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十八岁生日 孙小星看着桌子上一大杯红色鸡尾酒既好奇又兴奋,她伸手去拿时,周围的人一起围过来喊:“woo!小星要喝血腥玛丽啦!” 孙小星被大家一起哄,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腼腆地笑着看向了她的哥哥孙召南。 孙召南站在草坪边缘,长桌的尽头,夜晚的灯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他远远地对着小星高高举了一下酒杯。 小星端起酒杯打算一饮而尽,入口一股又酸又辣又甜的古怪味道直冲她的味蕾,耳边是大家的尖叫声。她并不打算放弃,一口一口咽了下去,当她终于喝完后,她觉得自己胃里有点翻腾,但是很过瘾。“爽!”小星憋着一口气喊了一句。 男男女女又开始起哄:“欢迎小星走出新手村!”有人鼓掌,有人尖叫。草坪上的乐队演奏起了摇滚,大家又一哄而散,围着乐队又蹦又跳去了。 小星趴在桌子上,觉得胃里不太舒服,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去年孙召南带着她暑期在美国旅行的时候,她很想尝一下莫吉托,被拒绝了。孙召南很明确地告诉她必须满十八岁。 生活中还有很多的事情,只要她开口,孙召南都会用:“等你满十八岁”这句话来拒绝和回应。孙小星对十八岁这一天已经期盼很久了。我终于可以做我自己了。孙小星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得胃里都舒服多了。 她倚靠着长桌,用手撑住自己愈发沉重的脑袋,看着大家唱歌跳舞谈笑风生。凉风习习,夜色无边,今天我成年了,生活真美好。 一阵冷风吹过,孙小星醒了,她一阵恶心吐了,风一吹她觉得很冷。孙召南搂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哪知孙小星又吐了一大口,她的裙子从胸口到肚子灌满了呕吐物。 孙召南一把抱起她就往别墅里走,草坪上的生日派对已经是尾声了,大部分宾客都走了,乐队也散了,只剩稀稀落落几个人在整理东西。家里的阿姨都在草坪上收拾残局,并未有人关注到今天的寿星吐了。 孙召南把孙小星抱到她卧室后发现无处安放,又把她抱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这时候孙小星脑子清醒了,看到自己身上的脏东西就喊:“哥哥,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孙召南把她放入浴缸后,发现她有点坐不住往下滑。孙小星抓住他的手臂:“哥哥,我的裙子是不是洗不干净了。”孙召南喘着粗气说:“你先把自己洗干净吧,还担心什么裙子。” 孙召南自觉今天也喝多了,被热水的蒸汽一熏他感觉自己也有点晕头转向。他又把孙小星抱出了浴缸,放到一侧的淋浴房。“你洗淋浴吧,这样就不是番茄鸡蛋汤了。”说完他浅笑了一下,准备抽身。 “哥哥,你真帅啊!嘻嘻嘻”。孙小星两个手挂在他脖子上不松开,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浓眉长眼、挺拔的鼻梁、浓密的头发。她笑得像个花痴一样。又说:“哥哥,你是最帅的,NO1。” 孙召南感觉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边傻笑一边喘息。她的胸脯贴着他的肚子,重心正好压在他的下腹。孙召南觉察到自己一股血往上涌。“我也要回房间换洗一下,我也喝多了”孙召南说。 孙小星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她看到了他眼睛里升起了不一样的东西,但是她猜不透是什么。虽然以前她也在孙召南眼睛里看到过,但她并不知道这是情欲。 孙召南别过头,想推开小星,因为急着转身,他的手臂撞在了淋浴间的玻璃上。孙小星松开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歪着脑袋看着他:“哥哥,你比我醉。”说完就笑盈盈地看着他。 因为站不稳又松开了手,孙小星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孙召南的胸腹部。“哥哥你老是喜欢在裤兜里放什么东西?我早就发现了。”说着伸出手就抓了上去。 “嗯”,孙召南猝不及防,低声呻吟了一下,他感觉到小星温热的手隔着裤兜抓住了他。一刹那就像电流穿过了他的身体,他长舒一口气,他的脑子告诉他不行。 “小星”,他一边喊她,一边抓住她乱摸的手。 “哥哥,我今天好开心,我十八岁了,我是成年人了。”孙小星仰头看着孙召南,下巴抵着他的胸膛,眼神迷离。她根本不清楚自己抓住了什么。 这句话就像一支肾上腺素打入了孙召南的身体,他大呼一口气,猛地吻住了孙小星,澎湃热烈,孙小星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吃掉了一样。紧张兴奋得让她有点颤抖。就在这时花晒开始喷水,是孙召南打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洗澡水倾泻而下,孙召南一边吮吸着她的舌头,一边脱下了她的连衣裙,顺手褪去她粘了污垢的内衣。 孙小星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酥软,她既清醒又沉沦,既期待又忐忑,她似乎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哥哥”她喊了一句,娇娇柔柔,字字轻喘。孙召南听得心都化了。 孙召南从下巴吻到锁骨,又吻到了她的耳边,她觉得自己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任他摆布。这时她发现他们俩已经赤条条的完全贴在一起,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孙召南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臀,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在她耳边问:“愿意吗”。 孙小星觉得这个声音好听极了,让她安心又迷醉,她答到:“我愿意,哥哥。” 第二天早晨孙小星在被窝里蹭来蹭去,却始终没有摸到孙召南,她睁开眼睛一看只有自己躺在床上,她伸手一摸床的另一侧是凉的,说明他走了好一会儿了。 孙小星升了个懒腰,发觉自己浑身酸痛,她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她知道这一切是真实发生了,不是做梦。想起昨晚的场景她害羞又甜蜜,她就把头蒙进被子里,偷偷笑了起来。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次以后,她发现自己早就饿坏了,昨天吐完肚子里空无一物,又缠绵了一晚上,她要大吃一顿。跑到餐厅,狼吞虎咽后她问家里的姜姨:“我哥呢?”姜姨说:“很早就出门了,早饭都没吃。” 孙小星还是个高中生,很快就要高考了,今天是周日,她想静下心来好好看会儿书,可是她平静不下来,她满脑子都是孙召南和她昨晚的第一次。 她拨通了孙召南的电话:“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出差了,要几天才回,你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事我会让助理协助安排好”。电话那头孙召南的声音就像人工智能播放一样,听不出任何情绪。 孙小星很失落,满怀的爱意,一腔柔情还未来得及诉说,电话就被挂断了。不过这种情况她也习惯了。自从她三岁时被孙召南捡到,他们倆就相依为命,孙召南在外打拼的时光,她都在学着照顾自己。 孙召南无父无母,她也是。 孙召南的父母是浙商,孙召南二十岁那年在美国留学,他的父母在东南亚考察项目时出了车祸,双双殒命。孙召南接到通知赶到事发地时,已经是车祸后的第五天了。那天晚上孙召南在事发地的街头行尸走肉一般晃荡,来来往往的摩托车开得比汽车还快。 有那么一刻他或许觉得丧失了生活的意义,当他几乎要被摩托车流淹没时,他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路边树底下,一边啃着一个烂芒果,一边哭泣。 那个夜晚满天星光,孙召南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星。又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得了很多海外华人的帮助,才把小星带回国。 对于这一切,孙小星没有记忆,都是孙召南告诉她的。孙召南也不太愿意提起这些,她有时候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就会问。例如: “哥哥,你捡到我的时候我丑吗?” “不丑不过脏兮兮臭烘烘的。” “哥哥,我是中国人吗?” “不确定,你至少是华人,当时你普通话很标准,还会讲简单的英文单词。认识阿拉伯数字”。 “我记得自己爸妈的名字吗?” “不记得,一说到爸爸妈妈就哭”。 孙召南接手父母留下的产业是不情愿的,因为涉及到家族里的亲戚朋友的股份,他没有办法。为此他申请了休学,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书。 孙小星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一想到明天是周一要上课她又心烦意乱。为什么不多陪我一天再走呢?满心的失落。 周三下午放学的时候,孙小星觉得自己气若游丝。自从周日打过电话后,孙召南一次也没跟她联系过,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她根本无心上课,茶饭不思,连带着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家里的司机看着她很吃力的爬上后座时问他:“小姐,你不舒服吗?” “啊,没有不舒服,怎么觉得汽车变高了呢?”孙小星有气无力。 “可能是你学习压力太大了,你可以睡会儿,很快就到家。”司机一本正经地说。 孙小星抱着书摇摇晃晃地撞进了家门,迎面就看到了孙召南正在脱西服。她顿时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扑了过去,抱住了孙召南:“哥哥你回来啦!” 孙召南的眼底亮了一下,忽又暗了下去。他不急不缓地说:“我比你早一点点。”语气不温柔,脸上甚至没有笑意。 孙小星松开手说:“你肯定累了。”眼睛亮晶晶的透着期待看向孙召南。 “是累了”孙召南低声回应了一句后,转身就走去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一句话,没有拥抱,没有任何拖沓。 孙小星不停的在心里默念:他太累了!他太累了!他太累了! 晚饭的时候,孙小星依然没胃口,拿筷子拨弄自己碗里的饭菜,姜姨观察了几次后问她:“最近我做得饭是不是没有以前好吃?你想吃什么告诉我。” 孙小星正准备接话的时候,孙召南边吃边说:“姜姨,我觉得味道没变”转头又询问孙小星:“你胃口不好吗?”孙小星顿时觉得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她抬头望向孙召南时,四目相对,她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漫长的沉默。直到晚饭吃完,都没人开口说话。 孙小星想找个话说,就问孙召南:“哥哥,你觉得我考得上985吗?” “可以”,孙召南回应得很快。 “万一考不上呢?”孙小星觉得自己还是有点难度,怕达不到孙召南的期望值。 “参加了就行,考多少不重要”,孙召南对她笑了一下。 孙小星明白他的意思。孙召南是意大利籍,孙家很多人都在意大利经商,孙父孙母当时出于各种考虑,就把孙召南移民了出去。所以孙小星被带回国的时候只能落户在孙家一个远亲家里。远亲的辈分需要孙小星喊孙召南哥哥,她就一直喊到现在。 当时因为国籍等各种复杂的原因,在继承孙父孙母遗产的时候,孙召南也只拿到了一栋别墅一套公寓加一条进出口贸易产品线。其他的东西都被瓜分殆尽。所以孙小星从小上的就是公立学校。即使到她初中时,孙召南经济状况已经跨了几个台阶,她因为适应了公立学校教育,也不想再转赛道了。 不过孙召南跟她说过好几次,如果太累可以不考,直接出国留学。 孙小星不想这样,她从小都是优等生,她觉得这是证明自己实力的一个途径。 孙小星眼看四下无人,就抓住机会用很小的声音对孙召南撒娇:“哥哥,如果我去国外留学我会想你的。” 孙召南并未回应她,就像没听到一样。 换作以往,孙小星肯定会继续缠着撒娇,直到孙召南妥协或者明确拒绝。但是由于生日那晚两人已经突破禁忌,水乳交融。此刻孙小星发现自己一点娇都撒不出来了。她满心的思念委屈和挫败感,说不出来。她讨厌他这样不冷不热,不寒不暖。 这个男人大她十七岁,作为远亲的身份,却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孙召南是她的初恋,可以说,除了自己的天性和遗传,是孙召南塑造了她。她对他崇拜、依恋、爱慕。永远都是仰望的。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纸上得来终觉浅 孙小星没有得到回应,扭头就回了自己房间。孙召南看到了她起身时眼里噙着泪水。他强迫自己大脑放空了二十秒,调节好了情绪,也回了自己房间。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自己十八岁时和父母的合照,一家人在海边穿得花花绿绿,笑得恣意潇洒。那时的他刚到美国求学,意气风发,感觉世界在自己脚下徐徐展开,想吃想睡想爱,还想变成头顶那片忽明忽暗的云。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两年后一切将嘎然而止。 孙召南知道此刻孙小星肯定在卧室里哭泣,但是他告诫自己不要去安慰她,她会好起来的。他知道自己出现会让事情失控,就像四天前生日时一样。有些事情一旦突破了,就没有边界了。 正在此时,孙召南看到手机有来电。“欧阳洋,好久不联系了。”孙召南意识到无事不登三宝殿。 “召南,你有空出来一起喝酒吗?”电话那头很是急切。 孙召南一方面觉得这个老朋友应该真遇上事了,一方面觉得小星情绪不好,自己在家里呆着也很不自在。就说:“现在吗?” 电话那头顿时笑了:“现在那就太好了”。 孙召南换了身T恤就出门了,到约定的大排档附近时,孙召南让司机远远把车停下,他走过去。 “兄弟”,欧阳洋站起来拍了一下孙召南,“我今天打了十几个电话,只有你出来了”。 “我现在是落魄了”,欧阳洋闷了口酒继续说,“但是我也阔过。穷在闹市无人问啊!” “你什么事?”孙召南开门见山,他心里早就有准备了。 “我要问你借点钱”,欧阳洋低着头说,不借也没关系,你今天能出来跟我喝酒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要多少?”孙召南边说边打开手机。 “我欠了六百万,第一期可以先还他们100万,后面500万一年内还清。你借我一百万,行吗?”欧阳洋又闷了一口酒。 “你之前的尾号3855的中国银行卡还用吗?”孙召南低着头操作手机问他。 “还用。兄弟,你还存着我的卡号没删啊。”欧阳洋笑了起来。 “存着啊,你可是我银行卡名单里的常用联系人。”孙召南放下手机,也喝了一口酒。 欧阳洋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翻看了一下,顿时掩面而泣。那是银行的到账通知,500万实时到账。 “我手机银行卡里现金有交易限额,今天只剩500万额度了,明天再转你一百万。”孙召南很平静地说。 欧阳洋紧紧握着孙召南的手,又是落泪又是笑着说:“好兄弟,真兄弟!我会还你的。” 两个人在排挡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气氛越来越轻松。 这时旁边一桌人开始吹起了牛皮,说前年花2万块钱买了间破职工宿舍合住,厕所都没有,还要用马桶,没想到今年拆迁了赔偿款拿了18万。一桌子人开心的喝得快醉了。 这时欧阳洋去插话:“你们买房这叫运气好!我兄弟买房那叫会投资!” 孙召南知道欧阳洋喝多了要开始忆往昔了,赶紧打断他:“吃菜吃菜,少说话多吃菜。” 可那都是欧阳洋最风光的时候,他怎么会忍得住呢。他不止是要说,他还拿了个酒瓶子挤到边上那桌子上去说。那桌子喝得都东倒西歪的,也乐意一起吹牛。 欧阳洋一个脚架在凳子上,一手拿着酒瓶子,说一段喝一口:“我跟我兄弟那时候做外贸,前面挣了点小钱,后面就合伙压了一船的货,想玩个大的。你猜怎么了,那船货到港美国的时候,遇上美国码头工人罢工了,没人卸货,如果到期交不了货,我们赔的底朝天,挣几辈子都不够还的。那时候我们在国内愁得呀,我天天在黄浦江边上转,就想着哪天就跳下去了。” 孙召南看到欧阳洋这副模样,知道他已经十头牛都拉不回了,就付钱先走了。 欧阳洋两眼放光唾沫横飞:“你们知道后来怎么弄的嘛,我天天给他们发邮件打电话,最后老天保佑哦,在货物到期前,帮我全部卸下来了。哎呀,这我一下子就成个小富豪。” “行了行了,你都小富豪了,你还跟我们农民工一起吃排档呢。”一桌子都大笑起来。连着其他人都笑了。 欧阳洋一拍大腿:“这个说来话长了,我现在是没钱,我当时是真有钱呀,后来我和兄弟觉得那段时间外贸风险太大不好做,我们分了钱,我买了2套房,把钱都砸股市里了,血本无归。我兄弟有眼光,把钱直接买了几栋楼。前几年房价一涨,他是富豪,我成穷光蛋了呀!” 其他人都不听他吹牛,都在那笑,欧阳洋回头喊:“兄弟我说的是真的吧!”一回头发现孙召南不见了,又喊:“老板,我兄弟呢?上厕所去了吗” 老板喊:“早就走啦,钱也付啦”。 欧阳洋还沉浸在自己当年昙花一现的富豪梦里,手舞足蹈,希望全世界都能听他说他的光辉岁月。 却不知很多美好的事情,以为是开场,其实是终曲。 …… 孙召南回到家,走过小星的房门口时,他停顿了一秒,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平静入睡了。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多,可能还没睡,他就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间。 其实孙小星也摒着呼吸在听他的脚步声,她听到他在门口停的那一下,心里立马就开心了。 哥哥是在意我的。 次日,孙小星无心上课。课间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孙召南对她的态度前后不一。为什么6号的晚上他们如此亲密、如此契合,全身心的交付,而7号的早晨这一切就都荡然无存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都是她的幻想一样。 她知道这一切都真实发生了,她对着镜子看过自己身体上的痕迹,她看到了床上自己留下的一小块血迹。疼痛、迷乱,一幕幕她都记得。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同桌文文不解地问她:“小星你怎么了?我最近看你心事好重哦。”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孙小星慌忙掩饰,她平常衣着朴素,举止随和,同学们并不知道她来自一个富裕家庭。 “你是担心考不好吗?我也担心,我的成绩还不如你,我对自己的要求不高,有大学上就算成功。”文文很认真地说,“我也不想复读,考到什么就去上,以后还可以考研。”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就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而已”,孙小星嘀咕着。 “那你就刷题呀,老师不是说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要多做题!”,文文又逗她,“难道不刷题,刷羊肉串啊!” 孙小星被逗笑了,顺着她的话就说:“以后我们合伙摆个摊,卖什么都行,烤羊肉串也行啊,哈哈”。 “做梦吧,你别忘了你说你以后要当投资人给我开演唱会的,我可等着呢。居然想拉我摆摊。这不是浪费我的青春吗?我等着你哦,孙总!”文文对孙小星挤了一下眼睛,俏皮又可爱。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放学回到家,孙小星第一时间找到手机,她想上网搜索一下有何良策。这种事无人可问,无处可学。孙召南是她身边最亲近的年轻男人。总不能问他吧,那还不如网上学一学,去应用到他身上呢。 孙小星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晚饭也没去吃,姜姨喊了她两次她都没有听到。 卧室门被敲得咚咚响,孙小星一惊,赶紧去开门,她以为孙召南回来了。 “丫头”,姜姨站在门口,一副担心的模样,“哎哟,你急死我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孙小星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表情略显失望。 姜姨是看着她长大的,起初是孙召南远亲家里的一对夫妻,孙小星名义上的父母和姜姨一起在这照顾她的。他们没有子女,受不了孙小星小时候成长过程中的种种琐事袭扰,与孙召南住在一起又很不自在,不到半年就拿了一笔钱,撂挑子走了。没有重要事情,孙小星也见不着他们。但是姜姨留了下来,姜姨从四十不到的一个精壮女子到现在头发花白五十多,眼看着孙小星从一个小姑娘一天天长大了。他们比一般主仆关系要亲近得多。 “我第一次喊你你没回应我,我以为你睡着了,第二次跑到门口喊你你也没有回应,我怕你不舒服就敲门了,用力了点。”姜姨解释了一下。 孙小星有点尴尬,她在网上研究男女之事太投入了,什么都没听见。 “姜姨,我没事的,我刚才在学习”,孙小星扯了句,边说边关上门跟着姜姨去餐厅吃晚饭。 “你学习压力大,真是太用功了,我年纪上去了越来越爱操心了,刚才你勿怪哦。” 姜姨敏锐地觉察到孙小星觉得自己被打扰了。 “怎么会呢?谢谢你。”孙小星轻轻地说。其实她是失落,敲门的不是孙召南。 晚饭时,孙小星依然没胃口,吃了一点点,就回了房间。孙召南并没有回家。 孙小星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继续学习网络上五花八门的男女情感问题,她和孙召南的星座星相都看了,生辰八字合不合也算了。最后她长叹一口气,心想,这些都没用啊。自己的生日只是身份证上的一串数字,假的,这算命结果怎么会准呢? 孙召南捡到自己的时候也并不清楚她到底多大,只是模样看着像三四岁而已。 随后她又激励自己继续研究,看了很多帖子和网友分享的经验之后,她又觉得兴许是自己什么都不懂,没有情趣,所以那一晚,孙召南的感受并不好。 孙小星用手锤了几下自己的胸口,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可自己的感受明明很好呀,她都差点熔化了,她觉得那一晚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晚。 或许是,他有经验所以自己感受好,自己没经验所以他感受不好。那有什么的,学!想到这,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要像面对考试一样去面对这道难题。 一整晚她都没碰她的学业,她把时间全部花在了网上。期间她出卧室看了两次孙召南都没有回来。 后来她先是去洗了个澡,然后穿了条睡裙,没有穿内衣内裤就直接坐到了大客厅里,虽然她很忐忑不安,但她觉得夜深了是安全的,窗帘都拉得好好的,阿姨们也都在保姆房休息了。别墅的安防做得也很好,小区还有保安。 她靠在沙发继续翻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孙召南半夜推开家门时,就发觉不对。屋子里黑洞洞的像是大家都已经休息了,却有一股蓝白色的光闪烁着。 他本能的摸到了边上柜子上的花瓶,瞬间,玄关的感应灯就亮了。他探头一看,发现孙小星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屏幕还亮着。 “小星”,他轻轻呼唤她,走过去靠近她,并未开大灯,手里的花瓶也握着。 孙小星迷糊中,隐约听到孙召南在呼唤她,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弹了起来:“哥哥,你回来啦!”声音还带着睡意。 大灯虽然没开,玄关的灯光照过来,加上孙小星一个弹跳,孙召南马上就发现孙小星睡裙里什么都没穿。 他用左手一把抓住她,很用力地拉到自己怀里:“怎么你一个人在这,这么晚了?家里有事吗?” “没有,没有”,孙小星发现自己被孙召南搂在怀里,开心得心花怒放,“哥哥,我是等你不小心睡着了。家里什么事都没有”。 孙小星紧贴着他,目光热辣辣地注视着他,孙召南感觉到自己心率上升了。他右手放下花瓶,左手夹着孙小星往卧室走去。 “睡觉去!”孙召南催促到。孙小星心怦怦直跳,被孙召南夹住,她只能连走带跑,往卧室走去。她窃喜,不枉自己学了一晚上,果然有用。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君生我未生 孙小星被孙召南一路夹到了卧室门口,孙召南打开房门,顺势就把孙小星推了进去:“快睡觉,明天不想上学了吗?” “哥哥”,孙小星刚喊出口,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入房间,孙召南已经把房门关上了,他并没有进来。刚刚还在窃喜,一瞬间心情就掉落谷底。 是不是光线太暗了,他没看见。还是我的睡裙实在太卡哇伊了,没有任何吸引力。孙小星一屁股坐到床上睡意全无,满心都是懊恼,为什么自己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学时,她头昏脑胀。课堂上她哈欠一个连一个,打得两眼眼泪汪汪,根本听不进去老师在说什么。 下课时,老师语重心长地对全班学生说:“同学们还是要劳逸结合,磨刀不误砍柴工,马上就要高考了,时间虽紧迫,休息还是要保证的,不然事倍功半啊。” 这句话,孙小星听进去了。明天就是周六了,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一下。这一个星期,她都像活在梦里,浑浑噩噩,不着边际。 “有这么好看吗?讲什么的?”孙小星很少看剧,因为她没有耐心,冗长的剧她经常看几集,前面情节都忘了,还没播完,一来二去就放弃了。她更喜欢看电影,所有故事,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在几小时内结束,然后翻篇。不拖沓,也不挂念。 “当然好看啊!爆剧,讲男主始乱终弃,女主大杀四方呗”。文文说着眼睛都睁大了。 听到“始乱终弃”四个字的时候,孙小星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好像被针刺了一样。 她觉得自己变了,原来她重视的东西,在她眼里开始变得不那么重要,比如学习,比如高考。原来她后知后觉的东西,她开始变得敏感、易碎。比欲望和爱情。 晚上她还是一个人吃得晚饭。孙召南回家并不晚,孙小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得就是文文说的那部剧。陈阿姨正在擦拭物品,看到孙召南马上说:“孙先生,你回来了,晚饭吃了吗?” “吃了”,孙召南边回答边环顾四周,他看到孙小星在看电视,并未回头看他。电视屏幕里的女人面如死灰,眼神绝望,无声的落泪。 他往前走几步在侧面看着孙小星,发现孙小星满脸泪水,身体崩得僵直,完全沉浸在剧情里。 他没有打扰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孙小星其实知道他回来了,这几天她的耳朵和心灵变得特别敏感,一点点动静都会联想到孙召南,她甚至怀疑自己有了幻听。她怎么可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只是不想回头,不想哭着面对他。 当她发现孙召南看了她一眼就回房间时,她的眼泪越来越多,控制不住地咬着嘴唇,喉咙发硬,嗓子憋得酸痛得说不出话来。 陈阿姨才来了两年,与孙小星不够亲近,看到她看电视哭泣,又看到孙召南一言不发走开,她也很识相地放下了手上的活走开了。 大约半小时后,孙召南走了出来。孙小星还坐在沙发上平复心情,电视关了,眼泪也干了,她看不下去了。女主的心碎,她体会到了,再往下看,她觉得自己也要碎了。 孙召南递过来一杯西瓜汁,放在她面前。她本已慢慢平复的心情,在看到这一杯红彤彤的东西后,突然气急,就像看到了那天晚上那杯血腥玛丽一样,又戳中了她的神经。 “喝吧,消暑。”孙召南很温和地说。自己手里也拿着一杯血红的西瓜汁。 他故意的吗?他已经洗过澡了,身上的清香味她闻到了,夹杂着的酒精味她也闻到了,就跟那天晚上一样。 “哥哥,你喝酒了?”孙小星带着已干的泪渍看着他,眼神是哀怨的,也是关心的。 孙召南眼神闪烁了一下:“喝了一杯,不多,酒精味很重吗?” “不重”,孙小星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后半句,没有那天重。 孙召南用这几天少有的温柔对她说:“不要有心理负担。以后你会发现没有那么重要。”说罢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喝完去睡吧”。 孙小星脑子里很快回味了这几句话,他是在说考试不重要吗?还是在说我跟他之间发生的事情不重要?不管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起来,贴了过去,轻声耳语:“哥哥,我怕黑,我想和你一起睡。”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和投怀送抱,着实让孙召南没想到。他伸手接她也不是,不接她也不是。只能顺势让她贴了过来。 孙小星把脸贴在孙召南的胸口,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她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这也是网上的一招。主动出击,或许有用。 孙召南一个侧身,右手揽住了她的腰,就带着她往卧室走去。她的心脏又扑通扑通地快跳出来了。又是期待和窃喜。 还是和昨天一样,孙召南推开卧室门,顺势就把她推了进去,同时还笑着说了一句:“你又不是三岁。” 孙小星一把拉开门,看到的是孙召南的背影。她声音不高,喊了一句:“为什么?” 孙召南没有停下脚步,好像完全没听到。孙小星追上去在孙召南关上自己卧室门的瞬间挤了进去。 孙召南怕把她挤伤,也怕她情绪失控,在外面引起阿姨们的注意。就让她挤了进来。 “我还有工作”,孙召南走向他的书桌。 孙小星一时觉得自己理亏,很多质问的话说不出口了。停顿了一下,憋出一句:“我不耽误你工作,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对我变了?” “怎么变了?”孙召南边打开电脑边反问她。 孙小星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高中生,还没大开大合到什么都能说出口的程度,一下子又噎住了。这怎么说呢?说他不跟我滚床单了,变了?还是说他对自己不如那天晚上温柔?还是怎么说呢? 最后她憋出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感觉。” 孙召南键盘敲击得很快:“感觉可是个很主观的东西,你自己的感觉变了,难道不问你自己,要问我吗?” 你个老男人,孙小星在心里暗暗臭了他一句。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孙召南的样貌看上去一点也不老,可35岁的他无论在哪个方面的见识都完全碾压她,确实可以算得上是“老男人”了。 她气鼓鼓地不知道说什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会被拿捏,她索性往孙召南的床上一躺,不走了。 孙召南也不管不问,对着电脑忙他自己的事情。 孙小星躺着看着孙召南的背影,心里很是欢喜,要是每天都能这样看着他就好了。想着想着,她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上偷笑了起来。 孙召南极少在书房工作,他工作的样子,她也很少能看这么久。 “哥哥,今天是周末你不休息吗?”孙小星心虚地问。 “我没有周末”,孙召南继续忙,没有回头。是的,他敬业、勤奋,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那你为什么不去书房,卧室不是休息的地方吗?”孙小星早就想问了。 “不喜欢”,孙召南干脆利落。 “那你为什么…?”孙小星还在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邮件都回了十几封了,你不要再打扰我。”孙召南把话堵死了。 这么多邮件,孙小星作为一个学生无法判断工作量是多少,不再说话。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想着,今天我是周末,大不了不睡了,我就等着,看你忙到几点。 后来孙小星睡着了,等她惊醒的时候,她以为回到了自己床上,孙召南不见了,一个翻身喊了句:“哥哥。” 孙召南脸上尽是疲惫,回头看她:“怎么了?” 孙小星一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你还没忙完吗?哥哥。” 孙召南声音也很疲惫,继续敲键盘:“是的,我邮箱里还有三百多封未读邮件。” 什么?还有三百多封?孙小星就算没工作经验,也意识到这是多大的工作量了。 她爬下床,发现自己身上掉落的毯子,应该是她刚睡着后,孙召南帮她盖的。她觉得很愧疚,也觉得自己很不懂事。既没有帮孙召南分担的能力,也没有与他交流工作的共同语言,除了会撒个娇,会读书,她好像一无是处。 她走过去给孙召南泡了杯热茶,又去拿了一盘点心,静静地放在他手边,说了句:“哥哥,注意身体。”就回了自己房间。 为什么?为什么我比他小了那么多?哪怕是小十岁也行啊,那我现在也25岁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脑袋空空,啥也不懂。自己和孙召南的差距真的太大了。能逾越吗? 他看我会不会像看个傻子。孙小星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很是烦躁。 后来她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周六中午了。她感觉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她跑到餐厅,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开饭啦!”她很高兴,她看到今天真的吃和牛,她笑着就切了一大块,入口即化,满口留香,不错。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打通了。对着姜姨说:“姜姨,帮我拿个冷饮谢谢,要加冰!” 这时候孙召南也到餐厅坐了下来,看到她吃得正香。 “哥哥,我太饿了,所以没有等你”,孙小星看了一眼孙召南,发现他精神抖擞,也没有黑眼圈,丝毫看不出熬了夜。 “哥哥,我现在是不是熊猫?”孙小星自谑道。 “大熊猫不像,”孙召南微笑着说:“小熊猫有点像”。 孙小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明白了,她穿了一个条纹的半截裙,就像小熊猫的尾巴。 姜姨拿来了冷饮和一桶冰块,在边上碎碎念起来:“丫头,你没吃早饭,空腹不能喝冷饮的,就算喝也少喝点,冰块就别放了,以后年纪大点会胃痛的。” 她猛喝了一口加了冰块的冷饮,觉得好爽,又解腻又解乏。 孙召南对此视若无睹,今天的午餐是轻松愉悦的。最后孙召南对姜姨说:“把厨房收拾好,空出来,厨师一会儿就来备菜了。昨天交代你们的事情都落实了吗?” 姜姨主要负责家里的饮食和厨房,陈阿姨和另一个王阿姨主要负责卫生和杂务。姜姨和陈阿姨都住在这里,王阿姨每天白天过来上班。姜姨是他们的领班。 “都落实了”。姜姨回答。 “家里有客人来吗?要宴请吗?”孙小星很吃惊:“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孙召南淡淡地回了她一句,目光投向窗外。 “我,我是说,我为什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孙小星瞪着孙召南。 孙召南并不看她,看着窗外挂在笼子里的宠物金刚鹦鹉说:“honey还不知道”。 honey是这只红色金刚鹦鹉的名字。 孙小星一下子又被堵得说不出话,又好气又好笑:“好吧,哥哥,我认输”。 在场的人都笑了。 孙小星的嗔怪被化解在无形之中。她还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我总是他手下败将?为什么我被他稳稳拿捏,还觉得很舒服? 晚餐又是谁来呢?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晚餐 孙小星下午看了会儿书,发现自己越来越静不下心。又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怎么处理男女情爱。看着看着心里又烦躁了起来,她知道孙召南在他的卧室,她想去找他,又没有理由,也怕打扰他。 终于她还是去敲了门,她可是行动派。 孙召南打开房门,只露一条缝隙,门里还扣着安全锁链,孙小星一看就知道他不想让她进去。中午的愉悦一扫而光,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生气,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哥哥,晚餐我穿什么好?”孙小星松开推着房门的手。 “你随意,舒服就行”,孙召南轻描淡写的。 “那我穿个破洞裤套个大T恤,会不会显得不尊重人家。”孙小星用话顶着他。 “可以的,我也没见过你穿”,孙召南露出半张脸,没什么表情:“我还要忙”。就关上了门。 孙小星简直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她跑到卧室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牛仔裤,就用剪刀剪掉了半截,然后在大腿上用剪刀抠了几个大窟窿,还抽出了丝,用梳子梳了一下。 又翻出一件宽大的白T恤。这是孙召南几年前带着她在巴塞罗那的毕加索博物馆买的。胸口是毕加索用一笔线条勾勒出的一条抽象的黑狗。她找出一支黑色记号笔就在狗脖子上画了个项圈,再画了个抽象的男人在下面牵着。 这下解气了,孙召南,我看你投不投降。孙小星累靠在床边,孩子气地傻笑着。 晚餐前他听到孙召南匆匆走过的脚步声,她知道应该是客人来了,孙小星早已把自己的创作穿在了身上。就等着那一刻,她已经想到了哥哥的客人肯定会恭维她,很酷,很有个性。孙召南也不至于下不来台。这次她一定要捉弄他,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只会嘴上喊喊。 可是当她走到大厅中央,透过大门,看到孙召南迎进来的人时,她后悔了。她想跑回房间去换件衣服,来不及了,来者已经看到了她,并且跟她打招呼:“你好!是小星妹妹吗?”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大美女,穿着一条黑丝绒长裙,头发一半盘着,一半垂落在一侧肩膀,搭在她的天鹅颈上,正式又慵懒,气质绝佳。脚上一双正红色丝绒尖头鞋,露出白皙的脚背,浓烈又诱惑。 孙小星像一根木桩一样定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孙召南也看向了她,那眼神里要说没有吃惊是不可能的,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小星,这是fanny,我朋友。” Fanny听到对自己的介绍,对孙召南瞟了一眼。 “你好!fanny姐姐,你真漂亮!”孙小星嘴还是很甜的,但是她的心里却是酸的,甚至她觉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嘴巴里都是酸味。她在孙召南家里十五年,第一次看到有女性朋友来做客。 那么光彩夺目,像一只尊贵优雅的黑天鹅伫立在那,而自己就像那只一身灰毛的丑小鸭。大腿上的破洞还翻着毛边,露着肉。 Fanny对小星没做任何点评,完全没有恭维她。只是说了声谢谢,初次见面送了小星一份包装精美的伴手礼。 孙小星像瘪了的气球,走回了自己房间,她要去换条裙子,她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她翻来翻去对自己的所有裙子都不满意,都太土了,穿上都太蠢了。她本来就是个朴素的女孩,她的裙子都很学生气,要么可爱,要么简约。 要是十八岁生日那条裙子在,该多好呀,是孙召南给她定制的华伦天奴的花朵裙,重工刺绣,穿在身上却薄如蝉翼,轻盈脱俗,衬得她也像一朵美丽出挑的鲜花一样,娇嫩欲滴。可是都被她的呕吐物给毁了,而且那天在浴房里泡了水,已经送到华伦天奴去修复了。 她意识到自己自卑了,也恼怒了,她恼的是孙召南完全没有提醒她,维护她的自尊心;她恼的是自己自作聪明,非要穿个奇装异服让自己无地自容。 还好,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然后选了一条白色长裙给自己换上。照了下镜子,她不施脂粉,虽比不上fanny明艳动人,但是清新脱俗,爹妈给的天生丽质还是在的。 我也不差。她给自己打气。走出了房间。 他们都已经落座,就等着孙小星。 “fanny姐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孙小星挤出了很官方的笑容。 孙召南看了一眼孙小星,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被孙小星留意到了。孙小星觉得自己肯定被看扁了,却无可奈何。很快特地请过来的五星级酒店的行政总厨定制的法式大餐上桌了,桌上堆满了一大堆,盘子碟子,刀子叉子,还有烛台鲜花。孙召南坐主座,她和fanny一左一右坐在孙召南两侧。 我真够蠢的,我但凡下来看一下餐厅的布置和摆设,我也就知道今天得穿得好看一点,不会那么瞎胡闹了。哎,都过去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孙小星心里想着就大吃起来。 孙召南一会儿给fanny倒酒,一会给她分菜递东西,殷勤周到。孙小星如坐针毡,虽然东西很好吃,她也吃不下去了。她感觉不太对劲,这两个人暗流涌动的,好像要发生什么。换作以往她是看不出的。经过那一晚后,她觉得自己变了,看得出男女之间的暧昧了,虽然还不是那么敏锐,但她能看到了。 她觉得心口堵得慌,长舒一口气,“呃”。 “噎着了吗?”孙召南问她,温和关切,标准的哥哥问妹妹。 “没有,我只是吃撑了。我回去复习了。”孙小星站起来,对Fanny点了下头,笑着说:“fanny姐姐,您慢用。” “好的,小星妹妹!”Fanny的笑容和声音都很客套。 孙小星快速往房间走去,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她觉得自己快扭曲了,再装模作样下去,自己要疯了。她不想看到fanny,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但是她还是听到孙召南说了一句:“快高考了,压力大”。 孙小星瘫在床上,觉得自己半死不活的,心里揪着难受。此刻她已经忘了自己先前的出丑,忧心忡忡,心里想得都是孙召南与fanny到底什么关系。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在外面高级餐厅用餐,为什么非要在家宴请。 为什么孙召南自己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却让自己随意,是故意让自己出丑吗? 这顿晚餐到底什么时候吃完,fanny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思来想去,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混乱不清。突然她听到了一阵音乐,是唱机里在放协奏曲,缠绵浪漫。 孙小星一个激灵,砰的一下打开了门,她走到外面,看到大厅里昏暗的灯光下,孙召南与fanny搂在一起,几乎要吻上了,因为被她的开门声惊到,两人的头才分开,fanny的手还搭在孙召南肩膀上,孙召南的手也搂在fanny的腰上。 孙小星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溺水了一样,呼吸不到空气,她浑身冰凉,四肢发抖,大口的喘气。 “我们吵到你复习了吗?小星妹妹”,fanny马上松开手,向着孙小星走过来,并伸出手想安抚她:“对不起”。 孙小星大吼一声:“别碰我”。把fanny吓了一跳。 孙召南站在那,双手插进裤兜,锁紧了眉头。 “亲爱的,那我走了,让妹妹好好复习吧,十年寒窗”,Fanny理了一下头发,拿起她的手包就走。 “我送你”,孙召南跟了上去。 “不用了,司机在等我”,fanny推开门,走了出去。孙召南跟了出去。 等孙召南回来的时候,孙小星已经不在大厅。 她已经跑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房门,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滚滚,打湿了被子,她越哭越伤心,先是无声的哭泣,接着越来越控制不住,发出些许声音,她就用被子捂着嘴巴。她不想外面听到。哭了很久以后,她又开始无声的流泪,她感觉自己眼泪都快流干了,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她在床上坐到天明,看着窗外从黑漆漆到有亮光,再到明亮。整个晚上孙召南没有来敲她的门,因为太伤心,她并未留意到昨晚孙召南是跟fanny走了一夜未归呢?还是回到了这幢房子里。 早晨她没出去吃早饭,中午她也没出去吃午饭,她很奇怪,就像她死了一样,居然没有一个人过问她。她坐累了就躺着,躺累了又坐着,哭累了就眯一会儿眼睛。 傍晚的时候,她觉得饿了,胃有点痛,她想到自己很快就要高考,同时意识到高考才是改变自己的最有效的途径,她就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房门。饿了一天,她脚底打飘,心里一个大窟窿。她锁都拧不对了,试了几次才把反锁打开,我可真蠢。 拉开房门的时候,她看到孙召南站在门口,孙召南马上用一个脚卡在了门框,她想关上也来不及了。 虽然她不想看到他,但是又盼望着他敲门,等了一夜,又等了一个白天,当这张俊朗、刚毅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想关上。 此刻,她的眼泪又像下雨一样,掉在了地上。 孙召南抓住她,往外拖:“出来吃点东西”。 “我想先洗漱一下”,孙小星确实饿了,但是她还想保持自己的形象,并非赌气。 “先吃,再洗漱,你现在血糖很低,去洗澡会晕过去的”。孙召南不松手。 好吧,那就吃吧,她不想去坐餐厅,看到餐桌都烦,就坐到了沙发上。很快孙召南就拿来了热牛奶和面包。 她瞧了一眼,想到昨天的法式大餐,眼泪反而止住了。对啊。我这只丑小鸭配吗? 孙召南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与她有一个座位的距离,声音低沉地说:“饿了一天,吃这些比较好。” 孙小星用尽力气大喊:“姜姨,我要吃牛排和菠萝油!”因为太用力,都把自己喊呛了,咳了几下。一咳感觉胃里空荡荡的更饿了。 “我给阿姨们都放假了,”孙召南说。 “姜姨从不放假!”孙小星不信。 “家里现在除了我们俩,只有honey。”孙召南悠悠地说道。 他是特意安排阿姨们都休息的,把姜姨和陈阿姨都送到了度假酒店里,说是让她们放假放松,其实是因为小星。 如此一来,孙小星没有了选择,三下两下就吃完了面包和牛奶。 孙召南看她狼吞虎咽地,就在边上吐槽她:“你不懂饿久了要细嚼慢咽吗?” “不懂!”现在只有他俩,她就也没了顾忌:“你们是不是接吻了?” 看似大声问出了这句话,其实她牙齿都在打颤,差点咬到舌头。孙小星低着头,视线落在空牛奶杯上。她不敢看孙召南,不敢听他的回答。自己像是要去刑场赴死了一样。 “没有,跳舞时Fanny眼睫毛掉了,我只是在帮她察看有没有刮到眼睛。”孙召南靠着沙发背。 什么?敢情我白哭了一天,白白饿了一天?你帮她察看她有没有伤到眼睛,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差点哭瞎了眼睛。孙小星也就只敢这么内心戏一下,不敢说出来。 孙小星感觉自己有了点生机,抬眼盯着孙召南的眼睛,抓住机会追问:“那她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是朋友。”孙召南一字一句的说,眼神丝毫没有闪躲逃避。 “那你为什么搂着她?”孙小星继续问。 召南:“伦巴不搂着,怎么跳?” 小星:“那为什么跳伦巴?” 召南:“这音乐正好适合跳伦巴”。 “如果是段嘣嘣嘣的音乐,你们是不是就跳街舞了”,孙小星胡乱出击了。 “我会跳,但我不知道Fanny会不会跳”。孙召南继续回答,并不厌烦。 小星:“你什么时候学的伦巴?” 召南:“童子功,小时候爸妈喜欢让我学的。” 小星:“街舞呢?” 召南:“去美国读书学的”。 小星:“那你为什么让我学古典舞,不让我学伦巴?” 召南:“我在美国读书时发现我们的民族舞和古典舞在外国人眼里很出彩。万一你以后要留学,可能对你有帮助。” 孙小星的提问已经失焦了。 “那你是先认识她还是先认识我?”孙小星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当然是先认识你”,孙召南眼里有了笑意。 对哦,我三岁,他就认识我了,都认识十五年了,怎么会先认识Fanny,我可真蠢。这是什么蠢问题,孙小星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她还没有放弃,还要问:“我昨天出丑,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很得意?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傻瓜一样。你觉得丢脸吗”。 说到这个,一贯严肃的孙召南笑了两下,没有出声回答。 孙小星感觉被嘲笑了,脸一热,伸手推了一下他:“你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穿正式一点?是故意的吗?” 孙召南饶有兴致地看着小星,她就像一只气鼓鼓的虚张声势的小鸟在不停扑腾着翅膀,却扇不出多大的风。 “我当时正在忙,想快点结束手上的工作,你平平常常穿就行了,平时不都挺好看的吗?”孙召南摸着自己的下巴,还是带着笑:“谁知道你会这样,不过也挺好看的,嘻哈风。” 孙小星心里舒服多了,但是她自我感觉这一轮对话中自己难得处于上风,她还要怼他:“你一直笑什么,你的朋友最美,像只黑天鹅。” “我笑得是后来你穿了白色长裙,与fanny一黑一白,一左一右坐在我边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黑白无常来带我走了。”孙召南特地在黑白无常四个字上用了重音,说完他呵呵呵地笑出了声。 哈哈,孙小星也笑了,还真像。 “阿姨都放假了,明天我们吃什么?”孙小星又问,吃饱肚子她也是很关心的。 “明天一早他们就来上班了”。孙召南打了个哈欠,他其实也一夜未眠。一直守在小星的卧室外,留意着卧室里的动静。 “明天周一,姜姨来得及赶回来给我做早饭吗?我可是七点就要走了。”孙小星嘀嘀咕咕。 孙召南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脸:“来不及就我给你做,你肯定有得吃。”又打了一个哈欠。 真的?听到这个,孙小星阴霾的情绪渐渐扫光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新的一天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闹钟响了。 孙小星醒了坐了起来,她发现自己晚上睡得还不错,体力也恢复了很多。因为昨天饿得太久了,晚饭吃得也少,现在又是腹之空空。 她整理好东西,就去了餐厅。餐桌上,一杯牛奶,一杯咖啡,两个菠萝油放着,还有两个荷包蛋和水果拼盘。孙召南又端过来一份吱啦吱啦冒热气的牛排。 “当心烫”,孙召南边说边放在离小星远点的一侧。 看着准备好的早餐,小星心里甜蜜蜜的。 孙召南坐下,一起吃起了早餐。孙小星看到孙召南围裙都没解,就吐槽他:“哥哥,你真帅!” 她本意是吐槽,但话一出口忽然觉得不对劲,她脸都红了,她想起来生日那天晚上在浴房里,她也曾这么说。她马上找补:“像个米其林大厨”。 孙召南一声不响,不接话,也没表情,把牛排推给了她。 “哥哥,还是你吃吧,一大早我吃不下,我吃个菠萝油和煎蛋,再喝杯牛奶就够了。 孙召南看了她一眼:“好”。 孙小星狼吞虎咽吃完,一看七点出头了,就赶紧跑上了汽车,每天按时接送她的司机丁师傅正在汽车里等她。 上车后,她就想自己没吃牛排,哥哥会不会不高兴。哥哥那么忙,一大早起床特意给她准备了她昨晚点名想吃的东西。哎,我可真蠢,我至少应该尝一口的。 一辆车把小星送往学校,同时另一辆车把孙召南送去了公司。 孙召南坐电梯时,居然碰到了欧阳洋拎了好几袋东西,到他所在的写字楼送外卖。孙召南的公司租下了19、20两层。因为早,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欧阳洋起初有点尴尬,又马上招呼:“兄弟,好巧,改天有时间我来看你。” 孙召南把手搭在欧阳洋肩上,点点头:“外贸人每一分钱都是利润,有空过来,我等你”。电梯到了15楼,欧阳洋就下了,那层是一家全球知名的会计事务所。一帮加班狂人,经常通宵达旦。 孙召南进了自己办公室,就开启了工作狂模式。 马上,助理艾米就敲门了,给他送进来一杯Espresso,这是他的习惯,提神。 艾米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三十岁不到,已经给孙召南当了四年助理。工作能力强,能吃苦,跟着孙召南到处出差,海内外天南地北的跑。老板的吩咐,从不抱怨。 就是有个缺点,经常仗着自己是老板助理对下面颐指气使。很多员工觉得她有点飞扬跋扈,不好惹。 对于这些,孙召南也是有所耳闻的,他想得是用人用长处,自己慢慢调教。 “Nansen,这是今天的日程安排。电子版昨天已经发到你邮箱了,这是纸质版。”艾米放在了桌上。 他们公司都用英文名,起初是为了方便和境外分公司以及海外客户沟通,后来习惯了,境内就也互称英文名了。 “好的,有重点安排吗?”昨天他没能及时看到这封邮件,他的精力被小星分散了。幸好今天上班早,艾米来得也早。 “上午八点你跟美国分公司有个视频会议,预计时间一小时。上午十点你约了大区的四个总经理视频会议,预计两小时。中午十二点财务总监跟你一对一汇报工作。下午两点你要到达开发区去参加活动拜访政府部门领导。你的午饭可能得在车上吃。”艾米清晰地说出一天的安排。 孙召南边听边扫了一眼日程表,一字不差。他追问:“开发区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包括晚餐地点、餐标、形式、菜品等细节都已经在邮件附件里。”艾米笑着说。 这些细节不适合摆上台面,所以她也没有打印出来。对此,孙召南是满意的,艾米一直很细心,会办事。 “你来得真早!”孙召南对艾米一笑,算是对她的肯定。艾米得了老板的肯定,心里很受用。 孙召南一看马上就快八点了,赶紧边看邮件边与美国连线视频,很顺利。 十点跟四个大区的总经理视频会议可就不那么顺利了,业绩不佳,牢骚很多,其中北区的总经理南茜点名说艾米干涉了自己的工作。北区总经理是个四十出头的单身离异女,非常果断强势。 噼里啪啦一上午,孙召南觉得脑子有点浑,他让艾米又送了一杯美式咖啡进来。艾米刚出去,财务总监就进了办公室。 把最近几个月的财务状况、收支管理,供应链以及投融资问题等都汇报了一遍。 结束后孙召南马不停蹄赶去开发区,在车上他让艾米通知四个大区经理周三全部到总部跟他面对面开会,市场部和财务部总监也参加,一个都不许缺席。 …… 孙小星也没闲着,下午她在教室外面脚一滑摔了一跤,她用手一撑,没撑住,身体重重的砸在了花坛的水泥边沿上,她好像听到手臂发出了声音,肩膀一下子抬不起来了,痛得要命。 学校给孙召南打电话告知此事时,他正在拜会领导,手机开了免打扰模式,没接到。 学校只能自行就近把她送去了附近的三甲医院急诊。急诊人很多,挂号排队,看诊排队,CT检查排队,等报告排队。一通排队下来,孙小星的手臂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却已经肿得越来越高,碰也碰不得,她痛得想哭,咬牙忍着。 老师也很急,在那跟护士说:“快给我学生看吧,她很快要高考了。” 护士在那维持秩序:“来急诊的哪个不急,大家都很急。耐心等一等,你们不催医生,不打扰医生,医生不是看得更快嘛”。 孙小星知道孙召南的电话没打通,老师告诉她了,带她来医院前也征求了她的意见。她猜孙召南应该在忙,接不了电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想到自己马上要考试,手臂会不会摔断了,要不要动手术,手臂和肩膀又越来越痛。她内心便感慨,哥哥,为什么最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将近五点的时候孙召南关掉了免打扰模式,看到两个多小时里,手机上有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小星的老师打来的。他脑子嗡地一声,知道肯定出事了。 “蒋老师您好!我是孙小星的哥哥,有事吗?我刚才在开会”,孙召南心里很着急,语速还是平和的。 电话那头的班主任如释重负;“哎呀,家长,你快来六院急诊,孙小星手臂摔伤了。” “严重吗?是哪个手?”孙召南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艾米隔着百叶窗看到孙召南打电话的样子,猜测老板可能不能陪领导吃晚餐了。 “是左手,还在等CT报告,医生说最终要看CT结论,不排除要手术。家长你快来吧,我们教师无法代替你们做决定”,班主任急得不行:“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耽误不起的”。 孙召南挂完电话,给领导赔了不是,让公司安排副总代替他作陪,他急忙赶往六院。临走时他交代艾米,饭桌上的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明天要向他汇报。 孙召南跑进急诊的时候,还穿着皮鞋、西裤,他只是把西服脱在了汽车上。 孙小星远远地就看见了他:“哥哥!” 孙召南循着声音跑到孙小星的座位边,没来得及跟老师打招呼,就一步蹲在了小星面前:“怎么样?疼吗?”眼神里紧张关切心疼愧疚都有。 孙小星眼泪一下夺眶而出:“疼!”她忍了很久了,她终于可以哭了。 她一哭,孙召南更心疼了。他掀开剪开的袖子看到左肩和左上臂红肿淤紫,这时两个老师站在边上,班主任蒋老师递过来一沓报告单,另一个男老师他不认识。 “报告都在了,CT也在。医生说要用夹板石膏固定至少2个月,后面拍片复查”。蒋老师说完叹了口气。又补了一句:“幸好是左手”。 孙召南一看CT提示:左肩骨裂伴软组织肿胀。他马上私下联系了一个骨科专家,给对方把报告都发了过去,得出的结论跟六院急诊是一致的。处置建议是固定6-8周。无论怎样,高考前都摘不了了。医生特意叮嘱不要再碰到这个肩膀,不要二次受伤,一旦出现移位,就必须手术了。 折腾了一天,到家时已是晚上快八点了。 孙小星吃了止痛药消炎药,西药中成药,一大把药,坐在床上,她感觉自己左侧身体硬邦邦地躺不下去,像个机器人一样。 姜姨拿了把剪刀,是来给她擦洗换衣服的,她看着小星不敢下手。怕再弄伤了她。 小星又痛又疲惫,孙召南本来想付费请个护士上门服务一下,一看时间,决定还是自己来吧。他让姜姨去休息。 姜姨走后,他先是剪开了小星的T恤,脱了下来,用温水擦拭她的上半身,小星脸红心跳不敢看他,孙召南温柔地说:“放松”。 小星一听就真的放松了,心里很踏实。孙召南接下来又剪小星的胸罩,小星上学时穿的是无钢圈无痕运动内衣,没有搭扣,紧紧包裹在身上,他提醒小星:“不要动,内衣紧,我怕划伤你。” 两个人都摒着呼吸,心跳加速,小星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天上,她居然一点都不伤心,也不认为这次摔伤是个坏事。随着胸部得到了解放,热毛巾擦到了后背,小星觉得背没有那么紧绷那么痛了。此刻,是幸福的,温暖的,害羞的,不色情的。 擦拭完上半身后,他给她披上了一件自己的男士黑衬衣。孙小星把右手穿进了袖子,左手臂就空荡荡地垂着,衣服穿在小星身上又宽又长又大。 孙召南被她苦中作乐的模样逗笑了,心疼的看着她:“你不疼了吗?” 孙小星撒娇道:“怎么不疼,疼死了,我总不能一直哭吧”。 “不,杨过是男的,你是女的”,孙召南边说边扣:“你应该是独臂神尼”。 “什么泥?”孙小星没听懂。 “神仙的神,尼姑的尼”。孙召南故意说得很慢。 “我才不是尼姑,哥哥你讨厌”。孙小星就用右手拍他。 “别动”,孙召南语气严厉,声音温柔。 这时扣好了扣子。上半身解决了,下半身怎么办呢?四目相对,许久无声。 “你觉得她敢弄你吗?她刚才拿着剪刀在那抖,都快哭了”。孙召南摸了一下小星的头发:“我可以吗?” “嗯”,孙小星脸又红了,她还是很害羞的。 孙召南继续摸她的头发:“那你全程都要听我的,不能乱动,不能反问。专心站稳了。” 天哪,这时候孙小星脑海里浮起了无数带颜色的画面,她一下就不平静了。 孙召南观察到她的变化,停顿了一下,又说:“你要完全配合我,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好你的肩膀。不然我也是洗不了的。” 孙小星答应了,但是她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 算了,洗就洗吧,肩膀伤了就伤了吧,不行就动手术吧。自己又不是地下党,哪有钢铁意志。 转念一想,不行,自己还要参加高考,肩膀不能再伤。又想,只有这样哥哥才会每天来帮自己洗澡,才有机会亲密接触。动手术就只有护士照顾,连见一面孙召南都难啦。 孙召南牵着她进了淋浴房。 “我要开始了,你记住我说的话了吗?”孙召南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容许她说不。 她点了点头:“可以。” 孙召南快速褪去了她的长裤和内裤。随着裤子滑落,孙小星觉得自己双腿发软。 “站稳”,语气是很严厉的。 随后,孙召南用左手扶住了她的后背:“把腿分开”。右手拿起花洒给她冲洗。水冲到她身体的时候她晃了一下,水流冲得她皮肤痒痒的,这种场景对她的意志,真是个巨大的考验。 孙召南马上用自己的肩膀支撑住了她。孙小星闭上眼睛不敢看孙召南。 很快就洗好了,拭干也很迅速。 孙召南用浴巾把她下半身一裹就抱上了床。又迅速给她穿好了内裤,外面套了一条宽松的中裤。 孙小星觉得脚暖和了,人也不那么累了。 在刚才洗浴的助推下,她又有了某种期待。就问:“哥哥,我生日那天你开心吗?” “当然,你生日我怎么会不开心?”孙召南低着头给她套上一双防滑拖鞋。 “我是说那天我们一起洗澡你开心吗?”她鼓起勇气。 “喝多了洗澡肯定比受伤了洗澡开心”,孙召南语调平静。真是个打太极高手。 她知道孙召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便不再追问。 “肩膀骨折与肢体骨折不一样,部位不同,很容易二次受伤,医生再三叮嘱要注意睡姿坐姿,这几天你晚上要坚持尽量右侧卧。过几天去拍片如果恢复情况好点了,你再平躺。”孙召南摸着她的头,声音实在温柔。 孙小星笑着点头:“哥哥你扶我躺下吧,我现在好不习惯,不会控制自己的身体,还得小心谨慎着,我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倒下去了。” “来”,孙召南右手托她腰臀,左手托住她的右肩颈。 孙小星很自然的往右侧一倒就躺好了。 标准右侧卧。 “睡吧”,孙召南说着给她盖上薄毯子,又说:“不能再盖被子,吹着20度的空调再盖条大被子,太重,你不能翻身,盖久了会很不舒服,也容易压到肩膀。我会调成27度。” 他知道孙小星最喜欢干这种吹着冷空调裹着厚被子的事。 面对这种温柔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孙小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她温顺的像只小猫咪:“好”。 “晚安!”孙召南的语气很苏,坐在床边关掉了灯。 “晚安!”黑暗中孙小星依然看着他的身影。 孙召南没动,没出去。 孙小星的心怦怦乱跳,此刻她反而做不到像前几天那样说哥哥,我害怕,你陪我睡了。她只是问:“哥哥,你为什么坐这?” “我等你睡着了再走,你别怕,我在”。黑暗中传来孙召南另人踏实的声音。 孙小星看不清孙召南的脸,她想象着此刻这该是一张多么安全和多么温暖的脸庞啊。 …… 不久,孙召南听到她的呼吸均匀而放松。 他站起来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又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 轻轻走出了房间。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你的名字 后半夜,孙小星被痛醒了。左侧是摔伤的地方在痛,右侧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被压得又麻又痛。 她想喊孙召南过来,转念想到那天他工作到半夜的模样就不忍心了。 算了,自己坚持吧。很快就天亮了,我要坚持。 第二天一早,晨曦未露时,孙召南就轻轻推开门来看她。他没想到孙小星已经醒了,坐在一张硬凳上,很憔悴。 他双手捧着小星的脸:“怎么坐在这?因为痛吗?”声音里尽是心疼。 “哥哥,你来了,我太难受了。不能翻身,全身都难受。躺着难受,坐着不能用力后靠也很难受。我的背我的腰,我的脖子,哎都难受。但是我很困,怎么办?”孙小星语带哭腔,眼含撒娇。 “没事的,会一天比一天好的,今天晚上肯定会比昨晚好。”说着他捏了捏小星的脸蛋,表情温柔极了。 为了让小星分散注意力,他准备让她多说点无关紧要的话。 “你不要一直想着你的肩膀,你可以想想其他的事,比如最近学校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跟我说说,哥哥最近太忙了,已经很久没听你说过学校的趣事了。”孙召南还是捧着她的脸。 孙小星思索了一下:“哥哥,我有个男同学叫孙小兴。” “哦?”孙召南微笑着松开捧着脸的手,转而扶着她的后腰给她一个支撑。 “每次别人喊他,我都以为是喊我”,小星嘟着嘴:“关键是他还长得有点猥琐,在学校也不受欢迎。前阵子他被学校树上的鸟粪砸中了头。这事学校里传来传去的,最后就有很多不明就里的人来问我是不是我被鸟粪砸了。真是太尴尬了”。 孙召南微笑着听她说,一边帮她捏背捏腰放松肌肉。 “哥哥,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叫孙小星?”孙小星嘟着嘴,流露着不满意。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站在满天星光下。”说这句话的时候,孙召南的眼睛里仿佛都升起了满天星光。 孙小星发现他的用词是他认识我的时候,没有说他捡到我的时候。她知道孙召南是平视自己的,一点都没居高临下。多温柔多尊重人呀。哥哥真的太好了。孙小星很感动,心里暖暖的。 感动是感动,名字是名字,问还是要问的:“那为什么不叫孙星光?” “你觉得好听?喜欢我可以带你去改。”孙召南顺着她。 “不好听,那为什么不叫孙繁星。”孙小星开始胡诌。 “你喜欢也可以去改。”孙召南识破了她。 小星继续:“孙星星怎么样?” 孙召南以不变应万变:“喜欢也可以去改”。 “这样吧,干脆叫姓孙得了。”孙召南一招绝杀。 “哥哥你真讨厌!”孙小星娇嗔道,抡起她的拳头对着孙召南的下巴,佯装击打。轻轻碰了一下,胡渣有点扎手。 “算了,还是叫孙小星吧。”孙小星心情好了,身体的疼痛也觉得轻了。 …… 孙召南把专用的护理服都给孙小星穿好。这蓝色护理服可以侧开,无袖,像连衣中长裙一样,好穿易脱,还带胸垫,不会走光。有暗扣固定裙摆,方便上厕所。颜色也好看,很不错。 孙召南又把很多事情都与姜姨交代清楚。就去了学校。 经过与老师的商量,考虑到实际情况,给孙小星先请了一周的假,待拍片复诊后再讨论接下来怎么处理。 处理完小星的事,他马上赶去了公司。艾米在等着向他汇报昨天晚餐的情况。 艾米提到了很多细节,她的观察仔细精准。听完后,孙召南判断出这次拜会大概率失败了,他需要另想他法。 “艾米,你连夜准备的护理服很实用很合适,辛苦你了!”孙召南对艾米很满意。 “不辛苦不辛苦,为你分忧是我的职责。”艾米笑得灿烂,脸色却是疲惫的。 开发区的应酬一结束,她就接到了孙召南提供的尺寸和要求,半夜发动各种关系到处找合适的护理服,好不容易找到了,清洗好消完毒,给送过去时天都快亮了,又马不停蹄过来上班。 真忙。 这边孙小星却在家里无所事事,高中三年第一次请假这么多天,居然是在高考前夕。她不敢往深了想,似乎自己即将到来的高考蒙上了一层阴霾。 没心情复习,她就东一摸西一摸,在家里到处看,眼光停留在了Fanny送她的伴手礼上。她一直没拆,不过现在她想拆了。手不方便用力,她就用牙咬开了包装纸。 橘黄色的盒子上被她不小心咬了个牙印。她瞥了一眼,是一条叠好的爱马仕披肩。她心里嘀咕真俗气,便取都没取出来看。 这时候姜姨把一个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带了过来。她立刻盖好盖子,把盒子推到了一边。 “这是要带我去医院吗?还是要打针?”孙小星看到护士有点紧张。 “孙小姐你好!我是来协助护理你的。我叫王眆,接下来你的日常生活,我都会陪护,晚上也会陪你就寝,方便照顾你。”护士说话轻声,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个医用工具箱和一个大的医用无纺布包。 孙小星知道这肯定是孙召南安排的,虽然她昨晚很不舒服,确实希望有人照顾她,但是看到专业护理人员来了,她又心情矛盾,有点闷闷不乐。 姜姨以为孙小星可能是害怕,就在边上说:“丫头,没事的,护士来了我就放心了,比我照顾得好多了,不给你打针的,不用怕。不然孙先生不在家,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真的担心我手重弄疼了你”。 她哪有心思复习,她开始思考如果自己真的高考考砸了,是不是也真的要开始考虑出国读书这条路了。 不想,她不想出国,她想每天都在孙召南身边。出国留学那得多孤独多思念他啊!这是万万不能的。 下午,护士给小星拿出医疗器械做肌肉放松按摩,皮质的护套裹在她腰背上,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 王眆跟她闲聊:“小星,你的名字真好听。” 孙小星正巧今天早上刚跟哥哥讨论过名字,本来就不满意,她觉得王眆是在恭维她。 她悻悻然说:“是吗?很普通啊”。 王眆说:“哪里普通了,你们都太会取名字了。诗经里的《召南.小星》你与孙先生各取一半,多绝啊。” 孙小星错愕不已。诗经三百篇她也读过,但是记住的主要还是几十首最经典的。 之前孙召南也从未提过,她很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出于客套,也出于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她问王眆:“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王眆用手指了一下眼睛说:“左边是双目的那个目字旁,右边是正方形的方。” 王眆笑着说:“是的,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经常被人写错成芳草的芳,而且很容易读音上和别人同名,经常工作中领导一喊wangfang,有几个人一起回答。” 王眆接着说:“好像大部分人都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一个人的名字一天要被喊很多遍,有时还要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加上过了很多年,再好听的名字都不喜欢了”。 孙小星不接话,如果真的像王眆说的那样,孙召南是按诗经《召南.小星》给她取的名字,她定是特别特别喜欢的。 这时,手机响了,小星一看是孙召南打来的电话。 “感觉好点了吗?”孙召南在电话里问。 她很多天没有通过电话和孙召南说话了,笑得眼睛都弯了,拖着长音撒娇道:“一点都不好。” “怎么不好了?”孙召南听出她在撒娇,不想戳破她。 “王眆在吗?让她接电话。”孙召南说。 “你找王眆打我电话干嘛,我又不是话务员。”孙小星有点不爽。 王眆一听,大概猜到了孙召南找她,马上说:“我手机在包里,马上去看一下。”就走出了房间。 “王眆去拿手机了,你自己给她打吧,我挂了。”孙小星气呼呼地摁掉了电话。 不一会儿王眆跑过来:“孙总没给我打过电话呀,也没发过信息。他问什么了吗?” “没有”,这是孙小星没想到的。 王眆拿着手机按了起来:“我马上给他汇报下今天的情况吧”。 “你让我自己呆会儿吧”,孙小星被人贴身陪护,觉得没有私人空间。 接着她对王眆解释:“刚才我跟我哥说不好,不是说你的工作不好。” “嗯嗯嗯”,王眆点头,出去了。 晚上孙召南下班后第一时间来看孙小星,王眆站在一旁介绍情况和效果。孙小星想和孙召南独处一会儿,也没机会。 吃晚饭,王眆陪着;上厕所,王眆陪着;更衣洗漱王眆也陪着。一会儿按摩,一会儿吃姜姨安排的各种营养餐。 当王眆准备睡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夜间陪护时,孙小星实在受不了。 天哪,自己又没残废。 她去敲了孙召南的门。 “这么晚了,你不好好休息,跑来跑去干什么?”孙召南问她。 “我过得连honey都不如,honey晚上睡觉还有布罩着,没人盯着它”,孙小星皱着眉头说。 “那我明天给你定制个笼子,也挂外面去?白天在外面晒太阳吹风,热了进来吹空调,盖个布睡觉。”孙召南逗她。 “现在就把我挂外面去。”孙小星撅着嘴。 “好了,晚上不能翻身需要人照顾的,你不适应的话,我让王眆睡客房吧,有需要你打她电话。”孙召南来回摸着她的右上臂安抚她。 “可以”,孙小星开心了。 “哥哥,我还有问题问你,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孙小星?”她想听到她心目中的答案。 “早上不是回答过你了。”孙召南摸摸她的头。 “除了早上说的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答案,不能骗我。”这次孙小星问问题终于抓住了重点。 孙召南用沉默回应。 “你的名字谁取的?”孙小星换了个角度。 “我大伯。”孙召南和孙小星并排坐在一起,托着她的后背。 “我怎么没听说过?”孙小星有点吃惊。 “他很多年前就不在了,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孙召南陷入回忆。 她听闻有些不忍,也不想再揪着问大伯的情况,但她还是要追问,现在她思维很清晰。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给你取名召南吗?”孙小星步步为营。 孙召南又沉默了。 孙小星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断:“大伯以前什么工作?” “老师,我们家唯一一个不经商的人。”孙召南又开始给孙小星揉背揉腰。 “你的名字是不是取自《诗经》?”孙小星切中要害。 “是。”孙召南点头。 “我的名字是不是也取自诗经?《召南.小星》?”孙小星直捣黄龙。 孙召南看她有备而来,反问她:“你今天在家复习了吗?研究了诗经?” “别打岔,回答我。”孙小星用手捏着孙召南的耳朵。 “是。”孙召南终于说出了她想听的答案。 孙小星心花怒放,这是她在今天以前,从未想过的收获和惊喜。 她倏地凑上前,主动吻上了孙召南的嘴唇。这个性感的、富有男人味的嘴唇刚刚说出了她最想听到的话。 孙召南身体一震,不敢躲避,相反只能更用力的搂紧孙小星的腰背,怕孙小星会倾倒受伤。 他感觉到孙小星舔舐吸吮他,动作很青涩。他托住她的后脑勺,张开嘴接受了她。 这个吻从挑逗试探到相互沉浸,绵长而深情。 两个人的身体都起了反应,孙小星再一次看到孙召南眼里升起了不一样的东西,不过这一次她懂了,这就是情欲。 吻结束时,孙召南捏着孙小星的下巴无限柔情地问:“名字你喜欢吗?” 孙小星看着他的眼睛,柔情蜜意,娇滴滴地说:“喜欢。这是最好的名字”。 “我送你回去睡觉。”孙召南抚摸着她的后背,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 “不,我想睡这。”孙小星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不可以,你会受伤。”孙召南很坚决。 “只睡觉,怎么会受伤?”孙小星不打算放弃。 “不可以,你需要专业护理。”孙召南也不退让。 “你把我挂外面去吧,像honey一样,再给我块布。”孙小星这一次终于不落下风,扛住了孙召南的每一句话。她觉得自己像地里的麦子在拔节抽穗,不停生长。 “那我们做个交换,今天你回去睡觉,可以换周末我陪你24小时一整天。”孙召南宠溺地看着她。 “成交。”孙小星笑得特别明媚。 王眆搬去了客房。 孙小星一个人睡在自己床上傻笑,乐不可言。她觉得肩膀好多了,甚至觉得这一跤摔的不错。没受伤之前,她以为自己快要失去孙召南了。 经常见不上面,说不上话,前两天还蹦出个Fanny。不过此刻,这些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孙召南送走小星后,又打开了电脑。明天四个大区的总经理要来开会,他们每个人的汇报PPT都已经提前发到了他邮箱,今天晚上无论多晚他得看完。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绯闻 周三,阴天,还很闷。 上午九点,四个大区经理、市场总监、财务总监都准时出现在了会议室。分别是东区凯文、南区丹妮、西区托尼、北区南茜、市场部杰克、财务部玛丽。 四个大区经理坐在会议桌的同一侧,市场总监和财务总监坐在另一侧,面对面。 这时艾米走进来,坐到了市场总监旁边,孙召南让她参与做个会议记录。六个人都看了艾米一眼,各怀心思,气氛微妙。这种管理层会议,按照惯例艾米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孙召南落座后,先让财务总监玛丽打头阵。玛丽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公司近期的各项财务指标以及四个大区的上半年的业绩指标完成度。 玛丽是个数据党,一通专业数据输出后,没做任何总结和点评,就做壁上观了。 孙召南接着让四个大区经理针对各自的业绩完成度轮流谈一谈,从东区开始。 东区其实是业绩最好的,凯文是在国内工作的新加坡人,非常敬业务实,把客户维护得很好,之前与孙召南也保持了良好的沟通。现在才五月中旬,上半年的业绩指标已接近完成。所以凯文就着重谈了一下待上半年业绩完成后,怎么做下半年的冲刺,争取超额完成全年目标,需要总部给予哪些支持等等。 接下来是南区,丹妮接手南区才一年,资历轻,所以在大会上很少发表意见,对同事相对圆融,喜欢私底下沟通。会前她已与市场部杰克私下聊过。南区业绩虽不及东区,但总体情况还可以,上半年应该是可以完成的。所以她把汇报的重点放在了拓展新领域上,着重提了依托大湾区,开拓港澳市场,并希望得到市场部支持。 西区业绩最差,托尼上来就低头认嘲,说了一些自己的不足,讲了具体困难,比如缺人头,业绩大概率是完不成的。 孙召南听完西区的汇报,脸色都暗了,认为西区太不思进取。但是托尼有个特点,打得骂得,滚刀肉。态度极好,事情都做,就是不出好结果,次次如此。孙召南准备下决心治一治。 北区压轴,南茜一上来就炮轰艾米。她认为北区完成上半年业绩没有问题,但是她也认为北区被人针对了,挑明就是艾米。 南茜指着艾米鼻子说:“什么费用都拿来让我们大区解决,我们手上有多少预算,你问问玛丽,这些预算都要用来冲业绩的。你倒好,今天餐饮明天住宿,有时侯就报个数字给我,让我解决。不是干涉我工作是什么?我要是完不成KPI,你艾米也有责任。” 财务部玛丽低着头翻材料,不想引火烧身。 南茜马上调转枪口:“还有你市场部,策略做成这样,给我们的支持太少了。” 杰克马上接话:“南茜,我们市场部今年给你们北区的支持是最多的,行业内的会议举办我们都特地放在了北区,都是有目共睹的,等会儿我汇报时会有具体数据。” 南茜更火了:“你要说这个会议,那我又要问玛丽和艾米了,在我这办是不是我北区出钱?艾米你走了多少费用,玛丽你知情不?” 玛丽知道杰克故意祸水东引,但是她很沉着,不接话。 这其实都是不能上台面的事,艾米走的费用都是按照税法会计法很难处理的一些费用,比如很多面向政府的公关费用,无法直接走账。孙召南让艾米去办,要办得漂亮、合法合规,那艾米手上没有预算,只能去找四个大区解决。北区是最不配合的。 艾米也不是被随便拿捏的人,虽然是个助理,可背靠着大山。她笑里藏刀:“南茜,这些费用也不是我个人的费用,我也只是居中协调,这些情况相信大家都是了解的,都是为了公司,玛丽是很资深的,不合法合规的事情我们不会做。” 玛丽仍然不接话。 南茜看到玛丽不肯表态:“玛丽,你审核了吗?你心知肚明吧!” “我们财务以公司和股东利益最大化为目标,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玛丽给了一刀。 南茜跳脚了:“你们这些支持部门啊,从来不知道我们一线部门多难,你们倒挺会喊口号,你们给公司挣什么钱了,都是我们一线部门拼来的吧。你们三个区都没意见了吗?让我一个人说。” 南茜这段话,其实其他三个大区经理也想说,只是他们都不会在这种会议上公开提,现在南茜跳出来了,他们就静观其变。 孙召南喊停了南茜。 南茜不服气:“老大,艾米必须走,一个公司要发展好,要清君侧。哪有一个助理越俎代庖到这种程度的。” 孙召南对南茜的表现非常不满:“南茜,你也是老员工了,对公司的情况应该很了解,今天你说的这些是我们这次开会的目的吗?” 南茜并未收敛自己的锋芒:“我的目的也是为了公司更好。” “有些事情可以会议上讨论,有些不适合讨论,你不知道?也是为了公司更好?”孙召南用话戳住了她。 南茜指着艾米:“今天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孙召南最不接受别人威胁他,南茜今天也突破了他另一个底线,就是把很多会给公司带来重大负面影响的事情放到会议上来公开讨论。 孙召南当即拍板南茜走人,立刻交接。所有流程按劳动法要求处理。 因为南茜今天火力覆盖面积太大,没有一个人替她说情,都只当看了出好戏。 孙召南借机敲打了西区和市场部。托尼和杰克都表示接下来会重新梳理工作,尽快拿出新策略和方案。 午饭时,整个公司就传开了,南茜被开了。大家都觉得很突然,毕竟北区业绩还可以,而且南茜已经在公司工作了很多年。 要说艾米不得意是假的,她多少有点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独得恩宠。 下午还来了一个人,Fanny。 孙召南吃完工作餐刚回到办公室,Fanny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找上了门。 艾米问她有没有和孙召南提前预约。 Fanny来了句:“你算个什么东西?”直接就进了孙召南办公室。 艾米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自己拦不住,但是又不能不拦。她预判到会有冲突,就赶紧回避,找了个借口去其他部门处理别的事情了。 Fanny见了孙召南,把火气稍微压了一下说:“你怎么搞得,我费了那么大劲给你安排的领导会面,你连个晚饭都不作陪,自己跑了让大领导在那吃饭,他是缺你这顿饭吗?他是给我们林家面子。你自己了解了解他平常出席活动都是需要哪个行政级别的人作陪的!” 孙召南自知理亏,便不接话,亲自倒了一杯花茶给Fanny,他知道她喜欢喝这个。 Fanny慢慢地也自行消了气。 “听说是小星妹妹受伤了?运气太差了。那天我送她的礼物她喜欢吗?”Fanny平静了些。 “她可能还没顾得上拆。”孙召南解释道。 “她会喜欢的,那可是孔克珠”。Fanny一向对自己品味很自信。 孙召南微笑着说:谢谢,小星知道了会很开心的。” Fanny喝了些花茶后说:“上次晚餐,你怎么和小星妹妹,介绍我是你朋友。” “不是朋友吗?”孙召南一边工作一边回了她一句。 “小星妹妹没有听说过我吗?她从来不知道你有过一个叫Fanny的女朋友?”Fanny站在孙召南旁边推了他一下:“回答!” 孙召南有点不耐烦:“这不是很正常吗,当时她还是一个小学生,我谈恋爱不至于还要向个小学生报备女朋友的姓名吧”。 “孙召南,至少当初我们也几乎要谈婚论嫁了。你都没有跟小星妹妹提起过我?”Fanny生气了。 “那是你认为”,孙召南淡淡接了句,继续工作。 Fanny好歹也是高干之女,孙召南说话的态度让她觉得伤了自尊。 “什么叫我认为,你吃干抹净不认了对吧?”Fanny怒从中来。 “过去了,不重要了。”孙召南很淡然。 “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回答我!”Fanny合上了孙召南的电脑,“你忙成这样了?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前几天有求于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吗?” 孙召南还是不出声,他太了解Fanny了,这种时候只要接话就是个炸药桶。 孙召南把杯子递给Fanny:“不要一直活在过去”。 “我就是觉得你压根没把我当回事,我当初为了带你回家那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我们家的规矩就是不许结交生意人。这你也是知道的。”Fanny流露出了些许悲伤。 “那你要我说什么呢?”孙召南无奈地说。 “我要你回答我,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结婚。”Fanny不打算放过孙召南。 孙召南这次为了公司在自贸区的相关事项,去求Fanny办事的时候,就预料到一定会与Fanny再生纠缠。 他双手抱臂低着头,不做回答。他不想与Fanny闹得不愉快,他知道Fanny为了促成他与领导的会面付出了很多。是他没能抓住机会。 Fanny看他不做声,就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别装死了。不给我答案我不罢休的。要不是你当初耽误了我,我现在也不一定会离婚。” Fanny说这些话的时候,欧阳洋正好站在门外听到了,他犹豫了片刻后,推开门想给兄弟解围。 “兄弟,我来了,你是等我很久了吧?”欧阳洋笑呵呵地说。 欧阳洋又对Fanny说:“不好意思,我要先借用一下他,等会儿就还你,肯定完璧归赵”。 Fanny瞟了欧阳洋一眼,根本瞧不上他。 孙召南心领神会站起来:“好,确实等你很久了。” 两个男人逃之夭夭。 他们站在黄浦江边吹着江风,欧阳洋开玩笑说说:“Fanny以后会说是因为你孙召南,她才没有长命百岁,都是你的错。” 孙召南无奈地笑了。 欧阳洋也有八卦的心:“你当初为什么没跟Fanny结婚?我以前就想问过。” “因为我的家庭。”孙召南坐在草地上,眼睛看着远方。 “Fanny父母不能接受你的家庭?你就没坚持?”欧阳洋拔了根草在手里玩。 孙召南看了下手表:“是我独自生活了好几年后对家庭失去了向往。而且你也知道那时候小星还小,我怕她不能接受”。 欧阳洋不再说话。 孙召南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转头说:“来我公司上班吧”。 “今天不就来了嘛,我想通了,与兄弟你重头再来!一起打江山”。欧阳洋说完看着滔滔江水,壮心不已。 公司里,南茜被开的消息发酵了一下午后,大家开始传言南茜是因为和艾米斗争落败,二选一才被开的。 员工议论纷纷,本来就对艾米多有不满的一些人觉得艾米太受宠了。一个助理就这样干掉了大区经理,大区经理的级别可都是总经理啊。其次Fanny的到来,又让那些八卦的人误以为Fanny是孙召南的正牌女友,Fanny冲到公司骂艾米,就是来给小三点颜色看看的。 所以传着传着就演变成了,艾米是孙召南的情人,是小三上位。今天正牌女友前来掐架了。 孙召南收到艾米的信息说Fanny已经离开了公司后,就带着欧阳洋回公司办了入职,职位就是北区经理。 对于这个迅速空降的大区经理,公司内部也炸了锅,认为孙召南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叙旧 周五下午,姜姨在餐厅里准备了很多酒,还有招待客人用的餐具。她看到孙小星偷偷地打开冰箱拿了个冰淇淋。 “丫头,这段时间别贪凉,每天吃那么多药,要保护好肠胃。”姜姨对小星很关心,特别害怕她不舒服。 “姜姨,今天晚上又要宴请?”孙小星看到餐厅的布置心头一紧。 “是的。”姜姨手不停忙着。 敢情自己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虽然心里有气,但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她马上追问:“你知道是几个人,是男是女吗?” 姜姨抬起头看着她:“丫头,孙先生只说有个朋友要来,让多准备些酒和海鲜,其他都没说。” 孙小星惴惴不安,心想不会又是Fanny吧。她低头一看自己穿着宽松的皱巴巴的护理服,肩膀打着厚重的石膏,心想今天自己又要出丑了。 她不能让上次的事情再重演,她马上打电话给孙召南:“哥哥,今天你要请谁吃饭?” 孙召南想给她一个惊喜就搪塞道:“今天吃你最喜欢的澳龙。你是想吃刺身的,还是清蒸的,还是芝士焗一下?” “我受伤了,不是不能吃海鲜吗?”孙小星有点懊恼,她确实馋了。 “对的,我怎么忘了,那你想吃什么?”孙召南知道她上当了。 “我想吃天鹅行吗?”孙小星古灵精怪的。 “可以啊。”孙召南很爽快。 这让孙小星出乎意料,她脑子一转立刻说:“行,你们吃海鲜,我吃天鹅,我要吃黑天鹅,整只的,给我烤了它,不许剁开!”。 电话那头孙召南心领神会,顺坡下驴:“好的,我来安排。” 孙小星挂完电话,喜滋滋的。心想Fanny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今天要当着你的面把你大卸八块。至于自己是不是穿着护理服很丑,这些都不重要了。 其实孙召南是邀请了欧阳洋晚上来家里做客叙旧,也算提前为他去北区上任践行。 傍晚时分欧阳洋坐上了孙召南的迈巴赫S600。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共乘一辆车了。 “兄弟,没想到啊,好多年没坐你车了。”欧阳洋感慨道。 孙召南笑了笑:“小星还不知道你要来,我们给她一个惊喜。她受伤了,现在长大了也爱美了。” 欧阳洋哈哈一笑:“明白明白,好多年不见,我倒要看看这丫头现在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她受了什么伤呀?” “摔断了肩膀。”孙召南眼底泛起了疼惜。 欧阳洋一惊:“这么严重!” 孙召南轻叹一口气:“更严重的是,她还有一个月不到高考。” 欧阳洋直接愣住了。 “等会儿小星在的时候,只叙旧,不谈工作,她不喜欢。”孙召南提醒道。 “知道你宠这丫头,没问题。”欧阳洋又问:“也不能抽烟是吧。” “当然。”孙召南打开了车座按摩。 在家里,孙小星也做了全身按摩,她的肩膀在药物和理疗下的帮助下,痛感已经明显缓解。王眆很专业也很尽心尽力。 孙小星出于名字的事情,对她多了一份感激。 “王眆,你喜欢披肩或围巾吗?”孙小星已经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 “女孩子都喜欢这些。”王眆很聪明,猜到了小星的用意。 孙小星微笑着:“等会儿我送你一条”。 孙小星有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她要让Fanny看到王眆用她送的爱马仕披肩。 孙小星去拿披肩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留在包装盒上的牙印。只能直接拿出了披肩,去送给王眆。 “给你,盒子被我弄坏了,全新的,你拿着,谢谢你照顾我。”孙小星把披肩塞给了王眆。 王眆并不知道是爱马仕,以为是条普普通通的围巾,就托着披肩:“谢谢你小星,我们不可以拿顾客东西的”。 “不是拿东西,是收致谢礼物。”孙小星按着她的手要她收下。 “行,我收,谢谢你小星!”王眆爽快收下,直接打开披肩往身上一套。 就在那一刹那,王眆看到了这条正方形披肩上大幅的爱马仕那匹马的标志。 王眆赶忙还给小星:“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必须收!”孙小星拿出雇主的派头,硬是让王眆接受了。 此刻,孙小星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Fanny上门了。她给Fanny准备了一套羞辱组合拳。 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出现在外面,小星就走了出去。 “小星,你看谁来了。”孙召南站在门口笑盈盈的。 小星看到他背后躲了个人,露出一双男士皮鞋。不是Fanny。 “小星妹妹,是我。”欧阳洋突然跳了出来。 “欧阳哥哥,”小星甜笑着迎了上去。 “不对不对,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喊我欧阳哥哥,我姓欧。”欧阳洋抱住了小星。 这一抱让孙召南有点醋意,他马上提醒:“小心她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星儿妹妹,好久不见,你长大了,出落得这么好看,成校花了吧”。欧阳洋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公仔给了她。 小星害羞了,拽着孙召南的手。 孙召南第一次发现自己听不得别人喊星儿,更不能接受小星和其他男人又搂又抱,哪怕是欧阳洋都不行。就说:“她长大了,你注意分寸。” 欧阳洋关切地问:“是谁害妹妹受伤了呀?要不要我去教训一下他?” 小星莞尔一笑:“欧阳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在了花坛上。” 欧阳洋故意把脸一皱:“召南,明天我们一起去把那花坛拆了。让其他花坛看看以后还能不能碍着妹妹。” 孙小星噗呲一下笑了,欧阳洋还跟小时候一样总是轻松把她逗笑。 孙召南看到小星笑得十分灿烂,心里想今天请客请对了。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姜姨先是上了帝王蟹,接着又上了条清蒸东星斑,然后是一只很大的芝士焗澳洲岩龙。 欧阳洋和孙召南把酒言欢,孙小星只能愁眉苦脸的看着海鲜流口水。 孙召南不时地给小星夹些牛柳,舀些鸡汤。 欧阳洋看到小星这样子又逗她:“妹妹,你想不想听你哥以前的糗事?” 小星眼睛一亮:“想听。” 孙召南笑而不语,知道欧阳洋又要耍宝了。 “有一天早上出操铃响了,我和你哥砰一下跳出被窝就往操场跑,跑得那比兔子还快,你哥是班长每天要给全班考勤点名的。操场上的人早就列好队等着他了,你哥拿着个点名册,有模有样地在屁股插袋里掏笔。你猜怎么滴,一掏掏出了一只牙膏。”欧阳洋说得绘声绘色。 哈哈哈哈,孙小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真的没想到孙召南做事这么认真严谨,居然也有这种狼狈的时候。 欧阳洋来劲了继续说:“这事可在我们班里传成了一句顺口溜。三班同学出操,等来班长牙膏。” 哈哈哈哈,孙小星肚子都笑痛了。 孙召南也笑得很开心,给欧阳洋又倒了杯酒:“你快喝吧!” 欧阳洋对小星使了个眼色:“你看你哥不让我说了。” “哥哥,牙膏怎么会在你口袋里呀?”小星很好奇,眼睛里全是笑。 孙召南看着小星,略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隔天晚上我和欧阳洋打游戏打太晚了,早上醒来人都是懵的,抓起笔就塞口袋跑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抓了只牙膏。” 欧阳洋摇头晃脑地:“这人啊就是对帅哥宽容,你哥出糗,全班女生还觉得他拿出牙膏的样子酷毙了。如果那天拿出牙膏的是我,那把我骂死了,还要拉出来鞭尸。” 欢声笑语中,孙召南和欧阳洋,喝完啤酒又开始喝清酒。 酒过三巡,欧阳洋有点醉了。 “兄弟,你知道吗?我早就离婚了。”欧阳洋闷了一杯。 气氛急转而下。 “离婚的时候,我把两套房子都给她,自己净身出户。我当时炒股亏了钱心里愧疚”。欧阳洋说到了伤心处。 “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怀孕了,离婚后她把孩子打掉了她没有告诉我。我去找她,她跟我说她就是怕我知道了不肯离。”欧阳洋留下几滴眼泪叹了一句:“自古女子多绝情啊!” 欧阳洋摇着自己的脑袋:“我没醉,兄弟,还是像你一样单身好!女人也有,钱也有。” 此话一出,孙小星脸色一沉,女人是谁,是Fanny吗?还是谁?孙小星斜着眼睛看向孙召南。 孙召南避开她的目光,对欧阳洋说:“别喝了。我还要提醒你,去了北区不要喝酒误事。” 随即就喊姜姨把酒都撤了,喝饮料。 送上饮料后,姜姨端上来一整只烤熟的天鹅。 欧阳洋抚掌大笑,指着说:“这是什么玩意?这么大一只,鹅吗?我第一次见这么吃鹅。像个火鸡一样。” 孙小星忿忿地拿起刀对着天鹅割了一刀,说:“这是天鹅!一只讨厌的黑天鹅!” 欧阳洋吃惊不已,问孙召南:“这是你们养的宠物?把宠物给吃了?” 孙召南不作声。 孙小星一个手不方便使劲,虽然用尽全力也戳不开。孙召南帮她扶住了盘子,同时拿一把叉子固定住天鹅,方便孙小星切割。 最后在两人的合作下把天鹅大卸八块,小星觉得特别解气。 她一口都没吃。借口自己要睡觉了,就离席了。 深夜时分,送走欧阳洋,孙召南推开了小星的房门。 孙小星一个人坐在那生闷气,摊在桌面的复习资料也没翻。 她看到孙召南进来,也没站起来。 “怎么还没睡?别看了。”孙召南走过来给她整理桌面。 孙小星嘟着嘴:“本来就没看,睡不着。” 孙召南带着酒气,蹲下来看着她:“怎么了,天鹅吃得还不解气吗?” 孙小星有点委屈:“Fanny是你的女人吗?” “不是。”孙召南搂住了她。 孙小星把脸搁在孙召南肩膀上又问:“那我是你的女人吗?” 孙召南没有回答,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 “哥哥,”孙小星轻声呼唤。 “别说话”,孙召南没有离开她的嘴,吻得更用力了。 孙小星慢慢瘫软了下去。孙召南接住了她。 孙小星的体重对于高大的孙召南来说可以轻松举起。 孙召南就直接端住了她的腰臀,孙小星两腿顺势盘在孙召南的腰间。 吻得电光火石之间,孙小星开始不自觉的扭动。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之间被硬物顶住。 现在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她知道这是孙召南想要她。她轻唤一声:“哥哥,要我。” 孙召南眼底的欲望之火熊熊燃烧,他把护理服用力往右侧一扯就脱落在地上。 他们俩就这样站着,大汗淋漓地完成了一场爱的仪式。 孙小星瘫软在孙召南怀里,眼波盈盈:“哥哥,你留下,不许走。上次我醒来你走了,只剩我一个人,我伤心了好久。” “好!”孙召南摩擦着她的头发,轻吻她的脖子。 “王眆还不能走,她得护理你,至少等你下周一复查完。”孙召南知道小星想要私人空间。 “好,听你的。”孙小星温顺得不行。 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一个右侧卧一个左侧卧。 “哥哥,我们就这样聊聊天好吗?”孙小星很珍惜这样的时刻。 孙召南摸了摸她鼻子:“你想聊什么?”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过女朋友?”孙小星明知故问。 “有过。”孙召南扒拉着小星的头发。 “几个?”孙小星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很重。 “之前有几个,近两年一直没有。”孙召南没有直接去回答数字,换成了一种小星更容易接受的方式。 “为什么之前有,近两年没有。”孙小星很好奇。 “你真的想知道吗?”孙召南摸着她的头。 孙召南停顿了片刻说:“近两年你长大了,我对你一直有性幻想。” 孙小星扑哧一声笑了。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内心雀跃。 “你会觉得哥哥猥琐吗?”孙召南又抚摸起小星的脸。 “不会。”孙小星笑得眼睛弯弯的。 “你定力真好!如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孙小星故意臭他。 “做不到什么?”孙召南磁性的声音特别好听。 “做不到只幻想不行动啊?”孙小星笑着。 “小傻瓜,犯法的。”孙召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现在不犯法了,你不用担心了。”小星对着孙召南抛了个媚眼。 两人又吻在了一起。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天蒙蒙亮的时候,孙召南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孙小星喊了一句:“哥哥你去哪?” 孙召南又俯下身亲了她一下:“是我吵醒你了。” “你又要留下我一个人了。”孙小星埋冤。 “乖,现在哥哥必须回去,不然这栋房子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昨晚留宿在你这了。”孙召南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孙小星觉得孙召南想多了。 孙召南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听哥哥的话。” 孙小星就也接受了。 随后她撒娇:“别忘了你还欠我24小时。” “不会忘!”孙召南穿好衣服走了。 早饭吃得很晚。 孙小星浑身上下都透着甜蜜,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她身上青春靓丽的气质中开始散发出独特的女人味。 孙召南穿着白T恤,身上的酒味已经没有了,只有淡淡的木质雪松香。 孙召南端了一杯酸梅汤放到小星书桌上:“喝吧,消食的,早饭吃得晚,等会儿午饭吃不下。” 孙召南坐在她边上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这时孙召南看到了那个留着牙印的爱马仕包装盒。 孙召南拿起盒子端详了一下,故意说:“我们家是进狗了吗?怎么这像被狗咬过。” “你讨厌!”孙小星忍俊不禁,对着孙召南露出牙齿,假装要咬他。 “哦,原来是你这条小狗子啊!”孙召南打趣她。 小星咯咯咯地笑不停。 孙召南打开盒子一看空空如也,就问小星:“东西呢?” 孙小星也不遮掩:“让我送给王眆了。一条披肩,太老气了,我用不了。” 孙召南脸色变严肃:“是Fanny上次送的礼物吗?只有一条围巾?” “对啊。不然还有什么?”小星注意到孙召南的变化。 孙召南知道Fanny不会对他编造一个孔克珠的谎言。Fanny是个自尊心很强心高气傲的人。她送小星礼物也不可能就是个俗气的爱马仕披肩。 孙召南眉头一皱:“你打开后仔细检查过吗?” “哥哥,怎么了?我那天……”孙小星就把拆礼物送礼物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孙召南听完就知道,东西是丢了。 他马上打了个电话给Fanny。 电话那头Fanny语带讥讽:“你又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办了?” “你送小星的孔克珠是什么样的?”孙召南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Fanny愣了一下:“一条手链,18k白金镶嵌孔克珠,配镶碎钻。” “价值多少?”孙召南追问。 “怎么了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了,还问价值。情义无价,你还不清的。”Fanny心里憋着气的。 “告诉我价值,我不跟你开玩笑。”孙召南的语气不容反驳。 “价值大概50万吧,孔克珠总重有38克拉,镶钻也在8克拉以上了。”Fanny对这些东西是很有研究的。 她是个二代,各种类型的珠宝见得多玩得多。 挂完电话,孙召南默不作声。 孙小星一脸茫然地问:“哥哥,什么孔什么珠?” 孙召南双手搭在小星上臂来回摩擦,想让她放松。 “别紧张,事情就是Fanny送了一条孔克珠手链给你,在盒子里和披肩一起。现在手链丢了。”孙召南又拿起了盒子端详,盒子很薄,厚度也就2cm左右。 “很珍贵吗?”孙小星还是紧张起来。 “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人身安全。”孙召南担心因财招祸,不禁忧虑起来。 “那报警吧,哥哥。”孙小星有点害怕。 孙召南脑子里已经把事情过了一遍,一旦报警就需要Fanny配合调查,Fanny的身份如果去了警局,她的父母一定会知情,势必惹出麻烦。 不报警的话就意味着他要自己查,或者请个私人侦探。 他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家里家庭关系简单,牵涉人员不多,把这几天所有来过家里的人都捋一遍就应该有眉目了。 “没事,我来找一下,可能是落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孙召南边宽慰她,边把小星的书桌,柜子,床底下,角角落落包括缝隙都检查了一遍。 一无所获。 他让小星先看书。自己便去找王眆。 王眆以为自己收受了小星的礼物要被孙召南批评,十分紧张。 “你只要告诉我实情就行了,不要害怕。记住要说实话。你有没有发现披肩里有其他东西?”孙召南观察着她的表情。 王眆摇着双手:“什么都没有,小星给我时,我当场就披在身上了,她看着我披的。我们也没看到有东西掉地上,你可以问她的。” 孙召南让王眆呆在客房不要出门。 他转头就去找三个阿姨集合。姜姨已经来了十几年了,他们知根知底,已经建立了牢固的主仆感情,他觉得不会是她。陈阿姨也来了两年,王阿姨是今年新来的。姜阿姨主要负责厨房和饮食。陈阿姨和王阿姨负责打扫和杂事。陈阿姨住家,王阿姨白班,他们俩都有机会。 “最近天气热,你们都辛苦了,平常干活要注意安全。这是给你们的高温红包。”孙召南发完红包坐在了沙发上。 三个阿姨都站在他面前道谢。 “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跟我说,能帮忙的我都会帮忙,不要影响工作。”孙召南说罢点了根烟,他极少抽烟。 “姜姨,你最近见过你儿子吗?”孙召南问道。 “没有,这十几年都没见过,他爸不会让他认我的。我没有家,我把这里当家。我把小星当自己孩子。”姜姨泪眼婆娑。 孙召南问姜姨其实是走个过场,他信任姜姨。 “陈阿姨,你呢?家里都好吗?”孙召南盯着她的眼睛。 “都好都好,我儿子都成家了,马上都要抱孙子了。都挺好的。”陈阿姨笑得眼睛成一条缝。 “儿媳什么时候生?你不回去带孙子吗?一直在外面挣钱。”孙召南又抽了口烟。 “不是还没生嘛,目前他们没说让我回去,况且生的也不一定是孙子,嘿嘿。”陈阿姨不自觉的流露出了重男轻女的想法。 “王阿姨你呢?你今年刚来上班,有事不要见外。”孙召南对王阿姨点了点头。 王阿姨才四十出头,年纪最轻,也是三个阿姨里最时髦的。 王阿姨笑着说:“孙先生,我也没什么困难,就是我女儿也跟孙小姐一样马上要高考了,我到时候要请个几天假。” “这没问题,你提前和姜阿姨说,她会排好班的。”孙召南又对着姜阿姨说:“你给她买身旗袍,现在家长送考都要旗袍,旗开得胜。” 王阿姨高兴坏了:“谢谢孙先生!” “你女儿照片给我看看,跟小星一样大吗?”孙召南问道。 “我女儿比小星大一岁,”王阿姨边说边打开手机翻了张照片递给孙召南看:“孙先生你看,这就是我女儿,你看,一点都不像我,像她爸,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拾掇自己,只知道读书。成绩倒还可以。” 孙召南看了一眼,一个皮肤黝黑看着比实际年龄更成熟,十分健壮的女孩子。 “我实话和你们说,小星的手链找不到了,粉色珠子带镶钻的,小丫头不懂以为就是个普通装饰品随手乱扔,其实这手链可以买一台汽车。你们三个如果在哪里见过要告诉我,没见过的话就帮忙找一找。要是谁找到了,我给发奖金。”孙召南掐灭了烟头。 孙召南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三个人:“先去找一找,如果实在找不到,过了这个周末,下周一我去报警,到时候你们配合一下警察。”。 “姜姨,你来一下我书房。”孙召南示意姜姨跟他走。 孙召南告诉姜姨,他对她是绝对信任的。现在他有几个任务给她。 第一,盯着陈阿姨和王阿姨,注意她们的言行,有任何蛛丝马迹要第一时间跟他汇报。 第二,回忆一下小星受伤居家后,除了王眆,还有没有其他人接近过小星,进入过她的房间。同时去告诉王眆小星目前不用她照顾,让她不要离开客房。 第三,去准备一套床褥铺在他房间的沙发上,从现在起出于对小星安全的考虑,会让小星睡他房间,他要和小星同吃同住,贴身保护她24小时。 最后一个任务,放风声出去,偷盗五十万以上,可能要判十年。 姜姨有点紧张:“先生,这贼会伤害丫头吗?” “不知道,以防万一。”孙召南叮嘱道:“你沉着一点,不然怎么帮我看住这些人。” “知道知道,图财不图命就行。”姜姨急得直搓手。 孙召南又给艾米打了个电话,让她把平常负责他参加商务活动安保的保镖调过来。 处理完这些事,他出现在了孙小星面前。 “跟我来”,他拉起小星的手。 孙小星瞪大眼睛:“小偷抓到了?” “等会儿告诉你。”孙召南就拉着她快速进了自己的卧室。 “从现在开始你就睡这,没我同意不许出房间。”孙召南严肃地说。 孙小星紧张兮兮地:“干嘛呀,是有人要暗杀我吗?” 孙召南抿嘴而笑,:“傻瓜,怎么会呢?” “那干嘛约束我的行动?”孙小星有些疑问。 “你不是要我的24小时吗?不制造点紧张气氛,我怎么与你共处24小时?”孙召南笑得有点坏坏的。 “你个老狐狸,吓死我了。”孙小星嘟了下嘴。 “我老吗?”孙召南露出吃惊的表情。 “不老不老,老狐狸都活一千年的,你才几十岁,一点都不老,还是个宝宝。”孙小星调皮地挤了一下眼睛。 “臭丫头,”孙召南温柔又霸道地捏住了小星的下巴:“牙尖嘴利的,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孙小星得意得很。在这段关系中,她越来越自信,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不落下风的接住孙召南的话。 “那现在多学点。”孙召南说着,一低头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嘴巴。 这个吻与以往不同,充斥着霸道与征服。孙小星被他吻得毫无招架之力,摇晃了起来。 孙召南停了下来,眼睛里像喷火了一样,雄性荷尔蒙爆棚:“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为什么发抖。” 孙小星喘着气,含情脉脉看着他说不出话。孙召南就像一头发情的雄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目标。 孙小星大口喘气,胸脯起起伏伏,她被孙召南的雄性魅力击倒。 孙召南看到了小星眼底升起的对被征服的渴望。 他手一挥扯掉了她的护理服,孙小星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又害怕又期待。 “吻我。”孙召南扶住颤抖不已的小星。 小星顺从地按照孙召南的指令吻上了他的嘴唇,她学着孙召南之前的样子,又吻到了脖子,轻咬他的肌肤。 随着孙召南爆发出低沉的吼叫,她感觉自己与孙召南灵魂相通。 她被征服得彻彻底底。 孙小星斜靠在孙召南身上,孙召南温柔地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轻声问她:“开心吗?” “嗯”,孙小星把脸埋在他汗涔涔的胸口:“哥哥,我真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刻”。 “傻瓜”,孙召南紧紧抱住了她。 这一晚他们又缠绵了好几次,直到两人精疲力尽,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两人的肚子都咕咕直叫。 “哥哥,我要饿死了。我们昨天晚饭都没吃,如果我现在再不吃东西,我就要吃人了。”孙小星妩媚一笑。 孙召南嘴角上扬,把手臂伸了到她嘴边:“吃吧,不嫌老的话。” 孙小星轻轻踢了他一脚:“讨厌。” 随后姜姨把早餐送到了卧室门口。看到门口送的晚饭放了一夜没吃,不禁又担心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抓到这个贼。 他们在卧室里一起吃饭一起闲聊,还玩了乐器,看了电影。 最后天南地北地说起了旅游。 “哥哥,我想去意大利玩。”孙小星因为孙召南的国籍是意大利,所以对意大利有着莫名的情愫。 “没问题,等你伤好了,等我忙完现在手上的事,我们去度个假。”孙召南一口答应。 “去罗马的西班牙广场拍照,就像《罗马假日》里那样。”孙小星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都去,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孙召南宠溺地说。 孙小星觉得自己这一天就像被泡在蜜罐里,甜得都齁了。 “对了,哥哥,家里是真的有贼吗?”孙小星突然问。 孙召南脸色变严肃了些:“当然是真的,不过不用太担心,我心里已经有嫌疑人了。” “是谁呀。”孙小星好奇地反问。 “是王眆吗?不是吧,她对我挺好的。难道是陈阿姨?不然是王阿姨?还是谁?反正肯定不会是姜姨。”孙小星嘀咕着。 “耐心等一等,不出意料的话,很快就有答案了。”孙召南胸有成竹。 孙小星靠在孙召南身上嘟囔:“哥哥,有答案了是不是我就得回自己房间了?” 孙召南微微一笑:“岂在朝朝暮暮。” 果不出孙召南所料,傍晚时分,姜姨咚咚地敲门,在外面高兴地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姜姨捧着一条浅粉色手链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说:“我刚才整理餐垫发现的,夹在里面。” 孙召南随即让姜姨通知陈阿姨和王阿姨,两人都被解雇了,马上收拾物品离开。 随后又让保镖把小星的房间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安全隐患后,孙召南高诉小星她可以住回去了。 当天小星追着孙召南问:“小偷到底是谁?为什么两个阿姨都被解雇了?” 孙召南说以后再说。 周一上午孙召南带着小星去私立医院复查。 导诊台有个在美领馆工作的老外正在英语咨询,导诊时间较长。孙小星只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待。 孙召南出去接了个艾米的电话,回来时神色凝重。 “小星,哥哥公司出了点事,现在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行吗?有事情可以找司机丁师傅。我们保持电话联系。”孙召南蹲在她面前,眼神忧虑。 孙小星其实内心很怕一个人面对复诊,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早日替哥哥分担。就笑着说:“你放心去吧,我没问题。” 孙召南跑出医院时正好迎面遇上也来体检的Fanny。 “Fanny,好巧,我有急事要回公司处理。小星在里面候诊,你方便的话帮我照应她一下。”孙召南言辞恳切。 Fanny一看孙召南像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了,就点头同意了。 “小星妹妹,好些了吧?”Fanny微笑着坐到她身边。 孙小星突然看到Fanny出现在自己眼前,心里直打鼓,这也太巧了吧。挤出个礼貌的笑容打了个招呼。 “手链喜欢吗?”Fanny笑着问。 轮到小星的时候,Fanny站起来说:“我陪你吧。” 她问Fanny:“你陪着我,不耽误你时间吗?” Fanny叹了口气:“孙召南交代过的,我先陪你看完,我再去看自己的。” 随后小星接受了顶级骨科专家的问诊和检查,医生让她拍个片子。 等报告的时候,小星出于礼貌和关心就问:“Fanny姐姐,你是来检查什么呀?” “妇科。”Fanny脱口而出。说完看到小星愣在那不接话就说:“小姑娘没进过妇科很正常,等你有了男朋友,就很可能是妇科的常客。” 小星听到自己心跳声变大了,她有点不好意地说:“有了男朋友就会吗?” Fanny看她很害羞,就凑到耳边说:“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有了男朋友要注意避孕。” 小星没想到Fanny这么直接,脸噌一下就红了。她的成长过程中因为缺少母爱,没人教过她这些。 Fanny看到小星如此青涩,就故意吓她:“妇科很恐怖的,有大钳子。” 孙小星一听吓得不轻,赶忙说:“姐姐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就在那时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告诉小星她恢复得很好,但是石膏还是要再过5周才能拆。 “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省得孙召南事后说我敷衍他,”Fanny坚持要送小星回去。 汽车上,小星和Fanny并排坐着。Fanny突然问她:“小星,你以前听你哥说起过我吗?” 小星想若是回答没有,很不礼貌。就拐了个弯:“昨天还说你。” Fanny难得有与小星独处的机会,她想了解她到底在孙召南眼里什么样子。就继续问:“你哥说我什么了?” “呃,说你…送我的手链很贵重。”孙小星感觉自己被拷问了。 “他呀,总是这样说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怎么不说我是他前女友。”Fanny故作抱怨,就是想让小星知道自己与孙召南关系不菲。 孙小星脑子嗡地一下,感觉一盆冷水浇到头顶。她憋着不出声,掐着自己的手指。前几天她明确问过孙召南Fanny是不是他女人,孙召南否认了。 她不想听到这个,想逃避。可事与愿违的是,Fanny后面说出了更重磅的信息,她曾经为了孙召南流产。 小星觉得自己胸闷心慌,喘不过气,如果可以她想跳车逃跑。孙召南的前女人正坐在她身边,她们共享过这个男人的身体和爱。 小星长吐了几口气后打开了车窗。她面如死灰,心如刀割。 “小星妹妹,你不舒服吗?”Fanny发现了她的变化。 “我有点晕车。”孙小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不能哭,她还要伪装。 “小星妹妹,我的名字叫林凌,Fanny只是我的英文名。”Fanny主动介绍自己。 “你想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嫂子?”Fanny现在离婚了,心里还想着与孙召南再续前缘。 “哥哥喜欢就好,”孙小星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爬下了车,又是怎么走进了家。她只知道自己头晕脑胀,哭也哭不出来,气也喘不上来。 孙召南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检查结果,她也没回。她可以接受孙召南以前有女朋友,但是她不能接受他的欺骗。 那天晚上孙召南一直到半夜才回家。 孙召南打开小星的卧室门时,她假装已经睡着了。孙召南亲了她的额头离开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滑落。 接下来的好几天她都没有见到孙召南。孙召南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接,最后只能发信息告诉她他去美国出差了。 她让王眆搬进了她的卧室,她需要有个人陪伴,她无法独处,她总觉得自己要疯了。 “小星,你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的?”王眆关心她。 “我觉得很疲惫,”小星这几天被Fanny的事耗光了精神。 “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放松一下吧。”王眆建议她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小星答应了,王眆陪着她绕着小区里的绿地和凉亭四处转悠。他们采了野花,摘了杨梅。小星觉得自己不那么压抑了,她也给自己定了个短期目标,这几天再好好看一下书,最后冲刺一下。 回到家门口时,她远远看见,孙召南从汽车上下来,风尘仆仆。 她日思夜想却又不敢面对的人终于回来了。 孙召南笑吟吟地向小星走过来:“小星,出来散步了吗?” 孙小星把嘴角提了一下,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回了家。晚饭时间她假装自己睡着了,也没有去吃,总之她就是不想面对孙召南。 但是晚上孙召南还是来了。 孙小星很吃惊:“我把门反锁了,你怎么还能进来?” 孙召南轻声说:“傻丫头,你没发现遭贼后锁换成指纹锁了吗?” “我当然知道,可我反锁了,你不是应该进不来吗?” “我是管理员权限。”孙召南走过来想抱住她。 孙小星躲开了。 “怎么了?”孙召南压低嗓音问道。他早就发现孙小星的变化了,这么多天他出差在外,她拒绝了他所有的联系。若不是他可以通过家里阿姨司机了解她的动向,他是无法静心在美国出差的。 “你有没有骗过我?”孙小星双眼朦胧,感觉自己要落泪。 “没有。”孙召南靠近了一点。 小星又躲开了一点,眼泪已经挂在脸上:“那你为什么告诉我Fanny不是你的女人?” 孙召南马上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我和Fanny已经分手八年了。她一个月前刚离婚,她怎么会是我的女人。”孙召南从来不喜欢解释,这不是他的风格但是面对小星,他还是解释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她是你前女友?”孙小星哭得更伤心了。 “我觉得那都是过去没必要再提。”孙召南又尝试着靠近小星。 “你知道她怀过你的孩子吗?”孙小星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孙召南惊愕不已,叹了口气,双手叉住了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这是Fanny和你说的吗?我只知道我每次都有安全措施避孕。” 孙小星伤心啜泣。 “我现在可以马上打电话问她。”孙召南掏出了手机。 “Fanny,我们有过孩子吗?”孙召南神情严肃。 “小星告诉你的?”Fanny并不直接回答他。 “给我答案!”孙召南吼了一句。 “想知道就亲自来我家我给你答案。”Fanny直接挂断了电话。 孙小星擦了擦眼泪,学着孙召南的语气说;“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我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睡几天好觉。”孙小星停止了哭泣,她觉得是高考给了自己勇气。 “这几天哥哥不会打扰你的,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找我。”孙召南听懂了小星的潜台词。 “你的肩膀还疼吗?”孙召南伸手想摸一下小星,小星又躲开了。 孙召南离开后,孙小星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孙召南在办公室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打电话想约Fanny见面聊。 Fanny说自己现在在阿根廷,她马上要登船去南极旅游,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至此,事情陷入了一个僵局。 孙召南思来想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如果Fanny为了他怀孕流产,那Fanny的高干父亲怎么会放过他。虽然自己有钱,但在绝对权力面前,连个屁都不是,恐怕自己早就被整了。 但是出于对Fanny的尊重,他还是要听她说出真相,他不能用推断来洗清自己的过去。 这时,艾米送了杯咖啡进来,并告诉他物流部总监已经引咎辞职,刚刚向人事部提交离职申请。 孙召南前几天之所以匆忙飞美国,又在国内四处周旋。就是因为有一批从美国进口的货被海关查扣了,金额巨大。 现在他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解决这批货的问题,否则会直接影响接下来的投融资进展。 艾米看到老板一筹莫展,就试探到:“Nansen,如果我们申诉,这事是不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孙召南点点头,他知道艾米的意思,艾米跟着他国内外跑了好几天已经对事情相当了解。 孙召南知道这批货是有人在整他,货物本身没有问题,只是物流部在流程上有瑕疵,本不至于这么严重。他也完全可以申诉或行政复议。但是一旦这样做,就等于把这事抬上了桌面,以后和相关部门也就撕破脸了。 他做了那么多年进出口贸易,与相关部门的关系一直是维护得不错的。而这一次相关部门的处理方式令他感到意外。 他有两个猜测。一个是竞争对手干的,另一个是出于行政压力。他需要先查清楚原因。 “你帮我约一下泽邦集团的刘总,我要去拜访他。”孙召南若有所思。 接着又说:“还要预约一下经发局的高局长,看看能不能约上。” 艾米点头:“我马上去办。” 公司事情棘手,私事也令人头疼,除了小星这几天隔绝了与他的任何互动,他家族里的人也突然找上了他。 家族里的远房堂叔特地从西班牙回来找到了他。 “召南,好几年不见,你已经是我们家族内在国内响当当的一张名片了,虎父无犬子,你爸生了个好儿子。”奎安堂叔敬了他一杯酒。 孙召南连忙起身碰了一下酒杯,说道:“堂叔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碰巧挣了点钱,应该我晚辈给你敬酒。本来是要请你吃家宴的,不巧的是小星后天就要高考了,正在闭关冲刺,怕影响她。改天再请你去家里吃饭。” “哦?是你当初捡得那个女孩?都长这么大了。她也是遇上你这个活菩萨了,不然在越南那种地方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虽然我们家族里都反对你养她,但是叔叔我一直是理解支持你的。你太孤单了,不容易。”奎安叔一上来就主动示好。 孙召南心里已经对他的来意猜到了几分,当初家族里统一意见是坚决反对他带回小星的。这回国若不是有求于他,奎安叔肯定不会说这番话。自从父母离世后,小星就成了他的精神寄托。成了万家灯火中,属于他身后的那个家。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卢令令 两天后孙小星带着石膏带着满心伤痛,参加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因为考前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她的状态很差。甚至在英语考试时打起了瞌睡,监考老师敲了她的桌面她才惊醒。 高考结束的那天,其他同学都像笼中放飞的小鸟奔向了远方。只有她觉自己虽然卸掉了高考这个巨大的包袱,内心却又有了新的对未来的担忧。她预感自己考砸了,她也预感自己可能要被孙召南送出国。 她回到家时,家里已经挂满了气球,姜姨和新来的刘阿姨、管阿姨都站在门口迎接她。孙召南捧着一束向日葵站在最前面,寓意是一举夺魁。 “谢谢哥哥,谢谢你们。”小星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开心,内心充满了惶恐。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小星的肩膀拆掉了石膏夹板,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快。王眆也圆满完成任务离开了孙宅。小星对孙召南还是爱搭不理,孙召南也一直注意与她保持距离。 Fanny这个南极之旅行程实在太漫长了。他们都对她回来翘首以盼。 很快,高考成绩公布,不出她自己所料,她连本科线都未达到。按照她以往的模拟考试成绩,她是可以稳进211的,除了前面几所C9,其他985她也考得上。 查分的那天晚上孙小星趴在桌子上伤心痛哭。哭得不止是十年寒窗的努力付之一炬,哭得更是她预感到自己即将被埋葬掉的爱情。 “没有关系,只是一次高考而已。”孙召南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我想复读。”孙小星抬起泪眼望着孙召南。 孙召南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停地重复:“没关系”。 那两天整个孙宅都笼罩着一层阴霾,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 公司这边,之前孙召南想拜访的刘总和高局长都没约上。刘总是身体欠佳,动了手术还在住院。高局长是去了党校进修。 下班后,心头烦恼挥之不去的孙召南让艾米给他拿一杯酒进来。 “Nansen,你是要咖啡还是酒?”艾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吃惊于老板居然要在办公室喝酒,这与他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 “酒,桑格利亚。”孙召南松开了自己的领带。 很快,艾米就给他送了过来,还加了冰。 孙召南喝了几口后,示意艾米也坐下喝一杯。 “艾米,你当初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习惯吗?”孙召南转着杯子问她。 “起初是不习惯的,因为我是研究生时出去的,也比较独立,过了半年左右慢慢就适应了。但是饮食我一直不习惯。”艾米是个人精,她知道孙召南的问题并不是在关心和了解她。 “你喜欢英国吗?”孙召南继续喝继续问。 “饮食我不喜欢,气候我也不喜欢。但是我喜欢约克,喜欢湖区,也喜欢我的同学和老师,还有我的母校。”艾米打了一个好太极。 “艾米,这几天有个事情你抓紧去办,帮我招聘一个留学陪读。具体要求和工作内容,等会儿我会发到你邮箱,与之前一样注意保密。”孙召南喝光了整杯酒。 又对艾米说:“替我去机场送一下奎安叔,你跟他说我有急事去不了。” 艾米接到老板指示后,一刻也没耽搁,马上就走了。 奎安叔这次回国其实是想借着孙召南这次融资的机会,入股孙召南的凌致集团。奎安叔代表家族告诉孙召南,与其让其他金融资本投资,不如自家抱团投资。 可孙召南想到父母去世时,家族将他父母的产业瓜分殆尽的场景,就觉得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与家族资金发生关联了。 他拒绝了奎安叔。现在不去送机也是不想再留余地。 晚上他疲惫不堪回到家时,孙小星正坐在客厅等他。 “哥哥,你回来了,我有事想和你说。”孙小星看起来情绪好了很多。 “这里说?还是去我房间说?”孙召南主动问。 孙小星犹豫了一下:“书房说。” “你想跟哥哥聊什么?”孙召南温柔地看着孙小星。 “哥哥,我想复读,你同意吗?”孙小星抠着手指,等待着孙召南的回答。 “复读是条很艰辛的路。”孙召南满眼都是疼惜。 “没关系,我读了那么多年书了,我再读一年没什么。”孙小星急切的想得到他的承诺:“哥哥,你同意了吗?” “小星,”孙召南把两手搭在小星肩膀上继续说:“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最好的选择就是复读。你当初让我考雅思考托福我就知道你是打算送我出去读书的。但是我现在不想出去。”孙小星情绪有点激动。 孙召南沉默地注视着她。 “我不想出去,你明白吗?哥哥。”孙小星声音开始哽咽。 孙召南点点头。 看到他点头,孙小星心里燃起了希望:“哥哥你同意我复读了吗?” 孙召南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很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明白。”孙召南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那你答应我让我去复读,好吗?”