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开局被脏身 女孩娇柔的声音夹杂着泣音,委屈伸手去推身上压着的男人。 男人声音隐忍,握住她腰的手用力到青筋突起,显然在克制动作的轻重:“你身上药性强烈,半个时辰内不解,恐怕会爆体而亡。” 这声音…… 浮沉在滚烫热意中的江云知猛地睁眼,对上一双藏在青面獠牙面具后的狭长凤眸。 是他! 前世那个夺走她初次,害她身败名裂的男人! 察觉到她霎时睁开的眸子,谢檀身形骤然僵硬,似乎有一瞬无措。 堂堂鄞朝九皇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和女子不知羞耻在寺院柴房行这种事。 可笑的是,他自诩不近女色,碰上这女子,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犹如野马脱缰再不能自控。 虽说一开始就是她主动的,可…… “你不愿,本……我不会强求。”说着,他便要离开。 不料,刚才还抗拒的泪水涟涟的女孩突然伸出纤细小手环上他的脖颈:“我没有别的选择。请你个忙吧!” 听到这话,谢檀眼底闪过兴味:“这可是你说的……唔!” 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已经率先吻上了他薄凉的红唇。 “废话那么多。”江云知催促,“不如省点力气,早做完早结束。” 约摸着时辰,现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毕竟江家来捉奸的人马上就快到了。 江绮罗让人下在她茶水里的东西药性强烈,如若不解,她根本无法恢复清醒神智。 重生一次,清白在她眼里远没有活命重要,既然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那就扭转还未尘埃落定的结局!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知猛地摁住男人肩膀,“穿好衣服,马上离开。” 她声音透着色厉内茬的慌张,背对着男人指尖颤抖系好肚兜。 谢檀神色冷下来,还未平歇的欲火燃烧。 江云知如此利落的抽身,让他觉得……他像怡红院刚接完恩客的头牌,哀怨的看着用完就丢的客人。 “你让我这样出去?”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有何不可?” 江云知歪头疑问,随后快步走到窗前推开散味,又将地上散落沾着尚未干涸血迹的稻草随意踩上两脚堆到一旁,快速给自己重新挽了个发髻。 身上酸疼的厉害,可她丝毫不敢松懈,直到做完这些她回头,看着坐在地上还未起身的男人皱眉。 “你怎么还不走?” 谢檀藏在面具后的脸都黑了,她还有脸问? 江云知意识到什么,顺着他视线往下看去,强装出的镇定瞬间消失不见,白皙的脸颊涌现两抹红晕。 确实,现在让他立马离开,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 虽然上辈子她的庶妹江绮罗带人来捉奸时男人已经走了,但因为是前脚走后脚来,江云知根本没时间收拾自己,这辈子虽提前结束,可男人却不愿离开。 江云知急了:“要不,我帮你掐下去?” 谢檀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这是能随便掐的吗?” 好像不能。 “那怎么办,他们马上来了,你再不走……” “他们?”谢檀音色沉沉。 这时候,江云知意识到说漏嘴:“和你没关系,你放心,出了这扇门,我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说今天发生的事,更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追究? 谢檀气笑了。 换成任何一个知道他身份的女子发生这事,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求他收了她,他谢檀名字倒着写。 可这女子却说,不要他负责,还一副避之不及的厌烦态度。 他看出江云知是真心不想他留在这。 从她刚才着急忙慌收拾的动作能看出,待会估计有人会来找她麻烦。 啧,到底已经是他的人了,断然不能任由人欺负了去。 “要不要我帮你?” 谢檀开口问了一句。 结果却换来江云知莫名其妙的表情:“你能帮我什么?” 她无意牵扯进普通人:“不需要,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 这是她和江家的仇,前世,这群人吃她的肉拆她的骨逼迫她折辱致死,老天有眼让她重生,她一定要亲手报了这世仇! “快走吧,求你。”她看出男人吃软不吃硬,软了声音哀求。 谢檀还要说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只有他能听见的骨哨,他的人找到这来了。 他抓着江云知的手,语气意味不明给她最后一个机会:“你不想看见我的脸?” 看见他的脸,以后碰见他就能知道他当朝九皇子的身份,否则出了这扇门,就算以后她后悔,天涯海角,即便他摘下面具站在她面前,江云知也认不出他是谁。 谁知江云知反应激烈:“不要!” 戴着那么丑的面具,说不定面具底下的脸更丑! 她怕看了以后做噩梦,还是不看为好。 远处似乎能听见江绮罗浩浩荡荡带着人过来的声音:“别从正门走,从窗户跳出去,背后是林子,从那离开不会被人看见。” 手中突然被塞了一块玉佩,触手温凉,一看就知是上品。 “日后有事,拿这玉佩来找我,我许你一件事,你……你手腕上这疤,哪来的?”谢檀用力握着她手腕,目光像吃人似的狠狠盯着她手上的疤。 “小时候留下的,你的玉佩我收下了,快走吧。”来不及多想,江云知把人推向窗边,直到看着他背影消失不见才松口气。 刚把一旁的扫帚抓到手里,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动静,江绮罗惊讶道:“好端端的青天白日,姐姐在柴房,为何要紧闭门扉?莫不成,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老夫人听出江绮罗话里的隐晦,眼神示意两个婆子上前开门。 厚重的门扉被人用力一踹,和上辈子走向一模一样的情景重现,江绮罗的尖叫发出一半卡在喉间,犹如被掐了脖子的鸡,不可置信看着里面穿戴整齐只剩一人的江云知:“怎么只有你?” ------------ 第2章 装绿茶谁不会 她明明买通了屠夫!今日来接江云知回府,让江家所有人看见她恬不知耻和人私通的一面!这样属于江云知婚约就能顺理成章落在她头上,而她也能顶替江云知的嫡女身份,再也不用做被人看不起的庶女! 江云知冷笑看向这个前世用三尺白绫亲手将她勒死的蛇蝎女人,“除了我之外,妹妹还想看见谁?” 江绮罗笑容一僵。 为了让江云知和宁信侯府的世子应景弘之间彻底没可能,她今日特地叫应景弘一起来,美其名曰“接”江云知回府,实际是让他看清江云知的真面目。 可现在事情并如她所料般发展,而她刚才举止怪异,好像早就笃定柴房里除了江云知还有别人,一旁应景弘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已淡淡带了审视。 这个男人一向心思深沉,江绮罗在他面前扮演的是小白花类型,不能让他看出不妥。 “姐姐误会了,”江绮罗委屈哭出声,“是妹妹担心姐姐,毕竟姐姐从小长在乡下,不识礼数,不知女子紧闭门窗待在闺房之外的地方会惹人非议,我是担心姐姐被……” “我确实长在乡下,比不得从小锦衣玉食,生活在京城侯府,有嬷嬷教养,一举一动皆为名门的妹妹,可,”江云知话锋一转,直指江绮罗的不良居心,“我断不会像妹妹,张口闭口怀疑人做不轨之事!” 江云知冷笑,“妹妹不明真相就认定我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到底是因为妹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因为妹妹喜欢用自身行为来揣测别人?” “江云知,你竟敢这么污蔑我!祖母,弘哥哥,你们看她啊!”江绮罗气的脸色煞白。 江云知看见她这幅模样莫名畅快。 前世江绮罗总拿她养在府外这件事来扎她的心窝子,明里暗里踩她嫡不如庶,让她背后不知被戳了多少脊梁骨,好几次,她甚至动了悬梁自尽的心思,尤其在江绮罗故意散播出去她在寺院失身的事后。 与其让人用这件事来攻击她,不如她反手为己用,看这群曾经的恶人跳脚又无可奈何! 让她们再也不敢拿这些事攻击她,让她们害怕她再提这些事! 有外人在,江老夫人总要给江绮罗几分薄面,即使知道她刚才大惊小怪有失贵女体面,但再怎么说江绮罗从小养在她身边,虽是庶出也比江云知要亲些。 而且江云知还有个八煞命格压在身上,江老夫人是有点发怵的,对她天生的就不亲近,要不是府里出了那件事,又怎会想到迎她们母女俩回去…… “江云知,不要太过分!你这样,哪还有半点忠义侯府小姐的样子!” 江绮罗呜呜咽咽哭出声,原本作壁上观的应景弘脸上表情也有些动容,要去安慰她。 虽然同样恶心这个男人,但江云知更不想看见江绮罗得意! 装绿茶?谁不会? 撒泼?她也会! “我知道我从小不养在祖母身边,祖母待妹妹比待我亲也毫无怨言。” “祖母和妹妹说我不知礼数,我无从反驳。若我从小养在侯府,而不是八岁不到便和母亲一起送到寺院,洗衣做饭样样都要自己来,连冬日里浆洗衣服都无法假手于人,手泡在冰冷的河水中,除了洗自己的,还要洗欺负我们的姑子衣裳。” “你!你瞎说什么?”江绮罗果然上当,顺着江云知的话说,“我母亲每月都让教养嬷嬷来教你,分明是你不想学!” “妹妹也听我说了,”江云知幽幽道,“我整日要做的事很多。劈柴烧水洗衣做饭,多数时候还得饿肚子,连觉都睡不好,哪来的空闲时间去学礼呢?” “不过妹妹从小生活在侯府,不用担心这些,自然理解不了我生活的艰辛。可!” 江云知声音骤然拔高:“如今掌管府中事物的,应是妹妹的生母芳姨娘。既然妹妹说每月都有教养嬷嬷来,难道教养嬷嬷没有告诉芳姨娘我每个月的教养进度?那我身为侯府嫡女却有失礼仪,便是芳姨娘的失职,敢问祖母,要如何教训芳姨娘?” “你!你!”江绮罗眼前发黑,江云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打听消息的嬷嬷不是告诉她,江云知出落的和个村妇没什么区别,胆怯卑喏,吓一吓就不知如何是好。 怎会如此牙尖嘴利? “我和母亲在寺院过的艰难,教养嬷嬷既然每月来,那么应该清楚我们素日过的怎样。可祖母看看我的手,若觉得上面我说的都是假话,随便差人去问便可知。” 江云知伸出手,手上还残有冬日未好全的冻疮,肿的像个胡萝卜,不是平日做惯重活,是长不出这双手的。 但凡谁有异议,看了这双手,也绝不会再说出任何话。 “我和母亲虽是来寺院为侯府祈福,但无论如何也是忠义侯府的正妻和嫡女,可我们受此欺凌。芳姨娘的教养嬷嬷若是每月来,自然把我们的苦楚看在眼里,看见了,也会跟主子说。” “可现在看,祖母和妹妹,恐怕对我和母亲的处境一无所知,到底是嬷嬷隐而不报,还是芳姨娘清楚,却假装无所知呢?” 教养嬷嬷确实会来,可每次来,不是克扣侯府给她们的例银,就是在那闲话欺负她们。 从前江云知不懂,再加上母亲胡氏教导她要记好不记仇,遇事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了,所以她后面回到侯府也没有追究那个嬷嬷的事。 可那嬷嬷最后怎么对她的,反咬她一口,泼她脏水,让她身败名裂。 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忍太久了,这把刀,也应该用来磨这群恶人了! 江云知步步紧逼,江老夫人虽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难免恼羞成怒。 毕竟芳姨娘做的那些事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江云知出生时候虽是嫡女命格却是八煞!与忠义侯犯冲。 反而同一天出生却是庶女的江绮罗被判凤命,能给整个侯府带来好运! ------------ 第3章 伶牙俐齿 江云知又是女子,孙女的命在她眼里,远比不上孙子值当。无非以后嫁的好了锦上添花,嫁的不好连累侯府。 虽说江云知出生时和宁信侯府曾定下婚约,可伴着宁信侯府世子应景弘青梅竹马长大的是江绮罗,忠义侯府上下早就把江绮罗当成以后会嫁进宁信侯府的人了。 至于江云知?以后随便匹配个商贾世家,像她亲娘一样的身家就行,还能多换点聘礼贴补侯府。 这样一看,护着江绮罗才是正事。 江老夫人拉下脸准备呵斥,这时,江绮罗眼尖瞥见江云知脖子上露出的红痕。 “你还说你没私通!你看看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怪不得你说那么多,原来是为了掩藏这个?” 江绮罗眼里有得意,下药的嬷嬷可是亲眼看着江云知喝了那茶,又看着江云知进了柴房,怎可能会失手。 江绮罗哪知道,屠夫收了她的钱,虽有贼心但没贼胆,早收拾细软跑了。 他脑子又不蠢,祸害世家小姐清白这事,就算主子说的再天花乱坠,事后给多少好处,等绑了他上衙门嘴一塞,任凭天大的冤屈都叫不出来,只能被活活打死。 上辈子江云知也是正好躲过一劫,可没了屠夫,再加上江绮罗下的药太猛,她阴差阳错,还是和躲到柴房的陌生男人发生关系。 “你说这个?”江云知不慌不乱,“这是蚊子咬出来的包,难不成妹妹不认得?” “你当我傻?”江绮罗没忍住,“蚊子包和男人弄出来的痕迹我还是分得清的,那么明显,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吻痕。” “哦,原来待嫁闺中的妹妹对男人弄的痕迹和蚊子包分这么清楚了?可惜我分不清呢,能不能请教下妹妹,蚊子包和吻痕,到底差在哪?” 江绮罗被她一口气噎的差点没梗回去。 她一个尚在闺阁连杂书都没看过的女子,又如何能得知吻痕和蚊子包有何不同。 若她自证,则掉入江云知递来的圈套,除非她有过经验,才会对两者之间的差别这么心知肚明! 可应景弘在旁边,她如何能说? 她已经能察觉出应景弘看向她的眼神隐隐不对劲了! 早知今日就不拽着应景弘过来,就算出什么事,奶奶肯定会站她这边。 江绮罗悔的肠子快青了,若真否认,那不只能顺着江云知的话承认那痕迹就是蚊子包。 这么轻飘飘放过她……江绮罗不服! “有本事你把衣服掀开让我看看,就算真是蚊子包,也不可能咬到你其他地方,只要你其他地方没痕迹,我就相信你!” 江云知没动。 江绮罗计抱着江老夫人的手撒娇:“奶奶,你看姐姐冤枉我,你管不管,管不管嘛。” 江老夫人心里也没底,她到底经过人事,进门前,门窗虽已打开,但空气中始终飘着若有若无的一起糜味,再加上江云知身上的痕迹,她也有些怀疑。 “来人啊,给我摁住江云知,把她衣服给我扒了!” “若真是和外男苟合!那就不配做我江家嫡女,按照惯例,是要沉塘的!”江老夫人声音带着威严,“江云知,你若承认,我饶你不死,但你和宁信侯府的婚事就此作罢,以后和世子有婚约的,就是你妹妹江绮罗了!” 扒衣服。 江云知心底冷笑。 一个女子的清白多么重要,作为女人,江老夫人和江绮罗不会不知。 可她们,一个身为她的奶奶,当众让人扒光她衣服确认。一个作为她妹妹,给她下药,玷她清白! 而上辈子,她们也是这样对她。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私通”的事实,利用她的愧疚让她主动提退婚。 但退婚后,她的名声也坏了,整个京城谁不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骂她水性杨花,说她堪比妓子。 可应景弘最后还是娶了她。 她以为应景弘是因为爱她,即使他从不碰她。 不是没怨过,可江云知在那样受人指责的地步还会奢求什么?她只会感恩应景弘在那个时候会要她,妹妹江绮罗会在她被骂后偷偷端来喜饼安慰她。 可喜饼里掺了微量的毒药,长此以往吃能让人查不出病根最终暴毙。应景弘娶她不过是为她外公家的财产。 她尽心尽力侍奉公婆十余年,把他抱来的继子当作亲子供奉他考上状元郎后才知道,什么继子,那分明是他的和江绮罗的亲子! 应景弘嘴上说着不举,背地里却和江绮罗生育了三子一女。她从外公那得到的嫁妆养着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最后被他们合并吃的一干二净。甚至为了得到更多的钱不惜对外公一家下手……陈家三十六条人命啊!最后全被丢进乱葬岗,连尸骨都没留下! 江云知深吸口气,眼底潮湿。 她不想哭,上辈子,她的泪早在暗无天日的折磨中流干了。 可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给她一次亲自手刃负心伤她之人,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的机会! 江云知再睁开眼表情变了。 “既然奶奶和妹妹认定我私通,好,那我给你们看!”江云知没有蠢到脱衣服,赶在两个粗使婆子上来抓她时灵巧一避,往外钻去。 掀开袖子两截藕似的手腕嫩白如玉,又伶仃似骨,上面好几道藤条抽打出的痕迹形状可怖,看的人心生惧意。 这是寺庙里的姑子前两日打的。 平日里她们便对江云知动辄打骂,可江云知没想到有一天这伤口还能帮她。 “今日正好是香客日,我平日常在前面给一些夫人见礼,大可出去找她们评评理,叫大家看看,我身上的痕迹,到底是什么!” 饶是江老夫人见多识广也被她身上又打又掐出来的痕迹惊着了。 忠义侯府清白世家,当年江云知和胡氏借着祈福之名送到寒山寺过了那么些年也没几个人知道,要是让江云知嚷嚷出去,侯府嫡女不仅在寺庙里吃了这么多苦,还被打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得了! “给我拦住她!”江老夫人捂着胸口差点没喘过来气。 “奶奶!”江绮罗慌了,出来捉个奸怎么那么难?她怕没抓到江云知的把柄,把江老夫人给气死了,那就事大了! ------------ 第4章 预谋好戏 江云知作势便要出门。 却听,江老夫人气急败坏喊了句:“给我把她抓起来!” 几个虎背熊腰的嬷嬷已包围了过来。 江云知冷冷的盯着对面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冷笑道:“侯府可真是洞天福地,连嬷嬷一个个都珠圆玉润的,比不得这寒山寺,我和母亲多年来日日清汤寡水,亏得我还是什么嫡女,这事闹出去,岂不是一桩丑闻。” 江老夫人气的发抖发抖,握着拐杖的手青筋趵突。 这死妮子还真拿捏住了她的七寸。 江云知可以不要脸,她不能不要脸,整个侯府不能跟着一起没脸! 旁边的江绮罗本准备煽风点火,见祖母怒气冲天,她嘴巴嗫喏了下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你要怎地?”江老夫人疾言厉色,眼神凛冽。 好! 扳回一城。 江云知淡漠一笑,“既是你们来接我母女归宁,那自然要有个样子,也不奢靡什么,今日只需要准备八抬大轿将我们接回去就好。” 江云知粲然一笑,眼底却没多少笑意。 “祖母要是没什么意见,提早准备则是,莫要等会闹出丑闻来,只怕为时已晚。” 江绮罗炸雷一般嚷嚷,“你什么身份啊?八抬大轿,美得你!” 知道对方是个不好招惹的,更何况如今婚约在即,倘若果然闹出丑闻来,倒真是棘手的事,她沉着的扫了一眼江绮罗。 “绮罗,你也心平气和点儿,今日咱们本就是接他们母女回家的,”她昏花的老眼看来格外犀利明澈,“劳烦小侯爷,你们先出去吧。” 江绮罗听老夫人这样裁决,心头火起。 “她明明……”愤怒漾出眼底。 江云知凑近,挑衅的笑,“明明如何?二小姐你可有真凭实据?” 是啊,那屠夫不在附近,想是吃腥后逃之夭夭了。 再纠缠下去,岂不是成了自己无理取闹。 更何况,老夫人有言在先。 且等送了江云知回家,再慢慢折腾她。 江绮罗镇定下来,得意一笑。 旁边的应景宏用嫌恶的眼神扫视了一眼江云知,已夺门而出。 看应景宏离开,江绮罗着急的叫一声“小侯爷”,也匆匆追了出去。 须臾,江云知和胡氏已进入轿厢,她看着外面无边春色,看着那如浪涛一样波澜起伏的山峦,心头却逐渐松弛下来。 不管怎么说,能回去就好。 如今手头还有一笔钱,这都是平日里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在寒山寺里,江云知学会了辨识中草药,每个月都会将采集到的草药送到生药铺去变卖。 钱的事,暂时不急。 寒山寺距侯府并不远,两个时辰后,众人已到了侯府。 云知被一个嬷嬷领到了后院一个破败不堪的屋子,这屋子吹风则四面风来,下雨则淅淅沥沥,完全不能居住。 还好,这一切前世她都心知肚明。 “老夫人的意思,小姐先在此处住着,”那嬷嬷哂笑,斜睨一下他们母女,“三小姐即将及笄,府上往来宾客比较多,二姐儿没事儿不要乱跑,免得冲撞了贵客就不好了。” “知道了。”江云知爱答不理的点头。 那嬷嬷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大家满以为江云知会怨天尤人,会找老爷或老夫人抱怨,却哪里知道江云知很快就将屋子收拾了出来。 是他们让自己在后院蛰居的,没必要自然不需要外出了。 夜幕降临,江云知拿出毛笔,开始算账。 根据前世的记忆,如今米行内的米价应该是一文钱一两,四个月后,将会有灾荒,米家会翻五倍,她扒拉一下算盘珠子,准备将这几百两全部都用作投资。 核算完毕账目后,江云知这才和衣而眠。 外院,江绮罗却难以成眠,“母亲,你看看她那轻狂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你就是这点儿不好,平日里多学一学母亲,此刻你就弄死了她倒脏污了手,静观其变吧,对付她不要操之过急。” 芳姨娘本是老谋深算之人,自然有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看芳姨娘这么说,江绮罗这才抿唇一笑,“那婚事?” “婚事自然是你和小侯爷的,她算是哪根葱啊,一切听母亲主张。”芳姨娘抿唇一笑,轻轻拍一下江绮罗的后背。 江绮罗这才安心睡下。 翌日清早,江云知随意收拾一下就出门了,她找了最大的米行合作,购买完毕,索性用剩余的钱租赁了米行的一个空库。 如今只需要等三个月以后饥荒到来。 米行的掌柜和母亲是老乡,此人是生意人里头最老实巴交的,结束这一切,周掌柜将要是送到了她手中。 “三月后姑娘记得来取,否则就要另外算租金了。” “不碍事,我定会暗示来取走,对了周掌柜,”江云知看着周掌柜那双亮堂堂的眼睛,“却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戏班子?” 前世的记忆里,江老夫人最喜欢看堂会。 如今她就找戏班子到家里去“热闹、热闹。” “姑娘顺着这条街走,尽头就是锦春堂,物美价廉老板人还好说话,童叟无欺。” 辞别了周掌柜,江云知不一时就出现在了锦春堂,她定了戏班子,这戏班子会在明日江绮罗的及笄礼上出现,他们将表演别开生面的节目给大家。 预付金给了戏班子掌柜后,江云知这才说:“这是生戏,还劳烦掌柜的好好彩排表演,将来我还有奖励。” “姑娘放心好了,说到表演我等可是老把式,总要给您弄得满堂彩才是。” 江云知处理好这一切这才回家。 到侯府门口,就看到了江绮罗。 江绮罗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么对照一看,江云知显得寒酸极了,她穿的还是多年之前母亲亲手做的衣服,颜色已经略微发白,怎么看怎么寒酸。 而江绮罗呢,自然花枝招展。 “姐姐在后院生活的怎么样呢?”江绮罗笑嘻嘻的看向江云知,双眸写满嘲弄与讽刺。 ------------ 第5章 不再是软柿子 江云突然疾步靠近江绮罗。 江绮罗心下一惊,竟有几分惧意。 这野丫头性子古怪着呢,昨日她多番为难她,谁知道她要做什么呢? 就在江绮罗忐忑的时候,江云知却给她行礼,“明日就是妹妹的及笄礼了,大好日子,姐姐在这里预祝一切顺利。” 说完,江云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绮罗愣住了,瞠目看着旁边的丫鬟木兰。 “你听到了,她说什么?” “小姐,谁不知道您才是侯府真正的金枝玉叶啊,她算是哪门子的嫡女?如今能回来有吃有的住就是老夫人的恩典了,大约她知情识趣,如今是讨好您呢。” 木兰哪里知道这些? 听到这里,江绮罗冷冷道:“谁需要她讨好啊,她死在外边儿才是好的。” 是的,江云知即便是回来了,但却一点不待见。 说是有吃住,但住的换将脏乱差,一目了然。 至于吃的东西,但凡送来的都是残羹冷炙,如今江云知心思不在这里,索性自己从小厨房找了萝卜青菜来做吃的,至于他们送来的饭菜,她置之不理。 那群下属都是见风使舵之人,见老夫人都不待见江云知,老爷更是从未到后院去过,自然明白该如何做了。 因此,大家恨不得让他们饿肚子。 但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江云知自己料理食物,倒做的比小厨房的还好吃不少呢。 这几日,他们给她白眼儿,但江云知却自得其乐。 第二天早上,府内来了不少人,远近贵族家里都来了成员,众人送了江绮罗不少礼物,应景宏也送了玉佩之类,外面宾客盈门,数不胜数。 不一时,老夫人找了嬷嬷来警告她,“今日是小姐及笄的好日子,你可不要败坏了老夫人的兴头,如今安安心心在这里就好。” “是,我知道什么是入乡随俗。” 江云知抿唇淡淡一笑。 她不着急出去,反正重头戏还没开始呢。 大约到午前,府内祝贺的人都来齐了。 芳姨娘也准备了焕彩的衣服给江绮罗,并叮咛:“从今以后你可是大姑娘了,总要规行矩步才是好的,莫要让小侯爷看了笑话。” 江绮罗点点头,倒是顾盼自雄。 江老夫人更是乐不可支,众人看老夫人来了,急忙起身迎接。 “大家坐,都不要客气不要拘束,在这里和你们家里一样。”众人坐下,珍馐美馔陆陆续续送了过来,有戏班子来表演。 两场折子戏后,锦春堂的人也来了。 前一个戏班子乃是江老夫人找来的,这锦春堂却是江云知请来的,老夫人只感觉迷惑,指了指台上,“是芳姨娘安排的?” “没听母亲安排了戏班子啊。”江绮罗疑窦丛生,急忙起身去找芳姨娘。 此刻芳姨娘还在和几个贵妇人说话呢,不少人都赞美江绮罗是温柔懂事知书识礼的姑娘,其实,不外乎溜须拍马罢了。 芳姨娘是很受用的,将那=半真半假的奉承话居然当做了真言语。 “娘亲,祖母让问一问这戏班子可是你请的?”芳姨娘正色看向舞台,见这戏班子是自己不认识的面孔,这才说:“我也不知。” 戏班子的班主已经开始表演,这节目可比刚刚更有吸引力。 但见一双被毒打的孤儿寡母哭哭啼啼,又看到另一对母女乐滋滋的生活着,唱词就更厉害了“想我母女多年在外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如今指望到侯府可以吃饱穿暖,房子却又恶搞天大的窟窿哎呀……吃不饱穿不好。” 那扮演了芳姨娘的女子则笑嘻嘻的唱着,“我虽然是个姨娘,但大小也是个夫人,如今日子过的滋润,老爷爱我敬重我,日子比蜜糖甜啊……哎哟哟。” 众人越看越稀奇。 有人已开始讨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表演这个?” 芳姨娘一看不是个事,急忙让人上台去打断。 但来不及,下面铺陈好的节目也来了,那苦命女继续歌唱,“当年我也曾美若天仙,父母置办白银三千,到侯府却哪里知道会这样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云知已经从后院走了出来。 她母亲的妆奁全部被老夫人压箱底了,如今这一场表演就是按照她和母亲的悲惨遭遇来杜撰的,此刻饶是背对打断了,但大家也看出这一幕剧的内涵了。 有人好奇的看向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本就做贼心虚,她提高了声音,“李嬷嬷,这戏班子是谁让进来的,真是胡说八道,还不将他们赶出去吗?” 那戏班子需要表演的也已经表演过了,此刻转身就走。 大家面面相觑,有人准备离开。 有人却坐在原地如钉子钉住了一样,嘿嘿,要看真正的好戏了。 江云知靠近江老夫人,“祖母,这不精彩吗?今日是妹妹及笄礼,这戏班子不瞒您说是我给大家准备的,乐呵乐呵也是好的,这戏却是根据我们母女为原型创作的呢……” 江云知还要说什么,江老夫人已经狠狠地盯着她。 “你和我来,咱们私底下聊。” “别啊,有什么不能敞亮说的,要去后头聊?” 实际上,江云知有的是办法揭开这鲜为人知的秘密,今日纵然要不回来母亲的妆奁,她明日也还有计划。 江老夫人是聪明人。 她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在后面的屋子里,江老夫人皱着眉头,“去道歉,让宾客知道这是戏班子胡乱表演。” “那自然是要道歉的,我母亲三千两的妆奁……这事情可不能虚构啊,这样吧,祖母要是情愿归还,我还要给宾客歌功颂德呢,要是不归还,明日城内的叫花子宣传起来,这事情搞不好距进入皇帝耳朵了,那时……这宠妾灭妻,还虐待嫡女的罪过,只怕老爷吃不了还要兜着走呢。” “反正我是野丫头,就算是抄家灭门了,我也无所谓。” 说到这里,江云知就要走。 江老夫人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只能回头吩咐,“李嬷嬷,快去准备三千两银子给这丧门星。” “还以后这些年克扣我们的银子,外加五百两,不然此事没完没了。” 江老夫人气急败坏,“李嬷嬷,听到了吗?” 须臾,三千五百两银子到手,江云知将银子查验后拿了过来。 但等她从后院到前面准备道歉澄清的时候,宾客已经走的稀稀拉拉,台下,江绮罗如泥塑木雕一般,眼睛里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球。 至于应景宏,他不时地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江云知看。 江云知则置之不理。 她的视线停留在某处,天呢,那不是…… ------------ 第6章 交个朋友 那不是谢檀吗? 当朝大名鼎鼎的九皇子。 记得上一世,他韬光养晦,事事置身于事外,却又能把太子以及侯府打的无法反击,最终登基。 可上一世,她同这个男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 但江云知想要活命,就必须得跟他有所牵扯。 因为以谢檀的权力,能够让她少走很多弯路。 况且,以江云琦同芳姨娘的性子,这种攀龙附凤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可若是她捷足先登,不失为打击江绮罗的第一步。 江云知目光微转,便盈盈一笑,走了过去。 “见过九皇子。” 谢檀身形一顿,目光落在江云知身上,眼神微眯。 上次一事之后,他特地派人去打听了一番那日的女子究竟是谁。 经过一番调查,这才发现这女子竟然是最近才从寺庙出来的江家大小姐。 加上今日江家举办及笄礼,正巧他在附近办事,便特地来瞧瞧这女子。 面对这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只微微挑了挑眉头,“你是?” 上次他带了面具,面前的女人自然也不识的他。 江云知掩唇一笑,故作羞涩道:“臣女江云知,见过九皇子。” 谢檀挑眉,嘴角轻扬:“哦?你就是那个刚从寺庙来的江云知?” 江云知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正是臣女。” 话刚落下,一旁的芳姨娘便上赶着插嘴道:“九皇子,今日是小女绮罗的及笄礼,您能来,小女定当开心。” “绮罗!今日是你的及笄礼,还不赶紧上去同九皇子说说话?” 芳姨娘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恨不能自己上前去替女儿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江绮罗羞红了脸,低眉顺眼地走到谢檀面前,盈盈一拜:“绮罗见过九皇子。” 声音如莺啼,带着几分娇媚。 江云知站在一旁,看着江绮罗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心中冷笑。 上一世,她就是被这女人这幅样子给骗了,以为她是个温婉可人的妹妹,才会处处维护她,没想到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 如今看来,这女人还真是虚情假意。 “嗯。” 谢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江绮罗一个,便转身看向江云知:“江小姐,近日护城河的桃花开了,你可否去看过?” 江云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怕是谢檀在约她。 难不成这谢檀对她有兴趣?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可得好好抓住机会。 她微微一笑道:“不曾。” 谢檀点了点头,目光在江云知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若有所思道:“那江小姐可愿同本皇子一同前去?” 闻言,江云知面上却是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这……臣女怕是不便……” “是不便还是不想?”谢檀打断她的话,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本皇子会让人安排好一切的。” 江云知看了一眼江荣,见父亲并未阻止,这才点了点头,低声道:“那臣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谢檀微微颔首,眸色中闪过一丝略带走侵略性的目光。 这眼神,似乎有些熟悉? 江云知心中微微一惊,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她抬头看向谢檀,只见他的目光已经移向别处,仿佛刚才那一丝异样只是她的错觉。 一旁的江荣刚刚也瞧出来这九皇子对江云知饶有趣味,立马凑上前来说道:“没想到九皇子对我家的女儿如此感兴趣,不如二位去里厅好好说说话?” 攀上九皇子这颗大树,江家以后必定更上一层楼。 江荣的话音刚落,芳姨娘便急了,连忙道:“老爷,今日是绮罗的及笄礼……” “怎么?”江荣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自己带着绮罗进去!” 芳姨娘被江荣这么一瞪,瞬间便不敢说话了。 江绮罗也是脸色一僵,虽然心中不忿,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老爷。”芳姨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云知,你跟九皇子去吧,记得言行举止都要得体。”江荣语重心长地嘱咐道,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江云知还未开口,谢檀便提前张口了,“江大小姐,今日这么隆重的宴会,为何你穿得如此的朴素?” 江云知闻言,轻轻抬手抚了抚衣摆,那是一件淡雅的月白色裙裳。 她瞥了一眼江绮罗,旋即淡然一笑,恭敬答道:“今日是舍妹及笄礼,臣女不想喧宾夺主,抢了妹妹的风头。” 此话带着酸涩的味道,弦外之音简直不要太过于明显。 江荣生怕九皇子多想,赶紧凑上来躬身说道:“这的确是我的疏忽,忘记亲自寻人给她准备衣裳了。” 谢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玩味与欣赏。 “江大人事务繁忙,家中事务照顾不周实属正常,本皇子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江小姐此等姿色,即便身着布衣,亦难掩其光华。” 江云知听此一语,淡淡一笑:“九皇子谬赞了。” 一旁的江绮罗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裙,这是她前几日特地去定制的流苏裙,没想到今日居然输给江云知! “是啊,姐姐本就生得好看,无论穿什么都是那么出众。”江绮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绮罗倒觉得,姐姐这身装扮,别有一番风味呢。” 谢檀闻言,目光在江云知与江绮罗之间流转,最终停在了江云知的脸上,那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份深意。 “江小姐所言极是,本皇子也认为,真正的美,不在于华服珠翠,而在于那份自然流露的气质与风度。” 江云知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轻轻点头以示谢意。 “既然九皇子有此雅兴,云知愿作陪。”江云知的声音温柔。 “如此甚好。”谢檀微微一笑,转身对江荣道,“江大人,那我们便先行一步了。” “九皇子请便,云知,你要好好招待九皇子。”江荣连忙应道。 随着谢檀与江云知的离去,宴会上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江绮罗的脸色更加阴沉,而芳姨娘则是满脸担忧,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如何影响她们在江家的地位。 ------------ 第7章 沉默 另一边,江云知与谢檀并肩走在通往里厅的小径上,四周桃花盛开,春风拂面。 “江小姐,你似乎并不喜欢这场宴会。”谢檀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江云知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九皇子何出此言?” “你的眼神,总是那么淡然,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谢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江云知。 上一世,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牵扯。 为何谢檀会突然道出这番话? 江云知心中暗自惊异,面上却维持着温婉的笑容,轻声道:“或许是因为臣女生性如此,对繁华喧嚣之处,总有些难以适应。”她微微侧头,目光掠过满园春色,似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再者,今日场合虽盛,但终究非我所愿,故而心中难免有所隔阂。” 谢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如此,倒是本皇子唐突了。” 他复又前行,步伐悠然,“不过,人生在世,岂能尽如人意?或许,偶尔的‘非所愿’,也会成为日后难忘的回忆。” 江云知心中微动,这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含义,让她不禁多看了谢檀几眼。 她轻声应和:“九皇子言之有理,是云知狭隘了。” 过了近一个时辰,两人才从里厅缓缓走出。 这番交谈,倒是让江云知对面前这位九皇子更是刮目相看。 他似乎,并不那么陌生,甚至有些熟悉。 但江云知一时间竟又不知他究竟熟悉在何处。 待到快离别之时,江荣同众亲友出来送这尊大佛。 “九皇子今日光临江府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江荣满脸堆笑,言辞间满是恭敬与客气,“还望九皇子日后能常来走动,让忠义侯府也沾沾皇家的福泽。” 谢檀微微一笑,目光在江云知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转向江荣,语气平和而又不失威严:“侯爷客气了,今日之聚甚是愉快,本皇子也期待下次有机会再与江小姐共赏风月。”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投来各异的目光。 江绮罗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江云知心中亦是波澜微起,面上却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欠身行礼道:“云知荣幸之至,若有机会,定当陪九皇子共赏美景。” 谢檀轻轻点头,那眼神中似乎有着别样的深意,让江云知心中更添了几分不解与好奇。他转身欲行,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对江荣道:“侯爷,过几日长公主会在如意楼设赏春宴,家中若是有适龄的女子可以去参加。” 话落,他特地瞥了一眼江云知。 江荣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喜色,连忙应道:“多谢九皇子提点,臣定会将此事告知府中众女,若是有幸得长公主青睐,那真是三生有幸。” 谢檀微微颔首,随即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出了江府大门,留下一串悠长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待谢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江府门前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江绮罗嫉恨地瞪了江云知一眼,转身离去,留下江云知独自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云知,你可知九皇子为何特意提及赏春宴?”江荣走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江云知轻轻摇头,故作不解:“臣女愚钝,不知九皇子深意,只道是寻常客套之言。” 江荣凝视着江云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也罢,你且回去休息吧,赏春宴之事,我自会安排。” 江云知应声告退,转身步入府中。 而阴暗角落中,苏姨娘恶狠狠的睨了她一眼。 香春院,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屋内,给这幽静的空间添上了一抹清冷。 “母亲!江云知那个贱人,她分明就是故意回来挑衅我的!她怎敢如此嚣张,真是太过分了!”江绮罗在屋内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尖锐,双手紧握成拳。 苏姨娘坐在一旁,眼神温柔地安抚着女儿,但她的心中却如寒冰般冷冽。 她轻轻拍着江绮罗的手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绮罗,你且冷静下来。那江云知,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和那点微不足道的才情,便想在咱们侯府里兴风作浪?哼,她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咱们母女俩在这府中经营多年,岂是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片子能轻易撼动的?” 江绮罗闻言,眼中的不甘与恐惧更甚。她紧咬着下唇,声音微微颤抖:“可是母亲,九皇子明显对她另眼相看,连赏春宴都特意提到她。万一……万一她真的在宴会上大放异彩,夺走了九皇子的注意,那我……” “绮罗,没有万一!”苏姨娘打断了女儿的话,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你要记住,在这侯府里,你才是未来的女主人,你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至于江云知,她若识相便罢,若是不识抬举,我自有千百种办法对付她。让她知道,这侯府的水,可不是那么好趟的。” “母亲,那你打算怎么做?”江绮罗急切地问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苏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压低声音,在江绮罗耳边细语道:“你且安心准备赏春宴便是。至于江云知那边,我自有安排。她若是敢抢你的风头,我定让她后悔莫及。她不是还有个老母亲吗?哼,我便让她根本就无法出现在赏春宴上!” 夜色渐深,香春院内的灯火昏黄而摇曳,映照出苏姨娘那张阴鸷而冷酷的脸庞。她轻抚着桌上的青花瓷瓶,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绮罗,你且放心去准备赏春宴吧。我会让江云知知道,在这侯府里,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江绮罗闻言,心中的焦虑稍减。 她轻轻点头,但眼中仍残留着不甘:“母亲,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别让人抓住了把柄,免得落人口实。” “放心吧,绮罗。”苏姨娘自信一笑,“我做事自有分寸。不过,你也得加把劲。在赏春宴上大放异彩,让九皇子彻底忘了江云知那个狐媚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 第8章 捯饬 翌日,清晨。 芳姨娘一大早便去了厨房,在里面捯饬了一番之后才缓缓出来。 而这一幕,碰巧被江云知身边的丫鬟荷花给瞧见了。 荷花掩嘴轻笑,芳姨娘今日的举动颇有些不同寻常。 她悄悄地跟在后面,想看个究竟。 只见芳姨娘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那香气在清晨的空气中尤为诱人。 荷花不禁疑惑,这大早上的芳姨娘为什么喝汤? 她急忙跑回去将此事告知了江云知,“姑娘,那芳姨娘在厨房鬼鬼祟祟的,我害怕……” 荷花这丫头是上一世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衷心层度不言而喻。 江云知闻言,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她知道荷花向来胆小,但也不至于被芳姨娘的举动吓到。 她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道:“荷花,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来。” 荷花闻言,乖巧退下,心中对芳姨娘的举动更加好奇了。 江云知起身,披上外衣,缓步走到厨房。 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窥探。 只见芳姨娘站在灶台前,汤碗放在一旁,她正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些研磨过的草药。 江云知心中了然,这汤恐怕不是为她自己准备的。 芳姨娘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这才将草药小心翼翼地放入汤中,用筷子搅匀。 她的动作熟练而谨慎,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江云知默默记下这一切,心中对芳姨娘的意图有了些猜测。 回到屋子里,江云知吩咐道:“你好好跟着芳姨娘,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荷花领命,更加隐蔽地跟在芳姨娘身后。 芳姨娘端着汤往江母的房间走去,荷花紧随其后,尽量不引起注意。 她看到芳姨娘进了房间,便躲在门外,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芳姨娘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放下了汤碗。 “夫人,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汤,说是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芳姨娘柔声说道,声音刻意压低,生怕惊扰了他人。 江母略感意外,但还是和蔼地问道:“多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芳姨娘连忙回道:“是奴婢听厨房的李妈妈说的,她说这种草药熬的汤对您的身体状况很适合。奴婢想着,能为夫人分担一些,心里也踏实些。” 江母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以后这些事情让李妈妈来做就好,你不必如此费心。” 芳姨娘闻言,恭敬地答道:“是,夫人。” 这一切,躲在门外的荷花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心中对芳姨娘的动机更加疑惑了。 江母对芳姨娘的态度向来是客气而疏离的,今日这般对话,荷花觉得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果不其然,一出了门,芳姨娘便对江母一阵嗤骂。 芳姨娘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荷花躲在一旁,心中暗自思量,芳姨娘这样做,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接下来的几日,荷花一直留意着芳姨娘的动静。 她发现芳姨娘时常趁着无人注意,往江母的房间送些草药熬制的食物。 而每次江母的反应,都带着一丝微妙的警惕和疏远。 荷花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她决定找机会向江云知禀报。 这日,趁着芳姨娘出门,荷花急忙找到江云知,将这些日子的观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江云知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她知道母亲的身体状况,一直以来都是由李妈妈负责调理,芳姨娘突然插手,确实让人起疑。 “荷花,你做得很好。继续留意芳姨娘的举动,但切记不可让她察觉。”江云知叮嘱道,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她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看看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她趁着夜深人静,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母亲的房间。 江云知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只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月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的面颊上。 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草药的香气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浓郁。 江云知走近,低声问道:“娘,你这汤是芳姨娘送来的吗?” 江母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点点头,说道:“是的,她说是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江云知拿起汤碗,轻轻嗅了嗅,然后看向母亲,柔声说道:“娘,你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关心。明日,我会亲自去厨房询问李妈妈,看看这草药是否真如芳姨娘所说。” 江母看着她,眼中满是信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江云知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她要揭开这个谜团,保护母亲不受任何伤害。 次日一早,江云知便来到了厨房,找到正在忙碌的李妈妈。 “李妈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江云知温和地说道,但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李妈妈停下手中的活,看向江云知,疑惑地问:“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江云知直视着李妈妈的眼睛,问道:“最近,芳姨娘是不是常给你一些草药,让你熬汤给娘喝?” 李妈妈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变得有些复杂,她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是的,大小姐,芳姨娘确实给了我一些草药,说是对夫人身体有好处。” 江云知心中一紧,继续问道:“这些草药,你可知道它们的来历和功效?” 李妈妈摇头,面带愧色地回答:“我问过芳姨娘,但她只说是从一位草药师那里得来的,具体功效我也不清楚。大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江云知摆摆手,安慰道:“李妈妈,你没有做错。你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照顾着娘,我感激你还来不及。现在,你只需要帮我确认一件事,这草药是否真的对娘的身体有益。” 李妈妈点头,立刻开始查找资料,询问其他厨子,甚至找到了那位草药师。 经过一番调查,李妈妈终于找到了答案。 原来,那些草药虽然无害,但对江母的身体状况来说,并非最佳的选择。 ------------ 第9章 认错 真正的调理方案,芳姨娘并未完全照做。 得知真相的江云知,心中对芳姨娘的疑虑更加深重。 她决定,是时候与芳姨娘摊牌了。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庭院中,江云知找到了正在赏花的芳姨娘。 “芳姨娘,我们谈谈。”江云知的语气平静,但目光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芳姨娘闻声,手中的花篮微微一顿,她抬起头,看着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恢复了平静,说道:“云知,有什么事吗?” 江云知走近几步,确保周围无人能听见她们的对话,才开口说道:“芳姨娘,你给娘熬的草药,是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芳姨娘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她轻笑一声,反问道:“云知,你为何这么问?是不相信我吗?” 江云知直视着她,语气坚定地回答:“我相信娘的身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李妈妈告诉我,那些草药对娘的身体并非最佳选择。芳姨娘,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闻言,芳姨娘的眼神变得复杂,她放下花篮,深深地看了江云知一眼,“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做对夫人不利的事情呢?” “是吗?”江云知面色阴冷,“你那草药之中加了泻药,你就是想让母亲生病,我好留下来照顾,这样过几日长公主的赏春宴我也不用去了,对吧?” 芳姨娘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闪烁,试图寻找解释的余地,但面对江云知那毫无退让的视线,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辩解的语气:“云知,你误会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 “为了我?”江云知冷笑,“芳姨娘,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怀疑你的动机。我母亲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关心。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该让我安心,而不是制造混乱。” 芳姨娘的嘴唇颤抖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劝你和江绮罗把心思放简单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 江云知话里带着怒气,旋即瞪了一眼芳姨娘之后再离开。 芳姨娘看着江云知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死崽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芳姨娘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内心的愤怒,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与江云知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转身走进了内院。 江云知回到母亲的房间,看到母亲正在安静地休息。 她不能让母亲的身体再受到任何伤害,也不能让这个家因为某些人的私心而变得乌烟瘴气。 接下来的几日,江云知亲自照顾母亲,同时密切关注着芳姨娘和江绮罗的动静。 距离赏春宴还剩三日的时候,江绮罗果真有动作了。 “姑娘,二小姐派人送了一件衣服过来,说是让您穿着去赏春宴。” 江云知接过衣物,打开一看,是一件做工精致的翠绿色裙装,上面绣着淡雅的兰花,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心中冷笑,江绮罗的手段果然不高明,这种小把戏对她来说早已没有作用。 “收起来,告诉来人,我自有准备。”江云知吩咐身边的侍女,然后开始仔细检查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衣物。 在赏春宴的前一天,江云知特意去了一趟母亲的药房,她想亲自检查一下芳姨娘每日熬制的草药。 在药柜的角落,她发现了一包未曾见过的草药,包装上隐约可见“泻”字。 她取了一些,准备找大夫确认。 次日清晨,江云知带着那包草药找到了府中的老大夫。 大夫仔细辨认后,面色凝重地告诉她,这确实是一种强烈的泻药,长期服用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害。 有了大夫的证词,江云知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她回到母亲的房间,看着还在熟睡的母亲,心中满是愧疚和愤怒。 赏春宴当天,江云知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裙装,简洁大方,更显得她气质出众。 她带着大夫的证词和那包草药,径直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江荣正在处理家中的事务,见江云知前来,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 但当他看到江云知手中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父亲,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江云知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草药和大夫的证词递给了父亲。 江老爷接过,看完后,他的眼神变得严厉,“云知,你说的是真的吗?芳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清楚她的具体动机,但我想,这与长公主的赏春宴有关。”江云知将芳姨娘的可疑行为和江绮罗送来的衣物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江荣听完,脸色阴沉如水。 他立刻派人去请芳姨娘和江绮罗前来。 当芳姨娘和江绮罗出现在书房时,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和不安。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江荣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草药和大夫的证词甩在桌子上,那清脆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充满了威严。 “芳姨娘,你可知道,你每日熬制的药中,竟含有这种强烈的泻药?” 芳姨娘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却无法说出半个字。 江绮罗则是一脸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父亲,这一定是误会,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江绮罗连忙辩解,试图将视线从那包草药上移开。 “误会?”江荣冷笑,“云知,你说说,这与赏春宴有何关系?” 江云知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父亲,“明日的赏春宴,母亲若是身体不适,无法出席,那么二姐作为代替,将会成为全场的焦点。