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你这辈子还想结婚吗? “你娶我,不要彩礼,也不要车房。”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 “你妈也不讨厌我,我妈也不嫌你穷。” “双方父母也不大,以后有孩子了可以互相带。” “我往前走了99步,你为什么不能向我走最后一步?” 14年,订婚前一年。 “我说到做到,只收了两千彩礼,以后不要联系了,我是已婚人士。” “他好像骗了我。” “婆婆嫌我懒,我不服,往后我和她一道起床。” “成婚几个月了,婆婆骂我没良心,是不下蛋的母鸡,老公也不站我这边,还打了我。” 15年,婚后第一年。 “陪老公去了医院,天天骂我不能生,结果是他精子弱,生不了蛋的公鸡。” “我们又吵架,结婚证都撕碎了,他还忘不掉前女友,我看到他发消息了。” “呜呜呜,他又家暴我,你还不想结婚吗?” 16年,婚后第二年。 “我们又和好了,你知道角色扮演吗?” “医生说,他的生育能力有待商榷。” 17年,婚后第三年。 “他到现在都不交钱,我都是打工挣生活费,外卖送过,工厂也去过,他还想管我的钱。” 18年,婚后第四年。 … “我有孩子了,但我想离婚,怎么办?” 22年,婚后第八年。 “是个女儿,我以后不会再生了,心脏有问题。” 23年,婚后第九年。 “你这辈子还想结婚吗?” “我和他分床睡了,等女儿上完高中就离婚。” “能重生就好了,我一定不会结婚。” “他不给家用,要生活费必须一个礼拜睡三次,这男人好恶心。” 24年,婚后第十年。 舒州 ,迎江区“君宁易购”橱窗旁的长椅上。 虚岁三十七的乔帅望着“前任”萧索的背影,心如刀割,她給了太多太多次机会,愣是一次都没抓住。 他们相识恨早,从未确定过关系,不过认识的人都拿他们当一对,因为家境贫寒,給不了太多承诺,乔帅一直在逃避,不肯面对,拖到后来,对方忍不了相亲了几回就把自己嫁了。 凭良心说,乔帅是真的宠她,两人分分合合无数次,又合合分分无数次,能坚持这么多年算得上一个奇迹。 都快奔四了,他从未想过婚配,想到婚配,心里也只有她 ,而她一旦和老公不睦,就找他倾诉 ,找他再婚。 但他始终跨不出那一步。 他又不傻,没有物质的爱情或许能够继续,但没有物质的婚姻注定是一盘散沙。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他高中一毕业就辍学打工,没文凭导致走了不少弯路,挣的全是血汗钱,工作最舒服的是在“挖哈哈”做销售,可惜只撑了半载。 由于线下渠道都被“展示柜.懦夫山泉”給打压到消失,跑商户往往都是被扫帚撵出来,人善被人欺,企业也一样。 往后的工作就仿佛换了个国度,工资加提成注定了买不起房,车便宜,油加不起,便宜点的新娘不是骗婚、四体不勤,就是大促销买一赠一。 陷入迷茫的时候总想着回乡下,被无情资本家按在地上又是一轮摩擦起电。 城市人满为患,农村没几个真农民,回去也要做农畜,享受996福报。 建国后,百姓翻身农奴把歌唱,几十年后,一夜回到解放前,轮到翻身资本家把歌唱。 进社会多年,发现存款不如鸡脖厚,日薪比不上兼职乞丐,生活成本倒是蹿得比猴哥高,父母、岳父母都在提醒他,你要存彩礼,买车买房了。 乔帅也想不通,老家的二层小楼泥马多宽敞,想睡几个睡几个,凭啥非到城里买房,政策出来说,宅基地不是你的,合着老祖宗们都被白嫖了。 老子出租屋离公司半小时,电动车足够,老板拿员工当“家人”,恨不能员工天天泡在他家里(办公室),想去楼下逛个公园都没时间,凭啥逼我买车,还不能太差,政策出来说,禁止电动车通行,它不加油,领导们的二加一喝TM西北风? 本来不结婚也可以,可他偏偏遇到了她,不结婚收不了场,难道谈一辈子恋爱? “乔帅,你为什么就不能娶我,我都认定你了。” “我…我娶不起。”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那不行,我不能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就那么自私!” 乔帅一点都不懂,低垂着头,不想放手又无能为力,“要不听你妈的,去相亲吧。” “你别后悔,姓乔的,老娘又不是没人要。” “就当这辈子没认识过我 ,是我对不起你。” “孬种!你踏马就是瓶懦夫山泉。” 她气冲冲地离开,同一年就和同村的相亲对象成了婚。 她结婚的那一天,乔帅请了假,第一次到酒吧喝到烂醉,第二天夕阳西下才爬下床,发誓摆烂,再不提结婚。 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浅显地提起过阶级固化,学生们都没有认真听,等亲身体会到,已英年早婚。 代表们已经在提议不让农民子女上大学,大学学费水涨船高,还要提高留学生的待遇,合着一年三十万,月月洗脚金,私人浴室,两三个伴读已满足不了黑大爷无处安放的雄性荷尔蒙分泌? 乔帅彻底不淡定了,麻辣个巴子,合着老子拼死拼活为这个社会做贡献,子女只能做个下等公民 ,以后还要做黑鬼的岳父不成,这里是舒州啊,再过几十年全都要广东化吗?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老子不婚,也不生 ,谁都别想骑老子头上。 而再一次面对她,乔帅又忍不住想到了成婚,生子无所谓,反正她有一个女儿,赠品嘛,为什么不要,省得自己再生,可彩礼、车房又在哪? 乔帅再次陷入迷茫,前两年看到一个社会新闻,一个被人领养的小瘪犊子养父母是千万富豪,又被亲生父母找到,操蛋的居然是亿万富豪,莫名又多了一份家业。 老子也希望家里的是养父母啊,亲生父母是财阀世家,私生子也行,老子不介意啊草。 乔帅走着走着就到了渡口,拾级而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天边,火烧云都吝啬地不肯給没开会员的穷鬼多薅一眼,老天都拒绝白嫖。 说好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呢? 被狗吃了,哪只狗,給老子吐出来。 乔帅无意间瞥见江堤上的标语:保护长江,人人有责,绿色生活,你我共建。 标语下全是生活垃圾。 他耻笑一声,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他的屁股就相中了一处栏杆,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下面是昏黄的江水在暗流涌动,而正对面有十几艘渔船、沙石船在移动。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几个大妈給拉住,刚想反驳自己没有轻生,就被一句你已经是今天第八个,还摆事实讲证据,搞得他都以为自己命太苦,不轻生就是浪费二氧化碳。 “工作不顺,经常被领导骂、同事排挤?” “一身工作病?尘肺还是胃穿孔?” “父母逼婚,没房没车没存款?” “女友跟人跑路了?” 乔帅瞳孔都快撑爆了,我的情况,大妈居然比我妈都清楚,活神仙? 大妈遥指附近一座凉亭中坐着几个二目无神,对生活毫无眷恋的人,原来都是同病相怜。 他感念大妈“搭救之恩”,忽略她并不雅观的外貌和比板凳高不了几公分的身高,善意地问了她女儿的境况,被大妈一句“我女儿不嫁你这种窝囊废”完美避雷。 蹉跎半生,一事无成,倒是轻生能給鬼差大哥刷业绩。 明知和她羁绊半生,都不愿放弃,为什么就不能多存钱? 乔帅更委屈了,他不抽烟不喝酒,一个月只花五百 ,工资到期就打进银行,遇到亲友同事婚丧嫁娶取一点急用,到年底回家給完一圈压岁钱,存款不如孩子们的压岁钱多,想结婚生娃回血,更绝望了,只够去几次洗脚城。 资本家是看完打工人的账户余额发工资的吧? 有钱谁还打工? 近日,乔帅又看到新闻,已经有不少生产线放弃了人工,转投机械化 ,原来两百人的工厂,现在两个人就够了。 没办法,机器人性价比更高。 要是能重来就好了,老子也狠狠地当一回资本家,PUA谁不会,听了十几年,老板都身价过亿,打工人和当年一样穷。 乔帅还坐在刚才的位置,大妈劝完就回家跳广场舞了,刚要翻身,就被一个球状物击中面门,然后听到两个熊孩子的尖叫,最后听到的一段领导批示:劝了半天,还是跳了,这届年轻人心理素质有待提高,我要走了,孙子还等我回家呢。 他掉进去了昏黄的江水中。 “谁会游泳?” “你整三个不同部门的同志协防?” “不会是碰瓷吧?” “把痕迹消除干净,别让人怀疑。” “我敢送他去医院,他敢不讹我?” “水这么臭,我刚买的衣服。” … ------------ 第二章:好人好事 “芝姐一定是被陷害了,她可是玉女,不可能拍那种尺度的照片。” “乔哥,你天涯账号借我,老子去骂爆料的孙子,一天天不干人事,尽造谣。” “你别打工了,和我一块上大学,大学妹子如过江之鲫,可盐可甜 ,又单纯又好骗 ,铁定能拐到几个处。” “我有预感,我一定能从校服到婚纱,三年抱俩,你也谈一个,到时候咱订个娃娃亲,郎财女貌 ,天作之合。” 乔帅心中咯噔一下,像只看到猎物突然惊醒的大尾巴狼,瞪着凶狠的眼神,仿佛随时会把对方吃下去。 迷迷瞪瞪间,他看见了喜马拉雅雪山,DNA瞬间就动了,刚要顶风冒雪,迎难而上,才发现眼前的女孩像未成年 ,清秀得过分。 她身材高大,超过一八零,穿着宽松的校服上衣,下身破洞牛仔短裤,鸿星尔克老款运动鞋,光着如野猪般又黑又浓密的毛腿… 啥时候出了新款黑丝,一看就符合欧美人口味,想吐。 乔帅真吐了。 都告诫自己多少次,欧美区不能碰,怎么会做这么重口味的梦,好赖对方是东方面孔,变态得不算彻底。 梦里不该是河南菜花、旧宫二花、四上粗俗这种170纯情少妇? 这女孩清秀倒是清秀,就是品味差了些。 “乔哥,快替我保存图片,别叫犯罪分子消灭罪证,影响以后的量刑。” 乔帅不敢再细想,男声/喉结,人妖咋出现在我梦里,貌似无意中闯入过此禁区。 她/他傲立于一棵大槐树旁,戴着运动帽,扎了个马尾,脸白皙得吓人,不出声极难分辨雌雄。 这人变得渐渐具象化,而乔帅则在思索一个哲学问题,人死后十年再见为撒子是个中学生? “桃子,你跑到我梦里借钱,也是借不到的,我踏马兜比你脸都干净。” 乔帅作出一副追思状,五年前,他参加了吴涛的追思会,跳楼自杀,不存在任何疑问,他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給了他一个大大的愚人节惊喜,皮肤白皙的夫妻俩生了个黑娃,妻子辩称孕期黑芝麻糊吃过量了。 “乔哥,咋一副见鬼的表情,你也觉得芝姐是冤枉的?” “什么冤枉不冤枉,成年人的事儿,你情我愿 ,照片绝逼是真的。论坛都歇逼了,借不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大学必须上,你想得对,大学生是真的蠢。我是要生女儿的人,不是我种族歧视啊,你家的黑哥,哥不满意。” “……。” 乔帅撑开迷离的双眼,终于认出了这个地方,“舒州八中”,他上了三年的高中,几年后倒闭改成“舒州职业技术学院”,已不复存在。 回忆像洪水泛滥,淹没了蝉鸣及吴涛的喋喋不休。 他终于鼓足勇气,摸了摸大槐树 ,曾经无数个下午,别人在教室上课,他躲在树下睡午觉。 触感是真的。 像我这样的人也能重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系统? 校花? 异能? 校园重生三件套,一样都没有。 史上最简陋重生。 长在红旗下,生在冬风里,被科学洗脑半生,依旧坚信有重生,王莽、刘秀、唐骏、马斯克…不能说疑似,分明是穿越前辈。 老马好像提过,地球是一个游戏场景,人类则是程序人,操盘手在另一个维度,这么一考量,重生就一点都不突兀。 乔帅又想到一个问题,向上竖了个大拇哥,下副本就下副本,找公职人员弄死我,脸呢? 重生也好,或早或晚会把害死我的凶手抓住。 一个穷逼都不放过,吹什么安全国度。 有件事,乔帅十分费解,一没追过校花,二没做过舔狗,明里没喜欢过一个女孩,暗里喜欢的也不能作数,所以,他到底触发了什么机关,得以重生。 对了,是她,前半生最大的遗憾。 乔帅握紧拳头,他和她是在她毕业后才认识的,而她毕业的院校正是本地大学“舒大”,也是他前世的第一志愿,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 如果前世他没有放弃就读,他和她会更早相识。 他还有一个遗憾,和她息息相关,他太穷了,那才是不能在一起的罪魁祸首。 都重生了,除了追回挚爱,最重要的就是搞钱,越多越好,最好是成为徽省首富。 “你真不去打工了?” “到大学兼个职。” “做什么?” “徽省首富。” “???” 乔帅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嫌弃地擦在吴涛的白色校服上,边擦边叮咛道,“以后别他妈找媚黑女,老子最怕走夜路。” “在上体育课?” “呃…高考结束了。” “идеально(完美)!老子平生最恨考试,驾照都没通过。” “你背着我去考驾照?” 乔帅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一路晃到了篮球场,差点被篮球砸中。 “呦,勒不是咱班的打工皇帝吗?听说你不上大学了,舒大虽只是个三本,比不上我的徽大,好歹也是所大学。你宁愿做农民工都不去?” 出言嘲讽的是同班的陈凯,学习优异,早早就报送徽大金融系,加上家境优渥,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饮料厂“绿牛”的少东家,周边近百家县乡镇四百多家超市、便利店上架了他家的饮料,别说品种挺多,尤以“营养慢线”销量最佳。 陈凯近一米八的个头,校篮球队主力,长相算得上帅气逼人,又幽默又大气,出手阔绰,平常都是一身外国牌子,价格不菲,光手上戴的表就要三五万,更是全班第一个破处的,现女友是舒州八中校花秦舒畅。 “凯子,乔哥说不去打工了。” 乔帅懒理吃干醋的陈凯,就因为秦舒畅和他在初中坐过同桌,传出过若有若无的暧昧关系,被他听到,莫名就給记恨上。 收拾好心情,乔帅骑车出了大门 ,到半路又调转方向,儿时家里都是租房,一会儿南一会儿北,记岔是常事。 他骑得特别稳,绝对的身轻如燕,身高173,体重65kg,贼拉标准。 换作后世的他,啤酒肚不仅限制了桃花,更多的是脚力,别说自行车,踩电动都费劲,现在嘛,电动小马达有莫有? 08年,危机四伏的一年,亚金危、地震、雪灾、奥运、神七、三鹿… 乔帅邪魅一笑,危机也是机遇,沃伦巴菲特们靠亚金危赚得盆满钵满。 潇洒地摸了摸口袋,原始资金三块三毛,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经过礼品店,突然福至心灵,前世的今天发生了件好人好事,好像就在前方红绿灯右转处,但他不记得具体的发生时间,只知道在大白天。 三分钟后,乔帅幸运地从草丛里找到了一个老庙黄金的大金色礼品盒,将自行车停靠在花坛,坐等原主来寻。 四处都是摄像头,偷偷拿走不现实。 不一会儿,一辆经由五菱宏光改造,印着“红狮子会舒州分会”字样的小车不负众望地停在路边,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此刻他比较慌张,额头上全是虚汗 ,目光游移不定,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乔帅手中的礼品盒上。 “同学,是你捡到我的礼品盒么?” 乔帅全身都是校服,如果说大学生是清澈愚蠢的,中学生更是蠢到没边。 中年人本能地觉得,这个学生好忽悠。 “你说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 “里面又不是动物。” “你确定?”乔帅左手叉腰,嚣张的飞机头,加上嘴边一根抽到一半的红塔山,看上去就不好惹。 “大概吧,”话到嘴边,中年人拍着胸脯保证道,“叔叔是給慈善机构开车的,看到车没?” “那车是我的。” “????” “狗屁学校每年骗我捐两块钱給你们,就他妈没中过奖。” “那是福彩。” “搞半天奖都没有,那不是空手套白狼?” “我们是人道救援组织。” “那你給我一百万。” “????” 中年司机终于知道碰到了硬茬,破财免灾是唯一出路 ,“你要多少钱?” “一千加一面锦旗。” “什么锦旗?” “拾金不昧,当代活雷锋之类,我不挑食。” 红狮子会别的没有,锦旗要多少都有,就像小仙女的好人卡。 “车里没有,华佗再世、南丁格尔行么?” “也行,反正我爸妈也不挑食。” 一分钟后,乔帅靠在“红狮子会舒州分会”的神车旁,独自扛着一块“南丁格尔”的锦旗,手里拿着个红包,笑容灿烂,就像一个愚不可及的中学生。 “咔!” “这张不行,体现不出我的正直善良、无私奉献,太猥琐了,像个诈骗犯。” 半个钟头悄然过去,二人友好地交换“信物”,中年司机逃也似的飞驰而去,差点撞到野狗。 乔帅似乎不太满意中年司机的摄像水平,苦着脸揣回口袋,想着老娘看到锦旗时欣慰的笑容,又不由自主地乐了。 一千块不多,上一世捡到的环卫阿姨是个被PUA患者,愣是拾金不昧,收到一个“华佗再世”的锦旗。 ------------ 第三章:活菩萨 红狮子会待遇好,中年司机月收入少说也上万,他看过票据,价值近八万,收一千保管费真不多,相信应该是红狮子会开建以来首次在做的慈善。 首饰八成不是买給原配,舍得为原配买这么贵首饰的男人绝不会进红狮子会那种贼窝。 乔帅推车正打算走,耳边听到一个老太正对一个中学生千恩万谢 ,学生脸上尽是自豪与稚嫩 ,顺着老太的指点,走向一家农家土菜馆。 中学生推开玻璃门 ,搀扶着据说三天没吃饭的老太进门,耳边播放着烂大街的《北京欢迎你》。一路被夸,中学生红光满面,刚要坐下,背后传来一句,“外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你是谁?” “你大外孙陈凯啊,妈喊我四处找你,你是不是又找人请你吃饭,别吃了,早餐都吃了八回。” 乔帅冲中学生致谢,解释说外婆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经常忘记自己吃过饭,中学生本能地信了,一分钱感谢费都没要。 老太见煮熟的鸭子飞了,眼疾手快地要追过去,被乔帅宽阔的身形挡住 ,抬头对上老板娘错愕的脸,“谁请不是请,您坐下,这顿饭我来,老板娘,上菜!说实话,我也饿了,刚做完好人好事,把我累坏了。” 乔帅拉老太一起坐下,顺便放下书包和锦旗,显摆道,“刚被红狮子会表扬,又遇到饿晕的老太,老天旺我。老板娘,招牌菜各来一个。” 老板娘和老太眼神接触,咬牙答道,“好嘞!” 菜陆续上桌。 乔帅立刻风卷残云,没形象地吃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见义勇为,你能不能帮我?” “????。” “一会儿我給你五百块,你給我搞个锦旗,像什真情无私,大爱无声,授之以渔,报之以礼什么的,都行,剩下的钱都是你的,以后我爸妈问起,你就说是我帮了你。” 老太眯缝起双眼,原来这混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世风日下,现在的中学生一点也不单纯。 “你給这么多,不吃亏?” “你拿我五百,回头我爸奖励我五千,win-win,懂不懂?” 乔帅熟络地问老板娘有没有厕所,听到没有,失望地拿着锦旗,就要出门,“我上个大号,马上回来,你可别跑了。” “带锦旗干嘛?” “听说这玩意辟邪,公共厕所死鬼多,有点怕。” 见乔帅书包还在,老太和老板娘放心地让他离开,怕他折返,不敢过多交流。 老太低头一看,脸都黑了,不是请我吃饭么,菜呢,盘子都踏马照见脸上老年斑了… 十分钟后。 老太反应过来,翻开书包,露出几块砖头,叫上老板娘一起出门,哪还有“见义勇为”中学生的影子。 一辈子玩鹰,被鹰啄瞎了眼。 这孙子,以后大有可为。 “这几盘菜,小两百块呢。” 老板娘气得直跺脚,龇牙咧嘴地像只猎豹,一抬头,看到四五个民警朝饭馆走来,来者不善。 乔帅放下电话,打着饱嗝从便利店出来,嘴边还嚼着一片绿箭,秉持着刚吃完不能运动的科学规律,推着车缓慢行进,听到背后有人喊“陈凯” ,忍不住回头,正是之前被他截胡的中学生。 “陈凯,你外婆呢?” “在南泥湾。” “你怎么一个人离开?” “同学,我不叫陈凯,你认错人了。我掐指一算,你刚才是不是想请一个老太吃饭,你运气好,被神仙搭救,那老太和饭店老板都是人贩子,你差点被卖到缅北噶腰子。” “陈兄,那不就是你么?” 乔帅摆出一副被人看穿后的囧状,“我伪装得这么巧妙都被你发现了 ,凡人,有没有人说过你眼光很毒?” “你戏真多。” “你看我救了你一命,化缘个千儿八百不过分吧?” 中学生翻开口袋,“我没钱。” 乔帅一甩袖子,骂骂咧咧地骑上车,“和老子一样的穷逼,这年头,帮了人都没钱拿,什么世道。你别想着跑路到越南柬埔寨经马来文莱到墨西哥,有欠有还,再欠不难,阎王爷都甭想欠我一个铜板,记得你差我一面锦旗。” “???” 中学生原地懵圈,暗骂这是个神经病,一转头看到陈凯的外婆和饭店老板娘都戴着手铐,在民警的簇拥下朝不远处的警车而去。 中学生人都傻了,又听到附近的人议论,这二人真的和缅甸蛇头有勾结 ,摸了摸健在的腰子。 “难道世上真有神仙?” “神仙”刚拥有一副年轻有朝气的身体,赶往城中村的家,见四周无人,尝试了一把双手脱靶的快乐,小说中青春的疼痛,三分钟后,变为屁股的疼痛,车翻了,人也倒栽葱进谁家的菜地里。 “你大爷的。” 乔帅挣扎着起身,抬腿欲走,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你赔我的小青菜。” 乔帅转过头,一点也不尴尬,大气道,“多少钱,我全包了。” 大妈举起两根手指,乔帅绝不做冤大头,眼神瞥向被他压坏的两米见方的菜地,起码压坏了近二十斤,按照市场价,接近百元左右,不由怒从心头起,屁股啊屁股,你真是个败家娘们。 “你不要看我是学生就坑我,两百也…。” “最低二十,少一分都不行。” “多少?!” “多了么,”大妈明显有些慌乱,以为自己狮子大开口,“我平常卖給菜贩子都是八毛,你还压坏了土壤,加几块怎么了?” 乔帅拉起大妈的手,感慨道,“好人呐!” 大妈吓得一激灵,急忙抽出手,离他远远的,神经病吧,二十块就激动成这样。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讹钱能讹个位数,不是菩萨胜似菩萨。 一想到菜价,乔帅脑海中一段被封存的记忆渐渐浮现出来… 乔帅掏遍全身上下,也没找到手机。大众认知中,苹果仍是水果,哪怕今年它已经出到了iPhone3G 。Google刚于07年11月发布Android系统,08年是智能手机最重要的一年,想做到大众化,依旧任重道远。 “想扫码支付都做不到,”乔帅一脸不屑,心一横,试探性地指着附近菜地问道,“你有多少菜,我全要了,比菜贩子便宜就行。” 他寻思着,一个本地土著撑死了30亩地,又不可能全都种菜,麦田、棉田肯定占多数,又由于化肥使用超标多年,秸秆被细作嚷着禁止焚烧,多数土地都毁了 ,他手中的一千块钱一天内倒手就能赚几倍。 凭借记忆,今夜三更,合安高速会发生严重拥堵,长达十二个小时,数十辆运输蔬菜的大货车无法通行,导致舒州部分菜市场菜价疯涨,其中一个就是乔帅居住地城中村附近的菜市场,那一天,菜贩子都赚翻了,但劳动人民都荷包疼。 不过,乔帅并没有广而告之的菩萨心肠,毕竟菩萨成天坐办公室,不谙世事,不懂人心不足。 “你都要,我直降两毛。”大妈豪爽地哈哈大笑,脸上褶子都绷不住要抢钱。 六毛/斤,岂止是白菜价。 “你有多少小青菜,我都要了。” 小青菜比上海青好吃,经常供不应求,是菜市场中的菜王。 大妈扭头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菜地,“大概十亩地,具体多少不清楚,超过一千五百斤是有的。” “大妈,你才是菜贩子吧?” 十亩全种小青菜,不是狠人就是专业人士。 “你有多少地?” 大妈有点想不起来,硬生生地答道,“这边才一百多亩。” “……。” 几分钟后,乔帅和老地主婆达成协议,拿下全部的小青菜,地主婆一高兴,附赠了二十几颗大白菜和十几斤生姜。 不愧是富婆,大方。 当场是拿不走的,肯定还要找帮手,一会儿联系吴涛,晚上来花前月下/瓜田李下,再借他家的手动小三轮搞运输,借人又借车,还不用贴钱 ,爽歪歪。 白嫖的快乐一般人不懂。 不是一般人的乔帅不敢再玩脱靶了 ,小心翼翼地骑着车,城中村除了脏乱差,道路崎岖不平也是特征之一。 城中村都没正式名字,却不妨碍取诨名,乔帅所住的叫“潜龙山庄”,听起来气势恢宏,实际上附近最穷,也就比叫花子住的桥洞好一点。 重生以后,乔帅依然记得家在哪,停好车,大喇喇地推门进去。 城中村夜不闭户的多,甚至房门大开也不是没有,大家都穷,压根就是谁比谁更穷系列。 八十平的小居室,一楼,乔帅一直住到高中肄业的第二年,他住进了员工宿舍,以后是一个个员工宿舍,最后是一个个出租屋,到死都没有自己的房子。 正围着脏围裙的是潮丽萍女士,家庭妇女的脸家庭妇女的身子,也是一辈子家庭妇女的命,婚后只围着两样转,锅炉和孩子,老公忽略不计,可有可无,一如其它的国产家庭。 ------------ 第四章:瓜田李下 乔正淳抱着电视啃,吞云吐雾间又是一口口浓痰,电视正播放两年前的老剧《天下第一》,和他同名的曹正淳正阴柔地口吐芬芳:你要少吃一点,人在饥饿的时候,通常只有一个烦恼,但吃饱了之后就会有无数个烦恼,所以很多烦恼都是吃饱了撑的。 这段台词深得乔正淳的喜爱,经常被他拿来教训狗儿子,搞得乔帅重生归来都记忆犹新。 离开这里实际上已经多年,出门在外,乔帅像无数游子一样报喜不报忧,但节假日坚决不回家,理由可以是公司组织外地团建,也可以是谈了一个外地女友,节假日都不见怕对方跑了。 再一次见到没有老迈,更没离婚的父母,乔帅百感交集,喜怒交替。 “爸,这就是你经常煮泡面的理由?” 乔正淳回过神来,摆出严父姿态,“我那是培养你吃苦耐劳的本事,我爸那个年代,方便面是敌军空投用来劝降的。” 潮丽萍正給一条中年鲫鱼做开膛外科手术,一刀下去,精准地剁掉了鱼头,发出“砰”地一声闷响,导致热火朝天地讨论敌军的父子都下意识摸了摸各自的狗头。 没有刀硬。 “妈,您的狗儿子回来了!” “你说得再好听,我都不会答应你去打工。”潮丽萍无处发泄,再次精准地剁掉了鱼骨中最硬的脊椎,搞得乔帅不停地摸后背。 没有刀硬。 乔正淳倒是习惯了,乐呵呵地解围道,“小帅刚才保证了,他准备上舒大,不打工了。” 潮丽萍像听到儿子终于不是同芯恋般,高兴地冲出厨房,如果手里没操剁鱼刀就更完美了。 “真的?” “我劝的。”乔正淳不要脸地邀功。 潮丽萍鄙夷道,“老乔,脸这东西你虽然没有过,能要咱也得要。你俩说过的话,我在厨房听得真真的,有哪句是劝学?” 乔正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不能吃不能喝的,我不要。当年如果要脸,能娶到你,能有小帅?” 潮丽萍叹了口气,心中悱恻,猪油蒙了心的人是真不适合结婚 ,眼瞎,忒踏马瞎。 乔帅一副终于真相的吃瓜表情,悻悻然道,“我就知道,你说靠美色俘获我妈芳心的话是话术诈骗。你就是脸皮厚。” 乔正淳冷哼一声,脸一点没红,翘着二郎腿,不解释不掩饰,一副高手寂寞的欠抽样。 乔帅暗道,高手高手高高手,脚气侧漏,苏菲都防不住。 “家里再困难,上大学的钱也能給你挤出来,不用你瞎操心。”潮丽萍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学我肯定上,不过我也要兼职,不需要你们出学费。” “什么兼职?” “徽省首富。” 潮丽萍脸阴沉下来,头左摇右摆,随意地问道,“老乔,看见我鸡毛掸子没,手有点痒。” “上个月不是打我尾椎骨断了么,没来得及备货。”乔正淳看热闹不嫌事大,斜睨着狗儿子,人家高考生都是一只脚踏进大学门槛,你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比别人少走几十年弯路,不愧是我儿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 乔帅一阵无语,合着亲爹还骄傲上了,要不要挂块匾。 啊呀,忘了掏震妈神器。 潮丽萍找不到鸡毛掸子,顺手抄了根擀面杖,离乔帅越发近了,这时,正鼓捣塑料袋的乔帅翻找半天,终于在棍棒落下的最后一刻找出了“尚方宝剑”,一面写着“南丁格尔”,由红狮子会舒州分会颁发的红色打底锦旗。 乔正淳都被亮瞎了钛金狗眼,仿佛《中华小当家》中每一次被迫亮出特级厨师徽章时般震惊无匹。 “搁哪买的?” “做好人好事赠的。” “没你名字啊?”潮丽萍不愧是结过婚的女士,推理能力不是盖的,怀疑的种子现场种下。 “人家批量生产的,印名字嫌麻烦,不过,給了两百块钱奖金。” 乔父乔母心中冷哼,小气。 “什么好事給两百,我记得前几年捡到清朝古剑才給五百,还不报销路费 ,咋地,你跳水救人了?” 乔帅撇嘴,潮丽萍女士又调侃他呢,他是万年旱鸭子,分明是不信呐。 好在乔帅在诈骗行业经验丰富,对付父母这种级别,手拿把掐 。 “我有证据。” 乔帅嫌相机没拍出他帅气的十分之一,又让司机把合照传到他手机,ps后再给父母看。 经过一番查找,终于在床底找到了失踪的魅族M8,屏幕拿回家就碎了三分之一,是母亲在路上捡的,视若珍宝 。 乔家祖训(皇明祖训)—出门不捡钱就是亏钱! 碎屏的M8会不间断闪屏,不易操作,找到短信发过来的帅气合照,乔帅马不停蹄地进行补光、漂白、磨皮、精修,等所有步骤完成才满意地点击保存。 乔帅高高兴兴地拿去公示,給乔父先把关即初审,终审的法官乔母以眼光毒辣、严厉著称,再帅气的狗儿子在她的评级系统中也只能算一般。 “考我?有W琐男,一定是痴汉系列,怎么没电车,旁边是不是加藤猫,女主角呢,R妖么?” 乔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乔父拉到一旁,悄声道,“一会儿把种子地址发我。对了你不是拿证据去了,这瑟图咋回事?” “玛德,ps过度了。” 乔帅也懒得再弄,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和瑟图同款的合照,惊得乔父咋呼道,“你和加藤猫合影了?还玩拷死扑累?” 乔帅懒得回应,主动找高审请罪,乔母只看了一眼,“这痴汉谁啊?” “……。” 在经历过双慈(父慈母慈)后,劫后余生的乔帅生无可恋地打开不敲打几下不出屏的华为笔记本。这还真不是捡来的,而是从废品站花八十块买来的生日礼物,修一修,除了漏电、花屏,登双Q问题不大。 乔帅給吴涛去消息,通知他今晚十二点准时开三轮出来,哥带你花前月下把妹,吴涛问了类型,乔帅想了想大手笔的富婆,为了挣钱,牺牲一下兄弟也不是不行,于是回复他,山野朝阳那种,給吴涛鸡动坏了,嚷嚷着瓜田李下好… 08年网费不便宜,乔母持家有道,秉持着能蹭就蹭,蹭不着硬蹭原则,愣是在漫漫穷逼中找到一个离家五十米以内游戏主播,安的还是光纤,被蹭网都发现不了。 