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把欺负她的恶婆子打爆了 她要死了。 她是最出色的地下工作者之一，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碟7。 她一直潜伏在敌人的地方，可一次行动意外暴露。 为了掩护队友将重要信息送出去，她吸引走了敌人，最后身中两枪，跌入刺骨的海水中。 “小姐，你快醒醒，你可别吓我。” 一个哭泣的女声将碟7的意识拽回到现实，她猛地吐出一口水，然后缓缓睁开眼。 小姐？ 碟7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全身湿漉漉的，头发顺着额角不断滴水，明显是刚落水被捞上来。 眼看小姐醒了，那小丫鬟高兴地直流泪，赶紧把碟7扶了起来。 “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了，都快吓死我了。” 碟7看着眼前的小丫鬟，脱口而出一个名字，“秋沚，我这是怎么了。” 秋沚刚要开口，就被嘲讽声打断。 “大小姐您也真是的，自己没本事还往前冲，白叫咱们这些下人为您担心。” 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老嬷嬷走了过来，虽然嘴上叫着小姐，可却没有丝毫尊敬。 秋沚连忙上去争辩，“田妈妈，我们小姐是好心，你怎能这样同小姐说话！” 田妈妈不屑地瞥了秋沚一眼，甩手一巴掌将秋沚扇倒在地上。 “贱蹄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秋沚怔怔地看着田妈妈，捂着已经红肿的脸，眼泪不住地流。 碟7本想去扶一把秋沚，可她刚弯腰就感觉心神一颤，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被植入她的大脑之中。 原主叫穆婉婳，是南朝七大世族之一穆家嫡出的大小姐。 穆婉婳出生时其母亲便血崩而亡，她也被认为是不祥之身，从小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养着，近日才被接回穆家。 穆家早就有了继夫人，还生了两子一女。 二小姐穆婉清只比穆婉婳小两岁，今年十四岁了。 这二人佛口蛇心，自南宫婉婳回来后就没少给她使绊子。 今日南宫婉婳在园中散心，可小少爷穆麟昊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直接把她撞到了。 她不仅没生气反而叮嘱穆麟昊小心一些。 可穆麟昊顽劣，反而对她出言不逊，甚至拿泥巴扔她，结果自己跑得太快跌入了池塘里。 场面一片混乱，慌乱中不是谁推了穆婉婳一把，她没站稳直接掉进了池塘里面。 穆婉婳不会游泳，挣扎了两下就没力气了，附近干活的家仆听到救命声才赶过来救了她们。 画面结束，碟7的脑子里出现了一行字：活下去才能活下去。 她有些诧异，但很快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 自己因为某种原因灵魂穿越到穆婉婳的这具身体中，如果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平安地活下去，那是不是还有回到现实世界的可能。 田妈妈看到自己当着穆婉婳的面打她的贴身婢女，穆婉婳都没有反应，于是更加嚣张。 大小姐真如传闻一般软弱可欺。 她走到秋沚面前，指桑骂槐，“下作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谁呢？麻雀一只还真把自己当成凤凰了。” 秋沚捂着脸哭泣道：“我又没说错。” 田妈妈一看秋沚居然敢顶嘴，于是更来气了，抬起手就要打。 秋沚吓得直接抱头，可那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睁开眼看了一眼，只见田妈妈高高抬起的巴掌被自家小姐钳制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大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奴婢这是在教训这等刁奴。” 田妈妈说着还想再打，却被穆婉婳狠狠摔在一边。 此时的穆婉婳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不卑不亢，眼神坚定还透露着些许杀气。 “我倒不知道我的贴身婢女什么时候成刁奴了，还需要田妈妈你来教训。” 穆婉婳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 田妈妈有些心虚，可一想到自己有大夫人做靠山，于是也理直气壮起来。 “大小姐，您自小在庄子里长大，自是不知道这穆府的规矩。” “那田妈妈是熟悉这府里的规矩了？” 田妈妈一脸得意，“那是自然。” “那我且问你秋沚是什么身份？” 田妈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如实回答，“是大小姐的贴身婢女。” “什么品阶？” 田妈妈声音有些犹豫，“大小姐的贴身婢女应当是一等女使。” 穆婉婳继续问她，“那你是什么身份？” 田妈妈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支支吾吾不说话。 穆婉婳直接替她回答，“你就是一个后院的粗使婆子，一个粗使婆子居然敢教训一等女使，这就是穆府的规矩吗？” 田妈妈此刻冷汗直冒，穆婉婳彻底把她架了起来，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法回答。 穆府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如果她敢回答是，一旦传到夫人耳朵里自己免不了受一顿责骂。 如果自己回答不是，那先前说的话是什么？那就是放屁。 左思右想她都没办法回答，于是只好搬出了自己的靠山，“大小姐，我是陪小少爷过来的。” 她的言外之意是警告穆婉婳自己是大夫人的人。 早就被救上来的穆麟昊此刻站在一旁充满敌意地瞪着穆婉婳。 可穆婉婳都没看他一眼。 “小少爷还小，身边有你这等刁奴怎还了得，来人把田妈妈拖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穆婉婳说完后，周围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行动的。 大家都知道大小姐是个不受宠的，又是刚从庄子回来，而田妈妈虽说是个粗使婆子，可却是夫人的人。 两头孰轻孰重，大伙儿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 田妈妈一看无人敢动，脸上的恐惧一扫而光，心中更加得意。 “大小姐，你看看这后院儿到底是谁说了算。” 眼前的一幕在穆婉婳的预料之中，她从始至终都没觉得这些下人会听她的话。 她之所以那样说也是为她接下来要做的打个铺垫而已。 “堂堂穆府，大小姐的话居然还不如一个粗使婆子管用，这尊卑颠倒竟到了这等地步，看来真得好好整治一番了。” 说完她抬手一巴掌扇在田妈妈的右脸。 田妈妈没想到穆婉婳这个平日里忍气吞声的软蛋居然敢动手，整个人都在错愕之中。 还没等她说出一句话，另一巴掌就扇在她的左脸。 然后左右开弓，打了十几个嘴巴之后，穆婉婳手腕有些酸了，她活动活动手腕，从地上捡起一根两指宽的树枝，在池塘蘸了水。 蘸了水的树枝是最结实，打人最疼的。 “今日本小姐亲自出手整顿这府里的风气，我倒看看以后哪个刁奴还敢欺侮主子。” 田妈妈被打得一边哭嚎，一边在地上爬，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破了，露出一条条红色的血痕。 “大小姐饶命呀，奴婢不敢了。” 穆婉婳越打越来劲，“现在不敢了，刚才干嘛去了，你这等刁奴就得好好教训教训。” 旁边的人也都看呆了，大小姐回来后一直以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示人，今天怎会变得这样狰狞可怕。 就算是刁蛮的二小姐和严肃的夫人也断断不会这样。 他们都低着头往后退，生怕大小姐注意到自己。 秋沚也被自家小姐这副样子给吓住了，这还是自家小姐吗？ 穆婉婳足足打了一刻钟，实在没劲儿了，就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田妈妈全身被打得血淋淋的，此刻终于送了一口气。 她恨得牙都快咬碎了，等回去一定要跟大夫人好好告一状。 可谁知下一秒，慕婉婳直接把田妈妈给踢进了池塘里。 “以奴欺主是大罪，我们穆家居然养了这种东西。” “今日就罚这田婆子在池塘泡三个时辰，过往的人都给我看清楚了，记在心里。” 围观的人都唯唯诺诺，低头称是。 穆婉婳扫视一周，随后带着秋沚回了自己的小院儿。 “秋沚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屋歇一会儿，不要来打扰我。” 打发走了秋沚，穆婉婳回屋关上了门。 “你快出来吧。” ------------ 第2章：重生后我也有个系统 “哈哈，你比上一任聪明多了。” 一个有些机械，空洞的声音在穆婉婳脑海中响起。 “怎么称呼？” “上一任管我叫系统，你也可以这么叫。” 听到这个回答，穆婉婳脸上的无语都要滴下来了。 系统？小说那个？难道自己穿书了？ 当她问出自己的疑问后，系统却给出了不一样的回答。 “不是，你的人生没有既定的剧情，活成什么样全看你自己。” “那你那一句活下去才能活下去是什么意思？” 系统沉默了片刻，“这似乎是设定好的，让我告诉每一任主人，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 穆婉婳忍不住扶额，“那我们应该怎么做，你是不是会给我什么任务，任务完成了可以兑换各种宝物，甚至最后告诉我回家的路。” 系统：“不是。” 穆婉婳：…… 系统：“你跟上一任问得问题差不多，我并没有那么无所不能。” “我可以收纳整理大量的资料，资料足够之后可以给你一些简单的预测，上一任说我是最低端的AI……” 穆婉婳想了想，这个形容但是很贴切，随即又问道：“那我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如果能我应该怎么做？” 系统：“我没办法给你确切的结论，自我有意识之后已经有过很多的主人，她们每个人终其一生都在探索回去的路上路，虽然都没有成功，可是也探索出了一些成果。” “你可以利用她们探索出的这些成果进行更加深入的探索，至于能否找到回去的路，那就看你的了。” 慕婉婳点点头，“你说得我都明白了，系统你给我讲讲这穆府的事情吧。” 系统：“那没问题，上一任主人就是穆婉婳的母亲，她在穆府经历的事情我这里都有记录。” …… “穆婉婳你给我滚出来。” 穆婉清带着十几个丫鬟浩浩荡荡杀到了穆婉婳的院子。 秋沚还想阻拦一下，直接被几个丫鬟给架到了一边。 穆婉婳开门看到满院子的人，却并没有多惊讶。 “妹妹，你在我院子里大嚷大叫，可别坏了规矩。” 穆婉清冷哼一声，“在这后院里我母亲的话就是规矩，田妈妈是我母亲身边的人，你居然敢把她打成那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穆婉婳眉毛微微上挑，“你的意思是说田妈妈目无尊卑，欺凌主子也是母亲的意思。” “当然……”穆婉清顺嘴说了出来，但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正，“你胡说，我母亲怎会教她做这种忤逆的事情。” “既然不是母亲指使，那就是这婆子自己找死，我对她施以惩戒有什么问题吗？” 穆婉清脸都憋红了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穆婉婳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了，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那份气势比她母亲还要足几分。 可自己明明记得几日之前她还是一个说话不敢抬头看人，做事唯唯诺诺，受了委屈也只自己忍着的软蛋。 穆婉清赶紧转移话题，“母亲让我带你去前院儿喝茶。” 说完她立马带人离开，穆婉婳梳洗一番赶紧跟了上去。 等穆婉婳过去的时候前厅已经坐满了人。 见到穆婉婳珊珊来迟，穆尚书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妹妹过去叫你，你为何来得这样迟。” 穆婉婳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来见父亲母亲，自然不敢蓬头垢面。” 大夫人王氏过来拉住穆婉婳的手，“婳儿一向这么讲规矩，快随我来见过两位殿下。” 穆婉婳这时才将目光移到旁边两位丰神俊朗的公子身上。 王母指向左侧一位风度翩翩，嘴角噙着微笑的公子，“这位是二皇子。” “见过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为人和蔼，“穆大小姐快快请起。” 随后王母又指向右侧的一位，言语中更显恭敬，“这位是太子殿下。” 穆婉婳不禁多看了太子一眼，但也没有忘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可穆婉婳却从太子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厌恶。 穆婉婳知道太子就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若是寻常女子第一次见面便被自己的未婚夫厌恶，那一定很难受，严重者甚至郁郁而终。 可穆婉婳心态很好，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特别是刚从系统那里得知了穆家和皇族的那些秘辛。 眼看人到齐了，二皇子起身拿出三份帖子，“皇后娘娘三日后在御花园设宴，我和太子殿下今日是特来送请帖的，希望太尉夫人携带两位小姐可以按时参加。” 王氏上前躬身接过帖子，“臣妇多谢皇后娘娘，一定会携带两位小女如时参加。” 二皇子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和太子殿下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听闻穆尚书后院有一莲池，景色甚美，不知我和太子殿下能否有幸去游赏一番。” 穆尚书立刻起身引路，“二位殿下这边请。” 随后他又看了穆婉婳和穆婉清一眼，“你们两个跟上，陪二位殿下好好转一转。” 穆婉清一脸娇羞走到太子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穆婉婳则是起身行了一礼，“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能陪二位殿下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太子眼中的不满毫无遮掩地宣泄出来。 自己今日根本不想过来，是父皇硬逼自己来和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相处。 自己屈尊过来了，她反倒这样不识趣。 穆尚书战战兢兢看了太子一眼，他很想此刻叫住穆婉婳，可这变相揭露穆婉婳对他尚书府也不利，于是只能赔礼道歉。 “太子殿下赎罪，小女今日确实身体不适，就由老夫为您引路吧。” 穆婉清脚步盈盈走上前，“父亲公事繁忙，就让我来为父亲效劳，请父亲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两位殿下的。” 穆尚书颇为满意地看了穆婉清一眼，还是这个小女儿懂事，能为自己解忧。 不像那个穆婉婳，从小养在庄子里，无论是礼数还是眼界都差太远了，以后恐怕难当大任。 可偏偏圣上将穆婉婳定为太子妃，自己还不能真得放弃她，否则自己必将全力来帮助婉清。 …… 离开的路上，秋沚都急坏了。 “小姐，您怎么就这么离开了，何不抓住关系和太子殿下相处一番，我瞧着您走的时候太子殿下很不高兴的。” 穆婉婳淡淡一笑，“傻丫头你说得我都知道，你说我目前要做的是什么？” 秋沚想了想，“嫁给太子？” 穆婉婳摇摇头，“这是圣旨，早晚的事儿。”秋沚挠挠头，“那是什么？” 穆婉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不能悄无声响地嫁入东宫而不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秋沚挠挠头，“奴婢愚钝。” 穆婉婳耐心给她解释，“我想要的是男人为我所用，而不是一心一意给他当妻子。太子和二皇子见惯了温柔顺从的美人，咱们还那么做只会让他们觉得咱们软弱可欺，毫无价值。一开始就把姿态放的太低，以后也就抬不起头了。” ------------ 第3章：恶奴先告状 秋沚点点头，似懂非懂，“可我感觉太子挺生气的，您若是去了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穆婉婳摇摇头，“傻丫头，哪有那么简单，即便我去了太子也不会喜欢我，也会找别的由头发作。” “你没觉得太子和穆婉清有些不太对劲儿吗？” 秋沚听得很认真，下一秒脸色变得很难看，“您是说二小姐和太子……这怎么行呀，太子可是您的未婚夫。” 穆婉婳神色淡然，“为了权势和地位，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穆婉婳和秋沚并未在外边停留，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儿。 “秋沚，我休息一会儿，你不用过来了，守好门就行。” 秋沚虽然觉得自家小姐的行为有些反常，却还是点点头，自从小姐落水之后就很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半天。 等到秋沚退出去之后，穆婉婳将房门关上。 “系统，我想看看上任宿主留下的手札，特别是关于朝廷和后宫的。”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收到，马上为您调取相应资料。” 穆婉婳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可以触屏的光屏，上面有很多文件的图标。 “可以呀，系统你还挺高级的。” “必须的。” 穆婉婳点开一部薛若昭手札读了起来。 …… 穆婉清带着太子和二皇子来到莲池。 “两位殿下有所不知，前两天我姐姐还不小心掉进莲池了。”穆婉清眉目间萦绕着一丝担忧，眼底却有一些嘲讽。 二皇子来了兴趣，“这是怎么回事？” 穆婉清脸上十分难为情，欲言又止，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几年有隐情，“是姐姐一时失足罢了。” 太子听了冷哼一声，“举止粗俗，哪里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穆婉清连忙求情，“太子殿下别这么说，姐姐从小养在庄子上，规矩确实差一些……” 太子听了她的话想起穆婉婳那从小养在庄子上的经历更生气了，自己堂堂一国太子，居然要娶一个乡下来的村妇。 眼看太子要炸毛了，穆婉清连忙上去宽慰他，“太子殿下切勿动怒，不然就是清儿的不是了。” 眼看美人委屈地要落泪，太子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你别哭，我不跟她生气就是了，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看着太子安慰穆婉清，二皇子在一旁看得有些无语。 他自小在宫里长大，看惯了女人间的手段，穆婉清的目的太明显，也就太子愿意相信她。 但是那穆婉婳，一举一动颇有一些风姿。 就当三人在莲池边驻足欣赏的时候，一个满身伤痕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田妈妈，你不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 穆婉清主动过去扶起行礼的田妈妈，对她贴心地问候。 田妈妈也很懂配合，“多谢二小姐关心，奴婢好多了，不敢再歇着了，不然大小姐她……” 田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一旁太子的注意。 “她怎么伤成这样？” 穆婉清叹息一声，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转过身去拭泪。 田妈妈直接跪在太子面前，“太子殿下赎罪，这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大小姐的事情。” 穆婉清假意制止田妈妈，“田妈妈，你别说了，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勾起了太子的兴趣。 “你别怕，一五一十告诉我。” 有了太子的保证，刘妈妈直接跪在地上哭诉起来。 “大小姐走路不看路跌进了莲池里，我好心把大小姐救出来，可大小姐却责怪我不力。” “她不听我的解释，还动手打我。” 刘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胳膊上的伤展示给太子看。 那密密麻麻的伤痕看得太子和二皇子也倒吸一口冷气。 “放肆，想不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野蛮粗鄙，血腥残暴的毒妇。” 穆婉清赶紧火上浇油，“太子殿下别生气，说不定姐姐成为太子妃后就变好了。” 太子冷哼一声，“这种毒妇也配成为太子妃，现在咱们就去找她当面对峙，拉着她一起进宫面圣。” 穆婉清脸上悲戚，心里却乐开了花，一旦这件事儿捅到皇上面前，穆婉婳一定会被夺了太子妃之位，那时候自己就有机会了。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穆婉婳的院子，却被感知穆婉婳刚刚已经出府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门口的小厮想了想，“大小姐受薛老夫人召见，往薛府去了，至于何时回来小的就不知道了。” 太子想了想，随后看向穆婉清，“咱们先进宫，回头直接传唤穆婉婳进宫，我一定要解除跟这个毒妇的婚约。” …… 穆婉婳坐在马车上，读完了母亲留下的最后一部手札，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 自己这个太子妃之位得来的前因后果现在也算清楚了，这条路比自己想象中更难走。 突然车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马夫怒骂的声音从别外传来。 穆婉婳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外面有几个人在打斗，准确来说是四个人打一个人。 那一个人边逃边打，虽然身手了得，但寡不敌众，没一会儿就被四个人包围然后拿下。 为首一人直接上前打了两个耳光，“混账东西，你还想跑。” “去前边看看怎么回事儿？” 马夫得令之后连忙上前查看，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大小姐，是人牙子在抓一个逃跑的女奴。” 穆婉婳掀开帘子又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女奴挣扎不屈的眼神。 这眼神看得她有些心痛，就好像看到了上一世的队友。 “秋沚，你去把那女奴买下来吧。” “是。” 秋沚给了远高于市场价的钱，，那几个人牙子很痛快就同意了。 那女奴被带进马车的时候满脸警惕地看着穆婉婳，穆婉婳倒没有在意，只叮嘱她待会儿在马车上等着自己。 马车在薛府门前停下。 薛府很是气派壮观，比穆府还要强上不少。 门口早就有管家在等待，看到穆婉婳下车就赶忙迎了上来带路。 “大小姐请随我来，老妇人等待多时了。” 穆婉婳跟着他穿过大厅来了一处安静雅致的小院。 院里的正屋坐着一位气派华贵的老妇人，这应该就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外祖母。 只是这薛老夫人看向她的眼神很奇怪。 ------------ 第4章：皇宫来人 薛老夫人在看到穆婉婳的第一眼时眼神很复杂，眼中似乎闪着泪光。 随后她的眼神逐渐清明，变得冷漠而严厉。 “见过外祖母。” “坐吧。”薛老夫人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仿佛坐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外孙女，而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让穆婉婳摸不着头脑，根据母亲留下的手札，薛老夫人和两个女儿的关系非常好。 当时母亲怀自己的时候孕吐严重，薛老夫人多次乘车来府中探望。 可她现在对自己却是这个态度。 薛老夫人冷冷看着她，开口，“若非太子妃之位落到你头上，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穆婉婳愣了一秒，随后立马跪在地上，“这么多年未在外祖母跟前尽孝是我的不是，还请外祖母赎罪。” 薛老夫人的脸色有些动容，但语气并没有缓和，“你先起来吧，今日让你过来是为了叮嘱你一些事情。” 穆婉婳起身坐在椅子上认真听。 “当今太子是赵贵妃所出，从小养在皇后的膝下，这二位在后宫少不得一些明争暗斗，等你成婚后她们免不得要把手伸进东宫。” “说起来无论王皇后还是赵贵妃对你这位太子妃都不会太满意，她们背后都有世族，族中都有妙龄女子，说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穆婉婳点点头，这些她早就从系统那里得知，心里也有了准备。 薛老夫人随后指了指身边的一位嬷嬷，“这位是竹心姑姑，是你母亲的贴身婢女，你母亲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在我身边此后，今后就让她跟着你吧。” 穆婉婳对竹心姑姑行了一礼，“见过竹心姑姑，竹心姑姑照顾我母亲多年，理应是我的长辈，还请姑姑受我一拜。” 竹心姑姑对穆婉婳的态度则要好很多，她连忙上前搀扶，“小姐别说这样的话，能再服侍您也是奴婢的福分。” 其实穆婉婳在看到竹心第一眼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一段记忆。 小时候她在乡下的庄子里过得并不好，有一天一位姑姑偷偷出现给她带了些生活物资。 此后这位姑姑就每三个月来一次，可每次她把东西放到屋外就走了。 有一次穆婉婳在屋里蹲着，等姑姑放下东西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她，可那位姑姑头也不回就跑开了。 此后东西还是会放到门口，可穆婉婳再也没见过那位姑姑。 见到竹心第一眼的时候穆婉婳就确定，那位姑姑就是竹心。 薛老夫人乏了就让竹心带着穆婉婳在府里转转。 竹心带着穆婉婳去了她娘未出阁时的闺房。 这房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但桌子上却没有一点灰尘，显然是有人时时打扰。 屋子里有一副画像，画中有两位妙龄女子，眉目含笑。 竹心看着画像，眼神中是散不去的悲伤，“左边是大小姐。右边是二小姐。” “小姐，您别怪老夫人对您冷淡，当年二小姐生您的时候难产，最后撒手人寰。” “之后京中流言四起，说您是孤星降世，穆家嫌弃您就把您送到了乡下的庄子。” “后来宫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小姐也去世了，老夫人悲痛欲绝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小半年。之后她每次想念两位小姐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竹心说得泪流满面，时不时掩面而泣。 穆婉婳能体会这其中的痛苦，心里对薛老夫人也并没怨恨。 “姑姑放心，我明白外祖母的不易。” 竹心点点头，脸上有了些许欣慰，“其实老夫人也并非对小姐你不闻不问，我偷偷去看你，其实老夫人是知道的。” 穆婉婳心中也五味杂陈。 她抬头再看向画中妙龄少女，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 两位小姐的闺房彼此相连，穆婉婳都转了转，发现了许多他们一起生活的痕迹。 竹心回忆起往事，感慨道：“两位小姐虽然容貌上有些相似，可脾气性格却是不同。二小姐活泼好动，热心善良。大小姐沉稳持重，敢爱敢恨。” 说到这里她看了穆婉婳一眼，“说来奇怪，小姐您虽是二小姐所出，但容貌和气质却更像大小姐。” “特别是这眉眼和唇，几乎一模一样。” 穆婉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没见过母亲和大姨母，只能从竹心的嘴里还原两人的样子。 另外跟来的两个老嬷嬷也点头，“的确，我看着小姐，就感觉跟年轻时的大小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随后竹心又带着穆婉婳见了见府中的女眷，然后就回了薛老夫人院里。 薛老夫人精神好了一些，坐在椅子上等她。 她身后站了两排丫鬟，手里都端着各种家伙什儿。 “你嫁入东宫所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了一份儿，另外我也会给你添一些嫁妆。” “前路凶险，希望你能活下来，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大可以来薛府找我。” 薛老夫人面冷心热，心中虽然不喜，却终究没办法舍弃穆婉婳。 穆婉婳也感受到了薛老夫人的善意，再次躬身一拜，“孙女谨记外祖母的话，一定不会让外祖母失望。” 薛老夫人亲自把她扶了起来，脸上神情复杂，“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我都这把岁数了，也没几年了。”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查清楚你大姨母和母亲去世的真相，哪怕我活着等不到了，死了你就烧纸告诉我，也让我做一个明白鬼。” 对于薛老夫人的话，穆婉婳并不意外，她自己心里对于母亲和大姨母的死也早有耳闻。 她亲自去调查过，母亲怀孕的时候是外祖母派去的大夫照顾，怀孕期间一切良好，可偏偏在最后血崩而亡。 大姨母是宠冠后宫的薛贵妃，身体一直很好，可最后也因病去世。 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穆婉婳是断断不信的。 “外祖母您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查清楚。” 薛老夫人点点头，对穆婉婳满意了许多。 这个外孙女更坚强勇敢，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匆忙跑进来了一个婆子。 “老夫人，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薛老夫人十分镇定，“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说太子带着穆二小姐和一个婆子去陛下面前告了小姐一状，说小姐心思狠毒，无辜虐待奴仆，人品低下……” 这婆子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 薛老夫人脸色铁青，“这还没嫁进东宫呢，他们有些人就按耐不住了。” 竹心也很着急，“老夫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薛老夫人一时间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对策。 穆婉婳走到薛老夫人身边，十分自信道：“外祖母您且宽心，我已经想到应对的办法了，只要需要跟您借一些东西。” ------------ 第5章：菀菀类卿 “皇儿，若事情真如你所说，那这桩婚事朕的确得再考虑一下。” 金銮大殿中央的龙椅上，皇帝眉头紧锁，脸色犯难。 田妈妈跪在下面刚诉说完自己的经历，正在哭泣。 穆婉清佯装在一旁安慰她，眼神却在偷偷打量上座的皇帝和王皇后。 “求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我姐姐她自小养在乡下，所以刁蛮任性了一些，我相信姐姐她本性并不坏的。” 穆婉清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也打动了上位的皇帝。 “皇后，你这个侄女不错，宅心仁厚，这点像你。” 王皇后满意地看了穆婉清一眼，谦虚道：“这孩子从小被教养的好，太子妃还得是这种端庄持重的好……” 皇帝摆摆手打断王皇后，“今日见了她，朕自由决断。” 王皇后点点头没再说话，今日人证物证俱在，料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等到穆婉婳被废除了太子妃之位，她就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侄女穆婉清上位。 这一步一定要尽快，决不能被赵贵妃那个贱人抢先。 “陛下，穆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 众人齐齐盯着门口，特别是穆婉清，她已经等不及要看穆婉婳的笑话了。 穆婉婳穿着一件绛紫色的裙子款款走进大殿。 “臣女穆婉婳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她在地上跪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听到皇帝焊喊她起来。 众人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纷纷看向皇帝。 此刻皇帝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穆婉婳，那眼神有眷恋，有惋惜，有追忆，有思念…… “陛下？” 王皇后在一旁提醒，皇帝这才缓过神来。 “你起来吧。” “臣女谢陛下。” 眼看皇帝的不像之前那么生气，王皇后在一旁隐晦地提醒，“陛下，穆大姑娘来了，咱们开始说今天的正事吧。” “穆婉婳，你为何无缘无故殴打下人，还将她打得满身伤痕？”皇帝正声道，顺便指了指一旁的田妈妈。 穆婉婳神色平淡，不卑不亢，“臣女并非无缘无故打她，这田妈妈目无尊卑，多次故意欺辱臣女，臣女忍无可忍才会动手教训她。” 田妈妈亮出自己身上的伤痕开始哭诉，“大小姐您怎能含血喷人呢，奴婢对您一直百依百顺不敢忤逆，可您稍有不顺心就拿奴婢出气，这满身伤痕皆是铁证。” 穆婉婳不急不慢反驳道：“你在府中是何做派大伙儿心知肚明，若你不服，大可请陛下去府中找些人询问便知。 田妈妈这一下害怕了。 她虽然只是个粗使婆子，可平时背靠大夫人，在府里欺负弱小，作威作福的事儿可没少干，跟她有仇的人可不少。 若陛下派人去府中调查，对她可大大不利。 眼看田妈妈被糊住了，穆婉清心里暗骂一声没用，随后开始对穆婉婳发难，“姐姐，田妈妈为人大大咧咧，平日里可能得罪了姐姐，可她并没有坏心思，姐姐为何将她打成这样？” 穆婉清一边说着就又开始哭。 不得不说穆婉清柔弱绿茶的招数确实很厉害，皇帝听了之后看向穆婉婳的眼神都充满了审视。 穆婉清的柔弱虽然惹人怜爱，可她的话却经不起推敲。 “妹妹你说田妈妈是一片好心，那她平日里在府里欺负婢女和家丁也是出于好心？” 穆婉清一时哑口无言，穆婉婳继续揭她的短。 “我觉得田妈妈是否是好心不应该由妹妹说了算，应当由那些被田妈妈欺负过的人说了算。” “穆府一向体恤下人，体恤二字不是说说罢了，更要体现在实处。” “公平持正而又不失人情温暖才应是我们对待下人的态度。” “像妹妹一样只偏信和自己亲近的下人，那不仅会让其它人寒心，一旦传出去还会让外头的人说咱们穆府御下不严。” 穆婉婳三言两语给穆婉清扣了一个御下不严的帽子，急得穆婉清对着皇帝和王皇后练练摆手。 “不是这样的。” 穆婉清一心想嫁入皇族，可一个不会御下的媳妇一定不是皇族喜欢的。 眼看这两人纷纷落败，王皇后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清儿，陛下和我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我们是最清楚的。” 这句话算是给穆婉清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即王皇后话锋一转，剑指穆婉婳。 “穆大小姐口才了得，可若一个人真得温良敦厚，也做不出将下人打成这样的事情吧。” 穆婉婳的眼神和王皇后有一瞬间的对视，她立刻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厉害。 王皇后心里很清楚无论穆婉婳她怎样能言善辩，她都对下人下了狠手，只有能抓住这点给她扣上一个对待下人不慈善的帽子，那必定会让皇帝对她印象不好。 刚才穆婉清和田妈妈都被穆婉婳带跑偏了，一旦矛头引到她们自己身上她们就慌了。 穆婉婳给穆婉清戴上御下不严的帽子，这就是一种转移矛盾的方法。 听了王皇后的话，穆婉清也知道自己刚才被带偏了，看向穆婉婳的眼神充满怨恨，但同时有些得意。 今天有王皇后在场，她穆婉婳翻不起什么风浪。 王皇后确实厉害，但这一切穆婉婳早就想到了。 其实无论她们在下边斗得有多惨烈，最终的决定权都在皇帝手里，因此搞定皇帝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在之前她大概率会交代在这里，可去了薛府一趟后，她算是找到了破解之法。 只见穆婉婳神情哀伤，“皇后娘娘您或许有所不知，臣女自小在庄子上长大，看惯了这时间的人情冷暖。” “当你弱小不得势的时候人人都想踩你一脚，若是不能奋起反抗，那便只能被人鱼肉。” “我身边没有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所以只能奋起反抗，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这都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 穆婉婳对众人袒露自己的心声，可在王皇后，穆婉清这些人看来，她这是在为自己做苍白的辩解。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在这里卖惨求情。 等她说完的时候，就是发难彻底解决她的时候。 可是众人都忽略了皇帝。 此刻的皇帝身形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花。 ------------ 第6章：冲突爆发 穆婉婳童年不幸和皇帝自己童年不幸何其相似，只不过皇帝有幸遇到了年少时期和他共患难的薛贵妃，而穆婉婳只能自己扛着。 透过穆婉婳，皇帝想到了已经逝去的薛贵妃，想到了他们之间纯真美好的爱情，想到了自己答应要照顾好她的家人，想到了自己许诺给她的太子妃之位。 良久后皇帝缓缓开口，“朕相信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和太子的婚约不变。” 此话一出众人皆不可思议地望向皇帝。 王皇后不解地开口，“陛下这是何意？臣妾觉得这件事应该先调查清楚。” 这件事情只要让她调查，她就能给穆婉婳扣上摘不下来的黑锅。 太子也十分急迫，“父皇，她就是一个毒妇，您怎能让她嫁入东宫呢？儿臣不愿……” “放肆！” 皇帝的怒斥声响起，王皇后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跪地请罪。 “陛下赎罪。” 其余人随后也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地请罪。 “你们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还做起朕的主了。” 太子连忙求饶，可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 关键时刻穆婉婳站了出来，“太子殿下并非忤逆陛下，只是还不了解臣女，还请陛下赎罪。” 看见穆婉婳求情，皇帝也松了口，“罢了，都起来吧。太子你最近也要准备成婚了，事务繁忙，兵部和吏部的事情就由你的两位弟弟替你分担吧。” 