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借钱 碎叶市第一人民医院。 张景行无力的瘫坐在走道的座椅上,人潮汹涌,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令人作呕。 “你妈脑肿瘤病变,三天之内不做手术,活不过一个月,手术费用大概五十万,去准备吧。” 医生冷冰冰的话语刺得张景行的心猛然一颤。 三天!五十万! 对于生在普通家庭的张景行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手术时间紧迫,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张景行今年16岁,刚上高三,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出海跑船失踪了,母亲半年前在家里突然昏倒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检查结果为脑肿瘤。这半年来为了给母亲治病,他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撸光了所有能撸的网贷,借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可母亲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 “五十万,还要五十万……”张景行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他转头看了看重症室紧闭的大门,回过神来,用袖口擦掉眼角的泪痕,使劲地搓了搓毫无血色的脸,缓缓站起身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去。 张景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大伯……” “景行啊,我在开会,有什么事找你大婶……” “嘟嘟嘟……” 张景行还没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他咬了咬牙拨通了大婶的电话。 “大婶,我妈需要钱做手术,能不能再……” “小杂种,你还想借钱?别以为你那个杀千刀的大伯上次偷偷借给你500块我不知道,怎么着?赖上我们家了?滚滚滚,没钱!还有,我警告你,以后再骚扰我们我就报警,小杂种!” 大婶骂骂咧咧的挂掉了电话。 听着大婶尖酸刻薄的话,气的张景行狠狠的锤了一下旁边的墙壁。 当初父亲失踪后,大婶便惦记上了爷爷早年在城里置下的一栋房产,爷爷的意思是房子可以给大伯他们,但是他们必须补偿10万块钱给母亲,如今那栋房产被开发商拆迁重建,大伯他们不但得到三套还建房,还获赔了200万拆迁款,可谓是一夜暴富,可这么多年来却对爷爷所说的赔偿只字不提,现在母亲病重找他们借钱不但分文不借还一口一个“小杂种”的叫骂。 平复了一下心情,张景行拿起手机接着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张景行把身边所有认识的人电话都打了一遍,无一例外,全都拒绝借钱给他。 这时,房东也打电话过来,再不交这个月房租,就把母亲和自己的东西全都扔出去。 网贷平台更是开始电话短信轰炸。 屋漏偏逢连夜雨。 张景行失魂落魄的坐上回村的大巴,手伸进口袋紧紧的抓住仅剩的一张10块钱的钞票,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景行哥?” 嘈杂的车厢内,一道悦耳的少女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景行赶忙抹掉眼泪,转头看去。 “真的是你呀?” 身后少女趴在张景行的座椅靠背上,身子往前微倾,笑容可掬。 “茗悠,你回来了。”张景行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开口道。 夏茗悠,与张景行同村,住在他家老宅后面,小时候经常跟着他去河里摸鱼捞虾,游戏玩耍,是他童年仅有的几个玩伴之一,初中读完之后家里实在无力供她继续念书,被迫辍学南下进厂打工,加上张景行升高中后母亲在城里租房陪读平时都不会回老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回村的大巴上遇见,看到这个曾经最熟悉的玩伴如今褪去青涩,长得娇俏可人,亭亭玉立,让张景行有些不知所措。 “对呀,现在是淡季,厂里订单少,趁着有空闲回来看看爷爷奶奶,景行哥也是回家看望张爷爷吗?”茗悠依旧笑意盈盈。 张景行木然的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夏茗悠的话。 夏茗悠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感觉到张景行神情萎靡,仿若心事重重,眼睛也微微红肿,便没再开口。 大巴车行驶在颠簸的乡间小路上,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晃得张景行双目失神。 “景行哥,到家了!” 夏茗悠已经收拾好行李,站起身准备下车,见张景行陷入沉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了一声。 张景行回过神尴尬地点点头,二人下了大巴一起往村里走去,一路无话。 “景行哥,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进了村子,夏茗悠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疑惑,试探的问出口来。 