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第一章、初遇 没有一点的风,如山峰般绵延的白云都懒惰的躺在空中,不愿动弹分毫。地上臭沟里的水也是萎靡的瘫在那里,不想过分的流动。路边的柳树更是像刚失恋的小姑娘,耷拉着苦闷的脸,毫无思绪的忍受着骄阳的灼热。 再看坐在屋檐下,树荫里的人们,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还不停地摇着蒲扇,同时,满是西瓜的嘴里嚷骂着那该死的老天爷。更多的人,则是悠闲的躲在屋里,享受着空调所带来的凉爽的风。 户外工作的工人,满身像洗了一样,呲牙咧嘴的顶着毒日劳作。不过,他们心里明白的紧,这样的鬼天气猖狂不了多久。果不其然,忽地一阵狂风刮来,人们顿时欢跃的跳将起来。欢呼声还没断,就看见从东边的天上,一团乌压压的黑雾盖了过来。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 街上的人陆续向家奔去,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然而,在c城一初中门口围着的许多人,他们没有一个拔腿奔走的趋势,皆是全身武装起来,淡定而又焦灼着等待孩子们放学。今天中午考试完,孩子们就要放假,结束初一的学习生活。 易笙站在人群中,等着接妹妹易杰放学。处于少女时期的易笙,身材发育的十分完美,高条凹凸有型的身材,外穿一件合身的天蓝色修身连衣裙,风不时的吹起,使其衣服紧贴肌肤,让易笙优美的曲线更加显露无疑。她满头乌黑的秀发,柔顺而丝滑的披在后面,那逢人未语已露微笑的娇容,更是充满了少女的羞涩和大学生该有的文静与修养。 在校门口等候的人都会情不自禁或欣赏或羡慕地向易笙瞧上几眼,然后窃窃私语的胡乱议论着什么。忽然,一声汽鸣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又聚焦在了一个新点上。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赫然停在学校门口的正前方,与那些电轿或是几万、几十万的车并列一起,豁然一种鹤立鸡群、不可比拟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车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他的拥有着一副雕刻般的精致五官,笔挺略显健壮的身躯上,套着一身黑色的时尚牛仔。嘴角微微向上一撇,阳光帅气,又痞气十足。 “这不是万有集团黎有万的儿子吗?他来这里做什么?”一人突然说道。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接学生了。 “哦,他们家的孩子也在这学校啊?” “这所学校是咱们市里最好的中学,他们家的孩子在这里上很正常。“ 一些人听说黎有万家的孩子也在这所学校上学,不觉心里就开始沾沾自喜,得意起来,幻想着若果自己的孩子能和黎有万的孩子打成一片,那将是不可估量的一种投资。 放学的铃声响了,孩子们 考试结束了,暴雨也在这时从天上随之泼了下来。人们打着遮雨伞,穿着避雨衣,挤在校门口,担心而又焦灼地等着。 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看似鱼贯又近乎混乱的向校门外奔出,家长们精神专注的寻找着自己的孩子,都想在第一时间接到孩子,不想他们被这暴雨淋湿半点。一时间,家长的抱怨声、呵护声,以及孩子们的叽喳声,暴雨的霹雳哗啦声,还有电车的铃声,汽车的喇叭声,各种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更增加了暴雨的疯狂与人们内心的狂躁不安。 汽车一辆紧挨着一辆,似裹足的老太婆,在地上缓慢的往前移动着。喇叭此起彼伏的拼命地响着,似乎在向这肆虐的暴雨宣战一般,浩浩荡荡。电动车在这样雨横风狂的天气下,拥塞不通的街道中,似乎也失去了往日娇小便利的优势。 “易杰,快上来,这么大的雨。“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直接穿透暴雨,传入易笙和易杰的耳内。 易笙此刻身穿一件粉红色的雨衣,可是在这样的暴雨袭击下,根本无济于事。易杰虽然坐在电车后面的座上,里三层外三层被姐姐易笙全身武装着,但是也难逃落汤鸡的厄运。 易笙和易杰随着声音隔着雨帽上频频滴下的雨水望去,只见黎晓玲摇下车玻璃,稍微探出头在望着她们,似乎在等她们赶紧跳进车里来。 “快上来,这么大的雨。“黎晓玲催促道。 “不麻烦了,我们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怕上车不妥,再则电车也没地方放。” “放到校门口刘师傅那里就行,我和易杰跟他很熟。“黎晓玲立刻说道。” 这时,前门的车玻璃也摇开了,黎崭露出脸,看看易笙和易杰:“快上来,车湿了不打紧,主要是你们别感冒了。”黎崭用温柔而又略带命令的语气说道。 易杰用手轻轻地拽了下姐姐易笙的衣裙,易笙会意,于是把妹妹先送到车上,然后在黎崭的陪同下,把电车放在了学校门口李师傅那里。 “易杰,你知道吗,最后一道数学题要求列出三种解法,可是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两种,你呢?列出了几种?我猜想一定把三种解法全部列出来了。你这么厉害,在我们班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说不定,你还想到了第四种解法呢。”黎晓玲对车上的易杰说道。 “小妹,你平时在家叽叽喳喳的,说在班级里多厉害,今个一比,哥哥才发现你也不过如此啊。”黎崭说完哈哈的笑将起来。 “要不管!”黎晓玲撅着嘴回答道。 “我其实很一般的,我姐才是真正的优秀,不但人长得漂亮,学习更是厉害。去年她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咱们省最好的华兴大学。我要向姐姐学习。 “易杰说完笑看着易笙,易笙微微的笑笑。 “这有什么稀罕的,我哥还是那个学校的呢,并且还是商学院的才子,学生会的主席。”黎晓玲不服气的说道。继而又歪头看看易笙眨眨眼笑道:“你姐长得真好看,哥,你说是不是。” 黎崭透过前面的后视镜赞同的点点头,问易笙道:“你是08届的吗?” 易笙“恩”了一声。 “那我比你高两届,你什么系的?” “中文系。” “哦,那我们两个学院离的不是太远,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该不会你在西校区吧?” “恩”易笙微笑的点点头。 黎崭透过后视镜看着易笙的回答,邪邪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西校区可是盛产美女之地,我们东校区的很多男生都是跑到你们校区找女朋友。像你这样的追求者应该很多吧?” 易笙略带羞涩而又淡定的摇摇头,表示否定。 “我姐说,大学期间是不会交男朋友的。”易杰说道。 黎崭“哦”了一声,惊异中略带几分失望,随即又复为平常。 天空像破了一个大洞,不停地向大地肆意的灌注着暴雨,丝毫没有减弱之意。汽车的喇叭声更加的响亮噪杂,搅得本已不耐的人,更加的意乱心烦,怒火一触即着。而黎崭却是异常的轻松平静,没有一丝的烦躁不安,他整理一下衣服,转头看看易笙她们,晓玲和易杰噘着嘴不耐烦的看着车外拥挤的人群,而易笙则神色从容淡定地用手在车窗的玻璃随心画着一些简单而又规整的图案。 道路终于疏通,在交警的协调下,车陆续的前行。 “啊!终于可以走了。”晓玲转头看着后面走过的路上陆续跟来的车辆兴奋的说道。 “这雨一点也不见小,我先送你们回家,明天我把电车取来,给你送过去。”黎崭说道。 “哦,不用了,谢谢!车子我明天自己取就行。”易笙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虽然不在一个校区,但归根结底也是校友。我作为学长,在学妹入学时,没能好好尽一下学长的职责,现在有缘遇上了,怎么也得补上啊。这样把,明天一早我去接你,我们一起过去,这总可以吧。 “我哥在家就是大闲人一个,出去倒好,不然在家准又被我爸训。”晓玲笑着说道。 黎崭呵呵一笑道:“你们住在哪里?” “花间街56号。”易笙回答道。 “易杰,原来你们住在那里啊,那里现在是不是都已经是危楼了。”晓玲惊异的说道:“我听爸爸说好像他打算把那里的地皮收购了,重新建设呢。到时我告诉爸爸,说你是我的同学,让他多给你们家些钱。”晓玲开心的说道,似乎在为自己能够帮到同学而感到自豪。 易杰没好气的白了晓玲一眼,易笙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 黎崭见晓玲童言无忌的说了些不适的话,虽笑说道:“你的号码多少,明天去之前我给你打电话。” “明天你把车停在小区的门口就行。” 随后,易笙把电话告诉了黎崭。 第二天,黎崭开车同易笙来到李师傅的门前,李师傅看到他们两个笑着说道:“过来了,昨天的雨可真大,那,车子在里面,自己去推就行。” 黎崭进去把车子推了出来,走到易笙身边。 “你们在一起真是养眼,合拍!”李师傅突然笑着说道。 “李师傅,你说的太对了,我也这么觉得。 “黎崭看了看易笙问道: “是不是?” 易笙斜视了黎崭一眼,似有所明撇嘴一笑,从黎崭手中接过车子对李师傅道:“李师傅,谢谢您。“随后就推着车子离开。 “我送你回家?“黎崭说道。 “送我?那车子怎么办?”易笙歪着头看着黎崭笑道。 “可以放在后备箱里” “不用麻烦了,今天谢谢你。” “想要谢我的话,就借你一天的时间,陪我一起看个电影,吃个饭。” 黎崭俏皮而又诚恳的说道。 “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吗,到时候联系就行。”易笙笑着说道。 黎崭还要说些什么,只见迎面开来一辆车,从车上走下三个人来。 “哟呵,黎大少,我说昨天叫你怎么说没时间,原来在陪美女,不够哥们啊!” 其中一个偏瘦的说道。 “原来是霍大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黎崭笑问道。 “这都得怨你,昨天说约你一起去郊外游玩,你却重色轻友。不过也得亏你没答应,要不又岂会让我逮着正着。” “别胡说八道!这是咱们的校友,学妹,西校区的。” “可惜了,西校区居然藏着学妹这样的美女,我竟不知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霍启,我爸是霍刚,咱们市的市长。”霍启高傲的说道。 易笙看着霍启不可一世的表情,轻笑一声,近乎礼貌的说道:“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 说完,骑上电车随风而去。 ------------ 正文 第二章、2018 “唉,告诉你,今天咱们公司要来一位新的总经理。” “你这又是哪来的消息?” “别管我哪来的消息,保管是真的。听说这个人是董事长夫人专门从美国请过来的。不但有才,而且长相英俊,身材有型,十足的一枚大师哥。” “瞧你那花痴样,既然他这么优秀,你啊,还是没戏。” “切,怎么说话呢,我是轻易喜欢上别人的人吗?在咱们公司也就只有你,是我闺蜜,敢这样说我,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说着扬起左手佯做欲打之状。 “是、是、是,我们家这位大小姐,心高气傲,是不会轻易看上别人,对帅哥只是动眼,不会动情。” “那当然。” “文慧,主任叫你过去一趟。”一个略胖刚毕业的女生走过来说道。 “快去吧,说不定主任又有什么好处给你呢?”适才文慧说是她闺蜜的那位女生打趣道。 “一看见他那秃头大肚的怪样,我就倒胃,若不是在公司的原因,我正眼都不会瞧他一眼。”文慧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你说的都对,那谁叫咱们在这里上班,正好又归他管呢。” “哼!他还不是仗着和董事长夫人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哪门子拐弯抹角的关系。” “”不说了,你爱去不去,我还有工作要做。 说着青子便走出咖啡间,回到了自己的工位。而文慧也是故作扭态,满面春风的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你也真是的,没得理她做什么,你看咱们公司,凡是稍微正经点的,都不会和她多说什么,生怕自己的名声,被传的乱七八糟。”坐在青子旁边的勤姐说道。 这勤姐原名勤娟,四十六岁,比青子大了二十多岁。他体态肥胖,眼戴一个黑框近视眼镜,在公司已经十余年了,是一位自命不凡,自觉事事皆懂都想参合一二的老出纳。在她的工位上,永远都有吃不完的零食,所以跟她一起进公司或是相熟的人,都戏谑得称呼她为“开罐”,意为开罐即食之意。 “谢谢勤姐的提醒,我有分寸的。”青子笑着说道。 下午,董事长夫人和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来到了公司。这董事长夫人虽然已经五十开外,但依然风韵犹存,身体保持的如同少女一般。她穿着得体,谈吐优雅,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大方之气,让人望而生敬。 “我给大家介绍下,从今个起,我身边的这位就正式成为我们万有集团的新市场总经理,以后我们集团的所有业务情况,都必须经过他的手,他的意见和决策,如同董事长的意见和决策,不能有任何质疑。还望大家与这位新经理共同努力,把我们万有集团今年的销售额再上一个台阶。青子,今后你就做谭总经理的助理,辅助他尽快熟悉公司业务。”董事长夫人转身又对这位谭总经理说道:“别看青子到公司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能力是相当强的。来,谭溪,给大家讲两句吧。” 谭溪向前迈了一步,开启了他那雄厚而又充满磁性的嗓音。他言语温柔,给人一种春风扑面的舒朗之感,但是又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坚定与冷漠。从他刚一进门的那一刻起,公司所有的人都被他身上那股成熟稳重富有风度的男性魅力深深吸引。女员工激动、亢奋、痴想翩翩地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但又极力佯装淡定地专心听着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男员工们辄是一副嫉妒、不屑,或是感叹的表情,心绪不定的听着。以至于谭溪讲的是什么内容,大家根本就没有用心我去听。其实也没必要用心去听,因为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场面的老话而已。 谭溪讲完后,随之又响起了程序似的热烈掌声。 、、、 “青子,这附近可有花店?”谭溪坐在办公室问道。 “在五圣商场附近有一家雨季花店,坐地铁三站地就到了。”青子回答道。“那里的花不但好,而且价格也很公道,我经常去那家花店买花,现在我家里的花几乎都换成那家的了。” “恩,好的,麻烦你帮我去订一束玫瑰,写上我的名字和电话,按地址让他们送过来。” “谭总,您很喜欢玫瑰吗?” “恩,是的,它能给我带来好运。” “好的!” “记住,一定要当天新鲜的,若我满意,以后就让那家店每天按时送来一束。” “知道,谭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赶紧去办吧。” 雨季花店接到青子打来的订花电话,当天就按时送了过去,谭溪看到后很是满意,自此,便固定在雨季花店订购玫瑰,雨季花店也总是准时准点把当天新鲜的玫瑰送到万有集团。谭溪每次接到花后,都会询问青子送花的是男是女,时间一长,不等谭溪询问,青子就主动说出是男是女。不知觉,半月已经过去,谭溪突然对青子道。 “这家叫雨季花店的花不错,信誉也很好,你去帮我再多订些,送给公司的每一位同事。希望能把我的好运带给大家。” “我这是第一次听说老板送给员工花作为奖励的,谭总您办事形式真是独具一格。”青子笑着说道。 “天下之大,何奇没有?” “恩,您说的也是。”青子答应着走出了办公司。 “听说咱们谭总明天要给公司员工发福利,送玫瑰,果真吗?”文慧悄悄的问青子道。 “是的,每人一朵,男女都有。” “从没听说给员工发福利送玫瑰的。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咱们这位新来的谭总看上了公司里哪一位女员工,不好意思单独送花,所以就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招来打马虎眼。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竟被谭总这样优秀的男人看上。”文慧对自己的臆想揣测信誓旦旦的冥思苦想。 青子虽然不相信文慧的臆想揣测,但是也似乎觉得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她不像文慧那样随想口言,只是一笑走开。 一时间谭溪给员工送玫瑰的消息在公司很快传开。男同事听到后,还有些平静,女同事知道后却是激情高昂,心花怒放。那些没有男朋友的小女生收到玫瑰花后,是满心的惊奇与乍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措置。