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章 再见了梦想 注：本书一切所涉及的地方名称，除重要城市外，均为虚构！如有雷同，你就当是巧合吧！ 早晨，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本年度最强大的台风正掠过本区。 街上应该是满目苍夷，只是，这不关我事，因为我在室内。 具体来说，是在床上。 暴风雨的声响无法让我醒来，让我从宿醉清醒的是另外一个声音，一阵铃声。 aliciakeys的歌声确实很吸引我，除了她标志性的拉丁嗓音外，还因为，我的电话响了。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模糊中摸到我的iphone，是老妈打来。 听她仓促的声音，该有急事。 “儿子，在哪里？” “在……”对了，我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我在哪里？ 我快速搜索着脑袋在醉酒前的最后一丝记忆： 昨晚，1999届花园中学高中一班同学聚会，地点在城中最hit的夜场―热蒲club。聚会刚开始，我和顾子刚，就被班委委托完成一个艰巨的简单任务。 任务是：现场找夜场美女过来一起party。 为什么叫做艰巨的简单任务，别人觉得艰巨，我俩去干就会简单，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帅。所以班长黄一言同志和众班委一致通过让我们去完成。 问题不大，对我们来说，这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而这时候，却有人起哄：“斗一斗，看谁拉得多。” 我们两个相视而笑，斗了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 高中的时候，斗成绩，都体育，都篮球，不分高下，更加让我们两个本来不熟的男孩，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对手，总是最懂得自己的人。 不分高下的日子维持了三年，直到那一年，一个我们追过的女孩出现。 赵颖，一个满足每个男生幻想的女孩出现了，转学而来。 我们都没有例外，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 而她也没有例外，周旋在我俩之中。 结果是，我输了。 赵颖现在是，顾太太。 我不恨子刚，男人就该这样，输得起，况且，爱情，总是不受控制的。 我们还是兄弟，我也叫赵颖嫂子，只是每一次叫，我都一阵黯然。 我拉了五个女孩过来。而顾子刚，只有一个。 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输了，因为，我拉了五个女孩，他拉了一个女神。 酒意上来，我觉得顾子刚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示威，对失败者示威。 不行，我不要再输。 于是，我用尽所有办法，我要赢。 最后，我带走了女神，走之前，回报了顾子刚一个示威表情。 之后，当然是享受胜利的成果了。 老妈的电话忽然断了，而身旁的女孩这时转过身来，正好，昨晚醉醺醺的，这时候再好好回味一次，俗话说，多做早操身体好啊。 可是我的满腔激情，却很快被浇灭，因为，还有一句俗话，我忘记了。 夜店女孩易带走，小心天亮要作呕。 omg,这是，昨晚的女神吗？我大力的拍了拍我的脸，确信不是梦。 “你是谁？” “你的宝贝啊，昨晚还说爱人家，这么快就忘记了。”女孩娇羞的说。只是我觉得很呕心。 “你说我们昨晚….那个啦。”大姐，告诉我没有可以吗。 “是啊，你还说我很hot，你很爽啊，坏蛋。”事与愿违。 我发誓，我绝不会说，至少不会对她说，如果我清醒的话。 女神可能读不懂我的表情，荡笑迎了上来。 看着我昨晚不知吻过多少次的腊肠嘴，，一阵反胃。 我马上推开她，“你是不是参加过某个综艺节目？” “什么节目？”女神很激动。 “韩国的，美女下妆后。” 她马上对我一阵暴打，更是露出了猪胆型的身材，一想昨晚，我竟然…..一阵恶心，无力再留，速度撤退。 离开她家，我才敢深呼吸，幸好，没大碍，这时，我才记得，刚才和老妈有未完的电话。 “妈，什么回事啊”我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通知书来了”。 终于都来了，我的生命从这一刻，将步入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不知的未来。 公务员面试的通知书，来了。 再见吧，深圳！永别吧，梦想。 我叫徐小摩，大学毕业后，在深圳找到了工作，可以说，我算是幸运的，因为，我找到了一份很优异的工作，进入了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德勤，成为了一个金领，当时月薪差不多两万。 那一年是2005年，我记得我很开心，同学们，很开心，但有人不开心。 他们是谁？我的父亲母亲！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该在他身边 我该算是有出息了！我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居然不高兴，非得毫无怜悯地把它抢走不可，世上能有这样的父母吗？ 有，比如我的父亲母亲！ 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一个这样优秀的孩子呢？ 因为，他们比我更有出息，更优秀。 我爸，饮食连锁店股东，集团旗下十几家饭店。 我妈，法院副院长。 所以，两万月薪在他们眼中只是浮云。 所以，我既是富二代，又是官二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是的。我从不缺钱，我也很难缺钱！ 那我干嘛还要打工？我该是回家去，接受老爸的生意，然后，走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富二代路线。过一个富二代应有的生活： 豪车，美女，纸醉金迷，物欲横流。 这样的生活，很多人梦寐以求，也不会拒绝。 当然，很多人不包括我。 因为了一个梦想！ 梦想有很多，科学家，老师，医生，警察等，是小学生级别的。 有车有房，有妻有儿。那对我来说，不是梦想，只是生活的标配。 那我的梦想是什么？ 明星？世界杯？奥斯卡？诺贝尔？主席？世界和平？拯救地球？ 扯远了，我没那么不切实际，更没那么高尚，我的理想是：美女，豪车，纸醉金迷，物欲横流！ 如果，大家有被骗的感觉，并且在找家伙的话，我可以实诚的告诉你，我不是在忽悠。 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富二代很幸福，但有比富二代幸福的人吗？ 回答没有的，请洗把脸！ 有，肯定有，必须有。这种人就是，富二代的父亲母亲，富一代。 富二代的一切是富一代赐予的，富一代掌握着富二代的一切。很多人忽略了一点，富二代能过的生活，富一代，一直在过，还没人干预。 富一代，才是我的梦想。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活，花自己的钱，做自己的生意思，我可不希望，以后有人介绍我的时候，会把我老爸的名字作为定语：例如，这位是，徐董事长的公子之类的。更不希望，我纸醉金迷的时候，背后有老爸老妈那无处不在的巨大阴影。 于是我从大学开始就出台了我的富一代路线图，先在大城市建立自己的人脉，找寻项目，借助老爸的财力，一飞冲天，成为万人景仰的富一代。 所以，哪怕二老多不愿意，我也坚持留在深圳，领着他们嗤之以鼻的工资。干着他们口中不出头的工作。 父母总是不明白儿子的，这就是代沟。 父母总是不明白儿子却无私支持着，这就是爱。 他们一直都在策反我，但只限于口头上，我住的房子，我来的宝马，都是他们安排的。 我一直都生活在他们的爱中。 我也一直在努力，并且，开始走上成功的方向。 我几乎就成功了，可是，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我讨厌这歌词。很讨厌！ ------------ 第一章 初哥 ------------ 第一节 不败蓝 something　came　out！ 成功如果那么容易的话，乔布斯就不会那么伟大了。 出事的不是我，别人而已。不过，却让我最终放弃了梦想。 老爸出事了。 我老爸叫徐文，退伍回来后就在当时的县宾馆工作，几十年下来，摸爬滚打，走了自己的事业，家庭。 老爸是标准的富一代，更是标准的好男人，不嫖不赌，不烟不酒，关心家属，团结朋友，夫妻恩爱，家庭和睦，是家人和群众眼中的好爸爸，好丈夫，好兄弟，好老板。 就是这样一个四好富一代，只有一样东西不好，偏偏却是最要命的，身体不好。 老爸爱吃，什么都吃，吃得多，直接导致一个后果，胖。 小孩子胖，叫可爱，老人家胖就不可爱了。 所以老爸一直都是肥胖综合症患者，具体临床症状是，三高，糖尿，风湿。 本来病人就该注意饮食，可是他却从不收敛他的胃口，只要是好吃的从来不拒。 终于，我和我妈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老爸在一个中午，倒下了。 老爸中风了。经过抢救，人是救回了，只是，留下了行动不便，口齿不灵等后遗症。 接下来的事情很符合剧情发展，老妈含泪要我留下，我看着老妈为了老爸奔波劳碌，还有病榻中的父亲，我挣扎了很久，然后，妥协了。 我写的轻松，只是，大家该感受到我内心的挣扎，特别，那些在事业和家庭中做过重大取舍的人。 那留下干嘛？我一个堂堂会计师，当然是接手老爸的企业，成为一个新一代有志向，有能力，有野心，有要求的四有富二代。大家都这么想，包括我。 刘叔，我爸的拍档，说，不好。 作为多年的生意拍档，刘叔和我爸算是识于微时，现在大家都发财致富了，根据香港某大型电视台的剧情，同舟共济之后，该是，同室操戈了。 如果大家都这么想的话，难怪那个电视台总是被人疚病无新意。 因为，两位老人家却是情同手足，相敬如宾。 真正的做到了苟富贵，不相忘。 所以刘叔提出不愿我接手饭店业务的时候，我当时很纳闷，也很奇怪，甚至，我觉得，他可能变了。 当我告诉老爸老妈刘叔的意见的时候，出我意料，他们同意了，还非常支持。他们，觉得，老刘做出一个英明又为我设想的决定。 老一辈的爱是如此难懂。但当他们说出理由，我懂了。 刘叔和我老爸算是一个坑的战友，他们能相处多年，感情不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着不同的做人之道。 老爸豪爽，好客，喜欢应酬。刘叔却冷静，细心，喜欢独处。两位老兄弟实现了性格互补，无缝对接，生意上分工分明，各司其职，生活上也互相照顾。于是，他们都成为了富一代。和老爸的那种不拘小节相比，可能因为刘叔的妻子早去，刘叔深感人生无常，健康为本，于是规行矩步，深谐养生之道。他悠然的享受着成功的成果，很早就已经不管生意，每天鸟鱼为伴，过着诗人般的生活。 那与世无争的刘叔拒绝我掌管饭店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不想我拥有我老爸的身体。 在刘叔心中，如果我接手了饭店，就会将有限的身体投入到无限的应酬当中，生意固然会蒸蒸日上，可是我的健康也会蒸蒸日下，有朝一日，我也会倒下的，身体现在除了是革命的本钱，还是享受的本钱，没健康，谁跟你玩。 刘叔的理由看上去很荒谬，但我信了，父辈的爱有时候就是很简单，哪怕是一丝可能，他们也不愿孩子们冒险，虽然不要求孩子长生不老，但是健康长寿倒是支持的。 我接受组织安排，但无接班任务，难道让我回来做个游手好闲的废人？做惯了大城市的高级白领，每天没有工作反而让我很不自在，回来休息了几天，已经浑身不自在，如果以后让我过那种张眼吃闭眼睡的生活，我宁愿送水去。 其实，这只是我多余的担心，因为我的前途，那三只老狐狸早有安排！ 接不了老爸的班，就接老妈的。老妈老了，很快退了，说实在的，饭店生意如此红火，老妈的支持是巨大，甚至决定性的，政企互助，这你懂的。但如果她退了情况就不同了，朝中无人甚艰难啊。趁着老妈还在其位，让我进入机关队伍再扶摇直上，早登高位，继续发光发热。 说到这大家会不会有疑问，如果我不接手，那饭店谁接手？毕竟，饭店也需要人打理的。 这个不需要担心，因为刘叔也是有后人的，但不是儿子。 他有一个女儿。那位刘姐姐一直就在饭店帮忙，很早就接手了刘叔的位置，作为一个女孩，她早早牺牲了自己的青春，为了饭店鞠躬尽瘁，日夜操劳，换来了刘叔多年的安逸，饭店这几年的发展很大程度是她的功劳，有她在，三位老人家很放心。 在三老的眼中，我在政府官运兴通，刘姐在企业生意兴隆，两家和谐共赢，时代相交，就是最美的蓝图。 说实话，纯粹的封建主义思想！如果不是我家的是，可能我会嗤之以鼻，极尽讽刺，只是，这偏偏就是我家的事情。 为了后辈的个人前途，为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三位老人家可谓费尽心机。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老爸的发病其实只是一个引子，迟早，他们都会把我招回，落实他们规划的路线。哎，对着三个人精，认命吧！ 总之，在家庭和事业之间，我选择了前者，从此走上一条和我个人设计完全不同的路，从此开始了我跌宕起伏，悲喜交加的人生。 蓝图有了，设计师有了（三只老狐狸），工人也有了（两个傀儡），问题是，执行方案呢？没有这东西，说了也是白说，毕竟，公务员的火车，不是那么好挤上去的。 面对这个问题，我发现，父母的能力确实不是盖的。别人看上去难死登天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彷如小菜一碟，人老精，鬼老灵，是句实在话。我很容易就成为了一个公务员，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小意外！ 一个他们都不能修复的漏洞。 ------------ 第二节 公务员考试之必胜攻略讲座（1） 回家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参加公务员考试，毕竟，要上车，得有火车票啊。 不得不承认，这是我一辈子最简单的考试。 有人会说，吹吧！吹上天摔死你。 我不狂，因为那些人不懂什么是最简单的考试？那就是知道结果的考试。 我一开始就知道了结果，不是预测，是创造。人就该把握自己的未来，不是吗？ 很疑惑对吧，不急，在这里，跟大家来个讲座，题目是公务员考试必胜攻略。保证童叟无欺，还不用收费，比什么公务员考前特训班强的不是一丝半点。 好的，讲座开始，热烈掌声有请徐小摩教授（也就是本人） 大家好，要知道如何在公务员考试中做到一击即中呢？那就先探讨一下公务员考试这个富有社会主义特色的产物。 公务员，就是公职人员，在相关法律中被具体规定，并被特殊法律监管的一类人，至于怎么规定，怎么监管，在以后会有相关的课程，请继续关注。 我只想告诉大家公务员最直观的一个描述，那就是官。 那如何成为一个公务员？公务员是通过公开考试招录的，每年都会有数以百万的毕业生参加考试，录取比例基本是一比几百，甚至几千。但是，慕名而来者有增无减。 为什么？ 很多人会说，因为这是一个金饭碗，高工资，高福利。 每次听到这些，我只能说，他们还没懂。 比起大型企业，优质企业的行政人员，公务员已经难言高薪，更无论和高管相比。论含金量，远远不如。 但我敢肯定，考公务员的兄弟姐妹绝对多于参加那些名企的应聘人员。 你不懂了吧？我来解释。 因为三点，第一，这个考试门槛低，只要是个本科，基本能报考。名企要招人，起步就是名校，要求也高，既要懂外语，又要专业知识强，最好还要工作经验，能培养这种小孩的大学，凤毛麟角。 第二，工作悠闲，升迁容易。周工作五天，日工作八小时，基本不加班，就算加班，也有工作餐，公务员就是那么舒服。企业呢，月薪高，时新低，加班是肯定的，下班是不稳定的，总之老板不榨干员工不算完。 再说晋升，公务员只要有一点点责任心，小许工作能力，为人低调，升职加薪基本上就是按部就班的必然事情。如果能有厚颜无耻，阿虞奉承，一掷千金，为领导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升迁速度更是平步青云，假如在这个基础上如果还有一定背景，那就不得了拉，少年早达是分分钟的事情。至于什么能力，政绩之类的都是装装门面的小事。更有甚者，关系铁，网络宽，出了问题还有人罩住，何等安全写意。 相反企业员工，做牛做马，看着的那个位置却很容易被那些学历更高，能力更强的人占了，想发个牢骚吧，不小心还被刷了。就算能升上去了，一不小心出现了什么工作失误，更是千年道行一朝丧。所以能一直混到企业高管的同志基本上都是美貌与智慧并重，勤奋和坚忍共存的人物。 其实相对上述两条，第三条才是公务员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权力。 拥有权力就拥有财富，我认为，只要有人的地方，这就是硬道理。 大家想这夸张了吧，我告诉你，这是实话。 你是董事长，管几百号人，贡献一方经济，风光无两，又如何？交警要开你的罚单，两税要收你的税费，工商要管你的经营，安监要监控你的生产。还有计生，教育，医疗来掌控你的生活。 那不对啊，很多富人都有特权啊。 但特权怎么来，就是交易而来，这就是有名的权钱交易。 用权力来交换财富，然后用财富置换更大权力，再寻求更大财富的循环就是野心家心里最深的秘密。 在没有尝过权力滋味之前，很多人还是人。 所以，一部分素质一般的应聘者加上一部分寻求舒适工作的应聘者再加上一部分有野心的应聘者就组成了每年求职大军的大部分，他们都参加去参加公务员考试了。这个考试被誉为国考是不无道理的，基本上全国的人都在考。 了解了公务员考试火爆的原因，那就更加让大家迷惑，既然火爆怎么会简单。 那继续探讨我们第二个话题，也是主题，如何必胜，请屏息静气了。 公务员考试真的很简单吗？ 基本上很难。别发火，我不是精神错乱，思觉失调，请各位慢慢听。 考试难，难度在于哪里？不是题目。 奇了怪了，考试难就是因为题目难了，题目简单的考试还有难度吗？ 逻辑上是对的，但是那个逻辑对应的只是，考试的试卷不难，而不是考试不难。真正的公务员考试很难，非常难，非常很难，十分非常很难。 探讨一下，从电影的角度。 叶问一句我要打十个，让甄子丹成为宇宙最强。如果把公务员考试看做一个擂台，参加的是叶问和那些鬼子，那不用说，最后肯定是那个大快人心的场面。说白了就是对手弱，只要自己强，稳胜。 升级一下，现在参赛的是叶问和池内博之之流的boss级别的选手，我也敢说句，最后，还是叶问笑到最后，只是，他下场估计要去医院治疗了。也就是说，这种考试，只要付出了，还会有收获。 以上两种只要你自己够强就好。 那如果选手都是叶问，黄飞鸿，苏乞儿，李寻欢等一众主角级别，基本都是不败类别的，平时也没交手，估计也不认识，就是认识都是正道也不会交手。双方互不了解，不知底细，那输赢就难定了。观众预测不了胜负，选手上台心里没底。反正上台打完自己的绝招，最后剩下谁就是谁了，剩下的算是家山发了，鸿运逼人。 公务员考试就是这样一个擂台，考生级别相当，能力相近，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因为面对人员太多，难以搞暗箱操作，毕竟众怒难犯，于是考试更是越来越公平公正公开。所以，去考试的考生无论做多大的努力去复习，去猜题都是没用的，一到考试擂台，报名的都是教授级别的而你最多就是个讲师，那谁赢我不敢说，反正你是肯定不赢。而且冠军只有一个，你牛上天，了，上面还有一个牛上太空的，那位置还是不是你的。 上面的不懂，没关系，我来总结，第一第二个擂台，就像其他考试，起码有谱，自己能控制， 高考，大概知道自己的位置，反正正常发挥了，就算差点，也不会太离谱；司法考试，雅思考试之类的，分数线就摆在那里爬上去就ok了。 第三个擂台就不同了，无论你是天赋异品，或是后天恶补，反正你不会知道你的对手实力怎么样，你把实力发挥到极致了，还是不会知道能不能笑傲江湖。这就是公务员考试，准不准备不是第一要素，素质高低也不是关键（当然不要太低，毕竟不可能都低，都高确是分分钟的事情。）关键看运气，一遇到有选手比自己强，那只好怪自己命苦了。 公务员考试，难就难在，自己无法控制。完全是靠运气的，我把难度归咎成运气，也许招人非议，但这是真话。当然，如果有绝对实力的另当别论，例如，满分。如果没有这种能力的，只能期盼，这一次和我竞争的对手不要太强了。 所以，参加过考试的人，很多会有这样的遭遇：明明比张三高十几分，可是人家就成了，自己却连个面试都捞不着，深叹命运不公。 其实，这不是命运不公，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因为你没有遇见张三，而是遇到张三丰了。 下次努力吧，多参点神，拜拜祖先，或许比上个考前培训班有用多了。 说得这么玄乎，这么难，如何必胜？不是忽悠吧，不是，我可是有攻略的哦，必胜攻略也是我这次讲座的最终主题。 关于这点，我想举个例子，一个真实而贴近的例子，毕竟理论说多了，大家伙也烦心。那这例子为何真实？因为是我自己的例子，一个成功的例子。 ------------ 第三节 公务员考试之必胜攻略讲座（2） 在答应回来考公务员之后，我是去很好的做了一个准备。 然后，我发现了考试的难处，这让我很忐忑。放弃了建立好的堡垒，却开发一片未知的荒地，说我有病的我也认了。 奇了怪了，大家会问，徐教授，您不是说，考试简单吗？现在忐忑，是不是耍我们呢？ 等等，先别挽袖子，虽然有难度，想想办法嘛！老妈总是有办法的。 那天回家后，老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今晚为我安排了饭局。 也对，毕竟儿子回来了，是该庆祝一下！ 晚饭安排在离市区很远的农庄，我开着车，很纳闷，以老妈对我的了解，这些脏兮兮的地方是我从不感冒的，甚至讨厌。本来想问问身旁的妈妈，结果，她讳莫如深的闭上了眼睛。 这肯定不是一顿简单的晚饭，至少，没那么简单。 来到目的地，我发现自己并非什么也不知道，起码农庄的确如我所想那样肮脏简陋。连服务员也是几个大叔婆（粤语中年农妇） 门外却停着很多豪车，与这饭店很不般配。 我厌恶的走在农庄的小路，跟着老妈那轻松悠然的步伐，其中一个大叔婆的引领下来到一个姑且称作包厢的小房间。 这饭店有很多包间，而且几乎都满了，这让我莫名其妙，这可是多么烂的地方啊。 门打开，也打开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暗箱操作。 饭局参加人员不多，我母子，加上里面的四男一女，七个人。 一个司机，一个愣头青，外加四个领导。 司机，当然是领导的司机，愣头青，就是我呗。 领导的官都不大，一个院长，一个部长，一个书记，一个党委，外加一个主任。顶上天也只有一个处级干部，还是副的。在深圳，处级干部多了去了，基本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至少我眼前的那个不敢，混到这么大年纪，才混到这个位置，丢人啊。 还是介绍一下吧， 王一新，五十开外，区组织部长。 龙盛天，四十开外，宝湖镇镇委书记。 黄薇，三十二三，宝湖镇镇委委员，分管组织。 杜鹏飞，三十出头，宝湖镇组办主任。 林凤平女士，不到五十，为人和蔼，性格乐观，雍容华贵，法院副院长，我妈。 其实，你看我上面写的很少，其实我是忽略了进场寒暄的部分，因为很官方，我不想写，也不愿意写。 不过还得说一样，就是领导对我的评价，唉，一个字扯，两个字，胡扯。 因为，焦点就没放在我身上，而是：我妈。我长大了，帅了，一表人才了，然后，我妈放心了，熬过了，享福了。 呸，什么逻辑？别忘了，这是我的饭局。 不正经的话说完，上菜。 菜只有一道，一个装满香浓汤底的火锅，然后是七八盘肉片，居然是我不认识的，要知道，我家可是经营餐饮的哦。这肉片虽然不认识，却挺好吃，实在话。 酒也上了，这酒我倒认识，不就是路易十四嘛，这么低档的地方喝这么高档的酒，还打火锅，莫非为了平衡这顿饭的整体档次？ 席间，黄党委和杜主任不停地招呼着我们，又倒酒，又下肉，又分菜，活脱就是两服务员。 那个司机同志却是吃的自在，难怪，宰相门人七品官啊，司机是领导很重要的配置，得罪不得的，这个，以后我说为什么。 反正这顿据说以我为名义的饭，很奇怪，没怎么说过我。 一顿饭下来，领导说的净是些不着边际的内容，有关于家庭的，例如我知道，王部长的女儿去了美国留学，一年要五十万的花费；有关于经济收入的，原来最近我区公务员涨工资了，基本能涨两千块左右；有关于黄色段子的，这个不方便说，以后大把机会。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关我事，我甚至连搭个话都困难。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知道，老妈原来很能喝，也很能侃。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完，然后一个男人拿着一张菜单进来结账。 我准备结账，毕竟据说主题是我，我也是在场最年轻的，只是，有人比我更快－－－－这方面杜主任应该是博尔特的师弟啊。 他结账的时候，和对方说了很多话，我没在意，只是有一句，我听到了，很恶心的一句。 “今天的地老鼠可以吗？”出自这位结账的男服务员。 什么，老鼠，我的胃立马一阵翻腾，这帮高官是不是山珍海味吃腻歪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老妈吃的悠然自得啊。莫非她早就知道吃的是老鼠。 是的，她肯定知道，我的亲妈啊，您还真的舍得我难过啊。 不吃也吃了，无可奈何，反正不想是什么就是了。 众人可能喝高了，也没留意我的反应，寒暄几句，双方在一片和谐气氛中结束了晚饭。 临走前，老妈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吃老鼠部长打来的，老妈支吾几下，然后，说了谢谢，约了下次吃饭，就挂了。 我还没从那阵恶心中恢复过来，老妈就告诉我，事情定了。 什么事情？ 公务员考试的事情啊。 定了，什么时候定的，虽然我现在很想上厕所，但刚才我是半步没有离开，没听过说过啥正经的？难道说的是暗语不成？ 老妈还告诉我，刚才那几位就是新单位的领导，过来考察我的，对我印象不错。 什么连面试也过了？我可不知道，吃饭居然是面试内容。 还真不知道一个十几秒的电话，信息量能这么大。 再说下去应该不用考试了吧，下个星期估计能上班了。 那倒是虚的，因为必需我考。 这不耍我吗？既然要考，怎么说定呢？ 而且，据说，对方还要我努力啊。 要努力准备考试，找你干嘛？ 老鼠吃了，酒也喝了，事情却又回到原点，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老妈在我愤慨的时候，适当的打断了我，因为，我有点过了。 领导老妈严厉的指出我的错误，第一，我今晚吃的不是老鼠，是地老鼠，穿山甲的俗称。这让我深深地舒了口气，虽然吃那玩意犯法，总比吃老鼠强。 第二，人家叫我努力准备，可是没叫我努力准备考试。 这有区别吗？ 有，区别很大。 领导很严肃，我很迷茫。估计大家也和我一样。 幸亏领导贴心，她用老妈的身份解释我的谜团： 听好罗，考试必胜技来啦，请准备好笔记本，录音笔， 第一， 找一个单位，为自己安插一个位置，弄一个招考职位才行啊。对啊，出嫁也得找个婆家。 第二， 职位有了，可是面对密密麻麻的国考大军，就算1比20也凶险重重，不用怕，只要一份量身订造的招录条件，例如这一次，就是按照我本人的个人简历做得招录条件，从专业要求，职业认证要求，工作经验要求出发，不要华丽，不要动人，的就要最真实的，反正自己有什么可以拿上台面的尽管写进招考条件。总之保证除了自己，其他人看到招考条件就自动转向下一个职位，当然以下所说的人除外。 第三， 这个就是这次考试的关键了，找对手。什么意思？就是找两个和自己简历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和自己一起报考，然后……很多人都猜到了吧，考试的时候，直接交个白卷就完事。 估计很多人没听懂，我来解释吧，简单来说，公务员考试招考职位报名参加人员必需3个或以上人员报名才能开考，所以在设定一份苛刻招考条件同时，必需找到两个和自己一起参赛的选手，然后让这两个运动员考试的时候弃权也好，退赛也好，只要成绩出来时候，阁下的大名高高在上就好了。 难怪叫必胜攻略，自己一个人玩，还会输吗？ 那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人才资源丰富，就算条件再苛刻，万一真的还有十来个人符合要求报名咋办？又或者，你找不到和自己简历相近的人，凑不齐开考人数咋办呢？ 办法总比困难多啊！招考前不是要审核资格的吗，在审核的时候就来个党同伐异，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也是可以的。 至此，我深深的佩服那帮为了应付各种政策而写出各种暗箱操作攻略的高手，请为他们致以热烈的掌声。同时对那位改成绩的局长提出严肃批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丢尽了搞暗箱操作同志的脸。 参照上述方法，我很快就给了一份自己的详细报告给那位杜主任（他就是本次暗箱操作的接头人员），为了大家更真实的感受操作过程，我决定公开一下： 1、招考职位，镇财政所会计。 2、男，会计专业，211工程学校毕业，毕业绩点3.8以上。身高180cm以上，视力正常，五官端正（征婚广告一般。），有三年以上世界五百强企业会计工作经验（其实能进那个地方的谁会去考公务员啊，除了我罢了。），cet6级，雅思8分（我确实考过，当时本想出国，结果后来因故作罢。），本区户口，未婚。 差点就没把名字写上去。 就这样的条件，还真的没有局外人能报上名，幸亏我淘出两个选手。 他们是我的同学，说是老同学，还真的好意思每人收了我一万元，也罢，感情不实惠，干货才是硬道理。好歹本次暗箱操作就这样顺利的进行了，考试结果当然是有且只有我一个考上该职位，这不面试通知书也来了。至于面试就好办了，和之前的工作相比毫无难度，要知道，面试的人都是组织部的人员，我妈连部长都搞定了，还至于那几个喽啰？ 好了，例子举完了，大家也该了解如何能够在公务员考试中取胜吧，本次讲座就到此为止，不妨碍大家准备考试，同时恭喜徐小摩同志加入公务员队伍，预祝他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怎么感觉人格开始分裂了，也许这就是后遗症吧。结果就这样被我创造出来，我的公务员生涯也就正式开始。 ------------ 第四节 漏洞 原来除了母爱，老妈还有另外一种强大的力量，那就是权力。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权力的力量，也许很快，我就会被它俘虏。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甚至说太顺利了，因为我这个职位招录名额一个，考试得分一个，面试一个，体检一个，政审一个，录取一个。就我一个。 漏洞。 凡事太顺利，总会出差错。 我的确被录取了，童叟无欺。按照老妈的设计，我将在龙书记旗下完成我的公务员试用期，然后被王部长调到组织部任职。先到基层锻炼，有利于熟悉政府运作，再调到管升迁的部门，自己跟自己玩，照老妈推算，到她退休那会，我不是书记也该是局长了。 绝，实在是绝。 本来一切尽在把握，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能说明一切皆有可能。 整个安排关键人物就是王部长，他牵的线，他找的人，以后我要升职，也得看他。他所以这么热心，因为他收了钱，我妈的钱，所以他卖这个位置给我，还带售后服务。 事就出在这个关键上，莫非他要求退钱，不是，他也没那个觉悟，只是在我政审后没多久，他升了，毕竟这样的建设服务型政府的官员不升说不过去。 遗憾的是，他不是升职，而是升天。也许野味吃多，洋酒过量，在某个工作会议中，王部长心肌梗塞，倒下了没再起来。不仅热心为人服务，还牺牲在工作岗位上，焦裕禄一般的人物，实在令人钦佩。 对于他的离去，老妈很伤心（估计钱花的不少），伤心之余，很快老妈也想好对策，毕竟不能在一棵树吊死，不去组织部就去其他位置，关系网在就有办法。 然而老王离开只是一个开始，因为他死了，龙书记估计和他的关系比较好，立马就被调到区工会做主席，明升暗降。没了他，以后调离基层就变得扑朔迷离。 如意算盘彻底打破了，因为老妈在机关的关系资源丰富，但是在镇街就一穷二白。加上调去宝湖镇的书记是个新提拔的年轻领导，老妈连脸都不熟，遑论坐下吃个地老鼠谈谈悄悄话了。 我那本来光明的前途仿佛蒙上了阴影。 那该怎么应对呢？在大家手足无措之时，领导老妈一句话确定了应急方案。不能一步登天，那就按部就班。换句话说，就是好好干，一步一个脚印，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虽是富二代，可是过没规定富二代就一定是废柴。反之，就是一个有能力的富二代，能在德勤混出头就是明证。所以老妈认为只要我好好干，发挥自己应有的能力，加上她在背后无限量支持，虽说在镇里工作，但对接的还是上级部门，只要事情上了机关，就好办了。有素质，有成绩，升职也会板上钉钉。 领导水平就是高，这么快就想好对策了。 老妈的打算让两家暂时稳定下来，只是，我隐隐觉得，事情不是结束，而是刚开始。不管怎么说，总算定下来了，既然方案出台了，就啥也别说，开干！ 干就干吧，只是时间有点长，不过不是上班时间，是等待上班时间。五月考的试，六月做的政审，九月才通知上班，虽然中间事情不断，不过基本都不需要我处理，于是，这几个月，我都是以玩为主。约会旧同学，认识新朋友，健身，打球，夜蒲，总之把这两年该玩的都玩了，不该玩了，也玩了，例如我知道了什么是ipo。 不扯那些了。 二零零七年九月八日，终于上班。根据我良好的职业习惯，上班是不能迟到的，所以，很早我就出发了，这一天，天气很好，我心情也很好。g2000的衬衫，道蒙的西裤，lv的皮鞋，gucci的公文包，欧米咖的手表――这就是我第一天上班的行头，除了手表，其他都是新买，新的工作就要新的行头。 先敬罗衣后敬人，我看来，从不是假话。 就这样，我开着心爱的宝马，听着魔力红的歌曲，走在上班的路上。上班的地点离我家有点远，但是对于在大城市生活多年的我来说，不是一个问题，只是路上很多不守规矩的车子让我有点心烦罢了。 走在半路，老妈的电话打来，该是些鼓励，加油的话语。我打开免提，却是出现老妈那急促的声音。 大家是不是在想又有事了呢？没事，你家才常出事呢。老妈只是问我去到那里，知道我已经在半路，她有点欲言又止的挂机了。我倒是没有留意，因为上班总是让我心情舒畅。我已经没干活很久了。 我不是犯贱，更不是晒命，而是我真的没上班很久了。 那些不干活，使劲花钱的日子，比那些天天加班，有钱无处花的日子，好不了多少，这是肺腑之言，请相信。 走进宝湖镇，跟我印象中的基层小镇一模一样。 宁静，朴实，低调，清新。说白了就是郊区农地，有点穷。 但来到宝湖镇人民政府，有点呆住了。只能说，对比太强烈了。 恕我词穷，描写不出这栋大楼有多宏伟，这么说吧，这座大楼如果是中型上市公司的办公楼，也就差不多了。 可这只是一座政府大楼，却是一座楼高九层，设施完善，金碧辉煌的现代化建筑物。 拿着相关材料，在大堂的咨询处（居然有咨询处）我找到了报到地点，组织办，接待我的还是那个杜主任，只是不像那天那么热情了，虽然他也很随和，因为老王死了，我相信。 在他的引领下，我来到了我在这个镇政府的第一个岗位，不是财政所，是招商办。不是报考财政所的职位吗？为什么是招商办呢？ 据解释，也就是那个杜主任的话，来到政府，就什么都干，没有很固定的，现在财政所满员，招商办缺人，那就去招商办，反正都是工作。 反正都是工作，但会不会太儿戏了点？这可是人民政府啊！ 牢骚是不会发出声的，只能在跟着杜主任的时候，轻微发泄一下就是了。不过我也没发牢骚那个时间，因为，他每一层楼停一下，然后走出电梯给我介绍每一层楼的概况。 在八楼他和电梯一样停了下来，到了。而我的思绪却没有停下，内容太多了，说白了就是政府的办公室太多了。 规划建设，财政，党政，计生，劳保，工会，农业，维稳，招商，执法居然都在同一栋大楼。于是我明白了，不盖这栋楼是不行的，因为规模再小一点，就挤不下了。 趁现在有点时间，跟大家做个知识普及。大家都有去政府办事的经历吧，在大城市，你会发现，办成一件事很难。部门太多，分布太散，如果做一个行政申请要走两到个部门的话，那么要去办事，请先请个假，因为没有一天时间，是办不完的。因为除了办事效率的问题，还有交通问题。 所以，大城市的有钱有关系的人办事，总会先请顿饭，席间办事。因为要把几个部门的人员聚集起来出来开会，就只有请吃饭这一条了。 在小城镇，那就好多了，因为你只需告诉老板出去一下，很快就办好了，因为在这里，政府里面就涵盖各个部门，免去了很多麻烦。但如果你以为在这里办事就简单，那只能说，只是你头脑简单罢了。因为这里虽然可以帮你办，但是基本上都是收下材料然后送到县区一级审批，所以，过几天，你还得跟老板请假。 我认为，领导是有心把招商办放在八楼的，因为招商代表商机，和八很配。走进招商办，只有一个小女孩在，她叫李燕妮，该是大学刚毕业那种吧，而其他人都没上班。杜主任给我的新领导打了个电话，交代后，就让我等着。在这个时候，我观察了一下，有六个位置，问题来了，六个位置，都是有主的，那我坐哪里？ 刚想发问，几个估计是我新同事的人就进来了。 ------------ 第五节第一天（1） 带头进来的是两个老男人，一个是那种穿西裤把皮带系到胸口的老学究，另一个是.....农民？后面跟着一个七分地摊牛仔裤，高跟拖鞋，poloshirt的中年女人。 他们进来了，燕妮则出去倒垃圾去了。她一直在搞清洁，只是我没注意。 现在我注意了，这小女生标准乖乖女打扮，帆布鞋，牛仔裤，衬衣。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人不可貌相。 在他们里面，我像极了明星。 这样打扮居然能上班，在以前的公司，别说办公室，连楼下的大堂都进不了。 忽然，有点不对劲，大家发现没？ 因为，根本就没人理我。 我本想自我介绍一下，结果，新同事居然就直接开干起来，只是，不是干活。 老学究不愧是老学究，直接带上老花镜看起报纸来，老农民则和那位阿姨来了电脑，男的打开安信证券，女的直奔淘宝。 其实，我所处的位置并不能看见他们的屏幕，只是我看见了他们身后窗户的倒影。 看看表，八点四十，上班十分钟了。他们却不像在上班。 我终于忍不住了，不过学究老头好像比我还忍不住了。他出门去了厕所方向。 这是什么办公室啊？换以前，我早像一辆六千转，两百公里狂奔的跑车一般工作了。 他们也是车，不过不是在预热就是死火掉链子而已。 也好，别跟老弱妇孺坳气，我决定先自我介绍。 可是，我刚刚发出第一句话，就被农民老爷子就打断，他问我是不是来买地的，如果是，请等等，主任回来就会接洽我。我这打扮，确实像个老板，只是他居然让我等主任回来才接洽我，吐血。 又到知识普及时间了。在政府，一个办公室里面，官最大的就是主任。那位老爷子居然把工作推给上司，在企业，这是做腻了变相辞职。 我正要解释，结果，他又比我说的快，主任回来了。 我回头，看见了顾子刚。 兄弟？冤家？ 两兄弟居然不知道对方的尽快，只能说，我们沟通出现了问题。 那就多多沟通吧！ 于是，我先来一个热情的握手。虽然这兴奋的态度是装的，心里却是比死还难受，输了爱情。现在居然还工作在情敌之下。 丢人啊！ 只是，还不算最丢人，因为，他并不热情，只是微微一笑，我这夏威夷的脸，贴他西伯利亚的屁股了。 不就一个主任嘛，至于这么拽吗？小样。 他倒若无其事，还对着几位老人家，介绍起我来。只是，没提过我是他同学。 你嫌我？我也不攀你的龙凤。 就在我流露出一丝恶意之时，燕妮和老学究回来了，刚好中和了尴尬，顾子刚也好说着介绍。 很快，我对这帮三教九流有了初步认识。 老学究，又名杨一帆，56岁，副主任科员。负责，为企业服务。 阿姨，王丽玲，36岁，事业编制，负责，企业服务和科室报销。 农民大爷，林建成，56岁，负责，办理营业执照。 李燕妮，24岁，大学毕业一年，负责办公室资料整理，而且，处女（这是我后来知道的）。 那这个办公室是干嘛的？ 有人会答，招商办，就是招商呗。 字面上，你是对的，但实际上，是错的。 招商办，以前是招商的，现在不行了。 2007年1月1日起，土地使用权将再不能出让，而是按照国家的标准起拍价拍卖。 不是政府人员，不知道这政策，正常。 若是政府人员，不知道这政策，也正常。 但是若是政府人员，没被这条政策搞过，那就不正常了。 在这之前，很多政府是卖地为生的（虽然现在都是），那时候，缺钱，就让招商办找个项目上马，卖出一千几百亩土地，然后，就有钱了，那要找项目找的快，最好，就是价格便宜，所以，那个时候，土地总是买的很便宜的。 2007年，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土地出让，不是政府说多少钱就多少钱，而是有个国家参考的底价，而且是拍卖的底价。 这个底价还很高。 其实这是好事啊，毕竟土地卖的贵，得益的是政府啊。 这肯定是好事，但是必需有个前提，有价有市。 有价无市，再贵也是虚的。 那也没事，只要政府多努力，项目总是有的，以前一年做十来个，现在做两三个，收入也差不多，活还少干了，也不亏啊。 这是真话，只是不是实话。 因为2007年开始，出现了一个危机，一直延续下来，就是次贷危机。 虽然中国的领导，专家，学者，一直强调，那东西只是美国的，我国不进口那玩儿，对我们没影响。 有没有影响，你懂得。 于是，有实力的企业因为危机，都持观望态度，没实力的，也买不起土地。当然，会有大型企业有逆市投资，只是，很少，就算有，也轮不到宝湖这个小镇。 所以，招商办就不怎么招商了。 不招商，干嘛？各镇自己安排呗。 像我们镇，就成了养老院，或者幼儿园。 这里谁是老，谁是幼儿，不言而喻。 我的分工很快也被安排了，也是为企业服务，同时位置也安排了，在最后一位。 顾子刚安排好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好像不认识我这个人一样。 我很想和大家打个招呼，只是，他们都不咋理我，倒是杜主任来了几次，一次是给我拿来饭卡跟宿舍钥匙，一次是来登记我的身份证跟车牌，这都是小事，关键是第三次。 他把我带到了九楼，我知道那是高层的楼房。 909房间里，我见到了曾明，组办的分管领导，也就是杜主任的顶头上司。 好了，现在又是知识普及时间。 一个地区政府，最大的是党委书记，对应的是镇委书记，区委书记，县委书记，市委书记，省委书记，国家主席。 然后第二大的是行政长官，镇长，区长，县长，市长，省长。 然后就是党委委员， 接着是各个机关的长官，例如，部长，厅长，局长，主任。 我现在面前的就是一个党委，镇党委委员。 认识领导总是好的，只是，被批评就不好了。 想不到，第一天上班就挨了第一次批评。 啥也没做过，还挨批？ 其实今天上班我也不是什么也没做过，至少，我开了车，而事情就坏在我的车子上。 确切来说，是坏在我的车子品牌上。 因为，我不该开宝马。 听起来很搞笑，可是，原因就是这么搞笑，我真的不该开宝马。 开宝马咋啦，我不是偷，不是抢，我家也买得起，怎么不能开。 是不是太高调了？我想。 不是，是因为，我的车子比单位任何人都好，包括两个领导，最大的两个领导，书记和镇长。 这就不是高不高调了，而是，不能抢风头，领导的风头。 这理由，不是我猜的，而是，从曾明的口中确确切切的讲出来的。 那该怎么办，不开车？ 不行，换车就可以了。 这就是传说中莫须有，如今躺着也中枪。 离开曾明的办公室，我的手机响了，顾子刚打来的。 ------------ 第六节第一天（2） 顾主任，有何指示？ 我这句话，怨气冲天。 本来是踌躇满志，却不待见，还被多年的兄弟视若旁人，没气是骗你的。 而顾子刚这会打电话来，撞风头上了。 我承认，我很生气，因为这种语气和领导说话，是我职业生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 顾子刚没有和我来气，只是说，约我吃晚饭。 我想拒绝，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他有不可抗拒的理由。 赵颖。 他说的是，他们夫妇约我吃饭。 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燕妮就递过来几分档案。 政府工作报告，之前三年的报告。 出于职业习惯，我习惯了看这些报告，能看懂，也喜欢。 无事可干，研究一下新东家的经济前景，是合理的。 看完后，根据我的专业分析，那报告是不合理的。 这几年，宝湖镇发展很好，官方用语就是，经济建设高速发展，各项指标大幅提高，生活水平长足进步。 哪里不合理？ 地区发展，增长是合理的，但，所有都增长就不太合理了。举个例子，这几年，要发展工业，政府的精力就大都放在工业上，于是，服务业，农业，相对就会滞后，那又怎么增长？同理，假如发展服务业，那其他两产业，又该歇歇了。 都发展难道就不行？ 三大产业同步发展是可能，但以目前的经济环境，是不太可能的。 我没记错的话，2006年开始，除了物价和房价，增长的东西基本就没有了。如此人民的生活水平怎么会提高呢？我们这区的房子跟猪肉也在涨价啊， 别忘了我刚离开德勤，看过很多真实的经济发展报告，我都记得，还比较清楚。 我弄懂了，反正关于政府的报告，公开度越高，可信性越低。 看完这些报告，刚好下班了。 几位老人家住在镇上，所以只有燕妮和我一起吃饭，在饭堂吃饭。 走出办公室，我居然感到解脱，不禁苦笑。 饭堂。 提问一下：吃饭价钱很低，食物水平很低的饭堂有没有？答：有，民工饭堂。 吃饭价钱很高，食物水平很高的饭堂有没有？答：也有，企业饭堂。 吃饭价钱很高，食物水平很低的饭堂有没有？答：，这个……我想是大学饭堂吧。（小声的支吾。） 那吃饭价钱很低，食物水平很高的饭堂又在哪里找得到？ 答：…….这个真没有,……. 我来答：这个可以有。就在这里，我身处的饭堂。 我早就听说过政府饭堂是一个享受政府福利的地方，但是想象不到，原来福利会这么高。 饭堂不在政府大楼，而在大楼后面的两层小楼。楼下是职工饭堂，楼上是接待餐厅，以后，我会告诉你，那里也是个好地方。 烧肉，红烧鲤鱼，白切鸡，炒藕片，南瓜炖烧肉，油菜，老火汤，水果。这是什么？ 一份菜单，我第一次在饭堂见到的菜肴的菜单。如果是围餐的话，这也不算什么？ 不过，请记住，这是自助餐，没有限制的自助餐。 那收费应该很贵吧。 早餐,自助餐，两元一次，正餐，自助餐，四元一次，每次刷卡，月底付费。 挺贵的，因为，对比很多上级机关单位饭堂早午晚统一收费的一元一顿自助餐，那就很贵了。我在这里吃一天要十元，在机关单位吃一天才三元。 我想现在大多人的反应都不相信，但，是的，当时就是那样。 很久没有吃过自助餐了，虽然没有刺身寿司等必备自助餐食品，可能一早受气太多，我是狠狠地盛了一大盘东西，反正吃不完，这里是不罚钱的。 动筷子前，留意了一下，镇政府同事来这里吃饭的挺多的，不过样子很难看的清楚，因为都被那一盘大大的食物遮住了脸。同事很多，只是瘦子不多，这个，估计你会了解。 吃饭用了四十分钟，对付这样一堆食物也差不多了。看了一下，饭堂也就三三两两的人，大家吃完都往宿舍走，燕妮没走，她告诉我，她带我去宿舍，因为，我的宿舍和她的在一起。 多么暧昧的安排，杜主任，我可以理解你是在解决单位未婚青年的人身问题做得努力吗？ 宿舍 燕妮带我去的宿舍时需要开车过去的，因为路程比较远，步行大概十五分钟。 平时走走倒没什么，只是，下还得上班，所以，燕妮建议我开车。 燕妮上到我的车子，很惊讶，她是第一次坐宝马。 但这不是她最惊讶的地方，她最惊讶我居然开宝马。 她认为，只有成功的老板才会开宝马，那当老板的还来政府打工？对此这她表示不理解。其实，我也不理解，我理解的只是我爸妈而已。 当然，她不是今天第一个对我的车子提出意见的人，只是没想到，也不是最后一个。 还有一样没想到的是，她说的宿舍在一起，是口误，或者是我误解了。她的在一起，意思是是宿舍在同一栋楼，我在二楼，她在四楼。这是政府自建的宿舍，每个单身人员或者家不在宝湖的都可以申请一家，例如我和她。 我在二楼和她分手后，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套间，有空调，有电视，有阳台。当然有床，已经收拾好的床。 重申一次，这里是政府宿舍，不是招待所。 虽然这宿舍是有偿的。100元每月，不含水电费。 我没写错，一百元每月。这就是福利，是企业员工不能想象的福利。 一个早上，就有这么多意想不到的情形，已经大大的超越我的认知范围，对我的思绪造成了很大冲击，加上饭气攻心，我一躺下就睡着了。 朦胧间，有人敲门。谁啊，我刚开始脱朱莉的外衣，你丫就敲门了，太不通气了吧。 我抹了抹眼睛，起来开门，是黄薇。就是之前那个组办的分管领导，黄党委，而现在，她分管......我记得了，我在办公室的日常工作文件中见到她的签名，她分管我。 领导来了，睡意和怒意全消，忙不迭地招呼她进来坐。 黄党委并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口跟我礼节性的问候了几句，热情的询问了我对工作的习惯，衷心的鼓励我敬业爱岗，做一个出色的公职人员，在为人民服务和国家建设的道路上不断前进。 我也对今天的工作给她做了简单汇报，并且承诺以后将会进一步熟悉政策法规，加强业务学习和个人素质建设，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公务员。最后双方会谈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结束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光有点游离。忽然我懂了，因为，整个过程我只穿了裤衩。 上身衬衣，下身裤衩。我成了央视节目主持了。 糗的我立刻关门进屋，心想，这一天注定是多事的了。 ------------ 第七节 虽说很困，但没有午睡习惯，半个小时就醒了。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怎么过？只能看电视来打发了，不过很久没认真看过那东西了，也真没有什么节目好看，无聊至极。混混噩噩的，想起了以前，第一次见到赵颖。 十七八岁的爱情总是美好的，因为，十七八岁的女孩总是美好的。而赵颖当时是最美好的，在我身边的女生都比不上她。当然，也包括顾子刚身边的。我们都向她献殷勤，只是，我总被她当成揶揄的对象，而子刚却往往能和她说上悄悄话.......悄悄话说多了，自然就悄悄的走在角落，至于干嘛。我不知道，也不愿知道。 就这样，我输掉了第一个爱的女人。 高考时，我选择了不同地区的大学。我在逃避，总觉得逃避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自己的失败。之后，我没谈过恋爱，虽然，我做过爱。你知道，高帅富总是有那种伴侣的。 赵颖，今天我又能见到你了，你会是怎样呢。我在心中默念一遍。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第一时间.....穿上了裤子，这个很重要。门外是燕妮。 ＂能搭顺风车吗？＂ 她化了淡妆，我也闻到了香水味道。 两点二十，办公室。我桌上已经安装了电脑，还摆了水牌。而下午先回来的是顾子刚。他带我去见了分管领导，黄党委。明显的，他不知道我和黄薇吃过地老鼠。当然，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离开黄党委办公室之前，她的眼神还是那么迷离，像中午一样。这回我确定是穿了裤子的。 接着，子刚带我参观了整个政府大楼的办公室，并且把我介绍给各个部门，名字是必须说的，身份是要明确的，但我妈是林凤平副院长是不会说的。避嫌？我刚开始就是这么想。 本来我打算每个办公室的功能和人员都介绍一遍，可是看到当我打开机关通讯录，我彻底丧失了信心。 通讯录，23页。 回到办公室，四点了，办公室那帮人员保持着一贯的非暴力不工作状态，上网，炒股，淘宝，报纸。 都是寒号鸟。 难道没人管吗?有，顾子刚就可以。 顾子刚有管理他们的权力，注意是权力，不是义务。既然不是义务，他便不管了，作为一个公务员，他认为服从领导，团结同事很重要。 这是他工作的格言，而且一直严格的遵守着。服从做到了唯命是从，义无反顾，绝不待慢一个领导；团结则是置若罔闻，纵容包庇，绝不得罪一个同志。 说白了，就是得罪不起那人。 其实这无可厚非，在政府部门办公室，说是主任，其实就是个工头，统筹一下工作是可以的，关心一下同事是允许的，除此之外，还是别管太多。因为这里每个人都生活在关系网中，随便得罪一下，不小心会被整的。例如，老学究先生虽然不研究学问，可是，他有个研究学问的女儿，区党校的副校长，连黄薇也敬三分，这种背景，是不好招惹的。 顾子刚毕业就当上了公务员，算是老战士了，一步一脚印的混到这个位置，离班子不远了，因此分外的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我打算开始做些进入角色的准备，他们几个老人家是不敢指望了，幸亏在燕妮的帮助下，我才做了今天少有几件有实际意义的工作，例如加入了单位的通讯群，注册了办公系统账号，还顺带看了一些政策法规。 不知不觉，下班了。 那几位老同志到点就走了，连招呼都打。这是参加多年革命工作养成的良好时间观念，对比自己从来都是早到迟退的不守时，真是自惭形秽啊。 显然，顾子刚也继承了老一辈革命家们的优良传统，准点打来电话，确定了吃饭的时间地点今天以前，下班时间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当时工作是不会管你下不下班的。 入乡隨俗，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刚出门，遇到了复印文件回来的燕妮，小女生又要坐我顺风车，我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一次她多了个附加条件：她要换衣服，女生就事多。 燕妮换了一身潮服，妆和香水也都浓了，我问她是否约会去，她给了我个鬼脸，模稜两可。没差几年，代沟就出来了，比**还快。 我们来到停车场时，终于找到和在事务所一样的事情：我还是最晚离开办公室的几个，虽然，才下班十分钟，大家都走光了。 一路上，这女孩话匣子似乎打开了，说了很多，只是我心早就飞远了，对她的话都是唯唯诺诺就过去了，一切都是赵颖啊。 放下燕妮，她有点落寞，只是我还是没留意。 下班的交通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堵塞，很快我就去到吃饭的地方，那是一个环境优雅僻静的西餐厅，甚至有点冷清。不需环顾，我见到了挥手的顾子刚，只是还没见赵颖。坐下，顾子刚似乎不再冷淡，反而热情的跟我倒茶，谈天。他仿佛不知道我对他的不满，但我已经不好意思对他撒脾气了。当然也不好意思问赵颖的情况，倒是子刚告诉我，她还没下班。 赵颖是一名教育工作者，不过不是老师，她在教育局工作。 “怎么这么忙？已经很晚了。” “刚开学，比较忙。” 原来还有要加班的公务员。 忽然间，眼睛被捂住。 不用猜，我知道是谁。 “竹竿！小心骨头戳到我。”“死番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是我们以往的相处方式。话语间，我似乎穿越回高中。那个她很清丽，我很单纯的时候。 没见到赵颖之前，我一直怀疑自己那么思念他，只是放不下初恋的时光，说白只是一种对青春的缅怀。 可见到赵颖时，我知道，我还是原来的我。对她的感情原来一点都没变。 赵颖却变了，她变美了，不可方物，倾国倾城。 她已经是如此的美艳，性感的卷发，修身的连衣裙，时尚的高跟鞋，错落有致的身材，胸前那天使模样的吊坠，不加修饰却吹弹可破的肌肤，加上那清纯却不失妩媚的脸庞，很美。 这已经是我能搜刮出对一个女人最美的表述。 唯一未变的是她依然还是坐在顾子刚旁边，说着悄悄话。 我艰难的掩饰着思念和妒忌，不让它流露出来，多么复杂的心情。 从点菜到吃饭，赵颖表现出一个成熟女人所该有的涵养和谈吐，优雅的举止让我的着迷几何级数的增长着。 这是怎么了，徐小摩，眼前的可是朋友妻啊。 可是眼前也是我梦萦魂绕的女人。道德和欲望，总是个两难的命题。不过，我保证，我只是想想罢了，毕竟朋友妻，咪走鸡（粤语，意思是朋友的老婆不放过）的兽行，我是深恶痛绝的。 这顿饭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一点都没在意，但赵颖对我也一点都没在意，她的心思在哪里，我知道。 两个小时的饭，谈了很多谈了工作，谈了学校，谈了家庭，当然是他们的家庭。我只是个搭讪的角色。 终于结账了，那一刻，我感觉是解脱了，因为我无法再忍受多一秒这种折磨。 ------------ 第八节 穿衣之道 离开餐厅，我没有回家，直奔夜场。 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落单的女孩，寻求一种寄托和发泄。 可是，这一切压抑的情绪却被一个电话打住了，老妈的电话。 马上回来。 我知道这不是问候，这是命令。 回到家门口，信息铃声响了，两下。是交通违章吧？ 不是，是惊喜，一惊一喜。 喜是，赵颖的短信。 内容不多，一句话。很久不见，欢迎回家。 单恋对象的短信总是让人遐想。 惊的是，燕妮发来的。 内容很多，我不写了，反正千言万语，化成一个意思，她对我有意思。 终于知道她为何一天三变，感觉像看了一出死神来了。 我是外企出来的，对办公室恋情本是很抗拒的，何况，这女孩就不是我的茶，只能慨叹襄王无梦了。 我给她们都回了信息，内容居然一样，都是谢谢，对赵颖是因为不敢表达，对燕妮是不想表达。 打开门，爸妈，刘叔都在，这架势是传说中的三司会审。老妈贯彻始终，主审。她直接叙述了案情第一，不该开好车。第二，不该穿好衣服。开宝马，穿名牌的孩子居然不让父母省心，什么情况？我唯有弱弱问句，如何是好？老妈的回答很简洁，换。 一，换车，也不差很多，宝马换宝来。 二，换衣服，lv换g2000，omiga换casio。 车准备好了，今天下地。二手。衣服也准备好了，买了五套，刚好一个星期，不过，混搭还是允许的。 老一辈革命者的效率就是高。 之后，老妈还对我做了一番思想教育和公务员职场初级培训。 反正一切动作只为表达一个意思，低调。 无奈啊！公务员自由度居然不如一个企业员工。这就是几百万人梦寐以求的金饭碗？ 岗前培训完了，十点多，洗澡收拾，然后准备上班的琐事，看着老妈买的土的掉渣西裤衬衣，一声叹息。 躺下才发现，有点失眠。思量一下，睡了午觉的缘故。 睡不着，不代表无所事事，至少可以胡思乱想一下，例如，赵颖。 我是被老妈铲起来的，因为凌晨两点才来的睡意，自然醒是奢侈的。 刷牙时，燕妮发来信息。 要不要一起早餐。 也好，给个机会说清楚。 出门时候，看见全身镜里的自己，不禁慨叹造物弄人，王子到**丝，也就一个晚上。那不能再普通白衬衣，跟老爸的款式差不多的西裤，刘叔都觉得老土的皮鞋。据说，这造型还会提升的基层人际运程。所谓据说，其实是据老妈说，我本以为她是胡扯，但后来的事情让我知道，我妈的算命的功力估计退休后可以去寺庙摆摊了。 开着刘叔特意找来的老款宝来，倒车就差点出意外，要知道宝马是有全车雷达系统的，这宝来就只有闻响即停系统罢了。也怪难为刘叔的，要找这样一辆车子，不过最该感谢的是刘姐姐，本来刘叔要找的是桑塔纳的，她看不过去阻止了，我才开上这好车。 在车上，仰天长叹，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和燕妮约在麦当劳，在深圳，这是我加班时候的夜宵唯一指定餐厅，只是早餐没吃过罢了。 燕妮早就到了，见到我，表现的很腼腆。买好早餐，时候不早了，于是打了包。车上的燕妮很静，静的我都不知给她什么反应了。 也罢，敌不动我不动。 回到办公室比昨天晚了十分钟，刚好准点，三个老人家才施然而至。 吃完早餐，心里给自己打了气，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说昨天是哭笑不得的话，今天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相当诡异。 我说的是老妈的话，准的诡异。 她说什么来着？她说我的人缘会随衣服的改变而好起来了。 大师，真是大师。 刚吃完早餐，还没来得及抚摸那发涨的肚子，丽玲阿姨就递来一碟马蹄糕。 “自家做的，尝尝看。” 受宠若惊，再撑不下也得吃下去。 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味道真的好，虽然已经吃饱了，但是还是觉得这糕点非常美味。 丽玲阿姨见我吃的开心，又继续递过来。 “再吃点。” “够了，再吃实在是吃不下了，不过确实味道很好。”真的很撑，所以也只能拒绝好意。 糕点虽然不吃，但是共同话题找到了。 自此，丽玲阿姨就变成了口中的玲姐。 昨天三位冷若冰霜的同事，一上班就让我融化了一个，继续努力吧。 第二个也没让我等太久。 十五分钟后，农民大爷也找上了我。 他不是请我吃东西，他找我上街。 干什么？他他要带我走走宝湖，看看发展。 也好，反正无事可做。 在我的“新车”上，我才知道，这位大爷是个很幽默的主，一口带着乡音的粤语，反而听着很实在，口中地方名句不断，这些东西很贴近生活，虽然，经常涉及女性肚脐以下的部位。 更厉害的是，这位大爷是个活地图，整个宝湖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也没有他不认识的老板。一路走来，几乎每个公司，工厂，店铺他都知道和熟悉。 一路过来，我是对这位大爷由衷的佩服。 回到办公室之后，农民大爷被改称为成叔。 一天两个，成绩不错，不过还可以更好。 刚坐下没多久，老学究也过来搭讪，他是想我发出了口头通知，通知内容是中午办公室主任以下人员聚餐，主题是欢迎我加入宝湖镇招商办的大家庭。我自然乐意，但很是纳闷，这三个老人家是不是变着法子给我搞宝湖一日游？ 早餐时玲姐的，景点导游是成叔，这回老学究先生是为准备了欢迎午宴。全体办公室人员，除了顾子刚外全部出席。 天啊，是老妈厉害还是衣服厉害，昨天我和他们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句，而今天的说话分量换成昨天的频率，估计说完要到俄罗斯世界杯那年了。 吃饭的地点设在镇上一家比较高档的餐馆，已经是能够找到最好的了。 菜式很是平常，没有路易十三，没有地老鼠，也没有名贵食材。不过却是我最近几顿别人的请宴中，吃的最开心和舒服的一顿，期间，两位老大哥更是拉上我喝起了十五元一瓶的米酒，仿佛大家相识了很久一样。 这顿饭，也吃了两个小时，我们也谈了很多，但我只记得一件事情。 为什么大家转变这么大？ 是顾子刚安排？是知道我妈的地位？还是我忽然变得可爱亲切平易近人了？ 都不是。 就是我这身衣服。 其实很简单，因为昨天的我和他们格格不入，所以他们不咋愿意搭讪我。 而今天，我就顺眼多了，因为这身融入他们的衣服。 不穿最贵的，要穿最适合自己的－－－－永远的穿衣之道。 不过老妈还是说错了一点，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开始喜欢我了。 有一个人例外。她是开始不喜欢我。 ------------ 第九节 镇委书记张鸿 两点半，带着酒气回到办公室，居然空无一人。 打给燕妮一问，原来三老都回家午睡了。这工作真好，喝了酒还有午休延长时间。 那你呢？ 我在外面办事。 我很好奇，这鸟不下蛋的地方居然有事可办？ 不过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并没有问个所以然。 放下电话，顾子刚就进来了。 我还准备为几位哥哥姐姐讲个借口，例如她们也去办事了，没想到，顾主任居然没有关心他们的动向。反倒是关心起我来。 怎么满身的酒气？ 我不愿说是和他们吃饭，就编了个借口，说是和几个老同学吃饭。 说完就知道后悔了，我的同学不就是他的同学。 顾子刚皱了皱眉头。 洗把脸，跟我上九楼开会，书记主持。 书记是时任宝湖镇镇委书记，张鸿。 就是他接任龙书记的位置。也是他让老妈的大计出现了变数。 低层的员工见过，是时候拜会一下高层的人物了。 据说这位新书记三十出头，可算是年轻有为了。 他为何能少年早达，身居高位？ 坊间传言不外乎两种，第一，他是有强大背景的关系户；第二，他是一个深得上级领导喜爱的马屁虫。 这两种说法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在我看来，第三种情况，才是他做着直升飞机上升的原因－－－－无论是关系户，还是马屁虫，他都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在九楼最大的办公室，我第一次见到这位听说了几个月的人物。 他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人。 如果说龙书记是一个严肃的父亲，那么，这位张书记就是一个亲切的大哥了。他是一个温和，亲切，慈祥的人。 同时，他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书记一开始就给我们说明会议精神，很通俗易懂－－－－发展。 他是受了区长同志委托而来，要发展宝湖镇的。 虽然，我觉得他说了等于没说，毕竟谁来当一个都要为地区发展做贡献，但是，他说出来却有一种让人把废话当真的感染力。 因为他是一个有要求的人，很高的要求。 会议期间，张书记拿出一份全镇的地图，对着我们说明了他的具体发展战略，那就是大力引进优质企业，增强土地税收产出，并且告诉我们，镇内已经有几个项目在洽谈着，而且大型的土地征收工作已经进入了议事日程。 我听了没什么感觉，但是顾子刚却目瞪口呆。我想想，懂了，作为一个招商办主任，有大型项目在谈，他居然一无所知，那种惊讶，确实需要目瞪口呆才能表达出来。 那既然高层都在谈了，要我们过来干吗？至少，要我来干吗？ 就因为我的企业出身，书记希望我能做一份规划，要求我将认识的商家老板都拜访一次，邀请他们有志之士落户宝湖。 说白了，就是让我们出去推销宝湖。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过了书记手中的宝湖新一轮发展方案。眼角发现，顾子刚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这种立功容易的事情，居然摊在一个第二天才上班的人身上，而不是分在他这个老牌招商办主任的头上，他是应该失落的。 不过他的这种失落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张书记并不是找他来旁听的，他的任务也很重，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他才是最关键的人。 张书记让他任命为宝湖镇招商团团长，整个行程，他带队，而且，出游报销无底线。 顾子刚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离开书记办公室，我们的心情各不相同，顾子刚是很兴奋的，毕竟在他手上引进一两个大型项目的话，进入班子就指日可待了。 而我觉得压力山大。书记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错误理解我之前的工作。我是和很多商家老板打交道，但和我打交道的老板都不是干实业的。 他们都是混贸易，金融，投资为主的高端型富豪。而张书记明显要求我找一些有发展，扩产，转移需求的工业企业，这我是不打交道的。 找我认识的来拜访，是扯淡，找不认识的来拜访，是非常扯淡。 第一个工作任务就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忽然，我感觉，有一些东西，我们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一时说不出来。 我是和顾子刚怀着不同心思分手的，回到办公室，三老一少都在，我的办公桌上还有一杯飘逸着花旗参香气的饮品。 这估计是燕妮的杰作。 这小女孩看不出来挺细心的，虽然她不是我的茶，不过我还是喜欢喝参茶的。 “喝点参茶，解解酒吧”，一把熟悉的女声想起，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不是燕妮。 “谢谢玲姐。”其实我内心非常尴尬，不过我也相信，玲姐不是对我有意思，因为我发现，成叔和一帆哥手上都有一样的产品。 三位老人家虽然很小圈子，很消极怠工，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同样的优点，就是实诚，非常的实诚，只要他们当你是自己人的话。 我今天明显的加入了他们的大家庭。 参茶果然有用，慢慢我的灵台开始一片清明，想到了他们第二样的优点。 他们都是基层的老人精，只有他们没权利干的，没有他们想不到怎么干的，这是老妈昨晚对我的岗前培训中说到的其中一招，多向老同志学习。 老妈，真是一个宗师级的干部！ 我悄悄的走到玲姐桌前，说了一下来意。 玲姐想都没想，就给了我一个很意外的主意。 她让我今晚继续请三老吃饭，也对，粮食是身体的本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点干货才有干劲。 叫上燕妮吗? 玲姐摇了摇头。 在玲姐的组织下，晚上，我们直接来到中午吃饭的地方，一番张罗，菜齐酒备。 还没等我开口，成叔已经迫不及待的跟我说，他们知道了我的困境，并且愿意出手相助。 太好了，有他们相助，大事可成。 那该怎么办？ 成叔说出的话，让我马上如坠冰窖。 “不知道。” 这是否可以理解为一种忽悠？ 不是，因为一帆哥很快就解答了成叔的意思。 因为真的就是不知道，不知道领导的意图。 慢着，越说越糊涂了，白纸黑字的工作计划，具体到完成时间，完成数量了，居然还不知道领导的意图。 但我感觉他们并不是逗我玩，他们不像。 ------------ 第十节 预言成真 确实，两位老哥哥并没有逗我玩。 成哥说的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 说的实在点，他们是不知道领导的意图，因为这次的事情我们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本该很重要的人，黄薇。 她是我们的分管领导，根据指引，我们的工作应由她来指派和监督，而且由她来进行审核和汇报。 然而这一次的工作计划和铺排，她都被忽略了，甚至没有出现过。 这个很不正常。 因为这件工作是张鸿书记牵头的，正常的做法是他把工作计划和要求给黄薇，再由黄薇来安排，然后黄薇再分配任务到我们每个人，包括顾子刚，她应该是宝湖镇的招商团团长，顾子刚只能是副团长。而张鸿却跳过了黄薇，直接指派不属于他管的人员，这就很不正常了。 有什么不正常的，他才是最大的领导，他可以安排所有镇内的人员干活，别说是正常工作，甚至为他私人服务也再正常不过。 这种想法的人，估计不在政府工作，就算在也只能是个入世不深的小字辈。 我算是初涉江湖的小辈，眼前这班就是隐居山林的宗师了。因为我也觉得张鸿的安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他们说完之后，我也觉得很有问题。 因此，杨一帆老同志认为，工作安排不正常是因为张鸿不知原因的跳过了黄薇，他不该跳过，否则他就不可能成为张书记了。这样的安排，是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目的，他们说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个目的。 是的，他能混到这个位置，估计是属狐狸的，人精到不能人精的才对。所以他不应该跳过黄薇。黄薇虽然是他的下属，但也是分管全镇招商引资工作的直接领导人，在上级政府备案的第一负责人，跳过她，意味着张鸿有渎职和玩忽职守的嫌疑。 有时候，管太多也不是好事。 林建成同志则认为，张鸿这样的安排有两个可能性，第一，张鸿是为了让顾子刚上位，而将工作直接分给他来干。第二，是因为，黄薇出了问题，所以不再安排工作，因为黄薇和龙盛天是一伙的，最近龙盛天确实有点烦，那么黄薇估计也不能消停。 而丽玲女同志的说法更加直观，根本就不需要想工作怎么做，只需要记得，顾子刚怎么安排我怎么配合就可以了，不必要盲目操心。 综合三位的说法，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领导安排，其余的不需要担心。 以我的智商，估计这个结论是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 这就是企业和政府的工作方法的区别，企业一切是以公司利益为前提，只要利益得到最大化，任何工作方法都可以接受。 政府的方法是一切唯上，工作效果是不重要的，工作方式是不重要的，预算多寡是不重要的，领导的心意是很重要的，干得再好，不符合领导心思的也是白搭。干得不好，哪怕效果再差，只要对领导胃口，也不需要害怕，该来的照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切以领导为中心。 这顿饭，吃得比中午还开心，不仅因为这几位老同志为我解了困惑，而且，大家还传授了很多工作方法给我，让我茅塞顿开。 这可算醍醐灌顶了。 玲姐最后还告诉我两个注意事项：第一小心顾子刚，第二小心燕妮。 我虽然没听懂，但是我记住了，不过后来的事情告诉我，我该多长点记性。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着书柜中各种有用的参考书，我想，该和这些东西说声再见了，在这一天，我的人生观已经被颠覆了。 一帮预言家。 接着的一个星期，我深深的被折服了。因为，很多事情很快就被言中了，被他们言中。 黄薇真的出事了，她被双规了，跟着龙盛天之后。 我从来都觉得龙书记的名字好像江湖大侠，只是没想到他也真的很像大侠。 他双规调查的问题除了受贿，渎职之外，还有一样，保护伞，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保护的是谁，黄薇的大哥。 所以，黄薇跟着他一起出的事情，甚至还爆出了他们俩还有点瓜田李下的绯闻。 剩下的事情竟然更是不出意外。 招商的事情可以用雷声大雨点小来概括，根据顾子刚写来的工作情况汇报：我们宝湖招商队伍（三人，顾子刚，燕妮和我），经过了长时间的资料收集（一个星期不到），拜访了多家大型企业（两家），很好的介绍了宝湖（各吃了一顿饭，喝了几口酒。），深得企业认可，并有初步投资意向，欢迎我们继续过来考察（有人请吃香喝辣，谁不欢迎。）最后将继续跟踪企业的投资动向，争取早日落户宝湖。 这就是一个星期前，张鸿书记语重心长的招商大计，就这样落幕。 对我来收，这只是一件无厘头的差事。 但是对顾子刚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落幕，经过这一次的工作，他被确立为招商办的分管领导，并且上报组织部，准备提为班子成员。 也就是说，他准备升官了。 噢，不好意思，他是准备被张鸿升官了。 按照一切计划进行的话，很快顾子刚将会顺利的成为领导，去到他梦寐以求的九楼办公，对于那些有追求的人来说，也就是我之前说过的，第三类考生，那里就是成功的天堂。 顾子刚差点就成功了。前提是如果没有洪晓林。 如果说顾子刚成功是因为他主持了这一次对外招商，那么他差点成功，也就是没有成功也因为这一次对外招商。某种程度来说，他是很好的诠释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我们这一次对外招商去参观了两家企业，其中一家叫非凡机械，市十佳品牌企业，上市公司，纳税大户。而出事的就是这家公司，但是，出的不是坏事，是好事。 经过准顾党委的推介，这家大型机械公司决定落户宝湖，建设占地超过600亩的大型生产基地，预计年产量达到15亿人民币，税收过亿。 去年，宝湖全镇的两税收入1.8亿，工业税收7千多万。 如果这家企业成功落户，我镇的税收将会实现翻翻，镇内的经济将会有质的飞跃。 那这对于张鸿，顾子刚，宝湖镇，甚至我和燕妮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说过，做工作有成果，却不一定是好事。 忘了告诉大家，这家企业的董事长叫洪晓林，如果没有他，也许顾主任就该叫顾党委了。 ------------ 十一节 顾子刚的快乐 有大型企业落户宝湖，该是放鞭炮，切烧猪的事情。这小镇居然招了个上市企业，大家祖坟估计集体冒青烟了。 整个政府，顾子刚该是最开心的人，至少开心了三个星期。 刚上位就有成绩，而且还是他亲自引来的企业，大大减少了背后的声音。 关于他的质疑声音。 对于政府的干部，人民群众总是给予很大的监管，特别是干部的升迁和私生活，更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顾子刚如此年纪就入了班子，坊间对他的传闻是很多的，例如他送给张鸿的钱的具体金额，或者他和张鸿的某某亲戚有打算盘能找到的关系之类，反正都不是好听的。 本来这些事情我是不大理会的，毕竟他是否送钱了，或者是否找关系了，都不关我的事，直到那天，一个新的版本出来，说的是顾太太也被张鸿潜规则了。 我开始理会了，哪怕是传顾子刚被张鸿潜了，我也不怒，但是他太太被传言了，我就真的愤怒了－－－－他太太是赵颖、 只是，绯闻虽多，顾子刚却不闻不问，很简单，他不能问，不然下一个我也会传了：顾子刚怒对绯闻，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再说一下，顾子刚的绯闻是在他宣布升职一个星期内就传出来的。 所以，一个星期后，大项目来了，他是很开心的，终于能堵住那些躁动的嘴巴了。 那天是2007年的九月最后几天，洪晓林带着他的团队过来我们这边考察，人家来了个最高领导，张鸿自然也得招待，不过组办杜主任（希望还记得）提醒，这位洪董事长的背景有点大，言外之意就是张鸿的资格还是不够，于是，镇里特意请来区里面的常务副区长李立功（估计他爹妈的期望很大）同志前来陪同。 经过考察，决定在宝湖镇购地800亩，三期投入，将整个非凡机械制造公司都搬到这里来。并且在国庆前最后一天，也就是9月31日，举行项目落户签约仪式，通知各大媒体前来报道、 顾子刚这几天就是当红的炸子鸡啊，洪晓林在李立功面前没少夸这位好同志，说他是如何这般的口若悬河，如何的细致真诚，将整个宝湖说的像天宫一样的地方，让他们整个董事会感动非常，恨不得马上搬起床铺锅盖就笨来宝湖投入当地的建设。 顾子刚陪同在两位领导身边，自然是越听越乐，巴不得跪在地上对着洪晓林喊爹。 人太得意的时候，很多时候是会忘形的。 顾子刚没发现，在他春风的背后，张鸿那越来越阴沉的面孔。 他在生气，生顾子刚的气。因为顾子刚，把宝湖推介的太好了。 他嫉妒顾子刚？不是，真的不是，他打心里希望顾子刚升职。 说真话，公务员队伍里面很少说领导不喜欢下属升迁的。国家的的官位很多，你上来了，不一定就是抢我的位置，而且，在自己手上上去的，多少有些知遇之恩在里面，以后碰面打个招呼，办事多个照顾也好。毕竟自己不会老是管着同一个领域，也不会做一辈子的官，哪怕真做了一辈子，也有退下来的时候，自己还有下一代啊，起码以后还有关照关照。多些关系总是好的。 朝中有人好办事，的确是千载不变的实在话。 所以，张鸿不是妒忌顾子刚，他是在担心，还慢慢演变成忧心，为什么忧心，我之前说过，为什么我们招商办无事可干，因为新出炉的国土政策，这政策规定了，土地试使用权将不得再出让，而是要招拍挂。 就是拍卖了。 那好事啊，600亩的土地，起拍单价，十几万起，一个多亿的收入啊。还没算上企业以后发展带来的税收，就业，经济带动。对他，他群众，都是天大的好事。 那他为什么忧心？不急，慢慢说。 说回顾子刚，受到了领导赏识，而且据说还为全体同事带来了贡献，因为他这个项目一引入，区里觉得工作到位，成绩骄人，决定来点奖励，而且不是红旗，而是全镇干部每人一千元的额外国庆过节补贴。 乖乖，那是不得了了。 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这是往顾子刚脸上贴金子。现在哪怕单位的人有什么说话，也被钱堵住了嘴巴。 这样的事情，顾子刚是喜闻乐见的。 9月31日上午，隆重的签约仪式启动，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全区领导人都来参加，还请来了市里面的相关领导。致辞，剪彩，奠基，场面处处温馨，幕幕感人。 下午顾子刚就走了，他和赵颖订了韩国的旅行团，下午出发，他是要把快乐传遍世界吗？出发前，成哥还调侃了他一下，说，事业有成了，趁这七天长假，办传宗接代的事情也办了吧。 这一回，到我的脸阴暗了，和张鸿不同，我是妒忌。就这句话，我那天下午没跟成哥说过话。 我不知道顾子刚这七天是怎么过的，但是我在赵颖的博客里面知道她很开心。 所以我也知道我这七天是怎么过的，两个字，难过。 而且我还经常祈祷，子刚，你的蝌蚪能不能不那么快起作用呢？ 我还想着赵颖吗？ 说不想是假的。 爱一个人就该不计较他的一切啊，那就算赵颖做了妈妈，有一天被撬过来了，也该爱屋及乌，连孩子一并接纳才对啊。 其实，我不是对她存在幻想，那只是一种男人最不平衡的心理，我想很多男人都有。暗恋的对象在没有被剔除出心窝之前，总是抱有幻想的。 10月8日，顾子刚回来了，春风满面。 玲姐问他累不累，他说，不累，不过腰有些酸。 这话，我听着，想了很多。 这是炫耀，是**裸的挑衅。 只是，我无以为报。 顾子刚，还带出一大堆手信，据说都是赵颖选的。他估计要加入快乐家族，把自己的快乐传达到每个人手中。还有一份特意他还特意给了我。是一个杯子。 “小颖和我送你的新工作礼物。” “就一个杯子，有点抠门。”我调侃着。 “情意重啊。” 哎，这可以理解为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施舍吗？ 中午顾子刚请大家吃饭，我没去，我连饭堂也没去。 我不是一个阴险和小气的人，一直我都对朋友和同事很大方，可是这一个月来，对着顾子刚，我却变成了一个小人，一个无自尊，无道德的小人。 因为，我在他们离开办公室一刹那，自言自语的说：“看你好多久。” 这句话，我是不该说的，更不该在办公室说，因为，没去吃饭的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燕妮。 我当时没有注意到她，更不要说她那双深邃的眼睛。 更不该的是，我这句话，居然灵验了，来得还真快。 上午才说的，下午就出事了。 顾子刚下午去区里开了一个会，一个把他从天堂彻底落下了的会议。 ------------ 十二节 顾虑 李立功召开的会议，张鸿和顾子刚是不能不去的。他们虽然是一起去开的会，但各怀心思。 顾子刚的心思就不说了，地球人都知道。 但张鸿的却还不清楚。 不过我是留意到他那种迷人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心事重重的人是不会有笑容的。 这是一个通报会，通报非凡机械这个项目的进度，这将会是一个系列会议。每月一次，区里面特意指派了一个常务副区长来落实该项目。 这会不会有点重视过头？对于宝湖来说，非凡机械项目是大项目，但对于区里，这还没到需要一个常务副区长来当项目经理的程度。 李立功在过去几天，并不是放假，他还接到了指示，一个来自市里重要领导的指示。这个项目，必需按时启动上马。 这一切一切，归功于一人，洪晓林。 能拥有一家上市企业，洪晓林身后的力量无疑是巨大的。同时，他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执着的有点过。普通话，叫一根筋，粤语也有一个很形象的说法，死牛一边颈。 你不懂，我也不解释，反正知道这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他看上了宝湖，要落户，就一定要落户。固执的人，还有一个特点，急性。 不但落户，还要快。他深知政府的办事风格，就是大事风火，小事拖沓。 要快，就要把事情办大，所以，他动用了关系。 七天的奔走，事情办大了。 市领导要求按照企业需要，一年内让项目上马，李立功给了张鸿十个月。 六百亩的土地开发，十个月够不够？ 如果非凡完全投产，不够。 如果一期投产，足够。 哪什么让张鸿担心？ 当时我不知道，之后，一个在区某部门的同学告诉我，我知道了。 现在，就让我来一层一层的剥开张鸿的心吧！ 之前说的一切，基于一个基础，有土地可以开发。 项目开发，就是企业跟政府做生意，一买一卖。卖家有了，买家也有了，但我从没探究过货物有没有？什么是货物？土地。 而且没有。 不会吧，土地不是摆在眼前，早就经过双方认可的啊。 噢，不好意思说错了，不是土地没有，是土地使用权没有。地是摆在那，但没征收，还是集体土地。 说白了，当时给洪晓林看的土地，只是样品，不是政府所有。还是农民兄弟的集体土地。 那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啊，征地不就完了。 确实很简单，征地不就完了，可是，征地就不简单了。 基层政府有三难，计生，征地，维稳，越靠后越难。征地是排在维稳之后的第二难。 征地说白了是买卖，买卖就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多给钱给农民兄弟不就完了。 事情确是这样，问题是该给多少钱？ 发展商给多少就给农民多少，政府土地交易不获利没关系，反正之后有税收啊。 政府不是慈善机构，交易不赚钱，一帮子人员谁养啊。 再说就算土地交易一分钱不赚，那土地的基础建设总该出钱吧？现在各位去参观那些大型楼盘，工业园区总会发出赞叹的声音，但有没有想过那时并不是赞叹的时候，真正该赞叹的时候是土地完成五通一平的时候。 那才是奇迹。. 因为在眼前的楼盘和工业区，四通八达，方正平坦的景观，之前可能是山岗，鱼塘，农田，丘陵，甚至坟地。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所以，那些现代化气息浓重的背后是政府规划，城建部门辛勤的付出带来的成果。 重要的一点，这帮人虽说是辛勤的付出，但不是无私的付出。他们是要吃饭的，他们的老婆孩子也是要吃饭的。吃饭意味着要钱，钱从何来，从企业的购买款而来，而且很多时候，政府还得往里面贴钱。 所以，虽然政府的说话很多时候都不可信，但是说卖地开发，特别是卖工业用地亏本的话，是可信的。 可信，不代表农民兄弟相信。而且，他们几乎是不信，因此，很多时候卖地，政府是不会提前公布价格的。否则，征地更难了。 除了钱之外，到了现在，以往淳朴的农民兄弟，现在开始变质了。以前的农民，面朝土地背朝天，每当征地的时候，只要价钱合理，还基本过得去，现在不同了，农民富裕了，素质提升了，开始享受生活了，享受生活，意味着生活成本高了，需求就更高了，所以征地的时候，提出来的要求，就不单单是钱而已。还有很多其他要求，种类繁多，正经的要求解决个人工作，解决周边污染，解决医疗问题的，古怪的有要求送宠物，盖寺庙等等。 为了满足农民兄弟的有理无理的各种要求，很多时候，政府都是有求必应，不过只是答应而已，之后假如办不到，就变成了空话，于是，随之而来的就是维稳问题。这是后话，以后介绍。 哪为什么政府有求必应，那是因为征地任务重，要征地的基本上都是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不是国家路网建设，就是水利网管铺设，这些工程都关系到在任官员的乌纱，所以，只要是可以的话，都答应，反正自己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呆很久，土地征来了，完成任务，以后不管阿猪阿狗过来顶班都不干自己关系， 只要自己官运亨通，哪管后来者水火滔天。 说得征地这么难，难道真的没办法，十个月时间还不够？ 真的不够，因为洪晓琳看中的地区，基本上都是林田，所谓林田，就是树林和农田。还有就是鱼塘。要征收这土地，还要做基础，最后建设，十个月？两年还差不多。 可是洪晓琳就是那个一根筋的人，他一定要这土地，死活不让步。 洪晓琳之所以看上这土地，因为，将会有一条国家高速在地块边上通过，这就是他选择这里的原因。非凡企业生产的机械，主要客户是汽车产业，而落户我市的汽车产业如果从那公路过去，也就是二十分钟了，估计刚刚通知客户发货，盖下电话，货就到了，物流成本非常低廉。 这就是优势，这也是当时顾子刚打动洪晓琳的地方。 那延迟一点行不？不行。 还是因为一根筋的洪晓琳，他不是不想，而是不可以，因为他现在的厂区，太小了，而他的订单，太多了，生产条件跟不上啊，完成不了，意味违约，违约，意味着赔钱。 这样看来，有时候，生意好，还不是好事。 其实，那些都是主要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在于，要征收土地的区域，涉及到一条村子，一条很牛的村子，一条属于重大不稳定因素的村子，一条几乎搞不定的村子。 至少是一条张鸿不可能搞定的村子。 ------------ 十三节 牙齿印（两节齐更） 刚来的张鸿在宝湖位置都还没有坐稳，按说不会有机会惹事才对啊。至少他有这心有这胆，也没那时间才对啊！可他居然有牙齿印（粤语，意为过节。）在宝湖，而且，对方的怨气还不小。这到底怎么回事？ 先说说张鸿的敌人，应该说是敌人们，因为他们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整条村的人，那条村叫黑石村。 事情要追溯到张鸿任宝湖书记之前了，那时候，他在一个很敏感的部门当二把手，区信访局。他的日常工作就是接待那些对政府或者其他不法行为有意见的人来上访，同时收集并解决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是维稳的一个核心工作。而信访工作其中一大难题就是外嫁女的股份分红问题，一个非常容易引起重大群体性事件的不稳定因素。 这种事情，以后还会细讲的，现在就先简单的告诉大家所谓的外嫁女问题。 举个例子，话说，有个普通家庭，主人叫老张，夫妻和顺，儿女孝义，本来是一个典型的社会主义小康之家。后来，女儿出嫁了，还给老人家添了外孙子，更是喜上加喜。 接着，老张刮彩票，居然还中了大奖，几十万的奖金，老张很大方的把钱拿出来分给家人，本来的喜事，因为这一大方，出事。 如果说水是生命之源，那么钱该是万恶之源了。 女儿知道有钱分当然是裙拉裤甩的回家拿钱，但儿子有意见了，说女儿是一个一个嫁出来的人，干嘛回来要钱，这是张家的钱不是她夫家的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边凉快去。 女儿估计也不干，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还是分我老爸的钱，干嘛不关我事，少啰嗦，给钱。 那这时候，老张看产生了家庭矛盾，于是说，钱我不分了，不要伤了感情。 可是这下子轮到儿女都不干，钱放在那里，说好分的，现在没了，肯定不乐意。 于是，一个和睦的家庭从此家无宁日，为了钱无法消停。好好的家就这样散了，兄妹失义，父子不和。 政府就是那可怜的老张，买了农民的地，拿着钱过来，而且，不干涉分配，一心是为了改善农民的生活，让农民富裕起来。 那外嫁女女儿听说有钱分，自然是屁颠屁颠跑来，毕竟是自己家乡的钱，必需要分一杯羹。 而其他村民就像儿子一样不干了，都嫁出去了，非我族类，要钱没有，想以后回家还有地方呆着，少插手为妙。 毕竟蛋糕就这么大，越多人吃，每个人吃的越少。 于是，本是同村人，喝同一口井水，吃同一地米粮长大的，为了钱，彻底闹翻了。 这时候，政府看形势不对出来说话，不要闹，然后经过研究，最终制定政策，外嫁女可以分钱。 有政策是好事。但得有人执行才好。 政策又如何，关系到利益，老爸也站一边去，何况外人（嫁出去就是外姓人）。村里人是坚决不分给外嫁女，如果政府干涉，他们就组队来搞事，又是拉横幅，又是找记者，又是请律师。堵塞交通，包围政府，无所不用其极，实行一哭二闹政策，不给结果没完。 而外嫁女分不到钱，也不理，这来政府闹事。你放唱罢我登台，一来二去的，政府变了镜子里的八戒，彻底不是人了。 所以很多地方政府遇到外嫁女问题，总是头痛不已，无从下手，而且几乎都是处理失当的。 但回到张鸿这事，却可以说成是政府成功处理外嫁女事情的典范，这也是他做着直升飞机升官的原因。 话说黑石村当时有一大笔征地款，但也有一大帮外嫁女但就是不分，外嫁女在村里面捞不到钱，就集体上访，组队找到张鸿。这张副局长一看这架势，马上研究情况，组织调查，制定方案。然后找村长谈，开村民大会动员，反正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是无功而返。软的不行没关系，本着跟我玩，玩死你的百折不挠精神，软的不行张大哥来硬的，先找法院把黑石村的账户给封了，然后组织好警察等着村民上门闹事，村民一来，二话不说直接用治安管理条例把带头几个给扣留了，杀鸡儆猴，据说拘留通知时现场就有，写都不用写，货源还很充足。 事情来到这份上，傻瓜才横的起来，村民虽蛮，但牛不过张大哥，还是非自愿的掏钱，只是，搁下狠话，以后死活不会再买地给政府了，甚至还有人说要黑了张大哥。 梁子就是这样结下的。 张鸿也因为这种大胆的作风，被安排到基层做一把手，希望能把宝湖带向一个新的时代。 结果新时代没来，就来了生死关头，能不能闯过还是未知数啊。 虽说当时张鸿严格的按照政策办事，但毕竟人家有言在先，绝不配合，而且，现在还是自己来征地，本就不待见，还要跟仇家要好处，难度可想而知。 典型的与虎谋皮。 那不征就不征，给钱还受气的事情谁干啊？ 张鸿是不想干，其实张鸿是老革命了，洪晓林带队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地步，但还没容他拒绝，上面就来指示，非办成这项目不可，洪晓林得罪不起。 上级得罪不起，他自然也不好得罪，他也想过，不征黑石村，就征收其他村子，反正渴望征地的村子一抓一大把。 但考察时看了看红线图，发现哪条村子不征都没问题，就是不能不征黑石村。 记得我刚才说过，黑石村与张鸿结怨，是因为征地款的分配，征地款的来源就是一条高速公路正好在黑石村边上经过，最要张鸿命的是，这条高速，正是最吸引洪晓林的那条。 地是必需征，时间没得加，还得跟仇人商量，所以别说笑容，张鸿连死的心都有了。当然，除了死，张鸿最想就是把顾子刚撕成碎块了，即便，顾子刚根本不知情。 这就是网上流传的躺着也中枪，命苦啊， ------------ 十四节卷 入漩涡 顾子刚一直都不知道张鸿的担忧。他的日子是过得有滋有味。 直到小周末张鸿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显然，此时的张鸿还是理智的，毕竟顾子刚犯的错非出自他的本意，不过是他留下来的那啥，就得自己去擦那屁股。 没想到的，这屁股居然我也有份擦。他让顾子刚带上我。那干我什么事？回头一想，其实也对，别看招商办上有老下有少的，却是没个靠谱，燕妮有干劲，可是太嫩，三老有能力力，但也太油，顾子刚留下的那啥不是我来帮着擦，还有谁？ 可事实是我虽比燕妮大几年，却也不比她成熟多少。张鸿意图没那么简单，甚至比我想的复杂多了。 在张鸿办公室，我和顾子刚是一开始没把握领导的意思，满心以为这这只是一个碰头会，只要把妥妥帖帖征来，把项目按时推上马就完了，两人一直没上心，甚至，我还不时的看看时间。 看见我们这事不关己的态度，张鸿再也把持不住了，一改往日那和蔼的态度，收起了亲切的笑容，阴沉着脸，冷冷的说：“你们能不能认真对待一下工作，这项目可是关系到我镇民生的大事啊。”关系民生是不假，可是更重要的是关系到他的前途，本来就已经是举步维艰，火烧眼眉了，我们还不认真重视，张鸿这气不打一处，立马爆发出来。 即使已经在悬崖边了，还是不该为官本色，果然是高手。 我们都被这气势镇住了。 特别是顾子刚，根本就没想过一直和颜悦色的张书记居然像小姑娘那样说变就变，立马停止了那得意劲。 “书记您这是？”他的声音很小，深怕再惹书记生气 “时间紧任务重啊，同志们！”语重心长的官方口吻。 张鸿并没有把事挑明，他只是告诉顾子刚，时间太少了，必需按时优质的落实这个项目，因为领导都在关注，假如有个冬瓜豆腐，三长两短，让领导不舒服，那就是自己犯错误，那是什么后果，不言而喻。 张鸿是隐瞒了黑石村那块骨头。估计他是怕把难度搞大了，吓跑了眼前这两个清洁工倒不是好事。 顾子刚听得头皮发麻，他虽说接管了党委的工作，却没有党委的身份，太高的位置是不敢强求了，但党委头衔还是要混一个的。 我倒是旁观着，反正这事与我无关。 可惜，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罢了。 既然有困难，那就想办法，虽说我们三人不能抵上诸葛亮，不过这事也不比扶那不争气的阿斗。经过多番考虑，最终我们还是想了一个办法，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厚起脸皮去央求相关人士。说白了，也就是去赖皮去，当然，张书记是不会去的，再困难也得保持一个共产党干部的尊严。 所谓的相关人士，也就是洪晓林了。让我们求那一根筋的洪董事长，多给点时间我们征地和准备，这在我看来，其实是很靠谱的，不过对于顾子刚，知道洪董事长为什么那么急着要上马这项目的顾子刚来说，这只能是不可思议了。 不过，这也是唯一的出路了。希望洪董事长能发发慈悲吧！ 走出张鸿办公室，顾子刚总算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魂来。 他把我拉到了他的办公室，吩咐我查查洪晓林的爱好，背景，弱点之类的，说是知己知彼罢了。看着他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本该是很赏心悦目的，只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毕竟是老同学，而且凭良心说他也没对我做过什么，相反还挺照顾我，一切东西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现在他出事了，我才从妒忌中恢复过来，眼前的是我多年的老同学，再坏的事情，我也得帮他扛着，兄弟是这个时候发挥作用了。 关于这事情，我评价是，除了热血，还有就是私心了，他除了是兄弟，也是赵颖的丈夫，他出事，赵颖也不好过，虽然那个女人不会是我的，但她必需好好过着。 在公在私，是时候两胁插刀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不停的上网查找资料和打电话咨询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三老，特别是玲姐，这姐姐就是照顾我。 于是，我知无不言的对他们说明了事情的始末，当然，也希望这几位人精给点帮助，没想到，三人却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反应。 一帆哥是一声叹息，玲姐是痛心疾首，成哥最直接，一把打我脑袋上， “憨居（粤语，过分单纯，蠢的意思）”。 “我哪里憨居了，这事情莫非有什么后遗？”我很惊讶。 “老弟，你想想，这事办成了跟你没关系，受表扬的绝不是你，但办不好却有直接责任。你看现在这事情搞那么大了，万一项目上不来，不要说其他，光是收回整个单位发下去的奖金，估计其他人口水也把你淹死，唉你咋那么傻啊？人让你干就干，不会推一下？”玲姐说着很揪心。 奇了怪了，这钱，本就不是应该有的，就算收回去也不该是我责任啊，再说了这怎么推？领导交办的任务，不是该赴汤蹈火义不容辞才对吗？ 我不敢直接的提出抗议，只是想想而已，但是一个不忿的表情还是很必要的。看着我那愤愤不平的样子，成哥又一个巴掌砸我头上。 连不服都不可以？什么情况？我感觉有点来气了，我爸妈都没这么拍过我脑袋，你老人家倒好，一下子来两下。 “你觉得很冤是不？我们不是让推张书记交办的事情，我意思是这事你不该那么着力，看，现在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干，到时候拿着资料过去找洪晓林，说通了是顾子刚本事，说砸了是你徐小摩准备不足。再说，让大家把吃到嘴的肉吐出来，没有人会好受，别人是不会理你这钱怎么来，但却很关心这钱怎么不来。”玲姐立马答疑，缓了缓现场气氛 玲姐这解释太精辟了，我已经不再生气了，反之对着成哥报以一个感激的笑容，虽然已经如坠冰窖。 而不等我暖和过来，冷酷的一帆哥更是一针见血的加了一句“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找你这小家伙背锅，那是分分钟的。” “没准这是顾子刚的主意啊，我都叫你多小心一下这人。”玲姐一句估计的话，却如同盖棺定论。 顾子刚啊顾子刚，你这是朋友当炸糊，兄弟当羊牯（广东悝语），我是准备为你两胁插刀，你已经插了我两刀。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我终于把矛盾坚定的指向了顾子刚。 这是我对顾子刚误会的开始。也是我歧途的第一步。 因为是有人准备拿我背黑锅，不过，不是顾子刚。 张鸿就一直希望我来干这事，他有他的想法，虽然看不清洪晓林背后的黑暗，他却了解我身后的力量。 那就是我老妈。 于是他让我卷入这件事情。 我能完成那最省心，假如不行（这倒很可能），我妈肯定出手，虽说她老人家级别不高，可是多年的权力部门任职，关系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至少，说服不了洪晓林，起码能对付黑石村那帮野蛮人。 就算最后还是把事情搞砸的话，也有顾子刚和我顶着，伤害能降到越小越好。 老狐狸啊老狐狸。他这一步不仅下得阴，还导致了一个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他的忽悠下，我和顾子刚之间出现了裂痕。 如果他知道我和顾子刚决裂的事情带来的后果的话，估计，他宁愿自己跪下来求企业和农民，也不会拖我下水。 但无论如何，目前我还没能力看穿他那恶毒的心，只能像三老求救了。 三老只给了我一个指引，死蛇烂鳝，消极怠工，非暴力不合作，总之，想尽办法将这山芋扔回顾子刚手里。 也只能这样了。 怀着对顾子刚极大的误会，我轻叹一声，赵颖，你是嫁了个怎样的人啊。 ------------ 十五节 饭局 非暴力不合作实在是一件乐事。 一连两天，我拒绝了顾子刚对我工作的检查，我告诉他，找不到。 第三天，他不问了。作为一个多年政府人员，他明白什么回事，于是他出另外一招约我吃饭。 我还是拒绝。 也因为他这样，更让我证实了玲姐的猜想，他想我走在前面，粤语所谓，行先死先。 下面，我还继续的等着他的出招，在我看来，这么损的人，该会出很损的招。 我失望了，他没有。 顾子刚没有对我以大欺小，他是自己干了起来，而且有了效果，他找到了洪晓林的对接方法。 顾子刚找到了区工商局一位方副局长，他跟洪董事长是同学，重要的是，他能约到并且也约到了洪晓林出来吃个饭。 对顾子刚来说，这很重要，基本上在我国，重要的事情，都在一个重要的地方敲定，而那个地方，并不办公。 而且那还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地方－－－－饭桌。 现在，让我来介绍以后我将会经常碰到的中一种中国独有的文化，酒桌文化。具体来说就是一种交际方式，说实在点就是请客，附加喝酒，分量不限。 你是否会说，不对啊，外国人也请客啊。 那这样跟你说吧，娶媳妇生小孩请客，过生日买新居请客，这外国人确实也这样干，但他们那叫派对，而且不办事，光请吃饭。 那么升职请客，办事请客，买车请客，赚钱请客，老外就基本不干了，自己乐就可以了，请别人干嘛，大不了一家子晚上多订一份比萨饼改善改善就是了。 至于家里死人请客甚至猫狗死了也请客这些莫名其妙的饭局，对老外来只能说是匪夷所思了，自己哭还来不及，还花那冤枉钱讨别人开心，思觉失调不是？ 我们没有思觉失调，只是，很多时候，要脱下那道貌岸然的外衣，回归原始贪婪的兽性，办公场所往往不是一个好的地方，相反，私人的包厢，丰盛的饭菜，名贵的美酒才能激发出那种欲望，有欲望才有交易的可能。 所以，你必需相信很多在办公室办不成的事情，在酒桌上就往往水到渠成了，而很多严肃正气，遵章守法的干部，在酒桌上就是平易近人，目无法纪的老大哥了。 这就是我们奇妙的酒桌文化。 因此对深谐此道的顾主任来说，到办公室去吃洪董事长的柠檬（被人拒绝的意思）这种傻事是不干的，而在酒桌上祈求洪董事长高抬贵手是不能不干的。 当然，他也有所恃，因为老同学加上工商局副局长的身份，这种人的面子，洪董事长是不会不给的。 于是在方副局长的安排下，洪晓林坐上了那个顾子刚所希望的位置。 鲍参翅肚加上茅台飞天，顾子刚是狠狠的下了本钱。 饭局有五人，我，顾子刚，方局长，洪晓林，而洪董事长不是一个人出席，他带了自己的秘书。对，一个据说有研究生学历的海归。女，美女，绝色美女。 她叫郭丽丽，听名字就知道她该是个干女儿，但后来她的表现也证实了，她就是洪董的干女儿。 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只是我看到洪董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大腿。 所谓一根筋，认死理，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哲学的教条主义，本本主义。 事前，我早就知道洪董事长是出名的顽固派，有名的一根筋，而能建立一家上市公司，他至少是个有能力的一根筋。 有一点却是我不知道，他虽然一根筋，倒不番蛮，甚至很圆滑。 接到方同学的预约，他就知道，这顿饭虽不是鸿门宴，起码不简单，明显的顾子刚和我是有事相求。加上今天这饭的规格，明显的所求的事情还不好办。 不好办，就尽量不办，不过他不是拒绝，他的方法是回避。 每当顾子刚想开口，他就转移话题，不是劝酒，就是夹菜。 顾子刚也不是呆子，他每次都在在洪董杯空碗净的刹那来打开话题，但都不成功，因为每到这关头，洪董的电话总是响起，还真的是别人打来，不是客户就是下属。 只能说衰开有条路（粤语，大意是祸不单行）。 随着时间的深入，顾子刚发现，没机会了。 因为洪董事长开始醉，虽不知真假。 这时候，我幸灾乐祸的心情溢于言表，该！ 顾子刚决定最后一搏，他掏出了放在公文包的方案。直接递到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的洪董面前，那样子迫切而又诚恳，眼泛泪光，双手颤抖。董事长大人其实没醉，他知道这下不能再装了，只好接过。 里面洋洋万字，基本只有一个意思，多给两年。 这还了得，本就时间迫切，不提前就已经仁至义尽，还要推迟，简直不可理喻。 喝酒除了可以诈醉，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发脾气。接着酒意，洪董事长开骂了。 先说宝湖的环境如何恶劣，跟推介的天渊之别，再说以顾子刚如何虚伪，把他忽悠而来，三说政府如何言而无信，拖延他的计划，造成他的损失。最后抛出狠话，不按时，就法庭见。 其实除了第三条，其他都是屁话。按说他是带队过来实地考察过的，宝湖的情况和顾子刚的推介他都该验证过，不满意还签约，这不是明摆的解酒闹事？ 心知肚明的顾子刚脸是一阵红一阵白，敢怒不敢言。 我看着这闹剧，越看越舒坦，忍不住还偷偷笑了，突然发现，她也笑了。 郭丽丽笑的是我偷笑，她忽然给我打了个眼色，指了指地下，她扔下了一张纸片。 在场的人焦点都不在我俩身上，于是我捡起一看，那是一张名片，她的名片。 我猜她是要我的电话，于是我给她发了信息。 大家真的没有留意我们，看到现场政企不和，身为饭局发起人兼洪晓林同学加工商局副局长身份的方同志发话了。 “一人让一步，都海阔天空。” 洪晓林虽然一根筋，但那是看对象的，副局长的话是不好拒绝的。 “那好，给面子老同学，多给一个季度。” 也就是三个月了。 三个月，盖房子还勉强能搞定框架，搞项目就马马虎虎，如果上大型项目的话，就是杯水车薪，还不如不给。 顾子刚很难受，连在场官职最大的那位也发话了，也只能多三个月。 不过还是那位副局长够义气，可能是官官相卫吧，他居然还帮着求下去。 大家讨价还价的，都变菜市场了。 洪董也开始来气了：“别说不给机会。拿酒来。” 拿酒干嘛？我正纳闷，洪董事长说出了一个骇人的条件。 酒来了，五瓶。 他平均的把拿上来其中两瓶酒分到五个大杯子，说，一杯算一个月，你两个人能喝多少我给多少时间，但不能吐，而且必需自己走出酒店。 一个水杯四两酒，酒是53度的烈酒，能喝一杯不倒就是英雄了。这未免坑爹。 不过，副局长同志也没话说了，人家指的路就在那，虽说难走了点，好歹是条路子。 顾子刚看了看我，眼带哀求。 虽说心里有气，毕竟也扯到自己了，何况还有美女看着，推脱不好意思啊。 算我徐小摩上辈子杀了你顾子刚全家，这辈子还给你的。 我豪气干云的，拿起酒杯。一口气，三杯下肚，不行了。 酒已经在胃里翻腾，几次涌到喉咙，又被我顶回去，实在是喝不下了。顾子刚感激的看着我，喝了余下的两杯。 好小子，看不出来，好，就给你们加八个月时间。也许是酒气上涌刺激我的肾上腺素，我示意继续，毕竟张嘴怕吐出来，也只能示意了。 这会轮到洪晓林不乐意了，他担心了。 他不是担心我的身体，而是担心他的项目。 其实，他本就准备给我们最多额外半年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他的底线，再来，就不好玩了。 但，他没时间反对，因为，顾子刚抓紧时间，又倒了四杯酒。而且，喝了起来。 我也拿起一杯，一口抿了。 顾子刚也拿起第二杯，但也忍不住了，吐了。 幸好吐了一点，还吐到杯里，和剩下的酒混成一杯。 我看着就想吐，心道：兄弟，算了吧！ 洪晓林脸色马上转晴，为时……十秒，因为顾子刚做了一件很恶心的事，他把杯子里的东西喝了回去。 这会，大伙都想吐了。 喝酒喝到这份上，顾子刚算是豁出去了，但也万万喝不下去了。 时间，加到了一年，只要我们能走出去的话。 既然顾子刚能把那杯加料的酒喝进去，走出去更是没有难度了。至于我，勉强的也完成了任务。 真的很勉强，因为，我一迈出酒店，就倒下了，倒下之前，我看见了先出来的顾子刚倒在我前面。 ------------ 十六节 我能代你哭吗？ 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 老妈和刘叔都在，见我醒来，立马围了上来，嘘寒问暖，言语中有恍如隔世之感。 这时，老妈泪水已经盈眶了，就像电视剧里面那些终于等到昏迷亲人醒来的那样。几乎就要扑上来给个爱的抱抱。 老妈可是政法界出名的铁娘子。 我是云里雾里，到底怎么了？忽然一个激灵，如我知道的，入院是要全面体检的！该不是发现我有什么情况吧？ 我立刻自我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头不痛，胸不闷，神智清醒，没事啊。 除了肚子饿！但我没有掉以轻心，隐性病，通常都是无迹可寻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问两老，还好，老妈和刘叔都是摇摇头，而且，神情也不像骗我。 “妈，那有吃的吧，我饿！”实在太饿了，还是先解决眼前问题。 “有胃口就没事了，嫂子，你们聊，我给小摩买点粥去。”刘叔抢答着。 “能吃点其他吗？这粥不顶肚子。”肚子空空的，我不想吃那东西。 这，刘叔有点难做，转向我妈。 “小摩，你休养好才可以吃其他，最近只能吃流质食物。”老妈，收敛了那难过的神情，还原了法官样。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昨晚喝醉酒都断片了，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喝醉酒居然要住院。 “儿子，不是昨晚了，你已经三天没醒了？” “你是说我睡了三天？”我惊得一身冷汗。 “是昏迷了三天。”“那老爸知道吗？”不能刺激他啊。 “我告诉他，你出差了”老妈口气很平和，但我感受出，这几天她的难过。 omg!喝醉酒昏迷三天！ “你和子刚是被方局送到这里的。”这是老妈告诉我的有一个重要讯息。 顾子刚也送进来了。 “那他怎样了。”我问老妈。 “他胃出血还差点穿孔，你们到底什么回事啊？” 还没等老妈回答，她身后就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那个我梦寐以求的女人走了进来了－－－赵颖来了，但是看样子，她不像是来探病的。 她是来兴师问罪。 “是啊，小摩，你们搞什么鬼啊？你大不透也罢，子刚可是一直很稳重的，怎么喝酒喝成这样子？一点分寸都没有。”在赵颖的带动下，老妈刚才的慈爱不见了，开始问责起来。 “慢着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真的一堆问号，喝酒，醉了三天，起来却一点事情也没有，顾子刚却胃出血差点穿孔，赵颖也来质问，到底怎么了？ “你脑部缺氧差不多五分钟啊，整个人都醉了。如果晚来一点，很可能起不来了。”老妈说的时候，感觉想哭了，这才是她难过的原因。 我吓得几乎就要再晕一次。 “哇塞，原来差点就壮烈牺牲了。”我嬉皮笑脸的说着，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每次出了什么事，我总是这样哄老妈开心的，效果一向很好，只是这一次，就不怎么好。老妈还是那张苦瓜脸。 我知道事情闹大了。 刚应付了老妈，赵颖又接力了。 “徐小摩，是不是你撩是斗非，把子刚给搭进去了？他平时不太喝酒，这事你给我个解释。” 哎呀，奇了怪了，我一科员，无权无职，还是试用，顾子刚一个正股级干部，办公室主任，我直系上司，他出事你来怪我。 想了想，我明白了，因为吃这顿饭只有我们和张鸿知道，看样子，张鸿是没来过，就算来过，也没解释过。所以，赵颖和我妈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啊，儿子你什么时候才长大啊”老妈显然是相信了赵颖。 我想辩解，她们两个女人就机关枪一样的轮番攻击，最后，到我烦了。 我本来是帮顾子刚解围的，没想到竟然被误会成罪魁祸首，你这两个女人，没有调查就剥夺了我的发言权，实在太过分了。 终于，她们的攻击打碎了我的冷静，我大吼一声：“住口。” 接着，整个世界清静了。 为时一秒。 因为赵颖比我更加大声：“你自己做错事情，还恶人先告状，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伤害身边的人啊。” 我什么伤害身边的人啊，我伤害过谁啊，怎么往我头上盖得帽子越来越多啊，这不明摆着趁我病攞我命（趁我病，要我命）。 “我伤害谁了，我干什么了，你老公喝酒出事，你过来怪我，什么道理啊，有本事你告我人身伤害去，别在这里嚷嚷。” “你…….”赵颖眼里冒火。 “徐小摩，我们再不是朋友。”说着，赵颖转身跑了出去，我知道她在哭。 这不是第一次她背着我转身离去。 高考报志愿那天，赵颖让我跟她和顾子刚报同一个大学，她说好朋友是做一辈子的，不应该分开。 但我拒绝了，因为她和顾子刚一起，我没有再一起的原因。 当天，我们也吵起来的，然后，她转身离开的样子，就像今天那样。 没想到今天，除了顾子刚，我和赵颖也决裂了。 我一阵心痛，我又让赵颖哭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她走出去后，我酸酸的说：“真是怪人，看不好自己老公，过来找我晦气。” 老妈一声叹气：“她不是不问，只是，顾子刚还在icu。”难怪赵颖这么难过和生气了，顾子刚的情况原来比我想象的坏多了。 不过，老妈，你以后说事情可以一次过说完吗？ 昏迷三天，胃出血要进icu，不就醉个酒，至于吗？ 至于，因为，我们喝的都是烈酒，而且比较醇厚，也就是说，胃部就直接和酒精作斗争了，也因为顾子刚喝的太多，加上他的胃壁比较薄，所以就出事了。 我昏迷，也是因为这酒是好酒，够醇厚，杂质少，导致直接攻击我的神经系统，导致我脑部短暂缺氧，昏迷三天。 有时候，酒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马上追出去，但是左手一阵刺痛，原来我把点滴的针头活活的扯出来了。 老妈拦住我，不知道是懂得我对赵颖的感情，而不让我追出去（毕竟那是别人的老婆），还是看见我流血而紧张，她不让我追。 只是老妈不知道，我的心也在滴血，赵颖哭了，她心痛的哭了。 如果可以的话，赵颖，我能代你哭吗？ 良久，我握起了拳头，狠狠的吐出三个字 “洪晓林！” ------------ 十七节 无名份的浪漫 经过专家医生检查，和吃了刘叔买来的瑶柱粥之后，我的身体已无大碍，甚至还更好了，胆固醇和血脂都比公务员体检的时候下降。 大难不死，住院还住出好来。 老妈的脸终于舒展开了，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但我却还没在赵颖的哭声中解脱出来，我把顾子刚出事也算到自己头上了。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喝最后四杯，也许顾子刚就不会出事，赵颖和我也不会走到现在的样子，她也不会哭－－－－赵颖总是牵动着我的心。 于是在医生的批准下，我要去看顾子刚。但老妈阻止了我，她是知道了我对赵颖的感情吗？ 不是，她要弄清楚这次这么严重的醉酒事件的真相。 她觉得严重，是因为帆哥他们专程过来看望我，那时我还没醒。老妈在认识他们之余，也趁机询问了有关情况。 本来，他们也没说，他们知道规则，如果我不想让家人知道，就不该让家人知道。 可是，他们遇到的是更人精的林凤平女士－－－－我妈，多年的无产阶级斗士。 老妈一眼就看出了内有乾坤，因为当时重点在我的康复上，所以也没多问。 现在我醒了，重点就转移了－－－－那个深不可测的林院长回来了。 其实如果洪晓林不是那么过分，我是不会告诉老妈的，这么大孩子了，老找老妈收拾残局太丢脸了。 但现在不同了，撇开我跟顾子刚被他弄得差点就卖咸鸭蛋（粤语过世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是咸鸭蛋，别问我，我不知道），光是赵颖和老妈受的折磨，我也得出口气，更重要的是，洪晓林，你丫干嘛弄哭赵颖。 在公在私，我都要睚眦必报。 老妈终于都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我报仇的要求。 我以为，她会义愤填膺，更会想尽办法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出一口气，只是，又一次，老妈让我意外了。 她摇了摇头：“孩子，你要学习长大了。” 等等，别岔开话题，这跟长大怎么扯上了，怎么老说我长不大？ 对此我表示质疑，以及强烈抗议，不帮忙就算了，不安慰也罢，但能不能不要落井下石。 面对满腔怒火的我，老妈平淡如水：“你能冷静一下，然后想想，这事，我能办吗？” 说实话，我没想过。 一直我都觉得在官场上没有老妈办不了的事情，但这次面对比她连高级的张鸿都害怕的洪晓林，她又有什么本事把他办挺呢？人家后台大着呢，否则张鸿怎么会让我们去干这低三下四的事，又怎会弄成今天田地。 “还有，我说你没长大，你难道不懂吗？”老妈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引领着我的思维。 这…… 我再次陷入了沉思：我不是小孩了，更已经超过了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的年纪了，况且发生这件事，我的责任也不可推卸啊，如果不是我让洪晓林下不了台，如果不是我坚持要继续喝下去，如果不是我逞强，我和顾子刚就不会躺在医院，也许赵颖说的话过分了，但是不可否认，就算洪晓林再过分，不是我，事情不会这样。 “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情有其他的解决方法，洪晓林就一定是突破口吗？” 我真的没想过，一直我就吊在洪晓林这棵树上，这样看来，我比洪晓林还一根筋。 老妈总是对的，她拥有超过三十年的工作经验，她经历过斗争，她碰到过攻击，但她过去了，她很好的完成了工作给她的使命的。 而我，只是一个初哥，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懂逞强和捣乱的初哥。 老妈不多的几句话除了是对我的开解，也是教育，更是一种期盼，她希望我能像她一样成功，在官场。 老妈的几句话，我想了一个下午，我想到了很多，也找到了方向，也是这个方向，把事情推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向。 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去见一下顾子刚和赵颖，我要向他们夫妇表示我的歉意。看着我那豁然开朗的样子，老妈知道，我走出了死胡同，她欣然同意我前往。 在icu我见到了憔悴的赵颖，她见到了我。 我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等着她的责怪，然后再向她表示我的歉意，然而，先道歉的却是她。 “对不起，昨天语气重了。” 我估计不了她的态度，第一时间没了反应，“没关系”这是我第一句话。 仿佛赵颖成了那犯错的孩子了。 我们也没再去根究这些了，看着赵颖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只有那黑黑的眼圈，手脚无力的靠在墙上，我知道，很久没有休息过，也没有吃过东西。 这是我能估计的，因为我带了吃的来，是一些点心，都是她爱吃的。 只是，她用那句经典的对白推开了我张开的食品袋：“我没胃口。” 我也只好用最经典的来应对：“吃点吧，你也垮了，谁照顾子刚。” 都说电视剧出自生活，现在我信了。 赵颖还是接过了袋子，而我走向了icu的玻璃窗，看见了顾子刚。 一个浑身插满连接线，周边放满仪器的昏迷不醒的顾子刚。 这一刻，我很内疚，真的很内疚。 “对不起。”我忍着眼泪，向着他轻声的说出。 然后，低着头，默默的祈祷着。 很久了，赵颖才吃了一点东西，我怕她胡思乱想，于是坐下和她聊了起来。 然后，我知道了很多。 顾子刚的情况这样严重，是因为内出血过多，引起了部分脏腑出现轻微的衰竭，幸亏来得早，否则情况堪虞。现在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还没有醒过来。 而这几天，张鸿来过，还有洪晓林也来过。但除了问候，他们都没说太多。 我知道，事情不该告诉赵颖太多，于是，我告诉她，子刚是因为帮我顶酒，才搞成这样子，反正，我一直都准备好了接受赵颖的打骂。 赵颖却没有表现出和我想的一样，她只是苦笑着说：“你不用骗我了，冷静下来，我知道不关你事，我了解子刚，他不想喝是不会喝的，他是为了升职，为了接待那个项目开发商才喝的酒。” 女人真是奇怪，总是选择不相信真相，而去猜测假话。 可是我不想再说了，不因为掩饰，只是不要越描越黑。 “子刚爸妈知道吗？”我试着转移话题。 “我没跟老人讲，况且他们都去了旅游，不在家。” 原来赵颖是一个人在撑着，我的心顿时又紧了。 “我陪你吧！有个人说说话也好。”说这话，我的心情很紧张，既面对害怕赵颖同意，自己会有心怀不轨的罪恶感，又不想承受她拒绝我之后那无边的失落。 但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她什么也没说。 这意味着，我并不是那个她要依靠的人，可留可走。 这种感觉，比我想象的更难受，这辈子，我是输给这个女人的了。 最后，我还是留下了，我决定抛开感情，我要给子刚加油，就这样，我和赵颖度过了属于我们的一个晚上。 只是， 无名份的浪漫，却又来得太晚！！ ------------ 十八节 工作小组 聊着，赵颖也许累了，很快就睡着了，伏在我的肩膀上面。 夜里的医院，格外阴冷，我不自觉的，搂住了她。 不自觉？怕是故意的吧。 废话，当然是有意的，你以为我是唐玄奘？ 然而，就是这一搂，出事了。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了正被护士清拆身上仪器的顾子刚，他醒了。 我忙叫醒怀里的赵颖。 然而，一股寒意从icu射出，来自顾子刚那愤怒的双目。 赵颖显然没发觉什么，因为喜悦已经遮盖了一切，飞似得冲进了里面。 我知道她心里只有顾子刚。 我没进去，顾子刚误会了，这种温馨场面，我在，不合适。 无论如何，在我单方面决裂再单方面和好之后，现在，我们双方再一次签订了开火协议，这一次，我们真的走到了对面。 再说张鸿，顾子刚和我的入院并没有让他得到想要的东西，但他却满足了。 虽说洪晓林还是没有给和我们喝下去的酒相等的时间，他只给了我们一年半时间。 但他没有反悔，因为，这段时间，他只需要我们协助完成首期的开发。 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我没告诉张鸿洪晓林多给我们时间的原因，我也不想再添乱。现在，我只想充分利用时间去完成这个项目，在当时，我认为，只要尽快把土地征收过来，然后规划，动工建设，按时上马。 顾子刚需要休养，这事情就让我来牵头吧。 想出这番壮语的时候，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一个试用期未过的低层公务员而已，不是我说牵头就牵头的。 我只是说说就算，说了算的是张鸿。 说到底，是因为我没有实职，也没到能给实职的时候。所以，我去带头干这事，会引起很多声音。 他不愿意这样，他只想低调。 于是，张鸿再指派了一个人来担任这件事的总指挥。 他安排了自己。 他成立了非凡机械项目工作小组，组长是他自己，副组长：范红兵，组员杨一帆，张丽玲，林建成，李燕妮，徐小摩，杜权，沈明浩，许东，王毅全。项目办公室下设镇招商办，杨一帆任办公室主任。 是否多了很多名字没见过？ 没关系，这些我都见过，他们都是宝湖镇政府的人，之前杜主任就带我去拜会过了，只是，当时我说过，我没有勇气把整个政府的人员都介绍一次，包括他们。 但是，你只需要记住这几个人就够了。 杜权，副镇长，分管镇规划建设办公室，沈明浩，镇规划建设办公室主任。 就算上面几个你不想记住，那下面这个就必需记住，范红兵，镇长，镇委副书记。 他就是张鸿之下，其他人之上的那个人，如果说当时有人能够在宝湖跟张鸿抬一下杠的话，也只有他了。 范红兵，中山大学中文系89届，在多个镇街担任镇主要领导，有多年基层工作经验，在宝湖已经八年了，其中，镇委副书记三年，镇长三年。 他虽然官没书记大，不过力量却不比书记小。 就因为他在这里呆的时间长。 更因为，他是龙盛天的嫡系，他是一手一脚被前任龙书记提拔出来的。 虽说我们不是封建社会了，那种知遇之恩涌泉以报的旧社会思想是不要得了，但谁也不敢否定他对龙盛天的忠心。 所以，一直，大伙都盛传他和张鸿都是面和心不和，甚至，都不和。 那些他们干嘴仗，互相拆台，在大会小会上抬杠的传闻一直没有停过，甚至，也没见有人出来替他们辟谣（毕竟如果是开会抬杠的话，至少会有目击者的），大少场合也基本不见双方一起出现。 而且，一二把手不和的事情在基层政府甚至高级别的政府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于是整个单位都认为他们是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那现在张鸿把范红兵拉到这份工作组名单上，并且担任副组长，是否意味着，张书记准备跟范镇长求和呢？ 答案是，非也。 不过仔细一看，实在佩服张鸿的心思。 里面是很有文章的。 首先，要成立这个小组，首要任务，是应付上面，就是应付那位副区长李立功，因为他要求每个月都要跟他碰头，汇报这个项目的进度。 这就是这个月的工作汇报。 那说是成立工作小组，不就找几个人干活吗？居然可以当成一个进度汇报来上交，一个阶段，啥也没干，就找几个劳工，还大模大样的上报，领导真的那么好忽悠吗？ 如果持这个意见的话，只能说明你被忽悠了，因为成立工作小组这事情，在政府工作中，意义是很大的。 在我们政府的工作中，做这些事情就很有用。因为每件工作，做不做的好是能力问题，做不做就是态度问题了，先让领导看见你的态度这一点非常重要，所以每次遇到什么检查啊，专项行动啊，相关部门首先都会做方案，方案的第一个内容必然就是成立工作小组。因为领导日理万机他是不会看着你干活的，成立工作小组就是告诉领导谁谁谁去干这活，干活的人级别越高，就证明我们的态度越重视。 所以，这个工作小组的成立就非常重要了，有很多时候甚至比工作的效果还重要。 举个例子，开展一项专项检查活动，上级领导过来视察，然后下级人员恭恭敬敬的递上活动方案，领导一看，好家伙，书记，镇长都赫然在列，于是评价：“你们镇很重视啊”。接着带队检查，走一两个示范点，没发现事情。再指示：“工作落实到位，管理措施完善，问题得到解决。”，就回到政府会议室，开个座谈会，说点感受，谈点经验，最后指派一些任务。 完了，走人。 至此领导脑中，就留下了两个意识，一是该单位对这项工作重视，另外就是工作落实到位。 至于，这工作该有的效果，就没有人跟进了。 俗话说，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我说，好的工作小组就是成功的一半。 而具体到非凡机械这个项目，我们就要斟酌一下这份名单了。 拿起名单，可以看到组长，和副组长都是领导，都是发号施令不干实事的，那干活的就是剩下的工作人员了。用规划建设办公室的人，是因为，这个办公室是张鸿的直属，杜权就是张鸿以前单位的科长，现在张鸿调任了，也就把他带了过来，来了没多久就升为了党委。 用我们办公室，是因为，张鸿还在等顾子刚归队，而且，他知道，这办公室能办事的就是我和顾子刚了，而我因为有个院长老妈，所以一直都在他的计划内。 也就是说，办事的人，基本上都是听张鸿的。 那为什么找范红兵？为什么找一个不听自己的人当二把手？他跟自己过不去不成？ 就因为范红兵什么事情都是二把手，找上他，第一就是告诉李立功，我们宝湖为了这个项目，一哥二哥都上了，够意思了。 第二，万一这项目收皮了（粤语，对着人说，意思是死了，退了，走了。对事情的话，就是黄了，吹灯拔蜡了。），领导找责任，也有个人分以下黑锅。 由此看来，在这份人员名单上张鸿是下了很多心血的，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份天衣无缝的名单。 但其实这并不是天衣无缝，他至少算漏了两个人，一个就是范红兵。 另一个就是我。 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也许他的位置会更长久一些 ------------ 十九节 走地界 当收到那份工作组名单的时候，招商办最开心的人是我，因为可以继续跟进这个项目。 那最不开心的是谁？ 杨一帆老同志。 一帆哥快退休了，早已没了干劲，他现在的人生哲学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饮茶灌水，吃饭喝酒找他没问题，干活就可免则免了。所以他特别喜欢我，除了我在老妈的教育下改变了作风外，还因为，他想我多干活，我干得多，意味着他干得少。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做那只一辈子不出来的千年老龟。 这一会，他被推倒风口浪尖了。 本来得过且过，到点了政府体恤一下，提高半级待遇，退休多几百块钱茶钱，过着那夕阳西下满江红的日子，多滋润，现在办这事，能办成就不错了，否则别说升级，不降级都已经祖先保佑了。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不干，马上就降级，啥也别说了，还是干吧。 看着老同志垂头丧气的熊样，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玲姐和成哥到没什么所谓，当然了，她们只是工作人员，还一样可以施展寒号鸟神功，得过且过，我在这，他们就不怕没人干活。 而燕妮倒是雀雀欲试，年轻人，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得上。 怀着不同的心情，我们参加了非凡机械项目工作小组的第一次会议，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沈红兵。 如果说，张鸿是那种绵里藏针的阴柔高手，那么，沈红兵就是那种大开大合的外家宗师。 他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干练，直爽。 脾气还不小。 第一次开会，杜权迟到了，在张鸿的面前，沈红兵直接就批评了杜党委，一点面子都不给张鸿，做到了大狗不看主人的境界。 张鸿依然还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样子，什么时候了，自己都快顶不住了，还管狗，开什么玩笑。 这次开会，是分工。 我被分进了征地组，我们这一组的负责人就是刚刚挨骂的杜权，也只能是他，谁让他就是那个分管领导。 和我同一组的是沈明浩，王毅全，李燕妮。 最关键的事，这事情有沈红兵作为领导，有事要向他汇报，由他指示。 张鸿这一招很精明，干活的是他的人，负责的是沈红兵。这事情如果有人敢答应的话，也只有沈红兵了。 玲姐为了这事特意在会场给我发了信息：沈镇真笨。 很多女人是八卦的，而且肤浅（各位女同志别动手，冷静想想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至少玲姐就是这种女人。 玲姐忽略了，她能想到的，沈红兵自然能想到，否则，他就没有水平当领导了。但为什么依然敢接这个拉了保险栓的手榴弹呢？ 就是因为他有水平。 征地就征地，在宝湖**年了，到处都有他的脚毛，什么事情也见过了，能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基本上什么事都能办。所以沈红兵很自信，当然了，他是不知道张鸿的顾虑的。 那其他人干嘛？ 许东负责指引企业办理规划设计。 杨一帆同志带领剩下的人员负责办企业的营业执照和各样生产许可。 张鸿深知杨一帆这帮老家伙，只能供奉，不能用，否则这事别说一年半，卡塔尔世界杯开幕了，非凡机械也不一定能开张。 所以，他只是让杨一帆过过领导的瘾，以后顾子刚回来了，自然就会把他和顾主任对调。反正这安排顺哥情得嫂意，皆大欢喜。 那既然有了具体分工，就开干吧。 征地。 非凡机械的项目占地六百亩，需要的土地在宝湖的南边，比较偏僻，以丘陵为主，农田不多，同时在低洼地带还有一些鱼塘。在这片土地上，涉及两个村委会，五条自然村。根据沈镇长和农民多年打交道的经验，他总结了最难搞的是黑石村，龙头村，龙尾村，彩南村和塱头村。 排名不分先后。 我听完他的介绍，隐约了解张鸿的痛。 但是再难也得干，共产党员（虽然我不是）就要迎难而上，创造困难也要完成工作，不能脱大部队的后腿。 那征地第一步该由哪里入手？ 走地界。 也就是把土地红线的点都走出来，这是测量公司的工作。为什么要找出来，因为要出红线图，红线图要来干嘛？ 那可是宝贝，有了红线图，就可以搞规划设计，这么一块地，就是坐在直升飞机上，也不一定能想象出来以后哪里是厂房，哪里是办公，哪里是食堂。搞设计的人不是靠想的，他必须有红线图，否则，设计出来的东西一合计，超出红线了，那就白干了。 所以开展土地项目，首先必需要给土地做好勘测，弄出红线来。 而且，也必需搞清楚每个村的土地的比例和分布，这也很重要，万一搞错了，多征土地的少拿钱，农民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但是，测量公司的人不敢走，要求我们带队。 因为这片土地地理位置优越，但是人比较凶猛，也很团结，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一个人，那就惨了，估计大爷，大妈，大哥，大姐还有三姑姐，四姨婆，五表婶，六堂叔，七姐夫之流的操着家伙就围上来。 所以，测量公司每次过来这边都是要求我们带队的，我们当然要求警察带队，这样比较安全。 我说的每次，就是之前所说的那条高速公路征地。 这情况杜党委也是了解的，毕竟这些村子都有各样的历史问题，几乎都跟土地相关，而且他的前任和前前任也给他留下了很多后遗症，杜党委上任之后，是头痛了很久。 征地为什么难，之前说过，再总结一次就是，农民越来越难忽悠，政府越来越失信。 不解释，接下来就知道了。 不多说，在一个秋意很浓的日子，我和燕妮，王毅全，沈明浩，带着一帮工作人员在警察叔叔的陪同下开开心心的走上了地界。 前几个桩点很顺利，起码没有人来骚扰，到了第四个桩点，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农民工作，回想起来，只能说四个字。 你永远都猜不到的四个字。 阿弥陀佛！！！！因为真的感谢佛祖保佑了。 ------------ 二十节 突围 当我们刚下了第四个红线桩，几十位农民兄弟就围了上来。 这种场面我经常见，在电影里。 我比较爱看香港警匪片，例如经典的古惑仔系列。 真刀真枪的，这是第一次。 之所以提及古惑仔，因为，我觉得上来的不是农民，而是黑社会。 电影里，经常是几十个古惑仔拿着家伙，围着几个手无寸铁的主角。 和电影场面一样，农民兄弟也是拿着家伙的，我们也是手无寸铁的。 古惑仔的家伙是水果刀，棒球杆，水管杆子之类，农民的家伙是锄头，大棒，还有扁担。 论杀伤力，尤有过之。 甚至他们比电影的古惑仔更牛，因为我们当中的部分同志是穿了制服的，警服和治安服。 古惑仔见了警察会逃，农民兄弟见了会……继续围上来。 如此一来农民兄弟的勇敢血性和野蛮，也就超越古惑仔了。 幸亏，他们不是过来干仗的，只是包围，起码能说上话。 以下就是对话内容，为了原汁原味，以下对话均为粤语，别担心，亲们，有注解哦。 “你地做乜也？周围测我地村噶土地。（你们干什么，到处测量我们村的土地）”说话的是带头人，一个黝黑结实，一身腱子肉的中年男人。一开口，满口烟屎牙。 “我地镇政府过来测量地界，同你地附近几条村分分地界，你地边条村噶？（我们是镇政府的，来为你们周边村子分分地界，你们是那条村的。）”说话的是沈明浩，他身份是镇规划和建设办办公室主任，简称规建办主任。也是本次走地界活动的领队。 “我地彩南村既，我系村长。你地又测咩地界？（我们是彩南村的，我就是村长，你们干嘛又侧地界）”村长听见我们是政府的，态度却越发嚣张。 看见他趾高气扬，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地有项目…….” 没等我说完，身后的王毅全拉了我一把，让我不要说下去。 明显的，他不愿意我说太多。 我有点犯浑了，迟早都要说的，早说何妨？要争取时间啊。 不过，那位烟屎牙大哥似乎没听见我的话。