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年少不哭 ------------ 001 做人要会装逼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高井中学初一二班的教室里，传出一阵阵充满童稚的歌声。 张一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原本他很喜欢上的音乐课，此时却觉得没有一点味道，一切都只是因为，上课前王丽告诉他的那句话。 “张一，后两节课你别上了，三班的王浩放学后要打你！” 张一入学早，年龄也小，还没有到发育的阶段，个子在班上，甚至在整个学校，都很难找到比他还矮的。不仅矮，而且还很瘦弱。 开学还不到一个月，天气还很炎热。穿着短袖，教室里的几个吊扇也呼啦呼啦地转动，张一依然觉得无比闷热，一想到王浩，他就烦躁无比。 他家并不住在高井镇，只是因为高井中学的教学质量好，父母才把他从家里转到了高井中学。王浩也一样，家也不是高井镇的，只是与他不同的是。他是在学校附近的人家租的房子，而王浩则是住在他舅舅家。 张一不知道王浩今年多大，但是他猜测，肯定比自己要大至少一两岁，因为王浩的个子要高他半个头，而且很壮实。 从小就被父母告诫在学校不许打架的他，小学几乎没有和同学发生过什么摩擦。但是现在，知道有人要打自己，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根本打不过的人，他的心里，控制不住的害怕，害怕被揍！ 与王浩的恩怨，他的心里很清楚。那是刚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大扫除，初一二班负责操场的卫生。王浩从操场路过的时候嗑瓜子，被他要求把瓜子壳捡起来。刚好还有王浩他们班的几个女生在，王浩可能觉得丢了面子，又觉得他又矮又瘦好欺负，所以准备揍他。 恰好，张一的班主任周老师及时的出现，训斥了王浩一顿，才免过了被揍。 今天，三班的一个女生来他们班上借历史书，因为张一的座位就坐在教室门口，也认识这个女生，就把自己的历史书借给了她。结果王浩也到了他们班上借书，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据小道消息称，王浩暗地里喜欢那个女孩子。 新仇旧恨，所以王浩决定放学后给张一一个教训，好好的算算账。消息不知道怎么被王丽知道了，王丽就告诉了张一。 上完了音乐课，就剩下一节自习，然后就放学了。一节音乐课，张一都在恐惧和挣扎中渡过，根本没有心思和那个年轻漂亮的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老师学什么歌。 倒是那些歌词让他有些触动。“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幸福的童年！” ‘去你　妈的，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挨揍的童年！老子的童年，怎么就这么苦逼？’ 他不敢逃课，因为那个整天都板着脸的周老师，就像是一尊凶恶的门神。曾经一耳光就一个学生扇倒在地，那个学生的鼻血还溅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张一的作业本上。现在想起来他都还害怕，相比周老师，王浩的危险性真的太小了。 何况，就算逃课也躲不过去。王浩和他都在学校附近住，下午放学后，都经常会在学校里玩，碰面的机会实在太多了，他要是想揍自己，那怎么也都躲不过去。 ‘我跟他拼了，就算打不过他，我也要还手，哪怕他打我两下，我打他一下，反正不能认怂！’ 张一暗暗地下定决心，准备放学后，与王浩决一死战。虽然对结果的期望不太乐观，但是他也选择，虽败尤荣。因为面子最重要，要是自己不敢还手，那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混？别人都认准了他好欺负，那还得了，以后自己不是天天要被欺负？ 放学的铃声响起，学校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呼唤声，有在放学前几分钟就已经收拾好了书包的学生，抓起书包就朝着门口跑去，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向校门急冲而去。 以往放学，张一总是走的很慢，因为高井中学有三道大门。操场与教学楼中间有一道大门，不过门并不上锁。操场外有一道大门，而学校门前的国道边，还有一道大门，那道大门更像是一个招牌，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中间的那道门和国道边的大门之间，有近百米长的一条路，一侧是围墙，一侧是小饭馆。只有三米宽左右，每到放学的时候，就会变的非常拥挤。这些小饭馆之间还有几条小巷，而这些小巷，通常就是放学后，学生们解决恩怨的角斗场。 通常，张一都会等学生们走的差不多了，人少的时候才出学校，因为不会那么拥挤。但是今天，他决定早点走，因为走的早，很有可能会遇到老师。 有老师在，估计王浩就不敢动自己了。抱着这样的心思，张一跨上了书包，心事重重地朝着校门口走去，连有人和他打招呼都没心情理会。 刚出中校门，张一的心就咯噔了一下，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已经看到了王浩就站在小饭馆边的小巷口，和旁边的几个学生说说笑笑。 那几个学生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张一认识，都是王浩班上的同学。他还有帮手，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胜算，此时几乎已经变成了完全没有胜算。 张一努力的让自己装作很平静，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目光故意不看王浩一行人，笔直地朝着外校门走去。 “喂。**，过来！” 张一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该来始终要来！他转过头，正好迎上了王浩的目光。 “看什么，说你呢，过来！”王浩嚣张地指着他，叫嚷着让他进小巷。 张一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到了小巷口的王浩面前。极力的想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声音依然带着微微地颤抖。“干什么？” 正是放学的高峰期，就这么一小会的动静，顿时引起了很多学生的注意力。纷纷停下了脚步，投来了目光，很快，小巷口就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张一的心里直发怵，眼前不断的浮现自己被揍的鼻青脸肿，被人笑话的场景。 “你不是狂的很吗？怎么现在没老师给你撑腰了，你怎么不狂了？”王浩伸着食指指着张一的鼻子，一脸的得意，吐沫星子都喷到了张一的脸上。 张一的脸涨的通红，内心生出了一股强大的屈辱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极力地想忍住，不要让自己哭出来，因为那太丢人了。 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呵斥，就已经够丢人了，如果再哭出来，那以后真的没脸见人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恨，如果王浩上来就动手，或许他还有勇气还手，和他对打。但是现在王浩没有动手，他虽然心中很不甘，很愤怒，但是依然没有先动手的勇气。 “喂，王浩你草你　妈想干吗？欺负人家小孩子有意思吧？”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子声音，打破了张一所承受的尴尬。他转头看去，这个满口脏话的女孩子，和他一个班，叫黄佩。 黄佩一巴掌扇开了王浩指着张一的手指，怒视着他骂道。“你狗日的想干吗，打架是不是？” “不是……他原来扎我的势子！”王浩明显有些忌惮黄佩，退后了一步，声音也不复刚才的嚣张。 “扎你势子怎么了？我和你说，今天你敢动他一下，我找人把你手剁了，你信不信？” 这次轮到了黄佩伸出手指，指着王浩的鼻子。王浩脸色青紫交加，对气势逼人的黄佩显然没有办法。黄佩的家就住在学校附近，而且黄佩在学校里那也是势子十足，他是万万不敢惹黄佩的。 “好，今天我给你个面子，算了。不过他以后要是再敢扎我的势子，别管我不客气。”王浩丢下了一句自认为可以挽回几分面子的话，匆匆地提着书包，分开了人群朝着校门外走去。 众人原本还以为会看到一场精彩的武斗，结果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落幕，纷纷摇头不满地散了去。 “谢谢！”张一认真地对着黄佩说道，眼前这个学习成绩很差，以往他并不怎么瞧得起的女孩子，却比他势子要老的多。 “谢啥？”黄佩对张一的语气也不怎么客气。“你害怕他干什么，势子放老一点。他算个几把，上次让向欢都给打哭了！” 刚好有人和黄佩打招呼，黄佩也不理会还在发愣的张一，和那人一起朝着校门外走去，张一隐约间听见黄佩和那人说。“三班一个**，扎我们班一个孩子的势力，让我给教训一顿……” 人流渐渐离去，张一挎着书包，也融入了学生的洪流中。黄佩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你害怕他干什么，势力放老一点！” 如果打架，张一觉得，他能打的过黄佩，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但是为什么王浩敢欺负他却害怕黄佩，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因为黄佩的势子老。 原本沉重的步伐突然轻快了起来，他低着地头也抬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热切的希望。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不被人欺负，就的学会扎势子，势子一定要老。 在日后无数次的情况下，都验证了他今天得到的结论是多么正确。在许多年后，张一也明白了，学会扎势子，换句话说，就是要学会装逼！ ------------ 002 我要开始混 张一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草草的煮了碗面条，吸里呼噜地填饱了肚子，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呆呆出神。 “我找人把你手剁了，你信不信？”耳边始终回荡着黄佩说过的话，眼前黄佩指着王浩鼻子的身影，似乎不停地在晃动。 一股热血在他的胸膛里来回激荡，他幻想着，有一天指着王浩的鼻子也如同黄佩一样骂他。“我把你手剁了，你信不信？” 那势子，多么牛逼，王浩要是敢还嘴，就一个耳光抽他丫的。就像周老师揍那个学生一样，一耳光甩的他鼻血长流。以后自己在学校就可以横着走了，看谁还敢欺负自己。 他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回到了现实。事实上，他的心里很害怕，害怕挨揍！不想挨揍，就必须要学会扎势子，可是怎么样才能把势子扎老，让别人怕呢？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向欢！ 对，学向欢就行，今天黄佩不是还说了吗，上次王浩被向欢给揍哭了。 向欢是高他一届的学生，要不是初一时间因为打架被开除了的话，今年也应该在高井中学读书，念初二。 张一又激动了起来，回想着自己曾经见过的向欢。向欢有一头酷似古惑仔里陈浩南的长发，喜欢穿黑色的背心，喇叭腿的牛仔裤。 胸部的肌肉像刚发育的女生一样，把背心绷的紧紧的，时常嘴里叼着一根烟，走路大摇大摆，从不给人让路，别人见了他都提前给他让路。 这就是势子，多牛逼啊，别人一看就怕，自己要是有这么牛逼就好了。 留长发，不行，不说学校老师不让，就是回家肯定也会挨骂。穿背心，老师也不让穿，而且自己也没有肌肉。 张一想要模仿向欢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模仿。因为向欢已经不上学了，自己还在上学。 忽然，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有一样自己可以模仿向欢，抽烟！ 高井中学抽烟的人并不多，能抽烟的基本上都是属于那种不好好学习，整天“混”的学生，比如黄佩！ 张一再也按捺不住，急匆匆地出了自己的租房处，跑到了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两块钱的大前门。他算了一笔账，一个星期，家里给他三十块钱的零花钱，花两块钱买一包烟，不心疼！ 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找到了生炉子用的打火机，张一开始吞云吐雾。这不是他第一次抽烟，以前过年放爆竹的时候，老爸也给过他烟，还告诫他，吸一口就吐出来，不要吸进肚子里去。 放爆竹的时候，被烟呛过一次，所以这次张一小心翼翼地抽了口烟，然后喷出了一股烟雾，没敢吸进肺里。 张一兴奋了，拿出了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吞云吐雾的样子，觉得势子太老了。 ‘**王浩，看你以后还敢惹我？’张一在心里狠狠地骂道，感觉现在的自己和下午放学时的自己已经完全变了两个人。这种判断源自于他以前对抽烟学生的认识，他觉得，那些‘混’的学生，和自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现在，他决定从自己以前的世界，进入这个新的世界，从此以后，开始‘混’！ 虽然天都已经黑了，但是张一还是决定去学校的操场溜达一圈。他要让别人看见他抽烟，最好帮他传扬出去，明天就让所有人的人都知道，其实他也是‘混’的。 他租房子的地方，距离学校外门，不过百米距离。过了国道，站在学校的外门下，他就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昂起了头，朝着中门走去。 不过惋惜的是，他走到了中门口，都看见操场了，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这条窄道子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人逗留，小饭馆们也都早早关了门。 操场上也一个人影都没有，这让他大失所望。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不对，在操场的那头双杠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他又兴奋了起来，准备到那个人面前去显摆一番。为了掩饰这个真实的意图，他没有直接朝着双杠走去，而是顺着操场边的环形跑道，慢悠悠地装作散布，准备从双杆面前经过。 等他快走到双杆面前的时候，烟都已经快熄灭了，不过，烟头的火光在没有灯光的黑暗操场上，依然醒目无比。 他故意高高昂起了头，目视前方，用眼睛的余光瞟着双杠上的人影，是看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 “张一？” 双杠上的人有些疑惑地叫道，毕竟操场还是很黑的，他这一声试探地成分比较多。但是落在了张一的耳中，却把他惊吓了一跳。那种感觉就像是考试中作弊，正偷**喜的时候，突然被人发现了一样。 “你是……史大为？”张一停下了脚步，也辨认出了坐在双杠上的人。史大为和他是同班同学，而且家就住在他租房的隔壁，与房东家只有一条矮小的围墙之隔。 史大为从双杠上跳了下来，笑着问道。“你还抽烟？” “我小学的时候就开始抽烟，来，你也搞一根！”张一掏出了烟，递给了史大为一根。好在操场一片黑暗，他脸上因为说谎而露出的红晕并没有被史大为发现。 “我不会！”史大为摇摆着脑袋，犹豫地拒绝了。 张一心中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史大为的个子比他要高出一个头还要多，可是在自己面前，却像是小孩子一样。这让他更加相信，自己选择抽烟，是选对了！ “你是害怕被人看到是吧？没事，走到我住的地方去抽！”张一热情地邀约着史大为。史大为绝对是个适合的人选，明天只要他到班上去一宣传，消息很快就会散布出去。 显然，史大为对抽烟还是有着好奇的，并没有强烈的拒绝。在张一的再三保证下，不会有人看到，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史大为也兴奋地跟随着他，朝学校外走去。 “今天下午放学，王浩打你了？”史大为问道。“我没看到，听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草，那个煞笔说的？”张一气愤地说道。“就他还敢打我？他是没动手，他今天要是动手了，我不打的让他认识我。” 史大为沉默，似乎并不太相信张一的话，毕竟两个人的硬件设施差距还是很巨大。 “你觉得我吹牛是不？”张一急得脖子都有些粗了。“我上六年级的时候，把我们班上的一个学生，眼睛都快打瞎了。我们中学都不要我，要不然我怎么跑你们高井来上学。” 把一个学生的眼睛差点打瞎了，这事情是有，但是主角并不是他。只是，为了扎势子，张一也顾不得那么多，借用了一下同学的光荣战绩。反正高井中学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只要自己说的像，还怕没人信。 “你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是不想惹事，要不然今天飞揍王浩不可。他下次要是还敢扎我的势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一喷的吐沫星儿乱溅，说的和真的一样。史大为也渐渐地相信他的话，摆出了一副有眼不识泰山的表情，让他很得意，飘飘然不已。 路过史大为家里的时候，忽然从房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大为跑哪去了？” “糟糕！我妈在找我。”史大为有些惊慌地说道。“你等我一下。” 史大为慌忙地丢下了一句话，钻进了一个小饭馆中。那家小饭馆租的是他们家的门面房，从那里可以直接回他家。 过了两分钟，史大为鬼鬼祟祟地站在小饭馆门口，朝着他招手。“过来！” 张一也跑到了小饭馆门口，还没开口就听史大为说。“你和我一起上楼，去我的房间，小声点，别让我妈看到。” 两人连灯也没开，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楼梯，钻进了史大为的房间，才松了一口气。 张一掏出了烟，学着大人的模样，点着了一根，又帮史大为点了一根，顺手把烟盒和打火机丢在了桌子上。 史大为连忙把烟盒和打火机捡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我妈要是进来，看到我就完了。” 张一倒也没有取笑他，因为他很理解史大为，若是自己在家，一定也跟他一样小心翼翼。这个年纪，父母就是天，弄不好就要挨揍。 抽着烟，张一又开始吹牛，吹嘘自己上小学，如何如何牛逼。好在他很会吹，说的都是些真事，不过把其中的主角换成了自己而已。 “啊……我也听说过，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史大为发出了一声惊叹，看着张一的目光多了一份钦佩。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人，怎么这么牛逼呢。“今天晚上你别回去了，就和我睡吧。” “行！”张一刚吹的热火，很享受史大为那种钦佩的目光，当然了，他更期待着史大为明天去班上宣扬一下他的‘英雄’事迹。他相信，一定还会有更多钦佩的目光。 “大为……下来开门！”忽然楼下传来了一个声音，史大为拉开了窗户，伸出了脑袋看了一眼，就准备下楼。 “是谁？”张一疑惑地问道。 “向欢，好像还有一个人，是女的！” ------------ 003 三人同床 过了没多久，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很低沉。 史大为不时的提醒。“声音小点，别被我妈妈听见了。” 向欢一头飘逸的长发，黑背心，喇叭牛仔裤，搂着一个高个女孩子出现在了张一面前。 张一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看着向欢搂着的女孩子，深深地震惊。因为这个女孩子他认识，也是他们班上的同学，对这个女孩子张一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她是他们班上个字最高的女生。 “咦，张一，你怎么也在这里？”女孩子叫王苗，看到了张一，也显得很惊奇。 “你认识？”向欢看了一眼女孩子问道。 “我们班的同学。”王苗笑了笑，被向欢亲密地搂着没有一丝的羞涩。 张一连忙拿出了大前门，给向欢递了一根。他不知道史大为居然和向欢认识，看两人的关系，似乎还很不错。他暗自打着算盘，要是自己也和向欢扯上关系，以后在学校恐怕就没人敢欺负自己了。 “这么小就抽烟？”向欢笑着看了他一眼，接过了烟。史大为在一旁笑着说道。“他小学的时候就抽烟了。” 张一感觉到一阵紧张，有些兴奋，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和向欢这样的人物，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连忙掏出了打火机，帮向欢点上了烟。 向欢对他并没有多少兴趣，而是看着史大为的床。 “你们晚上就睡这里吧，声音小点，别把我妈妈吵醒了。”史大为又嘱咐了一句。向欢和王苗倒也干脆，利落地脱了鞋子钻进了被窝，很快就丢出了几件衣服。 两人被被子蒙的严严实实，只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张一突然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心脏扑腾扑腾跳的很剧烈。 他没来高井之前，一直在家里上学，是很听话的乖孩子。虽然这个年纪，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了一知半解。但是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居然和一个男人躺在了一张床上，也许还会发生那种关系。 这对他的人生观，是一种巨大的颠覆，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晚上咱们俩就坐一夜吧，床被他们占了。”史大为无奈地笑道。 “我那里的门锁了吗？要不去我那里吧！”张一试探着问道。只要翻过围墙，就能到他的房东家，不过要经过一道小铁门才能进去。 “早就锁了！”史大为粉碎了他的侥幸。 “那就坐一夜吧！”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两人点上了烟，张一开始小声地询问起了史大为。“王苗和向欢什么时候认识的？两个人可就好了？” “早就认识了，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两个人就好了。”史大为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没有半点惊讶。 张一无语沉默，王苗的个子高挑，胸部发育的也很好，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个初一的学生，更像是一个高中生。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会和向欢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他觉得向欢势子很老，但是从大人的角度来看，向欢就是一个社会渣滓。而且他不觉得两人将来会结婚，现在王苗就把自己最宝贵的身子给了他，让他很为她不值。 他一直以为女孩子都是高贵圣洁的，爱情更是纯洁崇高的，但是今天，他以往的观念，开始动摇了！ 两人无聊地坐在桌子前，也慢慢有了困意，而且被窝里不时会发出向欢和王苗的笑声，更是让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面红耳赤，心绪难安。 为了分散注意力，避免尴尬，张一又开始吹起了牛逼，而且声音也越来越大。他希望声音能传到向欢的耳朵里，从而让向欢高看他一眼。 史大为也有些困倦，陪同着他一起说笑，聊天解闷。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史大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完了，是不我妈妈来了。” 原本他还以为妈妈早已经睡着了，所以声音就有些大，没想到真的把妈妈吵醒了。 “大为……大为……开门！”门外传来了史大为母亲的声音，被窝里的向欢和王苗一下子动都不敢动了，张一也紧张地站了起来，这种事情，可真的很麻烦。 “你们都别出声……”史大为叮嘱了一句，硬着头皮开了门，不过他的身体挡在了门口，并没有让他母亲进门的意思。 史大为的母亲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桌子前的张一，张一尴尬地叫了声。“阿姨！” 史大为的母亲“嗯”了一声，脸色很是阴沉。“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马上就睡！”史大为顺着接道，他母亲的目光又落在了床上，被子鼓鼓的，明显睡有人。“床上是谁？” 史大为母亲的声音有些严厉，张一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似乎都感应到了床上向欢和王苗的紧张。 “向欢！”史大为硬着头皮说出了向欢的名字，不过他并没有说王苗也在，当然，也不敢说。 “那你们三个人怎么睡的下，你去楼下睡吧，让他们两个睡在楼上。”史母倒也没有追究，只是脸色很不高兴。 “嗯，好，你先下去，我等下马上就睡！”送走了史母，史大为关上了门，向欢和王庙从被子里钻出了脑袋，史大为长出了一口气。“好险……” 总算是蒙混过关了，几人倒也松了一口气，史大为低声地说道。“你们两个明天早上能出去，她估计不行。明天早上你就在我房间里睡，等我中午放学回来，下面人多的时候你在混出去。” 史大为匆匆地交待了一番，就下了楼，只剩下了张一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桌子旁，听着向欢和王苗在床上窃窃私语。 史大为走了，灯也关了。张一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闷闷地抽着烟。又有些庆幸，今晚认识了向欢，又有些后悔，因为真的太困了，好想睡觉。 “喂，张一，你也上床来睡吧！”从床上传来了王苗的声音，张一心里有些感动，不过他一口拒绝了王苗的邀请。“不用了，我坐着就行！” 虽然他也很想上床去睡，但是向欢和王苗两个人在床上，他怎么敢上去。万一要是得罪了向欢，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和一个女生睡在一张床上，那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一时间他也鼓不起勇气。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倦意不断地侵袭着他的身体，忽然他的头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剧痛让他清醒了过来，刚才困的坐不住了，撞在了桌子上。 “张一，你也上来睡吧。”王苗再次出声邀请他上床，这次向欢也附和着说道。“上来睡吧！” 张一也没有再拒绝，实在太困了，何况向欢也发话了，应该不会再怪自己了。 脱了拖鞋，他就钻进了被窝，他很自觉的和向欢王苗两人睡在床的两头，而且身体尽量侧着，给两人留出了足够大的空间。 “你往里面睡一点，别掉床下了。”王苗的声音再次传来，让张一对王苗的好感倍增。但是他的身躯依然没敢往床里靠的太多，能睡上床他已经很知足了。 向欢和王苗两个人也不在管他了，又开始了低声地说话。具体说着什么，张一也听不清楚，只是两人偶尔会在床上翻滚，滚了几次之后，从声音上辨别，王苗应该是靠在他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开始燥热，心涨得很难受，似乎想要撞破胸膛，跳出来一般。 耳旁不时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他能猜到那是两人在接吻。向欢和王苗的呼吸都很急促，床也开始慢慢地晃动着，王苗还会发出一些让人血脉喷张地娇吟声。 有一条腿，不时地会碰触到他的腿。因为是夏天，张一只穿着一条大短裤，虽然没有脱掉，但是膝盖附近都是裸露着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条碰触在自己腿上的腿，是那样的细腻，光滑。 他忽然产生一阵阵眩晕的感觉，那是王庙的腿。他的身体一动不敢动，心中又是渴望那条腿能多碰触自己几下，又有些担忧害怕，很矛盾。 那条腿，似乎是若有若无地，偶尔会碰到他。每一次碰到他，都让他的心紧张的要碎了一样，后来他渐渐的大起胆来，翻了个身，把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腿边。 那条修长的大腿，猛地用力蜷缩了一下，擦着他的手掌而过，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让他对人生多了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草，我也要找个媳妇，和王苗一样漂亮的媳妇！’张一在心里狠狠地发誓，向欢都能搞上王苗，自己为什么不能也搞一个漂亮女孩子？ 向欢和王苗两人的动静，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却出奇的清醒，再也没有了疲倦。 一阵轻微地鼾声传来，他能听出来，那是向欢睡着了的声音。不知道王苗有没有睡着，他心里暗暗想道。 犹豫了再三，轻轻地挪了挪腿，第一次主动地碰到了那条修长的腿。没有任何反应，他在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暗自庆幸。黑暗中，他漆黑的眸子，微微发亮，被窝里的手，微微颤抖着，摸上了那条修长的美腿。 ------------ 004 乐极生悲 张一的呼吸都停止了，浑身绷的就像是一张拉成了满月的弓，紧张到了极点。他相信，只要稍一放松，他的呼吸一定会像牛一样粗重。 指尖轻轻地点在那条看不见却仿佛在眼前一样的长腿，从手指上传来的温热感觉，清楚地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 那条腿突然动了，张一的身体不由地抽搐了一下，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但是，很快，他就松了口气。 因为那条腿，压住了他的手，然后再也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他把嘴捂在了床单上，长长地吐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脑子抽风了，居然作出了这样的事情。万一王苗叫醒了向欢，自己就完了，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后怕。 他尝试着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那条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似乎是故意作弄他，朝着他的身边又挪了挪，将他的手压的更牢了。 张一顿时尴尬了起来，他不明白王苗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太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就这样一直被她的腿压着。只是，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他的短裤，渐渐变的紧了起来。 他心中不可抑止地生出一种冲动，爬到床的那头去，他相信，王苗现在身上肯定是光溜溜的，没有穿任何衣服。他也想把手伸到她那饱满的胸膛上，感受那种禁忌的欢愉。 但是，理智还是克制住了冲动，那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如果惊醒了向欢，或者王苗明天告诉了向欢，那么自己恐怕在高井中学就念不下去书了。 初始的新鲜，很快的就淡去了，除了有过一种摸过女人大腿的经历，多了一个吹牛的资本，更多的是一种压抑。 凭什么向欢就能搂着女人睡，自己就不能？这种念头如同夏日的野草，在他的心头疯狂地滋长。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变的牛逼，将来一定天天晚上搂着女人睡，而且要换着不同的女人，不同的漂亮的女人。 疲倦渐渐地侵来，怀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张一深深地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史大为老早就叫醒了他们，张一和向欢一起和他出了门，而王苗，还躺在史大为的床上，等到中午放学，才能出去。 张一摸了摸裤兜，还有五块钱，他决定请向欢和史大为吃早点。和向欢拉好关系，对他以后在学校里混，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帮助，史大为的个子很高，以后和别人打架，喊上他帮忙，也绝对是一个得力助手。 早点是菜夹馍，三个人蹲在了学校大门口的窄巷口，大口大口地吞着夹着炒土豆丝的烧饼。 一个才五毛钱，一共一块五，张一觉得这笔投资很划算。因为就在这段时间，有不少学生从他们面前路过，看到了他和向欢蹲在一起边吃早点，边说笑的一幕。 “兄弟，以后在学校有人惹你了，报我的名字就行了。我这个人大为知道，对兄弟最够意思！”向欢咽下了最后一口烧饼，扔掉了一次性塑料袋，抹了抹嘴说道。 张一心中暗喜，这个早点果然没有白请，有了向欢罩自己，不说在学校里横着走，至少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了。 “兄弟，把你烟拿出来抽一根！”向欢亲密地拍了一下张一的肩膀，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掏出剩下半包的大前门。 史大为没敢抽，张一和向欢一人点了一根，张一狠了狠心，把半包大前门塞在了向欢手里。“你拿着抽吧！” “有前途！”向欢笑着赞扬了张一一句，毫不客气地接过了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到了教室，张一始终压不下激动的心情，总感觉自己和平日不一样。他想到了一个词，春风得意，应该就是这种状态吧。 “谁知道王苗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早上下课的时候班主任周老师在班里询问王苗，张一偷偷地回头，和史大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心里有些惋惜，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摸王苗的腿了，那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唉，小家伙，喊一下你们班长胡涛！”一个女生的声音打断了张一兴奋的回忆。 “自己没长嘴？”张一厌恶地看了女孩子一眼，胡涛学习成绩很差，很调皮，他一直很不服气，凭什么胡涛那么差的学生都能当班长？ 他很看不惯胡涛的嚣张，自然也不喜欢找他的人，更何况，女孩子打断了他的幻想，而且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哟……小子，屌得很？”女孩子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张一的态度这么冲。 因为年龄小，个子矮，所以每个人见到张一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很小，而张一，最讨厌别人说他小。 “咋，你不服是不？不服你忍着！”张一丝毫不惧地瞪着女孩子，若是以前，他绝对不敢这么强硬地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谁知道那女孩子是不是有哥哥邻居什么人在读初二初三，得罪了她，挨一顿揍那就太不划算了。 但是今天不同，一个是他明白了，做人要会装，势力一定要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怯阵，这样才能震的住对手。还有，他认识了向欢，初二初三的学生再厉害，也没有向欢牛逼吧？ “行，你等着！”女孩子讥讽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张一冷笑。“扎啥势子，你记住，我叫张一，张狂的张，天下第一的一！我等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女孩子身子顿了顿，没有回头，径直离去了。张一脸色兴奋地涨红，太牛逼了，他觉得自己太牛逼了，刚才的势子真老！ ‘我就是要张狂，我就是天下第一张狂，怎么滴，不服，你忍着！’就是这种感觉，太痛快了。 “张一，没看出来你势子还在老！”同桌李伟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一般的学生，可不会随便和不认识的人发生这样的摩擦，因为很容易就会引起武斗！ 张一鄙夷地看了同桌一眼，心说，我会告诉你，我和向欢是分过一包烟，睡过一张床的好哥们吗？ “张一，你刚才是不是跟一个女孩子吵架了？”胡涛那张讨厌的脸出现在了张一面前。 “是的！怎么了？”张一冷冷地说道，以前他还有些畏惧胡涛，但是认识了向欢，胡涛算个什么玩意儿？ “你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不？一班的于倩倩，体育老师于祖文的女儿！我给人家说了，放学你去给人家道个歉。”胡涛一脸怪笑地看着张一。 “草，我给她道歉？门都没有，体育老师的女儿怎么了，就牛逼了是不？”张一牛气冲天地说道。 “你牛！”胡涛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讪讪地出了教室门。 看着胡涛离去，张一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别看他嘴上说的硬气，实际上，听说于倩倩的身份后，心里就虚了。但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让他去给于倩倩道歉，那不可能，他丢不起那个人。 昨天才决定的，今天要改变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刚才还牛逼哄哄的，现在就软了，那还不被别人笑死。至少，他以后在同桌李伟面前就抬不起头来，这个谦，坚决不能道！ 还好，中午放学平安无事。张一心中放松了不少，毕竟于倩倩是个女孩子，就算他爸爸是老师，她也不可能让她爸爸来揍自己吧？ 很快，张一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以为于倩倩也不过是扎势子丢场面话而已。他的心里更期待放学，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放学后，他就可以回家，可以吃两天好吃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张一挎着书包兴奋地朝着校门外走去，他才十一岁，虽然学会做饭。但是，做出来的饭，很难吃…… 每个周末，他都会回家，取下一个星期的零用钱，顺便回家改善一下伙食。自从他上了中学以后，每次回家就像是客人一样，老妈都会做他最喜欢的饭菜招待他，一想到即将回家吃到嘴的饺子，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忽然，他的身子僵了一僵，因为他看到了几个人。于倩倩，胡涛旁边还有一个高个子男孩子，站在小饭馆边的窄巷口。 那个高个子男孩子他认识，每天早上做早操都会在一班前领操，一班的体育委员，邓文杰。 他的个子很高，比初三很多学生都要高。张一看着高大的邓文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顿时生出了一股不妙的警惕，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胡涛和于倩倩刚才向邓文杰指着自己。 要糟糕！邓文杰明显来者不善，现在跑都来不及了，而且也不能跑，那太丢面子了。打明显也不是对手，他吸了口气，准备运用刚学会的扎势子，搬出向欢，看看能不能震住邓文杰。 邓文杰很快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已经停下了脚步，心里盘算着说辞，准备震住邓文杰。旁边的学生，很敏感地嗅出了火药味，自觉地让出了一块空地。 张一抬起头看着面前邓文杰黝黑的脸，正准备开口，结果就看见邓文杰的拳头飞了过来！ ------------ 005 观战，触动 根本来不及躲避，邓文杰的拳头不偏不斜地落在了张一的鼻子上。 鼻子传来一阵酸痛，有温热的流体从鼻孔中涌了出来。张一摸了一把鼻子，看见了满手的鲜红，他有些发怔，第一次被人打的流了鼻血，不过，那种感觉，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尽管他努力的克制，不想让眼泪落下来，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滚滚而落。他没有出声，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屈辱！ 他不敢环顾四周的人群，因为人群里一定有认识他的人，或许很快他被人揍的消息就会传遍他们班，这让他难以接受。 他的双拳紧握，很想冲上去和邓文杰对打，哪怕是输，也要输的有面子，输的无惧。 但是他并没有动手，因为胡涛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邓文杰。“算了，他是我们班的，给我个面子，别打了！” “算了，让他长个教训就行了。”于倩倩也凑了上来，眼眸中满是得意，教训着张一。“孩子，以后别太张狂，要不然还要吃大亏。” “你赶紧走！”胡涛抱着邓文杰还没松手，朝着张一甩头示意，一副老好人的面孔。 张一突然笑了，脸上鲜红的血夹杂着晶莹的泪，很诡异的笑了。他什么话也没说，提了提书包，捂着鼻子朝着校门口走去，原本围观的学生，连忙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好笑，是的，他觉得很好笑。挨过揍之后，他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没有了没放学前的担惊受怕，原来挨揍也不过是这么回事，见血了，也没有多痛。 ‘邓文杰，于倩倩，还有胡涛，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要是不报这个仇，我就不信张！’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没走几步，前面就围了个水泻不通，根本过不去。他的心情不由得烦躁了起来，抬起头一看，原来这里也即将上演一出武斗。 人圈里的三个人，他认识一个，王松，也是初一二班的学生，才开学不到一个月，他就在学校里打了好几架，算的上是个风云人物。 “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以后都是朋友，好好相处。小康，你给王松道个歉。”王松对面一个瘦弱的男孩子对另外一个男孩子说道。 张一很快就从身边的人口中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王松前几天和小康打了一架，小康吃了亏，叫了他已经没上学的哥哥来给他出头。 但是他哥哥好像混的不咋地，或许是见到了王松小公牛一样的身体后，虚了。现在居然让自己的弟弟给王松道歉，不少人在心里都鄙夷小康的哥哥，就一个字，怂！ 然而，就在小康给王松道完歉，王松和小康的哥哥说笑了两声后转身离开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 上一刻还满脸笑容，似乎和王松是好兄弟一样的瘦弱男孩子，脸色变的无比阴沉，从王松的背后，一脚把王松踹了个狗啃泥。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本以为都结束了，没有什么热闹看的时候，才愕然发现，好戏原来才刚刚开始。 小康的哥哥面色变的狰狞了起来，抬脚就朝着王松的脑袋上踩了一脚，看的张一眼皮直跳，好狠！ 王松是个经常打架的学生，经验丰富，身体也强壮。小康哥哥的突然袭击，虽然取得了先手，但是他的反应也很快，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就和小康的哥哥厮打成了一团。 王松的身体优势显了出来，很快他一只手卡住了小康哥哥的后颈，死死地按着，小康的哥哥虽然不停的挣扎，可是怎么也抬不起头。 王松的左手上还有半块转头，口中叫嚣着要用砖头砸小康的哥哥，但是砖头始终没有落下去。 “我服了！”小康的哥哥很掉面子的认输了，王松这才松开了手。 变故再一次发生，小康的哥哥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从地上也抓起了半块砖头。 没有丝毫犹豫，砖头拍在了王松的脑袋上，一下，两下……王松的脑袋上顿时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张一的角度，清晰地看见了小康哥哥的眼神，那是一种残忍，一种疯狂的眼神，很有一种要用砖头拍死王松的架势。 “都走，放学都不回去，围在校门口干什么？” 张一回头，赫然看见了一个老师，周围的学生顿时像是鸟兽一样，刹那间就散了个干干净净，张一也随着人群，离开了校门。在过马路的时候，还频频地回头，想看看结局。 当他回到自己租房的地方，处理好了鼻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回到校门口的地方，一切都已经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招手拦住了一辆大巴车，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脑海中不停地浮现，邓文杰和小康哥哥等人的身影。 他渐渐地觉得没有那么沮丧了，反而有一丝丝欣喜，今天的遭遇，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好处。 那个小康的哥哥，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的身躯瘦弱，但是却干翻了壮的像小公牛的王松。 邓文杰也绝对是小公牛级别的，之前，张一还觉得，自己对邓文杰，没有一点胜算。但是，小康的哥哥，似乎帮他打开了一扇门，原来打架，依靠的并不仅仅是身体。 毫无疑问，在身体的角逐中，王松占了绝对的优势，一度反败为胜，压的占了先机的小康哥哥抬不起头，但是，他最终还是倒在了小康哥哥的砖头下。 阴，狠！ 张一总结出了两个字，打架要会阴，更要狠！ 小康的哥哥很明白自己的身体优势不如王松，所以假装道歉，让王松放松警惕，从背后偷袭。若不是王松身体够强壮，换成了他，恐怕就再也起不来了。 最让他触动的还是狠，王松拿着砖头，却只是叫嚣，并不敢真的拍下去，而小康的哥哥，没有丝毫犹豫，就那样拍了下去，不是一下，而是好几下！ 他在心中问自己，假如换成了我手里有砖头，邓文杰站我的面前，我敢不敢拍上去？ 很快，他就得出了一个答案，敢！不但要拍，还要狠狠地拍！ 此时的他，不但没有沮丧，反而有些兴奋，因为他觉得今天的收获很大。 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分析了自己的情况，身体那绝对是自己的短板，只有依靠，阴和狠，才能打倒对手。只要运用好了这两个字，相信战无不胜，并不是奢望。 下了大巴，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沮丧，反而神采飞扬。下了大巴，就是他家所在镇子的路口，从这里还要转一趟车，才能回家。 他心中幻想着，在车站会遇到有人找事，然后他利用刚学到的阴和狠，狠狠地击败对手。 砖头，石头，板凳，什么顺手抄什么，老师说过，这叫举一反三。 他的幻想最终还是破灭了，一直到了他家，依然没有遇到不开眼的人找事，成为他的磨刀石。 他家就住在公路边，还没有下车，就看见了家门口围了不少人。他的心里一惊，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慌忙地下了车，就看到了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家门口，许多人围在大门口，堵的水泻不通。 他内心忐忑不安地和几个熟悉的邻居打着招呼，然后挤进了人群。 堂屋里，放着两张桌子，上面铺着一张草席，一个**着上身的男子正闭着眼睛躺在草席上。 他的父亲，张天行，手里拿着银针，正在给草席上的男子扎银针。母亲王春兰正在一旁给父亲打下手，旁边还有几个人面色古怪地注视着这一幕。 “妈！”张一叫了母亲一声，没敢打扰父亲。 “你回来了，赶快去厨房，看下饭还是热的。”王春兰看见了儿子，连忙心疼地招呼着他吃饭。 张一放下了书包，打量着草席上的男子，那也是他们村的人，王传学不过和他家住的比较远。按辈分，张一应该叫那个男子舅舅。 锅里是半碗剩面条，已经泡的快要夹不起筷子了，张一却没有怎么在乎，匆忙地盛到了碗里，边走边吃，到堂屋里看热闹。 他爷爷是医生，他爸爸也是医生，医术都很高超，而且听说他爷爷还会气功，在当地可是有“神医”的美誉，只不过就死的太早了。 他爸爸子承父业，也干起了医生，平日里也就是为村里人看看头疼脑热，有什么大病还是让送医院。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可并不多见，因为王传学的病情，似乎并不轻。 “拉回去吧，能熬过今天晚上就没事了，熬不过……”张天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收好了银针，对着王家的家属说道。 家属门说了一番感谢的话，抬着王传学上了面包车。晚上，张一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传学哥能好吗？”王春兰问丈夫。 “好啥呢，医院都说没救了。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一场，算是尽点力吧……”张天行惋惜地叹了口气。 “唉……你说这人，还年轻轻的，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王春兰也叹了口气。 ------------ 006 讹诈 第二天早晨，张一还在睡着，每个星期天他都有睡懒觉的习惯。可是今天早上，他的觉睡的并不安稳，因为外面很吵闹。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了母亲和人吵架的声音，母亲说话的嗓门一向很高，特别是一激动，声音就更大。 他匆忙地套起了衣服，趴在阳台一看，就看见了母亲王春兰正在和王传学的老婆马翠花争吵。 父亲张天行一脸铁青地站在一旁，马翠花的身后还有一群人，他都见过，属于王传学的本家人。他的亲舅舅王武田也在，还有许多住的近的邻居，都围在他家门口。 连洗漱都顾不上，他就匆忙地下了楼。很快他就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王传学昨天晚上死了，马翠花今天带人来是来闹事的，借口就是昨天他父亲，张天行为王传学扎针，结果扎死了王传学。 张一的心中升腾起了一股怒火，王传学本来就没救了，自己的父亲免费给他医治，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现在他们居然还讹上了自己家。 “一个大活人让你扎了几阵，晚上回去就死了，这事你不给个交代，今天和你没完！”马翠花踮起脚，跳起来数落着张天行，张天行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别说这些废话，谁不知道你们底细，王传学在地区医院都没得治了，你现在想讹谁？要是再找事，别说都是邻居，不给你们面子！”张天行为人木讷，并不善言语，但是张一的舅舅，王武田可不答应了。 说起张一的舅舅，王武田，那可是是个角色。在张一住的乡里，都是赫赫有名，只不过是臭名远扬，出了名的流氓角色。早些年就不务正业，整天和邻村的一些人瞎混，出去打了几年工，现在买了一辆面包车搞客运，时不时得与乘客发生冲突，暴揍乘客那可不是一两次。 马翠花显然有些惧怕王武田，但是他们今天来，也是早有准备。“你们不负责也行，我回去把王传学抬来就放你家门口！” “你说你都有多大的本事？地区医院都说没救了，你手贱给人家扎什么针，现在人死了，人家闹，看你现在怎么收场？”马翠花带人走后，王武田狠声地训斥起了张天行。 张天行的脸色更加阴沉，依然沉默，一语不发。 “一天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我早说了，让他不要管，非要给人家扎，你说这日子怎么过？”王春兰也帮腔怒斥着张天行。 张一看着沉默地父亲，忽然间觉得心头堵的慌忙。舅舅比父亲要小好几岁，可是很少听见他喊父亲“哥哥”，而且经常会像今天一样，老气横秋地训斥父亲。 母亲的脾气也不好，而且喜欢当时候诸葛亮，经常挂在嘴边说“我早说过……看现在从我话来了没有……” 他记得昨天还听她和父亲说过，“都是邻居，帮忙治下也好，说不定治好了，能多活一段时间……”可是，今天，就变了卦。 马翠花走后，围观的人们纷纷出声指责马翠花，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张一突然觉得，这些人好虚伪，刚才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说话，现在人都走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张天行坐在门口默默地抽着烟，王春兰还是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他。马翠花虽然走了，但是，张家的人心情依然很沉重。马翠花是出了名的难缠角色，典型的农村泼妇，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善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开到了张家门口，车上拉着一口黑色的棺材。车上跳下来了十几号穿着孝服的人，吆喝着把棺材抬了下来，堵在了张家的门口。 马翠花像是疯了一样，趴在棺材上，边哭边骂，声音悲切，就是看不到一滴眼泪。 张一心里一下慌了，以前只听说过有家属抬着棺材到医院闹事的，哪里想到，有一天自己家门口会被人用棺材堵住。 王春兰也慌神了，连忙让张一去找舅舅王武田。王武田这次来了也不行，马翠花根本就是撒泼耍赖，谁拉都不起来，就是一直哭闹。他的本家人，也在一旁帮腔，冷言冷语。 事情渐渐地闹大了，村上的干部也都来了，依然没有什么办法。马翠花咬死了不松口，赔钱，二十万！ 张一的心都凉了，他的父亲是医生，按说这是个很有“钱”途的职业。可是他父亲为人过于中正，平常邻居有什么小毛病，甚至都不收钱，还送药。家里的生活也不过是能维持开销，根本就不富裕，连存款都没有，二十万，天啊，那就是把房子卖了也赔不了那么多啊！ 派出所的人也来了，这种事情，派出所也没辙。所有人都骂着马翠花狼心狗肺，骂张天行狗拿耗子，活该倒霉。 棺材在家门口横了一夜，星期天的中午，才拉走。因为两家人谈了一夜，最终妥协接受派出所和村干部的调解，才算罢休。 张家给王家赔偿七万块钱，一次先付三万五，剩下的三万五，三年内还清。画押签字，写了条子，按了手印，算是落幕了。 马翠花走了，张家的哭声却还没有停，因为王春兰开始哭闹了起来。王春兰连摔了两个热水瓶，眼泪滚滚，嚷着不活了，日子过不下去了。 张天行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的像是白纸一样，眼眶塌陷，双眼布满血丝，走路都有些摇晃，让人担心，或许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邻居们纷纷地劝慰着王春兰，骂着马翠花“不要脸，认钱不认让人”之类的话。 舅舅王武田给了张一二十块钱，让他先去学校，家里的事情不用他管。虽然张一很不想离开，但是他知道他在家里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心中暗恨，假如自己年龄再大十岁，今天一定打的王传学一家人抱头鼠窜。 ‘这个仇，我迟早要报！’ 他已经十一岁了，什么事情也都明白，马翠花讹了自己家七万块钱，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想到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的吵闹，他就一阵心烦，家里一定拿不出这笔钱。父亲并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亲戚，这笔钱也只有母亲出面去问舅舅们借，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很艰难。 坐车坐到了学校门口下车，张一渐渐地把家里的事情放在了脑后。这些事情，他根本没有干预的力量，一看到校门，他就想起了目前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 邓文杰，这个仇，必须要报，而且越快越好。只要这样，才能让人知道，他张一，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他到了自己的出租房，放好了东西，就到了史大为家里，询问向欢的踪迹。 “不知道，今天我没有见到他，你去游戏厅看看。他爱打游戏机，大部分时间都在游戏厅。” 张一原本想让史大为陪自己一起去，但是史大为说老妈不让出去，只好作罢。他到了商店，买了两包四块钱的白沙烟，去离学校不远的农贸市场里的游戏厅，准备寻找向欢，请他帮忙，教训邓文杰一顿。 高井镇离市里并不远，镇上有两个水泥厂，好多烧砖厂，经济算的上强大。高井中学的附近，有农贸市场，邮局，卫生院，镇政府，算的上是高井镇的中心。 农贸市场大部分都是本地的菜农，来这里卖自己种的菜。中午一过，就没有多少人了，市场里摆有台球桌，还有一家游戏厅，也是高井镇唯一的一家游戏厅，台球城。 平日里，张一虽然对游戏厅心怀向往，但是很少进去。一方面是因为母亲王春兰时常教育他，让他好好念书，不要去游戏厅。另一方面，是听说，游戏厅里很乱，有不少小混混整天呆在里面，专门欺负小孩子。 以前，他和同学一块进去过一次，对新奇的游戏机也很感兴趣。可是一块钱五个钢币，他不过几分钟就玩没了，技术太差，这样的消费，更是让他望而止步。 但是，今天为了寻找向欢，他鼓起了勇气。第一次，一个人掀开了游戏厅的门帘，走了进去。 怕被老板赶出来，他在门口花了一块钱，买了五个钢币。在游戏厅里转了一圈，耳旁是各种机器中的叫声，和小孩子们，砸着游戏机的声音以及口中的吆喝声。 看到了向欢的身影，他松了口气，没有白来。向欢正在一台贴着《拳皇97》的游戏机上玩着，张一站在他的旁边，看他玩的正投入，也没敢打扰，就那样看着。 向欢的技术很不错，但是依然没有通关，屏幕变的有些昏暗，出现了倒计时。 张一瞅着机会，递给了他一根烟。向欢转过头一看是他，接过了烟，随口问道。“有币没有？” 张一连忙掏出了五个钢币，递给了向欢。向欢也不客气，抓过了钢币，投进去了一个，把剩下的四个塞进了口袋，继续接着刚才的战斗，又玩了起来。 张一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他的旁边，看着他玩。向欢这次终于通关了，兴奋地拍了几下游戏机。“妈的巴子，我还以为打不通关了！”旋即想起了身边的张一，这才斜着眼问道。“你怎么不玩？” ------------ 007 报仇 “我不会玩。”张一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啥事？”向欢往后捋了捋那酷似陈浩南的长发，咬着香烟。 张一连忙从兜里掏出了那包还没开封的白沙，放到了向欢面前的游戏机上。“我想请你帮忙踩（就是揍的意思）个人，初一一班的体育委员，叫邓文杰！” 向欢收起了面前的香烟，笑着看了张一一眼。“行啊，挺懂事儿的。没问题，明天下午放学，这事包我身上，绝对妥妥的！” 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张一兴奋地在躺在床上，筹划着明天怎么报仇。一想到，明天要是干翻了邓文杰，他也算是在学校出名了，估计以后谁要是想惹自己，心里就的掂量掂量，他就是兴奋地睡不着。 准备抽一根烟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舅舅给了他二十块钱，坐车用了三块，买了两包烟八块，买游戏币一块，自己的身上就只剩下八块钱了！ ‘大不了这个星期早上不吃早点了……’张一在心中无奈地盘算着，怎么利用这八块钱撑过一个星期。他又想到了家里发生的事情，心里的怒火遏制不住地翻腾了起来。 ‘ctm的马翠花，一张口是讹了自己家七万块钱，自己却在为几块钱发愁。’ 他攥紧了拳头，本来是想在墙壁上砸一拳发泄一下心中的火气，结果考虑到后果很可能自己的手会皮开肉绽，最终他选择砸在了床上，而且，连续的砸了好几拳！ 觉是一下子睡不着了，他抽出了自己的日记本，在上面写道。‘好人未必都要好报，既然做好人得不到好报，那么我就做一个恶人吧！’ 写到这里，他停了下，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算不上恶人，像向欢那样的人应该才算的上是恶人。 于是，他又开始接着写。‘或许，现在的我还算不上是一个恶人。但是，我觉得，我有成为恶人的潜质，我会努力，努力的变成一个像向欢那样的恶人！” 合上了日记本，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要是我像向欢那么牛逼就好了，马翠花在我家里闹的时候，我就直接上去给她两个大嘴巴子，看她还敢讹诈自己家钱不……’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在班上很沉闷，耳朵总是竖起来，想听听有没人谈论上个星期五，他被一班的体育委员揍的事情。不过好在隔了两天，大家谈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周末怎么玩，他并没有听到有人谈论他被人揍的事情。 下午课间，他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邓文杰，不过邓文杰并没有注意到他。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邓文杰，直到他拐进了楼梯…… “张一，向欢找你，在操场！” 张一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因为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是王苗。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在班上，他和王苗还没有说过话。每次看到王苗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身体就会产生反应，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唔……”张一含糊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出了教室，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感觉到，王苗似乎一直在看他，边看边笑。 最后一节自习课张一没上，和向欢猫在中校门口的小巷子里，抽烟，等着放学。 放学铃声响起，向欢一把丢下了烟头，狠狠地踩了一脚，猛地站了起来。“走，指人，开演！” 张一也激动地站了起来，看着前面长发飘逸的向欢，心里佩服到了极点。‘果然牛逼，打架用词都这么新颖！’ 邓文杰斜跨着一个印着adidas字样的书包，和一个女生说说笑笑地出现在中校门口。张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光芒大放。“就是那个高个子，跨着字母书包和女生说话的那个！”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牌子，更分不清楚耐克和阿迪达斯！ 向欢已经又点了一根烟，是张一给他的白沙，牛气冲天地朝着邓文杰走去。张一也点了一根烟，跟在向欢的身后。放学的学生看见向欢，纷纷让路。 张一跟在向欢的身后，虽然感觉自己像是狐假虎威的狐狸，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受用！ “小比！过来一下！”向欢走到了邓文杰面前，伸手朝着他勾了勾食指。 张一的血早都已经热了，向欢的这个动作更是让他浑身上下的血都沸腾了起来。向欢个子并不高，还矮邓文杰半个头，但是气势却拉风到家了。张一觉得，向欢此时像极了陈浩南。 邓文杰再也笑不出来了，向欢他认识，张一他更认识，刚才他就是和身旁的女生讲述，上个星期五，他揍了二班一个小比孩子的事情。 邓文杰乖乖地跟着向欢到了小巷口，向欢打头，邓文杰跟在身后，张一则是落在邓文杰的身后，防止他逃跑。 “啪”进了巷子，向欢转身，甩手就给了邓文杰一个大耳刮子。声音，那是一个响亮，让张一觉得，这声音比自己音乐老师唱歌的声音都好听。 “小比孩子，听说你挺狂的是吧？”向欢的脸色阴沉，邓文杰满脸紫青，那种愤怒屈辱和不甘，张一很能体会，他要得就是这样一个效果！ “知道他是谁吗？”向欢拉了张一一把，张一配合地抬起了头，嗤笑地看着邓文杰，像是一个高贵的贵族在俯视低贱的奴隶。“他是我兄弟，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敢找他的事，我废了你！” 邓文杰脸都快憋成了猪肝色，要是真打，他肯定打的过向欢，但是他不敢还手。 “麻痹的，听到没有？”向欢大喝了一声。 “听……听到了！”邓文杰懦懦地开口，很不甘心情愿地开口。 “草尼玛比，还不服是不？”张一突然动了，他攥紧了拳头，朝着邓文杰的鼻子就砸了过去。 一拳，邓文杰的鼻子就流血了，但是他没有停手，朝着邓文杰的脸上又揍了两拳，打的邓文杰捂着脸，连连后退。最后，又踹了邓文杰一脚，张一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小比崽子，你上个星期不是很牛逼么，现在怎么不狂了？” 出乎张一的意料，邓文杰居然捂着鼻子哭了。他当时就愣神了，邓文杰这样牛高马大的人，居然被他打哭了。 “对不起！现在你打也打了，放了我行吗？”邓文杰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鼻子，带着哭腔给张一道歉。 张一当时就觉得自己飘上了天，这种感觉真tm太爽了！他扫视了周围围观的学生一眼，恨不得大喊出声。‘看见了吗？初一一班的体育委员，牛高马大的人，哭着给我道歉，我牛逼吗？’ 虽然他很想喊出来，最后还是把这句话装进了肚子里，因为他觉得，真的要是这样喊出来，那自己就傻逼了。 “想走？喊我一声哥！”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既然今天来就是扎势子的，那就扎到老！ “哥！”邓文杰屈辱地喊了张一一声哥，张一这才学着向欢大喝了一声“滚”，邓文杰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向欢拍了拍张一的肩膀，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没看出来，有两下，好样的！” 张一咧开嘴，笑了，笑容灿烂！ 晚上日记本又多了一行字。‘当邓文杰在我面前流下眼泪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强大还是弱小，并不取决与他的年龄，身高，而是取决于他的心态和气势，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背景！’ 揍了邓文杰以后，张一一个星期没吃早点，但是他每天都精神焕发，感觉自己走路，腰杆都比以前直了。许多不认识的人，都会在他走过的时候指着他交头接耳。‘那个就是初一二班的张一，向欢罩的，上次把初一一班的体育委员揍了一顿。’ 有一天，班长胡涛凑摸着挤到了他的身边，腆着笑脸问。“你和向欢是什么关系？” “兄弟！”张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要不是怕胡涛给老师打小报告，那天他本来是准备连胡涛也要一起揍的。 “你那天揍邓文杰挺威风的！”胡涛脸上带笑，讨好地说道。张一理都没理他，他越来越厌恶胡涛这个人，感觉他太虚伪，就是一个小人！ 因为住的近，又有向欢这层关系，张一和史大为关系变的很不错。上学放学经常一起，两人也相互着请对方吃早点，当然了，张一请的时候要多一些。 通过史大为，他也认识了不少坐在后排的同学。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学习成绩不怎么好，但是个子又高又大，看上去就很有威慑力。 张一决定和他们打好关系，万一以后打架的时候，他们也能帮忙。其中有一个外号叫母牛的同学，和史大为关系最好，连带着，和张一关系也很不错。 这一天课间，母牛和史大为两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玩，而是凑在了母牛的座位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一好奇地凑了过去，伸头一看，然后脸就红了，说了一个字，‘草’！ ------------ 008 紫兰 母牛手里捧着一本书，上面印着一副彩色的图画。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女人。不是那种油画，而是像生物课本上的人体器官展示，旁边还有许多箭头和文字。 “声音小点！”两人迅速地合拢了书，抬头看见是张一，面色缓和一下，低声地说道。 “这是什么书？”张一也挤到了两人身边，兴趣盎然地问道。 母牛翻开了封面，张一赫然看见了一行字。《少女知识小百科》。 “嘿嘿，没看过吧，母牛前两天买的。”史大为在一旁挤眉弄眼地说道。 张一竖起了大拇指，吐出了脑海中第一反应的两个字。“牛逼！” 磨了母牛两节课，放学后，张一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少女知识小百科》借到了手。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张一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满怀好奇地翻了起来。 一本很普通的科普书，可是对于未成年，情窦初开正是青春躁动年龄的少年来说，那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小百科图文并茂，详细地解说少女发育阶段的知识。当然了，相对于文字来说，画面才是真正吸引张一的地方。 许多年后，张一在回忆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都唏嘘不已。当年那本带着玩闹心看过的书，彻底的把他带入了成人的世界。 这一天，张一第一次对女人的身体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最深刻的，也是因为最不了解所以最神秘，因此让他最好奇最向往的禁忌部位！ 仔细地观赏完了整本书，已经到了要睡觉的时间。张一看的很用心，而且他的记忆力也很好。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会出现女人一丝不挂的身体，他能清楚地叫出各个部门的名字，以及讲出特征。 模糊中，眼前女人的脸变成了王苗，自然而然，他想起那天晚上三人睡在一张床上，想起了听到王苗那压抑地低吟声。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裤裆里，那东西硬的像一根铁棍。他的心里，一个念头愈发清晰，深刻：‘我也要找个女朋友。’ 第二天早上，他就把书还给了母牛，然后目光就在教室里巡视。既然要找女朋友，当然是从自己的班里找，他准备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最希望能做他女朋友的人是王苗，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知道王苗愿意做那种大人才做的事情。但是，王苗是向欢的妞！ 在下课的时候，三人又凑到了一起，不过这次不是看《小百科》了，《小百科》借给别的同学了。他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是，班里哪个女生最漂亮。 “我看我们班没有一个女生漂亮。”这是母牛的态度，虽然张一不以为然，在他心中，还是有几个女孩子很漂亮的。但是他也没有反驳，因为史大为反驳了。 “不是吧，我觉得还是有几个的，紫兰就挺漂亮的！”