这不仅能让二姐在长公主面前露脸,也可能因此获得更多的利益。” 闻言,江荣的目光在芳姨娘和江绮罗之间游走,两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愤怒和失望。 “芳姨娘,江绮罗,你们可有什么话说?”他的话语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疑惑,只剩下冰冷的裁决。 芳姨娘低下头,无法掩饰的愧疚在她眼中闪烁。 江绮罗则是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事情会败露得如此彻底。 “我,我……”芳姨娘开口,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 ------------ 第10章 哽咽 “老爷,我知错了。”芳姨娘终于还是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是我一时糊涂。” 江绮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也跪倒在地,泪水滑落脸颊,“父亲,女儿也是被姨娘说服,一心想着能为家族争光,却不知自己已踏入深渊。女儿知错,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江荣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母女俩,心中如同被五味瓶打翻,酸甜苦辣咸交织在一起,难以名状。 家庭的和谐与安宁,往往受到内部纷争的严重侵蚀。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绮罗,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的荣耀与尊严,绝非通过阴谋算计与不择手段的取代所能获得。” 转而,他的目光又投向了芳姨娘,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厉:“而你,芳姨娘,作为家族中的长辈,更应以身作则,为晚辈树立榜样。” 说完这番话,江荣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给母女俩一个反思的机会。 接着,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因此,我决定从今往后,对芳姨娘实施禁足三月的惩罚,让她闭门思过,并抄写《女训》百遍,以此作为对家族中其他成员的警示。” 说完这番话后,江荣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门槛的那一刻,身后的母女俩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江云知!你这是在故意谋害我们母女俩!你简直太过分了!”江绮罗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江云知就是一顿歇斯底里的指责。 面对江绮罗的无理指责,江云知只是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绮罗,请注意你的言辞。”就在这时,江荣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他没有转身,但声音中的威严却不容置疑,“你指责云知之前,可有确凿的证据?若你无法提供任何有力的证据来支持你的指控,那么你的言辞便只能被视为无端的污蔑与诽谤。” 闻言,江绮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与冲动已经触怒了父亲江荣的底线,而她也因此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境地。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愤愤不平地重新跪下,低声认错道:“女儿知错了,不该妄言。” 而江云知则始终站在一旁,眼神平静而深邃。她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一切的虚伪与算计,也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她轻轻上前几步,对江荣说道:“父亲,妹妹也是一时心急,望您宽宏大量,不予计较。至于姨娘与妹妹所犯之错,女儿相信她们定能深刻反省,改过自新。” 江荣闻言,目光在江云知与江绮罗之间流转,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云知,这么多年让你在寒山寺受苦了,本以为你会被教得不懂礼数,但没想到居然如此知书达礼,有你这样的女儿,是我江荣之幸。”江荣看向江云知,眼中满是欣慰,“至于绮罗与芳姨娘,我会派人监督她们的执行情况,希望她们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做人。” 言罢,江荣再次转身,缓缓步出房间,留下一室静谧。 江绮罗与芳姨娘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今日之事,已无可挽回。 “听见了?”江云知挪过双眼,嗤笑了一声,“我劝你们将自己的心眼子放在喉咙里,否则日后在这个府中有你受的。” 芳姨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能低下头,恨恨地咬了咬牙,没再说什么。 江绮罗则是满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瞪了江云知一眼,随后不甘心地别过头去。 “姨娘,绮罗,我言尽于此。”江云知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回到院子时,天边的月色已经落下了一地的碎玉,树梢被风轻轻吹过,略过一丝静谧。 江云知踏入自己的小院,点亮了桌上的烛火,昏黄的光芒映照在她清丽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柔和与坚定。 “姑娘,你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荷花轻声道。 烛火摇曳,江云知眸色中的神情像是燃起了火,“这离赏花宴没几天,苏姨娘那边一定还会有动作,今日给我母亲下泻药,不知明日还会做什么,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怕是日后在府中还会得寸进尺。” 她才刚回府,不过就同谢檀多说了几句话,竟然就能惹来麻烦。 还真是一群小肚鸡肠的人…… “荷花,你派人盯紧苏姨娘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江云知眉头一挑。 荷花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还是恭敬地应道:“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安排。” 待荷花退下,江云知独自坐在桌旁,手指轻轻摩挲着桌沿,心中思绪万千。 这府中的暗流涌动远不止于此,今日之事,只是冰山一角。 “既然我回来了,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辱到我的头上。”江云知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次日清晨,江云知如常前往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见她气色尚好,不似昨日那般憔悴,心中略感宽慰,但仍是忍不住询问了几句关于昨日之事。 江云知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并未过多提及,只道是误会一场,已经解决。 老夫人见她不愿多言,也便没有追问,只是嘱咐她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从老夫人处出来,江云知心中已有了计较。苏姨娘不会轻易罢手,必会再寻机会。 回到院子,荷花匆匆而来,神色中带着几分焦急:“姑娘,苏姨娘那边果然有动静了。她今日一早便去了库房,似乎在挑选什么贵重物品。” 江云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按捺不住了。你去,悄悄跟着她,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荷花领命而去,江云知则坐在院中。 她闭目养神,实则心绪翻涌。 苏姨娘此举,无疑是想借势而为,或是讨好,或是陷害,皆是未知之数。 ------------ 第11章 得逞 但江云知心中已有计较,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让苏姨娘轻易得逞。 不多时,荷花匆匆返回,面带异色的开口说道:“姑娘,苏姨娘竟是从库房中取出了一套珍贵的头面首饰,正往老爷的书房方向去。” 江云知闻言,眼眸微眯,心中已有了计较。她站起身来,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随后便去书房。” 荷花虽不解其意,却也知自家姑娘行事自有分寸,便应声退下准备。 待一切就绪,江云知与荷花一同步入书房。书房内,苏姨娘正笑靥如花地与老爷说着什么,手中那套璀璨夺目的头面首饰在阳光下更显耀眼。 见到江云知,苏姨娘面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温婉的笑容:“云知来了,可是有事找老爷?” 江云知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缓缓步入书房,目光在苏姨娘手中的头面首饰上轻轻掠过,随即转向江荣,福了福身道:“女儿确有要事,需与父亲商议。” 这套头饰是她母亲之前嫁入侯府的时候,母家送来的嫁妆,没想到苏姨娘如今竟想将其用在江绮罗的头上。 这是在对她的报复吗? 江云知只觉得这二人的手段实在是过于可笑。 江荣远见女儿神色郑重,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女儿昨夜思忖良久,觉得府中虽和睦,但亦需有规矩以立。特别是关于府中财物的管理与使用,更需严谨细致,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与纷争。”江云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句句在理。 苏姨娘闻言,脸色微变,手中的首饰不自觉地紧了紧。 “哦?云知有何高见?”江荣远显然对女儿的话产生了兴趣,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与期待。 “女儿以为,府中所有贵重物品均应登记造册,无论是谁,若想借用或赏赐,都需经过母亲或父亲的同意,并记录在案。这样既体现了家族的威严与秩序,也避免了不必要的误会与猜疑。”江云知从容不迫,言辞恳切。 苏姨娘心中虽有不悦,但碍于老爷在场,也不敢轻易发作,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附和道:“云知说得极是,确是该如此。” 老爷江文远听后,沉吟片刻,最终点头赞同:“云知所言极是,此事便交由你母亲与你一同处理,务必做到公正严明。” 江云知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成功地在府中树立了一道防线,减少了苏姨娘等人兴风作浪的机会。 她微微欠身,恭敬地应道:“是,女儿定不负父亲所托。” 言罢,她转而看向苏姨娘,目光中既有警告也有提醒:“姨娘若是有何需要,尽管告知女儿,女儿自会尽力协助,避免再出现类似误会。” 苏姨娘勉强维持着笑容,心中却已是一片翻江倒海。 “苏姨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拿的这个翡翠头面是我母亲曾经的嫁妆吧?” 江云知的话语如春风化雨,却暗含锋芒,让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苏姨娘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轻轻抚摸着那翡翠头面,仿佛借此稳住心神,语气尽量平和:“云知记性真好,这确实是姐姐当年的陪嫁之物,我不过是见它精美,想借来一观,并未有他意。” “姨娘言重了,女儿并非有意质疑姨娘,只是府中规矩不可废。既然姨娘只是观赏,那自是无妨,只是往后还请姨娘先行告知一声,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江云知语气温和,却字字带刺,让苏姨娘难以反驳。 江荣远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交锋,心中暗自点头。 家中后宅之事复杂,但江云知能以理服人,既维护了家族规矩,又不失礼节,实属难得。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云知,你既已提出财物管理的建议,便与你母亲好生商议,尽快实施起来。”江荣远适时打断,将话题引回正轨。 “是,女儿遵命。”江云知应声道,随即转向苏姨娘,微微欠身,“姨娘,若无他事,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苏姨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待江云知与荷花退出书房,她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书房外,江云知与荷花并肩而行,她轻声对荷花说道:“你且去告知母亲,我已将事情处理妥当,让她不必担心。另外,让账房的人准备好财物登记册,我们明日便开始清查。” 荷花闻言,心中一阵敬佩,自家姑娘不仅聪明过人,更有一颗为家族着想的心。 她连忙应下,快步离去。 江云知望着荷花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 “放肆!”江琦罗在屋子里将所有的瓷瓶全都砸碎了,“那翡翠头面明明是我去赏春宴的首饰,凭什么那江云知一句话,父亲就将它收回来,还说什么登记在册,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着满地的狼藉,苏姨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个贱人!本来我已经获得你父亲的同意,现在倒好,全都被她给毁了!” “娘,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江琦罗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她紧握双拳,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江云知她凭什么?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 苏姨娘轻抚着江琦罗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别急。江云知虽得你父亲暂时信任,但她的根基尚浅,我们还有机会。” 她眼神一转,计上心来,“你且忍耐几日,待我好好筹谋一番。你父亲最重视家族声誉,我们只要找到她的软肋,便能一击即中。” 江琦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娘,你是说……” 苏姨娘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没错,她既想整顿府中财物,那我们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家丑不可外扬’。到时候,我看她还有何颜面在府中立足。”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算计与阴谋。 ------------ 第12章 陷害 早春三月,杨柳抚絮。 侯府这几日迎回江云知一事流传得几乎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特别是当朝的九皇子对江云知青眼相加,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江府。 没过时日就是长公主的赏春宴,江云知瞧着前段日子江绮罗送来的衣裙,只觉得心里犯恶心。 她鄙夷的瞅了一眼那裙子,对着木兰说道:“让荷花去请的大夫怎么还没到?” “许是路上耽搁了,小姐莫急。”木兰轻声宽慰,一边细心地为江云知整理着案头的笔墨纸砚,心中却也暗自焦急。这大夫是小姐特地吩咐请的,说是要为府中上下检查一番,以防有那不干净的东西混了进来,影响即将到来的赏春宴。 “哼,那江绮罗送来的东西,我是一丝一毫也不想沾。”江云知眉宇间满是不屑,手指轻轻摩挲着桌角,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罢了,你且去厨房瞧瞧,看有没有什么新鲜果子,先垫垫肚子。” 木兰应了声,正欲转身离开,却见门外小丫鬟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小姐,荷花姐姐回来了。” “哦?”江云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快请进来。”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青衫,须发皆白的老者被荷花引了进来。 他手持药箱,步履稳健,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老朽李暮,见过江小姐。”老者微微欠身,声音沉稳有力。 “李大夫不必多礼,请坐。”江云知示意木兰上茶,自己则上前几步,语气诚恳,“此次请李大夫来,是想请李大夫帮我瞧瞧这裙子,上面是不是被人加了东西。” 李暮闻言,目光掠过江云知手中的衣裙,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随即接过衣裙,仔细端详起来。 他先是轻嗅其味,再以指尖轻触布料,闭目沉思片刻后,缓缓睁开眼道:“江小姐,此裙材质上乘,并无异样气味,但老朽需进一步细查,方能确定是否暗含他物。” 说罢,李暮从药箱中取出一系列小巧的工具,逐一在裙子上轻轻划过,时而凑近细听,时而用特制的药水轻轻喷洒。 屋内一时静谧,只闻得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和药水滴落的声音。 江云知与木兰屏息以待,心中既期待又紧张。终于,李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色凝重地看向江云知:“江小姐,此裙上确有蹊跷。老朽发现有几处布料中隐约有细微的粉末残留,若是穿戴一次,可能会导致奇痒无比。” 果然! 江绮罗就是想让她在赏春宴上出丑! 江云知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 她紧握双拳,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对李暮深深一礼:“多谢李大夫,您真是救了我一命。请问这粉末可有解法?” 李暮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道:“江小姐放心,此粉末虽恶,却非无解。老朽可开一剂药方,以草药煎汤沐浴,既能洗去身上残留,又能清热解毒,防止后患。” “如此甚好,请李大夫速速开方。”江云知急迫地催促道,同时示意木兰准备纸笔。 李暮点头,提笔蘸墨,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串药名,并细心叮嘱了煎煮之法。 “李大夫,您的恩情我记下了。待此事过后,必有重谢。”江云知郑重其事地收起药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江小姐言重了,医者父母心,此乃老朽分内之事。”李暮淡然一笑,似乎对名利并不在意。 待李暮离开后,江云知立刻吩咐木兰去准备药材,并亲自监督煎制过程,确保万无一失。 正当江云知欲离开之际,荷花就匆匆的跑进屋子,“姑娘不好了!芳姨娘同二小姐在侯爷面前说您偷东西!” 荷花领命而去,江云知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知道,这必定是江绮罗的又一计策,想要在父亲面前彻底诋毁她。 然而,她江云知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次,她要让父亲亲眼看到江绮罗的真面目。 走进江荣的书房,江云知挺直腰板,目光坚定。书房内,江荣坐在书案后,面色不悦,而江绮罗和芳姨娘则是一脸得意。 江云知行礼后,直视侯爷,声音平静而有力:“父亲,我听说您这里有事找我?” 江荣皱眉,看着自己的长女,语气严厉:“云知,你可知为何来此?” “我虽不知具体,但我相信府中定有误会。”江云知从容不迫地回答,目光扫过江绮罗,后者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哼,你偷了绮罗的玉佩,还想狡辩?”芳姨娘迫不及待地插话,语气中满是指责。 江云知冷笑一声,“我何时偷了她的玉佩?” “是她身边的丫鬟荷花!”江绮罗出来道:“我前几日送了一件裙子过去,那丫鬟就在我屋子里转了好久,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偷的!” 江云知目光一凝,看向荷花,后者立刻挺直腰板,坚定地说道:“姑娘,小婢从未碰过二小姐的玉佩,二小姐您误会了。” 江荣摆手示意她们安静,目光在三人之间游走,沉声道:“云知,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江云知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江家的家徽,她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确实有一块玉佩,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一直贴身佩戴,从未离身。父亲,您可还记得这块玉佩?” 她将玉佩递给江荣,目光中满是坦荡。 江荣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记忆中的确有这么一块玉佩,他看向江绮罗,问道:“绮罗,你确定你的玉佩就是这块?” ------------ 第13章 溃烂 江绮罗脸色一变,心知自己设计的陷阱可能要败露,但仍强装镇定:“我那玉佩是祖上传下来的,家徽虽然相同,但边缘有一处小缺角,这是独一无二的标记。” 她的话中已显出几分底气不足。 江云知立刻接口:“父亲,您看清楚,我这块玉佩的边缘完好无损,哪里有什么缺角?” 她将玉佩递到江绮罗面前,目光灼灼。 江绮罗接过玉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谎言一旦被拆穿,她将失去父亲的信任。 她咬牙切齿,正欲狡辩,却见荷花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正是她所说的那块有缺角的。 “二小姐,小婢无意间在您的首饰盒中发现了这块玉佩,当时怕是误会,所以并未声张。”荷花将玉佩递给江荣,眼中满是无辜。 江荣接过两块玉佩,对比之下,真相昭然若揭。他看向江绮罗,眼中闪过失望:“绮罗,你为何要诬陷你姐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 江绮罗脸色苍白,她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只能低头不语,心中对江云知的恨意更甚。 江云知看着江荣,旋即又补充道:“妹妹的确是给我送了一条裙子,不过那裙子却被下了毒!” 闻言,江荣面色大变,他看向江绮罗,难以置信地问道:“绮罗,这是真的吗?” 江绮罗脸色更加苍白,她咬着下唇,心知此事已无法抵赖。 她抬起头,看向江云知,眼中闪烁着怨毒:我没有!这是污蔑!” “污蔑!”江云知轻笑一声,“那裙子上被洒了药粉,我今日特地请了郎中前来,难不成还能是假的吗!” 江荣面色铁青,他接过荷花手中的裙子,袖口果然残留着淡淡的药粉痕迹。 他看向江绮罗,语气严厉:“绮罗,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绮罗身体颤抖,她从未想过事情会败露得如此迅速。 她低下头,声音微弱:“我只是想让父亲多关注我一些,我没有想要伤害姐姐。” 江荣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痛心:“你身为江家的女儿,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争宠,你让父亲如何看你?” 江绮罗闻言,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而江云知看着她的解释,只觉得可笑至极。 不就是为了赏春宴吗?至于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演戏而已,她也会。 江云知蓦然哭出了声,“父亲,你知道那裙子上的药粉会让人皮肤溃烂,我请郎中来为我瞧病,本以为只是小病,没想到竟然是妹妹动的手脚,现如今我屋子里还在吃药,父亲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她梨花带雨继续说道:“我本想将这件事给压下来,谁曾想妹妹和芳姨娘居然污蔑我偷东西,女儿实属无奈,这才将事情全盘托出,毕竟这涉及到江家的颜面,女儿也怕江家丢人。。” 江云知明白,她这个父亲向来只在乎面子,从来不会考虑她的死活,只有将这件事往名誉上带,江荣才会真正的为她做主。 “你胡说!”芳姨娘气的脸色通红,“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芳姨娘的话还未落,江荣便挥手制止了她,他的眼神变得严厉:“够了,芳姨娘,你教出的女儿如此行事,还敢在这里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芳姨娘脸色苍白,她看向江绮罗,眼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江绮罗低着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滴滴落在衣襟上,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江荣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转向荷花:“荷花,你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不得有半句虚言。” 荷花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从发现玉佩,到发现裙子上的药粉,再到江云知请郎中诊断,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晰明了。 江荣听罢,目光再次落在江绮罗身上,这次,他的眼神中除了失望,还多了几分冷酷:“绮罗,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绮罗抬起头,看着父亲那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她嘴唇颤抖,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了一声低泣:“父亲,女儿知错了。” 江荣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看向江云知,语气缓和了几分:“云知,你受苦了,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江云知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微微低头,轻声道:“谢父亲。” 此时,门外传来通报,郎中李暮求见。 江云知勾唇一笑,好戏上演了。 江荣示意请李暮进来,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为凝重。 李暮步履匆匆,手中拿着一叠黄纸,面上带着医者的沉稳。 他向江荣行礼,然后将诊断书呈上,详细讲述了江云知的病情以及与裙子药粉的关联。 他的话语严谨,无一丝夸大或掩饰,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江小姐所中之药,名为‘腐肌散’,长期接触会致肌肤溃烂,若非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李暮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今日我给江小姐医治的时候没能注意,实在是惭愧,应当多加点药物,否则整个皮肤就毁了。” 江荣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看着江绮罗,一字一顿地说:“绮罗,你可认得这‘腐肌散’?” 江绮罗身子一颤,她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恐惧:“女儿不知,女儿真的不知。” “不知?”江荣冷笑一声,“你平日里爱美的首饰、脂粉,都是从何而来?难道不是你那所谓的‘好姐妹’荷花那里得来的?” 芳姨娘急切地想要开口,却被江荣的眼神制止。 江云知在此刻突然跪下,“父亲!妹妹嫉妒我前几日受了九皇子的青睐,就如此对我,不知以后,我还如何在这江府活下去啊!” 江荣的目光在江绮罗和江云知之间游走,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实。“云知,你先起来,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他沉声道。 ------------ 第14章 赏春宴 江荣前脚刚走,江绮罗便趁江云知不注意,一个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她斥声骂道:“今日的一切,全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对吗?” “啪——”的一声,江云知毫不留情的朝她脸上挥了过去,“明明是你算计我在先,如今倒说起我来了,真是恬不知耻!” 江绮罗被这一巴掌直接给扇傻了,一旁的苏姨娘急忙上来呵护道:“没事吧?” 又一转头,苏姨娘脸色诧然间变得狰狞,“江云知,你以为你上次傍上一位九皇子就一飞冲天了吗?别痴心妄想了!” 江云知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苏姨娘,你记住,我所拥有的一切,从来不是靠攀附权贵得来的。倒是你,若非仗着父亲的宠爱,又怎敢如此放肆?” 苏姨娘被她的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牙切齿,恨声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江绮罗捂着脸,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瞪着江云知,一字一顿地说:“我江绮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江云知冷笑不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畏和坚定,“我等着你来报,只希望你别像今日这般,只会背后使诈,当面做戏。”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的阴冷和江绮罗那咬牙切齿的恨意。 苏姨娘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又被她隐藏起来,只剩下对江云知深深的忌惮。 次日,赏春宴。 “姑娘,你今日这身装扮真美。”木兰和荷花忍不住夸赞道。 江云知微微一笑,轻轻抚过身上的流云纱裙,淡然道:“今日是赏春宴,自然要应景一些。”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木兰和荷花,吩咐道:“你们也小心些,别在宴会上出了岔子。” 出门之后,她一眼便瞅见迎面而来的江绮罗。 江绮罗身着艳丽的牡丹绣裙,妆容精致,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她目光挑衅地扫过江云知,冷笑道:“妹妹今日这身素色,怕是会被那些贵女比下去吧。” “素色?”江云知不屑的轻笑了一声,“难不成只有妹妹穿着这般鲜艳那才叫美吗?我看和青楼里的姑娘倒是没什么区别。” 江绮罗脸色一僵,她没想到江云知会如此反击,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咬了咬牙,强笑道:“你嘴巴倒是越来越伶俐了,不过光有嘴上功夫可不行,待会儿宴会上见真章吧。” 江云知挑了挑眉,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姐姐尽管放马过来,我江云知可不怕。” 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了一眼,各自转身走向了宴席。 赏春宴上,花团锦簇,人声鼎沸。 各路贵女公子纷纷展示着自己的才情与风姿,一时间,春意盎然的园中仿佛上演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江云知端坐在席上,举止优雅,谈笑间尽显风华。而江绮罗则在人群中穿梭,刻意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她的笑声和艳丽的裙摆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无论江绮罗如何卖力表演,人们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被江云知的淡然与从容所吸引。 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诉说着无需张扬的高贵。 宴至中途,有人提议行诗对句,以助兴。 江绮罗自告奋勇,出口成章,赢得了一片喝彩。然而,当轮到江云知时,她轻描淡写地吟出一句,不仅对仗工整,意境更是深远,让人拍案叫绝。 江绮罗面色微变,她看着众人对江云知投来的赞赏目光,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长。 长公主似有似无的打量了一番江云知,旋即问道:“今日江大小姐穿得这裙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江云知微微低头,轻声道:“这是家母当年的旧裙,我稍加改造,倒也显得有些春意。”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点头,赞叹江云知的孝顺与巧思。 江绮罗咬牙,心中暗恨,她今日穿的牡丹裙是特意为赏春宴定制的,原以为能艳压群芳,没想到却被江云知的一条旧裙比了下去。 江绮罗不甘示弱,强笑道:“原来如此,姐姐倒是比妹妹更懂得珍惜旧物。不过,这春意岂是旧物能比拟的,还得看人如何展现。” 她话中有话,暗指江云知的才情再高,也比不上她的青春与活力。 江云知淡然一笑,不着痕迹地接话道:“春意不在新旧,而在人心。妹妹的牡丹虽艳,但若无欣赏之人,也只是空有其表罢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微妙的讽刺,直指江绮罗只注重外在的繁华,而忽视了内在的修养。 一旁的宾客听出了两人之间的较量,纷纷窃窃私语,对江云知的机智和风度赞叹不已。 江绮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江云知每次都能巧妙地化被动为主动,将她的挑衅化解于无形。 此时,一旁的贵女上前一步,笑问道:“江大小姐才情出众,不知这裙上的图案有何寓意?” 江云知微微一笑,轻声道:“这裙上绣的并非牡丹,而是兰花。兰花虽不似牡丹般艳丽,却有其独特的清雅,正如诗云:‘空谷有佳人,幽香发自心。’”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妙,对江云知的才情和品性更加敬佩。 江绮罗看着众人对江云知的赞赏,心中犹如被针扎,恨意几乎要溢出眼眸。 她要毁了江云知的裙子! 突然,江绮罗伸手向江云知的裙摆摸去,似是不慎,却暗藏破坏之意。 江云知眼神微冷,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淡然道:“妹妹小心,别弄脏了姐姐的旧裙。” 江绮罗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面色一僵,随即故作洒脱地笑道:“姐姐说的是,我倒是失态了。” 她收回手,指甲在掌心掐出了几道红印。 此时,一位贵公子适时地站了出来,朗声道:“今日宴会上,江大小姐与江二小姐的才情都让人赞叹不已。如此良辰,何不让我们共同赋诗一首,以纪念今日的盛会?” 众人纷纷附和,江绮罗面色微缓,心中暗喜,她知道这是她扳回一局的机会。 ------------ 第15章 吟诗 江云知微微点头,示意江绮罗先来。 江绮罗深吸一口气,略一思索,便出口成诗,诗句华丽,尽显春日的繁华。 轮到江云知,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出的诗句如溪水潺潺,清新脱俗,与江绮罗的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春光如画,花开花落,不在于花之新旧,而在于人心的感悟。世间繁华,皆可入诗,但求真意,不求华丽。” 她的话音刚落,宴会上瞬间寂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江绮罗脸色苍白,她没想到江云知的诗句如此深沉。 “江大小姐的诗情实在是令人佩服。” 这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谢檀不急不忙的缓缓走来。 “九皇子来了。” 谢檀走到近前,目光在江云知与江绮罗之间流转,淡笑道:“两位小姐的才情各有千秋,江大小姐的诗如兰花,清新脱俗,江二小姐的诗如牡丹,华丽繁盛。今日得见,实乃我等之幸。” 他的话语中带着赞赏,却又不偏不倚,让人听不出他更倾向于谁。 江绮罗听到九皇子的称赞,心中稍感安慰,但又因他并未明确偏向自己而有些失落。 江云知对谢檀微微行礼,轻声道:“九皇子谬赞了,云知只是随心而作,哪里当得起如此赞誉。” 谢檀的目光在江云知的兰花裙上停留片刻,笑道:“看来我倒是错过了什么,不知这兰花图案的裙摆,是否还有其他故事?” 他的话语中带着探究,直指刚才江绮罗的举动。 江云知淡然一笑,轻声道:“兰花虽旧,其香犹在,正如人心中的美好,不论岁月如何更迭,始终如一。” 此话一出,宴会上的宾客纷纷点头,对江云知的机智和风度更加敬佩。 江绮罗面色微红,心中对江云知的恨意又深了几分,但她知道,今日已无法再在江云知身上找到突破口。 谢檀的目光在江云知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向众人,朗声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共同期待江大小姐在接下来的诗会上,能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众人纷纷附和,宴会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而江绮罗则黯然退至一旁,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宴会上扳回一局。 入席之时,江绮罗顺势退了出去。 她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自己在京中的好姐妹都给叫了过去。 “我要把江云知那兰花裙子给毁了!”江绮罗恶狠狠的说道。 她的姐妹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劝道:“此举恐怕不妥。今日宴会上,江大小姐的才情已得到众人的认可,你现在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胸狭窄。” 江绮罗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自有分寸。你们只需找机会,将那裙子上的兰花改作别的图案,或者在她不注意时,让那裙子不慎沾染污渍。记住,一定要做得不留痕迹,让她自己都无法辩驳。” 姐妹们见江绮罗心意已决,只得应下,开始商量具体的计划。 另一边,江云知并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阴谋。她与几位文人墨客交谈甚欢,对于诗词的热爱和对生活的洞察力让她在宴会上如鱼得水。 宴会渐入佳境,诗会开始,各路才子佳人纷纷献上自己的佳作,宴会上的气氛愈发浓厚。 江云知坐在一旁,静静倾听。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匆匆走到江云知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江云知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起身向众人致歉,说是要去更衣室处理一些事情,便离开了宴席。 众人见状,纷纷猜测江云知是否有什么不便,但碍于礼数,无人多问。 江云知快步走进更衣室,只见自己的兰花裙摆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处污渍,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心中暗自冷笑,但并未表现出丝毫愤怒,而是迅速找来侍女,吩咐她们找来一块丝帕,将污渍轻轻遮盖住。 处理完毕,江云知走出更衣室,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江绮罗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江云知的目光平静而坚定,而江绮罗则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江云知回到座位,轻描淡写地对身旁的人说:“方才不小心沾染了一些酒渍,幸亏及时处理了,否则真是失礼了。” 闻言,众人皆是微微一惊,但见江云知神色如常,便纷纷赞叹她的从容不迫。 而江绮罗的姐妹们则面露惊慌,她们的计划似乎并未能如愿进行。 诗会继续,江云知起身,轻移莲步至中央,向众人施了一礼,然后缓缓开口,声音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既然今日是诗会,那我便以这兰花为题,献丑一首。” 众人闻言,皆是期待地望着她,只见江云知目光流转,仿佛那兰花之香已融入她的诗篇中。 “兰花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其香淡而雅,其色淡而长。纵岁月流转,风霜侵凌,犹守心中之贞,不改其香。今日裙摆之上,虽有污渍,但兰花之魂,岂是他人所能玷污?” 她的话语如行云流水,句句扣人心弦,众人皆是赞叹不已,更有甚者,已悄然落泪。 江绮罗闻言,脸色苍白,心中对江云知的忌惮又增了几分。 江云知说完,轻轻一笑道:“如此,还望各位见谅,我这兰花裙摆,就让它带着一点瑕疵,权当是增添了一丝故事吧。” 众人纷纷鼓掌,对江云知的机智和豁达更加敬佩。 “这江大小姐在寒山寺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吟诗?”谢檀不禁问道。 江云知一愣,这都是她上一世被逼无奈所学,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懂这些? “九皇子过奖了,我这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江云知淡然一笑,心中却暗自庆幸,幸亏前世的自己多学了几手,否则今日怕是难以脱身。 宴会上的气氛因为江云知的诗词而更加热烈,众人纷纷以兰花为题,吟诗作对,宴席间充满了文人墨客的才情与雅趣。 江绮罗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 第16章 呼之欲出 宴席步入尾声,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唯有江绮罗还在恶狠狠的盯着江云知。 她坐于一旁,眼底的恨意都快呼之欲出。 “你看她那春风得意的模样,算什么东西?” 江绮罗将酒杯猛的扣在桌上,对身边的百合说道:“你去把江云知等下的马车给撤了,让她自己走回去!” 一旁的百合明显不愿,“二姑娘,大姑娘方才得了长公主的喜爱,若是我们如今苛待她,怕是会传出侯爷的笑话。” 江绮罗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一顾,“长公主的喜爱又如何?我江绮罗说一,没人敢说二!她江云知算哪根葱,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她起身,衣袂飘飘,走到江云知的面前,刻意加重了脚步声,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 江绮罗扬起下巴,目光挑衅,“我倒是要看看,没了马车,她怎么走回去!” 江云知感受到了江绮罗的恶意,但她并未起身,只是淡然一笑,目光平静如水,“绮罗妹妹,你我同为江家女,何苦如此针锋相对?我走不走,用何走,与你又有何干?”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江绮罗被江云知的从容不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刺入肉中。 她咬牙切齿,恨恨地看了江云知一眼,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冷语在空气中回荡:“我们走,别理她!” 百合看着江绮罗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但终究还是低着头跟了上去。 宴席上的人们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江家这两姐妹之间的恩怨情仇,而江云知,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宴席结束,几乎所有人都离开得差不多,只有江云知还坐于原处。 长公主早早因为有事提前离席了,如今整个宴面上只剩下了谢檀同江云知。 她假意端起一杯酒送入喉中,实则提眸朝谢檀那处望去。 今日这位九皇子十分不同寻常,似乎是特地为她而来,虽说上次在江府他的确表现得对她有几分青睐,可这毕竟太过于虚无缥缈,江云知不敢轻易下定论。 “江大姑娘,这是还没吃饱?” 谢檀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深邃地望着江云知,“本皇子的马车,可否借你一用?” 江云知微微一愣,随即淡然一笑,“多谢九皇子,不过我早已习惯步行,马车于我,倒是多余了。” 谢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江大姑娘是如何在月黑风高之下,欣赏这京都的夜色。”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却又不失风度,让人难以拒绝。 江云知心中暗自思量,她确实没打算坐马车,但也不愿拂了谢檀的面子,于是轻轻放下酒杯,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九皇子如此盛情,那云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微微欠身,举止间透着从容与教养。 谢檀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先一步走出宴席,而江云知则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渐行渐远。 宴会的喧嚣与她们渐行渐远,只剩下月色如水,洒在寂静的街道上。 江云知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夜景。 谢檀坐在对面,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时不时地扫向江云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江云知感受到那道视线,却并未直接回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欣赏着窗外的景致。 京都的夜晚,灯火阑珊,与白日的繁华截然不同,多了一份宁静与祥和。 “九皇子似乎有话想说?”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冽如泉,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谢檀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玉佩轻轻放下,目光变得认真起来,“江大姑娘,你可知,这京都之中,能入我眼的女子并不多。” 江云知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然,“九皇子谬赞了,云知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何德何能得皇子如此评价。” “平凡?”谢檀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在我看来,你并非池中之物。今日宴会上,你的从容不迫,你的淡然处之,都让我印象深刻。” 江云知轻轻垂下眼帘,心中暗自思量。她并非不知自己的特别,只是在这权力与利益交织的京都,她更愿意保持低调,不愿卷入那些无谓的纷争之中。 “九皇子过誉了,云知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她轻声回应,语气中不带丝毫骄傲。 谢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意,“江大姑娘,你可知,这京都之中,有多少人想要接近我,却只是为了得到我背后的权势与地位?” 江云知抬头,与谢檀的目光交汇,“九皇子,云知虽不才,但也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道理。若九皇子愿以真心相待,云知自当以诚相报。” 谢檀上一世的雷厉风行她早就见识到了,若是这一世她能抓住此人的心,日后行事必定风雨无阻。 “江大姑娘说话果真有意思。”谢檀勾唇一笑。 上次在柴房中同他云雨的女子明明是一个人,却又从她眼里看出了不同的东西。 马车行至南巷,天色已经黑尽了。 这时,在马车前面突然冒出来几名黑衣人。 “保护九皇子!”随行的侍卫立刻警觉,纷纷拔剑护在马车周围,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 江云知脸色微变,但迅速恢复镇定,她看向谢檀,只见他也已收起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冽。 “不必惊慌,不过是些宵小之辈。”谢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衣人步步紧逼,攻势凌厉,但侍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也相持不下。 江云知心中暗自思量,她虽不懂武艺,但在这关键时刻也不能坐以待毙。 她悄悄拉开马车的小抽屉,里面藏着她随身携带的防身之物——一把小巧的匕首和几枚特制的银针。 ------------ 第17章 遇刺 正当她准备有所动作时,却见谢檀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形一闪,竟直接冲出了马车,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内功修为。 江云知见状,她紧握匕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黑衣人终于被一一击倒,侍卫们迅速上前将他们制服。 谢檀则返回马车,身上虽有些狼狈,但眼神更加明亮。 “今日之时,你不许说出去。”谢檀冷冷的甩下这句话。 堂堂的当朝九皇子被人刺杀,这难道能瞒住? 江云知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未显分毫,只微微颔首,声音清冽:“云知明白,九皇子放心。”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恢复了先前的静谧,但气氛却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江云知的手不自觉地轻抚过手中的匕首,心中暗自盘算。 今日之事绝非偶然,京都的风云变幻莫测,而她,已悄然被卷入其中。 谢檀坐在对面,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方才那黑衣人应该看见你了,你不怕他杀你?” 江云知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坚韧:“云知虽为女子,却也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真因此事丧命,那也是命数使然,强求不得。但云知更相信,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今日我若能助九皇子一臂之力,或许便是他日我危难之时的转机。” 谢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江大姑娘不仅才情出众,更有这等豁达与智慧,实属难得。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必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马车继续穿梭在夜色中,街灯稀疏,映照出两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江云知轻轻垂下眼帘,心中却翻涌着思绪。 夜色渐深,马车终于抵达了江府。 临别之际,谢檀深深看了她一眼,“江大姑娘,改日再会。” 江云知轻轻欠身,以礼相还,“九皇子慢走,云知期待再会。” 夜色已深,江云知步入府邸,府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而迎面一看,便瞧见江荣正等在院子中,见她回来,立马说道:“今日居然是九皇子把你送回来的?” 江云知微微一怔,随即淡然一笑,道:“是啊,路上偶遇了些小状况,幸得九皇子相助。” “那就太好了!”江荣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为父欣慰不已。” 欣慰? 不过是为了权势罢了。 江云知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轻轻点头,道:“父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说罢,她转身步入内室,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 烛光摇曳,映照着她清丽的容颜,眉宇间既有少女的温婉,又藏着几分超乎年龄的沉稳。 “回来啦。” 江云知推开内室的门,却瞧见江绮罗坐在她房间中。 “我没给留马车,你就坐九皇子的马车回来,真是好大的脸啊!” 江云知轻笑一声,“怎么?妹妹这是吃醋了?有本事你也让皇子送?” 江绮罗闻言,脸色一僵,随即冷笑:“哼,我才不稀罕。不过姐姐你可得小心了,别以为自己真的成了什么人物,不过是九皇子一时兴起罢了。” 江云知淡然以对,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才缓缓说道:“妹妹此言差矣,我并未将自己置于高位,只是尽我所能,做好分内之事。至于九皇子,他如何看我,并非我能左右。” “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那张脸?”江绮罗不甘心地讽刺道,眼神中满是嫉妒与不甘。 江云知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绮罗,你我姐妹,本应相互扶持,何苦如此针锋相对?容貌不过是皮相,真正能让人铭记的,是内心的坚韧与智慧。” “你……”江绮罗一时语塞。 “好了,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江云知站起身,不欲再多言,她明白,有些心结,需要时间,也需要自己去解开。 江绮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去,留下满室的寂静和江云知淡淡的叹息。 回到床榻边,江云知缓缓躺下,望着帐顶,心中思绪万千。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 翌日。 昨日在南巷谢檀遇刺一事,不过一夜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皆是对九皇子遇险的关切与对幕后黑手的猜测。 江云知晨起,听闻此事,眉宇间不禁掠过一抹忧虑。 此事非同小可,不仅关乎九皇子的安危,更可能牵动京城乃至朝堂的风云变幻。 用过早膳,江云知决定前往书房,欲向江荣探听更多消息。 步入书房,只见江荣正襟危坐于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神色凝重。 “父亲,昨日……” “昨日你也同九皇子在一起对吗?”江荣反问道。 江云知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是的,父亲。我们在南巷偶遇,随后便遭遇了刺客。” 江荣放下手中的玉佩,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云知,你可知这其中的利害?九皇子身份尊贵,他若有个闪失,你我江家恐怕都难以置身事外。” 江云知心中一凛,面上却保持着镇定:“女儿明白。但当时情况危急,女儿只能尽力保护九皇子周全。” “保护?”江荣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词有些意外,“你倒是勇气可嘉。不过,此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九皇子遇刺,背后定有势力在暗中操控。” 江云知沉吟片刻,道:“父亲所言极是。女儿心中也有此疑虑。只是,目前我们尚无确凿证据,只能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江荣冷哼一声,“在这个波诡云谲的京城,哪有那么多时间让我们静观其变?云知,你需得更加小心谨慎,不仅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更要时刻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女儿明白。”江云知恭敬应道,心中却暗自思量。 ------------ 第18章 入宫 江府。 日上三杠,艳阳高照。 江云知昨日经历太多,以至于到现如今还未醒来。 “姑娘!”木兰从门外跑来,气喘吁吁的推开房门,对着还在床上的江云知道:“姑娘!皇后娘娘召你入宫呢!” 江云知缓缓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映得她有些恍惚。