小星带着哭腔。 “哥哥会好好考虑的。你不要太担心。”孙召南抱住了她,用下巴摩擦她的头顶。 这十几天,太煎熬了,两个人都压抑克制着自己,艰难地保持距离。 孙小星把脸紧贴着孙召南的胸口,她又听到了那个让她觉得很安全的心跳声。即使这个心曾经属于过别的女人,但现在是是属于自己的。她不想弄丢了它。 “哥哥,对不起,我很任性。”孙小星的脸在孙召南胸口埋得很深很深。 孙召南紧紧地搂住了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他很想吻住小星,他也很想把小星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的内心澎湃着一股更强大更深沉的爱。他觉得小星太年轻了,不能一直被禁锢在他的身边。 他要让小星去见世界,见众生。 次日中午,孙召南接到Fanny电话,她已经回国了。他与Fanny约好当天晚餐去她家当面聊。 “来了来了。”Fanny听到门铃时,声音里都带着雀跃。 开门的刹那间,看到孙召南拿着一个礼盒,小星在他身旁站着,手里捧着一束蓝色龙胆花。 fanny的眼神闪过一丝吃惊一丝失落。她以为这顿晚餐是她与孙召南八年之后真正的重聚。她对孙召南抛出的橄榄枝,被孙召南带着小星赴宴巧妙地给踢了回来。那其实是孙召南在拒绝她,她懂了。 与餐桌精美别致、浪漫温馨的布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各怀心事的三个人。 “Fanny,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孙召南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 Fanny苦笑了一下:“小星在这,我们说这些合适吗?” “你与小星私下里说起时,你不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吗?”孙召南压着心头的不满。 “我可以回避的,哥哥。”小星虽然很想听,但她基本的礼仪还是懂的,明面上她只是个妹妹。 “你就坐这,没有什么你不可以听的。”孙召南示意小星不要动。 Fanny放下下手里的筷子,双手抱臂,看着两兄妹:“问吧?” “你是为我流产的吗?”孙召南本来想问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觉得这样太不尊重Fanny就换了句话。 “是”。Fanny回答得很果断。 小星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本不想来这个晚宴,是孙召南跟她说必须来。 “是什么时候的事?”孙召南喝了点酒,继续问。 “2010年冬天”。Fanny似乎回忆起了伤心往事,神色略带哀伤。 “我与你2009年初就分手了,你怎么会2010年年底为我流产。而且你那时候已经结婚了。”孙召南已经意识到这里面存在很大的误解。 没想到Fanny突然失态,猛敲了一下桌子:“你也知道我那时候结婚了,你更应该知道我不想结这个婚,我是想嫁你的。你去哪了!” 这句话Fanny是带着怒火和委屈在质问。 小星被突如其来的一下子震得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和平分手的。”孙召南不打算与Fanny再纠缠于过去,他只想知道关于孩子的答案:“流产到底是怎么回事?” Fanny又猛敲了一下桌子,震得餐具咣咣响:“因为那天你和泽邦的刘喻琳要联姻的事上了新闻,当时我刚怀孕,我伤心欲绝,在浴室滑倒流产了。” 孙召南听闻,沉默了,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孙小星更是五味杂陈,她欣喜的是哥哥没有骗她,他与Fanny没有过孩子,是自己当时理解错了Fanny的语意。她难受的是她又听到了一个她不想知道的名字刘喻琳,甚至当时十来岁的她都不知道哥哥要联姻。 “我比不上刘喻琳吗?我的家境,我的样貌,我的谈吐学识。我在我们的圈子里一直都是公主,她刘喻琳除了有个有钱的爹,她还有什么!为什么你与我劳燕分飞,转头就要娶她?”Fanny越说越激动,红了眼眶。 她是个如此高傲的人,当年她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 孙召南为了平复Fanny的情绪,就宽慰到:“我也并没有与刘喻琳结婚。” “晚了。你们是没结婚,可是我因为那次流产,后面再也怀不上宝宝,不然我也不会离婚。”Fanny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小星觉得她可能是哭了。她突然很心疼这个姐姐,那天Fanny陪她复诊的时候,Fanny自己就是去妇科做检查。 “Fanny姐姐,你喝点水消消气。”孙小星站起来给她递了个水杯。 同时她看了孙召南一眼,她看到孙召南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那顿晚饭不欢而散,孙召南与小星几乎是被Fanny轰出来的。 回家的汽车上,孙召南也一言未发,沉默了一路。 回家后孙召南跟着小星进了她的卧室。 “你还有什么想问哥哥的吗?”孙召南主动问。 孙小星知道自己与孙召南年龄悬殊很大,这段时间她也慢慢想明白孙召南之前的人生她没有参与,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只要孙召南以后的人生都有自己参与就够了。 “哥哥,其实你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我都想知道,你经历过的每一个人我都想认识。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现在什么都不问你,我只要问你你爱不爱我?”孙小星情真意切地一番表白,她眼睛里就像在闪着星光。 孙召南一把抱住她,吻了上去。这个吻温柔沉静,深情有力,吻得如泣如诉,仿佛蕴含了孙召南这十几年的满腹深情,在不急不缓地告诉孙小星它到底有多爱。 “哥哥,是我误会你了,我当时没有听清楚Fanny的语意,你怪我吗?”孙小星靠在这个令她踏实的胸膛里。 “不怪你,傻瓜。”孙召南搂着她,闻着她头发的香味。 “这阵子哥哥因为工作上的事,还要与泽邦集团打交道,恐怕不能避免与刘喻琳他们的接触。你能理解吗?”孙召南开诚布公。 “我能理解,哥哥,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我会越来越强大的。”孙小星把脸在孙召南胸口蹭来蹭去。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令她莫名的安心,两人坦诚相对,知无不言。 “哥哥,我给你看样东西,你等着。”孙小星突然笑嘻嘻的神神秘秘的。 “好。”孙召南语带宠意。 孙小星打开了她的衣柜,翻出了那件经过她创作过的白T恤。 “哥哥,你看,这只狗,还有这个男人。”孙小星举着T恤指给他看。 孙召南发现就是那件毕加索博物馆的文化衫,Fanny来的时候小星穿的那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又要搞什么怪,古灵精怪的。”孙召南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宠溺。 “哥哥,这条黑狗就是我,下面牵着它的男人就是你。”孙小星嫣然一笑。 “嗯,真有创意,这狗这么大,这么瘦小的男人牵得动吗?”孙召南指着完全不成比例的涂鸦。 “卢令令,其人美且仁。 卢重环,其人美且鬈。 卢重鋂,其人美且偲。” 小星缓缓背出了《诗经.齐风.卢令》,语气俏皮,却满怀深情。 这首诗孙召南以前正好背过,他顷刻间就懂了小星的心意。 当他再一次吻上去时,小星轻声细语:“哥哥,请你永远不要松开手里的缰绳。”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一次争吵 一大早,孙召南就得到消息,海关查扣的那批货已经放行了。这令他很意外,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为这事到处奔波,想了很多办法,也找了很多人,都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今天却突然出现了转机,海关也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孙召南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事,他一定要弄清楚,否则即使躲过了这次风波,后面还可能出现更大的危机。 “刘总出院了吗?一旦他见客,你就要帮我约他,我去探望他。”孙召南叮嘱艾米。 艾米赶忙说:“我会的,高局长那边我也一直留意着呢,只要进修回来,我会马上预约。” “小星在家太无聊了,我打算让她来公司玩玩,就当提前实习了。你安排一下。”孙召南又说:“不用经过人事部,她只需要一个工位而已。” “好的,我马上安排。”艾米马上心领神会。就等于孙小星是来参观玩耍的,每天让她在那坐坐看看到处转悠一下就行了。 但是这个工位放在哪合适呢?艾米思忖。 第二天,孙小星兴高采烈地跟着孙召南一起去公司上班。路上叽叽喳喳地问了孙召南很多公司的问题。孙小星喜上眉梢,她觉得自己又靠近了哥哥一步,她终于去到了他每天奋斗的地方,她终于要去到承载着哥哥梦想的地方。 艾米给小星安排了一个好工位,离孙召南的办公室不远,离员工茶水间休息室又很近,同时还很隐蔽,可以有自己的小空间,孙召南还可以透过自己办公室的百叶窗看到她的动静。 孙小星对所有的东西都觉得很新奇。她到处找事做,一会儿帮别人拿个办公用品,一会儿帮别人复印资料,除了艾米,其他人也不知道她是老板的妹妹,都在私下猜测这又是哪个关系户来暑期实习了。 但是也有那么几个人鬼精鬼精的人猜到了她的身份。“她姓孙,跟老大一个姓,是不是孙家的小姐?” 连续去公司上了几天班后,孙小星回到家开始跟孙召南抱怨:“哥哥,为什么不给我点事情做做,我每天都在公司闲逛发呆。” “这样不好吗?我要是哪天能在公司闲逛发呆就好了。”孙召南笑了。 “每天都能看到你,跟你一起上下班,那真是太好了,但是你那么忙,我也不能去你办公室打扰你,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真的很无聊呀,哥哥。”孙小星开始撒娇。 “那你想做什么事情,我让艾米给你安排。”孙召南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我除了读书什么都不懂,哥哥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孙小星忽闪着两个大眼睛。 “能吃能睡能撒娇。”孙召南嘴角上扬打趣她。 “哥哥,讨厌!”孙小星一把抓住孙召南的脖子,跳上了他的后背,像只小猴子一样挂在孙召南背上。 孙召南顺势背住了她,双手拖着她的大腿,挠她痒痒。 孙小星哈哈大笑,用力挣扎,差点摔在地上。 姜姨看到后就在边上碎碎念:“哎哟,丫头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小心点,可别再伤到自己了。” “明天开始你给艾米当助理去吧,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孙召南笑着把孙小星放到沙发上。 “遵命。”孙小星做了个敬礼的手势,笑成了一朵花。 第二天,小星就成了艾米的小跟班,艾米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她看着艾米细致周到又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内心佩服不已。 她在心里暗暗夸赞,真是太厉害了,艾米真是个人才。 孙小星一看是给孙召南准备咖啡,马上抢着:“我去我去,这个我会。我在家也泡。” 艾米正好有电话响起,她就让小星自己去泡了。 小星跑到茶水间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两个女员工正在窃窃私语。 “那个艾米哦,现在真是老板娘派头了,天天陪着老板出差,你看看她得瑟成什么样了,今天还带上了小跟班。”一个女的说。 另一个马上接话:“她小三上位了嘛,当然要风得风了,南茜都斗不过她,正牌女友不也拿不下她,上次来闹了一次不也没下文了。” “老大也是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怎么饥不择食就看上她了。” “是女的就行,哈哈哈”。两个女人声音虽然不大,却笑得肆无忌惮。 当她们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孙小星时,脸都白了。 孙小星也好不到哪去,她只是没有镜子照一下自己,她也满脸煞白,失魂落魄。 她胡乱冲了杯咖啡就走了回去,那两个女人早就夹着尾巴跑了。 她看到艾米不在座位上,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想要探查的心理和勇气,她拉开了艾米的抽屉。 等艾米回来的时候发现小星不见了,一杯咖啡还放在桌上,并没有送进去给孙召南。 艾米预感事情不对,在公司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又打电话问了保安和前台,确认小星独自离开了公司。 她马上向孙召南汇报:“Nansen,对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误,小星一个人偷偷离开了公司。” 孙召南心头一惊,蹭一下站了起来:“她去哪了?是跟司机回家了吗?” “我与司机确认过了,他没有看到她。”艾米紧张不已,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老板的事情没做好。 孙召南马上打电话给姜姨,姜姨说小星并没有回家。 孙召南让艾米去找写字楼物业协助调监控,物业却说出于对写字楼其他公司人员的隐私保护,必须有公安调取监控的通知。 孙召南让艾米马上处理相关流程调监控,而他自己出门找了一辆共享单车就骑走了,他骑着车在附近到处转悠,希望能找到小星的身影。 他知道她走不远,她身上没有钱,她的所有消费都是挂在他的信用卡副卡上的,他查过今天没有消费记录。那说明连地铁和公交她都没有坐。 在父母离世了十五年后,孙召南又一次感受到了失去的滋味。 小星,你在哪儿?他在心里呼唤。 阴天,炎热,江风徐徐。 孙小星坐在江边草地看着江里来来往往的游船发呆。路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在这个喧嚣平凡的世界努力生活。 孙小星看着滚滚而逝的江水,感怀自己只能随波逐流,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小星!”耳边传来孙召南的呼喊声。 她回头一看,看到孙召南放下自行车向她奔来,浑身是汗。 “你出来为什么不打个招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孙召南语气着急,带着责问的口吻。 孙小星面无波澜,站起来对孙召南说:“走吧。” 孙小星听到艾米,一把推开了孙召南:“不用你管,我自己回家。” 孙召南看到孙小星拦了辆出租车爬了进去,他也跟着挤了进去。 孙小星推他:“你下去。” 孙召南按住了她的手,声色俱厉:“别闹了,回去再说。” 回家后,两人紧闭房门,在孙小星的卧室里爆发了他们的第一次争吵。 “到底怎么了,早上出门还很开心,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孙召南站在她面前,衣服上都是汗渍。 “我怎么样了?我去吹吹江风不行吗?”孙小星很生气。 “那你要跟哥哥说,你不能一声不响就走了。我很担心。”孙召南的胸口一起一伏。 “我什么都要跟你说,我不能一声不响。你有没有什么都跟我说?”孙小星提高了嗓门。 孙召南感受到她的怒气,反问:“你要我和你说什么?” “我要你和我说,你是不是在帮我办学签,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出国?”孙小星声音都在颤抖。 孙召南沉默了一下,语调平和了一点说:“这事是在办,本来这几天也打算要和你说的。” 其实是孙召南看孙小星最近心情还不错,他不想破坏这种平静,所以一直在等待机会告诉她。 “我说过我不想出国,我要复读,我说了很多次了,为什么你要强迫我?”孙小星寸步不让。 “小星,”孙召南伸手去安抚她:“你要相信哥哥。”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不会送我出国吗?还是相信你会让艾米给我找个好陪读?”孙小星几乎是在吼叫,推开了孙召南伸过来的手。 “是艾米告诉你的吗?”孙召南吃惊于孙小星对事情的了解。 “艾米怎么会告诉我,她是你的忠犬,又不是我的。”孙小星没好气的说。 “小星,注意分寸。”孙召南感觉到再争执下去事情要失控了。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不管你有多少绯闻女友,我也不管她们到底是谁,我只需要你答应我让我留下。”孙小星眼泪夺眶而出。 “你在说些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哥哥让你出去读书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去认识这个世界。”孙召南觉得孙小星想得太复杂了。 “难道我留在这里,就不能认识这个世界了吗?你就在找借口让我走。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孙小星嚎啕大哭。 孙召南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道理都讲不通了,便不再争论,上前搂住她:“别哭了,你这样哥哥会心疼的。” “不,你不心疼,你非要送我走。”孙小星呜咽着推开他,坐在了床上。 那天晚上孙小星又哭了很久,孙召南虽然一直在安慰她,但是对于让她留下复读这件事却始终没有松口。 孙小星终于精疲力尽,哭着睡着了。 经此一闹,孙召南反而更加坚定要让小星出去读书的决心。他觉得小星对他太依恋了,远远超出了男女朋友之间的依恋。 他希望看到小星能有一颗强大的心,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独立生活。即使有一天他孙召南不在了,她也能好好活下去。 就像他自己当初一夕之间失去双亲,他仍然坚持活了过来。 之后的几天孙小星反反复复地和孙召南沟通了很多次。有言辞激烈的,也有推心置腹的,还有卑微到尘埃里的。 但是无论她怎么恳求他,孙召南都不为所动,坚持要送她出国。 小星唯一为自己争取到的是选择专业的权利,本来孙召南打算让她去英国读设计。最后孙小星绝望地接受了如果只能出国的话,那她想读商科,而且她要去阳光明媚的澳洲。 孙召南同意了。 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孙小星泣不成声。 小星的同桌文文被南京一所大学本一录取了,虽然不是211,她已经很开心。当她得知小星即将去澳洲上学时,文文提出想和小星吃个送别饭。 “小星,以后要见你一面就不容易了。”文文惆怅不已,却又带着向往。 “我假期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再聚。我说过的以后我还要给你开演唱会呢。”孙小星湿了眼眶。 “你别忘了,还要把我的演唱会开到澳洲去。到时候阳光海滩,想想我都醉了。虽然我们各奔东西,但是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文文看到孙小星带着泪光,自己也哽咽起来。 “小星,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文文打了个岔,她不希望两人哭哭啼啼。 “准备得差不多了。国外的住宿也都安排好了。”孙小星知道孙召南用了最大的能力、最快的速度帮她搞定了一切,包括签证包括入学。 “小星,你是幸运的。你有机会去到我去不到的地方。你的家庭给了你试错的机会,而我没有。但是我觉得自己的前途也是光明的。终有一天,我们会顶峰相见。”文文一边给小星打气,一边也给自己打气。 最终文文还是忍不住擦起了眼泪,唱起了张震岳的《再见》。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的你 要分离 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 “小星,别忘了我的演唱会。”文文破涕为笑。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今宵离别后 十一个小时后,航班降落在墨尔本机场。 孙小星神情落寞,一言不发。整个行程都很沉默。 这是她第一次来墨尔本,可她却没有一丝期待和欢喜。墨尔本的天是那么的蓝,她的内心却是那么的灰暗。 孙召南直接在墨尔本置了一幢楼,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有六个卧室,有个小花园、还有草坪和泳池。足够小星和陪读,以及照顾她的阿姨住了。 帮孙小星把所有入学的相关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孙召南带着小星在墨尔本玩了一天,他们去了涂鸦街,坐了热气球。孙小星无精打采,兴致全无。她知道孙召南明天就要回国了。 “哥哥,我不想玩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孙小星有气无力地说。 晚上,孙召南只留下了安保,给其他人都放了假,随后他亲手给小星做了一顿晚餐。 孙召南给孙小星夹了块东坡肉:“尝尝哥哥的手艺,小时候我妈经常给我做,我一直想模仿她的味道。” 孙小星点着头塞了一块在嘴巴里:“好吃。” 她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发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再吃点虾仁。”孙召南又舀了一勺龙井虾仁在她碗里。 “还有这个雪菜笋丝。”孙召南知道小星最爱吃笋。 孙小星泪如雨下,有的滴在了碗里,有的滴在了桌子上。 “哥哥”,孙小星虽心有千千结,却无一字言,千言万语只能喊出这一声哥哥。 “我在,哥哥一直都在。”孙召南捧着她的脸,帮她擦拭眼泪,他眼里的爱都快要溢出来了。 “明天你就不在了。”孙小星泪如泉涌。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孙召南紧紧抱住她,用面颊蹭着她的脸。 “我会想你的,很想很想的那种。”小星把手紧紧扣在孙召南腰上,似乎他随时会消失。 “你可以和我视频,假期就回来,平常我只要有时间就会来看你。你想吃什么,你需要什么你都可以告诉哥哥,我都会安排。”孙召南语重情深,情意绵绵。 “我只要你。”小星抬起泪眼,望着孙召南,一往情深。 孙召南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他何尝不是,他也舍不得小星,他也想把小星留在自己身边,他只是一直在克制。 这个小女孩从三岁起就和他朝夕相处,相依相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她那么久。小星害怕孤独,他也怕。小星的心空了,他的心也空了。 “小星,”他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吻遍了她的全身。 这一次,小星不再颤抖,也不再害羞,她勇敢而又热烈地迎了上去。他们相互撩拨,相互回应。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 那一夜他们缠绵悱恻,他们的身体胶着在一起,疯狂而又浪漫,迷乱而又沉沦。带着不舍与留恋,就像一场盛大的告别。 在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孙小星的指甲深深掐在孙召南的皮肤里,呻吟着喊出:“哥哥,我爱你。” 孙召南又深深吻住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第二天,孙召南走的时候,孙小星躲了起来。她不敢送他,连送到门口都做不到。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泣,被子上枕头上,还留着他的味道。 孙召南一回国,就一大堆事情堆到了他面前。艾米告诉他,高局长已经从党校回来了。 “约上拜访了吗?” “你没回国,我没敢约,怕有行程变化。”艾米解释。 “你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发邮件确认我的行程。”孙召南略有不满,他觉得艾米有些自作主张。 “对不起,Nansen,以后我注意的。”艾米觉察到孙召南的不满。她觉得老板的心情不太好。 其实艾米反复思忖过,孙召南在澳洲时,她若是去跟他确认回国行程,似乎有催他回国工作的意思,她也怕孙召南会不高兴。两难之下,她选择了等他回国。 “泽邦的刘总,我也问过了,说还在休养,暂时不方便见客。”艾米汇报。 “刘总到底生的什么病?很严重吗?”孙召南反问。 “据说很严重,具体也不清楚。”艾米看到孙召南情绪调整回来了一些。 晚上下班回到家,偌大的别墅里一片死寂。只有姜姨在等他。 “先生,你回来啦。丫头习惯吗?她才走了几天,我就想她了,我这做什么事,都感觉不得劲。”姜姨泪眼汪汪的,她是真的把小星当自己孩子了。 本来孙召南是让姜姨跟着去的,孙小星拒绝了,她觉得哥哥更需要姜姨。 姜姨的话就像一支箭击中了孙召南的心。他才离开她一天就想她了。 沙发上有小星的身影,餐厅里有小星的身影,大厅里也有小星的身影。他回到卧室,书桌边床上都是小星的身影。他恍惚间似乎听到小星在喊他“哥哥,哥哥。” 孙召南一看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多,这时候墨尔本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小星应该早就睡了。 其实小星没睡,她一直在等着孙召南联系她,她知道孙召南很忙,每天都早出晚归,白天不会有时间。 这一整天她虽然过得很不好,但是她还是早早地就给孙召南发了信息“哥哥,你放心吧,我很好。我能照顾好自己。” 孙召南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条信息后,又打开了他的电脑,继续工作。这几天他在澳洲,积压了太多的事情了。 两天后,孙小星终于忍不住在他的工作时间给他打了电话。电话没有接通,当时孙召南正在拜访高局长。 “小孙啊,你这次融资是个机会哦,要好好把握。”高局长笑眯眯的。 孙召南一听高局这话就知道他意有所指,马上回他:“我也是如履薄冰,这么一个大摊子,就怕走错一步。高局有什么建议吗?” “我们是支持企业,扶持企业,”高局长话里有话哈哈一笑。 “都要感谢高局和政府的支持,凌致集团才能有这几年的快速发展。”孙召南逢迎。 “现在政府也都成立了创投公司,就是为了更好的为企业服务,助力企业发展。”高局长继续说:“凌致也是我们的重点企业。” 孙召南心头一沉,脑子里风驰电掣,马上厘清了头绪。这是在暗示他,凌致这次融资应该交给国资,而不是别的资本。 “高局说的是,前阵子我们海关的货也幸好有政府支持圆满解决了。”孙召南很机警的套上了话。 “你们企业明白就好。政府部门没有哪个不希望自己辖区内的企业蒸蒸日上的。” 至此,孙召南心里已经明镜似的,他的货是竞争对手搞得鬼,最终政府出面保了他。而作为投桃报李和长远发展,这次融资也似乎不得不交给国资。 这个竞争对手,又会是谁呢? 小星的陪读名叫庄严,比小星大了七岁,也是在澳洲上的学。毕业没多久,因为不好就业,孙召南给的薪资又很高,就做了小星的陪读,她其实还有着更深的打算。 小星并不是很喜欢她,她总觉得庄严虽然很聪明很周到,却不够真诚。 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张阿姨是在澳生活多年的一个老华人,跟姜姨一样能做一手好菜,吃苦耐劳,从不抱怨。圆圆的脸,每天都笑嘻嘻的,像个弥勒佛一样。 司机和安保也都是华人。 孙小星每天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坐牢,天天被一群陌生人包围着,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很长一段时间里,孙小星与孙召南只保持了最基本的联络。孙小星经常等到深夜也等不到孙召南的电话和视频。好不容易有时候清晨联系上了,又总被工作打断。孙召南似乎总在忙,没日没夜,没有周末。 那段时间,孙召南最大的竞争对手野马集团,全方位跟凌致展开了竞争,颇有你死我活之态。 欧阳洋的北区首当其冲,每天都在斗争和跑马圈地中度过。他们只能快速抢占市场,以避免陷入被动局面。 “召南,这个野马集团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出手这么狠?”欧阳洋回总部开会时私下问孙召南。 “你说呢?”孙召南问得意味深长。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一夜之间迅速崛起,而且直接向凌致集团这个进出口贸易的龙头企业出手。 欧阳洋长吐一口气:“兄弟,这怕是背后有高人啊!” “是。”孙召南这个时候内心已经决定这一轮融资必须选择国资了。他觉得这是对凌致集团最好的保护。 “你北区扛得住吗?”孙召南点了根烟。 “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得扛住了。不成功便成仁!”欧阳洋也点了根烟,“不过,我觉得我们在北方的政商关系之前处理的不好,现在要尽快弥补。我的职位不够,有些时候还得你亲自过来。” 孙召南对欧阳洋十分信任:“你来主导,你只需要与艾米对接好时间就行,我随时过来支持你。” 这两个老友,又一次一起上阵杀敌。 “小星妹妹去澳洲了?我都没时间回来送她。她适应不?”欧阳洋关心起了小星。 “慢慢适应吧。”孙召南并不想多提,即使在欧阳洋面前,他也不想流露他对小星的情愫。 小星在他心底最深最柔软的地方,其他人都触碰不得。 孙召南登门探望泽邦集团刘总的时候,也见到了刘喻琳。刘喻琳对他颔首一笑,便走开了。她是个内敛腼腆的女人。 “刘叔,你怎么样了?”孙召南递上了礼物。 “召南,不用客气,你还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不用带礼物。”刘建洪靠在沙发上,气色仍然很差。但是看到孙召南他显得很高兴。 “你这是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国外的专家吗?”孙召南用关心的口吻在客套。 “心脏不好,这次鬼门关走了一圈,差点就回不来啰。召南啊,你看我这一倒下,泽邦连个顶事的人都没有,我天天躺在病床上还在签字签字,这个时候真的希望有你这么个儿子啊!”刘建洪感叹道。 孙召南笑而不语。 刘建洪又接着说:“召南,当初你和喻琳的事,我一直后悔当年自己没有顶住压力,不然我泽邦集团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后继无人。你看喻琳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对象。” 孙召南听到刘建洪提起往事,赶忙说:“刘叔,这都过去了。喻琳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还是对刘建洪提到的压力很感兴趣。当时他与刘喻琳的事情,是媒体捕风捉影更多。他们虽然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感情很浅,并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能有什么想法,她对你念念不忘。我给她安排的相亲,她都拿来跟你比,各方面都不能比你差,这可真是难为我了,我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刘建洪今天话特别多。 一场大病真的让他认真思考起了这个继承人的问题,刘喻琳是他独女,他担心一旦他倒下了。他们刘家将马上失去对泽邦的控制。 “召南,当初喻琳跟你分手是我的错,有人来告诉我你曾经是林副省长女儿的男友,暗示我不能让喻琳跟你。我真就听了,哎!”刘建洪悔不当初。 “刘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谈谈现在凌致和泽邦能不能再合作。”孙少南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可以可以,我泽邦集团求之不得。我马上安排他们跟你对接,我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让喻琳先起个头,你正好带带她。”刘建洪立刻如获至宝,生怕让孙召南这块肥肉给溜了。 孙召南在国内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孙小星在墨尔本真的应了那句网络流行语——寂寞孤单冷。 墨尔本的冬天,风很大,孙小星除了上学天天窝在家里不愿出门。家里的庄严和张阿姨,又让她觉得像两只大狼狗一样天天盯着她,她真的有点要抓狂。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打通了孙召南的视频:“哥哥,你在忙吗?我想你了。” 孙小星满腹思念,很想撒娇求安慰。 “是很忙,哥哥最近没空来看你,你要好好的。”孙召南在视频里边工作边回应她。 “哥哥,我什么都帮不上你。”孙小星真希望自己一夜之间长大,这样她就可以真正参与孙召南的生活了。 “你还小。”孙召南本意是想宽慰她。 但是这句话却在小星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我确实小。”孙小星有点不高兴,她觉得自己被孙召南嫌弃了。 而孙召南因为隔着网络,自己又疲于应付工作,没有留意到她的变化,匆忙地就挂断了视频。 那天孙小星辗转反侧,思念埋冤都涌上心头,她觉得孙召南离她真的太远太远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狭路相逢 周末在庄严的陪同下,小星在墨尔本街头四处闲逛。庄严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打探孙召南和公司的消息,孙小星对此很反感。 每一次听庄严提起孙召南,孙小星的心里就多了一分思念。每一分思念都让她的心口一抽抽的疼。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很思念一个人时,心是真的会痛的。 中午她们选择在唐人街用餐,这是一条拥挤的小街道。人来人往的全是中国人,她感觉就像回到了国内。 这时餐厅播放起了一首老歌,孙小星从来没有听过,但娓娓道来、如泣如诉的歌词和旋律却一下子击穿了她的心。 天天天蓝 教我不想他也难 不知情的孩子 他还要问你的眼睛为什么出汗 情是深 意是浓 离是苦 想是空 听着听着孙小星的眼睛也出汗了。庄严坐在对面,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猜想孙小星应该是有男朋友了。 庄严没有打扰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自己翻阅着手机。 孙小星的心里,思念如泉水涌出,她无法自持。跑到餐厅外面拨通了孙召南的电话。 她实在太想他了。 电话那头孙召南语气生硬:“小星,现在我还在工作,你如果没有急事的话就先挂了吧。” “我就和你说一句话,我想你了。”孙小星捧着手机,站在凛凛寒风中。 “乖,哥哥知道了。”孙召南挂断了电话。 孙小星伤心不已,她觉得自己是那么思念他,日思夜想,茶饭不思,而他却只有一句知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仅此而已。 当天晚上孙小星又等到了半夜,她给孙召南再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孙召南还在饭桌上应酬。觥筹交错,举杯换盏。 应酬完,孙召南带着醉意给她回了电话。 “哥哥最近太忙了。”孙召南觉得自己晕头转向的。 “我不该打扰你。”孙小星心里又略有自责。 “哥哥有空了会找你的。”孙召南爬上了汽车。 “我不可以找你吗?”孙小星理解成孙召南的意思是不要她主动去找他。 “别闹小孩子脾气了。”孙召南说了句。 “我就是个小孩子,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你也别找我。”孙小星主动挂断了电话。 此后,孙召南真的没有再联系她。 那些无法排遣的寂寞和相思,将孙小星折磨得失去了判断力,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分手了。她开始打起了网络游戏。 游戏里一群人经常一起下副本,一起天南地北的瞎扯淡,也经常一起相互吐槽自己的生活,反正互联网上谁也不认识谁。 他们问小星,为什么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打游戏。很多女孩都是陪着男朋友一起打的。 大家都笑她是不是男朋友找到更年轻的小女友了。 有个网名叫混世小菜鸡的队友,说他也在墨尔本,他可以帮小星出出气。 小星觉得这帮人真是疯了。但是在这些玩笑中,她确实消磨了时间,也快乐了很多。 不久之后,孙召南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最近沉迷于游戏。 孙小星怒从中来:“你让庄严走,我不要天天被人像犯人一样盯着。期末考试我给你一份满意的成绩单。但是不用管我平常在干什么。” 孙召南没有再约束她,他觉得既然送她出去读书了,那她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我一有空就来看你。”孙召南承诺道。 “随便。”孙小星答,她不想抱任何期待。 期中小假期前,混世小菜鸡在游戏里说自己要回国一趟,他问小星要不要一起回去。他可以去帮她教训一下她那前男友。 孙小星啼笑皆非,她可不要别人去教训孙召南。但她确实很想回国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赴约,跟着混世小菜鸡一起偷偷回国一趟,不让庄严知道。 他们约好在机场见面,为了不让孙召南发现,她让混世小菜鸡给她买了机票。 几万块钱的公务舱机票,对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她付了。孙小星意识到对方应该家境还可以。 当天小星为了不引起庄严和张阿姨的注意,出门什么行李都没拿,只拿了个随身放书的包,塞了一件T恤在里面就奔向了机场。走之前她给张阿姨在枕头底下留了张纸条说她回国了。 孙小星急急忙忙赶到机场时,在约定的地方看到一个身材挺拔健硕,有着阳光般笑容的男人。 一身运动服,举手投足间有点玩世不恭。 “你是孙小星?我是王维夏。”混世小菜鸡先打招呼,他微笑着看着孙小星。 孙小星跑得头发都凌乱了,气喘吁吁地说:“不好意思,让你等了好一会儿吧。” 王维夏带着欣赏的眼光端详了一下小星,笑得更灿烂了一些。他读到了小星出水芙蓉般的美貌。 “飞机可等不了你了,赶紧走吧。”王维夏主动接过了小星的包。 转头又问她:“你就带了这点东西?” 孙小星尴尬地笑笑,她不想跟王维夏说太多自己生活上的事。他们就是个网友而已。 “你这样回去,别人会以为你在这儿过得很不好。”说着王维夏突然一把拉起小星的手,“登机口要关了,快跑。” 孙小星被王维夏拽着,一路狂奔。终于在最后一刻登上了飞机。 坐到座位上的一刻,两人满头大汗,就像幸存者一样,相视一笑。 “真是太惊险了。谢谢你。要不是你拉着我我真跑不了这么快。”孙小星大口喘气。 “那是自然,我是学校的百米冠军。”王维夏流露出极大的自信。 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他这个年龄段独有的青春活力和旺盛的生命力。 “回去后我把机票钱给你。”孙小星主动提及。 “不用着急,这点钱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王维夏直白的显示了他的经济实力。 飞机很快滑出了跑道,飞向中国。 “你学得什么专业?”王维夏问。 “商科的。”孙小星预感到他要问现实生活上的事,心里有些抗拒。 “我也是商科。我明年就毕业了。”王维夏主动透露自己的信息。 孙小星笑笑没有接话。王维夏看小星不愿意接话便自己盖上毯子睡觉了。 飞机降落前,孙小星去卫生间把厚衣服换成了T恤。 她回座位的时候,王维夏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身材凹凸有致,细腰肥臀,皮肤白皙紧致:“你男朋友真是…”。 “真是什么?”孙小星反问他。 “暴敛天物。”王维夏摸着鼻子笑了起来。 孙小星看他言语轻佻,便不再搭理他。 出关的时候,孙小星有意与王维夏保持了距离,她迫不及待地要赶快回家。她要回去看看孙召南在她不在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 “等会儿有人接你吗?”王维夏主动问她。 “没有,我自己打车。”孙小星低着头。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顺路送你。”王维夏又一次提出帮助她。 “不用了,打车很方便的。”孙小星不想再欠他人情。 “一起走吧,我去停车场,司机在等我。你打车也是这个方向。”王维夏给她指路。 孙小星第一次自己在机场里没人陪,她觉得王维夏就像个百事通,就跟着他走了。 才走出去几步,孙小星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是欧阳洋。 “小星妹妹,你怎么回来了?”欧阳洋在她身后喊她。 小星心头一颤,怎么会这么巧,这欧阳洋不是在北京吗。马上转过身寒暄:“欧阳哥哥。” 这时她看到了欧阳洋身边脸色铁青的孙召南。 “哥哥。”孙小星的声音很低很低,她想象了无数种与孙召南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想到这种。她怔怔的立在那,她感受到了孙召南的生气。 孙召南嗯了一声,异常沉默。 “这位年轻人是?”欧阳洋主动打招呼。 “你好,我是小星的朋友王维夏。”王维夏主动伸出手非常老练地握手寒暄。 “这是我欧阳哥哥,这是我哥哥。”孙小星声音还是很低,分别介绍了一下两个人,她心砰砰的跳,她都不敢看这两个人。就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 “你好,你是凌致的孙总吧,我在新闻上经常看到你。”王维夏言辞间有超出他年龄的那种成熟老练。 孙召南伸出手握了下手,点头致意,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与小星会突然出现在了机场。 这个时候澳洲张阿姨的电话打了过来:“老板,孙小姐一个人回国了,给我留了张纸条,我以为她去学校了,一直到刚刚才发现。”张阿姨非常紧张。 “知道了。”孙召南就说了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不早了,回去吧。”孙召南非常严肃,语调依然平和。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王维夏很识趣地打招呼告别走了,临走时他看到孙小星紧张不安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 回到家,姜姨一脸不相信。 “哎呀,丫头,你怎么回来了。也没听提起过啊。”姜姨喜出望外。 孙召南却怒气冲冲。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不安全。”孙召南用严厉的口吻质问。 孙小星本来还想撒娇的,被他这么一问激起了她内心各种复杂的情感。 “别人都能自己一个人出国回国,为什么我不能?”她气呼呼地反驳。 “你是一个人出国回国的吗?”孙召南马上将了她一军。 “我和朋友一起回国难道不行吗?”孙小星有点急了。 “你了解他吗?”孙召南眼神中流露出担忧。 “我的朋友我比你了解。”被孙召南点到核心问题后,孙小星有点恼羞成怒。 说完她就跑进卧室,砰一声关上了门,她郁闷极了。 明明偷偷回国是想给孙召南一个惊喜的,结果偏偏要在机场遇上,弄得两个人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和甜蜜,只有猜忌和疏离。 孙召南打电话把庄严劈头盖脸训了一通,质问她为何作为一个陪读,连小星一个人跑回国了她都不知道。 “孙先生,是我的错,我不够细心。我虽然发现了小星最近好像有男朋友了,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庄严急于把自己撇干净,便开始找理由推卸责任。其实她并不知道孙小星是和王维夏一起走的,只是误打误撞找借口而已。 “男朋友?”孙召南听闻非常震惊。但他还是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的,我发现了一段时间了,我想这事很正常,只要不影响她上学,所以没跟你汇报过。”庄严赶紧加油添醋,她生怕孙召南把她给开除了。 “你见过吗?”孙召南追问,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没见过,但是我可以确定小星有男朋友。”庄严马上保证。 打完这通电话,孙召南眉头深锁,掏出了香烟,一支接一支,抽了好几支后。他又继续工作了。 这是一个坚强深沉的男人。他虽然曾经是富二代,但是因为家庭变故,他活得更像一个创一代。他勤奋、努力、不知疲倦,他有着很强的自制力和毅力。他也有着一颗如大海般深邃广阔的心。 他内心非常痛苦。他不想失去小星,但是他也明白,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如果只见识过他,就一辈子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那不是真正的爱。她只有千帆过尽,才能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真爱。 如果她认识了机场的这个年轻人就已经放弃了自己,那自己也应该放手成全她。 那一晚,孙召南工作了一个通宵。他用工作麻痹自己,就像当初父母离世后一样。 第二天早上,孙小星敲开了他的门:“哥哥,我需要两万块钱。” 孙召南满脸疲惫,也没有多问,只说:“你的卡里没钱了吗?” “那都换成了澳元了,我现在要人民币。”孙小星闻到了孙召南身上很浓的烟味。 “马上转你。”孙召南拿起了手机。 “哥,你怎么抽烟了?”孙小星关心到。 孙召南沉默不语。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都是我的错 随后,孙召南洗了个澡就去了公司,他早饭都没吃。 “丫头,你这段时间在外面适应吗?有没有想吃姜姨做得菜,我给你做。”姜姨看到小星回来了笑得嘴都合不拢。 “想啊。文思豆腐,蒜蓉虾,还有蟹黄汤包。我都想吃。”孙小星就像报菜名一样。 “你不在啊,我这厨房都快关门了,一个月也开不了几次火。先生很少在家吃饭。连早饭都很难得在家吃一次。”姜姨在那感叹,她觉得小星不在,家里冷清了很多。 “我哥很忙吗?”孙小星低着头啃油条,心里还是有怨气。 “忙啊,现在晚上经常在家抽烟。”姜姨语气带着心疼。 孙小星知道孙召南以前是几乎不抽烟的,她今天早上也确实闻到了很浓的烟味。她也想关心他,体贴他。可孙召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又让她很恼火。 吃完早饭她联系了王维夏,想要还他机票钱。没想到王维夏说钱可以收,但是得先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不然他不会告诉她账号。 孙小星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她从来没有独自请过客,她选来选去,最后决定在孙召南公司附近的CBD请客,一来环境相对熟悉一点,二来孙召南一般不逛CBD,所以也不容易被孙召南发现。 “请我吃日料啊。很好,我很满意。”王维夏笑着坐到了小星对面。 他还是一身浅色运动服,穿了双很酷炫的鞋子。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现在你可以把帐号告诉我了吧。”孙小星心头有块大石头,她觉得这钱不还掉她浑身都难受。 “我先吃一会儿,马上就给你发帐号。”王维夏狼吞虎咽的好像饿了好几天。 “我四天后就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吗?”王维夏突然问。 “啊?不了不了。”孙小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就回答得结结巴巴的。 “干嘛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要紧张成这样吗?”王维夏看到小星结结巴巴的觉得她很可爱,就逗她。 “我没紧张。”孙小星有点不好意思。 “你没紧张?哎哟,你的额头上亮晶晶的这是什么呀?”王维夏突然用很吃惊的眼神看着她。 孙小星赶紧一只手摸额头,另一只手打开手机准备照一下镜子。 “哦,有两个字…紧…张。”王维夏编瞎话编得脸不红心不跳。 孙小星顿时发现自己上当了,同时也被逗笑了。 王维夏看到孙小星笑得甜甜的,还带着点青涩和害羞。 这样清纯美好的女孩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在他的圈子里,见得最多的就是虚荣浮夸,矫揉造作的所谓名媛。 “你那个男朋友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还需要我去教训他吗?不需要了吧,你哥可是孙召南,你告诉你哥,他保证帮你把他修理得服服帖帖的。”王维夏又开始拿小星开涮。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修理他了。”孙小星嘟囔着。 “你这是舍不得修理他,还是怕我和你哥修理不了他。”王维夏继续打趣她。他喜欢看小星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应对他的样子。 孙小星看王维夏不依不饶地一直开自己玩笑,就不再说话,吃起了东西。 “你是不是偷偷谈的恋爱,你哥不知道。”王维夏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星,他看出来了她有秘密。 “你就别瞎猜了,总之,谢谢你的好心,我不用你出手。”孙小星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瞪到了王维夏的心坎里。他对小星生出了强烈的好感。 他笑眯眯地注视着刚刚瞪了他一眼的小星,他觉得这个女孩太可爱了。 两人吃完饭要分别时,说巧不巧的又遇上了欧阳洋。 欧阳洋当时刚和市场部总监杰克吃完午饭。他作为新任北区经理,难得回总部,必须与支持部门联络好感情。 “小星妹妹,这么巧的吗?”欧阳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时瞟了一眼王维夏。 “你好。”王维夏笑着点头。 孙小星马上把欧阳洋拉到一边:“欧阳哥哥,你回去不要告诉我哥,你遇到我了。” 欧阳洋马上心领神会,他笑着说:“放心放心,妹妹交代的一定做到。” 可欧阳洋这个大嘴巴他怎么忍得住呢? 他一回到公司见到孙召南就笑哈哈地说:“我看小星妹妹是长大啰,你这个当哥哥的呀,早点准备嫁妆。” 孙召南心头一紧,他知道欧阳洋不会无中生有突然这么说。 “你知道什么了?”孙召南停下签字,紧紧握着手里的笔。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哈哈哈。”欧阳洋笑得很开心,转身就跑了。 孙召南双手捂脸,闭眼调整了片刻后,他又投入了工作。他的心被扎了一刀。 晚上孙召南回家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客厅那盏为他亮着的灯,孙小星一边看电视,一边在等他。 “小星,”孙召南站在玄关处轻轻呼唤她。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孙小星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就飞奔了过来。 孙召南很想一把抱住她,可是他没有。他犹豫了。 孙小星也以为孙召南会抱住自己,可她发现孙召南并没有。 两人站在玄关处,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默而压抑。 “还没睡吗?”孙召南边问边走入客厅。 “我假期就五天,我再过四天就得走了,我感觉回来后都没怎么见过你。”孙小星一半是抱怨一半是撒娇。 此刻,她就希望孙召南亲亲她抱抱她。 “周六我可以陪你。”孙召南喝了点水。 孙小星缠着他:“哥哥,我想和你说说话。” “好,我明天还要去深圳出差,等我回来聊。”孙召南捋了捋头发。 “你去几天?”孙小星很失落。她总共才在家呆五天,孙召南却又要出差了。 “当天来回,明天早班飞机走,晚上回。所以我现在要去休息了。”孙召南边说边往卧室走。 孙小星感受到了孙召南的疲惫,也感受到他的沉默和拒绝。她觉得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不打扰,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南区丹妮把近期南区出现的复杂局面一一向孙召南做了详细汇报。 野马集团之前两个月对北区发动猛攻没有得逞后,转换阵地,进而对南区发动了攻势。 “Nansen,我需要总部支援。”丹妮显得很焦虑。北区前阵子受到的压力,她早就听说了,她以为野马集团下个目标会是东区,没想到直接咬上了她南区。 “北区已经积累了一点经验,我会安排北区和你深入沟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司不会容忍有人袖手旁观。”孙召南安抚她,暗示她要沉着些。 孙召南盘算了一下,他知道这次南区会比北区更难。他判断野马集团之所以首先对北区下手是因为知道北区刚换帅,没想到欧阳洋是个硬茬。东区是凌致总部所在地,他们啃不动。西区的体量又没有争夺的价值。所以他们这次尽全力咬上了南区。 丹妮虽然工作能力还行,但是她没有像欧阳洋一样经历过大风大浪,抗压能力差了很多。孙召南觉得需要给她安排一个副手。 “等我回去安排一下,过两天我派人过来协助你工作。”孙召南又给丹妮吃了颗定心丸。 同时孙召南还去拜访了当地的主管部门,见了南区最大的供应商。 等孙召南忙完,行色匆匆从深圳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非常疲惫,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听着轻音乐,闭着眼睛,理着纷繁复杂的思绪。 突然,扑通一声,他感觉有个东西掉在浴缸里。 他睁开眼睛一看,孙小星泡在浴缸里,跪坐在他对面,面若桃花,眉目含情。 洗澡水浸湿了她的蚕丝睡裙,蚕丝紧贴着她丰满优美的胴体,在水面上若隐若现。 他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小星,对她说:“站起来。” 孙小星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孙召南这是在赶她走还是什么的,但是她还是站了起来。 随着孙小星站起来,身上的水哗啦啦地流到了浴缸里,整条裙子黏在她的身上,显现出纤细的腰身,饱满的双臀。体态匀称完美,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 孙召南坐起来,搂住了她。孙召南的脸正好贴在小星的腹部。双手抱住了她的双臀。 “哥哥,”孙小星欣喜不已,孙召南不是要让她走。 孙召南贪婪地闻着小星,问到:“想我了吗?” “嗯”。孙小星这个嗯字包含了她所有的思念和期待。 “哥哥”,她绷紧了身体,用双手摸着孙召南的头。她对接下来的一切充满了期待。 孙召南隔着裙子一路往上吻,一直吻到了她的脖子,她的耳朵,她的嘴巴。 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瘫软在孙召南怀里,她看到孙召南眼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她以为他们会再一次灵魂缠绕相交时。 孙召南却停了下来。 “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孙召南松开她,给她披上了一条浴巾。 随即,孙召南跨出浴缸,套好浴袍走了出去。 孙小星一个人湿答答地站在浴缸里大喘气,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刚才两个人的心理和身体都那么需要对方,就像磁铁一样紧紧贴在一起。现在却突然被拆开了。那感觉就像自己从云端突然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孙小星夺门而出。冲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就是周六,孙召南答应陪她的日子。 一大早两人相遇在了餐桌上。孙召南正在那喝牛奶。 孙小星看都没看他一眼,招呼也没打,就气呼呼地吃起了早饭。 “丫头,蟹黄汤包来啦。”姜姨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汤包放到桌面上。 “谢谢姜姨。”孙小星客套了一句,就马上夹了一个。 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在生孙召南的气,她忘记了汤包很烫,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啊!”孙小星大喊一句,吐了汤包,她嘴巴都被烫破了,下嘴唇马上鼓起了一个大泡。 “哎呀呀,丫头,你没事吧。”姜姨听到她的喊声马上折返回餐厅。 孙召南一把捏住了她下巴,非常紧张,温柔地说:“让我看一下。” “有什么好看的。”孙小星一把推开了孙召南,非常用力。 “我去找药膏。”姜姨着急忙慌地跑了。 孙召南马上喊刘阿姨:“刘阿姨,拿个冰袋出来。” 孙召南想帮孙小星冰敷缓解疼痛。孙小星又一次推开了他。她自己捧着冰袋捂在嘴上,嘴唇火辣辣地疼。 姜阿姨在边上拿着烫伤药膏碎碎念:“罪过罪过,都是我的错,丫头啊,我想着给你做个汤包吃,怎么就把你给烫到了。我的错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孙小星捂着嘴巴,气呼呼地,话都说不溜。 姜姨又说:“好好好,不是我的错,是汤包的错。你很疼吧,涂点药膏吧。” “不是汤包的错。”孙小星推开姜姨手中的药膏,“我不涂。” “好了,是我的错。你给我看看严不严重。”孙召南语气很温柔。 “不看。”孙小星瞪了他一眼,捂紧自己的嘴巴。 “快让我看看,烫伤严重的话要去医院,会留疤的。”孙召南直接搂住她的腰,把她拽了过来。 这一看把孙召南吓了一跳,下嘴唇肿得老高,一个很大的水泡,嘴巴都有点变形了。 “快去医院。”孙召南直接把孙小星带去了医院口腔科。 医生听闻孙小星是因为吃汤包把自己烫成这样时,都忍不住笑了。 口腔科的医生让烧伤科的医生一起看了一下,他们预计最少要一周以上才会消肿,旧的皮肤完全脱落长好可能得一个月左右。 孙小星这下变得很紧张:“医生会留疤吗?” “只要护理好不感染,每天坚持用药,一般不会,毕竟在嘴唇上,恢复得快。不过以后下嘴唇的唇色可能变深一点。”医生回答。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世界的尽头 “怎么办怎么办?”孙小星在家里踱来踱去。 孙召南看到她顶着个香肠嘴,又是心疼又是想笑。 “我还怎么出去见人。我这样坐飞机,整个飞机的人都能记住我了。说不定飞机上还有同学。丢死人了。”孙小星很郁闷,在那自言自语。 “我让庄严给你请几天假吧,嘴唇消肿后再回去。”孙召南有点哭笑不得。 听到自己可以在家多呆几天,不用马上回澳洲,小星心情明显好多了。 但是她还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若不是被生气冲昏了头脑,她也不会烫伤。 “你得吃几天流食了。”孙召南在边上叮嘱她。 “就当减肥了。”孙小星嘴上这么说,心里想得却是不会留疤吧,不会影响以后接吻吧。 午饭前,孙召南坐在边上陪孙小星看纪录片。 是一部关于冰岛的纪录片。 看着看着,孙小星突然流下了眼泪。 孙召南马上问她:“怎么了?是嘴巴很痛吗?” “不是。”孙小星擦了一下眼泪。 “那是怎么了?”孙召南依然很关心她。 “哥哥,你不觉得,这个纪录片,很孤独很寂寥吗?”孙小星含着眼泪,声音哽咽。 “确实,换一个看看吧。”孙召南已经完全理解了小星,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感受。只是他更沉默更内敛。 “就像一个人活在了世界的尽头。”孙小星继续落泪。 十几年了,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一直很孤独很寂寥,就像一个人独自行走在世界的尽头。小星是他在这个世界里仅存的一抹温暖和羁绊。 他深情地看着小星,此刻,他知道有人理解自己,有人与他一起感同身受。而这个人恰恰是他如此喜欢如此眷恋的人。 “小星,哥哥一直都在。”孙召南带着无限柔情说出了这句话。 孙小星回眸看了孙召南一眼,她读出了他的深情,可是一想到他昨晚把她一个人落在浴缸里,她就又不想理他了。 “昨天我像只落汤鸡一样的时候,你就不在。”孙小星气鼓鼓地说。 这时候正好姜姨路过客厅,她马上关心到:“丫头,你昨天淋雨了吗?没下雨啊?” 孙小星一听,知道有些话不方便在客厅里说,便不再出声。 没多久,孙小星就靠在孙召南身上睡着了,昨天她气得没睡好。孙召南拿了本书,安安静静地翻看,让小星倚靠着。 这种状态他很喜欢,纷纷扰扰的世事与他无关,一切都安静松弛,世界变得很小很轻盈。 午餐的时候,孙小星闻着饭菜的香味醒了,她发现自己靠在孙召南怀里,孙召南在看书。 “哥哥,你看得什么?”孙小星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孙召南大腿上。 “瓦尔登湖”,孙召南看她醒了就合上了书。 两人会心一笑。 “哥哥,以后我们也买个小房子,住在湖边上。” “好!”孙召南没有一丝犹豫。 “真的吗?”孙小星很高兴,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住。” “开饭啦!”姜姨喊道。 “哎呀!姜姨!”孙小星觉得姜姨真是个大灯泡,什么话都要插一嘴。 孙召南笑着起身:“去吃饭吧。” “不对,去喝粥吧。”孙召南故意补了一句。 “你讨厌!”孙小星拿个靠枕想打孙召南,没打着。 这顿午饭吃得有点艰难,孙小星嘴是很痛的,肚子是很饿的,人是很馋的。本来回国可以好好享受几顿美食的,现在也泡汤了。 “那房间黑洞洞的,我不喜欢。”孙小星摇摇头。 是的,那个影音室功能完善,设备齐全,可就一直闲置没人用。孙召南是没时间,孙小星之前是要读书考试,即使放假了有时间,她因为害怕不敢一个人呆里面。 “我陪你去。”孙召南摸了摸小星的头。 孙小星嫣然一笑同意了。 “这下好了,终于不用被姜姨打扰了。”孙小星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孙召南笑着拿起了遥控器:“想看什么?” “你难得有时间陪我,却只能看电影。”孙小星又开始嘀咕。 “我也可以带你出去玩,只要你不介意别人看见你的嘴。”孙召南边说边笑。 “你讨厌!”孙小星掐了一把孙召南。 孙召南啊地叫了一声。 孙小星听到他叫得这么肆无忌惮,马上反应过来问:“哥哥,这个房间是不是隔音的。” “是的。”孙召南很冷静地回答她。 “你真的是陪我看电影的吗?”孙小星试探他。 “不然还有什么。”孙召南依然不动声色。 “我要看泰坦尼克号,”孙小星让孙召南播放。 “不看,你会哭的。”孙召南拒绝了。 “那看《遇见你之前》。”孙小星又点了一部。 “可以。”孙召南打开了影片。 当主角在电影里说:我永远不会后悔曾做过的每一件事,因为它将永存于我。 孙小星突然对孙召南发问:“哥哥,你后悔吗?你捡到我。” “傻瓜,当然不后悔。而且哥哥不是捡到你,是遇见你。”孙召南说话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 孙小星此刻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回应孙召南,她觉得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她一个跨步坐到了孙召南腿上,她想用吻来回应孙召南刚才的话,可她的嘴受伤了。她目光灼灼盯着孙召南,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 孙召南已经感受到了孙小星炙热的情感,他昨晚已经克制了一晚上。此刻,自己魂牵梦绕的人正坐在他腿上,用滚汤的目光在邀请他。 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撕开了小星的上衣,吻上了她的酥胸。 孙小星身体一颤,她没料到孙召南会直接撕碎她的上衣。 她紧紧抱着孙召南的头,她感受到他在吻她。小星不自觉地身体后仰,孙召南托住了她。 “哥哥”,小星呼唤他。 孙召南把她翻转过来,亲吻她的后背,孙小星觉得自己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星儿。”孙召南吻到了她的臀部,轻轻咬她。 “哥哥,我…”孙小星觉得自己神志都开始混乱。 他们又一次合二为一,灵魂交融。她听清了孙召南每一次嘶吼,她自己也不用再压抑自己。在这个隔音的房间里,他们有着冲破禁忌的快乐。 孙小星趴在大汗淋漓的孙召南身上问他:“哥哥,你会后悔与我在一起吗?我比你小了那么多。” “不会,傻瓜。”孙召南搂着她,抚摸着她的腰。 “我们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好不好?”孙小星把手搭在孙召南胸口。 “好。”孙召南紧紧搂住了她。他想问她男朋友的事,可是他没有。 孙召南觉得这事应该等孙小星自己主动跟他说。他心里清楚,当小星主动对他说出自己有男朋友的那一刻,也就是他孙召南真正退出她生活的那一刻。 “哥哥,我的衣服都坏了,这怎么办?你去帮我拿一件。”孙小星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没法穿了。 “不拿,你就这样出去。”孙召南故意逗她。 孙召南冲上去一脚顶住:“你还真开门。” 孙小星很得意地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关门。” “好了,我去帮你拿,你等着我。”说罢孙召南在小星脸上亲了一下。 吃晚饭的时候,餐桌上的氛围已经和早上完全不一样了。这两人齁甜齁甜地连姜姨都看出来了。 “丫头,你这脸啊真是七月的天,说变就变。还是要先生陪你,其他什么都没用。”姜姨在边上说孙小星。 孙小星的脸蹭一下红到了脖子,她误解了姜姨的意思:“姜姨,你说什么呢。” “姜姨是说,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太难伺候了,只有你哥我才有这个耐心。”孙召南赶紧给她打圆场。 “哎哟,先生,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小星不难伺候,不难伺候。”姜姨赶忙解释。 “明天我有应酬,不能陪你。”孙召南主动说,边说边观察着小星的表情。 “哦,”孙小星有点失落。 “我能问你跟谁应酬吗?”孙小星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我和泽邦的刘喻琳,欧阳洋,还有一些政府部门的人。”孙召南说得很坦荡。 听到刘喻琳,孙小星多少还是有点嫉妒的,但是她知道既然孙召南能主动说出来,那就不是什么事。 “艾米去吗?”孙小星追问。 “当然要去。”孙召南边吃边说。 孙小星很想问他和艾米什么关系,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艾米为什么当然要去。”孙小星换了种方式。 “她是我助理啊,她当然要跟着我处理我需要的任何事务。”孙召南继续大口吃饭。 “任何事务?”孙小星皱着眉头看着孙召南。 孙召南抿嘴而笑,知道孙小星在胡思乱想了:“你快喝你的粥,你在瞎想些什么。” 孙小星瞪了孙召南一眼。 晚上孙召南洗完澡,去倒了杯饮料喝,他给小星也拿了一杯送到她卧室去。 推开门的时候,孙小星正好在接王维夏的电话:“我不和你一起回去。我有点事。” 孙小星看到孙召南进来,赶忙摁掉了电话。 “有事吗?”孙召南佯装随口一问。 “没事没事,哥哥。”孙小星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孙小星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她的掩饰很拙劣。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了,小星一看还是王维夏,赶紧摁掉了没接,她很慌张。 “我在这里,你要是不方便接电话的话,我先出去。”孙召南把青柠汁放在小星床头,故意用话点了她一下。 其实孙小星是怕孙召南发现自己对王维夏完全不了解,就只是个网友,就跟着他一起回国了。她觉得这是个很幼稚的行为,她不希望自己在孙召南眼里一直像小孩一样做事不靠谱。 “没什么事,哥哥,就是个骚扰电话。”孙小星低着头。 孙召南也不戳穿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注视着她的双眼:“你什么都可以和哥哥说。” 孙小星避开了他的目光:“我没什么事。” 孙召南看到她回避,便不再多问。 “那我回去休息了。”孙召南起身准备出门。 “你不再陪我一会儿吗?”孙小星拉着他的手。 “不了,哥哥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孙召南拒绝了她。 其实是孙召南自己也没有想好他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不是说周六陪我的吗?现在不也是周六。”孙小星开始撒娇。 虽然她知道明天孙召南有应酬,但是她还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一旦她回了澳洲,两人又是咫尺天涯。 “我明天晚上如果回来得早,就来陪你。”孙召南对她微微一笑。 孙小星点头同意了。 孙召南刚走,孙小星就把电话给王维夏打了回去:“你干什么呀,连环夺命call吗?” “这不是电话突然断了,我以为信号不好呢。”王维夏一听孙小星气急败坏地就赶紧解释。 “我说了我不和你一起回去了,你听清楚了吗?”孙小星有点恼火。 “这个我听清楚了。不过,有一个事情我不明白,你刚才挂我电话是因为你哥吗?”王维夏很聪明。 那天在机场孙小星紧张不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模样,就让他觉得很可爱。 “你别瞎猜了,我要睡觉了。”孙小星想结束和王维夏的通话。 “如果你是担心你哥哥会认为你交友不慎的话呢,我有办法可以解决。”王维夏悠悠地说。 “不用你操心,爱管闲事的小菜鸡。”孙小星用游戏名臭了王维夏一句。 王维夏一听这话,非但不恼,还笑了。 “行行行,我是小菜鸡。晚安吧。”王维夏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我愿意为你 周日一大早孙召南就出门了,孙小星没有看到他,不过她心情还不错。虽然早餐还是只能喝点牛奶和粥,但是嘴巴的痛感已经轻了很多。 她在心里祈祷她的嘴巴快点愈合,这样的话她回墨尔本前还可以亲吻一下孙召南。不然回国一趟,都没有好好接吻太可惜了。 她无所事事了一整天,跟honey玩了一会儿,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她看见自己生日那条华伦天伦的裙子已经修复好送回来了。虽然没有新的时候完美,依然光彩夺目。 她觉得这上面有她十八岁生命的印记,一定要好好珍藏它。 晚上孙召南回来得并不晚,但是浑身都是酒气。 “哥哥,你回来啦,你喝多了吗?”孙小星跑过去扶住他。 “有点多,但是还没醉。”孙召南把手搭在小星肩膀上,他有点站不稳。 “中午喝了一顿,晚上又喝了一顿,所以有点多了。不用担心。”孙召南对着小星笑了一下。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在我小时候,你有一次喝多了回来,你还给我辅导作业,你手抖啊抖的把我的课本都撕裂了。”孙小星笑嘻嘻地说。 孙召南笑了起来。 这时候姜姨和刘阿姨都出来了。 “先生你先擦把脸吧。”刘阿姨端着一碟子热毛巾。 姜姨端过来一碗醒酒汤。 孙小星帮孙召南擦好脸,把醒酒汤给孙召南喝了下去。 然后小星和姜姨一起把孙召南搀回了卧室。 孙召南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孙小星不安地问姜姨:“他还会不会吐?” “这要看他中途醒了会不会吐了。哎,孙先生真的好辛苦啊!”姜姨皱着脸帮孙召南拉好被子。她是打心眼里心疼这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被姜姨一说,孙小星感觉自己想要落泪。 “姜姨,我看他一会儿,有事我喊你。”小星让姜姨去休息。 “丫头,我来看护吧,你自己嘴巴不也在疼吗?”姜姨拍拍小星。 “嘴巴疼又不影响什么,万一一会儿哥哥醒了想吃东西呢,还要你做呢,你还是先去休息吧。”孙小星把姜姨推了出去。 孙小星趴在床边,听着孙召南的呼吸声,她端详着孙召南的脸。这张脸,她看了十五年了,怎么都看不腻。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俊朗坚毅的面容,还有性感的嘴唇。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想亲上去,又发现自己的嘴巴亲不了。 刚才姜姨的话说到了她心坎里,她是看着哥哥一步步奋斗到现在的。她知道他很辛苦,很拼。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她只希望自己早点长大,可以替孙召南分担。 她伸手去解开孙召南的衬衣,她想帮他脱下来,这样会舒服一点。 “干什么?”孙召南突然醒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哥哥你醒啦,我帮你换衣服。”孙小星没有停下手。她迅速把他的衬衣脱了下来。然后又开始解他裤子。 “你这样很危险的。”孙召南一边说一边躺着任她摆布。 孙召南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底下,调笑她:“是吗?” 孙小星被压住动弹不得。她心里又很担心:“哥哥,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孙召南低头吻她的脸和脖子。 随着孙召南褪去孙小星的衣物,孙小星在迷乱中突然说:“哥哥,我怕一会儿姜姨来敲门。”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反正是醉了。”孙召南不打算放过她。 孙小星一想,算了,豁出去了。便全身心投入,与孙召南缠绵起来。 两人进行到最后关头时,姜姨真的来敲门了。 他们对视了一下,用被子蒙住了头,以免发出声音。 结束后,孙小星平抑着自己的喘气,对着外面喊:“别敲了,我哥没事,把他敲醒啦。” 姜姨走了。 两个人蒙在被子里偷笑。 “哥哥,我怎么觉得我们像在偷情。”孙小星笑得花枝乱串的。 “很狼狈是吗?”孙召南撑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笑了一会儿,孙小星趴到了孙召南胸口:“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商科吗?” “为什么?”孙召南闭着眼睛。 “我希望我学成归国后,有一天可以帮你分担。”孙小星玩起了孙召南手臂上的汗毛。 “你不用那么辛苦。”孙召南拍着她的后背。 “跟你一起奋斗,为什么会辛苦。”孙小星突然拔了一下他的汗毛。 “哎,”孙召南疼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他摁住孙小星的手,“又不老实了,对吧。” “失误失误。”孙小星笑嘻嘻的。 “哥哥,你能和我说说你今天应酬的事吗?我正好学一下。”孙小星靠到孙召南肩膀上。 “你要学什么应酬。”孙召南很排斥,他是舍不得孙小星去应酬的。 “待客是待客,宴请礼仪是宴请礼仪,酒桌文化是酒桌文化,不一样。”孙召南亲了一下小星的额头。 “你不教我,那我只能以后自己学啰。”孙小星并不了解这个社会。 “哥哥不会允许你去学酒桌上的那套。”孙召南语气非常霸道。 “你记住没有人可以让你去陪酒。”孙召南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 “知道了,知道了。”孙小星小鸟依人又扑到了他怀里。 “本来周一晚上,我有个饭局,不喝酒的那种,是要带你一起参加的。”孙召南突然说。 “啊?我这样子怎么去?”孙小星跳起来,指着自己的嘴唇。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拒绝了。”孙召南也坐了起来,给小星披上了衣服。 “是谁啊,请客非要带上我吗?”孙小星很好奇,她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啊。 “是我们有个小范围的企业家团体,组织的活动,必须带家属,家属包括老婆,子女,兄妹。”孙召南边说边喝了杯水。 然后继续说:“以前这种活动邀请我,我都不参加的,最近公司外部有压力,所以我参加一下。” 孙小星一听孙召南公司有压力,马上同意:“我去!我想个办法挡一下我的嘴就可以了。” 只要可以站在孙召南身边,替他分担,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冤家路窄 “哥哥,那我明天去买套汉服吧,这样我可以带个面纱,挡一下嘴。你觉得合适吗?”孙小星眨巴着眼睛征求孙召南的意见。 孙召南思索片刻,捧起她的脸蛋:“你要有心理准备,明天那里的女孩子肯定都是身穿高定,争奇斗艳的。可能只有你一个人穿汉服。” 孙小星不希望自己出丑,更不希望孙召南因为自己出丑。 她心情低落:“我明白,这是一个家族的脸面。” “哥哥不在意这个,在哥哥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但是哥哥怕你会觉得很不舒服。我们不用勉强,可以不去的。”孙召南把小星搂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除非你反对,不然我要去。”孙小星语气坚定执着。 孙召南看到孙小星如此执着,点头同意了。 孙小星一直被孙召南保护得很好,加上孙召南本身就非常低调,所以企业家圈内对孙小星知之甚少,更不清楚她的身世。猜测最多的无非就是孙小星是当初孙父生在海外的私生女。 周一早上孙召南去公司忙碌。孙小星则在家忙碌,她甚至幻想这就是太太团社交圈的提前演练。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她可不能给孙召南丢了脸面。 因为时间紧迫已来不及定制,在逛了两家高档汉服社之后,她买到了她心仪的裙子。颜色款式都是她喜欢的,尺寸也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孙小星还约了知名的妆造师下午按时去孙宅给她化妆和盘发。 傍晚时分,孙召南按时回家接小星去参加晚宴。 一襟晚照斜阳下,孙小星身着一袭香槟色魏晋直裾,仙气飘飘,一把又黑又直的长发用红色发带束在身后,头上一支素净典雅的青白色螭首玉簪。她戴了一层月白色的面纱,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孙召南看她亭亭玉立驻足在门口的石榴树下,就像从画中走出的仕女,眼睛都看直了。 “哥哥,好看吗?”孙小星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她特地用了长直眉,素雅清新。 一向很少夸人的孙召南走上前挽住了她的腰肢,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说:“真好看。” 小星听到孙召南的赞美眉欢眼笑。 那天晚宴,孙小星惊艳四座。在场的人都不断称赞孙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孙小星庆幸于自己没有给孙召南丢份的同时,她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个场合神奇地遇上了王维夏。 “孙总你好!今天你能来,是给我王昊面子。”万瑞地产的王总一脸堆笑,走过来握手寒暄。 “王总你好!许久不见。”孙召南握手的同时,瞟了一眼王昊身边的王维夏。 “这是犬子王维夏,跟令妹一样在澳洲求学。”王昊引荐。 “你好孙总,我们在机场见过的。”王维夏一身黑色礼服,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了很多。 孙召南若有所思,把手搭在小星的后背,介绍到:“王总,这是我妹妹孙小星,她受伤了,不方便摘面纱。” “王总你好!我是小星。”孙小星赶紧点头致意。 “维夏天天都在说你,我说我都认识孙总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孙总的妹妹,这次终于见到了。果然卓尔不群哪。”王昊上来就是一通夸赞。 孙小星有点不好意思。 王维夏站在边上,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他笑盈盈地目光锁在孙小星身上,对孙小星的汉服造型很新奇。 “小星,我们去那看摄影展。”王维夏用手指着餐厅一侧。 餐厅留了一角摄影展示区,都是这些企业家摄影爱好者自己拍摄的作品。 “让年轻人去玩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王昊马上对孙召南说道。 孙召南看出孙小星遇见王维夏后有点不知所措,也感受到了王昊的过分热情。 “去吧。”孙召南示意孙小星与王维夏一起去看展。 “在这里遇见我不高兴吗?”王维夏看到孙小星一言不发,就笑嘻嘻地斜着身子问她。 “你不觉得尴尬吗?你为什么不说你是王总的儿子。”孙小星加快了步伐。 “你哥和我爸是同仁,我和你是朋友,有什么好尴尬的?况且你当时也没说孙召南是你哥啊。”王维夏跟上了孙小星。 “你和我做朋友,你哥哥不高兴?”王维夏看孙小星沉默不语就继续追问。 “没有啦,就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而已。”孙小星被他问得心烦意乱的。 王维夏看到孙小星微微蹙眉有点烦了,他就觉得她更可爱了:“小星你今天真是清新脱俗、鹤立鸡群啊。” 孙小星停在一幅作品前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特别烦躁,原本可以陪同孙召南一起参加晚宴的喜悦都被挤没了。 “要不要我去拿点喝的?”王维夏站在小星旁边,轻声问她。 “不喝,我嘴受伤了。”孙小星低声回了一句。 “你今天这晚餐就不吃不喝了吗?绝食吗?”王维夏故意逗她。 “你不是说你要回澳洲吗?为什么还没走?”孙小星没好气的说。 “我等你呀。”王维夏把头凑到小星跟前嬉皮笑脸地轻声说。 “谁要你等。”孙小星觉得他油腔滑调的真是太烦了,转身就去看另一幅作品。 王维夏就在边上一会儿吐个舌头,一会儿做个鬼脸,逗她笑。突然他趁小星不注意,用手轻轻掀开了面纱的一角。 “你怎么这么讨厌!”孙小星转身就打了一下他的手。 “看到了看到了。”王维夏用手扮演着香肠嘴的造型,对着小星使眼色。 孙小星又气又急,一把拉住他又给了他一下,打在他肩膀上。 王维夏假装打不过,双手抱缩在胸前,笑个不停。 这打打闹闹的一幕被王昊和孙召南都看在了眼里。 “孙总,以后孩子们在澳洲也可以相互照应。”王昊说得意味深长的。 “小星还小,照应不了维夏。”孙召南知道王昊话里有话。 “让维夏多照应照应小星,维夏也是学商科的。”王昊笑眯眯地意有所指。 孙召南没有接话,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今天王昊作为轮值主席特地组织这么个活动,一大半是冲小星来的。 同时他在晚宴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野马集团正在寻求与几个大地产集团的合作,万瑞地产也是其中之一。 “饿吗?”孙召南走到小星身边问她,他知道她一直没敢吃东西。 “不饿,我吃了蛋白棒出来的。”孙小星得意地告诉他。 王维夏这个时候很殷勤地拿来了一杯东西:“小星,快喝吧,给你特调的轻断食饮品。”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乱我心者 “孙总,小星什么时候回墨尔本,我正好可以跟她一起回?她受伤了一个人回去也不太方便。”王维夏很有礼貌地问孙召南。 孙召南观察着他们两个人,他没有发表意见。起初他只是觉得小星坚持要来参加晚宴是想来这种场合见识一下。现在他不能确定小星来这里有没有王维夏的因素。 “可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走呢。”孙小星完全没想到王维夏会当着孙召南的面说出要跟自己一起走。 “我的时间比较随意,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王维夏笑吟吟地。 这时王昊走了过来:“孙总,你是担心维夏这小子不能把小星安全带回墨尔本吗?” “怕给你们惹麻烦。”孙召南微笑着客套了一句。 “怎么会麻烦,让他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他们的交情不也是以后万瑞和凌致的交情嘛。”王昊哈哈哈地笑声很爽朗。 “小星你觉得呢?”孙召南转过头问她。他心里已经很清楚自己很难再直接开口拒绝王氏父子。 孙小星对于他们刚才的一通场面话听进去了一大半。她想得是自己如果可以力所能及地为凌致做点事情,也就相当于是替孙召南分担了。 “那我和维夏一起走。”孙小星微笑着回答。 “好。”孙召南只说了这一个字。他内心极不情愿。他看到王维夏偷偷对着小星比了个耶。 回家的路上,孙小星发现孙召南的情绪不对。 “哥哥,你是累了吗?”孙小星伸手去摸孙召南的额头。 “还好。”孙召南回味着晚宴上的一些细节。 “那为什么看你情绪不高?”孙小星给他揉了揉太阳穴。 “应酬完都是这样的。”孙召南回避了孙小星的问题。 “你和王维夏认识多久了?”孙召南这句话问得很随意,但在他心里可不随意。 “不久,一个多月。”孙小星猜测孙召南接下来要问她怎么认识王维夏的了,她脑子里电闪雷鸣的。 “你知道他爸爸是王昊吗?”孙召南并没有如孙小星预想的那样提问。 但是孙小星心里早就想好了,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说是网上打游戏认识了王维夏。 “开始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孙小星巧妙地模糊了时间。 “为什么没跟哥哥提起过?”孙召南把手搭在她耳边,用手背蹭着她的脸,眼神里有期待也有失望。 “我,呃,我也没故意不提…”孙小星想快点结束这番对话,就马上打岔:“哥哥,我现在好饿。” “轻断食饮料好喝吗?”孙召南这句话醋意横飞。 孙小星因为刚才的话题,精神过于紧张,她完全没有听出孙召南言下的醋意,就赶紧接话:“还行啊。” “那要不要回家让姜姨也给你调一点?”孙召南心中不快。 “好啊好啊。”孙小星看到话题已经被自己带跑了很高兴,连语速都变快了。 孙召南的脸上却掠过一丝凉意。 回家后孙召南给刘喻琳打了个电话。因为刘建洪身体欠佳,所以刘喻琳缺席了这次晚宴。 “喻琳,你对野马集团跟那几个地产商要合作的事有耳闻吗?”孙召南心里有一丝担忧。 “不清楚,不过上次我爸倒是提醒过我,让嘉礼不要吸纳地产商的资金。”刘喻琳慢吞吞地说。 嘉礼是孙召南和刘喻琳一起出资新注册在香港的投资公司,目标是投一些内地有潜力却无资金的小企业,让这些小企业可以上市。刘建洪这么重要的叮嘱,刘喻琳之前却完全没有透露给孙召南。 孙召南心里清楚刘喻琳不适合做企业,不是一个称职的搭档,但是泽邦集团是他目前合作的最优选。刘建洪的人品他信得过,刘建洪对双方合作的重视程度也是独一份。 “有什么消息,我们都要第一时间共享。”孙召南提醒刘喻琳。 “好的,召南。听说小星妹妹回来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刘喻琳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也比较慢热。 “小星受伤了,不方便出来吃饭,以后吧。”孙召南直接拒绝了。经历过之前fanny的事情,他心里很笃定小星跟刘喻琳最好不要有任何接触。 孙小星洗漱完,跑来找孙召南,她想跟他腻一会儿。 “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洗漱?”孙小星关上卧室门。 “我有事,刚打了个电话。”孙召南掏出了香烟。 随即发现孙小星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他便放弃不抽了。 “哥哥,你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孙小星走上前拦腰抱住他。 “最近事情比较多,提神的。”孙召南低声说了一句。 其实他抽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小星的思念和不舍,但是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孙小星自己也猜不到。 “我去洗漱一下。”孙召南示意小星松开他。 “好。”孙小星笑嘻嘻地,心里全是些邪恶的念头。 孙召南满腹心事地冲澡时,突然感觉有股水滋向了自己。他扭头一看,是孙小星躲在外面,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小水枪对着自己滋水。 孙小星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哥哥,今天你是落汤鸡。”孙小星边笑边说。 孙召南不动如山,很快就冲完了。他裹上浴巾出来的时候,孙小星水枪里的最后一点残余正好打在他脸上。 孙小星看他没什么反应,就嘟着嘴说:“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不觉得。”孙召南很快穿好了浴袍,也擦干了脸。 “这叫童趣,说明你老了没有童心。”孙小星想臭他一下。 孙召南笑着看了孙小星一眼,便走过来靠近她,突然间打开了自己的浴袍把孙小星和他自己裹在了一起。 “我眼里有更好玩的事。”孙召南低着头用鼻尖顶住孙小星的鼻尖,声音里充满了浓郁的挑逗。 孙小星在浴袍里搂紧了孙召南,双手搭在孙召南结实的臀部,把下巴搁在他的胸肌上,对着孙召南狐媚一笑。 那一晚他们如胶似漆,却也心存芥蒂。在孙召南心头一直萦绕着一句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话。 小星,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双姝怨 “你和刘喻琳一起成立公司了?”一大早Fanny就冲进了孙召南办公室,疾言厉色地质问孙召南。 这次艾米拦都没敢拦,艾米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是。”孙召南看到Fanny七窍生烟的样子就告诉自己最好不要多说话。 “你跟谁都行,就是刘喻琳不行。”Fanny对刘喻琳是恨之入骨。 “我们只是开个公司。”孙召南不想激化矛盾,他也知道Fanny心里的怨恨很难化解。 “那就看是她刘喻琳厉害,还是我林凌厉害。”Fanny怒不可遏,眼睛里像是有刀子。 “Fanny,我们当时分手跟刘喻琳没有关系。”孙召南给Fanny挪了个椅子。 “我知道没关系。但是我fanny的男人轮不到她接手。”Fanny每句话都带着怨气。 孙召南清楚他如果劝解宽慰Fanny,Fanny会觉得自己是在维护刘喻琳。他如果不宽慰Fanny,Fanny可能一冲动把嘉礼这个公司给搅黄了。 “Fanny,我知道你其实是在怨我。”孙召南主动说。换作往常过去的事他很少会再提,但此情此景他不得不这样做。 Fanny看孙召南如此一说,心嗖一下就软了。 “我知道我爸当时给了你很大的压力。”Fanny的声音沉了下来。 “可是你为什么不坚持呢?”Fanny眼带哀怨。 孙召南没有办法说出事实,只能不停抽烟。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Fanny观察到了他的变化。 “现在抽了。”孙召南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Fanny沉默了,她是深爱过孙召南的,她也知道孙召南年少时经历了什么。 片刻后,她起身走了。她情愿针对刘喻琳,也不愿意针对孙召南。 孙召南知道Fanny虽然暂时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但是心里的气没有消,他想提醒一下刘喻琳这事,又觉得自己开口不合适。 “Fanny刚来过,你帮我去找一下刘喻琳,提醒一下她。”孙召南把欧阳洋喊了过来。 “兄弟,我下午就要回北京了,你火急火燎地给我安排这事。”欧阳洋一听到Fanny和刘喻琳的名字,就知道自己要去趟个雷了。 “这事只有你能做,不行就晚一天回北京。”孙召南吸了口烟,看了一眼欧阳洋。 “Fanny不希望我和刘喻琳一起经营嘉礼。按她的个性,她不会当面去找刘喻琳对峙,她会觉得自己掉身份。但是她肯定会找刘喻琳的麻烦。”孙召南脸色阴沉。 “那我能做什么?”欧阳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现在自己也有嘉礼的股份。 “你先去和刘喻琳说让她这两天别出门,在家好好呆着,她如果问为什么,你就告诉她,这是让她帮我个忙,她就不会多问了。”孙召南知道刘喻琳腼腆内敛,不会来找他追根究底。 “然后你要去请Fanny吃个饭。很可能你是请不动的。”孙召南皱着眉,又吸了口烟。 “如果能请动的话,你要帮我告诉Fanny当时我和刘喻琳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孙召南吐了一口烟。 “兄弟,你为什么不自己说。”欧阳洋略有疑惑。 “如果我说,Fanny一个字都不会听,她只会认为我站在刘喻琳这边。只有你去说,而且不能让她觉得你是我的说客。”孙召南看了一眼欧阳洋,他对欧阳洋是信任的。 “这可真是刀山火海啊,这林副省长的女儿真是令人望而生畏啊!”欧阳洋打趣道。 “不过,兄弟你放心,这刀山火海我也趟了。只不过结果如何,我不敢打包票。”欧阳洋也点了支烟。 “野马集团在寻求和几个地产商的合作。”孙召南把自己刚获知的信息告诉了欧阳洋。 欧阳洋皱起眉头:“兄弟,我们这是十面埋伏啊。” “你还记得上次在机场遇到的那个小星的朋友王维夏吗?”孙召南深吸了一口烟。 “当然记得。”欧阳洋眼睛一亮。 “万瑞王昊的儿子。”孙召南掐灭了烟头。 “啊?”欧阳洋一屁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非常吃惊。 欧阳洋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对兄弟不要保留:“上周我还遇到他和小星在一起吃饭。当时小星让我不要告诉你,所以我也没说。这我也不知道他是王昊的儿子呀。” 孙召南摒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他知道小星有事瞒着他。但是他没想到小星会偷偷出去与王昊吃饭,心里五味杂陈。 “小星知道他是王昊儿子吗?”欧阳洋又问,这时候脸上带着点八卦的神情。 “知道。”孙召南又点起了烟。 “这年轻人我看着倒还可以,不过这王昊嘛……”欧阳洋欲言又止。 “我担心Fanny这次如果搅局嘉礼,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知道凌致这次融资已经接近尾声,市创投已经在走最后的流程了。”孙召南靠在椅背上看着欧阳洋。 “如果创投流程走完,资金进来了,正式入股凌致,我相信野马集团针对凌致的局面会有变化。所以现在不能乱。”孙召南点出重要性。 “知道了,我这就去。”欧阳洋站起来。 出门时又回过头对孙召南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星如果能和王昊的儿子处好,也很不错。” 孙召南理解欧阳洋的意思,可是他根本就无法接受小星有男朋友这件事情,更无法接受这个人是王维夏。他现在的身份除了是孙小星的哥哥,他还是孙小星的男人。 他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要以小星的幸福为第一目标,但是当真正面对要失去小星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小星,在家干嘛呢?”孙召南拨通了孙小星的电话。 孙小星没想到孙召南在工作时间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她心花怒放,马上撒娇:“在想你呀。” 听到小星的轻言软语,孙召南刚才几乎撕裂的内心平复了很多。 “要不要来哥哥这里,我带你去吃午饭?”孙召南心里有了他自己的打算。 “好啊好啊,我马上来。”孙小星兴奋不已,她觉得自己的嘴巴能不能吃东西不重要,能和孙召南一起出去吃东西才重要。 接完电话,孙小星唱着歌坐上汽车,兴高采烈地奔向孙召南公司。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最后一次机会 “哥哥。”孙小星满眼都是小星星,看到孙召南就马上贴了过去。 孙召南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很温柔地说:“走吧。” “你今天怎么会有空跟我吃午饭。”孙小星嘴上撒娇,内心雀跃,身上每个细胞都透着开心。 不过,当她发现自己被孙召南带到了她请王维夏吃日料的地方时,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情也迅速跌落下来。 与当时和王维夏吃饭时一样,在包厢里,孙召南坐在她对面。 “好吃吗?”孙召南把一份海胆推到孙小星面前,面带笑容,语气很温柔。 “好吃的。”孙小星笑得很勉强,她在暗暗思考,孙召南带她来这里吃饭是不是巧合。 “这个海胆很软,你一吸就可以了。”孙召南知道孙小星嘴巴还没恢复。 “要是姜姨知道我出来吃海鲜,她肯定又要说,哎呀嘴巴痛怎么可以吃海鲜呢,这是发物呀。”孙小星模仿着姜姨的语气,同时也观察着孙召南的表情。她生怕孙召南要问王维夏的事。 “这家店新开,哥哥以前也没吃过,今天带你来尝尝。”孙召南目光如炬,在这里吃是他刻意为之。 “嗯嗯嗯,好吃的。”孙小星低着头,不敢看孙召南的眼睛。 “现在上了大学,你的那些同学是不是很多都谈恋爱了?”孙召南有着他自己的提问节奏。 “很多。”孙小星抿嘴而笑。 “有没有人向你打听,你有没有谈恋爱。”孙召南浅笑着缓缓问出自己心头的话。 孙小星一听,以为是孙召南在暗示他们俩之间的男女关系。她马上很甜蜜地笑了:“当然有,不过我怎么会告诉他们。” “不管谁问都不说?”孙召南喝了点清酒。 孙小星脑子里想的是孙召南,孙召南脑子里想的却是王维夏。 “不说。这是我的秘密。”孙小星笑得更甜蜜了。她觉得自己要好好守护她和孙召南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 “那哥哥问呢。”孙召南紧紧盯着她,眼神里很复杂。 孙小星以为孙召南是在跟她调情,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支插花,打了一下孙召南的手臂:“讨厌。你不许问。” 孙召南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境。这个困境里有欲望,有自私,有爱情,有亲情,也有牺牲和成全,还有很多的难以启齿和隐忍。 “庄严帮你请的假是到这周末,下周一你要回去上课了。”孙召南换了个话题。 “那我和王维夏说一下,我们周日走。”孙小星觉得自己和王维夏一起回墨尔本也是个任务,她特地提了一下,想让孙召南放心。 “好。”孙召南说出这个字后,默默吃了起来。 孙小星以为孙召南担心自己会闯祸,笑嘻嘻地说:“哥哥,我保证乖乖地跟着王维夏,肯定不惹麻烦。” “好。”孙召南还是挤了一个字,继续吃。他内心纷繁复杂,强迫自己镇定。 午饭快结束时,孙召南对小星欲语还休:“小星,回了墨尔本有事一定要和哥哥说。” “我倒是想呢,可你连接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孙小星马上嘟着嘴抱怨。 “你可以发信息。”孙召南跟孙小星脑子里思考的根本不是同一个问题。 “知道啦。”孙小星带着撒娇的口气回应道。 那顿午饭,孙小星吃得还算开心,一是多了点和孙召南相处的时间,二是她的秘密也没被发现,她很庆幸。她觉得等她这次回了墨尔本,以后与王维夏就是老熟人了,孙召南再也不会关心她和王维夏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了。 殊不知,却错过了最后一次向孙召南坦白的机会。 孙召南回公司的路上,艾米给孙召南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艾米的声音都在发颤:“Nansen,刚才林副省长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要约你会面。” 孙召南心头一震,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什么时候?” “周五下午,具体时间没说。Nansen,我,我以为是诈骗电话,我挂了对方几个电话。”艾米觉得自己工作没做好,很忐忑。她入职的时候孙召南和林凌早就分手了,她并不知道Fanny就是林凌。 “知道了,等我回来再说。”孙召南迅速跑回公司。 孙召南把这事赶紧发信息告诉了欧阳洋。他不知道欧阳洋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也不敢贸然打电话去问,怕欧阳洋不方便接。 傍晚时分,欧阳洋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孙召南办公室的沙发上大口喝水。 “兄弟,Fanny不知道她爸要找你,我试探过她了。我有把握她不知情。”欧阳洋面带愁容。 “凌致这次融资会不会有变数?”欧阳洋很严肃地看着孙召南。 “如果只是单纯融资的事情,林副省长不需要见我,我只会得到一个融资失败的告知,这事就悄无声息过去了。既然要见我,肯定还有别的事。”孙召南又抽了支烟,烟头的火一明一灭的映着他阴沉的脸。 “私事还是公事?”欧阳洋接了一句。 “呵”,孙召南苦笑了一声,没接话。 “我说你当时要是娶了Fanny,到现在哪有那么多的事。”欧阳洋一筹莫展的。 孙召南站在窗边继续抽烟,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马路。 “我今天跟Fanny聊下来,她还是很在意你的。你就不能自己去跟她好好聊聊吗?她现在也单身,你也单身,有什么好避讳的呢?修复一下关系,总比闹僵了好吧。”欧阳洋直言不讳。 孙召南心头郁结,他没法说自己和小星的事情,只能继续抽烟。 “Fanny跟我说你之前为了自贸区设厂的事情找过她,她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约到总局局长,这人家也确实是帮了大忙了。”欧阳洋看孙召南不接话,他觉得孙召南对他有保留。 “这事,我谢过她了。”孙召南终于接了一句。 “哎哟,我说兄弟,这是你一顿家宴能谢得了的吗?如果我是Fanny,一般人找我开这个口,我是绝对不帮,那真的除非是过了命的交情了。你听我的,你去找她好好聊聊,比我去管用。”欧阳洋说着有点怜香惜玉起来。 “你今天到底跟她聊得怎么样?”孙召南看欧阳洋这屁股都坐在Fanny那去了,就反问他。 “Fanny说了她这次不会去找刘喻琳,但是她不能接受一次次的羞辱。”欧阳洋舒了口气,“我也算完成任务了,我要回北京了。” “兄弟,你这个跟Fanny修复关系要趁早,不要一次次的错过机会。”欧阳洋临走前拍了拍孙召南的肩膀。 孙召南觉得自己头顶乌云密布。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只愿君心似我心 “先生,你已经很久没有工作日回家吃过晚饭啦。小星一回来,家里就热闹多了。”姜姨一边上菜一边感叹。 “我面子大,对不?”孙小星娇媚地看着孙召南。 孙召南嘴角一抹浅笑,并未作答。他的烦心事实在太多了。 “可以,我来安排。”孙召南低着头答应了。 “我自己处理就行,不用你帮我安排,也不用你让庄严去安排,我正好自己学着独立做点事情。”孙小星是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快快成长。 孙召南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眼里闪着渴望独立的光茫,笑着说:“好,你自己处理。” 孙小星看到孙召南依了她,便乘胜追击:“那以后我有假期,自己想回国的话,我可以随时回来,不用等着你去看我,可以吗?” “可以,不过要提前说,要有人陪同。该有的安全意识必须有。”孙召南若有所思。 “没问题。”孙小星喜上眉梢。 “你以后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需要都得到哥哥的同意。”孙召南一本正经地说。 孙召南觉得自己应该放手让小星去高飞了,这也是他坚持送她出去读书的目的。他希望小星有独立的思想,自由的灵魂。 “真的吗?”孙小星先是笑得很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了。 然而转念一想,她心里又失落起来。她感觉到孙召南好像要放手了。 “哥哥,那你以后不管我啦?”孙小星语带撒娇。 “怎么会不管你,有事都可以跟哥哥说,哥哥一直都在。”孙召南很认真地说完之后,低头继续吃饭。 “那我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吗?”孙小星继续试探他。 孙召南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小星,记住毒品不能碰,犯法的事情不要做。其他的任何事你都可以做,也都有回旋的余地,不要因为害怕哥哥责怪你就不说。” 孙小星没料到孙召南如此认真,一下子有点懵,就追问:“比如说呢?” 孙召南愣了一下,摸了一下鼻子:“比如说有些女孩子谈恋爱同居了,或者怀孕了,觉得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不敢告诉家人,最后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孙小星没想到孙召南会如此直接在饭桌上提到这个话题,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在心里暗暗嗔怪,干嘛不私下跟自己说。 “其实,这些事都有回旋的余地,在成人的世界里也很正常,不要害怕。”孙召南又补了一句,他的眼神安定平和。 孙召南对小星爱得热烈而又深沉。他担心小星若是有了男朋友,在这些方面没有人教,毕竟小星从小没有母亲。 孙小星突然觉得有点不适应,孙召南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冷静,也完全没有回避家里的阿姨。她觉得有点不同寻常,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哥哥,你当初出去留学,也是什么都自己做主吗?”孙小星觉得之前的话题比较尴尬,就换了个话题。 “我父母从小对我的教育就很独立。”孙召南淡淡地说。 “我也会的。”孙小星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迫切地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真正站在孙召南身旁,不止是他的妹妹。她希望那个身份是伙伴、是战友、是爱人,是相伴一生的知己。 晚饭后孙召南不想工作,他觉得眼下的这一大堆事情让自己的脑袋快炸了。于是,他一个人躲进了影音室,里面漆黑一团,是一个静谧的完美独处空间。 他仰躺在椅子上,用遥控器调节着影音室的吸顶灯,一盏盏的亮起,又一盏盏的熄灭,就像夜里忽明忽暗的星星。 这时候孙小星像只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突然溜了进来,趴到他肚子上,故意恶作剧用手臂顶着他。 黑乎乎地,孙召南看不清孙小星的脸,只说:“别压着我胃,我晚饭都要被你挤出来了。” 孙小星笑着松手:“哥哥,你干嘛一个人躲这。” “这里最安静。”孙召南淡淡地说。 “你是嫌我吵吗?”孙小星还是小女生心理,她更多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体察到孙召南的内心需求。 “没有。”孙召南静静地,他不想多说话。 “你陪我在这里安静躺一会儿吧,不说话。”孙召南要求。 “好。”孙小星顺从地躺在他怀里,把头枕在孙召南肩膀上。 两人良久无声。 孙小星觉得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里自己就像失去了视觉,那么安静,她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的触觉也变得敏锐,她可以感觉到孙召南身上富有弹性的皮肤和硬邦邦的肌肉。 她伸手去摸孙召南的脸,孙召南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随便她摸。摸着摸着,孙小星的手越来越放肆,在孙召南身上四处游走。 孙召南依然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孙小星悄悄凑到孙召南嘴边,忍着嘴巴的疼痛吻住了孙召南的嘴唇。 孙召南既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反客为主,只是默默地用身体回应她。 因为环境的黑暗和安静,放大了人的听觉和触觉,孙小星觉得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一次孙召南。 这个男人如此沉静,如此有力,如此深情和忘我。似乎舍弃了全世界,跨越了时空一般与她缠绕相交。 这一次,他们看不见彼此眼里的情欲,只有深深地像要溺死在身体里的那种不舍和眷恋。 不知为何,小星眼角滑下眼泪。 “哥哥弄疼你了吗?”孙召南抱紧了她。 “不是,”孙小星哽咽着。 “那是怎么了?”孙召南把她搂得更紧些。 “我害怕我们终将要分离。”孙小星把脸埋在孙召南胸膛,眼泪打湿了他的肌肤。 孙召南没有回答她,只是与她紧紧相拥,仿佛诉说着万千深情。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天涯共此时 周五下午,孙召南接到通知,林副省长取消了和他的会面。 欧阳洋在北京也很关心这事。下班后给孙召南打来了电话:“兄弟,怎么样?林副省长有什么指示?” “会面取消了。”孙召南很平静。 “取消了?为什么?”欧阳洋觉得这事蹊跷。 “原因不明。”孙召南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接电话。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欧阳洋忧心孙召南的处境。 “我只能等,如果是突发状况取消的会面,应该很快就会再约我。如果近期都不约我了,那说明没什么事。”孙召南平静地说了自己的猜测。 “没什么事,干嘛安排会面又取消。”欧阳洋觉得这事不对劲。 “如果是第二种,说明林副省长就没想见我,只是用这种方式在敲打我。”孙召南说完就沉默了。 “召南,你去见一下Fanny。”欧阳洋觉得自己作为老友,有义务提醒孙召南。 “我会考虑的。”孙召南应了他。 孙召南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和Fanny的见面深谈恐怕难以避免了。但他希望等小星回了墨尔本,他再处理这件事。 当初小星因为Fanny跟他闹了两次不愉快,甚至影响了她的高考,他不希望小星再有这种体验。 “上车。”孙召南自己开着车,在夜色中喊小星。 孙小星早就准备好了行李,她开心地跳上车,坐在副驾驶上。 “难得不坐后座,难得没有司机跟着。”孙小星偏着脑袋,爱意满满地看着孙召南。 周五晚上,孙召南兑现自己的承诺,自己开车,带着小星,两人一起赶往普陀山。 “哥哥,你以前去过普陀山吗?”孙小星伸了下腿。 “小时候去过。”孙召南握着方向盘,注意力都在马路上。 “这附近还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我们没去过吗?”孙小星内心非常渴望与孙召南走遍每一个角落。 “大部分哥哥都带你去过了。”孙召南转过头对小星笑了一下。 “可是有些我小时候去的,我都不记得了。”孙小星又开始撒娇。 “那就再去一次。”孙召南宠溺地说。 孙小星就甜蜜地笑了起来,眼睛都笑弯了。她非常享受孙召南对她的千依百顺和无微不至。 “哥哥,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孙小星好奇地问孙召南。她在心里暗自想着她也要陪着孙召南去他任何想去的地方。 “没有。”孙召南淡淡地说。 “怎么会一个都没有呢?你再想想。”孙小星有点失望,她觉得孙召南在敷衍她的问题。 “呃,”孙召南舒了一口气,“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话,我想去波士顿把书读完。” 孙小星发现自己问到了孙召南的伤心处,心里有些自责。她暗暗发誓自己以后需要付出更多的爱来给孙召南温暖。 “哥哥,以后我陪你去。”孙小星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孙召南,这一次她眼里除了之前的崇拜爱慕,还生出了疼惜。 “好。”孙召南转头瞥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我们就住在查尔斯河边上,就像瓦尔登湖一样,你每天去上课,我每天洗手作羹汤。”孙小星眼睛亮晶晶的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你会做饭吗?”孙召南笑着。 孙召南一句话打破了小星的幻想,她气恼不已:“你讨厌。我不会做饭不可以学吗?” 孙召南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周六一整天,他们俩在普陀山烧香拜佛,爬了好几座山,进了好几座庙,拜了每一尊佛。一直从清早拜到了天黑。 孙小星求的是平安和爱情。 她很好奇孙召南许了什么愿。 “哥哥,你能告诉我,你求了什么吗?”回程的路上孙小星缠着孙召南问。 “不能说,不然就不灵了。”孙召南专心开着车。 “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会想我吗?”孙小星恋恋不舍。 孙召南紧紧握着方向盘,没有回答。 “哥哥,你听到了没有。”孙小星语气带了点埋冤。 “听到了。”孙召南没有看她。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孙小星侧过身,盯着孙召南的侧脸。 “当然想。但是哥哥现在要专心开车。”孙召南觉得自己的情绪有起伏,不能再与小星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孙小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孩子气,便不再说话。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十八子,这是她今天在普陀山求的。孙召南手上也有一模一样的一条,也是今天求的。 孙小星心里很开心。他们俩平常需要回避很多事情,在外面要时刻保持兄妹的相处模式。他们不能像大街上其他情侣一样相依相拥,更不可以亲吻,甚至连情侣衫都穿不了。那现在能戴个一模一样的十八子也是好的。 回到家后看着姜姨帮她整理好的行李,孙小星心中不舍,开始流露出悲伤。 “丫头,你可别哭啊,过阵子就回来了啊。”姜姨看到孙小星泪眼汪汪的样子,马上安慰她。 “嗯。”孙小星点着头,泪水滑落。 “别哭别哭,你一哭,我也要哭了啊。”姜姨红了眼眶,有点手足无措。 “你去休息吧,剩下的随身物品,我来帮她理。”孙召南温暖而深情的声音出现在她们身后。 姜姨走开后。 孙召南将小星一把揽入怀里:“别哭了。又不是见不到了。” 孙小星哭得更伤心了。 “好了好了。”孙召南紧紧抱着她,不再说话。 片刻后,孙小星停止了哭泣。 “哥哥,我马上11月份就放暑假了,很快就能回来。”孙小星带着满脸的泪痕,哽咽着说。 “嗯。”孙召南两眼深深望着孙小星的眼睛。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嗯字,却饱含了他对小星的期待和留恋。 “明天哥哥会送你去机场。”孙召南把小星搂在胸前,亲吻她的面颊。 “好。”孙小星把自己的眼泪蹭到孙召南脸上。 “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吗?哥哥帮你理。”孙召南依然搂着她,深情款款地问她。 “我想把你带走。把你变成一个公仔,挂在我包上。这样你就可以一直跟着我了。”孙小星含情脉脉地说。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弃我去者 周日一大早,秋天的暑气还没消,仍然有点炎热。 姜姨看到小星穿了件外套,就担心起来:“丫头,你不舒服吗?受凉了吗?” “没有。”孙小星低着头,不想再接话。 其实是昨晚孙召南吻得有点狠,在她锁骨、前胸和上臂内侧都留了吻痕,她实在没有办法遮掩,只能套了件外套。 “一会儿机场冷气太大。”孙召南看到小星不知道如何回应,就赶忙自己回了姜姨一句。 孙小星对着孙召南会心一笑。 等他们到机场时,王维夏早就在那等着了。 “小星,你来啦。”王维夏一个箭步跑过来,主动接过了小星手中的随身行李包。 “不用,我自己能拿。”孙小星推辞的同时,手上的包已经被王维夏给拿了过去。 “孙总,你好!”王维夏接着又和孙召南打招呼。 王维夏看到孙召南推着一个行李箱,也马上接了过去:“这也我来。” 孙召南面无表情,内心像堵了一块石头。他有一种错觉,似乎王维夏从他手中接过去的不是行李箱而是小星。 “你好,麻烦你了。”孙召南客套了一句,用目光快速扫了一下王维夏,这是个阳光热情的年轻人。 “哥哥,那我们走啦。”孙小星依依不舍地说,似乎又要流泪。 “去吧。”孙召南对她点了点头,没有流露任何情绪。 孙小星就跟着王维夏走了。 “你别回头看了,你哥早走了。你就这么怕你哥吗?”王维夏看到孙小星频频回首,就主动问她。 “要你管。”孙小星没好气地说,她发现孙召南确实已经走了,心情失落。 “你这一路都归我管了。”王维夏带着一丝狡黠。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小菜鸡。”孙小星怼了王维夏一句。 王维夏被小星怼了,还特别受用。他笑着说:“我打游戏是菜了点,其他事情可不菜。你在墨尔本搞不定的事情都可以找我。” 孙小星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你哥是可以帮你搞定,可他离得远啊,我在墨尔本多方便。”王维夏还是笑嘻嘻地看着小星,他也发现了她情绪低落。 “哎哟,小星,我突然感觉好冷。”王维夏边说边浑身颤抖,走路也歪歪扭扭起来。 “你怎么了?”孙小星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拉住他。 王维夏抖得更厉害了,脚步却没停下来。 “你停下,别摔了。”孙小星扶住他。 “这位姑娘,我好冷啊,能借我件外套穿吗?”王维夏演得跟真的一样,他就是为了逗小星开心。 孙小星一听,知道王维夏是在调侃她穿了件厚外套,便松开王维夏,边笑边咬牙说:“冻不死你。” “哈哈。”王维夏看到孙小星总是很容易就上当,哈哈大笑起来。 孙小星气鼓鼓的一个人走在前面,王维夏在后面跟着。 “小星,你真的不热吗?穿这么多。”王维夏继续说。 “体虚。”孙小星回了一句。 登机后,孙小星刚想休息,王维夏就给她扔过来两条毯子,笑嘻嘻地说:“怕你冷。” 孙小星哭笑不得,只能接了下来。 送走小星后,孙召南理了理头绪。给Fanny打了电话,他约Fanny晚上去一个游艇俱乐部餐厅吃饭。 Fanny爽快地答应了。 孙召南在游艇俱乐部包了一条游艇,游艇在江面上游弋,他与Fanny在游艇里共进晚餐。 这是一个极其安静私密的环境,他希望借此机会,能与Fanny冰释前嫌。 “Fanny,谢谢你之前帮衬凌致。”孙召南举起酒杯。 “我帮的是你,不是凌致。”Fanny看着孙召南,十分直接。 “谢谢你帮我。”孙召南改口道。 看到孙召南顺着自己接了话,Fanny放下了些姿态,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这次请我吃饭是又有什么事吗?”Fanny觉得孙召南若不是有求于她,肯定不会找她。 “叙旧。”孙召南起身给Fanny倒了点酒。 Fanny听闻,愣了一下,这是她没想到的。 之前从南极回来,她请孙召南在家里晚餐,孙召南带着小星赴约,已经打破了她对与孙召南还可以重拾旧情的期待。 沉默片刻后。孙召南主动说:“Fanny,我们当时没能走到一起是有很多原因的。” “哪些?”Fanny端起酒杯,两眼紧盯着孙召南。 “我们身份悬殊。”孙召南给Fanny分了点菜。 “这我不在乎,我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从商的,我也知道你的家庭情况。”Fanny喝了一口酒。 “这不是两个人的事。”孙召南接了一句。 “我爸那是我爸的想法,我是我。而且当时我不是一直和你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国外生活。为什么你不同意。”Fanny开始问出自己心里多年的疑问。 “当时凌致刚起步,小星也太小。”孙召南也喝了口酒。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可以等你,我可以帮你把凌致一起做大,我也可以帮你带小星。”Fanny掏出了自己的一颗真心。 孙召南知道自己在这段感情中没有Fanny投入,也没有Fanny真挚,他有些惭愧。 “Fanny,无论当初怎样,我们总要向前看的。”孙召南适时劝了Fanny一句。 “怎么向前看,你除了有事找我帮忙会联系我,其他时候对我都跟老鼠躲着猫一样的,我怎么向前看。”Fanny开始抱怨。 孙召南不说话,继续喝着酒。 “你和刘喻琳倒是向前看了,三天两头凑一起,还开起公司来了。你让我怎么想,就我Fanny不配对吗?”Fanny把酒杯嘭一声搁在桌面上。 “如果你能平和一点,我们也可以这样和平相处的。”孙召南静静地说。 Fanny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吟吟地对孙召南举了下酒杯:“那今天就算聊开了。以后不念过去了。” 孙召南点点头,他不知道Fanny是否真的能做到。 “那你以后就别躲着我,不是只有她刘喻琳才能做你合作伙伴,也不是我Fanny没这个气度。”Fanny时刻不忘保持自己的自尊,她真的太高傲了。 “好。”孙召南指了下游艇外栏杆处。 “我要出去吹个江风。”说着孙召南便走了出去。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学车 孙召南独自吹了会儿江风后,觉得舒畅了很多。 Fanny看他迟迟没有进舱,就也走了出来:“听说最近凌致有压力。” “欧阳洋告诉你的?”孙召南面对着江面。 “他不说我也知道。虽然我们分手了这么多年,你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都是知道的。”Fanny流露着她的一往情深。 “你爸前几天约了我会面,后来又取消了。”孙召南回头看着Fanny。 “他要干什么?”Fanny脱口而出,她很吃惊。 “不知道。”孙召南离开栏杆坐在了船头。 “召南,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Fanny无论是对于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对自己父亲干预了孙召南和她之间的感情非常不满。 孙召南保持了沉默,他与Fanny虽然只谈了一年不到的恋爱,可林家却像一座大山,多年以来一直压在他身上。对于林家父女的关系,他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 孙小星落地墨尔本机场的时候,发现庄严已经在等着她,她知道是孙召南安排的,赶紧发了个信息给孙召南报平安。 “小星,我送你。”王维夏看到庄严在等孙小星,生怕小星不需要他陪同了。 “你好,我是庄严,小星的陪读。”庄严看到王维夏,马上笑着自我介绍。 孙小星转过身,没好气地说:“为什么?” “这是你哥和我爸给我的任务。”王维夏笑嘻嘻地又拿上了小星的行李。 庄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孙小星听到王维夏搬出了孙召南,便无奈的笑了笑,不再反驳。 那天晚上孙小星给孙召南打电话又没打通,其实当时孙召南正在和Fanny吃饭。孙小星知道自己又将无奈地开始一段漫长而孤独的生活。 考驾照的事孙小星也都自己去处理了。她很轻松就通过了理论机考,拿到了学习驾照。但是按照澳洲的规定,必须在有全照的人陪同下,在各种路况开满120个小时,才允许进入后面的路考。 本来第一选择是庄严,但是孙小星实在受不了庄严跟看管犯人一样天天盯着自己,所以她想到了王维夏。 “王维夏,你有全照吗?”孙小星在电话里问。 “有啊,需要我做什么,随叫随到。”王维夏很起劲。 “我要过路考拿P1,得有全照的人陪我学车。”孙小星也很直接。 “这不简单,我每天都来陪你开一两个小时,周末再带你多开几个小时,有2个月肯定足够了。”王维夏给孙小星盘算了一下。 “会不会耽误你时间?”孙小星觉得这时间还挺长的。 “不会,这时间我不陪你学车,也就是用来打游戏泡吧。”王维夏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孙小星挂断了电话,那一瞬间她觉得认识了王维夏也挺不错。 回了墨尔本之后,孙小星心中已经有了目标,她知道自己要完成好学业,以后才能帮到孙召南,所以她白天学习非常认真,成绩也很不错。就是每到夜晚和周末,她都倍感孤独。 但是这阵子,有了王维夏每天陪着练车斗嘴,她觉得不那么孤独了。 “你要拍好我马屁知道吗?我可是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王维夏几乎每天都要对孙小星重复这句话。 “你天天就在这恐吓我。”孙小星知道王维夏拿着个鸡毛当令箭。 “如果最后我不给你签log book,你就不能路考,我看你怎么办?”王维夏很得意,他很喜欢这种捉弄孙小星、拿捏孙小星的感觉。他喜欢看孙小星气急败坏地对他发飙。 “你不签?你看你能不能下车。”孙小星也故意威胁王维夏。 “干嘛,你要谋害我啊。”王维夏笑得很开心。 “我把你开那沟里去。”孙小星开玩笑地说。 “要跟我同归于尽啊,挺好,死了都天天在一起吵架呢。”王维夏没个正经。 “谁跟你天天在一起。”孙小星发现他玩笑开得越来越过头。 “你啊,不然还有谁。谁现在天天要我陪练。我出场费很贵的。”王维夏拿了瓶水喝了起来。 “还出场费,你以为你是周杰伦吗,小菜鸡。”孙小星瞟了他一眼。 “周杰伦有我帅吗?我也是棵校草。”王维夏说得正高兴。 孙小星突然猛踩了一脚刹车。王维夏手里的水泼了一身。 “你…”王维夏刚想要问小星怎么了。 “我故意的。”孙小星对着王维夏调皮一笑。 “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你的logbook别想我给你签字了。”王维夏一边擦拭身上的水渍,一边跟孙小星斗嘴。 王维夏对此乐此不疲,他觉得孙小星可爱,开得起玩笑,一点都不端着,完全不同于他生活圈子里的其他富家女。 孙小星也因为跟王维夏的打打闹闹,少了很多留学的苦闷。 回家时,王维夏爬下车跟着孙小星:“你要对我负责知道吗?天气这么冷,我会感冒的,到时候谁陪你学车。” “怎么负责。”孙小星仔细看了他一眼,衣服裤子都湿了。孙小星觉得自己好像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有点不好意思。 “让我去你家里把衣服烘干。”王维夏被风一吹瑟瑟发抖。 孙小星让王维夏在卫生间把衣服脱下来,她帮他拿去烘干。 王维夏在里面喊:“快给我拿个衣服,不然我光着跑出来了。” 张阿姨在外面听到了王维夏的声音,赶紧回避了。 孙小星实在没办法,着急忙慌就拿了件孙召南的浴袍扔了进去。 王维夏穿着浴袍就往客厅沙发上一坐,玩起手机游戏来。 庄严正巧路过客厅,她还以为是孙召南坐那,心头一惊。仔细一看发现是王维夏。 “你好。”庄严打了个招呼,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王维夏,心里猜测很多。 “你好,我在等小星。”王维夏打了个招呼,又低下头继续打游戏。 王维夏说的是他在等小星给他烘衣服,可庄严心里早就加工成了另一种意思。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漂洋过海来看你 “艾米,你先回去,公司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我去趟澳洲。”孙召南参加完在新加坡的企业家论坛后突然对艾米说。 “那我帮你订机票。”艾米对于这个突然其来的通知有点意外。 “我已经定了,如果市创投和林副省长要找我,你要马上跟我联系,一刻也不能耽误。”孙召南再三叮嘱她。 跟艾米交代完后,孙召南就匆匆飞往了墨尔本。 当他到达小星住的那幢小白楼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他和安保打了个招呼,没有惊动其他任何人。 他悄悄进入了孙小星的卧室,透过微弱的光线,他发现小星蜷缩在一个大被子里,已经睡着了。 孙召南深情注视了小星片刻后,轻轻吻上了她的嘴唇。 睡梦中的孙小星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人在吻自己,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孙召南。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生怕自己一动这个梦就要醒了,便一动不动地享受着这个吻。 孙召南发现孙小星半梦半醒中与自己痴缠,就轻轻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孙小星感觉到有个温暖的身躯正抱着自己,有一双温热的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腰臀,有一个嘴唇正温柔的轻轻咬着她的嘴唇。 “哥哥,”孙小星闭着眼睛轻轻呼唤,她知道这人是孙召南。 “嗯。”孙召南继续吻着她,他听到小星的呼唤,整个心都化了。 随着孙召南慢慢褪去她的衣物,那一刻,她突然清醒了。 她知道这不再是梦,她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漆黑的深夜里正在爱抚她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脸,她拖长声音轻唤:“哥哥”。 “是我,星儿。”孙召南回应她,温柔的声音里满怀深情。 孙小星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孙召南。激动无比的两人,此刻贪婪地享受着对方的爱。 “哥哥。”孙小星无数次喊。 “哥哥在。”孙召南的每一次回应都那么令她安心和沉醉。 两人整夜缠绵缱绻难舍难分,精疲力尽后沉沉睡去。当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太阳光透过窗帘折射到地板上。 孙小星躺在孙召南怀里偷笑。 “你就不怕坏人进你房间吗?晚上睡觉怎么不把门反锁。”孙召南把小星环在臂弯里,边说边亲了一下她额头。 “哥哥,你为什么突然来了。”孙小星娇滴滴地问,声音里都快流出蜜了。 “你说呢。”孙召南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混沌迷离。 孙小星会心一笑,又问:“哥哥,你呆多久?” “一天,明天我就得回去了。”孙召南抱紧她,把脸贴着小星的脸。 