倒不是我声音太小，而是，现场太吵了，围着我们的那班哥们，一人一句的在叫喊着，矛头直指政府，他们平时就经常进行高强度户外体力劳动，个个身体棒，中气足，嗓门大，加上怒气冲冲，混合起来的声量别说我说什么，估计当时，烟屎牙能听见自己说什么就不错了。 “就系走走地界，日常工作，无其他意思（走走地界而已，日常工作，没有其他意思）。”沈明浩瞪了我一眼。 “又走，上次话走地界？上次就呃我地签呢样签那样，夹硬坤左我地块地。家阵，条死人高速就系村出边，搞到我地提心吊胆，惊班细路仔俾车撞到。（又走地界？上次就已经骗我们前这样那样的文件，硬生生的把我们的地骗了。现在那条高速就在村旁边，我们现在天天提心吊胆，怕小孩子被车撞到。）”这是农民甲在村长身后嚷道。 “就系罗，钱又赔得少。（是啊，钱也补偿的不多。）”农民乙跟着说。 “镇长又话帮我地搞翻自来水，结果得个讲字，政府都系无信用。（镇长又说帮我们通自来水，结果说说就算，政府都不讲信用的。）” “政府靠得住，猪乸会上树啦。（这句是粤语骂人的经典，xxx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xxx可以只待人，团体，这里说的就是政府。）”这是一帮农民兄弟的不约而同之声。 总之，那班兄弟们没等烟屎牙村长回应，已经自己点燃了情绪。一点都有不尊重领导，无组织无纪律。 “你见啦。你地走啦，我地村吴欢迎你地！（看到吧，快走，我们村子不欢迎你们。）”烟屎牙下了逐客令，明显，他没跟村民计较。 人群更加鼓噪。甚至有人举起手中的农具作势动手。 当时这场面别人害不害怕，我不知道，反正我怕了。 谁让人家人多势众，装备齐全。 我方只有一个警察，两个治安员，外加六男一女的办公室人员。 当然如果我们的安保队伍是叶问，黄飞鸿，加方世玉的话，我是不会害怕的。很可惜，他们显然不是，还一直站在我们的身后，一声不响。 于是我只好害怕了。 “大家唔好嘈，我地政府想搞清地界。如果政府以前有人话帮你地做野，家阵可以同我地讲，我地记录好会请示领导，尽力搞掂。（大家别吵，我们政府只想把地界的范围搞清楚，如果政府以前有人答应了你们的要求，现在可以再提出来，我们记录下来请示领导，尽力帮你们完成。）” 沈明浩明显是不害怕，说话还很有范。 但有范不代表有用，农民大哥们并不买账，情绪依然汹涌。 这下再有范也没辙了。 话说到那个份上，现场最该说话的警察同志却依然屹立在我们身后，一言不发。 聋哑的不是？警察队伍不是不能招残疾人吗？ 连最牛的人都不说话，我们也就这样被征服了，撤吧。 而我们的劳动成果，也被拔掉。 刚远离人群，那警察大哥终于发话，原来他不是聋哑人，我就说残疾人是不能当警察的。 “明天我们多带些人来，就不怕了。”然则您老人家刚才是怕了？ “他们就是欺善怕恶，一帮农民。”最后他还加了一句总结。 大哥，那帮就是农民好不好，而且，你就欺恶怕善啦？说到这，我真想对他说，下次，带多些人过来，除了您自己老人家。 今天就白干了，虽然不知道干了什么。 回去，我和沈明浩直接去跟杜镇长汇报。我是忐忑不安的，差点就要念阿弥陀佛。但沈明浩却和颜悦色，像没事一样。 听完我们的汇报，杜镇长没有大的反应，只是轻声的说了句知道了，然后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这是什么领导，我们刚刚出生入死，他却连安慰都没一句，真拿下属不是干部。 最后，他看完文件，给我们做了指示，下达了一个工作任务，今晚我们征地组要吃个饭，谈谈工作，鼓鼓士气。 都这份上了，还搞工作餐，领导的心思真是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在我离开镇长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杜镇长眉头在皱着，我感到，这顿饭的难啃程度，不比之前和洪晓林吃的那顿。 想起那顿饭的凶险，我吐了吐舌头，表示后怕。 但无论如何，这任务至少该比今天的的容易多了。 回到办公室，三老已经从燕妮口中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他们也没有过来给我安慰。 连一向对我照顾有加的玲姐都没有。 可是，没等我迷惘结束，一帆哥慈祥地对我微笑这说：“今天你走运了！” 这还走运，没穿没烂就算走运？ 这算什么逻辑。耍我不是，只是，没等我开始发飙，他说了一句触目惊心的话，非常触目，非常惊心。 “彩南是征地五村里面最友善的村子。” ------------ 二十一节 再饭局 杜权安排的工作餐地点在银河饭店，一听饭店名字，我肯定这不是一顿简单的工作餐。银河饭店是区里最豪华的饭店。 下班，我第一时间回家换了身衣服，去那么高档的地方，如果穿着林凤平女士给我添置的工作服的话，会被人笑的。 根据我对银河饭店的了解，我妈买的就是那里服务员穿的。 这身衣服除了工作时间，我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穿。 来到饭店的电梯，我碰见了同时来到的燕妮。 她跟我一起吃饭，却没有让我接她，隐约感觉到她对我没了之前的那种东西。也许我想多了。 打开包厢的门，首先吸引我的是酒吧台上的洋酒，那是一瓶3公升的轩尼诗vsop，是本地政府接待用的常用洋酒，也就是说，今晚不是工作餐，而是接待。 看来又要在饭桌上办事了。 我和燕妮是最后到的，王毅全，沈明浩，和杜权早就坐上了。 我注意到了杜权身边有一个男人，估计这才是这顿饭的正主儿。 怎么正主儿看着这么眼熟？ 这时候，他主动跟我们打了招呼，一张嘴，我认得他了。 烟屎牙村长。 十个小时前，他是穿着背心短裤，踩着人字拖，一身汗臭，灰头土脸的生意失败模样，十个小时之后，他变成了穿着西裤衬衫，头发梳的油光照人，浑身散发着某种成功人士气质的老板造型。 我说的某种成功人士是暴发户，他也就是一个暴发户。 原来约了这么一个关键人物，但是至于这么神秘兮兮的，还故意说是工作餐。 我真的不懂领导的心。 我和燕妮找了位置坐下，我看见了烟屎牙对着燕妮偷偷的眯了一眼。 这顿饭果然是工作餐，领导对村长同志做思想工作的晚餐。而思想工作的内容却不是我想的那种。 这是第二次见识政府的酒桌文化，上一次的意气用事让我和顾子刚差点万劫不复，这一次我不断告诫自己，不要逞强，以和为贵，百忍成金。 所以，在他们杯上杯下的时候，我一直在吃菜，不加入讨论，只是随机的陪着大伙喝上两杯。燕妮也一样，都不加入主战只是打打游击，但明显的这小女娃战力不足，很快就脸红耳赤。 烟屎牙就在这时候要求要和在场唯一的靓女喝一杯。还说明必需是一杯好看的。 也就是一满杯。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燕妮的样子已经不能再喝，她明确的推迟了烟屎牙递过来的酒杯。 烟屎牙没有放弃，继续劝酒，燕妮也没放弃，继续推迟。 就这样，烟屎牙很尴尬，燕妮很害怕的过了三分钟，领导看不过去，发话了：“燕妮，基层工作就要有基层工作的作风，要多贴近农民，我们都是这样喝上来的，你一个新同志，更加要敢于尝试。” 这是哪门子领导？不帮喝酒也罢，还帮着劝酒。 燕妮这会没办法了，只能把头转向了我。 我知道她想我帮她顶，可是看着烟屎牙手中那杯满满的酒，我想起了洪晓林，想起了那天老妈那伤心的样子。 但是，燕妮的眼光却一直苦苦哀求着我。 这酒，我是喝还是不喝？ 在我思想不断挣扎的当口，烟屎牙却看着没趣，放下了酒杯：“不就是一杯洋酒，搞得跟喝老鼠药似的，不喝拉倒，领导，今天到此为止吧。”说着，站立离场。 明摆着以退为进。 眼瞅着这顿饭啥事没说，就搞成不欢而散，杜权自然是不愿意的。 于是自己也倒了一杯满的，跟燕妮说：“我陪你喝。” 这不是胡闹吗？重点就不是找人陪喝，而是找人帮喝，别说你杜权作陪，就算刘德华作陪，还不是一样？ 只是领导的杯子就不那么好拒绝的了，燕妮只能不情愿的端起了酒杯，幽怨的看着我，把酒放到了唇边。 徐小摩，你这都不出手，还算男人，不就一杯吗，上次喝了这么多杯才出事，这就一杯，有什么好怕的？ 豁出去吧！ “我来喝”说着，决定护花的我抢过燕妮的酒杯，一饮而尽，全程没有先兆，杜权和烟屎牙一下子呆住了，给不出反应来，而燕妮则是满目感激的泪光。 “不行，你顶就得有个说法。”烟屎牙终于回过神来，见我坏他好事，找茬来了。 也许酒精上头，胆子开始变大，我也一把拿过领导的酒杯，再饮而尽。 这下没辙了吧，我既照顾领导，又团结同事，还很能喝，看你烟屎牙还有什么花招？ 不过我也不好受，两杯酒下肚，那种熟悉的满肚子翻腾的感觉又来了。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烟屎牙看样子是气不过来，看见我摇摇欲坠的状态，他也倒上了一杯：“后生可畏啊，来我也敬你一杯。” 这不是落井下石那么简单了，这是在放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烟屎牙也许不知道，这时的我已经忘记了害怕，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杯是醉，两杯是醉，三杯也是醉，谁怕谁？ 说着，也倒了一杯，三饮而尽。 这下子轮到烟屎牙不好玩了，本来他只是想让我知难而退，然后调侃一下我，没想到我还有战斗力，他本来就喝得差不多，再喝一杯的话，估计也该倒下了。 这下子，稻草放到了他自己的骆驼背上了。 “不就一杯酒吧，又不是老鼠药”酒醉的人总是很大胆，我也开始揶揄烟屎牙了，完全没有顾忌领导的脸色在由浅到深的变化着。 不过这村长也还算条汉子（估计对不起那人），他耸拉着脸也把那杯酒倒进了口里。 然后，开始摇摇欲坠了。 酒喝到这个份上，这饭是吃不下去的了，杜权让沈明浩照顾喘着大气的烟屎牙，然后吩咐王毅全埋单。 而燕妮照顾的当然就是我了，这小女孩很是感动，也很是卖力。对着我不停地问：“怎么了，辛苦吗？” 还不停地为我擦汗，身体更是不经意的蹭到我身上。虽然认定了她只是个小女，但她的身体发育情况已经是一个很正常的女人了。 几个来回，我开始有了原始的反应。 如果她是赵颖就好了。 我记得是燕妮搀着我走出了饭店门口，看来这一次比上次大有进步，上一次我是一出门就倒下，这一次，我没倒下，还有些地方升起了。 然而有一样东西还和上次一样了，就是我依然没有回家，而是和燕妮开了房间。 不要胡猜，我们去的是夜总会杜权预定的房间。 他们都在，还多了很多人。 真的很多人。 ------------ 二十二节 夜总会 上次和顾子刚醉酒几乎去了做咸鸭蛋销售商后，我对酒这东西着实的来了一番研究。我研究的并不是酒的文化，酒的味道，酒的价钱，我研究的是酒精与身体的关系。 而经过多天不系统的非官方调查，我得出如下简单结论： 首先，一个人的酒量跟他的体型，喝酒习惯还有频繁度无关。关键的是这个人身体各脏腑对酒精的分解情况。也就是说，那些天天喝酒，顿顿贪杯的未必能喝过一个酒精分解能力强大的小孩。 其次，这种身体对酒精的分解能力，随着酒的种类改变。喝白酒厉害，喝洋酒就未必有戏，反之，能喝一斤洋酒的未必能咽下半斤白酒。当然也会有喝什么酒都厉害的。 最后，怎样喝酒才最健康？答案终于让我找到了，就是，不喝！！！ 方法出台了，简单易懂，但执行起来却并不简单。 就像我今天晚上，就是被英雄气概，儿女私情冲昏了头脑。 不幸的是，今晚我的对手烟屎牙同志就拥有一个分解酒精能力很强的身体，所以经过沈明浩的简单料理后，很快就回到了作战状态。 那我还去夜总会，是否自投罗网呢？烟屎牙看样子是不会放过我了，杜权？？？拉倒吧，开什么玩笑。 其实，我担心的是自己还能喝下去吗？也许该让燕妮给我准备好救护车。 然而，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一直都很清醒。原来，我就是那种洋酒型体格。 在夜总会，杜权依然摆出了洋酒。 当然，他不是故意的。 天助我也，烟屎牙，今晚就来个不醉无归吧。 就是这样，我怀着和激动的心情，进入了夜总会，这是我第一次到夜总会。 我之前是不去夜总会的，因为我有洁癖，有些地方太多人进去过，我是不会进去的。 我说的地方，不单指夜总会，希望你懂！ 这夜总会包间有很多人，我说过。 但其实我和燕妮进入到包间的时候，除了两个服务员，就只剩下今晚吃饭的同志。 在我刚坐下的时候，一个很丰满的妖艳女人走了进来。 烟屎牙本来是半躺在包间那舒服的沙发上，一看见那个女人进来，立马弹起，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小丽，挂死我咩？过来，打个车轮先。（想死我了小丽，来打个啵。）”说着，嘴巴就贴了上去。 原来是老相好。 “好啊！宝贝”说着，老相好小丽嘟着嘴迎了上去。 燕妮不好意思看下去，低下了头。 我悄悄的对她说：“你不想看，猴子和猪接吻吗？” 小女孩扑哧的笑了。 “哇，这不是权哥哥吗？好久不见了，最近都哪里玩去了，忘记我了吧？”这位身材粗壮的小丽似乎跟我们杜镇长也很熟，虽然没有打啵。 杜权嬉皮笑脸的说：“我梗系挂住……你班女女啦（我当然想你…….的女孩子啦）。” 这会是那个深沉，严肃的副镇长？我真想捏捏他的脸，看是不是被冒充了。 “没良心的，知道你心急，早就准备好了。”小丽原来是夜总会的妈咪。 说着门打开，一帮女孩就走了进来，一字排开站在我们面前。 燕妮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问，这是帮女孩是干嘛的。 “燕妮同志，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帮明显就是……我也不知道。” 我并不是不想坦白，只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我说过那是我第一次去夜总会。 不过很快，我将变成这里的熟客，比杜权还熟的熟客。 幸亏有王毅全帮我解答了这个问题。 他用一个问题解答了燕妮和我的问题：“两位大学生，在夜总会上班的能叫女孩吗？” “不叫女孩叫什么？”燕妮还是不懂。 “小姐！”我再不懂就真的天理难容了。 说到这份上，应该没人不知道这帮女孩是干嘛的了。 这小丽除了丰满，我想听力也很好，她似乎听到我们三人的对话。 于是她一把拉过一个高挑的女孩，推到我身边。 “帅哥，第一次来玩啊，这个女孩也是第一天上班，让她陪你玩吧。”难怪她能和政府干部以及基层村长混得那么愉快，她的交际能力不是一般强。 我礼貌的摇头，我说过，我不喜欢进去那些太多人进去过的地方。 “哇，权哥，什么时候招了个大帅哥手下啊，还这么纯情。”小丽看我拒绝了，又转向了我的领导。 杜权却没有搭理，他正在一角正和烟屎牙谈的不可开交。 估计现在才在谈今晚的主题。 看烟屎牙不住点头，我知道，今晚的事办成了。 在杜权的言传身教下，我加深了对酒桌文化的认识，例如，能办事的地方除了饭店的酒桌，还有夜总会的酒桌。 小丽看见杜权在说事，很识相的不再打扰。 而是坚持不懈的向我推销那个女孩子。 她的广告文案还做得不错：我这个女女身材又好，皮肤又白，说话又好听，又听话，很好玩的，来，你们认识一下。 这不是**裸的扯皮条吗？作为一个国家干部，我表示抗拒。 只是，这个敬业的妈咪并不知道我的厌恶，而是不折不饶的拉着我，我开始有点生气了。 燕妮就在这时候有意无意的咳嗽了一声引起了小丽的注意。 “哦，帅哥带了女朋友来，果然是俊男美女配。难怪看不上我们的小颖！”也难怪小丽误会，毕竟没有多少男人在夜总会自带女孩。 但就是这句话，我忍不住认真的观察了眼前的这位女孩。 这女孩吸引我观察她，是因为她叫小颖。 小丽妈咪当然看出我对这女孩的兴趣，但在旁的燕妮让她有点进退两难。 还是主动。 “坐下吧，她是我同事而已。”燕妮的脸开始变了。 “小丽，系唔系要靓仔就唔要我啦？（小丽，是不是有帅哥就忘记我了。）”看见小丽在招呼我，刚谈完事的烟屎牙似乎有点坐不住了。 “哪会啊，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我给你挑，我知道你喜欢什么的啦!” 说着她也拉过另外一个丰满型坐在烟屎牙身旁。烟屎牙当然不客气，揽过女孩，上下其手。 看见烟屎牙的手在那个女孩身上来来往往，我有点后悔让那个小颖坐了下来。 人，就是这么矛盾。 没多久在小丽妈咪的努力下，每个男的身边都有了女孩子，（我还不止一个呵呵），大家开始热闹起来了。 大家都在闹，然后都很热。 当然，大家是不包括李燕妮的。 幸亏燕妮也是自来熟，自个唱起歌来，第一首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还给了我一个阴冷的眼神。 这一次，我终于注意到了。 我们就在这不大的空间胡混到凌晨，说真的，再能喝也喝不下去了。 撤退。 领导一声令下，王毅全和沈明浩立即熟练的分头行事。 王毅全是到前台结账。 沈明浩就直接掏出了一叠现金。 他给每个女生，哪怕是服务员都派了300块钱，这就是传说中的小费。 一晚300，一个月就9000。 难怪工厂招女工这么难。 来到大堂的出口只有我和沈、王三个男的，烟屎牙和杜权不见了。 电梯闹鬼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不理了，反正丢了也不关我事。 也许吹了风的关系，一上车，我开始感到头痛，但更头痛的事发生了，醉醺醺的小颖，和清醒的燕妮，一起上了我的车。 ------------ 二十三节 我和两个女生 当她们上车的时候，我感觉被挟持了。 两个女孩子都要回家。 这让我很头疼。 一个要回家，一个要回我家，而要回家的居然是小颖。 所以我才头疼。 根据燕妮之前在饭桌上的表现，我们以为她是不喝酒的，来夜总会，也只是唱个歌助个兴之类的。只是，我们都猜错了，李燕妮同志并不是不喝酒，只是能让她喝酒的人，并没有让她喝。 连领导都不能让她喝酒，到底是谁有这本领呢？ 也只有她自己了。 因为我！她脱掉了那件纯情的外衣，我和她，终于还是出事了。 今晚的包厢里面，就注定多事。 房间很大，十来个人，并不显得拥挤。不拥挤却不代表稀疏，毕竟在那个地方，你很难想象男女是分席而坐的，这不难理解。 如你所知的开头一样，燕妮是没有喝酒的，她只是在唱歌助兴。而我、沈明浩和王毅全和自己的女伴围在一起摇起了夜店必备的玩具－－－骰盅。 关于骰盅，很多人只是知道有大话骰，其实，还有很多玩法的。 当然，怎么玩其实不是重点，骰盅之所以成为夜场的最经典玩物，成就了大话骰，幸运骰之类的经典游戏，因为比起扑克，猜枚等等玩法，骰盅有一个很突出的优势，就是容易灌醉对方，特别是女孩子。 请别问我把女孩子灌醉了是为什么这样愚蠢的问题，ok？ 在这里，先不讨论骰盅的实用性，以后会有专门的讲座，敬请留意。 我们玩的如火如荼，也许吃饭的时候也喝了不少，大家很快都有了醉意，于是都自觉的停下休息，这当儿，沈明浩和王毅全的女伴非常专业，做出娇羞各种姿态，躺在了他们的怀中，因为没需要，那场面，我就不多解读了。 那我在干嘛？ 我不是假正经，只是，我没有要求这种专业服务而已，对于这种女孩子，一般我都是兴趣不大（太容易得手，没挑战性）。 而且，我需要一点时间干一件事情。 在我们又要玩骰子，又要喝酒，还要接受服务的时候，杜权和烟屎牙也没闲着，他们也是携眷坐在最阴暗的一张沙发，埋头谈着事情，小声说大声笑，不用说，也是谈着征地的事情，而且看样子是谈的很愉快，相信双方也达成了合作意向。 领导就是不辞劳苦，娱乐之余不忘工作，工作中间也夹杂着娱乐，看他一边说事，一边不时回头和女伴亲热一下的样子，我是自愧不如了。 烟屎牙村长充分发挥学习积极性，以领导为榜样，一边说事，一边对自己的女伴上下其手。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不得已打断一下烟屎牙村长的雅兴，主动提出要和烟屎牙喝三杯。 这人至少在目前是不能得罪的。 烟屎牙也不拖泥带水，三杯酒都一饮而尽，之后我们双方还亲切的握手，并互相交互了慰问。 至此，我和他算是三酒泯恩仇了。 这温馨的一面，也恰好给杜权看见，领导对我这种走进群众的作风很是认同，点头示意赞扬。 这看起来是件小事，但是，对我来说却是迈进了一大步。 因为我第一次学懂了容忍和妥协，尽管还是很生涩，但心态终于开始转变了。 对我的仕途，这是转折点。相比之前和洪晓林的较劲，和顾子刚明目张胆的作对，我开始走上了成为一个官场高手的道路。 这是今晚一个很大的收获，虽然不是唯一的收获。 喝完酒后，我很识相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才发现，房间里面成了一个宅男最熟悉的画面－－－a片现场。 大家都在忙碌啊。 我和燕妮、小颖这一男二女有点尴尬了。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场面，我决定，和两个女生来个3p。 我们三个一起玩起了骰盅（请想多的同学自己撞墙去，这不是**小说。） 对于我的要求，两个女生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呆着也是呆着。 好吧，那就开始吧。 玩了十来把后，我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有点喝不下去了，因为输的总是我。 小颖不愧是职业选手，基本就保持不败，十来把骰盅，一口酒也没沾过，还不时说什么“好渴啊！”、“酒都让你们喝光”之类的反话。 搞不定她不难理解，但搞不定燕妮就太伤自尊了。 我本来也没想过让她多喝，给她定的起点也低，我给她定的是输一次喝半杯，我和小颖是输一次喝一杯。 但是玩起来，我知道错了，她就输了一把。 掰掰指头也算的出来，十来把大话骰，我喝了十来减一杯。 虽然这酒兑了绿茶，入口芳香，不过这十来杯酒下肚，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看着她们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彻底投降，不玩了。 我不玩，不代表她们不玩，燕妮既然入局了，就没打算出去，于是，她们两个就开始了单挑。 虽说搞定我还可以说是初学者的运气，但是当燕妮这初哥遇到小颖这老手的时候，就没那运气了。 没多久，她也醉了。 但她比我幸运，我醉了，没人管，她醉了直接靠我身上。 她居然还吻了我一下，然后紧紧的幸福的抱着我，闭上了眼睛，半个小时后，才起来上厕所 当时大家也还在忙碌中，没人发现那不知所措的我。 小颖这时候居然也走过来，坐在有点失魂的我大腿，绕着我的脖子，直接亲起了我的嘴。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我一大男人没揩油就让人家把油也揩了。 我虽然整个晚上都在假正经，但是面对不假正经的小颖，我被她的热情融化了，只是这一幕不再缺少观众，燕妮就很生气的看着我俩。 天啊，不能把这些事情分两个晚上吗？ 幸亏燕妮同志还很克制，她只是又一次的咳嗽了一下，然后拉着停下来的小颖继续骰盅。 也就是这再一次越级挑战，她终于落下了酩酊大醉的下场。 我也终于有时间要问一下小颖到底为什么？ 她的答案直接明了：“我喜欢你。” 这不是明白的添乱吗？我真希望醉的是我。 …… 十二点多，终于完了，我撇开两女，逃离了现场，只是逃得了房间，逃不了停车场，我还是被她们逮住了。 于是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不过，我还是做了一个艰难决定。 今晚我只能满足她们一个人。 是啊，太乱套了不好，难道不是吗？ ------------ 二十四节 沦陷 我决定，送小颖回家，也送燕妮回家。 这就是满足一个不满足一个。 两个女孩子都给了我同一个反应，不行。 燕妮是在发酒疯，她坚决不同意我送她回她家，要回就回我家，她要和我在一起。 一发表这个意见后。 这**裸的直白出口，轮到一旁的小颖发飙了，既然燕妮要去，她也要去。 燕妮说她喜欢我，小颖说她也喜欢。 两位大姐，这不是耍我吗？ 燕妮说喜欢我，还可以勉强接受，毕竟相处了两个月，她挡不住我的魅力很正常， 但是小颖我就不能接受了，认识了没几个小时，不但非礼我，还不经我同意就向我示爱。 靓女大晒啊？（美女就了不起了？） 前世唔修，今世报应啊。（广东人遇上坏事常说的话，意思是上辈子忘了修行积福，这辈子遭报应了）。 同志们是不是会想，我又在炫耀了。 毕竟一脚踏两船的好事本来就少，现在居然有两个女孩同时让我上.船，轻松拥有双倍的爱情，双倍的关怀，双倍的照顾，闲时还可以来个双飞…..反正什么都加倍了，这就是封建社会时候才有的齐人之福啊。这还有抱怨的话，会被雷劈的。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爽拿去多了，便是岛片看多了。 同志们齐人之福，从来不是幸福啊。 因为齐人之福虽然好的都双倍了，但是不要忘记，坏事情也不单行的。 当你在轻松拥有双倍的快乐的时候，不要忘记了，女生的啰嗦翻倍，吃醋翻倍，费用翻倍，监视翻倍，连戴绿帽子的机会都翻倍了。 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而且眼前两个女生，我都不喜欢，有交流的外表不吸引，有外表的缺乏交流。 所以，我都不要了。 但在漆黑的夜晚把两个美女扔在路上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只好坚持让她们回家。 哪怕她们不肯。 开着车，我发现没有办法送她们回家－－－－我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她们也不告诉我，就这样，我一面游街示众，一面苦口婆心的一个小时，她们就比刘胡兰还刘胡兰，不说就是不说。 没关系，不说也行，对待野蛮人，我有野蛮的方法。 我把车开到了一家酒店。 我的算盘很简单，找两个服务员把她们送上去，就好了。 跟我玩，玩死你! 一阵扰攘加上我给了每人一百块的小费，那些女服务员才帮我送了她们上房间。 我看着她们都躺下后，准备离去。 可是就在这一下，我被一个人抱住了。 燕妮疯狂的吻着我，一边解我的纽扣，一边紧紧的抱着我，然后 ……（省略数百字。） 有人曾经这样形容强奸，挖鼻孔是很舒服，但如果一根陌生人的手指强行捅进鼻孔，还要来回鼓捣，鼻孔是不会舒服的。 同理，要自手指捅进一个不熟悉的鼻孔，还要来回鼓捣，那恶心的感觉同样也不好过。 所以在手指不同意的情况下，我是不会鼓捣陌生的鼻孔的。 燕妮我就很陌生了。 在紧张的关头，我用力的推开燕妮，用被子盖着她，然后关了灯，落荒而逃。 在进入电梯的一刻，后面传来燕妮的吼声：“徐小摩，我讨厌你。” 现在的女孩子、除了道德观念薄弱，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夜深了，请勿扰人清梦啊。 我呆坐在汽车，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禁摇头苦笑，牛高马大的我，居然差点被强奸了。 回想起刚才，其实并非没有感觉，因为没有软的除了心，还有其他部位。 拒绝燕妮，是因为我一直坚信，办公室爱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而且在我现在的心理状态，我不想冒然开始一段关系。当然了，燕妮也没到那种能让我开启恋爱模式的程度。 多年来对赵颖的感情，让我很难认真的对待其他女孩，久而久之，我甚至连恋爱都不会了，之前的几位女友，对我来说，都只是三个月的使用权，过期作废。 而对着纯情的燕妮，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不想以后再多一个人隔三差五的咒骂我。 只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我不仅心里跟燕妮道歉，也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历史总是经常重演的，在我点火开车的时候，又一个女孩偷进了车里。 是小颖。这家伙不知是被燕妮吵醒还是一直就在借醉纳福。反正这时候的她明显的很清醒。 “怎么了后悔了”看她的那讽刺的的样子，刚才那一幕估计她也看到了。 “你不走运了，没机会看到真人表演。只怪不能重来啊。”本来就已经心情不好，还要被你讽刺 我也学着她的口吻回了一句。 “谁说不能，我给你一次机会。”说着，她也贴了上来。 抗拒燕妮，因为我还坚守道德底线，只是面对传说中人尽可夫的小姐出身的小颖妹妹，坚守已经没有意义了。 谁怕谁，这一次，我的心和我那个被燕妮间接抬起的器官，终于抢夺所有通往大脑的血液。我从了。 虽说还在酒店的停车场，但是我和小颖天雷碰地火的两具身体已经等不及再开房间了。 那，就车震吧。…..（省略多字。） 终于完了，我把今晚受的气，积压的欲望，以及一切一切，都发泄出来了，这时，已经是四点多了，我记得，我下楼的时候，是两点多一点。 小颖累的干脆连衣服也懒得穿，她倒在我的怀里。 我坏坏的说：“还不够吗？我已经没货了。” 小颖也许真的很累，她甚至都没有回答我，只是抱着我闭上了眼睛。 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喜欢我？ 她慢慢的起来，整理一下衣服，说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 “我没钱交房租了。” 据说王家卫大导演有一次让某演员演绎如何说出我爱你，那演员用了很多表现方式来表演，然后配合感情说了不下十次我爱你，结果王导演还是摇头，终于演员大哥忍不住了，问导演，那该怎么说我爱你。 王导演是这样演绎的：我已近很久没有坐过摩托车了，也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一个人，虽然这条路不是很长，我知道我很快就下车，但是这一分钟，我觉得，我好暖。 现场所有人狂倒，那演员估计已经问候了王伯母不下数十次了，当然是在心上。 每次看这个故事，我都会加一句：“难怪他的电影没人看了。” 而小颖说的话，就和王导演一样玄乎。 不过，她很快就解释了。 知道答案之后，我更加哭笑不得。 她没钱交房租，就要赚钱，赚钱最快的方式就是,……让人把自己有偿的睡了。 唏嘘啊，原来，我们的交往并不是建立在感情之上，一切都是一场交易。 苦笑着，我付了钱给她。 她下车时候的身手，比她上车时候快的多了。 第一次去夜总会，就第一次那个了，不得不佩服我的适应能力啊！ 而明天，还要怎么面对燕妮？ 我开着车，思考着。 天，就在这时候，亮了。 ------------ 二十五节 头尾恩仇（三更啦，支持我吧！） 我是蹑手蹑脚的进的家门，整夜不归，老妈知道了，会责怪的。 在我还是企业人员的时候，老妈是不管我的。现在年近三十的我已经进入了公务员队伍却再次享受小学到高中的监管待遇。 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老妈。 老妈二十岁就进入法院，三十年来过得小心翼翼规行矩步，建立了良好的名声。 老一辈，总是希望年轻人继承自己良好传统，所以她这样做人，也要求我这样做。 何况，我才刚从她口中的鬼门关回来，因此这种通宵不归的事情，她会认为我是去了胡天胡地，通宵买醉的（这好像不用以为吧，根本就是了。） 清早回家，也只能如入屋盗窃一般。 不过怕什么来什么。 “儿子，早啊！” 循声望去我看见的不是老妈，而是那个冷峻的院长大人。 “上班去了，大人。“我立马换个方向，由进变出。 “是吗，好像穿错了衣服？” “对啊，忘记了。这就换去。”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要洗个澡吗？别弄脏干净衣服！”。 明明都逮住我了，老妈，你就非得跟我玩这个。 我也知道，欲盖弥彰是根本瞒不过她的，我还不够资格和老妈玩，还是坦白吧。 无奈之下，我告诉她昨晚的事情，包括燕妮的部分，当然，不包括小颖的部分，这部分不仅儿童不宜，父母也不宜。 老妈听完，下达了三个指示：第一不能玩弄感情；第二，洗澡换衣服；第三，她送通宵没睡的我上班。 我记得，幼儿园以后，她就没送过我上学。我感受到老妈严厉的背后，是一份巨大无比的慈爱。 看着老妈那不比我多睡的样子，我为昨晚的冲动后悔了。 以后还是少喝酒啊。 以后每次喝醉，我都会对自己说一句这样的话。 我在上班的路上眯了一阵，来到单位是老妈叫醒我的。 跟老妈道别后，我和往常一样走进了单位。 就因为跟往常一样，所以我没发现身后有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刚才我和老妈温馨的一幕，只是关注的对象不是我而已。 不是我，那就是老妈了，想不到我妈二十几年才送我一次，却被拉进了这淌浑水。如果我一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昨晚哪怕把自己阉了，也不会和小颖那啥的。 见到燕妮，我想说些什么却被她那怨毒的眼光打退了。 看来她是真的恨我了。 一个早上，都无所事事，政府的工作真奇怪，上班时间，轻松，下班时间繁忙。 艰难的等到十一点半，我看也不会有什么事，于是准备提早回宿舍休息，谁知道，刚出门口，就被杜权叫到了办公室。 在九楼的副镇长办公室，征地组的人都来了。看来不是工作会议，就是有事情通报，该不会对昨晚的那些风流事来个赛后报告吧。 果然，杜权跟我们通报了一件事，彩南村的征地已经没问题了。 我使劲的捏了自己的耳朵，不是梦，也不是酒醉未醒。 那昨天还喊打喊杀的彩南人，怎么今天就妥协了？ 因为烟屎牙。 彩南村虽然不是这次征地五村里面户籍人数最多的，但要一个早上搞定那些躁动的村民，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但烟屎牙却展现出惊人的工作效率，他真的用一个早上就搞定了，还不带手尾。 那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因为这村子有个很重要的特点－－－－村民们都是亲戚。 很多北方农村都是多家姓氏的人聚居的，姓氏多，意味着大家只是邻居，同乡，却不一定亲戚。 而在南方就有点不同了，经常是整条村子都是一个姓氏的人。 只是同一个姓氏，却不一定都是亲戚，例如我姓徐，却不代表我和徐志摩有联系。至于为什么这么巧有那么多同姓的人住在一起呢？我也不知道，有兴趣的，自己研究去。 当然，也有不少村民们既是同姓也是同宗的村子，用南方人的话就是，同一个太公。 彩南村就是同姓同宗的村子。 而在这样的村子，说话最有分量的人不是村长，而是辈分最高的人。 在彩南村，这个人虽然不是烟屎牙，但，他叫烟屎牙儿子。 有这么一个爸爸，烟屎牙要搞定村民们就易如反掌了。 而且别看烟屎牙这人看起来邋蜡踏踏的，办起事来却是风风火火，效率惊人。 他一早召开村民会议，带上他那德高望重，至高无上的老爹。 于是，很快的就得到了族人的同意。 高效的他立刻通知杜权，草拟了征地合同，研究了附加条件，加上这两人本来就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很快所有细节也敲定了。 烟屎牙临走前告诉杜权，两天后就把合同签好，让杜权尽快的准备好征地款。 真是一位负责任的好村长，比起某些办事拖沓推诿的部门，烟屎牙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至此，我对这位村长的态度彻底改变。 任务用了一天半时间，就完成了四分之一，照此推算的话，下个礼拜该可以让洪董事长过来验收土地了。 如果这是一条数学题目的话，我似乎忘记了一个条件，就是，假如五条村子都是彩南。 现实是很残酷的，剩下的四条村子都非常的难搞。 根据镇维稳部门提供的信息，按照从易到难的铺排，杜权决定下一步的工作对象是龙头，龙尾两条村子。 两条一起来，是因为他们也都是同一个姓氏，还是一个很牛的姓氏，龙。 同一个姓氏，很可能是同一个太公，哪怕不是，起码同姓三分亲，多少都应该有点交情。 可如果我要告诉你，这两条村子的人水火不容，不共戴天，请不要目瞪口呆，因为那是真的。 据统计，新中国成立以来，两条村子发生的群体斗殴事件超过三十起，伤亡人数超过五百人，被拘留甚至逮捕人数超过一千人。 这还不包括在那万恶的旧社会时期没有统计的。 总之，龙头村的人是不会去龙尾村的，除了仇恨，还有就是安全的考虑。同理，龙尾村的人，也是死活不踏足龙头村一步。 地理却给他们开了个玩笑，两条世仇的村子，居然就隔了一条双向一车道的乡间小路。因此，这两条村子的人就算有钱也不怎么敢开车回去，因为万一对方的村子也有车出入，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大家停下车，熄火，顶着，直到交警过来把车都拖走。 宁愿罚，也不愿退让，一退让，回到村子，很可能就被口水淹死了。 更有甚者，如果今年，其中一条村子的孩子高考考出个本区状元，哪怕是本镇状元，另外一条村的孩子，就只能无辜的被家长打骂，理由是，输给弱智，也不能输给对面村的人。 仇恨往往是比爱传递的快，作为孩子从小就因为对面村子而被整，如果不对对面的孩子恨之入骨那是不可能的，到他们长大了，自小种下的仇恨种子也发育完成，然后，就是那无止境的恶性循环。 几十年下来，两条村子之间，从未平静过。 那政府就不管他们，随他们这样仇恨下去？ 不是不管，而是不能管，每次派人进到村子去调解，因为仇恨已经深深地渗透在双方的骨子里面，刮骨虽然能疗毒，但却不能解恨。 弱弱的提了个问题，难道没人考虑一下为什么两村仇深似海成这个样子？只要找到这个答案，从源头根治，什么顽疾都该药到病除。 并非没人尝试过调查，只是每次政府找双方的人来了解情况，希望源头根治的时候，居然双方都给了同一个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我们恨他们。据说，每个说这话的人都咬牙切齿。 仇恨，我理解，但是为什么仇恨都不知道，就弄成这样子，只能说句，基层怪事多。 上面的事情，是三老告诉我们的，我们是我和燕妮。 虽然感情不能开花结果，至少工作也得配合默契，我是一个很敬业的人。 至于燕妮怎么想，我也控制不了。 了解了对手，不代表能找到工作方案，这种无缘无故的恨，在我的人生观里面是匪夷所思的。 社会主义社会居然还有你死我活的世仇，而且还能普及到老弱妇孺，推广到十几代人，这两条村的人不去司法部门推广禁毒或者到社保部门宣传企业投保真的太浪费了。 那不管他们仇恨似天高比海深，那至少在征地方面都是分开处理的，政府征龙头村的地不用龙尾村同意啊。而且，也没听说过他们和政府之间有很多的摩擦，那为什么，那帮领导觉得这两条村子难搞？ 一帆哥笑了笑，说：“你想想？” 在开发学生思维能力方面，一帆哥似乎很有一套。 我思考了一下，想通了，因为仇恨。 很简单，假如政府给龙头村每亩地5万，那么龙尾村的村民至少要5万5，不能比龙头少，但让龙头的人知道了，那么5万作废，要6万。 总之，谁也不愿意拿的比对方少。 说白了就是不能让对方比自己好。 如此下来，就算地随便可以拿去，只是价钱是不可能谈妥的。 那大家同一个价钱不行吗？ 估计不行，根据他们一定要比拿的比对方多，过的比对方好的初衷，哪怕同一个起点，都不会同意的。 仇恨到了这个份上，也难为了他们了。 如此说来，征这地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帆哥听了我的问题，却没了之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看来，他也没辙了。 那只好，自己想办法。 ------------ 二十六节 阴险的自己 我是三点到的办公室。 第一次迟到，让我进办公室的时候有点心虚。 这很快被证明是多余的。根本就没人管我。 大家都很忙，和往常一样，忙的不是公事，和往常一样。 同一个办公室，主任因公住院，新人通宵加班（这种加班虽说我不是很抗拒），其他人优哉游哉，轻松写意。 只能感叹一句：同人不同命。 在这感悟生命的瞬间，沈明浩打来了电话。 简单直接，走地界。 这一次走的是龙尾村。 必需说明一下，彩南的地界今早测量公司已经走完，经测量，彩南被征土地确权为103.42亩。 看来只要村子配合，那么走地界是很快的事情。 只是如果又被包围的话……想起昨天的事情，我有点后怕。 看着悠然自得的三老，我羡慕而又妒忌。 走地界的依然是昨天的人，征地组三男一女，加上两个测量队员。 保镖依然是那个警察同志和两位治安队员。 对此我表示十分担忧此行的人身安全，如你所知，和他们在一起，聊胜于无。 让我庆幸的是，经过昨天被包围的糗事，民警同志据说终于提起心肝做了充分的准备。 可在我眼中他既没有带枪（如果带了，我更加害怕，走个地界需要带枪保护，这村子我们还敢去？），也没有多加人手，甚至警棍也没一条。 这是做了哪门子准备？ 他开了警车，在他看来，这就够了，开打干仗也许不方便，开个溜估计没多大问题了。 对我们来说，小小的改变已经比昨天好多了。于是由始至终，我们一行人和警车的距离从没超过十米。 为啥？拉近警民距离呗。何况重要的是，我们害怕，非常害怕。 经过这一百几十年来的斗争洗礼，这里的村民都是群架围殴的专业人士。最近几年，已经有四五次集体打架的记录，虽说基本上都是龙头打龙尾，可是谁知道我们会不会又得罪其中哪个有头有脸的，一旦又被围，动起手来，我们这帮天天坐办公室连业余打手都算不上的426（粤语杂碎的说法），断没有逃脱的可能。 所以，我们认为离警车越近越安心，逃跑有保障。 这地界走的心惊胆战，每一次停下，我们都十分的担心，记得昨天是第四个点出事的，今天求神拜佛千万不要打破昨天的记录。 不过记录终究是要来打破的，幸好是我们希望的方式。 昨天放到第四个桩点，村民就围上来了，而今天放到最后一个了，别说有人围上来，甚至连狗都没过来吠一声。 世事如棋啊，想不到这么快就完成了测量，比昨天还快。 回到办公室，我去洗了把脸，回头收到赵颖发来的信息。 顾子刚昨天出院了。 我该去看看他吗？一想起那天他的眼神，我想算了。 可是转念一想，我为何要怕，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而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我的身子到底正不正？ 下班的时候，我还是选择去了，因为有两个好处，一可以看看顾子刚，二可以看看赵颖。 顾子刚和赵颖住在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去过一次，装修的很温馨，风格欧陆，看样子就知道都是按照赵颖的喜好布置的，子刚这么迁就赵颖，外人都觉得是好事，我却一直认为这是因为房子首付是赵颖家给的。 今天是我第二次上他们家，顾子刚开的门，他已经收敛了那天的敌意，很热情的招呼我到沙发坐着，亲自沏上了功夫茶。 赵颖这个时候正在洗碗，听见我来了，在厨房里面喊了一句：“番薯，怎么不来吃饭？” “你做的饭能吃吗？” 听到这话，赵颖生气的走出来：“什么意思？你看我们家子刚不是吃得多滋润！” 赵颖穿着围裙走了出来。 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家庭主妇。 “所以他这么瘦。”我压抑着自己惊艳的心情，调侃的说。 “不理你。”说着这美女继续回去做家务了。 顾子刚看我们斗嘴，也在一旁赔笑脸，我说：“兄弟，你真有本事，能养出这么好的老婆，入得厨房，进得厅堂。”做了几天虚情假意的人，今天终于说了句真心话。 “还上得大床。”顾子刚接着我的话柄子说下去，那样子坏坏的，很陶醉。 面对这样敏感的语言，我也只能坏坏的赔笑。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对我来说，这样的话，总是插进我心里最狠的刀子。 我是不能让他见到我那不自然的模样，唯有站起来伥装参观。 在他们的睡房，我看到了他们的结婚照。 这是最美的新娘子和最幸福的癞蛤蟆！ 看着这照片很是难过，还是过去陪子刚聊聊吧。 子刚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可以吃一点点饭，但是太难消化的东西还是不能接触，至于上班，那该是两三个月后的事情了。 说着说着，赵颖换了衣服出来了。 素颜睡衣的她依然让我惊为天人。我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因为顾子刚在。 顾子刚问起了我项目的进展，我告诉他，刚刚完成了彩南的征地任务，只要签了合约，就算是完成了五分一的任务。 顾子刚听了很开心，看见他那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决定告诉他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能让他太舒心。 我说的当然就是接下来龙头和龙尾两条村子的问题。 谁让你让我难受了。 男人对任何人都可以大度，情敌例外。 顾子刚是不会知道我的初衷的，听了我的工作报告，他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我的目的达到了。 沉思了一下，他说：“我有办法。”原来这家伙不是担心，是在沉思，他也是属狐狸的。 有办法总是好的，因为对我来说，这件工作除了对自己的前途有影响外，还有一个关键是，我开始被这工作的挑战性吸引了。 况且顾子刚现在的状态是不能参加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的，也就是说，他想的办法，我来执行，功劳是我的，如果走不通，我就像一帆哥说的那样，把责任推给他。 想着想着，我忽然被阴险的自己吓到了。 这是我吗？ ------------ 二十七节 阴谋 顾子刚记起了这样一件事情：他刚来宝湖镇的时候，任职镇民政办办事员，所谓民政，就是处理居民的事务，以低保救助，助学医疗，老人福利等为主，本质上就是政府的对外慈善机构。 而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处理一宗医疗救助。 龙尾村有个姑娘叫小芳，十七岁那年确诊血癌。 不幸中的大幸是，幸亏是血癌。 我没精神错乱和思觉失调，也绝不是搞黑色幽默和恶意调侃，这是100个巴仙的真心话。 因为她不是患了皮肤癌和胃癌之类的癌中之王。 血癌和这些癌症不同，它是重症却不是绝症。 它有一个地球人都知道的治疗方法―――换骨髓。 血癌，也叫白血病，说白了就是造血功能失灵，那人体造血的地方就是骨髓，所以只要把失灵的骨髓换成正常的，那人也正常了。 关于血癌的其他复杂情况就不要问我了，我也就这个程度。 做换骨髓手术费用是相当高，只是这位小芳虽然家住农村，却并不缺钱！ 因为他老爸不但是村民还是村民的头子－－－村长，而且，她家也是先富起来的农民家庭，所以手术费她不担心。 那她为什么还需要救助？ 原因是，骨髓不好找。 我认为骨髓还是好找的，请别起哄，我说的是骨髓确实是好找的，只是，适合的骨髓不好找而已。 小芳需要的救助是是适合骨髓，经检验，她所有的亲人和好友都不能满足她这个要求，只能向外界求助了。 因此她的村长老爸要求镇政府帮忙发动社会做骨髓捐献。 当时的镇主要领导知道情况后，二话不说，大笔一挥，不同意。 发动社会捐献可以，只是政府牵头就免谈。 如果大家觉得这些主要领导冷血无情，缺乏社会主义道德观念的话，我只能为他们说句公道说话，换成我，相信也会做这样的批示。 毕竟领导有领导的考虑。 对于小芳家里，小芳的病情是头等大事，要求政府出面来扩大搜索范围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对于镇政府来说，小芳只是每天开门面对的众多困难人员当中的一个，而且还不算最惨的（民政篇的时候，会告诉大家更惨的。）所以为了一个小芳劳师动众，就要为所有人劳师动众，小小的基层政府是没有这个人力物力的。 而且领导不同意政府牵头，不代表不管，当时的龙书记就示意顾子刚自己去办，以个人的名义，当然了政府其他部门必需配合。 看来龙盛天虽然是贪官，也是个有良知的贪官。 对于初来报到的顾子刚来说，这种既造福百姓，又争取表现的事情，是非常乐意去办的。 在政府相关部门的通力合作下，通过各种媒体，各大传媒铺天盖地的做了两个月的宣传和倡导，非常难找的骨髓终究也是找到了。 当小芳一家激动的和那位拥有适合小芳更换的骨髓的善长仁翁见面的时候，村长老爸差点没晕倒过去。 他们眼前的好人，居然是一个老熟人，还是一个和他身份一样的人，一个村长，但他不是一个适合的人，不是骨髓不适合，是人不适合。 这并不是急口令。 小芳是龙尾村的人，所以她姓龙。 拥有小芳救命骨髓的人也姓龙，除了骨髓适配以外，他们还拥有相同的籍贯，而且还是邻居，两家只有一路之隔。 如果大家还记得，和龙尾村只有一路之隔的，是龙头村。 而那位姓龙的，就是龙头村的村长龙一波。 小芳的父亲虽然是村长，自少也被父辈们培养出对龙头村深切的仇恨，但是在那一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希望女儿健康成长的父亲，仇恨已经抛到了脑后，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为女儿治病。 他放下身段，放下尊严跪在龙一波身前，去乞求世界上最难的东西之一――仇人的礼物。 龙一波会答应吗？ 小芳老爸继承了父辈的仇恨，龙一波也一样。只是他心里除了仇恨，还有另外一样东西，就是良知了。 他没怎么刁难就答应了，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 这事情必需保密。 小芳老爸当然同意，他明白龙一波的顾虑，这事情万一曝光了，他们两家也别想在村里过了。 于是，双方要求顾子刚见证并保密。 这皆大欢喜的事情，顾子刚没有反对的理由，欣然同意。 事情也就顿时变得简单了。 动手术，换骨髓，病愈出院。 小芳得到了健康，龙一波累积了阴德，顾子刚获得了信任，三赢。 后来两条村子也干过两次架，还是这两位仁兄带的队。 实在是佩服这两位兄弟，公私分明，没有因为私交而损害了集体利益，该打的架还得打，还身先士卒，很好的起到了带头作用。 打架的事情就不多说了，顾子刚也不管那事。 不过小芳这件事情就让顾子刚被领导认可，多次被委以重任，他也很争气的完成了领导交办的任务，所以年纪轻轻的就上到今天这个位置了。 这一次会是他仕途的终点吗？ 说了这么多前因后果，我还没搞懂，顾子刚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呢？ 他诡异的说了两个字，威胁！ 具体操作方法是： 找到这两个村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带头做好村民的工作，他们说一句，比得上政府的一万句。 如果两人不配合的话就只好把当年你求死敌捐骨髓，他为世仇献爱心的事情公之于众，至于后果…..自己想着办吧。 估计这两个人怎么都不会想到，做好事居然会被威胁。 看着顾子刚得意的笑，刚才对自己的谴责已经烟消云散了。 原来在政府混的时间长了，人会变阴险的。 现在的顾子刚阴险程度我是自叹不如了，至少这么损的东西我是想不出来的。 赵颖一直都没有插嘴，只是到了这一刻，看来也被顾子刚的想法吓到了。 “人渣。” 这是对我们简单粗暴的总结。 不过，她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生气，相信已经适应了顾子刚的改变。 顾子刚居然还继续保持那个坏坏的笑容：“我不坏，你不爱啊，老婆。” 赵颖娇羞的笑着呸了一声，旁若无人。 请注意一旁的我是多么的难过。 看着这两口子琴瑟和谐的样子，我再也坐不下去了，随便找个话题就离开了。 赵颖竟然在送我出去的时候说了声：“有空多来。”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车上，电台还播着最应景的那首歌：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 那英大姐，你没事干嘛招惹高峰，你老人家的歌让我都把自己唱哭了。 我决定要发泄这种不健康的情绪！！ 于是拨通了小颖的电话，这是车震时候留的。 “想我啦！”风尘女子是否都只有这样的开场白。 “不是！”坦白说，真的不是。 “打给我干嘛？” “看你交房租没有？” “交了，怎么啦，怕我骗你，钱没花在刀刃上？”小颖觉得很奇怪。 “不是，想帮你交下个月的。”说白了就是再来一炮。 “谢谢，不用了。”小颖的回复让我很惊讶，就像女人感叹没有猫不吃鱼一样，居然有小姐不爱钱。 “两个月，来不来。”人总有个价，特别是这种已经不止一次出卖自己的人。 “请你放尊重，有钱不是为所欲为的。”说着，小颖挂了电话。 难道我遇上了一个特别的小姐？ 诸事不顺，我一手把电话飞到副座。 电话一脱手，响了。 拿过来一看，小颖。 “上哪？” “出来就没有尊重了。”我讽刺的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分钟，然后说：“哪里？” “樱花酒店！”说着，我把电话挂了，拐进了一旁的酒店。 就在我开好房间，低头给小颖发房号的时候，有一个人跟我打了个招呼。 女人。 一个本来应该被监控的女人-――黄薇。 居然在这里见到她，我和吃惊。 而她看见我这个样子，主动的给我一个答案。 “我们坐下谈谈吧。” “好的！”我也不知为什么一口就答应了，随即准备转向旁边的cafe，只是黄薇拉了拉我，说：“不是这里。跟我来。” 眼前的黄薇忽然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是我从来没有亲近过的。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了。 我们去了1205，黄薇开的房间。 ------------ 二十八节 潜规则 暧昧歌曲，阴暗灯光，94年的红酒，女上司黄薇这是要——潜规则我一下？ 我越想越心寒，不自觉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心寒？莫非这黄薇很难看？ 说句实诚话，黄薇虽然三十有余，却比我大不了多少，身材依然凹凸有致，皮肤也是白里透红，脸蛋更是比年纪少了十岁。而且穿着非常有品位，比起那些浑身穿的比彩虹还多颜色的90后强上千倍万倍。 坊间传闻，她还是一个经历丰富的女人，风气万种。 有这样优质的潜规则供货商，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她已经不是我的领导了，正确来说，她现在是勾搭我，而不是潜规则我。 可是我却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她。 哪怕她是如此完美的一个女人，却有一个对我来说不能接受的缺陷，年纪，我可不是随便让老牛吃的嫩草。 再者，我对潜规则是恨之入骨，这样说吧，我对要靠潜规则来上位的人简直是鄙视到底。那些自信爆棚的人，例如我，是不需要搞这破事的。有实力，自然受欢迎。 反过来，成为一个为别人提供潜规则的人，在当今社会是对自己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没钱没权，没那一亩三分地的家当，母狗都不让你碰一下。 除此以外，这些个事情都是本公子自己的想象，黄党委既没明示也无暗示，甚至连性感一点的睡衣都没有换一件，就凭几首音乐，一支好喝一点的红酒就说她对我的美色垂涎欲滴的话，让人知道会笑我爱情动作片看太多了。 综上所述，我觉得今天不是一个适合潜规则的日子。 那撇开潜规则这种敏感的政治性话题，大伙是否还有一个重要的疑问：黄薇怎么就出来了呢？ 还记得的话，黄薇之所以没能继续当我的领导，是因为被拖进了龙盛天的案子而被双规了。在我的认知范围内，被双规不是被翻旧账就是被抓了现成，该是不归路才对。 然而眼前的美女却是在这一个多月时间后，被放了出来，甚至还“肥咗又靓咗”（变白胖漂亮了），完全不是那种想象中被双规的样子。 对此，我只能的说一句：“姐，你并非去了双规，而是去了韩国吧？” 黄薇看着我疑惑的囧样，笑着咪了一口红酒：“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看到我对吧？” 是的，都知道了就快点说吧，我还有小颖等着我发工资呢。 “因为，查无实据。”黄薇自信的把整杯酒一饮而尽，轻轻的微笑着。 她很得意，人得意的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我感到她的脚在有节奏的撞击我的小腿，看她双霞绯红，凤眼如丝的样子。我开始相信，对于黄薇来说，今天是个潜规则的好日子啊。 我对黄薇这种动作深恶痛绝，因为她让我心如鹿撞，挣扎徘徊，思想斗争的如同西班牙国家德比一样激烈。 她却继续发动攻势，把上衣脱了，虽然没有性感的睡衣，只是那件黑色小背心已经足够攻陷我心中的诺坎普了。 我发誓，如果不是电话在这个时候响的话，我那脆弱的防线是守不住的。 小颖的电话让我恢复了些许的冷静，至少还记得自己一分钟前对于潜规则的厌恶。 照这情形，再留下去的话，小颖的房租就没了着落了。 为了兑现对同志的承诺，做一个有口齿的人，借着电话响，我终止了比赛，离开了1205.临走，黄薇有一种哀怨的落寞。 小颖已经在我开的房门口等着我了，第一次清醒的看着穿戴整齐的她，觉得不如第一次的时候好看了。可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了，经过黄薇的热身，这一刻，老母猪对我来说也是双眼皮的。 我几乎是连门都没关就把小颖推倒的，房间里面有床，地板，洗手间，浴缸这几个网络宣传的最多人选择的欢爱场所。 有几个，我就和她欢好了几次。 秉承一贯的风格，不细说，自己意淫去。 被我折腾了四次，小颖比我还筋疲力尽。而被赵颖和黄薇有意无意搞得**焚身的我，这一刻也冷却下来了。 古人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如今的我，却也是在激情过后，独自面对着挤压心中的一切负面情绪，难以入眠。 最困扰我的是征地的事情，好强自信的我到现在，居然一件实际工作也没完成，对我来说，是一种不可接受的侮辱。 顾子刚所说的方法，未尝不可，只是一想到要干这种缺德事情，我犹豫了，毕竟底线还在啊。 思前想后，残酷的现实告诉我，除了这方法，举步维艰，想要重现速度搞定彩南的荣光，只能幻想，不能奢望。 难道，要办成点事情，就要埋没良心，伤天害理，丧尽天良。 不违背良心，主动争取两村和好，难道就不行？ 我保持着同一个念头，同一个姿势，度过了两个小时，想到了办法。 一个顾子刚开头，我来结尾的方法。 顾子刚的方法关键是，威胁。 一想起他那汉奸般的人模狗样，我情不自禁的呸了一声。 我的方法就人道多了，虽然这方法的关键也是两个字：威胁。 呸！ 如果大家生气的话，请抛开心中揍我的想法，以及放下手中拿起的棍子，转头和板凳，冷静的听我说。 我并不是耍大家，我虽然也是用小芳的事情威胁这两位村长同志，但是我威胁的内容却不相同。 顾子刚的威胁会让他们走投无路，我的威胁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因为，我会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用爱去消解这百年的仇恨。 之所以我有这种想法，是我从换骨髓这事情中看到了两位村长的共同点，他们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一个爱儿女胜过一切的人，一定是个好人。 一个视生命高于一切的人，同样也是个好人。 这相信大家都同意的。 让两个好人去继承这百年的恩怨，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而且，这恩怨本来就相当无厘头，谁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就是明摆着无缘无故的恨啊。 就这无厘头，无源头，无尽头的三无恩怨，让一路之隔的两条村子遭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如果能化解，这绝对可以写成新时期的佛经故事。 明天，我必需去会一会这两位良知未泯的村长，为了前途，为了村民的利益，这如来佛祖才干的事情，我决定，由我徐小摩包了。 ------------ 二十九节 遇见 （二更求收啦）） 醒来后，腰酸背痛的感觉袭来。 小颖还没醒。 做女人真好，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天生就可以经营这门只赚不亏，收入稳定，假日充足，连个税都不用交的生意。 很多看得开的，做几年就转型回家，开个店，做起老板娘，再找个过日子的男人，这辈子就有奔头了。 所以说，男人才是注定的亏本货，出钱出力，就只为了颤抖的几秒。之后就是钱包干瘪，身体衰弱，破了财还招了祸。 男人女人就一个器官的区别，分别之大可以说是天渊之别。 老实纯情的朋友也许不会感受到这个区别，但我这一刻是很肉痛的感受到了，这是几天内，我第二次帮小颖付了房租。 她住的还是高级公寓，两次就已经掏空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作为一个见习公务员的工资，我第一个月收入是4102元，而我在德勤第一个月的收入是8322元。 上面说的是实收工资。 那看来企业的工资远高于公务员。 那为何公务员会是一份让广大学子趋之若鹜的工作呢？ 我以前曾经讲过，企业员工收入早已超过公务员了，但公务员依然是全国职业排名里面最炙手可热的工作，原因有三，概括就是门槛低，稳定和权力（请参考第一章某些章节。）而现在我必需补充的是，其实公务员的收入也不低了。 因为除了正常的工资，我们还有各种各样的补贴，例如过节的慰问金，中秋，春节，劳动节，每个地区都有一定的慰问金，数额还不少。 另外，每到年底都有一定的考勤奖励。 车补，公积金，这个都是可以有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例如各种各样的考察，也就是传说中的公费旅游了，又例如那些国家规定的公众假期，还有就是各式各样的报销，这些就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变相的福利。 这些福利在企业几乎是找不到的，旅游？做梦吧，老板还想员工天天不放假的呆在公司加班，别说公费，连请假都不一定批啊。 还有黄金周，年假，拉倒吧，这么想放假干脆就别干了。 报销，就是给钱员工找乐子，更是扯淡，自己都未必舍得花那钱，还给员工报销，开什么玩笑。 所以，企业员工收入看上去比公务员高，如果算上劳动强度，福利，补贴，企业员工在公务员面前却低了不止一个档次，这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公务员的热度持久不散了。 好吧，内幕就先说到这里。 还是说回我的中心工作，也就是征地了，今天我决定要见一下龙头龙尾两条村子的村长。 而且我决定一个人去。 我先找到的是那位伟大的爸爸，龙尾村的村长，龙志生。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家里，悠闲的煲着汤。 作为一村之长，他那亲切的态度和务实的语气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我认为他会很乐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确实很配合，不光口头答应，还叫来几个村委委员，分配好任务，总之一个主题，一定要配合我们政府的工作，绝不拖镇的后腿。 这让我想起为什么昨天走地界的时候会一帆风顺，原来他已经早有准备。 这么深明大义的好同志，为什么就会带领村民和邻村干仗？ 想不明白。 当我真诚的向这位优秀村长致以深切的谢意时，他跟我说：“这两年，村里环境不好啊，快点把征地的事情搞好，为我们的村民改善改善生活。”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配合我们征地的工作。 我以为他说完了，没想到他还有要说的：“征地的事情，我们已经跟村民们商量过，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只有一个简单的要求。” 有要求正常，而且还是简单的要求。 “只要我们的地价一定要比龙头那边高就可以了。” 这算简单要求？ 这时候，我才看清眼前这貌似忠良的农民汉子，他一直就在为我挖坑，之前的所有和谐友好，就只为了亮出底牌这一刻。 人家答应了我那么多，只给我一个要求，如果不答应，那是不厚道的，只是，这要求，却是我不能答应的。 只要一松口，那就万劫不复。 没想到，一个农民，会有这样精密的心思。 好吧，这是你逼我的。 在那些村委走了以后，我冷冷的对着这扮猪吃虎的村长说：“我代隔壁龙村长问候一下你的女儿身体可好。” 龙志生顿时一震，连着四处张望，看无人了，才愤怒的低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这下子到我开始挖坑了。 “是那个办事员告诉你的。”该是指顾子刚了。 “您说的是顾主任吧？他生病了，怕没有人跟进你女儿的事情，所以让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说的好听，我已经亮出了刀子。 “你们政府的人言而无信，说好不对外说出去的，现在还这么卑鄙的用这事来威胁我。听好了，我就一个要求，就是要比龙头那帮打靶仔（粤语，意味该枪毙的人，骂人的话。）收得多，否则，什么都不谈。” “哦，是吗，我也可以帮你们这个忙，只是，你们必需保证不能把这个事情让那边的人知道。否则，我也办不到，甚至书记镇长都办不到。”我说的是实话，龙头的人知道自己不如龙尾的话，这事就只能恶性循环下去，永远没有结果。 “这，我只能答应你我不说，但是我不能保证我的村民不说，因为我们一旦有好事，绝对是敲锣打鼓的刺激隔壁村，不会藏起来自己庆祝的。”他说的也是实话。 “那村长，我这边也不能保证，会有外人知道了。”既然如此，什么也别说了。 “随你便，反正你说出去，我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我家小芳得了便宜，难过的只会是龙一波那混蛋。” 哇，这家伙才是混蛋，忘恩负义。 我正要发作，二楼有人下来了。 龙学新立刻停止了脾气，回过头来居然给我倒茶。 看来他是不想下来的人听到我们的对话。 下来的会是谁呢？ 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想来该是换了骨髓幸福的生活下来的小芳。 只是如果让她听到自己的老爸这样诋毁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会怎么想呢？ 我想这也是龙志生不肯让小芳听到我们对话的原因吧。 我本来就对这个有点传奇色彩的女孩充满了兴趣，只是刚才见过龙志生后，我觉得她不会是个“笋盘”（粤语，美女，或者好的东西）。 出乎意料，她就是个“笋盘”。 真的想象不到眼前这个歪瓜裂枣般样子的男人，会有这么精致的一个女儿。 我不是一个很会描写食物的人，只好借用一句老话，这是一个多一分则太腻，少一分则太淡的女孩。 现在我反倒对小芳的妈妈很感兴趣，她该是多好看的一个人啊，否则又怎么去弥补龙学新这破脸带给小芳的负面基因。 “爸，我去三婆家帮她做饭，你做饭吃吧。”声音也很美。 我心中泛起了对她的好感，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难看，奸狡，忘恩负义的男人就是她老爸。 “好的，你自己小心点，多穿衣服啊，还有买点好菜，多吃点，医生说你太瘦了。”说着，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女儿。 虽说这男人的品行比起烟屎牙来不遑多样（刚还赞扬他比这伙计好多了，只能怪自己眼光太差。），但这村长至少是个充满父爱的男人。 农民兄弟们就算有更多缺点也好，本质上都不坏。 看小芳远去，该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了，龙志生才恢复了之前的恶劣态度。 看来他是坚持坏事做到底，不会合作的了。 我没佛祖那么伟大，那些割肉救鸽子喂老虎的事情我还不至于傻得去做，而且，谈判就要给对方空间，压得太紧，反而物极必反，事与愿违。 于是没谈几句我就走了，搁下狠话，如不合作，后果自负。 感觉那狠话就如黑社会讨债时常说的“不还钱，杀你全家。”一样，作用不大，没钱还的，依然没钱还，不合作的估计还是不合作。 也没有太好的结束语了，而龙志生只是冷冷的说：“废话少说，过主吧。（粤语滚的意思）” 遇到这样没礼貌的人，算我倒霉。 可这居然不是今天最倒霉的一刻。 驾车离开龙学新的家，还没出村子，眼前忽然有一个黑影一闪，然后就倒在车前。 我发誓，我绝没有碰到任何人和人和东西，但是倒下去的会是什么？ 难道遇上撞车党了？我警惕的掏出了手机，准备好拨打报警的电话。 就在这时候，那东西站了起来。 是个老人家，看样子摔得不轻，汽车撞人这种大事，立刻吸引村民围了上来。 这架势，我说没事，真的就没事了吗？ 我咋这么倒霉！！ ------------ 三十节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下车还是不下车？ 车窗快给人敲爆了，再不下车估计他们就会把我的车给拆了。 如果下车，车或许保住，被拆却很可能就是我了。 在这关键的一刻，被我撞的人走了过来。是一个年纪一把的老婆婆。 人能走，至少不会有多大事，要讹我，也不会讹太多。况且再一次发誓，我没撞到她。 于是，我大着胆子下了车。 一片骂声立马包围了我。 大哥们，骂就好了，千万别动手啊！ “开车小心点啊，横冲乱撞的。”“有车大晒啊（有车就了不起。）”；“撞到人了就想跑，不把事情讲清楚就别走了。”…… 第一次，我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胡说八道。 这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无理取闹。 一、路就那么窄，怎么横冲直撞。 二、我从没打算不顾而去，这不就下车来解决了吗？。 最后，我负责任的说一句，就是没车我也了不起。 难道遇上了万恶的旧社会所说的刁民？ 对付胡说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跟他们说。 我直接走向那个老婆婆，亲切又温柔的对她说：“老奶奶，你没事吧。” 眼神充满了爱心。 老奶奶直接回报了我一句：“x你妈，那个短命鬼把东西放在过道里，差点没摔死我。”说着指了指地下的香蕉皮。 基层人民总是拥有丰富的语言文化，这老奶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真相大白了，人群也随之散去。 老奶奶骂完，变回了慈祥的模样：“小哥，给你添麻烦了。” 看来是个诚实的老人家。 “不会，您没摔着吧，我送你回家。”说着，我锁好车，扶着老奶奶向她家走去。 老奶奶家在村子中间的一条巷子里，房子就在小巷的尽头。 聊天中，我知道，老奶奶姓陈，丈夫已经过世了，儿子在外面工作。 来到她家，我不相信这窗明几净的房子，会是一个独居老人的家。 也不相信，这村子治安好到可以不关门。 除非她家还有别人。 陈奶奶似乎知道家里有人，回家后，直接就拉我到坐下，说是煲了汤要请我喝。 以前送女孩回家，总是被要求上去坐坐喝点咖啡，当然，内容并不止喝咖啡一项。 只是，送一个八十岁的老奶奶回家也被留下喝东西，倒是第一次，没想到的是，内容居然也不止喝汤一项。 没等我答应，老奶奶向厨房喊句：“芳儿，倒两碗汤出来，有客人。” 一分钟后，我见到了端着两个汤碗的小芳，龙小芳。 原来这就是她们父女口中三婆的家。 知道我是送陈奶奶，也就是三婆回来的好心人，小芳向我道谢。 “这是你亲人？”我好奇的问她，因为，她不做饭给自己老爸吃也要做给这位老婆婆吃，估计，这不是她叔婆也是她姨婆了。 只是都不是，小芳摇了摇头告诉我，这只是义务劳动，她几乎天天都来给三婆做饭。三婆的眼睛不好，被烟熏了就很容易流泪发炎。 这是个善良的女孩。 她也记起我就是刚刚才造访她家的人，也打听起我的来历。 我如实的告诉了她，只是忽略了去她家的目的。 小芳听了之后，很有感触的对我说：“你们镇政府就是好人多。” 我明白这是顾子刚的功劳，至于有没有涉及到我，最好是没有了，受之有愧。 看时间，也该走了。 三婆拉住我，她看我和小芳谈的欢，自作主张的要留我吃饭。 那好吧，我也觉得和小芳谈话很是轻松，可能她是一个清纯，没有机心的女孩吧。 只是，小芳面露难色。 看样子，我并非自己想的那么受女生欢迎，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绅士，是不会让女孩难做的。 找个借口准备走人，但小芳也许看懂了我想什么，于是说：“小摩哥，如果你不嫌弃，就留下吃饭吧，难得三婆开心。” 那……好吧，反正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肯留我，有什么让我嫌弃？ 菜端上来，很清淡，炖豆腐，炒鸡蛋，白灼白菜。 今天是初一还是十五？怎么不放一点荤腥。 三婆吃的是津津有味。 小芳倒是看着我不怎么下筷子，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这该是她不愿意留我的原因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龙志生给了小芳钱买菜，为什么还要吃这东西，说真的这三道菜不光是清淡，简直就是淡，我怀疑这丫头连盐也忘记下了。 就这烹饪水平还天天给老人家做饭，好心做坏事啊。 难怪三婆要连吃两碗饭了，没菜也得吃饱饭啊。 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能吃的这么香。 这顿饭我是跟没吃一样。 虽然小芳做饭不怎么样，但却包揽了三婆家洗碗拖地洗衣服等等家务活，我对她的印象是越来越好。 印象再好，也得回去了。 三婆却硬是不让我走，拉着我谈这谈那的，还不住的跟我说小芳如何好，娶了她如何福气。 老人家的心意我懂，我也终于了解了为什么带她回家也被留下喝东西了，原来三婆动了当月老的心思。 这奶奶，真可爱。 好不容易等小芳干完家务活，三婆自然要我送她，也罢，趁机开溜。 在离开的路上，小芳忽然想我道歉。 为了饭的事情。 原来小芳不想我留下，是知道这顿饭我是吃不惯的，因为这是一顿专门为老人做的饭。 三婆三脂高，肾也不好，又不肯吃药，所以小芳只能做这些高蛋白质，低糖低盐低油的菜给她吃。 她就这样伺候这老奶奶已经两年多了。 也就是她陪着吃了两年多的老人餐，难怪她老爸要她多吃点。 不过她也没有损失啊，至少保持了好身材，估计村长老爸也隔三差五给她的买菜钱，也正好袋袋平安。 “钱，我都给了三婆。”小芳说的很自然，没有一丝紧张和造作，我知道，她没骗我。 “你工作了吗？”是啊，看样子小芳已经离开学校了。 “我帮我老爸打工，他是个包工头，我帮他做账和管钱。” 小芳顿了顿：“老爸不让我到外面打工，怕我受气，我除了帮他，平时就在村里做做义工，帮助一下那些有需要的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自豪。 这是一个既漂亮又善良的女孩。 走到小芳的家附近，我借口离开，因为不愿让龙志生看见。 小芳居然不让我走。 女生总是折服于我的魅力，这样的经历我已经有点麻木了。 现实告诉我，想多了。她只是要我的电话。 “你还要找我吗？”我很奇怪，因为之前第一次见面就一起回家的女孩，我都不留电话的。 “是的！” “有事吗？” “到时你就知道。”小芳神秘的笑了。 我自觉地掏出了手机....... 和小芳分手后，我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我承认对她产生了一种好感。 注意，只是好感，不是喜欢。 看时间，已经是两点十分，该上班了。没到办公室，电话响，难道小芳这么快开始要约我？纯情不会只是她的外表吧。 打开耳机，果然是女生打来，却不是小芳。 是燕妮，拥有纯情外表和未知内心的燕妮，而且声音听起来像追债的燕妮。 “出事了，很多人包围着政府大楼。” “什么事？” “龙头村的村长来了，带着很多人。沈镇长让你立即过去。” 龙头村的村长，也就是龙一波了。我不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这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激起我的求胜心。 这地我是拿定了。 ------------ 三十一节 龙一波（二更求收）） 政府楼下站了很多人，带头的男人应该就是龙一波了。 之所以说他是男人，并非强调他的性别，只是为了区别他和龙志生跟烟屎牙同志，后两者看起来就很村长，我叫他们汉子。 龙一波却是整洁的头脸，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笔挺的修身西裤和烫平的粉红色衬衣，与其说是农民汉子，倒不如说是个老师。和污糟邋遢的烟屎牙、丑陋阴险的龙志生对比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都是农民的头子，周星驰电影里，曾经有过的经典对白，乞丐中的霸主是什么？就是乞丐。 那农民的头子是什么，也就是农民了。 我无法想象这是一个经常带队打群架的农民头子。 除了外表，他还彬彬有礼，谈吐举止简直就是一个英式的绅士。 宝湖果然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连村长都有多种类型。 沈红兵身后的杜权见到我来了，立刻把我招了过去。 “这位就是徐小摩同志，我们单位新来的大学生。”介绍我的是沈红兵，由他来给我做开场白，我有点受宠若惊。 “年少有为啊。”龙一波连声音都充满儒雅的气息。 我近距离的打量了这个另类的村长。 除了衣着得体以外，他还是个很英伟的男子，英俊的程度比起那两个不修边幅，粗俗不堪的村长高出不止一两条街，至少是条京沪高速。 只是在斯文的外表却散发着一股摄人的邪气，我想这就是多年干架的积累了。。 沈红兵提出去会议室开会。 有资格开这会的是他，杜权，龙一波和我，其他人员只有等的份。 这是不是说我已经被领导看上能一起做点事情呢？ 在机关，最悲哀的野心家不是犯错，而是领导不用了。 领导已经不用了，意味着，仕途也就打住了。 此刻的我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领导用我不假，但我这身份，有用的必要吗？ 关上会议室的门，刚才营造的和谐气氛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剑拔弩张的气势。 “你干嘛找龙志生，你这是打算威胁我们吗？”龙一波的开场白直截了当。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龙村长，您怎么这么说呢？我只是和另一位龙村长聊聊天，认识认识，怎么就威胁了？”虽说事情已经没法隐藏了，必要的掩饰还是很重要的。 “少装了，你去的目的，他已经跟我说了，既然你们政府如此不守信用，那征地的事情，也免谈。”龙一波根本就不跟我耍太极，意思依旧直接。 “那保守秘密也免谈。”我冲口而出，你不仁我不义，古已有之。 沈红兵马上一声咳嗽，打断了我，该是怕我把说话说的太尽失去转弯的余地。 领导要发话了。 “小摩，我们政府工作不是这样做的，这是严重的工作错误。” 说话很重，语气不重。 领导还是护着我的。 果不其然，他话锋一转，对龙一波说：“村长啊，小摩工作方法是不对，多多包涵，新人嘛，容易犯错。只是，这也是你们两位姓龙的老哥给逼的。” 领导不愧是领导，说话很艺术，先抑后扬，既护犊子又放利箭。 “镇长大人，到底我们干了什么让您这么评价我们这些做村长的。” “你们村长的工作很出色，为村民干了不少实事，这个我知道。” 沈红兵顿了顿：“但，我看啊，你的工作还可以做得更好，你要多配合我们政府的工作，特别是最近的征地，征地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征地是为了宝湖的发展，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是你们有些村长却处处刁难，这让我们的小同志很难开展工作啊。” 领导说话总是先给糖果，再打屁股的。 “请问这位小哥，我是如何刁难你呢？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啊。”龙一波的矛头始终指向我。 “所以我也奇怪怎么村长大哥您老人家过来找我问罪来了？” 就是嘛，我还没对你怎样，你就来抽我后腿，这道理讲到总书记面前也是讲不通的。 “那你就是强词夺理罗！”龙一波的语调平静了很多，但是语气很沉重，就如斧头帮主那样，对着大哥的女人说：“走吧，嫂子，我们不杀女人的”。一样的低沉。 那个女人后果，看过电影的都知道。 所以这句话无论如何是不能反驳回去的。 “老龙啊，你何必跟小辈计较，不如大家坐下来，谈谈这是如何解决才是正事。” 沈红兵又帮我解了围。 “征地，是没问题的。”龙一波微微一笑 这么顺摊（粤语，形容很简单就答应别人要求）肯定有下文。 “不过……” 我就说嘛，肯定不止那么简单。 “我们必需比龙尾收的多。” 顶，我心里忍不住问候了他母亲一下。 能多给还找你干嘛。 谈判到这份上，结果，四个字，不欢而散。 啥也别说了，该干嘛干嘛去。 龙一波走了之后，沈红兵才抛开刚才护犊子的态度，对我做了一番批评。具体就不说了，只有一个工作要求，事情是你徐小摩搞出来的，自己擦干净。 其实就算领导不提要求，我也会主动完成这事的。 但走到这一步，却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特别是这两位村长的态度，一个无耻撒赖，一个毫不退让。 有些事情太着迹，反而会掩饰心中的恐惧。 他们是否真的就如自己所说的坚挺，不怕这事情曝光？ 我决定试一下他们。 还不用我去找，有一个人却又主动上门了。 老妈四点多的时候约了我晚上吃饭，也是什么也没说。 上一次老妈这样约我的时候，谈了一件大事－－－－我考试的事。 所以我猜老妈今晚又有重要事情要跟我说了。 下班后，我直奔老妈指定的饭店－－－－我家的饭店。 还好，不是上次的肮脏农庄，而是我家舒服的饭店，吃的也该正常多了。 来到包房，我见到了龙一波。 第二次见面。 我明白，这并不是缘分的偶遇，而是有意的邂逅。 他是通过刘叔的女儿找我老妈约我的。刘叔的女儿，也就是目前我家饭店的话事人。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让我隆重介绍枫林联锁高档食府有限公司（我家的饭店）总经理兼董事局成员，我爸生意拍档的好女儿，我家两老的好侄女，我的好姐姐，刘子瑜同志。 她原来是龙一波的学生。 原来这龙村长是老师，或者说曾经是老师，难怪这么儒雅。 说他曾经是老师，因为龙一波现在的身份是，我家饭店的有机食材供应商。 这村长居然是个全方位、多渠道发展的复合型人才。 我肯定，这将又是一顿注定吃了从背脊骨下的晚餐。 ------------ 三十二节 法则 这是一顿和头酒,刘姐牵的头。 刘姐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肌肤胜雪，身材火辣，还有沉鱼落雁的容颜。而且她还毫不掩饰自己的“事业心”，天天深v，爆*的打扮。 我敢说，很多客人是冲她这出众的“事业心”而来的。 作为刘叔和老爸指定的饭店接班人，她还有另外一种事业心。 刘叔这辈子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虽说他一直很疼爱这个女儿。刘姐也一样，她对父亲什么都支持，除了重男轻女。 为了证明女人不输男人，她对饭店投入了百分之两百的心血和热情，起早贪黑，鞠躬尽瘁，就如科比一样，她也几乎见过城市的每个清晨。 当老板有这两种事业心的时候，生意是不会不好的。饭店这几年的规模大增，从地区两家，现在变成了全市十几家，成了出名的连锁饭店。 她从洋房搬进了别墅，把宝来也就是我的新座驾换成了路虎。 时间的使用决定了生活质量啊。 这样一个看似什么都不缺的女人，却缺少女人最需要的一样东西，爱情。 刚摊上生意那会，她有看上男孩，却没有那个时间。现在生意好了，时间充裕了，却发现好男人不充裕了。 女强人的爱情都这样。 就这样刘姐怀着一颗待嫁的心，一直的蹉跎着。 直到遇见龙一波，儒雅英俊而且家底厚实的男人，还是自己的老师，知根知底更好下手（剩斗士们的口味似乎是我们这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 她义无反顾的把自己陷了进去。 老妈曾经对我讲过刘姐的近况，但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让刘姐想把自己嫁出去的男人是龙一波。 现在知道了，该怎么办？ 凉拌。 请注意，这不是顺口溜，而是一个由老共产党员林凤平同志提供的工作方法，把他放凉了，敌不动我不动。 现场那么仓促，这方案她是没时间对我说的。 不说，只好做了。 “这是我家小摩。”老妈热情的介绍起我来。－－－纯粹废话，老妈您家还有别的小摩？ “见过了，办事有干劲，后生可畏啊。”－－－－龙一波同志多实诚，全是实在话。 “以后，还要您这些做叔叔的多多照顾才是。”－－－－哼哼，不给我添乱就已经杀鸡还神了，还照顾，最好就是多点埋单少点埋堆（多结账，少交流。埋堆，粤语聚会，邀约的意思。） “小摩年少老成，有干劲，非池中物啊，以后该是他照顾我这些老人家才对。”－－－呵呵，太抬举我了，下午你可是对我喊打喊杀的啊，龙村长。况且，你老人家又凭啥让我照顾？ …… 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客套着，话题似乎是我，我却就在一旁，没搭上一句。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这样的情形发生在那个吃地老鼠的农庄，和那个已经因公离世的前组织部长一起吃的饭，那顿饭和现在一样，作为主角和话题的我，没说几句话。 在正戏没上画前，让我们温习一下之前参加的三次饭局，第一次，和王一新等人吃了地老鼠，没多久，王部长挂了。第二次，和洪晓林董事长吃的鸿门宴，结果顾子刚差点挂了，现在还在养病。第三次，和烟屎牙村长以及杜镇长的吃饭夜总会加开房一条龙，不仅搞定了彩南村，而且帮助坐台小姐小颖赚了一个月房租。 上三次重要的饭局，唯一共同点是，都是我有求于人。 这一次，终于有人有求于我了。 比起那三次的诚惶诚恐，步步惊心，今天，我是豁然开朗。 风水总是轮流转的。 刘姐见我心不在焉的一旁发呆，于是拉我到一边，聊了起来。 “姐，这是你杯茶？”我指了指龙一波。 相对刚才两位的谈话，这才叫话，简单直接，直奔主题。 “嗯！”刘姐脸带娇羞。 多强的女人在爱情面前都可以低下高贵的头，如棉花糖般软弱。 “什么程度了，我该叫龙叔叔，还是姐夫。”我坏坏的问着。 “去，你就知道笑姐，就不跟我好好说话。” 二十几年的感情，我俩已经如姐弟一般了。 “姐，这顿饭的主题是什么？”我一直都是开门见山的人。 “一波让我劝劝你，我也帮你劝劝他，都是自家人，别弄得以后尴尬。” “终于承认了，还是叫姐夫吧，哈哈。”我虽然口上在胡说，只是心里想： 他肯答应我的要求？ “你这小家伙，不跟你吹，好了，我去看看菜弄得怎么样。”刘姐欲言又止，我知道这饭局没那么简单。 说不简单倒是真不简单，我说的是菜肴：搭飞机过来的阳澄湖大闸蟹，手臂粗的辽参，澳洲的游水花龙虾，日本的深海吞那鱼，据说泰国的血燕甜品准备着，回头一看酒吧还放着两瓶拉菲。 每一样都让人兴奋，只是这顿饭我兴奋不起来。 吃这种饭，规格越高，要求也越高。 不过美酒佳肴，不吃白不吃，反正吃了我也不是白痴，保住底线，决不妥协，哪怕谈崩也要吃顿好的。 酒过三巡，菜吃的也差不多了，看着大家慢下来的节奏，龙一波开始了今晚的主题。 跟我想的一样，只是希望不要再在龙小芳的事情上纠结下去。 那我也直接，只要不再和龙尾纠结，配合我们征地，我也不跟你纠结。 龙一波想了想，不行。 我想也不想，不行。 一言不合，我俩虽说没有动武，也吵了起来。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女人的润滑作用就出来了。 但请别意淫。 刘姐拉过火头上的龙一波，回过头苦瓜着脸对我说：“小摩，你就帮我一次吧。” 这句话，如同最有效的灭火剂，把我的怒火喷熄了。 “我”，为什么用“我”而不是“他”？一个字，就把我难倒了。 先不论刘姐是有心还是无意，话中的话，我还是了解了： 他龙一波的事，你可以不管，我的事，你也不管吗？ 这么明显的潜台词我再笨也不会不懂。 我彻底无言以对。 龙一波的死活关我屁事，我的确不管，但是刘姐的要求我总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的。 节骨眼上，幸亏，还有老妈。 她一把拉过我，然后做了一次代言人。 “我不会让小摩乱来的。子瑜放心吧。” 老妈这样做彻底的侵犯了我的自由，人权。 知法犯法啊，老院长，老法官。。 我很生气，只是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好，老妈这一下却彻底缓和整个场面，她开了金口，刘姐不敢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大家也很识相的换了话题，拉起了其他，不过，看样子，都很沉重。 饭局的主题就这样完成了，我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办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办过。 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问悠然自得的老妈，我到底该怎么办？ 老妈亲切的告诉我一条在公务员队伍做人的法则：作为一个公职干部，遇到别人的诉求，什么都可以答应，只是，答应了什么，却不一定做。 这法则她刚才很自然的为我诠释了一遍，说真的很精彩。 她也只是答应不让我乱来，如果我只是实实在在的工作，那又怎么算是乱来呢。 此时此刻，哪怕是我老妈我也只能说一句这样的评价：“无耻。” 大家没听错，这是原话，是的，当时就是这样。 老妈，却没有生气，而是闭起目养起神来，我这评价不足以扯动她那条经过多年修炼的强大神经了。 这会是以后的我吗？ 车子来到家楼下的时候，电话响了，竟然是龙小芳。 “喂，你好。”我总是很有礼貌的。 “你好，你是徐小摩吗？” “小芳吗，这么晚，有事吗？” “你能来一下ckpub吗？” 第一次见面就约我去酒吧，难道这个龙小芳和李燕妮是一类人？ 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她那种善良和清纯是没有经过修饰的天然。 隐约，我感觉，该是有事了。 放下老妈，我直奔ck。 -------------------------------------------------------------------------------------------------------------------------------------------------------- 亲们：刚刚签约，能给点花啊，收藏啊票票啊鼓励一下吗？有你们的支持，我们新人的书才能更精彩啊！ ------------ 三十三节 传纸巾 ck　pub是这个城市最贵和最奢华的酒吧。 这是市里美女帅哥聚集的地方，艳遇的发生率不是一般的高。 这是据说，据我说。 不是公务员之前，我是那边的常客。 不仅因为我是帅哥，更因为我消费得起。这里要个花生也得50块钱啊！喝瓶酒就更是直接奔千元而去。 龙小芳这样一个农村女孩子，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她消费的起吗？ 也许我忘了，她家并不穷，所以她去那里玩乐，我理解。但是清纯的她会去这些地方娱乐？我表示质疑。虽然，她也是美女。 见到龙小芳，她只是一个人。 “小摩哥，快坐。”她见到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什么事情？” “我想来这里见识一下，但没有人陪我，所以打给你。”我记得这是以前那些消费不起女生的台词。 难怪如释重负，原来是找我埋单的，我开始觉得她和其他拜金女生也一样了。 一秒钟后，我为自己的小人之腹后悔，桌面上已经摆好了一瓶jw（johnnywalker，黑牌威士忌，这边夜场最火的酒精饮料之一。） 酒吧是先埋单的。 当然，我的后悔和歉意是不会告诉她的。 “见识？你觉得这里有什么好见识呢！这不是你们这些小妹妹来的。”确实如此。 “我不小了，我很多同学都已经结婚当妈妈了。”小芳对着我轻轻一笑。 这种笑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赵颖。 我偷偷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要清醒。 “我有很多地方想去，只是太远的地方，老爸不给我去，我只能先满足一些小小的愿望。”小芳说。 “那你大愿望是去哪里？” “说出来，你不要笑我。” “我干嘛要笑你。” 小芳想了想，充满期待的说：“北京，东京，米兰，巴黎，普罗旺斯，马尔代夫。” 这些地方，谁都想去，有那么值得取笑的吗？ “你就这么怕被人笑？”我觉得这小女生很有趣。 “我怕你笑我不自量力，一个小乡下妹子，居然想去那些大城市。”小芳有点不好意思。 “小笨蛋，这些地方我也想去啊！”这不是安慰，是真话。 小芳看着我，鬼马的吐了吐舌头。 忽然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了指我的四点钟方向。 “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认识你啊，她一直看过来这边，她不是你女朋友吧？” 循声望去，那是小颖。 她和一帮女孩子在一起玩，物以类聚吧，都是美女。小颖看我回过头来，主动的端起酒杯走了过来。 “新欢？怎么喜欢小妹妹来了。”小颖一点情面都不留。 真奇怪，关你什么事呢？真把自己当成我女人。 “不是啊，这位姐姐。我是她的乡下的小妹，过来这里见识一下。”小芳比我反应更快。 “是吗，那一起玩好吗？”小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小芳，面露鄙视。 我看了一下这个小女孩，也有点鄙视。 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衬衣，校服一样的裙子，平底布鞋，不施脂粉。跟高跟鞋，热裤，透视无袖装的小颖比起来，小芳像个服务员。 “好啊！”小芳一听很开心。 我却不开心，怎么女人都这样，一点都不尊重男人的意见。 小颖转头去叫她的姐妹们。 小芳神秘的在我耳边说着：“你女朋友真漂亮。”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女朋友，对我来说，她跟塑胶娃娃一样没区别，而对她来说，我也只是不用密码的atm而已。 “不是，你误会了。”我苦笑着摇头。 “我朋友说，男人在这些地方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女友的。”小芳对我做了个鬼脸！ 这…….好像是真的。 我还是摇头：“真的不是。” “好啦，相信你了，不过我觉得那个姐姐喜欢你。” 看着这个懵懂的女孩子，我不想再解释了。 她只是喜欢我的人民币而已。 跟小颖一起的人虽然美丽，却妖里妖气。她们除了是姐妹，还是同事－－－夜总会的同事。 据我所知，夜总会的妹妹不一定每天都在夜总会的。 这些女孩子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空虚寂寞的年轻女子，所以经常成群结队的出来玩耍，说白了，就是猎艳。 你没看错，就是猎艳，上班出台的是客人，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对象，出来猎艳的就不同了，客人不能挑，猎物是可以挑的。 小姐的秘密。 为了广大单身或者不单身男士的幸福，我决定公开一个秘密，这些女孩，可能是世上最好追的女孩，追她们不用钱，只需要关心，爱护和诚意。 我没骗你。 如果你质疑我，她们很多都被包养的，怎么不需要钱呢？我会说，那只是生意，不是爱情，她们最缺的是关心，爱护和诚意。 她们很可悲，花季雨季是女孩最灿烂的几年，但她们却只能每天穿着暴露的衣服，周旋于男人之间，没了尊严，没了底线，只有钱。 虽然能在很短时间赚到很多钱，她们却从人，变成了玩具。 所以可悲。 然而在我看来，可悲不代表她们可怜。我总是认为这些都是自找的，穷，从来都不是堕落的理由。 请不要对我说我如何喊着金钥匙，是官二代富二代之类的话。 我是幸运，但是不代表每个不幸的人，都要出卖自己，幸福从来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而不是出卖无论是自尊还是肉体。 所以男同志们只要付出你们的诚心关心和爱心，多去抚慰这些女孩的空虚寂寞和冷，随时可以换来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孩。 这帮空虚寂寞冷的妹妹肯定是过来猎艳的，看打扮我就知道了。 如果小芳不在，现在该是多么的开心，只是她在，我变得很不自然了。 本来该伸出来拥抱美女的双手，现在只能是放在自己的大腿两侧，然后无聊的看着她们在玩，更无可奈何的是，把这帮火辣美女引过来的小芳，竟然只是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着。 仿佛我俩是在看《喜爱夜蒲3》的3d版本一样。 我问小芳：“这就是你要见识的吗？” 小芳点了点头。 我苦笑，这有什么好见识的，要不走，要不玩，光看，多没劲。 就在我感到郁闷的时候，救星出现。小颖主动的过来拉我玩，而且还拉上小芳。 “我不会喝酒。”小芳说的是每个女孩几乎都说过这话。 “学啊。”这是我经常说的台词，却被小颖抢先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小芳该是说：“不了，你们玩吧。” “好啊。”小芳斩钉截铁。 最近我的预测基本都是错的。 夜店喝酒，是要玩的，骰盅，猜枚是常玩的游戏。例如大话骰，例如两只小蜜蜂之类的经典。 小芳学了很多，遗憾的是学不会。 那不能光喝酒啊。 幸好，夜店能玩的游戏太多了。 为了照顾小芳这种不太开窍的孩子，我们决定玩一个经典的游戏，传纸巾。 在我心中，这是夜店最好玩的游戏，没有之一，你要是怀疑的话，等我告诉你怎么玩之后，你便会同意了，而且还会迫不及待的去尝试一次。 我保证。 ------------ 三十四节 这是爱吗？ 传纸巾。 大家幼儿园的时候也会玩过这游戏，因此必需说明一下，幼儿园的游戏跟我说的传纸巾只是同名而已。 性质相差十万八千里。 幼儿园那个你未必喜欢，输了要表演，表演的时候如果没被人笑过的要不就是你不正常，要不就是全班都不正常。 为了抚平大家小时候受到的心灵创伤，在这里很有必要介绍这一种成年人玩的传纸巾游戏。 游戏开始，大家围一圈，男女分隔开，记住，这很重要。 然后一个人叼着一块纸巾，只要含住一点点就可以了，第二个人用嘴来撕第一个人的纸巾，分量不限，撕到就好，然后就如第一个人那样叼着。接着第三个人就如第二人一样用嘴来撕第二个人的纸巾，撕下多少没所谓，如此类推。 听起来是不是比幼儿园的还无聊。 别急，好戏在后头。 人站成一圈，意味着纸巾总是不住的被撕开，纸巾就那么大，终有一次，它会变成只有一点点，并且挂在其中一个人的口中。 时候，正剧上场了，作为下一人，如果继续用嘴过去撕纸巾，是很容易和前人的嘴发生亲密的接触的，俗称接吻。 如果不接，就是输了。 幼儿园输了，是要表演节目。这个输了，也没多大事，喝酒就可以了。 游戏玩到这份上，假如前者和后者有意思，甚至有一腿，好办，打个啵，不用喝酒，换个纸巾继续玩。 假如两者是一个对另一个有意思的，举个例子，含着的是女生，下一个是男生，而且男生对女生有意思，女生的心思还不明朗，那男生就赚大发了。往好的想，女生被亲一下，有了感觉，这一吻也许就定情了。 只是往坏的想，女生是坚决不同意男生的追求的，那这一亲下去的后果可能就是一巴掌过来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不和谐的情况，这时候不愿被亲到的可以主动的喝酒认输。 当然还有含着纸巾的想给人家亲一下，但是下家不愿意之类的情况，这就不一一说明了。 一句话，这是一个男生基本不吃亏的游戏，前提是你的上下家都不是鲁芬或者黄夏蕙这样的极品。 我对这个游戏解释的这么详细，只想传达一个信息，这是试探一个女孩对自己有没有意思的绝世好游戏。 这是我推荐给各位处男，宅男和丑男的必备夜店泡妞秘诀。 游戏开始，小芳在我一边，小颖在我另一边，这是我这辈子玩这游戏最好的人员配置，七八个人，就我一个男的。 但却是我最尴尬的一次。 前两张纸巾，没啥事发生，第三张在小芳的嘴上出事了－－－－只得一点点了。 我认输还不行，于是，我自动的端起酒杯，这时候，小芳拉住我的手。 她不让我喝，并且她也不喝。 这是要我亲她了。 女生都主动了，作为男生我怕谁。 于是我小心的用嘴，我发誓只是嘴，轻碰了一下小芳的嘴唇，很技术的把纸巾粘走，说真的我很爽，一秒钟后，很痛，因为右脚被身后的小颖用力的狂踩一下。 对于小颖来说也许是吃醋才忍不住踩我，但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右脚忽然法力，身子一晃，吻上了小芳。 那一刻，我竟然有种感觉，就算那是孔雀石绿或者是三聚氰胺，我也不愿意这么快就松开我的嘴。 让我惊讶的是，小芳居然也没有退，我们就起码亲密了三到五秒。 心跳居然开始加速，就如当年第一次看见赵颖，欲罢不能。 出事了！ 事情到这份上，游戏不能再玩下去了，小颖就带头离场了。 “追吧！”小芳比我抽离的早一点。 我摇了摇头。 “追吧！”小芳很内疚，她以为自己把小颖，也就是我的女友气走了。 当然，我不可能跟她解释我跟小颖是那种关系。 我只是再三强调，她不是我女友。 这时候，小芳已经不再说什么了，她拉起包，走了。 喂喂，占了我便宜，二话不说就走，这是哪门子道理。别走，给我说清楚。 我就在这种心态上，一把拉过她。 这是我们第一次牵手。 那一刻， 我承认，动心了，还不止一点。 在这甜蜜一刻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无法理解。 因为我的手被无情的甩开，小芳哭着走了。我想追，却被人群截断了退路。 真奇怪，打个啵居然能坚持三五秒，牵个手就要哭着走人。 什么情况嘛？ 无论如何，我要找小芳说个清楚。 对于我这个很难为别人打开的心扉，这一次又被莫名其妙的打开了（上一次是赵颖），我是不能接受的，龙小芳你必需给我一个说法。 最重要的是，放弃赵颖之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子溜走。 我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心痛了。 为了明确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我果断切断人群，高速的追了出去。 虽然人很多，但就小芳这打扮，放在火车站，是很不好找的。 只是放在这里，是很好找的。 几个起落，我看见她就在前方几个身位以外。 我风一样飞了过去。 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小芳正和一个人争执。 而且她的手还被牵着，等等，是被抓着才对。 抓着小芳的手的是个男人，一个有纹身的男人。 他应该喝醉了，他以为小芳是陪酒的，坚决要她陪喝一杯。 穿成这样来酒吧，被认错是服务员不难理解，只是，连服务员都调戏，那我就不理解了。 我一把拉过小芳，把她藏在我的身后。 这里到处都是大腿和胸部啊兄弟，你那个不好摸，竟敢摸起我的准女友来，找死啊。 对于武侠小说，他这种做法叫做调戏良家妇女，而我是那救美的英雄了。 经验和电影告诉我，一个个头不够自己高，身材不够自己壮得男人，哪怕纹身比克里斯安德森（nba球星，外号鸟人，除了脸，和头皮，全身都是纹身）还多，也是不怕的。 所以我不怕。 我怕的只是很多个这样的男人。 不巧的是，在那位纹身男身后，还有几个纹身男。 事情发生到这个份上，就算怕，也得顶上。 英雄救美，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生死关头（绝不夸张），一个人制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一个我每次见她都会发生事情的女人，救了我们。 黄薇。 ------------------------------------------------------------------------------------------------------------------------------------------------------ 亲们，都三更了，你们还犹豫什么呢，既然看到这，就是我的作品对您的口味了，那就不要吝惜那几个轻轻的点击，给点支持，给点鼓励吧！让鲜花，贵宾，收藏之类的　支持来得猛烈一点，番薯顶得住的。 ------------ 三十五节 拒爱 这一次，黄薇终于在对的时间出现了。 以往每一次，我们都在一个不太正常的场面下见面。 第一次，一起吃了穿山甲，算是一起犯了法（保护野生动物法）。 在这，我只穿着一条内裤。 第三次，我赶时间下火。 相遇的时间都不对。 今晚，黄薇一出现，场面立马温馨了。 “好了，不要闹了。巨炮，这是我朋友。” 朋友该是我了，因为我不叫巨炮，叫我钢炮倒是有，不过刚刚被气走了。 题外话，不多说。 巨炮大哥和他的小巨炮们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自己人早说啊，兄弟，你是黄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自罚一杯，赔罪。” 礼貌上，我该陪他喝一杯，只是，我身后还有龙小芳，被吓坏的龙小芳。 “”小芳，怎么是你？”黄薇很是惊讶。 让我非常意外的是，她俩居然认识。 小芳一见黄薇立刻过去抱住她哭了起来。 看来交情还不浅啊。龙小芳，真的不简单。 不过黄薇似乎比她还复杂，被双规还能出来（双规能出来很正常，但和她一伙的都没出来，她却能自由活动那就不正常了），一句话就吓退了一帮纹身男。 我认识的女人，她可算最神秘最难以捉摸的了。 黄薇带我和小芳到了一个比较清静的位置，促膝长谈。 一聊之下，我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了。 当年默许顾子刚帮助龙小芳的领导就是黄薇。 她们当时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小芳遇到黄薇后，整个人的状态正常起来，甚至开始笑了。 女人真是难懂，可以亲但不可以牵手，遇见喜欢自己的男人（这个待定）吓得魂飞魄散，遇到女人反而满心欢笑。 两人旁若无人，言谈甚欢，我是不在计划之内的。 面向我的黄薇却不时的跟我来两下媚眼，显然，我在她的计划之内。 这一刻，猎艳无数的我深切的体会了那句话，猎犬终须山上丧。 “我想走了。”小芳和黄薇谈了十分钟左右，就要离去了，我义不容辞的送她出去，因为我怕一走开，她又被调戏。 谁让她穿的那么良家妇女。 “不用了。”小芳拒绝了我，然后自己离开，我刚要追，黄薇却拉住我。 怎么了，穿的不良家妇女也被调戏？ “不怕了，在这里，没人敢再惹她。”说着，黄薇给我倒了一杯威士忌。 “你说不怕就不怕啊，这酒吧你家的？”我口中倔强，却也不好推迟前任领导，刚才的救命恩人的敬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bingo！”黄薇也一饮而尽。 “这是我大哥的地方，我大哥是黄震。” 如果我没记错，黄震该是我区最大的并且最高调的黑社会团伙老大。 有多大？ 这么说吧，全市九成的地下六合彩，曲折迂回，最终还会落到他开的账户。 记住，不是全区，是全市，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地级市。 难怪在这地方就没人敢惹她。 难怪她如此的神秘又强大。 黄薇说着再给我倒酒，我坚持这是最后一杯。 “好吧！” 虽然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却不得不承认，成熟的女人总是比那些小女孩善解人意。 酒意上来，我有点晕了，只能强打精神开车。 即便这样，我还是开的很快。 龙小芳，我要知道你的感觉，不要急着防备。 说了也巧，她刚进村子，我就遇上了。 她这一次再也没躲开了。 “为什么甩开我的手，为什么不让我送你？”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为什么要牵你的手，为什么要让你送？”反问句能作答案吗？ “这”我又一次被堵住了嘴。 “我喜欢你。”看你怎么答。 这一次轮到她无言以对了。 英俊，高大，名校，宝马，洋房，有钱，铁饭碗。 就这么多了。 我的优点不至于数不尽，有这些就已经够了，我想范冰冰了解情况后，也会点头的。 “我不想伤害你。”说着，她头也不回的跑回家中。 剩下那个呆呆的我。 不想伤害我，是因为不想拒绝我，让我受到伤害，只是，每次女生说完这句话有没有想过，对于男生来说，有什么区别。 拿刀子把人捅死，和拿鲍鱼把人撑死，性质是一样的。 我的情路，难道就这么坎坷吗？ 在我回家的路上，我很落寞，那种感觉虽然没有赵颖离去的那么痛，却入千刀万蚁般深入骨髓，我很难受。 我只想追求自己喜欢的，有什么不对？ 失落，恼怒的我，拿起了电话。 …… 第二天清晨醒来，我后悔的看着身边半裸的小颖。 她睡得很甜。 不知道是因为又有一个月不用交房租，还是其他了？ 只是我已经不想再深究。 默默的放下了钱，我走了。 临走前，我拿出了手机，删除了她的电话。 小颖，以后房租要靠其他人了。 每一次跟她荒唐之后，我都很难受，不是因为累，坦白说，小颖，相当好吃。 每次想到那些火辣场面，我都有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的。 那为什么难受？ 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激情，其实并不好受，有过经历的哥们，难道不是吗？ 上班的时候，手机发来很多信息，都是节日的慰问，十一月该有什么节日？ 光棍节。 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王八蛋，打靶仔，冚家产（粤语骂人的经典，咒骂别人全家死绝。）想出来的节日。 光棍已经够惨了，还要过节。 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会热情的告诉他，你爸和你妈组装你的时候，忘记了把阁下的脑袋电源装上了。 我这么火爆，因为昨晚我被拒绝了。 到了单位，杜权通知我，一起去找小芳的爸爸，谈谈征地的事情。 只是我跟他。 于是我停着车，在楼下等他。 同时也休息一下，昨晚身心皆疲。 冷静下来，我想了很多东西，例如，征地明明是好事，农民们可以一下子那一笔钱，然后做一些舒服一些的事情。但是，他们却为了种种不知所谓的原因，无理的拒绝我们的一番心意，意气用事啊。 龙小芳，为什么你就能够狠心对我，给个让我好受一点的理由好吗？ 还有，黄薇，她既然没事了，为什么又不回来报道？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说真的，她是否真的想潜我一下？如果她潜我，该再拒绝吗？她会比小颖好吃吗？ 打住…….这个话题不想了。 没时间想了，问她本尊就可以了。 因为她已经在我思考人生的瞬间，和杜权一起上了车。 她终于回来报到了，而且，还是原来的位置。 分管招商局的党委。 她回来，意味着她有充分的潜规则我的条件了。 ----------------------------------------------------------------------------------------------------------------------------------------------------- 请留下你的鲜花，加上你的收藏好吗？ ------------ 三十六节 复职 奇女子黄薇回来了。 被双规并不是世界末日。在规定地点规定时间交代问题，交代完了，啥事没有。 还能放个假。 对于广大被双规的大小官员来说，上述情况的大前提是，您老人家交代的东西，在纪委眼中，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她回来，顾子刚的党委头衔就玄了，也许等他回来后依旧还是顾主任而已。 黄薇度假充电回来，就立刻投入革命工作去，一点没有患上假期综合症的迹象。 在车上，她就跟杜权研究分析目前形势，显然，她已经对工作有了充分的认识和准备。 两位领导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龙志生将是一个突破点－－－－龙志生就是小芳的老爸。 黄领导，这我早就研究透了，您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所谓突破口，只是旧曲新调，换汤不换药而已。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想黄薇的话，就错了。 突破口一样，突破的方式却是不同。否则，该我做领导了。 我的做法很卑鄙，说出口都觉得不好意思。 作为领导，这样的事情她是不做的。不是因为卑鄙，而是，不够卑鄙。 第二次来到小芳家，龙志生正在和一帮村干部打麻将。看我们来了，特别见到杜权，他连忙换了把手，亲自出来接待，很热情也很好客。 黄薇的说话方式是开门见山，长话短说。 一句到底，配合还是不配合。 在没有其他条件提供的情况下，龙志生的回复依旧不变，什么都没问题，只要地价不能比隔壁低，其余免谈。哪怕公开龙一波当年救了小芳的秘密。 这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黄薇对此做了充分的准备：“秘密我们不公开。”她的话让我很惊讶。连唯一的谈资都放弃了，这谈判还能谈下去？ 龙志生是很愉快的，他以为，黄薇，甚至政府已经妥协了。 显然，他把黄薇看得太简单了，能被双规整完啥事没有的就没几人，她能出来，说明能力是不可估量的。 黄薇丢下了第二句话：“你不配合，后果自负。” 龙志生回了一句：“随便，怕过谁来？”虽说很热情，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是吗？黄震是我哥。”黄薇终于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龙志生立马一震，天不怕地不怕的村长同志看来有点守不住了。黄震看来是个传奇人物，不露脸也能把这飞扬跋扈的村长镇住。 真想会一会这人物。 黄薇看见龙志生的表情，知道基本搞定。于是做了结束语：“我们先走，你想想再回复。不要太久哦。对了，帮我问小芳好。” 说着，自顾出门，我和杜权想跟班一样，和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子打了个转，回去了。 剩下不知所措的龙志生。 这是什么回事？ 我说过，小芳家不缺钱，因为，龙志生除了农民的身份外，还有一个副业，就是车队老板。而且，他的车队很特殊，所有的股东就是那几位一起搓麻的村委，他们也掏钱出来买了车跟龙志生混。 搞运输业是很需要关系的，正好，龙志生就有这关系，也就是黄震了。 黄震除了灰色收入，很大一部分的经济来源就是正当生意，其中，最大的一块，是码头。进出口码头，他引资，跟区政府合作，他管理，政府负责政策支持，每年，黄震回报30%的利益。 连政府都是他合作伙伴，那么在码头上下货的公司也知道，这地方就是他最大了。于是大伙对他是惟命是从的。 有这样一个大哥，黄薇放出来似乎更加顺理成章了。 进出口码头，每天的运输量是很大的，运输需要车队，黄震是一个很有头脑的黑社会生意人，他知道只要找一家好控制的运输队来负责码头这方面的工作，也会很好的控制那帮进出口公司的。 于是他选中了正在壮大的龙志生，并且自己掏钱给这位村长同志购置了很多货柜拖头。龙志生就是大鳄黄震的傀儡了，而黄震也很懂得鸡腿打人的道理，他对龙志生甚至是那帮眼红龙志生的利润而要加入的村委干部，是百分百的豪爽。也就是这样的利益使然，龙志生一等人很快就成了那先富起来的农民阶级。 所以龙志生虽然倔强甚至固执，但是面对饭碗还是面子的时候，他还是有所顾虑的。毕竟就算敢牺牲饭碗，黄震是无论如何也惹不起，否则牺牲的就不是饭碗，而是自己了。 他颓然低下了刚才还高昂的头，跟那群还在打麻将的干部开了个临时办公会议，交代了一切，小芳的那一段病史是不在会议内容里面。 黄薇这一下真够狠的，也够卑鄙，广东有句老话，毁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她这一下是把刀子直接放到了龙尾村的干部的父母脖子上面。 特别她最后那句问候小芳，让龙志生更是坐立不安。 一边是家人，饭碗，一边是村仇家恨，左右为难啊。 幸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商讨，同意退步，条件也很简单，至少要持平。而且不能让自己的村民知道龙头村的地价。 这是底线，至于还有解决村里的其他问题，例如农田灌溉，小孩找工作，困难户办低保，老人家进福利院的问题等等。 也就是说，龙尾村已经被攻陷了。 黄薇神一样的表现不仅征服了村民，无形中也征服了我。 当然了只限于工作，其他的话，日后再谈。 日后再谈。 剩下的就是龙头村了，要怎样能够让龙一波也就范呢，黄薇有什么奇谋妙计吗？ 答案是，没有。 龙志生因为和黄震的宾主关系，才让黄薇有机可乘，至于，龙一波，就真的没辙了。 那怎么办？ 黄薇吩咐我做了一些事情，我了解后，只能说，比起黄薇来，我还是太嫩了。 她让我去查三样东西，第一，龙一波那家有机食品公司的牌照，第二，查公司的经营许可，第三，查公司的税务。 食髓知味，黄薇看样子是要从龙一波的饭碗下手了。 这一查，还真有问题，然而，我却呆住了，因为，问题涉及的除了龙一波，还有刘子瑜的公司－－－还有我家的饭店。 税务问题，我就不多做解释了，简单介绍一下：龙一波在我家饭店做了生意，却是从来不开**的。 这是偷税漏税的表现啊。 刘姐，你真是英明一世啊。 黄薇很快也知道了事情，她立刻做出她的了打算。 她通知了沈红兵。 沈红兵通知了……林凤平。 本来还在岸边游荡的老妈，终于下水了。 ------------------------------------------------------------------------------------------------------------------------------------------------------------ 亲们，准备好鲜花和收藏了吗？番薯在等着啊！ ------------ 三十七节 缴械 当老妈给我打电话咨询我饭店和龙一波的事情的时候，我很震惊。 饭店有问题，我不惊讶，这年头企业要发展，不沾点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请有心人勿要对号入座。 可是我从来没有跟黄薇报告过的情况，她怎么知道？－－－－这就是我震惊的地方。 难道身边有人打我的小报告？ 审视了身边所有拍档之后，依然无法确定谁是无间道。 一帆哥他们？不会吧，要整我之前就不需要给我那么多的提示，随便少说几句我也走不到这里来。 燕妮？因爱成恨？只是她很久都没出现在我的十米范围以内？除非是伊克森的秘书，否则又怎能盗取我从未带来过办公室的秘密呢？ 罢了，这个可以先不管，关键问题是怎么解决事情。 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缓急轻重。现在不是捉内鬼的时候。 发现问题不解决，是个坏习惯，这一次或者让我过关了，但是总会有下一次的。 就在沈红兵通知了老妈不久，法院院长同志就来了。 我，黄薇，和沈、林两位领导在镇长的办公室开了个临时办公会议。 我发现，沈红兵一直和老妈就是认识的，听口吻，还是老相识。 老妈竟然一直没跟我说过这关系。 也许这种级别的她不好意思挂在口中吧！ 唯有感叹老妈关系网的强大。 坦白说，我家的生意出了问题，是不关宝湖镇长事的。 可是，沈红兵同志本着分工不分家，革命工作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钻的精神，义无反顾的帮助我家处理这个税务问题。 两只老狐狸一见面，就尽是来虚的。 沈红兵赞我如何如何的能干，老妈就不住感谢领导同志对我的提携培养。 这种话，说一天，都跟没说一样。 这兴许就是高级别官员的谈话方式。 假面时间大概十分钟，正式的来了。 “林姐啊，找你来，是因为有些问题牵涉到您跟我徐哥了。”沈镇长那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徐哥，也就是我老爸了，沈红兵看来是我父母的老朋友。 “我也知道，你要帮姐姐解决一下。”老妈也配合沈镇长来了个惊慌失措。 “那是肯定的，您的事情就是小弟的事情。我已经吩咐黄党委必需为你完善那些事情。希望您也要让徐哥那边配合一下。”说的还很真。 “你哥身体不好，已经没怎么管事了，这样吧，让现在的总经理刘总来跟你们接洽吧。”也就是这事情的主角之一了。 “是刘子瑜刘总吧？”沈红兵的明知故问，让我很难受。“但她的那位拍档跟我们似乎不是很配合。”千转万转，终于转到龙一波身上。 “那要怎么配合？”这会议开到这份上，这是最有用的一句话。 亮底牌的时间到了，沈红兵的要求是，只要龙头村不搞事，安心配合征地，那什么都好说。 也就是，不配合，就什么都不好说。 老妈想了一下，同意了。 连老狐狸大人都妥协，也就是说事情已经没有退路了。 ...... 离开办公室，老妈约了我，也约了龙一波，下班见。 还有其他客人。 下班后，我第三次和龙一波促膝长谈，陪同的是刘叔，刘姐姐，老妈。 刘叔了解情况后，并没有发脾气，他早就知道了，甚至默许了。 况且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而是处理问题的时间。 大家通气了一下，这事情算是有个共识。 虽说不是多大件事情，但是沈红兵要整我们是分分钟的，而且，老妈很生气的说，除了这些，我们老一辈是不敢保证你们年轻人还有什么东西隐瞒着！ 年轻人指的是那对中年情侣，落难鸳鸯。 作为我们中间在官场打滚时间最长的一位，老妈心知，政府要处理企业和百姓，事情的大小是无所谓的，只要是个事，无论多小，也可以变大，无论多大也可以变得更大。 一点点的偷税漏税，随时可以把企业整的关门。 话说到这，气氛凝重的无以复加。 因为大家明白，老妈说的不是假话。 难受的沉默过了三分钟，刘叔发话了：“子瑜，你想想办法吧。” 刘叔本来是被女儿请来挡子弹的，结果，陪着老妈一起打枪了。 刘姐不敢再说什么了，一边是老爸，老板，一边只是老公，还是将来时，孰轻孰重，不用说了。 矛头都指向了龙一波，这时候，我终于提出了一个我思考了很久的问题：“一波大哥，您既然对龙志生恨之入骨，为何却要救龙小芳？” 根据我最新掌握的消息，龙一波是主动去验血，主动要求为小芳提供骨髓供体的。如果他是普通人，我可以认为他是个好心人。 但是他和龙志生，还有两条村的恩怨，这心好的很不正常。 龙一波没有回应我，他看着充满期待的大伙，特别是刘姐，无言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这个强硬的家伙，终于低头缴械了。 接下来大家吃了顿饭，气氛虽然缓和多了，只是，说话已经很少了，至少，刘姐不是怎么的主动搭理我。 她生气，我也理解。我却替她高兴，因为龙一波能为他放弃这么多东西，特别是仇恨，那说明，龙一波认为她值得，有这样一个男人，她该高兴，作为弟弟，虽然不是嫡亲，也高兴。 刘叔和老妈自然也懂这个道理，所以就算事情如此复杂，这顿饭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 虽然我没有得到我最想要的答案，可是有龙一波这态度也足够了。 于是我向黄薇汇报了这一切。 汇报自家的饭店偷税漏税那是白痴才干的，但是汇报自己完成了让领导头痛不已的工作却是一件赏心乐事。 黄薇听了我的电话，口气明显很愉快。 她约我出来坐坐，我思考了一下，拒绝了，无论如何，今天都不是潜规则的好日子。 其实在心底，我也生气了。 送了老妈回家，我自己出去兜风，我开始想小芳了。 我发现这是我第一次想女孩子选择了赵颖之外的女生。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我决定将它实体化。 于是，我打了电话给她。 “愿意出来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屏息静气。 “好吧！”小芳这么快就答应了，让我想得一切都没了分寸。 到我不懂应对了，还是她反应快：“我在三婆家。” 看看表，九点多了，过了饭店，她怎么还在哪里？要知道答案，就要先见着她。 也许我真的开始将她代替赵颖，想不到我这么想见她。 无法形容那种急切，只能告诉你，这个月我唯一的两张超速罚单，就在去着她的过程中产生的，而那条路，却是我无比熟悉的上班必经之路。 能为见一个女孩超速，那该是很喜欢这女孩了，何况超速两次。 我想这一次，我认真了。 -------------------------------------------------------------------------------------------------------------------------------------------------- 亲们，说好的鲜花票票和收藏呢，等您们哦！ ------------ 三十八节 我们恋爱了 龙尾村口，小芳已经在等。 看到我来了，自动上车。 “hello，吃了饭没。”就如所有面对喜欢女生而失去正常状态的男生一样，我也开始口齿不灵，语无伦次。 “吃了。”小芳看着我傻傻的样子，笑了，这是那天晚上之后，她第一次对我笑。对堕入爱河的男生来说，这些数据的记录很重要。 真不明白，高帅富，动作潇洒，英雄救美都没让她笑，呆呆傻傻的却让这小女孩笑了，到底是我有病还是她有病？　“我们兜一下风好吗？”上次太直接了，这一次，要婉转一点。 战略的改变，希望战果也改变。 “好啊！”似乎也没什么改变的苗头，起码还是那么惜字如金。 在浪漫的月光下，我开着高贵的宝马，载着心爱的女孩，四处飞驰。 真想让周董给我写一首歌，让黄伟文填词，然后给臧天朔来唱。 一个人在心爱的女生旁边，这样无厘头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 小芳在这种环境下，似乎已经放开了大部分的防线，她开始主动跟我说话了。 “有事吗？没事我想回家。” 彻底无语，吐血。 没事找你干嘛，事情你也知道的，别装了，行不？哪怕龙小姐您大人跟我一起不爽，总不会不爽眼前这良辰美景吧，借机会欣赏放松一下行不，就当我出租车司机总可以吧？ 有这么帅的出租车司机吗？还有这可是宝马啊。 然而我一肚子牢骚，只能烂在肚子里。 不过口上还是非常绅士的，“好吧！”说着，掉头送她回去。 这年头，追女生有这么难吗？ 只是，快到那一刻，龙小姐居然出尔反尔的提出，不想回去。 我的心在滴血啊，女孩子都这么反复吗？ 当然了，不是心疼那汽油，因为当时油价还是相当便宜的。 龙大小姐，这种游戏玩得多了，会心理变态的。 事实上，我已经在怀疑您了。 当然这些还是牢骚。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或者说各怀目的的沉默着。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我很郁闷，以往和那些女孩子兜风，现在已经开始儿童不宜的部分了，现在我俩却还是在车上唠嗑。 另外一方面，我却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很清新，很山楂树，那是以前没有过的。 一边开着车，一边偷空看着小芳，实话说，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美女，不至于是女神级别的。我迷恋的，也许并非她的羊毛，而是她的与众不同。 她的若即若离，她的口不对心，她对我的视若无睹，又是借故亲近，对我来说都是未见过的吸引。 说白了也就是她越折腾我，我越喜欢。 男人就是犯贱。 吃不到的葡萄是最酸的，得不到的女人是最爱的，甚至难以得到的也是比较爱的。 难度和迷恋程度往往是成正比的。 这可以说是全世界男人理智的盲点。 不知不觉，我停下了车。 这里是本区的车震圣地，海滩公园。 我敢说，在十点四十五的这一刻，四周的车子，大部分都在震动状态。注意，是车子，不是手机，亲，这你懂的，真的不懂的话，问问孙悦去。 哪为什么我来这个地方？ 因为习惯。 这是我常和别人来的地方，虽然我不奢望今晚可以和小芳做常做的事情，只是，我希望能先拿个许可证先，以后可以再来。 小芳并没有留意左右，毕竟我也距离那些车子很远，夜深了，比较轻微的震动还是难以察觉的。 她只是，很认真的对我说：“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是！” “说吧！”这是给我机会，还是？ 这一次我学乖了，“如果你拒绝的话，我看不必了，我的胃不是很好。” “跟你的胃有关吗？”小芳应该是听不懂我的冷笑话。 “柠檬是不能吃太多的。”我自己都觉得冷。 “如果不是柠檬呢？” 等下，等下，让我舒缓一下呼吸先，这是给机会我吗？ 小芳这句话让我呼吸突然间急促起来。 “你喜欢我吗？”这就是我一直想说的话。 上面一切话语和想法可能都是吹的，这一句，我发誓，我以父之名发誓，我以天父之名发誓，是真的。 “你喜欢我吗？” 这不废话吗，不喜欢，我招惹你，我有那时间不如去扶老人家过马路，带小孩子上学，帮交警指挥交通，上网发掘贪官的日记之类的。 总之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示爱，只是自寻烦恼而已。 我的智商还不至于低到那种程度。 心声是说不出来的，但我也是跟着心的感觉回答这个问题：“喜欢。真的，很喜欢，一见钟情的喜欢。” “你喜欢我什么？”姐这次看来是打破沙盘了。 女生怎么都这样，男人喜欢女人，特别是一件钟情的那种原因就只有一个。 女人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而又清纯，**却又不谐房事，能懵懂又可以女王，能护士又可以老师（**看多了。）……. 这些东西代入小芳，至少，我保证，前两项是非常吻合的。 总之男人对女人的要求是少女的身躯，淑女的思想，闺女的体贴，熟女的开放。 这些标准，四海皆然。 面对小芳这样寻根究底的问题，我觉得一般的方法是不能打动她的，于是，我决定大胆尝试一种模式：“我喜欢你样子好看，身材匀称，声音甜美。然后如果你对我说，以后你会变，变老，变丑，那我也告诉你，我二十八岁，喜欢二十二岁的女人，是你，我三十八岁我喜欢三十二岁的女人，也是你，到我八十八岁，我也只喜欢八十二岁的女人，那还是你。所以，你不要再问其他了，只要你知道，这一刻我喜欢你。” 这些类似的话，我以前经常跟女孩子说，大多数都在这里，每次我都备受良心的谴谪。因为我那些一辈子只爱你，无论你变老还是变丑之类的。 这些肯定都是假的。 女人都说我们花心，我们虚伪，但我要为所有男人正名：男人比任何女人都专一。二十岁岁的女人会喜欢三十岁，四十岁的甚至更老的男人，看霆锋老爸的coco就知道了。三十岁四十岁的女人，却会喜欢二十岁的男人，这也可以看看什么白姐姐，女星爱健身教练之类的就可见一斑。 总之，女人年轻的时候会喜欢年纪大的男人，年纪大了又会喜欢年轻的男人。 我们男人无论二十岁到八十岁，都喜欢女人是二十岁，难道不是吗。 所以结论是，女人是比男人花心。 说回正事，小芳听了我的话，居然流泪了。 “不要哭，请相信我。”这种场面，我再笨，也会知道，这代表着，她默许了。 于是，我将她拥进了怀里，吻去了她的眼泪。 她终于不再抗拒了。 恋爱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我们在一起了！！！ 今天晚上，是我这么多天的公务员生涯中最幸福的一天，因为，事业有转机，爱情又得意。 人生的一个巅峰啊。 可是我不知道，巅峰向前是－－－－悬崖。 山峰越高，深渊越深。 继续往前，万劫不复？ ------------------------------------------------------------------------------------------------------------------------------------------------ 收藏，鲜花，票票。一个都不能少，亲，可以吗？ ------------ 三十九节 被举报了 送了小芳回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再告诉大家，我车的避震，一点事没有。 在村门口，她就要下车，这里是可以看到她家的，同时她家也能看到我。 能看到我的，也就是龙志生，她不愿意让村长同志看到。 我很理解，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站在对面的人来往。 远远看着小芳入了屋，我发动汽车离开。 恋爱的感觉让我忘记了疲惫。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白天，我看着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 龙志生搞定所有户主签名同意我们的征地。龙一波也开始并且成功的搞定了一些村委，大家开始支持他了，接着就是走地界，很快，洪晓林想要的土地已经到手五分之三了。 洪董事长的事情般的好了，那跟李立功一个月一次的约会也变得愉快。 事情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顺利的进行着。 下班时间，我和小芳的感情也在日益滋长，已经到了，过夜的阶段。 这两个星期，我们看过一次日出，欣赏过一次流星雨。 两次都是通宵的。 无论如何，我彻底感受到那种有事业有爱情的日子是多么的滋润和愉快。 两个星期后，顺利的工作告一段落。 麻烦事开始来了。 那是一个开始冷起来的星期天早晨，我被一个电话吵醒，我以为是小芳。 “怎么了宝贝”传来的一声女声，不是小芳。 是燕妮。 “你叫我吗？”我感觉到燕妮的暗喜，于是我很快解释：“我认错人了，刚起来，没看来电。” “说笑啦，小摩哥你恋爱啦？” “呵呵，散拖而已。”我着力的掩饰着。 “什么事”这么早肯定不是跟我调情。 “政府有事。”你快回来，还有，带上我。 赶到政府，我以为会看见那种被包围的景象。 水静河飞。 会有什么事？ 我不敢大意，经历了那么多，我明白越平静，事情可能越大。 上到办公室，我见到了张鸿和沈红兵一脸沉重的站在外面说着，而黄薇就在办公室里面坐着。 张鸿也在，事情不可能小。 我们被举报了，还是实名举报，举报的是塱头村的村长。 他声称，如果这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那么将要继续上报，哪怕是北京。 他举报的事情是：我们在征地过程中贿赂了前面三条村的村长，特别是龙头龙尾村的两个村长。 他有这样的怀疑，不是无风起浪的，不得不承认，这举报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对的，我认为，烟屎牙那天有吃有喝，甚至很可能收了好处，我坚决认为，他那晚和杜权失踪，我坚信他不是一个人过夜。 虽然很有根据，但是没有证据。 我们认为，这种举报不足为惧。 上头也认为不足为惧，他们怕的不是这件事的举报，而是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要去越级。 2007年的越级上访是大事，因为2007之后是2008。 所有事情，就必需解决在基层，否则…… 上级是会处理下级的。 问题就是，现在张鸿们的上级已经准备被越了，在没被处理还有权处理张鸿们之前，上级给了机会张鸿，搞定这帮人。 塱头村，黑石村之前最后一个堡垒，对于张鸿来说，哪怕最终搞不定黑石，能搞定塱头，任务完成五分之四，哪怕之后因为征地这事情被追究责任，后果也没那么严重。况且还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在公在私，这一个堡垒必需攻破。 当年，我军破堡垒有黄继光同志。 今天张鸿就要找他自己的黄继光。 我，黄薇，杜权，还有一帮拍档都在等待着领导的指示，最后，有一个人被召见了。 那个人就是我。 塱头村村长举报的内容有几项，第一我们行贿，第二，我们使用美男计，从龙志生身边的人下手，让龙志生无视村民利益，第三，我们利用龙一波和刘子瑜的关系，让龙一波无视村民利益。 总之，就是我们用非法的手段征地。 事情到这来，是不是有点迷惘，却又说不出来，还是我来释疑。 政府，特别是基层政府，办事打打擦边球，在河边湿一下脚是经常的事情，而且，凭良心说，做这些事情的基本上都是为民办事。 举个例子，有些家庭收入低，生活拮据，寻求低保，结果一核查，不好意思，您的收入还比低保线高一点，请回去降低一下收入再来申请好吗？ 这样回答对方的话，虽然无可厚非，可是必需保证自己的良心还过得去。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核查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样的家庭，收入多数也不稳定，随便报个数字，让人家受一点点好处，那是可以的。 在基层这种事情，一数一大堆，毕竟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用千变万化的事情去代入一成不变的政策，只是刻舟求剑罢了。 况且这不是铤而走险，只是行走于黑色和白色之间，对于有良心，甚至无良心的工作人员来说，既可以帮助有需要的群众，又可以少干点活（每事处理，每事审批，事情还不一定能办），何乐不为。 所以，对于之前所干的事情，我承认很多都是不对的，但是我也坚决肯定，这是可以帮助整个地区发展的前提条件，好事。 因为，农民的闲置土地可以为他们增加收入，土地可以产出税收，企业可以带来商机，岗位，还有人气。这样的好事，我们是乐意做的，但是大家伙不配合，我们就只能一直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完成这件事情。 也许你会说，这也是当官的捞政绩而已。 