多年以后,乔帅心中依旧对那位无名英雄心存感激。是他給了他上网自由。 半小时后,《植物大战僵尸》才勉强加载出来,玩起来卡得一批,愣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于是指着无名英雄怒骂,“难怪后世只知道有张小仙、小司马,就是不知道你孙子是谁,一点格局没有,游戏之神都不搭理你,光纤有屁用,得上星链。” 五楼某吃鸡主播感受到一股寒意从几十米外袭来,默默把空调调高两度。 一小时后,身心都俱疲的乔帅叉掉游戏,也懒得找簧片来看,现在这具年轻的身体都不用人工就能自动撑起帐篷,虽然自动化规模不大,聊胜于无,比十年后强太多了。 重生后,他第一次睡在床上,浮想联翩。第一次重生,乔帅是茫然的,一想到自己无条件重生就忍不住大骂写重生网文的二逼作者,误人子弟。 网文中,凡重生者必具备某个条件,比较常见的有,一,离婚或分手,二,家破人亡或妻离子散,三,离奇死亡或破产清算,四,人生遇到重大危机,不是事业就是感情… 抛开这些条件,伴随而来的,一定是统哥莅临,统哥类型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网文界早已写烂。 一思及此,乔帅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说好的统哥呢? 是我不够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子叫乔帅,瞧我多帅,姓名就是铁证。 一定是我死得不够惨,玛德,老子命咋那么不好,死都不能死出个暴富的姿势? 乔帅在床上咕蛹半天,翻来覆去睡不着。 为什么是这一年? 还是因为她? 迷迷糊糊间,乔帅竟睡着了,打开手机一看,十二点一刻,双Q被吴涛的信息轰炸了整一刻钟,草,LSP就这点出息,难怪后世被女人拿捏。 乔帅懒得回复,走出城中村,夜风微凉,一想到到地里挖菜,竟有一种回头写一篇《少年涛涛》的冲动。 还没走两步,吴涛推着三轮车从黑暗中出来,城中村离吴涛家有近二十分钟距离,算不上远,他家境比乔家好许多,平常都揣着几十块零花,父母都有正经单位,月工资才两千左右,不过,08年的舒州平均工资都没这么高,几百块是常态,因此,在乔家眼里,吴家是中产阶级。 “哥,脚酸,你说的山野朝阳,是不是真的?” 乔帅干咳一声,“轻熟女嘛,不都一样。你放心,再差也是小桥未久。” “哥,你是我亲哥!”吴涛激动地快給乔帅下跪了,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好忽悠。 ------------ 第五章:介绍富婆 乔帅坐进三轮,背对着吴涛,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三轮不大不小,刚好够舒展开整个身体,平稳地驶向富婆的菜地,一路上自然也会被旁敲侧击,都被嗷嗷诈骗 ,像极了被推销产品后一顿彩虹屁的大爷大妈。 吴涛踩得飞快,吴洢饭踩十年缝纫机都望尘莫及,一路上尘烟滚滚,链条都踩冒烟 ,平常半小时以上的脚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让乔帅都有种坐油车的错觉。 论冲劲还得是LSP。 车停靠在路边,离菜地仅二十米距离。乔帅先一步去找人,留下吴涛一屁股坐在土坝上喘口气,人都累瘫了,汗水浸透了衣衫。 满面通红的吴涛很快就变了色,月光下,他看到乔帅扶着一个熟透的柿子走过来 ,方圆几里只剩下虫鸣,哪里还会不懂? 什么轻熟女? 180斤/160cm≠轻熟女 还山野朝阳,小桥未久? 山野朝阳=山野夕阳,小桥未久=离世不久。 借着微光,乔帅看清了吴涛哀怨的表情,忍住不笑,热情地朝他招手道,“桃子,給你介绍一个富婆。” 接着,乔帅轻言慢语地陪着笑,“姐,你觉得这个小鲜肉如何?刚高考完,是个雏,没病,我介绍的,你放心。” 我擦! 听着这熟悉的流程,吴涛一阵头皮发麻。 富婆挺着松弛的赘肉,像打量牲畜一样,头一摇一晃,似乎在评估价值 ,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喝道,“弟弟,就他了。白是白了点,看上去也有些虚,不过其它标准都符合,凑合用吧。” 吴涛听懵了,这他妈不是会所流程么。 乔哥,为了便宜几毛钱,把我卖了,不亏吗? 乔帅递过一根菊为,吴涛顿时眼前一亮,一根小两块,一般人抽不起,也是乔母捡来的,只剩半包,乔父哭求打赏,依旧被拒绝,考虑到人情世故,才給了乔帅。 这一趟卖菜之行与挣钱无关,纯粹是上一辈子没做过生意 ,连地摊都没摆过 ,需要做几回练练手,再厉害的商业奇才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都重生了,谁还做个碌碌无为之辈。 奸商,必须做奸商。 乔帅怕吴涛刺激大发,心脏受不了一命呜呼,收尸麻烦,据说尸体比活人更重 ,蹬三轮也累啊,瞅准空档,在他耳边轻声说,“富婆的侄女像暗外紬,是个舞蹈生,我把你介绍給她,回头給你看照片。” 暗外紬? 不需要你給照片,老子是AV界百晓生。 “乔哥,啥都不说了 ,以后我们的孩子跟你姓。” “我孩子当然随我姓。” “????” 乔帅也不跟他啰嗦了,“你有这份孝心就行。快抄家伙,一会儿天亮就迟了。” “乔哥,几十斤啊,还非得骑三轮来?” 乔帅不急着回答,将富婆请到他身旁,解释道,“让你未来亲戚給你介绍一下她的地产。” “从这里到那里,一百亩地,全是我的,”富婆挥斥方遒,不时看向乔帅,“东南方向十亩地里的小青菜全被他买了。” “……。” 挖不完,根本挖不完。 吴涛刻意穿了平常舍不得见人的鸿星尔克运动套装,清凉又舒适,不到半小时,纯白运动装已呈黑色,衣服上沾满泥土、露水及不知名液体/固体—假装不知道那是什么。 大妈像个纪检员,目光所及之处,不存在任何吃拿卡要。 乔帅也会动手摘菜,一抓不大把,放进带来的菜篮子里,再一篮一篮往三轮车里塞,瞬间就塞满了。不管前世有没有做过蔬菜生意,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来之前,他就找了几个泡沫箱子和一个储水的废旧净水壶藏在城中村村口,一千多斤菜,两三趟是拉不完的,只能先拉一部分过去卖,边拉边卖。 吴涛听完,直夸他有菜贩子的形状,被乔帅一顿收拾,俺是资本家、奸商,一个菜贩子也配做我标签? “我先拉一躺回去,腾出位置。一趟顶多百来斤,要十几趟呢,没看我刚才蓄力么?” “哥,我以为你摸鱼呢。” 乔帅懒得和黑奴计较,叮嘱大妈看好黑奴,别让他偷懒。 吴涛欲哭无泪,心里全是别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来回十几趟,乔帅拿车轮当风火轮使,火星子直冒,近两千斤的小青菜及赠品都被拉到了指定地点,堆得像座小山,波澜壮阔。 二人衣背都湿透了,汗津津的,力气是一点都没了。 乔帅瞥了眼M8,不知不觉忙了快三小时,合安高速快开始堵车了。 “哥,你再爱吃,也不能买这么多啊?” “你才爱吃 ,你全家都爱吃。” “你怎么知道我全家都爱吃?” “……。” 看在他出力的份上,乔帅调整好心态,和颜悦色+勉强道,“一会儿合安高速会堵车,大概半天,负责供应咱这边的蔬菜车辆都会被卡住。” “卡住?” “小日子时间暂停系列。” “懂了,所以,你是打算卖高价?” “不,平价,高价出货慢,咱们需要的是时间抢跑,毕竟只有十二小时,而买菜的热度仅一半时间。这年头,哪个行业都是谁快谁挣钱。” “我表哥说,时间越持久越挣钱。 “你表哥干嘛的?” “会所做少爷。” “???” 迎接吴涛的又是一顿暴打,你才做少爷,你全家都做少爷。 打累了,乔帅又丢給他一根菊为,下手狠了,手骨疼,不过是真的痛快,明天还打。 “乔哥,偷父母的钱是不对的。” 乔帅脚又痒了,默念三遍达克宁才止痒,把好人好事又讲了一遍,听取卧槽一片。 “做好人好事是不能拿钱的,有荣誉就行。” “哪个二逼说的?” “校长、老师都说—。” “校长做好事还給钱呢!” “有这事?” “一切要从,王校长,你也不想让你太太知道吧说起,人家可是无私奉献,嗷嗷叫唤了两个钟头才給黄老师痔疮做了一个疗程。” “我记得王校长不是学医的啊。” 乔帅嘴角抽搐,真踏马榆木疙瘩,还阅片无数呢,活该有钱了还做舔狗。 “乔哥,一会儿到哪里卖?” “卖菜当然去菜市场。” 一听要到如此社会的地方,崇拜之情更甚,哈哈,以后我桃子也是社会人了。 “不让摆怎么办?” “硬摆,舒州每个菜市场开市时间都是统一的七点,七点之前,随便整,要不是只有一辆三轮,我都想一人一个菜市场整起,卖不完没关系,菜市场外围也行,还卖不完也不急,每个小区都跑一遍,小青菜这玩意精贵,吃的人不少,本地种植户虽多,还远远不够,多数都来自各市乡县的菜贩子,那几十辆被堵在高速上的蔬菜运输车,小青菜的运载量起码占六成以上,这就是咱能迅速清仓处理的底气。” “我怎么有种马上就要成百万富翁的错觉?” “因为那是真的错觉,顶多八千多净利润,当然,如果销路好,处理快,再进一次等量的货,销路依旧好,处理依旧快,多挣一倍也不是不行,关键是,三轮车经草么,你经草么?” “我没问题啊。” 乔帅不忍兄弟迷失,谆谆教诲道 ,“长此以往,确实能成百万富翁,只不过,到那时候,一套房子一百多万,而你全部身家就剩不了几个了。” “难道,哥你觉得我还能成千万富豪?”吴涛惊喜不已。 “你已经产生幻觉了,”乔帅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跟着哥混,也不是做不到。可关键是—。” 见乔帅犹犹豫豫,吴涛都急眼了,“是什么?” “哥瞧不上你。” 趁吴涛顾影自怜的时间 ,乔帅从菜堆里找出准备好的一袋新鲜泥土,将本就脏兮兮的全身整得更脏,脸更是亲妈都认不出。 “哥,你干哈?” “伪装。菜市场人流量大,祸福相依,人多,咱就卖得快,卖得快就必须便宜,卖得便宜,别的菜贩子肯定是哄抬物价,趁机捞一笔,看到咱卖得好,一定会想尽办法欺负,所以你以后想去卖都不行,这事只能干一回。” “听着怎么像抢银行?” “一会儿挨打别让人认出来。” “我感觉应该去买双黑丝袜。” “你不是有腿么?” 吴涛看了一眼自己满是黑毛的大腿,陷入迷茫,好像也对,那就不买了吧。 二人三点半出发,刚到离城中村最近的盘龙菜市场,才发现被一堆菜油子占据了C位,现在还太早,菜贩子比客人多,再等一两小时,天一亮,合安高速上的消息传来,这群人得兴奋成吃了兴奋剂的国家一级运动员。 “桃子,赶紧把菜放下,拉第二批过来。” “太急了吧?” “菜贩子消息是最灵通的,我刚才偷偷观察过,别的菜他们都有不少,唯独小青菜备货不多,咱现在已经是垄断企业,愣着干嘛,快去啊。” 吴涛赶紧踩着风火轮,火急火燎地赶往城中村村口的蔬菜安置点。 ------------ 第六章:十二小时菜霸体验 盘龙菜市场离城中村有近十分钟距离,从运输角度分析,不远不近,实际上,离城中村最近的有一个遮天菜市场,只消三分钟脚程,属于乔母的势力范围,乔帅本能地能避就避,避不过再战略忽悠。 乔帅一通思考,一会儿和其它菜贩子卖同等价格,等他们全部售罄,再调整为小菜霸模式,大鲨四方。当然,这么想是中二了点,才一千多斤体量,还不够真正的大鲨鱼消化的,十万斤都不行。 还是吃了本金太少的亏。 乔帅唏嘘感叹间,吴涛已经满头大汗地骑了过来,刚放下菜,又被乔帅指使去当细作,采集小青菜在盘龙的均价,预备开卖。 才四点不到,已经有图便宜的老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和菜贩子讨价还价,据理力争,最后二者都露出一对双赢的奸笑。 “才六块,这么正常的价格,看来盘龙菜市场的菜贩子消息还是不够灵通啊。” 吴涛义愤填膺地悄声开骂起来,“六毛一斤的进价,隔半个时辰车程,十倍卖价,九倍利润,这帮菜贩子也忒黑了。” “我们今天也是菜贩子。” “客串的不算。”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想做菜贩子。” “村东头的刘瘸子要饭都买了两套房。” “让我爸装瘸。” “村西头的王姨到九华山当尼姑喜提奔驰。” “让我妈出家。” “你童年女神解大脚在洗脚城洗移民了。” “让我妹别考211了。” “你小学同学张小辨刚傍了个五十多的富婆,比他奶年纪都大。” “哥,我觉得做人要有底线。” 乔帅冷笑,你37℃的嘴说着-37℃的孝话,你跟我谈底线? 聊完底线的二位纯爱战士,默默将纸壳上的6/斤改成8/斤,因为整个盘龙菜市场的价格正以疯狂的架势进行改变。 合安高速堵车的消息终于来了。 垄断企业—乔氏农业科技集团总裁乔帅正风光无限地双手叉腰,刚卖了五斤小青菜,挣了四十块钱,接着就被副总裁吴总问得想揍人。 “哥,不是按平价卖么,为啥要和菜贩子同流合污?” “你傻啊,人家卖高价时候你贱卖,岂不是讨打,何况你不是这个菜市场的,等他们清空了存货去备货,才是咱垄断企业大发横财的时候。” “垄断行业不是都不挣钱么?” 乔帅不岔 ,手有点痒,“哪里听来的歪理邪说?!” “高铁、烟草、寺庙、国家电网、中石油…年年都喊亏损,负债累累,不仅不赚钱还倒贴。” “是啊,年年亏,年年工作抢破头,年年涨工资涨待遇,为了普通老百姓好,清北都进不去,除了员工的祖宗十八代。” 吴涛感慨道,“这就是善良。” 我善你卖麻花良。 边吐槽边秤边和大妈搭话,“姐,别掐了,都掰没了,您回家洗洗就完事了。” “你们的菜真贵!” “堵车啊,卖完就没了,听说要堵好几天,现在八块你不买,明天十块都买不着。” “看在你叫我姐的份上,便宜点。” “六块五,你多买两斤,我送你一颗包菜。” “太好了,你是我亲弟,高低給姐整十斤。” “姐,不带这样的,我进价都六块。” 在大妈的软磨硬泡下,乔帅接过钱 ,含泪赚了5.9毛/斤。 “哥,开班吧,想学!” “这么不要脸的操作,你应该考公啊。” “???。” 乔帅化身“商业教父”,边捡菜边指导,不到一小时,天都快亮了,两百斤小青菜售罄,又指挥吴涛踩风火轮来回倒腾了四百斤。 当卖到只剩五十斤时,盘龙菜市场的小青菜也宣告库存告急,才急急忙忙去补货。 “桃子,恢复原价,6/斤,现在,是菜霸时刻。” “好咧!” “你赶紧去补货,抓紧时间,一刻都不能停,最后一千多斤,哪怕五块、四块都給老子清仓。” “乔哥,怎么突然这么急?” 乔帅面无表情,仿佛一个不受红尘俗世牵绊的世外高人,“刚才我听其它菜贩子商量着去采货,都是一样的渠道。” “???” “和我们一样。” “富婆是真的富啊。” “感情除了給我的赠品,其它九十多亩地全是小青菜,她要发了!” 霸总承包鱼塘,富婆承包菜地,偶像剧也不全是坑。 本以为重生了再不做打工人,结果我踏马天选打工人啊,自以为是黄雀,后面竟然还有跟着轻熟女猎人。 乔帅带着老父亲的期望眼神,目光深邃地望着吴涛,“桃子,你们的亲事,爸同意了。” “哥,我妈说下次见到你就打断你三条腿,第三条腿在哪,給我看看?” “你自己就有,还觊觎我的,我不过比你长比你雄壮,你们一家都是怪胎。” “???” 才六点,菜市场的早高峰远没有到来,生意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差,要不是高速堵车造成了小青菜供不应求的饥饿营销假象,断不会卖这么快,人不多但量大,尤其是那些遇上灾害疫情就囤盐、米、卫生纸的抢购达人。 吴涛才回来一趟,看到大军压境的画面感叹,这哪是买菜,分明是蝗虫过境,以为会忙不过来 ,不料看到一群中年大妈、小老太太都整齐划一地在排队,摊位前立着一块牌子:限时抽奖,赠品:二十几棵大白菜及十几斤生姜,请按秩序排队,否则取消活动参与资格。 不仅如此,他还惊讶地发现,小青菜都已经秤好按斤数装进不同大小的食品袋,分别是两斤/袋,五斤/袋,八斤/袋,十斤/袋,十五斤/袋 ,二十斤/袋,他挠挠头,嘶嘶声不断,我爸就是牛。 离七点的最终时长更近了,吴涛风火轮踩得都没影儿了,路边出租车司机刚出车就怀疑自己没睡够,回家补觉去。 七点之前,吴涛又拉来两百斤,每次回来都发现快要售罄,腿直打哆嗦,哥,能不能慢一点,腿好像不是我的,八成被偷了,我想找回来,也不是它多好,主要我这人恋旧。 吴涛属于那种从远处看像体育生,毕竟一米八个子摆在那,肩膀够宽,走近再看,戴着副高度近视眼镜,比纯种白人相差无几,就踏马是个白面书生,让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干重活本身就是为难人,乔帅看他气喘如牛,像随时会喘不过来嗝屁,汗衫都湿透了,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剩余的七百来斤,换我来,你过来卖?” “好,我来就—,”吴涛的诺基亚5500正好报时,七点了,市场管理马上要来赶人了,还卖个屁,“哥,到点了。” “来过了,我说我有个同学脑瘫又有白血病,这是在替他凑医疗费,两个人都同情我,就允许我全都卖完再走 。” “你又忽悠我,公务员不可能有同情心,我不傻。” “居然没骗过你,我踏马才傻,贴了两包华子和几根菊为,你还不快拉货去?” “哥,牛马也得喘口气啊,到现在我还没喝过一口水。” “也对,”乔帅从桶里舀了一瓢水,递过来,“喝了好干活。” 吴涛渴坏了,不管不顾,接过就喝 ,刚喝进肚,肚子就一阵骨碌碌叫,“这水好冰,是冰镇的么?” “不是,这是富婆菜地旁的井水,用来配合大粪浇菜的。” “!!!!” 吴涛想吐又吐不出来,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不知该如何摆 ,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喝过没?” “我又没踩三轮跑那么多趟,一点也不渴。” 刚做出撕咬的动作,才一会儿又蔫了吧唧的,乔帅边递菜收钱边朝远处吴涛紧盯着的方向看过去,有个清秀的女孩正注视着这边,扎着两个羊角辫,具体长相难以分辨,最重要的是,她一身校服,款式、颜色和二人的一样,同校生的可能颇大,看吴涛羞涩的样子,许是认出来了,学生面皮薄,一个学生做起了小贩,被同学看到,如果还是喜欢的女生,相当于失去择偶权,什么人人平等,职业不分贵贱,听听就好,这个年代的女生还是以势利眼居多。 “桃子,是你喜欢的那个?” “我感觉她认出我了。” “你都这么黑了,不可能认得出来,她的眼睛还能自带磨皮?” “那是咱班英语课代表刘火旺。” “李火旺?她有精神病?” “莫有啊。” “没有还敢取这名字,她爹勇气可嘉。” 乔帅最忌讳拖拉,一脚踢在吴涛菊花上,只恨不能大白天来个千年杀,“去不去,不去老子去,断更的后果你承担得起么?” “我去。” 吴涛瞥了眼摊位前黑压压的人群,压迫感袭来,越看越像古代的饥荒来了后的施粥现场。 惹不起。 一骑上三轮车,吴涛又变得干劲十足,形同鬼火少年,躲过了一次社死,待会儿压一压斤,七百斤,六次就能搬完,两个多小时而已。 ------------ 第七章:美少女与三轮车 七点一刻,阳光照进现实,洒在三轮车上的青菜堆,金灿灿的,才刚踩下刹车,生物的本能驱使着吴涛朝四周望去,一阵恶寒,仿佛被猛兽盯上的小白兔,瑟瑟发抖。 不用怀疑,一定是乔帅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光是我有菜卖你没有,不足以激起民愤,毕竟盘龙菜市场离富婆的蔬菜批发基地来回也就一个小时,而菜贩子们都是电动三轮车,速度更快。 果不其然,速度快的菜贩子已经开卖,价格标到了10/斤,随着大声公里传出乔帅欠揍的喊麦,“为庆祝我朋友桃子告别处男身,虽然女方年龄偏大,值此普天同庆的日子,挥泪大甩卖,清仓大处理,不要10/斤,只要5/斤,你买不了上当,全场只有我吃亏,最后四百斤,欲购从速。” 吴涛原本糊了一脸泥的黑脸更黑了,社死,还是循环播放,暗暗发誓 ,这事儿没一个礼拜冰激凌,气消不了,涛哥说的。 等走近开始卸货,冰激凌自动增加一倍。乔帅身旁站着两个熟悉的美少女,一个是刘火旺,另一个不认识。 刘火旺长得平凡,左右却相当伟大,身高168cm,体重怎么看都不过百,大夏天又是大清晨的,热汗直流,上半身短款蝴蝶衫,下身修身牛仔长裤,条顺得一塌糊涂,忽略长相上的缺点,都够出道女团了。 乔帅在心里比较,这不就是到泡菜国十几刀的事儿,刘火旺五官端正,硬伤不多,做完手术妥妥朴信惠接班人。 追是不可能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长跑运动员拼的是耐力,对短跑不在行。 乔帅催促他立刻卸货、分拣、分装,两个女孩居然也一并帮忙,任劳任怨,不亦乐乎,吴涛都懵了,这是我有资格做的梦? 刘火旺虽然普通,但另一个女生无疑是人间绝色。二人应该相熟,关系密切,偶尔低语,莺莺燕燕,十分动听。 这女生比刘火旺更高,至少一米七五,梳着少见多齐肩短发,头发漂染成明黄色,只露出半截粉耳,里衣是黑色紧身一直延伸到尾椎骨,披着天蓝色短款坎肩,左右都强行挤到一块,像果实般饱满,下身是同款色系的牛仔热裤,系一条牛黄色腰带,从短袖处露出的黝黑结实的双臂及小腿同样肤色来看,她热爱户外运动 。粉雕玉琢的鹅蛋脸软软糯糯,芳香扑鼻,像一道刚出炉的非预制菜,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身材比例几近完美,都快赶上伊丽莎白泰勒的黄金比例,她体重不轻但匀称,各个部位都分布均匀,公平公正,多一分则多余,减一分则惋惜,尤其是少女的身体有着少妇才散发出的成熟气息及难得一见的蜜桃臀,是经常健身才有的效果,一看家境就不差,若说有缺点,没穿yyds的黑丝不知算不算? 乔帅都有点忍不住打破誓言,心里狗叫个不停,难怪歌里都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感觉被她吃了,最高兴的会是我自己? 疯了,这女人何止是老虎,还是老师,PUA爱情讲师啊。 于是,乔帅就是不看她,仿佛一个已入定的得道高僧,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心一意在红尘中卖菜。 吴涛就是个俗货/怂货,敢看又不敢多看,更不敢直视 ,所以见乔帅目不斜视,仿佛在发光,莫名有一种想参拜的冲动是什么鬼? 刘火旺身边的女生是她表妹,叫江伊琳,到菜市场是来会共同的堂妹,堂妹家是倒腾果蔬生意的,盘龙只是其中一家。 江伊琳和刘火旺不是一个学校,公认的校花级女神,平常在学校男生撞树的几率都要大不少,现在碰到一个对她目不斜视的男生,大感意外。 刘火旺贵有自知,但对乔帅连表妹都瞧不上比本人还震惊。 “我觉得他一定是自卑,毕竟他是个菜贩子。” “一定是这样,阶级固化了,我爸知道肯定不会答应。” “当鱼养也不是不行,看他们有把子力气,以后有重活就叫他们。” “大高个好养,他一直偷偷看咱,听说刚破处,不知道真假,小个子有点麻烦,不过不大,谁还不爱小仙女?”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点头。 刘火旺和江伊琳在乔帅和吴涛不知情不点头的情况下就贴心地安排好了二人往后的工作,比政府效率高多了。 乔帅可不知道二人已升级成仙,看她们只顾聊天,动作慢了还骂了几句,搞得二人有些憋屈。 “磨磨唧唧,娘们一样,再这样,剩下三百斤我可不一定交給你们,大家都是菜贩子,凭什么你们特殊,就因为胸前多二两肉?” 吴涛比谁都急,爸,那是二两么,你用的是电子秤么,分明有一斤。 大声公里第无数次破处的吴涛在心里暗骂,你这么跟女孩子相处,太直男了,难怪一直单身,对女孩子,一定要顺着,百依百顺,否则人家凭什么跟你? 直男乔帅见吴涛不好好下货,居然走神,不客气地喝道,“你快点下,还有六百斤,早完早休息。别指望有人能替你分担,人家的腿都不是踩三轮的料。” “谁说的?!”二女登时就不乐意了,这不瞧不起人么。 “我说的,男人会的,女人不一定,这踩三轮不仅是体力、耐力结合的技术活,更是一份高尚、值得千古歌颂,感动华夏的职业,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你们要是能行,我白送你们十斤,不要钱。” 刘火旺、江伊琳对视 ,齐齐点头。 “你说的,算话?” “只有一辆三轮,傻了吧?”乔帅心中冒出一个小恶魔,在疯狂大笑,还斗不过你们,老子不白重生了。 刘火旺冷笑不止,山峦起伏不定 ,搞得乔帅都暗吞了一口口水,好家伙,层峦叠嶂的山峦真存在啊,“伊琳,找堂妹要车,大号电动三轮,能一次全踏马拉过来。姓—不管姓什么,你输了!” 乔帅像泄了气的皮球,捶胸顿足,唏嘘道,“苍天啊大地啊,谁踏马能想到美少女会踩三轮车?!” 吴涛脸颊抽搐不已,哥,你演技要不要这么浮夸,是有多傻,才会信你? 乔帅一脚踢在吴涛屁股上,恨铁不成钢道,“磨叽什么,人家李火旺、人造人18号都走了,你呀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 吴涛哪里知道,青春期的女生被社会、家庭保护得太好,经历的社会毒打更少,丛林法则竟然不适配,反而更容易受欺骗,这也导致国外骗子只骗中国人的奇葩局面。 这同样也是,青春期过后,女生不再好追的原因之一,被骗太多,有了应激反应。除非你身在广东,那里有大量洋人和黑人,应激反应都救不了。 女人,什么都喜欢大的。 譬如你站在2024年,面对来自缅甸、沙特的高薪诚聘广告,这要是脑子有坑到还信,死了也是白死。 镜头跳转到城中村村口,三人一前一后,忙碌了十来分钟,才将全部七百斤的小青菜搬上车,几乎都不带喘气,对比得吴涛脸颊通红。 其实,车开到半路,刘火旺就感觉上了激将法的当,反悔已来不及。 刘火旺和江伊琳一合计,待会儿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找回场子。 吴涛累得像条赖皮狗,挥汗如雨,一不小心就“泄了妆”,脸上的黑泥去了大半,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庞。 刘火旺忍不住尖叫道,“桃太郎?!” “旺哥!” “怎么是你,”小仙女刘火旺火气更盛了,“那个矮子是老乔?” 乔帅、吴涛被公认为舒中最佳损友,不存在之一。 “你们伪装成菜贩子想干嘛?” 江伊琳听到三人居然是熟人,于三秒内展开了“穆赫兰道式”的脑洞,她走近刘火旺,耳语了半天,二人双双做了个捂嘴动作,又愤怒地望着罪魁祸首之一,看得吴涛感觉这个夏天不太热。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也不想父母知道吧?” “?” “你是主犯还是从犯?” “??” “喜欢我就直说,搞跟踪、伪装,low,难道你说了还怕我不给你机会?” “???” 吴涛想否认,又恶作剧地想承认,好“报答”乔帅,江伊琳鼻孔朝天,强势地质询道,“谁策划的?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事没完。” “是我爸策划的。” 江伊琳和刘火旺大眼瞪小眼,这剧情不对啊。 “你爸看上我表姐了?” “非她不娶。” “这俩差着辈分呢,你妈知道么?” “她不知道。” “你也同意?” “我不同意不行啊,他是我最好的哥们。” 刘火旺一听,又不对了,父子关系也太融洽了吧,还哥们呢,咋不拜把子。 “请问伯父是?” “老乔啊,他太了不得了,现在是我二爹。” 刘火旺、江伊琳双拳握紧,都能听到骨头碰撞的脆响,“突然想打人是怎么回事?” ------------ 第八章:他一定喜欢我 乔帅优雅地将一袋十五斤的小青菜递给富态的狗大户,喜不自胜,刚拉来的一百斤瞬间只余十来斤,卖完也就分分钟的事。 “阿嚏!” 连打两个喷嚏后,乔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隐约闻到喷嚏中有一股背刺的味道。 也不管有没有这回事,他本能地就开始骂骂咧咧,总有刁民想害朕。 刚递完最后一个袋子,顾客前脚刚走,三人后脚就回来了,二女神色如常,只有吴涛戴着痛苦面具,扶着腰,似乎腰力不济,脚也像软脚虾。 乔帅登时就投来三分羡慕七分鄙夷的目光,这才几分钟啊,细狗,行不行啊,不行换爸来,这俩货真不懂“怜香惜玉”,兄弟,看在你为你爹事业的份上,待会儿买俩猪腰子补补,呃,加个猪蹄、牛宝。以形补形。 二女像高冷女神一样,自己不动手,指挥着他一个人卸货,码货,他还不敢有怨言,如同一个可以被任意拿捏的死舔狗。 调教? 乔帅忍不住眯缝起双眼,我一个LSP都没你们深谙此道,不愧是共享女神。这还没上大学,就玩得这么花,上了还了得? 七百斤不多,不到十分钟就卸好 ,大家分工明确,乔帅负责叫卖,二女拿走了约定好的三百斤后就过来帮忙分拣、分装,一个个递给客人。 乔帅隐约觉得,二女看自己的样子有些怪异,怎么形容呢,牛贩子挑牛估价就是这种眼神。 “这俩个痴女不会同时看上我吧?” 乔帅有意观察了一番吴涛,这孙子虚得都快站不起来了,反观自己,谈不上膘肥体壮,毛发旺盛,也是一表人渣,年轻力壮,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床都没起,帐篷都呈自动化,用了十八年,设备依旧高效运转,修理极少,技术上积累虽然少,但此设备不比大脑,谈不上高精尖,顶多算中端盾构机、打桩机,草,男孩子在外面果然要保护好自己,才不外露,难怪东风导弹的秘密要严密设防,毕竟是国(人)之重器。 见乔帅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吴涛心虚了,找了个离他最近的位置一屁股坐下,顾左右而言他,“她们怎么这么听话,有这时间自己进货不行?” “有倒是有,不过,菜农也不是傻子,你能得到消息,他们也能,现在进价最低都是两块,而我只要一块五。” “哥,你真看上她们了?” “呸呸呸,快说三遍,太踏马晦气,我只是跟她俩做了个利益交换,”乔帅笑得肆无忌惮,惹得吴涛审慎地从头到脚看他,“你看我干嘛?” “对她们,儿臣給您两个忠告,一次一个,别逞强,然后,一定撑起保护伞,你年轻,人家也年轻,你把握不住。” 乔帅强忍着两颊抽搐,像股市行情般不断变化,双拳紧握,似乎随时会来个“庐山升虫霸”、“天牛流星拳”。 “老乔,我们好了。” “哦,那你们,”乔帅这才反应过来,又用看尸体的目光锁定目标,“儿贼,你娘的和柳教父很熟是吧,用联想是吧?” “哥,你说的我都不认识。” 08年是网吧的天下,开网吧都躺赢,像舒州这种三线偏下的城市,一个网吧的营业执照最低也近二十万,留住人的除了低廉的网费,还有层出不穷的网游。 个人电脑并非刚需,又昂贵(不是刚需的都昂贵)又影响学习,工薪阶层的父母连考虑都不带,饭都吃不饱,谁买奢侈品,网吧一元/时不香么? “说,你和她们做了哪种利益交换?” “只要我坦白从宽,她们就不下死手。” 