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满国今年冬天格外冷!再扒开那几丈厚的积雪,下面的土冻的比石头都硬!就连那常年汹涌的临江也被冻止!还据说那河冰面能走过去一头牛!就更别说有什么枯木草叶子了,连树上的叶子,都被撸地只剩树叉! 外面飘着雪,林鹤同父亲回来,打开门便是一股暖气扑至全身! 林鹤抖了抖蓑衣上的雪,将其脱下; 关上门,屋内正烤着火,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不到血色; “妈...好些了没?” 林忠成走向厨房,慕香茗正熬着粥; 将柴火递给他:“姨父你先烧着,熬的淡粥,我得去镇上把药拿回来!” 鹤玉云听见鹤儿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鹤儿怎么样?找到草了吗?” 林鹤脸上掠过失望:“实在难找...现在连树上的叶子都被村民撸光了...” 鹤玉云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沮丧,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家里的那头牛已经好些日子没进食了,整晚整晚在牛圈里哀叫不停...” 林忠成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走来,碗里尽是汤水不见到米粒; “你和香茗去镇上拿药回来,我喂点粥给你母亲吃!” 林鹤起身:“嗯好!” 慕香茗拿着蓑衣递给林鹤; “我们走吧,有姨父照顾着!” 俩人出了门,林忠成拿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放嘴前吹了吹,又移到鹤玉云嘴边,她缓缓吃下一口... “你身体受不得寒气,今年的冬天却这么冷!” 鹤玉云望着窗外,眼神低落:“我好久没有下床了,但我能感到外面的农民过的是有多苦,相比之下我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林忠成叹气:“你为百姓奉献这么多,又得到了什么?却还不是落到如今境地?” 两人走在去镇上的路上,每当雪较深的地方,能没到慕香茗的腰处,赶起路来很是吃力! 林鹤看着慕香茗,她的蓑衣上落满了雪,他不仅一次感受到,她几年的变化之大!苗条的身材,柔润的秀发,动人的眼睛,娇俏的脸蛋;在不失可爱的同时,又具有一定的气质!走在村中,又有谁能相信,这是农村能养出来的花? 一朵雪落在了她脸庞,没等她自己擦去,林鹤便先伸手将其擦去!慕香茗眼神快速闪烁开来; “有什么心事吗?” 慕香茗立马摇头,急找了一个理由: “没有,只是不知道姨为何今年会病得如此严重?” 林鹤叹气:“五行黑毒本身便是无解之毒,又是寒性毒素,一但天气变寒,毒素就会加强!” 慕香茗:“你不是早已悟透姨的欲音九天嘛,为什么治不了那毒的根源?” 林鹤紧抿嘴唇:“那毒素在娘的身体里,已经有数十年之多,已经完全适应了欲音九天的经脉,哪怕欲音九天再强,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俩人走到了镇上,往年这个时候,街道应该是人来人往,而自从今年入冬后,街道的行人则越发稀少,一眼望去看不到几家开着的商铺! “牛肉牛肉,饿死的牛肉,便宜卖!” 屠夫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脸上横肉凶煞,身材矮胖,穿着麻制围裙;如此寒冬穿的甚是稀少,却看不出一点冷意,能看出来是个极狠之人!但街上看去不多的行人,还是都会上去讨问一番价格,后又匆匆离开; “整个镇上也找不到几家卖肉的,我们去那看看吧...” “嗯也行,带了些钱出来!” 俩人走向店铺,屠夫还在大声呵斥:“新鲜的牛肉,饿死的牛,快来买,快来卖!”喊完,用那凶煞的眼睛看向二人; “需要哪里的肉?” 林鹤指着大腿上的肉:“这肉怎么卖?” 屠夫拿起挂在他脸前:“三斤两贯铜!再送你骨头熬汤喝!” 俩人听后,都有些震惊! “你这三斤牛肉都抵上了五十斤稻谷了!” 林鹤这一句话,便惹怒了屠夫,他恶狠狠的盯着林鹤,原本凶煞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买就买!吃不起就滚!读了点书就想吃牛肉!!” 慕香茗摇头说:“咱们买不起,还是走吧!” 林鹤点头:“嗯,待会再找找!” 俩人刚走,屠夫便拿着刀追了上来,挡在两人要去的路!正是刚刚慕香茗那柔弱的声音,勾起了他的淫心! 屠夫看着慕香茗,嘴角勾勒出邪肆的弧度:“你这姑娘倒也轻巧,小小的脸蛋,说话还好听!我最喜欢声音好听的了!” 慕香茗出门经常会有这种人纠缠自己,自己有功夫在身,她都是选择不去理会,但这次林鹤看到了,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林鹤目光如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屠夫见林鹤摆出的一副面孔,不禁大笑: “怎么读书的人都是这么不经世?跟着爷还会苦了她不成?爷爷今天晚上就她爽快的!” 说道屠夫已按捺不住,快歩想要抱住慕香茗!慕香茗的反应惊人,一个侧身!屠夫便扑了个空! 屠夫见状又想横手抓去,不料手刚扬起却被林鹤抓住!屠夫干的是吃力的活,有着一身的腱子肉,轻轻一摆就挣脱开来!屠夫转身,举起砍刀; “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正要砍去,那举着砍刀的手,又被慕香茗抓住!不等屠夫反应,慕香茗又单脚踹住屠夫的背!直逼他的痛感! 屠夫整个身形向后一弯!脸部朝上,脊椎咯吱咯吱的响,疼地直惨叫!立马就松开了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慕香茗也松开了脚,用力将其甩到一旁! 吃了痛的屠夫,立马意识女子不是普通人,他扶着腰跪了下来,不停求饶:“女大侠放过我吧!小人睁眼不识泰山,闭眼不认爹娘,行行好!行行好!” 慕香茗看着他求饶的样子,甚是滑稽; “捡回你的刀,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了!” 屠夫连忙跪起,快步捡起刀,斜着吃痛的腰,就往摊位跑去! 林鹤:“这么放过他吗?” 慕香茗看着那屠夫:“真打起来,你根本打不过他,又何必硬要为我平理?”又转身看向林鹤说:“走吧,赶紧去把药拿了!” “嗯!走!” 俩人来到那熟悉的药铺,一进门,依旧是那股熟悉的药味扑鼻! 药台上摆满了各种药材,大夫正在那药台配着药;他用手捏了捏药材,再放进小秤盘上,再捏了捏一些来,直到杠杆平衡,才取出托盘的药。 俩人都认识这位大夫,姓:“银”叫“银大夫”;五十余岁,无妻无儿,脚穿棉鞋,身穿大棉衣,脸上没有胡子;鹤玉云的药一直都是他配的! “来了?”大夫语气低沉道,眼睛依旧盯着台上的药; “银大夫,我娘的去寒药配好了吗?” 银大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专心配着药,待他将托盘拿起,将药倒在在黄纸上后,才缓缓开口:“你等会我,我去拿!”说完拍了拍身上的药灰,走进药店的帘子; 出来时,拿出两包用黄纸包的药,林鹤接过,将铜钱一并递给他;他没有数,拉开柜子就把钱放了进去,又淡定的说:“按女子的意,我换了更烈的药,小心它的副作用,最好先用少量!” 林鹤弯腰:“麻烦先生了!” ------------ 第二章 夜晚,外面没有下雪,但却异常的冷,没有月亮的天,是望不尽的黑暗; 今晚慕家村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个个骑着烈马,打着火把,高大威武!甚至都比村里大多数土房子都要高!他们挨个敲着村里的门,又挨个搜刮每家每户!哭声,叫声,凄惨的声音弥漫在整个夜晚的村庄!但村民们早已经将钱两和食物埋在了土里,官兵们除了打人,收不出任何东西! “这帮狡猾的村民,当真不好对付,这么晚宁愿自己饿着,也不愿意挖出宝贝来!”一位矮个子官员骑马说道; 旁边骑着马的官员回道:“凡事你要讲到农民,你就得换个角度来,那牛跟猪吃饱了都知道孝敬,所以得换个角度来!” 矮个子继续说:“唉,这日子...” 二人来到一家带院的房子,正是慕香茗姑姑的家!矮个子官员把火照在门上,门上还贴着两张关公画! 矮个子立马对着身边的人打趣道:“唉!!你看!这家子人生活真不错!不仅院子带大门,门上还贴着关公像呢!还贴了两张呢!!!” 士兵们都大笑,但矮个子说完就气的不行,因为他家门就是贴着关公像!他家也才贴一张,一家农民就敢贴两张? 他气愤的下马,狂敲着门,嘴里还恶狠道:“今日我不把这家子的人翻个底朝天!!” 慕香茗的姑姑早已蹲在那门的后面,听着外面的官员对话,身子窝成刺猬,吓得瑟瑟发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袋子铜钱;慕香茗早就叫姑姑把院门的画撕掉,可她就是不听! 矮个子见没有人应,让旁边的人踢开这重门!那人有点功夫,一脚便将那两扇重门连带门轴都踢倒!她被那重门压地惨叫连连,不停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那人又将重门抬起,她才边哀嚎边从门下爬出来; 矮个子恶狠道:“谁让你家贴关公的!!!” 原来关公象征地位和权力,村民连财神都不敢贴,她就贴上关公了! 她被吓得不轻,嘴唇不停颤抖,说不出话来; 矮个子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钱袋,一手抢过!她不敢反抗,矮小官员抖了抖,一脸震惊:“这么多!这村里刮干净了都没你这么多!哪来的?” 她立马反应过来! “是我侄女!是我侄女!是我侄女给的!!”连忙说道; 矮个子官员皱起眉头又追问:“你侄女住哪?”立马回答:“高树林!前面的高树林!!穿过那稻田就到!!!她嫁到那去了!!!”她被吓的不轻! 矮个子骑上马说道:“走的时候记得给我把那门给烧了,什么东西?跟我贴一样的!!” 子时;晚上的森林静得很,除了白皑皑的雪,便是那一根根秃顶的树根,毫无生机,死寂沉沉。一阵急促敲门声,打破这般宁静! 林忠成将门打开,敲门的是一个官人,身材臃肿矮小,官衣紧绷,留着长辫,院子里还来满了官兵!林忠成立马心头一紧,但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面前的矮小官差开口:“朝廷有命,查收逃税”随后又眯起眼睛“敢不敢把税收的条子拿来看看?” 林忠成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查税的!立马欢颜笑道:“有有有!这位官差,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拿去!” 林忠成正往屋内走,林鹤便打着蜡烛走来,他被外面一群官兵吵醒; 父亲连忙将他拦住,小声示应让他回去!林鹤担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父亲神情的十分紧张,也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便先回到房间去! 等林鹤回房后,林忠成才走到柜子旁,翻出一袋银子;也是家里全部的钱,他看向熟睡的妻子,暗暗祈祷不要出事,现在正是妻子身体最薄弱的时候,经不起任何变故! 林忠成拿着钱,走到门外,躲着后面人的目光,偷偷将其塞给门前的矮个子;矮个子摸着那钱袋,瞳孔立马变大!又摸了摸确定是银子后,十分震惊的看着林忠成! 小动作地将银袋放进衣服里!如此之多的银钱,哪怕是他自己家中也搜不出这么多! 林忠成恭着腰笑道:“大人,你看差不多了吧,这么晚等下次来查吧。” 矮个子眼睛打着转圈,观察周围,想着:看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哪能自己都不认识?想到这,矮个子便确定好好搜刮一番!说不定有更多值钱的东西! 矮个子立马大喊道:“来人!查封这家!人都给我带走!!” 林忠成骇然一惊!刚要说什么,却被矮小官员一手推开!也就在这一瞬间,没有了林忠成挡在前面,一根银针无声无息地刺中了矮小官差的禁穴! 鹤玉云出手了!这正是“欲音九天”的“千丝万柔”! 矮个子差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能转!在外的官员不知怎么回事,又有三个人朝房子走来,接着又是三根银针,刺中了那三人的禁穴! 终于有人认出了这招! “是欲音九天!!!” 众人驾马纷纷而逃!据说“欲音九天”是灯杨峰年轻之时,游历天下寻得神仙机遇所得,是神仙赐予的;如今天下能被世人普知的,只有鹤玉云与灯扬峰有那招“欲音九天”! 鹤玉云缓缓站起,林忠成立马脱去外衣,搭在她身上,并扶着她的身子; “玉儿,快躺下,开着门别中寒了!” 见外面人都走光了,她才安下心来,扶着丈夫的身子慢慢走回床边。 微微颤抖道:“不...能让他...们看到...林鹤...” 林忠成将她缓缓放平,盖住被子,刚刚受了寒,又用了“欲音九天”,她的脸上如白纸般煞白,连嘴唇都开始暗暗发紫! 林忠成低着头,俩人额头相碰;林忠成拿出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嘴里,深吸一口气道:“玉儿这是灵阳龙凤丹,你吃下之后,有半天的时间,实力是巅峰状态!”“灵阳龙凤丹”乃是毒妇婆所制,号称是阎王颁发的“免死金牌”,鹤玉云将其吞下后,脸色赫然起了血色! 鹤玉云看向门外,对着丈夫说:“你把他们放在远处的树下,点击他们的下穴,短时间内他们还动不了!”鹤玉云顿了顿又说:“将鹤儿交给陶先生他知道怎么办。”林忠成看着妻子,他知道这一天是注定,他们也必须等到这一天的到来,只要林鹤能活下去不受自己和妻子的影响,一切都值了!经过短暂的内心折磨,他又摸着妻子那张精致的脸; 见丈夫不说话,她又强笑道:“你把香茗叫过来,我有话和她说。” 这时,屋内传来一句声音; “娘!” 鹤玉云心头一震,是鹤儿的声音! “娘...” 林鹤刚走出来,就立马两眼一黑,失去意识倒下! 林忠成用手托住林鹤:“鹤儿躲在那听了很久,我才没有开口!”鹤玉云嘴唇微微拂动,轻笑道:“赶紧吧,鹤儿的意识强,恐怕昏不了多久!” 慕香茗醒来,看见到屋内不能动弹的官员,她瞬间就明白了!但她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这一天竟没有任何征兆的到来! 林忠成将官差衣服里的钱取回,塞到了慕香茗的手中,随后将矮个子抬出屋内,关上门! 慕香茗看着手中的银袋,又看着姨,俩人对视;似乎都没有任何准备来迎接这个结果!慕香茗走到床边,想开口又难以开口; “姨...” 鹤玉云正要坐起,慕香茗连忙用手褐止,鹤玉云却轻扶开她的手,坐了起来; 将她和丈夫的用意讲诉给了慕香茗... “我和你说过,钟太皇有两个儿子,我杀了钟太皇,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势必会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罢,陶先生与我师父是知己,将你们交给他我自然放心...” 慕香茗捂住嘴巴,眼泪早已经打湿了眼眶,哽咽地说道:“姨...香茗不想走...” 鹤玉云也强忍眼泪; “香茗,在未见到灯杨峰之前,不要让他们发现鹤儿,这是姨最后的愿望!保护鹤儿,有你在鹤儿旁边,鹤儿会安全许多!”说完她又拿出一袋锦囊和信条,交在她手里; “信是我写给鹤儿的,鹤儿性子顽固激烈,他若执意要找我们,你们是拦不住他的,你将信给他,他自然就会冷静下来,这锦里还剩七十三根银针,你的欲音九天已经比我强了,待会插一根在鹤儿的穴道,让他多睡一会,你带着鹤儿去老师那...” 说到这鹤玉云才真正将所有事情全部说完,她似乎感到很轻松,并且她从未这般轻松过;因为她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林鹤身上了,这些年她不教林鹤武功,就是为了防止林鹤和她当年一样任性,她不能保证她将林鹤教得多厉害,但她能保证师父一定能! 林忠成回来了,外面很冷,满国有多少年没这么冷了,他也不记得...... ------------ 第三章 不知为何会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雪,刮起大风,这是不寻常的;但那一片满天雪地中,却还有一个身影在慢慢移动。 慕香茗背着晕睡过去的林鹤,正迎着那风雪,撑着一根棍子,一步一步地走在去往老师家的路上;她走的小路积雪有五丈之厚,她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被雪没掉,时而慢,时而快,时而哭泣,时而坚强;时而摔倒,时而爬起。慢的时候,慕香茗看去林鹤的脸,她就会快步伐,哭的时候她会想起姨说的话,她又会变得坚强。 雪花不断飘在俩人的身上,渐渐地堆积了起来,远处看去,竟与大地融为了一色!慕香茗背着林鹤走到村里,走进房院的那一刻,她已经冷的意识模糊,她敲完门,便倒在了雪上;快要昏迷之时,她伸手想要牵着林鹤的手,但还是先昏死了过去! 天逐渐变亮,大雪却越下越猛,外面的风雪如同鬼哭神嚎般尖叫,似乎是在恐吓屋内的人! 屋内烤着火,林忠成在屋子里烧好了早饭,似乎一切都没有变;鹤玉云换上了一件她非常好看的衣裳,那是一件粉色衫裙,是她第一次遇到丈夫时穿的衣服。 “今天的早饭是不是弄多了?” 林忠成浅笑:“往日的量不多也不会少!” 