这不假，只是有没有想过，这种政绩什么时候都是需要的。 擦边球打多了，不明就里的会认为我们打的是假球。 所以，就产生了上访和举报。 不过，很多上访的人员我敢大胆说句都是无理取闹。 这个，以后会有故事。 来到今天，我从来不认为我们犯过错，无论中间有些人，有些事让我很反感。反而觉得很多事情，是农民兄弟太固执导致的。例如头尾之争。 所以，当我看到那还没见过的村长列出的三宗罪，我只能说。 一个字，靠，两个字，扯淡，三个字，乱弹琴，四个字，胡说八道。 第一，没证没据，说什么行贿，第二，美男计，说的也就是我了，那我只承认前面两个字而已，我和小芳是真心相爱的，关你隔壁村长屁事。第三，龙一波和刘子瑜的关系是被利用了，但是最重要的问题却不是真的，谁说农民利益被漠视了。 到现在为止，每一平方征地政府所开出的条件，都对得起农民，中间也没有猫腻，反正洪晓林提出的地价是多少，我们扣除了所有的开支，全部都给了农民，而且还准备了一连串培训，社保补贴，推荐就业，扶持周边个体等政策来支持实地农民再发展，这够意思了。 这些很多还是龙一波争取回来的，这样的村长也叫无视村民利益。 胡说八道，这举报当之无愧。 但在维护社会稳定发展的大前提下，在伟大的2008历史一刻即将到来的时刻，所有不和谐的音符都不能发出去，也就只能在基层掩盖了。 因此两位领导一对照三宗罪，有两宗是涉及我的，那也只好解铃还须系铃人，由我来出面了。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牵涉到这些举报，我一个小小的试用公务员就遇上了，在这方面讲，我还是很成功的。 ------------ 签约感言&四十节 失意 就这样，我被安排解决这个举报。 在这之前，我先要解决一个疑问。 内鬼，俗称卧底，2001年后叫无间道，粤语。二五仔。 针对这个问题，我使用排除法，我首先排除三老，好久没提这三个老人家了。就因为太久没提，所以排除，他们是那种提前进入退休状态的在职人员，有事躲也躲不及，更勿论搞事了。 各领导？打住，除非是自虐狂，否则谁愿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那其他人，思前想后，我也找不到伤害大家伙的理由。 除了，燕妮。 不过因爱成恨似乎不成为理由，至少我不认为她情商低到这地步。 上次也是消息很早就被透露，我也怀疑内鬼，只是，当时没有拿出来和老妈探讨，让我后悔不已。 有病早治放之四海而皆准。 没法了，明知内部出现问题，也只能先应对外部问题。 纪委给了我们一个期限，一个月，时间不可谓不多。 给这么多时间，也因为他们认为这举报纯粹的胡说八道。 所以他们不是让我们交代问题，而是要我们让那胡乱说话的人闭嘴。 我第一次，注意是第一次，认为，旧社会比新社会好，以往遇到污蔑诬告的，可以打个几十大板，有条件的还可以让那些人人间蒸发。 现在这样做，他没蒸发，我已经灰飞烟灭了。 为今之计，只能听听这胡说八道的心里话。 明知胡说，还要听，这就是媒体呼吁所谓的用心聆听基层群众呼声了。 有了龙头龙尾的经验，这一次，我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很充分。 还没踏出办公室，我已经了解了这位村长的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何正职兼职，家有何人。 陈大勇，家住塱头村三巷二号，耕种鱼塘为主，贩卖饲料为辅，家有妻子儿女，鱼塘是合法投标而来，饲料批发一切手续完备。 从字面看，老鼠拉龟。 既然如此，那就会一会他吧。 见面之前，我再一次请出了一帆同志做我的军师。 他给了我三个方案，也就是锦囊。 一，带上足够的钱，请吃请喝，既然说我贿赂，那就把他也拉下水，湿身了，事情好办。 二，万一遇上了焦裕禄之类的不吃方外之物的神人，也不怕，从老婆儿女下手，看看老婆有没有病，外家有没有需要帮忙，儿女要不要入名校找没找工作之类的。 三，如果还不行，那就来硬的，再乱来，把你小子拉进派出所监控着，直到奥运胜利闭幕，这叫威胁恐吓。 如果都不行，就没辙了。 这是该是目前的绝世妙计，况且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见到陈大勇后，我发现，对于地球人来说，上述三条就已经无敌了，但是，他似乎来自火星，一家都是。 我说请吃饭，他跟我说，我有饭吃，不劳你大驾。约了三次，终于去了，只是抛下一句，这饭我请客，你爱吃就留下。 我敢留吗？搞不好，陈村长再告我一个索要利益。 找他爱人吧，一农村妇女，身板大，嗓门大，脾气比他还大。一听我是政府的，根本就不跟我说下去，多说两句差点没把我扔池塘喂她家的桂花鱼。 至于他家一对儿女，更是难搞，男的早就离开校园，陪着老爸干活，继承了老爸老妈的脾气，厕所石头，又臭又硬。 女儿倒是能念书，很是需要名校支持，但是据说在九月就自己把自己搞进了名牌大学，不用政府操心，还年年奖学金。 没办法，来狠的。 “你这是诬告政府干部。” “你有证据吗？”他问我， “那你有证据吗？”我反问。 “龙志生的女儿不是和你拍拖？龙一波不是你家的女婿？你还好意思不认账。” 这个，好像也是，毕竟老妈早把刘姐当女儿了，说是我家女婿，似乎没有不妥。 “但是我们没有无视你们的利益啊。”我说的是真话。 “如果不是龙一波和龙志生两个打靶收了好处，那两条村子的人能这么顺利让你们搞定，肯定有问题！” 请不要这么武断好不好，我是对他们特别处理，只是没有好处啊。 “反正，你们就是有猫腻，我们就不信你们政府” 无论我是苦口婆心，循循善诱，还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陈大勇依然故我，换了以往，他就是方志敏，刘胡兰之类的偶像。 真不明白这样有原则的人为何不被吸引到党员队伍里面。 一个星期下来，无功而返。 见我郁郁寡欢几天，小芳也很不开心，她在三婆家帮我开了几天小灶，老火汤，炖汤，甜汤，天天给我进补。 几天催谷，斗志没给逼出来，痘痘倒长了不少。 还好，和小芳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我这条命也许是不能过分的炫耀的，因为，当我觉得职场失意的当口，情场也给我来了场风暴。 那天晚上，白天被陈家几口折腾得不得了的我，和小芳看电影放松了一下，看的是什么我忘记了，因为，刚看到那个长城标志出现在屏幕，我已经睡着了。 小芳是个懂事的女朋友，她自己看着电影，还一直的抱着我，虽然我睡着，但是她的体温让我无比温暖。 这种幸福维持了大概半个小时，那一刻，小芳的手伸进了我的裤兜，摸到了我最私密的－－－－－手机。 电话震动了，是一条彩信，发来的是小颖，是图片，内容是，猪猪，还帮我交房租吗？ 文字是不碍事，我还可以告诉小芳她男友我是如何的乐善好施。可是图片就出大问题了，因为那是一张不能给女朋友看得照片。 我记得我是删除了小颖的电话，小颖却很有手尾的在彩信后面落款了。 其他人好说，因为我曾经对小芳说过我是一个浪子，我有很多过去。 但惟独小颖就不好说了，那天晚上，就是和她出来传纸巾的晚上，我强调了无数次，小颖和我没关系。 现在她都约我发生关系了，估计低能儿童也知道我俩不可能没关系。 有我的前车之鉴，有故事的朋友真的要注意自己的手机摆放位置，我就是太大意，把手机放在了靠近女友的口袋。 小芳又一次含泪而去，剩下无助的我。 无助，除了不知怎么办，还因为，钱包，钥匙，都在小芳的包里－－－电影院离我家，十五分钟－－－－车程。 更重要的事，我该走回家还是追芳踪不定的小芳。 最后，我决定走回家那钥匙然后再去小芳家。 我不停的发信息，打电话。希望小芳能接听一下。 以往这种情况，女孩子是不会接电话的，不过小芳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她会听的，我深信。 只是小芳似乎和其他女生一样，也是不接电话。 姑奶奶，你能为我的安全考虑一下吗？一边在街上走，一边打电话，是很容易被飞抢的。 谢天谢地，重要，我收到小芳的信息：别找了，分手吧。 终于，我亲手把建立好的一切毁掉了。 好日子至此完结，生活开始坠入深谷。 ---------------------------------------------------------------------------------------------------------------------------------------------------- 签约感言：　签约有意思吗？又不是上架，收藏也不多，论坛上一直叫嚣着签约没意思。事实呢？有点意思。至少是一种认同，也是打开了通往成功道路的大门。 签约申请递出，我很坦然，因为我觉得回过的，而事实也证明了。不是自大，而是对自己的书有信心，作为网络写手，这一点很重要。但请记住，信心是来自文字上的造诣和责任心，没有这些东西，签约几乎就不可能，就算蒙过了编辑同志的眼睛，最好还是会被读者黑掉的。给点建议，不能浮躁，不能埋怨。把书写好，别人是会看到的，　无论编辑还是读者。 老土一些，感谢一些人。 感谢发掘我的网编，在外站被忽视之后，她一直都支持我，也告诉我这本书是好看的，让我对自己要有信心。更神奇的是，在我发了几章之后，预言这书肯定被签。谢谢她，也谢谢之后帮忙的助理美眉。最后还有一种支持我的人。 万事开头难，走上了第一步，却不代表一切简单了，关键还是看自己写的东东，所以，我会继续写好这本书，就当是对支持我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交代，希望我写的东西让你们愉快。 当然了，各种支持还是少不了的，鲜花，收藏和票票我当然是来者不拒。 ------------ 番薯的话！ ------------ 签约感言 签约有意思吗？又不是上架，收藏也不多，论坛上一直叫嚣着签约没意思。事实呢？有点意思。至少是一种认同，也是打开了通往成功道路的大门。 签约申请递出，我很坦然，因为我觉得回过的，而事实也证明了。不是自大，而是对自己的书有信心，作为网络写手，这一点很重要。但请记住，信心是来自文字上的造诣和责任心，没有这些东西，签约几乎就不可能，就算蒙过了编辑同志的眼睛，最好还是会被读者黑掉的。给点建议，不能浮躁，不能埋怨。把书写好，别人是会看到的，　无论编辑还是读者。 老土一些，感谢一些人。 感谢发掘我的网编，在外站被忽视之后，她一直都支持我，也告诉我这本书是好看的，让我对自己要有信心。更神奇的是，在我发了几章之后，预言这书肯定被签。谢谢她，也谢谢之后帮忙的助理美眉。最后还有一种支持我的人。 万事开头难，走上了第一步，却不代表一切简单了，关键还是看自己写的东东，所以，我会继续写好这本书，就当是对支持我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交代，希望我写的东西让你们愉快。 当然了，各种支持还是少不了的，鲜花，收藏和票票我当然是来者不拒。 ------------ 四十一节 大勇告官的背后 以我对女人的认识，她叫你别找，就是告诉你要继续找。 只是在这一方面，泯然众人的小芳却又表现的与众不同。 我找了，却找她不到，只能认为她是有心避开我的了。我这女友，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没了恋爱，人就开始疲惫。 这天上班的时候，有点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被座上的有线电话吵醒。 张鸿来的电话，让我上去一下。 洗了把脸，喝了口水，整理一下头发，我上去了。 我知道面圣的内容，训话，内容是我早有心理准备的，就是怎么还不搞定，效率太差之类的。 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张鸿喋喋不休的向我开起炮来。 摊上这样的领导，无语了。 明明知道事情的难处，也知道我每天都干了什么（我每天下班前都书面给他汇报了情况），还叫我来训话，还不如多找个人来想想办法。 训话到了最后，张鸿才说：“你回去多和那些老前辈取取经，尽快把事情搞掂。” 我听出来了，所谓老前辈，该是我老妈了。 身边的所有前辈几乎都已经为我献言献策，只是效果不好而已。 从张鸿的办公室出来，我突然对自己产生了不满。 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想什么都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想什么都灰暗。 长这么大了，总要依靠家里，连个工作还得让老妈照着，一想到这里眼泪哗哗的往心里去。 追个女友享受一下爱情滋润，还未被滋润，人就被气走了。 工作这么久了，啥事没干成，还得罪了不少人，让领导不开心。 让领导不开心，是自己犯错误啊。 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我的杯具生涯－－－－碌碌无为。 回到办公室，看着那天天与报纸，股市和淘宝为乐的三老，这会是我以后的写照吗？ 还记得，我曾经也有追求，也有梦想。 现在还有吗？ 在这一刻思考人生后，我决定，不能在这样子，事情是我的还是我的。 不能再靠老妈了。 打了个招呼，我独自开车出去游荡。 可能是心向往之，很快的，我就来到了那一片让我梦绕魂萦的土地。 突然开始懂得地产开发商为什么那么无良。 征地的时候被弄得半死，发行的时候不来个报复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 望着蓝天白云和黄土地，我整理着思绪。 我这人除了帅，还有一个特点，多核。 我可以一会儿想想陈大勇，一会儿想想小芳。 想什么有什么，这不，陈大勇一家三口，不就在我面前出现。三人手牵手肩并肩往前方的养殖场走去。 根据情报，他家干的是养殖业，养的是是桂花鱼和猪。 前面的养殖场不用说也就是他们家的了，原来他的养殖场就是在想要征收的土地上面。 包括一个鱼塘和周边的猪场。 一大堆问题涌上脑海，他们搞那么多事为了什么呢？是不想断了生计？是嫌政府赔的不够？还是因为其他？ 有问题，马上找答案，不要等明天。 这一次我学精了。 偷偷的来到陈家的养殖场，我似乎发现了一些答案。 当时陈大勇正在下鱼苗，进猪崽.。 本来这很正常，养殖场不干这些难道造飞机大炮？ 不过培养了几个月的政治直觉告诉我， 这里面有情况。 本着不耻下问的求学精神，我请教了建成老大爷，经过老人家的耳提面命，顿时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看来两老真的是我的卧龙凤雏。 事情并不复杂，都是钱作怪。 陈大勇虽然叫大勇，但举报这事并不因为勇敢。 作为我镇著名的养殖大户，他的养殖场就在被征收的地块上面，他之所以举报我们，是拖住这个征地。 建成老大爷认为，拖住我们，继续扩大产量，就是为了多拿钱。 农村征地，一般是不会提早颁布消息的，否则政府会蒙受一笔不小的损失。 一般人认为，地块大小确定了，征地的费用也就定了。 听起来很合理，现实却不合理。 土地只是征地费用里面很大的一部分，还有很小的一部分不是因为土地的面积。 不就是个小头，算的了啥。 也许小头可以不管，但是会变大的小头就不得不管了，就如身上生个小包可以不管，小包变大包就很要命。 这小头是指被征地块上面的建筑物和建筑物里面的财物。 这些都是要补偿的。 而且这些东西很难说得准，换句学术用语，着叫动态。 例如，张三的园艺场就在征地范围，占地十亩，那补他十亩好吗？ 他说不好，场里有建筑，三层楼，有登记证。 再补三层楼，还按照现在的均价，好了吗？ 还是不好，因为还有花草树木。 ok，把这些东西都买了，好了吧。总不能说地下还有石油，就算有也不是张三大哥的。 这会张三同意了，只是一核算，里面都是九里香，罗汉松之类的高档植物，打个价一看，吐血一地，比土地款和三层楼还贵。 这就是可变化的小头，随时可以变大头的小头。 这里面还有一点必需说明，这些小头，政府赔了之后，是不要的，给了钱，挪走就好了。 至于要来买还是要来烧，悉随尊便。 相信很多人都选择前者。 被征土地上面的东西，收了补偿，依然可以图利。 陈大勇赖着不走，因为他考虑到了这些小头。 今天，就是他的准备小头的功夫。 鱼苗，猪仔，除了要来养大后赚钱之外，还有一个作用，是要来数的。 给政府数。 数完后，是要赔的，政府赔。 未成年的鱼和猪，不适合卖，同样不适合数。 建成大爷猜陈家的具体计划该是，拖着政府，然后把鱼和猪养大，养大了能卖个好价钱，也能赔个好价钱。 这就不难理解陈大勇一家为何不能让我们很容易的征地，但是，塱头村的村民却和之前不同，他们和政府无冤无仇，征地也是好事，所以所有人都支持。 和所有人唱对台戏，是没好结果的，于是，陈大勇也只能把大家邀请过来看他演出的戏，上演一出大勇告官。 举报，纪委就必需调查，回复，调查需要时间，调查无厘头的举报更需要时间，而这些时间对他来说却是两倍的金钱。 更何况，这些调查还得回复他，他不同意，继续查。 这些事情，看起来很荒谬。只是，放在政府部门，一点都不荒谬。 因为2008，谁敢冒天下之不韪。 看来，说农民淳朴，那只是跟不上形势而已。 不过插句题外话，陈大勇还是没长在好时候，最近几年，因为青苗问题产生了这样的公司，哪里有需要，它就往哪里牲畜植物，还一车一车的拉，等政府核对完了，拉走，计件收费，当然了，价钱比政府的便宜多了。 所以，陈大勇根本就不需要买鱼苗和猪仔，只要拉一些来走走过场就好了，省时省力。 这该怎么对付。 建成大爷拉我到一旁，面授机宜。 ---------------------------------------------------------------------------------------------------------------------------------------------------- 亲，签约了，能给点支持吗？你懂的！ ------------ 四十二节 钉子户是怎么炼成的 建成大爷的计划，我是一边听，一边恶心。难道做我们办个事就得那么阴暗？回想起这几个月的事情，我看见了自己在建成身上的影子。 虽然缺德，但这计划我是认为可行的，要执行这个缺德但又可行的方案，就必需要领导同意。于是，我找到了张鸿。 张鸿是一边听，一边没有反应。完了，他只说一句，没事出去干活吧。 四个字，不置可否。 如果大家认为张鸿不负责任的话，那实在是错怪了张鸿，他并非你们想的那样。 这是一个领导的秘技，不答应，是因为不能答应，不反对，是因为不想反对。至于具体意思，自己捉摸去。 反正我是摸透了。 那到底那该死的的计划是什么？ 既然有疑问，那就不卖关子了。 我告诉你，这是一个对付钉子户的计划，缺德而又龌蹉的计划。 在了解这个计划之前，我认为，很有必要研究一下钉子户，这个既形象又富有中国新时期社会主义发展特色的事物。 钉子户是如何产生的？ 作为一个非社会发展研究人员，我只能用不专业的知识来探讨这东西。 钉子，作为名词，是中性的，变了形容词，做了定语，就不中性。钉子户，是贬义词（徐小摩版辞典注解）。 它是这样产生的： 发展商要开发，地方政府总是支持的。于是指着地图，由这一块到这一块，我批准你开发商场，小区，学校，商店，医院。 发展商很满意，于是和政府就签订了发展计划。 风风火火的征地（城市叫拆迁）工作马上展开，一轮冲锋下来，发现剩下几户没搬走。 工作还不够细，还不到位，没关系，工作人员大家伙加把劲，找到业主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外加提高一些待遇，再一轮下来，少了几家，但是还没走完。 能接受条件的基本都走了，再说已经不顶用了，剩下的都是老顽固，实行三不政策，不签字，不买账，不同意。 那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继续谈呗。 三不住户说：“给我更多，其余免谈。” 开发商和政府一合计，不行，要的太多，谈下去不划算。 你不答应，我也不搬。 这三不住户就这样钉在了这片待开发的土地上面。 时间一天一天过，事情一天一天的拖，终于有一天发展商忍不住了，毕竟在银行贷了不少钱，再不开工，把廉租房设计的套间卖成别墅价也回不了本。 那就只好先动工，再谋后动。 于是，你有你不走，我有我开工，这几户人就像钉子一样钉子政府规划的蓝图中，要拔出来，就要大力气。 于是，万众瞩目，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的固有产物----钉子户就这样产生了。 上面的解说有常识的人都知道。 那我就说些，大家不怎么知道的。 钉子户之所以叫钉子户，不是因为钉，而是因为拔，普通的拆迁户，像灰尘，扫一下就好了，钉子户不同，得花大力气，入得越深，拔越用力。 毕竟大部分人都能签的合同，就算苛刻，我想还是能够被接受的。 也只限于普通的拆迁户了。 （请允许我接下来的语气有点重。） 我曾经实诚的说过，每次征地拆迁，政府真的没钱赚，无论大家信不信。 因为拆除，基础设施，补偿三大块能被发展商的那点购地款涵盖就不错了，很多时候，政府要倒贴的。 政府看重的是以后的发展。可是现今很多不良媒体的不实报道下，政府征地拆迁，变成了坑爹。 于是钉子户变成了弱者，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不是因为政府被欺负，而是因为想要欺负政府，当然那些低价的，暴力的拆迁除外。 钉子户不知足，他们总想着要求更多，他们知道，只要坚持，强硬，政府是会妥协的。很多时候，他们也等到了，特别是在某些不良媒体的帮助下。 我没有胡说，有兴趣不妨查查这些年来的钉子户，很多得到的赔偿，其实已经是到了天文数字，大大超越了本身该得到的一切。 这些得到天文数字赔偿的钉子户，让更多的人憧憬着做钉子户。 按说虽然是天文数字，毕竟是个价钱，只要掏钱就是了，政府加上开发商，这资金空缺想个办法填补就是。 这样想，是错的。要记得，羊毛从来都不出自狼身上。 所以，钉子户绝对不是造成楼价高企的主因，却很可能是原因之一。 当然了，在法律上，钉子户没错。买卖总需要自愿的。 只是做这些事情，是会有报应的，未报，时辰未到而已。 我说的报应，并不是上天的报应，而是人为的报应。 大家除了可以百度一下钉子户的天价赔偿，也可以百度一下他的惨况，获得赔偿之前他们是很惨的。 房子被断电断水断网，家里被扔石头，老鼠，甚至被泼屎尿，还有一张最经典的，房子脚下被挖成了苹果心。 每次，我看见这些报道，我都认为，该。 谁让你贪。 因为这些，我认为钉子户，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也就是坏人了，对付坏人，就要使坏。 建成大爷的计划正正就是，出阴招耍手段。 阴招，也就是上面说的断水断电之类，扔扔老鼠之类的。 我也是没办法，要等他的猪仔长大了，那么限定的时间也到了。何况，能赔给他，就得赔给所有人，我查了一下，红线范围上面的养殖场还是有好几个的，而且都在蠢蠢欲动，都是以陈大勇为榜样了。 所以，我必需征求张鸿的意见。 张鸿的反应，告诉我，干吧。 事实再一次证明，当时的我比即将出事的阿娇更傻更天真。 他让我前进，却没保证退路。 不久之后，陈大勇的养殖场周边三天五就水管维修，电网抢修，一修就是一天，有时候晚上也不消停。 2008年有雪灾，那么大家回忆一下2007年的冬天有多冷。 人可以穿衣服，盖被子。 猪不可以。 陈大勇还是有办法，没电就烤火，不行，一烤火就有人报警。 于是很多小猪，没长大就变了冷冻猪。 猪没生机，鱼也不好过，因为鱼塘要换水，要泵氧，没电，干不了。 很快，鱼也只能浮出水面再也没有沉下去了。 这一切，不仅阴，而且他上访也无门。 毕竟总不能举报电网坏了，水管漏了，这样举报，再能忍的纪委和信访，也也会把人轰出去的。 我也是三天两头的过去挑逗他一下，询问他生意好不好、猪养的肥不肥之类的，让他不知高兴还是生气。 损失惨重加上我精神骚扰，我想佛祖也忍不下去。 忍不下，没法投诉，只能答应了。 只要答应，我再提供好一点的条件给他，一来二去，事情就解决了。 一切我几乎都想到了，除了陈大勇的反应。 ------------ 四十三节 瘫痪（深夜一更） 我以为这一次做得很到位，活都干的巨细无遗了。 也确实是这样，只是，有些事情，不在我掌握之内，真的不在。 其实陈大勇已经准备放弃，傻瓜也知道这事情是谁干的，眼下别说养的是家鱼和肉猪，就算养的是大白鲨和霸王龙也无补于事。 况且，政府给他的合同还是很丰厚的，钱多了不说，而且还答应给他的儿女弄份体面工作，甚至许下了给机会考公务员的承诺，这条件，是之前每个村都没有的。 该知足了。 于是他打电话给我，说同意签合同，我舒了一口气。 虽说违背良心并不好受，但总算没干出太出格的事情来，屎尿蛇虫这些东西还用不上。 然而这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出格的事情就在那天晚上，发生了。 命苦不能怨政府啊。 陈大勇本打算那天晚上会养殖场看着仅有的猪仔，他的儿子告诉他，老爸，天气冷我来吧。 多孝顺的孩子，而且准备有好工作了，陈大勇老怀欣慰。 8个小时后，却变成老泪众横。 虽说他家开的是养殖场而不是金店，只是防盗还是很必要的，但如果没有了电力供应，防盗也就基本靠狗，求救基本靠吼了。 这种地方，不法分子是不会放过的，于是这天晚上，他的猪场被盗了，小猪们都没了。 猪的儿子还不至于让他流下眼泪，可是自己的儿子就不好说了。 陈公子虽然书念得不多，但是保家卫国的道理还是懂的，而且不但懂，也干了，贼人来了，当然要保护家里的财产，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他还是干不过准备充足的偷猪贼。 他被打得肝脏碎裂，内出血，大脑缺氧，长久昏迷、 学名：植物人。 睡觉前还孝顺听话，前途无量的儿子，一下子植物了，换那个老爸也是以泪洗脸的。 别的老爸可能哭完后，还会继续想办法救儿子，安抚家人。 陈老板却另类一点，他没有停下来，而是重新迈开斗争的脚步。 也就这样，塱头村的征地和陈公子一样，彻底瘫痪。 当我和张鸿带着那在政府为他儿子募捐的几万块屁颠屁颠的来到医院的时候，他啥也没说，直接就给张鸿来了一下。 愤怒没有让他失去理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是记得的。 张鸿该庆幸他在医院，否则那爆裂的眼球就不保了。 陈大勇打张鸿的理由很搞笑，陈大勇认为如果不是我们从中作梗，今天本不该去收拾养殖场的，而是过去值班，值班通常会有三个人，他，他老婆，他儿子。 人多，兴许就没事了。 很单一，主观，无聊的逻辑，他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们，今天兴许他一家也直接在里面被植物了。 他是该好好学学辩证唯物主义的，凡事得看两面。 没文化，真可怕。 警察直接把陈大勇关了，医生也直接把张鸿给救了。 事情搞成这样，确实是无法控制的。 昨天汇报已经通关，赚了不少经验（领导的表扬），今天直接降级了。 不幸总是发生的如此突然，只能说世事无常。 良心的谴责，工作的失利，爱情的离去，我的人生充斥着悲剧。 我还真想刚才被打得是我。 只是，低处未算低。 张鸿进去了，只是他的精神却没有进去，而且还因为张鸿的英雄事迹（镇委书记是不容易打的）和孝顺的陈公子的感人故事无限放大。 英雄的对立面就是坏人了，也就是政府了，具体到个人，也就是张鸿，沈红兵之流的领导和我。 再细化一下，也就是我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大勇进去了，千万个陈大勇应声而起。 塱头村的村民至此变成了一个团结的集体，每天就在政府门口围着，口口声声要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 把我们都交出去吗？ 交出去干嘛？红烧、白灼还是刺身？ 带头的也就是陈家剩下的两个女人了。 谁说女人不如男人，陈大勇至少略施小计就差点缴枪，而陈家两位巾帼英雄却刀枪不入，坚决要说法。 这么轰动的事情，自然少不了来事的人媒体，幸亏，在政府的危机公关下，终于还是暂时压住了那段差点报道的文字。 暂时，并不持久。 工伤的张鸿再也忍不住了，这么搞下去，别说把地征到黑石村，直接在这里就可以盖棺。 他以老红军轻伤不下，重伤更不下火线的精神，带着个绷带，直接就回来处理大局。 张鸿知道，再不回来，他也会被处理的。 领导自然有领导的办法，千方百计终于和陈家两美坐到了一起。 只是坐在一起，并不一定能说到一起。 陈家两美的要求是，第一，找凶手，第二，放人，第三，找人负责，第四，赔偿。 第一是必需的，法治社会嘛。 第二是可以的，法律不外人情嘛。 第三第四就不好谈了。 鬼也知道，最近养殖场的事情是政府搞的鬼，只是，鬼同样知道，没证没据谁来负责，毕竟电缆坏了，水管爆了是基础工程，产生的副作用是没有负责的先例的。 第四就更是难做，政府有钱也好没钱也好，这种赔偿是绝对不可以付的，付了就等于说，这事，是我们搞的。 张鸿就算满脑子都是水，也不至于短路到这程度。 幸亏，赔偿这一项她们最后还是中止谈判。 第三项都谈不妥，第四项是不用谈的。 张鸿的脸几乎天天的抽搐着，除了痛，估计还有每天那过百个电话带来的辐射作用。没有办法了，他最终找了两个企业的领导。 水力和电力的领导。 能不能用企业名义认个错，然后赔个钱。 一番商讨，两个领导认为，认错是不可以的，赔钱也是不可以的。 回复简短精辟。 无计可施的张鸿终于到了悬崖边，因为区里来了指示，你干不来的，找个干的来的。 也就是换人了。 换人的后果，张鸿很了解，在犯错的情况下失去了位置，就像前曼联著名的门将巴特斯一样，永远的失去主力位置。 最后一搏，他想到了一个人，始作俑者的我。 应该是我的老妈。 张鸿不好过，我也没闲着，老妈这些天来总是忧心忡忡的，经验告诉她，群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一边忧心，一边做着地下工作，连我也不知道的地下工作，直到张书记找到她，她才把工作成果放上了台面。 我能有这样牛的老妈，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老妈有我这样的儿子，只能是她的不幸。 ------------ 四十四节 危机公关（清早二更） 宝湖镇政府被围的事情这么轰动，老妈不知道简直没天理。同时作为一个政治老手，她敏锐的知道这事情与我有关。 也就与她有关了。 父母一辈子总是关心着孩子，无论是书记镇长还是农民小贩，当然也包括法院院长。 通过她背后未知强大的关系网得来的消息，她知道张鸿的窘境，如果张鸿倒了，我也不好过，这是她得出的结论。 她总是很准确的看到事情的本质。 于是她总是能及时制定应对的方针。 张鸿这一次没有再搞什么饭局，而是直接打了电话给老妈求助，唇寒齿亡啊。 老妈开始了那个命名为“养殖户陈大勇一家救助”的计划，救他一家，也就是救了我。 这多大个事情，都说过陈家的两位女人是拿我们没办法的，凭什么要负责。 那我还可以告诉有这种疑问的人，哪怕负责，我也没啥事，不用进去，公开道个歉，说自己的工作安排失当，反正和水电部门的暗箱操作以及地下交易是不会说的。公务员也可以继续当，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张鸿也没啥所谓，级别不降，最多就换个级别罢了。 一句说来，哪怕烽火连天，我自逍遥自在。 那我慌个啥。 事实是，我很慌，我要保住的不是人生安全，我抗拒的不是法律责任。 要保住的是政治前途，抗拒的是无形的责任。 张鸿也一样，很多领导也一样。 作为一个有野心，有追求的新时代公务员，失去政治前途，就是失去了升官的机会。也是去了权力。 光想做士兵的士兵不会是好士兵。 而我和张鸿，明显是想将军甚至元帅看齐的。 老妈的方法叫做旁敲侧击，敲击的不是她自己，是一个老熟人，龙一波。 也就是刘姐夫。 刘姐付出那么多，也必需要收获了，一个名分并不为过。 龙一波除了刚当了刘姐夫不久，还有一个身份，他是宝湖养殖大户，他养的是农作物。 陈大勇只是养殖户，养的是畜生，和龙一波比，他连成功这条高速公路的收费站也没看到。 只是，两个距离如此远的养殖户，却有意想不到的交集，不止一个。 龙一波曾经在陈大勇兄弟无助彷徨的日子，出钱出力出关系把他带到了正确的道路。这是第一个交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龙一波的帮助不是无偿的，因为陈大勇的夫人姓龙，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大哥，叫龙一波。 这是第二个交集。 帮陈大勇，换个说法，是帮自己的妹夫，亲妹夫。 现在刘姐夫要求妹妹帮助嫂子的宝贝干弟弟，合情合理。 真想不出这一次，陈夫人，龙阿姨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要报恩，也要给面子哥哥，这忙不帮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大哥是不管用的，更别说大嫂的宝贝干弟弟。 管用的只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儿子躺在icu，丈夫呆在看守所，让她随随便便的放手是不可能的。 说客龙一波，无论使用恩人还是哥哥的身份都不管用。 她就是不从。 如此烈女，要在往日，贞节牌坊是必需的。 龙一波没辙，只好回来复命。 而复命没几天，这位陈夫人也就马上将行动升级。 她准备到省里上访。 幸亏知道的早，一帮村委干部加上政府信访干部，加上龙一波，围追堵截，死扯硬拉，软磨硬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终于把她给拉了回来。 这样做有一个不好，就是动作过大，动作过大被村民理解为，动手。 那就动手吧。 在陈夫人被“劝”回的当天，政府的防盗闸被推倒，大门玻璃被打破。 政府被冲击了，最后出动到特警才把场面控制下来。 这还是轻的，陈家二小姐甚至已经通知了几个大电视台的那些什么民生节目，揭幕节目之类的，主持和摄录已经在过来宝湖的高速上了。 一切就这样在非常非常不利的局面发展着。 对我来说，这是一次政治危机，情况和曾特首坐了人家的游艇，唐司长违规建筑一样。 如果这时候，我说有人可以挽回这个局面，那也就只有老妈了。 对于那些过来采访，取证的记者名嘴，区的宣传部在高速就给截了，然后自然是好吃好住，特产一车一车的往车上拉，红包更是往死里送。终于知道为什么采访车会是大型的mpv，记者背心为什么有那么多口袋了。 接待到了这份上，海瑞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于是，媒体说，三天后再干活。 那就是绕个弯子告诉我们，解决一场公共危机，最后通牒，三天。 至于陈夫人，劝不行，没关系，那就来点干货。 不久之后，多个企业就向陈公子捐款，金额在短短一天达到六位数。 然后，陈大勇同志被认定行政拘留，七天后释放。 十五天也没关系，反正里面已经给他鸟枪换炮，本来的集体宿舍换成独立套间，好吃好住，能比得上他的估计也只有哥伦比亚那些毒枭的大牢了。 和记者们一样，一来了干货，陈家的态度是软了不少。 陈夫人不久后就联系我们，可以谈了。 谈判桌上，陈夫人条件很简单：“如果我家小哥醒不过来，就必需有个交代。” 这条件，只是说的简单。 要钱是没问题的，政府不给，我家给，换个名义就是了。 放人也没问题，张鸿不追究（也不打算追究），几天后就出来，也就做做样子。 陈公子啥时候醒来，那就没辙了。 专家名医，我是变着法子往医院里送，最后都是夸这海口进去，耷拉着头出来。 但是陈家人的态度非常强硬。 心平气和的讲，事情来到这份上，我们也够意思了，至于陈公子的医学问题，钟院士过来都没办法。 事情就这样拔河，我已经开始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了。 准备接受最终的宣判。 老妈却依旧气定神闲，因为，事情还在掌控之中，一直都在。 她还有最后一招，必杀一招。 这时候，一个老妈一早就拜托了的人出现了，并且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连老妈都不知道，和这个人合作，最后，却是与虎谋皮。 ------------ 四十五节 2008来了（傍晚三更）） 老妈找的这个人，也是老熟人，不是面熟，而是耳熟。 他是黄震，黄薇的哥哥。本区势力最大的黑社会龙头。 知道情况后，我对老妈的关系网简直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想不到老妈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估计是个人，能用，她就认识。 这黑社会来干嘛的？这事情，有他插一脚的地吗？ 老妈这是要威胁恐吓，还是掳人勒索，抑或杀人灭口? 都不是，黄震是来寻人的，寻找那伤人越货，万恶的偷猪贼。 老妈是给了一个正面都不能在正面的回应：你陈家人不是找人负责吗，我就把最该负责的人找出来。 人如果能找出来了，虽然不能杀了解恨，至少可以送到公安机关依法办理，消消那口恶气也好。而且还能明确一下我们是有诚意解决这件飞来横祸的。最后，责任人既然找到了，陈夫人同志。总不能再莫须有（虽然不是）的把责任都往政府和我身上推了吧。 当然了，这事再让龙一波出面打打亲情牌，事情也就这么定了。 在我一筹莫展的这一刻，老妈给了我一个解决问题的榜样：遇事要多从对方的角度出发，多想想别人的感受。 我敬爱的母亲大人心里似乎除了住着妻子，母亲，法官，行政主管，策划专员，猎头人员和公关经理外，还有个心理学家，每个人都独当一面。 其实这万恶的凶手警方一直都在找，事情闹得那么大，早一分钟把案子破了，早一分钟逃离舆论的口诛笔伐。 可是事情到最后只能叹息一句，有时候，小混混确实比警察叔叔好使。 说黄震势力大，还真不是盖的，早上找他，下午就交人，效率之高，不是那帮找了十天八天都没消息的警察同志可比的。 不难理解，人在江湖的，虽不能再工商部门登记，但是长期跑码头拜帮会拉关系，也就是等于变相的登记备案，有登记备案，自然就有管理办法。 那些盗窃抢劫的，越了货自然得换钱，换钱就总有换钱的地方，这可不是合法的生意，法律定义为销赃，总不能抢了后还大摇大摆的放在肉菜市场上销售。 而这些收受赃物地方的人，多少都是出来混江湖的，出来混，自然就认识黄震，认识黄震，自然也得给点面子。 所以，找几个偷猪贼，对黄震来说，别说小菜，连个餐前花生都不如。 凶手落网了，陈家人终于向着医院说出了那句狠狠的话：“我儿，大仇终报矣。” 换言之，对他们来说政府是为自己报了仇，雪了恨。 加上龙一波从侧面来了个承诺：“外甥的病虽然只能从天命，但是我通过区的工会和企业协会将一直给他提供最好的照顾。” 钱是我家来出，打起算盘也是亲戚，何况还有渊源。 陈家人并不是傻瓜，在老妈的攻心下，他们也明白龙一波的判断不假。 事情也只能这样了，有人照顾总是好的，于是他们一合计就同意了。宣布不再追究，劝告村里的人都回家去，该干嘛干嘛去。 媒体见无事可报，也走了。 宝湖，终于回复了往日的平静。至此，老妈的危机公关该结束了。 还没结束。 如果这样就结束，老妈就不是传说中叶问级别的高手了。 塱头村的人潮退后的第二个礼拜，市委组织部，区政府大门都收到了表扬信和红旗，表扬宝湖领导在自家的养殖场出事后，对老百姓的支持和帮助，又发动捐款，又大力缉拿凶手，还用尽办法帮助伤者治疗，点名表扬了张鸿等一帮征地同志。 有了这一阵东风，上级的部门也通过媒体辟谣，说政府间接导致的伤害事件子虚乌有，反倒是一帮干部顶着被群众误会的压力，一往无前，做好本职工作之余也帮助了有困难的群众，希望大家对这件事情有个积极的态度，不要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对宝湖的领导干部一番褒奖自然也是免不得的。 最后，幕后黑手张鸿成为最大赢家，天天报告，日日座谈。 他也没亏待我这个始作俑者。 我也被公开表扬，甚至在组织部被推荐提前结束试用期，甚至据说由党委建议对我进行考察提拔。 坏事，狠狠的被改造成好事，还是大好事。 这一出的导演，林凤平。 她不是叶问，而是传说中的东方不败。 那是不是都是好事呢？ 虽然一切欣欣向荣，歌舞升平，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后果，塱头村的征地至此不再正常。 以陈家人为首，说的是，先不急，让我们家小哥好起来才说。 他们是把工作和陈公子的健康状况挂钩了。 陈公子好过来，什么都好说，好的慢，配合程度也慢。 遇上这些公私不分的主，老妈也没办法，只能一边安抚，一边想治疗办法，一边等待。 说的好听是谋而后动，难听的是听天由命。 况且征地的具体事情，老妈也不好介入，于是，张鸿下令，两条腿走路，一边完善塱头，一边处理其他。 关于其他。 之前的三条村，彩南村，龙头村，龙尾村已经进入了交付土地，付款阶段。 至于地价，张鸿还是很有良心的，大家都很满意。 虽说龙头和龙尾的人最后还是知道了自己没占便宜，可毕竟也没吃亏，更何况有龙志生和龙一波在中间做两面伊人，危机也被化解在萌芽状态。 剩下的，就只有黑石村，这条张鸿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村了。 只是，在出手之前，张鸿必需面对的是其他的工作。 因为，过年了。 2008年来了。 那是多事的一年，连雪也下的猛烈一些。 作为一镇之主，他带头提出，捐钱。 但是大家怨声载道，年关将至，政府环境也不好，年终奖不多，还要捐钱，大家都有些不愿意。 还有，这钱一出去，也不一定落到实处，捐钱，不是个好主意。 聆听了大伙的心声，张鸿决定不捐钱就捐物吧。 这大家同意了。 接下来的时间，旧衣被是一包包的往民政里送，方便面，饼干和其他日用品也是一车车往仓库拉，既可清空衣柜，又能积积阴德，这种有意义的好事，大伙还是争先恐后的。 之后就是过年了，过年后，又出了一件大事。 那件事情告诉我们，做人要做陈老师，**要带照相机。 这是本来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一不小心，让我们单位的一个同志出了点事。 更巧的是这人还是我们办公室的。 说到这里，大家自然会猜是建成大爷，还是一帆老师。 遗憾的是，你们都错了，虽然这不怪你们。 出事的是王丽玲同志，她居然喜欢欣赏这些照片，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 在大家奇怪之前，先在说说两件关系以后发展的小事。 第一件，小芳，最后还是找我了，只是没有原谅我。她提出，不分手，但是也不一起，还做朋友，用我表现说话。 也就是取保候审，戴罪立功。 这意味着，还有戏。 接着，顾子刚回来了。 在我拿了陈大勇事件的锦旗之后没多久。 他回来了，也还是顾主任，党委的事情已经没有人提了。 出师未捷，原来的主力回归，加上我在后面不停的拍打过来这位置说是我的估计都有人信，说是他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他回来却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失落，相反，他很幸福。 他不能做党委，却有另一个身份，准爸爸。 说不了事，他做了人。 那几天，失落的反而是我。 虽然有小芳，只是，赵颖依然是我心中不可承受的轻。 最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没多少个男人的心情会好的。 丽玲姐的事情，就发生在这当口。 ------------ 四十六节 导火线（夜里四更） 顾子刚回来，黄薇复起，整个招商办恢复原状。 桃花依旧，人面全非，顾子刚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顾子刚，我也是全新的我。 也许是丢了党委的位置，加上我施与的压力山大，以往每事不管的顾主任，变成了无事不管。 办公室也就开始怨声载道。 没报纸，没淘宝，没股票，关键，这过年前后的，连日常工作都没有，你让三老怎么过？ 顾主任自然是不会给答案的，虽然我们都知道他的答案 他一直在翻看之前征地的材料，也多次企图参加关于项目推进的大小会议。 他要重新回到镇的中心工作去，这样才有机会把失去的拿回来。 也就是黄薇的位置。 可是黄薇也不是那个黄薇了。。 她已经是我战壕的战友。有过共同战斗经历，又有家族交往史，甚至还有潜规则意向，黄薇不向着我简直没天理。 同时，我认为她还有向着我的重要理由，她也该顾忌顾子刚，就如顾子刚顾忌我一样。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还没退，后浪也不是那么好推的。 说到这份上，大家是不是认为这个办公室该内忧外患，大家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平时大伙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一片死寂的样子。 幸运的是，这只是电视剧的情节而已。 办公室除了顾子刚在的时候，大家严肃一点外，其他时候，还是很温馨的。 关于打压的艺术 在政府部门，很多领导都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让下面的人上去，这是为国家，为人民发掘人才。 这话，其实不假，毕竟是上面位置太多，就算下面的人升上去了，也不一定能管自己，而且，从自己手下上去了，只要不是白眼狼，反骨仔之类的极品，以后还是给点面子，毕竟人在江湖总有挨刀的机会，为自己甚至为孩子留个后台，总是好的。 所以大部分领导是很喜欢下属升职的。 有喜欢就有不喜欢，例如有些时候，下属升职就做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可能就换到其他无关痛痒的岗位，虽然级别不变，但是记住，官的大小有时不重要，关键是位置，这代表权力，让自己把下面的人提上来还得为他挪屁股，这种傻事估计雷锋都不干。 遇到这种情况，领导唯有对下属进行打压。 领导对下属的打压，并不需要公开，“那种整了人，再说句，小子，想升职下辈子吧”的场面，是不会出现的。 这里整人，只要不给活干就可以了。 走政途的，不怕明枪，不惧暗箭，就怕领导忘记，没活干，是很危险的。 不干活，怎么露脸，怎么让领导记住。 三老，就是没活干而被忽略的最佳例子。 而偏偏政府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事不能越级。 下级干活，只向自己上级汇报，如无必要，决不跨级，因为级别不同，责任不同，越级办事，功劳不一定是自己的，但要相信，黑锅却很可能落到头上。 同理，领导找人办事，通常也找下一级，，毕竟再下面的人太多，不一定认得。 所以，领导分配任务，就直接交下级去办，至于具体分配，是不管的。 遇到下一级的领导，要压一个，提一个，那直接把要压的人搁一边，把所有事都给要提的人干就可以了。 活干的多，自然成绩多，升职也就水到渠成，相反活干的少，想升职就是痴人说梦。 这就是政府里面阶级斗争的一个重要武器，是领导整下属的最佳拍档。 黄薇可说是这个武器的忠实粉丝。 于是，等顾子刚回来，他的工作范围，只剩下办公室内务。其他招商，征地，项目推进的活，除了日常工作简报，他是了解不到的。 他现在就和签字笔，打印纸之类的文具为伍。 对于一个有进步要求的青年干部，这比死更难受。 顾子刚虽然家庭幸福，但是工作不如意，他心里有气，要出气就要整人，上面的人不能整，唯有整下面的人。 我他是不敢整，估计也整不动，而规规矩矩的燕妮是没事情可整。 具体针对的也就是三老了。于是办公室里面明文规定了不能这个不能那个。 至于三老，虽然怠工，也经常搞非暴力不合作，但是还没糊涂到对抗上司的阶段，于是，只好重回当年白色恐怖的日子。 用一帆哥的话说：“到这个年纪才来再培训，命苦啊。” 被迫规行矩步的三老，没想到最后还是有人出事了。 第二件大事 2008年的第二件大事，是地震，只是还不是汶川，是娱乐圈。 那一年，多谢陈老师，我们有幸看到了很多著名影星的肉体。对于我们这些熟悉电脑的孩子来说，这东西想看是手到拈来，但是对于那些老同志来说，却没那么简单。 当丽玲姐拿到这些经验的照片的时候，她是迫不及待的放到电脑里面欣赏的，人皆好奇，对于丽玲姐这种行为，我表示理解和支持。 记住，我只是支持她看，这东西从艺术角度说叫激情照，通俗点叫艳照，而我国的法律则将它们定性为，淫秽物品，只能看，不能传。 她自己看了，还要让别人看，公诸同好虽说是个好习惯，只是发布这些照片就不好了，而更加出格的是，她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室把照片传给别人欣赏，似乎忘记了政府的电脑可是被监控的。 很快，她就被查到发放这些图片，其实也不能说是发布，毕竟只是在qq发了几份压缩出去给自己那帮三姑六婆。 只是这些问题，一被查出是要处理的。 这不幸的事情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查到她发布照片的只是宝湖的服务器监控，对于所以，要处理她，也只是镇内领导的事情。 也就是说，还有商量，毕竟自己人，也没造成多大影响，关起门来随便骂两句，给个处分，也就罢了。 以往内部犯错，除了出大事的，其他都这样处理，只是，顾子刚却不认为这样。 为了做做样子，组办要求顾子刚同志写一份报告，阐述一下丽玲同志的日常工作情况，潜台词是请所属办公室多说几句好话，做好材料，好让犯错同志过关。 可是有时候，话还是说的明白一些为好。 这报告，最后顾子刚还是写了，只是他是如实写的，也就是把丽玲同志的实际工作情况写了进去。 明显的火上浇油。 顾子刚的用意很简单，让领导注意自己。 让领导记得自己还在，还能用，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出来做一下警讯节目，现身说法，告诉一下如何杜绝淫邪物品的散播。 这种不留情面的办法，马上引起了大家的不满，甚至有人说，领导可能都不愿意处理丽玲姐，你顾子刚主任却偏要落井下石，还有人性没。 义愤填膺的人多，但能看清事情真相的人并不多，他们没想过，领导已经不处理王丽玲，那为什么顾子刚还要这样做，难道都以为自己想的和顾子刚的想的不一样？ 因为一个运动。 2008年的艳照门期间，还有一件事情在全中国密锣紧鼓的进行着，那就是整风，整顿机关作风，也就是日常听到的整风运动。 张鸿作为镇委书记，招商引资，推动发展固然重要，我之所以把笔墨都放在这部分，只是因为这事直接和我挂钩，是我的中心工作，然而，作为堂堂书记，张鸿却并非只有这一件中心工作，但凡是个事，各大办都会让他听听汇报，拿拿主意，也就是说，镇内的、各办的中心工作，都是他的工作。 而整风自然也跟他脱不了关系，在当时，这甚至是重中之重。 要整风，就要树典型，但我说过，在政府混的，无论男女老少，背后都是一片漆黑，随时都有强大的后盾，得罪人的事情，能不干还是不干为妙。 只是总得做些事情出来，上面都有部门天天监督着，难不成你家宝湖的干部都是焦裕禄？ 所以张鸿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给他切入工作的机会，他需要的是一个点引线的。而在这领导最需要帮助的一刻，丽玲姐的挺身而出给了张鸿一个炸药包，而顾子刚正好就是那点引线的人。 而顾子刚因为岳父的关系，也知道整风，也知道各镇的书记都要整风，他看懂了张鸿，于是，他扛起炸药包，点起了火来。 我和顾子刚唯一和好的机会，随着他这一点火，彻底没了。 ------------ 四十七节 救玲（1） 陈老师有那么吸引吗。连一个师奶都要欣赏他那骨肉匀称，欧美大小（据说）的身体器官。 不只看了，还得发出去。 丽玲姐热爱学习，喜欢探讨的精神，凡事要找真相的求真态度让我们很敬佩，整个基层政府都被她所感动。 “我服了你。”对着来找我想办法的她，我苦笑着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帆哥在一旁帮着解围，虽然他就没停止过偷笑。 “小摩，你帮姐想想办法啊？”丽玲姐都快哭了。 我明白，作为一只深居基层，平时不咋出风头的老狐狸，一心就为了那份工资，抱着宁犯晕也不犯错的工作心态，这一次却千年道行一朝丧，确实很不是滋味。只是，我一只小狐狸，有什么本事帮老狐狸出谋划策？ 丽玲姐告诉我，有的，你家有更老的狐狸。 凭我和丽玲姐的交情，凭我的义气，凭老妈对我的爱护，这忙帮得帮，不帮还是要帮。 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 只是我说了不算，得征询一下老妈再回复，对着欲言又止，甚至开始觉得我忘恩负义的三老，我指了指后面的房间。 主任的房间，他们懂了，不好再说。 他们特别丽玲姐知道，我一出手，那些无形的裂痕就会实质化－－－我和顾子刚的裂痕。 善解人意的他们很明白我的难处，但生死攸关的时刻，难也得帮。 我确实很难，并非不想帮，甚至决裂对我来说也只摆在不怎么重要的位置，实情是老妈一早就探听过风声，知道她这问题很难。 一难，大小领导干部都知道了，虽说这些人里面绝对有和丽玲姐一样欣赏过陈老师作品的人，只是，人家是关着门下了窗帘看得，这种事，政府不管。 丽玲姐不但看，还在办公电脑看，其实这只是小伤口，致命的是，她传播了，这很要命。 这样做是犯法的，而犯法的事情我们这种人干了，都会加上一个加重罪名的原因：知法犯法。 二难，除了知法犯法，丽玲姐还有一条不得不被整的，那就是另外一个加重罪名的原因：顶风作案。 哪怕丽玲姐根本就不知道风开始刮了，真相也是她也从没在风里看过那该死的写真集。只是，对于要建立反面典型的张鸿来说，时间并不是一个问题。至少，她还在追溯期内。 老妈这回没了主意，她让我做好失去亲密战友的准备。 可怜的丽玲姐。 我不一口答应，我是不忍心。 事情一天一天的走进了最后的直路，丽玲姐终于也绝望了，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望着这陪我打了多个战役，甚至在战友中最照顾我，还请我吃过马蹄糕的姐姐，爱莫能助。 三绝掌要变成玄冥二老了。 我终于知道了，特权，原来还能这么用，让你留就留让你走就走。 我要拥有这权力。 命不该绝。 就在办公室充满着离愁别绪的时候，顾子刚又一次打破了现场气氛，他居然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并且准备在机关作风整顿会议上说话。 丽玲姐因为机关作风出事，他却因为机关作风而再出风头。 无论真假，所有人都认为他卖友求荣，不好意思，是下属才对。 而且，知道内情的人懂得，他是真的。 在这几天，连不怎么表扬别人的一帆哥也给了他一个实至名归的评价：汉奸。 在他背后。 人在做，天在看，就在我们收到通知，处理丽玲姐的文件，已经准备印发了的生死一刻。一个人出现在视野。 救星的名字叫陈大勇。 这位老哥本该在医院照顾儿子的，不过他家还有其他人可以干这事，所以她抽空来了一下政府。 也就是拿点疫苗，和政府提供的一些防寒补贴，给畜生的补贴。 当然了，这补贴还可以给点顾子刚主任。 他也抽空过来看看我们，主要是看丽玲姐，原因不是因为艳照，而是因为道谢，谢谢丽玲姐在他家里人忙着拘留和斗争的那会，帮忙过去照顾陈公子。 艳照的事情，他只知道陈老师的部分。 来了，很快就知道了所有，他想了想，同意出手。 我们迫不及待的等着他的计划。 一听，妙计。 农民大哥虽然文化素质不一定高，可是谁说文化素质高一定办事能力强？ 这不挂钩的。 陈村长听了这事，一思量，有了。 你张鸿不是现在买我怕吗，可以啊，我答应先给你走个地界，好向李立功交代，条件当然就是放过丽玲。 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马上依计行事。 我说的大家，其实就是陈大勇一家而已。 这村长虽然贪，还是很有江湖义气的，反正他也不损失，对他来说，征地是没问题的，只是提出要等儿子醒了才签合同，是怕政府过河拆桥而已。 他二话没说，拉着丽玲就往上跑。 半个小时后，回来了，一句话没说。 问她俩具体情况，只是摇头，只字不提。难道张鸿连陈村长的帐都不卖？ “怎么啦？”问了很多次，希望这一次她肯说。 “不知道。”终于吐字了，还三个，只是跟没说一样。 什么叫做不知道？ 既不答应又不反对，就是不知道。 这就是张鸿经常干的事情，之前他就干过这事，我认为在个人的层面上，他同意了，不过前提是这件事情他不上身。 出事他不负责。 看来他又出了领导必杀技。 只是，红头文件都草拟好了，就差打印了，文件一出，说什么都没用。 文件上面可是红头白纸黑字的说了，王丽玲同志将要被免职查办的。 这件事情和之前不同，必需有具体说法。 我们不懂，不代表所有人不懂，至少，有一个人是懂得。 他就是我们当中的佼佼者，一帆哥。 “张鸿的意思是，同意交涉，不同意筹码。”一言惊醒啊。 我们自然懂得张鸿要的筹码，这回轮到，陈大勇不同意了。 办事可以，不能违背原则啊。 就这样，事情经过一番折腾，回到了原点。 丽玲姐又开始收拾东西了。 那就这样吧。 丽玲姐不需要担心，因为，一帆哥虽然命中率高只是，他并非没错。 张鸿并非不答应，而是，很高兴，他摆姿态，并非是要加筹码，虽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内容，却不是最重要的内容。 他是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在宝湖的政府，他说了算，只是，事情去到一个地步就不是他说了算。 因为，这事情顾主任太负责任了，他不但写了抹黑报告，甚至，他还已经将这事情发到了全区行政的群里面。 也就是说，这事情不止镇内知道，全区都通报了。 到了区里面，就不是张鸿说了算了。 顾子刚太狠了。 凡事做尽，缘分势必早尽。 他该多看些电影啊。 ------------ 四十八节 救玲（2）（签约了，签约了！） 我为什么知道张鸿的意思，不是猜测，不是心声，是因为知道。 张鸿虽然什么都没答应，却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做。 他联系了区里的整风办，要求保丽玲姐。回答是：张书记的意见，我们将会第一时间请示领导，尽快回复。 作为一个多年的领导，他很清楚，这席话背后的意思－－－－不行。 秘技二。 之前曾经介绍过的领导秘技一是不置可否，就是遇事既不答应又不拒绝，偏向于就是默许，这个默许是有条件的----就是不负责任。 事情你照办，办好了，领导领功，办不好跟领导没关系，自己顶天了也就是个领导责任。 这招的厉害是可进可退，立于不败之地。 作为领导，能在道上混到这份上的，招数自然不止这么一点，以后我将定期介绍领导秘技，今天是第二招。 请示汇报。 无论是哪一级的领导，都会有人请客求助，权力范围内的，自要有条件，自然拔刀相助，如果加点额外的办事补贴，更是不遗余力。只是无论官大官小，总有些事情是难办的，同时领导也得顾及面子和影响，有时候不好当面拒绝来求助的人。这时候就变成进退两难了，答复给不了，拒绝没面子。 这时候，第二招就非常有用了。 请示汇报。毕竟自己上面还有更牛的领导，这事自己没办法，但可以帮你往上求助。 至于是否上报，那就看情况了，有关系有油水的，就上报，能办成就皆大欢喜，办不成也没辙。没关系，没油水的那就不报，回头告诉求助者，领导不同意，我已经吧口水说干了，还是不同意，不好意思啊，要不你找找我领导的领导，我这里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 反正事没成的，无论怎样，办事者听了，心里也回好受很多，只能怪自己了，谁让认识的领导不够牛，回去检讨吧。部分有礼貌的，甚至还请吃请喝（领导还是要巴结的），哪怕啥事都没办成。 当然也有一些心水比较清明的，知道这事情其实是被忽悠了但也没办法，难道把事情挑明了吗?这样不通气的人估计也不会来求领导办事。 所以当各位办事的时候，遇到一个部门最大的领导告诉你这事情要汇报领导，再行答复的话，请回吧，那是人家是变着法子告诉阁下此路不通。 这招的最大的作用就是，不得罪人。 现在无论群众还是下属，都牛13哄哄的，虽说领导权力大，只是明枪易挡，万一得罪人哪天干坏事被群众或者下属举报了，或者有机会下属升级变了上司，来个秋后算账，那就不好玩了。 用这招也是进可攻退可守，有怨气的就让他找领导去（能找领导找你干嘛），要怪就怪他，咱哥俩还是山不转水转，马照跑舞照跳，不要伤了阶级兄弟的感情。 使用上面秘技的条件必需要权力够大，否则很容易触礁的。 介绍先到这里，说回这里吧。 事情不能办，张鸿当然不会勉强为之，出事的只是一个下属的底层干部，又不是自己老婆，能打电话打点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施恩不望报，反正也没什么效果，那就该干嘛干嘛去。 也就是说，该出的文件还是要出，该做的处罚还得做。 说了这么久，还是原地踏步。 下班后，我心事重重的回了家，因为根据内幕消息，那文件已经打好了。 也即是说，明天，就是丽玲姐的lastday。 难道真的只能对着她唱，《舍不得你》？ 回到家，我发现，今天的菜很丰富。 甲鱼汤，姜葱鲤鱼，好烧牛腩，菜心牛肉。 老妈是不是记错了，最后的晚餐不该和我吃啊。 老妈不是搞错，是庆祝，因为老爸疗养回来了，而且医生说他恢复的很好，可以吃顿好的，当然了，浅尝辄止。 难怪都是老爸的“飞佛”（f**or）。 我见了老爸，心里一酸，说了一句他的台词：“老徐，你瘦了。” 180多的老爸，变成了麻杆，体重只剩下了130多一点。 脸色虽然好了很多，却已经很难流利的喊我一声儿子。 但是他终于可以利索的走路了，他的一小步，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大步。 好吧，收起愁容，陪父母吃顿舒心饭。 这饭我吃的很香。 老妈不停的逗我说话，我知道她要刺激老爸的大脑，让他听我们说，多思考，多运转。 我一开讲就说到了丽玲姐，一说丽玲姐，老妈就告诉我：“搞定了。” 我敬爱的老妈，尊敬的院长同志，您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 两个小时前，我已经急得快哭了，如果不是老爸回家，我看我这饭也下不了咽，而两个小时过去，您老人家啥也没整，居然说搞掂，说我不孝也得出这个口：“几十岁的，说话能不能负点责任。” 然而，老妈的样子确实不像忽悠。老妈也不懂忽悠，而距离那个节日好像还有十几天，莫非提前庆祝。 可是当我最想得到答案的这一刻，老妈却不说了， 她做了一个很不上道的举动，盛饭。 我师父都快没饭吃了，老妈您的胃口却真好。 看我放下饭碗，老妈笑着说：“看你急的，你回来前，张书记和我想了办法，不过告诉你，以后这些事少出头，等你有了地位才江湖救急去。” 教训的是，我确实不自量力。 那事情是怎样解决的呢？ 还是因为老妈，她的最强法宝，关系网。 张鸿去问了整风办，人家让他找领导，他知道被拒绝了，没找。 老妈直接一点，她直接找那个张鸿要找的领导，管整风办的副区长林森。 如果，大家还记得，我老妈姓林，那也猜得到，这副区长多少和老妈有关系。 不用猜了，开谜。 他是老妈的堂弟，我外公的堂弟的儿子。 打起算盘来，他也是我舅舅。 堂姐来了，这面子是不能不给的，况且，说白了，也没什么大事，张鸿都不追究了，再纠缠下去就不够意思了。 这位堂舅舅直接给了一个答复，处分可以，但是因为时间发生在整风之前，可以从轻，镇内处罚，上交报告备案。 然后老妈拿着这个指示，找到张鸿。 事情就是这样搞定了，红头文件是出了，内容却变了。 原来是开除，现在是留用察看。 居然和学校处罚学生类似。 大家知道，处罚学生，留校察看这一条听起来重，就比开除轻一点，只是大家也都知道，通常留校的基本也就留校了。 就像死缓，基本都是缓的， 老妈还告诉我，丽玲姐也知道了情况，张鸿现在正和她一家吃饭，用三口糖七口臭臭的比例在恩威并施着。 说白了也就是告诉丽玲，我千方百计保住你了，你要懂事，别再搞小动作，再出事，就只能流着眼泪说再见了。 丽玲姐没有吝啬眼泪，因为真的压抑太久了，本来以为领导请吃最后的晚餐，结果现在确实一顿返聘的饭，遇到这种起落太大的事情，不流眼泪实在说不过去。 那还要解释一个问题，为什么老妈有这关系，当时就不拿出来用？ 真相是，老妈不愿意。 哪怕今天找了老舅，也不愿意。她过去也只是因为陈大勇和张鸿都给她去了电话，她不好再推。 而且，里面还有一点关于我的事情，当然了，这是后话。 那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她就不愿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何况，丽玲姐救了我那么多次。 作为一个公务员的初哥，我怀着敬佩，不解的心情，采访了林凤平同志。 ------------ 五十节 拒绝的原因（签约啦，求收藏）） 老妈之所以不愿意帮忙，两个原因，排名不分先后。 第一个是大多数中国人坚守多年的信条，闲事莫理，又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师父的事，是闲事？ 是的，林院长说。 老妈厌倦了这些明争暗斗，多年来的官场生活，加上老爸目前的情况，让她心力交瘁，早就想退居二线，和老爸刘叔组成新三老过过悠然自得的退休生活。 她至今不离开，只因为一个她不能离开的原因，她的宝贝儿子。 也就是我本人了。 虽然我认识的认识我的所有人都认为，我不可能让她操心，因为我已经足够优秀了。 我曾经长期高居本区（生活小区）老爸老妈最想要儿子第一位，除了是高帅富外同时也是一个有能力的纨绔子弟。 在事务所的那些岁月，我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优秀，但数月的公务员有生涯下来，证明了一个道理纨绔子弟无论多有能力，都只是一个纨绔子弟。 这已经深深的刺伤了我那已经弱不禁风的自尊心。 每次出现问题，最终都是老妈出面搞定，一件实事都没干成，连女朋友都黄了。 失败，失败加失败。 不是我，老妈早过上舒坦日子了。所以遇到和我无关的事情，她不想管了，身心俱疲的她想休息了。 这个角度出发，我比那咬亲妈的，捅亲娘的畜生更畜生。 第二个原因，现实得很残酷，对三老来说有点过分，这个原因是，老妈不喜欢三老，不喜欢一帆哥，建成叔和丽玲姐，甚至可以大胆说句，有点讨厌。 大家是否不解，这帮帮了我无数大忙的老人，居然得不到老妈的一丝青睐？不要紧，因为我都不解。 后来我问刘叔，知道了老妈心里的秘密，她害怕的是近墨者黑。 三老就是政府里面最黑的墨水，工作态度远近驰名。而我在老妈心目中是最纯净的蒸馏水。蒸馏水要把墨水滤清，用量是墨水的千倍万倍。墨水要把蒸馏水染黑，百分之一就够了。 我可是肩负着重任而来的，老妈可以允许我犯错，毕竟干活才有机会犯错，也不奢望我把墨水滤清，却不愿意见到我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那意味着，我无事可干。 我说过，走官场，最怕就是无事可干。 所以当我提出要帮丽玲姐的时候，老妈是一千个不愿意。 只是，如你所知，最后她还是出手了。也如你所知，这个出手的理由还是我。 如果有点混乱，我来帮大家理一下思绪，陈大勇答应让步－－－张鸿很开心，于是想放过丽玲姐，却碰了一鼻子灰－－－－于是想到找老妈帮忙－－－－老妈让张鸿答应她一个条件，张鸿同意－－－－老妈求堂舅舅高抬贵手成功－－－－－丽玲姐无事。 上面所说的关系链条，只有一个是未知的，就是老妈的条件。 那个条件当然是关于我的，说来是一件交易。 张鸿答应三年内把我提上正股以上的职位。 根据日程，我成为公务员是2008年8月，升一级起码需要三年，前提是能干能冲，深得领导喜欢，同事赞许和群众爱戴。 最重要的条件，当然是领导喜欢。 按这些条件，正常的升到正股级别，需要六年。 六年后，老妈准备退休，那时我才刚上路。 更可怕的是，六年后，兴许我还是原来的我，老妈却肯定不是现在的老妈，要知道现在她有被追捧的市场，是因为她手中的权力，六年后，这权力荡然无存。 也就是说她跟任何人交易的资本到那时荡然无存，这是每一个当官的必需面对的残酷秘密。 因此，老妈一直都很担心我的前途，也因此，她很不喜欢三老，把他们视作绊脚石。 不喜欢他们，那老妈喜欢谁？ 很讽刺，是顾子刚。 对于老妈来说，顾子刚是个上进，懂事的孩子，事业有成，有妻子，房子和一点点票子，最近还准备有孩子。 他有的，我都没有，却又是老妈最想要的。 现在有了张鸿的帮助，起码，我的前途可以说有了眉目。 至于我的老婆孩子，她不介意再等等。 我知道这些，是老妈在饭后告诉我的，我隐约看到她眼中的泪光。 对我来说，那才是全部。 为了老妈的眼泪，我既要英俊也要长进。。 无论如何，丽玲姐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这件事情上，最大的赢家当然是我，帮了老同志，有巴结了领导，甚至还多了一个有能力的堂舅舅。怎么说也是赚大发了。 第二个当然就是张鸿，中心工作有了进展，认识了新的领导，还和一个关系网异常发达的法院院长有了交道。还基本没出过一分力气（就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 跟着自然就是丽玲姐，她入选的理由很简单，该死的事情居然活过来了。 只是，最大的输家就是顾子刚了，张鸿没怪他，只是，在政府里面，丽玲姐活过来，意味着一直再整她的顾主任就背了大黑锅了。 他很快就成为最新的谈资。 谈论的都是他的坏处，特别是他的反骨的特性。 在办公室，除了公事，三老基本上已经当他名存实亡。 反而老妈跟我说了心底话后，我倒开始对他少了成见，还经常和他聊天。 可是，他倒开始跟我玩起了隔阂，总是不冷不热，久而久之，我也不再贴他的冷patpat（屁股）了。 至于燕妮，她从来都是个异物。 新年之后的工作准备期终于过了，雪灾也开始消退，干活的时间又到了，征地又一次提到了日程。 也就是说，张鸿同志最害怕的，传说中最难搞的黑石村，来了。 其实，现在的工作进度，关于洪晓林需要的一期项目用地已经落实，基础建设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可以说，这个项目落户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如果搞不定塱头跟黑石，那钉的钉子也是可以拔掉的。 这两条村子的土地，占项目用地的六成，其中黑石村占三成有多，洪晓林看中的高速，在黑石村的部分通过。 也就是，现在才是高潮。 不能征用这些土地，洪晓林拿出来的不再是锤子，而是钳子。 如果觉得，我们只用了半年多一点时间就搞定了五分之四任务，剩下四个月的时间，搞定黑石村该是绰绰有余的话；如果认为我之前说的征地如何如何难只是危言耸听，黑石也会像之前的那样被征服的话；那只能告诉这些想法的同志，回家洗洗睡吧，你老婆等你。 相对于之前的三条村，哪怕再和塱头比，黑石村才是最后的boss。 它的强大在于，不止它自己难搞，居然它还可以让已经搞好的变得难搞。 一场真正的考验，终于来了。 过不了是鲤鱼，过了就是小白龙。 ------------ 五十一节 重伤（签约送礼第四更）） 有危就有机，程文也是这么想的。 可见他是一个政治觉很高的人，够得着镇委书记的高度。 全省石场整顿计划出炉，在该行业不亚于引发了核弹。特别是以采石为主的黑石村，是其中的重灾区。 这等于是把村里的饭碗集体打碎。 这帮人的应对方法是，怨声载道。 不要看他们平时很横，那只是看官的大小，这是全省的大政策，心智还正常的是不会去打闹的。 包围镇政府，冲击区政府，静坐市政府，他们都敢干，甚至义无反顾。 这是再上一级，就没那胆量了。 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啊。 作为全村最大石场的主人，程四海不惊慌失措是不正常的，他很正常，惊得茶饭不思。 陪同的还有他的小儿子，程武，那个头脑简单的人。 饭碗快没了，土地征收也被自己搞得四面楚歌，现在算是猪八戒照镜子了。 只是，程文却还悠然自得，他并不怕这政策，当然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卖关子的人，看见父亲弟弟就快要以泪洗面，他马上提出了工作方案。 他告诉父亲，征地的事情，可以松口。 “为什么要松口？”程四海有点怒了。 “为什么不能松口？”程文笑着对父亲说。 程四海想了想，懂了。 程文的思路很简单，因为政策只是说整顿，没有说关停，既然你镇政府要征地，那可以，只要地价抬高一点，在附上一个生产经营牌照，那就什么都好谈。 什么牌照？生产经营石场的牌照。 他的计划具体是，把村里的几个石场整合成一个，成立股份有限公司，申请执照，然后，政府出面办理这东西，办下来，在给个合理的价钱（合他们的理），他们就同意征地。 非常完美。 程文仿佛是一个拿着利刀的高手，正要对着张鸿以及宝湖，砍下脖子上最狠的一刀。 张鸿和程文居然想到了一块，事情看起来峰回路转了。 看起来而已 怀着击倒对手的憧憬，张鸿带着杜权，黄薇，我三个有关人等，来到了那家出事的农庄。 今天接待的客人是程家父子，已经黑石村的几位村委干部。 吃饭的地点在农庄，只是吃饭的桌子却不在平地，而是在湖上，正确的说是船上。 这破农庄，没事整什么船餐厅。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我进入船上的包间，看见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很是捏了一把汗。 张鸿和程家父子见面，也是分外眼红，他们立刻就……. 拥抱起来，就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 而且还互相问候，张鸿表扬程家对黑石村以及宝湖的贡献，希望大家既往开来，团结拼搏，继续为地方发展做贡献。 至于程家父子，更是心怀感动，由衷的对政府的帮扶表示感谢，并表示以后将继续团结在镇政府的左右，一如既往，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发光发热。 这哪是征地剑拔弩张的谈判，这摆明就是关心子民的基层父母官下到乡村小企业调研，并作出重要工作指示的新闻片段。 只是，前戏完了，正剧也上了。 饭吃到一半，作为领导，张鸿先开金口。 希望村委可以配合政府，尽快把征地工作拿下来。 条件是，我们可以帮你们搞定饭碗，也就是石场的牌照问题。 这是张鸿的开价，他认为，这是一个程家父子不可能反对的条件，而且不能反对。 政府放下姿态，主动帮助你们来了，如果为了个人一时之气而让整个村子无啖好食（粤语，没有一口好吃的），那村民也会让你们无啖好食的。 辈分高，并不代表说话分量重，利益当前，众怒难犯。 这是张鸿的逻辑。 他对了，不过只有一半。 如知道的一样，程文代表整个换黑石村同意了政府的条件，而且致以最衷心的感激。 当张鸿满意的点头，认为大事可成的时候。 程文说出了另外一个条件，一个让张鸿发怒的条件。 他抬高了地价，超出50%。 张鸿马上晴转多云。 我说过，政府征地，从来就是亏本的多，因为搞建设，办证办税，几乎就把发展商的购地款用完。征地的价钱，政府从来都不会松口，一松口，等于把老鼠放到米缸。 所以，张鸿就算明知道，黑石村的事情能用钱搞定，他也从来不松这个口。因为，除了真的捉襟见肘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担心。 能答应黑石涨价，其他四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家都是付出同一样货物（土地），而且做同一个产品（洪晓林项目），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地价比人家的低，而且，低那么多。 这就等于直接超越了张鸿的底线。 张鸿怒了。 平日温文尔雅，笑里藏刀的张书记，破天荒的在群众面前发怒了。 如果他是女人，我理解，只是他是大老爷们，我就不理解了。 按说人家的条件出来了，你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既然有时间可以再谈，何必这么快就把平衡打破。 张鸿一反常态的怒意，就像那最后一个压骆驼的稻草。 他严厉的批评了程家父子，以及黑石村村委的贪得无厌，而且明确指出，不答应可以，那么第一个整顿取缔的就是你了。 久经沙场的程四海也怒了，一挥手，全军撤退。 不支持拉倒，反正我没好果子吃，你也别想挑那没有虫眼的苹果。 现场虽然火爆，可是，一直还是停留在互相指责阶段，但是一个不小心，让时间升级了。 变成了群体暴力事件了。 谁不小心？ 我。 程四海要走，张鸿不留，领导不留人，我自然不敢多说，于是，作为无权无职的试用期公务员而坐在上菜位置的我，自动自觉的起立让开了位置。 诡异的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 当程四海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湖面居然来了个无风起浪。 船身立刻剧烈震动起来，而就在这十秒八秒的间隔，站立不稳的我，惯性的撞到了程四海身上。 程四海虽然有多年的农村劳动经验，不过年纪确实大了，加上环境的影响，他没站住，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人摔了，爬起来拍拍衣服就是了，最多骂我两句，我也认了。 只是老人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他把手压在身下，手骨断了。 断骨的剧痛，让老人里面昏迷。 当然了，我以老爸，老妈，我自己的人头担保，这是意外，彻头彻尾的意外。 只是，不等解释，我已经感到头上一阵剧痛。 程海出手了，我被他一拳轰在脑袋，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家都怔住了。良久，最清醒的程文和张鸿才示意，叫救护车。 ------------ 五十二节 和好（签约送礼第六更）） 当我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头像裂开一样痛。睁开眼一看，身上插了很多仪器，嘴巴带着呼吸机。 这场面，几个月前我见过，顾子刚就是这模样躺在icu里面。 换言之，我也在icu。 难道我也经历了大昏迷，不就中了一拳而已，有那么严重么？ 以我的认知程度，进入icu的基本是在鬼门关徘徊的孩子，莫非…… 既然我醒来了，谢谢上帝，还没想找我陪你。 除了这些，我还看见身边有几个陪床的人，特别是两个女人， 一个是我牵肠挂肚的小芳，一个对我牵肠挂肚的老妈。 还有就是刘姐和刘叔。 最先发现我醒的是小芳，因为她就伏在我的身旁，抓着我没有打点滴的手。 看她憔悴的样子，怕是熬了不少夜。 她一见我醒了，马上破涕为－－－－哭。 女人有时候真是感情的动物，我没醒来，估计她也没少哭，现在我醒了，她居然还哭。 我企图起来安慰她，却立刻被小芳制止，我看见闻声过来的刘姐特意擦了眼泪才过来和我说话。 只是欲言又止。 而老妈笑了，我却看见的是眼角未干的泪痕。 这场面，我记得经常出现在港台某些电视剧里，每当主角患了绝症，亲友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的。 莫非，我也身患…… 小芳哭的说不上话，刘姐欲言又止，老妈喜忧参半，剩下就只有刘叔了，而唯一理智的就是刘叔了。 他告诉我，我没有恶疾。 万幸，万幸。 难怪香港的电视台总被批不切实际。 不过……. （我就知道，肯定有“不过”的，对吧。） 刘叔继续告诉我，我虽然没恶疾，但有重伤，非常重。 我的头骨被打裂了，已经昏迷的三天。 我就说嘛，头像裂开一样。 有没有同学认为，昏迷三天并不算什么。如果有的话，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懂得医学的朋友知道，昏迷不醒是很危险的事情，昏迷三天更是凶险万分。 别说昏迷，哪怕睡着了过三天三夜都危险。 还好，医生也说了，只要醒了，那就没事了。 女人真是奇怪，我昏迷了哭，我醒了又哭，几乎把我再吓昏过去。 还是刘叔hold得住。 刘叔说完了，轮到老妈给我介绍情况了。 情况是这样的，程四海被我撞得右手粉碎性骨折，剧痛引发心律不齐，几乎没命，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了，至少不住icu。 而我，被程武一拳打裂头骨，严重脑震荡，也差点见马克思去了。 程武果然对得起他的名字。 现在好了，我也没事了，综上所述，扯平。 如果这是一道应用题，得分是，0。 我扯平了，人家却不扯平。 就在我醒过来不到二十分钟，我还没摸得够小芳纤细的小手，为我释疑的人就进来了，不止一个。 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程文指控了我。 他是恶人先告状，说我故意推倒他老爸。 奇怪了，众目睽睽之下，这是意外，怎么能说我故意呢。 他弟弟打我才是故意。 但是根据警察叔叔的说法，假如我被认定是故意，那么程武那种就叫做自卫救人，故意却不犯罪。 那就是我故意，而且犯罪了。 根据警察叔叔的说法，是的。 不是有证人么？这么多双眼睛，难道就没一个实诚的人，为我这现代版的窦娥提个见证。 不是没有，只是没有用而已。 程文坚持我是被指使的，当然了，授权人是张鸿。 所以，杜权和黄薇，不能算是一个诚实的证人。 而村委干部们，非常统一的认定程文说是对的。 我就不明白了，杜权他们不是诚实的证人，难道，这帮村委诚实了？ 这还有王法吗？ 还是有的，因为这两个叔叔只是来取证而已，而且，他们也很友善的告诉我，他们也认为我并不是故意的。 对啊，故意的话，那会用推，至少上腿。 他们希望我们双方调解。 奇怪了，我被打，还要动员我调解，这是哪门子的法律啊。 可是，老妈居然代表我，答应了，只要对方肯调解，她作为家人也不追究。 老妈实在是管的太宽了，至少给点商量的余地啊。 当然了，老妈并不是观音菩萨，她这样做还是出自私心。 她认为我们先放下姿态，调解的时候，再顺带把征地的事情掺合进去一并解决，那么我就能积累更多的晋升资本，让张鸿执行那条秘密协议的时候，也有个说头。 有时候，我觉得老妈虽然厉害，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理智的有点可怕。 换了别的母亲，有人把自己的心肝宝贝打成这样还能够收拾心情，把事情看到远处，这种气度，这种冷静，真遗憾她不是男人，否则一个小小的区法院是无法容下她这大神的。 警察叔叔走后，她过来抱了抱我，我知道她在饮泣。 她在告诉我，对不起儿子，委屈一下，老妈并不是不爱你。 千言万语比不上一个拥抱一滴眼泪，我懂了。 这时候，她才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 我的眼泪也留了下来。 对不起老妈，让您担心了。 …… 老妈走了，三天的折腾加上心灵的煎熬，她确实需要休息，而刘姐也该回去照料饭店了，至于刘叔，他当然不会留下来。 大家都走了，因为小芳没走。 电灯泡没有人想做，特别是老妈，她变回母亲后，自然想到的是儿子和……孙子。所以，创造机会是必需的。 不过请别想多，icu不是一个嘿咻的好地方。就算是，目前我的状态也生不出儿子来。 她们只是给我们一个独处的时间。 也是给了我一个箍煲（粤语，男女朋友修补关系。）的机会。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抓住小芳的手。 在老妈的示范下，我认为，肢体语言是非常有效的。 而且我也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头就剧痛。 也只能用肢体语言了。 小芳回报我的是沉默。 她知道我的要求，她在考虑。 很久，她推开了我的手，走了出去。 不止我的头，这一刻，我的心也痛了。 没戏了，在这个关口，还要离我而去，那说明，她已经不想和我继续下去了。 龙小芳女士，试问你忍心吗？ 命运总是喜欢跟我开玩笑。 小芳不是忍心，只是忍不住而已。 她上了趟厕所，回来看见了偷泣的我。 我的姑奶奶，你上洗手间可以吱一声吗？ 她读懂了，看着我一刻也不愿跟她分离，那条彩信带来的伤害终于抚平，她伏在我的胸口，亲吻了我一下。 然后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我们又在一起了。 我对自己发誓，不能再让小芳离开我了。如果每次重伤才能修补关系，那哥还真的伤不起啊。 只是，我不知道，如果发誓有用，还要合同干嘛。 ------------ 四十九节 开场哨响 大家好，我是直播评论员徐小摩，宝湖征地组和黑石村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我们先介绍一下双方的出场阵容。 宝湖队：教练，张鸿，队长沈红兵，队员，徐小摩，不好意思就是本人了，介绍完毕后我还得上场比赛，黄薇，顾子刚（临时候补），杨一帆，林建成，王丽玲，李燕妮，杜权沈明浩，许东，王毅全及宝湖政府所有政府人员（随时准备上场。） 人听起来很多，只是一听见黑石村的阵容，宝湖队员都会喊一声：妈妈咪呀。 黑石村可谓上访明星云集，钉子户阵容星光灿烂，介绍一下：队长兼教练，程四海（听名字就霸气）曾带领黑石村108户（这个数字明显的带有反动意味），200多口人冲击区政府，区信访局，差点冲击了市政府。 主力队员：程文，程武，程四海的儿子，村委成员（其实是不允许的只是程四海辈分大，在村里说了算），程志东，程妹，程欣村干部，以及整村300多口户籍人员和100多口迁离人员。 为了加深大家都这支神秘的劲旅的认识，我在百忙之余（赶着热身）抽空重点介绍一下几位主力成员。 程四海，村长，全村辈分最大的老人家，精神支柱，定海神针，对抗政府不遗余力，对于征地，社会主义新农村等政府事项起到了带头作用，身先士卒，从不妥协，可说是黑石村的哈瓦那， 程文，军师级别，大专毕业的他熟读法律条文，善于谈判和出阴招，业余喜欢研究法律空子，想办法为村民（自己家为主）谋求更大的政策外权益。他拥有很多同龄的农民同志羡慕的学历，也在大企业有过工作经验，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他将是关键人物。 程武，将军，也就是带头打手，四肢异常发达，头脑非常简单，每次出现对抗政府的行为，以及有其他部门进村办事诸如拉天线，修下水道之类的，不给他请吃请喝立马就被轰出去，据说单挑胜率高达100%，曾独自一人对付三个治安人员而不落下风，伤人后被刑拘十天，出来成了全村横人的偶像，门徒众多。 时间问题，其他村委村干部就不一一介绍，只要大家知道，都是蛮不讲理为主，无理取闹为辅的人员。 好了，比赛开始，没有裁判，时间不限制，规则是，谁先妥协谁输，方法不限。 为什么张鸿这么担心黑石村，因为他见识过。 回忆一下，当时黑石村分到一大笔征地款，村里的大老爷们正盘算着如何把钱给分了，结果嫁出去的女儿们也拿了账户回来，也要分一杯羹。 怎么说也是同根生，你们作为哥哥弟弟的不会这么自私，自己吃肉连汤也不给喝一口是不行的。 那些男人们一考虑，既然这样，骨头都不给你们啃一口。 也就是，回来省省亲，串串门可以，分钱免问。 其实这样也不行的，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肠子出来，喝同一口井水，吃同一田稻谷长大的，凭什么男人就有钱分，外嫁的女儿就一分钱没有。 我是这样想的，那些女人也一样。 于是大家就对抗起来，生理原因，女人是干不过男人的。 干不过就是有困难，有困难找警察。 人民内部矛盾，警察不理，那就找政府，一纸诉状摆到信访局。 这事情在当年是大事，当时外嫁女的政策还没有明确的规定，很多地方奉行的都是村规民约。 村规民约对于村民来说很多时候比法律法规还大，而黑石村的村长也就是程四海，就明确规定，外嫁女，不分红。 张鸿当时也没想到这帮村民会这么强硬，一开始是带着上级领导的身份召唤了程四海等人，结果人家不理。 官，还是个区里的，呸。 碰了壁后，张鸿换了个说法，亲自下去，只是依然见到一堆冷板凳、 张鸿的自尊被深深的伤害了，跟我玩，我玩死你。 抱着这个斗气的态度，张鸿也不跟程四海说，直接就把黑石村的账户封了。 既然不分，就大家也不分。 虽说程四海还是个辈分高的村长，大家还是喂他马首是瞻，只是，这么一整，该分的没了，村民发火了。 只是脾气并没有对着程四海发，而是对着区政府，主力对准信访局。 几百人冲击政府，连自动门都拆了，何其壮观。 那次的事件，最后是被政府用整个区的警力给摆平，而且还被媒体公开了，于是，张鸿虽然没错，却不可以再呆在信访局长的位置上。 也只好换个岗位换个活法，只是不知道是组织部的人和他过不去，还是运气不好，千回百转，还是来到了宝湖，还是要面对黑石村。 我想当时张鸿收到调令后就没少问候组织部的那帮人的家属。 经历过当年黑石村的事件后，在面对这村子，张鸿心有余悸。 但是事情该干还得干，位置是不会因为你害怕而留着的。 当然了，上一次被完爆，是因为准备不足，这一次，张鸿就没那么简单了，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去准备这事。 机会也就这样给了他这种又准备的人。 只是不是好机会。 说说黑石村为什么这么横，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换到黑石村那是不准的。 黑石村的平地不多，耕地少，基本都是丘陵山地，村民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宽绰，不过那是旧社会的事了。 到了新社会，事情就变化了。 回看征地五村，龙头龙尾，是不是真的坐落在龙头龙尾上，不是风水师我不好说，彩南也不一定在彩虹的南边。 而塱头也就是田地，但是却以养殖为主。 一句话，这些名字和村子是牛头不对马嘴。 但是，黑石村却例外。 黑石村地带，还真的出产黑石。 所谓黑石不一定完全的黑色的石头，因为花岗岩不是全部黑色的。 也就是说，黑石村出产花岗岩。 应该说盛产。 那几年开始，卖石头，河沙跟卖黄金没多少区别。 黑石村的村民就是以采石为生，石头价钱起来了，大家很快过上了先富起来的日子。 虽说不是户户别墅，家家宝马，但是对比之前几村，黑石村可以说富得流油。 有钱却不一定是知书识礼，黑石村的人只是以富生骄，不把政府人员当干部。上次的分钱事件，原因不是因为穷不想分少，而是因为自尊被侵犯了，被女人扳直了，这帮有钱的大老爷们非常不爽，于是一听见征地，他们已经连成一线，坚决不同意。 对于张鸿来说，机会就是，一条省内政策的出台，一条影响黑石村村计民生的政策，很影响，甚至有可能让未来的黑石村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是大话，也不是危言耸听。 那一年，全省整顿石场，过千个开采牌照缩减为几十个。 黑石村，赫然在缩减之列，所有石场，都在。 这是黑石村最大的危机，村民认为。 张鸿认为有危就有机。 这是一个和谐解决问题的机会。 但是程家父子不这么想。 开场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 五十三节 忽悠的艺术 说句心里话，在icu这几天，可以算是我在宝湖工作后最舒坦的几天日子。 前提是清醒那几天。 除了头还是痛之外，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如果可以，让我住一辈子，我也愿意。 这并不夸张。 想想这一路过来，不是喝酒就是群殴，兄弟没了，女友黄了，最爱的女人也有了别人的孩子，连命都差点搭在工作上。 混到这份上还没精神崩溃，不禁赞叹自己心理素质的强大。 这几天相比起来，过往的日子就像生活白毛女一般。 早餐，午餐，晚餐，餐餐丰富，还有人负责喂食。 张开眼就见到慈爱的母亲，和蔼的姐姐还有心爱的姑娘，想聊天聊天，想睡觉睡觉，看电视连遥控器都不用放在手里，直接声控就好了。 一早一晚还有穿着性感女护士给我清洁身体，彻底的满足了成为男优的愿望。 最最关键的是，不用参与那些要命的工作。 还有工资。 这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只是这日子维持了三天，完了。 没了危险自然要离开icu，只是我还是很轻松，住普通病房，日子一样过，起码不需要再插满管子的躺在床上。 不过到了病房，我就开始体现到人情的冷暖了。 首先是每天送汤来的刘姐变成拜托拜托员工送过来。 也罢，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姐姐。 老妈也从一早就来变成了下班再来了。 算了，毕竟家里还有一个老爸，不能让老妈受那么多罪。 小芳虽然也常来，只是不怎么跟我喂饭了。 这我也能接受，毕竟当时我不能随便动作，起码现在虽然不吃残废餐，但经常可以抱抱她，打打啵，还有…….不说了，反正拍拖干嘛我们就干嘛。 但是护士不来给我清洁身体就接受不了，我可是全额支付房费和治疗费的。 总的来说日子还是这么远这么好（so farsogood）。 好日子有多远，不远，一个星期后，到头。 那一天，我出院了，当然了，张鸿还不是黄扒皮，他指示我好好休养，不需要急着上班。 难得有一回，他说的是实话，确实不想我上班。 为什么？ 还是因为程家父子。 如果有野蛮人排行的话，他们三个可以说是稳居三甲了。 警察叔叔并非没有做工作，而且力度还相当大，毕竟老妈亲自给公安局的领导打了电话，内容不用说你也猜得到。 就是帮忙。 很虚是吧，我又来解释一下，这也是一种讲话的艺术。 求人办事，如非必要，很少把事情挑明。 要求人办的，基本上是不好办甚至不能办的，别人不一定愿意帮。把事情挑明了，别人不好做，说不定一句话就拒绝了。 不挑明，给双方一个台阶，人家可以答应却不办事，又不用尴尬，以后还可以握握手好朋友。 至于自己，也认了，犯不着生气，当然了，就算生气也没用。 还是以后好朋友握握手。 毕竟以后还有往来，山不转水转啊。 所以，老妈就跟相熟的领导打了个帮忙的招呼。 于是警察叔叔就下了大力去处理这事情。 公检法果然是一家。 只是，下了大力，却并不一定能帮得了大忙。 程文的脖子就如擦神游一样的硬，死活不点头，就是不同意调解。 说到这，我真的不理解了。 这事，首先是我不对，这我认了，但天地良心，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我被打了，头骨也裂开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被打低下头，来求打人的和解，我已经明显的出现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 他们居然不同意，真心变成了狗肺。 不同意调解，按说也没啥大不了，毕竟这案子根据证据是不能立案。 只是程文却是斗争的老手，还是一个高智商的斗争老手。 他不但不同意警察叔叔的调解要求，甚至举办了一个大型群体性活动。 名字就叫做“村民不同意苛刻征地条件被打被拘留大型维权活动”。 不但黑石村的村民被他深深的打动而参加了这个活动，而且，龙头龙尾的村民们也相继加入了这个大型维权活动。 说他能调动黑石村的叔伯兄弟和姐姐阿姨，我懂，只是，他竟然能调动调动龙头龙尾的加入活动，我真的不懂，只能说，真神了。 如果还记得，龙头龙尾两村可是世代的仇家啊。 他居然能把互相仇恨的两村人拧成一股绳，枪口对外的指着政府，不是神那又是什么呢？ 他这一下，打击的不只是我，还有我身边的人。 龙志生知道了我和龙一波那打算盘才有的亲戚关系，非常生气，虽然小芳多番反对，依然不能阻止他带领村民走到维权队伍中。 我至今也不知道，为了一点点恩怨，他至于这样义无反顾的走到未来女婿的对面吗？ 至于龙一波，也被程文讲述成了一个为了自己，罔顾村民立场，损害村子利益的大坏蛋。村委经过讨论，把龙一波弹劾罢免，另立临时村长，同时也走上了这斗争的道路。 这帮村民到底有没有想过，跟着程文一起走上这条路子，不也是罔顾了自己的立场么？ 做人要厚道啊，村民大哥。 在程文的鼓励下，三条村子的人，公然给了政府一个回复，征地，免谈。 但有两条村子是签了合同，白纸黑字的，连墨水可能都未干，这回却说变就变，那是公然漠视国家法律。 张鸿知道了这个震撼的消息后，据说一天呆在办公室没出来过。 这个不难理解，换了是我，可能呆两天。 其实他不是不想出来，而是不得不出来，因为第二天是我出院，他是来接我出院的，只是，他并不是一个人孤独来接我，同行的还有一大群来自宝湖的朋友。 他们也是来接我出院的。 当然了，之前他是不会知道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 几百人过来接我出院，还拉了大小横额，高呼口号希望我快点出来。 场面何其壮观。 如果横额写的是：恭贺小摩同志康复出院之类的，我会非常感动。 只是，横额写的却是交出凶手，打人者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也就是说，他们是来算账的，找我算账。 现在的情况是，被打的却变成了凶手，打人者家属高举抓人的旗帜来兴师问罪。法律还有用不？我只可以深深的赞叹程文同志强大的忽悠能力，如果春晚早点发现他，世上就多了一个叫程文的恶棍，少了一个叫赵本山的艺术家了。 看来，我现在才受伤，还是为社会做了贡献的。只是，这还不是程文的全部，他还有更强大的一招，他深信，此招一出，樯橹灰飞烟灭。 ------------ 五十四节 逃离医院 坦率的说，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有识之士都猜到我和程文间的种种来龙去脉。所以跟着来迎接我的村民并不多，特别是龙头龙尾两条村子。 注意，村民不多，并不代表人数不多，人数还是很多的。 我粗略浏览一下，很多都不是村里的人。 他们是谁？他们是传说中的托。 对于有心闹事的程文来说，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分力量。 既然有代表性的不来，那就请更有代表性的。 x托，就是社会主义新时期忽悠功能组别最有代表性的王八蛋产物之一。他们频繁出没于医院，工地、政府部门外等需要闹事的场合，收取一定的工资，为组织者带来人气和声势，以达到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目的。 某些人，例如程文。 我不知道他请了多少人，不过路过上厕所的托儿告诉我，他们价钱还是很客观的，三十半天，五十一天，外加有点甜的水一瓶和饭盒一个。 据说还是叉鸡饭。 但至少这一刻，我们不能分辨出谁是托，谁不是。 除了带头的几个村子的主要干部以及始作俑者程文。 看样子，还得回去休息两天，对我来说这是好事，依然过着那神仙的生活。还能浪费一下敌人的子弹。 看你能耗多久。 只是现实还是很骨感的，因为张鸿收到通知，必需搞定这件事情，在那帮只要有托就有他们的记者出现之前。 蛇鼠总是一窝，狼狈还是为奸。 这一下，张鸿宁愿自己上icu呆着了。 闹事，那就找警察，老妈的意见很中肯。 差点把头发都挠掉的张书记却不同意，这帮人是不能驱赶的，一诉诸武力，行动必然升级，那么自己上报纸的几率可能比陈老师不是处男的机会还高。 这种事一沾上，前途就彻底完蛋了。 无论对错。 老妈对他的前途并不感冒，她感冒的只是我的前途，于是她还是选择报警，只是报警之前，她告诉张鸿，不用怕，我有办法。 既然老妈说有办法，那张鸿也不便多说，毕竟现在还不是内讧的时间。 十五分钟后，警察来了，来的是一辆警车。 他们荷枪实弹的来了……三个人。 当时我很奇怪，人家可是两三百好人在对面呆着，难道来的都是复仇者联盟？ 三人下来后，却没有换上我想象中的钢铁盔甲，而是直接向我走来。 他们是带我走的，带我去了解情况。 这就是老妈的计谋，既然你要交代，我就给你交代，我大义灭亲的找警察把亲儿子送到公安局里面去。 有本事包围公安局去。 .这帮乌合之众，包围一下政府，堵塞一下医院门口是可以的，围攻公安局是不可以的。 这是成本问题，就收了几十块钱加一个叉鸡饭，扁担都不给一根谁敢去围攻那神圣的地方。 就这样，程文们在无可奈何下看着我离开，而我只是用宝马出院，换成了坐警车出院，还有就是去公安局的询问室参观一下而已。 而老妈还可以回去为我张罗那美味的晚餐，小芳也已经刷好牙，含情脉脉的在家等我。 忘了交代，其实这帮人过来包围我，我是知道的，虽然有点迟。 在他们到达之前，小芳已经过来找我告诉我他老爸已经被程文忽悠了过来准备围攻医院，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溜号，他们就到了。 还有就是，她已经和老爸闹翻了，弃暗投明要和我在一起。 不难理解，要老爸，有面包没爱情。 要我，有面包有爱情。 所以，这经济账的驱使下，她义无反顾奔向了我。 然而事情并非一加一的简单，至少，程文还有那条他看来很能让我们灰飞烟灭的绝招。 其实我和很多人都一样不理解，为什么程文一直在针对着我？ 因为对他来说，时不我待。 整顿石场的工作已经开始了，省里的动作还非常的快，可以说是雷厉风行。 根据他可靠的内幕消息，全省限定数目的石场执照只剩下不到十个了。 如果再不开始走动，那么他把全村石场整顿到一起的计划就泡汤了，那样的话意味着他的饭碗彻底没了。 钱没了是其次，他忽悠老百姓除了出亲情牌，还有一张重要的牌，就是利益牌。 要挟宝湖政府带头落实石场牌照，并且给予足够高的地价款项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所以他针对我只是一个常规动作，无论推倒他老爸的是不是我，这些乱七八糟的冤枉帐终究也会算到政府头上的。 利益才是一切矛盾的源头。 张鸿，我，哪怕老妈都只是斗争的载体。 我很快就参观完毕，然后在警察同志的护送下回到了五星级的家。 吃了一顿很愉快的饭。 饭后，还要甜点和水果，就和摆喜酒一样。 老妈是看小芳来了，估计今晚家里不拜堂也会洞房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估计你们也是。 只是小芳却坚决要求一个人睡。 她不知道头骨裂了，有很多东西用上脑袋是不好的。 不过在她的坚持下，我也只好尊重她了。 无论怎么样，我也过上了，有老妈做饭，有老爸打江山，有老婆暖坑头的日子了，就差有儿子端拖鞋了。 幸福的人生至少拥有了四分之三啊。 到这里，是不是想说，我又准备告诉大家，我的好日子只有一丁点时间，很快就会过期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代我敲自己的脑袋一下，以惩罚阁下这种阴暗的思想。 诚实的告诉你，小芳就这样住下了，而我也好好地在家养伤。 剩下来的事情，我已经基本可以说是置身事外，观众一名。 这样说来，有时间我还得挽个水果篮子到看守所感谢一下程海，一拳还把我打出好来。 那为什么是基本至少事外？ 我抽离了，还有一个人陷了下去。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一辈子没受过打击的林院长，却因为我，她的宝贝儿子，收到了不可挽回的打击。 而我最大最有用的保护伞也到此倒下了。 等我伤好后，我也终于走上了那条野心家的道路，没有回头。 ------------ 五十五节 观望 为了钱，程文决定不择手段。 他做起了死人的文章，于是他举报了老妈，同时被举报的还有王一新。 如果还记得，王一新就是那个带我吃地老鼠，和路易十三而且倒在了工作岗位上的区前任组织部长。 举报的内容是，我妈通过非法的手段来铺平我进入公务员队伍的道路。 作为一个以歪曲事实为主，胡说八道为辅的新时代忽悠型人才，这一次，他的举报是事实。 而且，他举报的地点是纪委，实名举报。 这就是他最后的绝招，凭着多年斗争的经验，他敏锐的感到张鸿背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支持着，多番打探之后，他知道了我，通过我，他知道了我的院长母亲。 程文恍然大悟：难怪张鸿能够得到那么多信访和公安方面的支持，原来有一个管着法院实务的实权副院长做后盾，加上他自己多年经营下来的人情网络，对付一个小小的村委，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要让宝湖点头，就要先扳倒我的院长母亲，首先给张鸿断一个强援，如果再找到一些关于张鸿的是是非非，那就再每秒不过了。 于是他的矛头一直对准我，而我也一不小心还给了他灿烂的机会，无意的推搡了他老爸有一下。 一切都是天意，命苦不能怪政府啊。 纪委的调查很快就来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更重要这事猫腻还是一大堆的。 这事可说是一查一个准。 法院很快就给了我老妈一个停职调查的通知，老妈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 看着老妈落寞的样子，我心中悔意不断。 只是现在我也是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啊。 老妈被调查，自然我也脱不了干系，不多久，我也接到了宝湖纪委送过来的停职通知。 刚被指示在家休养，现在又来一份停职通知，多浪费人力物力啊。 母爱的伟大在这一刻又一次展现出来，老妈自己被停职了，除了有点不开心之外其他的还没什么，照样的给我做饭煲汤，还和小芳建立了良好美满的准婆媳关系，如果不告诉外人，还以为这老人家是退休回家，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 但轮到我的停职通知下来，她就坐不住了，那个处变不惊，人际关系复杂而强大的林凤平院长又回来了。 不上班没关系，不还有手机和电话吗？为了我的事情，她打了一天的电话，只是从她的对话中，我听到了不和谐的东西。 也就是，老妈的关系网变得不好使了。 这就是官场冷暖了，人在其位，哪怕是气象局的官位都好使，说话有听众，办事有帮手，只是如果退了，别说观众，有人过来叫骂一句都不错了。 老妈就是这种情况，而且她不是退了下来，而是被停职了，很可能被开除。 这种情况，那些人能听电话就已经不错了。 电话不行就拿点诚意出来，第二天，老妈开始了漫长的求人之路。 说漫长也并不漫长，就只是求了一个人，不过求人办事这东西，不在人多，有用就行。 有用也并不是官大，只要是在位者权力够就可以了。 老妈求的这人既是在位者，权力还很够，还附带一点点的亲戚关系。 在情在理，他不好拒绝。 这人也是熟人，就是那个帮丽玲姐解围还不需要报酬的外公的堂弟的儿子，我的堂舅舅，副区长林森同志。 这位堂舅舅一听到老妈的要求，二话没说，打住了。 注意，不是拒绝，是打住。 就是财经新闻常说的持观望态度。 他不是不想帮，在情在理他帮得帮，不帮也得帮。 我妈的爸爸虽然已经香消玉殒，早就奔赴天堂干革命工作了，但是他爸爸却还在人世，数数手指也是30后了，亲情观念不是一般的浓厚，简直就把老妈当成了亲闺女。 所以，堂舅舅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这个请求。 于是他观望。 这又是一招领导的秘技，观望。 别以为股民才持观望态度，做官的被人家求着办事，如果同意办理那就最好，什么都不用多说，该吃饭吃饭，该唱歌唱歌，不是啤酒就是洋酒，吃完喝完，给个指示下面，或者联系一下相关的同志，事情基本水到渠成。 能办想办的事情是这样，那么不能办，不想办的呢？ 我说故拒绝是有技巧的，就是先收下材料或者先回个话说请示研究一下，然后回到办公室往垃圾桶一扔，或者直接回家睡了，第二天啥也不记得，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遇到这些事情，求人者也懂了。 连饭都不能请，注意不是不请，是不能请或者说请不到领导过来的，那么这事情也就好行人止步了。 当然还有收了茶礼消极怠工的，以后会遇到。 那事情总不能说不是黑就是白，至少还有灰色啊，就是可办可不办，或者不知道能不能办的，那这时候，观望态度就很重要。 注意区分观望并不是之前说的请示研究，因为后者是根本不办，忽悠，观望，是半忽悠，看看情况，能办就办，不能办就不办。 虽说听起来两者差别不大，但是要知道，观望说明办事者心里是想办的，只是事情负责所以不敢乱来。 而请示研究就是不想办的，把责任推倒别人身上，目的是不想得罪人。 以后求人办事的孩子，就必需弄懂人家的意思，跟你说我看看情况再说的，那还有戏，你就别捂着钱包了，该花的钱可劲花，出不够的力加把劲，没准事情就办上了。 如果跟你说要请示的，那基本就是吹灯拔蜡，别费神了，连午饭都不用请一顿，直接考虑找别人算了。 既然林森堂弟答应了看看再说，老妈自然也不死缠烂打，她很识趣的回家了，而且她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根稻草了。 至于我，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后，终于感到了暴风雨的来临，但是人微言轻，也不想勾起老妈的担心，于是在家我还是装的一副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样子。 一定要做好后勤，不能出乱子啊。 我家的事情还没有个说法，张鸿却已经不好过了，因为他也被查了，当然也是和我相关，既然我是有问题，他作为领导，自然脱不了干系。 这几天已经够他烦的了，没想到，还有一个人过来找事，典型的落井下石。 更让张鸿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的出现，让他彻底消停了，对我来说，这个人也恰好当了我的救星。 他可算是我的明灯啊，为我指引出最正确的方向。 他是谁？ 一个曾经把我送进急救室，把顾子刚送进icu的人。 洪晓林。 ------------ 五十六节 热锅上的张鸿 洪晓林一直都不耐烦啊！ 当时多给我们一点时间他已经是后悔的上夜总会的次数从一个星期四晚浓缩到两晚。 我们之前讲过，他是一个一根筋的人外加性急的人，但是这不是他逼着我们要尽快征地的最重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接了很多订单，够他做到巴西世界杯开幕。 所以他必需增加生产线，要增加生产线却必需增加厂房，只是，市区那边已经没有土地了。 增加不了生产线就增加不了产量，就没法完成订单，没法完成，就赔钱。 对他来说，征地的速度和他企业生存的速度是成正比的。 企业的发展让他是一直关注着土地的事情，他的客户则是一直关注着他的生产的事情。 人家也不容易，生意就是利益，给你订单得按时完成啊，要知道，我家也是一堆的订单。 正所谓，你有压力我有压力啊。 实话实说，在程文这杂碎出现之前，董事长同志一直都是很愉快的，看见征地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特别的开心，据说已经将去夜总会的日程追加到三晚，事情如果这样下去，估计以后他就要在夜总会过夜了。 所以为了他的身体和家庭，张鸿以及一帮相关人等硬是把他这计划给hold住了。 看见最近一系列的群体事件，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差，于是他打算过来宝湖了解一下情况。 他不是一个人过来参观，陪同的还有几个市里的领导，这几人官虽然不大，也是不怎么出风头上报纸的任务，只是如果你知道这些人来了连李立功也要屁颠屁颠的过来接待，领导前局长后的巴结着，你就知道张鸿也不会轻松。 一镇之主在上级面前，别说屁，我想嗝也不敢打一个。 洪晓林当然不是过来摆摆排场，他是告诉大家，我这是寡妇偷情－－－－上面有人，不但不知道是谁，连人数也不告诉你们。 只需要知道，我认识的官基本上都挺大的。 他来了，就要开会，开会的地点定在了会议室，参会的是张鸿加上沈红兵，连杜权和黄薇都得在门外伺候着。 如果没有最近的事情，这种会议总是很好开的，一上来，总是先表扬几句，说说张鸿是如何努力的把项目的土地征收到手，宝湖又是如何配合企业的落户，如何的修桥铺路，五通一平。 然后李立功又说是区里面是如何重视，再到市领导指示要加快工作的步伐，为大项目上马保驾护航。最后洪晓林多谢各方面的支持，完毕。接着就吃香喝辣去。 只是现在出事了，这种会议对于书记镇长来说就变成如坐针毡了。 洪晓林单刀直入：“我订单都满了，连仓库都得生产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第一期土地。” 只是第一期，还好，毕竟彩南部分已经在填土了，你要第一部分就给你第一部分。 洪晓林接过地图一看：“呸，第一部分怎么离高速那么远，不行。“ “大哥，你就将就一下，我们会干活的。”张鸿如是说。 这也有点强人所难了，虽说就六百亩地，看着就已经是高速，车子过去也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但是却不要忘记，这地方是没有路的，彩南后面看到的只是丘陵地形，外加几个鱼塘。 要过高速，就要绕道。 洪晓林也不是不给面子，既然你说难，就给你解决的方案，给我修条路从第一期绕过去， 只是这话一出口，洪晓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家如果是司机的话，会知道，虽然告诉就在后面，修路是可以绕过的，只是，绕过去，却不一定能够上得了高速。 高速是有入口的，很长一段路就只有一个入口。 要命的是这个入口就在黑石那一段的边上。 别说修一条公路，哪怕是街道来从彩南绕道那里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修路不还得征地，征地不还得征收黑石村的土地，绕来绕去不是还得和程文玩下去，能玩的下去，不如就直接把程文多要的钱垫上，那用现在头崩额裂（也就是我了），石头扔到公厕－－－－引起公愤（粪）啊。 洪晓林都认为不可思议，那么熟悉情况的书记镇长更加懂得事情的难处。 所以，洪晓林说了说也就算了。 可是当两位领导刚刚松了一口气，洪董事长却明确表示，修路算，征地时间不能算，如果我企业不行了，你们宝湖不但要赔偿损失，你们二位也自己拿着乌纱看着办吧。 对于两位领导，赔钱是小，官位事大啊。 当然了，洪晓林不会在会上直接说出口，因为他没这个资格。 没资格有时候却不代表没能力，因为他带来的人，有一个很有能力，他叫冯飞，组织部副部长，市组织部。 冯飞和他是，老友加同学。 前一个身份更多一些。 冯部长直接指示李立功：“你们怎么搞的，偌大一个项目市委市政府交到你们手上，现在却搞得不伦不类，面临终止的危机，再这样下去，我们将会考虑换人来管了。” 告诉你，搞不定，你自己先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下岗的准备。 退下目前岗位的准备。 被指示完了，轮到李立功指示张鸿，他也没说啥，基本上是粘贴复制冯部长的原话，稍作修改：“你们怎么搞的，偌大一个项目区委区政府交到你们手上，现在却搞得不伦不类，面临终止的危机，再这样下去，我们将会考虑换人来管了。” 告诉你，我吃过期苹果，你们就得吃那过期苹果心，反正都没好果子吃。 说完，跟着领导走了，接待去，张鸿打算过去陪同，一句话，不用了。 就是这一句不用了，让张鸿更加担心。 他知道李立功的企图，就是弃车保帅。张鸿自己就是要弃的车了。 李立功陪领导去吃香喝辣，外加给点实惠，领导自然很开心，然后附加一句：“这事情如果再不行的话，我们区里将会安排其他有能力的同志接手，一定不会辜负市委市政府的厚望。” 他自己就是要保的帅。 这种场合自然不能有你张鸿出现。 所以，张鸿知道自己再不加把劲，就会被卖了，连数钱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可是，使劲得有个方向啊，现在连之前所依仗的林院长也自身难保了，上天无门啊。 有人会问，那事情办不成，你张鸿怕啥啊，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公务员，又没有犯错误，大不了换个岗位继续革命，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这问题，问得好，我来回答。 至于，非常至于。 回答完毕，那至于为什么。 因为一句古话，在其位谋其事。 每一个有实权的干部，离开自己岗位的时候，通常都是表现的非常的留恋，但是不要以为是他们念旧，通常这种表现的，是因为害怕，非常害怕。 原因是他们干了不该干的事情。 什么事情？地球人都知道。 自己走了，如果是有所准备的还好，起码已经做了工作，估计还能忽悠过去。 但是如果突然离开的，例如被调职，被换岗，来不及准备的，剩下了什么蛛丝马迹，那就担心的要死了。 自己不在位置上，自然就不能掩盖这些对自己非常不利的证据，掩盖不了，就有暴露的危险，而这些东西，几乎是一暴露就会出大事的。 不在其位了，就不能谋其事，指望这手尾下一任帮忙处理，用当年的一句流行语总结：那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这种出大事的责任，谁愿意背啊。 今天的会议，告诉张鸿，刀子已经在脖子上了。 ------------ 五十七节 张鸿的倒下 张鸿那一刀没等多久，很快就到了引颈一快的时刻了。 只是那一刻痛苦的不止张鸿一个，还有很多人。 很多是多少？13亿。 第三件大事。 2008年5月12日，中午14时28分04秒，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地震发生，四川的汶川映秀为中心，向整个四川省外延，一瞬间，大地咆哮，山崩地裂，生灵涂炭，满目疮痍。整个中华为之震动。 该次地震死亡69227人，失踪17923人，受伤374643人，受灾者不计其数。 当时的我也感到了震撼（真话，当时作者因为休假正在午睡，结果被狠狠的甩下了床，连忙和家人逃出大厦，虽然没事，心有余悸。），就和神州的所有同胞一样。 地震之后，第一要务就是救灾，救灾意味着捐钱，这一次和雪灾不同，因为有血有肉的场面就放在那里，所有人员虽然身不能至，但都心向往之。每个人都自愿自发的慷慨解囊，大家都捐的不少，说一下，我也捐了两个月的工资。 而募捐的事情，由政府主持，主持人张鸿。 这是张鸿最后一次主持工作。 捐钱这事，是不能马虎的，特别在这紧要的关头，张鸿知道必需要做得完美，才能挽回在市委市政府中失去的分数。 于是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堪称最后一根压骆驼背的稻草。 带着对灾区最真切的爱心，他要求政府的员工带头捐上一个月的工资，献上最厚重的情意。 出发点是美好的，理由是堂皇的，连反驳都不好意思。 是啊，人家都无家可归了，就一个月工资，咬咬牙顶一下，很快日子就过了，不就31天嘛，勒紧裤带吧同志们。 张鸿自己更是带头捐献了三倍的工资。 领导都亮节了，下面的自然不好意思抠门，于是，沈红兵也是三倍，党委们两倍（我不是党委，我是自发的。），股级干部1.5倍，其他一倍。 单位：月工资。 这种额度的捐款，自然让宝湖在全区，甚至全市各个镇街中名列第一，没有之一。 市领导点名表扬，区领导自然很高兴，区领导高兴，张鸿也很高兴。 领导点名了，自然就是媒体追访的对象，媒体把张鸿一抬举，在现在读者遗忘率极高的今天，关于张鸿指示徐小摩同志打架，张鸿同志陷入徐小摩同志公务员考录作弊事件的种种负面新闻几乎就被掩盖了。 连程文都不好意思在这个时间段找张鸿的碴了，当然他也没那么好心，只是全国救灾是当时的第一要务，其他工作自然就先摆到一边，包括石场整顿，加上他的王八蛋程度也没到那种人神共愤的境界，所以他暂时按兵不动。 一切似乎都要向好的方向迈进，连冯飞同志也打电话给张鸿，说市政府会支持他的工作，希望他继往开来，发挥领导才能，继续做好本职工作，为地区发展做贡献。 领导总是健忘的，冯部长也许就忘记了，不久前他差点没把张鸿头顶着的书记身份给免了。而且征地和捐款本身就风马牛，只是咱们用人的标准是有功则有用，无功则弃用。 所以，地震后，本区最红的书记就是张鸿了。 一片欣欣向荣啊。 张鸿痛快的享受着否极泰来的喜悦，憧憬着在市、区两级政府的压力下，狠狠的把那可恶的钉子户程文拔掉的美好一刻到来。 事实上，他也准备成功了，因为程文已经放出声气，愿意接受谈判，只要整合市场，价钱还有的谈。 他并不是白痴，张鸿犹如刚出油锅的炸子鸡，现在把他吃下，受伤的只是自己，而且，目前情况下，他也不能拖了。 村民们开始有意见啊。 一开始跟着闹事，那是基于感**彩为主（同情程四海），保住饭碗为辅（想加入整顿的行列，毕竟谁也不想给取缔。），后来，就是保住饭碗为主了。 忽悠说到底还是谎话，牛皮再怎么厚，也有穿的一天，当村民们看着张鸿越来越风光，石场是关是开却还是渺无音讯，自然开始有怨言了。 不过不用担心，没让他等得太久。 6月20日，张鸿终于等来了最后的一刀。 捐款第一名，帮助灾区红旗手宝湖镇镇委书记张鸿，在这一天被纪委下令停职调查。 调查内容，滥用职权。 救灾红人，捐款大户，深得媒体支持的张书记怎么就来了个滥用职权？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捐款是好事，第一名更是爱心爆棚的好事，只是张鸿没想过，这个第一名除了他，整个宝湖没几个想要的。 原因很简单，灾区人民吃饭有没有问题，还很难说，但是宝湖政府下面很多职工已经开始有吃饭的问题了。 张鸿从没想过，别人也是要开饭的。 他自己别说捐三个月的工资，就算捐献一年的收入，也不会伤筋动骨。 去到党委级别，也不伤大雅。 但是再下去就不同了，同胞受灾是大事，但是捐款却要量力而行。 很多职工每月都抓襟见肘，能挤点小钱出来就不错了，却偏要不甘情愿的把整份工资送出去，结果回头发现小孩要吃饭，房子要供款，汽车要加油，即使不至于过不下去，但是怨气还是有的。 一人一点怨气，不久宝湖镇政府内部就已经怨气冲天了。 再到后来看着张鸿拿着自己养家糊口的工资来出风头，搞政绩，心里的怨气不但没有减退，反而越发浓厚。 体内废气多了，是要排泄的，就是放屁了，而怨气多了，自然也要排泄，但排泄怨气可不是放屁那么简单的。 必需要出气，而这些人出气的手法不是举报，因为举报很多时候是要实名的，特别对着张鸿这种炸子鸡人物，实名举报，就是拿自己的饭碗做游戏，不划算啊。 于是他们想了另外一种方法。 要出气的人，借鉴了陈老师的艳照门事件，在网上发帖子，内容要不是说我区宝x镇镇委书记为了政绩，强制下面员工捐款，要不就是说我区x湖镇镇委书记为了上位，无理要求职工捐献一个月以上工资，结果是通用格式：弄至民不聊生。 说到这份上，傻瓜也知道是张鸿了。 除了内忧，没想到这事居然还有外患。 张鸿这事情太出位了，其他镇早就已经看不住了。 对于其他镇委书记，你张鸿是高风亮节，那我是啥，你小子做这些事情，总该打个招呼，起码给点准备，让我把捐款也弄得像个好莱坞大片才好向上面交代啊，这种好果子一个人吃的做法，不厚道。 而其他镇的员工也忧心忡忡，谁知道自己的书记会不会效法张鸿张书记那样，要自己捐个一月两月工资，那时候就真的是死给你看了。 于是，这帖子一出，追随者众，很快就被顶上了上级部门。 影响加大，纪委马上介入调查，这东西，自然一查一个准。 纪委书记看见既然事实就在眼前，那就不好意思了，一挥手，张书记，请您先回家等着，工作先不需要你，等查清楚再说。 是不是觉得很不合逻辑，既然张鸿的事情已经经过各级领导的同嘉许和褒奖，也就是领导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是没问题的，否则也不会把他树立为典型。总不能说领导每人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看不到张鸿这致命的漏洞吧？ 不是领导水平不够，关键之时判断的根据不足而已，张鸿掩盖也一个重要的事实，他强制了职工捐款。 这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送捐款的时候，告诉领导，我们宝湖捐了就是那么多，我和镇长带头捐了三个月，党委捐两个月，大家都捐了，然后钱就这么多了，您老人家看看这数字合心意不？ 这么多个月的工资组成的捐款，是不可能不合心意的。 所以，如果为这事问责相关领导，那也是百搭，谁会根究这钱到底是自愿出还是被刀子顶着后背的时候掏的。 没有人担责任，那只好辛苦张书记一下了，这黑锅就麻烦您了。 也就是这样，张鸿，我经历的第一个镇委书记，就这样走下了书记的舞台。 至于张鸿的下场，以后会说的，现在只需要告诉你，他停职后半年就复出，因为事情已经渐渐淡化。复出后他担任区总工会的副主席，也就是去了清水衙门当无权领导。 为官不正者，必问罪于民！ ------------ 五十八节 新书记 张鸿倒了，最开心的自然是程文。 只是没兴奋多久，新的对手来了。组织部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甚至有人叫嚣张鸿的下台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组织部才已经准备好了替补队员。 这个不难理解。在下面等着做官的人一堆，张鸿的气味还在，第二个人有扑哧扑哧的来了。 他就是我经历的第二个镇委书记，他叫王涛，一个在火车站一喊，几百人回应的名字。 没记错的话，兵乓球，足球的明星都有这名字。 名字简单，人却不简单。 他也是一颗政治明星。 在基层所谓的政治明星，和机关的不同，机关的政治明星是那些有机会贴近最大领导，随时准备着进入党委班子甚至高升调走的同志。 基层的政治明星，是那些有机会成为机关政治明星的同志。 也就是，机关政治明星的1.0版本。 然而，这个新的书记，却是最新的2.1.1版本，还带越狱的。 他是从机关升职后直接调过来接替张鸿的。之前，他是一个很强大的科室的主任，区委秘书科的主任，秘书科是干嘛的？ 就是为一众区委领导写文章，做发言稿，还有安排领导上山下乡，求学采风，调配领导早午晚三餐外加宵夜的科室。当然了，会不会参与领导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例如去去夜总会，会会小蜜之类的，那就不好说了。 说白了，秘书科就是领导秘书聚在一起的科室，而王涛就是秘书的领导，也就是秘书了，和一般秘书不同的是，他更能够接近领导，这也是他和其他秘书的最大区别。 也就是说他是领导的心腹。 和张鸿相比，他的身份要低半级，所以为了完成区委区政府交办的任务，他是特意完成了自身的升级才下来办事的。 那是什么任务？ 处理好非凡机械项目的一切有关事宜的项目。 附带搞定程家父子。 程文已经松懈了，他认为王涛是来当救火队员的，救完火还得收拾。 只能说，这种意识形态上的错误，让他后悔终生啊。 说回我家，也是一片狼藉，但是有一个好消息，林森回复了，他同意了帮忙。 不过两个只能活一个，名额属于我。 那老妈是不是要进去？ 那倒不是，这还得赞扬我们的院长同志，她确实不负官场老狐狸之名。 我们知道，我家老妈最强大的法宝就是关系网络，凭着这个网络，她几十年来办事无往而不利，虽然说这一次该算是栽了，只是，栽得不彻底。 不明白，别心急，听我细细道来。 当时，老爸重病，经过饭店的党委会讨论，确认我为第二代的接班人，接老妈的班，和接手饭店的刘姐成为新一代的官商结合体，保证徐刘两家的继续辉煌。 为了能挤上公务员列车，老妈发出一切心思弄这张车票，结果一发话，已经马上有了回帖，回帖的就是王一新，也就是那个已故的地老鼠组织部长。 他告诉老妈，正好宝湖有招录名额，于是一接洽，老妈觉得是个好位置，于是就掏钱给我买了这个位置。 也就是这一掏钱，被误打误撞举报的程文给捅了出来。 纪委一调查，给钱了，没错，只是，给钱的人死了，只能查到老妈给过钱，但是却不能说明这钱用在哪里。 所以，老妈的官位是保住了。 这中间必需完整的交代，首先为什么会知道给了钱，这也怪那个已故的部长，他有个不好的习惯，叫做记账，而他那本要命的账本上，明显的写了我妈的名字。 那本该是铁证如山的，我和老妈都得下台才对啊？ 可是他又有一个好习惯，这账本有人名，有金额，但是没有办事项目。 所以，纪委无可奈何。只能建议法院给我妈一个处理意见，退居二线，升为法院的书记，却不再管业务。 也就是常说的明升暗降。 那我的位置自然也保住了，既然老妈送钱的事情能hold住，那么我的位置自然也能hold住。 事情，看起来就这样解决了，很轻松，但是中间却不轻松。 能办成这不轻松的事件，也多亏了林森这个有情有义的好舅舅。 他搞定了两个不好惹的主。 第一个是纪委。 虽说证据不足，但是要处理老妈也是出个文件的事情，毕竟这还是有根有据的，并非莫须有的事情。 但是，林森用自己强大的魅力，征服了纪委，让他们不再追究这个事情，只要老妈能够退居二线，中间到底发生了多少唇枪舌战和斗智斗勇，我不知道。 只要效果出来就可以了。 第二个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只是，他也搞定了。 那就是举报人程文，他可是实名举报的。如果不给个说法，他是不会休息的。 只是，林森却通过无可推翻的证据，给了一个程文不愿意要的说法。 这只能说，天不亡我。 关键就在我的这个考录名额，是在我考试的半年前就已经开始在组织部备案，并且送到市里审批。 也就是说，这个位置，无论我考不考，都是存在的，这就脱了造位置的口实。 当然了，在我的备考必胜攻略下，本人是实实在在的第一名考上来的，无论笔试口试，还是总分，甚至身体条件都是百分百的达标。 而中间只有一个漏洞，就是为什么这个位置的条件和我自身的条件如此相符。 这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却又不能不回答。 相符是一定的，和我的条件不符合，我能报名吗？你说问的白痴不白痴。 只是，这个答案那程文不会满意。 那不满意，就给你满意的。 这就是林森的强大了，他居然能够让市组织部承认，这个位置，一开始就是这种考录条件，从来没有变更过。（当然这是假的。） 两个论点一出来，本来无法解释的事情，却变得自然而然，就像这位置除了我谁也不能报一样。 无论大家有没有看懂，只需要知道，林森最终摆平了这件事情就可以了。无可争辩之下，程文同意了这个答复。我终于也可以继续上班了，虽然代价赔上了老妈的官位，有点大，但是能活着就有希望啊。 其实也他并非不想深究，只是，他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因为，他心目中的救火队员出手了，而且很重手。 他并不是救火队员，如果搁在封建社会，他可是传说中的任务，其名字叫做，钦差。 我第一次见王涛，是我伤愈上班的第二天，他第一天上班。 见了他，只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和和蔼张鸿相比，他给人的一个感觉就是敦厚。 外表和蔼，却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那外表敦厚呢？ 身材不高，看来敦厚老实的他，看起来就是那种非常受丈母娘喜欢的脸面。 我甚至觉得这个刚从机关下来，之前一直在秘书科为领导写书立说的敦厚老实人，能不能斗得过连老狐狸都能整倒的程家父子。 只是，谁说了，敦厚，就一定好斗。 别忘记了，第二次华山论剑的冠军得主郭靖，也是一个敦厚的人啊。 ------------------------------------------------------------------------------------------------------------------------------------------------- 新人不容易，请别吝啬你的鲜花同收藏好吗？祝母亲节快乐！ ------------ 五十九节 整风 不简单的王涛！ 张鸿在的时候，大家都说他强硬。 一直都对征地的地价不松口，确实难得。所以他一走，大家开始议论，上面下来的是不是和事老。 等到王涛来了，大家才知道什么叫做强硬。 因为他不是上面派来的议和大臣，他是来办事的，除了办事，他还办人，办那些管不住嘴巴的人。 王涛书记一上来，就开始了风风火火的政府整风行动，重点打击：随便说话的和泄密的。 在宝湖工作的政府干部，很多都是本地的人，土生土长自然也有不少土生土长的朋友。 朋友是需要见面和聚会的，聚会时候很多时候聊起了工作，于是，很多政府内部的事情也就这样被宣扬出去。 虽然这些基本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密内容，只是，王涛认为当下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少留下一些把柄为妙。 他这样认为了，也这样做了，上任没多久，他颁布了治下的几条政令。 第一，从今开始，按时上下班，工作时候不能做其他事情，不能随意离开岗位，需要出去检查或者办事的，必需向分管领导汇报备案，总之不能落下被某些群众诟病的口实。 某些群众泛指黑石村子的人。 这事情好操作，只要领导安排人员不定时查找单位个人的上班情况，自然一目了然。 第二，不能再随意发布政府内部的事情，无论是私人还是办公室，政府的事情出了政府就不得随便议论。 这一条就不好操作了，政府这么多人，谁知道不该出去的消息是从谁的口里传开的，没证没据的，看你上面怎么办人。 只是这问题到了在机关核心部门打滚多年的王领导手里，就不是问题了。 他宣布只要有政府工作情况外泄，一经发现查实的，不好意思，全部人的年度考核直接不合格。 这年度考核挂钩年终绩效工资。 不查，直接罚。 这看起来和张鸿出事的情况一样，带有强制性，但是张鸿是张鸿，王涛是王涛，他敢做，因为他来自秘书科。 上面放了话，这事情靠谱，你放胆做，后果我们领导担着。 所以，他开展的肆无忌惮。 那为什么要封口呢？王涛总是认为，之前程文举报我的考试违规，就是从其他人的口中传扬出去的。 关于这一点，当事人也就是我本人，完全非常十分很赞成。 上述两条一执行，政府马上焕然一新，打造出勤奋工作，为民请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良好革命工作氛围。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条，针对不配合工作的某些村民小组的。 某些村民小组，泛指黑石村为首的几条村子。 第三，之前成立的征地小组重修洗牌，三老out，引入了城管执法部门的工作人员，同时加上了公安治安的队员。 他还拉上了顾子刚。拉上他我不懂，但是拉上上面两个部门，我就十分懂了。 傻瓜都知道，他是要对黑石村动手了。 在王书记的严格保密下，这些工作，程文压根就不知道，不过对他来说，也并不是没有好事情发生，例如，他老爸终于出院了。 我都出来了，他再不出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接着，程武也出来了，拘留差不多两个月，终于出来了。 他出来是个条件，交换我的身份的条件。 副区长舅舅找人告诉程文，你想弟弟出来，那就接受他的调查回复。 程文不是傻瓜，一合计这事情不简单，既然能换弟弟出来，也就罢了，况且，他清楚，我是不是恶意推搡，还说不清，但是他弟弟的拳头确实是狠狠的砸我脑袋上面，再闹下去，我能不能进去还是个谜，他老弟则要继续在里面呆着。 看守所可不是五星级酒店啊，不是呆着的好地方。 所以，他也不再追究下去。 这件事情上，让我终于认识到了基层斗争的凶险，只是代价真的有点大。 虽然我能够继续坐着我的位置，屈指一数，离我正式转正的日子也不远了，只是代价有点大，甚至严重的打乱了我家几位董事长的发展计划。 老妈不再担任法院分管业务的院长，这就是最大的代价。即使她还在法院，甚至官职比以往更加大了，但是无实权哪怕头衔再大也不会有人买账。 以往老妈的关系网，说白了还是建立在她那个职位上的，现在换了，我相信，之前对她还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人们，几乎都变了。 所以，林森卖力的帮助，可以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而之后的日子里，我发现，有时候，丢了西瓜并不一定是捡回芝麻的，也可以是捡到榴莲之类果王的。 说回程文，他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说他是农民出身，还真没人信，为人深沉，处事冷静，能屈能伸，还有不错的领导力和一个阴险的内心。 他可以说拥有成为枭雄的素质，不去从政从商，确实浪费了他。 整倒了张鸿，可见他的能量。 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凡事不能太尽。 王涛不是没找过他，甚至没来上任就已经通过沈镇长联系他了，希望能有话好好说，至少能够有个回旋的余地。 可是当时的准书记得到的答复是，免谈。 当了书记以后，王涛继续联系他，结果还是一个答复，免谈。 那怎么才能不免谈？ 程文答复：条件不变，第一整合村里的石场，协助村民成立合作社，取得经营生产的资格。 这个可以有。毕竟继续保留石场对宝湖来说也是好事，税收就摆在那里。 第二，地价必需我们说了算。 如果是说说就算，我想王涛会答应的，否则，他也免谈了。 因此，这事情是谈不下去的了。 程文他是知道政府的境地的，他甚至用了很多人情牌知道，这征地是有限制时间的，按时完成不了，整个宝湖班子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过，洪晓林是一个著名的一根筋，如果不是全部土地，他是不会支付一分钱的购地费用，然而对于我们政府来说，却已经付出了一大笔的钱用来征地（彩南）和搞基础建设（也是彩南）。 这些钱，政府是不想百搭的，哪怕土地还在，但是有这个前科，估计也是没有人买了。何况，非凡项目本身就是推动宝湖这个贫困小镇经济发展的一个重大契机，这项目如果能上，我想从我到顾子刚再到黄薇，接着往上直到区委书记同志都会有升职的可能。 这个诱惑太连锁也太吸引了，所以，区里面已经认定了这项目有困难得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得上。 而这些情况，就因为之前张鸿的把关不严，没把下面的人嘴巴堵住，结果，大部分也让程文知道了。 经过他科学的分析，断定这事情越到后头，自己的利益越大。 反正上面重视是一回事，跟自己唱对台的依然还是一个镇委书记，张鸿能整倒，这个王涛也一样。 我只能遗憾的说一声，不一样啊兄弟。 不用我多说，很快程文就知道不一样了，因为一直收到消息的他忽然发现，一点风声都收不到了，甚至连小道消息都没有。 他开始紧张了，不过没关系，很快他就不用紧张。 等王涛一出手，程文……害怕了。 ----------------------------------------------------------------------------------------------------------------------------------------------- 亲，你收藏了吗？还有鲜花和票票哦，一个都不能少！！！ ------------ 六十节 新方案 说说我自己。 上班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好事。 流言传来传去说不停不知道何时能平息。 除了流言，也许还有心理作用，我总是觉得其他人还是一直注视着我。 幸好，我还有三老。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有的不止一个还有三个，虽然是在办公室，但也很不错了。 他们变着法子跟我做思想工作。 