福生起身跟上，道：林先生，我吃了早饭过来了。林奇笑道：那就看着我吃，总要等我填饱了肚子再安排你吧。说罢也不管后面福生，自顾自的下楼走向食堂。在食堂简单对付了二口，林奇带着福生去找岳成江。得让岳成江给自己单独找个办公室，原先林奇一个人，可以到处晃荡，再不行就回接待楼躺着。现在自己可以不要办公室，但是福生得给安排个地方，还指着福生画出新产品的款式呢。 林奇直接去了会议室，最近岳成江基本都在会议室这边。他自己的厂长办公室基本就闲置不用了。岳成江看着林奇领着个人，没有多问反而跟林奇说上了销售的事情：昨天晚上林总您喝酒喝的急，我都没来得及说销售上的事，昨天我们接到了一百多个电话咨询。这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啊。一些附近城市的今天就有要来厂里考察的。林奇打断道：不能安排到厂里考察。中山路的店铺已经开业了，往那里带就行。凑齐五六波人，就把厂里模特给安排过去走一场丝袜秀！最早在江南大学开场秀扇子舞的十二位女工，林奇已经安排转岗了，专职模特，平时女团舞蹈训练，外加丝袜福利私房照拍摄。直接把BBS的流量引爆了，害的几家平台这几天一直扩容服务器。 林奇停顿一下，打趣道：老岳啊，咱这厂子破成这样，你也敢把人往这领，也不怕把客户吓跑！岳成江闻言讪讪，赞同道：还是林总思虑的周全！林奇听着岳成江送来的一记马屁，笑道：老岳啊你别和我来这一套，我过来找你有件正事，给我安排个办公室。岳成江噼里啪啦边的回复着BBS边道：那林总您用我的办公室就行，反正也闲在那现成的。岳成江最近玩BBS有点上头，和销售部年轻人们一起扮演网络美女，天天给网民们送福利，玩的不亦乐乎！ 林奇摇摇头道：你那不行，你还真把这当家了啊，这网上的事现在已经上轨道了，你让他们弄就行了。公司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你做呢！岳成江停下手，想了想，道：这暂时也没其他空的地方啊。林总这样，你先去陈主任的办公室办公，陈主任基本都在车间。我这边再安排人把原来的销售部收拾一下，分割二个办公室出来。岳成江解释道：原来的销售部是周厂长带着一帮人在一起办公，现在调了大部分人手过来搞网络营销，只留了几个电话客服，也用不了那么大地方。林奇点点头，就领着福生去了陈巧芬的办公室。 林奇推开门，果不其然，陈巧芬不在。林奇也不客气，指着靠外面的桌子跟福生道：你就先在这办公，工作内容还是你和上次画的类似，但是重点在丝袜的款式上。我会找一些欧美日韩的时尚杂志给你做灵感，你自己发挥想象，可以天马行空一些，怎么好看怎么来！福生点点头应了下来。乖乖的坐到位置上开始整理起来。林奇看罢，心里也暗暗叹气：福生明明长的秀气，和后世的鹿晗有的一拼。却偏偏楞的和木头似的。纯纯的宅男一个。 林奇没再理会福生，转头打量这个房间起来。房间布置简单，二张办公桌，一个双人沙发。靠近里面应该是陈巧芬的办公位置。放置了一些女性物件，还摆了几株绿植。林奇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陈巧芬的位置，立马闻到了陈巧芬身上那种淡淡体香味。林奇回想着昨晚的亲密举动，腹下又是一阵燥热。林奇有着四十来岁心理年龄，倒是不觉得和陈巧芬有年龄差距，反而觉得陈巧芬年纪小。思绪在脑海中飘浮，林奇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弧度。 陈巧芬昨天没睡好，做了一场春梦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林奇的影子、气息以及那勾人的热吻。黏黏糊糊的去洗了个澡，回来床上翻来覆去的捱到了天亮，简单洗漱，自己给弄了点吃的。坐在梳妆桌前别扭了半天，想给自己打扮一下画个妆，磨蹭半天最后还是把头发一扎就出门上班了。陈巧芬不会化妆，那个年代家里的长辈基本没有化妆的，陈巧芬动乱年代出生，打小成绩就不太好，好不容易混了个高中毕业就被老陈安排到了厂里，打交道都是整日里素面朝天的女工。也没人会化妆。 到了厂里，上了班。夜里没睡好的陈巧芬这回倒是有点犯困了。勉强支撑着把工作安排了，工序检查完。看了看表都是十点半了，陈巧芬打了个哈欠，拖着步子往办公室走去，打算在办公室里打个盹眯个回笼觉。陈巧芬才到办公室门口，便听见房内有人说话。刚疑惑是不是走错了，房门开了。原来是福生跟林奇说他去个厕所，刚开门却迎面看见了陈巧芬，福生楞了一下，冲陈巧芬红着脸笑了下就直奔厕所而去了。林奇抬头看见陈巧芬也起身道：陈主任，我在这里叨扰二天。隔壁办公室在收拾，老岳说你基本都在车间，就让我过来借用二天。陈巧芬其实在车间也有一个小间办公，也的确不怎么上来。所以岳成江才如此安排。正巧赶上了陈巧芬今天是想上来躺在沙发上打个盹。陈巧芬静静的看着林奇，没有说话。昨天这脸庞在梦里出现，醒了后又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出现无数次，挥之不去。慢慢的，陈巧芬眼里溢出了水雾，不知怎么的，陈巧芬就觉得莫名的委屈。想哭。 ------------ 014 记忆里的Walkman 林奇见状，干脆利落的一把拥住了陈巧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拥抱着。他才不是那些年少的愣头青！女人这时候不需要任何的甜言蜜语，给出应有的行动即可！在怀抱中的陈巧芬，感受着男人的气息，体温，泪水伴随着哽噎声汹涌而出。仿佛有数不尽的委屈，只想在面前这个男人怀里宣泄。 福生去完厕所，刚进门，眼前的情景让他目瞪狗呆：什么情况？我只是去了个厕所，你们在搞什么？林奇没动，却是瞪着眼，放在陈巧芬背后那只手一直摆动，示意福生别不识趣，赶紧出去转转。福生迅速领会，眨眨眼，蹑手蹑脚的消失了身形。 良久，陈巧芬终于收拾好了情绪。轻轻的推开了林奇，颇为不好意思。林奇则缓缓拉住陈巧芬的手，柔声道：马上中午了，我请你去中山路吃饭，顺便陪你走走，散散心！陈巧芬闻言娇嗔道：下午还要上班呢！林奇道：没事，我们打车去，快去快回，下午上班前肯定能赶回来。陈巧芬这才害羞的点了点头。两人牵着手才出了门，就看见福生百无聊赖的蹲在门口的树荫下，看着像是在数蚂蚁。陈巧芬红着脸挣脱了林奇的手，林奇冲着福生道：福生，我们出去一下。你中午自己直接去食堂吃饭，我不在，你小子可别偷懒！福生闻言起了身，呐呐的点了头。小跑着去了食堂。林奇笑道：这我刚刚招来的，挺帅的小伙就是有点呆头呆脑的。陈巧芬啐道：你因为谁都像你一样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好老百姓！说完1己噗呲一下笑了起来。林奇也莞尔，好老百姓？自己还真搭不上边！ 上了出租车，林奇说了声八佰伴，司机应声开车。后座上两个人不自觉的依偎在一起了。林奇问道：陈。。然后卡住了，他习惯性的想叫陈主任，但是开口才觉得不妥，硬是刹住车了。陈巧芬笑道：陈什么啊?陈主任就陈主任呗，你叫我陈主任，我叫你林总。挺合适！林奇顿时尴尬。但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如何称呼合适。两人沉默了一会，还是陈巧芬轻声道：你就叫我阿芬吧。我爸妈都这么叫我。林奇这才开口道：嗯，阿芬！ 中山路，八佰伴。林奇和陈巧芬两人下车了，这才思考起来：这中午吃什么呀？林奇前世的记忆早已模糊，就知道附近有个西新饭店。还是前二天周国峰带着去的。陈巧芬倒是对附近比较熟悉，提议附近刚开了个小肥羊，不如两人去试试！林奇欣然应允。 林奇到了才知道，小肥羊是家火锅店，直呼好家伙：这大夏天吃火锅？？？但是来都来了，吃呗！进了门，又高又帅的迎宾小伙满脸热情的迎了上来，迎宾领位，林奇两人落了坐，服务员便来了菜单，林奇示意陈巧芬点单：你点吧，我没什么忌口！转眼开始打量火锅店来，店面刚刚开，人气倒是不错。店内冷气打的十足，估计是为了对冲火锅带来的温度。服务人员精神是精神，但是林奇习惯了后世的海底捞，对比之下，感觉还是逊色很多。 不一会，陈巧芬点好了餐，待服务员退下。林奇这才开始仔细的看起陈巧芬来：面庞是类似于汤唯那端庄型。不是那种惊艳脸，年轻的时候不占优势，三十岁以后却能保鲜持久。很多女人的美，是年轻时很惊艳，但是后期垮的很快，怎么妆容都顶不住，慢慢就变成尖酸刻薄相。香港的豪门娶儿媳妇就特别注重这一点。陈巧芬被林奇盯着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娇嗔道：你干嘛呀？林奇笑道：以前都没仔细看过你，现在才发现你是个隐藏大美女。你这是没化妆的，不然秒杀那些所谓明星。 陈巧芬心里听的美滋滋的，嘴上还撒娇道：人家不会化妆嘛！林奇看着陈巧芬的撒娇样，心里暗暗好笑：真不知道国营二厂利落飒爽的陈主任还能撒娇。陈巧芬看着憋着笑的林奇，顿时又羞又恼：你欺负我，早知道不和你出来吃饭了！说完还别过头去假装生气，林奇越发的觉得有意思了，起身挪了位置，坐到陈巧芬的身边，轻轻的搂住她道：乖，我喜欢你才欺负你嘛。一些话逗的陈巧芬转怒为喜。又恢复小鸟依人之态了。一顿饭下来，你侬我侬，喂了周围食客一肚子狗粮。 吃完了午饭，两人去了对面的商业大厦，一来是饭后逛逛，消消食。二来林奇想选个礼物送给陈巧芬。林奇其实挺想问问陈巧芬家庭情况的，但又不好开口。一般这个年代，陈巧芬这个年纪早就结婚了，没有后世那么些个大龄剩女。你说这开口问出个老公孩子什么的，尴尬还则罢了，关键以后这关系还继不继续？要到此为止吧，说实话，林奇挺舍不得的。 这边陈巧芬也是纠结，自己的这个情况，描述都不好描述。说出来不得把人吓跑？看着林奇的年纪也不知道结没结婚。人，陈巧芬是挺喜欢的。但是自己这情况，对方能接受吗？陈巧芬暗里竟莫名的期盼林奇是已婚状态，香港的老婆和内地的自己，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商场里溜达，林奇先是带着陈巧芬去了珠宝首饰柜台，看了几款首饰，陈巧芬试了，也很喜欢，但是却坚决不要！林奇又带着陈巧芬去逛了女装，各个大牌陈巧芬试的也不亦乐乎，但是林奇要买，她就是不要。两人在商场里也逛了一个多小时了，陈巧芬看得出来林奇是真想送她东西，就道：你如果想送礼物给我，就给我买个Walkman吧。林奇：？？？陈巧芬看着林奇惊讶的表情，解释道：就是索尼的随身听！林奇道：我当然知道是索尼的Walkman，关键是现在哪还有卖那玩意的？说着领着陈巧芬找到了索尼的专柜。索尼的柜台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CD播放器。陈巧芬问了店员才知道，现在早就流行CD随身听了。陈巧芬有些黯然了。 陈巧芬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老陈送了个生日礼物：索尼Walkman。那时候的陈巧芬爱不释手，整日挂着耳机听歌。后来顺着老陈安排结了婚，新婚丈夫出国要复习英语，Walkman就被贡献出来了，再后来Walkman也被丈夫带着出了国了。从此了无音讯。陈巧芬总是怀念着那整日挂着耳机的日子，今天林奇非要送她礼物，陈巧芬鬼使神差的提出了这个要求。林奇看着情绪低落的陈巧芬，没有出声安慰，而是让店员拿了款最新的CD随身听，付了钱！店员送了张原版的CD，任贤齐的最新专辑。林奇装上CD，播放，自己戴了一只耳机，把另外一只塞到一旁发呆的陈巧芬耳中。音乐响起：任贤齐的春天花会开！陈巧芬刚刚讶然林奇的动作，耳朵里传来了歌声，一刹那，笑靥如花！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听歌，一边依偎着，叫了出租车，回国营二厂，上班！ 到了国营二厂，陈巧芬面皮薄，依旧要和林奇保持距离，歌也不听了。林奇也依着陈巧芬，两个人走在厂里，一前一后。陈巧芬回车间，林奇回办公室。 办公室内，福生正在奋力创作。见里林奇进来，抬头嘿嘿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埋头继续工作。林奇见福生工作的认真，闲着无事就过来瞅瞅：一双长腿，明明大腿部分还是白色，越往下随着阴影越浓，到了脚的部分，已经是纯黑色了。林奇看着，心里甚是惊叹，顿时拍手叫绝：你小子可以啊，骚的不要不要的啊？真看不出！福生被突然的叫好吓了一跳，明白过来意思正色道：这是创作，是艺术！林奇哈哈大笑道：这肯定是你的创作，我也觉得是艺术，但是和骚并不冲突啊！一席话，给福生惹的面红耳赤！林奇看着不识逗的福生，终于正经起来道：艺术家，我决定了，冲着这作品，给你转正！工资1500！福生刚刚才臊的不行，突然听到要加工资，顿时顾不得害臊了，问道：林总，1500？真的假的？林奇又逗他：怎么？不愿意？那就不加了！福生赶忙道：愿意，愿意！林奇哈哈大笑，福生也傻呵呵的跟着乐，心里也是真的高兴，刚上班第一天，工资立马涨了一半，谁不高兴谁才是傻子！ 会议室里，岳成江刚刚得到了中山路店铺传来的好消息：下午参观的五组客户各下了一万双订单，立马转账付款的那种！周元元打电话过来让厂子协调发货，言语中透着激动。岳成江也非常高兴，一边安排着人从仓库提货，一边就急匆匆找林奇过来报喜了：林总，刚刚成交了五万单！整整九十万啊！林奇点点头，颇为平静的道：嗯，记得账从香港公司走，别整差了！岳成江仍然沉浸在兴奋中道：林总你是不知道，周元元说，模特队一场舞蹈，一场T台秀，客户直接交钱！马上就要提货！这样下去，我们得发呀！！！林奇：岳厂长！注意形象素质！就这点钱，这点订单就把持不住拉？那后面要几百万的订单，几千万的钱，你不得跟范进中举一样，得要疯啊！岳成江闻言一愣，然后喃喃道，几千万，几千万？看着林奇吓一跳，赶紧一巴掌抽了过去：老岳你别吓我！草，这玩意整的！福生，去打盆凉水过来！福生刚准备端盆出去，只见岳成江挥手示意道：不用不用，我也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有水吗，我喝口水。福生麻利的倒了杯水过来，岳成江接过一饮而尽！歇了歇感叹道：没想到赚钱这么容易啊！ 林奇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哪有那么容易！你当竞争对手都是死人啊！不出一个月，咱们这些款式，对手们的厂子都会有同样的款式出来。市场凭什么买咱们的？岳成江听着林奇的话，刚刚的激动又变成忧虑了：那咱怎么办？降价？林奇看着岳成江的一脸愁容：无可奈何道：老岳啊，你这一惊一乍的，早晚得心梗！说着，拿起福生刚刚的画稿递给岳成江道：好好看看，这是我们的新品！你回头让车间赶制点样品出来，模特穿上先拍照，传上网络！把营销先炒起来！想要发财就必须保持领先，想要领先就得创新！不停的推陈出新！ 岳成江这回反应快，接过画稿都没得及细看，麻溜的起身直奔车间而去，嘴里还碎碎念道：领先，领先，一定要领先！林奇看着岳成江这幅样子，也是无语。望着愣在一旁的闷骚艺术家，道：你小子，刚加完工资就偷懒啊？福生连忙辩解道：没偷懒，没偷懒，我这就干活，这就干活！林奇见状，点点头表示满意！ ------------ 015 分红 林奇没在办公室里多待，带上耳机摇头晃脑的回到了接待楼。陈巧芬CD随时听没拿走，因为赶着上班，觉得带着进车间一群小姐妹们准是要问东问西。 陈巧芬就让林奇先拿着，说下班了再来找他。林奇听到此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晚上两人的见面了。 另外林奇情绪上的确有点飘，这么久的折腾，建起来的组织有点进入轨道的苗头。 叠加上和陈巧芬的关系突破，属于事业情感双丰收，林奇已经达成了阶段性人生赢家的目标！ 这时耳机里也应景的播放着任贤齐的沧海一声笑，林奇听着顿感豪气满腔，颇有点天下豪杰，舍我其谁的感觉。 回到了房间，林奇朝着沙发上一倒，，习惯性挪动着找个舒服点姿势。 感觉口袋里手机有点碍事，便掏了出来，顺带着剩下的钱也带了出来。 林奇一看，满腔的英雄豪气为之一短。就今天中午出去吃个饭，买个礼物。 身上的钱可剩的不多了。其实前面买CD随身听付款的时候林奇就知道了，奈何紧接着浓情蜜意儿女情长的，林奇不一会就抛之于脑后了。 现在又见了，不得不又认真重视起来了。不然，下次再约会保不齐得出糗。 没钱？没钱还有什么狗屁爱情故事？兜里没钱的话，那就只能剩下狗屁了。 只是，好像年轻人向来不懂这些。年轻的时候不搞钱，荒废时间在所谓的感情上，非得等到一把年纪了，被生活折腾的遍体鳞伤才能醒悟。 爱情的花朵需要金钱的滋养，才能绽放！林奇心里盘算了一阵，决定还是先分红。 一方面自己的确缺钱，二来也可以鼓励一下几位小股东的士气！心里定了主意，觉也不睡了。 起身，洗了把脸提提精神就找乔玉芬去了。目前香港金浪莎丝的帐也是乔玉芬管着，想要分红就绕不开乔玉芬。 财务科办公室里，乔玉芬刚刚忙活完。今天中山路的店铺大单突然袭来，确实让乔玉芬有点意外。 心里大概算了一下利润，以及能分到自己头上的金额，乔玉芬无比的愉悦。 看着到来的林奇，赶忙就迎上来分享这个好消息。林奇笑着点点头道：我也正是为这个事来的。 这不马上国庆了，原本江南大学的那笔单子，我就想着是不是先给大家分点红，但是又觉的太少。 今天刚好来了这个大单。现在分红的话，金额应该不会显得寒酸了，想必各位股东应该也能感到满意！ 乔玉芬听的合不拢嘴，连声道：满意，满意！这才多久，就能分上红，还有啥不满意的，还要感谢林总带着我们一起共同富裕呢。 林奇哈哈大笑：共同富裕？好好好。共同富裕！乔姐，那回头就把分红款发放了，马上也国庆，正好假日期间奖励一下自己和家人，痛痛快快消费去！ 也顺便给咱们国家经济建设添砖加瓦！这个提议也让乔玉芬颇为心动：那好，回头我就把分红款转了。 不过林总，我这还没有你的银行账号！林奇点点头道：乔姐，我现在就写给你！ 林奇说着就找了纸笔写了起来，一旁的乔玉芬则心里已经在考虑国庆和老公孩子一起去哪玩了。 林奇写罢，又对着乔玉芬道：乔姐，回头我们几人再碰个头，假期里工厂的生产可不能断。 这随着网络营销的扩散，节后订单的肯定也不会少！这不加紧备货，都赶不上卖的了！ 乔玉芬收起心神，也点头赞同道：行：回头我们碰个头，商量好，工作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林奇闻言，暗地里也觉得好笑：这自己的生意果然是不一样啊。这国企的员工如果说工作第一，得让人笑掉大牙。 林奇正事说罢，便告辞了乔玉芬。瞧了瞧时间还早，决定还是回接待楼养养精神，毕竟这谈恋爱也挺费体力的。 林奇回了房间，打开CD，带上耳机往沙发上一躺，听着歌，想着分红即将到手，心底里也是无比的高兴。 现在就算香港富商的人设被戳穿，林奇也不担心了。心上的担子一卸，觉得人无比轻松，不一会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巧芬过来敲门的时候，已经太阳快落山了。见着林奇打着哈欠开了门，陈巧芬笑道：果然是资本家啊，我们忙的累死累活的，资本家在这里睡大觉。 结果分的钱是我们的好几倍！原来下午的时候，财务科长乔玉芬已经把大家的分红发放完毕！ 香港金浪莎丝给国营二厂的结算价格是十二元一条，给工厂留了20%不到的利润。 一来想着要给工人发放奖金，另外也为了堵住以后有人找后账，毕竟这个价格还是比市内其他厂子高了一些。 当然，比浪莎那样的名牌工厂差距还很大，浪莎的高端产品出厂价就得二十多，央视巨额的广告支出明晃晃的摆在那呢！ ------------ 016 MP3的曙光 陈巧芬是分到了三万六，其他几人也是如此金额。岳成江稍微少了一些，因为股份少了1%，拿到了三万二千出头。 几个人还碰头商议了一下国庆休假安排，最后决定由陈巧芬和岳成江留下来加班。 理由也很充足，岳成江老丈人躺在医院里，一家人肯定没心思出去玩去。 再说了即便有心思去玩，把老头一人扔医院里，不得让戳脊梁骨啊！陈巧芬的理由是她爸妈已经在外面玩了，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厂子里车间也确实要人看着，出了紧急问题能有主事的人在。 这样下来，国庆假期，乔玉芬，周国峰，王远，三人就能安安心心的带着全家人出去玩了，且扬言要报复性消费！ 林奇听着陈巧芬的絮絮叨叨，假装遗憾道，原本我还想假期带你出去好好玩耍呢。 这样一来，计划可就泡汤了！陈巧芬闻言，过来轻轻的抱住林奇歉意的道：乔姐，王工和周副厂长平时对我都挺照顾的。 人家都一家子的，热热闹闹的一起出去玩，钱也能敞开了花，得多开心啊。 我就一个人出去玩也没意思，而且这车间就我最熟，现在生产任务这么重，我留下来最合适！ 林奇点点头，却敏捷的提取到了重要的点：一个人。便顺着话问道：你怎么就一个人啊？ 陈巧芬答道，我爸妈退休后就两个人撒了欢的全国跑，这都玩了快二年了。 前些天给我打电话还说以后等国内玩遍了就去东南亚再玩！