而已在热恋中的女生收到玫瑰花后,只觉收获到一份额外的满足,同时内心泛起的些许小小的骄傲,可以在男朋友面前展现一把,证明自己除了现有的他还是有其他男生的关注。而结过婚已有子女的女同事,收到玫瑰花后,自觉他们的生活除了枯燥就剩下平静,不想瞬间又泛起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涟漪。而那些没有男朋友,甚至一次恋爱也没谈过的老姑娘,在收到谭溪的送的玫瑰花后,在想入非非之余,不免又有些伤感。 而那些男生收到玫瑰花后,有的是以借花献佛之礼,送给其他相熟悉的女生,来博其一笑。有的是送给路边貌美女子,以表其赞赏。有的则是送给在公园里遇到的年老恩爱夫妻,以表祝福。还有的则是拿回家中送给妹妹或是邻居家的小孩,来供其玩耍。更有甚至,则是直接无情的丢弃在路边的垃圾箱内。 、、、、 今天休息,谭溪闲来无事,便信步向雨季花店走去。 “买花?请里面看,好多呢。” 谭溪点头迈步向里面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两边栽种的寒梅与绿竹。梅花傲雪,朵朵奇香,竹影惶惶,根根挺拔。再看前面,则摆放着一个竹制的素雅屏风。谭溪转过屏风,只见里面与外面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在房间的正中间端放着一个圆形的木雕,里面中空,蓄有清水,与棋桌高低等同。在这个圆形木雕的上方,精雕着一位身姿妙曼,做奔月之状的姮娥。她一只手提着一支水晶灯笼,灯杆的一头隐翳在她的衣袖之内,那底部的圆形木雕里所储的清水,则借助外界之力,从姮娥的体内直灌入到那灯杆之中,然后通过灯杆再灌入到水晶灯里,最后再由水晶灯流入到底部的圆形木雕桶内,周而复始,源源不断。 两边墙上皆是用红木四方长条适当的装饰成一排高低起伏的古代窗棂的模样形状,在窗棂的上方,又错落有致的设计有一排屋檐,乍看上去,就如同花园里弯弯曲曲长廊上的屋檐,古朴典雅。在这长廊似的屋檐下,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春有迎春虞美人,夏有白荷紫茉莉,秋有桂花与彼岸,冬有春兰一品红。三百六十五日春常在,春夏秋冬香满园。在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副《百女戏春图》,莺莺燕燕,嘻嘻闹闹,一派盎然春色跃然纸上。再看满屋的灯光,温和朦胧,又不觉昏暗,使得满屋子的花草更加蓄势待发,诱人动魄。 谭溪细细的环顾一边,问道:“你老板呢?” “在后院的花圃里,先生如果需要我去叫她。” “好的。” 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位二十八九的女子,她一头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扎在后面,头上顶着一帕浅灰色的手绢,上身穿一件白色的体恤,下身穿一件当下不甚流行,但是也绝不俗气落伍的浅蓝色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在她那精美绝伦的一张脸上,尽现岁月过后遗留下来的成熟与智慧,以及在生活的磨难中磨练出来的坚韧与顽强。 她摘下手套,脱下印有小方格的围裙,然后用湿巾擦了擦手,来到谭溪面前,当她近距离看清谭溪,心中不觉一怔,随即赶紧把目光移开。 “先生,您是订花还是要买花?” 谭溪从这位雨季花店的老板出来那一刻开始,双眼就未曾从她身上移开,当听到她的问话后,便把激动的心情极力拉回平静。 “买花。” “谭总?”青子进来惊奇的说道。 “啊!青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换盆花。”青子对花店的老板介绍道:“我来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们的谭总,定期在你这里订玫瑰花的那位。这位呢就是这花店的老板,易笙。” 易笙听后连忙道:“失敬,失敬,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生意的支持,修木,倒两杯茶来。”易笙对刚才那位二十三四的青年男子说道。 不一会,修木端来两杯茶,易笙接过一杯,亲自递给谭溪,修木则把另一杯递给青子,看着她拿的那盆枯萎欲死的紫罗兰说道:“你这盆紫罗兰,买回去时长势很旺,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子。” 青子笑道:“正因如此,所以才拿来让笙姐帮我起死回生。”说着把紫罗兰放在易笙的面前。 “你放着吧,等好了,我打电话你过来取就行。”易笙笑说道。 “谢谢笙姐。” “不值当的事。” 修木佯装不耐烦,开玩笑的说道:“哟呵!我们这里卖着花,还连带着终身免费服务呢。” 谭溪说道:“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 “谢谢谭总的夸奖。适才谭总说要买花,不知要买什么花,用在什么地方?”易笙说道。 “家里最近新装修,很是单调,所以就想着摆些花草,增加一些绿意,你是专业,不如帮我推荐一些吧。” “我不知道谭总家里的装修风格,不敢贸然推荐。” “这话不假,若果方便,可否请易小姐到家中一坐,好实地考察,给些实质性意见。” 易笙忽听谭溪相邀家中做客,不免有些突兀,若是断然拒绝,定然失礼,若是应口答应,亦是断然不妥,于是说道:“这样也好,若是谭总需要,我就让修木陪谭总过去一趟,拍些照片拿来我看,好进行挑选,店里事忙,我确实走不开。” 谭溪微微一笑,说道:“不打紧,等易小姐方便了我再来相邀也不迟。”说完就走出了雨季花店。 “我时常听你谈起你们谭总,以为是什么样人呢,原来和我一样,一表人才啊。” “时刻都不忘了自夸。”青子笑着说道。 “这是自夸吗,事实如此,像我这般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哪里找去。”说着修木的眼睛向青子调皮的挑了一下。“可惜了啦,到现在竟没一个识珠之英豪 ,浪费了我这大好的内慧与外秀。”说完又故作自怨自艾之态。 “你自己欣赏吧,笙姐,我先回去了,那盆紫罗兰就麻烦你了。” “没事,都这么熟了。”易笙答应着。 修木凑到易笙跟前说道:“笙姐,你说这小杰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呢?” 易笙微微一笑,说道:“你这样问我,我必须得说还是喜欢你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恩。你先在外面看着,后院的花我还没弄完。”说完易笙就向后院走去。 ------------ 正文 第三章、表白 黎崭回到家中,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今天易笙虽没和霍启交谈几句,但是从她的神态中,黎崭还是能看出易笙对霍启的为人很是不屑。所以黎崭很是担心易笙会把他误认为和霍启是一样的轻佻混迹之徒。“我必须要尽快和易笙解释清楚。”黎崭笃定的思忖着。 黎崭给易笙几次三番的拨打电话,可电话总是不能接通。好不容易电话接通,黎崭顿时又语无伦次的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他恨自己的紧张和局促:“平时那个意气风扬,春风得意,事事胜券在握的黎崭哪里去了?我不可这样,这是犯了我自己设列的恋爱攻略大忌。我要找回从前的自信,让她一切都向我看齐!” 易笙的电话又接通过了,这次黎崭直奔主题要约易笙去郊外游玩,但是被易笙一口拒绝,说自己很忙走不开。 刚拾回自信的黎崭又开始慌了:“看了易笙是真的误解我了,不行!我一定要和她说清楚。”但是高傲惯的黎崭,心里即使再着急忙慌的,对易笙即使是再一百个喜欢,他也不会轻易让易笙察觉,他要让易笙自然而然的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主动对他投怀送抱。黎崭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易笙很自然的约出来,忽然,他想到了妹妹晓玲,但随即又马上否决了这条路线。因为以晓玲那自以为是的性格,若是让她掺和在内,定会闹得父母皆知。到那时,在父亲面前就更加的踧踖,抑或是拿这事相要挟,让我做些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来。 正在黎崭彷徨无计的时候,易笙忽然打来了电话。 “明天陪我去五圣庙走走吧。” 黎崭满心的激动,但是语气上仍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好的,明天见。” 等易笙挂断电话,黎崭欢跃的跳将起来,随即他又开始踌躇:“我该以什么样的形式来面对易笙,决不能让她看出我对她的真实感受,决不能。” 第二天一早,黎崭早早的来到易笙昨天说的约见地点,五圣村,他躲在一旁,偷偷观望,当看到易笙始缓缓走出来,表示自己也是刚到。 这五圣村乃是因古代有五位圣人在此留有足迹而得名,分别是文圣孔子,书圣王羲之,茶圣陆羽,画圣吴道子和诗圣杜甫。这五圣村的西面有座绵延起伏的高山,五圣庙就建在这高山之中。原先五圣庙是个香火旺盛的祈福之地,现在早已成了人们游玩观赏的娱乐谋利之所。 黎崭把车停在山下,与易笙徒步而行。一路上,黎崭在易笙面前是竭力压制自己的真实感情,时刻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神态。然而聪慧的易笙是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早已了然八九。 炎热的夏天,在这样的观光游玩之地,那清凉饮品之物,自然缺少不得。这时,一对情侣从他们身边走过,只听那个女的说要吃阿根达斯,那男的则欣然前往,并深情的让那女子在树荫处静心等候。 那男的直奔小卖部,要了两根普通的冰棍,回来对那女孩绐说道。 “宝贝,他们那里的阿根达斯买完了,对不起啊!”说着就做欲亲之状。 不知是女孩好骗,还是她不愿意戳穿男孩的谎言,笑着从男孩手里接过冰棍,高兴的继续向山上走去。 “爱情需要欺骗吗?” 易笙突然发问道。 黎崭面对易笙的突然发问,一时间窘在那里。若是换做以前,有女孩子这样问他,他定是先温情蜜语地高谈阔论一番,最后再送上一个最为绅士的媚眼。 可是,现在发问的是易笙,他就不得不谨慎对待,不管回答是或不是,都不能轻易出口,几经思量,最后他选择了一个最笨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在感情上,不管欺骗与否,只要是美的、好的、真的,都值得我们去拥有。” 易笙对黎崭的回答果真没有提出任何的反问意见,只是面带微笑地静静地盯着黎崭,过了半晌,易笙缓缓的说道。 “你,喜欢我?” 黎崭当真被易笙的这一发问给惊到。但转念又一想:一个女生就这样大胆,我一个大男人有何恐慌胆怯?再者,一个女人被一个男生追求,对她来说应该是极其高兴的事,何况又是这么优秀的我。黎崭揣着在与其她女生交往中所得出的对女生们的认知,先前的那些从容与自满的劲头又充满全身。于是乎把要在易笙面前隐藏对她真实感情的想法,顿时忘却的一干二净。 “其实那天在学校门口见到你,就深深的被你那青春靓丽绝美的面容所吸引,当时我就暗暗发誓,我此生最爱,唯你一人。” 黎崭说完,静等着易笙做一个感动的投怀拥抱。因为以他过往的经验,深信不管是谁,都会被他这是深情告白的柔蜜情话,酥到骨子里,而不能自拔。 “这么说,你喜欢的只是我的外貌,并不是我整个人的全部了?” 黎崭万万没有想到,易笙会生出这么一问,他瞠目结舌的窘在那里。此刻他才意识到,易笙跟平时时常在他身边打转的那些女生完全不同。黎崭本以为外貌美丽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易笙也跟其她女生一样,内心也是脆弱、娇羞、矜持的。可谁能想到,她竟是一个如此让人琢磨不透、触不及防,深邃而又刚毅的女子。黎崭顿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兴奋,他郑重其事的告诫自己,要勇敢的迎接易笙的挑战,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一如既往的走下去,直冲击到易笙内心做深处。 易笙看着黎崭愣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由得会心一笑。 “你当真喜欢我?” “当然,我可以发誓。”黎崭果断的说道。 易笙意味深长而有所思的说了一个“好。” 易笙之所以今天突然给黎崭打电话,主动约他出来,只因为她父母的突然造访。 原来这易笙家里姊妹众多,而又生活艰难,于是父母就把最小,在当时只有五岁的她过继给一直没有孩子的姑妈。然而,没过几年,姑妈竟突然又怀上孩子,诞下易杰。可是姑妈并没有因为易杰的出生而减弱对易笙的情感,相反,还超过了对易杰的关怀。因为姑妈知道,易笙不容易,是个苦孩子。 现在易笙长大了,又考上了省内最好的大学,并出落的美丽动人,于是他的父母就仗着姑妈的好 性子,与当时过继时没有明确的书面证明,所以就想着把易笙要回身边。可是易笙父母把易笙要回身边不是说要弥补过去对她的亏欠,而是要给她找个婆家,用她换来的钱,给哥哥娶房媳妇。姑妈知道后是断然拒绝,她不能让易笙在她手里断送美好的一切。她要让易笙完成学业,成才有出息。 易笙看到父母的自私、贪婪和丑恶,是痛心、是失望、是悲愤,她曾一度的怨恨父母,但是很快就打消这个邪恶的念头,开始逐渐的明白他们无奈的自私和难以抗横的困处。这一切都是时代的悲音,才造成了父母的自私与贪婪,他们也是生活的悲苦者。因此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能成为下一个生活的悲苦者,自己的生活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要以正直、善良的高尚道德情操以明确她身边所交往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要决定与其共度一生的人,更要明确地知道他在自己所追求的范畴之内。 以女人最直观的感觉,易笙能清晰的判断出黎崭对她的感情几何?但是她却不能判断,黎崭对她是短暂的新鲜还是一生的不弃。所以她要主动出击,要认真的考磨一下黎崭的秉性,因为确定一个人,只有外在的光鲜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明确内在的美好。 面对易笙的冲击与挑战,黎崭是信心百倍,因为不管是从家境,学识,还是相貌人品,他都是人们眼里公认的佼佼者,他完全相信,拿下易笙只是时间问题。于是黎崭展开了对易笙猛烈的攻击,他要让易笙感受到他的坚定与决心。他约易笙去郊游,去诳街,去看电影,然而易笙都找各种理由,委婉合理的拒绝。黎崭明白,这是易笙欲擒故纵,在故意吊自己的胃口。 易笙终于答应了黎崭的约会,等来到约会地点,黎崭发现易杰竟然和易笙同在一起。黎崭很是意外,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在下次的约会中,黎崭如法炮制,也带上了妹妹晓玲,可是当看到易笙时,发现这次竟是她一人前来。黎崭非常懊悔自己的自作聪明。 黎崭清楚的认识到,在他与易笙之间,看似自己主动出击,但实际上处处受易笙的牵制。这哪里是他黎崭行事的风格,以前都是女生围着他转,他是高高在上的主裁者。黎崭暗下决心要扭转这种局面,要用一种不期邂逅的迂回策略。有幸,他从易杰口中得知易笙经常去图书馆看书,于是他边故意几天不怎么联系易笙,每天在图书馆踅来踅去,希冀能与易笙来个心满意足的不期而遇。 果然,一天,黎崭在图书馆的二层找到了期许已久的易笙,他故作姿态,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悄声说道。 “嗨,这么巧,你也在看这里书。” 易笙指指旁边的一个空位,示意让黎崭坐下。 “我这几天需要查些资料,就没联系你,不想竟在这碰到你。”黎崭坐下说道。 易笙微微一笑,仍是继续看书。 黎崭见易笙在看一本花卉艺术的书,于是就问道。 “你喜欢看这类的书?” 易笙微笑点点头。 “你给我、、、、” 不等黎崭说完,易笙便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边,然后指了指外面。 黎崭会意,便同易笙看到一层大厅的咖啡馆内。易笙说道。 “看这类的书,能让我的心沉静下来,去欣赏花的美丽,思考安静的世界。你来查什么资料?” “关于一些经济方面的,这几天天天的跑,也没顾上找你,没有生我气吧?”黎崭故意问道。 “学习要紧”易笙笑回答道。 “下星期开学,到时一起走吧?”黎崭说道。 “不用,我们还是各自走各自的,免得让同学看见,影响不好。” “看见就看见呗,正好让他们知道,我黎崭在追求你。” “你若是真心追求我,就不能让学校的任何一位同学知道。”易笙邪邪一笑,正色而又开玩笑的说道。 “我一个追求者都不怕,你一个被追求者怕啥。”黎崭调皮略有得意的说道。 “要么你照我的话去做,要么就从此打消追求我的念头,从此各不相干!” 易笙完全正色道。 “行,一切都听你的,做你男朋友我是做定了。势在必得!” “你真的就这么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YES!” “就是因为的容貌?” “起初是。” “那现在呢?” “不清楚。” “恩。不清楚?好!”易笙点点头道。“我们回去吧。” “我的资料还没查完呢。” 