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问道:“何时?可有说何事?”昨夜的梦魇似乎还未完全褪去,让她心生一丝倦意。 木兰连忙回道:“回姑娘,是辰时三刻,皇后娘娘并未言明具体事宜,只说有要事相商。奴婢已经备好了马车,姑娘快些准备吧。” 江云知向来对宫中之事并不热衷,今日这般急召,想必事情非同小可。 江云知坐起身,吩咐道:“帮我更衣,梳妆要简洁大方,不可过于繁琐。” 她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向妆台,镜中倒映出她略带疑惑的面容。 皇后召见,难不成是为了昨日谢檀遇刺一事? 她昨日同这位九皇子共坐一辆马车,而偏偏就昨日遭遇了袭击,这不免得让人浮想联翩。 木兰点头应是,连忙拿起一旁的衣裙,动作熟练地为江云知换上。 这是一件素色的云纱长裙,淡雅之中透着几分端庄,与江云知的气质相得益彰。 接着,她又取过一支碧玉簪,轻轻挽起江云知的青丝,简单而又不失体面。 装扮完毕,江云知在镜中审视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后并非爱奢华之人,自己今日的装扮,想必不会失了分寸。 走出房间,马车早已停在院中,车帘随风轻轻摇曳。 江云知稳步走向马车,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昨日的刺杀事件,谢檀的安危,以及皇后急召的原因,都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 坐上马车,江云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 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自然不会再让这类事毁了自己。 皇后也不一定是去指责她,毕竟她才从寒山寺回来,一个在山里养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此刻沾上边? 马车在石板路上颠簸前行,沿途的市井喧嚣被隔绝在外,只留下车轮与路面的轻微摩擦声。江云知闭目养神,脑中却无法停止思考。 谢檀,那个看似淡然却隐藏着深沉的九皇子,他昨日的举动是否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还是说,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危机? 宫门在前方缓缓开启,江云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庄严肃穆的卫兵。 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皇后要与她商议的要事,难道与谢檀有关,还是说,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马车停在了皇后宫中的偏殿前,江云知整理了一下衣裙,深吸一口气,然后稳步走下马车。宫女上前恭敬地行礼,引领她进入殿内。 殿内,皇后端坐在主位上,目光沉静如水,看到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江云知缓步上前,行礼道:“云知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皇后娘娘微微抬起手,示意江云知起身,声音平静地说道:“云知,你昨日与谢檀一同回宫,可曾察觉到什么异常?” 江云知闻言,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答道:“回娘娘,当时情况紧急,云知只顾着护住自身,并未察觉到其他异常。不过,谢檀皇子在关键时刻护住了我。” 皇后娘娘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谢檀虽身处皇室,但向来不涉政事,昨日之事若真是针对他,未免太过明显。再者,刺客的目标究竟是谁,还需进一步查证。” 江云知心中暗自点头,皇后的分析不无道理,她接着说道:“娘娘所言极是,此事确实疑点重重。云知想,或许是有人故意将我牵扯其中,以此混淆视听。” 皇后娘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你心思细腻,能有此见解,很好。此事本宫已命人彻查,你无需过于自责。只是,你与谢檀的关系,日后还需谨慎处理,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云知躬身应道:“云知记下了,日后定会小心行事,不给娘娘添乱。” 皇后娘娘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的庭院,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谢檀虽非本宫亲生,但本宫视如己出,若他真的因此事受到牵连,本宫心中必定痛如刀绞。云知,你与他交好,本宫希望你能在他身边多加照拂。” 江云知心中一暖,皇后娘娘的关怀让她深感责任重大,她坚定地说道:“云知明白,定会尽我所能,护他周全。” 皇后娘娘微微点头,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江云知知道,皇后娘娘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她便恭敬地退后一步,准备告退。 “云知,”皇后娘娘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此事若真有阴谋,宫中恐将风起云涌。你日后可能会面临更多考验。” 江云知心中一凛,皇后娘娘的话让她意识到,这皇宫之中,或许早已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回答:“云知谨记娘娘教诲,定会谨慎行事,不负娘娘期望。” 说完,江云知再次行礼。 “等等!”皇后又再次叫住了江云知,“上次长公主的宴会,你也去参加了吧?” 问这个所为何事? “臣女的确去参加了。” 皇后眉头一挑,“那你觉得参加的世家子女中,谁同檀儿比较配?” 江云知没想到,她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她心中略感惊讶,但很快便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她沉思片刻,回答道:“回娘娘,臣女并未注意此事。” “未注意。”皇后皱眉,“本来上次的宴会就是让他去挑选良配的,没想到竟然遭受了刺客。” “云知,”皇后娘娘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和谢檀也算是经历了生死,不如就帮我去看看这京城中是否有适龄的女子适合他如何?” ------------ 第19章 合作 江云知心中明了,皇后娘娘这是在为谢檀的婚事操心,同时也想借机探查此事是否与世家子女有关。 她恭敬地答道:“娘娘放心,云知会留意的。若有合适的,定会向娘娘禀报。” 皇后娘娘微微点头,满意地说道:“只是此事关乎重大,你需谨慎处理,不可轻信他人言语。” “是,云知明白。”她应道,心中已有了打算。 “好了,你下去吧。记得,行事要低调,不可引起他人疑虑。”皇后娘娘再次叮嘱。 “云知遵命。”江云知行礼后,缓缓退出了殿内,留下皇后娘娘独自在殿中,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走出宫殿,江云知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仅要查明刺客的真相,还要留意谢檀的婚事,同时还要确保自己的行为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皇宫的生活,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复杂和微妙。 不过,若是能够因此同谢檀搭上线,岂不好事一桩? 一出了宫门口,江云知直接去了九皇子府。 谢檀昨日刚受了伤,如今还在床上躺着。 见江云知一来,他也并不惊讶。 “母后找你了?” 不亏是权势滔天的九皇子殿下,不论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江云知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轻声说道:“是的,皇后娘娘对你的关心,犹如亲子。她希望我能多照顾你一些,同时也让我留意京城中是否有适合你的女子。” 谢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苦笑:“我能有皇后娘娘如此垂青,已是荣幸之至。至于婚事,还是随缘吧。” 江云知看出他的困扰,安慰道:“你不必有太多顾虑,我只是按照娘娘的吩咐行事。你若无心,我自会帮你推辞。” 谢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转而话题:“江小姐,昨日你同我一起遇刺客,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的命,难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 江云知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微红,她垂下眼帘,轻声道:“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云知铭记在心,无以为报。若有需要,云知愿以生命相护。” 她知道,如今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想听到这种话。 高高在上的九皇子殿下,不就是喜欢这种话吗? 谢檀看着她,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江小姐,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套。” 客套? 若不是因为你身上的权势,谁愿意和你客套? 江云知浅浅一笑,“九皇子真是误会了,不过这皇后让我给你物色京城内的适龄女子,不知皇子对哪家的姑娘倾心?” 谢檀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对京城的姑娘并无偏好,只希望她能善良、贤惠,能与我共度余生便好。” 他的话语诚恳,没有半点敷衍,江云知心中暗自点头,谢檀的确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她继续说道:“如此,我便尽心尽力去寻找了。不过,谢公子,你昨日的英勇,京城的姑娘们若是知晓,必定会芳心可可。” 谢檀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自嘲,“我哪里当得起英勇二字。倒是江小姐,能在那种情况下保持冷静,我自愧不如。” 两人的对话在屋内回荡,气氛变得微妙而和谐。 江云知心中明白,她与谢檀的关系,似乎在一次次的交集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江云知深知,她必须谨慎行事,不能让自己的心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可是。”谢檀话锋一转,“我如今并不想成亲,江小姐不如帮我推了吧。” 江云知心中微怔,她能感受到谢檀话语中的真挚,但也察觉到他似乎在刻意避开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既然谢公子心意已决,云知自当遵从。只是皇后娘娘那边,我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谢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江云知的这份体贴,让他在复杂宫斗中找到了一丝温暖。 他轻声道:“此事我会亲自向母后解释,你无需太过担忧。” 江云知点点头,两人之间的话题似乎突然变得沉重。 她转移话题,试图打破这份凝重:“谢公子,你的伤势如何?需不需要请太医来看看?” 谢檀摆摆手,笑道:“只是一些皮外伤,无妨的。倒是你,昨日受了惊吓,可有好好休息?” 江云知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没事,倒是九皇子,这份情,我江云知定会铭记在心。” “既然铭记在心,不如就帮我推掉那些姻缘,如何?” 这谢檀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却还是始终不愿意成亲。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或许,江云知可以借此利用起来。 “九皇子。”她眸色微闪,“不如我们做个合作,如何?” “哦?”谢檀直起身,“江小姐想和我谈什么合作?” 江云知丝毫不避讳地说出,“九皇子应该也知道我在江家所遭遇的一切吧?如果你能帮我对付江家这些人,我就帮你推掉皇后塞进来的姻缘。” 谢檀眼神一凝,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意外,但很快,他眼中闪烁出一丝兴趣,“江小姐的提议很有意思,不过,你确定你能帮我推掉那些姻缘?” 江云知淡然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我或许不能保证全部,但至少能减少大半。毕竟,皇后娘娘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若是你表明了心意,她应该不会太过强人所难。” 谢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小姐的计策我倒是颇为欣赏,那便一言为定。我帮你对付江家,你帮我推掉那些姻缘。” 江云知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此事我会尽快着手处理。不过谢公子,你真的没有对京城姑娘中意之人?” 谢檀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我心中早已有所属,只可惜那人并非京城人士,更非皇后娘娘能赐予的姻缘。” 江云知闻言,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谢檀的心中人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她决定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痛苦,她理解,也尊重。 “那我明白了,”江云知站起身,“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方式,帮你推掉那些姻缘。至于江家,我会想办法让你摆脱这个麻烦。” 谢檀也起身,对江云知的决断力表示出由衷的敬佩,“江小姐,我谢檀在此谢过。此事若能成功,我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不提,互相帮助罢了。”江云知淡然一语。 ------------ 第20章 干柴烈火 谢檀听江云知这么一说,心里不禁一笑。 当初在柴房之时,这个女人和他玩得那叫个干茶烈火。 如今,江云知却根本没有认出来他来,甚至还想着替他挡姻缘。 谢檀将脸凑到江云知面前,勾唇道:“我有个问题很想问问江小姐。” 江云知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脸颊微红,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她后退半步,保持着应有的礼数,问道:“谢公子请说。” 谢檀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故意拉长了声音,说:“江小姐如此关心我,若是这门亲事真成了,你打算如何是好呢?” 江云知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她故作轻松地回答:“谢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帮你解解闷罢了。你我之间,终究是过客,无需多虑。” 谢檀看着她眼中的闪烁,心中暗自点头,这个江云知,比他想象中要聪明且敏感。 他微微一笑,决定再深入试探一番:“过客吗?江小姐这话,倒是让我有些失落了。” 失落? 他们二人不过才相见几次,怎么就谈上落寞二字了? 江云知装作听不懂他的话,“九皇子不愿意同皇后娘娘安排的人成亲,云知特地来帮您,为何您瞧着并不是很开心的模样。” 上一世她就听闻过这位九皇子性子阴晴多变,如今更是让她琢磨不透。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能同谢檀走近,就对复仇江家一事有帮助。 谢檀轻轻挑眉,他欣赏江云知的机敏,但也不打算让她轻易看透他的心思:“江小姐观察入微,我确实有些烦恼。毕竟,这门亲事关乎我的一生,若非必要,我并不想与皇后娘娘的安排有所牵扯。”他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忧郁,眼神却依旧玩味。 江云知心中微动,她能感觉到谢檀话中的重量,这并非他故意装出来的姿态,而是真实的情绪流露:“九皇子所言,云知理解。毕竟,谁都不愿自己的命运被他人随意摆布。” 谢檀看着她,心中对这个女人的好奇又深了几分:“江小姐,你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他的话中带着一丝挑衅,想要看看她如何回应。 江云知笑了笑,眼中闪烁着聪明的光芒:“九皇子误会了,云知只是觉得,与聪明人交谈总能让人身心愉悦。”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狡黠,巧妙地避开了谢檀的陷阱。 谢檀心中赞赏,这个江云知,不仅聪明,还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那我倒是很期待,江小姐接下来会如何帮我这个‘聪明人’解闷了。” 江云知轻笑,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九皇子的提议,云知自当奉陪。不过在那之前,我倒是有个建议,或许能帮九皇子解决眼前的烦恼。” “皇后娘娘安排的亲事,九皇子既然不喜,何不找个机会,亲自向圣上表明心意呢?毕竟,自己的婚事,还是自己做主更为妥当。”江云知的建议中带着几分自信,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江小姐的建议颇有道理,不过此事还需谨慎处理,不能轻易让皇后娘娘察觉我的意图。” 江云知理解地点点头,接着说道:“确实,此事需步步为营。九皇子可以先寻找合适的时机,不经意间向圣上提及对这位小姐的无感,然后再慢慢引导话题,让圣上明白九皇子的心意。” 谢檀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他欣赏江云知的冷静和周全:“江小姐果然心思细腻,我倒是要好好向你学习了。” 江云知淡然一笑,心中却暗自盘算,她必须尽快在谢檀心中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以便将来能更好地利用他:“九皇子过奖了,云知只是尽我所能。接下来,就看九皇子如何行动了。” 谢檀站起身,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计谋:“江小姐,你给我带来的惊喜,还远不止这些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也有一丝警告,提醒江云知不要低估他的洞察力。 江云知同样站起,与他对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九皇子,云知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还请您拭目以待。” 谢檀轻笑一声,转身欲走,却忽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江云知,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欣赏:“江小姐,我期待着你的每一步棋,但愿它们都能如你所愿般精准。” 言罢,他身形一动,已是飘然远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与空气中未散的对话余音。 江云知望着谢檀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江府。 江云知还没回到屋子,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江绮罗的哭声。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世子!凭什么现在世子同侯府的婚事又要推迟,凭什么!” “放肆!”江荣气得脸色通红,“本来这门婚事就应该是云知的,如今她回来了,宁信候夫人将婚约对象换成她也是理所应当!” “爹,你偏心!”江绮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委屈,泪水更是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我与世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凭什么说换就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江云知听完都笑了,江绮罗给她自己头上戴的帽子还真是可笑。 她轻步踏入屋内,那笑声清脆,如同夏日清晨的露珠滑落荷叶,瞬间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 “妹妹何须如此伤心?”江云知语调温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世子与侯府的婚约,本就是两家大人的决定,岂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能随意更改的?” 江绮罗闻声抬头,泪眼婆娑中满是惊愕与不甘,她未曾料到江云知会如此直接地回应她的哭闹。 ------------ 第21章 语塞 “你…你……”江绮罗一时语塞,手指颤抖地指着江云知,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怨恨都倾泻而出。 江荣见状,眉头紧锁,正要开口训斥,却被江云知轻轻打断:“父亲,女儿虽久居乡野,但也知礼义廉耻。世子与侯府的婚约既已尘埃落定,女儿自会祝福,绝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听她这般说话,江绮罗倒是有些不敢置信。 江荣闻言,脸色稍霁,对江云知点了点头,赞赏中带着几分欣慰:“云知,你长大了,为父错怪你了。” 江绮罗看着父亲对江云知的态度,心中的不满更加剧烈,但她也知道,此时再闹下去,只会显得自己更加不懂事。 于是,她咬了咬下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低声说道:“是绮罗不懂事,还请父亲原谅。” “你先起来吧。” 江绮罗闻言,缓缓从地上站起,低垂的视线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倔强。 “妹妹,你就别伤心了。”江云知假意安慰道:“毕竟这侯府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只要你同世子的感情好,一切都有可能。” 江绮罗闻言,心中暗恨,却也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姐姐提点,绮罗记住了。” 江云知微微一笑,转身看向江荣,轻声道:“父亲,女儿有一事想要请教。” 江荣示意她继续,神色中带着几分好奇。 “近日听闻侯府中有一株百年牡丹,传闻只有在世子大婚之日,才会绽放,女儿想请父亲准许,待到婚期,女儿想去侯府一观此花盛景,不知是否可行?” 江云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请求,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自信的暗示。 江荣略一沉吟,明白江云知此举的深意,点头道:“此事你母亲也可做主,若无异议,自是可以。” “那女儿便多谢父亲了。”江云知微微欠身,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江绮罗在一旁听闻,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江云知这是在借机接近世子,但她也不怕,她相信自己与世子的感情足以抵挡任何阴谋。 然而,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 宁信候府。 宁信候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应景弘,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我告诉你,你要娶的女人必须是江云知,绝对不能娶那个江绮罗!” 应景弘闻言,心中一凛,“母亲!我同绮罗心意相通,我不要娶那个从寒山寺回来的野女人!我不要!” 宁信候夫人冷哼一声,目光如冰,“你心意相通?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罢了。江云知,那才是能配得上我们宁信候府的女子,她的才情,她的气度,你这个只知道打猎玩乐的顽童又怎能明白?” 应景弘不甘地反驳:“可我爱的是绮罗,不是那个只会在人前装模作样的江云知!” “爱?”宁信候夫人冷笑,“你懂什么是爱?你与江绮罗的那些情愫,不过是年少无知的迷恋。等你娶了江云知,生了我们宁信候府的子嗣,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责任,什么是真正的爱。” 应景弘脸色苍白,“母亲,江云知一个乡下丫头,你为何如此维护她?” 宁信候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挺拔的松树,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忆:“云知并非乡下丫头,她是江家的嫡女,从小就展现出不同寻常的才情。上次江绮罗的及笄礼你也瞧见了她非同一般,同江绮罗那个女人简直不是一路人。” 她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应景弘,“景弘,你是我宁信候府的世子,你的婚姻关乎的不仅仅是你个人的情感,更是我们整个家族的未来。你与江绮罗的私情,我并非不知,但你要明白,我们选择儿媳,看中的是她能带给家族的荣耀和助力,而不仅仅是你一时的喜好。” “可同绮罗之间也是真情实意,我就要娶她!” 宁信候夫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景弘,你的情意我并非不理解,但你必须明白,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能随心所欲。你与江绮罗的真情,或许在你我之间是真实的,但放在家族的格局中,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江云知,她能带给你的,远超过你的想象。” 她走近几步,俯视着应景弘,语重心长地说:“你娶妻,娶的是一个盟友,一个能与你并肩站立,共同支撑起宁信候府的女人。江云知,她的才情、她的手腕,甚至是她的野心,都是我们家族需要的。而江绮罗,她或许能给你一时的欢愉,但长远来看,她无法给予你真正的助力。” 应景弘心中纷乱,他从未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他的婚事,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爱情就应该是婚姻的基础。 但现在,面对母亲的坚决,他开始动摇了。 “母亲,那我与绮罗的婚事,难道就无法改变了吗?”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宁信候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但很快被坚定取代,“景弘,你若真的爱江绮罗,就该让她过上安稳的生活,而不是将她卷入我们家族的纷争中。你若坚持娶她,那么等待你们的,可能就是无尽的困境和挑战。你,做好准备了吗?” 应景弘沉默了,他从未想过娶江绮罗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他一直以为,只要有爱,就足以抵挡一切。 但现在,他开始意识到,他与江绮罗之间的感情,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我会好好考虑的。”他低声道,心中对江绮罗的爱意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不如这样吧。”宁信候夫人说道:“过几日我组局弄一个宴会,邀请江云知和江绮罗,你看看他们二人究竟有什么区别,如何?” 应景弘一愣,“母亲准备怎么做?” 宁信候夫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会邀请一些家族的长辈和朝中重臣,让他们见证江云知的风姿。你也可以借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她们两人,看看谁才是更适合陪伴你,共同面对家族未来的那个人。” 应景弘点头,心中对这个提议感到一丝期待,也有一丝不安。 ------------ 第22章 宴会 江府。 “什么?”江绮罗心里一阵欢喜,“应哥哥家里要举办宴会?” 可旋即,她的脸色又耷拉了下来,“难不成他们还邀请了江云知?” 江绮罗咬了咬下唇,心中五味杂陈,“应哥哥真的为了我,要与家族对抗了吗?”她自问道,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 她找到江云知,将宴会的事情告诉她,江云知只是轻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应景弘比我想象的还要看重你。” “你是不是觉得,这次宴会就是他们要比较我们两人的时候?”江绮罗急切地问道,她想知道江云知对此的看法。 “怎么?”江云知只是浅浅一笑,“你很在意吗?” 江绮罗脸色微红,她承认自己确实很在意。 她绝对不能被江云知这个女人给比下去,因为嫁入侯府的人只能是她! “我说妹妹,这嫁入侯府的人选难道不应该是侯府夫人来决定吗?你怎么如此心急?”江云知只是轻笑了一声。 此话一出,江绮罗瞬间气得脸色通红,“江云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对啊,妹妹。”江云知挑衅说道:“你但凡有点魅力,侯府夫人又怎么会选我做世子妃?” 江绮罗深吸一口气,她知道江云知是在故意刺激她,但她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她紧握拳头,决定不让江云知的挑衅影响到自己,“我不会输给你,江云知。我一定会让应哥哥看到我才是最适合他的。” 江云知看着江绮罗坚定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很快被淡漠取代,“那我拭目以待,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打动应景弘的心。” 宴会之日,宁信候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应景弘身着华服,立于人群中,目光始终在寻找着江绮罗的身影。 而江云知,早已在众人期待中,淡然地步入厅堂,她的每一次举手投足,都引来赞叹连连。 江绮罗穿着精心挑选的衣裙,她看着周围那些对江云知投来赞赏目光的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竞争的火焰。 她挺直腰背,让自己显得更加光彩照人,她要让应景弘看到,她才是最耀眼的那个。 宴会进行中,江云知与宾客谈笑风生,她的机智与从容让在场的长辈和重臣都对她赞不绝口。 而江绮罗,虽然略显紧张,但也尽力展现着自己的魅力,她与人交谈,笑声清脆,吸引了不少目光。 宴会渐入高潮,江云知被一位位长辈邀请,她应对自如,展现出的不仅是才情,更是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 江绮罗在一旁气得要死,“贱女人,就是用这种办法留住男人的心吗?我告诉你,应哥哥只能是我的!” 她心中愤懑,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单凭怒火与嫉妒,无法让她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胜出。 她决定换一种策略,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触动应景弘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当宴会进行到一半,应景弘被一群友人拉去观赏园中的奇花异草,江绮罗见状,灵机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她手持一盏精致的灯笼,步伐轻盈,如同夜色中的精灵,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应景弘。 “应哥哥,一个人在这里看风景吗?”她的声音温柔而略带羞涩,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应景弘转过身,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温柔。 “绮罗,你怎么来了?” 她轻轻一笑,走到他身边,指着不远处的一株盛开的牡丹,“我听说这里的牡丹是京城一绝,特意来瞧瞧,没想到能遇见应哥哥。”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巧思,既表达了自己的情趣,又巧妙地拉近了与应景弘的距离。 两人并肩而立,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江绮罗趁机讲述起自己对这些花卉的喜爱与了解,她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与对美好的追求,让应景弘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绮罗,你真的很特别。”应景弘轻声说道,目光中满是欣赏。 她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 但她并未表现出过分的喜悦,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花海,只要用心去寻找,总会找到的。”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应景弘的心弦,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份纯真与坚韧。 而另一边,江云知虽然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但她的心中却始终挂念着应景弘与江绮罗的动向。 这场宴会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聚会,更是两人之间情感较量的舞台。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江绮罗费尽心思想要嫁入侯府,那她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如今想要拿下侯府,那侯府夫人就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应景弘,不过是是个衬托的废物罢了。 既然这个男人对于江云知来说没什么作用,那她又何必心软? 她轻摇手中的折扇,眼波流转间,已有了计较。 宴会接近尾声,江云知借故脱离人群,悄然来到花园的另一侧,那里是观赏烟花的最佳位置。 她故意放慢了脚步,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久,应景弘与江绮罗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两人似乎正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未曾察觉到她的存在。 江云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缓缓走向他们,故意让裙摆轻拂过草地,发出细微的声响。 “哟,这不是应公子和绮罗妹妹吗?真是巧遇。”她的声音温婉而又不失力度,恰到好处地打破了二人的宁静。 应景弘转过身,看到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江绮罗则是立刻警惕起来,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灯笼,生怕江云知会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 “云知姐姐,你也来赏烟花吗?”江绮罗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语气中的戒备却难以掩饰。 “是啊,听说今晚的烟花格外绚烂,便想着来凑个热闹。”江云知笑得从容,仿佛完全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 ------------ 第23章 烟火 “哪里,云知姐姐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应景弘礼貌地回应,但眼神却在江云知与江绮罗之间游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江云知心中冷笑不屑,但是面上显得却更加温婉:“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看吧。这烟花虽美,但有人共赏,才更添几分乐趣。” 说着,她自然而然地走到应景弘的另一侧,三人呈品字形站立,共同等待着烟花的绽放。 江绮罗心中虽有不甘,但碍于场合,也只能勉强维持着笑容。 随着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在一瞬间照亮了三人的脸庞。 江云知借着烟花的掩护,悄悄观察着应景弘的反应。 而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更深的盘算。 这场宴会,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关于权力与爱情的游戏。 而她,誓要成为这场游戏中最后的赢家。 烟花一朵接一朵在夜空中盛开,犹如一幅幅流动的彩色画卷,美得令人屏息。 江绮罗不时地瞥向应景弘,试图从他的眼中寻找一丝赞赏的痕迹,但应景弘的目光却始终在她和江云知之间游移不定。 江云知感觉到应景弘的犹疑,心中暗自有了一分把握。 男人的心就像这烟花一样,绚烂而易变,只要她稍加引导,便能让他落入自己的陷阱。 她莞尔一笑,轻声道:“应公子,你说这烟花像不像人生?短暂的绽放,却留下永恒的美丽。” 应景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看向江云知,似乎想从她的话中寻找答案。 而江绮罗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她知道江云知这是在暗示什么,但她无法反驳,只能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内心的不安表露出来。 “云知姐姐说得对,人生如烟花,短暂而璀璨。”应景弘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叹,他的话语让江绮罗的心沉了下去。 江云知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她轻轻握住应景弘的手,柔声道:“应公子,你我一同欣赏这烟花,是否觉得比独自一人更有滋味?” 应景弘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怔住,他看着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未抽回手,反而回握住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江绮罗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中的醋意几乎要溢出来,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然后轻声道:“是啊,有你们在身边,这烟花仿佛也变得更加美丽了。” 江云知感觉到应景弘的回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已经在这场游戏中占据了上风。 转头看向江绮罗,后者眼中的失落和挣扎被她尽收眼底。 “绮罗妹妹,你是否也觉得,有些事情,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抓住,才能留下最美的回忆?”江云知的话语中带着挑衅,她想让江绮罗明白,她已经不再只是个被动的参与者。 江绮罗闻言,心中一震,她明白江云知是在暗示她,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她可能会失去应景弘。 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过于激烈的反应,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平静,然后轻声道:“云知姐姐说得对,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勇气去抓住。我会记住的。” 应景弘看着她们两人,心中疑惑更甚。 他不明白,为何江云知要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而江绮罗的反应又为何如此复杂。 烟花在夜空中继续绽放,每一次绚丽的绽放都像是在揭示着人心中的秘密。 江云知看着烟花,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她要让应景弘彻底落入她的陷阱,而江绮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场烟花宴,对于江云知来说,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江绮罗看着应景弘,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不能再坐视江云知主导这一切,是时候展现她的真实魅力,让应景弘看到她的不同。 她起身,轻轻拉起应景弘的衣袖,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景弘,你是否还记得,那年我们在江边放的纸船,我曾在船上画下了一朵烟花,那是我心中的愿望,希望有一天能与心爱的人一同欣赏这烟花的美丽。” 应景弘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绮罗,我记得。”他的回答让江绮罗心中一暖,她知道,她还有机会。 江云知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更加深邃。她知道,江绮罗的反击已经开始,但她并不惧怕,因为她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 应景弘看着江绮罗,心中被那份久远的回忆触动,那年江边的纸船,她画下的烟花,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中。 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疑惑和期待,他开始意识到,或许他一直忽视了身边这个女子的内心世界。 江云知见状,心中暗自冷笑。 她需要给应景弘一些时间,让他自己去理清这份混乱的情感。 她轻轻放开他的手,站起身,走到一旁,低声对他说:“景弘,你不妨好好想想,你心中的烟花,究竟是什么样的。” 应景弘看着江云知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对江云知和江绮罗之间的关系感到困惑。 江绮罗看着应景弘深思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她不能再等待,她要主动出击。 而这时,远处却传来了侯府夫人的声音。 “哎呀!这不是云知吗?原来正和景弘在一处呢,这二人瞧着真是登对。” 江云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知道,这正是她计划中的插曲。 “是啊,夫人,我们正巧在这欣赏烟花,您不也觉得今晚的烟花特别美吗?”她转过身,笑容灿烂地回应着,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向应景弘。 应景弘被夫人的话语拉回了现实,他看着江云知,又看了看身边的江绮罗,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 ------------ 第24章 假象 一旁的江绮罗明显察觉到侯府夫人的神色不对劲,便开口缓和道:“伯母,我……” 此话一出,侯府夫人眉头微微皱,“江二小姐,我同你之间没有亲到叫伯母这种地步吧?我觉得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你觉得呢?” 江绮罗闻言,轻轻垂下眼帘,一丝尴尬在她脸上掠过,但她还是礼貌地回应:“夫人说的是,是我失言了。我只是想表达对您的尊重,并无其他意思。” 她的话说得很轻,却也足够清晰表明她的态度,既不失礼,也不过分亲近。 侯府夫人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冷意,“你的尊重,我心领了。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在行动上表现出这种尊重,而不是在称呼上。” 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明显是在提醒江绮罗不要越过界限。 江绮罗点头,神色恢复了平静,“我会注意的,夫人。” 一旁的江云知见着一幕只觉得好笑,她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让江绮罗知道,抢过去的东西,不论如何都不会真正属于她自己。 “伯母,那云知能这样叫吗?” 侯府夫人看向江云知,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但很快被柔和的微笑取代,“云知,你我之间,自然是可以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对江云知的亲近,与对江绮罗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江云知露出得意的微笑,“谢谢伯母,我其实一直都很敬重您。” 侯府夫人轻轻颔首,显然对江云知的回答更为满意,“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我们侯府虽不讲究繁文缛节,但尊卑有序,这是最基本的教养。” 宴会结束之后,场上的人基本上都散干净了。 江云知同侯府夫人告别之后也离开,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同应景弘相处的时间。 倒是江绮罗,却主动将应景弘给扣了下来。 侯府后院的一棵大树下,江绮罗红着眼睛质问应景弘,“你到底还爱不爱我?当初不是说好的一生一世吗?可是你今日同江云知一起看烟花的时候,分明就是对她有意思。” 应景弘整个人一顿,今日她见江云知的确同以前大有不同。 当初她从寒山寺回来之时,只认为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可今日一看,却是大有不同…… 应景弘甚至觉得,她比江绮罗要出彩得多。 可他现如今还没能将江云知搞到手,自然不能在江绮罗面前露出马脚,便搪塞道:“绮罗,我心里自然都是你,不过是因为母亲执意要举行这个宴会,我又怎么会看得上江云知那个野丫头呢。” 江绮罗闻言,心中稍有安慰,但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那你为何要与她一起看烟花,还笑得那么开心?” 一想起这个画面,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应景弘看着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他的算计掩盖,“我只是不想让母亲不高兴,你知道的,我向来孝顺。” 如今,他试只能图解释,试图用他们共同的敌人——侯府夫人,来转移话题。 然而,江绮罗并非毫无头脑的女子,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敷衍,“孝顺?你是为了讨好母亲,还是讨好她?” 应景弘避开她的眼神,心中暗自懊悔,他不该在江云知身上花费太多心思,以至于在江绮罗面前露出破绽,“绮罗,你误会了,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 江绮罗咬了咬下唇,心中的疑惑与痛苦交织,“我相信你,景弘,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她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后路,如果应景弘也离开的话,那就真的在江府寸步难行了。 “你放心,我同江云知都是逢场作戏,我对你才是真心实意。” 应景弘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他知道他需要更加谨慎。 “绮罗,你是我心中的唯一,我对你的爱从未减退半分。与江云知的亲近,不过是为了应付母亲,我不想让她对我失望。你明白吗?” 江绮罗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想相信他,但眼前的事实又让她无法释怀。 “景弘,我只希望你能对我坦诚。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应付,我希望你能让我看在眼里,不要让我觉得,我在你心中变得可有可无。” 话语中带着恳求,她需要他的保证,需要他的心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应景弘无奈之下只能说道:“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 江云知搭着侯府的马车回了江宅,可还未行至府中,马车便被人给拦住。 马车夫一见来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立马朝着马车中道:“江大姑娘,前面来的人是九皇子。” 谢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只见他那鎏金的马车上下来一名侍卫,他的佩刀别在腰间,对着江云知所坐的马车里道:“江大姑娘,我家皇子邀请您去他的马车上坐坐。” 江云知掀开帘子,目光落在那身着华服,气质不凡的九皇子谢檀身上。 她微微一怔,随即淡然一笑,“九皇子有命,云知岂敢不从。” 她从容地下了马车,走向谢檀的马车,心中却暗自疑惑。 谢檀立在原地,见她走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并未上马车,而是示意侍卫退下,自己则在马车旁侧让出位置,“云知,陪我走走吧。烟花虽美,却不及你半分。” 江云知心中一凛,她与谢檀并无过多交集,他的突然示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轻移步伐,与他并肩而行,语气平静地问:“九皇子深夜相邀,有何事吗?” 谢檀侧头看了她一眼,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他深邃的眸子,“我只是听说你与应景弘在宴会上看烟花,想看看是何等美景能让你如此着迷。” 这话江云知倒是听不明白,“九皇子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只有合作吧?” 谢檀轻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吗?” 上次在柴房之时他带着面具,所以江云知并不能认出他。 ------------ 第25章 亲密无间 不过对于谢檀而言,他们二人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了。 但谢檀并不想表现出来,只是淡淡说道:“我只是十分好奇,你上次才从我皇子府里出来,结果今日就去了侯府,不知江小姐究竟要吊多少鱼,这心里才满意呢?” 江云知心中一凛,她并未察觉自己的行踪会引起谢檀的注意,更没想到他会因此产生误会,“九皇子误会了,我只是应景弘的邀请,毕竟我们两家是亲戚,这样的宴会我自然是要参加的。” 谢檀的步伐未停,月色下的他显得更加神秘,“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对这种宴会乐此不疲呢?江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或者其他什么人,有着特别的兴趣?”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让江云知有些不安,“九皇子,我与你只是合作关系,我无意引起你的误会。至于宴会,我参加只是为了应酬,没有其他意思。” 谢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是吗?那我倒要多谢你的澄清了,云知。不过,你若是想找乐子,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地方。” 他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捉摸的深意,江云知心中疑惑更甚,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敷衍地应了一声,“多谢九皇子,但我想我暂时没有这个需要。” 两人继续在月色下行走,谢檀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落,他刚准备踏腿离开,却又转头对着江云知说道:“今日我是特地来告诉你,皇后明日安排我和柳尚书家的小姐见面,既然你答应过会帮我挡姻缘,那明日在醉仙楼我们不见不散。” 江云知心中一紧,她确实答应过谢檀帮他挡下不必要的姻缘,但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安排了相亲,“九皇子,我会如约前往,但希望你明白,我所做的只是为了履行承诺,并无他意。” 谢檀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的光芒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深邃,“不然呢?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他这是在刻意什么? 江云知感觉到谢檀话中的微妙,他似乎在暗示些什么,又似乎是在挑衅她的误解。 她决定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以免引起更大的误会,“九皇子,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谢檀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晚安,云知。” 次日,江云知如约来到醉仙楼,心中对即将发生的场景有些忐忑。 谢檀早已在雅室内等候,见她进来,他起身微微行礼,眼中闪烁的光芒在烛光下显得更加明亮。 “你来了,云知。”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云知点头,目光扫过室内,发现皇后安排的相亲对象还未到,她心中暗自庆幸有片刻的缓冲时间,“九皇子,你确定要我帮你挡下这次的相亲吗?” 谢檀坐回原位,轻轻敲打着桌面,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确定。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剩下的交给我。” 谢檀闻言,眼神微动,似是在思索她话中的深意,随即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江小姐放心,我谢檀从不强人所难。我们之间的合作,自然止于你我的共同目标达成之时。”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位身着华丽衣裳的女子在侍女的簇拥下步入雅室。那女子面容清秀,举止端庄,正是皇后所选的柳尚书家的小姐,柳婉儿。 柳婉儿一进门,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谢檀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羞涩。 她缓缓上前,福身行礼,“婉儿见过九皇子。” 谢檀礼貌性地回礼,但眼神却未曾在她身上停留太久,转而看向江云知,似乎在无声地询问她的准备情况。 江云知心领神会,她轻轻一笑,上前几步,自然而然地站到了谢檀身旁,以一种亲密而不失分寸的姿态说道:“柳小姐,久仰大名,我是江云知,九皇子的朋友。” 柳婉儿闻言,目光在江云知与谢檀之间流转,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原来是江小姐,幸会幸会。” 这一局面让谢檀看不明白,他只好说道:“柳小姐应该知道我们今日来所谓何事吧?” 柳婉儿微微颔首,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声音轻柔而坚定:“婉儿明白,皇后娘娘有意撮合九皇子与婉儿,但……” 她说到这里,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江云知与谢檀之间那似乎难以言喻的默契上,话语稍顿,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但婉儿也深知,婚姻大事需两情相悦方得长久。今日一见,九皇子风采依旧,令人倾慕。只是……”柳婉儿的声音里多了一份温柔而坚决的力量,“婉儿更愿寻一真心相待之人,共度此生。若九皇子心中已有所属,婉儿愿成人之美,不做那强求姻缘之人。” 此言一出,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静谧之中。江云知不禁对柳婉儿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目光,她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豁达的心胸和坚定的立场。 谢檀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柳小姐所言极是,婚姻之事确需两情相悦。我谢檀虽身为皇子,但也向往真挚的情感。今日之事,或许是我们之间的误会一场,还望柳小姐不要介怀。” 