林奇好奇道：那为什么不去欧美啊？ 陈巧芬没好气道：你以为不想啊，就那么多退休金！说完一想，又笑道：现在有了林大老板照顾，以后应该没问题的！ 说完还颇为主动的亲了林奇一口，林奇可没放过这个机会，接着陈巧芬的吻，温柔的回吻了过去。 一时之间，巧舌如蛇，你来我往。良久，两人才停了下来，在对方的耳畔粗重的喘息着。 林奇还挑逗似的袭击了一下陈巧芬的耳垂，惹的陈巧芬连连惊呼，不停避让。 陈巧芬是真的敏感。躲闪不及，无奈之下，陈巧芬发起主动攻击，再次吻上了林奇的嘴唇。 夜已深，床上两个人并排躺着，耳朵里个塞了一个耳机，里面传来的是任贤齐的小雪。 陈巧芬听的颇为情动，凑到林奇耳边道：如果我们以后分开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林奇认真的回答道：如果我们以后分开我肯定会忘记你的！陈巧芬被一句话差点堵到心塞，无名火三丈起，立马起身就要准备离开。 林奇反应多快啊，一个翻身抱住陈巧芬压在身下，陈巧芬怒道：起开，不然我叫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哭腔已经出来了。陈巧芬觉得委屈到不行，名义上的丈夫，一去美国七年，了无音讯。 现在刚认识这位，裤子还没穿上呢，就开始不认账了。一想到此，眼泪决堤般的涌出了眼眶。 林奇看到陈巧芬这般反应，暗道：草，这是惹毛了呀。连忙道：你还没听我说完，哪有听半截话的呀。 我不会和你分开的，这样就不用忘记你了呀。再说了，真的如果你抛弃我了，那我这天天想你想的，不忘记你我怕是也活不了几天。 林奇说罢，陈巧芬闻言顿时破涕为笑，林奇赶紧又上前亲了一口，笑道：你看你，多大人了，还又哭又笑的。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陈巧芬擦着眼泪。陈巧芬发动攻势，小拳拳捶着林奇胸口：都怪你，都怪你！ 片刻之后，陈巧芬情绪平复了，两个人又紧紧的抱住了一起。陈巧芬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如实说出自己已婚的事情，说罢又紧张的看着林奇的脸，生怕他有任何不悦的反应。 林奇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做出了表示。狂风骤雨，陈巧芬也一声不吭的承受着林奇。 良久，平静下来的林奇拥着陈巧芬道：离婚吧，和我结婚！此言一出，陈巧芬紧绷着的心终于松弛下来，刚刚应该出现的反应好像这时才延迟到达，浑身瘫软的靠在林奇身上，不一会，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陈巧芬是真的累坏了，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中午还和林奇出去吃了饭逛了商场，回来又是上班。 晚上原本过来是叫林奇一起去吃饭的，结果耽误的饭都没吃上。果真是有情饮水饱啊！ 林奇这会倒是不困，下午睡的挺踏实的。但是饿是真的饿，晚上没吃，再加上这连续几次剧烈运动。 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有心想出去找点吃的，又看看熟睡的陈巧芬。不由的无比怀念2024的美团外卖。 打消吃饭的念头，林奇拿起了耳机，听歌吧。听着从下午回来已经反复几遍的CD，林奇又开始怀念抖音了，没有抖音有个智能手机也好呀，看一旁的诺基亚8810，林奇无力摇了摇头。 听着耳朵里重复的歌声感叹：再不成，有个MP3也行啊！等等，MP3？ ？？MP3现在还没有？？？ ------------ 017 项目启动预热 一大早，林奇被先起床的陈巧芬吵醒了。林奇昨天夜里脑袋里泡着MP3的念头，一直捱到天快亮才睡着。看着起身正要去洗漱的陈巧芬，林奇也翻身起床，跟着陈巧芬去了洗手间。进了洗手间，林奇一把从后面抱住陈巧芬，惹的陈巧芬格格直笑。陈巧芬又点怕痒。林奇搂着陈巧芬耳鬓厮磨，色眯眯悄声道：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吧。陈巧芬痒的直躲：要死啊，昨天晚上几次了？早上又要来？小女人的娇羞之态尽显。林奇嘿嘿不答，拉着陈巧芬就往浴室里走。陈巧芬边走边挣扎：猴急死了，你先让我脱个衣服！林奇作淫笑状：穿着衣服更有感觉。。。 林奇有点后悔，穿着衣服荒唐的结果就是现在他一大早的出门给陈巧芬买内衣裤。可是这早上八点多，哪有开门的内衣店呐？瞎转了一圈，觉得还是先吃早餐，顺便打听一下哪有卖内衣的。照例要了咸豆浆大饼夹油条，三两二口吃完，顺着早餐店老板指点的内衣店去了，快步买了内衣裤回来，又跟老板打包了一份早餐，这是给陈巧芬准备的。 林奇带着早餐回到了接待楼，陈巧芬正钻在被子里听歌。看到林奇回来了笑道：这么久啊，我还说你再不回来衣服都要晒干了。林奇解释道：早上开门的店不多，我找了好久才有开门的。给你带了早餐，你穿上衣服起来吃吧。陈巧芬起身，过来抱住了林奇嗔怪道：有食堂你还买早餐，浪费钱！林奇亲昵道：食堂的早餐能有我买的香？ 陈巧芬吃完早餐就赶着去车间上班，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路上倒是没碰到什么人。这倒是省下了陈巧芬准备好的解释之词了。林奇在屋里又摆弄着那个CD播放机，昨天陈巧芬说是过来取，结果东西没取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林奇研究了一会，决定还是去商场里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新款的MP3。说走就走，林奇出门打车，直奔中山路去了。 陈巧芬今天难得迟到，有不少相熟的小姐妹关心询问。陈巧芬只是说昨天没睡好，凌晨才睡着，这早上起来一醒来才发现睡过头了，闹钟的没叫醒。转完整个车间，回到车间里自己单独的小办公室，想起昨天晚上的胡天胡地，和早上的荒唐之举，陈巧芬不由的又开始面红耳赤。 国庆前夕，商业大厦里红旗招展，国庆的氛围已经十分浓厚。各个商家的促销活动已经开始。林奇在商业大厦里逛了个遍，也就找到一款MP3，RIO的pmp300。各种优惠叠加下来，还要1750块。林奇痛快刷卡买单。据营业员说可以直接从网上下载音乐来听歌。取了货，林奇出了商业大厦，又杀向了隔壁的八佰伴。 锡城八佰伴1996年开业的，和商业大厦多年来是相爱相杀。两家大促销搞起来的时候，整个锡城人民都会过来捧场。林奇在八佰伴里也只找到一款MP3，jukebox，价格优惠下来比RIO贵了二百，优惠下来是1999元。容量很大，但是体积也大，都赶上CD机大小了，放在口袋里沉的很。林奇想了一下，也还是刷卡买下了。要出八佰伴的时候，林奇正好看到门口的ATM机，就顺便去查了一下余额。17万6，看着ATM机上余额，林奇很满意：有钱才能搞出大事情！ 回到接待楼，林奇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二款崭新的MP3，以他的眼光来看，二款机器都挺粗糙的。林奇回忆着后世的记忆，明年还是后年好像苹果的iPod就要横空出世，如果想要在MP3上分一杯羹，现在就得开始动起来了。一时之间，万般头绪，竟不知从哪里开始。最后，林奇觉得还是从人才开始，万事要有头，先找个合适的总经理，再搭建框架，有了框架再补充血肉。 在2000年，科技行业找人才首选还是在大学，但是无锡微电子别名58所也挺强。林奇捋了捋关系，掏出手机给国资委副主任黄荣华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传来了黄荣华略带官威的声音：我是黄荣华，你是那位啊？林奇打了个哈哈道：黄主任，我是林奇啊。我这个刚刚换了个手机号，这不给黄主任打个电话报告一下？对面的黄荣华一听是林奇，语气立马亲切了不少：林总啊，前二天我还听岳厂长说起来你来着，你这给国营二厂带来的订单，解决工人的工作问题，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岳成江没说实话，也不敢说实话，发财嘛，不得是要悄咪咪的，打枪的不要！ 林奇听着黄荣华的客套话，寒暄了二句就开始直入主题了：黄主任，我这边考察了一个半导体方面的项目，想搞的大一些。这边黄主任有没有合适的人才推荐介绍啊，比如58所的，待遇这边肯定没得说。林奇边吹边给出了具体目标58所。黄荣华咂摸嘴巴道：要不说你们香港人精明呢，58所的人都金贵着呢。这样，我先帮你打听打听，回头老弟得请我喝酒啊，老哥也不挑，普通的茅台飞天就行！林奇痛快应下：没问题，能请黄主任喝酒是我的荣幸。那就劳烦上心了。早一天配齐人才，项目就能早一天上马！林奇结尾又画了个饼。挂了电话，黄荣华立刻就去找谭同请示了，挖58所的人这个事，他可不敢做主，另外也想把林奇要上马半导体项目的事情汇报，这可是邀功的机会。 锡城国资委主任办公室，黄荣华正口沫横飞的讲着他如何劳苦功高劝说林奇在锡城投资半导体项目。谭同当即表示要重视，黄荣华趁热打铁道：林总也提出市里人才方面的缺口，想问问58所那边有没有人愿意跳槽过来的。谭主任，你也知道，58所情况比较特殊，我也不敢贸然答应，这事还得您来定夺！谭同点点头道：58所的确情况比较特殊，这样，我回头和58所那边沟通一下，我们尽全力来促成项目的落地。那主任，我就先回去了，我等您消息！黄荣华事已说完便向谭同告了辞。 谭同待黄荣华走后，也开始思考起来怎么去和58所来开口谈这个事情。其实谭同身为国资委主任，本来是轮不到他来操心招商引资的这一摊子事情的。大可不必这么费心！关他谭同鸟事？可谭同马上就升了，谭同父亲在苏省担任领导的战友，已经给出确切消息，新年后换届，安排谭同上位锡城副头目！主管招商引资。这么一来，现在谭同如何不上心？ 谭同斟酌再三，组织好了用词。给58所的李志国拨去了电话，电话接通谭同道：李所，我谭同！国资委的谭同！第一遍自报姓名，李志国没反应过来，谭同又加上了单位。其实两人开会见的次数不少，但是平时确实没什么交集，李志国听说了国资委，才终于对上了号：哦谭主任啊，你好你好！谭同组织着语言说道:李所，市里来了个港商，准备要搞半导体，上面非常重视，但是没合适懂行的作陪，这高科技方面市里也的确没人懂。这边看58所能不能派几个业务骨干，一起吃顿饭，顺便也给市里把把关！ 谭同没直接要人，而是打着市里的旗号，先给林奇约几个骨干出来，具体得让林奇自己谈，毕竟是林奇要人，工资也是林奇开的。李志国听罢，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所里最近也不忙，也就顺口答应下来了。谭同挂了电话，稍一思量又拨了电话给办公室：安排个，车我去市政府！谭同觉得这事情还是给大头目汇报一下比较妥，同时也给自己增加印象分，毕竟明年就要一起搭班子了。 李志国和谭同结束通话，放下电话却·是笑了起来：陪港商吃饭，居然摇人摇到了他这里！想不到58所这个清水衙门也能等到有人请客吃饭的一天！得想想谁平时出力多，业务能力强的，就当奖励了！勾勾画画的写出了几个名字来，初步弄出了个名单，看看到时候谭同要几个人再最后决定！ 谭同进了政府大院，想见大头目的面，可不容易。一般都要提前预约。大头目的日程表一般都是排的满满当当的。谭同直接找到了秘书：这边有个港商想在锡城投资半导体项目，我刚得到消息，不知道继东同志有没有时间，我给继东同志汇报一下。秘书点头，进去给通报了。嗯，紧急重要的事情是可以插队的！不一会，秘书回来答复：谭主任，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虽然秘书声音不大，还是有排队的人听到，都纷纷看向谭同，谭同只好抱拳作揖，打了一圈表示告罪！排队基本也都是各个单位的话事人，平白被人插了队，自然心里不太舒服，但随着谭同表示告罪，也只好作罢。不然，不然又能怎样？ 等了大约十分钟，秘书过来叫谭同了。里面大头目李继东送出来一个人，待大头目客气送走客人，谭同才跟着大头目进了房间，秘书给谭同倒上茶水，退了出去。李继东笑到：怎么，这还没到岗呢，先把活干起来了？看来大头目也听到了风声。谭同闻言顿时尴尬，只得讪讪道：还没任命呢，不作数的，不作数的！李继东点点头，的确，干部任命这事情，不到任命书下来，随时都能有变化。谁都说不准！大头目呷了一口茶，道：听说你给拉来了个大项目，还是高科技？谭同答道：是香港林氏家族那边的人，去年我们国资委的黄主任去上海参加港资财团的招商推介会认识的。，他们准备搞半导体，这高科技方面我们也没懂的专业人才，所以我打算联系58所那边，安排几个懂技术陪着，不管怎么滴，先打好印象分。李继东点头赞许道：谭主任有心了！先前听说你要过来市政府这边负责招商引资，我就非常高兴，结果你还没到任就给我来个大惊喜。这样，你先接洽着，我这边也开始抓紧研究，看能给出多大力度的税收优惠政策，总之一句话，市政府全力支持你拿下这个项目！谭同看着大头目慷慨激昂的允诺着，连声道谢，感谢大头目的支持，也再次表示自己将全力以赴，尽一切努力拿下项目！嗯，不管做到做不到，态度先要到！先拿到副头目的位置再说嘛！总不能到时候，项目黄了，把他这个副头目也撤了？那以后还有谁敢干活？ ------------ 018 国庆 十月一号，国庆节。举国欢庆！ 国营二厂，副厂长兼总工王远，副厂长周国锋，财务科长乔玉芬都放假了。厂里领导就剩厂长岳成江和车间主任陈巧芬了。这几天中山路的金浪莎旗舰店客户是一波接一波，幸亏是预约制的。不然模特女团忙的都不赶趟，就这也把各位女工给累够呛，好在工资是比以前翻倍了。而且远离了车间劳作，每天都能打扮的美美的。销量也是爆了，短短几天又是二十万双的销量，厂子现在工人是三班倒，机器都差点干冒烟了。王远不放心，临走前又带着人检修了一遍。岳成江则直接在国庆前夕，提前发放了奖金。陈巧芬也在车间宣布国庆加班，七天全部三倍工资。工人们干劲被完全激发出来了！这才多久？一个月以前工资都发不出，工人得轮岗休息，现在忙的三班倒。也有之前习惯摸鱼的国企工人，一下子适应不了。岳成江也不废话，直接停岗！工资停发！有闹事撒泼的，直接让公安过来领回派出所，接受教育！ 岳成江最近是春风得意啊，兜里的腰包鼓了不说，看到的人脸色也变好了。人情冷暖，岳成江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以前的银行行长见到岳成江都恨不得躲起来，现在呢，正坐在岳成江办公室里。岳成江看着不请自来的锡城市招商银行的行长许登峰，起身亲自倒来了一杯茶：许行长，稀客啊稀客！坐，坐，坐！招商的那笔贷款，我记着还没到期了呀？难道我记错啦？你说这还劳烦许行长亲自跑一趟，您给我打个电话的事。你看这正好国庆，我们财务科乔科长休假了，等国庆假期结束，财务上立马给还款！岳成江现在是底气十足！国营二厂现在账上趴着将近三百万呢。以前的岳成江其实最怕银行上门讨账了，老丈人在位的时候，别人还能顾忌一下，通常行长过来好声商议，搞个借新还旧。老丈人病倒医院后，那境遇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银行行长是见不着了，都是派个信贷主任之类的过来讨账，不顾任何情面，闹得鸡飞狗跳。 所以刚看见许登峰时，岳成江也是心下一惊，但随即就坦然了：慌什么慌，银行账上趴着的是什么？天地银行的冥币咩？一向和气生财的许登峰笑呵呵的道：老岳啊，我今天过来可不是过来催账的，虽然贷款的确是本月到期，但那也是月底的事了。我过来呢是听到许柯说国营二厂最近忙的三班倒，生产任务重的很，连你这个厂长国庆都不休息！我们银行国庆给老客户准备了礼品。我就顺便给带过来了，也看看咱们国营二厂生产上资金有没有缺口。 岳成江这才了然，许柯，就是车间原来那个圆脸组长，后来去模特女团了。好像听说是和这许行长有点亲戚。好家伙，这风声走漏的真够快的！虽然心里吐槽这许行长消息灵通，闻着腥味就过来了。面上仍然如常道：缺口是有缺口，但你们家的利息可比工商银行高了不少啊！许登峰暗道：高？高你之前还不是追着要！许登峰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道：之前国营二厂的经营状况确实不太理想，总部要求风险利率提高，我们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情况不同了，那利率肯定是需要往下降的！而且我们比工行那边会灵活一些，优质客户可以申请特殊利率。这样比工行还能低10%。岳成江点点头道：那合适啊，等我们乔科长回来了，去你们行对接一下！许登峰说完正事，把随身带的礼品，摆上了办公桌：这是我们总行定制的，就是个心意！老岳你可不准推辞啊！岳成江闻言，也只好笑纳下来！送走了许登峰，岳成江回来办公室拆起了礼品，一遍拆一遍嘀咕道：堂堂大行长亲自来，我得看看是什么礼品，要是便宜货下次见面看我怎么损他！包装打开，四瓶茅台，招商银行定制款。岳成江乐呵，可以啊！果然心意够足！ 中山路金浪莎旗舰店，林奇正带福生坐镇店里。美名其曰创作寻找灵感。男士禁入的店规就贴在门口，林奇视若无睹。倒是福生早上跟着进店的时候小声提醒过林奇。没想到林奇极其嚣张的扬了扬脑袋：规矩就是我定的！好吧，规矩的确是林奇定的！可是后来一波波的大客户，过来订货，看模特女团表演，男性占比不少。店规便名存实亡了。店长周元元倒是问过林奇，是不是把规定撤下？林奇却表示不用，每次大客户预约过来，直接闭店迎客！把接待规格拉满！要不是没有厨房，林奇保不准还能整出个私房宴来！ 茶歇区里，福生一连画了好几款丝袜二次元大长腿，林奇看了却总是不满意。轻轻敲着福生脑袋道：诱惑！诱惑！福生，你的作品要展现诱惑！林奇后世刷视频，各种各种的情趣款小姐姐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可是现在林奇却不知道怎么和福生描绘。所以才带着福生到了店里，打算安排店里的员工试穿起来，给福生展示一波丝袜秀。让小伙子见识一下什么叫色是刮骨钢刀！ 周元元身着黑丝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过来茶歇区，走到林奇他们跟前道：林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吧！林奇打量周元元的大长腿，对着福生道：福生，你看周店长腿上再加点什么元素会比较好呀！福生看面前的周元元，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倒是周元元反而落落大方的。林奇无奈道：这倒霉孩子！拍了一下福生，起身道：跟着我进去看看，眼睛不准眨啊，给我好好看！把你脑袋里想添加的元素记牢，灵感是稍纵即逝的！ 展示区内，五位员工服装已经换好。待林奇三人落座，灯光暗下，音乐响起。经典节目扇子舞开始，一曲结束又换上T台模式，几位轮番上台表演丝袜秀。福生看的是认真，就是后面音乐切换间隙不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林奇一旁心里暗暗好笑，却也没有戳破少年的掩饰。 表演结束，林奇率先起身鼓掌。周元元和福生也跟着起身鼓掌，就是福生的姿势稍微有些怪。身体弓的像只虾。没鼓掌几下，就先奔洗手间去了。 之前福生设计了一款渐变色，林奇非常满意。车间搞出样品后，立马安排模特试穿，拍照上传BBS。网上反应很是不俗。厂里现在正在备货，也有心急的客户直接预付款下订单了。眼瞅着，国营二厂的产能是跟不上了。林奇为此也颇为苦恼。但是林奇没有急着增加产能，反而带着福生加急新品创作。因为林奇预感，要不了多久其他厂家的高仿同款也会上市，只有不断的推陈出新，销量才有保障！ 随着网络上传播出圈，金浪莎丝袜已经成为一帮色痞梦中情袜，有些买不到货的地方，浪莎丝袜销量也在上涨。问款式的人多了，浪莎的经销商跟浪莎总部进货，要求订购新款金浪莎丝袜。浪莎总部这才发现了山寨李鬼。浪莎老板翁荣迪得到市场部报告，当下立即打开了各大BBS，一进去，眼花缭乱的各种福利照让翁大总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营销方式？？？ 二个小时之后，翁荣迪靠在沙发上揉着疲惫的眼睛。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是何方神圣？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啊。老子今天得让你尝尝后悔的滋味！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给我约一下天擎律所的杜总。刚想挂断电话，又想起来道：让设计部的王强过来一趟，什么？