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她们来了 ——“你一定会后悔的，制作人先生。” 顾川的眉头微微一挑。 不过一团数据而已，还威胁起玩家来了？ 虽说这也的确符合水星琉璃子的性格就是了。 水星琉璃子，一款手机冷门像素恋爱小游戏《云养女友重度依赖》中的女主角之一。 冰蓝色的长发，粉色瞳孔，身材娇小而丰满。 明明是可爱系的邻家少女长相，却偏爱地雷系的穿搭，看上去像是一不理她就会爆炸的类型。 但其实性格异常的倔强与坚强，只对顾川展示过柔软的一面。 她的背景设定为虹之国的地下偶像，却接连遭遇了乐队解散、合同欺诈、前队友背刺诬陷导致的粉丝炎上等悲剧。 换个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都该重开了。 但水星琉璃子却不肯屈服。 对她而言，比死亡更残酷的事，是停止歌唱。 而故事的开场，便是顾川扮演的男主接替了她原本制作人跑路后的工作，成为了她的新制作人。 也是她唯一的搭档。 两人一起以万劫不复的境地作为起点，目标开一场东都巨蛋体育馆的万人演唱会。 听起来简直和疯了没什么区别。 游戏初期的两人也一度落魄到商城卖唱。 还被黑粉投诉赶出了商城。 但即便如此，水星琉璃子依旧在黯淡无光的夜里，流着泪，唱出自己内心的声音。 哪怕她的未来一片漆黑。 哪怕她的观众只有顾川一人。 演唱结束，水星琉璃子嚎啕大哭地扑进顾川的怀里。 对他说出了那句令顾川印象深刻的台词。 ——“拜托了，制作人先生……今夜，让我忘掉一切吧。” 要不是已经熟悉了这款游戏制作者的恶意。 顾川都要擅自期待起之后的涩涩CG了呢。 当然，这款游戏也不是没有CG。 但却唯独被制作者十分恶趣味地放在顾川与每一位女主角的分手剧情之中。 没错，这款恋爱养成游戏，他吗的是有分手剧情的！ 设置在删除存档的时候。 这里就不得不提起这款游戏最令顾川诟病的一个设定了。 那就是它只允许存在一个存档。 这意味着，如果你想与下一名女角色展开一段新的恋爱。 你就必须得把先前的存档给删了，还得过一段专属于这份存档的女主人公的分手剧情。 然后才能够开启下一段恋爱。 只能说，这游戏的制作者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建议下次别想。 而顾川之所以收获那句“你一定会后悔的，制作人先生。” 正是因为他与水星琉璃子的故事已经走到了尾声。 他已经陪伴着她实现了所有的目标。 从籍籍无名到星途璀璨。 水星琉璃子终于登上了作为霓虹之国演艺界最高舞台的东都巨蛋。 在那里开了一场万人级别的演唱会。 可当她在台下无数人的和声中，眼泛着泪光回眸。 想要与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分享这一刻的喜悦。 想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我做到了！我做到了！”的时刻。 她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她曾经唯一的支持者。 最初的观众与粉丝。 答应要听一辈子她的歌的人。 消失了啊。 …… 第一次过分手剧情，顾川半周都没缓过来。 第二次过分手剧情，顾川还是难受了一宿。 第三次过分手剧情，顾川已经能平静地面对回忆。 第四次过分手剧情，顾川隐约对下一名女主角的故事有了期待。 而到水星琉璃子这位女主角，已经是顾川第七次过分手剧情了。 他的心境已然转变为了那张经典的猫猫表情包：啊，对，是我，怎样，不爽啊？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会更乖！ 分手剧情演出到了尾声。 水星琉璃子那双含着无数复杂情绪的粉眸逐渐在屏幕上熄灭。 可她的眼神却留在顾川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挥散。 惹得顾川的心中一阵发毛。 就好像自己是真的被盯上了似的。 “不是……该演出的地方不演出，不该演出的地方你是真花经费啊！” 顾川只能将其归咎于游戏制作者的私货。 肯定是制作者的作画有问题。 类似于恐怖谷效应？ 毕竟恋爱游戏女主不过是一团数据。 可经过画师的妙笔，却可以让她拥有部分人的特征。 要不是《云养女友重度依赖》这款冷门恋爱养成游戏，在人物塑造和剧情演绎上堪称神作。 顾川也不可能容忍着制作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夹杂私货，继续玩下去。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私货的存在。 再加上已经过时了的像素元素，以及超高的攻略难度。 能坚持玩下来的真可谓是神人了。 也可能是“神金”。 顾川在心底自嘲。 想着反正夜晚还长，干脆开启下个存档，认识认识新女主，看看初始开局，研究该怎么刷好感度。 顾川朝着“游戏开始”的选项，轻轻点击。 但想象中新的开局、新的女主、初始背景介绍都未曾出现。 反而是屏幕一黑。 映出顾川那张与读者无异结合了“彦祖”般俊朗、“冠希”似痞气的帅脸。 不过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两位前辈的传说就是了。 倒是作为穿越者的顾川，加把劲儿的话。 说不定有机会成为帅哥的形容词。 但他现在更想弄明白这游戏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黑屏。 “什么情况？” 顾川小声嘀咕。 也就在这时，一行鲜红似血的大字从如墨的漆黑中缓缓浮现。 ——【她们来了】 血红填满了屏幕，填满了顾川的眼眶！ 顾川的瞳孔猛缩，手也一抖，险些没把手机给摔了。 然后便是一句标准的“卧槽！” 心底发寒地缓了半晌。 顾川想明白了。 毫无疑问，这又是游戏制作组整的烂活儿！ 原来水星琉璃子就是最后一名女主角！ 游戏已经没内容可以游玩了。 但平平淡淡地浮现出制作者名单、在舒缓的音乐下宣告游戏的结束，又不符合这个神金制作者的风格。 所以才有了这“打破第四面墙”的操作。 这特么谁玩了不得直呼一声“制作组有病啊”！ 没活儿了建议咬个打火机。 果不其然，之后顾川尝试退出游戏再打开。 依旧没有新的游戏出现，只有这句怪瘆人的“她们来了”。 都快给顾川气笑了。 早知道他就不删存档了。 他的琉璃子酱啊！！！ 当个赛博老婆证也好啊！ 但冷静下来后，顾川长叹了口气。 “哎，好歹也算给我带来了无数珍贵的回忆。” “就不给你刷‘好评’了。” “但‘好评’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诶，我有一个主意，给三国闪刷个‘好评’吧！” 不忍连穿越后的世界都被“蒸游”荼毒的顾川说干就干。 至于那句预言似的话语。 顾川倒是没有丝毫当真。 开什么玩笑。 要是她们都是真的、活的。 那顾川可就死了！ 连摸不着头脑的“诚哥”，怕不都是他最好的结局之一！ …… 不久之前，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虹之国，东都。 一场轰动全国的新闻发布会正在召开。 会议上，头戴黑纱、身着一袭肃穆黑裙的少女，新晋的偶像顶流。 她面对无数闪光灯的环绕，眼神幽幽地站起。 “我，风川琉璃子，宣布就此从虹之国的演艺圈引退。” ------------ 第2章 ：你也是被丢掉的小猫吗 风川琉璃子的引退发布会一经公开。 立即便在虹之国的现实与网络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作为新生代偶像的顶点。 风川琉璃子在拥有不输给任何其她偶像的完美颜值的同时，兼具创作能力与唱功。 从地下走到地上，从籍籍无名到名扬四岛。 她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虹之国普通民众对于偶像的偏见。 作为所有偶像心目中事业顶点的东都巨蛋体育馆。 于她而言，仿佛只是一个起点。 未来迎接她的，必将是花团锦簇般更加辉煌的事业与人生。 然而就像是最绚烂的流星划破天际。 短暂的耀世过后，谁能想到迎来的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对外，风川琉璃子给出的引退理由，是无法兼顾学业下的无奈之举。 可有小道娱乐媒体却发掘出她当初为了乐队事业毅然从中学退学的经历。 显然，这个理由无法在大众的心中站住脚跟。 但至少，许多她的粉丝能够籍此得到自我安慰。 毕竟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想法都是会变的嘛。 社交媒体上，风川琉璃子的引退上了好几个国家以及地区的趋势第一。 黑粉与粉丝吵作一团，更多的路人予以理解。 视频网站里，风川琉璃子在演唱会上与万人合唱的那首《致唯一听见我的你》。 一经切片发布，立即便登上热门榜第一，播放量在短短时间内便突破千万。 而现实中，风川琉璃子刚刚从酒心巧克力带来的宿醉中渐渐抬起昏沉的脑袋。 她从小憩的沙发上艰难地坐起，垂落在地板上的柔软冰蓝色发丝轻盈摇曳。 包裹着白袜的双足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前趾微微扣紧。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虚无茫然地注视着面前的空气。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停留在了原地。 因为窗外仍是看不见星光的夜晚。 ——“不是约定好心烦的时候只准吃一颗吗？” 温柔的嗓音倏地在少女的耳旁响起。 她的眼眶陡然一红，猛地拿起身旁的吉他——这个不行，又换成抱枕，便狠狠地甩了出去。 “先背叛约定的人到底是谁啊！” 少女的语气中带着哭音，满是发泄与委屈。 可恍过神来，被漆黑所包围的客厅里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无辜的抱枕坠落在地。 明明没有风向她吹来。 风川琉璃子的身体却从内而外地开始发冷。 力气也渐渐消失。 她将自己慢慢蜷缩成很小很小的团子。 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随着啜泣声而不断发颤。 被媒体誉为“千年难得一遇的美少女”的风川琉璃子。 在这一刻哭得梨花带雨、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 变得一点儿也不好看。 可她也不在乎。 因为唯独想被他欣赏的那个人。 已经和她分手了啊…… 不仅如此，连同周围世界里的一切，都在否认着他的存在。 事务所不承认制作人先生。 承办live的会馆老板表示没见过制作人先生。 就连她找到的监控里，都只有她一个人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对着空气牵手、拉勾，自顾自地脸红起来的画面。 她像个患上被爱妄想的疯子。 在她还不出名时，没有人会想招惹她。 在她的名气随原创歌曲走红而水涨船高之后，这又被认为是天才的怪癖。 但即使现实摆在了她的眼前，风川琉璃子也不愿相信。 那些她与制作人先生度过的日日夜夜、夜夜日日都是幻觉。 或者制作人先生根本就是她的精神在遭遇诸多打击之后，捏造出来安慰自己的一个虚拟人物。 所以她拒绝了公司为她请来的举世闻名的心理医生。 因为退一万步说，就算制作人先生真的是她因为得了精神疾病而幻想出来的恋人。 那就让她病入膏肓好了。 她不害怕变成疯子。 她只害怕自己一个人…… “嗡。” 手机突然一震。 随之亮起的屏幕，成为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吸引了风川琉璃子的注意。 她的眼神先是一滞。 随后犹如投入石子的清澈水面般破开，晃颤的涟漪久久不息。 因为……这是她的私人手机，只登了她最私密的账号。 与工作用的那台完全区分开来。 除了制作人先生，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少女浑身一颤，连酒心巧克力带来的醉意皆在此刻清醒消去。 手机掉落在沙发的缝隙里，微弱的屏幕光亮了又熄。 风川琉璃子忍着夹手的疼痛，努力地将它夹了出来。 少女白皙纤细的手背因摩擦而生红。 但她也顾不上呵护，立即解锁了屏幕。 “您有一条来自粉丝的私信。” 她的指尖在颤抖，匆匆地点开红点。 晶莹的泪水已经泛起在少女的眼眶、随时预备着决堤。 可现实却让她又一次的失望，血冷。 后台私信呈现在屏幕上。 一句“你好”的平淡开场白。 但发来消息的账号，一眼望去，只有陌生。 无论是这名粉丝的名字还是头像，都无法与风川琉璃子记忆中幽默风趣的制作人先生联系在一起。 她的名字是“MOMO”，女性，IP地址为椛之国。 头像是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的黑猫。 小黑猫睁开的瞳孔怯生生的，又渴望温暖，像在无依地流浪。 由于风川琉璃子没有修改小号的有关设置。 所以任何关注了她的人都可以给她留下私信。 可问题是，谁会没事找事去关注一个账户个人信息全设私密的陌生小号，去给她发消息呢？ 风川琉璃子的小号只有一个粉丝，那便是制作人先生！ 可是在制作人先生消失之后。 连带着他拥有的账号在内的一切有关他的信息都像是被世界删除了一般，消失不见。 风川琉璃子的关注列表与粉丝列表，都成为空荡荡的一片。 但是现在，这名叫“MOMO”的女生，却莫名其妙地占据了她的粉丝列表，取代了制作人先生应该在的位置。 这又如何能不令风川琉璃子感到刺眼、感到愤怒。 她什么话也没回，立即动手操作删除……不、是拉黑这个家伙！ 可对方紧接着发来的私信。 却令少女指尖的动作一僵，随即整个人恍惚地愣在原地，就连后背也微微发凉。 ——“你也是被主人丢掉的小猫吗？” ------------ 第3章 ：她来，做顾川的猫了 “你是被主人丢掉的小猫吗？真可怜啊。” “还有那个主人也很可恶！” 从宿舍楼去往教学楼的路上，顾川听见路边女生的对话。 她们围着一只灰扑扑的流浪品种猫，发散着自己的爱心。 女生们之所以可以判断出这只猫猫曾经有主，大概是因为在它脖子上系着的铃铛吧。 这本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小插曲。 按理说不该吸引信奉节能主义的顾川的注意。 但兴许是他昨天将那款名为《云养女友重度依赖》的游戏通关的后劲还未消。 顾川情不自禁地便想起了自己在游戏中主动分手的第五位女主。 她的名字叫鹿樱。 人如其名，如小鹿楚楚可怜，似樱花柔弱无依。 她是顾川饲养的“小猫”。 在她的故事里，顾川扮演的角色是一名网友。 鹿樱则是那个被离婚的父母抛弃、被老师针对、被同学霸凌，对生活彻底失去希望的可怜少女。 谁又能想到，她在精神上唯一的寄托，竟就是顾川这名她从来素未谋面的网友。 背景里，顾川扮演的网友对鹿樱所经历的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而故事，就从顾川对鹿樱随口的一句闲聊。 ——“我好想养一只猫啊。” 正式开始了。 其实当时游戏给顾川弹出的对少女聊天的选项有三个。 选项一：“我好想养一只猫啊。” 选项二：“我好想养一只狗啊。” 选项三：“自由发挥。” 所谓的“自由发挥”，就是让顾川自己设计台词。 他当时差点想回一句：“我好想养一只武装直升飞机。”了。 但多次游玩的经验告诉他，自由发挥的作用很大。 无论是对提升攻略进度的作用，还是降低攻略进度的作用。 所以该稳妥的时候，还是得稳一手，才能够以最大概率达成完美结局。 结果果然不出顾川所料。 鹿樱独身一人，来到他所在的城市，叩开了他独居的门扉。 那是一个落雨的傍晚。 顾川推开门，看到一名身穿单薄白色衬衫与校裙的少女。 她的浑身湿透，勾勒出娇小纤细又不失曲线的身体。 雨水顺着她濡鸦般的墨发长发不断向下淌落，浸湿了她的白袜。 她温顺又怯弱地低垂着双眸，那因寒冷而微微发白的樱唇嗫嚅着，轻轻地唤道。 “……喵。” 她来，做顾川的猫了。 …… 久违地回想起鹿樱。 想到自己没能陪这名猫儿似的天使女孩走到最后。 顾川的内心还挺怅然和遗憾的。 因为她真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啊。 摇摇头，顾川无奈地低语道。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游戏的制作组啊。” 想出删档进入分手剧情操作的制作组简直“梅逸阁诗人”。 虽然这符合现实中分手后才能展开一段新恋情的公序良俗。 但是拜托，这是游戏。 游戏里的女主角们又不是真人！ 顾川已经很久没有过想要找到游戏制作者当面好好“道谢”的冲动了。 偏偏《云养女友重度依赖》这款游戏竟然做到了。 怀着不忿的情绪，叼着一块从小超市里买来的牛角面包，顾川一如既往地迈入了教室。 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苦逼的男大学生。 虽然顾川是身穿，就是整个人直接从原来的世界穿越到如今这个世界。 但不可名状的世界意志似乎为了接纳他的存在，而自行为他生成了一份丝毫没有违和感的人物背景。 父母双亡、无妹无房，依靠微薄的遗产勉强考上了知名的清月大学。 目前正在一间写作“灵魂解压馆”，读作“心理咨询室”，且营收大头实际为兜售的奶茶咖啡的门店内绝赞地勤工俭学中。 是的，一穿越过来连工作都找好了，还是第一天上班，真是好棒棒呢。 从那以后，顾川就过上了学业与兼职工作连轴转的生活。 他的手机设备很差，连“○神，启动”都做不到。 因此攻略《云养女友重度依赖》这款小游戏中的女主角们，便成了他日常中为数不多的娱乐与消遣。 如今彻底通关，给他带来的非但不是心满意足的成就感，反而是一阵淡淡的空虚与寂寞。 “哎，要是能再见到琉璃子酱就好了。” 顾川最后悔的，莫过于最后删掉琉璃子酱的存档的这件事了。 连个赛博老婆证都没了。 就在他轻叹出声后，一只宽厚的大手忽然按上了他的肩膀。 “兄弟，你也是琉璃子酱的粉丝！？” 顾川愕然回头，发现是一名陌生的男同学。 略感尴尬的顾川点了点头。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说不上冷漠，也算不得热情。 可以融入集体里，一个人待着也自觉挺好。 不做多余的事，必须要做的事一律从简。 像这样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口中蹦出了自己熟悉的游戏或者动漫角色，便突然搭讪陌生同班同学的举动。 顾川光是想象一下脚趾头都要扣出四室一厅了。 这、这种事情小范围享受一下就好了。 不要说得人尽皆知啊！ 不如说，顾川还以为《云养女友重度依赖》这款游戏很小众呢。 毕竟连手机应用市场软件内都显示，该游戏用户数量暂无数据。 也就是少到忽略不计。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同样打通关的游戏玩家。 虽然顾川丝毫没有表现出要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但入脑的粉丝往往更侧重的是宣泄自己的情绪，而并非照顾他人的心情。 就像这位陌生的男同学，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倾情讲述着琉璃子酱的歌声带给他的治愈与感动等等。 不过越听下去，顾川怎么感觉越不对劲呢？ 什么粉丝告别视频啊，退役的。 游戏里水星琉璃子的梦想刚刚实现，前程似锦啊，怎么会退役呢？ 而且游戏明明到那里就结束了…… 难不成还有自己都没找到的续作？ “等会儿，你讲的那个琉璃子酱，真是我老婆吗？” 顾川下意识代入galgame玩家的视角交流道。 “靠！你竟然是风川琉璃子小姐的异端女友粉，算我看错你了！” 男同学忽然骂骂咧咧地走开了，一副要与顾川割席的架势。 “风川？” 顾川一脸的问号。 还没等他琢磨过味儿来。 班级活泼的年轻辅导员迈入教室，她的神情格外的激动。 “同学们请安静！”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在新来的转学生面前留下一份好印象哦！” ------------ 第4章 ：系统救我，顾川的棍势 顾川所在班级的辅导员是他们的毕业学姐。 她名叫秦椒，人如其名，性格爽快，为人热情。 和他们打成一片——包括物理意义上的。 即便是在班级角落当小透明的顾川也常常会得到她的照顾。 所以她发的话，立马得到了热烈的响应。 “难不成是美少女？” “肯定是大帅哥！” 顾川对于参与这样的讨论没什么兴趣。 只是再度感慨，这个世界与他原来世界的不同。 倘若是他穿越前的世界，根本不存在大学生会因为转学生而兴奋不已的情况。 不如说大学生平常上课能来齐一次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转学生？谁管你啊！ 但在这个世界的大学，却高度相似于顾川前世的高中。 每天有固定的课程、固定的班级同学与老师。 只是没那么卷，上午只有两节课，下午只有一节课，时长一小时。 其余时间都为自由活动时间。 绝大部分学生会将这些时间花在大学内五花八门、种类繁多的社团活动上。 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的常识中。 进入了好社团，就等于拥有了光明的未来，前途无量啊。 社会上的各大公司都直接对接知名高校的社团进行招聘。 每年各大球队、各大电竞战队都费尽了心思地抢夺各大高校知名社团里的新秀状元、最佳社员。 轻音社的乐队毕业后直接全员出道，成为偶像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每个年轻人的爱好都被尊重，都被鼓励。 真正意义上实现了那句在某方面响当当的名言。 ——你所热爱的，就是你的生活！ 可以说，倘若你在社团里混得风生水起，担任了重要的职务。 那么恭喜你，花团锦簇的人生在向你招手。 顾川刚刚进入这所大学不久，又是天朝穿越者，自带谨小慎微的“稳健”天赋。 所以他还没有加入任何的社团，在班级里也属于边缘群体。 先熟悉这个世界，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顾川最近听说那种迟到的系统在穿越者之中很流行。 什么大乘期了才来系统。 什么已经结婚却来了恋爱系统啦。 连系统的影子都没见着的顾川严重怀疑，自己就属于这种类型！ 讲台上，那位神秘的转学生也终于在全班同学的千呼万唤之下，始…… 总之，就是闪亮耀眼地出现了。 顷刻间爆发出来的声浪，如潮水般拍击着顾川这块班级角落的顽石。 无数不可置信的惊叹声响彻耳边。 使顾川也不能幸免，好奇地抬起他那双藏在掩饰颜值的黑色镜框下深邃的眸。 可就是这一眼，让顾川宛若石化般，倏地僵在原地。 周围的喧嚣犹如夏日的蝉声褪去，炎热也褪去，带来后背微微的发凉。 顾川微微颤动的瞳孔中模糊了一切的背景。 只余下那位转学少女的身影。 她扎起乖巧的冰蓝色长双马尾，浅粉色的瞳孔明亮。 装扮着虹之国青春洋溢的水手校服，白色系蝴蝶结的衬衫、淡蓝色的裙摆。 一双如鹿的纤细小腿矜持地并立，过膝白袜包裹着的雪白糕点藏在黑色学院风皮鞋的优雅下。 那个名字眼看着就要跃然于顾川的舌尖。 便听少女以优美动听的嗓音自我介绍道。 “大家好，我是来自虹之国的风川琉璃子，我的椛之国语言不是很好……”（霓虹语） 话音落下，风川琉璃子右手中捏着的翻译器，将这段话翻译为了椛语。 紧接着她又道。 “接虾来的日纸里，请大家夺夺关照！”（椛语） 这回不需要翻译了，少女有礼有貌地向班级里的同学微微鞠躬。 “砰！” 从教室的后排传来一阵巨响。 先前与顾川搭话的那名男生已经幸福得晕了过去。 这一小插曲随着他的同桌将他带往学校的医务室而结束。 给新同学的鼓掌以迟到的方式响彻整间教室。 顾川却仍旧有些恍惚，只是双手肌肉记忆似地跟随着拍了起来。 琉璃子…… 竟然是真的琉璃子。 风川琉璃子，和自己在游戏中攻略的水星琉璃子。 难不成是同一个人！？ 她在现实世界里，是真实存在的！ 那她们岂不是也……！ 游戏结束后映出在屏幕上的“她们来了”的四个鲜红大字，再度浮现在顾川的脑海中。 明明是春和日丽的暖时，顾川却感受到了一份彻骨的寒意。 风川琉璃子在和顾川分手之际，用尽她全部的力气，说出的那句狠话。 ——“你一定会后悔的，制作人先生。” 它是否会应验暂且不提。 更重要的是，在其余游戏女主角们放出的狠话里。 可是有着令顾川光是想想就不由感觉下面凉飕飕的威胁。 从前的顾川对此不屑一顾，重拳出击。 现在的他唯唯诺诺，广智……哦不，系统救我！ 【迷途的命运于此交汇，风川琉璃子注意到了你。】 【选项一：大大方方地回应她的目光，三分平静、三分漫不经心与四分温良。奖励：一段棍势。】 【选项二：躲躲闪闪，引发风川琉璃子的在意与好奇。奖励：100积分。】 【选项三：自由发挥，奖励：未知。】 游戏系统的智能语音无感情地在顾川的脑海中播报着。 可它带给顾川的振奋却仿若磕了炫迈。 事实上，在琉璃子真的从现实层面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顾川就意识到那个游戏不对劲了。 合着原来那个“云养游戏”，就是他的金手指？ 并且游戏内的系统与规则，都是能够在现实之中进行使用的！ 随着选项的出现，整个世界连同顾川一起，都被静止。 只剩下他的思维还能活动。 这也符合galgame游戏弹出选项时的进度暂停。 只有等顾川做出选择，时间线才会继续向前。 我嘞个现实恋爱攻略游戏啊！ 那么问题来了。 顾川该怎么选？ 选项一看起来还算稳妥，不冷不热。 但它奖励的“棍势”…… 顾川不太好说这究竟算奖励、还是惩罚。 亦或者名为“奖励”的惩罚。 因为在《我的云养女友重度依赖》这款游戏里，存在着这样一个设定。 那就是“积攒棍势”。 一旦积攒够四段棍势。 作为主角的顾川就必须在时限内想办法将它给“打”出去，清空棍势！ 而且不能自给自足。 必须得依赖女主！ ------------ 第5章 ：我想康康你的大书本 至于女主用什么办法帮助他打出棍势。 游戏内并未做出明确限制。 如手、如足，传统派或者维新派。 顾川尝试过，都可以。 但唯一的问题是在游戏的前期。 有时顾川会遇到那种“还没能将女主的好感度给刷上去，就不得不请求对方为自己清空棍势”的窘境…… 结果就是，好感度暴跌！ 是的，对方在游戏里不会拒绝。 那么在现实中…… 是否也是一样？ 顾川很想心虚地咽下一口唾沫。 但世界暂停导致他无法做到。 至于选项二，奖励是积分。 可以用来一比十地兑换现实货币。 也可以兑换游戏商店里的妙妙小工具。 但有点危险，顾川还不敢将自己暴露在分手狂暴期的风川琉璃子面前。 不如说，他不敢将自己暴露在任何一位被他主动分手的女主角面前！ 兔子急了都咬人。 更别说如狼似虎的她们了！ 但顾川也不会真的就彻底逃避。 他对每一位女主角都是倾注了真感情的。 像叶公那样看见真龙给吓坏了的情况。 在顾公这儿可不会真的发生。 只是他得徐徐图之，慢慢修复彼此之间的关系才行…… 至于最后的自由发挥。 这种情况下，也挺难发挥得比选项一更好了。 所以，刚开局就积攒一段棍势的话…… 会赢吗？ …… 风川琉璃子注意到那名坐在教室角落靠窗的座位上，离群索居的的男生。 他大大方方地回应了她的注视。 男生的目光里，透露着三分平静、三分漫不经心与四分温良。 风川琉璃子刚提起的心，又悄悄地坠落下去。 不过，按照那名女生的分析。 制作人先生……是一定在这所大学内的。 这便是风川琉璃子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留学的原因。 “我希望大家能够忽略我过去的偶像身份，把我当成普通的女孩子来看待就好了，谢谢大家！” 翻译器播放出风川琉璃子的话语。 “说得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偶……咳咳！” 秦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顿时，全班一阵哄笑。 真不愧是她。 才刚毕业的辅导员，确实给人的感觉仍然更像眼神清澈的大学生，而不是老师。 为了缓解尴尬，秦椒转过脸颊，向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的风川琉璃子混合着手势道。 “你滴，想要坐哪里的干活？” “啊？” 风川琉璃子明显有些懵。 而班级的同学们笑得更大声了。 连顾川也忍俊不禁。 而后风川琉璃子调整了她手心里那个伪装成小兔子布偶的翻译器的设置。 使得它从霓虹语转椛语，修改为椛语转霓虹语。 这下她听明白秦椒老师的话语了。 “我想，坐在那里可以吗？” 她指了指远处、靠窗第二列的座位。 顾川的旁边。 顾川：？ 新号，别搞！ 同桌这么亲近的关系…… 棍势会很快就压不住的啊！ 到时候顾川暴露了身份不说，和风川琉璃子的好感度也降到负数。 还得求她帮自己解决……生理问题。 真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顾川几乎想象到了那时的场景。 风川琉璃子居高临下、眼神轻蔑中透着嫌恶与嘲弄。 ——“制作人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下流呢。” ——“当初那般决绝，这回怎么不硬气了？哦不，还是挺硬的嘛。” 说罢，她的雪糕轻覆下来，顾川不由得轻哼出声…… 打住！ 秦椒抬眸，用略带几分讶异的目光看了看风川琉璃子，又看了看远处一脸无辜的顾川。 难不成她班级里的隐藏校草，就这么被风川琉璃子给发现了？ 秦椒发觉顾川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冷颜系帅哥，还是在入学后的体测时。 当时班级里的大家都抱成小团体热烈地讨论着。 只有顾川待在无人的角落，高大挺拔的身材迎着阳光投落孤独的影。 秦椒一下子就被顾川的气质给吸引住了。 当然，也有她身为辅导员，所以理所应当该关心班级里不合群学生的因素。 随后，顾川轻轻地摘下高挺鼻梁上的厚黑框无度数眼镜，短暂解放了他的颜值。 瞬间，秦椒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不是，她班级里什么时候混进来个大明星了？ 后来顾川戴上眼镜，拨了拨前额较长的刘海、打乱发型。 便又恢复到平时白白净净人畜无害大学生的形象中去了。 和摘下眼镜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曾想自己都看走过眼的帅哥。 在风川琉璃子的眼中无所遁形。 要不怎么说是虹之国的顶流偶像呢。 她在虹之国娱乐圈内见过的帅哥，说不定比秦椒吃过的辣椒还多！ 真是恐怖如斯！ 秦椒的心底莫名泛起一股淡淡的戚然。 不过明面上，秦椒这名辅导员做得还是很称职的。 她微笑着答应道。 “那风川同学，就坐在那里吧。” “平日里要多和周围的同学们交流，椛语水平会进步得很快的哦。” 风川琉璃子点点头。 “我会的。” 话音落下，她便在班级过半的激动注目下。 走向了得到班级另外一半羡慕嫉妒恨目光的顾川身旁。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风川琉璃子朝自己的新同桌，柔和地打起招呼道。 要是顾川得到的是负面情绪值系统。 此时怕不是已经收爆了。 另外，霓虹的日常用语，就是不用翻译器，顾川也能听懂。 别问，问就是“君霓虹语，本当上手”。 谁还不是个二次元了呢。 不过你要是搁外面说顾川是二次元。 他的回答只有：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空你几哇（你好）。” 顾川回道。 然后，他将原本作为自己杂物柜的邻桌里的书本拿出来。 就再没有与风川琉璃子进行交流的意思。 看来自己挑中了个闷葫芦同桌。 不过这样也好，风川琉璃子还挺担心遇见粉丝被各种缠着的情况呢……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转学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准备课本。 于是等到上午第一节课敲响铃声，老师到来正式上课。 风川琉璃子踟蹰着，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顾川的胳膊。 “那个……” “我可以康康你的，大书本吗？” 少女的目光，瞄向顾川专业课的大部头书籍。 【邻座的偶像同学向你借书，你的选择是？】 ------------ 第6章 ：西格玛男人不会陷入女人的陷阱 【选项一：想看我的大书本？呀嘞呀嘞，好学的偶像大小姐，真拿你没办法呢，摊开书本，肩挨着肩。奖励：一百积分。】 【选项二：划分三8线，谁要是越过谁就是小狗！奖励：“西格玛男人”称号（一天）】 【选项三：自由发挥。】 同时，一段有关于“西格玛男人”称号的介绍出现在顾川的脑海中。 西格玛男人：独立、自律、不追求异性欢心且尊重所有人的男性形象。 称号效果：永远不会掉入女人的陷阱，与女人在一起时变得无比理智与清醒，对男性号召力大幅提升。 这已经算是很厉害的效果了。 在正常的现实社会里，佩戴这一称号的顾川怕不是能做到短暂的一呼百应。 而且还能抵抗来自异性的糖果炸弹。 为顾川增添在“她们”的包围下存活的几率。 想了想，顾川忽然拿出一节他私藏的白色粉笔头。 别问为什么他会有粉笔头，靠窗以及后排的男生拿出什么都不奇怪。 然后，在风川琉璃子迷惑不解的目光下，顾川于两人连桌的中间，不偏不倚地划分了一道白色的三8线。 也许它在这个世界有另外的称谓。 但对于身为天外之魔的顾川来说，最熟悉的还是这个名字。 风川琉璃子一头雾水地望着顾川的举动。 这是什么意思？ 顾川为了方便解释，指了指琉璃子手中的小兔子翻译器。 在风川琉璃子椛语水平进步到一定程度之前，两人都很需要翻译器的帮助。 “以后，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 “不准擅自突破这一条线。” “谁要是越过了，谁就是小狗。” 当从翻译器的屏幕中看到以上的文字，风川琉璃子瞬间愣住了。 难不成……这是在排斥自己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呢。 自己应该也没做错什么吧。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与愤怒在少女的心头酝酿。 她不希望自己因为偶像的身份而被优待。 但至少也该得到正常的尊重吧！ 岂可修！ 如果换做“地雷女”时期喜欢摇滚风格的风川琉璃子。 现在早就竖起双手的中指，狠狠地朝顾川比过去了！ 可她已经改变了，不能再这样做了。 因为风川琉璃子怀疑制作人先生离开自己，是因为他更喜欢清纯温顺、乖巧的女孩子。 所以少女就穿上他最喜欢的JK制服之一，想在和他重逢的时刻给他一个惊喜，吸引到他的注意。 比起口头上所说的报复制作人先生。 风川琉璃子果然更想挽留回他。 谁让她就是这样的口是心非、表里不一呢…… 看到这一幕，别说风川琉璃子。 就是时不时关注着两人之间进度发展，生怕顾川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同学们都绷不住了。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们又不禁佩服起顾川。 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不太合群的白净男生，原来如此地令人肃然起敬。 尽管顾川还没有戴上作为他选项奖励的“西格玛男人”称号。 但他西格玛的做法，已经隐隐使他得到班级里男生群体的尊重。 称号到账，顾川便再没有什么顾虑地将自己的课本均匀地展开在自己与风川琉璃子的课桌中央了。 风川琉璃子：？ 【恭喜你获得一百积分。】 无感情的播报在顾川的脑海里响起，使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赌对了。 碍于程序设定而无法在游戏里实现的多选项操作。 在现实中却可以做到！ 只要系统给出的选项并非完全对立，而是可以同时完成的。 顾川就能通过卡BUG的方式，获取双份的奖励！ 一百积分，哪怕是用系统商店最基础的功能兑换成现金，那都是整整的一千块啊！ 是顾川兼职打工大约一周才能赚到的钱。 “谁、谁允许你跨过这条白线了。” 风川琉璃子用虹之国的语言嘟囔着，语气不满地回敬。 顾川虽然听不懂，但他大致能猜到相关内容。 而他的做法是，装作没听到。 先前因顾川西格玛的举动，而对他敬佩不已的班级男生们，在这一刻纷纷石化。 合着他其实是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很高端的操作。 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口瓜！你们不要粘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口牙！ 风川琉璃子虽然嘴上不乐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她想更快地学习椛语，所以报了清月大学的文学院，然后便被系统自动分配到了这个班级。 此时的琉璃子还完全没有意识到。 比起巧合，这个世界上更多的是必然。 恰如假面骑士与假面骑士之间会互相吸引那样。 Galgame游戏的男女主角，也必将相遇！ 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 随着风川琉璃子的贴近，顾川嗅到一股淡淡的、夹杂着酒酿甜气的芳香。 他不由得微微蹙眉。 “不是约定好……” 心烦的时候只准吃一颗酒心巧克力吗。 未道完的话语在顾川的喉间噎住。 但这股熟悉的语气却让风川琉璃子瞬间抬起她那双浅粉色的眸子，眼神变得敏锐。 “不好意思，你刚才在说什么？” 顾川的心惊得缩了一缩，表面依旧若无其事地低声读着课本上的文字。 只是在风川琉璃子深深注视了他的侧颜片刻之后。 顾川才茫然地回过神来。 “……没事了，抱歉。” 翻译器即时无声地在屏幕上翻译出风川琉璃子的话语。 顾川这才在背地里长呼出一口气。 好险好险！ 怎么差点就把游戏里自己作为制作人对待琉璃子的态度给拿出来了啊！ 这也从侧面反映，顾川对游戏里的女主角们是投入了真实的情感的。 再一想游戏里的七位女主角们都是真的…… 合着，自己这算是谈了一场又一场跨越时空的网恋？ 文学院的专业课仍在继续。 大学的课堂要宽松许多，允许学生们之间交头接耳，就算是拿出手机来用也没关系。 顾川作为风川琉璃子的同桌，对方又是国际友人。 于情于理他都该照顾与帮助对方学习椛语。 正好专业课也是与之有关的《现代椛语》。 于是两人借助翻译器，一个用从番剧里学来的半熟不生的霓虹语，一个用半生不熟的椛语。 拐杖对轮椅，还真给他们“病友”间神奇地微障碍交流了起来。 要是换做班级里其他的男生。 讲道理，给他们一个学期的机会，敢不敢和风川琉璃子搭讪都是个问题。 而顾川却天然没有对少女那重偶像的滤镜，完全当成平常人相处。 渐渐的，风川琉璃子甚至感觉待在顾川的身旁…… 有股子莫名的熟悉与安心感。 简直就像…… 少女的瞳孔微微烁动，唇瓣轻抿。 她本来不是大胆的女孩。 但却在这一刻被某股冥冥中宛若命运的力量驱使…… 轻轻将一只白丝的过膝袜、从雪嫩的玉足前剥落下来。 ------------ 第7章 ：一次外向，换来终生的内向 风川琉璃子的举动没有逃过顾川的眼睛。 同样，也没有逃过系统选项的触发。 【一想到她的那双嫩脚，你就忍不住胃口大开，连饭都要多吃两碗。】 不是，谁要多吃两碗了！ 顾川在心底大喊，系统这分明就是诽谤！ 【选项一：大声制止风川琉璃子的不文明行为，让虹之国偶像感受椛朝男儿刚正不阿的雄风。奖励：精力药水×1】 【选项二：这种事情小范围偷偷享受就好了，不断地深呼吸，直至风川琉璃子感到娇羞为止。奖励：虹之国偶像的辱骂，笨蛋变态无路赛！】 选项到此陈列完毕，顾川的内心猛地一惊。 他的选项三呢！ 自由发挥的选项三呢！ 难不成是对自己破坏规矩收获双重奖励的惩罚，导致系统也可以违规操作吗？ 好一个“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当然，也有可能是顾川多想了。 毕竟游戏内的确出现过不少只有两个选择的选项。 有时候还只有一个选择呢。 玩游戏的时候顾川没觉得不正常。 可轮到现实里，当他必须得做出其中的一个选择，才能让世界恢复流动时。 顾川就只想喊出：系统，我上早八了。 他从来不觉得被美少女偶像辱骂是一种享受。 所以—— “风川琉璃子同学，可以穿好你的袜子吗。” “教室里不透气，稍微有点……” 顾川抬起自己的左手，食指伸平抵住鼻息，欲言又止地朗声道。 教室里的氛围为止一静。 老师与同学们都目瞪口呆地望向两人。 前者都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在这位老师的职业生涯里的确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突发状况。 哪怕是小情侣上课脚下做小动作她都见识过，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大学、也因为春天。 但当面对女生脱袜，一般男生不该表现得体谅一些。 个别可能还会兴奋…… 但偏偏让女孩子下不来台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同学们的反应则两极分化。 一拨人认为顾川实在是太可恶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可是虹之国的顶流偶像！ 用顾川熟悉的概念来形容，就相当于桥本环奈悄悄转学到他身旁、做他的同桌。 试问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琉璃子小姐的玉足，香香的、软软的。 莫说尝上一尝，就是闻一闻也能够延年益寿啊！ 另外一拨人却对顾川深感佩服。 平时顾川不显山不露水的，根本不了解他是什么为人。 如今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别人是舔狗，但这哥们简直是战狼！ 风川琉璃子彻底懵了。 她的椛语还不太好，因此听不懂顾川郑重其事地说了些什么。 但从周围同学们包括老师的反应来看。 她大致能够理解了…… 然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愤懑羞涩！ 她红着眼眶，精致的五官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抖。 这个……笨蛋变态！ 她很想开口让他闭嘴。 但在羞耻心的作祟下，风川琉璃子还是只能灰溜溜地默默穿上自己的白色过膝袜。 粉嫩的足尖在小皮鞋里头都扣紧了。 就差扣出个三叠一室了。 随后老师展现出了自己的控场能力，让这段风波平息。 顾川与风川琉璃子之间的气氛遇冷。 接下来的课程内，两人再无交流。 顾川有些过意不去，但“精力药水”的存在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这玩意儿在游戏里还是挺厉害的。 可以让顾川在一天之内获得三倍精力。 用在某些事上，可以让他顺利征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女主角，好感度大幅上涨。 不过游戏里的精力，是只能发挥在那种事情上。 但在现实里，就不一样了。 顾川完全可以把这“三倍精力”利用得更好。 他想查阅目前自己拥有的道具。 不曾想一念之下，人物面板属性被误打误撞地调了出来。 出现在只有他能看到的虚空之中。 【人物：顾川】 【智力：8】 【体力：8】 【力量：8】 【速度：8】 【魅力：7~9】 【技能：无】 【物品：西格玛男人称号（一日），精力药水×1】 【积攒棍势：一段】 【积分：100】 好平均的数值，算是多边形战士吗？ 不过魅力方面竟然是7~9，有浮动。 想必是因为自己佩戴的这只无度数黑框眼镜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但顾川的颜值在戴眼镜前和戴眼镜后简直判若两人。 总算有点穿越者的实感了。 顾川的心头微微振奋，连女主角们带来的危机感都降低了不少。 在他的身侧，风川琉璃子咬牙切齿。 她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什么叫“一次外向的试探，带来终生的内向”。 也是自己鬼迷心窍了。 怎么会觉得这个鬼畜眼镜男有可能是她的制作人先生！ 如果是她的制作人先生。 肯定会偷偷看她的脚。 然后想方设法地将她脱下的白丝占为己有。 至于到底用来做什么，琉璃子就不清楚了。 等会儿…… 这么一想，好像制作人先生那边才更糟糕一点……咳咳！ 总之，在风川琉璃子这里。 顾川是制作人先生的可能性疯狂下降。 另外风川琉璃子之所以要通过试探找出制作人。 是因为在分手之后，她惊恐地发现制作人先生英俊的脸庞在她的记忆里渐渐模糊了。 她无法完全通过样貌来找到他！ 只能通过她对制作人的了解。 而且那位与之合作的网络昵称为“MOMO”的神秘少女。 她也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论点。 那就是她们的恋人——对风川琉璃子来说是制作人，对她而言则是主人。 对方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失去了与她们恋爱过的记忆。 所以他才会周期性地与她们缔结恋爱关系。 这就说得通了。 在风川琉璃子的心底，始终不愿意相信制作人先生是一个滥情的家伙！ 若是被顾川听到风川琉璃子的心声。 他的反应大概会是：啊？我不知道啊，他们说这是一款恋爱游戏我才玩的。 上午的课程结束。 风川琉璃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班级。 在临时经纪人的恭敬目送下，登上了一辆加长的豪车。 豪车上，她拨通“MOMO”留给她的联系方式。 此刻，一场校学生会召开的会议上。 位于次席的麻花辫少女书记忽然起身，掌心里攥紧正轻微震动的手机。 “抱歉会长，我有事离开一下。” ------------ 第8章 ：她还是她，更好的她 学生会的会议因书记员的忽然起身而短暂中断。 现场出奇的压抑与沉默。 所有人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深色木质的会议圆桌主位上。 作为学院最知名高岭之花、名门望族大小姐的学生会会长苏羽墨的反应。 她是清月大学内公认的第一美人。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那么苏羽墨便是骨相皮囊俱佳。 哪怕不施粉黛，也已是自然所能雕琢出最优最雅的模样。 清秀墨发纤直垂落至腰间，少女的瞳孔颜色是高贵的金。 她凝视着虚空中的某处，半晌，才轻轻地开口。 “可。” 随着美人会长话语的落下。 那位看起来便很老实、扎着长麻花辫戴着眼镜其貌不扬的女书记员。 这才如释重负地悄声离开。 会议继续，由各部门部长轮流发言。 他们自始至终不敢直视向高贵优雅的会长大人。 于是也就发现不了。 她其实从方才起…… 便一直在出神的这件事。 …… 天台，网格状的护栏前。 身着校服的文静少女伸出如玉的指尖，轻轻扣在网格的空隙内。 高空呼啸的风将她编织整齐的麻花辫扬起。 亦将少女的思绪吹远。 直至电话那头传来风川琉璃子不耐烦的抱怨。 “呐，我说你真的有在听吗？” “你这样会让我对这场合作的信赖度降低的……” 风川琉璃子可没忘记。 自己和这名神秘少女之间，始终存在着一份无法调和的竞争矛盾。 只不过出于某些原因，有内因，也有来自外部的压力。 才促使她们短暂地合作在了一起。 麻花辫少女的手机上装着具备来电语音自动翻译功能的软件，足以让两人做到无缝交流。 