张景行停下步子,略一迟疑,随后咬咬牙: “我妈生病了,三天后等着做手术,需要五十万,我这次回来是准备跟爷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他那些老物件拿到城里古玩店去试试,换点钱给我妈做手术。” “九英姨生病了?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夏茗悠边说边把双肩背包取下来,在背包内衬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张景行。 “这是我这两年打工存的十万块钱,景行哥先拿去给九英姨治病吧,密码是我的生日。” 张景行本想推辞,可想想躺在医院的母亲还是默默的低下头去,紧咬着嘴唇,半晌后缓缓开口: “茗悠,谢谢你,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先给你写个欠条。” “不用了景行哥,我相信你,而且九英姨也算是我的半个妈妈,她现在生病了,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张景行的母亲宁九英生性善良,为人和善,那个年代,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夏茗悠刚出生的时候她父亲见是个女孩,对她们母女冷眼旁观,她母亲还没出月子就被她父亲逼着下地干活,落下病根,后来大病一场撒手人寰。夏茗悠跟张景行同年同月出生,两家又是前后屋,每天听着夏茗悠撕心裂肺的哭声,于心不忍的宁九英干脆把夏茗悠抱到自己家中跟张景行一同喂养,直到她父亲与张景行的父亲出海一起失踪后她爷爷奶奶才将她接回家,可以说夏茗悠五岁之前都是在宁九英的怀抱里长大的,称之为半个妈妈也不为过。 张景行没有再矫情,把夏茗悠的银行卡收起来之后。此时正好她爷爷奶奶从地里干活回来,夏茗悠说了声让他过去吃晚饭,便快步迎上二老。 “爷爷,爷爷?您在家吗?” 张景行缓缓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入院子里,四处寻找着爷爷的身影,他将整个宅子找了一遍并没有见到爷爷,就在他准备去问问隔壁夏大爷的时候,突然听到地窖里传出爷爷一声怪叫。 张景行赶忙打开地窖的盖板,跳了下去,可还没等他站稳身形,一股巨力便将他撞飞重重的砸在墙上,张景行吐了一大口血,随即挣扎着抬头看去,只见爷爷张道一手持一把暗黑色小斧头,狞笑着朝他缓缓走过来。 “又发病了……” 张景行暗叫一声不好,惊慌地想要爬起来,可爷爷并没有给他机会,一脚踩在他的胸前,举起暗黑色小斧头就朝他头上劈去。 “要死了吗?被自己有神经病的亲爷爷砍死明天新闻会怎么写?在医院的母亲怎么办?失踪的父亲到底是生是死?……” 这一刻张景行脑海里涌现出无数想法,可他却再也等不到答案,看着近在咫尺的斧刃,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就在此时,异变突显,爷爷手中的暗黑色小斧陡然光芒大盛,随后小斧凭空化作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张景行的眉心。 一瞬间,张景行的意识出现在一片死寂的星空中,偶尔有星辰坠落,而在他不远处,一袭黑袍身影飘在半空中。 “至尊体,神灵根,果然没看错……”黑袍老者上下打量着张景行喃喃自语,随后身形飘散,消失不见。 张景行感觉后背一凉,老者从身后探出头贴在他耳边,声音再次突兀的响起。 “小孩儿,想修炼吗?” ------------ 器灵 “你是谁?这是哪里?” 张景行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反而警惕地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两个身位。 “小孩儿,不用紧张,我如果要害你就不会出手。” 黑袍老者摆摆手,随后开口: “这里是混沌世界,与你所在的现实世界不在一个维度,至于我嘛……” 黑袍老者顿了顿,身形再次消散,化为一柄暗黑色古朴小斧悬在半空。 “你是斧头精?” 张景行吓了一跳,汗毛炸开,惊声叫道。 “什么斧头精?” 黑袍老者化作人形,不满地吹了吹嘴边花白的胡须。 “我乃神器,开天斧!准确来说,我是开天斧的器灵,名开天。” “我穿越了?” 无人回答。 “系统?” 毫无反应。 “哈哈哈,你小子怕是小说看多了吧?”黑袍老者看着张景行的窘态哈哈大笑,老脸褶得像一朵菊花。 “你也看小说?” “老爷子我存在了无尽岁月,什么东西没见过?你们现在所谓的高科技都是前人玩剩下的。” “你刚刚说修炼又是怎么回事?” 张景行见老者并无恶意,反而像个老顽童,便放下之前的警惕,说出心中的疑惑。 “就是你理解的那么回事呗!”老者并没有解释,低头玩弄颌下白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吓老子一跳,有什么不可能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爱信不信。” 张景行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完全颠覆,心中彷如惊涛拍浪,久久不能平静,可事实摆在眼前,这老头刚刚还在自己眼前大变活人,看着可不像是全息投影。 “那您说得修炼……它厉害吗?” 张景行稍稍缓了口气,试探道。 “这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它就像几亿颗原弹爆炸所产生的烟花那么绚烂,亦如电磁脉冲武器杀人于无形,可惜对手死得太快我没有看清。” 张景行心中恶汗,玩梗,赤裸裸的玩梗,这老爷子真是个逗比! 不管老爷子说的是真是假,张景行都愿意一试,修炼啊!