休假了？好了，你不用管了，我亲自给他打电话。挂掉内线，紧接着翁荣迪怒气冲冲的拨通了设计部主管王强的手机：王强，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停止休假给我回来。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给我一个时间，什么时候我能见到你！在得到确切时间后，翁荣迪才挂断电话。他现在就想同款热销产品立刻上线，不能让那个山寨货独享市场！与此同时，全国很多嗅觉灵敏的丝袜厂商老板也在紧锣密鼓的抄袭热门同款。 国营二厂。林奇在办公室里督工。被监督是福生，从中山路旗舰店回来后，连续三天画稿了。那天被激发起来的欲望被这三天连续不断的催稿消耗殆尽。福生把笔一丢，道：林总，我现在已经到了想起大长腿就要吐的地步了。实在画不了。 林奇笑道：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啊？这才几岁就说看见大长腿要吐了。要不晚上我请你去KTV见识一下？上手摸摸，光看摸不着这体验感还是差！福生脸又唰的红了，林奇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么定了。创作灵感怎么来？从生活中来！艺术来源于生活！没有体验，谈何艺术？福生原本想拒绝的，听了林奇这一番话，不由的心思有些动摇，要不咱就为艺术牺牲一回？？？林奇把手一挥，给福生放了假：先回去歇着吧，给我养足精神，晚上别到时候给我掉链子！福生应下，回去宿舍歇着了。 林奇翻着福生这几天画稿，，全部看下来选了十几款出来，准备加上了一些自己的思路，写在画稿旁边，回头让福生按照修改意见再回炉重造。 门口传来开门声，林奇抬头望去，是陈巧芬。这几天陈巧芬忙完了车间的工作，就会回到这个办公室，车间里的那个小办公室反而不怎么待了。原因嘛，不外乎就是和林奇刚腻歪上，时时刻刻的就想见着心上人。晚上偷摸摸的溜进接待楼，早上再偷摸摸的溜出来。陈巧芬这颗心是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奈何屋里还有一个电灯泡福生在，陈巧芬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坐在位置上休息，偶尔转过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林奇。这会看屋里福生不在，反倒诧异问道：福生人呢，去厕所啦？没有，我让福生回去休息去了，这二天也给孩子累够呛的！你看，孩子也老实，干了这么些活！林奇说着，拍了拍旁边的一叠画稿。陈巧芬一听说福生回去了，几步就腻在林奇身上了。娇声道：这都十月份了，马上丝袜都到淡季了。再怎么好看的款式也卖不动呀！林奇闻言一拍脑袋：我怎么这个都没想到！险些出了大纰漏！陈巧芬说的没错，一般冬天太冷，丝袜基本没人穿，林奇这时候再推新款式，除了送给其他厂商抄袭，对于销量毫无帮助！ ------------ 019 年轻人体力好 接待楼。林奇和陈巧芬并排躺在大床上。 年轻人的体力是足够好，在办公室腻歪一阵直接天雷勾动地火，理智犹存的林奇强压着欲火，领着陈巧芬回到了接待楼。林奇去了卫生间放了个水，做个战前准备。回头来却看见陈巧芬已然褪去了身上的工装，腿上赫然是新款的渐变色丝袜的样品。大腿修长，陈巧芬半躺着床上，两腿交结着作了个诱人姿势。窗外的阳光洒在大腿上，随着腿部的曲线把渐变色的丝袜幻化成了最原始的诱惑。林奇鼓掌：可以啊，陈主任这是亲自上阵了啊！来来来，待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一番恶战过后，躯已软，力已竭。陈巧芬已沉沉睡了过去。林奇此刻已进入贤者时刻。大脑极其灵敏。林奇在盘算着，这马上冬季来了，丝袜淡季卖不动。这现金流可就断了，如果没钱那个MP3项目还怎么搞？脑中的CPU高速运转，忽然间灵光咋现，有了，光腿神器！！！后市的冬天里光腿神器是女性必备啊！而且也不复杂，就是丝袜里面加一层就行。内衬材料视气温而定，春秋可以薄一些，冬天加厚！关键这玩意现在可以申请专利，形成有效护城河！ 林奇越想越兴奋，激动的手舞足蹈，恨不得仰天长啸一番。旁边的陈巧芬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腻上来娇道：亲爱的，怎么啦？林奇：怎么啦？妖精，再吃俺老林一棒！某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陈巧芬惊呼：又来？话没说完就被淹没在激吻中了。。。。。。 良久，风平浪息。陈巧芬身体已不堪摧残，嘴上还调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你没听说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林奇嘿嘿一笑：要不再耕一回？陈巧芬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道：不来了，再来这晚饭还吃不吃啊！林奇闻言，望向窗外，果然天色已晚。便道：那就暂且饶你，晓得本公子的厉害就好！说完还故意淫笑数声。陈巧芬被这中二之态也搞的无语，翻了个白眼就去洗手间洗漱了。 两人在食堂简单吃了晚饭，林奇提出要跟着陈巧芬去车间。陈巧芬问道：你累了一下午了，不回去歇着跟我去车间干嘛？说完还不忘抛个媚眼：是舍不得和我分开？林奇点点头：嗯，是舍不得和你分开。说罢又正色道：我这有个款式，我去车间跟大家说一下，看看能不能做个样品出来！陈巧芬道：那设计稿呢？林奇指指脑袋：都在这里！ 两个人一起进了车间，拐进了车间的小办公室，陈巧芬把几个打版的工人叫了过来。林奇把要求简单的一说，几人当即表示简单，找了几种内衬材料就去制作样品了。陈巧芬待工人走后了，一把抱住林奇激动道：这下，大冬天也不愁销路了。你可太厉害了！眼神里无比的崇拜。林奇心里也颇为得意，但是表面却淡淡道：后面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把专利拿下是重点，不然一堆厂家跟着做，没什么利润的。哪像陈巧芬一听更激动了：靠，还能做独家生意？这回要发大财了！这二天随着温度下降，陈巧芬也担心着销量下滑。毕竟淡季丝袜基本没啥销量的事实就摆在这里。刚刚分完红的激动心劲还没过呢，想着后面就没了，总是不太得劲。这下有这新产品，不仅没了淡季，还能做独家生意，那得赚多少钱？？？ 林奇顿了顿，又接着道：不光要拿下专利，营销也要跟上！不然有好产品却没人知道，销量也起不来！毕竟好酒也怕巷子深！陈巧芬道：我们不是有网络营销吗？林奇摇摇头道：还不够，网络营销传播速度太慢，力度跟不上！这回要做爆点营销，这样才能最大程度销量最大化！说完林奇这会也觉得有点累了，事情做了这心里的兴奋劲就褪了不少，就和陈巧芬道：你明天和老岳先沟通一下。等样品出来了，我们三人再讨论一下细节。我回去躺一会，心里再捋一捋。陈巧芬点点头，又小声道：那晚上就不去你那了，你好好歇一歇。我也回去歇一歇。不然在一起我们又忍不住！林奇嘿嘿一笑，表示赞同。和陈巧芬亲昵了一会，就回了接待楼。 ------------ 020 吉尼斯 身体上疲累，叠加上脑力的消耗。足足让林奇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中间迷迷糊糊起来喝了点水，撒了个尿。 一觉醒来，林奇只觉的睡饱后精力充沛。简单洗漱后，杀到食堂准备随便吃点。 林总！林奇转头一看，是岳成江。我们一起吃吧，正好有个棘手的事情得根你说一下！ 岳成江忧心忡忡道。食堂。小包间里。岳成江给林奇讲起了棘手事情，原来是浪莎集团发来了律师函，要求国营二厂立即停止侵权，并赔偿相关损失。 岳成江道：这打官司，我可没经验。虽然林总你之前也讲过，以后会出现这个情况。 但是我接到了律师函，心里还是有点没底啊。林奇边吃边道：老岳，你就回复浪莎，国营二厂只是生产方。 侵权行为是香港金浪莎丝袜业有限公司，国营二厂只是受托生产，并无侵权行为！ 岳成江听完，眼睛一亮，是啊！跟国营二厂压根没关系啊，点点头就开始埋头干饭起来。 没了心思，胃口也好了不少。林奇吃完饭，跟着就提起了冬季产品光腿神器，看着岳成江疑惑的表情，道：看来陈主任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于是又大概的讲了一下光腿神器，以及专利和后续营销。林奇道：营销我这回我打算和电视台合作，这样能迅速的打开市场，网络上光腿神器不具备话题性，影响力和传播性都不够。 岳成江闻言道：电视广告虽然效果好，但是价格的确不便宜啊！林奇点点头道：没错电视广告的确太贵，所以我想搞个真人秀！ 岳成江？啥是真人秀？林奇又简单的解释了真人秀，道：我记得你岳父以前是宣传口的，老岳你给联系一下电视台的人，我来谈。 你只管牵线搭桥！岳成江一听只要牵线就行，顿时压力全无。忙不迭的点头。 老丈人退下去了，之前的电视台领导，让办事有难度。但是光牵个线，别人这个面子还是会卖的！ 下午，岳成江打了个电话，约上了市电视台的副台长王祥林晚上吃饭。 晚上林奇和岳成江赴宴，岳成江还把招商银行送的定制茅台也带上了，这样就免得再付酒钱了。 晚宴定在了锡城大饭店的中餐厅，林奇和岳成江到了不一会，王祥林也出现了。 岳成江给双方做了介绍，简单寒暄落了坐。岳成江打开带来的定制款茅台，吹嘘道：祥林，我可是把我们家老爷子的珍藏给贡献出来了，今天你可不能躲酒！ 岳成江和王祥林颇为相熟，一边倒着酒，一边开着玩笑。王祥林也感慨着：老爷子身体，可惜了。 不然就算退了去了人大，成江你弄个正处妥妥的。岳成江闻言也是一阵唏嘘。 林奇眼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道：岳厂长现在也不错呀，国营二厂效益现在一天比一天好，将来做个著名企业家，给个正处都不换呢！ 王祥林道：哦？成江没听你说啊。还一直以为你那厂子不行呢，我记得八月时候，国营二厂的工人还去大院闹着要工资呢！ 王祥林有印象是因为这事上过电视台的新闻。岳成江举起杯和大家喝了一个，吃了个菜压一压酒气才道：这得感谢林总，不是林总拉我这一把，我现在的这个位置可是不好受。 说着就把这二个月来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王祥林也提杯：成江，不容易啊。 来林总，我们三人再喝一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奇开始提起真人秀的事情了：国营二厂呢现在想出钱搞个真人秀，免费卖给电视台。 大概思路是这样，一群美女穿着丝袜在零下5度的冷库中，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我会把这个节目将申请吉尼斯记录，保证这个收视率杠杠的。王祥林听着吉尼斯，眼睛一亮。 这可以啊，一不花钱，二有收视保证。当即拍板，答应回去后就安排电视台导演来国营二厂进行对接。 一场饭局下来，宾主尽欢。第二天王祥林果然信守承诺。上午九点，电视台的导演就来了国营二厂。 厂里值班的领导岳成江、陈巧芬和林奇都出面了接待。搞的电视台导演有点受宠若惊。 导演名叫李雪晴，看着三十出头，个子不高，人很瘦。染了一头绿发，带了一对大耳环，非常的具有艺术范。 几人落座后，林奇率先发言：雪晴导演，不知道你看过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吗？ 李雪晴点点头表示看过。林奇接着道：里面的节目叫真人秀，我们现在就准备做一场真人秀，而且会挑战吉尼斯世界记录！ 我们会要求一百多个女孩子，穿着丝袜在零下五度的冷库里，坚持最久的人将获胜，并且得到吉尼斯世界记录的认证！ 林奇一边说着，导演李雪晴一边唰唰的拿笔记下。原本李雪晴想着又是领导安排的无聊任务，没想到这听下来还挺有创意。 看着林奇讲完，场地呢，有安排好的吗，人员呢，有计划怎么招募了吗？ 李雪晴发起了一连串的问题！林奇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道：李导演，你放心这些都有我们来，电视台方面给出个拍摄团队就行了！ 李雪晴又问：吉尼斯的人呢，他们时候过来？林奇摇摇头道：我们邀请了吉尼斯的人了，他们那边表示人手忙不过来，毕竟全世界的吉尼斯挑战太多了，他们优先考虑欧美的挑战！ 不过我们的挑战可以把视频寄给他们，也一样可以认证。到时候我们可以为了效果，现场安排个外国人冒充吉尼斯的工作人员。 这给电视台用，给吉尼斯的视频去掉就行了。李雪晴？这也行？林奇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 021 拍摄 林奇早就想好了，回头去香港注册一个野生吉尼斯，搞上一堆英文证明。谁还会揪着这个不放？不见后世吉尼斯都快被中国人给包圆了？那时候的吉尼斯都快烂大街了。现在，国人崇洋媚外的情节还比较严重，吉尼斯这块招牌嘎嘎好用！ 李雪晴听了下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也是拍摄完了，视频交给领导审查，自己就是按领导意思执行。就回了电视台，给国营二厂联系拍摄团队去了。 林奇这边也安排起了工作：老岳，你看看你的关系，有没有国企空闲的冷库，给找一个来。回头给电视台用上一天。岳成江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林奇又安排陈巧芬：车间这边回头安排个百八十个年轻女工，配合拍摄一下。陈巧芬一脸忧色：冷库那么冷，回头再给冻坏了咋整？林奇嘿嘿一笑：冻不坏。回头弄个坏的显示温度计，甭管几度，上面都显示零下5度，还得和女工们说一下，多少假装一下，装的不像我可就真把温度降下来！岳成江和陈巧芬瞠目结舌，还能这么玩？林奇晃着脑袋解释道：开始拍摄之前温度都控制在零下五度，等拍摄开始了，把电视台的人支出去，温度就可以随便控制了。等快结束时候再把温度降到零下5度。再说了，后面的吉尼斯认证什么的我都安排妥了！ 岳成江和陈巧芬两人半信半疑的去安排后续事情了，林奇则给乔玉芬打了个电话，想拜托魏建国这副校长给安排二个洋面孔的学生，冒充吉尼斯的工作人员，作假也搞全套嘛。电话那头乔玉芬满口答应。林奇又乖巧的问候乔玉芬全家旅行情况，得到非常满意的答复。因为分红到手，乔玉芬家今年的国庆旅行预算比往年高了几番，从老人到孩子都非常满意。 电视台那边李雪晴导演很给力，第二天就打电话告知，拍摄团队已经配置完成，问拍摄地点及拍摄时间。李雪晴也想赶紧把领导安排的活给漂亮利落的结束，不然以后这小鞋子可有的穿！拍摄地点是岳成江联系锡城国营雪糕厂，冷饮淡季马上来了，空置的冷库有的是。拍摄时间定的是10月7号，长假的最后一天。陈巧芬这边也把女工安排了时间，万事具备就等开拍了。 10月7号，长假最后一天。国营雪糕厂，林奇岳成江和电视台的拍摄团队寒暄着，旁边陈巧芬安置着女工队伍，女工们身着各种丝袜，短裙，上身却统一冬装。队伍里面模特女团们则统一穿着光腿神器。另外一角，江南大学派来的几个洋面孔也在待命了。随着电视台拍摄团队在冷库内架设好了摄像机，林奇安排大家进入冷库开始拍摄，人群陆续进入冷库，岳成江陪着导演李雪晴坐在外面看着监视器。 冷库里零下五度，比外面低了二十多度。电视台的主持人，一身冬装开始了开场白：观众朋友们，这里是锡城电视台特别节目，锡城吉尼斯。今天我们要挑战的是在零下五度的气温中，身着短裙和丝袜坚持时间最久的世界纪录。后面是一百多名的参赛者，我看到大家全部是上身冬装，下身清凉。话不多说，比赛开始！主持人利落的说完开场白，宣布开始后也退出了冷库。谁都知道冷库待久了不好，这大夏天的，这帮人穿着丝袜在冷库里比赛，这不是纯纯有病嘛。主持人退出时心中暗道。 林奇看着拍摄团队陆续退出冷库，便下令停止制冷。同时安排女团们开始在冷库内热身，排练。用来吸引眼球。其他女工们也在冷库内跺脚的跺脚，锻炼的锻炼。虽然冷库停止制冷，但一时半会温度回升还是比较缓慢。一个小时后，林奇又安排，女工们陆陆续续退出比赛。面容姣好的女工出了冷库还安排接受采访。五个小时之后，冷库内已经没有其他选手了，只剩十二位女团选手，这时候林奇安排她们也一起退出了比赛。到了外面女团接受采访道：其实我们还能坚持，但是这个成绩已经可以达成吉尼斯世界纪录了，我们希望还有进步的空间，也希望有其他人来挑战我们这个记录。和我们进行争抢这个世界记录。最后请大家记住我们：我们是金浪莎twelve group！女团最后齐声喊道。好家伙，林奇连女子组合都给整出来了。感觉这是要立马出道的节奏。 你还别说，这时候林奇脑子真在琢磨后世有什么歌适合她们的。免费的代言人不用白不用！就是要提前把卖身契给签了，不然以后火了肯定要跑。林奇暗搓搓的想道。看着选手都采访完了，一旁的岳成江赶紧把那几个等了好久的洋学生给请了过来，冒充吉尼斯的工作人员宣布成功认证。你还别说，外国大学生穿上正装，多大年纪根本看不出来。林奇表示很满意。一通忙活下来。拍摄团队也累的够呛，岳成江要安排饭局，李雪晴却是婉拒。理由是要回去剪片子，领导等着过审。岳成江无奈只好作罢。 ------------ 022 节后碰头 十月八号，浪莎集团总部会议室。 休假结束第一天，翁荣迪就召开了中层以上干部开会。设计部主管王强早就提前结束休假，赶回了公司。二话不说，先一比一模仿。翁荣迪要求金浪莎的所有款式，浪莎必须有货！ 会议上，翁荣迪首先大力斥责金浪莎的卑鄙行径，擦边浪莎品牌，败坏浪莎声誉。接着又把设计部拎出来痛批，斥责设计部就知道吃老本，如果不是央视的广告加持，浪莎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喝了口茶又开始骂销售部，网络上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二个月了才知道。 众人个个噤若寒蝉，生怕翁总的怒火倾泻到自己身上。自打浪莎投了央视广告一来，一路顺风顺水。每年产销快速增长，一片蓬勃发展之势。翁荣迪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主要他是觉得吃了大亏。自己连续几年砸了巨额资金做广告，现在居然有人一声不吭的过来搭便车。而且声势还搞的挺大。 翁荣迪骂了一通后，就离开了会议室。让几个副总继续开会，领着众人讨论，提出有效整改办法，翁荣迪出现呢就是传递一个态度，让公司管理层紧张起来。其实暂时这个国营二厂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毕竟体量在那里。现在市场上冒充浪莎的劣质产品也有不少，但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这要是不收拾，来个杀鸡儆猴。这以后还了得？刚回办公室坐下，外面的秘书就过来了，道：刚刚天擎律所传来了这份传真，翁总您过目一下。翁荣迪接过来一看，差点气到吐血。立马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杜总，什么意思啊？我们每年花了这么多钱请天擎，你就给我这个结果？你好意思吗？什么？他们有商标？打官司输我也要打！我不信还没有王法了？翁荣迪放下电话，彻底炸了！被人欺负了占了便宜了还没地方说理去了！天擎律师事务所先是发函给了国营二厂，结果国营二厂一推二五六，皮球踢给了香港金浪莎丝。天擎律师事务所又发函给香港金浪莎丝，又被告知人家已经注册了金浪莎丝商标，只不过金浪莎三个字比较大，比较醒目而已。而且金浪莎丝产品外包装和设计和浪莎也截然不同，所以也不构成任何误导。天擎方面得到这个结果，也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只得鸣金收兵。哪知翁荣迪有点上头，非要打官司。搞的天擎也是有点头疼，天擎不是小律所，官司输了就输了。影响行业声誉啊！ 国营二厂，上班第一天管理层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了岳成江的厂长办公室里。王远、周国锋和乔玉芬精神抖擞，乔玉芬还贴心的给其他人都准备了礼物。搞的王远和周国锋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大男人，心没有女人细。让带礼物那是万万想不到的。 几人寒暄了一阵，林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奇接通，原来是黄荣华打来的，说58所的人他已经约到了，他只是说请客吃饭，具体怎么谈，让林奇自己把握。