她抿了抿唇瓣，以天生怯弱似的嗓音回应也是安慰道。 “那名叫顾川的男生确实有点太糟糕了。” “他绝不可能是你的制作人，我的……主人。” “如此一来，也算是排除掉了一个错误选项。” “之后我会把我整理出的校名册交给你。” “名册很长，你恐怕得耐心一些，用椛语叫‘按图索骥’。” “制作人先生才不是马呢！” “不过你说得对，我得耐心……” 风川琉璃子自我暗示似地喃喃自语。 “谢谢你送给我的翻译器啦。” 豪车上，风川琉璃子用指尖勾着环扣，将小兔子布偶形状的便携翻译器拎起来欣赏着。 小兔子长着红宝石般的双眼，在阳光下熠熠闪耀着。 麻花辫少女的眼眸深了一深，一如既往细声温柔地回应道。 “没什么。” 随即二人挂断了电话。 麻花辫少女低着头，双手捧着还泛着微烫的手机叩在不平且饱满的胸口。 戴着黑框眼镜、刘海厚重的少女虽然其貌不扬。 但她细枝结硕果的可观身材却令无数同性都叹为观止、并渐生自卑。 “顾川……” 她咬唇，轻轻念出这个名字。 随后，她思索了片刻，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文学院办公楼九楼辅导员办公室内，秦椒按下接听键。 “喂，哪位？” “是秦椒老师吗，是、是这样的……” “我是校学生会的学生会书记鹿樱。” “那个，我们学生会最近展开了一个帮助内向学生融入校园集团的活动。” “请问您的学生里有没有那种还没有加入社团、又独行孤僻的同学呢？” “我可以负责帮助他引荐给他感兴趣的社团。” “或者，我这儿还有个学生会委员的职务空缺着。” “我可以亲自带他。” 鹿樱的话语说到最后，隐约浮现出了些许急切。 秦椒的眼神瞬间一亮。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正愁没地儿安排顾川那孩子呢。 顾川在专业课上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 哪有那样说人家女孩子的！ 不过秦椒也没有怪顾川的意思。 反而愈发的心疼他。 “是有这么个学生，他叫顾川。” “也不能说性格内向吧，应该是家庭因素导致的孤僻……” 顾川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他。 因为这个原因，秦椒已经脑补出了顾川从小到大感受世态炎凉、饱经人间风霜却励志求学的成长经历。 妥妥的“美强惨”大男主嘛！ 她没有在电话里向鹿樱细说顾川的背景。 只是答应她，之后会主动找到顾川谈心，争取让他打开心扉、加入学生会。 “那就麻烦秦老师了。” 鹿樱细声细气地说道。 “哪里的话，是我该谢谢你们呀。” 说罢，两人都各自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但就在这时，从身后突然传来的唤声却让鹿樱整个纤细的肩膀一颤。 “鹿樱。” “会、会长……？” 不知何时出现在鹿樱身后的，赫然是清月大学校学生会会长苏羽墨！ 这个完美到让人几乎提不起一丝竞争心思的女生。 如果她真有钟意的男生，凭她的家世与长相，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怕对方可能拥有恋人。 不过好在，她也清高到让全校有对象的女生都觉得她怎么也不至于看上自家的“大猪蹄子”。 “别紧张，我只是猜想，你可能会在这里。” 苏羽墨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胸脯朝鹿樱优雅地走近。 “还记得一年前吗，你参加学生会面试失败，来到这里请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 “时间过得好快，你也逐渐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 “成为我最信赖的助手之一。” 苏羽墨的身材高挑而标致，有容的丰满只是构成她完美娇躯的其中一环。 即便是来到鹿樱的面前，也完全不遑多让。 而她还要高上鹿樱半头。 她很自信，同时希望鹿樱也能自信。 因此她伸出手，在鹿樱频繁眨动似有不安的眸子前，轻轻地摘下她的厚重眼镜。 露出她那双仿若被遗弃的小猫似的楚楚可怜、浅蓝色如宝石般的眸子。 “这不是很漂亮吗，连我都要自惭形秽了呢。” “不……不要开我的玩笑了，会长。” 鹿樱害羞地取回眼镜、忙不迭地戴上。 苏羽墨泛着金色的瞳孔微微一眯。 鹿樱好像不希望自己的魅力被人注意到似的。 要么是因为性格决定的内因。 要么是因为外因。 比如……某段失败的感情，或者某个男生？ 而苏羽墨却恰恰相反。 她时刻保持完美的自己。 就是想有朝一日让那个人看到。 分手后，她还是她。 更好的她。 ------------ 第9章 ：一段棍势的副作用 鹿樱有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小苔藓。 而苏羽墨却是高傲的、自顾自照亮万物的阳光。 一般形容阳光型的女孩，人们总会想到活泼温暖小太阳之类的词语。 可实际上，她也可以是高高在上、目空地俯瞰着一切的。 而且比起炽热的阳光。 小苔藓理应会更喜欢潮湿的雨水，才对吧。 “我、忽然想起还有些部门的审批表要处理。” “就不打扰会长了。” 鹿樱低声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等等。” 却不曾想，苏羽墨一反常态地出声挽留住她。 鹿樱的脚步停住，校裙下白皙的膝盖因为紧张的关系向内扣紧在一起。 二人背对着，苏羽墨在光下，鹿樱在影里。 “那份工作稍微放放吧。” “陪我聊一聊。” “其实，最近我有一桩烦心事，想要找人倾诉。” “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你可以给我提出一定的建议了。” “鹿樱，我们……是朋友对吗？” 苏羽墨的发言，短短时间内震惊了鹿樱两次。 在她、哦不，是在全校师生眼里看来无所不能、完美无缺的会长。 竟然也会有无法排解的忧愁与烦恼。 而且，她竟然不是将自己当成工具或者下属。 而是朋友来看待的吗…… 这点大大出乎了少女的意料。 也让她的情绪产生了些微的动摇。 鹿樱的小手不自觉地捏紧，指甲印在掌心里，泛起微微的苍白。 “是……有关于什么方面的事呢？” “男人。” 苏羽墨习惯直来直往，行事风格也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诶……？” 倒一下子给鹿樱干不会了。 小小的脑袋瓜CPU都有些发烧了起来。 “不是恋爱问题。” 苏羽墨平静地解释了一句。 “是我的母亲，她最近……打算往家里带一个男人。” 好了，这回鹿樱的脑袋，彻底烧了。 都已经上升到家庭伦理问题了吗！ 她确实听说过，苏羽墨的母亲是一位单身多年打拼跨国事业的女强人。 很难想象，究竟得是多么优秀的男性。 才能够打动这么一位阅尽千帆高贵强势的名门少妇。 使她不顾女儿们的看法，也要将对方带回家里。 沉默了半晌，鹿樱怯怯地回应道。 “我认为，这种事情，还、还是尊重阿姨的决定比较好。” “我当然知道。” “我真正想问的，是我该如何与那个男人相处的问题。” “鹿樱，你应该也听说过有关于我的一些流言吧。” “比如，我讨厌男人、喜欢女人之类的。” “……”鹿樱吓得不敢嗦话。 “前者是对的，后者是错的。” “我的确讨厌男人。” 尤其是抛弃女人的家伙。 最讨厌了。 如果再见到那个人。 自己一定、一定会让他后悔。 明明心底是如此决定着的，可从苏羽墨的眼尾却泛起一缕微不可察的淡红。 “所以一想到未来我要和那个人同居在一起，过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我就……” 苏羽墨的沉默说明了许多。 鹿樱稍微想象了一下，的确呢。 换做是她，恐怕也会心态爆炸的吧。 而且很尴尬的是，倘若不小心起夜，听见从母亲的起居室内传来那种不可描述的…… 某种意义上，连苏羽墨眼中母亲的形象，也会迎来相应的破碎。 鹿樱轻咬着唇，这是她思考或者不安时的习惯。 有段时间还发展成严重心理疾病。 浅粉色的唇瓣上伤口密布，旧痂未去、新伤又来。 再往下一步，也许就是自残。 直到她遇见了她的—— “会长，不然搬出去住吧？” 不能改变母亲的话，那就改变环境。 苏羽墨摇了摇头。 “不行。” 干脆地否定了鹿樱的第一个建议，原因不明。 鹿樱也不气馁，提出第二个方案。 “那不然，改变他在会长心目中的标签，怎么样？” 这回，鹿樱从苏羽墨的心态方面着点发力。 真不愧是作为会长助理的学生会书记。 她的主职就是为会长集思广益，提出一项又一项的建议。 “标签？” 苏羽墨饶有趣味地回问。 “远看成岭侧成峰。” “会长喜欢山岭就将他看作山岭，喜欢山峰，就视他为山峰。” “哪怕只是为了母亲。” “会长也应该和他之间维持融洽、甚至是亲近的关系。” 苏羽墨闻言，金色的瞳光散了又敛。 似乎也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 下午一点，上课铃便响了。 以往的这个时候，顾川应该还在午觉。 哪怕穿越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过来的。 所以风川琉璃子刚到教室，就看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顾川。 一想到上午对方害自己当众下不来台的事。 风川琉璃子的脸色便泛起一阵羞窘耻辱的樱红。 不可否认，顾川这个家伙长是长得不错啦。 侧颜柔和，符合风川琉璃子的审美。 可谁能想到，他的性格竟然如此的鬼畜。 风川琉璃子本来决定按照“MOMO”所建议的那样。 不再将多余的注意浪费在排除的选项之上。 但就在她收回视线的那一刻。 某赫然于宽松的布料上浮现出轮廓。 “！？” 这、这种规模，会不会超出她听说的虹之国平均值太多啊！ 上一次见到这种规模。 还是在制作人先生的身上…… 不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风川琉璃子先是震惊，然后便是羞耻得无以复加。 随着羞耻逐渐达到顶峰，迎之而来的便是愤懑了。 这个家伙！ 顾川这个家伙！ 究竟在做什么工口的白日梦啊！ 还有脸说自己败坏风纪良俗呢…… 风川琉璃子的不满，顾川一无所知。 但在他醒来之后，他也逐渐意识到了那个目前来说还并不严重、可隐患很大的问题。 游戏里的只能通过女主角害羞的反应来表现。 可在现实里…… 真的逆天啊！ 他能通过读书静心的方式让它平息。 顾川不敢想象，倘若自己积攒到了四段…… 难怪在游戏里，四段不在限定时间中释放出去就会结束游戏。 因为在现实中，倘若一直“boki”的话。 是真的会凉凉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放学。 正准备收拾收拾去兼职的地方打工的顾川。 却意外地接到了来自辅导员秦椒的夺命连环call。 ------------ 第10章 ：母若不弃，川愿拜为义母 “顾川，你可真是撞大运了！” 电话里，秦椒丝毫没有一点身为辅导员老师的自觉。 她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你在大学里会结交的那种狐朋狗友。 笑着让你请客毫无负担。 不过实际上，秦椒才是那个最照顾人的家伙。 开学时的第一次班级聚餐，就花了她小半个月的工资。 人前笑嘻嘻，事后哭唧唧。 “赶紧麻溜地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啊！” “文学院的辅导员办公室在九楼，我们都等着呢！” 说罢，秦椒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我们？” 顾川一头雾水。 究竟是什么事儿也不在电话里说清楚。 虽然明白这是秦椒老师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但就怕最后不小心弄成了惊吓。 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作为致敬经典点娘开局的穿越者。 能和谁莫名其妙地扯上关系。 怀着忐忑的心情，顾川来到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口。 “叩叩。” 他礼貌地轻声敲门。 “进来吧~” 从办公室内传出秦椒那很有辨识度的活泼声线。 顾川拧动泛着银光的门把手，推开深黑色的办公室门扉。 即使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任何的情形都要宠辱不惊。 却还是被那一抹浓烈至极的鸽血红给深深地惊艳。 它源自于一枚几乎无价的心形宝石，镶嵌在一条精致的项链上。 项链挂在女人白皙如玉的颈项，浅卧在落雪酥堆的润谷间。 一字抹肩设计的深红色优雅晚礼裙，彰显出女人无比傲人的身材曲线。 她很自信且大方，那股雍容高贵的气质绝非一朝一夕便可养成。 明明端坐在她人的办公室中，倒像是女王在巡视她的领地。 顾川的注意力被那枚宝石项链深深地吸引，一时间忘却了去关注女人的面庞。 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 因为在游戏的设定里，她的美貌若称第二，便无人可称第一。 “爱神之心……” 顾川在心中颤声默念出那枚宝石的名字。 那正是顾川在游戏里偷……哦不，窃来送给女人的定情信物。 两人相识在一艘世界上最豪华的游轮上。 顾川是英俊开朗却穷困潦倒的偷渡客。 苏如烟是顶级财阀的二代千金。 很有既视感对吧？ 不过最后的结局并非轮船撞上冰山。 You jump，i jump。 顾川将生存的机会让给了苏如烟的感人故事。 而是…… 顾川把当时还年轻的千金大小姐各种意义上的吃干抹净后。 便在轮船即将抵达终点之际，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做借口、决然地分手，从此消失在异国他乡。 真特么的初生啊！ 等会儿，这初生好像是我…… 那没事了。 顾川虽然表面装作很平静的模样。 实则白色衬衫下早已汗流浃背。 “你就是……顾川？” 与顾川表现呆滞不同的是，苏如烟却极为动容地站起身来。 她的语气不复平静与在握，相反满是令人诧异的惊喜与激动。 就连女人充满熟韵的眼尾都不禁微微泛起红霞。 “像，真是太像了……” 听得顾川愈发地心惊胆战。 像、像谁？ 那个在豪华游轮上骗了你身子的渣男吗。 实不相瞒，他应该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不知道这样编，能不能打消苏如烟女士将自己沉入清月湾的想法…… 顾川已经想象到了自己接下来的悲惨结局，欲哭无泪。 什么叫特么的惊喜啊。 这就是秦椒你说的惊喜！？ 此时的秦椒，还一副“不用谢，包的”得意洋洋的表情，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顾川只差嘴角抽搐，谢谢她全家了。 可接下来的局势，却超出顾欢预料的，迎来了一个神奇的转折。 苏如烟快步来到他的身前，女人高挑汹涌的身材似要挤满他的眼眶。 一时间，顾川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好了。 苏如烟却毫不犹豫地温柔地捧起他的脸颊。 让他只准望着自己，眼眶通红地解释道。 “小川，你忘了苏阿姨了吗？” “我是你的母亲楚潇的闺蜜啊！” “……？” “我和你母亲曾是最要好的朋友，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后来，我们各自打拼自己的事业，联系便少了。” “最后一次联络，是你父亲的企业周转不开，你的母亲求我借给她一笔钱。” “我借了，可当时的大环境很差，这笔钱到底是没能帮助你父亲的企业起死回生。” “我了解你的母亲，她是多么骄傲的人呐。” “大抵是想着等以后凑够钱还给我，再和我联系。” “可结果……” 苏如烟的真情流露，眼角泛起晶莹的泪光，胸脯不平地起伏。 “你的母亲，实在是太傻了！” “不就几个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我补偿给她的朋友费嘛！” 顾川彻底傻眼了。 不是，谁家朋友费，几个小目标的啊！ “噗！” 连秦椒也一口喷出保温杯里的奶茶。 真是壕无人性，超出了她这介穷人的想象力。 苏如烟心疼地抚摸着顾川的脸颊，每一分力都是那样的温柔。 “这几年我一直在国外打理集团，疏忽了国内的消息。” “如果我能早些知道，如果……” “抱歉，小川，让你受苦了！” “……” 顾川依旧沉默不语。 这在秦椒的眼里，就更加符合家道中落的美强惨大少爷的形象了。 “从现在起，小川你的事情，就是阿姨的事。” “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有些冒昧，当然，你可以拒绝！” “以后……跟着阿姨生活好吗？” 苏如烟的瞳孔闪烁，充满了希冀，像是落日海面上的碎金。 【面对来自母亲闺蜜的请求，你做出的决定是。】 【选项一：母若不弃，川愿拜为义母！奖励：大车光环（一天）、二段棍势】 【选项二：谢谢苏阿姨您的好意，我其实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还有那笔钱……我会想办法还给您的。奖励：《经商指南》×1】 大车光环：使用后可在短期内大幅增加姐姐阿姨等长辈、尤其是美熟妇的亲密度与好感值。 与棍势相叠，有不可描述之妙。 ------------ 第11章 ：对手是母女花，会赢吗？ 《经商指南》，顾名思义，经商需要用到的说明书。 虽然顾川很清楚，系统给予的《经商指南》，绝非凡品。 说不定能够让他在椛国的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但系统你告诉我，足足几个小目标…… 那是混得风生水起就能还得清的吗！ 给出这选项二的婉拒，还真是有够看得起顾川的。 当然，他也很想挺直腰杆、自尊自傲地说出那句。 “母债子偿，那笔钱，我一定会还给苏阿姨您的。” 可惜现实不是热血小说。 热血小说里的“阿姨，我想不通。” 来到了现实里，往往变成“阿姨，我想通了！” 而且，苏如烟的出现很有可能是顾川此生会碰到的最大的机遇之一。 许多人回忆往昔时总会感慨，自己就是差了点儿运气。 可很多情况下，却是机会来到他面前，他却没有把握住。 而且，顾川怎么总觉得有点儿巧合呢…… 为了映证自己心中的某些怀疑。 哪怕顶着增加二段棍势的debuff，留在苏如烟的身边，也是最好的选择。 “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顾川神色黯然地垂下眸子。 他忧郁的神情令人无法不为止揪心。 “但是……” “妈妈也曾经说过，她有个很要好的朋友。” 顾川的眼眸浅浅一亮，尽管仍不改黯淡的底色。 “想必，就是苏阿姨您了吧？” “您真的要收留我吗？” “不会……给您的家人添麻烦吗？” “要不、还是算了。” 顾川苦涩一笑，别开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思绪与浅浅萦绕着的自卑感。 那一刻，连秦椒都有点忍不住想一把将这个孤僻却温柔的大男孩抱进怀里了！ 而苏如烟直接的表现，还要出人意料。 本就身材高挑堪比超模的她，搂向顾川的脖子，亲密地将他拉向自己。 以完全给予他依靠的温柔姿势，让顾川的脸颊埋进自己的肩窝。 鸽血红的宝石闪烁起妖冶的光。 感受到那股神秘幽香袭来的瞬间。 顾川的脸颊立即便红了。 心跳也怦怦加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到底是小年轻，目前为止的恋爱经历只限于屏幕上谈兵。 而抛开小楚男的表现不谈，更让顾川尴尬的其实是。 糟糕，二段棍势的叠加……！ 好像让他比平时要更敏感了！ 顾川只能浑身紧绷，强行如大虾般弓起自己的上身。 借助身位的掩饰，不让宽松的西装式校裤太明显。 有时候天赋异禀，也未必就是件好事啊！ 这种情况要是被苏如烟发现了的话。 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就毁了吧。 就在顾川与心中的邪念做斗争的时刻。 ——“叩叩。”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同时吸引了办公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身着学校高等制服、胸配翡金色学生会徽章，将清丽秀长的墨发系成干练的高马尾，装饰以红色蝴蝶结发饰的苏羽墨，赫然出现在并未关上的办公室门口。 她独立的姿态优雅而端庄，宛若神圣的湖畔边高贵的天鹅。 “母亲，这位就是您所说的楚阿姨的……” 苏羽墨提前审视向顾川的目光，在扫视到某一处时猛地凝固。 而她接下来的话语也被噎在喉咙里，忘却了发出。 场面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半晌以后，回过神来的苏羽墨才拼了命地忍耐下心头那股羞愤难当的怒意。 少女一向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在这一刻仿佛成为了笑话。 连右手手背上纤细的青色血管都因为紧握而明显突出。 苏如烟却只沉浸在找回闺蜜孩子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女儿的异样。 更没有察觉顾川的异样。 她热情地招呼道。 “羽墨！你来了，到妈妈跟前来。” “我给你们两位好好地介绍一下。” 苏如烟松开对顾川的拥抱，让后者如释重负的同时，来到女儿的身旁，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胳膊。 却不曾想，少女依旧停在原地，不为苏如烟的牵引所动摇。 “羽墨？” 苏如烟有些困扰地回望向她，微蹙的娥眉有些难堪似的。 她明明就提前对女儿打好了预防针，怎么现在却…… 秦椒连忙打圆场道。 “没事的没事的，都这么大人啦，让他们多磨合磨合，自然会好好相处的。” 苏羽墨的心软了一软。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年来母亲操持家族与集团的辛苦。 以及她收养自己与妹妹承受的压力。 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在她的面前任性。 可是……这名男生，他简直！ 苏羽墨不会无缘无故敌视正常男性。 可在背地里对母亲心生邪念的顾川，显然不符合她心目中正常男性的标准。 但为了母亲，她还是只有选择暂时的忍耐。 苏羽墨狠狠地剜了正怔怔发呆的顾川一眼。 随后，她跟随母亲的指引，低着头来到顾川的面前。 不曾想顾川这个家伙还挺人模人样的。 长得又高，皮肤又白净，身材也好…… 苏羽墨本来褪却的淡淡潮红，再度泛起在脸颊，并逐渐有朝耳根染去的趋势。 她自幼接受的传统家教，让她几乎没有与同龄男孩子接触的土壤。 除了…… 苏如烟温柔地扶着女儿的肩膀，将她往前微微一推，来到与顾川咫尺相近的距离。 然后一脸笑意盈盈地介绍道。 “这是我的女儿苏羽墨，想必顾川你已经认识了吧。” “毕竟她这孩子，从小就优秀，根本不需要大人操心，不像她妹妹。” “母亲……” 苏羽墨感到羞耻难当。 尤其是将自己介绍给的那个人，还是眼前这个登徒子！ “咳！” 秦椒适当地咳嗽了一声。 将顾川从往事中唤醒。 他眨了眨眼，表情微妙地低声回道。 “……认识。” 恐怕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苏羽墨了。 她不为人知的一面，甚至是多面。 那些甜美与柔情，天真的傻气。 曾经赤果果地展示于顾川的面前。 想到这里，顾川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刚拿着小木剑走出新手村的小号，迎面而来关底的最终BOSS。 而且——还是足足两位！ 或许顾川唯一的优势，就是大号曾经攻略过这两大BOSS。 对她们的能力、进攻手段、身材曲线、敏感点都了如指掌。 但经验的老道真能抹平数值的差距吗？ 会赢吗？ ------------ 第12章 ：年少需知阿姨好 顾川的恍惚，落入苏如烟与秦椒的眼眸中。 反而增添了她们的理解与心疼。 想来这孩子这些年来也是吃尽了苦头。 为了不让自己难过，他只能拼命锻炼自己的钝感。 以致于轮到幸福找上门的时刻，他反而失去了实感。 能感受到幸福，也是一种很重要的能力。 苏如烟的鼻尖微微一酸。 她忍耐住，回过眸来感激地望向还满是青涩感尚未褪去的秦椒老师。 “谢谢您，秦老师。” “这、这有什么好道谢的呀……您言重了，苏女士！” “再说了，他也是我的学生呀。” 秦椒平时大大咧咧的，反而在这种时候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她说下一句话的语气，并不像所谓的“师生”。 倒更像是“嗨，都勾八哥们儿！” 苏如烟抿唇轻笑，说不出的雍容静雅。 改日和清月大学校长商谈捐楼一事的时候，稍微提一句秦老师吧。 女人于心中轻描淡写地便做好了决定。 本来只是因为大学毕业找不到好工作、所以干脆借着和导师的关系来学校混吃混喝当个辅导员过度的秦椒。 丝毫没有意识到…… 从这一刻起，属于她的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苏如烟道完谢，回过她那双与苏羽墨无异却更加温柔的金色眸子。 满眼都是顾川地注视着他。 朝他伸出那只充满关心的柔荑。 “走吧，我们……回家。” 苏羽墨的呼吸微微一促。 感觉心脏好像有一小块裂开。 难受与混乱得像是风吹雨打、一片狼藉。 她不懂…… 难道“家”是那么轻浮便可以随口说出的字眼吗。 苏如烟对顾川愈是关切与温柔。 苏羽墨对他的成见就越大。 明明她还提前找鹿樱排解过自己的情绪。 也做好了换种方式接纳顾川的准备。 可现实与幻想之间总是会有出入的。 于是苏羽墨显得比平时更加沉默，浑身散发着阴郁不好接近的气息。 顾川离她最近，顿时感到一阵的不寒而栗。 危险啊，这个女人…… 不如说她也好、苏如烟也罢。 自己绝不能让这对母女发现自己的身份！ 否则是真的有可能被玩死的啊！ 母亲拿皮鞭，女儿持红蜡？ 与她们二人相比，一时间连平时偶尔毒舌、一贯傲娇的风川琉璃子都显得无比可爱了起来。 起码被她发现的话…… 最多脱一层皮，还罪不至死。 可能会被那丫头用包裹着白丝袜的玉足狠狠地踩上一晚上也说不定。 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用一脸轻蔑嫌弃的眼神居高临下地说着——“制作人先生，恶心（kimo）。” 顾川已经在暗暗为自己找好退路。 假若棍势真的积攒到四段，实在不行的话。 他恐怕只能求助于他的琉璃子酱了。 不过在那之前，或许也会出现新的转机也说不定呢。 顾川酝酿好情绪，并不敢将手放在苏如烟递来的手心上。 否则苏羽墨怕不是想将它当成大猪蹄子一样给剁了！ 他以终于被触发感动的语气，低声道。 “我本来以为，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将一个人独自走下去。” “明明我也并不讨厌那样的生活，可为什么现在……” 顾川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低下头。 将眼镜摘下不住地用随身带的帕子擦拭着镜片，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个坚强到封闭内心的大男孩。 终是被苏如烟的无条件关心触动了心扉、展现出遭遇变故以来的头次脆弱。 清澈的眼眸犹如泛起雾汽的湖水，纤长的睫毛如鸦羽般浓密。 最后，他戴上眼镜，不好意思地笑道。 “抱歉，其实我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关心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尽量不会麻烦苏阿姨的。” 多么懂事的大男孩啊。 别说本就对顾川关心备至的苏如烟了。 连秦椒都忍不住眼眶泛红。 心中自责，自己这个辅导员，真是当得太不称职了！ “哼，希望你说到做到。” 正当众人沉浸在感慨与动容中时，苏羽墨冷冷说道。 “羽墨！” 苏如烟流露出难过的表情。 “我是怎么教你的？” “或者是我这些年来在国外所以疏忽了对你的管教。” “当你要挖苦一个人的时候，你要永远记住，不是所有人都具备你所拥有的优渥条件。” “顾川的入学成绩我打听过了，只比你低五分。” 苏羽墨的瞳孔猛缩成金色的一点。 她罕见地再没有言语。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成绩背后，除开汗水以外，还有多么昂贵的补习教育、多么难得的名师指导。 以及那些与生有便有、与生无便无的资源条件。 当别人只能在课本上学到世界最高峰理唐峰的雄伟壮阔之时。 她已经以冠冕堂皇的挑战自我之名，成功在无数知名登山家的陪练与照看下成功登顶。 别人死记硬背的洋流变化。 她在环游世界的旅程中也早已领略。 而她一向骄傲，自以为在努力方面也从不落后于人。 可纵然如此，当她与过去几乎一无所有的顾川相比较时。 彼此间的差距，竟然只有这小小的五分。 它可能是一道选择题的摇摆，可能是一项步骤的扣分，也可能是作文不合审考官的眼缘。 却唯独不可能是顾川远不如她优秀。 “……” 难道，真的是自己先入为主地对他心生了嫌隙吗。 恰如那句话所说，人心头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苏如烟将目光从苏羽墨的身上，重新移到顾川的脸庞。 “顾川，你别介意。” “你姐姐只是不近生人、不擅长交流，她没别的意思。” 苏羽墨的指尖陷入掌心，掐红。 谁是他……姐姐了！ 可是这种情况下，苏羽墨也不敢再忤逆母亲。 “我明白，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学姐产生怀疑。” 顾川以退为进，巧妙地将“姐姐”转化为“学姐”。 不得不说，苏羽墨听了之后，心中确实好受了许多。 苏如烟却叹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顾川闹闹脾气、生生气。 不要这么的成熟懂事、知书明理。 那些乖巧懂事的孩子，总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公众面前。 可他们背后的伤痕累累，又有谁能知晓呢。 但是没关系。 苏如烟的目光深幽。 阿姨会治愈你的身心、一切…… ------------ 第13章 ：与学生会会长的同居？ 顾川兼职打工的地方实行的是弹性工作制。 只要每月完成工作规定的时长。 他那神头鬼脸……啊不，神出鬼没的大姐姐老板娘。 便会准时将对比平均时薪要更高的工资打到他的银行卡上。 起初这钱拿得令顾川疑窦丛生。 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工作里是不是还包括什么私底下的潜在服务？ 如果是的话。 他究竟是该从了老板娘呢，还是从了老板娘呢？ 可当他忐忑不安地干了一段时间的活儿之后。 他才反应过来。 这老板娘是真不管事儿啊！ 但这不代表顾川就可以开摆了。 因为他从事的是心理咨询的服务行业，面向的是客人。 服务态度要是稍微出一点差池，遭到投诉可就完了。 该请的假也得好好地请。 苏如烟与苏羽墨母女俩一前一后地走着。 顾川位于末尾，编辑好一段请假条发送给他的老板娘花姐。 对方已读不回，就是“阅”的意思。 “顾川，你和姐姐坐后面吧，彼此间多熟悉熟悉。” 不远处的停车场上，停着一辆不得已占用了三个标准车位的加长版带小金人车标的豪车。 身着深红色修身包臀的晚礼裙的苏如烟，优美而从容地站在车前，轻轻拍了拍座驾微笑着安排道。 真是宝马配宝鞍，香车配美人呐。 顾川看愣了神。 这并非他故意装成朴实小伙子的狡猾伪装。 而是他从没有尝过上流社会的糖衣炮弹。 如今恰巧给击中带眩晕了而已。 看见他这一幅没见识的样子，苏羽墨意外地并没有显露出鄙夷的神情。 反而回想起了母亲教育自己所说的那句话。 ——“当你在挖苦别人的时候，你要永远记住，不是所有人都具备你所拥有的优渥条件。” “……” 少女沉默地打开车门，默默地坐了上去，身姿挺拔而优雅，双手叠置在白皙的膝盖前。 顾川也随后上车，坐在与苏羽墨相邻的位置上。 感受着豪车内座椅的柔软与舒适，空气的清新与凉爽。 顾川不由长唏出声。 细细回想起来，他上一次坐上加长版的限量豪车。 还是在上一次…… 啊不，是在洛圣都。 一座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的城市。 顾川常常在里面助人为乐。 但虚拟感终究比不过现实啊。 顾川禁不住地左顾右盼、四处打量。 啧啧，这座椅。 啧啧，这内饰。 啧啧，这条长长的方向盘…… 苏羽墨朝顾川投来饱含死亡意味的冰冷凝视。 “……” 心虚的顾川当即将视线从身旁苏羽墨大小姐那飒飒的高马尾上移开。 装作一副到处看风景的模样。 不过在他的心底也多少有点腹诽。 装什么呀，又不是不认得你。 你当初连辫子都不会扎，活生生脱产大小姐。 高马尾还是我教你系的呢！ 简单形容一下当初二人的关系。 “懵懂无知贵族大小姐×平民执事少年” 当初的苏羽墨多么的天真无邪、乖巧单纯啊。 成天粘着比她大上几岁的顾川，甜甜地喊着他哥哥。 还会偷偷地许愿：“长大要做执事哥哥的新娘。” 偷偷在笔记本里记录：“执事哥哥说，他的工资买不起昂贵的钻戒，工资是什么意思啊……没关系，羽墨不喜欢钻戒，羽墨只要哥哥编的草环~” 哪儿像现在，跟块冰雕似的。 启动的豪车平稳地行进在宽敞的柏油路上，两侧树影在阳光斑驳下婆娑飞逝。 安静的氛围里，顾川也趁机思索起了自己的处境以及未来。 如今已经可以断定，那个云养游戏是沟通自己与其余女主角们的媒介。 它以诡秘莫测的能力，让自己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各位女主角的身边。 于风川琉璃子而言，自己是陪伴她度过至暗时刻、陪她走向偶像顶峰的制作人先生。 对苏如烟来说，年少时在游轮上与偷渡客的那场旷世之恋。 让她明白了“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度过。”的道理。 正因如此，苏如烟才至今未恋、未婚。 苏羽墨与她的妹妹，实际上是苏如烟姐姐的遗孤。 被她收养，抚育长大。 至于苏羽墨…… 顾川估计她恨透了自己。 而其余几位女主角，除了他的小猫，理论上适合接近且只有被抓伤风险之外。 剩下的，还是该躲的躲，该逃的逃吧…… 反正顾川给自己定下如是三条铁则。 第一：绝不意气用事，将身份暴露在任何女主角面前。 第二：不主动，不拒绝，看情况负责。 第三：时不我待，谎言总有戳破的一天，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翻译过来就是，利用现有资源拼命发育，迎向光辉灿烂的未来，属于王的未来。 让女主角们自己喊出来：俊美的、情话说得好听的椛国帅哥啊，我一定要拥有你，你是我的。 嗯，穿越者生居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等会儿，才刚拜了义母，说这话是不是有点…… 正当顾川一边注视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沉思的时刻。 苏羽墨也在用微不可察的余光，偷偷地观察自己的这位所谓的“弟弟”。 还是那句话，长得倒是人模人样。 尤其是侧颜呈现出的柔和轮廓。 让人情不自禁地将他与记忆中某位身穿黑白执事制服的翩翩少年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后来，有人似你三分，我便慌了神。 苏羽墨如触电似地收回目光，瞳孔在眼眶中不断颤动。 不、不对，自己在想些什么。 少女的指尖攥紧裙摆，用力到指骨分明。 那个人、那个人要是敢再出现的话！ 自己一定会…… 豪车缓缓驶入白玉都最有名的高档别墅区，白玉一品。 “顾川，学校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以后，你就陪姐姐住在这儿啦。” 苏如烟的话语中蕴含一股别样的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明明她的语气温柔含笑，可就是让人生不出丝毫拒绝的想法。 “母亲……” 连苏羽墨也只能用示弱的方式尝试抗拒， 可惜这毫无意义。 顾川在震惊之余，也是猛地想到。 这样不就意味着…… 自己和苏羽墨开始“同居”了吗！ ------------ 第14章 ：汤姆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下该弹出系统的选项来的。 但现实却是没有。 顾川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苏如烟的话语不容辩驳、没有丝毫周旋的余地。 人的意志若是无法动摇，又谈何选择呢？ 更何况，顾川也确实无法拒绝苏如烟的条件。 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苏羽墨的脸色，已经从白皙转为苍白。 少女的唇瓣抿得很紧，一副不甘心的败犬模样。 虽然顾川自己也和她一样，处在完全被动的位置。 但不同的是，他比较喜欢被动~ 车停在一座独栋大别墅如花园般的前院。 喷泉矗立，可供人行的玉石小径两旁，栽种着许多顾川说不出名字的昂贵花卉。 三人还未下车，便有明显菲地长相的瘦高女保姆迎了上来，恭敬地对每个人行礼。 顾川下意识地回礼。 这个细节被苏如烟悄然地收入眼中，她的唇角泛起一抹浅笑。 “她的名字叫艾玛，负责你们的日常饮食起居。” “别担心，她很有分寸，一般在你们离开的时候才会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操持家务。” “不会打扰到你们各自的私人空间，” “同时在你们的房间里，都安装了远程呼叫器，有任何需要的地方，艾玛随时待命。” 为了增添顾川的归属感，苏如烟连同苏羽墨的那份儿也一起提及。 倒弄得她好像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家似的。 苏羽墨的嘴唇不自觉地努起。 简直像极了小孩受到委屈，又强装无事的模样。 倘若让学校里那些视她为高岭之花、女神之首的信徒们见着了。 不知道是会感到破灭，亦或者被这份反差吸引得更加狂热呢？ “……我知道了，谢谢苏阿姨。” “你我之间，还道什么谢。” 苏如烟零帧起手，温柔地抚向顾川的面颊。 倒好像曾做过无数遍似的熟稔。 苏羽墨终于忍受不住了。 她紧握着绣拳，拂袖而去。 学院风的女式皮鞋踏在光滑大理石地板上的脚步声，泛着清晰可闻的不满之意。 顾川注视着她纤细而决然地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对不起，苏阿姨。” 半晌，顾川低垂下眼眸，道起了歉。 苏如烟无奈地摇摇头。 “傻瓜，你道什么歉。” “在这里最无辜的人就是你了。” “是我擅自决定将你带回家里来，一切的责任都出在我身上。” “羽墨要是敢撒气撒到你这里来，跟阿姨说，阿姨绝不轻饶了她！” “……不、不至于。”顾川有些受宠若惊。 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苏如烟的性格如此。 他怎么有种自己是外头来的男狐狸精似的感觉。 从苏如烟这里，把原本属于苏羽墨的宠爱，都给夺走了。 对待过去闺蜜的遗孤…… 真的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顾川不是那么傻白甜的人。 但就他目前的观察而言，的确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苏如烟认出他来的迹象。 而且苏羽墨也提及了自己的身份，“母亲好友的孩子。” 这侧面映证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的确与苏如烟之间有着不浅的关系。 这母女俩总不可能合起来做自己的局。 她们真要合作了。 那顾川还就那个认栽。 你们就玩儿吧，一玩一个不吱声。 谁能玩得过你们呀？ 所以真正的答案就像福尔摩斯对华生所说的那句话一样。 ——“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性，剩下的无论有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他，是真的抱上顶级财阀女强人的大长腿了！ 苏如烟领着顾川为他介绍别墅的区域构成。 最后将他带到旋梯上的二楼，靠左边挂满名画的走廊的一扇门，宣布道。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羽墨的房间，就在你的对面。” “诶！” “别害羞嘛，而且……” 苏如烟忽然露出一副要说悄悄话般的小女人情态。 她朝顾川勾了勾手，偶然流露的风情便已是千姿百媚。 顾川险些魂都给她勾去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猫和老鼠》里的汤姆猫，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他乐意！ 顾川听话地俯下脸庞。 苏如烟凑到他的耳畔，呼出的气息如兰如麝。 顾川的棍势顿时又有了复起的征兆，被他拼命地压制了下去。 随后便听苏如烟娓娓解释。 “其实，我想拜托小川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是说，无论什么忙我都愿意帮。” 顾川连忙旗帜鲜明地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苏如烟可是与他有着一段露水姻缘的旧情人，又是母亲的闺蜜。 何况她还收留了自己。 于情于理，顾川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知道羽墨这孩子，其实讨厌男人吗？” “啊，难怪学姐对我……”顾川恍然大悟。 苏如烟也轻轻颔首。 “没错，她未必就专门针对你。” “事实上，据我所知，她从中学起，到现在就没有交过一名男性朋友。” “甚至她同学说，也从未见过她和男生沟通聊天。” “……” 顾川闻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如烟苦涩一笑。 “我知道你这孩子想说什么。” “我不是那么封建的人，如果羽墨真的喜欢女孩子呀，我随时欢迎她来我家做客，我只希望她能够幸福。” 话音落下，苏如烟的语气一转低迷。 “但不是这样的……” “我想，很有可能是因为我。” “自从羽墨母亲过世后，我就成了她最亲密的人。” “我曾经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恋情，不怕你笑话……我被一个男人给抛弃了，心里受了很重的伤。” “……” “也许正因如此，羽墨才会为我不平，变得排斥男性。” “而且这些年来，我也做了一个坏榜样。” “让她误以为女人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地活下去。” “可她只看到了我的表面风光。” “看不到每每落日黄昏、朝霞清晨，我的身旁只有孤影相伴，我抱紧自己，也感受不到一丝让人安心的温度……” “我是真的不愿意让羽墨跟我一样再体验这份无助的滋味了。” “所以顾川，拜托你……” 情到深处，苏如烟抚上了顾川的胸膛，看上去就像是扑进男人的怀里似的。 她仰起风情万种的脸颊，眸光熠熠地望向他。 “拜托你，让羽墨回心转意，改变她扭曲的观念吧。” “让她逐渐习惯你的存在，也看到男性的闪光点。”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 第15章 ：母亲，也是女人 “哒、哒……” 欢快的脚步声，连同男女之间的呢喃絮语。 一起穿透尚未进行隔音处理的墙壁与门扉，透进少女的闺房。 苏羽墨手中的书本依旧停留在书签的页面，许久都未曾翻动。 她用来静心的选择以失败告终。 那脚步声与彼此间欢声笑语的谈论越来越近。 她的焦躁感便与时俱增。 终于，他们来到了自己的门口，苏羽墨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 只听“啪。”地一声。 墨字如铅的书被合上。 苏羽墨快步踏向门口。 她正准备打开门，决心当着母亲苏如烟的面。 以过去不曾有过的严重语气，彻底得罪顾川，让他离自己远远的。 可就在这时，门外的声响却陡然消失。 像是突然褪却的蝉鸣，徒留夏日寂寥的余温。 苏羽墨握上门把的手也为之一凝。 但她清楚的是，自己的母亲和那名伪装得很好的登徒子，一定就在这扇门扉的背后。 于是……她悄悄转开门上猫眼的遮挡盖，怀着不知为何有些紧张的心情凑了上去。 仅仅一眼，便令苏羽墨怀疑起了人生！ 原来那融洽的甜言絮语并未结束，只是以更加隐秘的方式进行着。 在苏羽墨印象中一向独立自强的母亲。 如今竟像个讨人欢心的小女人那样。 将双手都搭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高跟的足尖微微一踮，秀颈如天鹅般地仰起。 简直像是主动的投怀送抱！ 成熟而诱惑的魅力在这一刻被释放得淋漓尽致。 二者似乎顾忌到自己的关系，因此在以只有彼此两人才能听清的话语说着些什么。 从苏羽墨的视角看不到母亲的表情，只能看到她自上而下、一直蔓延到臀根的优美的身材曲线。 即使这样说有些违悖女儿的本分。 但苏羽墨丝毫不怀疑，任何男人都无法抵御这样的人间尤物。 于是乎，在那一刹那。 仿若有道漆黑的闪电劈开苏羽墨一片空白的脑海。 使她看到那浅显易得、但极少有孩子会愿意接受的理论。 ——母亲，也是女人。 听上去好像有些奇怪，母亲当然是女人。 传统意义上也只有女人能够成为母亲。 但有多少人能够在亲眼目睹母亲展示出女人的娇媚与情态后接受呢？ 这并非自私，以道德绑架母亲。 因为改变的并非母亲本身，而是看到那一幕的孩子的精神。 往轻些说是常识的扭曲。 往严重点讲便是才刚刚建立起的世界观的一次崩塌。 当然，人越是成熟，就越能理解这世间的万事万物。 然而苏羽墨显然还不曾到达这般的境界。 在她的眼中，苏如烟就该是独立的、自强的、不可能在任何男人面前献媚的…… 可现实却给了她迎头一击。 由此带来的反差才格外强烈。 难不成，那个被自己逐渐打消下去的怀疑…… 是真的？ 苏羽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她的眼睛瞪大、发酸到痛楚，也忘却了眨眸。 直至看到猫眼后的走廊上。 苏如烟与顾川言笑晏晏地推开那扇对门。 两人一前一后迈入其中。 然后只听“咔哒”的一声。 门被反锁。 望着空空如也的走廊。 想象到与年轻力壮学弟在房间里独处的母亲…… 苏羽墨的瞳孔剧震。 修长的双腿也在同时一软。 她的一只手抚在门背上，颓然失力地跪坐了下去。 另外一只手勉强支撑着冰凉的地面。 光洁如新的地板上映出少女不复高傲冰冷、满是恍惚的神情。 如漆般的墨发散开，随着微弱无助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无助地呢喃，似妄图唤醒些什么。 “母亲……” 可回应她的，只有空虚。 …… 话分两头，顾川这边可就爽了。 懂不懂轻熟美丽少妇的含金量啊？ 一颦一笑、一扭一翘，尽态极妍。 苏如烟丝毫没有架子、温柔款款、热情体贴地为顾川介绍起他的卧室。 顾川在她的身后，真是一眼都不敢再多看了。 否则再看下去，牛牛怕不是要炸了！ 他只能烙印在记忆里，决定待到晚上无人的时刻再慢慢回味。 某种意义上，顾川是幸运的。 因为他能同时拥有苏如烟最天真烂漫的少女时代。 也能享受她蜜桃熟透后的醉人芬芳。 