史大为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张一听到了史大为叫出了紫兰的名字，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你该不会喜欢紫兰吧？”装作开玩笑，张一戏弄地问着史大为。 结果，史大为的脸红了，低声地说。“你们不要告诉别人！” 张一的脸色突然变的有些惨白，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自习课，班主任周老师来了，那幅张一从来都没有见他笑过的脸，特别让人压抑。 周老师进门，直接走到了母牛的座位边，喝了一声。“站起来！” 母牛乖乖地站了起来。“把书拿出来！”周老师又喝，班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周老师和母牛，心里满是疑惑。张一心里暗暗道了一声，要糟！ “什么书？” 母牛还想装傻，结果得到的就是一个巴掌，直接被打了一个趔趄。周老师一把抓着他，从座位上把他扯到了走廊上，又噼里啪啦正反给了他几个耳光，看的张一心怦怦直跳。 《小百科》被周老师当场撕了个粉碎，母牛挨了一顿暴揍，还被命令把地上的碎书捡到了垃圾桶。 “报告！”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周老师头也没回地说。“进来！” 黄佩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结果了回讲台的周老师碰了正着。周老师原本就阴沉地脸色变的更加阴沉。“站住，把你的项链摘了，明天把你的衣服给我换了！” 黄佩带着一条明晃晃地银色项链，穿着一条无袖短t恤，短的一走路，肚脐眼就露出来了。张一的心中又是一紧，黄佩上次帮过他，他对黄佩还是很有好感的。 ‘快摘啊！’张一在心里焦急地喊道，结果，黄佩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周老师看到有学生居然想要挑衅自己的威严，伸手就扯住了黄佩脖子上的项链，使劲一拽，项链断成了两截，被丢到了地上。 黄佩的脑袋也朝着周老师的面前伸了伸，疼地叫了一声。张一的拳头一下就攥了起来，心里有一个冲动，站起来，走到黄佩面前，帮她挡住周老师！ 但是，最终他还是坐在了座位上，只是怒视着周老师。他不敢，不敢承担那样的后果，可能会被叫家长，可能会被开除，一定会被揍！ 晚上，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抽着烟。今天下午，心里很不舒服。 好朋友母牛被老师揍了，帮过自己的黄佩也被揍了，最重要的是，史大为居然说他喜欢紫兰！ 张一的脑海里浮出了一个人影，高高的个子，扎着一个马尾，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时常会露出迷惑。 这，就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兼英语课代表。 张一记得很清楚，从开学第一天，周老师问有没有人暑假上过英语补习班，紫兰站起来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名字了。 开学不久后，他就发现了，自己喜欢紫兰。她的性格内向，很文静，不怎么喜欢说话，眼神总给人一种她很迷惑的感觉。 那迷惑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撕扯住了张一的心，让他无法自拔。 他知道，自己喜欢紫兰，那种不掺杂半点杂质的喜欢，只有喜欢！ 他想在班里找一个女朋友，并没有把紫兰列入目标，即使，他心里最希望的人选就是，紫兰！ 因为，他觉得，那种事情，对紫兰来说，是一种亵渎。他连想，都不愿意让思想中，那种事情和紫兰沾上边。 史大为居然喜欢紫兰，张一觉得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史大为是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他该怎么办？ 他在脑海不断地比较着自己和史大为。紫兰的个子比他高半个头，这也是他为什么只敢把喜欢紫兰埋在心底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紫兰，不般配！ 但是，史大为的个子很高，比紫兰还要高一点点。他悲哀的发现，史大为和紫兰站在一起的话，简直就是郎才女貌，而自己和紫兰站在一起，那就是……一个笑话！ 或许，紫兰不会喜欢史大为……张一只能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他的心情还是很低落。假如紫兰连史大为都不喜欢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有希望？ 对了，还有一丝希望。张一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紫兰的学习很好，但是史大为的成绩并不怎么样，而他，成绩还算不错。 也许，我学习成绩的好的话，会引起紫兰的注意，而且这样，两个人的交集也会多一些。在班上，基本上都是学习好的学生和学习好的玩，不好的和不好的玩。 张一突然觉得又很矛盾，他本来是想混，但是现在为了紫兰又想学习，到底是混呢？还是学习呢？ 最后，他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我不但要混的好，而且还要学习好。’ 这个看上去，很难实现的目标，结果真的被张一慢慢变成了现实。 上课的时候，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要专心听讲，认真做笔记。下课了，就和混的学生一起躲在厕所里抽烟。放学后，和他们一起玩游戏机，打台球，溜冰，打架更是一喊就到。玩够了，回去做作业，看书，到很晚才睡觉。 日子过的很累，很苦逼，但是他却觉得很充实，很快乐。学校也没人欺负自己了，紫兰也注意到自己了，还在期中测试考试后，表示很羡慕自己。 史大为也没有向紫兰表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期中考试他考了全班第二，这让他的自信心暴涨。只要多努力，完全可以尽兴的混，还不用担心自己的学习。 期中考试过后，他玩的也更疯了，拳皇97已经入门了，而且技术提高很快，打台球也玩的很溜，溜冰也学会了。 这天下午，王苗说请客，请他和史大为一起去溜冰。史大为拒绝了，怕被他老妈揍。 “好，不用你请客，我请你！”张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激动地答应了下来。 ------------ 009 一挑二 溜冰场离高井镇有段距离，张一骑着王苗的自行车，载着王苗，蹬的满头大汗，可是浑身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可劲可劲地瞪。 在一个下坡的时候，自行车颠簸了一下，王苗发出了一声轻呼，一只手搂住了张一的腰。 张一当时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身体紧张的动都没法动了。王苗的手搂着他的腰，有时候头发会被风甩到前面来，从他穿着短袖t恤的胳膊上撩过。 两人的身体也不时都发生碰触，张一的心咚咚地跳，很紧张，很不自然。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想着，背后传来的柔软感觉，是不是因为碰触到了她的胸部？ “这样……让人看到不太好吧？”张一摆头左右瞅了瞅，磕磕巴巴地说道。 虽然这种被女人搂着的亲密感觉，真的很好，他恨不得王苗两只手都能搂着他，把脑袋贴在他的背上。但是，他并没有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王苗是向欢的女人。 如果，王苗和他这样亲昵的态度，被认识他们的人看到了，然后传到了向欢的耳朵里。张一甚至都不敢想，那会是什么后果…… “我都不怕人说，你怕什么？”王苗咯咯地笑了起来，但是还是松开了手。 张一没有接话，王苗的笑声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持续了很久。一串串犹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原本是很动听的声音，可是落在了现在张一的耳朵里，却觉得那么的刺耳。 是的，王苗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向欢！ 这种感觉让他很憋屈，心里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的他很压抑。他开始在心里劝慰自己，不要害怕，向欢也不过比自己大两三岁而已，他要不是被开除的话，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初二的学生。邓文杰那么高那么壮，自己现在都不怕了，还怕向欢干什么？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起到作用。他悲哀的发现，就算他这样想，但是发自内心的深处，仍然害怕向欢。 那种害怕，就是纯粹的害怕！ 到了溜冰场，张一抢着买了两张票，两人换上了溜冰鞋，溜了两圈，张一就一个人坐在了休息台上，抽起了烟。 忽然从溜冰场里走下来两个女人，两个很显眼的女人，张一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两个女人的身材都很高挑，苗条，曲线毕露。最要命的是，她们的胸部只是紧紧地裹着一块布，然后上身就再也没有衣服了。后来，张一才知道，那两个女孩子穿的东西，叫抹胸。 两个女孩子就像是黑暗天穹中两颗明亮的星星，一进溜冰场，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都是披肩长发，拉的很直，看上去就很滑，带着明晃晃拳头大的银色耳坠。最吸引人的无疑还是他们那傲人的胸部。 只穿着一件抹胸，把胸部凸显的更为突出，裸露的肩胛骨和小腹，让男人看一眼，马上荷尔蒙分泌就上了高速。 “是不是很漂亮？”不知觉中，王苗就停在了张一的身边，看着出神的张一，笑嘻嘻地问道。 “啊……”张一尴尬地看着王苗，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发现了一样，羞愧的手足无措。“没有，就是……觉得他们穿的衣服，有些……奇怪！” “切！”王苗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怎么和我们家附近的那些老年人一样，太保守了吧。你知道广东吗？在广东那边，穿这种衣服根本不算什么。” “你去过广东？”张一很诧异。那个年代他身边的邻居也有不少人去广东那边打工，回来后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把广东吹的天花乱坠，简直满地是黄金一样。 “我没去过，不过她们就是从广东刚回来的，都是我的邻居。”王苗说完，就溜到了两个女孩子身边，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三个女孩子一起靠着溜冰场旁边的护栏，边抽烟边说笑，还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张一有些慌忙地偏了偏脑袋，他知道一定是王苗和她的两个邻居谈起了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好像有些发怵，目光不敢和她们对视。 两个女孩子只看了他一眼，就偏过了脑袋，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重重地从鼻孔中喷出了两道烟雾，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王苗和两个女孩子聊了几句，就一个人在场里溜冰。张一溜一会儿就停下来坐在场边抽烟，看着池子里的人群，当然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女孩子身上。 王苗溜到角落里的时候，忽然两个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男孩子，拦住了他。说了几句话，王苗转身就要溜走，结果被两个男孩子给拦住了。 溜冰场里的音乐声很大，张一根本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看王苗的情况，似乎发生了什么冲突。他心里有些紧张，溜冰场属于比较混乱的地方，经常有人惹事。 他连忙站了起来，朝着王苗溜了过去，身为一个男人，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都应该站在王苗的前面。 “怎么了？”张一先是打量了两个男孩子一眼，然后询问王苗出了什么事。 “他们让我带他们，我不带，他们缠着不让我过去。”王苗一对细长的眉毛竖着，满脸怒气。 “你不带就算了，你骂人是什么意思？”对面的一个男孩子轻蔑地看了张一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王苗身上，挑衅地说道。 “哟……还喊人了？”另一个男孩子嘲讽地看着张一和王苗，不阴不阳怪声怪气地说道。“你喊也喊个牛逼的人么，喊这么小一个矮子想干吗？” 张一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因为个子矮，无论是在王苗还是紫兰面前，都让他有些自卑。现在有人当面，用这种轻蔑地口气，叫他矮子，顿时，他心中的激愤就有些抑制不住。 “草尼玛，你们不想混了吧？”王苗伸手指着两个男孩子，脸色一变，大声地喝骂起来。 张一一把抓住了王苗的手，把她的胳膊按了下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什么都别说！” 接着，他掏出了烟，满脸堆笑地递给了两个男孩子。“她一个女孩子，脾气也比较冲，我替她给你们道歉，对不起！你们就别和他计较了。” 两个男孩子嚣张地笑了起来，接过了烟，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张一抓住了王苗的手，拖着他就往场外滑去。 王苗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怒视着他说道。“张一，你真尼玛不是个男人。” 张一早在转身的时候，脸上就没有笑容，双眼中的寒光冷的慑人。 “是不是男人，不是拿嘴说的！”他冷笑了一声，也没管王苗，独自地滑到自己放鞋的地方。脱下了溜冰鞋，换上了自己的鞋。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男孩子还呆在刚才的角落里抽烟，满脸的得意洋洋。他抓起了一只溜冰鞋，呼吸很急促，心跳的也很剧烈。 掏出了一根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冷静了很多。 他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微眯盯着两个男孩子，一手夹着烟，一手提着一只溜冰鞋。忽然，他像是参加百米赛跑的运动员一样，一弯腰，像箭一样地朝着两个男孩子的角落里冲了过去。 还有一两米远，他就跳了起来，一个飞脚，踹在了一个男孩子身上。男孩子脚上穿着溜冰鞋，被他一踹，顿时失去了平衡，“啪”的一声，摔倒在了冷冰冰地地板上。 另一个男孩子，惊慌地看着满眼寒光地张一，嘴里好像喝骂着什么。不过张一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清晰地感觉到，沸腾地血液从脊椎一直流到了头顶。 抡起了手中的溜冰鞋，砸在了还站着的男孩子头上，男孩子退了两步，一个踉跄，也倒在了地上。 张一把手中的溜冰鞋狠狠地扔在了一个男孩子的身上，然后，抬脚，朝着两个人就是一顿猛踹。 两个男孩子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脚上穿着溜冰鞋，哪里有那么容易起来。身子刚抬起来，等着他们的就是张一的小脚丫子。 溜冰场里的暴乱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围观，这里的人可不比学校的学生。他们围的很近，而且人群中还夹杂着口哨声，喝彩声，加油声。 两个男孩子已经彻底地放弃了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打算，一个满脸都是血。张一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虽然男孩子看着吓人，但是他下手并不是很重，那只是鼻血擦在了脸上而已。 不但不害怕，他此时还很舒畅。不错，这种感觉就是舒畅。一挑二，而且这两个男孩子明显年龄还要比他大，个头那更不用说了。 虽然他这场战斗有些取巧，但是他并不认为可耻。如果他不脱鞋就和两个男孩子动手，那用他的价值观来看，不是勇猛，而是愚蠢。 打架，不单单靠的是武力，而且还要懂计谋。那次，在学校门口观战，他就总结出了这个结论，今天终于有机会实施验证了。 “谁敢在龙哥的场子闹事？”几个**着上身，绣着纹身，头发花花绿绿的混混，走进了人群。张一一下子懵了，刚才只顾着考虑怎么对付两个男孩子，忘记了一件事情，在溜冰场，是有人看场子的，如果在这里惹事，下场会很惨，他的脸一下子白了。 ------------ 010 不信你摸摸 张一手中的香烟，早都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又拿出了一根，刚准备点的时候，就看见了面前的几个人，顿时定在原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龙哥，等一下……”两个穿着抹胸地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喊着领头的混混。“这个小兄弟是我妹妹的朋友，这两个小比本来是想欺负我妹妹的，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结果就这样了……” 穿着抹胸的女孩子说话间，目光有些好奇地瞟了瞟张一，这种目光，叫做刮目相看！ 张一也看到穿抹胸女孩子旁边的王苗，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这一关应该能过。 果然，那个叫龙哥，瞅了一眼张一，露出了一个笑脸，拍着他的肩膀赞叹道。“可以啊，前途不可限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没有你这么狠呢。” 张一乖巧地掏出了香烟，给一圈人都散了一根，心里很舒服。 龙哥点着了香烟，一个倒在地上的男孩子刚抬起头准备坐起来的时候。龙哥的脸色突然变了，穿着尖头皮鞋，“咵”的一脚就踢在他的脑袋上。 男孩子的脑袋在地板上撞的“咚”的一声，张一倒是心里就是一咯噔。他看的出来，龙哥下脚，可比他用力多了，这才叫狠！ “草尼玛的，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场子，敢在这里闹事。”周围的几个人也都上手了，对着倒在地上的两个男孩子一顿猛踹，看的张一那是一个舒坦。 “让开！”龙哥忽然挥手示意停手，蹲下了身子，从嘴里拿过点燃的香烟，朝着一个男孩子的手背上，狠狠地摁了下去。“麻痹的好好长长记性，下次要是在敢在这里闹事，老子弄死你！” 张一心里虽然有点小害怕，觉得龙哥他们做的太过了，但是却又有些羡慕，因为龙哥真的很有范儿。 “龙哥，谢谢你了。”一个穿着抹胸的女孩子，笑呵呵地说。 “你怎么谢呢？是不是要以身相许？”说着，伸手在穿着抹胸的女孩子胸部捏了一把，跟着龙哥的几个混混都开始起哄。 女孩子打开了龙哥的手，嘴里骂着流氓，但是张一看的出，她脸上的笑容说明她并不生气。 一群人没再理他，笑闹着离去了。张一突然觉得很纳闷，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胸部这么神圣隐私的部位，可以任由男人摸？不但是龙哥，就连他身边的那几个小混混，也推挤着，在两个穿着抹胸的女孩子身上揩油。 “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的！”王苗没有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而是留在了他的身边。 张一淡淡地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他觉得，有些话说出来根本没有必要，因为行动就是最好的语言。 这么一闹，两人也没有了继续玩的心思，离开了溜冰场。王苗要去吃饭，叫了好几瓶酒，张一没敢喝太多，但是王苗劝都劝不住，一个劲儿的喝。 吃饭的时候，张一心里暗暗发愁。因为他身上的钱，不够饭钱。吃完饭，王苗掏钱结账，张一看到他兜里一大把钱，还有一张红牛。后来才知道，王苗的父母都在广东打工，经常寄钱给奶奶，她只要要，奶奶就给她。 “我送你回家吧？”张一看着脸蛋红扑扑地王苗，有些担心，万一王苗要是醉的走不了路，那可就麻烦，这种事情，他可没经验。 “回什么家？你晚上也不要回去了，陪我玩。”王苗一把勾住了张一的脖子，半边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 柔顺的长发擦着他的脸盘，鼻孔中是少女清新的体香和淡淡啤酒味混合的味道，很好闻。 张一下意识地扶住了王苗的腰肢，入手一片柔软，他的手轻轻颤抖，说。“还是别玩了，你喝醉了，早点回去吧，再说了晚上也没有地方睡。” “嘿……”王苗轻笑了一声。“跟姐走，晚上去住旅馆。你敢不敢去？” 张一的喉咙早就干了，王苗那已经发育成型的胸部，贴着他的胳膊，早都让他裤裆中的东西跃跃欲试。虽然劝着王苗回家，但是内心还是很渴望能和王苗呆的久点。 “有什么不敢的？”张一借坡下驴，装作被王苗轻视而不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不过住旅馆不是要身份证吗？我们能住吗？” “没事，跟姐走！” 溜冰场附近的小旅馆并不多，也很简陋。王苗很熟路的和老板讨价还价。“经常在你们这里住，又不是不知道价钱。二十一间，行了就住，不行就算了。” 就这样，原本三十五一个晚上的房间，二十块钱两人就住了进去。房间很小，就一张床，一个电视机，卫生间都没有。 张一第一次住旅馆，而且还是和一个女孩子一起，本来有些害羞，但是看到旅馆的老板像是见怪不怪一样，一点异样的眼神都没有，慢慢地就释然了。 王苗一进门，就伸开了双手仰面闭眼躺在了床上。张一坐在床边，偷偷地看着王苗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的高耸胸部，下身涨的有些疼痛，呼吸也慢慢短粗，急促起来。 王苗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张一一跳，他本来想扭过头，但是觉得这样岂不是心虚，所以硬着头皮和王苗对视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良久，王苗朱唇微张，眼波流转，轻声地问道。“我好看吗？” 张一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觉得喉咙像是有火在烧一样。“好……好看！” “真的？是我好看呢，还是我姐姐他们好看？”王苗笑了起来，有些调戏地问道。 张一的脸红了起来，他知道王苗说的姐姐就是在溜冰场遇到的那两个穿抹胸的女孩子。“都好看！” 王苗坐了起来，咯咯地笑道。“张一，你真可爱，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说慌的时候，脸就会红，这个样子好可爱。” 张一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爱？虽然是褒义词，但是他可不觉得用来形容自己是在夸奖自己。他心里暗骂自己，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不能动不动就脸红了。 “其实，我的和她们差不多大，只不过她们露出来了而已，不信你摸摸。”王苗吃吃地笑着，挑衅地看着张一。 张一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再烧一样，一种原始地冲动，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敢！”王苗嗤笑着说道，说完，张一的眼睛就红了。 他一个猛扑，把王苗扑倒在了床上，伸手捂住了她的胸前饱满的峰峦。 王苗“唔”了一声，嘴巴就被张一的嘴给堵住了。 ‘ctm的，看不起我？有什么不敢的，今天就上了你！’张一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把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苗只挣扎了一小下，就闭上了眼睛搂住了张一的脖子，开始回应他。张一看着王苗甚至主动朝自己凑过来的嘴唇，心中暗乐，原来女孩子也想这种事情呢。 虽然这是他的初吻，但是张一并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他有着丰富的理论经验，只是这是第一次付诸实践而已。 “你轻点……”王苗痛呼了一声，张一在他胸部的手太用力，捏的她有些痛。 张一连忙减小了力气，心中暗骂自己猪哥。书上写了第一次一定要温柔，否则女孩子很容易造成紧张和恐惧，从而拒绝，好事泡汤。 “这样感觉怎么样？”张一像是揉面团一样，温柔地在王苗胸膛上挤压着，还很体贴地询问着王苗的感觉。 “嗯，可以力气再大一点。”王苗从鼻孔中发出一阵阵轻哼，闭着燕京，很享受地说道。 得到了鼓励，张一更加卖力起来，手从王苗的t恤中伸了进去，激动着开发着向往了许久的神秘禁忌之地。 王苗并没有抗拒，配合地让张一脱下了他的t恤，张一的血脉顿时喷张了起来。两个半圆形的黄色罩子下，露出了小半花白。 他激动地把手伸到了王苗的背上，摸索着想要攻破知道诺尔玛防线，全面地欣赏少女美妙的神秘部位。 但是悲剧出现了，他怎么也解不开扣子，急得脑袋上汗都出来了，还是解不开。王苗也感觉到了他的笨拙，睁开了眼睛，吃吃地笑着看着他。 “帮我！”张一感到很受挫，像王苗发出了援助邀请。 王苗一只手伸到了背后，握着他的手，很轻松地就打开了。张一顿时来了兴趣。“再扣上，我在试试。” 王苗咯咯地笑了起来，倒也没有拒绝，这一次，张一终于摸到了诀窍，只用了两个手指，就让王苗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底。 张一喉咙咕咚了一声，眼睛都看直了，张口就按着从各类书上看到的技巧，伺候着王苗。 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浓浓春意，王苗微闭着眼睛，发出了一声声要人命的低吟，张一的手在她的身体上百般不厌地游走，渐渐地捏住了她牛仔裤的纽扣。 【ps：今天还有更新……爆发的节奏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么？】 ------------ 011 蜕变成男人 终于，王苗在他面前，再也没有了什么身体秘密。 经过《少女知识小百科》和以前阅读过的众多书籍，张一对女人的身体并不陌生，很快就把理论和实践结合了起来。 几度风雨过后，已经到了后半夜，张一拥着王苗，感觉就像最梦一样，这一切似乎都不现实。 他半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脸上带着怎么都克制不住的笑意。他终于成为了一个男人，在进入王苗的那一刻，他感叹，原来这种滋味就叫销魂，真tm爽！ 王苗很乖巧地躺在被窝里，搂着他的身体，一只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着。“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敢碰我。” 张一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他早就清醒了。王苗是向欢的女人，但是现在却被他给上了，等于是给向欢戴了一顶绿帽子，这要是让向欢知道，非得活撕了他不可。 ‘去他麻痹的，反正现在爽也都爽过了，人都上了，还想那么多去求。大不了就和向欢鱼死网破，谁他妈怕谁！’ 不知觉中，在溜冰场见到龙哥一行人的狠辣手段，向欢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崇高了。 “草，你都不怕，我一个爷们还怕什么？”张一吐了一口烟，大咧咧地说道。 “我怕毛线，和向欢也不过是玩玩而已，他敢管我？你知道咱们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那次被人偷了是谁干的不？”王苗坐了起来，从张一的手里抢过烟，吸了一口。 “谁干的？向欢？”张一猜测道。 “嗯！”王苗点了点头。“他犯的事儿多着呢，他要是敢惹我，我就让他进去蹲今天。” 张一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但是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你不喜欢向欢？” “喜欢毛，那时候小，瞎玩。”王苗不屑地说道。 “那你……喜欢我吗？”张一心里有些不爽地问道。 王苗咯咯地笑了起来，手在被窝里动了一下，一把攥住了张一的命根子。“你就是一个小屁孩，不过小弟弟蛮大的。” 张一虽然早都猜出了答案，但是心里仍然有些失落，不管怎么说王苗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虽然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王苗这样的女孩子本来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真的要是和她好上了，还不知道她会在外面给自己戴多少顶绿帽子呢，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为她负责，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心中的紫兰呢。 “喂，问你一个问题。看你年龄这么小，怎么那东西这么大？”王苗的手还在把玩着张一的那东西，好奇地问道。 张一得意地笑了起来，虽然他的个子矮，但是在这方面，可是很自豪。在学校上厕所的时候，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都很惊讶。 “我有一个干爷爷，小时候给我喝过药酒。”张一自豪地说道。 “难怪……”王苗恍然大悟，接着又媚笑了起来。“你比向欢可强多了，来，再让姐爽一次。” 张一早都恢复过来了，被王苗一撩拨，又硬的和铁棍一样。一个翻身把王苗骑在了身下，恶狠狠地说。“行，让哥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要不然你还真反了天了。” “切，让谁把你叫哥呢，小屁孩一个。” 张一不出声，只是卖力地在她身体上耕耘着，从书上看到过很多技巧，对这方面的事情理论知识那是非常丰富。等到王苗情动的时候，他嘿嘿地笑了起来，停下了动作，坏笑道。“叫一声哥听听。” “不叫！” “叫不叫？” “……” “到底叫不叫？” “哥……” 王苗最终还是没有熬过他，叫了一声“哥”。张一兴奋地加快了动作，一种征服的感觉让他爽的快要飞上了天。 两人一晚上缠绵了好几次，主要是张一心里有些不舍，机会难得。明天要是走出了旅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和王苗这么搞呢。趁着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搞个尽兴。 第二天早上，两人都没去上学。这一天星期六，补半天的课，也没有班主任的课，星期六逃课的人一向很多。 两人中午才退房，出门的时候，相互勾着肩，都没有什么力气。张一心里暗暗后悔，以后一定要节制，色是刮骨钢刀，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回到了学校，都已经放学了，张一收拾了一下，回家了。晚上老妈王春兰包饺子，张一在厨房里帮着忙打下手。 “张一啊，你可以一定要争气，好好上学，不要打架，不要谈恋爱，一定要考上一中，将来考上大学。你看现在，家里出事了，好多人都瞧不起我们，你一定要为我和你爸爸争口气。” 老妈这样的话还没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说了，这些年张一早就听够了。心里暗乐，打架自己也没少打，谈恋爱更不用说了，床都上了，但是这都不是问题，他有把握，这一点都不耽误学习。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上一中。”一中是省级重点高中，在张一老家人的心里，那就是和清华北大一个档次，只要考上了一中，那就预示着前途不可限量。 “爸妈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你一定不要辜负了我们的心意。你也该懂事了，你看现在，我和你爸爸每天压力多大。” “妈，不行我就不上学了，去广东打工，你们的负担也轻一点。”张一鼻尖有些酸，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老妈说的这些话没有什么新意，但是每次他听到的时候，心里都不是滋味。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只管好好上学，我和你爸爸再困难也要供养你读书，就算把房子卖了，也要让你上大学。” 这个星期从家里走的时候，老妈给了他三十块钱，一路上他心里很不舒服。 自从给王传学家里赔钱以后，自己家的经济情况就一落千丈。他回家的时候，看到了锅里剩下的饭菜，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老爸和老妈就吃的是那种东西。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给自己的三十块钱，又能干什么？连去小旅馆开一晚上房都够呛。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努力赚钱，让父母风风光光的享享清福！’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定下目标。 到了学校以后，张一收敛了很多，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欺负他了，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他答应了老妈一定要考上一中，既然承诺了，就一定要做到！ 王苗忽然就不上学了，张一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跟着邻居一起去了广东打工。让他的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一丝欣喜。王苗走了也好，自己和她的事情也不怕被向欢知道了，只不过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和她上床了。 日子很平静地过着，期末考试近了，放假了就要过新年了。张一心里挺兴奋的，过年会有新衣服穿，还很热闹，最重要的是会走亲戚，到时候就可以见到表姐了。 这学期他感觉他的学习很不错，考试应该能考出一个好成绩，等回到了家，父母也会开心的。但是就在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星期一，向欢找上了他。 当时是史大为告诉他的，说是向欢找了他两天了。当时他的心里就虚了，向欢没事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他知道自己和王苗的事情了，想要找自己报复？ “张一，我们是不是兄弟？”张一硬着头皮见到了向欢，结果向欢一见面就热情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当然是兄弟！”嘴上这样回答，但是他的心里很不踏实，生怕向欢蹦出一句。‘tmd，是兄弟我的女人你也上？’ 还好，向欢找他并不是因为王苗的事情，但是依然让他感觉到头疼。 “我欠了食堂五百多块钱，现在人家逼着我要呢，你帮我想想办法凑一点。” “五百多？”张一很惊讶，他一个星期也就二三十块生活费，五百多，那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很遥远的天文数字。“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没说让你给我凑五百，你帮我凑个五十就行了。” 张一摇了摇头。“我这个星期就从家里拿了二十块钱，给你十块吧，剩下的我还要吃饭。” “你把二十全给我，再到学校帮我借一点。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别忘了，我以前可是帮过你的。”向欢的语气有些不善，隐隐有些威胁地味道。 张一心里很不舒服，他一分钱都不想给向欢，这些钱都是爹妈省下来给他的生活费。给了向欢，那就是打水漂了，更别提去给他借了。 “真的不行，我先给你十块。然后去给你借，怎么样？”张一有些哀求地说道。他不敢一口拒绝向欢，如果向欢翻脸，那后果很严重。 “好吧。你先给我十块，再给我借四十，总共给我凑五十，考试之前一定要给我凑齐！”向欢不容拒绝地说道。 “我尽力吧，快放假了，钱也不好借了。”张一心里压根就没想着给向欢借钱，自然不会把话说死，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我不管你那么多，哪怕你去偷去抢，考试前给我弄四十块钱就行。要是放我鸽子，后果你自己想！”向欢威胁的面目毕露，说完留下独自发呆的张一，扬长而去！ 【ps：第一次来了，是不是要撒花庆祝？】 ------------ 012 干爷爷 临近考试的最后几天，张一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心里老是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很不舒服。 向欢找过他一次，差点都急眼了，快要和他翻脸的时候，他才把自己藏起来的十块钱，拿出了五块给向欢。 这个星期他就剩下了五块钱的生活费了，回家还要三块的车费呢！ “草，这日子还他妈怎么过！”冬天操场上的草已经枯黄，张一郁闷地一脚踢飞了一颗小石子。 到了考试，张一没有凑到钱，只是借了几块钱留给自己用。向欢找了他两次，都被他躲过去了。 就这样心怀忐忑地考完了试，不过发挥还挺不错的。考完了试，张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也没敢留在学校玩，悄悄地回家了。 一回家老妈就给他改善伙食，炒了一盆子肉。“你尝尝这个肉好吃吗？” “恩，好吃，这是什么肉？”张一最后一个星期都没怎么吃过饱饭，狼吞虎咽地边吃边说。 “野猪肉。” “哪里来的野猪肉？”张一顿时充满了好奇的兴趣，他还从来没见过野猪呢。 “你干爷爷送的，刚好，今年过年我们就不割肉了，还能省些钱。过几天他说还来，给我们送点烤酒和麂子肉。” 张一看的出老妈心情好了很多，家里出事以后，生活拮据了很多。干爷爷送的肉和酒，可要省不少钱呢。 “放假了，我想到山里去玩，行吗？”张一试探着问道，他老妈管他也比较严，放假了一般都不让他乱跑，在家里写作业。 干爷爷就住在山上，很大的山，野猪就是从山上打来的。以前爷爷在世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带着他去山里看干爷爷。就是那时候，干爷爷给他喝的那怪味道的酒，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酒居然是个宝贝。 “行，过几天你干爷爷来了，让他带你一起上山去玩。” “真的？”张一兴奋地看着老妈，他没想到老妈居然这么轻松地答应了，原本他还以为没希望呢。 “恩，不过你要把书带着，好好看书。”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书的。”张一的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现在就上山。 “过几天我和你爸爸可能要出门，你就在山上完，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接你。” “出门干什么？”张一好奇地问。 “收药材，家里现在欠了这么多的债，指望你爸爸就给人看病，什么时候才能把债还完？不想办法做点生意赚钱怎么行？”老妈说着，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张一也不说话了，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沉闷地扒着饭，心里诅咒着马翠花和王传学。要不是他们家，自己家怎么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一个星期后，成绩单出来了，张一的成绩很不错，全班第二名。 “下次努力考个第一！”老妈开心的勉励着他。 张一心里也挺舒服的，之前还担心成绩不好，进山的事情可能会泡汤。现在，就是板上钉钉子了，就等着干爷爷来了。 结果，第二天，干爷爷就来了，张一心里那个乐，顺起来真是啥事都顺。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吃，越走海拔越高，终于进了大山。张一的心情也是越走越激动，干爷爷是一个很神秘很了不起的人，听妈妈说，他会武功。要是能跟他学两手，草，那自己在学校还不是横着走。 晚上，张一如愿以偿地喝到了药酒，不过干爷爷没让他多喝，而是往一杯烤酒里面滴了一小滴。 即便如此，晚上睡觉张一也觉得浑身燥热，下身蠢蠢欲动，真他妈神酒！ 后来张一和干爷爷一打听，才知道，这酒里面的文章可多了。有豹鞭，虎鞭，还有许多张一听都没听过的动物，现在都已经绝种了，冬虫夏天那啥玩意更是不用说。 用干爷爷的话来说，就是练了葵花宝典的人喝了这酒，也能变成一夜七次郎。 张一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是这酒效果那是实在明显，刚刚的！ “干爷爷，我听说你会武功，你教教我吧。”张一借着酒劲，期待地问道。 干爷爷穿着破棉袄，带着一顶皮毡帽，呵呵地笑了起来，胡须一抖一抖。“你学武功干吗？武功再高，也怕那东西。” 张一顺着干爷爷的手指，看到了墙上挂着几把猎枪。这几件东西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小时候就老想玩，但是那时候爷爷管着他，不让他玩。 “干爷爷，我在学校老有人欺负我，我想跟你学武功，谁在欺负我，我就揍他们。总不能拿那东西去学校吧？”张一眼巴巴地看着干爷爷。 听妈妈说，干爷爷的爸爸以前是国家领导人的保镖，能飞檐走壁呢。后来文革的时候，被人陷害，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这个地方。 爷爷以前上山挖草药，救过干爷爷的命，两人就成了莫逆之交。 “行，过两天我教你，不过你可要吃的下苦。”干爷爷没推脱，答应了下来。张一乐的差点跳了起来，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我一定能吃苦的，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第二天开始，干爷爷真的教张一武功了，擒拿手。干爷爷说，这是从沾衣十八跌演化出来的，学好了，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身。 张一那个兴奋，虽然很辛苦，但是他依然孜孜不倦地努力学着。更让他兴奋地是，从干爷爷家里发现了半本破书，上面居然记载着许多武功的修炼方法。 诸如，铁砂掌，结果一看介绍，要持之以恒练几年才能入门，十几年才能小城，大成要几十年，顿时像是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你就好好地练擒拿，防身用就够了，那些东西都是糊弄人的。”干爷爷这样一说，张一的心也就不热了，专心地练擒拿手。 很枯燥，就是那几个单一的动作，来回的重复着练。山上下雪，雪很多天都不化，张一却不觉得冷，浑身都是火热火热的。 “张一，走，跟我去打猎去。”这一天，干爷爷扛着猎枪，呼唤张一和他一起进山去打猎。 张一当时就兴奋了，进山打猎那可刺激了，说不定还能遇到狼和老虎呢。 帮着干爷爷扛着枪，干爷爷给他讲解着枪是怎么用的，怎么样小心走火。张一心中那个激动，简直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山上山风阵阵，张一扛着枪，像是要上战场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倍儿精神！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野兽，倒是在干爷爷挖的陷阱和下的套子地方，捡到了几只兔子和山鸡。 张一还在干爷爷的教导之下，在山里放了两枪，虽然是空放，但是那种感觉也够让他激动的。 晚上，干爷爷炖了一锅山鸡汤，围着火堆，烤兔子。房檐下被烟熏的漆黑大水壶，在火堆上嗤嗤着冒着热气，小木屋里很快就充斥满了各种肉香，张一蹲在旁边，一边给火堆加柴火，一边流口水。 “一个人的生存能力，是最重要的能力。哪怕你武功再高，学习再好，如果填不饱肚子，谁来了都得饿死。”干爷爷一边烤着兔子，一边随意地和张一闲聊着。 这样的场景很多，干爷爷就像是一本永远翻不完的教科书，充满了人生的智慧经验。张一想起了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森林的主人》，和干爷爷说的话，本质都是一样的。 “一个人，不管环境怎么恶劣，都要能生存下来，那才算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而且，要自己努力改变自己身边的环境，让自己活的更好，这才算是大本事！” 张一若有所思，思考着自己在高井中学的生活环境，考虑着怎么在高井中学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山里的日子很祥和，张一每天主要就是练擒拿手，有时候干爷爷会和他对练两手，指导一下他。 “练武和搏斗不一样，练武有招式，有固定的套路。但是搏斗，讲的是灵活，要懂的活学活用，什么样的情况下，该怎么做，是进，还是退？只要掌握好了这些，那才能站到最后。” 干爷爷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会打猎，会烤酒，会做饭，会拉二胡，还会造枪！ 大部分晚上时间，两人都会围着火堆，吃烤肉，喝烤酒。完了，张一有时候练会儿，干爷爷就拉二胡。 幽静地山里，雪光反射着月光，把天空照的亮堂堂。一个面容稚嫩地少年，认真的一拳一脚练着拳脚。一个带着破毡帽，穿着破棉袄的老人，拉着二胡。 凄凉，悲怆的二胡声，在幽静地山谷里回荡，老人的眼眸看着远处的深山，平静，祥和，却又有让人望不见底的寂寞。 年前的两天，父亲进山了，来接他回家过年。张一很不想回去，最后老爸说，过完年，还让他上山来，他才高兴地随着父亲一道回去。 毕竟，过年还是一件重大的事情，而且，过年了，就能见到表姐了。 ------------ 013 表姐与野猪 “哎哟，才几天没见，就窜这么高了？”一个邻居看到张一，惊讶地笑着说。 母亲也拉着他，开心地打量着他。“是长高了！” 张一心里那个兴奋，在山里没觉得，回来后和母亲站在一起，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长高了不少，都快赶上母亲了。 “今年过年没给你买新衣服，过年就穿校服吧。”晚上，母亲有些愧疚地说。 张一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嘴上还是说。“没事，校服也是刚发的，还是新的。” 家里的条件他也知道，就算赚了一点钱，也要想着先给别人还，还要给自己上学。父母其实，很辛苦。 过年走亲戚，舅舅他们家离他家很近，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他最想去的就是大姨家，因为想见大姨家的表姐。 到了大姨家，亲人都夸赞张一长高了，像个小大人一样，更是把他乐的心花怒放。 表姐也在家，和他一起玩跳棋。表姐比他大四五岁，现在在师范读书，学的是音乐，毕业了学校会分配做老师。 表姐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唱歌也很好听。老妈说，要不是我们条件差，说不定你表姐还能当明星呢。 张一喜欢和表姐在一块玩，一个是因为亲戚里面少有年龄相当的孩子。另一个就是因为表姐很漂亮，对他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和她呆在一起很舒服，他很喜欢那种感觉。 玩了几盘跳棋，表姐去和父母聊天了，他就一个人在表姐的房间里翻表姐的书看。表姐有很多书，张一喜欢看书，就是因为受表姐的影响。 在表姐的书柜上拿出了一本《厚黑学》，他感觉这个书的名字很怪。厚黑，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好词，但是却发展成了一门学问。 读了几页，他很快就被吸引住了，里面有很多小故事，几乎全都是计谋手段。说通俗点，就是教你怎么阴人的。 自从在溜冰场获得一挑二的胜利后，张一就对阴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看到这本书，自然如获至宝一样，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 翻着翻着，他看到了一张叠成方块的信纸。随后打开以后，发现居然是表姐写的一封信。 本来他不想偷看的，但是耐不住好奇心，最终还是看完了心。看完了之后，他的心顿时冰凉冰凉。 ‘我又怀孕了，孩子打掉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脸色煞白，心中难受非常。 表姐在他心中，一直是一个仙子一样的人物。他觉得，表姐就是世界上最圣洁的女人，可是现在，看到表姐的亲笔信，原本表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崩塌…… 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就像是当年热播电视剧《神雕侠侣》中，看到小龙女被尹志平占有时的心情一样。说不出的惋惜，道不完的愤恨！ 他想起了王苗，脑海中很自然地想象着表姐与男人在床上的场景，拳头攥的很紧，指甲都刺进了肉里，他都没感觉到疼。 他突然有些恨这个社会，为什么会这样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从大姨家里走的时候，他感觉很麻木，出了门，风从他的脖子里灌进去，让他觉得好冷好冷！ 一连几天，他的情绪都很低落，完全不像往年过年那么活泼。直到父亲带着他，去给干爷爷拜年的时候，把他留在了山里，他才好转了一些，渐渐把这件事情埋在了心底。 干爷爷开始教他散打，他问什么叫散打，干爷爷说，乱打就叫散打！ “乱打，不是指让你胡乱去打，而是说，不要拘泥套路，要随机应变。”干爷爷指出了散打的精髓要领。 张一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明白。就像打架一样，不一定要拿刀拿枪，遇到什么，抓什么，只要能把对手打倒就是胜利！ 这一天，干爷爷抓了几只活山鸡，张一看着干爷爷杀鸡，突然开口说道。“爷爷，让我来吧！” 他一直很恨自己胆小，容易害怕。很多时候，他都想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害怕，但是真的面对事情，还是抑制不住的害怕。他想，要是自己多杀几次生，或许胆子就会大一点，虽然，杀生，他也有些害怕。 干爷爷没说什么，把小刀递给了他。小刀很精致，只有几寸长，但是很锋利，他经常看到干爷爷用这把刀杀山鸡，剥动物的皮。 干爷爷抓着山鸡的脑袋和翅膀，露出了山鸡的喉咙。山鸡一对小眼睛骨碌碌地转，想要挣扎，却被干爷爷抓的死死的。 张一攥了攥手中的刀，看着活生生的山鸡，心里有些惧怕。只要自己一刀下去，山鸡的命就没了。 “啊……”张一大叫了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挥着手中的小刀，朝着山鸡的喉咙割去。 小刀很锋利，山鸡叫了两声，想要扑腾，却被干爷爷抓着，抽搐了几下，就被干爷爷放干了血。 张一擦了擦脑门的汗，心里很激动，很开心。在干爷爷的指导下，用开水烫了山鸡，拔光了毛，取出了内脏。 “爷爷，这只我一个人来杀！”张一抓着一只山鸡，感觉有干爷爷帮忙，不算英雄，自己独自杀一次，那才是真正的杀。 本来他想学着干爷爷抓着山鸡的翅膀和脑袋，可是手太小，抓不住。他把山鸡的翅膀踩在了脚底下，用手揪住了脑袋，另一手拿着小刀，准备独自杀这只山鸡。 咬了咬牙，想着自己在学校受欺负时候的场景，把手中的山鸡当成了向欢，邓文杰。手起刀落，山鸡的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扑腾了起来。 张一受了惊吓，手一下松了，山鸡扑棱棱地飞了一米多高，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 “草！”张一骂了一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可把他吓的不轻。这让他感觉有些失败，追了几步，再次把山鸡踩在了脚下。这次他可没有再让山鸡逃脱，小刀狠狠地割着山鸡的喉咙，最后把山鸡的脑袋都给割掉了。 张一一手拿着刀，一手提着山鸡脑袋，裂开嘴笑了，脸上还带着被山鸡挣扎溅上去的点点血迹。如果他这个时候能看到自己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笑容很残忍，目光很狠毒！ 自从杀过山鸡以后，他就对杀生产生了兴趣，只要有活的猎物，他都恳求干爷爷教他怎么杀。剥皮，分肉，这些都干了不少，开始不习惯的血腥味，也渐渐地适应了。 这天跟着干爷爷一块进山去打猎，遇到了一只野猪。当时看到野猪闪着寒光的獠牙，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张一就懵了，身体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 干爷爷宽厚地手掌，落在了他的肩上。“记住我的话，遇见危险，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怕！” 张一顿时觉得一股力量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过，狠狠地点了点头，向前挺了挺胸膛，但是心里还是发虚。毕竟关于野猪的传说很多，那獠牙可以刺穿一个成年人，而且移动速度又快，跑都跑不过他。皮也厚，一般的枪都打不穿，算是很难缠的野兽之一。 “千万不能害怕，如果你害怕，脑子就乱了。只有冷静下来，分析自己和敌人的处境，利用自己的长处，去攻击敌人的弱点，才能战胜敌人！”干爷爷拉着张一退到了他的身后，从容地举起了猎枪，手很稳，晃都不晃一下。 “你看，我们现在站在上方，野猪在下面，他想要上来并不容易。居高临下，手里有枪，这就是我们的优势。野猪皮厚，是他的优势，但是他的眼睛，是他的弱点，只要打中他的眼睛，一样能打死他。” 干爷爷沉静地替张一分析着自己和野猪的优势和弱点。野猪发红地眼睛盯着两人，慢慢地朝着他们移动了过来。 “他……过来了！”张一躲在干爷爷的身后，还是很害怕。 “过来正好，现在距离太远，并没有把握能打中他的眼睛。等他靠近点，然后再打他。” 干爷爷的话还没说，野猪就加速冲了上来，张一的腿当时就颤了起来，要不是干爷爷在身边，他早就哭着逃跑了。 “砰”一声枪响，猎枪冒出了一股青烟，野猪一个趔趄栽倒在了地上。 “打中了！”张一拍着手叫了起来，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地了。 “抓住机会，要快，要准，要狠！”干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拉住了准备过去的张一。“别过去，他还没死！” 张一顿时停下了脚步，干爷爷开始填装弹药，过了一会儿，野猪果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过它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一个窟窿，鲜血流了半边脸。 “任何时候都不要放松警惕，除非真的确认敌人已经死亡。”干爷爷说着，扣动了扳机，子弹打进了野猪的另一只眼睛，野猪应声而倒，再也没有站起来了。 张一忽然觉得脑袋清明了许多，回想着刚才从遇到野猪开始，干爷爷做过的事情，和说过的话，似乎感觉天空一下子亮了起来。 ------------ 014 报名 晚上，借着火光，张一拿出了日记本，在上面总结着今天的收获。 ‘今天爷爷和我说了四句话。一，遇到危险要冷静。二，找准敌人的弱点，一击必杀。三，认准目标，动手要，快、准、狠！四，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这是他总结出来，从干爷爷身上学到的经验，这四句话一直伴随着他的一生。在他以后生活的岁月中，无时不刻不影响着他的决策和行为，让他受益无穷。 快要开学了，父亲又上山来了接自己回家了。尽管他万般不舍，还想继续呆在山里，和干爷爷一起学习更多的东西，武功还有人生经验。 但是，学还是要上的，临走前，他恳求干爷爷，把那把小刀送给他。 干爷爷笑着说。“你现在还小，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送给你！” 张一有些失落地出了山，跟着父亲一起回家。开学的时候，父母把学费给了他，让他自己去报名。 先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对着镜子，张一笑了笑。短短一个寒假，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个头蹿了不少，人的气质也变了很多，有点像大人的成熟和沉稳。 报名的时候，在小巷口遇到了一个他很不希望遇到的人，向欢！ “ctm的，可算是等到你了！”向欢蹲在小巷口抽烟，看到张一，丢掉了烟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善。 张一心里有些发虚，毕竟放假前，他放过向欢鸽子。现在被他撞到了，恐怕会和自己翻脸算账。 “麻痹的，我的鸽子也敢放？”向欢骂骂咧咧地走到了张一的面前，扬起手就朝着他的脸上忽了过来。 张一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苦练了一个寒假的擒拿手，终于得到了展现的机会，直接扭住了向欢的胳膊，向欢再也动不了。 “我不欠你钱，凭什么给你钱？”张一在短暂地吃惊过后，很快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快意，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这么轻松的制住向欢。 向欢愣了愣，没有想到张一居然敢对他动手，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不是他的对手。“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不过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你要是在找我事，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张一就松开了手。 向欢这才站起了身子，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朝着张一冷笑了一下，竖起了大拇指。“小子，够可以！” 向欢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小巷口，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叫，一辆自行车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草尼玛的逼！”向欢破口大骂，心里本来就憋屈的慌，现在又被人给撞了，顿时让他的怒火找到了发泄口，指着女孩子就怒骂。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女孩子慌不迭地向向欢道歉，张一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子是他们班的，而且和紫兰是好朋友。 紫兰家也不是高井镇的，住在临镇。每天上学，都从家里骑自行车到学校，这个女孩子是紫兰的小学同学，也是邻居，两人上学放学都是形影不离。 他连忙走了几步，果然发现了女孩子身后的紫兰，正坐在停着的自行车上，眼神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有些着急，又没有任何办法。 “说对不起就算了？去医院，要么赔钱，拿十块钱给我看伤，要么就去医院拍片子。”向欢一脸凶狠地盯着女孩子，他知道刚过完年，又是刚开学，学生们身上都有钱，十块钱还是拿的出来的。 和紫兰要好的女孩子叫李静，脸蛋圆圆的，有点胖，背地里张一他们都称呼她为小胖妹。学习很好，上次期末考试，张一考了第二，第一就是这个小胖妹。 小胖妹显然没有什么经验，对于向欢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小混混的人，很是惧怕。看到张一的时候，她的眼里顿时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向他求援。 张一暗骂了一声倒霉，他真的不愿意再惹向欢了，现在都不知道向欢怎么恨自己呢。 但是，那后面的女孩子是紫兰！如果自己今天撒手不管，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以后怎么面对紫兰？更不用说去追她了。 “这包烟给你，这事情给我个面子，算了，你看行不！”张一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挡在了向欢的面前。 向欢一把打飞了他手里的香烟。“草尼玛的张一，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给你面子，你他妈的有什么面子！” “今天她们的事情我管定了，你有什么本事，冲我来。这个事，我抗了！”张一依然挡在了小胖妹的自行车前，目光毫不退缩地盯着向欢。 他现在的个子已经和向欢差不多高了，站在他的面前，从气势上，根本不弱于他。 “行，有种！”向欢怒极反笑，再次朝着张一竖起一个大拇指。“你抗？我就怕你抗不起！” 向欢没有再纠缠几人，怒气冲冲地离去。张一捡起了香烟，自己点了一根，心中有些恐惧。 向欢今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今天玩大了。他和向欢也玩过不少时间，这些小混混对付上学的学生，有的是办法。说难听点，如果他们真的狠下心来要和你过不去，你只有转学一条路可以走了。 张一靠在小巷边的围墙上，抬头看着并不怎么刺眼的太阳，心里压抑的难受。 “你没事吧？”小胖妹和紫兰都下了自行车，推着也进了小巷口，看着张一心事重重地样子，小胖妹有些愧疚地关心着他。“你放心，他要是敢报复你，我就去告诉老师。” 张一弯起嘴角，笑了一下，丢掉了烟头。“走吧，去报名。这事你们不用管了，我自己有办法。” 无论是告诉老师，还是告诉家长，在张一看来，这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你总有放学的时候，老师和家长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吧。那些混混的作风，他很清楚。 走过紫兰身边的时候，他特别注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让他丧气地是，紫兰居然还要比他高一点点。 张一双手插在裤兜里，仰头看着并不刺眼的太阳，感觉不到一丝温暖。那种因为恐惧引起的压抑，让他连话都不想说一句。 ‘草，大不了，老子也不上学了。真的要逼我，我就和你们鱼死网破！’ 在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但是他也明白，这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自己不可能不上学，那样父母一定会伤心透顶的。 到了班上，同学们的变化都挺大。个子多多少少都长高了些，大部分都穿着过年的新衣服，许多以前他并没有特别注意的女孩子，让他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比如，他身后坐的王丽，这个曾经告诉过王浩要揍他消息的女孩子，关系和他一直挺不错的。 过了这个年，张一才发现，其实仔细一看，她还挺漂亮的。脸蛋红润润地，羽绒服下面的胸脯，轮廓比放假前，似乎饱满了不少。 王丽和他的同桌李伟，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过年好玩的事情，得了多少压岁钱等等。 张一忽然觉得很落寞，他的目光在班里扫了一圈，看着同学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新衣服，满脸的开心。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想着可能遭到向欢的报复，感觉自己就像和这些同学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一样。 “喂，发什么呆呢，出来，和你说件事！”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张一抬头一看，是母牛。啥也没说，站起来就和他一起走出了教室。 “怎么了？”张一看着母牛和史大为，情绪并不是很高。 “你还记得我被老师收的那本书不？”母牛问道。 “《少女知识小百科》？”张一愣了愣，不知道母牛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恩，我已经查到了，那件事是胡涛告诉老周的。你说，怎么搞？” “揍！”张一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吐出了一个字。心情本来就压抑的要命，加上一直都很讨厌胡涛，想揍他，也不是今天才有的想法。 “恩，现在动手最好。还有两天才正式开学，我们一会揍了他，直接走人，也不怕他告诉老师。”母牛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行，我们俩先去小竹林，让史大为喊他过去。”小竹林是学校后面的一小块空地，种着许多竹子。平常抽烟，逃课打牌的学生，一般都会躲在小竹林里面。 张一和母牛先到了小竹林，两人躲在竹子后，抽着烟。很快，史大为就带着胡涛走了过来，胡涛似乎边走，还在问着史大为什么。 刚进小竹林，张一就从胡涛的背后一脚，把他踹倒在了地上。母牛和史大为也冲了上去，一起踩了几脚。 “草尼玛的，让你打小报告，打死你个小比！”母牛一边踩着胡涛，一边怒骂出声，这个气可是憋了好久，过年都想着怎么收拾胡涛呢。 “你们怎么这样，都是同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 015 砍人 张一很诧异，因为这句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他都不会感觉到奇怪，唯独从胡涛的嘴里说出来，让他感觉味道很怪。 胡涛揉着身体，满脸谄媚地笑着。“老周在班上的眼线多了，你以为什么事情都是我说的？你那事真不是我说的。” 张一把封住了胡涛的领口。“怎么，你要说把你冤枉了是吧？那于倩倩那次的事情，我该没有冤枉你吧。” “张一，张一，别动手！”胡涛双手抓着张一封着他领口的手，倒也没有太用力，紧张地看着张一。“那次事情我帮你说情了，要不这样，你心里有气的话，我自己打自己两下给你出出气行吧？” “那你打！”张一松开了胡涛的领口，冷冷地盯着他。 没有想到，胡涛抬手就“啪啪”给了自己一正一反两个耳光，那声音，可是一个响亮。 张一三人都傻眼了，这个胡涛平日里在班长可是很嚣张，而且学习成绩很差，也经常和那些爱混的学生凑在一起，可以说，他也算是个在混的。 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面子。人家自己都打自己了，张一三人也没脾气了，警告了两句，就放他走了。 “这个胡涛真他妈不是个男人，太怂了！”母牛鄙夷地骂着。 “小心一点，这种人都是阴比，估计会在背后玩花招。”张一心里有些不太放心，厚黑学里，这样的人很多，刘邦就是这号人。 “怕个毛，除非他能把我搞死，搞不死我，我就弄死他。”母牛牛气冲天地说。 张一没说什么，这样的话他听的太多了，说白了，就是在装逼。 正式开学前两天，他都呆在自己的出租房里，没敢出去乱跑，生怕遇到向欢，会惹上麻烦。 结果，开学第一天，麻烦就来了。张一放学刚走出中校门的时候，就看见向欢站在小巷口抽烟，身边还有两个黄毛。张一也见过，都是在学校附近瞎混的。 没等他多想，向欢就朝着他冲了过来，而且从衣服下面，抽出了一把片刀。那种和西瓜刀薄厚差不多的刀，有三四十厘米长，白的耀眼。 “草尼玛的，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向欢的气势那叫一个猛，两边的学生都吓傻了，连忙挤着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张一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冷静。”但是，还是有些害怕。他四处扫了一眼，退后了两步，站在了校门旁边。 向欢没有一点犹豫，挥着刀就朝着他的胳膊剁了下来。张一的心里当时就怒了，本来还以为向欢是吓自己呢，结果真的要砍自己。 他抬起一只脚，踩在了校门旁边的围墙上，借着反弹之力，身体迅速地扑到了向欢面前。一拳就冲着向欢的眼睛招呼了过去，一只手也抓住了向欢的拿刀的手腕。 擒拿手，一下子就把向欢的手扭到了他的背后，向欢吃痛，手里的刀落了下来。张一眼疾手快，一把就抄在了自己的手里。 “今天我不想打你，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不牵扯谁，行不？” 张一攥着刀，忍着胸中的闷气，想和向欢和解。毕竟他是社会上的混混，自己是一个学生，这样没完没了的闹下去，自己的学迟早没法上。 “去尼玛比！”向欢站稳了身形，抡着拳头就砸在了张一的脸上。张一没有想到，刀在自己手上，向欢居然还敢动手，措不及防，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这时候，两个黄毛也冲了过来，向欢朝着他们招呼。“打，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张一一下子就怒了，草尼玛的，不想把事闹大，你还真以为我怕你们了。手中的片刀提了起来，目光阴冷地瞪着向欢。 “草尼玛，今天你要有本事，就来砍下我试试，我要是躲一下我就是你孙子！你敢砍不？”向欢看着张一拿起了刀，动作也停了下来，但是气势依然很牛逼。 “不敢，不敢，肯定不敢！”张一笑了，连说了几个不敢，然后就举起了刀，朝着向欢砍了下去。 片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耀眼的白光，接着就落在了向欢的胳膊上。“嗤啦”一声，向欢的羽绒服就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飘出了许多白色的羽毛。 张一低头看了一眼片刀，上面的刃口沾了点血迹。他那一刀并没有出全力，也没瞅脑袋上砍，害怕事情大了，不好收场。 “草他妈，现在这小孩胆子这么肥，真的敢砍？”一旁的一个黄毛，骂了一句，脱了外套，在手里拧了一下，像鞭子一样朝着张一抽了过来。 张一这时候心里也放开了，草他妈的，反正砍一刀是砍，砍一百刀还是砍，挥着砍刀就朝着三人冲了上去。 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张一把片刀挥舞地那是虎虎生风，三个小混混居然招架不住，躲着躲着，每人身上都多了几道刀痕。 “派出所来了……”不知道人群中谁吼了一声，张一和三个混混都愣了一愣。然后向欢和两个黄毛，就冲进了一个小巷口，跑了。 “快点把刀扔了跑啊，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张一扭头一看，是黄佩。 他也没想太多，扔了刀，也钻进了另一条巷子。他没敢回出租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路上瞎逛。 心里很后怕，这件事连派出所都惊动了，学校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呢。万一要开除了自己，那父母不还得气死。要知道，为了在高井中学上学，他可是比高井镇的学生多交了五百多块钱的借读费。 而且，今天砍了向欢，两人之间再也没办法和解了，以后就准备接受向欢无休止的纠缠吧…… 这些破事，想想就烦！ “张一，张一！”身后突然传来了小胖妹的声音，张一回头一看，小胖妹李静和紫兰，骑着自行车，正往自己这边赶呢。 