玲姐总是告诉我，这个办公室的谁谁谁是某领导的亲戚朋友，那个办公室的谁谁谁又和领导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帆哥不住的跟我说人生的道理，例如英雄莫问出处，黑猫白猫之类的。 建成大爷则一直跟我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放在工作中。 总之，一句话，路是走出来的，不是听出来的，走自己的路，去说别人吧。 我很感动，这几个月，对我最好的就是这三个老人家了。 至于，小芳，终于回家了。 既然我们政府暂时没了动静，对于还是紧张女儿的龙志生来说，工作先放一边，家庭重要。 于是他亲自过来接了小芳回去，还和我老妈老爸寒暄了几句，当然了，我也知道他来的另外一个目的，看看自己女儿是不是和我睡一个单间。 幸亏我们是知书识礼的，我知书，她识礼，所以一直没有到那实质性的一步，当然也就分房睡了。 看了我家的基本配置之后（有车有房有产业），龙志生的态度看起来已经软化很多了。 这我是懂的，没有老爸是不喜欢金龟婿的。 我的上班正常，老爸血压正常，老妈心态正常，我和小芳交往正常－－－－生活在那场风波中回归了正常。 处理好家里，接下来就是工作了。 特别是我伤势好了之后，我又投入到了无限的宣传发动工作里面去。 宣传征地政策，发动农民签名。 只是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工作的效果一直不好。 王涛书记显然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剩下的时间只有七八个月了，项目用地才完成了五分之一。 他不得不急啊。 虽说身份不是救火队员而是钦差大臣，但是主要工作还是落实项目，收拾张鸿留下来的残局。 雷厉风行了一个多月，残局却依旧是残局。 这样他感受到了张鸿的压力。 只是他不是张鸿。 他有来自上级的绝对权力，虽然不大，对付这事情也差不多了。 就在数个无用的工作会议后，一个里程碑式的会议召开。 既是征地的里程碑，也是我本人的里程碑。 那是7月下旬的一个下午，我们被提前召集在一起去开工作会议，主题自然就是征地了。 与每次都和颜悦色的张鸿主持会议不同，我们知道，王书记说话总是直奔主题，该骂的绝对不会先亲你一下，该整的也绝对不会先给你消炎药水。 于是，每次开会，我们总是战战兢兢的。 这一次，却例外了，虽然他没有改变直奔主题的习惯，然而，他却没有先找别人的碴。 我理解为，已经无罪可问了。 在场的兄弟几乎就被他骂了个遍，如果还骂的话，只能给个镜子他自己，对镜自怜吧。 只是，开场后，他不骂不是因为没人可骂，而是他要出招，出狠招。 今天的工作不是部署征地的，而是部署整顿取缔无牌经营的石场工作会议。 他终于祭出狠招，程文不配合，黑石村不配合，那是挑战我的乌纱，那好，我就砸你的饭碗。 王涛的人生哲学很简单，不让我好过，你也别过了。 看来他只是敦厚，却并不老实。 在他简单粗暴的说明了会议主题后，我才发现，政府执法部门的分管领导，局长，和副局长都已经在场了，看表情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工作方案，就等我们知道执行就是了。 果然我想的没错，王涛发言完毕，工作方案就放在与会人员的桌面了。领导督办的事情，效率确实是高。 我看了看那三个这次方案的具体负责人和执行者：李彤，女，40出头，一个女人分管执法，说没有手段那是虚的，如果再告诉你她已经失婚多年的话，这女人的狠劲可见一斑，如果还不能想象得到的话，那再告诉大家，我们宝湖，她来之前是切糕队伍泛滥的地方，她来了之后，街上已经没了切糕了。 李少军，区城管局宝湖分局局长，军人出身，一直就在执法队伍，从来没有离开过，可以说是城管执法功能组别的老行尊了。 李志杰，比我还年轻的公务员，副局长，能混这个位置，一句话，老爸是区城管分局的前任局长，现任的区位常委，分管教育，这种来头，再年轻一点我都能了解。 这就是我镇的执法三李，每次听别人说他们，我总以为是某种新品水果。 那方案到底是什么呢？ 两个字，估计大家经常听到，就是强迁。 具体方案是，先发限期整改通知书，给你时间搬迁，逾期不搬，执法来搬。 王涛的台词是，小程程，跟我玩，玩死你。 其实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招商人员，对付那些要死要活的钉子户，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只是我还是在那个责任工作小组内 ，而我却不明白，为何我还在哪里？ 我妈已经是脱牙的老虎了，该说我这小狐狸也没有了利用价值才对。 真的搞不懂王涛的打算，说实话，我是不想干这事情了，继续接触征地，意味着我和小芳的父亲要走到对立面去，这是我和小芳所不愿意的。 对比张鸿，王涛的城府似乎更加深沉，而且，说实话，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好。 张鸿在的时候，我一直关注着整件事件，却从来没有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王涛来了，开几次会议，骂了几次，却把我给醍醐灌顶了。 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我一开窍，主意也来了。 关键还是工作的细化程度，因为一张地图。 之前张鸿给我吗开会，党政办那边总是给我们下面的人送会议文件，上面也打印过多次用地的指标地图，只是却从来没有像几天那样，把周边的地图也打印出来。 也就是说，这是我第一次看了周边的地图，也许也因为我开始把自己抽离这个工作小组，一看地图，我想到了办法。 彩南、龙头、龙尾、塱头和黑石四村的项目所需土地分布是这样的，西南：彩南，西北：龙头，中部：龙尾，中南：龙头、塱头，东北：黑石（高速入口处，洪晓林最想要的地方。） 但是，高速一直向黑石的南边延伸，有一部分超出了项目用地的范围，却依旧在宝湖境内。 如果洪晓林对高速是最感兴趣的话，那么，一切就有戏了。 因为完全不需要征收黑石村的土地，只要把另外两条和高速接壤的村子的土地征收过来，然后连接着目前已经完成手续的彩南，那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龙头龙尾两村改变主意的话，继续征用他们的也是可以的。 说来说去，就是换个用地，反正没征收，指标依然在，还没下到国土系统中，一切都还有的商量。 那一切似乎解决了。 不对，至少，还有一个关键的。高速的入口只有一个，在黑石的村土地范围，总不能以后让洪晓林每天都进入黑石村里面送货。 这样进出这条野蛮人为主的村子，早晚要出事的。 所以，关键就是能够将告诉的入口修前一点，修在另外两条计划外的村子。 之后，在征收这两条村子的土地，那么效果还是一样的，虽然，洪晓林的非凡机械新厂的规划将会有点凌乱，不如目前的规划那样顺眼。 但如果连地也征收不下来，再好看的规划也是白搭。更重要的是，据我所知，新加入考虑的两条村子，民风是比较淳朴。说白了，就是和政府没有交恶，还可以好好说话。遇到事情换个思路，总是对的－－－－我认为。 所以，我决定亲自会一会王涛。 （亲们，鲜花，收藏和票票都很重要啊，今天你给番薯了吗？） ------------ 六十一节 山雨欲来 我是带着黄薇上九楼面圣的。 不好意思，是她带着我才对，越级发言这种事，能免则免。 而且带着她还有另外一个考虑。 在王涛的办公室，他第一时间热情的…… 批评了我的计划。 因为同样想到的并不是我一个，他已经一早想过这个计划，而且还和沈红兵探讨过。 经过两个臭皮匠的研究，这个计划有一个和搞定黑石村一样的难点。 有没有想到的呢？ 就是高速公路的出入口，不是说换就能换的，别说一个小小的镇委书记，哪怕是区委书记，也做不了主，全省的高速公路路线的规划报建是要到诸如建设部，发改委和交通部等部门报批的，这些部门的级别，就不多说了，就算能批，估计也要至少一年半载。 除了那些不合作的村民同志，我们另外一个敌人就是时间了。我们肯等，洪晓林也不肯等。 所以这个方案，在张鸿时代就已经被考虑过，但是从来就不摆上议程。 王书记这是对我这个不周详的考虑作出严正批评，等我们的王书记批评完毕，另外一个人说话了。 这也就是我带黄薇来的原因。 之前，黄薇知道我的想法后，研究了一下，当然也考虑了报批的问题。 到最后，她说：“我有办法。” 在这里，她也是这样告诉王涛的。 那为什么之前她不开口呢？ 必需交代一下，在她涉嫌违纪的时候，征地已经开始了，中间加入的她从来就不知道有这个方案。 也就因为这样，中途出家的她从来没告诉过张鸿她可以执行这个方案。 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张鸿的运气真是不好。 命苦不要怨政府啊！ 黄薇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女人，我一直都知道，而她的神通广大来自于她那个黑白通吃的哥哥－－－－黄震。 我介绍过，黄震拥有一个货运码头，而他能私有化一个码头，除了钱，还有关系，他的关系就在省交通厅。 这一次真的是：唔使惊，唔使惊，哥哥有人在交通厅。（粤语：不用怕，不用怕，哥哥认识的人在交通厅。） 所以，黄薇和哥哥一打听，这事情要批还是挺有把握的。 王书记略作考虑，说：“不行。” 然后，他告诉了我们事情目前的情况： 洪晓林一直在催促交地了，而区委区政府让他来办这件事，说明领导们还没到要和这位洪董事长交恶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事情必需在时间到前完成，否则也是失败。 洪晓林已经发话了，交地时间逾期，他是不会再上这个项目，而且损失，由我们政府负责。这条件是白纸黑字的写在了购地协议上面。 他的损失我们虽然负担得起，但是一个项目的中止，对于一个面临着由农业镇到工业镇过渡的小镇来说，损失的不只是钱，还有名声，这才是领导们最终的考虑。 这么大的项目都征不来地，其他的小项目就不要谈了。 我们聆听了说明后，再告诉领导：“事情不是这样解决。” 王涛惊讶的看着我们。 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有耐性的领导，所以我没让他等：“书记，我没说过必需要改那个路口啊！” 在我的方案里面，确实不是一定要改这个入口的位置。 我建议先通知洪晓林董事长，用地要变位置，这是前提，如果他认死理，不肯挪窝的话，那下面就不用做了。 征得他的同意后，就要求上级领导改这个高速入口，这该是没有难度的事情，只要项目能上马，其他好说。 至于报批的事情，我会协助黄薇去走动的，争取尽快完成。 接下来就是我整个计划的核心：入口位置一边报批，一边在新位置施工。 先斩后奏。 书记一边听，一边来回踱步，我说完了，他也停下了。 他还是没同意我的计划，没完全同意。他附加了这样一条，开工就大大咧咧，而且必须要让程文知道。 我一开始没听懂，十分钟后，我听懂了。 还是领导有水平，这叫做震慑，又名隔山敲虎。 程文知道我们必需征他们村子的用地，因为高速入口。 但是如果让他知道，这个入口位置不在他那里，他会怎样？ 第一，拉倒，爱征不征。 这个，是不可能的。 如果石场牌照他争取不了，连本该有收入的土地征收都黄了，黑石村的人们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王涛认为，他知道入口位置改变，我们不找他，他也会找我们的。那时候，角色自然互换过来。 至于，这入口到底改不改，反而可以先缓一下报批，先做做施工样子。 兵法有云：兵不厌诈。 那上午开会说的事情还干不干，也就是强迁项目。 当然干，而且还得马上动手，不能让程文有一丝思考的余地。 王涛立刻就叫来了沈红兵和李彤，示意执行我和黄薇想出来的方案。 沈红兵立刻指示，明天要让拆迁通知书去到每一个石场持牌人手中。 李彤告诉他不用了，下班前就可以了。 王涛投以赞赏的目光。 我知道，这种工作态度才是王涛最喜欢的。 要上位，就要知道领导的喜好，包括工作上，生活上以及其他很多方面。 例如领导不喜欢吃辣，他和你吃饭的时候，你不小心点了个水煮牛肉，那和可能，回去就把你水煮了。 至于工作中，领导喜欢风风火火，你却慢慢吞吞，那上位是没戏了，要上，上神位吧。 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李彤如此的受到王涛重用，而且，每次开会都不怎么见她挨批。也许就是因为对着领导真正的做到了投其所好。 我要上位，也得像她一样才行。 等大家商量好工作的细节后，已经快下班了，根据李彤的反馈，每个石场持牌人都已经能够拿到通知书。 我隐约感受到，暴风雨也许就要来临了。 离开九楼，黄薇告诉我，今晚要和她吃饭，主题是，她约了黄震。 我想了想，答应了。 没想到的是，她还让我带上小芳。 我也想了想，也答应了，只是通知小芳后知道，今晚她没空，三婆的脚崴了，她要陪三婆几天。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黄薇，她狡黠的微笑了一下。今晚，又会有些事情发生了。 （票票啊，收藏啊，可以多给点支持吗？） ------------ 六十二节 一夜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西餐厅，古希腊风格，灯光柔和，布置很有情调。 适合情侣。 却不适合我们今晚的人员。 黄震，黄薇和我。 和传奇人物吃饭，我怀着崇敬，激动的心情。 而且还有另外一种“鸡动”，因为黄薇穿的很……隆重。 就像走红地毯一样。 走红地毯穿的衣服，除了隆重，还有性感。 小包臀的裙子，deepv无袖的黑色上衣，诱人的卷发，名牌的香水味，挑逗的嘴角，修饰过的脸庞－－－－姐，您这是来谈公事还是打算潜我一下？ 至于黄震，却和我心目中的黑老大形象格格不入，斯文修身的西服，光亮的皮鞋，斯文的眼睛，倒像是一个大学教授，儒雅，恬静。 谈吐举止还相当得体。 两兄妹果然是奇葩，真是想他们不到啊。 在这种场合吃饭，喝酒是不和避免的，而且还是好酒。 拉菲可说是红酒中的战斗机了。 其中的1982年出产的，也就是红酒中的f22a了（2012年排名第一的战斗机），明确注明出处和年份的，是十万左右一瓶，就算出处不明加上年份没有明确说明的，也要3到4万。、 遗憾的是，我们这一次喝的是94年的拉菲，市价4000左右。 一开始开了两瓶，喝的很是开怀，主菜没上完，已经都见底了。 接着又开了两瓶，终于支持到甜品，不过我却有点支持不住了。 当黄震要喝第五瓶的时候，我表示，喝不下去了。 黄震虽然做的是偏门生意，也不是很野蛮的人，见我确实是有点过了，也就不加强求。 饭就这样吃完了，单是我买的，19000多，不过，可以开**。 起立的时候，黄震告诉我，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次再出来喝过。 定了？大哥，我们好像只交流过几分钟公事，连细节都没摆过上台面就定了？ 黄薇微笑的示意，确实是定了。 我不敢再质疑下去，做了一个喝多了的表情，然后和黄震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看来这位黑老大也没少喝。 事情确实是定了，只是，定的不是我和黄震，而是黄氏兄妹。 兄妹俩一早就已经达成了协议，对黄震来说，只是在接下来和交通厅的人打交道的时候，多提个要求而已，不算多大件事情。 离开饭店，黄震示意还要下场，我刚想拒绝，却被他拉进了司机开过来的x5，就这样去了上次和小芳遇见黄薇的夜场。 那是他的酒吧。 如果说在刚才的高级饭店，黄震是一个儒雅的学者的话，进了属于自己的地方，就开始展露他狂野喧闹的一面。 而我也长了见识。 以前和朋友们出来夜场，总是说自己能带上的女孩子多，当然了对比周边大多数纯男班而言，我们算是带着一支女子篮球队。 黄震带的是一支女足，参加世界杯的女足。 23人，还没算工作人员。 而且都是美女。 他告诉我，这边的女生都是一些**，混混，小姐，还有缓交的女生为主，只要我愿意，随时带走，不限人数。 免费。 饭是我的，夜场是他的。 这是原话。 刚开始，那帮女孩子似乎还没有放开，但是干掉几瓶大容量洋酒之后，一切就不同了。 有脱掉外套露出性感打扮的，有抽烟的，有粗口的，居然还有**的。 酒精果然是看清楚一个人的最好工具。 对着这种女生，我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也罢，反正就装装样子好了，不过我放过她们，她们却不放过我，一时半会的就有人过来要求我合饮，喝了几杯后，我发现，不能再喝了，于是我决定找黄薇帮忙。 作为一个关心下属的上司，她很乐意帮我这个忙，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舞池。 是啊，跳舞不就可以避酒了吗？我怎么这样都想不到。 只是我发现，舞池避开了敬酒，却避不开一个人，黄薇。 我们一开始还是跳的disco。三分钟后，变成了情歌，也就是说，二人共舞的时刻来了。 她还主动的抱着我，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当她靠过来的那一秒钟，我心里非常抗拒，但是一秒后，我融化了。 因为我感受到了一种冲击，从她的身上传递到我的胸口，再冲上大脑，接着去到另外一个地方。 当男人用大脑思考的时候，他们是最理智的，但是思考的地方换了位置，他们就变得冲动了，非常冲动。 我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所以，我非常的冲动。 …… 酒醒后，我已经不记得是我把黄薇拉走，还是她把我拉走，反正旁边睡着的是黄薇性感的胴体。 我惊讶的发现，她怎么可能是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明明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嘛？ 而她转过身来，那好看的脸蛋，让我忍不住要再来一次，不过这一次，她拒绝了我。 因为她也酒醒了。 “该上班了。”这是我们***后，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我们这是……” “喝多了。” 黄薇还是那种微笑，然后她起来，走进了洗手间，不一会，传来了潺潺的水声。 剩下床上是无所适从的我。 …… 当我洗刷完毕出来，黄薇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而且临走前居然再加了一句：“当心迟到哦！” 说着，飘然离去。 我可以理解为潜规则后，却不愿意给我好处吗？ 这一刻，我开始理解张钰（曝光导演**录像的被潜规则演员）的心情了。 我对自己说，凡是应该向好的一面看，例如，她也是一时冲动，大家也知道，我作为一个高帅富，女人不对我动心还是很奇怪的。 只是，一个残酷的想法告诉我，她是早有准备的，因为她居然带着换洗的衣服。 谁***会带换洗衣服啊？看来，我只是一张邮票，给她集了。 上班的路上，我不住的想，她会不会和其他人也有这样一腿了，一个激灵，我想到了顾子刚。 在我之前，他也是一个高帅虽然不富， 只是，黄薇似乎也不需要富。 如果是真的话，那我一直想和他共享一个女生的愿望，也就这样实现了。 接着，我还一边开车，一边分析着，除了顾子刚会是连襟，还会有谁？ 龙盛天，张鸿?不知名的夜店帅哥，警察，保安，黄薇的学长还有送石油气的肌肉男...... 伴随着这些龌蹉的想法，我回到了单位，不过却发现，进不去了。 （收藏，鲜花，票票，亲们猛烈些吧！） ------------ 六十三节 王涛的语言艺术 单位门口挤满了人，见我走近，领头者对我说，进不了。 这却并不是单位任何一位领导，而是村民，黑石村的村民。 程文的应对在我们的预计之内，但是反应速度却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昨天收到了拆迁通知，今天就已经带齐人马来到政府讨说法，让王涛有点准备不足。 不过没关系，要谈的迟早要谈，不就早点来嘛，迟了还怕妨碍大事进行。 于是，王涛带着沈红兵等几个党委，热情的招待了这些来访的居民，我随便看了一下，发现却没几个成年男子，都是些老弱妇孺，还有就是程文也不在，连村委的人都不在，这又是什么回事呢？ 这是群体上访中的狠招，有气有力的哥哥姐姐来了，虽然动作更利索，声响也更大。反抗越大，镇压自然越大，对付这些年龄段的访民，政府的可以说是好不姑息。 这种人不但耐看，还很耐打。 所以，很多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拘留（通常都是把人进行行政拘留的），上访的农民总是让村里的老人带着小孩，加上几个能说会道，又会组织现场的叔父辈过来，这种组合也许声势不大，但却狠狠的戳中政府的死穴，如果使狠劲的话，搞不好弄伤甚至弄死了这些老奶奶老爷爷，或是不小心摧毁一两朵未来的鲜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招让政府人员投鼠忌器，既知道组织者那点花花肚肠，却又不能对症下药的解决，几乎每次都可以达到最终上访的目的。 当然了，几乎每次，就代表还有例外。 这一次就是例外，因为，我们有一个在秘书科写了多年材料，担任多位领导喉舌的书记。 他的谈判功力和张鸿比，超出不止一个档次。 王涛下令，全体政府人员出动，如果上访人有认识的，直接拉走，没认识的，原地截留，然后拿出政策加以宣讲，而他自己更是拿着扬声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爷爷告奶奶，说这是省的政策，不落实不行，不信老人家回家看看报纸，或者让小儿子大孙子之类的年轻人给开开网站，看看全省目前是什么形势。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爱莫能助，敬请原谅。 当然还附带一狠招，就是把责任推一点给程文父子，说这如果早点过来沟通就能够争取到一个牌照的名额，就能保留一部分，甚至大部分的石场，现在好了，为了征地多收一升半斗，弄得饭碗没了，得不偿失啊。 这可是血的教训啊。 我在一旁看着貌似敦厚的书记做着参加中戏入学考试的样子，心里赞叹，这种人就算不做官，做个戏子也能混个人模狗样。 村民们虽然都不再单纯，但是在这个能言善道，样子还和自己有几分农民相的亲切书记，很快就不在喧闹了，看样子，这帮人也只是被逼急才让程文他们煽动过来的，并不是有很充分的准备。 很快，汹涌的群情就被书记和大伙的努力下，慢慢的平息下来了。 书记还当面许了个承诺，只要大伙不再胡闹，拿出点诚意过来谈判，这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 完了，他还下了这次精神治疗的最后一剂猛药，要谈就快了，上面通过研究，已经准备把高速道路的入口整倒旁边几条村子了，还不避嫌的声明，这都是你们不合作整的，上面不想再和大家斗下去了，伤和气啊，只能退而求其次，将项目整的四分五落，避免冲突啊。 村民听了，面面相觑，饭碗保不住，连最后一口饱饭可能都只是镜花水月，这个打击有点大。 终于，有人就问出口了，那该怎么谈。 在王涛继续滔滔不绝的解释的时候，我知道，这事情开始有眉目了，假如再能搞来交通厅的批文，那么程文要不就答应，要不就在村里过着千夫所指的日子。 而且，啥也没捞着。 我估计，不用多久，程文就可以出现在我们的谈判桌上了。 村民们听完了王涛关于征地问题的答疑后，基本满意，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王涛马上就征集我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开始准备下一步的工作。 果真是个急性子。 王涛提出几个工作要求，第一，洪晓林的意见，第二，批文，第三，搞定交通厅的可能性。 三件工作，黄薇必需亲自处理前两件，我配合，第三件，杜权处理，黄薇配合，我配合黄薇。 真想不明白怎么我一个试用期的低级公务员居然可以分配这么重要的工作，难道是潜规则发挥了作用。 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想想，我的试用期也该到期了。 看着我这一年的表现，通过是没问题的，但是通过后，如果继续在低级混着，以我的年纪，当上党委那天，中国可能都举办世界杯了。 我想这其实是黄薇和王涛之间的默契，重用我是为了更好地提拔我。 如果是这样，我昨晚卖力的付出还不算白费。而我也开始为自己回来时候的胡思乱想感到不好意思了。 只是，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容后再述吧。 现在是另外一个关键问题，我又要见洪晓林了。 这一次我的拍档提高了一个级别，还换了一个性别。 会议结束后，黄薇又把我拉到一边，不过不是约我吃饭，而是让我联系一下洪晓林。 结果电话一通，人在北京，参加一个重要的行业会议，半月后回来。 黄薇想了想，好吧，我们也去北京。 我们是我和她，还有另外一个人，久违的燕妮。 说她久违，不是说我没看见她，只是她很久没出现在核心位置了，不过这一次，她的出现，却为这一次的行程起到关键的作用。 飞机在一天后出发，第二天，我请了假，和老妈一起陪老爸做理疗。 老妈已经没了之前的颓废，开始焕发起应有的光彩，不过，她还是担心这我的前程，当知道我要去北京的时候，她很开心，用她的观点，有事可干，才有位可上。 其实老妈在退下来之后，一直将多年为官的经验传授给我，我虽然不是一个好儿子，不过根据我的学习成绩，我该是一个好学生，她的话我是铭记下来了，这是老妈在官路上给我最后的帮助，接下来的我明白，只有我自己了。 那就好好表现吧，这时候，距离上飞机还有29个小时，距离我转正，还有16天。 我希望，北京之旅我带着成果归来，16天后，雨过天晴。 理想，总是丰满的。 ------------ 六十四节 出差 这不是我第一次出差，却是我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 搭档也很奇怪，一个是和我刚刚有关系的女人，一个是想尽办法和我发生关系的女人。 出发前，有一个我很想和她发生关系的女人给了我一个平安符。 小芳说：“一定要小心，要想我，早点回来。” 我笑着点了点头。 根据我看电视剧的习惯，这种时候，往往是男女主角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所以，我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只是小芳说这话的时候，她选择了吃饭时间，和和我爸妈吃饭。 吃完饭，她也回家了。 我和小芳早有协议，最美好的一切必需等到穿上婚纱那一刻，所以，我没怎么强求她，我认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这一次终于能彻底知道，自己能够忘记赵颖了，我很久没有想她了。 因此我确定身边的女孩是我心里面的所爱。 虽然也曾偶尔遇见，但是总是远远的看见而已，她那个肚子告诉我，她不但是顾子刚的妻子，也是顾子刚孩子的母亲，和爱情相关的一切，该完结了。 剩下只能是不能超越的友谊。 想通之后，我对顾子刚的敌意也无形中消减了。 单方面消减。 送了小芳回去，我把她给的平安符放在了车上，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不需要这些。而且，这东西晦气，小芳也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所以我没有带着，女人总是婆妈的，有心就够了。 去机场的时候，燕妮像个孩子，总是跟我述说她的心情。 兴奋，紧张，害怕，进入的时候，更是抓紧了我的手。 她说，她把第一次给了我了。 第一次，是第一次出差，第一次坐飞机。 第一次进入-----呃，是飞机进入云层啦。 黄薇则是另外一种姿态，我们订的是公务舱，她一上飞机，就点了一杯红酒，然后带上包围着半边脸的墨镜，睡着了。 她穿的很优雅，睡的也很优雅，我后悔，当晚不该完事就睡，没能近距离欣赏这个美丽的女人，不过我开始庆幸，拥有过这个女人。 这些也许就是成熟女人和女孩的区别。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到了。 燕妮再次表现的像个孩子，到处都是新鲜，随时都有发现。 拿行李，安检，出闸，时间比以往要长，该是因为奥运的缘故了。 出了机场，黄薇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辆奥迪开了过来。 司机是一个同样带墨镜的男人。 这是他们接头的暗号吗？ 这个满口京音的男人叫刘童，三十出头，贴身的衬衣下面我感受到的是一块一块的发达肌肉，不过最吸引我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开的车，是军牌的。 还有他和黄薇的关系。 他叫黄薇做：“宝贝。” 这难道就是我想象过无数次的连襟吗？ 黄薇对他的态度却是很冷淡，那我更加确定他和我的连襟关系，黄薇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 我莫名的产生了对他的敌意。 不过很快，敌意变成了敬意。 他说，酒店已经订好了，现在先逛逛bj，明天后天再和我们四处走走，接着还说，已经准备好了，奥运开幕的入场券了。 有入场券已经不得了，听他的口气，居然还有多，多得可以请其他人一起看，钱不是问题，那份能量才是顶呱呱。 我开始懂得这是个不简单的人。 黄薇总是喜欢这种男人，她潜规则我，证明我也是这种男人，所以，我对他的敌意也减弱了。 让我对他变成敬意的是，他的身份。 他是bj一家上市公司的ceo，有一个在中央工作的哥哥，哥哥当的官不大，见的官大。具体来说他是一个富一代，有一个官一代的哥哥。 可以说他就是我想成为的人。 所以我对他充满了敬意。 这这种身份不但打动我，甚至打动了燕妮，却没怎么让黄薇感冒。 是太熟了，还是不熟？ 他除了卡片上的身份外，还有一个身份，黄震的老友。 有钱人，总是有有钱的朋友，这不奇怪。 这一次，他还是我们的助手。 因为他会和我们一起见见洪晓林，碰巧，洪董事长也是他的朋友。 那怎么黄震和洪晓林不是朋友，甚至素未谋面？ 不管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一是偶像，二帮手，我对他的敌意已经降到负数，接下来的就全是敬意了。 至于黄薇，依然还是那个姿态，不温不火，不冷不热。 她该和这个男人打了很多次交道，看来她还真的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而相反，刘童却对黄薇无微不至。 简直就是爱屋及乌。 先是带我们到bj的购物点，西单，王府井之类的地方看看。 黄薇看上什么，他就把卡拿出来，就像机器人一样。 到后来，我们看上什么，他居然也买单。 到最后，光给我和燕妮，就买了两万多的东西，至于黄薇，十几万。 燕妮对这个男人的好感顿时好到无以复加，一口一个刘哥，差点恨不得就跟他奔到婚姻注册处去了。 黄薇只是不是轻佻一下嘴角，表示鄙视。 我对于物质的东西不是很看重，我只是关心刘童能不能搞定洪晓林，不过这个豪爽的男人确实让我吃了一惊，而且，还很羡慕。 不是羡慕他的有钱，而是羡慕他有钱可化。 一次过送十几万的东西出去，我老爸刚通的几条血管，该又堵了。 都说过，富一代就是好啊。 不知不觉是晚饭的时间，征得黄薇的同意，晚饭吃bj烤鸭外加涮羊肉。 这就算黄薇不同意，我也提出要尝试一下。 刘童告诉我们，不如先回酒店休整一下，他要安排一下。 我知道，今晚的晚饭，又不单单是一顿晚饭。 谁让自己是要办事，办事就得上酒桌啊。 刘童为我们订的是豪华单人房，那些日子的房费，一晚已经超过了燕妮半年的工资。 又一次感受到富一代的豪爽。 还没来得及参观房间的豪华，黄薇已经在门外按铃了。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穿好了衣服，于是，我开门。 一开门，黄薇已经迫不及待的拥着我的脖子，亲了我一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我差点忘了关门。 她要继续下去，我打住了。 我不是柳下惠，但搞清楚情况还是必要的，不能每次，黄太后要宠幸我就是大汉，不待见，我就成了太监。 起码要给我尊重。 黄薇笑着给我解释，在外人面前，难道要和小芳一样的亲密吗？ 我想了想，她是对的，虽然她未婚还是失婚（这个没人知道），但是我们都是单身，按说也不算什么关乎道德公义的事情，不过，她是上司，这个就不得不顾虑了。 那你的意思，我们该是什么关系。 地下情侣？情人，还是朋友？ 随便。 这个答案，意思很多重啊，既是对我们的名分上的轻视，又是对黄薇自己个人道德伦理观念的一个诠释，最后还引出了我自己内心的呼喊。 不喜欢随便的女人，我只是喜欢女人对我随便。 渐的，我发现我思考能力越来越弱了，因为，心脏已经血液慢慢的送离大脑，送到，最需要它的器官去。 …… 大脑恢复的时候，已经在等刘童的车子了， 这一次，来的是一辆宾利。 换这么豪华的车，是因为刘童知道，今晚他要接送两个参加颁奖典礼的女人吗？ ------------ 六十五节 会所生活 燕妮下午买那件红色礼服的时候，我还想，她买这个干嘛，别人出钱，也得把钱用在刀刃上。 但是在大堂见到她一刻，我懂了，完全明白。 她该是知道今天要去吃饭的地方是一个配得起这身红毯衣服的地方。 吃饭的地方，确实是一家豪华的会所。 原谅我的词汇，只能用金碧辉煌，极尽奢华来告诉你们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有钱人吃饭，都去会所，不要人潮澎湃，不用客似云来，只要尊贵身份，只要酒池肉林，只要来的都是那一群金字塔尖的朋友，而不是平民百姓就够了。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有钱，甚至很多人也觉得我有钱，但是现在，我终于知道，在今晚的人中，我是乞丐。 这不是谦虚，并非妄自菲薄，这是实话，肺腑之言。 我很后悔没和燕妮一样，在今天的免费血拼中，购置一件像样的衣服，一身便装的我，对比气派的会所，简直就是朱门外的难民。 她却摇身一变，成了高贵的公主。 至于黄薇，一向的雍容华贵。只是又变成了冷艳的玫瑰。 也许刚才的相聚，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沟通的方法。 看来，还得多相聚几次啊。 在这豪华的地方，吃涮羊肉和北京烤鸭有点格格不入，不过和我的装束对比，又非常配合。 不管了，奔波一天，还是先吃上吧。 涮羊肉入口，一股羊肉特有的膻味涌入口鼻，不过确实，很好吃，加上几百种不同的酱料，我吃的非常过瘾。 接着就是烤鸭，入口即化，满口油脂，那芳香，让我决定今晚不刷牙睡觉。 当然，还有好酒。 又是拉菲，我督了一眼，82年的，市价，上次说过八到十万，四瓶，也就是至少32万。 虽然，在2012年，有报告指出，拉菲年产只有30万，亚洲销量只有五分一，也就是六万，而中国，销量高达300万，还以上。 真佩服那些手工作坊的工作者啊。 除了孔雀石绿，苏丹红，三聚氰胺等低劣产品，原来假冒产品一样受欢迎，lc，edidas，nihe，随处可见。 这酒我却没想过是假的，我不是品酒的专家，只是，这酒比94年的好喝，就算不是82年，至少会是88年的。 人生最高兴就是这种时候了，刚刚消耗完生理子弹，就有高蛋白补充。 还有酸甜可口的美酒帮助消化。 一轮觥筹交错后，第一支酒很快就完了，就像第一只烤鸭很快就没了一样。 这时候，刘童听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走出了门口。一分钟后，我听到了洪晓林爽朗的笑声。 这是我和他的第二次见面，上一次，不欢而散，九死一生。 这一次，又会怎样呢？ 会不会又一次进入icu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地位明显的…… 降低了。 不过，不是他看不起我，而是没时间看我。 进了房间，他首先跟刘童寒暄了几句，看来，是老朋友了。 接着，刘童帮他和我们做了介绍，黄薇是第一个。 听到她是黄震的妹妹后，洪晓林立马松开那只揽住刘童肩膀的手，狠狠的和黄薇拉了一下手把子。 “美女啊。早该认识，以后多多联系。”说着，递上名片一张。 级别高就是不同，虽然就比顾子刚多半级，立刻就接受了高几个档次的招待了。当然了，黄震两个字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然后就是我了，对着这位董事长打人，我只能强颜欢笑。 洪晓林仿佛告诉我，他又何尝不是呢。 接下来就是燕妮了，不得不重点说明一下，打扮过后的燕妮，很漂亮。 洪晓林握住她的手的时间比我和黄薇加起来还多。 认识完后，大家开始今晚的主题。 老实说，黄薇不是不热情，而是她多余的热情要看对象分配，刘童是没那个福气了，不代表洪晓林没有。 她以一杯半满的红酒，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盛情难却，董事长确实没有太多推脱就喝下了这杯酒。 接下来，正事先不忙着说，洪董事长开始敬酒，先是刘童，哥们就是哥们，一个例牌搞定，接着是我，小半杯，喝的有滋有味，剩下的，就是一个中杯，对象是燕妮。 燕妮喝完后，不知是醉还是刻意，给了洪晓林一个迷离的眼神。 第一轮战斗完毕，黄薇提出了来意。 帮帮忙，换个地点，就隔壁，不妨碍您老人家宏图大展。 不行，一家企业搞得七零八落，像个样子吗？ 上述就是第一轮谈判的主要内容。 两个字，百搭。 可惜了那一口过千的美酒啊。 接下来，刘童当然不能让气氛紧张起来，于是做了一个缓冲，回敬了洪董事长。 哥俩喝完，咱们继续谈。 第二轮，还是老套路，我们条件不变，洪董事长，行行好吧。 洪晓林还是不答应，不过中间多了一个变数，燕妮站出来帮了几句。 既然不行，再缓缓，燕妮举起了酒杯。 一斟而满。一饮而尽。 看着这熟悉的场面，我忽然想起了顾子刚。 洪董事长也够意思，你喝我也喝，于是也一饮而尽。 大家也陆续的先喝了几杯，包括我和我的新偶像整了一杯。 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黄薇一直就在台底下轻轻的踢着我的脚，极尽挑逗。我喝得有点乱了。 就喝得差不多，下面该是继续谈吧好的。 下面,,,,,,,,, 没有了，因为洪董事长决定，他要高歌一曲。 也就是要去夜总会了。刘童自然欣然答应。 好吧，客随主便，你去我们自然也不闲着。 夜总会不远，就在会所楼上。 在电梯里，走道里不停的走出一些身材高挑火辣，摸样精致动人的美女。 刘偶像告诉我，这些都是公关小姐，负责沟通，能沟到，自然就通了。说这话时候，他没敢当着黄薇的面前，只能悄悄的对我说。 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了。 不过，今晚上，我和他却只能柳下惠下去了，因为黄薇，理由就不多解释。 这是我第二次因公过来夜总会，上一次，认识了小颖，然后很友好的帮她支付了两三个月的房租，自己却从来没去过那间房子住过。 想想还是亏了，不过这一次也不会赚了，洪晓林示意，不要外人在场。 只剩下我们5个了。 外面的女孩，还是不要看过来。 包间里面，酒换成了不知名的啤酒，不过看来也是价值不菲的。 酒过三巡，洪晓林开始拉歌，先是和黄薇对唱，接着就是燕妮了。 我总觉得当时燕妮那个眼神他是懂得，结果这一次，是我少有的猜对了。 他和燕妮唱了很多歌曲，都快成他俩的迎奥运洪李北京演唱会了。 我倒乐得清闲，虽然不好听，不过不用喝酒。 而刘童则是经常出去接听电话，甚至不时还离开十来分钟。 这给了黄薇和我独处的小小空间，黄薇第一次对着我展现了一个情人的笑容。 很温馨，我忍不住贴过她耳边，说了一句：“今晚一起睡吧。” 她想了想，点了头。 这时候，我的裤兜立刻震动起来。 下意识的我想到了两个字，查岗。 注明：票票啊，收藏啊，鲜花啊，亲喜欢什么给什么吧！ ------------ 六十六节 包间 喝酒后的黄薇，脸带桃花很是妖娆，却还不至于让我立马就反应强烈，裤兜震动只是因为电话响了。 小芳打来的，果然是查岗。 我刚想接听，黄薇却很快的抢了过来。 “小芳吗！我是小薇姐啊。你找小摩，他喝醉了，我们在夜总会，陪客人呢，我怕他喝醉丢了电话，所以帮他拿着，好的，我会看着他的，你放心好了，还你一个不缺胳膊少腿的男友。” 黄薇说完，挂了电话。 没话说，这种情人，不吃醋，还帮着打发我的女友，真是夫复何求啊。 我对自己说，今晚，要卖力一点。 不过卖力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前面那对情侣。 也许是喝高了，也许是接着酒意，居然就用着一起唱歌，居然还唱经典的《选择》。 一曲终，还是洪董事长hold得住，他还记得我们在后面看着。 于是演唱会到了和观众互动的时候。 他一坐下，第一句就是公事免谈，您的建议我会回去好好的考虑。 他是对着黄薇说的。 而我却感受到他态度的软化。 除了燕妮卖力的讨好外，其实洪晓林也有自己的打算。 作为一个生意人，固执，只是一个假面，真正的考虑还是利益。 看来黑石村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了，总不能真的就让宝湖政府赔偿损失。 跟政府闹翻也不是他的本意，还是搞好官商关系为妙。 之前强硬，因为没有新方案，既然新方案出来了，只要加点条件，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今晚，就先不把条件放出来。 他混用了类似饥饿营销的方法，主要是吊一下我们的胃口，得到更多的权利，至于他想要的，很快就会告诉我们的。 黄薇自然知道这句慢慢谈是什么意思，于是很主动的和他碰了三杯。 这时候，门开了，刘童又搭着一个人进来。 进来的人和他有几分相似，只是虎背熊腰，样子威严，不怒而威。 这是他的哥哥，刘天。 这位高官一进来，洪晓林立即松开了搂着燕妮的手，热情的迎上。 领导立刻伸出温暖的手，两人马上拥抱在一起。 接着，刘天发现了黄薇：“宝贝，怎么你也在这里。” 听他这一喊，我一口酒差点没喷出去。 难道这又是连襟。 幸好，看样子不像，因为，黄薇对他很热情。 “天哥，你说你多久没见我，是不是不过广东了，还是不愿意见到我啊。” “谁说的，忙，一直都忙啊。对了，你哥怎么没来。” “他说下个月自己过来，他找你有事，和我一起谈不了事。” “对，你就是社会不稳定因素，还是起关键作用的那一个类别。” 黄薇立刻啐了他一口，看着她恍如小女孩一样的举止谈吐，我知道刘天只是一个关系户，生意关系，没发生过关系。 刘童就不好说了。 之前，洪晓林是不允许外人在，但是刘天来了，这规矩也就取消，最高指示还是听领导的为佳啊。 于是，就有其他人进来。 我说的其他人，就是那些美丽的女人。 五个模特一样的女孩，变戏法的出现了，然后，现场一片混乱，杯盘狼藉。 大家开始放开了，于是洪晓林就再没有放开过燕妮。 这种场面，我一个底层机关试用期未过的男干部，只能瑟缩一角，看着眼前的酒来酒往，觥筹交错。 连燕妮都被敬酒，我却依然孤单寂寞。 这很幸运啊，因为不用喝酒。只是我却一点也不好受，被忽略的滋味，从来就不好受。 只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我官小，但是不得不承认，我很帅， 帅，自然吸引女孩子，这不，其中两个已经围了过来，要求和我喝酒猜枚。 帅哥就是命苦啊。 京城的女生自然是高级一点的，既主动，又温柔，不一会，我就飘飘欲仙了。手上也不自觉的左右逢源起来。 脚下忽然剧痛，原来是黄薇不经意的狠踩了我一脚。 我痛着摇头，心想，她只是想我保持清醒罢了。 想是这样想，只是我的手已经没有再放到过其他女孩的身上了。 我发誓，再也不和自己的女人一起去夜总会。 最后，大家都喝高了，这酒什么时候喝完不要紧，反正我是不清楚的。 我醉了，只记得，我不是一个人回房间，房间也不是我今晚的房间，而是会所上面。 之后，就不记得了。 只是，第二天醒来，旁边的却不是黄薇。 而是昨晚的两个女孩。 不过我发誓，我一定和她们清清白白的。 因为我穿着裤子，内裤加外裤，我不相信她们帮我脱了又帮我穿上，这不合逻辑。 而且她们也是穿着衣服的，如果经过一场激战的话，这更不符合逻辑。 不过这一刻，我琢磨的并不是这两个女子，而是另外两个。 打燕妮的电话，关机，打黄薇的，无人接听。 她们怎么了，是遇到绑匪？还是被来搞事的恐怖分子灭口了？或者是遇见了某个体育明星，来了个双飞，然后把他的跟腱给撕裂？ 如果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不过最实在的是，她们都被某些人带走了。 一个是，一个不是。 这是接着醒来的两个女孩子告诉我的。 哪个是哪个不是？－－－她们记不清了。 她们是被叫来陪我，当时我已经醉的不行了。所以，她们只能陪我睡。 醒了，要来一到两次吗？－－－－这不是我的要求。 两个人，不是该两到四次？ 不要，我还得找我的同伴，而且，没了酒精的作用，我是不会搞这些**暴力的东西的。 离开之前，我问了一句，要不要给小费，她们说，给过了，再弱弱问一句，多少。 一万。 一个。 我就说嘛，天上人间的女孩开豪车上班这新闻是真的。 离开包间，门外早就站着一个女生，服务员，是那种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开豪车上班的那一种。 她是来带我用早餐的。 早餐还在昨晚的包间，宿醉刚醒虽然没什么胃口，一看这早餐，什么食欲都被引出来了。 这不是早餐，分明就是满汉全席嘛。 自助餐，面包牛奶这些基本的就不说了，光粥就十几种，寿司，鱼生，牛排居然都有， 还有一些粤式的早点，炸面，干蒸烧卖，糯米鸡之类的。 最主要的是，服务员都是那种带我过来的级别，秀色可餐啊。 我已经是最后一个到了，大家都在吃着。 大家是，黄薇，刘童。 燕妮呢？ 刘童做了一个很神秘却又猥琐的表情。 我想了一下，打了个冷战，该不是被带走的是燕妮吧？ 黄薇给了我一个正确的眼神。 我摇了摇头，心里恭喜着这女孩子，终于钓上金龟了，年纪大一点的金龟，还是金龟，凑合吧。 那今天的行程是？ 打球。 高尔夫球。 （好看就给点干货吧，亲们！） ------------ 六十七节 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 一边吃早餐，一边依依不舍。 不舍的当然就是这豪华的地方和帝皇般的享受。 我一直在想，再见燕妮的时候，我会看她不起吗？不过黄薇已经看不起她了，甚至叫她bitch。 虽然有点重，但如果我们想的事情发生的话，那很贴切。 我虽然不八卦，作为一个团的团友，我觉得很有必要咨询一下她的情况，真希望她快点出现。 幸好她也没让我等很久。 燕妮是一个人出现的，疲惫但得意。这样我有点无法辨别她是否已经…… 黄薇也许真的已经讨厌她了，一看她来，就要走，说是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该是要和我说悄悄话。 在会所外，黄薇幽怨而嗔怒的问我昨晚去哪里了。 “楼上啊。”对于行踪，我从不向身边的人说谎，内容嘛…… “干嘛呢？”那表情，就像老婆审一夜未回的老公一样。 “睡觉！”我依旧诚实。 “和谁？”她开始进入戏肉了。 “明知故问！”依然好似实话。 “那就不问吧。”说着，她坐上了刚刚开出来的宾利。 没有打闹，没有对骂，只有的是默默的离开，生气却又顾全双方的面子，这就是一个有故事，有素质女人的该有涵养。只是，这种涵养却让我若有所失，甚至反过来有点生气。 你是我的谁，这么多问题，却又不先交代自己昨晚去哪了，干嘛了？ 这想法一出来，我感受到自己的醋意。原车去原车回，这会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上宾利吗？ 休整了一个上午，黄薇提议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明天就回去，刘童已经订好了回程机票了。 “不是要说看开幕吗？”我问 “小摩同志，请记住我们不是来旅游的。”说着，转身又离开。 有素质，有时候不一定有礼貌啊。 中午在饭店吃饭，一顿不咋说话的饭。之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昨晚不知所谓的疲倦，我决定不活动，自由睡觉。 躺下迷糊了十来分钟，门铃响了，我知道门外的会是谁。 这一次，我不打算穿回裤子。反正都了解了。 然而让我不好意思的是，门外的不是黄薇，是燕妮。 小姐，你刚钓了老金龟，又来钓我这年轻的吗？还是要和我合计如何谋取老金龟的身家性命。（港剧还是看得多） 都不是，她是来谈天的。 哎，女人们，你们能不能来的时候哼一声，总是让我措手不及才好玩吗？ 谈天就谈天呗。 穿好裤子，我让燕妮进来。 一进来，她单刀直入的问昨晚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如你所知，这是实在话。 “你也喝醉了？”她很惊讶，仿佛我不会醉一样，只是他忘记了，上次和她的老金龟喝酒就差点没醒过来。 “是的，你没醉？” “醉了，只是不知是谁送我的。”看样子，她也许还不至于我们想的那种程度。 “那看看你早上身边睡的是谁吧。”说完，我有点后悔自己的直接侵犯她的自尊了。 但这却是检验有无***和有无酒后乱性的最佳方法。 “那你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最后一句话，燕妮是自言自语的。她似乎没对我说的话有太多的反感。 燕妮走了之后，不久，门铃又响了。我希望是黄薇如果再不是黄薇的话，我决定…… 找她去。 我承认，小弟爱上她了。这话有两层意思，自己琢磨吧。 门外，不只是黄薇。还有一身怨气。 她来找我正常，只是怨气比在会所门外还大，我就表示不理解了。 “燕妮来干嘛”这也许就是怨气的来源。 看来她是看见燕妮了。 “她来谈天。”我对着她至此都没有说过谎话。 “像我昨天一样谈吗？”质疑的眼睛已经开始喷火了。 我明白，这不是领导对下属工作的提问，而是一种爱人间的谈话。 以往，每次遇到时任女友质疑我的忠诚时，我都会这样处理，抱着她，用嘴堵住她的嘴，然后覆雨翻云一番。 只要证明我们之间还有爱可做，那其他的解释也就不必了。 所以面对黄薇的质疑，虽然她不是时任女友，可是人是可以变通的，时任情人也一样操作。 …… 黄薇自然没有躲过我的杀手锏，云雨过后，她虽然接着审理我，语气已经缓和多了。 我刚才的表现，让接下来的解释变得简单，男人身体最不会说谎的地方已经给她最好的解释了。 黄薇怎么冷，怎么理智，官位再高，身家再厚，也只是一个女人。 一切美好而圆满，虽然腰很累，我却还想和黄薇出去走走。 我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和很多男人一样，花心，只因为新鲜，和虚荣。 新鲜就不是一个新鲜的理由了，说说虚荣吧，能花心的起的男人，都是成功的男人，君不见，花丛中的男人，总是最成功的男人，广东有句老话叫临老入花丛。除了说男人老了还不正经之外。还侧面印证我的观点。没干货别说入了花丛，就算入了花海也没人理你。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成功唯有花心，再有的是在恋爱中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热情高涨，做起事情来更有魄力。 所以，越花心的男人越有钱，越有钱越花心，这是我说的，没论证过，你却要相信这是真的。 我跟黄薇说，我想和她谈一天光明正大的恋爱，我很是强调了光明正大这四个字。 她听了温柔的亲了我，同意了。 当我牵着黄薇的手走在街上，一路都是高关注高回头率，俊男美女嘛，可以理解。甚至还有人在背后说着以为遇见了明星。 看，这就是虚荣感。 今天没有疯狂血拼，没有豪华晚宴，只有街头特色小吃，只有电影院的无聊电影，但我和黄薇很开心。 真心的付出，天天都是情人节。 最后告诉你，这一夜，我们也在一起。 第二天，燕妮最后一个到大堂，黄薇来了个批评，做事要准时，一堆人等你。 一堆人，我和她而已。 典型的借题发挥。 发挥完了，回家。 飞机上，黄薇悄悄的抓住我的手，没放开过，她和我都知道，飞机降落，一切都回到阴暗处。 我很不好受，虽然佳人在抱，回家后也会见到小芳，只是我知道，那种虚荣再也不会有了。 这个旅程在四个小时后结束，我和黄薇依然是一个下属，一个领导。 连地下情人的身份都没变。 可是不都没变，至少有人变了。 我说的是李燕妮同志。 ------------ 六十八节 决战之前 北京回来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发生了几件事情。 按事情的轻重程度，排列如下： 第一，奥运开幕。 第二，陈大勇的公子醒来了，这位陈公子就是那位为了保护私人财产，不顾自身安全，奋勇与匪徒搏斗导致昏迷的那一位，醒来那天距离他出事差不多200天。 能醒过来就好，记得他老爸答应，如果儿子醒来，什么都可以谈。 所以，王涛同志除了送上必要的慰问外，还附送一份全新的征地合同，条件已经是相当优越了。 陈大勇同志的回复是，我同意，村委还不同意。 那不就是百搭了吗，村长同志这是找我们书记玩玩？ 只是后来附上一句，我会做工作的。 果然是个实在人，不枉老妈下来了也经常为他儿子忧心，还不停为那位公子联系各种名名医、神医和怪医。直到他醒来前一天，老妈还安排刘姐天天为陈公子送补品，免费。陈大勇村长不报答一下简直就是没天理。 这就叫因果循环，如果不是我的损招，他儿子不会出事，我老妈不会为了替我赎罪而不停地给予帮助，他不会知恩图报帮我们做说客。 一切都是命啊。 第三件，洪晓林来了一次政府找王涛，开了个碰头会，同行的有李立功。会议我没资格参加，只是在办公室等候消息。 后来王涛通报整个工作组，洪晓林同意我们的第二方案（很可能是第一方案），但是要求把第二方案的用地也买了，无论这个方案是否执行（很可能执行。）第二方案，征收其他村子的土地，争取把告诉入口改到这些土地附近。这事情在黄薇的操作下，已经开始把请求上交了省交通厅。 在这事情之前发生了个小插曲，就是燕妮请了年假，回来后手里拿着一台水果牌电话。外加一个lv手袋。 那么她和洪晓林的林林总总估计就是真的了，当然也不排除她有另外的金主，只是，我很纳闷，她咋不叫对方给她再整辆车，拿着两三万的派头在街头挤公车挺奇怪的。 第四件，我买了个电话，外加一个新的电话号码。一个只有我和黄薇通讯的号码。 电话我买了两个，新的号码都是相连的，我把电话加号码送给了黄薇，意思，找我就打这个热线。 这个电话平时我就放在办公室我车里，静音加不震动。如果有黄薇的来电，我会第一时间发现后回复。 接过我的电话时，黄薇说我是做贼心虚，想想也是，她打给我，一堆理由，那用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掩饰。 不过她却没有拒绝这份礼物，收的时候，还洋溢着喜悦的表情。 第五件，我转正了，这个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意料之外的事情是，转正后，经党委联席会议讨论通过，我会调到新的办公室，目前还没有决定是哪个。 这是老妈之前的决定，又一次绕过我的决定。我也是转正那天才知道的，她觉得我该去一个容易升迁的办公室，于是她找了林森。 副区长的面子，王涛自然要给足，于是他也打算把我调到另外一个办公室。 只是，目前为止，待定。 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我在这里折腾了一年，连命都差点丢了，而且工作才刚刚有点起色，不留在原位分享成功的喜悦和成果，那是让人匪夷所思的。 那大家想错了，政府中间的工作调配，从来都不需要理由，一切都是领导的意思，别说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哪怕党委成员，今天分管城建国土的，没准下个月就走去分管计生工作了。 反正革命工作无份轻重，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况且，我这个调职有个前提条件，一个升迁容易的办公室，这对我来说，是个诱惑。 至于我自己，征地这事本来也不是以我为主，只是各种阴差阳错把我拉扯进来，不但把老妈的官职都给搭上了，连我自己没丢小命都不错了。能走的话，我是一刻都不想留啊，至于什么有始有终，有头有尾对我来说，浮云而已。 最后一件，程文来过政府几次，一个人来，不过没有人接待。 王涛总是避而不见，他觉得把狮子饿坏并不是坏事，饿坏的狮子再凶猛也是一头没有力气的狮子。 领导的心思总是别树一帜的。 不过综合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好事。 说到这，你是不是猜，好事完了，坏事就来了，对吧？ 答对，只是，不加分。 下一个星期，正主角来了。 对此，事后，我是多次辱骂了王涛的家人以及祖上的同志，在心里辱骂。 王书记老人家要不马上就让程文出来解决，要不就马上让我调离本办公室，那我就不需要参与到这片浑水里面。 程文在星期一的上午终于把王涛给堵住了。 “书记，你就不管我们群众的生活，就这样打碎我们的饭碗，给条生路行不行。”程文几乎都哭了。 “同志啊，这我也无能为力啊，省里的文件摆在这里，我一个小小的镇委书记能牛到哪去，你就不该这么晚才来找我们谈这事情啊。” “您就帮帮忙吧，有心不怕迟啊，况且我也打听了，牌照还是有的。您就配合申请一下啊。”程文似乎做了功课。 “是有啊，只是我们也做了工作，你们石场的规模和设施达不到保留的标准啊，而且相差甚远啊。既然都已经捞了半辈子钱了，那就想想福吧”王涛一脸可惜的回应。 钱谁嫌多啊！程文自然不会就此罢休：“那我们是誓死不拆迁的，到时候把推土机在我身上压过去。”软的不行，来硬的。 只是程文无论如何口齿伶俐和软硬兼施，也只是一个业余的辩手，对着专业选手王涛同志，凭这些招数两下就给ko了。 “你不要威胁政府，我们这是跟政策办事，你如果不合作，我们将对你进行行政拘留十五天。”十五天，别说石场，村子都拆没了。 “那你就试试把。我们黑石村都不会走的，有本事把我们都拘留了。”程文开始撒赖，。 “没关心，你也躺不到石场上去。”王涛狡黠的笑了，接着就走了，留下在身后骂骂咧咧的程文。 程文果然聪明，他真的猜到王涛没有本事把村子的人都拘留。如果他知道后果的话，他会宁愿王涛有这本事。 我终于感受到了最后决战的味道，而且，直觉告诉我，王涛已经准备好了。无论如何，征地的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 （鲜花收藏，一个都不能少，亲们！） ------------ 六十九节 走投无路的程文 王涛的确是准备好了，他决定一次满足洪晓林所有的要求，因为这一次是他的机会。 他很了解洪晓林的背景，洪晓林是个生意很大的企业家，也认识很多权利很大的野心家，而其中一个叫做冯飞。 冯组织部长，最大的能量自然就是帮助王涛升官。 发不发财没所谓，升官就是硬道理。 所以，黑石村的土地是他必需拿下的，虽说要洪晓林改址不难，但这样的话，要他帮忙跟冯部长沟通一下估计就很难了。 我说过，之前一个星期发生了几件事情，但是还有一件我没说。 并非我不想说，而是，这件事情，压根我就不知道。 知道的只有王涛自己，沈红兵、杜权和顾子刚了。 连黄薇都没有一点消息。 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人在bj的时候。 黑石村，是一个以石矿场开发为主的村子，正所谓靠山吃山，村民们很好的利用了当地的资源，实现了农民到个体户，再到采矿户最后成为大型农村企业的飞跃。 其中最成功的就是程四海一家人了。 都开上了宝马车啦。 其实成功的不单只是程四海一家，还有其他几个大户还是非常的有实力，只是他们第一没有程四海一家高调，第二他们也不怎么贪婪。 回顾整件事情，如果不是程文坚持认为自己可以搞定张鸿（确实也搞定了，）同意帮他们处理好牌照和提高地价两件事情的话。早就已经圆满解决了。 一开始的时候，大伙都信他，毕竟地就那么多，多收点钱总是好的，况且，大家也有同一的底线，就是一定要整合好石场。 这个整合，具体来说就是全部石场搞一个牌照，程文作为持牌人，然后大伙都有股份。 都是村民亲戚，有钱不介意齐齐赚。 但到现在为止，事情还是没个定论，甚至可以说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的最大原因，就是程文始终不肯松口。 他太贪了，到现在，刀子都已经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面了，却还坚持己见。 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情，自己的生意确实做得不小，也的确是黑石最大的石场经营者，但是并不代表黑石能干石场这活的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程峰就是其中的大户，他虽然没有很大的产业，不过他一房人（粤语，堂弟，堂兄之类的有同一个太公或者曾祖的亲戚，gd叫一房人）都是干这个的，分开比比不过程文，合起来就是不相伯仲的家业了。 开始跟着程文闹，因为看到利益，现在利益已经不多了，风险却越来越大，看来，还是自己顾自己为妙了。 你要死，随便，要我陪就不行了，同舟共济这事情，从来都不发生在生意人身上。 程峰为主的几个亲戚石场偷偷的找了王涛商量，语简意赅，我们不跟程文混了，书记大人要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愿意配合政府工作，只要保留我们的石场就好了。 王涛见了，自然乐意，送上来的不是馅饼啊，摆明就是升职的公示。 他立刻答应了，只是提出一个要求，要他们尽量笼络多其余的散户，鼓励程文。 程文一旦被孤立了，那就说什么都没用。 当然了，王涛也给了他们一个重要的保证，甚至是板上钉钉的保证，因为石场的牌照，一早就已经争取到了一个，全市有且只有这一个，而能用这个牌照的也只有我们这个镇的石场，为什么，因为全市已经没有石场这种老式产业了，除了这里。 实事求是的说，无论张鸿还是王涛，这个石场牌照一直都在办理，只是给谁还不一定，张鸿本来是准备拿上谈判桌的了，只是一个捐款事件让他换岗走人。至于水平更高的王涛，却不打算让这宝贝轻易的给程文。 他压根就不喜欢这个人，他总认为，留下你，等于留下一个不稳定因素，自己在这里是保证非凡机械项目的落成的，程文这种人，给人的印象就是贪得无厌，小便也要过滤一下尿渣的人，就算自己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他很可能也会在施工期间，项目生产期间搞些事情出来。 跟他做交易，无疑与虎谋皮。明知老虎有牙齿，自然不能把它养肥。 现在遇见了程峰这个无间道，是在是王涛的福气啊。 所以，当程峰告诉王涛，整个村子十一家石场，已经有七户站在政府这边，王涛开始了磨刀子。 磨刀分为三个步骤：第一，程峰带动村委，要求程文同意政府要求。同时换届改选村长。 第二，无论同意与否，王涛都打算把程文的石场关停了，他已经通知好区里的公安执法部门，只要时间一到，立刻进行强拆。 第三，他也知会了区委宣传部，要求让媒体介入。脑子进水？非也，他是告诉大家，自己严格执行省委省政府的要求，坚决取缔不合规格运营的石场。 以上三点，均报区委区政府，批复是，奥运结束后，马上进行强拆。 不愧是在区里长过见识的体面人，他这刀子磨得很有水平，王书记甚至认为程文这一次还不彻底完蛋的话（企业完蛋），自己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握手了。 那么距离程文石场的最后时间还有，15天。 程文却依旧到处走动，希望可以找人喝王涛来一个对话，他开始感受到了村委的压力了，所以他选择先妥协。 敌人就像弹簧，他强我就弱呗，反正先给你项目进来，我再慢慢找油水，温水煮青蛙，大家慢慢来。 你王涛总有走的一天，我却生于斯长于斯，等你王涛走了，总有一个书记能说上话，收上红包的。 每次想到这里，程二公子总是摸摸包包里面给王涛准备的红包，心里总是想着，王书记，逗你不过，难道耗你不走。 不得不佩服王涛的心思，程文果然是一个养不熟的家伙。 程文到处走动之下，居然让他找到一个人。一个他认为有门道的人。 谁？龙志生！ 为什么是龙志生，首先，他们是认识的，一起做村长，不认识那是假的，况且，在这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关系，－－－－生意关系。 而程文做石场运输自然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如果还记得，龙志生除了是村长，还有另外一个副业，运输队长。 他跟黄震有生意来往之余，也跟程文有合作关系。 程文找他，因为知道他女儿和一个政府人员拍拖。 他的来意很简单，就是让我约会一下王涛。或者打听一下王涛的心里话。 很搞笑，他害得我鸡毛鸭血，居然还敢来求我。我自能理解为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不过，我还是在指定时间应我未来岳父之约来到指定地点会一会程文。 ------------ 七十节 邀功 龙志生这位我的未来岳父，明知我和程文的恩怨，哦，错了，无恩有怨才对，还敢于把他介绍给我认识，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他收了好处。 至于好处无它，不是生意，就是**裸的钱。 为此他还特意让小芳为我做了思想工作。 他让小芳转告，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我觉得很可笑，他把我母子搞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有留我一线吗？ 只是，龙岳父的面子一定要给，我知道就算我不给面子，我老妈也逼着我给面子的，她实在是太喜欢小芳这个女孩子了。 非她不准我娶。 所以我来了，而且也听了他的要求。然后，一口答应。 程文很感激我，还放下了一个红包。 我委婉的拒绝了，无功不受禄。 必需说一下，这是我第一次收红包，工作上的红包。 晚上，送了岳父回家，然后把小芳接了出来。 小芳问我，这事情到底帮不帮，我微笑着说：“不帮。” 她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她知道，要我帮这么一个人，确实很有难度，其情形就像，日本地震后，还要我们捐款一样。 我认为，不举国庆祝一下，已经给足了日本鬼子面子了。 所以对着程文，我认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和小芳看了一场电影，发现，街上的人，总是不停打量我俩，这是好事，不过却让我想起了熟悉的一幕。 那天，我牵着黄薇的手，街上的人也是这样的看着我俩，我还记得，那位悄悄对着身边女伴说话的女孩讲的话：“这两人是不是明星。” 牵着小芳，居然想起了黄薇，我觉得这不是一种正常的心态，既然想人家，不如动起来。 于是，没走多久，我就假装一脸倦意，小芳自然心疼我，于是提议回家了，我还假惺惺的跟她道歉：“宝宝，好久没和你出来了，只是这么早就送你回家。” “傻瓜，你最近很辛苦了，快调走吧，我总觉得这办公室不适合你工作。”她很善解人意，连我工作都关心了。 对着她，我生出了无限的内疚。 心中有把声音在呼喊，算了吧，回家吧。 ……. 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和小芳亲热了一下后，我们就分开了，然后回了家。 回了黄薇的家。 见到黄薇，我却忽然觉得一切很轻松，至少穿的轻松，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多描述了。 黄薇一个人住，这是我第一次上她的家，当然了是她要求的。 她也想我，但是她却不愿意出去，怎么说都好，在这个小城市，还是小心为妙，我们虽然男未婚女未嫁，可是却鬼使神差的选择了一种交往的方式－－－－偷情。 黄薇的家，很漂亮，她说这里的每一寸房子，每一分装修，都是自己一手一脚打点的，说到这，我知道她很自豪，因为她把手中的红酒都喝光了。 这是一种对自己满意的表现。 我告诉了她，今天，程文找过我，她也很好奇，跟我一样，奇怪这家伙居然敢找我。 最后我和她的想法一致，这是猎物感到走投无路时候绝望的表现，俗话叫做急病乱投医。 想法一样，她却不同意我准备的处理方法，我认为，程文的请求听听就算，黄薇认为，我应该把事情告诉王涛。 为什么要说？ 为什么不说？ 黄薇没点名，但我却隐隐猜到了所以然。 告诉王涛，等于立功。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王涛的周全计划，可以理解，我不是执法部门的人，我只是一个政府小小的低级办事人员，而且这个计划估计黄薇也未必知道。 所以，黄薇认为，我该把情况向上汇报，立个小功。 我坏笑着拥着她，我这不向上了吗？ 她也坏笑的推开我：“你向上了，只是没有汇报。” …… 我走的时候，腰很酸，只是我记住了黄薇的话，明天我决定告诉王涛。 第二天一早，我在窗外看到王涛的车回来了，于是第一时间上九楼。 不过却遇到了顾子刚。 他皮笑肉不笑的问我，最近怎么样？ 废话，你老人家天天看着我，问这个问题不是很无聊。 没等我反应，他还有下一句：“赵颖怀了儿子。” 原来第一句只是投石问路，第二句才是主题。 我痛恨现在的科技，为什么要这么容易鉴别性别。 是不是奇怪我伤心个啥？ 其实也只是一种无病呻吟，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示威，在我们这边，不好意思也要说一句，生男孩很重要。 而顾子刚的心思，我懂的，他是说：你小子最喜欢的女人将要为我生个儿子。 我顿时一阵莫须有的挫败感。 最爱的人为别人生儿子了，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最疼的一种，仅次于小弟弟受伤，以及戴绿帽子。 忍，顾子刚，我忍你。 目前的情况是，比职位，不够人家高，比家庭，人家都准备有儿子了，我身边的那位还是处女，比靠山，我的刚下台，他却刚刚因为帮王涛联系了几家石场主，还有就是搞到了石场生产指标而备受重用。 形势比人弱，百忍成金吧。 势头被人比下去，连汇报都要先让顾主任先行。 他出来，一副明显的被表扬的摸样。 连王涛都能表扬他，这一期，最红的炸子鸡非他莫属。 希望我这个消息能让我也被炸红一下吧。 只是结果，如你猜到的，事与愿违。王涛只是不温不火的收听着我的汇报，最红，轻轻的点拔了我一下，说我做得对，有事情就该上报，不能自把自为。 说着，就让我出去了。 当时一无所知的我，自然不会明白领导为何会对这个消息不温不火。 刚转身，王涛却喊停我：“你等等，你说你跟龙志生有交道？” 我点了点头，向领导说了一个谎。 应该是我跟龙志生的女儿在交往才对，不过我没有说的很清楚。 王涛点了一口烟，给了我一个任务。 搞定龙志生，回来把你调到党政办。 这个任务，难度中等，不过报酬很诱人，为什么诱人，以后你会知道的。 既然条件诱人，事不宜迟，我一出书记办公室门外，立马拨通了龙志生的电话。 “中午吃个饭。” ------------ 七十一节 前夕 我和龙志生的关系，其实正在经历一个过渡期，从官民到敌对再到翁婿。目前正是进入最后一步的关键时刻，我想这个面子，他该会给我的。 虽然在宝湖那些不入流的小饭店吃饭，龙志生却是一脸春风。正如广东俚语所说：岳父见女婿，口水停不住。他现在见到我，总是非常的客气。 岳父岳母总是对女婿好的，就如家公家婆总是对媳妇不怎么好一样。 不懂是吧？ 岳父岳母对女婿好，是因为有个人质在他家里，投鼠忌器。 家公家婆对媳妇不好，因为没有绑匪对人质好的。 先不扯那么远，毕竟和小芳连亲密关系都没有，我一直认为，爱必需要做出来，现在的情况，我怕我和黄薇的爱超越了小芳。 我把小饭店能拿得出手的菜都点上，还带了一只茅台。 这规格够高了。 这饭就我们两个吃，酒到一半，我道明了来意。 龙志生似乎早就知道我的所想，看起来早有准备，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对此，我表示非常的不解。 “难道，我不够格做您女婿？” “非也，非常够格。” “那为何您老人家就不能为我的前途开开方便之门？” “不是不能，是不可以。” 他的确有难处，手下跟着一帮亲戚朋友，总是要吃饭的，他跳出来不玩了，那么群龙无首的车队，早晚是要倒霉。 原来他是舍不得一帮兄弟。 有情有义的人我是特别的敬重，而且这也是一个我早就想过的拒绝理由，不就饭碗吗？ 我告诉他，这些不是问题，很容易解决。 女婿见岳父，总是做好了准备的。 首先，黑石村的石场并不是关闭，而是换个话事人而已，这个新话事人和程文相比有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听话。 听政府的话。 所以，您家的车队还是那样的操作，一切如常。 而且，黄震那里我也可以给您老人家弄点业务，还是长期合作形式的。 最后，您还可以交下手上的担子，等我和小芳结成连理之后，安享晚年。 这些条件，没等我说完，龙志生已经迫不及待的答应了，其实他一直都在等我这几句话，他肯来，就是意味着准备好签合同，前提是有足够理想的条件。 理想到让他可以拐弯掉头，同意为政府征地总工作的条件。 所以，前两个条件已经足够的理想了，至于第三个，对他来说反而只是一句听过就算的话。 谁知道以后你小子是不是娶我女儿，如果不是你，陪她到最后，那还不是空头支票一张，就算是，但靠别人给福享，不如靠自己来的实际。 既然我已经达到他的心理底线，他没有理由再不同意了。 我们就这样，高高兴兴的喝完了那最后的半支茅台。 离开饭店，我很高兴，除了工作完成以外，还因为今天是一个特别值得记住的日子。 一年多了，每件事情几乎都有老妈的影子在里面，今天，是我第一次离开老妈的视野，真真正正的去办一件事情，结果还积极向上。 离开了父母的小鸟，第一次真正的感受遨游天际的自由，那种感觉该和我现在的差不多了。 我很得意，忘记了，得意是会忘形的。 有时候，我们总说父母麻烦罗嗦，总是不让自己学习长大，甚至还有人喊出了，不碰点灰，那会成长，经一事长一智嘛。 只是，我们从来不会想想，自己是否真的就长大到那种让父母放心的程度。 我就是没有达到老妈放心的程度。说白了，就是做事太嫩了，，没有把一切都考虑周详。 而且考虑不到的不止一点，还是两点。 龙志生就是其中一个漏洞。 这位刚刚签下人生最大的一份合同的村长，回到家后，过了过酒气，就召集了村委，也就是车队的那帮下属开了个麻将联谊座谈会。 会上，除了**，放炮，给钱等正常行为外，还有就是告诉大家，刚刚吃饭的事情，并且说明，以后，车队的生意将会越来越好。 大伙自然欢欣鼓舞，这个座谈会开的也是红红火火。 散会后，龙志生就先不说了，说说那些听到好消息的村委们，自然也会到处跟亲朋好友分享一下喜悦的。 也就是说，这事情，不知不觉传开了，黑石村既然就在旁边，这些好消息自然也不会收不到。 程文也听到了风声。以他的才智，不用经过电脑计算，也不需要掐指一算，只要动动脑筋，很快就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王涛准备对付自己，不是小打小闹做做样子，而是一网打尽，一杆清台。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他托了很多关系，最后发现这是一个正确的结论。 一个念头在自己的心中涌出，不能坐以待毙啊。程家的产业该由自己传下去，而不是在自己手里败光。 为了这个伟大的信念，他开始着手准备。 他的准备具体是，到处托人求情，结果托出去的人，回来告诉他：一切都无可能，除非找到省里面的人给他开开绿灯。 唉，能认识这种高官，还至于和王涛扯皮？ 四处碰壁后，程文不理解了，为什么王涛就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就不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是相互作用的，这个物理问题，程文似乎没搞懂。谁让他之前一条生路都不给我们。 所以王涛也就不给他好过了，不过他的结局却连王涛都没想到，这个很快就会知道了。 鱼死网破，似乎就是唯一的结果－－－－程文虽然是个读书人，只是，野蛮的本性依旧植根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一旦真的走投无路，这种可怕的思想马上就占据了主导。 这从他是程武的哥哥就可见一斑了。 我的第二个漏洞，是黄薇。 要让黄震给生意我岳父做，自然要求黄薇，只是，黄薇一口拒绝了。 帮你可以，为什么帮他。 我刚想回答，却发现，我的答案不能说出口，因为我感到，黄薇吃醋了。 如果我再说一句，他是我未来岳父。 黄薇没准就把我给剖了。 接下来，无论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答应。直到我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 一个理智的女人，如果吃醋了，也会变得意气用事。 可是，我却不生气反而高兴，她吃醋，意味着，她已经喜欢我了， 甚至爱上我了。 看来，已经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 至于龙志生，反正都是生意人，总有办法满足的，不就是钱吗？ 业务总是有的，生意也是做不完的，我就不信我不能给你拉点干货回来。 如果我知道这种想法带来的代价，宁愿死，我也不会给他这样的offer。 这代价不但沉重，还来的很快。因为最后的疯狂，终于都来了。 （更新够多了吧亲们，但是票票和收藏还是不多啊！！！！） ------------ 七十二节 强拆（1） 奥运会结束，镇里的拆迁通知书已经放在了程文石场的办公室了，奥运这事情是国家头等大事，这期间是不能出乱子的。一切等奥运结束再说。 别说地方政府一切活动低调，连股市都低调，甚至有人说，正因为什么都低调，才让土地公公都看不过去了，于是让汶川高调了一会。 只是这一会高调，有点过了。 说起汶川，不妨再说说因为这个地震导致下台的张鸿。 最近他有点烦，因为更换了饭碗，虽说新的饭碗也是铁饭碗，不过看守所里面的饭碗自然不如公务员的铁饭碗吃香。 他进去了。 至于原因，和他的宝湖书记生涯无关，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是一个建设局的规划建设科的主任，管的是工程验收，全区所有大小工程楼盘，只要经过报建，就要他来验收。 据统计，不报建的建筑只占总比例的一成不到。也就是说，90%的新建筑物，能够验收使用，就在他的一念之间，那就真是张鸿对着那栋要求验收的建筑物，说它行不行也行，说它不行行也不行了。 坐着这样一个位置，不沾点荤腥简直就没有天理，特别对于张鸿这一种人来说。 至于为什么在他换了几个岗位的时候才出事。很简单，在其位谋其事，一个人在实权位置，自然有其他实权人士保护，一旦失位了，只能说句阿里路亚了。 老妈曾经说过，一个领导离开原岗位三年内都是危险期，过了三年是观察期，再过三年是潜伏期，过了十年才算安全。 对于张鸿来说，观察期都等不到，对此我只能说句，节哀顺便了。 回到程文，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都知道王涛是要动手的，刀子没到，还是心存侥幸的，希望王涛忽然菩萨心肠一次，放过自己，可是刀子一旦下来了，才发现原来如此的难受。 一个病人最失落的不是知道自己有病，而是知道自己快没命了，很多重病的，都是吓死的。然而程文的心理素质不是盖的，为了打好这场保卫战，他组织了自己的亲友和员工，做好了抗拆的充分准备。 程文调兵遣将，王涛也没闲着，如果说程文准备的是亲友团的话，只能算是三姑六婆，七叔八舅的话，王涛请来的就是强大的明星阵容。 他带来了三组人员，第一组，公安干警，第二组，城管执法人员，第三组，拆迁组。 前两组在拆迁中发挥的作用，我就不多说了，来说说这神秘的第三组。 所谓拆迁，一般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做做样子，所以对应这种形式的拆迁组员，一般就是三五成群的工人，拿着锤子铁铲子，吹吹口哨，然后被拆迁人和带队领导一番交涉，摆摆难处，打打电话，找找关系，然后带队领导也做做姿态，最后握手言和。 这种拆迁一般是应付一些群众举报的，毕竟举报不能不答复，答复就要处理，所以人还得到现场走走，随便找个由头说说举报不实，就完了。 这种拆迁，你必需相信，两个牵头人，一早已经通过电话，甚至已经吃过饭，往家里拉过干货。 第二种拆迁，就是为了当地建设，为了维护国家利益，为了贯彻国家法律法规，不拆不行的。说白了，就是对付钉子户的拆迁。这种拆迁从来都是不遗余力，而且拿着政策跟业主叫板，违法违规，拆的就是你啦。这种拆迁的拆迁组就不是上面的乌合之众了，而是专业队伍。 人多就不说了，大铁锤，铲子这些的配置更是人手一份。 人力充足还只是最基本的，跟着来才是硬道理，推土机，钩机，风炮十来二十台重型机器，这样的队伍，别说程文的石场，把宝湖拆了也只是一头半个月的事情。 警察，执法队，加上专业队伍还不够，还有一支特殊的队伍。 上面前三队说是外援的话，接下来出场的就是主场队伍了，也就是王涛的嫡系部队，政府人员。 队员还不是一般的多。所以每次拆迁都只需要出动一部分人就可以了。 这一次出席这个拆迁擂台的，是征地组成员以及镇内的执法队伍加上部分保安人员。 这就是王涛用来对付程文的黄金阵容。 根据以往的经验，装备并不是赢得比赛的第一要素，第一要素是人。这个道理早在毛爷爷时期，老革命同志们用小米加步枪硬是把国军的飞机大炮给推倒了。 所以，这一次的人员，也是拆迁界里面的超级明星。 警察来的是战训部队，这是警察里面一支强大的部队，就比专业武警第一个档次，战训，顾名思义，一边战斗在第一线，一边训练。 那几十个程家宗亲对这种队伍来说，连小菜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一碟餐前花生而已。 执法的那帮则全是日常巡视的队伍，日常工作就是抓小贩，拆违建，整顿乱摆乱卖，本身就是一个专业的好手，块头大，身体壮，自然也不好对付。 至于拆迁队伍，则是工作在第一线的专业拆房拆楼，修桥补路的施工人员，每天就是拆跟建，对这个工作也是滚瓜烂熟。 至于我们政府队伍，主要任务却不是跟他们一样要动手的，我们是君子，自然动口不动手了。 为了更顺利的完成这个拆迁工作，务求让程文没有翻身的机会，王涛还特意指定了一套完美的拆迁方案，叫做“层层推进十面包围无孔不入拆你石场没商量方案2012”。 老实说，如果这方案看起来很完美，不过，也就是看起来而已，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蹩脚的方案。 然而无论如何，政府的拆迁工作已经是万事俱备，就等到点开工了。 奥运闭幕后的第二个星期三，浩大的拆迁工作正式开始。 根据方案，第一批到场的部队是政府的机关人员和执法人员。 我说了，我们只能动口，具体的工作就是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把那些被程文叫来也好，骗来也好的村民们哄回去。 这就是层层包围的第一层，君子动口不动手。 只是这时候，村民们已经不再怎么跟我们说话了，就算说，口中也只会提及我们的的家人和祖先而已。 但是，我们却只能笑着脸接受对方热情的问候。 先礼后兵，既然对方不停下，第二组接着上。 第二组，是警察叔叔，他们开了喇叭，再一次告诉人群：你们的石场，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可以收拾好离去，否则一切后果，我们不负责。 谁负责，到时再说吧。 说完，就拉警戒线，把拆迁范围封闭。 然后等着领导下令。 王涛等了三十分钟，却还未见对方有离场的势头（要走，早就走了，那用等到现在。）于是，拿起扩音器：清场。 于是，警察，加上执法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包围圈，把里面非我族类的人员请出来。 请的具体表现为拉、推、拽、抱和抬。 片刻，呼喊声，求救声，喊爹骂娘声，声声入耳，警察执法队伍和村民打成一片。 只是，业余的村民选手们对着那群训练有素的运动员，最终，也只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带到警戒线外，再被另外一帮手持盾牌警棍的警察隔绝在场外，直到自己也被抬起，送到队友身边，无法再进入场里。 看着捣乱的村民一个一个被请出包围圈，我却一点都不踏实，因为，直觉告诉我，事情，有点太顺利了。 如果这样就搞定的话，程文就不会成为这个项目征地工作的最后boss了。 （票票实在太少了，亲你过意的去吗！！） ------------ 七十三节 强拆（2） 就像那个曾经风靡一时的游戏那样，赵熊兄弟完蛋了，张辽吕布之流的就出来了。 万幸的是，以程文的表现来看，他还够不上吕布的级别，不过夏侯淳他还是比得上的。 因为他选择了和游戏人物一样的秘技，放火。 当大部分人都出来的时候，程文却拖家带口的上到了石场的核心，他家自建的一栋小办公楼。 手中拿着一瓶相信是易燃的液体，外加打火机一个。 同去的还有程四海这个老匹夫。 请恕我对他不敬，并非不尊重老人家，只是，对着这个老人，我却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活该。 走到这一步，都是贪心惹的祸啊。 程文是不会听到我的心声的，就算听到，估计也不会忏悔，根本就没那时间。 他忙着跟王涛对话，找了一个多月的王书记，没想到在这个位置和他说上了话。 “王书记，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几口吗？”以死相逼已经是他最后的招数了。 “程文同志，这是国家的政策，我们必需遵守，你不要做违法行为，更加不要做出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情，妥协吧。”王涛说话一如既往的得体。 不过，我却隐隐发现他话中的骨头，大伙留意没有，他不是让程文下来，而是让他妥协。 是王涛根本就没预算过程文会做出过激行为，还是王涛压根就不信程文会放火呢？ 他居然没让程文下来好好说话，而是让他妥协，能妥协还在这寻死觅活的，那不是找抽吗？ 我忽然想到一个阴暗的想法，王涛也许就想程文放火。我不敢在想下去了。 不过说完那句话之后，王涛也没再说话，而是让沈红兵继续和程文拉皮下去，自己则转进了指挥车。 这是王涛的心理战术，你要见我，我给你见，但是我的态度就摆着，要我软化没可能，如果下来，至少不追究你责任。 在这种危机谈判中，这招很重要，一直拉皮下去，却又不退让，反而会让对方发怒。一发怒，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 所以，王涛做完样子，此刻正在指挥车上和公安的同志们商量对策。 正当沈红兵和程文不着边际的谈判者的时候，一旁的程四海忽然嚎哭着喊道：“政府逼死人啦，政府逼死人啦，无良政府逼死人啊。” 说着，作势抢程文手中的瓶子。 虽然对这个老匹夫没有好感，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为他感到担心，然而，一帮人却在一边的人群中涌了进来。 一看来的人，我暗暗为自己刚才的恻隐之心后悔，这老家伙根本就不是想**。 因为来的人是记者。 难怪突然发难，原来记者来了。 这也是钉子户的惯常伎俩，先是要死要活，接着就是媒体曝光。 真正把火放上或者一跃而下的，又有几人。 记者来了，我想，程文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有心去死的人，是不会有心思把记者招来的。 这一点，不仅我，王涛也想到了。于是他从车里走了出来。 程文一见王涛，自然开始发飙，不住的加油加醋抹黑着我们政府为了项目如何对待他们这些星斗市民，把我们形容的就像49年前的官员干部一样。 目的很明显，他是要把记者的关注放在王涛的身上。 我留意了部分记者的采访工具以及证件，不得不叹服程文的水平，在这份上还把工作做得那么细，如果加入我们政府部门，前途不可限量啊。 因为多数记者，都是那些经常给政府找麻烦，自认为已经深挖黑幕，曝光真相，对得人拜得神的媒体。 这些记者朋友，每次都以为报道了事实，然而对于真相根本就只有皮毛了解，正所谓识少少，扮代表。总把事情往政府身上推，以博取多数人的共鸣。 这种记者，对于大多数官员来说，是闻虎色变的。 于是我已经感觉到程文的奸笑了：“王书记，看你怎么办？几百人带着家伙来拆我三代产业，怎么说都是你的错。” 我开始为王涛捏一把汗了。 事实证明，为这个书记担心，那是多余的，他做事，已经做到了滴水不漏。 王涛得体的站到媒体前面，主动开口，一点都不避嫌，：“记者朋友，请不要相信，上面的群众的话，这一次强拆，我们是根据省里面全面整顿取缔石场的文件精神，获得区委区政府的批准，每一步都完全依法依规，反而这位石场主人的石场却超限经营，开采过度，无视国家的环保政策等相关法律法规，更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于是镇里才采取强硬的手段。所以，请不要跟着上面的人一起造谣生事，应该尽快离去，以免影响我们的工作。” 声音洪亮，清晰，**裸的跟记者说：“我们是合法的，你们乱写的话，后果自负。” 久经沙场的记者却并不吃这一套，还是不住追问，文件是怎么写的，怎么个超限过度？之类的问题，看样子，是想把王涛那无懈可击的新闻发布稿捅出点破绽来了。 王涛听了几分钟，一扬手，示意大伙停下，然后吩咐办公人员拿出几十份文件分派给记者朋友。 记者们一翻文件，质疑追问的声音开始低落，过没多久，都不说话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离开了。 程文的工作做得确实够细，只是跟专业的政府工作人员比较，还差得远。 王涛发下去的文件，不是漫画，不是小说，而是刚才他口中所说的一切文件，上面图文并茂，数据充足的介绍了，石场每年的开采量，还有跟取缔条件作了充分的对比，记者们一看，这事确实滴水不漏，如果硬要报道，也只能写“无良钉子户以死相逼，政府执法再遇阻挠”。 这种题材，他们不感兴趣。 本来还以为稳操胜券的程文，看着记者们慢慢的往人堆中靠拢，知道自己的计划又一次泡汤了。 程四海也知道失败了，他拉了拉程文，算了吧儿子。 程文一声叹息。 走下了高台。他们一家也开始慢慢的离开了。 王涛知道，该结束了。拆迁队员也各就各位，准备开始今天的主旋律，拆！！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完。 ------------ 七十四节 强拆（3） 既然说了程家一家人，自然是包括程武，而事情开始至今，他都不在。 其实这是错的，他一直都在，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他就在他的哥哥和父亲的身后，听见父兄妥协了，投降了，他却还是固执己见。 保石场，勿宁死。 都说旧社会的思想要不得。 程文和程四海慢慢的走了下来，发现程武还在上面。他们知道坏事了，因为这个小伙子平时就脾气大，而且不服管，发起飙来，比一根筋还一根筋。 上次他把我打成重伤了，在看守所写笔录的时候，居然说是自卫。而且还坚持说是自卫，我知道他并不是掩饰，而是他真的认为他打我就是自卫。 他可以说是社会不稳定因素的佼佼者了。 这个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告诉大家，发飙是要讲资本的。而他，有足够的资本。 虎背熊腰，膀粗膘厚，打手规格的身材，配合他的脾气果然相得益彰。 程武看见父兄走了，没下来，等他们离开了一个范围后，开始做了一件事情。 扔瓶子。 一个瓶子加上一块布也许不值得大家关注，但是一个瓶子加上一块燃烧的布，那就不得了了。 这东西学名燃烧弹。 原来他才是最后的大将。 乒乒乓乓的几下，四周都烧着了。 只是，那一点星星之火，却并不能燎原，很快，人数众多的拆迁队伍已经把火扑灭，同时警察同志也进入到了小楼，搜索那位不服管的程武同志。 却没找到。 王涛打算不管这些小事了，他还不至于是那颗搞坏一锅粥的老鼠屎，只要人都离场了，那就开始吧，以免夜长梦多啊。 警察同志确认了小楼没有人之后，警戒线开始解开，拆迁的重型机械立刻进入石场范围。 震耳欲聋的敲打声，风炮声，推土声，加上在场人员的喊声，呼唤声，程四海经营了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 程文能忍住眼泪，程四海却不可以，他老泪纵横的在一旁嚎哭着，虽然不能把在场的机器都哭倒了，也不能让时间停住，这一刻我却开始觉得这老匹夫，算了，老人家挺可怜的。 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保护自己的家园和事业总是没有错的。 法律和人情之间，这就是选择带来的烦恼。 王涛没有时间欣赏程家父子的窝囊样，他已经很满意今天的结果，而且，他居然做了一件缺德的事情。 他让杜权把强拆通知书送给程四海，让他签个名字。 往人家伤口撒盐，变相的落井下石，雪中送屎。 杜权不想去，可能他也觉得这事情缺德，只是不能不去。 所以当他把通知书送到程四海面前的时候，没怎么说话。这不是内疚，而是一种怜悯，他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能给的也只有这些了。 …… 一个瓶子的血案。 王涛似乎还想多呆一会，看着自己的胜利是如何蔓延下去的。同时，他已经盘算好，怎么去跟李立功等领导汇报了，同时也准备好发给洪晓林的公函，内容是：你可以来了，这里以及ok了。 我也认为这里已经尘埃落定了，毕竟石场的机器和办公楼都已经变成了废铁跟废墟。 但是有一个人不同意我们的想法，他就是程武，他趁乱混进了人群，这一刻，他已经开始接近指挥车。 是的，他是要攻击指挥车。他的武器，是程武牌便携式自制燃烧弹，限量发行，价钱待定。 大家都在忙碌着，程家父子忙着伤心，王涛以及班子成员忙着开心，拆迁队忙着干活，警察忙着维持秩序，外人忙着看热闹，似乎都没有人想到程武这个人。 直到指挥车被燃烧弹击中起火。 车上共有三个人，王涛，沈红兵还有一个公安的领导。一起火，他们……自己下了车，走到了安全的地方。 人群也自然的散开，没过多久车子的火，也熄灭了。 也就是说，除了烧了车子的车身以外，无人员伤忙，程武可以说白忙乎一番。 看开点吧，程二公子，你扔的只是燃烧弹，还是自制的，不是海军陆战队的随身卡式手榴弹啊。 程武虽然横，但干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也不会不逃的，而且，他是一扔那汽油瓶子就逃了。 逃也就罢了，四面八方，你老哥怎么就往我站的这个位置跑呢。 其实，当时的情形是，很多人都往我这边跑，毕竟一辆车起火，电视看多了也知道下一步就是爆炸，人群当然自觉地散开，而我当时根据工作部署，该是站在某条通道上面，本职工作室劝说那些企图进入警戒线看热闹，甚至闹事的人员。 就因为我站在通道上，于是，人群也很多朝我涌来。 这是程武想看到的，先逃了再说，要逃跑，这种场合自然就是扎在人堆里面了。 如果他工作做细一点，例如带个口罩，那么接下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在工作方面，看来他还得向哥哥程文多多学习啊。 一堆人的向我涌来，本来也认不得那么多的脸孔，只是，程武却跟我发生过肌肤之亲，而且还是重口味的，不认得他，除非我得了老人痴呆吧。 甚至，我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来，看见落荒而逃的他，加上现场的环境证据，傻子都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于是，我喊了一声：“程武。” 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但是做贼心虚的程武，却一点礼貌的没有，一听见别人喊他名字，立刻往别处逃跑。 这也怪不得他，毕竟我不是一个人在堵路口，同行的还有一个警察加上数个治安员。所以程武同志见到这架势，不走也不正常。 这种情况逃跑的人，自然慌不择路，只知道向身边空旷有路的地方跑去，而最空旷最有路的地方，自然就是那个刚落成的废墟了。 事情就是这样到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因为他除了慌不择路以外，还没有看路，他似乎忘记了，里面正在强拆，有很多大家伙正在使劲的敲打着工棚，地基等基本建筑，而这些东西的急停能力是不强甚至很弱的。 况且，又有那个操作员想到，这情形居然有人会在这些重型机器中穿梭。刹车迟缓加上准备不足，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中午，一块乱石成山的烂地，一个粗心大意的司机，夺走了程武的…..右腿。 是被压断的。 程武被抬出来的时候，四个字，血肉模糊。 哥哥程文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和程武上了急救车，而程四海却不哭了，他晕倒了，陪着儿子一起上了车，这个层面上看，他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 …… 至此，一切都已经走到了直路，前面无车无障碍，一片坦途，带着我们飞速前进的王书记只需要加油，换挡，然后直奔终点，还不带刹车的。 ------------ 七十五节 结束&开始 程武的脚没了，我很内疚，如果不是我，也许他不会乱窜，那就不会被推倒。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虽不砍程武的脚，他的脚因我而断。 这是我的第一个内疚。久而久之，内疚太多后，也就没有感觉了，不过第一次总是刻骨铭心的。 一切准备结束了。 王涛搬走了最后一块绊脚石，只是征地的工作没有结束，就如成为绝世高手，打通任督而脉只是基本要求，要报仇雪恨出人头地的，还得继续苦练。 因此要完成征地，除了清除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外，其他的事情还得依法依规的干，该签的合同还得签，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在这一点上，王涛虽然强硬，也有温和的一面，例如他给了所有村民一个很好的价钱，远超政府预算，最让我佩服的是，这部分钱他是从洪晓林的口袋里面拉出来的，至于什么方法，他没说，我不知道。 特别是黑石村的人，他都给了很多帮助，就像哄小孩一样，屁股打完了，就要喂糖吃，否则，孩子只会越来越害怕自己。 他是父母官，刚被打屁股的村民自然也是他的儿女，所以，喂糖对他来说很必要。 民意对仕途还是很重要的。 为此，他还帮助了一个特殊的家庭－－－－程文一家。 说实在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板了，程家也有点家底，只要知道程文到现在也是驾着豪车到处跑的那就可知一二了。 不过不吃白不吃，占便宜对于这家姓程的人来说，什么时候都不能落于人后。程文他们二话没说的把该拿的都拿光，不带感谢的。至于他们对王涛是爱还是恨，我觉得都不重要了。 王涛先是把程文的儿子推荐到了区法院当书记员，虽然是个公子哥儿，不过看见自己的老板老爸被政府人员整的这么狠，他决定了闯一闯仕途，这也不难理解，怎么说家里也没有产业给他管理了。 王涛第二件事情，更加让人觉得他高风亮节。 对于程武，他不但没有追究法律责任（只是要求他赔偿了那辆三十多万商务车的维修费用），同时还给没有买社保的程武搞了一个由镇里出钱的康复计划，计划规定，自助他直到伤好为止。 不是自己掏腰包，拿着政府的钱送人情，再过瘾不过，而且王涛这人还真的做到对事不对人，你老程家犯了省的规矩，要拆，我义不容辞，我家的挖掘机压没了你程二公子的腿，要赔，我也义不容辞。 这样的作风，之前的张鸿是不会做得到的。所以，很多人都不再对王涛有微言了，在镇里，他已经是一个公私分明，为民服务，想群众之所想的好书记，都快赶上焦裕禄同志了。 说回剩下的工作。 黑石村如此强硬都被王涛攻破，其他几个村的人也不好再搞事了，特别和我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龙尾村。至于龙头那边，虽说龙一波早就不是村长了，可是新的村长也不敢过多的提不和谐的意见，咋说王涛也把征地价格大幅提升不少，再闹事了不但说不过去，程家父子就是榜样。 至于黑石村的石场最终还是做了下去，书记既然为民着想，自然不会食言，该给的一分不少，承诺过的每事必办。 很快，几条村的征地也就完成了，洪晓林的施工队，终于全面的进入项目范围。 村民爽了，企业家收益了，我们政府的再不给点实惠确实说不过去。 我们征地组的所有人都被区政府嘉奖了。 这就是全部。 注意，是组员的全部，至于领导，上报纸，上电视，出尽风头，坊间都已经风声四起了，说王涛准备好了回去里面做常委去了。 都是领导露脸，都是我们现眼啊。 说完公家的，说说我自家的。 上面的事情，很多都已经是在我离开了招商办的时候发生了，其实在程武做完手术后没多久，王涛就已经响应了林森的号召，把我调到一个容易升职的部门，还给了我一个油水位置，至于是什么部门，何种位置，那先卖个关子。 这事情完了后，我家里面发生了几个小变化，第一，老妈办了病退，拿到病退批准的那天，她跟老爸和刘叔参加了一个欧洲豪华旅行团，辛苦了一辈子，终于可以享福了。 在她走的那天，我和她说，老妈，以后多去玩，这个家有我。 据说她哭了，在飞机上。 第二，我和小芳的关系终于发生了转变，她从我女友，变成了我女人，过程，就不需要你们多知道了。 第三，我和黄薇越来越亲近，甚至，可以说，互相喜欢上了。 第四，顾子刚当了爹，他摆满月酒那天，是赵薇请的我，她让我和顾子刚和好，我笑了，都没翻过脸，和什么好。 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一次，看着她对顾子刚好，我不再觉得难受，男人就是这样子，只要心里面的空位有了填补，丢开一个人比什么都快。 剩下的，就没什么了。 总结 想了想，还是对我这一年来的工作做个总结吧（公务员嘛，一年下来计划总结不写个够那是不称职的。） 这一年是转变的一年，我从一个职员变成了一个干部。也许我是一个天生就要进入权力核心的孩子，我经历了很多考验，最后，无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还是完成了最终的考试，成为一个真正的公务员。 这有意思吗？ 一开始，我觉得没有意思，做官嘛，不就该趾高气扬，飞扬跋扈才对吗？干嘛的低声下气的跟那些乡下哥们称兄道弟。 越往后，我开始觉得有意思了。 因为权力，看着王涛玩转基层，不可一世的春风样，我很羡慕，埋藏在心里的那颗欲望的种子原来已经发芽了。 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我开始变得圆滑，变得阴暗，变成了一个充满野心的家伙。是被打击了多次？是自己混乱的男女关系？还是老妈的下台给我的刺激？ 反正我已经做好了一往无前的准备，周星驰说，做贪官要奸，做清官更加要奸。 在这句话上，我做了自己的总结，做官就要奸。 无论如何，艰难的第一步已经走完，下一个新的篇章就要开始，接下来，继续看我如何玩转基层吧。 ------------ 七十五节 什么叫招商办 招商办有意思吗？ 这个问题很多人会帮我回答：怎么可能有意思。险死还生，还断了一个靠山，工资没长成，最多就多了个女友外加情人一个，这还未必是好事。 这也对，齐人之福不是我们这种编制内的家伙可以随便享受的。 但如果我回答的话，我会说，这招商生涯，有点意思。 说没意思的我理解，都看到了糟粕，我却看到了精华。 这个并不是我自己灵台多么清明，眼睛如何雪亮，我的境界也不一定比各位高，一切只是因为我个人的感受。 我觉得有意思，唯一一样东西那就是，我把基础打好了。 一切走仕途的基础。 曾经我稚嫩却做作，弱小却狂妄，目空一切却一事无成。但是最后，在牺牲很多之后，我开始懂得一个道理。 一切都得有游戏规则啊。 通过各种事情和考验，我终于找到了游戏规则，找到了一条往上爬的天梯。 或者因为我的转变被王涛看到了，于是他把我放到了一个新的位置。 我也开始了另一段基层生涯。 肥缺！ 王涛很有意思，他把我安排到党政办。 党政办是干嘛的？ 具体的先不说，一时间难以说完。 这么讲吧，党政办就是企业里面的行政部、宣传部、人力资源部和后勤部的合体。这四个部门估计大伙就知道是干嘛的了。 也就是说，这个部门是一个一专多能的部门。 对于那些想坐着直升飞机升职的人来说，这是圣地。为什么？这个部门听起来分摊好多工作，只是综合起来只有一个内容，服务。 服务那就必需有对象，而作为一个升职圣地，这群对象就是关键。 他们就是尊敬的党政五套班子成员，具体人员是镇委书记，镇长，副镇长，党委委员，党政联席扩大会议成员。 看清楚了，党政办的中心任务就是伺候领导。 在古时候，这就是内务府。掌权的人都是太监，很多朝代，太监都是权臣。 在新社会，太监这种封建社会的糟粕已经被取缔了，但是，内务府却以这样一个方式生存下来。 党政办管的事情很多，大到各种公开活动的策划安排，政府公文的收发，政府报告的撰写，领导会议报告和发言，大小官员的接待安排，都归它管。 小事也不含糊，办公用品的购置，人员值班安排，厕所厕纸的使用……还规它管。 也许有人会问，事多不一定升职容易啊，毕竟犯错的机会也多。 首先纠正一个观点，事多不一定犯错机会多，毕竟小事难犯错，大事嘛，都是领导意见，只要勇往直前，一切唯上，啥也不管那就可以了。这也是党政办生存的准则。 只要做好这一准则，不升职简直是天地不容，哪怕升的慢点都难以接受。 为啥？天天跟着领导混，帮着写文章，安排用餐，陪着出入大小场合，甚至私下帮领导干干琐事，领导嘛，工作忙安排不过来也是正常的，这样的人如果不受领导宠爱几乎就是不可能，如果还能够做到阿谀奉承，高帽不断，指鹿为马，比赵高还赵高的话，那升你两个字基本就已经刻在领导的下一步工作计划里面了。 更有甚者，男的陪领导干一下坏事，女的让领导坏事一下，那简直就是坐着火箭上位，这种事情，太多了。 这样的地方不是圣地，那又是什么呢？ 我就被安排到了这个圣地，而且还是圣地的肥缺。 党政办的具体工作分为几种，管别的办公室的各种琐事的，叫行政科（这些内部叫法处处不同），就是后勤部加工程部。这是最低等的科室。 之后就是组织办公室，也就是人事部，这里虽然帮领导办很多事情，例如整整那些不听话的家伙，或者为自己的亲戚朋友开开招录或升迁的绿灯之类的，但这个部门很多时候得罪其他同志，口碑不好，所以，以前的人事干部是天官，现在就低人一等。所以这个科室排名倒数第二。 跟着的就是文秘办，就是写材料，写发言，写报告的科室，都是书呆子，但是都是领导喜欢的，政府的总结，计划之类的东西太多了，写的不好很容易在大会小会上面出洋相，贻笑大方，写好了，甚至写的出神入化了，不但能让领导水平自然提高，还让领导容易被更大的领导看上。 这个科室的人升职也是水到渠成，只是这个科室的工作沉闷，流动性大（根据领导的流动而动。），易得颈椎腰椎之类的职业病，失误率高（十篇写好了顶不上一篇写糗了），所以，只能排名第二。 而我担任的职位，就是凌驾于这几个部门的科室，党政办最肥最油水最容易升职的部门－－－－接待办。 这个必需要好好解释一下，特别对于某些将要立足我辈的孩子，看好了。 接待办，顾名思义是搞接待的，领导要接待，你要安排接待，点菜要点好，领导不爱吃的不能吃的决不能点，领导爱吃的想吃的不能不点，领导喜欢喝洋酒就不能上白酒，领导爱去大房间，就不可以到小包厢。 总之，一切都以领导为先，掌握了领导的胃，就掌握了升职的主动权。 别看上面要求多多，这还是基本要求。 还有以下特殊素质，缺一不可：第一，要能喝，领导喝不下了，要顶上，领导敬酒要陪同。领导不睡还不能醉。 第二，要开得一手好车，喝了酒还得送领导回家，安全问题自然不能忽视，撞了自己也别弄伤领导。 第三，钱要多，出去的时候要带够人民币，领导只管吃饭娱乐，基本不管埋单，虽然可以报销，但是总不能让领导掏腰包，所以管接待必需管埋单，而能让领导消费的地方，账单都不怎么便宜，钱包干涩是不行的。 第四，路子多，接待办除了管吃管喝管娱乐，还协助领导安排一下私生活，例如接送小孩子，带老人看病，帮帮领导亲戚朋友解决一下各种问题，总之就是帮着处理各种疑难杂症，不能让日理万机的领导再操闲心。 最后，还得有一张堪比革命先烈的密封大嘴，不能把领导的事情透漏出去。 也只有符合以上条件的人，领导才放心让他陪着自己到处接待，出入大小场所，干干好事坏事。 所以坐着这位置的人升职快是必然的，领导就算不看在这人劳苦功高，也必需给点好处才能把口封住。毕竟拥有革命先烈的高尚情操的人还是很少的，都是位置来的实在。 这岗位升职快还只是标配，还有其他更吸引人的配置，让人不干不知道，一干不想走。 这就是油水，也就是为什么我说这是最肥的肥缺。 这位置是经常要买单的，买单虽然是花自己钱，但是可以报销，也即是变相的花政府的钱，那报销一张**是报销，报销十张也是报销，有点想法的同志，估计都会多报几张，而且，这些**部分是和领导无关的，和谁有关，这个就不用挑明了吧。 说句实在话，这位置就是可以随时代替领导签单，报销，花钱不带打报告，这不是肥缺又是什么呢？ 所以当调职的红头文件放到我台面时候，三老已经由衷的对我表示祝贺，并且要求我以后多加关照，我清楚，这不是客套话。 坐言起行，一收到文件，立刻就开始交接工作，不久，我就开始了我的党政办生涯，一个有趣的时刻来了。 ------------ 七十六节 我的老师董月彤 轮回一样，我去党政办上班这天是2008年9月8日。去年的今天，我第一天到招商办报道。 那时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牛犊，今天已经是经历过风雨的初级政府人员了。 党政办，在宝湖政府大楼的七楼，等等，八楼，哦不对，是九楼。 都不对，应该说是七**楼都有党政办的影子。作为最大的科室，党政办横跨三层楼，而我报到的，是九楼。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九楼是班子成员的办公室。贴近领导的办公场所，第一时间了解领导的需要，才能做到竭诚服务，无微不至，给领导一个五星级的办公环境。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入党政办，但作为其中一份子来到这个神圣的地方，还是像见到偶像的小粉丝一样，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头脑发热。 当我稍稍平复心情之后，一个穿着套装短裙，面带微笑的女生向我走来，给了我一个亲切的温馨提示：“让开，别挡着路。” 说着，一把把我推开，风一样的冲了出去。我回头一看，她已经进入了领导办公室群的其中一间。她叫方凯芝，我们早就认识了，因为以往一些工作上的交接，在我记忆中，她并非一个这么没礼貌的女生，或者，我真的挡住她的道了。 还没等我缓过来，耳边又响起了一把真切的声音：“让开，让开，别站在过道。”说着，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生推着一辆放满箱子的手推车，箱子里面的好像是一份份的文件向我冲来。 还好我手脚还算利索，一下子就把让了过去。顺着他走的方向，我看见他冲进了九楼的会议室，那么那些箱子该是开会用的文件了。 他叫徐勇，新同事。 惊魂刚定，我终于留意到办公室的场面： 办公室里面充塞了很多忙碌的人，有打电话联系着工作的，有拿着各种单子加上计算机在核对的，有清点着东西的，还有在复印机前不停复印文件的…..就是没有搭理我的。 工作了一年，还是回到初见三老的那天，没人搭理。 甚至情况比那天还要差，起码那天还有个顾子刚帮我开道，现在只能望天打卦了。 还好，没让我久等，一把声音，适时的响起了。“小摩，你来了。”谢天谢地，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终于有人理我了。 回过头一看，说话人我还认识。 董月彤，女，30出头，党政办主任。也将是我以后的领导了。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我和她之间，会发生一点事情。事实上，我是对的，不过我和她的关系却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她是我在政府的又一个老师。 “是的，董主任，我是过来报到的。以后多多关照。”这些寒暄话是必要的开场白。 “好的，知道了，你有开车吗？”她问我，还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有啊。” “那跟我来吧。” 我们去了停车场，然后她让我开车送她去办点事。不就点事吗？当然没问题，还有领导亲自下场传帮带，我自然求之不得。 本以为只是做点小事，很快就完了。只是，这一次，我错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这也叫一点事？那大事该会多大。 主任，浮夸是否听太多了。 话说回来，这事还真不怪她。 董主任带我出去，确实只想办件小事，就是到镇里最好的饭店里面落实中午沈红兵和几条村子的村长吃饭的事情，主要是点好菜，确定好房间，留置一些停车位之类的。 闲暇之余，主任同志告诉我，这就是我以后的工作范围之一了，作为接待办的成员，我理解。工作做得细总是好的，还能够吸引领导注意。 这件工作花了我们半个小时左右，回程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事情就出在电话上面。 听了电话，主任立刻让我改去镇里的中移动营业中心，找中移动的负责人就明天镇里新的福利院落成仪式上面的赞助问题，这一谈就是半个小时。 洽谈的中心内容是，我们为移动腾出一些地方让他们现场做推销活动，而他们就义务联系广告公司为明天的仪式布置会场。 双方最后完美的达成了合作意向，唯一不完美的是，临走前，董主任告诉负责人同志，明天的活动，由我直接负责，有事找我就行了。 姐，恕我直言，我一点经验都没有，这大事交给我合适吗？ 上了车，她还没来得及照顾一下目瞪口呆的我，立刻电话又响了。 这一会，我已经适应了，在刚才的洽谈中，她接了五个电话。 等她挂了电话，我很识相的问她，去哪里？ “区政府秘书科。”她低声说。这地方有点远，在市区。 车头刚刚对准正确的前进方向，她又给了我一个要求：十一点半前赶回来。 看看表，已经十点十五，这来回市区，不算耽搁，也要一个小时，还得办事。这要求难度不小啊。 唉，啥也别说了，按照领导指示走吧。 她已经开始了电话办公，听内容像是指挥办公室的同志干活，而且打的电话还真不少。 敢情同志们都是人工智能，接受电话遥控的不成？ 我想：她的今天，会是我的明天吗？想到这，我很害怕，这样整下去，迟早是会神经衰弱的。 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董主任终于有功夫跟我说话了。 话题还是关于我的。 “小摩，我们的办公室就是这样工作的，随时都有安排，以后上班要提前一点，还得做好加班的准备，几乎每天都有加班的可能。”她说话声音不大，却对我来说充满了惊吓作用。 不过还没等我搭上话，那该死的电话再一次响了。 姐，这工作有那么忙吗？ 招商办和这边对比，简直就是离退休老干部活动中心。 之前的招商生涯，大家看我基本就只在忙一个内容，感觉我的工作该是很清闲的。这怪我，没把其他工作给兄弟们交代清楚，事实上，除了征地，我还有很多工作的。 例如写写工作报告，帮某些企业办办营业执照年审，闲时也上网看看刘翔，回味一下陈老师作品，有时候还得赢点欢乐豆。 这些东西，估计我写了，你也不想看，所以我就没提了。 这下到了党政办，三个小时下来，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usb，即插即用，连个驱动程序都不用装一下。 等董主任接完电话，我们的谈话又继续了，时间就在我们的说说停停中走过。跑完了所有要跑的部门。刚好10点50. “回去吧！”说着，主任拿出了一包饼干，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独自咕咕响的我，咽了一口口水。陪了您老人家一个上午，饼干都不让吃一口。 其实应该说，她是恐吓了我一个上午。 因为刚才她给我说了我以后的基本工作内容，听完后，我伸了伸舌头，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在这里升职那么快了？ 作为接待办唯一的科员，这个内设科室是没有科长的，而根据董主任的指引，这位置是王涛特意为我留的，只要把活干好了，一年后我就可以改叫徐科长了。 一年升一级，听起来非常的吸引。 那怎么才算把活干好？ 我是被指派为直接伺候王涛的人，以后王书记出席公开活动，例如开会或者参加仪式之类的，我就负责议程安排讲稿的分发，材料的摆放，会场的布置，现场的媒体采访安排等等工作。 王书记接待客人，我就负责安排用餐地点，设计菜单，购置酒水，结账，准备餐后用车，安排饭后文娱活动，最后，确保书记安全的回到温馨的家。 除以上两点，我还得照顾书记其他的需要，以及交办的一切任务，务求让王书记能够专心投入到宝湖的发展建设指挥工作区。 以我有限的历史知识，李莲英对慈禧也就差不多这样了。 所以我认为要能把上面的工作做好，领导都不好意思不关照一下自己，不升职是会天打雷劈。这一切的关键就是把领导伺候的服服帖帖，安乐舒服。那工作就必需做得非常仔细，不得有一丝遗漏。稍一不慎，惹领导生气，后果是会很严重的。 想到这里，我由衷的感谢董主任今天对我的言传身教。 不过今早的工作还没完，甚至说，中心工作才刚开始。 必需说明一下，镇里的两大领导，另外一个的服务专员，就正正是董月彤。 她负责沈红兵的一切事务。所以，今天早上的接待，她必需到场。这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那家安排好接待的饭店。董主任几乎没等车停好就已经跳下了车冲进饭店，她不是肚子饿，而是，她看见了沈红兵的车子来到了饭店的路口。 作为一个伺候领导的主任，她实在没话说。而作为一个优秀的老师，她更是首屈一指。为了让我更好的掌握工作的方式方法，了解怎么把工作做细，董老师决定带上我这个新的学生。让我好好看看，怎么当好一个政府接待人员。 ------------ 七十七节 工作守则 董老师用有限的时间教育了我，转身就投入到无限的革命事业工作中去了，不带走一丝云彩。 她抢在沈镇长之前进入饭店，然后吩咐服务员开始沏茶，上菜，把沈镇长最喜欢的酒放到冰桶里面。 这个时候，沈红兵进来了。 看到面前如火如荼的准备着，他满意的笑了，当仁不让的坐上了主位。而当这个时候，参加午宴的村委干部陆续的进来。 之前，董老师就已经让我做好了接待工作，包括签到，带位等等。 她还附加了一句讲义，请留心我的座位安排。 于是我也留心了一下，开始没发现什么，但人都坐下了，我懂了。 厉害，果然厉害，不愧是这个办公室高级别的服务员。 沈红兵是不抽烟的，不抽烟的人有个特点，不大喜欢抽二手烟。董老师安排坐在镇长大人周边的兄弟，都不抽烟。 吃顿饭，她该做了多少准备啊。这是告诉我，工作就要做得这么细。 饭菜未到的时候，董老师带着我来到了厨房张罗，亲自看着下锅的肉是好的，鱼是活的，才是新的，油是贵的，总之每一道菜离开厨房之前，都必须让她过目。 以我对接待工作的认知，这一部分的工作并非一定要做，她确实很好的贯彻了自己工作要做细的格言。 能做到这份上，我真诚的又给她加了一个名号，接待达人，贴切又新潮。 菜刚上好，她又要准备另一个工作。 有点难以启齿的工作，陪酒。 沈红兵已经喝的有点高了，但村长同志们却还是没有停止敬酒，这酒是不能不喝的，得罪这些人，农村工作就开展不下去了。 这关头，董达人适时出现在了领导的旁边，为他顶了一杯又一杯的敬酒，更有甚至，顶两杯，帮酒加倍。 看着沈红兵在一旁赞许的目光，我知道她已经彻底征服了领导的心。 她的今天，就要是我的明天。 …… 饭吃到两点半，村干部们也都离开，我看着双颊绯红的董达人确没有休息的意思，因为，领导也不咋站得稳了。 这时候，董达人示意我和领导的司机把领导搀扶上车送回领导的宿舍。 领导的宿舍就在宝湖的九楼，下车之前，她让我做了一件事，下车瞅瞅坐电梯的人多不多。 我看了，不多。 她立刻把半醉的领导扶进了电梯口。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情况发生了，有人进来大楼。 听着还是来办事的群众，一挥手，让我接过沈镇长的胳膊，自己马上在群众转过来的时候，把他们截住。 原来她是要给来访群众做现场真人指引。 虽说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只是这个时候放下喝醉的领导，合适吗？ 联想刚才她的一举一动，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这样做是有特殊原因的－－－－领导醉酒的囧样是不能曝光的。 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啊。 …… 领导的休息套间就在办公室里面，放下了沈红兵。看看时间，三点了。 我真的好累了，可是跟着马不停蹄如同永动机一般的董老师，休息似乎只是奢侈。 气没多喘一口，她已经走回了早上那个忙碌的办公室了。 我真怀疑自己是否第一天上班。 回到办公室，依然忙碌，我又变成了早上那个游离于体系之外的多余人了。 这种情况直到下午4点半才结束。 董月彤再次有时间和我谈话，看她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猜沈红兵醉着还没有醒，而一切和他相关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了。 根据上一次报到的经验，接下来该是见我们的分管领导了。 这一次却不一样，董月彤告诉我，分管我们的党委去了北京学习，半个月后才回来。 也没关系，混了一年，领导都认识了，这个自然不例外。 我的新分管领导叫夏雪。 耳熟对不对，是想起了那个聪明调皮的小夏雪，还是想起了那亭亭玉立的少女夏雪呢？ 夏雪，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遗憾的是，夏雪党委，却不是一个诗情画意的人。 首先，她的样子就不怎么诗情画意，每次见到她，我都有黄金周第七天的感觉。 黄金周第七天，玩的身心俱疲，明天却又要上班，这种感觉，相信各位都有体会。 其次不诗情画意的是她的脾气，据说她家是军人世家，老爸老妈都是不对专业的，生活在这种家庭，这位夏党委的性格比男人更加男人。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芳龄四十的她，还是未婚。 她那样子，我私下和三老讨论过，甚至有可能还是处女。 经年未开垦的土地是会沙漠化的，沙漠有多暴躁，地球人都知道。 今天见不着她，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介绍完领导，就要介绍拍档，新的办公室，搞好同事间的关系，有利于集体的团结，有利于工作的开展，有利于个人的进步。 董主任自然懂这个情况，她就趁这空闲的时间，给我介绍了一些同事。 一些是多少？十三个。 注意，我身处的是九楼的办公室，党政办还有其他内设科室，在七楼和八楼。 介绍完九楼的，她带我去了另外两个科室。 八楼的科室是文秘科，人少一点，七个，五个是写手，一个复印，一个后勤。 七楼是后勤科，这里可算是政府最大的办公室，因为这里是仓库，日常用品，接待用品，文具跟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而且后勤科的旁边是档案室，这也归后勤科管理。 后勤科有9个人，负责的内容已经介绍过了，就不啰嗦了。 灵台清明的孩子，很快算出，这个党政办有29个工作人员，加上我和分管领导，总共31个人。 这数字正确，只是还不是全部。 因为附属党政办的还有两个部门，一个是饭堂，工作人员6人，另外一个是公关部，工作人员11人。 饭堂就是干嘛的就不介绍了，关键是介绍这公关部是干嘛的。 公关部我总结为整个政府最亮眼的部门。 这里面的工作人员，平均年龄22岁，平均身高1.68米，平均体重50公斤。 看见上面的数字，不难知道，这这个部门的人，都是女生。 而且都是漂亮的女生。 还是有制服的女生。 公关部，并不只是搞对外公关的，她们还是对内的。 介绍一下她们的工作范围：1、镇里举办公开活动的时候，她们就是性感礼宾小姐。2、饭堂有接待任务的时候，她们摇身一变，成为美艳服务员。3、领导开大小会议，她们又变成了可爱的会议接待员。4、而每天早晚她们还负责领导的办公室清洁。 于是你会知道，为什么这个办公室的人非得青春美丽的女孩子不可了。 这关系到宝湖镇对外的形象，关系到领导每天的心情。 不美丽实在说不过去。 人员太多了，我实在没有勇气一一介绍，也罢，这些人，以后有需要的，我会介绍的，现在。 而现在就有需要介绍几位，因为明天她们将是我第一个工作任务的助手。 方凯芝，今早温馨的提示我好狗不挡道的女孩，明天她负责通知与会人员和会场签到。 林珊，邓文丽，陈诗琳，李莉，刘小敏是明天的礼宾小姐。 其中，方凯芝，林珊是以后我直接管理的两位同志，我们三个就是负责王涛书记一天衣食住行的铁三角。 介绍完新同事，董老师给了我最后三个工作建议： 第一，穿戴必需符合身份和环境。因为陪领导出去，不能丢领导的脸。 第二、电话要每时每刻都调到静音状态并且佩戴耳机，同时必需记录全镇每个人的岗位和联系方式，领导有事要处理的时候，第一时间能够把有关人员汇报出来。 第三，尽快了解领导喜欢吃啥喝啥干啥，清楚领导的身体情况，住所情况，家庭情况。资料做得越详细，受批评的概率越低。对此，她还特意为我准备了一叠资料，里面正是书记在内的所有领导的基本资料，其中王书记，沈镇长和邓副书记（党委副书记，还不到出场时间）的资料特别详细。 我拿着这沉甸甸的资料，感到身上沉重的压力。 只是现在还不是舒缓的时候，一切介绍完毕，已经五点十五了，以往没啥特殊工作的话，我已经收拾好细软准备上班了。 此刻，董老师告诉我，距离下班还早着呢！ ------------ 七十八节 累！累！累！ 五点都不准备下班，真的有那么多活可干吗？ 有，而且老师还教育我，今天的事情今天干。 老师的话是不能不听的，何况还是领导。 五点钟，我载上王涛之队的成员，来到了镇里的新福利院。 据我了解，这里并不是新建的，而是新装修。 这里本身就是福利院。我们三个人来的目的有三个，第一，看看移动安排布置的会场好了没有。第二，挑选一些神完气足的老人家明天充当一下人肉背景。并且从中挑选两人做采访。 第三，明天的书记还会在这里用午饭，必需保证吃的喝的在水平线以上。 折腾到了七点，发现第一第三项工作已经完满结束，第二项工作就有点难。 要让七八十岁的老人家，精精神神的讲完文秘办那些人写的几百字的讲稿，确实有点强人所难，特别是脱稿的情况下。 林珊和方凯芝很是焦急，任务完成不了怎么办？ 我却不以为然，能把稿子倒背如流的老人家，还至于在这里安享晚年，找不到是正常的，况且，我已经有办法了。 我的办法很简单，在之前征地的时候，我认识几个四五十岁的农民兄弟，日常高强度的劳动，让他们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大二三十年，看起来就像七八十岁了，我认为该找他们帮忙。 说白了，就是找几个托。 这两位兄弟都是彩南村的，如果你还记得，这条村子是我们第一条搞定的村子，而且我还和那位烟屎牙村长不打不相识，所以，我一给他电话，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前提是每人三百块钱。 不就六百吗，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问题迎刃而解，林珊告诉我，她们的肚子饿了。 相比于之前的工作，这算问题吗？走，哥请你们吃饭去。 …… 董月彤安排我们三人一组，是很有心思的，至少我们的家都在市区。 这不但方便我们的工作联系，甚至还方便了今晚我请她们吃好吃的。 为了搞好同事间的关系，我们去了吃寿司。 同时为了表示我对她们不存在非分之想，也不让她们对我存在非分之想，我带上了小芳。 燕妮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不想她们有机会出现第二个燕妮。 小芳一出现，居然让林珊非常惊喜。 她们是同学。 老同学见面自然聊个不停，加上方凯芝，真个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只能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正当我把一块鳗鱼含在嘴里的时候，身后被人用力一拍：“死番薯，吃好吃的不带上我。” 回头一看，是赵颖。 旁边是推着婴儿车的顾子刚。 一家三口也是刚刚吃完，正准备离去。 我吞了口中的饭团，没好气的说道：“我说长人，人吓人没药医的。要是堵住喉咙，你要帮我人工呼吸。” “想得美，你那口几天不刷牙，苍蝇也臭死。” 我们一见面，还是和以往一样干着嘴仗。 也一样忽略了身边的人。 顾子刚自然知道我曾经也是赵颖的裙下之臣，不过现在，赵颖不但是他老婆，也是他儿子的母亲了，之前的敌意倒是消除了几分。 小芳就没有那么大方了。 她在我们的对话中似乎听出了什么，我感觉她把我的手突然的握紧了。 同时还把头伸过来，自我介绍说：“姐姐你好，我叫龙小芳，我是小摩的女友。” 这叫宣誓主权，这架势，可以保卫钓鱼岛去了。 赵颖却没有听出小芳的弦外之音，反而友善的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赵颖，小摩的同学，想不到这番薯能有这么好的女友。” 说着捶了我一拳：“你家伙，看着点女友，别让人家跑了。” 我的心中一痛，她是不是在说我有看不紧心爱女人的前科呢？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而这时候，一阵哭声加上臭味传出，原来是小宝贝拉了便便。 赵颖马上顾不得在和我们说下去，拉着顾子刚推着车向厕所走去。 她刚走远，龙小芳同志立刻把头贴过我的耳朵：“初恋情人吧，挺漂亮的。” “是挺漂亮的，比你吧还差一点。”对付吃醋的女友，高帽子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之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芳终于不再问了，不过接下来的一顿饭，她都没有放开过我的手，直到黄薇的电话打来。 电话那头，黄薇问我在干嘛。 我如实回答，跟女友一起，这是我们可以的编排。 黄薇又问，那有空吗？ 我想了想，说，没空。 然后，感觉到了，电话那头的惆怅。 黄薇识相的挂了电话，一分钟后，我的裤袋一阵短震动，我知道，这是黄薇发来的信息。于是，我借口上厕所，放开了小芳的手。 信息的内容很香艳：“要脱一下我的新内衣吗？” 唉，黄薇啊黄薇，你总是让我欢喜让我忧。 我回了一条，很想，不过不方便。 …… 吃晚饭，小芳和林珊互留了电话，回头还半真半假的对我说：“徐小摩，我这会是请了个保镖看着你了。” 唉，本以为小芳清丽脱俗的样子，会和其他女生不一样，现在却发现，天下的乌鸦总是一样的黑，而天下的女人总是一样的多疑。 送了两个同事回家，我问小芳今晚你要去我家吗？ 小芳脸红了，然后撒着娇说：“坏蛋。” 其实，她曲解了我的意思了，我这样问，确实是想她去我家，不过，只是因为我实在太累了，不想再送她回去，一来一回开一个小时的车，有点吃不消。 回到家，我却后悔了。 老爸老妈都不在家，估计是去了刘叔家搓麻去了，于是小芳自然的大胆起来，门一关上，她已经抱着我吻个不停。 要是以往，我会给她最热烈的回应，不过今天，我确实很累。 看我死蛇烂鳝一般的状态，小芳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很累。” 这个答案，在电视里我经常听到，却从没想过会在我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小芳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看我真的累了，也就放开了我，还特意为我倒水洗澡去。 她走开后，我却陷入了一片死寂，这才第一天，就累成这样，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我开始怀疑，这党政办还算不算一个公务员的圣地。 ------------ 七十九节 一张**的思考 抱着小芳柔软的身体睡了一夜，很是舒服。 只是却挑不起我的兴趣。 开始的时候是因为累，睡醒了是因为没时间。七点半前要赶到会场啊，还得带上林珊和方凯芝。 看着熟睡中美丽的女孩，我还是忍不住给了她一吻。 …… 来到会场，七点十五，已经有广告公司的人员在忙碌着布置了。 我们三人几乎是没有经过热身就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 林珊负责会场的各种布置：水牌的摆放，人群跟会场的警戒线距离，气球拱门的长度。 方凯芝则要安排那些老人家的座位，并且讲解今天的活动要怎么配合：书记出场要鼓掌，书记发言要安静，书记退场要欢呼。 放下人，我马上走了，却不是偷懒，我要去彩南把烟屎牙准备的临时演员接出来，并且把台词事先交到他们手上。看了看台词的长度，深感这批临时演员将是史上台词最多的临记了。 烟屎牙确实够义气，而且很好的领会了我的精神，给我找了两个非常符合条件的老哥。他还说，这两位仁兄还念过高中，有点墨水。 真是没话说！大恩不言谢，我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飞驰而去。 放下两位演员，我又要赶着去另外一个地点。 当我把会场摆放的鲜花和饮料运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这时我见到了匆匆而来的董月彤。 她看了看现场，发现没什么问题了，就交代了两句，接着匆匆而去。 董老师也没闲着啊，沈红兵今天也要出席区里面的一个捐款活动，代表我镇接受一笔用于禁毒的捐款，董老师也得提前下去安排，她是特意赶回来视察情况的。 她住的也是市区。 虽不知道她是想帮忙还是担心我搞不定，但这负责的态度已经深深的烙在我的心上了。 这才是一个服务型人才应该有的工作态度。 董老师走后，我们继续辛勤的工作着，八点半，距离仪式开始已经还有半小时，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万事俱备，就等领导来了。 林珊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她捂着肚子，做个鬼脸对我说：“小摩哥，肚子饿。” “你们去找点吃的吧！”我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就让她们吃点东西吧，女孩子的胃容易痛。 林珊立刻跑了出去，方凯芝却没有离去，反而向我走近，低声的问：“你昨天的晚餐有开**吗？” “没有啊！”**这东西一向都是工作接待的时候才要的，所以昨晚我也a不怎么在意。 “你真傻，以后干嘛都要开**啊！”方凯芝的样子痛心疾首，放佛昨晚是她花了钱一样。 “这能报销吗？”我很疑惑。 “你说呢？”她没挑明，而是诡异的笑了笑。 我想了想，明白了，是可以的。 关于报销。 根据制度，镇里每个人都可以报销的，只要你是为了公家办事。报销手续上面只要有分管领导的确认签名就可以了。 看起来很正常，为公家办事出了钱，自然要报销取回，只是，这事情操作起来从来都不正常。 报销只是领导的特殊权力，与其他人无关。 虽说其他人员也可以报销，但很多时候，这种消费都是建立在和领导一起的情况下，例如接待的时候的结账，和领导出去的花费等等，也就是说，这是变相的领导消费。 事实上，普通工作人员在外面的消费，是不能报销的，除非你的领导愿意为你签上确认名字。而这又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消费的，自己认了没问题，但是别人的消费，要自己认账，那是没几个人愿意的 久而久之，报销就变成了领导的特殊权力。 报销的形式，有三种，第一种，叫签单，就是领导在指定的消费场所，消费后在账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些场所到了每月指定的日子，就把所有领导的签单送到我们的财政所统一结算，也就是变相的赊账。 这种形式适合日常接待。 第二种形式，叫预支，就是先到财政所申请资金，拿了钱自己花，回头把**补上，再根据使用情况多除少补。 这种形式适合外出公干，例如学习，开会之类的。 最后一种，是**报销，就是哥花了多少钱，就拿多少钱**回去，大名一签，往财政所一放，拿钱走人。 而报销的最大猫腻就在这里，因为这种形式适合，弄虚作假，公费私用。 作为领导，只要愿意，任何事情都可以拿**报销，吃饭拿**，住宿拿**，桑拿拿**，***也拿**，反正自己跟自己玩，公家的不吃白不吃。 更有甚者，自己的消费不算，还可以照顾一下家人亲友，毕竟家人亲友也是要消费的，要消费也会有**的。 深层解读一下，假如遇到一些消费是没有**可开那怎么办？ 很简单，随便找个有**开的场所，把**补上就是了，连税金也一起打到**里面，反正都是报销，不能让人家做生意的吃亏啊。 当然，这敢跟你开这些**的老板，自然也是老熟人了。 综上所述，传说中的工资基本不动并非只是传说而已。 凡事开**，在我看来唯一的好处就只是为地方税收做了重大贡献。 坏处就不言而喻。 说了那么多，好像跟我没多大关系，毕竟我还不是领导，总不能把现在的**拿到以后升职的时候才用。 当然不是，因为除了领导，还是有人可以轻松报销的。 这就是我说了接待办为什么是肥缺的原因。 负责接待，自然要花费，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垫钱，那就得报销。 报销，是要找领导的，而这些不是出自自己腰包的消费，领导是不管的，估计也管不来，日理万机的他们哪有心思记着每一次对外接待的金额。 所以，他们对着报销单，一向是只负责签名，不负责审阅。 他们签了名，我把单子送到财政所，其他人也不会管每一张单据是怎么产生的，他们只管按照金额把钱返还就是了。 作为接待人员，只要在领导签名的时候，把自己私人消费的**往公家的**堆里面一放，私人消费立刻就变成公务消费了。 也就是说，只要愿意，我也可以做到工资基本不动。 这样的位置，不是肥缺，又是什么？ 至于方凯芝这么紧张我的**，是因为她也有一堆私人**等着我帮忙报销。 