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你一个俗人还想玩点雅气的? 01你一个俗人还想玩点雅气的? 风月场里的真心价值几何? 888,8888,88888。 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 仙女从来不在烟火人间,而在夜夜笙歌的顶豪包间。 我叫尹柠。 这是我第三次被姜闯点台了。 自从第一次和姜闯在包间里面对面,我就看得透他的想法。 他对我的兴趣明目张胆的写在脸上。 就像是狡猾的猎人觊觎丛林的麋鹿。 丝毫不避讳对我志在必得的心思。 可我不是一般给钱就可以的绣花枕头才艺小姐。 朝晖集团太子爷姜闯是我早就看上的猎物。 我想到的位,也不只是床上床下跟太子爷几天,然后被他一脚踹掉。 像他历任露水女友那样拿钱被遣散的结局,从来不是我的目标。 我的志向直指他家的祖宗牌位。 对。 我有野心。 我要登堂入室,做姜家明媒正娶的少奶。 我是虞城最大的娱乐城“夜笙”的一名工作人员。 专业拉小提琴。 此时,站在夜笙顶豪霸王包间里,穿着清凉的我已经给姜闯演奏了一曲《贝多芬病毒》。 半月形的宽大沙发上,姜闯微眯着一双桃花眼,翘着二郎腿,手里的红酒在杯子里摇曳生辉。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演奏的好坏。 我也知道,他想让我表演的,也不是这样的技能。 所以,即便是我把手里这把琴拉的呲啦冒火,对他来说也是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他听不懂高低音,也辨不清贝多芬和莫扎特。 梁山伯和祝英台,对他来说也只是一对倒霉的情侣。 这个豪华的屋子里,姜闯唯一有兴趣的,就是我。 一曲奏罢,因为用力而尚未收稳的气息,使我的身体微微起伏颤抖。 我低眉顺眼的站着,却把姜闯的微反应看在眼里。 我忐忑却不惊慌。 在这里见识过太多的男人。 他们看起来形色各异,实则大同小异。 我知道姜闯与那些男人并无分别。 如果一定要论,可能他更有钱。 我笃定姜闯一定抵御不了这样的我。 他必定会上钩。 只见他视线掠过我胸前,眸色蓦地一暗,喉结似不自觉的滚了滚。 下一秒,姜闯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推。 “想要多少,自己输。” 我没有扭捏,弯下腰直接输入8888。 姜闯眸光锁在我身前,半晌挪不动眼。 他眼神里烧灼的烈火,隔着三米远,我都能切实的感觉到燎人。 可敌不动,我不能动。 几秒后,姜闯伸手拿手机的同时,终于有所动作。 他眉头微挑,一个坏笑直接用力拽着我跌坐到他的腿上。 我被突如其来的拉扯拽的忍不住轻呼一声。 姜闯瞬间更躁了。 “真娇,叫得像野猫一样。” 他看都不看手机上的数字,直接在后面加了一个8。 指纹转账成功后,姜闯一把扔掉手机,把脸埋进我胸前,深吸了一口气。 “都说小提琴一响,雅俗共赏。” “尹小姐这么卖力,是想给我哪种体验?” 感受着姜闯呼吸间的酒香和在我腰后轻抚的手,我放缓身体,鹿眸潋滟起水汽,倒映出他眸中的我,一张俏脸又纯又欲。 我是个夜场女人。 世人眼中,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雅”这个端方高冷的字? 所以,按照一般的路数,我该识趣儿的答“俗”。 毕竟这才是夜场男女间调情的标准答案。 你给钱,我给乐。 各取所需,银货两讫。 皆大欢喜。 可我说了,我不是一般人。 于是,我盯着他的眼道:“那得看姜少想要什么体验。” 姜闯微愣。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 很明显,他被我勾到了。 一个月前,姜闯和一群朋友来笙歌消遣,路过包间时,我正在里面演奏。 隔着门缝,他搂着一个妖娆的美女往包间里瞭了一眼。 那一瞬,我刚好和他对视。 那一眼过后,我就知道我等待的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单独来点了我的台。 我穿着低胸超短裙给他拉了一曲《梁祝》。 隔天,他又单独点了我。 我穿着大露背叉快开到腰的旗袍给他来了一曲《告白之夜》。。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那两次的单独相处,姜闯看我的眼神升温迅速。 扯的丝能勾一条毛裤。 干活的是我,上火的却是他。 就在我以为姜闯会对我渐趋上瘾的时候,接下来的二十多天,我都没有见到他。 我暗地里复盘多次,是我勾的不到位? 还是我的身材不够挑起他的欲望? 就在我以为此路不通的时候,没想到,今天晚上,他又来了。 此时被姜闯按在怀里,感受着他的轮廓,我眼神里的羞怯欲藏半漏。 “姜少,我们这样不合适。”我细细软软的说,眼底惶恐更甚。 姜闯早已经被撩的算不出一加一等于几。 男人,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的反应是什么。 此时,他滚烫的身体和越发沉重的呼吸就是沉默的证据。 姜闯大手抚弄着我的细腰,感受到我的颤抖,喘着粗气蛊惑:“宝贝儿,完事儿想要什么都依你。” 说着,他就要伸手扯我身上本就为数不多的布料。 我忙紧张的按住姜闯作乱的手。 “姜少,这样的事,我还是希望和我未来的老公做。还请姜少见谅。” 姜闯一愣,似乎是想不到我会给他来个半路刹车。 手上揉捏的动作却顿住了。 四目相对,两三秒后,姜闯睨向我:“怎么着?你一个俗人还想玩点雅气的??” 02假正经和不正经 我心底蓦地因为姜闯这句话涌起一股恶寒。 虽然来笙歌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 男欢女爱,纸醉金迷。 被明码标价的不仅仅是一份份精美的果盘,一杯杯迷醉的酒水。 还有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脸。 我知道姜闯其实心里想的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在谈钱做爱的地方玩谈情说爱。 这无疑是最大的笑话。 眼底滑过一抹委屈,我拿起小提琴,对着姜闯弯腰一鞠躬。 “多谢姜少打赏,祝您在笙歌玩的愉快。” 说完,我转身往门口走去。 ------------ 第二章:狭路相逢 到门口的路仅仅十二步,我迈的步子却格外大。 我知道,大幅度的动作会让腰臀之间绷出更显目的曲线。 突然,身后卷来一阵酒香,接着,我便被一只胳膊大力裹进了怀里。 姜闯低头便咬住了我的唇。 我浑身一软,小提琴掉在了地毯上,发出闷闷的一响。 在往地上滑倒的那一瞬间,我被姜闯一把捞起来按在了门后。 恶狠狠的一吻结束,姜闯喘着粗气用手钳住我的下巴。 他对上我眼睛,意味深长的说:“本少爷今晚心情好,不介意陪你玩玩。” 十分钟后,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衣冠楚楚的姜闯并排出了笙歌金碧辉煌的大门。 挽着姜闯的胳膊,我禁不住暗叹,老祖宗的兵法就是好用。 欲擒故纵,手到擒来。 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启动了。 三十多分钟后,我和姜闯面对面坐在塑料棚子下一边撸串一边哈啤酒。 还是我请的。 姜闯的眼神里有些迷茫又有些好笑。 “姜少,你还想吃什么?咱们再点一些。”我贴心的问他。 姜闯吃着热气腾腾的烤腰子,含糊不清的说:“你还真是不一样。” 我知道他意在何处,这可太不符合他平时的流水线程序了。 因为,按照正常的流程,此时他已经把我压在身下进进出出起起伏伏了。 我只笑了下,招手让老板娘做两碗带汤米线,转头对姜闯说:“姜少觉得我哪里不一样?” 姜闯看了眼我,像是无奈般实话实说:“除了我老妈,你是第一个给我花钱的女人。” 听到姜闯话里提到的那个称呼,我窒了一瞬,然后迅速端起人畜无害的笑。 “姜少照顾我,给了那么高的小费,我只请你吃了顿烧烤,连你给我的小零头都比不上。” 吃饱喝足,我结了账,然后我们一起出了塑料棚子沿着河堤慢慢走着消食。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昏黄路灯下,洋洋洒洒,很有氛围感。 我看见雪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让我想起深埋记忆里的那个人。 我和那人的初识和结束,都是在下雪的时候。 或许在那个白茫茫的夜晚,我和他已经见过了此生的最后一面。 我在前面慢慢走着,姜闯跟在我身后。 “尹小姐,我扶着你,小心路滑。” 姜闯跟上来,拉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拒绝,眼神掠过他胯间鼓囊的一团凸起,却视而不见。 他想的是什么我心知肚明。 心里冷笑,我脸上却异常乖顺:“好。” 我和姜闯,一个假正经,一个不正经。 慢慢悠悠的在雪地里走着,乍一看去,还真像是正正经经谈恋爱的一对情侣。 就当姜闯满脑子黄汤的时候,旁边乌漆嘛黑的竹林里突然冲出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 直奔着他窜来。 姜闯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像一阵风一般扑到了他身上。 姜闯本能的抱住我,我俩没站稳,往地上倒。 来人不留间隙,挥起拳头砸到姜闯的脑袋上,还顺带着踢了他好几脚,转身就跑。 姜闯鼻子被踢出血,头疼欲裂,大概此时才反应过来这是遇上野路子寻仇的了。 于是他猛地推开我就要追。 “他妈的你给老子站住!” 我倒吸着凉气一把拽住姜闯的手腕。 “姜少...” 我的声音有气无力,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已经拔腿的姜闯余光一瞥,瞳孔顿时紧缩。 歪在地上的我十分虚弱,白色羽绒服上血红一片。 “姜少,好疼......” 姜闯足足愣了两三秒才想起来用手去捂我的后背。 我痛苦的“嘶”了一声,浑身战栗不止,眼泪汹涌倾泻。 “我会不会死?” 我声音颤抖,眼底忍不住疼地蓄满雾气,可怜兮兮的看着姜闯。 当我看到他脸上的意想不到之中掺杂的那抹心疼,我知道我这路子算是走对了。他抱着我,手上都是血,颤着声音道:“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泪流满面的同时,心底却乐开了花。 03狭路相逢 一个月后,我出院时,已经被姜闯亲亲热热的喊阿柠了。 姜闯开着一辆黑色兰博基尼Urus接我去吃饭。 包间里,他贴心的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阿柠,多吃点,好好补补。” “多谢姜少。” 姜闯不乐意了,递过来一小碗燕窝:“阿柠,不是说让你不要这么喊我吗?你怎么总是记不住?” 我沉默两秒,开口:“你是我的客户,我还比你大,喊你阿闯不合适。” 姜闯一脸邪笑:“女大三抱金砖。” 我羞涩低头:“哎呀,你别这样说。” “阿柠,你受伤都是为了我,我真是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有被女人用命护着的一天。阿柠,你放心,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我住院期间,姜闯这话已经反反复复的絮叨了好多次。 “要不是我那晚拉着你去吃烧烤,你也不会被盯上,都是我害了你。” 我自知之明的姿态很是到位。 姜闯果然上头,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他动情的说:“阿柠,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你放心,等我找出来那个王八蛋是谁,我一定要他狗命!” “阿柠,你看咱俩也认识这么久了,还是过命的交情。