小胖妹踩着自行车，把紫兰都拉了老远一截，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汗，气喘吁吁地跳下了自行车，关切地问着张一。“你没事吧？” “没事！”张一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正赶过来的紫兰，心里有些紧张。紫兰属于那种乖孩子，今天看见自己砍人了，恐怕会给她留下一个不好形象。 “你别担心，我已经把事情告诉周老师了……” 张一一听就郁闷了，自己还想着怎么把这事隐瞒下去呢，没想到小胖妹居然告诉了班主任。 “我今天回去和我爸爸说，我爸爸认识周老师，你是为我打架，我不可能看着他们报复你。”小胖妹一脸正色地看着张一，倒是让张一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没看出来，她还挺讲义气的。 “其实我和他们本来就有仇，和你没啥关系……”张一刚开口，就被小胖妹打断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好意。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张一无语，他也不想解释了，误会就误会吧。 “你自己租的房子是吧？今天你先别回去，和我一起去我家，明天我让我爸爸和我们一起去学校。”小胖妹果断的提议，吓了张一一跳。 他可没有去过女同学的家里，正要拒绝的时候，一旁的紫兰开口了。“你家里哪里有地方住，晚上让他去我家，和我弟弟睡吧。” 张一刚到嘴边准备拒绝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小胖妹的自行车载不了人，张一骑着紫兰的自行车，载着紫兰，一起上路。 路上张一的郁闷一扫而空，小胖妹的爸爸是紫兰他们镇中心小学的校长，和高井中学的校长，很多老师都很熟悉。明天他出面去学校，这样学校就不会惩罚张一了。 最让他高兴的是，今天晚上要在紫兰家过夜。这样一来，两个人的交情可就不一般了，以后发展起来，也会容易的多，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小胖子的父母都是老师，住在学校分的员工宿舍里，一起吃了饭，和张一聊了几句。在小胖妹的央求之下，答应了明天去学校。保证说，不但学校不会处罚张一，而且还要表扬他，见义勇为，帮助同学！ 吃完饭，小胖妹就带着张一去紫兰家。紫兰的父母在他们镇上做生意，白天都在照顾店子，晚上才回来。家里就紫兰姐弟三个，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三人在紫兰家的阳台上聊天，小胖妹的话很多，不停地询问着张一这事那事。张一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得知张一自己一个人做饭，洗衣服的时候，小胖妹和紫兰都表示很佩服，让张一心里暗爽了一把。 天快黑的时候，小胖妹回家去了，剩下紫兰和张一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 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微风吹着树叶，哗啦哗啦地轻响。小胖妹一走，张一和紫兰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张一站在紫兰的身侧，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心不争气地剧烈跳动。 ------------ 016 报警 张一想象了无数次，单独和紫兰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美好故事。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点了一根烟，紫兰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看，轻声地说。“你还是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张一心里像是有暖流流过一样，紫兰这是在关心自己吗？“我抽的也不多，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抽点。” 有了开头，接下来就顺利多了，两个人渐渐地谈开了。张一也知道紫兰并不是不喜欢说话，只是觉得在班上都不熟，没有什么话好说。 “我觉得你好聪明，学习那么好。”紫兰羡慕地说道，张一上次期末考试可是考了第二名。 张一心里很兴奋，心想自己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夜风中，两人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张一绞尽脑汁，把自己从各种书上看到的知识，变成取悦紫兰的话题，逗的紫兰不时会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寂静地夜空中，飘荡的老远，老远。 月光温柔如水，两个还是少年的男女，在花前月下，说笑。张一多希望这一刻的时间能够停下来，永远地停下来。 只要能够呆在紫兰的身边，听到她的声音，看着她的笑脸，就觉得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这，或许就是少年初恋的感觉吧！ 第二天，小胖妹的父亲真的去了学校，砍人事件被学校很低调地处理了。当事人张一，也没有受什么批评，老周甚至在班上开班会还说了，以后要是再有社会上的混混欺负班上的同学，直接去告诉他。 张一心情很不错，他在学校门口一个人砍三个小混混的光荣战绩，已经传遍了全校。许多初二初三的学生下课都跑到他们班上，慕名前来围观他。 最主要的是，他在紫兰的家里呆了一夜，和紫兰现在的关系，已经由一般同学，变成了好朋友。紫兰还告诉了他，她家的电话号码，有机会可以给她打电话。 但是，过了几天，向欢又开始出现在了学校门口。还放出了风声，要打的张一上不下去。 小胖妹知道后，很气愤，要去告诉老师，还说要报警。张一拉住了她。“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能摆平！” 告诉老师和报警，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向欢不是学生，老师也管不着他，报警又能干什么？人家什么都没做！ “张一，你别打架了……”紫兰也担忧地说。 “不是我要打架，而是人家要打我，我不可能不还手，让人家打吧？”张一郁闷地说。 紫兰低下了头，低声地说。“我只是感觉打架不好，好吓人！”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和他们打架。”张一咬了咬嘴唇，上次王苗说过，向欢曾经偷过学校门口小卖部的钱。实在不行，自己就打电话给派出所，举报他！ 又过了两天，向欢天天在学校门口转悠，好几次都差点堵住了他。张一再也忍不住了，这样下去，日子就没法过了，整天提心吊胆的，还上个毛啊上学。 这天下午放学，他拿着从商店买的ip电话卡，在邮局门口的公用电话，拨打了110。 接下来的几天，向欢都没有再出现了，让他松了一口气。过后一段时间，他才得到消息，向欢的确被抓了，不过拘留了一段时间又给放了出来，让家里给发配出去打工了。 这次事情对他的冲击还是很大，要不是自己运气好，事情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解决。 这学期，他也不怎么出去玩了，溜冰场几乎都没去过，游戏厅也很少去。放学了，不是在出租房写作业，就是看书，学校图书馆的书，都被他看的差不多了。 和紫兰的关系发展的挺稳的，张一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并没有过分的表露。因为，紫兰和他说过，现在年龄还小，那些事情还很遥远。 不过，即使这样的生活，他也挺满足的。紫兰中午不回家吃饭，就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吃，张一中午自己也不做饭了，天天和紫兰小胖妹一起凑一块。有时候放学了，还给紫兰打打电话，聊聊天，日子很平淡，但是感觉很舒服。 初一最后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张一考了第一名，小胖妹第三，紫兰还是在十名左右徘徊。 放暑假，本来是想进山去找干爷爷，结果学校居然要补课。虽然补课很不爽，但是还有一个好消息。老周的儿子病了，老周带着儿子去省城医院看病了，暑假补课就由语文老师老王暂代他们班主任。 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班上的同学就都乐了。如果是老周是一个丧门神，那么老王就是一个弥勒佛。老王整天笑嘻嘻的，脾气出奇地好，上课也不怎么管捣乱的学生。 他的明言就是“你不想学了趴桌子上睡觉，但是不能影响别人。” 补课没开始几天，张一就多了一个妹妹，一个好朋友！ 有一次偶然的聊天中，他听到了黄佩的生日，顿时很惊奇，因为他也是这一天生日。结果两人一说，还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黄佩很豪爽地提议，两人干脆做干姐弟算了。张一心里就不乐意了，凭啥得我把你喊姐？ “你几点出生的？”张一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 “我晚上八点，你几点出声的？”黄佩很实在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结果张一一拍大腿。“那你就是我妹妹，我下午四点出生的。” 就这样，黄佩就成了他妹妹，一口一个哥，叫的可亲热。张一心里乐翻了，其实他是晚上十点出生的，比黄佩还小俩小时呢。不过，感觉还是挺不错，同年同月同日生，听起来多霸气。 另一个好朋友叫李玉翔，从初二留级下来的，高井镇人。李玉翔的学习成绩其实很不错，不过上个学期受伤了，耽误了几个月，这才留级的。 张一和他可谓是一见投缘，两人是在小竹林里抽烟的时候才有的交情。张一班上抽烟的人没几个，而且大部分都是装样子，但是李玉翔不一样，张一看的出来，和自己一样，他抽烟是过肺的。 这么一见，两人都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从抽烟开始，聊到玩游戏，溜冰。说好听点的，俩人叫志同道合，说难听的，就是臭味相投。 反正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相见恨晚，就差买个烧饼拜把子了。 黄佩家就是学校附近的，开了一个酒楼，还开了一个批发商店，是班里典型的小富婆。暑假补课的时候，下课经常买雪糕给张一，吃的张一都不好意思了，有时候没钱了，黄佩眼都不眨，五块十块的取，直接甩句，不用还！ 李玉翔也是高井镇人，家里承包的烧砖厂，也算是一个有钱的主。身上经常会携带红牛，放学也不直接回家，就和张一一起玩，有时候晚上才回去，有时候就直接睡他那了。 整个暑假，张一总算是走出了经济危机，有了黄佩和李玉翔的接济，让他再也不用天天因为没钱吃饭而发愁了。 不过，他心里有时候还是挺不舒服的，老是让人家请客也不好意思。但是自己兜里一个星期就那点钱，完全不够花，特别是李玉翔，那花钱花的，和流水一样。有时候一天，就能花几十块出去，让张一好生羡慕。 “下午不上课了，出去玩。”这天李玉翔从家里拿了一盒黄鹤楼，两人在小竹林里抽烟的时候，李玉翔提议。 其实张一并不喜欢逃课，不上课也就是去玩玩游戏机，溜冰，两个大老爷们，玩的久了，也没啥意思。不过老王，一般不怎么管，偶尔逃两节课，他问也不问，倒是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去哪玩？三国战记还是打台球？”张一不想扫李玉翔的兴，既然要逃课，那就逃呗，反正下午坐在教室里也老想打瞌睡。 “去河边玩，还有两个女生。”李玉翔嘿嘿地笑着，看着张一的目光很怪异。“其中一个跟你有关系。” “啥？”张一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影就是紫兰，该不会是紫兰要逃课一起去玩吧。随即他就摇了摇头，紫兰可是出了名的乖孩子，上课连话都不说，怎么会逃课。 “以前我班上的，现在上初三，喜欢你，托我喊你一块出去玩呢。”李玉翔也没吊他胃口。 “你开玩笑吧？喜欢我？”张一一愣，但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有女孩子喜欢自己，那虚荣心可是大大的满足了一把。 “真的，你下午一块出去就知道了。”李玉翔说。 “算了！”张一摇了摇头，想起了紫兰。“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想在沾花惹草了。” “草！送上门的不玩白不玩，又不是只有喜欢才能玩。男人么，该玩的玩，该喜欢的喜欢，根本就不牵扯。”李玉翔丢掉了烟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班上人的，她们更不会乱说的，女孩子脸皮薄，这种事情怕别人知道都来不及，怎么会宣传？” “那行！”张一的心动了，先去看看，要是长的漂亮了，就玩玩，不漂亮，拉倒！ ------------ 017 可可 两人骑着李玉翔的自行车，出了校门，就看见两个女孩子骑着一辆自行车，停在了校门口。 看到两人出来了，也没有打招呼，咯咯地笑着，骑着自行车就朝着河边的方向去了。 坐在车后面的女孩子，不停地回头看着两人，脸蛋圆圆的，一笑就是两个酒窝，挺可爱的。张一心里有谱了，估计就是这个女孩子了，因为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他看到好几次这个女孩子都在看他。他还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没想到她还真的喜欢自己。 “怎么样？坐后面那个，还不赖吧？”李玉翔夹着烟，瞪着自行车，笑着说道。 “恩，还行！叫什么名字？”张一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自从上次和王苗深度接触以后，他就会时常想起那种销魂的感觉。 “曾可，我们都叫她可可。” “可可？”张一琢磨着，这名字取的还有意思，可可，可爱，人确实很可爱。 到了河边，四个人就聚在了一起，找了能遮太阳的树林，就席地坐在河堤边的草丛中，铺开买来的瓜子零食，在一起聊了起来。 张一并不怎么说话，因为和两个女孩子不熟，也没啥说得。李玉翔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打的火热，在一起说话很放肆，一看就知道两人关系不简单。 可可也不怎么说话，只是目光老是偷偷地往张一身上飘，脸蛋上也红红的，有些害羞。 “哎哟，怎么不说话了，装淑女呢？”李玉翔和另一个叫小爱的女孩子闹了阵子，又开始逗可可。 可可抬手就在李玉翔地胳膊上打了一巴掌，嗔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哎哟喂……”李玉翔怪叫了起来。“这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了是不？是谁求着我，让我帮忙穿针引线的？” “李玉翔，我杀了你！”可可捏着小拳头，咬着牙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逗的几人哈哈大笑，小爱拉了一把李玉翔。“走，咱们去那边，别在这里当电灯泡。” 两人牵着手，就跑到一边去了，留下了张一和可可两人单独坐在了草地上。 张一看着几人笑闹，在一旁微笑不语。自从上次王苗说他爱脸红之后，他就对着镜子练了好多次，成绩还不错。现在撒谎啊，干什么的，也都没有以前那么容易脸红了，即使心里还有些拘束，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了。 “你吃东西啊。”可可低着头，招呼着张一吃零食，声音挺好听的。 张一瞅了瞅可可，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 “那次，你在学校门口，砍向欢他们的时候……”可可的声音很低，脑袋也不敢抬起来，脸红地像是熟透了红苹果。 张一看的乐了，没见人之前，他还以为可可会是像黄佩那样子的女孩子。比较开放，比较大胆的，没有想到，还是个挺容易害羞的姑娘。 坐了一会儿，两人也没在说什么，张一感觉有些无聊。“他们跑哪去了，我们去找他们一起打牌吧。” 他和李玉翔特意买了一副扑克，四个人打牌刚好，结果李玉翔这小子，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看到张一站了起来，可可也站了起来。“不知道，去找找吧。” 张一点了点头，就朝着河堤上方走去。小路很窄，也有点陡，张一也没多想，很自然地伸出了手。下方的可可，犹豫了一下，把手放进了他的手里。 张一拽着她就上了河堤，可可的皮肤很滑，很嫩，那感觉很不错。这么一牵手，张一就舍不得放开了。可可轻轻地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由着他牵着自己，只是脸更红了。 两人顺着河堤走了几步，就看见了李玉翔和小爱，两人正滚在草丛里，抱着相互啃呢。 张一一下子就乐了。“看来牌是打不成了，再过去，咱们就成了电灯泡了。” 可可什么话也没说，反正就是低着头。张一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脸，长的还不赖，而且睫毛很长，一抖一抖的，很可爱。 当时，他就有了感觉，也不走了，站在原地，一个劲儿地看着可可。可可也发现了他的异常，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再想低头的时候，却被张一只手托住了脸。 张一的手掌托住了可可的下巴，大拇指在她滑嫩的脸上，擦了几下。可可的脸上红的像是早晨的云彩，诱人极了。 眼看着张一的嘴巴就要凑到了可可的嘴上，可可忽然抬起手堵住了他的嘴巴，眼睛水汪汪地问。“你喜欢我吗？” 张一心里就笑了，他妈的，我认识你才几个小时，刚知道你名字，我拿什么喜欢你？但是，这些话肯定不能说出来，要不然那就啥戏都没了。 “喜欢！”张一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了两个字，然后就堵住了可可的嘴唇。 可可像是一只受惊地小兔子，双手摁在了他的胸前，却没有一丝力气。 张一小心翼翼，温柔地吻着可可。可可的睫毛不停地颤抖，身体一片僵硬，张一明显的感觉到她皮肤的温度在升高。 在心里笑了笑，嘴上却轻轻地分开了她的嘴唇。那种，温润，芳香，实在是让他流连忘返。 他的手也没闲着，轻轻地在可可的背上滑着，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别紧张，放松点！” 可可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脸颊红的诱人，低低地嗯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主动献上了芳唇。 张一心中那个乐，痛快地索取着少女润中的芳香，动作也渐渐地用力。可可在他的引导下，逐渐进入了状态，双手也搂住了他的身体，身体软地像是一滩泥。 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激吻，张一才意犹未尽的送开了嘴巴，看着满脸绯红的可可，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就像是一只大灰狼，在欺骗纯洁可爱的小红帽。 两人也学着李玉翔和小爱，找了一处茂盛的草丛，坐了下来。这次，张一直接抱着可可坐到了他的腿上。心里逼视了一下自己，又安慰自己说，反正是她自愿的，我也不算骗她。 可可穿着白t恤，蓝牛仔裤，坐在张一的腿上。张一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可可的披肩长发散着，脸贴在了他的脸上，很烫！ 两人坐在一起，可可向他诉说着，怎么着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在学校里，怎么默默地注视着他，听的张一飘飘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魅力。 其实，他挺自卑的，自己是外地人，家里经济条件又差。虽然现在个子长高了些，但是也不算很高，衣服也穿的很一般，和帅都不沾边。 “我就是挺喜欢你的，说不出来为什么。”可可偏过了头，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献上了香吻。 张一当然热烈地回应着，想里却想到了紫兰，可可说的很有道理。他就是喜欢紫兰，也说不来喜欢她哪一点，反正就是喜欢。 “你一定不是初吻了吧？”可可抱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张一心里有些虚，但是还是很正色地说。“是第一次，这是我的初吻。” “那你怎么那么有经验？”可可一脸不信。 “那啥，我看书看的比较多，书里面不是说过嘛。第一次，就是温柔点就行！”张一扯了个谎，不过也不算全说谎，他的确从书里学了不少技巧。 “哦！”可可像是相信了他，接着又幽幽地说道。“其实，就算你不是第一次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你以前喜欢过多少女人，以后，你只要喜欢我一个就行！” 张一的心里愧疚感更重，抱着可可就躺在了草坪上。心里有些发虚，不敢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 “你还是不是处女？”张一贴着可可的耳垂，随口问出了一句。果然，可可面红耳赤，低声地“嗯”了一声，也忘记了刚才说到哪了。 张一估计可可说的是真的，毕竟可可太害羞了。她要不是第一次，那只能说，她的演技太高明了。 “别！”可可双手按住了张一攀上了他胸前双峰的手，阻止着他的动作，就要坐起来。 张一手上用力，按住了她，没让她起来。“乖，让我摸摸，我还没摸过女人呢，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说完，他就在自己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骗女孩子居然这么有天赋，谎话真的是张嘴就来。但是，很快他就又郁闷起来了，每次和紫兰在一起，他就没有太多的话说，总感觉自己在紫兰面前，就会变的很笨。 接着，又骂了自己一句，自己也太不是东西了，怀里搂着可可，却老是想着紫兰……算了，以后和可可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少想点紫兰，这样对人家太不公平了。不过，不想紫兰，好像还是对人家不公平，纠结！ 可可只是开始挣扎了一下，就躺在了他的身上，按着他的手，任由着他在身体上作怪。听着可可鼻孔中急促地呼吸声，张一明白，她肯定动情了，手无声地钻进了她的t恤里，一路向西，登上了珠穆朗玛峰！ 【ps：觉得还行，您就点个顶！】 ------------ 018 当班长 上次和王苗一起做过，王苗和他讲了很多，怎么样让女孩子舒服的方法。再加上他从书上看过的知识，举一反三，没多久，就把可可弄的气喘吁吁，浑身无力。 张一今天可算是过足了手瘾，好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想要扒了可可的衣服。可可挣扎的时候，他才猛然醒悟，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说人家也是第一次，就是要，也不该是在这种地方。 后来可可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张一看着可可清纯地面容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心里忽然对自己产生了一丝厌恶，明明不喜欢人家，却还要这样骗人家，为的就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想起来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男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把爱和性，能够分开！’ 这时候，他觉得，说的太他妈的有道理了。自己的爱，留在了紫兰身上，但是性呢？…… 从这一天开始，两人算是确立了关系。不过在学校，两人并没有频繁的来往，一个是没再一个班，没有太多的接触机会，还有就是张一怕被紫兰知道，可可脸皮薄，害羞，怕被别人取笑。 只不过放学后，四个人还是经常会在一起玩，有时候，两人也单独在一起玩。 这期间，班上发生一件让他很痛快的事情。胡涛和老王打起来了，那是一个牛逼，结果被老王揍的满脸是血。 胡涛充分了发挥了他死皮赖脸的长处，在老王家开的小饭馆里白吃了半个月的饭，整天缠个绷带，到处装逼。 结果，没几天，胡涛就被开除了。可让张一心里舒服了，以前班里也开除过几个学生，但是每次张一都感觉挺惋惜的，只有胡涛，让他觉得，实在该开除，简直就是一个毒瘤。 整天就知道欺负老实同学，遇见稍微硬一点的就怂了，典型的欺软怕硬，小人一个。 胡涛一开除，班里就没班长了，老王这天发扬了民主精神，要投票选班长。 张一当时就来了兴趣，小学的时候他学习成绩好，家又离学校近，六年都是班长。上初中的时候，老妈还问自己，有没有当班干部。 自己要是能当了班长，那回去告诉老妈，她肯定得高兴。再说了，自己当了班长，也就不用怕别人向老师打自己的小报告了。 张一平时在班里，人缘还是挺不错的。因为他学习成绩好，上次还考了第一名，而且也算是混的，和那些成绩不好爱玩的学生，也能玩的到一块去。 反正是学习好的，不好的，爱玩的，爱学习的，他凑到一块，都能有共同话题。加上他在学校门口砍人，事情闹的挺出名的，不少人都很给他面子，他在班上也不欺负老实学生，有时候还喜欢帮那些受欺负的人出头。 用他的话说，啃骨头就得挑硬的，欺负那些光会学习的老实孩子，有什么意思？ 采用的是举手投票制，结果张一是第一个，直接票数就过半了。这样一来，程序也不用走了，其他的几个人都不用投票了，就这样敲定了，他成了新班长。 紫兰也举手投了他的票，让他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下课了，不少学生过来恭喜，希望他以后少打一些小报告。 张一笑了笑，走上了讲台，拿起了黑板擦，在讲台上敲了两下。“大家安静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和大家说。” 教室里都安静了下来，张一很满意地扫视了一眼。站讲台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以前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还在黑板上替老师抄卷子呢，甚至还帮老师改过作业。 “今天谢谢大家，选我当了班长。以后，只要不是逃课，上课睡觉，说话，递纸条，看课外书，这些小事，我都不会往班务日志上写。但是你们也要注意，要是被老师抓住了，我还是会写上去的。” 班里的学生轰然叫好，老周以前每天就是拿着班务日志，一个个的叫人，弄不好就是一顿揍。 张一笑了笑。“以后班上的同学，有谁受了别班的学生欺负，直接来和我说，绝对不说二话，帮到底！” 这一次，教室里的欢呼声，更高了。张一刚走下讲台，老王就进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没事，闹着玩呢。”张一朝着老王笑了笑，老王教语文的，教的挺好。张一挺喜欢学语文，语文成绩也是班上数一数二的，上课也不怎么捣乱，老王平时还是很喜欢他的。 见到他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夹着教科书走了。 “我感觉你说话好成熟啊，站讲台上有点像周老师。”小胖妹笑着说，刚才投票，她可是很积极。 “是啊，我也感觉他有点像周老师，站在讲台上，我都有些怕！”紫兰也在一旁附声说道。 “我又不吃人，怕我干什么？”张一纳闷地问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那种感觉。”紫兰茫然地摇了摇头，让张一很无奈。张一脱口就来了一句。“虽然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 紫兰扑哧一声就捂着嘴笑了起来，小胖妹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很夸张！ 张一看到紫兰笑了，感觉很舒服。 放学了，李玉翔拉着他一块去游戏厅，两人一个星期就要去玩几次三国战记。自从和李玉翔一起玩之后，张一连kof都很少玩了，净陪着他玩三国了。 本来是四个人一起练着玩的，但是每次他们俩一去，就一人霸占一台机子。不让别人加着玩，就两个人玩，主要是李玉翔的意思，因为老有菜鸟，帮不上忙不说，还乱抢宝物，拖屏幕。 张一本来技术不咋样，因为很少玩，但是玩了一段时间后，技术就超过李玉翔了。以前李玉翔带他要五块钱的币才能通关，现在两个人只要一块钱就能通关，有时候一个一个币就能解决终极boss。老板都认识他俩了，每次他们一去，就翻白眼，做他俩的生意，稳赔不赚。 “以后，少逃点课，现在当班长了，怎么也要起个带头作用。”张一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说。 “没事，你上你的，我逃课了你给我记上就行了。”李玉翔满不在乎的说。这一点张一挺佩服他的，一下雨，就不去上课了，问他干吗呢，他说，下雨天睡觉多舒服，上毛课啊。 “最近，你和可可发展怎么样了，得手了吗？”李玉翔一边摇着档杆，按着按钮，一边问张一。 “等会说是过来找我，啥得手不得手，我思想没有你那么肮脏，我们是纯洁的男女的关系。”张一鄙夷地看了李玉翔一眼。 “草，你他妈要是纯洁，我尿尿都蹲着尿！”李玉翔骂了一句，接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张一也没反驳，跟着笑了起来，很肆意，很喧嚣。 “你们笑什么呢？”正说着，可可就来了。带着一顶白色的运动帽，穿着粉色的裙子，挺淑女的。 “没，闹着玩呢。”张一从兜里掏出了几个钢币，递给了可可。“你先去玩会雪人兄弟，我们还要等一会儿。” 可可乖巧地接过了钢币，自己去玩雪人兄弟了。李玉翔坏笑着凑到了张一耳边，低声地说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 结果被张一一把推到了一边。“去去去，见boss了，专心点。” 李玉翔一个劲儿的就在那笑，表情很贱，很欠揍。张一心里其实挺郁闷的，他不太想和可可继续发展下去。好几次都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一看到可可那纯洁的眼神，他就有一种深深地颓败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可可不是王苗，和王苗发生关系，他可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但是可可不同。虽然他很想，但是还是很克制自己，不愿意突破最后的底线。 可可玩了没一会儿，就又过来了，说是没币了。张一早就习惯了，她那技术，直接就是给老板送钱，每次还玩的兴高采烈，大呼小叫的。 “给给，我这里还有，你拿去玩去。”李玉翔顺手就从机子上，拿起了几个放着的钢币。 可可摇了摇。“我不玩了，看你们玩就好！” 说完乖巧地站在张一身边，张一喊了声。“帮我点支烟，这会正关键呢，腾不开手。” 可可从张一的衣服兜里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试着吸了一口，用手扇了扇嘴巴，皱着眉头，把烟塞进了张一的嘴里。“好难闻！” 李玉翔在一旁怪叫。“嫂子我也要！” 结果张一直接踢了他一脚。“滚你爹，想要去找你媳妇去，别打我媳妇主意。” 说完，他自己就乐了，这种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真的挺好。要是紫兰，能像可可这样陪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 接着，他就在自己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正玩的精彩的时候，机器突然黑了，片刻后，所有的机器都重启了。“我草！boss马上就要挂了！”张一骂了一句，可可抱住了他的胳膊。“刚好，我们一块吃饭去，我饿了！” ------------ 019 进城 “草他妈的，肯定又是老板关电闸了！”张一出门就破口大骂，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郁闷了。 “得了吧你们，一人两毛五，一玩就玩两三个小时，我要是老板，我也得拉电闸。”可可在一旁嬉笑道。 “玩的好，那是我们的技术，你都不知道我们给他交了多少学费。”李玉翔也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道。 “好啦，好啦！不生气了，一块去吃饭吧！”可可抱着张一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劝着两人。 张一倒也不是真生气，就是发两句牢骚而已。“行，今天想吃什么？面皮还是拉面？” “天天吃这些东西，人都腻死了，走，今天进城去，我请你们吃麻辣烫。”李玉翔在一旁，一副大款的模样。 “好，好久没吃麻辣烫了，叫上小爱一起。”可可高兴地拍着手，张一笑了笑，不是很自然。 有件事，他一直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城。高井镇离城里很近，从高井中学，搭一辆客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但是他家里离高井就要转一趟车，运气不好，光等车就要等几个小时，没事，谁进城干吗？ 李玉翔用ip卡在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小爱很快就出来了，四个人一起，杀向了市区。 一人只要一块钱的车费，张一抢着付了车费，他兜里就二十多块钱，还是黄佩昨天给他的。去城里吃麻辣烫，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咱请不起贵的，总得出点小钱吧。 十来分钟之后，终于到了对于张一来说，很新奇充满神秘感的市区。 第一个感觉就是，车好多，人好多，楼好高！几个人下车，李玉翔几人对市区都有所了解，李玉翔最为熟悉，轻车熟路地带着几人，准备去吃饭。 一路上，李玉翔不停地介绍着市区的有名建筑，比如，中心广场，影剧院之类的。对一些商场和专卖店更是了解，不时地会说，自己的哪件衣服就是在哪个店里买的，花了多少钱之类。 张一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这些话他根本插不进去，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穿衣服还要讲究牌子。他以前就觉的只有好看和不好看！ 他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身旁的三人，果然如同李玉翔所说的那样，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两件牌子货，商标和那些专卖店牌子上印的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可可发现了他的反常，关切地问道。 张一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饿。” “快了，马上就到了！”李玉翔带着几人到了中心广场后面的小巷子里，杀进了一家麻辣烫店。 张一终于见到了麻辣烫是什么东西，就是用竹签上面串着一串串菜，然后塞进一口大锅里，煮上一会，捞出来，把菜放进盘子里，撒上芝麻，花生，就叫麻辣烫。 价钱倒也不贵，一毛钱一串，四个人捡了近百串。李玉翔很老练地把香烟丢在了桌子上，让老板拿了两瓶啤酒。 麻辣烫就着米饭，味道还真的不错。张一平时挺喜欢吃麻辣的东西，这玩意，正好合胃口。 李玉翔本来想让可可和小爱喝酒，张一拦住了他，没让两人喝，让老板给两人拿了两瓶饮料。他和李玉翔，一人喝了一瓶啤酒。 吃饱喝足，李玉翔结账，兜里居然装着两张红牛，还有一把零钱呢。张一看的暗暗眼馋，草了，啥时候自己也能每天身上带几张红牛，带着女朋友吃吃麻辣烫，在市里逛逛，给她买身漂亮衣服？ 几个人吃完了饭，又一起在街上闲逛了起来。李玉翔本来说带他们去一中看看，但是张一没答应。“现在看他干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拿着通知书走进去！” 李玉翔也没坚持，几人逛着逛着，李玉翔和小爱就凑到了一起，过了一会儿，向他们两人说。“我们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在市里玩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学校，你们看怎么样？” “不好吧？我都没和家里说……”可可露出了犹豫，结果小爱一把拉住了她。“我也没和家里说，我都想好了，明天我们回去就说，我去你家了，你去我家了。” 可可看了一眼张一，低头没再说话，只是搂着他的胳膊更紧了。李玉翔一脸坏笑地朝着他挤眉弄眼，过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搂着他的肩膀说道。 “晚上咱们去旅馆开房，今天晚上拿不拿的下，就看你了！”说完，还拍了拍他的后背。 “要不……还是算了吧？”张一心里其实也挺犹豫的，住旅馆少说也的二三十块钱，自己身上的钱也不够，而且他也不想和可可走到那一步。 “你怎么和个女人一样？晚上你只管上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都别管，兄弟为了给你破处，可是把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草，你从哪里看我像处男？”张一很纳闷地问。 “行，我懂！说自己不是处男的都是处男，别解释，过了今天晚上你就不是了！”李玉翔贱笑着跑到了小爱身边，故意看着张一，在小爱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张一笑了笑，没有说话。晚上，李玉翔真的带着他们找了一家小旅馆，还装模作样的拿出了一张身份证，登记了一下，五十块钱，开了两个单间。 李玉翔搂着小爱，就钻进了一间，关门前还朝着张一挤眉弄眼。 单间和上次住的差不多，好点就是多了一个电视，还给了一壶开水，但是还是没有卫生间。 可可从进旅馆开始，脸色就很不自然，张一从她的身体上，就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张一打开了电视，搂着可可劝了两句，让她别紧张。可可才好了一点，装作看起了电视，但是她的呼吸依然出卖了她，仍然有些紧张。 张一笑了笑，倒了一盆洗脚水，蹲了下来，抓住了可可的脚腕。“来，我帮你洗脚！” 可可连忙弯下了腰，嘴里说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张一没理他，解开了她的鞋带，帮她脱掉了袜子，把脚塞进了盆里。“烫不烫？” 可可摇了摇头，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张一，你真好！” 张一有些讥讽地笑了起来，自己好吗？“行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也没怎么对你好过，今天就让我伺候一次你吧。” 帮可可洗完了脚，他自己也洗了脚，然后就脱剩下一条裤衩躺在了床上。 可可羞的头都不敢抬，坐在床头，一句话也不说。张一伸手搂着她躺在了自己身边，一手摸着他柔顺的秀发。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妈，自己的老妈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呢，应该还没睡吧。暑假的时候，他回家，老妈说今年要养蚕。种庄稼没有多少收入，养蚕好一点。 以前家里也养过蚕，因为太累人，所以才没有养的。现在，因为家里的变故，母亲又开始养蚕了。他记得，开学前从家里走的时候，母亲还告诫他，在学校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争取出人头地，给他们争口气。 但是，自己在学校是怎么学习呢？在高井镇玩就算了，现在还跑到了市里。老妈还说让他不要谈恋爱，免得影响学习，他倒好，直接搂着姑娘开房了。 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怨恨，要是自己家里不这么穷该多好，要是自己家在高井镇，自己能在家里读书该多好。 妈的，我这辈子一定要混个人样，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让父母不再辛苦，靠自己的钱去潇洒，穿名牌衣服，再也不穿校服了。住星级酒店，再也不住没有卫生间的旅馆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趴在他胸膛上的可可，突然爬了起来，关掉了床头的灯，关掉了电视。 然后，张一就听到了悉悉索索地声音，黑暗中，他也能隐约看到，可可在脱衣服。 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靠在床头。他感觉自己变的太多太多了，就那班上的同学来说，几乎已经没有人和他完全属于一个圈子了。 李玉翔也只能算半个，他心里有很多话，都没法张口，没法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情，都只能深深地埋在自己心底。 包括，可可，小爱，他也感觉她们和普通的学生比，实在太早熟了。就比如小胖妹，紫兰，恐怕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牵过，更不用说做这种事情了。 或许是因为好奇，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最终他们脱离了这个年龄段，超过了大多数的同龄人，成为了异类。但是烦恼，也接艟而至。 就比如说，假如他现在还是一个乖学生，就会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出租房里写作业。也不用因为，没有钱开房，而感觉惭愧，压抑。 假如，他现在还是一个乖学生，就不会胡思乱想，搂着可可，又想着紫兰，矛盾，纠结。 可可终于钻进了被窝，贴在了他的身上，两团柔软带着灼热地温度，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她连内衣都脱了…… ------------ 020 天亮说分手 张一深深地吸了一口干燥的空气，房间没有空调，有些闷热，他的心里也有些烦闷。 可可的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抬起头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轻声地问道。“你……怎么了？” 张一在黑暗中苦涩地笑了一下，溜进了被窝里，伸手搂住了可可的脖子，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声音低沉地说。“没事，有些累了，睡觉吧！” 可可不再说话，乖巧地贴在他的胸膛。张一哪里能睡的着，那里早都硬的像一根铁棍，心里的火在熊熊燃烧。但是，他心里，就是有些不想，不想那样做。 可可并没有安分多久，事实上，她的心中比张一要紧张的多。好不容易狠下心来，作出了决定，但是张一却什么也不做，让她觉得很压抑。 黑暗的房间中，她的呼吸声，大的像惊雷。 小旅馆的隔音效果那叫一个差，隔壁房间里不时传来笑声，床的咯吱声，很快，就有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了过来。张一知道，李玉翔一定已经开战了！ 可可突然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吻住了他的唇，很热烈，很疯狂！ 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火星儿，落进了张一心中的火药库，顿时让张一的胸膛都炸开了，搂着可可诱人的身躯，疯狂地回吻了起来。 两人开始在床上翻滚，被子掉到了床下都没管，可可最后的一件遮羞布也被张一褪下了，而他自己也已经和她坦诚相对了。 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黑暗中，张一看见了可可闭着眼睛，微微发抖的睫毛，好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他坐了起来，从床下捡起了被子，搭在了可可身上，自己坐在床头，点了一根烟，抽起了闷烟。 可可也坐了起来，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张一的手突然僵了僵，他感觉到肩头有一些冰凉。 他转过身来，把可可搂在了怀里，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眼泪，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会后悔的！你是个好女孩子，我不想骗你！” “你都骗了我这么久了，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现在才说不想骗我，有意思吗？”可可幽幽地说着，声音充满了幽怨。 张一顿时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可可轻笑了一声，语气讥讽地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爱都告诉我了，就是每天中午你们一起吃饭那个高个子女孩子吗？是挺漂亮的，比我漂亮。” 张一这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跳起来，踹开隔壁的门，把李玉翔从被窝里拉出来，暴揍一顿。草他妈的，这种事也能告诉小爱吗？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叫紫兰对吧？我打听的够清楚吧？”可可得意地笑着说，眼泪却哗哗地流。 张一忽然感觉心里很痛，很痛！他想说，对不起！但是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他一向不喜欢这三个字，根本就是他妈的废话。 拿着刀，在别人的心里捅上一刀，一句对不起，就能让别人的的伤愈合如初吗？ “我们……分手吧！”最终张一挤出了这么一句，是的，这场感情游戏已经结束了。 他伤了别人，也把自己弄的满身伤痕。 “好，我知道，这些话一旦挑明，就是我们分手的时候。我知道，就算我哭我闹，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也得不到你的心，你只会讨厌我……” 可可越说，哭的越厉害。张一的心，揪痛。他一直以为可可很单纯，很傻很天真，可是却没有想到，原来，傻的人，居然是他。可可，很聪明，很聪明！ 可可哭着哭着，突然张嘴，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的很用力，真的很疼。张一没动，也没叫，只是咬着牙，强忍着痛。 “现在心里舒服些了吗？要是不够，就再咬两口。”所有话都说出来以后，张一倒觉得坦然了不少，只是心中的愧疚，还是没有减轻一分。 “不了！”可可笑着，摸着他脖子上的齿痕，又用嘴轻轻地吻了吻。“疼吗？” 张一咧了咧嘴。“我咬你一口，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那你咬，给你咬！”可可撅着嘴凑到了他的面前。 他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我舍不得！” 可可抱着他的脖子，又开始哭。“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既然要骗我，为什么又不一直骗下去？” 张一无言以对，可可哭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停了下来。“疼就对了，疼你就不会忘了我。”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张一很真诚地说。 可可又扑到了他的怀里，一阵热吻，这次两个人都很投入，吻的天昏地暗。 吻着吻着，两人就又钻进被窝里了，可可还是趴在张一的胸口，幽幽地说。“你说分手，那总该等到天亮吧。现在，你还是我男朋友，还是我老公，对吗？” 张一心里一颤，可可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叫他“老公”。以前，他逗着让她叫的时候，她总是不肯叫。 “乖，是我不好，不说了好吗？我心里难受！”张一搂着可可，叹了口气，真的很难受。 可可也不在说话了，两个人就静静地相互拥抱着，躺在被窝里。 “老公……老公……” 过了一会儿，可可突然叫着张一，声音中的柔情像丝一样，能缠的让人心碎。 她的身体也不安分地在张一的怀里扭动，张一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时候还得装傻。“怎么了？” “老公……”可可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中带着些许嗔怪，身体扭动地也更厉害了，都直接爬到了他的身上。 张一的血，当时就往脑子里冲，不过心中最后的理智还是克制住了冲动。“乖，就这样安静地睡觉，好吗？留给我们一份纯洁的，美好的回忆，别的，什么都不想，好吗？” 可可沉默了一会儿，才撒娇似的说。“好，不过我要睡你身上。这床太硬，我睡着不舒服！” 张一没反对，搂着她就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手也没敢动，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今天走了不少路，情绪波动也很大，感觉有些疲惫，躺了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在床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和紫兰在接吻，那感觉很舒畅。紫兰的唇很软，就像可可一样。转眼间，他们又到了上次和王苗去过的那个小旅馆，脱光了衣服，紫兰的脸，突然就变成了王苗。 张一刚进入，却又发现了王苗的脸变成了可可，还看着他嗤嗤地笑。 这么一惊吓，他就醒过来了，醒过来了就听到了可可趴在他的身上，嗤嗤地笑。而且，他还感觉到，嘴唇有些湿润，接着，可可的唇又贴了上来。 吻过以后，可可抬起头来，白皙的手指，伸到了他的眼角。“你梦见什么了，怎么哭了？” 张一这才发现，他的眼角居然有泪水。不过，他到底梦见了什么流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公，要了我吧！我不后悔！”可可温柔地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地吻着他的耳垂，脸庞。这些动作，都是他昨天晚上在她身上做过的，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学会了。 房间里有一个小窗子，天色已经有点朦胧了。一觉睡醒，心中的欲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可可的话语和动作，就像是一副催化剂，瞬间加快了他的生理反应。 他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吼，一个翻身，就把可可压在了身下。去他妈比的，有花堪折……他彻底的迷失！ “放松点，别怕！痛了就咬我，抓我……”因为这句话，张一的身体上，变的伤痕累累。 而他，再次经历了销魂的感觉。 可可很疯狂，除了最初的疼痛，让她流泪，撕咬张一。过后，她表现的很主动，完全不像是一个第一次的少女，但是床单，却是最好的证明。 张一也是憋的够狠，直接就连续来了两次，完事后，他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可可搂着他的身体，贴在他的胸膛上，疲惫不堪。 “乖，昨天我说错话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张一吐了口烟，轻轻地抚摸着可可的秀发。 可可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的脸，许久，才摇了摇头。“要是昨天晚上，没有说破，我现在一定会感觉很幸福，很快乐，很开心。但是，都说破了，我还怎么继续骗自己？” 张一一脸黯然，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昨天晚上抽了不少烟，抽的他现在都想吐。 “张一，你是个好男人。我说了，我不后悔，你也不要你为我负责，祝福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你不会忘记我，就够了！” 可可说着说着，眼泪就又下来了。张一的鼻子也酸了，怎么都克制不住，哭了出来。 “你是男人，哭多丢人。”可可伸手帮他擦去了眼泪，强笑着说道。“你快回去上课吧！” 张一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你不回去？” 可可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走吧。记着，我是自愿的，你不用想着为我负责，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 021 那是一个雨天 “那我也不回去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张一叹了口气，说着简单，但是能那么简单吗？ 自己刚夺了人家的第一次，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下床就没关系了？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这么混蛋的事，他还是做不出来！ 可可不说话，也不赶张一走了。张一明白，她心里肯定是舍不得自己离开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打开了电视，两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但是心事重重，根本就没看进去什么。可可时不时地会偏过脑袋，要和他接吻。 张一拒绝不下去，一看可可那种眼神，他的心就碎了。或许是知道，这是两个人最后的甜蜜时光了，两人吻的都很贪婪。 吻着吻着，又亲热了一次，那个疯狂，那个销魂！ “我饿了……”完事后，可可眼巴巴地看着张一，张一二话没说，就开始穿衣服。“你躺着，我去给你买吃的。” 可可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五十块钱，递给了他。“你身上没多少钱了吧，把这钱拿着吧。” 张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不用！”他身上还有十几块，买个早点，够了！ “你拿着吧，和我还要撑面子吗？我想吃南瓜玉米粥，多加糖，你记得给我买。” 张一想了想，接过了钱，在可可的唇上吻了一记。“宝贝，等我，很快就回来！” 出门前，敲了敲李玉翔的门。他妈的，俩人还说早上早起回去上学呢，这他妈都大早上了，还在床上呢。一听说张一要去买早点，连忙喊着要帮忙带一份。 “去你妈的，自己吃自己买去，别想着我给你带！”张一骂了一句，想到李玉翔那大嘴巴他就火。 说实话，折腾了好几次，他的腿又酸又软，根本就不想动。最后还是一路和人打听，才买到了南瓜玉米粥，使劲地加了几勺糖，在老板杀人一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又打听到了药店，买了两盒毓婷。这是上次和王苗完事后，王苗让他帮忙买的，十块钱一盒，就他妈黄豆大两颗，真黑！ 敲开了李玉翔的门，李玉翔倒是已经穿好了衣服，在看电视，小爱还蒙着被子睡着呢，估计昨天晚上让李玉翔也糟蹋的不轻。 张一把早点和毓婷塞给了李玉翔，李玉翔咧着嘴，把嘴里的烟塞到了张一嘴里，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仨字。“好哥们！” “好你麻痹，等你回去我再给你算账！”张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一看到李玉翔就来火。 “嘿嘿！”李玉翔还不知道咋回事。“你们一会儿回去直接走就行，别管我们了，我们可能还有别的活动。” “草，谁他妈管你们，爱干嘛干嘛去。”张一鄙夷地看了李玉翔一眼，李玉翔只是嘿嘿地笑，从兜里拿了五十块钱，塞给他。“要不你今天也别回去了，带你媳妇出去逛逛。” 张一也没和他客气，直接把钱塞进了兜里，骂了一句。“小心精尽人亡。”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可睡着了，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好，这会儿睡的正香呢。张一放下了早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床头，在她边上坐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脸，叹了口气。 靠在床头，不知觉中，他也睡着了。正在迷糊着呢，忽然感觉身边有动静，可可爬起来了。 “睡醒了？”张一连忙按住了准备爬起来的可可。“别动，我喂你！” 端着一次性的塑料碗，张一细心地舀起了一勺粥，放在唇边吹了吹，还用舌尖感受了一下温度，这才喂到了可可的嘴边。 可可张嘴咬住了汤勺，眼睛就一直盯着张一，那眼神，张一的心又碎了一地。 吃完了早点，张一拿出了药，剥开了，拿过凉好的温水。“乖，来把药喝了！” “什么药？”可可迷惑地看着张一手中的药。 “避孕药！”张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知道，女孩子喝这药对身体不好，可是……唉！ 可可什么也没说，接过药就喝了。“老公，我想上厕所！” “行，我帮你穿衣服，也该退房了，一会儿我再陪你出去走走！”张一说着，就从床头拿过了可可的内衣。 “不要……我自己来！”可可羞涩了，紧紧地抓着被子捂着胸口！ “还害什么羞，摸都摸过了，还怕我看吗？” 最终，可可还是没坚持过张一，不过穿衣服的过程并不顺利，差一点，不但没给可可穿上，反倒是把他自己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总之，就是香艳无比，没有大定力的男人，一定是完成不了这个任务的。完事后，张一狠狠地佩服了自己一把。 蹲在地上帮可可系好了鞋带，张一才拍了拍手。“完工！”结果抬起头来，就发现了可可不对劲，一双眼睛布满了水雾，一个劲儿地盯着他。 还没等他说话呢，可可就扑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哇哇哭了起来。“我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舍不得你。”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打算过了今天，我就要把你彻底的忘掉，可是你个坏蛋，你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呜呜！” 张一很无语，他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可可，就想对她尽力好一点，算是缓解一下心中的内疚吧。却没有想到，又把可可惹哭了。 还好，这次可可哭的不是太久，因为要上厕所，憋不住了。 也没管李玉翔，两人牵着手，就出了旅馆。今天天色有些阴暗，没有太阳，和昨天的温度相比，今天简直都不像是夏天了。那冷风，嗖嗖地！ 张一把可可搂在了怀里，替他挡住风向，自己冻的那是一个惨，鼻涕都快出来了。 走到影剧院的时候，可可突然停住了脚步。“老公，我们去看电影吧？” 张一瞅了瞅影剧院门口的海报，一张票五块钱。恩，消费的起！“行，你想看就看！” 刚好，中午有一场快开始了，张一买了票，两人就进了电影院。顿时，温暖了许多。张一心里那个后悔，早知道他妈的早来电影院了，在街上吹了那么久的风。 电影院很大，张一目测大概能容纳千把人的样子，生意很冷清，稀稀疏疏的没多少顾客。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座位，干脆也不管那么多了，随便找了座位坐下，等着电影开始。 可可抱着他的胳膊，脑袋枕在他的肩上，张一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累了吧？” 可可摇了摇头，凑到了张一的耳边，悄悄地说。“不累，就是有点点痛！” 张一心里暗叫惭愧，自己还是没经验，拉着可可走了那么多的路。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买点吃的。”张一第一次进电影院，以前就在村里看过两次露天电影。看书上说，一般情侣一起看电影，爆米花，可乐那玩意，可是必备的神器。 溜出了电影院，冷风扑面而来。张一打了个寒颤，抱怨了一下鬼天气，在旁边找人问了问，结果卖爆米花的地方还很远。最后无奈之下，买了点瓜子和绿豆糕，买了包炸鸡柳，当然了，是看到柜台上标着价钱才敢买的。 张一抱着一大堆零食和饮料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快要开始了。大厅里都黑了，差点都找不着刚才坐的地方了，幸亏可可叫了他一声，他都跑过了。 张一记不清那天看的电影，到底叫南城旧事，还是南城往事了。反正是改变冰心的，一部回忆片，黑白版，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很小清新，很文艺的片。 可可看了一半就睡着了，张一倒是看的挺投入。电影结束了，张一没喊可可，让他继续靠在自己的肩膀睡。后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来了，张一比划了比划，指了指可可，让阿姨先扫别的地方。 阿姨看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似乎感叹了句，现在的孩子，这么小就谈恋爱，倒也没有赶他们。 后来，等的张一都快睡着的时候，可可才醒过来。“嗯？怎么没声音了？”可可揉着眼睛，很纳闷地问。 “大姐，电影都结束几个小时了，还有声音那才见鬼了！”电影院里，空荡荡的，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不见了，就剩下了他们俩人。 可可站了起来，看了四周一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说话了。 张一收拾两人没吃完的零食，确切地说，是可可没吃完的零食，他就喝了半瓶矿泉水。 “走了，回去吧！”张一拉着可可的手，可可也没说话，顺从地跟着他一起出了电影院。 在影剧院门口，就有车回学校。两人出来天都下起了下雨，坐上了车，就准备回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下了车。张一跑回自己的出租房，拿了把伞，送可可回家。 可可像是小鸟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张一倒是有些做贼心虚，因为可可的家离学校并不远，路上有不少人都认识可可，以往两个人走这路，可可都不和张一说话，装作不认识的。 “你不怕被邻居看到，告诉你爸妈吗？”张一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其实，他心里是知道可可这么做的理由的。 【ps：今天还有一章……】 ------------ 022 新同学 可可停住了脚步，声音有些清冷。“谢谢你提醒我，你也别送了，马上就到了。” 张一听出了可可声音有些不对劲，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怪自己多嘴。“没事，送到你家门口吧！” “不用了，反正送到哪，你都还是要走的，对不对？”可可突然抬起头来，眼睛很明亮，张一的心一下子就虚了。 可可忽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接着说了一句。“其实，我恨你！”然后，就从伞下，跑回了自己的家。 张一一个人站在雨里，手中的伞，落地，溅起点点水花。胸膛里有东西，一阵阵，揪揪的痛，像是要碎掉了一样。 可可一路小跑进了家门，关上了大门，不曾回头一眼。鞋底踩在水滩里，点滴水花，飞起，又落下，碎成碎片，就像是少女的眼泪，坠地！ 张一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直到有人警惕地过来询问他是干什么的，他才回过神来。不过也没搭理人家，伞也没要，直接走人了。 一个人在雨里漫无目的地晃悠，晃悠晃悠着，就晃悠到了河边，晃悠到了第一次和可可见面的地方。 脑子里很乱，也不知道想些啥玩意，一会哭一会笑的，幸亏当时下雨呢，路上也没啥人，要不还不得以为这孩子疯了怎么的。 这一天以后，可可就再也没有找过他。偶尔两人在学校里碰面，可可也像是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连笑一下，都没有！ 张一好几次都想拉住她，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他心里还是喜欢紫兰，虽然觉得对不起可可，但是，他又能做什么？放弃紫兰，和可可在一起？骗自己，没意思！ 为这事，张一好一通埋怨李玉翔个大嘴巴。他喜欢紫兰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肯定是他告诉了小爱。 李玉翔也没否认，为了表示兄弟义气，和小爱也宣告和平分手了。当时张一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后来才知道，丫的他根本就是玩腻了，想换一个新鲜的。 “其实，我觉得你这样不对。你既然喜欢她，就应该向她表白，让她知道你喜欢她。你这么不说，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李玉翔给张一出了个点子，让他向紫兰表白。 “我估摸着，她应该也知道我喜欢她。我套过她的话，她说她现在没想过谈恋爱，主要还是想学习。”张一挺郁闷地说道，紫兰确实是个乖孩子，上课认真听讲，从不迟到早退，每次都按时交作业，但是学习成绩，却一直在下滑。 “草，我说你是傻了还是怎么的？这个年纪，谁会不想男女之间的事，不过就是没几个玩的有我们这么疯而已。”李玉翔在一旁逼视了一下张一。“找个机会，星期天的时候，约出来一起玩，对付女孩子还要我交你吗？就照着可可的套路，保准能拿下！” “我草，你他妈别跟我提可可行不？”张一踹了李玉翔一脚，心里却在琢磨着他的话，到底有多少可行性。 琢磨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我是真心的喜欢她，也没想着上她什么的，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再说了，她是那种保守的女孩子，星期天估计也不会出来的，我给她打电话，她爸妈一回家，她就挂了！”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李玉翔继续鄙视着张一。“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多发动几个人，比如说班里组织搞个活动，去郊游什么的。” “我草！”张一猛地一拍大腿，狠狠地瞅了李玉翔一眼。“我以前觉得你他妈是个人才，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你他妈居然是个天才！我擦，这个主意太叼了！” 张一那个激动，上早自习的时候都没看进去书，一门心思的想着搞个什么活动好。结果老王来了，还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学生。 “同学们，把手上的东西先放一下，我有点事情要说！”老王很和蔼，班上的学生都挺喜欢老王说这句话的。以前老周开班会，大家大气都不敢出，老王不一样，开班会就像座谈会一样，气氛那是一个融洽。 “从今天开始，班里要多两个新同学。”接着，老王就让张一的同桌收拾书包，坐到后面去了，然后安排新来的那个女的坐在了张一旁边。 那个男的，给安排到后面去了。张一打量了那个女的一眼，个子不高，人挺白净的，好像有点近视。齐耳短发，似乎还拉过，挺直挺飘逸的。衣服穿的也很漂亮，一看就是好货，自从去了一次市区，张一也开始注意衣服的牌子了，那女孩子的衣服，好像都是牌子。 不过张一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女孩子身上停留太久，因为那个男孩子，更让他感兴趣。 那个男孩子他认识，叫武磊。本来是四班的，听说前几天和他们班主任打了一架，没想到被发配到了张一班上了。 “下星期国庆节学校会组织一次演讲比赛，谁愿意代表我们班去参加演讲的，可以到我这里来报名。好了，没事了，大家该干嘛继续干嘛吧！”老王就是这样，讲话没有什么架子，有时候还挺逗的。 班里的学生，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两个新来的同学身上，议论纷纷地。张一本来也挺高兴的，多了俩新同学，给平淡的日子增加点活力也不错。 但是一听老王说，下星期国庆节学校要搞活动，他就郁闷了。原本他还想着，打铁趁热，就这个星期弄点什么花样呢，没想到就这么泡汤了。 下课了，李玉翔在门口喊他的名字，给他招手。张一想都没想，肯定是又喊他去小竹林抽烟了。 出门一看，武磊也在，而且还和李玉翔聊的挺带劲，俩人好像挺熟。一问才知道，俩人小学就在一个学校，家也住的不远，虽然李玉翔以前高武磊一级，但是早认识了，关系也不错。 “听说你和你们班主任打了一架，挺猛啊！”张一笑着跟武磊打招呼，不谈李玉翔这层关系，就冲着武磊敢揍老师这一点，也足够赢得张一的好感。 “跟你比差远了，你在学校门口砍向欢的时候，我可是在旁边看着呢。”武磊的话还是让张一有点小得意，原来自己在学校也算是名人了，估计不少人都知道自己的光荣事迹吧。 三人一起到了小竹林，武磊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大前门。张一也连忙掏自己的烟，昨天刚买的白沙，本来还想得瑟一下，结果一模兜，糟了，烟不见了！ “我草，我的烟呢？”张一摸完了衣服口袋，又翻裤子口袋，翻了个顶朝天，也没找着。 “忘记带了吧？”李玉翔在一旁随口说了声。 “草，你看我哪天忘记带烟了？上自习的时候还在呢！”张一记得很清楚，老王讲话的时候，他手插兜里的时候还摸到过烟，怎么现在就没了。“完了，肯定是掉教室了！” 说完，他转身就朝教室跑！到了教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看，草，烟盒正躺在地上呢。二话没说，张一一把抄起了烟盒，塞进了兜里就准备走人。 结果就看到坐在他身后的王丽捂着嘴笑，他很纳闷地问了一句。“你笑什么呢？” 王丽呵呵地笑着，指着新来的那个女生就说。“她刚才捡了你的烟，还问是不是我们掉的，我们都说不是。她就又给你放地上了！” 张一一听就纳闷了，这新来的妞怎么这样呢。他坐第一排，后面的俩人都说不是他们的，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这烟肯定是自己的。她也不知道给自己放抽屉里，居然又放回去了。 这么想着，他就瞥了那女的一眼。那女的也感觉到他在自己了，低着头，也不看他，就吃吃的笑。张一那个郁闷，又不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小竹林，继续完成未完成的抽烟大业。 “找着了吗？”李玉翔问了一句。 “草，别提了！”张一骂了一句，点了跟烟，把刚才的事情，给俩人说了。“你们说，这妞脑子是不是短路？” “唉，你知道那妞叫什么名字不？我怎么看着她有点眼熟！”李玉翔也笑了阵子，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也觉得眼熟？”武磊在一旁接了一句，愣是把张一给说傻了。 他虽然没和那女的说过话，但是王丽可是说了，那女孩说她是从市里转来的，能和他们有个毛的交集？ “那女孩子是不是叫赵云？”李玉翔在一旁挠了挠脑袋，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他妈三国打多了是吧？赵云？我还马超呢！”张一鄙夷地看了李玉翔一眼，都懒的理他了。 “唉……等一下，我也记得好像是叫赵云，她姑是不是赵家屯的，以前在我们小学上过学。”武磊也拍了拍脑袋。 “我草，你们说的跟真的一样！”张一郁闷了，两人说的还真不像是装的。“等会上课了，我问问！” ------------ 023 泡妞三绝杀 “诶，你是不是叫赵云？”上课了，张一悄悄地碰了一下新来的同桌，心里还琢磨着刚才李玉翔和武磊的话。 “你怎么知道？”赵云很诧异地看着张一，她到班上来，还没有和人说过自己的名字呢。 “嘿嘿，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抬头知道什么时候有太阳，低头知道什么地方有老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不？