如果不把我拉下水，这些**就没着落了。 …… 九点，仪式开始，王涛一身正装主持，所有党政班子领导也正装出现，站在王涛的身后，成为最强大的背景板。 仪式分以下几个进程： 首先是剪彩，为时三分钟，让媒体朋友们把领导今天光辉的形象记录下来。 接着就是讲话，为时二十分钟，领导洋洋洒洒几千字，在场群众深切的体会了政府是为了这些老无所依的老人们做了多么巨大的工作。 下来是媒体采访，现实采访在场领导，接着就是在场群众，最后自然也是采访那两个临时演员。 直到这一刻，事情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到了第四个进程，却出事了。 ------------ 八十节 祸不单行 在基层农村，大小喜事放鞭炮，红事白事也放鞭炮。 今天是喜事，还是大事，自然也要放鞭炮。放的还是680万头的大型鞭炮。 正所谓炮竹声声，送旧迎新，一片欢乐祥和的景象。 鞭炮完了，自然就是午饭时间，虽然时间有点早，才十点半。但不能耽误领导宝贵的工作时间啊，就让老人们早点吃了，早点午休吧。 无论你怎么评价今天的事情，说是作秀也好，官僚也罢，对我来说，今天的事情是值得肯定的，让老无所依的老人们有一个安享晚年的新家，怎么说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 早上的仪式完了，看看书记的日程表，也没什么大事了，于是我们服务小组三人，好好的回宿舍睡了一觉。 真的是累了。 两点不到，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是董月彤。 “你马上过来书记办公室。”董老师的语气，该是有事发生了。 我一边过去，一边思考，今天的事情有做得不够的吗？领导可是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的。 为了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我给了电话黄薇，虽然她今天都在班子里头，但是她也没发现书记以及其他领导有什么不满。 不过她提醒我一句，领导当时没有不满，不代表事后没有不满，让领导不如意，就是犯错误。 我隐约感到，这一次见书记，该是秋后算账的事情了。 在王涛办公室，我见到了低头不语的董月彤、林珊和方凯芝。 当然还有一脸怒气的书记大人。 一番责骂下来，我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真的又让书记不满意的事情，还不止一件，真是祸不单行啊。但如果要诟病我工作没做好的话，那只能无奈的承认，我躺枪了。 这两件事情，我归咎为无风起浪，莫名其妙，没事找抽。 第一件事情，出在那鞭炮上。 680万的鞭炮，整整放了三四分钟，随着最后的一声巨响，风中飘逸着一条随风红彩带，上面写着祝福的话语。 坏就坏在这祝福的话语上。 上面写的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今天虽然是新店开张剪彩仪式，但祝福语是要看场合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这八个大字，祝福医院，殡仪馆之类的场所就不合适了。 同理，祝福福利院开张也是不合适的。 福利院生意兴隆，不就是说我镇老无所依的老人越来越多，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从何体现？人民的生活哪里有提高？社会主义道德观念是否日益薄弱？ 财源广进，难道说我们镇政府开这福利院，就是为了敛财而不是为了老人的利益出发？ 所以，这八个字实在不该出现在今天的仪式上面。 话说回来，这事情也只是小事，放完鞭炮，浓烟滚滚，谁有心思看那条在烟雾中飘荡的彩带？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可是，世界上就有这么一些哗众取宠的人，他们就喜欢无中生有，小事化大，大事化更大。 而不巧的是，今天请来的媒体上面，就有这样的几个人。 真不明白董老师是怎么安排这帮白眼狼的，要知道，这帮人可是红包的。 这帮白眼狼记者的效率居然还不是一般的高，没几个小时，已经把报道报在晚报的版面上了，标题是“政府福利还是老人福利”，副标题：“政府祝福利院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内容就不多说了。 幸好这报纸的总编和王涛有些交情，他看了文章后，把事情压住，然后电邮了着精彩的报道回来。 第二件坏事，在我看来，也是小事，反正怎么讲也不算大。 当仪式完了，王书记带同党委班子陪老奶奶老爷爷们吃顿便饭，地点就在福利院的饭堂。 不用说，这也是作秀的一部分，而事情就出在这菜肴上面。 先来了解一下今天的菜单：白切鸡，清蒸鱼，莲藕猪肉，荷叶蒸河虾，瑶柱蒸水蛋，油菜，外加一个虫草花乌鸡汤，和一个叉烧包做点心。 这菜单有什么不妥？ 看见了吗？反正当时，我认为没有不妥，相反，还相当有水平，不油腻，容易嘴嚼，很适合肠胃不怎么好，牙齿不怎么坚固的老人家进食。 只是，那帮好事者却不这样想。 他们的想法还很搞笑。 好事者评论摘录如下：宝湖政府这场秀做到极致，就在最后的午餐上面，一顿蛋白质丰富，美味可口的午餐，对老人来说是好事。但领导们有没有想过，对于已经暮年的老人来说，为什么要让他们吃这样一顿饭，假如以后吃不到了，那怎么办？谁能担保老人的餐标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既然以后准备的是粗茶淡饭的话，就不要把丰衣足食的假希望赋予老人，还是实实在在的陪老人吃顿便饭，多关心老人为上。群众眼睛终究是雪亮的，作秀最终不得人心。 这报道却已经准备好放明天市里的日报上面了。 污蔑，纯粹的污蔑，这跟岳飞的莫须有和于谦的意有之一样（岳飞，宋朝名将，被秦桧用莫须有的罪名杀死；于谦，明朝名臣，被奸臣徐有贞用谋反虽无实据，意有之的罪名杀死。）我真心希望这群白眼狼同志得到秦桧和徐有贞一样遗臭万年的下场。 不过现在不是批评的时候了，以我认识的王书记，骂只是附带的，解决问题才是正事。 我想的不假，骂完了，书记要求我们阻止报道刊登。 当然了，我们服务三人组是没有这样的能耐的，这书记自然了解，他安排了一个人来跟进这件事情。 这是一个党委，跟王涛是本家，叫王知秋。 又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但是他也一样的不怎么诗情画意。 这党委样子并非难看，只是有一个特点，就是胖，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看起来都快100公斤了。 让他来牵头负责这事，是因为他分管宣传，讲白了，这是一个有点路子的党委，特别在传媒这一块。 我负责协助王党委的工作。 离开书记办公室，我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就立刻向市里的报社出发。 时间紧任务重啊。 ------------ 八十一节 不道德的交易（收藏收藏好吗！） 报社在市里，我们去到报社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可爱的王党委终于都醒来了。 “小摩啊，你这车还真舒服，比我那天籁好多了。”看他真挚的样子，我相信了他不是调侃我的。 “王党，我们这是上哪家报社啊，往哪个方向走啊？”我没多在意他的话。 “星空酒店你会去吧？”这似乎有点答非所问。 “我会啊！”这酒店我来过很多次了，以前总是跟老爸过来考察，老爸喜欢学习取经，所以经常到大城市的豪华酒店吃饭，又能吃好吃的，又可以学习各种酒店管理的好处。 而星空酒店就是本市最豪华的的酒店了。 “你有带钱吗？”王党委继续说。 “现金不多，但是可以刷卡。” “你有多少现金。” “三千多一点。”说白了，我这口袋的现金算多的了，当然我的口袋还有一张十万额度的信用卡，和一张放了我所有积蓄的银行卡，我相信无论什么接待，这钱总该够了。 “那你去提钱吧，这点钱不够出来办事啊！”王党委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难怪长成了八戒的身体。 好不容易找到提款机，正准备下车提钱，这位可爱的党委又一次睁开了那明媚的小眼睛：“进银行提钱，拿三万。” 三万，还现金，这是要干嘛？ 怀着数个疑问，我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我的三万大洋刚到手，就被他要了过去。接着，如你猜的，又睡了。 按照他的指示，我来到了星空酒店，刚巧，他有睁开了眼睛，。 我开始怀疑他身上的生物钟是有闹钟功能的。 “等我一下。”说着他二话没说就下车了，当然带着那个放满了钞票的小包。 二十分钟后，人出来了，说了句：“回去。”接着，再一次睡了。 党委同志，我不介意你睡，可是您大哥拿了我三万块，总得有个交代啊，没**，收据也可以，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是吃了还是少了，您倒是吱一声，起码有个交代啊。 …… 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而刚下高速，这位党委再一次表演了想睡就睡想醒就醒的特异功能，再一次伸了个懒腰。 “到了，你小子开车还挺稳的，让我睡得多踏实。”说着，八戒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印。 我刚想问一下钱到哪去了，可是这党委同志却又给了我一个任务：“吃饭去。” 还指定了一家餐厅，不高档的一家。 一顿饭下来，我终于知道了他能练成这样的身形是不无道理的，两个人，六个菜一个汤，他还吞了三碗白米饭，买单的时候，除了骨头碟，其他都是空的。 请不要误会我为这个壮举付出很大力气，功劳确实是党委同志的。 只是惊讶的事情总是一浪接一浪，当我接过账单的时候，以便剔着牙的党委，特意的向我点了点头。 看了账单，我明白了这点头的含义。 六个小菜、一个例汤，加上四碗白饭一包纸巾。 3200元。 你没看错，虽然当时我也以为我看错了。 我惊讶的搜索着每个数字之间是否存在小数点，只是遍寻不获。 如果没有那个点头示意，也许我已经拨通了消费者投诉热线了。 付了钱我记起了方凯芝的话，“开**。”只能来个债务转移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才是今天一切的高潮，因为服务员小姐笑眯眯的告诉我，**已经开好了。 然后递给我一叠，注意是一叠，大概比一副完整的扑克牌厚一点的**。 虽然当时还是手撕**的年代，只是三千元**还不至于那么多。我翻了一下这些票子，懂了。 这里差不多有三万三的**，三万是今天下午我的花费，三千是刚才给的钱，也就是开**的税费，至于吃饭，只要两百而已。 “自己分批搞定吧！”说着，王党委转身走人。 跟着他那个婀娜多姿的肥屁股后面，我终于忍不住把一整天的疑问提了出来。 王党委神秘的说了句：“搞定，其他你别管。” 事到如今，我看是不好意思问下去了。 送了他回家，我还是不能释怀，花钱小事（有**就小事），但钱不能花的不明不白，于是，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我该去找她的人。 …… 黄薇的新内衣确实挺好看的，不过脱起来有点麻烦。 抱着她，我提出了今天的问题。 她妩媚的笑着戳了我的鼻子一下：“有事才知道过来找我，哼。” 宝贝，虽然是有事才登宝殿，但是刚才我是用心用力的，这你懂得啊！ 我并没有和她贫下去，而是用力的抱紧她：“快说，不要妨碍我的下一次攻击。” “今天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他安排的，没什么，就是找点钱呗！”黄薇说的很轻描淡写，司空见惯一般。 原来如此！ 难怪老妈说能当一官半职的基本上都不是省油的。 今天我和他去办的事情，本来就是一出见不得光的正剧，题目叫：政府官员贿赂传播媒体高层，意图掩盖事件真相。 谁知道让这肥头大耳的王胖子一改编，变成了悬疑剧：高官勾结媒体贪污公款，小干部无奈上贼船。 不懂，就是说，这事情就是王胖子安排的记者整出来的，然后在王涛的安排下，他大摇大摆的拿着我的钱去假装贿赂传媒。 这事情一想，确实是捞钱的高招，首先人是他安排的，自然想写啥就写啥，其次他算准王涛龙颜大怒，必会派分管宣传的自己出面收拾残局，接着就是自然是拿着最无辜的我的钱在大酒店打个白鸽转，回来之后就是三万块钱下腰包。 他捞了钱，还要我帮他善后，**要我报，骂要我挨。 最最可怜的还是王涛，估计明天他会好好的表扬一下这位本家胖子，真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看着我义愤填膺的样子，黄薇过来亲了我一下：“傻瓜，这事情不算什么，慢慢你就习惯了，在这里混，要不上船，要不走人，从来就不存在下海游泳的。” 很高深的说话，我懂了，至于你们懂不懂，那我可管不着了。 显然，黄薇是希望我做那个上船的人。 对着这个良师益友型的红颜知己，我决定，好好的报答她一下。 离开黄薇的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一看手机，十一个未接来电。 原来中午的时候在王涛办公室挑了震动后居然忘记了调回去。 有人弱弱的问我为什么感受不到震动？我会告诉他，你能感受到放在脱下来的裤子口袋的手机发出的震动吗？ 看了一下，四个是小芳的，剩下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谁？董月彤！！！！ ------------ 八十二节 夏雪 “小摩，你在哪？怎么不听电话呢？”那头的董月彤似乎很紧张。 不会又有什么事吧，都十一点多了，总不成又要加班。 “电话忘车里了，刚才没注意不在身上。”我编了一个理由，毕竟是不可能告诉她我的手机在裤兜里裤子却不在我身上的原因的。 “以后一定要注意手机，在我们这个位置领导随时都有安排的。”又一条教义。 那她那么急有什么事情呢？ 沈红兵喝醉了，很醉。 找我是要我帮着送他回家。 …… 沈红兵虽然身材不高大，不过作为一个醉酒的人，还是挺沉的。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住的并不高，八楼而已。 把他背到四楼，我已经顶不住了，对着身后搀扶着他的董老师说：“休息一下可以不。” 董老师有点为难，我休息，那领导搁哪？总不能放地下吧。 看着她的样子，算吧，加油吧。 到了八楼，董月彤却没跟来，只是没等我喊她，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肥婆，该是镇长夫人了，看来油水都到她的肚子里了。 见到沈红兵醉醺醺的样子，镇长夫人发起怒来：“你们怎么做下属的，就不能为领导顶两杯啊。” 对着无理取闹却又不能反驳的她，我选择沉默，而且终于明白董月彤不上来的原因了，要挨骂的，鬼也不上来。 由进门到放下镇长，再到离开，那个肥婆还是连珠炮式的对着我开骂，高手实在是在人间，她骂我的字眼跟理由居然没有一个重复的。 走到楼下，我看见了正在抽烟的董月彤。 她也看见了正在生气的我，笑着说：“抽一口不？” 吸烟危害健康，我摆了摆手。 “送我回家吧。”说着，自觉地走到了我的车旁边。 今天上我车的人怎么都这么的理所当然，我堂堂接待办主任，难不成是一个司机？ 在车上，董月彤似乎显得很放松，她告诉我：“这是唯一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 她是对的！领导醉了，她才可以休息。 也就是说，王涛只要没进入梦乡，我还是必需处于工作状态。 终于了解为什么我这个岗位的权力这么大，义务很大啊。 回到家，房间的灯居然亮着，糟了，忘记给小芳回电话。 那个傻瓜就伏在电脑桌上睡着了，而且还在写着空间日记，字里行间，都是对我的爱。 忍不住，我吻了这可爱的女子。 小芳醒了，给了我一个吻作为回应。然后…… 十五分钟后，我发誓，那些什么一夜多次郎绝对是吹的。 第一次，我在这事上开了个头，却没了结尾。 小芳很体谅我，抱着我自个睡去了，她是不知道我的囧处啊。 三十不到，就有了这方面的烦恼，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无论怎样，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林珊这丫头过来揶揄了我一下：“小摩哥，你是康康佳佳的伙伴吗？”康康佳佳，香港海洋公园展览的国宝。 我已经没有精神跟她扯下去了，而正在这时候，那该死的手机响了。 王涛打来。 “上来一下。”简单粗暴。话中有气。 在他的办公室，我看见坐着看报纸的王知秋。 他倒是神完气足，该是受了表扬，我却看起来将要接受批评似得。 果然如此，王涛为昨天的事情给我来了一次单对单的问责，在这叫天不应的房子里，我足足被骂了…..1分钟。 然后就是褒奖，说的是我昨天做的事情，上午和下午的事情。 如果你记得，上午我安排了剪彩仪式，下午，我安排的捐献仪式。 王涛的中心思想是，第一次工作，算是不错了，不过以后还得看着点，一点小事都不能放过。 领导不愧是领导，他这一说，让我心里舒服了很多。 其实，这些都不是王涛叫我上来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有事要我办。 王知秋递过来一张卡片，满脸肥肉堆起了一个笑脸：“小摩，领导们决定以后接待用酒一律要在单位里面申请，你就先打一下这个人的电话，让他送一些接待用酒到我们这边。” 卡片上写的是：品酩居酒庄，王落叶。 又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落叶知秋，打死我也不信他们没关系。 王涛在一旁不吭声，这我懂，就是默认了，也就是说这家伙绕过我的领导，直接找王涛，为自己的亲戚朋友拉了点生意。 走出了王涛办公室，王胖子又追了上来：“小摩，听说你家是做饭店的，有业务也关照我哥一下。” 他哥，自然是王落叶。我就说他们是一伙的。 领导的要求自然不好推脱，我表示同意。 刚和他分手，董月彤的电话打来了。 夏雪回来了，她要见我。 见就见呗，我又不是丑妇。 在夏雪的办公室门口，我问道了香奈儿的香味，这让我想起了小颖。 不过在夏党委的办公室，见到她本尊，再美好的回忆也戛然而止。 我真的不明白她这模样居然能管党政办，领导接待的时候带着她难道不觉得难受吗？ 让我来形容一下，我这个新的领导吧，她是湖北人，大学毕业考到我区的区委区府办，因为写的一手好材料，才学过人，深得领导欣赏，于是一直高升，直到欣赏她的那位领导离开。 她的官运也就行人止步。很简单，上一任领导喜欢她的才学，下一任领导不喜欢她的样子。 她那很有特点的样子，丑。 其实丑也不怪她，最多就怪她的爸爸妈妈，然而丑还要打扮，那就神憎鬼厌了，身材不好，样子难看，居然浑身名牌，穿的fashion，用的时尚。 也许她深信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的真理，只是她忘记了这个真理的使用范围：这女人必需不太丑，而她却是离这个底线很长的距离。 她是少数被认为是靠真才实干升职的副科干部，因为没有人相信她是被潜上来的。 之所以说她的特点这么多，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搞懂，她一个外省人，居然还能管上这核心位置，确实不解。 大伙别说我歧视样子难看的人，你想想看，党委干部一大堆，挑个歪瓜裂枣般的同志管这个天天和自己打交道的部门，既影响审美，甚至会对以后的男女生活产生抵触情绪。况且，想管这部门的人正排着队，怎么就做了这样难以接受的选择。 带着疑问，我还是见到了夏雪，那张非常不诗情画意的脸。 半个小时后，我的疑惑开始消除了，她能呆这里，确实因为她就是能呆在这。 我说过，她是一个很能写的人，而这种人，恰恰是领导最喜欢的，而且她能写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有一份她写的政府工作报告，居然被市里的秘书科当成了写作范本来研究，并被当时的市委书记现场公开表扬（我怀疑这书记表扬的时候，是没有见过她的真容的。） 她上这个位置，因为能写，还因为王涛。 不得不佩服王涛的用人思想，他把夏雪放在党政办，并不是要她管党政办，说的实在一点，她只管秘书科，也就是管材料写作。 管接待和王涛的是我，管内务外事和沈红兵的是董月彤，至于夏雪，埋头写就好了。 高，实在是高，物尽其用啊。 夏雪见我，其实无非就是认识一下，然后交代工作，之所以我能猜到王涛的心思，是因为交谈中，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指示涉及到我和董月彤的业务，在这期间，我发现她的办公室到处都是稿子，而她也不止一次说自己很忙，忙着写材料。 所以我懂了。 见完夏雪，林珊和方凯芝她们分别拿了一些文件和单子给我签，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我也没多看，写上名字就是了。 看看日程，今天没有外事安排，于是我打通了王落叶的电话。 没想到，我的党政办生涯，就从这个电话正式开始。 ------------ 八十三节 回扣 王落叶仿佛一直在等我电话一样，他几乎直接说出了我的身份，我知道，这是王知秋的功劳。 他约我到他的办公室坐一下，在市区。 也就是我要回去一次，领导交办的任务总得完成。 跟董月彤打了个招呼，然后我带上了林珊。 带上她，除了我对这个小妮子有好感（不是你想的那种），而且我开始产生了一种膨胀的意识，堂堂一接待办主任，除外总得有个跟班。 看来几天的新办公室生涯，我开始染上了官僚作风，只是想想这也没啥，官僚是早晚的事情。 见到王落叶，我真怀疑这是不是王知秋的哥哥，据说还是亲生的，据说，据王落叶说。 他就一个营养不良。 1米7多的个子，看来还不到一百一，市斤。 我猜这是他哥俩小时候王知秋把他的口粮都给吞了，可怜的孩子。 除了瘦，他还有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他身上的金器，大项链一条，白金镶钻戒指一枚，劳力士手表一块，对了还有大金牙一颗。 一番寒暄，他给我递过来一张价目表，上面洋酒，白酒，红酒脸米酒都有，价格还是很相宜的。 我环顾了一下他的店子，却没发现他有那么多存货。 他也许看懂了我的疑虑：“这是为你们政府准备的，上面的酒我都能搞到。” 然后，他开始旁若无人的介绍起那些酒来，用一个很特别的介绍方式。 别人介绍酒，总是介绍酒的年份，口感，烈度。 他介绍的是，那种是区长喜欢的，那种是副区长喜欢的，那种是王涛喜欢的，那种又是沈红兵喜欢的。 同时，价钱还有商量。 看来这生意他是志在必得，看他做这么多的准备，机会也不得不给他。 很快，我们就达成了协议，各种洋酒150瓶，各种白酒100瓶，高档红酒二十瓶。 必需说明一下，这个数字不是我提出的，而是他提出的，他能提出，自然得到了首肯，王涛的首肯。 接下来，将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协议签完，他递给我一个信封，沉甸甸的，同时也给了林珊一个。 这是什么？ 你可以叫它回扣，可以叫它分成，也可以叫它贿赂。 这就是传说中的灰色收入。 值得纪念，是因为这是我的第一份灰色收入。 我有点不好意思，正要推迟，只是林珊却悠然自得的把信封放进了口袋。 熟练程度堪比高官。 看来这些事情对这个小女生来说不止第一次了，我就说嘛，两千多一点收入的她，怎么就用得起水果手机。 我也不好推迟了，总不能让这个小女孩失望啊。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跟王落叶添了一句：“王老板，我们接待办还有一个同事。” 我正要阻止她这种主动索要（性质不同啊！）的行为，王老板却大方的掏出了另外一个信封，看样子和林珊那个厚度相仿。 这一次，我还是不好说些什么，收了礼也许请人家吃顿饭吧。 王落叶拒绝了我，因为他告诉我，等下还有其他镇的人过来谈生意。我瞄了瞄他身边的lv包包，都是信封。 那就不好打扰他的发财（把财发出去）大计。 离开他的酒庄，已经下班时间了，今天王涛看来是不会找我的了。 在车上，林珊当着我的面数了数信封的票子。 一千大洋。 她该满足了。 但事实却是，林珊一声叹息，仿佛给的不够。 这丫头。 我问她，吃饭好吗？立刻换了一个脸孔，连连点头。 “算是补偿吧！” 真的奇怪，你小姐什么身份，有就不错了，偷鸡还嫌瘦，不厚道，我正要教训她，电话终于响了。 奇怪的是打来的居然是一帆哥。 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找我聊天的，而是有事相求。 接了电话，证实了我的直觉。 谢天谢地，我的直觉终于准了。 不是好事啊！ 拉了三十秒家常后，他告诉我。 明天是他大寿，五十八了。 他让我喝喜酒，而且不用送红包了。 别高兴太早，不送红包，送礼物。 他让我把明晚的那张单子报了。 了解了一下，十二桌。 数目有点大。 想着以前他对我的照顾，我答应了。电话那头的老人明显的送了一口气。最后，郑重的说了一句，明天早点来。 哎，我早来有用吗，买单该是酒席完了之后啊。 说完这个电话，发现自己不自觉的来到了自家的饭店楼下，好吧，也就在这里吃一顿呗。 林珊吞了一口口水：“小摩哥，吃这么高档的地方，这方便吗？” 方便，是指方不方便报销。 她也许不知道，我在这里吃饭是不用结账的。 入了饭店，刘姐不在，最近姐有了身孕，在饭店的时间有点少。 不过龙一波在，他现在已经是我们酒店的第三股东了，见了我，立刻安排了我俩进包间。 只是他也没时间跟我聊太多，不是自夸，生意确实不是一般的好，他得看着，难怪他和刘姐能成，都是工作狂。 一坐下，倦意马上袭来，我没说太多，把餐牌递给林珊，然后就在包间的沙发躺下了。 剩下目瞪口呆的林珊。 目瞪口呆是因为她觉得我把这里当成了家。 其实不对，这里是我家的饭堂而已。 …… 上菜的时候，我自然醒了，莫非我也练成了传说中的生物闹钟。 不管他，祭祭五脏庙要紧。 囫囵的吃了一碗白饭，准备走的时候，林珊却不愿意起来。 她对我有要求：“哥，我没吃过燕窝！” 面对这个无理的要求，我同意了，谁让你是小芳的同学啊，对你大方，也是给小芳面子。反正自个的饭店。 林珊欢快的几乎要亲我一下。 看着她那仿佛中了双色球的样子，我也觉得很开心，成人之美让人心旷神怡。 她在吃着燕窝的时候，我掏出了王落叶的信封，里面该有多少钱？ 在我打开之前，林珊居然很自然的说了句：“别数了，五千不多不少。” 她是对的，确是五千。 “你是怎么知道的？”紫微斗数，还是铁板神算。 都不是，是公价，办事员的数目总是主任的五分之一。 一算下来，我的自然是五千。 那主任又是领导的几分之几呢？三万，五万？ 今天的单子是30多万，领导至少十分一吧。 看来王老板够意思，好吧，你实惠我也不小气，于是我叫来了龙姐夫，把王落叶的卡片给了他。 如果可以，换一个供应商。 换来的却是嗤之以鼻的不屑。 这表情，是不满意我这个执行董事参与行政工作吗？ 都不是，是因为他也认识王落叶。 他还知道，王落叶并不是一个诚信的供应商。 他的酒，在业内就知道不是好货，虽然不至于兑水掺酒精。但品质伪劣是几可肯定的了。 难怪他做生意要给这么重的回购。 不对啊，这酒可是给领导喝的，你敢给次货，是生意做腻歪了？ 龙一波摇摇头告诉我，这我就不懂了，他的次货，只会给非政府人员，熟悉他的饭店是不会跟他做生意的，亏的只是那些不明就里的傻瓜。 是啊，不了解他的人会想，领导能喝的酒，是不会有问题的。自然也会和他签个约，订个货。 想来，我手中的钱还是昧心钱。 只是这事情不归我管，等我做了书记再说吧。 听完姐夫介绍，看林珊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准备离去。 龙姐夫却拉住我。 干嘛？ 结账？ 什么在自己的饭店吃饭结账？你脑子进水还是我听觉失调。 账单，其实只是一张**，龙一波语重心长的说：“小摩，你现在长大了。” 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和那种刚撕下来的**，我懂了，他是让我报销。 是啊，以前没付账，是因为我没权报销，现在咱有实权了，总不能让饭店吃亏。于是我欣然掏出了钱包。 （亲爱的读者，看了好看就支持一下，票票，收藏！） ------------ 八十四节 接待是个体力活 第二天王涛要去市里开会，安排好司机送领导后，我开始另外一件工作，一件将是我最重要的中心工作---对单。 所谓对单，就是整理核对班子领导们上个月在各种大小场所吃喝玩乐后大名一签的单子，核对结果上交董月彤，再上报沈红兵签字，然后财政所结账。 说白了就是还钱。 必需说明一下，这些单子并不只是大家印象中的**，而是菜单明细和消费明细。领导们虽然花得起钱（不是自己的估计不会可惜。）但也不是冤大头，所以这些明细目的是要证明消费的真实性。总不能饭店随便写点什么，就让领导认账。 对单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要核对是否有不存在，不合理的开销。 只是话说回来，这些开销很多时候也是找不到的，这并不是每家场所都那么有良心，而是基本上领导们都不会记得自己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对他们来说，签名完事。 当事人都不分不清的明细，我们没当事的就更加搞不清了。 所以这也就是装装样子。 关键还是下面的。 这工作有一个特定的守则，不能够假手于人，必需亲力亲为，还得独立完成。 不允许，不能也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 因为这些单子里面充满了各种信息：哪个领导喜欢去哪里吃饭，哪个领导热衷到哪些地方消费，这里面都可以找到答案。 对于一个接待办主任，除了把单子统计分类好，还得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那什么是有用的呢？ 合格的接待办主任，要看从单子里面看清楚，书记镇长喜欢上去哪里吃饭，到哪里娱乐，以后接待就得安排主要领导喜欢的地点。 良好的接待办主任，还得看清楚主要领导平时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酒，喜欢夜总会还是ktv，桑拿还是洗脚，打麻将还是吃宵夜。记住这些细节，才能为领导提供优质的服务。 至于优秀的接待办主任，那就更加必需提高自己记忆体的容量，把信息搜集范围扩大到整个班子，能做到那个领导喜欢吃什么，做什么都一目了然，自然更加深得大小领导的喜爱，为仕途建立良好的领导基础。 但这都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接待办主任要求就非常高了。 上面三种，只是提供服务，最好的接待办主任，还得为领导排忧解难。举个例子，有些单子，时间明明是上午十一点半，领导们本该是在辛勤工作，是不会有时间消费的，那这种单子可以理解为非领导消费，不用说，自然是亲戚朋友的消费了，这时候，最好的接待办主任就得把单子换成吃饭时间的，免得为领导招来话柄。更有甚者，一张单子消费额过大，最好的接待办主任就要把它拆分上交，既要付清账单，又不能损害领导清廉节约的光辉形象。 凡此种种，就不再一一细数了。 说一大堆，不是啰嗦，在党政办工作，不像招商，国土这些部门，都是干大项目的，工作开展起来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干党政办都是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得为领导分忧，要诀只有一个：不唯真，不唯实，只唯上。 第一次对单后，我感叹，一个最好的接待办主任，确实不好做，在其位谋其事，不好干也得干啊。 ……. 核对完单子，整理好数据，做好记录后，已经中午一点，这时候才发现肚子空空的，该是时候吃饭了。 刚起来，方凯芝拿着一个便当站在我面前。 看她那个黄鼠狼拜年的脸孔，不消说，有事相求。 原来还是报销的事情，她递过来一叠**，意思再明白不过，私人项目，烦请帮忙解决。我数了一下，两千不到，也没有推辞。 董月彤告诉过我，这些事情，可以做，得有度，这个数额，额度内。 吃完便当，想起了昨天一帆哥的嘱咐。 摇了摇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 没到两点半，被王落叶的电话吵醒。 洋酒送来了。 效率还真快，但是也得照顾一下我们的上下班时间。 或许是看见我那睡眼朦胧的样子，非常会看眉头眼额的他，给我做了解释：“这些东西上班时间送过来不合适。” 难怪能做这么多镇街的生意，果然是个上道的人，我也没再说什么了，验收好后，我在抽查了两瓶酒的条形码，没问题，于是在提货单上签了名字。 签完名，王落叶递给我一个礼品袋，我一看是两瓶洋酒。 代理送的，徐主任你自己拿去喝。 经过昨天收受回扣的洗礼，今天我已经不再抗拒这些繁文缛节，很自然的收下。 送走王落叶，刚好上班。 领导不在，上班对我来说就像下班一样，只是到了下班时间，我却要上班了。 不是顺口溜，是王涛回来了，他通知我，今晚帮他准备一桌接待，人员是区某些机关的领导。 附带一句，带酒。 领导，洋酒、白酒还是红酒啊。 不等我问下去，电话挂了。日理万机，讲个电话都比别人匆忙。 那就都带上吧！毕竟酒库还有几瓶好的红酒，和两瓶五粮液。洋酒就更不用说了。 带了酒后，马上在王涛喜欢的饭店订了一个豪华包间（这就是对单的好处。），然后立刻叫上林珊出发。 带上她，自然有需要。 五点一刻，来到了酒店，立刻安排菜单，自然也都是书记大人的“飞佛”（f**or，这个不解释。） 准备妥当，发信息把酒店和房间告诉领导的司机，然后就静待领导的光临。 六点半，领导们陆逊到达，这时候就是林珊上场的时间。 她干嘛？临时服务员。 为了不让领导的谈话内容外传，这是我特意安排的一个接待方式，饭店服务员在传菜房把菜肴放下，我检查新鲜程度，卖相，分量后就让林珊上菜，席间领导的一切要求，则由林珊报告给我，我来安排。 保密和安全工作必需做好，得让领导吃一顿放心饭。 今晚，王涛喝的是白酒，幸亏还有两瓶五粮液。 一顿饭下来，腰板也直了，而上菜，收拾，倒酒的林珊更是累的不行。 妹啊，以后你就别穿那么高的高跟鞋了。 看来这接待办主任不单是技术活，还是体力活。 把领导送上车，已经是九点多了，才知道自己又错过了饭点。 本想跟林珊吃点好的，只是小妮子已经累得连连摇头，也罢，麦当劳将就一下吧。 …… 刚喝上可乐，小芳打来电话，说了几句悄悄话，发现累得连谈情都没了心情，没说几句也挂了，但是一个激灵，惊出一身冷汗！！！！ 天啊，忘记了一帆哥的生日。 （亲，看的爽就顶一下，给个收藏，给个票子好不！） ------------ 八十五节 春晚 打电话给一帆哥，已经关机了，老人家睡得早醒得早。也罢，明天再找他，把单子要了报销就可以了。、 第二天上班，我带着足够的现金，直接去到招商办。 一帆哥见了我，有点不自然。 我扫视全场，大家都有点不自然。 看来有心病了。只是我发誓，我一直都尊重招商三老，岗位变了，我还是原来的我。 我是恨不得一层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解释吧！ 不用了，一帆哥笑着说：“没事，工作重要！” 多希望他还埋怨我甚至痛骂我一下，起码代表他还紧张我，但这种态度，代表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 我用眼神向另外两位老师求救，却没得到帮助，连一向最疼我的丽玲姐都没有跟我说句好话。 我们之间，已经生出一层不可磨灭的隔阂了。 我没再说些什么，准备离开，却遇见了进来的顾子刚。 “徐主任，这么有空回来我们这里指导一下工作啊！”现场尴尬的气氛告诉他我和三老出了问题。 他是在浇油。 我没说什么，走得很快，心里很不好过。 难道我真的变了吗？ …… 在接待办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春节迫在眉睫。 这两个月，发生了几件事情。 第一，红头文件下来，确定了我的接待办主任身份。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个是必需的。一年多一点，升了一级，算是可以了。 第二，我日常提供的服务得到领导的肯定，越来越多的被带到饭桌上面陪同接待，认识了很多各级部门的领导，也成为了王涛身边的红人。 王书记不吭我啊！说到做到。 第三，我的收入明显的发生变化，我说的除了金额，还有颜色。 回扣，报销，签单。两个月下来，我没花过自己一分钱工资。 第四，小芳找到工作了，在区的一个民政局当了一个办事员，不瞒你，是王涛安排的。 最后，我的体重发生了变化，一向标准身材的我，重了十斤，六块腹肌变成了一块。天天大鱼大肉，怎能不长膘。 据说这是每个加入政府的年轻人必经的发育阶段。 领导总是富态的，我们这是向领导看齐。 2008年十一月，我的第一件重大工作来了。 春节来了，央视要搞春晚，而地方镇街搞什么。 也是春晚。 央视的春晚要选演员，选节目，还要导演，彩排。 地方镇街的春晚简单的多，演员是全体政府人员，节目安排以每个办公室为单位来表演，不需要导演，不需要彩排，大家既是演员又是观众，反正干了一年了，找一个晚上欢聚一堂。 看来，地方春晚和央视春晚还差不多？ 差远了！！！！ 央视春晚能赚钱，一个广告时间随时招商两三个亿。 镇街春晚却要花钱。 这个晚上，大伙不但要上节目，还得吃个便饭，二三十桌是少不了的，辛苦了一年，总得吃得好点喝的好点，虽然咱不整鲍鱼鱼翅路易十x这些高档货，但也得吃的比平民好一点，至少得跟自己的公职干部身份对得上号。 吃饭节目之余，抽个奖也必不可少，搞点气氛，也是需要的，那为了公平，最好就是大伙都有点干活拉回家才能满足各方面的需要。 上面所有，都得花钱。 当然了，那个数额和央视春晚没法比的。只是对于镇街来说，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我作为一个刚刚坐正的接待办主任，这一个春晚对我来说很重要。 平时，我都是侍候王涛为主的领导，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的，算是积累了不少领导的口碑。 这很重要，却并不足够。 通济上下才是硬道理，上面通了，下面还得通，就如武林高手，任督二脉是必需打通的，否则也不叫高手了。 除了领导口碑外，还得有同事支持，群众基础。 而这个春晚，就是让我侍候单位的一众老少爷们，大姐小妹。 侍候好了，同事支持也出来了，同事一支持，开展工作容易，能办实事，群众基础也就不远了。 有人在的地方，搞好人际关系总是不吃亏的。 有这么好的机会，那就不能耽误了，动手吧！ 之前的两个月，很忙，小芳说见我一面都难。而我跟黄薇相聚的时间，也不过聊聊数次。 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两位佳人。 只是这春晚一开始张罗，才知道之前那些日子，只能算是热身，比赛才刚开始。 那才是名副其实的“得闲死唔得闲病（有空去死，没空去病。）”。 从接到组织春晚的指令的那天起，三天我是在清晨的时候回家的。 注意我指的回家，是从单位到家，之前那些夜总会到家，黄薇家到家的不算。 那是干嘛去呢？ 和四个女子开会，哪四个：夏雪，董月彤，方凯芝和林珊。 会议内容，就是春晚的方案。 三天后，方案定好，王涛一看，不行，修改。 方案不行吗？ 那里，方案非常好，什么都想到了，只是领导就得发挥领导作用，每个文件拟好了，总会加点修改，哪怕一个标点都得加上个人风格。况且，这一次的修改，王涛来说，是非常有需要的。 第四天，就是改动时间，根据王涛的指示改好了，第五天出文。 别以为完事了，连上半场都不到，文件有了之后就是准备。 准备啥？ 啥也准备。 方案出了后，夏雪和董月彤就撒手不管了。 并非她们不负责任，而是王涛指示，这事让我自己干。 言外之音，这事你们不用插手。 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我单人处理和他修改方案，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其实是同一件。 央视春晚的方案上面估计是明确晚会的时间地点，节目的演员和耗时，还有就是各种直播的铺排。 我的这份方案上面写的除了明确时间地点外，其他内容和央视那份是不一样的。 这份所谓的晚会方案，最主要的是要确定晚会上面，吃点啥，喝点啥，送点啥。 关系到吃喝送的也就涉及到钱，涉及到钱就涉及到利益，为了在准备过程中确保自己有利益，王涛指定我来负责这件事情。 美其名曰：锻炼新人。 知道让我自己的接待小团队来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我有点抱怨，因为我知道着工作量有多大，只是，两个小女生想的跟我不一样。 她们非常欢欣鼓舞，就差点没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跟我搞掂爱情动作。（还是片子看多了。） 之所以这么鼓舞，因为她们的收入是很低的，年关来了，总得搞点额外收入，但是人微言轻，又没有本钱，想增收这就是好机会。 如此说来，这事情居然变成了创收项目。 ------------ 八十六节 回扣 不得不再说一遍，接待办主任这位置确实是个肥缺。 在这个中华民族的最喜庆的节日来临之际，表现尤为明显。 作为这个位置的主人，大时大节不但是好日子，也是回扣的丰收季节。 春晚的方案一出，我便开始着手准备，一算人数，28桌。 十人一桌，也就是参加人数280人。 注明一下，这个数字包括了政府里面的职工干部，镇派出所的大小民警，镇属医院的医生护士。 要准备够280人吃一晚上的酒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那就先准备菜式吧。 预告一下，宝湖镇春晚的举办地点在宝湖镇政府的食堂。在自家地方吃，才有归属感和亲切感。 于是饭菜只能让外面的酒店送过来。 我选择的酒店叫枫林集团。 如果记得的话，这是我家的饭店，负责人是刘姐，目前的ceo叫龙一波，刘姐夫。 选择枫林，是因为我遵循一个重要的做人法则，肥水不流外人田。 为此我还特意召集了负责任和ceo开了个短会。 “这顿晚饭接待必需做好。”虽然我是小弟，但说这话的身份是领导，这是命令。 这也不算什么命令，毕竟是专业的饭店，品质还是有保证的。 “钱，不能少赚！“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身份恢复成股东的儿子。 这自然也是理所当然，不然怎么叫肥水。 关键是最后一个要求，回扣。 虽然是自己人，但对于我的主动索取回扣的行为，刘姐明显有点准备不足，她有点不高兴了。 女人总是意气用事，幸亏还有一个上道的姐夫。 他知道我这钱并不是放进自己的腰包，而是放进别人的口袋，至于是谁，就不挑明了。姐夫不但爽快的同意了，还开解了刘姐。 他给了我一万现金。 而这顿晚饭合计收费四万五，折后，八八折。 估算下来，这顿饭，刚够维持成本，饭店一分钱没赚，白干了。 那怎么叫不能少赚呢？ 我说并不是这一顿春晚，而是以后的日子，这顿饭表现好了，以后，把到区里的接待都放到枫林来。 说说数字，去年，我镇的公务接待200多万，除了酒水和非餐饮娱乐，餐费接近120万，八成在区里消费。 也就是说，假如枫林能够把这一次的机会抓住，明年就有100万的生意来自宝湖的接待。 这样的经济账，刘姐夫一算，刘姐立刻多云转晴，马上同意。 其实对于以后接待单位的更换，我说了是绝对不算的，只是，这两个月，在我的新式接待手段的**下，王涛书记开始觉得之前光顾的指定饭店多有不足，他已经多次透漏想换换位置，换换口味。 这话我理解成，他给我的一个指示，一个商机的指示。 商机自然得留给我最亲的姐姐和姐夫，留给养我育我的枫林酒店。 安排了菜单，剩下的，就是酒水，这一次面对的就不是亲戚了，不过还好，是熟人。 王落叶虽然在业界的名声不怎么样，只是他确实是做政府生意的能手，除了回扣给的多，还有一条，信息更新非常及时。 在方案定了的那天下午，我就接到他的电话。 我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于是他很直接的问我，打算喝什么酒，我的答复是，白酒，中档。 数量？ 答复：一桌四瓶。 十分钟后，他给我推介了一个牌子，一个大家都不咋熟悉的牌子。 我犹豫了，大家都不熟悉，意味着都没喝过，万一不对口味，这黑锅我可担当不起。 王落叶告诉我，那好办，送几瓶过来，让主要领导，也就是王涛和沈红兵先尝尝。 …… 三天后，我告诉他，两位主要领导都同意用他的酒。 哪这酒多少钱：210一瓶。 那不贵啊，才两万多一点，就这么定了吧。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涉及到钱的事情，我居然能定。 不是我擅作主张，而是因为这酒不花我家政府的钱，这酒钱，沈红兵拉到了赞助商。 这赞助商还是老熟人，洪晓林。 作为镇里的龙头企业，镇政府办喜事，多少也得贡献一点，而两万多块钱对于这位董事长同志来说，九十牛一毛。 协议谈好了，剩下该说说回扣了。 作为一个精明的领导人，这一次的回扣，我让林珊去拿，交代了一句，这钱，你们连个小女生要吧。 这就是林珊她们之前欢呼雀跃的原因了，既然下属有需求，能满足我自然满足。 对了，忘了交代那一万块钱回扣的用途。 我并没有中饱私囊，甚至一分钱没拿。这一万块的分配安排是这样的：林珊和方凯芝每人一千，剩下的换成礼品券，王涛五千，沈红兵三千。 之所以没把王落叶的回扣转交领导，是因为我觉得这钱不会很多。 然而我错了，这一次，他照样给了五千，千叮万嘱，这钱只是给我的。至于提款的林珊，他也给了五百红包一个。 当我从林珊口里知道这事情之后，我有点后悔了，不过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　，五千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有酒有菜，这春晚准备工作是否搞定呢？ 这么说吧，搞定了三分之二。 还有什么，会场。 这就需要专业的庆典公关公司到场布置了，而这一次，不是我找人，而是人找我。 这人，你们不熟，我熟，其实他也出过场了，他叫黄一言，我高中时代的班长。 除了老同学的身份之外，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公关公司老板。 他主动找上了我。 虽然是老同学，但是我们都是专业人士，开会协商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么，夜总会也是会。 我们会议的地点就在夜总会，参会人员都是高中同学，哪怕这事情跟他们一点干系没有。 那会议内容该是会场布置的细节吧？呵呵，老实告诉大家啥也没谈过。 必需说明的是，没谈过，不代表没通过，协议已经达成了，班长老大那天带人过来布置就可以了。 谁说公职单位办事拖沓，缺乏效率，看，这就是效率！ 那不谈细节谈什么？ 上酒之前，忆往昔英雄往事----大家畅谈谈高中生活，中心是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孩，和f过的老师。 上酒之后，论春色满园----聊聊现场的女孩子，谁的比较胸猛，谁比较腿长。 酒醉之后，就剩下一个议题，今晚，带走哪个女孩。 当黄班长问起我这个问题的那一刻，我想起了小颖。 她还交得起房租吗？ 也不到我管了。 夜场依旧，人面全非啊。 ------------ 八十七节 误会 抱着今晚的女孩离开的一刻，服务员送来了楼上客房的房卡，还有今天晚上的账单。 房卡归我，账单归黄一言，不过我还是好奇的瞄了一下账单。 不多不少5000，注意是酒钱。 我算了一下帐，五个女孩子坐台小费共一千，四个女孩子上房过夜是4800。 三项相加，总共消费10800，多好的数字。 他跟我们政府做的这个会场公关生意，收费80000，不打折。 刚出房门，他把我的包送了过来，哎，真的是乐不思蜀了，居然连随身的挎包也忘记了。 黄一言在我背上挎包的一刹那，给了我一个眼神。 离开后，我打开挎包一看，里面有一叠百元钞票，如无意外，是一万块钱。 也就是说，他一点事情没干，一分钱没收，先在我身上花了两万。 说明一下，他这生意，包括几大部分，第一舞台设计，第二舞台的声色效果，第三抽奖礼品的购置，第四现场司仪以及表演人员的礼服道具。 总数，就是上面说的80000，他已经先预支四分之一。 是不是很疑惑，上述三位老板，啥也没干，却基本上把利润都付出了，难不成他们就为了政府干部更好的做好社会主义建设的工作，甘愿自掏腰包，为我们奉上一顿丰盛的团年饭，和一台精彩的晚会。 非也，他们并没有那么伟大，甘愿如此，只为获取更大的利润。 很抽象是不，好吧举个例你就懂了。 就如王落叶，他这生意虽然赚不了多少，说白了把回扣一付，剩下的就只是工人工资了，对他来说，丁点利益也没有。 其实不然，他获得的不是金钱利益，而是关系，他讨好了我，讨好了王涛。 只要我在，只要王涛在，宝湖以后的接待用酒还是他的，两个月前进的酒，经过六十来天的消费，已经差不多消耗完了，王涛示意，年后，政府继续跟他进货。 上一次，跟他做了二十多万生意，粗略算来，起码赚了五万块钱，按这个消耗量，算上一年四次，他一年能赚二十万，扣除回扣，他还剩十来万。 你要知道，他讨好王涛，就等于在保护开了一个生意账户，大小酒家，企业，碍于王涛的面子，也会跟他要接待用酒。 而且，他能做宝湖，也能做其他镇的，只要他不得罪政府的人，甚至跟各部门的一把手和接待人员关系良好，生意长做长有。 对王落叶来说，一两次不赚钱甚至微亏的生意，只是钓大鱼的长线而已。 一理通百理明，龙氏夫妇和黄一言想的小九九，跟王落叶的不一样也差不多了。 解读完毕，那我也把自己调入了嘿咻模式，请勿打扰。 …… 第二天是周六，我起得很晚。 醒来后，旁边躺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孩子。 我承认，酒醒以后，对这些女生一点兴趣也没有。 穿好衣服，黄薇的电话打来了，她约我吃早餐，还有就是到gz逛逛街，买点过年的衣服，想想今天王涛的女儿散学典礼，他过家庭日，该不会找我了，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于是便答应了。 走出房门，给小芳打了个电话，这傻瓜已经起来了，还熬了汤，她知道我昨晚接待，而且还要喝醉了没回家，于是打算给我改善一下伙食。 多好的女孩，我感到一丝的欣慰。 更多的是内疚，为了昨晚的欺骗，也为今天的背叛。 只是，我还得告诉她，汤晚上等我回来再喝吧，因为今天领导还要我侍候。 之后，我听出了她那句小心身体，早点回家所包含的失望。 …… 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我见到了赵颖，但那却不是以往我见惯的赵颖。 以往那个幸福洋溢，容光焕发的赵颖。 她只是一个一脸擦、憔悴，倚在车旁发呆的赵颖，眼海带泪痕。 这是怎么了？ 我连忙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她见了我，做了一个我梦寐以求的动作。 赵颖扑入了我的怀抱。 如果是我刚入政府的时候，今天会是这辈子最开心和难忘的一天，只是时间不对了，今天还有两个女人等着我。 但作为朋友，我有义务弄清楚，她这个动作的含义。 “顾子刚没回家，他的车就在这里，停了一个晚上。”顺着赵颖的手指，我看到了顾子刚的车子。 如果没记错，比我还早停入找个车位，昨晚，我九点到。 顾子刚，九点前到。 这里除了客房，就是夜总会，反正男人呆在这两个地方过夜，基本上不会干什么好事，你看我昨晚的遭遇就知道了。 可是这心声是不能够告诉赵颖的。 不过赵颖却告诉了我来龙去脉，昨晚，顾子刚说加班没回去，赵颖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到了十点左右，旧同事生日，约她过来唱k（夜总会也是可以干正经事的。），她看儿子已经跟保姆熟睡了，百无聊赖的她也就出来了，结果，停车的时候，在这里看见了顾子刚的车。 一个女人遇到这些事情，是特别容易胡思乱想的，特别一个刚刚生完孩子还在恢复中的女人。 她没敢打电话给顾子刚，单也不甘心离去，一直思想斗争，没想到就十几个小时过去了。 “回家吧，他会回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在我看来，这是最完美的说辞。 她疲倦的点了点头，也许知道，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们看见了挽着一个女子下车的顾子刚。 我很惊讶，而我最惊讶的是，那个女子是……李燕妮。 顾子刚看见我们，反应居然是……愤怒，然后疯了一样冲到我身边，给了我一拳。 鼻血立刻出来了，我听到了骨头断开的声音。 我说各位，揍我没问题，能不打脸吗？ “我打死你这王八蛋，你敢搞我老婆，我杀了你。”说着，他继续向我冲来。 这一刻，我和赵颖都知道，遇到贼喊捉贼的了。 赵颖推开拉扯中的我俩，然后给了顾子刚一个耳光：“你能跟小妹妹开房，我就没有跟小摩鬼混的权利吗？” 呃，这个原来可以有，不过现在，真没有。 我应付沉重工作，ol黄薇以及萝莉小芳已经给付筋疲力尽，再加一个**赵颖，估计就得精尽人亡了。 况且，你捉奸就捉奸呗，拿我来起出轨丈夫，这不合适啊。 不明就里却词穷理亏的奸夫顾子刚听了老婆的话，消停了，耷拉着头，往回走去，而身后却已经不见了**燕妮。 我追上去要解释什么，赵颖却立刻晕倒在地，而顾子刚却连车也不要，进了酒店大堂。 哎，事到如今，还是先把赵颖送到医院吧。 ------------ 八十八节 情人的眼泪 在医院检查后，赵颖晕倒是因为疲倦和低血糖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她要求我不能告诉双方的父母。 那谁来照顾你，谁来照顾他。 他就是那个无辜的小宝贝。 好吧就是我了。 总不能让赵颖一个弱质女流自生自灭吧。虽然做不成情侣，但还是朋友，朋友有事，自然义不容辞，何况还有曾经暗恋过的这层关系。 只是，孤男寡女的，方便吗？ 不方便也要方便，总不能把顾子刚找来吧！ 这玩笑开的太大了。 趁着赵颖睡着了，我给黄薇打了个电话：“sorry，今天没空了！” 黄薇“嗯”了一声后，没有再说什么。 她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相反非常善解人意，虽然不开心，也不会随便的表露，这就是成熟的好处。 换了小芳，我起码解释半个小时。 想起小芳，忽然我有了一个想法。 ….. 一个小时后，小芳拿着补身的汤水，匆匆赶来。 我特意把她叫过来的，因为我想她照顾赵颖会方便一些，更重要的的是，我少了跟她再解释的需要。 而且，我也可以和黄薇继续我们的gz之旅。 小芳是个善良的孩子，听说我的朋友有事，加上女孩听对赵颖的这种遭遇特别同情，她马上就过来了。 她还说让我放心，不用担心赵颖，放心工作吧！ 我告诉她，我要去工作。 离开之前，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赵颖，心中无比愤怒。 只是来到黄薇楼下接她的时候，心里却忽然想起，自己其实和顾子刚并无二样。 甚至更加过分。 在gz，黄薇和我终于浮上了水面。 她就像个孩子，只要来到那些五光十色的店子中间。看她那架势，仿佛要把整个购物广场都搬回家去。 而我，却只像一台流动atm，只要她要的，我就负责结账。 转眼，黄一言给的一万块已经花光了。 黄薇这时站在了一家驰名的珠宝店橱窗前。她看的是戒指。 女人总是稀罕这玩意，她那向往的眼神，我知道，我不给她买一只，她是不愿意走的。 “走吧，买一个！”对着心爱的女人，我总是很大方。 听了我豪气干云的话，黄薇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反应。 她哭了，莫名其妙的哭了，没有一点征兆。 全部人都看着我们，都不明白一个如此美艳的女人，怎么会哭。 我们找了地方坐下，擦干眼泪后，她若无旁人的倒入我的怀里，娇柔的像个孩子。 “我们在一起好吗？” 在一起，当时并不是一首歌曲，对我来说，是一道世界级的难题。 我明白她想我转正，虽然不是小三，但是她是女人，女人渴望被爱，这我表示理解。 可是我也很希望她能了解我一下，我不能随意的接受她的转正要求，因为我有小芳。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解释的，我相信，善解人意的她会理解我，并且支持我的决定，继续做我背后的女人。 这一次，我失望了。 黄薇听了我的解释她怨恨的说：“难道我不能做你女朋友，难道我比不上小芳。” 老实说，除了年纪，她每一样都比小芳好。 也老实说，这是我的心病。 我能接受和她的情人关系，但是让我接受姐弟恋，我却步了。 看着我的o嘴，她懂了。 “我们回去吧！” 这是今天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来到黄薇家楼下，她忽然抱着我深深的一吻。 我们完了吗？ 她没给我答案！ 但我知道，今天我伤透了她的心。 送别黄薇赶到医院，小芳正和赵颖有说有笑。 两个女人见我来了，停下了说话。 我给了小芳一件礼物，是一件羽绒，黄薇挑的。 小芳拿着羽绒的那个兴奋和幸福的样子，让一旁的赵颖有点受伤。 我立刻变戏法似得拿出另一份给她的礼物。 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 吃点甜的，心情会好起来的。 赵颖接过盒子，拿了一颗吃了起来，一边吃，却一边流泪。 我真傻，这巧克力里面蕴含了多少跟顾子刚的甜蜜回忆，她啖着这糖果，就像在伤口上加上盐一样。 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颖咽下了这苦涩的糖果，跟小芳说：“你比我幸福。” 这句话让小芳很舒心，让我很寒心。 无地自容了。 …… 陪赵颖到晚上，我们走了，期间顾子刚打了很多电话来，只是赵颖一一挂断。而信息，完全不看。 挽着小芳的手，走在取车的路上，小芳忽然问我：“你怎么会遇见赵颖。” 对着这个问题，我不敢随便的应答，因为我不知道她们今天说了些什么。 脑海飞速的转着，很快我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和书记昨晚在那家夜总会接待，喝醉后，我们就在上面休息。” 这起码是百份只八十的事实，除了接待的不是书记。 “自己一个人睡吗？” “不是！” “怎么你一个人离开？” 小芳这是怎么了？ 我明白了，这两个女人今天在一起就是聊这些事情，特别是刚刚碰上这些破事的赵颖，自然啥事也是从这个角度出发的。 什么角度，出轨的角度呗 作为一个情场老手，小芳对着我自然太嫩。 介绍给为男生，对付女友老婆这些打破沙盘的追问，有一个最好的方法，以下我将亲自示范。 你这是审问犯人吗？不相信我了吗？你怎么这样，是不是要把我说成始乱终弃的陈世美才满意，还是我说出了昨晚做了背叛你的事情，才能满足你的敏感心理？….. 连珠炮式的发问，加上怒火街头的语气，只要她没证据，一切问题都不怕。 果然，小芳害怕了，她改变的语气，刚才是质疑，现在是撒娇：“对不起啦，小摩摩（请原谅这么肉麻，情侣间就是那么肉麻。），我不是怀疑你。” 女人总是口不对心，明明就是嘛！ “书记一早先走了，他的女儿散学典礼，司机接他走的。” 这合理的解释，更加扫清了小芳的疑云。 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要小芳继续照顾赵颖，我就有被戳穿面具的危险。 我要想个办法才行。 有了，老方法，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想到了顾子刚。 （亲们，你今天给力了吗，票票，收藏，鲜花，都不能少啊。） ------------ 八十九节 林珊的身份 我该不该跟顾子刚交代一下，噢，对了是说明一下。 一想起小芳那副cia模样的嘴脸，我便不再犹豫了。 不能再让她和赵颖见面啊。 于是我拨通了顾子刚的电话。 “出来！老地方。” 老地方是我和他还有赵颖三个人才知道的地点，以前高中侧门的牛杂小摊。 …… 还是那个赵大妈在叫卖，不过小摊已经变成了小门面。 她认出我来：“小摩，你这小子高升了，不来光顾你赵大妈了。” 我微微一笑，点了以往喜欢吃的。 顾子刚也来了，他很憔悴。 早知如此，何必呢！ 在他的眼中，我忽然看见了以后的自己，这会是我以后的样子吗？黄薇，小芳，她们的存在比赵颖更加让我难以释怀。 顾子刚的眼中已经不再有仇恨了，更多的是悔意：“她在哪里？” “医院，她低血糖，晕倒了，我把她送去医院。” 顾子刚急忙冲了出去。 “等等！” 我把一切和盘托出，告诉他，我和赵颖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他一边听，一边流出眼泪。 忽然间，我觉得他很可怜。 “我送你！我也帮你说说情！” 他没有再拒绝我。 …… 医院里，赵颖直接把顾子刚轰了出去，照情况来说，气还没下。 我顶在他们中间，对赵颖说出一个她不能漠视的理由：“孩子怎么办？” 听到孩子，赵颖的态度软化了。 顾子刚立刻进入了认错模式，我也不好再留下。 我告诉小芳，赵颖回家了。 小芳很开心，她要和我庆祝一下，哎就是个孩子，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只是对于小芳来说，这事情不但值得庆祝，还得隆重庆祝。 我们的行程是，吃饭，电影，糖水……之后，儿童不宜。 和小芳在一起的时候，我把手机关了，直到第二天才打开。 开机后，接到了董月彤的电话：“总算找到你了，徐主任，今天王书记要请区委的几位常委吃饭啊，快点准备，还来得及。” 今天是星期天啊！ 五分钟后，我把吃饭的地点告诉了王涛的司机。 然后通知林珊，今天是她值班，所谓值班就是她和方凯芝在领导要求接待的时候，出做临时服务员。 就像上次一样。 今天我安排了枫林酒店。 在董月彤告诉我的人员名单中，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林森。 我提前一个小时到达饭店，告诉刘姐，今天的人员很重要。 “放心，最高规格，饭店的最高规格。” 就是要这一句话。 看了一下菜单，今天吃的是火锅，材料是名贵的五爪金龙，其实是一种蜥蜴，很肥大，跟认识的不同，是南方地区很的一种高档的食材。 为了领导的身体，我让刘姐在汤底里面放上冬虫草。 酒，是名贵的五粮液20年。 安排好了，我吩咐厨房，可以炖上了。这蜥蜴耐炖，每个四五十分钟肉质不能软化，领导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不能让领导等啊。 安排好后，林珊来了，这小妹妹总是笑容满脸的。 她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能做主，于是要刘姐给她一套服务员的制服。 刘姐笑着同意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领导们陆续进场，首先到的当然是王涛，接下来的就是几位区委领导，包括副区长林森。 领导坐好后，自然是寒暄一番，而我则是一边帮着倒茶，一边介绍自己。 混不熟，也得混个脸熟。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让刘姐上菜。 直到菜一上来，打开，芳香四溢，大家食欲上来了，自顾自的边吃边聊。 这时候，就得倒上啊，我示意林珊可以进来。 事情一直的进展的很顺利，直到林珊进来。 她一开门，忽然脸色一变，手一松，整瓶五粮液倒在了地上，粉碎。 酒香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只是，王涛的脸却如包拯一样黑了。 不过很快他的脸回复的正常，因为林珊对着席间的一个人说的一句话。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打了个招呼。不过这个招呼震撼了所有的人，包括我和王涛。 林珊冲着林森喊了一声：“老爸。” omg！ 她竟然是副区长的千金！！！ 那怎么会沦落到这种程度呢？ 其实不能说是沦落，这小女孩从小调皮，又不喜欢倚仗老爸的权势，于是要求老爸让自己出去打工，见识一下世面。 林森虽然心疼女儿，也想跟她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这是随便就能完成的事情），只是拗不过林珊的请求，最后答应了让她出来闯一段时间。 林珊还要求老爸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加上她也没什么架子，一向又低调，所以进入宝湖后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直到今天，才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我，一个是王涛。 这是一件多么老土的电视剧情，只是这么老土狗血的情节，出现在我的身边。 林森有点不好意思了，堂堂一副区长的女儿在饭店端盘子，成何体统。 只是答应女儿自己不能插手她的个人事务，只能乖乖的向在座的各位交代事情的真相。 这种故事，别人说，也许没人相信，不过林森说了，大家都相信，除了因为他是区长，也还因为他就是区长，不需要做这些无聊的借口。 听他说完，我很佩服这位领导，虽然也上道（毕竟帮了我很多忙。），但还是能够坚守领导守则，没有运用手中的大权为家人谋取福利。 这种风格才是一个共产党员应有的，比起那些帮着儿女扶摇直上的狗官们高尚百倍。 想着，又觉得自己有点重了。 我老妈不帮着我扶摇直上吗？难道她也是狗官？算了，这个，我们不研究。 就打碎了，自然得清洁，只是，不能再让林珊干着活了。 她不干谁干？领导干呗。 林珊的领导，就是我本人，没办法，马死下地。 …… 侍候这帮祖宗真实技术活，倒酒不能迟，上菜不能慢，火大了怕肉质变老，火小了怕熬不出味。 而且还得帮着到骨碟子，清洁烟灰缸，甚至有人上了厕所我也得过去清洁一番。 忙碌中，我看见了王涛一直在若有所思。 着我大概能猜到一点，估计是在思考怎么给林珊安排好位置的问题。 以前不知道，书记大人当然不会搭理这个接待办的小女孩，临时的服务员。现在林珊现出真身，原来区长千金，这就不得了啊，以后自己能不能在常委的位置上放上自己的水牌，这就是机会。 机会出现了，就得把握。 这顿饭虽然出了这样的小插曲，不过还是圆满的结束了，饭后，王涛和林森都分别赞扬了我的安排。 林森还半醉半醒的告诉王涛，必需把他的外甥抬上去。 他的外甥也就是我。 只是喝醉的领导说的话，我还是选择听了就算。 …… 那王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如我猜的一样，王涛想的确实就是如何把林珊升上去，而且，他也没忘记领导临走的嘱托。 他不但想了，动作还很快，星期一下午，大家就看到了林珊的调动文件。 调到文秘办，任职副主任。 所有人都诧异的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当然了，所有人不包括我。 王涛这种想干就干的精神，确实值得大家学习！ （亲，收藏还很少，鲜花还很少，贵宾就更少，您们能不能给番薯支持一下啊？如果写的不好，您们也不会看到最新一章了，做人要厚道啊。） ------------ 九十节 催婚 林珊只是一个新人，她可以做接待，可以做行政，甚至可以做城管执法，但是，决不能做材料。 我不是歧视新人，而是写材料这工作需要时间的沉淀，要有一定的经验和阅历。 所以林珊还不行，别说林珊，我也不行。 只是王涛这一个动作，再一次解读了领导的重要性。 正如那部著名电视剧说的，领导说你行你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行也不行。 所以让一个一点材料撰写经验都没有的新人去到文秘办，还任职副主任，这种事情，所有人都知道里面有猫腻。 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王涛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 王涛特意吩咐我不能声张。 这个自然是林森的意思，我表示理解。 这事就只有领导们知道，他们也都不会声张，王涛不能得罪，王涛都不敢得罪的林森更是惹都不能惹！ 在林珊搬走的那一刻，我对有点失落，有点意见的方凯芝做了个心理辅导，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以后林珊的活就让我们一起干下去吧。 承诺她，你干啥，我也帮着干啥，不会把工作堆积到你的头上，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是真心的。 方凯芝却感受不到我的真心，那几天，她都是无精打采的。 这我也理解，领导的话，总是不能随便相信的，特别是帮忙干活之类的。 如果王涛说帮我干活，我也会立刻看看太阳升起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我还是对应了我的承诺，帮方凯芝干活，分担了很多林珊的工作，更重要的事，我把黄一言的回扣给了三千给她。 孩子，给点力，好好干。 方凯芝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等待，可以这么说，等待我随时随地在等待。 等什么？ 有公事的，春晚的菜单，表演的节目单，场地布置的图纸。 所有和春晚有关的都必须上党政联席会议讨论，也就是十八个人组成的讨论小组。 然而其中的十六个人只可以讨论，真正拍板的还是两个人，王涛和沈红兵。 这几样东西，迟早回来，所以我只是心急，不担心。 有不担心的，自然就有担心的。 黄薇再没给我电话，而我在没想好怎么面对她之前，也没有给她电话。 我并非打算放弃，只是，我也没打算跟她的关系发生另一种改变。 说白了，我不可以放弃小芳。 为什么，说出来，请别揍我。 特别是女同志。 之所以不想把小芳换成黄薇，是因为一个情结。 virgin情结。 小芳不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却是她唯一的男人，当老婆，这很重要。 当然了，上述结论适用于我而已。 不要骂我封建，也不要说我歧视女性，这只是一种个人观点而已。 南方很多男人都有这种观点，你可以唾骂我，但不能否认这些东西的存在。 对于这种情结，我只有一个回应，执迷不悔。 所以，我明知黄薇的意思，也知道她真实喜欢上我了，只是，我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 黄薇不是我唯一等待的女人，除她之外，还有一个。 赵颖一直让我揪心，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我担心她的处境。 某个角度说，她很惨，生完孩子，发现老公出轨，一切刚建立的幸福马上崩塌，世界末日对她来说也差不离了。 关于这件事，我有一点非常不明白。 小三居然是燕妮。 他们是怎么搭上的，是顾子刚先推到燕妮，还是燕妮先脱下顾子刚的裤子。 一丘之貉也不根究这个先来后到了。 我想打个电话给她，却多次都放弃了。 这事情，我不该管下去。不能再介入二人的感情里面。 …… 没了黄薇的分摊，我和小芳最近很和谐，至于和谐什么？ 不懂的请举手吧！ 事情总是这样，顺利到了一定程度，总会出些乱子。同理，和谐到头了，也会有点杂音。 有一个周六早上，我请了个早，今天要和王涛去试菜。 地点，枫林酒店。 为了能够做成这单生意，我必须亲力亲为。 于是我约了龙一波买菜。 只是有人比我起得更早，那就是起来准备早饭的老妈。 老妈已经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院长了，她现在这是一个为了一家几口的早午晚饭奔波的师奶而已。 她几乎不怎么回单问，单位也默许了她这种半退休状态，作为单位的工会主席，她一点事情都没有。 整个工会，办事员是她，主任是她，副主席是她，主席还是她。 谁说无官一身轻，有官还不一样。 她闲了，我却忙了，所以很久没和老人家坐下来吃顿饭，唠唠嗑。 今天看来也是不行的了，中午试菜。下午还得安排领导打球，接下来还是接待。 说真的，家里仿佛回到了我十五六岁那时候的状态。 我和老妈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数月不想见。 不是我家太大，而是因为我忙她也忙。 我起床，她还在休息，我回家，她却在外面。 如此反复，数月不见亦等闲。 没想到最近两个星期，这种情况也出现了。 我上班，她已经出去了，我回来，她也睡了。 有时候，我还能见上刚起的老爸，却已经十来天没见过老妈了。 “你不吃口粥吗？”老妈把盛好的皮蛋瘦肉粥放到桌上。 我不想拒绝，免得她失望，于是忍着滚烫，囫囵吞下。 吃完后，我看见了一旁微笑的老妈。 父母总是因为儿女能够吃上自己煮的饭菜而高兴。 不过老妈这种微笑还有另外一种含义。 “小摩，我们家很久没有办喜事了。” 幸亏这句话没在我吞粥的时候说出来，不然肯定把我噎坏。 我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小芳虽然过门是客，不过老妈却已经把她当成未过门的媳妇了。 她今天是给我下达指令，未过门的，要变成过门。 这就是活生生的催婚。 我一直以为这只会发生在外漂族的身上，没想到我这生活在父母隔壁房间的孩子还是逃不掉这个命运。 正当我不知所措，无法回答之际，龙一波的电话帮我解了围。 “迟点再说吧！”说着，我用逃生的速度离开了家。 一身冷汗啊！ （亲们，收藏番薯的书，男的器宇轩昂，女的性感迷人；给了番薯票票，已婚的家庭和睦，未婚的爱情甜蜜，单身的一击即中；投了番薯鲜花，创业的生意兴隆，当官的步步高升，念书的百尺竿头；盖了番薯一章，小孩健康活泼，大人一帆风顺，老人多福多寿。那你还等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 九十一节 王涛生气了 我和老妈的对话，刚好让小芳听见，我犹豫的态度，让她很失落。 老妈安慰她：“无论小摩怎样对你，我也只认你一个媳妇。” 自古媳妇和婆婆的不睦关系，在我见被彻底打破了，仿佛我才是外人。 这个联盟将对我以后的人生产生重大的影响，不过这一刻，它还只存在于阴暗中。 …… 龙一波认为今天要做一顿丰盛的午宴接待王涛和沈红兵以及一帮班子成员，我却告诉他不用了。 就按照春晚那个标准就可以了，不过外加每人一盅炖汤，冬虫草炖水鸭。 还得附带解释，在当晚的餐桌上，这个真没有。 菜买好了才上午九点，我还得办点事情。 购置一点年货，十八分糖果礼包，这钱龙一波帮我记到了账上，以后的回扣再算。 自己人，随意吧。 回到饭店，他告诉我，准备就绪。 那就先看一下今天的菜单：餐前小吃，是生煎包子和榴莲酥，各一打。根据安排，上菜之前有一个领导发言部分，为了让领导能够放心的说下去，不被台下那些人员的肚子打鼓声音干扰，这两个顶肚的小吃必不可少。、 主菜是三个火锅：一个盆菜，里面有鸡，小鲍鱼，猪手，肉丸子，萝卜，莲藕等。也就是传说的大杂烩。 接着是一个羊肉煲，八人分量。 最后是一个空锅，但我们准备了河鲜数斤，生上开锅。 至于青菜和白饭将有现场的服务员随时按需提供。 饭后，是红豆汤和水果。 这一桌酒席，其实够二十人吃，不过我们安排十人分吃。 人均餐标，160。 酒水另算。 这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领导准时出席，王涛致了个开场白：“大家必需多给意见，不能大伙们辛苦了一年到头来也没口好饭吃。” 这句话我听着虽然不顺耳，不过我很有信息，这顿饭大伙会满意的。 分餐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黄薇。 “黄党委，这顿饭的东西和你胃口吗？”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很有礼貌的说了。 拿着菜单的黄薇，对我微微一笑：“不错的。” 这种笑容我见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那么让我神魂颠倒。 她终于又对我笑了，只是这种阿q般的自我安慰，是不能弥补我们之间巨大裂痕。 这裂痕是难以调和的，因为这是思想认识问题，是世界观问题。 …… 我陪同着吃这顿饭，并且对每个菜，每个细节做了解读，看样子，大伙都很满意，最好，王涛现场排版，这顿饭就是你家饭店包了。 起早贪黑的，也就为了您老人家说的这一句。 上糖水的时候，我特意在黄薇的碗里放了一颗她最喜欢的酒心巧克力。 她一口下去，很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三分钟后，我收到了她的信息，谢谢。 看来，我俩还是没有破冰。 趁热打铁，龙一波收到消息后，马上把合作意向递了上来，而沈红兵现场签字。 送走领导后，我接到黄薇的电话。 “送我回家。” 原来冰还是破了。 …… 她就在我的车旁边等着，见到她已经回复了原来偷会我的样子，我知道她还不想和我断绝非工作来往。 她上车后，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我想你了。 “我也是！” 我们有点忘乎所以，完全忘记的忌讳，甚至不知道，在身后有人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而且还不止一个。 第一个先不说，另一个就是老妈。 闲来无事，她散步过来饭店看看我今天的工作开展的怎么样，结果就在饭店的停车场看见着深深刺痛她的一幕。 老妈立刻明白今天早上我的犹豫不决。 万幸的是，我这可怜的老妈没有心脑血管疾病，否则…… 我也不敢想下去。 在黄薇的床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放她不下的原因。 儿童不宜的，先说到这里。 私事完了，黄薇问了我公事：“你这个接待办主任，当的挺不错的。” 这事我懂，不过也得问问，到底是什么回事。 例如，这话是你说的还是王涛说的。 是她听王涛说的。 不过，有一点….. 我就知道，事情总有不过，好吧，洗耳恭听。 “你是否一直都不知道林珊的身份。”、 “灯火在上，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我说的是实话。 原来为了这事，王涛对我产生了看法。 本来是一个上位的好机会，巴结区长可不是每个镇委书记能做到的。 领导都一样，上面还有领导，巴结领导就如我门下面的小干部一般，同样的艰难。 所谓艰难，也就是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找什么时间，带什么礼物和找领导干什么。 那有人会说，有主题的时候才找领导呗，起码容易开口。 临时不烧香，临急找领导。办事事倍功半啊。 王涛一直觉得自己的仕途还有继续往上的可能，这其实确实可以有，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搞定洪晓林的项目，同时也得到了有关领导的承诺。 现在项目的上马工作有条不紊了，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然而却音信全无。 虽说王涛已经久经官场，应该对领导的一些空头支票免疫才对，然而事不关己还可以坦然面对，一牵涉自己的利益，再冷静的书记也控制不了心理面的躁动。 拥有一科躁动的心，王涛同志自然认为作为林珊外甥的我，一定认识林珊。认定林珊却不跟他说明，就是典型的知情不报。 听到这里，我只能埋怨王涛同志没有熟读毛爷爷的语录。 没有研究就不该有发言权啊。 我妈我林森的关系非常的不密切。如果不是征地的时候有所求，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俩居然有这层关系。 再者，我和林森够亲近的话，我还用在这里像太监一样侍候你王涛这位土皇帝吗？ 教条主义害死人啊。 现在责怪书记的素质不过硬已经晚了，还是想办法补救吧。 幸亏我每天都能够接近他，而且他今天能把生意交给我，事情还没到不可转弯的地步。 黄薇却不这样认为，她告诉我，每个当领导的总能够把事情分开对待，把生意给我家饭店，是因为收了礼物，而且今天的试菜也很成功，所以，这个合同还是能够签订的。 而林珊的事，就不能跟这件相提并论了。 总之，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事情造成的伤害必需尽快抹平。 听完黄薇的话，我立刻如堕冰窖，浑身顿时不自在起来。 别担心！ 说这话的黄薇总能够帮我想出主意来。 （亲爱的读者，请给番薯送上最真挚的收藏，还有尊贵的票票和鲜花吧！番薯承诺，只有完本，绝不断更。） ------------ 九十二节 我的爱情我做主 黄薇让我先跟王涛解释，能取得谅解最好，万一不行的话，她有办法。 她的办法是黄震，不过不是威胁王涛，而是让黄震跟我求情。 我相信她，更相信黄震的力量。 那就找个机会吧。 王涛没让我久等，星期一，区里面组织每个镇的纳税大企业进行表彰，表彰完了，王涛让我私下宴请这些企业负责人吃饭。 我就趁这个当口跟王涛解释了林珊的事情。 听了我的解释，书记大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不置可否的动作，我是有心理准备的。 那天晚上接待的地点，没有再设在枫林，而是另外一家饭店。 我却没有不快的感觉。 这家饭店旁边有一个夜总会，这里王涛常去。 最重要的，这里也是黄震的生意。而停车场停了黄震的车子。 今晚会是黄薇所说的黄震为我挺身而出的时刻吗？ 不是也差不多了。 在包厢里，我确实的见到了黄震，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表情。 王涛见了他，几乎要倒履相迎。 两人的谈话透露，他们是多年的朋友，朋友见面，自然多喝几杯，然后双方在一边说着悄悄话。 说到某个份上，黄震还不时的看我几眼。 最后，黄震的结束语让我放下心头大石：“那就先谢谢你，书记大人。” 说着一挥手，让助手把妈咪叫了进来　，并且抽个时间把单子签了。 我知道，事情已经得到解决，黄薇的办事效率和黄震的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王涛很受落的享受着黄震的安排，十分钟后，女孩子鱼贯而入，我见到了阔别多时的小颖。 她也见到了我，不过今晚她不是我的，而是属于王涛。 看着王涛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我有点不自在了。 酒过多巡，大家开始分散活动。 所谓分散活动，指的是大伙分开几帮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鬼混的鬼魂。 王涛属于喝酒的一堆。 我在一旁看着，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不时的挑逗我，我不为所动。 这才是一个政府干部应有的素质。 不知道为什么，小颖也有点不是很自在，她并不是一直都在王涛身边，而是不住借着唱歌走过我这边。 我是没有那个心思跟她对接，游戏规则，领导的东西不能乱碰。 终于等到王涛有了归家的意图，他吩咐我和司机走人。 扶着书记，背后是孤单的小颖。 …… 把王涛送上车，我也该离去了，上车后，为了防止小颖又一次破门而入，我把车门锁了。 车一发动，小颖站在车前。 姑奶奶，你出场的方式不要总是那么吓唬人好不。 她示意要上车。 好吧，反正今晚我是不会再跟你交房租的了。 她也没提出这个要求，只是让我送她回家。 那还差不多。 …… 放下小颖，我给了个电话黄薇：“我今晚想在你家。” 总得做点什么谢谢她对我的帮助，我想除了卖力一点，其他也没什么可以做了。 “你该在那个女孩家里过夜。” 女孩，我想她是指小颖了，我太大意，忘记那里是她哥哥的公司。 “我们是清白的。” “管我什么事？”黄薇像个孩子一样的撒无赖。 借着酒意，我开始有点不高兴了。 小芳也没这样管我，而且，今晚我和她确实啥也没干。 “那你不给我上来，我只有到她家里了。” “随便。” 电话挂了，再打已经关机。 忽然间，我心里觉得很失落，天啊，小芳当时审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对着黄薇的质问和冷淡，我居然失落。 我这是干什么了？ 思念让我买了宵夜去了黄薇的家，我就不信你除了不听电话以外，还有什么方法避开我。 有的，例如不在家。 黄薇确实不在，深夜了，一个女人到哪里去呢？ 不过我已经觉得很累，不想找，也不想走了，索性睡在她家门口。 四点多，满身酒气的她叫醒了我。 看着睡在地上的我，和我手上的宵夜，她像孩子一样哭了。 “对不起！”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抱在一起。 我承认，我爱上了她，甚至超过了小芳。 只是也承认，还没有到用她来取代小芳的程度。 至于黄薇，她说不会再让我难做了。 哎，多好的女人，我值得你这样吗？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千遍一律了，这里还是老规矩，不说，自己想去。 完事后，我为自己没有在皇位家里放上几件衣服而后悔。 满身烟酒味，必需回家一趟。 告别了不舍的黄薇，我离开了她销魂蚀骨的家。 回到自己的家，已经是凌晨六点了，我如以往一样轻轻的动作，不过这一次，老妈已经在沙发上端坐了。 我知道她是等我，也知道她有话要说。我甚至知道她会说些什么，比如不要彻夜不归，不要喝那么多酒之类的。 只是我错了，她说的并不是这些。 她问我在哪里过夜，我一如既往的编了个接待的借口。 “你在黄薇家接待吗？” 这话一出，我的胸口如遭雷击。 那一刻我当然不知道她曾经看到我和黄薇厮混那一幕，只是老妈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让我非常意外。 也很害怕。 老妈没有跟我解释太多，反而问我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这我倒没想过，要不您给个意见。 老妈确实疼我，她立刻给了我一个意见，一个我不愿意的意见。 “离开她，跟小芳结婚。” 离开她，我不愿意。 结婚，我没考虑过。 所以，我选择拒绝。 “你的翅膀长硬了，可以不听老妈的话了。”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我总是不明白，女人每一次都用这一招，一哭二闹，都快上瘾了。 只是更不明白的是，男人总是被这招击倒。 “好了，老妈，除了离开黄薇和结婚我都听你的。” 说完，我都觉得自己废话，除了这两个，老妈根本就没其他要求。 所以老妈听着，不知是哭还是笑。 “你怎么就喜欢这么一个女人，她比小芳哪点好了？”从小老妈就没怎么对我凶过，听她这话，我也觉的她开始软化了。 “她给了我很多帮助。”我想这是一个必需说明的理由。 老妈真的如我想的一样，不再说些什么了。 洗澡上班前，餐桌上有一本参茶。 老妈总是疼我的，捧着这杯茶，我一饮而尽。 (番薯在这里表示各种求，同时谢谢各位支持的朋友。) ------------ 九十三节 春晚 上班的路上，我收到了老爸的信息。 他的信息是：孩子，你长大了，老爸老妈不管你了，只是让你答应老爸，做一个我们担心的孩子好吗？ 我知道两老的意思，老妈虽然疼我，但是作为女人她对我这种一脚两船的行为该是深恶痛绝，所以她不愿意跟我表态同意。 于是就借用老爸的信息来给表态。 真为这对父母感到操心，因为有这么一个儿子。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我啥时候能让他们舒坦得过日子。 离春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有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这天，接到黄一言的通知，有红包。 这是给王涛和沈红兵的，估计也是每人五千。 我如实的上报，王涛和沈红兵的态度却截然不同，王涛选择收下，沈红兵选择退回。 退回的黄一言也没要，他让我留着，给我的老爸老妈整点好吃的，回扣成为习惯的我，没有推辞。 他还告诉我，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那天了。 而那天，也来了。 ……. 年二十五晚上，在我镇的青年广场，灯火通明，全体机关干部，警察医生，济济一堂。 我宣布，宝湖2009年春节职工干部联欢晚会正式开始。 29台桌子座无虚席。 为什么是29，不是说28吗？之前我说的28是职工干部的酒桌，剩下一桌是领导的桌子。 不得不佩服我找的三家公司的办事能力，今天的场地，酒菜都让同事们拍手叫好。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议程。 第一个议程是沈红兵和王涛发言，沈红兵自然是汇报了我镇一年的发展工作，和以为一样，中心思想就是我镇欣欣向荣，各项工作有条不紊，整个城市在镇委镇政府的带动下加大马力走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康庄大道上面，宝湖的未来充满希望。 事实是这样吗？ 2008年我国发生了很多大事，而大洋彼岸的美国人也没闲着，他们为了不让我国专美，整了一个危机。 那就是著名的次贷危机。 我不解释什么是次贷危机，我只是要告诉你，有次贷危机，这一年，会好吗？ 这才是事实。 第二个议程就是王涛讲话，他说的比较在理，他说的是党风，党性，组织建设。他明确要求以班子为首，不能出入夜总会，桑拿等娱乐场所，不能参加黄赌毒等活动，要全心全意为人民办事，做一个受群众监督，被百姓爱戴的父母官。 听他说话，我很别扭，每次对单，我知道，他是全部班子去夜总会最多的人。而他却在上面抵制夜总会。 听着也觉得好笑，只是到我是镇委书记的时候，我也会这样拥有两个面具吗？ 还好的是，下面的人基本没怎么听他说话。 胡说八道的话，确实不值一听。 王涛说完，主持人说出了今天最动听的一句话。 春晚开始。 啥也不说了，开饭。 饭菜大家吃得嘛嘛香，自己安排的节目也看的大伙抱腹大笑。 看着和谐的一幕，听着众人的赞叹，我对自己的接待办第一件工作深感满意。 晚会中段，大家等待已久的抽奖正式开始了。 我们这一次抽奖，也许跟大伙平时参加的不一样，我们的抽奖，分四个等级，特等五个，水果牌手机一台。一等，购物券一千二。二等，购物券一千一，三等，购物券一千。 备注一下，三等奖是不用抽的，一抽就是二等奖，然后是一等，最后是特等。 只要没中奖的都是三等奖。 也就是说每人保底购物券一千。 中了特等奖的，也能保底一千。 反正无论男女老少，官职大小，人人有份，永不落空，皆大欢喜。 很快就来到了抽特等奖的时候，而之前的每个奖项都没我份。 我不奇怪，我也不期待，反正我从来就没有过抽奖命。 然而当王涛抽出我的号码的时候，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水果手机我也在用，甚至我的女友，我的情人，我的下属都在用。 所以我并不特别感冒，我震惊是因为这是我三十年来第一次中奖。 上台后，王涛给了我一个深情的拥抱，同时趁机表扬了我最近一段时间做的工作，也表扬了我今天的安排，同时还给我倒了了一杯酒。 一杯满满的酒，半斤左右。 自从上一次洪晓林事件后，我对白酒已经有点反感，特别满满一大杯。 领导给的不能不喝啊。 …… 强忍着醉意，我在现场看着工作人员把场地清理后，才和方凯芝一起离去。 今晚我喝了很多，除了和必要的领导喝以外，还和很多其他的同事碰杯，大家都说今晚的安排很有水平。 看来我是狠狠的漏了一把脸。 可是我现在最需要的看来是狠狠的洗一把脸。 洗完脸后，已经一点，我问方凯芝，会开车不。 回答不会。 那你做我的车可要顶住。 顶住什么？ 害怕！ 于是，她害怕了，不过也没办法，总得回家啊。 上车之后，我却发现已经连方向盘都抓不稳。 没办法，我建议，让我睡一下。 “我不要去你宿舍”她却支支吾吾的说话。 “各自回宿舍，笨蛋！”把我当成交通局局长了吗？就算是，这里也不是东莞。 不过她还是小声的说：“我没宿舍。” 是啊，她不是编制内，也不住宿，所以根本就没有安排宿舍。 为了安全起见：“那还是到我宿舍吧！” 方凯芝再一次惊讶的看着我，把包包放在了胸前。 为了不再带来误会，我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你到我宿舍睡，我自己想办法。” 说着，我把我宿舍的钥匙给了她。 她走了，我拨通了小芳的电话。 今晚看来要到龙志生家过一宿了。 第二天醒来，一看日历，还有五天过年，而通常我们吃完这个团年饭后，政府的工作基本上偃旗息鼓。 外来的员工回家过年，我们本地的准备过年。 发了购物券要花才行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昨晚后，王涛回了老家过年。 我这个接待办主任，和学生一样，放寒假了。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和小芳到gz等潮流地点，买点过年的衣服和办点年货了。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下午，我就接到了沈红兵的电话。 居然是他找我，难道董月彤有什么事，所以把他交付给我吗？ 不过我们董老师不像这么没交代的人，至少跟我打个招呼啊。 匆忙赶到镇长办公室，沈红兵，夏雪，董月彤都在。 一旁，还有方凯芝。 方凯芝还面带泪光，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这是……三司会审？会审谁？我吗？ 如果我没记错，我该没对方凯芝干过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事，还得沈红兵亲自给我打电话？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出了风头之后，今天我又出了个小风头，上了某门户网站的论坛。 内容如下：某市某镇接待办主任，借酒潜规则女下属，女子加班后还要到其宿舍送“夜宵”。 接待办是我，女下属是，方凯芝。 （支持我就给点实在的好吗？） ------------ 九十四节 敌暗我明 电脑上，方凯芝接过我的钥匙，跟走进我的宿舍的照片历历在目，下面配上经常的故事情节，图文并茂，非常具有教育意义。 这是在怎么丰富的内容，也只能说明一个事实，这是捏造，纯粹的污蔑。 如你所知，照片是真的，解读的文字是假的。 我努力的解释着，只是大伙却半信半疑。 更可恶的是，方凯芝这一刻只是一个泪人。 大小姐，这关乎你的荣誉，你就不能先说清楚再哭吗？ 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常人，这种事情是非常正常的，男未婚女未嫁，我和方凯芝之间就算发生的的故事无论是一级，二级，甚至三级都无可厚非。 虽然我有女朋友。 可是现今社会，即使我有老婆，遇上这种事情也不许太多的指责。 然而我是一个公务员，一个有一官半职的公务员。 在世俗的眼中，对公务员的要求一直都停留在60年代，埋头苦干，鞠躬尽瘁，廉洁奉公，喝下去的水，挤出来的是奶，甚至是血。 这标准不对吗？ 对，很对，优秀的公务员就该这样。 请看清楚是优秀的公务员。 优秀的公务员是很少的，正如不优秀的公务员也很少一样。 剩下的都是一般的。 你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优秀，否则，世界上也没有优秀了。 对于一般的公务员的要求是，只需要把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非常不幸的是，这个道理，懂的人并不多。 在更多人的认识里面，公务员就只能是焦裕禄，做不到的，都是刘军。他们直接把一般的要求抛在脑后。 这就是社会上造成很多事件的仇官心理。这种心理在我这件事上，表露无遗。 我敢说，这十二小时不到就惹来的十几万点击，起码90%是冲着我的身份而来的。 那是否是我把事情说清楚就没事呢？ 沈红兵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万恶的互联网上面。 他要求我配合区委宣传部，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在网上跟广大市民交代。 对此我很无奈。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我的女朋友都没让我交代，广大市民那边就得先交代了。 这一次跟我到宣传部的不是王知秋，而是夏雪。 在路上，她还不住教育我，作为一个干部，做事情必需想清楚。 我干嘛了？ 杀人还是放火，强奸还是抢劫？ 都不是，只是不该把自己的单身宿舍随便安排别的女生进驻。 听着这种教训，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是拔刀相助，现在变成了拔刀自残。 ……. 来到宣传部，已经有一个办公室的人等着我了。 在这里，我不厌其烦的把事情的经过给大家说了一遍，希望得到大伙的一丝安慰。 结果换来的是嗤之以鼻。 有说我是此地无银，有说我是不知自爱，最轻的批评也说我粗心大意。 我知道，本来该是提前放假的日子，被我这小事弄得加班，心情是不会好的。 但我的心情也未见得就是好啊。 …… 通过宣传部的官方网页，我那篇洋洋洒洒数百字的声明网上播出了。 声明主要内容如下：第一，我和方凯芝非常清白，她进入的是她的宿舍，而不是我的。 第二，当天晚上我是在政府以外的地方过夜，并没有和方凯芝一起。然后配上她上宿舍我驾车离开的视频。 有图有真相，有视频更是真相，这下该能堵住芸芸众生的嘴了吧！事实上声明发出没多久，网络大众也开始对这事情采取了相信的态度。 还好，虽然不指望所有人都相信，至少不把影响扩散出去。 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了今天所有人吃了一顿饭。 ……. 回到家里，我看到了担心的小芳。 还有同样担心的徐氏伉俪。 我告诉他们：“没事了。” 大伙心头大石也放下了。 除了我，因为辟谣是第一步，关键还得找出这造谣的，否则针对我的事情还没完。 那大家没有考虑过这新闻的作者到底是谁呢？ 有点头脑的人都该知道，能给我俩拍照，能清楚知道我们身份，甚至还能认出我宿舍的那位作者，该是政府里面的人，至少是我或者方凯芝的熟人。 在我们两人中，值得攻击的，估计也就是我了。 如此说来，这位作者该是我的熟人，而且对我存有敌意的熟人。 顾子刚？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李燕妮？也不会，她做小三介入顾子刚的婚姻这事就我知道，我不招惹她，她是不会来招惹我的。 一帆哥？更不可思议，他连那个手机看个信息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说在深夜拍照。 那会是谁？ 不知道。所以，事情还没有结束。 虽然不知道，不代表我没有办法知道。 网上发帖并非无迹可寻，至少我还可以查查Ip地址。 所以，我拜托了宣传部的新朋友帮我查一下那帖子的来源。 吃饭就得干活，这才是硬道理。 而这新朋友也确实够义气，第二天就给了我一个交代。 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交代。 发帖的Ip来自国外。 澳洲。 吐血，我什么时候得罪了澳洲友人。这真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其实也不一定是外国友人干的好事。 也许是发帖的人在澳洲有亲友，他先把照片和文稿存送过去，然后拜托对方发帖，这样就算被查到Ip，估计也找不出来人。 至此，那个内鬼依然是一个谜，不过却是一个心思细密的敌人，这种人非常可怕。 敌暗我明，为今之计，只能凡事小心，不能大意。我对自己说，无论那个人是谁，只要我把事情做好了，就不会留下落人口实。 告诉大家，这个对敌方法并不是我说的，而是黄薇说的。 除了小芳和父母，最关心我的人也就是她了。 …… 新年终于来了，喜庆的气氛冲淡了我心中的顾虑，也冲淡了最近几天家里的愁云惨雾。慢慢的，我也回归了平静。 （请假一下，鉴于家里的小妹出阁，最近几天将只有一到两更，下星期一将恢复正常） ------------ 九十五节 篮球赛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一眨眼，年初八了。 年初八是要上班的。 不行的告诉大家，我年初四就已经干活了。 王涛回来了，这么早回来，是因为他要拜年。 堂堂一镇委书记给谁拜年？ 早跟大伙介绍过了，每个人都上有领导啊。 所以年初四开始，我已经天天都为王涛的政治拜年安排。 做这事是没有加班费的，不过我们很乐意。 除了我，还有方凯芝。 虽然没有加班费，但过年是有红包的。 王涛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所以出手还不是一般的豪气。 因此，我敢保证，这几顿接待的饭局我们收的红包，绝对超过了法定的加班费。 至于我和方凯芝的网上事件，王涛已经知道，他跟我说，最近要规矩一点。 这还用你说吗？而且出这事不是因为我不规矩，只是因为有人可以的针对。 王涛既然能做领导，指示自然没有那么简单。他的另外一个指示是，让我把设想中的嫌疑对象名单给他一份，、 要名单干嘛？ 捉鬼。 王涛样子敦厚，处理程文的穷凶极恶还历历在目，现在他要出手，我知道这鬼呆不久了。 年初八，又是一顿聚餐，全镇干部聚餐，这是广东的惯例，粤语叫开年饭，学名春茗茶话会。 不过这顿饭规格就不如春晚那顿高了。 十菜一汤，白饭随便装。 菜是家常菜，汤是普通汤。 虽然规格不高，只是王涛的说话还是非常必要的。 和以往不同的是，王涛这一次没有再唱赞歌，而是说了一翻义正词严的机关作风讲话。 知情人都知道，每年一度的机关作风整改工作又来了。 王涛的话非常的严肃，讲话指出：上班时间，不能迟到，不能早退，不能无故离开岗位（这好像是必需的），而且不能做非工作的事情，接待群众要用心，解决群众问题要真心。还要搞好队伍的团结，不能给小鞋，放暗箭，污蔑诽谤，一旦查出，绝不轻饶。 我和方凯芝等明白，最后几句是跟那个鬼说的。、 按照我的理解，那鬼该是已经无所遁形了，王涛这样说是要他自首，坦白从宽而已。 然而，我错了，王涛虽然收了我的名单，却一直没有给我一个答复。 在他没答复之前，我非常的规行矩步。 不该去的地方坚决不去，不该碰的东西绝对不碰。 只是有一点让我很纠结，到底黄薇的家我该不该去，她的身体我能不能碰。 反正这个多月来，我和她已经很久没见面了，遑论亲热了。 我开始想她了，甚至在百度上我也搜索了这样一个题目：情侣不见多长时间就会分？虽然这个题目不适合我俩，我却很想知道我和她之间会不会有个期限。 答案是，众说纷纭。 我是非常想她，甚至小芳在身边我也可以想着她，于是我开始问另外一个问题，我爱她吗？ 答案我却不敢去想。 然而我的相思病很快就有了药物治疗。 四月，区里来了一份通知，将要组织各镇的参加一场篮球赛，参加人员是，各镇的科级干部。 附加一条，参加队员包括女运动员。 看来区里面是看到了这帮当领导的个个肚满肠肥，腰粗臀大，浑身小毛病，全都处于亚健康状态，特意安排这比赛来调理一下大家的身体。 为此王涛非常的重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都倒下了谁去干活。 而问题就出来了，别看领导们平时大会小会的威风八面，只是一走到篮球场基本都歇菜了。 真实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没健康官再大又如何。 看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众人场上没几分钟就气喘吁吁，王涛苦思对策。 我的出现让他有了办法。 看身材就知道我是一个优秀的业余篮球运动员，所以王涛要求我对大家进行地狱式锻炼。 并要求要赛出风格，赛出精神，更要赛出名次。 我欣然同意，终于有机会教训一下这些平时趾高气扬的家伙了。 只是他又加了一句，悠着点，不要累坏了。 哎终于明白为什么球队教练难做，又要比赛成绩，又要赛出身体，有这么好事还用国足被人唾骂到今天。 不过我也没有反悔，除了因为答应了领导不好开口以外，还因为可以跟黄薇见上面，说上话，甚至碰一下肌肤。 徐小摩啊徐小摩，一向风流倜傥的你这一次算是栽了。 为了更好的完成领导交办的训练任务，我特意制定了一份时间安排合理，训练内容有针对性，强度适中，还包括练后补充的计划。 我认为如果能够按照我这份计划执行，这次比赛，我们宝湖镇科级篮球队至少能够坐二望一。 王涛看了这计划很是开心。 大家是不是有点迷惘，这比赛一没奖金二没奖品，还浪费人力物力，怎么王涛就这么重视。 归根究底就是因为王涛的性格，他是一个好胜的人，平时宝湖无论从经济还是发展都落后与本区的几大镇街，一到区里开书记参加的会议，他就感觉低人一截，这一次有机会出口闷气，怎么也得拿个名次回来。 怎么说也是个露脸的机会啊。 所以他对我的计划非常满意。 满意归满意，执行才见效果。 但这效果就不怎么样了，因为党委们根本就对这冠军不感冒。 何解？ 能混上党委的基本上都有点年纪了，打篮球冲锋陷阵是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这身老骨头是不想也经不起那折磨的，况且，一个星期训练三天，没准球赛没打上，先到医院报到了。 所以每次训练，总是寥寥数人，有时候，能传个球上个篮就不错了。 而这种情况直到王涛发火才得以平息。 本来王涛就不怎么直到训练情况，很简单，他希望夺冠，可是他却不愿意亲自夺冠，说白了也就是他会是这支队伍官阶最大的观众。 所以每次训练他也不怎么到场，直到那天他到场了，而现场就只有我，黄薇，夏雪，李彤，王知秋，杜权和陈子强。 基本都是熟人，倒是陈子强还得介绍一下。 他分管计生工作，是所有党委中最年轻的的一位，除了年轻，他还有一个特征，喜欢篮球，所以每次训练他也非常准时。 王涛屈指一数，十八个党委领导，来了七人，包括他自己。 怎么回事，我的话不是说话。 一怒之下，王涛亲自打给每一位缺席的，开场白是：“知道今天要训练吗？” 虽然大家都有理由，不过王涛还加了一句，以后有事情，都要向我请假。否则教练登记缺席。 Understand！！ 书记发火，非同小可。 只是我却暗暗叫苦，你老人家要整治记录就整呗，那我这孤苦无依的小小接待办主任夹在中间，实在是不厚道。 这工作得罪人啊！得罪的还是领导。 这年头，混个基层真不容易。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黄薇约我今晚见面，地点，是黄震的别墅。 ------------ 九十六节 真相 真高兴黄薇他哥有这么多的生意，包括今晚我们呆在一起的酒店，上来的时候，黄薇还特意吩咐服务员，必需要看着不能让人上来。 今晚我们很开心。 开心完了，黄薇开始说些不怎么开心的了。 她问我这样下去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 虽然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但我还是跟她说了王涛正在帮我处理着这件事情，说完后，黄薇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王涛是已经知道了谁是那个鬼了？” 何以见得。 “因为王涛是一个不打没把握的仗的人，他能问你要名单，证明他已经有找出这个人的方法，所以这人，他该是已经找到了。”黄薇的分析让我觉得很合理。 王涛就是这么一个人，新解凤凰男，无宝不落。 这事情难道真如黄薇说的那样？ 如果王涛不揭穿这事是谁干的，理由就只有一个，这人他不能不保。 宝湖可以说他最大了，连他也得保着的人，让我想到了一个。 林珊。 有一个副区长老爸的林珊。 不过她有副区长老爸，却没有整我的理由。 我和黄薇陷入了沉思。 一个晚上过去，知道小芳给电话我，我才知道已经是凌晨了。也许小芳的电话给了黄薇刺激，这一刺激，灵感来了。 黄薇问我：“你怎么确定，这事情整的是你？” 难怪有些所谓的艺术家要用特别的手段找刺激从而激发灵感，这方法确实好使。 经她这么一问，我感到事情真的让我们本末倒置了，也许整的根本就不是我。 不过这个假设的前提是那个内鬼就是林珊。 我身上开始冒鸡皮疙瘩了，怎么这事整的跟谍战剧一样，要知道，这玩意在当年可火了。 既然有了方向，我也寄望王涛了。 那是不是不处理了？ 非也，我拜托了黄薇，找她哥帮忙。 有时候，小混混比镇委书记好用。 离开酒店，感觉轻松了很多，为啥，除了释放了身体的某些欲望以外，直觉告诉我，今晚我们想的就是真相。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下午，精神气爽的我很早就来到了篮球场。 一边热身，一边祈祷。 各位哥哥姐姐们，千万不要迟到啊。 人陆续来了，一数，16个。 缺了谁？ 沈红兵。 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王涛可是告诉我今天没人跟他请假，结果到最后居然少了另一大巨头，我的心马上提到嗓子眼上面。 这是该怎么办？肯定不能凉拌，上一次王涛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我这个权力，我不行驶，那我是不给他面子。 不过这玩意一行驶了，我是不给沈红兵面子。 得罪一个是死，得罪另外一个是死，向前是火山，向后是怪兽，我的奥特曼啊，你啥时候变身出现呢？ 不是，还有救，我想起了一个人，董月彤。 我要问她镇长大人到底在干吗？我做了打算，如果他在胡混，我就打给他，如果他在干正经事，那我就不打扰了，这样起码王涛怪罪下来，我也交代，挨刀也希望不要来个力气大的啊。 结果却非常耐人寻味，无人接听。 也就是说，无计可施。 只能用最后一招了，我跟王涛交代，你哥两是吵架还是互殴自己挑去，别再给哥添麻烦。 王涛也不是一个野蛮人，他接了我的电话后，知道我的难处，也没怎么责怪我，不过还是给了一个暗示。 以前是人心散，队伍不好带，现在人我给你招来了，成绩上不去，你自个看着办。 你老哥当个小小的镇委书记确实是浪费了，你就该当中国男子足球队的领队去。 苦笑着挂了电话，我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也许有了王涛撑腰，我这狐狸今天实在的出了一口恶气。半小时不到，这帮运动白痴几乎就要叫救护车了，特别是王知秋，看着他振幅比女人胸前双峰更厉害的肚子，我暗暗偷笑。 别怪我，就怪你们老大让我受气了。 只是我还是挺心疼黄薇的，所以，几个女党委很快就退出了训练，做起了拉拉队。 剩下的人，开始了分组对抗。 他们的水平，确实不能恭维。 反正除了进球没有，什么都有了，走步违例，两次持球，篮下投空，犯规不断。 惨不忍睹啊。 …… 狗血的训练终于结束，离开体育场的党委们仿如隔世。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黄薇，提前离场的她让我老地方见。 呃，我犹豫了一下：“姐，今天我也挺累的。” 可是这甜心却直言，必需上来。 就为这句话，我狠狠的灌了两瓶红牛，希望还有体力吧。 …… 不知是她累了，还是心疼我，平时在床上如狼似虎的黄薇，今天居然说让我休息。 那休息上来干嘛？谈情还是说爱？ 都不是，而是谈谈昨晚未谈完的事情。 黄震那边有情况。 都说小混混好用，还真不是吹的，虽然黄震的小弟并没有把鬼揪出来，不过一天时间查出的情况也差不多了。 这事虽然没有画押，不过我敢肯定，是林珊干的。 首先，林珊确实有个表姐在澳洲留学。这是其他嫌疑人所不具备的。 第二，她确实没有整我的动机，只是，她有整方凯芝的动机。 动机还很大。 男人和男人之间闹矛盾，不是钱就是女人。 那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矛盾呢，男人。 方凯芝的男友，居然是林珊高中时代暗恋的对象。 这新闻做出来，我的女人看了，是不会生气的，因为当时她就和我一起，但是方凯芝的男人看了，那就不能担保会不会生气了。 而如果这男人真的相信了这新闻，自然也就会跟方凯芝88，这样一来，林珊要来个乘虚而入，也是可以的。 这也许就是林珊的动机。 有时候，女人真的很可怕。 既然我们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的打算是，找林珊算账去。 黄薇的打算是，睡个好觉，当没事发生。 既然她整的不是我，那就不要纠缠下去了，得罪区长的女儿，就等于得罪了区长，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何况，一切都只是猜测。 …… 一夜无眠，这口恶气，我有点咽不下去了。 于是一个综合了我和黄薇打算的想法诞生了。 ------------ 九十七节 升官准备 我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一个热血青年，开始走向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路子。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学懂了如何从一件事情中榨取价值，最大的价值。方式方法不限。 例如这一次我怎样对林珊。 在见林珊之前，我干了件事情，算是做好准备。 然后我让小芳约林珊出来吃寿司。林珊毫无准备，欣然同意。 直到出来后见到我坐在小芳身边。 我感到了她的不自然，这个我不怪她，换了是我，我吃了也从脊梁骨下去。 只是我一直没有跟她挑明我的目的，直到小芳上洗手间的那一刻。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作为一个著名的心理测试题目，这句话特别适用于女同志检查自家那口子有没有背着自己在外面乱树彩旗的行为。 只要做了亏心事的，听到这句话是不会自在的。 于是我也跟林珊这么说了，因为我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林珊的反应和我想的一样，手足无措，却又极力掩饰。 于是我把事前的准备翻了出来。 这样子，她终于没再狡辩了。 我干了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木马了她的qq一下，自然的看见了那些她不敢给我看的对话内容。 “你想怎么样？”这又是一句经典的对白。 我想怎么样？ 这问题我没有一个精确的答案，因为我还不知道她能帮我怎么样。 于是我给了她一个朦胧的答案，我希望她老爸能够给我一些帮助。 什么帮助估计地球人都知道的，所以我也没有说清楚，接着，小芳也回来了。 林珊面青唇白的样子，让小芳很担心。 我也就顺水推舟的结了帐。 回家后，我就收到了林珊的信息：只要你不说出去，以后有事我可以帮你。 这就是我要的最大价值。 关于这件事情，跟王涛坦白一切，是无用功，因为他知道的比我还早，估计也比我还多，跟他说就像把密码向树洞里面喊出来一样的自我安慰，白费力气。 那直接跟林森说，也不行。 他帮忙自然是好事，如果他不帮忙的话，我也那他没辙，万一他来个丢车保帅，牺牲一下女儿，然后在捅我一刀的话，我可算是偷鸡不成了。 所以，我直接找林珊。 我就是知道她会给我发那条短信。 什么是最好的老师？ 是兴趣，而是生存。 自从我成为王涛的第一侍从以后，我开始接触权力的核心。 王涛以及他经常接触的官员们让我神往。 而从他们的言语中，我深深知道了在仕途上，找一棵大树的重要性。 不是为了遮阴，是为了依靠。而林森就是我要找的那一棵。 什么外甥，什么姐弟都是虚的，关键还是利益。 无法正面入手的我，只能旁敲侧击了，林珊，恰恰就是我的一个突破口。 虽然还没到使用林珊这个秘密武器的时候，不过终有一天，我会用得着她的。 现在也不急，反正没到最后一刻，不可以把自己所有的筹码押上。 林珊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我不提，王涛也乐得清闲。 不过篮球赛的事情，却不得不提，因为一个星期后就得开赛了。 只是我们这支应该夺冠的球队，却依然只是九流。 书记可是下了夺冠的军令状。 只是这状子是对我下的而已。 不瞒你说，整支球队，根本就不能算是打篮球的，倒很像是收藏篮球的。 大多数的运动员，本身就有一个篮球一样的肚子，这种身材，能够在球场上走四十分钟就不错了，如果加上防守进攻，和奔跑走位，能坚持四分钟也就万幸了。 王涛知道这种情况，但他却固执的告诉大家，训练出成绩，只要有恒心，铁柱磨成针。 这些励志的句子适合出现在训练场，不过不适合说，适合张贴。 那怎么办? 一开始，我是一筹莫展的，很快这难题居然给解决了。 不过解决的却不是我们，而是隔壁兄弟镇的政府兄弟们。 隔壁镇叫高沙镇，比宝湖还小的一个镇，具体表现在，土地少，企业少，税收少，工作人员更少。 人少，领导自然也不多，直接后果就是这一次篮球赛居然连十二人的报名名单也凑不齐。 于是他们的书记决定不参加该次比赛。 申请报告一递到区里面，回复是，不参加不行，至于人数不够嘛，这个组织还是体谅的，那就其他人来凑。 所以高沙镇的篮球队可以有两个非班子成员。 文件一出，其他镇的运动员就不干了，他们能请外援，怎么我们就不可以，组织不能厚此薄彼啊。 这摆明瞎掺和，自己的生活本来就比邻居要好，居然看不惯邻居有口好饭吃。硬要插把嘴。 按理区里面该否决这些无理的诉求，只是区的同志们却不这样想，他们还是听取了大伙的意见。 于是，现在比赛变成了每个镇都能增加两个非领导班子的队员。 这样一下来，很多镇就开始蠢蠢欲动，本来是不准备夺冠的，如今既然可以请外援了，大伙的心也就红火了起来。 要知道，在镇里的干部同志，很多也是业余的篮球高手，文件一下，就有了参与比赛的机会，还是和领导一起打球。 无论如何，亲近领导总是好事。 于是本来观赏性不强的比赛，因为这些篮球高手的加盟，忽然变得令人期待起来。 非常荣幸的告诉大伙，我也是高手中的一员，甚至可以说，高手中的高手。 一直，我都认为，我的成就不够易建联高，只是因为我的身高不够他高，否则，我是可以打CBA的。 必需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在大学还是学院的篮球队长，人称白曼巴。 懂球的都知道谁叫黑曼巴----那就是鼎鼎大名的科比.布莱恩特。于是在大学那几年，我在球场上风头可是出了不少。 这一次，终于又有机会露脸了。 于是我半说笑半认真的告诉王涛，这冠军，我们预定了。 王涛非常高兴，因为他看完我打球后，也成了我的粉丝。 这又是一次机会，假如我能凭一己之力让这些怀孕六七个月的党委同志们拿到那个冠军的话，将又一次提升我在王涛心里那个地位。 提升这个地位的另一个好处是，政府有一个办的主任，准备退休了。 这个位置，很多人喜欢，包括我。 所以，这可是一个升职千载难逢的机会。 有些事情还得解答一下，因为有很多人不解，我一个刚刚转正的公务员，马上就已经提升半级了，现在才离提升时间两三个月，居然又想着升职，能有这么快吗？ 更有好心的人提醒我，兄弟，现在风声可紧了，你看多少年轻干部上位过早而被网友们整治下台，你升这么快小心人肉啊。 在这里，我对这些关心我个人问题的兄弟表示万二分的感谢，不过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事情不要担心。 我的配置是副股级别，非常抱歉的是，正副股级这种配置，在公务员队伍中是不列入正常序列的，说白了，这就是各地自己给自己分配的官阶，只要领导喜欢，今天提你副股，明天提你正股也是可以的。 于是这种小范围的提拔，基本上就不跟任职时间挂钩，还是那句名言，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但却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级别。 不戴过这顶帽子，就别想升到起码的官阶----科级。 饭得一口一口的吃，升官也一样，第一个级别的官都当不成，其他的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总的来说，这个股级干部就是要当官的必经之路。 于是能更快走上这必经之路，也就能更快的走上当官之路。 这个位置，我志在必得。 （明天更新恢复正常，亲你的鲜花，票票准备好了吗，你的书架搽干净准备放上番薯的书了吗？没做的赶紧啊！） ------------ 九十八节 承诺 加入了镇的篮球队成为后备队员后，我是天天苦练，日日加班，反正那个办公室主任位置有没有我先不说，刚刚开始涨起来的肚子又瘪了下去，腹肌开始回归。 多运动怎么也是好事。 不过真正受刺激的还是我们的队员们，之前练习都打不起精神，随随便便就应付过去了，现在我来了，该是受激发了，居然能够有板有眼的打起比赛来。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正式比赛的前一个星期，王涛告诉我，找了两个热身对手。 领导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该是时候检验一下队伍的战斗力了。 好吧，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 第一场比赛，在镇中心小学的篮球馆，对手是区地税局，一看对方的身材，我来劲了，不久跟我们领导班子的同志们差不多嘛。主场作战胜算很大。 为了隆重其事，王涛特意请了区体育局的两个国家级裁判员前来执法。 还安排了美丽的黄薇同志作为现场DJ。 再加上现场广大的政府干部，学生，座无虚席，这场面，够意思。 我相信，宏远来了也差不多是这样子的。 当然了，这些观众进场看球是免费的（这水平的比赛当然不好意思收钱），同时，也不是自愿的。 他们都是王涛硬性要求的观众。 书记开口谁敢不到。 赛前，蓝局长和王涛一起过来跟我们运动员握手，当时我是无比的期待，跟领导握握手也是好事，起码沾点光，混个脸熟。 现实却无情的给了我一个冷屁股，尊敬的蓝局长在握手的过程中，直接的跳开了我。 人情冷暖，此刻尽收眼底。 谁让你不是官啊！ 比赛就如我想的一面倒，我的表现可以说是他们当中的詹姆斯了。 谁让我受气，我要他没面子。 一节不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镇已经领先了20分，其中我和会球的陈党委，分别完成了所有的分数。 这可不是吹牛，如果你知道我的对手是一帮球也抓不稳的胖子，就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当我投进本场比赛的第三球三分的时候，我开始看见坐在王涛身边的蓝局长跟书记大人一起对我指指点点。 书记是一脸的笑容。 有了我，这次冠军，没有问题。 这是他的想法。 第三节，我就下场休息了，因为赢得有点不好意思，分差都快成六十分了，这个差距，几乎就是对方得分的两倍。 提早下场，还有一个原因，我的要准备接待。 鱼肉了对手，就得给点鱼肉别人，不能失了和气。 吃饭的时候，我记得蓝局长第一杯酒敬的是书记，第二杯是镇长，第三杯是徐小摩。 我很自豪。 除了因为上级领导的重视，还因为这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要上位，就要让领导有个好印象。 …… 第二场比赛，在区里的一个球馆，对手是市政局的球队。 去比赛的时候，我认为，这又是一场一面倒的比赛。 事实上我也没猜错，果真也是，只是落后的是我们一方。 哎，这帮领导，典型的窝里横。 王涛的脸非常难看，他很明显是个球盲，对方球队的人员，基本上都是精干有力，光是体力一栏就已经远远超出我们了。 情况就如我们对地税一样。 我虽然还是明星，不停的得分，不停的奔跑。 不过换了个对手，连上场表现抢眼的陈党委，也迷失了方向。 终于明白詹姆斯为什么要转会到热火了，网络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残酷的四十分钟完了，我们输了40分，一分钟输一分。 这一次，轮到王涛敬对方的明星球员了。 第二天，王涛很早就把我召到办公室，我知道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昨天的比赛，一番痛骂后，他给了我一个承诺。 夺不了冠，你就先在这个位置呆着，夺冠了，就……. 有前途。 这是原话。 官话从来就不特别明确，特别是承诺。 我不怪他，他如果指明了那位置是我的话，万一之后有个把领导向他要那位置，他怎么办。给我还是给别人。 所以，我只能认为，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我能满足他，他就满足我。 听起来是不是很基情，请还是别想歪。 我欣然同意了，并对领导做了保证。 保证全力以赴，做到最后。 我也不会把话说死的，你精我也不笨。 接下来的日子，我死命的训练，甚至在球场上表现出了球星的脾气，让很多党委有点微言。 这是黄薇告诉我的，时间是又一次相聚之后。 那我也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她听懂了，随后是一声叹息。 我实在赌博啊，万一我这一次没拿下，却得罪了这帮人，因小失大啊。 她说的我都懂，但对我来说，这是成本问题，富贵险中求，权力也一样。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临走前，黄薇还是提出要帮我，她要出动黄震帮忙，但我拒绝了。 我不能再靠别人，特别是女人。 听了我这雄赳赳的话，黄薇很陶醉，她很萌的问我，不如今晚不要走。 我看了看手机，上面却又小芳的短信，她今晚煮了糖水等我。黄薇看了我的动作，亲了我一下：“逗你玩的，笨蛋。”说完，硬把我推了出去。 门两边的人，都黯然神伤。 …… 小芳的糖水很甜，她也很甜。 可能因为最近训练比较多的原因吧，我的体力非常的好，于是我能应付两个女人，在同一个晚上。 请不要认为这是炫耀，到了三十岁的朋友，会知道我的难处。 但是当小芳睡着了，我却无比的空虚，激情过后，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只是，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作为一个男人，我是不会对哪里购物减价，哪里的衣服贵了，哪个同事买了新房子之类的事情感兴趣的。 小芳更我说的，却正正是这些事情。 缺乏交流的爱情，难道就真的会变质吗？ 想到这里，我却很自然的想到了赵颖，她还好吗？ 于是我给她留言了。 第二天，收到她的回复。 一个很让我很震惊的回复。 她离婚了！ 这个情形，曾经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只是一旦变成真事，我却发现并非想象中的兴奋和激动，取而代之的是可惜跟无奈。 可惜是因为这么好的呃一对夫妻却劳燕分飞了，无奈是伤害了孩子。 为了表示安慰，我约她吃顿好的。 吃什么？ 她回复我：你可以做一顿饭给我吃吗？ 这…… 虽然强我所难，只是，我同意了。或者说，我根本不是一个可以拒绝女人的男人。 ------------ 九十九节 我要升职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订了一栋别墅，有厨房的别墅。 红烧大虾，炒土豆丝，蒜子鲶鱼，油菜，加上一锅老火汤，香气四溢。 我保证，我并不是一个好厨师，但会叫外卖。 摆好了架势，我等着赵颖。 有没有发现少了一样东西。是的，我没有准备酒水，不是吝啬，而是这个场合喝酒，很危险。 男人都是贪新厌旧的，就算我是男人，我也这么说。 以前天天想着赵颖，连春梦里她也是唯一女主角，现在却害怕发生梦中的事情。 除此之外，可能她不是**的身份，已经满足不了我内心变态的欲望。 赵颖来了，美丽依旧，生了孩子的她，不但没有出现传说中的各种松弛，面上甚至平添了一份岁月的带来的优雅。 当然还有她的那种离婚后带来的忧郁。 见面没有了以往的寒暄，没有了之前的斗嘴，只有一句话：“坐吧。” 这是我最近半年吃的最平静的一顿饭。 还是赵颖打破了沉默：“这菜很好吃。” 可是这不是事实，因为虾她没吃一只，鱼她没夹一块，除了喝汤和油菜，就只剩下吃白饭了。 “吃虾吧！”我夹了一只。 “不了，我过敏。”难怪不吃。 “吃鱼吧！” “不了，我怕腥。” 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一个多不合格的粉丝，不知道女神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她不能吃什么？ 我羞愧的没再说话。 再度沉默后，这一次我打开话匣子。 “你最近怎么样了。” “顾子刚搬走了，净身出户，我们分的很和平。”她说的很平静，但是眼带泪光。 换了以往，我会身手抱着她，安慰她，然后给她安慰。 可是这一刻，我很漠然。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 这顿饭吃完，我也不明白她约我为了什么。唯一明白的事，这可能是我和她最后的晚餐了。 饭吃完，如释重负。 再见了，赵颖，祝你幸福。 告别了赵颖，我告别了最后一份纯真。 …… 第一场比赛开始，对阵火石镇。 从上场那一刻，我的心中想的就只是王涛的承诺。 持球突破，挡拆强投，干拔，后撤步跳投，背身单打，篮下强攻…… 我把自己会的进攻手段都施展了出来。 非凡的表现，带领我们宝湖队第一节比赛开始就领先，直到比赛最后。 赛后，我看见了王涛的满足的样子。 可是他却不知道我赛后难受的样子，球星总是容易被侵犯的，被侵犯是容易受伤的。 第二场比赛，我表现依旧抢眼，最后，球队大胜而归。 与之前一样，王涛依旧是最开心的人，而我，依旧是最受伤的人。 拖着一条伤腿，我忍痛比赛，赢了剩下三场中的两场。 遗憾的是，四连胜，却还是不能肯定夺冠。 因为最后的对手，也是四连冠。 也就是说，最后一战，就是决定冠军归属的一战，也是决定我前途的一战。 凡事太尽，势必早尽。过度使用自己的双腿，恶果终于来了。比赛热身的时候，我的脚崴了。 还挺严重的。 队医跟我做了临时治疗，可是脚还是肿了，每一动，钻心的痛。 打封闭吧，这是唯一的办法。 一个优秀的篮球运动员轻伤不下火线，一个有追求的篮球运动员，重伤也不下火线。 看见我最后还是站在比赛场上，王涛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是坐在了分管体育的副区长童言的身旁，如果我们表现好了，只要有跟区长对话的谈资。 这一刻，他的身份已经不是一个镇委书记，而是一个区长眼中的小干部。 官场混的都一样，无论混的多好，职位多大，都有当孙子的那一刻。 我只有五成的战力，但是也把比赛领先了三十八分钟。 第三十九分钟，我们被反超了。 跟童副区长吹了三十八分钟的王涛，突然的停下了。 比赛就是这样，你可以领先三十八分钟，只要落后两分钟，那么你还可以是失败者。这样的悲剧，也就反生在我们队伍身上。 看着对方球员欢庆夺冠，我们倒在了一旁。 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自己很难过，黄薇过来不避嫌的安慰了我，还抱了我，不过，我不为所动。 这场赌局，我输了，我得罪了很多人，却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负面影响比我想象的来得快，除了黄薇，没有一个人过来跟我握手，也没有人跟我说一句话，大家收拾好后，低着头离场。 王书记则在童区长身边尴尬的赔着笑脸，虽然区长是不会理会他这种狗公一样的行为，不过他那卑微的眼光里面，隐约有一丝怒火。 我知道这火烧的是谁。 赛后，我们预定的庆功宴取消。 我却来不及善后，剩下的时间，我要处理的是我那条开始疼痛的腿。 第二天上班，王涛放佛没事一样，依然当着他的书记，并且还在党委会议上大力的表扬了众人优异的表现。 不过我翻破了会议记录，也没有一句话涉及到我的。 输掉了比赛，我输掉了最近建立的一切。 接下来，王涛一直还当我是那位贴身侍应，不过也从来没再谈过那个主任的位置。 不是危言耸听，也不要以为这一场比赛是我捏造出来营造气氛的故事。 如今的官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讨领导欢心，为博领导一笑，很多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这场比赛就是王涛表现的机会。 于是他为了这个冠军造势造了一两个月，领导们经不起他的吹捧，也都开始关注这场比赛。 所以才有了那个承诺，现在说实话，输了比赛他可能比我还失落。 …… 在黄薇的床上下来，我郁闷的吞下了一杯红酒。 黄薇从背后抱着我：“傻瓜，你还年轻，下次还有机会。”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只是，下次和永远一样，都是一个虚幻的词语。 天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下次出现了，王涛也未必会再给我这个承诺，听了黄薇的话，我还是喝下了另一杯红酒。 酒精从来都让人冲动和迷失，不过这一次，这口酒却让我清醒了。 我想到了对策，具体来说，我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刚刚收复的人，林珊。 我发誓，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哪怕付出再多！！！ 我要升职！发出这一声内心的呼喊后，我推到了身边的黄薇...... ------------ 一百节 荒唐 事不宜迟，第二天我就找到了林珊，那个时候，她正在写材料，现在她已经是文秘办的副主任候选人。 唯一候选人。 虽说拍马屁不能过于明显着迹，但是王涛似乎不管这些条条框框，一有机会马上给林珊一个位置。 可以说，如果王涛不走，林珊大有前途。 正因为如此，我更加要她的帮忙。 有人在，大家不便说话，我知道自己唐突了，于是借故和她聊了几句。 回头给了她一条信息，约她中午吃饭。 不知道是忙还是心中有气（被威胁了当然不会有好脸色）很久之后，她才回了一个字，好。 中午，我点好菜等她，她却姗姗来迟。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了？” “我想要计生办那个位置，主任位置。”我说的很直接。 “这个我能帮你吗？”林珊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冷漠。 她在挑战我的耐心。 “如果你不愿意，那也罢！不送了。”对付这种心虚却又装不在乎的，就得让她更加心虚。 果然，这一下，她不自在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珊急了。 这不废话吗？说的明明白白，是否要我用英语，日语加上俄语再说一遍。 “我要那个计生办主任的位置。”都不用，只要用国语就可以了。 小女孩，跟我玩，嫩着点。 林珊最后说了一句：“我尽力吧。” 我摇了摇头，明确的表示，要一定。 年轻人就是有冲劲，昨天交办的事情，第二天就给我一个答复。 不行。 也许怕我生气，她特意做了解释。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林珊开口要老爸帮我，林森自然问原因，而原因，她答不出来。 这个……我也答不出来。 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总不能告诉老爸，自己为了争男友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好吧，我豁出去了。 “告诉你老爸，我是你男友。” 这句话一出，林珊打了我一巴掌。 “无耻！” 只是这一巴掌后，我还是给了她一个昨天的表情，这就是威胁，活生生的威胁。 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不过不要认为他老爸是我堂舅舅我和她就不能拍拖，这我早就算过，老妈和林副区长的堂姐弟关系，算起算盘来，也只是同一个祖宗，别说我和林珊，两位老同志的关系都不止超了三代。 自然林珊打我，也并非因为这个，最主要的是，要一个女孩子牺牲自己的名声来成就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确实无耻。 她不说我也知道，这是最适合的评价。 一个小时后，林珊告诉我，他老爸要和我吃顿饭，叫上我老妈。 这一刻忽然发现，玩大了。 既来之则安之，都说了豁出去，死就活该，伤了再来。 那就今晚吧，快刀砍乱麻。 林珊走后，到我不自在了，怎么才能说服尊敬的老妈，跟我做一场戏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一切已经不在我掌握之中了。 趁着王涛去市里开会的机会，下午我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 虽然不知道一个小时能不能说服老妈，我还是硬着头皮顶上。 回到家，父母都在，小芳也在。 见我这么早回家，三人都很惊讶，半年来，除了周末假期，这个点，从未见过我。 小芳很高兴，她说今晚本是过来学做老妈最拿手的咕噜肉，以后可以做给我吃，现在我在了，不用等以后了。 既然这样，我顺水推舟的让她出去买菜。 小芳一走，我立刻跟老妈说明来意，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领导时间宝贵，迟到是不会等我的。 老爸老妈听了我的要求，反应不一。 林凤平同志没怎么多说，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那这假戏真做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过。 然后她就匆忙换衣服去了。 至于老爸，一脸怒气，你这兔崽子，无耻啊，把我老徐家的脸完全丢光了。 他身体不好，血压不能高，兔崽子也好，小王八也罢，我认了。 “老爸，我知道我不好，只是我没有其他办法。”我都要哭了，老爸的脸色却依旧难看。 “老头，孩子这样做无可厚非，你没混过官场，别怪他。路是我们给孩子挑的，我们有责任。”换了衣服的老妈说了一句话。 一辈子都对老妈言听计从的徐文同志不再说话了，她知道老妈说的是真话，而且官场的斗争他应该知道不少，毕竟枕边人当了那么多年的法院副院长，这种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自己的儿子用这些下三滥的路子去搞个一官半职，让他这个退休集团主席有点看不下去。 