易笙也不回答,会心一下,直接向图书馆大门外走去,黎崭无法,也跟着撵了出去。 ------------ 正文 第四章、追忆 易笙今早接到谭溪的电话,请她过去看看装修风格,易笙考虑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谭溪的请求。 来到谭溪的家里,已经是上午十点,谭溪身穿一身宽松的亚麻休闲装,迎易笙进来。 “易小姐,喝点什么?” “哦!谢谢,白水就行。” 房间整体以自然为基调,以白色为主色,沙发、窗帘以及其他一些家具皆是以浅灰色。客厅的电视墙是用上好的木质装饰城一课树的形状,电视巧妙地悬挂在一枝弯曲的大树杆上,其他的树枝上都设有叶子形状大小不等的小洞,洞内零星摆放着一些书籍和艺术品。整间房子看似浑然一体,但又各具风格。 易笙见谭溪房间的构造设计似乎与她多年前的构思很是相像,不觉向谭溪望去,看着他走动的背影,顿时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映入易笙脑际,易笙苦笑一声,暗笑自己的胡思乱想。 “怎么样,易小姐,可有什么想法?”谭溪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走过来说道。 “谭先生,您家的装修风格简约、舒雅,我个人觉得不适合花哨或是艳丽的花草,可以摆放一些素而淡的植物花草。” “一切由易小姐决定。”谭溪看看手表。“马上中午了,易小姐辛苦半天,一起吃个饭吧。” 易笙本想一口回绝,但是看到谭溪身上那久违的熟悉感,遂脱口说出了一声“谢谢。” 二人来到一家名为“良臣宴”的饭店,服务员引他们来到一个靠窗安静的位置。这是谭溪提前早安排好的。 待得饭菜上齐,易笙发现皆是她平时喜爱吃的,不觉更是惊讶。 “谭先生是本地人?” “是在这里出生,不过从小在美国长大,刚回国不久。” “怎么突然想着回国发展?” “帮亲戚打理一下生意,当然也有私人原因。” “在万有集团?” “恩。” 二人吃完饭,谭溪要送易笙回去,却被她拒绝。 、、、、 这一日,正上班的谭溪突然接到易笙的电话。 “谭先生,您何时有时间,我把花给您送过去,您过过目。” “今天下午一点,我准时在家,你到时送来就行。” 谭溪挂断电话,交代青子:“今天若是有什么文件,暂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等我回来看。”说完急忙向家奔去,等待易笙。 谭溪家的阳台上安装着一套宽敞明亮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看到C城最美丽的景象。 易笙在阳台的一侧种植了一些绿竹,清晨,阳光洒在绿竹之上,尽显暖暖的绿意芳香。厨房很大,厨台在最里面,一字构造,对面靠外是个宽敞的吧台,紧挨吧台最里侧摆放着一台海尔最新款式冰箱,吧台下面放着一台洗衣机。易笙在厨房的两面墙上,巧妙地依墙各设计了一个波澜式花架,然后种上一些蔓藤的植被,修剪成花架的形状,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层层翻滚的波涛。 “谭先生,我觉得客厅不易放过多的花草,不然会失去它原有的格调。” “恩,我也觉得如此,来,坐下喝点水。” 易笙来到沙发跟前坐下,喝口水道:“谭先生,房子的设计是你自己构想的吗” “算是,也算不是,是我一位朋友多年前设想的。“ “是女性朋友?” “易小姐怎么会这么问?” “哦,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其实也没什么。”谭溪笑笑说道:“她是我一生的挚爱,不过好久了,我们已经断了联系,最近我才找到她,却不能相认。” 易笙听到这些,自觉自己打开了对方的伤心往事,甚是不安,遂想极力转移话题,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由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谭溪平静的笑笑,问道:“易小姐是单身吗?像易小姐这样的女子,追求者应该很多。” “我是单身母亲。” “我很抱歉,孩子的父亲呢?” “离开了。” “离开了?” “去世了,好久了。”易笙平静的说道。 “对不起。” “没事,已经这么多年,习惯了。”易笙淡淡一笑。 “易小姐不想着再接受一段新感情?” “心已经随他去了。” 易笙看看表说道:“谭先生,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孩子马上放学,我得去学校接他。” “我本来还想着一起吃个饭,酬谢易小姐你呢。” “哦,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先回去了。” “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现在这个点,路上堵的厉害,还是做地铁比较方便。” 路上,易笙心绪不宁,她也曾经想过将来有了自己的房子,也按那种风格设计,可是等到房子有了,里面却永远少了一个重要的人,于是她的心从此也就在某些地方永远的给封闭起来。 手机响了,是易杰打来的。 “姐,我去接易黎了,待会直接去你店里。” 易笙放下电话,直接向店里赶去,刚到店里,就看见易杰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妈妈,这次的考试我又拿了第一。”易黎高兴地说道。 “我们家易黎和他妈妈一样,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易杰笑着说道。 易笙一边整理花草,一边说道:“今天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去跟妈一起?” “我还是回家吧,今早我出门时,妈就嘱咐我下班早点回家。” “那正好,前两天一位老顾客给我送来一篮子水果,说是自家种的,纯绿色,你拿回去给妈吃吧。” 说着就让修木把那一篮子水果拿了出来。修木提着篮子,顺手拿了一个,然后递给易杰。 易杰笑骂道:“馋猫。” 修木咔嚓咬了一大口苹果,嘿嘿一笑。 易杰向他一噘嘴,说道:“懒得理你。姐,明天修木借我用一天。我有个采访,需要他帮忙。” “哟呵!我什么时候成了一件物品,请我帮忙,却直接越过我本人的意见,去问笙姐。告诉你,本少爷可是个大帮人,明天没空。” “当真没空?”易杰反问道。 “那当然,骗你不是人。” “你就在这瞎嘚瑟吧。”易笙笑道。 “姐,别管他,他没空,我还懒得用呢。”说着就向外走去。 修木见状,马上笑脸相迎,拦阻道; “不过呢,咱们易二小姐发话,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得让它靠边站不是。” 易杰抿嘴一笑道:“放心,不会让你白帮忙的,到时候请你吃饭。” “吃饭多没意思,一起去看电影啊。” “想的美,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就吃饭,爱要不要!” 修木似受委屈的看看易杰,又看看易笙。易笙笑着问道。 “你怎么让修木陪你一起去,你们杂志社没人了吗?” “跟我一组的文婷病了,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我要求了好几次,给我安排个搭档,可是一直都没有。这不,主编让我明天去做个采访,后天要求必须交稿,我一人哪里忙的过来,所以就想着让修木帮我一下,他不是文笔好嘛。” 修木在一旁发牢骚地自叹道:“免费的雇工,出力不讨好哦,悲哉,哀哉!” “神经。记住,明早八点准时出门。”易杰说完提出水果篮走出雨季花店,直向家奔去。 ------------ 正文 第五章、开学 “电影怎么样?” 黎崭和易笙从电影院出来,黎崭问道。 “故事还行,就是结尾不好,太过悲情。” “按故事的发展趋势,男主角必须离开女主角,否则,女主角就很难活命。” “女主角是活了,却永远不能再和男主角相见,她这样孤独的活着岂不是比死更可怜。同样,男主角亦是如此,只能永远的活在相思之中。生死与共也是一种美,生活并不是只有活着才是精彩。”易笙忠恳的说道。 黎崭嘿嘿一笑:“那你说要是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出、、、、” 不等黎崭说完,易笙狠狠地白他一眼,说道:“我们永远不可能,别犯神经!” “不可能?你是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呢,还是不可能、、、若是一开始就不可能在一起,那我情愿像男女主角那样,即使分离,彼此的心也是深爱着对方。” 易笙听完,心中为之一振,双眼紧紧的注视着黎崭,许久,从嘴里既是有情又是责备的吐出“傻蛋”二字。随后,快步上前走去。 黎崭快步追上,说道:“后天就要开学了,你买了明天几点的票?” 易笙不假思索的道:“两点半的。” “哪趟车,是几号车厢?” “T56,17号,无座。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吗?” “你说了,怕同学看见,不让我同你一起返校,我怎么敢呢?”黎崭笑道。 “这么听话?” “那是自然,我在你面前是很乖的,绝不敢有半点违拗。” “油嘴滑舌。” 黎崭和易笙分开后,他当真买了明天下午两点半T56次火车。第二日下午,黎崭来到车站,怕易笙看到,还特意的买了一张优等区的票候车。等上了火车,就直奔17号车厢,想着易笙见到他吃惊的样子,不觉就洋洋得意。可是,他在17号车厢找了个遍,哪里有易笙的踪迹。始知又被易笙耍了,于是就打电话给她。 “你现在哪里呢?上车了吗?” “我在学校呢,怎么?你刚上车吗?”电话那头易笙淡定的说道。 “学校?果真又、、、”黎崭刚说到这里,立刻住口又道:“好的,我还没上车呢,估计到学校都晚上八九点了。” “恩,好的,我本来是打算今天下午走呢,但是临时有事,所以就提前了,你路上注意点。” 华兴大学离C城只有200多公里,两个小时左右的路程,高铁也就一小时左右。今天是华兴大学新学期的第一天,全校的师生都沸沸扬扬的迎接着新生的到来。他们拿着扩音喇叭,拉着醒目条幅,站在学校的广场里,迎接着自家学院的学弟学妹。一直作为学生会主席的黎崭,更是不会置身事外。 大四,看似轻松其实很是紧张,不但要合格完成学业,还有面临来之社会各方面的压力。黎崭在这一年里,除了这些,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事情,就是他要在这一年里,正式成为易笙的男朋友。 “黎崭,听说没,文学院的潘硕扬言今年一定要追你到手。” 黎崭对面上铺喜欢八卦的崔宇豪,似有看笑话地说道。 “什么?潘硕?就是那个高嗓门,贵妃体,1米7,人称‘高不看、帅不看 富不看’的雌老虎潘硕吗?” 睡在黎崭下铺身量瘦小的李 文 斌道。 “恩,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时,李 文 斌用脚踢踢黎崭的床铺笑着说道:“哥们,行啊!真不愧是我们商学院的第一俊美才子,居然能得到自命清高,从不把任何男子放在眼里的‘三不看’的青睐。加油,哥们支持你。” 黎崭在床上悠闲的说道:“就她?还三不看‘’,我看叫‘三难攀’还差不多。” 这时,崔宇豪突然说道:“我看咱们系的那个林娟就很好,长得也不错,从大一开始到现在,对你小子一直没有死心。” “我看没有死心的是你吧,你这小子每次看到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多看上两眼,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黎崭说道。 崔宇豪伸伸腰,长叹一声,复又躺在床上说道:“君有情,妾无意,枉自相思费心脾。” “你小子就嘴硬吧,赶明哪天我逮着正着,看你还怎么狡辩。”黎崭说道。 崔宇豪立刻打断,跳将起来说道:“黎崭同学,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别忘了,你的‘春光乍泄图’我还存着呢,哪天我要是一高兴,这手一不听使唤,发到咱们学校的网站里,你可就更加有名了。” “哟呵!想不到这小崔同学还有这么一件法宝呢,拿来我看看。”李 文 斌说着就起来向崔宇豪夺去。 黎崭也不理会,看着李 文 斌和崔宇豪厮打在一起,开玩笑的说道:“你们留着慢慢欣赏吧,哥这身材你们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黎崭只要一有时间就去华兴大学西校区找易笙。曾在电话里,易笙言词表明,不准他随便来这里找她,黎崭是满口应允,可是不知何时?他就会突然出现在易笙面前,很多次都弄的易笙猝不及防。这易笙虽然生气,但又不能无情拒绝,毕竟她也并非对黎崭没有好感,只是要完全把他试探明白。于是乎,由黎崭任意去来。不过前提必须在她所指定的地点,黎崭听了更加急不可耐,恨不得一天的早中晚,都能陪在易笙身边。虽然黎崭得到易笙许可,可以任意去找她,见她,但是易笙却不允许黎崭随意的去碰她,只有黎崭稍微有些更亲密的举动,都会被易笙断然拒绝。 黎崭委屈的说道:“都这么久了,别说亲下脸颊,连抱一抱都还没有呢。” 易笙撇嘴一笑:“这只能说明你还没有通过我的考核。” “啊,还没通过呢?我黎崭何苦受这份洋罪。” 易笙听后,似是而非的说道:“你要是觉得累呢,可以停下来歇一歇。反正追你的女生有的是,也不差我一个。” 黎崭说道:“我就吃定你了。” 这时,迎面走来两位女生,易笙认出是同宿舍的文萱与语莼。此刻想要躲避已是不及,于是易笙对黎崭说道:“待会你别乱说话,一切听我的口气。” 说话间,文萱与语莼已经到来跟前,她们看见了易笙和黎崭。 “易笙?”然后看看黎崭,似有所悟的笑道:“这位帅哥是?” “这是我表哥。”易笙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和同学们一起逛逛。” 却说黎崭在这突然碰到易笙的同学,回想起以前被易笙戏弄的情景,所以就想着借今天之机也戏耍易笙一番,遂说道:“我这妹子在家很是调皮,要是有什么过分的行为,还希望你们不要给她一般见识,多体谅些。” “调皮?没有啊,倒是我们,经常拿她开玩笑,她也不生气。” 黎崭故意用手指在易笙的脸上轻轻地划了一下,笑道:“看来我这妹子把坏性子都留给家里人了。” 易笙强笑着催促黎崭道:“你快回去吧。” 黎崭说道:“你们看看,我大老远的过来看他一趟,这么快就撵我走了,最后连声哥也不叫一声。得,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回去。我的好妹子,小时候,你可是屁颠屁颠在后面经常追着叫我呢。” “易笙,你哥很有风趣。”语莼笑说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黎崭道:“我也是华兴的,在东校区。” “那我们也算数校友了,可否留个电话,认识一下。”语莼问道。 黎崭看看易笙笑道:“给我妹子要就行。” 这时,易笙拉起文萱和语莼道:“别理他,我们走。”说完拉起她两就走出了店门。 黎崭找易笙的频率不但越来越频繁,胆量也是越来越大,渐渐的,他追求易笙的事在东校区便传开了。 “黎崭,你这没事的天天跑西校区做什么?” 崔宇豪躺在床上突然发问道。 “想知道啊,哪天跟我去一趟不就一清二楚了。” “还用的着跟你去,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去找那个叫易笙的去了?” 黎崭一愣,继而惊问道:“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谁说啊,你天天的往西校区跑,瞎子也能看的出来。不过我很好奇,这个易笙到底长得多么的天仙,放着我们校区这么多这主动送上门的不要,偏偏去死缠烂打一个对你没有感觉的。” 黎崭此刻跟没有闲情去理会崔宇豪的冷嘲热讽,一心只在易笙身上。他担心这件事传到易笙耳里,误会是他故意传的,从此果真不再理他。必须尽快向易笙说明。 西校区里,易笙吃过饭和同学在校园散步,突然一人从后面叫住了她。易笙转身见是一位不认识的女同学,遂道 “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我叫潘硕,和黎崭是一个校区的。” 易笙见她说出黎崭,遂向旁边的同学道:“你先回去吧。” 随后,易笙对潘硕道:“我们到那边说。” 易笙带着潘硕来到学校的后花园内。这个后花园名谓“育院”,是供学生娱乐休憩学习的地方,但是,事与愿违,这么个清净优雅之地,逐渐成了学生们谈情说爱之乡。一些戏谑的同学还给它起了一个有趣的别名,叫“恋乡”。 易笙和潘硕来到这里,见很多的男男女女这一对那一双的,有的依偎在石桌旁,环抱一起,有的卧躺在花丛中,卿卿我我,有的是依立在大树旁,耳鬓厮磨。 对于这样的场景,身在大学的易笙和潘硕,当然是见惯不怪。她们来到湖边坐在柳树下的一块大石上。 “你是这么知道我的?黎崭对你说的?”易笙问道。 “不是。” “你今天来,黎崭知道吗?” “不知道。”潘硕紧接着又说道:“你不用多想,我今天来跟黎崭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来看看,能让黎崭神魂颠倒为之痴狂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潘硕说道。 “怎么?你们东校区有人议论我?” “你的名字现在在东校区已经传遍了。” “是他说的?”易笙顿时紧张道。 “看来你对黎崭还是不够了解。我们校区这么多的女生迷恋他,并不是单单因为他俊朗的外形,更主要的是他为人正直,别看他平时油腔滑调的,但实际上,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易笙“哦”了一声,更加坚信了自己对黎崭的探知。