林奇问什么时间，黄荣华说明天晚上。林奇表示感谢后挂了电话。这边几人也结束了寒暄，陈巧芬拿出了光腿神器的样品，让休假回来的三人评价。王远和周国锋看了半天不明所以，王远直接道：丝袜搞这么厚干嘛呀！乔玉芬呵呵一笑，接过话道：当然是保暖，王工你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不是天冷不爱穿丝袜，而且冻的受不了，这才不穿的。哪个女人也不想冬天穿的那么臃肿。王远反驳道：就算这么厚，冬天穿了也扛不住啊！陈巧芬回答道：王工，这是春秋款的，秋冬款我们也有，还有极寒款的。周国锋闻言，激动道：那不是冬天也能卖丝袜了吗？？？这几天旅游我还想着，天气凉了丝袜怕是卖不动了。岳成江点点头道：这二天中山路店铺那边也反应客户拿货有点犹豫，新客户都是几家拼单拿货，怕一万单卖不掉砸手里压货。林奇笑道：老岳你别管这个，赶紧催催电视台，把节目播了才是正事。 三人组又问起什么节目，岳成江简单解释一下才回答林奇：电视台那边片子审过了，这几天就会播，老王就是拿不住什么时候播，上黄金时间档，老王有点扛不住压力。林奇，稍作思考道：这样，老岳，让厂子给出个10万广告费，给赞助一下。这样王台长也好帮咱出力。黄金时间播放后，可以在安排垃圾时段重播。这钱可不能省！岳成江点点头应允下来。 周国锋又问起，这新产品光腿神器打算什么时候上市。林奇答道：现在一个是等电视台的节目效果，二来是怕产品上市后被抄袭，所以正在申请专利，专利下来就可以开始销售了。岳成江接过话道：专利这边我找找关系，乔姐你让你们家校长大人也出出力，找找关系。尽快让专利下来，我们也早点开始销售。乔玉芬也笑着点头应下。会议结束，各人回去忙活自己那一摊子事了，林奇也回了接待楼，研究起自己的半导体大计MP3来。 ------------ 023 好的要珍惜坏的别浪费 接待楼里。林奇把玩着手里的二款MP3。感觉就是二个字：粗糙。要知道后世流行起来的苹果iPod，哪怕是最初代的产品，和手里的这二款也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林奇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个时期，苹果iPod能够大火特火了。因为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有。 电子产品这玩意要看起来高端，首先要外观精致。哪怕是二十多年后的2024年，新出的手机在产品发布会上还是在强调轻薄。看来现在首要问题就是如何解决体积问题。林奇望着手里的二款傻大粗，琢磨起来了。MP3内部构造其实也简单，最早就是存储再加电路板和电池。当初苹果是怎么让这些元器件变小的呢？首先排除电池，因为这玩意哪怕到2008年特斯拉第一辆电动车上市了，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那辆Roadster仍然是把很多圆柱电池并联在一起的。那只有存储和电路板可以研究了。林奇记忆中，二十一世纪的前二十年半导体的发展那是日新月异，竞争更是激烈。厂商们之间已经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最后结局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日系厂商全线败退，一蹶不振。林奇想了想，决定先联系各大存储厂商，看看各家的主流存储产品尺寸。发个邮件而已，有枣没枣先打上一杆。 主意既定，林奇也不墨迹。穿衣起身，直奔会议室而去。边走林奇边感叹如今的不方便，后世用手机就能完成的事情，现在非得上网吧解决。好吧，在林奇眼里现在的会议室就是网吧。 到了网吧，啊不是，到了会议室，林奇让人给他空了个电脑出来，开始上网查询各个主流厂商的邮箱，什么东芝索尼三星日立，统统发了英文邮件过去问询。好不容易发完邮件，林奇庆幸自己以前为了出国短期特训了个三脚猫英语。不然现在还真抓瞎。 忙完了问询邮件，林奇这才有空关注起这帮营销部的工具人。问了众人现在的工作内容，才知道现在网络营销工作基本陷入了停滞的现状。原因也简单，现在新品不让发，老款看久了网上这边色痞居然开始挑挑拣拣起来了。林奇也没说什么，因为天气也逐渐凉了，穿丝袜的人的确不多了。没销量炒个屁的流量。不过林奇灵机一动，天气冷了，丝袜在外面是穿不了，没说在室内不能穿啊。林奇想起了后世的情趣内衣系列。这玩意有得搞，哪怕天气再冷，屋里不冷就行。 想到这里，林奇嘿嘿一笑起身道：再坚持几天，马上新产品出来了就有得你们忙了。众人应下。都以为是车间里正在全力备货的光腿神器。林奇离开会议室，直奔陈巧芬的车间主任办公室。他和福生在这借地办公。林奇到了办公室推门进屋，福生抬头一看是林奇，忙不迭献宝似的拿过这几天的工作成果，让林奇过目。林奇接过画稿却是没看，道：福生，现在天气冷了，冬天这丝袜外面穿的人少。这些款只能明年再出了。福生直接傻了，啥意思啊？没活干了？这活还没干几天，难不成就要失业了？ 林奇看着傻眼的福生，敲了敲桌子道：所以呢，现在我们要设计一些在屋里穿的。福生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有活干就好，不然这失业回去不得让他爸笑话几年？ 林奇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道：天冷了，这人在家里时间就多了。福生你以前画的那些二次元衣服都很清凉，你给改改，设计一些适合在家里穿的。林奇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就是那种适合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穿的。就比如你和你对象在一起，你设计一套非常性感的衣服，她穿上以后，你觉得诱惑的不行，能让你口干舌燥的那种！福生被林奇一通描述下来，羞的满脸通红却还在小声反驳：我又没女朋友！林奇看着福生这幅做派，继续补刀：脸红什么呀，我们两个大男人的。没处过对象啊，要不晚上我带你去夜总会里找一个。听说处男的话，人家还要给你包红包呢！福生闻言更是大囧，头都恨不得埋到桌子下面。林奇见状摇摇头道：你这还得锻炼啊。是男人，都得先过女人这一关！福生，我告诉你个秘诀想不想听？福生闻言虽说红着脸，倒是把头抬了起来。林奇看着福生充满着求知的脸庞道：不要脸！福生还以为林奇是笑话他，更是羞的无地自容。正要起身去趟厕所，去撒个尿洗把脸缓解一下尴尬，却听林奇继续道：只有厚脸皮，才能过得了女人这一关！你看到喜欢的女生如果你总是不好意思追求，那别人先出手了。你的女神就可能是别人的女朋友了。你怎么办？福生听的好像有点道理，就问道：那如果我追求了被拒绝了呢，不是很丢人？林奇理所当然道：被拒绝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了，被拒绝了不是正好吗？这样你再换个人喜欢就好啦！不然一直暗恋一个会拒绝你的女人？没有意义！真正的男人，首先考虑到的是结果！再说了，又不是一定会被拒绝，万一成功了呢？而且，你运气也不会一直这么背，被拒绝了几次总会碰到不拒绝你的女人！概率知道吗？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是有原因的！ 福生回想着之前班级里的女同学，觉得还长的还可以也有十几个。如果真的厚着脸皮去表白，总归会有答应的。毕竟自己长的又不丑。林奇看着有点发呆的福生，轻轻的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道：别胡思乱想了，以后大大方方的，看到喜欢的姑娘就上，好的要珍惜，坏的别浪费！现在，你小子给我画起来！ ------------ 024 筹备女团 林奇走了半响了，福生一边画稿一边脑子里还在琢磨什么是好的要珍惜，坏的别浪费！好的要珍惜，光看字面意思福生也大概猜懂了：就是遇见好女孩要珍惜人家，可是后半句坏的别浪费是？？？怎么个别浪费啊！福生是一连几天也没想明白！ 林奇离开了办公室，转身就下了车间。准备把要上马情趣内衣这个项目和陈巧芬通个气。陈巧芬在车间里忙着呢，见着林奇过来了。便放下手中伙计，让旁人盯着。自己过来和林奇打了个照面，先让林奇去小办公室等她，自己去个洗手间。林奇乖乖的依言而行。陈巧芬在洗手间里又洗脸有整理头发的弄了好一阵子，才过来办公室。女为悦己者容嘛，这些天下来，不少亲近的女工都发现了陈巧芬人比以前精神了很多。陈巧芬自己也不知道，由于和林奇的交往，体内的雌激素水平翻了好几倍。所以在别人眼里显得气色特别好。 两人见面，旁边又没别人，免不得先腻歪了一阵子。片刻温存过后，林奇说起了情趣内衣这个项目，陈巧芬惊讶的嘴巴能放下鸡蛋了。在她眼里，林奇这个香港贵公子能放下身段弄个公司卖丝袜，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这个极限这么快就被突破了。林奇没有理会陈巧芬的反应，接着说道：这个项目基本和丝袜差不多，先出样品，网上私房照送福利。然后订单式生产，因为比较小众，定价方面利润会比较高。毕竟就那点布料，成本能有多少？ 陈巧芬想了想，道：模式倒是没什么问题，已经被证明了。而且订单式生产也没什么库存积压。就是，就是如果设计太大胆了，网站人家不管吗？林奇点点头，道：那肯定要把关的，照搬日本的打码技术就行了。啥？陈巧芬不解。林奇却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斟酌了片刻，才对着陈巧芬的耳朵小声耳语的一番，惹的陈巧芬满脸通红，小拳拳直捶林奇胸口，不住嘟囔道：你坏死了。。。 离开了车间，林奇脑袋里冒出来上次给模特女团起名金浪莎twelve group的事情来。琢磨着名字都取了，干脆再整一首出道作品吧。这出了名为自家产品代言也方便。翻了翻脑海中熟悉的歌曲，一时之间也拿不准用什么歌曲好，又要适合女团的，还要查查是不是已经发行了，免的撞车。算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还是回了接待楼拿个纸笔写下来再选。自己对曲谱又不了解，也就知道4536251类似万能和旋的程度。想到这里，林奇大腿一拍，干脆弄电子琴回来，自己闲来无事按两下，说不定能想起很多耳熟能详的曲子来。而且对外也好宣称自己的灵感来源。 林奇说干就干，出了国营二厂打了车直奔中山路。后世的时候林奇为了装B，报过钢琴速成班。会那么二下子，也就能唬唬人。现在如果要搞编曲，还是要专业人士参与，他嘛最多当个灵感来源。林奇去了商业大厦，刚好赶上了国庆促销的结尾，花了3500块搬回了一个卡西欧的电子琴。商业大厦还负责送货，连人带货的来到接待楼，林奇又请师傅给搭了把手，把电子琴抬到了二楼房间。林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电子琴安置在了落地窗旁边。 虽是过了国庆，秋老虎的威力还在。林奇跑了一圈下来，汗流了不少。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短短几个月变化却是很大。虽然现在林奇已经不像开始那会，时刻端着港商的架子，但是居移气养移体，林奇气度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笑容收起面色冷下来，竟然隐隐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对着镜子连续换了好几种表情，林奇对自己是无比的满意。现在若再来一套合体的礼服，后世小说里的豪门少主也不过如此。 对着镜子臭美了一阵，林奇拖了把椅子过来，开始摆弄起电子琴来。先来了个致爱丽丝试了试手感，觉得还行，又弹了一遍自己最熟悉的穿越时空的思念。一曲作罢，林奇心中无限感慨。往事仿佛历历在目，自己这一转眼回到了2000年，几个月了都没联系一下父母。心下有各种顾虑，思来想去，还是拿出手机拨了那个最熟悉的电话号码。深吸二口气，保持平静。等待电话接通。响铃好几声，就在林奇快要挂断时，电话那头有人接起，紧接传来了林母的声音：哪个呀？听着最熟悉的方言，林奇强忍着情绪道：妈，是我。林母听到儿子声音顿时心情高兴起来，小奇啊，刚刚在外面卖东西。听着电话铃响，赶紧收了钱跑回来接电话。你打工还好。。。林母开始了对儿子的嘘寒问暖，尽管家里也不宽裕，还是怕儿子在外面受委屈。林奇强忍着激动，只是说自己找到了份工资更高工作，打电话来让家里知道高兴一下，让林母不要担心自己。没说几句，外面又有人扯着嗓子喊着要买东西。林母只得让儿子下次有空再打电话。林奇挂断电话，情绪久久没能平复。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一趟。斜靠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的，不一会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 025 宴请赵军华 浪莎集团。 翁荣迪最近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下。金浪莎这事情整的翁荣迪如鲠在喉，难受的要命。那天说了官司输了也要打，也是实在气不过的狠话。后来天擎律师事务所的杜总亲自来了一趟，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翁荣迪。其实翁荣迪也是就坡下驴而已。明知道官司输也打的话，不要说出气了，那是把脸送出去让人打。 不过好在金浪莎的新款丝袜，设计部主管王强都已经抄的差不多，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可以说是毫无差别。经销商也拿了不少的货量，美中不足的是国庆过后，天气转凉的有些快，美女们一条丝袜渐渐有些扛不住了。翁荣迪叹了口气，暗道今年就这样吧，山水有相逢，路还长着呢，以后有收拾它的时候。翁荣迪在各大BBS上转了一圈，看着金浪莎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就把电脑一关，开始闭目养神。心里却盘算着哪个夜总会又来新货了，晚上得去泄泄火。 锡城大饭店，中餐厅。黄荣华作为晚宴的中间人，早已在此等候了。58所的三位专业人士来的也不晚，黄荣华对科技人才还敬重的，也没摆什么官架子，起身和三位寒暄起来。三人领头觉赵军华，是58所的项目组长，负责电路设计。另外二人也是他项目组里组员，都是58所的技术骨干。最近因为经费问题，项目整体被砍，赵军华为此和所长李志国争取了几次，甚至不惜以辞职要挟。可是李志国也没办法呀，经费就这么多，不是说赵军华的项目不重要，既然能够立项的项目肯定都有重要价值，但是有限的经费肯定要紧着最急的项目来。还有的是上面的大佬钦点的项目，你敢动个试试？李志国权衡之下，赵军华的项目就被砍了下来。这次借着陪同港商的由头，让三位骨干出去吃顿好的，陪着港商吹吹牛，也好缓缓心情。 林奇和岳成江来的最晚。要说今天也巧了，林奇刚刚准备和岳成江出门，临走前突然想起来打开邮箱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几家厂商都回复了邮件。当下也不急着出门了，耐着性子看了起来。除了东芝，几家厂商回复邮件大同小异，均表示目前存储硬盘最小尺寸是2.5英寸。东芝则表示它家最小尺寸的存储硬盘是1.8英寸。林奇比划了一下大小，差不多银行卡的尺寸。对比了刚刚买的那二款MP3，可真是小了不少。 林奇正心里盘算着呢，岳成江过来催促了：林总，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林奇闻言收起心思，也起身道：我们走吧。岳成江还把招商银行送的二瓶茅台给拎上了。林奇让岳成江晚宴白酒安排茅台，岳成江直接就把剩下二瓶招商银行定制茅台拿上的，上次请电视台的王祥林，三个人四瓶只喝了两瓶，这回正好给用上了。二人紧赶慢赶，还是到的最晚，一进门，林奇赶紧连声道歉，让大家久等了，并表示自罚三杯向在座赔罪。 其实几人也就等了十来分钟，见林奇如此表态，纷纷劝阻。林奇则固执己见，一边让岳成江给几位客人斟酒，一边则自己连干三杯。杯杯见底。几人见状，纷纷鼓掌叫好。林奇赔酒喝完，吃了口凉菜压了压酒气，又提杯道：今天感谢黄主任能请到三位人才，我们才能有幸聚首。这一杯我敬大家，为我们的相聚干杯！众人纷纷举杯相迎！岳成江则一边举杯，一边给了服务员手势，安排上菜。觉得林奇这么个喝法，怕是要见不到热菜就得倒下。林奇一连领众人共饮了三杯，才停下动作。请着黄荣华介绍三位来自58所的技术骨干。 林奇听完黄荣华的介绍，也不客气，直接把带来的二个MP3递了过去，道：不瞒各位，我现在打算做的产品就是这种MP3播放器，不过，我想做的要比这些小很多。三人为首的赵军华把MP3接了过去，端详了一番，道：想要变小，无非就是把其中内部硬件缩小。我是搞半导体电路设计的，先不说其他的，光这个存储硬件想小就很难，得看上游厂家有没有相应的产品。林奇立马接道：有的，东芝就有1.8英寸的硬盘，新出来不久，我也是今天才得到东芝方面的反馈。赵军华点点头：既然存储小了下来，其他应该就比较容易了，无非就是怎么把各个硬件融合组装起来的事情了。 林奇没有继续顺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又提起酒杯招呼众人齐饮。席间林奇频频聊起港台各类豪门密闻，有些是林奇编的，有些是后世别人酒桌上讲的。但是在2000年，对黄荣华这群人来说，吸引力极大。一番酒足饭饱下来，众人竟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岳成江很有眼色的和几位技术骨干交流了联系方式，林奇也挨个握手，称以后有机会还要多多请教。几人忙称：请教不敢当，林总有需要出力之处，自当竭力所学相助！送走了58所的三人组，林奇又重重的和黄荣华握了握手：感谢黄主任的出力相助！黄荣华嘿嘿一笑，搂着林奇肩膀无比亲近道：小林，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多请我喝几回茅台就行！林奇也带着酒意亲近道：黄哥，有你这话茅台管够！黄荣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三人正要作别，黄荣华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冲着岳成江道：成江，你这厂长可是有人惦记上了，这二个月听说国营二厂开始赚钱了，有人就急着要过来摘桃子了。你心里有数，该活动活动起来。说完此话，黄荣华转身便上了出租车，疾驰而去。 岳成江被这一番话酒都吓醒了一半，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气涌上来。是谁这么恶毒？这么见不得他岳成江好呀？这日子满打满算才顺当几天？林奇在一旁也觉得此事棘手，首先，黄荣华的态度就很值得玩味。要过来摘桃子的这个关系户肯定是黄荣华惹不起的存在。黄荣华最后一刻才出言提醒，也应该还是看在林奇的面子上。不然打个电话给岳成江的事，没必要弄的如此复杂。如果没有林奇，岳成江压根收不到这个消息，只等一纸调令，然后黯然离场。至于调去哪里，边边角角能塞人的地方多了去了。 秋日里夜晚，还是比较冷的。林奇刚出饭店时还觉得满身燥热，现在一股夜风吹来，竟然打了一阵寒颤。林奇拍了拍还在木然中的岳成江，道：老岳，有我呢！你担心什么呀！没金浪莎丝这国营二厂算个屁啊！岳成江满脸苦涩：可是现在有了呀！林奇看着岳成江一副丧家之犬的倒霉样，也没有再出言打击他。抬手招了出租车，道：我们先回去，有我在，你怕什么？我把话放这了，要是你这厂长当不成了，老子请到香港当大班！岳成江闻言抬头，一脸疑惑道：什么是大班？林奇顿时满头黑线，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大班就是香港那边经理的意思。出租车已停到旁边，林奇抬脚上车，岳成江也乖乖跟上。有了林奇的保证，他的压力也没那么重了。有个大腿抱着心里还是踏实！ ------------ 026 不怕不怕 第二天一早，林奇早早的起来了。简单洗漱后，就出了接待楼。稍微热身后绕着厂区开始跑了起来。 林奇心里藏着事，睡着不是太踏实。干脆起来跑步锻炼，也在脑袋里思考着怎么保住岳成江的位置。 目前国营二厂可是林奇的现金流来源，这条线一断，后续可是什么都无法开展。 只能重新开辟财源。