太子嘴上谢恩，却在皇帝走后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穆婉婳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土，走到太子和穆婉清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两人，“殿下，地上凉快起来吧。” 说完她俯身去扶太子，却被太子一把推开。 太子愤怒地指着她，“你这个毒妇离我远点。” 穆婉婳一副憔悴伤心的样子行礼告退，可转身她的嘴角就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王氏早早就在穆府门前等着，看到马车上下来的是穆婉婳的时候，她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清儿呢？” 穆婉婳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我还并未成婚，这穆府是我家，我不回这里去哪里呢？” “至于妹妹……”穆婉婳故意停顿几秒。 王氏的急切都快从脸上涌现出来了。 穆婉婳趁她发作之前才开口，“妹妹和太子说了一些话令陛下不快，如今应该还在宫里吧。” 穆婉婳说得云淡风轻，可王氏听来却如同晴天霹雳，她一时没站稳差点摔倒，幸好身后的婢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氏一时失了神，嘴里不住喃喃道。 随后她突然想到什么，径直冲到穆婉婳身前，“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陷害清儿。” 穆婉婳淡淡道，“母亲慎言，陛下圣明，谁能在他面前陷害别人。” 正在这时有一辆马车停到穆府门口，穆婉清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王氏后直接哭着扑到她怀里。 “母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呀！” 王氏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哭成这样可心疼坏了，一边安慰她，一边拉着她往府里走去。 穆婉婳进门后直接去了另一个方向，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 秋沚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说吧，我看你都快憋坏了。” “小姐，我发现您自从落水之后变了好多。” “你说说我哪里变了。” 秋沚左思右想，最后开口道：“变得比以前厉害多了，也更有气质更漂亮了。” 穆婉婳被这小丫头夸的心情更好了，于是继续逗她，“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这次秋沚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更喜欢现在的你，之前您太温柔了，不仅被夫人和二小姐欺负，还被那些婆子给脸色看，奴婢看在心里心疼坏了，可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她们都不敢欺负您了，奴婢也为您开心。” 这个答案让穆婉婳有些出乎意料，她拉着秋沚的手，一字一句道：“以后没有人能欺负我，也没有人能欺负你，我会保护好我们两个的。” 秋沚连连点头，对穆婉婳的话深信不疑。 相处这些日子，穆婉婳对秋沚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秋沚心思单纯，善良，一心一意为了她，那她自然也会好好对她。 “对了小姐，你现在饿不饿，奴婢去给您做点吃的。” 穆婉婳摆摆手，“不用了，我去房间休息一会儿，晚上估计还有一场恶仗。” 傍晚的时候穆婉婳便被穆尚书叫到了书房。 穆婉婳刚行了礼，还没开口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混账，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为了一己私利让你妹妹在圣上面前出丑。” 穆婉婳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语气不卑不亢，“若非她将事情捅到陛下面前，又怎会出丑？” 穆婉清在一旁哭唧唧，看到穆婉婳挨打心里却乐开了花，“姐姐不是的，是太子殿下发现田妈妈浑身是伤，才闹到陛下面前的。” 穆婉婳冷哼一声，“是吗？我穆府规矩森严，一个后院的粗使婆子能跑到前厅太子殿下面前，你是在暗指母亲管家不利还是这婆子毫无规矩？” 王氏一听穆婉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刚想上前解释，可还没开口就看到了穆尚书又扬起了手。 啪！ 第二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穆婉婳脸上。 秋沚直接哭出了声，一下子扑到穆婉婳身边，“小姐。” 穆尚书满脸嫌弃地看着秋沚，“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一点规矩都没有。” 几个人上来就要拉扯秋沚，却被穆婉婳呵退。 “我看你们谁敢！” 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穆婉婳脸色阴沉如水，眼神却平静，但平静中充斥着一股杀意让人胆寒。 这眼神看得穆尚书忍不住打个哆嗦，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那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大女儿，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穆婉婳上一世是在敌国潜伏多年，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即便遭受屈辱和磨难也能保持平静，可重生穆婉婳这具身体之后免不得被原主影响。 她能感受到穆婉婳在回府之前对这个自出生后就对她不闻不问的生父还抱有一丝幻想。 只是现在幻想破灭了，这份幻想破灭她没能亲自感受也是一份好事。 “自我出生后您对我不闻不问把我放到乡下的庄子自生自灭我不怨您。” “我回来后您对我冷漠疏离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想计较。” “可您罔顾事实冤枉我，不分青红皂白打我，这是您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儿吗？” 穆婉婳心中有愤怒，但更多是对原主的惋惜。 王氏和穆婉清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她们没想到穆婉婳居然这么有种。 可随即王氏便抓住了机会，她装模作样上前安慰穆尚书，实际上是火上浇油。 “老爷你那个生气，大小姐她不是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哪个意思？ 穆尚书立刻被点醒了，他指着穆婉婳破口大骂，“你这个孽障，居然敢怨恨自己的父亲，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他高高举起的手还未落下，就听到门外的声音传来。 “圣旨到！” ------------ 第7章：系统的风险提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穆氏嫡女穆婉婳才貌兼具，端庄自持，性资敏慧，秀毓名门，特册立为太子妃，下月初二行成婚大典，钦此。” 宣旨完毕后，王氏命人把提前准备好的小礼物送了过去，宣旨太监笑着收下了。 随后宣旨太监走到穆婉婳面前，态度恭和有礼，“那小姐就先准备着吧，老奴就回宫复命了。” “多谢公公。” 穆婉婳将礼仪拿捏的极为标准，趁说话的时候从手上摘下一个镯子塞了过去。 这是她全身最昂贵的首饰，价值不菲。她没王氏准备的那么丰富，可也不能失了礼数。 宣旨太监走了没多久，薛府便来人了，说明了来意。 穆府和薛府都是世族，可穆府无论是底蕴还是体量都逊色薛府不少，因此也不敢怠慢。 薛府来的人十分张扬，薛老夫人给的陪嫁流水一般抬入穆府。 穆婉婳顿时领悟了薛老夫人的用意。 他们这么高调一是为了告诉所有人穆婉婳背后有薛府给她撑腰，让所有想对付穆婉婳的人都掂量着。 二是为穆婉婳博取更大的嫁妆资本，她一个外祖母添了这么多嫁妆，穆府为了面子只能添更多，皇家给的聘礼只会更多，这些最后都会进穆婉婳的私库，也是她的保障。 外人退下去后，穆婉婳平静地看着穆尚书，“父亲现在可还要打女儿吗？” 穆尚书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封穆婉婳为太子妃的圣旨以下，她在此刻起就已经是皇家的人，穆尚书又怎敢再打她。 即便不说她太子妃的身份，就凭薛家在背后这么大力支持她，自己动手打她也得掂量一下。 说来也奇怪，薛家以前对她不闻不问，避之不及，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儿？ 穆婉婳却给了穆尚书一个台阶，“我知道父亲最想要的就是家族昌盛，还请父亲记得我也姓穆。” 说完后穆婉婳就离开了，给穆尚书留下充足的时间去思考。 穆尚书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太直白，让他自行脑补去吧。 穆婉婳回到院儿里，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看到满院子的陪嫁时还是吃了一惊。 外祖母的阔绰超出她的认知。 还没来得及清点嫁妆，她就听到里屋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她定睛望去发现是竹心姑姑和自己买的那个小女奴。 两人的战斗并未持续太久，小女奴就被竹心给拿下了。 “说你是谁？来这里要干嘛？” 面对竹心的质问，小女奴有些慌张，不知道怎么回答。 突然她转头看见门口的穆婉婳，眼睛一亮像是看见了救星。 “姑姑，她是我在街上买来的。” 听到穆婉婳的话，竹心才把她放开。 “小姐，您可知道她的底细？” 穆婉婳摇摇头，她刚把她买回来，并未来得及去查。 “小姐不如把她放到我身边，我看这小丫头有点拳脚在身。” 穆婉婳点点头，“没想到竹心姑姑居然还会武功。” “在薛府，小姐少爷们近身伺候的人里面都要有一两个会武功的，也是为了小姐少爷们的安全。” “那姑姑明日起就教我练武吧，一来可以保护自己，二来也能强身健体。” 竹心点点头觉得穆婉婳说得也在理，“不过小姐从未练武，身体条件可能达不到，咱们先从基础的来，奴婢也找一些法子先为小姐调理身体。” “那就有劳姑姑了。” …… 穆婉婳晚上没事儿的时候都会在房间里看书，她要尽快最大可能了解这个世界。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三级风险通知，请宿主保持警惕！” 穆婉婳放下书卷和系统沟通，“具体说说？” 系统：“具体不明，系统还没进化到那一步。” 穆婉婳：…… 经过这段时间和系统的接触，穆婉婳觉得用低端的AI来形容它真得很合适。 但系统似乎是能进化的，穆婉婳翻看以前那些穿越者留下的手札发现系统在最开始只能收集资料供穿越者查阅，后来才慢慢有了归纳分析总结的能力，现在可以做简单的模型预测。 如果让它一直发展下去，真有可能进化成强大的人工智能。 “那你的风险分级是什么？” 系统：“系统的风险分级是这样的，我会把宿主在未来十五天已经确定发生的事情作为基本模板，可能干扰该模板但不会影响之前模板的风险定为三级。” “不仅会干扰该模板，还会影响之前模板的风险定为二级。” “可能会影响宿主生命的风险定为一级。” 了解了系统的风险等级，穆婉婳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日程。 这风险直接影响的是未来十五天可能发生的事情。 未来十五天确定的大事儿目前有两件，一件是明天皇后在御花园的宴会，另一件就是下月初二与太子成婚。 如果系统预测无误，那十有八九有人要破坏她和太子的婚礼。 就像外祖母说的，几大世族均有适龄女子待字闺中，他们不会看着她轻而易举坐上太子妃的宝座。 第二日一早，穆婉婳就把竹心叫了过来。 “姑姑，你此次过来带了多少人？” 竹心想了片刻，“除了我之外，还有丫鬟十人，仆丁二十人，这些都是老夫人选的，您可以信得过。” 穆婉婳点点头，“今天你安排两个人跟我一起去皇宫，再安排几个人在府里盯着王氏和穆婉清院儿里的人。” 竹心做事儿很麻利，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入宫之后秋沚和竹心一直跟在穆婉婳身边，其余的几个分别盯着王氏和穆婉清。 既然现在情况不明，那就得多加防范。 穆婉婳入宫早，并没着急去御花园，而是先去赵贵妃宫里请安。 赵贵妃是太子生母，皇后为养母，这两位都算是她的婆母。 而且这两位在宫里明争暗斗多年，可谓是不死不休的对手。 自己之前已经得罪了皇后，现在就不得不稳住赵贵妃。 如果能借助赵贵妃去打压皇后，那无疑会给自己创造更好的生存空间。 ------------ 第8章：面见赵贵妃 赵贵妃看到穆婉婳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薛贵妃早就死了，这个不是她。 穆婉婳十分谦恭地行礼，赵贵妃坐在上位眼神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薛贵妃当年可谓是宠冠后宫，一直压后宫所有女人一头，就连皇后也不能幸免。 可现在她死了，和她神似的穆婉婳在跟她恭敬地行礼。 透过穆婉婳她看到了薛贵妃的影子，穆婉婳行礼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薛贵妃在跟她行礼。 这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起来吧，还算懂规矩。”赵贵妃淡淡开口，旁边的宫女给穆婉婳搬了一张凳子。 “谢娘娘。” “你以后就是太子妃，望你能服侍好太子，处理好东宫之事，让太子能够安心处理国政。” “谨遵母妃教诲。” 赵贵妃瞥了穆婉婳一眼，眼神中有些不悦，“你和太子还并未成亲，此刻就开口称母妃有些不合规矩吧。” 无论皇族还是世族都最重礼数，穆婉婳此刻的行为在赵贵妃看来十分不合规矩，联想到穆婉婳的身世，她对其不满的情绪不断滋生。 穆婉婳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娘娘赎罪，臣女今日看到娘娘觉得十分亲切，于是于是口误，还请娘娘赎罪。” “娘娘有所不知，臣女出生时母亲便离世，自己在庄子上长大，缺乏生母的关爱，今日见到娘娘觉得十分亲切，这才口误。” 穆婉婳说得如诉如泣，让赵贵妃想到了太子。 太子虽是她亲生，可出生没多久就被抱到皇后身边扶养，正如眼前的穆婉婳。 赵贵妃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起来吧，本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多谢娘娘。” “本宫近来读书有一疑惑，不知穆小姐可否为本宫解答一番？” “娘娘请讲，臣女自当竭力为娘娘效劳。” 赵贵妃放下茶盏，神色淡淡道：“穆小姐觉得对于女子来说生育和养育哪个更辛苦呢？” 穆婉婳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今天她来这里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什么生育，养育，不就是想问穆婉婳在赵贵妃和王皇后之间的站队问题嘛。 这个问题穆婉婳早就在心里排练了八百遍了。 “回娘娘，臣女认为生育更为伟大，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其中之苦，非人母而不能体会。” 这话算是说到赵贵妃心坎里去了，她忍不住连连点头。 看到她这个反应，穆婉婳赶紧补充了了一句，“没经过十月怀胎的辛苦，体会不到怀孕生子的不易，恐怕很难对孩子好吧。” 赵贵妃眼中寒意更甚，穆婉婳所说的更是她心中所想的。 与此同时她也听懂了穆婉婳话里的示好，于是立刻转变了一副笑脸，“你的话本宫明白了，你先去一步，本宫要更衣，随后过去。” “是。” 穆婉婳离开大殿之后，赵贵妃脸色再次变得阴晴不定。 “你觉得她如何？” “奴婢觉得她或许可以为娘娘所用。” “可本宫一看到她那张脸就想到薛贵妃那个贱人，本宫就恨得牙痒痒。” 赵贵妃对薛贵妃的恨意一点也不比对皇后的少。 薛贵妃活着的时候几乎得到了皇上所有的宠爱，这衬得她们这些后宫里的妃子像一个个可怜虫。 后来好不容易薛贵妃要死了，可她死之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皇上答应将来的太子妃必须有薛氏的血统。 凭什么所有好的都是她的，凭什么自己只能捡她剩下的。 赵贵妃气得全身发抖，贴身婢女连忙去安慰她，“娘娘不要生气了，其实现在的局面也未必对咱们不好。” “穆小姐虽说有薛氏的血脉，可终究只是外亲，况且穆氏势弱，给她的助力也有限。” “娘娘您想，这太子妃之位虽然没有给咱们赵氏的小姐，却也没落到皇后娘娘背后的王氏。” “听闻皇后有意撮合自己的侄女穆二小姐和太子，几人还闹到了陛下面前，想来穆小姐和皇后的关系一定不会好，她今日又在娘娘面前这样柔顺，想来也有站在娘娘这边的意思。” 赵贵妃冷哼一声，“算她识趣，不过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赵贵妃现在冷静下来自然可惜想清楚这一切。 现在最要紧的自己和皇后之间的斗争，本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两朝太后并立的先例，如果不能在太子登基之前把皇后扳倒，那自己就只能一辈子在她之下当一个太妃。 这是赵贵妃绝对不能接受的。 穆婉婳现在有意现在自己这边，那自己何不利用她跟皇后斗。 如果能斗赢，那随后找个机会把她废了，然后扶持赵家的女儿上位；如果斗不赢，那就把一切都推到穆婉婳身上，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想到这里赵贵妃心情也好了起来，起身就准备出发，她还得去给穆婉婳站台，毕竟让人家替自己卖命，自己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 …… 去往御花园的路上，秋沚有些担心地开口，“小姐，奴婢觉得赵贵妃并不喜欢您。” 穆婉婳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仅不喜欢我，恐怕还恨我入骨。” 前世作为一名优秀的地下工作者，穆婉婳能读懂一些人的微表情，这些微表情才能真实地反映她们心中真实的想法，赵贵妃的恨根本就藏不住。 秋沚有些意外，“那您还去……” 穆婉婳笑了笑，“你是觉得我去跟赵贵妃示弱吗？” 秋沚没说话，可那表情却是默认了的。 “因为穆婉清，皇后必定会对我出手，现在稳住赵贵妃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 穆婉婳心里很清楚，无论前朝还是后宫，站队的现象是很普遍的，在获得好处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未来和别人绑到了一起，很难说这样是利是弊。 穆婉婳她不愿这样去，她更喜欢游走在各个势力之间，把水搅混了再浑水摸鱼。 从赵贵妃宫里到御花园有好几天路，穆婉婳本想选一条近的走，却在这时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建议宿主走最右边那条路，或许会有出乎意料的发现。” ------------ 第9章：意外失火 穆婉婳带着秋沚往系统提示的那个方向走过去。 这条路直接通往御花园北边的宫室，这里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平时很少人过来。 