俩人抱在了一起,深吻了起来! 同时房屋外来满了兵马,他们将院房围住,房屋不远,又有一队弓箭兵,上好了箭拉好了弦,正齐刷刷对着房子随时待命! 士兵将轿子放下,里面走出一位,身着黄袍头戴金帽的人;他身高七尺,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高贵而又缓慢,他那双如同鹰眼般犀利的双眼,正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盯着面前的木屋! 房门打开! “久仰大名!今日总算见到两位!” 鹤玉云:“堂堂满州皇兄,为一民家动用这么大的兵力,不觉得可笑?” 钟二太子:“哈哈哈哈!民家?但当年你一人就能在满城皇室地区,刺杀我父亲,百名武兵都让你逃走了,还从何谈民家?” 鹤玉云歧笑:“呵呵!钟太皇,残民害理,横征暴政,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毫无人性!天理不容!我只是为天行道!” 钟二太子大笑:“说的好!你也杀的好!我并不在乎那老头的死活,只是你让我那长兄提前上了位,本来我计划着杀掉我那长兄,现在他当上皇位,我是动也动不到他,杀又没法杀他!”钟二太子后面语气明显变重! 见到二人不说话,他缓了缓情绪又说道: “不过我今日来,并非执意要取你俩性命,当年你逃跑之时,不幸被屈元宋的毒剑所划伤,那剑上的毒,正是号称天下绝毒的五行黑毒!今日要打,你俩还真打不赢这位秦公子!” 说完,一名身着黑装,手拿宝剑的长发男子站出,三十余岁,单从气质那男子就丝毫不输那位钟二太子! 鹤玉云立马就认出了男子手里的那把剑;剑格是黑木雕成的龙头,剑鞘雕着龙身,正是“邓师派”的传人弟子! 鹤玉云对着丈夫小声说道:“此人不简单,邓师派的,可能是邓秋耿的弟子!但一直以来,武林人不会参管国家政事,看来钟二太子有什么计划!” 林忠成缓缓点头示意,朝钟二太子喊道:“你堂堂一国在上,万人在下的皇兄,难不成会跟我们有什么沟道?” 钟二太子笑道:“不及!不及!杀父之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要你与你妻子愿意服从于我,我不但不追究!还会给你们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几辈子花不完的钱!” 鹤玉云干笑:“你想召集天下武林之辈,为你夺回政权?” 钟二太子拍手:“不错,聪明!”钟二太子将手放下“两个选择!一跟我走二死在这里!” 鹤玉云看着自己丈夫,或许是条件太过诱惑,她怕丈夫会隐隐动容,她现在想知道丈夫他的选择! 俩人对视,林忠成自然明白玉儿的心,他捋动着玉儿的头发; “玉儿,我们都应该满足!” 鹤玉云听完,脸色竟好上了许多!雪白的脸也已经有些泛红,此刻的她是如此的美丽,就像俩人初次见面一般,美到令他感受不到呼吸! 钟二太子看着两人对视,秦兆天想动剑,被他用手褐住! 雪竟然在这个时候停了!鹤玉云眼捷手快,率先发起三枚银针,钟二太子一个普通之身,并不能反应躲过,秦兆天立刻拔剑挥去,斩落了银针,剑之所快,肉眼无法察觉!只能听见三声清脆的悦耳声,银针就被对半斩断,掉在了雪上; 秦兆天看去地上的银针; “没错,是欲音九天!”说完扔下剑鞘,朝两人飞去! 林忠成展开双臂,双脚腾空而起,迎来而去!手势摆成观音手式!林忠成用的正是“林家”的“千手观音掌”! 鹤玉云时刻观察着二人的打斗,秦兆天用的是邓家剑的“月赤仙剑法”,是剑尊尘世民所创,剑式千变万化,剑法快如闪电,如同一道道残影,每一剑都能听见清脆的剑鸣声!逼至对手,毫无克制之法! 秦兆天轻功要比林忠成高三成,占据着上空位置优势,导致秦兆天的每一剑式,变得更加棘手,林忠成只能躲闪,拉开下降距离!毫无进攻趋势! 鹤玉云找准了时机!飞出三枚银针,便一跃而去!秦兆天迅速拉开方位,踩着林忠成向上飞起! 欲音九天不愧是轻功的代表功法!鹤玉云这一跳起码有十丈之高!秦兆天向上刺去!鹤玉云弯膝踩在剑尖端上,再一次蜻蜓点水,飞得更高! 兵官们见此无比惊叹!就连秦兆天也骇然一惊!“身静如钢身动如叶,有力胜得三生春,欲见秋天陨落叶;”正是当年陶知命用诗词来赞叹知己的武功! 俩人距离一旦拉开,“月赤仙剑法”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见占据绝对上空的鹤玉云,不断朝着秦兆天飞去银针! 秦兆天见势说道:“还当真小瞧你们了!”立马换套剑法! “苦海回头”剑法! 此剑法是剑尊尘世民的成名剑法!是世间唯一能真正适应“剑意巅峰”的剑法;尘世民便是靠着这套剑法,结束了两百多年前的武林两晋时期,彻底稳坐江湖第一! 秦兆天的苦海回头虽然是初式,需要大量的蓄力剑式;但在那蓄力剑式的同时,周围的雪也随之而动,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屏障!鹤玉云的银针也就无法伤及到他! 待秦兆天蓄力完毕,一道剑气劈上鹤玉云!林忠成暗道不好,空中鹤玉云无任何支点可以改变位置,如同一个活靶子,他立马腾空而起挡下那道剑气! 剑气从他手臂划过,整条手臂硬生被砍下! “忠成!!”鹤玉云大声尖叫!!!立马俯身飞去,一手抱着丈夫,一手拿着那被砍下的手臂。 秦兆天正准备再挥出一剑! “刀下留人!” 钟二太子紧急发令! 大军撤后,昔日的院子变成的无比冷静,灶里的火早已熄灭了,只剩下那冰冷的木炭,摆在桌子上还未吃完的粥,也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这座屋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应该有阳光,有笑声,有烟火,有光明,但不知为何,一日便全部失去了! 晚上一位老者和女子来到这里,女子看见那雪上早已淡透的血,跪在雪上痛哭了起来!或许老天不愿意看到这些;它立马让雪下了起来,而且越下越大,想要覆盖着一切...... ------------ 第四章 那一根针足足让林鹤睡了两天,他意识模糊地睁开眼睛,昏迷两天使他感到头部晕胀无比;他坐了起来,望着房间里的一切,这并不是自己的家!他强忍着强烈的头痛,摇摇晃晃地走下床,穿上鞋,打开门。 外面一片白雪皑皑,又不知究竟下了多久的雪,这不是森林!这是村里! 慕香茗正在院子扫雪,见到林鹤走出的一瞬间,心立马愣了一下!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又或许是害怕他; 林鹤看到慕香茗,立马跑过去,看着她手中的扫把,俩人对视; 林鹤立马逼问:“父亲和母亲呢!” 慕香茗低声:“可能出事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直击林鹤心处,原本昏胀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他立刻动身朝家的方向跑去! 慕香茗想抓住他的衣服! “林鹤...” 而他没有回头,慕香茗扯住的那一点衣角,也被他毫无犹豫地脱开!陶知命听到声音,也从外面赶回,与林鹤四目相撞! “你要去哪里?” 陶老师正挡住了林鹤的路,林鹤神色慌张地问向老师: “老师!你可知道我母亲在哪里?” 陶知命眼神深邃如海,缓缓说道: “如今除了你父母本人之外,没有谁知道他两人究竟在哪!” 林鹤连忙摆头,显得更加惊慌失措; “不,我要去找他们!” 说完便要再次动身!慕香茗拉住了他的手!眼角泛着眼泪看着他:“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保护我们,能不能不要辜负姨...” 林鹤奋力摆开了慕香茗的手!忍着泪水紧眉道:“母亲重病在身,父亲又武力不佳,根本打不过他们!”陶老师立马肃言回道: “朝廷抓走了你的父母,你有何本事救出他们?” 林鹤愣住,这一句话直击林鹤的心处,如同一股无比冰冷的寒水,让林鹤理智下来的同时,又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 陶知命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林鹤; “这是你母亲给你写的。” 林鹤拿过,纸质早已经发黄,将其打开,纸上写着: 鹤儿,请原谅娘的私心,娘不知道这一天会是什么时候到来,为了不让你去做傻事,走上娘的旧路,娘只能狠心不教你功夫,但娘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功夫,只是你从来不和娘说,但娘现在可以让你去学;陶老师会带你去找娘以前的师父,他是当今江湖五伦之一,是娘一生都对不起的人;在他那你可以学到世间最厉害的功夫!在他那你可以走上你想要的人生,你可以成为你想要的样子,哪怕你将来会是整个武林的巅峰,娘都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记住鹤儿...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身高居位而不忘苍生,是娘对你唯一的愿望,你一定会在那时候见到娘,娘会一直等你... 纸面干净整洁,字迹工整有序,仿佛在写的时侯就怀着惬意; 林鹤拿着那张黄纸,仰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天;微微张嘴,吐出一口白雾,眼角泛起泪光,似乎无法平静下来; 慕香茗转身,她不想见到林鹤那无助伤心的模样,或许她自己也强忍着悲伤; 林鹤知道,那一晚父亲没有让他出来,便是防止他们看到自己,母亲一直不教自己武功,也为了自己今天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他们早就为今天做好了打算,因为他们知道今天一定会来! 想到这,泪水缓缓从林鹤脸庞划过,他慢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并伴随着大量的白雾: “弟子希望回家一趟...” 老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去吧,让慕香茗陪着你,切记不要让过多的人看到你!” 路上的雪深至三尺;林鹤一路不停看着家的方向,他走得很快,雪一次一次没到他的大腿,他丝毫感受不到寒冷,他只想快点回家,但却不知道回家为了什么。 鹤玉云没有林鹤高,她的每一步都相当困难;每当雪到较深的地方,林鹤便会着拉慕香茗的手一起走,渐渐地俩人拉着手,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林鹤走在前面,俩人没有话,慕香茗看着林鹤的背影,他的速度对于慕香茗并不算快,慕香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一切都和他紧紧相关,这些年她觉得林鹤总是完美的,没人能看懂他,林鹤的大局观很重,这使得好多话慕香茗都压在心里,渐渐地她也变得和林鹤一样。 林鹤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手,他眼光望向远处的父子,儿子坐在父亲的肩膀上,手里拿着根棍子,儿子用棍子指着一处雪堆,而父亲则是背着肩上的儿子,势不可挡般冲向雪堆,一头重重砸去!父子的笑声数隔几里都能听见,林鹤便这样看去,没有出声,没有表情,更没有任何情绪。 “会没事的...姨和你父亲都武艺高强...很难遇到敌手...” 林鹤开口:“这两天谢谢你了,你应该也很累。” 慕香茗看着他,又回过头“我们俩说这些干嘛...?” 林鹤看着她:“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去。” 俩人对视,慕香茗立马回绝: “不行!你没有功夫,万一那些人还在怎么办?” 林鹤微微浅笑,突然地温柔说:“我欲音九天虽没有打斗的能力,但我想跑还是没有人能抓到我!” 林鹤眼神坚定又带着温柔,慕香茗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远方,想了一下; “不然...你先去,我回姑姑那看一看,再来找你...” 林鹤没有犹豫,而是点头道: “嗯,那你小心点!” 慕香茗走后,林鹤看着已经不远的树林,双臂展开便一跃而去,朝着家的方向飞去! 飞在林中,林鹤宛如一只猿猴,不断跳跃在高大的树杈上;又宛如空中飘荡的落叶,轻盈缓慢地飘荡在高树之间,每次落脚,无论多细多粗的树枝都不会断裂,而是离开之时轻轻摇动,并落下一些树枝上的雪,可以说毫无动静! 这里每一棵树都被林鹤踩过,林鹤清晰记得这里的每一棵树,走哪颗离家最近,走哪颗又更省体力!不出一会,林鹤便到了,他站在树杈上,看向自己的家;那昔日充满欢快的院子,如今院子竟堆起了厚厚的雪!是无比的熟悉,又是无比的陌生! 心里立刻传来一阵绞痛,无法平静!鼻子又一酸,他立马飞入院中,双脚深深插进雪中!奋力扒开院子的雪,想要找到一丝曾经的感觉,可他越扒,内心就越发无法平静! 终于忍不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教我功夫!”林鹤怒吼道,怒吼声回荡在树林里,久久不能消散!这些年来母亲不教他武功,让他学书面知识;林鹤跪在雪上,低着头,喘着气,眼泪一滴一滴掉在雪上,融化出一个又一个泪坑。 明明自己的天赋强大,却一直只教慕香茗武功,明明只要自己强大了,今天又怎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清楚母亲真正的用意,这种折磨使得林鹤痛不欲生! 慕香茗来到了姑姑家,她每年都会来这,自从自己进了林鹤家,姑姑就对她百般宠好,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久而久之,姑姑在她心里成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成为了她不愿意失去的人! 慕香茗发现姑姑家院子的大门不见了,这门可是粗木门,可值不少钱!她来到院子,房屋的窗门都是关着的,种种迹象使得慕香茗有些疑惑。 她缓缓敲着屋子的门,并喊道:“姑姑,香茗来看你来了!” 她将手缩回,屋内就传来一句弱声:“谁啊...” 姑姑横着眉毛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见慕香茗,眼睛立马惊恐起来!连忙扫了扫外面,看看还有没有人。 慕香茗疑惑说道:“姑姑就我一个人!”眼瞧没人,她才放心了下来,扒着慕香茗的肩膀,拉着她进房; “快进来,冷死我了!”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布衣,跑回房间就迅速往床上钻,看出来刚刚把她冷得不行,嘴唇还不停发抖! 她指了指桌子旁的椅子说道:“你坐那,往年你这个时候都不来!” 慕香茗看着屋内烤着火,门窗却处处紧封,她立马斥说道:“姑你这样是不行的!会中煤毒的!” 刚想拉开窗户,打开灶台,姑姑却急忙开口拦住: “别!别!别!别开!” 姑姑的种种异象令慕香茗无比疑惑,她拿着板凳坐向床边; “姑,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姑姑脸上露出一丝难堪之色,一阵叹气后,难情说道: “那这都怪你那不争气的姑父啊,一年到头来谷又没有,钱又没有,昨天傍晚来了收税的,那是既交不上钱又交不上谷,我这脸都丢尽了!” 慕香茗皱着眉毛:“姑,不是你每次都会找林鹤母亲要钱吗,为什么没钱交?” 姑姑眼神闪躲; “那...那...哪够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四个弟弟!他们吃喝用穿都是我给钱勒!你姑父又不掏钱!”姑姑从开始的支支吾吾,到后面语气就变得理气起来! 听完姑姑的话,慕香茗不再追问下去,她清楚姑姑这个人,哪怕钱放在自己身上不用,她都不会拿钱用在家里开销。 看着慕香茗不说话,又屑气地说:“你的命倒好啊,嫁了个好人家,哪像你那几个弟弟,又不听话,每次把我气的半死!”她每次来,姑姑都会说上这么一句,她听得懂姑姑的话,慢慢从衣裳里拿出三块银子; 姑姑一见银子,立马扑通一下坐了起来!抓住她的手,瞪着眼睛看着她! “香啊!你哪里来的银子啊!” 慕香茗则是拉开她的手,将银子放在她手里!她拿着银子,使力捏了捏,又放嘴里咬,确定无疑后,看着银子就一阵痴笑。 “姑过些天我就要去满东了,不管怎么样你也是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香茗也不会忘了你!” 姑姑耻笑看着她; “有你这些银子啊,姑姑的生活就好过多啦!”随后又眉毛下坠说道:“前天晚上收粮税的官员到这,我说我侄女家有钱,真不妄姑姑夸你一句呀!” 慕香茗立马拉起眉毛,惊恐地问道:“姑姑!你说什么!” 见慕香茗反应这么激烈,她立刻双手将银子放进被窝,身子也朝慕香茗挪开,生怕她想将银子拿回; “我...就跟他们夸了你一句...也没说什么,反正今年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什么都交不起;”说完疑神疑鬼地看着慕香茗。 ------------ 第五章 房门只是关的没有锁,林鹤走进屋,屋内的窗户都开着通风,蜡台换上了新蜡烛,桌子上还摆放着碗筷,三间寝室的门都是关着,被子叠放的整整齐齐,地板似乎比往日都干净,厨房桶里的水已经冻上了,炕上还剩未燃尽的炭!安静的房屋内,只有那林鹤那阵阵的脚步声,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看完房间和厨房,林鹤回到客寝,心突然一震!