不是林奇找不到，找肯定能找到。可是时间不等人，MP3项目现在不启动，等苹果iPod发布了，那可真是翔都吃不上热的。 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国营二厂的这块阵地肯定不能放弃。既然不能放弃，岳成江这个厂长位置肯定就要保住。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关键之人：谁要过来摘桃子？是什么来头？这搞不明白，那才是哭了半天不知道谁死了。 白折腾了。得，这事还得让岳成江去打听。虽然林奇问黄荣华肯定也能问出来，但这抢的是岳成江的位置，他必须有所行动，连个抢位置的人都打听不出来，他这厂长位置不要也罢！ 主意既定，林奇全身也汗气腾腾了，停下脚步便觉得饿的发慌。顾不上回去洗澡，林奇奔向食堂，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到了食堂，林奇照例咸豆浆加大饼夹油条。刚狼吞虎咽的解决了早餐，却见到岳成江端着早餐坐了过来。 林奇刚刚吃的太专心，压根没注意岳成江也来食堂吃早饭了。岳成江昨天晚上睡的不错，有了林奇这个大腿的保证。 岳成江心里踏实的很，一夜无梦。早上过来食堂吃早餐，打眼看见林奇也在，便端着早餐过来打了个招呼。 林奇看着精神奕奕的岳成江，又从岳成江的盘子里夹过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边吃边道：你也别闲着，这二天打听一下，把那个想摘桃子的人给打听出来。 不然我想帮你也无从下手啊！岳成江听到点头应下：这这么个道理。我尽快给打听出来。 哦，乔姐说魏校长给找了关系，专利下来可能就这几天的事情了。林奇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满意的点点头道：乔姐还是给力的，那电视台那边你也得催一催。广告费转过去了吗？ 岳成江答道：王祥林说广告费不急转，等他安排就行。节目现在正在排档期，问题不大。 林奇三二口把油条吃完，拿了张纸擦了擦手道：你慢慢吃，我去车间转转。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林奇饭后不急不缓的散着步，一路来到了生产车间，林奇过来车间就是看为了看光腿神器备货情况。 作为接下来的主力产品，林奇对销量很有信心，只待专利下来就开放订购。 这二天模特女团们，哦，现在得叫金浪莎twelvegroup拍了不少雪景福利照，就等林奇一声令下，发送到BBS上，主题就叫寒梅傲雪。 说起傲雪，林奇特地让不怎么挺的队员们塞了些棉垫。务必要突出傲雪！ 进到了车间，看着堆的满满的光腿神器。林奇只觉得这哪里堆的是货呀，明明是满满的钞票！ 看到了车间的备货情况，林奇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接待楼。可能是早餐吃的碳水太多，林奇觉得有些犯困。 看着早上跑步后黏答答的衣服，林奇强撑着困意冲了个澡，为了缓解困意，林奇还哼起了歌：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女团就用这首歌！后世新加坡歌手郭美丽靠着这首歌红遍大街小巷，但是没想到后来杀出了一个红会郭美丽，全国骂声一片。 同名的歌手美丽被殃及到了，从此事业一落千丈。现在女团用上这首歌，那必然是嘎嘎乱杀！ 不行，在这之前得给女团这帮人签上卖身契，不然金蛋孵出来了飞到别家去了算怎么个事。 林奇盘算着美事不知不觉中沉沉进入了梦乡。 ------------ 027 专利获批 一场回笼觉睡醒，林奇发现都中午了。晕碳，肯定是晕碳了。以后这碳水还是要少吃，不然以后年纪大了搞不好就糖尿病！后世的很长时间里，林奇都以为糖尿病是糖吃多了才会患病，直到2024年看到一篇自然子刊的文章，才知道很多人纯粹就是碳水吃多了，年轻时候代谢好没什么，上了年纪后代谢下去了，碳水的糖代谢无法转化，久而久之就变成糖尿病了。 林奇起身简单洗漱，只觉得神清气爽。刚刚醒也不饿，反正不急去吃中午饭，林奇找了纸笔，坐到了电子琴旁边，一边哼哼旋律，一边试着把不怕不怕的主旋律简谱给记了下来。一通忙活下来，好不容易大功告成，林奇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起了身活动活动浑身筋骨，林奇直奔食堂而去，不吃碳水，肉蛋蔬菜还是要补足。 林奇午饭吃完，也没打算休息。直接去了会议室，在国外网站上搜了个经纪公司艺人签约表，自己翻译了一下，改了一些条款，但是违约金的数字后面还是USD。不然写多了也怕女团们害怕不肯签。林奇打印了一份，出了会议室走到厂门口打了个车，直奔中山路的金浪莎旗舰店。林奇的目的很明确，要和模特女团们谈谈签约的事情了。 中山路金浪莎旗舰店，今天又有经销商预约参观。周元元这个店长还是很称职的，店里卫生，产品陈列，人员安排一切都井井有条。林奇进了店里转了一圈，对周元元的管理能力赞不绝口：小周啊，你叔叔把你调过来当店长，算是发现了大宝贝啊，没想到你开店还是一把好手！以后这其他地方要是开启分店来，就得以你为标杆！周元元被夸的满脸通红，一个劲说：这是本职工作，应该的！林奇却也没再多说，开分店事情等到时候再想，现在首先是把模特女团签约给思想工作做通了。让周元元把模特女团成员召集了过来，林奇开始了讲话：前些日子，大家不是刚刚上了电视节目嘛，我也是临时有了一个想法，想把金浪莎Twelve这个团体的名气做上来，简单说就是让大家出名当明星，在电视上唱歌跳舞。此言一出，十几个女人顿时吱吱喳喳起来，好不热闹。连带着周元元都有点意动，店长的优越感瞬间消失想当初她可是最早的女团成员。哪个女生没有明星梦？ 林奇等了众人讨论了片刻，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道：我会请人给你们写歌，安排大家上电视节目表演。但是提前要和大家说好，能不能火起来，我说了也不算。还有呢大家需要和公司签约，这也是丑话说在前面，别我出钱出力的把人捧红了，然后被别的公司挖走了。这也是防小人不防君子，这是给大家的签约表，大家看一下，违约金那里金额大家没必要害怕。只要大家不违约跳槽，那个数字就是摆设。什么作用都没有。林奇还没说完，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林奇一看是岳成江打过来的。按下接听道：老岳，什么事你还得打电话？哦，我在中山路店里面！专利下来了？好，我现在就回去！ 林奇看着女团众人还在小声的悄悄议论着，便道：你们先讨论，有了结果告诉周元元，如果行的话，我接下来就要花钱请老师给你们作曲、写歌。林奇说完留下签约表，不再理会女团众人。急匆匆的打车回了国营二厂。光腿神器的专利下来了，网络上推广和电视台的节目都可以进行了，印钞机就要开始启动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巨额现金流，林奇满心的激动，这意味着MP3项目也可以开始推进了。 林奇刚进门，岳成江就把专利证书递了过来。岳成江也是满心的激动道：下午刚刚邮政特快送来的，我一看是专利下来了，是一刻没敢耽误立马给你打电话！岳成江激动也是有原因的，有了这个专利，就是有人过来把他厂长顶了又怎样？大不了换了一家厂子而已，只要专利在手，国营二厂别人来接手落不了好！想摘桃子门都没有！林奇大略的看了一下专利证书道：没什么问题，让营销部那边开始行动，各大BBS上刷起来。另外电视台那边你盯上老王，哪怕天天给他灌茅台也要把节目给播了。顿了顿又道：你探查摘桃子是谁有结果了吗，别这边前脚刚刚产品上马，后脚你这个厂长就要下马。那到时候就难看了呀！ 岳成江也有点尴尬，道：我已经托人了，快了。应该就这两天就有消息了。 ------------ 028 摘桃者虞啸卿 虞啸卿，今年三十一岁，老家是苏省海门的。托了叔叔虞建军的关系，大学刚毕业就落在了锡城。 这几年随着虞建军的官运亨通，虞啸卿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在国资委里担任一名科长。 几个月前，市里的宣传部长突发脑溢血，省里照顾市里情绪，让市里自己安排人员替上，市里大佬们商议分摊下来，各自人马都是前进了一小步。 排名靠后的常委往前面挪一挪，原来普通副市长前进一步进常委，成为常委副市长。 原来的招商局局长虞建军捡了个大漏，一举跨过正处门槛，进入高级干部序列了。 再往上正厅虞建军是不敢想了，正厅就是央管干部了。虞建军上面又没人，这次能上位是走市里大头目李继东的路子，去年跑上海港资长三角项目推介会，李继东为了陪好吉部长等几位领导，晚上喝多了，第二天为了不影响锡城项目推介，李继东硬是把秘书等随行人员都派去现场，自己一个人在酒店里硬挺。 虞建军留了个心眼，把推介会主讲让给黄荣华。自己则偷偷回了酒店照看大头目李继东，回来一看李继东在房内酒精中毒晕倒了，虞建军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叫了120过来，也是巧，120过来发现李继东有呕吐物还呛到了，这如果耽误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藉着这份救命恩情，这次有了这个机会，李继东不惜代价，做了大量让步。 这才有了虞建军的副厅级。虞啸卿不知道这些内情，看着叔叔官运亨通，周围人对自己是越来越奉承。 心里的确是越来越飘飘然。国营二厂厂长这个位置也别人拍马屁告诉他的，说岳成江的老丈人都已经半死不活的了，他岳成江自己还没点数，不麻利的把位置让出来！ 虞科长你要是不拿，晚了可就是别人的菜了。虞啸卿开始听了这些话，琢磨了国营二厂的情况，觉得没啥兴趣。 去国营二厂天天被人要账？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可是最近不知道哪来了个港商，国营二厂的情况大变，工厂里的机器都停不下了，工人三班倒的开始加班了。 虞啸卿看着国营二厂的情况开始好转起来了，心里的心思开始动开了。 国庆期间，他托着叔叔虞建军的关系，上上下下打点了个遍。这也是黄荣华不好明说的原因，这边收着礼，再搞个通风报信，那传出去黄荣华以后就别做人了。 国资委话事人谭同这边也没驳虞副市长的面子，暗地里打算的是，再过两月老子都升迁了，这摊子烂事爱谁折腾谁折腾去。 虞啸卿心里很踏实，感觉自己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关系都走的挺顺的，就等一纸调令了。 岳成江终于托人打听的事情终于有了回音了，还是老丈人之前的部下，给透了口风。 当得知是新任虞副市长的亲侄子，岳成江也泛起了嘀咕，但又别无他法，只得在电话里如实告知林奇。 林奇得知搅局者身份，只是淡淡告诉岳成江，先把手头的光腿神器营销做好，等消停下来会陪岳成江去拜会一下虞副市长。 林奇这边这二天有点忙。金浪莎Twelve女团成员同意签约之后，林奇又是成立经纪公司，又是联系律师事务所代表公司对人员进行签约。 还得请周国锋联系歌舞团的老战友，除了上次二位编舞老师，还加上了一位编曲老师。 编曲老师负责把林奇的简谱作品进行润色，编舞老师负责根据旋律设计舞蹈动作。 作词嘛就林奇自己上，把原来的歌词原封不动的抄过来就行。二天下来，编曲方面率先宣布完成，林奇感觉还原度能有95%了，大方的给编曲老师包了红包。 并且托他收购曲子，表示只要质量好，价格不是问题！编曲老师捏了红包的厚度，非常满意的离开了。 编舞老师的工作稍微费时些，要对金浪莎Twelve女团进行训练。 但是有了上次良好的合作基础，二位编舞老师还巴不得训练时间长一些，这样酬劳能更丰厚一些。 林奇看了一会女团的训练，没什么耐心。索性回了接待楼，拿着纸笔，按着电子琴，把自己脑子里能记得的歌曲，都试着写了下来，记不全的也不纠结。 林奇想着回头实在想不起来就请人润色。反正有了主旋律，曲子就差不到哪里去！ ------------ 029 MP3项目启动 电视台的节目终于播出了，晚间黄金档。节目经过剪辑和快进后，控制在了一个小时左右，算是电视台的特别节目。占用了一集电视剧加广告的总时长。网络营销这边也跟上了，把节目拍摄的花絮照片也上传到了网上。与此同时，旗舰店也开始了货品上新，通知了各位客户前来看货，并且限量接受预定。 其实车间里货品充足，林奇一来是想试用一下后世的饥饿营销手法，二来是想把货品快速广泛的撒出去，把知名度打出来。2000的电视台影响力可不是盖的，十万块真不白花。据说电视台的热线都快被打爆了。并且据王副台长说，因为收视率非常客观。锡城电视台将不局限于深夜重播节目，在早上和下午都有安排时段重播。 林奇当然是非常高兴了，这几天订货量大增。如果不是控制着订单上限，仓库存货早就被搬空了。这几天来访的客户急剧增加，女团们的表演场次也增加了不少，虽然已经安排客户集中时段观看新品表演秀，但场次还是比之前增加了。表演的节目由林奇拍板，就上演正在排练的【不怕不怕】。林奇原话是就当练兵了。开始的几场表演的确惨不忍睹，但是好在客户都是冲着光腿神器产品来的。后面的表演女团成员们是越来越顺。没几天下来，女团表演已经一模一样。而且【不怕不怕】这样的口水歌对唱功又没什么要求，女团一人一句的唱法还挺有特点的。 这天林奇陪着客户刚刚看完演出，就给在厂子里忙的焦头烂额的岳成江打电话：老岳啊，你跟电视台的那个王祥林约一下，看什么时候有空，来旗舰店里看一场女团们的表演。看看节目能不能上一上锡城电视台的音乐档。岳成江自无意见，挂了电话就开始约起王祥林：老王，什么时候有空啊，请你喝茅台！王祥林正在办公室里批阅着文件，笑着道：你老岳舍得出血？怎么着，袜子卖的很好？岳成江笑道：托你老王的福，产品的确卖的不错。所以还得感谢你老王啊，这不请你喝酒来了？还有就是我们厂上次参加吉尼斯挑战的冠军，她们组合搞了节目，也想请你老王给掌掌眼，指导一下！王祥林闻言哈哈大笑：就知道你岳厂长茅台酒没那么好喝！两人约定了时间才把电话给挂了。 光腿神器林奇把标牌价格定为80元，实际订单价格为24元。车间上据陈巧芬测算目前成本价能控制在14元，后续随着工艺成熟还能有一些回落空间。一条光腿神器利润超过了五十元，极大的刺激了客户下单的热情。整个国营二厂一共才屯了20来万条的货，每个客户限量3000条，搞的新客户为了凑齐一万荣耀订单不得不搭配了7000条的老产品。就这样，国营二厂仓库里的货也都快见底了。这样一来车间主任陈巧芬的压力就大了起来，一天下来除了睡觉就是在车间里。陈巧芬为了不把时间浪费在上下班回家的路上，索性连家也不回了。直接住在了厂里。嗯，就住在接待楼，厂办的人给陈巧芬安排在了林奇的对门。 林奇为这事情还调笑陈巧芬，说这下夜里可得天天【加班】了。白天上班忙，夜里也要忙。年纪轻轻的得要注意身体。陈巧芬也不甘示弱回怼，就要天天夜里加班，看不吸干林奇！说归说，闹归闹。林奇夜里的确没折腾。他这几天精力全部放在攒歌上面。想着后面MP3要开展起来怕是没功夫整这一些了。林奇看着厚厚一叠歌词稿纸，长叹了一声：终于大功告成！这些歌曲基本上涵盖了林奇记忆中的热门歌曲了。金浪莎Twelve女团的下一首歌林奇也准备好了【nobody】很洗脑的节奏，叠加魔性的舞蹈。想不火都难！还有之前一直练习的扇子舞，好像是香港郑秀文买下版权翻唱了。回头也可以洽谈一下，出点钱买下表演权。毕竟练习了这么久了。代价不大就给拿下，以后和郑秀文谁更火还说不定呢。 林奇一边盘算着，一边把这些歌曲妥善收好，想着回头委托律师给申请一下版权。免得以后有作品撞车了说不清楚。林奇整理完毕后，这才开始拿起手机，找出58所赵军华的电话打了过去。MP3项目，开始启动！ ------------ 030 砸钱 赵军华接到林奇的电话，感到颇为意外。林奇电话里简单寒暄过后，直接就开始约着见面：赵组长，上次饭局上也没顾得上和你多聊。我这边也是有点事情想再咨询一下，看赵组长时间，空下来我们一起喝杯咖啡。林奇姿态放的非常低，招揽人才嘛，不寒碜。刘备还三顾茅庐呢！至于赵军华是不是诸葛亮，林奇心里也没谱。毕竟后世对半导体的大牛信息了解的确不多。 赵军华倒是爽快应邀了，地点就定在了梁溪大桥下面的两岸咖啡。林奇让乔玉芬准备了十万现金，又请了国营二厂合作的律师给起草了一副聘用合同。拉上了岳成江，坐着厂里的桑塔纳去两岸咖啡赴约了。两人刚坐下没多久，赵军华也到了。三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迅速进入了正题。林奇拿出了研究好些天了的二款MP3，道：MP3项目上次吃饭时候也和赵组长你简单聊过，现在市场上的MP3产品要么不够小巧，要么储量太低。而我们想做出一款综合二者优点的新产品！上次我也提到过东芝那边有了1.8英寸的硬盘，经过和他们沟通，可以供货。但是赵组长，不瞒你说，我对于硬件不太懂，对于技术也不在行。所以现在呢，我想找一个好的产品经理，想听听赵组长意见。赵军华想了一会才答道：林总，一款优秀的产品不是简单的堆硬件就能做好的，产品的方方面面都需要不断的打磨。这个产品经理林总你需要慎重选择！ 林奇点点头，表示认同赵军华的说法。这时候，咖啡端上来了。林奇接过咖啡，道：这个产品经理，不知道赵组长有没有兴趣？林奇说完话，示意岳成江把带来的现金拿出来。岳成江把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摆上了桌面，引得餐厅里旁人不时的侧目。林奇指着桌子上的十万现金，道：赵组长，这是我的诚意！赵军华哪里见过这场面？忙不迭让岳成江给收起来。岳成江却看向林奇。 林奇无动于衷，继续道：赵组长，这是项目负责人的酬劳，只要你给我干半年，这十万块就是你的。说着林奇用双手把钱推向赵军华一侧，继续诱惑道：这些钱在锡城可以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赵军华看着近在咫尺的十万块钱，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旁边的岳成江也有点咂舌林奇的大手笔。 赵军华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半年没问题，现在所里正好没项目，我可以跟所里申请停职。这个项目负责人我接下了！但是半年周期、、、赵军华停顿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一个产品的成功与否和很多因素有关，我因为林总的诚意可以在项目周期里全心全意的付出，但是这并不代表一定能做出令人满意的产品。赵军华这是想把丑话说在前头了，不然这林奇以后找麻烦，他无权无势的，到时候可顶不住。 林奇不假思索的答道：赵组长不用担心，我很理解这一点，也完全不会因为最终产品的结果在报酬上有什么异议。赵军华闻言顿时心口一松，同时也为林奇的这份表态而敬佩，觉得真TM的爽快！港商就是港商！一旁的岳成江也是暗暗竖起大拇指：豪门公子就是豪门公子！以后我要是有了钱也要这么豪气！ 林奇拿出了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赵军华，道：这份合同赵组长你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签了合同这十万块你就可以带回去了。赵军华接过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陷阱就唰唰签上大名递了回来。林奇亮了亮手中的合同，补充一句，道：赵组长，考虑到团队的积极性，如果最终产品让大家都满意的话，项目负责人将会再得到伍万元的奖励。项目团队的其他人也会根据贡献获得相应的现金奖励。 赵军华正和岳成江收拾着桌上的十万块钱，听到林奇说项目完成的好，居然还有五万块拿，忙不迭的表示自己一定会拼尽全力！很简单的加减法，如果这活干的让林老板满意，半年妥妥的十五万啊！岳成江面无表情，内心无比感叹：我的林大少爷，扔钱也不是这么个扔法呀！ 赵军华收拾好了钱，这才想起来喝咖啡。浅啜了一口发觉咖啡已经凉了。赵军华放下咖啡，跟林奇问道：林总，不知您对MP3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收了钱的赵军华这就开始了工作。毕竟后面还有五万块的胡萝卜吊着呢。 小巧，储存量要大，必须能直接从电脑上下载音乐听。林奇一连串的说出要求。赵军华闻言直觉得太简单了，有些怀疑道：没有别的要求了吗？林奇耸了耸肩，说道：我又不懂技术，只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啊，别的还有什么呀？这一番话直接给赵军华整的无语了。