怎么着也算是日久生情,你就答应做我女朋友吧?” 姜闯终于说出口了。 我为难的低下头:“我配不上你。” 姜闯用手温柔的把我的头发捋到耳后:“胡说!阿柠,你就是我心里最美的天使。别拒绝我,好不好?我知道你肯定对我也有好感,是不是?” 我微微抬眸,看着自信满满的姜闯,暗自觉得可笑。 男人本就天生两副脑子,一副在脖子上,一副在两股间。 再养尊处优精明强悍的男人,一旦只会用下半身的脑子思考,上面的脑浆即便是摇散了,那整体智商也跟海绵宝宝里面的派大星差不多了。 我本来还担心自己找的那个混子会穿帮,谁知道我还是高估这位姜少爷了。 吃饭的整个过程,他对我无微不至,体贴的像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一副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可的态度。 从包间出来,姜闯到前台结账,我戴着口罩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着。 我心里正盘算着姜闯会忍耐到什么时候,我要在什么时机给他一些甜头时,突然我的视线里出现一男两女。 年岁大的女人有五十多岁,妆容精致,身穿黑色旗袍,高贵典雅。 另一个年轻些的,一头披肩长卷发,烈焰红唇,热烈的像一朵红玫瑰。 男的西装笔挺,身材颀长,丰神俊朗。 我只瞥了一眼,一阵心惊肉跳从心脏的犄角旮旯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怎么会是他? 不对,不会是他。 来不及多想,我匆匆忙忙的转过身把羽绒服的大帽子扣在了脑袋上,低下头摆弄起了手机。 我听着那俩人说着话从旁边走了过去,正暗自出神,却冷不丁的听到姜闯开口。 “大哥,阿姨?嫂子?还真是你们啊?我还以为看错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心底一咯噔,大哥?阿姨? 竟然还有嫂子? 这是什么关系? 察觉到全身被一道冰冷的视线笼罩,我本能的把头低的更甚了。 就在我祈祷对面那个人眼瞎认不出我的时候,一道冷厉傲慢的声音就那么直愣愣的钻入我的耳朵。 “这位是?” ------------ 第三章:心怀鬼胎 04心怀鬼胎 男人话出口的下一秒,我就这么被姜闯堂而皇之的搂进了怀里。 姜闯的声音里都是自豪:“哥,阿姨,大嫂,这是我女朋友,尹柠。阿柠,这位是我阿姨。这是我大哥大嫂。” 我始终不敢抬起视线,却仍然能感受到那道足以将我精心勾勒的人皮无情剥落的灼人视线。 如果姜闯再细心一点,就能感受到我此刻身体的僵硬。 周遭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我只觉得心虚又头大,可是这种场合下,我又不得不说话。 正当我硬着头皮要开口的时候,那个年岁大点的女人说话了。 声音是和男人相似的清冷:“阿煜,木兰饿了,吃饭吧。” 男人没说话。 年轻女人挽住他的胳膊,娇嗔的说:“阿煜,我饿了,你不是说这里的菜地道又好吃?我都迫不及待了!走吧。” 姜闯忙说:“阿姨,哥,你们快带嫂子去吃饭吧,咱们有空再说话。” 男人终究没再说什么。 两秒后,他们离开了。 路过我时,一阵晚香玉混合玫瑰的淡香扑入我的鼻息。 我暗暗呼出一口气。 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这个人叫阿煜,那应该不是他。 名字都不一样。 可是,天底下真的有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陌生人吗? 如果他有两个姓名呢?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乍起。 如果真的是他,那我不确定他是没认出我,还是暂时放过我了。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和他们对视半秒。 他身边的那个叫木兰的,是他的妻子吗? 姜闯没发现我心怀鬼胎,只是殷勤的关心:“阿柠,累了吧?走,送你回家。” “嗯。” 心猿意马的姜闯把心神不定的我直接送进了家门。 他似乎对我让他送我回家这件事很是惊喜。 一路上叽叽喳喳话很多,我适时的回应他,让他心情看起来更好了。 也想当然的以为我这是默认了和他的关系。 到家才刚脱下羽绒服,我仿佛已经从姜闯有意无意落在我身上的眼神里,感受到他几欲喷薄而出的欲念。 今天我穿着黑色V领紧身打底衣,和紧贴臀腿的牛仔裤。 我不得不承认,大胸蜂腰翘臀,这是我天生的资本。 我假装没注意到姜闯的视线,领着他把大包小包的补品往我不足九十平的两室一厅里塞,只一个劲儿诚惶诚恐的说谢谢。 姜闯把东西放好之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阿柠,我有些出汗,能不能用用你的卫生间冲个澡?” 我故意做作的愣了下,脸上全是单纯的错愕。 姜闯喉结滚了滚,说:“我就冲一下,几分钟就出来,我保证不对你怎么样。” 我收起刚刚的无措,天真的笑了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相信你。你等着,我给你拿浴巾。” 看着姜闯进卫生间的背影,我完全猜得到他心底的蠢蠢欲动。 可现在,不是时机。 果然,没过多久,隔着一扇玻璃门,暧昧难耐的轻哼偶尔渗出。 看着浴室里的影影绰绰,我冷笑一声。 05假惺惺 整理着东西,我又想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在暗夜里如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的男人。 每一夜,烧得我从身到心,都化成水流在他身上。 我耳根蓦地一阵发热。 突然,那个叫木兰的女人闯入我的脑海。 她和他的确是般配。 鼻尖仿佛身临其境般,闻到一股掺着晚香玉的玫瑰香。 这不是属于我的气息。 我喜欢的是柑橘和橙花。 于是,我禁不住有些烦躁。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姜闯围着浴袍出来了。 我瞥见他裸露的上半身,顿时红着脸别过了视线。 “那个...你...你的衣服在客房,你赶紧穿上吧。” 姜闯注意到我娇羞的神态,止不住咽了下口水。 我很难不猜测,他已经在意念里把我翻来覆去掠夺了无数次。 可是只要他惦记着我为了他挨的那一刀,就不会在我刚刚出院的今天对我霸王硬上弓。 果然,姜闯老老实实去了客卧,再出来时已经是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形象。 我给他倒了杯水。 “你喝点水吧。” 姜闯坐到沙发上喝了半杯,对着我招招手:“过来。” 我没有拒绝,直接坐到他的身边。 姜闯揽住我的肩膀:“笙歌那边别去了,我替你打个招呼就行。” 我蹙眉:“我已经请假这么久,再不去的话,怕经理说。” 姜闯不以为意:“不用怕,笙歌说到底也跟我有点关系。虽然不是我的,但也是我哥名下的。我替你打个招呼就可以。你安心在家休养,什么都不用操心。你就是不去上班,我也养的起你。” “你说的哥就是刚刚在饭店见到的那个?”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姜闯把玩着我的手指,波澜不惊:“嗯,我俩同父异母,和他一起的是我爸的前妻,我哥他亲妈。” 我假装漫不经心:“感觉你哥有点凶。” 姜闯笑说:“这你还真感觉对了。他从小养在他外祖家,他舅英年早逝之后,他外祖家只剩下他妈了。” “他外祖父姓何,深城何家,你知道吧?很厉害的。所以,我哥从小是按继承人来培养的,自然是无趣的很。对了,他和我不一个姓。” “什么意思?” 姜闯眼神闪过一抹不大自在,似乎是有些懊恼说多了。 眼见我单纯清澈的眼神,他喉结滚了滚,大概是不想让我失望。 于是,他含糊的说:“他叫鸿煜,跟他妈姓何。在外面有时候也会叫其他的名字。” 我耳边顿时一阵嗡鸣。 完了。 “哎呀,这都是家里的陈年旧事,和咱没关系。我们一般不怎么见面,他一看就是那种一本正经还保守古板的人,我也不乐意搭理他。” 我听着姜闯对那人的评价,只觉得可笑。 一本正经? 保守古板? 呵! 那姜闯还真是对自己的大哥不了解! 随着他这句话,我脑海里翻来覆去涌现的,全都是我被那个男人用各种花样摆布操练的画面。 曾经刻意熄灭的情欲如死灰遇星火,噌的一下,迸发出火花。 我的脸上顿时如火烧一般。 ------------ 第四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姜闯注意到我的脸色变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我躲开他的手:“没事,可能是屋里暖气太热了。” 姜闯看着我,本能的凑了过来。 “阿柠,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像染了胭脂一样。”他的手游走到我的后背,慢慢的探入我的打底衣里,往上滑动到那处伤疤处。 “阿柠,我爱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姜闯的声音低沉,饱含真情实感。 乍一听,还颇有几分情真意切。 我不怀疑此时姜闯说爱我是真的,毕竟吃不到的都是好的。 可是,我更知道,“我爱你”这三个字,对姜闯这样的人来说,后面还有几个字。 我不止爱你一个。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满脸都是感动,也不躲开他的触摸,点点头:“我信你。” 我和姜闯的恋爱关系,似乎就在此刻落定。 我们两个人,一个假惺惺的装天真,一个虚乎乎的表忠心。 是人都有占有欲。 姜闯怎能例外? 他似乎爱极了我这副小女人的姿态。 用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盯着我。 然后,他一把扣住我的后脑,热烈的吻了下来。 06不死不休 姜闯吻着吻着,手也不安分地往前探着。 我不自觉的抖了下。 接着,他拉过我的手。 我半推半拒,欲拒还迎的姿态拿捏的相当到位。 我用手抵着姜闯的胸膛。 “阿闯,我...嗯...我身上来那个了。” 姜闯正在兴头上,马上就要压不住燎原的火势,闻言反应慢半拍的顿了下。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都是迷茫。 “哪个?” 我羞涩:“例假。” 姜闯似乎终于明白了,只是还有点懵。 我看着他纠结的眼神,对他此时的想法门儿清的很。 大概就是他的感性和理性在相互拉扯。 感性促使他不顾一切闯红灯,立时三刻就要收了我这只狐狸精。 可,理性却拉扯着他最后一丝人性。 不行! 不能这样饥不择食,会吓飞吃到嘴边的肥肉。 于是,他在顿了三四秒之后,手上动作恰到好处的更加温柔。 他抚着我的小腹,爱怜的说:“疼吗?” 我红着脸:“有点。” 姜闯轻轻的替我揉着小肚子,意犹未尽的吻着我的唇过干瘾。 他贴着我的身体,隔着布料烫的不行。 我很配合的和他接吻,满脸愧色的呢喃:“阿闯,对不起。” 姜闯此时看我那是看心尖肉,尤其是我此时的这句话更是放大了善解人意的滤镜。 于是,他说出来的话更加温柔体贴了。 “什么对不起?别这么说,咱们来日方长。你等着,我给你煮红糖水去。” 他艰难的从我身上拔起来,眼底拢着一汪似水柔情。 “阿闯,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姜闯摸了下我的下巴,刚起身,电话响起。 一分钟后。 “阿柠,公司有急事我得出去一趟,你先休息。” “你快去忙吧,我没事。” 姜闯抱住我又亲了口:“乖,等着我。” 我乖顺的点头。 姜闯说完,依依不舍的揉捏了我一把,然后才意犹未尽匆匆忙忙的离开。 我等了会儿,确定姜闯不会再返回。 然后,面无表情的去了卫生间,抽出内裤里那张干干净净的卫生巾扔进了垃圾桶。 我把自己脱光,冲了个热水澡。 