不知何时门口正站着一位陌生人!犀利的眼睛,凹陷的脸廓,手拿长枪,身着宽衣,脚部用布条扎紧;那长枪也格外华丽,红黑色的枪杆无比光滑,枪尖端系着红布,尖锐的矛头也寒意逼人! 母亲说过,使枪的人,枪越长,武力则越高!绝不可轻视用枪之人!而那人手里拿的枪足足有门框那般长! 那人眼睛冒光,先发话道:“你是鹤玉云的孩子?” 林鹤眼神里透入出敌意的目光:“你又是谁?” 听完林鹤的回答,陌生人摆动枪杠; “本人杨枣刺,我在这里就是等你过来!” 后面语气突然变硬,举起长枪便朝林鹤刺来!速度之快!那枪尖犹如闪电般,来不及林鹤多想,他一个转身躲过,陌生人又横劈而去,林鹤纵身一跃,在空中连翻两个跟头,被劈到的桌子,顿时散开!如此恐怖的威力,林鹤见状心底一阵发凉! 他拿起空中散落的筷子,踩着梁柱飞了出去,身法如同夜游蝙蝠一般!杨枣刺不禁赞出口:“好轻功!不愧是鹤玉云的儿子!” 杨枣刺朝林鹤追去!一个箭步刚一脚踏出房门,数根木筷刺来!杨枣刺立刻摆弄长枪,那长枪在他手里犹如百鬼夜行一般,只见重重残影,就使得那些袭来的木筷,纷纷从中被劈开两半! 这招是“欲音九天”的’“千丝万柔”,林鹤只是自己悟出的一些皮毛招式,根本无法做到像母亲与慕香茗,那般一根见穴! 空中,林鹤手里已经没有了筷子,杨枣刺也早已经看出了林鹤的弱点,他大声喊道:“一个只会单功的小子,我看你往哪跑!” 只见他简单地摆弄几式,那长枪便如弦弓出箭一般,从他手中飞出!林鹤心头一震,他在空中没有任何改变方向的支点,随着那长枪的射出的瞬间,林鹤也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块石子飞来,击歪了那长枪!枪尖刚好从林鹤脸庞划过,留下一道浅短的伤口! 林鹤平安落地!而那长枪竟稳稳叉穿了,那后面百丈之高的树桩! 林鹤向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去,正是慕香茗赶来了!她踩完最后的树枝,飞到了林鹤身边; “你没事吧!” 林鹤的心因刚刚跳的非常快,他还是摇摇头说:“没事!” 又将目光投向远处的杨枣刺,他已经没有了枪,起不到任何的威胁,林鹤打算从他口中问出父母的下落! 慕香茗的出现杨枣刺并没有表现的惊讶,反而是大笑道:“这位如此美丽的女侠敢和我作对,当真是豪门傲娇啊!” 慕香茗不想听他讲话,立马就是飞出一根银针,刺向杨枣刺的穴位! 杨枣刺瞬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骇然一惊! “是欲音九天!你!你!到底是谁!” 慕香茗走过去问道:“前天晚上,这屋里的人去哪了?” 杨枣刺一听,恍然大悟!立马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两个跑了的,你们就等着吧!上面的人马上就会包围这里,到时候你们就能团聚!哈哈哈!” 林鹤走过来,眼中带着杀意:“你们究竟把我父母带到了什么地方!” 杨枣刺没有再说话,林鹤想动手,逼他讲出,却被慕香茗拉住了手臂; “走吧,他说的没有错,他们马上要来了!” 林鹤没有想要走的意思,慕香茗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用恳切的眼神看着林鹤说道:“你这样值得吗...如果朝廷的人来了,就连老师都要受牵累,姨娘的心思就全白费了...” 慕香茗说完,林鹤眼睛里的灰霾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如同万年寒潭一般,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走吧...” 俩人离开,高树林回荡着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一座王府里,钟二太子正在戏鸟; 报—— 钟二太子:“讲” 刘高氏:“慕家村那树林发现了鹤玉云的儿子!” 钟二太子停下手中的鸟,将它放回鸟笼; “叫秦兆天上来。” “是!” 钟二太子坐上位置,沏好茶; 秦兆天走来,看着正在吃食的鸟说“怎么今天心情不错?多久没看你喂这只鸟了1” 钟二太子摆好茶,看着鸟回:“再不喂它就死了。” 秦兆天坐下; 钟二太子:“那对曾经刺杀钟太皇的夫妇怎么样了?” 秦兆天:“女的原先就中了毒婆子的五指黑毒,受不了寒昨天晚上就断气了!” 钟二太子想了想,喝口茶; “她是个麻烦事,待会叫人把埋远了,至于林忠成就拔了他的筋废掉他武功,再流放临浦就行!” 秦兆天点头; “不过还有一件事麻烦你!”钟二太子又说道; 秦兆天拉紧眉毛; “什么事?” 钟二太子喝口茶;“那女人的孩子找到了,在慕家村,还需要你解决一下,如果会点武功就把他带来!” 秦兆天:“鹤玉云的孩子?” “嗯!” 秦兆天想了想,点头;“好!” 待秦兆天走后,钟二太子又走去喂那鸟,但这次不一样,钟二太子无论给它送什么,它都不愿意进食!钟二太子***捏住它,鸟叽叫了起来! “现在连人都活不下去,我好吃好喝送到你嘴里你还不吃?” 鸟挣扎着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钟二太子把弄着手中的死鸟,突然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好残忍的手法!”这声音的内力雄厚,连带桌子上的茶水,都被溅出! 钟二太子笑道:“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关于他女徒的事,你都让兆天去做,为的就不是把我引出来?” 钟二太子笑道:“让你见笑了,我只不过是用了你当做废品的东西!” “哈哈哈哈!”老者的每一句话都令他耳膜发麻,其内力的深厚令他惊骇! 一阵大笑后,他立马看向门外! 老人竟不在屋内! “千里传音!” ------------ 第六章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外面又飘起了大雪... 昏暗的房屋内没有点灯,林鹤与老师相隔着火炉而坐,屋里虽昏暗,但并不冷,床上放着的是整理好的包裹,师生二人相互而坐,却都闭口无言,屋里阵阵烧柴的声音,加上外面大雪呼叫,两者结合,好不惬意! 昏暗的房间里,陶知命眉毛紧缩,看着窗外纷纷的大雪,脸上那松弛的皮肤皱在一起,皱纹便深深印在了脸的两侧,好似那粗糙的树皮,苦涩难堪!林鹤则是盯着那火炉里的火,眼神呆滞,黯淡无光,久久没有眨眼,眼眸中再无昔日的光彩! 不知过了多久,陶知命缓缓动身,用那双深陷的眼窝,看着林鹤缓缓开口:“自从当年白云峰之后,我与灯杨峰也有十余载未见,仅凭一丝猜测,我也没有三成的把握...” 林鹤没有说话,依旧是盯着那火炉,这次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光泽,似乎蕴含着眼泪,但没有流出;林鹤想通了这些年来,母亲为什么经常告诫自己,若哪天陶老师有机会帮咱们,千万不能拒绝!并且还要十倍奉还,现在他明白了母亲的那句话! 林鹤咽了咽空喉咙,站起身,眼神变的坚定,双手抱实,忧伤中略带责备道:“学生今日对不住您,是学生不应该回家,您带林鹤寻求灯前辈拜师,林鹤本应感激,却三番五次给您带来麻烦!” 陶知命摇头:“我五年前便答应你母亲,带你去拜灯杨峰为师,今日这事是避不掉的。” 林鹤直起身,眼神变得坚定:“待我习得全部欲音神功,定会救出父母,报答您的恩情!” 林鹤的话并不合陶知命的意,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沉重道:“何为天下英雄豪杰?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也...” 林鹤低着头,握紧拳头,愤恨道:“我现在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何谈为天下?又何谈为百姓?”止话,看着火炉里的火,冷笑了一声:“岂不可笑?” 陶知命听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了... 慕香茗破门而入,她刚从城里回来; “马夫来了!可以走了!” 林鹤拎着包袱,三人走出门,外面的大雪还未停过,地上的雪已经非常厚,马夫是一个瘸子,眼睛还瞎了一个,皮肤又糙又黑,头发更是同鸡窝一般! 看到三人出来骂咧说道:“这么深的雪勒,非要弄个马车,不好走的啊。”车夫的口音,带有很重的平舌音,语气又极其的快,应该不是本地人; 慕香茗看了看林鹤,又拿出块银子,举给车夫,车夫看到银子,立马跳下车来! “我滴乖乖!” 拿着银子,用牙齿咬了咬; “现在行情可不好呐,这银子纯呐!” 慕香茗看着他说道:“你也平常拉拉货的,没人敢坐你的马车,走九岭峰到九龙城,这一块银子应该不少!” “好勒!好勒!”高兴地把银子塞进裤裆;“财主们请上车!” 三人上了马车,马夫装上新的马脚套,又多套了一件衣服,便拉动着缰绳,马车也缓缓走了起来...... 马车开动,三人坐在马车上,陶知命拿出书看,林鹤则是打开帘子,望向这个从小到大的地方,不知何时能再回来,又不知何时能与父母相遇,慕香茗看着他的侧身,寒风吹动着他的头发,那身影好似这冬天最寒冷的东西; 没过多久马车便行出了慕家村,天还未完全暗下,但雪却是越下越大;马车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车印,那马不惧风雪,如同劈波斩浪般,冲向那遥远的高山!车夫则是坐在那车板上,用着那浓厚的地方口音,唱着歌: 小小的娃娃快快长~家中的亩田等你来~小小的儿啊快快吃~家里的重担等你扛~小小的孩儿快快婚~家中的重担还需人~小小的孩啊快快生~传宗接代来接活~ 申时;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雪风也都停了,马夫在车内拿出一盏明灯,点上,挂在车头,便继续赶着路。待狼声渐渐入耳,便说明离九岭峰已经不远了;九岭峰乃满国第一高峰,山势崇山峻岭,山脉千山万壑;那山路更是悬崖峭壁,又称云宵之路,稍有不慎就会掉入那万丈深谷,绝无生还可能! 酉时; 马车已经来到山脚下,马夫传道:“马上要上山,前面有家客栈要不要停下进进烟火?” 林鹤拉开车帘,前面不远确实冒着光亮;陶知命看向俩人缓缓问道:“都应该饿了吧。”慕香茗点头:“嗯,上车时没烧水,下去装点水也行。” 一阵寒风吹进,慕香茗冷的打了个寒战,林鹤连忙将车帘关上,表情略带凝重道: “这里荒郊野外之地,那客栈却灯火明亮,我们不如再等一家?” 马夫听到后,笑着抢答:“财主啊,你真是吃得油米香,不知油米苦啊,赶了这么多路除了这家哪还有店铺开着啊,不远就能听见山坳里的狼声,能有开店的都是要钱不要命的!” 陶知命点了点头:“马夫说的没错,这里是九岭峰的必经之路,开家客栈并不稀奇,我们就在这稍微停停脚吧!”说完又被马夫听见先抢答:“好嘞!我的马也该歇歇脚!这么长的路把我冷坏了!” 马车停在了客栈不远的一棵枯树下; “各位财主!可以停下歇脚了!” 林鹤先打开车门:“老师我扶您下去吧!” 慕香茗刚准备动身,却被陶知命拦住;“香茗,外面的人貌可能不善,你还是坐车里等较好!”慕香茗点头;“嗯。” 她把水壶递给林鹤,再从锦囊中取出三根银针; “这银针沾着麻散毒,你拿着备身,以防万一!” 林鹤看了一眼慕香茗,拿过银针和水壶:“嗯” 师生俩朝着客栈走去,地上雪扫得很干净,走近才发现,如陶老师说的一样,坐在外面的人,个个衣着粗糙,脸相凶残,地上又摆着各种刀器; 马夫见到那女的还没下来,指着马车喊道:“唉!她不下来嘛!”林鹤摆个手势,表示让他住嘴。 山贼们都正庆兴喝着酒; 刀疤脸:“我跟你说!要不现在兄弟都饿,我定会拿着我青刀砍下他的头不可!” 塌鼻子:“就你日子不好过!前几天运气好拦着辆马车,你猜怎么着?”喝口酒;“妈的一块银子都搜不到!” 刀疤脸大笑:“老狐狸,谁都是靠天吃饭,没钱咱们就吃狼,老天给我们吃,我们就吃!老天他要不给,那些当官的也没有吃!” 俩人大笑!师生二人从旁边而过,陶知命小声嘱咐道:“尽量不要看他们!”林鹤低头微微示意,好在二人没有在意俩人;客栈老板见到有素衣的客人来,立马搭了个毛巾放在肩上,拍拍衣裙:“看来今天有多的钱赚呀!”说完笑嘻嘻地走过去; “两位,需要安排什么!” 林鹤把水壶递给他:“帮我打满水,四张烤饼。”客栈老板接过;“好勒!烤饼四张,茶水一壶!”说完兴冲冲的往店里走去! 林鹤微微朝那群人望去,见都没有人在意自己后,又从旁边的桌子搬来一个长凳; “老师我们坐会吧!” 陶知命点头,缓缓坐下;林鹤问:“老师这帮土匪,如此豪横,究竟是谁的部下?” 陶知命看向地上的兵器说道:“九岭峰一带,双煞夫妇说了算,能敢在这称王称霸的,就只有三裘刀那个冷面无情的人了!” 林鹤微微皱眉:“老师是与三裘刀有何过往吗?” 陶知命脸上拂过一丝悠然之色:“当年他与宋香莲都中下了毒妇婆的毒,是我其心不忍,上了他的当,给了他解药...” 在嘈杂的人群中,林鹤眼神一横,立马察觉旁边一桌的人,都在注意自己,林鹤再微微斜视,明显不止一桌的人!他们如同狮群盯着鹿羊一般,个个目露凶光!林鹤习武天赋异禀,洞察能力更是天生的敏锐!思考一阵后,林鹤打算起身,去问老板何时做好,却被陶知命***拉着! “你先上去,我在这里等。” 林鹤犹豫片刻,也只能听从老师说的; 没迈出几步,先是一个土匪迎面走来,挡住了林鹤的去路;那土匪身材拔阔,一脸横肉,疤痕四处;随之便是一群土匪纷纷围上,个个面目凶残,高大威猛;围的林鹤进出不能! 土匪头子还在吃酒,见几个小弟围了起来,立马拿着酒碗站起来,烂醉道:“你们都干嘛呢!咱们江湖有江湖规矩,不是时候咱们不挑!” 一个土匪:“雷哥啊!你家里是有好酒喝好肉吃着,但弟兄们家没有呀!” 兄弟们一阵埋怨:“是啊雷哥......是啊...兄弟们家没有啊...”马夫见情况不对,立马躲到车后面。 雷哥大笑:“好好好!”对着林鹤假装难为情道:“兄弟啊!不是大哥不帮你,你也听见了,是兄弟们饿,那车上有什么银两,拿出让兄弟们有个吃喝就行!” 这时陶知命走到了那雷哥旁边,双手捧着一块银子; “大侠行行好,风雪大天的,没什么盘缠,这银子就犒劳犒劳你了!” 见捧来的银子,他大笑;“哈哈哈!这老头倒识相!”扔去碗拿起银子,对着光一瞧,面上略显惊色; “哎哟!还是上等色!” 这时客栈老板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碗,佝着腰一脸厚笑道:“雷哥您英明!我做小本生意的,给了你一块银子,就不要在这动手了!” 这一句话,立马将他听毛了,一脚踢翻了桌碗,老板立刻蹲下不再敢说话!又指着陶知命脑门怒道:“你他妈老糊涂了!老子是匪!不是要饭的!” 土匪头子的突然发怒,令林鹤骇然一惊!生怕他对老师动手,立马大声说道:“大哥不是要银子吗!我给你!”雷哥一听,立马变脸吆喝着:“还是我好兄弟识相!兄弟们跟着上车取去,不要弄乱这兄弟的行李!” 有大哥的发话,土匪们让出一条道,林鹤缓缓走出,瞟动双眼观察着局势,再从衣袖里缓缓夹出银针;待完全走出包围,瞬间朝那土匪头子飞出银针!雷哥猛然侧身闪躲!反应速度相当之快!完全出乎了林鹤的预料! 林鹤暗道不好!见没有命中!立即展身跳起,不料被土匪抓住单脚狠狠甩了下来!林鹤吃痛爬起,雷哥勃然大怒!“他娘的!”捡起地上的刀刚想扔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银针从车窗而出,精准刺中土匪头子的穴道!那刀也悬停在了手中! 无声无息之间,雷哥瞬间动弹不得,土匪们见状,跑去观察雷哥;慕香茗再次射出三枚,发发命中,无声无息之间又是三名土匪被定!土匪们才意识到暗中藏着高手!立马都跑去捡上地上的武器。 正是土匪乱开时,慕香茗跳下马车,飞向林鹤,将其扶起;“没事吧!”林鹤摇摇头;“你对付他们,我去保护老师!”慕香茗点头:“放心吧!” 土匪们拿上了武器,将慕香茗团围; 一个土匪:“惹了我们你就别想过这个山!” 慕香茗看着他们冷笑道:“就凭你们一群散兵,就敢称山坐霸?” 慕香茗话语一落,空中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 “哈哈哈,还从未有人说过,福寿山寨的土匪都是散兵!”语气中带着孤傲; “大少爷!”土匪们朝不远的枯树看去! 一身白衣的美男子,正躺在那树干之上;衣袂翩跹,长发散披,颧骨凸出,下颚细窄,风度翩翩而不失雅静!林鹤眼线瞬间拉紧,警惕起了此人,年纪虽与自己相邻,但内力甚是恐怖!立马对老师说道:“老师您还是进屋吧,这人十分恐怖!” 老师缓缓摇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而是向那树上的男子走去!男子看清走来的人,立马起身跳下,走去嗤笑道:“久违书香四家,陶前辈!” 林鹤与慕香茗心中同时一惊! 三清峰微微弯腰恭敬:“陶前辈,家父可经常念叨你的好!” 陶知命皱眉:“竟然念叨,难不成要绑我回去?” 三清峰:“今日之事我同家父跟您道个歉!不过...”三清峰看去慕香茗:“这美丽的女子年纪轻轻,就得灯前辈的真传,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陶知命看着他:“难道三裘刀的独子不是年轻有为?” 三清峰勉强笑道:“那在下就不奉陪,九岭峰山势险峻,祝你们一定要一路平安!” 三清峰带领土匪走后,客家拿着饼和水壶都递给了陶知命; “老爷啊!我这是小本生意,妻子脚中寒风,常年卧病不起,家里实在经不住你们打斗,您就拿着走吧,钱就不用给了...”饼刚从锅里拿出来,而他却可以一直端在手里; 客栈老板刚想跪下,却被林鹤拉住,林鹤递给他一块银子;“这是刚刚给土匪的银子,你拿去给媳妇买去寒药吃。”