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在追求黎崭?”易笙直接问道。 “不错,但是现在我决定要退出了。” “为什么?” “我用女人的眼光可以肯定,你确实比那些女生优秀很多。” “谢谢!” “希望你们幸福。”潘硕说完转身离去。 易笙看着潘硕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涌进阵阵的暖意。 ------------ 正文 第六章、家宴 谭溪照旧每天从雨季花店订一束玫瑰,若是修木送来的,谭溪就在下班后把它送给认为可送之人,不管认识与否。若是易笙送的,谭溪辄会放在办公桌上,或是拿回家里,精心打理,小心呵护。时常里,谭溪亦总会去易笙的雨季花店兜转一圈,或是买花,或是闲聊,有时候也会躲在花店对面的咖啡厅里,呆呆的坐在那里,痴痴的望着易笙在店里忙碌的身影。 “谭总,有人找,正在会议室等您。”青子进来说道。 会议室里,一位二十一二,长相清秀,穿着动感时尚的女孩,她戴着耳麦,坐在一张转椅上,正心无旁骛的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里。以至于谭溪何时进来的她都没有察觉。当她发现谭溪时,略显惊讶地从座位上慢慢站起来,摘下耳麦说道:“你就是我妈专门从美国请来的那位新市场经理,谭溪?” 谭溪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直接说道:“你是黎晓玲?” “你认识我?噢!对,听我妈说。你妈和我妈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 黎晓玲走上前,上下打量谭溪一番:“我妈经常在家提起你,说你人品好,才华高,恩!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没失望!” 谭溪坐在一张椅子上,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我还这么让黎大小姐放在心上。” 黎晓玲不以为然的撇嘴一笑,看看窗外,然后转过身,对望谭溪一眼,忽然说道:“想有一个妹妹吗?” “我正好少个妹妹。” “你倒不谦虚。” “当然,做你哥哥,绰绰有余。” “也是,论理我也该叫你一声哥哥。” “完全应该。” 黎晓玲轻笑道:“看来我妈还是少说了你一个优点。” “什么?” “脸皮厚。”继而黎晓玲又说道:“下班后一起吃个饭,我事先说明,别拿说工作忙之类的借口搪塞我。” “还真对不起,我今晚有约。” “有约?女的?” 谭溪笑笑点点头。 黎晓玲拍了拍谭溪坚硬挺拔的胸脯笑道:“没看出来你这速度够快啊,回国还没几天,就已经有女朋友了。性情中人,我喜欢。说说,谁?让我也见见。” “恐怕不行。” 黎晓玲两眼一瞪,惊异的笑道:“行,有个性。” 两人正谈论着,只见董事长夫人朱琳走了过来,看见晓玲在这,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今天不用上课吗?” “下午的课。” 这时,晓玲电话响了。只听晓玲说道 “怎么了?” 、、、 “在家呢。” 、、、 “好的,我一会就回学校,到时见。” 晓玲挂断电话,拿起背包就要出去。 “什么事?”朱琳问道。 “我的一位音乐导师,要和我讨论关于我们学校这次主办音乐节的事。” “晚上几点回来?” “不回家了,估计会讨论很晚。” 晓玲走后,朱琳问谭溪道:“在这一切都好吧,有什么难处尽管给我说。” “恩,我会的。” “下班后回家吃饭吧,董事长今天也从外地回来。” “好的。” “那下班后,我来接你。” 晚上,谭溪、董事长黎有万和朱琳围坐在一张摆有护脏扇贝大闸蟹、健康蛋白大龙虾、助男性能海牡蛎,还有整肠健胃绿色好果蔬,红酒法国产,桌椅中国木的餐桌上。 朱琳看着谭溪,喜极而泣道:“好久了,没有和儿子好好地吃顿晚饭了。来,阿崭,这些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 黎有万马上关切呵止住妻子朱琳道:“你又来了,要时刻记住咱们的崭儿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再有黎崭这个人,只有谭溪。” 朱琳哭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今个太高兴了,一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谭溪安慰道:“没事的妈,以后我天天来陪您。” 朱琳道:“妈也希望你能天天陪着妈,可是不行啊,妈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黎有万道:“不错,你若是跟我们走得太近,让那个霍刚发现什么端倪就麻烦了。” 朱琳突然哀伤道:“有儿子不能团圆,不能享受天伦之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黎有万道:“你啊,就是不知足,好歹我们的儿子好好的活着,想看我们随时还能看到。” 朱琳道:“总之我不管,谁要是再想从我身边夺走阿溪,我一定和他拼命!”继而又气道:“都是那个霍刚害的,要不是他,我能和阿溪分开这么多年,硬生生的不敢相见吗。” 黎有万道:“话说回来,这还要多谢谢你的好姐妹刘慧,要不是她用自己死去儿子的身份,我们阿溪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 朱琳道:“谁说不是呢,她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份情,我一辈子也还不清。阿溪,你平时要多回美国看看你慧姨,一来免人怀疑,二来你这一走,只剩她自己,没个说话的,也不免孤独。” 谭溪道:“只要我一有时间都会去美国看她,并且每月都把钱按时寄给她。” 朱琳道:“好。” 黎有万道:“公司最近怎么样?” 谭溪道:“目前公司的电子销售量在全国排名第三,与第二的嘉巴公司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距离。” 黎有万道:“我们新转型做电子产品,在短短几年能有这样的销售业绩已经很不错了。” 谭溪道:“现在公司研发的新一代WT智能手机也马上要面世。现在公司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款新产品的发布会工作。” 黎有万笑道:“好,有你来帮我,我很快就可以退了,把公司全权交给你打理。” 朱琳道:“今晚住这里吧,好好陪陪妈。晓玲今晚住在学校,不会回来。” 黎有万道:“我们还是小心点吧,别太肆无忌惮。阿溪刚回国没多久,就跟我们走这么近,不免让人怀疑。” 谭溪说道:“爸说的对,我还是回去吧。” 朱琳道:“妈送你回去。” 谭溪道:“不用,这么晚您一人回来我也不放心。” 谭溪回到住处,看着易笙帮他在阳台上栽种的绿竹,厨房里搭的草藤,以及他在易笙店里所订的玫瑰,不由得心绪万千。他很想跑过去大声告诉易笙:“黎崭没有死,就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可是他不能,不能让易笙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然他就会永久的离开易笙。他必须以谭溪的身份让易笙重新接纳他,完全取代黎崭在他心中的地位。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前路无比艰辛,但是他浑然不管。 其实在他回国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易笙的一切,所以借买花为由,制造机会,与易笙相遇相识。他知道易笙孤身带着一个孩子,但是他不在乎,曾几何时,他一度怀疑这孩子是易笙和他此生最恨的最不能原谅的那个人生的。(现在他仍是这么想的)但是又能如如何?这也不是易笙的错,易笙本身也是受害者。在七年前,他都可以为了易笙毅然决然的放弃生命,现在他更可以为了易笙毫不犹豫的放弃一切。谭溪能清楚的感知到,易笙最爱的人还是他。 、、、、 雨季花店里,易笙正在打理着花草,修木端着一盆海棠从后面出来,说道:“笙姐歇会吧,你这么的勤快,让我这打工的情何以堪?” 易笙笑着说道:“在这里啊,你是老板,我才是员工。” 修木说道:“笙姐,你可快别这么说,要不我会当真的。”说着就嘿嘿的笑将起来。 易笙笑道:“其实在我心里,这个店一直都是我们共同的,我也一直没有 把你员工看待。” 修木调皮的笑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有我这么个弟弟,像我这么优秀的好男人就便宜笙姐你了,做你身边一个最听话乖巧的弟弟。” 易笙道:“你就嘴贫吧,看易杰还喜不喜欢你。” 修木突然气愤道:“说起易杰,就想起上次那个采访,真他妈的混蛋,简直色狼一个,要不是因为易杰我真想狠狠地揍那家伙一顿,还导演呢,我呸!什么东西,导出来的也是垃圾。” 易笙道:“易杰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你还愤愤的生气呢。既然这样,以后你要更加好好的保护我们家易杰。” 修木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只要有我修木在,绝不允许易杰受半点委屈。” “唉!笙姐,问你个事,你说我写的小说为何点击量那么少?”修木突然说道。 “那肯定是你写的不好 没人喜欢看。”易笙说道。 “不应该啊,我让我的一些大学同学和一些朋友看,他们都说故事紧凑,描写独特,文笔漂亮,网上那些流行受欢迎的网文根本是没得比的。” “说句实话,你的小说我平时在看了几章。的确,不管是从笔法、思想、艺术,都是那些网络小说不可比拟的,也有一定的研究价值。不过呢,现在的社会就是一个快餐文化的时代,哪有人会静下心来去好好的品味你这类的文章,他们追求的只是一种娱乐,惊心与刺激。再者,现在的很多网络平台也不适合发表严肃文学。” 易笙看看表,说道:“行了,这马上都五点了,你快准备下,去易杰公司楼下等她吧。” 修木道:“准备?准备什么?就咱这相貌,咱这身材,还用刻意打扮准备吗,不管穿什么,只要走在大街上,保管倾倒一片,迷死那帮花痴少女。” “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别仗着跟小杰厮熟,就肆无忌惮的。我可听她说,她们公司有好几个男同事都在追她,你要是再不加把劲,果真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你哭的地都没有。” “你就知道说我,你呢?在自己身上还不是犯糊涂。我看那个谭先生就很好,三天两头的往我们店里跑,你说这是为什么啊?”修木凑到易笙跟前,小声而又俏皮的说道。 易笙对修木的话很不以为然,仍旧忙着手里的活,说道:“我告诉你,这次小杰请你看电影,可不仅仅是答谢你的帮忙,你要是不想去呢就留在店里干活。若是错过了什么,你可别来找我。” 修木心里又岂会不知?他与易杰从小一起长大,用两小无猜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易杰清楚修木的情感,修木也了解易杰的为人。易杰主动提出今天要看电影,其实就是正式接纳他的开始。修木知道,易杰根本不像其他女孩一样低俗,她之所以接受没房没车没有高薪工作的自己,就是欣赏自己身上的那份真,所以修木心里明白,不管他穿什么,易杰都不会在意生气。 ------------ 正文 第七章、情定 黎崭在学校坐立难安,满脑子想的都是易笙知道后的惊讶、恼怒继而失望的反应。 “我必须赶紧把事情对她说清楚。”黎崭自忖道。突然,后面一个声音,叫住了正往校门外赶的黎崭。 黎崭转过头,见是同系林娟。林娟缓缓的挨到黎崭的跟前。 “你是要去找她吗?” 黎崭知道林娟口中说的 “她”指的是谁,林娟肯定也听说了关于他和易笙的事,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不免有些惊讶。然而转念又想既然已经传开,索性就大胆承认。 “是的,我不能让易笙误会我。” “我知道这不是你说的,你也不是一个喜欢用这下三滥手段的人。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向她证明你的清白。” “林娟,谢谢你,我现在不跟你说了。”说完就向校外走去。 “你不想知道这件事是谁传出来的吗?”林娟忽然说道。 黎崭停住将迈的脚步,转身说道:“是谁?” “是霍启,他知道,如果你追求易笙的消息在学校传开,易笙就会拒绝你的,所以他就故意把这件事在学校传的人尽皆知。” “卑鄙!”黎崭又问道:“你是这么知道的?” “是崔宇豪告诉我的。” “是他?他怎会告诉你这些?难道你们真的、、?” “是的,我们现在在一起。” “好小子,隐藏的够深啊!你们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 “在上学期快结束时。”林娟看看黎崭,低下头说道:“我知道我追不上你,再缠着你也没有希望,后来我发现崔宇豪对我有意思,在生活上学习上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今年还帮我联系了一家实习公司,所以慢慢的我就答应了。” 黎崭听完露出鄙睨的冷笑:“一个大男人和女生谈恋爱,居然藏的这么深,还整天拿我打马虎眼,他也真是够可以的。” 林娟声音小的如蝇叫一般:“不过他确实对我很好。” “我看他是看你好 性,容易骗。”黎崭愤愤的道。 “我知道你是个真人君子,是我没有福分。今天我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的。崔宇豪曾经不止一次的给我,霍启非常喜欢易笙,说一定要把它搞到手。你是知道的,这霍启在咱们学校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所以,黎崭,我不想你和易笙闹得不愉快,最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娟,谢谢你,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对我说,我一定竭力帮你,这是我黎崭欠你的。”说完就直接向西校区奔去。 西校区,易笙看到黎崭慌张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不觉得惊讶。她领黎崭来到一个没有学生上课的阶梯教室里,找了一个临门靠窗的位置,前后而坐。易笙所坐的位置稍一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教室外面的一切。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今天下午这里不会有学生来上课。”易笙开口言道。 “易笙,我想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恩。” “那不是我说的,我对天发誓。”黎崭急道 “我知道,今天上午你们学校一个叫潘硕的已经告诉我了。” “这么说,你不怪我了?”黎崭试探性的问道。 易笙看着黎崭那期待又担心的表情,心里沉积的乌云,顿时消散不见,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怪你。” 黎崭听后,心里顿时豁然,释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原先是说不在大学期间谈男朋友的,可是现在我们的事已经传开,想瞒也瞒不住了。这样也好,正好促使我做出一个决定。” 黎崭听后心花怒放的说道:“啊!终于守的乌云见月明了。” 易笙抿嘴邪邪一笑道:“我决定这两年内都不允许你来找我,我也不再见你。” 黎崭一愣,不解道:“为什么?你不是不怪我吗?怎么又说出这无情的话来,你拿我寻开心呢。” 易笙道:“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你对我的感情我清楚,你的为人我也很了解,你若是真心想要和我长久在一起,就安心等我两年,到那时毕业了,我一定做你的女朋友。” “你甭说两年,就是十年我也愿意等,只是这两年你让我不来找你,见你,我十足的做不到。” “两年不长,一晃就过去了,你没听古诗上写到吗,‘两情若是、、、、’” 不等易笙说完,黎崭打断道:“得,你别给我说那些久长时,朝暮什么的话,这都是他们自我安慰编造出来的胡语。” 这时,易笙抬头看见霍启和几个男生从外面向这里走了过来。易笙急忙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不许再来找我。我们快走吧,霍启就要过来了。” 黎崭一听是霍启立刻怒道:“这小子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他呢。” “他怎么你了,瞧你气的。” “要不是他,我们的事也不会传的人尽皆知,更不会害的我两年不能见你。” “多大点事,瞧你这度量,凡事有坏就有好。我们离开这再说,要是被他撞上,不知道又要嘚瑟出什么呢?” “他敢?” 易笙也不理会,直径把他推了出去。刚走几步就被正赶来的霍启看到,他远远的喊道:“哟!两位,赶那么急,且等等。” 