无数人梦寐以求却不得其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钢筋混凝土丛林,他想守护自己重要的人就必须使自己变强,张景行握紧双拳,眼神坚定。 “我愿意!” “搁这结婚呢?” 张景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我愿意跟您修炼。” 张景行强忍着嘴角的抽搐,再次表示。 “行了,你小子天赋是不错,但修行之路崎岖而艰辛,你能忍受得下来必成一代传奇,忍受不了便是身死道消与凡人无异,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不是老爷子将他救下,他现在已经死了,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再死一次,还有什么比看着母亲躺在病床上等死更令人绝望的呢? 他要变强! “我这里有三门功法供你选择,第一本名为《太乙诛仙诀》,此为修仙功法,修至圆满可诛仙屠圣,成就圣人果位。” “第二本名为《九天圣体功》,配合你至尊体质,练至大乘,可达武道祖境” “至于这第三本……名为《混沌经》,十分特殊,全套四卷,我这里只有前三卷,万古以来只有一人修炼此经,但那人仅仅只修了这前三卷便可比肩圣人,武祖,据说将完整《混沌经》练至圆满可突破天道桎梏,登临那万古无人踏足的神境。” “圣人果位,武道祖境和神境哪个更强?” “必然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境” “那我学《混沌经》” 如果张景行没有经历过今日之事,他可能会继续浑浑噩噩的上学、工作、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过完普通人的一生,一如过去的十七年,但如今改变命运的机会摆在眼前——变强!那就要变到最强。 “你的体质非常特殊,至尊体和神灵根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概率微乎其微,而这《混沌经》可以做到仙武双修,与你倒是十分契合。” “如今的世界已是末法时代,灵气枯竭,武道缺失,所以凡人修行无门,我现在帮你打通筋脉,激活你的灵根。屏气凝神,放松身体……” 老者一挥衣袖,一座黑色莲台出现在半空之中,接着张景行的身体也缓缓升空,不受控制地盘坐于黑色莲台之上,老者动作不停,右手食指酝酿出一团白色光晕,随后屈指一弹,白光朝着张景行暴射而来,不待张景行反应,白光已没入他的体内。 白光始一入体,张景行便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五感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星半点,耳聪目明,神清气爽,待到白光沿着自己身体筋脉骨骼游行一圈之后,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也变得更为坚韧。“咔嚓”!冥冥之中似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张景行知道,那是禁锢他修炼的桎梏,在这一刻彻底解除,而他,从此以后便不再是一个普通人,真正走上修炼之路。 “好了,你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老者的声音适时响起,张景行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射出一道精光,他站起身,随着他的动作,身体各个部位顿时爆发出噼里啪啦的清响,一拳挥出,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劲风犹如实质般包裹着拳头,威力无穷。 “太强了,这才只是刚刚入门,真不敢想真正的大能是何等的威势……” 他从三米多高的莲台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上,单膝跪地,朝着老者俯首一拜: “多谢师傅……” “停停停,我可没说要收你做徒弟!” 老者连连摆手。 张景行有些茫然,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见你体质罕见,不修炼可惜了。想做我的徒弟,你小子现在还不够格……” 老者神情傲然,随手一挥,一本泛着微黄的古书落在张景行手上,正是《混沌经》。 “等你什么时候把第一卷修炼至圆满才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多谢开天前辈,小子定不负前辈期望。” “行了行了,再说吧,还有,以后叫我“天爷”!先回去吧,你家老爷子还在地上躺着呢,也不怕感冒。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张景行嘴角抽了抽,双腿一软险些又跪了下去。 天爷一挥衣袖,张景行身形消失在混沌空间,此时他一改之前的轻佻,神情凝重地望着张景行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主人,希望我没看错人吧……” 张景行眼前一花,他再次看清身边景象时,已经回到自家老宅的地窖之中,爷爷躺在阴暗的地上,暗黑色小斧掉落在他身前,张景行捡起小斧,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天爷?……” “别叫了,我在这个世界受到某种压制,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变换,只能以器灵的形态藏身在开天斧之中,别想着我能帮你做实质性的事情,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张景行了然,将开天斧别在腰间,快步去扶起爷爷。 “爷爷,爷爷……” “你家老爷子也不对劲……”天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废话,对劲就不是神经病了!”张景行撇撇嘴。 “这是气血逆行,将他放平,挤按太阳穴,顺气,手脚摊开,锤击胸口……”张景行依照天爷的指示一一照做。 “噗……”爷爷猛然坐起来吐了一口血,悠悠转醒。 “爷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景行,这是……?” 张景行将妈妈手术急需要钱,以及爷爷神经病发作差点劈了自己,全都讲了一遍,至于天爷的存在张景行并没有透露,只说关键时刻爷爷自己晕倒。 “唉……我这病呐,景行,你没受伤吧?” “爷爷,我没事,对了,这斧头我很喜欢,能送给我吗?” 爷爷盯着张景行手中的小斧,神情古怪,久久沉默不语,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你喜欢就给你吧,但是你必须答应爷爷,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它,也不能弄丢了。” 爷爷神色凝重,显然知道开天斧的不凡,但不知为何还是决定交给张景行。 “爷爷,我知道了!”张景行也是郑重的点点头。 “你妈什么时候做手术?需要多少钱?” “三天之后,茗悠借了我十万,还差四十万。” “行,跟我来吧。” 爷孙二人从地窖上来,爷爷领着张景行来到他的房间,扒开床边的一块地砖提起来一口小箱子,箱子上落满尘土,显然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 “小时候给你玩儿的那都不值钱,这里才是值钱货!”爷爷轻笑着打开箱子。 ------------ 黑店 随着箱子被打开,张景行顿时惊掉下巴。 只见里面整齐码放着七八件物件。有晶莹剔透的玉器,花纹精致的瓷器,造型奇特的雕刻,金光闪闪的珠宝……件件看着价值不菲。 “爷爷,这些东西是你的吗?哪里来的?” 张景行咽了咽口水,平时看着疯疯癫癫的农村老头,竟是隐藏富豪,鉴宝节目张景行平时没少看,这些东西如果全都拿去城里古玩店卖掉,他保守估计至少价值上亿了,其貌不扬的爷爷到底从哪里得到这么多宝贝的? “呵呵,这些都是你奶奶的嫁妆,你也知道爷爷脑子有时候不清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我本来想等你上大学再将这些东西交给你,但你妈现在做手术急用钱,先挑一件卖了给你妈治病吧。” “奶奶的嫁妆?我的天,自己这个从没见过的奶奶到底是什么人?竟有价值上亿的陪嫁……”张景行心中腹诽。 爷爷看出他的疑惑,摆了摆手正色道: “别胡思乱想了,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好处,这些东西先放在我这里,你有需要随时回来拿,先挑一件。” “拿那块黑白玉佩!”天爷的声音突然在张景行脑海中响起。 “有什么特殊吗?” 张景行在心中询问,但天爷没有回复。 他拿起天爷所指的一面黑一面白的玉佩,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块玉造型古朴,握在手中泛着温热,黑色面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白色面镌刻着一只引颈高鸣的神凰,但他却看不出来跟其他物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爷爷,这个可以吗?” “可以,你想拿哪件都可以!” “那就这块玉吧!爷爷,谢谢您!”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谢,现在还早,赶紧回城里找个靠谱的古玩店把东西卖了,免得耽误了你妈的病情。” 爷爷张道一爱怜的摸了摸张景行的头顶,舐犊之情溢于言表。 “爷爷,跟我一起去城里吧,您一个人在村里我不放心,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不了,爷爷在村里住惯了,去城里不习惯,况且爷爷的情况你也清楚,就不去给你们添麻烦了,不用担心我,村里都是乡里乡亲,有什么事儿他们也会帮衬一下,你放假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爷爷就好。” 还是一样的说辞,张景行去城里上高中的时候就跟爷爷提过一起去城里生活,当时爷爷也是这样推脱。 “爷爷您保重,我有时间一定回来看您!” “好好好!” 张景行眼中满是担忧,但他知道爷爷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跟爷爷道别,张景行又去了夏茗悠家,说自己有事要先回城里,并拜托夏茗悠爷爷奶奶帮忙照看自己爷爷之后,便匆匆离去,踏上回城的大巴,时间紧迫,母亲还在等着自己救命。 远处残阳似血,回城的大巴上,稀稀疏疏坐着五六个人,张景行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回想起这趟回村所发生的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恍若隔世,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上修炼之路了?奇怪的爷爷,身份不明的奶奶,神秘的斧头,他现在甚至怀疑父亲的失踪也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爷爷说得很对,你现在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天爷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张景行的脑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天爷,您睡醒了?