客栈老板看着他连忙弯腰道谢;“你真是菩萨心,菩萨会保佑你的!” 客栈老板拿出家里的牛草给了车夫,老板握住林鹤的手; “九龙山路相当险峻,客官一定多加小心! 马车开动;月光照向山路显得幽静不失魅力,山坳里的狼不时地叫,白皑皑的山里狼也找不到猎物;九岭峰山高路陡,山坳里的狼也不敢上山猎食! ------------ 第七章 亥时; 天上没有月亮,马车上了山,山路相当险峻,好在路积雪不多,那马夫驾着马车,驰骋在悬崖之边,只凭着那一盏挂在马背上的明灯,就能在那悬崖般的山路上奔驰,没有丝毫忌惮之意!可见那瘸子驾车的技术可谓超凡入神! 马车来到半山腰,林鹤打开帘子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无不令他打了个冷战!往下看去是无尽的黑暗,掉下去的石子,也听不见一丝回响!峭壁般的崖路也只比马车宽一点点,似乎只要偏一点,车就会滚下山崖! 他问道马夫:“这路你怎敢走得如此之快!?” 马夫听后讥笑道:“你也终于敢问我了,在满城谁不知道我刘瘸子的外号是千里伯乐!”随后又吹嘘:“我的这个眼睛就是因为看多了夜路才瞎了一只,也正是因为瞎了一只眼睛才让我练成了一只火眼金睛眼睛!走黑路跟白天一样,你用不着担心!”刘瘸子越说越兴奋,手上的缰绳也动得更快! 陶知命对着林鹤说:“你们先睡一觉吧,翻过这山,还要到明天早上。”陶知命说完,刘瘸子又紧接着跟上一句:“客官,后面有一支马队走的非常急,山路也不好让道!看他们急要不让他们先?” 林鹤心里一紧!他看着老师,陶知命示意他往后面看看,林鹤和慕香茗同时打开帘子,向外看去!不远山下正有马队!朝山上袭来! 林鹤关上帘子,神情变得有些惊恐; “基本看上去是他们的!” 陶知命听后,脸色立马变得凝重! 慕香茗关上帘子朝马夫说:“能不能快点!” 马夫笑道:“姑娘你得有个常识啊,人家的是马坐的是人,我家马拉得是车,能带你们明日早上到九阳龙镇就已经了不得了!” 陶知命沉思了一会,他对着林鹤说:“他们暂时不会对慕香茗动手,他们的目的是你,你的武功不佳,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 林鹤皱紧眉头:“老师那我应该如何做!” 陶知命又说:“我和慕香茗都下车,你坐在车上,为你争取时间。” 林鹤听后立马回绝:“不!老师!我怎么能让您和香茗为我争取时间去逃跑!” 老师向慕香茗递了一个眼神,她懂得老师的意思,把手悄悄放在背后,手指慢慢从袖子里夹出一根针,陶知命正是要用他母亲那招! 林鹤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慕香茗的手,轻轻弹出一根银针,林鹤立马暗道:不好! “老师...” 声音已经无法发出,意识也在极快的速度模糊;他极力反抗,但还是晕死过去;慕香茗托住了他倒下的身体,她看向已经昏迷的林鹤,她这般看着这张脸,心不禁有些加快! “老师,这样做行吗?” 陶知命叹气:“只有这么做,才有可能让他活下来......” 临终之时他写了一张纸,塞进林鹤的衣服内,上面写:等日在九龙城镇陈世茶馆等吾; 刘瘸子:“客官啊!我就是个图钱的,真不得知道会这样,你就放心吧!”说完刘瘸子赶着马车就着急走了! 陶知命点起一把火棍,看向山下追来的马队,他脸上皱纹如刻树皮,目光深邃沉静,嘴角紧抿,神色庄重威严,寒风嗖嗖吹过,都不能让他有半点寒意!微小的火苗在幽暗寒冷的山崖上,是显得那么不足。 三清峰骑马发现不远亮起的火苗,对一旁的秦兆天说道:“前面那点火苗估计就是你们要的人!” 秦兆天望着火苗:“不对,他们是在等我们过去!” 三秦峰看着他:“不管怎样,我都有话在前,那老头是我先父的朋友,待会把他交给我!” 秦兆天:“我的命令是带那俩人回去,待会打起来我真不希望你只是看戏!” 三清峰加快马鞭,冲向前面:“你要的那个男的不会功夫,那个女的就不一定!”秦兆天抽起马鞭赶过去;“你什么意思?” 三清峰笑道:“欲音九天,灯杨峰的真传,你抓了那个女的,就不怕他会找上你?” 秦兆天听完:“那倒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从马背上一跃飞起,双臂一展,如同雄鹰一般,向空浮去!那马却是失足,掉落入了山崖! 速度竟比骑马快上不少!三清峰见状也不示弱,朝后大喊一声:“跟上!”拿起火把也从马背一纵而起,虽没有秦兆天飞的高,但速度却不相上下!俩人没有走那曲曲弯弯的崖路,而是直接攀爬着山崖往上飞去! 慕香茗看着远方飞来的身影; “老师看来对面来了俩个不简单的人!” 陶知命看去,他一直都眼睛不好,只要稍微天黑他就看不清前面; “香茗我眼睛不好看不见,你可以跟我说说具体样貌吗?”慕香茗摇摇头:“不行有点远,我也看不清!” 秦兆天一跃,纵身落到俩人前面; 慕香茗眼神凝重,照刚刚那身法,他的武功绝对不容小视!小声对老师说:“一个长发男子,大概三十岁,腰间挂着一把剑!”陶知命眼睛凭一丝火光,还是望不清那人的真正样貌,对着慕香茗说: “有机会你把那剑的样子说给我!” 秦兆天这时开口:“久闻书香四家陶先生!” 陶知命听声音陌生,拿着火把大声讲道:“你又是哪家弟子,又为什么害我知音的弟子!”秦兆天回应:“我也只是托人办事,还请望陶先生少问,将他的孩子交管过来!” 陶知命:“你明知那孩子的母亲是灯杨峰的弟子,你又敢这么做?” 秦兆天早闻陶知命才智绝论,江湖五伦都与他曾有交集,今日看来当真如此!想到这秦兆天笑道:“先生若你再这么问下去,恐怕我祖宗八代都被你知道完!”说完拔起剑指去慕香茗:“姑娘,你若能告诉那男的在哪,兴许我能留下你的命!” 陶知命听见剑声转头嘱咐:“你小心点,这人相当不简单,记住我说的话!” 慕香茗看着他:“知道了老师!”说完一手而出,飞出三枚银针,再纵身一跃!秦兆天见势,扬剑斩去,只听见三声清响,那银针却没有被劈成两半! “竟然比那女人的还要强!” 秦兆天见此,不敢轻敌!持剑一跃而起,迎来而上! 俩人迎上,慕香茗用出“欲音神掌”对抗,欲音神掌乃属欲音九天,出掌如钢,收掌如叶,可徒手硬接天下任何兵器!秦兆天身姿如同飘叶般自如,手中的剑也如同道道闪光般刺向慕香茗,虽是夜晚,但却能剑剑直逼要害,也不亏是剑圣尘世民的剑法! 慕香茗不敢有半点忽心,她次次能接住那剑,但久而久之也行不通!秦兆天的剑式变幻莫测,毫无破绽,哪怕欲音神掌在那套剑法下也落入下风,除了防守她一次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待即将落地之时,秦兆天找准时机,一脚向她踹去,慕香茗重重摔在地上! 秦兆天落地拿剑指着她,火把的光在剑身上反射,照在慕香茗的脸上,那娇柔且精致的脸,既优雅又带着一丝可爱! 慕香茗按着腹部:“要杀就杀,干嘛又要止剑!” 秦兆天:“你空有一身好武力却少了实战基础,若你能加以练习,我定不是你的对手!” 慕香茗:“要杀要剐随你便,他不会放过你的!” 秦兆天望着眼前的女人,她不是第一个使他动剑的女人,却是第一个令他下不去剑的女人! “我说过,只要你告诉我那人在哪,我定不会伤你!” 慕香茗还未开口,上面就掉下一捆柴火!柴火冒出紫色的浓烟,秦兆天见势立马收剑后空翻躲避,他刚落地,师生二人就被那狼烟毒倒! “好强烈的毒!” 秦兆天向上看去,三清峰正坐在上面的崖翘上; 狼烟很快熄灭,三清峰缓缓落下,踩了踩地上的狼烟,又看向躺在地上的慕香茗; “这张脸,怎么看都是好看!可惜了是个烫手货!” 秦兆天收起剑:“你把俩人都弄晕了,我怎么问?” 三清峰大笑:“秦兄刚刚打斗何不观察地上的车印,照你这么玩下去,等那男的找到灯杨峰嘛!” 秦兆天走向前,拿起陶知命的火把,仔细观察地上的车印,他立刻间明白,俩人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秦兆天转身:“你现在出手,下面就不帮我了?” 三秦峰走过来:“我只是接待一下地上的贵宾,至于你要的那小子不会什么功法,我就不便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是不是?”秦兆天看着他,脸上尽是狡猾。 临终之际三清峰转头说道:“别说兄弟没提醒你,你不取那女人的命,祸自然会降到你头上!”说完一阵狂笑便消失在月光下! ------------ 第八章 九岭峰崇山峻岭,高可摸云触雾,低则不闻谷底,相传那山顶是神仙开会的地方,引得无数武功登峰造极者,来此处寻仙;曾经灯杨峰说趣道:世间除了我知音一人,谁都不配葬在这九岭峰之巅! 鸡鸣,九岭峰之上一辆马车正驰骋而下; “驾!驾!驾!” 车夫的声音在山谷里徘徊,车已经到下山路段,车夫却不敢怠慢,不停得抽打马鞭,如此快的速度,车夫竟然是在山崖路段飞驰! 马车后面突然传来一男子的喊声:“交出人来!” 刘瘸子连忙拉住马车,一阵马叫,车停下,车夫下车跪地求饶; “大侠...大侠!饶...小的一命,我只是卖命赚钱的!” 马夫不停磕着头,秦兆天看着车夫; “滚!” 刘瘸子指着马车; “这可我吃饭的家伙啊!”秦兆天从衣服里掏出一袋铜钱扔给他;“不够的话拿你命来补!”说完拔出剑,马夫连忙捡起钱袋;“够够够!”说完,爬起身,向崖下一瘸一拐地跑去! 秦兆天打开马车门,林鹤正是昏迷在马车里,这时马队赶来,秦兆天喊来杨枣刺,杨枣刺看了一眼; 认定说:“没错就是他!” 秦兆天拉出林鹤,看着躺在地上的林鹤,秦兆天不明白,他一点武功都不会,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为他卖命?甚至自己如此优秀,却得不到那人的重用! 想到这,他又憎恨起那人!憎恨他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努力,憎恨他做的决定!他将林鹤拉到悬崖边,看向深不见底的山谷; “此崖有万丈之高,谷下四面环山,你能不能存活,就看你本事了!”说完将他一脚踢下! 秦兆天转身,拉上马车; “走!” 这样一路而来,一路而下;不知为何,不知何从,看来他是幸运,又似乎看来他是悲惨的。 马队下了山,来到了一处洼地,几日的下雪,今日太阳终于升起来了!温柔的阳光照向这饱受沧桑的大地,想要融化这一切世间的苦难,还给大地原有的生机! 士兵们骑着马,开心的喊起来; “出太阳了!”“真暖和啊!”“好久没有出太阳了!”他们享受着晒太阳的感觉。 秦兆天开着马车,车里面是昏迷的慕香茗,他们沿着东走,强烈的阳光使他睁不开眼睛,秦兆天并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他问向杨枣刺:“看样子,还有多久到满城?” 杨枣刺看着太阳的方位,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最快...那也快不过四个时辰,要不去前面的村里找点吃的!” 秦兆天拉了拉缰绳,调整马头说道:“四个时辰,待会后面的人都醒来了,不能再待下了!加快步伐!”说完抽起马鞭:“驾!” 杨枣刺向后面喊道:“不要在这享受了!赶紧回城!”杨枣刺话音刚落,空中就传来一句老者的声音: “往哪里走!!!” 这句话内力极其雄厚,震耳欲聋,连马都被惊得前脚上扬,哀叫一片,不少士兵被翻下马身! 秦兆天心头一震!拉紧缰绳,控制住马车,众人朝上空望去,天上飘荡着俩人,一位老者,和一位仙气飘飘的女子;女子相貌平平,与慕香茗年龄相符,眉梢眼角佛如春,粉红脸霞樱桃嘴,一身白衣胜余雪,腰肢纤细发飘逸;若与慕香茗的美貌相比,她倒逊色不少,虽样貌平众,但气质倒有一丝特别! 老人已过半百,身着棕色棉衣,一头长白发,脸上的胡须不遮嘴,江湖能有此轻功和内力之人,众人都无需猜测,来者正是:“江湖五伦,灯杨峰!” 杨枣刺也发觉不对!问向秦兆天,秦兆天表情凝重说道:“没错!是灯杨峰!” 杨枣刺心中一震!大声喊道:“准备迎敌!” 众人纷纷下马,持好兵器,拉上弓箭,对准着上面的老者! 杨枣刺皱起眉头:“那男的不是被你扔下九岭峰吗?怎么还?” 秦兆天浅思一会,小声道:“江湖上都称灯杨峰有着顺风耳千里眼,神机妙算,你暂且不要说漏嘴!” 女子先落地,望向上空的师父,喊道:“师父您快点,他们拿好武器了!” 灯杨峰愁眉笑道:“魏潇玉,我在你还怕他们不成?” 秦兆天喊道:“不知灯前辈拦我们有何事?” 灯杨峰落地:“前些日子我无意打听到,我那二十年前的女徒被你们抓走了,不知这事是真是假!”秦兆天眉头一紧,这才知道他要的人是鹤玉云!鹤玉云在前天就已经,毒气攻心而亡,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大名鼎鼎的灯前辈不会对我们小辈下手吧!” 灯杨峰笑道:“我徒女十年前为民除害,因担心打扰到我晚年的生活而选择不见我,如今她身处危险,我又怎不出手?”魏潇玉看向师父,她经常听师父讲起那个师姐,武功高强,心胸宽广,是个伟人! 杨枣刺小声说道:“那女的死了啊!”秦兆天破口大骂:“我让你别说话!”杨枣刺转回头,不敢再说。 秦兆天:“灯前辈你也看过了,咱们这边没有您说的徒女,车里是我们老大要的女人,还请望您放我们过去!” 灯杨峰:“你何不打开车门让我看看?”秦兆天咬紧牙关看着他,心里念叨:妈的,你就那么多女徒,马车里面也是他徒女!见没法混过,只能大干一场! 秦兆天刚要拔出剑的刹那间,灯杨峰就率先射出一根白发,打穿了他的左手!秦兆天吃痛缩了回去,手心背心流出了深红色的血液!士兵见状,立马松弓射去!数只箭矢直冲二人,灯杨峰轰然呼出一掌,两者相撞,宛如排山倒海一般,连箭带人一同轰出数里! 见识不对,秦兆天立马下令:“走!”刚说完,士兵们就骑上了马,调整马头,往反方向跑去!秦兆天也握着双手,一身纵跃,飞走了! 魏潇玉见都跑了,打算追去,灯杨峰伸手:“唉!好了潇玉,看看你师姐怎么样!” 魏萧玉点点头:“嗯!” 魏潇玉打开车门,立马被车里的人惊叹! “师父!师姐好年轻漂亮啊!” 灯杨峰笑道:“你师姐可称江南玉霞!” 灯杨峰走过去,眼角的笑意立刻消失!魏萧玉疑问:“不是吗师父!” “这不是你师姐!”灯杨峰又拿起手算了算,摇了摇头沉重道:“还是死卦...看来已经是命数!” 灯杨峰望去他们逃的方向一跃而起; “潇玉跟上!” 正打算追去,后面突然传来喊声:“老灯,你真当我死了不成!” 魏萧玉喊道:“邓公公!” 灯杨峰落下,转身看去后面;邓秋耿也是身材微肿,一头长白发,双手放在背后,腰间还挂着一把剑! 两人数隔几里,灯杨峰大喊:“老邓!怎么心疼起你那徒弟了!” 邓秋耿走过来; “若真被你追去了,我是怕别人会说现在的邓家剑法,连你欲音九天都打不过!” 说完,两位老者眉毛一横!顿时都腾空而起!双手对着对方释放内力,两位老人内力之强,两股内力互相排斥,头发纷纷扬起,谁都没有示弱的意思! 灯杨峰大笑:“你个老邓一把年纪了,还争什么武林第一!” 邓秋耿反笑:“你个老狐狸,无拘无束的,哪像你一个人潇洒!” 灯杨峰:“我找你徒弟问我徒女,你又插什么手!” 邓秋耿:“你直接去找钟二太子,我插手我跟你姓!” 俩人说话显然开始吃力,内力也都在减小,魏潇玉望着空中的两个老人,笑道:“你们两人还真是越老越小!” 灯杨峰见他脸发红,大笑:“老邓不行我们就一起收手,你现在年纪大了,命可比我值钱!要弄出什么内伤来,邓家再出你一个老邓,还是很难的!” 邓秋耿看着他的手:“你行!你手抖什么!” 邓杨峰:“一起收手!” 邓秋耿:“你来数!” 俩人对视; “一,二,三!” 俩人收手落地,邓秋耿弯着腰用手撑着腿,灯杨峰则是有魏潇玉搀扶着,灯杨峰嘲讽他说道:“哈哈哈!老头我说有个女徒总有好处吧!你就偏说女徒会影响剑意!怎么样呐你!要不要我让潇玉也扶扶你!” 邓秋耿也笑道:“倒是好久没有切磋过!”灯杨峰慢慢走过去笑话道;“你个老骨头,不一直说在修炼境界,你倒比我还闲!” 邓秋耿好了些,缓缓拉直腰;“好了!我不跟你玩了,我还要回一趟!”说完,便飞去了! 灯杨峰看着飞走的身影,皱起眉头:“哎!那讨厌的性格还没变,都这个样子了还能飞!” ------------ 第九章 九岭峰一带山脉层峦叠嶂,众多不知名的高山汇聚于此,连绵起伏;屋**出一道道白光,林鹤缓缓睁开眼睛,意识模糊,如同刚睡醒一般,他躺在一张硬床上,床上有枯草铺成的垫,这是一个破旧木屋,屋内幽暗潮湿,到处长着青苔,散发着一股臭味,地上也满是凹凸不平的土坑。 外面传来一阵阵砍柴的声音,林鹤缓缓坐起,右腿瞬间传来一阵剧痛!摸着疼痛的位置,原来是关节受了伤!忍着剧烈的疼痛,林鹤缓缓站起,他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 推开木门,门轴发出吱吱的响声,映入眼帘的无不令林鹤震撼!这里四面环着高耸入云的悬崖!地上生着各种草,长着各种树,一眼望去尽是绿油油的一片!在频繁干旱的满国,这里就好似仙境一般,无不令林鹤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不远的大树下,正坐着一个老婆婆,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手挥动着斧头,正砍着木柴,旁边也已经堆起了一些砍好的木头。 林鹤一瘸一拐走过去;走近那老婆婆,林鹤才发现她双眼竟是瞎的,白色的头发杂乱无章,脸上也是皮带皱纹,见不到肉,身上冒着和房子里一样的臭味! 林鹤刚要开口; “你醒了?” “是您救了我?” 老太婆一听声音,眼角微眯:“哟,还挺年轻!”又说道“你从上山掉下来,见你还有气,我把你捡回了家!” 林鹤立马问道:“还有没有别人,就我一个人吗?” 老太婆砍着柴:“有啊!” 林鹤眼睛变亮:“他们在哪!” 老太婆语气平稳:“每天这里都有人掉下来,有的被狼吊走了,但山脚那片地方还是有很多人骨,你去认认,没准还在!”老太婆斜着头,扬起嘴尖,收起气管哼了一声; 见自己被戏弄一番,林鹤也不再问了,时间紧迫,先事还是找到灯前辈为主!林鹤双手抱实:“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我还有要事在先,待完成了事情,再来报答您!” 