姓诸葛，字孔明！” 这节是地理课，地理老师是个带着老花镜的老头。像地理，历史这些课，张一他们都叫副课，就是这种课可以不学的意思，考试成绩根本不重要。所以，这些课上课堂纪律就比较乱，张一也喜欢在这些课上，说说话，递递小纸条，反正老师也不管。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利用这些课的时间，看语数英的书，或者做作业。因为考一中，就考这三门！ 正好今天遇了个新同桌，长的还挺漂亮，张一就想逗她玩玩。结果赵云嘴一撇，白了他一眼。“你少骗我了，我知道你叫张一，大班长！” 最后那仨字，声音还拉的老长。张一笑了笑，也没有理他，毕竟刚认识，不熟，也没啥好聊的。 他掏出了数学作业本，准备写数学作业。心里还挺感慨的，老周虽然脾气不好，爱揍人，但是数学教的挺好。现在换了个老师，教的实在不咋地，趁着地理课，自己好好补补，还得向一中奋斗呢！ 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忽然旁边有人碰了碰他胳膊。他偏头一看，赵云正正襟危坐，一副专心听讲的样子，但是却推过来了一个小本子。 张一拿过来一看，顿时乐了，上面写着。“什么时候天上有太阳，什么地方有老鼠？” 他拿起了笔，唰唰唰写了两句话。“天晴的时候天上有太阳，老鼠洞里有老鼠！”写完，就乐着把小本子推给了赵云，这才注意到，小本子好像是电厂单位的记事本。 “切，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是吹牛，地球人都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这是赵云递过来的纸条。 张一心里又乐了乐，心想这女孩子好奇心还是蛮重的。“想知道对吗？叫我声哥，我就告诉你！” 结果，赵云很不配合地回了句。“不说拉倒！” 张一也就真的拉倒了，最近玩的比较厉害，几何证明题感觉有些吃力呢，得好好补补。 下课了，李玉翔又把张一叫出去了，听说新来的女孩子真的叫赵云，顿时牛皮哄哄地说自己牛逼，鄙视了张一一番。 “不就知道人家的名字么，有啥牛逼的。你要真的牛逼，就去泡泡她，要是泡上了，那我真的服你，算你真牛逼！”张一不屑地说道。 结果，李玉翔当时就急了。“我草，你以为我不敢是不？你看着，我现在就去泡她！” 武磊也在一旁凑热闹。“哎呦为，别吹牛逼了行吗？请把牛逼还给牛，牛也需要性生活！”表情，那叫一个贱，不过张一挺高兴的！ “草了，看着，老子现在就去表白。”说完，李玉翔还真的冲着赵云走了过去，张一和武磊顿时乐了，跟在身后就进教室了。 “诶，你是不是叫赵云？”李玉翔直接坐在了张一的位子上，摆出了一副微笑地面孔。 赵云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是，怎么了？” “我可不可以追你？” 这一刻，张一确实佩服李玉翔了，真他妈牛逼，脸皮真够厚的，直接就单刀直入了！ 赵云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李玉翔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当场就石化了。 李玉翔回头很风骚地朝着张一两人扬了扬下巴，那是一个嚣张。回头，又摆出一副神情的模样，注视着赵云。“怎么样？” 赵云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说了三个字。“神经病！” “哈哈哈！”张一和武磊一下就乐了，又是捂肚子，又是拍桌子，那笑的叫是一个夸张，差点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玉翔挥着拳头就朝着两人冲了过来，两人连忙逃出了教室外。这么一闹，许多学生都注意到了这边，顿时就有人好奇地过来打听了。 接着，张一和武磊就进行了一场角色扮演，重现了当时的场景。武磊学着赵云，‘神经病’那三个字，说的叫一个绝。 这些原本不知情的人，都开始起哄。就是李玉翔那种脸皮，也经受不住这么多人取笑了，一本正经地教训着众人。“你们笑个毛，知道什么叫泡妞三绝杀吗？” “知道，当然知道！”张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神经病嘛！” 说完，走廊上，又是一片哄笑。李玉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喜欢人家连说都不敢说，没出息！” 张一一下子就急了，扑过去就捂住了李玉翔的嘴。“你他妈今天要是敢乱说，我和你绝交！” “那你还笑我不？”李玉翔开始谈条件了。 “草，行，我不说你了，你也别说我。”张一暂时性的退让了，他可不希望到时候班上都是流言。紫兰脸皮薄，估计那样的话，为了避嫌，在班上连话都不会和他说了。 “有啥秘密？说出来大家分享分享！”武磊一看两人这情况，顿时明白了有猫腻。 “没事，没事！”张一连忙转移话题。“你知道什么叫泡妞三绝杀不？” 武磊个子挺高，人也挺壮，要不也没资本和老师对揍。人长的挺憨厚的，说难听点的，叫缺心眼。这么被张一一忽悠，他的思路果然就跟着张一转了。 “不知道，啥叫泡妞三绝杀？”武磊摇了摇头，一副很好奇的表情。 “草，这都不知道？”张一鄙夷地拍了拍武磊的肩膀。“好好跟着病号学着点。” 李玉翔还挺得意的，估计也没注意张一话里的用词。张一心里暗乐，其实他也不知道啥叫泡妞三绝杀，心里也挺好奇的。 这会走廊上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大部分都是爱玩的男生，都好奇地询问李玉翔，到底啥叫泡妞三绝杀？ 李玉翔得意洋洋地扫了众人一眼，咳嗽了一声，然后摸了摸喉咙。“我有点口渴！” 张一一拍武磊肩膀。“还不赶紧给咱病号去接杯水，要有爱，得多关心病人！” 李玉翔点了点头，忽然就琢磨出来了，指着张一就骂。“你他妈不想好过了是不，谁是病人？” 张一哈哈笑着，连忙摆手。“没，没，你不是病人，你是专家，爱情专家！” 武磊真的跑到了教室里，不知道从哪弄了个被子，从饮水机里给李玉翔接了杯水。 李玉翔端着也没喝，反正装逼装的很有范儿。“你们听好了，以我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总结出了泡妞三绝杀，只要这三招一用，没有泡不到的妞！” “你能不能说正题？妈的，都快上课了！”张一在旁边骂了一句，顿时，一大片的附和声。李玉翔本来还想和张一交流交流，结果一看张一代表了群众了呼声，估计是考虑到了群众的力量，这才放弃了！ “泡妞三绝杀，第一招，就是单刀直入。就像我刚才那样，别怕拒绝！”李玉翔吹的吐沫星儿乱飞。“我告诉你们，女孩子有人追，就是她表面拒绝你，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而且，还能给他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那她都拒绝你了，你还有啥戏？”张一听的也挺认真的，已经把紫兰想象成了试炼对象，假如，自己向紫兰单刀直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一想，他就没底气了，估计情况会比李玉翔好点。紫兰那么温柔，应该不会骂自己，但是拒绝的可能性肯定还是很大。 “那就上第二招，死缠烂打！”李玉翔又开始讲座了。“泡妞最重要的就是胆大心细不要脸，单刀直入就是要胆大，死缠烂打就是要不要脸。” “你们等着看，看我怎么用第二招。”李玉翔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等第二招火候差不多了，就要玩第三招了，以退为进！” “不过，这对你们来说，难度太高了。没有十次的恋爱经验，火候一般人根本掌握不了。”李玉翔说这句话的时候，那高处不胜寒，寂寞的表情，实在太欠揍了。 张一在心里就骂，真能装。你他妈三个月恋爱一次，十次也得两三年，你今年才多大。不过这会儿，他没心思拆穿他，心里琢磨着，这泡妞三绝杀，到底管用不管用。 这以后，还真的让张一对李玉翔刮目相看了。几乎每节下课，李玉翔就往张一的座位上凑，买零食给赵云。开始，赵云还不理睬他，没想到过了三四天，不知道咋的，赵云居然开始跟他说笑了。把张一那个郁闷，难道真的买几颗糖，就能把人家骗上床？我草，这都啥社会！ “每天演讲比赛，咱们不去了，到时候去河边玩，赵云也去呢！”李玉翔这天，一脸贱笑地搂着张一肩膀说，笑的那是一个得意！ ------------ 024 痛并快乐着 “我草，发展的真够迅速的，这他妈才一个星期不到，就愿意出去跟你玩了。”张一小小地吃了一惊，心里琢磨着，李玉翔的这个泡妞三绝杀是不是真的那么管用。 “嘿嘿，咱俩我也不骗你！主要是她怕晒，不想参加活动，我就顺水推舟，喊她出去玩！”李玉翔挺光棍的，也不在张一面前装。主要是太了解了，迟早得露馅，还得惹一通笑，还不如坦白从宽。 张一点了点头。“这话我信！”这么几天，他对赵云也有点了解了，这妞学习成绩，那叫一个差，估计在班里都能排到倒数。小道消息说，她爸妈都不在金州市，没人管她，所以学习成绩很差。才被发配到了她姑姑家，不过张一估计这也没啥效果。 赵云每天上课都坐的端端正正的，妈的，第一排也敢把衣服领子竖起来，耳朵里塞耳机挺随身听。他还琢磨过，赵云留齐耳短发是不是就是为了掩盖耳机呢。 “那你明天到底去不去？”李玉翔拍了他一下。 “去毛。今天老王还特别跟我说了，让我明天注意点维护纪律，这次听说活动挺大的，好几个学校都来参加呢。好歹我是个班长，能和你一样逃跑吗？”张一鄙视了李玉翔一番，不过心里还是真的挺想逃跑的。 大太阳的，就在操场上干坐，有毛的意思。他已经决定了，明天不管想什么方法，也要和紫兰坐一块去，要不这太阳就晒的太亏了！ 第二天果然大太阳，不少人都戴着太阳帽，黄佩更叼，直接戴了一副红色的太阳镜，那个拉风！ “哥，过来坐！”张一刚安排完座次，正准备往紫兰边上凑呢，结果在路上被黄佩给拉住了。 说实在话，张一还挺喜欢黄佩这个妹妹的，对他真的挺不错。他现在戴的手表，都是黄佩送的。 “来，吃一口！”黄佩拿着一根红枣粽子雪糕，刚咬了一口，就递到了张一面前。 这样的事黄佩干多了，这个女孩子很开放，有些行为很大胆的。刚开始张一还有些不适应，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他张嘴就咬了一口，结果含在嘴里，还没咽呢。就看到紫兰和小胖妹李静正看着他这边呢，顿时，他就后悔了。紫兰看了一眼，表情一如既往的很茫然，就低下了头。但是，小胖妹那个眼神就有点虎视眈眈了，搞的张一莫名其妙。 心里还猜测着，是不是小胖妹也看出来了自己喜欢紫兰，这是误会了自己和黄佩的关系，替紫兰打抱不平呢。 “哎哟，好亲热哦，我也想吃！”武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搭着张一的胳膊就取笑两人。 武磊的姑妈好像和黄佩家是邻居，两人认识的挺早，也蛮熟的，在一起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切，想吃自己买去，你以为谁都有我哥的待遇！”黄佩撇了撇嘴，笑着说道。 “那是，干哥干妹子，瞎搞一辈子么！” 张一恨不得抽武磊两个嘴巴，这哥们脑子真的缺根弦。开玩笑也不注意场合，能这么乱开吗？紫兰可就坐在不远处，肯定听到这句话了。 “哥，他欺负你，你帮我揍他！”黄佩撒娇地摇着张一的胳膊，这套也是她惯用的招数，不过张一挺受用的，有一种被人依靠的感觉，很舒畅！ “你先起来！”张一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黄佩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张一拎着凳子就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朝着武磊冲了过去。“我草你大爷！” 武磊像兔子一样，一下子就蹦出了老远，让张一很纳闷，那么肥一个家伙，动作怎么会这么敏捷。黄佩就在一旁哈哈地笑，那个开心，看的张一也挺开心的。 和黄佩坐在一块听了一会儿随身听，张一的心就开始痒了，凑到了紫兰身边，和紫兰同坐的女孩子换了个座位。 “你怎么还不去准备？”张一瞟了紫兰一眼，看紫兰低着头，脸蛋晒的红红的，很可爱。他想不出什么好的开场白，就先和小胖妹打了个招呼，今天代表他们班参加演讲比赛的人就是小胖妹。 结果，让他纳闷地是，小胖妹直接无视了他，和紫兰打了一声招呼，起身就去后台准备了。 张一那个郁闷，紫兰也没说话，就是低着头，用手挡在头顶遮着太阳。张一心里一动，连忙起身，扫了一眼，看到武磊正在后面和几个男生打扑克呢。 他跑过去，趁着武磊没注意，一把抢过了武磊的太阳帽。“借我戴一会儿！”武磊打牌打的正投入呢，也没理他。 张一拿着太阳帽就跑到了紫兰身边。“晒的难受吧，给，把帽子戴上！” 紫兰抬起了头，眼神依旧茫然，愣了愣才连忙摆手。“我不晒，你戴吧！” 张一二话没说，直接把帽子扣在她头上。“脸上都晒红了，还说不晒！” 紫兰没有反抗，又低下了头，不过脸蛋更红了，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别的原因。 演讲开始了，先上台的是几个别的学校的学生，听的张一嘴都差点撇抽筋了。草了，这种水平，他妈也敢出来参加演讲，当着一千多号人的面，真不嫌丢人！ 好不容易上来个女的吧，穿他妈个连衣裙，那腿粗的，快赶上武磊了。还他妈打着青色的眼影，嘴唇涂的通红，张一就纳闷了，你这是参加演讲活动呢，还是参加后宫选妃呢？不过就是选妃，就你这模样，顶多也就是个还珠格格里容嬷嬷的水平。哎哟，我错了，我不该侮辱容嬷嬷！ 紫兰更直接，都打起瞌睡了。这让张一心里没少乐，偷偷地往紫兰身边挪了挪，过了一会儿，果然如他所愿，紫兰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张一这次的脸真的抽筋了，用手拍都止不住笑，那个开心，比上次期末考试考了第一都开心。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让你靠在我的肩膀，就这样安静的睡着，一直到老！” 张一实在是太兴奋了，忍不住低声地哼起了歌，虽然他不记得歌词，但是没关系，咱自己来填！ 但是，很快他就乐不下去了，因为这次上台的人，是可可！ 可可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裙子，没化妆，很清纯。开始演讲前，张一看的很清楚，她还朝着初二二班的位置扫了一眼。 张一当时就低下了头，缩着脖子，愣是不敢再抬起来了。一会儿，偷偷地看着台上没专心演讲的可可，因为她老是朝着自己班这边看。一会儿，偷偷看看身边专心睡觉的紫兰，老是鼓掌，她愣是没被吵醒来。 心里，那个滋味，真不好受。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受，后来，张一学会了一个词，用来形容他现在的情形，再合适不过了，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直到可可下台，接着李静登台，他才算是从这种窘境中脱离出来。因为看不到可可了，紫兰也被班上同学的呐喊声给吵醒了。 张一一直等着她说，谢谢或者不好意思，台词他都想好了。要是紫兰和他说这事，他就说，只要你愿意，我的肩膀一辈子都是你的枕头！ 结果，紫兰跟没事人一样，双眼茫然，不知道是没睡醒呢，还是压根就没注意到刚才的事情。让张一，好一阵子郁闷，不过李静开始演讲了，他也努力的鼓掌，大声加油，怎么着讨好了小胖妹，以后对追紫兰也有帮助不是！ 不过，说实话，张一感觉小胖妹的演讲水平，比外校那些人，高多了。不对，那小胖妹和他们比，那是侮辱小胖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这次咱们班前三名绝对没问题，难怪老王老是让李静读课文，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张一乐呵呵地和紫兰说。 “恩，是挺好！”紫兰这么一句，然后就没声了。 小胖妹回到了班上，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不少人都夸赞她演讲的棒。不是吹捧，是真心的！ 这时候，李玉翔跑回来了，拉着张一一块要去抽烟。张一也好奇，想知道他和赵云发展的怎么样了，就喊上了武磊一块，三人钻到了小竹林里，抽开了。 “草你妹的，你拿我的帽子呢？”武磊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帽子的事儿，张一心虚，怕他乱说，连忙发扬绝招，转移话题，这招对付武磊屡试不爽。“等一会儿说，先问问病号今天约会，战果如何！” 果然，武磊摸了摸脑袋，兴冲冲地询问着李玉翔。张一心里暗乐，虽然脑子缺点东西，但是有时候还是有好处的，好忽悠！ “草，别提了，没看出来，那女孩子鬼的很，手都没让摸一下。我准备用强呢，她就跑回来了！”李玉翔垂头丧气，像是斗败了的公鸡。 武磊和张一一下子就乐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泡妞三绝杀你知道不？” 李玉翔一下子就急了。“草，你们等着瞧，我就不信，我还拿不下她了！” 武磊和张一又哄笑了一阵子，武磊才回过神来。“对了，张一，我帽子呢？” 张一连忙竖起了食指。“听，好像开始颁奖了，赶快出去看看吧！”说完，就率先跑出了小竹林，心里佩服死自己了，忽悠武磊自己反应怎么那么快呢！ ------------ 025 只争一口气 不过张一也不算是全忽悠武磊，就是转移了一下注意力而已，因为喇叭里是真的在宣布成绩，马上就要颁奖了。 张一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广播，等着听自己班的成绩呢。结果前三名报完了，都没听到他们班的名次。又走了几步，草，前十名都报完了，还是没听见他们班。 剩下的，老师也省事，全是优秀奖，说白了，就是安慰奖，重在参与！ 张一觉得挺不爽的，怎么说小胖妹的水平也得进前三吧，再差，也得进个前十吧。但是就给一个安慰奖？能说的过去吗？ 张一走他们班上的地方，就看到不少同学在一起交头接耳，面色都很不忿，显然对小胖妹没有拿到名次，感觉有些不公平。 麻痹的，这么大的太阳，晒了这么半天，要是自己班上拿到名次，那还好，心里还有点安慰，怎么说也是集体荣誉感嘛。结果，就拿个安慰奖，要是小胖妹真的实力不济，那也无话可说，可是这评委明显不公平嘛，能让人心服吗？ 后来，张一才知道，这一次的评委几乎都是外校的。高井中学就两个老师做了评委，演讲的主场设在高井中学，让外校的老师挺不开心的，这是存心要给高井中学一个难堪，高井中学，就可可得了个第十！ 张一也就心里抱怨了两句，他一向对这种集体荣誉感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因为，他当了很多年的班长，经常把集体荣誉感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开始还能把自己说的热血澎湃，后来就麻木了，这玩意儿，都是虚的！ 他本来还想去紫兰身边坐会儿，结果发现紫兰的周围好像围了很多人，乱糟糟的。他连忙跑过去一看，紫兰没什么事，小胖妹正在抹眼泪呢，旁边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劝着呢。 一看这情况，他就明白了。小胖妹这次本来是志在必得的，结果只得了个安慰奖，好强的孩子受打击了，这会儿委屈着呢。 “让让……”张一挤进了人群，拍了拍小胖妹。“别哭了，没啥大不了的，那个安慰奖咱也不要了。评委都是一群瞎子，聋子，你的实力我们大家都清楚，绝对是第一的料，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甭哭了！” 平常班里时常会有点小状况发生，比如哪两个学生闹别扭了，一个气哭了，这种时候，身为班长的张一就当仁不让的挺身而出，进行一番安慰调解。一般都不会告诉老师，所以很多人都挺信服他的，一看他来了，就七嘴八舌地说着让他给主持公道。 张一心里暗骂了一句，真草蛋！安慰人他还算在行，但是主持公道，尼玛，这可不是高井中学一个学校的活动，他算哪根葱，这事能做的了主？ “老师偏心……我……我想不通！”小胖妹边哭边哽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的张一都冒火了，这些老师真他妈欠草！ “你别哭了……”紫兰在一旁拿着纸巾，劝来劝去也就这一句话。 “要不你去找王老师说说吧，我也觉得评委老师挺不公平的！”紫兰瞪着大眼睛，眼神很迷茫，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张一当时热血就冲进脑子里了，妈的，老子未来的媳妇都看不下去了。你们这帮孙子，不让我媳妇开心，我也不能让你们舒服！ “找王老师顶什么用？”张一讥讽地笑了一声，估计老王那脾气，说话也没人搭理他，这事，还得靠自己。 他站到了一张凳子上，举起了手，在头顶拍了两下。“大家安静一下，我有话说！” 周围很快就安静了，连后面打闹的学生也停了下来，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干吗。 “同学们，今天大家晒不晒？”问完了，他也没等人回答，接着就说。“我知道，你们要说我的是废话，肯定晒对么？我就问大家一句，我们这么晒为了什么？” “是为了来给李静加油，助威，帮助她在演讲比赛里获得一个好成绩，给我们班争光。我不多说，就问你们一句，你们觉得评委公平不公平？” 张一发音一落，这一次下面的回答那是一个异口同声，全都喊着不公平！ “李静是啥水平，大家都看着的，评委不公平，就个安慰奖，就想打发我们。你们说，能行不？我们这太阳，能这么白晒了吗？” “不能！”又是异口同声，有些心思活络地估计已经意识到，张一可能要搞什么花样了，这声音叫是一个兴奋。 “好，我们太阳不能白晒，李静也不能白受委屈。现在大家都听我说，等下我起头，我们一起来唱国歌。记住，谁来了你们都别停，都别怕，出啥事有我顶着！” 张一拍了拍胸脯，说的那是一个豪气云天，下面哄然叫好。出事有班长顶着，怕个毛，这样的热闹不搞白不搞。当然了，大部分人心里，确实也为李静打抱不平呢。张一这么一带头，就像是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张一跳下了凳子，这时候喇叭里正在喊。“高井中学初二二班李静同学，请速到主席台领奖！” “领尼玛的比！”张一朝着主席台骂了一声，可惜离主席台太远，估计没有老师听的见。 他走到了班级前，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朝着他们这里望来，毕竟都在等着他们班去领奖呢！ “来，兄弟姐妹们。看我手势，我起头，大家都一起站起来唱。记住，谁来都不停！” 这时候，李玉翔提着一个凳子就跑了过来，摆在了张一面前。张一笑了一下，还是自己兄弟有默契。他一步就跨到了凳子上，然后扬起了双手，口中大吼了一声。“起来！” 哗啦啦，这一下，初二二班的学生都站起来了，比上课喊老师好，那整齐多了。 “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 整齐嘹亮的歌声，骤然就响了起来，这些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唱歌那是和打仗一样，拼命的吼，张一都看到，好几个人脸都挣红了。不过，他喜欢！ 张一就站在凳子上，像是一个合唱团的指挥一样，激情澎湃地划着拍子。那场面，许多年后，一想起来，他还热血沸腾，真他妈过瘾！ 全操场的人都傻眼了，不明白初二二班这到底闹的是哪一出！ “张一，你们干什么呢，下来！”老王匆忙地从主席台上赶了下来，他恰好，是评委之一。这时候看自己的班发生状况了，连忙赶了下来。 “评委不公平，我们要抗议！来，别停！”张一站在凳子上动都没动，甩给了老王一句，继续挥舞着胳膊。 要是老周来了，他或许会顾虑一下，但是老王，自从揍了胡涛以后，反被胡涛赖了半个月，就不怎么管他们了。 但是，老王表现的让张一挺纳闷的。他都准备好了，老王说什么，他都不停的，结果老王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回到了主席台。 张一的目光瞟了瞟老王，看着老王好像到了校长面前说了几句什么。张一也没搭理，要的就是把事情搞大，要不然怎么能引得起评委重视。 一直过了有好几分钟，他们都开始唱第二遍的时候，老王又过来了。 “张一，你下来，评委改分了，给咱们班一个并列第一名！” 张一愣了愣，跳了下来，顿时歌声弱了下来，很快学生们都安静了，但是还是都站着，没人坐下。 “行了，别闹了，和我一起上去领奖状！”老王拉着张一就朝着主席台走去，张一倒也没拗，跟着他就上了主席台。 这时候，司仪拿着话筒，拍了几下。“刚才由于计分人员的失误，露算了高井中学初二二班李静同学一个分数，现在已经纠正。最终，李静同学平均分为9.3分，和建设中学并列第一名！请李静同学上台领奖！” 张一心里那个佩服，这些老师干老师真是屈才了，应该去搞政治，完全就是标准的政客，比李玉翔还他妈不要脸。 这会儿功夫，奖状都写好了，真够效率的！张一从颁奖老师手里接过奖状，丝毫没有理会一个个老师带着敌意的目光。 他高举着奖状，朝着自己班在的地方，挥舞了一下。顿时，初二二班就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老师借你的话筒用一下。”说完没等司仪反应过来，就抓着他的手，把话筒拽到了自己面前，对着话筒说道。“我是初二二班班长张一，我代表初二二班向大家宣告一件事情。” “我们争的不是这个奖状，我们争的是，心中的一口气！” 说完，张一脸上带着微笑，把奖状高举过头顶，撕成了碎片。双手一扬，彩色的奖状碎纸，在空中翩翩飞舞，像是一只只美丽的蝴蝶。 张一就在全场目瞪口呆的时候，跳下了主席台！ ------------ 026 草鞋潮流 一回到班里，那可是炸开了锅，黄佩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哥，你太帅了！” 张一偷偷地瞟了一眼紫兰，结果看到紫兰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心里那个郁闷。但是黄佩就是这毛病，和他在一起，亲手亲脸多了去了，就差没接吻。 说实话，张一有时候心思也有些小摇晃，黄佩长的也还行，主要是会打扮，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性感！ 但是他的自制力还是不错，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怎么着人家也把他当哥哥看。他也是发自心底地对黄佩好，把她当妹妹看。要是超过了那个底线，那俩人肯定是悲剧收场，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总之，那天张一受的都是英雄的待遇，让好很是享受了一番。 “谢谢你，老师要是怪罪下来，一切我来承担！”小胖妹也不哭了，不过脸色还是挺不高兴。 “行，我知道你讲义气。没事，明天就放假了，等开学了估计老师都把这事忘了！”张一劝慰着小胖妹，心里却早就打好了主意，只要不请家长，其他的都是小事，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帮自己抗呢。 放假了，李玉翔本来让张一在学校再玩几天。张一没敢玩，回家不好交待，再说了，家里养蚕这时候正忙着呢，自己回去也能帮帮忙。 回到了家，家里的桑叶都堆的快要到屋顶了，就留下了一条小道走路。张一胡乱的扒了两口饭，就给老妈帮忙，蚕正好赶粗呢，这几天一天吃的桑叶，要比以前十天都多，可忙人了。 “你来试试这个衣服看合适不，你舅舅买了辆摩托车，送了件短袖。我都没舍得给你爸爸穿，你今年夏天也没买衣服，穿穿这个看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看的。” 老妈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乐呵呵的让张一去试。张一拿在手上一看，胸口四个字，宗申摩托！他一下子就郁闷了，这衣服穿着多丢人啊，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给宗申摩托打广告的。 “给我爸穿吧，我有衣服穿呢。”张一没好说他不喜欢，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辞着。 “唉……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咱家现在你也知道，经济很紧张……”老妈叹了口气，张一顿时感觉头大。“好好，我穿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老妈经常就会和他说家里经济紧张，听了之后，他就觉得心情很压抑。有时候，他挺羡慕班上的同学的，特别是李玉翔，每次家里给钱都是红牛红牛的给，前几天还拿了个手机，说是他叔给他的。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努力赚钱，我的孩子我一定不能让他和我一样，过这么穷的生活。到时候我要给他买名牌衣服，名牌手表，名牌手机，反正就是要让他过的好。’ 放假几天，可把他累的够呛。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晚上搞到十一二点，一忙就是一整天，有时候站着，都能打瞌睡。但是他什么也没抱怨，因为老妈每天比他起的还早，睡的更晚！ 天又下起了连雨，一会儿下，一会儿不下的，可愁人了。披着自己用塑料袋缝的雨衣，趁着雨小，赶紧下地去采桑叶。还好，舅舅骑着摩托，有时候会帮他们把桑叶拖回家，要不然更难受！ 老妈老是给他道歉，说是他们没用，别的孩子放假了都在家里看电视，他还要跟着一起干活。让张一听了，心里烦躁的很厉害。 “希望你爸今年运气能好点，多赚点钱，在过一两年，咱们欠的债就能还清了。到时候，一定给你买双好鞋。你舅舅这次给王刚买的鞋都是一百多块呢！” 老妈一边干活，一边就和他聊着一些琐事。大部分时间，张一都只是默默地听着，并不怎么接话。 一百多块钱的鞋算什么，李玉翔有一双乔丹的篮球鞋，听说四五百呢。但是，他没和妈妈说，知道说了老妈肯定会觉得亏欠自己，内疚！ 老爸在山里做药材生意，收一些黄姜，天麻，柴胡之类的药材，听说利润还挺客观的。这一次都去了省城那边，希望自己家能尽快走出困境，别在这么穷了！ “你一定要好好上学，考上一中，将来考上大学。我和你爸爸就是卖房子卖地，也要供养你上大学！” 老妈又开始说这一套了，张一心里憋的那个难受。为了自己上学，父母这么辛苦，值得吗？ “妈，要不我不上学了，去广东打工，给你们也减轻点负担！”张一忍不住冒出了这个念头，这学上的人真是心烦。 “你以后可再别说这种话了，你上学成绩好了，我们赚钱也有动力，哪怕辛苦一点，心里也高兴。你看看你表姐，马上就要毕业，听说要分配到学校去当老师，铁饭碗，拿国家的工资，一辈子都不用干活了！” 张一沉默，心里很想对母亲说。国家现在已经不实行分配工作了，她一个中专生，毕业了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当老师。 开学第一天，张一没去学校，骗老妈说学校多放一天。因为家里实在太忙，只有老妈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他走不下去，耽误一天课不算什么，自己看看书就补回来了。 结果下午舅妈过来帮忙，询问他怎么没上课，他妈妈就把他那套说辞拿出来了。结果舅妈就拆穿了他的谎言，因为舅舅今天从他们学校门口过了，看见学生们都开学了。 张一无奈，换了衣服，准备去上学，老妈说什么也不让他耽误。 “你把草鞋先穿上，到了学校再换，下雨呢，地上脏，别把好鞋弄脏了！”母亲帮他收拾着衣服，在一旁叮嘱着。 张一很郁闷，母亲口中的好鞋就是一双白色双星球鞋，边上都裂胶了。但是他无法张口拒绝母亲，只好穿着母亲自己用草绳编织成的草鞋，把双星球鞋装进了塑料袋。 一路上坐车他都挺别扭的，因为草鞋都是农村里的老农民才穿。哪有学生穿草鞋的，一想想同学都穿着名牌鞋子，自己穿的草鞋。草，不丢死人！ 到了学校门口一下车，他就打算赶快回出租房，把草鞋换过来。这破鞋还不能扔，老妈嘱咐了他下星期回家的时候带回去，还是新编的。 “我草，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张一刚下车就遇到了李玉翔，那个让他郁闷。看李玉翔的方向，应该是刚从农贸市场的游戏厅里出来。 “老师没说什么吧？”张一强装起笑脸，生怕李玉翔看到自己脚上的草鞋。 结果，李玉翔目光偏偏就落在了他脚上的草鞋上。“哎哟，我草……你这鞋！” 既然被发现了，张一也没办法，只好死撑着面子，故意抬起了脚，对着李玉翔假笑着说。“怎么样，个性吧？” “我草，太个性了！”本来他都准备好了，李玉翔要是取笑他，他找什么样的借口来解释。结果情况大出他的预料，李玉翔好像真的觉得草鞋很个性！ “在哪买的？我也要去买一双！”李玉翔围着张一转了两圈，那神情，很认真，一点都不假。 张一乐了。“买不到，自己家编的，绝版产品！” “不可能，我记得上次在黄佩家的商店还看到了呢，走去看看！”李玉翔摇了摇头，拽着张一就朝着学校对面的百货商店走，那是黄佩家开的商店。 结果，还真的被他买到了，很便宜，五毛钱一双！李玉翔当场就脱下了自己的乔丹篮球鞋，换上了草鞋。白色的尼龙袜套着一双草绿的草鞋，怎么看怎么碍眼。 但是，李玉翔似乎不这么觉得，反而觉得很个性。这还不算完，他还把自己带拉链的休闲裤小裤腿给取了下来，这样裤子就成了一边长，一边短，更惹眼了，别人一眼就会注意他的裤子，然后就能看到他的草鞋。 张一本来想换掉草鞋的，结果被李玉翔这么一闹，他也不换了，俩人穿着草鞋就进了学校。 结果刚好下课，俩人走了一路，那可是吸引了一地的眼球，绝对是人群中的焦点。 到了班上，更是引起了一阵轰动。很快，就有别班的爱玩爱闹的学生过来打听，草鞋在哪买的。 “学校对面的百货商店，五毛钱一双！”李玉翔很牛气地向别人推销。 短短几节课，学校里面就多了几十个脚穿草鞋的学生，直接把百货商店里的草鞋都给卖脱销了。 有人询问黄佩，她家还有没有，一块钱一双都买。黄佩也被逗的挺乐，说是那草鞋是他家一个亲戚的，放在他家让帮忙卖，估计没有了！ 这一下不得了，草鞋成了稀奇货，好些学生都开始找穿草鞋的人换鞋穿。穿上了草鞋以后，就去各个班晃悠，那表情叫是一个牛气，像是国家领导下基层前来视察一样，下巴扬的老高！ 张一虽然也和这些人一起乐，但是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自己家的人当作真正的鞋在穿，可是在别的同学眼中，那就是一件玩具！ ------------ 027 学校对学生的态度 草鞋这事算是没让人取笑，反而让张一又出了一把风头。演讲比赛那天的事，张一可算是真正的闻名全校了，现在走在校园里，连老师都会多看他两眼。 虽然脸上装作很平常，但是张一心里还是挺开心。谁不希望自己成为人群的中心和焦点呢？ “张一，给我出来一下！”老王也请了两天假，这天中午一来，就把张一叫出去了。张一心里叫了一声糟糕，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 “还有李玉翔，你也出来一下！”老王回头又叫了一声李玉翔，张一心里一乐，这下好了，挨批也有人陪着，不赖！ 本来张一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给老师道个歉，说自己一时冲动，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这种事他很有经验，并且利用这套方法多次在老师面前取得胜利的战果。那些和老师顶嘴，甚至动手的人让他很佩服，但是也很鄙视。 螳螂挡车，有血性，但是，不明智。胳膊宁不住大腿，还得在人家手底下讨日子呢，和人硬来有什么好处？ 结果老王却没给他认识错误的机会，直接把他和李玉翔带到了校长办公室，自己转身就走了。 校长的腿有些毛病，走路有点缺陷，不少学生暗地里叫他瘸子。 瘸子校长看了两人一眼，那目光挺威严的。反正当时张一被他看了一眼，就紧张了！ “张一，你光荣啊，比我这个当校长的都光荣！” 张一的心里一咯噔，校长的语气傻子都听的出来不是在赞扬他。 “校长，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给老师和学校添麻烦了。”张一使出了杀手锏，装出了一副乖乖仔的表情，认错态度，那叫一个诚恳！ “你知道错了？那你说，你哪错了？”校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声音缓和了不少。 张一一看有戏，校长的脾气还行，要是换成了老周，估计这招都不好使，肯定得先挨揍，然后才有解释的机会。 “我不该带着同学在演讲大会上集体闹事，给老师和学校添麻烦！”认错的话，张一就简明扼要地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校长，那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我们，那几个评委确实对我们学校有偏见，他们肯定是商量好了，估计想让我们学校丢面子。我这个人集体荣誉感很强，就看不得自己的学校吃亏，所以那天才会冲动，校长你怎么罚我，我都认，我知道自己错了！” 对付老师他可是总结了很久，上去一定要摆正态度，认识错误，说自己错了。千万不能表现的很不服气，坚持自己没错，那样没好果子吃。然后就找理由，只找对自己有利的理由，而且一定要冠冕堂皇，把自己衬托成一个‘好人’，至少，犯错的出发点是好的。这样就算受罚，肯定也会轻一点！ 校长显然也是吃这一套的，关于这件事他和李玉翔在一起分析了分析，估计那天校长和老王心里也不爽。要不然，当时肯定会镇压他们，不可能由着他们闹那么久。 “你既然知道你自己错了，那就行，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会和王老师说，以后不当班长了，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我会在校会上念八百字检讨！”张一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早就想好的答案。 不当班长没有什么大不了，写检讨那更是小儿科，他语文成绩好，检讨都能写成情书，不过把对象由紫兰变成老师学校而已。对他来说，只要不请家长，不让老妈知道自己在学校惹事，那其他的，都不算事儿！ “班长就算了，你还是继续当着。我听王老师说了，你的优点还是很多的，学习成绩不错，组织能力又强。你们周老师不在，好好的帮王老师把你们班纪律管好，千万不要带头胡闹。”校长神色温和了许多。 张一心里一听，乐了，估计这一关又能混过去了。 “回去把检讨写好，下个星期一，我会让你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的！” “一定，一定！”张一心里乐翻天了，这样的处罚，真的不叫事儿！ 接着，校长又瞟了李玉翔一眼。“李玉翔，你家里该不会穷的给你买不起鞋吧，让你穿草鞋来上学？” 李玉翔也挺会装孙子的，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校长顿了一会儿，语气依然温和地说。“其实穿草鞋，我不批评你们。艰苦朴素是好事，我小时候也穿过草鞋。但是，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我们注意自己的形象，毕竟你们是学生，又不让你们下地劳动，穿草鞋干什么。” 张一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对啊，穿草鞋他妈的犯什么错了。 “以后你们注意一点，不要再在学校里穿奇装异服了。李玉翔，王老师可是和我说了，你可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你要是不听话，我下次见你爸可要告诉你爸，让你爸好好收拾你！” 校长说着说着，口味就变了，似乎像是个长辈在教训后辈一样。 “恩，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换，以后再也不穿了！”李玉翔显然也是深谙对付老师的窍门，一句嘴都不顶。 两人在校长办公室溜达了一圈，算是有惊无险，出来了！ “我草，校长认识你爸爸，你还天天逃课，你就不怕真的告诉你爸爸？”张一挺纳闷，要是校长认识他爸爸，他一定在学校乖乖的，啥错都不犯！ “你放心好了，他们一天都忙的要死，哪有那么多时间说我的事情。”李玉翔满不在乎地说，把张一那个羡慕。 回到了班上，小胖妹就第一个就冲了过来。“校长没批评你吧？我刚才去找王老师了，他说你们在校长办公室。” 张一心里挺感动的，小胖妹虽然胖了点，性格要强了点，人还是挺讲义气的。“没事了，星期一在校会上念个检讨。”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小胖妹神情很愧疚。张一挥了挥手。“多大点事儿，检讨我一节课就搞定了。” 刚好下午有一节历史课和一节政治课，张一花了两节课的时间，一气呵成，一时没控制住，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字。 一写完，就被赵云那过去传阅了，赵云和王丽凑在一起，边看边捂着嘴乐，还朝着张一竖大拇指。“你太有才了！” 张一心里挺得意，嘴上却不以为然地说着。“这算什么，小儿科！” “张一，过来一下！”后面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转头一看，是母牛。 自从知道史大为喜欢紫兰，不知觉中，他就和史大为的距离疏远了，连带着和母牛一起玩的时间也少了。说实话，他心里感觉有点挺过意不去的。 “怎么了？”张一到了母牛的座位旁，看着一脸严肃地母牛，挺纳闷的地问道。 “你这两天注意一点，刚才我在学校门口看到胡涛了，还有上次和你打架的那两个小混混，都在一起呢。” “和我打架的小混混？”张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上次和向欢一起，被你砍了的那两个。”母牛提醒着他，他这才一拍脑袋。“哦，想起来了。他们想干吗？” “还不知道，反正你小心一点。上次我们不是打了胡涛一顿吗？现在他被开除了，小心他报复我们，还有那两个人被你砍过，估计也不会放了你。” 张一的心里忽然就烦躁起来了，这些人真他妈闹心。成天啥事不干，就在学校附近晃悠晃悠，欺负下学生，都是他妈一帮怂蛋。 “放学一起走，有啥事也有个照应！”母牛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心情好了一点，母牛也挺讲义气的。 放学倒也是没什么事，压根儿就没看见胡涛他们人影。接着几天都没啥事，不过胡涛确实在学校里晃悠。张一也打听了一下，那两个小混混的背景。 其实啥jb小混混，就是高井中学毕业的，或者被开除的学生。也都不上学了，不做事，就在学校附近玩。 上次向欢被拘留了，听说也牵扯到了他们两个。前段时间都去广东打工了，这俩在厂里跟人打架，又被开除了，就跑回来了。还好，张一打听了一下，向欢没回来。 过了几天也没啥事，张一心里放松了不少。星期一校会，他都准备好了上台念检讨呢。结果校长压根没提这件事，直接讲了几句就散会了，把他搞了个郁闷，那么有才华的检讨稿，居然派不上用场。 “我早就说了，老师不会真的把我们怎么样的。只要你学习好，学校就不会开除你，每年只要多一个人考上一中，学校就会有很多好处呢。” 李玉翔一副包打听的模样，向张一讲了很多他以前不知道的事。只要你杀人放火，做什么犯法的事儿，学习好的学生，就是转学学校都不放你走，还开除？ 张一这一次可真是受益匪浅，看来以后的日子用不着那么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了，自己对学校也有利用价值。 “对了，你和赵云发展的咋样了？啥时候，咱们去搞个野炊，地点我都想好了。就河边的那座山，鲤鱼山怎么样？” ------------ 028 野炊，争吵 “鲤鱼山野炊？”李玉翔沉吟了一下。“有些麻烦吧，锅碗瓢盆什么的，还有菜，怎么搞？” 张一笑了笑。“这也叫问题？锅从我那里拿，菜出发前在菜市场买一点菜，买一点调料，吃火锅就得了。买一把筷子，大家一起围着锅吃，煮方便面，简单的要命！” 李玉翔摸了摸下巴。“不错，这个主意好。赵云都没见过庄稼，上次拉着问麦子是不是韭菜来着，可笑死我了，上山玩她肯定乐意。” 说干就干，两人进了班，就开始宣传消息，组织人手。黄佩一听要去玩，第一个积极响应，而且承诺，贡献一条鱼，调料。还说去他家的酒店看看，要是还有啥好东西，一起带着。 张一挺乐的，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最后他向紫兰发出了邀请，紫兰本来不想去，但是经不住小胖妹劝，最后答应了。让张一意外的是，小胖妹倒是很踊跃。 赵云更激动，好几节课都不停地给张一写纸条，询问鲤鱼山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张一那是吹的一个天花乱坠，简直就是上有天堂，下有鲤鱼山。其实呢，他根本就没去过！ 周六补了半天课，星期天，一行十几号人就聚集在了一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结果挺满意的，没有一个人缺席，其实呢，只要紫兰去了就行，他恨不得别人都不要去，好给自己两人创造一个二人世界。 张一拎着自己的锅铲瓢盆，黄佩果然提了一条鱼，还有火锅料，连续往家里跑了好几趟，整了不少菜。什么鱼丸，勺粉，黄花菜，那叫一个丰盛。 剩下的人又一起兑了一些钱，在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买了两箱老北京方便面，两箱啤酒，一箱娃哈哈矿泉水，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大部分都骑着自行车，有人带着人，坐在后面的人手里抱着东西。有人直接就装着东西，一路上你追我赶的，像是出笼的鸟儿一样，大家的心情都很愉悦！ 张一本来是想骑紫兰的车，带着紫兰一起。结果被黄佩给拉着，只好骑着李玉翔的车，带着黄佩。李玉翔则是如愿以偿地骑着赵云的车，带着赵云。 一群人在山脚下，把自行车存在了一户人家里，开始扛着东西爬山。武磊成了主力，扛着一箱啤酒，手里还拎着一条鱼，累的哼哧哼哧，还一个劲儿地追着小胖妹。一路上说说笑笑的，那是一个有劲！ 张一和黄佩抬着一箱子啤酒，他还拎着口锅。走了没几步，黄佩就喊着走不动了。张一很潇洒的把锅给了黄佩，一个人扛起了啤酒，草，那个累！ 本来计划先到山顶玩，因为山顶有个庙，听说许愿很灵的。但是一群人爬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坐在地上，喊着爬不动了。 最后坚持了一会儿，还没到半山腰呢，就决定安营扎寨，放弃去山顶了。张一也累的够呛，大手一挥，开始安排人手。 拾柴的拾柴，搬石头的搬石头，闹的挺像一回事的。李玉翔自告奋勇地和赵云一起拾柴去了，武磊也很积极，拉着小胖妹也要去拾柴。 反正柴肯定要的是比较多的，张一就让大部分人都去拾柴了，他和紫兰留下来做灶台。结果黄佩死活也不去拾柴，也要和他一起，他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做灶台也简单，就是捡几块大一点的石头，在弄几块小石头一掂，能放稳锅就行。小时候张一跟着邻居的大孩子们放牛，这事没少干，很熟路！ 但是，搬石头，那种事，能让女孩子干吗？最后还得他一个人，累的哼唧哼唧地搭起了灶台。 “哥，你好厉害，怎么懂这么多！”黄佩几乎就没动，坐在一旁看着张一一块一块石头搭起了灶台，表示很佩服。 “嗯，张一是很厉害，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做饭呢！”紫兰也在一旁附声。 张一心里那个乐，顿时也不觉得累了。紫兰本来是要给他帮忙捡石头的，可是他没让，舍不得让未来媳妇受累！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男人最基本的条件，不能让自己媳妇受累，更不能受委屈！ 武磊和小胖妹没多久就回来了，武磊抱着大腿粗两根木棒，张一看了就破口大骂。 “你他妈傻逼是吧，那么粗的木棒，又没有斧头，我问你怎么烧？” 武磊抓了抓脑袋，瞅了瞅灶又瞅了瞅手中的木棒，嘀咕了一句。“我草，我又不知道你弄这么小的灶，还有个更大的，我还准备去抗呢。” 逗的几人都是哈哈大笑，倒是小胖妹还算不错，捡了一小捧干柴。陆陆续续的拾柴的人都回来了，捡得柴不是湿的就是草，快把张一鼻子气歪了。 最后李玉翔和赵云才回来，赵云手里拿着一束野花，还有几个蘑菇。李玉翔更草蛋，拿着一根两三米长的荆棘，我日，这玩意儿怎么烧？敢上手吗？ “快看，蘑菇哦，一会儿我们吃煮蘑菇！”赵云挺开心的扬着手里的蘑菇，今天她可算是开眼界，见新鲜了！ “我草，这蘑菇有毒，不能吃！”张一接过来看了两眼，直接丢到了一边。他和干爷爷在山里面，野果野菜认识不少，这种蘑菇有毒！ “你懂吗？别乱说，你怎么知道有毒？”李玉翔怀疑地看着张一，张一一看就明白了，这蘑菇八成是他采的。 “行，我不懂！你先吃一个试试，毒不死你我给你姓！” 李玉翔一下子不做声了，玩笑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这玩笑开不起！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要抢着生火，说好玩！尤其是黄佩和小胖妹，两人最积极。 张一也没和他们抢，从旁边的山泉里，整了一锅水，然后把打火机给他们就准备休息会儿。回头一看，我草，李玉翔武磊，还有几个男生，居然搞着啤酒喝开了。 他连忙飞奔过去，也抢着开了一瓶，喝了一大口，这才掏出了烟，问武磊拿过打火机，躺着美滋滋地享受烟酒，看着不远处的紫兰。 唉，有山有水，有烟有酒，还有美女，这小日子，真他妈滋润。 正在心里感慨着呢，旁边一个学生凑到了他旁边。“张一，整支烟抽抽。” 张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叫温超，平时上课老喜欢起哄。和紫兰是小学同学，家也住的挺近的，平日里和张一关系挺不错的，张一知道他不会抽烟。 “你会抽么？别浪费我的军火！” “搞一支嘛，我学学，看你们抽的都挺有劲儿的。”温超讨好地央求着张一，张一掏出了香烟，散给了他一根。这一下子，几个男生都来劲了，纷纷围了过来，找张一要香烟，都是不抽烟的，好奇想尝尝味道！ “妈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把你们带坏了，是你们求着我，我才给你们的！”张一看着自己空瘪的烟盒，纳闷地说。 “哥，快来看看，我们怎么点不着火！”黄佩站在锅灶旁边向张一求助地喊着，几个女生都看着这边。 张一只看到锅炉处一片浓烟，呛的几个女孩子捂着嘴偏着头咳嗽。摇了摇头，看来没哥你们是不行的！ 过去一看，我了个去，灶里都塞满了柴禾，而且湿的占了大多数。张一心里暗骂了一句，我信了你们的邪，这么湿的柴，要是能点着火了，那才叫怪！ 他忍着烟熏，把灶里的柴全取出来了，然后把干草放在最下面，挑了些细的干柴，扑在了上面。点燃了打火机，火苗就腾的一下燃了起来。 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开始给黄佩和小胖妹科普。“点火要用干柴，最好下面放一些干草引火！看，现在就行了！” “还是我哥厉害！”黄佩笑着说道，从兜里掏出了一抱纸巾。“哥，你别动，脸上都抹黑了。” “哪里？”张一摸了一把脸，顿时脸上更黑了。 “哎呀，说了让你别动了，看弄的满脸都是！”黄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拿着纸巾就给他擦脸上的污渍。 紫兰就在旁边，黄佩这么亲昵的动作，搞的张一心里挺纳闷的。要是紫兰不在那是一种享受，可是紫兰在，这不是捣乱呢么？ 但是黄佩也是好心，关心自己呢，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任由着她帮自己擦。 “都怪李静，非要架那么多湿柴！” “什么都怪我，好像你没架一样？”小胖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语气，说明了她现在非常生气。 张一很纳闷，黄佩就这么随便说了一句，她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显然，黄佩也愣了，她也没有料到李静会发这么大的火。 “刚才那根我不让架，是不是你非要架的。别以为声音大就了不起，以为我怕你？”黄佩本来就是个不吃亏的主，反应过来后，声音比李静还大。 “唉唉……算了，她也没说你什么，都是出来玩，别闹好不好？”张一一看李静还要继续，连忙劝阻着她。 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李静不但没听他劝，还推了他一把。“她是你什么人啊，你怎么那么护着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张一一下子就呆了，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自己到底哪惹了她，至于么，像是吃了枪子一样。 ------------ 029 真心话大冒险 “你想干吗呢？”黄佩这一下就火大了，她家在学校附近，平时那些小混混都不敢惹她，哪里还会怕小胖妹。 这边这么一闹腾，那边本来在打牌的男生们也都纷纷围了过来。张一连忙给武磊和李玉翔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黄佩拉走，生怕两人真的动手了，那乐子可真就大了。 “佩佩，你听我说，别说了。这事给哥个面子，少说两句，今天出来玩，图的是个开心，别影响大家心情。” 武磊和李玉翔也在一旁劝说着黄佩，给黄佩拉倒了一边去了。 “我说姑奶奶，你今天怎么了？大家出来玩，开心点嘛，干吗发那么大火？”张一郁闷地劝着小胖妹，觉得这事真心草蛋！ “我干吗你不知道吗？”小胖妹一副凶狠地表情看着张一，把他弄的满头雾水，按照小胖妹的话，他应该很清楚，可是他一点也不清楚。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不该让你们生火，你歇会儿，我来！”说完，他还朝着紫兰，还有几个女生使了使眼色，一群女生七手八脚地就把小胖妹拉到另一边去了。 张一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火，调汤料，煮鱼！一边抽烟，一边郁闷，他妈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还好，两人被同学劝了一阵子，也不怎么闹了。黄佩和几个男生打牌，还乐的哈哈笑呢。 水烧滚了以后，张一就呼喊着一群人开始开饭。一群人顿时像狼一样都围了上来，一边下菜，一边捞。方便面还没煮开呢，就被人捞起来了，那场面，叫是一个热火朝天。 吃的差不多了，李玉翔提议说来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还对着张一挤了挤眼睛，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倒时候随机应变。张一默契地朝着他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游戏很简单，一个人发牌，每个人的牌都是不重复的数字。发牌的人随便点了一个数字，谁拿了那张牌，谁就中奖，接着中奖的人发牌进行下一轮。 第一轮是李玉翔先发牌，发完了以后，李玉翔在众人的催促之下，装作很为难地报出了一个数字。“八！” 赵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李玉翔笑骂着。“你故意的是不是，怎么上来就是我中奖了？” 众人都乐了，李玉翔连忙发誓不是故意的，我草，张一真的佩服他，那个誓真叫一个毒，他就一点都不怕真的遭报应！ “不能耍赖哦！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张一在一旁给李玉翔助威，逼问着赵云。 “真心话吧！”赵云无奈地回答到，李玉翔咳嗽了一声，说出了一句早就准备好的话。“咱们要玩就玩真的，大家一起发个誓，真心话绝对不能说假话！” 这情况一看就是针对赵云，张一和武磊还有温超他们几个男生，都起哄着叫好。最后几个女生也拗不过，大家一起发了誓，真心话不能说半句假话。 “好了，你问吧！”赵云狠狠地瞪了李玉翔一眼。 李玉翔嘿嘿笑了两声，一本正经地看着赵云。“请问赵云同学，你的第一次还在不在？” 哄的一下，一群男生又开始起哄了。赵云气的甩了李玉翔一巴掌，不过在众人的威逼之下，还是回答了。 答案是在，可把李玉翔乐翻了！悄悄地凑到张一耳边说。“我早就说过了，估计还是个原装货，怎么样？” 张一心中冷笑，骂李玉翔是个傻逼，难不成只有你自己会发假誓，她就不会？ 赵云接下来发牌，这次中奖的是紫兰，紫兰选择了大冒险。 “打李玉翔一下，要用力！”赵云咬牙切齿地看着李玉翔，李玉翔却很高兴。张一知道原因，因为李玉翔曾经和他说过，爱和恨本来就是分不开的，女孩子表现的恨你，说不定心里就是爱你。 紫兰最终还是轻轻地打了李玉翔一下，张一那个羡慕，多么希望紫兰能打他一下。不对，是抚摸一下！ 紫兰发牌，中奖的是张一。张一心里挺乐的，这算不算是缘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紫兰少见的露出笑脸，看的张一那个沉醉。“随你，你说怎么就怎么？” “那你唱首歌吧，我觉得你唱歌挺好听的！” 张一得到了紫兰的夸赞，心里更开心了，差点就蹦出一句，你要是喜欢听，我就唱一辈子给你听。 “那好，我就唱一首《爱如潮水》送给紫兰同学，也送给大家。我对你们的爱，就像潮水！嘿嘿嘿！” 本来张一是想说，我对你的爱，但是觉得这样说太直接了，所以就含沙射影地说了你们。结果，紫兰眼神依然很茫然地看着他，等着他唱歌呢，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特别的味道。 张一心里叹了口气，开始唱歌。那个年代周什么伦还没火，张信哲正是如日中天，这首歌大家还是很熟悉。很多人都低声地跟着张一唱了起来，就连紫兰也轻轻地哼着。 因为表姐学的是音乐，受她的感染，张一对唱歌还是有几分天赋。他也挺喜欢张信哲的歌，唱的很投入，很有感情，最后赢得了一片掌声和夸赞。 轮到他发牌了，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紫兰能中奖，到时候可以试探一下，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可惜，他不会玩牌，最后中奖的人是温超。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要是大冒险，你就吃十个辣椒一口气喝一瓶啤酒！” 一看到温超中奖，张一就乐了，先说出了大冒险的条件，果然，温超选择了真心话。开玩笑，这条件，能玩么？ 张一嘿嘿地笑了，有一次他听到温超和一个要好的学生说悄悄话。好像是他喜欢班上的哪个女生来着，结果张一怎么问，温超都不让那个学生告诉他，这次抓住机会，一定要套出他的话。 “咳咳……”张一清了清嗓子，一脸贱笑地看着温超。“说，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别想骗我说你没有喜欢的女生！” 温超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央求着张一。“能换个问题吗？” 张一更乐了，温超脸皮平时可是挺厚的，现在居然脸红了，可见自己的问题一定是问对了。“大家说，能换吗？” 这些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有热闹看，纷纷喊着“不能”。 温超的表情很尴尬，目光在人群中飘忽，有些游离。张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说温超喜欢的女生今天就在场？哈哈，太有趣了！ “快点，你可是发过誓的，别想骗人，说，赶紧的！”张一掏出了烟，准备点着以后，慢慢地看好戏！ “紫……紫兰！”温超最终还是招供了，磕磕巴巴地说出了喜欢女生的名字。 张一刚叼进嘴里的烟，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抬头就看着温超满脸通红地看着紫兰。 人群都愣了，两秒钟过后，就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掌声，有人还吹起了口哨。 只有李玉翔，朝着张一看了一眼。张一朝着他苦笑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了烟，点着之后，装过身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真他妈的贱……’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你了，一直都没勇气向你表白。”游戏彻底玩完了，变成了温超的真情告白。 张一紧张地看着紫兰，生怕紫兰答应了温超，那他一定会后悔要跳河！ 不过还好，紫兰的眼神依然很茫然，似乎温超表白的人不是她一样。“你说什么，开玩笑呢吧？” 温超一脸的颓败，紫兰的表现已经说明她的心意。张一一下子又乐了，心里鄙视了温超一番。现在温超的个子已经没有他高了，居然还想追紫兰？ 经过这么一闹，游戏也中断了。黄佩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想给紫兰做媒，在一旁说着温超这好那好，劝紫兰答应和温超交往，气的张一差点想吐血！ 吃的也差不多了，喝的也差不多了，这些人又一起围着打牌。张一感觉很郁闷，今天这都他妈什么事儿？自己一个人抱着一个酒瓶子，找了个平坦的草坪，抽着烟，借酒消愁！ 黄佩跑过来问他怎么了，他笑了笑，把黄佩给打发走了，说自己累了，想歇会儿！ 过了一会儿，紫兰过来了。“你是不是不高兴？” 张一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心里那个激动！难道说紫兰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还是她，懂自己的心意？ “你怎么看出来的？”张一激动地问道。 “你平时都挺爱玩的，今天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肯定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李静和黄佩吵架的事情？”紫兰大眼睛很明亮，语气很认真。 张一本来飞上天的心，又唰地一下掉了下来，那速度，比自由落体快多了！ “没有！”张一郁闷地喝了一口酒，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温超挺好的，你怎么不答应他？” 紫兰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我这个人反应比较慢吧。对感情比较慢热，对他没有感觉？” “那你对谁有感觉？对我有没有感觉？”张一的眼神很期待，很期待很期待！ ------------ 030 平淡的生活 紫兰眨巴着大眼睛，很纳闷地看着张一。“你怎么也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没事，没事，开玩笑呢！”张一脱口而出，几乎都没经过思考。紫兰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他肯定不愿意让她为难。不过心里还是挺乐的，听紫兰话中的意思，好像看待他和别人不一样，证明他在紫兰心中还是有不一样的地位的。 紫兰也不说话了，张一抽了两口烟，觉得有点不甘心，今天想表白估计是没机会了。被温超这么一闹，紫兰心情肯定不是那么愉快，再说了，就算现在自己表白了，让紫兰怎么回答？ 要是紫兰答应了他，那以后无论是她还是自己，该怎么和温超相处？怎么说都是一个班的，而且家还和紫兰那么近，有时候放学都一起走呢。 但是，也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要套一点话出来。“你有没有想将来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张一想了想，决定由远到近，这样显得不着痕迹。 果然，紫兰摇了摇头。“那太遥远了，我还没想过呢。”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张一很认真地看着紫兰，想知道紫兰心中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情，这样就可以对症下药，事半功倍！ 紫兰曲着腿，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仰头看着蓝天。“我想吧，至少要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就像《流星花园》里面一样。然后呢，等长大了，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自己也爱的人，结婚。组建一个家庭，平淡但不平凡的过完一生！” 紫兰罕见的一次说了很长一段话，张一心里挺纳闷的。《流星花园》是当年红遍校园的青春偶像剧，造就了f4偶像派明星，可惜，他住的地方没有电视，并没有看过《流星花园》。 所以，他也不知道，紫兰想要的轰轰烈烈，到底是怎么个轰轰烈烈。 不过，他还是挺开心的，至少，已经明白了一个方向，找到了相对薄弱的突破口。 他还想再继续和紫兰讨论一下关于爱情的话题，但是这时候有女生喊着紫兰，紫兰应了一声，就过去了。 他又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坪上，点了一根烟，看着人群中的如同一朵百合花般艳丽的紫兰，又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 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能在这样的蓝天白云下，挽着紫兰的手，替他穿上洁白的婚纱，那该多好！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意。那是一个爱做梦的年纪，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幻想过未来的美好。那时候，世界在张一的眼中，还是无限美好的！ “喂，你一个人在这傻笑什么呢？”黄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发现，可见沉浸在幻想中，有多么陶醉！ “你怎么不玩牌了？”张一笑了笑，没有理会黄佩的问题。那种幻想，是他一个人的乐趣！ “没心思玩。哥，有件事，你帮我出个主意吧！”黄佩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抱着腿，少见的露出了愁容。 “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张一挺纳闷的，黄佩平时爱说爱笑，很少有像这么愁眉苦脸的时候。 “刘昊向我表白了，说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黄佩拽着张一的胳膊，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 张一顿时就乐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种事应该高兴才对嘛。刘昊是他们隔壁一班的同学，和他一样，家不是高井镇的，在黄佩家隔壁租的房子。 和他关系马马虎虎吧，由于不是一个班，就是平时放学偶尔在一起玩。 “这种事你怎么问我？就看你自己呗，你喜欢就和他好，不喜欢拉倒呗！”张一笑着说道。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他……”黄佩撅着小嘴，挺纳闷地说道。 “那这个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慢慢想吧！”张一乐呵呵地笑道。 玩了没多久，有人就说要回去了，主要是小胖妹。她今天和黄佩吵架了，一直都不怎么开心。张一扑灭了火，大家也就散了，各回各家了。 李玉翔死皮赖脸的缠着赵云，送赵云回家去了。到了学校，张一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怪自己，都怪自己多嘴。自己要是不问温超那个问题该多好，结果搞的自己坏了自己的好事！ 回家呆了会儿，很烦躁，他就想去游戏厅玩会游戏。好久没玩kof了，很想念八神庵呢！ 到了游戏厅，买了一块钱的钢币，一个人玩着kof。玩了没多久，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颤。 回过头一看，果然是可可，旁边还有一个男的，看样子应该是同学。两人买了五块钱的钢币，就去玩雪人兄弟了。 游戏厅有两个小间，中间隔着一堵墙。kof和雪人兄弟的机子并没有在一个房间，所以可可并没有看到他。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酸酸的，涩涩的感觉。可可和那个男孩子玩的挺开心的，俩人都是菜鸟，一会儿你抱怨我，一会儿我抱怨你，边玩边闹，那个其乐融融！ 张一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堵的慌，游戏也没心思玩了。就坐在游戏机前，抽烟，好几次心里都有一种冲动，想过去，但是后来还是克制住了。 过去干什么，有什么意义？希望可可能真的找到一个对她好的男孩子吧，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祝福她幸福快乐。 可可他们没玩多久，钢币就玩光了，可可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菜。 两人离开之后，张一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有一点点痛。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但是还是有点生气。 她不是说多么多么喜欢自己吗？这才几天，就又有新的男朋友了。唉，女人的谎言啊！这样一想，他心里的负罪感也轻了不少，感觉对可可也不是那么愧疚了。 以后的几个星期，偶尔能在学校里，看到可可和那个男孩子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干吗的。从小爱的口中也得到了证实，两个人正在谈着呢。当然了，小爱没有忘了鄙视张一一番。 “我们可可多好，你不要有的是人抢着要！和李玉翔一样，你们都是王八蛋！” 张一苦笑，无言以对！ 温超那天野炊向紫兰表白的事情也传遍了全班，现在都知道了。不少人都那这件事和温超开玩笑，每次听到，张一心里都挺不舒服的。 黄佩回来没多久，就和刘昊好上了，直接的后果就是，和他在一起玩的时间大量减少，动作也没有那么亲昵了。用黄佩的话说，她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要注意影响，怕男人吃醋。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初二很快就过去了。放假也都要补课，张一也没时间去找干爷爷，他挺惦记着干爷爷的那把小刀的。上次干爷爷说了，等他下次放假去，就送给他，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 初二他的学习成绩下滑了不少，掉到了班上十多名。让老妈很不开心，没少给他做思想工作。老爸的药材生意倒还不错，家里欠的债还的七七八八了，唯独这个消息还算是个好消息。 老爸也买了一辆摩托车，回家的时候，张一好奇地骑了两次，主要是帮老妈运桑叶。 初三的时候，老周回来了，找他谈了一次话。夸他聪明，也告诫了一番，要把聪明用在正途上，不要耍小聪明。最后把他班长给卸了，交给了一个学习成绩很差的学生，理由是，初三了学习成绩紧张，让他一门心思好好学习。 张一也感觉到学习压力挺大的，一中已经发出了通知，今年的招生考试变了。不但要考语数英，还加上了理化两门，综合成一科一起考。 老爸老妈开学前给他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无非是老生常谈，一定要考上一中。让张一感觉，老妈老爸花这么大的力气送他到高井镇上学，如果他真的考不上一中，那都没脸回去见江东父老了。 初三了，也该收收心，好好学习了。班级里的学习氛围也很浓重，后面的黑板上已经标上了中考倒计时，李玉翔和武磊学习成绩都很不错，明显的也都用功了，玩的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 唯独让张一感觉有些不爽的是，和紫兰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他也一直在思考，怎么弄个轰轰烈烈，能获得紫兰的芳心。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初三第一个学期，张一很用功，成绩又慢慢地回升了。也没打过架，一门心思学习，以至于有一次下课，和班上一个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同学相遇，还让他感慨了一番。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很多同学都已经没上了，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一样。 那一年，算是张一学习最为刻苦的一年，有时候，他都有一种冲动，不想上学了。太辛苦了，早上起的比鸡还早，晚上睡的比狗还晚，整天累的和牛一样。心里还老不踏实，老是担惊受怕，想着要是考不上一中，那该怎么办？ 就这样，一中的考试，渐渐地来临了！ ------------ 031 毕业前的疯狂和伤感 一中的考试是有名堂的，叫做农村班招生！离毕业考试还有两个多月，就提前招生。 金州市的每个中学都会有参考名额，只要达到了一中的录取分数线，就会被录取。 高井中学算是农村中学里实力数一数二的中学了，一中分配给了高井中学的名额有两百多个，加上一些学生动用自己父母的关系，总共有三百多个学生参加了一中农村班招生。 而张一家所在的中学，只有可怜的四个名额，其中一个还是关系户。 考试的时间只有一天，语数英还有理化综合科，四门试考下来，累的张一眼睛都发黑。 他考的不算很好，因为有许多题都不会做。