看他委屈的憨厚样,乔帅都快要同情他了,谁料刘火旺看不过去,扯着嗓子喊,“他是主动投诚的,我们还没严刑拷打,就交代了。” “是吗?” “哥,不,爸,你是了解我的,你看我多忠厚老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会儿像潘百亿,一会儿像满门忠烈。” “对对对,我全家都满门忠烈,祖上三代也是。” 迎接他的不是“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对我说”,而是天残脚融合电光毒龙钻后的“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战斗在吴涛撅着屁股玩单人69后结束。 四百斤不到一刻钟就做好了分拣,只需坐在椅子上,任顾客挑选再收钱,所以二人空闲得很 ,冷嘲热讽外不耽误卖菜一点。 “老乔,听说你不认识我?” “胡说!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 “为什么来盘龙,而不是离你家更近的遮天?”刘火旺嘴角上扬,仿佛抓住了妖精的尾巴,“你到底居心何在?” 乔帅都懵了,青春期的女生脑洞都这么大,卖个菜搞得像在做细作,大小姐,你看清楚,这是菜,吃的,不是航天的机密图纸,老子才不会图一个无法兑现又不值钱的绿卡去蹲一年半载的大牢—你没看错,做卖国贼,成本就是这么低。 他擦拭额头上的虚汗,幸亏不是掏鸟窝被抓包,否则非十年起步不可。 “我来哪个菜市场,需要经过你同意?”乔帅假装思索,“我记得你家也不是管理菜市场的。” “我就问你,你承不承认认识我?” “认识你能免租金是咋滴?!” 一直没开口的江伊琳戏看足了,也加入舞台,她身材几近完美,光是坐着就胜似旖旎风光,給吴涛看得口水直下三千尺。 “大丈夫要行得正坐得端 ,更要敢作敢当,你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算什么男人?!” 老子卖个菜,还被上纲上线,他奶奶个熊。 “好好好,以后我弄个摊位。”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姐妹那是为你好,”刘火旺见不惯乔帅吊儿郎当的样子,出声呵斥道,“你一个住城中村的穷小子,睁大眼睛看看,我姐妹可是校花,你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生也不过如此吧?” 乔帅戏谑地一笑,“普信女,你当我波姐、花姐不存在?” “两个姐姐都比我漂亮?!” 刘火旺脸黑下来,拉住她,“老乔,几天不见,你连黄梗都会用了,臭流氓!” 江伊琳是个不食人间烟火、餐风饮露的仙女,最在意形象,信奉“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继承自母体的处事理念,一连串的脏话如同东风导弹发射,打个水漂就应运而生,又被披着淑女外衣的反导系统捕捉到,生生給压制住,到嘴边仅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表姐,此人行为粗鄙,以后一定是个农民工,不要給他任何机会。” 江伊琳递过最后一袋,在遗憾声中,排队的人群骤减,赠品也见了底,她轻轻碰了碰掌心,一副看戏心态,放了一沓钱,高傲地说道,“银货两讫,以后别叫我们再看到你们。” 乔帅一脚踢在吴涛屁股上,“死没死,没死起来收拾,收工了,今儿爷心情好,请你去洗头房,一条龙服务。” 刚刚还在死亡线垂死挣扎的吴涛听到“洗头房”、“一条龙”,瞬间就站了起来,连续做几十个俯卧撑问题没有一点。 “年轻就是好,真踏马羡慕。” “乔爹,咱俩同岁!” “我还能不知道,儿贼!” 该扔的扔,该收的收,只花了不到十分钟,摊位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搞得乔帅直夸干活利索,恨不得把他拐回家通马桶。 坐着破旧三轮车,乔帅和吴涛扬长而去 ,渐行渐远。 “色胚!表姐,下回他再纠缠你,直接报警。”江伊琳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可以装傻,不可以无视,你可以无视,不可以轻视 ,更不能拿她和别的女人比较,这便是小仙女的自尊心。 “他一定喜欢我。” “???” “都快溢出来了,我都想一口吞下去。” “!!!” “现在不是想黄色的时候。” “我是说,他对我的爱太满了。” “你确定么,”江伊琳有一点点困惑,她分明看到乔帅像躲瘟神一样提桶跑路,哪里有一点爱的迹象,“我怎么看不到?” “那一定是害羞了,这个年纪的小男生,看到左右就兴奋得要跳河,太好拿捏了。” “你要給他机会?”江伊琳都蒙圈了,“他可是个登徒子。” “谁要給他机会了,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他一点表示没有,还想和我交往,白日做梦,”刘火旺給了乔帅一个台阶下,也給自己搬了个马凳,“咱俩也别装纯情少女,什么形状的烧火棍没见过 ,差不多就得了。我可不想做个老处女。” “都留給你了。” “自由竞争。” 二人谦让来谦让去,完全没想过两个主人公怎么想 ,小仙女給你机会,你敢不要? 呸!給脸不要脸。 二十分钟后,被仙女圈定的二位“黑奴”一前一后朝一个店门大开,有着暧昧红色光芒的小屋走去,屋外晒着毛巾、浴巾…… “姑娘们,接客了,不用来了,是俩个穷学生。” ------------ 第九章:野生战斗Lolita 曾几何时,红色代表热血,是从最顶层的头颅洒出来的,几十年沧海桑田、千帆过尽,红色更多的代表暧昧,与男女之情紧密相连,更是掉进了最底层。 灯光幽暗,红光满屋。 这家洗头房别具一格,有个好听的名字“书寓十二剪”,颇具古风,古代青楼分等级,第一等就叫“书寓”,青楼地位最盛在宋朝,俱是卖艺不卖身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李师师便是其中翘楚。 吴涛定在距洗头房不到十米处 ,羞赧地迈不开腿 ,他还是个高中生、雏儿,向往归向往,真刀真枪上马还是有些忐忑。 “哥,下回吧。” “下个基霸,带你上洗头房又不是上刑场,赶紧地,我指定給你挑个师师、圆圆。” 他虽然较吴涛矮五公分,力量、气势却截然相反,随手一拽就拉了过来,引得门口站着的冰冰们银铃般笑声不断。 “帅哥,进来呀?!” 草,有内味了。 他的腿不听使唤,拼命打颤,仿佛在经历色彩革命,不过最终革命并未成功,被乔帅一记黄山无影脚当场踢进去。 看到房间里十几个距离国色天香仅百步之遥的美女姐姐/阿姨,更多的不是尴尬,而是窘迫,《盲井》宝强逛洗头房那种。 “一点礼貌没有,喊人!” “阿姨好!” “什么眼神,都是大学生,叫姐。” “姐姐们好!”他心不甘情不愿,更有随时准备夺门而逃的冲动。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重熟女/欧巴桑款款而来,一米六五不到,体重少说也有一百八,走在地板砖上,感觉出现了虚影,地板砖在浮动,光线一明一灭,五彩斑斓,仿佛置身于大卫林奇的电影。 “哥,我有点站不稳。” “回头送你点枸杞、药酒。” “??” 重熟女必然和乔帅相识,看到他以后眼前一亮 ,“小帅哥,你都俩月没来了,我手底下的姑娘,可都想死你了。” “又换了一批?” “年轻姑娘好高骛远,又没定性,一个礼拜被拐跑俩,还有两个存够了钱回老家找老实人嫁了,这行当越来越不好混了。” 家常唠了近十分钟,乔帅才一把拉过吴涛 ,“妈妈桑,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待会儿給他找个年轻漂亮活又好的,对你们十二剪老说,他可是处,能不能留住人,全靠你们了。” 他已经恢复白净的面庞,衣服肯定是来不及换了,全身一股泥土芬芳,车就停在“书寓十二剪”附近,乔帅指的路,说这是他逛的最多的一家洗头房。 “哎呀妈呀,好俊的小伙子,再漂亮一点,老娘都想付钱了。” 其它莺莺燕燕都看过来,深以为然。 “第一次来全套半价,小伙子要不要看看价目表,本店开业二十年,童叟无欺,价格实惠。” 都二十年还没被查封,后台够硬的。 洗头业向来作为警方重点关注对象,完全取缔,他们第一个不答应,业内都说业绩不够,扫黄来凑,更有不怕警察只怕记者的传言,抓了放,放了抓,跟七擒孟获似的,扫黄现场搞得和横店影视城一样,苦了这些为了拿年终奖而不得不参与演出的艺术家们了。 搞得跟正规理发店似的,吴涛都有点恍惚,难道已经合法,只是我没关注过,所以不知道? 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华夏几千年来,这一行当都是依法纳税的大户,不像现在,表面上取缔了,暗地里照开不误,只是,巨额税收的主人换了人。 像荷兰等国家,是合法的,甚至有正规医保,颁发资格证书,按时打卡,和普通人上班没区别,这踏马要是借鉴过来,去的人立减—逛青楼就图个刺激,正规了谁爱去谁去,不拘留,不入刑,那和在家玩老婆有什么区别?.! 男人的叛逆,不止是青春期。 “书寓十二剪”分三层 ,乔帅和吴涛都还在一层,不时有客人被小姐姐带上楼,引得吴涛遐想,一楼看上去太正规了,服务女客户的竟然也是小姐姐,原来是我狭隘了,敢情不正规的都在楼上啊草。 “妈妈桑,我答应我兄弟了,今天来个一条龙服务,你可要尽力啊。” 和吴涛的鸡动不同,重熟女一点都不为所动,仿佛他听到的一条龙和她理解的不一样。 “那得多少钱,太破费了。” “不贵啊,”乔帅豪气干云,有种今天的消费乔公子买单的架势,“别喝太多,对牙齿不好,回头多喝点牛奶。” 喝酒对牙齿确实不好,吴涛记下了,待会儿少喝点,正事要紧。 “小帅哥,不要总舍己为人,你自己呢?”一个大姐姐朝他抛了个眉眼。 “平头,谢谢,李连杰那种。” 吴涛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姐姐引到了一旁,先替他用热水、飘柔洗一遍 ,感受着温热的液体贴近皮肤,他幸福地都快睡着了,紧接着就被拉到一旁,擦干了头发,换上另一个小姐姐。 “这位白净的帅哥,想要什么发型?” 他随意瞟了眼墙上的时尚发型海报,心不在焉地随口答道,“就谢霆锋那种吧。” “眼光不错喔,他的发型特别受欢迎,你是今天第八个了。” 第八个? 他不禁唏嘘感叹,别看姐姐你瘦到脱相,身体还挺棒 ,我都怕自己接不住。 当代的审美太畸形,以瘦为美,女友都跟白骨精似的,搂着硌得慌 ,肉没有一点,全是皮,搞得中国男性只有骨头汤喝,更别提脸了,尖得能穿针引线。 男人的心大都粗,也只有面对异性才勉强细一点。他注意到旁边的客人都是固定地被理发的员工带上楼,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待会儿负责一条龙服务的也是她? 心中有了计较,一时半会就难以停下。 这个小姐姐年纪大了点,165cm个头有点矮,腿不够长,腰还算细,牙齿不齐,嘴唇也厚了两厘米,眼袋重了,咦,好像叫烟熏妆,那没事了,我再寻思寻思,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毕竟是人生第一次,认真点很合理吧? 这边还在脑补中,另一边传出打呼噜的声音,一听还挺熟悉,可吴涛不敢转向,剃头正当时,剃头挑子正在脖子边缘挑地盘,容易被抹脖子。 绝逼是乔哥,他的声音我熟。 “好了,跟我走。” 165cm领着他到刚才洗头的位置,又是一番同步操作,最后才把他往楼上带。 或许是太累了,乔帅打的呼噜震天响,整个书寓都听得见,不时有客人下楼询问是不是地震。 “乔哥,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一天?” “按摩完,我就下来了。” “坦克姐手法好吧,劲道足,一般人受不住,你这愁眉苦脸的,莫非不吃力?” “不是莞式服务吗?” “是皖式服务啊。” “咱俩理解的是一样的么? “当然,坦克姐真名苏向皖。” “哥,你可能在套路我。”吴涛脸瞬间就抽象起来,刺激是感觉不到一点,见到最落体的部分不是想象中的敏感部位,而是坦克姐如猪如柱的大白腿,应该一脚能踢死牛,更遑论那掰断钢筋的肱二头肌 ,这身型打MMA足够,相扑有余。 “呵呵,你把可能去掉。” “……。” “刚才让我别喝多,原来是百事可乐。” “可乐对牙齿不好,错了吗?” “你在误导我,cosplay,又是颜艺又是绳艺,我能不浮想联翩?” “我哪有,都是妈妈桑说的,换个发型算不算cosplay,給头发上色算不算颜艺,扎着麻花辫算不算绳艺?!” 能强词夺理到这个地步,不愧是我二爹。 “你嘴里都是妈妈桑。” “桑妈让我喊的,她是我干妈,没毛病吧?”乔帅理不直气也壮,歪理叠出,“我干妈叫桑书寓,干了二十年洗头房,曾荣获舒州美容美发组亚军,有证,号称“舒州十二剪”,不论多杂的毛,十二剪必定完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们都是套路人。 乔帅太了解他了,有贼心没贼胆,但瞾姬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必须消灭在萌芽中,教训是必须要給的,再过几个月就上大学了,甭管怎么样,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哥,我错了。” “工钱我就不付了啊,买个教训。” “还有工钱?” “???”乔帅魂刚惊得飞出去又回来了,资本家最爱的打工人被自己遇到了。 “哥,我刚捕获一只野生战斗洛丽塔。” “嘛玩意?”乔帅有些不满,吴涛刚才献媚的样子有点像贾贵,那自己不成了—太君? ------------ 第十章:有只大洋马 “楼上有只大洋马。” “呦!敢接国际订单,做外贸,”乔帅对着桑书寓就是一通彩虹屁,“妈妈桑就是牛。” “附近学生而已,”桑书寓瞅这二人色中饿鬼之相,善意叮嘱道,“人家和咱不一样,金贵,你俩别打她主意,弄得不好就成了国际纠纷。” 二人知情识趣,无奈地相识惨笑,学生时代(高中止),老师家长和央煤天天灌输“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在禾中花家”,才进大学就被啪啪打脸,留学生享受最惠国/超国民待遇 ,本地学生做奴才,恍惚清朝不是灭亡了么,一出社会更郁闷了,哪哪都是殖民地。 说好的无悔原来是误会,没钱只能当牛做马,有钱移民换个地方先做韭菜,再当牛做马,再不信官方的嘴,不像人倒像鬼,脚盆鸡千方百计要换家,兔子穷其一生也想换家,结果更像旅游,从你生厌的地方到别人生厌的地方,换骑也一样,脚盆鸡若成功,一定会欢呼,终于可以在华夏做鹰酱的普通奴隶了,而兔子成功移民也会欢呼,终于不用做奴隶,自由了,欸,我工作呢,存款呢,尊严—早就丢在国内了,于是,又开始怀念做奴隶的日子。 “我没有。” “我和他不是同道中人,”乔帅略带鄙夷的看着吴涛,“妈妈桑,你也太看得起他了,給他机会,他也不中用啊。” “哥,咱俩早就是同道中人了。” “你踏马冤枉我,我告你毁谤啊!” “???” “妈妈桑,我和我兄弟真的不熟。”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桑书寓都不想拆穿他,勉强投来一个理解的浅笑。 “喂!你快替我澄清啊。” “咱俩上学确实走一条道啊,澄清啥?” “玛德,你语文咋学的,咱俩明明一个老师啊,杜老师知道非气死不可。” “哥,我和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班,语文老师都没有姓杜的。” “那一定是别的科目老师。” “别的也没姓杜的。” “你踏马背着我找家教,”乔帅一副被爱人背叛的落寞样子,“说好的一起做学渣,你竟好好学习?” “哥,你分数比我还多几十分。” “你个臭学渣,离老子远点,就是你影响我考阿美莉卡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看在干儿子份上,桑书寓做个谜语人,不拆穿他x2,但当事人吴涛做不到,直言不讳道,“你离清北最低分数线差一个孙发。” 别人不知道,乔帅可太知道孙发了,哪回都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分数常年在两百五以内徘徊,大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豪迈。 “差距辣么大,竟然不提醒我好好学习,还是我兄弟么?” “冤枉啊哥,天天撺掇我逃学去网吧的就是你啊,以前我学习比你好。” “……。” 尴尬过后,乔帅脸皮比牛皮癣都厚,逮着桑书寓问东问西,“这只大洋马—呵呵,交流生叫啥名,成年了么,不是她那疙瘩定义的成年,是咱这的?” 老毛子操作较骚,法定年龄十八岁算成年,但十六岁举办了成人礼也算成年,更骚的是,十四岁可以结婚,搞得中俄婚姻在犯罪边缘徘徊不定。 这和他们处理国土的方式一样,阿拉斯加是卖给阿美莉卡的,觉得卖亏了,又主张买回来,海参崴答应还给中国的,拖来拖去,看样子是拿不回来了。 “也刚结束高考。” 桑书寓懒得说太多,转身就朝楼上走去,刚好和一个金发女孩撞路,下意识地问了个好,女孩也用外文回了一句,她下楼的瞬间就吸引了楼下全部的注意力,说落针可闻,一点不为过。 “哥,就是她。” 乔帅没听,也听不见 ,神经漫游ing,凡人勿扰。上辈子见过的漂亮姑娘海了去,但有交集的为零,近距离接触过的 ,都没这么好看。重生真尼玛好,上辈子错过太多 ,恨不得用皮鞭抽、用蜡滴自己—我真不是抖M啊。 那是一个金发少女,金发中还带点灰黑,她的脸仅巴掌大,唇红齿白,附赠两个浅浅的酒窝,画了淡妆,涂了淡红色口红,肤若凝脂,沉鱼落雁,瑕疵没有一点,若画中人,更似艺术品,用后世的烂梗,漂亮得像洋娃娃,不对,这踏马是真洋娃娃! 她穿了身全黑色系一体式修身机车服,搭配锃光瓦亮的黑皮靴,凸显出极致的S型,在皮靴的增持下,身高逼近一米七五,看上去酷飒清爽,像个桀骜不驯的机车女。 乔帅想到后世一个机车女网红—痞幼,有相似,也有不同,痞幼没这么好看,更没这么高,用后世评价女网红的话,放到古代相当于青楼头牌,但达不到教坊司水准,琴棋书画样样略通皮毛 ,比不上能歌善舞的专业艺妓。 金发少女则不同,去做网红、女团都会是最顶级的那种,就差辆重型机车,站旁边摆着酷酷的表情,分分钟出圈碾压痞幼。 细思极恐之下,乔帅终于想起她的脸像谁了,堕落在人间的天使,乌克兰艾薇女艺人羔迪宝贝即Goldie Baby,上辈子唯二认识的白人老师,另一个是Melody Marks ,他的课外英语辅导老师。 乔帅想了想,运气也太好了,竟然遇到撞脸怪,白种人长相各异,美得不约而同,丑得奇思妙想 ,还做不到逛新疆十步一热巴,十五热依扎,二十哈妮克孜。 乔帅十分感激老祖宗的智慧,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足浴城或类似的地方真有让人一泻千里的地方,学到老活到老。 而目光中心人物似乎不习惯被围观,默默拿出墨镜、口罩戴上,走得也更快了。 察觉到目标要逃,乔帅上前一步,用流利的俄语问金发少女,“你的重型机车停哪,接不接受载客?” 会俄语有什么稀奇,几十年前中苏交好,俄语是一门重要的课程,至于乔帅的半吊子俄语,是和毛子客户拼酒喝出来的,正常交流问题没有一点,写和读就算了,当年学它也是想跨过大东北入赘到罗刹国 ,找个能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儿时练拳靠打树,萌宠是野生熊的毛妹子地主婆,不过最肤浅的理由是,人家不要彩礼,还送农庄和一对酒量绝佳的岳父母。之所以放弃是和真正入赘的同事视频那一回,他的罗刹娇妻手持一棵一百多斤的树桩和野生棕熊在玩游戏,结果棕熊作弊,被她操着树桩追了一树林,整个西伯利亚雅库特的上空都能听到棕熊求饶的惨叫声。 实际上,金发少女虽漂亮,但乔帅还真没有特别的想法,不都说克服恐惧的最佳方案就是直面恐怖之源,都重生了,女人算哪根葱,能比挣不到钱更恐怖? “义父!”吴涛人都麻了,二爹都不愿意喊,心说,我知道你勇,不知道这么勇啊。 其他人也都一副看热闹的心思。 中国人主动追求毛妹子,不多见,真的不多见,事实上洋妞儿并没有多高大上,而是多数人受儒家思想太过根深蒂固,考虑得太多,什么国籍、型号、背景、文化,就这种态度上恋爱战场,分分钟被打成筛子,想那么多干嘛,干就完了,人不要脸才能天下无敌,不信你看广东黑鬼 ,你追而不得的女神,人家一次玩仨,小雨伞都没花过自己的钱,临回国还白得一倒贴媳妇 ,除了出力,其它都不用操心,这叫什么,一力降十会,一巧破千斤,又叫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你懂俄语?” “亿点点。” “你怎么知道我骑的是重型机车?”重型机车太惹眼了,她刻意停在离“书寓十二剪”几百米的公共停车场,“跟踪我?” “你没事会穿全套机车服,这玩意穿上可不透气 ,口袋里还有专用手套,这可是夏天,除了精神病 ,也就机车党了。” 金发少女独自尴尬着,好看的面庞都撑不住了,实际上,紧身衣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渍 ,她也想找个地方脱了,可是,一个人真的褪不下来,太紧了 ,人生地不熟,也没个朋友帮衬,说实话,她也有点无助。 “你是不是一个人脱不下来,我帮你!” 少女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还好乔帅又补充了一句,“桑妈是我干妈,信得过,我可以叫她帮忙,这里的大姐姐都可以帮你,你放心,这里没有蕾丝边。” 刚说完,乔帅余光偷看了一下周边,才发现大姐姐们毫不掩饰对漂亮事物的喜欢,口水都快流三千尺,顿时有些不自信起来—应该没有吧? “不用,我很快。” “你载不载我?” 少女考虑量久,搞得乔帅心态快崩了,至于么,老子就搭个顺风车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处女膜,行不行給个痛快话呗。 不行就坐桃子的电动三轮车,都身家过万的大老板了,咱低调,不讲究,出租车是不可能坐的,被亲妈看到,一顿打跑不掉。 ------------ 第十一章:我叫奥蕾莉亚戈尔迪 “载,”金发少女郑重其事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保证不占你便宜行了吧?” “不行,你必须抱紧我。” “???” 乔帅还没想通对方的反向操作,难道她看上咱的颜值了,不会吧,虽然他一直坚持自己帅,但究竟什么逼样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估计连李荣浩那种丑帅都不如,更别提175cm的残废身高,这姑娘比赵露思好看比张天爱身材还好,要什么有什么,难道脑子瓦特了或者老毛子那边审美是反向的,他有些看不懂了,人家当然看不上他的体力,欧美人天生的大力士 ,这姑娘一看就是运动型,常泡健身房,乔帅只有一个身体,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不抱行不行?” “不行,我很快的。” 很快? 乔帅恍然大悟,这姑娘心真善,怕她骑太快,把他刷下来成烂泥,不好收尸。 “那我勉强答应你吧,”乔帅露出一副欠揍的“勉为其难”脸,这对话如果是中文,今天他非得被抬出去,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换作别人,我乔君子绝不妥协。看在咱俩国休戚与共的份上 ,我一定狠狠地抱紧你,对了,要多紧,你給个话,呵呵,我怕—不够紧。” “这个你自己掌握,我給你提个醒,不紧被甩出去,你不能告我?!” 乔帅窃笑不已 ,但他不敢笑出声,这么美的梦,上辈子都没做过几回,望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口水都化作银河落九天。 告? 告我爹都不会告你。 爹,你儿子见色忘亲,得到你的真传,可不要骄傲?。 另一头,乔正淳正狗腿地給潮丽萍按摩肩膀,边按还边嘘寒问暖 ,李莲英都没这么奴才,“萍萍,力道还中不?” “还行。” “这个月烟钱—?” “涨五块。” “谢老佛爷赏。” 刚谢完,乔正淳就连打了三个连环喷嚏。 “你不会抽烟太多肺部出问题了吧?” 乔正淳吓得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突然觉得儿子长大了,儿媳妇有望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潮丽萍凝眉,思考半天才开口道,“我怀疑你得了妄想症,一定是烟抽多了,以后别抽了。” “不!!!” 楼上不合时宜地传来费玉清歌迷在练嗓子: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不知为何,乔正淳竟莫名觉得有些契合。 乔帅可不知道他的操作引发了某种玄学上的蝴蝶效应,成功让乔父戒烟,成了无烟人。 “还愣着干嘛?” “我和我兄弟告个别。” 已经被震撼住的吴涛见乔帅负手而立,犹如隐世高人,可惜剃了平头,又没胡子,否则必须給切格瓦拉磕一个,上下唇激烈地打颤 ,“爹,啥事?” 众人纷纷侧目。 这辈分太乱了。 “不和你说了么,在外面,咱各论各的,”乔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多少钱他也不清楚 ,就随手抓了一把,几千块是有的,说好的和兄弟一起赚钱,他可不是万度那种黑心的企业,“你一个人回去吧,那个平平无奇的毛妹子会顺道送我回家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这话,反了吧? “咱俩不是顺道么?”吴涛是憨儿但不傻,金发少女全身贵气逼人,光这精致的脸蛋就是用钱堆出来的,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即便选择租房,最低也是公寓级别,又怎么会和乔帅住一个方向,城中村同一个方向几公里也都是城中村级别的房屋。 乔帅心中警铃大作,这小白脸居然能反应过来,看他平常憨厚,不像伪装,靠,这人不会是第二个陆元昊吧? “桃子 ,我打算和毛妹子结婚,缺一套房?” “赶明儿,我把家里房产证偷过来。” “你不是陆元昊,咱家就放心了。”乔帅很欣慰,陆元昊没那么傻。 “谁是陆元昊?” “ 茶圣陆羽字元昊,我昨夜茶喝多了,梦到了他。” “他怎么说?” “叫我踏马少喝点。” “茶圣名不虚传,好茶!” 上一世,乔帅穷是穷,诈骗电话也没少收,感谢三大电信运营商,它可是缅北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没有之一。 也由于他太平凡,接触到的朋友层次都不高,和他一样是借贷达人,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最爱问的话就是“在吗?”,像吴涛这种单纯没心眼的,别说人,动物都没几个。 “桃子,我給你提个醒,不要去缅北。” “哥,我又不傻。” “呵呵,”乔帅咳嗽两声,“你不适合用智能机,最好也不要有银行卡,钱全給你姥爷,留得住。” “我姥爷老年痴呆啊。” “所以才保得住。” “???” 吴涛才反应过来,怯生生地问道,“我觉得你瞧不起我的智商。” “把觉得去掉。” “卧槽,无情!” 乔帅脑海里瞬间出来一个表情包,震惊不已,“你也穿越了?” “什么穿越?!”吴涛一脸黑人问号。 乔帅一想,群穿确实不科学,全世界应该只有我重生了,那什么陈汉升、江勤一眼假,体制内的人再重生也学不会做生意,徇私舞弊,吃拿卡要都刻进DNA,做生意那么累,他不会做的,再说江勤,一个社畜重生了也做不了资本家,社畜这么善良,《厚黑学》都看不进去,怎么和国产资本家斗狠,他们可是一群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弄虚作假、背信弃义的国贼。 另一边急了,催促道,“小朋友,你还走不走?” 小什么小? 就你们俄罗斯大是吧? 好像确实很大。 那没事了。 “来了,来了,催什么,不就领证么?” 其他人都戏谑地看着这个场景,不带信的,唯有吴涛对乔哥、二爹、爹、义父深信不疑。 “吴涛,你也可以的,不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吴涛对自己充满信心。 乔帅跟着金发少女屁股后面走,外面热火朝天,和里面的空调房可谓冰火两重天,热得乔帅直骂娘,可对比前面的少女,又平衡了不少,大夏天穿紧身衣,热得前胸贴后背,汗水与皮肤融为一体,难道俄罗斯人除了抗寒能力强,也耐热? 有些失望啊,西方人比较开放,也可以解释为未开化,换衣服没场合,当街换裤衩都有,这种剧情今天是看不到了,没错,他是从电影里看到的,至于什么电影,不重要,反正和坐出租车给不起钱给人是差不多的系列。 “你嘀咕什么?” “你怎么称呼?” “我叫什么很重要?” 她好像有点纠结,乔帅有点看不懂西人的脑回路,一个名字而已,难道怕我掏出“死亡笔记”,即便有,老子也不会用俄文书写啊。 “我国先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不告诉我名字,以后我知道恩公是谁?” “你叫什么?” “乔帅。” “我叫王羲之。” “???” “这是我的中文名字。” “我还乔一琦呢。” “我妹叫乔一琦。” “你们大俄取名不管性别的?” “我非常欣赏王羲之,他的书法太厉害了,你好像也认识他,能不能帮我问问他的手机号,我想和他做个朋友。” “??????” 乔帅冷静下来,胡诌道,“他在金庭镇瀑布山隐居,不方便接听来电,山上信号弱。” “你可以給我他的号码么?” “他是个闲云野鹤,不喜欢被打扰。” “把你的号码給我。” “我—是只单身狗,你随便打扰。” 乔帅是真的开心,上辈子不是没遇过毛妹子,但性格原因,没和任何一个有过交集,人家觉得他腼腆无趣,他觉得人家生人勿近,穷怕了,恋爱婚姻多费钱,他要搭进一生,人家苏哼茂、胖猫命都搭上了,恋爱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情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姿势不规范,情人两行泪。 “原来你是狗?” 你一外国友人,还这么漂亮,除了原谅,我别无选择。 