这块玉是什么来历?” 张景行精神一震,赶紧询问。 “你小子运气真好!此玉名为龙凤玉,蕴含两道龙凤之气,龙气锻体,凤元养灵,是像你这样刚步入修炼之路菜鸟的绝佳辅助之物,在上古时期都十分罕见。” “这么厉害?我得靠它修炼,那岂不是不能卖?” “也不是不能卖,你把龙凤之气吸收掉,这玉就成了一块普通的玉器。” “怎么吸收?” “以精血为引。” 张景行看了看前方,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自己,随即咬破食指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在白凤身上,血液瞬间被蒸发,一道白光没入他的眉心,尖锐的凤鸣声在他耳边缭绕,此时他惊讶的发现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内部结构了,脑海中白色冰凤落在一棵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小树之上。 “这就是我的灵根了吧。” “这在修行里叫内视,另一面也滴一滴。” 张景行照做,与刚才一样,鲜血滴落瞬间蒸发,一道黑光射入他的胸前,伴随着一声高亢的龙吟,张牙舞爪的黑龙盘卧在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心脏周边,他感觉心脏跳动得更加有力了。 “天爷,这样就行了吗?” “可以了。” “龙凤之气怎么用?” “现在不方便,后面再教你,等你的事处理完跟我走一趟。” 张景行知道,天爷这是要真正的教自己修炼了,他不免心生期待。 到达碎叶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景行先去用夏茗悠的银行卡取了1000块钱现金,他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了,随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往古玩城。 此时夜幕降临,但古玩城灯火通明,依旧人头攒动,在这经济下行的时期,古玩城的生意反而更加火爆,很多人出于生活压力不得不把家中值钱的物件拿过来典当寄卖。 “天爷,睡着了吗?” “又怎么了?” “您这斧头能收起来吗?让人知道我包里背把斧头逛古玩城跟头上套条黑丝去银行取钱有什么区别?” “你刚刚不是还背把斧头去银行取钱了?” “呃……”张景行一时语塞。 “那是ATM,没人值守,这里这么多人……” “切……” 天爷轻哂一声没再说话,张景行感觉背包一轻,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斧头纹身。 “得,从抢劫犯变成黑社会了!” 张景行沿着古玩城的长街缓缓走着,边走边打量着两边的店铺,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循声看去。一家名叫“博雅轩”的店铺门口站着一个少年,少年名叫周博,是张景行同班同学,因为张景行的家境比较贫困,加上性格也有些内向,所以平时在学校几乎没有什么朋友,跟周博也只是点头之交,周博跟张景行年龄相仿,但是身材却比他高大了许多,见张景行看过来,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张景行,你怎么在这?” “我有点事……” “来这里能有什么事儿,是卖东西吧?” “嗯!” “那正好,这家店是我爷爷开的,你卖什么东西?如果品质好我可以让我爷爷给你让点价。” 周博显得十分热情,拉着张景行就往店里走,张景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周博进了博雅轩。 柜台上一位戴着老花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头正低头看着手机,绿豆大的眼睛不时滴溜转动,典型的贼眉鼠眼。 “爷爷,这是我同学,有东西想让您看看,您可得给个好价。” 周博带着张景行来到柜台前,周博爷爷收起手机扶了扶老花眼睛,瞥了张景行一眼显然不相信这个跟自己孙子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儿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看看吧。” 张景行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背包了将龙凤玉拿了出来放在柜台的托盘上。 老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托盘,顿时被上面的玉吸引了眼球,腾得站起身戴上手套,拿起放大镜和手电细细品鉴,看完一面又小心翼翼的翻过来看另一面。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才不舍地放下玉佩,随后不着痕迹的对周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里屋去。 “呵呵,博子的同学是吧?你先坐一下,这块玉很复杂,老头子我眼睛不好,看不太清楚,我去请我们鉴定师出来掌掌眼,翠儿啊,过来给客人泡杯茶,呵呵,小哥,我去去就来。” 周博爷爷满脸堆笑的招呼叫翠儿的服务员给张景行泡了一杯绿茶后匆匆回到里屋。 “博子,你这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 一进里屋周博爷爷便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他家是农村的,应该是种地的吧?