当然，前提是他得弥补这些年来……留给苏如烟的孤独与寂寞。 顾川大可以用“无心之过”来当借口。 毕竟谁能想到，游戏内发生的一切，竟是现实中真实存在过的。 但他不会为自己开脱、也不会逃避。 一个真正的西格玛男人，不仅仅指不受女人的诱惑。 最重要的，还有他对自我的坚守以及对爱的勇敢与真挚。 “小川，你闷不闷，阿姨给你开窗透透气吧。” 苏如烟看似询问，实则早已经体贴地行动了起来。 她轻轻地踮起脚尖，伸手去够田园风设计的小圆窗。 不曾想在使劲儿的过程中，支力一个不平衡，险些扭了女人的脚踝。 “呀！” 她差点倒在地上，好险双手连忙扶住了墙壁，压低重心、上身前倾，带微卷的风情秀发垂落胸前。 同时顾川眼疾手快，在情急之下搂住了苏如烟的细腰。 这才避免了一场意外。 “呼、呼……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小川。” 女人的喘息微微，回过眸来，美眸闪烁着感激道。 顾川刚想说这是他该做的。 但随即苏如烟似注意到什么，目光不由一滞。 这才使顾川反应过来。 他与苏如烟此时的姿势体位…… 分明像是将女人按在墙上、自己扶着她的腰从后…… “对、对不起！” 顾川的手瞬间像触碰了山芋般发烫。 他白净的脸颊迅速泛红，匆匆道歉。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在苏如烟的心目中留下一个趁机揩油的坏印象的事后。 却不曾想。 “噗嗤~” 苏如烟清甜动人的一笑。 犹如甜美的山泉水般，瞬间滋润甘养了顾川的心涧。 让他的心跳怦然。 “傻瓜，阿姨才不在意呢。” 话虽是如此，苏如烟在侧身过后。 却温柔地垂落眼眸，悄然抬起手、将一缕秀发撩至了耳后。 不多时，苏如烟介绍完了房间，向顾川道别。 【面对旧情人的离去，意犹未尽的你决定……】 ------------ 第16章 ：被压倒的大小姐，心跳怦然【求追读！】 【选项一：阿姨，能留下来给我讲讲我母亲的事吗？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她了。奖励：三段棍势。】 【选项二：目送着苏如烟离开，唇语默读“谢谢”。奖励：一百积分。】 【选项三：自由发挥。】 顾川没有犹豫，默念着谢谢，目送苏如烟离开自己的房间。 苏如烟似乎察觉到了，在门扉合上的那一刻美目烁动。 真是个懂事的乖孩子呀。 房间里，顾川默默收下一百积分的奖励。 他的选择看似是趋利避害。 实际上，就算系统给予顾川再高的奖励，他也不会去选择选项一。 尽管他是完全身穿过来的穿越者，按理说与这个世界的父母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但要让他以已故母亲的名义，将心软的苏如烟挽留下来，刷刷好感度什么的。 恕他无法做到。 而且，棍势的累积也并非全无益处。 讲道理，要不是顾川把《云养女友重度依赖》这款游戏当成恋爱养成的galgame来玩。 “棍势”的设定简直就是黄油必备。 可以让顾川为所欲为地当个“推土机”。 因为在游戏里，顾川一旦棍势攒满，只要不担心女主角好感度降低、甚至是坏档。 他其实是可以对任何女主角“打”出去的。 万一，这个设定延续到了现实呢？ 听上去好像很不可思议。 但别忘了，系统弹出选项时的“砸瓦鲁多（时停）”。 而且依靠系统，顾川可以跨越时空与数年前的苏羽墨恋爱，与十数年前的苏如烟春宵一度。 这些都说明系统的力量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与普通。 那么，连世界都可以轻易影响的系统。 影响起个人来，那还不轻轻松松？ 所以，一旦顾川积攒满棍势。 他或许便短暂性地拥有了让游戏中的女主角们……无法拒绝的能力！ 另外，棍势的叠加也会给顾川带来一系列的正面增益。 他的力量、精力、耐力会随着棍势的上叠而不断在个人素质的基础上增强。 就连思维也会变得比平时更加地敏捷。 可别小瞧了“求偶”时的男性。 那是他们最自信、最聪明、最强壮的一段时期。 目前顾川已经叠加了两段棍势。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素质的上升。 五感都敏锐了不少。 连门外的风吹草动都能听见。 “吱……” 有人轻轻推门而出。 顾川也从冥冥的感受中睁开他那沉静无波的双眸。 呀嘞呀嘞，我的大小姐这是准备出门去干什么？ 好轻的脚步声。 朝着自己来了。 这令顾川有些意外。 随即，就在顾川以为对方会礼貌敲门，而他也做好了回应的心理准备时。 “咔、咔。” 苏羽墨手持着一柄金灿灿的钥匙，径直打开了顾川的房门。 给顾川吓得直接从床上弹跳起身。 卧槽，自己的把柄竟然在她手上！ 指房门钥匙。 “很意外吗。” 高傲的少女戏耍般地晃了晃指尖的钥匙环。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苏羽墨宛若模特般高挑优雅的身材立于门口，抱着胸脯居高临下地蔑视着顾川的存在。 如果这幅情景是她一脸嫌弃地拎起裙子，那么顾川会爽到。 可惜不是。 所以顾川也很难给她好脸色看。 尊重是相互的，大小姐就了不起呀。 明明小时候那么有礼貌、乖巧懂事，哥哥、哥哥地喊着…… 结果现在，哎。 虽说顾川从来没有养过妹妹。 但他却忽然体会到了网络上许多破防妹控的感觉。 就是那种，明明几年前还甜甜地喊着“欧尼酱~”，粘人又可爱的模样。 一到青春期就变成了“去死！”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变态发育，是——“家人们，谁懂啊！我哥那个下头男！” 好在苏羽墨最多到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绝无可能。 不然顾川都下不去棍势攻略她。 顾川耸耸肩，对苏羽墨的话语不置可否。 苏羽墨看着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就来气。 心底愈发确定了他就是图谋不轨的登徒子！ 偏偏少年白净的长相最讨母亲这种成熟女人的喜欢。 “你家就你家呗。” “反正如烟阿姨允许我住在这里，你也赶不走我。” “请便吧。” 说完这句话，顾川不再理睬来者不善的苏羽墨。 他重新躺回到生平头一次用“宽敞”来形容的床上。 接着拿出手机，上网开始搜索起“风川琉璃子”的有关讯息。 硬了，苏羽墨的拳头硬了。 不过是区区一名普通的大一学弟。 换成修仙界的宗门，那就是才刚刚拜入门派的外门弟子。 而苏羽墨是何等身份？ 堂堂学生会会长。 相当于宗门大师姐！ 他怎么能忽视自己。 他怎么敢忽视自己？ 这令一向受众人追捧、地位高在云端的苏羽墨感到十分的羞恼。 她加快步伐，气势汹汹地来到顾川面前，伸手夺走他的手机。 “哎呦，你干嘛！” 顾川的心惊了一惊，亏他还以为苏羽墨会自恃身份，好女不跟男斗。 没想到她竟然是出乎意料的主战派。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他的手机上，还保存着《云养少女重度依赖》的游戏。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人知道当女主角与系统碰撞在一起，会产生怎样的火花。 顾川不知道，也不敢赌。 因此他当即便和苏羽墨争抢起来。 顾川的面板上，力量和体力可都是八！ 按理说他应该轻轻松松制服苏羽墨这个女人才对。 但自幼练习现代五项的苏羽墨，她的速度在女性中说不定来到了九。 虽然不可能真的胜过顾川，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周旋。 而且少女的长马尾还时不时化作利鞭，呼啸着朝顾川袭来。 靠，这女人不讲武德啊！ 顾川本来想说，吾棍也未尝不利！ 但偏偏那是限制级武器，特定场合才能够使用！ 苏羽墨见顾川如此紧张，还以为真能从手机中拿到他的把柄，便愈发不肯罢休。 结果在争执之中，一个不小心被身后的床沿绊倒。 “啊！” 苏羽墨尖叫一声，捂住手机仰倒在身后柔软的床上，一时间玉兔乱颤。 顾川一个“乌鸦坐飞机”，如果抓中了少女的胳膊就有着力点。 可偏偏没抓中！ 导致他也在惯性地作用下顺势倒在了苏羽墨的身上。 眼看着两人就要来一个全身上下的亲密接触。 好险顾川反应过来，连忙张开手掌支撑在苏羽墨双颊旁的床单上。 不至于真的压住苏羽墨的身体。 否则到时候，顾川是跳进清月湾里也洗不清了。 虽说这个姿势，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苏羽墨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凌驾于自己身上的滋味。 她以为自己会羞耻欲绝。 可率先响起的，却是鼓噪无比的心跳声。 “怦怦！” “怦怦！” 不知所措的苏羽墨，试图逃避顾川的目光。 结果她的视线下移。 很不凑巧地看到了…… 顾川的限制级武器。 ------------ 第17章 ：你怎么还在啊【求追读！】 “……” “……” 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默。 苏羽墨呆呆地盯着…… 樱唇微微地张开，像是本能地惊叹。 直到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来，抿紧了唇瓣。 脸颊如着火似地迅速蹿红了起来，染上耳根，泛起在眼角。 一抹晶莹由此浮现。 但会长就是会长。 即使都快要哭了，而且在体位上完全落于下风。 也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绝不屈服的模样。 此情此景，连顾川都忍不住感慨。 “你呀，还真是高高在上呢。” “混……蛋！” 作为品学优良、家教严格的大小姐。 这句“混蛋”可能是她有生以来说过最重的话吧。 然而恕顾川直言。 你骂起人来像在撒娇，学姐~ “诶，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别倒打一耙啊！” 顾川语气无辜地说道。 苏羽墨金色的瞳孔里仿佛藏着一头愤怒的母狮，几乎在冒火。 恨不得灼断那邪恶的…… 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这样了。 要是做了什么，苏羽墨一定会找他拼命！ “猴子偷桃！” 忽然，顾川使出一招本命绝学。 传说在这一招下，没有男生能够平静应对。 事实上，女生也是如此。 当顾川偷向苏羽墨的桃时，她也本能地惊呼一声，双手匆忙抵挡。 而顾川也就顺势抽中了她掌心中的手机。 随即回到地板上。 大获全胜。 “侵犯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姐姐。” 顾川立即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冷冷道。 仿佛方才的动作悉数是他的伪装。 他知道苏羽墨讨厌他喊这个称呼。 也知道苏如烟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营造“姐友弟恭”的和谐氛围。 但她不友在先。 就别怪顾川不恭在后了。 别人可能会被苏羽墨的身份给吓到，什么苏家大小姐、清月大学学生会会长、白玉都青年协会会长。 可在顾川的记忆里，苏羽墨永远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丫头。 苏羽墨也是在此刻触碰到顾川平静到淡漠的目光之后。 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在顾川面前的那股压抑感、不适感以及无力感，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那便是“平常心”。 他面对自己，从来都不卑不亢，以平常心对待。 正因如此，自己在他的眼中，才失去了过往一切引以为傲的光环。 但自己依旧想维持原本高高在上的姿态。 殊不知在顾川看来，根本就是色厉内荏。 认识到这一点带给苏羽墨的羞耻感。 比先前顾川压制在她身上还要强上数倍。 她罕见地沉默了起来。 “……” 顾川丝毫没有继续理睬苏羽墨的打算。 但苏如烟阿姨的话语又偏偏于这时悄然从顾川的记忆中浮现。 她的拜托，用简单的话来说。 就是“改变不了苏羽墨，就从苏羽墨身处的环境下手。” 所以她收养顾川的做法，一来是告慰已故的闺蜜，二来也是希望他能以身作则、改变苏羽墨扭曲的观念。 做一条搅动死水的“鲶鱼”。 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苏羽墨只会因为自己而变得更排斥男性了吧…… 顾川稍微有点无奈。 好在苏如烟并不强制要求他做到第二点。 ——但顾川这人，还就那个吃软不吃硬。 他不想让苏如烟失望。 后天，是清月大学文学院第一次月考评级。 清月大学的奖学金与福利机制是覆盖全体学生的。 但它会基于学生的成绩而分成A、B、C、D四档。 每一档能够使用的学校设施与设备权限都是不同的。 顾川很庆幸，自己穿越的时间点，恰好是在入学之后。 否则要是让他穿到高考前。 他还是找块冻豆腐重开算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的成绩在别人的印象中十分优异。 是这届新生中的佼佼者。 为了维持这个形象，不被人怀疑，顾川将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和兼职工作上。 最后的小部分留给《云养少女重度依赖》。 也就难怪他连在网络上被吹爆的“千年神颜偶像”风川琉璃子都没听说过了。 当然，也有他是二次元的关系。 二次元偶像，行。 三次元偶像，不行！ 但一个月来的努力，虽然给顾川带来的提升巨大。 可说要维持他的学霸形象，恐怕……机会渺茫。 不过机会渺茫的是过去的顾川。 和现在的顾川有什么关系。 【提取精力药水×1】 【使用精力药水】 三倍精力的加持下，几乎是瞬间，顾川的气质便仿若脱胎换骨。 说成是“龙精虎猛”也不为过。 他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 思维不可思议的敏捷。 精神旺盛犹如火炉。 浑身的肌肉绷紧、膨胀。 感觉史无前例的良好。 “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低语说罢，顾川在苏羽墨染上惊恐的眼神中，缓缓走向她。 在她本该冷若冰霜的精致脸庞上，投下阴影。 “你、你要干什么！” 苏羽墨的肩膀微微颤抖。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发出的声音是这般的无力与脆弱。 仿佛可以被轻易捏碎的瓷器。 顾川朝她伸手。 是……是要捏碎她了吗？ 苏羽墨害怕得紧紧闭上了双眼。 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都没有到来。 恍惚中，少女再度睁眸。 她看到，一道正襟端坐在书桌前、就着小台灯沉浸式专注学习的宽阔背影。 顾川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她，而是在她身旁随手一放的背包。 里面有他的专业书籍。 精力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用在女人身上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从这一刻起，在之后一天之内。 顾川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绝不会感受到一丝的疲惫。 这种毫无负担、精力无限的感觉太美妙了。 虽然也有副作用…… 但只要顾川沉溺在知识的海洋里，就不用担心被邪念主导。 在他这里，二弟永远都是二弟，当不了大哥。 也许“西格玛男人”的称号将成为顾川最没用的道具。 因为他本身就很“西格玛”，有着非比常人的自律。 至于苏羽墨的存在，也已经被他抛之于脑后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忽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响起。 那是顾川的闹钟。 他终于回过神来，才惊觉已经来到了次日的清晨六点。 该收拾收拾准备上学去了。 可就在他转身过去的一瞬。 却因眼前的一幕而呆住。 他看见床上以不安蜷缩着的姿势熟睡过去的苏羽墨。 正朝他迷离地睁开惺忪的睡颜。 “……不是，你怎么还在啊？” ------------ 第18章 ：持久的顾川、直呼受不了的苏羽墨（求追读！） 苏羽墨从沉睡中醒来时，意识还很模糊。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五官轮廓。 他曾出现在她的日思夜想里。 时至今日也不曾忘却。 少女的心跳慢了一拍，全身上下的血液也仿佛停止流动。 “执事哥哥……” 她的唇瓣翕动，声音却哑在喉咙里。 ——“不是，你怎么还在啊。” 直到一道陌生的嗓音打破苏羽墨的幻觉。 她才猛然回神，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样。 顾、顾川！ 怎么会是这个混蛋！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惊慌失措的苏羽墨不分青红皂白地拾起身旁的枕头，便砸向顾川的身体。 他轻松地接过，面露无语表情。 “哈？” “这话不该我说吗。” “你怎么还在我的房间里啊。” “……？” 苏羽墨被顾川说得愣住。 随即，她才渐渐回忆起，昨夜的一切。 …… “哼，装什么装，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一个小时后。 “比一般男生强，但也就这样了。” 三个小时后。 “超常发挥？勉勉强强认可你吧，可别得意！” 五个小时后。 “好、好持久，可恶，我好像要支撑不住了……” 七个小时后。 “就……眯一小会儿吧。” “他应该也要到极限了。” “才不会输给，这个家伙……” …… 然而事实却是，苏羽墨到了极限。 回想起这一切的少女瞳孔颤动，攥紧床单，一脸的不可置信。 自己、自己竟然在一个男生的房间里过夜了！ 顾川：……原来重点是这个吗。 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充盈着苏羽墨的胸腔、使其发闷。 同时鞭笞着这位高傲少女的心灵。 许久，她都不发一言，用沉默来对抗这份屈辱。 顾川则已经收拾好自己笔记做得满满的课本、草稿、笔等文具，预备出发上学。 看着他明显熬了一个通宵，却依旧精神抖擞的模样。 苏羽墨的心情只有用震惊来形容。 如此持久的耐力与旺盛的精力。 这个家伙…… 难不成是怪物吗？ 紧接着在少女的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想了些有的没的。 只能说，连她都逐渐有些动摇。 意识到如果母亲是真的被眼前的男生给打动了。 某种意义上，倒也情有可原。 毕竟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即将如狼、又独居寂寞多年的母亲…… 呸呸，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远处，正准备出门的顾川忽然回过头来，朝苏羽墨玩味儿地问道。 “姐姐，需要我陪你一起上学吗？” 苏羽墨朝顾川投来死亡凝视。 “好吧，我明白了。” 顾川摆摆手。 反正他也不指望苏羽墨真的答应。 不过是为了积分罢了。 系统突然弹出【邀请苏羽墨一起上学】的选项。 并且很特殊的是，这个选项的奖励，竟然分情况给予。 如果苏羽墨答应了顾川，那问题就大了，因为奖励是“三段棍势”。 如果苏羽墨拒绝了顾川，奖励便是相当于保底的“一百积分”。 虽然也有“自由发挥”选项，也就是顾川可以当成无事发生。 但他仔细判断了一下此刻苏羽墨的心理活动。 决定了，赌一把！ 然后果然顺利得到保底的“一百积分”。 这个积分可以一比十兑换成货币。 也可以开启系统商店。 顾川开启过系统商店的第一层。 是的，系统商店共有五层。 其中第一层不需要积分即可开启。 第二层需要一千积分，才能解锁。 第三层需要两千积分，进行解锁。 第四层需要三千积分，进行解锁。 第五层解锁条件未知。 神秘兮兮的，却勾起了顾川莫大的好奇心。 可惜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 顾川就是再好奇，也只能将视线收回到第一层。 第一层系统商店内陈列着三个道具和一枚属性点。 【探测器×1，一百积分】 【精力药水×1，三百积分】 【昏睡红茶×1，五百积分】 【可分配属性点×1，一千积分】 【注：系统商店每月一号刷新一次，可分配属性点无法下架、不可刷新】 “探测器”很便宜，效果是探测出选中对象的属性及部分情报。 “精力药水”的作用不错，顾川用了都说好，值得回购。 至于“昏睡红茶”，稍微有点意义不明。 顾川表示自己才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呢。 因此，这下顾川的目标很明确了。 那便是价值高达一千积分的“可分配属性点”！ 先别问哪里有“高达”。 毫无疑问，这枚属性点的价值，还要远远超出这所谓的一千积分。 说成是福利也不为过。 毕竟它可是永久增强的天赋，背后蕴藏着顾川成为“满级男神”的可能性！ 顾川合理怀疑，如此重要的存在，得通过一层一层地解锁商店，才能够获得。 听上去条件有点严苛，但和接下来每一枚属性点带来的巨大质变相比，就都不算什么了。 距离兑换出第一枚属性点的一千积分还差七百。 顾川默默在心底为自己打气。 加油，努力，奋斗！ 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理直气壮地道出那句。 “我顾川有今日的成就，全赖我个人的努力。” “系统，加点！” 顾川以“吾辈岂是蓬篙人”的气势迈出了房门。 不久后，他神情微妙中透着点小尴尬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发现苏羽墨还待在原来的位置神情恍惚。 少女的眼神里泛着惊异，充满警惕地盯着去而复返的顾川。 “你、你想干什么。” “实不相瞒……” “我迷路了。” 苏羽墨：“……” …… 苏如烟如今在商业上的重心已经从海外市场回到了国内。 这使她更加的忙碌，平常可能一周都不见得有机会回家一次陪伴她的女儿羽墨还有顾川。 但好在顾川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懂事的他，肯定能和羽墨相处得很好吧？ 白玉都一品，司机邓叔送小姐少爷上学而开的豪车上，苏羽墨咬着银牙警告道。 “在学校不准叫我姐姐！” “不对，是不准和我搭话！” “好的姐姐！没问题姐姐！” ------------ 第19章 ：投喂偶像小女友 到底是没有培养出忠诚于自己的亲信班底啊。 顾川在距离清月大学两百米左右的路口，便被苏羽墨指示司机邓叔甩下了车。 其实邓叔也比较为难，他可拿捏不准顾川的身份、以及他在苏女士心目中的地位。 但大小姐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 因此当顾川主动下车的时候，邓叔还朝他投来了一道感激的目光。 顾川轻轻一笑。 都是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呢。 随后，他便遥望着远去的车影，来到路边所谓的网红早茶餐厅里。 顾川奢侈地点上了一盘肠粉、一份蟹粉小笼包、一份豉汁凤爪、一笼水晶虾饺、一杯红豆豆浆，险些小一百就出去了。 不过都拼命地学习了整整一晚了，不犒赏犒赏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还没等他落定座位，便听到身旁传来一道急促的呛气咳嗽声。 “咳咳！咳咳！” 顾川面露关心地抬眸望去。 只见相邻的整洁餐桌前，赫然坐着一位头戴低调黑色暗纹猫咪logo鸭舌帽、身穿暗紫色宽松长袖兜帽卫衣、学院风格子短裙及过膝黑丝袜的蓝色长双马尾少女。 虽然她连在用餐的时候，都只摘下了一边的黑色猫猫口罩，另外一边还系在耳朵上遮住了半张面容。 但顾川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哎呀，这不风川琉璃子吗。 这套打扮和她在虹之国的常服比起来，还算正常的。 别忘了，风川琉璃子可是偏爱地雷系的少女。 妆容就不谈了，平时各种花里胡哨的头饰、耳饰、choker、腿环、网格袜、吊带袜、松糕鞋。 只要是卡哇伊的东西，那是真往身上戴呀。 另外，这里得明确一个概念。 地雷系少女≠地雷女。 前者着重强调穿搭，是一种时尚风格。 后者才是情绪不稳定乃至于患有心理疾病的代表。 严重者大概会朝着“病娇”的方向转变。 风川琉璃子是一名妥妥的地雷系少女。 “没关系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顾川看着风川琉璃子被呛红的小脸，温声地询问道。 风川琉璃子含羞带恼地瞥了顾川一眼。 你以为我是被谁害的呀！ 还不是你突然出现，吓了人家一跳！ “不、不用鸟。” “那是‘了’。” 顾川纠正了风川琉璃子的发音。 说罢，两人再无交谈。 风川琉璃子学着短视频软件上的灌汤包吃法，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尖戳破汤包的一个小口。 然后鼓起泛着浅浅粉色的腮帮子，努力地“呼~呼~” 连续重复多次后，她这才敢将樱桃小口对准灌汤包，轻轻地吮吸其中鲜美的汤汁。 最后再是一口咬下灌汤包的皮和馅儿。 “！” 少女瞬间流露出阳光灿烂般的幸福满足表情。 “喔伊细~” 直到风川琉璃子反应过来顾川还在身旁，这才羞窘不已地收回表情。 她只点了小小的一笼灌汤包还有一杯茶水。 因为是网红早茶餐厅，所以份量上……也很精致，一笼只有三小团。 等上餐的顾川眉头不由一蹙。 忍不住地回想起昔日在游戏里的一幕幕。 有一天，风川琉璃子似乎是看到了短视频软件里头流行的什么“一只手掐住女朋友的腰挑战”。 她便撒娇让顾川也来试试。 就是男生张开右手，从女生背后尝试掐住她的细腰。 或者说不用掐，只要张开后大拇指指尖和小拇指指尖的距离，正好是女生的腰宽，那就算挑战成功了。 其实这就是一种秀身材、秀男女朋友的新方式而已。 当时顾川还惊叹，这游戏还挺会赶流行的。 总之，他和风川琉璃子尝试后的结果是，还差一点点。 从那之后，风川琉璃子的心情值便开始降低，颇有些消沉。 又过了一段时间，连健康值都下降了不少。 给顾川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要把老婆养死在手机里了。 结果和风川琉璃子对话之后才知道，原来她偷偷开始了节食。 少女每顿只吃一点点，又要兼负身为偶像的沉重练习，健康值不下降才有鬼呢！ 偏偏风川琉璃子又是怎么听也听不进劝的女主类型。 于是顾川想了一个卡BUG的办法。 他每天都邀请琉璃子一起用餐。 虽然原则上是各自点各自喜欢吃的餐点。 但顾川花钱多点一点，然后以“吃不完”为借口分给琉璃子一些。 虽然顾川在游戏里攒的钱因此损失惨重，后来甚至连开一晚上小旅馆的钱都拿不出来。 不过风川琉璃子的健康值总算是又恢复了回去。 而且因为好感度升高的关系。 小旅馆最后的房钱，是琉璃子付的哟~ 回到现实，顾川看着风川琉璃子这幅恢复节食的模样就来气。 让别人看见，还以为风川琉璃子这位小老外吃不起呢。 再来一笼，一人一笼！ 开玩笑的。 “真伤脑筋啊，不小心点多了。” 看着服务员端上的托盘里的早茶点心，顾川以明显能被风川琉璃子察觉到的嗓音喃喃自语道。 “……” 风川琉璃子眨了眨冰蓝色的眼睫。 这家伙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她的椛国语，本当还并不上手。 差不多只有《日常椛语交流五百句》的水平。 摇了摇头，风川琉璃子决心不再理睬顾川。 她准备将眼前剩下的两枚灌汤包解决以后，就去学校上课了。 虽然肯定是吃不饱的……不如说还有点饿。 但身材管理，可是偶像的基本素养。 更何况，风川琉璃子才不希望见到那个人的时候…… 不漂亮呢。 不过话说回来，是幻觉吗？ 为什么在自己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团晶莹剔透、白嫩粉粉的虾饺啊？ “咕……” 好香。 风川琉璃子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顺着虾饺被夹来的方向望去。 结果瞬间大惊失色。 “你、你你在做什么蠢事呢，笨蛋！” 虽然是虹之国语言。 但顾川却丝毫没有障碍地听懂了。 不如说还有股莫名其妙的暗爽是怎么回事。 他不管像只小奶猫般炸毛的风川琉璃子。 自顾自地将一段肠粉、一个蟹粉小笼包、一只豉汁凤爪，放入了风川琉璃子的碗里。 一时间，风川琉璃子的碗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顾川熟练地按下小兔子翻译器上的按钮，顺利转换语言。 “吃不完，又不想浪费。” “所以只能拜托你来处理了。” ------------ 第20章 ：偶像就这么被你勾搭上了！？ 顾川说得太过于理所当然。 以致于连风川琉璃子都愣了片刻。 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有问题？ 好在她片刻清醒过来。 “你这家伙！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风川琉璃子的小拳头捏紧，恨不得一拳打爆顾川的鬼畜眼镜。 先暂且不提她对戴眼镜人士是否有歧视。 “爱抖露。” 即“偶像”。 顾川如是回答道，语气淡然自若。 本来还有些气愤的风川琉璃子却一下子愣住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词的含义，以及它的意义。 “给粉丝的世界带来光，可是偶像的使命啊。” 翻译器上显示出顾川的话语。 虽然这句话根本不该由顾川这种家伙来道出。 但不可否认，风川琉璃子确实有被微微的触动，连呼吸都不由急促起来。 “什么……光？” 她迟疑地问道。 “吃光。” “？？？” 顾川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风川琉璃子上了一堂生动的“椛语课”。 谁说“吃光”就不是“光”了？ 而顾川的用餐速度也真可谓风卷残云。 还没等风川琉璃子从迷茫中缓过神来。 他就已经心满意足地端着餐盘离开了。 徒留下风川琉璃子面对着自己碗里精致欲滴、香气扑鼻的中椛美食。 忍不住地咽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如果制作人先生在的话。 肯定也不会希望自己浪费的吧…… 不如说，倘若是制作人先生。 他肯定也一定会把自己的早餐，都分一部分给自己！ 诶……自己为什么要用“也”呢？ 风川琉璃子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顾川，他竟然做了和她心目中的“制作人先生”一样会做的事。 “……” 少女转头望去。 邻桌早已变得空空如也。 连带着风川琉璃子自己的内心。 也莫名其妙地空了小小的一块。 这无论怎么想。 都太奇怪了吧。 虽说最后胃部的空缺被填满了就是了。 …… 风川琉璃子开始在意起了顾川。 哪怕他会是制作人先生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但既然无奈的命运让她和顾川成为了同学。 还在风川琉璃子自己作死的一念之差下，成为了同桌。 那么彼此之间打理好关系，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风川琉璃子可不希望以前在国中时候的经历又来一次。 过去的她因为没有及时地和同桌、周围同学交流打好关系。 于是便被她们拉帮结派组成的小团体给孤立、霸凌、直至退学。 帮助风川琉璃子度过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从抑郁里走出来的，是一支主打地下偶像的乐队。 后来，风川琉璃子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那支乐队！ 少女对地雷系穿搭风格的喜好、就是在那时被养成的了。 在音乐与偶像活动中得到治愈的风川琉璃子，亦将这份治愈带给了她的听众。 于是乎，在那支乐队的上升期，风川琉璃子的人气可谓是一骑绝尘。 很长一段时间里，风川琉璃子会禁不住地幻想。 如果她不是乐队里的人气偶像，反而是乐队里最不起眼的臭底边（指粉丝少、人气小、影响力低的边缘角色）。 那么，是不是她就不会遭遇队友的背刺、造谣。 不会被愤怒的粉丝炎上。 乐队就不会解散……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乐队不解散的话。 风川琉璃子或许就遇不上她的制作人先生了。 椛国好像有句古语就是形容这种情况的。 风川琉璃子不知道具体怎么说。 但它的意思翻译过来好像是：没有马也是一种好事！ 就像风川琉璃子认识顾川。 虽然这个家伙有种让人说不出的糟糕。 几乎让少女感到无语的那种。 可说不定，和他相识也并非一件坏事呢？ 风川琉璃子迅速调整好了心情，重新变得放松且自然。 “感谢款待。” 少女双手合十，在早茶餐厅里低语道。 接着，她重新系上口罩，将鸭舌帽向下压低一分，迈出餐厅、融入上学的人群之中。 而此时的顾川，已经投入到新一轮的学习里。 明日的月考评优在即，而精力药水的作用还剩下半天，他必须争分夺秒。 虽然顾川因为身处嘈杂的教室，没办法像昨夜在苏阿姨家里通宵学习那样进入“心流”模式。 （心流模式：指个体在从事某项活动时所达到的一种全神贯注、投入忘我的状态。） 但他的效率还是很高，而且心无旁贷。 仿佛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顾川手中的课本被翻薄了大半。 而宽敞明亮的教室内，同学们几乎到齐、融入三三两两的小团体里，分散在四处。 他们或平静或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偶尔一声大笑也并不让人感觉突兀。 可是忽然，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这是大学，不是中学。 学生们遇见老师也不会紧张，反而更有可能大大方方地打声招呼。 所以不会是任课老师的到来，导致了教室内氛围的变化。 管它呢，顾川想着，连头也没有抬起。 自然也就看不到，在教室内众人默然的聚焦注视下。 仿若从漫画中走出的惊艳美少女，风川琉璃子。 她踏着婷婷的步伐，进入教室，优雅地迈向自己的座位。 一对宛若梦幻般的冰蓝色长双马尾在她的背后轻盈摇曳。 一盒纸质包装的橘子味饮料被她握紧在手中，染上丝丝的体温。 最后，被少女以偶尔的坏心眼，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顾川的头顶上。 “回礼。” 风川琉璃子以只有她和顾川彼此能听清的音量，柔声道。 她可不喜欢欠除去制作人先生以外的他人的人情。 然而这样的一幕，落入教室里其余同学的眼中。 却足以令他们的世界观产生崩塌！ 这、这不是私密暧昧的悄悄话还能是什么！ 而那盒橘子味的饮料，更是映证风川琉璃子与顾川之间关系非凡的铁证！ 不是，哥们！ 整个清月大学论坛上、男生宿舍楼各寝室里，讨论了一天的完美偶像风川琉璃子。 在无数男生眼里别说搭讪了，就是路边遇见了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的顶级美少女。 就这么被你给勾搭上了？？？ ------------ 第21章 ：黑发中分偶像练习生 顿时，整个班级内的男生都恨不得捶胸顿足。 但又担心在风川琉璃子面前丢失形象，于是一个个憋出内伤。 倒也不怪班级里的男生们反应过度。 因为椛国自有国情在。 和虹之国那边较为放松的男女相处方式，甚至被允许早恋的社会氛围不同。 椛国的学生从小就被禁止网恋，禁止不纯洁异性交往。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 许多在虹之国那边看来寻常的事情。 在椛国的学生群体中却并不常见。 比如情人节如果到了的话，风川琉璃子说不定会送顾川表示友好的义理巧克力，本命巧克力则留给制作人先生。 可在椛国，送巧克力那妥妥的就是告白的意思！ 而送饮料的意义要轻一些。 但也相当于直白地表达出女生对男生的好感。 风川琉璃子给顾川送饮料。 可不就是她对顾川心生好感了吗！ “……” 感受到来自头顶的重量，顾川微微地有些无语。 他可没有想过要得到风川琉璃子的回礼。 不过白嫖的饮料，不喝白不喝。 顾川抬手将还残留着风川琉璃子掌心温度的饮料拿了下来。 “谢谢。” “没关系。” 随后二人再无话，回归到三8线左右，各自安好的状态。 顾川复习准备考试。 风川琉璃子拿出《笨蛋也能速学的椛语手册》，一本正经地阅读与自学着。 ——不是，这种书名在虹之国也能卖得出去的吗！ 风川琉璃子真的丝毫没有自己被冒犯到的感觉吗……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没有。 过了一段时间，风川琉璃子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 反观顾川依旧一副认真的模样。 少女趴在桌面上，悄咪咪地瞥视着顾川的侧颜，心底默默地嘀咕道。 “制作人先生认真工作的时候，比你有魅力多了。” 这也从侧面映证了，顾川在认真专注着做某件事的时候，确实比平常要帅上不少。 收回视线，风川琉璃子似想起来什么，突然拿出自己准备的众多文具中的“卡哇伊便利贴”，从中扯下一张猫咪形状的便利贴。 然后，她借助翻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句子。 便开始在猫猫便利贴上小心翼翼地誊写着。 最后成果出来。 被风川琉璃子富有成就感似地贴在桌面的一角。 作为她的“座右铭”而存在。 少女的举动将顾川也短暂地吸引。 他抬眸望向那张纸条，默读出上面笔迹幼态可爱的文字。 “没有马也是一种好事，(≧ω≦)/” 顾川：？ 他的琉璃子酱…… 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不然还是改天找个借口，帮助她学习椛语吧。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没有默认的彼此语言相通。 …… 沉浸在复习中的顾川只觉得时光飞逝。 一晃的功夫，上午的两节课程便结束了。 优美的下课铃声里，同学们喧闹着谈论着各自的安排。 其中，社团活动是最令人兴奋、也是被提及最多的词汇。 “学长说我资质不错，明年有机会进入篮球社二队呢！” “真的假的！厉害啊哥们！” “羡慕，我就只有给文学社学姐跑腿的份儿~” “你这家伙，语气中明明透露着炫耀吧！” 说罢，男生作势便要肘击身旁的同伴。 该说真不愧是篮球社的吗。 也有人插嘴道。 “我对社团倒是不感兴趣，加入学生会才是正道！” “等我成了学生会的干部，当上会长大人的狗，到时候管的就是你们社团。” 提及会长大人的时候，男生的表情满是憧憬甚至谄媚。 而其他人竟也丝毫没有要反驳他的意思。 就仿佛成为苏羽墨会长的狗，的确是一份莫大的荣幸似的。 可他们不会知道。 被他们奉若女神的苏羽墨会长。 昨夜就在顾川的房间里……过了夜。 顾川在后排靠窗的座位上抬起双眸，目眺远方，放松眼睛。 天空晴朗无云，像一片碧蓝色柔和的湖。 风川琉璃子瞥了他一眼，收拾起自己的书本以及文具，便准备离校。 “差生文具多”这句话放在她的身上可谓是一点也不过分。 另外，由于风川琉璃子的椛语水平还很低，所以她几乎听不懂班级里其余同学们的讨论。 不过就算听懂了，她也对社团方面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找到制作人先生！ 少女本身没什么侦探方面的能力。 但她在网上认识的神秘少女“MOMO”却是神通广大，堪称骇客天才。 她不仅仅找到了风川琉璃子的小号，还成功说服了她转学到清月大学。 只因为“MOMO”很聪明，她似乎提前就意识到了那段恋情会有因不知名原因而终结的一天。 于是她努力地想到方法，提前便给她的主人、同时也是风川琉璃子认为的制作人先生，设下了陷阱。 结果就是顾川真的没有提防，在她那里留下了蛛丝马迹。 其操作过程很类似于顾川前世看过的一部动漫，《死亡笔记》。 里面的天才侦探L，通过智斗的方式试探出了主角夜神月的存在，并且锁定了他所在的范围区域。 同样，“MOMO”也锁定了顾川的地址。 正是这所清月大学！ 不过“MOMO”虽然在网络上很厉害，现实里却好像不太适应的样子。 所以她才会和风川琉璃子合作，前者在幕后提供情报信息，后者则承担排查寻找的责任。 风川琉璃子在网络上查询了“MOMO”的意思。 如果是椛文的拼音，那就是指“摸摸”，有点儿像在逗猫逗狗。 如果不是，据说这个单词有“隐身在网络里的现实小透明”的意义。 “还真是人如其名。” 少女自言自语，转身独自走向教室外。 就在这时，一阵女生的尖叫与惊呼声传来。 “哇！是传说中的王子殿下！” “那个有名的帅哥？据说还没毕业就已经被娱乐公司给签约了练习生！” “星途璀璨啊！” 许多男生也感慨惊叹。 黑发中分的帅哥高冷地穿过人群，迈入顾川的班级。 他的目标明确，来到风川琉璃子的面前。 莫名其妙被挡住去路的风川琉璃子，迷惑地歪了歪头。 这谁？ ------------ 第22章 ：不好意思，她已经有约了 风川琉璃子抬起浅粉色熠熠的眸。 打量着眼前没有分寸感的男生。 黑发中分、面容俊俏，看上去没什么缺点，但也没什么足够的优点吸引风川琉璃子。 她在虹之国演艺圈里见过的帅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知晓的幕后消息更是数不胜数。 评价是都不如制作人先生一根！ 所以无论是谁想通过颜值来吸引风川琉璃子的注意。 他们最后得到的恐怕都只有失望。 “风川前辈您好！我的名字是徐绅，绅士的绅，目前担任清月大学偶像艺人社团的副社长！” 出乎意料的是，徐绅所使用的，完全是虹之国的语言。 而且用上了虹之国很看重的敬语。 完全就像是演艺圈的练习生后辈，在对已经成名的偶像前辈打招呼呢。 想必是有备而来。 风川琉璃子一面有些诧异。 另外一面，她良好的家教又决定了她不可能就这样忽视男生的问好。 所以虽然觉得很麻烦。 她还是礼貌地回应道。 “你好，叫我风川同学就行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 二人用虹之国的语言交流的场面，落入旁观同学们的眼中，成了相谈甚欢。 也是，绝大部分人都认可郎才女貌的组合。 还喜欢擅自脑补、擅自期待。 顾川如果不是戴着眼镜，藏起了自己高达九点魅力值的外貌。 或许由他引发的争议都会因此小上不少。 “真羡慕这种赢家组啊。” “呜呜，不看了不看了，身为地精的我还是回洞好了。” “哎，你说风川琉璃子突然宣布引退，还特意转到清月大学……” “该不会是为了某个人吧！” “难不成那个人就是徐绅？哇靠，劲爆诶！” 这个年纪段的学生天生就对八卦没有抵抗力，纷纷窃窃私语、胡乱猜测了起来。 甚至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将两人聊天的场景拍摄下来。 等传到短视频软件上，就是一波大大的流量啊！ 尽管清月大学对学生们保护得很好，禁止任何媒体进入学院，对其中知名社团的一些种子选手、偶像预备役进行采访拍摄。 但日防夜防，家贼要怎么防？ 学校方面还能阻止学生们做自媒体不成？ 要知道，大学可是最倡导学生创业的地方了。 徐绅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些被竖起的手机和正在拍摄的同学。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极不易察觉的微笑，又于转瞬间被其掩饰下去。 绯闻，向来是娱乐圈中最能引爆大众神经、吸来注目的手段。 徐绅的知名度，放在清月大学内能算得上风云人物。 可一旦扩大到整个白玉都，就成了鲜为人知。 再扩大到全国，那更是籍籍无名。 可风川琉璃子却不同了，她是虹之国的顶流偶像，曾开过万人演唱会，退役时登上全球热搜。 哪怕不能传播出自己与风川琉璃子之间的绯闻。 只要能够稍微捆绑营销，徐绅就能成为网友们热议的对象、影响力指数倍地上升。 很有可能就连虹之国的网友，都会因此认识自己。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只要有流量，谁又会在意红或者黑？ 想到这里，徐绅不由表演得更加卖力。 他忽然向前一步，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像是扪心般地面对着风川琉璃子认真道。 “实际上，我一直都是前辈的粉丝！” 随着这一宣言的道出，预示着先前的铺垫已经结束。 无论风川琉璃子面对徐绅接下来的请求作何反应。 答应、沉默或者拒绝。 流量都只会从高位的她向低位的徐绅转化。 他赢定了。 “我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够将我的作品，亲手演奏给风川前辈听！” “不知道风川前辈中午有没有时间，能否到我们社团的音乐室……” ——“不好意思，她已经有约了。” 还未等徐绅说完，一道沉稳中透着力量的男声将其打断。 不知何时出现在徐绅身后的顾川，缓缓摘下眼镜。 他与瞳孔颤动着的风川琉璃子四目相对。 “咔嚓、咔嚓！” 无数快门的画面里，都唯独只记录到了这一刻两人的对视。 正面、反面、侧面，无论哪一副构图中，徐绅都沦为了绝对的陪衬、背景板。 是顾川与风川琉璃子之间，碍事的路人。 “他是谁？我们班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大帅哥了！” “他是……顾川！？我靠，真是深藏不露啊。” “徐绅还化了妆呢，跟他一比简直，啧啧。” “他和风川同学已经是那种可以约会的关系了吗！” 全部、全部都只顾着讨论着顾川和风川琉璃子之间的关系。 却将本该成为主角的徐绅忽视在原地。 徐绅根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发展。 他下意识捏紧的拳头颤抖，头脑一片空白。 直至片刻之后，他才猛地意识到。 输了。 本该转移给他的流量。 如今悉数落到了这个名叫“顾川”的男生身上。 虽然顾川从没想过要得到那种麻烦的东西。 但答应过要保护风川琉璃子的事。 他从未忘记。 顾川深吸了一口空气，朝风川琉璃子伸出手去。 还眨了眨眼，作为自己只是想帮她解围的暗示，希望她不要误会。 “……” 风川琉璃子沉默着，在徐绅快碎掉的目光里，缓缓将自己的左手，搭了上去。 好了，这回徐绅彻底地输了。 顾川牵着风川琉璃子的手，从围观的人群中带着她开出了一条道路。 道路的尽头，阳光金黄且灿烂。 …… 清月大学的图书馆门口，顾川终于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靠，差点没反应过来。 以前的顾川自然可以每天牵着风川琉璃子的小手。 甚至是握着她包裹上乳白丝袜的玉足细细把玩。 反正只会得到一句羞耻的“制作人先生……h。” 但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已经不能再拿以前当现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顾川忘记了放手情有可原。 这么长时间里，风川琉璃子又为什么从没想过主动松手？ “……” 顾川有些心虚地回头。 正好望见风川琉璃子似陷入往昔回忆般恍惚的表情。 ------------ 第23章：人狼恋的可能性 风川琉璃子曾感受过这样的心跳加速。 那是在风川琉璃子已经度过低谷、偶像人气越来越旺的时刻。 一名过气的男艺人也是刻意在拍摄广告的片场向风川琉璃子搭讪。 风川琉璃子碍于对方是前辈的关系，不能无视他的存在，只能硬着头皮浅聊两句。 殊不知对方竟然暗中指示人偷拍错位的照片，企图散播她与对方的绯闻。 用可能会毁掉一名年轻偶像事业的代价，只为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关注。 ——“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大叔就收手吧。” 关键时刻，是制作人先生说着帅气的话语登场了。 他掐着幕后偷拍者的脖子，强迫他向前与男艺人对峙，手中展示着偷拍者的相机、亦是关键性的证据。 男艺人灰溜溜地逃走了，证据被保留在顾川手中，作为威慑。 无人的片场里，后知后觉的风川琉璃子，红着眼眶扑进了顾川的怀抱。 “傻瓜，哭什么。” “我都说了我会保护你的嘛。” …… 回忆如烟散去，风川琉璃子的意识回到现实。 在她的面前，顾川又戴上了眼镜，颜值下降了一大截。 但他带给自己的惊艳，和那股与曾经何其相似的心跳。 都让风川琉璃子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以及“MOMO”的判断。 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将结论下得太早、太草率了呢。 会不会顾川其实就是她的…… 【面对风川琉璃子的怀疑，你的选择是。】 【选项一：独狼悍跳！面对已心生怀疑的风川琉璃子，心软的你决定将自己便是制作人先生的真相告知给她，赌她将成为助你赢得所有的“恋人”。奖励：《金刚之躯》技能，每周可抵挡一次致死伤害；1000积分点。】 【选项二：继续伪装，稳一手。你深知如今还并非最佳的时机，现实不是游戏，没有存档再来！奖励：300积分。】 【选项三：自由发挥。】 静止的世界里，风川琉璃子的纤毫都美得让人动心。 可此时的顾川却根本无法放松心情来欣赏。 选项一给予的奖励竟然是罕见的技能。 原本顾川也很期待，可一听它的效果，顾川瞬间便傻了眼。 契科夫曾说过：如果一个故事里出现一把枪，那它就非发射不可。 同理，系统若是给了自己《金刚之躯》，可每周抵挡一次致死的伤害，那它就非触发不可。 但问题是——每周的第二次致死伤害，自己怎么躲？ 现实是很残酷的，有一往往就会有二，有二一般还会有三。 顾川可不敢选这种仿佛注定了自己将迎来“致死危机”的选项。 至少现在还不敢。 哪怕它给的奖励再丰厚，除开《金刚之躯》的技能外，还额外赠送了1000积分。 直接便可以帮助顾川买下系统商店内永久增强天赋的属性点。 或者帮他开启第二层的系统商店，看看里面都卖些什么宝贝。 但就怕有命看，没命花啊。 这不叫从心，这叫稳健。 另外，系统在选项一中使用的形容也很有意思。 它将顾川比作狼人杀游戏里的狼人，而且是唯一的那匹独狼。 那么剩下的七位女主岂不就是平民？ 而除去狼人与平民两大阵营之外，在游戏中其实还有第三方阵营。 就在第三方阵营里，有一张名为“爱神丘比特”的神牌。 它的作用是将两名玩家设定为恋人，同进退共生死。 如果恰好链到了狼人，组成了“人狼恋”。 那么恋人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帮助狼人取得最后的胜利。 系统让顾川赌风川琉璃子是否是那位能够助他赢得所有的“恋人”。 那么是否可反推得到，在顾川邂逅的七位女主角中，一定存在着一位“恋人”，与他组成了“人狼恋”。 她是可以让顾川全盘托出自己的身份、毫无隐瞒的存在？ 而顾川如果找到了她，并且让她知晓这一切。 她将会成为顾川最大的助力，帮助他这头狼人，把剩下的平民们，吃干抹净！ 顾川的思维敏捷，瞬间便想了许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一刻的选择。 选项二，是顾川最后的答案。 【你获得了三百积分。】 时间重新开始流逝，世界从静止中恢复生动。 风川琉璃子主动道谢。 “谢谢你……替我解围。” “不过为什么，顾川同学会想到保护我呢？” 翻译器如实传达出少女的话语。 但事实上，她并不希望听到答案。 因为如果没有答案，就证明顾川在潜意识里存在保护她的本能。 那么这就大大增加顾川便是制作人先生的可能性。 风川琉璃子也就会推翻自己过去的判断，进行下一步的试探。 “谁让我们是同桌呢。” 顾川的理由简单而合理，让人无法反驳的同时心情又有些微妙。 正常的同桌，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不过顾川平日里表现得也的确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风川琉璃子想起自己与顾川的初见，他便毫不客气地让自己穿上袜子。 少女不由沉默了许久。 最后还是无奈接受了顾川的说法。 让心底那颗怀疑的种子再度沉寂下去。 不过只要到了合适的时机，有阳光与雨露。 它还是有可能蔓延出根系，破土而出、开花结果。 “再见，风川同学。” 顾川丝毫不拖泥带水。 仿佛确实只是顺手而为。 他向少女告别，接着迈入了身旁那栋安静矗立的现代化大楼。 那是清月大学的图书馆。 顾川平时偶尔会来这里的自习室蹭空调蹭网络。 精力药水还有最后的几个小时效用。 他得抓紧时间，争分夺秒了。 …… 与此同时，校学生会办公室内。 因为今日的会长大人似乎心情不佳的关系。 这里的气氛略显沉闷。 干部们各司其职，拿出百分之百的专注度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上。 生怕一份职务没能做好，便成为会长大人糟糕心情下的牺牲品。 难怪有人将苏羽墨称作学生会的女帝。 熟悉她作风的学生会干部们，几乎无法想象有谁胆敢忤逆会长大人的威严与命令。 但现实却是，的确有那么一个人。 苏羽墨拿他暂时还没有任何的办法。 反而明明苏羽墨想尽力摆脱他的影响。 对方的身影与轮廓。 却宛若逃离不了的梦魇般时不时浮现在少女的脑海里。 并隐约与另外一道梦魇，不时重合…… ------------ 第24章 ：苏羽墨：我才不会输！ “我真是疯了……” “怎么会把他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苏羽墨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念头自嘲一笑。 但她的表情却丝毫没有要轻松下来的意味。 反而是抬起纤细的指尖，不断按压揉动自己那有些沉重的太阳穴。 少女本该威严锐利的金色的眸子里，眼神却逐渐恍惚。 苏羽墨曾听说，回忆是原谅的开始。 当一件事情过得越久，一个人离开的时间越长。 你越是想不起他和他的一切，就代表着你彻底地放下了。 再也不会因为他而受伤。 可倘若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原本还能压制住的思绪，在未来的某一天忽然如莺飞草长般无法收敛。 那么，认输的那个人就是你。 失去尊严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才不会输。” “才不会输……” 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苏羽墨自言自语。 如果她只说一遍就振作了起来，这句话应该很有说服力。 但偏偏她又重复了一遍。 简直就像是心虚的人在做自我暗示。 “哗啦！” 突然，苏羽墨从自己的学生会会长办公室前站起。 向后滑去的办公椅与地板摩擦发出清晰的响声。 但没有任何人会指责她，反而办公室内的学生会干部们，纷纷紧张地正襟危坐起来。 每个人都是一副随时准备听从会长差遣的模样。 眼神里只差写着“忠！诚！”。 该说真不愧是一流大学里的校学生会吗。 在这个世界里，大学的学生会与过去中学中小打小闹的学生会到底是不同的。 就像大学的社团履历会成为通向各行各业的敲门砖那样。 实际上，学生会也是在培养未来服务于椛国人民的人才。 毫不夸张地说，目前苏羽墨一手栽培出的这套班底。 放在目前椛国的大部分城市的市政机关里，都可以迅速接管各部门的职责，有条不紊地维持当地秩序。 “有关学生会招新与社团迎新节的议题，请各部门通力合作，尽快起草一份方案交于明日的会议上进行讨论。” “这是我们学生会这段时间以来的重心，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 “赴汤蹈火啊，会长大人！” “为会长服务是应该的！” 苏羽墨摇了摇头，纠正道。 “不对，是为清月大学的学生们服务。” “是是，会长教训得是！” 苏羽墨叹下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更想招揽那种能够丝毫不顾忌自己身份与地位、实事求是与自己辩论的人才。 但紧接着，苏羽墨又因为想到了什么，而神情一僵。 等等……那不就是顾川吗？ 那个家伙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鹿樱，陪我去一趟图书馆吧。” “有个问题需要和那边的负责人老师对接一下。” 被提及的少女在角落里发出小动物受惊般的吸气声，随即唯诺道。 “是……会长。” 作为学生会这一届的书记，鹿樱其实是很没有存在感的。 毕竟她性格内向，行为孤僻，打扮也很土气，完全没有丝毫的青春活力。 她最出名的地方，还是被称作学生会的吉祥物。 可众所周知，吉祥物嘛，只是个摆设。 因此有许多人怀疑，苏羽墨之所以将鹿樱提拔上来成为她左膀右臂之一的学生会书记。 看中的就是她与世无争、人畜无害的软弱个性。 这样苏羽墨便可以尽数将学生会的权力收归己身。 因此和过去学生会偶尔会因为会长与书记之间争权夺利导致分裂成两派不同的是。 由苏羽墨担任会长的这届清月大学学生会，可谓前所未有的团结与强盛。 论“权”，学校全力支持。 论“财”，苏家鼎力相助。 往届的学生会会长，要么高，要么硬。 而苏羽墨会长，又高又硬。 黑色长发如墨瀑般垂及腰肢的苏羽墨，在众人充满崇敬的注目礼下，每一步都散发着优雅与从容，缓缓走出了办公室。 反观鹿樱却是格外的瑟缩与胆怯，目光低低地不敢看人，碎步小跑着朝着会长的背影追了上去。 地板洁净而光滑、空无一人的办公楼走廊上。 苏羽墨停下步伐来，等待着鹿樱与之同行。 极少会有人知道，苏羽墨也会露出轻盈温和的笑容。 也绝不会有人知晓，鹿樱其实无时无刻不想要逃避她出于善意与同情，发散给自己的温柔、对自己的好。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 不过这里鹿樱是否属于这种情况。 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鹿樱来到苏羽墨的身旁，苏羽墨这才重新迈起修长的大腿。 “昨天的表格，辛苦你了。” 苏羽墨以平常的学生会工作当做沟通的桥梁开口。 “没、没事……” 鹿樱仍旧低着头，弱弱地回道。 苏羽墨有些无奈地望着她。 发质极好的墨色秀发被她很是糟蹋地用毫无装饰作用的纯色发绳系成了又粗又长的两条麻花辫。 而她始终低头以刘海与厚边框眼镜藏起的容颜更是苏羽墨都极少见过的绝色。 身材就更不用说，苏羽墨还极少被人在某个雪白的部位比下去过的。 但偏偏鹿樱做到了。 并且这一身材带给她的并非臃肿。 而是极致的玲珑浮凸。 明明是如此富有魅力的少女。 究竟是因为什么…… 才会把自己给藏起来的呢？ 苏羽墨不太相信鹿樱对她自己的美貌毫无自觉。 所以背后一定有着其它的什么原因。 也许是成长路上的心理阴影。 也许是…… 总之，苏羽墨的朋友很少，鹿樱勉强算是一个。 她会尽自己可能地帮助鹿樱的。 不知不觉间，二人便走到了图书馆。 清月大学的图书馆每一层都采取自习区域与藏书区域完美分离的场地设计。 从中间过道往左望去，是明亮而舒适的阅读区，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书页上，仿佛能晒出淡淡的墨香。 向右看去，错落有致的书架排列得整整齐齐，从古典名著到现代小说应有尽有。 置身于其中，苏羽墨感觉连自己的心灵都渐渐地宁静了下来。 直到她走近更远处的自习室。 透过玻璃的隔音墙壁偶然的一瞥。 瞬间，苏羽墨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不是，她好不容易静下心来。 那让她烦心的罪魁祸首怎么就又出现了啊。 顾川！ ------------ 第25章 ：爱情的空中楼阁 望着不远处位于隔音效果良好、以透明墙壁与外界相隔的自习室内的顾川。 苏羽墨忍不住咬了咬银牙。 难怪古人有所谓“冤家路窄”的说法。 今日苏羽墨算是真真切切地撞上了一回。 她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顾川命里犯冲了。 否则为什么到哪儿都能撞见他。 不过抛开顾川不谈，和他待在一起的那名少女又是谁？ 略微思索了片刻，苏羽墨得出了答案。 “风川琉璃子。” 有关于这名虹之国顶流偶像转学的传闻在这几日的学校内沸沸扬扬。 苏羽墨身为校学生会会长，关注舆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她怎么会和顾川混在一起？ 而且举止虽不算亲密、但也绝不排斥。 两人时不时地凑在一起对着书本钻研些什么、温声絮语。 “……” 苏羽墨的心情有些微妙。 一方面，她绝不认可顾川在苏家的地位。 无论他是母亲闺蜜的遗孤也好。 亦或者母亲对他真的有一丝不一样的心思…… 但另外一方面，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苏羽墨又不知为何，于心底涌现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在意。 好奇怪啊…… 也罢，管他干什么。 苏羽墨压下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情，趁着还未被顾川所发现继续向前。 不过顾川虽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时刻位于苏羽墨背后半个身位的鹿樱，却能明显感受到苏羽墨对于顾川的些许在意。 再加上自习室中，风川琉璃子与顾川之间的亲近互动。 都让鹿樱的心灵震颤不已。 少女的瞳孔亦如波光粼粼的蔚蓝海面般，一时间闪烁不息。 难道说…… 她的大胆猜想真的是对的！？ …… 时间回溯到不久之前。 顾川刚刚在自习室内坐定，准备开始复习。 “私密马赛！” 便听风川琉璃子，以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态度，说着“不好意思”推门而入。 没想到她竟然跟了上来。 顾川沉默地望着她。 她这才感到些许心虚地解释道。 “我打算自学椛语，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的，顾川同学！” 【说打扰什么的也太见外了，能有琉璃子小姐如此美丽的女性相伴，想必你学习的效率都会因此而提升不少。】 才不会吧！ 系统又在那里自说自话个什么劲儿啊！ 不过吐槽过后，顾川也瞬间意识到，但凡系统突然以旁白的形式出声陈述。 那么也就意味着，属于自己的选择即将到来。 【选项一：一个人闭门造车的效率，永远比不过群策群力，放在学习上，尤其是对极其注重口语练习、音形结合的外语学习来说，更是如此。教授风川琉璃子学习椛语满一个小时。奖励：被动技能：《霓虹语本当上手》】 【选项二：无视少女，独自英俊。奖励：西格玛男人称号（三天）；200积分】 【选项三：自由发挥。】 顾川的眼睛瞬间一亮。 这还用选吗？ 被动技能的价值，不用他多说了吧。 “本当上手”，在霓虹语中，就是“好”和“出色”的意思。 那么《霓虹语本当上手》，其实就是说这个人霓虹语学得很好。 等同于顾川可以省去别人学习小语种花费的漫长时间。 直接就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这门语言。 顾川向来都很看重这种直接作用于自身的提升。 哪怕是外物，最后也终究要回到自身。 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是一切的根本。 舍本而逐末，就未免有些愚蠢了。 “想学椛语吗？” “我教你呀。” 自习室内，顾川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向风川琉璃子道。 “啊……？” 风川琉璃子愣住。 她又听不懂顾川在说什么。 顾川也不在意，因为他很快用行动表明自己要做些什么。 他来到风川琉璃子所在的一边沙发上，和她保留一定礼貌距离地比邻而坐。 同时不由分说地拿过风川琉璃子的椛语自学教材，认真且快速地翻阅起来。 在感受到来自顾川的强势时，风川琉璃子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少女恍惚地想到不久以前…… 制作人先生也是像这样，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自己这个公司里公认的烂摊子。 然后为自己安排live演出、争取音乐会名额、联系录音棚等。 但这股强势却丝毫不让风川琉璃子感到排斥。 反而让她那颗隐藏在坚强外表下的脆弱内心，开始本能地依靠、依赖。 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怦怦直跳。 因为，他的强势是完全以风川琉璃子为中心。 为她而做的事。 后来，风川琉璃子将这份心情谱写成歌曲。 歌名为《为她而作的诗》。 “……” 回忆如雾，悄然缠上风川琉璃子那双樱粉色柔软的眸。 顾川轻车熟路地拿过她的翻译器，按下上面的一个按钮，转换语言。 “像什么《日常实用椛语五百句》这种书可以看，但不能当成主要的学习资料来用。” “这样太过于急功近利了，就像在建造一座没有基础的空中楼阁。” 空中楼阁…… 风川琉璃子默默咀嚼着这个如画般的词汇。 椛语就是这样，许多成语单独拎出来就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 而紧接着她又想到。 自己和制作人先生之间的感情，又何尝不是那样一座虚幻的“空中楼阁”。 风川琉璃子的鼻尖忽地发酸。 她按下翻译器的按钮，回到霓虹语转椛语。 “所以现在……就是为它打好基础的时候吗。” “是不是打好了基础，空中的宫殿就不会倒塌了呢。” 翻译器的屏幕上显示出的文字描写不出少女语气里夹杂着的淡淡低迷与脆弱。 顾川的心颤了颤，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似的。 莫名的闷。 “……当然。” 他回道，然后顿了顿。 “其实空中的楼阁从来没塌。” “只是你只能看见它，不能真正地登上去。” “不过现在，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登上它的纵云梯吧！” 顾川可是清月大学文学院的学生。 按照这个世界与上个世界雷同的刻板印象。 他们毕业出来就是当老师的。 虽然顾川对于当老师是没什么兴趣啦。 但也得看学生是谁吧。 谁又能拒绝远渡重洋来到你面前的白丝少女偶像一枚呢？ ------------ 第26章 ：不时用霓虹语说悄悄话的偶像少女 一个小时后。 【你已习得了被动技能《霓虹语本当上手》】 系统的播报在顾川的脑海中响起。 使他的内心不由振奋。 他是真的心无旁贷地教了风川琉璃子整整一个小时的外语。 就连苏羽墨与鹿樱二人的路过，也丝毫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力。 所以此刻所得的一切，都是顾川付出汗水与努力换来的。 嗯，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趁上午还有时间，再教风川琉璃子一会儿吧。 谁让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笨。 有些概念真是翻来覆去地讲都听不大明白。 才不是因为…… “真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有耐心。” “就算你不是制作人先生，你也是我认识过最友好的椛国男生了。” “当然，如果你是制作人先生……就好了。” 风川琉璃子没有使用翻译器，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她没有避开顾川。 毕竟谁能想到，短短一个小时之内，顾川就能够熟练听懂并且运用椛之国的语言。 而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能卖弄他那从动漫里学来的半吊子台词。 听着风川琉璃子给自己发好人卡，顾川的心情有点微妙。 不过他还是扮做没有听懂的模样。 于是风川琉璃子充满迟疑地咬着樱色的薄唇。 “那个、要不要再试一次呢。” 什么再试一次？ 顾川被勾起了兴趣。 随即，趁着他还在准备接下来一阶段的教案的时候。 风川琉璃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自己罪恶的小手，伸向并拢在一起的娇小膝盖。 少女将正好没过膝盖的蕾丝白袜，像剥开待放的花蕾般，缓缓褪去。 将纤细修长的小腿连同微微蜷缩起的可爱玉足一起展露而出。 风川琉璃子首先感受到的其实是放松，然后才是羞耻。 她果然还是想赌一次。 毕竟上回自己挑的地点时间都太差了。 别说已经失忆了的制作人先生。 就是他没失忆，也未必就敢在那样的场合里公然…… 但现在就不同了。 图书馆的自习室，虽然并非是彻底封闭的环境。 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二人间的隐私。 如果是没失忆的制作人先生的话，肯定会利用身体与书桌形成的死角。 早早地握住自己软嫩的小脚丫，细细地把玩起来的吧。 风川琉璃子的脸颊因为脑海中泛起的一段又一段的回忆而微微泛红。 最过分的时候，制作人先生可是当着新闻媒体那么多人的面，对自己…… 而就算是失去记忆的制作人先生。 刻在他的基因里对玉足的偏爱，想必也不会改变。 如果这次，顾川在完全无需顾虑影响的情况下，依旧维持他过去的做法，公然让风川琉璃子穿上白袜的话。 风川琉璃子就彻底放弃对顾川的怀疑，钦佩他的品德。 往后，她会将他视作可以成为朋友的存在，去进行自然且合理的交流往来。 而朋友以上的感情，她已经完完全全地交给制作人先生了。 无法分给其余任何人哪怕一丝。 顾川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小动作似的，回过头来继续教学道。 “方才我们基本熟悉了语音的基本概念，接下来从汉字的构造开始讲起吧。” “你有霓虹语的基础，应该会上手得更快一些。” “……” 风川琉璃子的神色微微地黯淡了下去。 “稍微，注意下人家啊。” “如果是制作人先生的话……” 她忍不住用脆弱的霓虹语求助。 但是，顾川又怎么可能听得懂她发自内心的呼唤呢？ 果然，转学以来遇见的第一个值得交流的男生，就是自己思念不已的制作人先生什么的…… 根本就是一个笨蛋的痴心妄想嘛。 这个世界的幸运就那么多。 怎么可能偏偏那么凑巧地落在自己头上。 风川琉璃子逐渐地陷入悲观之中。 但就在这时，顾川的教学忽然因为未知缘故暂停了下来。 他神情有些尴尬地将翻译器展示给少女看。 上面写着：“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 说罢，顾川从自己所在的座位上站起。 却不知为何弓着身子，仿佛想掩饰些什么似的。 然而少年的天赋异禀，又岂是他能掩饰的。 风川琉璃子最终还是发现了顾川的秘密。 “！” 于是乎，她的脸颊“倏地”一下便红了。 一对雪糕似的软嫩小脚丫子扭捏不已。 顾川离开后的自习室内，风川琉璃子才捧起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羞耻地自言自语。 “是因为我的关系！？” “顾川果然是个骗子！” “难不成上次他是因为害怕出糗，所以才选择让我出糗的？” “哼，看来不止是骗子，还是坏家伙呢！” “表面上伪装得那么清高，可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嘛。” “而且这么一来，再结合之前发生的那一切。” “岂不是就意味着，顾川便是已经失忆了的制作人先生的可能性很高！？” 风川琉璃子为自己最新的发现而兴奋不已，心头有如雀跃。 图书馆的卫生间里，顾川尝试着“冷静”。 “哗啦！” 一抔凉爽的清水再度被顾川用双手捧接泼在脸颊上。 随着晶莹剔透水珠的不断坠落，顾川目光深邃地望着透明玻璃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心头庆幸。 “得亏选择了正确的选项。” “关键时刻听懂了琉璃子的话语。” “否则从风川琉璃子的心目中被排除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顾川从没有想过为了维持自己安稳的生活，或者保护自己，而去放弃他付出真心去经历的那一段段真挚的感情。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与风川琉璃子她们破镜重圆。 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条件。 一旦他在时机尚未成熟的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 别说系统给的可每周抵挡一次致死伤害的《金刚不坏》技能了。 就是耶稣也未必留得住顾川。 他说的。 风川琉璃子已经是危险系数很低的女主角了。 而剩下的几位，尤其是还尚未出场的那几位。 顾川光是想想，就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不寒而栗。 会赢吗？ 包死的！ ------------ 第27章 ：心旌摇曳的风川琉璃子 所以，猥琐发育，别浪。 就成为了如今顾川行为处事唯一的宗旨。 哪怕风川琉璃子有九成八的概率，能够成为帮助顾川这头狼人的“恋人”。 他也始终觉得，这个概率还不够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透过这几天对风川琉璃子的观察。 顾川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会不会包括风川琉璃子在内的女主角们。 她们会先入为主地判断自己失忆了呢？ 别人顾川可能还不好说。 因为他在现实中进行的接触还不够多。 但风川琉璃子，似乎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否则她想出来的试探办法，完全没有道理。 既然如此，自己选择正常地做自己，而非刻意地逃避，还真是走对路了。 一方面，能够试探风川琉璃子对自己的感情。 让她这个傻丫头认清楚陪她从籍籍无名走到星途璀璨的制作人先生。 另外一方面，失去记忆也简直是最佳的挡箭牌。 她总不能让自己为自己完全想不起来的过去买单吧？ 想到这里，顾川也是难得地心情愉悦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川昂扬的棍势终于有了下伏的趋势。 他这才回到了自习室内。 又是按部就班地教了风川琉璃子一段时间的椛语后。 顾川望向自习室墙壁上挂着的壁钟道。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啊。” 风川琉璃子表现得明显比平常热情了许多。 “这回你还打算节食吗？” “明明已经从偶像退役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要求得那么严格。” 顾川语态自然地朝风川琉璃子问道。 风川琉璃子一时语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在为了制作人先生保持身材。 于是便只有半推半就的屈服。 “好、好啦，我不节食就是了。” “你也不准笑话人家吃得多哦！” 风川琉璃子用霓虹语正常说话的语气，便已经像是在撒娇一样了。 可以说狠狠地满足了顾川这名动漫宅的心理需求。 只要在脑海里，再将风川琉璃子的形象，代入她在《云养少女重度依赖》中的卡通形象，就完美了。 也就是风川琉璃子听不到顾川心底的想法。 否则她肯定要气得跺脚。 合着，她堂堂虹之国的顶流偶像，还比不上你的纸片人是吧！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生物。 她们狠起来，能连自己的醋都吃。 相反，顾川这样的男生就单纯多了。 不管是纸片人也好，还是现实中的偶像，不要紧，他都一样的爱口牙！ 清月大学，文学院食堂。 风扇悠悠地转，热气飘飘地散。 望着自己面前的那份麻辣火锅米线，才刚刚品尝两口的风川琉璃子已经是精神恍惚。 如果不是顾川还在她的身旁。 而且她才夸下海口，说什么自己在虹之国吃辣很厉害的话。 恐怕她现在已经露出一副“已老实，求放过”的崩溃表情了吧。 “这里是辣椒地狱吗……” 少女颤声低语。 她一直以为，虹之国的“麻婆豆腐”就已经是很辣的存在了。 可实际上，传到虹之国去并且流行的“麻婆豆腐”。 本来就是改良后的少辣版本。 是得不到喜欢吃辣的顾川的认可的。 而椛国真正的辣，会平等地教训每个嘴硬的“歪果仁”。 “救救我……”风川琉璃子欲哭无泪。 “你说什么？” “一般辣。” “因为本来就是微辣呀，来试试我这个重辣的。” 顾川笑着说道，将自己的那份麻辣毛肚火锅米线，推到风川琉璃子的面前。 两人现在使用翻译器交流起来已经很熟练了。 有点类似于围棋职业比赛上使用计时器的感觉。 执子双方每下一颗棋子，都会迅速按下计时器，换对方落子。 顾川与风川琉璃子则是轮流使用翻译器，即时翻译与交流。 这就是科技改变生活啊。 “咕……” 看着火锅红油汤中沉浮的鲜红辣椒，风川琉璃子的表情充满了绝望。 “开玩笑的。” 在心底笑得快憋不住了的顾川，还是体谅了少女道。 风川琉璃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顾川耍了。 她有些羞恼。 但羞恼过后，少女又受到轻微的触动。 因为…… 就连顾川喜欢捉弄人的个性。 也和制作人先生一样呢。 难不成真应了椛国的那句古话？ 把用铁做的鞋子踩破未必找得到的东西，真正得到时反而一点儿也不费力。 就在风川琉璃子思绪飘远的时刻。 顾川忽然压低了声线向她道。 “话说回来，风川同学就没察觉到吗。” 风川琉璃子看清翻译器上的文字时，连心跳都停了一拍。 顾川接着说下去。 “从刚刚开始，周围就一直有人在拍我们啊。” 透过顾川的视角望去，的确如此，偌大的食堂三楼明明十分空旷。 可几乎所有用餐的学生，都集中在顾川与风川琉璃子的周围。 比较客气的，是藏起来小心翼翼地拍。 不客气的，直接靠近两人光明正大地拍摄，简直气焰嚣张。 好在他很快便遭遇了制裁。 摄像头最后记录到的内容是一只大手的伸来，然后便一片漆黑。 手机的主人抬头，正对上顾川那道充满冷意的视线。 来自一米八八男大学生的压迫感那可不是盖的。 对方瞬间打了个寒颤，双手想夺回手机，却发现根本挣不脱顾川的力气。 “删了。”顾川无慈悲地命令道。 “……是、是，对不起！我这就删！” 偷拍男生不敢不怂，当着顾川的面删掉了视频。 其余人也在顾川的威慑下，都纷纷删掉照片、收起手机。 风川琉璃子起初还有些失落。 因为她以为顾川要说的，是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他就是制作人的事。 结果竟然是偷拍吗…… 作为偶像，生活在聚光灯下是她逃避不了的宿命。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那样的生活。 连私底下做一名普通人的权利也维护不了。 所以当看到顾川为自己挺身而出的背影。 风川琉璃子的内心像是被温柔的微风拂过似的。 心旌摇曳不已。 ------------ 第28章 ：失忆的制作人先生？ 虽然经历了中午的食堂风波。 但顾川仍未意识到风川琉璃子的影响力之巨大。 有可能就此颠覆他原本平静的日常。 两人入镜的视频在短视频平台上爆火。 同时登上了短视频平台以及全国最大社交媒体平台的热搜。 而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任何爆款新闻一旦出现。 各大媒体、短视频博主，便会纷纷犹如见了血的“鲨鱼群”似的，冲上去狠狠地撕咬下一大块流量来。 一时间，各种震惊体报道层出不穷。 《震惊！顶流偶像退役原因大揭秘，竟是为了神颜男大！？》 《睁开眼睛看世界！神颜男大征服异国偶像！》 《开学搞定樱花妹，因为我是中椛男大！》 …… 作为视频中可怜的背景板，徐绅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 虽说某种意义上，他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蹭到了一定的流量。 但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想要这份让人感觉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流量。 为什么？ 因为这份流量，完全是通过他与顾川之间容貌与身材的对比得来的。 作为一名预备出道、小有名气的偶像练习生。 他竟在颜值与身材管理方面，完完全全地输给了顾川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素人！ 成为了他出名道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徐绅后悔了！ 按照都市爽文的套路，这种时候他就该恨死顾川。 然后伺机报复，惹了小的来了老的。 最后一转修仙，被顾川无限装逼打脸，直到整个家族覆灭。 第一章：校园偶像恋上我。 最终章：万古神帝。 可现实并非都市爽文，徐绅也不是无脑的配角。 他从决心强蹭风川琉璃子的热度与流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自己被反噬的最坏准备。 因此他不怪顾川，也不恨他。 他的背后更没什么修仙隐世家族，只是正常优渥的家庭。 徐绅只怪自己没有算到顾川这一变量的存在。 最终弄巧成拙、贻笑大方。 不过既然如今全国数百万人都对自己形成了“不如顾川”的印象。 那么再走颜值偶像路线，也就没什么前途了。 徐绅痛定思痛，决定走实力派偶像路线。 从今天起，他将在清月大学剩下两年半的练习生生涯中。 分四大方面磨炼自己身为偶像的艺能。 它们分别是：唱、跳、rap、篮球！ 这一次，他将不靠歪门邪道，脚踏实地。 直至成为所有粉丝心目中的“哥哥”为止。 …… “抱歉，因为窝的关系。” “对你造成惹这么大的印响！” 下午第一堂课，也是唯一的一堂课。 顾川刚来到自己的座位上。 便听风川琉璃子以内疚且蹩脚的椛语自责道。 应该是准备很久了吧，想要诚恳道歉的心情透过少女的语气传达了出来。 顾川大概猜到应该是和自己与风川琉璃子的视频被周围的同学们上传到网上有关。 不过那种事情，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会让他们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但对顾川来说，短期内的影响其实还算有限。 毕竟他连一个可供开盒的亲人都找不到。 自然受到网络信息暴力的影响也就降到最低。 懂不懂户口本单开一页的含金量啊？ 【面对风川琉璃子的道歉，你的回应是】 【选项一：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硬要补偿的话，干脆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吧，大明星。奖励：100积分。】 【选项二：懂不懂道歉要露出肚皮来的道理呀，除非你偷偷掀起裙子露出光滑的小腹给我看，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奖励：300积分。】 三百积分对一百积分，优势在选项二！ 所以，顾川选一百积分。 因为他虽然也贪心，但还是感觉到，如果选了选项二的话。 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身上逐渐流失的。 比如“节操”。 而且那样做，也可能会打断他开始稳扎稳打修复与风川琉璃子之间关系的进程。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种事情，没关系呀。” 顾川抬起手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 “不如说托你这位大明星的福，让我也体会到了一把出风头、出名的感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大明星~” “外面现在肯定到处沸沸扬扬地流传着我们之间的绯闻。” “虽说那是假的，但作为你的绯闻对象，如果连你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的话，我也会有些沮丧的啊。” 风川琉璃子先是一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顾川这……好像是拐弯抹角地在要她的联系方式！ 人一般什么情况下才会向异性索要她的联系方式？ 当然是在对她产生兴趣的情况下。 目前在风川琉璃子的判断中，顾川是制作人先生的可能性排在第一位！ 再加上顾川本身很有魅力，不管是相貌身材还是行动方面…… 所以能被他主动索取联系方式。 风川琉璃子的内心，其实有些小开心。 而且互换了联系方式以后。 自己也就有更多的机会，和顾川在课余时间进行相处。 并最终做出那个他是否便是制作人的最重要的判断了吧？ 于是趁着课程还未正式开始，风川琉璃子拿出自己的手机。 “顾川君用的是Line还是Wechat？” 少女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唔，我怎么会问出这么笨蛋的问题。” 风川琉璃子抬起手来，可爱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然后打开某绿色软件。 先前她使用的是霓虹语。 不过接下来的这句话，就是字正腔圆的椛语了。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因为这句话在国外很出名。 这也是顾川所认识到的，这个世界与他前世的雷同之一。 姑且将这个世界当成他前世的平行世界，完全没有问题。 毕竟两个世界在整体框架上有着十分相似的地方。 但在细微处，又有着一定的差别。 这也就给了顾川未来发挥穿越者经典“文化搬运”作用的空间。 “我扫你吧。” 顾川微笑着扫描上风川琉璃子展示出来的二维码。 随着一道简洁清脆的提示音弹出。 风川琉璃子通过了顾川的好友申请。 并且偷偷地在备注那里写上。 ——“失忆的制作人先生？” ------------ 第29章：学姐到了 又是一百积分到账。 目前为止，顾川已经积攒下整整七百点积分了。 距离他想要兑换的“永久属性点”，只剩下最后的三百积分。 运气好的话，可能一次选择，就足够顾川顺利实现短期目标。 运气差的话，说不定要整整三次。 两人交换过联系方式后，下午的课程也就在铃声的响彻中正式开场。 顾川将精力药水的最后一点作用，在这节课上燃尽。 这一方面导致了他无心关注风川琉璃子对他的在意与偷看。 而另外一方面，也导致了在课程结束以后，一道沉重的钝感朝着顾川的脑袋猛地袭来。 “砰！” 简直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木槌给砸中了似的。 顾川感到前所未有的昏沉。 且这份昏沉还在逐渐的加重。 即使他的意志力较之常人要更为的坚定。 也在此刻变得摇摇欲坠。 只要稍微有一丝松懈，想必他便要当场昏迷过去。 因为他的身体本能、尤其是大脑在迫切地渴求着休息。 就看什么时候能够击穿顾川自我的意志了。 “顾川君！没关系吗？” 风川琉璃子关心的话语传来。 少女敏感地察觉到了顾川的变化，所以有些担忧。 而这种属于稍微有点霓虹语基础都能听懂的日常用句，就不需要翻译了。 顾川摇了摇头，勉强着自己以平常的语气回应道。 “……没事，只是稍微有点困。” “呼，原来是这样。” 风川琉璃子放心下来。 而目前在她与顾川之间，仅仅是同桌，勉强算朋友关系。 同时也无法彻底确定顾川就是制作人先生的情况下。 风川琉璃子也不好留下来照看顾川，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教室。 随着少女的离开，顾川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仿佛有一根坚持的弦忽然绷断了似的。 就、就眯一会儿？ 他的大脑开始无法抵御睡眠的招降，失去了他想。 “砰。” 顾川的头枕在了臂弯上，陷入一阵无意识的状态。 一晃数个小时过去。 天空在顾川不知不觉间迎来夕阳晚照的烂漫。 此时的学校内，连热衷于社团活动的学生们都大多离校。 也许只有灵异社与天文社等少数夜间社团在筹备他们的社团活动。 好在清月大学全天式开放，杜绝了顾川被困在校园里的可能性。 “！” 顾川猛地惊醒，一瞅时间，已是傍晚接近七点。 糟糕！这下彻底糟了！ 仿若一道霹雳在顾川的脑海中闪过。 令他预感到大事不妙。 兼职那边也就算了，他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问题是清晨时，如烟阿姨才发来消息，要他与苏羽墨两人一起上下学，培养感情。 虽然顾川很怀疑这种做法…… 确定不是在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僵？ 但答应了又没做到的话，那就不是关系僵不僵的问题了。 而是在苏羽墨的眼里，会对自己这个失约者愈发的轻蔑与鄙夷。 再配合她那高傲的神情，与冰冷的嘲讽语。 “咕……” 顾川悄然咽下了一口唾沫。 他忽然有点理解校园与学生会里那些渴望成为苏羽墨的狗的学生们的心情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他还是无法接受并且代入自己。 因为他可不记得什么高贵冷艳的苏羽墨会长。 他只记得曾经无论自己走到哪儿、身后总紧紧跟随着的小跟班，彼时尚且年幼的苏羽墨大小姐。 顾川在现实里没有养宠物的余力。 但他一向认为自己在游戏中猫狗双全。 猫猫，自然是他捡回来的小可怜鹿樱了。 而小狗嘛…… 当然是过去对他百依百顺、乖巧又温驯的苏羽墨了。 …… 顾川丝毫不指望如今的苏羽墨会乖乖地留在学校等待自己。 她已经不是那个离开了自己就什么也做不到的大小姐了。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还是去学校停车场的位置看一下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顾川收拾好背包，挎在肩膀上，离开沉默的教学楼。 临近傍晚，清月大学的路灯已经打开。 飞虫扑着灯光，斑驳中泛着静谧。 光线照着顾川的影子时而长、时而短。 也映出远处一辆黑色高级轿车的阴影。 不是，你真的还在啊…… 顾川的嘴角抽了一抽，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轿车前。 车窗摇下，邓叔朝他投来温和的笑意。 苏羽墨藏起在阴影里、只露出半张分明俏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连看也不看顾川一眼。 连鄙夷也不屑。 彼此沉默了半晌。 顾川挠了挠脸颊，心虚地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抱歉。” 随后，他才拉开车门，坐上后排。 倒是作为苏家司机的邓叔忽然笑呵呵开口。 “中途我提议过先回，可大小姐坚持一直要等少爷您呢。” 话音落下，车内的气氛已经冷了半截。 苏羽墨浑身散发着寒意，蹙眉的表情很美、只是极少有人胆敢欣赏。 顾川打着哈哈回应道。 “那个啊，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不用等我啦，谢谢邓叔。” “也谢谢……苏羽墨小姐。” 顾川就是这样，别人对他硬，他就更硬。 所以苏羽墨禁止他称呼自己为姐姐，顾川反而“姐姐长姐姐短”的。 可倘若别人对他软，就比如现在，苏羽墨执意要留下来等他一起回家。 虽然顾川也很清楚，这纯粹是出于对如烟阿姨要求的执行。 但凡事论迹不论心嘛，他还是有些感激的。 所以便礼貌地称呼起苏羽墨来了。 “哼。” 苏羽墨终于破冰，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哼声。 轿车启动，迎着夜色破开柔风。 很快便载着两人回到别墅。 顾川的疲倦其实还未彻底消除。 这点从他在车上的时候便不时眼皮打架，便可以看出。 苏羽墨作为距离他最近的人，观察力细致入微的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再加上苏羽墨等待顾川的这段时间里，也看到了网络上有关顾川与风川琉璃子铺天盖地的绯闻。 因此少女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脑补出。 两人放学后、无人教室里，败坏风纪，莺歌燕语…… 苏羽墨不觉沉浸在想象里，面泛酥粉。 轿车停下，悄然无声，顾川下意识提醒道。 “到了，学姐。” “谁、谁到了？” 苏羽墨惊羞交加地回问。 顾川：“？” ------------ 第30章 ：成为如烟阿姨的星怒力？ 顾川的眼神掠过了一缕狐疑。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苏羽墨口中的“到了”。 和他说的“到了”，好像不是同一个词似的。 但苏羽墨又很快恢复到眸冷似雪、面沉如水的状态。 如果是以往，顾川肯定揉乱她的头发，问她装什么小大人。 偏偏现在，他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 两人之间的关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丝缓和恢复的可能性。 望着苏羽墨“砰！”地推开车门，孤傲离去的高挑背影。 顾川不由轻轻叹气，眼神无奈又温柔。 …… 尽管疲惫。 但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 顾川反而没有第一时间上床休息。 他放下纯黑色单肩背包，从中拿出笔与纸张，来到书桌前。 “哒。” 复古小台灯被打开的声音。 微橘色暖暖的灯光下，顾川的眼睛稍微好受一些。 他思考着，在纸张上写下自己的分析。 四面楚歌？ 这个词被少年以清隽的笔迹写出，便被他轻轻打了个叉。 就目前而言，七位女主角只出场了三位，分别是苏如烟、苏羽墨以及风川琉璃子。 其中如烟阿姨最温柔好亲近，但接触机会最少。 样本不足。 无法判断其对自己的真实感情。 风川琉璃子对自己敌意不深，比起报复自己、更想找到自己。 写到这里，顾川轻轻搁置下笔，心头感慨。 “琉璃子，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故作坚强，实则缺爱脆弱的孩子啊。” 而苏羽墨就不同了，她也许早已变得铁石心肠。 对自己的情感也只有深刻的恨意。 