乔帅觉得,他可能是个颜控,换个正常的俄罗斯大妈,他一定—跪地求饶,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屁股没有木桩硬。 “你可以夸我操作狗,颜狗,但我不是真的狗。” “我知道啊,狗不可能会说俄语。” “你就是这么分辨人和畜牲?” “错了?” “其实也没错太多,全世界的狗都不精通俄语。” 他捂住心脏位置 ,还在跳,俄罗斯教育这么原生态么,不会还有巫术治病吧。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奥蕾莉亚戈尔迪(AlleriaGoldie),你可以喊我戈尔迪。” “Goldiebaby?”几乎是下意识地,乔帅喊了一句。 “我不是你的baby!” 乔帅赶紧道歉,baby这个单词普通关系都不会用,必须得最亲密的人,杨颖的Angelababy是脱衣舞娘的意思,黄教主都没资格叫了,普通人更是,除非她真去做“Angelababy”。 ------------ 第十二章:牛顿三大定律 “杜卡迪大魔鬼?!” 乔帅上一世也在现实中见过杜卡迪大魔鬼,充满肌肉感的线条与时尚霸气的外观,人体工学与机车完美融合,浑然一体的工业质感、2.9s破百的速度带来的推背感及动辄二三十万的现价,都叫人望而生畏。 杜卡迪大魔鬼属于机车控眼中的“兰博基尼”,而机车控罕见地不分性别。 但乔帅不是机车控,而是金钱控。越缺什么越会被控,机车是一种梦想,梦想之所以是梦想,是因为看不见又摸不着,机车更好实现,看得见也摸得着,想带走先花光积蓄 ,等维护时再卖房。 奢饰品是穷人的梦想、富人的玩具,四舍五入,穷人的梦想就是玩具,华丽、易碎又昂贵。 “你也玩机车?!”戈尔迪正试戴头盔,来自意大利AGVAGV,一个头盔抵得上两辆国产摩托。 “为什么你的是粉红色?” 像这样酷飒的少女不应该是纯黑色么,粉红少女心什么的反差也太大了。 “我爸送的成人礼,没得选。” 乔帅回忆自己的成人礼,父母送了—好吧,穷人家哪来的繁文缛节? “商标怎么不是Ducati么?” 这辆杜卡迪大魔鬼车头标竟然是Alleria。 “Alleria就是我,这辆车是定制款,”戈尔迪不好意思地笑了,“家里还有三辆黑色。” 不用怀疑了,绝对是菜地富婆升级版小富婆plus。 “我去年买了个表。” “我买的是百达翡丽,你呢?!” “心电监护仪,你的只能看时间,我的能看到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哇!好酷啊。我一个表才刚到百万,你的肯定更贵!” 乔帅忍不住闭上双眼,这天没法子聊了,有钱人都这么爱扎人心么,你用一套房去伤透我心房,要不要这么精准。 “一点都不贵,我家境贫寒。” 又不打算泡/炮,更没有装逼的心情,何况在一个真富婆面前,会显得愚蠢。 戈尔迪略带同情地望着他,这眼神乔帅读出了怜悯,有点破防,“难道你家里只有一座小矿山?” 小矿山。 小矿山。 小矿山。 此处有回音。 不算重生这两天,光上一世的三十七年,乔帅受到的暴击都没今天大,听过老王的一个小目标,也听过老马的对钱没有兴趣,但再怎么装都有迹可循,哪像今天这样,不动声色、朴实无华,破绽一点没有,这个金发少女很单纯,她好像是真这么觉得,就因为这样,反而伤害性无限增大。 穷不是什么罪,但真的是一种病。 戈尔迪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病入膏肓的晚期癌症患者,无可救药那种。 你地大物博了不起啊,还我远东,还我海参崴。 “戴上。” 戈尔迪都没思考就毅然地将唯一保命的头盔給了乔帅 ,把他感动地稀里哗啦。 “我爸说,做任何危险动作都用不着防护措施,否则没有意义,要么生要么死。” 瞬间,乔帅就感觉头盔不香了,戈尔迪不好看了。 搭个顺风车罢了,玩命干嘛。 你爸也太勇了,是俄罗斯人,那没事了。 “你爸还会开车,须知某个时候不做防护措施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 乔帅执意不肯戴头盔,为了仅剩的尊严,“头盔你自己戴,我不怕死,不过你骑慢点,好不容易在国内混个驾照,不容易。” “我是俄罗斯驾照,这里不能用国际护照么?” “……”乔帅一条腿停在半空中,“交警不拦你?!” “他们只会说乌拉,一句俄语都说不全。” 都怪苏联翻脸太快,否则俄语完全可以取代英语的地位,国内也能多一些俄罗斯新娘。 中国男人和俄罗斯新娘之间,只差一个语种。 乔帅打算替中国男人争口气,毅然决然地跨上了后座,一想到背后无遮无靠,马路上的一粒多余的石子就足以要了命,后怕是正常的。 “抓紧了!” “等一下,我想留个遗言,不,留句话—如果真出事,一定不要让我脸着地。” 原本是开玩笑,调节气氛,谁知道俄罗斯人实诚,竟然真的在思考,最后郑重其事地回复道,“做不到。” “?” “我有个堂哥就是坐人家机车死掉的,后座,事故发生时,他会像抛物线一样落在车头前方,而机车会由于惯性直接骑着他的后脑勺,最后碾压全身。” “??” “你的脸一定会先着地,这是惯性决定的。” 好吧,牛顿确实牛。 乔帅一咬牙,屁股刚挨上,机车就等不及启动了,为了不被甩出去,双手立时就搂住了对方的腰,腰很细,肉也坚实,硬邦邦的,如资本家的心肠,还来不及感概,推背感瞬间袭来,脑袋撞上她的后脊梁,有点迷糊了,伸手一抓,麻团么,为了确认,还碰了碰,心突突地狂跳,要死了要死了… “别乱摸。” “这事别找我,牛顿的锅。” “???” “牛顿第一二定律。” “惯性定律和加速度定律?” “……” “你还捏了。” “牛顿第三定律。” “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定律?” “你们俄罗斯数学真牛。” “这不是有脑子就行?!” 有内味了,看来俄罗人到了国内一样学坏,就好像诺贝尔奖得主去了中科院也得敬酒。 中科院,简称(中国国家科学养老机构),他们能力不是最突出的,腰间盘最突出,贡献不是最大的,脾气最大,资历不是最值钱的,但花钱买资历是最多的,人品不是最好的,酒量是最好的,他们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科研成果,而是长寿秘诀。 讽刺的是,他们拿着全球最高的经费,出了最少最没含金量的成果。 “你不会要我负责吧?!” “我不会负责的!” “???” 乔帅像被什么东西噎住,别的国家都是女方反串不负责任的人渣? 应该是国清不同。 听说俄罗斯女多男少,而男方经常喝烈酒,容易早夭,女方更易守寡,所以俄罗斯女性都在“对外扩张”。 外援就是香,否则公务员系统那么牛都要外援? 好吧,是怕脚盆鸡学校学生找不到工作。 戈尔迪驾驶技术很稳,道路牌有限速,用不着看,她一外国友人,看不懂,也不怕被扣分,反正也没驾照,只要不撞死人造成国际纠纷就行 ,出了事故也不怕,谁的责任最后被交警部门息事宁人,错的永远是国人,讹人是不可能的,瘸子都能说成你油门踩错,这便是中国式的好客之道。 骑行了半拉小时,乔帅才发现不对劲,这不是自己指的方向啊,怎么感觉越走越偏,比城中村还偏,这里好像是北边,反了吧? 见戈尔迪淡定、自信的模样,不像走错路,他想到了一个合理又不合理的解释,莫非—男孩子在外面果然要保护好自己。 “是不是走反了?” “???” “我有点路痴,看你抱得那么久,也不说话,以为这回走对了。” “我抱得紧是因为—,”乔帅找不到好的借口,总不能实话实说是贪图美色吧,还没结婚呢,于是他无耻地编了个借口,“怕你开太快飞出去。” “嗯嗯呐,你真是个好人。” “你怎么骂人呢?” 中国还没开始流行这个梗,俄罗斯更谈不上更新换代抑或升级软件。 “难道你不是好人?” “看情况。” “你是个坏人!” “看情况。” 戈尔迪暗道,“中文果真博大精深,哪像俺俄罗斯,脖大茎深而已。” “你往反方向骑,五百米有个交叉路口,往右,再往左,笔直开一公里左右。” “就到了?” “就回到最初的起点。” 戈尔迪有些无语,“你知道俄罗斯驾照为什么好拿吗?” “地大物博。” “你是懂驾考的。” 一条道走到黑,这踏马谁不会? 将来,老子去月球考驾照,毕竟月球已经是咱固有领土。 “你不热么?”乔帅再爱耍帅,也不会选择大夏天穿皮衣,修身是好看,但代价太大了,汗全部被衣服吸收,越收越紧,根本脱不下来,又腻又难受,“要不找个WC,我帮你把风,你换一套衣服?” 戈尔迪这回总算没坚持,骑行半小时,她也快被皮衣搞崩溃了,帅是帅 ,可是給谁看呢,也没个固定观众,像在空无一人的舞台跳独舞。 “找间旅馆吧,我听说你们这里的厕所有偷拍。” 乔帅很想反驳,一想到小视频里的厕所专区,没了勇气有了脸皮 ,一句话都不想说。 “其实,旅馆也有偷拍。” “不碍事,我带了信号PBQ。” “出门带信号PBQ,你是懂旅馆的。” 戈尔迪又骑了十分钟,总算遇到一家“精武旅社”,乔帅差点看成“精武鸭脖”,不知道以为食品巨头跨界了。 “你看着我的车,别让人刮了我自己进去。” 不让我进去,毛妹子,你是懂男人的。 ------------ 第十三章:俄版毛贤敏 “铝人斗是麻烦精,”乔帅靠在大魔鬼车头,足足等了一刻钟的他骂骂咧咧,“老子穿脱一起也才两分钟。” 夏日炎炎,乔帅衣裤都汗津津的,粘在身上特难受,上一世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在工厂打螺丝 ,不过,在工厂不是想脱就能脱的,而现在—也不是想脱就能脱的。 “你等不及了?!” 乔帅刚想回复“那不是屁话”,却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止住了话头,实在是对方的穿着太惊艳了。 她一身纯黑夏季套装款款而来,上衣是雪纺衫,下身是套裙 ,哭泣的腰带包裹着纤细的腰身,这身套装只是普通的修身款,却被她穿出了定制款的范儿,更别提那梦幻般的黑丝,脚下还是那双皮靴,却与套装相得益彰,遥相呼应。 乔帅第一次注意到,她还右耳戴了耳环,镶了个碎钻,不怎么大,不注意一定会忽略。 看到这种打扮的女人,乔帅莫名有种熟悉感,在脑海里苦苦百度,终于大彻大悟,“大嫂,不,毛贤敏?” “???” “你也看《财阀家的小儿子》?” “中国剧?” 乔帅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起点中文网还没开始进军南棒,原著都没出现,更别提改编剧了,十几年后,曾红极一时,他最喜欢的还是大嫂,边看边直呼好吃不如嫂子,戈尔迪这一身打扮加上她酷似毛贤敏的身段和脸型,抛开那一头金发,叫人恍惚,一点都不奇怪,朴智炫来了都觉得像。 “南棒的。” “?” “小韩民国。” “??” “就是和日本不对付的韩国。” “日本和韩国不是中国的?” “???” 乔帅惊喜地跳脚,毛妹子是懂领土划分的,这么说也没错,这俩不肖子孙,都是喊咱爸爸的 ,至少几十年前是这样,直到他们在青楼上班的妈妈出轨二婚后有了继父,就认贼作父了,“你是这么认为的?” “这不是常识?” 好家伙,敢情大毛兄弟们都这么想? “每回你们找我们要北方四岛 ,我待在这里都胆战心惊.生怕受牵连 ,不过,我有些纳闷,同学们好像比们都更希望北方四岛是俄罗斯的,你们果然是大度的国家。” 乔帅豪气干云,豪迈道,“你就是把日韩领土(不包括琉球群岛,那是中国的)都吞了,咱眼都不带眨一下,反正都是邻居,远一点近一点都一样。” 戈尔迪心中一咯噔,中国是有多想和俄罗斯做邻居? “你是这么认为的?” “这不是常识?” 二人开始原路返回,这回,乔帅不敢抓太紧,边抱边看路,生怕路又白走了,不到一刻钟,果真回到原点。 乔帅很快就发现一件事,戈尔迪换了套裙后,车速过快,没压住,套裙就会翻上来,行人或许没感觉,但套裙偶尔会打到他的脸,打得心痒痒,想看要不敢看。 “白不白?” “白,又白又长。” “???,”戈尔迪疑惑不已,“我问的油菜花。” 乔帅不尴尬一点,狡辩道,“我说的是它的茎。” “你眼睛不错,我都花了。” “都说你们是种地民族,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我家去?” “你家是大地主?” 乔家世代务农,对土地格外敏感,地理课学得最好,他可是知道俄罗斯不到三万的大地主拥有七千万俄亩土地,而一千三百多万农户才拥有七千五百万俄亩。 远东是块荒地,大俄一直想开荒 ,給地給钱,就是没人愿意去,这些年,一直鼓励国人到远东种地,甚至打算全部承包。 “我爸说我家不是。” “你家到底有多少地?” 你爸说不是就不是,王爸还唱自己一无所有呢。 “好像不到两万俄亩。” 乔帅被震惊成了表情包,什么时候“不到”二字也能这么装逼。 我不到一米九/18CM,存款不到一亿,我踏马骄傲了么? “越来越偏了,难道你家也住森林里?” “你家住森林?!” “森林也是我家的。” “传说是真的,你儿时的玩伴真是棕熊?” 没别的心思,他就是好奇,中国进入现代化太快了,大自然都打成了敌人,恨不得砍掉所有大树,挖空矿产,挖平泥沙,全兑换成高楼大厦,据说一二线城市都开始下沉了,主打一个,不给后代留一点绿,除了引进黑人。 “当然不是—。“ 乔帅有种梦想幻灭的挫败感。 “还有白熊、黑熊,老虎和狮子,偶尔也有蟒蛇、鳄鱼、野猪什么的。” 听完,由不得他不羡慕,这一个个宠物放到国内都是动物园站C位的一哥一姐,悲哀地是,身价都比自己高,别不信,他被人撞死,赔五十万顶天,而撞死它们任何一个,不仅赔偿是百万起步,还要面临坐牢,而他就是白死。 “我手机里有大脸猫和孙悟空的照片。” “???” “大脸猫是一只河马,孙悟空是我养的尼日尔三角洲红疣猴,我干爹。” “现在用果子就可以玩包养?” “小时候,它救过我,所以我就认它做干爹了。” 戈尔迪停下车,乔帅依依不舍地把手从她腰间拿开,终于回到了城中村,给乔帅的感觉是,比重生还像做梦。 “这就是你说的潜龙山庄?” “你就说它地势浅不浅吧?” 潜龙山庄背后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可远眺,可近观,也由于它的高大,凸显得下方的城中村地势狭窄。这座大山也有个诨名“不孕山”,传说不孕不育的人进山待足一年,出山后就能看到老婆抱着孩子迎接他,故此也叫“绿帽山”。 “走了 ,有王羲之的消息,一定要联络我。” 乔帅简单地和她挥手告别,打着哈欠往里走,刚到门口就遇到老豆乔正淳,他正用审视地目光看着他,刚想解释,就听乔正淳咋咋呼呼道,“你可别让你妈知道,花钱大手大脚地,什么家庭啊,找代驾。” “没收钱。” “卧槽,白嫖!” “顺道而已。” “那人你认识?” “认识啊。”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染发了,以后还得了?!”乔帅义正言辞道,“你小子可别好的不学学染发,这世道,头发黑都找不着媳妇,得皮肤黑心黑。” 乔帅乍听之下,追问道,“十八楼的小仙女终于远嫁非洲了?” “可不,她妈天天在你妈耳边吹,他黑人女婿有多好,又高又帅,父亲还是部落酋长 ,只要回非洲就继承家业 。” 乔父这么一梳理,他可全想起来了,上一世,这位眼高手低的名牌大学生邻居,芳龄二十五,长得也算花容月貌,一代校花 ,追她的人不少,一个都瞧不上,高不成低不就,要车要房要彩礼,最后在酒吧邂逅了做服务员的非洲留学生,寻死觅活要低嫁,不要车不要房自掏腰包把自己嫁了,一到非洲就被没收了证件,原来啊,这黑孙子在非洲就是个一事无成的混子 ,来中国就是图奖学金的,家里还有两个老婆,八个娃 ,小仙女插翅难逃,不久就生了个黑仔,平常要伺候两个大太太,还要被逼着接客养活全家,运气好是一对一,倒霉的日子像遇到野牛群,一群一群来,后来,似乎也没再回国 ,大约是死了。 后世曾流行过一段话 ,你追不上的女神,在黑人眼里连人都不是。 乔帅听到后也曾嗤之以鼻、会心一笑,还有什么好矜持,你的矜持换来的是女人对外人越来越不矜持。 “你这一大早上,干啥去了?” “创业。” “又搁哪做梦呢?” 有一瞬间,乔帅很想倒反天罡,从小到大,做什么父母都不支持,也是那时候开始,他都有些看不起自己,可重生后,没有父母搅局,做什么都顺利得一逼。 “爹,你说有没有可能,咱俩不是亲父子?!” “哈哈哈,就咱俩这不要脸的劲,说不是亲父子,有人信么?!” 乔帅很想反驳,上辈子咱脸皮薄,一事无成,也没见你质疑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你和妈对我找对象怎么看?!” “你找的对象又不和我睡,关我屁事?” “你们不打算催我传宗接代?” 乔帅恍惚了,上辈子他一直觉得愧对父母,没能尽孝,也没能延续乔家香火。 “你不会以为我们是因为传宗接代才生下你的吧?” “不然呢?” “你只是个意外,我和你妈其实是想丁克的。” “???” 乔帅支吾半天,找不出反驳的话,他本来想问问,父母对女方有什么特殊的要求,譬如喜欢胸怀宽广还是小肚鸡肠,对家境、性格、性别有没有看法,最后是国籍,毕竟后世有一个亿的小仙女被资本洗脑,非霸道总裁不嫁,彩礼高到要分期付款,车房要写她名字,婚后要负责她一大家子,竞争力是没有一点,所以他都萌生了找外国老婆的想法,便宜好用又好看,何乐而不为? “爹,你有点耽误我进行对外进出口贸易。” “?????” ------------ 第十四章:休闲小游戏 乔帅回房间就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双Q自动登录上了,今天消息通知有点多,大多数来自他的好大儿,义父叫得贼溜。 “义父,你懂俄语?” “懂亿点点。” “你俩真去领证了?” “骗你的,我一黄花大小伙,硬奸不能移,喂吾不能屈,她想结婚就结婚,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就说嘛,那么好看的女孩,还是外国人,没道理看上你。” 乔帅咧嘴一笑,要放大招了,他装作不经意说道,“中途她载我去了旅馆。” “你提出来的?” “她。” “多久?!” “一刻钟,不过这不能怪我,是她太快了,”乔帅在房间里都快乐疯了,“你知道的,什么东西熟练了,速度就快。” “你用了几个姿势?” “一个。” 乔帅全程都呆在机车旁,动都没动,可不就是一个姿势。 好大儿就是好骗,现代范思哲啊。 “那仙女姐姐怎么评价你的?” “咋滴,你要写感言or产品评估?” “我单纯就是对二娘好奇。” “好奇就是沦陷的开始,你踏马是要挖墙脚啊 ,”乔帅假装生气道,“你打算怎么补偿完?” “请你包夜。” “你最好不是说上网。” “没钱。” “刚給了你几千块。” “被我妈拿走了,以后娶媳妇。” “什么媳妇这么贵?”乔帅说完,终于露出獠牙,“今晚带你去玩个刺激的休闲小游戏。” “又挖菜?” “我只给你透露两点,一临水,二不穿衣服。” “这么刺激?!” 泳池派对、湿身肉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个不经常参与劳作的人,第一回进行长时间劳作,腰酸背痛腿抽筋都是正常现象,他刚洗完澡,老式风扇忽忽地转动,头发也一点点变干,便喊疼边想钱边后悔,后悔完又想钱又喊疼,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义父,你不会再坑我了吧?” “看心情。” “???” 如果乔帅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吴涛或许会退缩,但他不是啊,很直接很坦荡,九年义务教育告诉他,骗子不是这样子的,就像后世那个砖家多如狗,精(精致的)鹰(利己主义者)遍地走的时代,转基因砖家直接和你摊牌,我踏马才不是真专家,懂什么转基因,人家孟山都公司大方,給了辣么多钱,不是真的也必须是真的,至于你们这些信咱的蠢猪,转基因会不会改变基因、吃了会不会对健康有害,呵,我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你吃死了咋办,你都不属于阳间人了,维权找阎王,找我,你看我理不理? 乔帅可不知道吴涛又化身了脑补怪,他真的很想对他说,好大儿,你爹我就是要坑你 ,你就说跟不跟吧? “我信你。” “十二点之后,骑电动车来接我。” “我需要带什么?” “我都給你准备好了 ,让你上战场,岂能不准备装备,那也太不要脸了。” 除了“上战场”三个字,后续内容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到。 当然啦,就算听到,他也不信乔帅是个要脸的人。 “感谢义父恩赐。” “用完要还的。” “???” 乔帅果断退出双Q ,这厮忽然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不知缘故,也懒得追问。 现在的年轻人,请玩游戏还浑身戾气,一点义子的自觉都没有,差评。 收拾好心情,乔帅打开房门,推开杂物间,几番寻找,终于七拼八凑出一套像模像样的渔具全家桶,乔正淳曾经是个钓鱼发烧友 ,直到他有了媳妇 ,爱好就进了棺材,后来虽然不钓,但遇到X手钓具,也依旧心动,不管是大型网兜、氧气泵、电网、波塞冬同款三叉戟…,只要是便宜皮实的渔具,他都有收藏,甚至多数都不是普通钓鱼人用得到的,而是做渔业生意的卖鱼佬才会需要。 乔帅望着两套大小不一的钓鱼服发呆,目测过大小以后,啧啧称奇道,“我全家没一个能穿上这钓鱼服,偏偏sizes和桃子刚好,真踏马天选打工人。” 不用说,这第二个创业项目正是卖鱼。 甭管名头好不好听,毕竟首富、富豪之中就没听过卖鱼的,卖鱼佬中最富盛名的居然是高启强,但卖鱼这一行是真挣钱,也就渔业资源不能垄断,否则分分钟出个万亿市值的渔业系,年缴税堪比烟草集团。 乔帅可没进货渠道,更没打算当职业,顶多算个兼职,野生卖鱼强,许多钓鱼发烧友也会拿钓来的战利品拿去卖,补贴家用,而且野生的东西最受市场欢迎,有价无市,而他要的就是无本经营,一本万利,毕竟再便宜的进价都比不上白嫖。 在白嫖大自然上,人类一直名列前茅。 乔帅继续在杂货房淘金,鱼竿、浮标之类可以忽略不计,又找了十分钟才停下来思考,还需要几个大红盆和大红桶,家里只有乔父的洗脚桶可以用,可乔帅怕乔父的脚气会熏死鱼 ,果断选择—白嫖吴涛 ,有几个算几个,不够再去市场上买,这也让他意识到那个严峻的问题,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白嫖。 “你在找什么?!” 乔帅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竟听出乔父语气中的心虚,有猫腻,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诈一诈,“终于被你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我就是—爱和正义的,汉服美少男战士,我要代表嫦娥,消灭你!” 这么中二的台词经灵魂三十七岁的乔帅一说,更二了。 “你又玩游戏了?” “爸,你的秘密都已经被我发现了,”乔帅换上了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你不表示表示?” “是你妈派你来的?!” “当然是丽萍太君派我来的。” “想诈我,也不看看你爹姓什么!” “姓乔怎么了?”乔帅也有点疑惑,莫非乔家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怎么 ,不过,你妈若是发现,一定会亲自动手,绝不会派人。” “你这么肯定?” 不愧是夫妻。 “她和我一样抠,不找你,还能省点跑腿费。” 乔父二话不说,从袜子里掏出一百块钱,“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然后,乔父潇洒地走开,仿佛一个莫得感情的冷酷杀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乔帅这下更欣慰了,到现在他都不了解自己知道的是什么秘密,然而封口费已经到账,由衷地感慨果然是一家人,不用做亲子鉴定的那种。 一百块不多,也是靠实力挣(骗)来的。 才刚走出去,钱还没揣进兜,就看到丽萍太君在准备做中饭 ,骨头汤已经出了水,海带也洗净了,正打算放进高压锅,阳台上,三眼煤炉里煤已然烧得通红,正冒着浓烟。 乔帅看着三眼煤炉,像看古董一样,十六年后,几乎没有人家用煤炉烧饭了,取而代之的是燃气、天然气等清洁能源,用煤炉无一例外都会被投诉。 这还不算什么,连农村土灶都被剥夺了使用权,用专家的话说,农民都是百万富翁,用得起气,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土地租了。 说实话,听到这话,乔帅很有打死他们的心,但现在再想起,心态平和多了—洗干净屁屁,满清十大酷刑,挑一个吧? 取缔的理由太多了,一是国际上针对发展中国家的阳谋即碳排放标准,二是原始生火方式的确污染环境 ,三是燃气公司即将登上历史舞台。 “妈,这煤炉以后别扔,博物馆会收。” 丽萍太君杏眼一瞪,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抢走了刚捂热乎的一百块,“钱给我,煤炉是你的 ,找博物馆要钱去。” “要不到,博物馆比我还不要脸,拿传国玉玺去,都只给五百,顶多加一面锦旗,还不报销来回路费。” 乔父的脸色忽冷忽热,几乎能听见脸在说话,那是咱的私房钱啊。 “你和你爸在杂物房嘀咕什么呢?” “他支持我创业,打算带我去捕鱼,拿到市场上去卖,他认识几个好地方,薅大自然羊毛,赚的都是自己的。” 乔母冷哼一声,“你别听他的,他不过找个由头去钓鱼,如果没和我结婚,他现在就是个钓鱼佬。” “老佛爷教训的是。” “既然妈不让爸去,支援我几个水桶水盆总行吧,鱼最重要的就是新鲜,死鱼只能找饭店收。” “儿子出息了,连这种秘辛都知道。” 秘辛个鬼,全中国都知道这种潜规则。 “差多少问你爸要 。” 乔帅假装委屈地撒娇道,“你们还真舍得让我一个人去河里捞鱼?” “为什么舍不得,你是去捞鱼,捞的又不是鲨鱼。” “你又不是不会游泳,有吴涛在,他水性好,淹不死你。” “以你爸胆小的个性,他选的地儿百分百安全。” 乔帅不以为意,冷哼道,“百分百安全您也信,那我是咋出生的?!” 丽萍太君气得大呼,“老乔,看到我搓衣板没?!” 很快,狗腿子乔公公就屁颠屁颠地拿来了搓衣板,双手奉上,“这儿呢。” “你跪下。” “我凭什么跪下?” “子债父偿,谁让你没做好安全措施。” “……。” ------------ 第十五章:捕鱼达人 乔帅躺在两条并排的麻条石上,不小心又睡着了,他刻意提前半个钟头,将工具都一一搬下楼,包括亲爹赞助的两个大红盆及三个大红桶,喜滋滋地等着最佳打工人,梦没甚稀奇,前一天是小青菜和哗啦啦的钱,今夜则是成堆的鱼虾蟹和哗啦啦的钱。 他露出满意的弧度,连梦到的美人都替换成了美人鱼,只不过这个王子直接把美人鱼论斤卖了,按鲨鱼价卖的,主打无奸不商,忘恩负义。 女人只会影响成为徽省首富的速度。 梦着梦着,他开始说梦话了,“玛德,这会所也太缺德了,少妇倒是正点,尾巴跟真的一样,就是身上太腥,嘴太咸,这是喝生理盐水为生是咋滴。” “义父!” 随着吴涛的叫嚷,乔帅这才从梦中醒来,刚睁眼就忍不住找水喝,气喘如牛 ,抄起手边的挖哈哈瓶装水就往嘴里灌。 “你这是睡渴了?” “做了个艹军梦,全是海鲜,你不懂的。” “我懂,”吴涛强忍住憋笑,一本正经地回复道,“您可能是鱼包鱼过敏。” “鱼包鱼?我这辈子都没吃过。” 才过一秒,乔帅终于顿悟,不可思议地望着吴涛,这孙子开窍了,车速还不慢,孺子可教也。 “小视频没白看,继续保持,你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今晚鱼包鱼么?” “咋滴,你还想出海啊?” 吴涛没听出歧义,豪情万丈道,“我觉得女人就像海里的一条条鱼,而我甘做一个捕鱼达人。” “你直接说海王得了。” “海龙王么?会不会太托大?” “我爹结婚前就是捕鱼达人。” “阿姨知道吗?” “那肯定啊,就因为结婚,我爹被迫离开钓鱼事业。” “叔叔认识的鱼多吗?” “我爹说,全大海里的鱼类都和他有八拜之交,想钓哪条哪条就咬钩,而且相当主动。” “咱爹这么牛?”吴涛兴奋到手舞足蹈。 “我第一次钓鱼还是我爹教的。” 吴涛手中的水壶差点掉地上,眸中闪着光,“咱爹命真硬 ,身体倍棒,听说阿姨脾气不大好,动不动就九阴白骨爪。” “九阴白骨爪是可以化解的,我爹最擅长的功夫是玉帝推车和耶稣传教士,区区无骨鸡爪,算得了什么?” “咱们家也太开放了。” 乔帅扔给他一套钓鱼服,吩咐道,“这套燕尾服是你的了。” 吴涛满心欢喜地接过,拆开一看 心凉了半截,这踏马哪是燕尾服,当我瞎么,分明是钓鱼服,合着今夜的泳装派对对象都是鱼。 “哥,说好了不坑的。” “我没答应,”言毕,一把将用雨布盖着的渔具都掀开,“工具我独揽,你出个人就行,我六你四,保证挣得比卖菜多。而且,这是一笔长达三个月的大买卖,卖完大学四年学费生活费就全有了。就说干不干吧?” 一听能挣老多钱,吴涛眼睛都亮了,坚定道,“义父坑我,是我的福气。其实,我爹婚前也是海王,所以,我是有海王基因的男银。” 都不用乔帅指挥,吴涛就自觉搬运起渔具,往三轮车上扛,边扛边观察这批货物,别看一两样值不了几个钱,加一起对一个学生而言绝对是个大数目,看来义父十分看好卖鱼的前景,投入太大了,估计把刚赚到的钱都花了,渔具表面虽旧,但看着就专业,否则为何氧气泵、钓鱼服都出来了? 夜色阑珊。今夜就没有月亮了,理解,公务员需要销假,不知道到哪个星球浪去了。乔帅心中对月亮颇为不屑,今年还不是你并入的日子,你就已经掌握了公务员的处世哲学—摸鱼及吃空饷,不愧是咱的固有领土。 “往西南方向,经十里铺,约千米距离,有个老旧小区,从里面插过去,有个大鱼塘,塘里啥都有。” “有女朋友么?” “有,你要是能把塘掏干,别说女朋友,丈母娘都陪嫁,岳父送入洞房。” 吴涛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于是补救道,“哥,我不想找中国的,反正她们更喜欢黑大爷,我又不想娶个X手马桶回家,我想好了,嫂子那样的外国妞,挺好。” “还惦记你二娘呢?” “绝对没有,”吴涛拼命摆手,“我…更喜欢英国妞,像安妮海瑟薇那种洋娃娃。” 乔帅撇撇嘴,“我也不打击你,就问你一件事,凭你的舒州方言版英语,觉得成功搭讪一个洋妞的成功率有多大?” “……。” 中式英文和美式中文都同样可笑,更何况混入方言,造成外国人听不懂,中国人也听不懂,至于造成方言外文的本地人能否都听懂 ,这是个很玄学的事情。 使用外文频率过高,代表一个国家自卑过剩。 经常听到某偏科学霸理科几乎满分,偏偏英语太差,憾负大学,听到既可悲又可笑。 更可笑的是,多数家长和学生竟以会英文为荣,就像屎壳郎以搬运米田共为荣,每年花在英语上的时间和金钱与日俱增。 