爷爷,怎么了?那块玉有问题?” 周博没少帮他爷爷拉客,联想到爷爷刚才反常的举动,马上知道张景行的那块玉可能价值不菲。 “种地的?你确定?” “确定啊,他家就是种地的,他是我们班的贫困生,在离学校很远的城中村租房子住,听说他妈还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这些我们全班都知道啊” “农村的?不可能啊……”周博爷爷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这块玉能是一个农村家庭所能拥有的。 “爷爷,说不定那玉是他家在地里挖出来的呢?或者其他什么方式偶然得到也不一定,那玉很值钱吗?” “保守估计,千万起步。” 周博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周博爷爷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个不停,随后附在周博耳边窃窃私语一番,随后二人先后从里屋走了出来。 周博跟门口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便关上大门,连外面的卷帘门也拉上了,张景行立刻觉察到了危机,站起身子,看着周博爷爷。 周博爷爷贪婪的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玉佩,依旧满脸堆笑: “呵呵,小哥,这玉佩我们鉴定师说成色一般,卖不出好价钱,看你是博子同学,老头子愿意出价一万!你看怎么样?” ------------ 还有谁? “一万?开什么玩笑?我不卖了。” 张景行伸手就要去拿龙凤玉,却被周博一个箭步挡在身前。周博身形高大,站在面前很有压迫感,但张景行没有丝毫怯懦。 “周博,你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周博戏谑地一笑,打了个响指,瞬间里屋冲出十几名保安将张景行团团围住。 “怎么?交易不成准备明抢了?若是传出去,你们这铺子也不用开了。” 张景行略微扫了眼四周,淡淡的开口。面对此种境况他的表现丝毫不像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的反应,太过平静了。 “胆识倒是不错,如果不是早知你的家庭状况,还真会叫人以为你背后有什么依仗呢。” 周博爷爷从后面走了出来,揶揄道。他可不相信一个普通高中生能翻起什么浪花。 “老爷子我最是心善,听说你妈等着钱救命,我给你加点,十万,怎么样?” “不卖!” “张景行,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周博怒喝一声,声音洪亮,加上他高大的身形,倒真显得气势十足。 “要么把玉还给我,我就当没来过,你们做的这些勾当我就当不知道,要么我现在报警,到时候……” “你找死!” 周博爆喝一声,举起拳头就朝着张景行的脑袋砸了过来,若是以前,张景行是断然打不过周博,不过现在他也想试试自己激活了灵根神体之后的战斗力与普通人到底有多大区别。 感受到周博的拳头越来越近,张景行却没有丝毫反应,就在众人都以为张景行必在周博这一拳之下被打得丧失行动能力的时候,他动了,右手微微抬起,对着欺身而上的周博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周博应声倒飞而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张景行像是拍苍蝇一样将身材魁梧的周博一巴掌抽飞了! “嘶!”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周博爷爷见张景行一巴掌将自己孙子抽晕心里顿觉不妙,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谁能想到一个农村来的普通高中生竟有如此大力气?但如今已来不及多想了,连忙招呼身边的保护想要擒住张景行再慢慢逼问。 “上,快上啊,都给我上,给我抓住这小子。” 十几名保安个个人高马大,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成年人,可不会轻易被一个高中生唬住,被周博爷爷一喝,众人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向着张景行冲了过来。 张景行不退反进,一拳砸在离自己最近的保安胸前,那名保安只感觉胸口犹如被千斤大锤砸中,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张景行在人群中辗转腾挪,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可胜在反应灵敏,动作迅疾,出手之时力道也是出奇的大。片刻功夫,十几名保安就都被他放倒在地,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还有谁?” 张景行扫视了一下倒了一地的保安,斗志昂扬,厉声喝问。 见再无人上来,径直走到柜台前拿起属于自己的龙凤玉,放入背包。对着呆若木鸡的周博爷爷沉声警告: “今天的事就算了,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强取豪夺,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没有再理会浑身颤抖的周博爷爷,张景行迈步往大门走去,门口两名男服务员以及那名叫翠儿的女服务员赶紧打开店铺大门以及外面的卷帘门。 博雅轩里面的动静外面听得清清楚楚,门口早已聚集了一大群等着看热闹的人。