突然穆婉婳注意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她赶紧拉着秋沚躲到一边。 那两个身影趁四周无人偷偷溜进一间宫室里。 穆婉婳带着秋沚偷偷凑了过去，刚抵近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娇嗔。 “太子哥哥，你弄疼我了。” “清儿，你别哭了，心疼死我了。” 太子和穆婉清的声音响起，秋沚惊得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穆婉婳表面镇定，内心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透过窗缝往里看去，穆婉清正靠在太子的怀里抹着眼泪，太子亲着她的额头，一副心疼的模样。 “太子哥哥，我一想到今天穆婉婳以你正妃的身份出席我就难受的不得了。” 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清儿，我跟父皇母后提了好几次要纳你为侧妃，可他们就是不同意，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穆婉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侧妃她才不稀罕呢，她要的是正妃。 可太子正妃之位被穆婉婳那个贱人得了去，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太子哥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不在乎名分的，我只是一想到穆婉婳要成为你的妻子心里太难受了，你不用在意我很快就会好的。” 穆婉清的茶言茶语让太子一阵心疼，清儿是第一个只爱他而不讲究名分的，他又怎能辜负清儿的深情呢。 “清儿你等我，我一定不会负了你的，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让你做我的妻子。” 穆婉清表面感动得就要落泪，心里却十分鄙弃，这种没办法兑现的大饼她一点也不想吃。 看着太子这个软弱无能的样子也不太可能兑现以后的诺言，必须得自己主动一次了。 “太子哥哥，我有些累了，你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太子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忽然传来一种淡淡的异香，穆婉婳捂着口鼻拉着秋沚退到了一旁。 她算是看清楚了，穆婉清要上演那生米煮成熟饭的戏码。 刚才那异香应当是一种软筋散，这种药用量低的时候会让人神志不清产生一点点幻觉。 穆婉清应当是想用这种办法将太子留在这里，等到宴会开始之后太子和穆婉清双双不见，皇后必定派人寻找。 到时候被人发现他俩共处一室即便他们衣冠整齐，但也难免落人口舌。 为了挽回皇家的颜面堵住悠悠众口，穆婉清定能嫁进东宫，有了皇后和王氏在背后的运作，她顶替自己成为太子妃也不是不可能。 穆婉婳站在原地冷静了片刻便有了主意，她附在秋沚耳边说了几句话，秋沚点点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所有人都注意到御花园北边这几间偏僻的宫室。 “走水了，走水了。” 下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提着水桶过来救火。 王皇后也带着众人赶了过来，正好看见太子满身狼狈地站在一旁。 “安儿，你没事吧。”皇后担心地上前问道。 太子摇摇头，“我没事儿，请母后放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儿平时也没什么人？” 面对皇后的询问，太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穆婉婳及时为太子解围，“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听闻这里走水，我妹妹被困就连忙过来帮忙救人了。” 太子这时突然想起穆婉清，当时失火，他醒来的时候穆婉清并不在他身边，他就自己逃出来了，穆婉清呢？ 皇后一听自己的宝贝侄女在里面，顿时就急了，“赶紧给我救人。” 火渐渐被扑灭了，可一直找不到穆婉清的身影。 太子急得在原地打转，恨不得冲进去找人。 整座宫室都被烧成了灰烬，目之所及皆是废墟。 皇后的心凉了半截，她潜意识里觉得穆婉清凶多吉少了。 就在众人内心一片悲戚的时候，激动的呼喊声传来。 “找到了，找到了，这里有人。” 其余搜救的人赶紧围了上去，只见在废墟之下有一口水缸，水缸里面一男一女紧紧抱在一起。 两人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那女的正是失踪的穆婉清，而男的则是宁安侯府的小侯爷刘钊。 “这是怎么回事儿？”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 穆婉清看着刘钊突然想到了什么，浑身颤抖，她低着头，浑身湿淋淋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本想迷晕太子来两情相悦被人发现，可不知怎地突然着火了。 当时太子失去意识，无论她怎么叫都叫不醒，情急之下她就自己跑了。 可当时她迷路了没跑出去，浓烟越来越大，她一点点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她记得有个男人过来救自己，她本以为是太子，怎么会是这个家伙。 刘钊则是大大方方回话，“皇后娘娘，我听说着火了，穆二小姐被困在这里，我就连忙过来救她了。” 此刻还有许多的官眷夫人在场，大家一听这话不由得议论纷纷。 穆婉清羞得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后脸色铁青但还是保持基本的风度，“真是多亏你了，改日穆尚书一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刘钊心里美滋滋，等穆尚书上门的时候他就顺势提亲，有这份救命之恩在，想来穆尚书也不会拒绝。 如此想来今天运气真的好，自己在宫里走着，一个小宫女过来告诉自己有间宫室着火了，穆婉清被困住了。 自己过来的时候火还不算大，那时候穆婉清已经被烟给呛晕了。 当时情况并不危急，看着昏迷的美人，他差点忍不住，还拿了美人的一件东西。 他本想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想到看见了太子，于是连忙带着穆婉清躲在了水缸里。 火势越来越大，他也被烟呛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在皇后面前了。 这时他忍不住看了穆婉清一眼，恰好和穆婉清对视。 与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相比，穆婉清眼中满是恨，恨不得活剐了他。 这个登徒子敢对自己做那样的事情，自己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回头的时候她对上了穆婉婳的眼神，穆婉婳眼中噙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深情。 不知怎的，穆婉清心里有一种预感，今天的事儿和穆婉婳逃脱不了干系。 ------------ 第10章 擒拿狂徒 所幸没有伤亡，皇后带着众人又回了御花园。 赵贵妃急急忙忙赶来，看到太子无恙才松了口气。 穆婉婳凑上前，“贵妃娘娘不用担心，太子殿下和我妹妹都安然无恙。” 赵贵妃眉头微皱，穆婉婳连忙解释。 “着火时我妹妹在那宫室之中，太子殿下是去救我妹妹的，殿下仁义，这份大恩我们穆府上下一定铭记于心。” 太子脸色有些不自然，不敢接话也不敢看赵贵妃。 穆婉清都快哭出来了，她明显感到赵贵妃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穆婉婳说得含蓄，可赵贵妃在宫中多年哪里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此刻她心里已经对这件事情定性，一定是这个穆婉清想要勾引太子结果出现意外，若非太子福泽深厚，那结果她都不敢想。 穆婉清是皇后的侄女，这保不准是皇后在背后指使，看来皇后比自己下手要快，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赵贵妃换了一个笑脸上前拉住穆婉婳的手，“安儿，穆大小姐才貌兼具，性格温婉，我十分满意，成婚之后你一定要对她好一些，你若是欺负了她，我可饶不了你。” 太子愣了片刻，随后沉默着点点头。 之前他对穆婉婳是十分讨厌的，觉得她是一个粗俗恶毒的女人，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或许并不是这样。 穆婉婳在大殿前跟他们一行人对峙，那份胆量和气魄丝毫不输男子，而且她说话句句在理，不像是没读过书的样子。 刚才她又两次替自己解围，说明自己是为了救穆婉清，这样一来也让自己摆脱了和女宾私会的嫌疑，看起来也是善解人意的。 穆婉清将太子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太子对穆婉婳的态度变了，这种改变让她心里莫名不安。 其实以往太子也会对一些女子动心，可那些女子大多地位低下，她们往往被穆婉清泼了脏水之后再被王氏派人处理掉。 可穆婉婳不一样，如今赵贵妃这么喜欢穆婉婳，这也让穆婉清以后的路更加难走。 整场宴会皇后都在被赵贵妃抢风头，赵贵妃把穆婉婳拉在身边不断夸奖，也让京城贵眷对穆婉婳有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穆婉清虽说也是跟在皇后身边，可全场都没什么人理她，特别是那么多官眷亲眼看到她和刘钊抱在一起，举止那么亲昵。 虽说有皇后为她解释是救人，那些人表面应承，私下里怎么说谁能知道呢？今天她可谓是把一切都毁了。 皇后看着自己这个侄女也无比头疼，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安排好了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本意是借今天这个机会来为众多官眷推荐穆婉清，让穆婉清给大家留下一个温婉大家闺秀的好印象，这样之后把她推到东宫也算有了理由。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穆婉清牵扯到那场大火之中，还和刘钊以那样一个不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日过后，她的名声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好听，这样又如何能嫁进东宫。 想到这里皇后不禁觉得头疼，她悄悄把贴身宫女叫到一边，让她去好好查查今天发生的事情。 赵贵妃看着皇后吃瘪的神情，心里觉得爽翻了，于是更加觉得自己招揽穆婉婳的做法是对的。 穆婉婳看着一切也觉得十分满意，就应该这样，她俩撕得越厉害，自己发育的时机就会越好。 傍晚穆婉清跑回房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后身边的女官亲自把她送回来，然后跟王氏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听到自己的女儿被困在失火的宫室时，王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后来听到穆婉清被刘钊抱着救出来，而且被所有人都看到的时候，王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那刘钊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时流连在风月场所和赌场，家里已经娶了七八个小妾，可始终没有一个正房大娘子。 京城中人都知道他的德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可如今自己的女儿和他无故牵扯在一起，那这名声又怎么好的了。 想到这里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开始哭，哭累了才停了下来。 “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穆婉婳那个贱人嫁进东宫，太子妃之位必须是我的。”穆婉清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王氏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女儿，如今的情势不利于我们，你若真想阻止穆婉婳嫁进东宫，那我们只能铤而走险博一把了。” 穆婉清望着王氏，眼神也逐渐坚定，“母亲就听您的，你今日在府中怎样？” “放心，为娘已经得手了。” …… 穆婉婳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狂徒，淡淡开口道：“是夫人让你来的吧。” 狂徒有气无力地回答：“是，夫人以添嫁妆为由让我偷偷藏在嫁妆箱子里，等到婚礼前夕偷偷溜进大小姐的屋子里，然后……” 狂徒后边的话没说出来，可在场的女眷都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一个个面若冰霜。 竹心更是上前狠狠踹了一脚，“下作的东西！” 穆婉婳把她拉回来，继续开口询问，“还有呢？” 狂徒跪在地上磕头，道：“别的没有了大小姐，求您放过我。” 穆婉婳冷笑一声，“若只是如此那你大可等婚礼前一晚偷偷过来即可，这么早就把你偷偷送进来，你吃喝拉撒怎么办？被发现了怎么办？” 狂徒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竹心见状直接上前，提起手里的匕首断了狂徒一指。 “你若是还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所有的手指都砍了。” 狂徒躺在地上痛苦地哭嚎，“我说，我说。” 穆婉婳一个眼色，竹心立刻上前给他把断指包扎好。 狂徒低着头跪在地上，“夫人让我每天偷偷在大小姐所焚的香里添加一种药粉，只需要添加几日，这种药就会沉积在大小姐的身体内，然后慢慢发作病死，就连御医也查不出一点原因。” 听到这个原因众人着实一阵后怕，若真让她们得逞，那后果不堪设想。 竹心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 穆婉婳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连忙询问，“竹心姑姑，怎么了？” 竹心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贵妃娘娘当年好像就是这么没的。” ------------ 第11章 刘钊收到了一封信 穆婉婳心中一沉，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可能，片刻后她才开口，“这件事情终是要查清楚的，先处理这一桩。” 穆婉婳看向狂徒，“你想不想活，或者你想不想你的家人活？” 听到家人，狂徒的眼中才闪过一抹光，但他依旧没有开口。 他的家人全在夫人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 穆婉婳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可以帮你把你的家人救出来，然后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走得远远的，但你需要帮我做一些事情。” “相信你也知道我背后有薛老夫人的支持，薛家可是比夫人背后的王家还强上一些呢。” 狂徒有些心动，于是松口了，“大小姐，口说无凭，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穆婉婳勾勾唇，这家伙上钩了。 “这几天我先带你家人跟你见面，到时候该如何选择你就明白了，但见到你家人之前，你要帮我稳住夫人。” 狂徒点点头，“好。” 随后狂徒就被带下去了，穆婉婳不禁觉得有些疲惫，这些勾心斗角事儿太多了，以后进了东宫只怕会更多。 “竹心姑姑多亏你发现了他，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竹心并未领功，“小姐，并非是我发现的，而是你买的那个小女奴。” “哦？”穆婉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竹心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今日王氏命人将一些嫁妆箱子先抬了进来。 那小女奴听到一个箱子里有一些异常的声响，于是就去找了竹心。 一开始竹心还有些疑惑，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决定去查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查出来一点东西。 “小姐，我觉得那小女奴是块儿练武的材料，她是个孤儿，很小就开始流浪乞讨，那点儿功夫也是跟着乞丐学的。我想请小姐给她取个名字，然后收她为徒，日后我不在了她也能保护小姐。” 穆婉婳点点头觉得竹心说得也十分在理，“既然竹心姑姑收她为徒，那名字就姑姑取吧。” 竹心有些难为情，“小姐，奴婢没读过几本书，怎么会取名字呢？” 穆婉婳安慰她，“无妨，她是姑姑的徒弟，由姑姑取名也是理所应当。” 竹心把她叫到跟前，“你可愿拜我为师，随我学习武艺。” 那小女奴直接跪了下来，开口，“我愿意，见过师傅。” 这是穆婉婳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声音清脆，像是百灵鸟一般。 竹心点点头，“那你以后就叫十九吧，小姐六月十九那天把你救回来，这对你来说也是新生。” “十九，十九。”十九喃喃自语道，“我以后也有名字了，我叫十九。” 竹心继续提点她几句，“以后你要好好练武不可偷懒，如果我发现你偷懒一定会狠狠惩罚你。” 十九忙点头答应。 收徒结束后穆婉婳就让十九先下去了，留竹心和秋沚在身边。 “竹心姑姑，我需要你帮我去弄一些穆婉清练字的手稿。” 竹心点点头，“没问题小姐，最快明日就能拿来。” 穆婉婳思考了片刻之后开口，“另外想办法把刘钊在皇宫救穆婉清的事情散播出去，注意做得隐蔽一点，不要让人查到我们身上。” 布置完一切之后，穆婉婳回到房间，召出了系统。 “系统，薛贵妃的死因你知道吗？”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具体情况系统并不知道，但系统保存了几份薛贵妃留下的手札，你看看从中能不能找到答案。” “有这好东西你也不早点给我。” 系统：“你也没问我要呀！” 穆婉婳：…… 随后穆婉婳一边看手札一边问系统，“对了，风险解除了吗？” 系统：“系统目前感知不到风险存在。” 穆婉婳点点头，既然我的风险解除了，那自然要给她们上点风险了。 自从她穿越过来，王氏和穆婉清多次出手陷害她，每次都想置她于死地。 若非穆婉婳本身手段过硬和系统的帮助恐怕早就让她俩如愿了。 这些日子通过系统那里的资料，穆婉婳更加认识到现在自己面对局面的复杂。 薛贵妃的死不仅是后宫斗争的结果，恐怕还涉及到前朝。 这些斗争遗留的后果恐怕还会作用到自己身上，前路的每一步都很艰险，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 既如此，那些暴露出来的敌人就得马上以雷霆手段解决。 …… 竹心办事很得力，第二天就把那狂徒的妻子和女儿带了回来。 眼看如此那狂徒便不再抵抗，对穆婉婳俯首称臣。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跟夫人禀报这边一切进展的顺利即可，一定要帮我稳住夫人。” 解决了狂徒，穆婉婳就拿着穆婉清的手稿开始模仿她的笔迹。 