从考场下来的学生们都抱怨题目太难，很多题都没有做完。连老师都说，题目确实难，有些题目超过初中知识的范畴了。 考试完放了两天假，张一直接回家了。一回家父母就问他考的怎么样，他当时就虚了，因为他感觉和平时的测试比，这次考的真的不怎么样。 “现在还不知道，成绩还要一个星期才出来！”说完这句，张一就躺床上睡了，连饭都没吃。 真是累了，一直紧绷了这么久的弦，突然松弛了下来，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要垮掉的感觉。心里也担心自己的成绩，万一要是考不上一中，他已经打算好了，就不上学了，出门去打工，这家肯定是没脸呆了。 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起床，好几次老妈喊他吃饭，他都没吃。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那么能睡！ 两天假以后，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课，两个月后还有毕业试要考。其实张一已经没有一点学习的心思，他现在看书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想吐。 反正一中考试已经考了，考上了，那根本就不用考毕业试了。要是考不上，凭自己的底子，拿个毕业证也是很轻松，真心的学不进去了。 等待成绩那几天，心情很烦躁，总是想着要是考不上了怎么办，一想就愁。这种情绪不只是他一个人有，几乎参加考试的学生，除了那些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希望的人，其他的人都有这种心态。 老周还在班上开导了他们一番，题目难不是问题，到时候录取分数线肯定要低。只要你们正常发挥，该考上的都能考上。 这番话其实等于废话，但是确实缓解了少他们焦躁不安的情绪。 这天下课，张一刚从小竹林抽完烟回来，就看见黄佩趴在桌子上哭。他心里一惊，连忙过去询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哥，刘昊欺负我！”黄佩哭的那是一个梨花带雨，看起来可伤心了！ 张一一听她说这话，顿时放心了。小两口吵架么，这事正常，虽然黄佩把自己叫哥，但是这种事，他还真不好掺和。 “他怎么欺负你了？”张一笑了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占了我便宜，现在要和我分手。” 张一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说实话，他并不怎么喜欢刘昊这个人。刘昊学习成绩很好，比他还好，每次测试都是年纪第一第二，但是张一总觉得这个人太狂。 每次考完试，成绩还没公布呢，他就开始到处吹，这次题目多么多么简单。如果旁边有人做错题了，他还会奚落人家，说人家煞笔！ 张一觉的他太张扬，比自己还张扬。虽然他的成绩也很好，但是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显摆，就像他不欺负那些学习好的老实学生一样。 现在一听黄佩说，刘昊占了她便宜，还要甩她。顿时，他心里就冒火了。黄佩对他真的很好，把他当亲哥哥一样看，她也挺宠黄佩的。现在她受委屈了，那还说什么？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出气！”张一摸了一下黄佩的脑袋，语气很平静，但是目光冷的吓人。 张一在二班，和一班在一层楼，就隔着一个楼梯，几步路就到了门口。 “刘昊，出来一下！”张一满脸笑容地喊着刘昊，在门口给他招手。 不知道啥时候开始的，李玉翔和武磊，和刘昊关系挺不错的，经常在一块玩。张一和刘昊也是马马虎虎，反正是临班，在一起三年了，不熟也熟了！ 刘昊笑着走了出来，很亲热地搂着他肩膀。“怎么了？是不是你妹妹和你说什么了？” 张一冷笑了一下，看来刘昊心里还有谱。“就说你们分手了，我就挺纳闷的，不是好好的怎么就分手了？” “嘿，马上就毕业了，玩也玩够了，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分手！再说了，她也就是一个烂货，说句实说，你是不是上过她了？”刘昊一脸贱笑地说道。 张一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朝着刘昊笑了笑。“上过，你姐姐，你妹妹我都上过，我还上过你妈！” 说完，张一一拳就砸在了刘昊的鼻子上，当时，刘昊鼻子中的血就流出来了。 刘昊一下子被打懵了，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张一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上去就是拳打脚踢，下手从来没有这么重过。还专挑眼睛鼻子这些要害的地方打，直接打的刘昊满脸是血，鬼哭狼嚎的！ 一班和二班好多学生都跑出来了，李玉翔和武磊也都冲了上来，抱住了张一。 “草尼玛，刘昊，我告诉你，这事不算完。”张一被李玉翔和武磊拉着，还挣扎着骂着刘昊，心里那火烧的叫是一个旺。 这件事闹的挺大，刘昊的家长找到了学校。学校通知了王春兰，带着刘昊去了地区医院，花了六百多块钱，才给看好，鼻梁都骨折了，差点就出大事了。 还好，一中的成绩出来了，分数线只有二百四十多分，张一考了三百分。年级第二，第一是刘昊，多他两分！ 学校也没处理这件事，就让看伤后了事。两个学生都是尖子生，现在还都被一中录取了，这是学校的荣誉，没啥好说的。 成绩下来那天，张一悬着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李玉翔和武磊，都考上了一中，遗憾的是，紫兰和黄佩，都没有考上。 有个女生，只差了零点五分，老周都感叹太可惜了。那个女生成绩公布之后，当场就哭了，哭的那是一个一塌糊涂。 张一突然之间觉得挺伤感的，马上就要毕业了，一起呆了三年的同学，即将就要分道扬镳了。 考上一中的同学，以后可能在一起的机会还多一些。但是，大部分的同学，等待他们的将是去广东深圳那种地方打工。以后，或许再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这一别，或许就是一辈子！ 因为考上了一中，老爸老妈也没跟他算账，父母都挺高兴的。夸张一给他们争了面子，现在走路上遇到人，别人都主动给他们打招呼，脸上倍有面子。 但是张一却不怎么高兴，马上就要毕业了，紫兰没有考上一中。高中估计是没有机会在一起了，现在在一起关系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要是将来不在一起了，还想进一步发展，那岂更是难上加难。 “你干脆直接和她表白算了，马上就要毕业了，再不表白就没有机会了！”李玉翔给他出了个点子。 “我再想想吧，你和赵云怎么样了？”张一已经很久没和李玉翔一块瞎玩了，都是学习忙的。 “就那样，算是在好着，但是总是有距离，没深入发展。”李玉翔没有当初的爱情专家派头，这么久了，还被赵云吊着，确实挺丢人的。 成绩公布了以后，一群人也都放心了。李玉翔的小道消息，说是毕业试考不考都无所谓，现在他们只剩下一个任务了，就是玩，疯狂地玩！ 老师也不管他们了，反正他们现在都考上一中了，也不用管了。一连几天，张一和李玉翔武磊，都到处玩。 临近毕业了，许多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伤感的情绪，不少同学都聚在一起，喝酒。一群人喝的酩酊大醉，回忆着三年来那些愉快的悲伤的事情，笑着，哭着，哇哇地吐。 青涩的初中生活，即将要画上一个句号了。张一也没有少喝酒，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觉得突然认识了好多朋友。这些人几乎都认识他，但是他以前没有注意过对方，在一起喝过酒之后，才觉得，初中的三年时光，自己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如果和这些人早些认识该多好。 当然了，他心中最大的遗憾，还是紫兰！到了现在，他还没有想到向紫兰表白的机会！ 与其说是没有机会，不如说是没有勇气。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紫兰，到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班里有好几个同学都喜欢紫兰。 史大为，温超，他们都各有各得优势，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打动紫兰。因为这些事情，张一和这些人的关系都变的挺疏远的。 这天，中午自习，他和李玉翔武磊三人躺在操场上抽烟。操场上有不少初三的学生，都不愿意上课了，就呆在操场上，哪怕是发呆。 学校的广播室里，每天中午自习课都会播放一些学生写的稿子，张一还获得过优秀通讯员的奖状呢。 播音员是他们班的一个女同学，很熟悉的声音。听着，听着，张一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露出了一股狂热！ ------------ 032 轰轰烈烈的表白 “我想到办法了！”张一兴奋地在武磊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打的武磊一个抽搐。 “我草你大爷，你疯了是不？”武磊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挽起了袖子准备要和张一进行一场武斗。 张一连忙摆手。“别别，等下，我有正经事说！” “你他妈有什么正经事？”武磊依然朝着张一逼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张一连忙向李玉翔求助，要是真和武磊练起来，他肯定不是对手。“真的有事，关于我终生幸福的大事，翔知道！” 李玉翔叼着一根烟，现在他们胆子都大了，抽烟都不去小竹林了直接在操场上抽。 “我知道啥啊？”李玉翔很纳闷地说。 “紫兰，我想到向他表白的方式了！”张一兴奋地说道，那表情，叫是一个眉飞色舞！ “啥方式？”武磊抓了抓脑袋，也忘记准备教训张一了，一脸兴趣盎然地问道。 “嘿嘿嘿……”张一乐了几声，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绝了，肯定能获得紫兰的芳心。太拉风了，自己真是个天才！ “你笑毛啊，快点说，到底是什么主意？”李玉翔也在旁边推了他一把，同样很感兴趣。 张一又笑了两声，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控制不住。“你们听好了，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上次我问过紫兰，她说想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我这个主意，绝对算的上是轰轰烈烈。” 张一话音一落，武磊又开始挽袖子了，就连李玉翔也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一副要活剥了他的样子。 他连忙笑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马上就说。” “是这样的，咱们学校不是天天自习都放广播吗？我准备到广播室，用广播向紫兰表白，怎么样？够轰轰烈烈吧！” 说完，张一又开始傻笑。想想，大中午自习的，老师和学生们都在。突然广播里传来了自己对紫兰的表白，估计全校都要闹翻了，这足够表明了自己的诚意，相信紫兰一定不会拒绝的。她肯定觉得倍儿有面子，有男生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她表白，那绝对是一种幸福。 想着想着，张一似乎已经看到他牵着紫兰的手，在校园里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甜蜜的浪漫！ “我草，人才！”武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对张一很佩服。 “啥人才，根本就是个天才！去吧，我们精神上支持你！”李玉翔也是一脸敬佩。 张一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李玉翔和武磊一起问道。“你现在就去？” “恩，我觉得我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现在就去！”张一说完，就大步地朝着最后一道校门走去，心里那个激动。 “张一，好样的，加油！”身后传来了几个女孩子的声音，张一回头一看。李玉翔和武磊已经凑到了别的班圈子里，不用想也知道，在宣传他的壮举呢。 张一很潇洒地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再也没有回头，朝着广播室走去。 说实在话，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发虚的，这事肯定不小，不知道学校到时候会怎么处理自己呢。不过，唯一一点让他安心的是，学校肯定不会开除自己，有这一点就够了。为了能够得到真爱，受点批评，这代价算什么？ 广播室没和他们教室在一栋楼，在另一座楼的三楼。张一以前帮忙送稿子来过几次，熟门熟路。 到了广播室门口，就看见他们班的那个叫吴雯女生播音员，正在朗读稿子呢。 张一早在路上就想好了办法，他直接走进了播音室。吴雯看了她一眼，继续着她的播音。 “老周让你赶快回班里一趟，说是找你有事，让你马上回去！”张一装作一本正经地凑到了吴雯耳边，低声地说道。 吴雯播完了手上的稿子，连忙捂住了话筒。“真的？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反正很急。你不相信算了，我以前骗过你吗？”吴雯偏着脑袋想了想，张一平时好像是不怎么喜欢说话，当然了对老师除外！ 吴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广播室，张一也假装和她一起，准备出去。 结果，到了门口，吴雯刚出门口。张一“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直接给锁上了。 吴雯一下子愣了，拍着门，问张一到底什么意思？张一哪里有心情理她，走到了话筒前，把开关打开后，心突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说实话，事到临头了，还真有点紧张。他长吸了一口气，去他妈的，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怕毛。 李玉翔说的对，不管紫兰喜欢不喜欢自己，自己首先要表白，要不然，自己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大家好，我是初三二班的张一，大家把手上的东西先放一下，我有话要说！” 说完，张一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听老师讲话讲习惯了，上来就脱口而出了老师开班会的开场白。自己向紫兰表白，关大家毛事！ 不过，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有办法了，顺其自然吧。门外，吴雯把门拍的啪啪响，一个劲儿地喊着张一的名字，张一把头一甩，根本没理她。 “初三二班的紫兰同学，我有几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想把我在心里藏了好几年的话，说出来……” 张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因为太兴奋，太激动地缘故。他抓着话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一句。 “紫兰，我爱你！” 门外，吴雯原本拍门的声音，嘎然而止。坐在广播室里，张一都听到了有人起哄的声音，他不想都知道，现在全校三十几个班，估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的计划还没有完！ “我愿意，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紫兰，我爱你，永远永远爱你！” 说完了这句话，张一开始唱歌。这也都是他刚才想好的，唱的是光良的《童话》，在广播室里，张一都听见了，外面好多学生跟着他一起唱童话，那气氛，很热烈！ 张一也唱完了歌，突然感觉到很累，就像是一中考试考完后那样。 三年了，他喜欢紫兰喜欢了整整三年。无数次都想着怎么向她表白，今天，这件事，终于做到了！ 当然了，张一也付出了沉重地代价。校长亲自到了广播室，把他抓到了校长办公室。 “张一，你光荣啊！你比我这个当校长的都光荣！”校长很生气！ 张一突然想起来，昨天中午，校长遇见了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他要毕业了，少给学校添点麻烦。当时他听过就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校长也没有理他，就让他在办公室里站着。后来有老师叫校长去开会，校长还是没理他，直接开会去了。 他在校长办公室里站了一节课，校长都没回来！想了想，反正都这个样了，怕个锤子。 他跑到了校长的办公桌前，坐在校长的办公椅上。自动转椅，还挺舒服的，他坐在上面转了一圈，看着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笑了！ 从兜里掏出了香烟，点了一根，美滋滋地抽了起来，还装模作样地在校长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那个感觉，真是霸气！ 一根烟还没抽完，校长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张一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条件反射般的把烟藏到了身后，脸都白了。我日，这下玩大了！ “我草，牛逼啊！”武磊探进了脑袋，一看张一居然站在校长的办公桌前，明显是刚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不由地出声赞叹。 “我草，你们两个吓死我了！”张一松了口气，闯进来的人是武磊和李玉翔。 这下他算是松了口气，继续坐了下来，把没抽完的烟，又叼在了嘴里。 “你小子太嚣张了，校长马上就回来了！”李玉翔恐吓着他。 “切，想吓我？校长要是回来了，你们还敢进来？”张一撇了撇嘴。 李玉翔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太爱说谎。有次武磊对他说，你说十句话我只信一句。张一接着说，他说十句话，我只信半句。 都玩这么长时间了，谁不知道谁，想吓唬我，门都没有！ “你还不走，等着校长请你吃饭呢？”果然李玉翔被张一拆穿后，也不继续骗他了。 “我敢走吗？校长回来要是看不见我，我不死定了！”张一没好气地说道。 “校长刚才都走了，还回来个毛！走吧，一起去打三国去。”李玉翔拽着张一就要走。 张一半信半疑地问道。“校长真的出去了？” “真的，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武磊也在一旁说道，这下张一才相信，心一横，跟着两人就出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那么忙，说不定都把自己的事给忘记了。上次不是说让自己在校会上做检讨吗，自己都做好准备了，结果他给忘了。 “你们要去打三国吗？我不去，我要去找紫兰，还等着她给我答案呢！”张一在大门口停下了脚步，很认真地说道。 ------------ 第一次爱的人 “我劝你还是别到班上去，老周这会正在班上呢，你现在去不是往枪口上撞？”李玉翔在一旁说道。 张一马上就打消了现在去班上的念头，这会儿去，确实是找死！ “恩，估计今天班上又出啥事了，刚才下自习的时候，我看到李静哭着跑出去了！”武磊也在一旁说道，吓的张一更不敢回班了。 “还有几节课放学？”很快，张一就决定下来了，等放学，找紫兰问个明白，她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 张一一听是最后一节课了，直接不走了，就坐在操场上，要等放学。 “你傻了是吧？你就是要等，也换个地方等。在这里万一一会校长回来了，或者哪个老师从这里路过，看到你了，你不是倒霉？”李玉翔说道。 张一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现在只想着紫兰了，其他的事都给疏忽了，差点倒霉了！ “走吧，去吃饭吧。吃完饭差不多放学了，然后再一起打三国去！”武磊提议，李玉翔赞同，张一根本无所谓，心里全想着紫兰呢。 三个人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里吃面皮，吃完了就在那里看电视，等放学。 电视里演得什么，张一一点都不知道，只是不停的抬手看表，等着放学。说实话，他心里挺紧张的，又是期待，又是恐惧！ 这情况就和当时等一中的考试成绩出来一样，心里那个忐忑，好不容易，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张一蹭地一下就钻出了小饭馆，站在学校门口，等着紫兰出现。 身后传来了李玉翔和武磊的哈哈笑声，张一鄙夷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我这是纯洁的爱情，你们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懂！’ 张一站在学校门口，放学出来的学生，走过他的面前，都纷纷头来敬佩的目光。许多不认识他的初一，初二的学生，纷纷打听那是谁？ “我草，张一你都不认识，你还好意思说你是高井中学的吗？”认识张一的学生表情那是一个骄傲，仿佛认识国家主席总理一样光荣。 “哦……”不认识的学生恍然大悟，目光很快也变成了崇拜。“就是今天自习课上用广播表白的那个吧？他唱歌好好听啊！” 这些话全都落进了张一的耳朵里，虽然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心里还是乐开了花。自信又多了一分，估计紫兰也应该被自己感动吧。 “唉，张一，你今天可真是牛逼！”一个临班的女孩子拍了他一下，笑着说道。“等紫兰呢吧？也不买束花，太不懂浪漫了吧？” 此女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张一猛地一拍脑袋，也顾不得向个那个女孩子道歉了。钻进了小饭馆，把李玉翔和武磊身上的钱，全都打劫了。 还叮嘱两人，帮他看着紫兰，要是紫兰出来了，一定得拉住他，等自己回来。然后就在李玉翔和武磊鄙夷的目光中，以媲美刘翔的速度，冲向了学校对面卫生院旁边的花店。 买了一束紫罗兰，剩下的钱，全买成了玫瑰，最后七八十块钱，换成了一束紫罗兰和十三支红玫瑰。 张一傻笑着，抱着两捧花，跑回了中校门口。一路上琢磨着，好像在什么书上看过，在希腊还是什么地方，十三是代表爱的数字，看来今天的好事一定能成。 到了中校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大一堆人，全都是初三那些爱玩的学生。这时候正把李玉翔和武磊围在中间呢，看到张一，有人高喊着。“来了，来了！哎哟，花挺漂亮的！” 张一那个郁闷，这些人摆明了是准备看热闹的。“紫兰出来了没？”这是张一最关心的问题！ “还没呢，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扫地呢！”张一班上的一个学生说道。 张一松了一口气，没出来就好，要是错过了，那可就乐子大了。 “我说大家伙儿，你们别都围在这里，一会儿影响我发挥，你们找个地方分散开来行不？”张一觉得，这么多人围在学校门口，有点不太合适。 其实，他最希望的还是，能单独和紫兰两个人。要是紫兰答应了他的话，他就直接给她一个拥抱，然后来一个法式的湿吻！ 想想，就让他热血沸腾！ “出来了，出来了！”有眼尖地看到紫兰推着自行车，正朝着中门口走来。这一下子，人群呼啦一下都散开了，要么朝操场那边走，要么钻进了小饭馆，要么藏进了小巷子，就把张一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张一挺开心的，这些哥们都挺给面子的，够意思！ 他理了理头发，露出了一个笑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可是心还是不争气的突突地跳，那个紧张，让他喉咙都干了！ 紫兰刚到中校门口，藏在校门旁边的张一就冲了出来，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反正不知道紫兰有没有喜，但是肯定被惊到了，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眼神很迷茫。 张一看着面前喜欢了三年的心爱女孩子，心里那个激动。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在了紫兰面前，学着电视里面的场面，举着鲜花。 “紫兰，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我愿意一辈子都对你好，照顾你，一直到老！” 武磊说小胖妹上自习的时候就出学校了，紫兰放学也就一个人。这会儿已经比较迟了，学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看到这幅场景都站着不动了。太新鲜了，太刺激了，没想到这种电视里才有点事情，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边！ 那些初三的学生，一个个更是睁大了眼睛，捂着嘴偷偷地看着这一幕。 “你干什么，快起来！”紫兰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脸上带着焦急，低声地让张一起来。 “你不接花，我就不起来！”张一无比认真地说道。 紫兰叹了口气，接过了他手里的花，放在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张一兴奋地站了起来，搓着手，有些羞涩地问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紫兰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张一，张一看紫兰明亮的大眼睛，心又开始突突地跳，等着紫兰的回答。 紫兰沉默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张一，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张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紫兰的话，似乎有些不对。“什么意思？” “你不会说，李静喜欢你的事情，你不知道吧？” 晴天万里，却像是突然打了一个霹雳，张一一下子呆住了。小胖妹喜欢自己？开什么玩笑，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再说这有什么关系。我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我喜欢你，整整三年了，我一直都喜欢着你！”张一突然反应过来了，抓着紫兰的车把，激动地说道。 “唉……”紫兰叹了一口气。“你让我怎么说你，我今天被你害惨了。” 说完，紫兰推着自行车，就要走！张一急了，这与他期待的结果差距也太大了。他连忙挡在了紫兰的自行车前，握着她的车把，不让她走。 “紫兰，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李静喜欢我，那和我没关系，强扭的瓜不甜，你不会因为和她关系好，就想撮合我和她吧？”张一心里那个郁闷，对小胖妹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恨意。 “我对你确实挺有好感的，但是那也只限于朋友。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做朋友，做朋友多好。恋人会分手，但是朋友才会天长地久，只有朋友才是一辈子的。” 紫兰的话，像是一盆冷水，让张一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没有一点色彩。 “紫兰……我是真的喜欢你……”张一不甘心，很不甘心。暗恋了她整整三年，终于鼓足了勇气表白，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你放手吧，我要回去了。你刚才也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对你没感觉，你逼我也没有用！”紫兰的语气很坚定。 张一不知道，怎么放手的，怎么看着紫兰骑上了自行车，从他的视线里慢慢消失。 眼泪，怎么就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那么多人看着呢，多他妈丢人，可是，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周围的笑声，全都安静了，李玉翔和武磊走了过来。李玉翔拍了拍他的肩膀，武磊直接抱住了他。 张一再也控制不住，哇地哭出了声来。他在高井中学上了三年学，开始受了不少欺负，以前也流过眼泪。但是，无论怎么样，他从来都没用哭出声来。 可是今天，他抱着武磊，就哭了出来。 那句歌词写的真的挺不错：曾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失去爱，我们就要，就要，一点一点，慢慢地死掉。当我失去你那一秒，心突然就变老…… 不知道哭了多久，张一红着眼睛抬起了头。“我不甘心，我还要问问她，她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因为李静？” ------------ 034 卧轨 张一拒绝了李玉翔和武磊的陪同，孤独一个人在国道上溜达。本来想给紫兰家打电话，但是想想，现在紫兰还没回家。 他漫无目的地在国道上行走着，太阳已经快到了鲤鱼山了。天空很晴朗，鲤鱼山上空的晚霞如同烈火一样，红的滴血。 夕阳下，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背影说不出的孤寂，落寞！ 脑海里，不停着想着紫兰，想着想着，眼泪就又下来了。也不管路上行人诧异地目光，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国道上走着。路，仿佛没有尽头，因为没有了目的地。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岔路口。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经过思考，张一就朝着紫兰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要经过一条铁路，张一浑浑噩噩地就走上了铁路，坐在了铁轨上。 那时候，正在闹非典，铁路上属于重灾区。一般的人都不敢靠近，但是张一却没顾那么多。 坐在铁轨上，看着两条平行的铁轨，渐渐地在远方，变成了一条线。 忽然间，他就有了许多感触。或许自己和紫兰就像是两条铁轨吧，离的远些，看起来像是相交了。但是走到跟前一看，其实还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那时候正是收割油菜的季节，铁路旁边有好大一块盆地，田里种满了油菜。每年春天的时候，油菜花一开，那景色，可迷人了。 可是现在油菜花早已经谢了，就像是那青涩的青春，纵然美丽，却如同油菜花一样，刹那间，就逝去了。只留给人们无限的伤感和缅怀，还记得，曾经花开一瞬！ 张一突然想起了海子，那个说过，从明天起，要做一个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最终，却死在了铁轨之下！ 让他很费解，那么年轻的生命，为什么选择了自己终结。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些明悟，或许海子当时的心境，与现在的自己有些相似。 也许他也遇到了某种事情，让他觉得，生命，已经没有了继续的意义。 盆地并不是很宽，在不远处，就有一座山。火车路在山前，拐了一个弯，应该是不愿意在山里打洞子吧。 油菜地里，不时的会有旺盛的火焰燃起。那是农民伯伯在收割完油菜后，在烧秸秆！ 秸秆因为在田地里，淋了雨，所以有些发霉，显得很黑。但是燃烧出来的火焰，却鲜艳无比，在空中肆意地变幻着形状，似是在欢笑！ 张一突然觉得，他现在就像是那些发霉的秸秆，或许只有燃烧，才能让他寻找到存在的意义。 即使，火光的绚烂，也只存在于那短短地瞬间，但是，那一刻的凄美，就已经足够，让他缅怀，一生！ 远处传来了一阵鸣笛声，有火车轰隆隆地过来了，虽然有树林遮挡，但是张一还是看见了火车那三眼的灯光，亮的刺眼。 如果，我死了，会不会有人记得我？ 他的思想忽然开始变的飘忽起来，宛如看见了海子就躺在了他的面前，睁着眼睛，看着远处天空的火烧云。笑容，欢乐，眼神却充满忧伤！ 他没有选择躺下，因为他觉得，躺在冷冰冰地铁轨上，不舒服。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风地缘故，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 后来总算是点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抬头看着鲤鱼山顶的火烧云，脸上绽放出了欢乐的笑容，但是眼神，却充满了忧伤！ 耳旁的火车汽笛声，很吵，很刺耳！ 张一懒的去看火车，因为觉得火车的灯光，很刺眼。火车从身上轧过，应该不疼吧？初一那年，他们班上一个同学的父亲，好像就在这一块，被火车轧死了，后来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想来应该是不疼的。 火车越来越近，是一辆货车，汽笛声也越来越响。不少在铁路旁边收割油菜的人，都被火车反常地鸣笛声引起了注意，向张一投去了目光。 张一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头，火车的速度像是变慢了，而且，两侧也出现了白色的灰尘。 “还不快跑，一会儿上面的人下来，不打死你！”油菜田里，有人大喊！ 张一猛然一个打了一个激灵，像是从梦游中惊醒了过来一样。起身，一个箭步，冲下了铁路，钻进了还没有收割完的油菜田里，躲了起来。 火车，距离他刚才坐的地方只有十来米的时候，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了两个带着黄色臂章的人。在他原来坐的地方，看了看，然后又上去了。大约两分钟过后，火车缓缓地启动，奔驰而去。 张一一屁股坐在了油菜田里，心里一阵后怕。又觉得很庆幸，幸亏刚才清醒了过来，要不然，现在后悔恐怕都没机会了。 他大口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觉得空气的味道都是甜的，只有经历过死亡的恐惧，才会明白，活着，真他妈好！ 在路边，找了个ip电话，给紫兰家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张一也干脆，反正也快到紫兰家了，直接到她家里去。 紫兰家他去过一次，特意地记下了路线，直接就找到了她家门口。 在家门口，看到了紫兰的弟弟，还在上小学的小家伙，撅着屁股在那里玩沙子呢。 “小辉，你姐姐回来了吗？”张一蹲到了紫兰弟弟的面前，含笑问道。 上次他在紫兰家，就是和这个小家伙一起睡了一夜，小家伙还偷偷地抽了口烟呢，挺有趣的。但是，小家伙明显已经认不出他了，抓了抓脑袋问道。“哪个姐姐？” “你大姐！”张一这才想起来，紫兰还有一个妹妹，也就是说，小辉有两个姐姐。 “回来了。”小辉长的虎头虎脑，挺可爱的。 张一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去让你大姐出来一下，就说有人找她。” 小辉哦了一声，就进去了。没过一会儿，紫兰就出来了，看到了张一，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张一苦涩的笑了笑，确实是想紫兰。眼睛睁着也想，眼睛闭着也是想！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紫兰语气不太高兴。 张一没直接答话，而是勉强笑着问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紫兰犹豫了一下，拒绝道。“我爸妈一会儿就回来了，今天你可把我害惨了。我一个婶婶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刚才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我妈了！” 张一心里那个郁闷，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婶婶，以前从来没听她说过啊。要是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这样表白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那好，我就问你几句话，问完就走！” “你问吧！”紫兰扶着门，无奈地说道。 “假如，我说假如，假如没有你这个婶婶，没有李静，就是抛开她们不谈。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张一恳切地问道，目光中透着希望。 “我都说了，我们做朋友，你老是问这个有意思吗？”紫兰抱怨着说道。 “你回答我，我想知道答案！”张一倔强地问道。 紫兰叹了口气。“我不愿意，我现在就没想着恋爱。” 张一苦涩地笑了笑，心里揪揪的疼。“难道，这三年来，你就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 紫兰低着头不说话，张一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一点都没喜欢过我？” 紫兰摇了摇头，声音依然很轻，很温柔，但是答案却让张一心碎欲狂！ “没有！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我家了，这样不好！” 张一惨笑，后退了两步。“好，我走！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少年的自尊，骄傲，被击的支离破碎。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朝思暮想，自以为刻骨铭心，但是在她的眼里，却是一种麻烦，纠缠！ 张一并没有远去，而是偷偷地躲在了紫兰家附近。虽然，他感觉很受伤，但是，依然舍不得离开。 因为在这里，偶尔能看到紫兰从楼上走过的身影，偶尔能听到紫兰的声音。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很大的满足了！ 那天晚上，他在紫兰家门口呆了一夜。身上没有一分钱了，给紫兰买花的时候花光了，就剩下了半包烟，陪他度过了那个难忘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他看着紫兰从家里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他狠想冲上去，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她都说了不喜欢我，我老缠着她还有什么意思？ 还好，他遇上了一个隔壁班的同学，坐着那个孩子的自行车，远远地跟在紫兰的后面。看着紫兰的背影，一直到了学校。 接连两三天，张一都把座位换到了班上的最后面，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看着紫兰的背影。 马上就要毕业了，以后，恐怕连看她背影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想，张一就觉得心里酸酸的，难受！ “张一，出来！”这天早上，下课后，老周喊着他的名字。张一心里也不担心，大不了就是批评一顿，都过了几天了，还怕什么。 跟着老周进了老周的办公室，老周转身就拿着手中的书，扇在了他的脸上，很用力，书皮都打破了。当时，张一就懵了！ “没看出你年纪这么小，居然作出那么无耻的事情！”老周爆喝！ ------------ 035 陷害，落幕 张一一下子傻了，初中三年，班上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可都被老周揍过。他一直很骄傲，因为在今天之前，老周还没有揍过他。 因为他一直很会装，在老周面前装的很乖，犯错之后，承认错误的态度也很诚恳。加上学习成绩好，老周对他还算是比较不错的！ 但是，今天，无缘无故地就被老周揍了一顿，而且还骂他无耻？ 无耻？ 张一心里纳闷了，自己又没干什么，就是几天前在广播室里向紫兰表白。这件事校长已经处罚过自己了，再说了，虽然学校不允许早恋，但是喜欢一个女生，这也算不上无耻吧？ “周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说我无耻？”张一心里很不服气，怎么着就无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无耻的事情？”老周的火挺大的，张一又仔细想了一遍，除了表白那件事，他真的没做过别的什么事了。 难道上课睡觉也无耻？我草，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师，难道你上学的时候没有喜欢过女孩子吗？你可以批评我早恋，但是我觉得，爱并不无耻！”张一瞪着眼睛，看着老周，心里堵的慌。 草，像女孩子表白就算无耻？那如果**的话，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就算你是教数学的，也不该这么白痴吧！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好好想想，你昨天做了什么无耻的事情？” 老周的话让张一又郁闷了，他又仔细的想了一遍，昨天他除了睡觉，确实什么都没做。难道看紫兰的背影也算无耻，我草！ “老师，我昨天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说出来，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张一郁闷地说道。 “你还不承认是吧？今天人家家长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难道我还冤枉你了？”老周原本就黑的脸，现在黑的就像是锅底，估计走在夜里人都看不清楚了。 张一一下子愣了，他想到了紫兰的婶婶，难道是紫兰的婶婶给紫兰的父母说了之后，紫兰的父母给老周打电话了？ 老周看着张一不说话了，更加气愤。“我一直挺看好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气死我了。你别上课了，回家去好好想想吧，啥时候想明白了，啥时候回来上课！” 这时候也有老师下课回办公室了，张一迷茫地走出了老周的办公室，总觉得今天的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他也没回班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追求紫兰被拒绝，今天又被老师揍，破了三年的记录，心里那个郁闷，回去就埋头睡觉。 整整三天，他都没出过出租房。三天后，李玉翔和武磊找到了他的出租房。 “我草，老周说你回家了，我还以为你回老家了！”李玉翔见面就骂。 “没看出来，你的胆子真大，干那种事情，也敢留自己的名字，牛逼！”武磊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 张一满头雾水地问道。“我干了什么事？草！” “装，你继续装，老周在班上都说了，你还和我们装！”李玉翔也在一旁帮腔。 张一那个郁闷，感觉自己真的说不清楚了。难道自己是做梦梦游做了什么无耻的事情，醒来后不记得了，该不会是那天晚上钻到紫兰被窝里了吧？ 他赶紧摇了摇头，这他妈都是扯淡！ “你们快说，老周在班上说我干什么了？我草，我真郁闷！” “说你晚上给班上的女生家里打电话，骂人家的父母，还留下了你的大名，初三二班，张一。”武磊笑着说道。 李玉翔也笑了。“你挺牛逼的，一晚上连着打了十几个女生家里电话，够猛！” 张一如遭雷击，忽然间明白了，老周说自己无耻，原来是这件事情。 “我草他妈，有人陷害我，你们猪脑子啊，这你们都信？要真是我，我会傻的留我的名字吗？”张一咬牙骂道，心里的怒火仿佛要冲出胸膛一样。 武磊和李玉翔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感觉这事有古怪。张一不应该那么傻，他们一起干的坏事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办过这么煞笔的事。 “我草他妈，哪个煞笔陷害我，要是让我知道，我非扒了他的皮才解恨！”张一心里那个郁闷，事情很明显了，一定是和自己有仇的人，陷害自己呢！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昊，前段时间，他把刘昊揍了一顿，花了他老妈六百多块呢。这件事，刘昊嫌疑最大！ “你们不是和刘昊关系挺近的吗？去帮我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他干的？”张一压住了火气，想出了一个办法。 “应该不会吧，刘昊不会那么缺德吧？”武磊在一旁挠了挠脑袋。 张一没理他。“你们帮我问问就行了，别说我让你们问的，你们套套他的话，看他反应就行了。” “行，没问题！我知道怎么做！”李玉翔在一旁借口说道。 张一点了一根烟，弄明白事情之后，更郁闷了。“对了，紫兰的家里有没有被人打电话？” “打了，听小胖妹说，紫兰为了这事还挨揍了呢。”武磊在一旁说道，张一一下子就急了，站起来就走。 “唉，你去哪？”武磊和李玉翔在后面喊着他。 “去学校！”张一头也没回，妈的，这事得赶快找紫兰解释清楚。这黑锅，背的，真他妈冤枉！ 张一几天没出现，一出现，顿时班里就炸开了锅，不少女生都愤怒地看着他。 “张一，我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以前我真是看错你了！”吴雯很生气地骂着张一，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拜托你用脑子想想好不好？如果那事真是我做的，我会留自己的名字吗？是有人在陷害我！”张一很郁闷！ 吴雯不说话了，似乎在沉思。张一也没理他，直接走到了紫兰的座位面前。 “你该相信我吧？那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真的不是我干的，有人在陷害我！” “你不用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只想求求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家里打电话，也不要再来找我了行吗？”紫兰很不耐烦地说道，看得出来，那件事让她也很生气。 张一笑了，笑的很凄惨。“你也不相信我是吗？连你都不相信我？” 紫兰低着头不说话，张一忽然转身，走出了教室，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嘲讽！ 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班上了，甚至连学校都没怎么来了。照毕业照那天，他本来不想去的，最后想了想，还是去了。 照完毕业照，他就又走了，这些天天天跑着玩。和同学们一起，有自己班的，还有别的班的，在一起玩，闹，喝酒！ 毕业考试的准考证还是李玉翔帮他领的，考试前，母牛就找到他，说是到时候毕业证给他。他上完初中就不准备上了，要去广东打工。 张一很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他要上高中，初中毕业证拿着没有什么用。 终于，在毕业考试过后，他收拾了东西。离开生活了三年的高井中学，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这辈子，或许都难以忘怀。 他临走前，又在学校里转了一圈。看着那些熟悉的教室，操场，想着自己刚来的时候，个子那么矮，人生地不熟，总感觉害怕。 在被人欺负中，渐渐地学会了反抗，学会了装逼。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干出了那么多轰动的事情。但是，他不后悔，总不能像那些乖孩子一样，在高井中学读了三年书，除了同班同学，可能连任课老师都不一定叫的出名字。 那样，活着，太没有意思。 无论是欢乐，还是悲伤，至少自己走过这一程。既然如此，那就要留下自己的痕迹！ 相信，初一初二的那些小朋友们，会向他们的下一届，下下一届讲述，曾经有一个张一的学生，干了什么什么轰轰烈烈的事迹！ 即使，结果让人有些遗憾，不是那么美满，但是至少，我曾经努力过，拼搏过。只要全力以赴了，就无需后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别了，高井中学！ 别了，我的初中生活！ 别了，我心爱的女孩，紫兰！ 张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毕业照，紫兰的眼神依旧是那么茫然，那么熟悉。 我不会这么放弃的，等着我，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爱，矢志不移！ 回到了家里，老妈自然很高兴。但是张一兴致却不高，呆了几天，去领毕业证的时候，老师说母牛已经帮他领了。他笑了笑，母牛下手还挺快的！ 再次回到家里，他又呆了两天，总感觉心里很压抑，很难受。 “妈，我想上山去玩一段时间，好久没有见干爷爷了！”张一决定了，进山去，找干爷爷，他说要把那把刀送给自己呢。 ------------ 036 山上的日子 老妈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一个是因为他考上了一中，这个假期也没有什么作业，算是一种奖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老妈和老爸又要出门了，他在家里也没人照顾，干脆发配进山得了。 这次张一也没让人送，自己一个人就摸进了山。干爷爷见了他也挺开心的，从墙上取了一方子腊肉，煮了，爷俩晚上就在火堆旁，支了张小桌子，喝开了。 喝的是干爷爷自己烤的酒，很醇。干爷爷喝了一点，就在夜风里拉开了二胡，那悲怆的声音，一下子勾起了张一对紫兰的思念。 山里的空气很好，星星都看的清清楚楚，在高井镇，晚上都很少能看到星星，空气污染的很厉害。 皎洁的月光洒在山林里，小溪里的水，不知疲倦的唱着哗啦啦的歌。山里，偶尔会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吼叫，还会有鸟儿的低鸣。 干爷爷的二胡声，悠扬清远，在山间回荡。那种声音，张一很喜欢，很厚重，充满了沧桑感，似乎在诉说着无尽地往事，那些忧伤的往事。 他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得就低落了起来，后来就坐在了地上，靠在木墩上，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星星，似乎看见了他们组成了紫兰的轮廓。 “爷爷，我也想学拉二胡！”张一突然说道！ 干爷爷看着他，呵呵的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一看着干爷爷的眼睛，那眼睛比天空中的星星还明亮，似乎透着无穷的智慧。他感觉，自己在干爷爷的面前，仿佛是透明的一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最终，他把和紫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干爷爷。其实，他早就想找个人诉说这些事了，只是李玉翔和武磊都不是特别合适的人选，父母更不能说了，所以他就一直把这些事情埋在了心底。 干爷爷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了一句很霸气的话。“大丈夫何患无妻？” 张一很纳闷，他确实不愁找不到女朋友，但是他喜欢的是紫兰，他只想着紫兰在一起。 干爷爷又把他那宝贝酒拿了出来，这次倒了一小杯，也没兑别的酒。“来把这杯酒喝了，只要你每年来我这里喝这么一杯酒，我保证，你将来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张一没有拒绝，接过一口就喝干了杯中的酒，那种味道很奇怪。一点都不辛辣，也不醇厚，就像凉水一般，但是却能让人精神百倍，尤其是裤裆里，效果可谓是立杆见影，马上就竖了起来。 他早已经知道了干爷爷酒的妙处，他的身体和同龄人比，那些隐秘的地方，要发育成熟的多。上厕所的时候，常常会引来诧异的目光，他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干爷爷的神酒！ 干爷爷的意思他也明白，用干爷爷的话说，只要女人尝过一次味道，肯定就离不开他了。所以，想要多少女人，就能有多少女人。 但是，张一还是高兴不起来，他喜欢紫兰，只想要紫兰，也不想要多少女人。而且，他觉得，自己对紫兰的爱是纯洁的，神圣的，用这样的手段，感觉对那份爱来说，是一种亵渎！ 不过，在山里的日子比在家里好多了。每天都会遇到很多新奇的事物，分散了他不少注意力。只有在晚上喝酒的时候，他才会想起紫兰。 这些日子收获不少，干爷爷天天带着他上山下河的，打猎抓鱼，采野果，挖野菜，日子挺舒服的。 在干爷爷的指导下，他亲自动手，弄了一把自制的猎枪，可把他喜欢坏了。天天背着枪，和干爷爷在山里游荡，打死过不少鸟啊，兔子。 有一次，他们遇到了一只老狼。张一自告奋勇，让干爷爷给他压阵，想要单独猎杀那头狼。 那次很危险，老狼在他的胸脯上抓了老长三道口子，要不是干爷爷在关键时刻，用刀子杀死了老狼，恐怕他就葬身狼腹了。 那次可把他吓的不轻，不过他感觉自己成熟了很多，胆子也变的大了多了。身上的伤，过了快一个多月才好，幸亏了干爷爷给他贴的各种草药。最后，还是在胸口上，留下了三条很显眼的爪印！ 那次之后，干爷爷把那把小刀送给了他，还教了他一招真正的功夫。 那招式没有名字，张一自己给起了个名字，叫大力金刚手。武侠小说里，很有名的名字。 其实那武功也不算招式，用科学点的话来解释，就是把全身的肌肉骨骼的协调性调整到一个最佳的状态，然后通过一个点，把身体的力量，全部集中爆发出来。 这个招式的威力很强大，张一亲眼看见干爷爷，一掌劈断了碗口粗的木棒。他练了近一个月，才算是初步的掌握了发力技巧，一掌也能劈断那种不太坚硬的石板了。当然了，只有手指那么厚，而且手还会疼的厉害。 干爷爷夸奖他说他的悟性很好，练功的事情不要急于求成，需要的是长年累月的坚持锻炼，才能见效果。像那种武侠小说里，吃了某种神丹妙药，一夜之间就成了武林高手的事情，都是骗小孩的。 主要还是锻炼他身体的敏捷度，因为力量这种东西，想要提升，难度很大，而且张一天生不是力量型选手。 张一可是没少受累，天天跟着干爷爷上窜下跳，在树上倒挂金钩，在涧里抱着树藤荡秋千，简直跟拍电影一样，让张一对干爷爷的佩服上升到了一个顶点。 别看干爷爷已经是个老头，但是爬树，动作就像猴子一样灵巧。刚才还在这一棵树上，一眨眼又到了另一棵树上。 后来张一问了问干爷爷的来历，一问才知道，干爷爷的来历大的惊人。他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他师傅收养，他师傅是台湾的特工，可牛逼了！ 他师傅后来好像是回台湾了，他不愿意去，就一个人留在了山里。 为了锻炼他的眼力和速度，干爷爷抓了许多蛇，开始拔掉了毒牙，放在地上让他抓。最后，牙也不拔了，直接让他抓。 开始张一还挺虚的，被咬住好几口，那会儿都是拔过毒牙的，也没啥事。后来抓蛇，就和玩一样，一次干爷爷放好几条，他都能很快的全抓起来。 快，准，狠，那三个字，在抓蛇上，体现的尤其是淋漓尽致！ 在山里也没有日子，有一天他老爸突然上山来了，张一才知道，居然快要开学了。 要快学了，肯定不能在山里继续玩下去了。张一挺舍不得干爷爷的，但是很无奈，最终只好跟着爸爸一起下了山。 “爷爷，等我放假了，我再来看你！”张一握着干爷爷送给他的小刀，刀鞘是用上次杀的那只狼的狼皮做的。 回到家，已经八月二十号了。老妈看到他很心疼地说他晒黑了，不过人又长高了，也壮实了不少。 “不是九月一号才开学吗？”张一挺纳闷的，才八月二十，怎么就说要开学了。记得学校发给他的通知书上，是说九月一号，拿着通知书去报名。 “我们也不太清楚，听你舅舅说，前天马翠花带他儿子去一中报名了。我们怕你耽误了，就让你回来，明天让你爸带你去看看！”老妈说道。 “啥？马翠花的儿子也考上一中了？”张一很疑惑，马翠花的儿子小学还和他是同学，学习成绩很差，他居然也考上一中了？ “考什么考，就凭他还想考一中？找人塞钱进去的！”老妈叹了口气。“你可要好好上学，别在学校打架了，也不许谈恋爱，更不要去上网。你看马翠花，狂的和什么一样，尾巴都翘上了天。他儿子上学哪来的钱，不都是讹咱家的钱吗？” 张一沉默不语，每次一说到这样的话题，他都感觉很压抑，很累！ “明天我自己去看看吧，你们也不用陪我去了。”张一不想让父母为他操心，老爸还好点。老妈自从和老爸结婚后，就没有进过城！ “你一个人行吗？”老妈问道。 “怎么不行，初中不都是我一个人去报的名吗？明天我也不带学费，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一说道。 老妈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刚好，明天你舅姥爷过生日，我和你爸爸也都要过去，你就一个人去吧！” 第二天，老妈给他找了一套衣服。怎么说也要去城里念书了，得打扮的像样的，可是张一实在没有什么好衣服。老妈就给他找了一条老爸的黑色西裤，白色衬衫。 张一当时脸都绿了，这衣服能穿吗？要是给同学看到，不丢死人了，偏偏老妈还郑重其事地把这衣服当成好衣服！ 张一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拒绝，因为老妈又开始和他说，家里经济紧张，给他准备的报名学费，都是借的。 很无奈，他只好穿起了那套和他年龄以及身材很不相符的衣服，揣着二十块车费，第一次踏进了一中！ ------------ 第二卷 青春无悔 ------------ 037 报名 一路上，张一心里那是一个郁闷，总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别扭。说实话，他那一身打扮也确实挺别扭的。 他个子虽然现在和老爸差不多了，但是体型完全赶不上老爸。老爸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大的就像是水桶。他心里那个难受，恨不得在地上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得了！ 他都没去过一中，不过有一次和李玉翔到城里，路过那个路口的时候，李玉翔给他指了指方向。 还好，一中的位置不算难找。他也没有问路，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路口。顺着路口往前走，一百米左右，就看见了一中高耸的校门。 第一个感觉就是，气派，太气派了。高井中学和一中比起来，那就是一个渣，完全没的比。 一中的校门很宏伟，自动伸缩门，他以前都没见过。尤其是校门前石头上的那几个字，更是气势磅礴，落款的那个名字，好像是前省长，霸气。省级重点高中，除了金州中学，就算是金州市最好的高中的了。 金州市就两所省级重点高中，一个是金州中学，那个学校是不面相农村招生的，所有的学生都是城市户口。还有一个就是一中了，一中的名气在农村那可远比金州中学名气大的多，因为农村的孩子，也有机会来一中。 张一挺了挺胸膛，走进了一中，以后咱也算是一中的人了。要是搁在古代，不是举人，也算是秀才了。 老周曾经和他们说过，只要进了一中，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的门。 张一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学校里挂着很多红色的条幅，上面写着祝贺，某某某同学考上了清华，某某某同学考上了北大。一中的教学实力，可见一斑！ 学校里好像有学生在补课，大门也半开着，他直接就进来了。在学校里转了一圈，他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校园里不少垃圾，尤其是厕所那边，脏的不成样子。 这让他对一中的印象减了不少分，一中也不过如此，学生的素质，估计也就那样。 不过一中的设施，那是没的说。光是大楼就好几座，占地面积也广，校园里有草坪，有花坛，到处都是路灯。最牛逼的还是操场，看起来就和电视里的体育场一样，后来张一才知道，那叫塑胶操场。 逛了一圈，他也没有看到哪里有高一新生报名的地方。好不容易，在一栋楼的楼下，看到了一张布告，说的是高一的择校生，从八月十五开始，到三楼学生科办公室报名。 择校生？啥叫择校生，这个新鲜的名词，把他给弄糊涂了。不管那么多了，先上那个办公室去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整栋楼都没有什么人，很安静。到了布告上的那个办公室，大门紧锁，一个人都没有，张一敲了敲门，里面没人。 他一下子郁闷了，这咋整，总不能这么回去吧？要是这样回去，那今天不是白跑一趟了？ 忽然他听到了楼梯上有脚步声，连忙快步地走到了楼梯那里一看，正好看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进了一个房间。 他冲上去就敲门，看样子，那应该是个老师，找她先问问，总比自己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逛好吧！ 门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谁在敲门？”说的是普通话，而且声音似乎很不高兴，隐隐带着愤怒。 张一一下子傻眼了，普通话他只有在读课文的时候才说，回答问题的时候都用的是方言。这会儿，他很想用普通话回答一下，可是怎么着也觉得开不了口，说不出话来，急的他脸都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里面的女人满脸怒气地冲了出来。“刚才是你在敲门吗？” “恩，是我，老师！”张一用着一半方言一半普通话的怪异腔调。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上完厕所在说？我刚进厕所，你就敲门，问你你也不吭声！”女人显得很愤怒。 张一很想解释，但是他又无法解释。他能说，我觉得我普通话不标准，不好意思回答你的话吗？而且，让他郁闷的是，这个房间上面，根本就没有厕所的标示，门还是锁着的，有这样的厕所吗？ 但是，这些话都只能在心里抱怨，他还是强装出了笑脸。“对不起老师，我想问一下，我是高一的新生，农村班招生来的，我想问一下我们现在是不是开始报名了？” 张一说着就把手里的入学通知书递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拿过扫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认识字吗？这上面不是写着九月一号报名吗？” 说完，就把通知书甩给了张一，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张一心里那个郁闷，直接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草他妈的，这就是一中的老师，真他妈恶心。问她个话，好像怎么着了一样，什么jb玩意儿！ 当时就把他气的够呛，本来是满怀喜悦而来，以为自己成了一中的学生，就是天之娇子了。没想到受到了这样的待遇，让他心里堵的慌。 麻痹的，心里难受，他直接坐在了楼梯上，点了一根烟。不得不说，一中就是牛逼，楼梯都是大理石的，坐着都舒服！ 点了一根烟，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他这才下了楼，准备打道回府。 路上遇到了两个学生家长在寒暄，两人都挺着大肚子，穿的人模狗样，大热天的还打着领带，衬衫扎在西裤里，很煞笔！ “你也来给孩子报名？” “可不是吗，狗日的这次可把我害苦了，为他上学的事，跑前跑后，这一两个月都没闲着。” “报上了吗？” “报上了，交了九千块的择校费，其他的学费杂费还不算。狗日的，不好好学习，气死我了！” “呵呵，都一样，我也交了九千择校费，报上了就行！” 张一不经意间的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心中豁然开朗。草，原来择校生就是自费生，我日，还他妈择校，说的还真好听。 马翠花的那个儿子王平平应该就是择校生，听老妈说，马翠花给儿子交了一万多块钱，应该就是择校费了！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不爽，自己辛辛苦苦不分日夜的努力读书，花了多少心血的汗水，才考上了一中。可是像王平平这样的人，只是因为家里有钱，多花九千块钱，就能和自己得到一样的待遇？ 这个世界，如此现实？钱，真的能买到入学资格，买到毕业证，买到想要的一切吗？ 回到家里，他的心情有些烦躁。今天出门，一切都那么不顺心，让他很不舒服。 他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越想越想不通。凭什么？凭什么有钱人用钱，就能把自己的努力抹杀掉？ 现在不过是上高中，他们给他们的孩子花钱买入学资格，将来上大学，他们是不是也买的到？以后毕业了，是不是也能买到一个工作？ 他想起了表姐，表姐在师范学的是幼师，毕业了以后，花了两万多块钱。弄了一个工作，在一个小学当老师，听姨妈说，家里是没有钱，如果钱多一点，还能分配到更好的地方。 张一有些看不明白这个世界，既然钱能解决一切问题，上学可以用钱解决，工作也可以用钱解决，那还需要付出那么多努力干什么？只要去赚钱，有了足够的钱，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第二天，他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妈妈。“我不想上学了，我考上了一中，也证明了我的能力，没有给你们丢脸。但是我真的不想上学了，我想去打工，去赚钱。反正上了大学将来毕业了，还是给人打工，还不如现在就出去打工。” 结果换来了老妈一顿狠批，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他真的有些不想上学了，家里经济这么困难，还要供养他读书。 他不想给家里添负担，而且，这样的学上着也没有意思。城里的那些孩子，家里肯定比李玉翔家里条件还好，和他们在一起，总感觉自己低他们一头，心里不舒服。 老妈常和他说，不要和别人比吃，比穿，要比学习！ 我草，学习个毛啊！学习好又能怎么样？在学校该挨揍还不是挨揍，自己学习那么好，女孩子不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 总之，他很苦恼。但是再苦恼，还是不能违背父母的命令，九月一号，他带着一千五百块钱，在父母千叮嘱万叮嘱的情况下，再次到了一中，报名！ 心情很低落，没有一点兴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没有什么精神。 到了一中，很快就遇到了初中时的同学。考上一中的那些同学，初中时基本上都很熟，虽然不在一个班，但还是会相互关注，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是竞争对手。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更像是从一个战壕里走出来的战友。到了陌生的地方，这些原本交情不是很深的人，见了面，也倍感亲切。 “张一！”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让他惊愕！ ------------ 038 开学包装 张一挺疑惑地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 说熟悉，因为这张脸他见过，这个女孩子是初中时间三班的班长，俩人一块在学校开过班干部会议。说陌生，因为他把女孩子的名字给忘记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也来报名啊？”张一笑着那个女孩子打着招呼，没敢问人家名字，觉得不好意思，那样不礼貌，感觉对人家不尊重！ “恩，我们俩在一个班呢！高一八班！”那女孩子扎着一个马尾辫，挺开心的。 “是吗？真好！”张一心里其实挺不想和这个女生在这唠叨的，他现在就想早点报名，然后找个地方玩或者睡觉。 “以后你可要多照顾我哦。”那个女孩子很开朗，和他说笑个不停，把张一那个郁闷。“诶，李玉翔和武磊他们在那呢。” 张一一下子来精神了，一个暑假没见这俩家伙了，挺想念他们的。“他们在哪呢？” “喏，分班公告那边！”那个女孩子给张一指了指，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李玉翔和武磊两个人。 “行，那我先过去了，等开学了再聊！”张一说完就撤了，感觉和这个女孩子都没啥共同语言。 “我草，可算找到你们了！”张一捶了两人一人一拳，三人就嘻嘻哈哈地笑闹了起来。 “你们俩在哪个班？”闹了一会儿，张一问道。 “咱俩在八班，武磊在十班。”李玉翔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武磊在一旁很郁闷地抓了抓脑袋。“我草，这班是怎么分的，你俩怎么在一个班，把我分到十班去了！” “十三班是奥赛班，十二班到八班是农村班，七班到一班是城市班。”这种方面的消息，李玉翔一向很精通，此时给两人解释。“咱们学校来的，都在十二班和八班之间，随机安排。” “奥赛班是怎么个回事？”张一挺好奇的问道，他以前只听说过农村班和城市班，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个奥赛班？ 李玉翔又解释了一通，张一算是明白了。不管是叫奥赛班还是保送班，这个班的学生得符合两个条件，第一分数要过280分，第二，要有城市户口。高一第一学期，这个班的学生，所有学费书费全免！ 张一当时就郁闷了。“我草，280分就免学费了，老子300分是不是也要免？” “你免个锤子，人家那是针对城市户口，说白了，就是和金州中学抢尖子生资源。”李玉翔在一旁鄙视地说道。 张一虽然脸上在笑，但是心里真他妈不舒服，这学校，太他妈坑爹了！要么就别免，要么就都免，还分尼玛城市户口，农村户口，去你妈的！ 报完了名，学费一千二，住宿费一百三，兜里还剩下了快两百块钱。张一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从来都没这么富裕过！ 分宿舍的时候，让他也挺纳闷的，明明是三个人一起去报的到。结果，李玉翔和武磊分在301，而他分在203，去他妈的，这都啥jb事儿！ 三个人一合计，决定去找宿舍管理员，准备给他买一包烟，让把三个人调在一起。 结果，更让人郁闷。那个煞笔管理员，不接烟就算了，死活不答应把他们三个调一起，还说第一次就算了，下次再来这一套，直接给他们送政教处去。 张一当场就生气了，恨不得揍那个煞笔一顿。最后被李玉翔和武磊给拉出去了。 “我草，他妈气死我了，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煞笔，我日！”张一出了学校门，还忿忿不平，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去！ “算了，刚开学，少惹点事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收拾他！”李玉翔和武磊在一旁劝说了好久，张一才消了气。 “去吃麻辣烫吧，今天我请客！”上初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李玉翔请客，张一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今天兜里有钱了，准备请两人吃顿好的。 “哎哟，一哥发财了，难得啊！”武磊在一旁笑着说，迎接他的是张一抬腿一脚。 三人找了家麻辣烫店，烫了些菜，一人搞了瓶啤酒，吃着，喝着，聊着，心情挺不错的。 “我他妈觉得我以前就是个煞笔，白在赵云身上浪费那么多精力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把赵云彻底忘记，一中的美女们，我来了！” 喝着喝着，李玉翔突然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说出了这么一番豪言壮语！ 武磊抓了抓头。“妈的，我的初吻还在呢，在一中说啥也要把初吻送出去！” 张一刚喝了一口酒，结果直接给吐到桌子下面了。李玉翔鄙夷地看了武磊一眼，对张一说。“他就这么点追求！” 张一哈哈大笑，哎哟，太逗了，这武磊…… 吃完饭，李玉翔提议，大家一起去买衣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装修一下门面，不打扮一下，怎么泡妞？ 张一深感为然，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人把衣服一脱不都一个样，穿上了衣服，就他妈有气质了。