在古玩城这种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每天都有发生打架斗殴事件,强卖强卖这种事也屡见不鲜,能在这里开店的商家,多少都有点背景,要么黑道要么白道,就算出了事也会被立即按下去,不会引起关注。 “老李,刚刚是不是老周他孙子带了个小伙子进去了?” “是啊,好像是他孙子的同学,这老家伙连熟人也坑哪。” “嘿,这年头做生意不坑熟人怎么赚钱?你个老小子前几天不是还坑了你家侄子一条金链子?” “呵呵,我承认我收我侄子那条金链子出的价有点低,但是好歹我没像老周这样动手吧,这老家伙,也不知道见到什么宝贝,闹出这么大动静。” “只能怪这小伙子倒霉了,遇人不淑啊。” “扯淡,要是你遇到宝贝,怕是下手比老周还要狠吧。” “呵呵……” 位于博雅轩旁边的一家典当行门口,两个老头小声交谈着。正在他们交谈时博雅轩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卷帘门拉开半段时,张景行躬身而出,没有理会这些看热闹的人,从容地走出人群,往古玩城更里面走去,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老李,这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赶紧问问老周啊。” 与老李交谈的老头两人一起推起博雅轩外面的卷帘门,里面的场景顿时让众人惊掉下巴,只见大厅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地的保安,周博昏死过去,周博爷爷呆立在柜台前,仿佛丢了魂。 对面茶楼,二楼靠窗位子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年轻俊美,女的妖娆性感,此时二人的目光从博雅轩方向收了回来。 “弟弟,你又输了。” “姐,你怎么知道这小子会赢的?”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愿赌服输,你快去吧。” 俊美男子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起身离开。 “真是个有趣的小哥哥呢……” 女人张开性感的红唇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喃喃自语。 张景行在古玩城随便找了家面馆点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付完钱准备继续找典当行。 “小哥,等等!” 张景行茫然的回过头,只见一名穿着得体西装的年轻男子朝自己走来,男人面容清秀俊美,皮肤白皙红润,眼睛炯炯有神,一双剑眉衬托得他更是气质脱俗,见到张景行看向自己,轻轻点点头,抱以和熙的微笑,引得过往女生纷纷侧面。 “你在叫我?” “是的,小哥,可是有贵重物品要出手?” “你怎么知道?” “呵呵,小哥不用紧张,我是这古玩城最大的典当行——古鉴堂的经理,文阳,刚刚博雅轩发生的事不巧被我看见,小哥真是好身手啊。” “你想怎么样?” 张景行听到俊美男子自报家门后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眼神紧紧盯着文阳。 “若是小哥信得过,可以去我那里看看,我保证,只要小哥的东西好,我古鉴堂绝对出得起价!另外,像博雅轩这种下三滥的典当行我们齿与之为伍,小哥大可放心。” 文阳情真意切,配合上他和煦的笑脸,很难让人拒绝。 “那就去看看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想动什么歪心思,后果自负!” 张景行正好想找大点的典当行,这文阳就贴了上来,一来他本来也要赶紧把龙凤玉出手,去给母亲交手术费,二来经过刚刚在博雅轩的尝试,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并不是很怕文阳坑他,但是依然警告了一句。 “好的,请跟我来!” ------------ 装逼谁不会 古玩城里城,一栋规模宏大的古楼横亘在长街中央,古玩城的长街到这里就到头了,大楼古色古香,红砖绿瓦勾栏雕刻,颇有韵味,古楼共七层,最上边有块巨大的牌匾上书“古鉴堂”三个大字,笔锋雄浑有力,显然出自大师之手。整栋古楼金碧辉煌,向世人透露着其主人雄厚的财力。 “小哥,请!”文阳身子微屈,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显得绅士而优雅。 文阳将张景行带到一楼的一间房间,二人坐下后吩咐倒茶的女服务员: “去请莫掌柜过来!” “是,文公子!” 女服务员柔声应诺,退出房间,随手将房间门也带上。 “小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文阳将桌上的茶水挪到张景行面前,随口一问。 “我就一普通高中生,入不了你们这些大人物的眼。” 张景行抿了口绿茶,淡淡的开口。 “呵呵,小哥说笑了,能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轻易放倒,可不像是普通高中生,你练过武术?” 张景行听到文阳的问话,面无表情,没有正面回应他,反问道: “你找我恐怕不是为了收我身上的东西吧?” “我常年混迹在这古玩城,对这里的规矩也是稍有了解,如果你身上的东西没什么价值,那些小典当行并不会为难你,能够让博雅轩这种老字号典当行不顾名誉出手抢夺的物件,必然价值不菲。小哥要卖的东西我自然很感兴趣,当然,对小哥的身手也很是佩服。” “小时候跟乡下的爷爷练过几天拳脚功夫,花架子而已,不值一提。” 张景行还没傻到在文阳面前暴露自己能够修炼的秘密,随便撒了个谎。 现实世界里,张景行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没有能够修炼之人,但诸如散打、空手道、跆拳道之流,只是空有其招式,算不得是真正的武道修炼。