作为王牌地下工作者，模仿笔迹是她必备的技能之一，穆婉清的笔迹娟秀整齐，相对来说还是容易模仿的。 研究完原稿之后，穆婉婳开始动笔写信。 “刘钊哥哥，见字如唔……” 写完第一封信，秋沚让人找到一家刘钊平日里经常去的赌坊，买通了里面的一个小伙计，让小伙计把信交给了刘钊。 刘钊收到信的时候还十分疑惑，可看到信的内容时则是一阵狂喜。 原本他还想让他母亲挑个日子去穆府提亲，可没想到穆婉清比他还着急，直接写信求爱。 刘钊浪迹青楼，见惯了大胆奔放的姑娘，可堂堂穆家嫡出的二小姐也这样大胆奔放着实让他眼前一亮。 想到这里，刘钊赶紧提笔给她写了一封回信。他不爱读书，没啥文采，所以直观地表达了他的爱意。 读了刘钊给穆婉清的这封回信，穆婉婳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她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文字也可以这么恶心。 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给刘钊回信，一点点加深在刘钊眼里“穆婉清”对他的爱意。 刘钊读了第二封回信，顿时信心百倍，急忙跑去她母亲院里。 正好此刻他父亲宁安侯也在，刘钊直接当着二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爹，娘我要娶穆府的二小姐。” 宁安侯直接把喝到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看着刘钊自信满满的样子不明所以。 宁安侯夫人过来安慰他，“儿子，你若想娶亲为娘给你挑几家好的，那穆府就算了吧。” “穆尚书在前朝得力，他们背后又有王家支持，断断不会把女儿嫁到咱家的。” 刘钊有些不满，“咱家怎么了，我和婉清是情投意合两心相许的。” 宁安侯只觉得自己的儿子梦魇了，穆二小姐会看上他？ 宁安侯摇摇头不再言语，刘钊却着急了，直接拿出两人的书信。 “父亲您看，这是我们互诉衷肠的书信，我没有骗你。” 宁安侯拿过那些书信看了一遍，心中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你和穆二小姐两情相悦，那等太子去给穆大小姐下聘的时候，我就让你母亲去上门提亲。” ------------ 第12章 上门提亲 今日是太子来穆府下聘的日子，穆府早就装饰好了，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穆尚书和王氏一早便到门口去迎接太子。 太子今日换了一身喜服，整个人看起来俊朗非凡。在他的身后是皇家的喜官儿，他们抬着几百抬聘礼在后面浩浩荡荡地铺开，整整站了三四条街。 街边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这皇家娶亲就是气派，我生平第一次见几百抬的嫁妆。” “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正妃，未来的一国之母，自然气派非凡。” “穆大小姐父亲是当朝尚书，母亲是薛氏嫡女，她也值得这厚礼。” “我曾听说穆大小姐是在庄子上长大的。” “不可说，不可说。” …… 众人议论纷纷，可大多是对新人的祝福和羡慕。 穆婉清也跟着穆尚书来门口迎接，听见周围人群的议论，她简直要气疯了。 这些本来都应该是她的，可现在都被穆婉婳那个贱人给抢走了。 凭什么！ 王氏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她递过去一个让她稳住的眼神。 穆婉清这时才稍稍心安，母亲已经安排好了，别看她穆婉婳此时嚣张，待会儿就是她身败名裂的时候。 穆尚书直接带着太子来了正堂，茶水点心早就已经备好。 “去把大小姐请出来见过太子殿下。”穆尚书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 那下人小跑着过去，没一会儿就急匆匆回来了。 “回老爷，大小姐院子里大门紧闭，我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 穆尚书脸色有些难看，可当着太子的面并未发作出来，“那就再去叫，没看到太子殿下坐在这里吗？” 穆婉清和王氏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尽在她们掌握的得意。 “老爷，婳儿或许是身体不适，要不妾身亲自去看看吧。” 穆婉清也连忙开口，“太子哥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姐姐的那个小院儿你还没转过呢。” 穆尚书沉声反驳，“胡闹。” 太子开口道：“无妨，我随你去看看吧。” 前几天皇帝把太子叫到御书房又给他做了一次思想工作，这一次太子并没有如之前那样抗拒穆婉婳。 皇帝从朝局平衡再到打理内宫的各个方面将穆婉婳和穆婉清进行了对比，给太子做了一个全面的分析，向他证明了穆婉婳比穆婉清更适合成为太子正妃。 太子此刻冷静下来也更加认同皇帝，打心底里也开始接受穆婉婳。 穆婉清眼底闪过一抹诡计得逞的得意，带着众人往穆婉婳的院儿里走去。 穆婉婳的小院儿比较偏僻安静，一路走来都没看见什么人。 她的院子果然是大门紧锁，穆尚书喊了几声都没人搭理。 眼看穆尚书怒上心头准备找人踹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秋沚和竹心低着头站在一边一脸焦急害怕。 穆尚书没好气地问了两句，“大小姐呢为什么现在才开门？不知道太子殿下今天过来吗？” 秋沚和竹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着头支支吾吾地也说不清楚。 穆尚书也懒得理她，带着太子就要往里走。 秋沚直接跪到了太子脚边，“太子殿下，老爷你们不能进去！” 此刻就连太子都有些疑惑了，“为何？穆大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秋沚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来一个结果。 王氏上前一脚踹开秋沚，“下贱东西就凭你也敢拦太子殿下。” 摆脱了秋沚众人往院里走去，穆婉清有些迫不及待地冲到前面，直接推开了穆婉婳寝室的房门，“姐姐，太子殿下过来看你了。” 可预想中的一幕并没有出现，穆婉婳的房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 “妹妹你还是这么淘气。” 穆婉婳从院子外走到太子身边俯身行礼，随后看向穆婉清。 “我知妹妹是把太子殿下当家里人，所以做事随性了一些，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若让外人知晓妹妹带着男眷不打招呼就推开我的房门，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 穆婉婳开玩笑的语气却把穆婉清说得有些脸红。 此刻太子和穆尚书也反应过来刚才穆婉清失礼的地方。 穆尚书严厉道：“你回去给我好好学习规矩，丢人都丢到太子殿下面前了。” 穆婉清眼中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子，“太子哥哥……” 可这一次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给打断了。 “清儿，穆尚书也是为了你好，若是这失礼之处让外人知晓了，对你的名声也是不利的。” 穆婉清一时被噎住了，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旁边的王氏则还没有从错愕中恢复过来。 她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一时间难以接受。 人呢？狂徒呢？凭空消失了？不是万无一失吗？ 穆婉婳注意到王氏，于是不动声色问道：“母亲可是在找什么？” 王氏连忙笑着摇摇头，“没，没有，婳儿你不在房间去哪里了。” 穆婉婳淡淡道：“方才我去后院清点了一部分嫁妆，母亲找我有何事？” 太子抢在王氏开口之前回答，“方才穆尚书派人来叫你，结果你院里大门紧闭，我们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无事便好。” 穆婉婳再次行礼，“谢太子殿下，父亲，母亲关心。” 太子看着行礼的穆婉婳，一时间有些失神。 父皇说的对，端庄机敏的穆婉婳更适合做她的太子妃。 穆婉清看着失神的太子，又看了看穆婉婳，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随后又生出一阵无力感。 穆婉婳这个贱人想方设法勾引太子，偏偏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每次出手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 旁边的王氏心情也是差不多，母女两个一起上火。 可随后一件更让她们上火的事儿就来了。 大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看了太子和穆婉婳一眼欲言又止。 穆婉婳已经预想到要发生什么事儿了，于是抢在王氏开口之前说话，“有何事直接说，我穆府行事磊落坦荡，无需避讳太子殿下。” 穆尚书满意地看了一眼穆婉婳，这个大女儿虽说是在乡下长大，可这通身的气派很有名门贵女的范儿。 可管家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宁安侯夫人和世子上门提亲求娶二小姐，说二小姐和小世子两情相悦，特地今日上门提亲。” 众人脸色一变，王氏直接呵斥道：“胡闹，我穆府和宁安侯府少有往来，清儿更是与那世子从无交集，哪里来的两情相悦，真是一派胡言。” 众人点点头，深以为然。 管家有些无奈，“可他们说手里有两人相爱的证据，我这才来通报的。” ------------ 第13章 铁证如山 穆尚书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一派胡言。” 穆婉清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女儿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这是空口白牙污蔑女儿。” 众人齐刷刷来到大堂，宁安侯夫人正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喝茶，刘钊则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 “娘，刚才进来的时候满院子都是太子的聘礼，咱们家恐怕拿不出这么个数儿吧。” 宁安侯夫人安慰她这个傻儿子，“儿呀，咱们是臣子，怎可以和天家相比，那不是僭越了嘛，再者说你和穆二小姐有情分在，她们也不会过于刁难你。” 刘钊这时也稍稍安心，心中更加期待。 没一会儿穆尚书一行人就黑着脸来到了前厅。 他们刚刚坐定，媒人就走上前来满脸笑意，“尚书大人，我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一桩天大的姻缘，小侯爷和穆二小姐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王氏本来就气不顺，此刻更加急火攻心，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当家主母的体面，上去就指着媒婆怒斥，“你这婆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再乱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穆婉婳心情大好，难得见这么一出好戏，她吩咐秋沚去准备一个新鲜的果盘，她今天要在这里好好看戏。 媒婆被王氏给骂懵了，不明所以地看了宁安侯夫人一眼。 宁安侯夫人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大小姐即将嫁入东宫，穆夫人爱女心切定然是不舍得，我在这个时候上门实属不应该。” “但我家这混小子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总是催促我上门提亲，今日太子殿下入门下聘，我一想也是个好日子，于是今天也就过来了，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尚书大人，夫人见谅。” 宁安侯夫人话说得周到圆满，让人挑不出错处，可在今天无论穆尚书还是王氏都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王氏冷冷开口道：“宁安侯夫人来得莫名其妙，说得话也让人听不明白。我还想把小女儿在身边留几年，没有让她成亲的打算，宁安侯夫人请回吧。” 王氏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跟直接下逐客令没什么区别，饶是宁安侯夫人这等心机深沉之辈此时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她本欲发作，可看到自己儿子在一旁期盼的目光，顿时就心软了下来，于是深呼吸一口，挤出了一个笑脸。 “穆夫人切勿动怒，今天这事儿呀是我做的不周到，可这穆二小姐和我这混小子也是两情相悦，我实在不忍看他们害了相思苦。” 此话一出众人都懵了！ 宁安侯夫人说了什么？两情相悦？穆婉清和刘钊？ 穆婉清的大脑里像是有一只马蜂窝，砰的一声直接炸开了。 特别是当她对上太子满是质疑的眼神时，她恨不得上去杀了这母子俩。 “宁安侯夫人还请慎言，我和贵府世子根本不相识，哪来的两情相悦。” 此话一出，王氏赶紧接上，“我女儿平时足不出户，哪怕出去也是有奴仆陪同，她跟贵府小侯爷从未认识。” 随后王氏瞥了刘钊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我女儿自小金尊玉贵，什么好东西没见到过，可不是什么东西都会看上的。” 这番话嘲讽意味拉满，沉稳如宁安侯夫人此刻也拉下了脸。 之前对她冷嘲热讽她忍了，可这样贬低她儿子她忍不了。 “穆夫人您可别忘了，前段时间宫中失火，可是我儿将穆二小姐给救出来的，如果说没有足够的情分，我儿会冒着生命危险出手相救，将穆二小姐从火场里面抱出来吗？” 宁安侯夫人特地咬重了这个抱字，王氏和穆婉清听了脸色一片晦暗。 太子也想起当日火场那情景，刘钊抱着穆婉清从水缸里面被救出来，两人全身都打湿了，紧紧挨在一起。这宁安侯夫人说的倒未必是假的。 穆婉清慌忙看向太子，“太子哥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太子伸手打断她，“清儿，你不必再说了，事实如何我自己会判断。” 穆婉清看着太子，眼中的光完全熄灭了，她知道太子根本不相信她。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穆婉清彻底崩溃了。 她转身望向刘钊和宁安侯夫人，整个人歇斯底里。 “我与你有情？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一个整天流连于青楼和赌场的浪荡子，一个一事无成的草包，我会看上你？” “我看你要不是疯了，要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穆婉清就算嫁给市井的莽夫，嫁给乞讨的乞丐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个废物。” 穆婉清骂完之后站在原地大喘气，周围的人神色各异。 王氏一脸惊慌地看着穆婉清，此时王氏已经冷静下来，她很清楚穆婉清当着外人面这样发作有多失礼。 今天这么多人在现场必然是遮挡不住，一旦传出去对她女儿的名声将会是致命打击。 特别是王氏看到太子皱眉，穆尚书不悦。 穆婉婳虽然脸上一副惊讶的神情，内心却早就尖叫起来了，今天果然没白来，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宁安侯夫人被气得差点晕过去，刘钊也被骂急了，此刻怒目而视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 他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捧在了穆婉清面前，今天他也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贱人，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你居然这么不要脸。” “好呀，那就让大伙儿看看你的真面目。” 穆婉清捡起那封信，只看了一眼就脸色苍白。 信的内容都是一些调情的话，可信的落款却是穆婉清的名字，更要命的是那字迹跟她一模一样。 众人先后接过那封信看了起来。 穆尚书气得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扇了穆婉清一个耳光，“孽障，你还知不知道羞耻，竟然做出这等辱没家风的事情来。” 王氏则护着穆婉清，两个人一直在哭。 穆婉清哭着解释，“父亲，求您相信我，这封信真不是我写的，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可穆尚书气得背过头去，根本不理会她。 穆婉清又看向太子，“太子哥哥，你是了解我的，你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对不对。” 太子看了她一眼，随后只是失望地摇摇头。 这一刻穆婉清真的绝望了，她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王氏和她贴身的婢女手忙脚乱地把穆婉清给抬了下去。 刘钊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感，他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对穆尚书的嘲讽，“穆尚书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穆二小姐字迹娟秀，也应该让整个京城的人欣赏一下她的墨宝，既然穆尚书看不起我，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刘钊扶着宁安侯夫人就要离开，他们刚起身没走两步，就听到穆尚书那不甘而又无奈的声音。 “等等。” ------------ 第14章：成婚 当天穆尚书就进宫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二十天后穆婉清就要嫁给刘钊，成为宁安侯府的少夫人了。 太子将穆府中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全都跟王皇后学了一边，王皇后听完当场就气得头疼发作，五六个御医前前后后忙了一晚上才让她的头疼有所缓解。 深夜，众人都已经退下了，寝宫之中只有王皇后和贴身女官念春 王皇后斜倚在床边，脸上满是憔悴，可眼睛中却满是不甘。 念春跪在床边安抚皇后，“娘娘，事已至此您就宽宽心，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王皇后叹了口气，“你说得本宫又何尝不知，可本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对于她们这些世家女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来保证家族的荣华富贵。 她出身的王氏如今可谓是仅次于皇族的大族，一直被皇帝忌惮，难保未来不会被皇族清洗。 为了家族的百年昌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未来的皇帝身上流着王氏的血。 太子虽然记养在她的名下却并非她亲生，身上没流着一滴王氏的血，反而流着王氏的死对头赵氏的血，这一点一直让皇后耿耿于怀。 因此王皇后只能从太子的后代下手，只要太子的后代能有一个流着王氏血脉的男孩，她就有把握让他登上太子的位置。 