说完林鹤刚迈出一步,膝盖就传来一阵疼痛;老太婆笑道:“我在这活了二十年,哪天不想着上去?我倒想看看一个瘸子如何爬上这九岭峰!”林鹤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撑着身体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福寿山寨; “你简直要气死我!”三裘刀怒吼,三清峰抚摸着父亲的背说道:“父亲,当时天是黑的我看不清是迷药还是枯尸毒啊!”三裘刀指着床上昏迷的陶知命骂道:“他当年帮我解了这毒,我才有幸捡回一条命,你还把他给下了毒!” 三清峰坐到床边低头想了一会,突然站起身; “爹!那天晚上还有一个人中了毒!” 三裘刀用眼角瞟了一眼他; “谁?” “鹤玉云的女徒!并且会欲音九天!” 三裘刀转过头来骂他:“你是不是傻,欲音九天五毒不侵!” 三清峰睁大眼睛:“爹你老糊涂了,欲音九天不仅可以治疗自身,也可以帮他人改变其筋脉啊!” 三裘刀眯起双眼思考了起来,三清峰走到父亲旁边小声说道:“爹我知道你担心的是灯杨峰,但据我打听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女孩,灯阳峰根本不认识她,鹤玉云又早就死了!” 三裘刀听完顿时脸色大开,用脚踢他,大笑道:“你这脑子多帮帮你父亲多好!” 三清峰:“我这就找钟二太子商量抓捕!” 九岭峰山谷; 夜晚,林鹤撑着棍子,一瘸一拐地往木屋方向走去;山谷无疑被山崖围得死死的,最矮的山段,也耸入云端;加上山崖极其陡峭,且松软无比,就算自己的脚没有摔断,凭现在的功底,想要徒手攀登上去,绝对是夸夸其谈! 也不难怪这里会是仙境一般!现在的膝盖疼得更加厉害,山谷里又狼声不断,林鹤不敢怠慢,若碰到狼,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也只能先回那瞎老太婆的房子,再谋计划! 凭借月光,林鹤一瘸一拐走到了木屋;房屋的门没有关,还在外面,便听见屋子里传来阵阵痛苦的哀叫声!意识到不对,林鹤踉踉跄跄走进屋子;凭借着门外透来的月光,床上叹声的正是白天的那瞎老太婆! 瞎老太婆满脸流汗,嘴唇发黑,面情十分痛苦;林鹤知道这是中毒的现状! 顾不及太多,林鹤走到床边,扔下棍子,忍着膝盖的疼痛,将她右手放在自己肩上;一阵吃力将其拉起;随后又脱下靴子,扶稳身姿,爬上床去,双脚盘膝坐在她背后,准备利用欲音九天帮其逆改经脉! 正当准备运功,瞎老太婆却在小声叽咕,林鹤听不清,调整身位将耳朵靠近; “...带......我去......东......边...山洞。” 林鹤皱眉连忙问道:“是东边的山洞嘛!”她吃力的点点头; 林鹤强忍疼痛爬下床;捡起棍子微微伏着身,一手撑着棍子,一手抓住那两只精廋的手;再稍微直起腰,膝盖瞬间传来剧痛!立马使得他放下了老太婆。 林鹤掐着膝盖,钻心般的疼痛,使他站都站不住!他突然想到什么,从衣服里搜出昨晚剩下的三根银针,慕香茗说这银针上沾着麻散,不定扎一下能起到麻痹效果! 林鹤朝关节处扎上一针!钻心般的疼痛立马缓解了许多!林鹤调整好姿态,再次背上瞎老太婆,一瘸一步地走出门! 山上不停传来狼叫,月光撒在俩人身上,似乎给俩人披上了一片白色的纱布;林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天没有进食,他感到身体发热乏力,但意识无比清晰,他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也知道用了多长的时间! 来到东边的山崖,简单的寻找之后,真被林鹤找到一个小洞!外面被老太婆用枯草遮住,今日路过之时,并没有发现。 将枯草扒开,洞口有八寸长宽,洞内漆黑一片;弯腰走进,里面是一条漆黑的洞道!在洞道的尽端竟还亮着一丝蓝光! 此山洞乃万丈山谷之下,竟会有光?林鹤背着瞎老太婆向那蓝光走去,他知道瞎老太婆,要去的地方就是那! 山洞内走了几步,就飘出一股奇特的香味!林鹤立马就发现,这香味闻的竟感到无比舒适!这种舒适来自灵魂深处!这种感觉欲罢不能,能忘记烦恼和痛苦,全身散发一种来自野兽的刚性!林鹤完全感知不到饥饿和疼痛,甚至全身都无比轻快! 离那道光越来越近,林鹤的脚步也越来越快,他听见了水流声,洞内的温度,也不经意的升了上来! 穿过洞道,山洞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室!那奇特的香味,在这洞室内也非常浓厚;顶部是一颗颗亮着蓝光的玉石,宛如夜空中的星星,令林鹤无不感到惊叹!最引目的还属那不远的寒潭,整个寒潭冒着热气,发出蔚蓝色的光!似乎在告诉林鹤,谁才是洞中的主角。 林鹤走向那寒潭,惊奇发现,那奇特的香味竟是来自这寒潭!寒潭里的水无比清澈,林鹤往下看去,一股掉入无知深渊的恐惧立马涌上心头!那寒潭深的可怕!深的恐惧!望不到底!蔚蓝色的光也是来自那寒潭底下! 这时瞎老太婆微弱开口:“石...床......石床......。” 林鹤向周围看去,不远正有一块黑褐色的巨石,床般样貌与大小;林鹤立刻明白了瞎老太婆的意思,走去巨石旁;将其放坐在石头之上,调整身位,随后坐了上去; 这块石头竟然有温度!坐在上面经脉流通都变的缓慢!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帮瞎老太婆去除毒素;他双腿盘膝,双手对着她的背,闭上眼睛运功;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教他欲音九天时说的话:欲音九天之所以能抵御天下五毒,便是因为修炼欲音九天者,经脉不同常人,若想要修炼欲音九天,还必须从幼时练起,年纪越大经脉越是僵硬,越是不利于欲音九天的修炼! 林鹤眼角泛着泪水; “妈...你究竟在哪?” ------------ 第十章 七日后,慕香茗在一老房子醒来,她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破房子内,屋内有个小男孩,十岁大小,后脑扎了个辫子,正在地上用瓦片画着画,发现慕香茗醒了,小男孩立马扔下手中的瓦片,飞快跑出门! 小孩打开门的瞬间,强烈的阳光涌进这昏暗的木屋,显得屋内烟雾弥漫!慕香茗也被这强烈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 “爷爷!爷爷!她醒来了!她醒来了!!” 旁边柜台上摆着两个牌位,灶台附着着乌黑的油渍,地面潮湿,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换成了一件十分破旧的衣裳; 门外;一个老人牵着刚刚跑出去的小男孩,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老人不是一个健康的身子;他的背驼的厉害,显得很矮,身上的服衣服是套起来穿的,一件垫着一件,这样穿不会冷,但显得十分臃肿; 走进屋内,老人没有说话,而是显得恭恭敬敬,牵着小孩一直走到床后的柜子;小孩一直看着那位陌生的姐姐,眼神中带着一丝害怕,又似乎是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人,老人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锦囊,正是慕香茗的钱袋和针囊。 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向床边; “小姐...前些天,我孩捡拆柴火的时候发现的你,把你背回家,你在我这躺了七日,身上不停冒汗,我才将我儿媳的衣服给你换上...”将锦囊递去,老人说话语气沉重缓慢,略带悲伤,小男孩躲在爷爷背后,拉着爷爷衣服看着她; 慕香茗接过,看着小孩躲避自己,慕香茗拿出一块银子;“老人家,这是应该的,您收下我这个谢意吧!”递给老人; 老人看见递来银子,哪敢拿?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眼角立马涌出泪水;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的银子啊!”不停磕着头; 慕香茗立马下床扶起:“老人家,您辈分比我大不少,您这一跪,我担当不起啊!”慕香茗扶起老人坐在了床边,将银子塞进他手里; 老人厚茧的手,紧紧揣着银子,手不停地颤抖,眼含泪光忏悔地说:“如果这银子要早点在手里那该多好啊!” 说话间慕香茗握住老人的手:“老人家,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嘛,您可以跟我讲讲,不成我可以帮到您!” 老人看向孩子,颤抖地说:“说到底还是这孩子吃苦啊!”小男孩抱住爷爷腿,老人摸着小孩的头,眼神抹过无尽的悲伤; “这几年收成不好,家里拿不出一粒米,他父亲就向地主借米,想着今年要有收成,咬咬牙也能还清;可今年哪有什么收成啊,活下来的稻田还不够还地主的半成,借了地主五斤米种田,还了六十斤,地主哪管这么多啊,收走了地,抢走了牛,到头来还倒欠地主七十多斤的米啊!前些天官府又来要税,一家五口半个冬天没吃过饱饭,哪还有东西给啊!他们搜不到值钱的东西,要带走他娘,他爸不同意,官员就失手刺死了他父亲啊!” 小孩听完便哭了起来,老人抚摸着小孩的头,眼神也从刚才的忧伤变得呆滞,直勾勾地看着外面,嘴唇不停颤抖,流出泪水! 换好衣服,慕香茗走出房子;明媚的阳光,撒在她娇润的脸上,看去多添一丝美观,但那双明媚的眼睛,似乎变得黯淡许多;地上的雪变少了很多,看来她昏迷的这几日,一直出着太阳,但又怎融化得了这世间的沧桑? 她向后面望去,房门老人正拉着小孩跟慕香茗挥手告别,那小男孩笑了,如同看到曙光,慕香茗双手展开,一跃而起,朝老人指的方向飞去! 据老人所说,以前九岭峰一带双煞夫妇说了算,后来那宋莲香死了,在九岭峰福寿山寨,就多了一帮土匪;专门掠夺过山之人,无论百姓还是官府的人,只要走那山路,就必须交钱!朝廷武派剿匪多次,都以失败告终,据说是因为那帮土匪有朝廷的人在背后撑腰! 叔曾说过,三裘刀和他曾经的夫妻宋莲香曾经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夫妇,两人心狠手辣,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但如今老师有毒在身,自己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就算有欲音九天帮老师驱毒,现在也是凶多吉少! 九岭峰山底; 林鹤收起了手; 不可置信,那日命悬一线的婆婆,在这短短七日的助功,毒素能完全驱除!更不可置信,如此花甲之年,还助成欲音九天的经脉!这无不令林鹤一次一次感到无比惊骇!林鹤虽知这宝地的神奇,但也不敢置信能出奇到如此境界!真是绝佳仙洞! 瞎老太婆睁开眼,立马跳下巨石,惊奇的发现自己能看见了!脸上瞬刻涌出难以置信的喜悦!林鹤也被这意外之喜所感染; 她望着自己的两只手,不停擦着眼睛,眨着眼皮!敞开双手大声笑道:“我能看见了!我又能看见了!”三脚一步飞出洞中!想要再次看看外面的样子! 林鹤从巨石上下来,原本以为自己的脚必定烙下终身后病,但今日看来,自己脚不但无任何病变,甚至比从前更加快敏! 这几日帮婆婆驱毒,并没有细看过这个山洞,他走向那寒潭,林鹤有种感知,这洞中神奇之事,可能都来自于这寒潭散发的独特香味!那潭中的水不仅发着光,还清澈到无任何杂质! 他俯下身子摸了摸水,水竟有温度!且那水也只是普通的水,与河水相同;林鹤将手伸回,看来那神奇之物,必定藏在寒潭之下!但他每次朝池底看去,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在告诉林鹤,那潭底之物,并非是他凡人所能窥见! 林鹤向石壁走去,观察一圈,林鹤发现有处石壁上刻着字! 擦去字上的灰尘,上面刻着两种字体,其中一种是满国的字,另一种却是鲁国的字; 满国998年,尘世民与灵儿,落于九岭峰山底逃于仇家追杀,发现如此宝地,取名于:尘灵仙洞; 在这行字之上,还有着一行字; 受得其洞厚赠,失得心中厚人; 练就无上神功,先知人心所换; 在几行字下面,还刻着几行鲁国字体,可惜自己并不识鲁国字,但林鹤可以判断,这宝洞至少百年前就被先人所发现,如此宝地,林鹤不知道为何没有流传于世间! 正当林鹤思考,后面传来老婆婆的声音; “我在二十年前来到这就发现那上面的字,不过我并不认识字!”林鹤向后面望去,视力恢复的老婆婆,整个人竟显得年轻许多! “婆婆二十年前掉下这九岭峰,为何不想办法上去?” 老婆婆走来,意味深长地讲述曾经的事; 二十年前,我中下剧毒,被仇家追杀,他们将我逼下这万丈深渊,但上天有眼不让我死,我被一棵崖树救下,虽然没死成,但内伤严重,又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本想用这山洞当做自己的坟墓,却没想到这洞中如此神奇,我内伤不仅全愈,身体里的毒素也得到控制! “后来我想着出山,奈何轻功不佳,凭我一人根本爬不出这万丈深渊!” 林鹤:“见婆婆功底惊叹,为何不成在这多加修炼,再上去?” 老太婆摇头:“世间哪有得到不失去之事?见这里风景独特,又与世隔绝,便打算在这了完残身,不再参合武林之事...” 听完婆婆的话,林鹤万分感慨; “世间确实无十全十美之事,婆婆是因仇家追杀而掉入这谷中,而我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呢?前些日的晚上,小辈也正是与师父被仇家追杀,掉下这万丈深渊!” 老太婆皱眉; “见你的欲音九天在身,又必定是灯杨峰弟子,按他的江湖做事风格怎会有仇家?” 林鹤冷笑一声; “我师父即便不是灯杨峰,也不是什么武林之辈,而是誉有书香四家称号的陶先生,而我却只是空有一身武功理论,而没有打实的武功基础!” 老太婆惊骇:“你是知命的弟子?!” 婆婆的反应令林鹤意外; “婆婆生前与他老人家有过往嘛?” “曾经我于丈夫有恩于他,可迟迟报答不了这个恩情!” 林鹤拿出衣服里的纸条,将其打开,递给婆婆; 婆婆接过纸条,看着纸条上的字,脸上似乎变的沧桑许多,她摸着纸条上的字;时隔二十年再一次听见他的信息,竟是他被仇家追杀!老婆婆眼神中尽是忏愧! “没错像是他的字...老天也真是戏弄我,三十年前你救了我一命,如今你的徒弟又救了我一命!” 老太婆将纸递还给林鹤; “我这个毒十年复发一次,十年前毒瞎了我的眼睛,好在自己撑了过去;十年后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会再有十年”老太婆坚定地看着林鹤“你是否愿意多留几日?” 林鹤双眉紧锁; “婆婆的意思是?” “你是陶知命的弟子,又救了我一命,治好了我的眼睛,如今陶知命面临处境,我教四套武功给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报答他的恩情!” ------------ 第十一章 满城一处隐蔽的豪宅,钟二太子正在悠然地喝着茶。 秦兆天开门而入; “你找我?” “过来尝尝这山茶,前些天刚从临浦进来!” 秦兆天走来坐下; “手怎么样了,有遗症吗?” “那根头发很准,如果真穿出骨头,可能再也拿不了剑!” “过些日子是白云峰的入新比试,正到了考虑这事情的时候!” 秦兆天皱起眉头; “要不我去?” 钟二太子摇摇头; “朝廷文官那些狗东西已经怀疑我,你最好不要上台!” 秦兆天点点头; “那你觉得谁上比较合适?” “不要是名门派的弟子就行,三清峰已经派人拉拢白云峰的李罗田!” 秦兆天想了想:“我可以让杨枣刺去,杨家枪应该能打进去!” 钟二太子点头:“这次机会难得,我很看重这次的结果,你不要让我失望了!”秦兆天点头,走出门去; 九岭峰之下; 慕香茗正飞速赶去九岭峰的南边,那身姿在陡峭的山崖上宛如鸿毛飘荡,又忽轻忽重,在那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仙女下凡,出尘脱俗! 慕香茗停下,不远三清峰正一人躺在崖翘上!似乎早就猜到她会从这经过! “山贼还我老师来!” 三清峰跳了下来,身着大方体面的长白衣,却尽显小人之样! 慕香茗从袖子取出三根银针持在背后,林鹤还在等自己会合,老师又身中剧毒,自己必须尽快解决他!想完,慕香茗飞出银针,纵身一跃!三清峰见状,迅速侧身躲过,嘴角扬起,一掌打出!只听见一声狼叫,慕香茗便被轰飞在地!慕香茗心中一沉!立马双手拍地,浮起身子,再次飞去五枚银针!三清峰后仰躲去,反应非常敏捷!就如同将慕香茗当玩物一般! 三清峰大笑:“你连秦兆天都打不过,就想着解决我?” 慕香茗不想与他废话,拿出那锦囊中所有的银针,打算与其拼死一搏! “你不是来救你老师的吗,慕小姐!” “今日我若不能将老师救出,便死于这里!”说完打算飞出银针! “唉!停停停!”三清峰连忙伸手制止了她“我在这儿等你来就是带你去救陶先生!”慕香茗看着他那淫意的表情,自己又确实打不过他! 三清峰靠近慕香茗,伸手摸去她的脸,慕香茗反手打落他的手,用敌视的目光注视他,三清峰忍不住转身笑道: “今天如此好的天气,我没必要待在这儿等你,我父亲与陶先生是昔日好友,那日被我误伤,现在只能借用你的欲音九天帮其疗伤!” 慕香茗眉头紧皱看着他; 九岭峰之下; 屋内,瞎老太婆拿出一个木制的箱子,箱子表面长满了菌毛,腥臭无比!将箱子拿出外面,阳光照射在箱子表面,那菌毛竟瞬间消散!木箱表面已经溃烂,就连锁住那箱子的锁,也是锈迹斑斑,轻轻一扯就断开来! 林鹤打开箱子,里面正躺着的是把剑; 剑鞘表面雕着凤凰,是用金子镶上去的,金光粼粼,剑格像凤凰的翅膀,剑柄又如同龙身,镶嵌的一片片玉石,是龙身上的鳞片;剑鞘雕工精益,凤纹飘逸,龙纹矫健,仿佛赋予了剑鞘两种圣兽的无上神力! 