天爷已经说了,这个世界灵气枯竭、武道缺失,凡人早已无法修炼。正因如此,这些外来武学在国内大行其道,每个年轻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他们花哨的招式吸引了众多国人的眼球,并趋之若鹜。但就算是张景行这个刚踏上修炼门槛的菜鸟,他也有信心能跟所谓的黑带高手过过招,真正的修炼者可不是这些花拳绣腿能碰瓷的。可即便如此,练过武术的人也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强大太多。 此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清瘦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文阳,神情愈发恭敬。 “文公子,您找我有事?” “莫掌柜,我这位朋友有好东西想请您掌掌眼。” 文阳依旧坐在沙发上,只是稍微侧了侧身,面向张景行。 “不知客人是什么东西?” 张景行缓缓从包中将龙凤玉拿出,放在茶几上。莫掌柜只是看了一下便再也移不开眼,连忙半蹲下来,伏在茶几上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几分钟后放下龙凤玉起身朝着文阳郑重的说出一句话: “先秦之物,无价之宝。” 此话一出,饶是以文阳这种身份尊贵见过无数奇珍异宝的人物也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莫掌柜,您可看清楚了?” “绝不会错,如果文公子不信,可请鉴定团十人共鉴。” 莫掌柜斩钉截铁的表情让文阳不得不信,他知道张景行拿出的东西绝对价值不菲,但却还是低估了这个高中生。 “小哥,你真打算把这块玉卖掉?” 文阳看着张景行再次确认了一句。 “卖!我妈等着钱救命。” “小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付你五百万定金,你把这块玉暂存在我们古鉴堂,等我们鉴定团评估出具体价值,再另行商议可好?” “你们如果随便报个价忽悠我呢?” “小哥放心,我们古鉴堂可不是那些下三滥的典当行,如果到时候小哥对价格不满意我必将此玉原封不动的归还,五百万定金一年之后退回即可。” 张景行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文阳的提议,不是张景行轻易相信了他的话,而是他太有诚意了。而且张景行并不怕文阳不守承诺,到时候若是文阳随便报个价敷衍自己,或是拒不归还龙凤玉,那他也不介意大闹一下这古鉴堂。 “就按你说的办!” 文阳见张景行答应下来轻轻松了口气,吩咐莫掌柜立刻去拿寄售合同及定金。 张景行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并用大拇指摁上手印,文阳盖上古鉴堂的红章之后,笑吟吟的递给他一份合同,并将龙凤玉和另一份合同交给旁边的莫掌柜,从桌上拿起存有定金的银行卡: “张小哥,这里是五百万,密码是123456,门口就有ATM,你可以先查验一下。” “不用了,目前我还是信得过你。” “哈哈,那就预祝我们交易愉快!” 张景行瞥了一眼文阳伸过来的手,最终还是轻轻与之握了一下。 “呼……” 出了古鉴堂,张景行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终于有钱了,他马不停蹄的朝着医院赶去。 碎叶市第一人民医院是碎叶市最大的医院,师资雄厚,设备先进,但消费也高。 张景行到达缴费大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缴费台的护士在窗口里趴着玩手机打发时间。 “你好……” 张景行正准备提醒护士缴费,突然旁边冲过来一个壮汉将他挤到一边。 “给我充十万!” 壮汉将住院卡和银行卡拍在柜台上,冲着里面的护士大着嗓子喊了一声,回过头来漫不经心的看了被他挤到一旁的张景行一眼,眼里满是挑衅。 “这里这么多窗口,为啥要跟我抢?”张景行不满道。 “你家开的?”大汉依旧挑衅。 张景行没有再理会壮汉,来到另一个窗口,将母亲的住院卡以及文阳给的那张金卡递给里面的护士。 “你好,先帮我存100万进去。” “100万?” 护士惊呼出声,她每天在窗口受理缴费业务,不是没见过财大气粗的主,但是一次性往住院卡里充100万的人还真不多见,况且眼前的人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头发蓬松,衣衫褴褛,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下能拿出一百万的家庭。 “你确定充100万?” 护士满脸狐疑的确认,张景行淡定的点点头。 “切,装逼谁不会!” 旁边的壮汉也是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景行,最后揶揄了一句,显然不相信这个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200块钱的小孩能拿出一百万,他倒要看看如果护士刷卡发现没这么多钱他要怎么收场,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 “请输入密码。” 张景行输入一串简单的数字。 “支付成功,交易金额100万元!” 刷卡机里机械的女声响起,缴费厅里值班的护士全都看了过来,旁边的壮汉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滚烫不已。 我靠,真的充了1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