可若直接让太子娶王氏的女儿又必然会被陛下忌惮，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太子娶一个并非出自王氏但有王氏血脉的女儿，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外甥女穆婉清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因此王皇后从小就对穆婉清多多关注，一直把她当成未来的后妃培养，对她倾注了诸多心血。 可如今那诸多心血都打了水漂，一切都白费了。 念春在一旁安慰，“虽然没了穆二小姐，可咱们王家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小姐，您也不是没得选。” 这个道理王皇后她自然明白，王家那几个女孩虽然比不上穆婉清，可有她的帮助也并不会差多少，可最让她难以释怀地是穆婉婳要入主东宫了。 王皇后恨恨道：“本宫之前一直把赵贵妃那个贱人当成头号对手，因此一直忽略了别的，现在想来本宫真是错了。” 念春有些不明白，“娘娘，您是说……” 王皇后冷哼一声，“你还看不明白嘛，穆婉婳那个有薛氏血脉的女儿要入主东宫了。” “当年薛贵妃那个贱人临死之前不用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蛊惑皇上将太子妃之位给了她薛家，后来咱们废了那么大力气毁了那个薛家女儿的名声，让太子妃之位空了出来，再后来我和赵贵妃斗了那么久，也没分出个胜负，最后这个太子妃之位还是回到了薛家手里。” “兜兜转转，我竟然输给了那个死人。” 王皇后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刚刚缓解的头疼又开始发作。 念春连忙找来御医留下的药，端着水让王皇后把药喝了。 半饷后王皇后的头疼才又被压制下去，充满仇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当年你斗不过本宫，这个小妮子也不是本宫的对手。 穆婉清得知成亲的消息后当场又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后就跑到穆尚书的书房门口直接跪了下来。 “爹，女儿不要嫁给刘钊那个废物，求求您救救女儿。”穆婉清声泪俱下，哭得声嘶力竭。 穆尚书打开门冷冷地看着她，“圣旨已下，你除了嫁给他别无选择。” 穆婉清不甘地嘶吼道：“父亲，那刘钊就是一个登徒子，您让女儿嫁给她就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呀，您让女儿以后怎么活。” 穆尚书不为所动，“你若不嫁咱们整个穆家都活不了，我不管那些信是不是你写的，事到如今你没有别的退路了。” 穆婉清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她笑着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缓缓站起身往自己院儿里走去。 穆尚书看着她这副样子有些心疼和不忍，但为了家族考虑还是没叫住她。 穆婉清的事儿也算是板上钉钉，料理了她，穆婉婳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这次自己的手段不算光明磊落，甚至说是很肮脏，可自己一点都不后悔。 要想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这条路布满荆棘，充满危险，稍不注意就可能死在路上。 通过系统整理的资料和娘亲留下的手札，穆婉婳对当今朝局有了一个很清楚的认识，也对穆婉清的重要性有了清楚的认识。 穆婉清是王家最大的希望，只要她在王家就会想方设法阻挠自己嫁入东宫，穆家也不会全心全意支持自己，所以只能除了她。 其实不光是穆婉清，将来凡是阻挡自己前进的人，自己会亲自出手将他们一个一个料理掉，不管他是谁。 自己从不是善人，自然不会有心理负担。况且穆婉清和王氏多次出手害她，一旦她得势，自己就绝无生路可走。 穆婉婳出嫁那几天整个穆家都为她忙活起来，纵使穆尚书不喜欢穆婉婳，可他也清楚知道这是穆家的头等大事。 正如穆婉婳所说的她也姓穆，她想要在东宫站稳脚跟就离不开穆氏的支持，同样穆氏想要长久的荣华富贵也不得不倚仗穆婉婳。 出嫁当日，秋沚给穆婉婳梳妆时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小姐今天的装扮不仅美丽，还添了许多贵气。” 竹心在一旁打断她，“以后可不能叫小姐了，得改口称太子妃了。” 随后太子接亲的队伍到了，穆婉婳去前堂拜别双亲，还挤出了几滴眼泪。王氏的演技也不遑多让，哭出了一副慈母的模样。 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朝皇宫走去，过了午门进入内宫。 宗族皇亲，礼部官员等已经早早等候，待皇帝和皇后到来后典礼便正式开始。 礼部官员宣读诏书，太庙宗正亲自将穆婉婳的名字写入玉碟，此刻她就真正成了皇族中人。 大礼十分繁重，等穆婉婳回到洞房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太子殿下还在招待宾客，还请太子妃稍等。” “好。” 可宾客都已经离去，外面寂静一片，太子还没有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奴婢去打听打听。”秋沚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穆婉婳给拦住了。 “别去了，宾客早就走了，太子还没来应该是在别处休息了，我们不等了，早点休息吧。” 秋沚有些皱眉，“要不奴婢去找找吧，大婚之夜太子不来您这里也太过分了，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穆婉婳很平静，“没事儿，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那些闲言碎语不必放在心上，否则我们自己都要累死了。” ------------ 第15章：赵侧妃有孕 新婚第二日穆婉婳起得很早，今天要见了太子那些侧妃侍妾，然后还要去拜见皇后，时间还是挺紧张的。 东宫的人口并不算多，在穆婉婳嫁进来之前也就两个侧妃和两个美人。 穆婉婳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三位带着宫女等候，看到穆婉婳的时候三人跪拜行礼。 “臣妾参加太子妃。” 穆婉婳笑着抬手，“诸位妹妹请起。” 为首的女子上前一步，“回太子妃，臣妾是侧妃梁氏，这两位分别是美人姜氏和黎氏。” 姜美人和黎美人依次行礼。 穆婉婳让秋沚将提前准备的赏赐分发下去，“初次见面这是给各位妹妹的一点心意。” “谢太子妃。” 穆婉婳扫视了一圈众人，随后开口，“听闻东宫还有一位赵侧妃，她怎么没来？可是身体有恙了？” 梁侧妃摇摇头，“臣妾不知。” 姜美人开口：“太子妃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她第一次给您请安就迟到，太不像话了。” 穆婉婳笑着摇摇头，“罢了，咱们还是先去给皇后请安吧，等回来了本宫再派人去看看她。” 姜美人眼中看热闹的兴奋一瞬间就湮灭了，“是。” 穆婉婳在出嫁之前就对东宫这几个女人有了详细的了解。 梁侧妃和赵侧妃分别出身世族梁家和赵家，都是家中庶女，那赵侧妃还是赵贵妃的侄女。 姜美人和黎美人原本都是宫女，后来被太子宠幸而获封美人。 这四人里最受宠是姜美人，她长得极美，便是穆婉婳看见了都忍不住叹一声绝色美人。 其次就是赵侧妃了，她是赵贵妃的侄女，和太子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两人平时为了争宠在东宫明争暗斗，但谁也奈何不了谁。 刚才姜美人的建议不免有挑拨她和赵侧妃对立的意图，但穆婉婳并不怪她，只要不是太过分，她允许一些后宫争宠的手段在，不然这日子也太无聊了。 梁侧妃和黎美人都不算得宠，给人的印象都是那不争不抢的性格，可穆婉婳依旧保留了三分警惕。 众人一起来到凤仪宫给皇后请安，皇后看着穆婉婳很不爽，可也不得不装出一副贤良的慈母形象。 她扫视了一圈众人，“赵侧妃呢？” 穆婉婳上前回话，“母后，赵侧妃今早就没来，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了，我待会儿回去派人去瞧瞧。” 王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东宫和后宫就是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你回去后要严惩她，不可让这种人影响整个后宫的风气。” 还没等穆婉婳回话，殿外一道女声响起，“皇后娘娘，严惩可是不行了。” 说罢，赵贵妃大摇大摆走进来，在她身后太子紧紧拉着一个女子。 “臣妾参加皇后。”赵贵妃极其敷衍地行了一礼。 “起来吧。”王皇后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太子和赵侧妃，“你刚才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赵贵妃忍不住一脸得意，“有个好消息还没跟皇后说，赵侧妃有喜了，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纷呈。 王皇后脸色一沉，随即立刻微笑道：“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安儿这样大的喜事你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母后。” 太子没有听出王皇后话中的深意，不以为然道：“也是昨晚赵侧妃才告诉儿臣这个好消息的，儿臣昨晚一直陪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母后。” 王皇后立刻就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昨天是你成婚的日子，你居然一整晚都陪在赵侧妃身边，你这让太子妃将颜面置于何地？” 王皇后并非是要替穆婉婳说话，而是要借机打压一下赵侧妃和赵贵妃，免得她们仗着有身孕就太嚣张。 穆婉婳看懂了王皇后的套路，自然不会让她如意，于是淡然开口，“臣妾恭喜太子殿下。” 随后又看向皇后。 “母后，这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儿，相信您一定可以理解初为人父母的喜悦，就不要再为此责怪赵侧妃了。” 王皇后一时被噎住，自己责怪赵侧妃的话还没说呢，你就给说出来了。 太子看向穆婉婳露出感激的神色，即便赵侧妃有身孕，可他在新婚之夜抛下太子妃陪在赵侧妃身边的行为也是不合适的。 若是让外头的言官知道免不得又要上折子骂他，皇帝知道了也免不得叫过去说他一顿。 可有了穆婉婳理解他，就凭刚才穆婉婳的那番话就能给他免去很多的麻烦，他在心里也是由衷感激她。 此刻他愈发觉得穆婉婳这种懂大局，识大体的女人和太子妃之位更加匹配。 赵侧妃从太子看向穆婉婳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一些不同的情绪，于是一时间醋意大发。 她走到穆婉婳面前躬身行礼，“昨晚是我有了身孕身体不适才把太子叫走的，太子妃不会怪我吧。” 穆婉婳比她还会演戏，她走上前去握住赵侧妃的手，满脸真诚道：“妹妹这是说得哪里的话，你有了身孕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 赵侧妃一看对面比她演技还好，顿时就没有了继续演戏的欲望，“既如此那就多谢太子妃宽宏大量了。” 说完便退到了太子身边。 穆婉婳眼中的笑意中多了一份不屑。 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呢，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她刚才说的高兴确实是真的，不用经历生育之苦就能白得一个孩子，这样的好事儿谁碰上了不高兴呢。 王皇后看着两人虚情假意，顿时计上心头，“能看到你们二人如此和睦相处本宫很高兴，既然这样那就让太子妃来照顾赵侧妃这一胎吧。” 还没等穆婉婳开口，赵贵妃就开口拒绝，“不必了，我来这儿之前已经请示过陛下了，陛下已经同意由皇后您亲自照顾赵侧妃这一胎。” 说完她还挑衅地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此刻气得脸都黑了，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赵贵妃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屡次冒犯她，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假以时日这个孩子生下来，她指不定得狂到什么地步呢。 穆婉婳眼看场面冷了下来，忙出来打圆场，“母后，儿臣对女子怀孕生子之事一窍不通，的确无法照顾赵侧妃。这是太子第一个孩子，陛下将此事交给您，也足以看出陛下对您的看重。” 王皇后的脸色缓和一些，也就没再计较。 赵贵妃眼看今天的目的达成了，随后也就行礼离开了。 走之前她还当着王皇后的面把太子和赵侧妃叫走了。 太子眼里全是赵侧妃肚子里这一胎，也没多想直接跟着走了。 王皇后看到这一幕，刚刚缓和的脸色又直接黑了。 ------------ 第16章：给太子选秀 太子从小就知道赵贵妃是她的生母，这是皇上亲口告诉他的。 为了和赵贵妃抢这个儿子，王皇后背地里没少下功夫，她几乎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了太子。 即便如此她也常常感到无力，心里总有一个害怕的感觉：太子和赵贵妃之间的血缘羁绊可能是她做多少功夫都不能超越的。 此刻她也没精神再管其他人了，于是便让穆婉婳一行人退下了。 回宫的路上，秋沚忧心忡忡道：“您刚嫁进东宫这赵侧妃就怀孕了，这对您可大大不利呀。” 竹心比她看得更通透，“依我看这赵侧妃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一直瞒着不说，就为了等太子妃进东宫后压她一头的。” 穆婉婳点点头，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秋沚又问道：“那赵贵妃让皇后照顾赵侧妃这一胎是何意？” 竹心叹了口气，“自从贵妃娘娘薨逝后，这后宫就成了王皇后和赵贵妃的战场，两人算尽一切，无时无刻不再斗争。” “赵侧妃是赵贵妃的侄女，宫里最有可能对她下手的就是王皇后。赵贵妃把这桩差事丢给王皇后，王皇后自然不敢动手了，否则她怎么对得起陛下的嘱托。” 穆婉婳仔细想了想竹心的话，随后摇摇头，“我觉得你说得不全对，有一种情况你没有考虑到。” 竹心不解，“娘娘，您说的哪种情况？” “我害了赵侧妃的孩子而王皇后看护不利，这样即可以废了我，也能让王皇后被陛下责难，到时候这后宫就真是赵贵妃的天下了。” 竹心瞬间就明白了穆婉婳的意思，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奴婢欠缺考虑了，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只要赵侧妃能舍得这个孩子。 回宫以后，穆婉婳就宣布免了赵侧妃的请安，让她在生产之前都不用过来。 另外她还跟太子商量，将赵侧妃的吃穿用度找专门的人负责，这个人由太子来任命。 最后她还跟太子商量让赵侧妃搬到太子寝宫附近的宫室阳台，那里环境安静更适合孕妇阳台。 太子想了想觉得没问题也就同意了，然后还当面夸赞穆婉婳贤德大度。 穆婉婳笑笑并没有否认，其实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是将赵侧妃切割出她的世界，离她远远的，这样赵侧妃出事儿了就赖不到她头上了。 过了几天整个后宫就传遍了，太子给赵侧妃诊过脉了，说赵侧妃怀的十有八九是个男孩。 皇上听了之后大喜，赏赐如流水般送进了赵侧妃的宫里，就连赵侧妃的家人也得到了嘉奖。 现在赵侧妃在宫里风头正盛，甚至隐隐压过穆婉婳这位太子妃。 秋沚跟穆婉婳说得时候愁眉苦脸的。 穆婉婳不禁问道：“赵侧妃早就怀孕了，为何最近才让太医给诊脉。” 竹心回答道：“娘娘这件事儿我也打听过了，据说之前宫里没了不少孩子，所以各个宫里都备了自己的医女，赵侧妃怀孕就是她宫里的医女给诊出来的。” “本来嫔妃怀孕之后应当由太医院的太医尽快复诊的，可那段时间杜太医外出办事不在宫里，赵侧妃不放心别的太医就一直不肯让号脉，最近几天杜太医回来了才复诊号脉。” 穆婉婳有些好奇，“这个杜太医什么来头？” 竹心想了想，“杜太医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而且还是个妇科圣手，听说之前一直是照顾太后的。” 穆婉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下午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凤仪宫。 对于这个点穆婉婳回过来王皇后还是有些意外的。 穆婉婳也没有墨迹，上来就表明了来意，“母后，赵侧妃怀孕后太子后院也就没几个人了，希望母后也能选一些新人入东宫，从而更好地服侍太子殿下。” 王皇后明白了穆婉婳的来意，顿时看她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不屑。 前几日装的那样贤德大度，如今还不是坐不住了，但穆婉婳的提议也正合她的心意。 王皇后嘴上并没松口，“可你们才刚刚成婚，这时就给太子往院儿里塞人不太合适吧。” 穆婉婳听懂了王皇后话中的深意，顺势给了她一个台阶，“我们都是全心全意为了太子殿下，外人也一定可以理解的，母后可以将此事交给儿臣负责，儿臣一定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王皇后笑了笑，“可你毕竟年幼，此事恐怕不好办。” 穆婉婳看了王皇后一眼，随即开口，“母后，儿臣听闻您有几个侄女性情温和，知书达礼，东宫就缺这样的人儿来服侍太子殿下。” 王皇后收到了穆婉婳的好意，于是决定成全她，“看来太子妃还是思虑周全的，既然这样本宫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事儿你就全权负责吧。” “多谢母后。” …… 穆婉婳走了之后，王皇后就吩咐念春，“你去通知兄长，让王萱准备入东宫。” 念春有些不解随即开口问道：“娘娘，机会难得您为何不让大小姐来呢。” 大小姐王蔷是嫡女，而二小姐王萱只是一个庶女，且大小姐各个方面的条件都比二小姐要好，应该是大小姐入东宫胜算更大。 王皇后叹了口气，“此次选人入东宫并不是要谋求太子妃之位，而是要争夺太子的宠爱。穆婉婳是个很有手腕的，想从她手里夺太子妃之位咱们还得徐徐图之。” “如今太子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赵侧妃，长此以往他会越来越亲近赵贵妃，东宫的那些女人们处境也会越来越尴尬，这对谁都不好，这才是穆婉婳今天来的原因。” “王蔷确实是各个方面比王萱要好，可争夺宠爱并不看这个。世族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有时候还争不过一个青楼里来的，那王萱的母亲是歌姬出身，想来她在这方面耳濡目染更加精通。” “另外王萱没什么背景，也更容易被咱们掌控。” 听王皇后说完后，念春恍然大悟，心里不禁感叹还得是娘娘考虑的周全。 …… 穆婉婳回去后，竹心悄悄来了她的房间。 “太子妃，你让奴婢查的有眉目了，咱们宫里这几个宫女，确实有一个问题不小。” ------------ 第17章：安慰赵贵妃 王皇后和穆婉婳一起去跟皇帝请示给太子选秀这件事儿，皇帝没多问什么，挥挥手就同意了。 反倒是太子听说之后有些不放在心上，他现在一心放在赵侧妃的肚子上。 本来给太子选秀的事情应当由王皇后来做，可王氏女子要入宫，皇后为了避嫌就全权交给了穆婉婳。 选秀那天王皇后将赵贵妃请到宫中喝茶，一喝就是一整天，让她没办法过去捣乱。 