柳婉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她向谢檀和江云知再次福身行礼:“婉儿多谢九皇子与江小姐的理解与尊重。今日相聚,虽未成就姻缘,但能与二位相识,亦是婉儿之幸。” 说罢,柳婉儿在侍女的陪同下,优雅地转身离开了雅室,留下谢檀与江云知相对而立。 ------------ 第26章 钦佩 谢檀看向江云知,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欣赏:“云知,今日之事,多亏有你。” 江云知轻轻摇头,笑道:“九皇子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已。况且,柳小姐的豁达与坚韧,也让人钦佩。” “但,皇后给本皇子介绍的可不止柳婉儿一个。” “什么意思?” 谢檀勾唇一笑,旋即对着门外说道:“让吴侍郎家的二姑娘上来吧。” 吴侍郎? 江云知这才明白谢檀所言,“原来九皇子是想让云知一天之内将您的所有姻缘都给推了,是吗?” 谢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看来,我得好好感谢你这位‘媒婆’了。” 江云知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却对谢檀的决定感到一丝好奇。 谢檀并非那种会随意应付母后安排的皇子,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隐藏着深意。 随着吴侍郎家二姑娘的出现,江云知开始留意起谢檀的每一个反应。 这位二姑娘与柳婉儿不同,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机敏和自信,显然也是个有主见的女子。 二姑娘落落大方地行礼,然后直视着谢檀,毫无畏惧,“吴月瑶见过九皇子,愿九皇子今日能觅得如意之人。” 谢檀微微一笑,回礼后同样将问题抛给了江云知,似乎在等待她的“安排”。 江云知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对吴月瑶说道:“月瑶姑娘,今日之事,或许有些唐突。但九皇子之意,是希望能与姑娘们坦诚相待,不欲耽误任何一位佳人的青春。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吴月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看向谢檀,眼中满是赞赏,“九皇子如此坦诚,月瑶自是敬佩。若九皇子心中已有他人,月瑶愿退一步,只愿九皇子日后能幸福。” 谢檀看着吴月瑶,心中对她多了几分欣赏。 这位吴家二姑娘,不仅机智,而且深明大义,实是难得的女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又有几位世家小姐相继出现,她们无一不是才情出众,貌美如花。 然而,无论是谁,都会在谢檀的示意下,以各种方式表达了对谢檀心中所属的理解和尊重。 “没想到九皇子居然这么能说会道,倒是显得我不出彩了。”江云知不禁打趣道。 而谢檀却只是淡淡一笑,“接下来的这一个,可真的需要江二小姐了。” 江云知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问道:“哦?这是为何?” 她看向谢檀,等待他的回答。 谢檀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轻声道:“因为这位,可是皇后娘娘最中意的人选。” 闻言,江云知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知道,如果谢檀真的对这位小姐没有意思,那么她需要找到一个既不伤对方自尊,又能让谢檀脱身的方法。 随着侍女的引领,最后一位小姐走进雅室。 她身着淡紫色的裙衫,步态轻盈,眉眼间流露出一种温婉而又坚韧的气质,一看就是那种能撑起一个家的女子。 “林婉清见过九皇子。”她盈盈一拜,姿态端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 谢檀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他转向江云知,轻轻挑了挑眉,似乎在说:“这下看你的了。” 江云知微微一笑,对林婉清说道:“林小姐,九皇子对每位小姐都是以诚相待,他尊重每一位,也珍视每一位。今日之事,或许有些出乎意料,但九皇子的真心是希望每一位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知林小姐对此有何见解?” 林婉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看向谢檀,深深地行了一礼,“可这是皇后安排,婉清心里也有九皇子,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此人听说是京城才女,还对谢檀倾心已久,看来是个难缠的女人。 ”可九皇子并不倾心于你,你还愿意嫁给他?”江云知话里带刺,丝毫不留情面。 “我爱一个人,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既然有办法同那人在一起,自然不会放弃。” 林婉清的回答让在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她的坚决让人感到她的决心,也让人对她的感情产生了几分同情。 谢檀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明白,这样的女子,若是真的决定,恐怕会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江云知看着他们,心中暗自思量,旋即立马说道:“可是九皇子已经和我暗自倾心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谢檀都震惊了。 江云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谢檀。 他看着江云知,眼中满是惊讶,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 林婉清的脸上则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为淡淡的失落。 “江大小姐,你这是何意?”林婉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看着江云知,试图从她的眼中寻找答案。 江云知轻轻一笑,目光坚定地看向林婉清,“林小姐,我并非有意欺骗你,只是九皇子他……他对我有情,而我,也对他有心。我们两情相悦,这是事实。” 谢檀看着江云知,心中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更多的是感激。 他没想到,江云知会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为他解围。 “江大小姐,你……”谢檀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感激地看着她。 江云知轻轻摇了摇头,看向谢檀,眼中满是柔情,“九皇子,你只需告诉我,我所说的,是否是你的真心。” 谢檀被这突然的一问给搞得不知所措,但他也知道这是江云知在临场做戏,便道:“我自然对江大小姐一片真心。” “我不信!”林婉清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她一个刚从寒山寺回来的乡下丫头,你一个堂堂的九皇子怎么可以对她倾心?” 而她林婉清京城才女,从小同谢檀一起长大,更是太傅之孙,难道还不配? 谢檀看着林婉清,语气坚定地说道:“感情之事,不分身份地位,只在于心。我与江大小姐,是真心相待,这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你我从小相识,我对你的情谊,你我心知肚明,但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更不能以此为借口。” ------------ 第27章 决裂 林婉清脸色苍白,她看着谢檀,心中五味杂陈。 谢檀向来坦诚,从不说假话,此刻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决绝和坚定,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谢檀。 “我明白了。”林婉清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然如此,婉清愿退出,只愿九皇子和江大小姐能真心相待,白头偕老。” 江云知看着林婉清,心中对她生出一丝敬佩,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林婉清来说,有多么艰难。 “林小姐,你的大度我会铭记在心。”江云知故作真诚地说道,她看向谢檀,两人的眼神交汇。 谢檀看着她们,心中复杂难言,他对林婉清的歉意更深,但他知道,感情之事,不能有丝毫勉强,他不能因为同情或者责任而娶了林婉清。 “今日之事,多谢林小姐的坦诚。”他深深地向林婉清行了一礼,这个礼,既是感谢,也是告别。 林婉清轻轻点头,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坚持。 转身离去的背影,如一幅淡墨画卷,透着淡淡的哀愁,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谢檀那轻松的面容瞬间换上了一抹狡黠的笑意,“江小姐,你今日的表现可真是出人意料,连我对你一往情深这样的话都能信手拈来,真是让我佩服。”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江云知一听便知其意。 “怎么?难道九皇子的计策没有得逞吗?”她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看来,我这个自诩的‘乡下丫头’还是有些手腕的,能在京城的才女面前,赢得你的这般维护。” 谢檀笑着摇了摇头,步履轻盈地走近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可别误会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葛,毕竟,我可没有打算娶一个我并不爱的女子,那对我来说,太过残忍。” 他的言语诚恳,透露出他对感情的认真态度,让江云知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暖意。 谢檀虽然表面玩世不恭,胜似花花公子,但在感情之事上,他从不轻率对待。 “我明白。”江云知轻轻点头,随即故作不解地问道,“不过,九皇子对我这个‘乡下丫头’,难道真的会动心吗?” 谢檀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戏谑,“这可说不准,也许我真的会被你这个机智又大胆的乡下丫头所吸引,深深地迷住也说不定呢。” 此话一出,江云知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又玩笑得说道:“九皇子吃酒吃多了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谢檀轻笑,眼中闪烁着捉弄的光芒,“是吗?那可真是遗憾,我原本还以为我找到了一个能让我心动的女子。”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但又似乎有几分认真,真的是让人很难以分辨。 不过好女子比比皆是,自己并不是多么的独特,所以玩笑话的概率最大。 江云知心中一动,随即轻笑出声,“九皇子可真是会开玩笑,我这个‘乡下丫头’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谢檀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更加明亮,“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江云知。”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意,让人不禁想要探寻。 江云知心中微动,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轻松的微笑,“九皇子过奖了,我只是一介平民女子,哪有九皇子说得那么神奇。” “好了。”谢檀立马转变话锋,“既然江大小姐帮了我这个忙,想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江云知眸色一沉,“自然是让我府上的江绮罗和芳姨娘不得好死。” 她费尽心思的攀上谢檀,最终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既然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帮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江云知轻轻一笑,“现如今还没到时候,等到时候时机成熟,我自然会主动来寻九皇子。” 谢檀也没有多问,只是绕有趣味的问道:“不过如今全京城应该都知道我对你有意了,江大小姐还得陪我将这个戏给演下去才行。” 江云知勾唇一笑,“那是自然,定然不负九皇子的心。” —— 次日一早,谢檀对江云知倾心已久的事迹便传得全城人尽皆知。 一时间,街头巷尾,人们的谈资除了朝政大事,便是这两位身份显赫的年轻才俊与闺中秀女的微妙情愫。 江府门前,探看的百姓络绎不绝,皆想一睹那位传言中聪慧绝伦,又不失风华的江大小姐。 江云知并未因外界的喧嚣而乱了分寸,她依旧淡然处之,每日研墨练字,琴棋书画,不改其初。 偶尔抬眸,瞥见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掩不住一丝玩味。 谢檀这边,面对满城的议论,他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反而在众人面前对江云知更是呵护有加。 他出入江府,两人一同出席的场合愈发频繁,一时间,京城的公子小姐们无不羡慕江云知,能得到九皇子的青睐。 然而,只有江云知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她与谢檀共同导演的戏码。 她心中有数,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与谢檀,一个是深藏不露的棋手,一个是运筹帷幄的弈者,这场棋局,究竟谁是赢家,只有等到最后一刻,才能揭晓。 外界的猜测与传言,江云知悉数纳入耳中,却如同风过耳畔,不着痕迹。 这场与谢檀的博弈,每一步都需谨慎,不能因他人的言论而动摇了心志。 谢檀的举动愈发引人注目,他越是公开地示好,京城中的流言就越是沸沸扬扬。 然而,江云知并未因此而自乱阵脚,她淡然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冷静分析的心。 谢檀的每一步棋,都有其深意,或许是为了迷惑他人,或许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两人的相处,如同棋局般变幻莫测,时而平静如水,时而暗流涌动。 ------------ 第28章 深情 翊坤宫。 江云知同谢檀之间的事传得京城人尽皆知,百姓们都道九皇子同江府那位寒山寺回来的女儿一见钟情,这才爱得如此深情。 皇后听着丫鬟回来汇报的消息,心里蓦然一沉,“这个江云知简直岂有此理!我让她给檀儿介绍适宜婚配的女子,没想到她居然自己上位?真把自己当成皇子妃了吗!” “皇后娘娘息怒,此事或许有误会。”一旁的宫女连忙劝慰,她知道皇后对谢檀的宠爱,怎会容忍他人如此轻慢。 “江云知虽是江府女儿,但向来知书达理,或许这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的原委。况且,九皇子未曾明确表态,我们也不能妄加揣测。” 皇后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就算再有才情,也是个女子,怎可如此自作主张?难道她以为,皇宫的大门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吗?”她轻轻敲打着扶手,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去,把江府的管家叫来,我要亲自问问,她江云知到底在想什么。” 宫女领命而去,皇后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定,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谢檀在她心中的地位,更不允许有人轻视了皇家的尊严。 这次,她要给江云知一个教训,让她明白,皇宫的规矩,不是她能随意挑战的。 江府。 管家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心中一凛,连忙进府禀报。 江荣听完,面色铁青,他起身吩咐:“立刻派人去寻江云知,让她即刻回府,不得有误。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给整个江府带来灾祸。” 另一边,江云知正与母亲在花园中品茶,听到下人来报,皇后要召见她,她手中的茶盏微颤,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她站起身,对母亲微微一笑:“母亲,我去皇宫一趟,您不必担心。” 江夫人面色苍白,握住女儿的手,轻声道:“云知,你做事向来有分寸,但此事关乎你终身,也关乎我江府的兴衰,切记要谨慎。” 江云知点头,她知道此刻的决定将决定她的命运,也关系到整个江府的安危。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步履坚定地走出花园,走向皇宫,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皇宫内,皇后端坐于上,眼神冷冽,等待着江云知的到来。 她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明白,皇宫的规矩,不是她能随意挑衅的。 而她,皇后,才是这个皇宫的主宰,任何人的婚嫁,都不能撼动她的决定。 江云知踏入翊坤宫时,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空气中的肃穆,更是那股无形的压力。 她抬头,皇后冷冽的目光如同利剑,直刺人心。她缓步上前,行礼如仪,声音平静而坚定:“皇后娘娘,云知奉召前来,有何吩咐?” 皇后冷哼一声,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江云知,你可知罪?” 江云知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镇定,“云知自知身份,从未有过逾矩之举,望皇后娘娘明示。” “你还敢说没有逾矩?”皇后拍案而起,声音中带着怒气,“朕让你为谢檀挑选良配,你却妄想自己成为皇子妃,这是何道理?” 江云知垂眸,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一刻已经无法避免,“云知对谢公子确有情意,但从未妄想高攀。只是,云知认为,儿女之情,应由当事人决定,而非他人强加。” 皇后闻言,脸色稍霁,但眼中依旧闪烁着不满,“你倒是有些胆识,不过,皇宫不是你我儿戏的地方。你与谢檀之事,朕会亲自处理,你只需记住,你的身份,只能由朕来决定。” 江云知微微低头,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自己的命运此刻已不在自己手中,“云知明白,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定夺。”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若非出身江府,或许能有更大的作为。罢了,此事就此作罢,你回去吧,告诉江荣,江府的规矩,还需江府自己来守。” 江云知恭敬地退后几步,转身离开,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坚定。 她走出翊坤宫,身后留下的是一室的冷凝与威严。 回到江府,江云知并未直接去见父亲,而是先去拜见了祖宗牌位。 她跪在祠堂中,双手合十,低声道:“祖宗在上,云知未能保全自身,险些给江府带来灾祸,还望祖宗庇佑,江府能安然度过此劫。” 起身时,她的眼中已满是决绝。 既然做戏,江云知就必须把戏给做足,不然怎么蒙混过关? 她找到江荣,将皇后的吩咐一字不漏地转述了一遍,最后,她深吸一口气,说道:“父亲,云知明白,我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意妄为的江府小姐,我必须谨记自己的身份,遵守皇家的规矩。” 江荣看着女儿坚定的背影,心中既欣慰又忧虑,他拍了拍江云知的肩膀,沉声道:“云知,你长大了。记住,无论何时,保全江府才是最重要的。” 保全江府? 江云知心中一阵冷笑,旋即还是搪塞道:“父亲放心,云知谨记于心。” 江府?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江府身败名裂! 然而,此刻的江云知并未让任何人察觉到她心中的暗流涌动。 她开始积极参与府中的事务,对外展现出的是一副温婉顺从的模样,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与谢檀的往来也变得低调,尽量避免引起皇后的注意。 —— 翊坤宫。 皇后心中想着江云知一事,心中还是气愤不已,可她又不能直接杀了她,毕竟她还要借助江荣的力量帮助谢韫。 “娘娘,您还好吧?” 皇后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后微微皱眉,随即恢复了常态,“无事,只是江云知那个女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去传话,让江荣好好管教他的女儿,别忘了,他的一切都是朕赐予的。” 宫女领命而去,翊坤宫再次恢复了宁静。 皇后望着窗外的庭院,心中思量着如何处理江云知和谢檀的事情。 ------------ 第29章 威胁 她不能让江云知影响到谢韫的婚事,更不能让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娘娘,我们何不利用江府的那位芳姨娘呢?听说她对江云知十分不看好。”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你说得对,那位芳姨娘或许能成为我手中的一张牌。去查清楚,看看芳姨娘对江云知有什么不满,再想办法让她在江府内部制造些风波。” 宫女领命退下,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的计划逐渐成型。 不过半晌,芳姨娘便被丫鬟带到了翊坤宫。 第一次见到皇后,她甚至有些紧张,“皇后娘娘,不知你寻我何事?” 皇后轻轻一笑,示意丫鬟退下,待房中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她才缓缓开口,“芳姨娘,你对江云知有何看法,可否如实告知本宫?” 芳姨娘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一丝得意,“回娘娘,云知小姐聪明是聪明,但太过任性妄为,时常不将府中规矩放在眼里。妾身担心,如此下去,恐会给江府引来大祸。”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芳姨娘。你可知道,本宫今日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在江府内部,适当地提醒一下江府的规矩。” 芳姨娘心下一凛,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妾身明白,娘娘放心,妾身定会找机会让云知小姐明白,她在江府的位置并非无法无天。” 皇后起身,走到芳姨娘身边,轻声道:“你只需让江云知知道,她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一些不满,不必太过明显,免得她心生警惕。记住,这一切都要做得自然,让人察觉不出是有人刻意为之。” 芳姨娘领命,皇后又补充道:“此事办妥,本宫不会亏待你。江荣虽是侯爷,但宫中之事,本宫说了算。你若能助我,他日你的地位自会提升。” 芳姨娘感激涕零,皇后挥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看着芳姨娘离去的背影,皇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道:江云知,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堂堂皇后不是那么容易骗的。 —— 江府。 江云知在府中行走,身边的侍女们依旧恭敬如常,但她敏锐地察觉到,最近府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以往那些对她言听计从的仆人们,如今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躲闪和畏惧。 这日,芳姨娘特意寻了她,两人在后花园的凉亭中相对而坐。 芳姨娘先是关切地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随后话题一转,语气中带着些微的责备,“云知,你可知最近你的行为让府中不少人颇有微词?” 江云知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姨娘是说,我行事过于随性了吗?” 芳姨娘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聪明伶俐,姨娘是知道的。只是,你如今是江府的小姐,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江府的颜面。你若再这般任性妄为,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云知心中暗自冷笑,她明白这并非芳姨娘的真心话,而是皇后在背后推动的手段。 她不动声色地回应,“姨娘的教诲,云知铭记在心。往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给江府带来困扰。” 芳姨娘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心中稍宽,又叮嘱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江云知看着芳姨娘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皇后已经开始动手,看来她必须更加谨慎,不能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她决定找机会私下调查一下,看看府中到底是谁在散布对她不满的言论,又是否与皇后有关。 —— 夜深人静,江云知独自坐在书房中,面前摊开的书卷却一个字也未曾入眼。 她思忖着芳姨娘的话,以及府中那些微妙的变化,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次日,她借口身体不适,取消了所有的活动,独自留在闺房中。 她遣散了身边的侍女,只留下一个信得过的贴身丫鬟,吩咐她暗中留意府中动静,尤其是那些对她不满的言论是从何而来。 几日过去,丫鬟带回的消息证实了江云知的猜测。那些不满的言论确实有人在幕后推动,而这个人与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云知冷笑,皇后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快就按捺不住要对她下手了。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与皇后正面交锋的时候,她必须更加小心,找到皇后动手的证据,才能反败为胜。 于是,她开始暗中调查,寻找皇后与府中不满言论之间的联系。 江云知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巧妙地在府中布下了一张无形的网,等待着皇后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调整自己的行为,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性而为,尽量避免给皇后留下可以指责的把柄,要让皇后明白,她江云知并非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 皇后宫中。 皇后坐在妆台前,镜中的她面色平静,但握着银簪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江云知不会那么轻易就范,但她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皇后,江府那边有消息传来。”一名宫女悄声禀报。 皇后放下银簪,淡然问道:“说来听听。” 宫女上前一步,低声汇报,“据传回来的消息,江云知似乎已经察觉到府中有人在针对她,而且她已经开始暗中调查。”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果然不简单。吩咐下去,让那些人动作再隐蔽一些,别让她抓到把柄。” 宫女领命退下,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云知,你既然已经开始反击,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能在这场游戏中笑到最后。 江府的夜晚,月色如水,洒在庭院的石径上,显得格外宁静。 江云知坐在闺房内,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脸上,映照出她深思的神情。 手中的绣花针在薄纱上穿梭,心思却早已飞离。这些天的调查,让她更加确定,皇后在府中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广。 她必须更加谨慎,不能让皇后察觉到她的动作。 “小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府中的管事有急事禀报。”贴身丫鬟轻声通报。 江云知放下手中的绣品,心中一动,她知道这个时间管事不会无故前来,这或许是一个线索。 “让他进来。” 管事匆匆走进,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小姐,府中的账册不见了,似乎是有人故意拿走的。” ------------ 第30章 痕迹 江云知闻言,眼神微凝,账册的丢失绝非小事,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她沉声问道。 管事摇头,额上已有细汗,“我已经问过负责的下人,他们都声称未曾见过,而且账册的存放处除了我,没有其他人知道。” 江云知心中了然,这显然是有人在清理痕迹,防止她追查到芳姨娘头上。 “你做得好,继续查,一定要找出账册的下落。”她吩咐道,心中却已有了打算。 如果账册真的被芳姨娘的人拿走,那么他们必定会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匿,而这个地方,或许就是芳姨娘与府中不满言论之间的关键。 她决定亲自去寻找账册,她要看看,芳姨娘究竟在隐藏什么。 夜色渐深,江云知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离开了闺房。 她熟悉府中的每一处角落,利用夜色的掩护,避开巡逻的侍卫,直奔府中的藏书阁。 藏书阁是府中禁地,除了她和父亲,无人能进入。 她猜测,若有人要藏匿账册,这里无疑是最佳选择。 阁内烛火摇曳,江云知轻手轻脚地在书架间穿梭,仔细搜寻着可能藏匿账册的地方。 突然,她注意到角落里一本《春秋》的书页微微颤动,她走过去,发现书页下藏着一个暗格。 打开暗格,一本布满灰尘的账册静静地躺在里面。 江云知心中一喜,她知道,她找到了芳姨娘想要隐藏的东西。 她取出账册,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然后按照原路返回。 回到闺房,她将账册藏在床榻的暗格中,等待天亮后找人仔细核对。 芳姨娘若是想要陷害她,为什么会想账册? 这账册中,或许藏着芳姨娘不为人知的秘密交易。 难不成,她想利用账册在其中做诡计? 然后,再将账册有问题一事栽赃在江云知头上。 江云知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她深知,仅凭猜测无法揭开真相,唯有证据才能让她立于不败之地。于是,她决定不动声色,先暗中调查芳姨娘的背景及近期动向,看是否能找到与账册内容相关联的蛛丝马迹。 次日清晨,江云知以身体不适为由,向江荣请了几日假,实则是在暗中布局。 她先是秘密召见了几位心腹丫鬟,这些丫鬟皆是她自幼培养,忠诚可靠。 江云知将她们聚集在闺房的一隅,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人,分别去查查府中近来是否有陌生面孔出现,尤其是与芳姨娘有过接触的。还有,留意府中各院落的动静,特别是晚上,看是否有不寻常的灯火或人影。” 丫鬟们领命而去,各自分散开来,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江云知也未闲着,她利用自己对府中事务的熟悉,开始梳理芳姨娘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尤其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可能暗藏玄机的小事。 她发现,芳姨娘近来对府中财务的掌控越来越紧,甚至不惜动用私库来补贴某些不明用途的开支。 这一发现让江云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账册中定有芳姨娘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决定加快步伐,不仅要找到证据,还要让这些证据在关键时刻发挥最大的作用。 几日后,江云知的心腹丫鬟们陆续归来,带来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其中一名丫鬟提到,曾在深夜时分见到一名陌生男子悄悄进入芳姨娘的院子,而那晚之后,芳姨娘便显得异常兴奋,似乎有什么好事即将发生。 江云知听后,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于是,她命令丫鬟们继续盯紧芳姨娘的动静,同时自己也开始着手准备,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芳姨娘致命一击。 她先是秘密联系了几位信得过的商贾朋友,通过他们打听芳姨娘在外界的名声和交易往来。 很快,这些商贾朋友便回馈了信息,原来芳姨娘在外头与几位商人有密切往来,且这些交易多涉及贵重物品与银两的私下流通,隐约透露出某种非法交易的影子。 更令江云知震惊的是,其中一笔交易竟然与府中的一笔失窃财物相吻合,这无疑是芳姨娘贪墨、甚至是勾结外人的铁证。 “还真是没想到啊……”江云知看着手中的证据,“芳姨娘这么多年在家中贪墨如此之多,竟然还同一些商贾之人有往来,她作为一个妾,着实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了。” 荷花在一旁也很疑惑,“姑娘,这芳姨娘准备这么多财产做什么?难不成她……” “荷花,你记住,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江云知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芳姨娘这样做,或许是为了权力,为了地位,甚至是为了某一天能够彻底摆脱江家,自立门户。但无论她的目的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把这些证据收集得更加确凿,让她无法抵赖。” 江云知深吸一口气,决定采取更直接的行动。 她挑选了一名机灵的丫鬟,让她假扮成府中的小厮,以送夜宵为由,潜入芳姨娘的院子,寻找那名陌生男子的线索。 同时,她自己则准备与那些与芳姨娘有交易的商贾们面对面,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更多的实情。 几日之后,那名丫鬟带着惊人的消息返回,她不仅找到了那名陌生男子的画像,还发现了一封芳姨娘写给某商贾的密信,信中提及的交易数额巨大,且涉及到府中更多的失窃财物。 而当江云知亲自找到那些商贾,以江家大小姐的身份与他们交谈时,商贾们在她的威严之下,纷纷吐露了更多与芳姨娘交易的细节,甚至有人愿意作为证人,揭露芳姨娘的罪行。 至此,芳姨娘的罪行已如山峦般高耸,无法再被掩盖。 “江大姑娘,你若是将芳姨娘给弄走了,日后我们的生意谁来对付呢?”一名年迈的商人站出来,显然十分不耐烦,“还是说,你来?” ------------ 第31章 机会 此话一出,江云知便明白自己的机会或许来了。 如果她趁此接手这些商贾之户的东西,岂不是更会上一层楼? 江云知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老伯所言极是,我江家在商界的信誉和实力,岂能因一人之故而受损。芳姨娘若真有不轨,我自当清理门户,确保江家的生意不受影响。而我,作为江家的长女,也有责任维护家族的利益。” 她环视四周的商贾,语气坚定地说:“我保证,一旦芳姨娘之事尘埃落定,我会亲自处理与各位的生意往来,确保公平公正。而你们的利润,一分一毫,我都将确保其安全。” “那老朽就先在这里预祝江大小姐旗开得胜了。”老商贾率先开口,其他人也相继附和,气氛顿时变得热络起来。 江云知心中暗喜,她知道,这不仅意味着她将顺利接手芳姨娘的生意,更意味着她在江家的地位将更加稳固,甚至可能借此机会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接下来的日子,江云知一边继续收集证据,一边开始接触江家的产业,熟悉各项生意的运作。 她展现出的聪明才智和果断决策,让府中的下人和商贾们对她刮目相看,甚至有些原本支持芳姨娘的人也开始暗中向江云知靠拢。 而芳姨娘那边,随着证据的不断累积,她开始显得心神不宁,对江云知的畏惧也日益增长。 无奈之下,芳姨娘只好去寻了皇后。 “皇后娘娘,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事,如今江云知这是想毁了我啊!” 皇后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云知这孩子,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手腕。你做的事,本宫都清楚,只是如今证据确凿,你该如何自处,还需自己思量清楚。” 芳姨娘闻言,脸色苍白,她明白皇后这是在暗示她要自行了断。 然而,她不甘心就这样败在江云知手里,咬牙道:“皇后娘娘,我还有利用价值,只要您肯帮我,我一定能让江家在商界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皇后轻轻一笑,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冷酷,“你的心思,本宫岂会不知。不过,你也该明白,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下场如何,你该是清楚的。” 芳姨娘心头一凛,皇后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她若再无作为,恐怕真的会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她低下头,低声回道:“是,我明白了,此事我会自己处理,绝不会牵连到皇后娘娘。”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她退下。 芳姨娘离开后,皇后的眼神变得深邃,她轻轻呢喃:“云知,看来我低估你了。不过,这出戏,本宫倒想看看,你还能怎么演下去。” 另一边,江云知已经将所有证据整理得有条不紊,她将芳姨娘的罪行一一列举,准备在江家的家宴上公之于众。 家宴之日,江府上下齐聚一堂,气氛庄重而紧张。江云知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走上前,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纸,那是她收集的所有证据。 “各位长辈,今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江云知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 她展开羊皮纸,朗声道:“芳姨娘近年来私下与商贾勾结,窃取江家财物,数额巨大,且意图败坏我江家的名声。这些,都是我收集到的证据。”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江荣面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温婉贤淑的芳姨娘,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芳姨娘面色惨白,她看着江云知手中的证据,心中一片绝望。 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自己的罪行更加确凿。 江云知继续说道:“我江家向来以诚信立业,绝不容许这样的蛀虫存在。我愿意接手芳姨娘的事务,清理门户,以保江家商界的信誉。”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陷入震惊。 江荣深吸一口气,看着江云知,眼中既有愤怒,又有赞赏。 这个女儿,已经成长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好,云知,此事就由你来处理。芳姨娘,你还有什么话说?”江老爷的声音虽然严厉,但已经默认了江云知的决定。 芳姨娘抬头看着江云知,眼中满是怨恨和绝望。 她颤抖着嘴唇,最终只挤出几个字:“我……无话可说。” 江云知目光如炬,没有丝毫的同情或犹豫,“那么,按照家规,芳姨娘将被逐出江家,其所得不义之财尽数追回,并通报商界,以示警戒。”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但无人敢出声反驳。 芳姨娘瘫软在地,泪水无声滑落。 江云知转而面向江荣,语气柔和了些许,“父亲,江家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女儿定当竭尽全力,维护家族的荣耀。” 江荣望着江云知,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歉疚。他轻轻点头,“云知,你做得对。江家有你,是我之幸。” 家宴在一片凝重而又略带希望的气氛中结束。 江云知走出宴会厅,夜色已深,寒风拂面,但她心中却异常坚定。 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 入夜,江绮罗也不出所料的去了江荣的屋子里哭闹,“父亲,母亲这么多年为家里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她赶走啊!” 江荣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又被沉思所取代。 他看向江绮罗,语气严厉了几分,“绮罗,此事关乎江家的声誉和规矩,岂能儿戏?你母亲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底线,我若不处置,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江绮罗闻言,眼泪更加汹涌,“父亲,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母亲!” “绮罗,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必须明白,家法无情。”江荣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你母亲的罪行,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恐怕惩罚会更为严厉。我已仁至义尽,只希望她能以此为鉴,改过自新。” ------------ 第32章 如此大错 江绮罗听这一番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父亲,你就让母亲就在府中,可好?” 江荣眸色一沉,“她犯了错,就应该被逐出家门!” "父亲,你可曾想过,她被逐出家门后,该如何生活?她毕竟是我的母亲,犯了错是应受惩罚,但难道没有别的处置方式吗?“江绮罗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她看着父亲,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心意。 江荣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不满,”她若心中有这个家,又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绮罗,你太过善良,这在江家,是行不通的。" "我明白家规森严,但母亲毕竟养育了我们,她的过错,我们也有责任教导和引导。我愿意减少自己的月钱,甚至接受惩罚,只求能让母亲留在府中,让她有个改过的机会。”江绮罗低下头,语气坚定,她愿意为母亲承担一些责任。 江荣沉默了,他未曾想到江绮罗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这让他有些动摇。 他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对妻子的愤怒,另一方面是女儿的孝心让他感到欣慰,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父亲,不如就让芳姨娘留下来吧。” 这时,江云知突然之间发话。 此时芳姨娘若是走了太过于便宜她,不如接着她的手接触更多的商贾? 江云知的话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微妙。 她的提议并非出于对芳姨娘的同情,而是看中了芳姨娘在商业上的手腕。 芳姨娘虽犯了错,但她在交际应酬上的能力在江家是无人能及的,若是能好好利用,对日后她的生意大有裨益。 江荣的目光转向江云知,女儿的聪明才智让他有些惊讶。 他沉吟片刻,云知的话确实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云知,你的话有道理。既然绮罗也愿意为此付出,那便让芳姨娘留下,但她必须接受严厉的惩罚,以示家规的威严。”江荣的决定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既要维护家规,又要考虑实际利益。 这时,江绮罗突然说道:“只要不让母亲离开这个家,她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而江云知只是轻笑一声,“那是自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云知!你想干嘛?”江绮罗害怕她会因此做出什么不好的举措。 江云知瞥了江绮罗一眼,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只是想让芳姨娘明白,犯错的代价。既然她擅长交际,那就让她在处理商家事务中赎罪,这样既能让她记住教训,又能让家族受益。” 江荣点头,赞同道:“云知的提议可行。芳姨娘,从今往后,你将负责江家所有的商业往来,任何失误都将受到重罚。你可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芳姨娘脸色苍白,显然对这个惩罚感到恐惧,但她知道已无退路,只能点头,“妾身愿意接受。”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江荣拍板决定,家中的气氛因为这个决定而变得凝重。 江绮罗松了口气,至少母亲不用离开这个家了,至于芳姨娘的惩罚,她只能希望母亲能够从中吸取教训,不再重蹈覆辙。 江云知则露出满意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日,江家的仆人们都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芳姨娘被剥夺了往日的悠闲,每日早出晚归,忙碌于各种商业谈判和事务处理中。 她的身影在府中变得越发忙碌,而神情也日益疲惫,但始终保持着恭敬和谨慎,生怕再犯任何错误。 江绮罗见状,心中对母亲的担忧更甚,她主动减少了社交活动,尽可能地陪伴在母亲身边,为她分担一些琐事。 同时,她也暗中观察着母亲,希望能从她的表情和举止中看出她是否真的有所悔改。 芳姨娘被关入了佛堂之中,每日吃斋念佛。 “芳姨娘,真是好久不见。” 江云知从从门外缓缓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又想害我?” “云知不敢,只是来看看芳姨娘是否安好。”江云知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听闻你近日处理的几桩生意都颇为顺利,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芳姨娘面色微变,“你给我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会将那些商人的名单交给你的!” “哎呀,芳姨娘,你误会了。”江云知摆手否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我并不需要那些名单,你的改变我已经看在眼里。我只是担心你太过劳累,毕竟身体是自己的,若因此病倒,岂不是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得逞了?” 芳姨娘愣了愣,她未曾料到江云知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紧咬着下唇,心中的防备稍微松懈了一些。 “你……你真的只是关心我?”她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云知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但对家人的情谊还是有的。”江云知的目光落在她憔悴的面庞上,语气诚恳,“你若需要帮助,我定会伸出援手。毕竟,我们都希望看到一个健康、明智的芳姨娘,不是吗?” 芳姨娘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戒备在江云知的言语中慢慢消退。 她缓缓坐下,疲惫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无力,“我……我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每日的事务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胜任。” 江云知上前,为她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放在她手中,“凡事都有个过程,一开始的困难是难免的。你只需记住,你并不孤单,我们都在你身边。” 芳姨娘握紧水杯,感受到从手中传递的温度,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云知,谢谢你。” “无需谢我,我们是一家人。”江云知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亲情,让人感到温暖,“明日我让人陪你一起处理事务,或许能帮你分担一些。” 芳姨娘点头,心中的疲惫似乎因为江云知的关心而减轻了一些,“我会努力的,不会让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得逞。” ------------ 第33章 人脉 江云知微微一笑,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身来,目光中闪烁着深思,“芳姨娘,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不如将你手上商贾的人脉给我?” 芳姨娘听此一语,脸色立马变得阴沉,“我说呢,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有所图啊!” 江云知微微一笑,“芳姨娘是真的误会了,我怎么会呢,我这是为了江府好啊。” 她一步一步地,循循善诱。 “江府的生意遍布各地,若能整合一下,对整个府邸的经济都有益无害。你我联手,既能减轻你的负担,又能稳固江家的根基。再说,你我同在一条船上,我有什么理由去损害自己的利益呢?”他的话语诚恳,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狡黠。 芳姨娘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她看着江云知,心中开始动摇,“你真的没有别的企图?” “我若真有其他心思,又何必等到今日才说?”江云知的语气坚定,她走到窗前,背对着芳姨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也有自己的困扰和压力,但我知道,只有我们团结一致,才能克服眼前的困难。你我之间的猜忌,只会让江府的状况更加动荡。” 芳姨娘沉默了,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和压力,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她看着江云知挺直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歉意,“你说得对,是我太过疑心了。” “人之常情,无须挂怀。”江云知转身,看到她眼中的动摇,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明日我会让人陪你一起整理,你不必担心我会独揽功劳。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共同为江府的未来铺平道路。” 芳姨娘点了点头,心中的防备在江云知的诚意中渐渐消散,“那我明日就将人脉名单交给你,希望我们能合作顺利。” “我相信会的。”江云知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转身离开了佛堂,留下芳姨娘独自坐在那里,手中的水杯还留有余温,心中的决定已渐渐坚定。 次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佛堂的地板上,芳姨娘手中握着那份人脉名单,眼神中闪烁着决心。 她走到门口,看见江云知已经在门外等候,身边还站着几个得力的家丁。 “你这么早就来了。”芳姨娘将名单递给江云知,语气中带着歉意和决心。 “真是多谢姨娘了……” 江云知接过名单,轻轻展开,那份郑重的态度仿佛在对待一份重宝,“我会尽快整合这些信息,希望能尽快看到成效。” 她抬头看向芳姨娘,眼中假装满是诚意,“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尽管放心休息。” 芳姨娘看着他,心中对他的疑虑已经消散大半,她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希望我们能共同为江府带来新的生机。” “那是自然。”江云知吩咐身边的家丁,“你们随我一起,将这些商贾的信息整理分类,尽快与他们取得联系,商讨合作事宜。” 芳姨娘看着忙碌起来的江云知和家丁们,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忙碌而充满挑战的,但她愿意相信江云知,相信他的能力和诚意。 “对了,姨娘,”江云知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她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的意见。我们是否应该将这次的整合计划告知父亲,毕竟他是江府的主人,这样的大事他有权知晓。” 芳姨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江云知的用意,“你是想让他看到我们的努力,也是想让他知道,我有能力处理好府中的事务,对吗?” 江云知点头,“正是如此。我不想让父亲觉得我是在背后操纵,而是希望他能参与其中,给予我们指导。” 芳姨娘赞赏地点点头,“你考虑得周全。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我相信父亲会理解并支持我们的。” “那我这就去准备,将我们的计划整理成文,然后呈给父亲。”她转身向佛堂外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芳姨娘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对他的疑虑已经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信任和期待。 而江云知心中却是高兴不已,没想到这个芳姨娘居然这么好骗。 次日,江绮罗去见了芳姨娘,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大惊失色。 “母亲!你怎么能把那种东西随便交出去?” 江绮罗滔滔不绝,“江云知这个女人心思有多深沉你难道不知道吗?” 芳姨娘看着激动的江绮罗,轻轻叹了口气,“绮罗,你误会了。我没有随便交出人脉,而是与江云知共同合作。我们都在为江府的未来努力,你不能只看到她的性别,而忽视了她的能力。” “可是母亲,你难道忘了她是如何一步步爬上来的吗?”江绮罗担忧地望着她,“她的心思你我怎能摸透?” “我并非全然相信她,但至少现在,我没有看到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芳姨娘耐心解释,“而且,如果我们能成功整合资源,父亲也会看到我们的努力,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利。” “可是……”江绮罗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芳姨娘坚定的眼神,她只能勉强点头,“好吧,我会相信你的判断。但如果有任何不对劲,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会的,谢谢你,绮罗。”芳姨娘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心中对江云知的警惕并未松懈,但她更愿意相信,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 “母亲,我还是觉得此事……” “我会更加留意的,”江绮罗继续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我会暗中观察,确保我们的计划不会被恶意利用。毕竟,我们不能让江府落入错误的手中。” 芳姨娘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我明白你的担忧,但目前我们需要团结一致。我会让江云知知道,我们并非孤立无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江绮罗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她决定暗中调查江云知,以及她与那些商贾的真正关系,以确保江府的利益不受侵犯。 ------------ 第34章 商业大会 次日,如意楼。 江云知按照约定来到芳姨娘所提供的地方,听闻今日在此处会举行一年一度的商业大会。 表面上是看各自的商业头脑,实际上便是暗指谁的金钱更多。 芳姨娘只同其中几位小商贩有联系,自然也是没有资格进入这商业大会。 但,江云知既然知晓了这件事,就必须要进去。 可,她又该怎么进去? 手中仅仅握着几个商贩,怎么可能进得去这种大会。 就在江云知一筹莫展之时,却在大会的邀请嘉宾中看见了谢檀的身影。 九皇子? 他怎么也在此处? “荷花,你去打探一下究竟为什么九皇子会在商业大会。” 荷花领命而去,江云知的目光则始终未曾离开谢檀的名字。 九皇子谢檀,向来以聪慧狡黠著称,他出现在这种场合,必定有其目的。 江云知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这会是一个机会。 她微微敛衽,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待会儿看看能否趁乱混入会场。 正欲转身,忽闻身后一阵轻笑声,"江姑娘,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 江云知转身,只见一名身着锦袍,气度不凡的男子正含笑看着她,不是谢檀又是谁? 她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问道:“九皇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为何不能在这里?今日的商业大会,我也是受邀之人。倒是江姑娘,你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进去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又似是看穿了江云知的心思。 江云知心中微惊,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我只是来看看热闹,毕竟这样的盛会,谁不想一睹为快呢?" 谢檀走近几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是吗?我看你手中并无邀请函,难道是想凭着机智混进去?" 他的眼神犀利,直指人心,让江云知心中暗自赞叹,同时也生出一丝挫败感。 她微微垂首,掩饰眼中的闪烁,”如果九皇子有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谢檀的笑容加深,他轻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办法嘛,自然是有的。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做无利可图之事,你说呢,江姑娘?" 闻言,江云知心中了然,她抬起头,直视着谢檀,“九皇子请直说,我江云知虽无权无势,但言出必行,绝不食言。” “如今京城中都知道我倾心于你,江小姐等下进去就说是你主动追求我,如何?” 江云知闻言,心中微怔,她未曾想到谢檀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然而,她深知此时并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好,我答应你。但希望九皇子到时候能助我一臂之力,让我能顺利进入会场。” 谢檀满意地点头,"我向来言出必行,江姑娘尽管放心。不过,你得记住,这场戏,我们要做得逼真一些。”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让江云知不禁对他多了一分警惕。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我明白。那么,我们何时行动?” 谢檀看了看天色,"此刻正合适,我们即刻动身。记住,一切都要自然,切不可露出半分破绽。” 江云知点头,跟随谢檀向大会的入口处走去。 她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想到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便咬牙决定放手一搏。 她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冷静,不能让谢檀看出半分端倪。 两人一前一后,逐渐接近喧嚣的会场。江云知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接近入口,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谢檀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江云知低语道:“记住,一会儿你的眼神要充满期待,但又要有几分羞涩,这样才会让人信服。” 江云知点头,心中对谢檀的机智多了几分敬佩。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谢檀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然后他大步向前,走向了守卫森严的入口。 守卫的侍卫见到谢檀,立刻恭敬地行礼,显然他们认出了这位九皇子。 谢檀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江云知,示意她跟上。江云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假装羞涩地跟在谢檀身后。 “九皇子,这位是...?”一名侍卫疑惑地问道,显然对江云知的出现感到意外。 谢檀侧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江云知身上,仿佛他们真的是彼此倾心的男女,“这是江云知,我今日特意带她来见见世面。你们让开路,别让姑娘等久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碍于谢檀的身份,他们只能恭敬地让开道路。 江云知心中暗自庆幸,谢檀的机智和威望帮她顺利地通过了这一关。 两人走进会场,瞬间被五光十色的景象所吸引。江云知环顾四周,各种奇珍异宝、美酒佳肴琳琅满目,宾客们衣着华丽,谈笑风生,一派繁华景象。 谢檀适时地挽住江云知的手,动作自然,仿佛他们真的是在热恋中的情侣。 江云知心跳加速,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她微微低垂眼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羞涩。 这次混进来就是为了认识商家大家,一定要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江小姐,到你说了,赶紧告诉所有人是你倾心于我,如何?” 江云知轻轻挣脱谢檀的手,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各位大人,这位便是九皇子谢檀。我江云知,今日鼓起勇气前来,只为向九皇子表达我心中的倾慕之情。还望大家做个见证。”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云知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那些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 谢檀满意地笑了笑,适时地补充道:“江姑娘的勇气,我深感荣幸。今日,我愿与她共同演绎这段佳话,让大家一同见证我们的缘分。” 此话一出,四周立刻响起一片低语,人们纷纷对江云知投来羡慕和惊叹的目光。 她心中暗自庆幸,谢檀的配合让她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 第35章 帝国 此刻,江云知知道,她必须尽快找到机会接近那些商家大家,否则这次的计划就可能功亏一篑。她感激地看了谢檀一眼,然后挺直腰板。 谢檀轻轻拍了拍江云知的手,示意她放心。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会场中央。 江云知一边走,一边用余光寻找着那些身份显赫的商家代表,他们通常是人群中的焦点,不难辨认。 在一处花团锦簇的酒桌旁,江云知看到了几位熟悉的面孔。 她悄悄拉了拉谢檀的袖子,指了指那几位商界精英。 谢檀会意,他微微侧身,让江云知走在他的前面,这样更能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他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云知深呼吸,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优雅地走向那几位商界大佬。 他们看到江云知走来,面带惊讶,但很快被礼貌的微笑所取代。 “各位大人,不胜荣幸今日能在此与你们相见。”江云知微微欠身。 “这不是那位传闻中九皇子的未婚妻吗?” “正是在下,江云知。”她从容地回答,目光扫过他们,停在了一位年长的商人身上,“江家虽不及各位家大业大,但我对商业的热爱与执着,希望能得到各位的指点与认可。” 几位商人对视一眼,显然对江云知的直接和自信感到意外,但也被她的坦诚所打动。 “江姑娘有心了,我们乐意指导后辈。”年长的商人和蔼地笑道,向她伸出手,“我是吴家的吴老,这位是张家的张掌柜,这位是李家的李公子。” 江云知一一与他们握手,感受到他们手掌中的力量和温暖,心中的紧张逐渐消散。 “江小姐,我们听说你对药材贸易颇有研究?”李公子饶有兴致地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新知识的渴望。 “是的,我一直在研究如何优化药材的运输和保存,以减少损耗,提高利润。”江云知自信地回答,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商业的独特见解和扎实的学识。 吴老赞赏地点点头,而张掌柜则适时地提出:“若有机会,我们很愿意与江小姐合作,共同开拓新的商机。” 江云知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仍保持着谦逊:“那将是云知的荣幸,还望各位不吝赐教。” 谢檀在一旁看着,对江云知的机智和应变能力感到惊讶,同时也为她的成功感到欣慰。 他适时的插话:“看来云知已经找到了今晚的目标,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交谈了。” “等等。”江云知说道:“今日真是多谢九皇子了,不枉费我追你这么久。” “什么?”一旁的人听得有些震惊,“不是九皇子追的江小姐吗?这怎么……” 有意思…… 江云知笑了笑,解释道:“这只是外界的误解,实则是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接近九皇子,希望能借助他的影响力推动我药材贸易的计划。看来,现在这个误会反而帮了我的忙。”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皮,又不失大方得体。 众人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对江云知的坦诚和机智更加赞赏。吴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江小姐,你不仅有才华,还有一颗敢于追求的心,我们很期待与你的合作。” 张掌柜也点头赞同,李公子则提议:“不如我们换个安静些的地方,详细谈谈你的药材贸易计划如何?” 江云知感激地点点头,心中对这个提议感到满意。她转头对谢檀说:“九皇子,今晚的戏码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我需要集中精神谈生意了。” 谢檀挑了挑眉,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看来我这个配角的任务已经完成,江小姐,祝你成功。” “多谢。”江云知微笑着,心中对谢檀的配合再次表示感激。 在众人的簇拥下,江云知与几位商界大佬移步到会场的一角,那里环境更为私密,适合他们深入探讨合作事宜。 江云知引领着商人们走向会场的静谧区域,沿途她能感受到周围宾客投来的惊讶与好奇的目光。不过,她并未因此分心,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步伐。 她知道,此刻的她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着江家,甚至可能影响到整个药材市场的格局。 在一处装饰雅致的休息区落座,江云知示意侍者为众人上茶。 待一切安排妥当,她才开始详细阐述自己的药材贸易计划。 吴老等人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提出一些针对性的问题,江云知都能从容应对,她的专业知识和对市场的敏锐洞察力令人赞叹。 在讨论的过程中,他们甚至开始探讨如何将这个计划扩展到其他商品,构建一个更为庞大的商业帝国。 时间在热烈的讨论中悄然流逝,如意楼的喧嚣似乎与他们隔绝,只剩下对商业的热爱和对成功的渴望在空气中弥漫。 江云知的计划逐渐丰满,而她与这些商界精英的合作关系也愈发稳固。 “各位掌柜,药材只是我想做的其中之一,若是能发展更多的产业,岂不更好?” “本来以为江小姐只是一个从寒山寺得来的野丫头,没想到竟然是侯府的大智慧。” 吴老闻言,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江小姐,你胸中的丘壑,老夫自愧不如。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成立一个专门的商会,共同开拓这片未被触及的商业蓝海?” 张掌柜点头道:“吴老说得对,我们这些年来各自为战,资源和信息的流通都受到了限制。若能联合起来,必定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江云知心中一喜,她一直期待的不就是这样的局面吗?她连忙起身,目光坚定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那我便僭越了,敢问各位掌柜,可愿与我一同创建这个商会,共绘商业宏图?” 众人见江云知如此有魄力,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李公子更是率先表态:“江小姐,我李家的产业虽小,但若有此机会,定当全力支持。” 吴老抚须笑道:“既然大家都有此意,那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吴家的商行遍布各地,愿为商会的成立出一份力。” 张掌柜也随即说道:“张氏药铺在药材界略有薄名,若能借此机会扩大影响力,何乐而不为?” ------------ 第36章 有意见 其他掌柜们纷纷表达出积极参与的意愿,一时间,屋子内内充满了振奋人心的气氛。 “多谢各位掌柜的信任,我江云知定不负众望。”她郑重承诺,眼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我会立即着手准备,制定详细的商会章程和初期发展计划,务求让每一位参与的商家都能从中受益。” 吴老欣慰地点点头,提议道:“江小姐,你先拟定草案,我们再择日商讨细节,如何?” “等等!” 这时,谢檀却从远处冒出来,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今日是我带江小姐来此处,难道我不应该听吗?” 他来做什么? 江云知不知谢檀的目的,只能搪塞道:“多亏九皇子的帮助,云知谨记于心,定然不会忘记。” 谢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解释,目光扫过在座的掌柜们,缓缓说道:“我并非要抢在江小姐之前,只是此事关乎重大,我身为引路人,自然也有责任确保每一步都公正透明。江小姐,你不会有意见吧?” 江云知理解地点点头,她明白谢檀的顾虑,毕竟他的身份特殊,任何一点偏颇都可能引起误会,“当然,我非常欢迎九皇子的监督,这只会让我们的计划更加完善。” 吴老见二人达成共识,满意地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期待江小姐和九皇子的共同策划了。 大家散会后也各自准备,我们期待的不仅仅是一个商会,更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商业时代。”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散去准备,休息区内渐渐恢复了宁静。 可一转头,谢檀就直接将她拉入了一个角落之中。 江云知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就已经靠近了墙面。 “江小姐原来想利用我进商会,没想到你这个算盘打得还挺厉害。” 江云知心中一凛,连忙解释道:“九皇子误会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打算。我只是希望商会能公平公正,你的存在确实能起到监督的作用。” 谢檀眼神微沉,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微妙,“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轻易就能被你操控?” 他的气息几乎要喷在她的脸上,江云知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稳住心神,直视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谢檀,我江云知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没有想过要利用你。若你怀疑我,大可直接说,无需这般试探。” 谢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找她话中的破绽,然后他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看来是我多虑了,江小姐既然如此坦荡,我自然也不会再疑神疑鬼。” 他退后一步,恢复了平时的那份洒脱,“好了,我不过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谁才是帮你的人。你我之间,若是能相互信任,那日后合作起来也更加愉快。” “合作?”江云知心中一喜,“看来九皇子是同意我进商会了?” 谢檀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深意又带着几分不羁,“江小姐,我何时说过不同意?你不仅有胆识,更有远见,商会若有你这样的人才加入,自是求之不得。不过,我也得提醒你,商会之路并非坦途,你需做好万全准备。” 江云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坚定,“多谢九皇子提醒,云知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众望。商会之事,关乎众商利益,更关乎国家经济繁荣,我必当尽心竭力。” 谢檀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接下来,我会安排人协助你处理商会事宜,至于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默契。 随后,谢檀转身欲走,却又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江小姐,你可知这商会之中,除了利益纠葛,还藏着不少秘密与暗流。你需时刻保持警惕,切勿掉以轻心。” 江云知闻言,心中虽有波澜,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多谢九皇子提醒,云知自会小心行事。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心怀正义,行事光明,便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谢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江云知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时,从角落里面走出来一位老人,瞧起来神色十分不简单。 他走到江云知跟前,问道:“你就是江小姐,方才在那处大谈经商之论的?” 江云知微微欠身,以示敬意,回答道:“正是小女,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又有何指教?” 老人目光深邃,上下打量了江云知一番,缓缓道:“老夫姓顾,是这商会中的一位老辈。适才听闻江小姐一番言论,颇为动容。商会之中,能如你这般既有胆识又心怀正义之人,实属难得。” 江云知谦逊一笑,道:“顾老先生谬赞了,云知不过是一介女子,初来乍到,还有许多需要向各位前辈学习的地方。” 顾老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必过谦,你的能力我已有所耳闻。商会虽是个逐利之地,但更需有像你这样的新鲜血液,来注入新的活力与公正。只是,这商会的水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深,你需步步为营,小心应对。” 江云知点头,认真聆听教诲,“顾老先生的提点,云知铭记在心。我会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与警惕,不负众望。” 顾老微微一笑,似乎对江云知的回答颇为满意,“好,有这份心便好。若你在商会中遇到什么困难,或是需要帮助,尽管来找我。虽然我已年迈,但在商会中还算有些威望,或能助你一二。” 江云知感激不已,再次欠身行礼,“多谢顾老先生厚爱,云知感激不尽。日后若真有需要,定当厚颜相求。” ------------ 第37章 坚定 江云知闻言,心中更加坚定,“云知明白,定当谨慎行事,不负顾老先生与九皇子的期望。” 顾老点头,似乎对江云知的回答颇为满意,随即转身欲去,却又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道:“对了,商会即将举行一场重要的会议,讨论新一年的商业布局与策略。你既已加入商会,便也有资格参加。届时,你可多听多看,从中学习经验,也为自己日后的经商之路打下基础。” 江云知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谢道:“多谢顾老先生告知,云知定当准时参加,虚心学习。” 顾老微微一笑,转身离去,留下江云知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这位姑娘,你还真是有福气啊!” 一位老婆婆缓缓走来,“方才那位可是江南首富的掌家人,你能受到他的欣赏,想来日后前途无量呀。” 江云知感激地看向老婆婆,微笑道:“能得到顾老先生的指点,云知已是三生有幸。婆婆,您也是商会中的前辈吗?” 老婆婆摇摇头,脸上露出和蔼的神情,“我只是一位在商会中打杂的老妇人,见多了商海沉浮,看透了人心冷暖。不过,看人我还是有些眼力的,你呀,注定是要在商界留下一番作为的。” 江云知心中暖洋洋的,感激道:“婆婆过奖了,云知只是初出茅庐,还需多向各位前辈学习。日后若有空闲,还望婆婆能多指点一二。” 老婆婆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婆婆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能帮你的,我一定不会吝啬。好了,你也别在这儿站着了,去准备准备,好好参加那场会议吧。” 江云知点头,向老婆婆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往江府走去。 —— 江府。 还未进门,江云知便瞧见江绮罗叉着腰站在门口,显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我说姐姐,你拿着我母亲的名义去商会充什么胖子?” 芳姨娘? 真是可笑! 江云知淡然一笑,走到江绮罗面前,“妹妹误会了,我是接到商会的邀请,才去的。” “况且芳姨娘执掌江府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邀请过?” 江绮罗一听这话,心里立马沉了下去,“你再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江云知从容不迫地回应,“商会邀请的是江家的后辈,而我,现在是江家的小姐,自然有资格接受邀请。倒是妹妹,这般气焰,恐怕不太合适吧。” 江绮罗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江云知竟敢如此直接地反驳自己,但想起母亲的嘱咐,她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哼,就凭你?一个刚回江府没几天的野丫头,也想在商会中崭露头角?” “是否能崭露头角,不是由妹妹你说了算的,”江云知目光坚定,毫不退让,“我有没有本事,商会的会议自会证明。倒是妹妹,若是对商会的事感兴趣,不妨也去参加,我们姐妹俩一起为江家争光。” 江绮罗被江云知的气势震慑,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府中。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江云知并未理会江绮罗的冷嘲热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便也步入了江府。 府中的丫鬟小厮们见到江云知,纷纷行礼问好,她微笑着点头回应。 今日商会上发生的事情江荣也听闻了,立马凑上去问道:“云知,今日真是九皇子带你入的商会?” 江云知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是的,九皇子亲自邀请我参加的。” 江荣眼睛一亮,惊讶之余又满是羡慕,“哎呀,云知你可真是捡到宝了,九皇子向来眼高于顶,能被他看中,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江云知笑了笑,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是福是祸,还需自己把握。我加入商会,不只是为了个人的名声,更是为了江家的未来。” 闻言,江荣神色一正,对江云知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云知,你果然长大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妹妹那边,你还是得小心些。” 江云知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原来他也知道江绮罗一直在针对她。 “多谢父亲提醒,云知会注意的。” 此话一落,江荣不禁又说道:“那个,你看你芳姨娘也在祠堂跪了这么久,不如就让她出来。” 果然,他果然还是为了芳姨娘。 这么多年,江云知和母亲过的都是不闻不问的日子,如今这妾室不过才在祠堂待了几日,竟然就如此心疼了。 真是可笑! “父亲,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江云知温和地说道,尽量不让内心的讽刺流露出来,“毕竟,家规是家规,不能因人而废。我稍后再去祠堂看看她,若是情况允许,自然会劝说父亲。” 江荣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也罢,那就由你去处理吧。云知,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我相信你。” 江云知微微颔首,心中却已有了打算。她转身向祠堂走去,一路上,那些丫鬟小厮们的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敬畏。 她知道,今天在商会的表现,已经悄然改变了大家对她的看法。 祠堂内,芳姨娘面色苍白,身上的华服也显得有些凌乱。 看到江云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恐惧所取代。 “姨娘。”江云知轻声唤道,走到芳姨娘身旁,示意她起身。 芳姨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江云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云知,你怎么来了?”芳姨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来看看你,”江云知柔声说道,目光扫过祠堂内摆放的先祖牌位,“姨娘,你在这里跪了多久了?” “一整天了,”芳姨娘低声道,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云知,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江云知心中一阵耻笑,不过就是在此处装模作样罢了。 ------------ 第38章 优秀 “云知,我听闻你在商会上表现得十分优秀。” 这又来打探情况了? “是的,姨娘,我做到了,”江云知淡然回应,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牌位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家。” 芳姨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云知,你是个好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你?”江云知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姨娘,我从未怪过你,你我都是这江家棋盘上的棋子,身不由己。但今日之后,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江云知并非任人摆布的弱者。” 芳姨娘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她看着江云知,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江云知轻声道,转身走向祠堂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尊有些破旧的牌位,“姨娘,你我之间的恩怨,我暂且放下,但你以后,不要再做伤害我母亲和我之事。” 说完,她跪在那尊牌位前。 原谅她? 江云知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她! 芳姨娘看着江云知坚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次云知是真的生气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了头,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她站起身,转身看向芳姨娘,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再是以往的忍让和软弱,而是一种坚定的决绝。 “芳姨娘,我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江云知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再有半分企图,我江云知绝不轻饶。” 说完,她不再理会芳姨娘,径直走出祠堂,留下芳姨娘独自在祠堂内,面对着那一尊见证了无数秘密的牌位,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外面的夜风轻轻吹过,带走了一丝祠堂内的沉闷,也带走了一些无法言说的过往。 江云知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她知道,属于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月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坚定而决绝的影子。 她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像是在向整个江家宣告,从今往后,江云知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女子,她会保护自己,保护母亲,保护属于她的江家。 回到自己的院落,江云知吩咐丫鬟们不必伺候,独自走进书房。 书桌上,那本父亲留下的账本静静地躺着,仿佛在等待着她的翻阅。 她坐下来,轻轻翻开,每一页都记录着江家的收支,也隐藏着一些她还未解开的秘密。 她开始仔细研读,每一笔交易,每一项支出,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首先要掌握江家的经济命脉。 夜深了,烛火摇曳,映照在她专注的面庞上。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倦,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母亲,守护江家,让那些试图伤害她们的人付出代价。 天边微露曙光,江云知放下手中的账本,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一夜未眠,但她毫无倦意,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找到了改变一切的钥匙。 从今天开始,江云知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弱女子,她会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一步步揭开江家的迷雾,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无处遁形。 次日清晨,江云知果真发现这账本上有问题。 在一页看似普通的账目中,江云知发现了一笔数额巨大,但却没有任何详细说明的支出。这笔钱的去向被模糊地标注为“特别事务”,日期则是在她母亲身体状况突然恶化之后不久。 她的心跳加速,直觉告诉她,这与近期家中发生的种种异常有着密切的联系。 她立刻找来管家,询问这笔钱的具体用途。然而,年迈的管家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只是一再强调,家中的财务向来都是由芳姨娘一手打理,他只是负责日常的收支记录。 江云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决定亲自去见芳姨娘,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轻易地蒙混过关。 面对芳姨娘,江云知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芳姨娘先是惊愕,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否认了任何不轨行为,坚称那笔钱是用于处理江家的紧急事务,只是没有详细告知江云知,是出于对她年幼的保护。 然而,江云知并没有被轻易说服,她冷冷地看着芳姨娘,一字一顿地说:“姨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真相,关于这笔钱。” 芳姨娘看着江云知那双不再软弱,而是充满智慧和坚韧的眼睛,心中明白,她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出了实情。 “前几日那些店铺的人说会有一位江南的巨商来京城,让我们凑钱去见一面,可却连那位公子面都没有见到。” “江南巨商?”江云知眉头一皱,“可是性顾?” 芳姨娘一惊,“你知道?” 不过,江云知上次见的是顾老,不过这位公子。 “那位公子听闻经商一绝,叫做顾昀锐。” 这人名字她从未听说过,江云知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来,过几日的商会她得去会一会这位顾公子了。 江云知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位神秘的顾公子,她要弄清楚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阴谋。 她知道,这可能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但她已经没有退路,只有直面真相,才能保护自己和母亲。 商会之日,京城的富商巨贾们纷纷云集,江云知身着素雅的衣裙,混迹在人群中,她的眼神冷静而锐利,仿佛一切的繁华与喧嚣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顾昀锐,如他的名字一般,锐气逼人。他身着锦衣,举止间流露出不凡的气度,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看向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并未料到她会亲自出现。 他主动向江云知走来,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江小姐,我们似乎未曾谋面。” ------------ 第39章 不同凡响 江云知淡然回应,“顾公子,我倒是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两人寒暄了几句,但江云知能感觉到,顾昀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有些过长,那眼神中既有探究,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歉意。 “顾公子经商天下一绝,可否同我江家合作?” 顾昀锐听闻顾老提及过江云知,亲自会过之后,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豪情。 他扬起唇角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不明意味的笑容,“江小姐的提议令我心动,不过合作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我此次来京城,确实有些意外的变故。” 江云知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隐晦,随后,她不动声色地问道:“顾公子可否明言,是何变故?” 江云知心中一紧,顾老的病情她略有耳闻,但顾昀锐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问道:“顾公子是否怀疑,这与江家凑钱之事有关?” 顾昀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点头道:“我并非怀疑,而是此事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多想。江家的银两,是否被他人挪作他用,我希望能与你一同查个清楚。” 江云知明白,顾昀锐是在暗示他,可能有人利用江家的银两设下陷阱。 她紧握的手心渗出一丝冷汗,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我也有此意,顾公子,我们合作,找出真相。” 两人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决定联手揭开这幕后的阴谋。 “不过此事不简单,若是江小姐能将这京城的商会脉络告诉我,我也可以同你合作,但你至少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江云知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顾公子放心,江家能在京城立足,人脉之广并非空谈。我会尽我所能提供所有可能的线索,但我也有个条件。” 她顿了顿,直视着顾昀锐,语气坚定地说:“我需要你的保护,顾公子。若这背后真有势力在操纵,我恐怕自身难保。” 顾昀锐点头,他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江小姐的担忧不无道理,你的安全我会放在首位。我们各取所需,共同进退。” “过几日,我会在京城举办一场销售会,希望江小姐不要让我失望。” 江云知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顾公子,我定会准备充足,让你在销售会上看到江家的实力。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她凑近一步,低声说道:“我怀疑江家内部有人勾结外人,我会找出一些可疑的线索,需要你暗中帮我确认。” 顾昀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江小姐,你放心,我会调动我在京城的资源,帮你查清这件事。” 两人在人群中秘密商议,各自的心中都已有了计较。 江云知深知此事风险重重,但她毫无畏惧,因为她明白,只有揭开真相,江家才能真正安全。 销售会的日子逐渐临近,江云知开始忙碌起来,她不仅要筹备销售会,还要暗中调查内鬼。 而顾昀锐则在暗中调动人脉,开始在京城的商会中寻找可能的线索。 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角落,一名黑衣人正向一位坐在暗处的男子汇报,“顾昀锐已经开始调查,他似乎怀疑有人在江家内部动手脚。” 暗处的男子轻轻敲打着桌面,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很好,顾昀锐果然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你继续监视他,但切勿暴露我们的存在。我要他在销售会上自乱阵脚,到时候,我们再一举拿下江家。” 黑衣人领命退下,消失在夜色中。他明白,这是一场关于权力与阴谋的游戏,而他们,必须确保自己是最后的胜者。 销售会当天,江云知身着华丽的襦裙,气场全开,她巧妙地将销售会的焦点引向了新推出的商品。 而顾昀锐则在人群中穿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 突然,一名江家的管事在角落里与一名陌生男子交谈甚密,顾昀锐注意到这一情况,不动声色地靠近,只听见管事低声说道:“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销售会结束后,我们在老地方分钱。” 顾昀锐心中一凛,他记下了两人的特征,然后悄然退开。 他找到江云知,将所见之事告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在销售会结束后采取行动。 夜色降临,销售会在一片繁华中落下帷幕。江云知借口庆祝销售成功,邀请各位商会代表前往府中宴请。 而顾昀锐则暗中安排人手,准备在半路上截住那名管事。 宴会上,江云知巧妙地拖延时间,让那名管事无法按时赴约。 当他们离开江家时,顾昀锐早已安排好的人手将管事拦下。 在一处隐蔽的巷子里,顾昀锐亲自审问管事,管事在铁证面前无法狡辩,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原来,江家的银两确实被挪用,而幕后黑手正是京城另一大家族的公子,他企图利用江家的银两在京城扩大势力,然后在销售会上制造混乱,趁机吞并江家的生意。 得知真相的顾昀锐和江云知心中已有定计,他们决定在对方动手之前,先发制人,将这个阴谋彻底粉碎。 次日,江云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名管事和背后的黑手公子公开,京城的商会一片哗然。 在铁证面前,那名公子无法狡辩,只得低头认罪。 江家的危机得以解除,顾昀锐和江云知的联手行动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他们的智勇与默契,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江家和顾家的强大力量。 而这一切,只是他们合作的开始,更大的挑战和机遇,正等待着他们共同去面对。 ------------ 第40章 出色 十里春风,杨柳拂袖。 江云知在商会上的出色表现,为江家在商路之上不禁引来了许多的合作伙伴。 这几日,江家送礼的人层出不绝,各种珍奇物品如流水一般往江家送去。 “哎呀!我江家如今真是何等风光,这一切都得多谢云知啊!” 江荣根本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夸赞。 而芳姨娘脸上却僵硬得难看,江家的铺子从前都是在她手上,之前她就不应该将铺子给江云知,现如今自己什么都没得到。 江云知淡然一笑,不居功自傲,只说:“都是爹爹和姨娘教导有方,孩儿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如今越是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倨傲,否则日后行事只会愈发困难。 “我江家虽是侯府,但总是受人口舌,但如今出了你这个女儿,也算是好事一桩啊!” 江荣闻言,更是喜不自禁,连连点头,“说得好,说得好,云知真是我江家的骄傲。” 他看向芳姨娘,有意无意地说道,“芳姨娘,你看看云知,多有教养,多有担当。” 芳姨娘脸色微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江云知这话不仅是谦逊,更是对她的一种提醒,让她明白,江家的繁荣并非她一人之功。 江云知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她起身,恭敬地对芳姨娘说:“姨娘,店铺的事情孩儿会更加用心去打理,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芳姨娘闻言,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却还是挤出了一抹苦笑,“你的意思是,日后我都不用参与了吗?” 她这话问得真是有意思极了,江云知话锋一转,回道:“姨娘,我可从未这般说过,您这话说得倒像我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表达,店铺的事务我会更加尽心尽力,希望能减轻您的负担。毕竟,您这些年来辛劳付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江云知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挑衅。 芳姨娘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法再挑出什么毛病,只能勉强笑道:“云知,你长大了,懂得体谅人了。” 江荣见状,适时地插话,缓和气氛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累了,云知,你陪芳姨娘先去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江云知点头,向父亲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对芳姨娘说:“姨娘,请。” 她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那份从容和教养,让在场的人都不禁暗暗点头。 芳姨娘脸色复杂,却还是跟着江云知离开了,留下江荣独自在厅中,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 次日,清晨。 江云知还未从榻上起身,荷花便端着茶水缓缓进屋。 “小姐,你醒了吗?” “醒了,荷花,早啊。”江云知睁开眼,温和地笑道,接过茶水轻抿一口。 荷花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窗边,轻轻拉开半透明的纱帘,晨光洒进屋内,带来一丝清新的暖意。 “小姐,外面的桃花开得正艳,待会儿用过早膳,我们去后院走走吧。” 江云知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摆放整齐的账册上,那是昨晚她整理好的店铺收支记录。“荷花,帮我把昨日的账目拿来,我想再核对一遍。” 荷花会意,从托盘上拿起一叠册子,送到江云知的手中。 小姐对于店铺的事务总是这般细心,从不马虎。 “小姐,你昨晚又熬夜了,这样对身体不好。”荷花心疼地说,一边又将新煮的燕窝端到她面前。 江云知笑笑,接过燕窝,轻声道:“我知道,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一定好好休息。” 荷花轻叹一声,没有再劝,她知道小姐的性子,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用过早膳,江云知果然如约来到后院,桃花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她沿着小径慢慢走着,荷花跟在身旁,偶尔提醒她注意脚下。 “小姐,你看看这桃花,开得如此繁盛,就像我们江家如今的景象。”荷花轻声道,话语中带着一丝骄傲。 江云知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许诺,她会更加努力,让江家的繁荣如同这桃花一般,年年岁岁,常开不败。 “如今江家唯独就有几间布料铺子,光靠这几间铺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 江云知说着,不禁陷入了沉思。 记得上一世这段时间,京城中最风靡的便是女子的胭脂,特别是晴水牌的胭脂。 “是啊,如果能引进一些新的商品,比如那些京城贵族们喜爱的饰品,或者流行的香料,或许能为江家带来更大的利润。”荷花附和着,她知道小姐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江云知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打算去一趟京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商机。而且,京城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或许还能了解到一些关于店铺经营的新知识。” 荷花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小姐的计划如此大胆,“小姐,这可是大事,你需要和老爷商量一下。” 江云知笑了笑,她知道荷花是在担心她,“放心吧,我会和父亲说的。而且,我也会带上你,毕竟,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荷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跟着小姐,总能参与到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中,“那荷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姐,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这时,门外的侍卫前来汇报道:“小姐,九皇子来了,如今正在正堂里等着呢。” 他怎么突然来了? “他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侍卫摇了摇头,“九皇子并没有言及所谓何事,不过二小姐已经去正堂陪他说话了。” 哼! 江绮罗还真是上赶着攀附权贵,她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得逞! “荷花,给我好生梳洗一番,我得去会一会这位九皇子了。” 江云知起身,荷花立刻上前,熟练地开始为她整理妆容。 每一次出现在人前,都必须展现出江家小姐的端庄与智慧。 江云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 第41章 贵气 待荷花整理完毕,江云知换上了一袭淡紫色的衣裙,简洁大方,又不失贵气。 她缓步走出房间,向正堂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打乱她的步伐。 走进正堂,谢檀正坐在正位上,一旁的江绮罗将一杯茶递了过去。 江云知的目光扫过江绮罗,后者立刻低下了头,她微微一笑,走到谢檀面前,行了一礼,“九皇子,云知来迟,还望勿怪。” 谢檀起身,目光在江云知身上停留了片刻,点头示意,“江小姐客气了,我不过是早些过来。” 江云知微微一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向江绮罗,目光中带着询问。 江绮罗感觉到她的视线,脸色微红,轻声道:“姐姐,我只是看九皇子来了,想着不能让他久等。” “绮罗,你有心了。”江云知顺口一说。 谢檀看着姐妹俩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他接过侍女手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看向江云知,“听闻江家的布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今日一见江小姐,果然气度不凡,想必是江家的主心骨吧。” 他这话里有话,听得人很是云里雾里。 难不成是在为上次商会之事懊恼? 江云知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回应道:“九皇子过奖了,云知不过是江家的一份子,能有今日,全赖家族上下齐心。至于商会之事,云知也深感遗憾,毕竟商场如战场,各为其主,也是常理之中。” 她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自嘲,又不失礼貌,巧妙地将话题转开。 谢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放下茶杯,直视着江云知,“江小姐聪慧过人,谢某佩服。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与江家商议,不知江小姐是否有兴趣听听?” 江云知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九皇子请说,云知洗耳恭听。” “那就麻烦江二小姐先退出去,如何?” 一听这话,江绮罗脸色瞬间耷拉,“九皇子,难道我听不得吗?” 谢檀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歉意道:“并非是绮罗小姐不能听,只是此事关乎江家的机密,我担心泄露出去,对江家不利。还请绮罗小姐体谅。” 他的话语诚恳,让人难以拒绝。 江绮罗脸色微红,略带不甘地看了江云知一眼,然后站起身,低声道:“既然如此,那绮罗就先行告退。”说完,她转身走出正堂,留下江云知和谢檀两人。 待江绮罗离开,正堂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江云知看着谢檀,心中暗自警惕,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檀见江绮罗走远,这才开口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同江南巨商顾昀锐勾结在一起了,本以为你只同我合作,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后路,我真是小瞧你了,江小姐。” 江云知闻言,心中微震,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九皇子误会了,云知与顾昀锐并无任何勾结。在商界,广结人脉是常事,与他有生意往来并不代表背叛。云知对九皇子的承诺,始终如一。” 谢檀轻轻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那为何在商会之上,你会提出那个方案,分明是想要削弱我在江南的势力,帮助顾昀锐上位。” 江云知淡然一笑,解释道:“商会之上,云知提出的是对所有人都公平的方案,旨在推动江南商界的繁荣,而非针对任何人。九皇子,你我合作的基础是互惠互利,我并无理由自断财路,去得罪你。” 江云知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谢檀,“九皇子,云知虽非池中之物,但从未有过背叛之心。你我之间的合作,若能一直保持公平,又何需担心日后之事?” 谢檀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半晌后,他缓缓开口,“好,我相信你。” “所以,接下来你准备去找顾昀锐?” 江云知勾唇一笑,“顾昀锐这种人并不简单,我只和他有过一次合作,难道你觉得他会轻易相信我吗?毕竟这么大一个顾家都是他在掌手,我还得找其他法子同他相处。” 谢檀轻轻一笑,赞赏地看了江云知一眼,“你果然心思细腻,考虑周全。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江云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打算利用这次商会的契机,不仅要让顾昀锐对我放下戒心,还要让其他江南商贾看到我的诚意。我会提出一个更大的合作方案,让所有人都能从中受益,而顾昀锐自然也会愿意与我交好。” 谢檀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你这样做,确实能缓和你与顾昀锐的关系,同时也能稳固我在江南的根基。不过,你得小心,顾昀锐此人手腕强硬,你若露出半分软弱,他可能会顺势打压。” 江云知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小心行事的。九皇子,此事还需要你暗中相助,帮我牵制一下顾家的其他势力,以免我在与顾昀锐交涉时,顾家内部生出变故。” 谢檀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江小姐,你这是在利用我吗?” 谢檀大笑,拍了拍她的手,“好,江小姐,我倒是很期待你如何在这场商战中翻云覆雨。不过,别忘了,无论何时,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江云知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云知谨记在心,谢九皇子的提醒。” “过几日太后会在宫中举办赏春宴,到时候你陪我去,顾昀锐也在邀请行列之中。” 江云知差点忘了,她同谢檀之间还是京城盛传将要成婚的一对璧人。 ------------ 第42章 盛会 既然都已经装出来了,自然就要继续装下去。 “我会准备的,九皇子。”江云知应道,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在赏春宴上布局。 那不仅仅是一场春日的盛会,更是各路势力暗中较量的地方。 “到时候,你只需做好自己,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谢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承诺,仿佛在告诉她,他始终是她坚实的后盾。 江云知微微点头,感激中带着坚定,“我会尽显云知的风范,不让九皇子失望。” 谢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话题一转,“说起来,你对这次的商会方案有何具体打算?” 江云知眼中光芒闪烁,开始详细描绘她的计划,“我打算提出一个关于江南水运的改革方案,通过优化航道,减少运输成本,让所有商家都能从中获利。