所以说，气质这玩意儿，都是他妈拿钱堆出来的！ “我报完名身上就没多少钱了，咱们找便宜一点的买吧。”武磊的话，刚好说到了张一的心里。 李玉翔摆了摆手。“跟我走就行！” 买衣服方面，李玉翔绝对算是权威了。张一发现武磊和自己差不多，平时也不怎么来市里，只有李玉翔，那是清门熟路。一般的小店，他根本就不进去，带着他俩就往那些牌子店里钻。 “看到了没，这些换季的衣服，都打折的，又好看又便宜吧！”李玉翔偷偷地对两人说道，两人也挺开心的。确实如他所说，这些衣服并不怎么贵的离谱，一个t恤也就三四十块钱，可以接受！ 最后张一买了一件短袖衬衫，买了一件旧款的休闲裤，总共花了一百零几块钱。短袖是以纯的，裤子是森马的，也算是他妈牌子了，我草！心里那个感叹，这牌子衣服，穿着感觉还真他妈不一样！ 哪天咱有钱了，买三套，吃一顿饭换一套，那多霸气！ 鞋子他没买，舅舅上次去省城，给他买了一双鞋子，奖励他考上了一中。放假的时候都没拆，今天才刚穿上，李玉翔说那鞋也是个牌子，叫什么金莱克好像，金州也有金莱克的专卖店呢。 这一下，张一总算弄清楚了，到底怎么划分衣服是不是牌子了。原来有专卖店的衣服，那就是牌子…… “咱们一起去把头发也弄一下吧，一中的老师都不管烫头发染头发的。”李玉翔又提议。 “真的？”张一心里其实挺心动的，这个想法可有好长时间了，但是在初中的时候，学校不让，家里也不让，一直都没实施。 “我骗你干吗？我姐就在高二，她的头发都染了的，老师根本不管！”李玉翔信誓旦旦地说。 三人一合计就进了学校旁边的一家理发店，不对，应该叫造型设计店。 三人进去都显得挺拘束的，张一也发现了，李玉翔也挺紧张的，看来他也很少到这种地方来。 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迎了上来，询问他们剪头发还是烫头发。武磊的头发暑假的时候刚刮了个光头，这会才刚长起来。倒是张一，暑假的时候在山里，头发老长了。 “烫一下得多少钱？”张一谨慎地先询问了下价钱，太贵了的话就不烫了。 “那要看你用什么样的药水了。”女孩子笑起来挺甜的，不愧是搞美发的，头发特别漂亮。 “最便宜的多少钱？”张一想了想，去他妈比的，反正我也没钱，也不装有钱人。 “最便宜的要五十，要染的话可以免费赠送两种颜色，一个星期后，还能免费帮你做一次护理。”女孩子给张一介绍着。 “这样，我们俩都烫，你给我们便宜点。我们都是一中的学生，将来我们给你拉一些同学来。”张一决定砍砍价，这都是跟他老妈学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老妈砍价有些丢人，但是在老妈一次次砍价之后，他就觉得，如果买东西不砍价，那八成会当冤大头。 “哎哟，看你年龄不大，嘴怎么这么会说？”女孩子笑着说道。“那行，就给你们打个折，四十吧，以后多照顾点我们生意。” 张一乐了，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底，没想到还真的给他便宜了。 张一在女孩子的推荐下，做了一个叫啥锡纸烫的玩意儿，头发整的和波浪一样，一卷一卷的。在头顶还染上一层紫色，张一喜欢这种颜色，平时不怎么明显，但是在阳光下，灯光下，就会很拉风！ 做头发的过程其实挺难受的，头上带着罩子，在那烤，别提有多不舒服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肚子都饿了，一个头发，做了三四个小时了，还说还得两三个小时，这不是坑爹吗？ 武磊早都无聊透了，没多久就跑出去了，过了俩小时回来一看，俩人还在那烤着呢！ “武磊，你来的正好，赶紧去帮我们买点吃的来，快饿死我了！” ------------ 039 开学 “你们这样能吃东西吗？”武磊挺纳闷地问道。 “可以吃点，你给他们买点馍馍或者茶叶蛋吧。”美发店的那个女孩子开口笑道，现在张一已经知道这个女孩子叫小雨了。这家店子的老板，店名就叫小雨滴滴！ 武磊二话没说，冲出了美发店，这一走就是半个小时。李玉翔和张一那个郁闷，怎么买个吃的，就和失踪了一样。 好不容易，武磊才提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买不到馍馍了，就买了几个茶叶蛋。” 张一很郁闷，他不怎么喜欢吃煮鸡蛋，但是肚子实在是饿，最后勉强吃了一个，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武磊买了六个鸡蛋，张一吃了一个，还有五个，李玉翔一个人抱着就开啃了。让小雨和几个理发师吃，人家都不吃，就他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张一那个佩服，五个茶叶蛋居然被他一个人给吃完了。把小雨和另一个美发师都看呆了，小雨还给他倒了杯水。 “没吃饱，你再去买几个！”李玉翔啃完了五个鸡蛋，又蹦出了一句，直接把几人惊呆了，太牛逼了吧！ “还要几个？”武磊也干脆，直接让他报数。“这次你一次说够，免的再让我跑！” “再来十个吧！”李玉翔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小雨和美发师都在一旁又是惊叹又是佩服。 张一也没有想到，李玉翔吃茶叶蛋这么牛逼。虽然他的饭量一直挺猛，每次吃面皮什么的，都是双份。但是能吃十五个茶叶蛋？这也太夸张了吧！ 过了一会儿，武磊又提着塑料袋回来了。“草，只有八个了，那个买茶叶蛋的老太婆问我明天还要不，说明天多给我准备点……” “算了，八个就八个吧！”李玉翔接过了塑料袋，坐在烤箱下面，就那样一口一口，把八个茶叶蛋全给吞下去了。 “你应该去挑战一下吉尼斯纪录，专吃茶叶蛋！”小雨在一旁哈哈大笑，觉得很有意思。 “恩，刚有点饱，估计还能再吃几个！”李玉翔一副还没过瘾的样子，很欠揍。 “我草，你他妈吃了十三个了，还能吃？我看你还是改名叫茶叶蛋算了，别把你吃成茶叶蛋了！”武磊在一旁郁闷地说。 “恩，这个主意好，以后就叫他茶叶蛋。回去就给他宣传宣传，一次吃十三个茶叶蛋，还他妈喊没吃饱，我去！”张一也在一旁叫道，这哥们，真他妈猛！ 总算是整完了头发，从美发店出来，都已经是玩家灯火了。武磊还在取笑李玉翔吃茶叶蛋的事情，李玉翔当然不会不还击了。 武磊今天买的t恤，胸口印着23号，背上印着6号。李玉翔就找到话题了。“你多牛逼，你看你穿的这衣服，6号比23号都大。你就是6号，比乔丹还牛逼的6号。” 就这样，武磊喊李玉翔茶叶蛋，李玉翔喊武磊6号。张一看着两人在大街上闹，心里那个开心，拍手就给两人加油。 “草，你个卷毛，你笑什么笑？”李玉翔转头瞅了张一一眼，就蹦出了这么一句。 张一一下子急了。“我草你大爷，我又没惹你。” 武磊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瞅了瞅他的头发。“恩，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卷毛，哈哈哈！” 张一的目光顿时变地想杀人，死死地盯着武磊。武磊连忙退后两步。“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卷哥，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我草你大爷，你叫谁卷哥呢？” 张一反应过来以后，就追着武磊要揍他，武磊哈哈大笑着，朝着校门跑去。笑闹了一阵子，三人一起大笑着进了校门。 笑声在夜风中，传的老远，挺喧嚣，挺肆意！ 回到了宿舍，一看到那个管理员，他心里就不舒服了。妈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你！ 宿舍是十六个人的大宿舍，很窄的房子，但是很长，两边是两层的上下铺，中间一条过道。 张一很郁闷的是201宿舍最后一个床位，16号，就因为这样，和李玉翔武磊没有分在一个宿舍。 进了宿舍一看，人都满了，就剩下他一个人没回来了。十六个人里面，就他和另外一个孩子是高井中学来的。 那个孩子是一班的，个子很矮，但是名字很彪悍，叫张威！ 宿舍里还挺热闹的，有以前就认识的学生，两三个在一起聊着。还有不认识的，正在一起拉关系，互相找交集呢。张一却感觉有些无聊，他睡在下铺，也不想睡觉，就靠在墙上，把香烟拿出来了点了一根。 想了想，他探出头，招呼了一声。“宿舍有谁抽烟吗？有人抽烟的话，到我这里来拿，别客气！” 他的声音挺大的，宿舍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也没有人说话。张一当时觉得挺尴尬的，妈的，难道来一中的学生都是乖乖仔？连个抽烟的都没有？ 正在他郁闷地时候，从窗口最里面的上铺，跳下来一个学生，拖着拖鞋就跑到了他的床上。 “我叫安浩天，你也好这一口啊！本来我还想拿烟出来呢，结果看宿舍都没人抽，我都不好意思拿。” 张一递给了安浩天一根烟，往里面挪了挪，安浩天也不矫情，直接就坐他床上了。 安浩天说话他听着听舒服的，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口音。他进宿舍好一会儿了，这宿舍里的人说话都稀奇古怪的，好多估计都是别的县里来的，说话他都听不懂。 安浩天的口音，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自己是一片的。“你家是哪的？” “七里。” “哎哟，我草，我说怎么听你说话这么熟呢。我家是八里的！” 张一当时就乐了，安浩天他们镇子和他们镇就隔一座山，翻过山就是他们镇了。 再一聊，安浩天居然也是高一八班的，我草，这个缘分呐！当时，张一就乐了！ 他注意了一下，安浩天抽烟很老练，不像是装逼的那种，肯定是有瘾的。这样的人，肯定和他差不多的，能上一中，又抽烟的，想想就知道初中是啥样的。 两人聊的挺开心的，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味道，而且还共同认识几个人。关系顿时亲近了不少，两人约定，明天早上一起去教室。 张一睡在床上挺乐的，本来打算明天才去找教室呢。这下好了，安浩天说他都去看过教室了，明天跟着他直接去就得了。 开学第一天，住着集体宿舍，张一也没有太多不习惯，就是晚上有时候会听到人打呼噜说梦话，别的没啥。 晚上睡的还算不错，第二天早上和安浩天到了班上。本来张一想和他坐一起的，但是安浩天要坐前面，他就放弃了，直接奔后面去了。 初中他妈老坐前面，上课做点啥小动作都不大方，高中还坐？ 他很干脆，直接奔教室后面最后一排的墙角去了，这地方多好，看美女都能大方的看。坐第一排看个美女还要回头，都知道你在看美女，多不好意思！ 坐了没多久，从后门就跑进来三个男生，边跑还边闹。三个人哗的一下，就把张一给围住了，把他旁边和前面的位子都坐满了。 “唉，你叫什么名字，交多少钱进来的？”刚坐下，前面的一个长着青春痘的男孩子，就回过头来问张一。 张一那个郁闷，自己就那么像是交钱进来的？而且，那孩子说的还是普通话，那个别扭。张一也不管他，直接给他来方言。“我叫张一，没交钱进来的！” “哎哟，我草，你是考上的？初中哪个学校的？”这一下旁边的三个学生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说话也不整普通话了，都是方言。 “高井中学的，我不像是考上的吗？”张一很纳闷地问道，心里感觉舒服了不少，因为这仨孩子也会说方言，而且和他们那地方说话区别不大。 “还真不像，我还以为你和我们一样，都是交钱进来的！”他同桌的孩子，仔细打量了张一一番，摇了摇头说道。 这时候老师来了，几人也都没说话了。张一也打量了三个孩子一番，一个细皮嫩肉的，皮肤都很白，穿着在高井那会儿都很少见。 尤其是他的这个同桌，个子高高的，穿着一套灌篮高手图案的褂子。让张一郁闷的是，他那褂子是两层，短的在外面，里面还有一个长的，都包住屁股了。 这打扮真他妈新鲜，哪有穿衣服，短的套长的，而且那长的也太长了吧，搞的和裙子一样。 当时，他就发表了自己的疑惑，同桌很牛气地给他解释。“这叫嘻哈流，这衣服在金州都买不到，他叔叔给从外地带回来的，这一套八百多块钱呢。 说完，很得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还他妈翻盖的，低头玩了起来。 张一心里就郁闷了，草，自己穿了这么一套新衣服，以为很牛逼了。结果，刚开学就被打击了，这小子居然还玩手机，他老爸都没的手机玩呢。 “摩托罗拉，三百万像素，两千多块！”同桌还给他介绍了一下，直接把他气的鼻子都歪了！ ------------ 040 摩擦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姓叶名青莲。”讲台上站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打扮的挺清爽的，胸脯特别大，像奶牛一样。 张一一看班主任是个老女人，顿时心里就不爽了。现在他看到三四十岁的老女人，心里就不舒服，特别是一中的老师。上次遇到的那个女老师，现在在他心里还是一个结呢。 他回去思考了很久，最后总结出了一个原因。那个女的，一定是更年期到了，那不那天怎么会像吃了火药一样。 他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班主任，这年纪，估计也差不多到了更年期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初中有担任过班干部的同学请举一下手！”叶青莲站在讲台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可是张一总感觉看着她的笑脸就恶心。 很快就有学生举起手了，张一知道这是准备要选班干部了，他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当班干部没啥意思，不是得罪老师，就是得罪同学，这事小学和初中已经体验够了，现在不想玩了。 看到李玉翔举手后，张一就乐了。草，你他妈的当过小组长，也算班干部？ 以前初中三班的那个女生班长也举起了手，这次张一想起来她的名字了。叫袁圆，人长的挺不赖的！ 这时候袁圆也转头在看后面呢，无意间和他的目光碰了一下。袁圆朝他笑了一下，张一也回笑了一下，感觉，好虚假！ 不知道怎么得，班主任就选了李玉翔当班长。张一心里也挺爽，这样挺好，以后出点啥事，还能有人帮忙兜着。 那一节课，反正也没上啥，就是选了班干部，然后班主任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废话。 张一根本就没心思听，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说实话，这个高中，上的很没劲，他一点都不想上了。 好不容易下课了，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准备去厕所抽烟。“唉，去抽烟不？”张一碰了碰身边的同桌，好像叫李方来着，介绍的时候，他也没听清楚。 “哎哟，你还抽烟？”李方很惊诧地说道，声音挺大的。后面那一片不少人都转过来看着他们，张一挺纳闷，觉得这个李方就是个二货。你他妈抽就抽，不抽就不抽，你嚷嚷什么？ 刚好，李玉翔也过来了。“走，卷哥，去烧一根！”张一也没理李方，直接跟着李玉翔从后门出去了。 走了两步，他又想了想，转身喊了安浩天，把手放在嘴边等了个抽烟的姿势。 安浩天欣然前往，三人结伴就朝着厕所奔去。 一进门，赫，那是一个壮观。小便池前面，蹲的站的，排的和一条长龙似的，全都叼着烟。 张一乐了，这才对么，这样的一中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中嘛。怎么可能一个学校都是好学生？连抽烟的都没几个，那不是扯淡么！ 进了厕所，三人都拿出香烟，相互谦让。张一拿的是五块的硬白沙，安浩天拿的是三块的红树林，李玉翔的档次最高，十块钱的阳光娇子。 “来来，抽我的！”李玉翔给安浩天递着烟，路上两人经过张一的介绍，已经认识了。 “谢谢蛋哥！”安浩天笑着接过了香烟，张一暗乐，介绍李玉翔的时候，他着重介绍了茶叶蛋这个外号的由来。妈的，让你喊我卷毛！ “卷哥，你不抽？”李玉翔看到张一已经点起了白沙，纳闷地问道。 张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男人，要的就是硬，你整个软的，啥意思？” 这话一说完，蹲在张一旁边的一个学生就乐出声来了。张一瞟了那个学生一眼，也没说话，几个人就蹲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没过一会儿，就进来了几个学生，老远就骂着张一旁边的学生。那个学生也站了起来，和那个几个笑骂着，张一几人看了一眼，也没理会，继续聊他们的。 那几个学生挺闹的，互相推着搡着，一个掏一个兜抢烟抽呢。厕所本来就不块，这么几个人一闹，脚上就带起了一些水渍，溅到了张一的裤子上。 张一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麻痹的，这可是昨天刚买的新裤子。这厕所地上的水多脏，里面不定还有尿呢。 “唉，你们几个轻点行不？水都溅到我衣服上了！”张一郁闷地朝着几个人喊道，声音挺火的。 那几个人也不闹了，当时场面挺僵的。但是没过几秒钟，一个戴着眼镜瘦瘦地男孩子就给张一笑着道歉。说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安浩天也从兜里掏出了卫生纸，递给了他。张一接过了纸，擦了擦裤子上的水渍，心里越想越郁闷，忍不住骂了个字。“草！” “你他妈骂谁呢？”当时对面就有一个人不答应了，张一一下子火了，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对面说话的那个人。“我就骂你呢，怎么着？麻痹的，水弄我身上，你还有理了！” 那个戴眼镜地连忙拉住了那个蹦跳的学生，张一仔细一看，原来就是刚才蹲自己身边的那个。 “草尼玛的，几个高一的小比崽子，还挺狂啊！”刚才蹲张一旁边的那个学生，估计听到他们几个谈话了，知道他们是高一的新生，气焰很嚣张。 张一笑了笑，迈出了脚就准备动手。突然从身后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他一看，是李玉翔。 “卷，算了，刚开学的别惹事！”李玉翔紧紧地抱着张一，在他耳边低声地劝着。安浩天也拉住了他，劝他别冲动。 那边的几个人也拉住了那个学生，把他扯出了厕所。 “松手，人都走了，我草！”张一挣扎了一下，李玉翔这才松开了手。 “刚才那几个看样子是高二的，咱们刚来，还是别惹事。”李玉翔说完，张一就笑了，笑容很冰冷。 “我管他高二的高三的，麻痹的惹了我，我就想和他刚一下，看看他多牛逼！” 他想起了他上初中的时候，刚开学的时候，就是害怕。害怕这个，害怕那个，结果他妈的缩着脖子做人，还天天被欺负。最后日子长了，才明白，当时自己害怕的那些人，毛都不是！ 他妈的，现在上了高中，是不是还要走一次老路？先忍气吞声被人欺负，被人欺负够了再还手？ 我去尼玛，谁爱忍谁忍去，反正我是不忍。他妈的，上个比一中，心里已经够不舒服了，老师老师让他不爽，宿舍管理员也让他不爽，现在还要受学生的气？ 我草，这学还上着有什么意思？干脆闹一次大的，开除我得了，反正我也不想上，还省的受欺负！ 开学好几天，张一心里都挺不爽的。李玉翔好像看上了武磊班上一个姑娘，天天晚上晚自习就跑武磊班上去，张一也懒的找他们玩了，在学校门口的小书摊租了几本小说，一天没事就看小说睡觉。 这天下午放学，他吃完饭在宿舍里看了会儿小说。一本小说刚好看完了，趁着这个时间，正好去换一本，晚上上晚自习好接着看。 结果走到了宿舍大门口的时候，突然被宿舍管理员叫住了。“张一，过来，去搬水去！” 宿舍一楼也就是管理员的值班室，放有一台饮水机，每天要到学校的水房去换水。这些从这里路过的学生，就成了免费的苦力，今天，张一很不幸地被抓了壮丁。 “去哪搬水？”张一拿着小说，看了管理员一眼，明知故问地问道。 “去学校水房，快点去，跟他们一起！”管理员指了指前面几个学生。 张一冷冷一笑，抱着膀子盯着管理员，看到他就来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是欠你的还是怎么着，我凭什么去给你搬水？” 管理员直接愣住了，估计没有遇到过这样和他说话的学生。“你……” 管理员气的脸都白了，刚准备说话呢，又被张一给打断了。“我怎么了我？是不是我不帮你搬水，你也让我去政教处？行，要是去政教处，我现在就跟你走！” 这时候，进进出出地学生还是挺多的，一会儿就围了不少学生，免费的热闹嘛，不看白不看。就连男生宿舍隔壁的女生宿舍门口，都停下来了不少女生，诧异地望向了这边。 宿舍管理员可能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呵斥了这些学生几句。“都走，站这里看什么看？”然后，又转头看仔细地看了张一两眼，张一是一点都不虚他，就和他对视着。 “行，你今天不搬也行，以后你别在这里喝水！”管理员看张一态度强硬，知道今天肯定是使不动他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喝水？学校一个月给你工资，你拿工资干吗了？凭什么每天搬水就让我们学生给你搬，我们要学习，没空帮你！”张一今天打定主意了，就是要和他过不去。草，让你换个宿舍，那么多jb事。你不让我舒服，我凭什么让你好过？ “你今天是故意要和我过不去是吧？”管理员也看出来了，张一是故意的。 ------------ 041 和女孩子一起看黄书 “你自己心里清楚！”张一瞪着眼睛，正准备在继续和管理员理论一番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抱着他的腰，就把他往前推去。 “算了吧，和他闹没什么好处！”张威一边推着张一，一边低声地劝说着。 张一想了想，气也撒的差不多了，算了，就给张威个面子，今天先放过他。 “行了，松手吧，都走这么远了！”张一纳闷地说道，都走到女生宿舍前面了，张威还抱着他不松手。 听见了张一这么一说，张威才嘿嘿地笑着，松开了手。“你回班上去吧，我去换书了！”张一和张威招呼了一声，就朝着校门外走去。 一路上，心里舒畅了不少，开学了这么多天，憋了这么久的气，今天总算是小小地出了一口。 又想到了张威，觉得这个小家伙挺不错的。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现在高中，宿舍就他们俩是高井中学来的，自然感觉很亲切。 张一每天下午怕去打开水，学校就小五供应一个小时的开水，住宿生要用开水，就只有这么一会儿时间，自己拿热水壶去打。 每天下午，那是一个人山人海。打热水的地方就是洗衣服的池子，就在男生宿舍门口，端端正正地在张一宿舍楼下。张一从窗子里看了两次打热水的壮烈景观之后，就打消了打热水的念头。 那么多人，实在太难得挤了。等人走走光了，再去打热水，那热水也变成温水了，放到晚上，洗脚都不烫了，更不用说第二天早上起来洗脸了。 有一次他在宿舍用冷水洗脚的时候，张威就主动地把自己的热水分给了他，让张一挺感动的。从那以后，张威有时候打热水就带着帮他也打了，弄的他怪不好意思的。 去小书摊换了一本书，黄易的《寻秦记》，那时候他还没听过黄易的名字，看的书大多都是金庸和古龙的武侠，还不知道还有玄幻这种书。 结果翻开看了几页，就忍不住叫道。“我草！”这书太正了，根本就是他妈一黄书，难怪封面是黄色的。好了就他了，交了十块钱押金，拿着《寻秦记》就迫不及待地回班了。 七点开始上晚自习，一边写作业，一边看新闻联播。不过张一是一边看小说，一边听新闻联播。 这天晚自习，班主任来了，说是要重新调整一下座位。然后男生女生就全部到走廊上了，战成了两排。根据个子高矮，矮的在前，高的在后。 张一站在队伍的中后面，心里感慨不已。草他大爷的，老子战队也不用站前三排了。回想初中，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每次上操体育课干吗的，只要战队，他肯定就是第一第二排，那个憋屈！ 班主任排座位也简单，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根据个子高矮，两人一桌，依次往后推。 这让张一心里感觉着还有点挺新鲜的，初中的时候可都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除了换座位，他还没和女生同桌过呢。 排好了座位，张一坐在第七排，也算是靠后了。座位在第四组，靠着墙，张一当仁不让地选择了靠墙的那边。那样身子可以靠着墙，舒服！ 他们坐到座位的时候，外面还没排好呢。张一也不管那么多，掏出《寻秦记》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越看越爽。他妈的，这么牛逼，特种兵还能穿越，我日，太吹了，不过真的好看！用那后来很流行的词来形容，就叫啥，很黄很暴力！ 他妹的，赶明儿我也要写一本书，要比《寻秦记》还黄还暴力！ 张一正在暗乐的时候，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痒。这一惊，让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结果就听见“咚”的一声，然后脑袋上传来一阵疼痛。 “哎哟……”同桌的那个女孩子捂着脑袋就叫了起来，把张一弄的是莫名其妙的。 “你干吗呢，吓死我了？”女孩子捂着脑袋，边揉边抱怨。张一一阵无语，这怎么把他的台词都说了，让他说什么？ 刚才他都没注意到这个新同桌长啥样，这会一看，还挺不错。斜刘海特别漂亮，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肯定是她的头发，弄到自己的脖子里了，难怪会觉得痒。 “你在看我的书？”张一这时候也猜出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估计是他看书正入迷的时候，这个女孩子也凑过来了。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看的什么书，那么入迷。”女孩子揉着脑袋，还哎哟哎哟的叫着。 “行了，别叫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有那么痛吗？”话一说完，他就咧了咧嘴，还真他妈痛！ 女孩子没理他，又把脑袋凑过来了，盯着他手里的书。“你看的到底是什么书？” 张一不想理她，刚看的起劲呢，就被她打断了，所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黄书！”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一般的女孩子听到黄书这两个字，肯定会面红耳赤，装作一本正经地不再纠缠他了。结果，今天他就遇到了一个奇葩。 “真的吗？来让我看看！”这个女孩子不但没有面红耳赤，而且还露出了一副很好奇的表情，一把把张一手中的书给夺了过去。 张一本来不想让她夺的，但是考虑到，在书店押了十块钱押金呢。要是把书弄坏了，押金一准得泡汤。 这女孩子捧着《寻秦记》居然看的津津有味，当时张一就郁闷了。感觉到自己有些面红耳赤了，这女孩子应该是城里的，咋就这么开放呢？黄书都敢当着这么多人面看，自己看都偷偷摸摸的，怕被人发现不好意思呢。 “哎哟，还真是黄书！”女孩子看就算了，居然还发表评论，声音还不小！ 张一一下子急了，一把捂住了书。“姑奶奶，你声音小点行不，是不是害怕别人不知道你看的是黄书？” “哎哟，你快放开，你把我手弄痛了！”那个女孩子另一只手就过来推张一的手，张一这才发现，刚才情急之下，按住了女孩子的一只手。 这一下他的心神突然就激荡了起来，好久没有碰过女孩子了，这个新同桌的手，摸起来，还挺舒服的。这么想着，他的手上的力气就小了点，在女孩子的手上温柔地来回摸了两圈，喃喃自语。“皮肤还不错！” “滚！”女孩子推了他一把，很用力，直接给他撞到了墙上。张一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这事算是耍流氓了吧？ 他偷偷地瞟了一眼同桌的女孩子，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生气。脸上还透着一丝害羞的红晕，不过因为脸上的皮肤有点黑，并不怎么明显。 女孩子显然没准备再继续追究他刚才的无礼了，张一心里暗乐，城里的这女孩子还真开放。要是搁在初中，肯定就去告老师了。 这时候刚好下课了，张一借着机会，就站了起来。“书你先看吧，我去上厕所了！” 哎哟，可算是逃脱那种尴尬了。刚出教室门，就被一个人搂住了脖子。“诶，你知道你新同桌叫什么名字不？” 张一回头一看，是李方。他这个人别人给他脸，他一向都会给别人面子的。李方表现的这么亲热，他也不好推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她叫二黑！”李方得意地笑着。 张一笑了笑，没接话，径直地朝着厕所走去。李玉翔个王八蛋，当了班长居然说要以身作则，改变不良习气，下课也不抽烟了，真jb逼视他！ 到了厕所，他一个人蹲那抽烟呢，这时候面前过来了一个人。“哥们，借个火用用！” 张一抬头一看，挺眼熟的，他懒的取打火机，直接把手上的烟递给了那个戴眼镜的瘦瘦地男生。 这一下子，他想起来了，上次在厕所，差点和那一帮人干起来了，其中就有这个小眼镜，不过他当时是拉架来着。 “哥们，对烟可要死媳妇的！”小眼镜看着张一笑了笑，接过了烟，打趣地说道。 “我从来不信那些东西！”张一冷冷地说道，对眼前这个人没啥好感。他有预感，迟早会和上次那帮人干起来，因为他心里有这个冲动！ “你高一的吧？”小眼镜点完了烟，顺势蹲在了张一身边，把烟也递给了他。 “你们上次不是知道吗？”张一接过了烟，语气不怎么和善地说道。 “行啊，还记得我呢！”小眼镜笑了笑。“你们高一刚来，还是低调点好，一中的水深着呢。有时候，冲动可要出大事的！” 张一偏过头，冷笑盯着小眼镜。“你这是在警告我？” “别激动，别激动！”小眼镜举起了手，笑着摆了摆。“我没那个意思，我挺欣赏你的。今天咱们遇到也是个缘分，我就是想告诉你一点消息。上次和你冲突的那个人，叫刘明强，高二五班的，住在202宿舍！” ------------ 042 你的腿手感不错 张一走在会教室的路上，愣是没想明白，小眼镜和自己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记住了刘明强这个名字，高二五班，202宿舍！ 202宿舍不是在自己宿舍旁边吗？张一猛地一拍脑袋，刚才都没注意，晚上回去找人打听一下。 回到了座位，他也没说话，推了推看书正入迷的二黑。二黑抬头看了他一眼，起来给他让开了路。 “你是不是抽烟去了？”二黑很惊讶地问道，声音挺大！ “哎哟，我说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好吗？”张一那个郁闷！抽烟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至于这么吃惊吗？ 二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回了座位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张一的头发。张一抓了一把脑袋，满头雾水地问道。“我头上有东西？” 二黑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叫卷？” 张一的脸当时就黑了，扫了一圈教室，正好看到李玉翔朝着他得意地笑呢。好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告诉二黑的。 “我都没叫你二黑，你就叫我外号？”张一不怀好意地盯着二黑，以牙还牙一向是他的风格。 “你叫就叫呗，反正我都习惯了！” 张一又一次挫败，草，你都不怕人叫，我怕什么。也不理二黑了，拿着小说就放在抽屉里看了起来。 结果二黑又凑过来了，两个人就头挨着头，肩碰着肩，看了起来。说实话，张一心里挺难受的，看的那书正是激情飞扬的时候，他都感觉到身体涨的很不舒服。 偏偏身边还有一个妙龄少女，虽然两人的姿势说不上多么亲昵，但是怎么说也算的上暧昧吧！ 而且，二黑那呼吸有时候也会加重一下，热气有时候都呼到他的脸上来了。让他心里就像是有一个蚂蚁窝一样，那个痒！ “诶，等一下翻，我还没看完呢！”二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声音还不小。 张一当时就傻眼了，心里就纳闷了，这妞是没脑子还是怎么的？她不知道已经上课了很久了吗？ 二黑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了，讲台上的老师也不讲课了，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朝着他们俩看来。 张一早已经把书放到了抽屉里，看着讲台上的物理老师走了过来，急中生智，把二黑抽屉里的一本物理参考书拿了过来。 “站起来！”物理老师很生气地走到了两人座位前，敲了敲桌子。 二黑刚要站起来，结果被张一按住了大腿，这么一耽搁，张一就已经站了起来。 “刚才在干什么呢？”物理老师表情冰冷地问道。 “我要借她的资料书，她不借给我！一不小心，声音就大了点。老师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会注意！”张一表情那个诚恳，说的和真的一样。 物理老师翻了翻他手中的物理参考书，说了一句挺逗的话。“《名师点拨》？你现在不需要看这种书，你先把给你的点拨悟透了再说！” 物理老师话一出口，班上的学生都哄笑了起来，张一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坐下吧，以后上课注意课堂纪律！”物理老师倒也没为难他们，转身就回了讲台，继续开始上课。 张一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你怎么那么会说谎，要不是我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我都以为你说的是真的！”二黑凑过了过来，悄悄地说道。 张一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说慌怎么办？难道告诉物理老师我们在看黄书？我一个人还好点，要是你和我一起被抓，那就完了。估计我会被送政教处，背上一个用黄色书籍勾引女同学堕落的罪名，那就乐大发了！” “你思想也太复杂，太猥琐了吧？”二黑摇着马尾辫子，很鄙夷地说道。 张一毫不客气地逼视了回去。“是你太天真，太幼稚！” “你刚才捏的我腿好痛！”二黑皱着眉头，揉了揉大腿。 张一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看了一眼二黑那牛仔裤下，紧绷浑圆的大腿。现在回味起来，刚才那手感还真的不错。 “要不我再给你揉揉？”张一心中暗乐，觉得这个新同桌，挺有意思的。 “滚滚滚……”结果换回来二黑一连串的滚，张一嘿嘿地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感慨了一番，草，我的脸什么时候也这么厚了，都快赶上李玉翔了。对，一定是跟他玩久了，被他影响了！ 这一次，二黑没敢在继续和他一块看书了，张一觉得心里有点挺失落的，一个人看，好像没有两个人一起看刺激。 “唉，你的腿摸起来手感很不错！”张一忍不住了，偷偷地凑到了二黑耳边，准备调戏一下她。 结果换回来的是二黑的九阴白骨爪，直接就在他的腿上拧了起来。张一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扭着身体就反抗了起来，这一扭不要紧。 二黑一不小心，就抓住了不该抓的地方。张一当时就石化了，二黑当时没反应过来，还用手捏了捏，张一差点就叫出声音来了，这也太他妈刺激了！ 仅仅过了三秒钟，二黑就反应过来了，灰溜溜地把手收了回去。拿起了面前的物理书，装作一本正经地看起了书。 张一偷偷地瞟了她一眼，哎哟，那个脸，叫是一个黑里透红，与众不同！ “流氓！”二黑啐了一口，看得出来她很尴尬，很害羞，耳根子都羞红了。 “明明是你耍流氓，怎么还骂我是流氓了？”趴在桌子上的张一郁闷了，低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还说……”二黑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不准备短兵相接了，直接拿了物理书当武器，准备对他进行一次轰炸。 “老师，老师过来了！”张一连忙使出了杀手锏！二黑这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正襟危坐，装的那是一个像！ 这个晚自习，上的张一心里挺爽的。和二黑在一起的一些超友谊动作，真的挺刺激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寻秦记刺激了的缘故，总感觉比真刀真枪的干，还刺激！ 晚自习看一节课电视，上两节课，放学就九点半了。二黑是走读生，放学就回家了。张一还得去武磊他们那边的教室在上一节课晚自习，学校为了节省资源，晚上把住宿生都安排到了对面的那栋楼。 “一会儿记得去上晚自习啊，今天班主任还问我了。”李玉翔还特意叮嘱了张一一句，晚上去那边上自习课，也没有老师，就是各班的班干部点名。 “行了，知道了，等会就去！”张一很郁闷，他有几天没去上晚自习。但是也没地方去，宿舍这会还没开门呢，就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瞎溜达，大晚上的也没啥意思。 但是他也不想去那么早，准备出去再换一本书，这本已经看完了。顺便，买点宵夜吃。 跑到租书摊一看，都关门了。他心里挺郁闷的，怎么今天关门关的这么早，以前这时候还没关门呢。没办法了，今天晚上估计是没得看了，只好到了学校门口卖烧烤的地方，烤了一串魔芋豆腐，夹到烤饼里面，挺香的。 他想了想，又烤了一个。一会儿要去武磊他们班，刚好张威也在他们班，给张威也烤一个吧。那孩子天天晚上都吃泡面，有时候晚上他肚子饿了，又懒的出去，就泡张威的泡面，给他钱他也不要。 到了张威班上，看到第一排的张威，张一就乐了。这哥们以前上初中坐第一排，现在到了高中，还是坐第一排，一看他就想笑。唉，简直就是自己以前的翻版啊，好在哥现在已经脱离了三级残废的行列！ 给张威烤饼的时候，张威还要墨迹，张一没理他，直接丢在他的桌子上，就奔着最后一排过去了。 “卷哥！”忽然有人叫他，他仔细一看，是安浩天，正朝着他招手呢。 他笑了笑，就走了过去。安浩天和一个小巧玲珑地女孩子坐在一起，张一有印象，这个女孩子好像也是他们班上的，说话就像小孩子一样，奶生奶气的。 “坐这里来！”安浩天后面的还有一个女孩子，也招手招呼着他，是袁圆！ 张一想了想，就坐在了袁圆的身边，有认识的人，聊聊天也好，时间过的快点。 “卷，听刘昊说，他上初中的时候，踢刀追砍了你几里地，是真的吗？”安浩天笑的很奇怪。 刘昊和武磊也在一个班，他俩还在一个宿舍，去张一他们宿舍串过门，也都算认识了。 武磊和刘昊，上了高中好像走的挺近的，为这事，上高中后，他和武磊之间都疏远了不少。 这时候，安浩天猛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哪跟哪啊？ 愣了一会儿，他就明白过来了。安浩天说的话，可信，因为刘昊本来就是个爱吹牛皮的人，总是吹的自己好像，多牛逼多牛逼一样。 “嗯，是的！”张一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也懒的辩解。旁边的袁圆突然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043 袁圆 张一一下子就被袁圆给笑郁闷了，安浩天和他旁边个小女生也一起笑了起来，这让他更郁闷了。 “你们笑啥？” “我们刚才还打赌了，我说你肯定会承认，安浩天还不相信！”袁圆咯咯地笑着，笑的那是一个花枝乱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晚上荷尔蒙分泌过多的缘故，张一觉得，袁圆今天晚上怎么比平时还好看？ “唉，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痛快的承认了？明明是你把人家给揍了，还不愿意说，你这是什么心态？害的我输给他们，明天早上还给请他们吃早点！”安浩天摇头叹气地拍着张一。 张一这一下子明白了，搞了半天，他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是故意在逗自己呢。“你说你都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来问我，你又是什么心态？” 几人笑闹了几句，安浩天就回头和那个小女生一起边做作业，边聊天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承认？”张一瞥了一眼袁圆，挺意外的，这个女孩子挺了解自己的。他一向都是不在乎语言的，只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其实我以前也不了解你，这两天和李玉翔一起玩的时间多了，听说了你很多事，才知道以前误会你了。” “你以前误会我什么了？”张一挺纳闷的，以前上初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袁圆有时候遇到他，目光不怎么友善。那时候，反正也不熟，也没追究。 “你不是和黄佩关系挺好的吗，上初中那会儿，就有很多流言，说你们俩怎么怎么……” “我草，黄佩是我妹妹！”张一想起来了，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好像是隐约听到了这方面的谣言。不过，他本来就是不怕人说的人，黄佩更是大大咧咧，都没当回事。今天才知道，原来谣言威力那么大，袁圆都带有色眼镜看自己呢。 “恩恩，现在我知道了。我就想，你们那么清白，当时谣言那么厉害，你都没辩解。现在刘昊明显说的是假话，我们都可以为你证明的，你更不会辩解了，没想到真的被我猜对了！”袁圆笑着说。 突然，张一就想起了初中的生活，想起了黄佩，想起了紫兰。黄佩和紫兰现在都在二中，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喜欢紫兰？”袁圆好奇地问道。 张一却感觉有些厌烦，自己当初在广播室向紫兰表白，学校有不知道的人吗？她这样问，不是废话？ “是！”他头也没抬，闷声回应了一句。 “你去二中找过她吗？”袁圆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彻底让张一火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这些事和你有关系吗？”张一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挺大地朝着袁圆吼了一句，然后扭头走出了教室。 他心里真的挺郁闷，这人怎么这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三八！ 这会儿宿舍还没开门，他也没地方去，一个溜达到了操场上，找了个角落。靠在了操场边的杉树上，点了一根烟。 金州市里的夜空和高井镇差不多，晚上几乎看不到星星，只有一两颗特别亮的才能看到，总感觉空中像是笼罩着什么，让人气闷！ 他又想起了紫兰，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也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了。不知道，你现在过的好吗？ 在操场上坐了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起来，宿舍的门这时候就会开了。他又在操场坐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起来，回到了宿舍。 路过202宿舍的时候，他突然响起了今天在厕所，小眼镜和他说的话。刚好202宿舍的门开着，里面很闹，估计学生们都刚回来。 他就走了进去，扫了一眼，宿舍里面只有五六个人，这会儿应该还有很多人还在上晚自习呢。学校11点半教室才熄灯，有些学生都很晚才回宿舍，学习那是一个刻苦！ 他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刘明强，却看到了一个他们班上的学生。他也不知道名字，平时在班上，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除了和李玉翔，安浩天偶尔一起抽烟，基本上在班里就是独来独往。 “诶，你们宿舍是不是有个叫刘明强的？”张一笑了笑，向那人问道。 那个学生明显认识他，他们高井中学一块来一中的男生有二十多号人，爱玩的占了一小半，在宿舍里并不安宁。 “好像有，高二的是不？我们宿舍就他一个高二的，不怎么熟，平时也不怎么在宿舍，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就是问问。你睡吧！”张一笑了笑就走出了宿舍。 出来之后，他也没回自己宿舍，直接上楼到了301宿舍。301里有很多熟人，刚进门就看到武磊坐在床上抽烟呢，刘昊正吐沫星儿乱飞，不知道在吹什么呢。 “哎哟，卷哥来了，快给卷哥发烟！”刘昊从武磊床山拿起烟盒，笑嘻嘻地给张一递了根烟。 张一挺纳闷的，总感觉刘昊这个人太不像个爷们了，被自己揍的那么惨，现在还对着自己笑嘻嘻的，最要命的是，还在背后吹，是他把自己揍了。 这人是什么心态，他真的搞不明白！ 不过他还是接了烟，上次武磊和李玉翔他们都在的时候，专门给他们两人和解了一次。误会也闹清了，刘昊就和黄佩亲了个嘴儿，也没上床，黄佩也是这么说的。 上高中了，现在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要团结一致对外，不能让人欺负咱们从高井来的。这是武磊他们的说辞，张一也不好谁的面子都不给，再说了，是自己把人家揍了，也没吃亏。 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了，不过，张一还是挺不喜欢刘昊这个人的，平时见面也不怎么热情。 “你们俩出来一下，和你们说点事！”李玉翔和武磊都在，张一直接就把两人叫出来了。 “卷哥，怎么了？”武磊抓了抓刚长出点头发的光头。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厕所里面，差点打起来的那个人不？”张一没理他，而是问着李玉翔。 “记得，怎么了？”李玉翔问道。 “那个人叫刘明强，高二五班的，202宿舍。你们帮忙打听一下，看看那人有什么背景？” 这事张一觉得李玉翔很合适干，因为他消息很灵通，也是一个‘吹子’。不过比刘昊好点，不会那么乱吹，挨揍都能吹成揍人！ “行，我问问我姐，看我姐姐知道不。”李玉翔点了点头，他姐姐也在一中，不知道是上高二还是高三。 “到底是怎么回事？”武磊在一旁纳闷了。 李玉翔发挥了吹子本色，把那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不过重点突出了他的作用，按照他的话说，当天要不是他在的话，肯定会有人血溅当场！ “我草，那么牛逼？干他妈的！”武磊也发扬了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特色，呼吁着要干！从开学开始，他已经呼吁了不少次了，不过一次都没干起来。 “你们帮我打听打听先，有消息了告诉我。”张一也懒的和他俩喷，起身下楼，回了自己的宿舍。 这事还是早做准备的好，至少知道了对方底细，自己心里也能有个谱。免得发生了什么突然情况，措手不及！ 回到了宿舍，他正在洗脚呢，窗口边上的人就喊。“张一，接电话，有美女找你！” 宿舍里顿时就炸开锅了，一些爱闹地学生就开始抢电话。“喂美女，张一正在厕所呢，咱们俩先聊聊！” 张一拖着拖鞋，光着脚丫子就给了那个家伙一脚。“跟你妹聊去！”说完，就抢过了电话，那家伙还和旁边的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在那里大吼大叫。 “你是谁？”张一挺纳闷的，他都没告诉过别人他宿舍的电话，怎么有人会打电话找自己呢。 说实在，他心里挺期盼的，会不会紫兰给自己打电话了呢？ 结果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无情地粉碎了他的幻想。“我是袁圆……” 张一愣了一下，想不明白袁圆怎么会给他打电话。“什么事，你说！” “对不起，今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惹你生气了。”袁圆地声音很软，很好听。 “没事，那都过去了！”张一也不是说讨厌她，就是觉得她的问题，让自己回忆起了那些不愿意拿出来说的事情。 忧伤，本来就该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慢慢地品尝。 “你真的不生我气了吗？”袁圆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真的，没事了！”张一感觉乖乖地，好像从来没有女孩子这么在乎过自己，是不是生她的气，语气不由自主的温柔了几分。 “那好，明天早上我请你吃早点吧。就算是给你道歉，好不好！”袁圆在电话里就乐出声来了，那种高兴，很单纯。 “不用了，我要睡觉了，还有什么事明天回班上说吧！” “那好，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把早点给你带班上去。”袁圆兴奋地挂掉了电话。 这边，电话旁边睡的那个家伙，还蹦跳着喊道。“美女，我不睡觉，你要寂寞了我来陪你聊天！” 张一挂掉了电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人家早都挂电话了，你自己陪自己聊吧。” 现在也混的差不多熟了，在一起开玩笑都很正常。张一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刚刚躺下，突然宿舍里响起了“啪”的一声，吓了他一跳！ ------------ 044 草蛋的宿舍管理员 宿舍里一下子都安静了，显然都被吓了一跳。张一仔细一看地上，我草，还有红色的炮皮，刚才是有人在放鞭炮。 “麻痹的，谁往我们宿舍里扔鞭炮呢？”张一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个火大，刚才真把他吓了一跳。 “卷哥，爽吗？”这时候李玉翔的脑袋从门外伸了进来，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全都哈哈地笑。听声音张一就能分辨出有武磊，还有刘昊，还有以前一班的一个小伙子，叫阿飞。上初中，张一还去过他家里喝过酒呢，也算是一块玩的。 “茶叶蛋，我草尼玛！”张一直接端起床前的洗脚水，一下子给泼了出去。李玉翔跳起来，就嘻嘻哈哈地跑了。 “几个煞笔，气死我了！”张一气呼呼地又躺在了床上，还以为是不认识的人，准备出去揍呢，结果是这几个煞笔。 宿舍里的人都知道张一他们这一群，从高井来的，人挺多的。本来有些人心里不舒服的，也没敢太表现出来，只是低声地嘟囔了几句。 张一也没吱声，这事真草蛋，那几个煞笔怎么老是和小孩子一样，老玩那些幼稚的把戏，特别是茶叶蛋！ “刚才是谁在放鞭炮？”门外传来了管理员的喝问声，还有李玉翔他们几个说的“不知道”。 张一当时就乐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管理员从201，202问了一路，所有人都说不知道。这一点学生都很团结的，基本上住宿的学生，没有谁喜欢这个管理员的。而且，说出来了，也害怕这些人以后报复！ “刚才是谁在放鞭炮！”管理员问道了203宿舍，张一就乐了。看着管理员那铁青的脸，他就觉得过瘾！ “不知道！”果然，宿舍里的人都说不知道。 管理员也很郁闷，这种事情发生很多次了，只要不是当面抓住了，没有人会承认，更没有人会指认。 忽然管理员的目光落在了张一身上，张一就睡在门口的床上，可能是脸上的笑容太灿烂了，让管理员感觉到刺眼。 “张一，你笑什么笑？我知道，鞭炮就你放的！”管理员话一说完，宿舍里哄的一下都笑了，宿舍外的李玉翔他们几个笑的更夸张。 张一急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你他妈眼瞎了是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放的鞭炮？” “你骂谁？”管理员脸色更难看，一般的学生还是挺怕的，但是张一这么顶撞他，还直接开骂了，让他也怒了。 “我就骂你怎么着？你说你知道鞭炮是我放的，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的？是眼睛看到的，还是耳朵听到的？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诽谤，小心我告你！” 张一是一点都不虚他，住了这么久了，他也知道管理员的脾气了。这货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整天就会在那些乖孩子面前装比，越看他，张一就觉得越不顺眼。 “行，你厉害是吧？明天我告诉你班主任去，直接把你送政教处去！”管理员还是老套路，丢下了一句话，转身而去。 “你少jb拿政教处来吓唬人，别等明天了，我们现在就去，谁要是不去，谁就是狗b草出来的！”张一心里也挺怒的，这个煞笔，他好好的躺床上，碍着他什么事儿了？凭什么说鞭炮是他放的，狗仗人势个东西，就知道拿政教处装比！ 睡了一觉，张一第二天早上醒来，都把这事给忘了。出宿舍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管理员，才想起来这事。 去你妈的，政教处就政教处，老子又没犯法，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你不成！ 早上去了教室，刚坐下，袁圆就拿着一个菜夹馍，提着一袋豆浆，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给你，早点！” 张一没想到袁圆真的给他买早点来了，想想人家都买来了，再拒绝的话，挺不好的，于是接了早点。“谢谢！” 咬了两口菜夹馍，下面居然夹的是肉，一看就是在学校后面食堂买的。一半肉，一半菜，一块钱，挺好吃的，张一挺爱的。 又吃了两口，他发现了，袁圆买的这个菜夹馍，绝对不止一块钱。因为里面还夹着一个火腿，这玩意儿就是五毛钱。 这丫头，整的还挺丰盛！ 张一心里暗乐，平时他都舍不得吃火腿，就夹点肉都是高档次的。 “那女的和你啥关系，怎么还给你送早点？”二黑凑了过来，很八卦地问道。 张一当时真的挺纳闷的，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无聊？ “我媳妇儿，这个答案满意了不？”张一白了二黑一眼，继续专心的对付着自己手中的菜夹馍，这么丰盛，得慢慢品尝。 “啧啧啧，就你这模样，还能有媳妇儿？”二黑似乎听出来了张一不怎么欢喜，毫不留情地打击着他。 张一斜着眼睛上下瞥了她一眼，二黑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裙子，膝盖都在外面，挺性感的。 “就你能行吧？我找不着媳妇儿，就你找的着老公，你老公多的很，你老公遍地跑，咱学校的男生都是你老公！” ‘草，小丫头片子，跟我斗？’张一说完，得意地使劲咬了一口手里的菜夹馍，那个味道，就一个字，香！ 二黑也不恼，抓着书就拍了他几下。张一扭着身子，用肩膀承受了大部分伤害，反正也不疼，打就打呗。 吃完了菜夹馍，喝完了豆浆，张一这才舒爽地揉了揉肚子，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瞟到了二黑的腿上。然后他咧开嘴，就乐出声来了。 “你吃傻了是吧？没事笑什么笑？”二黑正在整理自己的书本呢，偏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我发现一件事情。那些叫你二黑的人，都瞎眼了，其实你一点都不黑！” “真的？”二黑这下子开心了，偏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张一。 “嗯，真的！”张一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就落在了二黑裙子下的腿上。“你的腿，真的一点都不黑，还挺白！” 说完，他就乐地趴在桌子上，使劲地笑了起来。二黑也不拿书了，直接就上巴掌，从他肩膀上给了他几巴掌。 笑了好一阵子，张一才抬起头来，看着二黑赌气似的不理他，又开始装的和好学生一样，正襟危坐。 “哎哟，你别装了，我这考进来的都没怎么着，你这交钱进来的还玩学习？”张一想着二黑刚才给他的那几下，心里挺舒服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一个念头，我该不会有受虐的倾向吧？ 他赶紧甩了一下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了出去。幻觉，刚才绝对是幻觉！ “要你管！”二黑推了他的胳膊一把，摊开了自己的书。 张一趴在桌子上，看着二黑，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好玩的。性格很开朗，不像有些女孩子，开两句玩笑就恼了。所以，他决定再逗逗二黑，打发一下早上无聊的时光。 “二黑，我突然间，灵感发作，想送两句诗给你。” “什么诗？”二黑目光很疑惑，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又想欺负我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张一一连几个反问，那个气愤，好像是一个清正廉明的清官被人污蔑贪污受贿一样。 “你说不说？不说我不听了！”二黑根本无视了他的反问。 “你听好了，我这个灵感主要是来源于我刚才吃的菜夹馍，还有你今天的打扮。”张一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两句诗就叫，黑膜多夹菜，丑人多做怪！” 二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骂着张一。“你能不能别这么讨厌？我就穿着裙子，你至于吗？” 张一也哈哈地笑了起来，二黑反应还挺快。这时候上课了，两人也不闹了，张一趴在桌子上，很无聊。 “你怎么不看小说了？”二黑奇怪地问道。 “那个店子关门了，郁闷！”张一答了一句。 “这个给你看！”二黑递过来了一本书，不怎么厚，不过包装挺精致的。 张一顿时大喜，管他什么书呢，有的看就行，总比那些枯燥的课本看起来过瘾！ 拿过来一看，哎哟，书名字听怪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这名字怎么挺熟悉的，想了一会儿，张一才想起来。我草，小学不是学过一首诗么，好像有一句，就叫花落知多少。这加了俩字，怎么感觉意境就变了，挺不赖的。 “这本书的作者和我们年龄差不多，也是一个高中生，听说光写书，一年稿费就几百万呢！”二黑在一旁补充着说道。 张一一听愣了，翻开了作者介绍，一看，还真是。妈的，长的还没自己帅呢，怎么就那么牛逼？这么年轻都出书了，还一年赚几百万？ 他算了算，他老爸老妈好像几十年了，总共都没赚到一百万吧。 我草！ 忽然，他就感觉有些失落了！正失落着，班主任就过来了。“张一，你跟我出来一下！” ------------ 045 愤怒 张一心里一惊，那个煞笔管理员该不会真的告诉自己班主任了吧？想了想，又不怕了，明明是他冤枉自己，自己怕什么？ 很快，他心里就乐了，老师不但叫了他，而且把李玉翔和安浩天也给叫了出来。 三人出了教室门口，也没去老师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墙根站成了一排。班主任开始训话，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说什么，你们都是考上一中的，都是好学生。以前可能沾染上某些不良习惯什么的（张一琢磨着，她说的可能是抽烟），现在要改改，努力学习，将来一定考上个好大学。对的起自己的努力，对得起父母的钱，对的起老师的辛苦培育…… 反正唠叨了老大一通，把张一都给听懵了，高中老师的套路都是这样的吗？也不说你犯了啥错，也不说怎么处罚你？难道靠你自己去悟，自己去反省？ 说到了最后，画龙点睛一般地提了提宿舍管理员。 “你们宿舍管理员可能文化程度比较低，你们现在都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跟他在一起，要注意你们的身份。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我也不多说，你们回去慢慢想吧！” 然后，就把三个人给发配回去了。张一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没搞明白老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着。 最后三个人会宿舍了，在一起商量一下，总算是琢磨出来老师是什么意思了。肯定是管理员到老师那里告状了，老师心里肯定也瞧不起管理员，想想也是，管理员都臭名远扬了，这些老师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呢。 这么一说，也算是给了管理员一个交待，同时也敲打他们一下。 说实在话，一中老师管的真的不严，啥事都提倡学生靠自觉。你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拉倒，只要你不杀人放火，学校平常根本不怎么叼你。 就像下了晚自习，你在校园里边走边抽烟都没人管你。学校的食堂里，那更是肆无忌惮，学生抽烟聚赌，很正常！ 这方面的消息，主要是来源与李玉翔，他有个姑姑，好像就在学校后面开食堂的，而且还有啥亲戚在一中当老师。 这事过了以后，张一心里更加鄙视宿舍管理员了。就知道拿老师吓唬人，结果老师都不叼他，他还装的不行。 不知道是哪个学生，给管理员起了个外号，叫管子！这个名字可有内涵了。 这个“管子”的管，不是管理员的管，也不是水管的管，而是撸管的管…… 李玉翔这么给张一解释了之后，乐的张一肚子都笑痛了。谁他妈这么缺德，给管理员，哦，不对，应该叫管子，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后来，他琢磨着，这事八成是茶叶蛋干的，也只有他有那么缺德！ 反正这事把他乐的够呛，这几天，安浩天带他去了两次网吧。虽然老妈在家里告诫了他很多次，不能上网，把上网说的和吸毒一样。 但是，他不这样认为，上初二的时候，学校就开了微机课。那时候也没联网，他们就拿着学校的机子玩红色警戒，挺好玩的。 学校都在开课让学上网，那上网有啥不好的，怎么会有老妈说的那么可怕？ 安浩天他们镇上就有网吧，以前他就玩过。他教张一玩了两把cs，张一感觉不是很喜欢，就想在网上找人聊天。 在网上聊天多爽啊，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大家都见不着面。有什么话也都可以说，没有现实那么多顾虑，真的得感谢发明网络的那个人，真的太伟大了！ 本来是他是想弄个什么企鹅的，结果安浩天告诉他，那个什么qq号是要花钱买的，两块钱一个。当时，他就郁闷了，我草，上网两块钱一个小时呢，怎么聊天还的花钱买号？打死我也不买，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呢！ 后来就在安浩天的指点下，他免费注册了一个新浪uc账号，功能和qq差不多，都是聊天的。 他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绝唱，然后老老实实地填写了资料。然后加的第一个好友，安浩天。 “我草，这是你吗？怎么是个女的？”张一叫了起来，安浩天贼眉鼠眼地笑道。“你不懂，发明网络的那个人说过一句话，你永远也不知道另一台电话的那一边，坐的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 “这和你是女的有关系吗？”张一还是挺纳闷的。 “你难道不觉得，你换成一个女人的身份，在网上和别人聊天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吗？”安浩天振振有辞！ 张一摇了摇头，这是什么心态？他理解不了！更让他恶心的是，安浩天取的网名居然叫天蝎蝴蝶。那一年，有一个农民工忽然成了歌星，红遍了大江南北，其中一首主打歌同名的专辑，好像就叫天蝎蝴蝶！ 在安浩天的指导下，他加了好几个网友。都用一个共同的特征，性别女，年龄16-22岁！ 只不过遗憾地是，他和人家说话，没人回他！ “哎，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和他们说话，都没人理我？”张一扯了扯旁边正在专心操作着cs的安浩天。 “噢，估计是长相问题！”安浩天头都没回地说了一句。 “你大爷的！”张一郁闷地按了他键盘的esc键，顿时安浩天的屏幕就卡住了！ 安浩天无奈，只好帮他看了看，然后告诉他原因。“对方没在线，也就是人家这会还没上网呢，等人上了网，看到你说的话，就会给你回话了。” “那他上网的时候，我不上网怎么办？”张一郁闷地问道。 “那就等你下次上网的时候再看她给你的留言！”安浩天笑着说道。 回学校的路上，安浩天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张一的网名。“你网名怎么取的那么难听？绝唱……是什么意思？” “比你的天蝎蝴蝶好听多了，还他妈整一个女的，原来人妖说的就是你这号人，以后叫你人妖得了！”张一反唇相讥！ 两人一起笑闹着回了宿舍，一回宿舍就看到张威一个人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 张威的床位和张一两人挨着，都在下铺，每天晚上两人睡觉都是头对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张一坐到了张威的床上，关切地问道。 窗户那边，也就是宿舍最里面的几个学生，本来是在打闹的，见到张一回来了，也不闹了，气氛显得挺怪异的。 “怎么了？”安浩天也在询问着张威，他们一起关系都还不错。有时候晚上肚子饿了就吃张威的泡面，这家伙一次就买一箱子。 “没事！”张威强装起了一副笑脸，可是那笑，真的比哭还难看。 “刚才周亚明欺负他了！”这时候从上铺跳下来一个人。张一一看，这个孩子和他关系也挺好。 以前初中是在紫兰他们镇上念的，而且他家和紫兰家也算是本家，按辈分他还得管紫兰叫姑姑呢！这孩子也是挺实在的一个人，平时也主动让张一用热水的。 “怎么回事？”张一的脸色沉了下来，张威这孩子他感觉挺好的，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初中的时候。一听说有人欺负他，他心里马上就冒出火来了。 “张威刚才打水的时候，帮你***水，周亚明就也让他帮忙打。他不帮周亚明，周亚明就说要揍他！”刘山，也就是把紫兰叫姑姑的那个男孩子把事情告诉了张一。 张一当时就怒了，闹了半天，还和自己有关系。“打张威了没有？” “没有，我们都拉着，就推了他一下！” 张威这时候，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了。估计憋了很久了，这会儿几个人又谈了起来，一下子忍不住了，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我草，你哭什么哭？”张一一看到张威流泪，心里就不舒服，仿佛看见了自己上初中的时候。 说完，他沉着脸就朝着周亚明的床位走去。周亚明就睡在最里面靠窗户的下铺，就是爱朝着电话嚷嚷地那个！ “周亚明人呢？”张一沉着脸，扫了周围的几个人，这里面有两个人是和周亚明一个地方的。 “不知道，刚出去了！”其中一个人回答道，脸色很不自然。张一平时在宿舍里并不怎么爱说话。偶尔李玉翔他们那一帮子会到他们宿舍来找他，这些人都知道，高井中学一起来的人很多，不好惹！ “他是不是在二班？”张一问了一句，确认了之后，拉着张威，就要去周亚明班上找他。 “张一，算了，别惹事了！”张威反倒劝起了他，把他气的那个够呛！ “算什么算？你说说，这事怎么算了？他凭什么让你帮他去打水，给你钱了还是怎么着？走，你今天别怕，这事我帮你，今天让他知道，他几斤几两重，麻痹的，还学人想当扛把子怎么着？” 张一越说火气越大，拉着张威就要去周亚明的班上。安浩天和刘山也在一旁劝着他。 “张一，别去他们班上了，等晚上他回宿舍再说吧！” ------------ 046 你不懂 张一最后还是接受了安浩天和刘山的建议，等晚上周亚明回宿舍了再找他算账！ 在去教室的路上，安浩天低沉地对他说。“卷，这事你真准备插手？” “嗯，必须插手！”张一说的很坚决。 “周亚明可是二班的！”安浩天说了一句，这句话的潜意思有很多。 首先要从一中的分班说起，十三班是重点班，全是城市户口，这个已经说过了。八到十二班，虽然说的是农村班，但是每个班里，多多少少都插有一些交钱进来的学生。这些交钱来的学生，大多都是城市户口。 而一到七班，那就很纯粹，没有插的，全都是交钱进来的。一班和二班尤其差，高一最乱的就是这两个班，都是那些垫底的学生，全弄到那俩班去了。 周亚明本来不是城市户口，但是他初中就是在金州市里上的，考试也弄的是城市户口。 安浩天的意思，其实就是提醒张一，周亚明可能在学校里认识很多人，不怎么好惹。 “二班又怎么了？我就见不得装比欺负那些老实孩子的！”张一扬了扬眉毛，挺不屑地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而且周亚明好像和宿舍管理员还是什么亲戚，你为张威出头，可能会引火上身的！” “你说的我明白，可是有些事，你不懂！” 是的，安浩天不懂，那种被人欺负的经历，那种屈辱和痛苦，张一从来都没有拿出去和别人说过。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让他庆幸地是，这些耻辱，他依靠自己的能力，全都洗刷了回来！ 这，是值得他骄傲的事情，但是，那些曾经的伤痛，已经在内心留下了永远的疤痕。 张威，就像是初中时候的自己，正在重复着上演那些似曾相识的一幕。这样的感受，安浩天，不懂！ 安浩天这个人给张一的感觉，很成熟，很理智。但是，张一能感觉的出来，安浩天对待他，也是真心的。包括，今天和他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他好。 因为这些话，在那些热血冲动的人眼里，像武磊，就是这种人。在他们的眼里，此时安浩天的表现很懦弱，但是，张一知道，安浩天绝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只是他考虑事情，角度不一样。 或许，这件事，他不插手最好。这是最理智的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来也是一中处事原则，从表姐的厚黑学上，他早都明白这种道理。 但是，安浩天不懂，不懂他看到张威被人欺负时的那种愤怒！而且，他认为，自己还年轻，没有必要现在就像那些政客一样，什么事都计算的那么清楚，把利益作为最大的前提。 “行，只要你决定了去干，算上我一个，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和你站在一起！”安浩天明确的表态。 这让张一心里挺感动的，他确实没有看错这个人。“行，别的不多说了，兄弟记在心里就是了！” 安浩天笑着，在他的胸口轻轻捶了一拳。“其实，我也挺看不惯那些欺负老实孩子的人！” 整个晚自习，张一都躁动不安，心里恨不得马上就放学，回去好好收拾周亚明一顿。 好不容易下了晚自习，住宿生还要上一节课，那个郁闷。他直接到了张威他们班上，就看到李玉翔和武磊，两个人围着一个女孩子，在那里又说又笑。 心里狠狠地把两个人鄙视了一番，估计那个女孩子就是李玉翔看上的妞。草，才他妈几天，就把赵云忘的干干净净了！ “卷，宿舍门开了！”安浩天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那走，先回宿舍。”张一一听，立即兴奋了起来，收拾了书本就准备回宿舍，安浩天也跟着一起朝着教室外走。 走到了张威的座位前，张一敲了敲他的桌子。“走，跟我回宿舍，今天自习不上了！” 张威看了张一一会儿，没动。张一一下子就火了。“你看jb呢，快点走！”说着就扯他，张威这才站了起来，书本也没收拾，直接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安浩天在一旁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的张一莫名其妙。“你又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看什么什么？”安浩天故意问道。 “我说，你看……”张一的突然不说话了，盯着安浩天，捏了捏手指头，顿时劈里啪啦地响了起来。“我说，你是不是想先热个身？” “没没……”安浩天连忙摆手，依然哈哈地笑着，把张一笑的那个郁闷。刚才一着急，居然说了那么煞笔的话，草，纯属失误！ 刘山和张威也是一个班的，看到他们喊着回宿舍，估计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跟着也一起出来了。 四个人一起回到了宿舍，宿舍大门虽然开了，但是灯没开，管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四个人进了宿舍，走廊里有灯，窗户外也有灯，勉强还能看的清楚。 张一和安浩天就分别靠在了窗户旁边的两个下铺上，开始抽烟。 “你们俩抽不？”安浩天开玩笑地逗着张威和刘山，两人本来都不抽烟的。 结果，安浩天这么一逗。张威还真跃跃欲试，准备去接，结果张一踹了安浩天一脚。“人家不抽烟，你别把人家带坏了！” “没事，我本来也想学抽烟来着。我觉得张一抽烟，姿势老帅了！”张威腼腆地笑了笑。 “帅个毛，烟没啥好抽的，你还是别抽了。”张一知道张威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和自己初中那会儿差不多，以为学会了抽烟，就会有人怕自己。 不过，这确实是个事实，至少在203宿舍。一般人见到安浩天和张一，表现的都挺顺的。 “你也别学抽烟，好好学习，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和我说。能帮你摆平的，我一定帮你摆平。我不能帮你摆平的，想办法也要帮你摆平！” 张一说这番话，完全是发自内心，没有一点装比的意思。他就想他上初中那会儿，老是被人欺负。那时候，多么希望有个人能站出来，帮一下自己。 可是，那只不过是幻想，最终只能靠自己，自己保护自己！ 现在不一样了，遇到了张威。他估摸着，张威这时候的心理，和自己那会儿差不多，也希望有个人能帮他。自己要是这个时候都不站出来，那什么时候站出来？ 张威没有坚持，最终还是没有抽烟。