穆婉婳主持选秀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她早就看过名单，内定了一批人。此次她一共选了五人，为了给王皇后和赵贵妃面子她从两家各选了一人，剩下的五人均不是世族出身的女子，门第都不高。 穆婉婳赶到凤仪宫的时候赵贵妃还在，她瞪了穆婉婳一眼没再说话，王皇后看见赵贵妃不高兴心里就顺畅。 “母后，贵妃娘娘，今日儿臣总共选了五人，我已经把名单递给父皇看了，父皇已经为她们定了位分，我特地过来禀告母后。” 王皇后颇有兴致地开口道：“说来听听。” 穆婉婳打开手里的册子，念道：“王丞相之女王萱立为侧妃。” “赵太傅之女赵烟儿立为美人。” “等等。”赵贵妃没好气地出声打断，“赵烟儿为什么才是美人？这是陛下定的还是你的意思。” 赵烟儿是赵贵妃的侄女，也是家里的一个庶女，定个美人的位分但也说得过去。 但王皇后娘家的庶女定了侧妃，她赵家的庶女就定个美人，这不是暗示她赵家不如王家嘛。 穆婉婳一脸乖巧道：“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赵贵妃听到是陛下决定的也就闭嘴不再说话了。 其实一开始皇帝也想给赵烟儿一个侧妃，但穆婉婳从“大局”出发劝谏了一番，皇帝也就改变了主意，最后定了美人的位分。 王皇后看到赵贵妃吃瘪心里更加得意，皇上给她们王氏女子更高的位分一定是更看重他们王氏，有了陛下的看重，她在后宫的地位就更稳。 想到这里她心情大好，看向穆婉婳为眉开眼笑，“你继续说吧。” “崔侍郎之女崔梦溪立为美人。” “陈将军之妹陈渃潭立为美人。” “杨统领之女杨洝桦立为美人。” 赵贵妃听完之后不满地哼了一声，“太子妃你这人怎么选的，这三个小门小户能侍奉好太子吗？” 穆婉婳回答道：“这三位才貌出众，颇有贤名。” 王皇后心情大好出来打圆场，“本宫觉得人选的不错，太子妃也辛苦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谢母后。” 穆婉婳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等在了赵贵妃回宫的必经之路上。 看到赵贵妃上来，她连忙上前行礼，“儿臣参见母妃。” 赵贵妃此刻气不顺，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本宫哪里敢当太子妃的母妃，不敢不敢。” 穆婉婳心平气和地微笑道：“母妃不必生气，我觉得现在的局面对母妃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赵贵妃没说话，满脸狐疑地看着穆婉婳。 “母妃有所不知，一开始父皇本想把赵烟儿妹妹的名字划掉，是儿臣想着赵侧妃怀孕不易，有个姐妹陪在身边也是好的，所以力劝父皇将烟儿妹妹留了下来。” “可母后您想赵侧妃有孕在身尊贵无比，如若烟儿妹妹再封侧妃，东宫就有两位赵氏的侧妃，难免会让父皇误会，所以封烟儿妹妹为美人是最好的。” 赵贵妃恍然大悟，刚才光跟王皇后争风吃醋，居然忘了这一点。 以陛下生性多疑的性格，若是赵家在后宫的势力过大，那一定会被他忌惮，这对她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随后她看向穆婉婳的眼神温和了一些，穆婉婳那些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话她根本不信，可穆婉婳确实为她避免了一个很糟糕的局面。 “太子妃辛苦你了，你的好意本宫明白了。” 穆婉婳乖巧回答：“母妃是太子的生母，也是儿臣的生母，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赵贵妃被穆婉婳舔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孩子，你快回宫休息去吧，今天你辛苦了。” “谢母妃。” …… 穆婉婳回宫以后就把宫里的宫女叫了过来。 “如今东宫诸事繁忙，免不得要辛苦大家了，本宫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小礼物，也是本宫的一些心意。” 穆婉婳说完竹心和秋沚就开始把提前准备好的香粉给宫女们发下去。 “这个也太好闻了吧。” “一闻就是很高级的香料，谢谢太子妃娘娘。” “奴婢定会尽心竭力为太子妃办事。” …… 这些小宫女第一次得到这么名贵的香料，一个个激动不已，纷纷跟穆婉婳表忠心。 等她们退下之后，穆婉婳单独把一个叫翠儿的宫女叫了回来。 “翠儿，本宫的寝室是你打扫的吧。” 翠儿点点头，“是奴婢。” “你打扫的很干净，看得出来是个做事认真的，这一盒香粉是本宫单独给你的，也算是奖励你办事用心。” 翠儿看着这盒新的香粉，脸上的喜悦之情根本控制不住，饶是她再没有见过世面她也能看出这盒香粉比之前那盒还要名贵许多。 “奴婢多谢太子妃，奴婢多谢太子妃。” 穆婉婳表面笑着，内心却有些鄙夷，翠儿的贪婪都写在脸上了，一点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赵侧妃怎么敢让这样的人潜伏在她身边。 “以后你用心办事，这点赏赐不算什么。” 翠儿直接磕头，“奴婢一定誓死报效太子妃。”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穆婉婳对身边的竹心道：“以后她干活的时候安排人在她附近看着。” 竹心点点头，“是，奴婢观察过了，她这几天去了赵侧妃那里两次。” “其它人你也盯着点，除了赵侧妃咱们宫里肯定还有别的宫里的眼线。” 竹心：“有几个有点眉目了，但还得再观察观察。” “不急，总给给她们点时间让她们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等那些新人进宫就热闹了，到时候她们的狐狸尾巴更不好藏了。” “对了太子妃，奴婢昨日去内务府领东西回来的路上无意间碰见了一个熟人，就是之前薛贵妃娘娘身边的木心。” 穆婉婳抬头看了竹心一眼，“她现在怎么样？” 竹心摇摇头，“在浣衣局洗衣服，做一些粗活儿，过得挺不好的。” 竹心和木心算是从小长大，虽然自从薛贵妃进宫后她们见得就少了，可毕竟有情分在。 “改天你把她带过来我看一看。” ------------ 第18章：穆婉婳献策 第二天竹心带着一个衣着俭朴的女人走了近来。 那女人看到穆婉婳时直接上前一跪，“奴婢见过太子妃。” 穆婉婳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可是木心姑姑？” 木心眼眶饱含热泪，“正是奴婢。” 穆婉婳命人将她扶到一边，“姑姑这些年看起来过得并不好。” 木心苦笑一声，“自从贵妃娘娘薨逝，王皇后和赵贵妃就把奴婢赶到了浣衣局做粗活，时不时还派人来折磨奴婢，好在奴婢也挺过来了，能看到您成为太子妃奴婢就死而无憾了，想必贵妃娘娘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木心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旁边的秋沚和竹心看着也十分揪心。 穆婉婳若有所思，随后轻轻安慰木心，“木心姑姑不要伤心了，本宫会把你从浣衣局要过来，你以后也不必再受那样的苦了。” 木心直接给穆婉婳跪了下来，“奴婢谢谢太子妃。” 穆婉婳看向一边的竹心，“竹心姑姑，你先带木心姑姑下去安置，然后再去一趟浣衣局和内务府，告诉他们本宫调木心来我宫里当差。” “是。” 等竹心和木心走了后，秋沚走到穆婉婳身边，若有所思道：“小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穆婉婳看着秋沚有些不可思议，“何出此言呀。” 秋沚不假思索道：“奴婢跟在您身边这些时间对您也算有些了解，您好像并不是很相信木心姑姑。” 穆婉婳看向秋沚的眼神中满是赞许，“秋沚变聪明了，本宫很欣慰。” 秋沚有些不好意思，“娘娘您别逗我了。” 穆婉婳脸色变得严肃了几分，“木心很不对劲，她说她在浣衣局里工作了多年，可本宫觉得并不是这样。” “一般情况，浣衣局中的宫女因为双手长时间泡在水里，指纹会消失同时双手皮肤充满褶皱，可我刚才看木心双手有些茧子，想来是她练武留下的，可她双手欺负细嫩且指纹都存在，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常年在浣衣局洗衣服。” 秋沚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有一阵后怕，“那她为何要说谎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木心身上一定藏着秘密，秋沚找个可靠的人盯着木心，有情况立刻来告诉我。” 秋沚认真地点点头，“是，奴婢记住了。”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穆婉婳又去找了一趟太子。 如今太子白天要帮助皇上处理朝政，晚上还要去哄着赵侧妃。 也不知怎的，他感觉赵侧妃在怀孕后愈发任性，他每天都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来哄她，一天两天还行，可时间久了他只觉得疲惫，距离赵侧妃生产还有好几个月，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熬。 “太子殿下，太子妃正在门外等候。” 一听穆婉婳来了，太子脱口而出，“快请太子妃进来。” 自从穆婉婳帮了他几次之后，太子对穆婉婳好感增多了不少，心里也更加认可她。 穆婉婳走进来，脸上挂着十分和煦的笑容，“臣妾参加太子殿下。” 太子看得很舒服连忙上前搀扶，“太子妃免礼，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穆婉婳让身旁的宫女送过去了一碗汤，“听闻太子最近为国事辛劳，臣妾担心您的身体，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太子喝着穆婉婳炖的汤，心里觉得暖暖的，这段时间确实挺忙，穆婉婳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 “无妨，太子妃料理东宫也是很辛苦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趁太子喝汤的时候，穆婉婳继续开口道：“对了殿下，臣妾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和您商量，如今咱们东宫人也多了，之前的银钱账目管理就不行了，最近我看了看账本很多账目都是很混乱的，我们只能拿账面上的银子去填窟窿，可窟窿是越来越大的，长此以往必将入不敷出。” 说完穆婉婳将账本递给了太子，太子翻了翻账本顿时明白了穆婉婳说得什么意思。 以前东宫人不多，嫔妃需要银子都会去领，即便花超了也没什么问题，这点窟窿东宫还是能堵上的。可现在东宫人多了花销也多了，特别是赵侧妃，她一个人的花销竟然占了整个东宫花销的一半。如果人人都像赵侧妃这样花钱，那东宫这点家底撑不了多久。 太子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后看向穆婉婳，“太子妃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才好？” 穆婉婳将自己提前想好的应对之法说了出来，“我们可以参考母后管理后宫的办法，根据每个人的位分规定其月俸，赏银以及一系列吃穿用度，然后每月月初定时定量领取，多了一分也不给。这样也能让大家都能精打细算过日子。” “殿下，陛下崇尚节俭，臣妾觉得如果您以身作则，一定会更得陛下青睐。” “臣妾愿意降低自己的供奉，从而限制其他人的供奉。” 太子本就觉得穆婉婳说得十分在理，当听到她愿意以身作则的时候更是深受感动。 “太子妃实在大义，一切就按你说得去做，我在背后给你撑腰。” “谢殿下。” 穆婉婳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另一个主意，“对了殿下，赵侧妃怀有身孕难免不能侍奉您，新来东宫的几位妹妹都十分不错，特别是里面还有一位是赵侧妃的妹妹，不仅人长得漂亮，琴棋书画还样样精通，是个难得的巧人。” 听到穆婉婳将别的女人介绍给自己，太子的心中居然泛起一阵苦涩，可他不愿意抚了穆婉婳的面子。 “我知道了，晚些时候我会去他们宫里坐坐。” “好，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太子呆呆看着穆婉婳离开的背影出身。 赵侧妃下午小睡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平常这个时间太子都在他身边陪她，可今天这么晚了还没来。 赵侧妃叫来贴身宫女问道：“殿下呢，怎么还没来？” 宫女支支吾吾地开口，“回侧妃，太子殿下去了赵美人宫里。” 赵侧妃皱眉，“赵美人？什么赵美人？” 宫女开口道：“就是您的妹妹，她前不久进宫了，现在是太子殿下的赵美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赵侧妃双眼猩红，大声喊叫。 “这个贱人怎么来东宫了，谁让她来的！” 此刻赵侧妃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好恨，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个贱人。 赵侧妃崩溃地嘶吼让众人不敢靠近，大家都噤若寒蝉。 可此时一个突兀的女声响起，“侧妃千万不要动怒，那些低贱的狐媚子不值得您生气。” ------------ 第19章：赵侧妃被太子凶啦 赵侧妃看向了说话的那个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桃。”那宫女恭恭敬敬回答。 周围宫人看向这个宫女，心里都暗骂一声蠢货。 在这宫中一定要谨言慎行，她为了攀附赵侧妃就对太子妃和其它妃子出言不逊，这些话一旦传出去她小命都可能难保。 但赵侧妃对阿桃的话却很受用，“从今天开始你就来本宫身边伺候。” 旁边的掌事宫女开口道：“赵侧妃还有一事，刚才太子妃已经通传各宫从下月开始各宫按照位分来领月俸，您一个月的月俸的一百两。” 赵侧妃听了当时脸就绿了，“怎么才这么点，这么点钱怎么够花？” 掌事宫女道：“太子妃娘娘说现在东宫人多了，如果花销不加以节制，很快就会入不敷出的。各宫的月俸是太子妃参照皇后娘娘管理后宫定的，这个金额说起来倒也合理。” 赵侧妃心里明白穆婉婳做的没错，可她决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她刚才粗略算了一下之前自己一个月花销少则三四百，多则七八百两，一百两连个牙缝也不够。 想到这里赵侧妃跑到了太子的寝宫，此时的太子神清气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好了许多。 赵美人虽然出身没有赵侧妃好，但却更懂情趣，性格更是和水一样温柔，跟她待在一起真觉得身心舒畅。 太子的贴身太监瞧出了太子心情好，于是端着一碗汤笑吟吟地走过来，“殿下，这是太子妃娘娘派人送过来的参汤，您趁热喝吧。” 听到是穆婉婳送过来的，太子直接端了过来。 贴身太监在一旁笑道：“奴才瞧着您今天精神好极了，想来一定是很满意那赵美人了。” 太子白了他一眼，笑道，“就你知道的多。” 贴身太监：“奴才跟在殿下身边伺候怎么能连这都看不出来呢，看来太子妃娘娘选的人还是很符合殿下心意的。” 贴身太监是从小跟在太子身边长大的，两人私下里说话便不像平时那么严肃。 太子点点头，“太子妃很会办事，她做的事情我都很满意。” 贴身太监赶紧上去恭维，“我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太子妃来了咱们东宫以后，咱们东宫也是焕然一新呐。” 穆婉婳刚刚嫁进东宫的时候就派人给太子的贴身太监送了不少的礼物。贴身太监很懂得人情世故，自然知道何时该说什么话。 正在这时赵侧妃从门外冲了进来。 太子看到赵侧妃时眼底一沉，她现在怎么这样没规矩，不通报就直接闯进来。 可一想到她还怀有身孕，于是便脸色浮现出笑意，“爱妃怎么过来了，本宫还说待会儿去看你呢。” 赵侧妃酸溜溜地开始阴阳怪气，“我还以为殿下都把臣妾给忘了，殿下臣妾的妹妹如何？” 太子只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赵美人是你的妹妹自然是不错的，爱妃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一听到太子说赵美人不错，赵侧妃醋意大发，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什么妹妹，她就是一个歌女生的贱人。” 此话一出赵侧妃身后的宫女直接跪下，太子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住口，你怎能这样口无遮拦。” 听到太子吼自己，赵侧妃立马委屈上了，“殿下，你居然为了那么一个贱人吼我。” 太子此刻脸都黑了，声音也严肃起来，“你听听你自己说了什么，本宫真得把你宠坏了。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宫反省。” 赵侧妃也生气了，都没行礼直接扭头就走。 太子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贴身太监趁机上前问道：“殿下今日去哪位娘娘宫里歇着，奴才提前去通传一声，好让娘娘准备一下。” 太子有些头疼，“新进宫的几位都什么情况？” 前段时间太子一心扑在赵侧妃的肚子上，若不是穆婉婳跟他提了一句赵美人，他也不知道东宫有这个人。 贴身太监将新入东宫的几位妃嫔详细跟太子说了一遍。 半饷后太子开口，“今晚就去王侧妃宫里吧。”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王侧妃。” 太子妃娘娘早就交代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太子殿下多多了解新入东宫的几位，争取促成她们侍寝。 贴身太监通知了王侧妃之后转身又去了穆婉婳宫里。 “太子妃娘娘，殿下决定今晚去王侧妃宫里。” 穆婉婳笑着道：“殿下能雨露均沾是好事，希望能多几位姐妹怀孕，多多为太子殿下绵延子嗣。” 秋沚端着一盘赏金来到贴身公公面前。 穆婉婳指了指这赏金，“公公辛苦了，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贴身公公看着面前的赏金眼都直了，我的个乖乖呀，这面前的赏金可都是纯金子呀，这比他十年的俸禄还要高。 毕竟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贴身公公可是人精，顿时就领悟了穆婉婳的意思，连忙跪了下来。 “太子妃娘娘，今后但凡有需要奴才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您是太子的正妃，是这东宫的主人，也是奴才的主人，奴才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办事。” 穆婉婳示意旁边的竹心扶起贴身太监，“本宫自然相信公公，本宫初来东宫还有很多倚仗公公的地方，公公快收下吧。” 这一次贴身太监接过了这盘赏金，大家对于彼此的心意都心知肚明也就无需多言了。 太子妃这种财大气粗又会做人做事的主子是他们最喜欢的。 赵侧妃昨天从太子寝宫回来又哭又闹，一夜也没有睡好。 早上阿桃为她梳妆的时候十分心疼道：“娘娘，你昨晚没睡好吧，奴婢看着您都憔悴了，奴婢可心疼坏了。” 赵侧妃叹了一口气，“我只不过说了那贱人几句，太子竟然凶我，他之前重话都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难道我陪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还不如那个贱人几天吗？” 阿桃在一旁安慰她，“娘娘您陪在殿下多年又为陛下怀了第一个孩子，您在殿下心里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我看就是那些狐媚子挑唆勾引，这才让殿下一时间迷了心智，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能自怨自艾，自乱阵脚。” ------------ 第20章：赵侧妃被气晕 赵侧妃点点头，“你说的对，本宫和殿下的情分自然不是那贱人可以比的，只要本宫不自乱阵脚，那贱人就休想得逞。” 