而顾昀锐,他作为江南最大的商人,自然会看到这个方案对他的好处。” 谢檀听后,眼中闪烁着兴趣,“水运改革,这个想法很大胆,但确实能惠及所有人。不过,你要如何说服那些固守旧制,不愿改变的商家呢?” “我会以事实和利益来说服他们,同时,我也会寻求朝廷的支持,让这个改革方案更具权威性。”江云知自信满满地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谢檀点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欣赏,“你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江小姐。我期待你在商会的表现,相信你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江云知笑了笑,心中却已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而这次赏春宴,太后却没有邀请江绮罗,她在屋子里大发脾气。 “都是江家的女儿,凭什么她能去?凭什么!” 江绮罗的丫鬟翠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慰着,生怕触怒了这位脾气暴躁的小姐:“小姐,您息怒。许是太后娘娘另有考量,或是九皇子殿下与江云知小姐有未竟之事需得在宴会上商议。您且放宽心,总有机会能让您大放异彩的。” 江绮罗闻言,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阴沉:“未竟之事?哼,还不是因为她的那些小聪明和手段,才引得九皇子另眼相看!我若有机会,定要让她知道,谁才是江家真正的掌上明珠!” 翠儿心中暗自叹息,却不敢再多言,只得更加用心地服侍着江绮罗,生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我的好女儿,你何必如此着急呢?” 芳姨娘听见屋子里的动静,直接推门而入,“那江云知还有一个老母亲在江府,只要将她扣住,我看她还怎么去赏春宴!” “可上次,我们这法子都没成功,我怕……” 江绮罗话未说完,眼中却已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但随即被一丝犹豫所取代。 芳姨娘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 “绮罗,你怕什么?上次是我们低估了她的狡猾,但这次,我们的做得更隐秘,更周全。你只需依计行事,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陈氏已高,身子骨又弱,稍微动点手脚,她就会病倒不起。到时候,江云知还能安心去参加赏春宴吗?” 江绮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随即又化为坚定。 她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决心:“好,姨娘,就按照你说的办。但这次,我们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再让她逃脱了。” 芳姨娘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放心,我的女儿,姨娘自有办法。你只管等着看好戏便是。” 于是,两人密谋了一番,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夜色渐深,江府的一隅显得格外静谧,只有微弱的烛光在窗棂上摇曳,映出两张阴谋者的脸。 芳姨娘轻声吩咐了几个心腹仆妇,她们领命而去,夜色中留下一道道鬼魅般的身影。 次日清晨,江云知正欲出门前往赏春宴,却被告知母亲陈氏突感不适,需她即刻回府照料。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匆匆赶回,只见母亲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病得不轻。 “母亲,您怎么了?”江云知焦急地握住陈氏的手,眼眶泛红。 陈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云儿,别担心,娘只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便好。你快去忙你的事吧,别让娘的事耽误了你。” 然而,江云知怎会轻易相信这只是简单的风寒?她心中明白,这一切定与江绮罗和芳姨娘脱不了干系。 但她也深知,此时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必须找到证据,揭露她们的阴谋。 于是,她表面上应承下来,转身却悄悄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让她暗中调查此事,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 同时,她也加强了对母亲的看护,防止再有任何不测发生。 另一边,江绮罗得知计划似乎奏效,心中暗自得意。 她以为江云知此刻定是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商会之事,自己终于有机会在赏春宴上大放异彩,赢得九皇子的青睐。 然而,她并不知道,江云知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时机一到,便要将她和芳姨娘的阴谋公之于众。 江绮罗以为江云知不能去赏春宴,好生打扮了一番便上了马车。 车帘轻掀,江绮罗的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已预见到自己在赏春宴上成为焦点的那一刻。 然而,命运的车轮总爱在人最得意时轻轻一转,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折。 江云知,居然出现在了翊坤宫! 她怎么来参加赏春宴了?不应该是在江府照顾陈氏吗? 江绮罗惊愕之余,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只看见江云知从容不迫地穿梭于宾客之间,那份淡然与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可能……她怎么会……”江绮罗喃喃自语,声音细微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 第43章 筹谋 她原本精心设计的计划,在这一刻仿佛成了笑话,所有的筹谋与算计,都因江云知的出现而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侍女匆匆走来,对江绮罗耳语了几句。 江绮罗听后,眼中闪过一抹阴狠,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得再加点料。”她心中暗道,随即转身对侍女低语了几句。 侍女领命而去,江绮罗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江云知的背影,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她深知,正面交锋已非上策,唯有暗度陈仓,方能一击即中。 赏春宴上,花香与酒香交织,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江云知虽身处其间,却时刻保持警惕,她深知这场宴会背后暗流涌动,每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致命的陷阱。 正当众人沉醉于春日的美景与美食时,一名侍女慌慌张张地冲进宴会厅,神色紧张地禀报:“不好了,不好了!江夫人病情突然加重,恐怕……” 此言一出,宴会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江云知闻言,脸色骤变,但她迅速冷静下来,吩咐贴身丫鬟留下继续探查,自己则匆匆告别宾客,准备返回江府。 然而,就在她转身欲离之际,江绮罗却以一种关切至极的姿态拦住了她的去路:“姐姐,此去路途遥远,你一人恐有不便,不如让我陪你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江云知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多谢妹妹好意,但府中已有大夫在侧,我需即刻回府,以免耽误病情。” 江绮罗见状,也不强求,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江云知离开宴会厅,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她深知江绮罗的突然示好绝非偶然,背后定有阴谋。 但她也明白,此时不是深究之时,母亲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江府,江云知直奔母亲陈氏的房间,只见大夫正忙前忙后,而陈氏的气息却越发微弱。 她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强忍悲痛,协助大夫救治母亲。 与此同时,她暗中派出的丫鬟也带来了消息:原来,是江绮罗买通了江府的一名仆妇,在陈氏的药中动了手脚,导致病情急剧恶化。 得知真相的江云知,心中怒火中烧。 这时,芳姨娘装模作样地跑上前来,一脸虚情假意地关心,“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了!” 江云知冷冷地瞥了芳姨娘一眼,压抑住内心的愤怒,沉声道:“芳姨娘好大的本事,连母亲的药也敢动心思。看来,府中不宁,皆因你而起。” 芳姨娘面色一变,随即恢复镇定,反唇相讥:“云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在这江府里待了多年,何时做过对不起江家的事?” “没有吗?”江云知反问道:“如今江绮罗正在赏春宴上,你以为我走了,她就能得到太后的赏识吗?真是可笑。” 芳姨娘闻言,脸色大变,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云知,你这话可要负责任的?” 她步步紧逼,试图将矛头转向江云知。 江云知冷笑一声,毫不退让:“芳姨娘,你我之间的恩怨,我江云知自会找你清算。但今日之事,是你的亲生女儿江绮罗一手策划,她想在母亲的病情上做文章,以此动摇我在江家的地位。你若再狡辩,我便将此事公之于众,让江府上下看看,你芳姨娘究竟是何面目!” “都在吵什么!” 此时,江荣才从门外缓缓而来,显然对陈氏的病情毫不在乎,但江云知也已经习惯了她父亲如此,不然也不会把他们母女俩放在寒山寺这么久,却一次都没去看望过。 江荣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芳姨娘,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碍于江荣的威严,只能忍气吞声。 江云知深吸一口气,准备将事情原委告知父亲,然而,江荣并未给她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对大夫说:“老夫的夫人病重,你等还不快加把劲,若是救不回来,你们知道后果的。” 大夫们闻言,更是战战兢兢,加快了救治的节奏。 江云知看着这一切,心中对父亲的冷漠更加失望。 然而,江云知并未放弃,她知道此时若不揭露真相,母亲的病情恐将更加危险。 她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尊敬,对江荣说:“父亲,此事关乎母亲病情恶化的真实原因,还请您听我一言。” 江荣皱了皱眉,显然对江云知的打断感到不满,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你说。” 江云知深吸一口气,将江绮罗如何买通仆妇,如何在母亲药中动手脚的事情详细道来,每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晰明了,不给任何人留下质疑的空间。 江荣听后,脸色阴沉如水,他转向芳姨娘,冷声道:“芳姨娘,这是怎么回事?” 芳姨娘脸色苍白,她看着江荣,眼中闪烁着恐惧,但仍然试图狡辩:“老爷!我都是被冤枉的啊!” 江荣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直刺芳姨娘:“江府上下,谁不知道你对权力的渴望?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能瞒得过我?现在,你连亲生女儿都利用,真是令我失望至极。” 芳姨娘身子一颤,无言以对。 此刻再怎么狡辩,也难以挽回江荣对她的信任破裂。 江荣转头看向江绮罗的丫鬟,沉声道:“带江绮罗过来,我要亲自问她。” 丫鬟颤抖着点头,连忙退下,去寻找江绮罗。 此时,陈氏的病情突然恶化,大夫们忙得手忙脚乱,屋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 江云知看着这一切,心中对父亲的冷漠失望更深,但也对他的果断处理感到一丝欣慰。 “父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这样下去,我母亲怎么能承受得住?” 江荣的目光再次落在江云知身上,这次不再是责备,而是一种深思:“云知,你的话我会查证。如果真是如此,我江荣绝不轻饶。” ------------ 第44章 决心 江荣的话语坚定有力,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江云知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父亲的这句话是对母亲病情的重视,也是对她信任的初步恢复。 大夫们在江荣的威慑下,救治陈氏的行动更加有序而高效。 而在赏春宴上,江绮罗正准备在太后面前大展现风采。 这一次的宴会,顾昀锐根本都没有出场,深知连江云知人都不见了,谢檀觉得无趣得紧。 “太后娘娘,绮罗有礼了。” 谢檀只是微微睨了一眼江绮罗,他前几日明明邀请的是江云知来太后的宴会,怎么今日她却来了? 江绮罗盈盈一拜,身姿曼妙,艳光四射,刻意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并未察觉到,谢檀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悦。 太后见江绮罗,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并未多言,只是示意她起身。 江绮罗起身,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正欲开口,却见一名丫鬟匆匆而来,附在谢檀耳边说了几句之后,他却轻笑一声。 原来是江绮罗故意设套,这才让江云知没能来。 太后也在此时问道:“檀儿,你那位京城中互许终生的江小姐呢?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谢檀闻言,淡然的神色中掠过一丝嘲讽,他瞥了一眼远处的江绮罗,缓缓开口:“回太后,云知姐姐似乎是有事,未能前来。不过,这赏春宴如此热闹,少了云知妹妹,倒也无妨。” 太后闻言,微微颔首,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她知道谢檀与江云知的感情,若非重要之事,江云知断不会错过这样的场合。 太后不动声色,继续享受着宴会上的歌舞升平。 然而,江绮罗的面色却在瞬间变得难看。她原以为,江云知的缺席会让她在太后面前独占风头,却不料谢檀的一句话,反而让太后对江云知产生了好奇。 江绮罗心中暗恨,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她轻移莲步,靠近谢檀,柔声道:“九皇子,云知姐姐平日里就多病多灾,今日之事,或许只是巧合。不过,我倒是很期待能与她一同参加这样的盛会,毕竟,我们都是江家的女儿。” 谢檀闻言,眼神微冷,他看着江绮罗,语气淡漠:“江小姐若是有心,大可等到江家的家宴,那时,云知若还未来,你我一同去拜访,也不迟。” 江绮罗闻言,心中一凛,她感觉到谢檀的不悦,却也明白,此时若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太后对她生出嫌隙。 江绮罗收敛了笑容,微微欠身,柔顺地应道:“既然如此,绮罗便静候佳音。希望云知姐姐能早日康复,我们姐妹一同为江家增光。”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但很快又恢复了那温婉的姿态,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太后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轻轻点头,心中对江云知的好奇更甚。 今日之事,江云知的缺席似乎并非偶然,而是有其深意。 太后暗暗思量,看来,这位江家的大小姐,似乎并不如表面那般柔弱。 宴会上的气氛因为江绮罗和谢檀的对话而变得微妙,众人在欣赏歌舞的同时,也不禁对江云知产生了好奇。 谢檀微微侧首,目光扫过在场的宾客,他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在无形中将江绮罗的算计公之于众。 此刻,宴会中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位未曾露面的江云知,大家都在猜测,这位江家小姐究竟有何特别,竟让九皇子如此维护。 一旁,江绮罗的脸上掠过一丝不甘,但她深知此时不宜再与谢檀针锋相对。 于是,她敛起心绪,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将内心的波澜隐藏在那优雅的动作之下。 太后身边的宫女适时地上前,为太后更换了一曲轻快的乐章,宴会上的气氛在新乐的带动下渐渐恢复了热闹。 宾客们纷纷举杯共饮,欣赏着舞者们曼妙的身姿,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小小插曲。 然而,谢檀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江绮罗,他心中对江云知的担忧更甚。 他知道,江云知并非是那种会错过这种场合的人。 “江二小姐,江府可是出事了?”谢檀问道。 江绮罗闻言,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她瞥了谢檀一眼,心中暗惊他的洞察力。 她恢复了平静,轻声道:“九皇子多虑了,江家一切安好。或许,云知姐姐只是突然身体不适,毕竟,她的体质向来较弱。” 谢檀微微皱眉,他对江云知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江侯爷府瞧瞧,是否真的是江大小姐生病了。” 话一落,江绮罗整个人都被惊住,她生怕此事暴露,立马说道:“九皇子不必了,我姐姐在家里好着呢。” 谢檀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江小姐不必担心,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打扰到江大小姐的休息。” 说完,他向太后微微行礼,便转身离开了宴席。 太后看着谢檀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位九皇子并非只懂得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他有自己的主见,也有保护他人的决心。 江绮罗看着谢檀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江绮罗紧握的手指在袖中悄然蜷曲,她明白,谢檀这一举动无疑是向所有人宣告,他对江云知的关心并非流于表面。 这无疑让在场的宾客对江云知更加好奇,也让江绮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 江绮罗轻轻咬了咬下唇,随即也向太后行了一礼,说道:“太后,绮罗也去看看云知姐姐,毕竟,我们姐妹间的情谊,我不能忽视。” 太后微微点头,赞赏地看了江绮罗一眼,她知道,江家二小姐虽然心机颇深,但对亲情还是十分看重的。 江绮罗转身离开宴席,她步伐优雅,但内心的焦虑却无法掩饰。 她快步走出宴会厅,希望能赶在谢檀之前见到江云知,至少,她要先一步了解情况,好做出应对。 与此同时,宴会上的议论声并未因江绮罗的离开而停止。 反而因为谢檀的举动,对江云知的猜测和好奇达到了高潮。 ------------ 第45章 告别 谢檀一见江绮罗离开,自己也赶紧朝太后告别,匆匆跟了上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江绮罗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江家如今在水深火热之中,江云知更是守在她母亲的床边寸步不离。 江绮罗目的已经达到,为何却这么快离开宴会,这其中必定有鬼。 江绮罗步伐匆匆,穿过曲折的宫廊,夜色下的紫禁城更显神秘莫测。 谢檀不远不近地跟着,心中暗自盘算着各种可能。月光洒在她紧锁的眉头上,映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并未直接返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绕路至了一处偏僻的宫苑,那里平日里少有人迹,此刻更是静谧得只能听见远处偶尔传来的锣鼓声。 江绮罗轻轻推开一扇虚掩的门,闪身而入,动作敏捷而隐秘。 谢檀见状,心中更是好奇,随即也悄然跟了进去。只见院内灯火昏黄,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几样简单的茶具,似乎正等着某人的到来。而江绮罗则立于一旁,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一个重要的决定。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悄然而至。 他身形矫健,面容在夜色中难以辨认,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各自心领神会。 “你果然来了。”江绮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让你对江云知的母亲下毒手,为何却让她现在还活着!” 男子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江小姐,你似乎对我有所误解。我并未直接对她下毒,只是在她的药中动了些手脚,让她陷入深度昏迷,以此作为筹码,迫使江家就范。至于她为何至今仍活着,或许是因为江家的医术超乎我的预料,又或许……” 他故意停顿,目光在江绮罗脸上游走,仿佛能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细微波动,“又或许,是有人暗中相助,不愿见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江绮罗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我不需要你的猜测,我只关心结果。现在,江家已经陷入困境,我需要你继续执行我们的计划,让江云知彻底绝望。” “哦?江小姐如此决绝,就不怕日后后悔?”男子走近一步,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毕竟,那可是你的亲姐姐。” “亲姐姐又如何?”江绮罗冷笑一声,“在权力与家族荣耀面前,个人的情感微不足道。我江绮罗,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合作。不过,我要提醒你,江家的水远比你想象的深,你我的每一步都需更加谨慎。”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佩,轻轻放在石桌上:“这是最新的联络信物,若有急事,可通过它联系我。但记住,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江绮罗点了点头,收起玉佩,目光再次变得坚定:“我明白。为了我和母亲的未来,我别无选择。” 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后,男子身形一晃,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般消失在黑暗中。 江绮罗则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决绝,也有不易察觉的挣扎。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谢檀看在眼里。 他心中暗自思量,江绮罗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家族,还是另有隐情? 而那个神秘的夜行男子,又与这一切有着怎样的关联? 夜色渐深,紫禁城内的秘密与阴谋,仍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然蔓延…… 谢檀深知,自己不能久留。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小院,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立刻提笔,将今晚所见所闻详细记录于纸上,字里行间透露着对江绮罗复杂心情的理解,以及对那神秘男子身份的深深疑虑。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谢檀的书案上,他凝视着那份密信,心中已有计较。 他知道,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揭露这背后的重重迷雾,必须寻找盟友。 于是,他秘密联络了几位信得过的朋友,共同商讨对策。 几番商议后,他们决定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去调查江家的背景,尤其是江绮罗与江云知之间的恩怨情仇;另一部分人则暗中跟踪那位夜行男子,试图揭开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一场关于权力与忠诚的较量也在悄然上演。 江绮罗的每一步行动都如履薄冰,她既要应对家族内部的压力,又要防备外部势力的窥探。 而那位神秘的夜行男子,似乎也在暗中布局,企图将江家乃至整个紫禁城卷入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数月已过。 谢檀和他的伙伴们逐渐收集到了大量线索,这些线索如同拼图般,一点点拼凑出整个事件的轮廓。 他们发现,江绮罗的所作所为并非完全出于个人恩怨,而是背后有着更为复杂的势力纠葛和利益冲突。 他得将这些事情告诉江云知,她不能就这样蒙在鼓里。 夜,再次悄然降临紫禁城,月光稀薄,给这古老的宫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幔。 谢檀站在宫墙的一隅,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那是他费尽周折,整理出的所有关于江绮罗与夜行男子,乃至整个江家背后秘密的汇总。 他深知,这封信的分量,足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包括江云知——那个他心中始终挂念的女子。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但谢檀坚信,真相应当被知晓,尤其是对于那些无辜卷入其中的人。 趁着夜色掩护,谢檀悄悄潜入江云知的居所。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她温婉却略带忧郁的身影。 她似乎并未察觉到来人的接近,正低头沉思,眉宇间锁着淡淡的忧愁。 “云知。”谢檀轻声唤道,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 第46章 深沉 江云知猛然抬头,见是谢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 谢檀走上前,将手中的密信递给她,语气坚定而温柔:“这是关于你妹妹,以及江家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的真相。我希望你能看看。” 江云知接过信,手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下竟隐藏着如此多的暗流涌动。 她缓缓打开信,一字一句地阅读起来,随着内容的深入,她的脸色愈发凝重,最后竟忍不住泪水盈眶。 “江绮罗居然这般想杀我灭口!” 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痛心,“而这一切,竟与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与那神秘男子的阴谋紧密相连……” 谢檀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云知,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需要你我共同商议。你并非孤军奋战,有我在,还有我的朋友们,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江云知抬头望向谢檀,眼中闪烁着感激与信任的光芒。“谢谢你,九皇子。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力量和方向。我会坚强起来,为了江家,也为了我自己。” “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谢檀挑眉一笑。 “条件?”江云知闻言,秀眉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似乎已猜到他话中的几分意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所说的条件,莫非是关于我们之间……那尚未明朗的情愫?” 谢檀被她直接的话语逗得一愣,随即爽朗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云知果然聪慧过人,不过,我此刻所说的条件,并非儿女情长之事。而是,我希望你能更加谨慎,保护好自己,同时也要信任我们,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雨。” 江云知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九皇子。从今往后,我江云知不再是那个只知绣花吟诗的女子,我会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守护江家,揭露真相,让那些躲在暗处的阴谋者无所遁形。”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坚定,仿佛能穿透夜的黑暗,照亮前行的道路。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江云知收敛了情绪,回归正题。 谢檀沉吟片刻,道:“首先,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那位夜行男子的身份,以及他与江绮罗和家族内哪些人有所勾结。同时,也要加强紫禁城内的警戒,防止他们再次发动突袭。其次,我会尽快将此事禀报父皇,让他了解江家的困境,争取得到皇室的支持。” “好,那我们就分头行动。”江云知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我会利用我在江家的身份,暗中搜集证据,同时留意家族内部的动向。而你,则负责外部的调查和联络。” “就这么定了。”谢檀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我们一定能够揭开真相,还江家一个清白,也让那些幕后黑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夜,依旧深沉,但在这紫禁城的某个角落,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江母的身子现如今越来越差,江云知也是一筹莫展。 “父亲!母亲就是被芳姨娘和江绮罗给陷害的,为何你就是不信我?” 江面色一沉,“我知道,可家丑不可外扬,你难不成还想报官?” “我并非要家丑外扬,更非冲动行事。”江云知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母亲的病,不能就这么拖着。她所受的委屈与苦楚,若不能昭雪,便是我们做子女的失职。父亲,您若不愿亲自追查,那我便自己来。” “父亲,女儿已不再是那个只懂依赖父母的娇弱女子。”江云知语气坚定,目光如炬,“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为母亲讨回公道,也为江家清理门户。”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被江父叫住:“云知,你等等。我虽不能明面上与你一同对抗,但我可以给你一些暗中的支持。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江家的女儿,是我江某的骄傲。” 江云知闻言,眼眶微红,转身深深一拜:“多谢父亲。有您这句话,我便无所畏惧。” 随后,江云知开始更加紧密地布局,她利用自己在江家的地位,暗中调查芳姨娘和江绮罗的罪行,同时与谢檀保持密切联系,共享情报。 “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江云知问道:“江绮罗和他的关系并不简单。” 谢檀沉吟片刻,眉头紧锁,“我也在全力追查,但目前线索稀少,难以确定其真实身份。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黑衣人使用的兵器,似乎与江湖中某个神秘组织有关。” “神秘组织?”江云知心中一惊,她从未想过此事会牵扯到江湖势力,“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江家虽在朝中有一定地位,但面对江湖恩怨,恐怕力有不逮。” “云知,不必过于担心。”谢檀安慰道,“江湖事江湖了,我自会寻找合适的人手介入此事。而你,则需继续稳固江家内部,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做出更激烈的举动。” “我明白。”江云知点头,心中却仍是不安。她深知,一旦踏入这江湖与朝堂的漩涡,便再难抽身。但她更清楚,为了母亲,为了江家,她必须坚持下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数月已过。 在这段日子里,江云知与谢檀联手,不仅揭露了芳姨娘和江绮罗的诸多罪行,还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神秘组织与江绮罗之间的关联。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那个看似与世无争的江湖门派——幽冥谷。 幽冥谷行事诡秘,手段毒辣,江云知与谢檀深知,要想彻底铲除这一祸患,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 第47章 势力 于是,他们开始秘密联络各方势力,包括一些与幽冥谷有旧怨的江湖门派,以及朝中一些正直的官员,共同商讨对策。 “江绮罗一个闺阁中的姑娘,怎么能同这种人有交集?”江云知不禁有些奇怪。 “这便是问题所在,云知。”谢檀沉声道,“江绮罗或许并非我们表面上所见的那般简单。她背后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被利用了也未可知。幽冥谷在江湖中地位特殊,他们行事往往不按常理出牌,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手段。江绮罗若是真的与幽冥谷有所勾结,那是她所图谋的,恐怕远不止江家这一隅之地。” “那我们该怎么办?”江云知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若真是如此,我们岂不是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必须更加谨慎。”谢檀语气凝重,“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足以让江绮罗和芳姨娘身败名裂。但幽冥谷的威胁,还需从长计议。我计划先揭露江家内部的腐败,让江绮罗和芳姨娘失去依靠,再逐步将幽冥谷的阴谋公之于众。不过,这一切都需要时机和策略。” “我明白了。”江云知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我会继续收集证据,同时加强江家的防御,以防不测。谢檀,你也要小心,幽冥谷既然能渗透到江家,难保不会对你下手。” “放心,我有分寸。”谢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不容忽视的锐利,“倒是你,云知,你背负得太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虽未言明,但彼此间的默契与信任已无需多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江云知与谢檀紧密合作,一边在江家内部清除异己,稳定局势;一边则在外界寻找盟友,共同对抗幽冥谷的威胁。他们深知,这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斗争,但只要心中有光,希望便永不熄灭。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江云知与谢檀联合各方势力,对幽冥谷展开了一场突袭。 可在人群之中,他们却看见了顾昀锐。 “他怎么跪在这里?”江云知不禁疑惑,“他一个富商之子,难不成来此处做生意?” 顾昀锐衣衫略显凌乱,双膝跪地,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四周是同样被俘的幽冥谷弟子,气氛凝重而压抑。 他抬头,目光与江云知交汇,那一刻,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江小姐,我……”顾昀锐的声音沙哑,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无法辩解的境地。 “顾公子,你我之间,似乎并无太多交情可言。”江云知打断了他,语气冷淡而坚定,“但今日之事,让我颇为意外。你身为名门之后,怎会与幽冥谷这等邪恶势力有所瓜葛?” 顾昀锐苦笑,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此事说来话长,但请相信我,我并非自愿。幽冥谷以我家人性命相要挟,我不得不从。” “即便如此,也不应成为你助纣为虐的理由。”谢檀走上前来,目光如炬,“江云知与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正义与光明。你若真心悔过,便应助我们一臂之力,揭露幽冥谷的罪行。” 顾昀锐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好,我愿意。只要能救出我的家人,我愿意配合你们,将幽冥谷的阴谋彻底粉碎。” “怎么帮我们?”谢檀问道,语气并不是特别友好。 “我……我知道幽冥谷的一些内部消息,包括他们的布局、据点,甚至一些未公开的计划。”顾昀锐的声音虽低,却透露出坚定,“这些情报,或许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继续说。”江云知凝视着他,眼中既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幽冥谷在各地都有眼线,他们利用这些眼线收集情报,策划阴谋。而在江州,除了江家之外,他们还暗中控制了几个重要的商贾家族,以此作为他们的经济来源和掩护。此外,我还听说,幽冥谷正密谋一项大计划,旨在颠覆整个江湖的秩序,但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 “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谢檀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但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们难以完全信任。你需要证明你的诚意。” “我明白。”顾昀锐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一个人,他是幽冥谷在江州的重要人物之一,手里掌握着不少关键情报。但此行凶险,你们必须小心。” “无论多凶险,我们都必须一试。”江云知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顾公子,你若真心悔过,就请带路吧。”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江云知、谢檀与顾昀锐三人悄然离开了,踏上了前往幽冥谷秘密据点的道路。 一路上,他们避开了幽冥谷的眼线,历经重重险阻,终于来到了那个隐藏在深山之中的据点。 据点内戒备森严,但顾昀锐凭借自己过去的身份,巧妙地避开了守卫,将他们引入了内部。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那位被顾昀锐提及的重要人物——幽冥谷在江州的负责人,一个面目阴鸷、眼神狠厉的中年男子。 面对突然出现的三人,中年男子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冷笑一声道:“顾昀锐,你竟敢背叛幽冥谷?你以为凭这几个人,就能撼动我们的根基吗?” “我并非背叛,而是救赎。”顾昀锐冷冷回应,“幽冥谷的所作所为,早已天怒人怨。今日,我便是要揭露你们的罪行,还江湖一个清静!” 言罢,他猛然上前,一把抓住中年男子的衣襟,将其拉近,目光如炬:“你,还有你背后的幽冥谷,都将为你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中年男子面色微变,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欲有所动作,却被江云知与谢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 ------------ 第48章 幽冥谷 二人默契配合,一左一右,封锁了中年男子的所有退路。 “顾公子,做得很好。”江云知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转向中年男子,语气冷冽,“说吧,幽冥谷的大计划究竟是什么?还有,你们是如何操控那些商贾家族的?” 中年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冷笑道:“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从我口中套出情报?做梦!”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谢檀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银针,在烛火下轻轻一晃,银光闪烁,“这是我们特制的‘真言针’,只需轻轻一刺,便能让人说出心中所想,无所隐瞒。” 中年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显然对这所谓的“真言针”有所耳闻。他挣扎着想要逃脱,却发现自己已被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说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江云知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中年男子挣扎片刻,终于抵挡不住内心的恐惧,颤抖着声音开口:“好……我说。幽冥谷的大计划,是要利用一种古老的秘术,控制江湖上的各大门派,进而掌控整个江湖。至于商贾家族,我们只是利用他们的财富和资源,作为我们行动的资金和掩护……” 随着中年男子的供述,江云知与谢檀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们没想到,幽冥谷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手段也如此残忍。 “多谢你的配合。”江云知冷冷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随后示意顾昀锐,“顾公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们需要将这些情报尽快带回,告知朝廷,共同抵御幽冥谷的阴谋。” 顾昀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这一战,不仅是为了揭露幽冥谷的罪行,更是为了他自己内心的救赎。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顾昀锐沉声道,随后他转向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但在此之前,你还需要为我们做一件事。”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正要开口求饶,却只见顾昀锐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那是他作为幽冥谷高层时持有的信物。 “用这枚令牌,召集幽冥谷在江州的所有高层,我有话要对他们说。”顾昀锐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深知,只有从内部瓦解幽冥谷,才能真正阻止他们的阴谋。 中年男子见状,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在“真言针”的威胁下,也不得不照做。 他颤抖着手,利用令牌上的特殊印记,向幽冥谷在江州的高层发出了紧急召集的信号。 不久之后,幽冥谷的几位高层便匆匆赶来,当他们看到被制服的负责人和顾昀锐时,无不面露惊愕之色。 “顾昀锐,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人怒喝道。 “我来告诉你们真相。”顾昀锐冷冷回应,随即将幽冥谷的阴谋和他们的所作所为一一揭露。 那些高层听后,有的面露震惊,有的则愤怒不已,但更多的是对顾昀锐的背叛感到难以置信。 “你背叛了幽冥谷,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一人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顾昀锐淡然一笑,他知道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便无法回头。但他也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湖的正义和安宁。 就在这时,江云知和谢檀也悄然布置好了周围的陷阱,以防幽冥谷的援兵突袭。 “好了,话已至此,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顾昀锐说着, 身形一展,便如一道闪电般冲向那些幽冥谷的高层。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拳每一脚都直击要害,显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些败类。 幽冥谷的高层们见状,纷纷拔出兵刃,围攻而上。然而,顾昀锐的武艺远在他们之上,加之他对幽冥谷的招式了如指掌,因此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他一边应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一边寻找着最佳的突破口,力求一击毙命。 战斗之中,江云知与谢檀也没有闲着。他们默契地配合着,时而掩护顾昀锐,时而联手对敌。 三人的剑法、掌法交相辉映,形成了一道道绚丽的剑影与掌风,将幽冥谷的高层们逼得节节败退。 随着时间的推移,幽冥谷的高层们逐渐体力不支,而顾昀锐等人的攻势却愈发猛烈。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中,最后一名幽冥谷高层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斗结束,江云知、谢檀与顾昀锐三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与释然。 他们知道,这一战虽然艰险,但他们成功地揭露了幽冥谷的阴谋,为江湖的正义与安宁做出了贡献。 “我们走吧,将这些情报尽快带回,告知朝廷。”江云知收剑入鞘,沉声道。 还有江绮罗,原来她就是用的这里的方法害得江云知的母亲,这一次,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谢檀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对,还有那江绮罗,她的账,我们也得好好算算。” 顾昀锐亦是面色凝重,他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个即将面对审判的女人:“江绮罗的阴谋,比幽冥谷更深更毒。她利用自己的美貌与智谋,在江湖与朝廷间编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三人随即整顿行装,带着从幽冥谷高层口中逼问出的关键证据,以及江云知母亲被害的真相线索,踏上了返回的路途。 沿途,他们小心谨慎,避免被幽冥谷或江绮罗的耳目察觉。 江府。 “江绮罗,我都已经发现幽冥岛的存在了,你还想装傻充愣吗?”江云知语气狠厉,“我母亲如今还在病榻,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绮罗立于堂前,一袭华服难掩其面色微变,却仍强作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云知,你这是何意?幽冥岛?那等江湖传言,你竟也信以为真?至于你母亲的病情,我亦深感痛心,但怎可随意将罪名扣在我头上?” ------------ 第49章 狡辩 “哼,你不必再狡辩。”谢檀上前一步,眼神如炬,“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你与幽冥谷有染,甚至是你策划了针对云知母亲的阴谋。你的伪装,到此为止了。” 顾昀锐则在一旁,冷静地展开手中的图纸与信件,那是从幽冥谷高层手中夺取的关键证据,上面详细记录了江绮罗与幽冥谷的勾结以及她如何利用这些关系在江湖中布局。 “江绮罗,这些,你应该不陌生吧?” 面对铁证如山,江绮罗的脸色终于有了几分慌乱,但她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这些都是伪造的!你们为了陷害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伪造?”江云知冷笑,“若非你心中有鬼,又何惧这些证据?今日,我们就让所有人看看,你江绮罗的真面目!” 话音未落,江云知已挥手示意,门外守候的侍卫应声而入,将江绮罗团团围住。 她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已被彻底孤立。 “江绮罗,你欠下的债,是时候偿还了。”江云知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一步步走向她,眼中既有愤怒也有悲哀,“为了江府的安宁,为了我母亲的清白,我绝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父亲!救我!”江绮罗叫着书房里的江荣,撕心力竭地吼叫,“父亲!” 然而,书房内一片寂静,江荣并未出现。 他或许早已知晓一切,却选择了沉默,或是无力阻止这已成定局的局面。 “父亲?他救不了你。”江云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父亲的失望,也有对江绮罗的决绝,“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线。今日,是你自食恶果的时候。” 江绮罗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与阴谋,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颤抖着,却仍不甘心就此认输:“江云知,你以为你赢了?你错了,我江绮罗从不是轻易认输之人。就算我今日落入你手,他日也定会有人为我报仇雪恨!” “报仇?”江云知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你若真有那等忠诚的追随者,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江绮罗,你的野心与狠毒,早已让你失去了人心。今日之后,江府将再无你的立足之地。” 言罢,他不再多看江绮罗一眼,转身对谢檀与顾昀锐说道:“我们走吧,将这一切呈报给朝廷,让正义得到伸张。” 三人一同离开,留下江绮罗在空旷的大厅中,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审判与惩罚。 她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寂与凄凉。 而江云知的心中,既有对胜利的喜悦,也有对家族未来的忧虑。 来到朝廷之上,皇上看着手上的证据,目光一沉,“江绮罗,你还有什么话说!谋害家中主母,勾结江湖门派!” 江绮罗跪在地上,身形颤抖,却依旧试图保持一份高傲的姿态,她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也有绝望。 “陛下,臣女冤枉!这一切皆是他人栽赃陷害,臣女对云知母亲之死一无所知,更未与幽冥谷有任何勾结!” 皇帝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证据重重摔在案上,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已让江家蒙羞,让朕的朝廷蒙羞!念你出身名门,朕本欲留你一线生机,但你竟如此冥顽不灵!” “陛下,臣女……”江绮罗还想说什么,却被江云知打断。 “陛下,臣女请求亲自审理此案,以正视听。”江云知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坚定。他深知,唯有自己亲自揭开真相,才能彻底洗清家族的污点,也为母亲讨回公道。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朕就准你所请。但朕要提醒你,若你查无实据,江绮罗的罪责,你亦需承担。” “臣遵旨。”江云知领命,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明白,这场审理不仅是对江绮罗的审判,更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随后,江云知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逐一审查证据,剖析案情。 她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胆识,逐步揭露了江绮罗与幽冥谷勾结的真相,以及她如何利用这些关系在江湖中布局陷害他人的阴谋。 而江绮罗却依旧嘴硬,“陛下,让幽冥谷的人来说,他们绝对没有见过我!” 江云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江绮罗的轻蔑,也有对即将揭晓真相的自信。“幽冥谷之人,自然会现身说法。”她转身,对殿外扬声道,“请幽冥谷使者入殿。” 随着话音落下,一名身着黑袍,面容冷峻的男子步入大殿,他目光如炬,直视江绮罗,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在下幽冥谷左使,特来向陛下及众位大人说明真相。” “哦?”皇帝挑眉,示意他继续。 幽冥谷左使上前几步,旋即道:“陛下,这些事都是幽冥谷所为,和江绮罗小姐没有半分关系。” 此话一出,江云知和谢檀都震惊住了。 大殿之内,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幽冥谷左使身上,难以置信他所言。 江绮罗更是面露惊愕,随即转为狂喜,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你说什么?”江绮罗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幽冥谷左使不为所动,声音沉稳而有力:“我幽冥谷行事虽不光明磊落,但从不无故栽赃于人。江绮罗小姐,确与此事无关。”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让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江云知也不禁愣住了。 她紧锁眉头,心中疑云四起,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未曾察觉的隐情?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幽冥谷使者,你此言可有凭据?” ------------ 第50章 可笑 幽冥谷左使微微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置于案上:“此乃幽冥谷特制令牌,只有核心成员方能持有。而真正的幕后主使,正是持有此令牌之人。” 随着令牌的展示,大殿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江云知快速上前,仔细端详那枚令牌,只见其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隐约透露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令牌究竟指向何方? “陛下,臣女请求追查此令牌的来历,以及真正的幕后主使。”江云知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不愿放过任何一丝线索,誓要揭开真相。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应允:“好,朕就命你全权负责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臣女遵旨。”江云知领命,心中已有了计较。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敌人,或许比想象中更加狡猾和强大。 她转身面向幽冥谷左使,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感激也有警惕。 “左使大人,今日之恩,云知铭记于心。但此事关乎重大,还望幽冥谷能鼎力相助,共同揭露真相。” 幽冥谷左使微微颔首,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江小姐言重了,幽冥谷虽不问世事,但亦知正义二字。此事既关乎无辜,我谷自当尽力。” 言罢,他转身欲离,却又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补充道:“江小姐,真相往往隐藏在最不易察觉之处,望你多加小心。” 