孙小星不出声,只是紧紧贴着孙召南,她刚刚还沉浸在相聚的甜蜜中,马上又尝到了即将要分离的苦涩。 “哥哥,现在已经十点了,一会儿你怎么出去?”孙小星开始担心起孙召南睡在她卧室里会被庄严和张阿姨撞见,今天正好是周六。 孙召南很轻松地笑了一下说:“我就这样走出去,她们没一个人敢问。” 孙小星害羞又甜蜜地笑着,她心里一点都不抗拒孙召南这样做。她恨不得孙召南能马上召告天下,她是孙召南的女人,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 孙召南坐在床上用几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孙小星担心的问题。他发了语音告诉庄严和张阿姨今天她们放假一天。 等孙召南拉着孙小星走出房间的时候,除了小白楼外的安保,这栋房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 孙小星顷刻间觉得自己解放了,终于没有人日夜盯着自己。 “哥哥,我给你做饭吃。”孙小星靠在孙召南桌子上,她系着围裙拿着一个锅铲。 孙召南正在检查邮箱里有没有需要紧急处理的邮件,他抬眼看到孙小星一副小厨娘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等会儿厨房会成什么样?” “战场,行了吧。”孙小星看孙召南正在忙还不忘调侃自己,她怼了他一句就回了厨房。 孙小星心里就想着要憋个大招做个好吃的给孙召南看看。她拿手机研究了一会儿菜谱,决定做个玉米炖排骨汤,她觉得这个最容易,加点水和调料就行了。 孙召南检查完邮件就跑到厨房来看孙小星。他看到小星在厨房里踱来踱去,坐立不安,一分钟就开了几次锅盖。 他靠在导台上,看着孙小星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孙小星气呼呼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大汤勺。 “小火炖煮,一般半小时内都不用管的。”孙召南依然微笑着。 “我有我的做法,你等着吃就行了。”孙小星拿手肘撞了一下孙召南,示意他走开。 孙召南一把揽住她腰,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低声说道:“一会儿吃不成的话,那我就吃你。” 孙小星心虚起来,不敢接话,就看着孙召南笑。 “怕啦。”孙召南温柔地调侃她。 “怕什么,早吃晚吃都是吃,要不你先…”孙小星话还没说完,孙召南就吻了上来。 孙小星手一抖,手里的不锈钢大汤勺砰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想去捡,却被孙召南压在了导台上。 孙召南霸道地对她攻城略地,孙小星娇喘连连,毫无招架之力。 “是战场吗?”孙召南目光熊熊,有力地吻住她的双唇。 孙小星激动得浑身发颤,两人在导台上极尽缠绵,调料瓶撒得满地都是。 最后是孙召南煮好了那锅汤,而孙小星躺在沙发上休息。 “你看,还挺香的。”孙小星揭开锅盖的时候还想证明那是她的杰作。 孙召南宠溺地搂着她,觉得只要她开心就好。 突然门铃响了,孙小星很紧张,她下意识马上整理自己的衣衫。刚和孙召南亲热完,她两腿酸软,头发凌乱。 “你去里面。”孙召南示意孙小星先去房间整理一下自己。 随后,他缓缓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打开了门。 “你好!维夏。”孙召南看到王维夏捧着一束红色帝王花站在门口。 “我刚到。”孙召南脸色变严肃了些。 孙小星听到王维夏的声音马上从房间里出来:“不好意思,维夏,我忘了和你说了,我今天不学车了。” 孙小星本来是打算给王维夏发信息的,在厨房一忙,加上又和孙召南温存了一番,她就忘记了。她今天只想和孙召南腻在一起,并不想学车。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墨尔本之星 “那我明天再来。”王维夏略显尴尬。 “这个,你拿着。”王维夏对着小星晃了晃手里的帝王花。 孙小星接花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这种直接的回绝似乎不妥,毕竟王维夏每天都如约来陪她练车,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毫无怨言。 孙小星带着歉意:“要不你坐会儿,我给你拿点喝的。” 听到孙小星邀请自己坐一会儿,王维夏便走到离孙召南不远处的沙发边。 “孙总,那我坐这儿?”王维夏微笑着寒暄。 “你随意。”孙召南对王维夏淡淡说了一句,脸上没什么表情。 很快,孙小星端来了一杯青柠汁和一杯姜汁。 孙小星笑着先把姜汁递给了王维夏:“喏,你的最爱。” 王维夏一看很高兴,咧着个大白牙,特地做个了颔首的动作说:“谢谢!” 孙小星转身把青柠汁递给孙召南的时候,她发现孙召南的脸冷得跟冰山一样。 “哥哥,你的。”孙小星观察着孙召南的神情。 孙召南眼睛都没有抬,接过了青柠汁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孙总,不知道今天晚餐你们有安排了没?我想尽个地主之谊,请你和小星一起吃个晚餐。”王维夏面对孙召南,表现得成熟稳重了许多,不再是跟孙小星平常打打闹闹时的样子。 孙小星一听,心里就急了,孙召南明天就要走了,她可不希望今天晚上她和孙召南被王维夏拉出去吃饭。 孙小星紧张地看着孙召南,生怕他同意要去。 孙召南并未直接回答王维夏,他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你知道小星喜欢吃什么吗?” “她喜欢吃江浙菜。墨尔本有很好的中餐馆,我带你们去。”王维夏自信满满。 “小星,去吗?”孙召南抬眼看了一眼孙小星,眼神冰冷。 孙小星没想到孙召南会把这个问题踢给自己,她愣了一下马上说:“维夏,我哥长途飞行比较累了,我们今天不去了,下次吧。” 王维夏马上观察了一下孙召南,看到孙召南不动声色,他便很识趣地说:“那不打扰孙总休息了。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做东。” “好的。”孙召南微微一笑,点头致意。 “好的,谢谢你。”孙小星赶紧把王维夏送出了门。 孙小星一回头发现孙召南已经离开了客厅,她以为他有工作要忙,就自己拿个花瓶把王维夏送的帝王花一支支插进去,等着孙召南一起吃饭。 不一会儿孙召南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正在插花的孙小星。 “你车学得怎么样了?”孙召南还是面无表情。 “挺快的,维夏每天都来陪我练车,很快时长就到了,我就可以路考了。”孙小星马上走到孙召南身边。 “好,安全第一。”孙召南摸了一下小星的头,微微笑了一下。 那顿午饭吃得很沉默,孙小星以为是排骨汤的问题。而孙召南则是被王维夏的突然出现扰乱了心绪。他发现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是王维夏每天陪着小星。 “哥哥,刚才维夏请客你想去吗?我直接回绝了,你是不是不高兴?”孙小星发现孙召南好像比之前冷淡,便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想去吗?”孙召南反问,语气依然冷冰冰的。 “我不想去,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孙小星拖长声音撒娇,娇媚地看着孙召南。 孙召南神态轻松了些,轻声说:“过来。” 孙小星马上贴了过去,坐到孙召南腿上,她把头靠在孙召南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孙召南把孙小星抱在怀里,内心翻江倒海。 他很想问小星为什么不让庄严陪练,他也很想问小星王维夏到底和她什么关系,但是他都没开口。他觉得自己既然要让小星做喜欢的事情,过想要的生活,那他首先应该做到不问不干涉。 这个时候,他对小星的爱,除了男女之间的占有欲和爱情,还包含着亲情。就像很多家庭的父亲与兄长一样,无论多不舍,家里的小女孩终究会长大,会高飞,他希望小星幸福。 “哥哥,我们下午出去走走好吗?”孙小星闻着孙召南身上的味道,这个独有的味道让她很安心。 “好。”孙召南把下巴搁在小星头顶,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冰冷。 孙小星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孙召南,她很想告诉孙召南自己想和他像情侣一样出去,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想和哥哥说什么?”孙召南看出小星欲言又止。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小星怕孙召南不同意,也怕孙召南说她不懂事。 孙小星甜甜地笑了起来:“我想和你像情侣一样出门,可以吗?” “真的吗?”孙小星腾一下站了起来,拽着孙召南的脖子。 孙召南笑着点点头。 “那我等会儿可以在外面吻你?”孙小星又问,眼里闪着渴望。 “可以。”孙召南微笑着也站了起来。 “那如果有人问你是我什么人,我怎么说?”孙小星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笑容。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孙召南笑眯眯地捏了捏小星的脸蛋。 那天下午孙小星满心欢喜,她觉得外面的花花草草都在微笑。 因为只有一下午,他们没有办法去到更远的地方,就选择了乘坐摩天轮——墨尔本之星。 排队的时候,孙小星站在孙召南前面,故意不好好站着,倚靠在孙召南胸口,这是她平常在国内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孙召南拢住她,就像一个宁静宽广的港湾。 那天下午阳光明媚,小星和孙召南悬升到半空时,放佛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浪漫而又温馨,整个墨尔本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他们在微风与流云,阳光与星光下,衷心一吻。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袭击 第二天下午王维夏过来陪练时,他看到了孙小星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 “小星,你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王维夏虽然平常打打闹闹玩世不恭,但是当他看到小星这般模样,马上心生疼惜,关心起她来。 “没什么。”孙小星不愿多说。 清晨孙召南走后,她哭得无法自抑,但是她无人可倾诉,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和消化所有的眷恋和不舍。 王维夏知道与其追根究底,不如逗逗她更有效果,就马上说:“你是不是被你哥训了?” “没有。”孙小星没好气地说。她听到王维夏提起孙召南心里就更烦了。 “你是不是之前谈恋爱被你哥发现了?”王维夏又故意问。 “说了没有,你好烦呀。”孙小星瞪了王维夏一眼,停下车打开汽车门爬了出去,她被王维夏问的心烦意乱,没法专心开车。 王维夏看到孙小星似乎心情真的很差,需要自己的空间,他就也不再逗她,静静地坐在车里等她。 孙小星一个人站在路边尝试调整呼吸,平复情绪。突然旁边巷子里窜出来几个骑着摩托车的当地小混混,他们从小星身边掠过的时候,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对着小星伸出魔爪,袭了她的胸。 孙小星尖叫一身,被摩托车的惯性带翻在地,摔出去几米远。 小混混们见状又笑又喊,开着摩托车一溜烟都跑了。 王维夏赶紧跳下车,去扶孙小星,发现她上衣被扯破了,露出了内衣,手臂和后背身侧都有擦伤,鲜血淋漓。 他马上脱下自己的衣服套在孙小星身上,把惊魂未定的小星抱上了车。 把孙小星送到医院后,王维夏气愤不已,他决定去找当地华人在道上的朋友把这几个当地小混混找出来。 他也同时在留学生圈子里放出话来,孙小星是他王维夏的女朋友,谁要是敢惹,他就用道上的手段。 这边孙召南坐了十一个小时飞机,刚落地上海,就接到了庄严的电话。 “孙先生,小星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庄严抖抖嚯嚯的就怕孙召南骂她。 “受伤了?严重吗?”孙召南脑子轰地一声,他离开墨尔本的时候小星明明还好好的。 “没有骨折,主要是擦伤,面积有点大。”庄严说得结结巴巴的。 “给我说清楚!”孙召南顾不上机场其他人的目光,大吼一声。 “就是小星出去练车,遇上小混混了,他们袭击了小星,小星受伤了,现在还在医院,打了镇定剂睡着了,已经报警了,我也在医院。”庄严结结巴巴地终于说完了。 “你让王维夏接电话!”孙召南马上反应过来,这事王维夏也在场。 “他现在不在,他去找那些混混去了。”庄严紧张地不行,她感受到了孙召南的怒气。 “小星还有哪里有伤?”孙召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他不知道小星到底经历什么,到底受了小混混的什么欺负。 “就是身体的擦伤。”庄严突然哭了起来,她害怕这事自己会被问责。 孙召南知道庄严已经吓坏了,他问不出什么,便马上打电话给艾米:“艾米,帮我买一张最快去墨尔本的机票,不管用什么方法多少钱,最快能飞就行。” 艾米在电话那头一惊,她知道孙召南刚落地,她派了司机去接机,这人还没接回来,怎么又要飞回去了,肯定是墨尔本出了事情。 “好的,我马上安排。”艾米非常迅速果断。 三个小时后,孙召南又登上了飞向墨尔本的飞机。起飞前他打电话让墨尔本的安保去查这件事情。 当孙召南十几个小时后出现在医院时,他看到孙小星趴在病床上,后背和身侧都覆盖着纱布。 “小星。”孙召南似乎用尽了全部心力才喊出了她的名字。 “哥哥。”孙小星侧过头看到孙召南一脸憔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动,疼吗?”孙召南蹲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小星的脸,眼里尽是心疼、爱怜和内疚。这十几个小时,他在飞机上太煎熬了。 “用了止疼药,好多了。”孙小星看到孙召南来了,心里不再害怕,觉得身体的疼痛也减轻了。 跟医生沟通后,孙召南得知小星经过这一天的检查和观察,主要是身体表皮的擦伤,和一些软组织挫伤,没有骨折也没有其他内出血。医生建议出院回家休养。 孙召南正在办理出院手续时,王维夏急匆匆地跑来了,他没想到孙召南又回了墨尔本。 “孙总,你回来了。”王维夏愣了一下,马上打招呼。 “到底怎么回事?”孙召南一把把王维夏拽到住院楼门外,他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星当时站在路边,突然有几个小混混骑了摩托车冲出来,”王维夏说着停顿了一下,他觉得还是需要告诉孙召南实情,“他们骑车骚扰小星,对小星袭胸,撕坏了她的衣服,把她拖倒在地,摔伤了。” 孙召南终于听到了事情的全过程,他愤怒不已:“你当时在哪?” “我在汽车里等她。”王维夏声音沉了下去,他非常自责。 “你带她出去练车,自己在车里坐着,却让她一个人在路边。”孙召南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王维夏的衣领。 “我疏忽了,对不起。”王维夏非常真诚,也非常内疚。 孙召南松开了王维夏,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全部,他很庆幸孙小星没有受到更多其他的伤害。 随即,他将孙小星带回了小白楼,他们在墨尔本的家。 “害怕吗?”孙召南让小星趴在自己胸口,他不忍心看小星后背的伤口。 “现在不怕了。”孙小星觉得自己两天之内就像经历了天堂和地狱,此刻,孙召南在她身旁,她什么都不怕了。 “不要太担心,医生说了,伤口不深,只是擦伤,两到三周都会结痂的。”孙召南温柔地亲吻着小星的面颊安抚她。 孙小星皮肤白皙光滑,可以算得上肤如凝脂。现在这一摔,她担心自己的后背会留下伤痕。 “别担心,护理好不会的。现在有很多除疤痕的手段。”孙召南柔声说道,不停宽慰着小星。 那一晚,孙小星就这样趴在孙召南身上静静地睡着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何以为家 次日清晨,孙小星睡醒后觉得痛感减轻了很多。她发现自己斜趴在孙召南胸口,孙召南还没醒。 孙小星没想到孙召南会立刻赶回来,她算了一下时间,她知道孙召南应该是连续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很感动,也很心疼。 “哥哥,你醒啦。”她看到孙召南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你是疼醒了吗?”孙召南马上关心她。他们俩眼里都只有对方,没有自己。 “我好多了,现在不是很疼,感觉没有上次骨折疼。”孙小星故意笑嘻嘻地说,她不想孙召南太担心。 孙召南一听更心疼了:“别说了,哥哥心都要碎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孙小星知道孙召南工作缠身,每天都很忙。 “暂时不回国。”孙召南亲了一下小星的额头,他知道小星现在离不开他。 孙小星听闻,心里踏实了许多,微笑着蹭了一下孙召南的胸口。 “你在这呆了一夜,一会儿出去我们怎么说?”孙小星呢喃着又问。 “什么都不需要说,我想睡哪就睡哪,这是我家。”孙召南说完又吻了一下孙小星的嘴唇。 “我们家不是在国内吗?”孙小星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反问。 “你在哪,家就在哪。”孙召南挽住小星的腰,轻拍着小星的臀部,深情款款,眼神深邃柔和,似乎要把她看进心里。 “嗯,哥哥。”孙小星眼带泪光,含情脉脉,她顷刻懂了孙召南的心意。 她是孙召南的家,孙召南也是她的家。 孙召南帮孙小星洗漱完,拉着她走到客厅。 张阿姨看到孙小星走得很慢,眼中充满了关怀:“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呀,要多躺会儿,早饭我端过来给你吃。” “我趴得肋骨都痛了,我要出来走走坐一会儿。”孙小星低着头,紧紧拽着孙召南的手臂,斜靠在孙召南身上。 庄严听到他们的说话声马上也跑到了客厅,殷勤地说:“先生,我已经帮小星请好假了。” “好的。”孙召南应了一声,他的注意力全在小星身上。 这时,孙召南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王昊。 “王总你好!”孙召南心里已经猜到王昊致电的用意。 “你好孙总!是维夏太毛躁了,没照顾好小星,抱歉了啊。”王昊在电话里赔不是。 孙召南沉默不语。 按照他们平常的社交原则,此时他不会不接话,但是他实在是无法原谅。 王昊马上又说:“改天等小星回国了,我亲自来登门道歉。” “不麻烦王总了。”孙召南客套了一句。 “维夏的爸爸?”孙小星仰头问。 “对,他向你问好,替维夏赔礼道歉。”孙召南语气平和。 “这是我自己的错,不怪维夏。”孙小星马上接话。 孙召南听到孙小星此时还在维护王维夏,面露不悦。 “他带你出去,不应该照顾好你吗?”孙召南语气里流露出对王维夏的责怪和愤怒。 “是我自己要下车的。”孙小星继续解释,她不希望王维夏因为自己挨批。 这时孙召南的手机又响了。 “Fanny什么事?”孙召南心头一紧,以为跟林副省长之前约他会面有关。 “听说小星妹妹受伤了,严重吗?”Fanny在电话里语气担忧。 孙召南一听,这事连Fanny都知道了,他顿时火冒三丈。他告诉Fanny这事一定不要再外传,闲聊了几句后就挂断了Fanny的电话。 孙小星一听孙召南那不容置辩的语气,就赶紧老老实实把王维夏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王维夏,你不知道要尊重小星的隐私吗?”孙召南直接在电话里质问他。 “我只告诉了我父亲,我很内疚,我想寻求我父亲的帮助。”王维夏语气非常诚恳,他确实很自责,他是真的很想保护好孙小星。 “你想得是怎么让自己快速摆脱困境,你有没有想过这事传得满城皆知后,小星的困境。”孙召南继续质问他,语气非常严厉。 孙召南觉得小星这次是因为受了性骚扰而导致的受伤,与其他意外不同,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传来传去,最后不知道会在别人口中演变成什么,这会对小星的名誉有极坏的影响。 “对不起孙总,我马上跟我爸说让他不要跟任何人提,我真的很抱歉。”王维夏被孙召南一通质问,更加内疚了,赶忙挂了电话。 孙小星看到孙召南怒气汹汹的,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心里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哥哥,我要坐那。”孙小星指了指沙发边上的贵妃椅。这个贵妃椅又长又宽,她既可以坐也可以趴,还可以侧卧。 “好。”孙召南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柔沉静。 孙召南陪着小星一起在贵妃椅边的茶几上吃早饭,这时孙召南电话又响了,是欧阳洋。 “兄弟,小星受伤了?”欧阳洋一副关心怜惜的口气。 “你又是听谁说的!”孙召南一肚子火,全发在了欧阳洋身上。 欧阳洋没想到孙召南反应这么激烈,很疑惑也很紧张:“Fanny说的呀,怎么了,小星很严重吗?” 孙召南一听,意识到欧阳洋可能并不了解情况,只知道小星受伤了,语气平和了一点:“身体上不严重。” “什么叫身体不严重,那哪里严重?”欧阳洋在电话里一头雾水,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孙召南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孙小星,觉得自己不方便再往下说。 “等我回国后再跟你聊吧,现在不用担心,小星没事。”孙召南给欧阳洋吃了个定心丸。 “兄弟,你真是吓死我了。帮我问候一下小星妹妹,等她回国后,我来看她。”欧阳洋长舒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欧阳哥哥?”孙小星笑着问。她看到孙召南一早上不停地接电话打电话,她觉得很好笑。 “还笑。”孙召南宠溺地说了一句,低头吃起东西来。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我是一只考拉 孙召南处理工作的时候,孙小星也在一旁学习。她现在和高考前的心态完全不同,高考前她患得患失,整日沉浸在会失去孙召南的心境里。现在的她有了安全感也有了目标,她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 “痛就别看书了。”孙召南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一眼小星。 “看不看书反正都痛,那还不如看看书分神了,发呆时更痛。不过现在我想趴一会儿了。”孙小星觉得这点痛可以忍受,她不想一直让孙召南担心。 才趴了一会儿,孙小星突然喊:“好痛啊。” 孙召南一听,赶紧离开书桌走到床边。 “怎么了?哪里痛?”孙召南神情担忧,皱着眉头。 “胸,”孙小星苦笑着,“压得好痛。” “那你右侧卧吧。”孙召南知道小星长时间趴着,胸部一直受压,他随即帮小星调整了一下睡姿。 “上次左侧骨折,这次左侧擦伤,哥哥,我要是买彩票会不会中大奖。”孙小星嘀咕着。 “肯定是特等奖。”孙召南笑着接话。 他半蹲在孙小星床前,温柔地看着小星,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 “疼吗?”孙召南眼里又泛起心疼。 孙小星腼腆一笑:“不压着就不疼了。” “我是说那天被袭击的时候。”孙召南眼神都像要破碎了。 “没抓到我胸,那件内衣质量挺好的没破,只是把外面的衣服撕裂了。”孙小星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出来。 孙小星看到孙召南还是沉默着,用疼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哥哥,你现在可以检查一下有没有伤痕。”孙小星想让孙召南彻底放心。 “哥哥担心你心里有伤痕。”孙召南柔声说道。 “哥哥。”孙小星突然带着哭腔坐了起来。 孙召南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不怕了,哥哥在了。” “哥哥,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强暴了。”孙小星眼泪滚滚落下。 “没事了,哥哥在了。”孙召南抚摸着孙小星的后脑勺,用鼻子蹭着她的脸。 “当时如果不是维夏从车上下来救我,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马上离开。”孙小星一边哭一边说。 “哥哥。”孙小星呜咽着靠在孙召南怀里。 “没事了,哥哥在。”孙召南继续搂着她,轻声安抚。 慢慢地,随着在孙召南怀里释放掉自己的恐惧,孙小星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心情舒畅了很多。 “哥哥,你真的不检查一下吗?”孙小星笑盈盈地靠近孙召南耳边软声细语。 “医生不是都检查过了吗?医生说没事就没事了。”孙召南知道孙小星在暗示他,但是他不能回应。他怕他的回应会让小星误解自己。 “我要你检查,你说没事才行。”孙小星不依不饶地撒娇。 孙召南轻轻解开小星的内衣,仔细检查了一番,依然饱满光滑,没什么明显的伤痕,随即给她穿好衣服,一本正经地说:“哥哥检查过了,没问题。” 孙小星这下彻底放心了,眉开眼笑起来。在她心里,医生的诊断是技术性的,只有孙召南的“诊断”才是她心理上的一剂良药。 下午孙召南带着小星去医院清创换药。 “哥哥,这车什么时候买的?”孙小星看到司机开着一辆崭新的黑色保姆车在等着。 “今天上午。”孙召南拢住她想把她扶上车。 “为什么?”孙小星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孙召南的脸明知故问。 “你每天去换药,坐着舒服点。”孙召南低着头对她微微一笑。 那一笑,让孙小星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坐在车上她趴孙召南怀里,去了医院她也趴在孙召南怀里,回家后她还是趴在孙召南怀里。 吃晚饭前,她依然趴在孙召南怀里,搂着孙召南的后背。孙召南被她在身上挂了一下午,他也不恼,任她挂着。 “不像,像树懒。”孙召南故意逗她。 “啊?我有这么丑吗?考拉多可爱。”孙小星嘟着嘴,对孙召南说她是树懒不满意。 “考拉是可爱,但是指甲没有树懒长,你看看哥哥身上现在有多少指甲印。”孙召南笑眯眯的继续开玩笑。 “我抓得太紧了对吗?”孙小星把下巴搁在孙召南胸口傻笑。 “把手指头咬掉。”孙召南温柔地调笑道。 这时庄严正巧过来要向孙召南汇报小星请假的事,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感觉到孙召南对孙小星非常宠爱,但是好像又跟一般哥哥宠妹妹不太一样。因为她不清楚小星的身世,所以她当时有点愕然。 孙召南看到庄严停在那看着自己和小星:“什么事?” “先生,小星的假到底请多久,她还有二十天就要期末考了。”庄严对孙召南有点发怵,她总觉得自己会随时被开掉。 孙小星也不看庄严,她实在是不喜欢她,就对孙召南说:“哥哥,先请一周吧。下周说不定我就能去学校了,毕竟就是皮外伤。” “好。”孙召南柔声应道,随即亲了一下小星的头顶,毫不回避。马上转头对庄严说:“就这么办。” “哥哥,我能不能换个陪读。”孙小星看到庄严走了,就轻声说道。 “为什么?”孙召南看着孙小星的眼睛问她。 “我真的不喜欢她,我总感觉她像个警犬一样盯着我,我做什么事情都觉得不舒服。”孙小星觉得庄严小心思多,也聊不到一块去。 “当时招人比较急,所以没有特别好的人选。让她把这学期跟完吧。”孙召南同意了小星的要求,他也觉得庄严不能胜任做小星的陪读。 “你同意啦。嘿嘿,哥哥你真好。”孙小星心花怒放,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甩掉这个讨厌的人了。 这边庄严从客厅回到自己卧室后,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她觉得自己立功的时候到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男友是谁 次日,从清晨开始,庄严就一直在外面候着,等待时机。当她看到九点多孙召南独自走出小星卧室时,她赶忙跟了过去。 “有事吗?”孙召南发现庄严跟着自己。 “孙先生,我有事跟你说。”庄严神神秘秘的。 “你说。”孙召南站在自己卧室门口不动,他刚帮小星洗漱完,是出来拿自己衣服的。 “这里不方便说。”庄严露出尴尬的表情。 “那去健身房说吧。”孙召南也不想与一个年轻女子,呆在卧室里说什么悄悄话。 “孙先生,这两天留学生圈里都传遍了,小星是王维夏的女朋友。”庄严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孙召南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虽然他一直对此事有猜测,但他没料到庄严会突然跟他说这个。 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沉默了几秒钟,调整了一下自己说:“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以前就跟你汇报过小星有男朋友,但是我不知道是谁,我也是一直关注着,最近才确定是王维夏。”庄严看到孙召南很在意这件事情,觉得自己压对了,马上说出她盘算好的事情。 “怎么确定的。”孙召南尽量让语调平静。 “在你来墨尔本前,王维夏就天天来陪小星,有一次我看到王维夏从浴室走出来,穿着你的浴袍,就坐在客厅里。”庄严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孙召南听。 孙召南极力克制着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还有吗?” “在家里就看到那一次,你不信的话,张阿姨应该也知情的。”庄严观察着孙召南的表情,她看得出来孙召南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以为孙召南不够相信她。 “你等着。”庄严转身跑了出去。 孙召南撑着墙,长舒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要裂了。即使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他还要在旁人面前极力保持着表面的波澜不惊。 “张阿姨,王维夏在家里穿着孙先生的浴袍那天,你是不是也看见了。”庄严把张阿姨推到孙召南面前。 张阿姨非常尴尬,她不想掺和这种事情,但是被庄严莫名其妙拉了过来又躲不掉。 “没关系,你说。”孙召南看着一脸紧张的张阿姨。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在浴室里喊小星,我不知道是不是王维夏。”张阿姨年龄大有阅历,她很清楚掺和主人家庭的事情是会被牵连的。 “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做事吧,此事到此为止,不许谁再提。”孙召南用仅剩的理智打发走了他们。 孙召南一个人在健身房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又用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去了小星卧室。 “哥哥,你拿个衣服怎么这么久,我都快饿死啦。”孙小星娇嗔道。 她看见孙召南满头大汗,眼神犀利站在她面前注视着她。 “你去健身了?”孙小星笑着走上前,用食指戳了一下孙召南的胸肌。 “小星,哥哥和你说过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不需要什么都告诉哥哥,但是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哥哥不知道,那哥哥是会不高兴的。”孙召南虽然整个人都快裂了,他还是用很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孙小星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哥哥,你在说什么事?” 孙召南舒了一口气,他决定问出郁结在他心头很久的问题:“小星,你和王维夏在谈恋爱吗?” “什么?”孙小星一脸惊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召南怎么会这样问自己。 “你要和哥哥说实话。”孙召南目光如炬,神情严肃。 “哥哥,我跟你这样,我怎么跟别人谈恋爱。”孙小星觉得孙召南问了自己一个很不可思议的问题。 “明确地回答哥哥。”孙召南听到小星回答心里舒服了一些,但是他要问清楚,不想有误解。 “我没有啊。你在哪听说我跟王维夏谈恋爱。”孙小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久她就得到了答案,留学生圈子里确实传遍了,而且朋友告诉小星是王维夏亲口说的。 孙小星气极了,她觉得这事简直太荒谬了。 她语无伦次地对孙召南说:“哥哥,你等着,我现在就叫王维夏过来。” 孙小星马上打电话给王维夏:“维夏,我和我哥,今天中午请你吃饭,感谢你那天救了我,你一定要来。” 孙小星为了让王维夏能赴约,电话里丝毫没有流露什么情绪,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如此镇定。 打完电话,孙小星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到了客厅里,早饭也不想吃了,话也不想说。 孙召南见状就让庄严和张阿姨都回避了。 孙召南拿了份墨尔本当地的报纸,坐在小星对面翻看,不时观察着小星的情绪。 孙召南心里很清楚,今天王维夏的出现会决定他接下来与小星怎么走下去。 孙小星坐立不安,把纸巾绞在手指上。她觉得这事太离谱了,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孙召南。 一个多小时后,门铃响了,是王维夏来了。孙小星忍着后背的疼痛,一个箭步就冲到大门口,拉开了门。 王维夏捧着一束郁金香,抱着一个大礼盒,笑得很灿烂:“小星,你看上去好多了。” “你给我进来!”孙小星语气很凶。 王维夏是带着歉意来的,他想借着这顿饭好好给小星和孙召南道个歉,他觉得是自己那天玩笑开过了头,才导致小星下车被袭击。 王维夏走进门马上很诚恳地说:“小星,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孙小星气急败坏地喊道:“谁要听你说这个,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成你女朋友了!” 王维夏一愣,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孙召南依然坐在那翻报纸,不动如山。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惩罚 王维夏瞄了一眼在那静静看报纸的孙召南,预感自己今天又要被孙召南责骂。 “小星,对不起,我说你是我女朋友的初衷是因为我想保护你,想找到那几个混混。”王维夏看到孙小星非常生气,他想解释清楚。 “你疯了吗?你想保护我你就说我是你女朋友,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妈。”孙小星气坏了,开始口不择言。 孙召南听了依然不出声,用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小星,这确实是我错了,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现在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给自己辩解。”王维夏把自己捧着的鲜花和礼盒都放在了桌上。 “那现在怎么办?我以后出去,别人都会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你让我怎么办?”孙小星越想越气,无法自持。 她自己心心念念想当孙召南的女朋友,却一直不能公开,现在好了,一夜之间突然成了王维夏女朋友了。 “你说话!”孙小星满腔怒火。 “从现在开始,我王维夏正式追求你,直到有一天你真正成为我女朋友。我马上会去留学生圈解释我前两天的言论只是想宣示主权,事实上我还在追你,并没追到呢。追到你,这个谎言就成真了,追不上,那丢脸的也是我。”王维夏说的异常冷静,就好像深思熟虑过一般。 “啊?”孙小星没料到王维夏会说出这番话,整个人都懵了。 “孙总,我们刚才的话相信你也听到了。我追求小星你同意吗?”王维夏郑重其事地突然向孙召南发问。 孙召南挪开报纸,露出半张脸,悠悠地说:“我不反对,只要你追得到。” 孙小星听闻,瞪了孙召南一眼,带着埋冤喊了一句:“哥哥。” 孙召南并未理会小星。此刻,他心里已经很清楚小星和王维夏没有谈恋爱,这一切都是误解和捕风捉影。但是他心头还有别的疑问,他就在一旁坐着静观其变。 “王维夏,你是不是疯了,你快走吧。”孙小星发现这事情开始向奇怪的方向上跑偏,她想赶王维夏走。 “你疯了吗?我不要你追求我来给我解围。”孙小星把王维夏放桌上的礼物拿起来塞回给王维夏。 “不是解围,我本来就要追你。”王维夏向小星告白。 “我,”孙小星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向孙召南求助,她看到孙召南依然埋着头看报纸,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别这样,我有男朋友的。”孙小星实在没办法,只能这样说。 “你不是分手了吗?如果你只是为了拒绝我,那你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我就放弃。”王维夏说这番话的时候也瞟了一眼孙召南。他不确定小星和前男友分手的事孙召南知不知情。 “小星,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们来日方长,我先回去了。”王维夏知道自己当着孙召南的面,有些话没法说,他也不想让小星难堪。 “这礼物是我对你受伤的歉意,我不会收回我的歉意,如果你不接受,你可以把他们扔掉。”王维夏说得至真至诚。 “我受伤的事不怪你。”孙小星声音软了下来。她发现自己刚才对王维夏太凶了,这个阳光大男孩一直对她很照顾,有求必应。 “你好好休养,过几天我再来看你。”王维夏今天特别沉着稳重,一点都没有平常满嘴跑火车的样子。 孙小星送走后王维夏后,她看到孙召南还在那看报纸。 她走过去,砰地拍了一下报纸。 “哥哥,你看完了吗?”孙小星有点不高兴,她觉得孙召南一直在那袖手旁观。 “看完了。”孙召南神态自若,气定神闲地站了起来。 “你去哪?”孙小星看到孙召南自己走了,就跟上去。 “休息。”孙召南没有回头,自顾自往前走,说着就进了小星的卧室。 “哥哥,王维夏问你能不能追我,你为什么不拒绝?”孙小星带着埋冤,从身后抱住了孙召南。 “你为什么让别的男人穿哥哥的衣服?”孙召南转过身,把她紧紧夹在臂弯里,用征服者的眼神注视着她。 “哥哥,我错了。”孙小星回想起烘衣服的事,她顿时明白了孙召南此刻的心情。 “知道错了?”孙召南低声问道。 “知道了,那天王维夏被我一脚刹车弄湿了衣服,我怕他感冒,给他烘衣服的。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我只能把你的浴袍拿给他穿。”孙小星娇柔地环抱着孙召南,眼神里带着撒娇。 “那你为什么不跟哥哥说。”孙召南直勾勾地盯着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哥哥,我下次不会了。”孙小星开始撒娇。 “记住了,哥哥的衣服不可以给别的男人穿,哥哥的东西也不可以给别的男人用。如果忘记了,哥哥是会惩罚你的。”孙召南一低头,咬住了孙小星的嘴唇。 这个吻由浅到深,孙小星被孙召南吻得气喘吁吁。孙召南吻得很霸道,攻击性很强,真的就像是在惩罚她。 这种霸道让孙小星十分沉醉,她瘫软在孙召南怀里,紧紧贴在他胸前。 孙召南担心触碰到小星的伤口,遂让孙小星坐在自己身上。他托住小星的腰肢,轻轻解开了小星的衣服。 孙召南眼神迷离,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哥哥的女人,别人也不可以碰。” “嗯”。孙小星答应了一声,旋即忘我地投入到与孙召南的缠绵之中。 误会和嫉妒,就像一个催化剂,让爱欲之火燃烧地更为炽热和猛烈。 那天,庄严收到了她的解聘通知书。 孙召南让法律顾问跟她签了一份协议,她可以拿到高额补偿金,但是要闭上她的嘴,如果以后在外面,再惹是生非,乱说孙小星的事情,孙召南会告到她倾家荡产。 张阿姨继续留用,孙召南还给小星增加了一名安保。 同时孙召南聘请了私家侦探查找袭击小星的凶手。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苍蝇 休养了一周后,孙小星的皮肤开始愈合,大部分地方都已经结痂。除了偶尔会瘙痒,痛感已经很轻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去上课了。 “小星,哥哥要回国了。”孙召南搂着她,轻声和她说。 孙小星含着眼泪,说不出话,她总是在不停面对离别,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反复被刀割,刚刚要愈合就又被割一刀。 看她如此沉默如此伤心,孙召南又说:“你期末考前,哥哥会再回来,陪你考完试,然后带你一起回国。” 孙小星听罢,含泪点头,她知道孙召南已经耽误了很多工作。 “这几个混混没抓到前,你不要独自出门。每天往返学校,除了司机,还会有一个安保跟着你。哥哥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跟着,但是这是无奈之举。每天都要和哥哥联系。明白了吗?”孙召南抚摸着小星的脸,情深似海。 孙小星眼泪滑落,眼前这个男人,除了给了她甜蜜的爱情,还给了她如父如兄般广博的爱。 “哥哥答应你,回去了无论多忙一定会接你电话。”孙召南说完在孙小星额头深深一吻。 “我知道了。”孙小星再一次哭着送走了孙召南。 哭完,生活还要继续。无论多思念,无论多么度日如年,还是只能一天天熬过去,孙小星学会了用学习来缓解相思。 孙召南一回国,艾米就作了一长串的工作梳理和汇报。 最重要的市创投融资只差双方最后一次签字,签完就生效了。 总体来说凌致总部还算风平浪静。但是南区的情况很不乐观。孙召南清楚丹妮恐怕不能再胜任这个艰巨的任务,心里踌躇有没有更好的人选。 孙召南思虑再三后打电话给欧阳洋:“你马上回来和我一起去挖个人。” “挖谁?”欧阳洋没想到还有这任务。 “刘猛。”孙召南说出了欧阳洋不想听到的名字。 “谁?刘猛?兄弟,你找我和你去挖刘猛?我不和他干仗就不错了。”欧阳洋一听马上大呼小叫。 “就是因为你们碰一起要干仗,所以你得和我一起去,不然他知道你在凌致他不会来。”孙召南直接了当。 “兄弟,别的事都行,这事我干不了。”欧阳洋坚决不同意。 “没得商量,必须回来。是眼前的难关重要,还是你和刘猛那点恩怨重要。”孙召南直言不讳指出欧阳洋的毛病。 “都重要。”欧阳洋还是不同意。 “你自己考虑一下,明天早上必须在总部见到你。”孙召南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欧阳洋一脸不高兴出现在孙召南办公室。 “什么时候去?”欧阳洋带着情绪问孙召南。 “今天下班后一起吃晚饭,我已经约好了。”孙召南觉得必须在见到刘猛之前把这个事情和欧阳洋说透。 “二十年了,你和刘猛是杀父之仇吗?至于要这样?”孙召南拿出一支烟递给欧阳洋。 “兄弟,这不是杀父之仇,是夺妻之恨。”欧阳洋点了烟抽了起来。 “他夺你妻了吗?。”孙召南也点了支烟。 欧阳洋气呼呼地不吭声。 “你们俩追人家女孩子,追了三年两人都没追上,这算什么夺妻之恨。”孙召南又递了一份南区的最新情况给欧阳洋。 欧阳洋一听,这胜负欲和战斗欲就起来了。 “兄弟,既然你这么说,我欧阳洋没在怕的,我和你一起去请他来。他来了,你看好了是我欧阳洋有本事,还是他刘猛有能耐。”欧阳洋一下子就同意了。 当天晚上,欧阳洋和孙召南很默契地打了个配合,用高薪,职位发展、市场战略和同学情谊,打动了刘猛的心。 刘猛当场答应一周内会到凌致报到。 回去的路上,欧阳洋喝多了,对着孙召南说:“兄弟,你是从小到大一直被女人追,你就没体会过我们这种心情。天天把人捧在心尖上,嘘寒问暖,无事也要献个殷勤,最后那个摘桃子的人一出现,鸡飞蛋打,我们白忙。” “你和刘猛也是闲得。”孙召南怼了欧阳洋一句。 “你自己有女朋友,你当然不闲,我和刘猛没有,我们能不闲吗?”欧阳洋一通吐槽。 “兄弟,你和沫沫分了多可惜。比Fanny和刘喻琳都好。”欧阳洋又开始追忆过去。 “你给我打住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孙召南知道欧阳洋喝多了就喜欢忆往昔,赶紧提醒他。 “兄弟,这你就不对了。你可以提我和刘猛的过去,我就不能提你的吗?”欧阳洋笑着拍了一下孙召南的肩膀。 “跟我私下提提就行了,见了小星不要提。”孙召南很严肃地对欧阳洋提要求。 “知道知道。见了小星不提。”欧阳洋满嘴答应。 “对了,小星妹妹到底是怎么又受伤了。”欧阳洋关心道。 “遇上几个混混。”孙召南神情黯然,回了一句。 “没事吧!这…小星妹妹不会有心理阴影吧。”欧阳洋露出很担忧的眼神。 “你以后见到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开玩笑什么注意分寸,别揭伤疤就行。”孙召南叮嘱道。 “知道了。兄弟,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该把小星一个人送出去。她这么好看一小姑娘,正值妙龄,不知道多少兔崽子盯着她呢。你从小把她保护得这么好,她又不懂怎么保护自己。你直接给她放养了,她受得了吗?”欧阳洋替孙小星一通抱怨。 “我打算在墨尔本成立个办事处,以后每个月过去一趟。”孙召南被欧阳洋说得心里很乱。 “这有什么用,远水救不了近火。小星要是真跟王昊儿子谈了,也是好事,有个人在墨尔本护着他。”欧阳洋出于对小星的关爱,心直口快说出了这番话。 孙召南就像吞了个苍蝇。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近水楼台 孙召南参加一个行业协会的会议期间,好几个企业家与他闲聊时,都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提到了王昊,孙召南意识到这不是巧合。 孙召南马上让艾米去打听一下,最近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地产圈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他知道这些老板的助理有一个自己的圈子,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没多久艾米就给了孙召南反馈。 “Nansen,大家都在传王总的儿子在追求小星。”艾米一边汇报一边观察孙召南的反应。 “还有吗?一次说完。”孙召南知道艾米在揣摩他的心思。 “大家猜测未来凌致和万瑞是不是要联姻。我就打听到这么多。”艾米说完就沉默了。 孙召南内心有点烦躁,思考片刻后,他觉得自己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主动找王昊聊聊,二是索性等小星放假回国后,那时王昊肯定会登门拜访。 随后,孙召南给Fanny打了个电话,他需要验证一些猜测。 “Fanny,小星在墨尔本受伤的事,是王昊告诉你的吗?”孙召南开门见山。 “是啊,有什么事吗?”Fanny反应很快,她知道孙召南没事不会找她。 “你们关系很近吗?”孙召南反问。 “这你也要管吗?”Fanny冷冷地说了句。 孙召南觉得事情比他想得还要复杂,便不接话。 “王昊跟我们这圈子很多人关系都不错。他们地产公司就是吃这口饭的。”Fanny暗示了一下孙召南。 “谢谢你Fanny。”孙召南想挂电话。 “召南,我爸后来还找过你吗?”Fanny变得平和了一些。 “没有。”孙召南觉得这件事也一直是悬而不决,令人倍感压力。 孙召南还有个迫在眉睫的事就是给小星招个新陪读,否则远隔重洋,他确实顾不上小星生活学习上的琐事。 这次他吸取了庄严的教训,他觉得最好让小星在几个候选人里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小星,艾米给你推的那几个陪读的资料和视频,你都看了吗?”孙召南在视频里问。 “看了。”孙小星两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对着镜头。 “想选哪个?”孙召南希望快点落实这个事情。 “一个都不想选。”孙小星慢悠悠地说。 “那哥哥让艾米再重新物色几个你看看。”孙召南盯着视频里小星的脸。 孙小星也盯着孙召南的脸,笑嘻嘻地说:“哥哥,我能招个男陪读吗?” “不行。”孙召南拒绝得很干脆。 “那女陪读我一个都不要。”孙小星眼神带着古灵精怪。 “你要招个什么样的?”孙召南一眼就看穿了她。 “身高187,浓眉大眼,发量多,不油不娘,八块腹肌,宽肩窄腰,四肢修长,身手好。最好是35岁。”孙小星调皮地笑着。 “是不是还要姓孙。”孙召南宠溺地笑了。 “对的。”孙小星在镜头里笑得眼睛都弯了。 “你说的这个人选,哥哥早就了解过了,他大学都没毕业,不适合给你陪读。”孙召南笑眯眯地继续陪着孙小星演戏。 “那没关系,英文好,能力强就行。又不要帮我考试,只要随叫随到就可以。”孙小星笑得很开心。 “他没办法随叫随到。”孙召南眼神暗了下来。 孙小星也安静了下来。 “小星,哥哥过几天就会来。陪读要尽快定下来,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有些琐事,家里的张阿姨是处理不了的。”孙召南恢复了沉着冷静地状态。 “好,我再仔细看看,明天告诉你。”孙小星带着一丝伤感。 视频结束后,孙小星仔细研究了三个候选人的资料。她选了一个叫丁淇的女孩,她觉得丁淇在视频里看着最面善,似乎也很知书达理。 一天下午,孙小星下课时,看到王维夏开了辆蓝色超跑在等她。 “你怎么来了?”孙小星有点尴尬。 经过上次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和王维夏怎么相处。 “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王维夏很温和也很绅士,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挺好的,没什么问题了。”孙小星想尽快结束对话,她要赶紧回家。 “有疤吗?”王维夏透着关心的眼神。 “啊,有一点吧,我不知道,我自己看不见。”孙小星语无伦次的,脸也红了,她想起自己受伤那天衣衫破了,王维夏应该看过自己的身体。 “我可以推荐你几个美容整形的机构,我以前骑车也摔伤过,在疤痕出现的早期马上干预,就不会留疤了。晚了就不好处理了。”王维夏一本正经的,完全没有他以前玩世不恭的样子。 “好的,谢谢你,我要回去了。”孙小星很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送你回去。”王维夏迎上前,帮小星拿课本。 “不用,我哥哥叮嘱过那几个混混没找到前,我每天要按时跟着安保回家。”孙小星拿回了王维夏接过去的书本。 “那几个混混我已经找到了。”王维夏轻声说。 “你交给警察了吗?”孙小星很吃惊。 “那这事情就算完了吗?”孙小星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王维夏。 “对不起,小星,目前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你没有受到恶性伤害,这里的警察是抓不到这些人的。”王维夏很无奈地表情。 孙小星听懂了王维夏的言下之意,这毕竟是在澳洲,跟国内不一样。 “谢谢你,维夏。”孙小星觉得很感激。一是那天王维夏救回了她,二是现在帮她惩治了那几个人。 “是我不好,那天我玩笑开过头了,我一直很自责。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下车。”王维夏眼中升起了愧疚和怜惜。 孙小星读到了王维夏的情绪,她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掌握这个社交分寸。 “都过去了,我不怪你,我要回家了。”孙小星结结巴巴地感觉自己话都说不溜了。 此刻,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之前一直跟她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像个孩子一样。现在突然换了一种面貌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几天前还明确表示要追求自己。她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自处。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久别重逢 刘猛一早出现在了凌致办理入职,公司里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人物,突然空降南区接替丹妮。丹妮则被孙召南调动到总部负责其他项目。 “早,欧阳洋,你怎么还没回北区?”刘猛是个大嗓门,声音洪亮。 “我回去了又回来了。”欧阳洋接了一句。他特地在刘猛入职这天呆在总部,他要看看刘猛新官上任能有什么招数。 “你们都在啊。”孙召南看到他们俩都在等他。 “凯文本来今天也在,他新加坡家里有点急事,回新加坡了,以后你们再碰面吧。”孙召南接着又对着刘猛说。 “东区的凯文,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不算陌生。”刘猛马上接话。 孙召南让欧阳洋把之前北区怎么受到的野马集团的进攻,北区又是怎么防守,怎么狙击的,全部详细和刘猛说了一遍。 刘猛听完表示自己要马上去南区摸一遍最新情况,之后再制定策略。 把这一系列重要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孙召南告诉欧阳洋自己要去墨尔本了。 “我明天飞墨尔本。刘猛来了,你要给他支持,现在不是你们竞争的时候。”孙召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兄弟,你放心,这一线的场子我会帮你看着的。财务部门和投融资这些事情我不精通,你得自己盯。”欧阳洋直来直去。 “王昊那边你也得帮我留意。”孙召南脸色变得阴沉。 “怎么了?他们要和野马集团合作?”欧阳洋眉头一皱。 “他们瞄上了小星。”孙召南点起了烟。 “兄弟,我的看法,这不是坏事。都说要做好统战工作,要多一个朋友,不要多一个敌人。”欧阳洋一听是关于小星的事情,心态就不一样了。 “没那么简单。”孙召南抽了口烟。 “还能有什么?小星还是个学生。”欧阳洋有点诧异。 “我现在还不清楚,慢慢会清楚的,总之有什么风吹草动告诉我。嘉礼的事情你和刘喻琳配合好。”孙召南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孙召南飞墨尔本之前,他聘请的私家侦探告诉他那几个凶手已经找到了,但是已经被人私下修理过了,而且修理得很惨。 周六中午,王维夏出现在了小白楼。 “维夏,什么事?”孙小星没让王维夏进门,两人就站在门口说话。 “我带你去上次说的整形医院去检查一下需不需要治疗伤疤。”王维夏表情轻松,笑得暖暖的。 “不用了,我下周就要考试了,考完我回国再检查吧。”孙小星知道王维夏是在帮自己,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掌握社交分寸,只能直接拒绝。 “我们至少是朋友,你不用这么见外。你这个伤疤如果等到考试周结束再回国去检查,可能就晚了,会有色素沉淀。万一是疤痕体质的话,还会像蚯蚓一样,一条条的凸起来。”王维夏滔滔不绝地说明他的来意,还不忘吓唬一下小星。 “啊!这么严重吗?”孙小星大惊失色,她后背这么大面积的擦伤,如果都长得像蚯蚓一样,她觉得自己简直没法活了。 “你不信上网查一下,我没说像蜈蚣一样就不错了。”王维夏看到孙小星神色紧张,马上添了把火。 孙小星一查不得了,那网上的疤痕图真把她给吓坏了。 “行,你等我换个衣服,我马上去。”孙小星吓得不轻。 王维夏把小星带到了一个知名整形医院,等检查的时候孙小星忐忑不已,她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影响,她不想以后变成一个大花背,再也穿不了裙子。 “瞧你吓的,又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王维夏坐在小星边上安慰她。 “那万一呢?我可不想变这么丑。”孙小星愁眉苦脸地看着王维夏,她心里害怕极了。 “别怕,你已经很美了,如果老天爷真的要让你留点疤,那说明他不想让你太完美。”王维夏温言软语。 孙小星对着王维夏做了个委屈的表情。 “别怕,真的留疤了还可以纹身。”王维夏又换个方法继续宽慰她。 “我不要纹身。”孙小星急得眼眶都红了。 “哎哟,我的乖乖,你可别哭。我的错我的错,这不是还没结果吗?我说得那都是最坏的情况,我闭嘴。”王维夏边说边拿了一张纸巾贴在了自己嘴上。 孙小星一看他那副模样就笑了。 整形医生检查了小星的后背和体侧,觉得恢复得不错,让小星先外涂凝胶观察几天,如果出现颜色变深的情况,就用其他治疗手段。 回去的路上,孙小星心情轻松了很多,她真的是被吓坏了。 “过几天我再来带你去复查。”王维夏主动说。 “好的,谢谢你维夏。”孙小星此刻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她觉得能和王维夏做一个普通朋友挺好的。 周日上午孙召南带着新招的陪读丁淇出现在了小白楼。 “哥哥。”孙小星看到孙召南像只小鸟一样扑腾了过去。 孙召南一把接住了她,拦腰抱在怀里,温柔地问:“哥哥抱的位置还痛吗?” “不痛了。”孙小星甜笑着很想腻上去,看到丁淇正注视着自己,只能作罢。 “这是丁淇,接下来负责你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孙召南介绍道。 “你好,我是小星。”孙小星还是靠在孙召南怀里,对丁淇挥了下手,打了个招呼。 丁淇看他们兄妹久别重逢,好像有很多话说,就找借口跟着张阿姨去处理自己的行李和住宿了。 孙召南和小星一进卧室就拥吻在一起,吻得昏天黑地,全然不顾这栋楼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他们俩都用身体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和爱,两人胶着在一起极尽缠绵,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结束后,孙小星趴在床上大喘气,孙召南一寸寸地吻着她后背粉色的新愈合伤痕。 “疼吗?”孙召南声音特别温柔。 “不疼了,有时候会痒,老想挠。”孙小星声音断断续续的。 “这上面黏黏的,你是涂了什么东西?”孙召南发现小星后背有透明的胶状物。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谁说了算 “抗疤痕凝胶”。孙小星侧过身看了孙召南一眼决定和盘托出。 “哥哥,我和王维夏做普通朋友你介意吗?”孙小星试探着孙召南的态度,斜着脸观察着他的表情。 “王维夏带你去治疗的?”孙召南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去拿了条热毛巾。 “是,昨天去的,我当时很害怕。”孙小星又流露出了担忧。 “害怕什么?”孙召南让小星趴在自己腿上,轻轻给她擦拭后背的凝胶。 “哥哥,我以后要是成个大花背怎么办?”孙小星撒娇的声音里都带着恐惧。 “不会的,哥哥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你考完试,我们去见一个全球知名的整形专家,让他评估一下。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涂,以免干扰医生诊断。”孙召南擦拭完后背的凝胶,马上拿了件衣服给小星披在身上。 “如果留疤,你介意吗?”孙小星双手搂着孙召南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不介意,你看哥哥这里也有一条疤,你介意吗?”孙召南边说边指着自己下腹部一条七八公分的疤痕。 “那不就是了,会好的。”孙召南亲了一下小星。 “哥哥,你这个疤是怎么会有的?”孙小星很好奇。 “小时候太皮了,有一次野营的时候,我翻篱笆,被篱笆的竹子戳伤了腹部。”孙召南微笑着说出来,似乎这事没在他身上发生过。 “是戳伤还是擦伤?”小星小心翼翼地问,眼神里带着心疼。 “戳伤,肚子都戳破了。”孙召南依然笑着。 “哥哥,别说了。”孙小星紧紧抱住了孙召南的脖子,眼眶含泪。 “怎么哭了。”孙召南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 “我心疼。”孙小星哽咽着说,含情脉脉。 孙召南深深吻住了她。 自从父母离世后,他一直像个钢铁战士一样活着,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家人怜爱的感觉。之前小星虽然和他相依为命,但是年纪尚小。现在这个女孩长大了,开始用她的爱融化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下午整形专家给出的诊断是恢复得很好,三个月之内如果疤痕不增生色素不沉淀,那后期就会恢复如初。这三个月最重要的是要防晒,可以辅助用凝胶或者硅酮祛疤贴。 孙小星一听开心极了,拽着孙召南不停说:“哥哥,真的会恢复。” 孙召南搂着她,笑得轻松了很多:“当然会。” “那我跟王维夏说,让他过两天别来带我去复诊了。”孙小星马上掏出了手机。 “你让他来。”孙召南的语气不容反驳。 孙小星愣了一下,她感觉到孙召南有自己的用意,也就不再多问。 三天后孙小星考完了最后一门课,王维夏也如约来带她去复诊。 “维夏,你好!”孙召南打开了大门,脸上没什么笑容。 “孙总,你在这啊。”王维夏没料到开门的会是孙召南,吃了一惊。 “我来接小星回国。”孙召南边说边让王维夏进屋。 “维夏,你来啦。”孙小星因为要回国了,心情很好,笑得甜甜的。 王维夏看到孙小星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手里捧着一些正在整理的书本,笑意盈盈的。他就有点走神了。 “我们现在出发?”王维夏愣神了几秒,想到自己是来带小星去复诊的。 “今天不去了。”孙小星调皮地笑了一下,她也想逗一下王维夏。 “为什么?”王维夏看着清纯美貌的小星,还在晃神。 “啊!”王维夏大吃一惊,还不知道小星在忽悠自己。 “你纹身,你哥同意吗?”王维夏转过头看着孙召南。 孙召南低头一笑,知道孙小星在捉弄王维夏。 这时,王维夏才反应过来孙小星是在捉弄自己,赶忙解释:“孙总,我不是真的让小星去纹身,我只是告诉她纹身是遮疤痕的一种方法。” “你为什么总是想些歪门邪道解决问题。”孙召南突然说,语气变得非常严肃。 王维夏没料到孙召南会这样不留情面的评价自己,有点不舒服:“孙总,我只是想宽慰小星,不是诱导她去纹身。” “那几个混混呢?你也是打一顿,就可以宽慰小星吗?”孙召南靠在沙发上盯着王维夏,目光犀利,脸色凝重。 “孙总,这事你知道啦,我是找道上的朋友修理过他们了。”王维夏听出孙召南对自己的做法不满意。 “有合法的途径为什么不用?”孙召南紧盯着他,脸色丝毫没有缓和。 “这样更快。”王维夏料想孙召南可能又要教训自己了,就坐在了孙召南对面,摆出了一副谦卑的姿态。 孙小星看着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略显紧张,她就在边上边吃冰淇淋边听。 “我雇得侦探已经找到他们,本来可以通过合法的途径,移交给警方,证据也都搜集好了。因为你的歪门邪道,只能放弃。否则,你和你的狐朋狗友就都要被牵连出来了。”孙召南怒目而视,语气凌厉。 王维夏被孙召南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在孙小星面前有点丢脸,就赶紧解释道:“即使交给警察了,也处罚得很轻,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不如直接自己收拾他们。” 孙召南觉得此事已经点到了,就也不想在既成事实的事情上再浪费口舌。 “以后小星的事情,要先问过我的意见。”孙召南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在吃冰淇淋的孙小星。 孙小星看到孙召南突然看向自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王维夏也转过头看向了孙小星。 孙小星一愣,好像明白了,马上头脑风暴了一圈,赶忙说:“我的事情都是哥哥说了算。”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如影随形 回国前,孙小星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没说,她怕孙召南责备她。 “哥哥,我们学校每年假期都有专门推荐的实习单位的。”孙小星吞吞吐吐的。 “哪些实习单位?”孙召南看到孙小星的样子,开始揣测她的想法。 “你没拿到实习名额?”孙召南猜测道。 “我放弃了实习名额。”孙小星生怕孙召南指责自己,低着头。 “怎么了?”孙召南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想知道原因。 “我说了,你别生气。”孙小星还是低着头。 “一个实习而已,为什么会生气。”孙召南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我把我的实习简历递给信达会计事务所了,就是你们15楼的那家。”孙小星柔柔地看着孙召南,眼神里含着憧憬。 