林奇看着沉默的赵军华，想了想，拿起了桌子上的MP3道：我就想着把这MP3变小，变的好看，听起歌来方便。至于怎么做，从哪里采购元器件，怎么打磨产品，我认为这是你项目负责人该做的事情！赵军华听着林奇说的话，觉得好像也没毛病。 林奇比划着手里MP3,道：像这台jukebox这么大，如果我们把它直接拆开，换上东芝那个最新的1.8英寸的硬盘，体积是不是就能小很多？赵军华摇摇头答道：林总，电子产品设计可不是怎么简单的。硬盘换了，里面的解码芯片，电路设计，电池等等，一系列配套都要换啊！林奇闻言点点头，但是眼神中带了点茫然。很明显，这回林大公子没怎么听懂。 赵军华也有点无奈，但是对着金主，还是恭维道：林总，您不是技术背景出身，但居然敢这样来做一个项目，勇气真是令我钦佩！林奇颔首，带着点调侃语气道：我就当你夸我了。赵军华指了指MP3道：林总，这两台MP3我就先带回去，拆出来我先研究一下。看看里面的构造以及有那些元器件，我想办法来重新组合一下。看看尺寸能小上多少。林奇闻言，欣然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先搞个样品出来！这中间需要采购什么厂商的零器件，你直接说就行。要选最好的！别担心预算，有国外产品优先考虑国外的！ 赵军华听着林奇的慷慨，倒是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把担忧说了出来：林总，这样的做的话，成本方面可就下不来了。林奇闻言，摆摆手果断的说道：你先搞个像样的原型机出来，我们再谈成本的控制的事情，比如说有那些元器件可以更换成平替。不然你现在跟我谈这个，我也不懂啊！赵军华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回去研究研究，林总我们保持电话联系！林奇和岳成江起身，握手相送。 赵军华拎着沉甸甸的十万块现金，都回到家了，都感觉有点不真实。他把包里的十万块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看着红彤彤的百元大钞，赵军华才觉得踏实了一些。十万块啊，以赵军华不到二千的工资，不吃不喝得要整整五年才能攒下。现在一家三口住的宿舍还是58所分配的，这也是赵军华受了委屈也得忍着的原因，不忍着，他自己倒是心情疏通了，老婆孩子就得跟着他搬家了。赵军华正胡思乱想着呢，他老婆下班回来了。孩子初中住校，周末才回家。平时赵军华离得近，下班回来的早。一般都是赵军华做饭。他老婆进了房间看着傻愣着的赵军华，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想开口询问，转眼就看了桌子上的十万块现金，更是不谈定了，问出来的话都有点颤音了：老赵，这是怎么了？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啊，可别是干了傻事，我们娘俩可都指望你呢！ 赵军华？？？ ------------ 031 浪莎抄袭 赵军华好说歹说的解释了半天，才让老婆相信了这十万块是正当收入。 并且郑重其事的说道：接下来我会很忙，这洗衣做饭什么的我可是顾不上了。 家里面，你多操持一些。他老婆闻弦歌而知雅意，麻利的去了厨房开始整备起晚饭了。 赵军华颇为扬眉吐气，他耍了点小心思，今天是故意没把现金存银行。 为的就是重新取得家庭地位，必须要重振夫纲！赵军华满意的看着老婆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拿起了二台样机MP3去书房开始拆解起来。 国营二厂里，林奇拉着岳成江在办公室里想MP3产品的名字。岳成江哪有什么命名经验啊，想了半天也就给出来譬如昆仑、玄武、麒麟、盘古、泰山之类的名字。 气的林奇没好气道：打住打住，再下去都能辟邪了。岳成江尴尬的住口了。 办公室内二人又开始沉默下来。其实林奇，也想过后世什么小米，OPPO、vivo之类的品牌。 拿来直接用了，林奇想想还是算了。都重活一次了，做个品牌还要借用别人的，没啥意思。 二人在办公室里憋了半天，岳成江的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林奇被熏的有点呛的慌。 索性就不想了，和岳成江说了一声，回接待楼躺着养精神了。林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得安生。 脑子里的念头就是停不下，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合适的名字。翻身起床，喝了口水坐到了电子琴旁边，顺手开始弹了起来。 脑袋完全不想，完全随着手指自由发挥。弹奏间，不知名的曲子。林奇莫名的觉的好听，雅，真是TM的雅！ 雅？一个灵感闪过。艺术，科技？雅科？林奇反复念叨着，越念越觉得合适。 当即就给岳成江打了电话，让岳成江安排律师注册公司。他林奇未来要做的产品就是艺术和科技的结合。 一时之间，林奇激动的满屋乱走，一腔热忱就想找个人分享一下。思来想去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人，林奇最先想找陈巧芬的，可陈巧芬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的，每天都是累的撑不住了才回来接待楼睡觉，真是倒头就睡。 醒了就是简单梳洗就再次一头扎进车间。林奇连和她说句话的空都找不到。 最近的光腿神器卖疯了，国营二厂的产能跟不上。销售商们看着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摆在眼前，却就是没货。 有的鸡贼的商家都开始加价卖了。一百一双，概不还价！浪莎总部的翁荣迪最近也急的有些上火，金浪莎丝的光腿神器销量爆火，他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浪莎集团可是安排人手盯着BBS上金浪莎丝的动向的。这回光腿神器一出来，翁荣迪就预感这会是一款爆品。 立刻安排设计部主管王强进行逆向研发，给老子抄出来！怎么只能金浪莎丝碰瓷占浪莎的便宜？ 这回老子要加倍奉还！翁荣迪暗暗发狠。可是工厂车间生产上一时两时的总没消息，看着光腿神器的爆火缺货，翁荣迪最近开始驻厂了。 每天逮住王强就是劈头盖脸的问询进度，弄的王强撒尿都泛黄。没办法，设计部会同生产车间连轴转，老板就在厂里盯着要结果。 谁敢这当口摸鱼？光腿神器的样品王强模仿的挺快的，就是细节上的调整颇为不易。 反复的修改细节，生产车间的人也快被折腾疯了。还有就是原料备货，光腿神器的需要的面料都是厚的，浪莎产品基本用不上。 翁荣迪也通过多方渠道才采购到原料。正在加急物流送来。王强终于会同车间方面把光腿神器样品及工艺流程定下来了，赶紧过来找翁荣迪邀功:翁总，样品和工艺流程已经没问题了，就等原料一到，咱们就可以大量生产了。 翁荣迪满意的颔首道：你们也辛苦了，你交代下去，这回参与的人员，每人一千元现金奖励。 回头找财务部领！顿了顿又补充道：王主管你的加倍！王强这几天的满腹牢骚闻言顿时烟消云散。 忙不迭的连声感谢老板，然后回去找工友们去通报好消息去了。 ------------ 032 有人闹事 中山路的金浪莎旗舰店里。林奇正和编舞老师沟通nobody的舞蹈，却意外接到了赵军华的电话。 赵军华打电话过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拆解了二台MP3后，对照了现在市场的产品，列出了需要购买的元器件。 这通电话是报给林奇元器件名称，让林奇安排人开始采购。林总，你说的那个东芝的1.8英寸的硬盘先来二十片，dac的解码芯片我查了一下，有好几种，比如woifson，cirrus我每种都要…赵军华一连串的报出各类元器件，林奇听的一阵头大。 赶紧打住赵军华，道：赵组长，这样吧，你自己来采购吧，回头多少钱你找我报销就行。 电话那头赵军华应下道：那行，林总我先去采购，回头再找你报销。争取一个月给弄出个样机来。 另外就是我一个人的话，后续进度会比较慢，毕竟这项目也不是一个人能做下来的。 林奇也赞同，道：赵组长，人手方面你如果有合适的可以加入进来。关于工资，根据市场行情加多少你自己来定！ 月薪五千以内你可以做主！赵军华得到了林奇的授权，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就怕老板舍不得钱，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钱不给足，往哪招揽人才？ 林奇挂了电话，给编舞老师歉意的笑的一下。继续讨论起nobody的舞蹈。 关于舞蹈林奇心里已经有了模版，就是怎么表达出来，可是把林奇难住了。 说了半天，也没给说明白。最后林奇不得不让女团成员12人围成一个圈，亲自动作示范起来。 一番比划下来，大伙终于弄懂了林奇的意思。编舞老师替换下已经讲的口干舌燥的林奇开始带领女团排练起来。 锡城电视台的表演节目也安排好了，王祥林这个副台长费尽心思的给安排在了娱乐档。 先安排女团录影，然后插播在娱乐档，宣称是刚成立女子的偶像团体。 短暂采访后完整播放【不怕不怕】。王祥林甚至已经规划好了，如果收视效果理想就送选苏省元旦晚会。 王副台长这回是真真的出了大力了。当然茅台也没少喝，弄的岳成江开玩笑要找林奇报销茅台酒钱。 现在排练的nobody也是准备送选苏省元旦节目时有个备选，作个保险。 对于送选结果，林奇也没什么把握。毕竟现在的审核标准可和后世差别太大了。 林奇清楚的记得赵本山的小品被毙后气不过，从此彻底的退出了春晚。 多备上一个节目，以防万一。林奇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此是岳成江。林奇接了电话，岳成江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林总，有人过来闹事了。 顿了一下，小声继续道：就是那个要摘桃子的人。林奇刚刚想说有人闹事你打电话报警啊，打给我干嘛？ 后面听说是要来摘桃子的人，不由的也严肃起来：老岳，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回来！ 别和他起冲突，等我来！林奇边说着边往店外走，站在路边抬手拦了一个出租车，直奔国营二厂而来。 ------------ 033 砸场子 国营二厂。岳成江的厂长办公室。虞啸卿正在里面发酒疯。虞啸卿今天是喝了点酒，但是远没到喝醉的程度。 只是心里不痛快。他和叔叔虞建军把里里外外的关系打点了个遍，按理说就是一个国营企业的厂长位置，顶天不过科级。 可现在这么久时间过去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也问过叔叔虞建军，可虞建军只是告诉他耐心等待。 虞啸卿到底年轻，耐不住性子。今天中午和几个狐朋狗友吐起苦水来，几人七嘴八舌的问起现任厂长岳成江的底细来，一听说岳成江的老丈人已经植物人了，就开始怂恿虞啸卿给岳成江一点颜色瞧瞧。 让岳成江知趣，好自己乖乖辞职。几人越聊越high，有人更是提议饭后直接杀向国营二厂，给岳成江难堪。 要让岳成江敬酒不吃吃罚酒。众人闻言，纷纷叫好。虞啸卿本身就有点酒意，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于是狐朋狗友几人酒足饭饱后就杀向国营二厂而来。岳成江正在办公室里小憩，刚刚吃完午饭。 最近也的确忙的够呛，每天晚上都是盯着生产到夜里12点。等回到家洗漱上床都凌晨一点多了。 睡眠是严重不足。中午这一会不休息一下，下午根本撑不住。岳成江刚刚眯上一会，就被电话铃吵醒了。 门岗报告有几个年轻人要找厂长，硬闯进厂里来。门岗根本拦不住，只能一边通知岳成江一边在对讲机里呼叫保卫科前去厂长办公室支援。 岳成江这边刚刚放下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人踹开了。着眼一看，几个酒气熏熏的年轻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略显年长，指着岳成江的鼻子道：你就是岳成江？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给老子腾位置。 你那死鬼老丈人都植物人了，你心里没点数吗？还以为你是市委常委的女婿？ 非得我虞啸卿亲自过来？既然给你体面你不识相，老子今天就让你不体面！ 哥几个给我砸！说完把手一挥，身后几个狐朋狗友一拥而上把办公室嚯嚯的满地狼藉。 这时候保卫科人也刚刚赶到，岳成江趁着保卫科的人制止几个醉酒的年轻人，一个侧身退出了办公室，掏出手机给林奇打电话求援。 你要问岳成江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报警了警察过来了敢对虞副市长的亲侄子动手吗？ 再说虞啸卿一帮人也留有余地，并未伤人。警察过来大概率就是和事佬，作为岳成江对于如此情况并没有太好的应对之法。 干脆直接打电话给林奇，让林奇来定夺。反正林奇也撂下过话，实在不行岳成江就辞职跟着去香港当大班。 岳成江对此深信不疑。从中山路到国营二厂，出租车也就十来分钟。林奇到达时，办公室里已经被砸的稀巴烂了。 保安们也知道这群年轻人来者不善，加上岳成江也没发话。所谓的制止行动就变成虚张声势。 毕竟就是保安，也没什么背景。谁也不想招惹这帮公子哥。这样一来，虞啸卿带来的几人更是蹬鼻子上脸，砸的更欢了。 ------------ 034 怎么收场 林奇坐出租车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几个方案了。给岳成江撑场面是必须的。 就是如何把握这个度，毕竟这个摘桃子的人后面站着副市长。林奇的担忧之处就是对方要是莽起来，不考虑大局就是硬来。 事情闹大后万一他假身份拆穿了，这就麻烦了。虽然概率不大，都是副市长的级别了，体制内人精不会缺乏忍耐力和ZZ智慧的。 一路上想了好几个来回，林奇还是难以定夺。主要内心深处还是不愿冒这个险。 但是到了现场，看这虞啸卿带着狐朋狗友的乱砸一气的嚣张气焰。林奇还是决定博一次。 这次不帮岳成江撑起腰来，以后不得阿猫阿狗都能爬上头来欺负几下？ 大不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反正现在手里现金也有个一百来万了。在哪都能闯出一片新天地。 主意已定，林奇直接向保安下令：你们别干站着了，把这几个人给我控制起来。 话说出了口，保卫科的人却没有动，眼色望向岳成江。虞啸卿几人见状，更来劲了，直接冲着林奇过来了，嘴里还不干不净：哪个裤子拉链没拉严实,把你露出来了啊？ 一看虞啸卿他们奔着林奇去了，本来还在犹豫中的岳成江立马对着保卫科的人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动手！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保安们听到岳成江的喊声，当下就动起来了，一拥而上把几个醉汉给扭起来了。 林奇看着保安们利落的动作，不由的暗赞道：专业的还真是不一样，有点东西。 2000年的保卫科保安可不是后世的看门大爷，都是部队上退伍下来转业到地方企业来的。 被控制住的几个醉汉身体是动不了了，嘴上却是不闲着，虞啸卿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威胁着：我叔叔是副市长虞建军，你们敢这么对我？ 要么你有种弄死我，不然我和你们没完！林奇听着几人骂的难听，皱着眉头吩咐道：找些绳子给捆起来，再把嘴给堵上，扔到仓库里放着等他们醒酒了再说。 保安们这回没等岳成江发话，快快的找来了绳索和布头，把几个醉汉捆了结结实实又把嘴堵上，关进了楼道尽头的空置仓库里。 保卫科的人押着几个醉汉去了仓库，现场就剩岳成江和林奇两人了。岳成江望着林奇，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却是挤出来一脸的苦笑。 岳成江道：林总，这事闹成这样了。可怎么收场？现在是报警还是通知虞副市长？ 林奇打断岳成江道：老岳你现在去仓库那边让保卫科的人都撤下去。我去仓库和这个虞啸卿单独谈谈。 岳成江点头应下。去仓库那边安排去了。林奇看着岳成江离去的身影，转身在办公室的一片狼藉中找了一条毛巾和一个脸盆。 林奇觉得要搞一把大的，要从心理层面击溃这个虞啸卿，不然后患无穷。 一个副市长的亲侄子恶心起来就专门给你捣乱，不要说林奇是假的林氏少爷，就是真的，在锡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今天既然得罪了，就干脆搞的狠一点，能一举击溃虞啸卿的心理，从此以后虞啸卿见到林奇就像老鼠见了猫，得躲着走。 不然林奇就得挪地方，有了这么一个仇人，什么事情都不会顺顺当当的。 除非再把副市长虞建军再搞下来，那个代价就太大了，就算用上各种手段最后把虞建军拉下马来，那锡城本地其他的官员们会怎么看？ 一言蔽之：得不偿失！ ------------ 035 私刑 岳成江屏退支开保卫科的人，正过来找林奇。却迎面撞见了林奇一手脸盆一手毛巾的，以为林奇要先洗把脸，再去会会那个虞啸卿。 岳成江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来。林奇看着岳成江，摆了摆手，道：老岳，你就别一起了。 有些事情你在场不合适。岳成江还以为林奇要和虞啸卿谈什么秘密条件，点点头停下了跟着的脚步。 又听着林奇说道：你就在这楼道里守着，不管听到任何声音，你都别过来。 也别让任何人过来！岳成江听着林奇说的奇怪，正要询问，却见林奇眼神严肃的盯着自己，似乎等着自己回答。 于是岳成江就止住了问询，回答道：林总，我就在这守着，不让任何人过去。 林奇点点头，拿着脸盆毛巾进了仓库对面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塞住水池下水口。 然后才去了仓库，虞啸卿几人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嘴巴也被堵住了。虞啸卿见着林奇，瞬间激动起来。 身体不断的扭动着，要不是因为嘴巴被堵住了，不知道会骂出多难听的话来。 林奇也不管他，过去把虞啸卿的身体摆弄正，然后抱住他的肩膀往厕所拖去。 虞啸卿不知道林奇要干什么，就拼命的扭动挣扎着。林奇把虞啸卿拖到洗手间，也是觉得累的够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虞啸卿说：你肯定听说过我，既然知道我在这里，还敢打这的主意。 看来你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林奇说完，看着已经溢出来的水池，把毛巾盖在了虞啸卿的鼻子上，拿起准备好的脸盆舀水往虞啸卿的脸上倒去。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刑，林奇弄了个简易版。但是想来对于虞啸卿这种没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应该足够了。 林奇在后世的地下赌场催债人那里见识过。这玩意不仅是催债的好手段，也是戒赌的有效方法。 林奇慢条斯理的倒着水，躺在地下的虞啸卿惊恐的发出呜呜声，身体不住扭动，脑袋也不停晃动位置躲避脸盆浇下来的水。 就这样还是免不了鼻腔里吸进了少许自来水，虞啸卿开始猛烈咳嗽起来，但是头顶上的林奇并没有停止浇水动作，依旧认真的将脸盆跟随虞啸卿的脑袋移动，确保水流对准虞啸卿鼻子的位置。 虞啸卿直觉肺里和火烧一样，嘴巴被堵住了，鼻子一呼吸就呛水。那股子难受的劲让虞啸卿挣扎的更猛了。 但是剧烈的挣扎又要消耗更多的氧气，就在虞啸卿难受的快失去意识，鼻子上的水流停了。 虞啸卿赶紧扩展鼻翼呼吸，刚刚稍微清醒了一些，水流又下来了，原来林奇只是一盆水倒完了，又在水池里舀了一盆。 看着地下的虞啸卿不断发出呜呜之声，林奇这回不用猜也知道是求饶的意思。 但是这时候的求饶只是暂时的，一旦虞啸卿脱困之后，报复肯定也会接踵而至。 这会儿远远没到火候。 ------------ 036 准备跑路 林奇之所以冒险选择水刑，除了当下现况的确无法破局之外，还有是他对水刑的了解。 这种刑法对人的心理压迫太强了，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会将人的恐惧感无限放大。 