江云知闻言,心中一动,似有所悟。 她深深望了幽冥谷左使一眼,然后收回目光,重新聚焦于那枚令牌之上。 “陛下,这件事同江绮罗小姐没有一点关系,请您不要降罪于她。”使者转头继续说道。 “江绮罗,你且退下,今日之事,与你无关。”皇帝的声音威严而庄重,仿佛能穿透人心。 江绮罗闻言,眼中泪光闪烁,但更多的是释然与感激。她对着皇帝盈盈一拜,转身离去,步伐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待江绮罗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皇帝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严肃:“江云知,你既已领命,便需全力以赴。朕会给你一切所需的资源,但你也需承诺,无论真相如何,都要公之于众,不得有丝毫隐瞒。” “臣女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江云知跪拜在地,誓言铮铮,声音响彻大殿。 随后,皇帝挥手示意,几名侍卫上前,将幽冥谷左使呈上的令牌小心翼翼地收起,准备进行详细的调查。 大殿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场风波远未平息。 江云知更是心知肚明,自己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 然而,她并无惧色,反而目光更加坚定。因为她知道,唯有揭开真相,才能还自己,还江绮罗,乃至整个家族一个清白。 她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将一往无前,直到真相大白于天下。 “江大小姐,如今想怎么办?需不需本皇子继续帮你?”谢檀悠然自若的从大殿里走出。 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眼神中却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已洞悉了江云知内心的挣扎与决心。 江云知微微侧头,目光与谢檀交汇,片刻的沉默后,她轻启朱唇:“谢皇子好意,云知心领了。但此事关乎家族清白与个人名誉,云知希望能亲自查明真相,以证清白。” 谢檀闻言,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既有对她的尊重,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江大小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既有此决心,本皇子自当全力支持。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皇子殿下。”江云知欠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感激。她深知,在这个权谋交织的宫廷之中,能得到一位皇子的支持,无疑是莫大的助力。 “不过,”谢檀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江大小姐也需小心,此事背后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知明白。”江云知点头,目光更加坚定,“但云知更相信,邪不胜正,真相终会大白于天下。” 谢檀望着她坚定的背影,心中暗自赞叹。 他深知,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实则有着不输男儿的坚韧与智慧。他相信,在她的努力下,定能揭开真相,还自己与家族一个清白。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神色紧张:“皇子殿下,紧急密报!” 谢檀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一遍后,眉头紧锁。他抬头望向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来,我们的对手已经按捺不住了。这封密报中提到,有人在暗中调查你的行踪,意图不轨。” 江云知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既是如此,云知更应加快步伐,早日查明真相,以免落入他人陷阱。” “好!”谢檀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本皇子这就去调集人手,暗中保护你。同时,我也会派人继续追查令牌的来历,争取早日找到幕后真凶。” “多谢皇子殿下。”江云知再次欠身行礼,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自己并不孤单。有谢檀这样的盟友在旁相助,她相信,自己定能战胜一切困难,揭开真相,还自己与家族一个清白。 随着夜幕的降临,江云知与谢檀分别,各自投入到紧张的准备之中。 江云知回到府邸,立即召集了心腹侍女与亲信,密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她深知,在这场斗争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 “我们必须更加谨慎,不仅要查清真相,还要确保自身的安全。”江云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吩咐侍女们加强府邸的守卫,同时安排亲信去搜集更多关于令牌和家族案件的线索。 另一边,谢檀则利用自己的身份与资源,秘密调动了一支精锐的暗卫队伍,暗中保护江云知的安全。 他还亲自前往皇宫,向父皇禀报了此事,请求父皇的支持与协助。 在谢檀的努力下,父皇不仅同意了调查令牌来历的请求,还赐下了一道密旨,让谢檀在必要时可调动宫中资源,以助江云知一臂之力。 ------------ 第51章 求情 这幽冥谷的人,到底是为何要帮江绮罗求情? 江云知迟迟想不明白这一点,还有顾昀锐出现在幽冥谷也让人不禁有所怀疑。 “父皇既然下旨让你好生调查,你也不必担心受怕,毕竟这幽冥谷如今已经被控制起来,其余的事都在掌控之中。” 谢檀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江云知内心还是不安。 “不行,我得去见一见顾昀锐,他堂堂一个江南首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抓走?” 江云知话落便要起身,可却被谢檀一手抓住,“我知道你想做生意没错,可你别忘了顾昀锐家里富可敌国,他和幽冥谷之间的事情,你确定你可以承受得住?” 一个九皇子,怎么嘴里能说出这般的话? 江云知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回眸望向谢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喻。 她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语气坚定:“承受与否,并非我此刻所能选择。顾昀锐与我也算是合作伙伴,他若真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更何况,这背后的真相,或许与我所追查之事息息相关。” 谢檀见状,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罢了,你若执意如此,我便陪你走一趟。但切记,幽冥谷内危机四伏,你我皆需小心行事。” 江云知点头,感激地看了谢檀一眼,两人随即起身,向幽冥谷的方向行去。 沿途,守卫森严,气氛凝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刀锋之上,让人不禁屏息。 到达外,只见铁门紧闭,锁链沉重。 江云知示意守卫通报,不多时,便见一名幽冥谷的弟子匆匆而来,面色凝重。 “九皇子,顾公子此刻正在受审,恐不便相见。” “受审?”江云知眉头紧锁,“他犯了何罪,需得如此对待?” 那弟子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头答道:“具体情形,小人也不甚清楚,只知谷主震怒,下令严加审问。” 江云知心中一沉,正欲再言,却见谢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既是如此,我们便在此等候,待审问结束,再行求见。” 两人便在囚牢外静候,时间仿佛凝固,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审问室的门缓缓打开,顾昀锐被两名弟子押解而出,面容憔悴,衣衫凌乱,但那双眸子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顾公子!”江云知见状,急忙上前,却被守卫拦下。 她焦急地喊道:“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顾昀锐抬头,望见江云知与谢檀,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他的声音虽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被抓?”江云知追问,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顾昀锐轻轻摇头,目光复杂地扫过众人,最终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此事复杂,非三言两语可道尽。但请相信,我顾昀锐行事,自有我的道理。” 言罢,他被守卫重新押回囚室,留下江云知与谢檀在原地,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思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与背后隐藏的真相。 江云知望着顾昀锐被带走的背影,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转身看向谢檀,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一切,顾昀锐他不能就这样被冤枉。” “对他,你那么在意?不过是个做生意的伙伴罢了。” 谢檀的话语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醋意,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云知,我明白你的心情。 但幽冥谷并非等闲之地,我们行事需谨慎。既然顾昀锐说此事复杂,或许我们可以从外围入手,先调查清楚再作打算。” 江云知点了点头,虽然心急如焚,但她也清楚,冲动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你说得对,我们得智取。幽冥谷内定有知晓内情之人,我们得找到他们。” 两人商议片刻,决定分头行动。 江云知利用自己对江湖的了解,尝试接触那些可能与顾昀锐案件有关联的江湖人士,搜集线索;而谢檀则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暗中调查幽冥谷内部的情况,寻找突破口。 夜幕降临,幽冥谷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江云知换上夜行衣,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树林间,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顾昀锐,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与此同时,谢檀也在幽冥谷内忙碌着。 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巧妙地避开了守卫的耳目,深入到了幽冥谷的核心区域。 如今幽冥谷的人都被朝廷扣押,这个地方寂静不已。 “究竟是为什么?这个幽冥谷会和那么多人有牵连?” 谢檀在昏暗的烛光下,翻阅着从幽冥谷密室中找到的古籍与密信,眉头紧锁。 这些资料中不仅记载了幽冥谷与多方势力的交易往来,还隐约透露出一些关于古老秘宝与未解之谜的线索。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些是否与顾昀锐被捕有关? “若真是如此,那顾昀锐的卷入便不仅仅是偶然。”谢檀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摩挲过一页泛黄的纸张,似乎能感受到背后隐藏的暗流涌动。 正当他沉浸于思考之际,一阵细微的响动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谢檀警觉的抬起头,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他身形一闪,已悄无声息地隐于暗处,准备应对可能的不速之客。 然而,进来的却是一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正是江云知。 她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小心翼翼地探查着,直至与谢檀的目光交汇。 “你怎么来了?”谢檀压低声音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担心你,也想知道这边的情况。”江云知简短回答,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 第52章 线索 她迅速环顾四周,见无异常,便靠近谢檀,继续道,“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可能与顾昀锐的案子有关。” 江云知从怀中取出一卷密信,递给谢檀。 谢檀接过一看,脸色微变,信中所言竟涉及到了朝廷与幽冥谷之间的一项秘密交易,而顾昀锐似乎无意间触碰到了这条敏感的神经。 “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谢檀沉声道,“顾昀锐之所以被捕,很可能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并试图揭露它。”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江云知焦急地问道。 谢檀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我们必须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幽冥谷与朝廷的勾结。同时,也要想办法救出顾昀锐,他是我们揭开真相的关键。”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已心照不宣。 “先去把顾昀锐给带出来,他如今又被关入那牢中,那群人都是幽冥谷长老的拥护者,应该是看长老被抓了,心里不服才将他给抓去了。” 夜色更深,月光稀薄,两道身影在幽冥谷的阴影中疾行,目标直指那囚禁顾昀锐的隐秘牢房。 江云知与谢檀配合默契,避开了一处处巡逻的盲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谨慎而坚决。 牢房内,顾昀锐被铁链束缚,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 见到两人突然出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释然与感激。“你们来了……”他低声说道,声音虽弱却充满力量。 “顾兄,我们来救你出去。”江云知迅速上前,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精准地切割着束缚他的铁链。 谢檀则警惕地守在门口,以防不测。 随着“咔嚓”一声,铁链断裂,顾昀锐重获自由。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感激地看向两人:“多谢二位,我欠你们一条命。” “顾兄言重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何须言谢。”谢檀淡然一笑,随即神色凝重,“但我们的任务还未完成,必须将幽冥谷与朝廷的勾结公之于众。” “正是如此,顾公子,你手中的证据是关键。”江云知补充道,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商议对策。” 三人迅速而无声地离开牢房,穿过曲折幽暗的通道,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警觉。 终于,他们来到了幽冥谷的边缘,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神秘。 “从这里出去,就是幽冥谷的势力范围之外了。”谢檀指了指前方的一条小径,对顾昀锐说道,“但我们必须小心,幽冥谷的耳目众多,说不定已经有人在暗中监视。” 顾昀锐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密信,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不论前路如何艰险,我都不会放弃揭露真相。” 三人沿着小径疾行,不时停下脚步观察四周,确保没有追兵。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山村,决定在此暂避风头。 在村中的一间简陋客栈内,三人围坐在一起,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研究着那卷密信。 信中详细记载了幽冥谷与朝廷之间的秘密交易,以及一系列不为人知的阴谋。 “这些证据足以让整个武林乃至天下为之震动。” 谢檀沉声道,“但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方式,将它们公之于众。” “而且,我们还要小心幽冥谷的报复。”江云知补充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顾昀锐紧握双拳,目光坚定:“为了正义和真相,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 “如今幽冥谷的人已经被抓起来,可我们又调查出朝廷之中有人勾结,我怕会因此遭到他人暗算。” “又或许,现在就有人等着杀我们。” 江云知闻言,眉头紧锁,他环视四周简陋却安全的客栈房间,压低声音道:“顾兄言之有理,我们必须更加谨慎。谢檀,你擅长情报与机关,可有什么计策能保护我们并顺利传递消息?” 谢檀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可以利用幽冥谷内部的矛盾,制造混乱,趁机将消息传出。同时,我们也需要建立一条可靠的情报网络,确保消息的安全传递。” “具体如何操作?”顾昀锐追问,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刻都可能有人对他们不利。 “首先,我们可以利用顾兄的身份作为诱饵,放出风声说顾公子已被救出,但手中握有重要证据,正寻找机会揭露真相。这样既能吸引幽冥谷的注意力,也能让朝廷中的奸细露出马脚。”谢檀冷静分析道。 江云知点头赞同:“此计甚妙,但我们必须确保顾兄的安全。我们可以安排一些替身,混淆视听,同时加强我们的防御。” “不错,而且我们需要尽快联系上一些正义之士,他们或许能为我们提供庇护和帮助。”顾昀锐补充道,他深知单凭三人的力量远远不够。 可这时,身后却传来了黑衣人的声音。 “你们这是想去哪儿啊?” 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夜色将他的身影拉长,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显然对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看来,你们还是低估了幽冥谷的势力。”黑衣人缓缓步入客栈,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众人的心弦上,让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谢檀迅速站起身,挡在顾昀锐和江云知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细长的匕首,寒光闪烁,直指黑衣人:“你休想伤害他们!” 顾昀锐和江云知也迅速反应,分别从腰间抽出兵刃,与谢檀并肩而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哼,区区三人,也敢与幽冥谷为敌?”黑衣人轻蔑一笑,身形却如同鬼魅般闪动,瞬间逼近三人,手中长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 ------------ 第53章 威猛 一场激烈的战斗在狭小的客栈内爆发。 刀光剑影中,三人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谢檀的匕首灵活如蛇,专挑黑衣人的破绽攻击;顾昀锐的长剑威猛无比,每一击都带着破风之势。 然而,黑衣人实力强横,招式诡异莫测,三人虽然拼尽全力,却也难以占到上风。 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力与内力逐渐消耗,形势愈发危急。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数名身着夜行衣的武林人士破门而入。 他们显然是接到了某种信号,前来援助。 黑衣人的脸色微变,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起来,企图在援军到来之前将三人斩杀。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正义的力量。 在众人的合力围攻下,黑衣人终于落败,被生擒活捉。 客栈内重新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知未来的坚定。 “多谢各位仗义相助。”顾昀锐拱手向援军致谢。 “顾公子客气了,我们皆是受人所托,前来保护公子安全。”领头的武林人士回礼道,“接下来,我们会护送公子前往安全之地,并协助公子揭露真相。” “多谢!”顾昀锐感激不尽,他深知这条路注定艰难,但有了这些正义之士的帮助,他信心倍增。 “现在得赶紧回朝廷。” 江云知点头附和,目光坚定:“对,我们必须尽快将幽冥谷的阴谋上报朝廷,不能让这些奸佞之徒得逞。” 谢檀收起匕首,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没有遗漏的威胁后,才缓缓开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但在此之前,还需处理一些善后事宜,确保我们的行踪不会再次泄露。” “说的是。”顾昀锐环视客栈内一片狼藉,心中已有计较,“我们分头行动,一部分人与援军一起护送重要证据先行离开,另一部分则留下清理战场,混淆视听。” 计划既定,众人迅速分工合作。 顾昀锐与部分援军携带关键证据,趁着夜色悄然离去;而谢檀、江云知则带领剩余人手,开始仔细清理客栈内的痕迹,布置假象,让幽冥谷难以追踪。 夜色渐深,小镇的宁静似乎并未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打破,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随着最后一抹痕迹被抹去,谢檀与江云知也踏上了归途。 他们心中既有对前路未知的忐忑,也有对正义终将胜出的坚定信念。 “顾兄,此去京城,我们必将面临重重困难,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揭露真相的脚步。”谢檀紧握拳头,目光如炬。 “没错,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上一世她就没能让这些东西消失,这一世,她定然不能再看着这种事再出现! —— 京城。 顾昀锐一行人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京城。城门巍峨,人来人往,一片繁华景象,却难掩暗流涌动的政治风云。 他们深知,进入这座城,便是踏入了另一场更为复杂的斗争。 “我们需谨慎行事,幽冥谷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顾昀锐压低声音,对身旁的谢檀与江云知嘱咐道。 两人点头,神色凝重。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回到江府,江云知瞧着刚被放出来的江绮罗,不禁眉头一皱,“你,真和幽冥谷没关系?” 江绮罗闻言,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平静,“江云知,你以为你如今能调查了,你就是天地吗?人家使者都说我没有,怎么,你还想胡说八道?” 江云知紧盯着江绮罗,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怀疑也有不解。 “绮罗,我只是希望你能坦诚相待。我们身处险境,任何一点隐瞒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江绮罗轻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坦诚?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里,坦诚往往是最奢侈的东西。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未主动与幽冥谷为伍,更未参与过任何危害朝廷之事。” “那我母亲前几日中毒一事,不就是幽冥谷的毒药吗?可我母亲的毒,可是你下的!” 江云知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反问的机会,“同为江家的女儿,你居然同江湖邪门歪道勾结,你觉得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会当过你吗?” 江绮罗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紧咬下唇,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云知,你怎可如此轻易地将我定罪?我承认,我与你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恩怨,但毒害母亲之事,我江绮罗绝未做过!"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激荡,"你可知,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虽与幽冥谷有所交集,但那只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至于母亲的毒,我同样在追查真相,想要找出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 江云知闻言,轻笑一声,“可笑至极,简直可笑至极!你说!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之前江绮罗在皇上面前就不愿意承认,还有幽冥谷的长老主动为她否认,这一切未免也太奇怪了…… 不论换做谁,都会觉得可笑的程度。 江绮罗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她直视着江云知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云知,我知你心中疑虑重重,但我江绮罗行事,自有我的原则与底线。我虽非圣人,却也不会做出那等弑主求荣之事。关于母夫人的事,我确实在暗中调查,已有些许眉目,只是时机未到,不便透露。”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哀愁:“你我之间,虽有诸多误会与隔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冷静思考,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误伤了无辜。” 都现在了,居然还在死鸭子嘴硬! ------------ 第54章 颤抖 “江绮罗,你真不是个东西啊!” 江云知怒极反笑,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到现在还在狡辩?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能瞒得过所有人吗?证据,迟早会浮出水面!到那时,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转身欲走,却似又想起什么,猛地回头,目光如炬,“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所谓的‘权宜之计’是什么。你以为你与幽冥谷的交易能换来什么?是短暂的安宁,还是更深的泥潭?我告诉你,江绮罗,你这样做,不仅是在害自己,更是在害整个江家!”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江绮罗心里的怒气更甚,“江云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吧,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回到院子里,她就气鼓鼓地砸坏了好多东西,弄得旁边的丫鬟看了都心疼。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贴身丫鬟小翠轻声细语地劝慰着,手里忙着收拾着被江绮罗失手砸碎的茶具碎片,“大小姐她……也是一时气愤,您别往心里去。” 江绮罗坐在桌边,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与不甘。 “小翠,你不懂。我与她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姐妹之争。她认定了我与幽冥谷勾结,毒害母亲,这份仇恨,哪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可您真做过啊!”小翠声音渐渐变小。 江绮罗闻言,猛地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转头看向小翠,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与无奈:“小翠,你我虽主仆,但我待你如亲人。有些事,我不能说,也不想说。但你要记住,我江绮罗,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可是……可是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您……”小翠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对江绮罗的担忧。 “传言?传言能信几分?若人人都信传言,那世间还有何真理可言?” 江绮罗打断了小翠的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落叶,心中五味杂陈,“小翠,你只需记住,我江绮罗问心无愧。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我自会一一澄清。” 小翠无奈地垂下了头,“自己做了还不承认,你嫉妒大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候还得连累我们跟你一起受苦。” 江绮罗闻言,身形一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她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小翠,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痛心:“小翠,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竟也如此看我?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怎可如此轻易便信了他人的谗言?我若真有害人之心,又何需在此苦苦自辩?” 小翠被江绮罗的眼神震慑,心中一凛,连忙跪下,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担心您,担心您被这世间的污浊所累。但奴婢也知道,小姐您一向心地善良,断不会做出那等恶事。” 江绮罗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扶起小翠,语重心长地说:“小翠,你记住,人言可畏,但更可怕的是内心的动摇。我若自己都失去了信念,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你只需相信我,我江绮罗,定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江家一个安宁。” 小翠含泪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她对江绮罗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小姐,奴婢相信您,无论外界如何蜚短流长,奴婢都会站在您这边,陪您一起渡过难关。” 江绮罗欣慰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温柔。“谢谢你,小翠。有你这样的忠仆,是我江绮罗的福气。接下来,我要开始布局,不仅要洗清自己的冤屈,还要揭露那些背后操控一切的真凶。” —— 次日,乾坤殿。 “陛下!儿臣要告发朝中王尚书同幽冥谷勾结!” 谢檀义正言辞地站出来,手中拿着昨晚刚找到的证据。 朝堂之上,一时哗然,众臣面面相觑,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惊得瞠目结舌。 王尚书更是脸色骤变,怒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向谢檀:“你……你血口喷人!我王某人一生忠君爱国,岂会做出这等叛国之事!”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凝重,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争执的二人,沉声道:“谢檀,你既有此指控,便需拿出确凿证据,否则便是诬告,朕绝不轻饶。” 谢檀躬身一礼,语气坚定:“儿臣自然有备而来。此证据乃儿臣连夜搜集,不仅有王尚书与幽冥谷往来的密信,还有其府中暗藏的幽冥谷特有毒药,以及多位证人证言,皆可证明王尚书与幽冥谷勾结,意图不轨。” 言罢,谢檀示意侍卫呈上证据,一件件铁证如山,摆在众人眼前,无可辩驳。 王尚书见状,脸色苍白如纸,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却仍强撑着辩解:“陛下,这些都是伪造的!是有人陷害老臣啊!” 王尚书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恩,踉跄着退出大殿。 而谢檀则目光如炬,紧盯着王尚书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朝堂之上,气氛一时凝重而紧张,众臣皆屏息以待,不敢妄言。 谢檀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陛下,”他再次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幽冥谷势力庞大,其触手已悄然伸入我朝内部,若不及时铲除,恐将危及社稷安危。儿臣请命,愿领兵前往幽冥谷,将其一举歼灭,以绝后患。”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掀起波澜。有臣子面露担忧,认为此举过于冒险;亦有臣子赞同,认为幽冥谷之患已不容忽视。 ------------ 第55章 非同小可 皇帝沉思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谢檀,你勇气可嘉,但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朕会派遣密探先行探查幽冥谷虚实,同时加强边防,以防不测。至于领兵之事,待时机成熟,朕自会下旨。” 谢檀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皇帝所言在理,遂躬身领命。 “儿臣遵旨,定当全力协助陛下,共除奸邪。” 退朝之后,谢檀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独自留在偏殿,沉思着接下来的行动。 他深知,幽冥谷之事只是冰山一角,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而他,作为江山社稷的守护者,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次日,他约了江云知出来见面。 “王尚书逃过一劫。”谢檀不禁叹了一口气。 江云知闻言,眉头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此事确实棘手,但王尚书能暂时脱身,也非全然坏事。至少,我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布局,揭露他真正的面目。” “不错,”谢檀点头,继续说道,“我昨夜已命人暗中监视王尚书府邸,任何风吹草动皆不得遗漏。同时,我也加派了人手去调查那些与幽冥谷有瓜葛的官员,力求一网打尽。” 江云知点头表示赞同,沉吟片刻后,提出了另一个担忧:“然而,幽冥谷既然能与我朝官员勾结,其势力之广,手段之隐秘,可想而知。我们需谨慎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正是如此,”谢檀神色凝重,“我已命人搜集更多关于幽冥谷的情报,包括其组织结构、据点分布以及核心人物等。同时,我也打算利用江湖势力,双管齐下,共同对抗幽冥谷。” “江湖势力?”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露出了赞许之色,“此计甚妙。江湖中人不乏义士,若能得他们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我已派人前去联络,相信不久便会有回音。”谢檀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此外,我还需你助我一臂之力,帮我查探朝中是否有其他被幽冥谷渗透的官员。” 江云知没有想到,谢檀居然同江湖中的人也有勾结。 “九皇子,我只是一个女子,可能帮不了你那么多。” “云知,你太过自谦了。”谢檀轻笑,目光中满是信任与鼓励,“你之才智,远非寻常女子可比。朝中局势复杂多变,我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应对。而你,不仅心思细腻,更善于洞察人心,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助力。” “再者,你虽为女子,却心怀家国,勇于担当。你的存在,本就是对那些自诩为‘君子’却行苟且之事之人的最好讽刺。我信任你,就如同信任我自己。” 江云知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感到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她抬头,与谢檀的目光交汇,那双眼中不仅有信任,更有对未来的期许。 “九皇子,我定不负所托。只是,这朝中水深火热,你我行事还需更加谨慎才是。”她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那是自然。”谢檀点头,二人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接下来,我会继续加强朝中的情报网,同时暗中联络江湖中的正义之士。而你,则负责深入后宫,查探皇后与幽冥谷之间是否有更深的联系。记住,一切以安全为重,切勿勉强自己。” “我明白。”江云知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深知,这一路必将布满荆棘,但她也明白,为了这片江山的安宁,为了无辜百姓的安危,她必须挺身而出。 夜深人静之时,江云知独自坐在铜镜前,轻轻抚摸着发间的玉簪,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她闭上眼,心中默念:“娘,女儿定不负您所望,定要让这朝堂清明,还天下一个太平。” 次日清晨,江云知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带着几名心腹侍女,悄然离开了府邸。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 如意宫。 “云知,你怎么来了?”皇后坐在高堂之上,打量着前来的江云知。 她的目光中既有意外,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回娘娘,臣妾近日听闻宫中有些流言蜚语,心中甚是不安,故特来向娘娘请安,并询问是否有臣妾能为娘娘分忧之处。 ”江云知微微欠身,言语间流露出对皇后的关切与尊重,却又不失分寸。 皇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千回百转的心思:“云知有心了。宫中流言,多是空穴来风,不必太过在意。只是,你既然来了,便陪本宫说说话吧。” 江云知应声坐下,目光在殿内缓缓扫过,看似随意,实则是在暗中观察着每一处细节。她注意到,皇后宫中的摆设虽奢华至极,但某些角落却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冷清,仿佛这金碧辉煌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娘娘,臣妾近日在府中翻阅古籍,偶然间读到一段关于后宫安宁的典故,心中颇有感触。”江云知缓缓开口,试图将话题引向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皇后闻言,眉头微挑,似乎对江云知的话产生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那典故说,后宫之安,在于人心。人心向善,则后宫和谐;人心生恶,则风波不断。臣妾以为,幽冥谷之事,虽起于江湖,但其影响已波及朝野,甚至可能渗入后宫。娘娘身为后宫之主,更应警惕此事,以免让那些宵小之徒有机可乘。”江云知言辞恳切,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皇后的忠诚与担忧。 皇后闻言,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云知言之有理。本宫自会留心此事,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后宫的安宁。” “臣妾愿助娘娘一臂之力,共同守护后宫的清净与安宁。” 江云知趁机表明心迹,同时也向皇后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息:她愿意成为皇后对抗幽冥谷的盟友。 片刻之后,她轻轻点头:“云知,你的心意本宫心领了。若真有需要你之处,本宫自会找你。” 江云知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 第56章 合作? 回到府中,江云知便收到了顾昀锐送来的帖子。 帖子上面的意思是让她明日去城南见面,但又未道明究竟所谓何事。 “这帖子是顾公子身边的人送来的?”江云知问荷花。 荷花点头,手里还紧握着那烫金的帖子,生怕弄皱了分毫,“是的,小姐。送帖子的人还特意叮嘱,说是顾公子有要事相商,务必请小姐赴约。” 江云知轻蹙眉头,心中暗自思量。 如今幽冥谷的事也算是过去了一半,顾昀锐现在寻她,难不成是为了做生意? 可此事终究还是奇怪,她得主动去探一探虚实。 “备车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去城南。”江云知最终决定应约,她想要看看顾昀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荷花闻言,立刻应下,转身去安排明日出行的事宜。而江云知则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去,或许会揭开某些她本不愿面对的真相,但她也明白,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次日清晨,江云知带着荷花,乘坐着精心准备的马车,缓缓驶向城南。 一路上,她都在默默梳理着与顾昀锐之间的种种过往,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以应对即将到来的会面。 终于,马车停在了城南一处幽静的别院前。 江云知下了马车,只见顾昀锐已候在门外,见到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江小姐,别来无恙。”顾昀锐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道。 江云知微微欠身,回以一礼,“顾公子客气了。不知顾公子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顾昀锐微微一笑,侧身让出路来,“江小姐请进,一切自有分晓。” 江云知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未多加迟疑,迈步随顾昀锐步入别院。 院内布置得雅致而不失庄重,一草一木皆显匠心,与她想象中的交易场所大相径庭。 穿过曲折的回廊,二人来到一间装饰古朴的书房前。 顾昀锐轻轻推开门,示意江云知进入。 书房内,书卷盈架,香气袅袅,中央一张长案上,摆放着几幅未完成的画作,皆是山水景致,意境深远。 “江小姐,请坐。”顾昀锐引她至案旁坐下,自己则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其实,今日邀你前来,并非仅为生意之事。” 江云知闻言,目光微动,静待下文。 “我知你对幽冥谷之事多有疑虑,也明白你心中所忧。”顾昀锐缓缓说道,“我之前去幽冥谷,实际上是为了挖掘商道,那里地处险境,却可以让过路的商家少走将近三天的路程。” “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 江云知话未说完,语气中已带了几分释然,但随即又眉头紧锁,“可你为何不与我直言?害得我误会你与幽冥谷有何瓜葛。” 顾昀锐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江小姐,非是我不愿直言,实则是此事太过复杂,且涉及多方利益,稍有不慎便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本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向你细细道来,没想到却让你平添了许多烦恼。” 江云知闻言,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明白顾昀锐的难处,于是缓缓点头,“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但话说回来,你既已查明幽冥谷可作商道,为何不直接上报朝廷,反而私下行动?” 顾昀锐苦笑一声,解释道:“江小姐有所不知,这幽冥谷虽能缩短路程,但其中凶险异常,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商队,也未必能安全通过。我私下探查,也是想找到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以免无辜之人丧命于此。至于上报朝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一旦公开,定会引来无数贪婪的目光,到那时,幽冥谷恐怕再难安宁。” 江云知听后,心中不禁对顾昀锐多了几分敬佩。她沉吟片刻,说道:“顾公子心怀天下,云知佩服。只是,幽冥谷之事非同小可,你我虽有心为之,却也需量力而行。不知顾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顾昀锐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江小姐不是一直想做生意吗?” 他怎么突然提及这件事? 江云知闻言,眸光微动,疑惑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正色道:“确实,我虽为女子,却也怀揣着一番经商的志向。只是,这幽冥谷之事,与我的生意又有何关联?” “关联甚大。”顾昀锐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神秘,“幽冥谷虽险,却也蕴藏着无尽的商机。若我们能找到一条安全通行的商道,不仅可以大大减少货物运送的成本和时间,更能开辟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贸易路线。” 江云知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热血,她抬头望向顾昀锐,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决然,“顾公子此言差矣,非是我一人之愿,实乃天下商贾之所盼。若真能成就此事,云知愿倾尽所有,与公子共谋大计。” 顾昀锐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致,缓缓说道:“江小姐,你我志同道合,此乃天作之合。接下来,我将继续深入幽冥谷,探寻更为安全的路线,同时,也需你在外筹备,联络各方商贾,为日后的贸易做准备。” 江云知点头应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顾公子放心,云知定不负所托。只是,幽冥谷凶险万分,公子此行务必小心。” 顾昀锐转过身,望向江云知,眼中满是温柔与感激,“我还不知江小姐真正的实力,过几日京城中会举办一个投资大会,若是江小姐能投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我就能和江小姐合作。” 原来,是和她谈条件来了…… 可对方毕竟是江南首富,她也没办法不从。 江云知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既有自信也有一丝狡黠,“顾公子,投资大会我自然会全力以赴,不仅是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更是为了我们的共同目标。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 ------------ 第57章 吃醋 “哦?但说无妨。”顾昀锐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希望能与你一同前往幽冥谷,亲眼见证这条商道的诞生。”江云知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深知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更好地把握商机,也更能确保这条商道的安全与可行。 顾昀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赞赏,“江小姐果然非同凡响,既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勇,又有洞察秋毫之智。好,我答应你,待时机成熟,定邀你同行。”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条繁华的商道,正缓缓铺展在他们面前。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云知一边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投资大会的事宜,一边暗中联络着各地的商贾,为即将到来的合作铺路。 而顾昀锐,则继续深入幽冥谷,以他的智慧与勇气,一步步揭开那片神秘土地的面纱。 投资大会之日,京城热闹非凡,各路商贾云集,皆是冲着那传说中能改变商业格局的投资机会而来。 江云知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裳,气质出尘,穿梭于人群之中,与各方人士谈笑风生,展现出非凡的交际手腕与商业洞察力。 大会上,江云知精准地分析了当前市场趋势,提出了一系列创新且可行的投资方案,赢得了在场众人的阵阵掌声与高度评价。 她不仅展示了个人对市场的深刻理解,更将顾昀锐关于幽冥谷商道的构想巧妙融入其中,为整个投资计划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吸引力。 最终,在激烈的竞争中,江云知凭借出色的表现与独特的眼光,成功夺得投资大会的魁首,赢得了顾昀锐的认可与赞赏。 当顾昀锐亲自宣布这一结果时,整个会场沸腾了,所有人都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女商人投以敬佩的目光。 殊不知这人群之中,谢檀也在默默地关注着江云知。 他愣是没想到,这二人在幽冥谷以后,居然还能再次走到一起。 那他这个九皇子呢?又算什么? 待大会一结束,谢檀直接将江云知给抓到了一个角落之中。 “江云知,你与顾昀锐的合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谢檀的声音低沉,眼神复杂地审视着面前的女子,既有不甘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江云知微微挑眉,对于谢檀的突然出现并未显得太过惊讶,她淡淡一笑,“九皇子此言差矣,云知不过是顺应时势,为自己也为江南的商贾谋求一条生路罢了。” “生路?我看你是为了他吧。”谢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他深知自己对江云知的感情,却也不得不面对她心中另有他人的事实。 江云知闻言,眼神微闪,随即恢复了平静,“九皇子言重了,云知行事,向来公私分明。与顾公子的合作,纯属商业考量,并无私人情感掺杂其中。” 谢檀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江云知的聪慧与坚韧,也明白自己无法轻易改变她的决定。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争取,哪怕只是一丝机会。 “江云知,你可曾想过,与皇家合作,对你而言,或许能有更大的舞台?”谢檀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诱惑,他试图用皇家的力量来吸引江云知。 然而,江云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坚定而明亮,“九皇子,云知所求,不过是自由与公平。无论与谁合作,只要能为国带来繁荣,为百姓谋求福祉,云知便心满意足。” “是吗?”谢檀一点点地凑近她的的脖颈处,细声说道:“你就这么想跟谢昀锐一起?” 江云知感受到谢檀呼吸间的温热,不禁微微后撤,保持了一个礼貌而又不失分寸的距离,她的声音依旧平和而坚定:“九皇子,云知与顾公子的合作,是基于共同的理念与目标,而非个人情感。云知相信,无论与谁携手,只要心怀大义,都能为这世道带来正面的改变。” 谢檀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深知自己在这场情感博弈中已处下风,却仍不愿轻易放弃。“江云知,你可知,这世间的路,并非只有一条可走。你既追求自由与公平,何不给自己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江云知轻叹一口气,她理解谢檀的苦心,却也清楚自己的心意。 “九皇子,云知心中自有丘壑。每个人的路都是独一无二的,云知选择的这条路,虽布满荆棘,却也充满希望。云知相信,只要心中有光,脚下的路便不会黑暗。” 谢檀凝视着江云知那双充满信念的眼睛,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最终,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后退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与祝福。“好,江云知,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云知微微一笑,点头致谢。“多谢九皇子厚爱,云知铭记于心。” 她不知为何谢檀突然如此,虽说之前在幽冥谷二人之间关系也变了,但我不至于像今天这般。 因为谢檀看起来,像是吃醋了一样。 这份突如其来的认知,让江云知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但随即,她又迅速将这份思绪压回心底,提醒自己此刻的处境与责任。 “九皇子,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谢檀望着江云知即将离去的背影,心中那份复杂的情感愈发难以言喻。 江云知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从容。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和无尽的思绪在谢檀的心头萦绕。 谢檀站在原地,望着江云知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谢檀心中的些许烦闷。 回到江府,江云知先去看了母亲。 上一次她中毒以后,她都没机会去瞧瞧,如今可得好好陪陪她。 母亲见她归来,面上满是温柔与欣慰,拉着她的手细细询问这些时日的经历,江云知一一作答,只拣了些轻松的话题,不想让母亲担忧。母女俩聊至深夜,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 第58章 商量? 投资大会此事一过,顾昀锐对江云知的实力更是有了不同的看法。 若是能同她合作,加上幽冥谷这条商道能够直通云南,这顾家的生意,岂不是锦上添花? “去把江小姐给我约出来,我同她有要事相商。” 可一旁的管家却躬身道:“公子,江小姐今日入宫去了,听闻是九皇子带着她去见皇后娘娘,整个京城都传开了。” 谢檀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如今京城到处都是顾家的商铺,他这是想公然同顾昀锐作对? 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意不达眼底,却透着几分深意。 “原来如此,谢檀的动作倒是快得很。不过,这也正合我意。你派人去盯着,江小姐何时出宫,即刻来报。” 他的话语中不带丝毫情绪,却让人感受到一股不容忽视的决意。 管家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应声退下,暗自揣测着这位年轻家主的心思。 