可是这路子是自己给孩子设定的，不能都怪我啊！ 想到这里，怒气开始消退了，还主动的跟我说他来跟小芳圆谎。 多好的父母啊！ 也因为如此，这位置还是那句老话，志在必得。 一上车，老妈给了我一巴掌。 我懵了。 生气我也理解，体罚就不对了。 虽然她让我开车，不让我问也不让我看，只是，我明白母亲的难过。。 看见自己的儿子为了上位低三下四，甚至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老妈很伤心，只是这种伤心是不可以在中风康复中的老伴面前表露出来，所以才有了楼上的一幕。 单独相处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不过下狠手的老妈没想过，这一刻轮到我不开心了。 公务员是你们安排的，指标也是你们三老下达的，现在好了，都是你们露脸，都是我现眼。 我招谁惹谁了，努力拼搏却落得如此下场，也罢这官我不当了，我们回去，明天我就辞职去，回深圳找工作，我这简历就不信混不出个人模狗样。 一番爆发，轮到老妈懵了。 亲爱的老妈就怎么没想过她对老爸说的那番话不正正是实话吗？ 沉默过后，老妈告诉我，开车吧。 就不开，像个孩子一样，不开心的我发起了脾气。 “对不起，小摩，都是妈的错。如果你不想的话，那么你就不要再干了，现在的你，让老妈害怕了。” 不用老妈说明，我也知道我变得越来越阴暗恐怖，也许是以前的官场比现在好走吧，老妈虽然混到那个位置，可是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埋没良心的事情发生。 前路忽然间变得模糊不清。 想到之前被人忽视，被兄弟看扁，被王涛当狗一样使唤，被党委们白眼，我再一次涌起了报复的念头，或者说是对权力的渴望。 于是，我开动了汽车，地点，林森的家。 林森家离我家不远，是高官住宅区。见到林森，他热情的过来拉住老妈的手，大姐前，大姐后的称呼着。 老妈也仿佛从刚才的争吵中恢复过来，努力的配合着热情的林森，而林珊则恭敬的过来跟老妈喊了一声：“伯母。” 换了以往，林森可能会让她叫一声姑妈，只是，今晚就不好意思了。 我也没再叫林森舅舅，而是叫了一声叔叔，很别扭。 林森果然很疼女儿，他很快就接受了我，也就是说接受了这段关系。 不得不说，老妈的出现打消了他的疑惑，这很重要。 再加上本来我就是一个优秀的男孩，一切加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顿饭下来，我知道这位置是我的了。 我答应林珊，只要事情过去，到时让她跟老爸说跟我没感觉，吹灯拔蜡了，事情也就圆满结束。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郑重的向她声明。 ------------ 一零一节 得？失？ 离开林森家的那一刻，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这是权力给我的快感。 西方有句谚语，上帝关闭了一扇门他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户。我会问，他为我打开一扇门的话，是否又会关闭一扇窗户呢？ 这几天，王涛的生活都很平静，没有私人接待，都是一些公开活动，我是比较喜欢做这方面的接待工作的。 其他不说，干这个，下班准时。 就上面这个原因，我已经非常希望王涛每天都进行这种接待。 该来的还是要来。 这天下午，王涛给了我一个指示，在枫林订个房间，接待区的领导。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并且可以按这个方式制定接待方案。 他说订个房吃饭的，一般都是平级的干部之间的饭局，我只需要订一桌普通的酒席，就可以满足他和客人的需求。 像今天这种挑明是接待领导的，那规格自然不同。能让他叫领导的，这宾客不简单，这饭也就不能简单。 所以外界一直说我们政府接待奢侈浪费，挥霍无度那是不公平的，我们的接待还是有的放矢，该花则花，该省就省。 根据王涛的具体指示，今晚吃日本菜，主菜是刺身。 龙虾，象拔蚌和三文鱼刺身。 为了配合这些美味佳肴，王涛特意指示我去准备清酒。 买酒。就得联系王落叶，这位生意多元化的老板没让我失望，很快就为我带来了两瓶好消息，高档的清酒他酒庄就有。 我要了三瓶。 根据以往的惯例，我和方凯芝提前了一个小时到场，而这时，龙一波刚从水产市场回来。 他告诉我，终于找到了好的象拔蚌。 辛苦这位姐夫了，只是工作才刚开始，还不能放松，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方凯芝扮演服务员，而我则敦促着厨房去处理这些刺身。 一切在王涛到来之前准备好了。 除了一样，就是服务员。 王涛给了我一个指示，今晚不需要服务员，需要我作陪。 难道今晚约的是？ 果然是，今晚出现的领导是林森，而且看来还不是公务接待，因为林森还带了家属，林珊。 难怪要我作陪，现在我对外的身份是林珊男友，林森的未来乘龙快婿。 人员就我们四人，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王涛要吃刺身了。 吃刺身不用上菜，也就不需要外人在旁边侍候，咱们可以说说掏心子话。 又长见识了，领导身上真是处处闪耀着学问啊。 见到我，林森亲切的把我拉倒身边的座位，这个动作胜过千万句话。 他是告诉王涛，这小伙是我家的人，你小子给我记住了。 王涛确实记住了：“小子，果然真人不露相，跟小林什么时候确定恋爱关系的。” 他这种80年代的口吻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不过确实告诉我，这书记是对我另眼相看了。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除了吃就是喝，还有当然是吹了。 反正谈的不是正事，为了逼真，我还特意经常的给林珊夹菜，帮她顶酒。 顶着顶着，不自觉也喝高了。 宴会散了，林森看见我醉醺醺的样子，吩咐林珊送我回家，还特意加了句：“我不锁门，早点回。” 确是个好老爸，如果他知道我这样利用他的女儿，非得掐死我不可。 林珊一晚上话都不多，等我们两单独一块了，她开始说话：“你打算怎么办，我老爸现在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本来就是嘛，血浓于水，就算亲戚关系十万八千里，那也是亲戚。 我没有回答，一天没有得到那个任命，一天我也不会公开我们分手的信息。 林珊自然那我没办法，也只好把我送回了家，然后自个离去了，我让她开我的车，明天咱俩一起上班，她拒绝了。 事情终于在我想象中进行着，我已经嗅到了任职红头文件的油印味道了。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今晚还是漏了一点。 一个人，方凯芝。 她本该一早就走了，不过因为忘带电话，于是折返，折返的时候，看见了饭局的人员。 不知情的她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一走了之就啥事没有了，可是她却是一个女人。 女人除了爱美，野蛮，无理取闹之外还有一个很讨厌的缺点（请女同志们不要抄家伙，这是事实。），八卦。 就因为八卦，她决定探听一下是什么事情。 偷看了一会，虽然没把全部事情搞懂，不过却实在的发现了个情况，我和林珊居然是一对。 演员有时候真的不能太敬业啊。 一直都知道我有女友的方凯芝迷惑了，虽然这事情跟她无关痛痒，小芳也和她只是萍水相逢过一次，然而林珊却是她男友的前女友。。 也就这样，她把这事情告诉了男友。 这不奇怪，宣传教育片子也有说，有事发生不要隐瞒，要告诉自己最亲密的人知道。 一切看似无关连的东西，却因为她这一说，被连上了。 如果你还记得，林珊是小芳的同学，林珊的前男友，也就是方凯芝的现任男友，和林珊也是同学。 也就是说，小芳和那个男的也是同学。 关系还不错。 一来二去，小芳知道了我和林珊的关系。 表面上的关系，不是同事，而是女友最忌讳的，情侣。 我不知道小芳的心有多痛，只是我能感受到，她是爱我的。只是拍拖一年，已经第二次出现这种事情，上一次是小颖的艳照门。 这一次是林珊的偷情门。 更让小芳绝望的是，她知道林珊的背景，也因为这个背景，她觉得这是我背着她和林珊发展的原因。 多聪明的女孩，她猜对了我和林珊成为假情侣的原因。于是她选择了退出，成全我，也成全我的野心。 那天我回家，小芳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了，包括她自己，留下的只有一片空白，连告别都没有一声。 我成功了，可是我也输了。 一直都在掂量着黄薇和小芳的分量，一直都猜疑自己对龙小芳的爱，直到只剩下半空的衣柜，和干净的梳妆台，我有了心疼的感觉。 爱有时候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火花四射，它只需要无声的潜入你的生活，成为你每天理所当然的部分，只是当爱走了，却发现生活已经回不去从前的模样。 对着空空的房间，我颓然落泪。 …… 讽刺的是，那天，党委会讨论通过，我升任主任。 原来，上帝为你开了一扇门，真的会给你关上一个窗户。 ------------ 一零二节 党政办主任 看到升职红头文件的那一天，休了年假，然后进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整整一个星期我都在打电话给小芳，加上信息，我找她的次数比美国总统找*还要多。 只是我们的结果都一样，没有回应。 就在我醉倒在黄震的夜店的那个晚上，一个星期没见过我的黄薇把我带走了。 不对应该是说把捡走。 我就像一堆垃圾，颓废的用酒精麻醉着自己。 直到黄薇用花洒把我淋醒。 她问我为什么？ 我该怎么说，是告诉她我如何卑鄙无耻还是如何下流贱格。我已经在一个女人的面前把自己最后一丝遮丑布脱掉，还要增加一个吗？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她却叫住了我，因为她猜到了什么事情。 她安慰我，除了小芳，这个世界上还有她。 黄薇安慰人的方式很特别，口说了安慰的话还不算，手还在脱我的衣服。 可是这一刻我却不需要这种安慰，我要的是女人，不过不是她，而是小芳。于是我推开了她的温柔，走了。 走出门口一刻，我也知道我伤透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心，只是谁又知道我的心也在滴血呢？ 黄薇没有放弃我，她虽然伤心，却依旧发了一条信息给我：也许对小芳来说，这是最轻的伤害！ 我用了一个下午琢磨她的话，她是对的，如果在小芳成为徐太太一刻才让她知道我的真面目，那对她来说才是毁灭性的的伤害。 对她来说，也许就不适合我这种人。她是清新的空气，我却是PM2.5。 我给黄薇回了一句谢谢。然后把最后一瓶酒喝光。 其实担心我的不止黄薇一个，另外一个是我老妈，小芳走了她知道，原因她也知道，只是，和黄薇不同，她跟我一样伤心。 因为小芳对她来说是一个百分之一千的好媳妇，是亲闺女。只是老妈并没有埋怨我，从她让我到林森的家那一刻，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些东西并不能用物质来代替。比如爱情。 但我知道，如果我颓废下去，一切的牺牲就白费了，我决定我的付出要得到数倍的回报。 年假过后，我开始了我的主任生涯，只不过，不是在计生办，而是在党政办。 对的，就是党政办。 事情是这样的，王涛知道了我跟林珊的关系后，他的确要给我一个主任的名头，不过，他希望让我留在他身边，首先，我比较好用，鞍前马后，眠干睡湿，孜孜不倦的为他奔走服务，他是知道的。 第二，党政办是个好地方，既然我有后台，又能办事，甚至还知道多少他的黑幕，他是不想不敢也不愿我离开他的视线。 中国人最聪明，虽然退休的是计生办主任，只是，没有人说过，我就一定得到那个位置上面报到。 他用了一个企业化的管理手段，名为调岗。 董月彤被调到计生办，我升任党政办主任。 同时他也不忘直接的拍一下林森的马屁股。他把林珊升为接待办主任，属我的管理范围。 王涛认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何况男女朋友。 身份变了，我的首席管家的身份还没变，我还是那个王涛身边鞍前马后，眠干睡湿，孜孜不倦的人。 只是，林珊则去了侍候沈红兵。 我记得我拿着行李，来到董月彤办公室的时候，她没有失望，没有怨恨，眼里流露的居然是喜悦。 对此我一直不解。 只是答案没让我久等，一个星期后，我懂了。 以前都说接待办主任累，我听了总是举手举脚赞成，只是一个星期后，谁跟我说接待办主任累，我总是啐一口口水，呸一下，然后说，那活轻得很，要说累，你跟我办公一天就知道什么叫做累。 我一直以为新社会是不会有白毛女的生活存在，直到当了党政办主任的第二天，我知道错了。 我是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吃的比猫还少，干得比牛还多。 难怪白毛女要逃，如果不是工资有了大幅度的上升，我早就走了。 这不是吹的，是真话。 几乎每天我都要第一个回办公室，分配每天的活，谁谁谁该干嘛，那份文件需要书记签名，那份文件又要镇长审批，都要经过我初审。 这只是前奏，之后就是一天政府的各种活动开销归我决策。 总之哪个会议室几点要用，哪个党委同志今天要去区市开会，哪个大型活动要在镇里举行，我都得知道，无论是不是我亲自负责。 经常见到这样一个我，拿着文件走在随便一层楼的走道，一边打电话，一边看文件，一边走进有需要的会议室，办公室。 如果我不在大楼，也别为我高兴，因为这会我不是在那个活动现场，就是在王涛的餐桌。 最要命的我还得管下面的人，谁谁请假，要告诉我，谁谁干啥也得让我知道，分配谁谁去干点啥，还得让我决策。 干了一个星期，我知道董月彤那个眼神的含义。 那是一首歌，《解脱》。 党政办主任，不是人干的活。 也就因为党政办的活难干，于是我这一次升职，坊间一点异议都没有，还有人觉得升我职是必需的，不升我当这个位置简直就天地不容。 只是实在话，忙归忙，这种生活，让我痛并快乐着。 痛能理解，快乐也不难理解。 这是饮鸩止渴，用工作来忘记另外一种痛。只要我一停下来，我禁不住对小芳思念，只是，我却没有勇气再去找她。 见到她，该说些什么是你好，还是你能原谅我吗？ 如果她说不好，或者她说不原谅我，那我怎么办？ 算了，对她好，就放过她把，也是放了我自己。 当这个主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经常，差不多天天能够看见黄薇，因为作为一个党委，她并非只是陪我在床上耍乐，干活还是必需的。 所以她经常在我的办公楼层开会，发文件，盖公章之类的。 公章也归我管。 于是，她经常找到我，四下无人，还会给我个拥抱。 只是白天见多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就少了。直到第九天，我终于有了喘气的时间，也就终于和她缱绻在了一块。 说真的，林珊只是一个幌子，我爱的女人，只剩下她在我身边了。 激情过后，她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公开关系？” 顺带说明一下，黄薇之前的感情生活。 黄薇是一个美丽，温柔，知情识趣的女人，只是，她不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她虽然没跟我说过，我也没问。不过当了现在这个位置，我看过她的简历。 作为一个女朋友，她非常优秀，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还火辣辣的在大床。 只是，这样的女友，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例如我。 抱住她温柔身躯的我。 为什么？ 先不说她比我大的那四年。光是知道如果要公开我俩的关系，意味着林珊和我的关系就得终止。 我倒不是介意终止这关系，我介意的是连同一起终止的和林森的关系。 于是，虽然我已经和小芳分手了，但我还是犹豫了。 我以为，黄薇一如既往的不再说些什么，然而，一切只是我以为而已！！ ------------ 一零三节 我要追林珊 问题来了，老婆最怕的女人除了婆婆，还有什么？答案是小三。 小三最大的愿望就是转正，而且很多都成功了。所以俗话说没有撬不到的老公，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黄薇就是我的小三，而且一直很努力。 小芳确实也是个好女孩，也是她熟悉的小妹妹，因为太熟了，所以黄薇一直没有很过分的转正要求，除了逢年过节孤独的时候，和我发发脾气，有时候看我对小芳太好了吃吃干醋而已。 其他时候，她是一个很自觉履行自己小三职务的女人。 所以这一次我认为她不过耍耍脾气而已，脾气过后了，她还会是那只温顺的小猫咪。 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这一次，我忽略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黄薇已经不是小三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没了小芳，在她眼里，她是我的唯一。 但是我还没有意识到，也许应该说，我的潜意识里面，她不能转正。 理由就不细说了。 所以当我犹豫的时候，黄薇已经冷冷的收起了刚才热辣的态度，自己洗澡去了。 还加了一句：“早点回去吧，你妈担心你。” 这充满火药味的话，我知道是逐客令。 当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而是听话的离开。 直到接下来每天见到黄薇，她给我的都只是同一个脸庞，我就知道她已经开始思考我和她的人生，并且得到一个消极的结论。 我们是不可能的。 关于这个结论，其实她可以提早咨询我，因为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有了这个结论，我们确实是不可能的。 换了和小芳一起的时候，我还会义无反顾的跟她和解，然后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只是，现在什么也不一样了。 自我膨胀让我无法接受她给我的这些冷面孔，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凡事都要找人帮忙，毫无主见，毫无关系的愣头青。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付出了，我觉得到了收获的时候，黄薇，显然不是我想要的。 无论以前她为我出过多少主意，带给我多少开心，我已经选择性忘记了。 这一刻，我只想隆重宣布：徐小摩够格参加权力核心里面追逐权力的游戏。 其实从小芳离开我的时候，从我选择放弃小芳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把我牺牲的东西，最大化的取回来。 这一刻能够满足我的，是林珊父女，其余免谈。 我认识林珊的时候，并不是特别的留意这个小女孩，因为不是我的茶。不过，现在不同了，当我知道她能够帮我平步青云之后，我开始留意她了，越看越对眼。 看着看着，接受了。 虽然她没有小芳的清纯，也没有黄薇的妩媚，但是她如果当一个女友，甚至老婆，样子还是不错的。 她那个副区长的老爸，为她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所以，在我心目中，这一刻，是有人该转正了。 不是黄薇，是林珊。 原因大家都懂的，娶个好老婆，减少奋斗时间。 我很直白的说，我不缺钱，我缺的是权力，林森如果成了我的老丈人，那就是我吸收权力的磁铁。 有了这个打算，我也没等多久，立马就向林珊出手了。 动作快，不代表我没有一个完备的计划。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已经让林珊对我的印象达到谷底，如果用鲜花，好车加上房子这些东西，是不能打开林珊对我封闭的心门的。 这些东西，她本就不缺。 可是这，不代表我没办法。 为了得到林珊的爱，我做了很多调查，终于被我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就是方凯芝的男友，林珊的前男友。 他叫莫剑。 听起来像一个大侠的名字。 那个时候，这位莫大侠却陷入了一个麻烦。 方凯芝有了。 说他麻烦，并非这孩子是个始乱终弃的恶棍，相反，他非常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那就结婚吧。 可是家境贫寒的他却没有那个摆酒的钱。 办喜宴就不够钱给首期，给首期，就不够钱办喜宴。 其实大家可能很奇怪，这喜宴只是面子工程，房子的首期才是硬道理，这不是吃白饭还是吃鱼翅的问题。 有这个考虑的人，要不就是没有结婚，如果年纪大一点，已经生儿育女的读者，我敢写包单，你家养的不是女儿。 要知道，现在男人结婚最大的障碍来自哪里？ 丈母娘。 这种地球上存在已久的生物，就是男人压力的最根本的来源。 这我并非危言耸听。 丈母娘同志在没成为丈母娘之前，还是非常的和蔼可亲的，只是当男生提出要把自己的女儿娶过去的时候，她就会露出狰狞的面目。 房子，车子，票子，请备齐。酒席，饼票，礼金，请勿少。 一句话，小子，有钱就有老婆，没钱自己回家关门哭去。 当然了有些丈母娘不会这么直接的，不过那只是把这个索款功能分离给了她女儿，也就是你的未来老婆。 上述的要求，换个方式告诉你而已。 所以我有个表弟说以后要旅行结婚，我听了嗤之以鼻，我跟他说：“呆子，如果这样的话，请找一个孤儿当老婆，或者早年丧母的，否则你想也别想。” 回到莫剑，他也遇到了这种压力，丈母娘跟他客气的说：“房子，车子，票子，酒席，饼票，礼金请备好再来。” 莫剑名字像大侠，大侠就是英雄，所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未必是真，但一笔钱难倒英雄汉却是一定的。 不过他还是幸运的，因为方凯芝是爱他的。 所以她跟老妈争执了数次，只是没有结果。 老妈说的很直接，我家就一个女儿，要我无声无息的嫁出去，我办不到。 这个理由方凯芝没法驳斥。 我也是因为这几天见到方凯芝的叹气样子，我才知道事情的前后。 我有了一个计划。 其实是一件功德，我决定借钱给方凯芝办这个婚礼。 无附加条件，利息还很低。 方凯芝听了，立刻精神起来，我理解，她能拖，天天打起来的肚子可不能拖，再等下去，结婚的时候，可能就要穿孕妇婚纱了。 祝：大家六一节快乐！ ------------ 一零四节 追女孩实战演示（1） 我申明，我并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只是一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借钱给方凯芝，我的利息不是钱，而是回报。 整个计划的流程是这样的，我借钱给方凯芝，方凯芝自然能够结婚，那就意味着林珊彻底失去了翻盘的希望，于是她会伤心，之后我会开解她的伤心，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她一个可靠的肩膀，一个迷人的眼神，一双强壮的臂弯，一张舒适的大床，还有一晚…… 好吧，这个还是自己想去。 不可否认，在道德沦丧的路上，我开足马力前进。 方凯芝收到我的贷款后非常开心，于是立刻投入到婚礼的准备中。本着助人到底的精神，我让她在枫林办婚宴。 肥水是不流别人田的，我借给你的钱，由我自个的产业赚回来。 据说，李嘉诚老先生在香港是不怎么需要花钱的，因为他用出去的每一分钱，很快就会流回他自个的账号。 我只是跟老一本的伟大资产主义创业家学习而已。 在枫林办婚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容易掌握，最关键的是宾客的名单，因为喜帖还是由我们来办理。 方凯芝只需要提供一份名单就可以了。 在我的张罗下，方凯芝的喜帖很快就印刷完毕，精美图案，高档的卡片，十分气派，于是，我建议这么完美的请帖自然要尽快送到同事的手上。 其他人收不收到，我不关心，关键林珊同志一定要收到。 这一剂猛药下来，效果显而易见。 方凯芝今天发的喜帖，林珊第二天请了年假。 好吧，英雄救美也许老土，那我就上演一出新世纪徐小摩版本的英雄慰美。 就在林珊的第一天年假的晚上，我呆在她家楼下，痴痴地等待心上的姑娘出现。 她没让我久等，半小时后，不修边幅的林珊准备下楼，于是我跟着她的足迹，默默的等着机会。 她在一家清吧里面坐下，然后点了一打啤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看来我的投资开始回报了，于是我再大大咧咧的进入了酒吧，并且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我这一招叫偶遇，虽然很多男同志在追女孩的过程中曾经使用，只是这一招的操作是很严格的，一有差池，让女孩看出端倪，反而会落下坏的印象。 请大家看清楚我的做法，首先，在女生经常出没的地方偶遇是第一大忌，以往都不见出入，现在认识了，有想法了才在面前突然出现说句：“这么巧啊。”鬼才相信是巧合。 我选择了跟踪，并且在一个特定的环境才出现。 特定环境，要不就是人多的地方，要不就是她经常不去，偶尔路过的地方。 例如林珊经常不来酒吧，今天只是伤心而借酒浇愁才来的光顾一般。 其次，那种穿戴整齐，打扮隆重，然后突然走到对方面前说：“这么巧啊。”的做法也是要不得的。 没什么紧要事情，一个人上街是不会隆重的，所以这样的情景出现，会让女孩觉得是有心跟着自己，一个有心跟着自己的男孩，女孩要不就有意思，否则只会觉得那是一个变态。 大家来看看我的做法。 我自顾进入酒吧，大大咧咧的在离林珊很远的地方坐下，自顾自的点了一瓶红酒。大大咧咧是让林珊知道我来了，离她很远，是不让她知道，我知道她也来了。 这个很有技巧，如果她见到我，就可能过来打招呼。那么就是她偶遇我，在女孩的心中，这不是男生的设计，反而会放下很多防范。 如果她不打招呼，那我也可以多过一会儿想个办法过去打招呼，林珊的心里会想，做这么久才过来，肯定是刚刚看见自己，那么心里也会认为这是一个偶遇。 告诉众位宅男，追女孩就是一个心理游戏。 就在我喝下第二杯红酒的时候，一早发现我的林珊终于把持不住，拿起啤酒向我走来。 “你怎么在？”-----这又不是你家的房子，我在很奇怪吗？ “与你何干？”-----一定要冷冰冰，否则就会被误会我是早有预谋（这本来就是。） “我不是你女朋友吗？”-----那是弄虚作假，我倒是准备弄假成真。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我就要让你痛苦，让你崩溃，然后你破碎的心就由我来修补。 请注意上面的对话，每一句都很有心思，可以说是对着林珊的心里深处射出的一支支毒箭，宅男们可以参考。 林珊不再说话，痛苦的灌下一瓶啤酒。 我也没理她，而是自顾自的灌下了一杯红酒。 她看着我这个动作开始有意见了。 “干嘛学我？”女人真奇怪，这叫学吗？ “整个酒吧都在学你了，林老师。”说着，我再喝一杯。 “我不开心，你也不开心吗？你不是升了官吗？你满意了，对吧，你幸福了对吧。男人每一个是好东西。”林珊开始进入半醉状态。 “我失恋了，怎么了，失恋不能喝酒啊，我没招你惹你，你要哭要闹上幼儿园，这么大一个人在这里丢脸。”态度一定要硬。 “我就要在这里跟你闹，我就要喝。”-----喝，大口喝，千万不要压抑自己，不要担心单子，钱哥多着。 说完，林珊灌进了一大口啤酒。 这正是我想要的的效果。 “好吧，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敬你一杯。”----看这就让自己的目标女生跟自己喝上了酒。 跟目标女生喝上酒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她灌醉，之后，哼哼，就可以，为所欲为。 学着点把，看官们。 …… 林珊很快就不省人事了，我自然不会放过把她带到酒店的机会。 在酒店，我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自己躺在她旁边。 …… 第二天林珊醒来，看见这个状况，第一个反应是…..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衣裤是否还在。 结果是，它们都在。 于是她就放心的把我叫醒。 观众们是不是还不明白？ 昨晚，我是躺下了，只是躺在她身边的床而已，我开的是双人房，整个晚上，我都在干一件事情。 睡觉。 林珊叫醒了我，一脸怒气的问我对她干了些什么？ 那我问她，你觉得我会干了些什么？ 她想了想，说不出来。 于是我自顾起床洗刷，然后告诉她，我走了。 出门前，我说了一句，以后喝酒叫上我，否则下一个送你到酒店的人就不一定像我一样的绅士了。 我的印象在林珊的眼中一下子就伟岸起来，她感激的笑了笑。 鱼儿虽然为上钩，不过已经对鱼饵产生了兴趣。 追女生方面，我真是一个天才，特别是追那些不喜欢的女生。 ------------ 一零五节 追女孩实战演示（2） 很多宅男，光棍看了我的演示，也许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尝试一下本人所说的种种，只是，我告诉你，还没那么简单。 第一步演示，只是让女孩对你没了戒心，决不是对你交出了心。路还长着呢。 之前说过，追不喜欢的女生，我是天才。其实宅男兄弟们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是追女生的天才。 我不是赵本山，大家也不是范伟，所以，我并不是在忽悠。 兄弟们至今还没把女神推到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那是女神。 请别以为我说的是废话，接下来介绍的，将是追女孩方面的哲学思想。能领会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再说一次，没能追到女神的，并非都因为阁下是歪瓜裂枣，或者家境贫寒，更主要的原因是，你把女神太当回事。 哥们本身就不是男神级别，加上家里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对着女神总是容易自卑的，人一自卑，就把对方捧得只许天上有，人间没几人。 于是兄弟们就会对女神全心全意，死而后已。 男人对女人好本来也没啥好说的。只是大伙却忽略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女人有一个特点，给点阳光就灿烂。 同时还得记住，女神是不会只有一个粉丝的。 作为女神，自然也不可能记住所有的粉丝。 所以每次你自己自怨自艾说总是不能把女神推倒的时候，不是因为你个人的问题，而是方式方法错误。 接下来，我会为大家解答现在憋在心里的种种疑问，再次由我来现身说法。 离开林珊后，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内容很简单，之前的事情，对不起。就当扯平吧，以后不要一个人喝酒了。 潜台词是，你丫再不爽我，就是小气，以后喝酒还得叫上我。 我预算她会在一分钟后回复我，结果只等了34秒。 这女生比我想象的来得简单。 “好吧，今晚再喝。” “不行，有任务，周末吧。”切记，追女生前往不可打铁趁热，要张弛有度。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都没有跟她联系，反倒是她却隔天发来短信，内容很清晰，啥时候再来一瓶。 对此我的态度是，不理不睬。 直到星期五晚上九点多，我送走了最后一位领导客人后，我给林珊打了一条短信。 “出来不，我在你楼下。” 五分钟后，林珊花枝招展的出现在我眼前。 …… 我去的是热蒲CLUB，一家我经常去的夜店，今晚除了我们之外，还有黄一言和几个旧同学，当然还有各自的女伴。 这年头，高帅富们出来交际，不带个女人还真不好意思跟人家握手。 只是林珊看来也不好意思跟人家握手，因为她实实在在的给比下去了。说她普通，并不是诋毁这女孩啊。 酒来了，大伙就三三两两的玩了起来，酒过多巡，我看时机到了。于是祭出夜店泡妞第二式，Parnter骰盅。 温故知新一下，各位还记得第一式吗？ 就是传纸巾。 就是那个既可以试探女生心思，又可以有机会一亲芳泽的那个传纸巾游戏。 跟第一式可以适合很多人一起玩不同，第二式只适合四个人玩。 最好是两男两女，男女配对，最最好的是男生都对自己的拍档有些意思。 游戏开始，我和林珊一组，挑战黄一言及其女伴。工具就是骰盅，我先和黄一言玩，我赢了，继续和另一个玩，再赢，他俩就得喝酒。 总之连输两局的一队都要喝酒。 看见喝酒，是不是以为我又要把女孩灌醉呢？ 非也，这游戏最好的地方正式开始。 两人一组，就是战友，游戏有输有赢，赢了拍手相庆，输了拥抱互勉。 如果已经懂得就知道，是要增加两人的肌肤接触。 手拍多了，就容易牵。人抱多了，就容易…… 废话少说，说会游戏，当我们连输几把的时候，林珊已经倒在了我的怀抱。 再输几把，醉意满脸的她已经把嘴贴到了我的脸上。 装作毫不知情的我，把脸一扭，嘴和她亲上了。 今晚，她是我的。 不过今晚，我还是没有让她成为我的新一任女人。 我要的是她对我的死心塌地，所以，性还是迟一点出现为好。 大家记住，这是找老婆和找**的关键，如果你想她成为你的心上人，那请尊重她，不要在她醉了的时候侵犯她。 哪怕她很可能也是自愿的，心里也会不自觉的给你套上有性无爱，以性为上的标签，这样的关系，是不会长久的。 当然如果对方只是你设定的**，那请随便享用。 …… 第二天当林珊再一次看到我躺在隔壁床上的时候，她有点热泪盈眶。 我过去了，我就是禽兽，只是我没过去，她也没把我当成禽兽不如的人。 她把我当成了君子，之前我的威胁行为对她来说已经是浮云了，现在我已经开始进驻她的心里。 我再次给了她一个背影，然后潇洒的离去。 对付她的方式依旧是张弛有度。 经过着十多个小时的相对，我成功的获得了她的好感。 那接下来再就是继续冷处理。 在没有完全让她爱上我之前，这个很有必要。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肯定那个男人的阴影是否还在。 我说的男人，是莫剑。 于是我还得等，等他结婚，等林珊最后一丝的希望都破灭。 在我无私的奔走，和精心的安排下，方凯芝的婚礼终于要举行了。 那天，是林珊醉酒后我第一次找她，她依旧很快的接了电话，我告诉她，今晚和我一起出席方凯芝的婚礼。 电话那头的女孩生气的挂了电话，在她看来这是一把撒在她伤口上的盐巴。 对我来说，这是给她一个新生的机会。 我是这么想的，我的信息也是这么写的。 没多久，林珊打来同意的电话。 我还告诉她，穿漂亮一点。 爱人结婚了，是没多少人喜欢去参加他或她的婚礼的，但在我看来，有一种情况除外，找碴的。 我就是和林珊去找碴的，我要她在莫剑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见到林珊，她的打扮出现了问题。 她穿的很普通，如果去喝喜酒，还是可以的，只是去扬眉吐气的话，那就差远了。 我看时间还是比较充裕，于是我带了她去一个地方，一个帮她变身的地方。 ------------ 一零六节 追女孩实战演示（3） 对于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这句话，我在见到林珊的新造型后，严重支持。 我带到的是一家女装店，这家店是刘姐经常光顾的地方，我说过，刘姐是个尤物，除了她有成为尤物的天赋以外，还因为她会穿。 刘姐能光顾的店，衣服是不会难看的。 我亲自为她挑了一条单肩白色连衣裙，加上鞋子，还有一个我向刘姐借来的名包，林珊立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应该说是又一个尤物。 林珊以前是放在火车站就没办法找出来的女生，现在是我后悔跟她同房两次都没发生点啥的女生。 我心里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这一天，我也不知道林珊还有满足我某种欲望的潜质，这女孩，越来越有意思。 我并非已经忘记了小芳，只是在党政办的日子，让我对权力开始痴迷，甚至发狂，既然林珊能够帮助我拥有唾手可得的权力，那么我为何还需要爱情。 爱情？我和林珊也可以有。小芳已经是我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还不能说。 当我牵着林珊的手，王子公主一般的走在方凯芝和莫剑面前，我隐约看到了新郎有后悔的样子。 这顿饭，林珊吃的很开心，不过我却有点不开心，因为我居然看见了我心里最深处不能说的密码，小芳。 莫剑不但是林珊的同学，也是小芳的同学，还是把我和林珊的事情通报给小芳的人。 只是我已经不恨他了。 小芳也看见了我，这是上次分手后，我们第一次见面。离得很远的见面。 林珊看见我尴尬的样子，在我耳边说：“见到旧爱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旧爱，我有说过她旧吗？ “在没有新的之前，她还不旧。”说完，我一口气喝下了整杯红酒。 心情一直大好的林珊，生气了。 这不是我意气用事，这样说是有深刻意思的。 林珊已经因为我而生气了，生气原因是吃醋。 一个女生因为你而吃醋，那就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官二代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林珊生气后喜欢喝酒，喝酒喝多了喜欢胡闹。 胡闹不要紧，不过她惹了小芳就很要紧了。 林珊多喝了几杯，就拉着我要敬酒，对象是她的同学。 最主要的是小芳。 我不愿意过去，但更不愿意林珊对小芳做出出格的事情。 林珊走向小芳，她知道我在后面跟着，于是敬酒之余，她忽然当着小芳的面挽着我，广而告之，这是我的新男友。 这就是以旧换新。 小芳哭了，放下手中的酒杯，抓起包就离开了。 我想追，却被林珊拉住，继续敬酒。 …… 今晚的喜酒，成就了三段关系，莫剑和方凯芝的夫妻关系，小芳和我破裂的关系。 还有对我来说最最最重要的我和林珊的情侣关系。 我还是成功了。 我是林珊的男友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找了个区长千金，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有些人，我还得交代一下，照顾一下他们的感受。 首先要交代的是父母，当我带着重新打扮的林珊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失去小芳这个完美媳妇的消极影响渐渐的失去作用。 对他们来说，我只是用一个美丽普通的女孩，换了一个少一点美丽，多很多关系的女友，有了林珊，我在仕途奋斗的时间已经大大的减少。 在这个角度上，父母总是很高兴的。 所以不需要我怎么解释，父母立刻就把林珊换到了未来媳妇的位置来看待了，这是我乐意见到的。 父母那一关好混，只是黄薇那一关却不好混了。 当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马上休了年假，然后在香港进行了一番十多万的血拼。 回来后，她主动的找上了我，探讨一下我们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我没有给出方案，因为我没有方案。 黄薇可是早有预备的，她先给了我一叠单子，香港血拼的单子。 钱可以解决的，我从来都不忧郁，于是我把我所有的积储也给了她。 黄薇不缺钱，这只是她的一种习惯，她总是告诉我，男生有多爱一个女生，关键就是他愿意付出什么。 如果付出的只是蛋白质，那么这个男生爱只是女生的身体。 对此我是很有诚意的，这是我打拼多年以来的全部了，黄大小姐总不能让我回家啃老去吧。 所以她贞子一样怨气冲天的脸稍稍的好看了一些。 接着，她告诉我，除非她离开我，否则，不能让我离开她。 这个…… 好吧，先答应也没什么，这种誓言，在男女之间经常出现，不过也经常不兑现。 然后，黄薇开始笑了，她告诉了我她是怎么想的。 她之所以生气，转不了正是轻的，最最关键的是我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她想通了，与其勉强和我一起把关系闹僵（这很可能是事实，就算她真的把地位逼出来了，这种关系也不会长久。），倒不如跟我接着这种关系，做我背后的女人。 情人总是比原配吃香，更何况黄薇喜欢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钱，说起钱，她比我多。 听完后，我感动到一塌糊涂。 这样的女人谁不想要，这样的说话谁不感动。 温存之后，我发现，黄薇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优势的。 黄薇跟我说，既然得到了林珊，就要得到最大的利益，这是我用一辈子来换的权利，必需充分利用。 那这该怎么办？ 接着黄薇跟我说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我们的党委中间有几个人除了问题，经济问题。 话一出口，把我惊出一身冷汗。 以我所知到会有经济问题的党委可能有十六个，我们的党委班子刚好是十六人。 这不奇怪，当这个位置的谁没有写过河湿湿脚，做饭偷偷吃的事情，关键是不要过分。 只是让我一身冷汗的，是因为我刚好认识一个偷吃过分的，名字叫做王知秋。 黄薇告诉我，放心，并不是这个人。 不过也是老熟人了，他是副镇长杜权。 我松了一口气，他出事也是不奇怪的。 ------------ 一零七节 副镇长的位置 作为一个副镇长，一个人民专政选出来的父母官（请不要质疑，小圈子选举也是选举。），杜权的行为是不值得可怜，甚至应该唾骂的。 他手中拿着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却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反而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玩忽职守，这种人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只是这并不是我要说的主要内容。 虽然杜权不值得可怜，我却很体谅他的处境，只不过不是现在被纪委双规的处境，而是他副镇长所处的境况。 他虽然是副职，上面还有一两个书记，一个镇长在作威作福，不过他所管的内容，确实可以让人体谅他的违法犯罪行为。 杜权的权力有点大！ 杜副镇长管的办公室叫做规划建设办公室，负责全镇的规划，政府工程项目的建设的招标和验收，镇里只要他不通过的工程，没有一个人能够可以找我们镇政府拿钱。他不给一个专业的意见，也没有一家投标公司能够承接我镇的政府工程。 你说这权力够大没有？ 不够？不急，接下来还有。 规划建设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内设办公室，叫做房管所，这个部门管的是镇内的房产的办证工作，国有资产的证件管理。总之不在杜权手低放出，你家买的房子铺子都不能办证，也就是给了钱，这地方也不是你的。 还不够？那还不急，因为还有。 房管所以外，还有另一个内设办公室，叫做国土所。这个部门是办理土地买卖，指标规划的，镇里哪块土地是建厂房的（工业用地），哪块土地又能建楼盘，或者哪块土地只能种种西红柿（农业用地，），想申请，先过杜权的法眼。 这样的权力，相当大了。 有这样大的权力，就少不了成为老板和包工头争相巴结的对象。 糖衣炮弹是无穷的，而很多人的意志是有限的，用有限的意志力对付无穷的糖衣炮弹，堡垒早晚是要攻破的。 所以，我一直很了解那些被拉下马的官员，有时候则很讨厌满嘴仁义道德的小记。每次和人讨论哪个官员如何腐败，如何谋私，我总是会对对方说，换了你，也一样。 对方这时候总是停下来，想了想，也就不再跟我争论了。 他知道我是对的。 那到底杜权是贪污受贿还是玩忽职守？ 前者！ 作为管理全镇国有土地用地指标的人，虽然上面还有领导管理，每件事情也得拿出台面讨论，却还是阻止不了他做这些危害国家利益的事情。 因为他有一个很大的权利，用章权。 政府的公章是由秘书科的人管理的，按照程序，每个人要用章都得经过镇长批示，只是镇长实在太忙，经常在外大会小会的，遇到急事，他又不在的话，那是不行的。 因此沈红兵就把用章权交给了杜权，但凡他不在，杜权批的也可以。 印章文化害死人啊。 于是在一个无人的下午，杜权把一份文件拟好偷盖了公章，交到了区国土局。内容是为把一块没有用地指标的土地配上了用地指标。 在没有经过领导指示，党委会讨论的情况下。 他怎么敢如此大胆？这不是一万几千的问题，他偷用指标的数字达到四十几亩，土地买卖金额达到一千多万，这事情不是说想隐瞒的就隐瞒的。 杜权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因为他真的是想隐瞒就隐瞒了。 这土地除了用地指标没有经过合法途径以外，所有的出让手续都是合法的，而且土地价格更是比起拍价只高不低。 所以只要有人把钱拿出来办税办证，该给的给足，那么这事情还是很好隐藏的，毕竟镇里的用地指标那么多，四十几亩不算什么，对于镇长来说，有时候这些小事也不会记得很清楚，而且就算镇里的账户突然多了一大笔办证办税的钱，基本上杜权过去打个招呼，会计同志也是不会过问的。 钱多了是好事，过问来干嘛，钱少了才值得问。 也就是说，杜权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却并没有危害过国家的利益，反而还为宝湖的财政收入带来了贡献。 杜权就是利这用欺上瞒下的方法，把这土地转让给了一个人。当然了，好处他是没少拿的。 这个人叫韩志杰，一个经营机电设备的老板，而这家企业的用地就是这四十多亩土地。 那他为什么不通过正常渠道来跟宝湖要地呢？ 在当时，一切未明的情况下，杜权和韩志杰的动机对我和黄薇来说这还是一个谜。 我说了那么多，不是要跟大家介绍党和政府的权力是怎么失衡的，关键是黄薇对这件事情有想法。 一个有利于我的想法。 杜权出事了，副镇长的位置悬空，我却又刚好成为了副区长的准乘龙快婿，那为何不考虑一下这个位置呢？ 我想了想，告诉她，不可以。 为什么？我还不急着这么快就使用这关系。 并非我突然有了思想觉悟，不能走这种攀龙附凤的升官路线。而是要利益最大化，就不能心急。 刚刚拍拖几个星期，牵手几次，接吻几次，还没有什么亲密接触的情况下就要未来岳父来为我的前途着想，别说外人会胡思乱想，就连林森父女也会胡思乱想的。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爱的是林珊而不是林森的权力（事实刚好换转。）。 林珊就是我的妻子候选人，在婚事没有落实之前，我是绝对不能够出任何差池的，所有会让影响我在林家父女在我心中地位的人和事，都要避之则吉。 我就是既要做**又要立牌坊，黄马褂我要，名声我也要。 黄薇被我的改变震住了，在她眼中，我开始变得成熟起来。 只是无论如何成熟，我还是不如她。 黄薇跟我说：“我并没有让你找林珊帮你预定这个位置。” 整了半个晚上，她却说出如此一句我听听不懂的话。 不找林家父女，我找谁去，难不成让我到组织部跪求一个党委的名额不成？ ------------ 一零八节 王涛的三把火 黄薇自然没让我惊讶太久，她很快的说出了理由：“你听过社会青年取比尔盖茨的笑话吗？” 这个笑话我听过，是一个网络流传已久的故事，告诉我们机会是创造出来的。 黄薇就想帮我创造这个机会。 甚至，她也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 借鉴故事的主人翁的手法，黄薇知道，书记必定会在党委会议上面讨论一下找谁来接替杜权，她就会在这个时候把我的名字提上去，然后私下告诉王涛，这是林副区长的未来女婿。 而我则告诉林珊，王涛将会把这个位置给我，当然了是作为一个可靠的消息。 林珊知道了，林森也会知道的。 于是林森也会告诉王涛，多多关照，他的帐王涛是不敢也不会不买的。 学以致用是非常必要的。 听着黄薇的介绍，我流泪了，望着眼前这个女子，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她一直都在为我着想，而我却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 还是旧社会好，我就可以把她带回家给她一个名分。 杜权的事情很快就街知巷闻，这不奇怪，好事从来都不是传千里的。 为了这件事情，镇里风风火火的搞了几个检查活动，同时对各个办公室的财政制度做了明确规定。 至于王涛，则是隔天就往区里跑，不是去纪委就是去审计，暗里还跑了多位区领导的办公室。 杜权这事虽然跟其他党委扯不上关系，不过他和沈红兵就肯定脱不了干系，领导责任总是有的。 法律惩罚也许谈不上，可是组织批评还是很有可能的。 这就意味着前途，作为一个很有希望再上一个台阶的镇委书记，王涛是不会让自己的档案有太多污点的。 至于对镇里的那班下属，王涛大动肝火，杜权这事情是明摆着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这是传说中的太岁头上动土。 竟然不把老子当干部，秉承着你不让我好过，我让你的日子也没法过的精神，王涛这一次在镇里是雷霆扫穴，大清淤血。 他其实也没干多达动作也就是放了几把火，差点让很多人灰飞烟灭。 第一把火叫做突击检查。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上班时间，王书记总会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身边，如果是正在做着正经事的那就安全过关，加入遇上某些不小心看网页，聊聊企鹅，甚至不在其位的，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一次批评，两次通报，三次走人。 以前这种事情，最多就挨个批评，基本没有领导会把三个动作做完的。 毕竟领导也是体谅下属的，做做样子就好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王涛这种动作我就不能称之为放火了。 只要是个办公室他就去，没啥大事他就留着抓人，抓起人来特别阴险，基本上是隔一个小时巡逻一次，一经查获决不轻饶。 没几天，一经有四五个同志被黄牌警告，更恐怖的是，这纪律居然还延伸到党委们身上，一下子就抓了几个上班迟到，下班早退的，让以往散漫的党委们顿时杯弓蛇影。 这还是轻的。 第二把才是狠家伙。 王涛让财政所把所有的办公室上半年度报销的单子统统审计了一遍，结果发现，除了应有的接待，有夜总会，有洗脚房的，更有甚至有无中生有的嫌疑。 这可不只是纪律那么简单了。 整个单位人人自危，都在等待王涛看下来的刀子。 万幸的是，都没有等到这一刀。 王涛只是要知道，却没说要处理。 正当大家松一口气以为还可以公费出入这些场所之际，王涛却下达了一个指示，一个让党委们抓狂的指示。 从今以后，任何公务接待，都要党政办安排，并且要提前申请，而且每次招待的规格统一，不超过五百块钱。任何非餐饮类的单据都不能报销。其他非接待公务开支，一律要申请通过才能报销，申请时还得附带金额，超支自理。 也就是说，我之前介绍的报销秘技让王涛一一化解了，指示一出，大手大脚，假公济私的行为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同志们的声声叹息。 这决定让一向公费私用的党委们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老虎正在发火，谁敢摸它的胡子。 其实怨声载道的不只党委领导，一样敢怒不敢言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了。 虽说公费不能私用，自然接待也少了很多，但是公务接待还是很频繁的，只是王涛却跟我说，但凡公务接待，都要我去点菜，能签单的签单，不能签单的也要我去结账。 于是出现这样一个场面，一家饭店，这分钟埋单的是我，十分钟后埋单的也是我，结果服务员没回过神来，又来埋单的还是我。 一个星期下来，经我手结账的接待，超过三十次，我每天就是游走于几大指定饭店，不停的签单刷卡，几乎让我有点神经衰弱。 不是死干，就是干死啊。 精明的人们看了这一幕，是否会想，你这傻瓜，怎么就不能把这饭局安排到枫林？ 你不懂，我不怪你，只是我要告诉你，这些公务接待哪怕安排到路边野鸡饭店我也敢，就是不敢安排到枫林饭店。 原因很简单，因为王涛和沈红兵也是要接待的，他俩的接待就是在枫林，并且费用是没有上限的。 这种只管书记镇长胡吃海喝，不许党委委员铺张浪费的行为，自然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你说我还敢把其他人的接待安排到自家的饭店吗？ 话虽如此，镇里每月的经费还是节约了不少。 如果说第一把火烧的是纪律，第二把火烧的是风气，那么第三把火烧的就是人心。 王涛整了一个小圈子选举，让党委一下的每个同志把自己认为哪个干部是不适合留在我们镇街的，填上，并附上理由。 附带一句，这人选不是可以有，是一定要有。 不公开记名投票，谁敢不填。 那选举出来又怎么样了？ 他说了，不立刻淘汰，但是待定。 半年后，再选举一次，如果垫底的还是你，不好意思，请拜拜。 就算是党委，也得参加党委会内部的选举，操作方法同上，第一次待定，第二次，不好意思，党委位置没你的份。 这一安排一出，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缘有多差，那些平时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人更是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 要知道公务员身份来之不易，谁也不会平白说出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的大话来。就算不是公务员，也没几个敢随便离开这个收入不低，干活不多，还能狐假虎威的体面岗位。 害怕归害怕，该来的还是要来，选举如期举行，只是，选举过后，结果却被王涛保密了。 书记解释说，结果是不会公布的，这是给那位落后的同志一个台阶，免得下一次选举就算走出了待定区，也抬不起头来。同时也得避免他被其他同志针对，成为惯性选举对象，妨碍选举公平。 这就把大伙弄得紧张兮兮了，因为不知道哪个不幸的名额会否落在自己的头上，一时间单位里面的人们是起早贪黑，积极工作，大家和睦相处，团结友爱，用尽一切力气希望下次选举自己的名字不在别人的选票上面出现。 三把火烧下来，整个政府立刻换了个状态，效率大幅度提高，人民群众满意度飞速飙升，王涛则变成了包青天，海瑞、焦裕禄等清官的化身，这样下去流芳百世是肯定的。 随着我政治触觉的升级，我对王涛这三把火的评价是：高，实在是高！ 流芳百世显然不是王涛想要的。 那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 一零九节 事与愿违 王涛想要的是沽名钓誉，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立一个牌坊。杜权在他手底下出了事，虽然经查证他置身事外，只是名声已经被狠狠的泼了一盆墨水。 于是这场超级的整风运动正是为给自己正名而来。 说句良心话，虽然他放火动机不良，不过实际效果还是很好的，政府风气得到全面整改，宝湖的名声也被修补了，虽说苦了一帮大小干部。 我也没少受苦，只是很乐意，王涛的心情越来越好，那么黄薇给我制定的计划越来越可行。 终于等到王涛不再四处暗访，杜权出事后的第一次党政联席会议终于要召开了。 作为党政办主任，我非常清楚今天的议程，最关心的自然是我的个人升迁问题。 今天如果成了，我的升职速度堪比最美女市长。 那是一个传奇。 就因为那是传奇，我无法超越。 中午一点，会议开完，也许是很多议题堆积在一起，所以比平常晚了一个多小时。 没关系，好事多磨。 我承认确实没想过坏事也多磨，我见到了失望的黄薇。 中午没再安排饭局，党委们自顾自的在饭堂用餐，我趁机和黄薇私会了一个小时。 黄薇告诉我，这事情已经被王涛否决了。 怎么回事，他是不买我的帐还是不买林森的帐？ 可以说都是，也可以说，都不是。 让我更想不到的是，我和黄薇暗地精心策划的事情，居然还有人附和，他就是王知秋。作为一个分管宣传的领导，他看事情具有超强的前瞻性，凡事看远一点。他也是知道林珊的身份的，这身份党委们都知道，这是碍于林珊老爸的权势，没人敢说出去而已。 所以当大家提议谁来顶上杜权的位置的时候，王知秋动作比黄薇快多了，他说出了我的名字。 理由自然不是我和林珊的关系，那是摆不上台面的，他认为，我这大半年的党政办生涯，表现非常出色。 对此我表示赞同。 黄薇自然乐得轻松，毕竟她如果推荐我，确实会有好事者对我两关系起疑心的可能性，只是王知秋提出了，一切都好办。 总不会有人提出我和王知秋有什么瓜田李下的破事吧？ 王知秋的提议，确实让某些党委同志表示赞同，例如李彤，例如夏雪，例如篮球高手陈党委。 都是在一个战壕呆过的战友，好兄弟，够义气。 王涛一开始是露出了点头的意愿，只是此刻一个人的开口，让他否定了之前几人的努力。 周旭，党委副书记，分管政法和组织。 他是王涛和沈红兵之后的第三把手，我一直没介绍这个人，是因为确实没有什么好介绍。 在官场，人浮于事，每个人都介绍一遍，是不可能的，我愿意，大伙也会被闷死的。 所以，我交代的人，都是值得交代的。 也就因为这样，这位宝湖镇的第三把交椅，在这事之前，并不值得交代。 周旭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说他小，不是因为他阴险，我针对的是他的身份和权力的比较。 注意是权力，不是能力，论能力，他还是不错的。 周旭是外省人，大学毕业就被分配到这来，那时候公务员不吃香，不需要击破头的往机关转，有点学历的基本可以搞个身份。 周旭也就这样进入了象牙塔。 一路走来，他干过很多岗位，有权力部门的区秘书科，区组织部，官至副科长。又有清水衙门的工会，当过秘书长，最后，他调来了宝湖当办公室主任，那时候，我还在大学，之后的日子，他没离开过宝湖，一直在这里为党和人民的社会主义事业尽心尽力。 宝湖也没让他白干，几年后，他提拔为副书记。 没有一点基础，干了这么多部门，还能上道副书记位置，所以他是有能力的。 只是他这个位置，很尴尬。 作为副书记，他的地位该是不低，只是，大家都清楚，这年头，副职说的不算，所以哪怕他分管组织，也没多少露脸的机会。 更何况他还管着政法和信访。 信访是不好管的，劳心劳力，干好是必需的，办砸了却没有人记得你曾经干过多少好事，帮了多少群众。 这仿佛也是大部分公务员的缩影，好事没人计，坏事总被提。 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在王涛和沈红兵一下，他很好的扮演了一个听话的人的角色。 于是王涛对他不抛弃，沈红兵也对他不放弃，两边都把他当成自己人，而两边却都没给他自己人的待遇。 有事还是自己处理，不劳烦哥的大驾。 所以一直来，周副书记都是听话听教，规行矩步，这一次他出口推翻王涛，也并非头脑发热想要灿烂一会，更不是和我有深仇私怨，要阻我上位。 作为分管组织的领导，他很快就发现了关于我升职的漏洞，一个可能惹火上身的漏洞。 我这个身份，是一个刚提拔不久的正股干部，虽说工作能力强，深得领导欢心，也让下边的同志们很支持。这种上通官意下达民心的人，提早提拔也并非没有可能，哪怕我还没有达到升职的要求。 升职的要求是什么？时间，我干这角色的时间，通常这种跳跃是三到五年，而我如果用三到五个月就完成了，曝光出去，那是要命的。 只是正如我说了，我那非常出色的工作水平，假如真的要提拔一下，借着杜权被抓，人手紧缺的东风，还是很有可能的。 这些周旭都懂，只是他提出的异议不止这一个。 这是一个让很多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意见，他告诉大伙，如果我不是林珊的男友，提拔问题不大。 当时我听黄薇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相信大家跟我也一样有这个反应。 黄薇没理我的脾气，继续的解释。 周旭之所以认为我不够资格，是因为我是林珊的男友，他说的其实是对的。 因为林珊的老爸是副区长，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上位了，必定会有一把响亮的杂音告诉人们，这小子能当副镇长，是因为他整了个好爸爸。 岳父也是父啊。 这种靠关系扶摇直上的事情，如你所知，只要一被曝光，纪委部门是看见一个处理一个，决不轻饶。 虽然大伙都知道这只是一个临时的提议，却没有人敢吃那一口苹果。 也就这样，我的第一次当官机会溜走了，不留下一丝云彩。 我没难过，反而很感激周旭。 在我看来，这一次不成没关系，只要继续拥有林珊这个最大的财富，上位，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我给林珊发了一条短信，温柔的告诉她，今晚我有时间陪陪她。 辛苦了这么久，难得今晚王涛要去外省参观学习，我自然要陪陪我的区长千金女友了。 信息发完，我得照顾一下眼前为我无私奉献的黄薇，。 带着感激的微笑，我推倒了她……. ------------ 一一零节 调动 林珊没有跟我回信息，而是在下午无人的时候走进了我的办公室，现在哥已经是个人物，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了。 林珊像个孩子一样的站在我面前，委屈地说：“宝贝，他们怎么就不给你升职？”我很清楚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问题，因为党委会的会议记录是由林珊印发的。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亲了她一口，说实话，自从和我确立关系后，我开始为她改变形象，这小女孩，越来越好看。 “资历浅嘛！意料中事。”连你都觉得奇怪跟委屈是不是，他们压根就不给你老爸面子。 “今晚我陪你吃好吃的。”林珊嫣然一笑，其实她和小芳也就同一类人，都是清纯型的，只不过跟小芳那种真天真不一样的是，我还没有看懂她到底是真纯还是装纯。 “你是好吃的。宝贝！”这些荤荤的段子，恋人之间总是说着。 “坏蛋”说着林珊的嘴凑了上来。 良好的气氛却忽然被一阵咳嗽声打断，夏雪站在了门口。 脸色不太好看，也许是老姑婆看不惯这种甜蜜。 “小俩口啊，注意影响。” 林珊红着脸出去，我则整了整衣服：“什么事情？老板。” 我习惯了如此称呼她，她也很受落，我这个女人汤丸从来就没有对我臭脸的女性朋友。 夏雪：“你看看，你家林珊最近的工作状态。” 说着扔下了几份未出文的红头文件。 看了一下查阅表，都是林珊手里打出来的。 细细一读，错字连篇，格式不对，甚至还有缺章少页的，这种错误确实低级。 “你是领导，罚她去，我百分百支持。”我一边耍嘴皮子，一边跟夏雪赔笑脸。 “我这是给你面子。”说着她就走了。 给我面子，倒不如说是不想惹林珊罢了。 晚上我和林珊相约吃饭看电影，本该高兴的晚上，却每一个地方都有小芳的影子，很有点美中不足，谁让我们生活在小城市啊。 这还不算，离场的时候，我看到了前面的一对情侣，顾子刚跟李燕妮。 看来顾子刚跟赵颖之间，是不可能再有什么瓜葛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这已经不让我高兴了。 顾子刚见到我，尴尬的松开了手，燕妮则像个犯错孩子，害怕地走向了洗手间。 其实他们不需要这样，他们在酒店楼下最尴尬的一幕都让我看见了，这样子牵个手算啥。 我给了他们一个藐视的动作，我抱住了林珊的肩膀，亲热的给了她一吻。 这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最好的侮辱，顾子刚落寞的离去了。 把林珊送到楼下，她却依然粘着我不肯放手，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小芳每次也是这样的抱着我舍不得走的。 “明天还要上班，乖回去好好睡。”我不打算跟林珊说今天夏雪的事情。 “不行，再抱会。”林珊抱得我更紧了，还一直的撒娇。 一番缠绵下，我开始头脑发热了。 当我解开林珊衣服的那一刻，心里却泛起了第一次和小芳亲热那时候她那个样子，我冷静了下来。 推开林珊，我告诉她，我不想一切来得太快，我想细水长流。 这是真话，不过不是全部真话。 林珊再一次感动的痛哭流涕，一个尊重自己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感动。 回到家里，看着房间里面很多小芳的布置，我的心又一次感受到了分手那段时间的痛楚，人是不是每到一段时间，就会刻意记起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去，想起那些不该再思念的人呢？ 这是不是犯贱。 王涛学习这六天，可算是我这段时间最舒心的日子。 虽然还得经常为各个部门的接待饭局奔跑，不过这日子习惯了也就好了。何况王涛不在，我都把饭局安排到了我家的饭店，很多时候打个电话也就完成了支付。 王落叶找了我几次，按照他的推算，单位的酒基本上喝完了，也就是说，又是要和他订酒的时候。 根据王涛书记的电话指示，这一次还是原来的品牌，不过要的数量多，价钱却要降点。 跟王知秋做生意有个好处，就是有求必应，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送货来的那天，还给了我一个分量不轻的红包。 这一次，他不需要我和别人分享。 虽说独食难肥，不过减肥中的我还是非常乐意这样子的独食。 回头我就给林珊购置了一身新的衣服，因为秋天来了，叶子黄了，林珊的衣橱要换季了。 我总是变着法子对林珊好，特别是在打扮上面，她也越来越漂亮。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才能把付出变成收获。 想了几天，刚刚有写方案，王涛回来了。 这一次他回来的有些不同，以往总是会开个党委会，跟党委们通报一下学习的情况，用他的话说是，共同进步。 只是这一次，他没开这个会议，而是秘密的跟沈红兵会了个面。 我知道他和沈红兵一直河水不犯井水，所以除了公开会议，很少这样私会，甚至连交头接耳也少见，这样匆忙而又主动的会面，是第一次。 会面晚完了，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因为王涛说要请沈红兵吃一顿饭，一顿欢送他高升的饭。 沈红兵要调走了，应该说是高升，长期任职第一把手的他，终于守的云开，成为了第一把手。 他要做书记了，本区其中一个镇街的书记，更可喜可贺的是，这个镇街是本区最大的工业重镇，白沙镇。 这个镇一年的财政收入，是宝湖的数倍。 也就是说，他不但升职了，还狠狠的做了个好位置。 我不知道王涛的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一直在轰轰烈烈的打通着上面的关系，却连调动的风声都没听说过，看上去规规矩矩的沈红兵，却不声不响的高升了，还坐了好位置。 如果我是他，没人的时候会撞一下墙，看看是不是真的。 沈红兵升职了，王涛要撞墙，没想到，第二天，我也狠狠的打了我自己的耳光几下。 我也要调走了，虽然不是高升，却是跟着沈红兵调走。 每个领导要调走，很多都会在原单位带走一两个心腹，以便在新部门没有建立威信之前还有个知心的下属可供使唤。 这我明白，我抽自己的耳光，是我不明白，他带的人为什么是我？ ------------ 一一一节 接班人 有野心，喜欢上进的官员有两种，一种是大张旗鼓，大方公开的跟上层领导打交道的，例如王涛。 另一种就是神秘难测，如黑夜中的行者，例如沈红兵。 王涛是哪个领导都巴结，只要有需要，就请着领导吃香喝辣，礼物一堆堆的送，跟哪位位都有悄悄话，办起事来处处有后门，时时开绿灯。 沈红兵却是无宝不落，看中了才出手，靠山就只有一个，重点是能够交心，真有事的时候拉得出来，办得了正事。 升职就是正事。 王涛总是以为自己吃得开，这一次他有点挂不住了。 虽说沈红兵升职了也只是跟他一个级别，还没有时间优势，可是谁也知道，在领导眼中的排位他比沈红兵后的多。 人家管的可是油水地区啊。 这还是其次，最最重要的是，徐小摩这小子居然背着我跟沈红兵背地勾结，连成共同进退的联盟，这才是可恶。 明明以为是自己的战友，结果发现是个无间道。 哪怕我从来没有出卖过他。 在他心目中，也跟出卖差不多了。 只是这一次，我比那两叔侄还冤，关于调动，我实在是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得从沈红兵的靠山说起，沈红兵的靠山叫做方建国，组织部长。 他跟沈红兵是什么关系？ 不是亲戚，不是战友，不是老乡。只是相识，很合得来而已。 当然沈红兵在“合得来”中投入了多少，可想而知，世上是无缘无故的爱的。 组织人事在官场视为天官，沈红兵这个靠山，很大。 那到底关我什么事？ 我一直不懂，十二个小时后，我懂了。 王涛没有让我为他安排晚上的用餐，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有了跟林珊见面的时间，林珊一上我的车，立刻如喜鹊一般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老爸安排了我跟沈红兵一起调走。 迂回百转，还是林森出手了。 官场的关系链，亲戚，战友，老乡是大家知道的，那还有一条，叫做上下级。 方建国曾经就是林森的下级，他实在林森的手下升职到了组织部副部长，然后通过努力变成部长。 这除了多谢王一新（老妈的老友，前任组织部长，跟我吃地老鼠的已故干部。）的离去，里面林森该是没出力。 于是林森的未来女婿，自然不敢怠慢，他也懂得周旭的顾忌，权力大如他也不敢随便的去给我一个党委的位置。 方建国跟周旭不同的地方，就是周旭只想出了问题，却没有办法，方建国是一个有办法的人。 他把我也调走，名为曲线救国。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身份，位置是不重要的，先上去再说。 既然在宝湖升职怕流言蜚语，那离开就不怎么怕了。同理，既然宝湖的书记不敢升我，那就换一个不是宝湖的书记就不怎么担心了。 毕竟新环境，大家都不认识，等把我的底气摸清楚，我也基本混够了那个任职时间，到时候，就算有意见，也好解决了。 方法总是比困难多啊。 听了这个消息，我很兴奋，林森该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了。 上面有人好办事啊。 今晚我和林珊玩得很开心。 撇开她的区长千金身份，跟她一起还是很开心的。 女人是不是都一样，她是公主，也有公主病，只是遇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切的刁蛮，任性变成了千依百顺，小鸟依人。 换个角度，我只是用一个功能更多的小芳2.0版本置换了1.0版本而已。 今晚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餐厅，雪糕店，游乐场，还买了午夜场的电影票，我手里还有离区里面不远的温泉酒店优惠券，只要林珊愿意，今天不回家。 六天前，我还很正人君子的推开火辣的林珊，六天后，我已经带上了酒店优惠券了。 转变那么快的原因还是那句话，林森把我当自己人了。 …….. 如大家猜的一样，我们光顾了那家酒店，该做的也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和林珊一起的时候，就如之前抱着小芳一样，我都会想起黄薇。想起和她激情的每一刻，然后不自觉的把眼前的女孩幻想成为黄薇。 兴之所至，我们决定再玩一天，这是林珊提出的，在她昨晚把自己交给我的时候，她已经把莫剑完全删除了。 难得王涛不会找我，一直粘我的她自然不会放过每一刻相处的机会。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周末。 星期一回到单位，我的桌面放着两份让我签阅的文件，一份是关于我调走的公示，一份是接手我这个位置的人。 他叫顾子刚。 我很纳闷，总是要跟这个人拉上一点关系。 看完文件，我签了字，带去了夏雪的办公室。 文件我看了，夏雪一签，就可以放到王涛桌上，他批示完，就可以印发。 在夏雪办公室，我见到了顾子刚。 虽然他来到了升职的宝地党政办，只是对着我，却依然有挫败感，这不是猜的，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见了我，很主动的跟我握手：“请多多指教。” 这句话我理解为，能不能告诉我是如何做到速度飞跃的。 我给他的回应是，微微一笑。 又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挑衅。 人真的不能自大。 顾子刚尴尬的离开了，我跟夏雪有话说，他很识趣。 夏雪告诉我，把一切跟顾子刚交接，一个礼拜后，就得到白沙报到。 如果可以，我一天就可以跟他交接完毕，多对着他一分钟，我也浑身不自在。 顾子刚主动找我，他说要开始交接了。 没问题，这个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从文件，到工作情况，再到未完成的工作任务，甚至没有结账的饭店单子一并交了给他。 然后就如董月彤当时一样，告诉他所有的办事流程，接待方法，之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因为我不想他再有什么跟我联系沟通的遗漏。 自从赵颖跟他离婚后，我打心里讨厌这个男人。 负责任是好，只是太负责任有时候却不是好事。 ------------ 一一二节 危机 一切都在循序渐进的开展着，距离我的调动时间还有半个月。 顾子刚是个小人，可也是一个有水平的小人，几天后他就把一切都掌握了。只是，无论多有能力，也只是一个小人！ 小人总是阴险，记仇的，小人顾子刚正正印证了这一点。 他一直都在找我工作上的漏洞，以我的办事能力，这种漏洞还是有的，而且很快就给他找到了。 漏洞叫做，王落叶。 我一早就应该提防他，每次跟我们送酒，都给我一个红包，我从来没想过，他的利润到底出自那里，如果我早知道这一点，也就不会给顾子刚这样一个机会。 王落叶给我们送的酒，居然有很多是假的。 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他为什么在利润不高的情况下，送红包的手笔还那么大。 后悔不听龙姐夫的忠告。 顾子刚发现了这个情况，第一时间找到了王涛。 酒有问题，不喝就算了，把剩下的退掉，然后让王落叶送没问题的来。事情解决是很容易的，可惜的是这只是我的想法罢了。 事情去到这里，王涛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样的，虽然假酒没少喝，只是王落叶是他指定的供应商，两人除了是本家，中间还夹杂了一个叫做王知秋的党委同志。最重要的是，王涛估计也没少收红包。 大家都在王落叶到底赚了什么，给我一笔，给书记一笔，给下面的也一笔，酒是要得多，利润也不见得有那么多。 这样想是因为大家忽略了一个很难忽略的人，王知秋，大胖子王知秋。 他的体形不该忽略，他的和王落叶的关系也不该被忽略，王落叶之所以能够这么大方，并不是因为他大方，只是他要的并不是这些蝇头小利，他要的是王知秋的前途。 作为一个照顾弟弟的哥哥，王落叶卖酒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讨好领导。他拥有很多生意，虽然都不大，也能为他带来不菲的财富，所以他并不需要卑躬屈膝的给我们送酒送红包。 可是因为亲爱的弟弟在这个地方工作，为了弟弟的高升，用权力为他带来财富，他和王知秋结成了打死不离亲兄弟只官商勾结同盟，本着共同进步，共同发展的原则一直往前走。 这故事本来是一个喜剧，现在却向着闹剧的方向发展了。 王落叶虽然兄弟情深，骨子里却是一个商人，为了降低成本，于是他使用了假酒。 这事情说到这里，其实也不该是我的漏洞，要害怕王涛才是第一个，酒他喝最多，对健康的伤害也是他最多，钱也收最多，那么追究下来他担子最重。 这道理，王涛是明白的，所以当顾子刚屁颠屁颠的拿着假酒瓶子过来找书记邀功的时候，他只是给了顾子刚一个待定的答复。 作为王涛，当然不能告诉顾子刚这事情不能追查下去，他采取了不了了之的态度。 在宝湖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可是离开了宝湖，事情急转直下。 生意人王落叶不止在我们宝湖是供货商，在其他镇街也是供应商，而党政办主任顾子刚虽然只是我们镇的党政办主任，只是他却跟其他镇街的人有联系，王涛给了他待定的指示，却忘记了告诉他保密。 于是坏事总是传千里的，大家都开始查看王落叶的酒了。 一查一个准，跟我们一样，假酒为主。 外界的压力马上来了，不是指向我和王涛，而是王落叶。 对于他们来说，我镇也是受害者。 只是对于拥有强大前瞻能力的我和王涛来说，没那么简单。 王落叶卖假酒，那是工商部门为主，公安部门为辅来处理的事情，这个我不担心，甚至还很愉快。 可是一旦审讯下来，大家都不能保证这家伙的那张破嘴会说出什么话来。 一不小心吐了一句，某年某月某日，给某主任送了一个数额多少的红包，该主任欣然接受之类的，那就不好玩了。 地球人都知道，某主任的名单上，确实有我一个。 同样的，这也正正是王涛的担心。 他也害怕王落叶说出某年某月某日给某位书记送出了多少红包的句子。 顾子刚是脑子进水还是心理有问题，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最大领导，就为了给我一个痛快？仇恨的力量有那么大吗？ 我已经没有时间研究这个问题了，眼前的灾难必需要解决，只是这一次，顾子刚，我记下了。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解决的途径，以往这个途径的引路人是我老妈，这一次，是黄薇。 事情一出来，黄薇已经帮我走动，通过神通广大的黄震，终于找到解决的人，这一次出场的是工商局的局长，方文标。 名字有点生，不过我还是有印象的，这个人就是洪晓林的同学，那一次我和顾子刚为了征地的事情，跟洪晓林吃饭差点买了咸鸭蛋的时候，他是作为一个说客出现的。 当时他是工商局副局长，日子有功，现在的他是正局长。 我就生活自在这样一个小城镇，随时都有跟老熟人打交道的可能。 方文标的上位，归根究底还是黄震的功劳，他和黄震的关系，也是不可避免的官商勾结。 黄震，我这黑暗中的大舅子，确实法力无边。 很难说得清政府有多少个官员和他是有关系的，也许多如天上繁星。 作为一个生意人，这个不难理解，多一个做官的朋友，特别还是主管部门的一哥，对生意就多一份帮助。 何况还是铁打关系的好哥们。 方文标没有立刻就处理问题，他给出了一个处理办法。 让王落叶出来说明，自己也是受害者，然后把背后的人捅出来。 听起来可操作，只是问题又来了，据说，王落叶背后没人，他就是那制假售假的最大头子。 据王知秋说。 让他出来，就是让他自首，这个拉个尿也要过滤一下的生意人是不可能做这种赔本生意的。 我把方法告诉了王知秋，可是王知秋告诉我，不行，斩钉截铁。 作为一个眼看身败名裂的人，我生气的质问他为什么连跟哥哥商量一下都没有就直接说不行，他给了我一个无可奈何的答案。 王落叶失踪了。 ------------ 一一三节 白沙镇政府（1） 王落叶失踪了，畏罪潜逃。 现在不知是流落坊间还是弃尸荒野。就是找不到人了。 难怪他，这情况，我也走。 他走了，倒是一件好事，起码我和王涛担心的事情还可以缓一缓，只是定时炸弹不拆，我们都难以安心。 方文标用了很大的力量，把这事控制在了本区范围，也就是说，这事他说了算。 既然没法改变什么，那该干啥干啥去。 辗转几天过去，今天是我在宝湖的最后一天。还记得去年，我一个人来到这里，经历过后，现在可算是带着成功离开。 临走的这天中午，党政办的一帮旧同事说要送我，饭局选在镇里最好的饭店，我却主动提出换个地点，因为我还得叫上三老。 好久没和他们打交道了，丽玲姐一见到我来了办公室，开心的立马走过来跟我道别，三人中，她对我最好。 建成大爷也没闲着，只是却一直跟我客套寒暄，口中尽是以后升官不要忘了老人家，常回来看看，他过去白沙记得要接待这些话。 他整门面，我也不来实在的，我说了，他是我一辈子的老师，以后，有求必应。 只要我可以的话，这是真心的，我对他们，从来都是真心。 这话让后面的一帆哥打了个咳嗽，我知道他还记得那件事情，场面略显尴尬，丽玲姐立刻当起了红脸：“老鬼，小摩不跟你解释了吗？那天是意外，他第二天不问你要**了吗？是你自己小气。” 丽玲姐说的是实话，这事情确实是一帆哥小气了。 我陪着笑脸：“老人家，算我错了，你不是打算生我气一辈子吧。” 建成也在后面附和：“一帆，算了，我们和小摩是老友，这事情别生气了。” 一帆哥被大家一说，都不好意思了。 “我哪有生气，我等你们说完才跟小摩道别，你们两个不要冤枉好人，我可大方的很。” 是的是的，您老最大方，只要你不再讨厌我，让我叫您一句老爹又如何？ 三人同意出席我的欢送会，是我今天最高兴的事情，跟他们疏离这段时间，很多事情都处理的不好。 以往遇到事情就算他们办不了，也总是会给我一些可行的意见。 离愁别绪完了，我看见窝在一角的燕妮，对着女孩，我的表现是痛恨，看着我风光无限的离开，她心里也不好受。 作为女人，她无比失败，出卖了身体，败坏了名声，最后却什么也抓不住。 中午我私人拿了两支好好酒，跟三老和一帮好同事痛饮一番，董月彤，夏雪，方凯芝，她们在党政办给了我很多帮助，离开让我有点失落。 一切都结束了，在宝湖。 新的开始来了，白沙，一个更好的地方，如果说宝湖是梦开始的地方，白沙就是梦延续的天堂。 下一站，我还是党政办主任。 介绍一下白沙镇，这是全区最大的工业重镇，以产业以五金，电镀，陶瓷为主。可以说是最富的流油。 如果你在这里看见一个衣衫褴褛，农民打扮的兄弟，请不要轻视，甚至做出不当的行为，因为这人随时可以叫上一百几十个员工过来胖揍你一顿。 在这里的老板，都是本地人，改革开放后，这里的几任书记看准了商机，大力推动本地的农民兄弟洗脚上田，改农为商，于是这里很多人可算是第一代先富起来的兄弟。 白沙的故事告诉我，千万不要小看农民兄弟，他们拥有的力量是能开天辟地的，推倒皇朝，翻身做主人的是他们，丢下农具，打拼成富豪的也是他们，哪怕进城务工，脏干累干的还是他们，他们的力量，才让基层如此重要。 2009年9月的第二个星期一，我开始了我第二段基层生活。 记得第一次到宝湖镇，穷地方里有座豪华办公楼，让我膛目结舌，那这一次富地方的办公楼该是怎么样呢？ 来到报到的白沙镇政府办公楼，让我感叹！ 这政府办公地点告诉我一个真理，世事如棋局局新，广东话叫做，真系估距唔到。 这么富有的地方的政府办公楼，居然只是几栋平房。 具体来说，是五栋楼房，最高那栋五层。 这五栋楼按照A到E排列，各有各的功能。 这里先介绍那些不太重要的，E栋五层，是饭堂和宿舍，休养生息的地方。D栋两层是计生办、安全办、信访办、劳保办和民政办等窗口单位，这里都是些不待见的，让领导不顺心的地方，只是却不能没有，就如人的身体，肛门，尿道等等肮脏的部位是不屑提及的，但这些地方却不能没有，也就是说这是排污的部门。 C栋三层就是农业办为主，辅以其他办公室，例如招商办，是生财的地方，也就是进食系统。 最最重要的就是A栋和B栋。 B栋两层，第一层是规划基建办，我说过这里涵盖了房管，国土等等油水部门，是手和脚。第二层是财政所，是花钱的，就是心肺和肠胃，是消化和循环系统。 A栋也是两层，第一层是党政办和组织办，这里是眼睛和喉舌。第二层，就是最最重要的大脑所在地，领导办公室。 之所以这么快就了解了这里的环境，并非我特意做了详细功课，而是多亏了一个同志，他叫冯伟添。 他就是我以后的左右手之一的左手，党政办副主任，接待办主任，也是我在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 作为他的顶头上司，我是必须迎接的。 同时他带了我走了其他几栋办公楼，除了D栋。 D栋当时正围满的群众，看样子应该是有事发生了，不过去趟这浑水是对的。 不过作为一个新人，我还是相当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副主任告诉我，那里经常都这样。 我表示理解，拉撒和吃喝一样，总是天天发生，作为全镇排污部门的所在，经常被群众包围很正常。 走完各大楼，冯副主任带我去了组办报到。 偌大的组织办公室里面，只有四个人在干活，人少没关系，只要素质高的也一样。 这几个人的文化素质高不高我还不知道，只是一种素质肯定高。 她们居然都是美女，包括准备帮我办理报道入职手续的，陈美美同志。 ------------ 一一四节 白沙镇政府（2） 白沙镇组织办的人员居然都是美女，这是让初来报道的我目不暇给。陈美美作为组办副主任，亲自为我办理了入职手续，同时还为我安排了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在A栋二楼，就在沈红兵的办公室旁边，因为我是他带来的，为他服务。 沈书记比我更早来报道，他已经上了几天班了。今天更是代表白沙出外参观考察，为期半个月。 也就是说我有半个月清闲的时间，正好让我熟悉一下白沙的环境。 一厢情愿总是我的想法，这方面真的需要长长记性。 巡视完工作环境，冯伟添就带着我去认识新的领导，其他不重要的就不介绍了，人数实在不少，大镇就是不同，宝湖才16个党委，这里20个。 也因为这样，我决定介绍比较重要的几个人，第一个叫冯劲，镇长，是不是认为他和冯伟添会有什么关系？ 你是对的，他是冯伟添的侄子。 再说一遍，他是侄子。 作为一个后辈，他向世人充分展现了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其实镇长的这位叔叔能够官至办公室副主任，还得感谢这个好侄子。 冯劲的名字厉害，升官也厉害，等我有了孩子，也叫小劲。 他能这么早就抛离了他的叔叔，自然是因为有个靠山，这靠山是个关系，翁婿关系。他的岳父叫做李立功。 常务副区长，李立功。 世界总是很小的，转来转去，一帮看似不认识的人，却被无形的网络牵绊在一起。 于是这个只比我大五岁的人能当上镇长我也就不奇怪了。 冯劲似乎对我的到来很是感冒，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可以跟他唠嗑达到十五分钟，实在是与众不同。 镇长可是日理万机的，分分钟一百几十万上下啊。 离开镇长办公室，冯伟添告诉我，李立功和林森是战友。 再次由衷的感叹，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第二个要介绍的叫李茵，陌生的名字，不过很快大家也会对她熟悉的。 她是我顶头上司，分管党政办的副镇长，上面说过，这世界很少，你若不信，再给你证明一次，李茵是李彤的妹妹。 李彤是谁？有点记性的读者会知道，之前的征地中她曾经出场，就是宝湖镇分管城管的党委。 能养出这两姐妹，李家的祖坟该是块福地。一个家里有两个公务员就不错了，更别说出两个领导。 这个李茵跟她姐姐的铁娘子作风不同，她说话，举止都很温婉，行事也是不紧不慢，一点都不像管党政办的领导。 也难怪，冯伟添告诉我，李茵是教书出身，是冯劲特意从学校把她拉来的，来了没多久就成了党委。 直觉告诉我，这两人必定有点瓜田李下，因为官场法则，无宝不落。 最后一个介绍的领导叫做何晓丽，镇委副书记，分管组织，政法和信访。在宝湖，镇委副书记周旭只是一个摆设，大事没他说话的地方，小事他也管得不多。 这里的何晓丽会是这样吗？ 她给我不一样的感觉，如果说李茵是水，这位党委同志是火，还是场大火。 其貌不扬的她从言行举止甚至打个电话都让人觉得她不得了，是个不能多惹的女人。后来我知道，这种性格在白沙是必须的，否则根本不可能混得过去。 原因？ 你会知道的。 看完领导我的人，那就介绍一下我领导的人吧。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白沙这几年的领导招人是不是都冲着美女过去，我的办公室里面，根本就是一个美女办公室。 在这里有女神，有御姐，有萝莉，甚至还有猪扒，应有尽有。 而男士除了我和冯伟添，还有一个，叫做邓文涛。 十三个人的办公室，居然只有三个男生，其他都是女孩，这种工作环境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遗憾的是，这话是对着其他办公室说的，如果是党政办，只能说这是个噩梦。 大半年的党政办生涯告诉我，这工作不是人干的，至少不是女人干的。 我并非漠视新时代女同志的工作能力，也不是歧视女性，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 举个例子吧，党政办的工作起早摸黑是肯定的，这对女同志的皮肤和生理系统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其次党政办接待为主，党委班子的大小接待之前的日子我已经说过无数那么多了，但有一点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大家。 领导都不喜欢带女同志去接待，除非有特殊原因，例如某些企图。 为啥？这也不是领导歧视女性，每次接待，都是喝的乱七八糟，荤段子与口沫齐飞，女同志在，让大伙说的不自在。 就算领导融入生活，平易近人，不计较这些小节，只是有些接待确实带女同志就真的不方便，例如，带着优雅的李茵进入夜总会的话，那会多么的不适合。 带上的是男同志的话就不同了，段子随便说，夜总会桑拿可劲去，不需要掩饰和尴尬，男人之间总是有共同话题的。 再者经常带着女同志出入各式场所，弄出点什么流言蜚语也是很有可能的。领导不介意，不代表领导老婆不介意。 最后，让女同志那么晚回家，安全问题也是大事，万一独自回去的她遇上了…… 综上所述，女同志确实不适合呆在党政办。 白沙镇的党政办居然有这么多的女同志很是让我吃了一惊。 我用了两天时间记住了第一天上班认识的每一个人，然后开始进入工作状态，而我第一个工作任务是。 买鸡蛋。 很搞笑，堂堂第一重镇的党政办主任要去买鸡蛋，实在不可思议。 这也是可以解释的，让我去买是因为，这一次买的鸡蛋是用来送礼的，送给谁？ 市总工会的所有领导，因为中秋来了，领导们下基层慰问优秀工人和红旗手，他们慰问别人后，轮到我们来慰问他们。 我这一次买的鸡蛋叫做初生蛋，顾名思义，也就是刚刚在鸡妈妈肚子里面取出来的鸡蛋，挑选的时候，还有点热气。 乡下人看城里人总是很奇怪，大鱼大肉不想吃，总是要吃一些所谓的健康食品农家菜，而这帮工会领导，正是农民眼中标准的城市人，什么油水都有了，也就想为肚子减少一下负担，于是就想吃一些绿色食品。 冯劲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自然要张罗，一人一箱初生蛋，外加每人几十斤的有机蔬菜，就是我们白沙镇对这些关心镇内群众好领导最好的中秋礼物。 巴结领导是要看成本的，总工会来的虽然还是领导，不过有用程度不高，于是冯劲这也可以算是表表心意罢了。 中秋佳节，这样的巴结活动络绎不绝，送走了总工会，接下来的这帮对象，才是冯劲的重点。 他们是区的书记一下的所有常委成员。 也就是区里面的班子成员。 这件重要的事情，冯劲交给我来办，看来年纪相仿确实有优势，至少撇开一切的考察，试探，直接他重用我了。 这事是我的第一个表现机会，必需办好。 这是我对自己说的。 ------------ 一一五节 风暴 政府工作，技术活很多，送礼算是其中技术含量比较高的。 平常人家送礼讲的是心意，所谓物轻情意重，送根鹅毛也是情意。 我们是政府人员，上层建筑的执行者，表心意就不能那么抽象了，必需来实惠的。 这还不算，讲究还是很多的。 一看对象，像工会之类的清水衙门的领导，一般送礼都不会下重手，只是有不能不送，当官的也有个起起落落，天知道过段日子清水衙门的一把手会去了哪个实权宝地。 这叫未雨绸缪。 话说回来，像我这一次要送的对象就不能儿戏了，肯定得全力以赴，不得有误，出了什么差池，影响的是前途。 二看时机，送礼的原因不外乎两个，联络感情和求人办事，这就必需讲讲时机。 如果是联络感情的送礼，看的是日子，过年，中秋要表示，国庆劳动也得表示，是个节日就得来电干货。同时遇上领导大婚，生日之类的红事要送，碰到生病，死人的白事还得送，这是必需的。 如果是求人办事的，送礼的时机就不能看日子了，关键是事情的大小，一般的事情，送一般的礼物，不一般的自然得送不一般的礼物。 三看内容，这是重点，无论时机把握得多好，礼物不好也是白搭。这个得好好说说，在老百姓看来，给领导送礼，无外乎就是钱，这种思想很普遍，钱确实也是好东西，喜欢什么买什么，送的不费心，受的好收藏。 可是，这确实错的。送钱虽然方便，只是钱这东西有个不好的地方，太显眼，也太沉重，一旦出了廉政事件，钱就是最容易出事的部分，所以这东西，你喜欢送，领导未必愿意收。 那不送钱，送啥？过年过节送礼包，虫草，燕窝，鲍鱼之类的挑好的挑贵的送，洋酒好烟也得给点，再就是高档的糖果，整车往领导家里拉的时令水果都是送礼佳品。这些东西第一不着痕迹，第二也难以计算，为领导以后的可能出事多了一份保障。 这些送礼只是用来联络感情的，假如求人办事的，那就得花点心思，送名画名书法，送旅游票，送会员卡，每件东西都价值不菲却又难以估算。 送礼也得讲心思，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是硬道理，况且，送礼就如走在河边，不仅收礼的可能下水，送礼也可能下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送礼时候的心思可能就是保护自己的关键。 不懂？假如你给领导送了十万，某天领导出事了，审讯下来，领导上哪估计你也得陪着。假如你送的是名画，那就难说了，哪怕这画已经升值十倍，只是当时那画却可能只价值一万几千，那烧向领导的大火很可能就跟你没啥关系了。 最后还有一样，送礼得讲方法，不可高调张扬却又得让领导知道，否则什么也是白搭。 说完这么多，大家也清楚，这一次我送礼的主题只是联络感情。 这是个好差事，送礼的名义是冯劲，出钱的是白沙镇政府，送货的是我。哪怕官小，在领导面前混个眼熟也是好事。 因此我才发出必需把这事办好的感叹。 经过调查研究，综合分析，货比三家后，我选择了这样一个方案。 常委礼物是每人礼包一个，价值18888（多吉利的数字。）里面参茸海味，鱼翅鲍鱼是必备的，虫草是有点的，名酒名烟也不可少。总之里面的东西肯定对得起收礼的同志。 既然是中秋，那么月饼也得给点，中秋赏月的名贵水果篮子也不可少，不过为了保鲜需要，我先在高档礼品商场埋单，领导们按需领取篮子和月饼。 至于书记，区长，副书记这三巨头，礼包是升级的，里面还附有每人五千的购物卡。同时在枫林最好的房间为他们留了每人一席的中秋筵席。 冯劲一看方案，不是面子，又照顾领导需要，可谓面面俱到，自然欣喜不已，立马拍板，同意。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礼物送来的那一天。 冯劲告诉我，今天下午的送礼，他亲自过去，你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彻底无语了，费尽心机，投入时间精力准备的工作，一下子被人占了功劳，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领导就是领导他的官口大，我的官口小，也只能如此了。 看着车子远去的身影，我告诉自己，这领导没那么简单。 下午，镇里的同志已经开始提前进入了中秋过节的状态，大伙也没有什么精力干活，比如我。 我一直在上网，看看新闻之类的，忽然间，方文标发来信息。 好消息！ 王落叶虽然没有找到，可是经过他的打点，各个受他忽悠的镇街已经不再追究什么了。同时举报的文件也已经被他控制，谁也看不到案卷，他亲自督办。 用周星驰电影的一句话概括就是：要投诉我，就到我面前投诉。 我很清楚一个堂堂的局长为何要跟我汇报工作，因为我只是一直狐狸，他重视的是我背后的那头老虎。 黄震就是大老虎。 我回了一句谢谢，然后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打给林珊。 “今晚，我有接待，不能陪你了。”这是一个谎言。 林珊听了，有点不开心，不过她还是理解我的工作的，也就没说什么了。 第二个电话，我打给黄薇，今晚我想约你到新开的会所吃饭。 附带一句，房间已经订好了，不止一个。 黄薇在开会，没怎么回应。 一分钟后，我收到了她的信息：今晚要看新内衣不。 正中下怀。 对于她的帮助，我很感激，所以今晚要卖力的谢谢这位红颜知己。 可是到了下班时间，一切却有了变化。 我真的要接待去了。 因为冯劲送礼过后，还请了一帮局长吃饭，我得安排。 工作要紧，于是我给黄薇发了一条信息：今晚接待，临时任务，不好意思，宝贝！ 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发送的一刻，我发现，那是林珊的号码！ 我的脑海轰的一下子空白了，直到电话响起。 林珊打来。 一个失误，风暴来临了。 上得山多终遇虎啊！！！ ------------ 一一六节 官家饭堂 作为一个曾经的花花公子（好像现在也是），我一直都会模拟自己被抓现行的时候将要如何应对。 可是这种低级失误，却不在我彩排的范围。 换句话说，林珊打来的这个电话，我没有应急方案。 接，还是不接。 不接？不行，明明是刚发出去的信息，不可能说听不到电话。 接吧？好像也不行，怎么跟林大小姐解释？ 一秒钟，对我来说就像是一辈子那么长。 最后我还是平下心来，接了电话。 “你发着信息过来什么意思？你不是早就跟我说要接待吗？”林珊的语气充满了质疑。 “是啊，我再发来跟你确认而已。”这个理由很牵强，对于当时无计可施的我来说，却放佛是唯一的说法。 “不会吧，你刚刚才跟我说的没空，又要发信息过来，这信息肯定不是发给我的。”林珊很清醒，忽悠不了。 为今之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是给你那是给谁？你倒说说！” “那是给别的女孩的信息，肯定是别人，你背着我还有别人，徐小摩。” “我说没有，小姐，除了你，我什么人都没有。”这样的谎言，全世界的男人都会说。 “我不信，你肯定是发给别人的。”林珊在那头很生气，仿佛我不承认背叛她不算个完。 我就等她这一句。 她咄咄逼人的追问，我都处于下风，这句话一出，正是我逆转的关键。 林珊终于进入了我一直模拟的情景。 “女人是不是有病，你是希望我承认有外遇还是不承认？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如果你一定要无理取闹，那恕不奉陪。” 说着，我挂了电话。 对付这种事情，男人是不能也不可以承认的，无论女孩用眼泪来麻痹你，还是用语言来威胁你，甚至用甜言蜜语来诱导你，出轨这事情，无论真假，都不能点一下头，否则后果堪虞。 面对女孩的攻势，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女孩子这种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的矛盾心理上面去。 反正只要不被捉奸，一切都好办。 放下电话，我在心里默默的数了一下，十秒钟，林珊再打过来。 这刚好就是接通电话的时间，也就是说，她很紧张我。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发这信息？”林珊的语气明显有了妥协的意思。 “我说过，这信息我是发给你的，可能工作太忙了，脑子一下子不灵光，所以才发信息过来，信就信，不信拉倒。” 林珊沉默了一下，不再说话。 她该还是不相信，或者在想着我这解释的真实性。 我知道，她一下子放不下脸而已，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事实也是如此，不久我们就和好了。具体来说是半小时之后，她发来道歉信息，看上去林珊已经想通了，我欣然接受。 这一次的事件，虽然给我的急智摆平，然而却在林珊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徐小摩，在外面很可能有情况。 于是她开启了女友版的福尔摩斯模式。 这是后话。 处理完儿女私情，接着该是工作大事了。 今晚接待地点在白沙政府里面。 豪华饭堂。 白沙镇出名，在于它的工业，白沙镇政府也有它的亮点，就是它的饭堂。 我说的并不是平常员工每天吃饭的那一层，那是第一层。 第二层是领导接待的地方，而且还是接待重要人物的地方，平常党委轻易不能用作公务接待。 我在宝湖就听说过这饭堂，还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做听涛阁。 想不到现在这个诗意的地方，我来打点。 进入听涛阁，那里就像富人聚会的私人会所一般堂皇，三张桌子品字形的摆放，底下两张是十二人的中型桌子，上面的桌子则起码可以做二十人，光转盘就三个。 墙上挂着一幅名家的字画，高贵的吊灯加上俗气的金色，这里不像政府内部接待的地方，倒像夜总会的高级包厢。 装修一流是亮点，但绝不是饭堂的卖点，这里真正吸引人的是菜式。 为了吸引更多的高官领导前来联络感情，增进友谊，白沙的前一任书记专门装修了这个饭堂。 还特意做了安排，第一这饭堂从来不接待级别低的，要来这里吃上饭，如非特别邀请，至少要是区里面的局长级别才够格。 哪怕接待人员，也必需是指定人士，为此还专门聘用一帮妙龄少女作为接待人员。 这样很好的降低了领导们的防范心理，这些年，网络的力量日渐发达，大小领导纷纷栽在曝光，人肉这些网络揭发上面，在这里能进的都是高官或者是指定人士，闲杂人等一律拒绝，很好的保护了领导的私隐。 据说，有些时候区领导接待，也会借用我们的饭堂。 当然了，隐秘跟装修一样还不是重点，菜式是硬道理。 饭堂的厨师叫邱玉华，四十出头，特一级厨师。 他是镇里特意拉拢过来的厨师，为了留住这个随便可以在其他饭店拿高薪的人才，当时镇里面特意为他弄了一个公务员身份，而且给了他一个级别。 这位邱师傅虽然是我直管的下属，只是他的级别和我一般高。 让同级领导同级，这种设计也只有当官的才想的出来。 给这么高的待遇，因为这位同志有两把铲子。 他精研了一桌超级无敌高档健康美味接待大餐，成本超过两万。 写在纸上，这一桌吃的，最重要的是四个菜。 第一个，是汤，虫草炖水鸭，据他研究水鸭是最能够发挥虫草作用的家禽，他把虫草放在水鸭的肚子里面炖三个小时，这汤成本就超过五千元，一出锅，香气能把和尚也吸引过来。 第二个，是蛇，南方人好吃蛇，以毒蛇为佳，邱师傅用四五斤的饭铲头（眼镜蛇），用碟子放在鸡汤上面慢慢的煨熟，蛇肉弹牙，充满了鸡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第三个，是鱼翅，鱼翅用蟹膏泡一个晚上，做出来的鱼翅清汤，吃了之后就不想再吃其他美食。 最后一个，普通一点，血燕，椰汁炖血燕，不特别，不过分量大，保证每人能吃上三两的分量。 其他的菜式不是不名贵，只是相比上述，还是差了点。 我说的不是食谱，告诉大家，是因为第一次见这几道菜的时候，以我多年的高帅富生活，也为之惊叹。 这饭堂比所谓的富豪饭堂一点都不逊色，如此高级，难怪只能接待高级的食客了。 ------------ 一一七节 失误 今晚的餐桌上，就放着白沙的四大名菜，于是我知道，今晚的客人，都是贵客。 人来了，果然如此，地税局局长，国土局局长，检察院院长，还有方文标。冯劲是一个个的握手招呼，点头哈腰的熊样不像个一镇之长。 我除了方文标没有一个认识的，可是为了跟领导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我义无反顾的走在了他们的面前。 大家却对我不是很感冒，这时候，够义气的方文标局长为我解了围，他亲切的握住了我的手，同时跟我问好。 不是问我，问的是林森，大伙惊讶之余，方局长告诉众人，这位白沙镇新任的党政办主任，是林森的未来女婿。 其实只是待定而已，一众领导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纷纷向我伸出那友谊之手。 关系是官场最好的名片。 冯劲知道我和林森的关系，他看见大家对我的兴趣，立刻同意让我也进去和领导们一起吃饭。 吃饭之前，冯劲挡着我面，跟冯伟添耳语了几句，然后这位叔叔就出去了，该是接受了侄子镇长交办的任务。 没上菜，先上酒，有红的，有白的，还有洋的，就如自助餐一般。 美丽的礼宾小姐很快就按照领导各自的需要把名贵的酒水倒满，大家也就纷纷碰起杯来。 冯劲作为主人家，自然成为了大伙争先敬酒的对象，不一刻，他醉了。 他不行，大伙也礼貌，我开始接力，喝了一巡，我发现这帮领导都是酒瓶子，还是无底的那一种。 菜在这个时候上来了，果然色香味俱全。 我还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刚才还为我们倒酒服务的小妹妹们，居然换了一批人，一批妆更浓，裙子更短的，但是身材更好的女孩。 她们都是小姐，刚才冯伟添出去，也正是接她们去了。 菜上完后，这些美女各自坐在了自己的对象旁边。 大家都很自然的吃着喝着，手也放到了女孩子的腰上，肩上，酒喝多了，还放到了胸上。 大家自然包括我，和什么人玩就要守他们的规矩，腼腆已经不适合我这个年纪了，现在的我，开始进入了为求目的很不要脸的人生阶段。 堂上的各位，就是我以后的目标，不是模仿，而是超越。 美味佳肴，醇酒佳人，很快大家进入了状态，吃饱后，就是找节目的时间，这神秘的饭堂，立刻变身为一个夜总会包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面，灯光调暗后，歌声随即响起。 终于明白这里只能高官来玩，因为这个饭堂不能称之为饭堂，应该叫做白沙高级官员私人俱乐部。 这一晚上，我喝了很多酒，虽说很难受，可我愿意，因为认识了如此多的官员。 我知道，他们并不是赏识我，他们给面子的是我身后可能的岳父林森。 想到这里，我开车来到了林珊的楼下，之前，我还做了一些安排。 林珊睡意朦胧的下来见我，却找不到人。 她稍一清醒，立刻被包围了。 林珊身边都是玫瑰，我做的安排就是把还没关门的所有花店的玫瑰花都买了，送给这个可以带给我很多的女生。 中午的事情，还是一条刺，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把它拔出来。 林珊惊呆了，泣不成声，这是她见过的最美妙的时刻，特别当我在十分钟后走到她的身边。 这个晚上，是我们第一个难忘的夜晚。 小城市的坏处，有必要再说明一下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的。 我这种豪华的哄女孩子的行为，第二天，全区都知道了。 这是我要的效果，我再告诉所有大小官员，这个区长的女儿，是我的女人。 浪漫过后，自然回归现实。 三天后，沈红兵回来了，他已经从王涛那里背后不怎么说话的深沉男人，变成了一个威严的一把手。 这是我在他眼神中读出来的信息。 他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叫进了办公室，说悄悄话。 悄悄话的内容是王落叶，他告诉我，这事情不要再管，因为很多人已经插手了。 这是我不知道的信息，方文标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内容。 很多人，指的是很多领导，收了钱的领导。 王落叶的事情自然得按住，所以，据说始作俑者顾子刚已经被王涛勒令闭嘴。 我猜这是顾子刚想一百遍都想不出来的结果。 同时沈红兵也告诉我，以后我不需要跟着他鞍前马后，他喜欢独行。 我当然欢迎这个决定，口上却不能说出来，只能惋惜的跟领导说，以后会跟领导做好事前准备，每次工作哪怕身不能至也会心向往之。 立刻领导办公室，我是一身轻松。 这时候冯伟添找上了我。 今天下午，有个安全生产会议，冯劲主讲，现在希望我和他对一对那篇讲稿，无问题的话就开始引发。 这是我的职责范围，而且还是为领导办事，我自然同意。 就在这个时候，李茵也找到了我，她是让我陪她去和妇联过来的领导，一起去给镇里的单亲家庭的母亲和儿女节前慰问。 同时还让我安排媒体采访。 李茵之所以这么卖力，因为她是我镇的妇联主席。 分身乏术之下，我让冯伟添自己对稿，然后便和李茵离去。 小学老师告诉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 …… 我知道妇联的人来只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慰问的时间就只有短短的十分钟，还走了两家。 这种慰问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红包， 300块钱。 这种数字说它过得去，真的很给面子了。 过场走完了，自然要接待，白沙高级官员俱乐部他们是不够资格的，不过白沙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季节酒店还是有必要去一下的。 我们镇政府搞接待，够资格的放在俱乐部，稍微不够资格的放在季节酒店，如果不入流的，只能放在饭堂，吃个真正意义上的工作餐罢了。 吃完午饭，附上中秋礼物之后，大伙欣然离去。 我也赶着来到冯劲下午发言的会场，准备好布置的工作。 今天冯劲发言面对的是一种的企业人员，在宝湖这个会议也是每个季度一次，只是人员只需要在安全办的办公室里面加几张凳子就可以坐满。 白沙镇开安全生产会议却要动用镇中心小学里面的阶梯式会场才可以容纳与会的企业人员。 这就是分别，白沙一年的税收，是宝湖的五到六倍。 所以这个会议也需要我们党政办来安排。 签到台，灯光，空调，麦克风，乃至冯劲做的椅子我都检查了几遍，这时候，人员开始进场了。 我走出会场外面，临时停车场上面，几乎都是豪车。 参会的都是企业老板和高管，这种场景是必需的。 大伙基本到场，冯劲出现了。 在他的指示下，负责分管安监的邓国章党委正式宣布，第三季度白沙镇安全生产会议正式开始。 我的噩梦也正式开始。 ------------ 一一八节 镇长很生气 根据上级安监部门的安排，这种会议每季度必需召开，内容是通报该季度的地区安全生产情况，包括意外次数，伤亡人数，对于一些潜在的隐患进行讲解，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同时也跟企业的主人做了一次安全生产的常识学习。 我个人认为，在政府这么大的部门中，这个会议的作用是相当靠谱的。 之所以靠谱，是因为安全生产的重要性质。 这么跟你说吧，领导每年都要经过上级的组织部门考核的，这个考核牵涉到的就是领导们的前途的亮度。 看内容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很全面的考核，地方经济指标要发达，计生要合格，廉政要开展，民生要照顾，环境要保护，建设要落实，安全要达标。 只是领导也是人，精力终归有限，上面的每一项指标几乎都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完成，所以领导很多时候是兼顾不来的。 于是党委们就得挑任务来分管。 镇长书记需要做的就是按照党委各自的能力来挑选人才，任人唯贤。 而上面的指标，基本上都很好完成，除了一样，安全。 经济指标可以造假，廉政检查就力度不大，民生工程做做样子，环境问题欺上瞒下。 实话说，都是虚的。 只是安全不能虚，死人，是没法瞒报的，意外是很难掩盖的。 同时，这个指标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 安全生产的指标是这样设置的，根据地方的大小，规定每年不能死人超过多少，意外不能超过多少，同时重大事故不能发生。 这每次我听到这个指标，都很奇怪，既然是意外，怎么能够阻止它发生。 确实也不能阻止。 特点也正是在这指标上面，如果真的发生了重大事故，不好意思，镇长，书记请下课。 这是死命令，虽然不近人情，然而却无法改变。 也就是说，安全生产，联系着镇长书记大人的官位，也因为如此，很多镇长书记挑的安监办分管党委，都十分的务实。 例如白沙的这位邓国章同志，我第一眼看他，就知道他是一个学究式的人物。 这从他主持会议的时候也能看出来。 会议分成三个议程，第一个是邓国章同志汇报，第二个是优秀企业负责人讲话，第三就是冯劲发言。 前两个议程，进行的很顺利。 第三个议程，前半部分也很顺利。 知道，拿着稿子的冯劲读出那句让会场所有人大笑的话。 “往后，我们的安全生育工作要全力以赴，安全套意识必需装在我们的脑子里面。” 我明白这是输入法联想模式惹的祸，这错误在打字过程中发生是常见的。在政府会议中发生是不常见的。 这种话，别说出自一个领导的嘴巴，就是普通人，也会让全场哄笑。 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和嘈杂，笑声是最多的。 冯劲的脸上充斥着怒气，虽然一迅即逝，我却感受到危机。 他威严的把场面稳定下来，大伙也接着聆听他的报告，窃窃私语却一直停不下来，直到结束。 会议过后，我和冯伟添立刻来到了冯劲的办公室。 李茵一直都在，她听到情况后早就来到了冯劲的办公室等候，我们两位主任则要等待会场人员退场完毕。 我们以外，还有一个人叫杨敏华，党政办负责文秘工作的女孩，这文件是她打印和修改的，按照邓国章给来的草稿，所以是第一责任人是她。 第二责任人则是冯伟添，负责稿件审核的人。 第三责任人是我，负领导责任。 这件事情往小了说是工作失误，往大了说是政治事件，关键看冯劲到底怎么看。 看着他阴沉的脸，我明白，这事情他至少没往小了看。 不能说他小气，在这一大帮子人面前出这种洋相，换了我，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杨敏华和冯伟添已经是死人了。 对策还是要想的，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应该让李茵承担这责任，作为一个领导，我也该保护下属，所以，我决定一个人把事情扛了下来。 “冯镇，这事情是我疏忽，对稿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这一刻，我就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勇敢承认错误，希望长辈原谅。 如果是孩子，都会得到体谅，然而，我已经过了一个孩子的年纪。 冯镇长听了我的解释，转过头来，一顿臭骂，其中夹杂的脏话粗口无数。 温文尔雅的他，变成了一个泼妇一般的人物。 镇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大概半个小时后，骂完了，该消气了吧？ 冯镇长给出了处分。 李茵和我出文警告处罚，陈美美，黄牌警告。 镇政府对非公务员人员的处罚是黄牌，再红牌。足球场上，红牌意味着出场，这里意味着辞退。 杨敏华也就剩下一次机会了。 大家都在等冯镇长的下一个决定。 关于冯伟添的决定，只是却等来了散会的命令。 难怪冯副主任还能处之泰然。 他知道镇长是一个尊老爱幼的人，他刚好是镇长的叔叔。 回到党政办，杨敏华委屈的哭了。 我安慰她，不用哭，以后小心点。 虽然在心里我已经忍不住问候过她的家人多遍，门面功夫还得做足的。 不过有一个人的家人更加应该问候。 冯伟添得意的样子，仿佛一切跟他没有关系。 我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说了一句：“冯主任，以后做事小心点。” 他却回了句：“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谁让某人办事不小心。” 这话一出，杨敏华从委屈变成了愤怒，可是冯伟添却依然没有认错的态度，样子一如既往的恶心。 这种情况，杨敏华坐不住了，向他走了过去。 看来二人准备开火了。 这时候，李茵走了进来，她看见这场面，立刻把冯伟添叫了出去，然后给了我一个眼色，示意我来安慰杨敏华。 我把她拉到我的办公室，准备跟她做思想工作，可是门一关上，她就已经倒在我的怀里，哭成一个泪人。 受了委屈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啊，妹。 面对这样一个只顾着哭，说不上话的女孩，我乱了分寸。 ------------ 一一九节 一吻 面对一个倒在自己怀里泣不成声的女孩，我不是第一次。 甚至大胆说句，次数还不少。 只是这样一个认识几个星期，说话没超过一百句，平时最亲密的行为也只是打招呼的女生，我是第一次。 我只有一个反应，不知所措。 想推开杨敏华，却发现手不知该往哪里搁？ 大脑告诉我，开始缺氧了，血液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不瞒大家，整个党政办里面，杨敏华是最好看的一个，注意我的用词，不是美丽，是好看，因为她穿衣服很有品位。 我总觉得穿衣服是一种天赋，有些人，穿很便宜的衣服，却非常得体合身，非常好看，有些人，为了一条裙子一掷千金，却穿的人模狗样。 这就是天赋不同的区别。 穿衣之道，从来与钱无关。 杨敏华就是一个很会穿衣服的女生，而且还走另外一个路线，性感。 今天穿着短裙，V领的上衣的她现在正伏在我比较敏感的位置，地点在办公室，这种场景在每个男人的心里都出现过。 这场面总是让人热血沸腾的。 不知是不是吸引了所有血液的部分被杨敏华感受到了，或者她清醒过来觉得不好意思。这女孩悄悄的收起了哭声，抬起了头。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我忍不住用手帮她擦去了眼泪。 “不要哭了，出来工作都这样。“我忍住了心内强烈的欲望，轻轻的说。 可是我却也感受到她也有这个欲望。 她脸红了，轻轻的挣脱了我的手。 擦干眼泪后，她说：“对不起，让你难做了。” 确实是挺难做的，如果不是林珊，如果不是在办公室，如果不是我还有一点自控能力，其实还是很容易做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回去干活。 她却又一次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轻轻的吻了我一下。 这我理解为回报，我今天给她安慰的回报。 …… 杨敏华，女26岁，澳洲留学生，回国后在老爸的安排下进入了白沙镇政府。 看了她的档案，我理解她今天对情绪控制的不力。 能去出国的，家里是有钱的，富家千金是不能受委屈的，虽然确实犯了错。 同时,出国呆过的一般都是比较喜欢搂搂抱抱，亲亲脸蛋的。 我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要到这个单位来熬日子，富家女体验生活也该去自己老爸的公司。 家家有本经，这不是我想知道的范围。 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我这边的想法完了，可是，事情却没完。 晚上跟沈红兵安排了接待的内容后，我约了林珊。 正在守行为的我，最近还是多跟她呆在一起比较妥当。 日久生情吧，我开始喜欢跟她呆在一起了，因为她总是在我面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非常听话，让我几乎都不记得了她就是市长的千金。 吃饭，活动，甚至晚上去我家还是不去，都是我说了算，我开始让自己忘记小芳，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宝贝。 第二天早上，我送了林珊回家后，很早就回到办公室，今天我有一个特殊的任务。 买菜，所以我得早点回来。 进入办公室，一阵芳香扑鼻而至，我几乎以为进错了房间，定睛一看，没错啊，怎么会这么香呢？ 答案来自我桌上的一个保温瓶，打开一看，是粥，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的是英文，内容是，这是谢谢我昨天的帮助的礼物，由我亲自煮的早餐。落款是杰西卡。 也就是杨敏华。 这个女孩子，居然认真起来了。她的心里想什么我自然知道，喜欢我，这很正常嘛。 至于我对她，只有推倒的心思，却没有恋爱的意思。 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我都不希望再有对不起林珊的机会。 她我是不会染指了，不过她做的早餐，还是挺吸引我的。 吃完早餐，我叫上邓文涛，办公室里面另外一个男生。经过昨晚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也不会再安排冯伟添做事了，所以邓文涛成为了我唯一的选择。 一个有风度的男生，是不会让女孩子干脏活累活的。至于我，一个堂堂主任，难道要我来搬运接下来的蔬菜吗？ 邓文涛是第一选择。 不要惊讶，我今天要去买菜不是买一个家庭的分量，我买的是一个政府一天的量。 在宝湖，买菜也是党政办的工作，只是，当时我是没有时间干这些小小事情的，因为我要照顾领导，这才是大事。 在白沙，事情有了变化，因为沈红兵是不喜欢被人跟着的领导，所以，我接待方面工作相对轻松很多。 只是接待方面罢了。 有得必有失，既然接待任务不重，那工作重点就回归正常运作上面去吧。 所以今天开始我要熟悉党政办的日常运作，买菜就是其中之一。 叫上邓文涛，除了因为他年轻力壮，同时还因为这活以前一直都是他负责的。 冯伟添是不可能干这些脏活累活的。 来到市场，邓文涛拿出了一张清单，这是我们另外一个厨师，谢东所罗列的必需品。 今天他就要在政府饭堂吃饭的同志们准备这些菜式。 必需介绍一下，谢东也是厨师，因为级别不如邱玉华，也没有邱玉华的厨艺，所以他不负责领导会所的菜式主理，每次会所接待，他都只是邱玉华的下手。 他真正管的是饭堂厨房。 邱玉华作为我镇的特殊技能人才，领导把他当成熊猫一样的呵护，管理大众厨房的这种粗重活，就不给他安排了，只要他在每次的高级接待的时候把菜式办好，就足够了。 他不干，自然是谢东干。 根据我这几个星期的饭堂经历，谢东还是不错的，至少他的水平对得起厨师两字。 根据我的了解，谢师傅还非常敬业乐业，从来不因为自己比邱玉华低一等的待遇发出过怨言，当然他也没有邱玉华的功底，但是能够甘心屈居人下，也是一种值得敬佩的精神，所以在领导和同事的口中，对他的评价是相当高的。 于是今天以前，我很欣赏他的为人处事。 ------------ 一二零节 猫腻 邓文涛对于买菜工作的熟练程度让我非常留意，一个小伙子能够用心干这些脏活累活，让人刮目相看。 我认为，他是一个能办事的人。 我是有洁癖的，市场我是从来不去的，因为那里我觉得很脏。 邓文涛却让我改变了看法，上市场买菜，也可以很干净轻松的。 他一出现，就如一朵鲜花，身边围满了上来采蜜的蜜蜂---整个市场的大型摊贩都过来了。看样子都是邓文涛的朋友。 每个人都告诉他今天，他们摊位的货很不错，有我在，邓文涛是不便负责的，于是他把我介绍给大伙认识。 “这位是我的新上司，徐小摩主任。”这话一说，我变了那朵鲜花，大伙基本上都向我围了过来。 一人一句的向我推销，让我有点吃不消了。 我摆了摆手，很气势的让大伙停了下来，然后说出了我的意见：“大家好，我只是来学习，的今天还是文涛说了算，你们就看看今天政府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能提供的就给点质量好的，今天不需要采购的，就下次在合作。” 我能说的就只能这些了。 于是一切回复了正常，邓文涛拿出清单，照单取药，不一会，东西都拿齐了。、 挡着我面，邓文涛每一样东西都过了称，这种小事，我是不管的。 小子好好干，我要培养一些心腹，你是发展对象。 这是真心话。 坐得久了，有点不舒服，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一不小心，却碰上了一个捧着蔬菜上称的商家，一个满怀，他的包包掉在了我身上。 作为一个平易近人的镇政府人员，我礼貌的把包包帮他捡起，还为他收拾了一下散落的东西，包括一本账本。 这大叔不自然的说了声谢谢，可能因为不习惯和我们这种格格不入的人打交道吧，我也没特别在意。 弄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都搞好了，邓文涛也把今天的账单给我递过来，我看了一眼后，他让我签名。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这个不正常的动作。 于是我多了一个心眼，把单据快速的扫描了一次。 果然有问题。 我没有动声色。 回去的时候，邓文涛并没有在办公室下车，而是在停车场下的。 他说要去自己的车子上拿点东西。 这又一次的惊讶了我，因为他开的是一辆锐志。 我的宝来有点挂不住了。 还记得当年，我开宝马上班，直接给老妈把车拦截在家，粗暴的把宝马给我换成今天的宝来，那一幕我记忆犹新。 这小屁孩却不避嫌的开着一辆三十万的车上下班。 要知道他只是雇员，说的好听是政府工作人员，说不好听是政府临时工。 工资是相当的低。 一个工资相当低的临时工，开一辆比大办公室主任还好几个档次的车子，甚至放眼政府也没几个领导干部开上这样的好车。 我更加肯定我今天发现的东西是真的。 那我到底发现了什么？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我发现的是邓文涛”打斧头”（粤语，采购人员虚报数字坑钱的行为，叫做打斧头。）的事情。 换法律角度，这叫做贪污。、 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件事请，是因为他那个快速的让我签名的动作。 下属给上级送文件签名，总是毕恭毕敬的在旁边等着，直到领导把名字签上才离开，大家都明白，签了名字等于承担了责任，所以，一般没什么情况是不会催促领导（正常来说也不敢催促）的。 所以他催我签名的动作，我知道着单子有猫腻。 他今天和我来了还敢搞这些小动作，实在是不智啊，因为除了心思细密我还有一个比较强大的能力叫做过目难忘。 今天我撞到的大叔，他是卖我们的是白菜，他账本上，白菜今天进了五十斤。 邓文涛过秤登记，60斤。 整整多了10斤，虽说十斤白菜也不算很多钱，可是白菜有猫腻，其他也必定有猫腻，一样多十斤八斤，十几种采购就多了一百几十斤。 结账的时候，只要把正常的钱给了，不正常的就能放到自己的兜兜。 一天下来，起码能赚一千几百。 难怪他开得起锐志，也难怪他不介意干这些脏活累活。 事情我知道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实说，发现问题的时候，我很愤怒，干采购赚点小钱很正常，我也很同意，毕竟我也是这种人，只是，邓文涛却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是，他不该让我签名。 签名，代表着责任，我什么都没收取过，却要为你付这个责任，这是坑我，把我当成了冤大头，俗称，水鱼。 第二个错误，他胃口有点大了，一天赚一千几百，一个月的收入，比镇长书记还高，我说的是正常收入。 吃这么大的蛋糕，总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天，那时候，我签的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把砍想我的大刀。 看样子，邓文涛这打靶仔是要把我拖下水了。 本来我还想先把他拉下水，这下好了，被先下手了。 所以我很生气。 不过昨天的事情却让我在怒火中冷静了下来。 我想到了一些情况：能够这么大胆的打斧头，一个刚出来办事没多久的小男生，似乎不会有这样的胆子。 于是我怀疑他身后会不会有同谋，甚至主谋。 我想到了一个人，谢东，因为我看过邓文涛的单子，需要都是他写的，作为一个厨师。对材料数量的估算应该是技能之一，邓文涛每天都会把缺斤少两的材料交到他手上，他是不会不知道邓文涛的问题的。 同时，邓文涛能够进政府，很可能是有后台，而他的后台会是谁了。昨晚冯伟添和杨敏华的经历，让我知道，不能得罪有背景的。 他姓邓，让我联想到一个人，邓国章。 为此，我压下了怒火，先不发作，我决定把这个蛀虫集团，整个揪出来。 我开始打听邓文涛和邓国章的关系。 为此，我特意找到了杨敏华，问她知不知道答案。 这是潜意识作祟，如果不对杨敏华有点潜在想法，是不可能找她的。 这一次的见面，把潜在放到了台面。 ------------ 一二一节 *诱惑 我约了杨敏华吃饭，人家请我吃早餐，我就请她吃晚餐。 我是有家教的孩子，来而不往非礼也。 何况这顿饭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试探情报。 请别误会，我并不是假公济私，为了防止她成为一个当初李燕妮一样的女孩，今晚我携眷出席。 每一次和林珊吃饭，这女孩都很雀跃，除了今晚。 因为一坐下，她就看见了我身旁坐着的杨敏华。 林珊把杨敏华误认为是那个收错我信息的女孩，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误会，我第一时间告诉她，这是同事，我只是想和她有点工作上的沟通。 林珊虽然不再有那种恐惧，不过，我感到她对杨敏华有不可磨灭的敌意。 也许是因为信息事件还没有从她心里抹去，也许她还记得当初小芳也是这样和我们一起吃饭的。 我想起了小芳。 杨敏华很诧异我会带上女友，再蠢的女生也懂得我这样做的意思，那是告诉她，妹，哥有主了。 外国的大学生除了开放，还是很礼貌的，面对我这示威的道具，杨敏华不仅没有恶意，反而跟林珊亲切的拉起了家常。 小城市就是小，一说起来，她们还是校友，小学校友，林珊比她小一点。 女人就是这样，话匣子一打开，一切都变了，本该不怎么说话的两人，变成了不怎么跟我说话，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这是一顿我从主角变成了背景的晚餐，直到上了水果，林珊要上洗手间我才有时间问杨敏华那个问题。 “你知道邓文涛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吗？” “不知道，怎么了？” “没有，我想多一点了解新同事，以后办起事情来比较方便，我不想再发生昨天的事情？”这个借口非常冠冕。 “他是邓国章党委的堂弟。进来比我还早呢。”杨敏华口中说出了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就说政府里面每个人都没那么简单，包括眼前这个好看的女孩。 她穿衣服确实很好看，“花生”又合身。 林珊回来了，见我们正在聊，却打断了我和她，她说想去跟杨敏华逛街去，因为她也觉得杨敏华的衣服好看。 我不介意做司机，也不介意做跟班，和两个美女走在一起的话，我也会增加回头率的。 两个小时后，我为这个决定后悔，女人在血拼的时候，跟在一起的男人非常受罪，我跟着两个女人血拼，双重非常受罪。 真不明白，连买个内衣都能挑上半个小时，我就像个色狼一样，待在内衣店门口等着。 终于挑好了，林珊向我打个招呼：“BB跟我拿着包包，我要试戴一下。” 我很想拒绝，为了风度，却不好意思Sayno。 求神拜佛，前往别遇到认识的人，否则就糗大了。 林珊进去后，我却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我是认识的。 “你这个男友真好，”杨敏华幽幽的对着我说着，距离只有半个身位。 我决定透漏更多的信息，让这个女孩知难而退，“这是她要穿给我看的，我当然要帮她拿包。”言下之意，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这句话一出，我想再开放的女生也会打退堂鼓的。 只是这不是一般的女生，她是非常十分开放。 杨敏华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她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让我更加意想不到的话：“我也想穿给你看，你要看吗？” 说完，在我眼前做了一个咬嘴唇的动作。 我发誓，如果不是林珊要出来，如果不是大庭广众，如果不是……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了，我一定会把她推倒。 想到林珊就要出来，我退开了。 林珊出来后，自然不会知道刚才我正经历着一次道德大考验，她也在我耳边说了句：“今晚要看吗，老公？” 谢谢她，我才可以把自己面红耳赤的原因掩盖。 她还娇嗔的捏了我一下：“衰人，有其他人在啊！” 女人都是善变的，明明是她先挑起的是非，却又把帐记我头上了。 逛完街，我的林公主说要吃糖水，我想拒绝：“敏华要回家了，我们先送她回去。” “我也想吃啊，徐主任，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我不是小气，但无论如何也不够杨小姐您开放大方。 林珊还是想跟敏华多呆一会，因为她的穿衣之道不仅吸引了我，也吸引了这位大小姐。 糖水铺里，林珊依偎着我的右手在休息，这时候才觉得累，我真的佩服血拼中的女。如果用这种毅力跑马拉松的话，肯尼亚的选手都可以回家哭去了。 吃着香甜的糖水，忽然我发现脚下却不停的被挑拨着。 我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林珊在身边，我不好意思低下头去看。 杨小姐果然是出去见过世面的，她的美腿就在我的脚下不停的挑逗着我的小腿，轻轻的，有节奏的。 我加快了吃的速度，林珊问我为什么，我告诉她说，我累了。 她却还不想走。 于是我说了另外一个真实的想法：“我想看了。”接着指了指她身边的内衣。 这动作很细微，林珊却立刻挺起了腰板，然后叫人埋单。 我真的**高涨，再让杨敏华挑逗下去，我保证一定会做错事。 匆忙结账，我送了杨敏华回去，然后在阴暗的角度，迫不及待的欣赏了一次林珊的新内衣。 过程中，我惊人的发现，脑海居然不住的跳出杨敏华那咬嘴唇的样子。 天啊，你都给我安排了怎样的女性朋友啊。 林珊很体贴的没有去我家睡，因为明天我要早点回去。 我告诉她明天我有事。 放下了林珊，我却没有回家，因为刚才的一丝半点满足不了我，我必须找一个能够完全满足我的人。 …… 黄薇总是能满足我，我刚才的神勇表现，对她来说是牵挂，对我来说，却是发泄。 过程中，我还是惊人的发现，脑海居然还是不住的跳出杨敏华咬嘴唇的样子。 破天荒的第一次，和黄薇在一起，我连波多野老师都不曾想过，这一次却居然想着一个只是在我面前咬嘴唇的杨敏华。 离开黄薇的家，我不住的想，该不该。 一直到我睡着。 无论我有多么不愿意，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我被她迷住了。 男人遇到这种诱惑的时候会不会都是这样的程序，先跟自己说，这是不好的，然后再跟自己说到底好不好，最后就变成了，很美妙，很好。 这就是出轨的过程总结“不要，要不要，不能不要”。 看来我正经历着第二阶段。 一句话，出事了！！！！！！！！ ------------ 一二二节 征服 看情况，只有睡觉才可以平息我心中的冲动，因此我很好的让自己睡了一觉。第二天还有一件事情等着我。 第二天，等邓文涛买菜回来，我让他进了我的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人，就是昨天我撞到的那位大叔，我们姑且叫他老关，邓文涛见到是他，脸色马上一阵苍白。 我当然知道他脸色不好的原因不是因为没吃早晨或者中暑晕阙。 关大叔见他来了，诚惶诚恐的对他说：“涛仔，好好跟徐主任谈谈，我该讲的都讲了。” 这句话，才是最大的冲击，一直还心存侥幸的邓文涛，崩溃了。 “还有谁？”我一脸轻松，等待他的回答。 邓文涛告诉我，就他自己一个。 果然够义气，那好吧，报警的时候我就只说你一个。 看见我拿起电话，连按两个一，他懵了，这事情也许从来就没想过我会把它搞大，邓文涛马上制止了我。 “是谢师傅和我一起干的。”终于说实话了。 “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还是板着脸，就如包青天一般。 邓文涛的防线是如此的容易突破，一下子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其实和我想的也差不多，都是因为钱，他和那些供货商联合，每天就给我们送缺斤少两的东西，谢东负责把这些东西做成饭菜，吃进两百多人的肚子里面。 两百多人吃饭用的材料，少三五十斤，很正常。 供货商每天收到钱后，把多出来的部分还给邓文涛，然后他再和谢东五五分帐。 那供货商大哥们有什么好处？ 唯一的好处就是邓文涛每天都跟指定的摊贩拿货，而且价格都比一般的高。 这也够了，每天有个大客户指定向自己的摊子要几百斤蔬菜，一二百斤鱼肉，价钱还比批发价高，这种生意大把人抢着做。 那么这种交易干了多久？ 邓文涛告诉我，快两年了，收入差不多二十万。 真实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干了两年已经买车了，再干两年不久买房买地？ 听他说完，我亮出了电脑开着的镜头，告诉邓文涛，他非常上镜。 邓文涛得瑟的像风中的小树，不停颤抖。 “文涛，不用怕，这事情你跟谢师傅说，以后不要再干了。这是为你好，我也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只会告诉一个人。” 这句的前半部分，邓文涛听着很受落，后半句，又让他再次得瑟起来。 虽然我不是医生，不过我还是让他放心起来，因为我只想告诉他，我要告诉的人不是他想的人，是邓国章。 “你帮我约一下吧！没问题吧？” 典型的废话，现在只要我不把事情公开，让他裸奔都愿意。 中午在季节酒店的包间，我见到了邓国章。 一见我进来，邓党委立马对着邓文涛做了严重的批评，并且让其深刻检讨，以后不能再犯。 这种门面功夫，很到位。 接着才是主题。 “徐主任，你就当不知道，给我这个小弟一次机会，他老爸过世了，我得看着他，他做错，我也有责任。”邓国章的样子，几乎就要跪下来了。 我肯定，这事情他绝对是其中的一份子，甚至还是主谋，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李茵之前的的他是党政办的分管领导。 你给我面子，我自然让你三分，况且今天我不是来算账的。 “邓党委，这你言重了，我要说出去，也不等现在，只是这事情，我人微言轻，怕罩不住，所以让你先知道，以免以后传了出去，我变成了代罪羔羊。” 潜台词是，同志，这事我现在可以不说，不代表以后我不说。 这话，邓国章自然明白。 “这个自然没问题，徐主任，这兔崽子多亏你了。”说着示意邓文涛给我道歉。 道歉倒不必，这也并非我想要的。 “不用了，呵呵，年轻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改过就好。”我好像也是年轻人。 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两兄弟，我有点感受到沈红兵，王涛这样的书记，身上权力带给他们的满足感。 他们是我的目标，不是模仿，而是超越。 说回事件，我确实不想告发邓文涛，这不是我想要的。 邓国章才是我要的猎物。 不是要打倒这条蛀虫，相反，我还希望和他成为朋友。 这是一个长远的准备，为了一个长远的目标。 长远是多远？ 明年三月。 那是一个大日子，党委要换届了，我希望换届以后，我不再是徐主任，而是徐党委，这事情出了后台，还要同志们的支持。 邓国章将是一个不单只支持我，甚至会是一个倾尽全力的为我拉票的粉丝。 据说他和其他的党委关系还不错，于是我相信，他也会为我拉来另外的粉丝。 所以我一直没打算公开这件事情，只要他们不继续干，不给我添麻烦就好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遇事要找老妈的懵懂初哥公务员，现在我的头衔是本市第一大镇党政办主任，每天距离镇委书记最近的那个同事。 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老谋深算，高瞻远瞩的官场老手。 …… 今天的事情我跟谁都没有讲，只是放在心上，有空的时候才拿出来回味，一想我就笑。 谁说福无重至，下午我就收到了一封函件，是一个学习的公函，阻止的部门是市里的宣传部，内容是如何创建政府部门的行政管理模式。 指定要派党政办主任，以及一个办事员。 官大的学政策，官小的学操作。 经过沈红兵批示，跟我一起去的是，杨敏华。 缘分啊，我没要求，沈红兵就满足了我的要求。 当我告诉杨敏华要和我一起学习的时候，我发现了她有一个得意的微表情。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我们得意总是放在心上。 她们却喜欢溢于言表。 在李茵对我说出沈红兵的指示那一刻起，我就在得意，作为一个预备党委（自己给自己的名号。）潜规则一下下属，无可厚非。 特别是一个一直等待着我潜规则的下属。 作为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让女人久等确实不应该。 如无意外，我将会进入了出轨三部曲的第三步了。 今天的收获这是大，征服了一个党委，还有了征服一个女人的机会，尤其是像杨敏华这样一个火辣性感的女人。 ------------ 一二三节 女人的理智 上一次出差，我征服了黄薇（好像是被她征服了，这个……），这一次，我想征服杨敏华。 有多想？ 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多讨厌岛国，我就有多想征服她。 培训学习的地点在市里的党校，时间是一个礼拜。 为了这个培训，我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企业员工的培训，学习的是技能，增进的是能力。 公务员培训，却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学习是肯定的，不上课是可以的，技能是没有的，废话是一堆的，甚至到了最后，学习回来，就像完全没去过一样。 张无忌学太极，当一切都忘记了，也就大功告成了。 那这种培训要来干嘛？简直就是浪费纳税人的金钱，典型的形式主义。 如果有人准备抄家伙，拿板砖的话，请各位自重，学习，从来就没说过学的一定是知识和技能。 念MBA的时候，据说除了课程以外，大部分的时候是让大伙聚聚餐，打打球，去去晚会。 看似和学习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却是所有学生最重视的环节。 这叫交际，能念上MBA的，大部分以后在社会上都是人物，所以互相认识一下，往后遇到事情也就有个照应。 同时那些晚会，聚餐出席的还有很多已经扬名立万的商界名流，认识这些人，更加对以后自己的职场人生百利无一害。 就和MBA课程一样，公务员培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交际。 参加这次培训的，带队的大部分是全市年轻的正股级干部，可以大胆说句，往后的时间，各区的领导人选就出自这帮人里面。 让未来的局长秘书长们认识一下未来的镇长书记们，有利于往后的工作开展，也有利于往后的官官相卫。 我和杨敏华准时来到党校报到。来的路上，我很暧昧的跟她说一些段子，有意无意的抚一下她的肩膀，碰一下她的纤手。 希望她能收到我的信号。 市里的党校环境很好，而且有一座四星级的招待所。 根据安排，我和杨敏华分别和其他镇街的同学安排住宿。 这多没劲，安排一起不就完事了，还的跟陌生人一起睡。 这种情绪维持的时间不长，很快我发现，我的舍友因为工作安排，没有前来学习。 既定的舍友没来，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孤独，我决定，要尽快让杨敏华填补这个位置。 上课学习非常的沉闷，所谓的专家，只能是砖家，把政策说完了，其他的就是废话，很多地方，我觉得他的执行方法还不如我。 用他那一套来管理政府的话，我保证，一个月下来，领导就把我给撤了。 不是说我比专家厉害多少，我敢说，这老师的水平还是很强的，止于学术水平。我保证，这教材，他绝对没有经过调查研究。 举个例子，他说，为了保证管理，实行打卡上班，和每月考评，考评成绩跟工资挂钩。 我认为，这在企业，是很好的作息管理制度，在公职单位，却会被人骂死。 首先作为一个公职人员，虽然都有办公室，也有自己的办公桌，可是办事地点往往不在自己的桌子上面，例如我。 至于考评，更是扯淡，我们没有业绩，有些工作也不能写在总结，例如我，总不可能把侍候了领导吃了几顿饭，安排领导去了几次夜总会作为考核成绩吧。 所以这老师的教材如何高明，学术性如何强也好，对于我们下面的这些干部人员来说，都是废话，和狗屎没什么分别。 听了一个下午的狗屎课程，终于放学了，吃饭时间到，在大家心中，真正的学习培训才正式开始。 为了迎接我们这帮特殊的学子，也为了对得起我们交的学费，市领导们为我们组织了一场迎新晚宴。 宴席上，我不住的奔走，认识了全市的多位同学，握了手，喝了酒，留了联络。 大家就如比赛一般的认识着新的战友，眼神中充满友谊，放佛相约了一切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酒喝多了，我有点晕了，看着身边的杨敏华不住的被人走过敬酒，我感受到了一丝醋意。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拉起了杨敏华的手，开始了下一轮的奔走和交际。 就如动物会在自己的地盘留下印记一样，我是告诉大伙，这是我的。 杨敏华的反应却没有我想的强烈，这我理解，总不能表现的像个夜总会公关一样。 一轮奔走冲锋过后，我顶不住了，告诉杨敏华，扶我回房间。 …… 关上房门，我立刻冲到洗手间。 吐了。 杨敏华马上为我张罗着热茶，毛巾。不住的给我擦汗，搔背。 吐了出来就舒服了，我借着酒意一手搭着杨敏华的肩膀，一手把她拉进怀里。 我告诉她：“你不是让我看你的内衣吗？我现在就要看，。” 没等她反应，我的手已经放进了她的胸口。 这一次我深深的感受到她强烈的反应。 她一巴掌的打到了我的脸上，哭着走出了房间。 这是，什么回事？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很早就来到杨敏华的房间，她的舍友已经出去了，我趁机跟她道歉。 我一直等待她的谴责和痛骂。 结果却等来了…… 她的微笑和亲吻。 我再一次懵了。 她是否有精神分裂，昨晚身体里面住的是不喜欢我的那位，今晚身体里住的是挑逗我的这位。 是或不是，我等着她的回应。 她告诉我，不是，昨晚是因为她觉得我不够尊重她。 我懂了，这女孩子喝过洋墨水回来的，受到外国文化的熏陶，特别开放，也特别的自我。 昨晚，我是有点不把她女人，只是一件工具，泄欲的工具。 从来都没有过交往，就要接触，男女之间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不是大驾，就是嫖娼。 对于杨敏华，她希望的推倒，是建立在交往的基础上的，昨晚我直接伸进她胸口的手，对她来说是一种不尊重。 她告诉我，一切皆有可能。 我明白，说到这份上，我知道推倒是一定的。 只是离开了这学习地点，我们就更难交往了，何况交流。 听着她的理由，我苦笑着告诉她，那就先上课吧。 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理智，对着自己喜欢并且愿意为之奉上自己的男人，居然还有如此的克制能力，这一回合，我被KO了。 一个早上，我都没听老师的屁话，脑海中想着一个问题。 该不该寻求下一个回合！！！！！！！ ------------ 一二四节 升职前的准备 杨敏华是个好同志。 不单单因为她理智的拒绝了我的推倒要求，更重要的是，她对待学习很认真。 怎么个认真法？ 这一次学习的最后，是要考试的，开卷考试。 虽然开卷，答案还是要翻书的，对于我们从来没看过教材的人来说，找答案是非常有难度的。 所以我说杨敏华认真，因为每一道试题她都第一时间找到答案。 这是认真听课的成果，好学生，也是好同志。 回顾这五天的学习，除了第一天的不正常之外，其他几天，我们很正常。 虽说达不成我的欲望，可是认识了多位同僚，还有几位宣传部的中层干部，本次学习我是很满意的，加上后来还有杨敏华大方的帮我把试卷都做完了，成绩可说相当理想。 回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决定开始第二个回合。 “晚上回去一起吃饭吧？”试探性的第一步，千万要同意啊。 “好吧！”杨敏华答应了。 看你这次怎么招架我的攻势。 晚上我特意找了一家私房菜，我看中的是它的招牌。 不是招牌菜，是招牌，私房二字。 虽然我不是已婚人士，但是对于业内，我和任何一个女孩子吃饭，都叫做偷情。 谁让我和林珊爱的那么轰烈。 为了更加私隐，回来的时候，我还特意放慢了车速，只为了去到吃饭地方的时候，我们会是最后一桌客人。 来到这个私房菜馆，我的目的基本达到了。 为了浪漫，也为了显摆，更为了杨敏华多喝两杯，我要了一瓶3000多的餐酒。 这顿饭，我使出了浑身解数，让杨敏华吃的开心，喝的过瘾，一瓶酒完了，又喝了一瓶红酒。 直到她又一次在台下挑逗我的脚。 今晚，你该无处可逃了吧。 参照那天晚上的情况，吃完饭还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兜风。 兜风的作用是增进感情，促进酒精的循环，降低女孩子的敌意。 一轮兜风下来，杨敏华更加的开心，还把外套脱了，露出了美丽的肩膀。 是不是很奇怪，这么多时间，我都没有收到林珊查岗的电话吧？ 我告诉她，学习今天结束，但为了增进和同学跟领导之间的友谊,还得多留一天。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清闲，也只有这么一点时间给我做最后的冲刺。 我停下车来，搂住了她，然后…… 一切都很自然，直到，我又一次把手伸向她的重要部位，她便又一次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懵了，现在的女生，居然如此的粗鲁，动不动就出手打人，让我措手不及。 今晚所做的一切，白费了。 杨敏华给了我一巴掌后，不再哭了，她告诉我，她还没准备好。 准备不好没关系，总不能出手打人，现在不是她的自尊受到损害，是我的尊严被挫伤了。 她看我脸色不好看，于是也没有再说点什么。 无论怎样，第二回合，我还是输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又回归了正常。 党政办的工作，开始慢慢的走上了我设置的轨道，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 周旋在工作，黄薇和林珊之间，我慢慢的也忘记了其他人。 我说的其他人，是杨敏华和小芳。 时间稍逊即逝，很快到了岁末，对于其他办局来说，这是放松身心，休养生息的时候，对于我们党政办来说，这是一年里面最忙的日子。 一年前，我在宝湖党政办成功的举办了一次春节晚会，一年后，我再一次成为了白沙镇春节联欢晚会的总导演。 这是我表演的舞台，做得好了，对于我晚一点的大计有很大的帮助。 忘了说清楚，最近我已经和林珊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林森已经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一点隔阂都没有了。 为了表示对我的支持和关怀，林森还特意在某一次的下乡调研中，跟沈红兵亲切的就我的问题来了个交谈。 沈红兵和冯劲本来就知道我和林珊的关系，只是那个时候，我只是林珊的男友，现在身份更改叫做未婚夫。 前者只是林珊认可，后者是林珊父女的认可。 地球人都知道我最看重的就是后者，也认为这个认证，才会出现林森亲自为我的晋升作势的这一幕。 那林森到底跟沈红兵说了些什么？ 对于不是太懂官场密码的哥们来说，林森当然是直接告诉沈红兵，希望下一次换届中，他心爱的女儿的男友，我，可以成为白沙镇新一任党委，继续为白沙镇做更大的贡献。 沈红兵和冯劲自然惟命是从，接着再跟林森悄悄的说，下一次区党委换届，请帮我们一把。 如果你也是这样想的话，我很理解，这很正常。 可是，也得告诉你，这并不是真的。 事实是这样的，林森亲自下来调研，调研的内容是不重要的，关键是要有个时间跟两位领导坐在一块，说说悄悄话，掏掏心窝子。 说着说着，林森明知故问的打听起我的事情来，然后两位领导若无其事的告诉他，在我镇确有其人。 官场如戏场，大家都在表演。 林森义正言辞的告诉领导同志，这小家伙是我家女儿的对象，大家不要因为他是我的未来女婿，而给他特权，反而要对我的工作要求更加严格，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千万不要给他面子，一定严肃批评，按实际情况处理。 这些毫无疑问都是反话。 实际意思是，各位看好了，这是我的人，以后看着点，打狗得看着谁是主人。 沈、冯二位领导自然明白，他们对我的工作进行了高度评价，错误是不会说的，功绩是放大来说的，批评是没有的，赞赏是不能没有的，总之潜台词是告诉林森，区长大人的意思小的们懂了，以后，徐小摩就是我家的贵宾，我们会对他加强关心，提高爱护，呵护他茁壮成长。 他们说的，都是真话。 领导们都是打暗语的高手，例如林森，很多时候，事情是不挑明的，下面的人就只能意会，千万不能抓错用神，否则，还是那句名言，让领导不高兴，就是自己犯错误。 走在仕途上，我们都不能轻易犯错误啊。 上层关系打通，中间又有邓国章在作势，剩下的就要看我的努力了。 所以这一次的白沙镇春晚，对我来说是努力的机会，表演的舞台。 加油吧，徐小摩，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你。 ------------ 一二五节 春晚搞手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宝湖搞春晚，我觉得政府的这种行为很奢侈。 今年的这个时候，我在白沙再搞春晚，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奢侈。 跟去年一样，我要确定的是酒、菜和场地。 跟去年不一样，这一次沈红兵要喝的酒是……他没告诉我。 这事他不管，冯劲说了算。 冯劲大笔一挥，洋酒，为了白沙的干部们有个好的联欢晚会，这酒使劲喝。 这个可以有。 虽然当时的酒水供应商王落叶现在还在失踪的过程中，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的筹备工作。 他不好找，想跟政府做生意的人还是很好找的。 结果我找到了另外一个，还是个熟人。 他叫黄一言。 班长同志一直在进步，也一直在开拓业务，自从王落叶落马后，他成了政府部门的第一大酒水供应商。 这个时候，也正是他开展业务的时候，于是我没找上他，他先找上了我。 老同学加上在宝湖时代的愉快合作经历，我义无反顾的接受了他的报价。 所谓接受，是把他的报价写在了工作预算中，同意的大权还在冯劲手上。 冯劲也义无反顾的……否决了。 看着我失望的脸，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样东西。 我没有流泪，他给我的也不是纸巾，而是一张名片。 冯伟健。 也是干酒行的。 看着这位冯老板和我下属的冯主任那么相似的名字，联想起他们都是姓冯的，我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自家人，肥水嘛，得流到自己的田上。 好吧，既然领导有要求，当然是领导说了算。 酒就用冯家提供的。 接下来是餐桌上的内容。 仿照去年，也仿照领导的做法，我选择的饭店是，地球人都猜得到的枫林饭店。 为了更好的落实和白沙政府的合作关系，这一次我做了一个调查，内容是到底冯劲镇长，沈红兵书记还有没有跟我家是同行的亲戚好友。 这调查一做下来，还真有。 沈红兵的外甥干的就是私房菜馆，还有到会服务，菜式据说还不错。 天啊，这肥水被hold住了。 不对啊，去年沈红兵当白沙镇长的时候，却没有跟我说这情况，他该是高风亮节，不希望亲戚求他办事的好领导才这样做的。 这不是真的，因为去年，他是第二把手，他说了不算，而且当时的王涛书记，非常重视这些工作。 王涛是一个权力欲望极大的人，他这是越权，只是这样做，沈红兵也是无可奈何的，谁让自己职位不够大。 今年不同了，这里，他最大。 结果很失望啊，不过我还是继续把工作计划和预算给冯劲交上。 这一次，还是跟我想的不一样，冯劲同意了。 他和沈红兵不同，他也是一个权力欲望极大的人，被越权这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越权倒是很有可能的。 冯劲也清楚，把黄一言踢了出局，并不意味着能把龙一波也踢出局，该给面子的还是要给，毕竟林森还摆在这里。 最后一个内容，是场地布置。 既然最大的蛋糕轮不到黄一言，那么为了照顾老班长，老同志的情绪，小蛋糕还是要给一块的。 这个提案，冯劲还是同意了。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有那么多相关的亲戚。 方案定下来了，接下来是真抓实干的时候了。 龙一波那里是最好说话的，自己家生意，他二话没说给了我三分参考菜单，他告诉我，这几份都是其他几个镇街的菜单，人家吃的就这个。 我看了一下，最低的餐标是80一个人，吃的真心不错。 拿了菜单，我轻轻的问句，这里面有宝湖的菜单吗？ 言下之意，今年宝湖还给我们生意不？ 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我也猜得到，人走茶凉，何况现管的还是跟我有那么多恩怨的顾子刚，他如果还给我们枫林一块蛋糕的话，他也不会和我闹成这样了。 我拿着菜单给冯劲拍板，冯镇长很豪气的告诉我，那个贵的跳那个，而且还得往上加。 随我，只要不那么过分。 最终，餐标定在115一个人。 有经验的朋友知道这个餐标非常高。 我知道除了因为冯劲大气，还因为今年，白沙的税收非常的景气。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见到冯伟健之后，我知道了。 他给我的预算单价，非常高。 酒的质量是过得去的，毕竟王落叶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他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贩卖假货的。不过抬高价格却很正常。 冯劲对我大方，是要我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知道，他身后还有一个身后还有沈红兵，不能做的太离谱。 那到底他是要我干嘛？ 把这个报价坐上去给他，就可以了。 也就是恕不二价。 我懂的，于是也是这么做了。 走之前，我特意放慢了速度，虽然是镇长的亲戚，只是我还是希望有一丝半点回扣可以满足一下我个人的欲望。 我却没有等到那个信封。 看来，姓冯的也不是每人都大气。 黄一言那里就非常好说了，无论单价，要求，还是我要的信封，他都跟我的意见是一致的，跟着党走的群众就是好群众。 一个星期，我就把一切都搞好了。 这种速度，用来搞经济建设的话，深圳也能搞出来。 晚会的基本内容定了，不过我却发现，有一样东西，关于晚会的，我还得定。 那就是，我们党政办要准备节目。 作为政府大型办公室，里面拥有美女资源无数的办公室，我们要出两个节目。 搞接待，办宴会，我还是很内行的，只是，搞表演就不行了。 谁说帅哥就一定懂表演，那还王宝强和黄渤之类的怎么过日子。 细心的同志会不会发现，由此至终，我都没有提过李茵。 这是很不正常的。 我告诉你，不是我绕开了领导，而是她没法领导。 这段时间，她休假了，她的老公是外省人，最近，老家那边有老人去世了，所以，我的分管领导李茵同志从党委摇身一变成立优秀媳妇，陪同老公回婆家奔丧去了。 她走了，就把这个摊子托付了给我，幸亏，我也是个好同志，顺利的完成了工作。 直到她回来。 既然领导回来了，那么节目还是由她定吧！ 李茵自然同意，一番铺排，她给了我一个哭笑不得的答案。 她弄了一幕猪八戒娶亲的小品。 里面有唐僧，孙悟空，高小姐，还有猪八戒。 我饰演猪八戒。 领导让我干什么都行，只是当猪八戒的话，我却不干了。 我是帅哥，要注意形象。 因此，那天下班后，我特意到她办公室辞演这个角色。 ------------ 一二六节 重大发现 我这个岗位的，下班时候已经入黑了。 为了辞演猪八戒这个充满争议的角色，我亲自去到李茵的办公室，希望说服领导不要让我成为笑料。 她的办公室门紧锁着，我不奇怪，虽然她的车子还是停在A栋的停车场，但是她这种身份的人，随时可以找到司机。 还是明天等无人的时候再来吧。 转身离开，却听到一种熟悉的声音。 这是一种我和小芳一起她会发出，和林珊一起她会发出，和黄薇一起她也会发出的声音，也是一种我希望和杨敏华一起她会发出的声音。 说的这样直白，大家都猜到门里面正在发生些什么？ 李茵的办公室，那么女主角自然是李茵了，只是，男主角会是谁呢？ 我很好奇。 本着有问题就要找答案的态度，我悄悄的把车子听到办公楼外的隐蔽位置，然后在等着，期间，我还特意扫视了一下四周的车子。 冯劲的车子在，冯伟添的车子也在，还有几个党委的都在，包括邓国章。 到底哪个让李茵发出这种妩媚的声音的男人会是谁？ 我认为是冯劲。 李茵是党委，她上面就只有冯劲和沈红兵。 也就只有两人值得她投怀送抱，现在沈红兵不在，也只有冯劲的嫌疑最大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不是，她也可能是潜规则的供应商。 这让我想到黄薇，她不正是那个曾经把我潜了的上司吗？ 按图索骥，我想到了李茵的下属，冯伟添。 一切都是猜测，答案还是需要等待。 等了很久，李茵办公室的灯才熄灭，先下来的是李茵。 隐藏在黑暗中的我开始紧张了，到底是谁呢？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居然响了。 漆黑中，一阵嘹亮的电话声让刚刚上车的李茵充满了警惕，她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我的车子。 我很慌张，却不代表我已经失了方寸。 自然的打开射灯，发动车子，我拿着电话，扮演着一个正在说话的下班者。 黑暗中，借着丝丝灯光，我看见李茵疑惑的脸。 同时余光中，我看见了冯伟添的身影。 果然是他。 我不敢多看，若无其事的开走了。 居然是冯伟添，他是被潜规则，还是利用冯劲的身份，越级潜规则李茵。 还是两人互相利用。 又或者是寂寞使然? 甚至是真心相爱？ 我想了一大堆可能性，只是都是没有结果的。 唯一对我有直接作用的是，他们这一幕，让我想起了黄薇。 于是我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好久不见的她。 电话那头的黄薇，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开心，她慵懒甚至有点微醉的声线告诉我，她可能在喝酒。 “我想见你”我和她说话总是开门见山。 “我约了朋友，在外面聊天”她的回答也是斩钉截铁。 根据以往的惯例，我准备挂电话，却听到黄薇让我等等。 “其实你可以过来的，都是我的好朋友。”黄薇说的轻描淡写，我却知道她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才能做出这个决定。 理由很简单，我们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 所以一直我们都不让人有在我们身后指指点点的机会，上一次黄薇冒险为我跟王涛索要党委位置的时候，我感动的死去活来，就是因为她宁愿不要名声也要为我的前途着想。 我猜，这一个能见我，我也能见的朋友，和黄薇的关系非同一般。 黄薇在一个很潮的地方，叫做床吧。 就是一家没有凳子椅子沙发之流，只有床的酒吧。 她穿着贴身裙子，轻轻的竖起小腿，半躺着就像传说中的爱神一样。 如果不是在公众地方，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上去了。 黄薇自己一个在喝着红酒，口中问我：“怎么了，想我了，还是有事。” 我没说什么，而是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饮而尽。 “你的朋友呢？” “还没到？” “我能见吗？” “你认识的！” 我差点没把酒吐了出来。 然后就见到了和我一样惊讶的李茵。 她就是黄薇的老友，同时也是我的领导，刚被我知道奸情的领导。 “小摩，怎么你也在？” “他跟你一样，都是闺蜜。”黄薇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用苍老师的眼神看着我。 这种眼神，遇见色狼很容易出事。 至于她说的李茵和我一样是闺蜜，说的是我和李茵都是能自由进出她闺房的密友，这个我还是很明白的。 李茵见到我还多了一份尴尬，我知道这是因为刚才在停车场的那一幕。 黄薇是否知道这一切，不过她的样子还是不知情的。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黄薇绝对知道我和李茵之间的关系。 我有点不乐意了，你有这样一层关系，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至少我就不用被李茵列为猪八戒的扮演者了。 现在倒也不晚，我拿起了酒瓶子，给李茵倒了一杯酒，调侃的说：“李党，你开车也挺快的。” 是的，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今天确实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李茵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安，不过很快就回复了平静，她笑着说：“女人家，开车就是慢，何况经常搭载小孩和老人，还是慢一点好。” 她是告诉我，我是有家庭的人，你不要乱说话。 估计她是不知道我和黄薇的关系了。 我没接她的话，而是碰了一下大家的杯子：“来，闺蜜们干杯。” 接下来的时光，都是在胡说八道，一点正事没说。 一直到李茵的老公打电话过来，她要走了，我才煞有介事的说了一句：“下一次我们的办公室也可以过来聚会一下，我和冯主任应该会很开心，被这么多美女团簇在一起。” 冯主任三个字，我加重了语气。 李茵吓住了，她知道，今天我看到了一切。 不瞒你说，我是故意的，我希望，两个月后的换届，党委名单上面有我的名字。 李茵没有再说些什么，拿起包离开了。 她刚走远，黄薇才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微微一笑，反问她：”我会知道什么呢？“ 说着，我轻轻的吻了她一下。 ...... 离开床吧，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光喝酒没吃饭的我有点饥肠辘辘，本来是去黄薇家过夜的，不过因为她明天有早会要开，所以我还是自己回去。 一个人，打个包吧。 在买夜宵的地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芳。 她也是在买夜宵，那个笑容就跟我以前认识的一样，这时候她也看见了我。 我微笑的给了她一个笑脸，却很快就凝住了，因为我看到了她身后的一只牵着她的手，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孩。 她也给了我一个微笑，然后拿着夜宵，跟男友离去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脚步有点迈不开了，身后却忽然有一只手捂着我的眼睛，低声的告诉我：”打劫别动。“ 熟悉的声音，我知道这是谁？ 一个总是房租欠费的人。 ------------ 一二七节 年末送大礼 我和小颖是挺有缘分的，总是能够遇见她。 她对着我，总是很亲热，这我认为是一种习惯，职业习惯，她却告诉我这是对着我的有感而发。 “你徐大公子居然会在这些小店买夜宵，真难得，今晚我请你吃宵夜。”小颖很大方。 “客气了，最近怎样？” “还好，刚才那个不是你的女友吗？怎么了，跟人走啦。”小颖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她这种带着讽刺的口吻，我有点反感。 “分手了，现在是朋友。”我不想在这种地方跟她争执，有失身份。 “那我不是有机会吗？”小颖借着酒气，又像以前那样挑逗我。 “呵呵，我也有新女友了。” “你总是不理我，讨厌!”她故作娇嗔。 这时候，宵夜出来了，我拿着准备走，只是跟她说了句：“88。” 差点就已经讲不出再见了。 小颖却拦着我，一把倒在我怀里，轻声说：“坏人，今晚我要你陪我。” 她来的真不是时候，三个小时前遇上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带走，只是这一刻，我却没了那个兴趣。 “不了，我还是走了。下次吧。”说着，推开她离开。 可是手上却神奇的多了一张卡片，小颖的卡片，她成了妈咪。 连她也升职了，看来我得加把劲才行。 回家的路上，我本来打算把她的卡片扔掉，这种东西放在车上是很危险的，万一又让林珊看见了，很难解释。 可是一想起小颖的魔力，我忍不住把她的电话储存起来。 ……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了春晚的张罗，先是到冯伟健的酒庄试酒，然后就是到黄一言的办公室看效果图，接着还得安排今晚的试菜。 一轮冲锋下来，又到了下午。 谁说公务员都是一壶清茶就报纸，准时下班没商量。 晚上的试菜，沈红兵和冯劲亲自出席，席上，我开始观察两位领导的行为艺术。 沈红兵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虽然党委们一直给他敬酒，他总是保持浅尝辄止。用我的看法是，沈书记现在对这帮党委的看法还是有点保留的。 感情深一口抿，感情不深，自然也就是浅尝了。 我并不是顺口开河，因为在宝湖，我见识过沈红兵的酒量，一斤起步，一斤半休息，两斤才打住。 不喝是因为这帮人还不值得他开怀。 冯劲则是来者不拒，谁递过来酒杯，他都一口干掉，这不仅是豪爽的表现，还是感情的升华。 领导就是这样，喝酒也是看人的，和上级领导喝是领导说了算，随便领导倒酒，倒多少喝多少。 跟同级干部喝就是大家都一样，你一杯我一杯，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共同进步，一起喝醉。 跟下属职员喝，那就看感情，感情深的，多喝两杯，感情不深的就可喝可不喝。 这顿饭我就清楚的看到了沈红兵对大家的态度。 我非常愿意看到的，他对党委们有意见，我才有取而代之的机会。 第二天，冯劲告诉我，昨晚的菜单，可以使用。 同时还小声的跟我说，冯伟健那里该没有问题吧。 我告诉他，一切正常，酒是好酒，价钱是好价钱。 他会心的微笑了。 我刚准备离去，他却还没让我走，因为过年了，也该给领导们送点啥。 他指的是区领导。 于是，我告诉他这个可以有，领导指示就好了。 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冯劲告诉我，不能丢了白沙的脸，送就要送特别的。 一再强调特别。 如果他不说，我自然又是大礼包，又是购物卡的，争取礼物一车一车的外领导家里拉，只是领导有了指示，我就得好好想想了。 我认为，冯劲是要我送一些特别的，何谓特别。 我也不知道，在我的认知范围里面，送礼唯一的特别就是特别贵而已，其他的都不特别。 这种区级的领导，什么没见过，怎么才是特别。 就这个问题，我苦思了一个下午，却一点眉目也没有。 直到见到李茵。 她是来找我商量工作的，看见我一直在苦苦思索，于是便关心起我来。 我的难题对她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 李茵告诉我，冯劲说的特别，不是说礼物要特别，而是某些领导要特别关照一下。 例如区长，区委书记，还有区委副书记，还有组织部长，还有李立功，还有林森。 这些人，必需与众不同。 其他的，一视同仁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明白却不一定会做，这我还得想想。 李茵又告诉我，这个不用想，她也有办法。 是啊，见到大神也不求个愿望，她一直分管党政工作，领导喜欢什么，她自然了如指掌。 可是我却开始心里面有点不踏实了，李茵这么主动，到底为什么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只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解决眼前问题，于是我拿出笔记本作好记录，洗耳恭听。 首先，区委书记郭坚同志，***门出身，喜欢书画，可以送一些本区名家的字画，三万块左右的该可以拿下；区长刘小军，体育部门出身，喜欢健康食品，可以买著名品牌的营养礼包，两万块钱有交易；副书记袁国礼，喜欢喝酒，名酒就最好，可以送三瓶高档洋酒，两万块钱也能搞定。至于李立功和林森，虽然喜好不明，只要在其他区委常委的基础上加重一点力度就可以了，也就没有一万左右。 加上另外的十个常委，每人六千的预算，这一次的送礼的话费大概是十五万。 注意，公费报销。 李茵这么说的，我就这么的记录下来，然后，把它写成方案，交给了冯劲。 开始，我还觉得这价钱有点高，上去冯劲办公室的时候，心虚的要命，一分钟后，冯镇长果然开始对我的工作发出严格批评。 “三万块钱的画怎么送的出手，五万吧，健康食品还得加点，光礼包是不够的，来点虫草之类的。，至于送酒，三瓶怎么够，就送一箱，别给我丢脸。还有李常务区长是我老丈人，林副区长是你的未来老丈人，购物卡要重手一点。” 居然是批评我下手轻了，这礼物果然是特别贵。 指示完毕，开始采购。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冯劲是不怎么看重我的，因为我是和沈红兵一起来的，在他的心目中，我会是沈红兵的人。 这一次的活动，我认为，我误会了领导，在他的心目中，他还是很喜欢我的。 ------------ 一二八节 我是奇货 我之所以敢说冯劲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是因为采购这些礼物的时候，油水相当充足。 非常充足。 对于工作，我总是从难到易的，这是我一的习惯。找名画成了我第一件中心工作。 朋友多就是好，很快我就找到了门路。 黄一言的业务真的不是一般的多，例如酒，例如会场，例如名画。 我开始喜欢这个同学兼兄弟。 他告诉我，现在的名画是用米作为量价单位的，按照我的要求，他给我找了一幅10000块钱一米的画，长3米。 也就是3万了。 我说不对啊兄弟，我要的是5万一幅的名画，他说，对啊兄弟，这幅画就是5万的。 看我疑惑之际，他递过来了一张**，确实是五万。 他说报销吧，多出来的把税费还他，再请他吃顿饭，剩下的就不管了。 这是差不多一万多块的回扣。 在好兄弟的怂恿下，我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老同学不吭我啊！ 营养产品是不好找的，如果没有门路的话。 幸好黄一言是一个有门路的人，他的门路叫做天路。 不懂？ 没关系，当时我也一样。 他是这样解释的，作为一个业务非常多元化的企业主，他的门路还是非常多的，触角伸到了全国各地，例如天路通往的，西藏。 黄一言收了我两万五人民币，给了我半斤冬虫草。 我估算了一下，这包家伙价值六七万。 这位万能的班长同志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告诉我，兄弟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多了。 然后又给我递上了一张3万5的**。 无语！ 干部就是这样被糖衣炮弹击倒的。 至少我就是这样被击倒的。 我想一包高档营养品加上几百条冬虫草，这礼物的分量可不小啊！ 回扣也不少啊。 很离谱是吧，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搞定了书记和区长的礼物，轮到副书记的红酒了。 一箱红酒，我选的是94年的拉菲，六瓶差不多三万。 我没记错的话，黄一言也是卖酒的，只是冯劲也有一个卖酒的亲戚。 冯伟健告诉我，这种酒他真没有。 再问，如果我找其他人要，这个可以吗？ 他回复：这个可以有。 这个自然还得依靠我神通广大的黄一言班长。 老班长告诉我，早就跟你准备好了。 说着给了我一箱红酒，**是少不了了，27000元，这我不奇怪。 我奇怪的是，他只收了我5000元，是的，5千。 我纳闷之际，黄一言给了我一个解释，拉菲在中国，基本就买不到真的。 为什么？ 他算了这样一笔帐。 拉菲酒庄每年的产量大概是30万瓶，亚洲的占有量是5分之一，也就是6万瓶左右，可是根据统计，在中国，拉菲，每年的销量是，请看清楚，三百万瓶。 是的，三百万瓶。 所以，领导们一直都在喝着假酒。 他还给了我一个提示，这酒，我们的副书记同志一直在喝着，不会有问题的。 果然是一个细心的商家。 不过我还是对黄一言提出了严厉批评，这家伙，敢情一直在卖假酒。 黄一言说，这也不是真的，因为领导们总是喜欢喝这些高档洋酒，只是一直都是囫囵吞枣，从来就没有考究过这酒的真假。 为了满足领导的需要，卖卖假拉菲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崇洋媚外真不是一件好事。 无论怎样，在黄一言同志的帮助下，最难的三份大礼也准备好了，其他的常委礼物毫无难度。 我算了一下，三份礼物，回扣了差不多5万元。那黄一言的的利润该是非常可观了。 实际情况是，黄一言，也就赚了一次国内四星级旅游的费用而已。 他根本就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作为一个商人，他是不可能不获利的，不过他希望的利润却不在这里。 对他来说，这是一笔投资，在我身上的投资。 黄一言认为，我是本区冉冉升起的一颗官路明星，现在给我好处，以后是要收回来的。 作为那时候的我，也不会明白这些，在我心中，跟顾子刚比较，黄一言这个老同学太够义气了，也太靠谱了。 为此，我特意请他吃了一顿饭，上了一次夜总会，安排了一次过夜。 和小姐过夜。 我本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人家对我大方，我是知道的。得人恩果千年记，钱虽然没有一起赚，一起花一下也是不错，特别在这个不是很喜欢单嫖独赌的社会，干坏事，多一些人总是好的。 礼物采购好了，这一次，我很聪明的问冯劲，是不是还是让冯伟添送到领导手中。 已经习惯了幕后英雄角色的我，却听到了冯劲否定的说法。 “你去吧。” 冯劲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对黄一言来说，对我好，是一场投资。 那么对冯劲来说，对我好，也是一场投资。 和黄一言的猜测不同的是，他对我的升值是有事实支持的。 因为他知道，林森就要当区长了。 这是现任区长刘小军的使用区长身份的最后一个春节了，过完这个冬天，他就要在人大换届上，卸下自己5年的区长身份。接任人，正是林森。 我和林森的关系就不细述了，冯劲也自然把我当成是可居的奇货。 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李立功，也准备退了，退居二线。 他将会是政协的主席，不再是常务副区长。 政协主席听着是一把手，不过让所有人挑，也只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常务副区长这个职务。 因为权力。 政协，基本上就是个提意见的地方，提提意见就完了。 政协主席，也只是那个提最多意见的人而已，也是提提意见就完事了。 常务副区长，管得事情就比较多了，例如现在的李立功，管的事招商，国土，教育。 傻瓜也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好待。 傻瓜也知道，李立功遭遇了传说中的明升暗降。 对于一个是时候退位让贤的老领导来说，明升暗降是一个体面离开的好方法。 新社会比旧社会优越的一个体现，就是大家都有机会当官，这官，还可以轮流当。 就好像这官李立功当够了，轮到其他人一样。 人人有份，永不落空啊！ 在这个自己老丈人准备离开权力核心，我的老丈人准备手握权力手杖的时候，冯劲选择了对我投资，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投资。 当时的我，不知道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可是却知道，越来越近的换届时刻就要来临，我就要再跨一个台阶，从徐主任，升格为徐党委。 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主任，也就是个高级一点的办事员。 党委，副科干部，才能叫做官。 所以说，每次有人对我说这家伙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主任，多成功。 我都会回答一句，成功？我才刚上路呢！！！！ ------------ 一二九节 逼婚 今天，我带着敬仰的心情来到了区政府。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却是第一次能够见到这么多大的领导。 混个脸熟也是好事。 然而当我的车子停下，一切跟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进入整个区的权力核心部门自然是要登记通报的。 完成这个手续之后，我等着保安大叔给我放行，一分钟后，他告诉我：“你不能进去！” 我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这却是真的。 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可是带着礼物来找一种领导的。 莫非领导今年不收礼？ 这些大小礼物，领导确实是不收。 只是不代表他们不要，收礼的另有其人而已。 他叫陈秘书，区委秘书科的科长，书记的秘书，一个很多镇领导都希望巴结的人。 这样重要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忘记给他一份礼物，标准和常委们的一样。 带着礼物的我，却没有得到一个送礼人的待遇，反而是一番的责备。 “以后过来，不要大张旗鼓，先给我个通知，我会安排。这里人多口杂，不要对领导们做成影响。”陈秘书很严肃，也许刚才他也被领导责备了一遍。 我确实冒失了，领导们总不能在办公场所就收下礼物，送礼得讲地点啊。 面对陈秘书的责备，我低头认错，然后跟着他的指引，把礼物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里离区政府门口并不远，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叫做区政府地下停车场。 陈秘书果然老道，看来为了领导的声誉，他在背后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停车场早已站了几个人，他们是搬运工。 如你所知，我的这些礼物是用车拉来的，所以要有人搬，才能都拿走。 质量高，分量足，这些礼物领导必定会满意的。 陈秘书也是这么说的，他告诉我今年，就冯劲最花本钱在这礼物上面，其他镇街，也就是购物卡而已。 他说的轻松，我却知道，购物卡的金额可不轻啊。 当我正要离开的时候，陈秘书留下了我，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领导要见你。 这位领导是，林森。 林森最近很高兴。 他已经是下一任区长了，就等着任命而已。同时，他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将要解决。 就在今天了。 来到林森办公室，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堂皇，差不多一百米的办公室，一张能打兵乓球的办公桌，挂着一幅气势磅礴的书法，还有一套高档的沙发。 最让我惊讶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艘用玉石雕琢而成的龙舟。 林森告诉我，玉石能僻邪。 好吧，我以后的办公室也要有一艘这样的玉石龙舟。 陈秘书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后，林森很礼貌的让他离开。 之后就跟我探讨一件事情。 “你跟小珊有什么打算？”区长的时间很宝贵的，所以说话总是不绕圈子。 “我还没有打算，莫非林叔叔有什么好的建议？”我战战兢兢，唯唯诺诺，深怕得罪了这位以后的大靠山。 “男人总是不愿意结婚的，我理解，不过小珊的年纪也不小了，按说在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小珊已经是个到处乱跑的小孩了。”林森一边说，眼里充满了爱的光芒。 这是一个父亲想起成长时候可爱女儿时候的快乐。 我不是父亲，这种快乐我无法感受，这时我感到的只有压力。 林森给我巨大的压力。 如果说老妈当时对我是催婚，那么今天林森是明刀明枪的逼婚。 我愿意娶林珊吗？ 凭良心说，非常愿意，一个漂亮，听话，视爱情为信仰的还有一个区长老爸的姑娘，谁也愿意把她娶回家。 只是现在我的心态却，还没有想过结婚，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精彩的。 这就是男人的矛盾。 又想玩，又想婚。 林森自然不想我玩，审时度势下，他也知道我的花花肠子。 对此，他早有准备。 他的准备是一份礼物，今天他既是收礼人，也是送礼人。 “升了党委后，就准备结婚吧。” 这是一份聘礼，我不得不接受的聘礼。 我已经没了退路了，好吧，那就接受吧。 看见我点头，林森松了一口气：“小摩，我不是怕女儿嫁不出去，不过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老妈早就不在了，我希望她幸福。” 这我理解，做父母的都一样，何况他还是父兼母职的老爸。 “好吧，我还有事，你先回去，跟凤平姐和文哥说说先。” 领导是不是都这样，安排工作总是这样的简单粗暴，他这是决定我的终身大事啊。 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把声音，我要对我自己负责任。 于是我向这位未来的老丈人提出了一个建议，这事还不能先跟父母说。 林森差点没背过气来，他瞪起眼睛，怒火就要从他的口中喷出。 “你说什么？你不愿意吗？” 看着就要把握撕碎的林森，我却慢慢吞吞的说出了理由，一个林森听完后，非常欣赏和受落的理由。 “你想过小珊愿意嫁给我吗？” 林森听了，无言以对，是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推进着，从来就没有跟林珊说过一句。 他甚至还不知道，林珊是不是希望我能够成为他的老公。 “那你认为该怎样？” “我想先跟小珊求婚。”这就是我的本意，我的终身大事，基调虽然已经被安排在了，但是模式我还是要选择的，我决定为自己和林珊，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婚姻。 林森听了我的打算，转怒为喜。他知道这才是对林珊最好的婚礼，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很爱林珊。 这也许是他唯一看不清我的地方。 无论怎样，他都认为，把女儿交托给我，也就放心了。 离开他的办公室，我一直在思考如何给林珊，给我自己一个灿烂的婚礼，从求婚开始。 包电影院？这个有人试过了，鲜花攻势？这个有点落后....... 想了很多，不如...... 先休息一下吧。 我真的想不到一个前无古人的求婚方法。 那也不代表我已经放弃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神通广大的人。 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 一三零节 惊心动魄的求婚 我承认自己不是追星族，但请注意，我也有偶像，不止一个。 懂事以后，我崇拜过老爸。 男孩子都这样，老爸总是第一个偶像，年幼的自己总是对充满力量和智慧的父亲充满憧憬，我也一样。 第二个偶像，叫*因斯坦，崇拜他只有一个地球人都知道的原因。 智慧。 所以，小学到初中，我的志愿从来都是伟大的科学家。 小时候的理想总是美好的。 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崇拜过任何一个人。 直到最近，我开始对黄一言同志产生了敬意。 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林森的逼婚，让我感到很不自然，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林珊。 我要的是一个我可以做主的人生，如果我的婚礼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可控程序的话，哪怕我娶得是安妮公主我也不会开心的。 为了尊重自己的人生，也为了尊重林珊。我告诉这位准区长大人，我要一个别开生面，网上从没有过的求婚仪式。 这里涉及到一个情况，网上从来没有。 在互联网没有出现以前，一切有新意，有搞头的东西，我们叫前无古人。 自从因特列的出现，前无古人已经不能涵盖所有，于是我希望我这个求婚仪式，在X酷、山药蛋之流的媒体中，从来没见过。 为了这个梦想，我找到了黄一言。 然后他告诉我，这个非常好办。 黄一言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已经知道我的所求，一直在等我开口而已。 他给了我一个方案。 我看了后，只能说，绝，非常绝。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告诉我，先问问林珊是否有心脏病。 据我所知，这个真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我的惊世骇俗的求婚仪式吧。 三天后，是一个周末，林珊知道我今天没啥事。 当然是我让她知道的。 根据惯例，林珊会一早拿着早晨到我家把我吵醒，然后吃一个温馨的早餐，如果家里无人的话，我们还会一起研究一下爱情动作片。 今天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林珊来到我家门口敲门后，却没有人开门给她。 一分钟后，我的电话响了，是她打来。 “怎么了？”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开门吧，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肠粉和皮蛋粥。” “呃....我不在家，你走吧。”我故意说的支支吾吾，让林珊很奇怪。 注意，这也是我故意的。 “你明明就在家，快开门，你不开，我不走。”林珊知道，一个男人不愿为自己的女人开门，总是意味着什么？ 我在一旁挂了电话，门外立刻想起了林珊疯狂的敲门声。 我还是坚持不开门，直到另外一个临时演员的出现。 老妈喝茶回来了，她看见发疯一样的林珊，然后为她打开了门。 林珊飞似得冲进我的房间，看到了一幕她猜到，却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我的床上，有另外一个临时演员，一个女孩，他是黄一言公司的职员，今天客串一次小三。 林珊哭了，扔下早餐，冲了出去。 她跑，我就追，我追，她就跑。 直到一个路口后，一声巨响，“碰”。 然后是满大街的人（群众演员）都在喊，“有人被撞了。” 林珊回过头，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我。 她终于不跑了，应该是不再离我而去，而是奔向我的方向。 抱着奄奄一息的我，林珊是个泪人，我是个血人。 “小珊，对不起，我错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还特意吐了两口血。 “别说这些，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去医院，没事的。”林珊掏出电话，我却伸出颤抖的手，拉住了她。 “没时间了，小珊，你能原谅我吗？”多旧的对白。 ”别说了，好吗？“林珊还是要打电话。 ”我怕没机会了，你愿意嫁给我吗？就算是骗骗我也好。“我又吐出了几口血。 ”我愿意，你会没事的，我原谅你，等你好了，我们会很幸福的。“林珊握着我的手，她认为，我就要死了。 "那你就是答应我了？"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的，我答应你。”林珊看我快死去的样子，握住我的手更加紧了。 “好吧，那我不死了。”说着我站了起来，然后四周围观的观众拉响了事先准备的礼炮。 林珊懵了，失了方寸。 然后见到了林森，和我爸妈。 再笨的女孩也知道是什么回事。 接下来，就见到了跪在地上，手握戒指的我。 “嫁给我，当我一辈子的宝贝。”我发誓，这是我一辈子说过最诚恳的话。 林珊哭了，不知是被感动，还是被整哭的。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 这件事情，轰动了全城，连市里的记者也过来报道了。 我很高兴，我告诉自己，我的事情，是要自己做主，谁也不能对我指手画脚。 这是我这次求婚事件的另外一个目的，我告诉自己，我可以踩着区长的女儿上位，但决不是区长的傀儡。 2010的一月，我和林珊结为了夫妻。 就差喜宴了。 喜宴之前，还有一个宴会是我必须要搞下去的。 就是今年白沙镇的春晚了，我心里明白，这是我党政办主任身份的最后一件大事。 作为一个有始有终的四有新干部，必需努力完成这件大事。 一切都很正常的进行着，那一天终于来临了。 在这之前，冯劲晚会原有的基础上，加了一个内容。 抽奖。 第一名，水果牌手机。第二名，手提电脑。第三名，名牌干衣机。 抽奖嘛，在机关单位的年终饭局里面常见的，只是礼物如此名贵，却不常见。 政府的所有干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都很踊跃。 包括，杨敏华。 是的，最近为了忙着林珊的事情，我几乎忽视了这个我一直想推倒的美女。 直到她最近不住的问我抽奖的事情，我才提起了对她的重视。 我告诉她，希望总是有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上述任何一款产品，我可以送给你。 杨敏华却变得很见外，她礼貌的对我说：“这会让你太太生气的。” 林珊自然是不会生气，因为她不知道。 我却知道，杨敏华生气了，她这种生气叫做吃醋。 ------------ 一三一节 第二位小三 今天晚上，就是白沙镇春晚，我升职前的最后一件重点工作。 整个下午，我就和杨敏华在一起布置着会场，李茵则和安排工作人员晚上的接待事宜。 按说都是自己人，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上个星期我跟林珊求婚之后，我的心里有了变化。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就是我想出轨一下。 是否男人婚前都有这种王八蛋的想法呢？ 我理解为这是一种类似于临死前要吃的饱一点的心态。 在出轨这方面我一直有一个主力人选，叫做黄薇。 可是最近，我却很想给她找个队友，人选如大家知道的，叫做杨敏华。 我一直认为和杨敏华会有戏，可是当全世界都知道我和林珊的婚约以后，一直跟我若即若离的杨敏华，马上剩下离了。 杨敏华再开放，也不会愿意当小三的，她和黄薇不同，她是追求结果的人。 我和她是没有结果的。 不过凡事总得努力一下，我决定今天再进行我和杨敏华之间的第三个回合。 机会虽小，也是有可能的。 会场布置好了，杨敏华的样子很累。 我给她递过一瓶水，她还是表现的很礼貌和很官方。 像只准备猎食的豹子，我等待着推倒她的那一击的机会。 四下无人，我决定下狠手。 所谓狠手，也只是亲亲她可爱的脸蛋而已。 说实话，我想做很久了。 杨敏华呆住了，我立刻后退。 但却幸运的没有等到那一巴掌的到来。 她傻傻的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欢喜让我忧的话：“你知道我喜欢你，但为什么你却要不给我们一个机会？“ 对于她的质疑，我感觉很冤枉，我一直在给我们机会好不好。 ”我知道我不能给你幸福，但我只想在我结婚前，给大家一个美好的回忆。“ 这句台词我参考了很多男人出轨的电视剧得出的，对于一些视浪漫为真谛的女孩来说，这是一句让她们无法不被感动的话。 ”你不要太贪心好吗？你有一位这么好的老婆。“杨敏华口里虽然这么说的，我却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 ”你就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吗？“我样子是非常诚恳的，对于这方面我和自信。 杨敏华没有再跟我说下去，因为有人来了。 冯伟添总是在一个不适当的时候出现，虽然他是在工作。 他问我：”徐主任，你这边好了吗？“ ”快了！“说着，我再没跟他说一句话。 我深信，杀人如果没罪的话，冯伟添已经是一条尸体了。 罢了，看来我和杨敏华还是有缘无份。 放弃吧！ 晚会搞了一个亮灯仪式，所有党委在两位头头的带领下，按下了代表白沙前程的一组彩灯。 这是黄一言的想法，深得冯劲和沈红兵两位大领导的青睐，这位偶像级的人物，各种能力之强简直让人敬畏，我跟自己说，这辈子，最好不要跟他干上。 就在灯亮的那一刻，一个熄灭的火种又被点燃。 我收到一条信息，杨敏华发来的。 “我们是有缘分，还是有缘无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愿意给一个机会我们，如果今晚我能够拿到水果牌手机的话，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这条短信就是传闻已久的冰火两重天。 让我欢喜让我忧啊！ 大家也看到了，欢喜的是最后一句话，愿意最我的女人，意味着...... 你懂的。 让我忧的是，虽然今晚参加春晚的人不多，只是1/400的概率也不是一个大的数字，难道我和她的缘分就只有1/400吗？ 我从不买彩票，因为这些小概率的事件我是不信的，我也从不赌钱，因为这是不真实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整晚我都在想着这个事情，哪怕领导过来敬酒，我也还是呆呆的想着这个问题，直到...... 沈红兵看见了我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问我为什么？ 这一问，我有了一点想法。 我贴上他，悄悄的说。 ”领导，我有事相求“只是一场赌博，赌的是沈红兵看重我身后的背景。 赌注是我在领导眼中的印象。 “小摩，你说吧，我能干的我都答应你！”借着酒意，沈红兵表现的很大方。 “我想要那个大奖。”说着，我递过了奖券。 “小子，如果你把这杯酒给我干了，我答应你。”沈红兵说着把一杯洋酒杯倒满了洋酒。 这杯子的容量是四两。 我记起了当年被洪晓林整的死去活来的那一幕。 那一次的酒，我喝的很难受。 这一杯，我喝着觉得是甜的。 一杯酒下肚，沈红兵告诉我，这奖我给你了。 如果他没有骗我的话，今晚就是我推到杨敏华的春宵。 杨敏华的奖券还在我手中，今天整个办公室的奖券都在我手中。 谁让我是主任，谁又让我今天几乎忙不过来。 不用猜也知道，刚才给沈红兵看的那张号码，也就是我准备给杨敏华的那一张。 ...... 所有人酒醉饭饱后，四百人期待的抽奖开始了。 前两个大奖，一个给了一位警察同事，一个给了计生的同事，接下来，轮到我们的沈书记上场。 大家都看见我热烈的呼喊着，却只有杨敏华，坐在我身边的杨敏华知道原因。 她在台下拉了我一下，红着的脸，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知道今晚将会是一个激情的夜晚。 沈红兵作为领导，上台自然要做一番讲话，领导都这样，从来都不顾及大伙的感受，刚才的冯劲也说了十五分粥，我估量沈红兵至少说20分钟。 他说了一分钟，恭喜大家新年快乐，预祝各位龙马精神。 然后就开始抽奖。 如果可以，请不要胡乱猜测领导的心思。 你怎样猜也猜不明白。 沈红兵在抽奖箱里拿出奖券，看了一眼，接着说出了那个让我等待已久的号码！ 杨敏华的反应很惊讶，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她反应过来，开放的她居然像得奖的女主角一样，拥抱了身边的所有人。 不好意思的告诉你，所有人，就只有我而已。 她几乎就要现场跟我来个直播了。 当然了，还是上台领奖要紧。 只是她一上台，我却感受到一簇阴冷的目光向我射来。 我看见了那是来自沈红兵的眼睛。 他是在告诉我：小家伙，你连我也敢耍。 得罪领导是大事，于是我举起双手面对着他做了一个无辜的姿势。 既然号码在所有人面前吧公布了，沈红兵自然也没有跟我现场来劲，不过这事明天必定要跟他一个交代。 可是看着她身边美艳，兴奋的杨敏华，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就在他颁奖，她领奖的当口，我发信息订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 然后把房号发给了杨敏华，我看清楚了，这个号码是杨敏华的我才按下了发送键。 ...... ------------ 一三二节 完美的妻子 杨敏华是个好同志。 她美丽，时尚，活泼，可爱，待人有热情，工作有能力。 是典型的能进厨房，能出厅堂的女孩。 对我来说，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说话算数。 晚会完了，根据去年在宝湖的教训，我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来到一早订好的房间，我很忐忑，因为不知道今晚她会不会来。 答案是肯定的。 我刚开始忐忑，门铃响了，外面站着喝了很多酒，满脸桃花的杨敏华。 她进来的时候，脸上更加红。 “是你安排的抽奖吗？”杨敏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质问。 我告诉她，不是，我怎么能指挥书记办事呢？ 这很符合逻辑，如果我没有一个准区长的准岳父的话。 杨敏华有点不相信我的解释，显然，她也是想到了林森这个点。 好吧，就算是，那又如何，我相信，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包括缘分。 杨敏华再次没有说话。她对我的说法还是有疑问的，刚想再问，我却没有让她问下去，因为我已经吻了下去。 吻下来，豁出去。 现在不是答疑时间，甚至不是工作时间。 挣扎了几下，杨敏华融化在我的热情中去。 我终于得到了！ 激情伴随着酒醒，酒醒了，意味着人也醒了，人醒了自然就会想一些事情，我也不例外。 我想的并不是如何处理自己与杨敏华的关系，我想的是如何对付接下来沈红兵的疑问。 关于今天我骗他的事情，我想问句，红兵，你怎么看？ 就在这个时候，杨敏华娇柔的身体缠了上来，她也醒了，也开始想一些东西了。 她想的事，再来一次。 女人就是和男人不一样，一旦打破了理智的思维，便再也理智不起来。 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男士，我非常配合女孩子的要求。 ……. 第二天醒来，我还没提出，杨敏华就已经走了，洗手间的镜子上面，用唇膏写着：LoveU!落款是一个唇印。 这是一个浪漫的女孩。 再没有跟沈红兵解释昨晚的事情之前，先得跟林珊解释一次。 我是主动提出这个要求的。 过了昨晚，镇里基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冯劲已经通知组办告诉大伙，放假已经开始，每个办公室留下值班的人，其他的可以去办自己的事情。 政府部门就是好，连放假都可以随意安排。 于是，我带着早餐去找林珊，今天我们要去办一些事情。 实话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买点东西而已。 买什么？ 结婚最需要的是什么？ 如果这个问题问的是新娘的母亲，她会告诉你，新房。 这就是为什么丈母娘从来都不待见的原因。 幸运的是，林珊的母亲，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离开了我们。 只是大家先别为我高兴，因为林珊还有一个监管人，名字叫做，林森。 这房子是他要求我买的。 对他来说，林珊的幸福意味着一切，我必需给他的宝贝女儿一个美好的婚姻。 美好的婚姻，除了爱情，还得经营，要经营，就得有经营场所。 于是他要求我购置一个经营场所。 我答应了，毕竟不能让老爸老妈和有公主病的公主住在一起，我得分开他们。 林森也是个好同志，虽然他给我提出了一个巨大的要求，却并非不给与帮助。 作为一个准区长，他找了一个距离我家很近的楼盘的开发商，告诉他，这房子，他女婿----我要买。 开发商总是和官员有良好的关系，官员越大，关系越良好。 这从我得到的折扣中就明显的看到这一点。 有人说，一个男人是否成功，关键看他多少岁能够独力买得起房。 在这个角度说，我三十岁就可以，确实是一个成功的人。 如果我没有这几年的这些遭遇，也许我不会成功，只是这又如何呢？哪个成功的不是有特别遭遇呢？ 我说的遭遇，其实指的是我在党政办这两年。 这两年，我的收入除了工资外，还有两个重要的来源。 你知道的是，回扣。 确实有这么一点，不过还不至于能够买房。 装修倒是够的。 这两年，我收的回购大概是十万左右。 我要告诉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另外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就是饭店的收入。 老爸已经进入了退休的状态，他把所有的股份都交了给我。 我不需要管理，只需要收钱就好了，算是一个沉默的股东。 这两年，饭店在龙一波的带领下，生意蒸蒸日上。 当然了里面也少不得我的一份功劳。 我一直都在为饭店拉生意，我在宝湖和白沙的日子，接待自然都安排在枫林。 这还是其次，我还不停的告诉其他镇街的接待办主任，党政办主任等等同僚，有接待，到枫林，吃得多，拿得多。 拿什么？ 回扣呗。 我告诉龙一波给回扣一定要大方，才能把那些同僚吸引过来，我们大方，他们也自然喜欢过来，他们来了，也不会小气的。 毕竟吃饭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回扣多，他们喜欢来，饭店的生意自然好，饭店好，回扣也会继续多，在这个良性的循环下，饭店的生意无往不利。 生意好了，我的收入自然增加，到了今年，已经够钱买个好房子。 在各种有利条件下，今天就是我入市的好日子。 接到林珊后，她高兴的像个得到老师表扬准备接受父母奖励的孩子一样。 去到楼盘，我豪气的告诉我媳妇，喜欢那家就是那家了，别给我省钱。 售楼小姐被我的豪爽吓到了，甚至以为我是个大款，而林珊就是那个我要包养的二奶。 也只有大款带二奶来买房才有我这样的豪气，在她们眼里，男人是不会对自己老婆那么好的。 千挑万选之下，林珊买了个200多平米的复式，我很惊讶，问她，两个人住买那么大干嘛？ 她娇羞的告诉我，怎么回事两个人呢，至少五个。 五个？ 我和她，加上老爸和老妈，再加上以后的小小摩，不正是5个吗？ 林珊屈指给我算了这笔账后，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这种不怕婆媳关系，坚持要和老人家一起住的精神，让我差点没抱着她说声谢谢。 那为什么是至少5个？我这个身份，最多只能生一个。 林珊再告诉我，她是香港户口。 我欢喜的就想立刻把她娶回家里。 这是多完美一个女孩，美丽，善良，爱情第一，善解人意，有一个权贵父亲，甚至愿意为我开枝散叶，还保障我的工作。 错了，她是最完美的妻子！！！！ 我开始为我和杨敏华，黄薇的荒唐行为感到愧疚。 这时候，我用力的抱住林珊，亲吻了她：“谢谢你宝贝！” 林珊和我都流泪了！ ------------ 一三四节 我们结婚了 黄薇是一个完美的情人。 那么我先告诉你什么是及格的情人？ 情人跟小三不同，小三是被男人包养，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候，只要男人来了，就得招待。 情人没有被包养，见面要预约，见着了也不一定招待，反正有空，有需要，有条件，才见面。 完美的情人就是需要时出现，不需要的时隐身，不搭理你的事情，不侵略你的家庭，和你建立一种互相需要的关系。 以上所说，黄薇都有了。 这就是及格。 优秀是怎样呢？ 能够聆听你的需要，帮助你的发展，甚至还可以照顾你和你的家庭。 以上所说，黄薇也有。 她之所以优秀，因为在她身上，还不止这些。 这一次我结婚，她不但没有想尽办法阻扰，更是不住的给我提供帮助。 既帮我预定了属于黄震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也帮我把菜单更新升级，价钱还是白菜价。 还不止这些，黄薇同志甚至还给我送了一幅油画，她的一位名家同学的油画，上面的人物是我和林珊。 作为感激，我准备把她送给我的画当做结婚照摆在了睡房。 这只是她给我的第二份礼物。 第三份礼物是，我家的地板砖和沙发，她送给我。 当然是在林珊不知道的情况下。 就因为这些，我很感动，她是爱我的，她爱我到底。 有一个完美的妻子，我感到幸福。 加上一个完美的黄薇，我感到非常幸福。 ....... 在黄薇的帮助下，我的私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同时，公事我也没闲着。 自从我和林珊登记后，我就几乎每天都能够见一次林森。 这不是一句急口令，是真话。 区里面的人大已经召开了，我的岳父大人，众望所归的成为了新一任的区长。 全票通过。 这种选举，在我国不全票通过也有，没有的是例如当年戈尔大战小布什的选举所出现的情况，一半多一点，对一半少一点。 他做了区长，第一件公事是解决全区的困难家庭住房问题。 公租房是个大好事。 林森准备引入公租房，在国家政策推动下，这是好事。 他的第一件私事，就是办理女儿的婚礼。 这两件扯不到一起的事情，鬼使神差的拧在了一起。 我是成为了党委才结婚的。 有点不好意思的告诉你，在白沙镇的人大会议选举中，我也是全票通过。 我说过，这很正常，特别是在我国，特别是我有这么一个岳父。 成为党委后，我第一间工作是，休年假和婚假。 该来的还是要来。 ...... 我家不穷，甚至非常富裕，我的婚礼却没怎么花钱。 婚礼策划是黄一言送的，婚纱是林珊的同学送的，花车是黄震提供的，至于婚礼的费用，更是让我感受到权力带给我的一丝丝暖意。 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年都办一次婚姻。 因为随礼的金额，够我办两次。 也就是说，我办一次婚礼，把下一次的钱都已经赚到了。 这并不是家乡风俗，我知道在外省，这种情况很普遍，有些穷孩子，甚至为了钱，找人假结婚来忽悠礼金。 不过先别高兴，也别羡慕，按照规矩，人家在你喜事的时候，随了1000块钱的礼金，你在别人的婚礼上，是不能给800的。 这是规矩。 然而在我的婚礼上，大家都变成了外省人，至少随礼方面外省得不能在外省。 迎宾的时候，我看见了依然美丽的赵颖，她过来给了我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番薯，终于长大了。” 她并不是一个人来，陪着她的是一位姓顾的男士。 赵颖和顾子刚离婚后，带着儿子生活。 这女孩够坚强的。 “竹竿，大庭广众的能不能不叫我这个名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现在我的身份是白沙镇党委，区长林森的乘龙快婿。这称呼让我有点不自在。 “好吧，不难为你了。”说着，赵颖又和林珊以及我父母一起拥抱。 看着孤单的赵颖，我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一方面，我觉得自己比她过得好，活得比你好是对旧情人最好的回复。 另一方面是心酸，她一个人孤独的带着孩子，过得好吗？ 这种感受转瞬即逝。 我还来不及感叹，就见到了三老，大家见面，也是百种感受在心头。 黄毛小子，飞上了枝头，用超于深圳速度的速度，坐上了他们从来不敢想象的位置。 他们这辈子，最成功的也许就是带出了我这样一个徒弟。 接着来的是王涛，他带着一帮党委前来恭贺，我知道他给面子的不是我，只是我和他的距离已经只有两个楼梯了。况且，我是初升的太阳，他确是午后的阳光。 他该感受到我给他的压力。 客人一帮帮的来，我有点累了，在这时候，需要一些惊喜，例如黄薇。 黄薇穿的很漂亮，我当着老婆面上告诉她，今天这里有很多未婚的好男人。 她却半真半假的说：“你才是最好的男人啊，小珊恭喜恭喜。” 林珊的脸很红，这种场面对她这样的小女人来说，是很不适应的。 我拉紧她的手，意思是，不要害羞，我们名正言顺。 黄薇走后，惊喜陆续有来。 例如杨敏华。 她也穿得很漂亮，甚至把林珊有点比下去了，我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心思，我放假后，她给我每天一条短信。 不是让我逃婚，而是诉说对我的思念。 她也给了我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在我耳边甚至还小声说：“你今晚能出来一下吗？” 我当然知道，这一句出来一下的含义了，不过我微笑着拒绝了。 为了避嫌，她又继续拥抱了众人，甚至伴郎。 伴郎是一位老同学，叫做丁子安。 也是一个大帅哥。 大帅哥被大美女抱着，自然全场起哄。 除了我，因为我知道，这是杨敏华为了气我而做出来的行为，这个女孩子，让我又爱又恨。 婚宴在一片掌声和祝贺声中开始了，当林森带着我的美丽的妻子进入会场交给我的时候，全场一片雷动。 我在所有宾客的面前，念出了我对林珊爱的宣言，从今晚开始，她就是我的另一半，陪我走过春夏秋冬的另一半。 ....... 婚礼的繁文缛节搞定后，我和林珊飞到了马尔代夫，度过了甜蜜的蜜月。 我妈给了我一个任务。 不要一个人回来。 这老妈，真是老不正经啊。 不过为了满足老人家的要求，我一直都在努力着。 每一晚都没有休息过。 ------------ 徐小摩外传之职场故事 ------------ 外传一 福祸相依 前言：我喜欢写外传，我觉得这是一个让读者了解这部小说的途径，外传不一定天天更新，但小说会天天更新的，希望我的风格能让你们愉快！ 我出生在广东。 自我出生以后，我就是一个尴尬的孩子，从起名字开始。我给了我一个诗一般的名字，徐小摩，据说，我妈是我国第一代的追星族，她追的就是徐志摩。 这让我很纠结，我妈追的为什么不是黄飞鸿，叶问，李小龙，而是徐志摩。因为我喜欢的名字是徐小鸿，徐小问，甚至徐小龙（听着都霸气）却绝不是徐小摩。 亲爱的妈妈没给我解释。呸，又一个文艺213青年。 爸爸说我是一个为家庭带来波动的孩子---很大波动 出生的那一年，外公死了；激动的老妈没伤心多久，老爸就在多次申请无果的情况下突然跑船回来，结束了和老妈的常年分居生涯，并进入了当时一家有名的国企，月薪70元，那时候，五分钱拿出来是能买点吃的，例如一碗皮蛋瘦肉粥。老妈当时的心情是既悲又喜。我的心情是……我那有什么心情，我的精力都放在一件事情上面---吃奶。 四岁那年，当了一辈子农民的奶奶终于洗脚上田，转农为商，她去了某地做生意，那个地方叫天堂，做的生意是卖咸鸭蛋（广东人形容人死了叫买咸鸭蛋）。 这个充满伤悲的时候，我妈由一个农村教师进入了县里的法院，成为县里的第一代法官。老爸开了一家小店，买早餐，生意还很红火。那一年，我家里都是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至于我在干嘛？奶我是不怎么吃了，至于奶奶我也不怎么记得。 接下来的几年……除了我健康快乐的成长外，我家没再死人，爸妈的事业也停滞不前了。 于是业余时间喜欢专研风水的老爸总结，我这条命叫福祸相依。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封建迷信的孩子，老爸的话，我是不相信的，直到十岁那年。 那一年，有事的是我。在学校玩耍的时候，从二楼摔了下来，肝脏破裂。送院途中，抢救有效，住院两月，修养半年。 根据这个福祸相依定律，我家该有人交上好运了，这一次还不止一个，是两个。 我妈升为法院办公室主任，我爸开了一家饭店，叫做枫林饭店，成为个体户中的佼佼者。 一个步步高升，一个生意兴隆。 如此看来，老爸的水平，可以去挑战一下麦玲玲和苏民峰了。 福祸相依的人生是这样的：当我用全区第一的成绩考到重点初中时候，我姨妈挂了。接下来考上重点高中，全区第七，免三年学费的时候。爷爷去了辅助奶奶的副食品生意。总之，我的身上从来不只是发生好事，也从来不单单是坏事，两者总是一起出现，挑战我和家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人生的十八年只能用尴尬来形容，无比尴尬，直到这一天。 2002年8月15日，在日本鬼子投降纪念日，我收到了一封信。具体来说，是一份通知书---我被一家心仪的大学录取了。 说实话，别人是怀着激动的心情去拆那封通知书的，我拆的信封的时候，就和当年收到日本鬼子投降消息的国人一样的壮怀激烈。 我知道，家里能挂的人，就只剩下我爸妈了。 命运，请不要在夺走我身边的人了，特别是这两个。爷爷辈们死了，我能理解，老人家都有那一天的，起码十个喜丧，姨妈挂了我也理解，人生在世，随时有个三长两短，世事无常嘛。 只是说人家总是嘴硬，骂自己总是口软，老爸老妈是我最爱的人，没有之一，他们最好就给我来个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长命百岁。 因为这样，我每天都在祈祷，父母也总是在烧香拜佛，也许是精诚所至，又或者是世事无绝对。这一次，终于例外了。 我们三个终于还是活了下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报到，并且成功的过上大学生活之后，我家二老依旧平平安安，甚至还顺顺利利，平步青云，我爸成了老总，而我妈成了法院副院长。 请原谅我用依旧这个词语，根据以往各大亲戚的惯例，他们不死也得参观一下ICU。 既然家人没事，该我有事吧？ 也没有。 总结一下大学的前三年生涯： 大一，我用火箭一样的速度适应了大学，生活基本自理，学习有条不紊，而且，身体条件出色，技术精湛的我，还成为了学院篮球队的一员，并且迅速成长为主力成员。虽然每天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深怕哪一天不小心就被福祸相依给黑了，但在诚惶诚恐中，我的大一生涯还是安全过渡，不仅这样，这种非人的生活居然也有锦上添花的一天，我还获得了一等奖学金。 大二的我也过的有滋有味，成绩过得去，生活更加丰富，带领学院篮球队夺得院际杯，圆了学院建立以来多年的冠军梦，自己也从篮球队队长，混到体育部部长。同时还因为英俊的相貌，出色的技术，以及阳光的气质，成功当选大部分女生心目中的男神，成为校草之一。 最让二老乐疯的是，在这种风光的背后，我也没有把学习给落下，奖学金依旧还是伴随着我。至于二老除了这期间老爸因为盲肠炎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全家齐齐整整，甚至小病都罕见。 这一年，我除了担心什么时候自己会出点意外之外，还纳闷：不是说大学生活很颓废吗？为何我过得那么积极。 大三的时候，篮球队生涯完毕，做出杰出贡献，并且拥有众多粉丝的我，也成功竞选到学生会副主席，官当的大了，开始关心群众，为了让更多的人尝试奖学金的滋味，我决定这一年我放弃这一荣誉（事务太多估计也拿不到），把机会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这三年，我过得很自豪—我觉得这是在人生的一个顶峰。 顶峰往前，是悬崖。 ------------ 外传二 我要谈恋爱 有大学经历的人如果看了我上面流水账一样的叙述，估计会提出一个问题---你的大学如此的美满，但是好像有些不妥，可是又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没关系，我来说：那就是如此优秀的一个男孩，居然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是吧？ 作为我本人，对于这个问题，我的态度是。这我也不知道。 作为一个的官二代（虽然我妈官小，多少是个院长），一个优秀的学生篮球运动员，我拥有阳光的外貌，模特身材（1米80，六块腹肌，硕大胸肌，是我的标志，甄子丹也不过如此），还有足够的生活费。要谈个恋爱也是万事俱备的。然而，拥有一切的我和女生就从来没成过。 为此连我身边的人和我老爸都一度怀疑我的背是否连续的。 为了让老爸不再为我的曲直担心，为了不让离开大学时候还是一个处男的遗憾事情发生，在大学第四年基本无课的情况下，在老爸老妈强有力的经济后盾下，我决定去破处…..噢，不好意思，应该是恋爱才对。 实施计划之前，大伙和我一起先了解一个情况。 王子在童话里面，总是和公主是一对的。我说，大学的恋爱可以是神话，笑话，废话，却绝不是童话。 实际情况是，在大学的校园里面。公主的旁边都是青蛙（现在叫屌丝）。而王子的伴侣是恐龙，猪扒，或者是恐龙扒（现在是女屌丝）。总然而之，王子配公主是一个传说。 我也对我自己自身的条件做了专业的分析，最后得出答案，我是王子，那么，难道，我的另一半会是恐龙？ 传说之所以是传说，一般都不会出现的，难道我就这样保存着我的贞洁，离开没有童话的校园？还是，把这么宝贵的东西，献给那帮恐龙？ 不，绝不。威尔史密斯说过，我是传奇。 徐小摩说，我是传说。 问题是现在传说的男主角有了，没有女主角也是白搭，我在学校已经是老资格的人了，各大校花级别的如果不是已经配对了青蛙，就是互不来电，剩下的，哎，算了吧。我说过要找个公主，那么就得找个女神级别的。 郁闷，找个女朋友怎么这么难？ 看着我日渐深邃的眼睛，宿舍的几个游戏界一哥---小活，小武和咸书，纷纷出谋献策，内容可以不说了。概括起来就是，一帮没有女友的屌丝要为王子的结束单身事业做出贡献。 总结，荒谬，扯淡。 我理智的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最后，还是隔壁宿舍的老方一言惊醒，除了常驻的校园人口，其实还有一个资源----新生。 好吧，就算有了，那么该如何找到目标，又该如何下手？ 送佛送到西，高人老方继续提点，大家组织人员到新生宿舍篮球场，大干一场，作用：1、toseeandtobeseen。2、认识并培养一批探子—师弟。 高人就是高人，我不得不佩服。 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那就找队友吧！ 在老方等人的大力宣传下，以往只是在电脑前fireinthehole的撸管兄弟们，速度集结，一同前往寻找心中的小泽圆，苍井空，松岛枫对了还有武藤兰（当时，这几个就是最红的了）…… 来到新生宿舍区的篮球场上，才知道，帮助我只是个借口，其他满口为兄弟两协插刀的，结果都是插兄弟两刀的。因为他们寻找爱情的动力比我强大多了。 好吧还是介绍一下我的兄弟： 小武，沉迷CS,据说大三之后，该人每学期见学校正门的次数只有两次，回来那天和离开那天---废柴。 小活，上课的天数占整个大学生涯的10%左右，却是学校《传奇》界的名人—-废柴 咸书，文质彬彬，一身文学青年气息….好啦，一个生活中只有A片的废柴。 老方，高帅富，唯一一个我认为稍正常的兄弟，唯一缺点，认识的女生如果不能推到，宁愿删掉电话，也不给别人介绍---一个独吃的废柴。 他们却是我大学里最要好的兄弟，只是碰巧他们是一帮废柴而已。 其他就不一一介绍了，只要你知道，他们都是一帮撸管界的高级技工，然后都是废柴就可以了。 师妹的魔力是无穷的。这班被A片，CS等等掏空身体的废柴，在路过师妹的注视下，迸发出的能量是无穷大。如果你不了解到底有多大，你去看看街球录像集锦吧，当时他们表现的水平也差不多了。 浑身是汗的辛勤打球两个小时之后，我发现了一样可怕的东西。 在球场上，我see的时间很长，可是，beseen的时间很短。久而久之，我终于想明白了，师妹不一定喜欢篮球，就算球场上来的是科比，也抵不过师妹逃离日晒的决心。 认识师弟更是不靠谱的，我们二十几个人的半场，别人是不会过来搀和的。 现实总是很骨感的，失望而又愤怒的我瞪着老方，换来只是他一脸无辜的表情。 废柴如果装成高人的话，是很可怕的。 PlanA失败，没关系，那就换个计划吧？PlanB？没有。 不用担心，意外总是在我生命中出现---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幸的是，这一次出现的真的就是个是意外---在我完成一个高高跃起转身720度隔着老方报复式的上篮之后，下地之前，我听到右脚有一个清脆的响声----我受伤了，右脚膝盖韧带撕裂了。 偷鸡不成赔把米。 在被一帮废柴抬起往校医院跑得时候，我忽然想，废柴的兄弟真的有王子吗，还是，都是废柴？例如我是废柴？ 怀着对自己深深的质疑，我又一次陷入了漫长的寻找和等待，这一次寻的和等的却不是师妹，而是医生。 出名动作超慢，医术超烂的校园医生。 万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居然都等到了。 连师妹也等到了，或者说，我的目标，就是那个多去我童贞的人，终于出现了！ 又一次证明，福祸相依啊！ ------------ 外传三 我的女神 我来到了校医院，却发现了一个哭笑不得的情况。校医院，居然没有专业医生的，倒霉的我只能被送到了正规医院的骨伤科，这时候距离受伤，已经两个个小时了。如果是抢救，已经过了黄金时间了。 终于见着医生了，经检查医生说，来晚了，右脚膝盖韧带有萎缩的情况，可以治好，只是，以后，可能会出现长短脚，程度？待定，可以说的是，很可能达到评残的标准。 这医生的医术不是一般的高，不单治我的脚，还治我的心，终于不用质疑，在废柴同盟的感染下，最终加入了他们的团队，成为他们的正式会员。 顶峰往前，是悬崖，我，站在高岗下，真是低处未算低啊。 万念俱灰，跌入了深深的黑暗，而这时身边的废柴盟友们都已经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只剩下始作俑者的老方他们几个。 医生帮我扶正了右脚膝盖，然后用护膝保护好，我看到了他的工牌，程医生。 当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我庆幸上天对我还好，至少让我遇到一个负责的医生，否则哪儿才是谷底我也说不准。 更幸运的其实还在后头，接下来的事情，再一次印证了我的人生注定是跌宕起伏的，因为我原来以为完成不了的心愿，在下一刻完成了。 一个女生出现在我面前---贝儿，他是程医生的女儿。她来接老爸下班。 我只能用惊为天人的表情来行用当时我的心理状态，如果你认为当时我因为心情诅丧太快于是审美观大打折扣的，导致看老母牛都是双眼皮的话，那你就错了了。 贝儿是女神，我词汇量一直很足，所有能用来形容美丽的词语很多，我都往她身上堆，最后，我只能说，如果她早混娱乐圈的话，周秀娜和杨颖的前途也就打住了，甚至两个冰冰都有一定的危险。 程贝儿就是那么漂亮。 我们第一次眼神接触，从女孩躲避的眼神，直觉告诉她想的和我也一样。在我心中她是女神，在她心中，我是男神，也就是天乐，彦祖之流的吧。 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当时她只是在躲避---躲避眼前那帮色狼发出的能够把她强奸无数遍的眼光而已，当然，包括我的。 自我感觉好并不是一件坏事。 程女神是我学校的新生，刚好是新生，也就是师妹，想不到我用尽办法要找的人，居然在这里找到了。 在没有想要找个女友之前，我总是觉得师兄这头衔很虚，除了有人帮忙办点事，日常插插队之外，没啥大用，甚至打饭的大爷大妈也比师兄管用。 不过现在我就觉得这头衔非常有用，在师妹眼中，师兄总是比师弟更加有吸引力。 泡妞这事情，很难，难就难在开始，一旦开始了，就很容易了，敬请注意，我说的是泡妞，而不是泡到。 怎么开始呢？换了以前，毫无把妹经验的我自然无从下手。这一刻，我才发现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我的脚伤的正是时候一样。 这只不堪重负的脚，给了我一个和程贝儿相遇，邀约的理由。 在我下一次复诊的时候，程贝儿被遇见了。我几乎是看着她来找程医生的时候，我才拄着拐杖进入诊疗室的。 在她面前，我很颓废，乐观好客的贝尔于是不住的安慰我，让我重拾斗志。 当然了，一切都是为了话题，有话题，就是交了朋友，也就有了交换电话号码的需要。 有了沟通模式就好办了，一切按照正常流程，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短信，通话，见面，吃饭，疗伤，疗伤，疗伤（这是我个人的特殊需要）…..半年之后，是逛街，唱K，送礼，表白，牵手，接吻，拥抱，爱抚…..人生的第一次质变，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爱情能治百病，医生口中的长短脚没有出现，据程贝儿他爸说，这是我恢复的好。程贝儿说，是她照顾得好，对此，我深表同意。 总而言之，我的大学终于圆满了。 恋爱的日子，真的很傻，甚至有点浪费时间。 两个人每天没事就粘在一起，做着以为罗曼蒂克实际无聊至极的事情。一口一个猪猪，一口一个BB，三分钟短信问一次你想我不？五分钟电话关心一次你爱不爱我？大家都成了问题男女。 不过有一个标准的问题我认为是必须问的。就是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相信大家都问过，也都回答过。 贝儿问我，为什么喜欢她？ 原因有很多，例如长腿，巨胸，天使面孔，清纯气质，白嫩皮肤，莺声燕语、呵气如兰、销魂蚀骨等等主因，不过这些原因是不能告诉她的。 所以，我回答的是，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除了爱你还能爱谁？。 很肉麻！很虚伪！是吧，我告诉你，肉麻是一定的，虚伪却不一定。 告诉各位同志，这样的话是可以随便对任何一个女人说的，还不带说谎，只是你的心中必需加上一个时间，当时。 当时在我心中，程贝儿就是最重要的人，除了父母以外。老实说，占的分量已经很重了。 轮到我问程贝儿，为什么喜欢我？ 她回答的更简单，甚至不加思索：因为喜欢，所以喜欢。 当时我没在意，甚至还觉得是假的。后来才知道，这还真的是假的。 她只是说说而已！ 程贝儿喜欢我的真正的原因是，我是一个追她然后让她不讨厌的男人而已。 记住，女生喜欢你，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你是当时追她的人中唯一一个不让她讨厌的男人而已。 世界上的一见钟情，总是存在着太多的不真实，对此我表示遗憾。 总之，手牵手，肩并肩，迈向美好的明天。就是当时我和程贝儿唯一的心愿 伴随着这个心愿，我们慢慢度过了恋爱的前三个月，学名叫做，甜蜜期。 这阶段一过，适应期也就来了。 ------------ 外传四 家庭辩论赛 有了程贝儿，我过上了上大学生活最好的日子。 最好日子有多好，那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不过好日子有多长，我倒是可以很具体的说出来，三个月。 直到那一天，四月一日，愚人节。 那一天，身边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大家都忙着怀念哥哥---张国荣。 第二件，我又收到了一封信，是一份offer。来自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offer。这并不是恶作剧。 其实我一直都在找工作，也一直收到offer。一个拿了两年奖学金，积点超过3.5的人，很难收不到offer。 我喜欢大城市，喜欢这里的生活，也喜欢这里离佛山也不远，当然，还有程贝儿。 我收到的是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Offer，内容很长，废话很多，有用的只有三点：1、职位，初级会计师。2、年薪7万，加其他福利3、上班地点，离宿舍很远。 除了有点远，其他都很好，这是一份优秀毕业生才配拥有的offer。 我很满意，程贝儿很满意，废柴兄弟们很羡慕，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份offer不满意。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就错了。 这种人不但有，还不止一个。 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二号，我打了个电话回家，报喜，顺带问一下家里的情况，还是因为害怕那四个字，福祸相依。 如我所料，果然真有忧心事。老爸老妈很担忧，因为他们对offer不满意。不是内容，而是对offer不满意。 不懂是吧？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在二老眼中，这是一份分隔了他们儿子的offer，在小城市生活了一辈子的两老，不喜欢大城市。他们的一切都在家乡，他们的成就，他们的朋友，他们的根。按说，我也一样，可实际上却不同，我没有事业，没有成就，我要一个舞台，我不喜欢小城市，我喜欢这里，我希望留下。 在骨肉分离这个层面上，这份offer和一份劳改通知书没有区别。 二老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有了定论：不能让儿子再离开自己身边。 统一思想，明确目标后，父母开始了儿子保卫战。 第一阶段，劝说为主，主要是攻心。第一个出场的是老爸。 我的企业家老爸说，就你那点工资，在大城市买个厕所都不够，还是回家吧！你可是董事长的儿子啊！不能给老爸丢脸。回来后，老爸给你整套房，整辆车，宝马奥迪随便挑。回来帮老爸忙，要当部长当部长，要当副总当副总，要当老总，等你上手了，我马上退休位子给你坐。儿啊，家业不能丢啊。 老爸说这话是有一定背景的： 他的饭店生意，干得越来越红火，从一家小店变成数家连锁饭店，从徐老板变成了现在的徐董，财大气也开始粗。 面对老爸的金钱炮弹，我早有预备。 我说老爸，我不想做生意，整天虚情假意，阿虞奉承，以大欺小，因财失义，一不小心生意失败，永无翻身之日。要不您也别干了，拿着俩老钱，退休回家安度晚年吧。等儿子当上打工皇帝，一样往你脸上贴金。 老爸，气死我矣，喷血退场。 家庭辩论第一个回合，以我KO对手告终。 不过击退一个还有一个。这个还是boss级别的---我老妈。 干了一辈子的法官，最近还担任法院副书记，专业维稳，天天和上访的群众打交道，辩论能力之强不容小觑。 老妈出招了！ 专业辩手一上来---温情牌加利诱，我难了。 老妈说，不做生意也可以，回来，要当警察当警察，要当海关当海关，要当科员当科员，要当领导，妈帮你打点，过几年就成了。妈就你一个儿子，不能让你在外面受气。你在外头熬出病来，我怎么对得起你爷爷奶奶。再说老爸老妈都老了……潜台词，你这兔崽子该回来孝顺孝顺我们了。 上述这番利诱，加上温情和一点点胁逼，我被难住了。 看样子，这场辩论比赛将由我妈的胜利告终。而我将会回到老家，完成父母给我安排的未完的事业。 这时候，广东人的一句老话起了作用，慈母多败儿。 这句话的意思是，儿子都是被母亲宠坏的。很容易理解，但是为什么呢？因为，女人都是感情的动物，无论你官多大，身家多厚，知识多高，都一样。 我拿出了想了很久的一个理由，就是这个理由让我这个业余辩手战胜了辩论界的宗师。 老妈，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在这里，我舍不得啊。 如果电话那头是我老爸，他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立马就把我这个理由掰倒，可是那头的老妈是感情的动物，她怔住了，爱情就是女人的一个死穴，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何况，这个别人是她的宝贝儿子。 就这样，老妈也败了。甚至，当我老爸很自然的搬出那句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时候，老妈还和我老爸唱起了对台戏，说我老爸冷血，无情。 敌人内部也出现了矛盾。 大伙看那么久，是否觉得我疯了，父母的offer怎么也比那份好啊？ 如果这样想的伙计，基本上都是出来熬过世界的，所以，很现实。但是你们记得当初你们离开学校的时候，有没有曾经想过不想靠家里，总想靠自己的一双手，闯出一片天。因为出来过发现天空很大，很精彩，家里很小，很黑白，自己很强大，能够在天空飞。想法不错，只是当时还不知道，天空的确很大，只是自己的翅膀不硬，飞不高而已。 不多说了，第一个回合，胜。 程贝儿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和家里的辩论大赛，她很紧张，因为当时，我就是她的全部。看着她，我完全忘记了刚才和父母的激烈抗争所带来的不安和愧疚。 我告诉程贝儿，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程贝儿告诉我，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给你等。 浓情蜜意，绵绵不断---当时。 好了，第一回合过了，敌人亡我之心不死，主动进攻不行，没关系，侧面来。 整个四月，我家的那伙老家伙就没停止过给我打电话，姨妈，叔叔，表哥，堂姐甚至连八辈子没打过交道的亲戚也来给父母当谈判专家。这时候，老妈又开始动摇了，虽然是感情的动物，但是爱子之情胜过一切。 可是我的信念非常坚定，嬉笑怒骂成了我对付他们的主要武器，总之一个字，No。 看样子，第二回合也是要以我的胜利告终，但最终我失败了，以一个诡异的方式。 ------------ 外传五 何志强的悲剧 五月四日青年节，我参加了一个会议，不是庆祝会，是追悼会。 不幸的主角是大我三年的一个师兄。 他叫何志强，名字很普通，人也很普通。 师兄粤北山区长大，家里很苦，他上学过的更苦，可喜的是他觉得不苦。 他的故事的前半部分是一部励志剧。 穷孩子到了名大学，基本都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习，三点一线、艰苦朴素的生活。 他成功了，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进入梦寐以求的公司，工作能力强，平易近人，深得同事支持，领导青睐。 他几乎可以成为穷孩子奋斗的榜样。 几乎可以就是没有可以。 他在学校的时候，有两个爱好，第一个是打篮球，由于篮球，他认识了我。我俩成了兄弟，特别知道他的家庭后，我经常和他出去改善伙食；第二个是学习，热爱学习的他认识了一帮同样热爱学习的馆友，一起上馆子的朋友---图书馆。 他好学，成绩好，为人友善，开朗。完全没有穷孩子的羞涩和内敛以及很多穷孩子的通病，自卑。大家都很喜欢他，也很尊重他。 何师兄比我更早的收获了爱情---在图书馆里面认识了同样来自山区的她。两人在相互鼓励下，都成功的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面很好的扎根。 今年过完年回来，我还和他出来喝了一次酒，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因为他已经赚够钱买房了，应该说，是两人。而且已经给了订金。 他很开心，我知道，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还和我到球场去狠狠的斗了两个小时的牛。 最后，他对着天空怒吼了一分钟，很男人。 他很像石小猛。但他不是石小猛，他连石小猛都不如，不是人品，是结局。当然，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知道谁是石小猛。 那天之后，我没再见过他，我以为他在忙着婚礼，忙着晋升，直到五月四日见到了他的照片。 他是自杀的。在新买的房子顶楼，一跃而下。 进入大学到今年春节，他的经历是励志剧，剩下的三个月，是悲剧。 追悼会上，听他的同事说。我知道了他为什么敢往下跳，因为她被人看上了，对方是个富二代，很富。 所以我说，他不是石小猛，因为他有钱买房。 如果她是沈冰故事就没有那么现实，问题既然他不是石小猛，那么她也不是沈冰。她义无反顾的从二人温馨的小出租屋搬进了富二代为她提供的五星级的家。 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不要也罢。有道是，绿帽不怕带，只要脱得快。 如果只是这样，师兄的剧本就不会是悲剧。 她走了，很仗义，没有带走他任何东西。她只是把本来应该付出的另外一半的房子首期也带走了，无可厚非，那是她的钱。 感情欠费，没关系，找另外一个。首付欠费，订金是不退的，那就要命了。因为他已经投入了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钱。 其实钱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重头来过，年轻就是资本。 祸，从不单行。 儿子已经够烦恼的了，何爸爸本不该来搅局的，只是癌症要来，老人家也控制不了。 在这个人生的转折点，命运没有再给他好运，何爸爸的了肝癌，早期。 家里人都希望有好职业，有出息的何志强帮助老爸战胜还没有肆虐的癌魔，孝顺的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却囊中羞涩。钱没了，估计也没为老人家也没有买防癌险，他只好看着自己的老爸离自己缓缓而去。乡下人直率，失去老伴的何妈妈以为他为了房子不要老子，一气之下，不听解释，把他轰了出来。 说句实话，何志强师兄还是很坚强的。 短短时间，人生的爱情，亲情，积蓄没了，三重打击，普通人是挺不住了 杉菜一般的他还是挺住了。因为没关系，爱情没了可以再找，积蓄没了，可以再累积，亲情也可以等老妈消消气的时候才解释。只要还有事业在，他还可以重新开始。 于是事业失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条稻草。关于事业他一开始是很成功的，甚至准备好接受人生的第一次升职。可是当经历大变的他回到公司的时候，却发现本该属于他的办公室做着另外一个人。 这个不难理解，一个人短时间发生那么多事情，是不会有心思工作的，没有心思工作，是不会升职的。 企业是不会看你遭遇了什么，只会看创造了什么。 三重打击打不倒的何志强，四重打倒了。 男人该有的东西，爱情，金钱，家庭，事业，仿佛一夜之间全部离他而去，而这一切本来却又如此触手可及。 失去升职机会的那个晚上，何志强喝了很多的酒，然后来到本来可以幸福满泻的地方，一跃而下。 于是…..他有了人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追悼会。 让我心酸的是，石小猛起码风光过，何志强连大葬也不曾风光过，所以我说他连石小猛也不如。 从追悼会回来，心情很沉重，我会是另外一个何志强吗？程贝儿轻轻的呸了我一下，怎么啦，合着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水性杨花女啊。 我笑着，不是。 相对于那部2012很火的电视剧，当时有一部同样很火的，哪部我就不说了，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看了我的评论，就知道是哪部了。 我对这部电视剧的评价是狗屎，还是坨大的。 一个小土豆式的毕业生，忽然有了个超级富豪亲生老爸，然后有钱，有奥迪，有别墅，有现金，还有一个女富二代深爱自己，也有一个美丽，感性的女友。居然大喊，这不是我想要的。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嗤之以鼻，这样狗血的剧情，写出来的人已经是狗屎，居然还火，那只能说更狗屎。 回到现实，想起志强师兄以往点滴。我第一次提出了对自己的质疑：留在这个城市，真的会有我想的那么好吗？ 这是我第一次动摇。 第二回合，我赢了，但却在归属问题中，开始迈向彻底的失败。 ------------ 外传六 我的职业人生 强扭的瓜不甜，父母没再难为我了，不久之后我就收到了企业的试用期通知书，很多准毕业生大四下学期基本没有什么学习任务，于是企业都喜欢让准备录用的毕业生在这个时候来通过试用期，物尽其用。 对于我和程贝儿来说，这份通知书等于父母已经同意了我的留下。 上班前一天，我还特意和贝儿去买了很多上班的衣服。那天，我很兴奋，对工作充满了憧憬。 我想每一个孩子，在第一份工作的时候，都会这样。 和家里的长辈争吵的阴霾，已经开始慢慢散去了。是的，只要我做出成绩，相信老爸老妈也不再有借口让我回去了。 第二天的清早阳光明媚，是扬帆迈步，鹏程万里的好日子。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公司离我很远，一个小时的车程。 我来到了公司的人力资源部，接待我的是一个女生，叫魏清秀，名字很清秀，样子很OL。我看着她，想起了之前在咸书电脑里看的一部动作片，名字大概是，社长秘书…..主角是吉泽明步。 剧情，你懂的。 和我一起报到的是两个男生，一个海归，一个名校。 很奇怪，当我们三个办入职手续的时候，我明显觉得，清秀对我有好感，例如帮我解释很多规章制度，告诉我很多福利……反正，眼神，再一次让我感觉到暧昧。我觉得我们会有点故事。这让又让我想到了那部动作片。 我并非不想介绍另外两个男同事，只是之后就不曾见过他们了。 清秀对我确实很好，她亲自带我到了我工作的部门，亲手给了我工卡，我很感动，第一次工作就有人这么照顾我。 她离开之前，跟我说：“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职场的爱情故事总是从一顿饭开始的，难道不是吗？ 忽然间我想起了昨晚。 昨晚，贝儿在我无比坚硬的一刻曾经幽怨的对我说，你到了外面，会不会被人抢走的。 天啊，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等我激情过后才说啊，女人，总是在不适合的时间来捉弄我们男人。 我立刻以天父之名发誓，我不会。 同时现场给出了一个我人生最长的承诺。 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程贝儿满意的笑了，我们的工作又继续。 这些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可是在我发誓之后才十个小时，上帝，您老人家就来考验我的忠诚了。我的信用记录就真的这么烂？如果您老人家不相信我的话，没问题跟我干妈说。 我干妈是观世音菩萨。小时候围绕着我发生的事情太多，老妈怕我养不大，于是给我找了个干妈（这就是南方很流行的契观音），有这样背景的干妈照着，牛鬼蛇神一律不能近身。 回到眼前，清秀的邀约让我遐想联翩。 其实我也承认，我心里真的对清秀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种感觉，维持了，就0.1秒吧。 因为我要带你去饭堂办饭卡。清秀说。 这就是她约我吃饭的原因。 很快，我还见到，她也把海归和名校送到了他们的部门。还好，至少她单独的照顾我。 我不愿意面对的真相是，海归名校是同一个部门的。 自我感觉好，一向是我的优点。 反正一个早上，我就是想太多了。 不好意思，一直围绕着我自己的臆想恋爱故事，忘记了介绍我新部门的同事。 现在才让他们出场，希望没有让大伙有不好的感觉。 部门经理，老马，四十来岁，M字额是他最大的标记，一看就是那种阿妈型的领导。 Daisy，名字很好听，样子很春哥，是财务顾问，也是我的拍档。 胡大海，大大咧咧的东北汉子，中级认证的会计师，一开口除了东北口音就是口气。 余静，比较正常的一个女孩子，入职时间除了我（一天）之外部门的最新鲜血液，可爱型，但不是我的茶。 大伙虽然有点奇怪，不过很nice，余静接待我，把我带到我的位置，这时候，我留意了一下一个世界级五百强会计师事务所公司的核心办公室的样子，印象只有两个，第一，大，就五个人，起码两百平米；第二，乱，每个人都挤在办公室的中间工作，包括老马，作为一个经理还和我们这帮小民同一个地区办公，果然亲民。我每次出入，都必须非常小心，深怕碰到了不知新旧的档案。 我记得google和百度的办公室，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还是算了吧，那是google和百度。 作为一个阿妈型的领导，老马果然非常细心，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不说，还准备好了解释。 他告诉我，这个办公室并不是接收业务的，也不是办理业务的的，我们最主要的工作是核对和评估，减少工作失误。因此我们的工作相对轻松，也没有什么压力，更没有什么任务，在他看来压力少，任务少，犯错少啊。 老马说着，样子就像身前跪着小泽玛莉亚一样。 可我听着，却像床上躺着凤姐一般。 我是来创一番事业的，可是现在却要过着退休人员的生活一般，满腔热情无处释放啊。 也许生活就像嫖妓，当你等待的时候，希望来的是《一路向西》里面的女生，结果来的是春哥，曾哥，凤姐之流的，不过还好，不来人妖就不错了。 我知道，世事不能尽如人意，也罢，先站住脚跟再说。 就这样我开始了一段和我理想中的职业完全不同的工作人生，一个字可以形容我接下来的工作生涯，就是混。 虽说我们是有具体工作的，问题是总部的人员办理的业务很靠得住，基本上是符合工作要求的，而且还是一百分的完成任务，我们的工作就变成了开封，抽样，核算，找问题，如果有问题，就写上，如果没问题交的报告流水线作业，甚至连报告都千遍一律：无需改进，符合推广要求。 天啊这是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所提供的工作吗？这和公园售票的阿姨有啥两样？我可是一个有heart的青年，我的未来不是地区总裁也是总监，至少是个高级地区经理。而不是一个售票阿姨。 看着老马每天在我眼前晃动，这就是十几年后的我吗？ 现在的我有点骑虎难下了。 回家吧，面子该往哪里搁？ 不回吧，是继续还是再找工作。继续的话，我满腔热情,澎湃精力何处发泄呢。还有，程贝儿，我怎么完成对她那些美好却又昂贵的承诺？ 神啊，请您教教我怎么做吧！ ------------ 外传七 我和清秀有个故事 生活一开始就是无奈，这是我无法企及的.虽然我曾经意淫过充实上进的生活，可是结果还只是意淫而已。 不知不觉已经上班三个多月，我过的是麻木的生活，最近一段时间，是学期末，程贝儿陪我的时间很少，我每天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的时候，总是累、空虚寂寞还有一点点冷。 程贝儿没有任务的时候也会过来给我暖暖床，不过我知道是她想我帮她暖暖床而已。对着她我本来应该是一肚子苦水，吐也吐不完，只是每次我都欲言又止，程贝儿的样子也很累啊。 日子就这样到了我毕业前的一个月。 那天我回校办离校手续，登记了成绩和办理申请学位手续。就在我办理完手续的当口，老马打来了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今天晚上我们的部门加班了。一直平淡悠闲的工作忽然泛起了涟漪。 事情是这样的，公司的销售部门一个季度突然发布了多款会计产品进攻市场，为了尽快完成销售产品发布计划，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公司的宣传出来之前把产品调试好，时间是十五天。 十五天，很仓促？ 仓促是一回事，我并不是为了挑战，而是因为这一次战役是由我们分区总裁亲自督办，对我这样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来说，却是万分激动，职场之路需要机会，需要扶持，这不就是机会吗？ 只是对老马来说，这就不好玩了。 听他的声音，就听出了抵触的味道，只是啥也别说了，干吧？ 斗志昂扬的我遇到灰头土脸的老马的时候，我主动要求了最重要的任务。上位是需要加倍努力的。 这是我一直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总是对的。前提是的努力得到回报。 我的努力当然得到了回报，是报仇的报。这是后话。 工作就和玩乐一样，会让人忘了时间，当我第一次看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公交车的。 看看手机，原来都是信息，只是我调了震动，没有注意。 基本上都是程贝儿发来的，内容都是些废话，不多说了，我也懒得回。 工作了十个小时，第一个感觉绝对不是累，而是饿。 怎么办？好办。 这就是体验大公司福利的时候了---公司的茶水间。 这个茶水间除了自助咖啡机，茶水机外，还有一个冰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里面会有琳琅满目的-----泡面。 也不错了，泡面就泡面。虽然连吃一个月会得癌症。但是光吃一天应该没问题。 我提醒自己，明天必需带饭。 肚子的问题搞定了，这时候才发现加班的第二个感觉，就是累了。环顾一下四周，办公室空无一人。 一个人走在通往茶水间的过道，发现夜其实很寂静。如果这时候来阵阴风，或者灯光闪烁，是不是就是office有…..，可是密封的走道没有对流，灯光也非常的耀眼稳定。 我想我是灵异小说看多了。 事实证明我的灵异小说还是看的不够，因为除了上述的诡异之外，最诡异的莫过于直接听见那些灵异的声音。 例如我当时的情况，以为我就是听到了一阵幽怨的哭声。 人高马大的我就这样停住了。我相信当时每个人的第一反应是停住，然后找逃跑的路线。 我停住，却是因为，我刚听到那阵哭声，就马上听见了哭声的主人。 我看到了魏清秀，因为我走到了人力资源部。 魏清秀抬起头，看了看我，尴尬的擦了擦泪水，然后微微一笑。 我报以一笑，说真的，入职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些所谓的幻想，其实早就忘记了，虽然我还有不时的回顾一下那部爱情动作片。 “这么晚，还没走啊？”---白痴，走了你见鬼啊。 嗯，你也没走啊？---一出口，我就无法原谅自己的白痴。 魏清秀恢复了之前的冷艳。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拿起了杯子。 她是要去茶水间。 这一次我是死活不会再问这种白痴问题的了。 去茶水间啊？哎，一面对有好感的女生，我的上半身从来控制不了我自己的一举一动。可叹，自认聪明的我又白痴了一次。 魏清秀依然没有回答，还是那样冷艳的点了点头。 Hardtoget？Ilikeit！ 于是我们就这样走到了茶水间。 她还是那样的冷，让人不想靠近，当然，是别人而已。 “你怎么啦？” 这是我见到她后，最正常的问题。 “没事”，她拿起咖啡，往杯子里面放了几勺子。 我觉得她冷的有点过分，不想再搭讪下去。 “谢谢”。 这让我意外。 “你没事，谢谢我干嘛。我也没有干什么。” 看着她放的咖啡粉有点多，“喝太多，不会睡不着啊？” “习惯了”说着，她没有看我而是让开位置，去倒热水。 我摸摸我的脸，热的，也很想摸摸她的屁股，看看是不是冷的。 看来，我是岛国片子看多了。因为我脑海深处这十几分钟一直回顾着那部动作片。 意外发生了。当我选择背对着她来放咖啡粉的时候，魏清秀却在背后惊叫了一声。 呵呵，我还以为你是不吃烟火的女神，原来还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 我回过头，她正跳到了椅子上面，地上正匍匐着一个女孩子的克星，星爷的干儿子，莫探员的生死之交。---蟑螂，或者说，小强。 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生物会让女生如此惊栗，但是，我必须说，我爱死它了。 这种情况，我当然是第一时间一脚踩下去，结果，一打滑，撞向了魏清秀的椅子。 两人失去平衡，摔倒地上，魏清秀倒在了我的身上。 这时候，她已经没有关心那只蟑螂的去向了，因为她觉得被人用兵器挟持了。 这不是武侠小说，她却实实在在的被挟持了，而且是被一支我的独门兵器，你懂的。 我也不想跟她亮兵器，因为我只是自卫而已，因为，我也被袭击了，她用胸器狠狠地砸向我。 我想这种时刻，没有一个男人不亮兵器的。 她的脸红了，呼吸乱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突然变得很大胆，双手，用力的抱了抱她。 大概一秒钟，魏清秀，没有给我回应，我知道，该起来了。 我又错了，因为魏清秀给了我回应，她吻了我，不是一下，而是一通。 我脑海一下子空白了。仿佛失去了血液，我知道，它们去了另外一个器官。 我们就这样，在一只蟑螂的撮合下，拍了属于我们的第一部动作片。 还是*的。 半个小时后，完了，很刺激，不过很奇怪。 为什么，因为，我不知道眼前这个成为我第二个女人的女人，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跟我getlaid（滚床单）。 爱不需要理由，我相信。 但是*需要理由，不需要理由的，是犯罪。 我需要这个理由，太需要了，我决不能成为这个冷艳女子的泄欲工具，我是一个有尊严的男人。 可是我又怕，因为，我怕从她口中说出，你比电动棒真实好用多了。 冰山被打碎后，彻底变成了火山。 她抱着我，温柔而又妩媚的说着。 我喜欢你。 这个理由，很简单，是我想要的，只是，因为脑部缺血，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理由的真伪。 我喜欢听这样的理由，一遍是不够的，要听第二遍，那么就要重拍一次。 这是我对魏清秀说的第一句事后语。 坏蛋。 之后的，你懂的。 当我们胡乱的系好了纽扣，系上了皮带，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的到处环顾着四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我以为我们会一起离去，可是，她摇了摇头。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这时候，我才记得，我也是。 第二天，大家回来的时候，我还伏在桌子上。 老马拍醒了我。嘉许的点了点头。 我却一直想着昨晚…. 老马翻了翻我做好的完美报告，特许我今天休息一天。 不用了，我说。 因为我今天，还想加班。 不错，年轻人，就是要有干劲。好好干。 仿佛，他在我身上看见了自己奋斗的年代。 我喜欢他的赞许，好好干。 正当我觉得自己事业感情两得意的时候，电话响了。 显示：程贝儿。 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是啊，我还有程贝儿、、、、、、 ------------ 外传八 ***了我 昨晚的激情还在回味，程贝儿的问题也不得不面对。 这电话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最后我决定，不能不接，做男人要敢作敢为。 电话那头程贝儿的哭声就把朦朦胧胧的我震醒了。 “你怎么了，都不回来的，我一个人在家里，吓死我了！”程贝儿口中的家里，指的是出租房里，那间如果我不在就寒冷无比的房间确实难为了这位大小姐。 这个我可以解释：“加班啊。” “那么为什么不回短信？”我总是不明白女生怎么就这么喜欢发短信，好好的放着电话功能不用，难不成电话变成了短信机？ “开会，*了静音。”我还是很耐心的作了解释，这是明显的做贼心虚。 “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不依不饶的程贝儿让我有厌烦的感觉。 “太晚了怕吵醒你？”之所以耐心，还是因为做贼心虚。 “为什么……？”她还在问，够了，容忍总是有个限度的。 “打住，有完没完啊！我通宵加班，已经很累了，你能让我静一下吃个早餐，休息一下行不，还有一堆事呢！”这就是挑战我极限的结果。 吵闹的程贝儿一下子安静了，只有低泣的声音。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重了，可是覆水难收。 这就是男人。有了新欢，就嫌弃旧爱！都是这样子。 还在后悔的我还没来得及补救，贝儿就挂了电话。 思绪一片混乱。 还是先做好工作吧。 走到卫生间，镜里面的我胡渣邋遢，一脸憔悴。 偷情让我有点落寞，只好强打精神，搞好仪容，冷水让我清醒了一会，却又困了。 莫非喝个咖啡？ 喝咖啡是其次，关键是茶水间旁边是人力资源部，里面是魏清秀。 走过她办公室，人没在，有点失落，就像当年在高中每次上厕所都要绕过一段路，看一看低年级的班花，结果她换位置了。 不过走到茶水间，却发现魏清秀已经在那里了，她也是来喝着咖啡。 我低落的心马上冉冉升起。 早啊！ 她点了点头，目无表情，该是太累了。 四下无人，我轻轻的挽住她，温情的说：“想你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轻巧的避开我的手。 然后对我展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转身离开。 这……. 事情起落太快，我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其他喝咖啡的同事就进来了。容不得我多说半句。 为免落人口实，也只好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老马已经迫不及待的过来，目前，我是他的第一战士，这个项目做好了对我来说，是升迁的机会，对他来说也是稳固位置的机会。 因此今天我被分配到的任务还是最多的，其实对我这样一个新人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因为我的经验还不够，万一出错了，会连累大家的。 也许是我的热情感染了老马，他特别关照我，因为这个项目是由总公司派人过来验收，并且是总裁亲自督办，谁露脸，谁现眼，都会有相应的奖罚。 是机会也是危险。 还是那句，什么也别说了，干吧。 一天的工作确实是很充实，我也没了时间去想那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也就是昨夜和魏清秀的激情和今早对程贝儿的喝斥。虽然，我每十五分钟就看着手机，只是什么也没有。 下午四点多，看着我的进度，今晚又该要加班了。只是，今晚还有业余节目吗？ 我第一次对加班充满了另类的期待。 下班的时候，老马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争取今晚把数据集齐，可是别干太晚啊。” 模棱两可的话，是干还是不干。 我没有回话，点点头。周围却已经四下无人了，老马的背影也在门外。 好厉害的轻功，难不成是凌波微步？ 这样的团队，幸亏有我这样的人，也幸亏我没给他们给污染了，否则真的不知道如何运行下去。 核对的数据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做好，虽然可以更快，如果我不是经常看着电话，或者想去茶水间的话。 程贝儿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换在平日，她是不可能超过三个小时没有找我的，无论电话还是信息。 这一次可能超过三个星期了，如果要娱乐，还是要去茶水间。 伸伸懒腰，才发现又饿了，肚子饿，某方面也不饱。 想到方便面，我就想到昨晚那销魂蚀骨的一刻，然后全身血液又一次聚集在某一个部位。 不争气的家伙，还没饱暖就思起淫欲来了。 来到，人力资源部门口，灯关了，哎，她不在，其实也好，如果她在，我该跟她说些什么呢？还是先不要见，也许她也和我一样的想法。 再走近茶水间，里面却传来一点声音，进去一看，是魏清秀。 今天的她比昨天更加吸引，昨晚我自己有点囫囵吞枣，没有完全的看清楚自己怀着的女孩，还好现在又补救的机会。 清秀她是个美女，自然乌黑的卷发，精致的脸庞，合身得体的裙子，而且是无袖的，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顶（南方人喜欢说顶，语气词。和北方的靠差不多），某部位又不争气的定了起来。 魏清秀在沉思，似乎没有见到我进来。 我该怎么开口打招呼呢？ 这是个学问，撇开目前的尴尬情况，我们研究一下。 遇上这种暧昧情况，最好的开口方式到底怎样？ 是礼貌的说声Hello？ 还是像恋人一样亲密的叫声Baby？ 或者直接撂倒，再来一次。 关键是看你的心。 选择第一种，意味着，你只是希望和对方成为朋友。 第二种，是希望和对方发展下去。 第三种，也是发展，不过是*方向。 好了，那我到底想怎样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 回到目前，就算不知道，也要说一句啊，这么大一个人就在眼前，相对无言好像不太那个，起码昨晚都肉帛相见了。 正当我无限思索该如何对魏清秀说话的时候，她倒是先开口把我的窘境给解决了。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她口中幽幽地说，不带意思表情，我甚至无法琢磨她的意思。 为何等我？既然等我，怎么不找我？我都等了你一天了。 我的心声，她无法知道。 “怎么了。”我装作若无其事。 “我想你了。”虽然目无表情，她却变得那么的靠近。 “可是早上，你像避瘟疫一样避开我啊。”是的，今天你这种行为深深的伤害了我的自尊，我以为你把我当成了纯情小鸭鸭看待了。 “人太多了，我还不习惯。”这样一个自然的解释，我无语了。 毕竟是女孩，总不能够像小姐一样，扑上来外加双脚分夹我大腿啊。 我们毕竟不是在《喜剧之王》 出乎意料她会向我表白，虽然昨天也是她主动。 我发誓，真的是她。 对着她这个难以反驳的理由，口齿伶俐的我语塞了。 这个美女对我动心，我很理解，见过本公子的人应该不会不对我心动，特别还亲身感受一番的人。 她也不再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心动不如行动。 转眼之间，我被撂倒了。 见过主动的，没见过这么主动的！！！ 无助的我只好逆来顺受。 ------------ 外传九 我是鸭子吗？ 这是我们的第三次。 虽然我无数次想过这第三次，这是开头却是我想不到的。 被推倒的居然是我。 开心的时间过的特别快，一个小时，一切结束。 魏清秀优雅的起来了，表情回归了冷艳，让我觉得，我们其实不是那种关系。 反而，我们更像**了。 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只是因为她才能让我随便。说句心里话，我是已经喜欢上她了。 我想，这个一定要她说清楚，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干我。 不过在说清楚情况之前，我还得先做一件事情。 穿裤子。 当我系皮带的时候，她却先离开了，很礼貌的说了一句：“晚安。” 又一次悄然的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当我是鸭子？ 若是真的如此，我倒宁愿你当我是鸭子，起码还有钱收。 还是那句话，一定要问个清楚啊。 我马上追出去，她却进了电梯。不会办公室的她看来要回家了，她既然已经可以走了，却为什么还要留下来跟我……感觉自己成了玩具。 我发誓，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明天再也不系皮带了。 当我怀着这种对自己既鄙视，又幸福的心态走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个身影，在我眼前闪过。 什么人？ 话还没出口，人影不见了。 鬼吗？当然不是，能够闪的自然是人，鬼消失就可以了。 既然是人，就有可能是小偷，我正要追过去，那边却传来声音，保安巡楼来了。 原来是保安。 回到办公室，我发现没有财物损失，也许真的是保安。 看看表，我想起了程贝儿，这表是她给我的礼物，我视作定情信物。 时间快一点了，我还是走吧，还是回去跟我的宝贝温存一下，这点精力我还是有的。 既然数据出来了，明天就休息一下，陪一陪贝儿，哄一下她，今天我确实是分了。 于是我发了条信息给老马，告诉他明天请假一天。 数据的报告发到老马的邮箱的时候，我又看了一下手表，一点整。 这时候手机响了。 空荡的办公室想起这些电话声音确实是有点让人害怕。 电话是老马打来：好样的，小摩，明天好好休息。 纳闷，老人家不是该很早睡吗？ 我回了句谢谢，挂了电话。 这时候我才发现，还有一条未读信息，程贝儿的。 真容易忘事，今天早上才为收不到她信息的事情闹矛盾，现在又从蹈覆辙了。 信息上，这个小女孩告诉我。她在楼下等我，今晚要抱着我睡。 这是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小女孩虽然容易生气，只是也容易开心。 却轮到我不开心了，应该说是担心，都这么晚了，一个女生在楼下太危险了。 特别我住的还是学校周边那些小型出租屋，除了学生，还有很多低下阶层的打工仔。 看来还是得找个地方搬家。 马上拨打她的电话，无法接通，不会吧。 没有信号吗？我那个楼旁边就是基站。 没电？程贝儿从来手机都是充电的。 不会出事了吧？想到这里，我心虚了。 不行，要马上回去。 太晚了，没有公车，等到计程车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我一直拨打程贝儿的电话，可是还是无法接通，不要啊，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在我不停的催促下，司机大哥用阿隆索的速度把我送回了家。 在楼下，空无一人，甚至连宵夜的小贩都走了。 难道真的出事了？ 还是她已经走了。不可能，因为她无处可去，宿舍已经关门，她身上那点零花钱，不够她开房间睡觉。 都怪我，一直懒得去弄多一条钥匙，否则今晚程贝儿就可以上去等我了。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找上程贝儿比较重要。 再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于是我大喊了几句，结果很多楼房都亮灯了。 伴随着灯光，骂娘喷爹之声不绝，喊打喊杀之言不断。 是的这个时候大呼小叫，换了是我，早就把花盆扔了下来。 想到这里，我还是先走进楼梯道里面躲避一下，免得遇到和我一样无良的住户。 程贝儿，你到底在哪里啊？ 漆黑的楼道里，我诅丧的耷拉着脑袋。 这时候，一阵阴风出来。楼道的灯亮了。 诡异无比的气氛，我的肩膀被一只手压住。 回头，我看见了一脸肮脏的程贝儿。 我的姑奶奶，找你的时候不见人，在这种情况却突然出现，差点没把我心肌吓成梗塞。 “宝贝，你这是干嘛了。”我看见一向爱干净的程贝儿这般模样，忍不住先问。 这一问，程贝儿马上哭了。 这是怎么了，是被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耳光，尽整些没用的。 当我焦急万分的听她诉说后，立刻忍不住大笑起来。 程贝儿是一直在等我，等到十二点四十左右，看我还没回短信，于是想打电话过来，结果这时候却有一条小狗跑过（真倒霉，居然有这么晚还不休息的狗狗。），怕狗的她立刻往后闪，结果没站住，摔沟渠里面了。 手机也进水了。 我看了看下面那条沟渠，还有那部泡水里的手机，忍不住大笑起来。 换来程贝儿无情的巴掌。 闹了一会，该停了。 我抱起我的宝贝，和她一起上楼。 虽然她身上的味道很浓烈，我却依旧觉得幸福。 难道这就是万恶的旧社会里面的齐人之福吗？ 程贝儿一上楼马上就进了浴室，是该洗洗了。 我躺在，很累，就要入睡之前，浴室里面的人却跟我说：“徐小摩，进来，我要！！！！” 这是活脱脱的挑逗。 工作了几乎四十八小时，外加三次强烈运动，遇到这种挑逗，裤裆里的小帐篷还是应声撑起。 回复生龙活虎的我，立刻走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除了水声，还参杂了另外一种声音。 愉悦的生意。 ....... 抱着程贝儿，我终于累了，看见她哭鼻子的样子，我知道有事相求了。 看来我还是很熟悉我的这位女友的。 她的要求很简单，手机没了，想换一部。 这有何难，钱能解决的问题，我一般都回答应，何况明天我有一天时间陪她去买手机。 于是程贝儿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看着她愉快的入睡，我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 外传十 妻不如偷？？？ 普通人和女生过夜，说的是我想和你一起睡觉，诗人想和女生过夜，说的是，我想和你一起醒来。 程贝儿就在我怀中醒来了。 这天是我们这么多个月来的首个拍拖的日子。 我们计划了很多地方，首先是吃个麦当当早餐，然后去某个游乐场机动游戏一番，接着超级血拼，然后买菜回家做饭，最后回归昨晚浴室那一幕。 计划非常完美，我和她一致通过。 吃早餐的时候，程贝儿忽然幽怨的看着我：“如果今天你要提前离开，我非杀了你不不可。” 我笑笑说，没那么容易吧。 传说中，乌鸦是十二生肖之一，就因为那张好事不出声，坏事说得准的破嘴，所以丢了十二生肖的光荣称号，现在某些人也是属乌鸦的。 以前，我是不相信传说的，现在我不得不信了。 五分钟后，我的电话响了。 面对程贝儿想杀人的目光，我战战兢兢的接听了电话。 那头传来了魏清秀娇柔的声音：“你又上班吗？” “没有，怎么了。”我说的很小声。 程贝儿如火的目光，依旧让我非常害怕。 “我生病了很难受，你能过来陪陪我吗？"魏清秀的声音很轻。 女人在虚弱的时候想起的总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她这样做是解答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想问：你爱我吗？会偶尔想我吗？ 她回答：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 只是我们的爱，却隔着一个程贝儿。 我到底是怎么了，程贝儿才是正牌女朋友啊。难道真的像俗话所说的，妻不如妾，妻不如偷？如果在某个方面，也许都差不多，甚至程贝儿还沾一点点感情分。不过今天，魏清秀有病，程贝儿可以先哄着。 ”好吧，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程贝儿已经背过了脸。 ”宝贝，我要走了，不如我把钱放下，你自己买电话。”说着，我献上了我的卡。 “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就是这句话，成全了我的出走。 虽然她还是很生气，不过程贝儿听见我用她的生日作为银行卡密码，心里一直在偷笑。 何况，我还给她钱挥霍。 她扬了一扬手，就像山贼一样，人可以走，钱留下。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 离开程贝儿，我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清秀的电话。 来到指定的地址，我见到了虚弱的清秀BB，是的激情中，我总是这样叫她。 她的家也是出租房，不过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公寓，而且是一家温馨的房间，虽然不大。 她想起来和我说话，我示意不用了，睡吧。 然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首先给她贴上冰贴，然后探热，接着是喂她吃药。 