易笙也不理会,拉着黎崭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我数三声,再不停下本少爷就喊人了。”说完,果真一、二、三的数了起来。 易笙断然停步,霍然转身大步踏到霍启跟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易笙问道。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有人被甩的滋味是什么样?”说着朝黎崭狞笑几声。 “霍启,你他妈的少放屁!”黎崭破口大骂道。 霍启亦不生气,得意的笑道:“骂吧,被甩的人,心里难受,需要找人撒撒气,本少爷体谅你,不给你一般见识。” 这时,只见易笙十指紧紧扣住黎崭的手,高高举起,说道:“看清楚,没事就管好你自己,别仗着你爸是市长,就耀武扬威,整天没事净做些心邪、嘴贱惹人厌的事。不定他哪天下了台,你屁都不是一个!” 霍启气的干笑几声,指着易笙,狠狠地说道:“行,易笙,你记住,老子会让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说完愤愤离去。 自此以后,黎崭每次去找易笙,易笙果真一次也没见他,黎崭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却不伤心,因为每天易笙都会按时给她发信息,或是打电话。然而,仅仅这些又怎能满足黎崭对易笙的相思之情,与见她的急切之心。 这天夜里,黎崭在宿舍里静静地等待易笙的电话,因为今天白天易笙给他发信息说在忙,晚上聊。然而到了现在电话还没响起,连一个短信也没有,于是黎崭的心里便不安起来。忽然,电话响了,黎崭急忙拿起电话,发现打来的不是易笙,那边传来的是语莼着急而又哭腔的声音。 “黎崭,我对不起易笙。” 黎崭一听势头不对,急忙问道:“她怎了?” “是我小心眼,是我嫉妒,害了易笙。” “你把她到底怎么了?快说!” “上次我给易笙要过来你的号码,打算追你,却被你一口拒绝,后来我知道你和她原来是、、、所以我就怀恨在心,以为是她故意在耍我、、、” 黎崭催促道:“说重点!” “今天下午,霍启突然来找我,让我把易笙骗出来,然后弄晕‘、、、” 黎崭不等语莼说完,怒骂道:“你混蛋。” 语莼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错了,一开始我只是想教训下易笙,可不想,霍启竟然,竟然、、、”说着语莼有哭了起来。 黎崭发疯似的喊道:“快说,她现在在哪?” 本来黎崭想说“霍启那混蛋把易笙带哪里了?”这句,但是转念一想,若是气急败坏中说出这句话来,宿舍的人定会揣测出些端倪,而对易笙不利,于是就用“她”字来代替易笙或是霍启那个混蛋。 “在我们学校后面是一间废弃的房子里。”语莼回答道。 黎崭挂断断电话,飞一般的向西校区奔去。 ------------ 正文 第八章、医院 修木走后,易笙也准备要去接易黎,只见谭溪走了进来,易笙迎上说道:“谭先生来了,你先做会,我去接下孩子。” “我开车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就在附近,很近的。” 易笙说着拿起包就向外走去。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是修木。 “笙姐,快来医院一趟,我撞人了。” “撞人?你别急,我马上过去,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济宏医院。” 易笙挂断电话,谭溪忙问怎么回事?易笙向柜台边拿钱包边说道:“修木骑车不小心撞了一个小男孩,很严重,现在在医院抢救呢,我得马上过去一趟。” “我开车同你一起去。” “好的。” 在济宏医院的大厅里,患者或是家属来回穿梭地忙碌奔跑着,他们或是在前台咨询,或是在排队挂号,或是在专家栏上寻求有利于自己或是值得信赖的专家。一个个都以期盼而又恐惧的表情与死神作着顽强的斗争。而那忙碌工作的医生则都摆出一副冷漠习惯的尊容,或是与你无关的笑容,似乎对他们来说,这些来看病的患者只是他们见惯不怪的一些坏掉或是即将报废的机器,能修就修,不能修的,也只能退回厂家。 这时,忽地传来一阵凄冽的哀嚎哭声,一位妇女正在苦苦的哀求医生,救救她的孩子。这妇女叫秋英,三十五六的样子,短发,微胖,肤黑,穿一身打扫街道的工作服。医生表现出一副同情又爱莫能助的无辜表情。站在旁边的修木睚眦欲地狠狠地订着医生,几次都想冲向前去,一脚把那些只有医术没有医德的医生踢出医院。 易笙和谭溪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修木立刻迎前去,急问道:“笙姐,钱带来了吗?” “在这。” 修木拿起钱跑到那医生跟前,几乎用命令的语气说道:“钱到了,快去救孩子!” 这时,秋英的脸亦显喜色,激动的道:“钱来了,钱来了,快救我孩子,快救我的孩子!” 医生说道:“你不要激动,你的孩子被钢管穿透胸部,伤及动脉,但是我们已经做了初步抢救,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继而对易笙道:“你们快去交钱,我们这里就马上准备手术。” 医生在手术室为孩子进行着手术。外面的秋英满怀的焦虑与不安。谭溪安慰道:“大姐,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院,医生都是顶尖级的。他们既然决定相救,就说明他们有绝对的把握把孩子医好。” 这边易笙问修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修木道:“我出了地铁,想着尽快赶到易杰公司,就找了一辆共享单车,不想突然从路边窜出一个孩子,我刹车不住,就把他撞倒在路边铁栏杆上一根突出的钢棍上。笙姐,你知道,我家里就奶奶一人,平时挣的钱除了我日常开销,几乎都给了奶奶。我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又该担惊受怕了。所以就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易笙抚摸着修木的头道:“傻小子跟我还见什么外。没事,一切有我呢。”继而易笙来到秋英身边坐下:“大姐,您不要太过担心,刚才谭先生也说了,这里的医生都是顶尖级的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这里的一切开销都包在我的身上。” 秋英抬起已经哭肿的眼睛说道:“我没别的期求,只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场大劫。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等他爸跑车回来,我可怎么交代啊!”说着又呜呜的痛苦起来。这时,只见给孩子做手术的主治医师马医生走出了手术室,秋英奔将过去,一把拽住他急切的询问情况。 马医生道:“这孩子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是孩子的血型是RH阴性血,一种比较罕见的血型,目前我们的血库里没有这种血型,若果不能及时找到这种血型,孩子就有生命危险。” 秋英急忙道:“我是孩子的母亲,输我的,我的一定是RH阴性血。” 于是马医生对身边的一个护士道:“马上带她检查。” 一会检查结果出来,那医生看了看,表示很失望的说:“对不起,您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不能大量输血。” 秋菊听后心头一惊,先前,她千方百计的想着再怀孕,给孩子生个妹妹,可是现在她怀上了,竟突然觉得非常的多余,恨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谭溪忽然说道:“抽我的吧,我也是RH阴性血。” 马医生听后赶紧让护士带他去化验,结果显示完全符合。 秋英满心感激的看着谭溪,嘴里不住说着“谢谢。” 谭溪跟马医生进了手术室。易笙又安慰一番秋英,然后问修木:“易杰呢?你给她打电话没?” “没有,我还没敢让她知道。” “我打电话让来过来,这样的事必须让她知道,和你一起面对。” 易笙挂断电话,不一会就见易杰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易杰没有埋怨修木的冒失与莽撞,而是对修木满怀的温语关切。因为易杰明白,现在任何一句抱怨都是一种毒性的泼洒。易杰来到秋英面前,表示一切他们都会负责到底。 “小杰,你先带修木回家吧,易黎还在学校,老师帮忙看着呢,你过去把他接回家,我一会就回去。”易笙说道。 “不行!”秋英阻拦道:“他不能走,他走了我孩子怎办,这么昂贵的医疗费我哪里要去?” 易笙安慰道:“大姐,我会留在这一直陪着你,让他先回去吧,一个孩子家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害怕。” 秋英道:“我并不是不让他走,可是他要是走了,我怎么办?我去哪里再找他?你说你是他姐,一切你会负责,但是谁知道呢?总之,他必须留在这里,不然我心里没底!” 易笙道:“他手里没钱,留在这里也是没用,况且家里还有个需要照顾的奶奶,他要是不回家,老人家会着急的。大姐,这孩子也不容易,就让他先回去。一切有我呢。” 秋英道:“谁容易啊?我孩子被他伤成那样,现在还在手术室。”说着又呜呜的痛哭起来。 易笙下意识温馨的握住秋英的手,深感同手的说道:“大姐,我都明白,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深知母亲对孩子的感情。看着他笑呢,我们就开心,看到他哭呢,我们就担心,看到他又生病呢,我们就揪心。总之啊,整颗心都在孩子的身上。可怜天下做父母的心,里面虽然躺着的是您的孩子,但是和我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家家都一样,母怕儿受苦,儿怕母担忧。这修木也不容易,从小父母不在了,跟着奶奶一起长大,他要是不回去,家里只剩老人家一人,也不行啊。大姐,我今天来的匆忙也没拿那么现金,这些你先拿着,给孩子买点营养品什么的,以后都是少不了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五千块钱。 秋英接过钱,说道:“他走也行,不过得把身份证留下。” 易笙道:“现在随时随地都可能需要身份证,若是给了你,往后生活中怕有诸多的不便。” 这时秋英突然恼怒的说道:“我的孩子命都快没了,你居然还拿生活不便给我说事。我告诉你,我孩子这么小就遭到这样的重创,看好还吧,若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安宁。” 秋英这里不依不饶的哭诉的悲痛,那边谭溪从手术室从来,秋英立刻向前询问:“谭先生,我家孩子怎么样?”易笙亦问:“情况如何?” “手术很顺利,一会医生出来,详细情况问他就行。”谭溪用充满爱怜的眼神看看易笙,易笙慌忙的低下头,佯装镇定的说道:“有劳谭先生。” 谭溪温柔一笑,随即掏出一张名片和一张卡,递给秋英:“这是我的名片,若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这张卡里有20万,你先拿着,让他们先回去。”谭溪指指修木说道。 秋英这时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扣住修木不放。 易笙看着谭溪热情的举动,一时哽咽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早早的就感知到谭溪对她的情感,但是为了黎崭,又不得不与谭溪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对朋友和顾客而言,易笙又不能对谭溪太过疏远而显的无礼。有时候,易笙会不知觉得把谭溪看成黎崭,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相像的地方,然而,相像只是相像,他们永远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每每这时,易笙都非常懊恼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该把对黎崭的深深思念,依附在谭溪的身上,这样对谭溪很不公平,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精神的出轨,易笙时刻的提醒自己,坚决不能做出半点对不起黎崭的地方。 “谭先生,谢谢您,可是世事弄人。” “世事不但弄人,世事还很无常。” ------------ 正文 第九章、死别 易笙不再刻意回避黎崭的追求,每当黎崭去找他时,都是毫无掩饰在大庭广众之下,堂堂正正的与黎崭互表情愫,暧昧缠绵。因为她已经很明确的坚信,黎崭是真正的能为她生为她死的人。语莼因为上次的事情,自觉甚对易笙不起,所以与易笙也逐渐变得亲密起来。 、、、、 “黎崭。”霍启喊住正往食堂打饭的黎崭。 黎崭用充满仇恨与愤怒的眼神看了霍启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往食堂走去。 “哟呵!心够大啊,帽子都戴上了,还照吃不误。”霍启风凉的说道。 跟黎崭一起的同学,看势头不对,就极力的劝拉他离开。只见黎崭转身向前一步,指着霍启狠狠地说道:“你他妈的再敢胡说一句?!” “怎么着,是害怕被人知道呢,还是觉得脸上无光啊?”霍启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说道,继而又凑近黎崭的耳边轻声说道:“那晚真是爽啊,还是个雏呢。” 易笙一再强调,不要黎崭去找霍启,而黎崭为了易笙声誉,也不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传开,于是就含恨饮痛,想要把这件事逐渐的尘封在时间里面。不想,这样却更助长了霍启嚣张气势,一步甚是一步,黎崭终于忍无可忍,挥起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霍启的脸上。 看似霍启同学,实则为跟班的几人连忙过去要扶霍启,则被霍启阻止道:“你们快去报告校长,就说黎崭在校斗殴,让他过来好好看看。” 这跟霍启的几个同学,就像得了皇命一般,拽开脚步,一溜烟的向校长室跑步。 跟黎崭一起的同学见要惊动校长,事情可大可小,于是就催促的他赶紧离开。霍启从地上爬将起来,说道:“黎崭,今天你他妈要是走了,就是孬种,老子会让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继而又对围观的同学说道:“同学们,大家都看到了,是这黎崭首先动手打人,一会校长过来还望同学们替我做个见证。” 霍启在学校是什么样人,都是众所周知,虽然的他爸爸是C城市长,但是与华兴大学的校长乃是故交,在政治上有些道不明的瓜葛,因此校长在平时都很照顾这个霍启。有的同学知道这种关系,为了少惹是非,和一些不爱看热闹的就默默离开,而一些新来的不明内种缘由和爱看热闹的,便围在那里。 霍启踉踉跄跄的来到黎崭面前:“黎崭你就等着受处分,被开除学籍吧。” 此刻黎崭全身就像火焰山的熊熊烈火,奔腾蔓延,跃跃难挡,势必要把霍启烧为灰烬。 霍启看着黎崭怒火焚身的表情,是心畅意惬,得意的狞笑道:“这怒火哪有欲 火快活。” 这时,黎崭猛然挣脱同学的拉扯,大喝一声,使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霍启的正心窝上,还不待霍启反应过来,黎崭趁势又挥起铁锤般的拳头拼命捶击,瞬间霍启就成了一个血人。 同学们一见这情景,大惊,皆一拥而上,扯得扯,拽的拽,势必要把黎崭拉走,以免闹出人命。而此时的黎崭就如同一头脱笼的猛兽,全身愤怒,暴冲一点,认准霍启,只是照死狂踹暴打。一时霍启也真心害怕起来,连滚带爬,逃窜躲避。黎崭浑然不管,只知要把一腔怒气,今日都痛快宣泄出来,遂没有丝毫停手之念。 在拉扯之际,忽听一声惊叫:“啊!死人啦。”只见霍启硬挺挺的躺在一墙角之上,头部满是鲜血。原来墙上有一个突出的长钉,硬生生的从霍启的太阳穴直穿而过。 一时间同学们就像林中惊鸟,四处奔散。有的跑去报告校长,有的躲在宿舍,不敢出来,还有的则在校园乱喊“死人了,死人了。” 这时黎崭也清醒过来,见自己失手打死霍启,怔怔的站在那里。突然,他像意识到什么,箭一般的向校外奔去,直冲家中。 西校区,易笙被语莼叫住:“易笙,我在校长的办公室偷听到,说黎崭把霍启打死了。现在有两个警察正在打听你的情况。”语莼拉易笙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气喘吁吁的说道。 易笙听到霍启死的消息,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在她心里,霍启早已是已死之人,或是该死之人。可是,即使霍启是千百该,万般死,也不能死在黎崭的手里,像他这样泯灭人性的畜生,应该让老天爷收拾他,他根本不配被人类杀死,更不配死在黎崭的手里。 易笙为黎崭不值,为霍启这么一个畜生,而背上杀人的罪名。她问语莼道:“黎崭呢,他现在怎么样?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不知道,我听他们说黎崭直接冲出学校,不知道跑哪里了?