顾昀锐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云卷云舒,心中思绪万千。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江云知被九皇子引领着步入皇后寝宫,一路上引来无数宫人侧目。 她身着淡雅服饰,不施粉黛,却自有一番清丽脱俗的气质,让人难以移目。 皇后见二人到来,内心先是一惊,旋即又挂上一抹笑,“檀儿,今日怎么把江家小姐给带来了?” 皇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好奇,目光在江云知身上流转,似乎想从这年轻女子身上看出些不同寻常之处。 谢檀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母后,二臣对江大小姐早就倾心,还望母后别在给二臣安排相亲,否则寒了江大小姐的心。” 此话一出,江云知心中猝然一愣。 原来谢檀大清早将她带入宫是这个目的! 在皇后面前故意说出此事,日后皇后只会将矛头对准江云知,又怎么可能再去管谢檀? 皇后闻言,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江云知与谢檀之间来回游移,似是在审视,又似是在思量。 她轻抚着手中的玉如意,缓缓开口:“檀儿,你这心思倒是藏得深。不过,江家小姐才情出众,确是京中难得的佳人。只是,这婚姻大事,还需两情相悦,方能长久。” 江云知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未曾料到,自己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被卷入这场皇室与权贵的情感漩涡中。 她轻咬下唇,目光坚定地望向皇后,准备开口解释,却被谢檀抢先一步。 “母后放心,儿臣与江小姐虽相识不久,但已心生倾慕,定当以诚相待,不负众望。”谢檀语气温和而坚定,仿佛已认定了江云知便是他此生伴侣。 皇后见状,即便是想说什么,在此刻也没办法继续道出。 “既然如此,那你可得好好对待江小姐,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成亲。” 成亲? 江云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她答应帮谢檀忙,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心中慌乱如麻,却强自镇定,正欲开口反驳,却见皇后已轻轻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语。 “江小姐,本宫知你心中或有疑虑,但檀儿既已表明心意,你且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本宫会派人留意此事,确保一切公正合理。” 皇后话里的言外之意,江云知一下便理解到。 她这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江云知闻言,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却也知此刻不是争辩之时。 她只得微微欠身,恭敬地答道:“多谢皇后娘娘厚爱,云知自当遵从娘娘旨意。” 谢檀在一旁看着,嘴角也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小姐识大体,本宫甚慰。檀儿,你可要好好待她,莫要让本宫失望。” 谢檀上前一步,轻轻拉起江云知的手,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云知,我定不负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江云知脸颊微红,却也未挣脱,只是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皇后见状,轻笑出声,“好了,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本宫也有些乏了。” 谢檀与江云知对视一眼,随后恭敬地向皇后行礼告退。 走出皇后寝宫,阳光洒在身上,两人却都未感到丝毫暖意。 “谢檀,你……”江云知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才能既不显得唐突,又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谢檀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笑道:“既然江小姐要和我一起做戏,那自然就要做足了,不然怎么服众?” 江云知闻言,心中一凛,她没想到谢檀会如此直白地提及“做戏”二字,这让她原本就复杂的心情更加难以言喻。 她抬头望向谢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数她看不懂的情绪。 “谢檀,你我之间,本应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我虽答应助你,但并不代表我愿意成为你棋盘上的棋子。”江云知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挣扎。 谢檀闻言,神色微敛,他凝视着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声叹道:“江小姐,你误会了。我从未想过将你视为棋子,更不愿强迫你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婚约。只是,时局所迫,我需得借这婚事作为掩护,以行我之大事。而你,是我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话语诚恳而真挚,仿佛能穿透人心,让江云知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怔怔地看着谢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被信任的感动,也有对未来未知的忐忑。 “我知你心有不甘,但我保证,此事过后,我定会还你自由,并尽我所能弥补你因此所受的一切。”谢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诺,重重地落在江云知的心上。 ------------ 第59章 全身而退 江云知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她明白,自己已身处漩涡之中,无法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不如顺势而为,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好,我信你。但我也希望,你能记住今日之言,莫要让我成为那牺牲品。”江云知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谢檀微微一笑,“放心,我谢檀虽非圣贤,却也知恩图报,定不负你。”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为这冰冷的宫墙增添了几分温暖。 一出宫,荷花便急忙忙地上马车,“姑娘,顾家公子寻你呢。” 顾昀锐此刻寻她作甚? 江云知闻言,秀眉微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看向谢檀,眼神中带着询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谢檀轻轻点头,示意她先行处理此事,自己则会在不远处等候。 江云知轻叹一声,转身步入马车,心中暗自思量顾昀锐此行的目的。 马车缓缓驶动,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处静谧的茶楼前。 步入茶楼,一股淡雅的茶香扑鼻而来,江云知环顾四周,只见顾昀锐已坐在窗边的一桌,正低头品茶,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到来。 她轻步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顾公子,找我有何事?”江云知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顾昀锐抬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轻声道:“云知,我听闻你与谢檀的婚事,心中甚是担忧。你可知道,这婚事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云知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顾公子此言何意?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既已答应,便会信守承诺。” 顾昀锐苦笑,“云知,你向来聪慧,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谢檀此人,心机深沉,你与他联姻,无异于与虎谋皮。” 江云知微微垂眸,心中五味杂陈。 她自然知道顾昀锐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顾公子,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只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选择。” 顾昀锐见她态度坚决,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你不是要做生意吗?这里面的店铺你拿下,我就选择和你合作,用江南的财富帮你。” “就这么简单,拿下这些店铺?” 江云知接过信,指尖轻轻摩挲过信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抬头望向顾昀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顾公子,你为何如此帮我?” 顾昀锐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而真挚,“云知,你我相识多年,我自然不愿见你踏入险境。这些店铺虽不起眼,但地处繁华,经营得当,定能助你站稳脚跟。” 江云知闻言,心中感动不已。 她深知顾昀锐的为人,他虽出身名门,却无半点纨绔之气,待人真诚,处事公正。她轻轻点头,“顾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店铺,我会尽力经营,不负你所望。”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误会与隔阂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对了,云知,你与谢檀……”顾昀锐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江云知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顾公子,此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顾昀锐见她如此坚定,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在心中为她祈祷。 从茶楼出来,江云知的心情复杂难言。 她一边想着如何经营好顾昀锐给她的店铺。 一边又暗自思量着与谢檀的未来。夜色渐浓,街灯昏黄,她缓缓步入马车,车帘轻放,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回到府中,江云知立刻着手研究顾昀锐给她的信。 信中详细列出了店铺的位置、经营状况及潜在价值,每一点都透露出顾昀锐的细心与周全。 她心中暗自决定,定要将这些店铺经营得有声有色,不负顾昀锐的期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云知频繁往返于店铺之间,亲自监督装修、招募员工、调整经营策略。 这里面的店铺大部分还好,唯独有一个名为锦绣坊的丝绸店,许多年来始终经营不善,可其中的原有却一直不明所以。 锦绣坊位于城中最繁华的地段,却如同被遗忘的角落,门可罗雀,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江云知踏入店内,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鼻而来,店内光线昏暗,货架上的丝绸色泽黯淡,显然已久未更新。 她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 锦绣坊的地理位置无可挑剔,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这时,那店长白缓缓入内,瞧见江云知,便是一脸不屑,“你是上面东家派来的?” 白掌柜上下打量了江云知一番,见她衣着虽不华丽却自有一股不凡气质,态度稍缓却仍带着几分傲慢:“哼,这锦绣坊啊,是个烫手山芋,多少能人异士都折在这儿了。你若想接手,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江云知微微一笑,目光坚定:“白掌柜放心,我既接手,自会全力以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听听您的看法,为何锦绣坊会陷入如此困境?” 白掌柜叹了口气,似乎对这话题颇为感慨:“说来话长,这锦绣坊原本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丝绸店,丝绸质地上乘,绣工更是精美绝伦。可自从几年前,谢家的‘云锦阁’横空出世,以更低的价格、更花哨的款式迅速占据了市场,咱们这老字号就渐渐没落了。再加上内部管理不善,货物积压,资金链断裂,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江云知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环视四周,脑海中快速构思着改革方案:“白掌柜,我打算先从产品入手,提升锦绣坊的丝绸品质,同时引入新颖的设计,与云锦阁形成差异化竞争。此外,加强店内管理,提升顾客体验,也是当务之急。” 白掌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敬佩:“小姐果真有远见,若真能如此,锦绣坊或许还有救。不过,这改革之路必定艰难重重,小姐可要做好准备。” ------------ 第60章 轻言放弃 江云知点头,眼中闪烁着决心:“我明白,但我既已决定,便不会轻言放弃。白掌柜,我需要您的帮助,让我们一起努力,让锦绣坊重焕新生。” 白掌柜看着江云知坚定的眼神,心中也燃起了希望之火,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白某人虽不才,但定会竭尽全力,助小姐一臂之力。” 两人商议一番后,江云知便着手实施她的计划。 首先,她亲自前往江南挑选上等丝绸,确保原材料的品质上乘。 同时,她广招绣娘,不仅要求绣工精湛,更要有创新思维,能够设计出既符合传统韵味又不失时尚感的图案。 在店铺装修上,江云知也下足了功夫。 她摒弃了以往的沉闷风格,采用淡雅的色彩与精致的布局,营造出一种温馨而高雅的氛围,让顾客一踏入店内便能感受到不同。 此外,她还增设了休息区,提供茶水点心,让顾客在选购之余也能享受片刻的悠闲时光。 这锦绣坊,是她翻转的希望,所以一定不能搞砸。 随着时间的推移,锦绣坊在江云知与白掌柜的共同努力下,逐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曾经黯淡无光的货架,如今被各式各样的精美丝绸和绣品装点得琳琅满目。 这一战,她算是赢了。 “真是多谢江小姐,若不是你,我们这锦绣坊怕是早就关门了。” 白掌柜站在柜台后,望着店内络绎不绝的顾客,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他转身对正在细心检查新一批丝绸的江云知道:“您的眼光和决心,真是让人佩服。这锦绣坊,如今已是城中新的热点,连那些曾经偏爱云锦阁的客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江云知轻轻抚摸着手中那匹光滑如水的丝绸,微微一笑:“是白掌柜您的辛苦付出,还有每一位绣娘的匠心独运,才让这一切成为可能。” —— 将此事办成之后,江云知直接同顾昀锐见面了。 “顾公子,两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将这些店铺都给摸清楚了,如今合作没问题吧?” 顾昀锐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许:“江小姐果然能力出众,短短两月,便能让锦绣坊起死回生,实属不易。我顾某人最欣赏的便是像你这样有胆识、有谋略的女子。合作之事,自然没有问题。”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我手中的资源远不止这些,若江小姐愿意,我们可以将合作范围进一步扩大。比如,共同开发新的丝绸品种,或者将锦绣坊的模式复制到其他城市,甚至更远的地方。” 江云知闻言,心中一动。 她沉思片刻,抬头坚定地说:“顾公子,我愿意一试。” 顾昀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站起身,伸出手:“那么,我们合作吧。” 两人相视一笑,握手言和。 随着锦绣坊在京城的名声越来越高,江云知的声势也随之水涨船高。 江府。 江云知将赚取而来的银钱全都让自己和母亲过上了更好的生活,芳姨娘见此,心里自然不痛快。 “哎哟,江大小姐在外面赚了那么多钱,也没见给我这个姨娘用用?” 江云知轻笑,“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 芳姨娘脸色一僵,没想到江云知会如此直接地回击,她讪讪地笑了笑,试图掩饰尴尬:“云知啊,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你瞧你,还当真了。” “玩笑?”江云知的眼神骤然变冷,“姨娘若是觉得日子太过清闲,我倒是可以给姨娘找点乐子,比如去市集上摆个摊,体验体验民间疾苦?” 芳姨娘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只能勉强挤出笑容:“云知说笑了,我这身份哪能干那些粗活。” 江云知不再理会她,转身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去,把新做的糕点给母亲送去,就说是我亲手做的。” 丫鬟应声退下,芳姨娘见状,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她意识到,自从江云知接手锦绣坊以来,不仅地位稳固,还愈发不可小觑。 她暗暗发誓,定要找到机会,夺回自己应有的地位。 虽然江云知让她和母亲的生活日渐变好,可她发现母亲并不是特别开心。 从丫鬟嘴里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芳姨娘时常拉着她说打秋风的话。 这个芳姨娘,真是不要脸! 江云知眉头紧锁,心中对芳姨娘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她侧身,对着荷花说道:“把芳姨娘给我叫过来。” 荷花应声而去,不多时,便领着芳姨娘进了屋。 芳姨娘面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步伐却显得有些迟疑,显然对江云知的召见心存忐忑。 “云知啊,你找姨娘有什么事吗?”芳姨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试图拉近与江云知的关系。 江云知端坐在案前,目光如炬,直视着芳姨娘:“姨娘,我知你心中不满,但请记得,这江府的一切,都是我与母亲应得的。你若是安分守己,我自会保你衣食无忧;但若你再生事端,尤其是影响到母亲的心情,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芳姨娘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江云知会如此直白地警告自己。 可她还是死鸭子嘴硬说道:“我什么都没做,你别污蔑我!” 江云知冷笑一声,那笑容中不带丝毫温度,仿佛能洞察人心底的阴暗。 “姨娘,明人不说暗话。府中上下,谁不知你那些小动作?我念及旧情,不愿当众拆穿,可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芳姨娘心头一紧,她没想到江云知竟然真的掌握了自己的把柄,顿时有些慌神。 “你母亲本就心思深沉,我不就多说了几句,怎么就成了这般?” 江云知闻言,眼神更加冰冷,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姨娘此言差矣。母亲她心思虽细,却从不无故伤人。你那些言语,字字句句皆如利刃,直戳人心。” 芳姨娘被江云知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自知理亏,却又心有不甘。 ------------ 第61章 僵硬 她强自镇定,试图转移话题:“云知,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呢?姨娘只是想多为自己打算一些,并无他意。” 江云知轻轻摇头,语气中透露出淡淡的失望:“姨娘,你错了。真正的一家人,应当是相互扶持,共同进退。而非是你这般,只知索取,不顾他人感受。你若真心悔过,往后便安分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若你仍不知悔改,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芳姨娘见江云知态度坚决,知道今日无法再讨得好处,只得悻悻离去。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江云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江云知望着芳姨娘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仔细一想,绝不能让自己母亲如此堕落下去,她必须让母亲倔强起来。 于是,江云知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她决定先与母亲促膝长谈。 夜深人静之时,她轻步走进母亲的房间,只见母亲正对着一盏昏黄的灯光,手中紧握着一块旧手帕,眼神中满是忧愁。 “母亲。”江云知轻声唤道,缓缓走到母亲身旁坐下。 母亲抬头,见是云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云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母亲,我有话想对您说。”江云知握住母亲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我知道这些年您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也受了不少委屈。但请母亲相信,女儿已经长大,有能力保护您,不再让您受任何人的气。” 母亲闻言,眼眶微红,轻轻拍了拍江云知的手背:“云知,你有这份心,母亲就知足了。只是这府中人心复杂,你万事都要小心。” “母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江云知安慰道,“至于芳姨娘,我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会再让她影响到您的心情。但更重要的是,母亲您需要学会坚强,不能总让过去的阴影笼罩着自己。” 母亲微微一愣,似乎被江云知的话触动了心弦,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云知,你说得对。这些年我确实太过软弱,总想着忍让,却忘了自己也有权利去追求幸福和安宁。” “从今往后,我会试着改变自己,不再让那些琐事牵绊住我。”母亲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云知,谢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可话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 “谁在偷听!” 江云知与母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警惕与疑惑。 她迅速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向房门,耳朵紧贴着门缝,试图捕捉外面的动静。 “是芳姨娘派人来的吧,没想到即便是现在也在监视我们,真是可笑。” 江云知眸色一沉,“必须将芳姨娘安插的人都给清出去。” 江母疑惑,“应该怎么做?” “这不是还有一个江绮罗,让她去教训那些丫鬟,然后我再说她虐待下人。” “可这,怎么做计划?” 江云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缓缓转身,对母亲轻声说道:“母亲,此事我自有计较。您只需安心歇息,明日一早,且看女儿如何布局。”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带来一丝温暖。 江云知穿戴整齐,步入庭院,恰巧遇见正准备出门的江绮罗。 她故意放慢脚步,与江绮罗并肩而行,看似不经意地提及:“绮罗妹妹,近日府中可还安宁?我闻地些风声,似乎有些丫鬟婆子不太守规矩呢。” 江绮罗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此类事情并不陌生,却也未深究,只淡淡道:“姐姐说的是,府中人多口杂,难免有些乱子。不过,我自会约束好手下的人。” 江云知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引导:“绮罗妹妹果然能干,只是,我听说那些丫鬟中,有几个是芳姨娘的人,行事颇为嚣张,连母亲都受了她们的气。妹妹可曾留意?” 江绮罗闻言,脸色微变,她虽与芳姨娘无甚交情,但府中势力错综复杂,自是有所耳闻。 她沉思片刻,道:“姐姐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妥当,绝不让那些宵小之辈再兴风作浪。” 江云知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她知道,江绮罗虽性格直率,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稍加引导,便能成为她的助力。 于是,她故作感激地说:“有妹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是,妹妹在处理时还需注意分寸,莫要让外人觉得我们姐妹相争,伤了和气。” 江绮罗闻言,心中虽有疑惑,但见江云知言辞恳切,便也点头应允。 随后几日,府中果然平静了许多。那些芳姨娘安插的丫鬟婆子们收敛了许多,不再敢轻易造次。 而江绮罗,也凭借着自己的手段,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不安分之人一一清理出去。 江云知看在眼里,等到时机成熟,她就状告江绮罗虐待下人。 一时间,府中流言四起,皆道二小姐江绮罗性情大变,对下人严苛异常,更有甚者传言其有虐待之嫌。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芳姨娘的耳中。 芳姨娘闻言,心中冷笑,暗道江云知这招借刀杀人用得甚是高明。 她本欲借江绮罗之手除去眼中钉,却未料到自己的人也遭了殃。 不过,芳姨娘也并非省油的灯,她深知此时若直接出面,只会落得个与庶女争宠的名声,遂决定静观其变,寻找合适的时机反击。 而另一边,江云知见计划初步成功,心中暗自得意,却也不忘继续添油加醋。 她时而在母亲面前流露出对江绮罗的担忧,时而又在府中仆役间散布关于江绮罗的负面言论,使得整个江府都被一层无形的阴云笼罩。 终于,一日午后,芳姨娘以探望江母为名,踏入了主母的居所。 她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言辞间却暗含锋芒,看似无意地提及了江绮罗的“恶行”,并暗示这一切皆是江云知在背后操控。 ------------ 第62章 面色凝重 江母闻言,面色凝重,她虽不喜欢姨娘,却也深知府中的暗流涌动。 她看向江云知,眼中既有责备也有期待,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江云知见状,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她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委屈:“姨娘此言差矣,我身为长姐,自当以家族和睦为重,怎会做出挑拨离间之事?妹妹绮罗性格直率,管理下人时或许过于严厉,但我相信她并无恶意。至于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是下人之间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芳姨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 她深知江云知狡猾,这番话既撇清了自己,又维护了江绮罗的名声,实则是高明之举。但她也不甘示弱,继续道:“话虽如此,但府中人心惶惶,确是事实。长姐既为府中表率,理当查明真相,还绮罗一个清白,也免得外人看了笑话。” 江云知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姨娘所言极是,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在此之前,还望姨娘能与我携手,共同维护府中安宁,莫要让那些小人得逞。” 芳姨娘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 她明白,江云知这是在拉拢自己,但在这权力斗争中,谁又能轻易相信谁呢? 于是,她表面应承,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下一步棋。 自那日起,江云知与芳姨娘表面上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共同处理府中事务,实则各自心怀鬼胎,暗中较劲。 而江绮罗,虽被卷入这场风波,却依旧保持着她的那份直率与坚韧,默默承受着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府中的风波渐渐平息,但那股暗流却从未真正消散。 江云知与芳姨娘之间的较量,也愈发激烈起来。 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谁又能笑到最后,成为真正的赢家呢?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可江绮罗这件事却传到了整个京城之中,所有的百姓都在讨伐她。 流言蜚语如同春日柳絮,随风而起,迅速弥漫至京城每一个角落,将江绮罗的名字与种种不堪的揣测紧紧相连。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无不议论纷纷,有人叹息她身为嫡女却行事不端,有人则嘲讽其家族内部纷争不断,更有人借此机会编造出更多荒诞不经的故事,以满足看客们的好奇与猎奇之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舆论风暴,江绮罗心中五味杂陈。 “江云知,你居然敢陷害我!” 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远不及心中那份被背叛的愤怒与悲凉。 夜幕降临,江绮罗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外面灯火阑珊的京城,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我江绮罗,岂能任人摆布?”她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次日清晨,江绮罗一反常态,主动走出闺房,踏入府中最为繁忙的议事厅。她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包括那正欲继续散布谣言的芳姨娘。 “今日,我江绮罗要为自己正名!”她环视四周,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沉闷的空气。 江云知见状,眉头微蹙,她没想到江绮罗会如此直接地反击。 但随即,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妹妹何出此言?我们一直在努力为你澄清事实。”她的语气温柔,却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 这时,祖母同芳姨娘缓缓而来,看见这一幕,心中一阵心酸。 “江云知,你要怎么样才会为绮罗的名声正名?”祖母问道。 江云知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与算计:“祖母,孙女自然希望家中和睦,绮罗妹妹的名声更是重要。我想要的,不过就是将家中的下人都给换了,由我挑选。”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皆知,府中下人虽多,但皆是多年侍奉,与各家主子间关系错综复杂,一旦轻易更换,势必引起一番动荡。 江云知此举,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意在削弱芳姨娘在府中的影响力,同时巩固自己的地位。 芳姨娘闻言,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镇定,她深知此时不能露怯,于是轻启朱唇,缓缓道:“云知有此提议,自然是为府中大局考虑。只是,下人换血非小事,需得谨慎行事,以免伤了府中和气。” 祖母沉吟片刻,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叹了口气,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决定。云知,你既有心为绮罗正名,何不先查清那笑话的源头,还绮罗一个清白?至于更换下人,待真相大白之后再议不迟。” 江云知闻言,微微一笑,似乎对祖母的决定并不意外,她轻轻点头,道:“祖母,只要更换了下人,一切都好说,明白吗?” 祖母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好答道:“你非要如此吗?” “没错。” 江绮罗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家族内部的权力游戏,心中冷笑。 “祖母,想好了吗?”江云知说道。 祖母沉默片刻,眼神复杂地看向江绮罗,又转向江云知,最终,她长叹一口气,似乎做出了决定:“云知,你既然坚持,那便依你吧。但你要记住,家族的和睦远比个人的得失更为重要。绮罗,你也一样,你的名声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的品行与才华,它们终会为你赢得应有的尊重。” 江绮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深知祖母的用意,这是对她的一种鞭策,也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她轻轻点头,向祖母投去感激的目光。 “祖母放心,绮罗自会谨言慎行,不负家族期望。”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江云知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得暂时作罢。 她深知,今日之事已无法轻易收场,但她相信,只要她掌握了府中的人事大权,便能在未来的日子里逐步削弱芳姨娘和江绮罗的势力。 ------------ 第63章 托付 于是,她微微一笑,向祖母行了一礼,道:“孙女定当不负祖母所托,尽快查明真相,还绮罗妹妹一个清白。” 祖母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接下来的日子,江云知将府中的所有人都进行了一次大换水。 每一个新入府的下人,都经过她严格筛选,既要有能力,又需忠诚于家族,而非某一具体之人。 江云知此举,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决心与手腕,同时也让芳姨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芳姨娘并非省油的灯,她暗中布局,企图通过其他途径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甚至不惜联合外人对付江云知。 但江云知早有防备,她不仅在外界树立了良好的形象,赢得了不少人的支持,更是在府中布下了重重眼线,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江府,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下了。 京城中的所有人都听闻了江云知这雷厉风行,特别是谢檀,特地找她出去吃饭。 这位九皇子,似乎对她的情愫真的不简单。 “云知,你近来可是京城的风云人物,连我这闲散皇子都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谢檀在雅致的酒楼包间内,举杯轻笑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江云知淡淡一笑,举杯回敬:“殿下谬赞了,云知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以保家族安宁罢了。” “哦?分内之事?恐怕这背后,还藏着不少你个人的筹谋吧。”谢檀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目光深邃地望向她。 江云知放下酒杯,目光坚定:“云知自知前路不易,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余地。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自己,我都必须走下去。” 谢檀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好一个没有回头的余地。云知,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坚韧不拔。若你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我谢檀定当鼎力相助。” 江云知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殿下好意,云知记下了。只是,我江云知行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不愿过多依赖他人。” “哈哈哈,好一个亲力亲为。”谢檀大笑,似乎对她的性格更加欣赏,“不过,有时候,适当的借力也未尝不可。毕竟,这京城的水,深不可测。”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窗外,京城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而在这繁华背后,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 夜晚,谢檀亲自将江云知给送回了江府,而这一幕正瞧被江绮罗给看见。 凭什么九皇子对她如此不同? 江绮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不甘,她紧紧攥着绣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背影,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 “江云知,你究竟有什么是我所不知的?”她喃喃自语,心中既有对江云知的嫉妒,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敬佩。 江绮罗深知,自己与江云知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身份地位,更是那份从容不迫与深谋远虑。 回到自己房中,江绮罗坐在铜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她轻抚过精致的妆容,却觉得这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她意识到,若要在江府乃至京城中立足,仅凭美貌与父亲的宠爱远远不够,她需要像江云知那样,拥有真正的智慧与手段。 于是,江绮罗开始暗自筹划,她决定不再只是做一个依附于家族的女子,而是要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次日,她便让丫鬟去京城中造谣江云知为人不洁,经常打压府中的丫鬟。 消息如同春风中的柳絮,不经意间便飘满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茶余饭后,纷纷议论起江家大小姐江云知的“另一面”,那些捕风捉影的言论,渐渐在京城中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江云知的形象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然而,江云知对此却似乎并不在意,她依旧每日忙碌于家族事务与自身修行之中,对外的流言蜚语仿佛与她隔绝在两个世界。 她的沉稳与淡然,让不少原本信以为真的人也开始心生疑虑,这谣言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何人所为? 江绮罗听闻自己精心策划的谣言在京城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心中既有一丝得意,又夹杂着几分不安。 她原以为这会让江云知陷入困境,至少能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却不料江云知竟能如此从容应对,仿佛那些流言对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难道我真的小看了她?”江绮罗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 可这时,丫鬟却从外面跑进来说道:“小姐,九皇子这几日都没有邀请江云知去府中,说明您的计谋有用了!” 江绮罗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那抹得意更甚了几分。 “看来,她江云知也并非无所不能。”她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然而,这份得意并未持续太久,她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不过,仅凭这些谣言还不足以让她彻底垮台。”江绮罗心中暗想,她需要更大的筹码,更致命的一击。 于是,她开始秘密调查江云知的过往,企图从中找到能一击即中的把柄。 与此同时,江云知虽表面上对谣言置若罔闻,实则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深知,这背后定有推手,而此人极有可能便是她那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的妹妹——江绮罗。 “绮罗啊绮罗,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 江云知在心中轻叹,但她并未急于反击,反而更加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与影响力。 对付江绮罗,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她要的,是彻底击溃江绮罗心中的那份不甘与嫉妒。 让她明白,真正的强大,不仅仅在于手段与计谋,更在于内心的坚定与善良。 ------------ 第64章 讨伐 京城中讨伐江云知的声音愈来愈难听,江绮罗每日想到此处心情就好得不行。 “江云知,没有想到你也会变成这般吧?” 说着,她将一颗葡萄送入口中,“来人,继续去给我造谣江云知,就说她在京城同各种男人都发生过关系,清白已经不保。” 谣言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无一不围绕着江云知的“丑闻”。 江绮罗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自己得意的笑容,心中那股快意愈发浓烈。 “这世道,果然还是弱肉强食。江云知,你昔日的风光,如今却成了我手中的利剑,直刺你的心脏。”她轻抚着细腻的脸庞,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这还不够。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京城,心中却是一片冷漠。 “来人,备车,我要去拜访几位故人。这场好戏,总得有更多的人来观赏才有趣。” 夜幕降临,江绮罗穿梭于权贵之间,她的身影在灯火阑珊处显得格外神秘。 每一次的交谈,都似是在为江云知编织着更密集的网,让她在舆论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荷花见这个情况,心里着急惨了。 “姑娘!你不慌吗?任由那个江绮罗如此贬低你!” “慌?”江云知轻抚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深邃而平静,“慌有何用?这世间风雨,我自岿然不动。” 她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世事的洞察,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从容。 荷花见状,更是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多言,生怕打扰了江云知的这份沉静。 只见江云知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满天星辰,轻声说道:“谣言止于智者,人心自有公论。她江绮罗能造一时之势,却难掩真相之光。” “但姑娘,这谣言已经满城风雨,若不及时澄清,恐怕会对您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荷花忧虑地提醒。 江云知转过身,目光温柔而坚定:“澄清?有时,沉默比言语更有力量。我要做的,不是急于反驳,而是继续做好我该做的,让事实自己说话。”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真正的对手,从不屑于在背后耍这些手段。江绮罗此举,不过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与无力。我若因此乱了阵脚,反倒是中了她的下怀。” 荷花闻言,虽心中仍有不安,却也渐渐被江云知的沉稳所感染,点了点头:“姑娘言之有理,是奴婢太过急躁了。” 次日,江云知如同往常一般,出入于书院、医馆,或是与友人品茗论道,丝毫不受外界流言蜚语的影响。 她的举止间,透着一股超脱世俗的淡然与从容,仿佛那些谣言,不过是风中的尘埃,轻轻一拂,便了无痕迹。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京城中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起初,人们只是出于好奇或是八卦的心理,议论纷纷;但渐渐地,有人开始质疑起谣言的真实性,甚至有人站出来为江云知辩护,称她素来品行端正,绝非传言中那般不堪。 这一切,江云知都看在眼里,却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但直到谢檀站出来也嫌弃江云知的那一刻,全京城的风向都变了。 当朝九皇子当众嫌弃自己曾经追求的人,说明这人的人品果真是差到了极致。 江绮罗一听说此事,在屋子里高兴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就连谢檀也嫌弃江云知,看来她真的是一无是处啊! “这下,可真是天助我也。”江绮罗心中暗自得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江云知身败名裂的惨状。 她命人备下上好的酒菜,打算好好庆祝一番。 “江云知,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然而,江绮罗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 原来,谢檀之所以在众人面前“嫌弃”江云知,并非是真的对她有所不满,而是他早已洞悉了江绮罗在背后操纵的阴谋,决定用这种方式来为江云知解围。 “江绮罗,你以为你那些小手段能瞒过所有人吗?”谢檀在私下里找到江绮罗,目光冷冽,“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让你自己露出马脚罢了。” 江绮罗闻言,脸色骤变,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划非但没有得逞,反而被谢檀将了一军。她颤抖着声音,试图辩解:“九皇子,您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够了!”谢檀打断她的话,语气中满是不屑,“你的手段太过拙劣,我懒得再与你周旋。记住,真正的高贵,不在于你如何贬低他人,而在于你自身的品行与修养。” 江绮罗呆立当场,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她也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而江云知,则因为谢檀的这一举动,再次赢得了京城中人的尊重与赞誉。 江云知得知此事后,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她深知,无论外界如何纷扰,只要她保持内心的纯净与坚定,就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她。 “谢檀这一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江云知对荷花说道,“不过,这也让我更加确信,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的强大。” 自那以后,谢檀在京城中大力的寻找散播江云知此事的人,江绮罗在家中吓得门都不敢出。 “怎么办?” “母亲,我们得赶紧想个对策。”江绮罗在闺房内焦急地踱步,脸色苍白如纸,“谢檀他……他怎么会突然插手此事?” 芳姨娘也是一脸愁容,眉头紧锁:“此事确实棘手,没想到谢檀竟会如此维护江云知。不过,绮罗,你无需太过担忧,我们并非毫无胜算。” “母亲有何良策?”江绮罗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 “首先,我们要稳住阵脚,不能自乱阵脚。” 芳姨娘沉声道,“其次,我们可以利用舆论的力量,毕竟人心难测,只要我们能制造出更多的‘证据’,让人们相信江云知并非完人,她的名声自然会受损。” ------------ 第65章 团圆大结局 “可是……”江绮罗犹豫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揭穿,我们岂不是更丢脸?” “绮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芳姨娘眼神坚定,“而且,我们并非无中生有,只是将一些小事放大罢了。再者,你父亲在朝中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我们可以让他暗中帮忙。” 江绮罗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是有些忐忑不安:“那……好吧,就按母亲说的办。” “我们只需要找一个替死鬼就可以了。” 芳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没错,就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来承担这一切吧。她本就是你身边的棋子,如今到了她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可是,她会愿意吗?”江绮罗面露难色,毕竟那丫鬟跟了她多年,虽非亲厚,但也算是熟悉的面孔。 “由不得她不愿意。”芳姨娘冷冷地说,“你只需稍作安排,让她在合适的时机‘发现’江云知的秘密,再‘不小心’让这秘密传出去。到时候,即便是她想要反悔,也已是骑虎难下。” 江绮罗闻言,虽觉此举过于阴狠,但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地位,也只能狠下心来点头同意。 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悄然展开。江绮罗与芳姨娘暗中联络了那个丫鬟,以丰厚的奖赏和未来的承诺为诱饵,成功地说服了她成为这场戏码的“主角”。 丫鬟心中虽有挣扎,但在利益的驱使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她按照计划,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潜入了江云知的居所附近,假装无意间“发现”了江云知与某男子私下会面的“证据”。 当然,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假象,但足以在京城中掀起轩然大波。 消息迅速传开,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对江云知的评价急转直下。 那些原本对她抱有敬意和好感的人,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江云知本人虽感震惊与愤怒,却也明白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她选择保持沉默,静待时机揭露真相。 而此时的谢檀,虽未直接插手此事,却也时刻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他深知江云知的为人,更不愿看到她被无辜陷害。 于是,他开始暗中调查,搜集证据,准备为江云知洗清冤屈。 可第二天,那个丫鬟却莫名死在了城外。 此事一出,京城更是哗然,各种猜测与流言四起,为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势更添了几分阴霾。 江绮罗与芳姨娘虽面上故作镇定,实则心中亦是惊涛骇浪,未曾料到事态会如此失控。 “母亲,那人是你杀的吗?” 芳姨娘轻蔑一笑,“我若不是不杀她,死的就是你!” 她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这丫鬟既已无用,便不能留她成为后患。绮罗,你要记住,在这权力与利益的漩涡中,心软只会害了你。” 江绮罗闻言,心头一凛,她虽感恐惧,却也明白芳姨娘的话不无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丫鬟的死,定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芳姨娘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此事我们需得借刀杀人,将矛头引向别处。你父亲在朝中不是有几个政敌吗?我们可以利用他们,让他们误以为这是对方所为,从而引发一场内斗。而我们,则坐收渔翁之利。” 江绮罗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转为敬佩。她没想到芳姨娘竟能想出如此阴毒的计策,但她也明白,这是她们唯一能够摆脱嫌疑、继续计划的办法。 于是,她们开始秘密行动,利用手中的资源和人脉,散布假消息,制造假象,将丫鬟之死与朝中某位大臣联系起来。 果然,不出几日,朝中便因此事而风起云涌,各方势力纷纷站队,相互攻讦。 而在这场混乱之中,江绮罗与芳姨娘则悄然退至幕后,冷眼旁观。 她们知道,只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便能一举将江云知彻底击垮。 —— 而谢檀却直接将凶手给抓了出来,“芳姨娘,居然做得出来这种事,就不怕本皇子动怒吗!” 全京城都知道九皇子对江云知倾心,她们自然不敢多嘴。 “九皇子,我错了……” 芳姨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知道谢檀的势力不容小觑,但她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关键阶段,不能就此放弃。 “九皇子,我也是为了绮罗的未来着想,江云知的名声已经败坏,她对绮罗的威胁太大了。”芳姨娘试图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谢檀的眉头紧锁,他深知芳姨娘的野心和手段,但他更清楚江云知的清白。 他冷冷地盯着芳姨娘,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再敢对江云知有任何不利之举,我不会放过你。” 芳姨娘心中一凛,她知道谢檀说到做到,她必须改变策略。她低下头,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模样:“九皇子,我明白了,我会停止一切行动。” 谢檀并不完全相信芳姨娘的话,便让人直接将芳姨娘给关入了牢中,“你和江绮罗两个人,一辈子别想出来!” 芳姨娘被关押的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江绮罗得知后,心中一片冰凉。 两月之后,谢檀和江云知成亲的消息传开。 江绮罗听闻此讯,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以为自己会因谢檀的举动而感到解脱,但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与谢檀之间再无可能,而她与芳姨娘的计划也彻底宣告失败。 她独自一人坐在闺房中,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 江绮罗明白,她必须接受现实,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 她决定放下对权力的执着,转而寻求内心的平静。 芳姨娘在牢中度日如年,她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意识到自己的野心和手段最终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她开始渴望自由,渴望能够重新开始生活。 与此同时,谢檀与江云知的婚礼在京城引起了轰动。 两人看着这万家灯火,不禁相视一笑。 余生有对方,那就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