乔帅语言天赋奇特,英文不行,勉强能应付日常生活,但俄语、德语学得贼溜,用他的话说,这两种语言和粤语一样,骂起人来比较酷,至于日语—那踏马不是中国方言,我直播倒立吃翔。 “哥,你能不能教我英式英语?” “看英剧。” “不纯粹,俚语难懂。” “看英剧—小视频。” “小视频的俚语好懂?!” “不知道,但是纯粹啊,易学,词汇量不多但意义深远,譬如:oh,mygad,Dad hit me,Don't be British,包教包会。” 听完,吴涛脸色比之前更黑,感概跨过最深最多的坑都是义父挖的,直接摆臭脸道,“这些都是女方的台词,而且都不是地下能用的。” “别人我不了解,但你一定用得上。” 乔帅得意地笑了,前世的吴妻强势又霸道,既是小仙女、媚黑女,又是伏弟/娘魔,妥妥的攻,而吴涛除了受,别无选择,每回见他,都感到阴气逼人,提醒了无数遍,身上有黑桃纹身的女人要远离,可惜他没听。 “二爹,你看人真准。” 乔帅还没得意两秒,吴涛却进行了反攻,暗戳戳地质询道,“这么拼命挣钱,是为了赚够彩礼么?不是都说俄罗斯没彩礼,娶老婆和买屉生煎一样容易?” “你这是污蔑,”乔帅语气透着痛彻心扉、大彻大悟,“买生煎难多了,还得排队,娶俄罗斯媳妇,人家都是上门送货,包退包换。” “还能包换,姐妹互换?” “瞎扯什么,那可是咱小姨子。” “不行么?” “我这人比较专一,除非—双胞胎或多胞胎。” 此去经时,吴涛费力地踩着三轮,乔帅坐在车上,不时聊天,不时看周边道路上的夜色,昏昏欲睡,要是被上班的社畜看见,这副模样,妥妥公司副总级别,领导嘛,和普通人自然有差距,普通人会的,领导不需要都会,普通人知道的,领导不需要知道,普通人都不会的,领导更不会,普通人是作为领导的NPC存在,干活及背锅,而各大企业之所以设置那么多大小领导,都是替副总级别的背锅,简称次一级背锅侠 ,而预备役副总们就更明显了,是替总经理和董事长背锅的,简称高级背锅侠,最后,总经理和董事长,简称神级背锅侠 ,对应的是各大股东 ,由此得出结论,这世上不存在上下级关系,老板也是打工人。 “为什么不把二娘喊出来?!” “她很忙。” “我也忙啊。” 乔帅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啥活都不干,除了玩游戏就是追《乡村爱情2》。” 吴涛像被踩中了尾巴,辩解道,“我追的是菜岛愛,不是谢小脚。” “我不信。” 前世乔帅这个时间段到过吴涛家,意外发现,他和上初中的妹妹都在津津有味地追大型科幻系列剧《乡村爱情》,当时他也是抵死不认,被乔帅笑话了几个月。 据小道消息,刘慈欣《乡村教师》的灵感就是从《乡村爱情》中来的,他媳妇爱看。 “你这样,二娘很可能会不要你,另攀高枝。” “这不是很正常,哪有一份工作干一辈子的,她另谋高就,说明她从我这获得了足够多的晋升资本,间接证明了咱的优秀,她若跳槽,咱与有荣焉。” “卧槽!不愧是我义父,把戴绿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耳目一新。” “这话是你告诉咱的。” “我怎么不记得?” “十几年后说的。” “???” 吴涛扭过头,专心骑车,不想再搭理巧言令色的二爹爹 ,夏虫不可语冰,驴唇不对马嘴 ,身后的乔帅却急眼了,一直想说话,被他无视掉,一不小心骑进了树林里。 “哥,你咋不提醒我?” “你不让我说话啊。” “我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没错。” “你咋不提醒我?” “你不让我说话啊。” “……。” ------------ 第十六章:风水宝地 乔父钓鱼讲究风水,且注重科学,他一不用罗盘,二不用龟甲,三不求佛问道,他只有一个标准,但凡钓一整天,钓不到超过五条大鱼即风水不好 ,必须换个位置,最短距离不得低于一百米。 在乔父有限的钓鱼生涯,他或许不是资历最丰富的,不是获得鱼量最丰富的,但却是更换钓鱼地最丰富的。 没办法,舒州就找不到适合他钓鱼的风水宝地。 “咱爹指定的风水宝地在哪?!” “除舒州以外的地方。” “?” “桃子,老祖宗的智慧虽有用,但更要相信科学。” “科学?”吴涛脸瞬间成了茄色,“你一路上給我普及的那啥姜尚《十二字阴阳垂钓风水秘术》是什么?” “那个啊,是玄学。” “钓鱼也讲玄学,姜子牙是否太无聊了?” “愿者上钩嘛,人家八十多岁,钓鱼真的是为了鱼么?” “那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乔帅回过头,狞笑道,“有个二逼来问为什么啊?” “……。” 再不问了,问就是二逼。 “到了!”乔帅打着手电筒,指着眼前能见度为零的一片黑暗,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儿是我的幸运塘,我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没的,太怀念了。” “第一次什么?”这回,吴涛学乖了,而且他知道乔帅和自己一样,都保留着第一次,第一次这种壮举,没有哪个男人能忍住不炫耀,“你骗不了我。” 乔帅咳嗽一声,心中暗骂这小王八蛋居然长脑子了,长此以往,电信诈骗和小仙女都奈何他不得了。 “别唧唧歪歪,把车停那边槐树下,用链子锁锁起来,堤坝太窄,过不去。” “唉?”一想到要走许多路,吴涛腿都直哆嗦。 “唉什么唉?趁现在没结婚,你才有时间陪咱钓鱼,一旦结了,出门都要报备。我以后是徽省首富的男人,趁我还没发迹前,好好抱大腿,少不了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 “我給你签名,你拿去卖,我七你三。” “都首富了,你还要收我利息?” “首富怎么了,一百亿是钱,一块钱就不是了?你别听那些心灵鸡汤,什么比尔盖茨看见地上几十万块眼都不带眨就走,那是人多,你换个僻静的地方看看,一毛钱人家都不会放过,他可是犹太人。” “哥,你怎么对有钱人这么了解?” “因为,有钱人也是人 ,人的心理是共通的。” “我更希望物理上能共通,比如我和他都拥有一个亿。” “你这笑话不错,比姜昆都强。” 乔帅催促他赶紧换上钓鱼服,别说,太尼玛合身了,就像量身定制。 “老道掐指一算,你前世必定是个钓鱼佬。” 乔帅背过身,像个世外高人。 “哥,你等等我。” 吴涛扛着桶和盆,十足的棒棒,而乔帅手里就轻松多了,就几个网兜、探照灯。 “我知道你水性也没多好,給你选个浅水区,可别淹死了。” 辣麽好的NPC,可不能死太早。 “我(喔)谢谢(xiaxia)侬啊。” “都是兄(die)弟,客气啥?!” 乔帅扔下多余的网兜,只挑了四个大型的,戴上头灯 ,从容不迫地拿了一个桶就丢下吴涛往不远处的稻田走去。这里实际上是乡下,附近有许多住户 ,开垦了不少田地,至于这里满是鱼资源的池塘(天堂),大多数靠天意和时间积累,少部分则是有人工养殖 ,乔帅不傻,人工养殖的不会碰,碰就碰天意。 “哥,你去哪?!” “鱼交给你了,我去田里抓龙虾、青蛙、黄鳝、泥鳅什么的,纯天然的价格更贵。” “我怕黑。” “把探照灯打开,有备用电源,够用了。” “我怕鬼。” “你连镜子都敢照,怕鬼,说出去谁信?” 他只好偃旗息鼓,黑和鬼都不如乔帅那张嘴可怕,他怕再听下去,非气得把水鬼抓出来嚯嚯几分钟。 探照灯如愿打开,乔帅走得更快了。 乔帅还是关心桃子的,隔半小时看一次探照灯,灯亮着,人应该没事,鬼也没出现,毕竟人点烛,鬼吹灯嘛,我探照灯,鬼吹个鬼?! 这踏马叫降维打击。 乔帅抄着网兜,心里乐滋滋,听取蛙声一群又一群,绝逼大丰收。 两小时后,乔帅才勉强扛着桶和网兜一瘸一拐地缓慢前行,丰收的喜悦瞬间化身幸福的烦恼,就好比新婚后的夜夜笙歌,没几天就成了鬼哭狼嚎,雅买碟和秋豆麻袋喊得比女方还勤。 “别哇哇叫了,烦人。” 乔帅对着青蛙一通乱喊,适得其反,青蛙们叫得更换,更生龙活虎了 ,网兜一摇一晃,差点没给晃脑震荡,他现在也有一些后悔,还是经验不足闹的,早知道弄个麻袋来,用网兜纯纯是傻逼。 与乔帅生无可恋的表情形成对比的则是表面上柔若无骨的吴涛,正坐在田坝上悠闲地歇息。 “叫你来干活的,你还休息上了?” 谁知吴涛风轻云淡地指着背后的桶和盆,毫不在意地介绍道,“我这里的鱼品种丰富咧,鲫鱼鲤鱼甲鱼小黄鱼,泥鳅螃蟹乌龟小龙虾 ,都塞得满满的,实在装不下了。要不,你清点一下?!” 我干了啥? 本以为抓到的是个免费的NPC,却原来是个钓鱼大师,乔帅靠近探照灯,仔仔细细地观察,更是心惊不已,加起来不得几百斤,这要是来个钓鱼高考,妥妥状元之姿。 卧槽,捡到宝了。 上辈子他可是完全没显露过这方面的才华,当然,这也是因为,乔帅将钓鱼当成了兴趣,而吴涛掌握的方法更像个正经鱼贩子。 “我踏马就说你前世是钓鱼佬吧,看来孟婆汤你是偷偷倒掉了。” 吴涛憨厚地接过乔帅递过来的一兜兜青蛙和一红桶黄鳝泥鳅大合集。 “二爹 ,咱要发啦。” “别叫辣麽大声,这些虽然大都是野生的,可长在人家地里、池塘里,他们非要说是他家养殖的,你又该如何应对?” “那让他们叫一声,看它们答不答应?” “你猴哥看多了吧?” “最近这几天,我多了些感触,勤劳善良不能致富,只会更穷,有钱人我总结来有几个重要特征,第一长得不行,嘴厉害,第二,脸皮厚,会忽悠,第三,热情开朗,被拒绝也无所吊谓,第四,会钻营,投机取巧 ,利欲熏心,第五…。” 还没总结完,就被乔帅拉住,他有点郁闷,记得刚才也没拧开他天灵盖啊,咋突然就开窍了,莫非真被水鬼互换了灵魂? “哪个论坛看来的?” 乔帅不相信这会是出版物里的内容,谁不知道,但凡被出版的书籍,没一句真话,尤其是成功人士的成功学,忽悠了多少上天台吹风的同志,为养老机构减轻了巨大的负担。 “就…根据某个富豪的形象得来的。” “哪个二逼富豪,我认不认识?” “你肯定认识。” “谁?” “你啊,不是说,你是未来的徽省首富么?!” “…。” 乔帅差点被噎住,吹过的牛终于报应到了自己。 “你这是污蔑,没一样对的上,尤其是长得不行这一条,就我这模样也叫不行,你叫德华情何以堪?” “德华长得是不行啊。” “兄(die)弟,你标准这么高么?” “猪八戒演得确实不错,不过颜值真的不行。” “那踏马叫马德华。” 吴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叹息,“那个德华啊,长得行,业务不行。” 乔帅累到腰都快直不起来,随意找了个田坝就躺下,月亮真休假了,连星星都翘班,黑咕隆咚,一如这个世界。 “我观察过了,这附近十公里的渔业资源够咱们嚯嚯一个月的,再多就会被村民察觉,所以你一定要特别小心,遇到村民,你可以假装来走亲戚,如果发现你提着渔具,千万别慌,大大方方告诉他们,你是干养殖的,才下班就来看亲戚,问你是哪家的,往远了说 ,这里经常有陌生人来偷鱼,村民都很警觉,你还要热情地邀请他和你一块去,人都懒,他肯定会谢绝的。” “profession!” “用不着拍马屁,这不过是前人的经验而已。” “难不成是咱爹?” 乔帅尴尬地一笑而过,儿时乔正淳偶尔会躲着潮丽萍带乔帅到这儿钓鱼,不为鱼,只为那种偷偷摸摸的快感,倘若钓到了大鱼,就和他共谋是某家菜市场买的,顺便从乔母手里捞点零花钱。 乔帅有理由怀疑,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因为带他来一回,第二天乔父抽烟的档次就升一级。 “还不快走,被走夜路的村民缠上,会很麻烦的。” 于是,二人有步骤地转移“赃物”,由于距离和体力的原因,速度不是很快,足足转移了近半个小时才结束。 “又去菜市场?” “傻啊,菜才多少利润,人家同意你卖不过是因为利润低,卖了就卖了,其它菜贩子也不会太吵,可是卖海鲜就不行了,这玩意才是菜市场利润最高的玩意,不闹腾才怪,所以,别想着走捷径,我知道一个地方,卖这些玩意贼快。” ------------ 第十七章:location的重要性 “难不成是黑市?” 乔帅恨不能拧开他的天灵盖,卖个鱼至于去黑市么,又不是中华鲟。 这个便宜儿子的智商太感人了。 都是中国教育的错。 回想到后世烂到根茎的教育,乔帅也是一肚子火,抛开日系风满满的教科书,曹德旺的福耀大学得不到办学资质,反而培养间谍的日本人学校开得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怀疑山东、苏州都已被渗透。 为什么? 在自己国家爱国,居然被自家抵制,内鬼层出不穷,外国培养的留学生进了体制内,甚而能影响政策,国内的人想进都进不去,一个普通的外国佬到了国内就成了土皇帝,可以对国人颐指气使,而官方的态度永远是息事宁人,不解决事,只解决人,而且把错误永远归结給自己人,真正做到了客人就是上帝。 说华夏不是殖民地,很难让人信服。 乔帅再次回忆十几年后,梦回清朝末年,现在他重生了,不知道之后的华夏是否真的沦陷,还存不存在? 当然,他也不怎么关心,留学生入学就发财,老子爹妈起早贪黑才凑够学费,有的人甚至卖血卖肾卖春,你叫我爱国? “哪那么多废话,踩你的三轮。” 二人好不容易将战利品搬上车,都有些乏了,连吴涛都是踩一阵歇一阵,累得像条狗,耽误了不少时间,才渐渐离开这里,到了公路,别说,夜晚的公路就是敞亮,随便整,只要不碰到渣土车和醉驾,出意外的机会不大。 吴涛实在没力气了,才换乔帅踩一段路,二人不断轮回交替着。 “二爹,你说的那个收野味的饭店到底在哪啊?!” “不远处。” “不远是多远?” “就是很近的意思。” “很近是多近?” “就踏马不远的意思。” “…。” 得,问了个寂寞。 直到乔帅腿肚子都踩酸痛,才终于意识到卖鱼佬这一行业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暴利确实暴利,年入几十万小case,但起早贪黑也是真的。 好不容易重生了,可不能再累得像苦力,前世做了资本家的奴隶,莫非今生做医院的搬运工,那老子不如直接去太平间搬尸体,那是普通人唯一能挣医院钱的地方,否则不管蹉跎一世还是富贵一生,只是在替医院保管。 乔帅又想到了上一世卡里还有一万多块钱没取,心疼自己10s,毕竟便宜谁也不能便宜银行,如果往后做生意,也切忌不找银行贷款,不往银行存钱,毕竟前首富老王同志,没有败给竞争对手,而是败给了银行,试着想想,顺风顺水时,银行像狗一样跪舔,想贷多少贷多少,一旦逆风,催债就像有杀父之仇,有机会翻盘都被搅黄 ,虽然大家觉得老王是个好人,就是脸皮太薄,你看人家孙正义,欠了上万亿,行长恨不能每时每刻都跪舔人家的脚底板,满天神佛都祷告个遍,求他别死而且大富大贵 ,多子多福,亲儿子都做不到这点 ,可老王不过区区几千亿就贱卖资产抵债,人太善良真不适合从商啊。 首负又怎样,首负早晚变首富。 只要我欠的钱够多,银行就会借我更多,毕竟手里没钱,怎么生钱还钱? 穷人爱存款,富人爱贷款,所以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偶有公司申请破产,还不起贷款,无所吊谓,我司注册地是开曼群岛,从未向华夏政府纳税,破产与我何干,你找公司去,我的钱早就洗干净转移了,而且全家都踏马不是华夏籍 。 “你是不是有个表哥,个儿比你高,常年健身,手臂比大象腿还粗?!” 吴涛抖生警惕,心说虽然传闻中十个肌肉九个gay,但我可以用我的女神山野朝阳发誓,他不是,绝对不是,这厮看过的小视频都快几百个G,里面没有一部是纯爱。 “二爹,我表哥不好你这口,你都有我二娘了,应该专一一点—至少在性别上。” “你脑子里能不能别一堆颜色废料,和你说正经的,”乔帅正正经经地问道,“我感觉有些忙不过来,有他在,兴许能多捞半个月,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他有没有空,取决于哥出多少钱。” “一个月三千,不包吃不包住。” “我替表哥答应了。” “你能做主?” 吴涛拍了拍胸脯,正义凛然道,“我表哥最近在为彩礼发愁,岳母要二十万,市中心房子一套,一辆车,一天打五份工,只要给钱,当鸭子都行。” 乔帅感同身受道,“他的体型当鸭子是专业对口,谁不欢喜一夜九次郎,次次俩小时呢。” 突然,他神色突变,“前几天你和我说到你表哥在做少爷,不会就是他吧?!” “那是我四表哥,个子比我高的只有我二表哥,不过,我不怎么喜欢二表嫂,听说她交往过黑猩猩。” “咋滴,国家解禁人兽恋了?” “黑鬼啦。” “你不喜欢黑鬼?”乔帅来了兴趣,循循善诱道,“有多不喜欢?” “如果女朋友是媚黑族,老子火葬我全家。” “?” “我朋友死光光。” “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吴涛越聊越生气,苦水倒了一箩筐,都快将日本給淹沉没了,“那娘们和黑鬼在一块不图人家房子、车子、票子,一分钱都不要,结果那黑鬼转头又被一个女神级别的妹子勾搭走了,也什么都不图,两人当街撕逼,闹了不少笑话,二表哥也没太介意,结果这娘们和她妈登鼻子上脸,什么都要写她名字,离婚还得二表哥净身出户,我踏马都不知道图她啥,一只马桶而已,真当自己冰清玉洁啊。” “别的都不说了,都在贱里。” “女人就踏马贱。” “对了,你二表哥为啥非她不娶?!” 聊到这,吴涛有点惋惜的意思,缓缓言道,“没得办法,被她妈捉奸在床,去医院一查,玛德,一次就中,怀了。” 乔帅顿时五味杂陈,很想问一句,你们家族是不是有绿帽基因,还是黑色的。 “我觉得,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上一世,广州最先被黑猩猩攻略,那些非洲本地土著都嫌弃的玩意到了国内,被砖家硬捧成高富帅的二代,收获了国内舔狗们求而不得的女神们青睐,你耗尽家产甚至举债娶到的女神,都是主动倒贴黑猩猩,你以为矜持的女神,和他们在一起全是少儿不宜,还是主动的那一方。 所以网上有良师劝善,告诫前往广州的国人,漂亮的国女都要远离,天知道她曾是谁的马桶,即便玩完,也莫要考虑婚配、生子,艾滋病这种东西自1982年传入国内,已屡禁不止,而且国女更是主动接触病原体。 “可对方说什么都不让。” 乔帅才懒得掰扯,耸耸肩,“分了吧。” “分是不可能分的,要不,我把他叫过来,你替我当说客,其实,他也不想结啊。” “他发现了什么?” “女方似乎也不确定孩子爹是谁。” 乔帅咧咧嘴,都踏马是人才。 “怎么发现的?” “二表哥查了她手机上半年的开房记录,最频繁的一个月有七十多个人。” “七个人,那是有点频繁。” “七十多个人。” “!!!!” 乔帅本能地作吃惊状,倒吸一口凉气,“她是做甚麽工作的?” “楼盘销售。” “嘶!销售嘛,七个就情有可原,但七十多个,属实像欠了一屁股债。” “她确实欠了许多钱,信用卡都刷爆了好几个。” “一屁股债一屁股还,没毛病。” “你二表哥有绿帽奴潜质啊,知道她做外围还心甘情愿迎娶过门。” “你怎么知道是做外围,而不是鸡?” 外围实际上就是高端鸡,更高端那就是明星了。 “常识啊,普通鸡一天接客都有机会超过七十,哪里会有一个月七十那么糟糕的业绩,老鸨子不得喝西北风去?” “还是我二爹有经验。” “…。” 乔帅真的不太想说话了,正好看到目的地在不远处,于是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做餐饮最重要的是什么么?” “食材、口味、服务和良心。” “不愧是即将上大学的学生,清澈而愚蠢。” 吴涛听后,一脸的不服气。 “那你说是什么?” “首先,做餐饮讲良心的基本上离倒闭不远,反正长久不了。至于其它三样,能做到的店不要太多,不过极少例外地都倒闭了。你可以去观察一下,大饭店倒闭的最多,反而一些苍蝇馆子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长盛不衰。你所说的四点,做不到一个。哪怕是那些名声大噪的品牌店,多半也是藏污纳垢,毕竟臭水沟里的龙虾才长得又壮又美味。” “餐饮店和房地产想成功有个共同点,location、location、location(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哪怕你做的事物狗都嫌,盖的房子丑到建筑学家想跳楼,也依然门庭若市。” “懂了,可是,你干嘛和我提这些?”吴涛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咱要带你去的店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 第十八章:野味馆 “孩他娘野味海鲜馆”。 此时,吴涛站在这家名字有些日式的野味馆后门,发了会呆。 海鲜馆统共两层,表里如一,外在破败不堪,内在油渍般般,位于孤独的高速公路上,离舒城市中心有一百多块人民币的路。 乔帅正在后厨和一个比大白瘦不了几两的胖厨子在交涉 ,一开始还有点剑拔弩张,只消几分钟,大白脸上的怒容解锁,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般勾肩搭背,吴涛都看懵了。 不一会儿,乔帅和大白共同走了出来。乔帅右耳多了根中华,大白左耳多了根菊为。 吴涛大发感慨,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 “勇哥,麻烦您多找几个兄弟給卸卸货,我和我兄弟忙活了一夜,累得像条狗,又舍不得油钱,踩着三轮来投奔您,不为挣钱,就想和您交个朋友。” 汪奇勇约莫四十来岁,长得白白胖胖,是海鲜馆主厨,阅历丰富,经验更是长达二十五年 ,什么人没见过,但像乔帅这种二九年华的小屁孩,圆滑又精通人情世故,两句话就能和自己打交道的主,前半生他都没见过,几十年前有一个,叫杜月笙。 “好说,小黑子、二狗子,还不麻溜地过来卸货,没见我兄弟都快累晕了?!” 主厨一发话,瞬间就来了四五个着油腻厨师服的小年轻 ,而今是下半夜,楼下空无一人,仅二楼有三四桌还在推杯换盏。 不用说,海鲜馆的客人/回头客都是固定的—高速上过往的司机。 海鲜馆身后是个大型停车场,实际上就是块荒地,像解放卡车那种级别,停二三十辆都绰绰有余,不够附近还有几块荒地,而停车场更背后则是员工宿舍兼客房,供客人歇息。 海鲜馆地理位置并不算优越,但也不是犄里旮瘩,高速上的店,就没有便宜的,吃同样的海鲜,非高速路要便宜好几倍,而这家海鲜馆不知道是打着物美价廉的经营策略还是老板是个大善人,总之比同一段路的海鲜馆都要便宜百分之二十,所以生意要更火爆。 生意火爆的店原因总是简单粗暴,排除有特殊服务,归根结底就是又便宜又好吃。 这个道理,开店的谁人不知,可就是有些老板认死理,觉得我是高速上的土皇帝,拥有定价权,你不吃也得吃,能坑一个算一个,别说,生意也不差,利润还更高。 这似乎也验证了一个一直存在的真理,心不黑的老板生意做不大。 有小厨师们的帮忙,一大车很快就拾掇完毕,吴涛都有点受宠若惊,一开始还以为遇到了海鲜劫匪。 “哈哈哈哈,乔经理,就按你说的价格,往后你们公司有多少货我收多少货,不是我汪某人吹牛,就你们这批货,旺季的时候,一天就清了。” “那岂不是日进斗金?!” “算是吧。” 见二人聊得热乎,吴涛嘴都闲不住了,没话找话道,“你们老板是不是妻管严,老板娘是不是母老虎,这名字听着就像是耙耳朵开的。” 汪奇勇听完脸都变了色,乔帅更是想捂住他的嘴,給小桃子掌嘴五十下,厉声喝道,“人家疼老婆你嫉妒个屁,什么母老虎,人家汪主厨的姐姐是正儿八经川妹子,那叫个性。” “对不起,我是只单身狗。”他立即弯腰道歉,腰弯得颇具日风,某专区这几天看得勤了些。 汪奇勇的脸由阴晴不定恢复到了严肃,“事先声明,咱能做这海鲜馆的主厨可不是因为我是老板的大舅子,那是咱手艺好,能留住客人。川鲁粤淮扬,说个咱不会的算我输。” “天妇罗?” “日本回归,窝啷个不晓得?” 乔帅两步上前,及时捂住了嘴瓢的吴涛,略带歉意地忽悠道,“准确地说是关西天妇罗,科学家经过DNA分析,日本关西人都是汉代移民过去的,哪有徐福杨贵妃的事,纯属狗脸镶金。” “说得好,只要说日本人的坏话,咱就是朋友。” 吴涛一听,挣脱掉束缚,开口道,“苍井实的演技一点都不好。” “去你的,”乔帅拽住他,“勇哥想听的是坏话,不是假话。苍老师演技都不行,叫其他老师情何以堪?!” “同道中人,”汪奇勇大喜,“回头送你几个绝密网址,包你夜夜笙歌。” “不用,咱也有。” 言毕,二人四目相对,俨然伯牙子琪。 “互通有无。” 你俩对暗号呢? 吴涛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谈笑风生的二人,不敢插嘴,这场景太科幻了,谁能想到,他和自己一样是大学预备生。 感觉二爹离我越来越远是啷个回事? “桃子,你也跟着去。” “我去干嘛?!” “他们要称重记账,你不去,难道我做经理的去?” “喔。”吴涛有点不情不愿,来之前二人猜拳决定了谁是销售经理,谁是打下手的普通员工,而他输了。 另一头,汪奇勇一个劲給乔帅道歉 ,“我本来可以給你日结,奈何财务下班了,她是我四舅妈,打搅了她清梦,老头指定得收拾我。这也是任人唯亲的代价。” “不急 ,明天我还来。” “你送的这批海鲜我都看过,正宗的野货,价格也公道,比养殖场里的好多了。我做了多年厨师,真与假都是一息之间。你这人厚道,甚合我意,如果你不忘初心,一直都是这种质量,将来我可以做主和你公司达成战略伙伴合作关系。” 乔帅脸不红心不跳地卖惨道,“但是,也不能拖太久,能做到日结就日结,毕竟成本摆在那,长时间拿不到钱,只怕老板信心都会崩溃。” “我懂。” 汪奇勇也是个老油条,不会只有你会卖惨好不,他叹息道,“本店物美价廉,生意火爆靠的是不断压缩成本,减少开支。日结不多见,平常都是一锤子买卖。别说三个月一结,一年一结都烧高香。人员工资不要钱?各方各面、上上下下不都需要打点?” 听到“诉苦”,乔帅倒来了兴趣,前世也干过餐饮,知道一点门道,但不全面,有现成的免费课程,不听多亏。 “以下我说的话,你过过耳瘾,别到处乱说,給自己惹麻烦。” “在外面,我从不说真话,”乔帅反应过来后,补充说明道,“这句话除外。” “餐饮就踏马不是人干的,光一个普通的营业执照,前前后后跑了大半年,和各个部门的小领导、员工们赔笑陪吃陪喝,又贴钱又贴人,就好像这是个多么不光彩的生意似的,要不是高速上确实有钱赚,老子才不伺候。” “开个餐饮店手续比开军火公司简化不了多少,你知道我办理了多少这辈子都没听过的证件么?” “《餐饮服务许可证》、《卫生许可证》、《食品流通许可证》、《环境评测及排污许可证》、《酒类登记许可证》等,这还不算完,另外还有行业管理登记、物价审核、市容管理审批、刻章、税务登记、银行开户…。” “勇哥别说了,我对公务员过敏,”乔帅又递过去一根菊为,还亲自点上烟,“我老板每年光送礼就二十个W,公司越大送得越多,他也不愿意送啊,可不送不行,三天两头被税务、消防等部门以各种理由盘查,不是停业整顿就是整改,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这算什么,你知道海鲜馆开业这么多年,收了多少白条?” “没有百W,也有几十W。” 汪奇勇竖起大拇哥,“识货。在国内做生意就这么无奈,姐夫喝多了就抱怨,恨自己不是外国人,否则嘎嘎赚钱,还不会被刻意刁难。” 乔帅无奈地耸肩 ,谁不羡慕一个可以横着走的人种,可是出生在中国,走到哪都低人一等,外国人到景区都能优待不坑,而国人只能望“洋”兴叹,外国人无礼也会变成有礼,国人有礼也成了无礼,官方只会一昧袒护,劝你“好客”。 “我有个老同学去国外做生意,命都差点搭上,后来他和我说,外国人和国人做生意的逻辑不一样,全是强盗逻辑,但确实好使。国人做生意畏首畏尾,经常拿高级货赚血汗钱。” 汪奇勇咋听很感动,等回过味来又发现不对,你小子看着也就二十多岁,什么神仙同学跑国外做生意,嫌命长么。 大白将疑问问出,乔帅不以为意道,“他在阿美莉卡卖馄饨,月收入十来万。” “???” “你确定不是kky?” “都是华人在卖,不过馄饨和kky在阿美莉卡的待遇不同,馄饨是违禁品,kky不是。” “!!!”汪奇勇自信道,“我做的馄饨贼好吃。” 乔帅冷笑道,“你这身型穿防弹衣,持枪容易被发现。” “???” 乔帅很满意他的反应,乐呵呵地解释道,“馄饨不是一般人可以卖的,背后必须有人照着。你认识黑手党?3K党?三合会?” 汪奇勇嘴都吃惊地合不上了。 ------------ 第十九章:乔教父的生意经 “这人不地道,公司都是现编的,”小黑子望着乔帅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嗤之以鼻道,“谁见过十八岁的销售经理?名片都是卫生纸写的草。” “我倒觉得他挺真诚的,他卖的比最低的市场价还低,而且是真正的野生,”二狗子替乔帅辩驳,“去别家店,給的价格更高,不知道为什么来咱这?!” 这时,汪奇勇大喇喇地走过来,給二人各递了根中华,义正言辞道,“今后,他有多少咱要多少,这小子,将来大有可为。” “?” “你以为他会不晓得,咱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可他更晓得,咱一定会要了他的货。货不论出路,只要不是非法所得,为什么不要?” 小黑子不解,“他干嘛冒充什么经理?一看就是学生党。” 诚然,乔帅的相貌冒充成年人本就是一戳就破的谎言。 “你会从一个学生手中买来历不明的货?” “会啊。” “我不会。”二狗子摇头。 汪奇勇嘬了口菊为,心道好烟,能舍得给人发菊为这种高档烟的一定是某个富贵人家吧,这人想必是个纨绔,为人处世圆滑,值得交往。 “甭管他有什么目的,又是什么身份,只要不给咱带来任何损失,你们一定好好配合,钱款能日结一定日结,給人家留个好印象,说不定以后有大用。” “勇哥真是高瞻远瞩,佩服。” 二狗子默默点了个赞。 “这事老板不问,你们也不要说,他说什么公司就什么公司,管他真的假的。” 小黑子和二狗子相视一笑。 “好的,勇哥。” 而另一头的高速上,吴涛踩着三轮如明星踩缝纫机般绵软无力,许是太疲乏,开得歪七扭八,笔走龙蛇,像极了行书,乔经理担心这样下去白重生一回,一脚踹他下车,自己承担起人力车夫。 “乔哥,我有点担心,咱俩这模样太年轻,你又非说自己是经理,能骗过他们吗?” “铁定不能。” “呃,”吴涛被乔帅的坦诚吓醒,“会不会报警?” “报个屁,我这么说是給大家台阶下,他谢咱还来不及呢!” “?” “我问你,咱的货正不正?” “正啊,咱现偷的。” “偷什么偷,那是大自然的馈赠,咱好心接收而已,都是无主的。这都算偷,人类不就是最大的贼。” “有点歪理,不过听着没毛病。” “我们是大自然的中介,收点手续费怎么了?他们也没吃亏,我报的价格绝对全市最低,至于货是怎么来的,人家不用在乎。咱俩也不怕查,虽然村民认定是他们的,但不是他们养殖的这是事实。” “可乔哥,咱为撒子不按正常的价格卖,挣更多啊?” “我没那么多时间,这样来钱快,而且稳定。