林鹤赞叹道:“如此宝剑,婆婆想必也是武林叱诧风云的人物!” “这剑应该是从山上掉下来的,二十年前就发现这把宝剑!” 老婆婆拿出宝剑,只是微微拔出一部分剑身,就发出尖锐的剑鞘声!剑体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五彩斑斓,她也不禁赞叹:放这如此长的时间,竟还能有这品像! 将剑抛给林鹤,林鹤接住,剑至少三斤重;拔出剑身,剑身大约一斤重,大部分重量都是这剑鞘的重量!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五彩斑斓!那剑刃锋利到令他感觉能劈开这世间万物一般!这是林鹤第一次持剑,心难免有些加快,沉醉在剑意中! 老太婆算看得出这小伙子,是真没一点功夫基础,她打断林鹤的欣赏; “虽然欲音九天强大,身空中如鸿毛,动气中如钢铁,但凡是功夫都要有实操,再厉害的东西,只知道理论,而没有实践,也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只能是吓吓人的纸老虎!” 林鹤听懂了话中意思; “我的欲音九天是母亲传授的,但她一直不肯让我练,就像你说的,只能吓吓人,没有招数!” 老婆婆点头,又弯腰朝地上捡起一根细枝; “今天开始,我教你四套剑法的初招式,你混着用,别人不但猜不到你的招,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林鹤:“婆婆有四套剑法的招式,当真可比肩当今江湖五伦的邓前辈!” 老太婆大笑; “剑法我倒不如他,他追求的是巅峰剑意,而我都是一些剑法的招式!” 说完瞎老太婆扭了扭身子,调整调整身姿; “好久没使过功夫了,身体僵硬了好多!” 婆婆准备动身,林鹤也聚精会神地注视起来! 第一剑式;明太公所创的七十二式《林肖剑法》; 共七十二式,此剑法多以腿部为发力点,老婆婆手持树枝身影变幻莫测,周围的雪都随着她的身影飘荡在空中!如同给她形成一道白色的屏障!剑虽然无力,但身法快准! 第二剑式;邓家派的《月赤仙剑法》; 共三十六式,老婆婆手中那不足拇指粗的树枝,居然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破音,而不断开!因为剑法以手臂发力为主,虽然缺少身法,但剑道狠,变幻莫测,难攻难防,此招适用于近战,只有在近战才能发挥这套剑法的威力! 第三剑式;南阳派的《五十四式太极剑》; 共五十四式,以腰部发力,老婆婆身如一张薄纸,飘荡在半空,剑走轻灵,剑法细腻,以柔克刚;优势很明显,能攻能防。 第四剑式;剑圣尘世民所创的《苦海回头》; 共一百零八式,老婆婆闭上眼睛,将剑举至胸前,释放内力悬在空中,周围的雪也静止在半空,看去如同时间禁止一般!此剑式要做到心剑合一,心即是剑,剑即是心,无剑胜有剑,无心胜有心; 瞎老太婆缓缓睁开眼睛落地,空中的雪花也随之落下; “苦海回头,虽称是天下第一剑法,但实战中能用到的地方极其少,世间除了尘世民,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能悟透这剑法,四套剑法我也只会教你一些普通的招式!” 林鹤问:“难道当今修剑巅峰的邓秋耿,没有悟透那苦海回头?” 老婆婆大笑:“他的《苦海回头》也只是悟懂了无剑胜有剑,还没有达到无心胜有心,真正达到过那种境界的,只有剑圣尘世民!” 听婆婆的语气,她似乎对那位尘前辈,充满敬畏!林鹤看着手中的剑,他在想剑的最高境界到底是什么?无剑胜有剑是什么?无心胜有心又是什么?就在这时,风吹来一片树叶,正好从剑口划过,被吹开成两半! 老婆婆见林鹤又在端磨着剑; “唉!你想够了没?赶紧的学,这里太阳落的早,晚了待会还要摸黑吃饭!” ------------ 第十二章 1020年傲然一世的尘世民,在极度的相思之下抑郁而终!他将那剑意巅峰分为了两个层次:有剑胜无剑,有心胜无心;从那时起,武林百年都流淌着一句话:修道之人重情重义,修剑之人薄情寡欲! 尘世民和吾千君去世后,武林百年来就再没有称天下第一者!直至白云峰修得两位奇才:三裘刀与郭天华;武林才开始了动荡,无数武林之辈你打我杀,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他们不管民生,不闻国事,世人也称那段时间为:“武世争名”;又据说那十几年间,诞生了众多武学功法!也诞生了众多三流门派!但只有最后五人名出江湖!分别是:邓家派的邓秋秋,鲁国的灯杨峰,白云峰的三裘刀郭天华,和南阳派的屈元宋;五人实力难分春秋,被世人称为“江湖五伦”!直到满国爆发百年来最为严重的旱灾,五人才放弃了武林之争,十几年的“武世名争”才得以结束! 二十年前,宋莲香死后,令人们闻风丧胆的双煞夫妇也淡出江湖,但三裘刀凭借着江湖的影响力,在九岭峰下做起了土匪,规模之大人口之多;那一片地方的年轻人,种田没有粮食吃,当起了土匪反而不会饿肚子!朝廷几次剿匪都失败,武林之辈更是没有见义勇为者,受害的终究是平民百姓! 福寿山寨; 三清峰带着慕香茗来到一片竹林,竹林高耸拔立,枝繁叶茂,如同生在冬季,活在春中;在如此干旱一年能有这般竹林,也能称得上仙境! 不远传来一阵琴声,曲风感性柔和,又附带一丝悲伤;犹如身在这片竹林,感受竹林的美,却也忘不了外面的苦难! 慕香茗沉浸在这篇曲子中,这曲子犹如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三清峰见她喜欢听便说道:“这是当年吾千君与江灵儿两国分离后创下的,本来是极度的悲伤和思念之感,后俩人五年之别再次相见后,吾千君再次改下这篇曲子,以浪漫温和为主,但仍带一丝悲伤!”慕香茗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走着路;三清峰见此,心中不由自笑一番! 二人朝着琴声走去,只见前面出现,一位身穿白衣,脸带白纱,似若天仙的女子;半蹲在竹林下,将木琴放在腿上,弹着曲子; 俩人走近,那位女子依旧专心弹着曲子,慕香茗并无心情再欣赏这曲子,她转头看向三清峰问道: “我老师呢!” 三清峰嘴唇上扬; “你何不抬头看看?” 慕香茗抬头看去,正是一位年纪花甲的老者,单脚站在竹顶!身着棕色大衣,眉毛浓厚,头发披散,留着山羊胡,笑眯眯地盯着下面的慕香茗! 慕香茗感知不好!立马掏出银针准备待发! 老者见其反应,立马狂笑了起来,笑声蕴含着恐怖的内力,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扩散四周,波涛汹涌!震落竹林无数竹叶,木琴上的弦也被震断数根! “自从我当上了山寨王,还没有一个主动向我动手的!” 慕香茗从未见到过如此强大的内力!宛如被千万斤潮水施压!她的表情瞬刻变得凝重,他就是江湖五伦三裘刀! “山贼!我老师在哪!” “既然想救你老师,又何必对我大大出手?” “你约我至此,不就是让我给老师驱毒?” 三裘刀双手放在背后,身子一跃,朝南部方向飞去;“想救你老师就跟随我来!”见情,慕香茗一跃而起,跟随着三裘刀追去; 俩人轻功相当,奈何三清峰的轻功还追不上二人! 吾灵仙洞里, 林鹤眼神坚定有力,想着婆婆教的招式,再慢慢地动剑,出式慢而不失力道,力道强而不失身稳;不出一个时辰,真让林鹤摆出一番模样,此悟性绝非常人可比! 林鹤突然停剑,反复地摆弄刚刚的招式,他总感到有丝不适,问向婆婆; “这月赤仙剑法,有个招式显的乏力!” 老太婆本就在琢磨他练剑的技巧,这一句话便更让她来了兴趣! “你说说我教你的剑法哪儿乏力?” 林鹤动身,剑立,上划,左劈,弯脚,侧身,横劈; 式完林鹤说道:“这式蜻蜓点水如果将上划和剑立换个先后,我觉得会快上不少!” 老太婆略带不屑的说:“这招蜻蜓点水,乃是这套剑法前二十式中精华所在,你可知道你自己说的荒谬!” 林鹤点头:“这招蜻蜓点水式确实不错!近可迎,远可防,但那改进的招式,又恰好不是攻防招式!” 老太婆一听,来兴拿上林鹤手上的剑;照原式动身一番,再按照林鹤说的调换一番!一套下来果真要快不少!老太婆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又多次对比了一番!还确实比原式要更加灵活多变! 林鹤解释道:“上划衔接剑立,但左劈过去却没有剑立来得快,如果换一下就顺身的多!” 老太婆看向林鹤,不禁震撼,这年轻人要早出个在四十年,如今哪还有他们的名号?日后若不是短命鬼,以后必定会是新一代武林的巅峰! 她把剑扔给林鹤; “你的想法倒没有错,凭借着你原本身上的欲音九天,无需练太多时间,你的本事就有质的飞跃!”林鹤接过剑,老太婆又说:“等你将四套剑法练成,我再传授你一套功法,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呆在这?” 林鹤看着手中的剑陷入沉思; “如今我面临仇家追杀,如果没有武功在身,我难以自保,更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又何谈找到母亲和父亲!” 说完林鹤握住剑双手抱实,向婆婆弯腰:“婆婆的大恩大德,小辈定会牢记终身!待小辈找到父母,定会报答您的恩情!” 老太婆突然大笑,笑声无比悲凉,令林鹤万分不解;她眼神又变得黯淡,望着洞口淡然说道:“待在这山谷中二十年...差点忘记了上面还有一个自己...”说完,便缓缓朝洞口走去; 望着婆婆的背影,林鹤知道他有一段无比难语的故事,他更加确信婆婆不是一般的人! 留下一句:“将来有人问你,切记不可透露半点我的信息!”那佝偻的身躯,便消失在洞中,只留下林鹤一人在这洞中... 万福山寨; 夜晚来近;冬日的晚上,月亮是那么明亮,昏暗的灯光下,孩子们进入了梦乡,长辈们会和他们说:快点睡,快点睡,冬天的狼会将他们吃走,快点睡,快点睡,在梦里吃得饱饱的! 慕香茗跟着三裘刀来到了山寨;偌大的寨子,全部由黄土和石头建成,不同于外面的是,这里没有老少,只有身强力壮的土匪,这里的马有草吃,和外面那些穷苦的百姓吃的一样;而那些土匪们,有的喝酒,有的吃肉,还有的在高声唱歌,慕香茗很不解,为什么苦难不惩罚这些作恶的人?而去惩罚那些弱小的百姓?。 三裘刀带慕香茗来到一座大土房,房高有三层,周围有着哨塔,有土匪在上面站岗;踏上台阶,来到二层,转个弯,到一间房口,门旁站着两个土匪看着门,手拿兵器,身穿甲衣,看去如同官兵般打扮! 三裘刀示意手下人开门;门开,屋内的床上躺着一名老者,脸庞发黑,嘴唇发紫,无气无色,如同死人一般,正是陶知命! 开门的那一刻,慕香茗瞬间鼻子一酸,脑袋空白,宛如被雷劈中一般愣了一下;她无论都不会想不到,那副慈祥的面孔会变成这般模样!眼前一片模糊,她擦去眼泪水,跑进去,趴在那床上,喉咙不停滚动颤抖:“老师...老师...”慕香茗将手伸进被窝,发现老师的手是如此冰冷,她又摸着老师那发黑的脸庞哽咽道:“...老师...香茗来了...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嘛......”可惜那般死寂的面孔,没有任何反应;泪水从慕香茗脸庞一滴滴,滴在被子上,六年的变化,慕香茗那双似繁星璀璨的眼睛,流下泪水依旧会引的人心疼! 见此情形到位,三裘刀也在这时开口道: “我兄弟这毒啊!是毒婆子的枯尸毒,我找了九龙城最好的药,顶多也只能撑一个月的命!唉...”三裘刀将声音压低,表示伤心; 慕香茗微收情绪,哽咽道:“解药在哪?” 三裘刀忏悔道:“此毒乃出毒妇婆之手,解药自然只有毒妇婆有!” 慕香茗曾听姨叔说过,毒夫婆是个疯婆子,但一手绝毒天下知;因二十年前三裘刀的妻子,吃了她刚出生的孩子,重大的打击才使得她变得神情忽呼,忽傻忽痴,见人就杀!极不易靠近! 慕香茗摇头,脸上略带失望:“我打不过...怎么...去那拿到解药...” 三裘刀靠近慕香茗; “女娃娃,我把你找来当然不是让你去要解药的!虽然毒夫婆的毒非常厉害,但功夫只能是远不及我,如果你将欲音九天传授于老夫,老夫不怕她的毒了,自然就能拿到解药!” 慕香茗看着三裘刀,他面相就显得狡猾多端,但一心想救老师的慕香茗,还是立刻就信了他的话! “你有了欲音九天能打得过她...?”三裘刀一听这话,像受到刺激似的,指着屋外,大声骂道:“我三裘刀,当年要不中她的毒,她能活到今天?” 慕香茗只是微微点头,她看向躺在床上的老师,沉思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不行...时间不够...” “什么时间不够?” “欲音九天本应该是幼小开始修练,且年纪越大费时越长,如果现在传给你,定要花个大半个年,老师恐怕等不了...”这时三清峰突然破门而入! “那你传授给我!”他一直在门外偷听着俩人的对话; 慕香茗摇了摇头:“传给你一样困难...” 三裘刀双眼一眯,略带恐吓的看着慕香茗:“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是不是拿这个来骗我?” 慕香茗压低声:“救老师的事...我何必骗你...我可以试试帮老师驱毒...” 见目的没有达成,三裘刀脸上变得苦涩,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行!行!行!给你二十五日的时间,不行你就跟我去白云峰要解药!” 三清峰一听,眼孔立马放大,只见他右手暗暗蓄力,想一掌打死那灯杨峰,正当他要出掌,一道内力将其打断!好在慕香茗没有发现,他的举动正被父亲发现! 三裘刀脸色凝重:“清峰跟我出去!” 父子俩走出房子; 三裘刀脸色沉重:“清峰,你刚刚那一掌是何意?” 三清峰短暂思考:“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救不了他,钟二太子要求杀了那女的,何必要留个祸害在家?” 三裘刀皱眉:“当时要抓她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三清峰:“若父亲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可以保证不动那女的!” 三裘刀大笑:“清峰,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执意要留下那女的可不简简单单是要救活陶知命!要知道她可是有欲音九天的!” “父亲的意思是...” 三裘刀邪笑:“先将我朋友的毒稳定,再带她上白云峰,正好三十日后是白云峰的入新比武,到时候有用到她的地方!” 冬日过后; 初春的一个夜里下了一场大雨,那一夜,孩子们没有睡,农民们没有睡,官员们全睡着了;街道上,田野里,都是百姓,无论老少你都能看到。他们大声喊着!大声笑着!释放出所有的喜怒;此刻的农民才像是国家的主人,敢于将情绪表达出来,敢于诉说这世间的不公!或许他们只少一个领导人,但谁又会管?他们只知道今年的麦子会长得很高;小孩吃完了饭可以尽情去玩,不担心会饿;或许今天不睡觉,今年再生个七胎!这样他们已经满足了! 一位喝茶的武林之士:“今日清晨,镇上的街道,城里的街道,打死了好多人!” 官员:“谁打的?” 武林之士:“农民打的!”喝一口茶; 官员疑惑:“农民敢打谁!” 武林之士凄笑:“打农民!” 官员疑惑:“这事倒不常听!” 武林之士:“可不嘛,都抢着买谷子回去种,抢不过就打!” 官员回笑:“很多嘛?” 武林之士:“多得很!这几年连我们都开始吃官饷,更何况他们!”说完准备起身; 官员拉住他:“唉!再坐下聊聊!” 武林之士推从:“不了,过五天白云峰入新比武,我要赶过去!” ------------ 第十三章 春天到了,今年枝条长出了嫩芽,是个好兆头!一场大雨之中,也是一个夜晚,周围漆黑的可怕;突然!两位熟悉的身影而过;他们跑得是如此之急,如此之快; “父亲!母亲!” 他拼命追,拼命喊,他们似乎听不见,他喊的越凶,他们跑的就越快!手牵着手,没有回头! 林鹤跪在了地上;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停用拳头敲打着地面,溅起一道道泥水,泥水溅在他脸上,同泪水一般流下!后面又追来一匹十余人的马队,个个手里拿着兵器;林鹤站起,眼神变得凶残,如同饿狼望着猎物一般,林鹤拔出藏在衣服背后的剑。 马队停了下来,大战一触即发!林鹤身法飘逸,剑法如舞如式,以一当百,披荆斩棘,游刃有余,使得整场大雨都充满了血腥味! 一个梦...... 一场大雨下过,天还是昏亮的;在这万丈之高的九岭峰下,太阳不仅落的早,升的也晚,但丝毫不影响这里别具一格的风光!一青年在那光滑的崖壁上飞檐,手拿一把长剑,那几乎垂直的崖壁对他来说如同地面一般! 待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他开始挥剑,剑法飘逸灵动,剑舞如风轻盈,身姿又如游龙舞动,又像猎豹疾驰,身法和剑法两者相结合,无不令人眼福!那双犀利的眼神正盯着崖壁上的一块巨石,待离崖石已经不足一丈,快要撞上之时,林鹤挥出《苦海回头》最后一道剑式,凌厉一击!犹如龙腾九天,只听见一声撕裂天地般的巨响,犹如闪电划破长空,那巨石便轰然四碎开来!林鹤的身姿也从漫天飞石中脱颖而出! 落地! 林鹤已决定今日离开这里,这些日子自己天天梦到那个梦,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他必须尽快与老师和慕相茗会合!寻找灯前辈! 林鹤收起剑,在这里待了近三十日,从尾冬待到初春,从雪地待到空地,这些日子,他无不起早贪黑,在洞中将那些剑法练至胸有成竹,如今他也终于将最后的《苦海回头》练就;这还得归功于那神奇的山洞,按正常的练剑,自己至少也需要一年刻苦,如今他却只用了不到三十日! “您今日咋起这么早?”林鹤横眉笑道; 老太婆看着他:“我怕你一声不吭就走了!” 