看着镜子里后背上那个疤痕,我的唇角露出一抹笑。 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想接近姜闯身后的那个人,就得用我的身体做饵,勾姜闯入局。 我想完成我的计划,就得斩断过去。 哪怕再不舍,哪怕用再不堪的方式。 因为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开始,我活在这世上的所有意义,都只能暂时为我的复仇让步。 如果不做这件事,我的身躯恐怕终有一天燃尽在怒海翻腾的岩浆里。 我和姜家有血仇。 不死不休! 镜子里的我,隔着朦胧氤氲的雾气,眼底猩红。 像是仇恨在不知疲倦的燃烧。 这样的恨,没日没夜烧的我寝食不安! 我用手在镜子上擦出一片清朗。 “尹柠,你没有退路了。” 围上浴巾,我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 正要进卧室,突然,我面色惊恐的停在了门口。 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07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怎么?不装不认识了?” 男人靠坐在床上,黑色衬衫领口半开,大长腿悠闲的搭着,觑睨着门口的我。 我被他这么盯着,大脑一片空白。 生生被这张脸硬控了三四秒。 手里的毛巾也不知不觉落了地。 当周遭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我。 转身拔腿就跑。 身后卷过来一阵风。 然后...... 我身上围着的那条本就遮不住大腿的白浴巾,就被卷过来的一只手扯掉了。 空气像是瞬间凝固。 我从男人的瞳孔里看到一片凹凸惹眼的白。 惊惧让我的眼睛瞪大。 男人似乎也没料到我里面是真空。 他一言不发,深眸微凛。 我看到他的喉头滚了两滚。 我当然明白他这点微动作意味着什么。 曾经的记忆霎时复苏。 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男人像是被我的哆嗦晃的眼晕,深深皱起了眉心。 我手中的浴巾就那样被他要死不死的捏着。 他扯着一头,我捏着一边。 我们就这样拉扯着一动不动。 此种情境,我脑袋短路,不知道自己该先捂上还是先捂下。 天崩地裂的两秒后,我破釜沉舟一般,扔下浴巾,把手伸向了他那一眨不眨的一双眼。 可,手还没挨到边,就晕天黑地的腾空而起。 “啊!放开我!” “啪!啪!” 极具羞辱性的巴掌声响起,我光嘟嘟的臀瓣火辣辣的疼。 我顿时熄声。 有羞更有恼。 恼大于羞。 刚想破口大骂,一阵天旋地转,我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正要慌不择路的逃窜,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 我刚要开骂,突然眼眸瞪大。 本就通红的脸瞬间更甚。 对上那双久违的凉薄幽深的眸子,只觉得心底某处已经冰封许久的犄角旮旯开始翻滚。 “滚开!” 我紧蹙眉心,本能挣扎。 还想伸手扯过旁边的枕头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可是我的意图似乎被何鸿煜预判。 他恶劣的嗤笑一声,大手直接握住我的两只手腕,禁锢在我的头顶。 另一只手顺着我的锁骨一路向下。 我顿时想起那个叫木兰的女人。 一股恶寒从我的五脏六腑窜至天灵盖。 渣男! 我浑身止不住的战栗,鸡皮疙瘩起了两层。 我白着一张脸紧盯着男人带着恶劣戏弄的眼底,咬牙切齿:“滚开!你这是强*奸!” ------------ 第五章:我嫌你脏 何鸿煜冷嗤一声。 眼底都是不怀好意。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此时就是砧板上那条束手就擒等待着被宰杀的死鱼。 “你都有老婆了!你这是不要脸!” 男人脸上的讥讽更甚:“再不要脸,有你不要脸?” 此言一出,我怔了一瞬,通体发寒。 说不清楚是因为他说我不要脸,还是因为他没有否认他有老婆的事实。 在我愣怔的间隙,何鸿煜一把箍住我的下巴:“尹柠,你说你贱不贱呐?” 本来我还在挣扎,闻言瞬间一动不动。 四目相对,我无言以对。 可是,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哪里能知道他竟然是姜闯同父异母的大哥? 如果我当初是和他和平分手,如今再见,我倒是还能巧舌如簧的辩驳几句男欢女爱好聚好散。 可是,偏生两年前我们闹的难堪至极。 因为,我当时送了他一顶绿到发光的大帽子。 还是在他生日当天。 08我嫌你脏 那时候的他还不叫何鸿煜。 他给我看的身份证上,名字是谢珩。 在加拿大的蒙特利尔,他读经管和法律,我学心理。 我们谈了一场地下恋爱。 我和他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了那样的方式. 那年,在谢珩,也就是现在的何鸿煜最爱我的时候,我和他的一个兄弟小白滚到了一张床上。 很不幸,言情剧的套路。 我俩被何鸿煜当场堵在了酒店房间的大床上。 小白吓的魂不附体。 我脸上的红晕还未全消。 面对怒不可遏的何鸿煜,我用最难听的话侮辱了他。 他:“为什么?” 我:“腻了。” 他:“他比我哪里好?” 我:“比你长,还比你时间长。”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那是快四月的一个雪夜。 蒙特利尔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 暴怒的何鸿煜把穿着吊带睡衣的我从房里拉到外面的冰天雪地。 高高抬起的巴掌最终没有落在我的脸上。 他身旁那辆玫粉色劳斯莱斯魅影的引擎盖承担了所有。 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准备送给我的惊喜。 那天是他生日。 他过生日,却送我礼物。 可是,我却还他一份泼天的惊吓。 后来,我逃走,小白那个倒霉蛋据说被何鸿煜整治的很惨。 不堪的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我知道他恨我。 恨不得杀了我。 可是,现在的我身负重任,不是让他和我算账的时机。 眼波流转,只一秒之后,我便有了主意。 收起脸上的愤怒,我的眼底在刹那间已经蓄满愧疚讨好的泪。 我试探性的抽了下自己被禁锢的手,竟然意外的被何鸿煜松开。 盯着何鸿煜的那张俊脸,我的手顺着他的衬衫一路往下。 眼神里扯出的魅丝简直能勾出一件五个X号的毛衣。 何鸿煜盯着我的眼睛,也不阻止我的动作,只是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看戏的谑笑。 突然,他俊眉微皱,眸色瞬间暗沉。 倒吸一口冷气。 眼见何鸿煜的微表情,我心头一喜。 这是有戏。 于是,我故意忽略他已有女友的事实,卖力的勾引着他。 我有道德和廉耻,但是不多。 在复仇大计面前,没有廉耻只是微瑕。 可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突然扼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愣,眼底浮起懵懂,曾经的语言记忆瞬间觉醒:“珩哥?” 男人微怔半瞬。 他的视线锁着我的脸,肌肉滚烫,纹理紧绷。 口中发出的声音却冷冽如寒霜。 “我嫌你脏。” 满屋子横生的暧昧在这几个字之后瞬间消弭。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我如死灰一般的脸。 像是瞬间被抽干了血液。 更像是一只美丽的狐妖,突然被攫取了灵丹,只剩下了一副残破的躯壳。 从再次见到何鸿煜,到被他看透。 又以这种屈辱的姿态被他禁锢。 我始终没觉得像此刻这样彻骨的羞耻和绝望。 我嫌你脏。 只有四个字。 却像一把带着倒钩刺的利刃,剖破了我仅剩的自尊。 我的手无力的垂到了床上,别过视线,不再看何鸿煜的脸。 此时,虽然我的手已经解放,可是却已经没有了去扯过什么东西当块遮羞布的欲念。 自尊已然碎裂一地,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徒增笑料罢了。 我就这样毫无羞耻感的躺在何鸿煜的眼前。 我想,此时的我,在他的眼里,大概就像是一条死透了的烂鱼吧? 卧室里只有何鸿煜压抑的呼吸,甚至听不到我的喘气声。 我们俩人保持着四目相对,很像是曾经情浓时分的姿势。 可是,空气里却没有丁点往日让人脸红耳赤的旖旎氛围。 一时间,我俩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是二十秒,或许是四十秒,也或许是两分钟。 何鸿煜突然俯身,一把钳住了我的下巴。 “看着我!” 他低声怒吼。 骨头被他指腹的用力捏的生疼。 我说不出只言片语,被迫看向他赤红的眼。 他是那么要脸的一个人。 可是我却把他的脸面踩在了脚底。 曾经的确是我对他不住,我没什么可辩驳的。 何鸿煜浑身蓄满压抑到极致的怒气,一口咬上我的唇。 他的动作粗鲁蛮横。 某个刹那,他一把拽过我。 9山外有山,鸡外有鸡 “不嫌我脏了?” 我从破碎的声音里勉强组织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语言。 质问的语气在溢出口的那个刹那变了味。 我这句话一出口顿觉不好。 和何鸿煜有过那么多次,我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长处。 就像他知道我的短处如何拿捏一样。 我以为我早就忘了。 在我做出那个荒唐决定的那一刻,我就下决心把和他的一切埋葬。 可是当他刚刚蛮横的扣紧我肩膀的那一瞬,早就深刻在我灵魂里的记忆霎那苏醒。 果然,何鸿煜在听到我那句挑衅之后,更像是发了疯。 每一次都裹挟着无边的愤怒。 我的指甲忍不住陷进他的肉里。 留下丝丝缕缕暧昧斑驳的红痕。 ------------ 第六章:你很关心他? 我猜到他的意图,毕竟从前,他总是喜欢听我嘤嘤咛咛哭唧唧的向他告饶。 可我也是和他杠上了,愣是咬着牙死活不开这个口。 最后,何鸿煜掐着我的脖子把一身的怒气留在了我的最深处。 ...... “你不走吗?” 看着从浴室出来重新躺下的男人,我有些疑惑他看起来竟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胃口这么大!是我没让你吃饱?你就这么急切让姜闯再来填饱你?” 虽然和姜闯睡觉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可是,此时被何鸿煜用这样的语气宣之于口,我只觉得又羞又愤。 可能他是我曾经满心满眼对待的男人,我便更加不想让他见识我的卑劣与不堪。 纵然我知道,他早就在看到我和小白躺在一个被窝里的那一刻对我死心又绝望。 可是,时隔这么久的再次重逢,我还是私心不想让他对我鄙之如履。 于是,我的话一出口是满满的尖刺:“和你有关系吗?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一个有妇之夫,背着老婆出轨,你又比我高尚多少?” 何鸿煜闻言,睨向我的脸。 他嗤笑一声。 “死了你那份攀龙附凤的龌龊心思吧!我那个二弟这时候恐怕已经在泰国左拥右抱了。你不会以为以你现在一只鸡的身份能进姜家金碧辉煌的大门吧?毕竟...” 何鸿煜似笑非笑的顿了下。 “毕竟,山外有山,鸡外有鸡。你的技术也不怎么样。” 刚刚被何鸿煜说脏,我已经觉得自己浑身的血凉透了。 可是,此时被他明目张胆的骂“鸡”,还是技术不怎么样的一只鸡,我只觉得冰透的血一瞬间被浇了一盆热油。 煎的一颗心血刺呼啦的疼。 心里淌着血,我嘴却更硬:“我是鸡,那你又是什么?” 我紧盯何鸿煜那张曾经让我爱的死去活来的脸。 何鸿煜没说话。 