易笙,我想他们一定是查问你和黎崭的关系,你还是快躲躲吧。” “不用,我就在这等他们来找我。” “算来也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的嫉妒心,你也不会、、、” 不等语莼说完,易笙打断道:“过去的事都不要提,我已经忘了。” 语莼知道,那天晚上的发生的事,就如同成千上万只蚂蚁,游走在易笙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之中,其痛难忍,而又挥之不去。 只听易笙说道:“这个时候,我不能让黎崭一人面对,我要陪在他的身边。” “你知道他在哪吗?”语莼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他。” “易笙,校长到处找你,让你去校长室一趟。”一位女生站在远处喊道。 易笙来到校长室,只见一位身材偏胖,身高中等,戴一个金丝边眼睛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单人的真皮沙发上。在他旁边的一张三人沙发上还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面色严肃,三十七八模样。女的有二十五六,齐肩短发,一张和蔼的圆脸上,时刻挂着一副故作冷漠的表情,在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黑皮的笔记本。 见易笙进来,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校长介绍道:“易笙同学,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两位是咱们西城区警察局的刘警官和何警官,现在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要好好配合。” 在来的路上,易笙就已经想好,不管他们问什么,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主要责任引到霍启的身上,尽量帮助黎崭开脱罪责。 “易笙同学,你好,我是咱们西城区的警员刘韬,这位是我的同事何钿,今天我们主要是向你了解一下关于黎崭同学的情况。你可知道?他打死了霍启。” “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死他?”易笙故意问道。 这易笙不愿意从她口中所念出的黎崭的名字跟杀人有任何关联,更不愿意在说黎崭时,同时出现霍启的名字,所以她连续用两个“他”来代替黎崭和霍启。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但是初步了解到,好像是他们因为一些口角。” “那你们今天找我,是想了解什么?”易笙轻笑一声道。 “易笙同学,你和黎崭最近是不是在交往?”刘韬问道。 “是的。” “出事后,他可否找过你?“ “没有。你们太不了解黎崭,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给我带来一丝的麻烦和痛苦。” “恩,好。” 刘韬又说道:“除了你和他的家人,他还有什么朋友和亲戚”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的家人。” “我们自会派同志去他家里调查。”刘韬看看易笙又说道:“听说你与黎崭还有死者是同乡,并且死者也在追求你,是不是这样?” 易笙听着到这句,显的有些激动和愤怒,但是她还是极力压制住,反问刘韬道:“警察同志,我想请问一句,道德与法孰轻孰重?” “道德与法那是两个范畴,不可做一视之。”刘韬说道。 “道德与法是并存的。死者并非最大,行凶者亦并非都是极恶。你们现在不应该去追寻行凶者的行踪,而是先查清死者的为人。” 刘韬听后,沉思一会,说道:“谢谢易笙同学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再来。” 易笙走出校长办公室,第二天一早就告假,急向c城赶去。来到家里,无意间听妹妹说晓玲的哥哥死了,她伤心的这两天都没有上班。易笙听后,大吃一惊,五脏六腑似乎就要炸裂一般。他忙问妹妹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易杰吞吞吐吐地说的半清不出,最后只听清黎崭被葬在东陵墓地,易笙听到后,直接东陵墓地奔去。 来到东陵,找到黎崭的墓地,看着墓碑上黎崭那挂满灿烂笑容的照片,易笙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奔涌般地流下那早已蓄在眼角的泪水。易笙缓缓的弯下腰,深深的去亲吻照片上的黎崭,然后,紧紧的抱住墓碑,如同雕像一样,久久的一动不动。就在这一刻,易笙的心已经随黎崭一起埋葬在这抔黄土之下,一起在黄泉天荒地老。 ------------ 正文 第十章、心声 总裁办公室里,黎有万端坐在红木真皮的待客沙发上,旁边端坐着一位二十七八,身着职业装,看似雷厉风行的女子,谭溪敲门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女人,虽然有七八年没见她,但是谭溪还是能够很迅速的在记忆里搜索到关于她的所有信息。 黎有万笑道:“来,谭溪,我给你隆重介绍下,这位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语莼女士,在国际市场运营上很有经验。在她留学期间,英国的艾尔、纽斯等多家公司都是在她的带领下打入国际市场的。” 黎有万又说道:“我们公司在国内已经做到风生水起,对于打入国际市场一直努力,却总是不见成效,现在有幸请来语莼女士,那打入国际市场就是指日可待了。” “黎总,您过奖了。”语莼笑着说道。 “好,不说了,那就祝福我们合作愉快。你和谭总互相认识一下,好好聊聊。我还有事,失陪了就。” 黎有万走后,语莼说道:“在我还没进公司之前,都已听闻谭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心虚。”说完用含情脉脉眼,欣赏挑逗光,复杂而又多情的向谭溪望去。谭溪淡然一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在医院里,秋英的孩子基本稳定,只需要在医院好好的多观察静养,以免出现其他病变,而谭溪每天下班后,辄会陪易笙去医院。 起初,易笙对谭溪的热情帮助,满怀感激,但是时间久了,易笙的心里就开始愧疚不安起来。于是她就委婉的请求谭溪不必每天如此,对于朋友而言,相帮到这个份上已经很足够了。但是谭溪哪里去听,依然我行我素,全然不理会易笙话中之意。 今日,易笙和谭溪从医院出来,说道:“谭先生,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易笙带着谭溪来到城郊东陵墓场,指着一块墓地说道:“他就是黎崭,我的丈夫。” 望着自己的墓地,看着上面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想着下面空无一人的棺椁,以及与易笙这七年来的生死别离,今日再获重聚,不免又泛起心中那一直挥之不去的坚定,不管前路如何艰难,谭溪心里打定主意,都要与易笙有始有终。 谭溪看着易笙肃穆凝重,满是爱意而又隐隐悲痛的脸,自觉用死来欺骗易笙,更对她不起,害她这些年来一直活在痛苦的思念里,遂不自觉地就伸手作揽易笙入怀之状。 易笙礼貌拒绝,说道:“谭先生,我承认对你很有好感,但是那也只是对你的感激之情,还有就是,就是你和黎崭有太多形似的地方。可是,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对不起黎崭。” 易笙深情的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又说道:“我和黎崭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我对他一见倾心,他是个优秀、正直、风趣、善良的男孩,更是我一生唯一深爱的男人。” 易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转头用坚定的眼神望着谭溪,久久才说道:“可是后来我出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我被玷污了。可是黎崭一点也不嫌弃,更加的爱我,陪我一起度过那段昏暗的时光。是我害了他,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失手打死那个混蛋!虽然我心里也是一百个要那混蛋死。可是他不配死在黎崭的手里,更不能死了还连累黎崭。” 说这些话时,易笙很是激动、愤怒、伤感。但是她极力的抑制住内心的悲愤,用一种平淡而又略伤怀的语气道出。易笙觉得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随意的宣泄自己负面情绪是很不礼貌很失体的。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黎崭,世上所有的男人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最后黎崭为了保护我的声誉,宁愿选择自杀也不出来辩解。”易笙伸手抚摸着墓碑上黎崭的照片继续说道:“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所以就不得不丢弃学业。我要把孩子剩下了,因为他是我和黎崭的骨肉。” 易笙转身对谭溪又说道:“谭先生,今天带你来这里,与你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您明白,我心里只有黎崭,再也装不下任何别的男人,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陪不上谭先生您这么优秀的男人。有幸能够认识你,并且成为朋友,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 谭溪听的过程中,心里是一阵喜一阵悲,一阵痛一阵叹。喜的是易笙对自己深情不愈的感情,悲的是易笙为了他也把自己的一生幸福葬送。痛的是霍启对易笙做的那些卑鄙之事,始终如一根芒刺,深深的扎在易笙的心中。叹的是易笙的凄然苦楚,这么多年竟一直是一人在默默承受。 “易小姐,对于你我会发乎情,止于礼,不经你允许,绝不会僭越一步。同时,我也请易小姐明白,感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有时候也是一个人的事。你可以坚守你内心的情感,我也可以为我的情感,无怨无悔的付出。” 易笙为谭溪除我靡他的深情告白而感动,可是又为自己对黎崭此生不渝的深情,而对谭溪感到心痛。此生她是注定要辜负谭溪了。 “谭先生,这是何苦呢?我不值得您如此。”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谭溪和易笙离开墓地,回到了雨季花店,修木和易杰正在地店里忙碌着,看见他二人,帮把谭溪请进店里。 “我不进去了。”谭溪站在门口对易笙说道:“明天下班后我再来接你。” 易笙本想告诉他明天不用来了,但是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简单的点点头。 修木和易杰目送谭溪离开花店,然后进来说道:“像谭先生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少有。” 修木翕然符合道:“不错,像我们这样稀少的男人,都要败在你们易家姐妹的石榴裙下。” “我和谭先生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瞎说。”易笙说道。 “我看修木可不是瞎说,姐,你要是能找到个真正喜欢,并能好好照顾你的男人,妈妈一定会开心死的。”易杰说道。 “不说这些了。易黎呢?在楼上写作业吗?”易笙问道。 “在妈那里呢,今天妈想让你和易黎过去一起吃饭,所以她今天就把易黎直接接回家了,让我下班后过来叫你一起回去。”易杰说道。 易笙想了想,边上楼边说道:“我还是先不去了,今晚就让易黎在妈那里吧,第二天一早我去接他上学。” 易笙的这个门面是你上下两间,一层是花店,二层是一个三居室格局的居住户型。 易杰跟了上去,说道:“姐,跟我一起去吧,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爱着妈,舍不得妈的,但是你这样一直和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不但妈觉得难受,你自己也不好受,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不要把责任都自己揽。” 易笙换上平时店里的穿着说道:“我知道,过几天我去看望妈。你赶快回去吧,别让妈等急了。” 易杰道:“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以前我年龄小,你和妈的事我不懂,也不便多说什么,现在我长大了,事情我也清楚,就不能看着你和妈再这样继续下去。” 易杰仍是不依不饶的说道:“根本不是你的错,是舅妈一意孤行,看你带着孩子,以为丢她的人,为了钱就要把你嫁给那样一个不堪的男人。妈看不过去,气急之下才过去跟舅妈大吵了起来。可谁知道竟然就把舅妈气的心脏病犯了,险些过去。我知道舅妈发毒誓,在她有生之年,不允许你再和妈来往。可是你这样做了,妈妈心里是多难受?明明就在眼前,却是不能相见。姐,你是知道的,妈对你的爱有多深,甚至都超出了我这个亲身女儿。我也知道,一方面是你亲妈,一方面是你姑妈却胜似亲妈,我今天这样逼你做出选择,确实让你很为难,但是你和妈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吧。妈平时虽然不说,但是我明白她心里是很苦的。你总不能离开了那个妈,再要失去这个妈吧?姐,你跟我回去,你们把话都说来,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这些年,易笙何尝不想去亲密的依偎在她一直深爱的这位不是亲妈却比亲妈还要更爱她、更照顾的姑妈的身边,为了让她和孩子过得更更好,疼爱她的姑妈把拆房款全部给她,让她开门面做生意。可是易笙又难过自己内心的关卡,每当想起因为自己的大逆不道而造成母亲卧病在床,想起因为防止自己再去和姑妈接近,而母亲对自己恶恨的诅咒,易笙的内心就充满了愧疚与生畏。今日,骤听易杰说姑妈这几年过得也很不安,易笙内心更加的觉得疚悔难当。隧道:“我去换件衣服。” 易杰连蹦带跳的道:“我这就给妈妈打电话,让她赶快准备着。” ------------ 正文 第十一章、真相 大简音乐学院是C城最好的一家音乐学院,排在全国前五名之内,黎晓玲本科毕业后就直接以优异的成绩留校读研。她的音乐导师霍复,是在大简音乐学院刚毕业不久的博士生,内敛沉稳、知识广博。在音乐上,他执着,严谨,近乎苛刻,在生活中寡言、无趣,近乎古板,但是跟晓玲在一起,总能激发出他少有的风趣细胞。 晓玲看似叛逆不受约束,实则知情知礼,看似行无常性,做无常规,实则拿捏得当,方寸不失,常常乐于助人,善心四起,可又绝无悲天悯人之态,青春少女,自然惹人爱恋,独特风骚,内种风韵不是谁人都能明了。 身为晓玲导师的霍复,深深被晓玲独特的气质所吸引,被她声情并茂,完美的歌曲演绎所吸引,但是寡言内敛的他,又不惯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情感,而是在晓玲面前一贯的故意摆出师长的姿态。晓玲却是不然,她敢爱敢眼,真情真行,对自己的感情从不遮遮掩掩。所以在旁人看来,晓玲是在热火朝天的追求着一位大家公认的前途无限的音乐才子。 在九月份,大简音乐学院要主办一大型原创音乐节,如此一个重大的音乐盛会自然不会少了霍复和晓玲的身影,因此,为了要在音乐节之前创作出一首完美的作品,他们经常会因为一些音乐上问题,时而你冷我淡,时而你笑我欢 ,时而又你浓我餍,这吵吵闹闹,欢欢合合,两人彼此之间更加亲密起来。 “晓玲,最近几天,我打算找个时间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父母,然后带你去见见他们。”霍复说道。 “哟,你终于肯让我露水了。”晓玲开玩笑的说道:“你要是再不让我这芙蓉出水,我很可能被龙王招去做儿媳了。” “龙王要是敢把你抓走我就下去把你再抢过来。” “什么时候嘴学的这样甜, 你要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一句,我保证三天不说话。” “那不行,你要是不说话,我们岂不是要闷死了。” “行啊,比我都厉害了,进步不少。”晓玲故作惊喜道。 “晓玲,你今天还回去吗?”霍复问道。 “我三天没回家了,爸爸也出差了,只剩下妈妈一人,我必须回家去陪她。” “即使如此,今天我们早早的结束,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安心在学校辛苦吧,这眼看离音乐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曲子和词总是达不到我们最满意的要求,你是作曲能家,填词高手,就好好想吧。” “你就不知道心疼我?”霍复突然半撒娇半委屈的说道。 “哟呵!这脸皮越来厚了,”说完就哈哈的大笑起来。 “都是跟你学的嘛。” “恩,跟我学的,那还不叫老师。” 霍复笑而不答。 “我先走了。”