这份恨意蔓延出来，造就了她厌恶男性的性格。 反过来说，她连普通的男性都会有心理上的排斥。 就更别提被她恨之入骨的自己了。 若是让她发现自己就是当初哄骗了她的那个人的话…… 顾川唯一的活路，也许只剩下找如烟阿姨坦白。 看看能不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这样做极有可能衍生出两个属于顾川的隐藏结局。 第一：成为如烟阿姨的星怒力。 第二：成为如烟阿姨与苏羽墨母女俩的星怒力。 顾川：口瓜，我不要年纪轻轻的，就明白钢丝球的花语口牙！ 抬手轻轻抹去额角渗出的薄薄冷汗，顾川重新握紧笔杆。 “目前还不能完全断定系统选项的弹出条件。” “但可作出如下推测。” “首先，系统选项的弹出必然与游戏内的女主角有关。” “若是其余人，则不可能触发。” “其次，系统选项的触发也许与女主角们各自的意志息息相关。” “有关于这一点，风川琉璃子与苏羽墨可以作为对照样本。” “她们二人与自己相处时间最为接近。” “但就弹出系统选项的次数来看。” “风川琉璃子触发的次数对比苏羽墨，几乎呈现出碾压般的数字差距。” “那么是否可以依此判断。” “越是渴望与自己重逢、复归于好的女主角，触发系统选项的几率越高、次数越频繁？” “而越是排斥自己、逃避过去的女主角，触发系统选项的几率则大大降低？” “这也与游戏选项的存在本身，是为了提高或者降低女主角好感度的初级设定不谋而合。” “最后，顾川，你要永远记住：系统只是工具，自己才是主体。” “系统运用得当，能够给你带来巨大的提升。” “但最后打动少女的，只有可能是你自己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魅力。” “坚持做自己，迎接挑战，加油！” 顾川在纸张上与自我对话，自我勉励。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 最初，是在顾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那时的他孑然一人、举目无亲，感受到莫大的孤独与悲伤。 同时抱持着对整个陌生异世界的不信任感。 没有任何所谓异世界神明的指引。 没有任何奇迹降临。 只有一个无助的大男孩，在苍白的纸张上和自己对话。 安慰着说“没事的，顾川……没事的。” 才终于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令他如今回想，恍如隔世。 而现在，仅仅从苏羽墨那边碰壁这一点挫折，就想要打倒顾川？ 哼，痴心妄想。 做完这一切，顾川将纸张上的内容重复默读一遍，加深记忆。 接着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重新绽放出自信的淡淡笑颜。 过去他处理纸张证据的做法是用火机点燃。 不过那样不仅污染环境，传说还有尿炕的风险。 但是现在，条件就不同了。 如烟阿姨给他准备的房间里，设备齐全。 最新款的高档电脑就不说了。 连大部分家庭中极少配备的打印机和配套的碎纸机都有。 顾川来到碎纸机前。 将纸张递入其中，开启机器。 随着一阵刀片切割声的传来。 证据被湮灭在雪白的纸屑飞舞里。 做完这一切，顾川这才心满意足地前往卫生间洗漱，准备休息。 这个年纪的大小伙子，吃得香也睡得好。 更不用说顾川还有“精力药水”使用后的副作用残留。 虽然没到沾床就倒的程度。 但柔软的床榻要将他俘虏至梦乡，就跟玩儿似的。 别墅区的午夜十分静谧。 偶然响起一道轻微的刹车声，也丝毫惊不醒熟睡的人们。 乘着月华深夜归来的女人，从豪车上下来，迅速地走过华庭。 纵使女人的身姿再婀娜优美，也难掩那一缕深深的疲惫。 她摘下金色的高跟鞋，随手扔在红丝绒的地毯上。 然后揉了揉发酸的赤裸脚踝，便沿着月光在旋梯上映出的道路，缓缓拾阶而上。 风情万种的裙摆伴随着女人的步伐轻盈摇曳。 她很快来到了二楼。 踏足了走廊。 来到两扇门的正中央。 只不过，犹豫从来不是属于女人的特性。 所以她连稍加思索也没有进行。 便从贴身私密的口袋里，拎出一把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钥匙。 比起智能锁的无趣识别。 她更喜欢这种用钥匙打开宝箱的感觉~ “咔哒。” 而现在，宝箱开启。 她也是时候该去…… 享用她的宝藏了。 ------------ 第31章 ：如烟阿姨那沉重的感情（求追读！） 黑夜宛若一重暧昧的轻纱，包裹着女人曼妙的躯体。 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肆意地改变形状。 房间里并未开灯，但有点点银霜似的月华，透过百叶窗的空隙，落入房中，充当照明。 女人缓缓从暗处走到微亮的月光下。 月光似白色的丝绸，缠过女人优美的足弓、脚腕、小腿。 依次向上，终于清清楚楚地映出她的容颜。 完美一词，若是用来概括，太过浅薄。 然而又如何去寻找更通俗易懂的词汇来表达呢。 用她的名字吗？ 苏如烟。 这个令西方财团都深感忌惮、享誉有“蒙着轻纱的东方女王”之称的女人。 谁也不知道她私底下的模样。 但按照她在商业版图上富有侵略性的强势风格进行推算。 她即便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想必也是高高在上。 是感情领域唯一的统治者，让对方心甘情愿成为她的“怒力”。 至于真正属于苏如烟私底下的模样。 谁都无法明确描绘。 苏如烟也不曾展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即便是顾川，也只是有幸在睡梦中领略。 他感觉自己飘然于云端，轻柔的微风拂过他的面颊。 令他忘却了思考，只是沉溺。 而在现实里，苏如烟已然侧身端坐在顾川的床边，温柔地注视着他的面容。 同时伸出白玉似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在他的发梢、脸庞上。 万般情、千般意，都在她风情万种的眉梢眼波处流转。 片刻后，连苏如烟也怔怔出神。 可她又在想些什么呢，谁也无法说清。 只是顾川作为她已逝闺蜜的孩子。 她对他，是否抱持的感情，过于深厚。 也过于……沉重了呢？ 虽说这份沉重永远只在顾川无法知晓的背后展现。 就像月球的暗面，至今仍无法窥探。 缓缓回神，苏如烟自嘲似地一笑。 顾川的鼻息在这一刻忽然加重。 难不成是梦见不好的事情了？ 苏如烟非但没有心虚。 反而关心地凑上前去，注意少年的情况。 她似乎并不害怕被顾川发现自己在夜里偷偷溜入他房间的事情。 说不定还隐隐对顾川的反应有些期待。 女人身披的华美礼裙着重衬托身段。 这使得苏如烟在凑近顾川的时刻，被绷紧的布料拉扯得有些难受。 尤其是她的胸口位置，胸托都无法承载那沉甸甸的丰腴负担，金色的支撑线发出轻微的悲鸣。 没有犹豫，苏如烟犹如刚刚修成人形的狐狸精那般。 以极富有野性美感的姿势，手脚并用，膝跪着逐步爬上顾川的床。 凌驾在他酣然平躺的身体之上。 女人用双手支撑，直起上身、塌下柔腰，又翘起完美立桃形的臀瓣。 在与窗台对立的另一扇墙壁上，投落曲线优美妖娆的影。 如此一来，她便舒坦了。 也能以更好的视角，去注视着她心心念念的人儿。 “对了，差点忘了~” 苏如烟轻声絮语，在微凉的夜晚呼出的温气，犹如薄雾。 接着，她放下手肘在顾川的肩膀前，舒展开双手。 用五指指尖捧住宝物似的，轻抚上顾川英俊的脸庞，最后缓缓俯下上身与脸颊。 梦里，顾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装着奶的温热牛奶袋糊了一脸。 否则你很难解释那股软玉似的泛着淡淡奶味儿的温香从何而来。 他的意识并不清晰，于是只由本能代替行动。 渴望着自由呼吸的顾川，伸手试图拨开那温热的牛奶袋。 非但没有成功。 反而让自己的手掌完全陷入其中，得不偿失。 梦里的顾川感觉自己真是倒霉极了。 而现实中。 苏如烟用一只手捂住樱唇。 这才勉强忍住那即将漏出齿隙的嘤咛。 她的眼眸中情意绵绵荡漾。 望向顾川的眼神里，嗔意只占据了最小最不惹眼的一部分。 “坏家伙……” 女人娇嗔地低语道。 她已经弥补了自己的疏忽。 在顾川的额头上，印着一枚泛着微微湿润光泽的淡淡唇印。 “迟来的晚安吻，祝你晚安。” 说罢，她这才将手搭上顾川的手背，将它送回温暖的被褥里。 她私底下，竟是如此体贴、照顾人的性格。 也就是在这时，苏如烟再度惊异地微微张口。 发现一个很难让人、尤其是女人忽视的地方。 惊讶过后，是充满媚意的玩味儿。 苏如烟的视线，在那上头停留不舍。 “又是一个坏家伙~” “你想要什么？” “若是告诉我，我都愿意给你。” “告诉我啊，偷偷和我说呀~” “我才是你永远的……” …… 别人赖床叫硬是起不来。 顾川却属于是“硬得起不来”。 清晨时分，顾川费了老劲儿才从床上爬起，双腿还有些不听使唤。 他扶着墙壁，头疼自语。 “嘶，不是……” “这棍势的副作用能有这么大的吗？” “还是说……和昨晚那个奇怪的梦有关？” 梦里，顾川见到了苏如烟！ 不是已经成长为轻熟女、风情万种的她。 而是倚靠在豪华的巨型游轮上层甲板上，往最底层的平民区眺望的苏如烟。 她是何等的年轻耀眼、清纯甜美。 彼时的顾川在千万人中与之对视，一眼仿若万年。 财阀千金与穷小子的倾世之恋。 放在游戏里当成设定还容易接受。 现实里怎么可能出现。 但顾川梦境里的那一幅幅画面却栩栩如生，每个细节都无比的生动。 就好像……它真实发生过一样！ 来不及思索清楚。 “咚咚！” 沉重的叩门声，敲醒顾川最后一抹昏沉的意识。 “……来了。”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扉。 便对上一张他已有所预料的冷冰冰的姣好脸庞。 苏羽墨。 也只有她会在这个家里，对自己甩脾气了。 她冷冷地掷下生硬的话语。 “母亲，让我来喊你下楼吃早餐。” “如烟！？” 顾川不失惊喜地脱口而出道。 他没想到苏如烟竟然真的回来了。 不过惊喜过后，便是彻骨的寒意迅速攀上他的后背。 苏羽墨瞳孔缩成墨点，向顾川投来死亡凝视。 ——“你喊我的母亲什么？” ------------ 第32章 ：被拽住马尾的苏羽墨（求追读！） “如烟……阿姨。” “有什么不对吗？” 顾川强行辩驳道，底气明显没那么足。 苏羽墨的眼神怒意未消，再添新的鄙夷。 “呵。” 她嗤笑一声，转身离开，漆黑如墨的高马尾如鞭子般凌厉甩过顾川的脸庞。 好在他反应敏捷、速度够快地后仰躲了过去。 不然这一鞭子下来，面门少说得留下一道红印。 “嘶……” 顾川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幽然。 这小娘们儿，自从自己离开以后，就再没有人管教过她了是吧？ 这种时候，就该狠狠地…… 【调（划去）——管教长大后叛逆不听话的大小姐，可是身为主（划去）——执事的你的责任啊。】 【选项一：扯住她的单马尾，握紧那条本来就属于你的缰绳！奖励：探测器×1，一百积分。】 顾川的眼睛瞬间一亮。 昨夜进行分析总结的记忆跃上心头。 系统选项的出现很可能与女主角本身的意志有关。 如果对方渴望与身为男主的自己发生故事，那么好感度选项便会在日常中被时不时地触发。 但顾川忽略了另外一方面。 他也是这场play里重要的一员，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 他的意志，未尝不能同样影响系统选项的触发。 这种情况触发的选项，就没什么选择可言了。 完全代表着顾川自身的意志。 顺便还能白嫖一下系统的奖励。 简直就是双赢。 指顾川赢两次！ 【你选择选项一。】 时间恢复流动，那簇漆黑的高马尾在顾川的面前轻盈摇曳。 本着“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观念。 顾川伸手向前一捞，正好拽住了少女的马尾尖尖。 当真宛若驾驭着缰绳般捏在手中。 力气不大，但侮辱性很强。 苏羽墨的身形瞬间便顿住了。 她似是不可置信，半晌都石化凝滞在原地，不曾回眸。 直到顾川顺利地领到了系统发放给他的奖励。 【恭喜你获得了探测器×1，一百积分。】 他这才施施然放手。 指尖还残余着少女发梢的柔腻温香。 要不是太下头，再加上不想进一步触怒苏羽墨。 顾川真的有点想凑到鼻子前闻上一闻了。 随即，他不等苏羽墨回过神来将他大卸八块，便将“崩撤卖溜”中的“撤”字诀发挥到极致。 从苏羽墨的身侧迅速开溜。 “阿姨应该要等急了！” 借口也找得是冠冕堂皇。 石化在原地的苏羽墨呆滞地望着顾川逃离的背影。 好一会儿，直至他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她才双腿一软、用手扶住身旁的墙壁才勉强立住。 与此同时，少女姣好无瑕的脸颊泛红，气喘微微。 “呼、呼……” 苏羽墨那双好不容易重新生动起来的金色眼眸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与恍惚。 怎么可能…… 她在内心自问。 在方才的那一刻，被握住单马尾的那一刻。 自己被触发的感受竟然并非冒犯与耻辱。 反而是一股来自灵魂深处般的熟悉战栗！ 就好像，很久以前。 有个人也曾这样拽住自己的马尾——在自己闯了祸、不服管教的情况下。 可自己非但不讨厌，反而很喜欢这种被驾驭与被征服的感受…… 甚至隐约希望对方不要那般温柔、可以再用力一点。 像是驯服一条不听话的狗狗。 这是苏羽墨心底最深的秘密。 是连她曾深爱后来又憎恨的执事哥哥都没有告诉的事。 表面上，她是苏家高傲冷艳的大小姐，学校里的高岭之花、万众瞩目的学生会会长，未来的政坛新星。 可背地里，她却隐瞒了自己灵魂里的无依无靠。 像是被主人遗弃的狗狗。 其实无时无刻不渴望着那个人的回归。 期待着他能重新拾起束缚在自己秀颈上的链条的事实。 隐瞒得太久。 以致于连苏羽墨自己都几乎忘却了这一切。 直至今日，直至刚刚。 被一个她永远无法认可的混蛋…… 触发了这一深藏于她内心不可告人的秘密反应。 “为什么……” “偏偏是他？” 苏羽墨失神地喃喃自语。 答案的缺失让她仿佛画地为牢，无法逃离思维的漩涡。 ——“羽墨！” 直至母亲清亮迷惑中透着关心的呼唤传来。 苏羽墨才强忍着心中汹涌翻腾的情绪，费力打起精神回应道。 “……来了。” 然后，她深吸气，做好去面对那个混蛋的准备。 放宽心，苏羽墨，他什么也不知道。 一切应当只是场意外。 是你过于敏感了。 他才不可能…… 餐厅里，顾川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次席。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得那般理所当然。 而在他面前摆盘的是一份标准的西式早餐。 牛奶、面包片、果酱以及培根与煎鸡蛋。 系着围裙的苏如烟宛若刚娶过门的新妇，娇媚动人。 明明是忙上忙下，但在女人脸颊上洋溢出的幸福与欢欣却丝毫做不得假。 苏羽墨同样不明白。 为什么在外面的商场上叱咤风云、巾帼不让须眉的母亲。 在家里、在那个男生的面前，会表现得如此…… 她仅是看了一眼，便倒了胃口。 更酸了心扉。 “吱嘎——” 苏羽墨稍显粗暴地拖动椅子的动作，展现出她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这既是她真实心情的体现，却也被她加入了表演的伪装。 因为苏羽墨绝不可能让顾川发觉自己那个羞于启齿的秘密。 她害怕对方变本加厉。 甚至是在背后威胁自己…… 少女沉默无言地享用着自己面前的早餐。 而在她的正对面，顾川正心跳怦然地享受着苏如烟的款款温柔。 “阿姨帮你涂果酱吧。” “不、不用的……” 连顾川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了起来。 然而苏如烟只是通知，他的回应丝毫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她俯下如玉的雪颈、优美的身段，无价的“爱神之心”宝石随着女人的动作摇晃，折射出迷离梦幻的光彩。 很快，面包片上的果酱被涂抹均匀。 苏如烟将两片面包夹在一起，毫不犹豫地朝着顾川的口中投喂而去。 “来，啊~” 她像是哄孩子似的，轻启朱唇地催促道。 连顾川都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就更不用说本来便对他怀有深深成见的苏羽墨了。 “砰！” 只见苏羽墨忽地一拍桌案，从自己的座椅上豁然站起。 她低下的脸庞晦暗不清，声音焦虑沉重。 ——“母亲！我要和你谈谈！” ------------ 第33章 ：为顾川争执的母女，修罗场的前夕！ 苏羽墨的较真模样让本来融洽轻松的氛围为之一僵。 不过很快，伴随着苏如烟“噗嗤”笑声的传来。 苏羽墨既破功又破防。 整个人憋屈到了极点。 偏偏她还无法将心头的不满发泄在母亲身上。 于是只能瞪向最挨近苏如烟的顾川。 顾川一脸的无辜与茫然。 落入苏如烟的眸中，令她怜惜万分。 富有成熟韵味、身段优美的女人当即将顾川的头抱进自己的怀里。 一边温柔抚摸着他的发梢，一边柔声地安慰道。 “没事的，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 “你的羽墨姐姐只是有些不适应。” “我去和她说开就好了。” “……嗯，谢谢如烟阿姨。” 顾川的心脏怦怦直跳。 这种羞耻又暗爽的感觉，实在是…… 太舒服了吧！ 尤其是看着苏羽墨那张高冷的俏脸吃瘪无助的样子。 如果顾川性格再恶劣一点，他都要偷偷在苏如烟背后对着苏羽墨做鬼脸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感觉像是黄毛小说中经常会出现的情节。 母亲带了一个小白脸回来，然后，母亲就不再是属于苦主的母亲了。 她的心思全部放在那名小白脸身上，某天夜里，苦主不小心发现他们…… 合着，黄毛竟是我自己？ 苏羽墨反倒成为亲情意义上的苦主了？ 在顾川胡思乱想的时刻，苏如烟领着苏羽墨前往侧厅的位置。 那里隔音良好，不至于被顾川听见母女二人的争吵。 “母亲，我不明白！” “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诱惑得你神魂颠倒！” 苏羽墨的措辞已经十分严重，这也是她故意的做法。 如果苏如烟被激怒，那就恰好证明她也清楚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够矜持与端庄。 也许当面苏羽墨会被训斥一顿。 但背地里，苏如烟也一定会忍不住地开始反思自己的行径。 那样，苏羽墨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然而，苏羽墨期待的被母亲教训的环节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苏如烟依旧是一脸的笑意盈盈。 听见苏羽墨的斥责，她也不生气。 反而露出小女人害羞般的表情，抬起一只手捧住微微发烫的脸颊，眸光烁动地反问道。 “有……那么明显吗？” “不过神魂颠倒什么的，羽墨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小川是个好孩子，长得又俊俏。” “我一看到他，便忍不住想要疼惜他、怜爱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倒是羽墨你呀，是否该尝试着先移开偏见，再去和他相处？” “也许——你会发现一片新的天地呢？” 苏如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循循善诱。 可苏羽墨听得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 差点被母亲气晕过去.jpg 她咬紧了银齿，曼妙的身躯受激动情绪的影响而微微发颤。 “可是！如果那一切都是他的伪装呢！” “我可没听说过，谁家乖孩子好孩子。” “一转眼的功夫，就勾搭上班级转来的漂亮留学生的！” “有这种事？”苏如烟流露出好奇的神情。 苏羽墨仿佛看到了曙光，眼眸瞬间一亮。 她当即将顾川与风川琉璃子之间的故事添油加醋地在苏如烟面前讲了出来。 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牵手。 午休时间在图书馆自习室卿卿我我。 放学后又留在无人教室里，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虚虚实实，新闻学的魅力被苏羽墨展现得淋漓尽致。 断章取义——取自“不要断章取义”。 要不怎么说学生会会长得是全才呢。 否则也无法管理好学生会下署诸多职能各异的部门。 苏如烟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看到网络上的视频后，逐渐变得凝重。 没有理睬苏羽墨乘胜追击的讲述。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不怒而威的气息从苏如烟的身上散发出来。 在她的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场域，令人忍不住地想要臣服于她。 ——犹如女王。 苏羽墨顿时噤声。 苏如烟朝着电话那头俯首帖耳的下属命令道。 “现在、立刻、马上！我要这个视频的影响在全网降到最低。” “若是这场舆情处理不好，让视频中男生的学业、生活受到影响……” “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女人的语气呈递进式的加重，不断压迫着对方的神经。 最后的“下场”一词道出，更是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凌厉。 苏羽墨极少看到工作状态下的母亲。 连她都战战兢兢，就更别说接到这通电话的人，该是怎样的汗流浃背了。 电话挂断，苏如烟又恢复本来温婉的模样。 她笑着对自己从姐姐那里过继的女儿道。 “谢谢你啊，羽墨。” “若不是你，我连小川在背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知道。” “委……屈？” 苏羽墨的嗓音在发颤。 他到底哪里委屈了！ 堂堂虹之国顶流偶像，还配不上他了是吗！？ “当然委屈啦，你可不知道网络暴力的可怕！”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关系亲密一些、甚至是谈恋爱，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真是可恶。” 苏如烟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一通AOE，最先遭殃的正是苏羽墨。 “小川以前吃了太多的苦，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他……” “就不会让他再受哪怕一丝一毫的罪！” 忽然，苏如烟似想起了什么，望向苏羽墨话锋一转道。 “你们大学的学生会，也很支持自由恋爱的，对吧？” “……” “既然如此，小川就拜托给你这名姐姐啦。” “你可得为他的恋情，保驾护航哦。” 话说到这里，苏如烟眼神忽地一深，感慨似地叹道。 “我家小川这么优秀，等到他的魅力被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发现。” “他怕不是要陷入被女生们你争我抢的修罗场里了呢。” “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会怎么选择？” “不过，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都会支持他就是了。” …… 母女俩谈完了心后回到餐厅。 苏如烟一如既往的明媚。 苏羽墨却仿若丢了魂落了魄，陷入深深的emo之中。 早餐结束，苏如烟送二人上学。 顾川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月考，顿时收了收心。 接下来，就是检验精力药水效果的时刻了。 ------------ 第34章 ：有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求追读！） 不对，应该不是精力药水的效果。 而是顾川进入心流模式，拼了命学习后的成果。 精力药水只能提升人的精力。 但将精力用在什么方面，却是人需要考虑和进行坚持的事了。 “要好好照顾小川哦，羽墨。” 停车场，苏如烟微笑着向女儿挥手道别。 “……” 苏羽墨一向是很懂事听话的孩子。 但唯独这件事，她展现了自己叛逆的一面。 高挑少女抿着唇，低下头，快步地离开了母亲的视线范围。 苏如烟唇角的笑意染上无奈。 望向女儿纤细背影的眼神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就反过来，拜托小川照顾好羽墨啦。” 她回眸，望向位于车门另外一侧的顾川。 顾川怔了一怔。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然。” …… 今天是九月末的周五。 酷暑刚过，凉秋已至。 上午的两节课被划做月考时间，下午直接公布成绩。 也免得学生们过上一个提心吊胆的周末。 越是临近考试，顾川反而表现得越轻松。 也没有利用最后一点时间抱着书本复习什么的。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该做的准备已经做完了。 顾川一向认为，只要将自己的那份做好。 无论最后迎来怎样的结局，他都能坦然接受。 反观风川琉璃子这边则是：虽然自己什么准备也没做好，但来体验一场也算不枉此行。 没错，原本并不被要求参加这场考试的风川琉璃子，居然也来了。 抛开必得倒数第一的结局不谈，顾川还挺欣赏少女的这种性格的。 于是在铃声结束后的班级静默期。 他低低地道了声。 “加油。” 顾川使用的是虹之国的语言。 不过就算他用椛语，风川琉璃子也能听懂就是了。 仿若有一阵温柔的微风吹过，轻轻拂动少女冰蓝色的浅浅刘海。 风川琉璃子的脸颊微微泛红，也回了一句。 “顾川君……也加油。” 还真是越来越像了呢。 这种完全不经过设计、自然流露的小细节。 制作人先生也很喜欢在风川琉璃子即将登场的时候，轻轻地道上一句鼓励。 风川琉璃子又一次地陷入胡思乱想。 讲台上，秦椒神情得意地拿出月考试卷进行分发。 顾川倒是能够理解她这份“得意”来自哪里。 因为在不久之前，秦椒还是清月大学大四临近毕业的学姐吧。 不曾想毕业之后，她竟摇身一变，成为了学弟学妹们的辅导员。 再临考场，她的身份也从原本的考生，化为了监考员。 可给她牛“哔——”坏了。 不过等她意识到监考的时候不能玩手机，得干巴巴地熬过这两个小时后。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保持此刻的得意呢？ “哗啦、哗啦。” 纯白的试卷在少年少女们的手中被不断传递，发出声响。 顾川拿到了属于他的那张，落笔签名。 世界在这一刻仿若收束般变得安静。 只余下匀速的心跳声与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一个半小时后，因为允许提前三十分钟交卷的关系。 顾川缓缓举起了右手，示意自己完成了试卷。 已经等得辣椒都蔫了的秦椒瞬间精神。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论什么也好。 哪怕只是一张已经完成的试卷。 让她逃离没有手机可以玩的监考地狱，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风川琉璃子对着天书一样的试卷也折磨了一个多小时。 见顾川提前交卷，她也便有样学样地给秦椒老师递了过去。 随后，先是顾川，然后是风川琉璃子。 两人先后悄无声息地从后排离开了教室。 淡淡阳光洒落的走廊上。 顾川向左，而风川琉璃子呆呆地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转身向右。 尽管少女已经暂停了偶像活动，但她与经纪公司那边还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对于这次与顾川的绯闻事件，因为对公司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可令风川琉璃子怎么也没想到的是。 再次接到经纪公司高层的电话，她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舆论已经被完全地压下来了吗！” “怎么做到的？那怎么可能！” 哪怕风川琉璃子所在的艺人经纪公司，属于虹之国比较老牌的会社，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十分可观且广泛。 也很难说可以做到让一个绯闻在虹之国的网络上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别提远程控制椛国的媒体了。 因此这种情况的出现，大大超乎了风川琉璃子的预料。 触及到了她无法想象的领域。 对于少女的迷茫与疑惑。 公司高层那边给出的解释也含糊不清。 “只能说，有那么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 “总之，只要结果是好的。” “我们干嘛要在乎那么多呢，琉璃子小姐。” “祝您留学愉快，同时也希望您能更注重保护自己的隐私安全。” 说罢，公司高层结束了与风川琉璃子的通话。 时间一晃来到了下午。 风川琉璃子进入教室的时候。 果然又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已落座，在窗边的阳光下默默地翻书笔记。 经历了几日的相处，风川琉璃子已经习惯了顾川努力认真的模样。 她的内心对此也既是感慨又是钦佩。 随即，少女来到顾川的身旁。 再一次地将一盒饮料放在了少年的头顶。 “我有帮你什么忙吗。” 顾川有些意外地嘟囔了一句。 然后从头上拿下那盒清热的凉茶。 风川琉璃子凭感觉大致听明白顾川的话语，她没有解释。 只是在顺利落座之后，用翻译器和顾川聊起了两人的绯闻在网络上神秘消失的事情。 连顾川也不由大吃了一惊。 他的反应做不得假，让风川琉璃子的猜想落空。 她本来还以为，顾川和那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之间，有着什么紧密的关系呢。 少女顿时失去了继续探究下去的欲望。 殊不知在此刻顾川的心底，却是泛起了汹涌的波涛。 会是……如烟吗？ 暂且得不到答案，倒是月考的成绩排名发放了下来。 顾川和风川琉璃子收获了双第一。 不过前者是全班第一，全文学院第三。 后者却是倒数第一。 顾川长出了一口气。 姑且算是保住了自己入学时学霸的人设，没有被发现穿越者身份的风险了。 下午的课程一晃而逝。 就在顾川准备前往课后兼职的时刻。 却忽然接到辅导员秦椒给自己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秦椒的语气泛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窘迫与不好意思。 “哎呀，顾川！你瞧学姐这记性！” “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学生会！？” ------------ 第35章 ：欢迎回来，我的主人 下午时分，正待在辅导员办公室里爽摸（鱼）的秦椒。 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吸引了注意。 她当即反应迅速地缩小正在电脑网页上阅读的小说，转头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好，哪位？” “秦老师好。” “是我，鹿樱……” 从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道温温软软、一听就是乖学生的少女音。 秦椒的眉眼一下子就弯了下来。 她算是体会到当初老师喜欢好学生的心情了。 “啊，鹿樱啊，你不就是那个、那个……” 不过她记性一般却心直口快，也是让场面一下子尬住了。 好在鹿樱体贴地回复道。 “我是校学生会的书记，秦老师。” “啊对对，书记你好！” 秦椒也是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今非昔比。 现在的她可是文学院的辅导员，再也不是以前被学生会管着的社团街溜子了。 因此她当即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好在对方并不在意。 “……那个，其实我是想来问问秦老师。” “我前天拜托您联络您班级里的……顾川同学的事情。” 提到顾川的时候，对方好像悄悄咽下了一口唾沫。 “现在，怎么样了？” “他有加入学生会的意愿吗？” 少女满怀期许地等待着答案。 殊不知此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秦椒已是当场石化。 表面哑然无声的她实则已经在内心宛若土拨鼠般尖叫。 她好像……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啊！ 虽然秦椒也可以找理由说是因为前日苏如烟女士的到来实在是太过令人惊喜。 而且她恰好要找的那位同学也正是顾川。 两人的需求重合。 才导致秦椒误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了对鹿樱的约定。 但这样做的话，肯定会让鹿樱这孩子对身为老师的自己感到失望的！ 秦椒可不想成为年少时的自己讨厌的那种大人啊！ 但注意到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懂事的鹿樱当即垂落下藏在厚重镜框下的眼眸。 老师，真的问过了吗…… 这个问题，也隐隐有了答案呢。 就在少女的心情彻底低落下去的此刻，不曾想秦椒忽然关切地问道。 “鹿樱同学！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那个，学生会秘书处。” “好的，我知道了！” 女人的语气忽然一转坚定。 随即电话挂断。 捧着手机的鹿樱还有些恍惚不已的模样。 但片刻后，她露出脸红心跳的表情。 原本低落的情绪再度扬起。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 很快，她就将迎来与顾川的初次会面了！ 或者说……是站在顾川角度的初次。 毕竟谁也不知道的是。 就在这之前不久的开学季。 鹿樱便已经被顾川吸引了注意，以路人的身份与之偶然邂逅。 少女还记得那天清晨的冰冷，来往的行人都不禁抱紧了单衣。 她也并不例外，忍不住搓着小手、轻轻哈气。 夏日的昼夜温差大，不过好在不久之后气温便会回升。 刻意打扮得不起眼的少女轻快地穿梭过熟悉的街道。 像是一只潜行在危险的人类都市中的猫咪。 只不过，鹿樱与真正的流浪猫不同的是。 她熟知人类社会的各类规则，因此可以很好地躲避风险。 以及，她并不向往自由。 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其实是被圈养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和那个人朝夕相处的时光。 猫猫是天生的领地性动物。 喜欢用气味标记自己的领地。 而那里满是她与他的味道。 她喜欢的味道，令人安心的气息。 可是后来，她还是成为了一只迷茫无依的“流浪猫”了呢。 那个地方，失去了他的气味。 也变得和外面残酷冰冷的世界无异。 ——“砰！” 突如其来的剧烈撞击声与一道凄厉的猫叫。 让鹿樱的血液倏地变冷，整个人僵住在原地。 她亲眼看到一只可怜的白猫在穿梭街道的途中被一辆行驶中的轿车狠狠撞飞了出去！ 只因为它无法理解人类的规则。 为什么要在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变绿的时候，才能够通过。 红点是猫咪的最爱，哪怕流浪猫也不例外。 但真正促使白猫不顾一切也要穿过马路的，却未必是信号灯的红光。 它十分的瘦，很难不让人怀疑它饿了许久、饥肠辘辘。 可即便如此，它也舍不得吃掉口中叼着的那块不知从哪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肉片。 鹿樱隐约意识到了这是为什么。 也正因如此，她才格外的难过。 白猫的尸体磕在路边，来往的行人都绕开了它，避之不及。 鹿樱红着眼眶，迈开沉重的步伐，朝它一点点地走近。 却不曾想，有人比她更快，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随之而来的风里夹杂着他轻轻的叹息。 “唉。” 望着男生高大的背影，鹿樱久久地愣住。 随后，她亲眼目睹了对方找来纸箱，收殓白猫的尸体。 然后一个人孤独地捧着箱子，往附近的垃圾处理站走去的过程。 那里有焚烧炉，他知道流浪猫的尸体不能随意埋葬。 自此，鹿樱与顾川的初遇告一段落。 还是在顾川对鹿樱完全没有印象的情况下。 顾川无疑是爱猫人士。 但他从来都不投喂流浪猫。 因为这一点，想必不少人就要开除他的爱猫人籍了。 可看到路边惨死的野猫，又有多少爱猫人士会愿意像他一样，将它们冰冷的、沾满灰尘的身体抱起，为它们处理后事呢？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在顾川收殓白猫尸体之后，鹿樱在附近找了许久。 果然在马路另外一边的绿化带中找到一只饿得皮包骨头、虚弱无比的小白猫。 它没有等来自己的母亲，却等来了鹿樱。 因此害怕地“嘤嘤”叫着。 鹿樱把它带回了家，收养了它。 于是乎在那天的新生入学典礼上。 鹿樱与顾川成为了唯二迟到的学生。 这如何不能称为一种别样的缘分呢？ 从那以后，鹿樱便悄悄记住了顾川这名新生。 并且开始了她漫长而又隐秘的观察道路。 不过一直等到今天。 通过风川琉璃子与苏羽墨这两名特殊的存在，对他的格外在意…… 鹿樱才终于敢下定那个结论。 “欢迎回来，我的……” “主人。” ------------ 第36章 ：背地里玩很大的学生会书记（求追读） 对着空气做喊“主人”的练习什么的。 一旦被谁发现，鹿樱的学生会书记生涯也就结束了吧？ 说不定还会被打上“反差”标签。 传出过分的风言风语。 诸如“你们知道吗？学生会的那名书记，戴眼镜麻花辫很老实的那个娇小女生，她在背后玩很大哦~” 一般人被造这样的谣，在学校里可就很难混下去了。 所幸鹿樱几乎不必担心。 毕竟这根本就不是造谣——开玩笑。 实际上是因为如今的学生会秘书处作为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可以说是被学生会全体彻底地冷落了下来呢。 平常绝大部分时候，秘书处都只有鹿樱一个人坐班。 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不需要和他人交流的小事。 这背后原因有很多。 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应该是：学生会会长太过于强势、导致书记的权利几乎丧失。 而校学生会的成员们又是整个清月大学中最渴望进步的那一小撮子人。 将趋炎附势作为被动技能开着的他们，会忽略鹿樱与她的秘书处，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是有心气的人成为了如今校学生会的书记。 大概会成日郁郁不得志吧。 反观鹿樱对现状却是十分的满意。 她就像一只猫儿似的，将秘书处当做自己的大纸箱，舒舒服服地窝在里面。 最好谁也别来打扰她。 不过如今的这只猫儿，却预备将大纸箱剩余的全部空间都收拾出来。 用作迎接和交给她等待了多年的主人。 “希望……主人不会嫌弃。” 鹿樱红着脸颊，绕着指尖低声自语道。 头顶不自觉地便冒起浅粉色的热气。 “砰砰、砰砰……”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分明。 而且是两串。 鹿樱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得连小皮鞋内的玉白足趾都微微地夹紧。 晴朗阳光洒落的走廊上，顾川的表情微妙。 反观在他身边的秦椒老师却表现得格外爽朗。 “说好加学分，我才来的……” 听得出，顾川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一来是他还没做好是否要加入学生会的准备。 二来嘛，学生会可是苏羽墨的地盘。 他可不敢真信这女人会听从如烟阿姨的话语，格外优待自己。 她不把自己给玩坏都算谢天谢地了。 本身顾川作为普通学生，只要不违法犯忌，即便是学生会也难以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可一旦他成为了学生会成员，在某种意义上进入了“体制内”。 那可就身不由己咯。 “你是信不过学姐我吗！” 秦椒拍着胸脯不满道。 她平常在学生面前都是自称学姐的。 因为这样显得她平易近人——同时还显得年轻！ “我可太明白老师画饼对于学生而言意味着多大的伤害了！” “所以很久以前，我便暗暗发誓，如果我当了老师……” “你就不给学生们画饼？”顾川挑眉。 “咳咳，我会把饼画在你们可接受也吃得到的范围内~” “别用老师的身份说出这种不正经的话啊！” “啊，到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学生会秘书处的位置。 望着眼前古朴厚重的大门，顾川不由地感受到了压力。 却见秦椒嘴角微微上翘，伸出右手用力拍在顾川的肩膀上，还连拍几次。 “啪、啪、啪！” “学生会的书记是个很老实乖巧的小女生！要对人家温柔一点哦！” “什么虎狼之词……” “而且我看起来难道不像温柔的人吗？” “像啊，像是那种会温声细语地将小姑娘吃干抹净的斯文败类！” 秦椒对顾川的外形做出了她自认为的“高度赞扬”，然后挥着手掌溜之大吉。 不过也的确啦，一般人可够不着斯文败类的门槛。 “哪有老师会这么说自己学生的……” 顾川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一脸的幽怨。 唉，就当走个过场吧。 反正秦椒答应给学分的条件，只是需要他来和学生会书记进行一番交流沟通而已。 即便最后他婉拒了对方的邀请，没有加入学生会。 这枚课外学分，他也是拿定了。 所以，一切都不过是老师的任务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校学生会的书记是谁来着？ 明明一般而言，学生会的书记与会长地位是接近甚至同等才对。 可顾川思来想去，却只有苏羽墨那条适合当成缰绳的高马尾在他的面前晃来荡去…… 为什么自己唯一想到的只有苏羽墨啊！ 其实相同的念头，绝不仅仅只在顾川的脑海中浮现过。 事实上，这届新生中恐怕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学生。 都只知苏羽墨会长的大名，而不知有书记。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猫来……哪可能会有猫来啊！ “叩叩！” 顾川敲响了秘书处的大门。 “请、请进……！” 果然如秦椒学姐所言，听声音就能听出是很温软怯弱的类型。 用一个很不恰当的形容来说就是。 ——让人有种想找出把柄来威胁她的欲望。 “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川推门而入，办公室内千篇一律的陈设连同背对着自己的麻花辫娇小少女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原来这个时代还会有系粗长麻花辫的小女生存在啊。 顾川不由多看了两眼，反而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随即，他的目光下移，逐渐发觉少女更加惊人的一面。 “咕……” 不是，真的假的啊…… 女孩的腰细，几乎不堪盈盈一握。 可问题是在她的腰肢与双臂的夹缝间。 那若隐若现的饱满圆弧，填满了空间…… 也久违地填满了少年脑海中欲望的沟壑。 顾川从未想过，古语有言的“细枝结硕果”。 会在此刻如此分明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顾川没料到，自己这时竟意外地有些脸红发热了。 他悄然移开视线，决定直入主题道。 “你好，我就是顾川，其实我对学生会……” 忽然，面前的少女朝顾川转过身来。 系着麻花辫的发绳在她指尖的抽取下，被轻轻扯落。 伴随着少女旋身的惯性、她那好似濡鸦般的纤长墨发如诗意的瀑布散下。 她没有戴上眼镜，毫无保留地展示出自己那双蓝宝石湖泊般清澈纯净的眸子。 ——像是多年以前放走的流浪猫，今日正跃进顾川的内心，使他顷刻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我叫鹿樱。” “你，认识我吗？” ------------ 第37章 ：你愿意成为我的猫咪吗（求追读） 【多年前的猫儿，多年后再次跃入你的心扉。】 【你如何认不出她？她这只猫儿，曾令你多么的欢喜。】 【选项一：“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你。”面对鹿樱猫猫，心软的你决心不再隐瞒。奖励：《金刚之躯》技能、猫薄荷体质、三段棍势、忠诚项圈×1、500积分。】 【选项二：“你是？”一句小小的“你是”，伤害却那么的大，奖励：200积分。】 【选项三：自由发挥。】 顾川还是头一回见到一个选项给予的奖励如此丰富且豪华的。 既有技能，也有增益效果，还有道具，就连积分也给得十分阔绰！ 直接就令顾川的脑海中，蹦出那样一个挥之不去的声音。 “选它！选它！” “风浪越大鱼越大，鱼越大，猫越乖！你想‘吃’猫猫了！” 至于选项二的两百积分，和它一比，简直只能用寒酸来形容。 虽说目前的顾川就差这两百积分，便可以兑换一层系统商店里的可分配属性点。 属于是被系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拿捏住了。 但他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上系统的套。 而且是两个套都没上。 【你选择了选项三。】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 不是，你这系统不是人工智能吗！ 还成精了是吧，连第一人称的“我”都用出来了。 顾川在心底腹诽。 那您可就瞧好了！ 顾川知道，在《云养少女重度依赖》这款游戏中有一个隐藏设定。 那就是有关于“自由发挥”这一选项。 它并非代表着一无所获。 相反，具备一定智能的系统会根据顾川的自由发挥，以及女主角一方的好感度提升程度。 给予他不同规格的奖励与惩罚。 没错，自由发挥是可能会受到惩罚的。 需要顾川承担一定的风险。 而在此之前顾川做出的每个系统化选择，都还从未见到过有什么所谓的惩罚。 棍势在严格意义上讲并不算惩罚。 它是正面增益的BUFF，只不过在现实的规则下，会多少与人的预期有些出入。 可以说，倘若顾川操作好、运气佳，没准能够收获比系统给予选项更加丰厚的奖励。 而如果操作稀碎，运气还差…… 顾川怕不是要受到具备一定人工智能的系统的无情嘲讽。 想象着系统喊自己“杂鱼~宿主真是杂鱼~”的情景。 顾川的拳头和棍子都要一起硬了。 【选中目标：鹿樱。】 【你对其使用探测器。】 来了，顾川的第一波操作！ 清纯猫系少女鹿樱的个人面板，连同部分特殊信息，瞬间弹出一个窗口在只有顾川能够看到的虚空中。 