孙召南恍然大悟,笑着说:“那你要在哥哥楼下上班三个月了。” “要求什么时候到岗?”孙召南笑眯眯地继续问。 “回去后过一天就要到岗了。”孙小星甜甜地笑着。 她本以为孙召南会批评她放弃了更好的实习单位,没想到孙召南欣然接受了。 孙召南和小星一落地上海,就接到了凯文要离职的电话。 孙召南让小星先回家,他要马上赶往公司处理此事。 “凯文,你是什么原因要离职?”孙召南忧心忡忡,东区是凌致的大本营。 “我长期在上海工作,照顾不到新加坡的家人,这次孩子生病,我回去后觉得愧对他们。”凯文解释道。 “那公司把你家人都接过来,会安排好他们的生活起居,包括你孩子的学业,你觉得如何?”孙召南极力想挽留他,凯文是凌致的元老,工作负责业绩好,有敬业精神,而且很有国际视野。 “新加坡和国内教育模式不太一样,即使他们来上国际学校,也不一定会适应。”凯文依然拒绝。 “那你新加坡的新工作有眉目了吗?需要我帮你引荐吗?”孙召南自知已经很难挽留,想做个顺水人情,同时也探个底。 “已经有眉目了,谢谢你了,Nansen。”凯文欲言又止。 “凯文,以后还会江湖再见的。”孙召南看他有话想说,马上送了句话给他。 凯文马上接话:“是,再见还是朋友。我会按照竞业协议的要求,不会去凌致的竞争对手那的。” 凯文离开办公室后,孙召南打电话给欧阳洋让他马上回来与凯文交接工作,接掌东区,北区经理另作打算。 孙召南心事重重回到家时,姜姨在等他,显得很无辜。 “先生,丫头在生我的气。”姜姨说。 “怎么了?”孙召南有点诧异。 “她在澳洲的时候,我整理她柜子发现了一条脏床单,我给她洗干净了。丫头今天回来发现了,大发脾气,一直到现在也没理我。”姜姨手足无措的。 “小星长大了,以后你处理她的东西,都要经过她的同意。”孙召南叮嘱了一句,觉得有点小题大作。 孙召南推开卧室门,看到小星躺在床上,抱着床单。 “小星,我回来了。”孙召南喊她。 孙小星腾一下坐起来抱住了他的腰:“哥哥。” “不要生姜姨的气了。我已经和她说过了,以后处理你的东西她会征求你的同意的。”孙召南劝解道。 孙小星没出声,把床单叠得整整齐齐又塞回了柜子。 孙召南一下子突然明白了。他把小星拉到怀里,深情款款地说:“哥哥知道你很珍惜,哥哥也很珍惜。我们人生有很多第一次,是我们赋予了它们意义,放心里就可以了。” “我就是感觉被姜姨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嘛。”孙小星还是生气。 “姜姨长期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以后她还会发现你更多的秘密。”孙召南笑着宽慰她。 “她以为是月经。”孙小星翻了个白眼。 “去和姜姨说句话吧,不然她要愁一晚上了。”孙召南示意小星去找姜姨。 孙小星气鼓鼓地去了。 等她回来时,她发现孙召南已经躺在她床上睡着了。 孙小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睡着的孙召南,她猜测孙召南今天赶去公司肯定处理了很棘手的事情,她盼望着自己能通过这次实习快快成长,早日为孙召南分担。 她轻轻掀开被子,睡在了孙召南身旁。 第二天一大早,孙召南就急匆匆赶往了公司。 “兄弟,你不觉得这事透着股邪吗?”连夜赶回总部的欧阳洋一脸疲惫。 “应该跟野马集团有关,跟东区硬打他们是没有胜算的,凯文走了他们就有机可趁了。”孙召南喝了杯咖啡。 “凯文去了哪家公司你知道吗?”欧阳洋问。 “凯文暗示了我,他只是单纯离职,不会去野马集团。但是他会离职,野马集团有没有在里面起什么作用,目前还不清楚。”孙召南一筹莫展。 “我接东区你放心,我虽然没有凯文国际化,我也不敢说会比凯文做得好,但是我肯定不比他差。”欧阳洋立了个军令状。 欧阳洋走后,孙召南叫来了财务部玛丽。 “玛丽,融资的事情你跟进得怎么样了?”孙召南知道玛丽很可靠,他也知道玛丽很教条。 “都按部就班在推进呢。”玛丽说。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和市创投对接的时候要灵活一点。”孙召南叮嘱她。 “好的。”玛丽接受了孙召南的敲打。 “跟我们长期合作的会计事务所的协议到什么时候结束。”孙召南突然问。 “要到明年年底。”玛丽马上揣度了孙召南的想法,她不知道是自己工作失误了呢,还是融资进度推进太慢了。 “手上有没有新增的,非常规的,需要交给事务所处理的项目?”孙召南又问。 “近期有两个资产评估项目。”玛丽更疑惑了。 “把这两个项目都交给信达会计事务所,今天就办。”孙召南很干脆。 玛丽松了口气,她知道此事跟她的工作评价无关了。 随后,孙召南让艾米去给信达的总助吹个风,说孙召南的妹妹明天到他们事务所上班。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她来了 实习报到那天一早,孙小星起床换上了白衬衫,黑色通勤小西裤。 孙召南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看什么。”小星故意调皮地把换下的睡衣扔到孙召南脸上。 “过来。”孙召南斜靠在床上,柔声喊她。 孙小星刚靠近,就被孙召南一把又拽回了床上。 “真好看。”孙召南眼神混沌迷离,他发现小星蜂腰蜜桃臀,束着白衬衣,前凸后翘的,清纯甜美中分外有女人味。 他一低头吻上了小星,边吻边解开小星的衣服。 “哥哥,我刚穿好。”孙小星娇喘着想推开他。 “等会儿哥哥帮你再穿一次。”孙召南温柔而又霸道的把小星压在床上。 等两人一阵翻云覆雨后。孙小星发现自己第一天上班好像要迟到了。 “你真讨厌!”她着急忙慌地梳着头发,检查自己脖子有没有吻痕,眼神里透着甜蜜。 孙召南微笑着在边上等她。 那天孙召南亲自把孙小星送到了15楼信达事务所的前台。 信达事务所的一帮单身女青年,都探头探脑地出来围观这个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也都在暗暗猜测孙小星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要“带资入组”来上班的孙召南的妹妹。 孙小星知道孙召南就在自己楼上工作,所以心里很踏实,一点也没发怵。 她的组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东北人,对她特别热情。组员也都很友善,她觉得信达的工作氛围很好,并不知道孙召南提前给信达送了两个项目。 一天班上下来,孙小星发现自己要学得东西实在太多了,所有东西都是陌生的。整个人头昏脑胀的,比上学累多了,但是她又很有冲劲,希望自己可以学更多的东西。 下班时分,孙小星看到她同组的同事们都还在加班,她也想加入。 王组长说:“小星你实习不用加班,回去吧。” “我回去也是闲着,我正好多学点东西。”孙小星不打算走。 王组长也没再推迟,给了她一份报表。 孙小星正在那一条条过账的时候,王组长突然站起来,拿走了她的报表,并且催促她:“别看了,回去吧回去吧。” 孙小星一回头发现孙召南在那等她。事务所里的同事都在那窃窃私语。 孙小星走到孙召南身边,嘀咕了一句:“哥哥你今天不加班吗?” “你希望我加班吗?”孙召南边说边带着小星离开了信达。 孙小星内心雀跃,笑得很甜蜜。 “第一天上班开心吗?”孙召南微笑着摸着她的头发。 “开心啊,可以跟你一起上班下班,怎么会不开心。”孙小星笑得嘴都合不拢。 “哥哥马上要带你去和王维夏还有他父亲吃晚饭。”孙召南突然说。 “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穿着通勤装呢。”孙小星很吃惊。 “刚定的,哥哥也只比你早知道十分钟。”孙召南搂着小星的腰。 随即,他们坐上汽车,前往餐厅。 “不好意思孙总,约你们约得这么急,你们真给我面子。”王昊笑哈哈地和孙召南握手。 “没事,我们正好有时间。”孙召南寒暄道。 王维夏第一次看到孙小星穿着通勤装,干净利落,身材曼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星,都看傻了,站在边上愣神。 孙召南一下子留意到了王维夏呆若木鸡的样子。 “我们维夏催着我,要给小星赔不是。”王昊拉了一把呆在那的王维夏。 “孙总你好!”王维夏反应过来,马上寒暄。 “小星,你好呀!现在都挺好吧?”王昊很注意分寸,没有提受伤的事。 “挺好的,谢谢王总关心。”孙小星微笑致意。 四个人落座后,王维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孙小星,他上下不停打量着孙小星,看着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像魂都被吸走了一样。 孙召南和王昊把这都看在了眼里。 饭桌上只有孙小星一个人是在认真吃东西,其他三个人都各怀心思。 “小星,你的学制是三年吗?”王昊主动问。 “是的,王总。”孙小星停下手中的筷子。 “维夏马上毕业了。不过他准备再读个研。”王昊边说边瞟了一眼王维夏。 “我已经申研了,再读一年半。”王维夏对着孙小星笑了一下。 孙小星礼貌地也笑了一下,她瞟了一眼孙召南,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 孙召南吃了点菜什么都没说。 “小星你想读研吗?”王昊又问。 “我不想读,我要早点回国。”孙小星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来,孙总,我敬你。”王昊意识到他们父子俩一直围着小星提问不太合适。 “最近凌致人事变动频繁啊。”王昊突然说。 “王总也耳闻了,我们几个大区都在打仗。”孙召南直言不讳。 “正常正常,我们这个行业也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都不容易。”王昊还是笑哈哈的。 “王总认识野马集团的人吗?”孙召南直截了当。 “算认识,不过没交情。”王昊似乎对孙召南的提问有心理准备。 “小星,给你。”王维夏起身给孙小星倒了一杯姜汁,这是他们俩在澳洲共同的爱好。 “小星也喜欢喝这个?我们维夏也是喜欢这东西,家里有各种品牌的姜汁。”王昊很热络地说。 “他最喜欢宾得宝的那款。”孙小星不知道对方是在投其所好,马上就接了王昊的话。 “对对对。还是你了解维夏。”王昊笑得很高兴。 王维夏也在边上喜形于色:“小星,你不是也喜欢宾得宝吗?” 孙召南面无波澜,吃着自己的东西。 “孙总,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能不能合作?”王昊笑眯眯地。 孙召南终于等到了王昊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试试。”孙召南没有拒绝。 “小星,以后王叔叔要跟你哥一起做项目。你和维夏也多相互帮衬,有空来叔叔家里做客。”王昊马上改变了自己的称呼。 孙召南心头不悦,表面上还保持着平静。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达摩克利斯之剑 “维夏,你陪小星去外面CBD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小星喜欢的东西,我和孙总正好要说点事情。”王昊突然变得很严肃。 “好的,爸爸。”王维夏拿了尚方宝剑喜滋滋的。 孙小星看着孙召南,等着他的回应。 “你放心,我让保镖跟着他们,你让你的安保也跟着。”王昊看孙召南不松口,又补了一句。 “不要走远,就在餐厅这一层逛。”孙召南神情谨慎看着小星。 “好的,哥哥。”孙小星看出了孙召南的不情愿。 孙小星和王维夏离席后,王昊马上给孙召南倒了一杯酒:“孙总,你融资的事情是不是卡在最后一步了。” “在走流程。”孙召南对王昊对凌致的了解程度感到有点吃惊,但是他很沉着,丝毫没有流露。 “我王昊呢,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消息灵通。这几年万瑞能发展起来靠得也是这个。”王昊说着喝了口酒,观察着孙召南的反应。 孙召南面无表情,也喝了点酒。 “我认识林凌也好几年了,他们那个高干圈子我也认识一些人。林副省长很疼爱女儿啊!”王昊摆出了一副诚恳的面容,意味深长地说。 “你想说什么?”孙召南反问,依然不动声色。 “我王昊就是和孙总结个情谊,毕竟小星和我们维夏也是好朋友。”王昊露出了精明的笑。 “谢谢王总了。”孙召南冷冰冰地说。 “孙总不妨试试和林凌走动走动,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呢。”王昊一脸堆笑。 孙召南又喝了点酒,不接话,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孙小星和王维夏,后面跟着两个安保,在楼里兜兜转转,逛了几圈后站在景观台聊起了天。 “小星你今天很职业。”王维夏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 “你就不要恭维我了。学车时蓬头垢面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孙小星腼腆一笑。 “那是,我见过你太多种样子了。”王维夏眼神里带着点着迷。 孙小星觉得有点尴尬,她总想起自己受袭击那天衣衫不整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看你哪种样子?”王维夏突然弯着腰低下头,凑近小星,看着她的脸。 “不知道。”孙小星目光闪躲,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最喜欢你对着我发脾气的样子。”王维夏略带捉弄的眼神。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欠呢。”孙小星瞪了他一眼。 王维夏指着小星,笑得很灿烂:“喏,就是现在这样。” 孙小星刚想回怼他,一转头看到孙召南站在他们身后,脸色阴沉。 “回家了。”孙召南冷冷地说了一句。 从离开餐厅踏上汽车后,一直到回到家里,孙召南一路沉默,心事重重,神情晦暗。 孙小星静静地在一旁陪着,也不打扰他。 洗澡的时候,孙小星看着眉头深锁的孙召南问:“哥哥,你是想泡个澡,还是洗淋浴。” 孙召南这时注意到孙小星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都可以。”孙召南开始脱衣服。 “哥哥,是王总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孙小星伸手给孙召南解扣子。 “是有些事情。”孙召南依然神色晦暗。 “要不等会儿做梦的时候再想,现在先洗澡?”孙小星对着孙召南嫣然一笑。 洗澡水刚把身体打湿,他们就听到姜姨和刘阿姨在外面喊:“honey不行啦!honey不行啦。” 孙召南和小星马上套好浴袍跑到外面,发现honey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鸟笼里还有很多呕吐物。 孙召南让司机丁师傅和刘阿姨一起赶紧把honey送到宠物医院去。 “honey不会死吧?”孙小星搂着孙召南的腰问道,声音很紧张。 “要相信honey。”孙召南把手搭在小星后背上安抚她。 姜姨之前注意力都在鹦鹉身上,这时才留意到他们俩一起穿着浴袍,头发都湿漉漉的。 三个人眼睛一对视,相互都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我睡觉了。”孙小星脸一红,一个人撒腿就跑了。 “我去收拾东西了。”姜姨也慌慌张张跑了。 孙召南一个人无奈地笑了笑,回了小星卧室。 “你跑什么?”孙召南笑着抓住孙小星。 “你没发现姜姨看我们的眼神吗?”孙小星羞红了脸。 “你不跑的时候,我没发现,你一跑姜姨看我的眼神倒是有点不一样了。”孙召南笑着用双臂夹住小星。 “怪我啰。”孙小星嘟着嘴撒娇。 “你做贼心虚个什么。”孙召南用鼻子蹭了一下小星的鼻子。 “我就做贼心虚怎么了,姜姨肯定发现了。”孙小星羞答答的。 孙召南看着她笑而不语。 第二天早上,孙召南找欧阳洋谈话。 “昨天我和王昊吃了顿饭,他暗示了我一些东西。”孙召南点起了烟。 “跟小星有关?我听外面都在传王昊儿子在追小星。”欧阳洋带着八卦的眼神。 “凌致的融资最后卡在那推进不了,可能和上面有关。”孙召南深吸了一口烟。 “上面?哪个上面?”欧阳洋也点了烟。 “如果王昊的意思我没领会错的话,是林副省长。”孙召南锁着眉头,一口接一口抽起烟来。 “你跟Fanny到底聊过没啊!”欧阳洋一拍大腿,很着急。 “聊过。Fanny并没有说什么,我们也谈开了,不纠缠过去。”孙召南看了一眼欧阳洋。 “那这林副省长到底是什么意思?”欧阳洋面带愁容。 “Fanny让我别管,她说她会处理好。”孙召南掐灭烟头,拿起了手机。 “Fanny,这几天有空吗?我请你吃个家宴。”孙召南打通了Fanny的电话。 “好呀,不过我要到周末才回来,现在在旅游呢。”Fanny声音听着很温柔。 挂完电话,孙召南对欧阳洋说:“到时候你也要参加。” 欧阳洋一本正经地问:“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 “插科打诨,控场子。”孙召南苦笑了一下。 “你尽给我脏活累活。”欧阳洋抱怨了一句。 “记住别喝多,喝多话就多。”孙召南不放心,又叮嘱了一次。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美人计 欧阳洋离开不久后。 孙小星突然推开办公室门柔声喊道:“哥哥”。 孙召南一抬头看见孙小星抱着一沓文件,换上了信达的新工作服,一身浅灰色职业套装裙。套裙的线条勾勒着她的完美曲线,婀娜曼妙,性感撩人。 孙召南微笑着问:“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孙小星甜甜地笑着,关上办公室的门。 “公事别喊哥哥。”孙召南用了然于胸的眼神扫了小星一眼。 “孙~总~。”孙小星故意拖长音,娇媚地瞪着他。 孙召南抿嘴而笑:“什么事?” “信达给凌致出具的其中一份报告,有个错误。事务所修正后又重新出具了一份,原来那份我们要收回。刚与玛丽沟通,她说原件已经送到你这了。”孙小星简洁了当地说清楚缘由,笑盈盈地注视着孙召南。 “这个要追责,你们事务所没有复核人员吗?谁承担这个责任。”孙召南不苟言笑。 “我。”孙小星脱口而出。 “你一个实习生怎么承担责任。回去和你们领导说,让正式员工来。”孙召南眼神带着宠意。 孙小星见状,只得夹着尾巴悻悻而去。 片刻后孙小星又回来了。 “你们事务所就你一个员工吗?”孙召南虽然皱着眉头,脸上却有一丝笑意。 “我们组长说了我就是正式员工,等我毕业了马上转正,他们一定要我过来。”孙小星抱着一沓报告站在孙召南面前,语气温温柔柔的。 “过来。”孙召南轻声唤她,温柔得可以杀死人。 孙小星乖乖靠了过去。 “你是想公对公解决这个问题,还是私对私。”孙召南微笑着,眼神里透着一点狡猾。 “你说他们坚持让我来是想怎么解决,肯定私对私。”孙小星发现孙召南故意给自己挖坑。 “那就简单了。”孙召南合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看了一眼孙小星。 “吻我。”孙召南目光直勾勾的,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 孙小星迟疑了一下,凑了过去,吻上了孙召南的唇。 两人越吻越深,越吻越沉醉。 “哥哥,停下,不然一会儿我没法回去静心工作。”孙小星被孙召南吻得心慌慌的。 “他们派你来凌致的工作,你还没完成呢。”孙召南搂着她不松手,继续贪婪地吻她。 在孙召南办公室亲昵了片刻后,孙召南拿出了原件,让小星回去交差。 孙小星回到15楼后,王组长很高兴,王组长觉得孙小星这个挡箭牌真是太好用了,不然的话他们全组都得扣工资。 下班的时候,孙召南照常去接小星。自从小星实习后,孙召南每天早上送傍晚接,每天都有人围观,也每天都有人窃窃私语。他发现自己慢慢不加班了,作息也变规律了。 孙召南揽着小星的腰上了车。 “司机呢?”孙小星发现孙召南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去接honey出院了,丁师傅有事请假了”,孙召南转过头,“哥哥开车不好吗? “当然好。”孙小星笑得像朵花一样。 孙召南看了一眼小星,幽幽地说:“你们信达这么大一个事务所,不走正道,工作失误了不想着优化流程规避风险,想着用美人计。” “哥哥,同事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只知道我是你妹妹。”孙小星害羞得笑着,还想维护一下事务所的声誉。 “今天回去交差,你的老板满意吗?”孙召南笑眯眯地看着小星,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满意。”孙小星嫣然一笑。 “嗯,今天你的客户也很满意。”孙召南色色地调侃她。 孙小星又害羞地笑了,笑里透着甜蜜。 “真的会有人用美人计吗?哥哥。”孙小星好奇地问。 “当然有。要看一个人的底线是什么。”孙召南淡淡地说。 “什么底线呢?”孙小星继续追问。 “如果这个人觉得某些利益更重要,为了达成目的,他就可能会选择这样去做。”孙召南说得一本正经,他正好可以教孙小星认识一些社会现象。 “那以前有人对你用过美人计吗?”孙小星马上问,目光紧盯着孙召南。 “也有。”孙召南浅笑了一下。 “成功了吗?”孙小星语气急切,她心里泛起醋意,着急地等待着答案。 孙召南侧过头看着孙小星吃醋的模样,故意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说。”孙小星嘟着嘴,心里的醋意越来越多。 “没有,我除了谈了几次恋爱,一直很自律。那些扑风捉影的媒体,也没抓到过我什么把柄。”孙召南对自己的私生活很自信,他一直是个低调务实、勤奋又自律的人。 “那你今天干嘛这样?”孙小星掐了孙召南一下,故意说。 “你就不一样了。”孙召南笑着,眼神里写着迷恋,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轻轻抚摸着小星的腿。 “说不定哪天媒体就抓到你了。”孙小星知道有别的女人引诱过孙召南,心里酸溜溜的,故意臭他。 “这两年在媒体眼里我已经没有价值了。”孙召南自嘲的笑了一下。 “为什么?”孙小星眨巴着眼睛。 “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个单身老怪物了,以前还能拍到女朋友,现在女朋友都拍不到了。既然没有桃色新闻,还有什么好报道的。”孙召南说着笑了起来。 “哥哥你一点都不老。”孙小星收起醋意,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孙召南。 “哥哥35了。”孙召南微笑着,显得很坦然。 “就算你85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孙小星握着孙召南的右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空中的星。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性骚扰 周四下午,欧阳洋到孙召南办公室汇报工作。 “东区的情况我已经摸了一遍。但是北区的工作我现在也在手上抓着,实在忙不过来啊。”欧阳洋催促着要尽快交接工作。 “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你也一起想想。”孙召南一筹莫展。 两个人就一人一支烟,静静地抽着。 突然,办公室门砰一声响,孙小星穿着灰色职业套装裙冲了进来,她根本没看见欧阳洋正坐在办公室一角抽烟。 “哥哥,有人摸我屁股。”孙小星直接奔到了孙召南面前,靠到了他身上。她娇娇柔柔的,一半是撒娇,一半是气恼。 孙召南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张口。欧阳洋就嘭一下跳了起来。 “小星妹妹,是哪个兔崽子,欧阳哥哥帮你去揍他。”欧阳洋掐着香烟,一脸怒气。 孙小星脸唰一下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她没想到欧阳洋在里面,因为她冲进来的时候艾米也没提醒她孙召南在忙。 欧阳洋看到小星脸红成这样,觉得小星有自己的隐私,他也觉得有些尴尬,一边离开办公室一边说:“你和你哥哥说,你哥哥能处理,我还有事情要忙。” 欧阳洋一走,孙召南两手搭在孙小星的臀部上抚摸了一圈,神色严肃:“摸得哪?” “右边。”孙小星嘀咕了一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孙召南声音温柔关切,让小星坐在自己腿上,搂住了小星的腰。 “没事,别急,慢慢说。”孙召南温柔地亲了一下小星的脸。 “我一回头看到了那个男人,他马上挣脱我的手别过头去。当时地铁正好到站,门一开,他就挤下去了。”孙小星仔细描述给孙召南听。 “没事,哥哥在。”孙召南温柔地把小星搂在怀里。 孙召南想到小星在墨尔本刚受过性骚扰,现在回国又被咸猪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担心小星的心理健康。 “你看清楚他长相了吗?”孙召南问。 “没看很清,但是再让遇见我应该能认出来。”孙小星心情很差。 “现在我们可以报警,但是人那么多,监控很难拍到他骚扰你的细节,即使找到他,他可以不承认。”孙召南分析给小星听,他觉得如果找到人,对方却不承认,这事说不定会闹上新闻。 “气死我了。”孙小星捋了下额头的头发。 “哥哥会私下让地铁公司去查录像,会把这人找出来,需要点时间。”孙召南暗示小星他会用非常规手段去解决。 “哥哥,这样有没有法律风险?”孙小星不免担心起来。 “有,但是没有当场抓住他的证据,就只有这个办法。如果录像调出来拍到了,哥哥还是会依法去处理的。”孙召南搂着孙小星解释道。 “哎。”孙小星长叹一口气。 “没事了,别害怕。以后别穿裙子出外勤了,穿裤子吧。”孙召南温言软语,亲了一下小星的额头。 “哥哥。”孙小星皱着脸,扑在孙召南怀里。 “别怕,哥哥在。”孙召南搂紧她,用脸贴着小星的脸。 这次被骚扰,孙小星虽然很生气,但是她觉得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孙召南在她身边。 但是俗话说无巧不成书。 周五下班时分,孙召南和欧阳洋在办公室里商量周六请Fanny吃家宴的事情。 “明天就我们俩和Fanny吗?”欧阳洋觉得自己身上有控场的任务,他想先做个心理准备。 “还有小星。”孙召南边说边看了欧阳洋一眼。 其实他让欧阳洋参加,就是担心出现上次Fanny赴宴时的情况。 “就我们四个人,我肯定给你控场控得好好的。”欧阳洋胸有成竹。 孙召南低着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还没告诉小星,他要请Fanny家宴的事情。 这个时候,孙小星微笑着敲门进来了。 “哥哥,我在信达等你一会儿了,我说怎么不来接我,原来是跟欧阳哥哥在一起呢。”孙小星笑嘻嘻的,心情不错。 这个时候欧阳洋撇了一眼小星的裤子,神色大变。 在欧阳洋看到的同时,孙召南也看见了。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小星妹妹,欧阳哥哥还有事,先走了。”欧阳洋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孙召南起身把孙小星抱在怀里,温柔地说:“今天又出外勤了吗?” “对呀,出外勤见客户,能涨很多见识呢。”孙小星忽闪着大眼睛,凝望着孙召南。 “今天地铁上有没有人贴着你?”孙召南低头轻声问。 “没有啊。”孙小星很疑惑。 “现在你要换条裤子,你的裤子脏了。”孙召南把小星搂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怜惜。 “啊?什么脏东西,那我穿什么。”孙小星疑惑不解。 “我让艾米马上去15楼把你的工作服拿上来。”孙召南边说边拨通了艾米的电话。 孙小星看着自己脱下来的黑色裤子上臀部到大腿的位置,一长条已经干结的,喷射状的白色东西说:“哥哥这是什么东西,我沾到了胶水吗?” 孙召南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犹豫要不要告诉小星真相。 “扔掉吧。”孙召南随后说,心情沉重。 “为什么,让姜姨洗一下不就好了,我还挺喜欢这条裤子的,你不是说我穿了很好看吗?”孙小星笑吟吟地注视着孙召南。 孙小星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今天在孙召南办公室里换裤子,孙召南完全没有调戏自己。换作平常肯定会跟她调情一番的。 “小星,”孙召南思考再三觉得还是要教会小星保护自己,“你裤子上的应该是精液。” “啊!”孙小星大惊失色。 “别怕。哥哥在。”孙召南赶紧搂住了孙小星,低着头用额头贴着小星的额头。 “怎么会有人在公共场所这样?”孙小星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别怕。有些人可能有点心理问题,会有露阴癖,也有些人会在外面打手枪找刺激。你就是运气差了点碰上了。”孙召南嘴上安慰着小星,自己的内心却也十分焦虑。 “你和欧阳哥哥都看出来了对不对?”孙小星反应过来。 “对,所以哥哥要教会你怎么辨别身边隐藏的危险。”孙召南低着头,环抱着小星。 孙小星心情差到了极点,现在孙召南搂着她,她既不恐惧,也不生气。她就是觉得恶心,深深地恶心。 “如果你觉得外勤非出不可的话,接下来哥哥安排司机接送你。”孙召南一时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那同事会怎么看我?”孙小星皱着脸。 “你本来就是我孙召南的妹妹,你出门一向就是有司机有安保的,你不需要像他们一样去挤公交坐地铁,何况你现在是我孙召南的女人,我不会让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孙召南深情得看着小星,眼神里充满了保护欲。 “哥哥。”孙小星把脸埋在孙召南怀里,她觉得好安心,好踏实。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三千宠爱在一身 晚上孙召南特地带着小星出去逛了会儿街,消解她这两天连续被性骚扰的烦闷情绪,同时借机说出了Fanny要来赴宴的事。 孙小星得知Fanny又要来赴宴,她特地让孙召南陪着去买了条裙子。她觉得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当好一次“女主人”。 周六下午,欧阳洋很早就到了孙宅,他先与孙召南交流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接着又聊到了王昊。 “王昊到底暗示了你什么?”欧阳洋问。 “暗示我与Fanny处好关系。”孙召南低着头,倒了一杯气泡水。 “这还用他暗示,我前阵子是不是也跟你说了。”欧阳洋有些不屑。 “不太一样。”孙召南低声说了一句。 “哪不一样?”欧阳洋追问。 “你说的是冰释前嫌,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王昊说的是重续前缘。”孙召南声音很低,脸色凝重。 “王昊这小子连这都知道?”欧阳洋一脸怀疑。 “你一会控好场。”孙召南再一次叮嘱欧阳洋,他心里对小星和Fanny凑到一起非常担忧。 “没问题。对了,兄弟,昨天小星裤子上的是那个吗?”欧阳洋使了个眼色,轻声问。 “是。”孙召南回。 “我跟你说,小星长大了,这种事很麻烦,短时间内就被骚扰了几次了。你看看她现在从澳洲回来整个人都变了,要什么有什么,哪个男人看了不喜欢啊。”欧阳洋继续轻声说道。 孙召南喝着气泡水,一声不响,内心其实非常焦虑。 “你别不爱听,与其这样,你不如给她找个可靠的男朋友。小星又没有妈妈,这种事情,你当哥哥的怎么教,有些事情只有男朋友能教啊。”欧阳洋一通说教。 孙召南看了欧阳洋一眼,觉得事实情况不能说,怎么接话都不合适,干脆就沉默了。 “你把她像那只鹦鹉一样养在笼子里有什么用。她要么毕业了就嫁人直接当个少奶奶,不然她总要接触社会,接触男人的呀。”欧阳洋指了指挂在外面的honey,还不打算放弃说教。 这时,小星笑盈盈地走了出来:“欧阳哥哥,你来啦。” 这一次她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盘了一个高颅顶发髻,露出了她优美白皙的脖颈,脖子上挂了颗珍珠吊坠,与她的珍珠耳环相得益彰。因为后背伤疤没有完全消退,她选择穿了一条白色真丝长袖鱼尾裙,真丝柔软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既像一条妖媚的美人鱼,也像一个圣洁的女神。 眼波流转间,完美的诠释了又纯又欲的美貌。 欧阳洋愣了一下:“哎哟,小星妹妹,你这是天仙下凡了啊。” 孙小星莞尔一笑。 孙召南走上前挽住她肩膀,轻声说:“是很美。” 当Fanny再一次踏进孙宅时,她也被小星的变化所震惊。 “小星妹妹,几个月不见,你如此美丽动人了。”Fanny这一次语气温柔了些,穿着也随性了一些,没有上一次那种夺目耀眼的攻击性。 “谢谢Fanny姐姐,你才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孙小星客套了一句。 “大家入坐吧。”孙召南边说边揽着小星的腰往餐厅走。 Fanny注意到孙召南搭在小星腰间的手一直在轻轻地来回抚摸。 “召南,小星妹妹真的长大了,你倒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宠她。”Fanny看似简单一句话,实则点了一下孙召南要注意分寸。 孙召南听出来了,欧阳洋听出来了,孙小星也听出来了。 餐桌上孙小星挨着孙召南坐一侧,欧阳洋和Fanny坐对面。 “Fanny,我敬你,谢谢你上次帮我请总局领导。”孙召南举起酒杯对着Fanny说。 “不用客气,这事上次你已经谢过我了。”Fanny笑语盈盈。 “Fanny姐姐,那我敬你,谢谢你的手链,太独特了。”孙小星举着酒杯,特意展示了一下戴在手腕上这条粉色的孔克珠手链。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很适合你。”Fanny听到自己的品味受了吹捧,心里挺高兴。 “我也要敬你一杯。”欧阳洋马上跟着说。 “喔唷,你要敬我什么呀。”Fanny瞥了一眼欧阳洋。 “我敬你上次让我把孙召南从你那借走。”欧阳洋边说边一饮而尽。 孙小星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她不知道欧阳洋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但她还是掩饰住了自己的内心。 “Fanny,欧阳洋调回总部了,以后可以经常聚了。”孙召南故意把欧阳洋抬了出来。 “好呀”,Fanny笑逐颜开,她知道孙召南很少会主动说要聚会,她马上表示了自己的善意,“听说凌致最近压力很大,人事变动频繁,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吗?” “哎哟,你能帮得上的那真是太多了,召南也不好意思都开口啊,哈哈。”欧阳洋在边上搭话抬轿。 “召南,你说呗,我只要能做到我就试试。”Fanny很妥帖地说道。 孙小星默默地吃着东西,听着他们讨论商场上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插不上话,但是结合那天王昊的请客,她也听进去了不少有用信息。 “现在对凌致最要紧的是创投的融资,没想到创投的流程走了这么久。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创投内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孙召南没法直接提林副省长,只能兜了一个圈子把市创投给抬出来。 “没问题,这事我也听说了,改天就去帮你打听一下。”Fanny很爽快。 孙召南与欧阳洋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清楚即使此事与林副省长有关,那Fanny也是不知情的。 那时,孙小星正好拿着刀叉在切她的战斧牛排,怎么都切不动。 “哥哥帮你。”孙召南边说边侧过身,左手握着小星的左手,右手握着小星的右手,相当于把小星环抱在臂弯里,切开了那块牛排。 Fanny见状想起了自己以前和孙召南谈恋爱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召南,你可以帮小星换把刀试试。你也太宠她了,她以后一个人在澳洲怎么吃牛排哦。”Fanny笑着,语带调侃。 孙召南微笑着不接话。 孙小星心中不快,她知道今天Fanny对孙召南颇有微词,马上笑盈盈地说:“哥哥从小就宠我,有求必应。” “那是,你的欧阳哥哥不也是有求必应。”欧阳洋搅了一句。 “哥哥,那个红虾我剥不开。”孙小星转过头特意指着桌子上的西班牙红魔虾,对着孙召南撒娇。 孙召南心领神会,马上剥了一只给小星。 孙小星知道Fanny正看着自己和孙召南,马上又故意说:“哥哥,Fanny姐姐的指甲不方便,你帮Fanny姐姐也剥一只好吗?” 孙召南笑而不语,又剥了一只虾递给Fanny。 Fanny笑眯眯地接过了孙召南给自己剥的虾,透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打趣到:“孙召南今天都给我剥虾了”。 欧阳洋马上在边上喊:“兄弟,别漏了我啊!” 这顿晚饭算是成功。 送走欧阳洋和Fanny后。孙召南把小星顶在卧室墙上,捏着她的下巴,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今天晚上一直把哥哥当下人一样使唤,你满意吗?” 孙小星媚眼含娇,眼波盈盈:“满意。” 孙召南深情一笑。 “我的男人只能听我的,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孙小星娇柔里带着股狠劲。 “那现在可以换我使唤你了吗?”孙召南凑到小星耳边,声音里的情欲喷薄而出。 “随便哥哥使唤。”孙小星抛了个媚眼,身体轻颤,准备迎接一场猛烈的暴雨骤雨。 孙召南像一只野兽一样狠狠地吻了上了小星的双唇,霸道的在她口中索取,仿佛要把她吃掉。 此时,孙小星已经完成了蜕变,她不再是第一次见Fanny时的那只患得患失的丑小鸭。她在这段关系里茁壮成长,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信心和能力去守护自己的爱情。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小坏蛋 周一上午,孙召南接到了市创投约他下午会面的邀请,他知道是Fanny起了作用,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是要去了才知道。 孙召南让财务部准备了一份最新融资材料,就和玛丽、艾米一起去了市创投公司。 孙小星也度过了一个忙碌的周一,虽然没出外勤,但是她核对了太多的报表,看了太多的数字,到下班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眼睛都花了。 “小星,我们这行其实很枯燥的。”王组长看到小星在那揉眼睛就搭话。 “对我来说,都很新鲜,很有意思。”孙小星不想让上司觉得自己娇气。 随后,孙小星看到每天这个固定的下班时间点,办公室里的女人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以为肯定是孙召南来接她了。她赶紧整理好东西,拿了一件外套就奔了出去。 她看到王维夏穿着一套亮蓝色西服配白衬衫,脚穿一双牛津皮鞋,拿着一本事务所的宣传手册正在前台翻看。 “维夏,好巧啊。”孙小星点头打了个招呼,她感觉王维夏这副行头好像是有商务活动。 “我在等你呀。”王维夏转头看到小星露出了灿烂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有事吗?”孙小星走过去。 “没事不能来看看你吗?”王维夏微笑着。 “你可以先跟我约一下,我在上班呢。”孙小星有点埋冤的意思。 “就是知道你在上班才来的呀,你看我今天这样不是公干是什么?”王维夏弯腰盯着小星,又生出了捉弄她的想法。 “你们万瑞是我们的客户?”孙小星马上警觉地问。 “潜在客户。”王维夏微笑着,仔细端详着小星的脸。 孙小星思考了一下,转头跟前台说:“你通知一下我们的客户主管,万瑞地产的王维夏在这,他有业务交给信达,让他们快来。” “维夏,我给你说好了,你忙,我先走了。”孙小星识破了王维夏,特地晃点了他一下,她就跑了。 王维夏反应过来小星在捉弄她,马上追出去,把她堵在走廊里:“小星,你给我下套。” 孙小星捂嘴而笑。 王维夏看到孙小星笑得那么开心,他自己也喜笑颜开。 这时,客户主管在门口张望:“王先生呢?” 孙小星就笑着把王维夏推过去:“在这呢。” “你好,我是王维夏,我今天忘带公司材料了,不好意思,明天再来。”王维夏站定在走廊里,对客户主管挥手打了个招呼。 客户主管一脸堆笑:“王先生,明天你不用亲自送过来了,我们去万瑞上门服务。” 孙小星看到捉弄成功了,就赶紧按电梯,准备撤离。 王维夏转身就抓住小星的手臂,笑嘻嘻地喊:“你往哪跑,小坏蛋”。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里面是从市创投回来的孙召南、玛丽和艾米。 “要上还是下?我们是上。”孙召南站在电梯里,一脸阴霾地问道。 艾米听到孙召南的话,就知道老板不高兴了,马上低着头翻看手机。玛丽特意抬着头看显示屏上的楼层和广告。 孙小星和王维夏两个人本来笑得很开怀,一下子呆住了。 “我上。”孙小星收起笑容跑进电梯,站在了孙召南边上,她知道孙召南不高兴了。 “我也上。”王维夏也马上跟进了电梯。 下了电梯,孙召南一言不发,独自走进了自己办公室。 孙小星跟进了总裁办,本来还想进孙召南的办公室,转念一想孙召南刚外出回来,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她不能去打扰,就坐在了办公室外的沙发上等待。 艾米把王维夏安排在了接待室,她知道这就是王昊的独子,轻声询问道:“王先生,你要茶还是咖啡?” “卡布奇诺吧。”王维夏微笑着点点头。 安排好这些,艾米进了孙召南办公室:“Nansen,王先生现在在接待室,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安排,我也没跟他预约过。”孙召南头都没抬,处理着电脑里的邮件。 艾米觉得自己职责已经尽到,马上就走了出去。 欧阳洋下班临走的时候,路过接待室,瞟了一眼,看到里面灯亮着,透过百叶窗看里面似乎有人。就跑去问艾米:“这都下班了,人都走光了,休息室里的是谁?怎么没人接待?” 艾米眼中有深意,语调平静:“是万瑞地产的王公子。” 欧阳洋在办公区兜了一圈,看到孙小星坐在那看凌致的简报,就问:“小星,你在等你哥?他在忙吗?” “应该是在忙吧。”孙小星低声回了一句,其实她心里很忐忑,她不知道孙召南到底是因为在忙,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 欧阳洋见状敲开了门。 “召南,王维夏在等你,你知道吗?”欧阳洋一本正经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等我?”孙召南头也不抬,继续看邮件。 “小星在你办公室外坐着呢,王维夏一个人在休息室坐着,不是等你等谁?”欧阳洋一脸疑惑。 “那你去问问。”孙召南瞟了一下欧阳洋。 欧阳洋推开休息室的门:“你好!我是东区经理欧阳洋。” “你好!我是万瑞王维夏,之前我们见过的。”王维夏站了起来,握手寒暄。 “你是在等孙总吗?”欧阳洋问。 “我没什么事,我是来找小星的,我看她跟到总裁办里面去了,我不方便进去,就在这等。”王维夏显得很有涵养很谦卑。 “这样啊,那你再坐会儿。”欧阳洋看到年轻人追求女孩子的这副模样,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小星,王维夏在等你你知道吗?”欧阳洋又跑进去问小星。 “我不知道啊,他一直没走吗?”小星感觉有点晕,她还以为王维夏早就走了。 “对,他一直在等你,你要不要去看看。”欧阳洋感觉自己都快绷不住要笑出来了。 孙小星很无奈地走了过去。 “王维夏,你干嘛不回去。”孙小星没好气地说。 “我在等你呀。”王维夏笑着走到孙小星旁边。 “等我有什么事?”孙小星有点不耐烦。 “你不是刚发展了万瑞这个客户吗?你不问一下万瑞是什么项目有什么需求吗?”王维夏想借题发挥。 “信达没有客户部吗?”孙召南突然出现在了接待室门口。 “哥哥。”孙小星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孙召南。 “哥哥忙完了,回家了。”孙召南对小星伸出了手。 孙小星拉住孙召南的手,侧着头对王维夏说:“再见,明天客户部会上门的”。 王维夏被孙小星这么一捉弄,再加上晾了这么久,他心里不但不恼,他还觉得还特别爽。他就觉得这样清纯美好,又有脾气的女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大客户 晚饭时姜姨端了一大锅千岛湖鱼头汤上桌,孙小星双眼放光,摩拳擦掌,准备大吃一顿。 “先生,这个鱼头是今天晚饭前泽邦集团的刘小姐派司机送过来的,说是刘总自己在千岛湖钓的。”姜姨站在一旁说。 孙小星一听是刘喻琳送的,放下了已经抓在手里的大汤勺,不打算吃了。 “下次收礼物,不管是什么都要先跟我说一下。”孙召南语气温和。 “先生,我看就是条新鲜的鱼,所以就收下了,下次不会了。”姜姨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有点紧张。 “没事,”孙召南边说边喝了一口鱼汤,又说,“很鲜。” 孙小星的醋坛子马上翻了,瞟了孙召南一眼,气呼呼吃起了饭。 “你去好了,又不需要向我汇报。”孙小星气呼呼地,眼睛都不看孙召南。 “你去吗?”孙召南平静地问小星。 “啊?”孙小星没想到孙召南会带她一起去。 孙小星在脑子里快速思考了一遍。对于刘喻琳她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她也想见见这个泽邦大小姐。但是她又有顾虑,怕自己情绪失控,给孙召南惹麻烦。 “不想去就不去。”孙召南见她沉默不语,就补了一句。 “我去。”孙小星做了决定,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陪孙召南去任何地方。 孙召南看了她一眼,笑了。 “你笑什么?”孙小星嘀咕。 “我笑这么好喝的鱼汤没人喝。”孙召南边说边拿自己的勺子,从自己碗里舀起一勺吹了吹。 “不烫了”。孙召南把勺子伸到小星嘴边。 小星看到孙召南喂自己喝鱼汤,气就消了,对着孙召南眉眼含笑,张嘴喝了一口。 姜姨正好又端了盘虾籽竹笋上桌,见到此场景,脸色有点不自然,磕磕绊绊地说:“丫头,这是你喜欢吃的。” “好。”孙小星埋着头不敢看姜姨。 “姜姨,以后我和小星的卧室只有你可以进去打扫。”孙召南突然说。 “好的。”姜姨应和,离开了餐厅。 “你干嘛突然说这个。”孙小星拍了一下孙召南的手臂。 她本来就觉得姜姨可能有所察觉,现在孙召南这么一说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回来后我都没睡过自己卧室,姜姨每天都进我们房间打扫的,你在那自欺欺人个什么。”孙召南微笑着,看着窘迫的孙小星。 孙小星噗嗤一声,羞红了脸。 第二天早上,刘猛打电话给孙召南推荐了一个朋友当北区经理。孙召南没有马上同意,他还是比较忌讳在公司里拉山头。 欧阳洋给他提起了一个人陆志豪,他觉得倒是可以一试。那人是他们以前的校友,现在在香港的一家投行工作。 “Nansen,刘总我约过了,他出于养生,现在不约饭局,晚上休息也很早,所以只能约个下午茶。”艾米给孙召南汇报。 “他哪天下午有时间?”孙召南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的工作安排。 “今天或者明天他都可以,后天开始他要出去疗养了。”艾米补充道。 “那就今天下午吧,明天下午我有其他安排。”孙召南边说边给小星发个信息,告诉她下午要一起去和泽邦刘建洪喝下午茶。 信达事务所这边,客户部一早就接到万瑞的通知,不用去万瑞上门服务,万瑞的工作人员下午一点会准时带着材料来信达谈具体合作。对此孙小星完全不知情。 下午一点的时候,王维夏带着万瑞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了信达,信达内部又是一阵轰动,大家都在讨论万瑞未来的掌门人一表人材,年轻有为。 孙小星看到王维夏走过信达的办公区,进了会议室。她心里偷着乐,觉得自己终于捉弄成功了一次。 不一会儿,信达的合伙人陈有光就把王组长叫了进去。又过了一会儿,孙小星也被叫进了会议室。 陈有光对万瑞公子追求孙小星的传闻已经有所耳闻,心里猜测既然是孙小星引荐的王维夏,就赶紧把孙小星也喊了进来。 “两位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陈有光让小星坐到王维夏对面。 “我是代表我爸过来的,我们万瑞集团旗下有七个公司,这次考虑先把万瑞物业的项目都交给信达。如果合作愉快,后面再陆续把其他公司的也转过来。”王维夏边说边瞟了一眼孙小星。 孙小星此刻心中还在暗喜自己给信达拉了个大单,王维夏被自己给下套了不好意思再拒绝信达。 “我们信达肯定用专业和敬业做好服务。”陈有光笑着说。 “王组长这个组是你们的金牌小组吗?”王维夏笑眯眯地说。 孙小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双眼盯着王维夏,知道自己引火烧身了。 “当然是,王组长你可以介绍下你们小组以往服务的企业和工作成果。”陈有光示意王组长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听完王组长的介绍,王维夏笑着说:“其实不用介绍,你们的情况小星都跟我说过,我相信小星工作的事务所不会差。万瑞物业的项目这次就交给信达的王组长了。” 闻此,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很高兴。只有孙小星一个人在生闷气,她看到王维夏对她丢了个胜利者的眼色。她心里担忧接下来自己要给万瑞物业提供服务,她可不想被王维夏拿捏。 “那接下来我们就签一下合作协议,具体事宜王先生你和小星还有王组长一起聊一聊。”陈有光笑呵呵的。 会议室里正热火朝天地讨论项目时,孙召南脸色阴沉,大步流星走进了信达。 整个信达办公区的人都注视着他,都在内心猜测他如此严肃如此匆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陈总,打扰一下,我替小星请个假。”孙召南脸色阴沉,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看到孙召南亲自来了,会议室的人齐刷刷都站了起来,纷纷开始寒暄。 “小星,你去你去。”陈有光赶忙说。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你唱我和 孙小星看到孙召南来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跑了。王维夏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看得太憋屈了。 坐上汽车后,小星一看自己手机,有十几个孙召南的未接来电。 “哥哥,我刚才在会议室开免打扰了。”孙小星解释了一下。 “你没请假吗?”孙召南多有不悦。 “那为什么不准时过来?”孙召南语气严厉。 孙小星一看孙召南似乎生气了,赶紧说:“我被叫进会议室的时候,还没到我请假的时间呢,后来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以后遇上这样的事,你就直接和你们领导说‘孙召南在等我,我要走了’。他们不会拦你的。”孙召南看着小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握着她的手安抚她。 孙小星声音带着点委屈:“知道了。” “好了,是哥哥刚才着急了点。”孙召南语气缓和下来,让小星靠在他怀里,抚摸着她的肩膀。 孙小星见到刘建洪和刘喻琳的时候,她觉得这对父女看上去挺和善。 “你好!刘叔叔,我是小星,祝你身体健康。”孙小星半蹲着把礼物送给了坐在按摩椅上的刘建洪。 “这是我女儿刘喻琳。”刘建洪指了指。 “喻琳姐姐,你好。”孙小星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女子。中长发,瓜子脸,衣着朴素,属于长相中上,气质挂的,与Fanny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你好,小星妹妹。”刘喻琳腼腆一笑。 “刘总,谢谢你送的鱼,很鲜美。能钓这么大的鱼,说明你恢复得不错啊。”孙召南笑着说。 孙召南心里希望刘建洪能尽快恢复工作,刘喻琳实在算不上一个好搭档。 “还行,不过我现在也想开了,我要往后退一退,让你们年轻人往前冲一冲。”刘建洪示意大家都喝点茶。 “凌致这次和泽邦一起成立嘉礼主要是为了海外的投资,在香港注册后,那边的团队都已经入驻办公了,我们最好要去一趟。”孙召南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你和喻琳一起去,我肯定是去不了了,我的心脏坐不了飞机了。”刘建洪笑哈哈的,对于能让刘喻琳去参与很高兴。 孙小星一边吃点心,一边默默听着。听到孙召南要和刘喻琳一起去香港时,她实在有点坐不住了。她强迫自己要镇定。 “小星妹妹,这个味道不错。”刘喻琳微笑着推给小星一个栗子蒙布朗。 “谢谢。”小星点点头。 孙小星发现刘喻琳虽然很和善,但是不怎么爱说话,性格比较沉闷。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孙召南会喜欢刘喻琳,而且要跟她联姻。 “听说凌致最近跟野马集团打得很激烈。”刘建洪喝了点茶。 “是的,主要是外贸业务上的较量,争夺主要供应商和大客户。”孙召南对刘建洪直言不讳。 “我看其实不要紧,毕竟这几年外贸也只占你凌致集团的三分之一营收。耐着性子跟他们打一打好了。”刘建洪很淡然。 “外贸公司近期正好在融资,所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仗打久了,对融资不利。”孙召南也喝了点茶。 “你凌致又不缺资金,你为什么一定要融资,自有资金不好吗?”刘建洪呵呵一笑。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次融资不是为了资金。”孙召南直接点破了。 “我懂,现在资本市场大乱斗,背后没个大靠山,在股市容易被围剿。这就是为什么我刘建洪坚决不上市。”刘建洪说罢叹了口气。 “如果泽邦是上市公司,我这一生病那股价就没法看啰,幸好不是。喻琳啊,好好跟召南学学。”刘建洪感叹道。 “现在几个地产集团手里捏了大把的钱,到处在找投资。野马集团也是他们的合作目标之一。”孙召南主动说。 “这些人啊,我这个做实业起家的,就不喜欢,都是蛀虫。不创造财富,只转移财富。”刘建洪说着就激动了起来。 “爸爸,你别激动。”刘喻琳马上起身去劝解他。 “召南,不要跟他们搞到一起去,他们是起来得快倒得也快,没有恒心就没有恒产。你凌致有什么困难,我泽邦全力支持你。”刘建洪一番肺腑之言。 “资金上凌致不缺,凌致现在就是要靠个大树,我后面想做矿产。”孙召南看刘建洪如此有诚意,便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刘建洪两眼放光,坐起来握着孙召南的手:“召南,你是干大事的,刘叔叔没看错你”。 “所以嘉礼的成立很重要。”孙召南又点了一下刘建洪。 “泽邦肯定和凌致一起全力以赴做好嘉礼。”刘建洪马上表态。 孙小星在边上听得云里雾里的,没搞清楚状况。但是她归纳总结了一下,就是凌致和泽邦相当于近期结盟了,嘉礼等于是凌致和泽邦的孩子。而万瑞和那些地产公司情况不明,现在不知道到底是朋友还是对手。目前唯一听到的对手就是野马集团。 “你对野马集团的背景有耳闻吗?”孙召南注视着刘建洪。 “这倒没有,这个公司名不见经传,一下子就风头那么盛,背后肯定有推手。”刘建洪说。 “我查了一下,野马的背后都是金融公司。”孙召南交了个底。 “想收割你这个外贸龙头企业。”刘建洪打开了按摩功能,闭上了眼睛。 “你还是要跟林凌搞好关系啊。”刘建洪最后吐了一句。 从刘家出来时,孙召南看着轻松了许多。很多事情,他和刘建洪有共同的见解,这对他未来的抉择有帮助。 “哥哥,我觉得今天听你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孙小星挽着孙召南的手臂,眼神亮晶晶的。 “听我们谈工作,你不觉得无聊吗?”孙召南笑着问。 “不觉得。上次维夏的爸爸还特地支开了我们,这次这个刘叔叔很和善,对我毫不避讳。”孙小星笑得很灿烂。 “那就好。”孙召南笑着亲了一下小星的额头。 他知道她真的长大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君子好逑 市创投虽然在Fanny的促成下与孙召南会面了一次,却依然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既不表态能马上通过,也不表示融资要中止,只是不停的说内部在走流程。 孙召南经过了与刘建洪的交心,也显得更为沉着。他觉得既然背后的大手一直不浮出水面,那他能做的无非就是等。眼下最紧迫的就是把跟野马集团的仗给打赢。 孙召南与刘喻琳约定了下周一在香港碰头,而他自己则本周五要先到深圳去看一下南区的情况。 这次香港行他有几件事要办。一是路过深圳,考察一下刘猛;二是把嘉礼在香港的一些事情落实;三是把陆志豪挖到凌致。 “你跟我一起去香港。”孙召南对欧阳洋说。 “兄弟,不是我不去,是我现在东区北区都在手上,实在忙不过来啊。”欧阳洋抱怨。 “去香港不就是为了陆志豪吗?不然谁来接你的北区。”孙召南瞥了一眼欧阳洋。 “那你自己去挖他不就行了,我和陆志豪也不熟,只是打过几次照面,是校友而已。”欧阳洋还是不想去。 “刘喻琳也去,嘉礼的事也要办,你难道不是嘉礼的股东吗?”孙召南对欧阳洋推三阻四的表现有点不高兴。 “行了,懂了。你直说嘛,你不想和刘大小姐一起去非得拉我这个电灯泡。”欧阳洋马上嬉皮笑脸。 “小星也一起去。”孙召南接着说。 “啊?”欧阳洋有点出乎意料,“小星妹妹跟着去旅游?” “把她一个人留这上班,我不放心。”孙召南很认真地说。 “明白。”欧阳洋笑道。 “王昊家那小子追得可真紧啊,都追到信达去了,听说把万瑞物业的项目都签给了信达,把陈有光高兴坏了。”欧阳洋满脸笑容。 孙召南心里很膈应,他喝了点咖啡不接话。 孙召南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说:“你是东区和北区事情太少,对吗?” “你别上火,我去忙了。”欧阳洋看到孙召南的模样,以为他是护妹心切,笑嘻嘻地走了。 孙召南被欧阳洋一通话说得心头非常烦躁。停顿了片刻,他拨通了小星的电话。 “在忙吗?”孙召南柔声问。 “不是特别忙,有事吗?哥哥。”小星突然接到孙召南电话,不明所以。 “来哥哥办公室。”孙召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孙小星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门:“哥哥,什么事?” “哥哥周五带你去深圳出差,你请好假。”孙召南起身揽住小星的腰,把门锁上了。 “那你回家告诉我不就行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是什么急事呢。”孙小星嗔怪道。 “哥哥现在是有点急事。”孙召南说罢,捧着小星的脸吻了起来。 孙小星甜蜜地笑着,迎了上去,被孙召南搂在怀里,激吻了一会儿。 “去香港就我们俩吗?”孙小星靠在孙召南胸口,紧紧抱住他的腰。 “还有欧阳洋和刘喻琳。”孙召南低头说。 “那…那我们…到时候能住一起吗?”孙小星支支吾吾的,羞红了脸。 孙召南笑着,满眼柔情。 下午,孙小星最不希望的事情出现了,王组长告诉她要一起去万瑞物业出外勤。 “哥哥,你给我安排个车,我要去万瑞出外勤。”孙小星有气无力地给孙召南打电话。 “如果不想去,就别去了。”孙召南心里也不希望她去,但是还是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我…”孙小星欲言又止,她在办公室里有些话不方便说。 “要哥哥过来吗?”孙召南马上懂了。 “嗯。”孙小星赶紧答应。 孙召南再一次走进信达办公区的时候,又爆发了一阵议论。 “这是又来找妹妹了吗?” “好帅呀!” “天哪,简直是帅出天际了。” 孙小星看到孙召南来了,低着头翻资料,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孙总,你好,有事吗?”王组长很紧张,她看到孙召南目光凛冽突然站在自己面前。 “小星的外勤是万瑞指定的,还是你指定的?”孙召南直截了当,面色阴沉。 “陈总指定的。”王组长吓得不轻,赶紧把陈有光给供了出来。 这时陈有光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赶忙走了出来:“孙总你好,请来我办公室说。” “孙总,我是看小星引荐了万瑞,万瑞的项目又正好在王组长组里,所以让小星去有助于沟通。”陈有光关上办公室门,给孙召南倒了杯茶。 “给小星换个组。”孙召南接过茶,不苟言笑。 陈有光一愣,马上陪笑脸:“没问题没问题,以后这种事孙总打个电话就行了,不用亲自赶过来。所长知道了要批评我的。” 孙召南看到陈有光满口答应,唯唯诺诺,便不再多言,转身就离开了信达。 走的时候,信达内部又是一阵议论。 “这严肃的样子好酷呀。” “我要是当他下属,天天训我都行。” 很快,孙小星收到了孙召南发的信息:给你换组了。 孙小星心里很高兴,终于可以不需要给万瑞提供服务,被王维夏拿捏了。 陈有光马上就把孙小星换到了韩组长那里。 韩组长是个三十岁不到的男人,文质彬彬,带着眼镜,也是信达所里的青年骨干。 “你好,小星,欢迎你来我们组。”韩组长知道小星的背景,也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 “让小星在每个组都轮转一下,多学点东西。”陈有光怕下属有想法,赶紧把话说在前面。 “你好,韩组长,请多多关照。”孙小星点头致意,很有礼貌。 “来,你坐这。”韩组长把小星带到属于他们组的工位,指着最角落的一个位置说。 “好的,谢谢。”孙小星一看那个位置很安静,心里很开心,便抱着自己的物品从椅子中间挤过去。 因为靠得比较近,突然头发被勾在了韩组长胸口佩戴的事务所徽章上。 “呃,不好意思。”孙小星面红耳赤,想把头发从韩组长胸口解下来。 韩组长一看美丽动人、身材婀娜的孙小星离自己也就十公分,弯在自己胸前解头发。他都能听到小星的呼吸声,心脏就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小星,我来,你别动。”韩组长声音很温柔。 孙小星弯着头不敢动,再动她就要贴到韩组长怀里去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陪着我 自从把头发解开以后,韩组长每次看小星,都有了一分不同,并非因为她是孙召南的妹妹,而是有种怦然心动。 对此,孙小星是不知情的。她只知道韩组长对她很好,比王组长还照顾她。 王维夏当天在万瑞物业等着孙小星上门服务,左等右等没见到孙小星,最后得知她换了组,不再处理万瑞物业的项目时,心里有点恼火。 第二天就跑到信达找陈有光兴师问罪。 “陈总,我们万瑞物业的项目交给信达,是出于我和孙小星的交情,怎么这项目刚接手,你们就把孙小星调走换组了。”王维夏怒气冲冲直接到了陈有光办公室。 陈有光一听,清楚自己就是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小星是实习生,要每个组轮转,不是固定的。”陈有光解释道。 “小星现在在哪个组?”王维夏咄咄逼人。 “在韩组长那里。”陈有光对这个年轻人也没招,碍于王昊的面子和万瑞的业务,只能捧着。 “多久轮换一次?我明天就再拿个项目来给信达,就给孙小星这个组,你别给我说第二天她又换组了。”王维夏用话顶着陈有光。 “这个轮换,除了是我们所的安排,还要尊重小星的个人意愿。”陈有光不敢挑明是孙召南不同意,只能旁敲侧击。 王维夏一听,马上站了起来:“我去说”。 王维夏走到办公区的时候,孙小星正在那低着头做科目汇总。 “小坏蛋,忙什么呢?”王维夏一屁股坐到了小星对面。 组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孙小星很尴尬,抬起头瞪了一眼王维夏:“我没有名字吗?” 被孙小星一瞪,王维夏心里又觉得舒服了,凑上去说:“我明天再拿个项目过来,你还轮转吗?” “我听所里安排。”孙小星嘀咕了一句,当着同事的面她只能这么说。 “好。”王维夏显得很高兴。 韩组长看在眼里,对王维夏心生厌恶,觉得他的行事做派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王维夏以为征得了小星的同意,就离开了信达。 周五一早王维夏带着万瑞的工作人员来签新项目时,孙小星已经跟着孙召南飞往了深圳。 “孙小星呢?”王维夏问陈有光。 “她请假了。”陈有光感觉自己就像供了个祖宗。 “请多久?”王维夏追问。 “这个是员工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如果你需要的话,她一上班我就通知你。”陈有光怕孙召南责怪,也不敢透露小星的情况。 王维夏心里的那股劲就被吊上来了。心里想着:好啊!你个小坏蛋,把我耍得团团转,看我怎么治你。 飞机上孙小星靠在孙召南怀里,轻声问:“哥哥,你不是说欧阳哥哥和刘喻琳也来吗?为什么只有我们俩。” “他们下周一跟我们在香港汇合。”孙召南低着头看着小星,眼里柔情万丈。 “你先陪哥哥在深圳呆一天好不好?”孙召南又柔声说道。 “好。”孙小星一听这行程只有他们俩,眼睛都笑弯了。 当孙召南牵着小星出现在南区办公楼的时候,刘猛非常意外。他与孙召南中间许多年不见,他并不认识孙小星,还以为是孙召南的女朋友。 孙召南看到刘猛一副惊诧不已的模样就主动说:“这是小星,我妹妹”。 “噢,小星你好,我是刘猛。”刘猛边自我介绍边端详孙小星。 “你好。”小星微笑着点了点头。 刘猛笑着开起玩笑来:“召南,我刚才真是脑子都停顿了。我就想你孙召南这是又谈了哪个校花吗,这么美貌脱俗。” “谈正事。”孙召南很严肃。 刘猛马上收起玩笑,一本正经地汇报起工作来。 “我已经把南区的情况摸了一遍,问题在哪,优势在哪,我也清楚了。现在我有两个方案。一是和野马集团比速度,就是北区欧阳洋当时那种做法,跑马圈地,出手比野马集团更快,短线硬刚。第二种就是我们跟客户做长单大单,利润会摊薄,但是会深度捆绑,一个长单就是一年以上,野马集团短期内就没辙了。”刘猛把大致想法说了一遍。 “做长单,这个汇率问题你怎么处理。”孙召南反问。 “汇率这个问题就需要财务部协助测算了,锁汇也要他们预判才行。”刘猛答。 “你在南区,财务部离得远,不一定能给你最及时的响应,有很多事情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判断的。”