她又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开始收拾房子，买材料煮粥。 必需告诉你，饭我不会煮，粥还是可以的。 希望清秀醒来可以饱餐一顿吧。 劳碌奔波了一天，慢慢的我也睡着了。 ...... 我是被清秀吻醒的，她那个眼光，和在茶水间时候的一样，我知道，这是个信号。 ...... 一切又是来的那么快，直到结束，我都没有把衣服脱光。 这种暴风骤雨式的激情，已经让我不可自拔了。 难怪说妻不如偷。 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苟且，却是苟且后第一次有相聚的时间。 之前想过很多都是关于魏清秀为什么喜欢我的，现在终于有这个咨询的机会。 我是一个善于捉机会的人。 “你怎么对我忽冷忽热的。” “我也不知道，不想接近你，却又不愿意失去你。”魏清秀的答案模棱两可。 又是一个典型的答案，回答了等于没有回答。 魏清秀慢慢的又睡着了，给我的感觉是，她还是那样子，睡了我，然后不理我。 我渐感没趣，看她睡了，自己悄悄的离去。 回到宿舍，程贝儿已经在了，昨晚我终于下定决心把钥匙给到她了，今晚她就开始使用。 进门后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决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本来就已经不怎么整齐的地方，直接就变成了一个乱葬岗，衣服的乱葬岗。 程贝儿还非常开心的跟我分类，那些是今天买的，那些是宿舍放不下的，当然了，还有那台她沾沾自喜的新手机。 那些衣服，基本上占据了我所有的地方。 以后都会是这样。 还有今天她买的东西，都是贵价的货品，加上她那手机，哎，我可怜的积蓄。 我已经没有精力再给她说教了，既然自己愿意给她入侵，那就入侵吧。 挪开那堆小山一样的衣服，我上床睡觉。 脑海总是今天魏清秀对我的态度，要说爱我，却又要离开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闭着眼睛，我睡着了。 我还是被吻醒的，这一次的嘴巴来自程贝儿。 看着她和魏清秀一样的眼神，我知道她想干吗？ ...... 又一次狂风骤雨一般的激情。 激情完毕以后，我终于知道了妻和偷的区别。 偷，完事之后，两人连一丝沟通都不会有，直接分手，虽然刺激，却满是失落。 妻，完事之后有交流，却觉得非常啰嗦，满是厌烦。 都不好啊。 ....... 第二天，我如常上班。 老马却不如常的把我叫进了办公室，看他阴沉的脸，我知道有事情要发生。 “你这数据是怎么搞的，错误率居然超过7%？还让我交上去，我昨天都被总裁喷了一个下午了！” 那你是否要喷我一个上午来小气呢？ 只是现在我纳闷的不是这东西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给老马的数据错误率不可能这么高，我验证的时候，只有1%。 “你确认只是我给你的数据。？”我的疑问让老马更加光火。 他站起来，让我走到他的计算机前面，然后在他的邮箱里面把我给他的数据再一次的下载下来。 我对着数据检验，是的，确实是超过了7%. 这完全没有争议。 细看了一下，发现自己错了，这东西也并非完全没有争议。 我还真发现了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 这数据不是我做的。 ------------ 外传十一 看不见的敌人 面对老马的质疑，和实实在在的证据，我不得不承认，这些不靠谱的数据是从我的邮箱发出去的。 我否认的是，这些数据是我做的。 现在问题来了，这不是我做的破数据又是如何进入我的邮箱并且被发出去的呢？ 我深信我的电脑还没有到人工智能的水平，那就只能是人工发出去的。 说白了，这是一个陷害，不幸的是，这只是目前我知道的情况。 想来想去，我也没招谁惹谁，哪位同志跟我这么苦大仇深，非得给我来这么一下死手。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结果。 根据我看的书，查案到了一个瓶颈，那就回归原点，在老鼠拉龟的时候，那我也回归原点。 这份报告到底是怎么发到老马的那里。 马上脑海里面出现了一个时刻，就是和魏清秀茶水间激情的那个晚上，办公室那个鬼出没的瞬间。 还记得当时我一边沉醉在数分钟前的温香软玉，一边又对我和清秀之间的关系做着定位。然后，朦胧中看到了一个鬼影。 当时，我还以为是保安，现在看来应该是当时对方把我的报告调包。 这个鬼到底是谁？ 分析到这里，我必须告诉大家，老马除了给了我一顿狠骂之外，还给了我一个消息。天大的坏消息，本来应该让总裁嘉奖的我，已经失去了这个跟高层亲密接触的机会了。 更可怕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攻击我的人是谁还有他的目的。 当年美国跟**那点破事起码冤有头债有主，如今的我却是敌在明我在暗。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陷害我的人不是鬼，我就有把他揪出来的方法。 大公司就是好，管理完善，很多地方都有明显的摄像头，例如我这里。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决意调出那天晚上那个时间的视频。 于是我来到了保安室，说明来意后，保安主任给了我一个亲切的笑容加上一个拒绝的手势。 要看视频，必需要有行政部的许可。 行政部，那还不好解决。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人，当天和我一起的清秀。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找她，而且没有私人目的。 我想如果是私人目的的话也许她就会配合我的，毕竟我们有过数次成功的配合，只是这一次，她却行简意赅的跟我说了声不行。 没有根据，调动这个录像视频不合规矩。 怎么回事？ 跟我玩起程序？要合规矩的话，难道在茶水间嘿咻符合程序，如果符合的话，是哪一条？ 我最亲近的女人居然不帮我的忙，这让我非常的难以接受。 就在我无助的时候，老马找上了我。 “小摩，不要闹了，既然错了就认了吧，我不是非要谁承担责任，况且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责任。”老马说的事实。 做错了不要紧，这个世界上谁没有犯过错，知错能改就好了。 如果我真的错了，骂要认，被打要站定。 我却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做错啊。 看着老马爱莫能助的眼光，好吧我知道我的申诉基本上石沉大海。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老马还跟我定了这一个性：“小鬼头，你还年轻，还有机会，不要怕，以后小心就是了。” 我真的没错啊。 只是这以后，再也没有人理睬我了，说起来，窦娥的心情也不过如此。 愤怒的我下班后，把已经出来工作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几位兄弟约了出来，咸书是必须出现的，老方是不能不到的，小武和小活是一定要来的。 都来干嘛？ 男人有个缺点，遇事容易火爆，发泄不了，自然就要发泄，我选择的发泄是，喝酒。 借酒浇愁很正常，只不过我选择的地方却不怎么正常。 我选的是一家全市出名的夜总会。 这是我第一次上这种地方，很多年以后，我还依稀记得这一种感受。 特别是当妈咪带着一帮女女站在我们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面前，大家一起跟我们喊老板的时候。 几位撸管工差点没过去把她们都推到了。 不是他们矜持，而是因为价钱有点贵。 大家都刚出来工作，每人手里的钱不多，本来就不提议到这种地方，只是来了就来了，几个人喝几打啤酒还是付得起的。 不过加上这些一坐下就收三百，打个炮收八百的女人，他们还是望而却步了。 什么是兄弟？ 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支持你的那个人，今天我很好的演绎了兄弟这两个字。 我对他们说，要的话就挑，单我来买。 谁让我是召集人，谁让我是富二代。 有了这句话，大伙立刻生龙活虎起来，不一会，落单的众人一惊分别的成双成对了，当然也包括我。 我挑了一个很“胸“猛的女生，她叫什么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的是，那个晚上，最后我并不是和她一起走的。 大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尤其我们这种一直没有出来这些地方消费过的毕业生，尤其是他们这种基本除了自己的双手就没有其它性伴侣的撸管工，尤其还是我们这种平时酒量不怎么好的年轻人，很快的，大伙都倒下了。 看着大伙愉快的状态，我终于将今天的阴霾散去了一大半。 不过今天注定是一个倒霉的日子。 大伙既然都到了状态，我也就兑现我的承诺，帮助他们脱离处男行列。 于是我大方的叫来妈咪。 埋单。 妈咪拿着我的卡毕恭毕敬的走出房间的样子，极大程度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只是这种满足维持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五分钟后，我看见了妈咪变回了老鸨的嘴脸。 “帅哥，你这卡刷不了。” “是不是你机器坏了，我这卡起码有两万块，怎么会刷不了呢，你今晚的单子多少钱？”我算过，应该够钱的。 “连上小妹的钱，才区区的八千多，怎么会不够呢？” 这也是我想搞清楚的事情，毕竟最近几天我也没花过钱。 正当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 程贝儿用过我的卡，她的手机加上那堆新衣服用光了我的卡的积蓄。 想到原因，本来理直气壮的我，变得不再大声了。 那怎么办，这时候，我看着这帮兄弟，结果是，除了老方拿出了2000块钱以外，其他的同志们一声不响。 加上我身上的现金，这些钱远远不够，再加上卡里剩余的钱，还差三千。 女人真的是祸水。 程贝儿就不说了，面前的这一个已经足够证明了。 看着老鸨妈咪的脸，我知道，我掏不出这钱，就别想离开这里。 只是，我的兄弟们却已经都走光了，剩下了无助的我。 那怎么办？ 程贝儿？拉倒吧，她不花钱就已经够了。 为今之计，我只剩下一个选择。 在大棒和面子之间，我选择了面子。 于是我拨通了魏清秀的电话。 ------------ 外传十二 辞职 对于我深夜来电，魏清秀似乎没有一丝准备，当面对我要求她前来把我领走的那一刻，她却轻易的答应了。 爽快的让我不知所措。 离开夜总会，她还是那样冰冷的离开了我，甚至没有一句责怪又或者是安慰。 她的冰冷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晚我却没有一丝精力去根究这种冰冷。因为我的心被另一种情绪所占据，这种情绪叫做失望。 对工作的失望，对兄弟的失望。 一份本该前途无量的工作，却落得如此下场，虽然我还在公司，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机会，然而我却感到失望，再蠢的人，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因为办公室政治，我只是一个牺牲品。 让我感到失望的就是职场的黑暗，对于还是光明磊落的我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不可思议的，也许是从来都是人之初性本善的信徒，我没有想过有时候人会如此黑暗。 更让我失望的是那一帮兄弟，平时说能为我两胁插刀的兄弟，却在本可以轻易解决的困难面前选择了离开。 说实在的，今天最让我失望的就是人性。从来都不相信人性自私的我，却不得不面对与理想相反的世界。 我该同流合污还是出污泥而不染，这是我一直走回家的问题。 我走了三个小时，找不到答案。 天开始亮了，今天是周末，我在家里看见了熟睡的程贝儿，本该对着她大发的脾气，却因为一个晚上的思考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思念。 我抱着贝儿，轻轻的吻了她，对于我来说，这个对我没有心机的女孩，才是最可爱的。 就在那一刻，我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我在魏清秀楼下等了一天，希望等到答案，然而却又不太敢面对这个答案。 尤其是当这个答案出来的时刻。 当她下来的时候，笑的很灿烂，因为身旁站着一个人。 我冲上前去，激动的看着他们。 站在魏清秀身旁的那个人是老马。 看样子，他俩是情侣。 如果没猜错，错误的报告是老马做的手脚。 老马看着我，停住了，有点呆了，他该是知道我在这里的用意。 我本想像疯子一样和他缠斗，起码我这身板给他一顿胖揍还是可能的，只是最后我却停下了。 魏清秀站在了我们中间，一边是入斗牛一般的我，一边是瑟缩的老马。 “能谈一下吗？”魏清秀说的还是那么镇静，仿佛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星巴克，我和清秀，老马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为什么？”这是我一直在追问她的问题，只是一直都没有明确的答案，直到这一次，她不能不告诉我这个答案，虽然我想知道的东西已经变了。 她却很够义气的告诉了我那个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我不喜欢你。”魏清秀冷静的优点让我恨不得马上给她一巴掌，特别说着这句话的时候。 “那你是当我鸭子，还是你天生*呢？要男人，你做鸡去啊。”你不给我好听的，我也没必要尊重你。 我挨了一巴掌，我理解女人无法接受这种辱骂。 魏清秀却依旧冷静：“我知道这一次我做错了，只是请你尊重我，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一路过来，我都想过这个原因，为了老马。 “我是老马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我们都来自穷乡僻壤，能在这里不容易，幸好，我们站住了脚。”魏清秀开始了一段穷孩子的奋斗史。 “他虽然年纪大，但是会疼我，而且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在这个城市建立自己的家了。” 她这样说，却让我更加猜不出个所以然，既然如此相爱，却要委身于我。 “你太优秀了，来了这个办公室之后，你变成了老马最害怕的人。” 这我理解，如果一直下去，很快我就将取代老马的位置。 企业是冷酷的，当员工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人扫地出门，没有一丝怜悯。 这是职场的规则，有能者居之，无能者走人。 老马自然不愿意这样，于是魏清秀就和他一起上演了一出2006版本的美人计。 便宜莫贪啊，当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会失去一些东西的。 这就和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也会为了打开一个窗户是同一个道理。 魏清秀说下去的也和我猜的差不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好？”是的，她如果只跟我玩玩暧昧就已经可以给了老马在我报告做文章的机会了。根本就不需要把身子也交给了我。 “老马年纪大了，我们没有激情，于是当那天我倒在你怀里的时候，我很冲动。”魏清秀第一次有了表情，很古怪，像回味着那几次，又像在后悔。 “第一次，我是冲动，第二次和第三次，那就是有目的的了。” 听了她的注解，我已经知道了，第二次是因为要给老马时间，第三次是因为要让我没有时间回去办公室处理这件事情。 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她为了老马，甘愿牺牲自己。 程贝儿会为了我牺牲自己吗？ “老马知道我们的事情吗？”我想知道老马的大方程度到底去到哪里。 魏清秀摇了摇头，眼中有恳求的意思。 只是一旁一个声音却已经颤抖的告诉我们：“我知道了。” 老马已经走了过来，刚才魏清秀打我的时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过来后，却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包括那些没有男人能够接受的内容。 老马说完，低着头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只是我们却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一向表现的冷静的魏清秀，却再也没能稳住情绪，她追了出去。 星巴克里面的我看着这对苦命的情侣，再也没有恨意。 在我眼中，他们才是受害者。 伤害他们的是什么，是职业，是物欲横流的社会，还是那歪曲的道德观念。 ...... 第二天上班，我去了人事部递交辞职信，这个单位已经不适合我留下了，一切都已经变得没有意义。 在人事部我知道一个消息，在我之前有一个人也递交了辞职信，她是魏清秀，在她之前是老马。 我已经不再恨这两个人，甚至还可以给他们祝福。 希望他们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离开公司，我向那个有程贝儿的房子奔去。 ------------ 终结 徐小摩，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却只剩下空无一人的房间，程贝儿不在。我有点心急见她，或许因为受伤的心需要慰藉。 她不在解决的时候，我解决空虚的方法是，睡觉。 你还以为是什么？自我安慰对我来说是不需要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程贝儿还没有回来，于是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想起来我该多谢这台手机，如果不是它，也许我也不会找到清秀，也不会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她现在怎么样呢？ 没等我多想，电话那头传来了程贝儿的声音。 “宝贝，怎么还没有回来？” 真心话是我的宝贝在等你啊！ “嘘嘘，我还在图书馆，要考试了，得专心面对。”程贝儿声音很轻说 她的话不无道理，我没理由因为一己私欲而要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停止手头上的复习工作。 “别太晚了，今晚要不回宿舍吧。”这并不是心里话，只是以退为进而已。 只是却得到了程贝尔同意的答复。 无趣的挂了电话，又想起了清秀，其实她也给了我很多快乐，我对自己说，也许不应该再恨她了。 第二天还得上班，毕竟不能马上离职，公司说只要我把手头上的事情交接了就可以走了。 看来还得呆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 如果动作快的话，兴许几天就可以了。 于是我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加班，为的就是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说句老实话这样的生活很是充实，拼命工作会让人暂时忘记烦恼。 以前的日子，或者没有时间思考一下这一份工作，现在临别秋波了，才懂得好好总结一下。 说实话，我的月薪很高，只是这样的工作强度，我知道，我的时薪很低。 这我还是理解的，毕竟资本家就没有一个有良心的，有一个稍微对员工好一点的也只是因为希望最后那几年过的舒坦一些。 思考到这来，我又开始回到了原点，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一下，父母的条件呢？ 无论是公务员，还是管家族生意，起码就不用受气，也过的舒适，最重要的是，不会有魏清秀那种破事发生。 我开始想回家了。 如果说还有一件事让我想留在这里的话，那肯定是因为程贝儿。 回想起来，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是时候见见了。 只是我想见，人家还不待见。 程贝儿总是告诉我她没空，不是在复习、在搞活动、就是在竞选学生会干部…..反正没有时间见我、 虽然她说很想我。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在我多次要求下，她挤出了时间，一个多月后，第一次，我俩躺在了一起。 激情过后，我昏昏欲睡，迷蒙中，程贝儿在发信息。信息很长，我瞄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一个词语，老公。 原来是发给我的，没事，接着睡。 等等，我在她身旁啊，有事跟我说就好了，瞪的一下，睡意全无。 我感觉到了一丝心寒。 我质问，程贝儿无语。 我发脾气，程贝儿哭泣。 最后，她还是开口了。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她出轨了。 对方是谁，她没说，怎么认识的她也没说，她只是说了句我爱上了别人，然后就离开了。 剩下在床上伤心的我。 …… 我用了一个晚上去平复自己的心情，得出一个结论，报应。 谁让我先出的轨！ 接下来的几天，程贝儿没有跟我道歉，而是跟我道别，因为她还是选择了对方。 因为对方是学生，可以天天陪着她，我不可以。 程贝儿在两天后离开了我的出租屋，带上她的一切。 山盟海誓，呸，真情不渝，呸，海枯石烂，呸。 我还可以相信爱情吗？我还可以留在这个城市吗？ 我终于动摇了。 终于工作交接完成，我收拾了一切，回家了。 老爸很高兴，他推掉了所有约会。 老妈很高兴，她推掉了所有应酬。 我们一家三口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这顿饭很好吃，老爸做了我最爱的菜，老妈煲了我最喜欢的老火汤。我在狼吞虎咽，父母却欣慰的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很成功，但那些东西他们却不一定是最想要的，只有我才是他们最成功的作品。 这顿饭后，我和父母散了一个晚上的步，我在结束的时候告诉他们，我要离开那个城市回家了。 您们欢迎吗？ 答案是肯定的。 父母像个孩子一样，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晚上躺在那张睡了十几年的睡床，我想了很多。 人活的累为了什么，答案很多，都有道理。 但我却得出了一个刘德华电影里面的答案，为了吃饭。 如果每天都能吃上这样一顿饭，夫复何求。 一边是没有爱，只有疲倦的城市，繁华背后，很空洞。一边是亲情，是熟悉的家乡，很窝心。 又是一个思考的晚上，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回家吧！爸妈等着孩子吃饭呢。 城市已经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但是有一件事情还是要做的。 6月29号，我抱着老爸老妈，还有一起离开学校的兄弟姐妹，拍毕业照。 念了四年大学，第一次这么完整的看到整个班里面的人。 大家都是同学，留了电话后，我们都知道，各奔东西的日子到了。 走不完的校园，原来也就只有那么圆。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喜欢见的。 程贝儿来了，向我道别，身后不远，站着一个屌丝，远不如我。 和所有人道别后，我哭了，这是我最后一天作为学生在学校了。 再见，大学！ 你好，生活！ 外传终于写完了，虽然故事不一定精彩，却真实的道出了大学里面的种种心酸，其实精明的你们也许会知道，这里面的故事就是我的真人真事，作为作者，番薯的小说掺杂了很多真实的故事，大学这件事情，让你共鸣了吗？ 在我的小说里面，其他人的外传也会出现，下一个你希望的是谁呢？ 大家多多评论，期待你们的参与，不参与的一个月没有爱做哦！！！！（小腹黑一下，咔咔！） ------------ 第四章 徐党委的美好时光 ------------ 一三五节 党委会议 度完蜜月回来，我发现我的身体瘦了一圈，特别是腰。 这个蜜月回来后，我和林珊的工作也发生了变化。 林珊的变化是幸福的，她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雇员了，现在她受我所聘成为了我家的私务员，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她来干。 林珊的新工作，叫做全职主妇。 这是一份很多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工作。 别跟我争了好吗，女士们，我敢说大家当中就是有超过八成的人希望得到这份工作，得不到的，只是因为你们没遇上合适的雇主罢了。 林珊很幸福啊！ 我的工作变化是----我终于当上了领导。 不大不小也是个官，也走上了这条当官的必经之路。 当了领导自然就不能再被该死的李茵领导。 我们总得有一个要离开党政办，至少在当时看来，离开的必需是李茵。 大伙都这么想的，除了一个人。 我第一次参加党政联席的会议，是2010年4月10日。 这是一个我期盼很久才能上座的地方，这一天很值得纪念。 冯劲带头为我鼓掌，大家热烈的欢迎了我这个新晋党委，看见邓国章，李茵，还有何晓丽，有把声音在我心里呐喊着，我终于和你们一起了。 那个让我离开的党政办的人主持这一次会议，我的工作安排也是今天的第一项议程。 沈红兵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当了书记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 他没有让李茵离开党政办，如你所知，走的就是我了。 书记大人让人想不到的还不止一样，他安排了我分管的办公室不止一个，而是两个。 安监办和劳动保障办。 接到书记的安排那一刻，我有点转不过弯来。 听名字这两个部门很重要，在工作和生活中，安全和保障是两个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这两个部门也是政府大家庭的一部分，如果把政府比作人，那么这两个部门也是政府其中两个器官。 听起来还是很必不可少，但我要告诉你，这不是真的。 是的，这是两个脏腑，没了它们身体是不行的，可是，却从来不是两个受到重视的部位，甚至有点嫌弃。 我两个办公室比作肛门，尿道。 作用是排污。 将心比心，如果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事情，这两个器官，基本上你是不会去照顾和打理的。 甚至羞于启齿。 这两个你自己的重要器官，你是不会随便谈论的，一般也只是别人跟你说的比较多，比如，吵架。 我听说过，把护肤品放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就没有听说过放在肛门的。 我也听说过吃营养品保养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的，就没听说过保养力度的。 但我也没听说过缺了这两个器官还能正常生活的人。 安监办和劳动保障办也一样。 为什么？ 先卖个关子，因为接下来还有重要会议要开。 那什么是党政联合扩大会议呢？ 官方的解释我就不多说了，我的解释是，这是政府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大会。 但凡任何政府中心工作，都要在这里讨论，然后表决。 我们表，领导决。 虽说能进这个会议的都是班子成员，也都是领导，只是领导也有先来后到，大小分别。 在白沙，这个会议最大的领导，叫做沈红兵，第二把交椅叫做冯劲。 在这个会议上，我们说说就算，他们说了才算。 讨论好关于我工作安排的议程之后，下一个议程就是其他党委就自己的分管工作提出的各种情况分析，这些都是处理不了的事情，需要领导决定。 这是我第一次开始佩服冯劲，之前我总觉得他就是个黄马褂，靠老丈人上位的吃软饭的家伙（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但在这个会议上，他的能力展现无遗。 其他不说，就每个办公室提出的事情，他都很快就给出了解决的意见，每一天都头头是道，有板有眼。 这很不简答。 为什么？因为每个党委提出的事情，说实在就是工作困难，这些困难来自于整个镇的各方各面。涉及的范围是很广的，牵涉的法规是很多的，需要的政策是很繁琐的。 这些似乎却对冯劲没有一点效果。 他还依旧是驾轻就熟，眉飞色舞的处理中每一件事情，几乎就没有一点让人有机可乘的漏洞。 至于另一个领导，我们的沈书记大人却经常对每件事情不予置评，一直都在听取冯劲的意见。 莫非他的能力不行？ 非也，他也是镇长上来的，这些工作他必定也接触过，所以他也必定会有处理的办法。 不出声是其他原因。 根据职能分配，书记大人管的是班子，组织和党务。他是不该管镇内的实际事务的。 我一开始也以为沈红兵是一个严格执行党的政策的人。 后来却知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不管，是因为他和冯劲有矛盾。 书记和镇长之间总是多事，能成好搭档的不是没有，比例较低而已。 不成好的，自然就是不好的了。 造成书记和镇长经常失和的原因是，权力。 书记官职比镇长大，但是管的却没镇长多，而且基本上都是虚的。 总看着比自己官小的人在管着自己辖区里头的各种事情，拿着比自己大的权力，甚至获得比自己多的利益。能不眼红的人实在不多。 而且作为一个书记，也会有一定的水平，对于管辖的地区的事务也有自己的一套见解。 第一是看不过眼，第二是另有打算，一来二去的，总是喜欢给点意见，拿点主意。 然而镇长也是官，就只比书记大人小半个级别，还是一个地区的行政首长，假如总是给人在背后指手画脚的话，也不会高兴。 一个想管没条件，一个现管不甘心，于是最后结果就是互相排挤，互相争斗。 这种时候，受伤的多数是人民。 就好比如，修建一座过河大桥，书记说要修在上游，镇长要修在下游，争来争去，最后的结果是，修桥遥遥无期。本该受惠的人民，却只能水中赏月，雾里看花。 所以，一些有分寸的书记或者镇长，都尽力避免发生这种事情，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两句话，要么紧守岗位，要么退一步风平浪静。 前者说的是书记，后者说的是镇长。 白沙镇，刚好就有这么一个好书记。 他就是从来不怎么管事的沈红兵。 ------------ 一三六节 酒量测试 冯劲在会上说得欢，我却一点听的意欲也没有，因为还在为要去带领安监办和劳动保障办这两个刺头部门而神伤。 再说，大伙说的那些话题还不怎么跟我有关系。 会议开得很晚，不一会，已经到点吃饭了，可是看样子，冯劲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我开始听见某些肚子在打鼓，例如我的，也例如隔壁的邓国章。 也许是大家都在打肚皮鼓吧，冯劲终于停下了他的口若悬河，令旗一挥，吃饭去。 他的意思是，今天中午，咱们党政领导们得吃个饭，认识一下新人，联络一下感情。 我倒被他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了，我只是新任领导，却并非新任干部，这帮大老爷们几个礼拜前还是我来侍候的主啊，我对他们可说是滚瓜烂熟了，这用得着吗？ 去到吃饭的地点，我才发现，非常用得着。 说是迎新饭，要说成是鸿门宴我想也就这样了。 具体地说，这是一场测试。 测试什么？ 也许你不相信，测试的东西很是荒唐。 酒量！！！！ 做领导第一个条件，能喝！ 这并不是假话。做领导，就得上通下达，大领导来了，自然得巴结，巴结就得吃个饭，喝个酒，领导让喝得喝，领导倒多少，就得喝多少，还不带暂停的。 应付好了领导，还得应付下面巴结的。人家请吃饭，给个面子得去，去了人家都把酒准备好了，得喝，喝了就得喝个够，不能对不起下面人的一片苦心。 所以领导总是能喝的。 做镇街的领导，就更要练得一个好酒量。 与区局机关不同，做镇街的还经常跟下面的农民，群众和企业打交道。这种交道喝酒是免不了的，不喝是不给面子，喝少了也是不给面子。 所以我今日班子的第一堂课，冯劲就给了我一个测试。 测试地点在我们那个金碧辉煌的饭堂，我上来过很多次，只是作为席上宾客，这是第一次。 这种优越感，真是难以言传。 坐下之后，我看见了新任的党政办主任，冯伟添同志。 我刚走，他就被扶植了，这个我并不奇怪，有一个镇长侄子，加上一个分管领导情人，如果不是我，这个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现在也不晚啊。 他见到我，第一个反应是，亲切的跟我握手，口中不住的呼喊着领导二字。 这种做法，大大的增加了我的虚荣心。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放到什么时候都是真理。 冯伟添虽然很马屁，只是他能够被放到这个位置上，也证明了他是一个有点能力的马屁。 菜肴还是那些菜肴，以往就算我没在餐桌前吃过，也在楼下的厨房下偷吃了不少。 在这里吃，却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虽然师傅，材料，做法都没变，可是在我心里，这几道菜加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叫做高高在上。 这就很大分别了。 正当我要好好的尝试这种分别的时候，却很快的让一种声音打断了我的兴致。 大伙都端起了酒杯，来跟我敬酒。 作为里面最年轻资历最浅的一个党委，我不敢怠慢，每一杯都不推辞，每一杯都不落下。 这对我来说，是组织的考核，也是老大哥大姐的传承，无论怎么样也得顶下去。 正所谓感情深，一口抿啊。 大哥大姐们的感情是无限的，不好意思的是，我的酒量却是有限的。 不一会，我已经酒上大脑，有点昏昏欲醉了。 还是李茵好，她看见我的样子，就提议不如先吃点东西吧！ 大家也看差不多了，也就停下了灌酒的步伐。 他们也没有再给我敬酒了，只是我心里明白，下一个回合，该我一个个的回敬。 名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有几个党委，我还得喝上多少杯。 我摸了一下肚子，心里发毛。 谁让你升职啊，顶着上吧。 第二个回合下来，我真的有点顶不住了，三十几杯洋酒，一杯半两也是一斤开外了。 冯劲看起来对我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他示意，这饭吃完了，回去休息吧。 听了他这话，我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 离开饭堂，我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打开门，却看见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太一样了，转念一想，是啊，这里已经是冯伟添的办公室了。 正要离去，却听见门外有了两个人的声音。 “你喝了很多吗？怎么了现在？要不要我陪你休息一下"听着这是冯劲的话语，这话题说的有点敏感，莫非他也有情况？正当我好奇想听下去的时候，另一人出声了。 ”我没事，几杯而已，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今晚才陪你吧”这声音一出，不清醒的我，立刻冷静下来。 这是......李茵！ 莫非这个女人，一下子搞定了两叔侄，来个老幼咸宜，大小通吃？ 不对，我想我错了，一直都猜错，李茵根本就不是冯伟添的情人，她的情人只有一个，叫做冯劲。 难怪我有林森的背景，也要为她让道，原来她和镇长大人关系之密切，却是我不能比的。 事情还没到我要具体分析的程度，接下来的才更让我害怕。 李茵居然要进这个办公室，如果没猜错，她身边此刻还站着一个叫做冯劲的人。 在那短短的一秒钟内，我还是想到了办法。 装睡！ 李茵打开门，见到了在沙发上睡着的我，她明白我还是没能改变习惯。 于是她示意冯劲离去，自己也带上了门。 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急智。 我更佩服的是，冯劲居然敢偷吃，不过转念一想，这又如何，我自己还不是一样，他有常务副区长岳父，我有区长老丈人。他偷人偷一个，我还偷两个呢。 怎么说我也比他强。 慢慢的，酒意上脑，我阿Q了一会也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如果不是一个电话打来我看，我还不会醒来。 打电话来的人叫做刘正刚，安监办主任。 他告诉我，今天有个活动，希望我出席一下。 好吧，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办公室，现在就让我好好看一下，我的政治生涯的第一帮下属会是什么样子。 ------------ 一三七 安监办首秀 会议，是政府工作的核心内容，我这个新晋领导第一件工作就是参加会议。 这个会议叫做全镇每季度安全生产会议。 也就是上级部门要求，我们镇街办公室配合，每个季度召集本辖区企业前来开个短会，内容则是围绕着本季度辖区内的安全生产情况，有总结，有汇报，也有案例，完了加上一句希望大家在抓生产的同时能够重视安全，一切以员工的安全为大前提。 在我印象中，安监办就是维护镇内企业的生产安全的办公室，工作内容就是巡查，巡查再巡查，走访走访又走访，发现问题处理问题，见一个隐患灭一个隐患，绝不手软。 这种认识在我招商办生涯时期就已经开始形成，直到今天为止结束。 让它结束的是今天这个会议。 具体来说是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人员让我重新认识了安监办。 我的天啊，当我发现前来参会的人，远远不止生产企业那么简单，还包括了酒店，旅馆，超市，商场，甚至我还见到了卖福建饺子的小老板，我呆了。 也就是说这办公室管的不是一般的宽，基本上是个企业就得监督。 我看了一下，能坐一千人的中心小学礼堂，几乎坐满。 一直以为，党政办可能是政府里面最忙的办公室，现在才知道，可能错了，它只是最忙的之一。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介绍一下我这帮下属吧。 作为一个三十出头就坐上了党委位置的年轻干部，下面的这帮人就是我的第一帮下属。 还必须说明，这里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在另外一个办公室。 以前虽然贵为一个办公室的主任，可是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级别高一点的办事员，顶大了只是个跟班，其他人都只是同事而已。 现在不同了，时移世易，现在的我贵为党委班子成员，下面的才可以说是我的下属。 在我之下的是一个叫做刘德建的人，男45岁，党员，事业编制，安监办主任。 在安监办，我最大他第二。 他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工头。 介绍完工头，就到副工头，罗文斌，副主任，无编无制，38岁的他，虽然是副主任，只是没有编制是硬伤，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没有编制能混到级别虽然不是难事，问题是他的年纪也就到这一步了。 介绍完工头，下来的就是工人。 小符，符文华，江西老表，刚考来的公务员，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可培养的对象。 张小珊，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雇员，没有级别。 林国栋，又名栋栋，也是一个年富力强的雇员。 何花，女干部，公务员，年纪嘛，就不说了，只要告诉你她儿子都准备上高中了，你就知道有点年纪了。 邓亮，老干部，全办公室最老的人，事业编制，多年安监办工作经验，曾经的安监办主任，后来退下位置，保留待遇，也就是那种为后进者腾空位的人。 看着后面两位有点日子的安监办老同志，我觉得特别亲切，因为他们让我想起了丽玲姐和一帆哥他们。 他们在宝湖还好吗？ 如果没记错，明年另个男师傅就要退休了，剩下丽玲姐过得好不，会不会给那个心怀不轨的李燕妮整治呢？ 算了吧，他们不整人就不错了，老狐狸谁斗得过啊。 看着这份名单，我只能说，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就好像今天，我们几个人，就算加上我也只是八个人，就要举办七八百人的会议，光招呼这帮老板经理就忙得够呛了。 还别说之前做的一大番准备，例如把今天的文字材料打印再复印，交到参会其余人员手里，又例如通知这帮打工皇帝。看着大伙干得累了，虽然我满头酒意，还是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革命工作中去。 酒要喝，活也得干。 看见我作为领导也亲自动手干活，其他人自然吧不敢怠慢，很快，参会的老少爷们也就都坐下了。 然后我家的刘主任就宣布会议开始。 接下来的议程，我是听得很认真，虽然酒意还是有的，只是第一次接触这工作，就必需好好学学基础，总不能奢望还有人跟我手把手的指导。 好歹也是个领导，事事都要问下面的人，还有个领导的样子没。 再说，遇上好的下属问问倒无妨，假如遇到一帮白眼狼，看我这种七窍通了六窍的样子，还不把忽悠得好像范伟一样？ 所以无论怎样，我也要尽快的学习这些工作该怎么做。 听着刘主任悦耳的声音，加上充满希望的汇报内容，我感觉，这安监办管的虽然有点多，不过还好，起码我镇的企业还是比较注意安全的，至少，上半年，我们还没有什么大的事故。 我这样想，看来还是酒喝太多了，导致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些会议报告如果要相信的话，这才是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打包。 会议大概一个小时，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 看看手机，准备下班了，好吧，大家辛苦了，我也辛苦了，还是尽快的回家休息吧。 于是我头也没有回，就往门外走，越走却越不对劲，因为有七双眼睛在惊讶的看着我。 原来刘德建已经准备好了为我欢迎的计划。 先是一个碰头会，然后是一个迎新晚宴。 也怪我酒喝太多了，忘记了这件事情。 幸好，还有一个人善意的提醒了我。 我头也不回的走着，虽然不对劲，可是也很快的走到了车上，所以走得那么快，是因为我今晚约了黄薇。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的黄美人了，我想今晚我可以玩的很开心。 电话那头，黄薇却和我的下属一样惊讶：“你今晚怎么还有时间陪我？” “有啊，我一早就安排好了，林珊今天回去陪爸爸。我说了我要找黄一言谈事情的。”现在黄一言是我的闺蜜了，所以我总是用他来做借口。 他对着老婆，也一样那我来做借口。 “傻瓜，你一个新领导，不跟下属见见面树立一下形象和威信，请吃个饭增加一下友谊却要到我床上胡混？这领导你怎么当的。” 黄薇的责怪让我记得了，今晚我和下属有个约会。 是的，我和她来日方长，和下属建立良好的关系，刻不容缓。 于是我停下了车，电话找到了刘德建。 我告诉他，碰头会和吃饭一起进行，地点，就在我家的饭店。 我听到了他愉快的声音。 不过我还是给黄薇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我晚点上来。 她给我回了一个笑脸。 就如看见她的微笑一样，我径直奔向枫林。 今晚，我打算给兄弟们吃顿好的。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啊！！！ ------------ 一三八节 恋上谁的床 龙一波又一次给我展现了他的办事能力。 我一边前往枫林，一边让他给我准备今晚的晚餐，十来分钟后，他告诉我，第一道菜可以上了。 话说回来，我好歹是个股东。 大伙陆续到来，不一会便人齐了。 趁着上菜之前的几分钟，我对着这帮良莠不齐的下属，做了一番演讲：作为一个初哥，安全生产工作的门外汉，大家都是我的老师，往后我会向大家多多学习。（先低调）同时，目前的事务大家先根据刘主任的安排来进行，希望刘主任以后抽空跟我说说每一件工作，让我心里有数（虽然我不懂，但还是要管的。）。大家有什么工作以外的需要，也可以跟我说说，我十分容易说话，能跟我办事的就是兄弟，千万不要上班是同事，下班不同志啊。最后，希望大家尽力工作，遵守基本纪律，其他小事也不用拘泥我也会尽力的帮助大家得到应有的机会（恩威并施），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演讲完毕！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干部，我不喜欢说那些激情澎湃的句子，我都给大伙来实在的，全段话的中心思想是：小的们，给老子好好干，虽然我是新手，但是我已经找好了代言人，你们小心别蒙我，干好了，吃香喝辣，升职加薪，干砸了，有你们好看。 希望大伙都明白我。 因为我明白了大家，像两位老同志，根本就是混日子，所以只要他们不惹我，我绝对不会难为二老，至于几位小年轻，我把他们当成了三年前的自己，虽然来历不明，只是我不会亏待。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 我说完，菜也上齐，听了我这不怎么澎湃的话，大伙倒是非常的激动，纷纷向我举起了酒杯。 一人一杯下来，我倒有点支持不住了。 中午就喝得不少啊。 酒席上面的菜，我是按照接待林森的标准上的，除了特别名贵的没有之外，枫林餐厅最好的东西都在了。 大家伙吃的很开心，赞誉不断。 至于酒，是黄一言送我的，从法国带回来的波尔多，虽然年份是2004年，也要2500一瓶，够义气的班长给了我四瓶，我也很够义气的拿了两瓶过来。 这顿饭的投入几乎一万块钱，如果这帮人不给我好好干的话，不但对不起我，甚至对不起我的那几块干鲍。 也许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或者都是能喝之人，菜没吃一半，酒就没了，幸亏这是我的地盘，龙一波马上为我奉上另外的美酒。 总而言之，他们给了我什么印象先不说，我倒是被他们狠狠的来了个豪爽大方，平易近人的好印象。 这年头，被下属巴结的领导很多，被领导巴结的下属，这帮人该是第一批次了。 饭吃到末段，我不胜酒意。 拿出电话随便的发了一条信息。 这信息我发给的是黄薇，却变成了杨敏华。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上一次错把给黄薇的短信发给林珊的事情还未淡忘，这一次，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幸好后果没那么严重。 说说信息的内容：宝贝，换上新的内衣在老地方等我。 这信息其实发给杨敏华和黄薇都是一样的。 想不到回复也基本一样：等你，快来。 ...... 我是被搀扶着下楼的，刘德建提出送我，被我拒绝了。 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怎么送。 开着宝马（这个必需说明一下，老妈说我当上了领导了，那么宝马才配得起我的身份。这真是鸟枪换炮啊！，哪破宝来，除了能开之外，其他功能基本没有。）绝尘而去，留下一帮为我安全担心的下属。 来到黄薇的家里，我用力的敲着门。 穿着睡衣，敷着面膜的黄薇开门差点没把我吓醒过来。 “不是让你换新内衣吗？怎么还穿这个。”她这身普通睡衣，一点都没有挑起我的欲望。 “我没有收到你的信息，你是不是又把信息发给了林珊。”这话一出，我真的吓醒了。 掏出手机一看，还好是杨敏华。 黄薇没有注意我转惊为喜的表情，也没留意我的手机。 我来了，她也进了房间，出来后，已经从一个师奶变成了一个杀手。 性感杀手。 啥也别说了，杨敏华也好，黄薇也罢，我只是希望一次亲密的接触而已。 邀约了杨敏华的事情，也让我丢到了一边。 一个小时后，当我在黄薇的床上醒来的时候，杨敏华的电话也打来了。 看看时间，十点多了。 “衰人，你怎么还不来。”衰人二字叫的特别销魂。 黄薇正在洗澡，没发现了这位替补。 ”我喝醉了，现在在车上休息“慌乱的我，随便说了个借口。 ”要不要我过来帮你开车？“杨敏华关心起我来，又是另外一番风情的声线。 ”不用了，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我看见了身后穿衣服的黄薇。 ”怎么了？林珊吗？”在她的眼中，我除了她就是林珊。 “是的，她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还不是天天一个人。”黄薇虽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神，女神吃不吃人间烟火我不敢说，吃醋倒是一定的。 我过去，亲了黄薇一口，抱着她说：“你又来了？不许吃醋。” “当上领导了，开始命令起我来。”诈左生气的黄薇把手不住的往下拉。 我轻轻的推开她。 “不要把不能再一个小时完成的事开头好吗？” 说完笑着离去。 来到我和杨敏华的老地方，也就是第一次和她激情的那个酒店房间。 我看到了我那性感野性的小猫咪。 在某个程度上，杨敏华应该多些一下黄薇，因为她给我做的热身，让我在杨敏华身上迸发出强大的能量。 当杨敏华满意的睡着后，电话又响了。 说了一晚的林珊，终于轮到她打来了。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婆电话，谁知道，内容让我哭笑不得。 “老公，今晚是时候那个了，我今晚危险”林珊说的很娇柔，略带挑逗，这是我喜欢的好声音，换了平时，我恨不得用随意门回家和她激战过百回合。 只是，今晚我有点扛不住了。 已经十二点了，希望还有地方买蓝色小药丸吧。 我发誓，以后喝醉酒，一定不发信息。 ------------ 一三九节 劳动保障办 回家的时候，我还在思考着等下如何对付林珊的需索。 蓝色小药丸是不做考虑了，据说吃了这玩意，以后都得要它的支持，在四十岁之前，我希望自己不需要吃这东西。 回到家，我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乌灯黑火的，希望林珊已经熟睡了。 然而，她一直都在那里，我还是逃离不了她的魔掌。 ....... 这是今晚我最辛苦的一次亲密接触。 第二天起来，我的腰有点软，林珊还是很体谅老公的，给我做了非常丰盛美味的早餐。 正吃着这爱心早餐，电话响了，才八点不到，谁这么早。 这一次出场的是我分管的另一个办公室的主任。 沈红兵也许认为能者多劳，所以让我分管两个办公室，这是组织的信任，虽然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主人姓陆，叫陆文华。和刘德建不同，他比我还年轻。 这么早就到了这个位置，该是一个有背景的人。 背景如何我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这位陆主任毕业就来到政府，来到这个部门，23岁到31岁八年间，领导都走了几个他还没走，从低做起，终于成为了劳动保障办的主任。必需说明一下，这位主任的身份是，没有身份。 不是逗你玩，因为她不是公务员，也不是事业编制，他只是一个雇员。 陆文华可算是一部励志剧了，谁说在政府，没身份没前途。 话说回来，他这种升迁，也是有背景的，不是他的背景，是整个大环境的背景。 劳动保障重要不，如果要论证，可以找到无数论据证明这是维护社会主义稳定发展的一个重要手段。 那么实际操作了，说白了就是领导怎么看这个办公室呢？ 不怎么看，我想根本就不看。 我说过，如果是身体器官，劳动保障办几乎就只是那些必须有却不愿意提及的部门，我称之为排泄器官。 作用就是将那些让领导难受的劳动纠纷琐事，排除出政府的工作以外。 这就是所谓排泄。 陆文华能够上这个位置，背景就是，这个办公室，一直都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他，一个人是罗兰英。 罗兰英，我先介绍的是她的体重，这是一个身形近似于圆形的女人。 她有一个出名的外号，叫肥罗。 其次，她的资历比陆文华还要老，甚至还是事业编制。 之所以没有上去，最关键的是，她是一个不喜欢上位的人，也就是和丽玲姐是一道上的。 很搞笑的告诉大家一下，虽然是一个必须要有的部门，不过这个部门从来就只有这两个人，在这十年间。 陆文华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因为这个位置除了他，没有另外一个候选人。 背景说完了，那就说说这么早就找我到底是什么回事？ 也没什么，有人上访而已。 人数太多，处理不了。 我听了有点搞笑，这就是传说中的朝请示，那我该怎么办？ 也很简单，给点指示。 人手不够，这个我还是可以处理的，我让他找刘德建，两个办公室先处理，我现在马上回来。 他却没有出声，然后挂了电话。 我吃完早餐立刻往单位赶，劳动保障办就在维稳楼三楼，只是今天看来，我不需要上到那个位置，因为根本就上不去。 楼下都是人，然后我看见了只有陆文华和罗玉兰在对付着众人的怒气。 陆文华看见了我，立刻向我招手。 经介绍，大伙都知道了我是他的领导。 这种事情总是有大找大的，好吧就是你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就把镇政府围个水泄不通。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是一个建筑工地的员工，今天一早准备上班，却发现工地不让进了，一问之下，原来是业主的生意失败了，跑路了，工头看见业主跑了，也把之前的一点点预付款也拿走了。 剩下的就是这帮几个月都没有收过工资的冤大头民工。 我数了一下，超过50人。 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我没注意，虽然我是领导，只是在业务方面，新手一枚，一切还得看我们的陆主任。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大伙却不干了。 朴实的民工大哥是来要工钱的，在他们的心目中，业主跑了，工头失踪了，那就找政府，父母官就是父母，总是帮自己出头的。 现在找到父母官了，却发现我这个父母官告诉他们，这事情不管了。 这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于是他们把要离开的我堵住。 陆文华虽然擅自把我推到前台，只是看见领导有难，马上前来营救。 可是认准了我的大伙，似乎没有放弃的想法。 就这样，一堆人围着我们三个在转。 被围急眼的我，发出一声怒吼，停。 然后指着陆文华说“陆主任，这事情请你依法办理。” 有了官的威严，大伙马上静了下来。 “请大家把事情跟我们的陆主任详细说一遍，然后再做登记，我们必将依法处理，还大家一个公道。”我一边说，一边看着陆文华。 这是命令，我命令你马上给我处理这件事情。 ....... 趁着大家散开的当口，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第一时间找到了刘德建。 “刘主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让你配合一下陆主任你不去呢？”注意说这话的时候，我充满了怒气。 电话那边的刘德建委屈的说：“徐党，陆主任从来就没找过我。” 这是陆文华是怎么回事，我说的话难道就不是话。 我有点生气了，领导不是这么要来忽悠的。 为了不打扰陆主任的工作，我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事情完了，请马上到我办公室一趟。 一个小时过后，陆文华来了。 虽然心情不好，对他也有有意见，但是我的第一个提问还是关于工作的。 “那帮人怎么样了？” “我让他们先把工资单算出来，然后再找一下业主和承建商。如果真实双方都不在了，这个工资就麻烦了。” 我知道麻烦，但是你小子总不能麻烦就把我往上顶啊。 于是，我打算发难。 ------------ 一四零节 升生两难 不知不觉，在这个这个安监劳保办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我有一个深刻的体会，那就是，沉闷。 据说，在政府部门，有一天你觉得工作沉闷的话，那么你便是当上了领导。 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深信。 我可是从党政办过来的人啊，以前天天丰富多彩，美女环绕，出入各大酒楼饭店，穿梭大小公共场合，又露脸，又刺激，这生活，累却舒服。 现在的生活是，天天看着下面交上来的报告，不是工伤，就是欠薪，上班准时，下班不迟，天天了无生趣的日子。 即便我依然周旋于黄薇、杨敏华和徐太太之间，工余生活依旧灿烂。 终于有一天，到了我忍耐的极限了。 所以，我找到了黄薇。 ...... 偷情的话，我还是觉得黄薇最好，至少，她家最舒服。 躺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面，我长长的叹了一气。 “说吧！有什么事？” 果然是第一红颜知己，她轻松的知道我是有事而来的，毕竟以往，我总是先做正经事，再说其他的。 今晚，我却没有奔向那个主题。 所以，她知道，我有心事。 吐出了心中的不快后，黄薇给了我淡淡的一个笑容。 “笨蛋，不干活还收工资的乐事，让你摊上了，你怎么还在怨天尤人？” 黄薇的话，对我来说，不是安慰。 作为一个有目标，有理想，有想法，有干劲的四有新领导，这样一个副科的位置，满足不了我。 对我来说，每一次我见到沈红兵，我都会产生一种兴趣。 取代他的兴趣。 这是我在三个月的党委生涯中，产生出来最大的兴趣。 我总结了产生这种兴趣的理由，叫做权力。 人到了一个层次，便是会有另外一番的向往，有些人想要的是老婆孩子，有些人要的是票子，有的人要的是车子。 我要的是，位置。 黄薇是个小女人，还是个有钱的女人，即便是在基层混成了白骨精，却没有成仙成佛的崇高理想。 对她来说，骨子里还是那种安于现状的基因做了主导。 但我却不是小女人，而是堂堂男子，一个小小位置，管七八个人，手上只有乱七八糟的权力，这种日子，不是我想过的。 我付出了那么多，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看着我欲言又止，依旧满脸阴沉的我，黄薇也是面上一怔。 “你变了！” 她的话，刺中了我的心。 “人是会变的！对你，我没变就是了。” 第一句是真的，第二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算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想到这，我抱住了几乎一丝不挂的黄薇。 ...... 回到家的时候，林珊顶着肚子像个孩子一样的走上了。 “老公，你看！” 她手中拿的是一张四维的B超图，上面有一个模糊但是却让我血脉沸腾的模样。 这是我和她的孩子。 “女儿很可爱！”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试探和颤抖。 为什么？ 莫非女儿不是我的？ 非也，不过我的反应，也差不多了。 虽然已经憋到了内伤，我却还是装作很幸福的抱着她，告诉她：“没关系，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这句话，是假的。 作为一个南方传统小镇土生土长的封建思想严重的资本主义家庭的小开，我非常十分的重男轻女，何况，我还是个公务员。 公务员是不可能有二胎的。 当然了，我是个例外，因为，林珊持有的是香港户口，我们夫妻再生一个，只要入中国的户籍，那便不会影响我的工作。 只是，真的不影响吗？ 若是我安于现状的话，不影响，哪怕我的徐太太生出一个幼儿园来，我也还是那个受人景仰的徐党委。 只是，我若是有了第二个孩子甚至更多的话，我的仕途将会是到此为止。 不懂？ 公务员升迁，谁管？组织部管，他们考虑一个干部升迁的时候，考虑的是政绩，工作能力，资历还有口碑。 这是明说的，还有暗说的。 就是道德规范。 这种行为，在他们的心中，绝对是减分的。 总之那句话，只生一个好，不是假话。 这对于一个小时前还在抱怨自己的官不够大的我，实在是一个打击。 ...... 第二天，我没有上班，而是去了见杨敏华。 内容只有一个，和你想的一样。 她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尽力的配合。 只是就如借酒浇愁愁更愁的道理一样，激情过后，我还是很难受。 我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也对她撒了个谎，说我想她了。 她虽然不信，也没说什么，她只是抱着我，对于这个女生，我感受到她对我的迷恋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女人。 我却只是当她是发泄的工具，不过，这已经不是我忏愧的时候。 我该怎么办？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女人。 我最爱的女人。 徐太太。 我妈。 ...... 老妈已经过上了百分百的退休生活，晨运过后，便是要去喝个早茶。 要找她，很容易。 可是心里的想法要说出来，很不容易。 “林珊肚子里的是女孩。” 话一出口。 她喝茶的速度明显的慢了，然后便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孙女也好，建康听话就好了。”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因为她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不怕，林珊是香港户籍，我们能生多几个，咱家也养得起。” 话再出口，她手中的点心，放下了。 “儿子，你甘心吗？” 果然是我老妈，我的心思，轻易便是被她猜到了，比起刚才的杨敏华，实在强的不是一丝半点。 我没说话，囫囵的吞下手中的热茶。 “其实，你在这个位置，也挺好的。”妈妈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她表态了，让我生，不要升了。 我点了点头，走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也不是她想要的。 最初徐氏伉俪和刘叔制定的方针我的高度，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党委，至少不是书记也是局长，甚至区长也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我的这个位置就挺好了。 经历了这么多，老妈累了，她已经开始厌倦了我这种上爬的生涯了。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我对权力的追求，才刚刚开始。 我牺牲了事业，爱情，甚至尊严，一个党委，呸，打发要饭的吧。 我想要的，不是书记就是局长，甚至区长也是可以的。 可是，上天在我达成每一个愿望之前，先给了我一个选择。 ...... 我到底该怎么办？ ------------ 一四一节 好好干的含义 下午，回到办公室，心情不好的我，摊在位置上，不想乱动。 陆文华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他是来送报告的。 分管这两个部门之后，我几乎没有做些什么实际的工作，每天不是学习法律法规，就是看看这些他们送上来的报告。 渐渐的，我有被架空的感觉。 他走了之后，我将报告放在一边，想要继续打盹，却听见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有一个人很大声的喊了一声：“沈书记！” 是陆文华，他提醒我，书记来了。 我立刻起来，变了一个精神的样子，迎了出去。 沈红兵微笑着走来，身边跟着李茵和冯伟添。 我的眼中，是皇上带着两个贴身太监，走了过来。 我几乎就要下跪，口呼万岁。 “小摩，怎么样，工作开展的还好吧。”沈红兵语带威严的声音，让我回归了现实。 “是这样的，书记，我还在学习着法律法规，这两个部门对政策法规的要求是很高的，所以现在还在麻烦陆主任和刘主任在帮忙。” “要尽快进入角色啊！你的老丈人让我照顾你！好好干啊。”他说这话，语重心长。 我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居然没有反应。 他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再拉了一些家常，便是离去。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书记并非简单的查岗，而是有点菩提老祖对孙悟空授业的味道。 虽然我不可能半夜三更的找他，不过他这句话，我慢慢的嚼出味来。 罢了，虽然我不愿意见人，不过还是找找我的解码老师吧。 想到这，我拨通了黄薇的电话。 “今晚有空吗？” “要接待！” “等你！” “好！” ...... 见到黄薇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在等她的时间段里，我和杨敏华吃了个晚饭，看了个电影。 也就是这样，黄薇对我的第一句话是：“你刚才和谁在一起？” 她是闻到了香水味，林珊怀孕之后，没再用过香水。 这是我告诉她的。 作茧自缚啊！ 幸亏，我是脑筋急转弯的高手，几乎没有一丝停顿，我便是想出了答案：“党政办下面几个旧同事，她们说我当了党委还没请她们吃过饭，所以今晚便是和她们吃了一顿。” 黄薇似乎醉了，她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堵住了我的嘴。 我的宝贝，我是来办事的，儿女私情能先放一边吗？ 最后，我还是被融化了。 ...... 第一次，缠绵过后，睡的是她！ 这时候，林珊的电话打来了。 我接了！ “老公，有事吗？怎么还不回来？” 刚想说话，黄薇突然大声的喊着：“谁打电话？吵死了！” 我一身冷汗啊！连忙按住了静音键。 只是还是不能阻止那边林珊大声的质疑：“你和谁在一起？” 又是这个问题，天啊，怎么女人都喜欢问这个？ 我连忙换个地方，谎话脱口而出：“和几个旧同事吃饭，还叫上了黄薇，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林珊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在分析。 上次的短信门，我说得过去，这一次，就很难说了。 也许是女人怀怀孕后，会变得不那么敏感。 十秒后，她笑着说：“你快点送她回去吧，一个大男人，的半夜拉着一个女人，影响多不好，我在家等你，给你做参汤！” ..... 挂了她的电话，我松了口气。 好险！ 看来今晚是不能和黄薇谈些什么的了。 这年头，办个事情还真不容易。 离开黄薇，我回到了家。 参汤已经做好了，一种愧疚从心底涌起。 林珊已经睡了。 我静静的喝完参汤，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惊心动魄的场面。 一个精神奕奕的林珊，拿着我的手机，上下翻动！！！！ 好可怕啊！ “老婆，你这是干嘛？” “看你老实不！”林珊的语气没变，我知道，她没发现什么？ 因为自从上次短信门事件之后，我已经多留个心眼。 智能手机就是好啊！ 起码那个隐私功能的软件就是我们这些偷情的人，居家旅行，毁尸灭迹的必备神物。 至于我老婆，只是一个电脑和机器的白痴，她自然不会看出什么？ 不过不要忽略了她是一个女人。 林珊还是有发现的：“怎么没有你打给黄薇和其他同事的记录的。” 怎么了？福尔摩斯不成？ 不过，老婆太小看我了，这个问题，我已经排练了很多次，回答起来，太轻松了。 “在办公室，当然是用办公电话拉，何况还可以打内线！，怎么了，你又不相信我了？”我脸色一沉，林珊没话说了。 一秒钟后，他给了我一个温柔的拥抱。 ...... 早上上班，我还心有余悸。 只是，黄薇的电话打来让我来不及回味昨晚的惊险，便是又一次堕入了另外一个感情的陷阱。 “昨晚跟老婆还好吧！”对面的黄薇，在奸笑。 我突然醒悟了，她昨晚是装的。 可恶，怎么回事？ “托你的鸿福，没事，好着呢！” “怪我了是不？” 能不怪吗？ 没等我开口责难，黄薇已经先告状了：“谁让你昨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是惩罚！” 我无语了，她还是知道了，我怎么这么愚蠢，连林珊也差点捉到我的蛛丝马迹，比狐狸还狐狸的黄薇，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呢？ “只是朋友，不想你误会！” 黄薇那头，沉默了一会。 她没说什么。 “我找你，其实有事！” “晚上说吧？” “现在吧，十分钟！” 我不想单独面对她，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过关于书记对我的鼓励这件事情，我倒是准备的很好。 上天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黄薇告诉我，一切都是有渊源的，从林珊怀了女儿开始。 各位不要多疑，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和我的DNA是99.99%一致，和沈红兵还有其他人没关系。 只是这个小宝贝的出现，便是一切的开始。 虽然我掩饰的很好，只是林珊还是知道我的失落，于是她也不动神色。 可是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另一个亲人，林森。 虽然林珊是他的宝贝女儿，不过这个区长同志，还是很了解这种男人的痛的，于是，他应该是和沈红兵说过什么？ 于是，便有了沈红兵的找我的事情了。 黄薇还讲，沈红兵口中的好好干，并不是一句客套话。 而是一个承诺。 好好干，成绩上来了，你也会上来的。 黄薇的分析，我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剩下的关键是，如何好好干！ 我拨通了刘主任和陆主任的电话。 意简言赅：召集人马，开会。 ------------ 一四二节 会议上的火药味 会议文化，是政府中一种特有的文化，只要你在公职部门呆着，就会接触过。 确实一点的说是，被折磨过。 开会，在我还在会计师事务所里面的时候，我是很热衷的，那时候只要有大项目，才会开会，每一次开会，对我来说，是一次挑战。 只是当我成为一个公务员之后，开会，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我总结了，这些会议，有三类。 都不是好东西。 第一类，调研会议，这种会议一开就是上百上千人开的会议，基本上开这种会议的内容只有一个，就是不知所谓。 举个例子，某某地方的经济发展调研会议。 这种会议，某某地方的所有政府人员便是都要参加，一个大型会议室坐着几百上千的人。一开始是主持说话，然后是砖家们的耳提面命，侃侃而谈，说的都是那些学过经济学也不一定了解的内容，最后来个大领导还得说上所谓的重要讲话，内容几乎和砖家讲的无疑。 整个会议的后果是，浪费时间，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增大患上痔疮的风险。 用东北人的话来说，就是扯犊子。 第二类会议，叫做工作会议。 听名字，好像有点意思，参加的时候，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人模狗样的坐在一起，然后听着牵头单位的安排，之后，也是大领导带来重要指示，最后，听完了，散伙，办事的还是牵头单位，其他部门依旧各守其职。 说白了，还是无病*一般的白搭。 上述两类的，共同点，就是空乏，无实际意义，浪费时间，金钱。 最后一类，倒是有点意思，便是小圈子会议。 这类会议开的倒是不多，不过却是办事的。 今天，我要开的便是小圈子会议。 参加人员，就只有我的部门的人。 ..... 我约的是下午三点，根据以往参加多次会议的经验，我特意晚了十分钟到。 这是我的场子，我最大，我迟到，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迟到的机会。 于是我认为，我会是最后一个。 结果我还是错了。 有人比我来的还晚，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当何花同志和邓亮同志拖着缓慢的脚步进入我主持的会议室的时候。 我分别感受到了两个人不同的反应。 何花惊魂失措，不住的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是因为家中老人病了，所以要照顾他午饭而迟到。 这个原因，我接受，毕竟百行孝为先，我最尊重那些行孝之人。 邓亮的反应，却让我很难受。 他不屑一顾，坐在了会议室的一角，不表态也不说话。 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不过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怒火，毕竟我还是个年轻领导，必需尊重这些为了我们白沙镇发展做出过贡献的老同志。 于是我还是微笑的让会议主持人，陆文华同志宣布会议开始。 等等，这会议不是我主持吗？ 不是！若是我来开头结尾的话，那么谁来发表重要讲话？ 我是领导！ 陆文华的开场白没有一点拖沓和废话，直接说出了我心坎的话：各位同志，徐党委分管咱们以后，一切变得美好和充满朝气，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多干些对企业，对劳动者有利的实事，我们将要集思广益，开展新颖的工作模式，加强创新精神，不要让徐党委失望。 他说完，我环顾了一下在座所有人的表情，有震惊的，有不动声色的，有窃喜的，有不知所措的。 这些我表示理解。 只有一种表情，让我有了情绪。 那种表情叫做轻蔑。 表情的主人，叫做邓亮。 他在听完了陆文华的介绍之后，给了一个轻蔑的表情。 我不懂了，这是看我年纪轻，资历浅，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的要求吹毛求疵，不合实际。 抑或两者兼有之？ 无论如何，他今天的态度，是在挑战我的权威。 老家伙，别拿豆包不是干粮！ 我决定，给他一个下马威。 人心散了，队伍会不好带的。 “邓主任！你说说，你对目前安监工作的一些意见以及以后工作建议吧，我们年轻人，要多听老同志的话，多向这些前辈学习，这是一种工作上的裨益。” 说着，我用一种学习自沈红兵的不怒自威的眼神，看着这位老同志。 而他，慢慢的看着我，却还是那种一点都不自重的表情。 “我没有意见，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然后说出了让我没有一点面子的话。 此话一出，我真的怒了。 就在我爆发的一刹那，刘德建开口了。 “徐党，我来说两句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了一个很微妙的眼神，告诉我，我想干的不是时候。 刘德建还是厚道，虽然他也知道邓亮深深的刺痛了我的自尊心，可是现在不是发难的时候。 也罢，就给你一次面子，不过下不为例。 我回报了一个带着以上信息的表情，刘德建微笑一下，表示同意。 ...... 剑拔弩张以后，会议继续。 大家在我那张严肃而带着丝丝怒意的脸上，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一边听，一边记录，一边记录，一边总结。 都是狗屁！ 每个人都是避重就轻，无论简单几句，还是千回百折，最后还是一个意思，一切听从党委老人家的吩咐。 呸！ 奴才！ 暗骂了大伙一句。 刚刚说完废话的陆文华主任，示意我开口了。 领导作重要讲话的时候到了！ 女士们，先生们，徐小摩党委担任安监办和劳保办分管领导后，颁布的第一条政令，来了！ 一鸣惊人，是必需的！！！！！ ------------ 一四三节 第一武器：忽悠 我的第一条政令，颁布的时候，让在座所有人哗然。 因为很简单，我要做的是推倒从来。 换句话说，叫做改革！ 三个月的时间，一切在我眼中都已经有了一个模式，只是作为一个新人，我是更加容易的看清这种模式的弱点和不足。 于是，我便是要推倒这个模式，建立一种刻有我的标志的崭新工作模式！ 好吧了，来吧。 会议上，我宣布：第一，安监办，要加大巡查力度，以后每个礼拜，你们这帮家伙，没事就给我出去巡查，保证每家企业，都要走上一遍。 此话一出，安监办的人员，从刘德建开始，流露出一种从震惊，到挣扎，到敢怒不敢言，最后归于无奈的平静的表情过渡。 白沙是工业重镇，企业虽不敢说多如牛毛，可是数量也是有三五百家的。 一天一家，巡查完了就是一年。 所以他们无论震惊还是挣扎，甚至发怒，我都了解的。 只要最后平静就可以了。 当然了，只有一个人，还是没有一丝表情的过度，如你所知，也是邓亮了。 那一刻，我对自己发誓，不整你一下，就没天理了。 ..... 当安监办的兄弟姐妹们慢慢的无奈接受我的提议以后，刀子，放在了劳保办的脖子上面。 难兄难弟的，怎么会放过你？ 我对劳保办的要求，也是很高的。 咱们人少不怕，力量大，虽然不用你们日晒雨淋的到处奔波，不过这种有一单办一单的维权方式，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从今开始，跟我每个月办一次街头咨询答疑摊位，在工业区的大街小巷上面，派发资料，宣传法规，同时对所有企业做一个等级记录，案件多发的，为第一级，登记完了，每个季度，重点监控！ 听起来，这个比刚才整安监的轻松，若你是这样想的话，那就错了。 因为，一点都不轻松！ 如果你还记得，劳动保障办，只有两个人。 陆文华和罗兰英！ 请不要算上我，我是领导，我负责下指令，实际操作，我不管！ 两个人，要干我上面所说的事情，难度，不比安监的巡查要小。 我本以为，我会再一次看见了刚才安监那帮人的表情，不过却失望了。 陆文华给我的，是一个使命必达，一切足额超前完成的自信的眼光。 而罗兰英，也是微笑接受。 难怪这小子升的那么快，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 当了领导，就是部门土皇帝，一个管事的太监，还是必需的。 好了就是你了！ ...... 会议结束了，也到了下班时间。 我拉着刘德建到了一边，跟他说了一句：“安监不是很稳定啊，刘主任。” 刘德建先是一怔，然后明白了。 “人员确实有点松散，我会处理的！” 聪明，果然是老江湖，又一头老狐狸。 “还有，注意一下某些老同志！” 最后，我还是给了邓亮一个台阶，算是一次机会吧！ 刘德建连忙附和，拍着心口说：“一定一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一切不用挑明。 ...... 晚上，我约了黄薇！ 和各位想的不同，我们见面的地点，在一家饭馆的包厢！ 不要以为，偷情总是只有一个节目。 ..... 喝下酒杯中的红酒，我告诉她，今天，我干了很多事情。 黄薇听了，毫无反应，甚至，最后，居然说了一句。 “我家的空调坏了！” 宝贝，您这是？？？ 看着我的茫然，她微微的一笑，告诉我！ 你还不懂！ 什么不懂？ 不懂做官！ 她这一说我愣了。 黄薇老师看见我这种茫然和迷惑，便是没让我等太久。 “你说那么多，想过怎么完成吗？” “当然！！！” “那你该怎么办？？” “我会......”下面就是，....... 没有了！ 如同黄薇所说的，我没想过。 黄薇跟我分析了一个晚上，我得出一个结论，我果然还不懂！ 为官之道，深不可测啊！ 相信，你也是不懂的，没关系，一起来学习吧。 就如安监的巡查，我会参加，只是，不会每次都参加，那帮人到底有没有如实完成任务，我是不会知道的，他们随便那一份检查报告出来，是可以把我轻易给忽悠过去的。 同样的道理，陆文华给我做的一切报告，平级，甚至是提供了多少咨询服务，我也是不会一一看在眼里的。 没想到，三个月的想法，在黄薇眼中，连三分钟的站不住脚。 我的脸，比她杯中的酒红还要红。 “那我该怎么办？” 说了一个晚上，这才是重点，之前的糗大了，我认了，只是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他们怎么对你，你便是怎么对人家！” 我一下子没听懂，反应过来后，明白了。 这帮家伙拿什么来忽悠我，我便拿什么来忽悠沈红兵和冯劲。 高，果然是高！！！！ 黄薇告诉我，安监办和劳保办的工作新思路，新方式，两位主要领导是很有必要知道的，工作达到的结果也是很有必要知道的，可是如何实施这个工作思路，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因为他们比我还忙，我都不会每一个成果去验证的话，他们就更加不可能办到这一点。 ..... 离开黄薇的床！（好了，我承认，这是必备节目！你们就不要再闹了！） 我独自开着车，细细的回忆着黄薇今天所说的一切，终于提炼出了为官之道的第一个绝招。 忽悠！！！！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速度，欢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里，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挡我归家的急迫心情。 除了一个事情，交通意外！ 一个急弯，我的宝马，带着呼啸的速度，风驰电掣的，撞上了一辆十万左右的小车上面。 随着碰撞的冲击，我的酒意，醒了。 接着，便是一股恐惧，占据了我的心头！！！！！ ------------ 一四四节 一宗车祸带来的后果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车不那么好。 原因是，它的质量有点好。 再说一遍，我的车是宝马。 宝来早就不开了，现在我什么身份，区里第一大工业重镇的党委委员，区里第一大饮食集团有限公司总裁的儿子，有权有势的人，开宝来的话，成何体统。 还是宝马才能符合我的身份。 今天以前，我是这样想的。 事实再次证明，官僚主义，讲排场，摆官款的事情，害人不浅啊。 ...... 宝马的质量的确不是盖的，其他先不说，起码硬度很足。 我的车头就凹下去了一点，对方的车头已经几乎变成一堆废铁了。 酒意全无的我，走出车外，慢慢的走向对方的车头，看到的是..... 一个活人。 这才让我吐出一大口气。 虽然那时候，新交通法还没有颁布实施，只是再笨的我，也是会知道，酒后驾车，撞死人，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结果。 幸亏没有死人。 而且，情况还不错。 因为她，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已经慢慢的在车上挣扎出来，对着我破口大骂。 “你会不会开车的？” 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司机都喜欢说这句话，我如果不会开车的话，你就不会是一个活人了。 只是形势比人弱，这个头还是要低的。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的车子损毁的费用，我会一力承担的。” 对于那位阿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换了是我，车子被撞成这样，也是会骂的。 没想过我会如此轻易便是说出赔偿二字，她倒是有点不自然了。 接着，掏出了一个电话，自顾自的打了起来。 内容，我简单的听了一下，她在叫人。 我踌躇了一下，也拿出了电话。 不幸的事，电话在此时此刻，没了电。 刚刚心神稍定的我，又开始心绪不宁了。 算吧，反正我也打算赔钱的，来什么人我也不怕。 想到这，我倒是泰然起来，安心的上车等待起来。 ..... 半小时之后，一辆熟悉的车子，便是来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 冯劲的车子！ 这个女人是？ 看年龄，不像是他妈？能让他深夜出来的，就该是，他老婆了。 也就是，李立功他女儿？ 我是第一时间的下车，然后，恭敬的等着冯劲的下来。 “小摩，怎么是你啊？” “冯镇，是我不小心了，这位是？” “我老婆！” 难怪他要和李茵有一腿了，若是我有这样一个老婆的话，看老母牛也是双眼皮的。 “不好意思，领导，这事情，我会处理的了。” “嗯，开车小心点？喝酒了？”冯劲眯着眼看着我！ 我有点心虚了，该不该说。 还是说吧，他总不会报警吧。 “是的！” 这话一说，我无比的后悔，因为，他还没开口，他的老婆，便是已经开骂起来了。 ...... 我从来都很佩服泼妇的，因为我觉得她们是特殊的语言艺术家。 因为她们的口中骂人，从来都不出现一个词语，一个字眼的重复。 而且坚持的时间还特别的长。 这是多少年才能练就的能力，我自问能言善辩，只是每次遇到这种女人，我都避之则吉。 今晚，却没有办法再逃避了。 ...... 大概十五分钟后，我已经有点忍受不住了，只是，冯太太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的脸色开始变了，不过，那是领导的老婆，我还是忍住，现在只能盼冯劲开口了。 幸亏，这个领导也没让我失望。 他开口了。 “小摩，这事情，你就看着办吧，我们走了。”语气清淡，内容简单，表情轻蔑。 然后拉着还在骂的老婆，轻轻的回头，不带走一丝云彩。 只留下在身后，被侮辱得想杀人的我。 什么意思？ 你是镇长，你家的狗就可以咬人？ 看着他们那种拽的样子，我狠狠的抓住了拳头。 “冯劲，今天的屈辱，我会加倍偿还的。” ...... 处理后那位冯太太的车子，我便是回家，然后告诉林珊喝酒喝大了，在路上睡着，所以回来晚了。 我没打算告诉老婆这件事情，除了不让她担心之外，还因为，免得她追问我和谁喝酒。 ...... 一直以来，我在白沙，都是一个中立的人，虽然知道冯劲和沈红兵已经分帮结派的在争斗了，我还是没有选择站在那一边。 不过今天开始，我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加入了其中一个集团。 具体哪个？你自己猜吧，猜不中的，就测一下自己的智商吧！ ...... 这宗车祸，最后，我赔了五万块钱给冯太太，交接那天，我还是毕恭毕敬的把钱奉上，然后得到一个老佛爷看奴才一样的眼神回报。 这个眼神，便是压死的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 我深信！ ...... 之后的日子，我的工作便是在黄薇的指导下开始了。 这是我的政绩工程，我跟自己说过，绝不能搞砸！ 必需说明，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 一四五节 收服 所谓说道做到，是因为我对他们的要求，一点都没有变过。 安监办的大巡查，是重点工作，于是，我便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刘德建同志的要求。 每天上班，我都是准时的来到安监的办公室，这个时候，若是他们还没有出发的话，便是会看见我皱起的眉头。 然后，刘主任便是很识相的拉着手下的各位，飞快的离开，只剩下战战兢兢的何花同志，为我倒上一杯清茶。 到了中午，当大伙顶着烈日回来以后，还是会见到我，捧着清茶，微笑的看着大伙。 微笑背后的意义是，午餐自理。 没过几天，我便是成为了大伙眼中的著名资本主义家，黄扒皮同志。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一个星期以后，我便是不来了。 长期蹲点的我，将这种定点督工的做法，换成了不定时检查。 天天来，我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呢？ 一个月下来，安监办的同志身材好了，体格撞了，亚健康状态还在每天的走动中渐行渐远。 看来，这帮人该谢谢我啊。 ...... 安监的在忙，劳动保障办的也没闲着，这不，陆文华又找我了。 坐在办公室，陆文华的电话打来：“徐党，有空吗？我的调研报告做好了。” 这家伙，办事能力确实强。 五分钟后，他上来了，方向报告，正要离开。 我问他，今晚有时间吗？ 他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陪我出去吃顿饭吧！” ...... 是时候，培养一个好的左右手了。 ...... 晚上，吃饭的地点定在枫林。 是的，只要是请我吃饭，或者我请吃饭，我都定在枫林。 今晚是黄一言要请我吃饭，内容是庆贺我升迁。 这是门面话，因为这是他第三次，用这个理由请我吃饭了。 莫非他有事相求？ 非也，黄一言是个商人，若是换在古代，他便是吕不韦一样的人物。 而他心中的嬴政，便是我了。 他的想法很实在，我是一个年轻有为，家道殷实，有背景，有资本，还挺帅的一个年轻干部，以后在这个区里面，大有作为。 挑明了，就是他和我一样，有更高的追求。 黄一言深深的明白到，这个社会，官商勾结的好处。大的官，他攀不上，于是，小官的话，在他身边正好有一个。 便是我了。 对于他这种思想，我是非常的认同。 所以，他的邀请，我从来不拒绝。 老同学，老熟人，拒绝人家不好啊。 ...... 今晚的饭，吃的很豪华，至少，陆文华是这样想的。 因为他一个月的工资，也结不了这个帐。 之后的节目，不用多说，夜总会。 陆文华，玩的很开心，这个普通人家的子弟，是没有多少机会来这些地方的，而且他还是在这样一个没有油水的部门。 所以，在夜总会的包厢里面，他一直都没停下玩乐的脚步。 甚至，玩得有点大。 酒喝多了，他的手一直放在了身旁的女孩子身上，直到喝醉，也没有把手拉出来。 那个女孩子最后，厌恶的说了一句：“摸几下就算了吧，还不愿意放手，没碰过女人还是咋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不舒服了，然后看了看黄一言。 他便是拿出了一叠红色“毛爷爷”放在她的面前，之后，那个女孩子厌恶的样子便是没有在出现过。 还亲自把喝醉的陆文华同志送进了我安排的房间。 ..... 为什么对陆文华那么好？ 很简单，要他对我推心置腹，是需要干货的。 这干货还不能普通。 只有让他和我一起，做一件坏事，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对我。 都说了，领导和下属的亲密程度，就是领导带着下属办什么事。 办公事的，那是同事关系。 办私事的，是朋友关系。 办坏事的，才是兄弟。 我便是用行动告诉陆文华，我们是兄弟。 ..... 第二天，当陆文华中午才到我办公室报到的时候，他那种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便是对他说：“玩得可开心？” “嗯！谢谢徐党！” 他说的谢谢，是昨晚的女孩子的钱。 那位女子告诉他，昨晚的收费，是他三分一的工资，不过，已经支付了。 有礼貌的他，是来给我道谢的。 这小子，可算是遇到好领导了。 当年的我，去夜总会，和女孩子过夜，还帮人家交房租呢！掏的都是自己的钱。 “我们都这么疯，若是喜欢，以后便是多叫上你。” 他继续的给我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可是却不是拒绝。 那便是同意了,这种饭局，是没有多少男人会拒绝的。 我知道，我的这个心腹，已经打造完毕了。 只是，对于我的大计来说，这只是刚开始！！！ 成功，我才刚上路呢！ 而且，还不是一条坦途，因为又有事情发生了。 具体来说，是出事了！ 谁出事？ 一个本来要给我整治的人，老安监办主任，邓亮同志！ ------------ 一四六节 坑爹的一票否决 天气实在太热了，一个行将退休的老人家，天天在高温下走动，确实是为难他，于是，他很合理的病倒了。 病倒就病倒呗，政府福利好，五险一金全部买齐，这老家伙住医院不花一分钱，还能享受放假的待遇，真是病出好来。 他好了，我便是不好。 为什么？ 人手不够啊，巡查组少了一个人，总得有个人顶上。 我在办公室这么一说，何花同志的脸就绿了。 若是要顶上的，就只有她了。 只是，我却不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人。 因为还有一个人选，他的名字叫做...... 徐小摩。 也就是本人了。 人手就那么多，何花同志一介女流，让她去受那个罪，搞不好，又病倒一个。 还是我来吧。 ...... 我的出现，巡查队伍的变化，并不只是队长的更换，那么简单。 他们那种巡查模式，立即发生了改变。 在我这个替补队员没有出现之前，刘德建同志组成的巡查大军，一直都是只有一个工作原则的。 那就是，得过且过，大事化小，睁一只眼，滥竽充数。 他们是深深的执行了我所说的，每家企业都走一遍，所以，为了提高速度，于是只能使用我刚才所说的工作原则。 于是，他们几乎一天能走五六家企业。 每到一家企业，几乎就不到生产场所检查，随便在企业办公室找人在调查表上把公章一盖，回去后，直接写上检查内容。 内容，当然也是往好处写，总之，但凡他们过处，企业总是遵章守法，安全生产，没有隐患，一片四海升平的意思。 那画面太美，我实在不敢看。 这是刘队长的时候。 现在换我徐队长了，新人事新作风，该怎么了还得怎么来。 带队了几天，我发现，他们忽悠我的程度，实在令人发指。 因为，好几家之前已经被走过的企业里面，隐患之多实在不可想象。 灭火器过期，规章制度没有张贴，工人不带劳保用品，危险品四处摆放，人员培训紊乱，持证上岗率极其低下...... 这些企业，简直就是安全隐患的示范性单位。 看着我一次又一次凝重的表情，刘德建开始慌了。 他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夸我看的细心，很多他们检查不出的东西，都让我检查到了。 他是在努力的拍着我的马屁，不住的告诉我和他人，徐党委的能力实在是高，一个顶的何止俩啊。 只是，这种马屁，毫无疑问，是整在了马蹄子上。 不到一个星期，他的这种做法，在我阴沉不变的眼光中，消失了。 刘德建放弃了，他在等候该来的暴风雨。 不过，我也放弃了，没有让他等到。 我只是，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刘德建如获大赦，屁颠屁颠的离开，我相信，今后，他将不会再忽悠我。 事实告诉我，本人，还是太嫩了。 因为，再过了一个星期，我便是吃了这心软的苦果。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正在我心爱的车子里面，抱着温柔美丽的杨敏华。 只是，一切还没有开始，便是已经结束，因为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我听见了刘德建仓促的声音。 新丰琉璃瓦，发生火灾！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被惊得一片空白。 作为一个分管安监的领导，我深深的知道，在我辖区内发生一次火灾，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杨敏华很懂事的吻别了我，我便是高速往现场赶去。 ...... 新丰琉璃瓦，镇内一家中小型企业，生产小型建材，人员也不算多。 即便是出事，估计也不会很大损失。 若是你这样想的话，那便错了。 因为，所谓的安全生产，是有责任制的。 而这个责任，苛刻到你无法想象。 安全生产责任制，是每一个行政区域被要求下达的一个指标，具体来说，就是这个行政区域，每年只能发生多少次安全生产事故，死掉多少个人。 这个听起来很正常，毕竟再严谨的企业，也会有出事的时候，没有出过安全生产事故的厂家就不是好厂家。 那么出了安全事故，有时候，损失一些宝贵的生命也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下达这个指标，看上去，非常人性化。可是一旦你知道，这个指标的具体额度的话，你会有两个感觉。 恶心和扯蛋。 因为，这个指标之低，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第五集。 就拿白沙来说吧，堂堂工业重镇，区里面的指标是，安全事故不能超过一起，死亡人数不能超过一人。 每次面对这个狗屁指标，我几乎都是亲切的关怀了一下上级领导的相关女性亲属一番。 大伙是不是又问，指标下了，那么超额怎么办？ 这便是我问候对方亲属的真正原因了，因为，一旦超出了这个指标，我们白沙的整个政府所有人员的年度考核，直接出具结果----不及格。 这便是传说中的，一票否决。 全世界若是说最不公平的事情，要是不投这个一票的话，实在是天打雷劈。 所谓一票否决，常用在考核里面，只要有其中一个指标不达要求，哪怕其他指标完成的比超额还要超额，考核还是不会通过的。 换在政府，每年考核的时候，安监，计生便是一票否决的危险点。若是这两个部门出事了，也就是说，整个政府一年的工作便是被恶意否定了。 考核不及格后果严重不？ 若我不是安监办和计生办的领导，对我来说后果不是太严重。 因为，我有钱！ 只是对与其他普通的同事来说，后果非常严重，因为考核不过，年终的考核奖励也就泡汤了。 对于我这种人，那只是一点小钱，可是对于其他同事而言，却是过年的基金，所以发生这种事情的话，出事的单位负责人，几乎就变成了刺猬，不被骂死，也会被淹死。 这种扯淡的制度，说不恶心，人民群众坚决不同意啊。 今年的我，更加不同意了，因为我的身份，从党政办主任，变成了安监办的分管领导。 而一票否决，似乎便是要从我的分管范围中，发生了。 所以，一路开车，我仿佛听见了同事们对我亲切的谩骂和友好的诅咒。 ------------ 一四七节 快速事故处理 赶到现场，我才发现，一切还好。 火已经灭了，人没事，因为出事是饭堂，那个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而这家企业，是不安排宵夜的。 人命指标算是保住了，只是，安全事故的指标，却是有点难。 整个饭堂，就剩下一个框架了，虽然只是几百平米的地方，也无法掩盖这一片废墟。 何况，记者都已经在了。 这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 这个当口，电话响了：“小摩，这是怎么回事？” 沈红兵的质问，让我觉得更加寒冷。 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 只是，这不可以是我的答案。 “书记，暂时没发现人员伤亡，就是企业的饭堂发生的火劲，起火原因不明。” “记者来了吗？” 沈红兵果然是领导，心中的惦记和我的一模一样。 “来了。” “像个办法，处理掉吧。” 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办？ 这时候，我看见了刚来的刘德建。 怎么情况，你这家伙比我来得还晚，成何体统。 “刘主任，这里，你负责处理，记住，不要造成太大的损失。” 我的语气很重，明确的告诉刘德建，这是命令。 回过头，我便是走向了已经收起了一切装备，正在离开的记者们。 “各位大哥，吃个宵夜？” 赔着笑脸，我征询他们的意见。 ..... 对于这些敬业的新闻工作者，我一直是敬而远之。 若不是发生这件事的话，打死我也不愿意跟他们有上任何交集。 记者，很多都是拿着笔的流氓啊。 这并不是冒犯，大伙也不需要对号入座，因为，我说的，是真的。 不信？ 若是有一帮人，总是喜欢找你的不是，小事化大，无事生非，夸大其词，目的只有一个，哗众取宠，吸引眼球，获取特殊的利益的话。 你会说这是一帮流氓。 若是有一帮人，遇到事情后，第一时间不是做出真实的讲述，而是对你摊开双手，说一句：“红包？还是见报？” 你会说这是一帮流氓。 而大部分记者，就是这种流氓。 甚至还有自己花钱做新闻的，这些事情，只要大伙打开电脑的搜索网站，随便可以看上一个礼拜，估计不带重复的。 于是，我对这帮人，得出一个结论，流氓。 不过今晚，我却要和这帮流氓坐在了一起。 还吃起了宵夜。 宵夜很丰富，鲍参翅肚，应有尽有。 那几个记者还饶有兴致的喝上几盅，在高档包厢的熟悉程度丝毫不亚于我们这些经常出入大饭店的政府官员。 而我堂堂一个党委，却依旧陪着笑脸，倒酒上烟。 谁让自己的把柄在对方的手中，认命吧。 当他们酒足饭饱之后，我开始说出主题。 各位，那个.....能不见报吗？ 然后，我看见他们整齐划一的眼神。 内容是：“红包？见报？” 面对这种钱能解决的问题，我义无反顾的便是选择了前者，然后将已经准备好的的红包，放在每一位记者大人的手中。 祖宗，收了钱，你可要办事啊。 大家满意的走了，我也舒了一口气。 只是，现在还不是放心的时候。 毕竟，搞定的，只是舆论，上级部门，还没有处理呢？ ...... 熬了一个通宵，我还是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区的安监局。 在那里，我见到了上级部门的主要领导。 陈国才，区安监局局长，安监系统，全区最大。 昨晚的事情，其实不算是安全生产事故，因为不是生产场所，也没有人在作业，只是这不是我说了算。 而是陈局长说了算。 领导就是好，一锤定音。 当我阿虞奉承一番后，轻轻的说出来意的时候，陈局长对着我，报以一个友善的微笑，然后说了一句：“没问题！” 我的心，立即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他还很有意思的告诉我，去找一下下面的谁谁谁，把材料做好，事情才好忽悠过去。 我愉快的答应了。 陈局长这么够意思，是有原因的。 他的原因就是，他上面的分管领导叫做李立功，李立功的女婿叫做冯劲，冯劲的职务是，白沙镇的镇长。 白沙，便是冯劲不能出事的地方。 于是，陈局长就很够意思了。 世上，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句话，再一次很好的得到了验证。 不过还好，这场可怕的事故，在我和各方的努力下，快速的被处理掉，比起交警蜀黍处理交通事故也不遑多样啊！ ..... 在安监局的那些谁谁谁的指引下，我把一切的手续搞定，然后，欢欣鼓舞的离开了。 昨晚幻想中，各位同事的谩骂和诅咒，终于也是停止，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一夜无眠。 回家洗个脸吧。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是冯劲。 接通后，便是一股巨大的怨气从那一头传了过来。 他要发火了。 我表示理解，毕竟我这个部门的失误，差点为他的政治生涯画上浓墨重彩的不光彩一笔。 换了是我，也会来质问的。 可是，他却没有质问，而是骂！ 骂人的方式，和他的老婆一样，一连串不带重复，不带停顿的脏话，在他粗狂的声音中，传入了我的耳朵。 甚至，还有问候我家人的话语。 他很明显，怒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我也怒了。 为了让他知道我的愤怒，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挂了电话。 你是领导，也不能这么骂人，何况祸不及家人，你骂我我忍，你骂我退休的老妈，待产的媳妇，未出生的小孩，我就死活不能忍。 ..... 挂了电话，他没打过来，只是我却知道，我和他，终于到了两个只能留一个的时候了。 对不起，你逼我的。 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我狠狠的说出这句话。 ------------ 一四八节 换人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对付那个强大的敌人之前，我要面对的便是安监办的混乱。 我归结为，刘德建的无能。 他真的无能吗？ 说这话，也许重了，只是，年纪不小的他，已经开始走类似于当年三老的路线，这种行为，我表示反感。 明明还有心有力，却要装作无能为力，你自己不进步，还要带上手下的副主任，普通科员之流的年轻人混日子，这种人，不反感是不可能的。 政府不是企业，遇上这种光收工资不办实事的家伙，不能随便辞退，特别刘主任还有编制在身。 只是，不能辞退，并不代表没有办法。 企业，可以用辞退的方法，大不了补一点钱，起码去陈推新，清除淤血。 政府却更加容易，毕竟人浮于事，岗位不是一般的多，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调岗，还不需赔钱，既然有人占着茅坑，挡着后面的人，我便把位置清空，让后面的人来吧。 我的计划是，刘德建，换陆文华。 其他部门的人，不是我管，我是不敢动的，毕竟这是得罪人的事情。 得罪谁？ 这么说吧，首先，安监办是敏感部门，不是很多人愿意呆的，主任位置虽然吸引，可是升职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看我为了升个职，干了多少事。 平调吧，将别的主任调来，看来可行，只是，调来的不一定愿意干这风口浪尖的位置，而且人家的领导，也不会随便的愿意放弃一个用的好好的左右手。 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刘德建的声明已经在外了，谁还敢要啊。 所以，就只能动我自己的人了。 ..... 在一个星期后的党委会议上面，我提交了这个提议。 原因，我说的很直白。 刘德建的工作能力，比不上陆文华，而且他态度也有点问题，为了不再发生新丰那样的事件，我希望二人互动。 娓娓动听的数百字的报告，告诉所有党委同僚，我只是换我自己的人，不碍各位老大的事情，麻烦高抬贵手，让我轻松换人。 十六个党委，很快，便是有十四人同意了我的意见。 事不关己，买个人情，这种事情，何乐不为。 只是，你的数学若是灵光的话，很快便是会算出，还有一个人不同意。 若是公平的选举，这个人同不同意，都不会影响这个结果。 然而，这种一元堂方式的投票，十几个人的话语，总是比不过那两个人的。 这两个人，便是书记和镇长两位大人了。 不幸的是，不同意我提议的人，刚好就是其中一人。 冯劲，便是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当他摇头的时候，我的思潮起伏，莫非他和刘德建之间，又有那些看不见理不清的联系？ 非也，他的不同意，是为了不同意而不同意。 这句话不是急口令，而是事实。 他要反对的不是我的提案，往表面上说，是反对我。 我和他最近，冲突不是一般的多，有公有私，作为一个心胸狭窄，记仇抱怨的领导，他是不会轻易让我满意的。 这，还不是最大的理由。 最大的理由是，因为沈红兵同意了。 他和沈红兵，已经从面和心不合，到了面不合心不合的地步。 只要沈红兵同意的，几乎在他手中，都要被推翻。 是否听着很幼稚对不？ 不在官场混的同学，也许会这样想，可是，呆过官场的人都知道，这很正常，而且很必须。 既然势成水火，便是需要一个态度，就是毫不保留的攻击对方的态度，对方要办的事情，必需阻挠，否则让对方办成了，就是增加了对方的政治筹码，这是在官场斗争中，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同样的，对方用的人，姑勿论他是否合适，即便整个团队就只有这个人能够办成这事，也必须反对，否则就会在对手的团队上，加上一个强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也是不允许发生的。 所以，冯劲是绝对不同意任何沈红兵的任何意见，否则，便是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当然了，沈红兵也是不会同意冯劲的任何意见的。 这是作为报复的手段。 因此，当一个地方的发展遇上这种斗争的时候，苦的便是当地的老百姓了。 可是，现在，并不是我去根究这种人文问题的时候，我要的结果，看来，没有办法了。 这时候，一个人出声了。 沈红兵发言了，他做了一件事情，就是直接拍板，同意调换。 冯劲的脸，阴沉的可怕，因为这是直接砸他的招牌。 可是，他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谁让自己的官不够人家的大。 何况，这种人员调动，是归沈红兵管的，投票，他可以反对，人家拍板，他便是不好也不够权力反对了。 于是在一股火药味极重的气氛中，这种办公室主任的互换，还是完成了。 ...... 陆文华，在第二天在安监办众人各怀目的的眼光中，坐在了刘德建的位置上面了。 我的左右手，终于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面，一切似乎很美好。 ------------ 一四九节 周春燕 既然美好，就让它美好下去吧。 ...... 陆文华的办事能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强，而是很强。 这是好事，起码证明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是将安监办不来就不多的人，分为两组，他一组，副主任罗文斌和张小珊一组，他和本家符文华一组。 规定任务，一天一组走至少三家企业。 可多不可少。 检查是好事，而他检查起来，就更加是不遗余力。 老实说，企业还是很注重安全生产的，毕竟出了事，责任有点大。 所以，大的隐患，是不多的。 只是，小的隐患，却有点多。 怎么个多法？ 基本上每个企业都有，而且几乎还不止一个，而陆文华的工作能力，便是在这种寻找安全隐患的工作中，充分体现下来。 我甚至觉得，这家伙天生就是干安监的料子，几乎就没有无缝对接，他发现的每家企业的安全隐患，都是十分到位，比专业还专业。 我深感得人。 终于，在他将地五十份的检查报告放在我桌面的时候。 我对他说了一句：“今晚，老地方。” 他听了，欣喜的离开了。 我是一个非常体谅下属的上司，他干得好，自然要多犒劳。 何况，今晚还有一个任务。 在我约他的十五分钟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您是徐党委吗？” 这是一把娇艳的女声，每次遇到这些电话，我总是有所防备，毕竟现在社会有点乱，这种电话，经常涉及诈骗成份。 “您是？” “我是中江陶瓷的周春燕！” 这个名字我没听过，只是，见过，就在三天前，陆文华给我的一份整改书上面，清楚的看见过。 需要整改的就叫中江陶瓷，这是我们白沙一家中型的企业，在陆主任不遗余力的地毯式搜索中，被发现了一个重大的安全隐患。 非常重大，大的连我都不能擅自处理。 在企业的厂房内，我们发现了一个没有申报的油罐。 在安全生产的领域，这是一个大事，非常大的事。 用脑子想也知道，在一家企业出现一个油罐，该有多危险。 接到这个报告以后，我已经告诉陆文华，让他尽快的整改掉，于是，他便是第一时间下达的整改指令书。 内容很简单，一个礼拜油罐不走，那厂也别开了。 停业整顿。 这是安监对付那些不良企业，最有力的武器。 企业不怕检查，不怕罚款，唯一一怕就是停业整顿。 特别是生意好订单多的企业，若是被停业，基本上没有能够重新站起的。 赔钱都赔死了。 虽然我很理解中江陶瓷私有油罐的行为，毕竟陶瓷是个耗能的企业，有这东西很正常。 理解归理解，可是它的存在，就等于我仕途上的一个不定时炸弹，不拆的话，别说丢官，后果严重的，可是要蹲大牢的。 这种事情，我决不手软。 ...... 也许我这种决心，震慑了企业的领导，这不，她便是在办公时间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了。 不消说你也知道，她的电话提出的是一个约会。 我本想拒绝，却被这位周小姐第一时间回绝了，因为她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陈国才。 她告诉我，已经约了陈局。 那这个约会，就不能不去了。 ...... 这一次的地点，不在枫林，而是在周春燕的家。 一个高档社区的别墅。 气派的别墅，加上高档的卡宴，我知道，这周小姐，实力不弱。 走进金碧辉煌的家，更是证明了我的观点。 这种地方，我也不少见，所以我的反应，不大，起码不如陆文华大。 因为从他下车的那一刹起，赞叹声，就没有停过。 直到，周春燕的出现。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年纪不小，只是，还在我的涉猎范围。 想到这，我轻轻的抓了自己的大腿。 什么玩意？居然想这些东西，自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不少，还想找，就算应付得来，身子也吃不消了。 回过头，我却看见了陆文华抓自己大腿的脸。 莫非，他也对这位美丽的女人。 也对，毕竟他也是个男人！ “徐党委，总算把你等来了。” 循声望去，我便是看见了陈国才，然后，还有一个让我震惊的男子。 冯劲！！！！ ------------ 一五零节 入伙 冯劲的出现，确实让我惊讶了.....一分钟。 因为陈国才在那里，他们是一伙的，这个，我早就说过。 现在很明显了，陆文华主任巡查的时候，发现中江有一个私有油罐，于是上报，中江老板惊讶之余，她也上报。 上报的领导，居然也和我一样。 那她今晚这顿饭背后的目的，已经很“司马昭”了。 没有人会糊涂到不了解周春燕的意思，当然了，装糊涂的除外。 例如我。 “领导，怎么你也在啊？”虽然关系不怎么样，可是作为一个下属，基本礼貌还是要的。 陆文华更是无声无息的在我身后，轻轻的伸出了手。 可是，冯劲没有理睬他，反而示意我坐下。 陈国才也坐下了，周春燕张罗了一下，也过来坐下。 你猜我们在干嘛？ 四个人，若是不打个麻将，也对不起观众了。 这不是笑话，是真话。 我们真的在打麻将，而且玩的挺大的。 有多大？ 这样跟你说吧，我的包里加上车上，有三万多的现金，可是我每摸上一个牌，我都有点心惊胆战。 不是害怕输，而是害怕输了不够钱给，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很丢脸。 三万多都不够买单的麻将，你就知道有多大了。 生活就是这样，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不到一个小时，我输光了。 然后..... 不是没有然后，相反，还好像挺美好的，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周春燕老板，给我递上来了一包钞票。 我掂量一下，七八万的样子。 ”徐党委，先拿着，赢了还我。“ 她没有说输了怎么办? 至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还不开饭。 他们是让我打麻将？ 若是这帮人不是我熟悉或者是都是有权有势的话，我会认为，他们是老千，现在我正处于传说中的天仙局中，不能自拔。 可是眼前的人，都是那些所谓人生赢家的家伙，随便一个也不比我这个官富二代差，那他们这个就不叫天仙局了。 这个叫做”拉我入局！“ 事情开始明朗化了。 周春燕能找上冯劲，这个我不意外，能在白沙立足的老板，如果不和一两个领导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说你也不信。 何况周春燕这么漂亮，冯劲也是个不安分的主，那么关系就算再深一点，我也会相信。 然后冯劲就找上了陈国才，我还估计一开始他是想忽略我的，可是陈国才告诉他，这个不可以。 为什么？两个主要领导搭上了，我这个次要的小混混留来何用？ 有用，还很有用？ 第一，我是现管，事情在我手上出去的，要不通过我把事情抹掉，几乎就不可能。 第二，我和冯劲的关系，他自己也是知道，并非很好，甚至可以说，有点差。 因此，冯劲会害怕，我和他的步调不一致，要知道，帮助周春燕是办坏事，不是办好事，我和他的步调不一致，很危险。 所以，他就请我来。 那为什么打麻将？ 干点其他的不行吗？ 我告诉你，还真不行？ 因为要我和他们的步调一致，就是要入局，拉一个官员入职，不是钱就是色。 直接的给钱，若是我不要，周春燕还真的无可奈何，于是坐在一起赌钱，对于她来说就很方便了。 方便送钱。 这不，轻易的就将一笔贿款送到我的手上。 实诚的告诉大家，有时候，还真不能说当官的把守不住自己的底线。 因为当官的也是人，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当诱惑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被击倒，很正常。 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 那我说，给我一个诱惑，我能收买孔孟。 而且，我告诉你，这绝对是真话。 何况，那些糖衣炮弹的主人，手段还不是一般的多。 就如今天，周炮兵便是轻易的将诱惑送到我的手上。 ...... 收到钱以后，没到十分钟，周春燕便是说，开饭了。 我微微一笑，答应了。 请注意，我不是答应办事..... 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吃饭而已。 整顿饭，大家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情，都在胡侃海侃，当然了还有一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这个人就是陆主任了，他官小言轻，家底单薄，在场的几乎都没当他是干部，把他当成是豆包却很有可能。 若不是他还在吃饭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记得他还在。 这顿饭，吃的不是一般的豪华，蔡澜先生的饮食节目，也都是吃这些了。 酒还是一万多的路易十四。 我一直在等待，因为他们花了那么多钱，不是让我来吃饭的，即便我明白他们要说些什么，只是不挑明，我便是有装疯卖傻的机会。 冯劲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就在我喝下不知第几杯杯中酒的一刻，冯镇长开口指示了：”徐党委，这事情，你搞定吧！“ 我没有立即回复，因为我一直在思考。 现在又是一次选择的时候，若是答应，我便是离开了沈红兵的战壕，来到了冯劲的碉堡。 这种选择，是一种赌博。 冯劲和沈红兵在斗，输赢虽然还未分出，只是总有一天，他们有且只有一个留下。 今天我选择若是错了，那么当冯劲留下的那天，就是我万劫不复的一日。 那我的选择是？？？ 等待，接个电话。 这种时刻接电话，我是不是疯了？ 非也，因为这个电话，不接还真不行、 毕竟是沈红兵打来的电话！ ------------ 一五一节 加快步伐 沈红兵的电话，接之前，我认为是替我解围的，特别是在冯劲那种炽热的目光下。 只是，当我听完书记大人的指示，我却认为，这是推我去死。 “小摩，中江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当然没有，我不正是在处理吗？ “要尽快了，这是我镇的安全生产大隐患啊。” 是的，沈红兵是让我尽快搞定这个炸弹。 我纳闷，因为沈红兵居然会知道这事情。 我郁闷，是沈红兵的要求和冯劲背道而驰。 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前，是不能让我消停了。 挂了电话，冯劲继续的他那火辣辣的目光。 我的脑海，在急速的想着办法，最后，想到了。 即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起码可解燃眉之急，而且还能把火烧不到自己的身上。 我认为，这很重要。 “冯镇，书记让我尽快处理这事情啊！” 此话一出，目瞪口呆的变成了冯劲他们了，看来他们也是想不明白，为何堂堂书记，会去管这事情。 其实，沈红兵是在注意着我，在一个人的督促下。 这个人便是我那区长丈人，还有一点亲戚关系的林森同志。 林珊这老婆，想想还是娶得过，起码有这样的老丈人，就值回票价了。 沈红兵当然知道我的后台，于是，他一直都很看重我，所以他让我当安监的主管，不为什么，就为了让我的简历上面有更多出彩的地方。 安监确实不好混，工作也难做，不过有危就有机，只要我做好了，他便是由很多道理让我继续前进。 说白了，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他和冯劲也到了那种互看不顺眼的地步，若是他们是黑社会头子的话，早就操家伙对劈死几百个回合了。 可是他们是领导，还是一个镇的主要领导了，没办法，斗争要继续，就只能用官场的方法。 其中一样，我说过，叫做为了不同意而不同意，为了不喜欢而不喜欢。 所以，沈红兵要重用我，首先就要过冯劲的关，为了不落口实，他只能让我把工作开展好。 同时，为了害怕经验尚浅的我犯错误，他也很好的做了后续跟踪服务。 于是，中江的事情，他便是清楚了。 作为长时间战斗在官场第一线的老战斗家，他自然也是对周春燕和冯劲之间的种种真假内幕熟知一二，所以他知道冯劲会来找我，也会猜到冯劲的要求。 本着你喜欢我讨厌，你同意我推翻的原则，沈红兵自然不会让冯劲得逞。 于是他便是在工余时间，给了我一个指示，尽快落实。 可是，他的指示还有点晚，若是早来，今晚的饭我也不会来吃了。 不过现在还不晚。 ...... “冯镇，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刚才沈书记也打来电话，让我尽快解除这个隐患，我会尽快的。” 冯劲要的当然不是这个效果，可是我把沈红兵的名字说了出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不过，事情还没完，他不能说，不代表陈国才不能说。 “徐党委啊，你这事情就报上我安监吧，我们直接处理。” 这是最后一招了，看来陈国才也和周春燕千丝万缕啊，不然，是不会做这些蠢事的。 为何说他这样是蠢事？ 这样说吧，事情出在我们白沙镇，就该是我白沙镇的事情，也就是分管安监的我的事情了，除非我不管，书记镇长也不管，否则，安监是没有必要去管的。 为什么？ 还是那个老调，不能僭越。 虽然他是区的领导，也是我同一条线的，只是，说到底，他不管我。 他也不管白沙，在我们还在关注并且处理中江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插手的话，那是大事。 有多大? 大到有可能会惊动一个谁也不敢得罪的部门----纪委。 毕竟这样做，超出了权力的范围，纪委若是知道，会来关心一下，到底是我们白沙的干部不作为，还是安监的同志过分作为。 这样的事情，他也敢担当，看来好处是没少拿。 面对这样的台阶，若是我不下，好像有点不正常。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不好意思，不正常的是你。 因为，我还真不能下。 为啥？ 很简单，我也怕纪委。 这是我的工作内容，我不做，让上级部门来做，纪委也会来查我的。 所以，我还是那句。 ”陈局，这还是我来吧。书记下了军令，你可不能让我犯险啊！“ 这一下，陈国才也没招了。 周春燕的脸，变得更白了。 而冯劲的脸，彻底黑了。 周春燕的煞白，我了解，毕竟这罐子投入了不少，而且作用还很大，若是拆了，光是每个月到外面采购油品的运费就不少钱，更不用说对生产带来的不便了。 至于冯劲的脸黑，更不用说，遇上这些下属，我的脸估计会更黑。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陆主任倒是说了一句：”其实，把油罐申报了不就行了吗？“ 此话一出，我一声冷笑，然后便是听到陈局长和冯镇长的附和。 没当过领导真是目光短浅。 申报油罐，可不是说报就报，这东西就是一个炸弹，对于安监来说，谁也不想放在自己的辖区。 你看着，是不是觉得我犯傻，毕竟陈国才都是自己人，安监全区他最大，申报有什么问题。 我告诉你，我不傻，因为申报这油罐是市里的事情，而且还是安监和环保的事情，这种事，别说他小小一个局长，林森来处理也是头痛。 所以大家也是没有理他，周春燕一直在看冯劲，她的逻辑很简单，这是你的下属，你想想办法。 冯劲回了她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即使和沈红兵再仇，他怎么说也还是下属，何况要办的事情，不能见光，形势比人弱，何必强出头。 沉默了十分钟，没有人再说话，我拿出刚才周春燕给的钞票，轻轻放下。 ”有事，先走了。“ 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冯劲紧握的拳头。 他怒了，看来，对付他，要趁早了！ 想到这里，我让陆文华下车，直奔一个很久没去过的地方。 黄家！ 黄薇的家！ ------------ 一五二节 罗文斌的计划 黄薇也是刚到家，今晚，她也喝大了。 我还有一点酒气，不过到她家的时候，也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谁说酒色不分家的，我每次看见黄薇，每一次都没了酒意，就剩下色了。 ...... 抱着黄薇，她问我：“有事吗？” 她善解人意的程度，让我总是觉得，这辈子不能离开她。 我把事情都告诉她，她的反应却依旧平静。 这种夹在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事情，对于混了这么多年的黄薇来说，司空见惯。 “我该怎么办？” “你不是选择了吗？” 一言惊醒，我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黄薇说话，很少挑明，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一点指引，当然了，我也是资质优厚的人，很多事情只要她挑明了，我便是很快就可以找到答案。 就像这一次，我一开始便是已经找到了答案，那又何需再问怎么办呢？ 因为我背后，有一个沈红兵，怎么说，他现在也比冯劲强。 只要每一次，我都如今晚一般将沈红兵搬出来，那么冯劲也无可奈何。 黄薇看着我慷概激昂的说着，一指戳着我的鼻尖：“笨蛋，还不回去？林珊大着肚子一人在家，你倒是放心。” 这一指的风情，让我无法自拔，只是她说到林珊，我想也对，于是亲l了这大度又通情的小三一口，便是离去。 回到家，林珊还没睡，看见我，立即跑了过来：“老公，你以后能不能早点回来，今晚这小家伙一直没动，直到刚才有反应，吓死我了。” 我看过育儿经，这是正常现象，胎儿也要睡觉的。 看着她刚刚经历担心的样子，我刚从黄薇家中离去的欢愉，又一次的消散，换成了一种内疚。 “老婆，帮你揉揉脚吧。” “谢谢老公。” ...... 一天的勾心斗角，最舒服的还是回到家中，看着妻子，和她一起倾听未出生孩子的胎音，感受着家的温暖，一切才是最好的时光。 抱着睡去的林珊，我觉得，其实我为什么要争呢？ 可是当我再次想起了沈红兵的位置，还有冯劲对我的态度，甚至他那个基本拿不出手的老婆口中难听的话语，我咬了咬牙。 这事情，还是要办。 ...... 第二天回去，我第一时间找上了沈红兵，告诉他，昨晚的事情。 沈红兵听了，却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给我做正面的指示。 他缓了缓：“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整改期之内，若是中江不拆除油罐的话，那就停业整顿。” “整改期再长一点吧。” 这是沈红兵最后的指示。 他虽然没有完全推翻自己，可是他软化了。 我知道，他还是忌惮，除了忌惮冯劲的位置，更多的是忌惮一个人。 冯劲背后那个巨大的影子，和我一样的影子。 常务副区长，李立功同志。 作为一个小小的镇委书记，即便和冯劲已是水火不容，可是却不代表他敢公然对抗李立功。 这个我明白，我和冯劲也好不到那里去，只是，我却不敢公然对抗他。 总之，凡事留一线吧。 沈红兵，又教会了我一些东西了。 ..... 回去办公室，我告诉陆文华，让他今天去找找周春燕。 整改延期吧。 陆文华知道我刚从沈红兵处出来，这是书记的旨意。 于是，他欲言又止的走了。 这事情有点烦人。 这时候，罗文斌进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出场，因为之前，对我来说，我不直管他，他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办事的人。 即便他是*，刘文斌，范文斌都无所谓。 不过，今天，他是罗文斌，他变成了一个人。 就是解决中江事情的关键救星。 多年的安监工作经验，让他深深的知道一些门道，而且他也是一个上进的人，之前在刘德建主任和前任安监领导的得过且过，安逸为主，进取不提的领导方针下，他一直想干点什么，却都被推翻。 现在，遇到我，他有遇到明主的感觉。 于是他进来，主动的问我中江的事情。 我告诉他，整改延期，就这么多。 昨晚的鸿门宴，今天的书记指示，是不能告诉他这种低级干部的。 这是一个低级错误啊。 幸亏，他没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 他直接的问我，一个让我对他刮目的问题：“书记和镇长说的是不是不一样。” 一句话，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和我的尴尬。 我在愕然中，点了点头。 “那徐党委打算怎么办？” “延期啊！” “这个期不能一直延迟下去的。” 这个我知道，只是，除了听沈红兵的话，延期，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有的！” 怎么，这家伙会读心。 不管了，既然有办法，我就要知道。 罗文斌没有让我等太久，毕竟我这个样子，若是他还买那些狗屁关子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的计划很具体，我总结一下，叫做化整为零。 化的就是那个引起万千争端的，油罐。 他告诉我，让周春燕把油罐换成油桶，反正只要是容器，都可以。 我不明白，油罐和油桶有什么区别。 罗文斌告诉我，这区别可大了。 油罐，是极其危险的，万一注满油的油罐爆炸，白沙起码一半受牵连。 油桶，虽然也危险，可是发生事故起来，非常好监控。 而且油桶还有一个好处，转移方便，以后遇上市里，省里甚至国家的检查，把它们搬走就干净了。 我一边听，一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计划。 最后一个问题，即便能让中江方便了，可是存储危险化学物品，始终是个隐患，而且他们还是没有资格的企业。 罗文斌继续释疑。 其实有这些东西的企业，必定比我们还紧张。 出事的话，他们的损失比我们还大。 那是倾家荡产，一败涂地，永不翻身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现在，虽然中江没有资质使用油罐，可是保管起来，却比专业还专业。 光是安全顾问就已经两个，还有四个专职保安日夜的巡查，最后，防火设施基本可以应付四级大火。 这些，是罗文斌在巡查中发现的。 所以，安全，并不是大问题。 他说完了，我摇头苦笑，他说的是真的。 安监办的破事，千回百转，最后才发现，问题不是出自安全上。 讽刺啊！ ..... 听完罗文斌的分析报告，我打了个电话。 我告诉陆文华，这件事情，罗文斌去负责吧。 ------------ 一五三节 荒唐的派对（求花，求收，求票） 这个计划，虽说不完美，只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于是，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冯劲。 事情就只能这样了，若是你说不行的话，也没关系，不要再骚扰我就好了。 冯劲听了之后，思考了一下，同意了，他也是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至于沈红兵，他也没有意见，当然，我是不可能告诉他，冯劲对这件事情也是没有意见的。 否则，在那个你同意我反对的大前提下，这件事情，恐怕又要黄了。 到现在为止，事情办成这样，也该是如此了。 若是问还有没有人不满意的话，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周春燕了。 为此，她还亲自的打电话给我，用她那把妖艳的声音，慢慢的告诉我，事情能不能别这样。 我告诉他，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你不会讨好的。 其实，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找我？ 在这件事情上，我可是一点牙力都没有，说什么都不算！ 也许，她是想多听我几句话。 也许，我想太多了。 算了，我告诉她，一切就这样了。 ...... 搞定了这件事情，最后我便是打电话给一个很久没见过的人。 杨敏华！ 宝贝，想死我了。 那你去死吧。 这是我和她的对话，开场白我便是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怎么了？ 我和男朋友在一起了。 如遭雷劈。 上一次还说着，很喜欢跟我在一起，并且说了，她很愉快。 用愉快来形容的，你会知道是什么来的。 只是，才个把月不见，她居然让我去死。 有了男朋友，也不需要这么决绝吧？ 不过想想她的“鬼妹”性格，我认了，算了，只是个情人而已，没了一个，再发展一个就是了，人家也是要追寻幸福的。 于是我说了最后一句，祝你快乐，很大度的挂了电话。 ..... 本来高涨的心情，瞬间低落了，这该怎么办？ 那就让它涨回去吧。 这种能涨就涨的本事，若是我能用在股市上该多好。 可是，我却只能用在心情上面。 无论如何，不准不开心，于是我拿起了电话...... 电话打给了...... 黄一言。 “老同学，我不开心啊。” “钱还是女人。” 这家伙说话，很是直接，不过男人也就这样，烦心事，不是钱银就是女人。 “女人！” “小事，今晚补偿给你。” “又是夜总会？” 对此，我表示一定的抗议。 “哪敢，今晚玩点新的！” “例如呢？” “先出来吧。” 约好时间和地点后，我便是把告诉陆文华，今晚陪我一趟。 ...... 他的答复是：“不好意思，我有约。” 约了谁？ 女朋友。 哦！ 于是我挂了电话。 怎么这么巧，陆文华突然告诉我有女朋友，杨敏华也突然告诉我有男朋友。 不会是在一起吧？ 突然间，我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不会吧？ 他们难道已经？ 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都在一个单位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个瓜田李下，日久生契，很正常嘛？ 于是，我好奇了，到底，他们是否已经？...... 晚上，我只能单刀赴会了。 地点在区里的某家五星级酒店，黄一言特意来电解释，之所以不在我的小店，是因为，今晚确实不适合。 我本来想问为什么，不过来到酒店，我却发现，他带我去的，并非酒店的餐厅，而是二十楼的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套房，三房两厅，还有小型的会议室。 只是，这个房间不是用来开会的，而是用来开派对的。 内衣派对。 打开门，黄一言便是立即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短裤。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已经被美丽所蒙盖。 真的是一大波美女啊。 还都是比基尼的。 或者是说内衣。 这便是黄一言说的新玩法。 内衣派对。 黄一言是干公关的，他所谓的公关，其中一个要素，便是美女要多。 正经的，都去做礼仪。 不正经的，便是去开派对。 这小子，果然混得不错，而且深得我心。 我暗自对自己说了，若是以后飞黄腾达了，我吃肉，你绝不喝汤。 想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办法在思考下去了，毕竟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挽着我走来，血液是不能稳定的在脑海中流转的，毕竟还有一个部位更加需要它。 ..... 醇酒美人，还不止一个，这种派对，确实荒唐，只是，挺好玩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两个女孩，和上次在帝都那一次的两美相伴不同，这一次，我该干的都干了。 ...... 清醒过后，我的感觉是累，然后，便是孤独。 突然，我发现，我还是挺想杨敏华的。 而且，在我清醒后，我更加发现，眼前的两个女孩，并非那么漂亮。 一阵反胃，我都吃了些什么? ...... 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开始想，也许杨敏华，我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亲们，番薯更新很辛苦，你们能多给一点支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