林鹤挠挠后脑勺尴尬道:“婆婆真是神机妙算啊!” 老太婆双眼眯起,不和气的说:“你大半晚弄那么多柴放门口,不就是给我这个老太婆留后的嘛!” 林鹤痴笑:“婆婆又说得这么见外!” 老太婆伸了伸腰; “还有没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婆子走走?” 林鹤绝然:“婆婆有意愿,小辈肯定愿意!” 老太婆望着马上亮起来的天; “朝北走走吧!” 老太婆走在前面,林鹤则跟着后面,俩人一前一后,春天的清晨,风是那么温和;山谷之下,一老一少,是那么的惬意; 林鹤看着这般场景,下了一晚的大雨,宛如万物才刚刚复苏,一片欣欣向荣!使这山谷之下,是这般静,这般美!似乎告诉俩人,一切的美好,才刚刚开始!林鹤本该享受这般意境,却不知道为何,心中会有强大的落差感。 老太婆开口:“人的过去是过去,更是束缚,你要判断做出选择,就不能被过去束缚...或许选择新的生活,才是正确的!” 林鹤思考了一会说道:“人总应该做出自己不喜欢的选择,不是为了自己,但胜在为了自己!” 老太婆:“感情是剑意的壁垒,你要想突破自己,就不得被感情左右分毫!” 林鹤:“我认为练武习剑的目的就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如果没有感情,那又为何练剑?” 太阳慢慢升起,山谷又起了厚厚的白雾,俩人已经来到北边的断崖处; 老太婆指着断崖说道:“往这里上去,应该快上不少!”林鹤向山崖望去,因雾霾的影响,崖壁都被雾气所笼罩,能见度非常低,这使得登攀将会更加艰难险阻! 林鹤朝婆婆深深鞠躬; “林鹤不会忘记婆婆恩情,也知道婆婆不愿意上去,将来有机会,林鹤必定下来,报答婆婆的传授之恩!” 老太婆慢语:“那到不必了...要记住我说的话,至此以后,十年之内,除了你一人,不得带任何人来到这里,也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这里,更不得提起我半点信息和你身上的剑,若你有违约,我将会亲手杀了你...” 老太婆没有丝毫告别之意,而是说完这一句话,便转身走去,宛如将林鹤视作已经不在一般,眼神中尽是灰蒙蒙的一片; 林鹤下意识的想要喊住婆婆,但却没有喊出;或许是出于内心的难言之语,他也知道,婆婆也有很多难言之语;虽然如今婆婆已有欲音九天在身,想要活过十年不成问题,但她又是为了什么而活? 天又亮了许多,但雾霾却是越来越大,婆婆的身影在那雾霾中一点一点消散;她走的很慢,似乎走向无尽的孤独,又似乎走向自己的归宿,一眼望不到尽头! 林鹤望着婆婆走的方向望了很久,他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但他知道在那山崖之上,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自己已经等不了! 林鹤把目光投向崖壁,用手轻轻捏了一块泥土,发现这土质十分松弛!再用手比划了一下,能见度更是不足三丈!这无疑增加了上去的难度! 这些日,自己在洞中修炼,洞中睡觉,欲音九天已经突破午时,达到末时境界!这是个意外之喜,如今自己一跃可至二十多丈!比母亲和慕香茗高出近一倍!这也是自己登上这万丈之谷唯一的底牌!这功劳当然要归属于那山洞,使得他在不加修炼的情况下,就能打通第八大经脉,可谓是极其不可思议! 林鹤拔出背后的剑刃,单凭欲音九天想要上去是不可能的,林鹤正是要用这剑当作踏板来一步步蹬上去!林鹤向后退几步,想找个合适的位置,但几轮试番下来,发现视野都不行,他望着手中的剑,心疼道:“如此利的剑用来插石头还当真心痛,当前只能这样试试了!” 只见他,剑端朝后握住,调整好姿态,右脚至前微微弯曲用于获力,左脚至后笔直用于调整角度;无需助跑,前脚发力,后脚蹬前,直冲崖壁飞去!这一跃有二十丈之高!待贴近崖壁时,林鹤找处松弛的泥石,举剑插去;这一剑,插得十分实!见其牢固后,林鹤拉着剑炳用臂力向下借力,再松开,待腿部上至剑的位置,弯腿再用力踩上剑炳末端向下借力,向上而跃,剑身又因弹性而松出泥石,向上弹飞,林鹤再用手接住!一套动作下来,可见如今林鹤轻功如此了得!有力胜得三生春,欲见七天陨落叶;那身法时而像崖壁上的雄鹰,又时而像飘在空中的落叶! 一炷烟的时间,已经能看到上面崖岸,现在的高度雾霾已经全部消散,林鹤踩在剑上,往下看去,如同站在云端之上,婆婆就在那云端之下!不容多想,正当林鹤准备跳跃时,崖顶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架声!声音复杂,人定不少! 正当林鹤猜测之时,只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崖岸之上便掉下来一位女子!不及猜想!林鹤立刻踩剑飞去,一手搂住那女子,不等林鹤再次抓住那剑,两人重量便使得林鹤极速下坠!林鹤骇然一惊!危急时刻幸好抓住了一块凸石!才幸免掉下去! 女子相貌平平,头上绑着帻巾,一张弯月型的脸,身着褐色袍和袄,衣服上尽是黄土,脸上也尽是伤痕,女子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她脸被吓的煞白,看着这位宛如神将般的恩人!这种姿态吃力得很!林鹤只是看了女子一眼,也不及多问;就用力拉起,朝着上飞去!再用剑当踏板踩上,再次接剑,俩人成功上了崖! 岸上,四名男子正围着一名男子殴打,打相惨烈,丝毫不留余地;那男子躺在地上,身子窝成一团,衣服已经被拳脚打的破烂不堪,地上全是血迹,也不见那四名男子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女子先落地,挣脱了林鹤; “丈夫!” 听见媳妇的喊声,已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朝自己而来的,正是刚刚掉下去的妻子! “紫兰!紫兰!”丈夫拼命地喊出,他奋力地想爬起,但身上的伤势太重,又无力起身!四名男子回头相看,刚刚被他们扔下去的女子,竟能毫发无损的上来!这是何等不可置信之事! 林鹤这时落地,他将剑藏回背后,四人打扮看去是农家出身,年纪都大至四十左右,相貌也都有丝相似,应该是一家四兄弟; 四兄弟望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林鹤,顿时都开始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女子又不顾爬向林鹤,抓住林鹤的脚,恳求道:“大侠麻烦你救救我们吧!求求您再出手救救我们吧!我们还有孩子啊!”女子眼睛发红,鼻子嘴巴不停流出唾液,泪水流满了双脸; 女子的话把林鹤的心紧紧勒住,天下父母心,无不是无时无刻得想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母亲又何尝不是这样?林鹤拉起女子,正想要开口,却被打断; “哪来的妖怪!到处祸害,小心我告你官府!” 林鹤望向他们,四人虽是农民,但面貌不善,也不可有怜悯之心!见林鹤不说话,老大恼羞成怒:“你哪来的畜生,她是你亲妈还是你亲娘!” 林鹤这时开口道:“四人对着手无寸铁的夫妻出死手,当真是英雄豪杰!” 老大怒眉:“来让我看看,什么是英雄豪杰!” 说完,四兄弟向林鹤走来,准备好好出手教训教训,女子连爬向丈夫,保护丈夫;林鹤也拔出藏背后的宝剑,还当真要给这几人教训教训! 不料待林鹤刚拔出剑的一刻,四人便停下了脚步,后面的老四发话:“大哥,他真是武客我们还真弄不过他!”听到这话,林鹤立马示意举起右剑,朝右边挥出一道剑气,在山地上劈出了一道浅浅的纹线! 这一剑,瞬刻将四人狠狠吓住!都呆愣在一旁,兄弟四人毕竟是平夫乡人,这要动起真格子几人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得看林鹤心情! 老大充愣后,立马两步快成一步的往山下跑去!几人见状也是纷纷狼狈而逃,都不敢有丝毫怠慢!见几人都跑了,林鹤才将剑插回背后,转身将俩人拉起; “你们还好吧?” 女子搀扶着丈夫,丈夫的状况不见得很好,眼睛肿胀,鼻子被打断,嘴巴不停流着鲜血,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女子百感交集,眼里冒着泪水,不停的低头致谢; “感谢大侠的救命之恩!感谢大侠的救命之恩!”林鹤同扶着女人的丈夫; “只是出手之劳,谈不上救命之恩!”女子感激不尽,又是不知如何报答,显得很是不知所措,林鹤淡笑道:“如果二人无实大碍,我便赶去赴亲人之约了!”林鹤缓缓松开扶着男子的手; 女子从怀里拿出两块烧饼; “恩人,女子实在身无分文可报答贵人的救命之恩,这两块烧饼您就拿上,当作路上解解馋的干粮!”林鹤看着女人递来的干粮,却将其推了回去; “留着给孩子吧,你可以跟我说说他们为何要对你们下如此狠手,就当回报我的恩情吧!” 女人收回烧饼,看向不远方; “今年的稻种难买,我与丈夫几次都抢买不到,今天本想翻过这山去九龙镇买,怕迟了早早摸着黑就起来了,可成想那四兄弟也是去买稻种的,他们打着有土匪的名义和我们一起走,可谁知道他们到了山顶就抢我们的钱,可身上两块铜用来买稻种,是家里的全部家当啊!没了怎么活啊!” 女人搀扶着丈夫,话语中充满深深的无奈和悲伤,讲完眼角又流下泪水,林鹤听完倒也是怜悯起了二人; “今日是两人的幸事,也是两人的不幸,将来若再有不幸可来找我林鹤!”林鹤如今习得一身好功夫,自然说话变得有些狂妄! 女人连忙致谢; “谢谢林恩人,谢谢林恩人!” 与俩人告别,女子给林鹤指了条路,想要跨山去九龙镇,单单下山还有一段长路要走,往东北的一条小路,走过的是岭马村,问问村里的人,他们也知道怎么走。 ------------ 第十四章 山路树林茂密,不同九岭峰样险峻;今年的春天和往时大差不差,地上的野花很少见,这几年的旱灾频发期,到了冬天,农民用那些野草来填饱肚子,来年花自然就长不起来;满国全靠着临河一带能种出点粮食,满国上下千万人,普通农民哪能吃得到?国库每个月都有救灾,私底下那些官员都是吃人的,他们不吃粮食;救灾粮食倒会按期发,但一年发的粮食,一晚就能全部收走! 离午时还差两个时辰,林鹤来到岭马村;岭马村的屋子,多为土木制造,少数带院子,村里的树都是枯树,很难见到带绿的树,野草更是难见! 邻近正午,有劳动能力的男子都拉着牛在去田里耕地去了,这几日一到晚上就下雨,路上的泥路极其不好走,林鹤脚上的布鞋被路上到处的水坑溅湿,走起路来十分难受,加上背上藏着一把剑,虽然不重,但衣服较紧,藏着剑也十分难受! 林鹤走在村中的小道上,现在能在村里的都是小孩和妇女;打闹的孩子见一名路过村里的陌生男子,都向林鹤涌来,将其逼停! 林鹤望着这么多孩子,一时竟不知所措;有光头的,有头上扎小辫子的,还有头前留一团头发,看起来都是男娃娃,他们将林鹤团团围着,一副将林鹤看做坏人的动作; 扎小辫的小孩:“你去哪里呀!” 光头的小孩:“你是不是当官的大坏人!” 头上留一团发的:“我们是专门打坏人的!” 林鹤哭笑不得,蹲下身子; “各位打坏蛋的武林勇士,请问九龙镇怎么走啊!” 小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扎小辫的小孩似乎威望最高; “你到底是不是当官的!”扎辫子小孩突然严厉说出! 林鹤摸着他的头; “哥哥和你们一样,都是村里长大的!” 扎小辫的男孩撇开他的手; “我不信,那你说说镇里最坏的人是谁?”这林鹤哪知道?只好强行说道:“最坏的那必定是大坏蛋!” 扎小辫听到答复,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旁边的朋友们,随后说:“没错!就是九龙镇的大坏蛋,吴管天大坏蛋!” 扎辫子的一句话,让林鹤松了口气,也更是惊喜交集; 小孩们见不是外人,纷纷指了一向一条路; 扎小辫的小孩:“大哥哥看到了他一定要回来和我们通报!” 光头的小孩:“大哥哥肯定会和我们说的!” 林鹤强行笑语:“你们快回去吧,等哥哥去打完坏人再回来!” 林鹤起身要走,扎小辫子小孩拉着了林鹤的衣服,语气变得恳切起来:“大哥哥你一定要打赢大坏蛋,我的父亲就是被他刺死的!” 林鹤又蹲下来,整理着小孩那破烂的衣裳; “放心吧弟弟,我就是托人来为你父亲报仇的,答应哥哥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好吗?” “我妈妈被他抢走了!”扎辫子的小孩毅然说出; 林鹤不禁怜悯起这些小孩,似乎和自己比起来,他们才是真正的苦难之人,林鹤站起身看着他们:“你们放心!大哥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打败大坏蛋!” 孩子们庆祝地跳了起来,唱起了歌; “大哥哥~大哥哥~打坏蛋~打坏蛋~吴管天~真是坏~来抢牛~还打人~打了人~不讲理~不讲理~大坏蛋~大坏蛋~吴管天!” 小孩们用歌舞送别了林鹤; 林鹤一人走在乡村的道路上,他越来越明白了母亲说的一个道理:强者手上的是权力,弱者手上的是命运;林鹤在森林里长大,是母亲和父亲给予了他庇护,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林鹤越来越清晰地感知到那个世界! 满城;誉有“十里见红楼”之称;也乃满国最为繁华的城市,据说要喝遍这里的酒,吃遍这里的美食,恐怕家财万贯都做不到! “玉香花氏楼”可以说是满城最为出名的美楼了;这里可以称得上有“佳丽三千”,美人个个国色天香!据说连皇上都是在这找美人!这里富丽堂皇,高朋满座,从无虚席,在这里吃饭的那都是高门大户之人,身装艳丽,金装玉裳,个个豪言不断,有的身具万里金山,也有的一手掌管千人! 当今高才笔人“书香四家之一”的黄高人,也曾给这里提笔: 欲仙欲地玉香花,狂来一世到玉楼; 集得世间千百福,享得人间千百回; 更是引得天下,无数高权富贵之人都来至此; 在玉楼三层,这里不同一层的吵闹,而是包间式饭楼,一房间内,圆桌有十丈之宽,摆着各种山珍海味,却只有两张凳子;圆桌和凳子都是红木镶嵌,显得大气豪华,钟二太子坐在对门的位置,旁边站着一位面带白沙的女子,双手托着玉酒瓶,似乎在等一人的到来! 一位公子样貌的男子推门而入,正是三清峰!三清峰一脸挂笑,钟二太子见到等的人到来,立马起身欢待,两人谈笑而坐。 “堂堂亲王今日能在这儿见到可倒稀奇!” “你与家父的气质可越看越大有不同!。” “老人家追求道家之巅,我和你一样只追求名利。” 钟二太子示意旁边的女子去倒酒; “白云峰七日后大选,说你家父也准备去,是因为何事?” “那老家伙一心想弄到那功法!真是几十年都不见其消停!” “那万尘归掌乃吾千君成名功法,百年之前吾千君就是凭借着这套功法,一时赢得武林天下第一的名号,若那功法真被兄父得到,我们的计划岂不更稳?” 三清峰大笑,站起身子:“那老家伙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要真让他弄到了功法,恐怕事事就会变的难料!” 钟二太子长嗯一声,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派人趁机杀了那女的!” 三清峰浅笑道:“到时候一起,必定联手双赢双利!” 钟二太子大笑:“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还没做成的事情不谈一定!” 俩人大笑; 经过一时辰多的赶路,林鹤到了九龙城; 此城有着“杰才之城”的称号,老师和他说过,书香四家有两人都出于此城,虽然正是一年春季最忙的时候,但街上仍是有不少衣着普通的市民,也不难能见到,一些衣着艳丽的大富之人,坐着人拉马车,穿梭在街头; 一个多时辰的赶路,林鹤的湿鞋已经冷得脚发麻,他必须先找家衣铺,将身上的鞋子和衣服换换! 林鹤发现,城里的稀奇东西倒不少!有草编成马,有布织成的牛;烧糖的师傅更是手艺精湛不得,在他手里糖能变成各种东西,变成茶壶,变成小鸟,变成小兔子,变成大老虎!茶楼飘着茶香,饭馆飘着肉香,都不如那路边上的卤肉店铺香得实在!光是香味就令人垂涎三尺!上面还都会挂着“百年卤味”,令得店铺附近乞丐繁多!林鹤脚步放慢了不少,好久没解解嘴馋,要不得找老师,定不在这吃得饱饱! 大街上卖城里的衣铺不少,但都过于大气,为防止这把剑被认出,还是找个小店铺当当! 相中一家衣铺,门牌挂着:弹棉卖布,买衣卖衣; 走进门,扑鼻的布味袭来,店铺不大,这里布颜色单着,衣服都是叠着放的,并没有摆开来,光线也暗,看得出店铺都是长时间的冷淡! 林鹤环顾一圈见其没人大喊; “屋内有没有试衣的!” 一声下,店铺内走出一中年男子,中型身材,一身大褂,手里拿着书笔,眼盯着那手里的书; “穷人春不买衣,冬不卖衣,我这衣服囤了好些时候,都是好料,你要的话按重来算!” 林鹤浅笑:“我来买一件衣服的,再看看有没有鞋子买?”男子听到是买衣服穿的,立马变得神气起来,把书笔扔在桌子上; “来来来,我这按单件卖的也不少!看看你想要哪种样式!” 林鹤随他而去,走进铺子里面;铺子里艳丽的衣服倒是不少!颜色纹路,与外面的衣服都品显着不同!男子开口:“这里的衣服都是高等货,别人都是从我这进的,你要肯定便宜不少!” 林鹤挑着件件衣服,都拿起来看看,看是当真中看,就是太艳丽了! “这些衣服太艳丽了,有没有单色的宽松点的!” 男子听后立马明白:“你等等,我给你找找!” 说完,男子忙里忙外,翻来覆去,一件一件找来了不少单色的大褂!摆在林鹤面前; “这些衣服,那都是习武之人的款式,穿出去别人必定对你掂量三分!” 林鹤拿起,这些衣服确实称心,他一声习武之人的款式,林鹤更是倾向了这些大褂!找了找,揪出一件灰褐色的衣服,比了比身形,还称身; “您这衣服当怎么卖的?” 男子摸摸衣服的布料,拙了拙嘴说:“按批价来算吧,二十五铜!” 林鹤吃惊:“这一件需要二十五铜!” 