【人物：鹿樱】 【智力：8】 【体力：3】 【力量：2】 【魅力：5~9】 【技能：无】 【性格偏好：温顺怯弱、乖巧缺爱，给她一点阳光雨露，她能还你一片森林湖海，回报率极高。 愿意迎合你的任何小癖好，个人偏爱被驯养、被囚禁、被捆绑……毕竟猫猫喜欢毛线团嘛。】 【可用信息：猫是自私的精灵，领地意识很强，一般只接受主人有一名伴侣，外加她填补宠物位的空缺，组建幸福美满的家庭。】 【少女深知自己不容于社会的异常，因此心甘情愿做出一定的退让。】 这一系列的信息以并不卑鄙的方式，迅速进入了顾川的脑海中。 顾川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哇趣！这价值一百积分的探测器竟如此实用？ 堪称“性价比王者”！ 随着少女信息的披露。 一位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娇小软妹形象瞬间与眼前的鹿樱相重叠。 而她的魅力值竟然在5~9的区间内浮动。 麻花辫与黑框眼镜的影响力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最后，最重要的自然是有关于鹿樱抖M癖好的披露…… 呸，不对！ 应该是关于她的“可用信息”！ 这段信息的给出，真可谓是细思极恐。 意思是鹿樱最多能够接受……三人行？ 那岂不是就意味着，她不可能是那位顾川正在寻找的所谓“人狼恋”中的“恋人”？ 而随着这一点的被证实。 是否也就代表着顾川最终按捺住了欲念，没有选择系统给出的选项一的做法，是毫无疑问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顾川一阵后怕。 不过目前只能证明他的选择没错。 但还不能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时间恢复流逝，现实开始解冻。 顾川必须得认真考虑该如何回答鹿樱的疑问。 思考了片刻后，他诚实地回答道。 “比起鹿樱学姐，我更常听说的是苏羽墨会长。” “……这样啊。” 鹿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被残酷的现实撕扯得七零八落。 她垂落下似玻璃般脆弱的眸子。 主人他……果然是失忆了吗。 竟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可少女仍不甘心。 握着秀气的拳头，紧咬着乖巧的小猫牙。 ——“……喵~” 忽然，她发出一道充满着撒娇与讨好意味的猫咪叫声。 就连右手也被她羞耻地抬起到饱满胸脯旁的位置，蜷曲成猫爪的形状。 秘书处办公室里的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顾川的瞳孔猛地紧缩、眼睛却被瞪大。 而片刻后满脸通红的鹿樱的内心—— Orz！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省略无数重复的“好想死！” 这对于一位天性内向敏感的少女来说。 今天的这件事，绝对会在未来她的脑海中重复上演无数次。 每次都将令她羞耻得恨不得钻进芒果纸箱里面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鹿樱会选择兵行险招，也是因为…… 她和主人在现实中的初遇，以及故事。 就是从那样的一句“喵”声开始的啊。 只不过那时的鹿樱，是真的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 如果没有顾川的收留，将她领养到家里做猫的话。 她恐怕早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呼……” 顾川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时空转瞬正常。 鹿樱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等待着即将降临的审判。 是会被温柔地找借口开脱，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还是被顾川心直口快、鄙夷地道一声“恶心”？ 无论哪种，鹿樱都…… “原来，你也是圈内人啊。” 顾川的笑语，让鹿樱的头脑宕机。 “诶……” “正好，我是S。” “你——愿意试试，成为我的猫咪吗？” ------------ 第38章 ：逮住偷腥猫的苏羽墨？（求追读） 顾川也是后知后觉，自己说出了何等大胆的话语…… 这也是“自由发挥”的结果啊。 不过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 撤回未免也太丢人了。 因而便只能接着硬装下去。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就看谁会先沉不住气了。 目前他还不清楚鹿樱到底了解自己到了何等程度。 不过就她的表现来看，要说少女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自己的端倪是不可能的。 “咕……” 少女悄然咽下了一口唾沫。 并且可以观察到，鹿樱从脸颊到耳朵、再到脖子，都是冒着蒸汽似的粉红。 圈、圈内人！？ 是她想的那种圈子吗！ 原来失忆后的主人，玩得这么大吗！ 主人有别的猫猫狗狗什么的，那种事情不要啊！ 焦虑与不安逐渐在怯弱少女的内心泛起。 使她根本顾不上矜持。 或者说从她主动发出“喵”叫声的那一刻起就早没什么矜持可言了。 “如果、如果顾川同学没有其她……其她宠物的话。” 鹿樱低着头，纤细的肩膀随着怯怯的语气一齐颤抖道。 她必须确保，自己是主人唯一的猫！ “当然没有！” 顾川目光一亮。 好歹也是饲养过鹿樱好几个月时间（游戏内）的主人。 鹿樱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他稍微观察片刻便一清二楚。 因此他立即用言语保证的方式给予少女安全感。 同时开启了胡编乱造模式。 “我只是在网络上稍微有所涉猎，逐渐确定了自己的兴趣方向。” “但目前还没有和任何人私联过。” “没想到竟然会在学校里碰见有同样兴趣的……” “不对！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学姐你预先谋划好的？” “其实我才是那只被钓的鱼？” “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你恰好想邀请我加入学生会秘书处，又在我的面前暴露出圈内人的身份。” 顾川倒打一耙，不过倒也算是给了鹿樱一个合理的台阶下。 否则她还真不好解释自己突然的心血来潮。 唯一的问题是，在顾川的叙述中，鹿樱似乎成了那个千方百计诱惑小学弟的狡猾学姐。 鹿樱也明显没有经历过这么羞耻的事件。 压力被拉爆的她，走向了自暴自弃的极端。 非但顺着顾川的话头承认了不说，还表现出了绝不能暴露在公众视野内的一面。 “对、对不起……” “我就是那个，从开学时就觊觎起学弟你的……下流学姐！” “呜，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的话。” “那么，请、请肆意教训我吧！嘿嘿……” 糟糕，这下不是玩大了。 是把鹿樱给玩坏了啊！ 顾川关心地迈步向前。 鹿樱的身材娇小，又低着头，于是只能感受到一重高大的阴影投落到自己的身上。 然后，才是一重温暖的、仿佛只存在于梦境里的熟悉拥抱。 鹿樱等待了多年的拥抱。 “啪嗒！” 一滴剔透犹如钻石的泪水，倏地便从鹿樱的眼角淌落下来。 坠在地板上，溅起晶莹的花。 明明是在落泪，可鹿樱却痴痴地笑了。 因为她知道。 从这一刻起。 她将不再是孤单无依的流浪猫。 她终于，还是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 【恭喜你，达成“猫的归乡”隐藏成就，开发出了“逗猫棒模式。”】 【你获得了：猫薄荷体质、猫娘女仆套装×1、忠诚项圈×1、500积分。】 起初顾川听说达成了一个隐藏成就，还挺兴奋和激动的。 心想自己的第一次“自由发挥”，竟然大获成功！ 可谁来告诉他，什么叫“逗猫棒模式”啊？ 棍势也就算了，属于游戏内本身存在的擦边设定。 但这“逗猫棒模式”真是给顾川整不会了。 连“模式”都出来了，以为赛博朋克呢？ 系统这隐藏奖励给的，惊喜不惊喜另说，倒是挺让人惊吓的。 好在后面的一系列正式奖励，没有让他失望。 【猫薄荷体质：对猫咪、猫系少女吸引力+100％】 【猫娘女仆套装：顾名思义，分别包含猫耳发箍一只、猫娘女仆装一件、猫尾巴一条，别问，问就是情趣！】 【忠诚项圈×1：一次性道具，佩戴者将在一个小时内对宿主言听计从，满眼写着忠！诚！】 最后的五百积分就不用说了。 加上这五百积分，顾川一共攒到了一千三百点积分。 足以兑换系统第一层商店内的可分配属性点了！ 这是顾川的一小步，却是穿越者的一大步！ 不过顾川倒也没急着兑换。 因为在他的面前，有比属性点更重要的少女存在。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与颤抖。 顾川的眼眶微微泛红。 所谓的游戏，又何尝不是一段浓缩的人生。 在那场短暂且虚拟的人生里，一无所知的顾川最后松开了鹿樱的手。 但这一次，在现实中。 他再也不会放开少女的手了。 …… “从今天起，这就是我和学姐二人之间的秘密了。” “未来，还请学姐多多指教。” “……是，主人。” 鹿樱憋红了脸，细声细气地回道。 却不曾想顾川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不是刚刚才说过的吗，只有在我说出限定词的时候。” “学姐和我的关系才会发生变化。” “就比如——蹲下！” 忽然，顾川朝着鹿樱张开手掌命令道。 鹿樱的瞳孔瞬间一缩。 多年以前便烙印在她心灵上的教育印记在这一刻被猛地触发。 使她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反应过来。 做出足尖踮起、双腿开叉下蹲，一双手臂同时抬起在胸口前的位置握成猫猫爪形状的动作。 并伴随着那样一道充满着驯服意味的撒娇猫叫声传来。 “喵~！” 顾川的眉眼瞬间弯起，明显对鹿樱的表现十分满意的模样。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子。” “乖猫猫~” 顾川温柔地抚摸着鹿樱的头发。 后者也宛若真正的猫咪那般，发出呼噜呼噜的享受声。 还不断用自己的脑袋蹭着顾川的掌心。 ——“听说你要为秘书处招新？真是意外啊。” 可突如其来的清冷女声，却打破了顾川与鹿樱之间其乐融融的相处模式。 一向自恃高傲的苏羽墨丝毫没有尊重鹿樱隐私的想法。 拥有秘书处备用钥匙的她轻松推门而入。 于是便看到了那打开她新世界大门的一幕…… ------------ 第39章 ：教训叛逆的大小姐！（求追读） 提问，如果你看到自己重视的后辈。 她犹如一只献媚的雌猫般蹲伏在你讨厌的男生的面前。 你会作何反应？ 震惊、愤怒、恶心？ 的确，这些都是苏羽墨此时的感受。 占据了她情绪的百分之九十五。 可剩下的那百分之五，是她不可置信的…… 兴奋？ 她明白这就是最恰当的词。 但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除非自己是病了，或者是疯了。 否则怎么可能会对眼前这样伤风败俗的一幕感到…… 总之，为了掩饰这一点，苏羽墨只好将自己的震惊与愤怒演绎得更加卖力与深刻。 她那如霜似雪般的脸庞瞬间阴沉了下去。 ——“你们！到底在庄严的学生会秘书处里做了些什么啊！” 独属于苏羽墨的那份学生会会长的气场全开。 连自认为经过近来的一系列事件被磨砺出坚定意志的顾川。 在面临此刻的苏羽墨时，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想，此女当真是恐怖如斯。 至于鹿樱……小可怜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或者说“喵”不出声来了。 她依旧维持着进入扮演的状态。 这足以证明鹿樱对于自己身为“顾川的猫”的这一身份，有多么的执着。 哪怕是在她所熟悉的苏羽墨的面前。 少女宁可冒着社死的风险也不愿意放弃。 这种情况下，就必须使用约定好的“安全词”。 来解除少女的猫化状态了。 而顾川设定的安全词，是在游戏中他最常对饲养在自己家里的鹿樱招呼的话语。 “摸摸。” 每次他在游戏里这样呼唤鹿樱。 少女都会从纸箱里乖巧地爬出来，回应他的任何期待。 而现在，他却用这个词来释放鹿樱的灵魂，使她属于自己。 鹿樱的眼神瞬间清澈了不少，也终于懂得了逃避。 她匆匆忙从下蹲的姿势站起身来，平日里疏于锻炼的身体因此打了个踉跄。 顾川贴心地递给她黑框眼镜。 她忙不迭地戴上后，才总算寻回一点安全感。 同时低着头，躲在顾川的身后，嗫嚅外加不知所措地喊着。 “会长……” 顾川代替嘴笨的鹿樱做出了解释。 “别误会，会长大人！我只是在帮助鹿樱学姐改变内向怯弱的个性而已。” 顾川为了不激化矛盾，连“会长大人”这般的尊称都喊了出来。 若是放在平时，他少说得皮上一下，喊声“姐姐”来戏弄苏羽墨，方才满意。 苏羽墨似也觉察到顾川的变化，冷笑一声。 “呵，说出来的鬼话，你自己信吗！” “那我只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了。” “你刚刚应该也瞧见了吧，鹿樱学姐罕见地改变了自己平日里的形象。” “那正是我的功劳。” “我也是头一回知晓。” “原来学生会中除了会长以外，还有这么漂亮的学姐存在。” “少打马虎眼，我怎么知道那不是你胁迫鹿樱做的！” “而且后来她蹲在你面前摆出羞耻姿态又是怎么回事！” 苏羽墨对顾川这副轻佻的模样很不满意。 尤其是想到连一向优雅端庄的母亲都会对眼前轻佻的男生青睐有加。 她就有一种“老登面对鬼火黄毛”般的深深的无力感。 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倒反天罡”。 但苏羽墨的性格，确实更加古板与传统一些。 如果她与苏如烟之间的身份对换，想必也会毫无违和感。 “不、不是的……顾川同学，没有胁迫我。”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会长，是你误会了！” 鹿樱焦急地想替顾川解释，以至于染上了哭音。 顾川瞬间晕了，心说你这还不如不解释，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果不其然，苏羽墨的情绪更加汹涌。 看她的动作，像是已经准备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学生会下设的风纪部门或者是保安处了。 以苏羽墨在学校内只手遮天的程度。 到时候顾川再被她一阵添油加醋地控诉。 那可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且慢！” 顾川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可怜他还没焐热的妙妙小工具——“忠诚项圈”啊！ 【是否对目标苏羽墨使用“忠诚项圈”？】 【你选择了“是”。】 系统的提示音刚落下，苏羽墨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份奇怪的重量。 像是某种包裹着皮革的金属环。 她迷茫疑惑地抬手向自己的脖颈摸去。 可除了天鹅般的雪颈与玉肤以外，她什么也没有摸到。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错觉…… 还没等她解除这份迷惑。 只听顾川那道忽然间令人充满信服的声音传来。 “会长，请看着我的眼睛。” 苏羽墨鬼使神差地照做。 “你是否能从其中感受到满满的真诚？” “……是。” “你是否相信我方才是在帮助鹿樱学姐，而并非胁迫她做我的猫？” “……是。” “那就太好了，误会解除。” “嗯，误会解除……” 苏羽墨顺从着顾川的言论，重复道。 鹿樱整个人都懵了。 她瞪大了清澈的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顾川。 少女不敢相信，一向固执与排斥男性的会长大人。 会一下子转变性格、变得这么好说话。 顾川也装傻充愣，朝鹿樱也投去满是真诚的目光。 用所谓“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搪塞了过去。 “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会长也不必继续待在这里了吧？” “也许，你该回你的办公室去。” “当然。” 苏羽墨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 不久后，顾川也找了个借口从鹿樱那里离开。 他悄悄来到苏羽墨的会长办公室门外。 接着命令一声。 “开门。” 苏羽墨果然从办公室内替顾川打开了门。 少女与顾川四目相对，在她那双本该威严慑人的金色眸子中。 如今写满的唯有“忠！诚！” “忠诚项圈”的效用可维系的时长只有一个小时。 如今顾川只剩下四十五分钟。 他得好好地想想，自己该怎么利用好这四十五分钟的时间。 来教训教训他这位不听话的叛逆大小姐了呢~ 顾川不会知晓的是，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教训苏羽墨的时刻。 苏羽墨的身体，便已像是做好了准备般。 忍不住微微兴奋地战栗起来，夹了夹腿…… ------------ 第40章 ：会长，我现在火气很大，自己坐上来吧（求追读） 顾川再次感受到系统给予的道具的强大。 一条无形的忠诚项圈，便拴住了苏羽墨内心一切的反抗与叛逆。 使之从潜意识里对顾川言听计从。 仿佛已经视他为自己的绝对信仰。 而且顾川能够明显分辨的是。 这并非奴性，而是更加深层次的向往。 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生。 看久了，竟让人有那么一丝丝的惭愧。 顾川原本得意的心情在这一刻逐渐放平，精神也恍了一恍。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样一道娇巧而又温柔的剪影。 那是许久以前，尚且处在深闺豪门大小姐时期的苏羽墨。 少女身着碎花图纹的洁白洋裙，头戴宽长簪花的礼帽。 在漫山遍野的花海间、明媚的阳光下，朝顾川嫣然回眸。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 那时苏羽墨的眼神中，除却完全的信任。 还染上了那样一份无条件的依赖与爱恋。 ——“长大以后，我想嫁给执事哥哥！” ——“家族不同意的话，我们就私奔！” ——“执事哥哥……天好黑，我好饿，你怎么还没有来呀……” ——“为什么，连你也丢下了我……”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恨你！”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依靠任何人。” 分手时的过场画面，是一只充满着象征意味的、被亲手折断后丢到路旁水洼里的粉色发卡。 明明是日用品店里最廉价的商品，却被昔日的苏羽墨视若珍宝。 只因为它是执事哥哥从外面的世界带回给她的礼物。 随着镜头的推远，倒映出水洼上浑身淋湿的赤足少女。 她披头散发、泪流满面。 从此孤独地走向虚无的远方。 “……” 顾川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内鬼。 硬是搞人心态是吧！ 就《云养女友重度依赖》这款游戏的体量。 过场动画？ 分明是PPT才对吧！ 整个分手剧情明明就两张图，清晰度不到360P。 结果顾川的大脑硬是靠着回忆脑补，整出了个4K高清分手剧情出来。 导致如今的顾川负罪感满满。 本来升起的想要狠狠教训苏羽墨的欲望也瞬间萎靡。 算啦，趁人之危也不会有丝毫的征服感的。 像苏羽墨这样高傲冰冷的女生。 就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强过她、胜过她。 让她觉醒自己骨子里的“雌”！ 最后逐渐崩坏，跪在自己的面前。 仰起本来高傲的头颅，期待着自己用鞭子狠狠抽打她的脸庞…… 缓缓收回思绪，顾川来到学生会会长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 墙壁上的分针即将过半，这意味着苏羽墨对顾川的“忠诚”只能再维持最后的半个小时。 “到我身边来。” 顾川朝着恭然站立在会长座位上的苏羽墨，温声命令道。 “是。” 苏羽墨掷地有声的回应并不让人意外。 让人意外的，是她“掷地有声”的膝盖。 明明顾川没有下达多余的指令，可苏羽墨却主动地跪伏下了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躯妖娆多姿，宛若一只充满了诱惑力的雌豹。 向正坐在沙发上、大喇喇地张开双腿的顾川手脚并用地跪爬而去。 突如其来的发展令顾川始料未及。 等他回神，苏羽墨已经拄着磕红的膝盖，跪在了他的面前。 少女的气息微喘，属于学生会制服的雪白衬衫凌乱，透出纯白的底色。 不断上下起伏剧烈的胸脯上“校学生会会长”的徽章红得刺眼。 她自下而上地仰望着顾川。 眸底的信任一览无遗。 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 顾川的心跳忽地停了半拍。 【这你都能忍得住？那你真的是神人了！】 【选项一：苏羽墨会长，我现在火气很大，双手按住少女的头。奖励：棍势槽清空，增益状态“贤者”（一天）】 【选项二：坐上来，自己动。奖励：棍势槽清空，增益状态“贤者”（一天）】 【选项三：自由发挥。】 增益状态“贤者”：处于此状态下的目标精神境界得到升华，能对事物做出冷静客观的判断，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效率都翻倍上升。 哪怕抛开这层增益不谈，清空棍势槽的奖励也同样诱人。 所以…… 顾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嘲弄地命令道。 “会长，自己坐上来吧。” 比起主动，更喜欢被动？ 苏羽墨犹如缺乏生气的人偶，假笑着照做。 她扶着顾川的双腿，跨坐上了他的腰肢。 随即并不熟练、但很有天分地让自己的臀瓣找准了位置。 一压、一扭…… 便差点让顾川露出“小楚南”的丑态。 “我坐好了。” “……那接下来，认真地看着我。” “有没有，让你想起来些什么，或者想起来谁？” 顾川发问，苏羽墨陷入一阵良久的恍惚之中。 忽然，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摘下顾川的无度数眼镜。 当二者再无阻碍目光相撞的那一刻。 顾川愧疚地垂了垂眼睑。 苏羽墨逐渐红了眼眸。 “现在，就把我当成那个人。” “向我做，你最想对那个人做的事吧。” 顾川的笑意依旧嘲弄。 原来他从始至终，嘲讽的都只有自己。 人该为自己不经意间犯下的错赎罪吗？ 别人的答案顾川不清楚，也不在乎。 只是，当他意识到，曾有一名满眼都是他的女孩最后因为自己而破碎心扉。 他便做不到无动于衷。 无法麻木不仁。 遵循欲望至上。 【你选择了选项三。】 【奖励结算：“恭喜”你获得了三段棍势、负增益状态“银魔”（一天）】 负增益状态“银魔”：处于此状态下的目标精神境界跌落下滑，无法对事物做出冷静客观的判断。 且更易受欲望本能支配，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效率都大幅降低。 得，这下真是亏了个底朝天。 与此同时，顾川看到红了眼睛的苏羽墨，朝自己高高扬起她的右掌。 他下意识地紧闭上双眼。 可是，一秒、两秒……数秒过去了。 想象中的疼痛依旧不曾落下。 当顾川迷惑不已地睁开眸子。 他看到苏羽墨婆娑的泪眼已近在咫尺。 少女用双手捧住顾川的脸颊。 朝他生涩又深情地吻去。 ------------ 第41章 ：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求追读） 那是苏羽墨的初吻。 是她曾经最想对那个人——也就是顾川做的事。 不对，应该说到了今天也毫不例外。 忠诚项圈的效用决定了她的身体不会撒谎。 在少女的吻里，顾川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碳酸饮料里浮起的气泡。 那滋味飘然而美妙。 直至攀升到某个极点。 才“啵”地一声炸开。 苏羽墨停下了她的亲吻，双手搭在顾川的胸口，眼神低垂迷离地注视着他。 不断发出暧昧的喘息。 就仿佛随时准备着顺从顾川的命令进入第二阶段似的。 兴许是“银魔”的负增益状态已然在顾川的身上起效，使他的意志力薄弱。 顾川发觉自己明显无法抵御来自苏羽墨的诱惑。 包括他的三段，也在此刻纷纷加持在了……咳咳的位置。 如果苏羽墨意识清醒的话，她绝不可能忽略顾川那高昂。 实际上，就连顾川自己也有点禁受不住整整三段的叠加了。 他开始喘起粗气，眼神泛红。 气息喷洒在苏羽墨那白净如玉的脖颈上。 烙出片片淡绯色的印记。 “呼……呼，现在，做你第二想对我做的事吧，羽墨。” 与苏羽墨分享彼此初吻的惊喜，让顾川理所当然地认为苏羽墨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究极大傲娇。 或许，她也只是表面嘴硬。 演戏演得连自己都骗过了。 所谓的厌恶男性，也不过是“一见顾川误终生”的另类演绎。 随着顾川命令的下达，苏羽墨的眼眸中增添了几分灵动。 “是。” 依旧是简短的回答，却寄托着少女坚决的意志。 跨坐在顾川身上的苏羽墨低下头，目光游移着，似在寻觅些什么。 因为目标尤其明显的关系，少女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找到了它。 随着苏羽墨左手的覆上，拿捏。 顾川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 油然而生的兴奋感使他的身体微微发颤。 原来苏羽墨是这么大胆的少女吗…… 过去的顾川全然没有预料。 初吻之后，竟然就直接快进到了…… 等等，什么东西忽然晃了一下自己的眼？ 顾川下意识地抬眸，发现在苏羽墨的右手掌心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美工刀。 “咔、咔！” 伴随着苏羽墨的拇指用力，刀片缓缓外推，映出顾川惊恐无比的眼神。 几乎是瞬间，顾川的后背冷汗直流。 积累到三段势也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苏羽墨还正疑惑自己刚刚抓中的……怎么忽然趴趴了。 下一刻，只听顾川颤抖的声线传来。 “放、放下武器！” “刀下留坤！” 苏羽墨的眼神，立即复归出厂设置似的清澈。 “是。” 她如约照做。 随即，依旧感到一阵后怕的顾川。 捏住苏羽墨的肩膀，将她推到了沙发的另外一边空位上。 顾川自己忙不迭地站起，才发现腿竟还有些软。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顾川，第一时间远离了苏羽墨的所在之地。 顾川轻抚着自己惊魂未定的心口，用充满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表面人畜无害的少女。 忠诚项圈的时效还剩下约摸十分钟。 可顾川却已经不敢在苏羽墨的面前久留了。 这种惊恐，或许只有经历过“危鸡”时刻的男人才能理解吧。 “从现在起，忘记方才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 “忘掉鹿樱与我的一切画面。” “你一直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工作。” “哪儿也没去、什么也没发生。” 顾川既是命令，同时也是心理暗示。 因为他很清楚，忠诚项圈的效用只作用于心理层面。 它短暂改造了苏羽墨的心理，使其如受到“催眠”般对自己言听计从。 但当“催眠”结束之后呢？ 苏羽墨又将如何面对这段诡异而离奇的经历？ 所以通过心理暗示达到的遗忘与忽视，是顾川必须要做的收尾工作。 这段经历与记忆不会从苏羽墨的脑海中凭空消失。 但它会被藏在很深很深的角落，也许很久很久以后才会被苏羽墨发觉。 也可能永远都不会被翻出。 “我……哪儿也没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苏羽墨呆滞地重复，不断地重复。 直至某一刻的到来。 苏羽墨恍若梦醒般地从自己的办公椅上猛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办公室内熟悉的场景。 除了时间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中过去一个小时以后。 什么也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因为那个家伙住在家里的关系，让我最近没休息好吗？” 苏羽墨只能怀疑是自己不小心睡了过去。 她无奈地抬起左手，扶了扶仍旧有些昏沉的额头。 也就在这时，她忽然嗅到自己的左手上有股莫名诱人的味道。 像是某种麝香。 疑惑的少女将手指凑到鼻尖。 不断轻嗅。 也无法判断它究竟从何而来。 最后只能作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自己什么时候把口红吃掉了这么多！ 无意间瞥到镜子的苏羽墨，凝视着恢复平常樱色的唇瓣，微微瞪大了眼睛。 …… 距离清月大学不远处的一条夜市街道的角落里。 坐落着一间大概并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灵魂解压馆”。 通俗一点地说，便是心理咨询室。 顾川在穿越后被这个世界自动赋予的身份之一。 便是在这间“灵魂解压馆”里勤工俭学的苦逼学生。 平时也就听听同学们的牢骚、推销推销店里自制的奶茶果茶什么的。 倒也不算太辛苦的兼职。 所以顾川一直没辞。 也好在他没辞，才能找到这么一个僻静的地儿。 让顾川从苏羽墨带给他的“黎明杀鸡”中好好地缓上一缓。 他不明白啊，为什么上一秒还在和自己亲嘴子的苏羽墨。 下一秒就要对自己的小兄弟痛下杀手。 后来他渐渐想明白了。 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 同时人类的情感又很丰富。 这就支持一个人能够既爱又恨、既排斥又渴望。 无法彻底地放下过去，又无法与现在的自我和解。 是顾川自己放松了警惕，小瞧了苏羽墨才招惹来了危险。 “看来以后，还是得再慎重考虑行事才行呢。” 藏在帘幕后面的顾川，轻抚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泥嚎！有人栽吗！” 忽然从门口冒出的冰蓝色双马尾少女，用蹩脚的椛语打着招呼。 这一幕莫名让顾川想起一个经典的表情包。 ——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 ------------ 第42章：风川琉璃子的反推法 风川琉璃子是很可爱没错。 否则也不可能成为虹之国顶流的偶像。 但她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不凑巧了。 偏偏在顾川默默抗衡负增益状态“银魔”的当下。 于是原本的惊喜，就沦为了“倒霉”。 包括顾川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棍势。 也在此刻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如果任由两人接触下去。 意志力薄弱的顾川会对风川琉璃子说些什么、又做出些什么事情…… 就不是现在的顾川，可以控制的了。 所以他用仅存的理智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装死”。 只要装作不在的样子，不去理睬风川琉璃子的呼唤。 少女在无功而返后，自然就会离开了。 正巧今日的“灵魂解压馆”内只有他一名店员存在。 且藏于幕后，不为人所知。 那位神出鬼没的老板娘，也总不可能偏偏在这种时候…… “咦？好漂亮的女孩子~” “你来到我的‘灵魂解压馆’里，是有什么烦心事，想要得到帮助吗？” 一道充满了魅意、夹杂慵懒轻佻的动人成熟女士声线，忽然在风川琉璃子的身后响起。 不仅微微吓了少女一跳。 也让顾川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沉入深深的谷底。 不是！说老板娘，老板娘你还真到啊！ 顾川没有见过老板娘的真面目，原本他也一直好奇和期待来着。 但唯独不是现在！ 风川琉璃子回过身去，发出一道明显的不成词句的惊叹声。 像是被女人的美貌所惊艳，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半晌，她才羞迫异常地表达道。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的……椛语……不嚎。” “那现在，能听懂吗？”老板娘熟练地切换霓虹语交流对话道。 风川琉璃子微微瞠目，半晌才轻声呢喃道。 “……好厉害！” “这没什么啦。” 女人得到赞扬会发自内心的欢喜，轻轻挥着手谦虚道。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这间‘灵魂解压店’的主人，你可以称呼我为‘红’。” 这倒是也与顾川对老板娘的认知无异。 他给她备注的昵称为“红姐”来着。 幸亏不是“红姨”。 否则当时才刚穿越不久的顾川，看着自己联系人里的“红姨”，怕不是都要怀疑人生了。 毕竟他除了自己是原装以外。 其余设定都是在世界为了合理化自己的存在而捏造出来的。 其中未尝就不能有一个“年少已知富婆好”的人设…… 耳听着风川琉璃子与老板娘攀谈沟通起来。 藏在幕后的顾川知道自己再不主动现身。 就该轮到丢人地被老板娘揪出来，被动现身了。 为了保留最后的一丝体面。 顾川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主动走了出去。 不过在做出这个选择之前，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做任何准备。 还记得被顾川压在箱底的“西格玛男人称号（一天）”吗？ 这一称号的效果为：永远不会掉入女人的陷阱，与女人在一起时变得无比理智与清醒，对男性号召力大幅提升。 顾川在调取使用之后，便能够明显感觉到。 负增益状态“银魔”带给他的理智丧失与意志沦陷的负面效果，得到了极大程度上的遏制与缓解。 好一个效果对冲！ 我发动效果，无效了你的效果！ 至于你问他可惜吗？ 一向秉持着实用主义的顾川当然不觉得可惜。 称号也好、道具也罢。 该用的时候，顾川从不心疼手软。 不过他也理解“屯屯鼠”的心理，有备无患嘛。 “砰、砰……” 顾川的脚步声，从幕后响起，来到店前。 那一刻，正位于店内设置的休息区桌椅上相视而坐的老板娘与风川琉璃子二人，同时向顾川投来她们的注目。 只是一方玩味。 一方却明显有些错愕。 至于顾川，他不由屏住了呼吸，才勉强抵御住那份扑面而来的惊艳之美。 红发戴银饰耳环的女人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穿着一件露肩的修身长领毛衣与高腰牛仔裤，十分日常的打扮，便将优美丰满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 顾川下意识地斟词酌句，试图形容出女人的美貌。 浓而不淡，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烟视媚行…… 可哪怕使用了这一系列的词汇。 他却仍旧感到不足、感到遗憾。 要知道，这还是在顾川使用了“西格玛男人称号”的情况下。 他竟依旧不可避免地受到来自女人的吸引。 而几乎冷落了在她身旁的风川琉璃子。 当然，这也不是说风川琉璃子就输给了红姐的意思。 应该说是人脑的筛选机制，会本能地先关注新鲜的事物、初次见面的人。 至于风川琉璃子，她的魅力属于与红姐完全不同的一条赛道，同样明艳动人。 不同维度的美，比起来就没什么意义了。 倒是倘若如烟阿姨也在这里…… 不知同样有着熟御之美的两位极品美人，彼此之间会迸发出怎样的火光？ 顾川不敢深想下去。 而风川琉璃子朝他投来的目光。 也已经从原本的错愕与惊讶，到变成了不满与微妙紊乱情绪的“盯——！” 顾川有些心虚，低着头向二人同时打起招呼道。 “红姐好。” “还有……风川同学。” “没想到这么巧啊，会在这里遇到你。” “呵呵。” 风川琉璃子发出字正腔圆的两声轻笑。 看来她很清楚这句“呵呵”在椛语圈子的语境中究竟代表着什么。 “原来你们之间认识呀。” “那就难怪了。” 红姐的洞察力很敏锐，但情商更高。 她微笑着为顾川找补道。 “风川小姐，你也别怪顾川。” “椛国与虹之国的氛围不同，也许在你们那里，青少年打工赚学费是很常见的事。” “但在我们这里，一般家庭都会供养子女到完全离开校园为止。” “而顾川他……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只能自己勤工俭学，赚取学费。” “我想，他应该是不希望被自己的同学。” “尤其是自己认识甚至有好感的女孩子，发现自己打工的事实吧？” 红姐温柔的三言两语，便为顾川开脱了责任。 同时让风川琉璃子理解了顾川。 并隐隐对他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同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红小姐！最后那句揣测就不用加上了吧！ 风川琉璃子的脸颊微微泛红。 顾川……他会对自己有好感吗？ 这件事，少女倒是从未想过。 毕竟她可是在顾川面前丢过好几次脸。 包括顾川的软硬不吃，也是让她记忆尤深。 正因如此，即便顾川不断做出与制作人先生相似的表现。 风川琉璃子也只是停留在怀疑的层面，始终不敢确定。 但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顾川对自己有好感度…… 甚至是一见钟情的话。 风川琉璃子的眸光忽地闪烁摇曳起来。 那岂不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映证了顾川就是制作人先生的事实？ 因为风川琉璃子始终相信。 即便是失忆后的制作人先生。 也一定会再一次奋不顾身地爱上自己！ 反推法给风川琉璃子玩明白了属于是！ ------------ 第43章 ：风川琉璃子的答案与诱惑（求追读） 眼见风川琉璃子与顾川之间的气氛缓和。 红姐眯眼微笑。 她从自己的座位上抚着裙摆悄然站起。 步伐袅袅婷婷地向顾川走来。 伴随着一阵夜露沾花似的幽香扑面。 高挑的女人已然来到与顾川不足咫尺的距离。 少年的心不由轻颤，咽喉莫名的干涩。 明明顾川的身材更加高大，但在红姐的面前，却仿佛完全被她的气场所包裹住了似的。 让人很没有底气。 女人将手抬起，轻轻地覆在顾川的肩膀上。 悄无声息地那么一捏。 不疼，但带给顾川的感觉却奇异。 “这个月的工时，还没有达标呢。” “……抱歉。” “这话可不应该对我说吧。” “下次，可不要再冷落客人了哦。” 红姐似乎是以老板娘的角度，对顾川温和提醒道。 “我知道了，红姐。” 顾川也很拘谨地应答。 毕竟他完全没有与眼前的美艳御姐相处的记忆与经历。 所以多做多说都可能错，老老实实就对了。 就在顾川思索的时刻。 红姐轻笑一声，以略显寂寞的语气轻声地补充道。 “也不要冷落了我啊。” 只是顾川的注意力并不完全集中在女人的身上，因此并未听清。 而不等他追加询问。 红姐便已经扬了扬纤纤如玉似的手掌。 与顾川做平静地道别。 她将空间留给顾川与风川琉璃子。 自己则做无声的让步。 如此一来，现场便只剩下顾川与风川琉璃子两人独处。 顾川有些心虚，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开口道。 “那个，风川同学，要来杯饮料吗。” “或者直接进入我们的主题，灵魂解压？” 风川琉璃子闻言，微微嘟起泛着莹莹粉光的唇瓣。 她正准备开口。 “嗡！嗡！” 却忽然感受到兜里的一阵震颤。 是手机。 有人给风川琉璃子发来了消息。 而且还是能够直接联系得上她的存在！ 风川琉璃子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瞳孔微微一缩。 接着，少女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拿出的手机屏幕上。 对于顾川的提议，则是敷衍地道了一声“随便”。 “随便吗……好的，我了解了。” 出乎预料的是，顾川竟没有丝毫的为难。 这是因为在“灵魂解压馆”的饮品菜单上。 的确有“随便”这一套餐。 同类型的还有“我都可以。” “不知道。” “看你咯。” 只能说，红姐是会玩的。 于是当下，顾川去往后台调制饮品，风川琉璃子忙着回复消息。 场面一时间平静了下来。 可谁也不知道，在这份平静的背后，究竟酝酿着怎样汹涌的浪潮。 片刻之后，在一阵舒缓的轻音乐中。 顾川捧着托盘，为少女盛上她所点的热饮，糖度为七分。 “你的‘随便’。” “嗒。” 饮品落桌，透明的玻璃杯壁映出风川琉璃子从刺眼的手机屏幕上恍惚抬起的双眸。 是饮料中含有莓果的汁液吗？ 不然，为何感觉少女的眼眸微微有些泛红？ 与此同时，留存在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撤回。 和风川琉璃子保持联系的那个人十分的谨慎。 她喜欢将秘密藏在心底。 更希望能够独享那个秘密。 但似乎因为某些意外的原因，导致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与她挑中的少女，也就是风川琉璃子。 分享那些她本不甘分享的情报。 因为…… 她很弱小。 比起捕食者，明明更偏向于猎物的身份。 但她又的确是捕食者中的一员。 就像猫咪待在同为猫科动物的虎豹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为了对抗其余更加强大的捕食者。 她只能与合适的捕食者进行联合。 才不至于连残羹冷炙也分不到。 或者更大胆一些…… 这一次，她们能赢得所有？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撤回。 风川琉璃子与对方的消息记录回归空白一片。 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风川琉璃子已经得到了…… 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不能喝冷的东西。” “还有七分糖，也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轻抚着温热的玻璃杯，望着饮料上泛起的热气，风川琉璃子低声地问道。 顾川有《霓虹语本当上手》的被动，所以能够听懂少女看似漫不经心的疑问。 但演戏得演全套，他只有通过翻译器回答。 “店里都是默认给女生做热饮、七分糖的。”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 风川琉璃子微微一笑，主动转移了话题道。 “我很好奇，灵魂该怎么解压？” “这个嘛，在我们店内具体是分为‘语疗’与‘食疗’与“眠疗”三大部分。” 说简单些，语疗就是陪聊唠嗑，给人唠开心了就完了。 食疗就是准备点心，通过美食得到治愈。 眠疗比较复杂，需要完成一个“催眠”的过程。 顾川简单介绍以后，同时补充道。 “除却这些以外，我们店还提供诸如塔罗牌占卜、星座运势查询、玄学算命等服务。” 众所周知，算命是更适合东方人体质的特色心理治疗。 “不知道风川同学，今天想体验哪个项目？” “嗯……我原本是想来占卜、或者测测缘分的。”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呢。” “没有必要？” “因为感觉眠疗更加的有趣啊。” “正巧我最近有对‘梦核音乐’感兴趣。” “如果顾川君真的能够成功催眠我的话。” “或许能给我带来不少灵感也说不定呢。” “但愿如此吧……” 顾川讪讪笑道。 原来真的有人愿意相信“催眠”这种东西啊？ 他也是第一次尝试“眠疗”，失败了就拿这个当借口吧。 这样想着，顾川起身，邀请风川琉璃子前往眠疗专用的房间。 “稍等一下。” 风川琉璃子说道。 随即，她将一边的冰蓝色发丝撩至耳后。 俯下脸颊，微微张口含住吸管。 直到心满意足地抿上一大口饮料，少女这才微微害羞地捂住唇瓣，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而顾川望着被少女习惯性咬扁、还泛着淡淡莹光的吸管，却不由愣了愣神。 【这儿有一根用过的吸管，你又有一张嘴，不觉得很巧合吗？】 ------------ 第44章 ：昏睡红茶与睡美人（求追读！） “……” 巧合个鬼啊。 什么虾头系统。 顾川也算是逐渐习惯系统时不时的旁白烂话了。 大部分情况下当做没听到就好。 重要的是之后的选项。 果不其然，系统弹出了“是否舔舐风川琉璃子用过的吸管”的选择。 选择是，会奖励“200积分、负增益效果“败犬”持续一天。” 选择否，会奖励“100积分。” 仔细想想，偷偷趁有好感的异性不注意，去舔对方的吸管什么的…… 确实有点太败犬、太丢人了一些。 那么摆在顾川面前的问题就简单了。 他得判断，100积分的价值是否大过“败犬”带来的“一天之内无论做任何事，失败率增加百分之二十”的负面增益。 答案当然是否定！ 他选择选项二。 稳稳地收下一百积分，不香吗？ 至此，顾川已经攒下一千四百点积分。 他准备等工作结束回到如烟阿姨收留他的家里后，再着手提升属性点的事宜。 这可是真真切切的“进化之力”。 容不得顾川不谨慎小心，应付属性提升时有可能发生的任何变化。 为了不让风川琉璃子等急了，顾川拐弯进了“眠疗”的专用房间。 “叮铃铃……” 是风铃轻轻摇曳的声音。 少女背对着顾川，抬手去触及那造型可爱的铃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顾川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置身于其中，很容易让人的内心安宁、镇静下来。 房间的灯光、陈设，也是精心布置过的，充满助眠的暗示。 如果哪天顾川失眠的话，找红姐借宿在这里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催眠以后，顾川同学会对我做奇怪的事吗……” 风川琉璃子以低柔的声音自语道。 她大概以为顾川听不懂吧。 可实际上…… 顾川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 “如果他是制作人先生的话，想来是会的……” 顾川：？ 原来自己在风川琉璃子心目中的形象。 竟然是会趁着偶像少女熟睡的时候，偷偷做坏事的家伙吗！ 顾川扪心自问，也只做了一点点好吧…… 风川琉璃子在偶像事业的上升期，经常得没日没夜地跑通告。 所以能抓紧补充睡眠的时间，她从不放过。 保姆车上、live会馆后台、化妆室……任何有制作人先生在的地方。 她才敢放下所有的戒备，沉沉睡去。 而顾川会为她打理好现实里的一切，照顾好她。 有时风川琉璃子还会很狡猾地装睡呢。 想多依靠顾川一些，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暗自偷笑。 