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大小便失禁都是常事，普遍的很。 因为这种刑罚没有什么外伤，赌场催债人是特别青睐这种刑罚。地上的虞啸卿开始大小便失禁了，林奇还是没有停手。 林奇的目标极限是让虞啸卿昏厥，林奇看在水流下痛苦挣扎的虞啸卿，竟然感觉到有些快意。 这尼玛，不对劲啊。林奇陡然有点警惕：靠，这折磨别人，别回头把自己再搞成变态。 那TM算哪门子事啊。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会凝视你这句话林奇还是懂的。 看着由开始奋力挣扎的虞啸卿已经转成抽搐了。林奇停下了动作，拿开了虞啸卿鼻子上湿漉漉的毛巾。 看着还没什么反应的虞啸卿，林奇赶紧扯出虞啸卿口里的塞的袜子。开始做起了心肺复苏。 看来虞啸卿还是昏厥了，这时候不立即采取措施，那以后林奇就真得亡命天涯了。 又是心肺复苏又是海姆立克的，虞啸卿才缓过来，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林奇看着咳的快弓成大虾的虞啸卿，心里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这事整的太悬乎。 虞啸卿咳了一会，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竟然开始放声哭了起来。林奇赶紧又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巴，这样一来可把虞啸卿吓的魂飞魄散，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林奇冷着声音道：你如果不想再受罪，就别动听我说！连续说了三遍，虞啸卿才算听进去了，停下了挣扎。 林奇看着平静下来的虞啸卿，慢条斯理的道：这是你第一次惹我，我这只是给你个小教训。 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派人把你抓到香港去，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专业！ 虞啸卿闻言，连忙摇头，被捂住的口中发出呜呜之声。林奇见状也松开了毛巾。 虞啸卿连忙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林奇笑道：我理解你这种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说着站起了身，关上了水龙头，在水池旁边洗起手来。一边洗手林奇一边回头冲着地上的虞啸卿道：你也是走运，如若不是我们林家在锡城马上要有大投资，不想惹上麻烦。 我不是这么好说话的。解决你这样的货色，也就是五万美金的价码。说罢，林奇甩了甩手上水滴，也不管地上的虞啸卿，径直出去了。 林奇出了门，看着还守在楼梯那的岳成江说道：打电话报警吧，让警察过来把人带走。 岳成江点头，又满脸狐疑的问道：我听着又是哭又是咳嗽的，你这是在里面干嘛了？ 林奇淡淡的道：没什么，你别瞎打听，让保卫科的人把虞啸卿松绑，他要回去就让他先回去。 说完林奇头也不回的的下楼了。林奇甚至没有收拾衣服，出了国营二厂就打了车直奔市中心。 林奇给自己买了个黑色手提包，跑了几家银行网点把卡里的十几万元取成了现金。 是的，林奇准备跑路，要避避风头。万一那个虞啸卿真的头铁，油盐不进的要报复。 林奇再傻乎乎的原地等着，那不是纯纯小脑萎缩？毕竟安全是林奇的第一原则。 ------------ 037 备用方案 在路线选择上，林奇比较谨慎的没有选择火车。林奇不确定2000年的火车是否会暴露行动轨迹，但保不齐虞啸卿让副市长叔叔动用关系到火车站堵人。 那可就是瓮中捉鳖了，嗯，到时候林奇就是那只瓮中之鳖。林奇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黑车，问起了去苏州的价格，简单砍价后装作赶时间的样子同意的价格。 到了苏州，又用同样方法叫了车去了昆山，然后再倒了个车去了上海。 其实林奇如此小心毫无必要，虞啸卿已被吓破胆子了。林奇离开后不久，保卫科的人过来给虞啸卿松了绑，虞啸卿得知自己可以离开后，都来不及清理身上的污秽就跑掉了，至于一起来的狐朋狗友？ 虞啸卿哪有功夫管他们。打了出租车，司机看着满身污秽的虞啸卿刚要开口，只见二张百元大钞已经递了过来：老西门华庭宾馆。 司机识趣的闭嘴收钱开车。华庭宾馆是上海商人江留滨的产业，名字是抄袭上海五星级酒店华庭宾馆的。 酒店搞的还可以，挂了个三星级的牌子，但是客房不是重点，KTV包房才华亭宾馆的特色。 说起来江留滨还是虞建军招商过来的，在锡城郊区开了个电子厂。这个华庭宾馆是江留滨社会关系枢纽之地。 虞啸卿借着叔叔虞建军的光，也有一张贵宾卡。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虞啸卿害怕林奇有什么后手，不敢回家。 直接躲到华亭宾馆这里来了。华庭宾馆老板江留滨的背景虞啸卿也有所耳闻，到了这里虞啸卿才觉得安心了不少。 也不在意前台小妹的异样眼神，虞啸卿掏出了贵宾卡要了个房间。上了楼进了房间，虞啸卿把浴缸放满水，利落的脱了干净，躺了进去。 感受着浴缸里温热的水，虞啸卿这才慢慢的回忆今天的一切，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 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号人物？这林奇是什么来路？太可怕了，不是说豪门港商吗？ 怎么行事的风格跟个黑社会一样？不是，香港电影的黑社会也不是这样的呀，哪有上来就这样的？ 不是应该先讲数的吗？迷迷糊糊中，虞啸卿带着一万个问号睡着了。虞啸卿太累了，不光是体力的耗尽，精神上也无比的疲惫。 水刑那种窒息感是深深印入了虞啸卿的潜意识，这辈子都对水有了说不上来的恐惧，虞啸卿落下来这么怪毛病，只要鼻子碰到水都会引起虞啸卿的应激反应，游泳潜水之类的是别提了，就连淋浴都不敢洗头。 花洒喷下来的水，冲着身体还行，一旦淋到面部，都会令虞啸卿想起今天遭受到的折磨。 林奇可没想过水刑给虞啸卿带来什么后果，他人已经到了上海，正在黄河路吃着刚出锅的小杨生煎。 林奇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一次性击溃虞啸卿的心理防线，不然以后没完没了的找麻烦，林奇没那个功夫耽误，如果真的没达到预期效果，林奇就准备换地方发展。 先在上海停留几天，如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对劲的地方，林奇就打算杀向深圳。 只不过林家少爷这个虎皮以后是用不成了。 ------------ 038 炒地皮 林奇关机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岳成江的，告诉他自己回去香港一趟，给岳成江的理由是让家里的老爷子给找找关系。 岳成江不疑有他，林奇还给了安排，让岳成江照看着赵军华的MP3研发。 如果赵军华有款项支出需求，岳成江可先行垫付。林奇关机是为了不暴露行踪，虽然林奇也不清楚在2000年手机定位功能有没有出现，但是还是安全第一。 林奇不仅关机还细心的拆下了手机电池。顺着黄河路美食街，林奇拐了个弯进了南京路步行街。 2000年的南京路步行街永远是人头攒动，不愧是号称中华第一街！ 林奇逛了几家商场的数码柜台，MP3产品都大同小异，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怪AppleiPod横空出世后毫无敌手。 看着这些虾兵蟹将般MP3厂商，林奇信心更足了。至于Sony的Walkman，林奇更是全然没有放在眼里，那注定是时代的炮灰。 虞啸卿一连在华亭宾馆里躺了三天，国资委的办公室主任李雯丽给虞啸卿打电话质问为什么无故旷工？ 虞啸卿破天荒低眉顺耳的道歉，谎称自己生病了。搞的电话那边的李雯丽半天没反应过来，虞大纨绔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还是那个仗着有个副市长叔叔，天天眼睛长在脑门上的虞啸卿吗？办公室主任李雯丽向来对这个虞啸卿头疼，盖因为虞啸卿基本上每天就过来点个卯就走人，好嘛这几天干脆卯都不点了。 是，你叔叔副市长，但是这国资委也不是姓虞啊。李雯丽正欲借这个事情好好收拾一下虞啸卿，最好虞啸卿再无理取闹和她大吵一架，她好去找谭同主任给评评理。 这都万全准备了，结果虞啸卿转了性子了，不仅礼貌致歉，还表示上班后会补上医院的急症病假条。 李雯丽积攒了满身的力气却是打到了空气。挂断了电话李雯丽犹自喃喃自语：这不科学啊…虞啸卿挂了办公室主任李雯丽的电话，心里觉得林奇应该没留什么后手，差不多没什么问题了。 也是感叹道运气不好，怎么就撞上林奇这么个狠人。看来以后还是要夹起尾巴做人。 要是以后再一不小心惹上什么狠角色，保不齐比这回更遭罪。虞啸卿想起那种窒息的感觉就喉头发紧，一阵鸡皮疙瘩起来。 太吓人了！林奇在上海溜达了三天，2000年浦东还没有后世的繁华。 许多工厂还未搬迁，陆家嘴CBD也只是刚见雏形。上海地铁二号线也才开通不久，终点站龙阳路那边都没什么人烟，荒凉的很。 林奇只恨自己现在没有钱，不然必将大肆买地。能买多少买多少！林奇这里看看也觉得挺好，便宜！ 那里看看，草，更便宜！看着满地便宜就是没钱占不上，林奇的心在滴血啊。 有一瞬间林奇甚至觉得，搞什么半导体？这房地产它不香吗？正是身娇体柔易推倒的时候！ 林奇心里还是想盘算着怎么弄上一家公司，借着银行的钱专门倒腾上海的地皮。 真正的一本万利啊！ ------------ 039 截胡传奇 上海，浦东新区。林奇正盘算着怎么搞钱炒地皮，抬头一看，不远处硕大的招牌映入眼帘：张江高科技园区。 林奇看着招牌心里无限感慨：现在的张江是无人问津，可是再过几年再看可就不一样了，各种高科技企业蜂拥入驻，甚至出了个中国首富，盛大游戏的陈天桥！ 等等，林奇抓住了脑海中刚要一闪而过的念头，陈天桥？现在才2000年，陈天桥此时还没拿下后世火爆一时的国民网游【热血传奇】的代理。 要不要截胡呢？林奇的心思好似大猪蹄子渣男，前一刻还在对房地产青睐有加，一转身这就考虑要不要截胡【热血传奇】代理了。 传奇这款游戏后世林奇也玩过一阵子，那会天天网吧包夜通宵打怪升级，【热血传奇】游戏当时还是点卡收费，林奇冲了30块钱包月时长卡以后基本除了睡觉以外都泡在网吧。 当时2000年国内年轻人哪玩过这种刺激的网游，【热血传奇】推出不久之后立刻风靡各大网吧。 每次团队PK时林奇总是在网吧里扯着嗓子指挥战局，在本区也算是个人物，账号还被盗号过，林奇亲自去的张江高科技园区里盛大总部找回的，路费都花了好几百。 再后来【热血传奇】里人民币玩家登场。在金钱的驱使下，林奇的小团队顿时沦为了打工仔。 很现实，不上班没工资，网吧里消费还挺高，游戏里是爽了，但是现实里肚子饿还是要吃饭。 人需要向现实低头！但是现在不同了，林奇记得陈天桥拿下【热血传奇】代理权才30万美元，后世的杂志报道过的。 这点钱林奇凑一凑现在还是出的起的。所有计划都给我往后稍一稍，先搞这个！ 这玩意搞成了就是印钞机，比银行都狠的印钞机！林奇振奋的击了下掌，心下暗道：陈首富，这就对不起了，【热血传奇】这代理我可要先下手了。 【热血传奇】是韩国游戏厂商Wemade中文名娱美德开发的，在韩国叫【LegendofMir2】，开发完成后根本无人问津，娱美德的创始人朴关浩为此被前东家ACTOZ公司扫地出门，这才自立门户创立娱美德。 但是自成立开始，娱美德因为【LegendofMir2】市场反应不佳，逐渐入不敷出，一直在苦苦支撑勉强度日。 直到盛大送来三十万美元拿下【LegendofMir2】的代理，从此以后盛大开了挂也顺便带上娱美德喝汤。 林奇自打做了截胡的决定，也就没再耽搁一刻。立马找了个网吧，搜索了一家韩国的华人律师事务所。 接下来打电话付定金，委托律师事务所联络韩国娱美德公司，洽谈【LegendofMir2】的中国代理权。 办妥了律师委托，林奇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苏北老家办理passport，去韩国没护照可过不去，总不能游过去吧。 林奇在老家县城公安局办完了护照，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家一趟看看爸妈，连半真半假的理由也准备好了：要陪老板去韩国出差，回来办出国证的。 ------------ 040 回家 林奇的老家在镇子的中心地带，二层的一个小楼。楼上住人，楼下当作门面房，林奇妈妈开了个商店，什么烟酒日杂蔬菜水果通通都有。 生意谈不上好坏，顾得上一家人生活还没什么问题的。林奇回来的时候，林奇妈妈还在做着生意。 一时之间都没认出林奇，只当是寻常过来买烟的客人。林奇见着妈妈在忙，也就没打招呼，径直往房子里面走去。 林奇妈妈这边刚刚收完钱，却见刚刚那个陌生人往里面，连忙在后面喊道：诶，你这个人。 。。随着林奇回头，林奇妈妈声音变成惊喜：小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也不怪林奇妈妈认不出来，林奇穿着气质已经比起年初出门打工时大不一样，回来什么行李也没带，就一个手提包，里面是银行取出来的十几万现金。 林奇妈妈怎么也不会把这么个身影和的宝贝大儿联系在一起。林奇看着妈妈还未显衰老的面容，心中无限感慨。 强自按捺心中激动，只是放下手提包，张开双臂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奇妈妈显然不适应这种方式，还显的有些不好意思：你这孩子在哪学的，赶紧放开！ 别让人看见笑话。林奇松开手，林奇妈妈上下打量着儿子感叹道：儿子这就长大了啊。 林奇听了妈妈感叹只是嘿嘿傻笑。林奇爸爸没在家，出门和人打扑克了。 是真的打扑克，乡镇的下午，通常会有人组织牌局，或是麻将或是扑克。 赌资也不会太大，用作消遣时间。林奇陪着妈妈坐着闲聊，偶尔有熟人过来买东西林奇还起身打个招呼，这一起让林奇觉得熟悉又陌生。 心里也开始想着后续怎么让爸妈的生活如何变的更好。傍晚时分，林奇爸爸结束牌局回来了。 看着气质穿着都变了个人似的好大儿，也是颇为高兴的感慨道：出去还是锻炼人啊，小奇看起来成熟了。 林奇妈妈让父子俩看着店，她则进去厨房准备晚饭。父子俩坐着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讲些什么。 林奇和爸爸关系一直比较紧张，原因是林奇从小就调皮，棍棒教育一直持续到16岁才停下。 父子俩平时基本上沟通很少，这乍一坐下来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父子俩沉默半晌还是林奇开了口：爸爸，你跟妈妈年纪上来了每年体检可要做呀，尤其是妈妈这个年纪，乳腺癌和宫颈癌可都不是闹着玩的。 早发现早治疗这些病都能看好的。我现在工资不少，每年的体检费用我来出。 林奇爸爸听了想了一下点点头道：你出去这还不到一年，变化太大了，都知道为你妈着想了。 钱不用你出，我们会去的。你有这份心我比什么都高兴。能喝酒不，晚上我们爷俩喝一点。 林奇刚想拒绝，又不想扫兴，想想还是答应下来了：我喝不了太多，陪您少喝点。 为了说动爸爸去体检，林奇搬出为妈妈体检的幌子。主要还是检查爸爸的肝癌，不知道现在提前检查，提前介入治疗会不会结果不同。 ------------ 041 筹钱 晚上一家林奇三口坐在一起吃饭，林奇陪着爸爸一起喝了点白酒，老家的最普通的洋河大曲，辣的林奇直砸嘴。 一旁吃菜的林奇妈妈乐的合不拢嘴，边笑边给林奇夹菜道：喝不惯就少喝点。 林奇点点头对爸爸说道：我们就一人喝个二两吧。明天我就得走，临走前陪着你们去做个体检。 林奇爸爸滋溜一声喝下面前的杯中酒，道：行，二两就二两。明天你自己忙你的，我和你妈两人去医院就行了，你就别操心了。 林奇闻言也没反对，只是对着妈妈说：体检每年都要做，尤其你这个年纪，最最紧要的。 林奇妈妈还是一脸笑意：儿子真的长大了，懂得关心我们身体了。我们听你的，明天就去体检。 说完又给第二天一早，林奇打了个出租车陪着爸妈去了医院。林奇爸妈下了车就让林奇别下来了，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 林奇也没坚持，毕竟检查报告也不是当天就能出来，陪着意义不大。林奇和爸妈挥手作别，便让出租车调头开去了车站。 韩国的律师事务所给林奇出具商务邀请函，又让国内中介给林奇办了商务签证。 林奇直接就从青岛坐上航班飞去了韩国首尔。青岛到首尔时间很短，航行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林奇出了机场的时候，律师事务所的人已经在举牌等待了。律师事务所给林奇安排的是位三十出头年轻律师，不仅人长的精神，还十分健谈。 接到林奇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年轻律师名叫刘长乐，山东临沂人，在庆熙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就留在韩国当了律师。 一路上听着刘长乐介绍着首尔的各种风土人情，林奇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心里却想着怎么和娱美德来谈价格。 从机场到娱美德开车也就40来分钟，这还是堵车情况下，据刘长乐讲平时不堵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首尔是真的不大，面积比南京都小。娱美德公司不在市中心，而是在郊区的不起眼的办公楼里。 林奇和刘长乐到了娱美德公司，创始人朴关浩亲自出面接待了二人。不大的会议室里，刘长乐做起临时翻译，林奇直接开门见山：朴先生，我了解到贵公司新开发了一款游戏，有兴趣拿下中国的代理权。 。。也许是【LegendofMir2】韩国市场的表现太差劲了，这边有中国买家出现了，朴关浩报出的价格也不敢太高了，万一把送上门的金主再给吓跑掉。 价格谈判很顺利，不到二个小时，就达成了初步意向。林奇将以35万美元拿下【LegendofMir2】中国代理权，为期五年。 原本林奇只愿意开价30万美元拿下三年中国区的代理权，毕竟后世盛大陈天桥的底价在那摆着呢。 但是朴关浩态度很是坚决，后面双方各让一步，代理价格上浮到35万美元，但是期限增加到五年。 朴关浩想着是一锤子买卖，也没想过这破游戏能活五年，一次性能收多少算多少。 双方达成意向后，林奇授权刘长乐的律师事务所来进行后续合同签署，自己则开始准备筹钱。 ------------ 042 竞品出现？ 韩国首尔江南区开浦洞某不知名酒店内。林奇正在给岳成江打电话，用的是酒店座机。 来的匆忙，手机都没来得及开通国际漫游。一连打了二次都被挂断，林奇虽然有点烦躁，却也无可奈何，继续耐着性子重播，这次电话那头终于有人接听了，但是声音不是岳成江，是个女声。 林奇先是心里一惊，还以为岳成江是不是被自己牵连了给有关部门控制起来了，但是又觉女声挺熟悉的。 Hello？电话那头女声又重复了一遍。林奇一拍脑袋，嗨，这自己吓自己，这不是乔玉芬的声音嘛。 这自己心里有鬼，稍有风吹草动就心慌。林奇问道：乔姐，是我。岳厂长呢？ 电话那头乔玉芬应了声:是小林啊，你等下啊。又把电话递给岳成江道：是林总找你的。 电话被转了个手，这才传来岳成江的声音：林总啊，我看是显示韩国打来的，怎么也没想到是你。 我这不英语也不灵光，这才来找到乔姐给当个翻译。岳成江边打着哈哈边向林奇解释了原因。 林奇闻言问道：那个虞啸卿后来没找你麻烦吧？岳成江听到林奇问起虞啸卿，脸上简直有点眉飞色舞，情绪高涨得不行：林总你是不知道，我听说虞啸卿是吓的好几天没去上班，说是请病假了，这几天上班了国资委的人都说虞啸卿像转了性子变了个人一样，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 并且破天荒的给办公室补了个病假条。岳成江越说越兴奋：现在虞大公子被人收拾的事情市里都传开了，但是都是瞎猜，越瞎猜越传的邪乎，最新的版本是虞啸卿得罪了香港豪门。 林奇顿时口气严肃的打断问道：不要告诉我是你传出去的？岳成江连连否认道：可不是我说的，那天跟着虞啸卿一起来的几个小子被派出所教育一番放了之后，才传出了这个新版本。 应该是这几个小子瞎嚷嚷的。林奇听了也是觉得头疼，当时也没想到到会闹的这么大。 就是单纯想让虞啸卿安分点，别再过来没完没了找麻烦。结果现在居然闹的满城皆知。 