眼底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我的心蓦地一疼。 下一秒,勾起唇角。 “我是鸡,你强要了我,还不止一次,那你就是法制咖嫖客。既然是嫖客,是不是就得拿出嫖客的素质?” 我说着,故意瞟了一眼旁边地上垃圾桶里那几个小东西,弯起眉眼冲何鸿煜伸出了手。 我在笙歌的休息室看到过不同价位的姑娘们表演怎么和她们的金主要打赏。 现在我对何鸿煜做出的这副姿态,就是我学到的精髓。 话音刚落,我的下巴就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钳住。 “要是小白知道你骨子里就是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那年为了你被废掉一条胳膊。” 10你很关心他? 我的眸子突然一怔。 脱口而出:“你把他怎么了?” 何鸿煜唇角溢出一抹讥诮,手滑到我的脖子缓缓收紧。 他阴沉沉道:“你很关心他?” 我被他掐的脸色涨红,眼前逐渐变黑,本能的用手去掰何鸿煜的手指。 可是,却纹丝不动。 “你很关心他?嗯?!” 何鸿煜加大了力度。 我此时有进气没出气。 这一刻,我甚至丝毫不怀疑何鸿煜会要我的命。 这个男人有多要脸我不是不知道。 可是当年事从权宜,我没办法在背负血海深仇的情况下假装不知道,还只顾自己谈情说爱。 我们相识于蒙特利尔一条鱼龙混杂的街区。 我在那边卖画。 很老套的邂逅剧情。 我被几个小混混纠缠。 还挨了打。 他当时一脸的颓丧。 可是我就是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一脸冷漠。 我以为我要死了。 可是,不一会儿,他从店里提着钢管冲了出来。 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热烈又快乐。 那时候我只知道他叫谢珩,家境优渥,是拥有无限未来的天之骄子。 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璀璨,我没有资格让他罔顾未来淌入我这一滩烂泥里。 我不想让他陪着我走上一条不归路。 毕竟,有哪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是一个杀人犯? 是的。 当我得知父亲去世真相的那一刻开始,我从来没想过会放过害死他的人。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因为我知道,以何鸿煜的脾气,我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他肯定不会接受他被我单方面甩掉。 那是我们最为情浓的时候。 于是,我才兵行险着,搞出了那么一出事儿。 事后,我如愿被何鸿煜厌恶甩掉,和他撇清了关系。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被我拉下水的吴白会被何鸿煜废掉一条胳膊。 何鸿煜的大手继续用力。 我混沌的意识快要随着肺里氧气的耗尽而涣散。 在我要窒息的前一瞬,他的手松开了。 当空气重新灌入肺部,我被呛的直咳嗽。 我蜷缩着身体,像一只被抽了线濒死的虾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何鸿煜冷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要是让我再看到你和姜闯走得近...” 他突然顿了下。 我突然感觉到空气又一次凝固。 他的气息越逼越近。 我不敢抬头看,只能掩耳盗铃一般闭上眼睛蜷缩着做一只鸵鸟。 何鸿煜突然把我的脸扳过来,让我对着他的眼睛。 然后他对着我的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乖,听话。” 熟悉的话语传来。 却带着和曾经不一样的冰冷。 “啪嗒”一声。 地上掉落一张黑色的卡。 门一开一合,何鸿煜走了。 我却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惊惧中回神。 忍着全身被倾覆碾压的酸痛,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卡,冷冷的笑了下。 没有上限的黑金卡,上面拓印着两个字母“YU”。 这是何鸿煜的私人定制卡。 这才是属于他的身份象征。 他可以是谢珩,也可以是何鸿煜。 如果他愿意,他还可以是周公子,乔先生。 或者其他任何的某某某。 而我只能是尹柠。 我摸着这张价值不菲的卡,凉凉一笑。 作为嫖客,他倒是挺大方。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动摇我蓄谋了这么久的计划。 我面无表情的把卡收进了床头柜里。 进了浴室,把水温调高,任由发烫的水冲刷自己不堪的身体。 ------------ 第七章:温柔刀,割人命 何鸿煜不久前满眼鄙视的把“鸡”这个名号冠名给我的那一幕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我闭上眼睛,使劲揉搓身体,妄图把那个字从我的身体记忆里驱逐。 随着皮肤上出现缕缕刺目的红痕,一张慈爱的脸庞开始占据我的大脑。 那是我的爸爸。 零星残缺的记忆里,爸爸的面孔并不清晰。 可是,足以让我每次回想都泪流满面。 我的爸爸叫尹立民,是个画家。 我幼时丧母,和爸爸相依为命。 后来,小小年纪的我看着其他孩子都有妈妈疼爱,也想要个妈妈。 所以,我爸便开始相亲,可是都不尽人意。 那时候我爸带了几个进修的学生,其中有个女孩很是温柔乖巧,平时对我很好。 一来二去,那个女学生和爸爸表白了。 我爸觉得自己岁数大还带着我,不好耽搁女孩的青春。 谁知道那个女学生铁了心非他不嫁。 我也喜欢那个大姐姐。 所以,最终我爸同意,和那个叫陈雪的女学生重新组建了家庭。 后来,当我得知当年的真相,我无数次悔恨的想一头撞死在爸爸的墓碑前。 我一次次的后悔,如果不是我鼓动爸爸再婚,如果不是我说尽了陈雪的好话。 那或许我的爸爸就不会惨死! 是我害死了我爸! 11温柔刀,割人命 一连几天,我只接到姜闯的电话,没见到他的人。 “阿柠,想我了吗?” 我握着电话娇娇俏俏的嗯了一声。 姜闯色迷迷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 “那天泰国这边临时有急事需要我来处理,所以我急急忙忙就来了这边,不过我很快就能回去了。阿柠,我好想你。你呢?” “想呢。” “哪里想我啊?” 我面不改色的和他撩骚:“你猜呢?” 姜闯压低声音,音色暗哑低沉:“宝儿,你猜我哪里最想你?” 我立刻听出来姜闯话音里的颜色浓度有多高,心底抵触至极,却也只能不痛不痒的逗弄着他。 “我猜是嘴,你肯定想让我请你撸串喝啤酒了。” 姜闯低低的笑了声:“乖宝儿,我上面下面都好想你。” 我娇声骂了他一句“讨厌”。 原来何鸿煜说姜闯去了泰国不是信口胡诌。 我一脸冷漠,声音却是万般柔弱:“你有公事就忙吧,等你回来了我请你吃饭。我这两天在看招聘。” 姜闯立马说:“要换工作了?” “嗯。笙歌的工作毕竟不体面,还有,我也不想让别人背后说你......” 我说话犹犹豫豫,似乎是难以启齿。 “阿闯,我这两天也想了你说的话。你说你喜欢我,我也觉得你挺好的。可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你们家条件那么好,我只是个打工的,而且还是在夜笙那种地方。如果我们在一起,我怕会因为我让你被你的朋友们说闲话...还有你的家人...阿闯,你明白吗?” 姜闯闻言急切的说:“阿柠,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你跟了我,不会有谁敢说三道四的。先不说你在笙歌是卖艺不卖身,就单说你舍命救我,我看谁敢怠慢我的救命恩人。” “阿柠,我是真的爱你,你别上班了,我心疼的很,让我养你吧。” 我义正言辞的拒绝:“那怎么行?我不想做个吃白饭的。我有手有脚,我能养活我自己的。” “阿柠,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养活你自己,我这不是心疼你嘛。让我想想,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来我家公司上班吧,这样你可以好好工作,我也能照顾到你。好不好?” 我心头暗喜,这本就是我提找工作的目的,没想到竟然这样容易就达成了。 世上有种刀,叫温柔刀。 一刀一刀都是冲着割人性命去的。 恰好,这把刀,我使的很好。 于是,我装作很惶恐的语气:“阿闯,这样不太合适吧?” 姜闯笑说:“怎么不合适?这公司是我家的,我自然可以说了算。这样吧,我吩咐一声,你随时就能去公司报道办理入职手续。” “对了,我和我妈说有个姑娘救了我一命,她还说让我有空把你带去见见她呢。到时候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把你介绍给我妈。我妈可厉害了,她也是搞艺术的,你们算是同行。” 闻言我拿着电话的手指骤然攥紧。 “那真是太期待和阿姨见面了。谢谢你,阿闯。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可千万别遇上上次那样的事了。” 挂了电话,我从柜子暗格里拿出一张残破的合照,默默的看了许久。 照片里是爸爸尹立民抱着幼年的我,我俩笑的好开心。 只不过这张照片被撕下了一部分。 我抚摸着照片上爸爸温和的笑脸,勾起了唇角。 “爸爸,你在那边还好吗?” 然后,我拿起照片下面被撕掉的另一半。 那是一个长相明艳的女人。 她就是我爸那个学生,我曾经的后妈陈雪。 可是,如今她有另外一个名字。 她叫薛苹。 姜闯是她的儿子。 12守株待兔 我爸是被陈雪害死的。 就是现在的薛苹。 她害死了我爸,谋夺了我家的财产,剽窃了我爸的作品。 摇身一变,以新生代天才画家的身份,改头换面,嫁给了朝晖集团的老总姜朝晖。 又生下了儿子姜闯,成为了上流社会有修养受尊敬的阔太太。 她还致力于慈善,口碑很好,甚至是虞城的民间慈善大使。 在这样耀眼的光辉照耀下,她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早已经被掩埋在泛黄岁月的风沙里。 如果曾经照顾我的保姆阿姨李慧心没有告诉我她的怀疑。 如果我幼时丧失的那段创伤记忆没有因为慧心阿姨的话被重新唤醒。 那我爸爸当年枉死的真相或许就会被永远埋葬。 也不会有人知道人前端庄娴雅才高八斗的艺术家姜太太背地里曾经是个杀人犯! 世人即便是再提起尹立民这三个字,不会说他当年有多意气风发,也不会说他曾经多名噪一时。 人们只会在茶余饭后闲谈之余偶尔想起,说有个画画的,叫尹什么来着? 因为江郎才尽抑郁导致精神崩溃猝死了。 那家伙就是个懦夫,还是个神经病。 对,在人们眼中,我那个和蔼温暖善良正直的父亲,只是个才思枯竭郁郁而终的懦夫。 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离春暖花开最近的时候。 可是,他是我的爸爸啊! 他曾给我人世间最不可多得的爱。 从我想起那个至暗的夜晚之后,父亲临死前挣扎的一幕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父亲是被薛苹还有一个男人一起害死的。 那个夜晚,我躲在床底下,听着薛苹把枕头按在爸爸的脸上,生生地捂死了意识昏迷的他。 我看着薛苹和那个男人的双脚近在咫尺,却不敢动一下。 我甚至能感受到爸爸濒死的挣扎,还能听到薛苹凶狠惊恐的喃喃自语。 她一遍遍的哭着道歉,似乎是在和我爸承诺会好好照顾我,让他放心的去。 后来,爸爸没了动静。 小小的我捂紧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声。 