这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别戳破 ,另外,明天联系你二表哥,以后海鲜馆的生意就交给你俩,以后你就是公司的销售经理,二表哥是給你打工的。听到没,桃子?” “我不叫桃子,请叫我吴经理。” 乔帅心里想,你倒是挺会顺杆爬,解决了苦力强的问题,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实际上,不论是卖菜还是卖鱼,都不是他未来会从事的行业,虽然这两样做得好,做个富家翁妥妥的,可是重来一世,更想做一番大事业。 世界首富、华夏首富压根想都没想过,徽省首富是他追逐的极限。 为什么? 乔帅不是嫌钱多,而是有自己的考量。首富什么的太辛苦了,今天姓王,明天姓马,后天姓钟,来来去去跟抢车位似的。 某个阶段的首富说过,做千亿富豪、百亿富豪是最不幸福的,恰恰最幸福的是十亿到百亿之间的。 又是为什么? 惦记的人没别的富豪那么多啊。 你当普通富豪的时候,钱是你一个人的,一旦钱太多,就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企业做得大又怎样,免不了被二代们盯上摘桃子。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是給别人做嫁衣,何苦? 所以,在乔帅眼里,做个徽省首富已经是在摆烂了,但他有底线,再差也得舒城首富,不能再低了,要不然多给重生者丢脸啊。 中途踩累了,又换回吴涛。 迷迷糊糊间,想东又想西,乔帅靠在靠背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吴涛看了眼他的睡相,搞不懂明明自己才是最辛苦的那个,怎么他比看上去更累。 不过,想到二表哥即将成为他的员工,嘴角不禁上扬。 孙贼 ,你也有今天。 第二天上午,吴涛乐滋滋地领着员工来到“潜龙山庄”大门口找大老板述职。 “二表哥,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幕后黑手,我同学兼义父乔哥。” “黑手哥,我叫王坤鹏。” 乔帅脸都黑了,会不会用成语,不会别踏马瞎用 ,于是他仰视着小王,脖子都酸了,“白瞎了你的姓。” “???” “188男团,不胖不瘦,瘦中有肉,工地、夜总会双学位人才,唉,有没有经纪人找你做艾薇男艺人?” “表弟,艾薇是啥?!” “连艾薇都不知道,就有了孩子,你踏马天生大冤种啊。”乔帅小声哔哔,不敢正面交锋,敌我悬殊太大,他肯定打不过。 乔帅咳嗽一声,“既然没人捧你当明星,卖鱼也一样。参加过面试没,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王坤鹏,身高188cm,体重196.5公斤,毕业于舒大体育学院,今年二十五岁,家住园中路157号绿茂小区…。” 冤种?绿帽? 什么是命中注定? 这踏马就是命中注定。 “说说你为什么适合这份工作?” “我爱吃鱼?”王坤鹏心想,玛德,卖个鱼而已,整得跟进世界五百强似的,我太难了。 “恭喜,你被我司录取,人事部,給他办个手续。” 无人应答。 “桃子,说你呢,人事部经理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不是销售部经理么?” “那恭喜啊,成功地让大老板将人事部经理职位卖给了你。” “???” 王坤鹏屁颠屁颠地拍着吴涛的马屁,问道,“表弟,咱公司叫啥名?” “还没取。” “???” 乔帅咳嗽一声,厉声道,“你不认真听讲吧,公司没名字,能骗到人家大厨?” “那公司叫啥?” “南海渔业集团。” “??” 这六个字給吴涛干沉默了。 名字确实大气,也因此,一听就是假的。 “是不是霸气侧漏?” “义父,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 吴涛找外援,逆转地位差距的劣势,“二表哥,你听着名字是不是不够低调?” “为什么要低调?” “不应该低调么?” “那叫庄妙善渔业公司?”王坤鹏往自以为低调的方向献言。 “谁是庄妙善?” “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啊。” “??” 好家伙,你这是让我们抢注菩萨的商标啊,问过人家佛教协会没? “二爹,就这个名字吧,低调。” 于是,乔帅正式宣布,大型私有企业“南海渔业集团”今日成立,董事会初创元老、成员共三人,分别是乔帅、吴涛和王坤鹏,乔帅全资控股。 你全资控股,哪来的董事会? “??” “总裁当然是我,吴涛任集团人事部兼销售部双经理,可喜可贺,王坤鹏任员工。” “???”王坤鹏懵逼了,不是初创元老么,合着就我一个干活的。 王坤鹏不服一点,“我手底下能不能招个人?” “可以 ,从你工资里扣。” “招一个搞水产的员工基本工资是多少?”王坤鹏望向吴涛。 “給你开三千,普通人两千五左右。” “那还是别招了,我能行。” 普通员工两千五,元老三千,合着升官只能挣五百? 野味馆的生意最多做一个半月,虽然大自然的羊毛不容易薅完,不过,两个月后他就要上大学了,所以他才打上了王坤鹏的主意,这人实际上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一开始乔帅没想起他是谁,见到真人才终于有了印象,上一世他就是靠海鲜发家致富,成了舒州海鲜大王,只不过那已经是八年后的事,而今乔帅让他少走八年弯路,这一世他来給自己打工,不拿一点股份,很合理吧? 乔帅露出了一个资本家独有的阴险笑容,看得吴涛、王坤鹏鸡皮疙瘩掉一地。 “二爹,你这一笑,我们都不敢要工资了。” “真的不要?” “恢复正常就好,正常就要。” 乔帅大白天不敢带人去,怕被村民记住相貌,只能利用夜晚的时间,和王坤鹏交接工作,其实,这活流程简单,难的是过程比较累,不过乔帅眼瞅着王坤鹏一手一只泥鳅,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他坚信,这回找对了合作伙伴。 以后,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做自己的事了。 “二表弟,你踏马这么会,以前咋不说?” “这又不是什么吉尼斯世界纪录,说它干嘛?” 乔帅向吴涛拱手,“恭喜发财。” 吴涛露出资本家同款笑容,和义父一模一样,“同喜同喜。” “?????” ------------ 第二十章:投资商铺 合计着把生意交給王坤鹏打理后,乔帅又有了新的投资规划—房,不是民房,而是商铺,任谁都料不到08年商铺均价两三千到了24年会涨到八千到一万,要知道,舒州只是个三线小城。 商品房乔帅更欢喜,也仅限欢喜,太贵了 ,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光两个月时间,想赚钱买一间好点的商品房,连首付都凑不齐。 一直都有一铺养三代的说法,普通商铺也够了,二三十坪不嫌小,五六十坪不嫌大。这种大小租的商家最多,小了不够用,大了不划算 ,反正也没打算自己开店,当然选客人欢喜的平方。 乔帅自认不是一个眼光狭隘的商人,他給商家的租金和同期的店铺比,只低不高,甚至开的越久还有优惠。想薅羊毛就得善待山羊,山羊活得越好越久羊毛越多品质越好,直接宰杀吃肉那是纯傻子 ,这点乔帅有点像欧美的资本家,而吃肉的则是国内的,论压榨,欧美资本家都要向国内看齐。 乔帅精打细算一番,分掉吴涛的利润,这一个半月的钱,能买两间商铺就谢天谢地了,至于王坤鹏的工资,那点钱可以忽略不计。 要不要忽悠吴涛也投资商铺? 乔帅想想还是算了,商铺虽然挣钱 ,可钱既然給了他,就是他的,他也到了自我主宰命运的年纪,富贵贫困都看他的造化,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南海渔业集团”起步阶段铁定以薅大自然羊毛起家,别的地儿不谈,先薅空舒州,逐渐向周边扩散,最后薅遍全国。不过,当下只能是空谈,因为你不能从西边捞鱼回东边卖吧,运费就够叫人感动,除了在当地现买现卖,别无他法。这个想法是好的,留待日后再商议。 投资商铺不全是因为挣钱。乔父乔母都年龄大了,早就积劳成疾,乔母甚至一天都没休息过,年三十都在帮人家纳鞋底贴补家用,平常打打零工,乔父一个快倒闭工厂的臭保安,月薪一千五,也就混个温饱。 但为什么不替父母买套房呢? 第一,住惯了城中村,朋友都在这,换个地儿又要重新交,只怕不会习惯。 第二,商铺比民房值钱 ,虽然产权少三十年。租給生意人,挣得更多,余钱就可以解决租金。 第三,暂时不让父母知道创业的事,以后按时打钱,可以不那么操劳。 第四,高三毕业生給父母买房,这要是传得全舒州都知道,那这些不法所得的渠道就一定会曝光,到时候还怎么苟? 乔帅心里暗笑,要不要到起点开一本都市重生爽文,叫《苟成舒州首富从薅大自然羊毛开始》,哈哈哈哈。 别人是写小说,咱整纪实文学。 乔帅决定晚点和王坤鹏商量,他现在缺钱,钱是穷人胆,何况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属于灰色地带,又能捞钱又不受法律约束,何乐不为? 道德绑架我,对不起,我没有道德。 不过,和他同样想法的也不少,好几回他都发现离他不远处的鱼塘有星星点点的探照灯,鬼鬼祟祟和自己一样。 至于自己租个鱼塘,别的时候还好,可偏偏今年是08年,自6月6日起,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广东、广西、贵州、云南等9个省区都遭受暴雨洪涝灾害,损失惨重,而今水位刚退不久,谁敢搞鱼塘,免费的鱼不香? 回想离开的2024年,也是个多洪涝灾害的年份,有人甚至怀疑又是阿美莉卡使用了气象武器,这种怀疑持续许多年,苦于没证据,就算有,两国也大概率抵死不认,就像西班牙流感和新冠都始于阿美莉卡,但老美仿佛得到咱政府的真传,足球踢得又快又好。 实际上,乔帅有渔业资源,以后又会有店铺,还有懂水产的员工,开个水产店,嘎嘎赚钱,最重要的,无本经营啊,比踏马贩毒都暴利,还不用东躲西藏,也不会危害社会。 至于往后羊毛薅完咋办? 咱有未来的“海鲜大王”,还愁人家没本事搞个渔场出来?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义父,我想问个问题?” “你怎么辣么多问题?!” “?”吴涛心说我不就问了这一个,“我只有这一个问题。” “还不多?!”乔帅装作生气地嘀咕道,“一艘航母,一只恐龙,一个国家,你还觉得一个不多?” “咱舒州濒临长江,离南海远着呢,为啥不叫长江渔业?” “叫海比较霸气。” “???” 吴涛咧咧嘴,不愧是我义父,够随性,您干嘛不直接叫星际渔业、银河渔业? 乔帅领着二人来到后门时,就看到汪奇勇身旁站着小黑子、二狗子和另外三个也着厨师套装的年轻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是,一张藤木椅上坐着一个矮胖白的大婶,约莫六十开外,想来就是老板的四舅妈兼财务。 这人脸上透着世故、精明于一体,嘴大鼻梁塌,一看就是从乡下尸山血海中舌战群儒幸存下来的获胜者,那张嘴除了吃饭,多余的功能就是用来说话,感觉周星星来了都顶不住。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哈哈哈,乔经理,太客气了,还多叫一个人,我这儿人手管够,用不着,根本用不着。” “汪兄,今后与店里对接的业务就交給他俩了,公司派了新活,不去不行啊。” 汪奇勇抬头才看到高大的王坤鹏,见他不苟言笑,憨憨傻傻,和乔帅是两种性格,竟有些失望。 “年轻人是需要锻炼的,总不能让我一个经理亲力亲为,您说是吧?” “对对对。” “你放心,这二人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乔帅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今年这些货全是他二人挑选的,绝对保证质量。” 汪奇勇一个眼神,小黑子和二狗子就上前仔细查看,跟黑涩会交易毒品似的,满意后,二人朝汪奇勇点了点头。 “往后乔兄可要经常来看看我这老家伙。” “一定!” 乔帅故意朝四舅妈看去,“这位姐姐是?” “什么姐姐,她都—。”汪奇勇一个直男癌,情人节送西兰花的情商自然分不清这其中的套路。 “弟弟,你在叫我么?”陈德秀养尊处优日久,比寻常人要年轻几岁,但就算是耳聋瞎眼也不会当成二十多 ,不过,知道是奉承又如何,不重要,咱听得高兴、舒心就好。 “勇哥,这是你侄女?!” 汪奇勇想发作,又不敢,人家是长辈,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听几句奉承话,怎么了? “她是我姐夫的四舅妈。” “那咱姥姥老蚌生珠啊。” 汪奇勇听着鸡皮疙瘩掉一地,心说你们纨绔子弟脸皮都是家族继承来的?做生意的人皮厚能理解,也要有个度。 陈德秀或许感知到汪奇勇要阻止她听好话,忽地站起身一把推开他,汪奇勇感觉被一头熊撞开,等缓过劲来,头仍旧有点懵,老子平常见你都是坐着,跟半身不遂似的,这劲道,都踏马能参加马拉松了。 小黑子、二狗子当场就惊得躲远了些。 “弟弟,往后你们来都可以日结,不管我在不在,听到了没?”这话说得无比响亮。 “那就谢谢姐姐了,”乔帅唤了半天才喊来王坤鹏、吴涛,“愣着干嘛,叫姐姐!” 二人,“……。” “姐,这俩毛头小子就拜托您提点了。” 陈德秀环视二人,都是秀色可餐的小白脸 ,又高又大,一看体力就好。 王坤鹏小声嘀咕,俺村王叔瞧牲口都是这种眼神,怪瘆人的。 老板不会把我卖了吧? 王坤鹏接着看了一眼乔帅,有种人贩子/老鸨子的既视感,他笑得越大声他就越害怕。 学徒工还是很麻利的,不一会儿就下完货。 “跟我到财务室领钱,包括昨天的,”陈德秀看向王、吴二人,“你们谁来?!” “他!”二人互相指向对方。 “虽然钱不是你们的,也不用这么礼让吧?”陈德秀有点迷糊。 “丢人现眼!你俩一起去,熟悉流程,否则以后怎么言传身教?” 王坤鹏忍不住又嘀咕了,我俩一起,她明天能不能见到太阳都不知道。 乔帅完全不知道这位新晋员工的脑回路都突破到了天际,等待的时间里不时扔几根烟,最差也是中华,菊为不多,只带了两根,都給了汪奇勇。 人际关系是最难也最容易维系的,需要利益、时间和耐心互相配合,缺一不可。 人不可能和所有人都成为莫逆,本质上都是利益相关。 一旦长时间不联系,原有的好感也都会被时间稀释,最后成为陌生人。 关系再好的朋友,热恋时你侬我侬,都抵不过时间这个第三者的插足。 也就这时候没微信,否则高低加个微。 手机就算了,话费挺贵的,两个大男人煲电话粥,听着就犯恶心。 不一会儿,二人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鼓鼓的,收获想必丰盛。 ------------ 第二十一章:剑来 重生并非万能,该不记得的依旧不记得 ,什么彩票、股票,正常人谁记得几十年前的事情,除非与他曾经的生活、工作息息相关。 乔帅是个普通人,想投资商铺却无从下手,记忆中暴涨的商铺十几年前也贵的要死,最大的问题就是,本金太少,离一夜暴富远 ,但离财富自由近,可都重生归来了,光财富自由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胃口,就好像你给一个成年人一朵小红花当作奖励,这踏马不是埋汰人嘛。 乔帅琢磨了一夜终于回想起未来的一件末微小事,“剑来”菜市场将在一年半后正式改造 ,目前外界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仅一些明面上的二代和商人知道,普罗大众依旧一无所知,此时抄底最合适。 第一,本金低,买不了几间铺子,不会受到大资本针对和警觉。 第二,地理位置优越,做水产、蔬果生意得天独厚 ,将来周边都是居民楼,人流量大。 第三,离“潜龙山庄”约四十分钟脚程,骑电动车十五分钟。 第四,店面升值潜力巨大,起码翻三四倍,父母年纪大了用来出租的钱都足够养老。 乔帅越思考越满意,重活一世,再没有比父母的健康更重要,挣钱是再简单不过的,不信,现在咱花重金买茅台股票、比特币不是分分钟躺赢,只是咱不屑于这么做而已。 多少重生文动不动就目标全国首富、世界首富,乔父全然没那种想法,徽省首富就行,不上不下,符合苟道流宗旨。 改造不是拆迁,钱肯定不会多,乔帅才不在乎那点蝇头小利,店铺才是重中之重,作为投资者要有长远的眼光。 遇到未来大火的企业,投资入股也不是不可以,但绝对不打算控股或越俎代庖,别人不了解乔帅的能力,但乔帅和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对自个儿门清儿,不是那块料,反正都是挣钱,何必亲自上阵。做生意不可能不担风险,控制再低也不代表没风险,大润发多牛,干掉了所有敌人,却输给了时代,不可控因素太多了,万一成了地球首富,第二天外星人来拆迁啷个办? 谁说靠苟不能成为徽省首富? 老子来做,你们且看着。 乔帅出生于1988年4月24日 ,阴历三月初九,金牛座,做任何事都求稳,由于太穷,导致他最爱看富豪榜,光徽省富豪榜就连年追更,犹记得今年的首富是宁国中鼎的夏鼎湖,明年是南翔集团的余渐富,后年又是夏鼎湖以30亿元的身家回归。 身为重生客,乔帅不弱于人,有信心在几年内超过这些人。 首富这个宝座像极了一个大美人,今年是你的,明年是他的,后年或许又是你的,也或许二人同登大宝,甚至多人,但永远在流浪,没有归宿。 第二日,熟睡中的乔帅就被催命符般的手机呼叫声吵得恨不能将对方回炉重造,拿起来一看,放弃了决定,吴涛=一块废铁,重造也是浪费资源。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你陪老子飞机。” 乔帅正梦到酣处,与岛国艾薇女艺人昨日草绮罗上演对手戏,昨日草绮罗着经典的空姐制服,黑丝、翘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山峦起伏不停,勾魂摄魄,我见犹怜,而自己的角色是一名意图非礼对方的机长,过程一如既往地经典,有一泻千里般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震撼名场面,也有斯巴达三百勇士之多的群演,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可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那过程激情豪迈,“细听春山杜宇啼,一声声是送行诗”、“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春在乱花深处鸟声中”、“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最终男主恢复成圣人模式—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 “二爹,你梦到二战了?” “比那激烈多了,死了万万亿人。” “我都说了 ,睡前看科幻片影响休息。”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说好到剑来买商品房么?” 乔帅愣住了,这孙子难不成开窍了,终于认清做守财奴的局限性,有了大格局,这怎么可能? “你要和我一起去?” “对啊,我有个梦想是开早餐店。” “连锁吗?” “那当然。” “你预备开多少家?!” “这得看我的手速了,最好买的都是联排的商铺,太远了不方便送。” “你不要告诉我,全部都是你一个人做?” “不然呢,请人多贵啊。” “……。” 乔帅不用细想就知道,这种思维一定是吴父吴母潜移默化下的结果。富人虽讨厌,但教导子女的思维方式没毛病,钱生钱才是王道,穷人则不同,不是劝你勤劳致富就是安分守己,一切求稳,找个安分的工作,如此循环往复,穷人只会更穷,而富人更富。穷人爱存钱,富人爱借钱,哪个首富不是首负,最后的赢家都是银行。即便要做生意,穷人也是多数用自己的钱,偶有借的,但不会多,富人则不然,靠身份就能从银行贷到贷,想当年李嘉诚儿子学老子搞皮包公司空手套白狼玩得那叫一个花,用的都是银行的钱,马云说,银行不借穷人钱是板上钉钉的。 单靠三言两语就想改变一个人的固有思维,纯属扯淡。 乔帅循循善诱道,“早餐店大有可为,尤其是北京上海这种一线城市,十年后,除开房租,年挣三四十万不在话下。” “一个人做?” “你在想屁吃!” “听着挺累的,不做了吧。” “以后媳妇比黄金还贵,你拿什么娶?” “可以出家么?!” “瞧你这点出息!” 吴涛立刻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贱兮兮地望着乔帅,“义父将来是徽省首富,我身为义子还娶不到媳妇,不是义父的错么?” 听着有点道理,但不多。 “合着你媳妇要我来找?”乔帅怒目而视,身为白嫖界的翘楚,你踏马居然被咱传染,“洞房需要我么,不收费。” “你一定要代劳,我娶个人妖也不是不行。” “逆子!” “印度的。” “回头我找你亲爹聊聊你的特殊癖好。” 二人一人骑一辆自行车,乔帅的是五成新永久,吴涛则是六成新凤凰,都是有口皆碑的国货,不像而今的牌子,中看不中用。 父辈时代有个共同点,工艺不先进但绝对保证质量,说能用三十年就真的能用,哪像现在的产品如小米之流,便宜是便宜,垃圾也是真垃圾,用半年都是常年吃斋念佛佛祖保佑所致。 “剑来”菜市场主打物美价廉,是附近最廉价的一个市场,甚至别的菜市场上的菜贩子不定期到它这儿来进货。 两三块的进价换了个位置,或许距离都不到八百米,立马两倍三倍地卖,利润空间比水果都强,傻子才不干,这也导致剑来进货量越趋大起来。 “乔爹,如果几天前咱把小青菜拿到这里卖,肯定挣不了几个子,这里可真是穷人的天堂。” 乔帅冷哼一声,你要是知道十年后菜贩子都人均百万甚至过亿,一斤菜百来元,阁下又当如何应对? 国内的奇怪现象特别多,但凡老百姓迫切需要的,都贵的要死,而商人的底线更是被惯得越来越低,奶粉里有三聚氰胺算什么,三聚氰胺里掺点奶粉才是商人的理想。 有人说,中国根本不存在资本家,都是新型地主,西方资本家根本竞争不过我们,很简单,人家不给工资就要闹罢工,咱“资本家”直接白嫖,想合法拿到工资就是恶意讨薪,不找我要就是自动弃权,都踏马没王法,这找谁说理去? 法律支持的时候,尚不足以拿回应得的钱款,何况法律都不站在受害者一边? “乔爹,我知道自己脑子不行,要不你直接告诉我答案?” 乔帅推着车和他并行,眼光看向两旁,似乎在搜寻着什么,边走边说,“到咱们上大学之前,你最多买两三间这样的小商铺,面积都不足三十坪。” “才这么点?” “…” “你活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每个城市中某些行业看着一点都不火热,但从未见过倒闭的?” “红狮子会?” “私营的。” “你提醒我一下,宕机了。” “譬如茶叶店和眼镜店。” “为什么不是古董店和烟酒店?!” “你踏马钱不多,野心不小,你有钱收古董还是有人脉弄烟酒牌照?!” 吴涛顿时目瞪狗呆,嘴瓢了。 “义父的意思是,我买店铺可以用来开茶叶和眼镜店,”吴涛略一沉吟,捉摸不定,“能挣钱吗?” “反正这辈子都赔不了,大不了赔点房租,房租还不是你的。” 见吴涛仍在犹豫,乔帅气不打一处来,“你要不要度娘一下,那些靠卖茶叶和眼镜成亿万富豪的都有谁?” 吴涛听钱耳聪。 “我是不是听到了亿万富豪?” ------------ 第二十二章:难做的生意 马云曾豪言壮语,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结果,阿里的生意是好做了,全天下的生意更难做了。 有人说,互联网消灭了大多数实体业的骗子,实际上,只是转移了阵地,另立山头,就像古代叫一代名鸡,现在叫一代影后。 古代生意难做在于时间、空间及王朝动荡带来的起伏不定,当代再谈生意难做除了像女人一样善变的政策、外资的打压,最大的问题还是内卷严重,但凡出现一个新兴行业,不出三天雷同的企业就会像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最终从能挣钱到最后赔钱赚吆喝,说一句咎由自取不过分。 高新技术产业门槛高,卷不起来,导致最卷的一直都是低端产业如服装、生活用品及服务行业。 前世乔帅偶尔也会到“剑来”闲逛,自08年改造以后,它的发展四平八稳,而那时候的舒城,更落寞了,每年流失的人口都是六位数。 稳是乔帅最看重的点 ,这里不会发展成资本家的乐土,也不会像人民路一样成为时代弃子。 即便花光积蓄,也在所不惜。 作为重生客,最不缺的就是赚钱机会,哪怕是个投资废柴,做个富家翁,不是有手就行? “二爹,你到底选好没有?” 挑挑拣拣近一个钟头,乔帅还在看,其实他是在回忆哪个位置的店铺生意最火,想不起来,终究是错付了,毕竟重生也有局限性,并非万能。 忽然,二人行至一处店门大关的店铺前,驻足停留。 粗略观察一番,乔帅总算有了些微印象,这不是未来海马生鲜在舒州的分店之一么,不过,比现在大多了 ,毕竟阿里财大气粗,直接把左右两店铺都租了下来,打通后更是进行了真金白银的装潢,只可惜阿里那疑似传销窝点的尿性,干啥啥不行,高管各个看着像卖保健品的。 做阿里的房东,有点爽。 就是时间有点短。 阿里的营销做得最出色,毕竟人家是营销公司嘛,但与之相比,经营就是一坨翔。收购一个黄一个,感觉它不是为了再创辉煌,而是为了黄而黄。 不过,即便尾款只需要上大学之前结清 ,以乔帅的资金根本吃不下这么大块蛋糕,除非— 乔帅偷偷瞥了眼人畜无害、被卖都要替人家数钱的吴涛,不忍心摧残祖国的大花朵,感觉带他挣钱就是在坑他。 这次他挣到了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商业奇才,然后盲目地去投资,最终负债累累。 乔帅默默在心中替吴涛拒绝了这次的撞大运机会,心说兄弟我这是为你好,你没做大富豪的命。 有钱又如何,就你那恋爱脑,结了婚什么都听媳妇的,婚姻存续期间被不断薅羊毛,离婚直接分走一大半,一辈子給对方做了嫁衣,完事人家连孩子都带走,你最后一个才知道孩子和你没啥关系,就说可悲不可悲吧? 十多年后,国男都想做老黑了,智商仅次于山顶洞人,地位在国内相当于正局级干部,不用出彩礼,没车没房,国女上赶着,不惜与家庭决裂也要奔赴爱情的火海。 呵呵,不就为了那多出来的一二h和一二十cm么? 明人不说暗话。 狗屁的爱情。 谁说女人不好色?! 不好瑟,人妻潘xx敢伙同西门x毒害公务员的家属? 话说,如果用数学换算,是不是这延长的一二h+一二十cm=彩礼+车房+倒贴 越算越心惊,我踏马真是华罗庚再世。 想到伤心处,乔帅摸着吴涛的肩膀,动情地说道,“别谢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 “原本我想給你介绍几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大凶小腰樱桃嘴、琴棋书画的白富美,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保证,永远都不会生出这种邪恶的想法。” 吴涛对他的“忏悔”丝毫都不能感同身受,二爹,这种邪恶的念头,请多多益善啊。 “义父,你啥时候认识白富美的?” “会所挺多。” “这么高级,琴棋书画都行?”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不是一回事?” “?” “你不懂艺术!” “那不就是熟能生巧?” “艺术不是?”乔帅越侃越激动,“告诉你一个现实,再伟大的爱情也逃不过天价彩礼和一副好身体。” “彩礼我知道,为啥还要好身体?” “等你成年了再说。” “我十八了。” “等你心理成年再说。” 吴涛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一副真相被看穿的表情,“义母是不是找你要彩礼,你给不起,又嫌弃你身体不好,所以怨气很大?” “什么义母?!” “你果然在生气。” “我八辈子都没谈过恋爱,你哪来的义母?” “戈尔迪啊。” 乔帅似乎听到虚空中一盏灯突然亮起,那灯叫“记忆”,这几天太忙,都快忘了这个人,擅自将她变成了老婆,没几天连名字都记不起来,和踏马真结婚一样。 结婚后,总有那么几十年不记得老婆叫什么。 “你说雅迪啊,我骗你的。” “骗我,”吴涛直摆手,“你有什么理由骗我?!” “好玩啊。” “不信!” “…。” 这人咋勒麽轴呢? 乔帅掏出手机,拨通了店家预留的电话 ,聊了三分钟,对方表示十分钟就到。 这么急? 那我就不客气了。 乔帅有些疑惑,不过他肯定是不会知道对方如此心急的理由,前世并未特别关注过,也没听到相关的传闻,不过,这是好事啊,说不定还能杀个价,少掏几万块钱,“剑来”并没有多么火爆的商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一个大白胖子气喘吁吁地从出租车上下来,这大热的天气,跟蒸桑拿似的,对方的衣服都湿透了。 “俩个小朋友,有没有看到一个叔叔,刚才应该还在我店铺前面?” “叫我叔叔、爸爸都行,你的店铺我要了。” 大白胖子愣了一下,翻开手机打过去,乔帅的手机瞬间就响起来了。 “见鬼了 ,真是你?” “你不乐意,那我走?!” “别!”大白胖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连忙阻拦道,“你们真拿的下,我就卖給你们。” “干聊?”乔帅很随意地样子,看在大白胖子眼里就是“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大白胖子领悟到真谛,左顾右看,才发现前头有家“桂林米粉”,“去那儿怎么样?早餐我请。有空调,人也少,适合聊工作。” 吴涛走过来,“二爹,就那吧,我正好想吃臭粉了。” “行吧。” 二人把自行车推出来,又让大白胖子脑门升起一个问号,就这条件,能出几个钱? 有空调确实爽,感觉灵魂都飘了起来,待会儿多出五毛钱也不是不能商量。 路上,大白胖子也简单介绍了自己,他叫吴良歆,听得乔帅一阵佩服,这名字好,没良心,天生就是干商人的料,有良心,谁会干商人? “二位有所不知,我是打算两间铺子一起转,所以会优惠一点,单独一间是不卖的,诚信价共五十五万,本来是开价六十万,你们不像有钱的样子,我就适当降低一下,意下如何?” 吴涛乍一听就懵了,你怎么不去抢? “太贵了。” “有没有学生价?!”乔帅顽皮地一笑,问却是极其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分裂。 