晓玲说完,便走出了排练室。 晓玲回到家中,见妈妈朱琳正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坐在客厅里。朱琳看见女儿虽然马上改变脸色,但还是被细致的晓玲感觉到妈妈凝重不安略带愤怒的气色,和旁边坐的那个男子一脸得意轻松的神态。 “晓玲,你怎么今天回来了?”朱琳惊讶的问。 “我不是来陪你嘛,怕你一人在家不习惯。”晓琳又问道:“妈,这位是...?” “这位是马医生,妈请他给我瞧瞧身体。马医生,您先回去吧,今天累你跑一趟,我改天去医院找你。”朱琳故作淡定的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好晓琳也在,好让他们多年不见的兄妹相认啊。”这马医生轻描淡写的说道。 “马夫友,你在胡说什么!”朱琳突然愤怒的说道。 这马夫友就是当时给秋英孩子做手术,带谭溪去体检的那个医生。 晓玲忽听这马夫友说什么兄妹相认,敏感的晓玲说道:“妈,你让他说清楚。” “晓玲,你别听他胡说。” 晓玲走到跟前坐下对马夫友说道:“你是谁?说什么兄妹相认?” 朱琳一边住址晓琳一边催促马夫友道:“晓玲,你先上楼去,不要瞎掺合。马医生,我求你了,你先回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早这样,还至于闹成这样吗?黎太太,那我等着您的好消息。”说着起身就要走。 “不许走!”晓玲断喝道。 “晓玲,你要干什么?!”朱琳呵斥道。 马夫友复又坐下说道:“黎太太,既然晓玲想知道,索性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给她讲清楚,一家人嘛,早晚都要相认的。你也别不要太激动。”继而马夫友对晓琳道:“我呢,用一句话来告诉你,你哥 ,你亲哥哥黎崭没有死,安然无恙的活着,他现在就在你们的身边,就是你们万有集团新请来的那个市场经理,谭溪。” 说完马夫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说道:“看看吧,这里面有你哥当年的DNA报告,和那个谭溪的DNA报告,他们两的是完全一致,丝毫不差。” 晓玲拆开纸封,看后问道:“你是如何有他们的DNA?” 马夫友道:“至于你哥,哦!不,这两位都是你哥,因该说是黎崭,这个你就得问你妈,而谭溪应该说是老天的安排。他因为善心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孩子,确切说应该是因为一个女人,爱情,而不幸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在当初留下黎崭的DNA结果,要不今天哪能还你一个哥哥啊!” 马夫友又转身得意的说道:“是不,黎太太?” “卑鄙!”朱琳恨得骂道。 “黎太太,不要太上火,这母子相认是好事。好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马夫友说完起身就走,刚迈出几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黎太太,我今天还有一件喜事,也一并告诉你,你这个儿子给你找了房好媳妇,叫什么易笙,她还带着个儿子呢。黎太太,好福气啊,儿子有了,这孙子紧跟着也有了,祝福啊。那我先告辞,黎太太, 等你好消息。” 当马夫友一说出易笙的名字,晓玲不自禁的惊讶的也跟着叫了出来,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坐在身边的朱琳听到。 晓玲本身就对哥哥黎崭当年突然死亡心存疑惑,因此马夫友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妈妈,哥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突然就死了? 朱琳知道,以晓玲的性格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想要再隐瞒怕是已不可能,于是就说道:“事已至此,不告你也不行啊!那一天你哥突然从外面神色紧张的跑到家里,说在学校杀了人,就是那个霍刚的儿子,霍启。” 晓玲听到霍刚,突然说道:“霍刚?是做省长的那个霍刚?” 朱琳道:“,恩,就是他,当时他还只是咱们市的市长。当时我听到你哥把他的儿子给打死了,我吓的脸色都白了,不知道该怎办?幸好,你梁伯伯当时在咱们家做客。他是看着你哥长大的,对你哥哥甚是喜欢,就如亲生一样看待。因为他后天要移民英国,去找他儿子,所以就来向你爸辞行。他看到我和你爸急的是束手无策,就想了一个办法,说他有一个学生,正在研究一种假死药,吃了它就跟死了一样,三天后才会苏醒。现在在二甲医院工作,几次都想通过你梁伯伯的关系到济宏这个三甲医院,可是你梁伯伯说他人品欠佳,所以就一直没有答应。” “难道那个马夫才就是梁伯伯当年的那个学生。就因为梁伯伯有求于他,所以他就利用这个条件,让梁伯伯帮他调到了济宏医院?”晓玲问道。 “是的。”朱琳深深感叹一声说道:“服用这假死药,需要万分谨慎,半点马虎不得,必须根据人不同的身体内在机能,还有血液细胞等因素来确定用药量的多少。于是我们就马上找那个马夫友给你哥做全方位的检查。” “就是因为这样,那家伙把我哥的DNA偷到手的。”晓玲气愤的说道。 “应该是这样的。”朱琳点点头,似有确认的道。 “那后来呢?” “后来你哥就去了美国,通过整容,改头换面,然后用你慧姨死去儿子的身份在美国生活。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朱琳突然叮嘱晓玲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传到霍刚他们的耳朵里,你哥就危险了,你一定要记住了。” “妈,我自不会说,可是你能担保那个马夫不说吗?” “他只为求财,只要满足他的要求,是不会乱说的。” “他这样的人哪有满足的时候?” “哪能这么办?谁让你哥这么不小心,去救什么人啊?!” 朱琳气急地埋怨道,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刚才马夫友说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易笙,好像就是因为她你哥才是救那个小孩的。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啊!我认识,她好像是哥以前的女朋友。真没想到我哥这么长情。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她还是念念不往。” “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不许这样说。”朱琳立刻打断道。 “恩,不说,不说。”晓玲连连点头道。 “你哥这么喜欢她,赶明我得去见见这个易笙,好好跟她谈谈,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你哥。” “她是我同学的姐姐,现在在五圣商场开了一家叫雨季的花店。听说她是一直单着呢。” “一直单着哪里来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 “不管孩子不孩子的,只要你哥喜欢她,她又是真心喜欢你哥,我就欢迎她进咱们家的门。” “哼!你从小到大都是对我哥偏心。”晓玲吃醋地说道。 “是我欠你哥的。” ------------ 正文 第十二章、孩子 这一段时间,公司一直在为新产品的展销发布会忙碌着,谭溪一连看了很多策划方案,都不太满意,不是结构不够明细简洁,就是主题不够清晰突出。 青子拿着一份刚修改后的方案又走进了谭溪的办公室,谭溪接过看后,遥遥头,脸显不豫之色,但是仍是语气温和而有力的说道:“新产品的推出不是简单地让大家知道,而是要大家喜欢并爱上它,在全面介绍它的同时,一定要以立体,直观刺激的方式,有效的展现出我们产品所能满足当下人们最需求的几个亮点,不是铺天盖地的把产品所有的大小功能笼统的介绍一番。按照我说的,拿回去让他们再重改过我看。” 青子接过就要出去,谭溪又问道:“语莼运营总监呢,你看见了吗?今天下午怎么在公司没看到她?” “她说今天下午去会见一位老同学,谭总您要是问起,就让我告诉您一声。” 谭溪听后,便猜想出语莼口中所说的老同学,十之八九是指的易笙。 语莼一来到C城,就开始打听易笙的消息,当她听说易笙在五圣商场开了一家雨季花店,就迫不及待的遂怀着与易笙多年未见的急迫思念之情,揣着易笙当年突然辍学的疑惑之心,以及自己对易笙永远也不可消除的愧疚之感,一步步的向雨季花店的方向走去。 易笙在店里正整理着花草,忽见一位穿着时尚的女子走了进来。易笙只觉甚是熟悉,又细细打量几眼,突然惊呼道:“语莼。” 语莼听到易笙喊出她的名字,亦高兴的展开双臂,紧紧的与易笙抱在一起。随后说道:“好久不见,老同学,这几年好吗?” “我很好,你呢?”易笙问道 “我刚从国外毕业回来,听说你在这开了家花店,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 “走,我们楼上去说。” 易笙带着语莼来到楼上,坐定,语莼扫视了一下房间,忽然见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小男孩的照片,有单独的,也有易笙与他合照的。 “这是你的孩子?” “恩,叫易黎。” 语莼一听这孩子叫易黎,一怔,自然地就想到了黎崭。 “难道这孩子是你跟黎崭的?” “恩。” “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守着对黎崭的思念生活。” “啊!是啊。”易笙淡淡地笑着回答道,显的是那样的平静、幸福。 “没想到你对黎崭竟这样的痴情。” “他为我而死,我这样守着他,是应该的。” “孩子呢,你告诉谁是他的父亲没?” “他现在还小,等再大些,我再告诉他。” “恩。这样也好。” 易笙坐在那里,看着语莼,陷入深深的哀思,突然说道。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黎崭。” 语莼不解的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易笙:“这么多年了,那件事一直憋在我的心里,无处诉说,也只能对你讲讲。从我知道我怀孕的那一刻起,就笃定的孩子是我和黎崭共同所生。可是,我始终还是不能欺骗自己,心里很是害怕。” “你是害怕易黎是你跟那个、、、、?”语莼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易笙静静地听语莼说完,闭上眼,努力而不情愿地点点头。 这是语莼突然轻松的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易黎绝对是你跟黎崭所生。” 易笙看着语莼坚定不移的语气,而又不像开玩笑的表情,遂问道:“语莼这事玩笑不得,现在他们都不在人世,是根本无法验证,你怎么这样可定?” “因为、、、”语莼嗫嚅道:“因为霍启那混蛋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易笙听完,静静地看着语莼,语莼也低着头,半含羞半坦然的看着易笙。此刻,易笙已经不用再问什么,都已了然在胸,心中多年的块垒瞬间释怀,一口气直贯肺腑。 “以后啊,你可以心安理得,光明正大的告诉易黎,告诉所有人,他就是你跟黎崭的亲生孩子。”语莼一挥手,笑着说道。 “语莼,谢谢你,打开了我多年郁结在胸的心结。”易笙握着语莼的手激动的说道。 “快别这么说,能为你做点事,我更觉得心安理得。”语莼笑着说道:“我现在在万有集团上班,会在这个城市待好长一段时间,你随时可以去那里找我。我先回了,有时间再聊。” “恩,好的。我送你出去。” 送走语莼,易笙想到她说的关于孩子的话,心里就想开了花那样甜,那样美,他也曾怀疑语莼所言,乃是为了安慰她才说的,但是随即她自己又反驳了回去。因为易黎长得确实跟她,可以说是跟黎崭更像,半点没有霍启那个混蛋的半点影子,再者,她也相信,语莼绝不会拿这样的事跟她看玩笑。 门外又一人走了进来,乃是黎崭的母亲,朱琳。朱琳来到店里四处看看,见修木正在一旁忙活,易笙主动走了上去,说道:“太太,您好,需要买什么花?” 朱琳打量一下易笙,问道:“你就是易笙?” “恩,是我,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朱琳一听她就是易笙,不自觉又细细上下打量一番,点头说道:“的确不错。”随后又道:“我是黎崭的母亲,如果你还没有忘记他,我想和你谈谈。” 易笙当然知道她是黎崭的母亲,从她一进门易笙就认出来了。然而易笙根本就没打算认她。自从黎崭死后,黎家所有的人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毫不相干的,只有黎崭是他唯一的牵挂。 朱琳带着易笙来到了对面的茶室里,环境舒适,安静优雅,朱琳选了楼上一个豪华的包间。 “易小姐,我今天找你来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问问你和我家黎崭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在大学的时候。” “噢!我那我家黎崭怎么一直没有提起过?看来你们的感情也是有限的。” 易笙听朱琳这么一说,甚觉奇怪,其实刚从朱琳一来,易笙就觉得奇怪,七八年过去了,为什么她突然来找自己,并且是如何知道她和黎崭关系的?因为在当时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和黎崭在交往,即使晓玲也只是知道她和黎崭的关系不错,根本不清楚是在认真的交往。 现在朱琳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质疑她和黎崭的感情。质疑就质疑吧,本来她和黎崭的感情就不需要外界的任何证明,只要彼此心里明白就行。 “黎太太,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并且黎崭也离开我们七八年了,现在谈这些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对,你说的很对,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那我们就谈谈孩子吧。我听说你一直是单着,从来没有结过婚,我冒昧的问一句,易小姐,你身边的这孩子是怎么得来的?” 易笙面对朱琳的突如其问,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难过。先前他就笃定易黎是她跟黎崭所生,现在经语莼确定,她更加能为黎崭留有一后,而感到幸福、满足、欣慰。她坚决不会矢口否认易黎不是她和黎崭所生,但同时也不想当着朱琳承认这就是黎崭的孩子,因为一旦承认,朱琳势必会提出要把孩子带走,或者是让她同孩子一起去黎家生活,这两种可能都不是她所愿意的。并不是易笙不想把孩子交换黎家,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因此,一时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琳似乎看穿了易笙的心思,故作惊喜道:“难道正如我所想的,这孩子果真是我家黎崭遗留下来的?” 易笙避无可避的点点头。 朱琳看到易笙承认,竟大惊望外,她刚才的那一句话只是随口说说,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多想。再者,她今天来的目的根本不是要为难易笙,而是想搞清楚她对黎崭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朱琳知道,易笙根本不知道黎崭现在还活着,要是直接询问,肯定不行,所以就反其道而行,用反对之法,来看她作何反应?没想到竟意外收到这么大的收获,激动的几乎就要跳将起来。 “既然这孩子是我们黎家的骨肉,那就应该交给我们来养,不过呢,我知道你和孩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要你们分开肯定不行的,你就带着孩子一起来我黎家吧,也不用整天辛苦的去打理那个小花店了。” 易笙有一百种理由来反驳朱琳,说孩子不能去他们黎家,但是为了黎崭,她不能,也不忍心去和死了儿子的朱琳进行对峙。自从他确认易黎是黎崭的孩子后,他就没想过要独占易黎。她要为黎崭为黎家把易黎养大成人,培育成才,等易黎长大了他会告诉她一切,任其选择。她这一生注定了要为黎崭而活。 “黎太太,易黎是黎崭的骨肉,是你们黎家的子孙,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我也不会一人霸占易黎,如果这样做,我于心根本对不起黎崭。至于现在,您让易黎回你们黎家,我坚决不同意,因为不是时候。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等易黎长大成人,我一定让他认祖归宗,回到你们黎家。如果,您对我说的话有所质疑的话,我可以在此立个字据。” 对于易笙说的话,朱琳听得是字字入耳,句句动心,她此刻看清了易笙,看清了易笙对黎崭的心,他的儿子没有看错人,她高兴、开心,遂说道。 “易小姐,我也是两个孩子妈的人,很能理解你和易黎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感情,那好吧,我今天不为难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易黎的照片?我想看一看。” “我手机上存着一些我们出去玩时的照片,我找找给您看看。” 易笙说着拿起手机,打开相册指给朱琳看,朱琳边看边说:“真好,跟黎崭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要是有时间,你能不能带他来家里坐坐?” “我会的。” “恩,好 ,那我先回去了。” ------------ 正文 第十三章、逮捕 万有集团的新产品展销发布会上,是异常隆重、高端、大气,整个会场人山人海,擦肩磨背,热闹非常,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业界同行业也是称赞不已。谭溪在会上发言说道:“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万有集团研发的新一代WT智能手机发布会。这一代WT智能手机打破了以往手机的携带方式,只有你把指纹放在指纹复制区域,你的手就会跟手机连为一体,不怕水,不怕磨,更不用担心被偷或掉。同时我们还设置了一个3D反光投影,只要在有光的地方,点开投影设置,手机的界面就可以出现在半空中或者是任意平滑的物体之上。同时这款手机也解决了手机普遍耗电快的弊端,因为我们不用整天再拿着手机,只需要把手机复制到手上就行,所以母体手机放在家里,你不用动它,电量自然耗的就慢,并且利用最新科技,我们还延长了电量的使用时间,一般来说,充一次电,可以保证五天的正常玩法。他的私密性,也更加的安全,严谨,只要没有本人指纹,无论是谁都打不开。总之,一句话,只有你指纹不损,母机不坏,大家就可以放心使用。” 谭溪刚讲完,下里就响起一片激烈的掌声,久久不断。突然从人群中钻出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他们直接冲上讲台,来到谭溪身边说道。 “你就是谭溪?” “我就是,请问什么事?” “带走!”瞬间一位警察给谭溪戴上手铐。 “你们为什么抓我?”谭溪淡定的问道。 “为什么?谭先生,噢!不,应该叫黎崭黎先生,这样该知道为什么抓你了吧?” 谭溪听他们叫出黎崭的名字,心里一惊,但是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心里顿时释放,感觉无比轻松。 “带回警局!” 警察带谭溪走后,会场上一片喧哗,皆不知出了什么,突然就把谭溪抓走。而语莼见警察叫谭溪为黎崭,便知道为何要把他抓走,语莼万万没想到,这谭溪竟然会是黎崭,她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她拔腿向雨季花店跑去,她要告诉易笙,黎崭没有死,谭溪就是黎崭。 雨季花店里,易笙泥塑雕像般的站在那里,她和语莼一样,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是又似乎举得谭溪就应该是黎崭。易笙痴痴的回忆着过去,想着现在,突然,发疯似的向警察局跑去。 易笙来到警察局,见谭溪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戴着手铐,神色平静地从生硬冰冷的铁房子里走出来,内心酸哽,声音凝噎。谭溪看到易笙,心满意足的笑笑。 探监室里,两位警员笔直的站立在门首,谭溪和易笙相对而坐。 “你来了。” “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黎崭,你能原谅我吗?” “傻瓜,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谭溪苦笑着说道:“老天太会捉弄人了,第一次,我们相遇是在风雨之中,而这次却又在囹圄之中。” “老天没有捉弄,是在考验,考验我们的坚定之心。” “易笙,你不怪我吗?七年前,我利用假死,逃脱法律制裁,抛下你,一人在外面快活。” “你的苦我都知道。过去的我们都不要再提,现在的,我们来共同面对。” “杀人总要偿命,这一次,我怕是难逃法律制裁了。” “黎崭,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其实这么多年,我对生死早已不在乎了。”谭溪平静的说道:“只是我舍不得你,也更对不起你,没有让你过上一天幸福安静的日子,如今还害的你为我担惊受怕。”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黎崭,你知道吗?易黎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两生的孩子。”易笙激动的说道。 “孩子?易黎?是我们的孩子?” “恩,我们的孩子!所以,你相信我,为了我,为了孩子,我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易笙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易笙,答应我,你不要管这件事,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罪有应得,你不能为我做出让我痛不欲生的事。”黎崭突然担心的害怕起来。 “只要能你出来,我的名誉不算什么。” “不行!你要是那样做,我宁可去死!”谭溪断然说道。 “恩,好的,我一切听你的,不要生气。”易笙安慰似的说道。 谭溪了解易笙,这只是她对自己的搪塞之词,只要走出这个房门,易笙就会义无反顾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谭溪想阻拦,却无法阻拦,也只有从自己身上出发,才能制止易笙去为他做出傻事。 黎有万一家因为谭溪被抓,已经炸开了锅,他们想不明白警察到底是怎么知道谭溪就是黎崭的?他们曾经一口咬定是马夫友说的,但是马夫友发誓般的矢口否认:“我只是为财,绝没想过害命,再说当年也是我帮着他假死,逃脱法律制裁的,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马夫才说的不假,那到底是谁告的秘呢?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无心再去纠察,只想着该如何打赢这场官司,把黎崭救出来。他们找了在法律界名声显赫,从无败绩的萧英大律师。可是在向谭溪询问案情经过的过程中,萧英发现谭溪有所保留,并没有说出当年案情的关键所在,于是回到家中,他对黎有万夫妇说道。 “从目前的案情来看,对谭溪很不利,单凭失手杀人这一关节并不能帮他完全脱罪。再者,这死者的父母,其父是当今省长,其母也是省医院院长,我听说他们为了给儿子报仇,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誓词要让法官判处谭溪死刑。” 朱琳气愤道:“他们这样官官相护,互相勾结,我要上中央告他们!” 萧英淡定的说道:“黎太太,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犯纪之事,都是按章而行,你根本就找不出什么证据。现在的中国法律有很多的漏洞,只要是精通法律的人,都会钻法律的空子,做出合法的事。” “岂有此理!”黎有万愤慨地说道。 “其实我调查过霍启当时的为人,很为不齿。所以只要谭溪配合,讲出事情的真实起因来,让法官明白他是迫于无奈,失手杀人,再让法官明白霍启和谭溪的各自为人,以情来打动法官,即使谭溪不能无罪释放,起码不会被判死刑。可是,谭溪现在根本就不配和,希望你们能好好做做他的工作。” 探监室里,黎有万和朱琳面对着谭溪,朱琳着急的说道:“阿溪,你如实告诉妈,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琳看着一言不发的谭溪,悲戚道:“快说啊,难道你真想把妈急死,为你送丧吗?” 黎有万道:“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人静静。” 朱琳突然激动的骂道:“你静个屁啊!命都快没了。阿溪,妈求求你,给妈说实话,好吗?” 黎有万见谭溪坚定不语的神态,知道再问也是枉然,遂劝朱琳道:“我们先回去。他根本就不想说。”说着硬拉朱琳离开。 出来后,朱琳埋怨道:“你是怎么做父亲的?对儿子的生死一点不关心。!” “你看阿溪那样子,是铁了心不会说的。” “不说也要让他说。” “你不要瞎激动,我让你出来就是想到了办法,一定会撬开谭溪的嘴的。” “什么办法?快说!” “我想到公司里新来的那个语莼,听说她以前也是华兴大学的,或许从她的嘴里能知道些阿溪当年的事。” “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语莼面对黎有万和朱琳的问话,左右为难,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如实而言,易笙名声定然臭扬,若是不说,谭溪性命堪虞。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去找了谭溪。 “董事长昨天找我了。” “你给我爸说了什么?”谭溪惊忧的说道。 “就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才过来找你。” “语莼,答应我,什么都不要给我爸妈说,不然易笙以后怎么办,人们会怎么看她?会怎么看孩子?孩子又会怎么想?”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呢?你怎么办?即使我不说,难道易笙就不会说吗?她为了救你,一定会把当年的事和盘托出的。” 谭溪沉默了一会,说道:“语莼,你能不能答应我,帮我看着易笙,不要让她做傻事。” “我做不到,任谁都是拦不住的。再者,既然你的父母能想到我,自然也会想到她。当年是因为我的缘,害你们到这步田地。我不会主动揭开这道伤疤,也不会阻止易笙自动揭开这道伤疤。黎崭,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勇敢面对,毕竟易笙她不愿意你死。”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首诗表现了龚自珍报效国家的坚定性格和奉献精神,但是又何尝没有映射着谭溪对易笙生死不渝的爱呢。为了易笙,谭溪愿意化做春风,送她温暖,变成泥土,育其生机。 眼看着开庭的日期渐渐逼近,可是仍找不到有利的证据来为谭溪开脱,语莼也是半言碎语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的黎有万和朱琳是食无味,寝不眠,坐不下,立不安。 突然朱琳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易笙的声音。 “黎太太,或许我有办法可以帮黎崭脱罪。” 朱琳听着易笙那边的话语,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扩展。挂断电话后,一把将黎有万拉在身边,高兴地道:“易笙刚才打来电话说她知道当年事情的所有详情,待会过来。” 黎有万听后也顿时开怀的无可不可的,继而又问道:“易笙?她是谁?”。 “黎崭的女朋友,这个以后再给你细说。” 叮叮、、、黎有万的电话又响了,是警察局打来的。 “黎先生,黎崭在监狱自杀了。” 、、、、、 ------------ 正文 第十四章、歌声(完结) 忆当初,始相见,面如桃花气如兰,心如鹿乱窜。邀你共赴清池晏,体态盈盈舞蹁跹,白云间,羽衣化成仙,人们争相,争相膜拜。 遗世独立,叹世人,贪慕你盛世美颜,携你把家还,开欢言,不辞辛苦,建造新家园。不啊不曾想,一朝梦尽,百花凋零四飘散。你香魂玉魄啊飞,飞到天那边。从此你我阴阳两乡,再不相见,再不相见。 茫茫十年,越久越抛不开对你的思念。孤灯夜半,惶惶竹影,带来秋寒。我孤独存在,只为对你的思念。浑不管,长思念,长思念,沧海桑田,我心弥坚,依然我孤独的存在。 思念,我深深的思念,我的心,对你的思念,思念,对你的思念,天长地久,也隔不断对你的思念。 耿耿灯火,摇摇,思绪终啊终难平。我对你的思念,天长地久,隔不断,对你的思念 《二泉映月》是晓琳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已有很多填词者为其填词,而上面这段词乃是霍复应晓琳要求所填。 晓琳为了哥哥的事情,根本无心排练,霍复看着状态不佳的晓玲虽然不快,但也没有半句的不耐与怨言,因为他心里清楚,即使他哥哥罪有应得,但是骨肉脓血,短暂的伤心感怀也是常理。 在上个星期,霍复晚上回到家,吃饭时,告诉父母说自己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人发展的很好,要带回来请他们二老见上一见。霍复的父母早就给儿子四处张罗着介绍女朋友,可是始终没有如意的,不是他们觉得不行,就是儿子看不上别人,如今听说儿子已经交了女朋友,自然欢喜非常,于是就问谁家女儿,人品如何?模样如何?在哪工作?家里是做什么,等一连串的问题。霍复说道:“她是我的学生,模样人品自是好的,家境也绝对可以,是做生意的。” 霍复的父母听后,笑着说道:“想不到我这老实巴交的儿子也学会谈师生恋了,行,哪天带来我们见见。” 霍复高兴的说道:“妈,再给你们说件高兴事,前两天她突然给我说,她给她哥相认了。她一直都说他哥哥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谁知道竟没有,如今又好好的活在他们身边。” 霍复的母亲说道:“亲人相认,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霍复的母亲边吃菜边又问道:“你说他们家是做生意的,是做什么生意的,你可别说是街头摆地摊或是开什么小饭馆的。” 霍复高兴地说道:“不是,她是万有集团黎有万的女儿。” 霍复的父母一听黎有万,当真是晴空霹雳,问道:“她是黎有万的女儿?他哥还活着?” 霍复:“恩。” “是她亲哥?” “恩,是的,她是这么给我说的。” 霍复的父母听到这里是又惊又愤,又悲又切。原来这霍复的父母便是霍启的父母,霍复是霍启的弟弟。当下霍复的父母不露任何形色,连说两个“好”字。 谁知道没过几天,就听说晓玲的哥哥被人告杀人,抓了起来,回到家里对父母说及此事,始知这晓玲的哥哥就是打死他哥哥的凶手,这一切都是父母所为。霍复父母对他说明一切后,顿时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心头,自觉晓玲的哥哥罪有应得,竟然敢公然藐视法律,以假死逃脱,改头换面之后又堂而皇之的自由生活。 如今音乐节不到三日就要开始,他看着小玲为了她那个杀人的哥哥仍是整日锁眉,无心演唱,严重影响排练,于是淤积在心中的不愤之气终于忍无可忍。 “你哥哥杀人在前,潜逃在后,如今绳之以法,虽然于情,你很难接受,但是于法合理。” “霍复,你在胡说什么,那是我哥。”晓玲生气的说道。 “可是,你知道他杀的人是谁吗?他杀的是我哥!” 此言一出,晓玲怔怔的待在那里,好久回不过神来。 “你哥?怎会是你哥?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爸爸就是霍刚,当年有了我哥不久,我妈就又怀了我,可是当时计划生育抓的很紧,尤其是对他们那些政治工作者,所以我妈就在美国把我生出来交给我小姨抚养,直到七年前,我父母给我说我哥去世了,想让我回到他们的身边,于是就办了转学,来到了中国。起初,我父母根本就没告诉我,我哥哥是怎么死的,直到最近我才知道。” 晓玲听后,凄然一笑:“想不到我居然被我最爱的人给骗了,我真是傻,居然还欢喜的告诉你我哥的事情,却害了他。” “晓玲,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不要因为你哥的事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同样,我也不会因为我哥的事对你有什么芥蒂的。” 晓玲听霍复说出如此冰冷无情之语来,顿时伤怀心痛道:“霍复,你的有没有心啊?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能,是你哥犯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 晓玲摇头苦笑道:“霍复,你根本就没有心,没有心!” 说完绝望地冲出了排练室。 转眼间,大型原创音乐节已经到了,全多各地已经享有盛名的音乐大咖,或者是正在路上铸造自己音乐梦想的爱好者,以及各个专业学院的音乐学生等都集聚在此,要一展风采,尽显荣光,希冀在各位专家、学者、广大媒体面前,一举成名。会上,音乐一首接着一首,一曲接着一曲,绵绵不断,如袅袅炊烟,如祥祥瑞气,飘散在会场的每个角落之内,沁入到会上的每位人心之中。 一首歌又飘飘荡荡的从一人口中传出,这是晓玲的声音,这首歌不是她和霍复合创,乃是她在音乐节开始的前一天晚上,独自所作: 望东风,秋去春来百花盛开,叹我青春不复来,谁能惜怀。 东窗望月升,月圆月缺两幅画卷,追忆流年只枉然,黯黯锁颜。 枉嗟叹,茫茫大地有谁能怜,应取年少时,莫让水秀山城空相待。 君莫哀,心无碍,心无碍,一木一花亦欢颜,我心飞扬,心飞扬, 一醒一醉一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