烦归烦，林奇还是给岳成江下了安排：那你回头找人让那几个小子把嘴给我闭的严一点，别再给我到处乱嚷嚷。 TM的生意没做多大，恶名声倒是先传了出去，这以后还怎么做事？电话那头的岳成江听林奇都爆了粗口，也连忙收起了幸灾乐祸之态，正色答道：林总你放心，我回头就安排。 林奇刚要挂断通话，才想起来正事还一句没提呢。揉了揉额头道：你正好问一下乔姐，香港金浪莎丝账上有多少钱？ 我韩国这边的项目差了40万美金的缺口。从金浪莎丝这边拆借一下。 岳成江转头问了一下乔玉芬，后者报出了金额：金浪莎丝账上有五百六十多万，其中有五十多万是客户的预付款。 乔玉芬的声音林奇也听到了，没待岳成江转述就开口道：那让乔姐准备个三百万。 具体等我回去再和你们说。说完林奇就准备挂断电话，没想到岳成江又开了口：林总，有个事情也要告诉你一声，有好几天了，但是一直联系不上你。 市场上有光腿神器同款产品出现了，生产厂商是浪莎集团。 ------------ 043 商战 该来的终于来了。浪莎集团上次吃了闷亏后，翁老板心里就一直犯恶心，就好像不小心吞下一只苍蝇，却一直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虽然那个金浪莎丝的新款丝袜也跟着模仿出了产品了，但是因为天气凉了，丝袜销售迎来了淡季。 结果产品根本卖不动。为此浪莎集团一众高管没少挨翁老板的训斥，翁荣迪让律师事务所走法律渠道无果后，终于在光腿神器这个产品上找回了公道，起码是翁老板以为的公道。 总不能让那个金浪莎丝白白的搭上浪莎集团的快车，这快车可是他翁老板在中央电视台花了几千万的广告费才打造出来的。 被人白白占了便宜还没地方说理去，可想而知翁荣迪的心情，但是最近这个光腿神器着实让翁老板心情舒畅，看着每天络绎不绝的经销商，翁荣迪是合不拢嘴，这哪是光腿神器啊，简直就是印钞神器。 浪莎集团的光腿神器定价一百一条，出厂价60，你还别嫌贵，想要货还得预付全款，看清楚是全款，可不是定金。 这一招还是跟金浪莎丝学来的。至于为什么定价一百，翁老板的原话是浪莎集团还是名门正宗，怎么能是那个什么金浪莎丝那种野狐禅可以相提并论的。 虽然经销商们对此话不以为然，但是光腿神器的市场需求摆在那里，只要能抢到货，一条利润就是40块，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这些日子各级经销商的预付款源源不断的打了过来，甚至有人为了提前排产拿货，还不惜重金贿赂相关人员。 对此翁荣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私下安排了人收集了证据。这节骨眼上，一切都要为生产让步。 不然因为调查影响工厂生产和人员士气，那就得不偿失了。林奇听了岳成江的报告，胸有成竹的说道：老岳啊，这种事情我早就预想过会发生，但这么快出现还是挺意外的。 你别担心，反正咱们的厂子产能就这么些，市场这么大我们暂时也吃不下。 我们手上有专利的，先让他们多卖点货，等货款凑的够数了咱们再去起诉要求赔偿，人家浪莎产能大，说不定赔偿比咱们自己生产利润都多。 哈哈哈！岳成江听的目瞪口呆，还有这种玩法？这香港人可真够毒的！ 岳成江心里实在佩服至极，但又问道：林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林奇答道：当然不能干等，你得安排几个靠得住的人手，盯着浪莎集团的出货量，最好找人买通浪莎内部的人，拿到浪莎的财务报表和销售报表。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对于买通人员可以不惜代价，务必拿下！电话这头岳成江低声应下，结束了和林奇的通话。 岳成江和乔玉芬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猛的灌了一口凉水，心里压抑的激动才稍微平复了一些：重金买通卧底？ 商业间谍？商战？岳成江看过的电影情节一一闪过。还是香港人会玩，真TM的刺激！ ------------ 044 MP3原型机 了解到资金方面没有问题之后，林奇立即给刘长乐打了电话，让律师事务所那边加快推进【LegendofMir2】的代理合同，趁人还在韩国，林奇想就亲自把代理合同给签了。 律师事务所还是比较给力的，第二天下午就告知林奇可以签署合同了。 林奇和朴关浩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律师事务所，双方的合同文本是以英语签署的，并且约定后续如有争议，将在金浪莎丝的所在地香港进行诉讼解决。 这是林奇特地强调的，朴关浩没觉得后续能有什么争议，在他看来这就是一锤子买卖的事情。 钱都一次性付清了，还有什么争议？于是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痛快的签署合同。 林奇眼见合同已签署，也就立马安排乔玉芬给娱美德转账。至此双方握手再见，各自满意而归。 朴关浩的满意是觉得【LegendofMir2】这烫手山芋终于回本了，接下来在韩国怎么运营都行，反正不亏钱了，能赚多少是多少。 林奇的高兴是觉得这大漏终于到手了，算是捡到宝了。回去就相当于印钞机启动！ 林奇付完了律师事务所的费用，婉言谢绝了刘长乐的招待邀请。购买了最近一班飞抵上海的航班，归心似箭的踏上了回国旅程。 想要印钞机开动起来，还是要有很多工作要准备的，机房、服务器、带宽等等都需要有人来推进落地。 林奇在航班上筹划着后续要做的工作，只觉得一阵头大。不行，光靠自己劈成几瓣都不成啊。 分身乏术，得赶紧招兵买马了，最好能找到后世的某个大拿，那就又血赚了。 首尔飞到上海的航程时间太短了，没待林奇yy个完美结果，航班已经提醒乘客准备降落了。 林奇只得收起心思配合机组工作人员安排。飞机缓缓降落在虹桥机场，短暂的等待后，林奇跟随着人流出了航站楼。 林奇坐火车回的锡城，虽然没有像离开的时候那样偷摸辗转，但是林奇还是保持了谨慎，和谁也没说，一个人悄悄的回了锡城，没回国营二厂的接待楼，而是在58所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了。 林奇准备联系赵军华见个面，想了解一下MP3的进度。毕竟这MP3得需要压着AppleiPod前面销售，不然等iPod上市，可就晚了。 那时候说什么都赶不上趟了，只能跟着喝口汤汤水水。联系赵军华的时候，给了林奇一个意外的惊喜。 电话里赵军华说MP3播放器的原型机已经准备就绪了，就差组装了。 赵军华兴致勃勃的约林奇第二天到他家里欣赏原型机，检阅他的劳动成果。 电话那头赵军华信心满满表示研发方面一切顺利，这让林奇对于明天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一早，林奇按照赵军华提供的地址来到约定地点。地方倒是不远，林奇打了个车，坐上没二分钟就到了。 正当林奇还在疑惑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已经伸手要钱了：就起步费，我也不蒙你，没绕路。 你等下回去走路最多十分钟。林奇付钱下车，念叨着高德地图出现还得有几年，对面小区门口的赵军华已经冲着他打招呼了。 ------------ 045 人才 这个小区是58所的家属院，赵军华现在住的这处三室一厅，当时分配时候可是不容易，要不是当时赵军华是攻关项目的骨干，还未必能轮的上。 林奇跟着赵军华进了房间，工作室就是原来赵军华的书房，里面还有二个人在忙活。 见了林奇进来，也都拘谨的起身说了声林总好。林奇一看不由一乐，这二人林奇都见过，就是上次饭局陪同赵军华出席的那二位。 林奇热情的主动同二人握手，一旁的赵军华却已经把组装好的MP3原型机递了过来：林总，这是原型机一号！ 林奇拿到原型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字：丑！在林奇后世的记忆里，无论哪个品牌的MP3播放器都既美观又小巧。 这个一号，也就能占个小了。林奇为了不打击几人的积极性，耐着性子插上了耳机，打算听听音质、唔，林奇给出了第一个优点：这一号机音质还可以！ 三人得到老板的认可，还是比较高兴的。其实这1号原型机音质比起Walkman差了不少，但是林奇要求不高，觉得有个中等水平就够了。 重点还是外形够酷炫，要小巧而美观。一句话：必须能装13！林奇试用了一会原型机，提出了操作使用上的问题：想找个歌太难了，必须一个一个翻过去，屏幕反应还特别慢，总是有种卡顿的感觉。 林奇把玩这一会，都已经很不爽了。要是长时间使用非得把人逼疯。林奇指出了这些问题，赵军华也表示这些问题在二号机原型机上已经考虑了，说着还指了指桌上的半成品道：二号机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攒起来。 林奇点点头，又问道：这机器怎么连接电脑传输文件？赵军华立马接过机器开始演示起来，歌曲文件倒是能传输，就是速度太慢了，林奇又是无语，这速度要是下载个十几首歌，能把人急出尿来。 赵军华也看出来老板的不满意，赶紧解释道：林总，这个传输速度我们也在解决了，新出来的USB2.0传输速度能提升40倍。 听着赵军华的解释，林奇这才松下一口气来。要是现在这种传输速度，这MP3项目就得中道崩殂了。 赵军华好不容易介绍完了原型机一号，这才顾得上和林老板介绍起二位团队成员：潘玉成，廖勇，二人都是上海交通大学毕业的。 现在58所的项目被砍了，就跟着我帮帮忙。上次酒桌上其实有相互介绍过，但是林奇过了这么久，早就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听着赵军华的介绍，也连连感叹道：都是人才啊，你们这58所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说着林奇想起自己刚刚拿下的韩国游戏代理，这会正缺人呢。就说道：我这边韩国刚刚谈下来一个项目，你们如果有朋友可以帮我介绍一下，别的不敢说，收入肯定得比58所多一倍。 说罢林奇就把代理游戏在国内落地的工作内容介绍了一下，什么服务器，带宽，机房建设之类的。 赵军华和廖勇都点点头，表示有合适的人员可以推荐。倒是潘玉成听眼睛发亮，但是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赵军华发了话：小潘就挺合适的，学计算机的工作对口。又转身对着潘玉成道：小潘，我这没关系，这产品组装设计都是琐碎细致的活。 所里项目上的你熟悉的兄弟，合适的你也给问问，总是在所里干耗着时间也不是个事情。 你们都年轻，有机会该闯还是要闯一闯的。潘玉成见组长都发了话，也就呐呐的点头应下。 ------------ 046 小周也想当明星 林奇给潘玉成留了电话，推说今天有其他安排了。让他先联络一下愿意跟着去上海发展的兄弟，薪资方面就按照58所的双倍来。 既然人家愿意脱离体制跟着去上海冒险，薪水方面肯定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赵军华送着林奇出门，临分别时林奇着重强调：MP3外形设计一定要追求美学，如果有合适的工业设计师，可以出费用请其参与产品设计，在外观方面不惜代价。 同样的性能，消费者愿意为外观溢价买单的。林奇说罢也没管赵军华懂没懂，摆摆手，上了出租车。 林奇没回酒店，让司机开去中山路。林奇打算给陈巧芬选个手机，在首尔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起来。 不然带几个三星手机回来，给金浪莎丝几个股东人手一个。也算是个心意。 到了锡城百货大楼，林奇熟门熟路的来到上次买诺基亚的柜台，还是上次的那个小伙子。 林奇开门见山道：三星的水货手机有哪些款式，你都拿过来我看一下。 店员一看是老客户了，也不废话，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柜子了一阵翻找，不一会端着几个手机盒子就过了。 店员依次打开手机盒，边介绍价格边让林奇试用，林奇一眼就看中了那款白色的翻盖手机，送女生太合适，小巧精致。 4000多的价格也不算太贵，林奇利落的付了款，拿上手机就出了百货大楼。 林奇没急着回国营二厂，而是先去金浪莎丝的旗舰店里了。林奇还是觉得谨慎一点好，先去金浪莎丝店里转转，套套话。 店里都是一群小姑娘，没什么城府。而且平时关系相处的都不错。有什么风声她们肯定也能听到些。 别贸贸然回了国营二厂，再被那个虞副市长来个瓮中捉鳖。那才真是小阴沟里翻大船。 林奇进了金浪莎丝旗舰店里，店长周元元是喜出望外。赶紧迎了上来道：林总，我听叔叔说你去了韩国出差了，这是刚刚回来啊。 林奇哈哈一笑道：小周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嘛，回头我得批评一下周厂长，这保密意识还不够啊。 周元元也看得出来林奇在开玩笑，娇嗔一声就去招呼人准备茶水去了。 林奇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问道：小周，店里最近预约的客户多吗？ 周元元端着茶水过来，边放茶水边说：林总，你可别提客户了。要货的客户太多，但是我们厂子的产量就这么点。 都有客户愿意出价五十一双，只要有货，立马现金拿货！我叔叔他们厂里几个领导开了几次会了，说是等你回来拍板。 林奇点点头又假装不经意的问道：这段时间厂子里没什么其他事吧？周元元歪着脑袋想了想，才回答道：没什么事情啊。 模样可爱至极。周元元说完，又靠近林奇耳边小声道：林总，我不想当这个店长了。 林奇诧异？只见周元元颇为不好意思的继续道：我也想上电视，我也想当明星！ ------------ 047 渣男？ 林奇看着还有着些许稚气的周元元，什么情况？这么突然的吗？周元元看着一脸黑人问号的林奇，扭扭捏捏的说出了缘由。 原来前些天金浪莎twelvegroup在锡城电视台的表演播出，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 这些日子基本上锡城电视台基本上有机会就插播不怕不怕。知名度直线上升，国营二厂的网络营销部也推波助澜，在各大BBS上带节奏，女团人气是旺的不行。 据说元旦晚会基本是没跑了。这不，今天女团又被电视台请去了录影nobody。 听说是如果播出收视率好的话，有可能元旦晚会就二首歌一起唱了。这可把周元元羡慕的不行不行的，这店长也当的没滋没味的。 其实周元元私下找过周国峰，然后被训斥了一顿。但是还是不死心，正好看到林奇过来门店，逮住机会就说了出来。 林奇听着周元元讲完，思索了片刻有些为难道：元元你也知道的，女团那边已经出道了，而且好不容易形成了默契。 你这时候再强行加入不太合适。周元元听着林奇的回答，满脸的期待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来。 林奇顿了顿，忽然语气一转道：但是我不知道你唱歌怎么样，我这边有几首歌，要不然你回头唱唱看，再让周厂长去歌舞团里给你请个老师指导指导。 当然最后行不行我说了也不算，得电视台那边拍板，你唱的不好电视台也不会给播放。 林奇话锋这么一转，周元元楞是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激动着快蹦了起来，嘟起嘴对着林奇面颊就亲了一口。 林奇被小姑娘这热情举动一下整的有点猝不及防，周元元看林奇脸上红红的嘴唇印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冒失，瞬间脸红到了脖颈。 羞的头也不抬的转身往后院跑去。林奇也觉得有些尴尬，借拿纸擦脸的动作观察四周，看有没有其他人看见。 回头再传回国营二厂里，陈巧芬心里会咋想？林奇目光偷偷的扫了一圈，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看到了来自角落里的鄙夷目光，陆晓青！ 就是以前接待楼的临时服务员陆晓青。林奇记得当时就是因为陆晓青总觉得他是色狼，这才把她调到店铺里帮忙的。 得，这回做实了，可能色狼谈不上，但花心大少爷的渣男印象肯定跑不掉了。 林奇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冲着陆晓青道：你看见啦？陆晓青收起了鄙夷的态度，反而一脸玩味：怎么地，林总要收买我啊？ 林奇看着陆晓青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却是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道：我不想听到风言风语，你想要什么条件？ 陆晓青闻言道：什么条件我还没想好。我可以保证先不说，等我条件想好了再和你说。 林奇觉的小女孩能有什么条件，就无所谓的点点头，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去。 后面的陆晓青却叫住了他：诶，你好没诚意的，你给我留个电话，不然我怎么找你啊？ 林奇没好气的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说道：怎么找我？你失忆了，连接待楼的路都不认识了？ 说罢，也不待陆晓青反驳，出了门扬长而去。 ------------ 048 下一步计划 陆晓青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反驳，其实她找过林奇，去了接待楼几次都没见到人。 这些日子林奇都在外面逃窜，找的到才见鬼了。找林奇的原因其实也和周元元一样，看着twelvegroup的突然爆火有点眼热。 女孩嘛谁还没个明星梦？但是今天看着周元元抢先一步说了，陆晓青决定再等等。 林奇没心思理会女孩们心里的小九九，从周元元这里探的口风后，判断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 于是就打了个车回了国营二厂。林奇先去了陈巧芬的办公室，打算先把手机放在那里然后去见岳成江。 进了门看见福生正在埋头做画，林奇一拍脑袋，得，又把福生给忘了。 福生听着动静抬起头来，看见是林奇倒也不意外：林总回来啦？前些日子听陈主任说你出差去了，竟然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说着指一旁的画稿，我作了不少画稿。林总你现在要看不？林奇点点头道：你把画稿给我，我等一下看，得先去见一下岳厂长。 说话间把新买的手机往陈巧芬的办公桌上一放，接过福生递过来的画稿，转身就出门找岳成江去了。 岳成江最近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国营二厂已是三班倒满负荷运转了，但是依然供不应求。 忧的是根据重金收买的线人报告，浪莎集团的出货量已经到达一个月100万条了。 现在的浪莎集团同样是三班倒满负荷生产。林奇上次说的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合适？ 眼见浪莎集团天天印钞机般的赚钞票，岳成江说不出的难受。正想着呢，却看见林奇出现了，岳成江不由喜出望外：连忙起身迎接林奇：林总你这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林奇哈哈一笑道：提前说了还怎么突击检查呀。岳成江知道林奇在开玩笑，紧紧握住林奇的手道：林总你这回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过的有多难熬。 林奇心里陡然一紧，假装诧异道：怎么了，虞啸卿又过来找麻烦了？岳成江摆了摆手道：不是虞啸卿的事，自打林总你上次出面后，虞啸卿老实的不得了。 我发愁的是咱们的产能，现在三班倒超负荷生产了，产能顶天了就这么些。 但是订单太多了，我们根本接不过来。还有前几天和你说过的浪莎集团，现在人家的产能已经足足是我们的五倍了，我找的人还说翁荣迪还在准备收购其他厂子，还要继续扩产呢！ 林奇闻言神色凝重道：消息可靠吗？岳成江：非常可靠，我分别找了浪莎销售上和财务上的人，消息错不了。 林奇点头感叹道：看到没，这就是民营企业，只要有钱赚，效率是国企拍马都赶不上的。 不能等了，老岳你联系律师事务所，把证据准备好，咱们可以收网了！ 岳成江点头领命，正要开始拨打电话联系律师事务所，林奇说道：你等下叫上乔姐王工他们几个，中午我们碰个头，一起吃个饭，我也把下一步计划和大伙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