吴良歆这两个月以来接触过不下二十位有购买意向的客人,第一回有人要学生价,人也是懵的。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许多问号? 见过沙包这么大的拳头没有? 吴涛边捂着鼻子边品尝着臭粉,忍不住就喝了一大口挖哈哈营养快线,又美容又止臭。 乔帅和吴良歆并未有过多的舌战,因为乔帅的嗅觉告诉他,这厮不是一般的缺钱。 “四十八万,预付八万,剩余四十万会在我俩上大学前结清。” “不行,太低了。” “四十五万。” “你怎么还减了?!”吴良歆明显着急了,呆在空调里额头上还是不停冒汗 。 “突然想起来大学生活费忘了留下。” “……。” 这番反向操作令人窒息,吴涛佩服不已。 “四十五—绝对不行。” “四十三万。” “你不是刚留下生活费么?” “这两万是我老婆的化妆品钱。” “你有老婆?” “我妈说,只要上了大学,学校会发的。” “你踏马又不是留学生!” “现在只能出价四十万。” “?” “万一她怀孕,有了宝宝,奶粉钱必须留。” 吴良歆忽然醒悟,你的生活费、老婆和我卖房有个毛线关系啊。 “四十万卖不了,想都别想。” “那我们走?!”乔帅不留恋一点,拍了拍吴涛的脑袋,示意他擦干净嘴,臭气熏天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刚大号出来忘了擦。 见二人真的朝门口走去,吴良歆防线失守,不由地大声劝阻,“乔先生,能保证付全款么?” ------------ 第二十三章:人生第一套房 “不是,二爹,你真买啊?”坐在空调房里,小布尔乔亚吴家长子竟隐约有冷汗流出,这点出息,搞得乔帅想断亲。 乔帅把他拉到一旁,将嫌弃和殷勤两种不同的情感结合得惟妙惟肖。 “你的钱都借我,用我的分成抵债,有莫有问题?” 乔帅可是没生没养他的义父,钱本来就是他給的,能有啥问题?: “咱俩都要到大学报道了,谁来经营?” “这年头,谁买门面房是自己经营啊?”经营的事要和乔父乔母商量,这二人没做生意的经验,所以他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或者直接租出去,租金都打进二老的账户就行,省事,至于问钱的出处,儿子长得帅,被富婆包养了,不可以? 挣钱,不寒碜。 殊不知,未来某些艺术类生考上大学第一件事就是就业—外卖员(援),无形中提高了身价,若无意中拍了剧、广告,做了主播,价格又翻几番,要不都说明星都是高级外卖。 这条产业链在后世极尽发达,否则也不会造谣太子精心布局抱月楼搞资源整合。 “不保证。” “这—。” “先付订金。” 吴良歆一头黑线,屁,哪个是见面就付全款的。 “可以。三个月内付清尾款行么?” 看来,他是真缺钱。 “这个恕我不能答应。” 吴良歆凝眉,“那也恕我不能答应卖給你们。” “能不能两个月后付清?” “???” 你有病吧! “我俩两个月后要到大学报道。” 吴良歆很想问候他俩上的是不是精神病大学,可面对能解燃眉之急的大金主,又不得不低下中年人心酸的头,中年人的心酸从借钱开始,卖店铺也算吧? “我—勉强能接受。” 出了桂林米粉,外头的阳总又恢复@了资本家狠毒的一面,热得大家想剥皮抽筋。 “吴先生,您尽快准备好房屋买卖合同,下午我们就签约,我打订金。” “现在就可以,”吴良歆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公文包,抽出几页纸,正是两份正式的《房屋买卖合同》和一支满血的签字笔和红印章,随身带合同,主打一个不給金主一秒钟反悔的机会,“签字画押。” “吴先生高效。”乔帅嘴角抽了抽。 而吴涛则欣赏地看了两眼,不愧是吴氏后裔,这对金钱的渴望和痴迷,和广东人有一拼,想不发财都难呐。 乔帅大方地接过签字笔,拿起合同看了一遍又一遍,前世他在挖哈哈工作,接触过许多次合同,有没有陷阱,一目了然,约莫半个钟头过去,才缓缓按下手印,签好字。 吴良歆满意地接过自己那一份合同,开怀大笑,“乔先生,我发现和你一见如故,咱俩果真是一类人。” “你也不要脸?” “???” 吴良歆听不出他是在自诬还是拐着弯骂他,索性不管了,反正合同签了,订金是不退的,官司打到法院都不退。 “不值钱的玩意,要不要都一样。” 席间。 宾主尽欢。 吴良歆手里握着菠萝味罐装啤酒,反之,吴涛在嘬酸牛奶,动作纯熟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幼童,而乔帅则成熟多了,将爽歪歪倒进了啤酒杯中,啤酒杯瞬间呈现出奶白色,若忽略“内容”,单看他和吴良歆推杯换盏,用豪气盖云来形容恰如其分。 这种搭配纯属意外,吴良歆是成年人,参加过的酒局比洗脚局还多,不混着黑白喝算客气了 ,选啤酒天经地义。 按吴涛的说法,他妈说了,不到二十三岁都不能放弃继续增高,所以平常钙片、纯奶、奶酪没少吃 ,选酸奶完全是退而求其次。 乔帅选爽歪歪就单纯多了,他的初恋最爱喝的除了青梅绿茶就是它,喝起来有种怀念的味道。 算起来,这个时间节点,他和她还未相遇,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毕竟作为重生者,他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工,除了老婆孩子。 谈到尽兴处,吴良歆大咧咧地邀请道,“二位可否赏光,晚上八点,清华池见。” “义父,他是不是骂我,我看着也没那么聪明啊,还清华,哈佛我都够呛。” “你个傻缺,都叫清华池了,肯定是垂钓的地方。“ “打死义父我都不去,我可不想加班。” 吴良歆心中狐疑,难道我喝的是假酒,他俩才是真的? 想想又不对,这二人手握巨款,但还没被世俗污染,果然高F亮节。 “吴某唐突,勿怪。”吴良歆越看二人越欣赏 ,定力太强了,如果当年自己定力强,不至于洗了第七十八回脚就把技师娶回了家,更惨的是,婚后就不能再到外面洗脚,回家也没人洗了。 想到伤心处,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你这么爱垂钓?!”乔帅都懵了,不陪你钓鱼你还哭了,要不要这么喜欢钓鱼佬这个身份,现在还没钓鱼援呢,都是大老爷们,鱼又没穿黑丝,有啥可看? 乔帅坦诚自己有许多缺点,其一就是耐心不足,否则赚了钱全买股票,以重生者的记忆,还不是买哪个哪个涨,现在还没发展起来甚至起步的公司他都记得个大概,毕竟哪款软件他没用过 ,那都是他的生活,比《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主人公更全面,可是他等不了,也不愿意等,他更喜欢有参与感一些,仰望大佬,俯视大佬,不如自己做大佬,想想以后喊雷军叫小军,和马化腾打王者,请乔布斯到北京吃烤鸭,用星链震惊马斯克。 乔帅做梦都想不到,人生第一套房会是门面房,未来几个月他的可流动资金都是捉襟见肘的,想做别的生意千难万难,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统哥傍身,重生了也是个怂逼。 重生者最大的倚仗从来不是超前的见识,而是开挂。 不过,重生也算是另一种开挂吧? 乔帅读过几百本重生文,所以竭力避免遇到高中同学会,万幸/不幸的是,压根没有同学或老师邀请过他参加,虽然不放在心上,想到依旧难受,高中以后也勉强算进入了成年人那操蛋的世界—实际上要更早,只不过官方打着保护的名义隐藏了信息。 这样也好,他的人生信条本就是—苟道流,别人一直觉得我不入流,才有日后装大逼的资格,百千万富豪,乃至亿万富豪都只算装个甲等小B,不值一装,徽省首富凑合,不大不小,算丁等大逼,再大就危险了,说都知道,首富这个职业和皇帝一样,没有人能在那个位置上永远占着,哪怕是李超人也不行。 首富二字风险太高,按理来说做个透明人/隐形富豪最舒服,后世国内就有个资产超万亿的在香港有个户头,只做股票期货,然,这种通天的存在必定手眼通天,他能做到隐形,普通小省份的富豪想隐藏几乎不可能,想藏也会被人扒出来“游街示众”。 根据苟道流精神,乔帅不打算改变/干涉后世任何一家成功企业的进程,顶多买点股票,小赚一笔,重启人生,乔帅渐渐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简单来说,是前世他的一个想法,他发现,全华夏几千年历史,超过百年的企业竟不如隔壁小桑桑,叫人情何以堪,原因究竟为何,有历史的原因,但更多则是贪多嚼不烂,盲目扩张导致资金链断裂,为避免重蹈覆辙,乔帅才萌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他不打算做一个或多个行业的生意,而是做全行业的生意,每一个行业不求做龙头老大甚至排名,只需存在即可,而且每个行业只做一家,生意再好也不开分店,统统只有一家,至于最后会剩余哪些,全凭运气,任何一家有破产风险,能救就救,实在救不活就拉倒,绝不能影响集团的资金链,至于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连锁店都用过的口号,结果呢,十不存一,只能说明,这个方式是错误的,根本不存在永远存在的存在,连任老都说了,有一天菊为也会倒。 像这种商业模式似乎还没人干,不是想不到,是利益不够,没人做,随便搞一个模式譬如盲盒就能身价几百亿,而依乔帅的经营理念,说不准就是做多少行赔多少,而是还是赚不了大钱的赌博,正常投资失利也倒罢了,关键你盈利了也不扩张不上市,难道是做慈善,没有哪个资本家会欢喜这种模式。 不过乔帅无所吊谓,他又不是一定要富可敌国,几百万和几百亿区别不大,钱够用就行,花不完又不能带走,毕竟阴阳两间还未连接支付通道、开放金融支付牌照,无法兑换货币。 乔帅感觉遍地都是商机,奈何资本不够,待商铺落在他名下,倒是可以立即抵押给银行,加上南海渔业集团带来的月收入,做个小生意是可以,再大就不行了。 这时,一辆收废品的小卡车路过,乔帅瞥见车上的卡片出了神—高价回收冰箱洗衣机旧空调热水器。 二手? ------------ 第二十四章:乔氏商业帝国—“ONE” 二手市场一直都火爆,否则阿里不会弄个闲鱼出来,离婚带娃又媚黑的大龄少妇不会找年薪两百万的高富帅接盘。 有心人计算过,二手市场的价值要高过一手市场,其缘由在于成本,人工成本和仓储成本都更低廉,甚至无限接近于零,这还是直播带货没兴起的08年,中间商赚的差价都比得上源头厂家,放到后世,源头厂家就是替人养娃的大冤种,不挣钱还倒贴,最后客户都跟着中间商跑路。 譬如某些大牌空调的零售价三千块,光研发、物料成本就两千块左右,加上运营、零售,利润微薄,甚至不如菜市场里的蔬菜。 然二手空调就不同了,几百块收过来,随便洗一洗倒个手就能卖一千左右,利润高的达到两倍多,低的也有一倍左右,倘若包安装、运输,管线、支架和安装费上又是一笔不菲的进项。 乔帅有个邻居也曾经住在潜龙山庄,靠倒卖二手空调等家电住上了别墅,成了亿万富豪,年收入最低几百万,人早就财富自由,活是请人干的,一年到头在外面潇洒,一年到头也就发年终奖时露个面,避免流言蜚语说董事长被绑票了。 那时候乔帅是羡慕的,乔正淳也一样,但大家都没勇气去做,一心只想凑合着过日子,结果—过得凑合。 “就决定是你了,妙蛙种子,不,二手市场。” “义父,你嘀咕啥呢?!” 二人骑着单车,一心一意往家赶,想着回家睡个回笼觉,晚上还要继续开干。 可是乔帅一想到这个潜力巨大的市场晚踏上一步就少挣不少钱,就有点睡不着。 思来想去,乔帅还是决定亲自去跑一趟市场,桃子就别叫了,人家刚掏完所有的积蓄,再让他知道,还得掏钱,不迷糊才怪。 和吴涛之间,一开始就只是想带他发财,二人并非合伙人,也不是员工与老板,总之关系复杂。 “爸妈,我出去一下,中午不用煮我的饭,外面吃。” “用不用拿点钱?”儿子大了,眼看就要背井离乡到大学去,钱方面不适合看得太紧,于是,潮丽萍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加钱,“妈手头宽裕,你的学费也足,不差这一点。” 一旁的乔正淳闻着“逼”味就过来了,来蹭蹭,绝对不进去。 “只要你开口,要多少都行。” “我打算创业,你们有五十万么,三十万也凑合,我不挑。” 二人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得不能再蔫。 乔帅在心中冷笑,论地位 ,你们是我父母,论装逼,我是你们祖宗。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是大多数国产父母的通病,有人过得捉襟见肘,有人负债累累,更有的家破人亡,都是前车之鉴,他可不希望自家父母染上这种通病,要知道,要面子比毒品更容易上瘾。 “我想起来了,上回打牌还输你王姨六十万,准备下午还。”潮丽萍谎撒得理直气壮,脸红不了一点。 “爸也记起来了,昨个儿弄丢了你孙叔钓上来的中华鲟,让我赔钱,正准备申请贷款呢。” 乔帅嘴角抽搐不已,爸妈,我可是影帝,二位演技要不要这么浮夸,话说现在还没流行短剧啊,吹牛能不能动点脑子? “我就不和你们说了,待会儿我要和马爸爸谈一个万亿级别的生意。” “??” “!!” “把楼底下的废旧纸壳給卖了。”乔帅可不是无的放矢,二手市场真的有万亿级别,只不过投入成本太大,一般人玩不起。 做生意也是存在鄙视链的,搞金融的在云端,动不动就是万亿、千亿在股市中搅动风云,靠着资本的镰刀收割贪婪又愚蠢的股民,它看不上搞高科技的,投入巨大利润微薄(相对于金融而言),亏掉底裤说常态,搞高科技的看不上没技术含量的中低端产业,挣的就是个血汗钱,不像高科技公司年薪动不动百万千万,过亿也不少,最次也是几十万打底,哪像低端制造业,几个亿流水,利润最低仅几百万,刚好用来发工资,最后说到鄙视链最低端,那就是废品回收、殡仪馆、农业相关类的行业,但实际上,这些行业挣得比他们多得多,就是名声不好听。 从古至今,在乎名声、面子的都是一穷到底,真正的“企业家”舍得一身剐,敢把脸皮拉下马,能将厚脸皮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才会挣到更多的钱,厚黑门代表人物衡龘派代掌门许嗰無(至尊境大圆满)、臉鄉派大长老柳爼莊(教主境巅峰)、廋齁派掌门潘麥虢(大帝境初期)。 乔帅脸皮比上一世厚多了,名声哪有钱重要,那捡的是垃圾么,是黄金。 “都是咱的。”乔帅露出痴汉的表情,抚摸着废旧纸壳。 乔父乔母心中一阵恶寒,几块钱就让孩子疯了,以后还有救没,没救—就只能练小号了。 乔帅走在路上全程带笑,全然没意识到,他差点要有弟弟妹妹—如果不是家庭条件着实太差的话。 这年头,穷人家越发养不起孩子,政府的阻挠占主要原因,不是不想生,是真的要不起,而政府一边想尽各种方式提高育儿成本,另一边厚颜无耻地收取社会抚养费,不要太双标。 乔帅犹记得,潮丽萍女士经常一起他小时候,村子里有人多生了个孩子,没钱交罚款,天天跟打游击战一样东躲西藏,早上四五点起床到婆家去,晚上十点才回来,直到村主任不再上门为止,这还算客气的,更过分的是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直接弄死,简单粗暴,这可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实实在在,血淋淋的真相。 时隔几十年或者说几千年以后,所有王朝的臭毛病都被传承下来,没有一丝丝改变,它们从不考虑解决事情,而仅仅是解决制造事情的人。 欺软怕硬和一致对内,依然是华夏的不变的主旋律。 乔帅重生前的二零二四年,表面没有被殖民,更胜被殖民,当年扶桑靠坚船利炮和屠杀没做到的,靠钱做到了,当电影《731部队》还未上映,被超过几百万人举报,足以想见渗透之严重。 加上扶桑风情街的大行其道和网上哈日反骨键盘侠的与日俱增,乔帅总有一股回到民国的既视感,不同的是,没有爱国青年在举着旗帜游行,青年们的公司一律以不准破坏中日友好为由束缚着—虽然压根不存在什么友好。 在路上,乔帅已构建好模型,以南海渔业集团为开端,他将建立一个独一无二,绝不重复的跨行业商业帝国,并命名为“ONE”(一个)。 这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即便是重生者,在无任何借鉴的情况下,想走出一条不同的路 ,也是万般艰难的。 你知道后世的字节跳动所有运作模式,大可以按部就班照做,结果大差不差。 然而,你运作一个从未出现并证明行之有效的模式,无异于九死一生。 好赖摸索中的乔帅野心不大,不赔不赚,维持运营就好,要求不高。 乔帅第一个打算去的是附近最大的二手回收店—“夜无疆”,主营旧空调、冰箱洗衣机之类,据闻光仓库存货价值就高达几百万,均价几十块的冰箱洗衣机最高能卖到三四百,运费还是客户出,不可谓不暴利,相对于新物件动不动几千上万,几百块仍供不应求。 这是个潜力巨大的市场。 单单靠收废品,成徽省首富也不是做不到,小富即安的确是普通人最合适的选择,但都重生了,谁不想做一番惊天伟业? 1+1等于2谁都知道,但1+1等于3谁懂? 宇宙的规律早已存在,人类也就是个发现者,并非创造者。 乔帅要做那个创造者。 宁做自研菊为,不做组装大米。 乔帅站在“夜无疆”门口傻乐,不走也不进去,引起穿不同品牌工装的员工注意—这些工装都是真的,他们都各品牌的外包工,每个品牌生意都接,而每个品牌都会赠送免费工装。 “你干嘛的?!”蛤蜊工装男率先发难。 “旧空调收么?”乔帅谎言张口就来,他家就没那玩意,买得起,用不起啊,“蛤蜊的,98年的,3P,价钱合适我就卖。” “台式挂式?”霉邸工装男有点兴奋,十年,不老不新,差价能挣不少。 “有视频照片么?”拗渴死工装男更严谨,没证据一个字都不信,“你最好拉过来給我们看看,方能估价。” 而最后一个孩儿工装男亦不甘落后,出来刷存在感,一身工装全是污渍。 “你的心理价位多少?!” “我说多少就給多少?”乔帅登时眼前一亮。 “那咋可能!”孩儿工装男连忙摇头,漫天要价的顾客见太多了。 “那你还问我?!”乔帅一副“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的表情包,令四人猝不及防。 乔帅就差表演翻白眼了,但想到他要进军的是商场而并非娱乐业,放弃了精湛的演技,幽幽开口道,“我亲戚也有干这个的,诚心卖,五成新,最多能給多少?!” ------------ 第二十五章:夜无疆的钱老板 “一千八,全舒城就我们价最高,别的地儿,一千五顶天。”蛤蜊工装男大言不惭地叫嚷着。 乔帅咧嘴,你踏马糊弄鬼呢,就这型号、年份的蛤蜊3P柜机是十多年后都能卖一千五以上,除非被祸害地彻底,毕竟这年头大部分商家还注重质量,导致后世更新换代的不如老机型,更是出现大米风扇那种垃圾货大行其道。 “没诚意,”乔帅到“夜无疆”原本就是来刺探军情的,正好有个台阶,不下浪费,“你们老板在不在,我和他直接谈。” “老板和老板娘去魔都了,俺们能做主。”拗渴死工装男或许考虑到到手的生意被他们搅黄,让老板知道印象不好,才决定挽留一下。 乔帅满脸抗拒。 “你们老板何时回来,我再来。” “那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前天老板才发来的消息,牌子货、起码4P柜机,机型略老,不要定金,正谈判中。” “钱老板生意做得真大,都奔上海去了。”乔帅前世家里做生意有个对门邻居家里儿子就在上海倒腾二手空调,夏季的时候月流水五百万,由于入了股的原因,一个月拿了五六万,挣老鼻子钱了。 霉邸工装男急忙解释道,“老板这次到上海是去看儿子找的女朋友。” “那这信息?” “说的就是少爷的女朋友。” “???” “莫毛病啊,”孩儿工装男强行解释道,“少爷的女朋友家庭条件优渥,所以是牌子货,4P的体型也很直观,一米六的个头近两百斤体重,年龄比少爷大近二十岁,机型可不老嘛,至于定金就是彩礼,人家有钱任性,免了。” 软饭闻着香,不过“夜无疆”家大业大,不缺这口饭吃,乔帅本能地还想挣扎一下,“你们家老板不介意?!” “介意啊,”孩儿工装男立刻换了副义愤填膺的面孔,“她那么大家业,只給咱少爷区区二百个彩礼,一套静安区别墅和一辆迈巴赫,太小气。” “那到现在为止,谈判结果呢?!” “维持原判!” “这不是卖儿子么?!”乔帅酸酸地叫嚷着,“女人有钱了果然也会变坏。” “不过,少夫人为难也实属正常,这事毕竟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 “啷个回事?” “她老公、孩子不答应。” “她还没离婚?!”乔帅是从后世来的,理应对这种家庭伦理瓜免疫,可还是忍不住八卦心起。 “刚离半年,她老公觉得少爷家小门小户,门不当户不对,结婚也不宜大操大办,給个几十万彩礼,一辆比亚迪就足矣。” 小门小户? 乔帅认知有些不足,传闻中乔老板身价几千万,搞半天在魔都土豪眼里只能算小门小户,那住城中村的乔家岂不是乞丐都不如—再想想,老家第一个首富就踏马是乞丐,曾豪掷万金买下一条街—乔家确实连乞丐都不如。 乔帅心中苦,但不说,说出来更苦。 这一世,富可敌国大可不必,富甲一方是标配。 “可惜,和老板谈判的不是三公公,人家可大方多了。”蛤蜊工装男大为惋惜道。 “什么三公公?” “就是第三任老公呗,”拗渴死工装男戏谑地回复道,“少夫人都离了三回,咱少爷是第四任,婚姻和企业一样,创始人都是第一个被踢走的,至于董事长,谁有本事谁来经营。” 霉邸工装男也来刷存在感,表情猥琐还谈不上,但确实不够友善,“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今的女人缘何如此开放?兄弟,这其实就是人性,无关性别。这个社会就这样,河滴筹里的不幸者有几成真实,住廉租房、拿低保的有几个真穷,慈善机构捐款有几个钱真做了慈善等等等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你们成功失去了我。”言毕,堂而皇之地甩手离去。 “???” 尴尬了五秒,孩儿工装男若有所思道,“看来他也有一个富婆梦,只可惜,咱少爷是万中无一,这碗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众人点头,都遗憾地磕了磕硬邦邦的牙齿。 太硬了,天生吃不了软饭。 离开“夜无疆”,乔帅又走访了附近最大的几家二手市场。 在心中比对了一下,大差不差,基本上维持在一个平衡的价格区间,不会多挣一个子,也不会少挣一个。 这说明,市场经常多年的厮杀、火并已趋于稳定,而自己如果大规模杀入,势必影响各方利益,从而导致被多方围剿,就像后世不讲武德的极兔快递,好在,现在的他压根没有足够的资本,顶多算小打小闹。 好赖乔帅坚定了要走那个不同寻常的道路,没有在一个行业做大做强甚至搞垄断的念头,占个茅坑就是。 诸如连锁、加盟之类的做法,乔帅实际上一直相当鄙夷,这纯粹是资本从老百姓手中抢饭吃,一旦倒闭,影响的不止一个家庭、一个地区,更多是全国市场,譬如上岛咖啡、贤合庄,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为过。 而它们的利润是远比不上分散开来挣得多的,总体来说就是薄利多销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犹太佬说,薄利多销是最愚蠢的,乔帅从来对事不对人,犹太佬不喜欢,但观点是认同的。 薄利多销受伤害最终实际上是老百姓。 羊毛从来不好薅。 免费才最贵,便宜排第二。 走累了,乔帅才找个台阶坐下来,绝对不是街上的腿又长又直又白,jk裙又短又飒,呃,口水流下来了,肯定是饿了。 弄个二手回收店不难,关键在于,上哪找又大又便宜又位置好的铺子。 位置倒是其次,价格好,绕远路也会有人来,可又大又便宜上哪找? 乔帅也想直接买下来,更划算,无奈囊中羞涩,能开起来就烧高香了,后头还要找人看店,又是一件麻烦事。 得问问王坤鹏认不认识合适的人,跨行的业务就不找他了,人家是未来的水产大王,又不是家电大王。 “王八,我想搞一家二手回收店,有没有适合的人选,两个就够了,一个负责洽谈业务,一个负责守店,年龄没问题,靠谱就行。” “啥?一个叫徐云峰,一个叫赵一二?” 如果不是知道《宜昌鬼事》要在两年后才发布,乔帅真的想骂人,逗我玩呢,差点以为穿书了。 “一听名字就是人才,务必帮我留住二位大佬。” “徐云峰之前在池州xx商场当保安,而赵一二自小就在五台山道观长大,第一回出关,找不着对口的单位,欧了。” … “店开在哪?具体薪资待遇?—你问我啊,我不正找么?” “面试?男的、活的,你认识就得了。” 嘟! “喂!—靠,挂我电话。” 乔帅咧嘴一笑,就他这满嘴跑火车的尿性,换作任何人都不信,算了,晚点再解释吧,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死的也能说活。 有点饿了,乔帅直扑最近的包子铺,在永生桥侧面 ,这里真热闹,此时的包子一块钱四个,再过几年一个就要一块二,还巨难吃,听人说,其它包子都凑合,但肉包子绝逼不能吃,因为全舒州的肉馅儿都被一家垄断,从源头就开始了,用的是最差劲的槽头肉,至于还有些什么,就只有天知地知商家知了。 乔帅也不知真假,不过后来吃过几次肉包子后就再也没吃了。 “老板,我要十二个肉包子。” 舒州的肉包子不大,但绝对盖过魔都那种一口能吞一笼的大小,不过也别指望里面的肉大又新鲜,傻子都知道是隔夜的,四五点就蒸出来的肉包子上哪嘎新鲜肉去? “好嘞!” 客人不多,所以摊主比较热情。 “你咋证明肉包子是肉包子?!” “???”摊主想骂娘,小朋友,你以后是不是想去银行工作,提前来社会上实习啊? “我能不能拿它喂狗,不是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狗吃了就能证明这是真的肉包子?” 摊主刚想点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成功说服了我。 乔帅又自我否定了,“不严谨呐,万一那狗饿极了什么都吃或者是只素食狗,里面并非真肉呢?!” 后世突然流行素肉,有点小担忧。 摊主望着刚装好的肉包子,給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双方僵持着。 “你到底要不要?!” 乔帅不紧不慢地接下来,大热天的,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冒出,搞得他都不敢看摊主的眼睛。 “要要要。” 拿了包子,乔帅本能地朝前走,走了四五米才发现走错了方向,前方是包子铺的背面—斗罗菜市场。 突然,乔帅被记忆中一抹金光击中,浑身舒爽。 他想起来了,“斗罗菜市场”里面过几年就会出现一家二手回收店,老板经营有方,仅靠十年时间就做大做强,生意做到了广东,但今年,这家店还没有转租出去。 ------------ 第二十六章:买不起就晚点买 乔帅直接插进去,不消一分钟就发现了这家店的踪迹,也是这家店名气太盛,一问便知。 “斗罗大陆”土特产专营店,乃斗罗菜市场唯三经营土特产买卖的店铺,店主姓唐,08年正是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之所以忍痛转租全因为败家儿子他—有了未婚妻,魔都土著,身怀有孕,保姆工资比自家店铺月收入高,两害相权取其轻,于是败家儿子罪恶黑手伸向父母,直抵咽喉。 08年舒州普遍工资不高,乔帅还记得前世10年他的第一份工作工资仅八百。 像“斗罗大陆”这样围绕在菜市场的店铺月租金不会超过一千。 乔帅假意买扫帚,左寻右找,很快就在卷闸门门楣发现了泛黄的转租启事,不过并没有写得太详细,一切仍需面谈。 他也不急着问,继续在芸芸众物中假装顾客,不时观察两位店主,见二人愁容满面,心下一喜,拿下应该不成问题,这可是个风水宝地啊,老子以后发财靠你了。 “咦!做得好好的,你咋不干呢?!”乔帅假装不经意看到了转租启事。 唐仐瞅来人面生,本着和气生财,也不为这突兀的问话生气,和颜悦色地解释了一番,乔帅都能听出这其中的不舍与无奈。 而今的年轻人确实过于自私。 “这店是二位的?” “对啊。” “卖么?” “二十万谁买啊?!”唐仐看乔帅学生模样,不觉得他买得起。 “是有点贵,不过以后不是不能,”乔帅确实有在认真思考 ,半年以后资金就宽裕了,到时候趁机拿下,“唐老板到时不会坐地起价吧?!” “小朋友,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我唐仐向来说一不二,”唐仐认真思考了一番,心中仍有疑惑,“半年内,你如果愿意买,我一分不涨,半年后嘛—你也知道,斗罗菜市场向来生意兴隆。” 乔帅处变不惊,眉头都没皱一下,又盯着另外两间铺子看,此处联排共四个铺面,大小相等,每间约50个平方左右,唐仐的“斗罗大陆”仅占据其中两间,其它两间到现在都还没租出去,不是乔帅贪心,倘若卖卖杂货之类,百来平方绰绰有余,但搞二手回收,只能说远远不够,郊区最合适,面积广、租金低,然而身处菜市场这种闹市,也并非一点好处没有,第一,易寻,客户可以根据定位,快速锁定(将来肯定要到1688、58同城、51旧货网等线上打广告),闹市更方便运输 ,第二,人脉广,所有到店购买物品及光顾斗罗菜市场的都会是潜在客户,流量时代,这也是流量,第三,“斗罗大陆”楼上有许多间闲置、廉价的出租房,用来堆放及向客户展示大货刚刚好 ,第四,不到十年,斗罗大陆对面的“斗破苍穹”土特产专营店将会易主,包括它隔壁坐拥两百平方的“间客”车库,用修真界的话来说,这里乃先天二手回收店圣体。 不过,乔帅不打算表现出来,反倒出于压价的原因,仅表现了番兴趣,听到价格,似乎仍在犹豫不决。 见乔帅犹豫,唐仐夫妇也染上了担忧病,眉头都皱起来。 这画面像极了兔子卖骆驼装备时的心情,一个怕反悔,另一个更怕反悔。 “小兄弟,这是我最后一次出价,半年后,你如果愿意要,我最多給你便宜两万块。” 十八万? 乔帅眼中闹出叫“精明”的光,满意地点头,“一言为定。” “你若对隔壁两间有意向,唐某愿意替你当个说客,和我一样的价,阁下意下如何?!” 对方如此热情,看来儿子儿媳給的压力不小,否则像这样的店铺,将来一定升值。 有孩子的家庭,太影响搞钱了。 中国式家庭便是如此,掏空几代人家底幸福一代人。 乔帅没有组建过自己的家庭,但他也有父母,父母对他掏心掏肺,失去了健康和幸福,换来的是他—不快乐也不幸福。 乔帅对唐仐更满意了两分,半年后,两个十八万还不是轻轻松松,像希特勒忽悠美国佬一样,露出“真诚”的笑容 ,“我当然有兴趣,请务必替我游说,感激不尽。” “租金怎么算?!”被勾起赚钱邪火的乔帅恨不得立刻吃下它。 “你现在就要租?”唐仐有些看不透了,这人怎么这么急不可待? “我这人性子急,见谅。” “不是我不想啊,只是,这批货您吃得下吗?”