四个人就在一起聊天，等着周亚明回来，刘山不停地询问着，从武磊，刘昊他们嘴里听说张一初中的事迹。 张一只是笑着，张威则是充当了解说，把张一初中时候的事迹，完全地再现了一次。搞的安浩天和刘山两个人对他是，各种刮目相看，各种佩服。 张一靠在冷冰冰地墙上，听着张威说他向紫兰表白的事迹。虽然嘴上附和着他们笑着，心里却很压抑，又一次地想起了紫兰，不知道她在二中，现在过的怎么样？ 等到了住宿生的自习都下了，宿舍的人都回来的七七八八了，周亚明还是没有回来，把几个人都等急了。 后来，一个跟周亚明家里离的挺近的孩子说，周亚明上网去了。周亚明爱上网，几乎是天天去网吧，每天都是宿舍要关门的时候才回来，星期六基本上都在网吧玩通宵。 后来都等到快十一点了，周亚明还是没回来，把张一那个郁闷。几个人肚子都饿了，一人泡了碗泡面吃了，周亚明还是没回来！ “我草，他今天晚上该不会不回来了吧？”张一无比郁闷，是不是他听到风声了，晚上不回来了？ “怕什么，他今天不回来，明天总该回来吧？难道他还以后不回宿舍了？”安浩天倒是很淡定，张一想了想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天晚上，周亚明还真没回来。第二天早上，张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周亚明昨天晚上回来了没有。结果一看，周亚明的床，动都没动，晚上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草了，我还真不信他不回来了！” 张一郁闷了一早上，上课看小说都看不进去，这个事不了，在心里，老是个疙瘩。 中午放学，吃完了饭，他就回到了宿舍。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朝着周亚明的床上看去，这一看，他就乐了。总算逮住你了，周亚明正在床上睡觉呢，看样子，昨天晚上是又通宵了。 张一这下心里也不急了，坐在自己的床上，点了根烟，等张威回来。这事他是主角，得他在场才行！ 没过多久，安浩天，张威，刘山，还有宿舍的人，差不多都吃完饭回来了。 张一从床上跳了起来，拍了拍手。“兄弟们，开演！” ------------ 047 你敢比我狠？ 张一打头，就朝着周亚明地床头走了过去。宿舍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昨天的事情，也知道张一要给张威出头，这会都安静了，目光都看着他们。 走了周亚明的床边，周亚明睡的正香呢。张一伸手就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下，下手不是很重，但也不轻。“起来，起来！” 这一拍，周亚明就给拍醒了，眼睛一睁开，就看到床前站着好几个人，挺郁闷地揉了揉眼睛。 “睡醒了吗？”张一一只手夹着烟吸了一口，直接就给周亚明喷脸上了。 周亚明坐了起来，半靠在墙上，用手扇了扇烟雾。“别闹了，我好困，昨天玩了个通宵！” “闹？谁他妈和你闹呢。”张一冷笑了一声，脸色沉了下来。“问你个事，昨天你打张威是不？” 周亚明这一下子清醒了，原本营养不良有些苍白的脸色，变的更白了。“没有，谁打他了，你问问他我打了他没有？” 说完，周亚明就朝着张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草尼玛的，我昨天打你了吗？”那语气，哪里还有半分和张一说话的乖巧，嚣张到了极点。 张一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抬手就给了周亚明一个耳光，当时就把他的鼻子打出血了。这还不算完，他又一把抓住了周亚明的头发，使劲地往后一扯。“你他妈的给我下来！” 周亚明头发被他拽着，也没有反抗，穿着一条裤头，就被张一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你他妈刚才骂谁？有种你在骂一遍！”张一心里真的挺恼的，当着他的面，周亚明都能这样对张威，那自己不在的时候，不知道还怎么欺负张威来着。 周亚明捂着鼻子，看了一眼张一，也不说话了。张一拽了张威一把，把他拽到了周亚明面前。“打他，照脸打！打到他啥时候给你道歉为止！” 张威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显然心里还在挣扎，估计从来就没打过架。张一一看，心里就有火。“你怕什么？给我打，他怎么欺负你的，现在你全部给我欺负回来，看他下次还敢再欺负你不？” “啪”张威终于抬起了手，给了周亚明一个耳光，那个声音，叫是一个响亮。 张一乐了，这才像话嘛！“打，继续打，打到他什么时候求饶什么时候为止！” 张威的脸上一片潮红，显得很激动，身体都微微颤抖。估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打周亚明，周亚明居然不敢还手。 有了第一下，接下来就顺手多了，张威又是巴掌，又是拳头，腿脚也用上了。虽然那杀伤力不咋地，但是气势看着挺像回事的。 也没打几下，他就停了下来，喘着粗气。估计心里还是害怕，周亚明脸上的血已经沾的到处都是。 “你们有本事，今天就弄死我，要不然改天我就弄死你们！”周亚明挨了一通揍，居然还不服气，恶狠狠地盯着张一，目光很吓人。 张一当时就笑了，这样的话，说实在的，他听过，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真的，不新鲜！ 他笑着笑着，猛地抓起了周亚明的头发，使劲地往地上一拽，周亚明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张一这次是一点手都没留，抬脚就是一阵猛踹，也不管踹到哪了，反正就是用力的踹。 周亚明双手抱着头，身体弓的像是一只虾米，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张一踹了一阵子，蹲了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拎了起来。 “怎么了，不牛逼，躺着装死呢？小比孩子，和我耍狠是吧？我今天就留你一条命，给你一次机会，我看你怎么弄死我。”张一一只手抓着周亚明的头发，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本来都是一个宿舍的，想教训一下你算了，你他妈还和我装比是吧？”张一越说越生气，想到周亚明刚才说的那句话就生气。“你说，你今天道不道歉？” “有本事……你今天就弄死我！”周亚明脸上的血迹已经沾的满脸都是，嘴巴很硬，还是说的那句话。 张一当时就怒了，一把扯过桌子上的电话，拿着话机朝着周亚明的头上就砸了下去。然后，拽着电话线，朝着周亚明的脖子上一勒，一手抓住了一头，用力一扯。 周亚明当时就挣扎了起来，双手抓着脖子，脚也开始踢踏！周围一圈的人，当时就吓傻了！ 安浩天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连忙抓着张一的胳膊。“张一，松手，你疯了是吧？” 安浩天一动，刘山几个人也都动了，连忙上来拉张一。张一就是死不松手，身体被拖了半米远，手上还拽着电话线。 周亚明早已经傻了，张着嘴巴，喉咙里却说不出完整的话。眼看，周亚明就要翻白眼了，张一的眼里才闪过一丝冷笑，松开了手。 周亚明蜷着身子，捂着喉咙就使劲地咳嗽了起来，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像是得了哮喘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安浩天抱着张一坐到了他的床上，张一凑在他的耳边低声地说道。“别劝我了，放心，我有分寸！” 安浩天愣了愣，深深地看了张一一眼，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了香烟，两人吸了起来。 周亚明也被人扶了起来，坐在自己床上，捂着鼻子，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走吧，咱们还是先走，闹了这么久，管子一会而估计要上来了。”安浩天提议。 张一想了想，事情反正也办完了，走就走吧。两人出了宿舍，安浩天搂着张一的肩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刚才装的真像，我还以为你真的想要了周亚明的命！” 张一笑了笑，看了安浩天一眼。“如果我说，我那会儿，是真的想弄死他，你信吗？” 安浩天不笑了，很认真地看着张一。“听兄弟一句劝，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冲动了，凡事多忍一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如果忍无可忍呢？”张一反问道。 “那当然无须再忍了！”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这个人，一遇到事，就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认真的，这两天注意点，没事我们都一起，小心周亚明会报复！”安浩天很认真的说道。 “没事，他兴不起大浪。别看他嘴上叫的狠，也就是装比而已，他要是真的有种，今天就不会不还手了。这样的嘴子，我见的多了！”张一冷哼了一声，他一向瞧不起用嘴巴装比的人，要靠，就靠的是手上的实力，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小心使得万年船，反正多留点神，肯定没坏处！”安浩天又劝了一句。 “嗯！”张一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初中时候，只会被人欺负的少年了。和干爷爷在一起，手上虽然没有人命，但是野兽的命可是沾了不少，心境也早就不同了。 周亚明那样的角色，他还真没放在眼里，跟着干爷爷学的大力金刚手，还没机会施展呢！ 晚上去武磊班上上晚自习的时候，一进他们教室门，一些住宿生就围了过来。 当然是以武磊为首的，见面就问。“卷哥，听说你今天把你们宿舍的周亚明给修理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张一笑了笑，宿舍里根本没有啥秘密，放个屁，过一会儿，好几个宿舍都知道了。 “周亚明找人都找到我们这里来了，出两百块钱，要给你戴两个熊猫眼。”武磊嘿嘿地笑着。 “你就吹吧，怎么找人都能找上你头上来了。”张一心里暗想，上了几天高中，武磊这老实孩子也跟李玉翔一样，学坏了，都会说谎了。 “真的，谁骗你是孙子！”武磊信誓旦旦地说道。张一一愣，看他这样子，还真不像是说谎。 “乐乐，过来，卷哥在这边呢！”武磊朝着后门的地方喊了两声。 一个瘦瘦的高个子男孩笑着走了过来，张一忽然想了起来。这个男孩子叫李乐，以前在高井中学上过两年初中，初三的时候转到了金州市里了。现在好像就在二班，估计周亚明八成找的是李乐！ “卷哥，咋整？周亚明出了两百块钱，让我们给你戴俩熊猫眼。”李乐笑着说道，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几个人就认识，也算是熟人。 “钱呢？你把钱给我，我自己给自己戴俩熊猫眼！”张一说着，自己就乐了！ “草你大爷的，听说是揍你，我们能收那个钱吗？”李乐笑骂着说道。 “行，我知道了！走，去厕所抽烟去，晚上让武磊去买一盒兵马俑，大家分了抽了。”张一笑着招呼几人一起去厕所，给武磊抽了十块钱，剩下的让他补。 结果过了一会儿，武磊拿了两包白沙回来了，自己直接贪污了一包。这样做的后果，直接被一群人按在厕所里，连裤子都脱了，搜刮了个干干净净。 “卷哥，你注意一点，有事招呼一声。估计周亚明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会找其他的人对付你！”李乐提醒着张一。 ------------ 048 紫兰的消息 张一没有把李乐的话放在心上，周亚明居然出钱找人来对付自己，而且还找的是李乐他们。 这让他感觉到好笑，难道他以为这些人是杀手？拿他钱财，替他消灾？ 同时，他还挺郁闷的想着。‘这个煞笔挺有钱的，一出手就是两百！’ 周亚明被揍了一顿之后，平时也不怎么呆宿舍了，都是宿舍快要关门的时候，回来匆忙地洗漱睡觉，白天几乎看不到人影。 宿舍的电话质量还是挺不错的，那天被张一砸了一次，插上线居然还能用。 这天晚上，张一正躺在床山看小说呢。上次那个书摊居然关门了，可把他气坏了，十块钱的押金也退不了了，就买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寻秦记》。 还好二黑比较仗义，把她的《读来看去》连锁书店会员卡，借给了他。《读来看去》书店里的书比那个旧书摊可要好多了，小说杂志，样样俱全，还都是新的，价钱也便宜，才一毛钱一天。 他现在看的是一本《幻城》，也是那个80后作家写的，看着挺带感的。 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周亚明不在，他上铺的刘山，成了传达员。接完了电话，就喊张一，说是有人找。 “男的女的？”张一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女的！”刘山笑着说道，张一心里其实挺不情愿的，估计又是袁圆，别的女的，谁会给他打电话，他都没告诉过谁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 “喂！”张一挺不情愿地拿起了电话，这会儿看书看的正投入呢，又被打断了。 “哥！”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孩欣喜的声音，张一愣了一下，一下子乐出来了。“佩佩！” “嘿嘿，我还以为你听不出来我声音呢？”黄佩在电话里表现也挺开心的。 “怎么可能呢，别人的声音我听不出来，你的声音我能听不出来吗？”张一笑着说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宿舍的电话号码的？” “武磊告诉我的，他刚才还给我打电话了。” 张一恍然大悟，难怪呢。武磊那家伙估计是发春了，每天回到宿舍没事，就给这个女孩打电话，给那个女孩打电话。不管啥关系，只要是个女的，他都聊的起劲。 “二中，怎么样？好玩吗？”张一点了一根烟，蹲在了周亚明的床上。好久没和黄佩联系了，今天得好好聊聊。 “一点都不好玩，烦死了。你们国庆节放假不，我到时候去市里找你玩。” 二中没在市区，和市区隔着一条江，属于江北。那一块并不怎么繁华，吃的玩的，都没市区这边好！ 一提国庆节，张一就郁闷了。“我们国庆节要军训，这煞笔学校真他妈会利用时间，本来是放假的，结果让他们搞成军训了。想想就来气，草！” “哈哈，我们已经军训完了，我都晒黑了呢。那我国庆节去找你玩！”黄佩乐着说道。 “行，你来哥带你好好玩玩。”张一想着，初中的时候，黄佩可是没少借给他钱，到现在他都没有还，都记不清楚了，有好几百块呢。这次黄佩来了，自己一定要请客，带她好好玩玩。 “唉对了，哥，紫兰和我在一个宿舍呢，要不要我喊她和你说两句？” 黄佩的话一说完，张一就愣了。上高中之后，他一直没有去打听紫兰的消息，虽然心里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但是那天在紫兰家门口，真的让他太伤心。 他原本都打算，把紫兰永远地埋在心里，实在没有想到，金州市就这么小，怎么都能遇到！ “紫兰，要不要和我哥说两句话？”电话那头，黄佩已经在喊着紫兰了。 张一心里挺乱的，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温婉的声音。“喂！” 他一下子激动了，原本以为，紫兰是不会接电话的，没有想到，紫兰真的接电话了。 这一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到电话那头的紫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问了一句。“最近好吗？” “就那样了！”紫兰说话总感觉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似乎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是不是住进宿舍了，人多有些不习惯？” “你怎么知道？”这次紫兰有点惊诧。 张一笑了两声，像紫兰和黄佩，以前都是住家里的。忽然一个人住进了宿舍，要是习惯了，那才有鬼！“猜的！” 说完之后，两个人一起沉默了，张一心里其实挺着急的。本来他觉得自己的嘴皮子挺利索的，平时调戏女生，那是一套一套的，都不带重复的。但是面对紫兰，总感觉自己的嘴变笨了，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李静和你在一个班吗？”许久，还是紫兰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你们没联系吗？” “没！” “开学都没和她说过话，在学校遇到两次，也都擦肩而过。我在八班，她在九班，没在一栋楼。”张一说的都是实情，小胖妹上了高中，似乎变化很大。平日里都是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上课吃饭，好像都是独来独往。 又是一阵尴尬地沉默，张一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想说的话。“有时间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吧！” “别，你别来！”紫兰的反应很强烈。 “为什么？”张一当时就郁闷了。 “我……我怕我没时间，到时候让你白跑一趟，多不好意思！”紫兰说话有点结巴。 张一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没想到你也变了，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谎了？你下次说谎，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紫兰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一起见面，玩玩，不是很正常吗？”张一反问道。 “那好吧，随你。我要去洗漱了，宿舍快熄灯了！” “行，那你早点休息吧。把你们宿舍电话号码给我！”张一心里并不是很开心，但也不算很失落。反正和紫兰在一起，总是感觉很纠结，她的态度，让他一点都琢磨不透。 记下了紫兰宿舍的电话号码，刘山在一旁挤眉弄眼地问道。“卷，哪个美女？” 张一没好气地给了他两个字。“你姑！”然后就跳上了自己的床，书也看不进去了，拿起了复读机，听歌。 那时候周天王已经开始走红了，张一也弄了两盘周董的磁带，一按复读机，里面就接着上次放着歌，歌名叫《开不了口》！ 结果是越听，让他越心烦，点了一根烟，躺在床上，看着宿舍的天花板，那个灯泡，亮的有些刺眼！ 楼上不知道怎么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打架一样。张一仔细听了一阵子，又不像是打架，因为没有人说话吵闹声，只有“咚咚咚”的声音，吵得让人心烦气躁！ 这时候安浩天也回来了，抱着书丢在自己床上，拿起了水瓶灌了两口水，忽然竖起了食指“嘘”了一声！ 宿舍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安浩天在搞什么鬼。过了一会儿，安浩天才说道。“你们听，楼上是不是在拍篮球？” 张一猛地一拍自己脑袋，草，对，这声音就是拍篮球的声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宿舍里面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不少人纷纷附和，说肯定是拍篮球。还有人说，连续几天了，有时候中午，有时候晚上楼上都是这样的声音。 安浩天倒也干脆，拉开了窗户，朝着楼上就喊。“喂，303的，你们别拍篮球了。” “喂，听到了没有……哎哟，我草尼玛！”安浩天忽然把头缩了回头，使劲地用手拨了拨头发。 旁边的人就开始询问，怎么了？安浩天当时火挺大的，拿着毛巾就擦了擦头发。“草他玛的，居然用水泼我！” 张一一下子坐不住了，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一看，安浩天的衣服上果然有水渍。他心里的火也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草尼玛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全部给我起来，都起来！”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吆喝着。“都他玛起来，跟我一起上去，看看303都他妈住的是什么人，这么牛比？” 安浩天也开始吆喝，两人在宿舍的影响力本来就挺大的，加上前两天刚收拾了周亚明，这些人全都起来了。 “走，一起上去，草他玛的，没见过这么牛比的。”张一点了一根烟，率先就出了宿舍。 宿舍里的人，哗啦一下，跟着他就一起准备上楼，去找303的人讨个公道！ 十几号人，那动静可不小，路过202和201的时候，这些人都询问干吗去。知道事情以后，大多都是想来看热闹，这一下队伍又壮大了。 路过301，李玉翔和武磊他们一听，顿时嗷嗷叫，喊着他们宿舍一些爱闹的一起，直接就把三楼的走廊给围满了。 303的宿舍门从里面栓着呢，张一都没用手推，上去就是一脚。“开门！” ------------ 049 学生也讹诈 宿舍的门是那种铁门，里面的栓子都是大拇指粗的钢筋做的，张一踹一脚，自然啥事都没有。 不过那声音倒是听着挺过瘾的，这边安浩天，武磊他们也上脚了。一群人不停地踢着门，里面终于有人说话了。“别踢了，马上就开！” 一群人才停手，门果然打开了。张一一马当先，直接就走进了宿舍，扫了一眼，宿舍里就四个人。他心里一乐，正好，这样更好抓，人多了都不承认，还难搞！ 安浩天和武磊他们也都进来了，安浩天一进门就瞅到了地上的篮球，一脚把篮球踢倒了床底下，厉声喝道。“刚才那个煞笔拍篮球来着，还有是谁刚才往下泼水的？” 303宿舍里面就四个人，除了门口那个开门的，其他的三个都在窗子口，一脸紧张地看着张一他们这么大一帮人。 张一看没人应声，冷笑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刚才开门那个学生的衣领。“说，刚才是不是你在拍篮球？” 那个学生表现的挺镇定的，抓住了张一的手腕，也没用力。“你们有话好好说，我刚才回来，什么事都不知道！” 张一正准备动手，武磊拉住了他的手。“应该不关他的事，刚才我在管子那接水的时候，看到他确实刚回来！” 武磊这么一说，张一也知道抓错了人了。他松开了那个学生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不好意思，要是不关你的事，你就站一边去，别出声！” 那个学生乖乖地站到旁边去了，也不出声了。张一走到了那三个学生面前，笑了一下。“给你们三个数时间，刚才拍篮球的人和泼水的人，自己站出来。要不然，我也不问了，这个事，后果你们三个一起承担。” “想好了啊，我开始数数了，不想受连累的，可以揭发举报！” 宿舍里的人不可能是一条心，相反，宿舍里的摩擦还会多一些。十六个人的宿舍，不可能所有人都处的来，顶多也就两三个人的小集合，在一起关系近一些。 这几个人要是没人指认，那肯定关系都不一般，一起收拾准没错！ “一！”张一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开始数数。李玉翔也在一旁怪叫着。“赶快举报啊，举报有奖，坦白从宽哈！” “二！”张一没怎么给他们思考时间，很快就数出了第二个数。 一个高个子的孩子一下子慌了，连忙开口。“不关我的事，篮球是他拍的，水是他泼的！” 另外两个孩子，满脸铁青，被人当场给指认了，还是自己宿舍的人，想狡辩也没法狡辩了！ “好，不关你的事，你也到一边去，别出声！”张一带着微笑，拍了拍那个孩子的肩膀。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那两个孩子，一个拍篮球的，一个泼水的。 “你们是不是要打他们？”这时候，303宿舍开门的那个学生走到了张一身边。 “怎么了？你要保他们？”张一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心里挺不爽的。 “没有，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打他们的话，把他们带出去，别在我们宿舍里打，行吗？我是舍长，到时候不好交待！” 张一一听这话乐了，又上下打量了这个学生一眼。“没看出来，你还是舍长呢？行，那就按你说的，我把他们带到我们宿舍去！” 那俩孩子估计也看出来了，这一帮子高一的新生不怎么好惹，没敢说话，乖乖地跟着张一他们进了203宿舍。 这一次，安浩天把看热闹的那些人都给赶了出去，就自己宿舍的人，还有李玉翔武磊他们几个，然后把宿舍门牢牢地锁死了。 门关好了之后，一下子几个人都动了起来，安浩天一脚就把一个孩子给踹倒在了地上，另一个也不好过，直接被武磊一拳给放倒了。 李玉翔最无耻，嘴里一边喊着。“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脚上，狠狠地踹了两个孩子几脚。 张一心里暗乐，这家伙，怎么就那么无耻呢？打架都那么与众不同！ 203宿舍的人基本上都上手了，这是一中的打架风格。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少数，等到局势差不多明朗了，下黑脚的，那才是绝大多数！ 看着这么一帮子人，下了黑脚之后，乐的像是捡到了钱一样。张一笑着摇了摇头，他没动手，打这些不敢还手的人，没啥意思！ 安浩天打够了，才把那两个孩子给拎起来。两个孩子早就被打傻了，一个劲儿的道歉。 “道歉就完了是吧？拍篮球影响我们宿舍人休息，还朝我泼水？你知道我衣服多少钱吗？我也不和你们废话，拿五十块钱来，要不然这事没完。” 张一眉头皱了皱，本来他想着教训那两个孩子一顿就够了，没想到安浩天居然要问他们要钱。 说实话，他挺反感这么做的。他舅舅就是此道高手，记得有一次，他家一只老母鸡被一辆车给轧死了。舅舅和几个邻居，追了几里地，把那个司机给拦住了，然后问那个司机要了两百块钱。 这是讹诈，就和马翠花讹诈自己家一样，他不喜欢！ 结果当场，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掏出了五十块钱。安浩天理所当然地接过了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这时候，宿舍外突然有人在砸门，接着就传来管子的声音。“开门，给我开门！” 安浩天瞟了两个孩子一眼，然后就打开了门，管子气势汹汹地就进来了。 “你们是哪个宿舍的，跑这里来干吗来了？”一进门，先训斥了李玉翔和武磊一顿。 “301的，我到他们宿舍来借书，行不？”武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管子，语气很不善。 管子当时就郁闷了，他平时也就吓唬吓唬那些乖一点的学生，遇到武磊这号块头又大，四肢发达，头脑简答的主，他还真没辄！ “借完了，马上回自己宿舍去！”憋了半天，管子才憋出了这么一句，宿舍里的人一下子都乐出声来了。 “我还想在和他们联络一下感情，行吗？”武磊根本不鸟他，管子想了想，估计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直接无视了武磊，冲着里面两个挨揍的孩子就吼道。 “你们又是哪个宿舍的，跑这里来干什么来了？” 一个挨揍的孩子，这时候居然笑出来了。“我们是303的，到他们宿舍来玩的。” 说实话，张一当时心里还挺虚的，有点担心两个孩子告状，那样肯定要捅到学校那里去。哪里想到那个孩子那么上道，当时心里的石头就落下来了。 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在宿舍打架，根本没什么大事，大不了去政教处挨一通批评，或者罚点款。但是，肯定不会开除，他们要是告诉了管子，以后，恐怕宿舍就没法住了。 “回去，马上给我回自己宿舍去！”管子咆哮。 那两个孩子眼睛瞟了瞟安浩天，居然没敢动。安浩天拍了拍刚才那个说话的人肩膀。“你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玩！” 这下，那两个孩子才像是得到了圣旨一般，动作很迅速地钻出了张一他们宿舍。 管子又咆哮了一通，扬长而去。他一走，宿舍里就传出了一阵胜利的欢呼声！ 安浩天把五十块钱拿了出来，让人去买了几包烟，剩下的全买成零食，什么辣条方便面，五十块钱一分不剩，全花光了。 张一拿了一包烟，没动零食，他一直都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事后，他和安浩天说了钱的事，因为觉得心里不舒服。 “卷，现在社会不同了！”安浩天当时表情很认真。“你以为现在还和古惑仔里面那样，打架是靠义气？错，现在打架都是靠钱！” “你想找人打架，如果不给人家好处，下一次你看看还有多少人帮你？除了那些关系特别好的，一般人谁愿意为了帮你，去承担那么大的风险。有可能挨打，有可能被学校处分，要是你，帮你一个和你关系一般的，你愿意吗？” 张一无言以对，他和安浩天的想法并不一样，他只不过是见不得不平事。有些事情他看不惯，就想出头，不会想那么多。 但是，他无法反驳安浩天。因为就连武磊这样的直肠子，事后还拍了拍安浩天的肩膀，说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记得找他。 “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张一呢喃着问道，有些茫然。 “你身上的钱应该不多了吧，这才半个月呢，你下半个月怎么过？”安浩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张一一想，还真是，一个月就两百块钱生活费，到现在才半个月，自己身上就不到一百块钱了，这他妈还有半个月咋过呢？ 想着想着，张一就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花哪去了，结果怎么算也算不明白，反正稀里糊涂的钱就没了。唉，真愁人！ ------------ 050 卫生巾 这两天张一都挺郁闷的，兜里就几十块钱了，而且花一天少一点。搞的他抽烟都又开始抽大前门了，一包大前门比白沙要便宜一半多呢。 虽然是软的，但是也凑合着抽吧。男人嘛，就要能硬能软，能屈能伸！ 上高中了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能有音乐课体育课上。上初中那会儿，到了最后，几乎就是语数英和理化了，历史地理都不学了，那个枯燥！ 这一天阳光明媚，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很带劲！因为快下课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食堂吃饭，不用等放学了和人挤！ 张一他们体育老师是个女的，体育课基本上也不学啥东西，就是跑步热身运动，然后就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自由活动。 张一本来准备去打篮球的，对这个运动他还是挺喜欢的，技术也不错。结果准备喊安浩天一起的时候，发现安浩天不见人影了。 他就纳闷了，刚才还看见安浩天来着，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他们俩配合可是很默契的，少了他那玩着都不痛快。他仔细地在操场上扫了一圈，终于发现安浩天和三个女生，蹲在操场边的树下面呢。 走近一看，袁圆捂着肚子，拉着一张苦瓜脸，旁边两个女生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呢。 “宿舍门现在没开怎么办？” “要不出去给她买点……” “现在上课呢，也出不去怎么办？” “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肚子痛了，早上是不是喝冷水了？” 张一一看，那两个女生他印象都挺深的。一个就是上次和安浩天坐一起上晚自习，说话挺嗲的那个，叫张苗。上次还听说，安浩天认她做干妹妹了，晚上还经常给安浩天打电话呢。 另一个他印象也挺深，因为是他们班上比较有姿色的几个女生中的一个，叫李可欣。安浩天和他说过，自己看上这个姑娘了，这几天估计已经展开行动了。 这两个女孩子和袁圆的关系挺不错的，张一模模糊糊地听她们那么一说，心里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主要归功于，他初中的时候，阅读了大量《小百科》之类的书籍，很敏锐地意识到了，袁圆一定是那个来了！ “怎么了？”虽然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张一还是装作不知情的问道。 “她肚子痛！”张苗那个声音，真嗲，听的张一胳膊上的毛都快竖起来了。 这时候袁圆说要去上厕所，张苗和李可欣两人就扶着她准备去厕所。张一瞥了安浩天一眼。“你在这里干吗？” “我陪我媳妇儿啊！”安浩天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草，你媳妇儿？谁是你媳妇儿，李可欣？”张一挺吃惊的，这才几天，怎么着两人就成了？ “你觉得还有谁呢？”安浩天反问道。 “我了个去，你们怎么就好上了？说说，怎么个过程？”张一一下子也有兴趣了，这也太神速了吧！ “就那样，反正就是那样，很平常的就好了！”安浩天笑了笑说道。 张一无语，这才发现，自己认识的这些哥们都是人才！“唉，袁圆是不是那个来了？” 安浩天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不废话么？”张一瞥了他一眼，没理他，径直朝着操场外面走去。上次袁圆还请他吃早点来着，这事不能袖手旁观，得帮！ 他估摸着，可能体育课跑步的缘故，袁圆那个突然来了。她的东西肯定都在宿舍里，这时候没放学，宿舍肯定也进不去，所以才发愁。 怎么说都是一个初中来的，而且这女孩子也算不错，就帮他一次。 张一走到了校门前，门卫室的俩门卫，也就是学校保卫科的人，叫住了他。“还没放学呢，你干吗？” “我们上体育课，有个同学病了，我去学校对面的药店帮他买点药。”张一笑着说道。 “有老师的条子吗？”一个门卫很冷冰地说道。 “没有，我是高一八班的，叫张一。就去对面药店买点药，你记着我名字，我要是一会儿不回来了，你直接去找我们班主任不就行了！”张一突然间觉得有点厌烦，出个校门还要条子，说了就在对面的药店，还装比！ “那你快点回来！”门卫想了想，看张一的样子不像说谎，打开了门。 张一到了药店，买了几片止痛药，又到了旁边的小商店，瞅了一圈，居然没看到有卖卫生巾的。 这会儿也没人，就一个卖东西的老婆婆，张一硬着头皮问道。“婆婆，你这里有卫生巾吗？” “有，有！”婆婆很热情，从自己的座位下面就拿出了好几种包装的卫生巾。“你是要日用的，还是夜用的？” 张一当时就郁闷了，他只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儿，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名堂。“你给我拿一包日用的，拿一包夜用的吧！” “行！”婆婆麻利地给他拿了两袋，装进了一个黑塑料袋里。 “对了，婆婆，你这里有护舒宝牌子的吗？我记得那个牌子好像挺好！” 婆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蹦出了一句。“小伙子你用过啊？你怎么知道护舒宝的牌子好？” 张一的脸一下子承受不住了，那个发烫！“没……不是老看电视广告，里面都是那个牌子嘛！” 结果老婆婆也挺逗。“小伙子，这年头不要看广告，要看疗效。婆婆给你拿的这就是好牌子！” 这时候来了两个女人，看着张一在买卫生巾，那个目光，是相当的诧异。好在以前在药店买避孕药的时候，张一就已经练出来了很强大的承受能力。 直接无视了那几个女人的目光，又拿了一袋红糖，一包阿胶，扬长而去。 回到了操场，没看到袁圆和张苗，就看到安浩天和李可欣两人坐在双杠上，那笑的是一个甜蜜。 “袁圆还在厕所呢？” “嗯嗯！”李可欣不知道和安浩天说什么呢，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就使劲地点头，嗯了两声。 “你帮个忙，把这些东西给她送去吧。”张一把东西递到了李可欣面前。 李可欣从双杠上跳了下来，接过一看，然后很惊诧地看着张一。“你买的？” “怎么了？”张一笑了笑，把药也给了李可欣。“这是止痛药，让她去食堂找杯水，把药喝了。” “什么东西？”安浩天也凑了过来，结果被张一一把推到边上去了。“去去去，没你啥事！” “她要问你，你就说是你买的，免的她不好意思！”看着李可欣转身，张一又叮嘱了一句。 “没看出来，你还挺细心的！”李可欣笑了一声，拿着东西就出了操场，找袁圆去了！ “哎哟我草，有啥秘密还不让我知道？”安浩天又凑了上来，张一没理他，躲到了树后面，两人都点着了烟，吸了起来。 “没啥，给袁圆买了点止痛药，还有卫生巾！”张一想了想，估计李可欣肯定会告诉安浩天的，干脆告诉他得了。 “哎哟，你是不是对袁圆有意思？要不我给你撮合撮合，我媳妇儿和她关系挺好的！”安浩天乐了。 “滚吧你，我和他初中同学呢，真要追她，还要你撮合？我们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你不懂！” 两人笑闹了一阵子，玩了会儿篮球。放学后，张一就愁起来了，早上给袁圆买东西，又花了几十块钱，这会儿身上就剩十几块钱了。 今天估计还能撑一下，每天看样子是没法过了！中午回宿舍后，他找了李玉翔和武磊商量了一下，结果这么一说，当时他们宿舍好几个人都说了自己的处境，大家半斤八两。 “这可咋整呢？总不能饿肚子吧？”张一郁闷地躺在武磊的床上，兜里的烟也没有多少了，烟也要断了。 “唉，蛋蛋，要不这样，你去给你姑姑说说。咱们先到你姑姑家食堂去吃饭，然后先记着，等星期天了我们回去拿了生活费，到时候再给她。”武磊抓了抓脑袋，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 当时张一就震惊了，看来武磊这高中没白上，脑袋瓜子开窍了，灵活了很多！ “好主意，以后干脆每个星期我们拿了生活费，先在你姑姑家存一点。要不然我们这样，以后肯定少不了饿肚子！”小飞也在一旁表示支持，还补充了一点。 “行，下午我去和我姑说说，看看行不？”李玉翔也答应下来了这个事情。 “他妈的，这钱怎么没用呢，就没了，得想点办法，搞点生财之道！”小飞在一旁嘟囔着说道。 “要不，咱们去找人打牌吧？”李玉翔突然冒出了一句，顿时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只不过，不包括张一，他不支持，也不反对，主要是不参与！ 李玉翔几个人兴冲冲地去组织人，准备打牌搞生财之道了。张一有些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不喜欢赌钱，对赌钱没有半点兴趣，这条路肯定不适合他的。 ‘该搞点什么样的生财之道呢？’他双手抱头，躺在床上，郁闷地想着！ ------------ 051 周亚明的报复 上晚自习的时候，他还在想着生财之道呢，结果也没想出啥好的办法来。 看了一会儿小说，觉得也没啥意思。那个《幻城》看的人真揪心，都没兴趣继续看了，人都死完了，还玩毛？ 他偏头一看，二黑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学习呢。闲来无事，他趴在桌子上，欣赏起了二黑。 嗯，二黑除了脸上皮肤稍微黑了一点，还是挺漂亮的，算的上是个小美女。而且也挺会穿衣服的，整天小裙子的，看着蛮性感。 这时候二黑忽然偏过头来，与他对视了两秒钟，然后一偏头，从耳朵里摘下了一个耳机。“你看我干吗？” “哎哟，我草！我还以为你在好好学习呢，搞了半天是在听歌呢！”张一当时就郁闷了，就是说嘛，什么时候二黑也变的这么认真学习了。 二黑嘿嘿一笑，把耳机递了过来。“你听不？” “听！”张一毫不犹豫地就接过了耳机，本来就无聊着，有音乐听正好。“你这耳机挺不错的啊，一点外音都没有，我都没听到你在听歌呢。” “那是，索尼的，九十九块钱买的！”二黑得意地说道。 “乖乖，就一个耳机？”张一吃了一惊，草，一个耳机就九十九块，要是搁在自己身上，那肯定舍不得买！ “你以为？”二黑瞥了他一眼，就没在理他，两个人就趴在桌子上，一人戴着一个耳机，听着音乐。 那时候刚流行mp3，这玩意儿张一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还是头一次见。听歌还挺不错的，二黑下载的歌曲大部分都是流行歌曲，好多张一都挺熟，会唱！ 下课的时候，二黑伸了个懒腰，把另一只耳机也丢到张一的面前。“你听吧，这mp3音效真差，和cd机差远了！” “cd机是啥东西？”张一又茫然了，他只听说vcd和dvd，这又整出个cd机，还真没听过。 “明天我带来给你看，也是听歌用的，和vcd一样，放光碟的！” 张一哦了一声，拿起了另外一只耳机，mp3这时候突然放起了童话。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飞回了初中时候，曾经在广播室里为紫兰唱过童话。 情绪被这么一感染，他就情不自禁地跟着mp3一起唱了起来。脑海里想的都是紫兰，眼睛也闭着，唱的挺投入，也挺伤感的！ 一曲终了，张一的情绪一下子就变的很低落。歌也不想听了，摘下了耳机就丢在了桌子上。这时候发现，二黑像是魔怔了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你看我干什么？”这一次轮到张一发傻了，二黑那目光很古怪，怪渗人的！ “真没看出来，你唱歌这么好听？”二黑的表情很真切，看不出来半点虚假。 张一一下子就爽了，心情似乎也好多了，他故意撇了撇嘴。“就凭你那眼光能看出来什么？我会告诉你，刘德华是我师兄？” 二黑笑着抬手就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巴掌。“滚吧你！” 张一也呵呵地笑了，他在班上也不怎么爱说话，就是和二黑经常在一起笑笑闹闹。每次二黑都会动手，但是那种根本没用力气，软绵绵地巴掌，让他挺享受的，挺欢乐，挺温馨的！ 下了晚自习，张一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反正又不是放学，过去那边教室，还得上晚自习，那么积极干什么？ 快下到一楼楼梯拐角的时候，忽然从下面迎面上来了两个人。张一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因为对面来的人是周亚明，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学生，穿着花衬衫，脚上的皮鞋，又尖又长。 “就是他！”周亚明这时候也看到张一，看样子是准备去他们班上找他的。 “你跟我出来一下！”那个社会青年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 张一这一会儿，脑子里就闪过了好几个念头。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跟着那个青年一起，缓缓下楼。 那个青年明显是要带他去学校外面，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他也想过跑的，但是跑了又能怎么样？还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还在一中上学，人家就能找的到他。 就算告诉学校，报警，除非能把这个人抓起来枪毙了，那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当时就算他动不了自己，过后，有的是机会找自己的麻烦。 学校里的学生，一般都不敢惹社会上的混混，就是这个原因。学校就是学生的根，除非你不上了，但是混混不一样。 学生在明，混混在暗，根本防不胜防啊，真的要搞你，躲不掉的！ 张一初中的时候就和那些混混打过交道，这些道理他都明白。跑，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人不用说，肯定是周亚明找来的，就看对方怎么说吧。走一步，看一步，真要是惹急了他，那就鱼死网破好了！ 一出校门，张一就看见对面的药店旁边，还蹲着两个人正在抽烟呢。看到他们出来了，两个人就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人还抱怨了一句。“草，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穿花衬衫的那个混混没理他，低声地说了一句。“走，去那边的巷子，这里太扎眼！” 张一看了看那两个人，一个长毛，一个光头，一看就知道是不良青年。他把手伸进了裤子兜里，握住了干爷爷送他的短刀。 ‘本来以为只有一个人，没有想到外面还有两个，对付起来可能有点吃力。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如果他们真的要动手，那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走到了学校旁边的一个巷子口，穿花衬衫的混混转过身来，几个人都停下了脚步。另外两个混混站在张一的身后，把他围在了中间。 “行啊，胆子不小，还真敢一个人出来？”穿花衬衫的混混笑了笑。“那天打我弟弟的还有谁？” “没别人，就我一个！”张一回答的很干脆，这些人不好惹，他不想再连累宿舍的人。 花衬衫笑了笑，脸色忽然变的有些狰狞。“你说，打了我弟弟，现在怎么办？” 张一心里冷笑，这种手段他初中的时候都玩遍了，看来金州市里的小混混和高井镇比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你说怎么办？”张一回答的很利落，直接都不用经过思考。 “给我弟弟道歉，另外赔偿五百块钱医药费！”花衬衫估计也早都想好了，直接就开出来了条件。 张一的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安浩天说的没错，现在的人打架大部分都是为了钱。这些人既然想从自己身上讹钱，估计就不怎么会动自己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下狠手。 讹诈这种事，他真的见的不少。他舅舅就是此道高手，主要的手段就是恐吓，威胁，很少真的动手，因为一动手，钱可能就飞了！ “五百块钱我拿不出来！”张一这时候忽然冷静了下来，想起了以前看到那些人和舅舅讨价还价一样。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那你能拿多少？”花衬衫也是狮子大张口，并没有真的想让张一拿出五百。一般的学生，谁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真能拿出那么多钱的学生，估计他们也不敢惹了，那肯定非富即贵！ “我只有二十块钱！”张一心里的想法很简单，你敢漫天要价，我就敢坐地还价。要是真的能花二十块钱摆平这件事，那也值得！ “草尼玛的，你打发要饭的是吧？”花衬衫还没说话，张一身后的长毛就骂了开来，气势汹汹地朝着张一逼了过来。 “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一分钱都没有！”张一心里也挺紧张的，情急之下，大声地吼了一句。 长毛明显地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继续走了过来。“草尼玛的，老子今天不要钱了，也要收拾了你这个小比崽子！” 张一一把抓住了兜里的狼皮短刀，悄悄地把短刀抽出了刀鞘。他不想用大力金刚手，因为干爷爷说过，大力金刚手威力太大，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不要对人施展。 轻者骨折，重者丧命，那是让他对付野兽用的，留着保命的。 再说了，对方有三个人，大力金刚手一次也只能对付一个，远远没有刀子的震慑力大。 “张一，张一！”就在张一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两声喊叫声，两个人影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长毛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来人。张一一看，武磊和安浩天两个人来了，安浩天手里还拎着一根钢管。 他的心里，当时就有一阵暖流流过。 “你们回去，别过来！”张一朝着两人大吼了一声，这事是他惹下来的，他不想连累他们两个。 “草尼玛，你给我闭嘴！”武磊率先跑了过来，骂了他一声，一把把他拉到了身后，然后和长毛对峙了起来。 “麻痹的，几个小比崽子还这么横？”长毛甩了甩头发，握着拳头就朝着武磊冲了过来！ ------------ 052 金州城，太小 张一眼看长毛冲了过来，生怕武磊吃亏，身体猛地一蹿，从武磊的身后就蹿了出去。 小巷子的路灯并不是很亮，有些昏暗，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张一是怎么出手的。就看见了他抓住了长毛的手腕，轻轻往旁边一带，长毛的拳头就打空了。 武磊仅仅愣了一刹那，就反应了过来，抬脚一个正蹬，直接踢在了长毛的肚子上。长毛叫了一声，一下子弯下了腰，捂住了肚子，武磊那一脚也不轻！ 安浩天也没闲着，上去抡着手中的钢管，朝着长毛的背上就快速地砸了两下。长毛被三人，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给放倒在地上了。 其实小混混的战斗力，并不是多么多么牛比，更多的时候，他们是靠威慑力吃饭。一般的人见到他们，根本不敢还手，真打起来，谁怕谁？ 长毛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就被放倒了，另外两个小混混一下子急了。花衬衫一把丢下了手中的烟，骂了一声“草”，朝着几个人就冲了上来！ “张伟？”安浩天忽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喊了一个名字。花衬衫原本已经冲出来的身形，当场就僵住了。 “你是谁？”花衬衫也很惊讶，他在一中也不认识什么学生，没有想到有人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是安浩天，安信的弟弟！” 一时间，几个人都愣住了。两方面的人都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认识的人。 “你是浩天？”张伟走近了两步，仔细地打量了安浩天一番，这才拍了拍脑袋，换上了一副笑脸。“我草，真的是你，这灯光太暗了，刚才没看清楚。我就说呢，怎么刚才听你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你怎么跑到一中来了，这两个是我兄弟。”安浩天也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了香烟，给张伟和那个光头一人散了一根。 长毛这时候也爬了起来，安浩天也递给了他一根烟，笑着说道。“哥，不好意思，刚才都没看清楚，没伤着吧？” 长毛嘴角抽了抽，但是还是接过了安浩天的烟，低声地说了一句。“没事！” “我草，这弄的是个什么事，自己人和自己人干起来了。”张伟笑着掏出了打火机，要给安浩天点烟。 安浩天连忙掏出了打火机。“哥，我来，我来！” 张伟依然坚持着给安浩天点着了香烟，安浩天也帮他点，两个人互相点着了烟以后。张伟的脸色突然就变了，转身一脚踹到了周亚明的肚子上，直接把周亚明踹倒在了地上。 “草你麻痹的，你知道他是谁？他是我弟弟，真尼玛瞎了眼了，连我弟弟也敢惹？”说着，又踩了周亚明一脚。 长毛突然冲了过来，对着周亚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让张一没有想到的是，周亚明突然跪在了地上，颤抖地哀求。“哥，哥，我错了，求求你们了，别打我了！” “去你妈了个比！”长毛又踹了周亚明一脚，直接给他踹到了地上，脑袋和水泥地撞的“咚”的一声，这才收了手。 张一和安浩天三人乐了，站在一边免费看戏。张伟拍了拍手，又露出了一副笑脸。“这个小子经常和我们在一个网吧上网，昨天和我说，让我来修理一个学生，没有想到，居然是你们。” “早知道是你们的话，我当时就弄死他！” 安浩天连忙道谢，两个人很亲热地攀谈了起来。两人不停地提到一个叫安信的名字，好像是安浩天的哥哥。后来张伟又说了，以后在一中有啥事，直接给他打个电话之类的。安浩天也说了，改天请他们吃饭之类的场面话，三个人才离开。 临走之前，长毛还狠狠地踩了周亚明两脚，看的张一他们几个，那是一个解气！ 看着三个混混渐渐走远，张一才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周亚明。他走了几步，蹲在了周亚明的面前，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 “你上次不是说，我那天弄不死你，你就要弄死我么？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来弄死我呗！” 周亚明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语速很急地说道。“卷哥，卷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惹你了，你放了我行不？” 张一嘲讽地笑了笑，假如周亚明还能像上次一样硬气，或许他还能看的起他一点。但是现在，呵呵…… 他松开了周亚明的头发，站了起来，笑着摇了摇头。这样一个没有了骨气和血气的人，打，都觉得脏了他的手。 这时候，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女孩子从学校的方向骑了过来。原本说说笑笑的两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放慢了速度。 自行车都骑到了墙边上，差一点都撞到了墙上，看的张一心里直乐。这一刻，感觉心情大好！ “你请张伟他们花了多少钱？”安浩天也走了过来，蹲在了周亚明的面前笑着问道。 “两……两百块！”此时的周亚明和在宿舍里面的那个周亚明，实在是判若两人。看到有人走近就发抖，生怕挨揍似的，让张一暗暗冷笑。 “你挺有钱的啊？那你看，我们这个事情怎么办？”安浩天抽着烟，像是聊天一样，看着周亚明，一脸欢笑。 周亚明的身上脸上都是灰尘，灯光太暗，也看不出来他脸色的变化。不过，他明显的愣了一下，才支支唔唔地说道。 “我给你们一人买一包好猫行不？我真的没钱了，钱都给他们了！” “你打发叫花子呢？三天之内，拿两百块来，要不然，后果你自己想！”安浩天的声音突然狠厉起来。 “我真的没钱了……”周亚明苦苦哀求。 “啪”安浩天抬手就抽了周亚明一个耳光，脸色也变的狰狞了起来。“麻痹的，给我们没钱，请别人来打我们就有钱是吧？” “再说一次，三天，不管你去偷去抢，见不到钱，你就等着吧。要是不服，不管是学校里还是社会上，你尽管叫人，我随时奉陪！”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捡起了扔在地上的钢管，笑骂了一句。“草，害的我把床都拆了，要是被管子看到，押金估计就没了！” 三个人一起准备回学校，武磊忍不住了，朝着安浩天问道。“刚才那几个人和你啥关系？” 安浩天突然沉默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没啥关系，就是认识而已！” 武磊明显不信，张嘴就要继续问的时候，被张一拉住了胳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大家是兄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楚。” 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安浩天听到了之后，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算我今天没出来错！” 张一笑着捶了他一拳。“你要不出来，那就是我看错了！” 说完，三个人就都沉默了，一起走进了校门。刚进校门，就看到了张威矮小的身影站在校门口。 “你们没事吧？”张威看到了三人，神情很焦急地问道。 “没事！”张一摇了摇头。“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刘山和我说，你被社会上的人叫出去了，安浩天和武磊也都追出去了。我本来也想去找你们的，可是不知道你们在哪里，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张一笑了，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没事了！”说完，他搂着张威的肩膀，一起朝着学校里走去！ ‘人一辈子能有多少真心的朋友？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我张一，能遇到这样几个真心待我的兄弟，还有什么说的呢？’ 他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之类的，因为这不是他的风格。一切，铭记在心，就足够了，剩下的，就是他日，自己的行动！ 这一天晚上，周亚明回到了宿舍，一句话也没说，倒头就睡。张一心里很爽，所以晚上睡的很好。 第二天早上，精神抖擞地去了教室。二黑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小马甲，小短裙，还穿着高跟鞋，似乎化了淡淡的妆。 “哎哟，今天是要去相亲还是怎么着，打扮的和花儿一样？”张一心情挺好，所以一看到二黑，就打趣着开玩笑。 不过说实在话，二黑今天的打扮确实很漂亮，妆画得不错。没有那么妖艳，不让人反感，看着挺舒服的。 二黑笑了笑，没接话，放下了书包，开始取书本。忽然一张卡片从书包里掉了出来，张一拿过来一看。“生日蛋糕？” “你今天过生日啊？”张一惊讶地问道。 “是啊！”二黑甜甜一笑，说实在话，挺迷人的。 “哦！”张一哦了一声，也没有说生日快乐。心里却琢磨着，两人虽然认识没多久，但是关系还算挺不错的。二黑的cd机还在他的宿舍里呢，而且自己的借书卡也是二黑的，她生日，是不是自己该表示表示？ 不过，该怎么表示好呢？张一一上午都在琢磨这个事情，也没和二黑聊什么，一直到了快放学的时候，才想出来了一个合适的主意！ ------------ 053 生日礼物 中午放学后，他连饭都没顾的上吃，就冲出了学校。学校旁边有一条步行街，也是金州市最黄金的地段了，商铺林立。 张一直接就冲动了十字路口旁边的太平洋音像世界，他考虑了一早上，才琢磨出送二黑什么礼物合适，最后决定送给她两张光碟。 在音像世界里挑了一阵子，最后选了两张光碟。一张是最近刚开始流行的s.h.e的superstar，一张是周董的经典之作叶惠美。 太平洋的碟子质量挺不错的，都是正版，两张光碟就花了快四十块。昨天晚上从刘山那里借了一百块，这一下子就去了一小半，还真他妈有点心疼。 结账的时候，留着山羊胡子的老板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唉，兄弟，要生活片不？” 张一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老板的意思，是问他要毛片不。上次听李玉翔说，他们班上好多乖学生，有时候会偷偷去学校旁边的南马道巷子看毛片。 他还没有看过毛片呢，就是上次和安浩天在一起，两人上网的时候，安浩天在那看黄色网站。他当时瞟了几眼，感觉挺刺激的，就是没太好意思看。 “多少钱一张？”张一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嘴里的话就成了询问价钱。 山羊胡子嘿嘿一笑，伸出了五个指头。“苍井空，武藤兰，小泽圆等十大****的精品组合专辑，只要五块钱，绝对超值。我帮你拿一张？” 张一思考了片刻，在南马道看一次片，得三块钱，不过是随便看。五块钱买一张碟，倒也不贵。“cd机能放吗？” “带dvd的那种就可以，拿一张吧，绝对好看，不好看你来找我！”山羊胡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行，拿一张！”张一最后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拿了一张**。 山羊胡子绝对是专业的，他从柜台下面的箱子里，翻出了一张用塑料袋裹着，上面印着日语的光碟。然后拉开了抽屉，随手拿了一张滨崎步专辑的纸外壳，把光碟装了进去。 出了太平洋音像世界，张一心情挺振奋的，不但给二黑买了礼物，还意外收获了一张光盘。等晚上回去以后，再好好的研究一下，以前只是看书，现在有电影看，一定能让自己的技术，更进一步。 学校路口有一家叫顶好的精品店，里面的东西都挺漂亮的，而且还会帮学生包装礼物。 “帮我把这两张光碟包装一下，行吗？”一个店员正在吃饭，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饭碗，站了起来。 “张一。”忽然张一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袁圆气喘吁吁地站在他旁边。“我刚才喊了你好几声，你怎么都没答应？” “啊？”张一愣了一下，刚才那会光想着乐了，估计没注意袁圆喊自己。“可能车太多了吧，刚才没听见，你干吗去了？” “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这是你买的光碟吗？”袁圆伸手就拿起了张一放在柜台上的光碟，还拆开了。 张一一下子就心虚了，不过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那张光盘上面是日语，自己都不认识，袁圆肯定也不认识。 “s.h.e……周杰伦……滨崎步……唉，滨崎步是日本人啊？”袁圆手里拿着那张**，显然对他的兴趣最大。 “嗯！”张一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心里祈盼着袁圆赶紧走吧，万一出点啥变故，让她知道真相了，那多尴尬。 “你吃饭了吗？”想了想，张一决定还是换个话题，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没呢，你也没吃吧，我找你就是想请你吃饭。”袁圆果然中计，偏头朝着张一笑道。 “喂，到底包不包装？”那个店员已经找好了包装纸，看着两人聊的兴致勃勃，自己的饭却吃不到嘴里，语气显得很不客气。 “哦，装，装……”张一连忙答道，袁圆也连忙把光碟放了下来，小声地问道。“你这是准备送人啊？” “诶，只包两张，滨崎步那张留下来！”张一嘱咐了店员一句，这才回头和袁圆说道。“二黑今天过生日，他喜欢听歌，就买了两张光碟送给她。” 袁圆哦了一声，店员很快就把散乱的光盘重新装进了塑料盒子里，包装了起来。张一看了一眼，滨崎步的那张还在柜台上放着，舒了一口气，抓起来就塞进了裤兜里。 花了五块钱，把两张光碟包装了一下，外面还点缀了两只蝴蝶的装饰，和一行英语的生日快乐。张一很满意地提着礼物，和袁圆一起走出了精品店，心里想着，二黑一定会开心的。 袁圆坚持要请张一吃饭，最后张一挑了一家在学校旁边的饭馆，葫芦头泡馍。这家饭馆他没去过，平常也很少看到有学生在里面吃饭，因为他的饭很贵。 张一选择这家店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装修还不错，看着挺有档次，而且人少，清静。 两人一人点了一碗特色招牌，葫芦头泡馍，找了个靠里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上次谢谢你帮我买那些东西。”袁圆说着，脸就红了起来。 张一也挺尴尬的。“我不是和李可欣说了，让她告诉你，是她买的吗？” “你别怪她，开始她是这样说的。前天我给她钱的时候，她才和我说了实话，真的谢谢你！”袁圆焦急地说道。 “谢什么，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张一清淡地说道，心中并没有什么涟漪。 袁圆沉默了下来，张一先吃完了饭，站了起来。“我去拿点纸巾过来！” 在拿纸巾的时候，他悄悄地把准备好的十块钱给了老板，然后若无其事地拿了一卷纸巾坐回了座位。 袁圆吃完了饭，兴致高昂地站了起来。“我去付钱。” 张一抽着烟，含笑不语地走出饭店。很快，袁圆就冲了出来，撅着小嘴，一副很不满地样子。“张一，你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吗？” “是你请客啊，你请客，我付钱，不是挺好嘛！”张一笑着说道。 中午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两人到了学校，都快要上课了。也就没回宿舍，直接进了教室。 进了教室一看，二黑都已经来了，张一偷偷地把礼物藏在了衣服下面，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把包装过的礼物放在抽屉里，那张**夹在了语文课本里！ 他偷偷地看来二黑一眼，二黑插着耳机正在听歌呢。今天她表现的有点反常，一上午都没怎么和人说过话，不管上什么课，都插着耳机，下课也都没去食堂那边的小商店买零食。 看的出来，她还是有一点落寞的。张一笑了笑，趴在了桌子上，悄悄地从抽屉里，把包装好的礼物，放进了二黑的书包。 一直到了下午第二节课，二黑才发现书包里的礼物。张一偷偷地看着她错愕的面孔，趴在桌子上，偷偷地笑。这个礼物，一定会让她感到很惊喜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二黑对着礼物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伸手就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眼睛水汪汪地，似乎蒙着一层水雾。 “哎哟，你干吗？”张一装作很无辜地问道。 没想到二黑不说话，下手却更重了，直拧的张一那个痛。“你再拧，我就叫了啊！” 二黑忽然松手了，低头看着手中的礼物，声音很低沉地问了一句。“里面是什么东西？” “咦？谁送你的生日礼物，对啊，里面是什么东西？”张一强忍着笑意，继续装着什么都不知情。 二黑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张一，你怎么这么讨厌？” 张一呵呵地笑了起来，也不装了。“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看看你喜欢吗？” “不，我不拆，等回家了再拆！” “为什么？”张一纳闷地问道。 “多留一会儿，也好多给点时间，猜猜里面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张一的错觉，感觉二黑的声音好像有些伤感。 “随便你呗，反正现在都已经是你的东西了，迟看早看都是个看！”张一笑道。 “嗯。”二黑点了点头，然后偏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张一。“谢谢你，张一！” “哎哟，得了，你别整这么温柔行不，这不是你的风格，我不习惯！” 张一笑着说道，结果二黑果然张牙舞爪地又对他进行了一番肢体攻击。“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一点都不懂的浪漫，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光了。”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和你浪漫什么？”张一嘻嘻笑道。 二黑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送我生日礼物的男生。” 张一撇了撇嘴。“我信你才怪，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和我说，你从来没谈过恋爱呢？” 二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好烦人，爱信不信！”说完，像是生气了，也不理他了。 张一趴在桌子上，又打量了二黑一番。怎么看二黑都不像是那种乖学生，像她今天这样的打扮，在学校里，绝对算的上是另类了，班主任今天都看了她好几次。 难道她真的没谈过恋爱？张一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这太假了，肯定不能接受。 “喂，晚上不上晚自习了，陪我去过生日，敢不敢？” ------------ 054 好多第一次 “有何不敢？”张一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上高中后还没有逃过课呢。不过他仔细的观察过，班里有好几个学生都逃过课，啥事都没有，顶多被班主任叫出去训一顿。 “那好，下午放学我们就走！”二黑也很兴奋。 “成！”张一很干脆地答应了，早他妈不想上晚自习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初中的时候，听着老师讲课，还津津有味，上了高中之后，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上课不是看小说就是睡觉，无聊透顶。还不如干脆逃课，出去玩，放松一下心情，免得在坐在教室里和坐牢一样受罪！ 下午放学之后，二黑背起了书包，朝着张一说了一声。“走！” 张一二话不说，两人就一起走出了校门。 “真的逃课是吧，别晚上你又要回去上课了，不会那么扫兴吧？”张一想了想，慎重起见，还是再询问了一次二黑，要不然被她耍了，那多郁闷！ “你放心，说逃就逃，先去我家，我把书包放了，然后一起出去吃饭！”二黑信誓旦旦地说。 “你不在家里吃，你家人不管你吗？”张一疑惑地问道。 “我爸妈他们整天都忙生意，经常半夜才回去，有时候晚上都不回去。我和妹妹回去不回去吃饭都行，没人管！” 张一好像听二黑说过，她们家不是本地人，都是温州的。父母早些年来金州做生意，她从小在金州长大，也算的上是金州人了。 二黑家的小区挺高档的，张一听李玉翔说过，这是金州最高档的小区之一，里面住的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人。在小区里，看到了不少小车，证实了李玉翔这次没有说谎。 金州市那时候小轿车并不多，街上行驶的百分之九十小车都是桑塔纳，头顶还挂着一个出租的牌子，百分之九的是政府机关部门的小车，剩下的百分之一，才是真正的私家车。 走在小区里面，说实话，张一挺羡慕的。到了二黑家，那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虽然只是在客厅呆了一会儿，但是给他的震撼却很深。 ‘将来，我也要有这样一栋豪华的房子，到时候把老爸老妈也接来，一起享受这皇宫一样的豪宅。’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两人在仓房楼吃了一顿饭，二黑点了几个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张一坐在软绵绵地椅子上，看着周围谈笑风生的人，很拘谨。他掏出了一支烟，本来想把烟盒放在桌子上，但是一看四周桌子上，人家放的不是中华，就是芙蓉王之类的高档香烟。他看了看自己的大前门，又悄悄地装进来衣服兜里。 “来，干杯！”二黑端起了高脚杯，笑着对他说道。“谢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 张一笑了一下，本来想调笑两句，可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连说话也不大方。干脆就什么也没说，端起了酒杯，轻轻地呡了一口。 虽然是第一次喝红酒，但是他在书里面看过，喝红酒不能像喝啤酒一样，大口大口的灌。要小口小口的呡，那叫品位！ 二黑点的饭菜很丰盛，也很可口，但是他并没有吃太多，总感觉别扭。原本他还想兜里还有几十块钱，在小饭馆吃饭的话，自己还能请的起二黑，但是现在…… 李玉翔和他吹过，仓房楼绝对是算的上是金州一线的餐厅，在这里吃一顿饭，几十块钱？你干脆还是省省吧！ “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坐了好一阵子，张一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试着和二黑聊聊天。 “还好吧，不过平时都是我爸妈带我和妹妹来的，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来。”二黑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也是我第一次和男生单独一起吃饭！”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张一也笑了笑，端起了酒杯，感觉和刚进来那会儿比，轻松了不少！ 两个人只喝了大半瓶红酒，张一就觉得脑袋有点晕，二黑脸上早就已经红霞一片。合计了一下，决定撤退。 “一瓶长城干红，78元。一份干锅土鸡，45元……” 二黑结了帐，一顿饭吃了快两百块钱，张一心里暗暗咋舌，自己一个月生活费，也就够两人吃一顿饭，够奢侈的！ 不过，他心里更多的还是不爽，和女孩子一起吃饭，居然让女孩子掏钱，感觉很丢脸。 ‘我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赚大钱！’因为，他确实很讨厌这种感觉！ 走出了仓房楼，他使劲地吸了一口空气，感觉仓房楼的空气都是压抑的。回头又看了一眼仓房楼那三个古朴地大字，心中暗下决心，下一次来，一定要我请客！ “现在去哪？”张一问道。 “去唱歌，你不是唱歌很好听吗？我要你唱歌给我听！”二黑微黑的脸上，笑颜如花！ 张一又一次开了洋荤，这也是他第一次进ktv，不过在ktv，他倒没有在仓房楼那样拘束。 一个是因为在包间的缘故，身边没有那么多人。还有就是ktv的消费并不高，一个小包间，一个小时才十八块钱，另外送一壶茶。 本来他还想这次自己付钱呢，结果二黑又点了几分小吃，爆米花，开心果之类的。