可是,我似乎已经意识到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巨大的惊惧让我选择性的遗忘了那晚痛苦的记忆。 ------------ 第八章:报应不爽 爸爸的葬礼过后不久,我被人贩子拐走,辗转多处,受尽磋磨。 后来万幸被解救,最终落脚在一家孤儿院。 在孤儿院生活的那段日子,我慢慢的长大。 因为品学兼优,获得了到国外留学的全额奖学金。 于是我去到了加拿大,在那里读心理学博士。 直到后来回国给爸爸扫墓,偶遇了曾经在我家照顾我,却被薛苹诬陷偷盗扫地出门的保姆阿姨李慧心。 她的话唤起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 慧心阿姨说:“小柠,姨姨从来没有偷过你爸爸给我的生活费,那个女人心术不正,她和一个姓冯的男人来往很多。我就是看到了他们关系紧密,才被她赶走的。” 阿姨的话让我想起来,她离开我家的时候和我悄悄说过她老家的地址,还说我要是想她了就坐车去。 我还想起来我就是在出门找慧心阿姨的路上被拐走的。 从见过阿姨后,爸爸痛苦死去的一幕幕开始不断侵袭我的梦境。 那被遗忘的梦魇再也没有放过我。 在梦里,他紧闭着嘴巴,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盯着我,流出一行行血泪。 我拼命的去拉他的手,可是我永远都够不到他。 我想大声的哭喊,想拉住父亲的手,告诉他我会保护他,我再也不会羡慕有妈妈的孩子了。 我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 我要他陪着我长大,看着我幸福。 可是,我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只能在梦里无助的看着他被看不见的手拖入无尽的深渊。 然后一次次醒来发现自己的脸早已经被泪水洇湿。 我知道我必须做些什么了。 于是,我斩断了从前的自己,放弃了曾经爱入骨髓暗地里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心甘情愿让自己堕入风尘。 我以身做饵,故意到夜笙工作,每天游走在各种色迷迷的客人当中。 守株待兔。 因为我调查过,薛苹的儿子,朝晖集团的太子爷姜闯经常来夜笙玩。 薛苹害死了我爸,我要找薛苹报仇,从纨绔的姜闯下手是最便捷的途径。 我知道我的优势是什么。 身材好,颜值高。 我有大多数男人都会钟爱的本钱。 另外,我还有独树一帜的特质,身处风月场,却魅而不俗,妖而不艳。 我笃定流连花丛的太子爷姜闯必然会被我俘获。 果然,姜闯上钩了。 如今姜闯已经让我进他家的公司,那我就静待和薛苹的见面了。 薛苹,哦不,陈雪,你准备好了吗? 13凡事有因果,报应总不爽 我没有等姜闯回来,而是选择在和他通过电话之后的第二天去了朝晖集团。 因为姜闯已经事先打过招呼,所以我的入职手续办理的很顺利。 姜闯最初的打算是让我做他的助理,可是被我以不想让人说闲话这个借口拒绝了。 所以,最终我在朝晖集团的公关部入了个闲职,定好下周一开始上班。 从公司出来,我没有打车,而是沿着路边走路。 一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一边心里正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一声急刹车响起。 接着便是一个男人哎呦哎呦的声音。 我本能吓了一跳之后,便是蹙紧眉心。 出事故的是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头前面此时正躺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胳膊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缩着,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车上驾驶位迅速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司机。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路人。 地上的男人一直在干嚎,嚷着要死了要死了。 那个司机模样的人一脸的为难,弯下腰想要查看伤势,却被地上男人闪开。 “哎呦哎呦,别碰我!疼死了!” “你怎么样?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司机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地上男人却哭天喊地起来。 “我不能动了!哎呦,疼死我了!开豪车就可以不长眼!真是欺负人啊!” 周围人都在指指点点。 我走了过去,举起手机晃了晃。 “地上的,你刚刚是故意冲到马路上的,我都录下来了。你要是不怕坐牢,那现在就可以打报警电话,让警察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碰瓷。” 司机感激的看向我。 地上的男人冲我凶神恶煞的威胁:“多管闲事!是不是嫌命长!” 我举着手机冲旁边人说:“大家都看着呢啊,光天化日,碰瓷,还威胁我人身安全,黑~社会啊?” 这时候几个路人也开始插嘴:“这样的人得找警察来收拾他。” “不能惯着他这样的!真是败类!” 我冲司机说:“报警吧。” 地上男人一看自己这回出师不利,胳膊腿瞬间回归原位,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在跑走的时候还冲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姑娘,谢谢你,方便留个电话吗?我随后一定好好谢谢你。” 我摆摆手:“不用。” 说完,我便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离开了。 上车的时候,我好像在一晃之间看到开了个缝隙的宾利车后座,有一双眼睛似乎在盯着我离开的方向。 我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去了郊区的疗养院。 坐在轮椅上的慧心阿姨见到我很开心。 “小柠檬,怎么瘦了?你得多吃点,你小时候吃的好多的。” 我给她削着苹果,笑说:“阿姨,我现在吃的也不少,就是不长肉。” 临走的时候,慧心阿姨拉住我的手,眼里都是担忧。 “柠柠,阿姨不知道那时候把你爸爸去世的真相告诉你是对还是错。你之前明明看起来过的很开心的,可是,你想起来之后,阿姨能感觉到你变了。” 她一脸焦虑和自责,不安的搓着衣角:“所以,阿姨总是在愧疚。是不是我毁了你本该幸福的生活。” 我蹲下,抱住她干瘪瘦小的身体:“阿姨,我谢谢你告诉了我真相。我也感激老天让我恢复了记忆。” 我冷冷的看着桌子上那把水果刀。 “这世上,没有哪个杀人犯可以踩着被害人的尸骨心安理得的寿终正寝。” “凡事有因果,报应总不爽。” ------------ 第九章:老子吃定你了! 14那一刀怎么不把你捅死? 回到家,刚准备开门,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冷木香。 接着便是那把刻薄的声音。 “你拿我说话当放屁呢?” 我没动,转动钥匙拧开门。 心里暗道,我可不就是拿你说话当放屁。 何鸿煜堂而皇之的跟着进来。 我没搭理他,因为很清楚我也撵不动他。 脱了羽绒服摘下围巾往卫生间走去。 何鸿煜一把拽过我的胳膊,把我禁锢在门后。 身前是带着怒气的灼热呼吸,身后是微凉的墙壁。 何鸿煜勾起我的下巴。 他的手指冰凉,不知道在我门口蛰伏了多久。 还真是闲得慌。 “你要干什么?” 何鸿煜凉薄一笑,凑近我的脸。 “卡都给过了,你说呢?” 他假模假式的环顾一下,然后手指移动,摩挲至我的锁骨。 微糙的指腹带来一阵阵战栗。 “这里能干的,除了你,还有谁?” 我浑身血液瞬间凉透。 何鸿煜弯腰抱起我进了卧室。 没有任何前戏,他直奔主题。 发泄了三次之后,终于偃旗息鼓。 他从浴室出来时,我仍旧原样不动的趴在床上。 我从眼睛的余光里,瞥见何鸿煜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情绪。 他不耐烦的扯过被子盖住赤裸的我。 “周一你不用去朝晖上班。那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我这才转头看他。 何鸿煜不辨喜怒,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你不用这么看我,有我在,你就进不去。除非你能找来一个能压住我的人。” 我咬牙切齿愤愤不平:“你凭什么!睡也给你睡了!你不知道断人活路是要下地狱的吗?” 我的眼底都是愤恨。 何鸿煜停下系领带的手,弯腰和我四目相对。 “姜闯以为让你进朝晖洗白,再镀层金,就能把你名正言顺的带在身边了?他打的算盘未免有点太响了。” 我心头一凛,攥紧手指。 何鸿煜嗤笑一声,语气温柔:“乖宝,你放心,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嫁不进姜家。对了,李家,王家,刘家,不管什么家,你都嫁不了。不信咱们走着瞧。” 我恨恨的死盯着他:“谢珩!我和你之间早结束了!我和谁好,嫁给谁,都和你没关系!你又是我的什么!凭什么挡我的路!” 何鸿煜眸色瞬间加深,沉声道:“凭什么?就凭你从前做过的龌龊事!尹柠,你这辈子都别想顺顺当当的结婚生子!老子吃定你了!” “你!” 我气的眼眶发红,眼泪瞬间飙出。 “这是你欠我的。” 何鸿煜语气温柔。 却像恶魔呢喃。 他拭去我的眼泪,低头亲吻我的唇角。 “既然做了鸡,就得有做鸡的修养。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姜闯那个野心勃勃的妈能看上你做她的儿媳妇吗?” 我咬着唇瓣,铁锈味弥漫唇齿。 何鸿煜继续整理着领带,漫不经心道:“为了吊上我那个傻二弟,你还真是够下血本。那一刀怎么不把你捅死?” 这话一出,我心惊肉跳。 何鸿煜已经整理好衣服,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笑说:“好宝贝儿,你不会以为你找的那个九流混混能为了五万块就替你守口如瓶吧?” 我彻底慌了。 他竟然查我! 15宝贝儿,你欠我的 直到何鸿煜离开,我都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我不管你接近姜闯是什么目的,我劝你趁早打消你那愚蠢的想法。姜家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来的地方。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抱着膝盖在床上一直呆坐到天光微亮才沉沉睡去。 梦里还是爸爸绝望的呼喊。 不过我身旁却多了一个男人。 他凉薄的笑着,唇角是标志性的嘲讽。 他对我说:“宝贝儿,你欠我的。” 我浑身冷汗乍起,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能进到朝晖是我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毕竟,想嫁入姜家这样的豪门,单单我是在夜总会被姜闯看上的这一条就过不了。 本想着能进朝晖改头换面镀层金,可是却被何鸿煜给拦住了。 现在还不知道何鸿煜会不会在姜闯那里拆穿我的伎俩,更是让我提心吊胆。 晚上姜闯和我视频。 “阿柠,我大概周一就能回去了,好想你啊!” 我听着姜闯没什么变化的语气,猜到何鸿煜大概是没胡说八道什么。 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些骚话。 姜闯眼眸里都是赤裸裸的色意。 “阿柠,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你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啊?” 我当然知道他想让我给的礼物是什么,可是还是故作不知的和他打马虎眼。 “当然有了,我发现一个特别好吃的地方,等你回来了,我请你去吃。” 姜闯哭笑不得:“宝宝,我不是吃货,你知道我想吃的是什么。” 我细细柔柔的说:“等你回来再说吧。保准让你满意!” 姜闯立刻喜笑颜开:“阿柠,我好爱你!等我回去了,就安排你和我爸妈见面。” 我和他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什么爱不爱的,男人的甜言蜜语听听就行了。 那是大风闪一下就能吹的无影无踪的东西。 真信就完了。 姜闯在泰国这些天,他难道会憋着吗? 打死我都不信。 我以为去朝晖上班这事就算夭折了的时候,我竟然在周日晚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尹柠小姐,明天周一,别忘了到朝晖集团董事长秘书处报道。” “什么?你打错了吧?” 我诧异不止。 对面讲电话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声。 “没有打错的。您是尹柠小姐吧?” “是。” “那就对了,您之前应聘的是我们的公关部,可是领导又重新审查了您的资料,最终决定把您安排在董事长秘书处。恭喜。明天上午八点半,请您准时报道。” “好的,谢谢。” 我云里雾里的接完了这通电话,像是做梦一般。 董事长秘书处? 难道是姜闯不满意我去公关部? 一晚上百思不得其解。 怕再横生枝节,我也不敢冒然打给姜闯询问。 直到第二天早上,当我真切地坐在朝晖集团88楼董事长办公室门外的工位上,我才如梦初醒。 原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前面的那个中年人,气质沉稳,谦和有礼,却有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强大气场。 他后面的是一个年轻人。 我突然一愣。 怎么会是他? “董事长好!” 身旁的几个同事弯腰鞠躬打招呼,我忙跟着照做。 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这个中年人就是姜闯的爸爸姜朝晖。 那个跟着他的年轻人是他的助理。 那天,我见义勇为的那次,就是帮了他。 原来那天我从车窗缝隙里看到的那双眼睛就是姜朝晖的。 难道这就是老天的安排? 何鸿煜不是说除非我找一个能压得住他的人吗? 他老子能不能压得住? 正暗自揣摩,那个年轻男人看向我:“尹助理,进来一下。” ------------ 第十章:因为你漂亮 16因为你漂亮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我恭恭敬敬的站在姜朝晖的办公桌前。 “知道我为什么调你来这个位置吗?” 姜朝晖的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却没来由的迸射出慑人的压迫感。 我毕恭毕敬:“不知道。” “因为你漂亮。” 纵然我心理素质再好,也架不住几十岁中年男人这样的直白。 姜朝晖是什么意思? 心头盘桓几遍,我最终选择沉默不语。 姜朝晖没有在意我的沉默。 “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你跟着去。” 直到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我还是云里雾里。 慈善晚宴这种场合,不应该是姜朝晖和薛苹一起出席的吗? 带着我难道不多余? 坐在工位上,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传闻中姜董和夫人伉俪情深只是表面文章? 难道叱咤商海的姜朝晖也是个色令智昏的酒色之徒? 还没待我想明白其中关窍,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冯先生,姜董在办公室等您。” 我抬起头,刚好看到一张侧脸。 男人的目光掠过,恰巧和我对视。 “新来的?” 我勉力压住内心汹涌的情绪,恭恭敬敬的站起。 “冯先生好。” 男人停住脚步,脸上出现一抹兴趣:“你认识我?” 我微笑道:“刚刚刘助理喊您冯先生。” 男人转头对着姜朝晖的总助刘同笑了下:“刘助理,后起之秀,还才貌双全,你要警醒着点了。” 刘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说:“尹助理的确很优秀。尹助理,这位是天翼策展公司的冯天磊先生,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投资人。” “您好。我是新来的助理尹柠。” 冯天磊又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和刘同一前一后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我离开工位去了卫生间。 门刚一关上,我犹如被卸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跌坐在马桶盖上。 我认识刚刚那个男人。 他原名不叫冯天磊。 而是冯磊。 就是慧心阿姨口中那个和薛苹来往过密的男人。 当年薛苹害死我爸爸的时候,站在薛苹身旁的就是他。 冯天磊和薛苹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害死了我爸爸。 他们共谋实施了犯罪。 踩着我爸爸的血肉,用我家的财产做原始积累,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为上流人士,跻身虞城的富贵圈。 当年因为应急创伤,我忘记了那个暗黑无比的夜晚。 却唯独记住了那双阴鸷的眼睛。 我原本打算先利用姜闯接近薛苹,然后再找冯天磊算账。 却没想到竟然在刚入职朝晖的第一天就能和仇人面对面相遇。 好人命丧黄泉,恶人招摇过市。 看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我已经恢复平静。 回到工位,看了一天的公司资料。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总助刘同过来了。 “尹助理,董事长让我带你去选一件衣服。” 刘同看我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我假装没看见:“好的,麻烦了。” 刘同带我到了一处中式别墅区。 直到站在院门口,我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家私人定制礼服店。 老板是个留着小胡子戴着耳钉,涂着裸色指甲,翘着兰花指的男人。 “叫我VV就好。” 刘同把我送进了大厅。 “尹助理,你去吧,随便挑喜欢的,我还有点事,一个小时后过来接你。” 说完他朝我微微颔首就离开了院子。 我有些局促的任由这个半娘不娘的VV在我身上比比划划,又把我的头发勾勾绕绕。 差不多半小时后,他终于开金口为我选了一身黑色抹胸长裙。 “就这条,保准适合你,穿上要是不好看,我现场把我的皮带吃了。” 在试衣间看着镜子里香肩微露,明眸皓齿的女人,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晃眼。 这是我吗? 事实证明,VV对客人的审美定位比他对自己的更精准。 当我一袭黑长裙从试衣间走出,VV激动的拍手。 “哎呦喂!看来我不用现场吃皮带了!何先生,丛小姐,刚好您两位在又眼光好,快帮我瞅瞅,这一身怎么样?” 17小三见原配 真是冤家路窄。 我怎么着都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何鸿煜。 而,最让我差点儿失去方寸的。 就是西装革履的何鸿煜身旁并排站立的那个女人。 丛木兰。 女人一改那天烈焰红唇的打扮,一袭白色运动装高马尾挽着男人的胳膊,看起来青春靓丽。 俩人一黑一白,站在一起鲜明的宛如一对璧人。 面对此种情形,从前和吴白滚在一起被何鸿煜抓包那一瞬的难堪,再度席卷全身。 就像几乎所有的插足者都怕见原配。 这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战战兢兢的窥伺着月光。 灵魂身处的肮脏都被一览无余。 我察觉到何鸿煜冰冷审视的目光,忙心虚的垂眸低头。 VV没有看出我的异样,只沉浸在他的作品中。 他拉住我转了一圈,嘴里不断发出夸赞的“啧啧啧”。 “何先生您看呢?” 何鸿煜没说话,丛木兰上下打量着我,戏谑的笑了声说:“是不错,老板新招的这个试衣模特身材不错,这胸这腰身,都是极品。行了,V老板,这件衣服我看上了,给我包起来吧。另外,之前阿煜帮我定的那十件怎么样了?带我去看看。” VV闻言,瞬间不说话了,看了眼丛木兰,又看了眼我,最后看向何鸿煜。 接着他一翘兰花指,嗔笑着说:“丛小姐,这件衣服是.....” “包起来。”何鸿煜面无表情的发话。 VV止住了话头,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平静的说:“我这就进去把衣服换下来。” 转身进了试衣间,我听到身后VV和丛木兰寒暄:“丛小姐,我带您去楼上,那几套衣服已经做好了。何先生的眼光好,特意给您挑的这几套礼服用在宴会,订婚,甚至敬酒服,都非常的合适。” “阿煜,你等我下,我去楼上看看。” 声音渐行渐远,他们后面说了什么我没有再听。 只是拉拉链的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突然,身后门响了一下。 ------------ 第十一章:你想让我死? 已经脱到一半的我还来不及捂住胸口,就被一只大力的手抵到了巨大的镜子上。 男人绷着脸强势的低头,熟稔的顶开我的膝盖。 他紧紧扣住我的后脑,咬住我的唇瓣。 “唔......” 我羞愤交加。 唇齿相抵的前一瞬,我腾出捂胸的手扇了过去。 “啪!” 何鸿煜的动作一顿,我还来不及挣脱,他随即箍住我的双手,更加凶狠的吻了下来。 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推拒着,挣扎着。 可是,何鸿煜吃定我不敢大声闹起来,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你混......” 不给我骂出口的机会,他一把包拢我的......攫取我所剩无几的呼吸。 我被禁锢着,熟悉的气息将我包裹。 绝望,耻辱,愤怒,羞愧,难堪,委屈,所有的情绪糅杂在一起。 泪水突然就如洪水开闸,汹涌奔泻。 我无声的流着泪。 苦涩的潮湿濡湿何鸿煜的唇角,他蓦地顿住。 情欲裹挟着怒潮,在他的深眸里翻腾起无声的滔天巨浪。 我瞅准空子,抬腿用膝盖用力一顶。 直中要害。 男人一声低沉的闷哼,弓腰喘息。 “你想让我死?”他贴在我的耳畔阴恻恻的压低声音道。 我没出声,一把推开他,然后扯下身上脱了一半的礼服,塞进他的怀里。 接着,我无视他的愤怒,当着他的面把我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就在我要出试衣间的时候,手腕却被拉住。 “为什么非要去朝晖?”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姜闯。 看了何鸿煜一眼,我破罐子破摔的当着他的面接起视频。 “阿柠,我回来了,你在哪儿?我立刻马上就要见到你!” 18油盐不进 “我在......” 我刚要和姜闯说话,视频突然被挂断。 我红着眼眶瞪着何鸿煜:“你是不是疯了!” 