唐仐指了指这百来个平方的杂货。 乔帅一拍脑袋,重生网文看多了,真以为重生客无所不能,忽略了现实元素。 “大约要多少钱?!” “满打满算,最少也得八万,几近成本价,您要是自个儿卖,多少也能挣几千块。” 乔帅心中只剩下“呵呵”,卖个屁,合着老子花一二千的月工资找人处理掉它,还得搭钱进去 ,乔父有祖训,吃啥都不吃亏。 “唐老板,半年内可以处理掉它?” “以唐某的人脉,消化掉不是问题。” “那就说定了,半年后,一手交钱一手交店,”乔帅叮嘱道,“请务必联络您隔壁的房东,我必拿下。” 乔帅的态度,唐仐夫妇十分满意,“斗罗大陆”在他们手上已十来年,菜市场刚建的第二年就斥资买了下来,养活了三代人,可谓十分不舍。 即便乔帅理解,但该占的便宜一分都不会少,东西方文化不同,换作西人的父母,别说让他们放弃赖以为生的店铺,就算子女被绑票,让他们拿赎金,那也要看日常交情与感情薄厚,并非一定要給的,亲情?那才值几个钱。资本主义国家,哪来的人伦道德?毕竟西人人情淡薄,无赡养义务。 乔帅一走,唐仐的夫人就拽着他的衣袖,“下午搞一张旺铺转租,看还有没有人要?” 唐仐波澜不惊,默默地点点头。 这年头,出尔反尔的人多了,协议签了也能反悔,亲儿子都不可靠 ,何况一个陌生人? 温饱思—女人只会影响成为首富的速度,不予考虑。 下一步的抢钱—不,赚钱计划已在脑子里一步步规划。 乔帅曾看过一篇介绍08年最赚钱行业的文章,隐约记得有五个行业,一,金融,这个确实挣钱,谁都想不到未来中国会考虑去金融,避免经济空心化,二,房地产,奥运后,房地产大热,年轻人更结不起婚了,三,互联网,电子商务、在线广告、社交媒体崛起,穷鬼跻身首富的案例层出不穷,最著名莫过于大小马,一轮游的也有拼少少的大黄、骨节跳动的小张,四,医疗保健,这个毋庸讳言,向来就是个黑洞,马斯克来了也能瞬间破产,一直以来,医疗行业和彩票业一样是个顽疾,国家有能耐,早解决了,五,新能源,太阳能、风能、生物质能等将会取得长足进展,不过,这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再者,这就是个坑,良莠很齐,九成九都是骗子,能成功的微乎其微,成功了也是無德时代一样的私企。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敲定和吴良歆的商铺合同,预付了订金,乔帅基本上都宅在家里等录取通知书,俩月后,不出意外,他将成为舒城大学的新生,踏进前世未曾光顾过的学府。 “南海渔业集团”有吴涛和王坤鹏把持,他十分放心,王坤鹏不就是将来的渔业大王,不出三天,就寻找到了除“孩他娘野味海鲜馆”的另外两个销售渠道,员工增加了三个,不过工资仅比舒城平均工资多一点。 进货渠道方面,自然不能再单一地依赖薅大自然羊毛,能薅就薅,不够了再到市场上正常进货,乔帅表示很无奈,卖鱼之前居然要先花钱买鱼,没天理啊。 至于商铺的最终用途,乔帅仍在思索中,租給阿里开海马生鲜固然能挣到一笔不菲的租金,但这笔注定只能算意外之财,无法持久,好比服用了伟弟的小哥哥,看上去再雄壮威武,也总有软绵无力的一天。 他,乔帅,要做一个长期持久的男银。 眼镜店、茶叶店抑或是水果店,都太低端,菜市场开别的店注定一死,搞得乔帅头疼不已。 乔帅在心中咒骂吴涛、王坤鹏二人,叫他们回去想开什么店,到现在都没回复。 一群蠢货。 突然,乔帅一拍脑门,“垂死病中惊坐起,蠢货竟是我自己”,堂堂“南海渔业集团”跟后娘生的似的,别说办公室,连个据点都没有,他竟然压根没考虑过用店铺来卖海鲜,只想着挣房租。 ------------ 第二十七章:志愿 剩下的日子是平淡又刺激的,乔帅无意间在床底翻到了十来张管制盗版碟片,后来怕东窗事发被自己撕碎扔上了别人家的屋顶。 之所以记忆犹新,是因为里面有一张从录像带租赁店弄回来的,他曾经最喜欢的扶桑女艺人—银泽文子,印象中的场景在某教室,十几年间,哪怕他阅片无数,再没找到过,毕竟,她比较小众。 后来,乔帅后悔不迭。 如果不是自己虚伪又胆小怕事,又怎会留下这个遗憾至今? 不杀人不放火,看个碟碍着谁了? 重温了一个礼拜寡淡的日子。 说实话,乔帅对重生这件事有成千上万个不满,主要集中在缺少金手指,人家网文小说里的重生者哪个没有无敌外挂,毁天灭地,反观自己,连穿越到修真界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回想穿越前的那一年,他看过一本重生文《重生日常修仙》,最欢喜女主薛元桐,仅仅因为女主性格像他最喜欢的那个女孩。 而那个女孩,正在舒大等他。 被靡靡之音伴随的日子是快乐而短暂的。 某日,上午十点。 乔帅正用乔父回收来的N手影碟机看片,剧情正在紧张处,一触即发,分秒钟断子绝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你踏马谁啊?!” “我踏马是你高中班主任!”乍一听,对方是个暴脾气,再一听,还真是。 “骗谁呢!现在电信诈骗也太不用心了,地中海前两年RX癌走了,我还参加过追悼会。就你们这点伎俩也想蒙我。” 乔帅刚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吴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义父,清明节你喜欢啥口味的纸?!” “???” “我睡过头了,忘记通知你,今天要回学校填志愿,我知道你的志愿是舒大,但老魏说了,必须自己来填,我快到了,你快来。” “哪个老魏?” “地中海魏珑啊。” 奈何乔帅没文化 ,一声卧槽走天下。 “他刚才給我打电话了。” 对面吴涛幸灾乐祸地笑道,“你完了。” “奶奶滴,我以为他死了,”乔帅又多了件值得后悔的事,这是08年,魏珑还没被查出病灶,“谁能想到啊,一个辣条也能患RX癌 ,老子都怀疑他是人妖了,人妖倒好,咱可以把他介绍给吕海波。” “???” 吴涛似乎正做着重大决定,最后像留遗言似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可以去做了。我知道你喜欢洋玩意,烧俩俄妹咋样?!” “你告诉辣条,我马上到。” 乔帅暗骂一声晦气,赶紧穿上衣裤,快乐的事等晚上再继续。 乔帅走进班级教室,这是他曾奋斗过三年的地方,一切都是老样子,戴眼镜的御姐老师,长得像大泽牛利亚,不记得是哪一科的,男同学,呃,九成都不记得了,女同学,有几个倒像几位老师,其余还是想不起,果然,岁月如梭啊。 这时,吴涛探过头,狐疑道,“义父,你跑隔壁班干啥?!” 乔帅闹了个大红脸,自然不能承认,认错了班级,毕竟半个月还不到,就像上午刚和人家ML,下午遇见就失忆,认错了人,未免过于薄情寡义—至少也要隔夜。 “你看那个女孩,长得像不像沈拉拉?!” “沈拉拉是谁?” “湾省女子天团MD组合成员,大陆全称CTMD。” “义父,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新型导弹,”吴涛只看到背影就叫出了人家名字,“李俊美,她也不好看啊,莫非现在湾省对女团的要求已经突破人类审美底线?!” “名字还可以,”乔帅刚说完,被二人品头论足的主人公回眸一笑万物死,“好像也就背影像几分,尤其是凶器方面,不像一点点。” “是童颜那啥?!”乔帅本能地感觉到一头野兽在冒绿光 ,啖水都流出来了。 “呃,和C老师一个型号。” “义父,跪求ZZ。” “那是女团,OK?” 吴涛听完,略显失望,女团和女团的差距咋啷个大,隔壁AKB84都有,区区湾省竟没有? 心情郁闷之下,吴涛终于想到了道德绑架,“就算人家好看,也不用直接叛变,加入人家班级吧?!” 二人立刻闪进自家教室。 “辣条在不在?!” 吴涛幸灾乐祸道,“你的事迹,我早就替你宣传了八百遍,附近的阿猫阿狗都知道了。” “我真的会谢,栓Q了!” “???” 乔帅很快就想通了,两世为人,还能害怕一个上一世就嗝屁过的人,“他不来,我还想找他呢。” “不会是吓傻了吧?”吴涛静下心来,“老刘说让我们顺道把教室打扫一遍再走,給未来学弟学妹留个好印象。” “马屁刘?”刘权胤是班长,古道热肠,也能力超群,可惜人太死板,惟命是从,老师让干啥干啥,不会独立思考,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学校布置的任务,正常人都做不到这种拍学弟马屁的屁事,“谁爱干谁干,反正老子不干,就告诉他,家有孕妻要照看,没闲工夫。” “这可是最后一次和女同学相处的机会,你也不想就这么错过吧?!” “高中三年都没机会,打扫卫生几十分钟就有机会,要不要这么天真?!”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谁说的?干n人是真的累。” “???” 吴涛继续抛出筹码引诱,“班花也在哦。” 余华英,舒州八中高三(8)班班花,成绩与颜值成正比,典型的别人家的娃,乔帅印象不深了 ,听说后来上了清华,哈佛公费直博,丈夫是华尔街精英,还是个犹太佬。 前一世,乔帅听到后既心酸又不屑,嫁给犹太人的女人价值观本就离经叛道,何况对方还是普通国人高攀不上的美女精英。 “班花而已,不粉的ME我不爱吃。” 乔帅前世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外表清纯的班花余华英早在高中时期就开始做“圆寂”,是个道地的反差女表,不过人家和一般的“圆寂”不同,走高端路线,客户都是大学教授、公司高管等精英人士。 “我问你班花,关你吃ME啥事?” “班花没木耳, 那是泰国。” 这时,胖墩墩的余达大咧咧地走过来,嬉皮笑脸地,“二位商量啥呢?!” “美食。”吴涛淡定地回复。 “家常小炒—ME。” “切!我更喜欢鲍鱼。” 乔帅瞅了他一眼,“你小子品味独特。” 听说BY都是咸的,不知真假。 “鱼摆摆,你来干嘛的?” “老班找老乔有事。” 乔帅看吴涛同情中带着幸灾乐祸,可谓悲喜交替,都不忍戳穿他流量明星般的演技,“我马上来。” “义父,要不现在就立遗嘱吧,我想做第一顺位继承人。” 乔帅咧嘴,“就你还想上咱家户口本?!” 和上一世唯唯诺诺的乔帅不同,他完全感受不到压力,班主任而已,又不是普大帝。 魏珑在数十个人头中锁定了乔帅,他倒没多生气,“知道我是谁了么?”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跑我班来干哈?.” 魏珑刚欲发火,乔帅就丢給他一张市立医院张大夫的挂号单,号码靠前,明天上午十一点,必定是花高价从黄牛手中买来的,“辣条兄,最近是否感到有breast肿块、nipples溢液、nipples皮肤异常和nipples凹陷等症状 ,如果有,我建议你挂mammary gland外科,这位张大夫可是名医。” “你小子从哪知道的?!”魏珑一不小心失了口,看来他已呈初期症状,只是没当回事,才导致日后病情恶化。 “我最近在迎江寺门口算命,外号乔半仙是也。” 魏珑二话不说,一个爆栗打在乔帅头上,不过不痛不痒。 “少神神叨叨地,滚回座位把志愿填了。” “那这挂号单?” 魏珑脸一红,咳嗽一声,“从黄牛手中弄来的,肯定退不掉,你的心意老师收了,正好你师母有点小毛病。” “要不要我亲自递给师母?” “滚!!!” “好嘞!” 言毕,魏珑换了个更严肃的表情,义正言辞地望着全班道,“第一志愿十分重要,大家一定要根据估分来,有的同学不敢填,有的同学瞎填,都是不可取的。最后能不能被心仪大学录取,老师只能告诉大家 尽人事听天命,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桥都过了,就是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刻,拿多拿少,是实力运气并存的。” 同学们:这是最后一次听老班说废话 ,我们忍 以后再也听不到这么有道理的废话了。 魏珑:终于又送走一批王八犊子,心累,气得老子breast最近一直疼,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 第二十八章:舒中祖冲之 “旺姐,我第一志愿填哪不容易滑档?”成绩中游、相貌中等的邓霭明对填报志愿信心没有一点,所以急于向班级排名靠前的刘火旺征求意见稿。 “我教你一个办法,绝对不会滑档,”同桌胡龙飞贱兮兮地发表意见,“不填—不就行了。” 邓霭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看向刘火旺。 “你估分多少?!” “560左右,这次发挥得相当不错。” “保三争二,有希望上二本。”别的地方,刘火旺容易天马行空,专业性方面还是比较靠谱的,她对比了一番往年本科的录取分数线。 “那,我第一志愿填舒大好像希望更大,二志愿南大。” “南大别想了,我第一志愿就是南大,够不够得上都是个问题,我估摸着得640,不过我第二志愿是舒大,哈哈,说不定我滑档就和你成同学了。” 邓霭明傻乎乎地,“那敢情好,舒大有两个熟人。” “还有谁?!” “老乔,他好像特别有信心能上舒大,听说第一二志愿全填的是舒大,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不是信誓旦旦要去打工么?!”听到乔帅的名字,刘火旺本能地有些抗拒,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企图,她该不会以为我会上舒大,才改变主意的吧? “其实吧,对他而言,打工比上学有前途,毕竟他家住城中村,经济条件—我这不是在说同学坏话,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刘火旺想到对方竟然觊觎自己,又有些恼火,“他迟早会后悔的。” 邓霭明听刘火旺的意思有些意犹未尽,突然记起坊间的一些传闻,“你听说了么,老乔和桃太郎好像在做生意挣大钱,最近桃太郎在班级群里吹牛逼,日赚大几千,还买了门面房,接下去还要做别的生意,扩大版图,大有做大做强的意思。” “骗子!!!” “难道都是假的?”邓霭明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两个底层的农民工,能有什么大本事,纯吹牛罢了。” “也不算吹牛,不过没有大生意就是倒腾蔬菜,二道贩子罢了。” “卖菜能挣几个钱?!”邓霭明不屑一顾道。 “其实挣得不老少。”刘火旺可没忘记堂妹家就是二道贩子,北上广深哪都有房,不是别墅就是精装,这叫不挣钱? “那—他也不可能这么快挣个铺子,肯定是骗人。” 二女同仇敌忾,在心里骂了二人千万遍。 “旺姐,老乔自身条件不错,如果能有亿万身家,还是值得考虑的。” 不料刘火旺竟嗤之以鼻,“亿万身家不过是门槛,我伯父給女婿的定位是最低十亿身家,而且必须是那种百年家族,有底蕴、地位的。” “哇哦!”公务员家庭的邓霭明想都不敢想,一千万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何况十亿,“你伯父家真有钱。” “那必须的,全徽省谁不认识我伯父,蔬菜大王周大发?” “周大生、周大福也是你伯父?”邓霭明满怀期待,恨不得立刻报紧大腿。 “呵呵,当然不是,不过五百年前是一家,毕竟是一个族谱上的。” 邓霭明瞬间冷淡几分,批发蔬菜的社会影响力,怎么也不能和搞黄金珠宝的大佬比,那玩意并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背后得有后台,就好比许多大型公司背后都是红二代、军二代,富二代都得靠边站,有钱没权,人家压根不屌你。 邓霭明并不反感扯虎皮拉大旗,毕竟普通人连这资格都没有。 “老乔好像变了!” “还能变富不成?”刘火旺家里也做点小生意,更早进入社会,也更早—变得现实,一个男人帅气、幽默屁用没有,没权没钱,将来只会永远呆在底层乞讨过日子,试问哪个女人不向往人上人得日子? 这不是现实,只是理性。 “比原来有趣多了。” 刘火旺这才想起,原来的乔帅一直是个悲观的人,自卑、内向又懦弱,哪像现在这样,不仅阳光了,脸皮也变厚了。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自知一辈子翻不了身,绝望了,摆烂了。” “这样挺好的,以前太丧了。” “明明,你不会喜欢上老乔吧,糊涂啊,难道你想还一辈子房贷车贷,給人家免费做保姆、生育机器?”这时的刘火旺没意识到,她被杨笠附体了几分钟,整个人亢奋不已,不远处的乔帅成了她女权之路上的最大阻碍。 邓霭明赶紧澄清,耳朵都红到发烫,“没有啦,人家才不喜欢穷鬼。” 邓霭明说得斩钉截铁但很小声,生怕某人听到,还用不安的眼神瞅着对方的背影,对他说,你要是和我一样的普通家庭就好了,我同意有什么用,爸妈第一个不答应。 邓霭明是个听话的孩子。 这也为她牛马的一生奠定了精神基础。 乔帅不知道,在他和吴涛、余达几个人吹牛打屁的时间,一段莫须有的缘分离他而去。 不过就算真的离去又怎样,乔帅想必嗤之以鼻,婚姻那玩意,鬼都不碰,老子的女人是事业。 世上本无阶层,有了人,就有了阶层。 底层的人终其一生都在努力跨越阶层,这个过程像玩虚拟游戏,你从青铜打到王者,但游戏开发商说你的账号只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你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方才领悟,打破全服记录都比不上做规则的制定者。 一切都是标签罢了。 阶层从未出世就有了,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还在工作,而阶层更高的,不仅不用工作,还住进了高级月子中心,有专人伺候,吃得好睡得好。 “老乔,听说你和桃子在做生意?”程曦平常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几无意外地考上了985大学的哈工大,后来听说爸妈问他干啥工作他愣是不说,结果父母被当地派出所请去喝茶,欢天此地走出,这踏马是国之栋梁啊。 程曦人送外号“数字机器”,每回试完估分,误差从不超过十分,又因为连续三次会考数学接近满分,又得俩荣誉“数学之神”、“舒中祖冲之”。 放在前世,程曦是平凡学生高山仰止的神,乔帅连话都没和人家说过,虽然他成绩中等,但和最高层是处于断层的关系,不在一个层次。 可是,程曦会问这个问题,乔帅却是了解的,众所周,最优秀的学子往往出自平凡家庭,程曦的家庭绝对够平凡,他不是保送生,哈工大学费一年大几千,还不包括生活费等其它支出,是个不小的负担,犹记得前世程家为了供他上大学逼着刚还没毕业的姐姐去嫁人,最后酿成了一个大悲剧,消息传到了同学群,叫人唏嘘感叹。 不出意外,程曦应该是想赚钱。 这个机会,乔帅打算給了,不仅出于同学情,而是对于高知的尊重。 想想未来的国之栋梁被爆出曾给自己打过工,他可以骄傲地指着电视上接受奖章的人对女儿说,“这我同学,也是我曾经的员工。” 我骄傲啊。 他最后有没有当上“原石”,乔帅不知道,因为他过早地重生了,不过以他刚正不阿的性格和酒量不行这一点,应该入不了上级领导的眼。 “你有兴趣?!”乔帅想装成大佬风范,哈哈大笑,画风却偏向郭小刚,“找桃子就行,我的话事人。” “你们有什么岗位?!”程曦问得很郑重,他听闻这两位同学在做生意,具体做什么却不清楚一点,“我没有经验。” “呵呵,搞得像我俩有经验似的,”吴涛对程曦是有滤镜的,“大神,我们公司招员工不是看我们有什么岗位,而是你会什么。” 乔帅把二人叫到一旁,又单独对程曦说道,“咱俩都是同学,不玩虚的,你数学好,我们刚好缺个会计,月工资不高,五千,加班另算,每个月三天假,你离上大学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就上到那时候,行不行?!” 程曦都听懵了,要知道,舒州人均工资才一千多,有的还几百块,这得是大厂的会计才有的待遇吧? 他不愧是学数学的,稍微一计算就懂了,这个价钱不是对方随便开的,一个多月时间算下来得有七八千,刚好他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想拒绝,又舍不得。 家里在逼姐姐退学嫁人,他真的无力面对。 程曦也不纠结,乔帅这份情,他收了,将来必定报答。 “我干!” 乔帅一副阔老板的派头,拍拍程曦本就干净的肩膀 ,假装有灰尘,仿佛总统在阅兵,“小伙子好好干,将来我开特斯拉,你一定能开上比亚迪。” 不一会儿,程曦就被叫去打扫卫生了,吴涛凑过来,“义父,就咱这一清二白的账目,还需要会计?” “你懂个屁,有一个985高材生給你当会计,就偷着乐吧。” “可是—。” “这也是投资好不好,人才永远是最贵的,芯片厂花几十亿买荷兰光刻机不如花几千万请一个梁孟松,这就是原因。” 吴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梁孟松谁啊?!” ------------ 第二十九章:听说我和你有一腿? 乔帅刚要解释,就被一阵嘲笑声吓(he)一纵,听声辩位/人,不是陈凯那厮又是谁? “曦仔,你还真信他一个城中村出来的打工仔,能給你开五千高薪,不是咱小瞧他,我昨个儿还看到他爹为了省几块钱和小摊贩吵得面红耳赤,差点干架,我家厂里的厂长都拿不到五千,他不过一个还没入世的学生,你搁这糊弄鬼呢。” “谁糊弄你了?!”乔帅淡然处之,他一个三十七岁灵魂的老男人,对一个十几岁高中生的挑衅,提不起应对的兴致。 这时,瘦弱的林嫑接过讽刺大棒,咋咋呼呼道,“老乔,亏你还说自个儿是做生意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遇到比你弱的可以趾高气昂,遇到比你强的必须低眉順眼,这是社会潜规则,这都不懂,混什么世?!”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比我强?!”乔帅丝毫不怵,重活一世,还能被一两句话給吓唬了? 林嫑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周围的同学或大笑或抿嘴偷笑,所有人在心里都认可这个事实,哪怕乔帅也不认为错的离谱。 “我凯哥是富二代,亲戚不是大官就是大商,住大别野开豪车,将来不工作,直接继承家业,交的女朋友都是千金小姐,孩子上的是私立学校,成绩不行直接留学,而你呢?!” 乔帅一副思索的表情,忽地直视陈凯,“比他强的地方嘛,不如去问问秦舒畅,她有答案。” 陈凯脸瞬间就黑了,之前到处宣传他是全班第一个PC,对象是秦舒畅,都踏马是吹牛哇,听乔帅的意思,秦舒畅的第一次是給了他? 陈凯不甘心,他都没吃过,竟让个屌丝捷足先登,一定是假的。 乔帅原先也以为二人是恋人,直到两人分道扬镳去了不同大学的第一年,秦舒畅交了正式的男朋友,才在同学群澄清了谣言。 “她脚底板有块半月型的伤疤,是小时候不小心踩到玻璃渣留下的,这些她应该没和任何人说过吧?” 这算是密辛了,若不是他经常逛群,从她的小姐妹留言中知悉,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陈凯一脸懵逼,他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包括其它听到这个密辛的同班同学。 “假的,一定是假的。” 林嫑第一个不服,怒向胆边生,“老乔,造黄谣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要不你们去问问?!” “你连这都知道?!”西南角的一个女生都震惊了,语气略带不满,“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块的,她都没和我提过,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 陈凯这一听,又看了女生一眼,她叫林巳妤,是秦舒畅的邻居,这下等于实锤了。 “巳妤,你没骗我?!” “呵呵。”语调中俱是同情与悲哀。 “不!!!”陈凯万念俱灰,他无法接受一个他都染指不了的女神滤镜崩了,原来她不是高不可攀,而是不让他攀。 林嫑作为陈凯旗下第一僚机,适时安慰道,“凯哥,你要往好处想,秦舒畅第一次还在的时候才有高傲的资本,现在她不是C了,岂不是唾手可得?” 原本伤心的陈凯,听到林嫑的“安慰”,瞬间就不伤心了,冷淡地回应,“我不认识什么秦舒畅,更没有喜欢过,大家千万别误会。我喜欢的是女演员亲爱的舒畅小姐。” 这逆天的解释,连乔帅都服了,我凯哥人才啊,做什么富二代,去德云社不好么? 同学们一开始也有点懵,不过,谁都不想得罪这位“二代”,都把眼睛移开,避免注目过多而尴尬。 林嫑鼓掌,诚恳地,“对对对,是我们耳背,听错了,是舒畅不是秦舒畅,我凯哥眼光岂能差到那种地步?!” 陈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又一时想不起来,只能咧咧嘴,“那是。” “老娘还是不信!”林巳妤认识秦舒畅多年,又是邻居、同学,她绝对不会看得上乔帅这样的男生,不谈外表,二人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连幼稚园女生都开始攀比,何况一个即将上大学的女生,乔帅没有任何一点是秦舒畅能看得上的,“你給她打电话,我确认一下。” 若是前世的乔帅,怕害怕地冷汗能浇灌整个黄浦江,但他不是,他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地回道,“我已经删除了她的联络方式。” “切!她那么漂亮你会舍得删?” “都睡过了,有再联络的必要吗?!” 林巳妤大脑宕机了,她还是个雏儿,未经人事,脑袋中不断闪过影视剧和言情剧中的狗血剧情,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提了裤子不认人的渣男么? “你这个渣男!” “谢谢!”乔帅很开心,重活一世居然有幸获封渣男美誉,虽然名不副实,《第一炉香》中有一段对渣男定义的话他很苟同,渣男是一个除了不爱你,什么都好的男人,“我有辣麽好?!” “???” 林巳妤气得不行,见乔帅脸皮厚,嘴皮子又说不过,于是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瞪了其它男人一眼,顾名思义,被殃及池鱼了。 “不关我们的事啊,”林嫑即刻撇清自己,“我和凯哥都是百分百老实人。” 陈凯老怀安慰,你踏马总算说了句人话,大致能够挽尊。 乔帅看都不看二人,撇过头,嗫嚅道,“俩舔狗。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没有女朋友。” “你胡说什么,你说我舔狗我忍,但不能说凯哥,他可是富二代。” “富二代怎么了,”乔帅想到了妈宝双男,王思笨VS孙二宁,汪大菲VS大S之间的狗血剧情,被油腻了一脸,“有钱的舔狗也是舔狗。” “你就是嫉妒我凯哥,比你有钱比你帅,”林嫑想不到反驳的话语,转而人身攻击,“阁下又当如何反驳?” “我为什么要反驳,他确实比我有钱比我帅,”乔帅的话听得林嫑都愣住了,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但我不是舔狗。” 玛德,过不去了是吧? 陈凯刚想打断林嫑,你不要脸,老子还要呢,这时,刘权胤走了进来,周围瞬间就安静了。 老班长的权威大家还是比较认可的。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給大家发任务了,大家伙給个面子,最后一次为舒中做一次贡献,往后想进来怕是都进不来了。” “刘班说得对,将来舒中的大门比监狱还难进,都给老子嗨起来。”林嫑不愧是审时度势的好手,主要是陈凯朝他挤眉弄眼,警告意味浓厚,他焉能不懂? 陈凯为了保全面子,也热情地鼓动填完志愿的同学们出去帮忙,只有乔帅和吴涛缩在课桌上,动不动。 “你俩咋不去?!” “有钱拿么?”乔帅和吴涛一起(齐)问道。 “废话!” “我为什么要去拍还没我大的小屁孩马屁?”乔帅懒洋洋地回道,“他们是会念学长的好还是给钱,都没有吧,那我这么做是想感动谁?说到底,校方就是不肯花钱请工人骚来扫地才压榨我们这些免费劳动力 ,都三年了,没工资就算了还道德绑架,老子不惯着。” 这— 众人乍一听,唉,是有这么一点道理啊。 校方太奸诈了。 资本家果然都不是良善之辈。 这话对刘权胤并未形成震撼,毕竟这个道理他早就懂了,关键他也认可了,被奴役就被奴役吧,几千年不都这么过来的? 刘权胤为难道,“可,这是老班的任务。” 乔帅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和吴涛默契地点头,“反正也是最后一次,送佛送到西,这个忙,咱哥俩帮了。” “谢谢谢谢。”刘权胤感激涕零。 乔帅摇头,像刘权胤这样的老实孩子以后去了公司恐怕一辈子都不是那些职场老油条的对手,即便勉强结了婚,也大概率被戴绿帽子,因为这个社会和原始社会仍有些许相似之处,太老实意味着好欺负、无趣,领导和女人最不待见这类人。 如果給自己打工,或许命运会大不同,可惜而今创业未半,没能力留住人。 很快 ,(8)班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包括吴涛和乔帅,陈凯、林嫑由于丢了面子,刻意离二人远一些。 乔帅和吴涛給自己安排了清理花坛的艰巨任务,实际上舒州八中的花坛里面肮脏无比,由于疏于打理,茂盛得像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外面是绝对看不到里面的。 也因此,深得上厕所找不到位置及情侣的喜爱。 有几回,乔帅路过花坛,那是个大清晨,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紧接着树影婆娑,像遇到了台风,不过也就几秒钟。 乔帅对谁都没说,也没当场打断对方 ,人家这是在給建筑行业提供储备人才,我辈理应支持、理解,他乔帅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义父,这里太臭了,啥时候出去?!”吴涛捂着鼻子,不再看地上被舍弃的子孙袋。 乔帅刚想回答,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自己,听上去还挺急切,可他不知道是谁。 女声。 “乔帅,听说你和我有一腿?.” 乔帅终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