只是笑着笑着，风川琉璃子的心跳开始加速、耳根逐渐泛红。 因为忙完了一切后的制作人先生，回到她的身旁，温柔地注视着熟睡着的她。 然后，俯下身……轻轻地一吻。 她拿到了顾川趁自己睡着偷偷做“坏事”的证据。 但她永远也不会告诉顾川。 而事实上，顾川其实知道风川琉璃子在装睡。 因为哪有人一边睡觉，一边好感度不断地往上+1、+1的啊…… 担心风川琉璃子说出更加让自己难为情的话语，顾川连忙招呼道。 “差不多熟悉环境了，就正式开始眠疗吧。” 他很自然地从少女的手中接过翻译器，将翻译后的屏幕展示在少女的面前。 风川琉璃子深深地看了顾川一眼。 好在灯光比较昏暗，她也发现不了什么。 “嗯，该怎么做。” “总之，先请你以最放松的姿势，躺在这张懒人沙发上吧。” 顾川招呼着风川琉璃子道。 少女照做，在顾川的面前展示出自己放松而毫无警惕的一面。 也不知道身为堂堂偶像的她，哪儿来的对自己这么高的信任度。 不过只要换位思考一下，顾川就能懂了。 假如顾川真的失去了有关云养女友们的全部记忆。 他也相信，自己会在看到风川琉璃子等人的那一瞬间，便对她们产生好感。 也许那时候的顾川会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一只“花心大萝卜”。 却唯独不会质疑自己对少女们的感情。 “在正式催眠开始之前，容许我问风川同学一个问题。” “嗯。” “你是维新派还是传统派？” “嗯？” “咳咳，我是说，你想要尝试古法催眠，还是新法催眠。” “有什么区别吗。” “古法催眠需要用到诸如链表、硬币等妙妙小工具。” “新法催眠则会使用投影播放视频。” 顾川说得头头是道，操作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合着他在之前兼职的时候，净躲在这个房间里学催眠了。 不过理论丰富归丰富。 真要论起实战，风川琉璃子还真是顾川亲自“操刀”的第一位。 “我只需要有效的，能够让我梦到一个人的那种催眠。” 风川琉璃子认真地望着顾川的脸庞道。 柔和的灯光照在少女的脸颊上、眼睛里。 使她呈现出远超平日里的明丽动人。 位于阴影中的顾川一时语塞。 半晌，他才握紧手中的怀表，喃喃地问道。 “他……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作为一名服务行业从业者，顾川本不该打听顾客隐私的。 可少女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胜过一切。” 曾经，风川琉璃子将音乐视作自己的一切。 但是如今，她却为了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背影，毅然放弃了自己的偶像与音乐事业。 比登上那个舞台更难的。 其实是走下它。 这背后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与非议。 光是想象都足以令人窒息。 顾川的手捏了又松，道具怀表的花纹都被他摩挲出了温度。 “这样啊。” “那，祝你好运。” “就用古法催眠吧，那个我比较有把握一点。” “不过在那之前，稍等我几分钟。” “啊……嗯。” 片刻之后，顾川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红茶。 红茶的气味香醇浓郁，丝毫不输给风川琉璃子曾经品尝过的大吉岭红茶。 “来尝一口，这个对助眠很有效。” “好。” 风川琉璃子在顾川面前，总是展现出旁人艳羡不已的乖巧。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 伴随着茶水在舌尖的润开。 少女的眼眸一亮，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现在，集中注意力，看着我手中的这枚怀表。” “跟随它的摆动。” “等我数三声之后，你便会入梦。” “三、二、一。” “啪！”顾川打了一个响指。 风川琉璃子的身体瞬间失去力气，脸颊偏向一旁，发出熟稔的呼吸声。 顾川将手伸出，温柔细致地为少女拨开她拈在温热的面颊上细碎的蓝色发丝。 深深地注视了她许久、许久。 最后，他又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现在，醒来。” 风川琉璃子果然苏醒，只不过她的潜意识里会认为这是一场梦境。 梦境里，制作人先生犹如唤醒睡美人的王子那样。 朝她落以深情的一吻。 ——“是我，琉璃子，我回来了。” ------------ 第45章 ：顾川（求追读！） 梦是夜晚被撕开一个口子，在另一个世界，我们都能见到想见的人。 不舍幻梦的风川琉璃子，终究还是只能在清醒的月光照拂下醒来。 “哈……哈……”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第一时间抚向自己的唇，似想捕捉与弥留那一刻的温软与绵密。 指尖从散发着莹润光泽的香瓣向下。 滑过少女尖尖的下巴、雪白似天鹅般的秀致颈项。 一直抹到小巧精致的锁骨、最后停留在不断上下起伏的柔软雪团上。 感受那份心脏仿佛要撞碎在胸腔里的剧烈跳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着她的真实存在。 却唯独不能证明她最想留下的梦境。 于是风川琉璃子的眼眸又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本该活泼灵动的浅粉色变暗，配合她在沙发上蜷缩起来抱着膝盖与裙子的姿势。 仿佛被主人遗弃的、脏兮兮的布偶娃娃。 但就在这时，一道平缓的呼吸声，吸引了少女的注意。 她顺着呼吸传来的方向望去。 发现是正坐在一张硬椅子上、很没有形象地东倒西歪、仰面微微张口睡着的顾川。 “……噗。” 沉默了半晌，风川琉璃子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笨蛋。 仅凭这个形象的话，少女果然很难将他与梦境里那个将自己撩得腿软、不要不要的制作人先生联系在一起。 但是，他就是他啊。 他就是风川琉璃子的制作人先生。 少女已经能够百分百确定。 更何况，也只有制作人先生，才会在自己的身旁默默地守护着自己吧。 照顾自己这个任性的前偶像。 真是辛苦你啦，顾川同学~ 想到这里，风川琉璃子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跳下。 她没有要唤醒顾川的想法。 打算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自己则默默离开。 不过临近门口的时候，少女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折返回来，停留在顾川的面前。 “……” 少女所不知晓的是，顾川此刻的心跳正因她的返回而怦怦加速着。 要是装睡这件事被发现的话。 会不会被风川琉璃子打至跪地，被迫沦为她的星怒力啊？ 应该不至于，这不像是风川琉璃子的性格会做出的事。 倒是很符合目前尚未出场的某人的风格…… 一想到她，顾川迅速地截断思绪，同时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 风川琉璃子在顾川的面前将贴身的钱包找了出来。 钱包上贴满了诸如玉桂狗、乌萨奇等虹之国出名的软萌角色的贴纸与挂饰。 感觉不像是钱包上贴着它们，倒像是在这些挂饰上长了个钱包。 椛国的移动支付十分发达，日常的钱包已经几不可见了。 就算有，也只是承担着装各类卡片的职责。 但风川琉璃子在虹之国的习惯一时间也难以改变。 所以她依旧带着钱包，而且里面的现金还不少呢。 少女随手便抽出一把万元钞。 然后将它们卷成团，思来想去，别在了顾川学校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处——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风川琉璃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而顾川，也就心情复杂地睁开眼睛，从自己的衬衫上将钞票卷取下。 “这算什么，小费吗。” 顾川无奈一笑，喃喃自语。 这一卷钞票少说得有十万虹元了吧。 “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连牛丼饭都要和自己共享一份的穷丫头啦。” “就是这方式稍微有点……” 顾川只在一些动漫作品里见过。 财大气粗的男人将一卷钞票塞入身着兔女郎等暴露服装的侍女的胸口或者是扎在黑丝的腿环上。 合着“兔女郎”竟是我自己？ 顾川摇了摇头，将奇怪的画面晃出脑袋。 随后，他也准备收拾回家了。 置物桌上的红茶倒映出迷离的颜色。 顾川即便是现在看到它，也还是会不由地肉痛。 整整的五百积分啊！ 但为了确保风川琉璃子入梦，让自己的催眠术顺利施展。 这是必要的牺牲。 而且稍微让顾川感到慰藉的是。 “昏睡红茶”共有三片茶叶，每一片泡茶后的第一口才会有“昏睡”之效。 剩余的倒是无效。 因此顾川将冷却了的红茶杯端起，一饮而尽。 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因此陷入昏睡。 不得不说，这杯茶的味道真是绝了。 一如系统描述所形容的那般：茶香浓郁醇厚，入口甘滑，舌面生香，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合着整整五百积分，起码有两百是花在味道上了是吧？ 这下顾川的余额只剩下九百积分。 连兑换属性点的一千积分也凑不到了。 可既然琉璃子她连小费都愿意给。 那也就证明顾川带给她的梦足够美好。 想到这里，顾川也就释怀了。 他从房间里走出，正准备去找老板娘红姐提句下班回家的事。 顾川已经做好了被红姐训两句后挥手放走的准备。 毕竟红姐开这店从来都不是为了盈利，对员工也没啥业绩要求。 纯粹就是玩儿票的性质。 二楼，红姐的房间前，顾川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 女人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地夹，天然便是一段诱惑的风情。 顾川悄然咽下了一口唾沫，推门而入。 不曾想，随后看到的一幕，让他整个人瞬间面红心跳，忍不住惊呼。 “红、红姐！？” 他连忙移开视线，背身过去。 但方才晃过的一幕已然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降噪的风机声、弥漫的水蒸气。 仅仅以一条纯白色的浴巾包裹着饱满的胸脯与臀部，除此以外赤条裸露、白皙无瑕的红发女人，静静地站在试衣镜前。 滴答、滴答…… 湿润的红色长发还在不断地往下淌落水滴。 可水滴蜿蜒流过的，又何止女人的秀发。 还有她那起伏的雪丘。 没有一丝多余赘肉、锻炼得当、马甲线清晰可见的小腹。 细腰两侧的提琴弧，蝴蝶般振翅欲飞的肩胛骨与美人沟…… 糟糕，不能再想下去了。 否则连“西格玛男人”的称号效果都快压不住顾川的棍势了！ 可正当顾川准备“崩撤卖溜”的时候。 红姐突如其来的一句含娇带嗔的话语。 却仿佛在顾川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 “还愣着干什么，人家的手都举麻了。” ——“以前可都是你帮我的~” ------------ 第46章 ：把顾川捡回家的红姐，苏如烟的出现！（求追读！） 以前，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怀念”的词。 或者说它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追思。 可问题是……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有“以前”。 偏偏身为穿越者的顾川。 他拿什么谈“以前”？ 顾川浑身的血液在渐渐变冷。 准确地说是从因美色上头导致的升温，逐步恢复到平常的温度。 他感受到了微微的惊悚，思绪凌乱。 而受到冷落的红发女人却不管这些。 她好看的脸庞上，表情立即便沉了下去。 “我蜀道山！” “你要是不过来……” 不是！原来红姐你是川渝那旮沓来的吗！ 包括她平时风情万种的温柔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顾川瞠目结舌，顿时感到压力拉满。 他并不是一个执拗的人。 更何况古话还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呢。 只不过人有的时候因为惊讶的关系，会不自觉地反应变钝。 于是落入女人的视角里，便是顾川很有骨气地没有理睬自己。 红姐轻咬了咬嫣红的下唇，用方言委屈不满地喊了一声“瓜兮兮！” 顾川听不到女人的碎碎念，在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回头，打算从一从心。 但就在这时，红姐的话语却让顾川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那我就过去好啦嘛！” “？” 说完，红姐果然轻跺起皎白如玉的小脚，迈着在浴巾的包裹下施展不开的小碎步，来到顾川的面前。 扑面而来的香风迷得顾川晕晕乎乎。 他方才是愣，现在则干脆是傻了。 结果红姐看他这幅模样，眼眸中本来含着的羞恼换成了乐呵，紧接着又添了一丝得意。 大概再清高的女生发觉有男生盯着自己看傻了眼，面上即便不悦，背后也未必不曾沾沾自喜。 她一手捂住裹紧了胸脯的雪白浴巾，向上提溜着以防走光，另外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拍了拍顾川的脑门儿。 “瓜兮兮~” “我、我才不瓜！” 顾川被拍得不疼、只是激灵，并且终于回过味儿来，这句方言的意思了。 就是傻乎乎的。 他也有理由说的啊。 这种情况，谁碰上了谁不迷糊的啊？ 可是顾川不敢说。 因为他越是琢磨，便越是觉得。 红姐看似反常的举动。 说不定在她那边的视角里，反而是正常的。 而自己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自己和红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或者说自己的过去，真的是空白一片吗？ 顾川曾经认为，自己作为原装的穿越者，是这个世界里的异类。 世界意志为了合理化自己的身份，于是自行为他生成了一份丝毫没有违和感的人物背景。 但红姐的话语字里行间却告诉他。 不、不是这样的。 你也有过去，并且是和她关系匪浅的过去。 这让顾川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失去了一段记忆？ 这下“失忆的制作人先生说”真的成立了。 可自己只有在风川琉璃子的记忆里，才是制作人先生。 而在红姐的回忆里，自己又是谁？ 她某天出门捡到的男大学生吗？ “拿着！” 红姐忽然的招呼，打断了顾川疯长如藤蔓般的思绪。 顾川下意识地摊手，从女人的手中接过一个看上去就很高档的无线吹风机。 同时红姐背过身去，十分潇洒地将落在香肩上的红色长发向后一撩。 红色的发丝拂了顾川一脸。 可他却丝毫没有受到冒犯的感觉，反而莫名习惯。 就连女人用的洗发水香味，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予顾川以熟悉感。 顾川咽了咽口水，打算先静观其变、能套话就套套红姐的话。 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开玩笑。 或者借着工作便利骚扰自己这个有那么一点小帅的年下店员。 “呼——呼——” 吹风机启动。 顾川很体贴地将另外一只手伸向吹风口，当测试到风流温度适中、温和不伤发丝的时候。 这才举起来，小心翼翼地为面前的女人吹起了头发。 红姐那双狐媚子似的眼睛在这一刻舒服地眯起。 像只被撸爽了的大红毛狐狸。 若是她有尾巴，此刻肯定摇呀摇的，晃个不停。 “不错不错，手艺比上次要有进步得多~” “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顾川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装作自己只是忘记了，而不是压根没有那段记忆，用来套话。 “嗯，我想想啊。” 红姐还真认真地想了起来，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顾川的心头油然而生出一阵的紧张感。 好在他从来不是受情绪化影响的动物，哪怕内心波涛汹涌，现实里他该做的还是会老老实实完成。 就比如现在给红姐吹她的头发。 “啊，我想起了。” 红姐抬起一根手指，莫名有股“点子王”的既视感。 ——“应该就是，我把你捡回家的那天吧。” “？？？” 还真就“出门，捡到男大学生啊”！ 接着，红姐就不说话了。 像是失去了闲聊的兴致。 只是继续享受着顾川的吹头发服务。 顾川心里苦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小视频正看到起劲的地方呢。 突然一个弹屏出来：接下来是付费内容。 关键是顾川敢付费吗？ 所以即便他在心里对那段经历好奇得犹如猴子般抓耳挠腮。 现实中，他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红姐的头发吹好了。 她照着镜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可以啦，你回去吧，顾川。” “啊。” “我还不懂你呀，你来找我不就是想着早退回去吗？” “……” 那的确是顾川一开始的目的。 不过现在，他的目的已经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但红姐不知道，他也不会说。 “那我就告辞了，红姐。” 红姐点了点头，接着便专心地化起了妆。 这么晚了，化妆？ 而且再联想到红姐在店里洗澡的行为…… 难不成她要去见什么人？ 顾川目光里的疑惑映出在镜子里，被红姐发觉。 她轻笑出声。 “怎么，吃醋啦？” “我就见一个老朋友，女的~” 仿佛还真怕顾川吃醋般，红姐还特地点明道。 顾川被红姐拿捏得死死的，红着脸颊低语道。 “我……我又没关系。” “再见，红姐。” 说罢，他迅速离开了房间，下了楼。 不曾想正好与一位刚刚踏入店内的女客人打了个照面。 对方一身高级定制的商务女性套装，银色耳环、小西装外套，侧边开叉设计的黑色包臀裙，足下的细高跟如钉般锐利，让人瞬间联想到她在商业的战场上大步流星的女王姿态。 不过在外的女王，却未必体现在内。 相反，她在发现了顾川时的神情语态，像极了难为情羞涩的小女人。 “小、小川？” “……如烟阿姨？” ------------ 第47章 ：狠狠教训叛逆的羽墨（求追读） 那是顾川第一次从苏如烟的表情上读出泛着淡淡羞涩的窘迫。 他只是有些意外，但还没到震惊的程度。 可如果让外界那些熟知苏如烟存在的高层大人物们看到这一幕。 饶是人生阅历丰厚如书、早已宠辱不惊的他们，想来都会讶异。 在年轻的二代里，苏如烟无疑是个传奇。 她被誉为天生的女王。 几乎无人能够想象出她私底下女人的一面。 孤傲的女王是不需要男人的。 一旦她有了男人。 他也就成了她的王。 回到“灵魂解压馆”的小店内。 “你怎么会在这儿？” “阿姨怎么会在这里？” 四目相对的苏如烟与顾川几乎是同时向对方抛出了疑问道。 “我在这儿兼职打工。” “我来找一个人。” 随后又同时回答。 “……” “……” 这异样的默契，给现场的氛围增添了一缕别样的暧昧。 苏如烟眨了眨眸光闪烁的眼睛，悄悄地将修长的双腿向里并拢，抬起的手将一缕秀发撩至耳后。 而顾川则微微侧目、移开泛红的脸颊。 有时男生肤色太白净也不是好事。 就像现在，他在苏如烟面前的害羞根本就无处可藏。 虽说苏如烟其实很喜欢看少年为自己脸红的模样。 恨不得当场拿个相机拍下来。 然后装裱成框，放在自己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每次感到疲惫的时刻抬头看看，说不定便能涌起动力。 而顾川此刻在想的却是：原来，红姐提到的老朋友……就是如烟阿姨！ 苏家是椛国自古以来的名门世家，近百年来又积极融入现代，积攒的财富不可想象。 能够与苏家年轻一代中最引人瞩目的苏如烟成为朋友。 红姐，又该是什么高手了？ “没想到如烟阿姨竟然会是红姐的朋友。” 顾川喃喃。 “红姐？朋友？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苏如烟的语气稍显诧异。 “啊，嗯。” 顾川诚实地点点头。 不过擅长察言观色的他从苏如烟的反应中意识到。 难不成所谓的“朋友”，是红姐自封的？ 苏如烟眯起了眼睛，似陷入了一阵思索。 随后，她柔着声线向少年问道。 “顾川，告诉阿姨，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语气中有股软性的循循善诱，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听从。 “……入学以后，我想勤工俭学赚点生活费，所以就来到了这里兼职。” “红姐很照顾我。” 顾川莫名有些心虚。 同时丝毫不敢将红姐所说的什么她把自己捡回家去的那种事情抖落出来。 否则苏如烟说不定会和红姐当场翻脸、剑拔弩张？ 顾川不是在自恋。 他只是有一种直觉。 苏如烟与红姐之间的关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应该说是“亦敌亦友”吗？ 顾川回忆起方才初遇苏如烟时的场景。 苏如烟看起来像是不久前还在工作，工作结束后顺便抽了个空来见麻烦的人。 而不是朋友。 否则她该换身稍微日常的打扮，叙叙旧嘛。 至于红姐那又是沐浴又是化妆打扮的架势。 仔细想想也有些奇怪。 好像见个朋友不至于如此隆重。 尤其是女性朋友。 但如果说是情敌相见，想要在外表艳压对手一头…… 好像就完美符合了！ “这么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她这些日子来照顾小川你了呢。” 说到“好好”的时候，苏如烟的语气微微重了一分，唇上的笑不冷不热。 “不过，顾川你喊她‘红姐’……” 顾川紧张地眨了眨眼。 所以，如烟她不喜欢这个称呼，觉得它太亲密了吗？ “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吗？” 结果让顾川松了口气，苏如烟在意的不是那个。 “嗯，红姐她很神秘。” “呵，神秘。” 苏如烟发出不置可否的轻笑，接着介绍道。 “她叫红叶。” “萧红叶。” 两位女士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恪守礼数的苏如烟表示让顾川等她一小会儿。 她上楼和萧红叶聊上两句，就下来带顾川回家。 她过去年轻的时候自由浪漫，乘坐全世界最豪华的游轮环球旅行，既没有礼数，也不着家。 所以才会爱上一名浪子。 可是现在，她却喜欢用“家”这个词来形容她与顾川的住处。 即使那只是她名下无数不动产中微不足道的一栋。 即使她不知道那名浪子是否会回头。 “如烟阿姨不必在意我的。” “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让这场暌违的重逢草率收场。” “那样，我心底会过意不去的，红……箫女士应该也轻饶不了我。” 顾川开着玩笑道。 本能告诉顾川，在苏如烟的面前，还是不要表现得和萧红叶有多么的亲密为妙。 苏如烟想了想，也便颔首，顺便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摸摸顾川的头发。 每次被她摸头，顾川都感到羞耻与温暖的交织。 总之他是喜欢的，虽然他可能永远不会说出口。 “那好吧，回家的路上小心。” “羽墨那孩子应该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 高情商：羽墨那孩子在家等你。 低情商：苏羽墨没等你，一个人回了家。 顾川也猜到会是这样。 所以他才会独自一人前来兼职，而没有提前通知苏羽墨一声。 苏如烟能拘束得住苏羽墨一次，却拘不住她第二次。 过去苏羽墨一直是个完美且乖巧的“别人家孩子”。 但顾川的到来，却意外地开启了她的叛逆期。 而叛逆的孩子…… 就得狠狠地“教育”才行呢。 也许苏如烟舍不得教训她姐姐的遗孤。 但顾川就没这份心理包袱了。 更何况。 教导大小姐学会行为礼仪，不向来是执事的责任吗？ 才不是因为觉得苏羽墨更好薅积分点什么的呢。 …… 房间，书桌前。 即使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 苏羽墨的后背也永远是挺直的、姿势是优雅端庄的。 少女认真自律地完成每一项任务。 即使如今再不会有人在她达成目标之后给予她嘉奖。 以及比任何奖品都更重要的。 来自他的摸头、鼓励、拥抱了…… “划——” 笔尖的滚珠一滑，留下漆黑刺眼的墨迹。 既是因为苏羽墨的分心。 也是因为那道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叩叩。” ------------ 第48章 ：学姐，你也不想阿姨……吧？（求追读） 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所以任何声响在能被听见的范围，都会清晰得宛若从人的心底响起。 苏羽墨恍惚了一恍。 因为在听见敲门声的时刻，她的心跳竟莫名加快了一拍。 难不成在内心深处。 她是渴望着有谁能发现自己。 看到自己一如既往的勤奋与努力，认真和自律的吗？ 尤其是那个人…… 那个她明知道，已经不可能再回来的人。 “……” 苏羽墨忽然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谁在乎那个家伙！ 他要是真的敢回来，苏羽墨绝对会动用苏家大小姐的权力让他尝到后悔的滋味。 最极端的情况下，苏羽墨可能会激情犯罪…… 难怪有人说“爱恨同源”。 当爱被抛弃、被不需要了。 它不会消失，要么隐藏起来，要么转化为可怕的复仇欲。 不过现在不是探讨爱恨的时候。 苏羽墨很快回归了理性的思考。 于是她的表情瞬间也就变得不那么美妙起来。 因为她想明白会在这个时候敲响自己房门的人究竟是谁了。 顾川！这个欺骗了母亲的登徒子！ 他又有什么问题，非要来打搅自己不可？ 少女黛青色的娥眉不满地蹙起，琼鼻微皱。 连生气都富有东方诗句里的古典美。 “叩叩。” 又是一串郑重的敲门声。 顾川可没有苏羽墨房间的钥匙。 所以要想见到少女，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请求。 他个人认为自己还是挺有礼貌的。 没有直接叫门。 不过苏羽墨认不认可，他就不清楚了。 正当顾川准备好敲响第三次门扉的时刻。 他敲门的动作恰巧与苏羽墨从内拉开门扉的动作默契地合在一起。 顾川的右手失去门背的抵靠，差点顺着惯性敲上了苏羽墨的胸口！ 好在他及时停住、缩回。 同时迎向苏羽墨冰冷的目光，讪讪一笑。 “晚上好，姐姐。” 他下意识地打了声招呼。 不过这对于缓和二者之间的氛围没有丝毫的益处。 相反，还令苏羽墨本就冷冰冰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嫌恶。 就像是……在看垃圾一样。 实话说，顾川并不讨厌这种眼神，只是有些困扰。 它就像是傲娇中的“傲”阶段。 是为了达到某个完美的结局前，很重要的、不可或缺的铺垫。 但时过境迁，除了老二次元以外，新的二次元们越来越多人不喜欢傲娇这一属性。 他们往往等不到动漫里的女主“娇”起来，便迅速关掉了页面。 市场倒逼动漫制作组、小说作者们做出选择。 所以近些年来有名的傲娇角色越来越少，起码顾川活络的思绪一转，愣是连一个名字也想不出来。 当然，他也理解这些观众。 因为连他也对能否等到苏羽墨“娇”的二阶段，没有足够的自信。 不过苏羽墨应该不属于“傲娇”。 而应该算是“冷娇”吧。 而她的冰冷，是顾川带给她的。 少女那用双手抱紧的胸脯随着深呼吸而挺起到一个让人颇感压力的位置。 “我再说一次，不要喊我姐姐。” “咳，我尽量。” 顾川喜欢在言语上给自己保留一丝余地。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苏羽墨冷哼了一声。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她选择了让步。 因为她在最近一段时间的碰壁中得出了母亲不会为了自己而改变的结论。 而母亲，或者说她与妹妹的养母苏如烟，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苏羽墨其实从来没有过叛逆期，和她那个留学在外的妹妹不同。 所以必须改变的那个人，便成了她。 可她注定无法与顾川亲近、共情、交心。 她对异性的一切感情都被锁死在那个没有星月、落着雨的夜晚。 望着冷静下来、没有感情外放，哪怕是愤怒与不满的感情也没有的苏羽墨。 顾川恍惚了恍，脑海中闪过那样的一副画面。 漆黑的城堡前，身着纯白宛若婚纱般裙子的女孩，背影孤独而无助，赤着足走过泥泞的湿润草地。 就像是一头涉溪而过的小鹿。 可它迈向的不是丛野，而是一片心灵的荒漠。 唯一能挽回她的人无动于衷。 游戏结束。 顾川眨了眨眼，朝面前的苏羽墨递过一张一直捏在他手里的打印纸。 “其实是这样的，身为学生会会长的学姐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清月大学对全体学生的课外学分要求很高，几乎占据了全部学分的百分之四十。” 这是个恐怖的比例，代表着清月大学力图将全校学生培养成有知识、有技能的各行业人才的决心。 苏羽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从顾川的手里接过那张白底黑字的打印表。 打印表的顶部以加粗加大的号码赫然写着“入会申请表”五个字。 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填满了顾川的各项信息，以及自我陈述。 还有申请加入的学生会部门。 ——学生会秘书处。 “想获得这些学分的途径只有两条。” “其一，加入社团，其二，加入学生会。” “和班级里其他早就加入社团过上彩色校园生活的同学不同，我对社团的兴趣不大。” “但我的辅导员秦椒老师很关心我这个孤僻学生的学分问题。” “苏阿姨则是希望我加入学生会，距离学姐你更近一些，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苏羽墨捏着入会申请表的指尖忽地用力，白纸变皱，她的神情晦暗不明。 顾川耸了耸肩。 “我想满足如烟阿姨的期待。” “自从父母亡故后，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给我带来如家般温暖的女人。” “也许我曾让许多人失望。” “但现在……我不想再让她们中的任何人失望了。” 顾川的语气微微加重，下意识地抬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令人感受到他的认真与笃定，诚恳与真挚。 简直就像…… 发誓一样。 可是，他干嘛在苏羽墨的面前发誓呢？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任何关系啊…… 而且说出来的话也很奇怪。 她们……是谁？ 苏羽墨第一次有种读不懂眼前男生的感觉。 还体会到一股穿越时光而来的微微心晃。 不过很快，她便后悔自己对顾川的评价暗自拔高了。 他果然还是那个轻浮无耻的家伙！ 因为顾川接着话锋一转。 “同样，学姐你也不想如烟阿姨夹在我们的矛盾之间难过吧？” ------------ 第49章 ：不要太孤独啊，羽墨 那是很软却又很有效的胁迫。 常用于丈夫的上司对前者的妻子：夫人，你也不想你的丈夫失去工作吧？ 或者用于体育老师对偷尝禁果的女学生：你也不想他受到处罚吧？ 苏羽墨不了解这些，她很干净，各种意义上的清高洁净。 但她也明显感觉到了不舒服。 以及自己内心里的无力。 似乎只能屈服的未来。 顾川很聪明，他拿捏住了苏羽墨的命门，她生命中必须要报答的存在。 她的母亲，苏如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顾川并非将苏如烟当成工具一般看待、并且利用。 他只是浅浅地借一段势，仰仗的悉数皆是苏如烟对他那超出规格的宠爱与温柔。 而他本身也对苏如烟抱持着绝无一丝虚伪的憧憬与关心。 “……你应该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用合适的措辞来找我签字。” “比如下周一下午的放学后，我的办公室。” 任何校学生会的入会申请都要经过会长的同意与签字。 虽说这一规定更多只有彰显程序正确与会长威严的意义。 自清月大学的校学生会建立以来，没有任何一位已经得到学生会部门部长认可的新人得到学生会会长的否决。 顾川的部门选择的是学生会秘书处。 一个“权力不详、遇强（人）则强的部门。 一个理论上什么部门的活儿都可以干，也可以什么都不干的部门。 属于现任学生会书记鹿樱，且只有她一人。 想来是她耳根子软，无法拒绝来自秦椒老师对顾川的引荐与拜托吧。 既然她都答应了…… 苏羽墨也不会违背那条潜在的规则。 她会签字的，接纳顾川成为校学生会的一员。 无论是监视还是掌管，这都很方便。 但少女的心情并不美妙。 再加上她想在顾川面前立威，所以她给出了没有直接拒绝的推脱答复。 想磨一磨顾川的性子。 “可我记得，会长的选举宣言中，有明确保证的一条是：提升学生会各部门的行政效率，任何文件的签署都在当天完成，绝不过夜，力求不浪费学生们的时间在无意义的奔波上。” “难道，会长忘了当初对全体学生们的承诺了吗？” 顾川微笑着，引用苏羽墨自己的话语。 苏羽墨的眼眸一深，微微屏息。 这家伙……竟敢用自己的言论来反驳自己。 沉默了半晌，苏羽墨呼出一口浊气。 “也罢，你就站在这儿等我，永远不准踏入我的房间一步。” “连想也不行！” “我现在去给你签字。” 顾川玩味儿地笑笑，心说这妮子提防自己跟防淫贼似的呢。 “好，我不会进去的。” 保证的同时，顾川小声嘀咕。 “未来你就算求我，我也不进去，除非到时候……”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在脑海里遐想出那样的一副画面。 已经与自己和好如初、喊着自己执事哥哥的苏羽墨。 这位超高校级的学生会会长，失去了往日的高冷清贵模样，变得反差且粘人温顺。 少女犹若含苞待放的花朵那般，红着脸邀请自己到她的房间里过夜。 然而自己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并且举出的理由正是今天做出的承诺。 不知道那时的苏羽墨会作何表情，她会后悔不已、伤心懊恼吗？ 她会挽住自己的胳膊、将丰满的胸脯蹭上来撒娇吗？ 她会不会…… 主动要求自己惩罚她呢。 无论什么样的惩罚，她都愿意接受。 哪怕是穿上兔女郎的裸露装扮在他的面前跳兔子舞。 “可以不要笑得那么无耻吗！” 苏羽墨返回到房间的门口，顾川的面前。 少女一抬眸便看见顾川因沉浸式地幻想着什么而露出微笑的模样。 一般这种情况下会让人看起来很傻，有时还有些猥琐。 但顾川不会，他笑得很好看。 即便是对帅哥完全无感的苏羽墨，她的心也在那一刻不由地慢了半拍。 却不是因为顾川的外貌，而是他笑起来时，带给苏羽墨莫名的一股熟悉。 然后，她生气了。 冷着一张俏脸，对顾川说出嘲讽的话。 隔着一步的距离，将入会申请表用力地扔给顾川，旋而背身离去，高马尾随气息的不平而动摇。 顾川看到如大片雪花飘落的纸张。 他忽然伸出手，却不是为了接住申请表。 顾川任由它飘落在地，指尖差点就攥住了苏羽墨的袖口。 差一点，是因为他在最后回神缩了一缩。 意识到现在的自己。 别说让苏羽墨穿着兔女郎的装扮跳舞了。 连牵住她的手，都过于冒犯。 他苦涩一笑，感受到怅然若失的寂寞。 但这点寂寞，和苏羽墨那一日遭受到的背叛以及她这些年的孤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比起自己，你更关心内心伤痕遍布的少女。】 【选项一：安慰她吧。奖励：100积分。】 这是顾川本身的意志触发了系统选项的弹出。 所以只有唯一的一个选项。 至于奖励的积分，对于顾川来说，则完全是意外收获。 不过也来得恰到好处，顾川从系统商店里买下“昏睡红茶”后，积分储蓄大幅缩水到九百，距离兑换属性点正好剩下一百积分的差距。 不可否认，顾川来找苏羽墨加入学生会。 的确抱着碰碰运气、看是否能触发系统选项增加积分的侥幸。 可最后带给他积分的，却是他内心对苏羽墨发自本能的在乎与关心。 “苏羽墨。” 他忽然喊出了高马尾少女的名字。 苏羽墨纤细的身体一顿，却并未回头。 她不在乎顾川的不满，或者他要对自己放出什么狠话。 或者拿出自己的母亲来压她。 因为她永远不会接纳他、接纳任何一名男性。 哪怕是那个人…… 可苏羽墨预想了无数顾川可能落下的冷言冷语。 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偏偏直戳她那漂泊无依的灵魂。 ——“不要太孤独啊。” …… 【你获得了100积分。】 【是否使用1000积分，兑换可分配属性点×1？】 【你选择了“是”。】 ------------ 第50章 ：系统，加点！ 兑换完可分配属性点后，顾川意念一动，调出来自己的面板。 少年躺在房间的床上，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发呆。 可实际上，没人知道，那里悬浮着一道只有他才能看清的窗口。 【人物：顾川】 【智力：8】 【体力：8】 【力量：8】 【魅力：7~9】 【技能：《霓虹语本当上手》、《猫薄荷体质》、《逗猫棒模式》】 【物品：可分配属性点×1、昏睡红茶茶叶×2、猫娘女仆套装×1、大车光环×1】 【积攒棍势：三段】 【积分：0】 目前顾川所拥有的就是这些了。 除了积分为零这一点有点刺眼以外，倒也还好。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目前的顾川正处在“西格玛男人”称号效果，与负增益“银魔”效果的叠加之中。 这二者提供的增益与负增益效果，在一定程度上竟然完美地抵消了。 他必须得庆幸这一点。 否则顾川可能连正常生活工作都做不到。 也许在“灵魂解压馆”的时候，他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与欲望，在面对催眠过去的风川琉璃子时，化身为野兽…… 或者忍得住一时，却功亏一篑于萧红叶的致命诱惑。 回想起女人出浴后的曼妙曲线。 即便是此时的顾川，也不由地悄然咽下一口唾沫。 “咕哝。” 他闭上眼，将思绪放在真正该思考的事情上。 属性点的分配。 智力、体力、力量与魅力。 这四大维度究竟哪个最重要一些呢？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 于顾川来说，如果他的属性参差不齐，有明显的长板与短板。 他应该也会继续提升长板，而不是补足短板。 这或许会让不少笃行“木桶理论”的人感到不解。 毕竟木桶理论证明：一个由长短不一的木板组成的木桶，其盛水量不是由最长的木板决定的，而是由最短的木板决定的。 但放在家庭里、学校中、社会上。 只有突出，才会被人看到、才会得到机会。 顾川很清楚这一点。 结果他的属性太过于均衡了，反而出现难以抉择的问题。 要不就提升魅力吧！ 虽然它的表现有点奇怪，7~9，居然是有浮动的。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这倒也正常。 因为魅力是系统排列出的四维属性中，唯一一个需要客体存在的属性。 所谓的客体存在，就是魅力本身是需要人认可的。 它不是像智力那样的，该多少智商就多少智商。 或者该多少体力，人就只能发挥出那么多体力。 但魅力有时候能够做到无论多高的智力、多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做到的事。 就好比那“烽火戏诸侯”的祸水红颜。 或者传说中亡了殷商的九尾妖狐。 凭她们本身的智慧与力量，难道足以颠覆整个国家吗？ 还不是靠的那令君王也不早朝的巨大魅力？ 咳咳，倒也不是说顾川打算成为“男妲己”的意思。 不过提升长处，总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顾川使用了那枚可分配属性点。 【你的魅力暂时无法提升】 “哈？” 顾川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什么情况！ 长得帅有罪是吗？ 顾川给气笑了，可半晌后，他选择接受这个现实。 因为系统所说的是“暂时”。 所以或许是有别的什么顾川不清楚的原因。 而他的系统又没那么灵光，目前还没给人一种“开了”的感觉。 顾川是说“灵智”。 据说不同派系的穿越者，会得到符合其派系特色的系统。 顾川不清楚自己算是哪种类型的穿越者。 反正他在上个世界是个阿宅，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但应该不属于最后系统会变成老婆的派系。 “算了，加智力上吧。” 系统不开的“灵智”，顾川给自己多开一点。 【智力+1】 顾川的头顶，弹出如是窗口。 可他却感觉这有点傻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他就连吐槽这一点的余力也没有了。 一瞬间的功夫，像是有千万条电光般的细蛇从四面八方地钻入顾川的脑袋！ 它们爬行、它们纠缠、它们撕咬与拓宽原本狭窄的大脑回路！ 同时又留下蛇行般精致复杂的纹路！ 其过程也许类似于制作出目标电路图样的光刻机？ 顾川的大脑被当成一枚芯片来进行打磨。 而被摹刻上的电路印记越多，就代表着它的性能越强。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改造方式。 片刻的时间内，顾川已是大汗淋漓。 为忍耐而咬紧的牙关像是要将牙齿都给咬碎，溢出宛若野兽般的低低嘶吼声。 短暂的瞬间，在他的感受里却宛若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随即，“蛇群”似汹涌的潮水般疯窜扭曲着褪去。 “嗡——” 像是被夏日聒噪的蝉声包围似的尖锐耳鸣久久萦绕在顾川的耳旁。 他的视野并非猩红、也不是漆黑，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像是老式电视机故障后屏幕上浮现的千万雪花。 “呼……呼……” 很长一段时间里，顾川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与心跳声。 但智力上升所带来的变化已初显端倪。 他明明没有刻意地去记忆。 可48与116两个数字便赫然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前者是喘息的次数，后者是心跳的次数。 然后，又一个数字浮现。 1、2、3、4……它正在不断地上升。 像是另外一颗为他而跳的心脏。 然后是令人依恋的温暖覆来。 还无法思考的顾川，像初生的婴儿那般眷恋着少女柔软的肌肤与胸脯。 对方的身体一僵。 却不是因为顾川无意识的冒犯举动。 而是他在失神的情况下，喃喃自语般发出的脆弱却依旧温柔的呼唤。 “羽墨……你来了。” 苏羽墨的金色瞳孔猛地缩成细针般大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触碰着顾川的指尖仿佛捧着块烫手的炭。 如果不是顾川的状态看起来实在不妙。 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将他抛下。 惊恐地质问他究竟是谁！ 因为他的呼唤、他的语气。 都让她回想起了…… 但是，那怎么可能？ 顾川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 第51章 ：记忆中的脸逐渐清晰 不知为何，自从与那个人分手以后。 苏羽墨就无法想起他的脸庞。 也许这是大脑面对悲伤与痛苦自发形成的保护机制。 也许…… 但总有什么是忘不了的、无法舍弃的。 她与他的回忆，她对他的感情。 苏羽墨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命地将它们藏起。 用现实生活、学习中的一切来填满时间的空隙，始终保持坚强和独立。 因为她害怕自己一旦松懈下来、一旦表露出脆弱。 那些回忆就会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就像此刻。 苏羽墨望着顾川的脸庞。 像回到了那座古老而压抑的城堡。 回到了孤单一人与布偶娃娃说悄悄话的寂寞时光。 有一天，大人将一名身穿执事制服的少年带到她的面前。 对她介绍道：“从今天起，他就是侍奉你、保护你的执事了。” 对他介绍道：“从今天起，她就是你要恪守忠诚、献出心脏守护的主人。” 抱着玩偶的孤单大小姐，与笑容干净的年轻执事，逆着透过琉璃窗照射进来的阳光，四目相对。 执事少年的容颜在记忆中一点点地清晰可见。 苏羽墨的心跳，却在这一刻仿佛冻结。 …… 不知过去了多久，顾川的状态恢复平稳。 平躺在床上的他忽地睁开一双锐利、散放着光彩的眸子。 顾川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无比清晰，思维如闪电般敏捷。 大脑却空空荡荡的——这并非贬义。 而是顾川感觉自己的记忆宫殿忽然被扩充了数倍，空间广袤。 所谓的记忆宫殿，顾名思义是储存记忆的场所。 无论是长期记忆、短期记忆、重要记忆、冗余记忆，都在其中分门别类地放置好。 寻常人总在其中迷路，时常无法正确地搜索到需要的记忆，出现提笔忘字、回想忘事的情况。 但如今的顾川不禁拥有了超出常人数倍的“硬盘”空间。 还升级了原来的搜索引擎。 他想找到任何一段记忆，哪怕是某本看过的书中某一页的某段文字。 顾川都能够在顷刻间将其回忆起来。 恍惚间仿佛穿梭回了那一刻旧日的时光。 于是他便立即想起，自己被苏羽墨抱住的场景。 与少女的温软香棉。 但在那之后，当他的意识被那份温暖融化。 他的记忆宫殿，也就短暂失去了侧写储藏记忆的功能。 “你醒了。” 突然传来的女声幽幽的，没那么冷，但也绝不亲近。 顾川没想到苏羽墨竟然还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上身，转头看到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目光如炬的高马尾少女。 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像是丝毫不记得方才关心过顾川的事。 只是如今又添了几缕不知从何处飘来、淡淡的雾。 顾川忽然有些紧张。 他瞬间反应过来，应该是在自己选择“智力+1”，头脑进行升级的时候，说错了话。 说不定让苏羽墨想起了些什么，但她还不敢确定。 否则顾川恐怕没办法好胳膊好腿、尤其是第三条腿地自然醒来了。 智力的提升带来的变化是最直观的。 如果是体力与力量的升级，则需要进行运动、各种意义上的运动才能体现。 “谢谢，苏小姐。” 顾川在和苏羽墨对着干的时候，会故意装作很亲密地喊她姐姐。 现在蒙受了她的恩惠，反而拘谨礼貌地用起了敬称。 苏羽墨并不在乎这些客套。 但顾川看上去恢复了正常，这一点让她有些莫名奇妙的焦躁。 可如果顾川真的就是那个人的话。 她也许会发疯的吧。 一边亲吻着对方，一边哭着用小刀刺进他的心脏？ 