孙召南觉得刘猛的想法有点冒进。 “但是北区的方法欧阳洋用过了,之前丹妮也是学得北区的方法,效果并不好。野马集团早就有准备了。”刘猛叹了口气。 “有没有折衷一点的方案。”孙召南觉得刘猛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那就把最大最稳定的几个大客户用长单先拉住,在他们这里我们利润低一点,风险大一点,但这样主要供应商也就一起拉住了。其他中小客户,我继续用北区的模式快抢快打,拼效率。”刘猛又说。 “可以,等我这次香港的事情处理完回总部后,你也回总部,到时候和财务部物流部一起开会,评估风险,测算一下最差情况下预亏到底会有多少。”孙召南非常果断。 “好的。我等你通知。”刘猛很高兴自己的方案被采纳。 “既然这样,这次供应商和客户我就都不见了。等我们自己确定了方案和细节,再见他们更合适。”孙召南觉得刘猛虽然胆子大了点,但是确实是把好刀。 孙小星在边上听得很认真,她对孙召南生出了无限的爱慕和崇拜。她觉得这个男人,无论顺境逆境,都有一颗沉着无畏的心。 “小星,我们走了。”孙召南看到孙小星正爱意满满的注视着自己,那一刻他的心很温暖。 “好。”孙小星起身挽住了孙召南的手臂。 “召南,你要不说,我真以为小星是你女朋友呢。哈哈!”刘猛在一旁又开玩笑。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东方之珠 当晚孙召南就带着小星到了香港。 “哥哥,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对不对?”孙小星站在维多利亚港,吹着海风含情脉脉注视着孙召南。 孙召南知道孙小星期待什么渴望什么,因为这也是他所渴望的。他一低头吻住了小星,在维多利亚港的星空下,在人来人往的夜色中。 在这里,他们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做两天普通情侣。 他们一起坐了轮船,一起登上了太平山顶,他们踏过大街小巷,在落日余晖下相拥。就像每一对情侣一样四处闲逛,搜罗各种美食。晚上再回到酒店,肆意地享受对方的爱和身体。 “哥哥,我爱你。”孙小星缠绕着孙召南,一阵痉挛颤抖不已。 “我也爱你,宝贝。”孙召南握着小星的腰,大汗淋漓。 两人又马上拥吻在一起。那一刻,他们灵魂相通。 孙小星穿好衣服趴在孙召南肚子上气喘吁吁地说:“哥哥,我要问点扫兴的”。 “什么?”孙召南把手搭在她的后背。 “你和刘喻琳当时真的要结婚吗?”孙小星问出了她想了很久的问题。 刘喻琳马上就要来香港了,她可不希望稀里糊涂地面对孙召南曾经的女人。 “不是真的。我和刘喻琳虽然相处了三四个月,但是进展很慢,没有谈婚论嫁。”孙召南说起刘喻琳的时候,他的心理负担要比说起Fanny时轻得多。 “那为什么Fanny说你们要联姻?”孙小星还是想知道得更清楚。 “这是当时媒体捕风捉影的猜测,并非事实。”孙召南搂住孙小星,他感觉到了她的醋意。 “那事实是什么?”孙小星不再像以前一样问不到重点。 “事实是刘建洪跟我父母都是浙商,他们以前是有交情的,我很早就与刘喻琳认识。所以我与李喻琳交往的时候,到她家里去得比较多。”孙召南抚摸着小星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媒体拍到我经常去她家里,就觉得我和她应该是父母之命,好事将近了,后来就开始报道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孙召南继续说。 “那你喜欢她什么?”孙小星搂着孙召南的脖子,她还是嫉妒得不能自抑。 “那段时间我状态比较低迷,有很多女人向我示好,我选择了让我感觉最可靠的刘喻琳。”孙召南脸色沉下了一些。 “那后来为什么分手?”孙小星追问。 “因为刘建洪反对。”孙召南淡淡地说。 “啊?我看他很喜欢你啊,怎么会反对?”孙小星对此非常吃惊。 孙召南不再接话,他知道如果再把Fanny的父亲牵出来,这事就说不完了,小星的情绪也有可能要崩溃。 “他的反对是对的,我与刘喻琳并不相爱,即使走下去也不是好事。”孙召南换了一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可是我觉得她还爱你。”孙小星嘀咕着,醋意还是没消。 “这个不是哥哥能决定的了。现在哥哥爱的是你。”孙召南捧住小星的脸,深情一吻。 周一,欧阳洋和刘喻琳按时抵达了香港。 欧阳洋发现孙小星几天不见又愈发有女人味了。 他们一行人先去了嘉礼的办公大楼,见了香港的同事。 孙召南和大家一起开了几个会,敲定了嘉礼近期的工作目标,很多工作也与刘喻琳代表的泽邦达成了共识。 当晚刘喻琳完成使命就飞回了内地。孙小星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和Fanny很不一样,虽然她心里还对孙召南有期待,却内敛沉默,从不纠缠。难怪曾经让状态低迷的孙召南一度觉得安全可靠。 第二天,孙召南带着小星和欧阳洋见到了陆志豪。 “你们好,孙学长,欧学长。”陆志豪起身打招呼,很有精英风范。 “学弟,你好,闻名不如见面。”孙召南很热情。 陆志豪看了一眼站在孙召南身边的小星:“这位是?” “我妹妹,小星。”孙召南抬手引荐了一下。 “你好。”小星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欧阳洋站在边上偷笑:“志豪学弟,你是不是把小星当成召南老婆了。” “没有没有。”陆志豪有点尴尬,连忙否认。 这么一来孙小星也很尴尬,她压低声音对欧阳洋说:“欧阳哥哥,你说什么呢。” 孙召南非常严肃地看了欧阳洋一眼后,欧阳洋收起了他的笑容。 “志豪,我先和你说一下我和欧阳洋来的目的。没有别的,就是希望你加入凌致。”孙召南开门见山。 陆志豪迟疑了一下:“我已经适应了香港的生活和节奏。” “我知道你现在在投行做得很不错。薪资凌致会对标你在香港的工资翻一倍给你,你回内地的安家费用公司也会承担。”孙召南觉得待遇问题其实是最简单的,所以反而说在前面。 陆志豪不接话,看似还在犹豫。 “我要和你说一下凌致的情况,因为这个局面也不是适合每个人的。我们半年内流失了三个大区经理,一个物流部总监。现在东区欧阳洋,南区刘猛也是你学长,北区空缺。”孙召南把凌致的情况和盘托出,他不希望陆志豪面对一个有滤镜的凌致。 “另外,我还在香港注册成立了一个新公司嘉礼专做投资的,还缺一个香港的负责人。你如果加入凌致,以后是要兼任嘉礼负责人的。当然嘉礼会有另一份相匹配的薪水给你。”孙召南继续说。 陆志豪一听到嘉礼,明显很有兴趣,这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但是前提是你要先把北区能拿下来。”孙召南看陆志豪心态有起伏,便马上透了个底。 “志豪,好机会。我欧阳洋是没这个能力,你是专业的,来了凌致以后平台绝对大。”欧阳洋马上加了把火。 “学长给的薪水和职位都已经很高了,我也很感兴趣。我主要还是顾及到家庭,所以要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陆志豪也非常干脆。 然而并没有等到明天,当天晚上陆志豪就给了答复,同意加入凌致。并表示会以最快的速度与原单位解约,然后到岗。 孙召南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润物无声 当天晚上孙召南带着小星和欧阳洋去了兰桂坊,所有工作按计划完成,他们都想放松一下。他们在酒吧街喝了点鸡尾酒,又喝了点啤酒。 孙小星只是浅尝了一下,她怕自己不胜酒力会喝醉。 欧阳洋看到孙召南的手就没离开过小星,不是在她肩膀上,就是在她腿上,不然就抓着她手,或者搭着她腰。 “小星,你哥把你一直像个小孩一样带着,你乐意吗?”欧阳洋借着点醉意。 “乐意啊。”孙小星笑了下,看了一眼孙召南。 “你哥一直这么带着你,你以后怎么找男朋友。”欧阳洋边说边瞟了一眼孙召南。 孙召南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孙小星看孙召南如此这般,她就也笑笑不回应。 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个飞回了内地。 孙召南直接赶去了公司,孙小星觉得有点疲劳,就回家休息了。 “Nansen,我听说南茜去野马集团了。”艾米第一时间就向孙召南汇报。 “让法务按照竞业协议的要求去起诉她。”孙召南沉着脸。 孙召南知道这无非就是给南茜找点别扭而已。竞业协议里约定的这点赔偿,野马集团肯定都会替她掏。凭南茜对北区的了解程度,如果陆志豪不尽快到岗,那凌致就要腹背受敌了。 孙召南只能马上联系陆志豪,催促他尽快到岗,若是原单位离职需要违约金,凌致会一并解决。 周三孙小星一上班就接到通知要去万瑞集团出外勤。 韩组长看出小星不想去,便说:“万瑞指定要你去的,陈总特意关照过。” 其实是陈有光不想夹在中间难做,就直接让韩组长口头告知小星,至于小星到底去不去,他陈有光也不想管了。 孙小星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自己想捉弄一下王维夏,也就不会生出那么多事,那不如还是自己去解决它。 “我和你一起去。”孙小星对韩组长说。 出发前小星给孙召南打了个电话,告诉孙召南她准备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孙召南没有阻拦,给她安排了司机接送,并且告诉小星:“有事随时给哥哥打电话。” 孙小星去到万瑞的时候,本以为是见的王维夏,没想到王昊也在。 “小星你好!接下来我们是合作伙伴了?”王昊还是笑哈哈的。 “王总你好。我只是实习生,这是我们韩组长,他才是信达真正为万瑞提供服务的人。”孙小星赶忙把韩组长推到台前。 “小星,那就让韩组长跟我爸聊业务上的事。你跟我去参观一下万瑞吧。”王维夏主动说。 “维夏,我之前只是逗你玩一下,并没有拉业务的意思,如果给万瑞造成麻烦了,麻烦你跟你爸打个招呼。”孙小星很诚恳地说。 “你紧张什么,我当然知道你是逗我玩,我也是陪着你,逗逗你呀。万瑞这点业务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王维夏显得非常善解人意,表示自己并非是借事要挟的那种人。 孙小星不接话。 “我不会真的让你来万瑞出外勤的,就是个玩笑而已。我就是想看你发脾气而已。”王维夏嬉皮笑脸的。 “你怎么这么烦呀,你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孙小星瞪了他一眼。 王维夏突然拉住小星的手:“好啦,别生气了,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带你去看万瑞养的大锦鲤。” 孙小星想挣脱,怎么都甩不掉,被王维夏拽得死死的。 “你看,多不多。”王维夏把小星拉到了一个室内庭院,隔着玻璃,孙小星看到几十米见方的大池子里真的养了很多的锦鲤,而且体型特别巨大,颜色也比平常见到的要亮丽很多。 “可以喂吗?”孙小星一脸期待。 “只有指定的工作人员可以打开玻璃门进去喂,不过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王维夏很殷勤。 “我不会掉水里吧。”孙小星有点担心。 “你只要拉紧我不松手,我肯定不让你掉水里。”王维夏胸有成竹地说。 随后,工作人员拿来了一袋饲料,王维夏拉着小星的手,两个人沿着玻璃边框挪到了水池的中间点。 孙小星很高兴,一把一把地给鱼抛食,她从来没有喂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锦鲤。 从庭院里出来后王维夏看着孙小星笑。 “笑什么呀?”孙小星有点莫名其妙。 “你怎么头发里全是鱼食,你怎么抛的。”王维夏看着小星头发里一颗颗白色的鱼食跟满天星一样,他笑得停不下来。 “你这样出去,说不定会吸引鸟过来啄食筑巢呢。”王维夏又说。 “那怎么办,这里有洗头的地方吗?”孙小星晃了晃脑袋。 “别晃了,粘头皮上就真的不好处理了。我先去找把梳子,帮你梳一下,看看能不能梳掉。”王维夏收起笑容,一本正经起来。 不一会儿王维夏就拿了把梳子过来。 孙小星想自己梳,王维夏又夺了过去:“别抢了,你自己看不见的,都不知道梳哪里去了,我来吧。” 王维夏让孙小星弯腰俯身低着头,他很快就帮孙小星梳了一遍,梳好一检查还真的梳掉了,地上掉了很多鱼食。 “没事了。”王维夏轻声宽慰着小星,他看到孙小星头发蓬松特别妩媚。 “谢谢你了,维夏。”孙小星对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王维夏魂都没了。 韩组长看了却有点嫉妒,他知道孙小星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但是他很不喜欢王维夏出现在小星身边。 “我送你回去。”王维夏跟着小星。 “下次再来喂,我给你准备个喂鱼神器。”王维夏笑得很灿烂,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的。再见。”孙小星与王维夏告别,爬上了车。 王昊看到儿子看着孙小星的背影恋恋不舍,就喊道:“维夏过来,爸爸和你说点事。”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同学聚会 陆志豪不负众望,周五下午出现在了总部,他用四天不到的时间与老东家和平解约。孙召南和欧阳洋都非常高兴。 孙召南让刘猛连夜赶到总部,这个周末他们要好好聚一聚,谋划一下,顺便为陆志豪上任北区践行。 孙召南告诉姜姨周六又要准备晚宴了。 “哥哥,这次来的都有谁?”孙小星好奇地问。 “都是哥哥的老同学和校友。现在他们分别是凌致南区北区和东区的经理,你已经都见过了。”孙召南微笑着。 孙小星一听就明白了,既然是同学聚会,那氛围要轻松得多。 周六下午欧阳洋,陆志豪,刘猛,一起出现在了孙宅。 孙小星穿了件白T恤,牛仔裤,扎了个马尾辫,青春靓丽,活泼动人。 “看到小星,我真的想起自己以前年轻时上学的时光了。”欧阳洋感叹道。 孙召南也穿了件白T恤,笑着说:“你年轻过吗?你一直少年老成好吗?” “这可说对了,欧阳洋你就没有嫩过,初中时看着就像个大叔,现在还是个大叔,挺好,保质期长。哈哈哈。”刘猛马上笑着接话。 “行了行了,你们别拿我打趣,今天一会儿只叙同学情,没有上下级。谁犯规谁罚酒。”欧阳洋提议。 大家都一致同意。 晚饭时间还没到,这四个人就已经开始喝起来了,孙小星坐在边上笑吟吟地听他们侃大山,她觉得很有意思。 刘猛说:“召南,你当初在学校真是太低调了,我一直到你转学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大个家族,还是个富二代。” “又不是只有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呀。”欧阳洋气呼呼地说。 “不是我低调,是我父母不让说。”孙召南笑了笑。 “你也不低调,你低调个啥,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女生眼里的流川枫。”欧阳洋马上开孙召南玩笑。 孙召南边笑边喝酒。 欧阳洋马上转过头对着陆志豪:“志豪你说是不是,你是我们学弟,这事你有发言权,你们低年级听没听说过孙召南”。 “都知道,个子高篮球打得好,玩得一手好乐器。”陆志豪也笑着说。 欧阳洋与陆志豪碰了下杯:“志豪,你不要嘴下留情啊,你们学弟只知道这些吗?他是整个学校的明星,如假包换的校草。都不知道多少女生追他。” 孙小星在边上听着,心里就想可惜自己比孙召南小了那么多,完全没有参与他以前的生活,那这一次能听一听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欧阳洋突然对着孙小星起哄:“小星妹妹,你要不要听听你哥的恋爱史。” 孙小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孙召南就制止了他:“欧阳洋,你喝多了。” 欧阳洋摆了摆手说:“好好好,不说恋爱史,那说你哥的发家史,你想不想听。” “好呀。”孙小星眼睛亮晶晶的,很期待。她觉得自己缺席了太多孙召南的人生。 “你哥当初和我做外贸挣了不少钱了。当时房价还很便宜,他去一个高档小区买了十几栋楼,有两三千户。先是把所有房子全部装修,那里是国外高管在华的聚集区。他按国家特色装修,一栋日式,一栋韩式,一栋美式,英式。最后那边住的老外越来越多,房租都远远超过市场价。这还不够,节假日你哥还与旅行社合作,组织那些老外到处旅游,又挣了一大笔。几年后房价一涨,你哥全抛了。那是多少钱啊,翻十几倍啊,就这样把这钱砸回外贸,把凌致做出来了。”欧阳洋说着孙召南的过去,眼神里满是钦佩。 刘猛接话:“我当时听说凌致一下子做到龙头老大的时候,也是相当震惊的,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我当时就是迷了眼,去炒什么股,炒的倾家荡产,我要有召南一半的脑子,我现在也可以富豪榜上挂着的。”欧阳洋又感慨万千。 “学长这个全世界各地做企业,我在香港也都听说了,佩服啊。”陆志豪马上与孙召南碰了下杯。 孙召南笑而不语,他请客前就知道这几个人要把他当靶子开玩笑。 刘猛摇了摇头:“我佩服的还不止是这个做企业,这个浙商一直有遗传基因。我佩服的是你孙召南是不是没追过女人,都是女人倒追得你。” 大家都哄堂大笑。 “我还真没听说过孙召南追谁。”欧阳洋一拍大腿。 “孙召南,你老实说你追过女人没。”欧阳洋指着孙召南。 孙小星在边上捂着嘴笑。 “小星,你想不想知道?让你哥说。”欧阳洋来劲了。 “哥哥,你说。”孙小星觉得很好玩,她也很想知道。 “哎呀,刘猛,你听听。真是苍天怜见,也就我们这种傻子,整天想着这朵花那朵花,校花都在倒追孙召南呢。”欧阳洋愤愤不平的。 刘猛笑着接话:“你是说李沫沫吗?她也是倒追召南啊,我一直以为他们俩是一见钟情呢,后来她去哪啦?” 孙召南脸色暗了下来,他看了孙小星一眼,察觉到了小星不开心。 孙小星本来沉浸在这几个大哥哥的那些青春趣事里,心情很好。当她听到李沫沫的名字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里又被扎了根刺,她不知道孙召南到底有过多少女朋友,每一个都让她心头酸疼。 “不知道,召南转学后没多久,她也转学了,杳无音讯了。”欧阳洋嘀咕了一句。 陆志豪突然接话:“李沫沫学姐,我在香港见过一次,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 “晚饭准备好了,大家都去吃吧。”孙召南马上打断了大家的聊天,他知道再聊下去小星的情绪恐怕就绷不住了。 孙召南走到孙小星边上,对情绪低落的小星伸出手,柔声说:“过来,吃饭了”。 孙小星牵住孙召南站了起来,眼神里有撒娇也有嫉妒。 孙召南顺势揽住了小星的腰肢,让她贴在自己身上。 欧阳洋和刘猛都齐刷刷看向了他俩。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摘下满天星 孙小星的身世,除了欧阳洋和Fanny,其他人都是不清楚内情的。 所以当刘猛看到孙召南与小星的亲昵举止时,他又开起了玩笑。 “召南,你跟小星出门,不认识的人都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刘猛笑哈哈地边吃边说。 “我那天也以为是女朋友呢。”陆志豪跟着说。 “小星妹妹很受欢迎的,他孙召南这个当哥哥的不看紧点,不知道要被哪个小兔崽子给追了去。”欧阳洋晃了晃酒杯。 孙小星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孙召南显得十分淡定,并未流露什么情绪。他只是偶尔微笑一下,注视着小星。 酒足饭饱后,他们几个决定去影音室唱卡拉OK。 “小星,这是我们中年人的节目,你要参加吗?”欧阳洋打趣道。 “要啊,欧阳哥哥不是自诩歌神吗?我当然要听。”孙小星也开起欧阳洋的玩笑。 “他歌神?那我是什么。”刘猛在边上很不服气。 四个男人就嘻嘻哈哈地唱起了歌。 唱了一会儿,孙小星发现好像确实有代沟,他们四个人唱的歌大部分她都没听过。而她唱的歌,那四个人也没听过。 不过当孙召南唱起一首《摘下满天星》的老歌时,孙小星却偷偷落泪了。 “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 雪里一片清静,可笑我在独行 要找天边的星。” 刚听开头的时候,孙小星起初以为是孙召南暗戳戳地在向自己告白,她心里更多的是暗喜和甜蜜。可是听着听着她就发觉心头酸楚,充满了惋惜与悲伤。 “万水千山独行,找我登天路径, 让我实现一生的抱负, 摘下梦中满天星, 崎岖里的少年抬头来,向青天深处笑一声, 我要发誓把美丽拥抱, 摘下闪闪满天星。” 在孙召南的歌声里,孙小星听到了她所爱之人的内心。这个男人的心就像他的生活一样,看似繁华热闹富丽堂皇,实则孤独寂寥孑然一身,独自一人跨越重重坎坷,一路崎岖追寻梦想。是那么落寞,那么孤独,那么悲伤。 孙小星眼泪滚滚落下,不能自抑。 那一刻,孙召南与欧阳洋都留意到了小星的情绪波动。 “怎么了?”孙召南蹲在小星的身边,声音温柔,眼神里充满担忧。 孙小星泪眼相看,无语凝噎。 孙召南随即带着小星走出了影音室。 “告诉哥哥,怎么了?”孙召南把小星环在臂弯里。 “哥哥,我爱你。”孙小星仰头凝望着孙召南,满腔柔情都化成了这句告白。 孙召南顷刻间就明白小星是真正理解自己懂自己内心的人。他紧紧抱住她,疯狂地吻她。像是要把这十几年所有的孤独和痛苦全部倾泄出来。 孙小星也紧紧抱住孙召南,两人在影音室外的过道里忘情拥吻。那一刻,他们远离了喧嚣,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 等他们俩再次回到影音室的时候,欧阳洋问孙召南:“小星这是怎么了?” “有心事。”孙召南敷衍了一下。 周日,孙召南去公司加班,他要与这三个大区经理谋划一下,接下来到底怎么具体跟野马集团打攻防战。 孙小星提出自己也要陪同加班,孙召南同意了。他们心心相印,知道彼此都希望获得更多的陪伴。 孙小星在会议室旁听了一会儿,觉得凌致会议室太凉,便去15楼的信达拿工作服。 一进信达发现很多同事都在加班,包括自己小组的成员和韩组长都在。 “小星,你怎么来了?”韩组长看到小星眼睛一亮。 “我来拿件衣服。”孙小星犹豫不定,不知道此情此景自己是否应该陪着同事们一起加班。 “小星,你是实习生,不用加班。”韩组长看出了小星的心思。 小星觉得不好意思,就请客点了些饮料和鲜切水果。 分水果的时候韩组长带着期待说:“小星,马上年底所里要办年会,我们组也要出节目,这个你是要参与的哦。” 孙小星从来没有参与过企业年会,她想象成学校的毕业晚会那种,笑着答应了。 小星回到凌致时发现孙召南会已经开完了。 孙召南看其他人已经陆续走出了会议室,便偷偷亲了一下小星:“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孙小星倚靠在孙召南身上甜甜地笑着:“去信达拿衣服了,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我走呢”。 “我怎么会没注意到,你的一举一动哥哥都知道。”孙召南在小星耳边轻声细语。 两人正要暧昧,你侬我侬起来的时候,欧阳洋发现自己手机落在会议室里,跑了进来。 “你们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欧阳洋喊了一句。 “欧阳哥哥,我们在讨论年会。”孙小星反应很快,随便就找了个由头。 “对哦,召南,今年我们的年会怎么办啊?”欧阳洋两眼放光,来了劲。 “下周人事部会拿方案出来的。”孙召南很奇怪孙小星怎么突然扯到了年会。 “小星妹妹你参加吗?”欧阳洋问,显得非常有兴趣。 “我可以参加,但是信达我也要参加,不知道时间冲突不?”孙小星笑着看向孙召南。 “有你哥,怎么会让时间冲突。”欧阳洋很高兴。 孙召南笑眯眯地说:“我让人事部统筹安排。” “小星妹妹,我等着看你节目啊!”欧阳洋边说边高高兴兴地走了。 “你想表演什么节目?”孙召南搂着小星的肩膀,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保密。”孙小星调皮地笑了一下。 周一早上孙召南照常把小星送到了信达的前台。孙小星发现事务所的同事们看她的眼神跟往常有点不一样。她没仔细想,就开始了工作。 孙召南刚进办公室,公关部桑尼就来了。 孙召南心头一紧,心中猜测凌致是不是摊上什么负面新闻了。 “Nansen,今天早上媒体刚爆料凌致集团要和万瑞联姻,这是报道的打印版。”桑尼马上把材料递给了孙召南。 孙召南看到上面印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王维夏在水池边牵着小星的手,两人笑语盈盈;另一张是王维夏给俯身的小星梳头。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起风了 孙召南一言不发,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几个主要网站都报道了,我们需要马上与媒体沟通吗?”桑尼猜不透孙召南的态度,继续追问。 正在那时,欧阳洋敲门了,一看公关部桑尼在里面,马上笑着说:“你们先忙,我等会儿。” “艾米,你看新闻了吗?”欧阳洋笑呵呵地转头与艾米搭话。 艾米给了他一个眼神,不接话。 桑尼从办公室出来后,欧阳洋马上钻了进去。 “召南,王维夏这小子有点本事啊,是真的追到了吗?”欧阳洋喜滋滋的。 孙召南脸色晦暗,目露寒光,抽起了烟。 “你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同意?”欧阳洋坐了下来。 孙召南以往对于媒体针对自己私生活的报道,他都是一概不回应。现在面对一直被他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在媒体上曝光的孙小星突然被爆料,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合适。 孙召南心里很清楚,这个爆料是有心人有意为之。 “小星应该还不知道。”孙召南冷冷地说了一句。 “这照片里不就是小星自己吗?联姻不联姻另说,毕竟小星还小。这男女朋友是真的吧?”欧阳洋按捺不住自己八卦的心。 “不会是真的。”孙召南很坚定地说。他相信小星,他知道小星深深爱着自己。 “召南,你不要这么绝对嘛,我知道你舍不得小星,但是她总会长大呀,我觉得王维夏还不错,虽然有时候有点油腔滑调,对小星是真不错。”欧阳洋说了一大堆,在他心里始终认为小星长大了,需要有个男人保护她照顾她。 这边孙小星在信达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高中同桌文文的电话。 “小星,你回国了吗?”文文在电话里很兴奋。 “对,澳洲假期和国内不一样,我现在放假,在国内呢。本来想等你过年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再约你出来的。”孙小星接到文文的电话也很开心。 “小星,你真的是孙召南的妹妹吗?”文文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和兴奋。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孙小星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吃惊,她从小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我今天早上在新闻上看到你了呀,我都震惊得不行了,我才发现我真的认识一个名媛啊。”文文说着就笑出了声。 “什么新闻?”孙小星一头雾水。 “你自己上网看呀,哈哈,小星,你可真要给我开演唱会啊!”文文笑得很大声。 “哥哥。”孙小星又恼又羞冲进了孙召南办公室,全然不顾坐在边上的欧阳洋,扑到孙召南怀里,抱住了他。 “这不是真的。”孙小星声音里尽是委屈。 孙召南搂紧她,安抚道:“没事的,不要急。” 欧阳洋一看这场景,心里猜到这新闻是假的了。 “小星妹妹,不要紧,你不同意,没人能勉强你。”欧阳洋站了起来。 “是哥哥没保护好你。”孙召南很自责,抱紧小星,抚摸着她的头。 欧阳洋发现自己就像个多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叹了一口气:“哎,我出去透个气。” “哥哥现在可以发声澄清这件事,但是结果未必是好的,可能会连带更多无中生有的报道出现。”孙召南缓缓地说出他的想法。 “哥哥也可以保持沉默,安排公关部私下联系各个媒体去撤稿,让新闻随着时间慢慢被人遗忘。”孙召南继续说。 “但是哥哥没有办法让这件事了无痕迹,没发生过。”孙召南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既然出现了,就回不到过去了。 “哥哥,为什么会这样?你以前也是这样被无中生有的吗?”孙小星抬起脸,看着孙召南的眼睛。 孙召南又一次从孙小星眼里看到了感同身受和忱忱之心。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Fanny帮忙,她能做到让这个新闻最快最大限度地停止传播。”孙召南犹豫着说出了这个方案。 孙小星注视着孙召南,心里五味杂陈。 “哥哥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孙召南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 “哥哥,我的事情你说了算。”孙小星也深情地说。她早已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付给了孙召南。 “Fanny,有急事找你帮个忙。”孙召南拨通了Fanny的电话。 一个小时不到,网上所有针对孙小星与王维夏要联姻的新闻就消失殆尽。消息已经只局限在一些生活中熟悉的人和圈子里小范围传播。 但是也正因为这通电话,孙召南又欠了Fanny一个很大的人情。 孙小星想打电话去问问王维夏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召南阻止了她。 “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以不变应万变。”孙召南劝解道。 “这会是王维夏捉弄我吗?”孙小星想不通,她觉得虽然王维夏爱捉弄自己但是也从来没有失了分寸。 “不管这事是谁做的,你只要现在主动联系了王家,就一定会再生风波。等着他们来找你吧。”孙召南继续劝小星。 “哥哥,我没跟王维夏怎么样。他当时带我去喂鱼,我怕掉水里所以才拽着他,后来发现头发里有鱼食,所以他帮我梳一下。”孙小星坦坦荡荡地说。 “哥哥知道,你不需要解释。”孙召南目光深邃,温和而坚定。 “那你怪我吗?”孙小星声音很轻。 “不会,哥哥怪自己。”孙召南抱紧了小星,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腔柔情。 孙召南知道欧阳洋说得没错。孙小星在大家眼里是他的妹妹,在这个商场如战场的圈子里,每个家族的年轻女性都待价而沽,都等待着某天用婚姻为自己的家族争取更多的资源。 只要他和小星的关系不公开,那就会不停地有人打小星的主意,即使不是王维夏,也会有其他人。因为他们除了相中小星,也相中了小星背后的凌致集团。 “接下来所有外勤你都不能出了。你去的地方,认识你的人都可能会议论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孙召南叮嘱道。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一次告白 孙小星闷闷不乐地上了几天班,她总觉得同事们都在议论自己。只要有个人多看她一眼,她就会联想到此人是看过新闻的,是在观察自己。 尤其是韩组长看她的目光,总是带着点不同,她说不出那是不屑还是避嫌。 她觉得心力交瘁,不胜其烦。她不知道孙召南以前是怎么默默地扛过了那么多是是非非,可以做到从不辩解,一直无畏地一路向前。 周四晚餐的时候,姜姨把一盘软糯的红彤彤的火晶柿子放在了桌上。 “丫头,看你这两天胃口不好,吃点柿子吧,当季的,澳洲买不到的。”姜姨关心道。 孙小星伸手拿了一个,一边剥一边吃,手上黏糊糊的全是红色的柿子水。 “甜不甜?”姜姨站在旁边笑嘻嘻地问她。 “甜。”小星有气无力地说。 “让我尝尝”,孙召南边说边突然抓住孙小星的手指,舔了一下说,“嗯,是很甜。” 孙小星惊慌失措,脸红得发紫。她知道姜姨就站在自己身边。 姜姨并没有回避,还是笑嘻嘻地说:“我买的时候就知道很甜的”。 孙召南看到小星愣在那害羞得无地自容的模样,笑着凑上前,又亲了一下孙小星的嘴唇上的柿子水说:“嗯,更甜”。 “甜就好,甜就好。”姜姨显得很开心,边说边回了厨房。 “哥哥,你……”孙小星脑子都短路了,话也说不溜了,脸上滚烫滚烫的。 孙召南温柔地笑着:“不用担心,有些事其实是自己想得太严重了。” 孙小星知道孙召南是故意借着这件事在开解自己,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哥哥,太害羞了。”孙小星娇嗔道。 孙召南把孙小星一把拽到身边,温柔地环着她的腰说:“看见了就看见了,早晚会看见的。” “你是故意的吗?”孙小星轻轻呢喃。 “是,至少我们可以在家里,在姜姨面前做自己。”孙召南吻了一下小星的嘴唇。 “哥哥,我一直想问你Fanny为什么这么厉害,可以搞定那么多事情。”孙小星心里还是想着媒体爆料的那点事。 “她是林副省长的女儿。”孙召南平静地说了出来。 孙小星沉默了。 周四上午,王维夏急匆匆地跑到信达找到了孙小星。 孙小星看到整个事务所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她好不容易平静一点的心情完全消失了。 “小星,我有话和你说。”王维夏坐到了小星身边。 组里的其他同事见状都自觉地走开了,韩组长瞄了一眼也走开了。 “你有什么话非要到事务所来说。”孙小星看都不想看他。 “小星,爆料的事情跟我没关系。”王维夏很着急。 “那照片是谁拍的?”孙小星瞪着他,语气凌厉。 “我们也在查。”王维夏眼神里透着愤怒。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孙小星低下头不再搭理王维夏。 “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孙小星还是低着头。 “我们会议室里说,好不好?”王维夏心急如焚,在办公区有些话他没法说。 “我不想说。”孙小星依然不抬头。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吗?”王维夏声音突然沉了下去。 孙小星思考了一下:“行,我们会议室说。” 进了会议室,王维夏反而沉默了,他静静地注视着小星,好像有千言万语,却又寂静无声。 “你哑巴了吗?到底要说什么?”孙小星没好气地说。 “小星,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我也只是游戏里的一只小菜鸡,想为一个受了情伤的女孩子出个气。”王维夏娓娓道来,目光柔和。 “我也不知道哪一刻你敲开了我的心,我就是喜欢看到你对我笑,对我发脾气。只要你眼里有我,我就很开心。”王维夏边说边靠到小星面前。 “自从你上次受袭击,我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你,我怎么会故意拍我们的照片去制造绯闻伤害你。我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追你,我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王维夏情真意切一番表白。 孙小星从小就被孙召南保护得很好,她生命里也只有孙召南一个男人。她也从未被任何一个男人如此表白过,她怔怔地望着王维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孙小星大脑一片混乱,说不出话。 “我们在查,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我会保护你,你相信我吗?”王维夏又一次深情地追问。 “维夏,我觉得我们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现在是工作时间。”孙小星终于找到一句话可以说。 “可是你刚才说你再也不要接我电话了,再也不要见我了。”王维夏语气里含着心酸。 “我…”孙小星被王维夏抓着肩膀动弹不得,她看到王维夏似乎要把心掏出来了一样,她觉得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你还见我吗?”王维夏又拉近了一点身体的距离,目光灼灼。 “下次再见吧。”孙小星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 王维夏露出久违地笑容说:“我相信你。” 王维夏离开信达时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孙小星一个人站在会议室里调整情绪,她第一次感受这种被人表白的压迫感和负罪感。她甚至在心里想,孙召南从小被那么多女人追,那心理得多强大得多冷酷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这王维夏到15楼追爱的故事,也早已随风飘到了楼上的凌致集团。 “欧阳洋,王维夏在15楼,你觉得要不要告诉老大。”艾米敲了一下欧阳洋的桌子。 “对小星干什么了?”欧阳洋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白鹭之城 艾米翻了个白眼:“能干什么,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那你找我干嘛?”欧阳洋也不示弱。 艾米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如果不告诉老大他肯定会不高兴,但是我告诉他他肯定也不高兴。” “你是想让我去说,对吗?”欧阳洋瞥了一眼艾米。 艾米静静地看着欧阳洋不说话。 欧阳洋犹豫了片刻,还是去推开了孙召南的门:“召南,王维夏来信达了。” 话还没说完,孙召南就起身准备下楼。 “现在已经走了。”欧阳洋赶忙说。 孙召南抓了件风衣,头都没回,留下一句话:“跟艾米说,这两天我的行程全部取消。” 王维夏走后,孙小星心里乱糟糟地刚回到了工位。韩组长端了一杯咖啡站在她外侧正想关心她。 孙召南突然出现在孙小星办公桌面前,单手一伸越过韩组长把她从工位里抱了出来。 “哥哥。”孙小星轻声喊。 “跟哥哥走。”孙召南把小星揽在怀里柔声道。 “还没请假。”小星看到孙召南眼里柔情万丈,用身体把自己裹在了胸膛里。 “不用请。”孙召南瞥了韩组长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小星。 信达的办公区瞬间炸开了锅。 “哇,太man了。” “真霸道总裁啊。” “怎么做到又帅又欲又迷人的。” “这么护妹妹,对老婆那得成什么样啊!” 离开信达后,孙召南就带着孙小星飞往了日本。 “哥哥,你什么时候买的机票?”孙小星很惊喜。 “前两天就买了,只不过原定时间是周五晚上出发,刚才哥哥改签了。”孙召南替小星脱下风衣,挂在座椅的挂钩上。 “我们行李都没有。”孙小星笑嘻嘻的,似乎忘却了烦恼。 孙召南笑了笑说:“那就荒野求生吧。” 两个小时后他们落地大阪,再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姬路,一座宁静平和的小城。 他们一起去买了点生活用品,又买了些衣服。两个人还在姬路城门前的小桥边找了一对韩国情侣给他们照了合影。照片里他们笑得明媚灿烂,恣意潇洒。 “哥哥,我真希望每天都能这样。”孙小星搂着孙召南的脖子娇声道。 “以后周末不要再呆在家里躲着藏着,我们可以来日本。”孙召南吻住了小星,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含蓄内敛的日本人纷纷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香港不行了吗?”孙小星笑着问。 “嘉礼成立后,会有很多同事认识你了。”孙召南抱着小星,闻着她头发的香味。 “日本不也有分公司?”孙小星嘟着嘴。 “那在大阪和东京,我们避开就行了。就像这里,能遇上熟人的机率和被鸟粪砸到的机率差不多。”孙召南笑着,显得很放松。 在酒店房间里,孙小星环抱着孙召南的腰,赤着双脚站在孙召南的脚背上:“哥哥,你怎么不问我王维夏找我干什么?” 孙召南一个手托着她后背,一个手抚摸着她的双臀,声音低沉而又温柔:“找我女人做什么?” “他对我表白来了。”孙小星眉眼含笑,轻轻咬了一下孙召南的胸肌。 “那他成功了吗?”孙召南在小星耳边轻声问,迷人的声调仿佛可以把人融化。他开始轻轻亲吻小星的耳朵。 耳边温热的气息和凉凉的触感让孙小星觉得又酥又麻。 她摆动身体,呢喃道:“哥哥,你嫉妒吗?” “当然嫉妒。”孙召南把她放到桌子上,攫取了她的双唇,在她口中探索。 孙小星用指甲轻轻刮着孙召南后背和臀部的皮肤。随着指甲的划过,她感觉到孙召南身体轻颤,她看到孙召南眼里升起的爱和占有欲。她躺在桌子上,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任孙召南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在如暴风骤雨一般缠绵缱绻到最后一刻时,桌子毫无征兆地塌了。 孙小星搂着孙召南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浑身颤抖。 “哥哥,我们得赔钱了。”孙小星气喘吁吁地说。 孙召南拎着她转过身一起躺到床上,笑着说:“日本制造也不过如此。” 两人抱在一起开怀大笑。 那是如此美好,如此激情,又如此平静的生活。 无论多流连忘返,无论多缠绵悱恻,三天后,他们还是返回了国内。 “召南,Fanny来找了你几次,你再不出现,她估计得把这里掀翻了。”欧阳洋一看到孙召南就说。 在日本的这几天,孙召南特地关闭了手机,每天只留很少的时间看一下公司最重要的邮件。 “你说话呀,你刚刚和Fanny缓和关系,突然这又是怎么了?”欧阳洋脸色急切。 “没什么。”孙召南不想与欧阳洋多言。 孙召南知道Fanny对自己有期待,他也知道为了撤新闻的事情找过Fanny后,Fanny会希望从他身上得到更多。 “你带小星去哪了?”欧阳洋并不打算放过他。 “出去散个心。你东区不忙吗?”孙召南瞥了一眼欧阳洋。 “召南,我是你兄弟,这话只有我会对你说。你如果搞不定Fanny,我们前景堪忧。”欧阳洋神情忧虑。 孙召南正襟危坐,注视着他:“你是要我卖身求荣吗?” 欧阳洋很尴尬:“不是这个意思,兄弟,你得跟她处好一点。” “那你告诉我怎么处好一点。”孙召南打开了电脑,冷冷地说。 他知道欧阳洋是自己除了小星以外唯一可以交心的人。 欧阳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表达的时候,孙召南接到私人侦探的电话和邮件,说地铁上骚扰小星的男子找到了,是一个刚毕业才参加工作的男大学生,长得很斯文,看着还很老实。 孙召南没法自己出面,他不想暴露小星的身份。 “欧阳洋,你替我去处理一下。”孙召南说。 “那我是什么尺度呢?”欧阳洋很积极。 “第一要让他承认自己做的事,第二弄清楚他是不是随机找的目标,第三教训一下。”孙召南并不想因此毁了一个年轻人。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叫我林凌 在日本呆了几天后,孙小星心情舒畅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应该更专注于当下的生活,而不是去担心别人的目光。 “韩组长,这是给你的。”孙小星微笑着拿了一小盒在日本买的饼干递给了他。 韩组长接过饼干低头一看,饼干盒上写着“白色恋人”,他心中万马奔腾,难掩喜悦:“你哪来的?” “我外面超市买的,这两天没上班,多谢你关照了。”孙小星笑盈盈的。 那一刻,韩组长觉得眼前这个原本可望不可及的女孩也变得触手可及了。 “小星,年会我们组被分配了两个节目,这两天我们已经商量了一个小组集体舞了,另一个你能单独出一个吗?”韩组长注视着小星,目光闪烁。 “可以,那是要我唱歌还是跳舞还是乐器?”孙小星嫣然一笑。 孙召南让她从小学习古典舞,小时候还得了一些奖项。她能弹琵琶,也能吹箫和长笛,小提琴也拉得不错,而且她还会唱昆曲。对于参加这些表演,从来都不怯。 “哥哥,一会儿下班后你不用去接我。”孙小星特意跑到了孙召南办公室。 “为什么不要我接?”孙召南笑眯眯地看着她。 孙小星靠在孙召南桌子上:“我让司机带我去买点东西。” 孙召南把她拉到怀里,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说:“现在都不要我陪着了?买什么去?” “秘密。”孙小星调皮地在孙召南耳边说。 “去吧,安保也得跟着,注意安全。”孙召南亲了一下她的面颊。 孙小星花了好几个小时几乎跑遍了半座城市,买到了她想要的可以在年会上使用的道具和服装,她封装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看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等她回到家时,却发现孙召南并没有回来,她给孙召南打电话也没接。 孙召南那时正被Fanny堵在办公室里。 “孙召南,你还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我要找你就这么难?打你电话就关机。”Fanny情绪激动,对着孙召南说。 “不是你打我电话我才关机,是我想休息一下关机了几天。”孙召南皱着眉头。 “你去哪了?”Fanny坐到了孙召南的办公桌上。 她以前和孙召南谈恋爱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坐他办公桌,似乎是在宣示自己的领地。 孙召南沉默不语。 “据我所知,王昊在查谁跟媒体爆的料,王维夏追求小星也算人尽皆知了,这事情就算了,不用跟王昊闹不愉快。”Fanny语气平和了些。 “你是来替王昊当说客吗?王昊什么时候这么大的谱了?”孙召南语带讥诮。 Fanny一听这话不但不生气,还开心了很多,她觉得孙召南可能是有点嫉妒。 “召南,我怎么会帮王昊,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Fanny声音都温柔了起来。 孙召南看到Fanny平静了下来,也平和地说:“改天,我带着小星来谢你。” “可以,这次要谢去我家里谢。”Fanny笑得有点俏皮。 孙召南看着Fanny点了点头,同意了。 “记住,不是我离婚了自己住的那个家,是我娘家。”Fanny笑吟吟地打量着孙召南。 孙召南完全没料想到Fanny会邀请自己和小星去林副省长家里,他一下子沉默了,思绪万千,一头乱麻。 “怕了?小星这事,电话是我爸亲自打的,你不去谢他你谢谁?”Fanny盯着孙召南的眼睛,她不想让孙召南有任何推辞的机会。 “你定个时间吧,我和小星登门跪谢。”孙召南调侃了一句。 Fanny打了孙召南肩膀一下,笑着说:“少来了你。” 临走时,她跟孙召南说:“以后不要再叫我Fanny了,那个叫Fanny的小女孩就让她呆在过去吧。从现在开始叫回我本名,叫我林凌。” 孙召南撑着头,不停抽烟。他有一种被无形的枷锁深深束缚的感觉,非常无力,也很沮丧。他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抽完整包烟后,回到了家。 孙小星此时已经睡着了,夜已很深。他和衣而卧静静躺在了小星的身边。 第二天中午欧阳洋告诉他,性骚扰小星的事情他已经处理好了,并告诉孙召南这个男生是单亲家庭,生活拮据。 “你怎么教训他的?”孙召南问。 “扇了几个巴掌,写了悔过书。”欧阳洋答。 “他怎么盯上小星的,你问清楚了吗?”孙召南又问。 “问了,他说小星很漂亮而且看起来娇娇柔柔不会反抗。”欧阳洋语气有点压抑。 孙召南沉默了。 “召南,这小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总能帮她说几句话吧。”欧阳洋突然提高了嗓门。 孙召南瞟了欧阳洋一眼,心里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 欧阳洋一屁股坐到孙召南对面,提了提衣袖:“我们都是男人,如果我年轻十岁没离过婚,小星妹妹这样的我也追她,你就说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吧。以前小的时候是因为她在学校里,你每天派司机接送,她只要读书考试,当然很安全。” “现在她要面对的是社会,她看男人的时候就像看个没性别的人一样。但是男人看她,她是个尤物,还不会反抗。那不是比那些有攻击性的美女要好下手多了。”欧阳洋看到孙召南不理会自己,敲了敲桌子。 “你怎么知道她看男人没性别?”孙召南怼了他一句。 欧阳洋急了:“孙召南,我和你说,忠言逆耳,这事你不听我的,以后还会出事的。” “我给她找个男朋友,就没人骚扰她了?”孙召南反问。 欧阳洋故意拍了一下桌子:“对,她要是有男朋友,首先就挡掉了很多想追求她的正人君子。其次,也能威吓那些打她主意的坏男人。最重要的是,她会在男朋友身上学会什么是男人。” 孙召南掩面而笑,他看欧阳洋如此认真,一心为小星着想,他实在没法接话。 “你笑啥。”欧阳洋很无奈。 孙召南笑着对这个满腔赤忱的好兄弟说:“行,我来给她找个男朋友。”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桃花潭 黄昏时分,欧阳洋把行李甩进了后备箱,就准备往汽车后座爬,一打开车门,看到孙召南和小星坐在一起冲自己笑。 欧阳洋笑着说:“我坐前面。” “你坐驾驶座开车。”孙召南微笑着。 “啊?司机呢?我说你孙召南怎么这么好心周末带我出去玩,原来是要我给你们当车夫啊!”欧阳洋恍然大悟。 周五晚上,连续开车四个多小时后,他们仨终于抵达了安徽宣城桃花潭。 “累死我了,这高速夜路太难开了,孙召南你以后别给我安排这苦差事。”欧阳洋一下车就捶着他的腰连声抱怨。 孙召南笑了笑,一手推行李,一手搂着小星的腰,就往酒店大堂走去。欧阳洋拿起行李跟在后面。 办理入住的时候,欧阳洋发现孙召南虽然开了两个房间,但是孙召南却和小星登记在了同一个房间。 当他们拿着房卡穿过庭院和连廊去住宿的时候,欧阳洋忍不住说:“兄弟,刚才前台是不是给你登记错了,你不是跟我一个房间吗?” 孙小星听到欧阳洋在身后这样问,就羞红了脸,低着头。 孙召南停下脚步转头对欧阳洋笑着说:“没错。” “没错吗?你定的这个是总统套房吗?”欧阳洋还没反应过来。 在昏黄的灯影下,在欧阳洋的侧目中,孙召南缓缓抬起小星的脸深情地吻了上去。 欧阳洋瞠目结舌,整个人呆若木鸡,乱了方寸,一个人被剩在风中凌乱。 孙召南未作停留,把孙小星紧紧夹在怀里,一路狂奔走进了房间,他的胸中燃烧着滚烫的爱火。 “哥哥。”孙小星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孙召南,轻轻呼唤。 她被孙召南刚才的举动撩动了心弦。 孙召南扔下手中的行李,抱紧了小星,揉搓着她的身体,疯狂地吻她。 “你欧阳哥哥知道了,你开心吗?”孙召南声音里充满了磁性和迷乱,撕开了她的衣服,瞬间爆发。 “嗯。”孙小星回应道,同时用身体热烈地迎了上去。 她感受到这个男人炙热的情感和强烈的爱,还有那种想要冲破重重阻碍,告诉全世界他们深深相爱的渴望。 那一晚,他们极尽缠绵,几近未眠,尽情忘我地释放自己的欲望,大声地宣泄自己的内心。他们都引发了身体和内心的双重颤栗和疯狂海啸。 等到次日日上三竿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孙小星发现这次不止是自己身上遍布吻痕,连孙召南脖子上也有红色的痕迹。 “这怎么办?我还能围围巾,哥哥你怎么办?”孙小星甜蜜地笑着,抚摸着孙召南的脖子。 “不用遮。”孙召南把小星搂在怀里,眯着眼睛。 “膝盖疼吗?”孙召南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小星绯红的双膝。 “有一点,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孙小星带着害羞和甜蜜轻轻笑着。 几个月来,只要是他们曾经激情缠绵过的地方,往往都是满屋狼藉。打翻的调料瓶,破碎的衣物,撕烂的床单,还有塌了的桌子。 孙小星喜欢孙召南时而温柔,时而粗鲁,有时尊重,有时霸道,偶尔嘶吼,常常征服。在这个男人怀里,她感受到了最原始最纯粹的爱。 当他们相拥着一起出现在酒店餐厅吃早餐的时候,欧阳洋把餐盘砰一声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知不知道几点了,餐厅都要准备午餐了,早餐马上都不出餐了。”欧阳洋苦着脸抱怨道。 孙小星安静地低着头吃东西,她不敢抬头,她也不好意思看欧阳洋。 孙召南也不接话,转头在小星的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问她:“够吃吗?” 孙小星瞬间感觉自己的脸像着了火一样,依然低着头,轻声应了句:“够了。” 欧阳洋皱着脸,语带笑意,挥了挥手:“够了够了,我认输,你别虐我这个单身狗了。” 沉寂了片刻后,小星也吃得差不多了,她一抬眼,发现欧阳洋正笑嘻嘻地盯着自己。 “小星妹妹,你不要不好意思,你告诉我你哥什么时候下手的。”欧阳洋笑嘻嘻的,一副八卦的表情。 孙小星双目含情看向孙召南,捂嘴而笑。 “那你说。”欧阳洋瞪着眼珠子,用叉子敲了一下孙召南的餐盘。 孙召南抬眼看了欧阳洋一下,悠悠地笑着说道:“你来凌致之前。” 欧阳洋忍不住大笑一声,又叹了口气,双手抱臂说:“我滴个老天爷!就我像个傻子一样,天天在那喊着要给小星妹妹找个男朋友,是吧?” 孙小星捂着嘴笑个不停。 孙召南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带着笑意瞥了一眼欧阳洋:“上次我说我会给她找个男朋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放心,我放一万个心,好了吧。”欧阳洋笑嘻嘻地摇着头。 “我以为你孙召南也跟我一样孤苦伶仃呢,原来你偷偷给自己留了个最好的。”欧阳洋继续感慨道。 “我欧阳洋回去后就相亲,我还真不信了,每次你孙召南佳人相伴的时候,我都是孤家寡人。”欧阳洋又笑着叹了口气。 整个早餐,孙小星一直在笑,她觉得自己的脸都笑酸了。 孙召南坐在身旁一直温柔地看着她,万千宠爱尽在眼底。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三个人像个小孩一样,对着碧绿的潭水高声呼喊。 离开桃花潭,他们仨又一起沿着竹林小径去到了桃花岛,还一起登山爬上了观景台。 孙召南与小星在蓝天白云下,青山碧水间忘情拥吻。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真的太过分了,你们这是想谋杀我,单手狗的命也是命。”欧阳洋边说边笑,故意跑起来远离他们。 那个初冬的周末,孙召南和小星特别开心,因为他们的爱情终于可以被人看到,被人祝福。 回程的路上,孙小星靠在孙召南怀里睡着了。 欧阳洋压低声音说:“兄弟,你知道你以后要面对什么吗?” “知道。”孙召南回了一句,看着窗外再也不出声。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山雨欲来 孙小星每天晚上都留有一小时在影音室里排练她的年会节目,那时孙召南就会独自在健身房里健身,他们互不干扰,又彼此相依。 当两人挥汗如雨结束各自的任务后,他们会回到卧室一起洗澡,一起享受酣畅淋漓的男女之爱。 “你是要在年会上放大招让哥哥神魂颠倒吗?”孙召南侧躺在小星身边,手撑着脑袋,笑着问。 孙小星俏皮一笑,把手搭在孙召南脸上,抚摸他的胡渣:“没有大招,只有小花招。” 孙召南笑眯眯地望着她,他知道这个女孩想给自己惊喜。 “我们要去登门拜访下林副省长,感谢他平息你的新闻。”孙召南突然变得严肃了些。 孙小星心情明显低落了下来:“什么时候?” “近期,等林凌通知。”孙召南平躺下来,看着天花板。 “你会紧张吗?”孙小星搂住孙召南的腰。 孙小星坐起来,盘着腿,注视着孙召南,语调压抑:“你以前见过他吗?” “见过两次。”孙召南握着小星的手,神情苍凉。 “第一次是和林凌确定关系的时候,第二次是分手前夕。”孙召南平静诉说完,又看着天花板。 孙小星感受到孙召南内心有很多隐秘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他的过去。虽然她想知道更多,她依然选择了当下不再追问。 次日一早,孙召南接到市创投的通知,融资审批流程已走完,一百亿融资款项会分三个批次陆续到账。 孙召南心头大患去除,顿觉轻松。虽然他对此事旷日持久的拉锯有诸多猜测,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结果是好的。 同时他还收到了王昊的会面请求,想要到凌致参观拜访。融资的事情刚有好消息,王昊就掐着点要登门拜访,孙召南觉得有必要会一会他。 第二天王昊如约而至,但是他并没有来凌致,而是先去了信达。 王昊眉眼弯弯,与孙小星热情打了个招呼:“小星,还好吗?” “挺好的,王总。”孙小星对王昊的出现没有思想准备,非常拘谨。 “我来跟你道歉来了,是我们的失误,不要怪维夏。”王昊当众说。 孙小星非常尴尬,她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王昊作为长辈会如此低姿态地对自己道歉。 “王总,没事的,我不怪维夏。”孙小星赶忙客套,她感受到了整个办公区吃瓜群众投来的目光。 “那就好,我去找你哥谈点事,我们下次再见。”王昊笑呵呵地离开了信达。 陈有光想留王昊在信达坐一会儿喝杯茶,被王昊拒绝了。 信达办公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是王家给足了未来儿媳面子。孙小星闷闷不乐,低着头默默核对数据。 “孙总你好,多日不见。”王昊先伸出手,满脸笑容。 “王总你好,我带你参观一下凌致。”孙召南带着王昊在办公区转了一圈,做了些基本介绍。 随后,两人坐到了会议室。 王昊笑眯眯地率先开口:“我刚去信达跟小星道过歉了,小星很通达,不计较我们的失误。” 孙召南一听王昊已经盖棺论定,也不想再费口舌之劳去争论。 “你们查出什么来了吗?”孙召南淡淡地说。 王昊呵呵一笑:“查出来了,万瑞一个临时工保安偷偷拍的照,后来想挣点外快就给了媒体。现在人已经我们被开除了。” 孙召南静静地听着,不接话。 王昊看孙召南不动声色,又继续说:“孙总,恕我直言这种爆料对凌志和万瑞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只不过这两个年轻人还不太能接受。维夏最近也一直郁郁寡欢。” “王总今天来是为了这两个年轻人的事吗?”孙召南吐了一句。 “为和凌致的合作而来。”王昊边说边示意他的秘书进会议室。 秘书将一份对于海外房地产开发增长的预景放在了孙召南面前。 “孙总,你有时间可以仔细看一看,我们万瑞初步设想是在马来西亚、新加坡和越南推开第一期地产投资项目。”王昊边说边翻开材料。 孙召南也随手翻了一下材料说:“凌致从来没有接触过地产市场。” “所以我们合作,取长补短。”王昊说罢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孙召南淡然一笑:“不知道王总觉得凌致有何长处。” “孙总,你别谦虚了,圈里都知道你们孙家产业遍布海内外,深耕东南亚和欧洲市场。”王昊摊了下手。 孙召南双手抱臂,架在会议桌上:“王总,凌致的海外市场是以贸易为主的。” “你凌致有哪些产业我很清楚,进出口贸易现在最多占三分之一,你在海外投了很多矿产买了很多地,我王昊也是知道的。”王昊眨着他精明的小眼睛,大有势在必得的感觉。 “那跟房地产也是隔行如隔山的。”孙召南浅笑了一下,他发现王昊果然消息灵通,事先摸过自己的底。 “我不跟孙总藏着掖着,万瑞的营收很单一,买地造房卖房,还有配套的物业和地产租赁。我资金很充裕,国内现在竞争激烈,好的地块也不容易拿。万瑞想出海,但是没有经验,需要个前辈指点带路。有钱大家一起赚嘛。”王昊也交了个底。 孙召南收起材料,停顿了一下说:“这样吧,我考虑考虑,过阵子给你答复。” 王昊用很诚恳地语气,语重心长地说:“孙总,这个地产出海的时机也就那么一小会儿,以万瑞集团的品质搭配凌志集团的渠道资源,肯定能大幅盈利,切莫错过了风口啊。” 送走了王昊后,孙召南又抽起了烟,他有一种要被人围猎的错觉,幸好国资背景的市创投已经确定要进入凌致了,否则凌志面对的环境越来越复杂,处境也会越来越艰难。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凌致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默默的兢兢业业做进出口贸易的普通企业,凌致已经被他养得很肥很壮,也自然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香馍馍。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黑云压城 周六下午,当汽车缓缓驶入省委家属院,看到配枪站岗的警卫时,孙小星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压迫感。 这是一栋低调朴实无华的别墅,里面住着位高权重的林副省长,林凌的父亲。 孙召南紧紧握着小星的手,他察觉到了小星的紧张和不安。十年前他第一次见林副省长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受,那时的林副省长还只是某地级市的市长。 “放松。”孙召南对着小星微微一笑。 “召南,小星,你们来啦。”林凌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笑语盈盈。 孙小星看到林凌简简单单束着头发,穿着一袭素色羊毛裙,朴素淡雅。与以往她见到的形象极为不同。 “以后叫林凌姐姐。”林凌温和地笑了笑。 随即,林凌带着孙召南和小星走到了一楼会客厅,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花甲老者正在书桌上写书法。 林凌加快了步伐,走向书桌:“爸爸,召南来了。” 林副省长抬眼看了下孙召南和小星,语调平缓:“请坐。” “林副省长,你好!”孙召南身体前倾,略微鞠躬。 “林伯伯好!”孙小星也跟着说,并递上了手里的蕙兰。 “放那。”林副省长看到兰花很高兴,示意林凌放在书桌上。 “小星长这么大了?”林副省长笑眯眯地说,看起来很慈祥。 孙召南马上答:“是的,上大学了。” “在哪上学呢?”林副省长笑着继续问。 “在澳洲读商科。”孙召南继续答。 听闻孙小星在国外读书,林副省长不再追问。 “谢谢林副省长对小星的关怀和呵护。”孙召南对林家的感谢不能说得太直白,以免冲撞了清廉之风。 林副省长喝了点茶:“那些虚构事实,扰乱秩序的报道,不符合我们新闻工作的要求。” 孙召南知道这件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马上转换了话题:“林副省长,现在还是喜欢养花吗?” “养花、写字,就这两个爱好。”林副省长笑眯眯的。 “召南,你现在对进出口行业是什么看法?”林副省长突然问,目光平和却又透着犀利。 林凌带着备受父亲宠爱的大小姐语调,轻声说:“小星,我带你去逛一下院子,看看我爸养的花,让他们聊这些无趣的事情去吧。” 孙小星看了孙召南一眼,跟着林凌离开了会客室。 孙召南正襟危坐谈了谈自己对外贸行业发展的观点,也说了说实际工作中遇到的问题。 林副省长听完点点头:“这十年你把企业做得不错。” 孙召南心中翻腾,他知道林副省长很少当面夸人。 “听说你家中长辈也是军人。”林副省长突然说。 “对,我外公是新四军,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孙召南没想到林副省长会提及家中长辈。 林副省长带着点沧桑的语气说:“林凌应该和你说过,我是越战老兵。我和你外公一样都是九死一生,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你外公要是活着看到现在国家欣欣向荣,肯定也很欣慰。” 孙召南更没想到这个话题还会继续往下说,赶忙接话:“外公在世的时候,也是一直教育我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 林副省长仿佛陷入了回忆,抽起了烟:“我的后半生是捡来的,当时战壕里只剩我和另一个战友,如果没有他把我从战场背回来,我早就死在越南了,也就不会有林凌。” 孙召南不想打断他的回忆,安安静静地倾听着。 林副省长又说:“我们一起在战壕里约定,如果能活下来,以后娶妻生子了,要结个亲家。” 林副省长看了一眼安静的孙召南,继续说:“林凌后来嫁的就是我那战友的儿子。” 至此,孙召南已经明白林副省长此番回忆的目的了。 孙召南依然保持着谦卑,静静听着。 “我对女儿不够理解,女儿对我也不够理解。”林副省长叹息了一声。 “越南都是我们的伤心地啊。”林副省长又对着孙召南感慨了一句。 孙召南知道林副省长是用牺牲在越南的战友和自己车祸死在越南的父母这件事共情。 孙召南脸色灰暗,心头酸楚,不知如何接话。 “我们一起向前看,主席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林副省长收起伤感的表情,又鼓舞起孙召南来。 “好的,林副省长。”孙召南点头致意。 “叫林伯伯吧。”林副省长露出了些许微笑。 回家的路上,孙召南脸色差到了极点,一言不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孙小星以为孙召南在林副省长家里吃了大领导的批评,也不敢多问一句,只得静静地陪伴在身边。 回家后,孙召南说自己需要独处一会儿,就把自己关在了影音室里。 孙小星很担心,但是她没有去打扰他,她告诉自己要给哥哥空间。她独自在卧室练了一会儿年会节目,又到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 孙召南却始终没出来。 “姜姨,今天晚饭晚一点上吧,哥哥还在休息。”孙小星跑到厨房去跟姜姨说。 “好的,丫头,你长大了。”姜姨笑着说道。 孙小星不知道姜姨指的是她的年龄还是什么,觉得自己反正在姜姨面前也没有秘密,就问道:“你是说哪方面?” “你会照顾先生了,我在这里十五年了,看到你们可以相互照顾,我也很开心的。”姜姨笑着红了眼眶。 孙小星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感动,姜姨在她幼时几乎充当了她半个母亲的角色。 “姜姨,我以前太小不懂,我哥哥以前是不是过得很不开心?”孙小星问。 “很不容易,你们都很不容易。”姜姨眼含泪光,舐犊情深起来。 孙小星见状感觉自己也想落泪,赶忙说:“都好起来了,我长大了。” 两人相互点头,几近落泪。 孙小星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和孙召南相互扶持,彼此温暖,永远陪伴在对方身边。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门 此后两天,每天到下班时分,林凌都会出现在凌致。