何鸿煜捏紧我的手腕,怒目相对:“回答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朝晖?” “你是天之骄子!你可以是谢珩,可以是姜家大少!你还可以是何家的当家人!” “你要做什么凭的都是自己的喜欢或者厌恶!” “你不用顾及任何人的脸色,只因为你一出生就在金字塔的顶尖!” “可是我要生活,要赚钱,要出人头地!我不想再过那种需要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日子了!我不想再去摆摊!也不想因为几块钱被小混混揪着头发打!” “难不成当年我们不分开,你这样的贵人就能娶我这种低贱的女人吗?” 我故意把“低贱”两个字咬的很重。 何鸿煜黑着脸一言不发。 我冷笑一声:“何先生,我们早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我和你还有什么关系?你太太此刻就在楼上!你非要闹的全世界都知道吗?” “闹开了,别人顶多只会对你玩笑一句风流多情,而我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凑近他的脸,眼底浮出一抹死志:“难不成何先生是要看我去死吗?” 何鸿煜黑着脸:“你特么还真是油盐不进!” 手机一直在响,是姜闯。 何鸿煜伸手就要夺我的手机,被我抢先一步藏到身后。 我咬牙切齿:“对!我就是冥顽不灵!衣服还给你!请何先生自重!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说完,我直接出了更衣间。 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咚”。 我的脚步没有停顿半分。 离开别墅后,我打给刘同:“刘助理,这里没有合适的,我家里有衣服,所以不用破费再买了。” 最终刘同没有拒绝我的提议。 挂了电话我站在路边打给姜闯。 “阿闯,我刚刚在试衣服,信号不好。” 电话里,姜闯的声音满是歉意:“阿柠,对不起,我妈临时找我有点事,我晚上再去找你。” “没事,你忙吧。” “宝宝我好想你,给你带了礼物,晚上我送到你家去。” “嗯,好。” 刘同安排的司机在快八点时候接到了我。 车子驶出市区,直接抵达虞城近郊的一所山庄。 “到了,尹助理请下车。” 司机恭恭敬敬的给我打开车门。 我化着淡妆,身着一条天青色的旗袍,长发高挽。 刘同站在门口,瞧见我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惊讶中却还藏着一点我看不懂的嫉妒。 我猛地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好笑。 他一个男人,还得董事长总助,嫉妒我什么? “尹助理,这边。” 我冲他微笑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董事长在里面和人说话,我这就带你过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喊我。 “阿柠!”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姜闯。 “阿柠,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姜闯一脸的惊喜,从台阶下快速走到我身边。 他靠近我,手在暗处揉了把我的细腰,压低声音道:“宝宝,你好漂亮,想死我了!” 我不动声色的拂过他的手,同样低声说:“没出息,瞧你急的!” “欸,妈,我在这!” 姜闯突然冲着大厅里面招手。 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瞳孔瞬间紧缩。 一身黑色旗袍雍容华贵的薛苹款款走来。 “阿闯,这位是?” 薛苹看向我。 姜闯虚虚的揽住我的腰,和薛苹介绍我:“妈,这就是我给您提过的阿柠。阿柠,这是我妈。” 我上前一步,对着那张我在脑海里描摹了无数遍的脸,笑靥温柔。 “姜太太好,我是尹柠。” 19准女友变大姐 薛苹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和姜闯嗔笑道:“你这孩子,带朋友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姜太太好,我刚刚入职朝晖,是董事长的助理,今晚是奉命来参加晚宴的。” 薛苹面不改色拉住我的手,脸上都是慈爱:“挺好的。尹小姐,我听阿闯说你曾经救过他,我早就说要当面谢谢你。今天一见,我觉得和你好投缘,刚好我没有女儿,尹小姐又比阿闯大了几岁,要是不嫌弃的的话,我想收你做干女儿,以后你就是阿闯的姐姐了。你看怎么样?” 姜闯一愣:“妈,阿柠她...” 薛苹打断姜闯:“放心吧,尹小姐是你的朋友,又对你有恩,我自然不会亏待她。尹小姐,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我笑的温柔又谦逊:“这是我的荣幸。” 姜闯欲言又止。 薛苹看起来很开心,拉着我的手不放:“乖,喊一声干妈我听听。” 我微微垂眸,低眉顺眼的喊了一声:“干妈。” “乖,真好。” 说着,她顺手就把自己腕间那只碧绿通透的镯子褪下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干妈,这不合适。”我忙推拒。 “别动,给你就拿着,今天收了你做女儿,干妈高兴,别说是一个镯子,以后再有好的东西,干妈都想着你。” 薛苹的言语间尽是慷慨和慈爱,不愧是虞城的大慈善家。 “谢谢干妈。” 姜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妈和我演绎母女情深,一脸的一言难尽。 ------------ 第十二章:叫干爹 “阿闯,以后阿柠就是你的大姐了,我可警告你,你可不许背着我欺负阿柠!” 准女友瞬间变大姐,姜闯闻言看向我,笑的比哭还难看。 “妈,您可真会说,我怎么会欺负她?” 薛苹状若无意的撩了姜闯一眼,意味不明的说:“自己的姐姐,又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是该好好护着。行了,你先进去吧,你爸这时候应该忙完了,他说要见你。” 我从始至终恭顺的视线微垂,做足了女儿和大姐该有的姿态。 姜闯伸手想要拉我,薛苹眼疾手快挽住我的胳膊。 “阿柠,走,我带你进去。” 我心知肚明她这一番操作意欲何为,却也和她配合着演绎母女情深。 今晚举行的是朝晖集团牵头的慈善晚宴,来这里的非富即贵。 薛苹带着我逢人便说我是她收的干女儿,还让那些大佬看在她和姜朝晖的面子上帮我留心合适的对象。 在薛苹的极力推崇下,我收到无数声真真假假的赞美。 无一例外都是夸我身材好颜值高。 我自动把这些没有营养的浮夸之词解读为两个字:花瓶。 我也没有错过少中青老各个年龄阶段的人,那些或暗戳戳,或如狼似虎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因为在笙歌的每分每秒,我几乎都能被这样的目光包围。 还有从前...很久之前,这样的目光我也不陌生... 此时,我就像个拥有标准模板的布娃娃,跟着薛苹笑的脸都僵了。 “尹助理,董事长让你过去一下。” 是刘同。 我和薛苹说:“干妈,我过去一下。” “走,我和你一起。”薛苹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同一眼。 刘同在这样的眼神下保持着惯有的谦和。 上了楼,刚好看到姜朝晖和几个人从会客室出来,姜闯跟在一旁。 “老公,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薛苹先声夺人。 姜朝晖看了她一眼,目光却停留在我身上。 薛苹一把拉住我的手,走到姜朝晖面前:“老公,你不是一直遗憾我们没有个女儿吗?你看阿柠怎么样?那次阿闯遇险,还是阿柠救了他呢!我一见这孩子就觉得投缘。” 姜朝晖看向我,脸上不辨喜怒。 他身旁的众人想祝贺又不知道合不合适,着实紧张的很。 几秒钟后,姜朝晖开了金口:“挺好。” 薛苹笑意盈盈:“阿柠,快,叫干爹。” “干爹。”我乖顺异常。 余光里瞥见姜闯紧绷的唇还有郁闷的脸,我垂下了头。 身旁众人眼见终于找到开口的话题,一个个都恭喜起来。 气氛瞬间轻松。 “你过来一下。”姜朝晖这话是对我说的。 薛苹嗔笑着说:“老公,你别吓着孩子了,阿柠,跟你干爹去吧。” 我跟着姜朝晖进了会客室。 还不待他开口,我直接取下手腕上的那枚手镯,恭恭敬敬的放到桌子上。 “董事长,这是太太送我的。我福薄,不敢收太太这么贵重的礼物,现在完璧归赵。” 20叫干爹 姜朝晖这才认真打量了我一眼。 “你倒是很有几分自知之明。” 我不卑不亢:“我从孤儿院长大,之前迫于无奈在笙歌工作过一段时间,也是在那里认识了二少姜闯。他为了感谢我那次帮了他,所以推荐我来朝晖上班。我这样的身份,不配做您和太太的女儿。” 姜朝晖浅浅哼笑一声,拿起那枚手镯。 “手伸过来。” 我没动。 他直接拉过我的手。 玉石温润的感觉重新紧贴我的皮肤。 “叫干爹。” 我没有掩饰神情里的惊诧。 姜朝晖老练的眸子紧锁我的眼睛。 我有些慌乱。 “叫。” 犹豫三四秒之后。 “干爹。” 姜朝晖拍了拍我的手:“很好。出去吧。” 走出会客室,我这才惊觉我旗袍下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今晚这一遭对我的计划来说是福还是祸。 可我始终记得我的目的。 惊魂甫定,我向二楼外面的天台花园走去,想透透气。 “她一个夜总会卖笑的,你玩玩就够了!难不成你还想把她给我娶进门!你也不嫌晦气!” “妈!” 是薛苹和姜闯。 “你大哥背后是何家,他舅舅已经死了,何家不就是他说了算?他就算是没有姜家的资产也吃喝不愁。更别说他如今和丛家的姑娘定下联姻,更是如虎添翼。你呢?你有什么?” “妈!瞧您说的,我好歹是姜家的二少爷,我爸就算再不待见我,我也是他的亲儿子!我难道还能饿死不成?再说了,我天磊舅舅对我那么好,他也不会不管我。” 我躲在暗处,看到薛苹眼神闪烁了一瞬。 然后她的声音里都是气急败坏:“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爸是你爸!你爸有两个儿子!他的东西可不是都给你的!我可是只有你一个!总之我警告你,你别再给我打这个尹柠的主意!我最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你最好给我规矩点!不然我让你爸把你的卡都停了!” “妈!你烦不烦啊!我就想不通了,咱们家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你干嘛还这么费心费力的让我联姻?你也不看看你认识的那几家的闺女,一个个长的跟倭瓜似的,我对着她们连点兴致都没有!你是不是想让我断子绝孙?” “混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要是敢娶尹柠,我保证让你爸立刻把你送国外,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回来了!” “妈你还真是不可理喻!” “我说的你都听到没!” “知道了!我只玩玩不行吗?我保证不娶她!真是烦死了!” 听到那边的脚步声过来,我忙藏到一旁的消防通道里。 等姜闯和薛苹一前一后都黑着脸出去了,我才呼出一口气。 虽然我一开始就是对姜闯虚情假意,可是此时亲耳听到他说玩玩而已,说没有一丝怅惘是假的。 靠着墙站了不知道多久,我深吸一口气。 这样也好。 没有真心,就没有愧疚。 正要离开,突然楼梯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 火光一亮,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 第十三章:猫鼠游戏 21猫鼠游戏 在这里看到何鸿煜,我没有丝毫意外。 