当爱与恨一同交织的时候，无论做出如何扭曲的事都不奇怪。 但是现在，她还无法仅凭一副在记忆中忽然清晰的画面，来将顾川与那个人彻底地画上等号。 起码就现在来看，顾川除了长得相似以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人。 首先，顾川是母亲闺蜜的孩子，昔日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 后来家道中落苏羽墨不管。 只是在那之前他怎么可能成为苏家的一名执事，做那种服侍人的工作。 其次，他的年龄非但不比苏羽墨年长，反而要小上两岁。 顾川是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而苏羽墨则是贵为学生会会长的三年级学姐。 这些现实的理由足以彻底打消苏羽墨对顾川的怀疑。 但事实上，她反而愈发的没底。 女人大多偏向感性。 小时候的苏羽墨也是如此。 所以才会在那个夜晚，穿上如婚纱般的白裙，偷偷和她的王子私奔啊。 但也正是那个夜晚，让她变了。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今的她，是清月大学遥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学生权利的顶点，以强势凌厉的风格把持着整个校学生会。 她以为那个憧憬着花嫁、观光车、两元百货商店的小女孩已经和那枚廉价的粉色发卡一样，彻底地消失在了那片水洼里。 可当顾川失神地呼唤着她的时候。 苏羽墨才发现她原来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依旧穿着纯白的裙，天真无邪，笑意盈盈。 出现在顾川那双温柔眼神的倒影里。 赫然是苏羽墨自己。 ——“刹！” 突然，一阵尖啸的刹车声，在地面留下烧胎飘移痕迹的同时，打破了整个别墅区夜晚的宁静。 一时间远处传来阵阵大狗受惊的叫声。 牵动保安急促的脚步声，与数道高功率手电筒探照的白炽色光柱。 可当他们意识到，刹车声传来的位置，是白玉都一品小区内苏家的方向时。 刺眼的光柱倏地消失无踪。 保安也像是无事发生般，沿着巡逻的路返回。 大狗被主人教训，耷拉着耳朵缩进狗屋里。 夜晚如初宁静。 就像根本没有那样一辆闪电般疾驰的迈巴赫，以披荆斩棘的气势冲关，载着驾驶位上气质卓然的女人回到她心爱的男人身边。 苏如烟回来了。 从苏羽墨联系她告知顾川的现状起。 一切原本的安排，都让步于回到顾川的身边。 “哒、哒、哒！” 听着那串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的高跟踏地声。 房间里，苏羽墨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 ------------ 第52章 “小川！你没事吧！” “砰！” 苏如烟急切的关心声，还要在她一把推开顾川的房门之前。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方面，顾川的心里暖暖的。 另一方面，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为自己因为大脑升个级，竟然同时牵动苏如烟与苏羽墨这对母女花的心扉。 虽说后者绝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确对顾川心生了关心。 而更有可能将其归咎于无法见死不救的正义。 啊对对对，正义小姐。 那么你应该也不介意你的正义，被自己这名狡猾的学弟利用吧？ 顾川的思维活络，很快想到了不少借助苏羽墨内心矛盾的心理，和她拉近关系的点子。 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如今的顾川齐占。 他最远大的目标，是成为完美的椛国男神。 至于近处的目标，便是挽回他的云养女友们了。 无论是现在位于他身边的四位，苏如烟、苏羽墨、风川琉璃子、鹿樱。 还是另外三位更加麻烦的存在。 “如烟阿姨，我已经没事了，你瞧……” 顾川试图从床上离开、站起。 他大概想演示一番：我能小跑，哎，我还能大跳、大跳…… 可快步晃荡着来到他面前的成熟性感的美妇人，却教给了他什么叫真正的大跳。 苏如烟几乎是扑进顾川的怀里，将少年重新推倒在床上。 女人丰满的身材带着极大的视觉冲击力压迫上来。 绷紧衬衫的雪白堆积在顾川的胸口，与苏如烟关心不已的目光一起，几乎填满了少年的眼眶。 “什么没事，不准说那种安慰人的话！” “你需要休息！” “白玉都最好的医生马上就到，他会给你安排一场细致入微的检查。” “不、不至于吧……说不定我只是吹了冷风有点偏头痛呢。” 苏羽墨在一旁如坐针毡。 看不下去的她本想提升一句：“母亲，请注意体统分寸！” 可苏如烟的注意力全在顾川的身上，大概率会对她置若罔闻。 不想变得可悲的苏羽墨，悄然捏紧了自己落在膝盖上的拳头。 她的银牙轻咬在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既然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那我便告辞了。” “学姐！” 顾川忽然喊道，没曾想他一直在关心苏羽墨的动向。 苏羽墨起身的动作一滞。 换做今夜之前的她，大概会冷落顾川，以展示自己对他的排斥。 可是今夜之后……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还有无法摒弃的在乎。 虽然顾川只能凭借容貌相似，分得其中的极小部分。 可就是这极小部分，也足够他一跃凌驾于整个清月大学全体男性之上。 指顾川在会长苏羽墨心目中的地位而言。 “谢谢你，学姐，谢谢。” 顾川礼貌的道谢，这些便是他最想对苏羽墨说的话语。 不那么让人意外。 也不那么让人讨厌。 苏羽墨抿了抿唇，没有回复，但离开的步伐的确轻盈了不少。 在这之后不久，果然有一辆来自市中心最高档医院的救护车，安静而秘密地驶入白玉都一品小区。 救护车上的医生与护士们在苏如烟的指挥下，给顾川来了一场深度且全面的检查。 结果让所有人都不禁有些石化。 顾川……说是在场的人里头，最健康强壮的那个人也不为过。 另外，有关于他的身份，无人知晓。 倒是苏如烟的身份，大到无人敢说出今夜发生的一切。 来之前，医生都做好要窥见顶级上流社会糜乱黑暗一角的准备了呢。 他以为自己要医治的病人，肯定已经被什么钢丝球呀、仙人掌之类的给玩坏了…… 所以还特意带来了多款针对私处的药物，并从男科调集了一批有丰富手术经验的护士。 结果让人怀疑人生。 不是情况坏得让人怀疑人生，而是情况太好。 苏如烟听了专业名医再三保证的判断后，也终于放心下来。 她遣回了医生与护士们。 只留下自己与顾川在他的房间里独处。 顾川有些意外，也有些受宠若惊。 而苏如烟在他的面前，尤其在这样的夜晚。 也未尝没有些许的动摇。 女人像是要挥散热气般地解开商务白色衬衫的领口，敞开诱人的锁骨，手掌轻扇了扇。 这个季节的夜晚温度适中，但一个人体温的上升是受多方面影响的。 苏如烟脉脉的眼神游移。 “不然，今晚阿姨就留宿在这里？” “万一还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与你照应。” 女人的话音刚落，世界在顾川的面前呈现出静止画面。 苏如烟仿佛化作一座圣洁的女神雕像，每一根头发都纤毫毕现。 她的美扑面而来，系统的选项也扑面而来。 【你的大车向你碾来，直视雪白的车灯吧，少年！】 【选择一：接受苏如烟的提议，孤男寡女共处一晚。奖励：300积分。】 【选项二：接受苏如烟的提议，正面开大，开启“大车光环”的同时，对她道出：“阿姨，我早就不想努力了。”奖励：四段棍势、大车光环（永久）、500积分、富婆快乐球×1、棍势全消。】 【选项三：拒绝苏如烟的提议。奖励：增益效果“贤者”（一天），100积分。】 顾川差不多也已经习惯系统那糟糕的形容了。 另外，没有自由发挥的选项。 是因为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正面回答苏如烟的问题吗？ 顾川瞬间想到这一点。 同时面对看似相同的选项一与选项二，他也立即便意识到二者的不同之处。 区别在于一个被动，另外一个选项则更加的主动。 被动的情况下，顾川与苏如烟只是达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客观条件。 至于孤男寡女在一起究竟会做些什么，连系统都无法预测。 而主动的情况下，顾川与苏如烟的行动轨迹，倒是清晰明了了。 只是没想到，系统居然连顾川本身拥有的道具也能计算在内。 开启“大车光环”后的顾川，将大幅增加美熟妇对自己的亲密度与好感值，强化棍势的效果。 苏如烟又已经寂寞了这么多年。 一旦顾川主动道出自己的身份…… ------------ 第53章 ：又菜又爱玩 一旦顾川的身份在苏如烟的面前暴露。 是女人多年来的寂寞会率先决堤。 还是恨意凌驾其上？ 如果对方是苏羽墨的话，顾川知道答案只有可能是后者。 而苏如烟却大概率是前者。 所谓的“成熟”，就是这样的一种表现。 面对曾在年轻时给予过她刻骨铭心的爱恋、又让她心碎的男人。 她的心并非痊愈，只是在破碎的表面上长出自以为坚强的外壳。 顾川沉默许久。 尽管在静止的时空内，并没有光阴的刻度。 他在想，用这种方式粘合起来的感情。 真的是对苏如烟心有愧疚的自己，想要给予她的吗？ 顾川始终觉得，且如今更加确定的一件事是。 系统是他用来提升自己，以及修复和云养女友们恋情的工具。 系统的奖励固然重要。 固然让顾川眼馋。 可若是为了奖励而罔顾他所深爱的那些少女、女人们的真心与感情。 岂非倒果为因，本末倒置？ 【你选择了选项一。】 【我低估你了，面对诱惑尚能保持本心，你已拥有一颗成为椛国帅哥的心。】 来自系统机械女声的夸赞，让顾川有些意外。 时间恢复流逝，面对苏如烟的关心，顾川展现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涩与犹豫。 “不行吗？” 苏如烟将双手支撑在床上，呈现出靠近的姿势，在顾川的面前微微一荡。 顾川悄然咽下一口唾沫，脸颊微红地回应道。 “只要如烟阿姨不介意的话。” 苏如烟轻声娇笑。 “介意什么，难不成小川会在晚上一个人偷偷做些不能让阿姨知道的事？” 顾川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如果是寻常的少女，此刻肯定已经小拳头朝着顾川的胸脯锤过去了，并且还伴随着“讨厌”的娇嗔言语。 但苏如烟却先是一愣，随即目光中染上玩味，灼灼地向顾川的脸庞注视而来。 “傻瓜，这不是已经让阿姨知道了吗？” “不过，我喜欢诚实的小川呢~” 果然，和稍年长的女性相处，可以大胆一点。 这样反而会让彼此之间的氛围更加融洽、亲近，不再如过去那般的拘谨。 就算失败了，被教训了。 因为自己的年下身份，也会被原谅的。 顾川智力+1之后，不得不说，真是变得狡猾了许多。 而且另外一方面，这也预示着顾川开始从被动转化为主动。 他开始试着向如烟阿姨进攻。 最起码，要破开她对自己作为“故人之子”的刻板印象才行。 那种身份，也许能让顾川享受到苏如烟对自己的极致温柔与呵护。 却对之后的重逢有害无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苏如烟的表现也比顾川想象得还要大胆一些。 “所以，今晚就是那种时候吗？” “小川忍耐不了的那种时候？” 她竟仍不满足，接着好奇地追问起来。 结果反而把顾川逗弄出招架不住的模样，连耳垂都微微泛红。 他轻轻咳嗽一声，缓解尴尬。 耳旁传来系统让人牙痒痒的评价。 【又菜又爱玩。】 “爱玩”顾川认了，但说他“菜”他可不同意。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和苏如烟这样一位顶级绝色的美御姐待在一起，顾川能尽可能地维持镇定已经算是男人中的男人了。 “……我不知道。” “那下次知道的时候，告诉阿姨哦。” 苏如烟眯着眼睛笑道。 接着，她从床沿站起身来，伸手扯了扯西装外套下、那被绷紧的白色衬衫，散去仍存的热意。 方才从萧红叶的场子接到苏羽墨的电话，得知顾川昏迷的消息。 苏如烟可真是被急坏了，当即风驰电掣地返回家中。 一直等看到顾川平安无事的模样时，女人这才惊觉自己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借用一下小川的浴室~” “啊……” 顾川呆住。 苏如烟却已经迈着优美的步伐渐渐走远。 直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透过磨砂玻璃的门传到顾川的耳朵里。 他才敢相信那句话不是苏如烟的玩笑。 而是她此时此刻真正在做的事。 顾川顿时面红耳赤。 【完美的施法材料。】 “？？？” …… 明亮的浴室内，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一双金黄色的眼眸。 那眸子似笑非笑。 “忍住了吗……” 她轻声道。 语气尽是缠绵的温软与甘甜。 与此同时，在她坚强外壳下藏起的那颗破碎后又以时光粘紧的内心。 一条伤痕，悄然消失。 ------------ 第54章 ：云养其实是现实过去？ 次日清晨，一夜未曾睡好的苏羽墨，疲倦地推开房门。 巧合的是，穿着丝绸镂空轻薄睡裙的苏如烟也恰好从对门顾川的房间里走出。 她却是神采奕奕，仿佛得到了某种独特的滋补温润似的。 爱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 苏羽墨的头脑中莫名闪过这句话语。 母女俩的不期而遇。 让场面短暂地像是被冻结般凝固起来。 片刻后，苏如烟连忙解释，自己只是出于照料顾川的目的，才留宿在少年的房间里的。 至于苏羽墨愿不愿意相信。 就取决于她是否希望自己的世界观、家庭观迎来崩坏了。 后来的早餐餐厅内，苏羽墨连一个好眼色也没有留给顾川。 或者说坏眼色也不屑给。 彻底将他当做空气。 顾川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亏他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多少能让他和苏羽墨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呢。 摇了摇头，顾川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解决面前的早餐上。 “滴！” 忽然，顾川随手放在餐桌一角的手机响起消息的提示音，屏幕亮起。 这样的一幕同时吸引了顾川与苏羽墨两人的注意。 后者只瞥了一眼，便快速地缩回目光。 这种时候，有谁会联系自己？ 抱持着这样的疑问，顾川将手机拿近。 只见屏幕上弹出的信息，赫然来自于一位被他备注为“大明星”的好友。 风川琉璃子？ 顾川有些惊喜，也有些期待。 目前来看，风川琉璃子是在自己的不断暗示下，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而鹿樱这边不知是她出于直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自己的身份。 否则她也不会在学生会秘书处的时候，就以发出“喵”叫声来试探自己。 自己也将计就计，顺势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然后是苏羽墨，这位堪称冥顽不灵、且风险度极高的代表。 她好像对自己有所怀疑，但还不深。 最后是苏如烟，顾川要想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份，是分分钟的事，且不会付出任何的代价。 甚至顾川怀疑她就是系统判定的那位“恋人”。 能够与自己组成“人狼恋”，成为自己的极大助力。 但顾川不想就这么功利性地、草率地面对她的深情。 他得先成为配得上如烟阿姨的男人才行。 而能否顺利地治愈并且挽回风川琉璃子。 将成为顾川逆袭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划——” 顾川解锁屏幕。 上面弹出风川琉璃子的信息。 大明星：“明晚有个live演出，我倒不是找不到人结伴，只是想到你一个人有点可怜。” 大明星：“所以，一起吗？” 顾川看着风川琉璃子的消息，不知不觉笑意便攀上了唇角。 然后，便开始低头回复。 他的指尖在二十六键的屏幕上打出草稿。 接着复制粘贴草稿到翻译软件上，翻译成虹之国的语言后，再朝风川琉璃子那边发送了过去。 因为风川琉璃子给他发来的信息是椛文啊。 连她都注意到了这一细节。 一向对自己的女孩们体贴入微的顾川，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虽然这样交流起来会多一个步骤，有点麻烦。 但麻烦本身，也是恋爱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不可不尝。 而所谓的麻烦、多余步骤，能否在对方的心头转化为甜蜜。 才是判别恋爱是否真挚的根本依据之一。 顾川：“真的可以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去看过演唱会呢。” 顾川：“不过话说回来，那笔钱是开玩笑吧！” 顾川的消息，在他发出的一瞬间。 便被同步到了风川琉璃子捧着的手机壳为毛绒绒兔子的手机屏幕上。 她一直在等待着顾川的回信。 当看到是虹之国语言的那一刻。 少女的内心，狠狠地一柔！ 感觉像是受到了甜蜜的暴击。 这正是制作人先生一直以来给予她的感受。 她永远能体会到顾川的那份细致入微。 以及他对自己的理解与重视。 感动得吸了吸鼻子，风川琉璃子这才去注意顾川的回复本身。 然后，她便被顾川的回信，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显示出满满的不可置信的模样。 原来……现实中失忆后的制作人先生，连演唱会都没有去过吗！ 这未免也太讽刺了吧。 明明在虹之国的时候，制作人先生可以说是业内顶级的经纪人。 有他在，风川琉璃子永远都可以安心地只沉醉在歌唱与舞台的世界。 幕后的一切，或者说她的背后。 仿佛永远都可以安心地交给顾川。 二人背抵着背，互相扶持，化作对方的翅膀。 他为自己搞定了所有的舞台，所有的演唱会。 可现实里，自己却连一场完整的演唱会都不曾带给他享受与体验…… 一想到这里，风川琉璃子就无法不为之动容、为之惭愧。 她双膝蜷缩着坐在沙发上，低下头将下巴埋进雪色的丝袜之间，一边敲打屏幕回应道。 大明星：“那笔钱当然不是玩笑。” 大明星：“重要的是你的催眠确实给我带来了很美妙的一段回忆。” 在梦里，风川琉璃子与她的制作人先生，也就是顾川重逢…… 现实中，顾川就待在她的身旁，守护着她。 很难不说这是一种奇妙的心灵感应。 大明星：“反正票我都买了，你要是不去，它就浪费了。” 没想到风川琉璃子还学会了先斩后奏。 顾川本来就没想过拒绝。 而后系统突然弹出的提示，更是让他眼前一亮。 【短期任务发布：《梦想的起点》】 【任务描述：陪风川琉璃子看一场演唱会。奖励：500积分，恢复到入门级制作人水平。】 原来系统不单单只会弹出选项。 还有任务？ 五百积分这本身给得就已经算是阔绰的了。 关键是之后的“恢复到入门级制作人水平。” 其中的“恢复”一词，让顾川很是振奋。 一般而言，说一个人恢复，那就是他之前有过这种水平。 但游戏里的人物设定，也能和现实挂钩的吗？ 还是说，顾川云养的经历。 本就是一段又一段他必将回收的过去？ ------------ 第55章 ：顾川，你什么时候想起我来呀 【你接取任务：《梦想的起点》】 咬了一口三明治，顾川默默在脑海中接下系统发布的任务。 他的眼神愈发深邃，望向虚空中的某处。 事实上，从萧红叶有模有样地说出“她把自己捡回家”起。 顾川就开始怀疑。 自己的过去，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而高达“9”的智力，能让他进行更缜密的思考与判断。 过去需要记录在纸张上来加深记忆的内容。 如今随着空想之笔的挥动，在他记忆宫殿的空白页面上不断书写、铭记。 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过去的顾川，是真实存在的。 且过去的顾川就是如今的顾川。 “穿越”也是存在的。 只不过，时间可能比顾川想的要早很多。 但是，顾川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而又恰巧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才导致他误以为自己是平白无故降临到这个世界的。 其二，过去的顾川，是位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薛定谔的顾川。 当穿越后的顾川游玩《云养少女重度依赖》这款神秘游戏的时候，他就存在。 并且是没有其余意志、完全受顾川控制，可以去往过去任何一个时空的存在。 毕竟顾川本来就是顾川。 没什么分身之说。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些对云养少女们来说栩栩如生的现实。 而每当一个存档结束，属于那个时空的顾川便会消失，世界也被修正。 目前顾川无法确认，这两种可能究竟哪个才是真实。 亦或者它们都有可能是真的？ 总之，只需要知道。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时空中只存在一个顾川。 与所有少女缔结亲密关系的存在，也都是目前拥有绝对意志的他。 总结完毕，空想之笔悄然搁置。 顾川回过神来，手中的三明治已经被无意识地吃了个干净。 餐桌正对面的苏羽墨，正以咬牙不满的目光用力地盯着他的脸庞。 顾川：？ 我做什么了我？ “哼！” 苏羽墨豁然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后移发出声音，离开餐厅。 凌厉的高马尾随少女的动作与心情快速摇晃。 苏羽墨无法忍受。 哪有人一边盯着自己的胸口…… 一边还吃得津津有味的啊！ 把自己当成了下饭的辅餐了是吗！ 如果顾川得到的是好感度系统，大概此刻已经该收到“来自苏羽墨的好感度-1”的提示了吧。 但现在的他，只感觉苏羽墨有些莫名其妙。 也罢，不去管她。 顾川给风川琉璃子发去迟到的消息。 顾川：“那就明天见了。” 事实上，消息迟到也有一点好处。 会给收信人一种对方有好好考虑的感觉。 同一时间收到回复的风川琉璃子轻抿起樱花色的唇瓣。 她从抱着膝盖看手机，转为软乎乎地趴在宽敞的沙发上看手机。 一双包裹着雪白色带玉桂狗图案白色丝袜的小脚俏皮地摇晃着。 忽然，她的玉足下意识缩了缩。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的风川琉璃子，陡然流露出怅然的表情。 因为她意识到，那个会在任何时刻，瞅准机会就捏住她的小脚玩弄的坏蛋…… 把她变成白丝控的家伙…… 此刻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啊。 难不成，这就是寂寞吗。 她吸了吸鼻子，用微微颤抖的指尖在消息框上打出话语。 ——“顾川，你什么时候想起我来呀？” 因为是霓虹语的关系，风川琉璃子并不担心会被顾川看懂。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迅速在三秒之内撤回了。 与此同时的苏羽墨家中。 顾川望着那条“对方的消息已撤回”的提示，怔怔出神。 …… 周末的生活乏善可陈。 但于顾川而言，过得还算挺充实的。 因为已经确定了以成为“椛国帅哥”为目标。 也想成为配得上如烟阿姨的男人。 所以他学习锻炼得十分刻苦，不是在卧室苦读，就是在别墅里的健身房挥洒汗水。 有空再研究研究财经啊、时政什么的。 苏如烟大概率会继承苏家庞大的资产，成为家族这一代的领头人。 而身具清月大学校学生会会长、白玉都青年协会会长等多项头衔的苏羽墨，大概率会走上从政的道路。 虽然这妮子现在每次遇见顾川的脸都紧绷得跟冰块似的。 可顾川还是想成为她们的贤内……呸，是贤夫啊！ 但其实，苏羽墨周末这两天来的心绪，远比常人想象得要起伏剧烈得多。 顾川没那么敏感，平时生活总大敞开着门，让人从外面望去、一览无遗。 反观苏羽墨对自己的隐私保护得多了，尤其顾川搬进来后更是如此，房门始终紧闭。 可每次她出门，都会看到顾川伏案认真学习的姿态。 不是个别一次两次，是每次！ 装样子是不可能这样装的。 因此可想而知，苏羽墨内心的震惊。 她还是头一次在努力与自律上，感觉自己输给了谁。 至于偶然路过健身房，不小心瞥见的一幕，更是久久地烙印在苏羽墨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唤醒发呆的苏羽墨。 她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十指扣紧。 还没等她做出回应，便听门后的顾川扬声道。 “学姐，我有事出门一趟，和你说一声。” “……随意。” 冷话刚说出口，苏羽墨就后悔了。 也许她不该一直用偏见的眼光去对待顾川？ 抛开负面滤镜的话，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生。 颜值高、身材好，勤勉又礼貌，也很积极向上。 而且随着回忆的补全，顾川竟然长着和她的执事哥哥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这点…… 也让苏羽墨对顾川的感情…… 顾川听到苏羽墨的回应，轻笑了笑。 随即，他便下楼找邓叔帮忙载自己一程。 与风川琉璃子约好的演唱会在市体育馆，距离白玉都一品小区有段距离。 坐在豪车的后座上，顾川刚想给风川琉璃子发一条消息。 便见一张照片附上对方的留言，弹出在屏幕的聊天框内。 风川琉璃子：到啦。 照片是少女的自拍。 但视角却让顾川愣在原地。 不是……你拍并拢在一起裹着雪色白丝的细腿是干什么！ ------------ 第56章 ：风川琉璃子的复出想法（求追读） 顾川眉头微微一挑。 好你个风川琉璃子，就拿这个来考验制作人先生？ 哪个制作人先生经不住这样的…… 他悄悄点击下保存键。 这才回道。 顾川：“我也快到了。” 风川琉璃子：“很新鲜呢，从外面看到演唱会的视角。” 少女对着顾川，仿若好友那般感慨道。 毕竟过去的她，都是从后台直接登上舞台的。 而那时她的背后，总有一道高大坚定的身影，与他向自己投来温柔鼓励的目光。 顾川：“对你来说，大概有些不适应吧。” 风川琉璃子：“没有。” 少女很果断地回答道。 风川琉璃子：“因为有什么，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傍晚的微风吹起少女冰蓝色的发丝。 戴着猫咪口罩的少女仰面望向散发着淡淡温暖橘光的天空。 任由回忆如叶片窸窣落下。 无论是商城没有灯光的角落。 还是公园与地铁。 或是廉价的live场馆和出道舞台。 乃至于最后的东都巨蛋。 在她的背后，总有那样一道高大而坚定的身影，朝她投来温柔与鼓励的目光。 “比如我们……” 她自言自语，声音只有风听到。 …… “会是她吗？” “应该错不了，前阵子的视频里不是爆出琉璃子转学清月大学吗？” “可是那些视频后来都下架了……” “应该是虹之国演艺公司的公关吧。” “虹之国的公司有那么大的能量？” “管它呢！” “咔嚓咔嚓！” 角落里，有狗仔秘密地举起相机，偷拍着风川琉璃子的照片。 可拍着拍着，逐渐有一辆低调奢侈的千万级黑色迈巴赫，驶入镜头。 并最终停在风川琉璃子所在的广场前沿位置。 从车上下来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司机，熟练而优雅地为后座上的某人开启了车门。 一名从穿着打扮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卫衣长裤极其符合大学生人设的男生从车上下来。 拍摄的人顿时激动地惊呼道。 “我靠！这也太劲爆了！” “这手消息要是拿出去卖和炒，不知道多少家国内外的媒体抢着要呢！” “原来风川琉璃子顶流退役，竟是为了白玉都圈的豪门太子爷！” “咔嚓、咔——嚓！” 前面还是正常的快门声，可后面一道，就是相机被捏得近乎破碎的声音了。 “我的相机！” 偷拍者愤怒回身，却瞬间吓了个激灵。 只见数名身穿黑衣黑裤戴墨色眼镜，满脸写着不好惹的健壮男人，堵住他与他的狐朋狗友们。 明明一言不发，却散发出强烈的威慑力。 “麻烦你们跟我的弟兄们走一趟。” 捏着相机的男人说罢，在他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向前，每个人负责捏住一名偷拍者的肩膀。 押着他们去往秘密的角落进行一番深入的交流。 总之，相机的赔偿可以给，但照片是不可能流出去的。 而且绝对会断了这批狗仔继续偷拍少爷的念头。 为首的男人向他的上级汇报。 作为保镖公司的老板，上级沉声。 “知道了，做得好。” “继续暗中监视和保护少爷吧。” 这是那位苏家女王的委托。 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为此收回了好几个亿万富豪的保护力量，精锐齐出。 仅仅是为了保障顾川的日常生活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至于顾川的身份，出于职业操守，他不会问。 而出于对那位女王的敬畏之心，他不敢问。 因此只能猜测他是某位尊贵的“少爷”。 “是。” 保镖首领回道。 随即，他与他的手下们分散开来。 但活动范围始终位于顾川附近百米内，进行隐形地守护。 风川琉璃子绝对想不到。 自己是托了顾川的福，才免受媒体狗仔、绯闻的打扰。 恰如她同样想象不到，顾川的家世竟然……如此优渥！？ 从方才起，风川琉璃子的小口就一直张着。 所幸有口罩的掩饰，否则在顾川的面前，可就太丢人了。 顾川本来也不想这么高调的。 又不是他自己的迈巴赫。 他也不是什么少爷。 他还让司机邓叔把他放在公交站前，剩下的一段路他自己走过去呢。 结果…… 哎，邓叔你真是害苦了我呀！ 顾川稍稍费了点儿功夫，才让忍不住上翘的唇角恢复自然。 面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风川琉璃子邀请道。 “走吧，我们去检票。” 风川琉璃子晕晕乎乎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跟在顾川的身旁左右。 关于制作人先生其实是豪门大少这件事…… 让少女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 渐渐的，又多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 如果没从偶像退役的自己，或许还配得上顾川。 可是现在…… 【感受到云养女友情绪降低，目前为84。】 【注：当云养女友情绪值低于60，则任务自动失败。】 顾川心头一震，恍惚间反应过来些什么。 这不就是游戏里的设定吗？ 游戏中也存在着任务系统，并且与女主们的情绪值高度挂钩。 风川琉璃子的情绪怎么会忽然低落下去？ 顾川浅思片刻，立即便想通了缘由。 他也连忙用翻译器对少女解释了一番。 关于自己目前是寄住在父母朋友家并且得到照顾的这件事。 风川琉璃子相信顾川不会骗自己。 因此当即咋舌，只是对苏家的恐怖实力惊叹道。 “好厉害，我可能要辛苦工作十年才买得起刚才的那辆车吧……” 误会解除，少女的情绪值自然回暖，维持在很高的90水准。 “虹之国的薪资水平这么低吗？” “诶？” “啊，我是指演艺界。” 接着，顾川便向少女稍微介绍了一下国内的演艺乱象。 什么“流量至上、天价片酬、专业素质极低、饭圈文化”等等。 不过和今日举行演唱会的那位青年歌手无关。 他算是比较实力派的代表了，承载着顾川很多年的青春回忆。 只不过要论起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与影响力，他大概也无法企及风川琉璃子这位顶流偶像。 这与国情有关，许多国内爆火的明星其实在国际上查无此人。 而虹之国的偶像粉丝，却遍布全世界。 但不得不说的是，他们赚得比风川琉璃子实在高太多啦！ “要是琉璃子你是国内的偶像就好了。” “以你的实力，肯定能整顿国内演艺界！” 顾川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不过只是闲聊，根本没认真的那种。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风川琉璃子微微出神。 她在想，如果自己在国内重新出道的话…… 是不是就能买得起方才的那辆豪车给顾川了呢？ ------------ 第57章 ：入门级制作人水平 风川琉璃子在来椛国之前做了不少的功课。 不过做着做着，她就做歪了。 净想到和制作人先生重逢复归于好之后，两人恋爱结婚生小宝宝的事情去了…… 她连小宝宝的名字都想好了，这是能说的吗？ 而其中便有关于“嫁妆”和“彩礼”的两大概念，尤其被风川琉璃子所在意。 当然，她没有了解得太深入。 大概彩礼就是男方家给女方家的钱或者用品。 嫁妆就是女方家给男方家的钱或者用品。 不过风川琉璃子看到不少有关彩礼的负面新闻。 所以她便想到，如果是制作人先生的话，只要他能向自己为那场分手道歉…… 原谅他也不是不可以。 零彩礼也不是不可以。 买一辆豪车给顾川当嫁妆什么的…… “！？” 从想入非非中回过神来的风川琉璃子瞬间捂脸，双耳泛粉熟透。 好在有口罩的遮蔽，不至于被顾川发觉异样。 两人从体育馆外的广场上，随着热闹的人群向检票入口走去。 广场本身便很开阔，除却演唱会的志愿者以及安保人员以外，还有很多个体独立小商户，摆出摊位来售卖演唱会的明星周边。 风川琉璃子望着眼前的场景，流露出些许怀念的眼神。 很久以前，她还只是不出名小偶像的时候，要想举行live演出，都得自己去售卖演出门票、自己在大街上招徕观众的。 后来稍微有了点名气，联系厂商制作了一些周边，也得自己在音乐节上摆摊出售。 现在想想，真是又辛苦又傻气的一段经历呢。 而且坚持下来很不容易。 如果是过去的风川琉璃子，大概会嘴硬是对音乐的追求支撑着她走过那样一段艰难的道路。 可事实呢？ 从他离开后，风川琉璃子便失去了对偶像事业的坚持这一点上…… 或许便可见一斑了吧。 傍晚的风变大了些，吹起风川琉璃子蓝色的发丝。 拂过顾川的面庞、眼前。 他下意识地伸手。 丝缕似时光般自掌心流过。 又仿佛微凉的水。 “如果我重走一遍来时的路。” “现在的你，还会陪在我的身边吗。” 风川琉璃子笑着喃喃自语，也不指望顾川能够听懂。 接着，她主动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卖饰品的小摊上挑挑选选。 留下站在原地的顾川忽地一怔。 片刻后，他才深吸了口气，跟上少女的脚步。 “我会啊。” 人声嘈杂，顾川的承诺被淹没在旁人的闲聊与讲价中。 风川琉璃子只能模糊听到顾川开口的声音。 “你说什么？” 她递过自己的翻译器，那个有着红色水晶般眼睛的小兔子玩偶。 “我说，你选中什么，我买给你呀。” “原来顾川同学是这么大方的人吗？我怎么记得有人在课桌上画了条线来着？” 风川琉璃子揶揄着笑道。 顾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风川琉璃子挑中了一款紫色的流苏头饰，戴在双马尾的发髻上很好看。 唯一的问题是这里没有镜子，少女照着感觉戴了几回总觉得有点不太和谐。 “我来吧。” 顾川从风川琉璃子的手中毫不犹豫地拿过那枚头饰。 接着便细心地为少女戴了起来。 风川琉璃子樱色的眼睛微微睁圆，浅浅的光彩在其中绽放。 卖周边的女人笑着夸赞道。 “你找了个好男朋友呢。” 风川琉璃子听不大懂女人的话语，于是只能眨眨眼睛。 头饰戴好，顾川的手恋恋不舍地从少女的双马尾上松开。 风川琉璃子酝酿了好一会儿的“你扫我还是我扫你！”都没来得及道出。 便只听“滴，你的支付宝已到账十元。”的声音传来。 顾川已经熟练地收回自己的手机。 催促着少女跟上自己。 “走啦。” “……” 虽然有点可惜，错失了一个展示自己椛语的机会。 但风川琉璃子还是挺开心的。 另外，这样算是顾川送给自己的礼物吗？ 指尖缠绕着发丝，少女情不自禁地想着。 此时距离演唱会开场还有一个小时。 但顾川和风川琉璃子还是选择了先入场等待。 风川琉璃子买的是内场最好的票。 这很正常。 以她的咖位，就是主动上台和明星合唱都不会得到拒绝。 不过风川琉璃子才不想多此一举。 当久了偶像以后，在异国他乡过上一名普通女生的生活，也是一种很舒服的体验。 进入演唱会现场以后，顾川看起来比她还要兴奋。 谁让风川琉璃子误打误撞，买到了一个对于顾川来说耳熟能详的明星的演唱会门票。 当时听风川琉璃子道出他名字的时候，顾川还愣了一愣。 后来才反应过来，有才华的人就算在平行世界，多半也是能够火起来的。 好在他基本没想过靠抄歌在这个世界上混个风生水起。 演出开始，随着明星的出现，现场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先是几首新歌主打，反响不错。 接着熟悉的旋律出现，仿佛带着顾川穿越时空，回到那些青涩的时光。 现场的氛围也瞬间被推上一个大高潮。 恐怕只有风川琉璃子会有些懵吧。 而看着顾川因为另外一个人的演唱会而兴奋不已的模样，风川琉璃子的心底又浮现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感受到云养女友情绪降低，目前为79。】 突然的提示让顾川一个激灵。 他这才注意到风川琉璃子沉默着、微微有些低落的神情。 好在他及时醒悟，不再只顾自己听感，而更在乎少女心情地和她交流，带她融入演唱会、共情每一首歌。 起初风川琉璃子的情绪值一直没什么变化。 直到顾川翻译出一句歌词来。 它写道：“你眉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 风川琉璃子的情感一下子便代入进去，情绪值也不断攀升。 待到演唱会结束，风川琉璃子还真被顾川安利成了这位明星的半个歌粉。 两人有说有笑地从演唱会场走出。 忽然，顾川的眼眸一亮。 【你的任务已完成。】 【你获得了500积分，入门级制作人水平。】 ------------ 第58章 ：今晚，请好好看着我吧，制作人先生 一瞬间，无数陌生却又熟悉的知识以狡猾的方式，进入了顾川的大脑。 他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音乐企划该如何制作，一名偶像该如何让她成功等浅薄的专业知识。 之所以是“浅薄”。 因为他现在还只是“入门级制作人水平”。 听系统的意思，后续应该还会有关于风川琉璃子的任务发布，并最终让自己恢复到“顶级制作人水平”。 说系统系统到。 【长期任务发布：《盛放在椛国的小樱花》】 【时间不限，协助风川琉璃子在椛国重新出道。奖励：1000积分，恢复到专业级制作人水平。】 顾川挑了挑眉。 这回是长期任务，时间上算是宽裕，而且给出的奖励也是丰厚。 顾川要是完成了，这足足1000积分，加上他现在攒下的，都足够开启第二层的系统商店还有剩了。 也不知道第二层的系统商店里会刷出怎样的妙妙小工具？ 甚至连技能都有可能出现？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自由属性点了。 顾川不动声色地接取下任务。 现实中，他与风川琉璃子已然来到了十字路的分岔路口。 是向左或是向右。 分开还是挽留？ 少女的紫色发饰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发亮，却敌不过她那双欲说还休的漂亮眼睛。 显然，关于演唱会的感想…… 她还没聊尽兴呢。 还有，她自己的事…… 清月大学的校园氛围很宽松，学校是鼓励学生们从大学起就开始创业、就业的。 毕竟从学校里学来的一切，最后都得运用在社会的各行各业上嘛。 风川琉璃子的偶像退役是因为顾川的消失。 但如今他回来了。 所以风川琉璃子那颗退役的心便不可避免地有了松动。 再加上这场演唱会的体验也很不错。 以及演唱会前顾川给自己讲述过的椛国低水平的偶像业以及堪称蓝海的偶像市场…… 感觉好像能让自己攒很多很多的嫁妆钱……咳！ 不、不是。 应该说，少女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的天赋带到椛国了。 而她的偶像复出之路。 没有顾川，没有她的制作人先生，是绝对绝对不行的！ 至于虹之国的偶像们……祝她们在没有自己的时代一切顺利。 “那个！” “那个……” 风川琉璃子与顾川几乎是同时开口。 尽管两人使用的是完全不同的语言。 但却表达出的是根本一致的含义。 回过神来，为了阻止顾川说出道别的话，风川琉璃子急切地邀请道。 “我先说吧！” “这场演唱会，很棒！” “刚刚顾川不也说过，想听听我的……演唱吗。” “我、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如果顾川不着急的话。” “我想——让你听听我的歌声！” 冰蓝色双马尾长发的少女目光微微颤动，一手抚上自己不平起伏的心口，另外一只手攥紧翻译器的玩偶。 小白兔的红宝石双瞳不知是被路灯照耀的关系还是什么，悄然闪烁。 风川琉璃子的话语则被一字不落地翻译到了白兔玩偶腹部的屏幕上。 但其实顾川完全都能够听懂。 他也惊讶于，风川琉璃子几乎猜中了他的心思。 哪怕她自己可能丝毫没有意识到。 顾川主动开口。 为的根本就不是分别。 而是与她无异的挽留！ 顾川打算邀请风川琉璃子到自己的房间里，聊一聊音乐什么的。 但如果被苏羽墨发现的话…… 感觉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要负面到一个新的高度了呢。 所以既然风川琉璃子做出了邀请、给出了更好的解决方法。 他自然也就欣然接受了。 “好啊，我并不着急的。” “只要风川同学不介意的话。” 顾川的话语落下，还未来得及翻译，风川琉璃子的神色便雀跃起来。 因为她读懂了顾川应允的表情。 然后，她便打了辆车，将顾川带往自己的住所。 大约在二十分钟车程后的一片高档小区内。 话说回来…… 足足二十分钟的车程，真的可以说成是“附近”吗？ 不过顾川也没有拆穿脸颊泛红的风川琉璃子就是了。 另外，虽然是高档小区，但明显还是和苏家母女俩居住的白玉都一品，有着质上的差别。 要不怎么说是世界的参差呢。 如果是国内的偶像，有风川琉璃子这样的实力以及地位的话。 早该赚得盆满钵满了。 反观风川琉璃子虽然也很有钱，但也仅限于和虹之国其余的偶像相比。 换成到国内，可能还不如一些稍有名气的二、三线歌手偶像的资产。 风川琉璃子将顾川带到高楼层的一处套房前。 随着密码的输入，房门解锁、拉开，映出里面宽敞整洁的家具陈设。 虽然是租的房子，但风川琉璃子特意将其中的一间房间给改成了录音室、还搭建了一个小舞台。 “请稍微坐一下，我去换下衣服。” 风川琉璃子很有礼貌地将顾川引向客厅的沙发上，还为他倒了保温的茶水，接着说道。 顾川点点头。 “好。” 刚看完演唱会，任谁都出了点薄汗。 确实该换身衣服了。 不过提到衣服，顾川忽然想起还在自己道具栏里吃灰的“猫娘女仆套装”。 虽然鹿樱才是他的猫猫。 但如果是风川琉璃子的话，穿上猫娘女仆套装应该…… 顾川舔了舔微微有些干燥的唇，连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可以啦，请进来吧！” 没想到，风川琉璃子居然是用椛语招呼的。 大概是先用翻译软件转换了下语音，然后临时学了一句吧。 顾川不禁期待又好奇地循着声音，进入了隔壁的一间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 直到他将门悄然合上的瞬间。 无数道灯光倏地亮起，照耀出舞台上打扮华丽而梦幻，仿佛自二次元中走出的偶像少女！ 顾川在这一刻忘却了言语。 风川琉璃子包裹着细腻白丝的双腿也在微微发颤。 明明亲自经历过数万人的舞台。 可却抵不上他的一眼。 但即便如此。 即使再紧张，再不安。 只要能够得到他的注视与爱恋……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她一手扶住话筒，另外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朝着顾川所在的方向，自下而上地抬起。 ——“今晚，请好好地看着我吧，制作人先生！” ------------ 第59章 ：漩涡鸣人的兄弟（4k字） 第一次相遇。 “明明有那么多优秀的新人……” “制作人先生，是为什么选中我这个失败者的呢？” “因为当我在舞台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 “啊，什么老套的动漫台词……”少女打断道，显得兴趣缺缺的模样。 年轻的制作人毫不在意地接下去道。 “她们穿白丝的样子没你 送这封家信，仅仅是因为，白辰被沙和尚在战场三年，却将对自己妻儿的思念放在首位这种精神给感动了，一时有感，才决定的。 被潘染木这么一搅和，冷烨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当，便尴尬的低下头不语，安静的想着事情。 “朱一，等会陪我去一趟玄珠的府邸，看看他今天能不能来。夏青大哥，那些官员都通知了吗？”朱天降看着二人说道。 这些血，会让叶城在下面不能动弹。他是一具尸体，也不可能从那边的流沙里出来。 午餐，我们还是在步行街附近的一家餐厅。她还是那么优雅的模样。就算她不是很漂亮，但是她身上的气质是很特别的。 冷霄从未有个败绩，可是若是这一次帮了自己，他自己就相当于败落了。 “轰——”警卫师的战车，并不只是拿来警卫的，它同样可以主动攻击敌人。 一旁不插话的无袭，只是淡淡的看着皇上和皇后，那么冷妖呢？他不是你们的孩子吗？就因为他是贵妃娘娘的孩子吗？ 别看大司监一副‘老子生平见多识广’的派头，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惊骇程度并不比陈独孤等人少到哪去。 若秦浩面对的是个有智慧的，或许会看在他现在势大惹不起的份上忍了，可偏偏这韦胖子是个膏腴子弟，让他主动给臭要饭的道歉？想什么美事呢。 他刚才被我一脚给踹翻了之后，应该是没挨过这么大的力气，所以缓了半天。 李唐的王爷应该是历朝历代皇亲中，过的最幸福的了，他们不但有尊崇的地位，更是有着真正的绝对实权，就算是离开了地方，大多也能在地方混个都督之类的，手握兵，权，钱。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在观察苏琼会是什么反应，但那边却置若罔闻，仿佛已跟眼前的山水画卷融为一体。 此时，桃园之内，满脸泪水的桃夭夭捧着一枚普通的玉佩，被六爻紧紧的抱在怀里。 楚岩则不管那些，斩碎白王族那名仙王的圣路，灵魂瞬间抽离，身形入空，再次与六人对弈，目光寒冷如冰。 “等一下……”罗金成也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神经打错了，忽然间开口。 “那还是算了……这么贵的地方我可住不起！以后再说吧……”林杰暂时还没有住别墅的想法，而且说老实话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觉得不要跟孙雅静住的那么近。 他们也算是有眼色，知道他们在这里，杨叶不太方便跟严昆谈论丹药的问题。 血红色的锦绣霞曙尽铺满了东方天际，透过石窗，直射上了琉雨施鸢的脸颊袍角，染红了她白雪如霜的长纱裙带，一如，那日三危山上的皮开肉绽，殷血愈注。 “呃！这个，那个，以前这墙对我还有点儿用，我用它给战士们锻炼身体用，后来战士们的修为越来越高，这墙没啥用了，我就收了起来，扔到了另一个空间里了。”白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