赵侧妃的话立刻就得到了验证，宫人通报。 “侧妃娘娘，赵美人过来了。” “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体型纤细，姿容妍丽的女子款款走进来。 “见过赵侧妃。” “起来吧。”赵侧妃神情高傲，充满上位者腔调。 赵美人看着赵侧妃装腔作势，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进宫多日还未见过姐姐，这是妹妹的不是，但想来姐姐怀孕辛苦，妹妹也只能安心侍奉殿下来让姐姐安心。” 刚才还态度淡定，一直做心理建设的赵侧妃此刻直接破防，指着赵美人就破口大骂，“贱人你还要不要脸。” 赵美人撞得一脸无辜害怕，心里却乐开了花，“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妹妹听不懂。” 赵侧妃和赵美人虽然是姐妹，可她们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她们的母亲在府里为了争宠一直斗争不断，两姐妹耳濡目染感情自然不好。 赵侧妃冷哼一声，眼神似乎要把赵美人给活吞了，“以前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亲一样，只会使一些狐媚手段勾引男人。” “从小到大你就喜欢跟我抢，衣服要跟我抢，首饰要跟我抢，现在就连男人也要跟我抢，你怎么如此下贱，是不是别人用过的东西你用起来更得心应手呀。” 赵侧妃一阵输出，随后只觉得身心舒畅，仿佛多日憋在胸口的闷气消失了。 可下一秒她就听到一声呵斥，“放肆。” 太子黑着脸从门外走来，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赵侧妃顿时就愣住了，整个人直接慌了，她想跟太子解释，可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 赵美人两行清泪留下，整个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跑到太子面前哭哭啼啼道：“殿下，你别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说到最后赵美人直接掩面哭泣，太子看着眼前的美人受了委屈，既心疼又愤怒。 他冷冷瞪向赵侧妃，“本宫听得清清楚楚，赵美人她好心来看你，你却用那样恶毒的话来骂她，本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是这样的人。” 赵侧妃慌忙地开口解释，“殿下，不是这样的，她是故意陷害我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太子别过头去都不再听他解释，“孰是孰非本宫心里自由决断，如今你有身孕在身本宫不跟你计较，但如果还有下次，本宫定严惩不贷。” 太子说完就转身搂着赵美人离开，赵美人转过头对赵侧妃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赵侧妃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气得都站不稳了，一旁的宫女赶紧扶着她坐下来。 赵侧妃心中清楚自己心里这么生气主要原因并不是赵美人来跟自己抢太子的宠爱，而是心底的焦虑。 虽然目前她是侧妃，比美人要高一阶，可说到底都只是太子的妾，若是赵美人得宠将来超过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真得接受不了在家时一直被自己压着的庶妹有一天会骑在头上。 若自己是太子正妃，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太子正妃可是进了皇家玉碟，昭告天下的，可不是一个宠妾可以随随便便替换掉的。 赵侧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复杂。 姑母，希望这次你可以说话算话，希望我们两个这次可以得偿所愿。 …… 接下来几天太子将新入宫的新人都召幸一遍，冷落了赵侧妃好几天。 穆婉婳本来在宫里看账本，秋沚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娘娘不好了，王侧妃打着探望赵侧妃的名义去了，结果不知怎的两人吵起来了，结果赵侧妃被气晕了。” 穆婉婳一听脸色一变，赵侧妃怎样她并不关心，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事儿。 “太医过去了吗？” “过去了，暂时没有大碍。太子殿下，王皇后和赵贵妃都过去了，据说她们已经在那里吵起来了。 听到这里穆婉婳也就没有过去看看的心思了，现在过去势必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没必要现在去触这个霉头。 “我知道了，等晚些我们去看看赵侧妃，再去吩咐小厨房炖一碗鸡汤，晚上我要去太子殿下寝宫一趟。” 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穆婉婳继续看手里的账本，如今各宫也节俭了许多，东宫账面上的银子也已经收支平衡。 她去看赵侧妃的时候，赵侧妃正在午睡没醒来。 穆婉婳叮嘱了她的贴身宫女和照顾她的太医一番就离开了。 王侧妃此刻被关了几天禁闭，她就直接去了太子寝宫。 太子坐在书桌前，脸上满是疲惫，看到穆婉婳进来的时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太子妃来了，快做吧。” 穆婉婳没有做，上前行礼道歉：“都是臣妾约束不利，还请殿下赎罪。” 太子连忙上前扶起她，“太子妃的辛苦本宫都看在眼里，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 穆婉婳从秋沚提的食盒里端出了一碗鸡汤，“想来殿下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臣妾炖了鸡汤，你喝一口吧。” 太子没有拒绝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太子妃的手艺真不错。” 穆婉婳微笑着点点头，心想回去了一定嘉奖一下炖汤的宫女。 “殿下慢慢用，臣妾就先告退了。” 看着穆婉婳离开的背影，太子很想让她留下来，可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赵侧妃颓废了几天又重新振作起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女人把太子抢走，她要把太子给抢回来。 她打算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跟太子来个偶遇，然后趁机跟太子道歉，然后再学那贱人哭上一顿，太子心软了自然不会再怪她。 可她刚坐到梳妆台钱脸色就不好了，“本宫那些特制的脂粉呢，怎么就剩这点了？” 自怀孕之后，赵侧妃所用的脂粉都是内务府专门给她买的，都是对婴儿无害的，可今天一看已经所剩无几了。 掌事宫女走上前道：“娘娘，这些脂粉都十分昂贵，我们目前只有一百两月俸，实在是没钱再买了。” ------------ 第21章：意外发现 赵侧妃脸色变得很难看，“买不了这些脂粉，本宫怎么梳妆，怎么去见殿下，不管了本宫要亲自去账房看一看。” 掌事宫女有些难为情，“娘娘，如今东宫的账房已经由太子妃接手了，所有额外的用度都需要去太子妃娘娘批准。” “凭什么，谁给她的权力。”赵侧妃吼道。 “是太子殿下。” 赵侧妃胸口憋了一口气发作不出来，整个人气得摔东西。 阿桃见此悄悄走到赵侧妃身边，低声道：“娘娘，奴婢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阿桃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奴婢，赵侧妃心领神会。 “你们都下去吧，有阿桃一个人伺候我就成了。” 众人出去之后，阿桃扶着赵侧妃坐了下来。 “娘娘，奴婢上次出宫办事意外得知，太子成亲之后又开始操办工部和吏部的差事。” 赵侧妃不解：“那怎么了？” 阿桃继续为她解开这其中的奥秘，“娘娘，吏部和工部都是肥差呀，外面有很多官员都想走太子的门路被加以重用，工部主管各地工程建设，外边可是有好多人盯着呢。” “现在有很多人想跟太子建立联系，可苦于没有门路，如果娘娘可以为他们牵线搭桥，他们一定会重重酬谢娘娘的。” 赵侧妃此刻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陛下可是下令后宫不得干政。” 阿桃眼珠子一转立刻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娘娘，你就把这些人引荐给太子殿下，至于太子殿下用不用那就看太子殿下的意志了，跟娘娘您也没有关系，这也就不算干政了。” 随即阿桃压低了声音，“娘娘，只要您帮忙引荐无论成不成他们事前都会孝敬您，若是能事成，那他们孝敬您的数目只会更多。” 赵侧妃双手一排腿，下定了决心，“好，那就这么办，这件事你来帮我联系，记住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 …… 穆婉婳正在查看整个东宫最近的流水，竹心从外面急急忙忙进来，然后给穆婉婳使了个眼色。 穆婉婳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后屏退殿里伺候的人。 “竹心姑姑，怎么了？” 竹心上前一步，张开手心，手心中有一块断掉的口脂。 “娘娘，奴婢今天去内务府领些补品，正好碰见了赵侧妃宫里的人来给她拿口脂。” 穆婉婳拿着这一块儿断掉的口脂，疑惑道：“赵侧妃都怀孕了，怎么还用口脂？” 竹心给她解释，“娘娘，奴婢听内务府的公公说，赵侧妃专门请人到宫外的季林轩给她购买专供的口脂，这种口脂可以给怀孕的女子使用，只不过价格十分昂贵，只有达官贵族可以使用。” 穆婉婳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口脂，但第一次听说这一家店铺，“季林轩开了多少年了？” 竹心想了想，“也就最近三年才火起来。” 穆婉婳点点头随后继续问道：“那你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穆婉婳很了解竹心，如果只是赵侧妃用昂贵的口脂，她一定不会这么慌张，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竹心指了指口脂，“当时赵侧妃的宫女拿口脂的时候不小心把盒子打翻了，奴婢从地上拾到这一块儿。” “奴婢虽不算精通，可也学过一些药理，当时就察觉到这口脂中加了甘松和青木香。奴婢查了医书，又出宫问了专门做口脂的老师傅，都没有找到这两种药材用于做口脂的记载。” 穆婉婳又问道：“那这两种药材对孕妇是否有害。” 竹心摇摇头，“这倒不会，但奴婢觉得很奇怪，若没有用处，季林轩一定不会加这两种药材，加了还会使成本增加呀。” 穆婉婳觉得竹心考虑的很对，可一时半会儿她也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儿我知道了，我再研究研究，你的担忧是对的，盯着点那边。” 两人刚说完话，木心就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近来，“太子妃娘娘，奴婢做了些糕点，您尝尝。” 穆婉婳挑了几样，各夹起一块儿送入嘴里，随后赞叹道：“很好吃，木心姑姑的手艺真好，比御膳房里的御厨也不差。” 木心笑道：“太子妃娘娘夸奖了，只是奴婢觉得娘娘应该是用得上的。” “如今东宫嫔妃不少，有怀孕的，有刚进宫的，娘娘您既然统帅东宫，那就要恩威并施，让众人信服。” “娘娘之前在新人入宫的时候给了不少赏赐，也是给了她们恩赐。” “此刻娘娘可以给各宫送一盘糕点，糕点最好是不合胃口的，看各嫔妃对这糕点的态度能看出来不少东西，有些事情娘娘也可以早做打算。” 穆婉婳想了想觉得木心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如果糕点不合胃口，那嫔妃对待糕点的态度，也是对待她这个太子妃的态度。 穆婉婳不喜欢以势压人，但是试探一番众嫔妃的态度还是可行的。 “姑姑说得有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辛苦姑姑去做了。” 木心领命之后就退了出去。 穆婉婳随后又叮嘱一旁的竹心，“姑姑，你帮我跟外祖母传一封信，让她老人家帮我调查一下季林轩，我总觉得这个季林轩也有问题。” “是。” 等晚上没有人的时候穆婉婳开始召唤系统。 上次给她风险提示后不久，系统就进去了静默期。 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系统是有静默期的，每过半年，系统就会进入一周的静默期。 在这一周的静默期中，系统类似于陷入一个沉睡的状态，不会回应宿主的呼唤。 但它并不是沉睡，而是在一种类似沉睡的状态下高效地处理和分析前半年接受到的信息，随后这些信息就会变成系统自己的东西。 进入东宫后穆婉婳给系统喂了不少的皇家典藏，想来通过此次静默期，系统也能把它们全吸收了 算算日子，系统也应该结束静默期了。 几声呼唤以后，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我想了解甘松和青木香的药理。” ------------ 第22章：假孕 系统顿时就给穆婉婳列出了几十页关于这两种药材的资料，穆婉婳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都大了。 “系统，用不了这么多，我想知道甘松和青木香有没有哪些禁忌症，或者和哪些药材不能一起使用。” 这次系统给了十几页的资料，穆婉婳从第一页开始一点一点往下看，特别是针对孕妇的几条她看得格外认真。 终于有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甘松和茶蘼花相遇会让孕妇心悸难眠。 之前为了验证翠儿的身份，穆婉婳特地单独赏了她一份香料，那份香料中便加了茶蘼花。 当时用茶蘼花只因为茶蘼花的香气容易沾染到衣服上且久久不会散去，方便穆婉婳查出翠儿背后的人，没想到它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后来穆婉婳还专门去东宫各个嫔妃的宫里坐了坐，最后在赵侧妃的宫里闻到了那若有若无的茶蘼花的香味，也基本确定翠儿就是赵侧妃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之后她便按兵不动，想看看翠儿在她这里想做些什么。 穆婉婳的本意是收养赵侧妃的这个孩子，所以她很希望这个孩子可以生下来。 但如今看来事情或许并不是这样，这段时间她也见了赵侧妃几次，她都是神采奕奕，气定神闲，完全不是心悸难眠的样子。 如果系统给的资料没有问题，那只有一种可能：赵侧妃并没有怀孕。 假孕在宫中是大罪，赵侧妃敢冒着砍头的风险这么做那一定是有所图谋。 将剩下的资料看完之后，穆婉婳把秋沚和竹心叫了过来，说出了自己刚刚发现的事情。 秋沚惊得合不拢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竹心倒还好，思考一会儿后开口道：“娘娘，赵侧妃此行可能意在对付您。” 穆婉婳冷笑道：“不止，恐怕王皇后也在她们的算计之内。” “这么大的事儿我就不信赵贵妃不知道，说不定她还是主谋。” 秋沚担忧道：“娘娘，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盯紧翠儿，赵侧妃想要栽赃我，就一定要经过她的手。” 正在这时一名宫女拿着册子走了进来，“竹心姑姑，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和木心姑姑一起去各宫送点心了吗？” 竹心皱了皱眉头，“我今天一直在娘娘这里，就没见过她，你为何这样说？” 小宫女开口，“木心姑姑一早就准备好点心准备送到各个宫里，她还说您和她一起，我们一想有您在，肯定已经把单子过目了，也就没把点心单子送给娘娘过目。” 竹心看向穆婉婳，“娘娘，我这两天从未见过她。” 穆婉婳为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赶紧让小宫女把点心单子拿了过来。 送给赵侧妃的是榛子酥，榛子酥？榛子！ 穆婉婳突然想起，之前系统给的资料里面写了一条：甘松和野榛子一起食用可是打胎利器，孕妇是一点都不能沾染的。” 这木心果然有问题！ 她看向小宫女，“木心走了多久了？” 小宫女想了想，“也就不到一刻钟。” 穆婉婳看向秋沚，“秋沚你到赵侧妃宫里附近守着，不能让木心把榛子酥送进去。” 秋沚也意识到事情的紧急，她重重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如果说穆婉婳之前只是怀疑木心，那现在是百分百确定她有问题了。 竹心有些担忧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先找人控制住木心。” 穆婉婳摆摆手，“先不用打草惊蛇，秋沚她有分寸。” …… 秋沚赶在木心之前到了赵侧妃宫宇附近。 此刻木心已经给好几个宫送过去了，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也只端了三盘。 看到秋沚，木心主动上前打招呼，“秋沚，你怎么在这里？” 秋沚微笑着迎上去，“木心姑姑，我帮娘娘去内务府拿了一些东西，你这是要做什么？” 木心指了指身后的糕点，“我奉娘娘的命令去给赵侧妃送一盘榛子酥。” 秋沚心底冷哼一声，可脸上却是十分好奇的样子，“我看看，我还没见过榛子酥呢。” 说完她就缓步上前，然后“一个不小心”就打翻了三盘糕点。 “对不起木心姑姑，我不知道会这个样子，都怪我没有站稳。” 木心的脸色冷了下来，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没关系，我再去做一份儿就好了。” 几人一起回去，碰到穆婉婳和竹心正在院儿里。 秋沚看到穆婉婳直接上去请罪，“娘娘，都怪奴婢不好，打翻了木心姑姑做的榛子酥。” 穆婉婳假装责怪道：“你这丫头怎么做事儿毛手毛脚的，白白毁了木心姑姑的一番心意。“ 木心立马上前解释道：“不碍事的，奴婢这就去再做一份。” 穆婉婳拦下了她，“不必了，姑姑已经够辛苦了。” 随后还不等木心拒绝，穆婉婳就看向旁边的宫女，“本宫殿里还有一份荷花酥，你给赵侧妃送去，这样也就不用木心姑姑再跑一趟了。” 木心看着小宫女离去的背影，心里干着急，可脸上还得赔笑。 “多谢太子妃，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木心走了之后，穆婉婳带着秋沚和竹心回到屋里。 秋沚问道：“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既然您已经知道赵侧妃没有怀孕，那盘榛子酥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你为何让奴婢把它拦下来呢？” 穆婉婳淡淡道：“因为除了我，赵贵妃和王皇后，现在要有新的势力下场了，可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只能先按兵不动。” 秋沚问道：“会不会是宫里的哪位娘娘？” 穆婉婳摇摇头，“有可能，但也不好说。” 竹心有些愧疚地开口，“这件事儿都是奴婢的错，如果不是我跟娘娘说了木心的事情，她也不会来咱们宫里，我是真没想到她要害娘娘。” 穆婉婳安慰她，“姑姑不必如此，你能碰到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巧合，即便没有你她也会想办法进咱们宫里的。” “况且我一直提防她，目前的局面咱们也不算被动。” 竹心想了想，“娘娘，这段时间奴婢就侍奉在您左右吧，那木心也是会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