看了看价钱，张一再一次郁闷了，放弃了结账的打算。 “快来，快来！”二黑很熟悉的选了一首童话，把话筒递给了张一，自己跳到了沙发上。“快点唱，我最喜欢听你唱这首歌了，很有感觉！” 张一看到二黑点的是童话，心里挺酸楚的。但是看着脸蛋红扑扑地，一脸期待的二黑，他只好强打起笑脸，用心地唱了起来。 一曲终了，二黑使劲地鼓着掌，为他喝彩。 “唉，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去当歌星？”二黑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 “当歌星？没有！”张一愣了愣，飞快地摇了摇头。他唱歌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唱。他最大的心愿不是当歌星，而是希望有一天，自己的歌声能让紫兰开心微笑！ “为什么啊？你唱歌这么好，为什么不想去当歌星？我的梦想，就是想做歌星！”二黑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幻想的色彩。“我希望将来有一天，能站在荧光灯照耀的舞台上，尽情歌唱，然后会有无数的粉丝为我尖叫，呐喊，找我签名……嘻嘻！” 二黑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张一暗暗摇了摇头，真是个爱做梦的女孩子。“那祝你早日梦想成真！” “恩，谢谢你，等我成了歌星，我会免费送你签名专辑的！”二黑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来，我给你唱几首歌，你听听我唱的怎么样？” 说着，二黑就光着脚，跳下了沙发，选了几首歌曲。然后拿着话筒，面对着张一，开心的笑着！ 二黑的歌声让张一很震惊，真的很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听二黑开口唱歌，但是没有想到，二黑唱歌居然唱的这样好。 她唱第一首歌是《昨日重现》，很富有感情，说实话，当时把张一就给打动了，似乎想起了昔日的那些往事。 “说不定你将来真的能成歌星，你唱歌确实很好听。”张一真切地赞叹。 “真的吗？”二黑抓着一颗开心果，丢进了自己的嘴里，又拿起了一颗递到了张一的面前。“你怎么不吃？” “我不喜欢吃这东西！”张一摆了摆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这些东西有一中潜在地排斥心理。 “不行，吃一颗，张嘴！”二黑抓着一颗开心果，就递到了他的嘴边。他摇头躲了几次都躲掉，最后无奈地张开来嘴。 二黑嬉笑着，一下子把开心果塞进了他的嘴里。手指，不经意间，还碰到了他的嘴唇。 当时，张一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兴奋感觉。看着二黑黑里透红的脸蛋，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不过仅仅一刹那，他就把这种念头甩到了九霄云外，他心里只有紫兰。对二黑，那真的是只是朋友，或许是在这样暧昧的场合之下，生理的一点正常反应吧。 这，代表不了什么！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二黑，二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又开始专心的唱歌了，让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唱了两个多小时，两人才走出了ktv，二黑一路上很开心，咯咯地笑着。让张一心神飘忽不已，假如紫兰能和自己在一起，这么开心，那该多好？ 他抬起了手表看来看，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快九点了，要不要送你回家？” “不要！”二黑很果断的拒绝了他。“好不容易逃一次课，今天又是我生日，还难得你陪我过生日，晚一点再回去！” “好吧，那现在去哪？”张一摊了摊手问道。 “去‘靠近’酒吧，那里有人唱歌，我们去听别人唱歌！”二黑提议，张一当然不会反对。 只是在心中暗想，今天好多第一次，这又要去酒吧，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 055 靠近酒吧 金州市的酒吧大部分都分布在东大街上，其实也就那么十来家，而且规模普遍不是很大，‘靠近’算的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店子的灯饰挺漂亮的，门前还停着几辆车，二黑还给他介绍，有一辆车就是酒吧老板的车。 张一刻意地让自己放松下来，主动地推开了酒吧的门，和二黑一起走了进去。 “虎哥！”二黑笑着朝柜台前，一个坐在高脚凳上的中年男子打着招呼。 “这你朋友？”虎哥长的膀大腰圆，很是粗壮，目光打量着张一。张一朝他笑了笑，二黑在一旁点头。 虎哥朝着柜台里面的一个女孩子喊了一声。“娟儿，拿两瓶百威，我请薇薇的。” “虎哥，不用了！”二黑连忙笑着拒绝，虎哥旁边一个女的开口了。“跟你虎哥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和你朋友多来玩玩就行。” “那谢谢虎哥和嫂子了！”二黑笑了笑，挺开心的。 张一一看，马上就明白了，这个男的就是酒吧的老板，这个女的是他女人，只是没有想到二黑会和老板这么熟。 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芙蓉王，这还是刚才在ktv的时候，他没烟了，二黑从ktv里给他拿的。 “虎哥。”张一笑着递给了虎哥一根烟，虎哥接过了香烟，对他也笑了笑。他看见柜台上面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夹着一支香烟，还在冒烟呢，正摆在女人的前面。 他又掏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了女人，恭敬地叫了一声。“嫂子！” 女人接过了香烟，笑着打量了张一两眼。“薇薇眼光还不错，小伙子挺帅的。” 张一笑了笑，也没辩解，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在二黑的带领下，找了一个座位。 “那个男的叫李虎，就是酒吧老板。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是电视台的播音员，金州新闻就是她主播的。”二黑低声地给他介绍着。 张一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人和他的生活，根本就没有太多的交集。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酒吧一圈，每个桌子上方都有一窄吊桶式的灯，整个酒吧的灯光都挺昏暗的，充斥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酒吧中间有个高一点的舞台，一个中年光头，抱着吉他，对着话筒，正在唱歌。另外一边的墙上，还有一个液晶的大屏幕，上面播放着歌词和mv！ “听别人喊你二黑喊习惯了，喊你真名还真挺不习惯的。”张一感觉心情很特别的，和二黑开起了玩笑。 以前总是在书里看到，小酒吧的灯光一般都很昏暗，主角一般都会在酒吧一个人寂寞的喝酒，然后就会有一个异性主动靠拢，产生一场旖旎的艳遇。 真的置身，这种情况下，才发现，这种场合确实能够激发人体荷尔蒙的加速分泌。更何况，他和那些书里的主角相比，身边已经有了一位漂亮性感的年轻姑娘，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滚吧，你！”二黑坐在他的对面，轻笑着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 这时候那个叫“娟儿”的女孩子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放下了两瓶百威和一碟瓜子。 “薇薇，这是你男朋友吗？挺帅的！”娟儿显然也和二黑很熟，促狭地笑着问道。 “没有，我们是同学，你别瞎说了。” 娟儿偷笑着打量了二黑两眼，两个女孩子低头凑在了一起，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 张一感觉挺尴尬的，自己点了一根烟，偏头看着那个光头唱歌，唱的还不赖！他又无聊地在酒吧里扫了一眼，酒吧里的人不是很多，好多位子都是空着的。 他们坐的这一块也没有什么人，就是过道那边坐着个男孩子，就一个人，看起来和他们年龄差不多，桌子上放着好几个酒瓶子了。 娟儿和二黑笑了一阵子，就拿着托盘回去了，临走前还盯着张一一阵猛看，搞的张一纳闷不已。自己又不是大熊猫？至于那么好奇吗？ “诶，你说我们俩走一起是不是很般配？他们都说我们俩有夫妻相，是不是真的？”二黑也笑着，打趣说道。 “恩，太般配了，简直是绝配。咱俩走一起，别人一眼就看的出来，这是‘黑白无常’！”张一没好气地说道。 二黑咯咯地笑了起来，拍了张一几下。二黑又点了几样小吃，点了几瓶百威。 张一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刚散，这会儿又红起来了。“诶，你别喝了吧，一会儿整醉了，我怎么送你回去？” “没事，我今天开心，很开心很开心。来，接着喝！”二黑今天是很高兴，反正是笑个不停。但是这会儿，她明显喝的有点多了，也就喝了两瓶，不过估计她也没啥酒量。 张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还准备往嘴里倒的酒瓶子给夺了下来。“听话，别喝了，啊？” “别，我今天开心，就是想多喝点。你……给我！”说着，二黑就挣扎着又要去抓桌上的瓶子。 张一一下子火了，猛地松开了她的手。“你非要喝是吧？再给你拿一打，你今天都给我喝完，我看你能喝多少？” 他的声音挺大的，这会儿刚好光头唱歌也唱完了，所以显得挺突兀的。隔壁桌子的那个男孩子，偏头看了他们一样，仰头一口把自己手中瓶子里的酒喝干了。 二黑一下子不说话了，也不闹了，但是脸色很沉闷。张一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可能重了点，于是放低了声音。 “我知道你今天高兴，但是喝的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别喝了，改天我再陪你好好喝，行吗？” 二黑这才点了点头，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好凶，都吓到我了！” 张一无奈地露出了一个笑脸。“你看我这样子，凶吗？” 二黑这才笑了起来，打了他一下。张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女人还真的是麻烦。 “你先坐会儿，我去上个厕所。”喝了好几瓶子酒了，感觉肚子挺涨的，张一和二黑招呼了一声，就去上厕所了。 上完厕所，刚出来就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而且声音好像还很熟悉。他连忙从厕所里跑了出来，心里想着是不是二黑出了什么事？ 跑到大厅一看，一个男孩子正抓着二黑的胳膊，二黑很无助地挣扎着，拍打着男孩子，但是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张一一下子血就冲到了脑子里，甩开脚步就朝着那边跑了过去，边跑边吼道。“你干什么？放手！” 那个男孩子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认出来了，就是刚才一直坐在他们隔壁的男孩子。 “草尼玛的，放手！”张一一把抓住了男孩子的胳膊，使劲地推了他一把，男孩子这才松开了手。 “你没事吧？”张一连忙询问着二黑，忽然背后传来一股力量，身体一下子不受控制，扑到了桌子上。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男孩子踹了他一脚，嘴里还在骂他。他这一下子火气更大了，从桌子上抓起了一个酒瓶子，一瓶子砸在了男孩子脑袋上。 这一下留了力的，酒瓶子没碎，男孩子退了几步，忽然从身上抽出了一把手掌长的匕首。 张一心里一惊，手上也不留力了，又是一瓶子砸在了男孩子头上，顿时酒瓶子只剩下了半截。他怕被男孩子刺到，又是一脚，把男孩子踢倒在地。 男孩子明显喝的有些多了，反应并不怎么灵敏，很快就被张一放翻了。 这时候，虎哥和虎嫂也跑了进来，问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关切地询问了二黑和张一几句，得知两人都没事后，虎哥才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张一想了想，反正在玩下去也没有什么心情了，而且酒吧这种地方很乱，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忽然爬了起来，不声不响地拿着匕首，就朝着虎哥的背上扎了下去。 “虎哥！”张一看的真切，大吼了一声，上前一脚踹在了男孩子的肚子上，又给他踹倒在了地上。但是，男孩子手中的匕首，还是扎在了虎哥的背上。 虎哥回头怒骂了一声“草”！顺手举起了一张大木凳子，朝着男孩子砸了下去，两下，那个凳子就散架了！ 更让张一目瞪口呆的是，虎嫂提着一个啤酒瓶子，弯腰就磕在了男孩子的头上。让张一非常震惊，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电视台的女主播，怎么打起架来也这么彪悍？ 虎哥身上的伤口并不深，幸亏了张一那一脚。虎哥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公牛般强壮的身体，瞥了地上那个男孩子一眼，掏出了电话。 ------------ 056 孤男寡女在夜晚 “王所长，我是李虎，靠近酒吧那个李虎……你好，你好……” 虎哥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里说了一通，张一在旁边大概也听出来了。虎哥应该是报警了，好像直接是给一个所长打的电话。 打完了电话，虎哥给他递了一根烟。“你们再等一下，等会派出所的人来了，你帮忙录个口供，事情是怎么样的，就怎么说，别怕！” 张一点着了烟，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虎哥！” 没过多久，派出所的车就来了，下来了三个警察。带头就是刚才和虎哥通过电话的王所长。 有个警察给张一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的脸上有一道手指长的疤痕。要不是他身上穿着一身警服，张一一定以为他是黑社会呢。 刀疤脸警察询问了一番张一事情的经过，又询问了一下酒吧里的其他客人。 那个男孩子这时候也清醒了过来，通知了家人。很快他的老爸就赶了过来，不得不说金州城实在太小了。 虎哥是在金州电厂上班的，而这个小子的老爸是一个包工头，认识虎哥的领导，七谈八谈的，最后赔给虎哥五千块钱，这件事就算了了。 张一看着那个孩子他老爸放在虎哥面前的五千块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一小沓红牛，红的刺眼。自己老爸老妈那么辛苦，日子还过的那么辛酸，可是为什么别人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数目？ 在酒吧这么一闹，两人也没有心情继续玩下去了，和虎哥打了声招呼。虎哥这会还陪着几个警察还有那对父子，在一起喝酒呢，和他们点了点头，两人就出了酒吧。 “我送你回去吧。”张一的情绪并不高，出门前看到虎哥他们喝的是那种花花绿绿瓶子的洋酒。听二黑给介绍过，那种酒，一瓶子就好几百上千块呢。 他觉得自己和虎哥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自己来了一中，恐怕和二黑也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人之间很难会有什么交集。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个整体，而分成了很多个小世界。就像学校里的那些乖学生，他们是属于好学生的世界，就像虎哥和二黑，他们属于是有钱人的世界。 张一沉默着，思考着自己到底属于是哪一个世界的人，结果让他更郁闷。很明显，他属于那种穷人，无权无势的世界，社会最底层的世界！ ‘我他妈的不甘心，陈胜和吴广两个农民都能称王，刘邦一个痞子都能做皇帝，凭什么我就应该活在最底层的世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一定要用自己的经历来证明这句话！’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二黑摇了摇他的胳膊。 他这才从思绪中脱了出来，点了一根烟，和二黑一起到了酒吧对面的一个酸菜面摊前坐下。 下了两碗素饺子，张一大碗才二块钱，二黑的小碗只有一块钱，这一次张一付了钱。 两人正在埋头吃饺子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老板，六个大碗饺子，送到对面酒吧里去。” 二黑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说话的人，赫然是刚才在酒吧里喝醉的那个男孩子，不过这会儿，他好像已经清醒了很多。 男孩子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意，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一中的周薇和张一是吧？你们记住，我叫梁龙，我们这个事还没完！” 张一心里猛地窜出了一股暴虐的情绪，手伸进了兜里握住了小刀。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割断梁龙的脖子，就像是在山里割断那些山鸡的脖子一样。 梁龙并没有停留，说完就转身穿过了马路，回到了酒吧。张一闭上了眼睛，喘着粗气，努力地克制住了心中的冲动。 还有小半碗饺子，但是他已经没有食欲，心中的压抑几乎快要让他窒息。恐惧，愤怒，不甘等等复杂的情绪，像是汹涌的海浪，击打着他的心房，让他无法平静。 “你不要怕，以后他要是敢在学校找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张一声音很低沉，很阴冷。 “我不怕，他要是敢找我，我就告诉我爸爸。我爸爸认识公安局的人，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二黑摇了摇头。 两人也没久留，一起朝着二黑家小区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多久，二黑就停下了脚步。 “张一，你背我吧，我的脚好痛！” “脚痛就坐车吧！”张一冷漠地说道，刚才二黑说他爸爸认识公安局的人，就像是无形中在他们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鸿沟。这句话，也提醒了张一，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二黑也不说话了，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了路边银行的台阶上，脱下了鞋子，揉着自己的脚趾。其实酒吧离二黑家的小区并没有多远，坐车根本就是张一的推托，二黑明显也感觉到了。 看着二黑低头揉着自己的脚，也不搭理自己，张一心里有点愧疚。他也挨着二黑坐在了银行前的大理石台阶上，温柔地问道。“很疼吗？” 二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他。张一笑了笑，抓住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伸手抓住了白皙娇嫩的小脚，揉搓了起来。 二黑惊慌地往后微微抽了一下腿，但是并没有抽回去。“别动，我帮你揉！”张一低头看着二黑的小脚，温柔的帮她揉捏了起来。 小脚晶莹如玉，入手滑嫩，脚趾甲也染成了水晶的颜色，在灯下闪闪发光，煞是诱人。 而且她短裙下的美腿，没有穿丝袜，在灯下泛着莹莹的光彩，让不小心瞥见的张一，喉咙有些干涩。 他偷偷地看了二黑一眼，二黑此时正低着头，任由着他把玩着自己的小脚，黑黑的脸上泛着一抹娇羞的红晕。 张一心里涌出一股冲动，想把她拥抱入怀，早已经不是情场初哥的他，赫然明白二黑此时对自己也充满了好感。只要自己稍稍用力，她只会半推半就的顺从自己。 想着想着，他的裤子就绷起了一个帐篷。紫兰的身影，忽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抛开了脑中的旖念。 上次打电话，紫兰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很多，或许她已经想通了，给她家里打电话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而且，她还答应了，让自己去二中找她。 一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了半点杂念。一中有许多以前初中的同学，假如他和二黑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会传到紫兰的耳朵里，那么……估计自己就真的没戏了。 “没那个技术，干吗学别人穿高跟鞋，这下舒服了吧？”张一感觉气氛有些暧昧，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未必能控制的住，连忙找了个话题，开玩笑般地逗着二黑。 “要你管啊！”果然，二黑抬起头，瞪着眼睛，凶巴巴地盯着他。 “我管你干吗？反正疼的又不是我！”张一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声地笑着说道。 “张一，你讨厌，讨厌，讨厌死你了！”二黑挥起了巴掌，朝着他的肩膀，就是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 张一连忙偏着身子，一边躲着她的攻击，嘴里故意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去死啊你！”二黑猛地推了张一一把，很用力，张一的身子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倒去。 “哎哟！”他惊叫了一声，连忙伸手抓住了二黑，二黑也惊呼了一声，接着两个人的身体先后地倒在了地上。 忽然间，两人都不做声了，张一这才发现，刚才慌乱中，自己的手，搂住了二黑的腰，二黑此时正压在自己的身上。手上还能感觉到她腰肢的柔软，要命的是，她胸前的两座大山，此时正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胸膛，黝黑带红晕地的脸庞，也尽在咫尺，口鼻中呼出的热气，迎面扑在了他的脸上。 张一的血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如何能抵挡这样的诱惑。所有的顾虑瞬间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伸手搂住了二黑的脖子，贴上了她温润的唇。 “唔……”二黑被张一的突然袭击弄的手足无措，呆呆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紧张的僵硬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做。 张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炸开一般，冲动无法克制。他灵巧地侵入了二黑笨拙的唇，二黑嘤咛了一声，身体软了下来，在他的引导下，开始慢慢地回应。 张一心中暗笑，‘哪个少女不怀春？’古人真的不骗人！ 二黑生涩的表现，让张一微微诧异。原本他以为，像二黑这样外表开放的女孩子，应该早已经不是少女了，但是从她的表现来看，似乎真的是第一次。 二黑明显的感受到了甜美，开始反客为主地索求，双手也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身体。张一大受鼓舞，粗猛地索取着二黑口中的香津，大手也没闲着，滑到了她短裙下白嫩的腿上。 ------------ 057 偷腥的猫 一辆出租车从路边疾驰而过，带着了一阵冷风，意乱情迷的两个少年男女顿时都清醒了过来。 两人都坐了起来，二黑低着头，手指缠着自己衣角，不停的摆弄，脸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张一有些茫然，偷偷地看了一眼二黑，心中暗骂自己好色。 沉默了一会儿，张一率先站了起来，伸出了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二黑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张一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然后蹲在了他的面前。“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不用了！”二黑娇羞地说道，变的扭捏了起来。 张一嘴角弯起了一抹怪笑，也没说话，直接伸手，搂住了她的身体，往前轻轻一带，二黑就不由自主的趴在了她的背上。 “抱紧我，走喽！”张一双手拖着二黑的屁股，往自己的背上兜了一下，迈开了脚步，大步向前。 二黑双手搂着张一的脖子，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呼吸紊乱，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快乐中。 二黑的身材很苗条，张一背着她并不吃力，感觉也挺舒服。隔着单薄的衣衫，能清晰的感觉到，二黑胸前的两座小山，在自己背上挤压地变形。 这种刺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甚至比和女人在床上翻滚还来的爽些，主要还是因为新鲜！ 二黑也不说话，就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但是从她的呼吸声，张一能判断出，她此时心中并不平静。少女初动的情愫，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 张一的心也骚动了起来，手也不安分了，开始在二黑两瓣浑圆柔软的屁股上，揉捏了起来。 “不……不要！”二黑的身躯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扭动了起来，又带给了他异样的刺激。 “不要什么？”张一心中大乐，没有想到平日彪悍的二黑，也有这些害羞的时候，忍不住想逗弄了一下她。 “张一，你混蛋！你……”二黑的话很快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张一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短裙中，肆意地揉捏了起来，力度还很大。 “别……求你了……”二黑娇喘连连，再也凶狠不起来了，脸蛋烫的像是着火了一样。 “叫一声哥，我就停手。”张一坏笑着说道。 “哥……”二黑仅仅犹豫了片刻，就屈服了。张一兴奋地大笑了起来，这种感觉让人很愉快。不是因为她叫了自己一声‘哥’，而是因为，自己让她叫，她就叫，这样很有征服感，很有满足感！ 张一的手果然停了下来，不过在停下来之前，他的手指快速地从二黑的禁忌之地，扫了一下。 二黑的身体猛地一抽搐，搂着他的双手也猛然用力，双腿也死死地缠在了他的腰间，忍不住娇喘出声。 此时已经能看到二黑家小区的大门，二黑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张一这次没有勉强，放下了二黑。二黑一手扶着路旁的法国梧桐，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歇息了一会儿，抬头复杂了看了张一一眼，朝着自己家的小区跑去。 却没有想到，张一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她刚一动，张一伸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她就倒在了张一的怀里。 “你要干吗？”二黑一只手按在张一的胸口，抬头娇弱地问道。 张一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反问道。“你说呢？” 说完，他的唇就朝着怀里的二黑，慢慢地靠近。二黑的眼睛闭了起来，睫毛微微颤抖。头并没有低下，似乎在迎接张一接下来的怜爱。 张一双手搂住了二黑柔软的纤腰，猛地往怀里一带，二黑整个人就贴在他的身上。 二黑“嘤咛”一声，双手紧紧地缠住了张一的腰，热烈的回应着张一的热吻。 张一扶在她腰间的双手，不知觉的就退到了短裙下，再次享受地揉捏起了二黑那浑圆挺翘的小屁股。 二黑这次没有挣扎，全身像是虚脱了一样，软软地靠在了张一的怀里，口鼻中不断发出娇喘声，让人热血沸腾。 张一心中甚至生出一种冲动，想要把二黑就地正法，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虽然这时候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但是这种事实在太疯狂了，而且二黑一定不会答应的。 但是，他也并没有就这么放过二黑，抱着她转到了梧桐树的后面，将她的身体顶在了梧桐树上。 二黑身体早已经软的像面条一样，任由张一摆布，只是双手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 张一温柔地唇像是雨点一样，洒落在了她的唇上，脸上，耳垂上，脖子上。双手也没有闲着，攀上了二黑胸前那对小山，肆意地揉捏了起来。 许久不曾和女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了，张一心中的兴奋实在难以遏制。二黑胸前的峰峦并不雄伟，不过在高中女生中，也算是傲人了，张一的一只手，还不能完全抓住。 柔软中带着一丝坚挺的感觉，光是摸一摸，就足以让人销魂。 最后看着二黑面红耳赤，步履蹒跚地跑进了自己的小区，张一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似乎还有一些湿润的痕迹。他咧开嘴，很开心的笑了。 ‘我不是一只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色狼，而是一只心有所属，不过偶尔出来偷偷腥的猫！’ 回到了宿舍，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兴奋地笑容。刚推开门，就看见了李玉翔躺在自己的床上，正在吞云吐雾。 “阿卷，你还知道回来？”李玉翔笑着问道。 张一没理他，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给自己挪开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今天班主任晚自习去班上了没有？” “去了，班主任说了，你明天不用来上课了！”李玉翔依然坏笑。 “去尼玛的，到底怎么说的？” “就是那样说的，说你明天不用来了，以后也不用来了。明天你就赶紧收拾铺盖，回家去吧！” “我草尼玛，你到底说不说？”张一一个翻身，就把李玉翔压在了身下，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膝盖狠狠地在他的大腿上磕了几下。 “哎哟，哎哟！”李玉翔顿时发出了几声惨叫。“班主任晚上问我了，我说你家里有急事，已经回家了，明天也不来了。” “真的？”张一半疑半信地问道，李玉翔实在太坑爹了，从他嘴里出来的话，真的太难让人相信了。 “真的，绝对真的，我发誓！”李玉翔不堪受辱，连忙表示屈服！ “我要是知道你又骗我，我保证，一定把你打成一个茶叶蛋！”张一这才放开了李玉翔，安浩天笑着走了过来，搂住了张一的肩膀，低声地说道。“出去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张一怔了一下，看着神秘兮兮走出宿舍外的安浩天，好奇地跟了上去。 “去哪？”下了宿舍楼，安浩天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一疑惑得问道。 “去操场吧！” 到了操场，两人点着烟，安浩天从兜里掏出了两百块钱。“周亚明把钱给我了，这两百块钱你拿着吧。” “给我干吗？你拿着！”张一连忙推开了他的手，这钱是安浩天向周亚明要的，自己怎么能拿？ “你拿我当不当不兄弟？”安浩天突然严肃了起来，张一沉默了。“你昨天问刘山借钱了吧？这钱你拿着，本来也就是帮你要的，你要是过意不去，下次请我和武磊吃饭，上网好了。” 安浩天又把钱塞了过来，张一虽然不太想要，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这样吧，前几天不是说办小灵通吗？我们三个人一人办个小灵通吧，38包100的那种，怎么样？”张一想了想，刚好学校最近都在拿学生证办小灵通，他也挺心动的，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办了。 “行，你看着办就是了！”安浩天爽朗地笑了起来。两人坐在操场上，边抽烟边聊天，安浩天突然说道。“好久没有通宵了，要不今天晚上去包夜吧！” 张一的心一下子也动了，他还没有在网吧玩过通宵呢。反正李玉翔已经帮他请假了，明天不用去上课，刚好晚上去玩个通宵，明天睡一觉，放学了就可以回家，取完钱就该军训了。 “走！”张一说着就站了起来，两人回到了宿舍，号召了一下，李玉翔和武磊积极地响应了号召，因为张一请客。 四个人兴奋地出了校门，在学校对面的小卖部里买了四包红塔山，兴冲冲地朝着网吧杀去。 本来按张一的意思，是准备去上次和安浩天一起去的黑网吧，因为离学校近。但是李玉翔不愿意去，说那里环境不好，武磊就提议，去稍微远一点的‘快乐网吧’。 “快乐网吧包夜和黑网吧一样的，包夜才六块钱，而且环境还可以，网管是个女的，漂亮的狠！” 武磊的话顿时掀起了两外三人的兴趣，一路上边开武磊和美女网管的玩笑，一边想象着，那个美女网管，到底有多漂亮？ ------------ 058 快乐网吧 快乐网吧距离学校也就一条街的路程，几人边走边聊，感觉很快就到了。 武磊果然没有说谎，快乐网吧包夜很便宜，和黑网吧一样，只要六块钱。但是张一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原因，因为快乐网吧的机器很差。 虽然快乐网吧的机器并不怎么样，但是他们却并不失望，因为这里有一个网管，的的确确是一个美女。 张一拿出了钱，准备在柜台开机器的时候，那个美女抬头了他们一眼，说了声“等等”，然后又埋头玩了起来。 几个人都打量着那个美女，年龄比他们要大上几岁，看样子有二十多了吧。胸前两侧的长头发烫成了波浪卷儿的形状，还染成了黄色，看上去很软，很漂亮。 她就坐在面对柜台的那一排，此时正和张一他们面对面，不过似乎正沉浸在游戏中，并没有注意到几个人火辣的目光。 那个网管真的很漂亮，至少张一是这么觉得的，从他的方向能看到美女的上身。胸前的峰峦很是雄伟，低胸的衣衫露出了小块花白，隐约间能看见一道深深的沟壑。 张一的身体可耻的有了反应，美女这时候站了起来，穿着一条黄色的短裙，屁股绷的很紧，曲线毕露。 看到美女拖着高底拖鞋钻进了柜台，几个人都收敛了目光。美女网管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成熟的气息，这是他们在学校里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忍不住让几人的心都怦怦乱跳。 张一办完了卡之后，美女网管交待了一声，让几人就坐在门口的地方，然后又开始专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游戏中。 武磊几个人抢着坐了下来，等到张一准备坐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的两排机子都已经坐满了。 张一很无奈地走到了美女网管坐的小竖排边上，甜甜地问了一句。“姐，这边没机器了，我坐后面去行吗？” 美女网管回头扫了一眼，看到确实坐满了以后，回过头来，甩了一句。“那你就坐这个吧！”然后又沉浸在游戏中了。 张一顺势就坐在了美女网管旁边，这一小竖排就两台机子。其实他知道，武磊他们几个都想坐这台机子，但是都不好意思主动坐。就和他刚才问那句话的心思是一样的，他早都想坐在这里，和美女靠近一点，谁不想呢？ 打开了电脑，他偷偷地看了美女一眼，美女似乎玩的很投入，根本就没注意他。他一边打开了uc，一边偷偷地朝着美女胸口瞟了两眼，好家伙，真是雄伟！ 打开了uc，居然有一条消息。 “你好，你是金州的吗？” 张一顿时兴奋了起来，上次加了好几个网友，终于有人给他回消息了。他迅速地打下了一行字。“恩，我是金州的。你在吗？” 让他失望的是，等了好一阵子，对方都没有回消息。他记下了那个网友的名字，鱼干游虫不飞，很奇怪的名字。 玩了一会儿暴力摩托，武磊他们叫嚷着要***cs。网吧里面有服务器，已经有两三个人在打了，加上他们四个人，顿时网吧就热闹了起来。 几个人大呼小叫，和菜市场一样，很有气氛。很快身边的人就经不住诱惑，网吧里一二十个人几乎全都加入了进来，玩的那是一个爽。 网吧里也没啥高手，都是一群菜鸟，更有像武磊他们那种连警和匪都分不清的小白在，基本上是刚冲出基地就挂了。张一每次都猥琐地跟在大部队后面，趁着火拼过后，捡几个残血的人头，玩的不亦乐乎。 “唉，警察厉害还是土匪厉害？”张一正玩的爽的时候，旁边的美女网管碰了他一下，看着他的屏幕问道。 “土匪厉害。”张一摘下了耳机，瞅了一眼美女的屏幕，她已经开始加入游戏了。他又带上了耳机，口中故意大声地呼喊着，心中却怦怦的跳，又偷偷地瞟了一眼美女胸前那雄伟的峰峦。 玩了一阵子cs，开始的热情渐渐都消磨殆尽了。人们纷纷的退出了游戏，美女也退出来了，继续玩她的游戏。 美女一走，张一顿时感觉到无聊起来，也退出了游戏。瞅了几眼美女的屏幕，凑了过去问道。“姐，你玩的这是什么游戏？” “梦幻西游。”美女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低头点了起来。打火机吧嗒吧嗒打了好几下，结果就是不着，张一连忙抓过自己的打火机，替美女点着了烟。 美女翘着二郎腿，短裙下的美腿看的张一血脉喷张，忍不住想伸手抚摸一把。“谢了！”美女轻声地道了一声谢，递给了张一一根香烟。 张一受宠若惊地接过了香烟，一看，居然是玉溪。心中更是对美女多了一份好奇之心，网管不知道一个月多少钱工资，居然抽这么好的烟。 或许是因为一根烟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美女一个人玩游戏太寂寞。总之在张一表示了要和美女玩同一个游戏之后，美女很热情地帮他和自己选择了同一个服务器。 “你要玩，我可以带你一起玩，我们网吧还没有人玩这个游戏呢。”美女叼着烟，在电脑显示屏的荧光照耀下，面庞朦胧。 张一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网络游戏，很快就迷上了梦幻西游，打海龟，捉青蛙，挺不错，还有美女带着玩！ 安浩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询问了一番，果断的跟随了张一的脚步。不过张一猜测，他应该是追随美女的脚步，加入了梦幻西游。 安浩天没有辜负妖哥的外号，注册了一个女性的角色，名字依然叫天蝎蝴蝶。 “你那朋友挺逗的啊！”美女含笑说道。 张一故作神秘地凑到了美女的身边，几乎能闻到美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你知道他外号叫什么吗？妖哥，人妖的妖！” 美女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胸前泛起了一片诱人的波浪。 张一一晚上没合眼，玩的激情很高，同样没合眼的还有安浩天。李玉翔和武磊，不知道在几点钟的时候，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张一还看见武磊嘴角挂着口水。 让他忍不住心疼，一人六块钱呢，就这样被两个猪给糟蹋了！ 第二天早上，张一恋恋不舍的走出了网吧，几个人一人吃了一碗牛肉泡馍。张一摔下了筷子，气吞山河地说道。 “草，上午不睡觉了，继续战斗去！” 对张一的去而复返，美女显得挺惊讶的。“今天不上学吗？”昨天晚上的有限交流中，她已经得知了张一等人都是一中的学生。 “不去了！”张一很潇洒的打开了机器，准备登陆游戏的时候，得到提示，居然要冲点卡。顿时让他郁闷了，美女也询问了他一声，本来还踌躇的他，很干脆地掏出了十五块钱，买了一张点卡。 去他妹的，大不了少抽两包烟就是了！ 美女带着他玩了两个小时，说是困的不行了，上楼睡觉去了。留下了她的机器，让张一看管着，自己操作她的号带他升级。 美女一走，吧台里的一个小姑娘就跑了出来，凑到了张一的边上。“哎，你跟我们然姐什么关系？” “朋友啊！”张一诧异地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小姑娘，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应该也是这里的网管，脸上有些小雀斑。 小姑娘特别爱说话，可能是早上网吧也没什么人比较冷清的缘故，她就坐在张一边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怎么说人家也是网管，关系搞好一点，以后上网可能会有些方便。虽然她长的不怎么漂亮，张一还是耐心地和她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结果聊着聊着，他得到了很多震惊的消息。首先，他认识了这个雀斑小姑娘，她说她叫肖花，一般朋友都喊她‘花儿’。 最主要的是消息是，昨天晚上他遇到的那个美女，并不是快乐网吧的网管，而是老板娘！ 老板娘叫李欣然，已经身为人妇了。不过听花儿说，她和老公关系很差，两个人经常吵架。老公是在政府上班的，她自己开了网吧，住也住在楼上，很少回家去。 听说然姐结婚了，张一的心里就生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觉，用那句武磊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来说，就叫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好比都让狗草了！ 然姐这么漂亮的女人，他老公居然还和她吵架，搞的张一很气愤，很想为然姐打抱不平。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想想，恩，只是想想，他还想，假如有一天，自己能和然姐一起滚床单，那一定会很爽。 恩，想想而已，想想又不犯法！ 玩到下午然姐就起床了，张一也没吃饭，玩起来都感觉不到饿。然姐赞叹了一声他升级挺快的，让他心里很爽。 一直玩到学校放学了，张一才头昏脑胀地溜进了学校，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家去拿生活费。 ------------ 059 星期天 转了两趟车，今天的运气似乎很差。刚到路口，一辆载满乘客的面包车就扬尘而去，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尾巴。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落，回到家，月亮都已经爬上了树梢。 面包车在熟悉的盘山公路上颠簸前进，他的心开始兴奋起来。猜想着老妈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是自己晒干的槐树花搅着肥肉丁包的饺子呢，还是自己腌制的腌菜炒肥肉片。对了，上次回家好像看到老妈在腌酱豆，酱豆炒肥肉也是他从小就很喜欢的一道菜，在夹上一小疙瘩豆腐乳，白米饭，一定能吃上三大碗。 回到家，他的心就凉了，门虚掩着，一个人影也没有。好心的邻居提醒他，母亲在河里洗衣服呢。 匆忙地在厨房里蹲着扒了两碗冷饭，他就朝着小河边跑去。老远，就看见月光下母亲的身影，在石头上甩着衣服，邦邦地响。 他的心一下子宁静了起来，也不焦急了，脚步也慢了下来。夜晚的风还是有一丝丝凉，不过他并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很清爽。 河边的小山坡上，树林在微风中哗哗作响，河水泛着涟漪，映照着银色的光辉。 那熟悉的水流声，敲打衣服的声音，以及远处山林的声音，还有鸟兽偶尔的低鸣，都让他倍感亲切。 “一个月生活费够不够用？”母亲见到了儿子，自然十分欣喜，关心了一阵子，就聊起了生活费的问题。 “够了，足够了！”张一笑着点头，他知道家里经济紧张，一个月能给自己二百块钱生活费，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哪怕，自己的钱再不够花，也不能让父母觉得，亏待了自己，那样他们会心怀愧疚！ “省一点花，别乱吃零碎嘴，乱上网出去玩。”母亲叮嘱着他，接着幽幽地叹了口气。“娘也知道你在学校肯定受苦了，一个月那点钱肯定不够花吧。马翠花家的王平平，听说一个月都花上千的，他妈给送了两次钱，都说不够。” “怎么可能花那么多，他肯定乱花了。”张一在一旁说道，心里却暗叹，花钱还有什么定额？只要想花，有多少钱恐怕都不够花！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月怎么可能花那么多，一千块钱买粮食，都够一家三个人快吃一年了。”母亲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不少，似乎舒心了很多。 “对了，你遇到过王平平没有？” 张一摇了摇头，王平平似乎并没有住校，要不然的话，自己应该会遇到过。 “你可一定要好好读书，马翠花的儿子上了一中，现在狂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整天逢人就夸自己儿子。”母亲颇为不忿地说道。 “掏钱上的一中，还有什么好夸的？”张一很疑惑，也很鄙夷。花钱塞进去的，这种事不应该是耻辱吗？为什么还大肆宣扬，反而像是光荣一般，这是什么心态？难以理解！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老妈多给了他三十块钱。“你不是说要军训吗？多拿点钱，吃点好的，热了买点水喝，可别中暑了！” 最终张一还是只拿了两百块，因为他知道，那三十块钱是家里最后的一点钱了。包括他手中的两百块钱，其中有一百块都是从舅舅家借的。 这些钱，揣在衣服兜里，那样的沉！ 刚进宿舍，刘山就挤眉弄眼地对他说。“有个美女找你，都打了两次电话了。” “你没问是谁？你怎么说的？”张一一边把东西扔进了箱子，一边点着了香烟。 “我问了，她说是你妹妹，二中的。我说让你回家去了，让他下午打来。”刘山讨好似的的凑到了他的身边，笑嘻嘻地问道。“卷哥，你妹妹有男朋友了没有？” 张一偏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刘山，然后故意恶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滚，远！” 宿舍里还有几个孩子都哄笑了起来，刘山也不生气，哈哈的笑了起来。很快，黄佩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说她现在就在一中附近。 张一挂了电话，兴奋地朝着宿舍外走去，刘山带头和几个孩子就在后面起哄，结果换回了他一个中指。 黄佩穿着一身二中的校服，巧笑倩兮地站在大门口，老远就朝他招手。 “哥，我想死你了！”黄佩还是一如以前一样大胆，也不管是在学校门口，笑着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仿佛要跳到他的身上一样。 张一挺心虚地看了看四周，有几个见过面但是叫不上名字的学生，正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他心中苦笑，这个丫头，总是这么热情。也不知道男女有别，都是青春期，她就不知道她那发育的不错的山峰，顶在自己身上，自己会有反应么？ 好在黄佩这个亲昵的动作也没有持续太久，否则他一定会更加难受。心里不停地提示着自己，她是自己的妹妹，不能有非分之想。 黄佩宛如恋人一般，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嚷着要张一陪他一起去逛街。“学校真是烦人，管的好严，我都好久没出来玩了。” 张一这才发现，她的长发已经剪成了齐耳短发，不由地想起了听到的消息。二中管理很严格，女孩子都不让留长发。 他忍不住想，不知道紫兰是不是也剪成了短头发。他还没有见过紫兰短头发的样子呢。 张一早已经打算好了，这次和黄佩见面，一定要送她一份礼物。带着黄佩在顶好饰品店，黄佩看上了一个小包包。 “再挑一个，买两个可以换着背嘛，哥送你！”张一瞅了瞅价钱，一个包二十五块，两个也不过五十块。他身上可是有两百块的‘巨款’，这不都是小意思。 “哥，你太好了！”黄佩很受感动，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他的下面，可耻地肃立了起来。 同时，他觉得，黄佩这丫头真的好容易满足。初中的时候，怎么算，她借给自己的钱加上送自己的东西，也好好几百块吧。自己现在就花了五十块钱给她买了两个包，就把她乐成这样了。 买完了包，又在超市里买了一套洗面奶，张一又一次发扬了绅士风格，付了款。身上的两百块钱巨款，顿时缩水了的一半，但是他一点也不心疼，这钱花的应该，花的开心！ “哥，刘昊太讨厌了，经常晚上半夜还给我们宿舍打骚扰电话，烦死人了！”黄佩临走前，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般地说道。 “我回去找他聊聊，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就把电话线拔了。”这种骚扰电话的事情挺多的，他们宿舍就经常发生这种事。响一声，两声，就挂了，大半夜的很恶心人。 张一挺纳闷的是，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李玉翔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刘山也是忠诚的粉丝，让他很无语！ “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学校玩？紫兰再过两个月就要过生日了，你想好了送人家什么生日礼物了吗？”黄佩眨着大眼睛，狡黠地问道。 “不是还有两个月嘛，到时候再说吧。”其实他挺想去二中的，找紫兰出来逛逛，一起吃顿饭，或者去看一场电影，溜溜冰。随便干什么都行，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会觉得快乐。不过，暂时资金好像挺短缺的，看来又得等到下个月了，等拿了钱，再去找她。 送走了黄佩，在学校大门口，遇到安浩天。“小灵通的钱已经给了，说是星期一就能拿到手。”安浩天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嗯，那就好！”张一有点小激动，马上自己也能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小手机了，虽然是个小灵通，但是和手机效果也差不多嘛。 不过想到资金问题，他就乐不起来了。身上就一百大洋了，还欠着刘山一百呢，这要是给他一还，不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对了，你知道住校的，有没有一个叫王平平的，好像是高一一班的。”张一想起了马翠花的儿子，这次回家，在母亲不经意的提醒下，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王平平不是很有钱吗？一个月一千多生活费，那么自己借上个一两百，应该问题不大吧。何况，他家的钱，本来也就是讹自己家的，自己不过是重新讹回来而已。以牙还牙，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太清楚，咱们宿舍好像有两个一班的吧，回去让他们问问呗。”安浩天随意地说道，接着又想了想，偏着头问道。“你准备干吗？” 张一笑了笑。“先回去打听打听，到时候再告诉你！” 安浩天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什么，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进了宿舍楼。路过管子的值班室，管子人不在，两人就点起了烟。 一回到宿舍，刘山就涨红着脸，一副被人戴了绿帽子一样的表情，冲着他就走了过来。“卷哥，有人要打我，咋整？” “那让他打呗！”张一淡淡地说道，看着刘山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害怕，给人一种乖乖的感觉。 “真的有人要打他，刚才都来我们宿舍了。”张威在一旁很认真地说道。 ------------ 060 左手，是这样用的！ “谁？”张一吸了一口烟，眼睛半眯了起来，闪着精光。他记得，从小老妈就和他说过一句话，家家门口都有三尺硬地。草他马的，敢到我们宿舍来欺负人，能忍？ “202宿舍的，是个高二的！”刘山的脸色依然涨的通红，脖子仿佛都粗了不少。 张一愣了一下，想起了一个人，刘明强。刚开学的时候，两人在厕所里还发生过一点小摩擦，后来他还特意打听了一番。 为了那么点小事，倒也没有大动干戈，这些日子倒是没怎么碰到过，都快把那个人给忘了。此时刘山一说，他心里估摸着，八成就是刘明强了。 刘山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事情的经过，原本他是到管子的值班室里饮水机打水喝的，结果杯子还没放满，就被人挤开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两人就争吵了起来，当时管子在值班室呢，喝止了两人。他很气愤地回到了宿舍，刚回宿舍，刘明强就带着一个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根钢管，把床敲的哐哐响。 不知道管子上来干什么了，发现了这一幕，把刘明强给赶出去了。要不然，很有可能会有一场武斗上演。 “走，202！”张一听完了刘山的叙述，站起来就往外走，他们宿舍的人也都哗啦一下跟在他的身后，一起都出来了。当然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有张一和安浩天在，他们也都不怕。 202的门是开着的，张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宿舍里原本热闹的说笑声，一下子安静了。 “认人！”张一朝着刘山交代了一声，声音很低沉。 “有他！”刘山很快就认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刘明强，而是202里除了刘明强外的另一个高二学生，好像和刘明强关系很不错。 张一缓缓地走了两步，走到了那个男孩子的面前。男孩子看到刘山，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但是还是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张一伸手按在男孩子的肩膀上，男孩子原本准备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回了床上。 他抽了口烟，露出了一个笑容。“刚才你是不是去我们宿舍了？我是203的！” “不关我的事……”男孩子连忙为自己开脱，张一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大喝了一声。“闭嘴！” 男孩子一下子悄悄的，不敢出声了。“你就说两个字，是去了还是没去？” 男孩子抬头怔怔地看了张一一眼，又低下了脑袋，懦懦地说。“去了！” “啪”话音刚落，张一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男孩子一下子被打懵了，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脑袋。 张一嘴角撇出了一抹讥讽地冷笑，一把抓住了男孩子的头发，让他的脸扬了起来。“和你一起去我们宿舍的人是不是叫刘明强？” “是的，是他要打你们宿舍的人，和我没关系的。我不去，他非拉着我去的。”男孩子很委屈地说道。 “他人呢？”张一又继续问道，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男孩子不像是那种争勇斗恨的人，也不想继续为难他。 “出去了。” “行，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放你一次。你给我记好了，下次要是再敢进我们宿舍闹事，我把你的腿都给你打断。”张一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八度。“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男孩子脸色惨白，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记住，刘明强要是回来了，你就到我们宿舍去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也不为难你，你随便找个借口，到我们宿舍门口去打个招呼，我们就知道了。” “好，好！他回来了我一定告诉你们！”男孩子如蒙大赦，慌不迭的点头。 203的队伍趾高气扬地撤出了202，踏上了胜利的归途。虽然正主还没抓到，但是初次交锋，他们无疑是全胜。 “卷，你们出来一下。”刘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涨红，只是有些红润。 张一和安浩天被他拽着就下了宿舍楼，张一满头雾水地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啊？” “咱们学校门口有一家羊肉饺子很好吃，我请你们去吃羊肉饺子！”刘山回过头了，满脸堆笑，小眼睛闪烁着智慧和狡黠的光芒。 张一和安浩天两人马上就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他们都刚从家里到学校。在家里，临走的时候，都是吃过大餐的，现在还没消化呢。 刘山又拉扯了他们一阵子，看到他们真的不愿意去，又出了一个主意。“咱们去南马道看碟吧！” 张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因为刚才自己给他帮忙了，他现在是想道谢呢。 “山，咱们在一起玩，是把你当兄弟。咱们不讲这一套，我也不是为了吃你一顿饭，或者让你请看碟才帮你，明白么？”张一搂住了刘山了脖子，正色说道。 “我知道！”刘山狠狠地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没有今天这事，我请你们吃饭和看碟，也很正常啊！” 张一想了想，确实，晚上懒的出去吃东西的时候，刘山的泡面他也没少吃，每次给钱他都不要。 “算了，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碟了！”安浩天在一旁给张一使了个眼色，虽然张一没有领悟全面，他这个颜色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但是也就没在推托了。 到了录像馆，刘山的表现让张一大吃一惊。安浩天本来是问老板，有没有生活片的？结果刘山一句话把他给震惊了。 “啥jb生活片，老板，整几部黄的，不要美国的，就要日本的跟中国的。” 一口黄牙的老板猥琐一笑，抱出高高一沓的碟片。“日本的多的很，大陆的也有，你们自己挑。想拿多少拿多少，感觉不好看了，还可以下来换！” 张一在一旁抽烟，安浩天和刘山手忙脚乱的在小山一样的碟片中，拣出来了十来张。 上楼以后，张一对久闻大名的南马道的期望就破灭了。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地方，没想到就是和小旅馆一样大小的房间，一张没有被褥的床，几把塑料凳子。 当然了，最主要的设施，就是那台彩色长虹电视机和dvd。刘山和安浩天显然都不是第一次来，很熟练的操作着电视机和dvd，电视机上很快就出现了日文…… 张一当时身体就有了反应，他觉得没什么可耻的，因为他偷偷地看了刘山和安浩天的裤裆，都已经顶起了小帐篷。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发育阶段，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正是朦胧向往的阶段，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电视机里很快就出现了男女翻滚的画面，伴随着让人血脉喷张的声音，让三个大男孩，几乎感觉身体都要炸了一样。 张一这一次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本他以为自己的理论知识已经相当丰富，此时才知道，原来世界如此之大，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原来在床上，还有那么多种花样。这一次，所行不虚，他已经开始幻想，如此下次有机会，一定要亲自的实践一下这些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的花样。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等到张一回头的时候，看见刘山和安浩天都已经解开了裤子，正在进行一项广大青少年都十分喜欢的运动――撸管！ 张一很惭愧，真的很惭愧！ 虽然知道有这么一项运动，但是他从来没有实践过。不是没有冲动过，而是无从着手。而身后的两人，成为了他撸管人生中的两位大导师，对于他的人生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对他来说，此时的两人就像是那两位大胡子，曾经在全世界掀起一片革命浪潮的伟人一样。 虽然他早已经不是‘贫下中农’了，甚至相对于两位伟人来说，他都已经迈入了小康社会，曾经奢侈地在小旅馆里享受过真枪实弹的快乐。但是，他还是毅然地解开了裤子，加入了革命的行列，听从组织的召唤。 原来，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屏幕上一丝不挂的男女依然战的酣畅淋漓，他的眼睛却开始模糊，似乎屏幕上的男人变成了他自己，而那个女人更是不停的在变幻着模样。 一会儿像紫兰，一会儿像王苗，一会儿像二黑，一会儿又像黄佩！ 他的左手都已经开始酸了，才结束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撸！快乐，真的快乐，虽然比不上那种进入女人的温热和紧窄，但是万能的左手和自己心意相连，更能控制好快乐的节奏。 原来，左手，是这样用的！ “我草！”张一微闭着眼睛，靠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破沙沙发上，回味着刚才快乐的同时，就听见了刘山和安浩天先后发出了两声惊叹。 他茫然地回过头，就看到两人惊愕的目光。“我草，你的也太大了吧？” “你还是人吗？软了都比我们硬的时候还大还长！”安浩天一脸的难以置信。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张一不是正常人，一定是变异了。 张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脑海中浮出干爷爷那瓶神酒！ ------------ 061 与教官一战 回到了宿舍，刘明强依然不见踪影，晚上睡觉前，他们去了202侦查了好多次。几乎每个203的人去厕所，都会推开202宿舍的门看一看，看刘明强是不是回来了。 但是很遗憾，没有发现刘明强的身影，不过他们也并不沮丧。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宿舍就是他的庙。 床头放着晚上刚发的迷彩服，还散发着一股劣质染料难闻的气味，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 和同宿舍的同学交流过后，他才感觉到高井中学的优越，宿舍里的学生，居然大部分人都没有经历过军训，对明天充满了向往和恐惧。 张一躺在床上，把快要燃尽的烟屁股塞进了床头的钢管架眼的。在高井中学升学时，曾经经历过三天的军训，让军训对他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是觉得枯燥无味。 唯一的乐趣，也就是会看到高一班级所有的女生，到时候都会在一个操场上训练。不过，他对一中的女生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因为他最感兴趣的女生，现在在二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刘山和安浩天，和宿舍里几个南马道的常客，聊起了毛片。在一起探讨，到底是欧美的过瘾，还是日本的爽。 张一闭目微笑，一群可怜的处男啊！ 突然间，他想起来了自己在太平洋买的那张毛片，现在还躺在教室里的课本中呢！下次一定不能忘记了，带回宿舍来，让这一群处男好好享受一下。 想着，想着，他就乐了。乐着，乐着，他就睡着了！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军训的时候，下了大雨，教官让他们在雨地里站军姿，他们躲在了操场的体育器材室里。 第二天阳光明媚，一整天别说下雨，就连乌云都没有一朵。向左转，向右转，转的张一头昏脑胀。心里暗骂着学校，真他妈吃饱了撑得，没事就站着转来转去，算什么军训？ 他又咒骂起了那个春秋时代著名的军事家，好像站队列就是他先发明的，几千年后，苦了自己，擦！ 刘明强像是神龙一样，见首不见尾。听202的人说，早上的时候，大家都还没起床呢，他回来洗了个脸，然后就不见了。那个和他一个班的高二学生，说他今天白天也没上课。 张一很不爽，他的兜里已经没有多少钱，还欠着刘山一百块呢。虽然刘山说了先不用他还，但是那迟早要还。原本还希望抓着刘明强，再弄一点外快，补贴一些经济，现在居然抓不着人。 “妈的，我就不信你不回来！”张一狠狠地踹了刘明强的床一脚，扭头走出了宿舍。 军训还是有好处的，下午老早就散了，晚上也不用上晚自习，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幅度增长。他把玩着手中的银白色小灵通，给紫兰宿舍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遗憾的是，紫兰和黄佩都不在宿舍。 国庆七天长假，军训要进行七天，本来可以痛快玩的假期就这样没了。 军训第二天，二黑被教官给揪出来了。原因很简单，她的反应总是慢一拍，好几次总是在别人转过半边身子了，她才开始转。 张一知道，她一定又是在神游太虚了。 教官沉着脸，训了二黑一顿，然后给出了她惩罚。“给我做十个俯卧撑！” 教官的话让张一觉得很刺耳，给你做俯卧撑？你是什么东西？我吃是吃你的，还是喝你的，用你的了？你凭什么对我们吆三喝四，指手画脚？ 二黑在众目睽睽之下，趴在了塑胶操场上，结果趴下去，怎么也起不来，引得不少学生哄笑不止。 张一的脸也黑了起来，他想起了伟大的鲁迅先生曾经阐述过国民的奴性。我们都是学生，我们应该是一个阶级的，现在我们的同伴遭受到了体罚，而你们不同情，居然还嘲笑她？ 张一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神差鬼使之下就站了出来。“报告教官，她做不了，我来替她做！” 虽然他在看着教官，但是他猜的到，这时候估计班上所有的学生都在看着他。二黑也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茫然和欣喜。 他向二黑递了一个温柔的眼神，也不知道二黑看没有看懂那个眼神的意思。他想说，有我在，你别怕，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教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然后笑了。“行啊，英雄救美？” 教官话音一落，学生中又炸开了一片笑声，他能分辨的出，李方的笑声最大，最放肆！ 他攥紧了双拳，眼中下意识的露出了一抹凶光，胸中憋着一股闷气，不发泄出来，很不痛快！ “你代她做也可以，不过你做的话，就是五十个，怎么样？”教官戏谑地笑道，嘴角带着嘲讽地笑意。 张一没有讨价还价，甚至没有说一个字。回答教官的是他的动作，他俯下了身子，趴在了塑胶操场上，以自己认为最为标准的姿势做起了俯卧撑。 一口气做了二十个，像一阵风一样的速度，教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没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塑胶操场被太阳晒过的热气，蒸腾而上，他在起伏间，似乎能感觉到空气如同一把灼热的刀，从自己的脸上刮过。豆大的汗珠地落在了塑胶操场上，很快打湿了一片。 他紧咬着牙，虽然双臂已经开始酸痛，身体起伏的动作已经开始变缓，但是他没有丝毫放弃的征兆。就像是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身体上仿佛压着千斤巨石，却始终朝前方迈着沉重的脚步。 一声清脆地哨响，休息的时间到了。操场上刚才还整整齐齐的一个个方阵，仅仅过了一个刹那，就散成了无数人流。 “你也起来吧，休息去吧！”教官解散了学生，走到了他的身边。 张一并没有抬头，似乎没有听见教官的话一样，依然埋头做着俯卧撑。已经四十个了，可是现在做一个，比刚开始做十个，似乎都要难一些。 教官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学生会如此的倔强。有别的班的教官赶了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草，他妈的这么叼的学生？要是在连队，屎都给他打出来！” 张一终于做完了五十个俯卧撑，二黑搀扶着他站了起来。递给了他一瓶矿泉水，他瞥了一眼那个说话的教官，接过了矿泉水，一口气灌下了一整瓶。 二黑掏出一包湿巾纸，也不顾虑的帮他擦着脸上的汗。反倒是他有一点羞涩，接过了纸巾，自己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把。 那个别班的教官，剃了一个光头，盘膝坐在操场上，吐沫横飞地讲着。在他们连队，有一个很倔的兵，最后被怎么怎么收拾，变的服服帖帖贴。 张一心中的闷气几乎要把胸膛涨的爆裂开来，这种指桑骂槐的事情，他若是不懂，那就是个白痴。更可恨的是，李方就像一个讨厌的苍蝇，围着教官嗡嗡嗡地问东问西，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 张一盯着光头教官，双拳又一次握紧了起来。光头教官的目光不时的落在他的身上，自然发现了他不善的目光。 “你瞪什么瞪？不服咱们来练练？” 面对光头教官的轻蔑的挑衅，张一很有一种扭断他脖子的冲动。他心里燃烧着一个声音，你要不是一个人，而是山里的狼或者野猪，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见到张一并未动作，光头教官像是一个得胜将军一样，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小比养的，还跟我耍狠，老子扛枪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草尼玛，你骂谁？”张一觉得喉咙里猩猩的，胸膛里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往上涌。胸中憋的那股气，化成了一声厉喝，在操场上回荡。 就像是晴天里打了一个霹雳，偌大的操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光头教官也愣住了，很快，他的脸就变成了青一阵白一阵。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张一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光头教官像一头下山猛虎，朝着张一拳打脚踢。张一早就防备着他，一边格挡，一边抽空子还击。 教官很年轻，远没有他说的他扛枪的时候张一还在玩泥巴那么夸张，甚至他们直接的年龄差距也在五岁之内。但是教官的气势明显要比张一强，一中好像变成了教官的主场，而不是张一的主场。 “嘎嘣”一声，张一只觉得眼前一黑，天空像是暴雨来临前被乌云遮蔽了一样。耳中嗡的一声响，眼前出现了一道闪电般的火光，像是银蛇般的闪电，撕裂了阴沉沉地天空。 他的眼前恢复明亮时，天空并没有下雨，依然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牙齿传来阵阵的疼痛，口腔里似乎有一些碎沙子一样的东西。 他用舌头舔了舔牙齿，至少有五六颗牙在光头教官刚才那一膝盖的撞击之下，不再完整。最严重的是下排门牙下的那颗，整整失去了一半。 他的眼睛突然红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去你麻痹的教官，去你麻痹的学校，大不了老子不上了，今天也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