第一天她给孙召南送了一盆小叶勒竹盆栽,说是林副省长的回礼。 第二天给孙召南送了一件波士顿凯尔特人队获2008年NBA总冠军时,加内特的签名球衣。 孙召南态度冷淡,只保持了基本的礼貌和客套,但是林凌却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咄咄逼人,疾言厉色,反而是很松弛的面对着精神紧绷的孙召南。 孙召南经过了和林副省长的会面,心里已经确定林凌希望和自己重续前缘,而且他也知道这是得到了林副省长支持和首肯的。 林凌身着浅棕色羊毛修身连衣裙,身材婀娜,坐在孙召南对面喝茶:“召南,我家有规矩,政商不合作,所以我当不了你合作伙伴。不过,我经常来凌致坐坐总是可以的吧?” “欢迎。”孙召南看着电脑,语调平和。 林凌把双臂架在桌上,身体前倾,笑吟吟地说:“这个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我想约小星去乌镇玩。” 孙召南心中别扭,淡淡地说:“乌镇小星去过。” “我带她去与你带她去,不一样。”林凌笑了笑。 就在那时,孙小星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她发现这两天孙召南接她下班都比平常晚了一点。 “哥哥。”孙小星看到林凌坐在里面,她站在门口,想问的话又吞了回去。 “过来。”孙召南伸出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孙小星和林凌打了个招呼,便走到了孙召南身边,拉住他的手。 孙召南指着电脑里的一个视频,一本正经地说:“你帮哥哥看看,这两个展会设计,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孙小星弯腰曲背,凑近屏幕看视频。林凌喝着茶静静地看着他们俩。 “哥哥,我喜欢这个。”孙小星指着屏幕。 孙召南有了点笑容,轻声问:“为什么?” “我觉得明亮简洁。”孙小星对着孙召南嫣然一笑。 这个时候,林凌插话了:“小星,周末想去哪玩吗?” “呃…”孙小星猜不透林凌的意图,她瞟了孙召南一眼,看到孙召南面无表情,便说,“最近想宅家里。” 林凌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妹妹,我带你出去玩玩怎么样?女孩子长大了要有自己的生活。” “最近太冷了。”孙小星找了个借口。 “召南,你不同意,小星不敢去。”林凌笑着看向孙召南。 孙召南冷冷地说:“我从不勉强小星。” “好的,谢谢。”孙小星微笑着说。 孙小星感受到了林凌对于自己不同以往的热情。 林凌走后,孙召南抱着小星吻了起来。 “哥哥。”孙小星嗲声嗲气轻轻喊了一句。 “吃醋了?”孙召南把她搂在怀里,继续温柔地吻她。 “嗯。”小星呢喃着,搂住了孙召南的脖子。 “周末想去哪?”孙召南微笑着用鼻子蹭了一下小星的脸。 孙小星靠在孙召南怀里笑弯了眼,轻声说:“你定。” 随着市创投与凌致集团的融资合作,野马集团的进攻态势有所缓解。孙召南决定借着这个可以喘息的机会,好好梳理一下四个大区的工作,在年底前把明年的计划做出来。 他让艾米通知四个大区,在年会举办之前,都要把各自明年的工作计划发到他邮箱。年会期间境内所有分公司的经理以上级别全部到总部参加活动,年会后,各个部门与四个大区一起参与新一年度的工作会议。 周五下班前,孙小星已经有点心不在焉,她急着和孙召南一起出门共度周末。 “小星。”王维夏捧了束紫色桔梗花站在前台向她挥手。 办公区的人都又开始交头接耳,孙小星赶忙走了出去。 “有事吗?”孙小星觉得有点烦躁。 王维夏微笑着说:“来看看你,顺便送你束花。” 孙小星被他逗笑了:“你可真该生在古代去当个辩士。” “能共进晚餐不?”王维夏抓住机会说。 孙小星接过鲜花放在了前台桌子上,一本正经地说:“不能,我今天有事。” 王维夏故意叹了口气:“你告诉我我哪次找你你没事?你的预约清单是不是得排到明年了。” “我今天确实有事。”孙小星重复了一遍。 “那你给我个你有空的时间,明天,后天,大后天,还是大大后天,天外天。”王维夏笑嘻嘻的。 孙小星迟疑着,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拒绝。这个时候她看到玻璃门外过道尽头的电梯门好像打开了,她以为是孙召南来接自己,就像要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一个箭步跨到门口。 在她靠近门的一刹那,那扇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自动感应玻璃门哐当一声倒了下来。 孙小星脑子里像闪电般地闪过一个念头:我要被砸死了。 然而她感觉到是却是一个强壮有力的身体紧紧抱住了她,她丝毫没有感到疼痛。 她抬眼一看,王维夏满头是血,玻璃门还压在他肩膀上。 “维夏。”孙小星紧紧拽着王维夏的衣服,惊恐万分。 王维夏紧闭双目不说话,搂着她一起被砸在地上。 信达内部慌作一团,有人打救护车,还有的七手八脚都来抬玻璃。 陈有光一看凌致的小姐和万瑞的公子一起被砸在地上,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喊:“这都是什么事。” 孙小星带着哭腔在王维夏怀里喊他:“维夏,你说话,你说话。” 王维夏睁开眼睛声音很低:“我只是有点晕。” “你痛吗?”孙小星伸手摸王维夏的脸,眼泪滴落。 很快,消息传到了凌致,孙召南冲下来的时候,孙小星正跪在地上边哭边给王维夏捡身上的碎玻璃。 “小星,你有没有事?”孙召南眼里全是心疼和担忧,声音都在颤抖。 这几个月小星反复受伤,已经让他的神经高度紧张。孙召南冲上前搂住她,他看到小星身上有血迹。 “哥哥,我没事,这是维夏的血。”孙小星泪眼汪汪。 很快,救护车赶来接走了王维夏,送到了急诊。 孙小星也一起被带去医院做了检查,她没有任何外伤。 王维夏的左前额被缝了七针,左肩血肿,没有骨折。因为担心脑震荡,还需在医院接受观察。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0章 好男人 第二天孙召南带着小星去探望王维夏的时候,他发现小星心事重重,情绪低落。 “不要担心,应该就是皮外伤。”孙召南搂紧她。 孙小星很自责:“哥哥,如果我当时不靠近门,门就不会倒了。” 孙召南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傻瓜,那门坏了无论是谁靠近都会倒,如果当时你不去,砸的会是别人。” “哥哥。”孙小星把脸埋在了孙召南怀里,她心情很复杂。 等他们俩看到王维夏的时候,王维夏正在病床上打游戏。 “维夏,你还能打游戏?”孙小星觉得不可思议,她担心自责了一晚上。 王维夏叹了口气说:“护士一晚上来看我多少次,一大早天都没亮又让我挂水,我再不打会儿游戏,我就想打人了。” 孙小星看到王维夏没什么大碍,心情轻松了不少:“维夏,谢谢你救我。” “小事情。”王维夏笑嘻嘻的,他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小星的关注。 孙召南也关心道:“今天能出院吗?” 王维夏笑了笑:“明天吧。” “需要我们过来吗?”孙召南继续问,他给王昊打电话致谢的时候得知王昊在北京出差无法赶回。 “哥哥,我们过来吧。”孙小星转头征求孙召南的意见。 “好。”孙召南答应了。 原本要一起出去游玩的周末就这样泡汤了。 “有没有放心一点?”孙召南在汽车上抚摸着小星的头。 孙小星终于露出了笑容。 回到家后,两人决定找个附近的公园去散步。 孙小星换了套运动服,孙召南也穿了套一模一样的。 孙小星带着期待,笑盈盈地说“哥哥,这样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穿情侣装。” “这是运动服,外面同款的很多,你担心什么。”孙召南笑了。 “我就是想让不认识的人觉得我是你女朋友。”孙小星搂住孙召南的腰轻声说。 孙召南笑着凑到她耳边说:“我也想。” 两人在公园里四处转悠,捡捡树叶,采些野花。孙召南还打了几次水漂。有时手牵手,有时手挽手,偶尔四下无人的时候也会偷偷抱一下。 最后他们在冬日暖阳下,一起坐在草坪上发呆。 “哥哥,你觉得自己度过的最美好的一天是哪天?”孙小星靠在孙召南身上,看着面前的一池清水。 孙召南思考了片刻,很认真地说:“我的人生分两个阶段。在我爸妈还在的时候,他们陪着我去波士顿入学我和他们一起坐船出海看鲸鱼,那是最美好的一天。” 孙小星忧伤地看着孙召南,听他诉说着那挥之不去的辛酸往事。 “那第二阶段呢?”孙小星温柔地问。 孙小星甜蜜地笑了:“哥哥,我也是。” 那一刻他们很想拥吻,公园里不时路过的人群打消了他们的这个念头。 “哥哥,你看那是谁!”孙小星突然喊道。 孙召南顺着小星指的方向一看,欧阳洋和一名年轻女子正坐在公园的星巴克伞下喝咖啡。 孙小星很兴奋地说:“欧阳哥哥不会真的在相亲吧?” 孙召南让小星不要去打扰他,等他喝完的时候再过去找他。 “欧阳哥哥和你同学了几年?”小星问。 “小学和初中,后来我转学去国际学校了。”孙召南有问必答。 “那你们后来怎么又一起做外贸了?”孙小星恨不得知道孙召南以前经历过的任何事。 孙召南搂着小星的肩膀:“我二十岁休学回来接手了我爸妈的一条外贸渠道,当时什么都不懂,干了三年才摸到点门道挣了点小钱,正好欧阳洋大学毕业了,我觉得需要个帮手一起做,就拉他入伙了。” “你原来是立志做什么的?”孙小星又问。 孙召南眼神中流露出些许遗憾,淡淡地说:“建筑师。” “所以你画画这么好吗?”孙小星眼睛笑得弯弯的,抱住孙召南的腰。 正在那时,欧阳洋喝完了咖啡起身了。 他们俩也马上起身跟了上去,他们看到欧阳洋把女子送上了车,又看到他点了根烟站在路边抽了起来。 “欧阳哥哥。”孙小星喊道。 欧阳洋转头看到他俩,露出点吃惊和无奈,双手叉腰站在那笑。 “孙召南你真是我克星哪,你一出现我就孤家寡人了。”欧阳洋无奈地笑着。 “你们俩怎么在这?”欧阳洋又问。 孙小星缓缓地说:“我们本来是要出去玩的,但是出了点意外。” “啥意外?”欧阳洋一脸懵。 “周五下班时,信达的大门把王维夏砸伤了,因为他帮小星挡了一下。”孙召南说。 欧阳洋看了孙小星一眼又看了孙召南一眼,突然开起玩笑来:“小星,你不会因为人家帮你挡了一下就要以身相许吧。” “欧阳哥哥,你说什么哪。”孙小星又气又恼,拽住欧阳洋就打。 欧阳洋笑个不停,又说:“不过这事我一点都不担心。他王维夏怎么会是孙召南的对手。” “在公园呢。”孙召南严肃地说了一句。 欧阳洋就只笑不说话了。 随后欧阳洋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孙宅吃晚饭。 “兄弟,我相亲失败啦。”欧阳洋喝了口酒。 孙召南嘴角上扬:“继续相。” 欧阳洋摇着头说:“哪那么容易,我负债刚还清,没车没房,离婚老男人。” 孙小星看到欧阳洋有些失落,就笑着安慰道:“欧阳哥哥,可你是个好男人啊。” 孙召南马上看了小星一眼,带着点霸道,很认真地说:“这话你只能对哥哥说。” 孙小星愣了一下,娇羞地笑了:“知道了,哥哥。” 孙召南转而又对欧阳洋说:“等嘉礼明年分红的时候,你欧阳洋房子车子都会有的。” 欧阳洋马上高兴了一点,举起酒杯:“兄弟,你是真兄弟,我敬你一杯。” “哥哥,你为什么不给欧阳哥哥找个女朋友?”孙小星突然问。 孙召南和欧阳洋都笑了。 “这事只能靠自己。”孙召南悠悠地说。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1章 化干戈为玉帛 周日上午孙小星抱着一束康乃馨,与孙召南一起去医院接王维夏出院。 孙小星看到病房里端坐着一个中年女性,盘着发髻,皮肤白皙,穿着一套宽松的中式服装,脖子上挂着一块绿色大翡翠,正低着头翻看报告。 “王夫人,你好!”孙召南打了个招呼。 “你好!孙总。”王夫人马上站起来寒暄。 “小星,这是维夏的妈妈。”孙召南抬起手引荐道。 孙小星微笑着点头:“王夫人你好,我是小星,谢谢维夏救了我。” 王夫人马上拉着小星的手,满面笑容:“不要见外,叫王阿姨就行了,维夏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妈你真是,我一个伤员躺这儿,没一个人管我,你是我亲妈吗?”王维夏故意在边上大呼小叫。 王夫人慈爱地笑道:“小星你看,他像不像个病人,你要是现在跟他说你带他去玩,他比兔子跑得还快。” 王维夏马上又喊:“小星,你别听我妈的,我可痛了,我只是有颗坚强的心。” 孙小星一听,忍不住笑了。她觉得这个家庭氛围真好,这是她从小没有体会过的。 孙小星莞尔一笑:“谢谢夸奖,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孙召南一听,心中很温暖,遂把手搭在小星肩膀上。他知道这个女孩在向自己表达爱意。 他们把王维夏送到王宅后,王夫人主动邀请他们共进午餐。 “王夫人,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维夏还需要休养,改天等王总回来了,我和小星再来。”孙召南非常客气地拒绝了。 王维夏有点沮丧:“小星,你一定要来啊。” 回到家,正是午餐时分,孙小星饥肠辘辘,她看到姜姨正准备上菜。她拿起筷子,刚想坐下去,却被孙召南拎了起来。 “哥哥,你不饿吗?”孙小星疑惑地问。 “饿。”孙召南声音里充满了情欲,他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爱。 孙召南把小星抱到卧室放在床上,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你不是说哥哥是最好的哥哥吗?现在哥哥饿了。” 这时候孙小星发现自己手里还抓着双筷子。 她笑着娇声说:“哥哥,筷子还在。” 孙召南笑眯眯地接过筷子,并没有放在一边,而是用筷子轻轻挑开了孙小星前胸的纽扣。 冰凉的筷子接触到小星皮肤的时候,她一个哆嗦。 “秀色可餐。”孙召南笑眯眯地看着她,调笑道。 亲昵了片刻后,孙小星反客为主把孙召南压在身体下。 孙召南没有给小星任何机会,狠狠吻住了她。 屋外姜姨守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他们开饭,屋内他们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撑霆裂月。 等他们再次坐到餐桌上的时候,孙小星娇媚可人,软言软语:“哥哥,我现在饿得双腿发抖。” “你那是饿得吗?”孙召南瞟了她一眼,眼底含笑。 孙小星笑着拍了孙召南一掌,就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儿,姜姨走了出来:“丫头,这些菜我都加热过了,你放心吃。” “先生,今天林小姐让司机送了些冬笋过来,我当时打你电话没打通,我看就是点笋,就收了,需要退回去吗?”姜姨又对孙召南说。 孙召南迟疑了一下,看了小星一眼:“林凌送的笋,你吃吗?” 孙小星一听,忍着不笑,她知道孙召南在调侃她的醋意。 “吃啊,干嘛不吃。姜姨,晚上你就给我做笋烧肉。”孙小星转头对姜姨说。 姜姨得了指示就离开了餐厅。 孙小星犹豫着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哥哥,最近林凌是不是经常找你?”孙小星侧过脸看着孙召南。 “是。”孙召南答。 “为什么?”孙小星又问。 孙召南知道如果自己把林凌想要重续前缘的事情对小星和盘托出,小星肯定会接受不了,情绪崩溃。 他换了种方式说:“哥哥没办法约束她找不找我,但是哥哥可以约束自己。” 听到孙召南这么说,孙小星开心了一些,她其实看得出来林凌是对孙召南旧情难忘的,她也知道林凌比刘喻琳难处理得多。 “哥哥,你那些女朋友,都是你提出的分手吗?”孙小星追问。 “不是呀,林凌是因为林副省长之前反对,所以和平分手的。”孙召南说得很淡然。 孙小星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你当时是不是很伤心?” “我当时如释重负。”孙召南淡然一笑。 周一一上班,陈有光就带着韩组长到凌致赔礼道歉。 “孙总,是我们的后勤工作没做好,现在门已经都换了。”陈有光对着孙召南点头哈腰的。 孙召南瞟了他一眼说:“很幸运,小星没受伤。” “是是是,不然我真的要引咎辞职了,所长把我臭骂了一顿。”陈有光诚惶诚恐的。 “马上信达年会,小星是要表演节目的,希望你们舞台后勤保障安排好一点。”孙召南叮嘱道。 “一定一定。”陈有光满嘴答应。 韩组长在一侧站着,很沉默,他觉得孙召南虽然语气温和,面色平静,但是气场强大,说一不二,有一种傲视群雄的气势。 “韩组长,劳驾你多照应。”孙召南对韩组长说。 韩组长赶忙点头:“没问题,这是我的职责。” 不久后,陈有光又去了万瑞集团,探望了王维夏,向王昊负荆请罪,王昊非常不满。 王昊偏着头,语气生硬:“你们信达也是国内响当当的大所,这门面都倒了,砸了孙总的爱妹和我的爱儿,你们方所长觉得这门面还立得起来吗?” 陈有光一听,感觉自己凶多吉少,马上卑躬屈膝地说:“王总,方所长已经非常严厉地责骂过我了,他近期在国外陪夫人治病,所以无法回国,我代表他来致歉。” 王昊哼了一声,不说话。 陈有光觉得自己只有把孙召南搬出来,让王昊有个对比,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就马上笑着说:“孙总那我也去过了,我也承诺了接下来会照顾好小星。孙总还同意让小星参加我们的年会表演了。万瑞作为我们的大客户也在年会的受邀名单里,不知道王总能否赏光出席。” 王昊一听,对陈有光的用意心知肚明,他顺水推舟说:“我来参加。”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2章 折枝花满衣 信达年会那天,天气异常寒冷,北风呼啸,阴冷刺骨。 信达的年会会场里却是高朋满座,一派热闹景象。信达的诸多大客户都悉数到场,这其中也包含了万瑞集团的王昊和王维夏。王维夏已经恢复如初,只有额头还贴着个白色伤口敷料。 因为方所长有家事处理无法回国,所以此次年会由陈有光全权负责。他特意把孙召南和王昊父子安排在了同一桌。 王维夏自从下决心追求孙小星后,就把孙召南当成了自己的未来大舅哥,所以对孙召南更多了一份尊重。 “孙总你好!你知道小星是第几个节目吗?”王维夏主动搭话。 孙召南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王昊马上笑着说:“小星才貌双全,我早就耳闻了。” 孙召南笑着说:“过奖了。” 因为王家父子和孙召南的出席,整个信达的年会会场显得特别热闹,员工们都对今年的隆重程度以及孙小星这位特别表演嘉宾报以强烈期待。 大家一边看表演一边喝酒吃菜,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可是他们翘首以盼的孙小星却一直没有出场。 王维夏坐立难安,不停地朝着登台处张望。孙召南其实也一直在等,但是他很沉着,也显得很平静。 随着一声古筝响起,表演大厅忽然变暗,只剩几束柔和的灯光打在舞台上。 孙小星云鬓高挽,黛眉如画,穿了一件高开叉旗袍,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那旗袍是浅绿色的,就像一朵春风中的绿萝,衬得她娇艳欲滴。 “看那绿罗裙似漫天芳草 随风飘呀飘 绿罗裙飘在谁的心潮 吹起一池春水摇 心底事醒也思醉也思 才知相思如山倒” 随着一曲《折枝花满衣》缓缓流淌,孙小星翩翩起舞。她轻轻地扭动着腰肢,那丝质旗袍便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衬着她白皙透亮修长匀称的双腿,流露出极致的性感妩媚和一种难以抗拒的婀娜之美。 这种魅惑之态和妖娆之姿,另会场内响起了一阵阵尖叫。 王维夏激动得站了起来,双目放光,对着舞台又喊又叫。几乎所有场内的男人都目不转睛心旌神摇,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只是有人显得含蓄克制,有人显得直率外放。 一向沉稳内敛的孙召南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有一种被烈焰燃烧的冲动,他极力不让欲望膨胀,但是无论如何克制,依然像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 曲终时,全场沸腾,王维夏脸都笑僵了,不停对着孙小星挥手。 孙召南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大衣,快步流星奔向了后台。 “哥哥,你来了。”孙小星看到孙召南马上一脸娇媚,语调柔美。 “嗯,冷吗?”孙召南低沉地应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快速把手中的大衣披在了小星的身上。 随即又快速带着小星从后门离开了会场。 王维夏坐在台下,东张西望,他等待着小星从后台走出来,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王昊示意让他平静。 寒风呼啸中,孙召南搂着孙小星快步而行,很快就进了停车场,孙召南打开车门,把小星放在了后座上。 此刻他再也不想压抑自己,他轻轻打开了裹在小星身上的大衣。旗袍紧贴在小星柔美玲珑的身段上,丰胸纤腰,身姿曼妙,白皙光滑修长匀称的双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 孙召南眼里情欲之火喷薄而出,掀起小星旗袍的裙摆,轻抚着她的大腿,声音里是已经克制不住的欲望。 他意乱情迷地问:“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这么性感的舞蹈?” “哥哥,我是跳给你看的。”孙小星面若桃花,声音娇柔,眼含秋波,一副狐媚之样。 “哥哥会把持不住的。”孙召南喘息道。 孙小星蜷缩在大衣里宛如一只小野猫,眼神迷离,呼吸急促,轻咬着嘴唇说:“我知道。” 孙召南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像要爆炸一般,他狠狠吻上了她的唇,解开了她胸前的盘扣,忘情地亲吻。两人的眼神和身体都极度渴望对方,他们温柔的交缠在一起。 “小妖精。”孙召南握着小星的腰,低吼道。 孙小星此刻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涩的任之摆布的小女孩,她发现自己甚至可以掌控他的七情六欲。这种平等的旗鼓相当你来我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车窗外是凛冽寒风,车窗内是爱意暖暖。激情过后,一片狼籍。孙小星发现自己罗裙已解,衣衫不整,发髻散落,脸上的妆容也花了。 “哥哥,我回不去会场了,而且你得洗车了。”孙小星酥软地贴在孙召南胸口。 “没打算让你回去。你现在这副模样,哥哥一刻也不想让人看。”孙召南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环在臂弯里,眼里的爱欲并未完全消失。 “哥哥,回家吧。”孙小星像一根藤蔓缠绕着他,娇滴滴地说。 孙召南马上开着车带着小星风驰电掣回了他们的家。而后,又是一夜极尽缠绵。 会场里,王维夏等到散场也没等到孙小星,回去的路上,他抓耳挠腮,情绪低落,显得很沮丧。 王昊冷笑了一声:“你看孙总什么时候离席的。” “爸爸,你是说小星回家了?”王维夏方才把自己出走很久的智商拉回了一点。 “依我看小星回去后可能会被责罚。”王昊严肃地说。 王维夏马上跳了起来:“为什么呀?” 王昊停顿了一下说:“小星不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未婚女孩,怎么可以在公开场合跳这么出格的舞。” 王维夏气呼呼地马上反驳:“有什么,我觉得跳得很美,媚而不俗。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卫道士那一套。我们圈子里那些人前名媛,人后玩得挺花的女孩,我难道见得还少吗?” 王昊一看儿子着急上火了,不想再争论,笑着说:“儿子,你要不信,你过几天自己问她,她哥哥还会让她再跳不。”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3章 一枝红杏 次日,孙召南忙了一上午,中午时分欧阳洋就跑来八卦了。 “兄弟,听说小星昨天炸场了。”欧阳洋笑得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 孙召南眼皮抬了一下,不接话。 欧阳洋呵呵呵地笑着:“这小星啊,就像那一枝红杏,太美,关不住的。” “有你这么比喻的吗?”孙召南怼了他一句。 “别抠字眼,我就是想说这个美是藏不住的。大家都有眼睛。”欧阳洋用手指了指双目。 孙召南淡淡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我们凌致自己的年会,小星演什么节目?”欧阳洋一脸期待。 孙召南笑了一下:“看她自己的意愿。” “你不约束她?”欧阳洋一副吃瓜的样子。 孙召南很不屑地说:“我为什么要约束她,她的观众本来就是我。” “哎哟,这恋爱的酸臭味。兄弟我溜了。”欧阳洋做了一个鸡皮疙瘩的动作,离开了办公室。 而孙小星自从早上踏进信达的办公区就发现信达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了。韩组长更是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她。 陈有光笑眯眯地给她递上一个奖杯和一个红包:“小星,你是昨天票选的第一名,这是你的奖杯还有奖金,讨个吉利。” 孙小星不好意思地笑了:“谢谢陈总。” 然后小星又转过身把红包递给了韩组长:“韩组长,这个红包就交给小组团建使用吧,你替我保管。” 韩组长受宠若惊地笑了:“那我考虑一下怎么使用,好吗?” “好。”孙小星答。 “你昨天没受凉吧。”韩组长又关心地问。 孙小星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与孙召南在车里缠绵的事,羞红了脸,轻声说:“没受凉。” 韩组长看到小星脸红,以为是自己的关心所致,便心旌摇曳起来。 下班前,王维夏又出现在了信达。这一次孙小星很热情地迎了出去。 “维夏,昨天年会看到你来了,你的伤好了吗?”孙小星关心道。 王维夏故作委屈状:“我昨天带伤出门,冻得瑟瑟发抖,以为你表演完会慰问我一下,没想到你演完就走了。” 孙小星有点难为情也有点歉意,红了脸,看着王维夏不说话。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你这么紧张干嘛。”王维夏看到小星不接话,马上笑着说。 “那我请你喝一杯吧。”孙小星微微一笑。 王维夏很高兴地答应了。 孙小星拿了件大衣就和王维夏一起出了信达。 “我哥等会儿会接我下班,我不能走远,我们就在边上喝杯咖啡好吗?”孙小星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王维夏。 门外一阵冷风袭来,王维夏顺势帮小星裹紧了大衣:“太冷了,就在对面喝点吧。” 随后,他们一人一杯拿铁,坐在凌致所在写字楼对面的咖啡厅闲聊起来。 “小星,你想知道那门砸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王维夏笑着说。 孙小星一听,手都抖了一下:“很痛对吗?” “痛不是第一感觉,第一感觉是自己肯定非死即残了,然后才痛。”王维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孙小星心生疼惜,眉目微皱:“维夏,我当时也以为自己要被砸死了,谢谢你挡了一下。” “小事情,不过你就这么一杯拿铁谢我吗?我破相了。”王维夏语气温柔,用手指了一下额头的伤口。 孙小星看到王维夏左前额的伤口虽然已经拆线了,但是还是很长很明显,心里既心疼又愧疚。 孙小星马上安慰道:“维夏,我后背的伤疤已经都快看不出了。你这个肯定也会好的。” “那如果好不了了呢?那我就成炭治郎了。”王维夏自嘲了一句。 “会好的,我陪你去找整形医生治疗。”孙小星马上很真诚地说。 王维夏立刻露出笑容:“你真的陪我去?” “当然真的。”孙小星点点头。 “每次都陪我去,一次不落?”王维夏抓住机会,眼神里透露着期待。 孙小星迟疑了一下:“一次不落我不一定能做到,但是我会尽量做到。” “好,有你这话就够了。”王维夏满目柔情。 孙召南并不知道孙小星与王维夏出去喝咖啡了,他下班后处理完手上最紧急的工作,就去信达接小星。 刚到电梯口,就遇上了林凌。 “召南,要出门吗?”林凌笑着说。 “回家。”孙召南很冷淡。 林凌笑得很灿烂:“去接小星吗?” 孙召南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就按了电梯。 林凌笑得更欢了:“别去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小星和王维夏在对面喝咖啡呢。” 孙召南看了林凌一眼,心中不爽,又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召南,别去打扰他们了,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林凌拉了一下孙召南的袖子。 孙召南犹豫了一下,返回了办公室。 这时遇上欧阳洋正好下班出公司,欧阳洋看到孙召南脸色不佳,林凌又跟在一起,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给兄弟解围。 “兄弟,今天什么安排啊?喝一杯不?”欧阳洋笑嘻嘻地观察着眼前两个人。 孙召南一言不发,直接回了办公室。 艾米本来也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看到老板又走了回来,也只能又回到座位上等着。 “Nansen,你们喝茶还是咖啡?”艾米问。 欧阳洋喊:“我喝茶。” 林凌跟着说:“我也喝茶。” 艾米静静等着孙召南的答复,但是孙召南没有回答。 欧阳洋马上替艾米解围:“就来一壶龙井吧,一起喝。” 艾米立刻出去泡茶了。 林凌觉得孙召南是因为孙小星独自与王维夏喝咖啡才不高兴的,便笑着说:“你别把小星管得这么严,她已经很听话了,现在的小姑娘长这么大还听家长话的也不多了。” 欧阳洋一听这话,觉得有内情,马上问林凌:“小星干什么了?” 林凌抿嘴而笑:“能怎么,最多就是谈个恋爱呗。” 欧阳洋看了一眼沉默的孙召南,又看了一眼林凌。自己作为唯一对孙召南和小星情侣关系的知情者,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控个场。 “这种事,召南怎么会生气,小星也不会不经他同意谈恋爱的。”欧阳洋哈哈一笑,靠在沙发上。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4章 求之不得 “那可不一定,女孩的心事你不懂,我当初和召南谈恋爱,开始时不也是瞒着家里的吗?”林凌笑着反驳欧阳洋。 欧阳洋马上一拍大腿:“哎哟喂,这能一样吗?你爸能跟孙召南比吗?” 孙召南还是沉默不语,他内心烦躁。其实他对小星已经非常信任,他们在一次次相互表白,一次次缠绵缱绻中,早已深明对方的心意。 他烦躁得是他们无法公开无法见光的感情深受外界干扰。王维夏对孙小星穷追不舍,而林凌也像一片乌云一样一直笼罩在自己的头顶。 “我爸现在不反对了。”林凌轻松地说。 这次轮到欧阳洋接不上话了。欧阳洋又看了一眼沉默的孙召南,他心里对这个兄弟生出了一份担忧。 林凌看到欧阳洋愣在那,马上热络地说:“什么时候我们组织出去旅个游,欧阳洋你和小星也一起去。” “呃。”欧阳洋脑子里快速找借口,“我最近在相亲,很少有时间。” “那我们一起聚个餐的时间总有吧。”林凌看出来欧阳洋是找借口。 欧阳洋沉默不语,他觉得这场子他控不下去了。 这两个男人都沉默着,气氛非常尴尬。林凌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孙召南面前,突然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挡在他的电脑屏幕前,直面孙召南。 “孙召南,你聋了还是哑了?”林凌双手撑着桌面,咄咄逼人。 “你不是在跟欧阳洋说话吗?”孙召南故意装傻。 林凌脸色微愠:“我现在在跟你说,我们几个老朋友要叙个旧,你是选出去旅游还是聚餐?” 欧阳洋一看这架势,生怕他们闹起矛盾来再生事端,他知道林凌得罪不起。 “聚餐聚餐,我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欧阳洋马上抢着接话。 孙召南很严肃地对林凌说:“就按欧阳洋说的聚餐。以后我的办公场所,你不要坐我桌子。” 就在那一刻,孙小星一脸笑容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林凌穿着紧身高腰牛仔裤,浅杏色的紧身羊绒毛衣束在裤子里,性感撩人,又圆又翘的双臀正坐在孙召南办公桌上,把孙召南给挡住了。 “小星来啦。”欧阳洋看到孙小星推开门,马上喊了一句。 “不饿。”孙小星面露不悦,声音很低。 林凌马上从桌子上爬下来,笑着说:“小星,我和你哥说好了,下次一起跟欧阳洋聚餐。” “好。”孙小星轻声应了一句。 欧阳洋一看这氛围不对,马上在边上喊:“走了走了,饿死了,这聚餐的饭还没吃到,今天倒要先饿死在这了。林凌,你的车能载我一段不?” “没问题。”林凌欣然同意。 换作以往林凌是绝对瞧不上欧阳洋,根本不可能让他搭自己顺风车的,但是此时不同以往,她觉得自己和孙召南重归于好,少不了欧阳洋这个帮手。 欧阳洋和林凌走后,孙召南抱住了闷闷不乐的孙小星。 “生气了?”孙召南温柔地问。 孙小星皱着眉头,语带埋冤:“哥哥,她为什么这样坐你桌子上?我都没坐过。” 孙召南抚摸着小星的头发说:“哥哥刚才已经和她当面说过以后不要这样。” 孙小星还是不开心,嘟着嘴生闷气,她心里嫉妒得要发狂。 孙小星见状心情好了些,撒娇着说:“我要在这做个标记,注明所有权。” “你准备怎么标注?”孙召南宠溺地配合她的情绪。 孙小星坐在桌子上翻办公用品,拿了把裁纸刀说:“刻一个?” 孙召南笑着说:“可以。” 孙小星笑了,摇摇头说:“不行,桌子就不平了。” 随后,她又拿了支马克笔说:“画一个?” 孙召南依然笑着:“也可以。” 孙小星又摇摇头说:“不行,太明显了。” 接着,她又翻出一张标签贴纸,笑着说:“要不贴一个?” 孙召南还是笑着:“都可以。” “也不行,时间久了就掉了。”孙小星嘟着嘴,依然不满意。 这时,孙召南温柔地凑到她面前,轻声说:“哥哥有一个办法,可以留下永恒的印记。” “什么?”孙小星笑盈盈地看向孙召南。 随后,他们熄灭了办公室的灯,拉上双层窗帘,反锁了门,在孙召南的办公桌上完成了一场惊心动魄,而又自由热烈的爱的仪式。 “以后你此刻在这桌子上的样子会在哥哥心中永远挥之不去。”孙召南搂着小星深情地说。 孙小星贴在他胸口,柔媚地笑着:“哥哥,我爱你。” 孙小星挽着孙召南的手臂去停车场准备回家时,他们遇上了加班刚结束的韩组长。 “小星,你这么晚还在吗?”韩组长主动关心。 孙小星出于与孙召南刚刚发生的激情一幕,马上又羞红了脸,微笑着说:“是的,韩组长,我等了哥哥一会儿。” 韩组长看到孙小星跟自己说话又脸红了,他心里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觉得孙小星喜欢上了自己。 孙召南看到韩组长目光闪烁,一脸情绪波动的模样,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 “韩组长对我挺好的呀,没有什么不舒服。”孙小星后知后觉。 “哥哥是你男人,哥哥也知道男人在想什么,他对你有非份之想。”孙召南继续提醒道。 “不止是第一时间告诉哥哥,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要会识别身边的危险。”孙召南叮嘱道。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5章 我是孙召南 第二天刚上班,欧阳洋就一脸严峻,进了孙召南办公室。 “昨天我搭林凌的车,她和我说他爸找你谈过了,同意你们的事情了,这是真的吗?”欧阳洋皱着眉头问。 孙召南神情阴郁,点了支烟,抽了几下:“是,上次我和小星去登门致谢的时候,她爸暗示我了。” “那怎么办?”欧阳洋显得非常着急。 孙召南阴沉沉的,挤了一句:“能怎么办。” 欧阳洋愁得脸都憋红了:“兄弟,换作是以前,我肯定会劝你和林凌和好如初,毕竟当年她也是真心对你的,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你要是和林凌成了,凌致所有的后顾之忧也都没了。” 孙召南默默地抽着烟,不接话。 欧阳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可是现在你和小星这样,这事情吧又不能公开,你知道一旦捅出来你要面对什么局面吗?” “说我孙召南睡了自己妹妹的新闻会满天飞。”孙召南吐了口烟,压低声音说。 “哎,”欧阳洋急得直挠头,“到时候林凌不会放过你,你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放过你,那些等着凌致倒下可以喝血吃肉的伪君子们都不会放过你。” 孙召南深吸一口烟,掐灭了烟头,冷冷地说:“无论如何,我与林凌都再无可能。” “那你跟她说啊,我看她现在得了她爸的首肯,对你是势在必得。”欧阳洋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 “我已经拒绝了她很多次,如果不是顾及到凌致上上下下,我何必这么忍辱负重。”孙召南在欧阳洋面前开诚布公。 欧阳洋无奈地笑着:“这个林大小姐啊,一激动真有可能会把凌致拆了。” “等个时机吧,我会解决的。”孙召南内心似乎有自己的节奏。 那天,孙小星接到了同桌文文的电话,文文已经放寒假,她想和小星聚会,也想把自己男朋友介绍给小星认识。 “哥哥,周六我要去和同学聚会。”孙小星趴在孙召南后背,搂着他的脖子。 孙召南知道因为家庭的原因,孙小星朋友不多,也很少参加同学聚会。上学时每天司机早接晚送,几乎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你去吧,玩得开心点,安保还是会跟着,但是哥哥会让他跟你们保持距离,尽量不影响你。”孙召南很温柔很体贴。 孙小星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 孙召南发现她的异常,转过身搂着她:“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跟哥哥都开不了口吗?” 孙小星抱着孙召南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胸口,眼神里充满期待:“我同学想见你,而且她明天会带她男朋友一起。” 孙召南愣了一下,他一下子无法判断小星的意图,他不知道小星是想在同学面前公开他们情侣的身份呢,还是单纯的带他去参加聚会。 “你需要哥哥做什么?”孙召南直接问。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作为我的哥哥。我们就在普通点的地方聚会,不让他们有压力。”孙小星眼神里写满了无奈。 “好。”孙召南不假思索答应了。 周六上午,当文文看到孙召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瞪大眼睛,捂着嘴巴,就跟迷妹见到自己偶像的状态差不多。 她看到孙召南浓眉长眼,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如雕塑一般性感,四肢修长,身形完美,散发着令人向往的成熟男性魅力。 “你好文文,我是孙召南。”孙召南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自我介绍是小星的哥哥。 文文笑得嘴都合不拢,眼神里都是欢欣雀跃,她见到了平常不可能见到的人,她很谦卑:“孙总你好!” 孙召南看到文文和男朋友两个人很拘谨,马上用很松弛柔和的状态说:“不用叫我孙总,你们叫我召南哥就行。” “啊。”文文忍不住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她觉得自己都要晕过去了,她居然可以叫这个新闻里的霸道总裁哥哥。 孙小星看到文文那副嘴脸,忍不住笑了:“文文,你台风好一点行不行,不然到时候开演唱会,你镇得住场子吗?” 文文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拉着男朋友介绍道:“我男朋友成裕。” 成裕笑得很腼腆,点点头:“召南哥你好。” 小星见到文文很高兴,拉着她唧唧呱呱说了很多趣事。孙召南和成裕两人跟在边上却不知道聊什么才好,成裕对孙召南总带着一股子尊敬。 随后他们找了个游乐场一起打了会儿电玩,又恰逢商场举办一个大型cosplay秀,于是他们又围观了一会儿。因为人很多,孙小星被挡着看不见,孙召南就把她抱了起来。 “哇。我要死了。”文文在边上惊呼,感叹孙召南的霸总哥哥力。 文文笑得贼开心:“我肯定不会乱说,不过别的同学如果自己看新闻知道了你是孙召南妹妹,那可不怪我。” 孙召南对小星和文文的窃窃私语假装没听见,同时他也敏锐地觉察到成裕的窘迫。他想起了二十岁的自己休学回国,扎在一堆中年人里奋力拼搏时的样子。 “你学什么专业的?”孙召南主动问。 “法学。”成裕微笑着说。 孙召南笑着说:“一个需要耐心积累的专业。” 成裕放松了一些:“召南哥,你以前是什么专业?” “建筑设计。”孙召南淡淡地说。 成裕露出吃惊的表情:“我以为你肯定是商科呢。” 孙召南笑了笑,不说话。 “你是哪个学校的建筑设计?”成裕好奇的追问,这些关于孙召南的个人信息在网上是查不到的。 “麻省理工。”孙召南还是淡淡地说。 成裕愣了一下,露出了敬佩的笑容:“召南哥,你是我们的榜样。” 孙召南对成裕如此直白的夸赞有点不好意思:“相互学习。”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6章 遇见你 午餐前,孙召南先征求了小星的意见,随后才问文文和成裕的想法。 “你们想吃什么?想平常一点还是惊喜一点?”孙召南巧妙地问这对情侣。 文文拽着小星开心得像只蹦蹦跳跳的兔子:“要惊喜。” 随后,孙召南把他们带到了一家高级意大利餐厅,他们在那享用了一顿饕餮大餐。 吃饱喝足,送走这对情侣后,孙召南笑着问小星:“对哥哥的表现满意吗?” 孙小星笑得比蜜还甜,她觉得孙召南给足了自己尊重,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与她的同学有什么疏离。 但是,即使这样孙召南还是第一次真正切身感受到了自己与小星在年龄上的巨大差距。 他觉得之所以之前他感觉不明显,是因为小星努力兼容了他。小星没有自己的朋友,没有自己的圈子,也没有自己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孙召南展开的。 这种感受,让他非常自责,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不只是哥哥,那也应该主动靠近小星的圈子,而不是单纯让小星迁就自己。 “小星,你平常生活在哥哥的圈子里,会不会觉得很不舒服?”孙召南带着内疚问。 孙小星甜蜜地笑着:“哥哥,一点都不,我很高兴能参与你的生活,我恨不得可以参与你所有的人生。但是我太小了,追不上你。” “不用追,哥哥已经知道要停下来了。”孙召南温柔地捧着她的脸。 “哥哥,你一直是我的梦想,我不会觉得累的。其他人的生活我从来不羡慕,自从与你相遇的那刻开始,我的命运就与你纠缠在一起了。我不需要自己的十八岁和别人的十八岁一样,我也不需要有个十八岁的男朋友。我的命运就是你,我要与你共赴星辰大海。”孙小星真情告白,眼中就像也有着星辰大海一般。 孙召南没想到孙小星已经对爱情和命运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他知道这一定是她无数个日夜反复思索才有的结果。 “我爱你,宝贝。”孙召南眼含热泪,胸中的爱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两人深深拥吻在一起,爱已入骨,吻已入心,似乎天地间没有哪种力量可以使他们分开。 那一夜,他们之间的情欲都转化成了爱,似乎这一场床榻上的欢愉都富含着神性。那里面有理解,有包容,有牺牲,有成全,有梦想,有陪伴,还有源源不断的给予和至真至纯的爱。 可是无论他们有多相爱,还是必须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各种挑战。 周日,孙召南需要带着小星去王家赴宴,登门感谢王维夏救了孙小星。 而在他们抵达王宅前,老谋深算的王昊已经跟王维夏做了一番父子间的深谈。 王昊看着喜滋滋的王维夏,一本正经地说:“儿子,爸爸知道小星马上来做客你很高兴,但是你现在得沉下心来听爸爸说的话。” 王维夏刻意端坐着:“爸,你说。” 王昊知道王维夏还是有点心不在焉,他没办法强迫他,只能带着点不满说:“我能把万瑞短时间做大,最大的原因是我政商关系不错,与金融机构的关系也不错,所以我拿得到地,也拿得到钱。” 王维夏一听好像父亲确实是在说很重要的事情,便仔细倾听起来。 王昊继续说:“我们王家现在看着家大业大,但是只有我这个从商的独苗。孙召南与我不一样,虽然他能力很强,是凭着一己之力叱咤进出口市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背后有家族,很少有人真正会想着主动去招惹他。因为真的踢到痛处的话,他们孙家是会抱团站在同一阵线的。” 一听到孙召南,王维夏马上严肃认真了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孙召南的前女友是现在林副省长的女儿,以前因为林副省长的反对他们分手了,但是最近林副省长回心转意了。为什么?因为这个年龄段,在商界孙召南这样的人物也不多了。”王昊看着王维夏继续说。 王维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睁大了眼睛,非常认真。 王昊突然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能追到小星,我们王家和孙家可以深度合作,政界资源也有了,海外市场也有了。” 王维夏发现父亲说了一大堆,最终绕到了孙小星身上,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我这不是还在追嘛。” “爸爸是想告诉你,虽然这个孙小星身世不明,但是你追她,我和你妈妈都是同意的,你不要有负担,我们会全力支持你。”王昊拍了拍王维夏的肩膀。 “我是真的喜欢小星,我可不是为了她孙家的背景。”王维夏马上说。 王昊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爸爸不管你这些,爸爸就是告诉你,孙小星这个未来儿媳妇我认了。” 孙召南带着小星踏入王宅的时候,他已经敏锐地感受到了不同,他发现王家做了充足的准备在迎接他们。 “小星,几天不见,你又变美了。”王夫人一看到小星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慈爱地端详着她。 孙小星有点害羞:“王阿姨你好,你过奖了。” “维夏,过来。”王夫人招了招手。 王维夏笑嘻嘻地跑到孙小星身边,双目含情注视着她:“小星,你知道我是什么星座吗?” “不知道啊。”孙小星觉得这问题很突兀。 “那你猜,三次机会,我赌你能猜中,我赢了的话,我妈说了要给养老院捐款。” “啊?”孙小星很吃惊,这慈善捐款居然可以这么儿戏。 孙召南坐在边上默默地看着他们,知道他们一家是在捧着小星逢场作戏。 孙小星看王维夏平常很阳光热情就猜了一个:“白羊座。” “不对,再猜。”王维夏对着小星挤眼睛。 孙小星被他弄得有点紧张:“射手座?” “不对,小星你想想我最喜欢什么。”王维夏不停暗示。 “双子座?”孙小星瞎猜了一个。 “啊,猜中了。妈妈,你捐多少?”王维夏一高兴很自然地就把双手搭到了小星肩膀上。 孙召南瞟了一眼,心生不满。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7章 我在静静等你 孙小星没想到王夫人会问自己的意见,觉得自己说多少都不合适,迟疑了一下说:“阿姨,要不按维夏的生日数字捐?” 王昊与王夫人一听非常满意。 王维夏也很高兴,手还是搭在小星肩膀上:“妈,528万,马上兑现。” 孙小星一转头看到王维夏目光热烈注视着自己,马上反应过来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孙小星闪躲了一下,与王维夏保持了距离。 孙召南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王昊笑眯眯地说:“孙总,上次我们谈合作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今天我们是来谢维夏的,不谈工作。”孙召南把话踢了回去。 王维夏听到孙召南把自己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马上笑着接话:“孙总,小事一桩,我的伤也不重。” “孙总,维夏本来就应该照顾好小星,之前在澳洲那事就是维夏太粗心。”王夫人带着歉意。 孙小星自责了起来:“王阿姨,不怪维夏,两次其实都是维夏救了我。” 王夫人一看小星非常善解人意,很慈爱地拉着她:“小星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我以前怀维夏的时候,特意在床头挂了个秀兰邓波的照片,天天看,就想生个女儿,没想到生了这么个臭小子。” “妈,你以为我愿意吗?你生我的时候也没问过我的意见啊。”王维夏故作生气。 孙小星抿嘴而笑,她觉得他们母子可以这么随意地开玩笑很有意思。 王维夏看到小星笑了,又说:“或者你跟我爸现在再生一个?反正你们还年轻。” 王夫人笑着打了王维夏一下:“臭小子,爸妈可生不动了,等你以后生个孙女吧。” 孙召南看话题的走向要往小星身上引了,马上对王昊说:“王总你是哪一年的?” 王昊恭维道:“我老了,七零后。不像孙总是青年才俊。” 孙召南笑了笑,不接话。 “孙总这么优秀,为何单身到现在?”王昊意有所指。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看向了孙召南。 “随缘。”孙召南淡淡地答了一句,他知道王昊与林凌也是熟识的,说不定知道他和林凌以前的事。 王昊果真用一腔热忱的口吻说:“孙总可能自己不知道,我们旁观者都是知道的,圈内很多女孩想嫁入孙家,可惜没机会,毕竟林小姐太耀眼了。” 闻此一言,孙小星脸色骤变,她心里埋藏着的诸多与林凌有关的不良感受全部涌上了心头。 孙召南也注意到了小星的变化,碍于场合他无法有更多表示和行动。 “都过去了。”孙召南敷衍了一句。 王昊马上一本正经地说:“孙总,这过不去,你我都知道刘建洪当时就是迫于这个压力不敢与你联姻呀。” 孙召南冷笑了一声,他发现王昊对自己查得还真清楚,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 王昊看孙召南有点不高兴,马上又说:“孙总,莫要见怪,王某是把孙总当自家人才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我王昊知道的这个圈子其他人也知道。” 孙召南点点头,故意说:“是,我不介意做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维夏对自己父亲这一通言论早就心里有底,但是他感觉气氛有点压抑,小星也似乎不太高兴,就突然插科打诨起来。 “爸,你年纪大了知道什么,孙总非得联姻吗?找个年轻漂亮的女模特女明星不好吗?”王维夏嬉皮笑脸的。 孙召南一听,马上借坡下驴,笑着说:“有道理。” 孙小星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神情凝重。 王维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一看孙小星脸色极差,赶忙说:“我,我就是打个嘴炮,我可不好这口。” “一点规矩都没有,孙总,你别见怪。”王夫人也马上打圆场。 “没事。”孙召南笑着说。 他庆幸王维夏误打误撞给自己解了围。同时他也知道小星心里的结,得他自己来解。 回家路上,一上汽车,孙召南不顾司机在场,就把小星紧紧搂在怀里。此刻他无法用语言表达什么,但是他用自己的怀抱告诉小星自己的爱。 孙小星紧紧贴在孙召南胸口,听着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慢慢地她觉得自己平静了下来,她信任这个男人,她深爱这个男人。她知道他们需要一起冲破世俗的枷锁,克服重重难关。 “哥哥,你与刘喻琳的分手真的是迫于林凌的压力吗?”孙小星瘫坐在卧室沙发上问。 孙召南靠在小星身边,握着她的手,语气平静:“不是哥哥迫于压力,是刘建洪迫于压力。” “有区别吗?”孙小星两眼无光,她觉得林凌的光芒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有,如果哥哥真正爱一个人,无论迫于谁的压力,哥哥都不会放手。”孙召南目光宁静而坚定。 孙小星满眼遗憾,声音哽咽:“哥哥,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长大,为什么等我长大的时候,你的生活中已经出现过那么多人。” “如果哥哥当时知道你在未来不远处等着哥哥,那哥哥一定会只身前来寻找你。”孙召南一往情深。 “哥哥。”孙小星含着眼泪。 她心里有无尽的遗憾和痛苦,深深的无奈和心酸。但是她知道这是自己与孙召南在一起必须经历的东西,她一直在学着去接受。 孙召南低头亲吻小星的面颊,然后是眼睛,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哥哥知道,哥哥也会嫉妒。”孙召南深情款款凝望着她。 孙小星突然笑了:“你嫉妒什么?” “很多,某个男人多看你两眼哥哥就会嫉妒,哥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孙召南笑着说。 孙小星笑得既害羞又甜蜜,她借用一首诗娓娓道来,向孙召南告白:“哥哥,我已经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个吃芒果的小女孩,站在了你必经的路旁。” 孙召南深情凝望着孙小星的眼睛,他又一次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满天星光。 “哥哥,我在静静等你。”孙小星轻声细语。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8章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转眼间就到了凌致开年会的时候,此时已是深冬腊月,数九寒天。 凌致四个大区的负责人和境内各分公司的管理层都齐聚总部,除此以外供应商及客户代表也都受邀出席。 因为孙小星的关系,信达的同组同事和陈有光也受邀参加了,王昊一家三口也是当仁不让的嘉宾。 这一次在登台演出前一天,孙小星主动与孙召南沟通了自己的节目安排。 孙小星手上拿着两套行头走到卧室微笑着说:“哥哥,我准备唱昆曲。” “不跳舞了吗?”孙召南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示意她靠近自己。 “以后单独跳给你看。”孙小星柔媚地在孙召南嘴上啄了一下。 孙召南搂住她的双臀,昂着头说:“为什么想唱昆曲,你好几年没有唱了。” “之前要高考嘛,哪有心思吊嗓子。凌致的年会我总要压个场吧,肯定不能随心所欲的玩。”孙小星一本正经地说。 “没关系,不用在意这些,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可以在哥哥这儿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孙召南目光柔和,语气松弛而又平静。他明白小星是要给他撑孙家的台面。 “我想做的就是唱昆曲。”孙小星故意用头轻轻撞了一下孙召南的头。 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现在就是在犹豫,是唱《浣纱记》呢,还是唱《游园惊梦》?”孙小星放下手中的行头,坐到孙召南腿上。 “那你为什么犹豫呢?”孙召南问。 “唱《游园》的话,扮相看着华丽一点,气氛也欢快轻松,最主要是结局很好。”孙小星又接着说。 孙召南听出了小星的用心良苦和用情至深,他没有任何犹豫说:“唱《游园》。” 孙小星甜笑着搂住他脖子,两人对这个选择所寄托的情怀,心照不宣。 一个人的出身是老天决定的,而能不能拥有爱情和幸福是自己决定的。 年会当晚,孙小星出场前,下面的观众已经万分期待,纷纷猜测她这次会不会又炸场,只有孙召南一个人已经心知肚明。 王维夏连吃东西都没了心思,两眼就盯着舞台,生怕错过了孙小星上台的一分一秒。 随着江南丝竹响起,孙小星梳着大头,戴花加绸包头,身穿粉色茄花帔,腰束白花裙,白彩裤,脚穿彩鞋,手执金面扇。轻移莲步,缓缓而出。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唱腔柔美婉转,细腻动人,似天籁之音,身段优美流畅。 “好!”王昊率先一声叫好。 王昊是苏州人,孙小星这一段唱腔令他刮目相看,拍案叫绝。 “水磨腔,好!好!好!”王昊椅子背都不靠了,把自己后背都挺直了在那鼓掌。 王夫人和王维夏被王昊的表现给惊到了,王夫人掩面而笑,王维夏也是乐不可支。 “我说爸爸,你怎么比我还激动。”王维夏拽了一把王昊的衣服。 “你懂什么,平常就知道听个咚咚哐,这是你祖宗的大雅之乐。”王昊当场教育儿子。 孙召南在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和尖叫声中巍然不动,他安安静静地倾听着孙小星借杜丽娘之口唱出的满腔柔情和对他的期盼。她在静静等他,他们要一起冲破世俗,拥抱爱情,奔向自由。 表演结束后,孙小星卸完妆,换上一套驼色羊绒套装裙来到了嘉宾区,孙召南与她说好了要一起给凌致的员工和客户供应商们敬酒。 孙小星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但是她幻想着自己与孙召南婚礼上给亲朋好友敬酒也不过如此了,也就没什么好怯场的了。 孙召南先带着小星敬了王昊一家。 王昊掩饰不住得满心欢喜。 “小星,你真是出类拔萃,替孙家长脸啊!唱得真好!”王昊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又多了分满意。 王维夏看孙小星换上了套装,宜古宜今,心里的爱慕之情也溢出来了。 “小星,你到底还有多少才艺我没见过的。”王维夏目光如烈焰一般。 孙小星微微一笑:“谢谢你们夸奖,今天献丑了。” 孙召南则波澜不惊地搂着孙小星的腰,站在一旁。那场面好像真的是一对新人敬酒一样。 寒暄完,孙召南带着小星一个桌子一个桌子轮流敬过去,酒喝得很少,主要是个年会的热闹仪式。 敬到某个供应商时,对方的女销售总监,早就算好了孙召南走过来的时机。她佯装微醉,在孙召南站到她身侧的时候突然起身,一个踉跄顺势往孙召南胸口倒去。 孙召南出于礼貌扶住了她,女总监却顺势勾住孙召南脖子,直接把自己的酒杯凑到了孙召南嘴边。 “孙总,敬你一杯。”女总监闪着一双勾魂眼,动作狂野奔放,毫无顾忌,想借机使个美人计。 在众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孙小星一个箭步一把夺下女总监手里的酒杯,语气柔和却字带讥讽:“这位姐姐你可要站稳了,酒要是泼我哥身上了多不雅观,你人要是挂我哥身上了,指不定有人要说我哥占了你便宜。” 这时孙召南已经用手架开了女总监。 女总监被小星这么一说,脸一阵红一阵白,马上给自己解围:“都说哥哥管妹妹,原来我们孙总还要被妹妹管的呢。” 孙召南微微一笑:“我当然归她管,她现在是孙家的女主人。” 全场暗暗发笑,大家都觉得此言有理,毕竟孙召南单身,父母也不在了,孙小星自然就成了孙家女主人。 而孙小星听懂了孙召南的另一层意思,她心头一阵窃喜和温暖。她与孙召南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此心昭昭。 在场的王昊一家见小星此举,就更是满意了。 “维夏,以后妈妈把你交给小星管着可就放心了。老王你说呢?”王夫人对儿子说完,又问王昊。 王昊笑着点头:“不错,看似弱柳扶风,实则柔韧通透。成家立业就是得有人约束。” 王维夏一看自己爱慕的女孩,被父母如此夸赞,马上喜不自胜。 ------------ 第一卷学海无涯苦作舟 第69章 女主人 欧阳洋喝得醉醺醺的,看着刚才敬酒发生的一幕,他就一个人边喝边笑,整个会场只有他可以看透这暗流涌动的一切。 刘猛碰了一下欧阳洋的酒杯,眼睛一瞪:“笑什么呢,孙召南不是从小就这待遇吗,多少美女投怀送抱,你又不是没见过。” “此一时彼一时。”欧阳洋嘿嘿嘿地笑道。 这时,艾米走了过来给他们这一桌敬酒。 欧阳洋立马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艾米,孙召南的大管家,应该我来敬你。” 艾米带着笑意翻了他一个白眼,两人就笑呵呵地干了一杯酒。 艾米走后,刘猛马上对着欧阳洋使了个眼色。 欧阳洋心中有数,对刘猛挥了下手:“去你的。” 刘猛与陆志豪两人一起低着头偷笑,欧阳洋知道他们是想怂恿自己追艾米,但是艾米是个未婚女孩,欧阳洋打心底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年会散场后,孙小星精疲力尽地回到家瘫坐在卧室沙发上,这一整晚的演出和社交活动耗光了她的精神。 孙召南光着膀子,裹了条浴巾,突然站在她面前,温柔地说:“水已经放好了,去泡个澡。” 孙小星看他肌肉线条健美性感,浴巾挂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小腹处,就笑着说:“哥哥,你是要色诱我吗?” 孙召南笑着一俯身就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孙小星把手挂在孙召南脖子上,笑盈盈地望着孙召南,任由他褪下自己的衣物。 “家里的暖气这么热,你为什么穿这么多。”孙召南边脱边调侃道。 孙小星故意站得像根面条一样软哒哒的,娇滴滴地说:“太累了,脱衣服都累。” “是吗?哥哥一会儿要看看你是真累还是假累。”孙召南笑眯眯地看着她。 两人一起躺在方形大浴缸里,享受了一会儿按摩冲浪,身体的疲乏顿时减轻了许多。 孙小星攀附在孙召南身上,像一条美人鱼一样,流露着精灵般的俏皮气息。 “哥哥,你今天在这么大的场合说我是孙家女主人,你不怕别人在背后指摘吗?”孙小星闪着大眼睛,凝望着孙召南。 孙召南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说:“你姓孙,你是女主人谁有意见?” “那我不姓孙就不是啰。”孙小星酸溜溜地边说边用手在水中掐了孙召南一把。 孙召南让小星趴在自己身上,夹住了她,坏坏地笑着说:“想要名分了对吗?” 孙小星眉目含情,羞羞答答,不愿启齿。 “孙家的女主人只有一个,无论她姓什么,她的名字是我取的,叫小星。”孙召南说罢轻轻压了一下小星的头,吻住了她。 借着水的浮力,他们在浴缸里偶尔浮起偶尔下沉。 “哥哥,我们会不会溺水?”孙小星紧紧抱住他。 “不会的,这个浴缸有防溺水感应装置,而且哥哥可是以前学校的自由泳冠军。”孙召南把她搂紧了一些。 此时,孙小星已经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孙召南身上,她湿漉漉的长发绕在脖颈,面色绯红,肤如凝脂,如出水芙蓉一般。 “放松,哥哥不会让你沉到水面下的。”孙召南托着小星,温柔地引导她。 两人在水中体验了一番无重力式的爱的冒险之旅。孙小星付出了完全的信任,她知道孙召南会保护自己。 在他们到达顶峰的那一刻,浴缸里的水突然一泻而空。他们的激烈交融触发了防溺水保护装置。 “哥哥,你是不是又要说德国制造不过如此了。”孙小星气喘吁吁地说。 两人相拥着笑在一起。 次日孙小星是带着信念出门的,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同以往,她有了更高的目标和追求,她除了要爱情,她还要与孙召南一起扛起凌致和孙家。 中午,林凌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信达,她坚持要请孙小星吃饭。孙小星猜不透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又实在无法推迟,她只能发个信息告诉了孙召南,随后就跟着林凌走了。 在一个法国餐厅里,林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放在餐桌上,笑着说:“小星妹妹,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孙小星愣了一下,没有动,只说:“林姐姐,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谢你的,昨天年会上你做得好。”林凌笑得很爽朗。 孙小星心里揣摩了一下,她猜测应该是指她替孙召南挡酒的事,但是她没有把握,而且她觉得这事未免传播得太快了点。 “姐姐是说哪件事?”孙小星反问。 林凌收了笑容:“还有哪件事,你哥身边莺莺燕燕太多,想嫁给他的人不少,想跟他闹点绯闻的更多。” 孙小星不接话,静静地吃东西,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凌看到小星沉默不语,她觉得小星毕竟年纪尚小,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说透,否则小星不会理解她的用意。 林凌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和你哥谈恋爱的时候,当时我爸还是市长。有些商务场合,我家里不允许我陪同他出席。即使大家都知道我林凌是他女朋友的情况下,只要我不在,仍然有很多女人倒贴他。” 孙小星一言不发,她一点也不想听这些。但是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还要保持社交礼仪。 “小星,你现在长大了,你看好你哥哥,以后姐姐会感恩的。”林凌突然把姿态放得很低,这是极其罕见的。 孙小星吃了块鹅肝,低着头说:“我也很少陪同哥哥出席商务场合,而且我假期结束还要去澳洲读书的。” 林凌突然表情严肃:“那你是希望有个狐狸精嫂子,还是希望有个家世好人品好的嫂子?” 孙小星被林凌的话问得胸中升起一股怒气,她不好发作,也不能回答。 “姐姐和你实话实说……”林凌刚要说出一番肺腑之言。 孙小星耳边突然传来孙召南的声音:“小星,你怎么在这?” 孙小星一抬头,看到孙召南和欧阳洋两个人注视着自己。 孙小星马上明白孙召南是来给自己解围来了,她用餐前给孙召南发信息告知了餐厅信息的。 “我请小星吃个饭。”林凌马上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