他似乎就像个我甩不脱的幽灵,总是在我最难堪的时候,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 ------------ 第十四章:娶就娶 对上我通红的眼睛还有满脸的泪痕,姜闯眼底都是疼惜。 “宝宝,我知道你在乎我,是不是?” ------------ 第十五章:惊天秘密 我心里窃喜,说出来的话却绿茶味满满。 “阿闯,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和干妈生气。我不值得的。” 姜闯已经被我迷的晕三倒四,此时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给我吃了。 ------------ 第十六章:你是我的人 26记住,你是我的人 第二天下午休息时候,我点了不少茶点。 给几个同事分过之后,我叫住了刘同。 “刘总助,麻烦你把这一份给董事长送进去吧。” 刘同接过,疏离客气的冲我点点头:“费心了。” 他进去之后没多大会儿就出来了。 “董事长喊你进去。” ------------ 第十七章:万箭穿心 他薄唇紧抿,俊朗无比的脸上全是冰冻寒霜。 我倔强又妥协的直视着他。 一秒后,他挺腰,深入。 我不信他对我还有感觉,或者还迷恋我的身体。 只觉得他是为了羞辱,报复我对他曾经做的龌龊。 在难以言说的摇曳颠簸中,我就像是深秋的一片破败的落叶,摇摇晃晃的落入泥泞,化为尘埃。 ------------ 第十八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薛苹的确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前脚刚认了我做儿媳,后脚就领着我和姜闯去找姜朝晖。 ------------ 第十九章:狗咬狗一嘴毛 ------------ 第二十章:田檬 薛苹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呢!他那时候已经对我有意了,你那点迷药有没有都无所谓!” ------------ 第二十一章:功夫小子 ------------ 第二十二章: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 第二十三章:狠角色 ------------ 第二十四章:护着他 在别墅等到次日早上,薛苹仍旧没有回来。 我确定她已经出事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被姜朝晖控制着,还是被冯天磊拘禁。 思考半响,我下厨做了几道菜,装盒之后开车去了朝晖集团。 ------------ 第二十五章:破釜沉舟 从安泰医院出来,我直接去了慧心阿姨那里。 我给她预交了四十年的费用。 用的是薛苹给我的钱。 还给她洗了头发。 我们说了许多我小时候的事。 她还给我讲了我妈妈那时候多漂亮。 临别的时候,我抱了抱她。 “阿姨,我叫您一声干妈吧?” 慧心阿姨高兴地流出眼泪。 “欸!” ------------ 第二十六章:何家欠你的 我不知道她是谁,想追上去问一问。 突然横空闪现出薛苹那张脸。 她扭动着蛇的身子,张着血盆大口,披头散发,冲我狰狞地笑着。 “田檬,你能把我怎么样呢?我就是要杀你爸爸!你还得叫我妈!快!乖宝贝!喊妈妈!” 蓦地,她身后又凑上来冯天磊的脑袋。 ------------ 第二十七章:落井下石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该怎么办? 医生说我已经踏出鬼门关了,可是为什么我好像还能听到生命从身体里慢慢流逝的声音? 我不惧怕死亡。 可是,我害怕我死了,坏人却依然在逍遥。 姜朝晖自有何老爷子和何鸿煜去惩治。 可是,薛苹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尽管她已经有些疯疯癫癫,可是这远远不够! 还有冯天磊,那个始作俑者! ------------ 第二十八章:对不起 我没有丝毫波澜不惊。 我知道谁在那里。 是我算计着时间叫他来的。 姜闯举着电话,满脸颓然的走了进来。 从他站在门口的第一秒,我就知道。 薛苹从开始的惊喜,在一秒内转变为慌张。 接着她疯一般的冲向卫生间。 在要关门的时候,姜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从里面拖了出来。 薛苹被姜闯用力一贯,倒在了床上。 ------------ 第二十九章:赎罪 他怕秦武背叛他。 用爱的谎言欺骗了秦武。 秦武答应了他,却也看懂了他。 所以才毅然决然的冲下了悬崖。 即便是没有我的出现,他也不准备活了。 比起死亡,爱人的背刺和迫害,才是更加致命的。 所以,他还了我给他水果的那点恩惠,没有对何鸿煜的车子下死手。 ------------ 第三十章:因果有报 字字句句的凄婉哀柔,我的脑海里全都是从前和那个叫谢珩的男人在一起的一幕幕。 昏黄的路灯下,冰天雪地里,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他用黑色的大衣裹着我,拥吻我颤抖的睫毛和冰冷的唇瓣。 他说:“阿柠,我爱你。” ------------ 第三十一章:飞蛾献祭 丛木兰成功气到了人,看起来心情更好了。 何鸿煜被戳心窝子,拉着脸:“赶紧走,我要关门了。” 丛木兰扒着门框:“阿煜,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愿意和你订婚?你之前那点事虽然没几个人知道,可是想知道也不是多难。” 云香一家人都回到了刘府。古陌打发人回王府捎了个消息,说两人今夜留在刘府住宿。在和刘家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聊了一会之后,便宿下了。却不想南王府里的华氏,把整个屋里的摆设都砸了个遍。 “第一招,百战技——覆海印!”蓝谦双手结印,立即凝出一个海印。领悟水之韵味,又地处海上,又有五行准圣体加持,蓝谦手中覆海印的威力已不是普通四阶武王所能抵挡的。 全军动员,各种战备被拉上了城头,疾驰的马匹在城市的每一条主道上踢踏出沉闷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当世界树还在的时候,灵界连通了上界。”悟道茶树说道。 “娘,你不要太过紧张了。云香的身体好的很,我看八成是有人想她了。”云莲捂着嘴巴轻笑。 “真是的,都免费将古木拿出来给你用,竟然还这么多意见!”碑灵说着说着也就笑了。 白云初开心,庞坚和奶娘等人自然也开心,他们几人纷纷在卡诺城城主府中找了一些职务,就此定居东海。 “出什么事了?”温宁顿垂下了眼睑,他敢打赌,他不想听那个消息。 一声悦耳的提升出现在张铁的脑海中,随机视网膜上一道绚丽的光亮闪过,战利品的界面代替了世界界面,出现在张铁的视网膜上。 没有多少犹豫,慕容艳儿说完这一句,就又击发了一条火焰飞刃,朝着倪算求打了过来。 不过不论是弯刀,还是直刀,都没有有效的破甲效果,这也就有了骨朵的出现。 人家宗门的高级术法可不是白白让你们外面来的修士学的,没准他们宗门的修士进来了顶不住的时候还有什么暗门开关就能出去了,自己呢?这倒好,看云海来了。 并且,每次清剿水匪,都是实打实的功劳,还可以向朝廷报功,运作着再提升几级,获得更大的权力。 若是平时,我肯定不拦着陶好的桃花运,可今天她喝的有点醉,我不放心。想着一会儿一定要一路护送回家。 “就是在你和那位大叔,聊天的时候。”柯南对着太一翻着自己的死鱼眼,慢吞吞地说道。 “也许没到时候!”吉光在马上看着苏岩的车子渐渐远去喃喃道。 传闻中,由阿尔法家族与黑鳞结社共同守护的宝物,死海古卷中的一页,就被静静地放在那里,轻而易举地一招手便可以拿到。 南方已是春暖花开,北方这座自完颜金以来的都城却依旧透着刺骨的寒意。 是因为美颜胶所以要见她?还是说,是因为如意公主身上的首饰? 他气急之下,已经忘了,鬼门法术中的第一层尸鬼杀,本就是阴司鬼差们去勾阳寿已尽的人魂魄的。 这会儿是晚上,所以大部分东洋兵都在睡觉,并没有人察觉到四个看门的东洋兵已经出事了。 高顺清楚自身的位置,与张辽、徐晃、陈到、典韦他们远远不同,甚至连商议军情的机会都不配拥有。 ------------ 第三十二章 :一辈子太长,我好想你 融化在那一片赤目的血红里。 后来何鸿煜才明白。 尹柠为什么会选择去那里? 她就像一只飞蛾,献祭自己去奔赴一场没有回头路的旅程。 可他懂的太晚了。 她那时候的所有苦闷,惊惶,茫然,无助,他通通不知道。 柳芷仪眼前一亮,抬头问道。可看到江源那诡异的笑容之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唐悦则一早去了公司,这两天她想好了,既然这段时间大叔不能回到自己身边,那她就把自己埋进工作里,等过段时间大叔不那么忙了,再谈两人之间的事。 年心一步一步的走近孤坟,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邋遢不堪的杜庭。 他现在每天没什么事,除了看看报纸散散步,就是去朋友圈里看看那些老伙伴们。 但高轩这个时候却可以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他的目光之中,有着明显的鄙夷之色显露出来。那不吧高轩放在眼中的神情,从刚才的那一句话中,就能够透露的一清二楚了。 突然间,在他们身后爆发出一股热浪,具有极强的冲击力。两人吃了一惊,回过头去,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而当他们看到那些人之后,刹那之间,全场便也都是沸腾了起来。 这些刚刚和汉军戮战失败逃亡的黄巾军和不像之前太行山里的匪贼,他们不惧官军,不惧王法,几乎无所畏惧。 而随着她这一声娇叱,便看到这玄凌青手中的软剑在这一瞬间,陡然射出万丈寒光。紧接着,就看到这软剑忽的朝着高轩这边直直射来。 即使是亲生父母,那种让人尴尬的难以启齿的事,她还是不可能说出来。 走了过去一看,就见方庆薇穿了一件粉白‘色’的衫子坐在地上,头半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手中的玉箫挥舞的虎虎生风,不断的朝着她脖子上方招呼,抽的你瓜子脸变成包子脸,抽的你圆圆的脑袋顶上无数个包,抽的你找不到北鼻青脸肿连你爹娘都不认识你。 就跟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一样,一直逆来顺受,最后还被设计的名节尽毁。 阮琳珞已经在朱家住了半个多月,如今,临近年关,再不抓紧时间回去,就要耽误大事了。 同样都是补药,同样的苦涩难咽,沈月尘强打起精神,把汤药喝了个干净。 黑洞洞的眼窟窿中突然间攒动起两簇火苗,整个城堡似乎燃起了万千灯火,变得灯火通明。 “噗!”一个闪烁着雷电光华的手指能然戳开了空间夹缝,“嘶!”紧跟着一阵撕扯将那个缝隙死开,“咔嚓!”一道深蓝‘色’雷电猛然从缝隙之中劈了进来。 “那是自然!当年要不是我手贱炼化了这储物袋被这储物袋之中的禁制给束缚住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东阔世界带这么久!”硼大有些怨愤的看着东溟手中的储物袋说道。 “你家有人渡劫?”明华看着李成风不解的问道,几人刚刚来到李成风的住处外就立刻发现头顶的云彩不对,随即所有人立刻猛地朝远处跳跃开去。 而在两人不断地撞击中,两人脚下的石块却是开始不断地破碎。整个比武场,一阵阵地抨击声,一阵阵吆喝声传到了整个城主府里。 胡斐摇了摇头,想要好好地整理一下头绪,想想究竟天狐乱说的那个任务究竟是什么。现在,天狐斐究竟想说什么胡斐依旧还是一头雾水,一点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