男子指着衣服:“现在这料难弄,二十五铜现在都是小官一顿饭的钱!” 林鹤顿了顿,现在找香茗和老师会合要紧,贵点也算了,林鹤又问道:“您这还有没有鞋子!”男子爽快回答:“有!给你拿去!” 行身准备好了,一身新的打扮,剑现在放背里既不会搁着,也没有绷紧感,就连走上几步都感觉健步如飞!对林鹤来讲,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起来像一名武侠之士!自己心里倒有一丝莫名的兴奋;林鹤走出门,照老板的指路向“陈记茶馆”走去! ------------ 第十五章 陈记茶馆;一碗熟花生,上面撒点盐巴,再配个茶,茶馆里一坐,谈谈闲话,看看皮戏,斗斗蟋蟀,好不快活!这茶馆也有六十年头了,在九龙城那是有人罩着的,换了两次掌管,如今还是开的有模有样! 林鹤来到茶馆,这一带显得热闹,外面也停着各式各样的拉车,茶馆里人满为患,热气洋洋,小二肩上搭着毛巾,脸上笑嘻嘻地走来走去; 林鹤走进,茶馆二楼传来戏声和吵声,上面应该是个戏楼;走向柜台,陈掌柜立马走来迎面,笑喝道:“这位客官看着面生,远道而来歇歇脚?” 陈掌柜头上带着黑色的圆帽,一身黑布衣,身材微胖,手里拿着一块布,林鹤说道:“不了,来此赴亲人之约,还得向掌柜的问两个人!” 陈掌柜听是来打听人,眼皮一紧; “那客官说说看?” 林鹤道:“陶先生和一名与我同大的女子,你可否见到两人来过此处?” 陈掌柜倒吸一口气:“你可是说书香四家的陶知命?” 林鹤点头道:“没错,正是我老师!” 掌柜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陶先生他上次来应该有些年头了,可最近倒没有来过!” 林鹤眉头一紧,一个月的时间难道自己来晚了?正当林鹤思考之时,掌柜又扬着手说道:“要不成,客官到里来瞧瞧,茶楼人多得去,难免有些我也记不清!”林鹤缓缓点头,掌柜说的也没有错! 走进一圈,茶楼里声音混杂,喝茶的人大部分在谈天,也有一些中年男子围在一起看蟋蟀和戏鸟;环视一周后,的确没有看到老师和慕香茗的身影,这令林鹤很是担忧;正当林鹤想往二楼去看看时,突然被掌柜叫住,林鹤疑惑看向掌柜,掌柜迎笑走来,解释道:“咱们这二楼是要先给钱的!” 林鹤拉紧眼皮:“还没喝茶就有先给钱的道理吗?” 掌柜勉强笑道:“咱们这二楼是有皮戏的,送茶水的!” 自己身份特殊,林鹤不想与其过多争论,而是拿出铜钱递给他;掌柜接过铜钱,面带微笑,身体做出戏姿,用戏腔唱道:“这位官员~随我来也~!” 林鹤随着掌柜来到二楼; 二楼光线很暗,但人却不少!都是一些家庭壮年之人,个个衣着不俗;中央虽是唱皮戏的,但他们手里个个揣着筹码,围在桌子旁赌钱,叫喊声比台上的戏都要大! 林鹤见状,只是稍微环顾看了一下,就决然判断,老师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林鹤正要下去,掌柜又连忙拉住林鹤,勉强笑道:“客官您都交了钱,何不在我这喝喝茶歇歇脚,再去寻他二人不成?” 林鹤一听,觉得倒也不成问题,累了一天,肚子也没有进点东西,在这歇歇脚也称心! 林鹤点头:“倒也不错,这里有没有填肚子的吃食!” 掌柜立马拉起腮帮:“有!客官!”话间带着林鹤找了个靠旁的桌椅,拿布擦了擦桌面,摆了摆茶杯; “客官要点什么?” “一碗白面,加汤水!” 掌柜直起腰来:“好嘞,白面茶水!”说完就转身下楼! 掌柜走后,林鹤环看四周,二楼人显然要比一楼多,那些输钱的竟比赢钱的人叫的声音还大!中间的皮戏因人多的原因,那是看又看不到,听又听不清! 也罢,现在问题又出来了,林鹤沉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如今老师和慕香茗可能都被他们抓去,自己没有任何背景可言,只能是尽快找到灯前辈,请求灯前辈出手相助;林鹤相信母亲的话,灯前辈定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他既是母亲的师父,又是自己老师的知己,定不会不管! 小二端来一碗干白面和茶壶,白面端在桌子上,白面呼呼冒着热气,倒上茶水,一股淡淡的茶香扑来,林鹤食欲大开!先是拿起茶杯,缓缓吹吹,再慢慢小酌一口,品了品,又闷一小口,幸好没烫着! 茶香带走了林鹤不少烦恼,他开始拿起碗,肆意地去吃那碗面条!整个人看起来,极其不相融所在的环境!这面虽是干白面,但清香四溢,对于林鹤这种许久没进过肚的人来说,能有一碗这样的面,是何等幸福之事! 面还未到半碗,刹那间!一道悦耳的剑声立刻引起了林鹤的警惕!那道剑声几乎是和林鹤嘴上的面条同时断开的!林鹤立马转头看去;不远一名男子,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身材细瘦,头披长发,灰色长袍,腰间围布,面容俊俏刚毅,手里举着长剑,指向周围与他赌博的五人;旁边的人见状也是纷纷躲开! 男子抓起一把筹码气愤地骂道:“好一个狗,一群人穿帮来骗我!”听男子的音调,显然不是本地人的口音!男子一手将筹码撒去; “小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你们惹到了谁!” 话落,男子就大大出手!剑起身动,在空中连翻跟头,手中的剑立马化成道道残影,直逼五人挥去!其五人虽看上去平平无奇,手无寸铁,可当动起手来,却是个个身姿轻健!就算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人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不碰翻屋内的桌椅,身法可见极其灵活! 林鹤发现那男子剑道倾向力度,导致速度偏慢,略有吃亏,但从姿态上看,剑走规律,宛如在舞蹈一般,显然不是自创的剑法,更像门派剑法;按这等实力,已经是在同龄人中不逊色的存在! 场面变得不可控制,不少人纷纷跑下楼去,虽然男子武功要高于五人,但其余五人的配合竟能做到以弱敌强,化弱为强,补强化弱!显然五人是出自同一门派!而那门派就是阵容式的门派!男子并没有占到便宜,而是一直在主动和被动当中徘徊! 林鹤离得较远,自己身份又特殊,不打算掺和这事,吃完这碗面,好动身寻找灯前辈!正当林鹤放松喝口茶时,男子不敌众人,手中的剑被踢飞,稳稳插在了林鹤吃面的桌子上!打翻了林鹤的面! 没了剑的男子更是落入下风!林鹤见状扔下茶杯,取剑飞去!五人见状不好!纷纷避开!林鹤飞到男子旁边,将剑递还给他; “道兄没事吧!” 男子接剑摇头道:“没事!” 说完便再次动身,去夺回颜面,林鹤急忙劝拉着男子; “道兄,算了,他们和茶馆是一伙的!你功夫再强也没用!”林鹤话语刚落,刚才笑脸常开的掌柜,便带人围了上来,手里个个拿着棍子,人数之多,将那二楼围的水泄不通! 男子这才醒悟了林鹤的话,他靠拢林鹤,轻语道:“兄弟,有没有信心和我冲出去?” 林鹤打趣回道:“我觉得是,咱们还能不能带着钱出去!” 男子脸上挂着彩,笑道:“看来道兄弟,武力不高啊!” 陈掌柜瞪大眼睛,看着林鹤:“小兄弟,我好吃好喝给你,你却帮他打烂我这的东西,是不是不厚道?”男子立马激怒骂道:“我呸!引惑我来玩你们这东西,合伙给我下套,真当爷好欺负!”林鹤连忙牵住发怒的道兄! 陈掌柜眯着眼睛,讽刺道:“不贪小钱何闯大祸?怕闯大祸又何不先管好自己?今日我就是要教教你这个道理,难免到江湖要吃大亏!” 男子被激,林鹤使劲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先不要动手,林鹤从衣铺老板那就得知,这茶楼能做得这么好,都是背后的人脉硬,自己现在要被抓进去,可真就得不偿失! 见道兄怒气十冲,林鹤只好先身子倾前,打趣说道: “刚刚我见几人动手,虽然他们都不及我这位道兄,但几人却是能以弱刚强,以多敌少,就算没有兵器,也将我道兄逼得节节败退,这就是我师父他老家人说的,丹红派的功夫吧!”林鹤讲得有模有样! 陈掌柜大笑; “你进来就跟我说你找两个人,你又何成认识你所谓的道兄,你口中说的师父,也就吓吓我吧,陶知命只是个读书的!!”陈掌柜后面的语气明显加重,显然不想和林鹤油嘴滑舌! 男子正要举剑,却又被林鹤按回去,他地疑惑看向林鹤,林鹤则是继续说道:“我的确不认识这位道兄,我也没说过我认识这位道兄啊,知道你不怕陶先生,但你又怎么确定我师父就是陶先生!” 陈掌管扬起手:“好!那你说说!我倒想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只会油嘴滑舌!” 林鹤又卖起了关子:“我师父倒挺多,就是不知道你想要知道我的哪位师父?”林鹤看着陈掌柜,眼神中带着一丝戏弄,似乎一点都不怕他! 掌柜旁边的人已经按捺不住,想向前动手,被掌柜拦住;表情严肃地说道:“小子,我不管你今天把谁叫来,你定要和我回府里见差大人!” 林鹤也不再戏说,而是看向地上的一根筷子:“见你们不语,那我就随便说出一位我的师父!”将筷子捡起,举着筷子说:“久闻欲音九天能将竖直状的物体当做箭使,就算这一根筷子,也能穿透石砖!”说完林鹤拿着筷子,瞬间挥手刺向屋顶,只听见嗖的一声!瓦片就被开出一道孔来!光也从孔中射了进来! 众一惊! 陈掌柜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对一招无比熟悉!这正是江湖五伦灯杨峰的欲音九天!一脸严肃的陈掌柜,此时也变得复杂起来;皱了皱眉,眨了眨眼,拙了拙嘴唇,脸变得通红,对着林鹤笑道: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啊!” 道兄发话怒道:“唉!你不是能奈着吗,来抓爷啊!”林鹤长舒一口气,暗暗庆幸,如果不是他老家人的名声,自己管了这杂事,还真没办法全身而退! 陈掌柜弓着腰强笑道:“都是误会一场!”说罢让人都下去,又大声喊道:“唱戏的!唱戏的!快来招待这两位爷!”变脸那是相当之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茶馆的人却变得更加之多,城里的人吃饱了饭,都会到街上来散步,那些靠卖艺糊口的人,也都趁着夜色摆起来了,小孩的笑语声使得整条街变得温馨起来,而又不失热闹! 茶楼之上,俩人在二楼窗口坐着; 男子给林鹤倒上一杯酒; “我姓马,叫马陈,敢问兄弟你的贵名。” 林鹤接过杯子笑道:“林鹤,贵名倒称不上!” 马陈举起茶杯:“今日要不是兄弟,我还真拗不过他们!” 林鹤碰杯:“缘分之事,举手之劳!”喝下。 马陈:“以兄弟这般背景,怎会一个人落于至此?” 林鹤勉为其难笑道:“哪来什么背景,还当真只是耍耍嘴皮子戏!” 一口酒下肚马陈说道:“见林兄孤身一人,如果没有琐事,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白云峰,说不定那就有兄弟要找的人!”林鹤一听,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正好借此入新大会,不准可以在白云峰找到灯前辈! 想完林鹤决意谢道:“多谢马兄提意!不过马兄去白云峰又当为了何事?” 马陈勉为笑道:“白云峰派是满国第一派,自幼我就有着大侠之梦,奈何天赋平平,一直苦勤修练,一直竞选不进去,今年也是第五个年头了!” 林鹤宽慰笑道:“马兄有这般意志,已是鹤立鸡群!” 马陈大笑举起酒杯:“来杯!” 林鹤掰掰手笑道:“不了不了不会喝酒!” ------------ 第十六章 女子缓缓睁开眼,二十多日已经过去,老师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身体也变得骨瘦如柴,再也没有往日般的神采,自己也已经无力回天,若再不能得到解药,恐怕不出几日,那毒素便再也控制不住! 慕香茗穿好衣服下床,将老师慢慢扶下;慕香茗不确定,老师是否能够挺过来,二十日的昏迷,除了有心跳和呼吸之外,没有任何生命特征!如果林鹤在,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慕香茗走出房间,今日她穿上了一件粉色长裙,站在太阳光底下,此刻她才是真正宛如一名仙子!琉璃般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雪花般的皮肤,她的出现,使得整个只有黄土的山寨,瞬间变得仙境一般!美的太不可思议!今日她终于控制住了老师的毒素,她也终于可以去找林鹤!这些日,她无不是每天都想林鹤,他在干嘛?他在哪里?他是不是一直想着我?又是不是一直在找我们? 竹林; 三清峰正在竹林练功;“五虎毒狼掌”此掌法乃白云峰“万尘归掌”改创而来,也是三裘刀成名之功法!“五虎毒狼掌”虽威力不如“万尘归掌”,但剧毒无比,据说一掌就可以毒死五头老虎,和一只狼,故称“五虎毒狼掌”! 只见三清峰身姿半蹲如钟,手心对准前方,食指弯起,动身之快,不见影下身不动,如立钟!只见空中形成一道道气掌,前方便倒下了一片竹子!只见三清峰收手运功,空中散落的竹叶,便全部围着三清峰而动!双掌齐出!只听见一声轰鸣巨响,宛如恶虎长吼!空中竹叶化成一只巨虎,数里的竹子都被轰断开来! 三清峰起身,脚下的泥土已经深深凹陷下去!看着无数倒下的竹子,他脸上呈现出满意,看来“愈气化虎”已初有成效!正当三清峰要走之时,竹林之上慕香茗正踩着竹枝飞来;那粉色的长裙在空中缕缕飘动,如同仙女一般!慕香茗正是被巨响吸引而来,在她看清楚是三清峰时,便开始调换方向,不予理会! 三清峰见状,立马腾空而起,朝她追去!慕香茗不顾他会追来,也没有加快步伐,而视他如不见; 三清峰故意加速走在她前面,慕香茗没看他一眼,而是换个方向,继续飞去,三清峰横笑,也换个方向追上来,挡住她的去路! 慕香茗停下,俩人站在竹子上,三清峰的竹子则要比慕香茗压弯不少!见他成心不怀好意,气愤道:“你到底想干嘛!” 三清峰横笑:“春天开出的花,想问问你去哪?” 慕香茗看他一副淫脸; “你不必和我靠近乎!也不关你的事!” 三清峰大笑; “如果你想着去找你那位心里郎中,我还是劝你不要去了好!” 慕香茗心中一惊!心生疑惑; “什么意思?” 三清峰则一脸从容的说:“我前几天去见了一个人,他跟我讲,他将一名男子扔下了山崖,绝无生还可能,已有三十多日了!” 慕香茗的心仿佛晃了一下,但她还是镇静下来,三清峰的话没有可信度,这日子她一直都在想林鹤,他一定在九龙城等我! 慕香茗不想再理会他,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才迈开一步; “那个人在马车里!穿着棉衣!留着长发!还是昏迷的!”三清峰的声音很大,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待三清峰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刹那间慕香茗感觉心头一热,脑海空白,耳前一片音鸣!泪水也不经意的流出,划过她那煞白的脸颊;巨大的打击使她愣在竹子之上,一路来的痛苦似乎在那一刻全部涌出! 三清峰见状,大笑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很久没有享受让别人痛苦的感觉,心满意足的他,从竹子跳下,大笑离开!只留下慕香茗一人身在竹林! 九龙镇; 上午恰是好天气;林鹤与刚认识的马陈走在街道上,马陈说起他对于武功的趣事: 他并非满国人,而是靠近九龙镇的鲁国人,他自小就痴迷于满国的武林之道,因“白云峰派”是满国四派第一,所以他苦心练功,决心争上白云峰!然而天资平庸的他,想要晋升又何谈简单?每年来参加比武的,个个都能打!每年都竞选失败!去年甚至比前年还多出了三个名额!他意气消沉地,赶夜骑马回家,又下起了大雪,幸好找到一处破庙,正好可以避上一晚上的大雪,明早儿再赶路;也正是那一场雪!那一处庙!他认识了一位白胡子邋里邋遢的老头!马陈分了一张煎饼给他,作为报答,教了他一套剑法;并嘱咐他说:只要今年好好练上这套功法,明年保证上晋! 马陈顿了顿又笑道:“没想到那老头的剑法,竟如此神通!只练三个月,在我那一片地方,基本就没有我匹敌的人了!” 林鹤听完马兄的诉讼,笑道:“马兄的努力打动了老天,那位老者应当是哪位世外高人,习得一套好剑法!” 马陈谦虚笑道:“不及!不及!” 林鹤:“不过,马兄的剑看来倒也不平凡,难道也是那世外高人所赠?” 一谈到剑,俩人的话题就趣味了起来,马陈立马拔出剑; “我这剑用的是价格堪比黄金的火山玄铁,重三斤,是一位重匠用火锤炼了十天十夜才将其炼化,更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其打造成......” 谈笑间,俩人来到城里的马廏;这儿是个大马棚,方圆几里都散发着马尿味,马棚门口挂一块大木牌,上面写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马陈告诉林鹤:“这里管着全九龙城的马,从来不缺粮不缺水,吃的草都是运来的,那日子过得比乡里百姓都好!” 从一路对话中林鹤知道,马兄家里不但有钱,还离着九龙城特别近!更不是第一次在这存马,不过这里的马也应了马兄说的话,个个毛发光鲜亮丽,看去都强健有力! 见马廏里没人,马陈大喊道:“龙老板!我来牵马来了!” 旁边的小屋传来一句应声:“在这!在这!马上来!” 过一会儿,小屋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留着长发,身材臃肿,留着细胡,尖嘴猴腮;他拉拉裤裆,理理衣服,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龙老板走来,笑呵呵道:“马大侠真是取马不欺时间啊!哈哈!” 马陈:“人说的哪有天说的算!” 龙老板笑呵呵点头:“是!是!是!马大侠那可是时间如金!” 马陈扬手:“不多说了,快带我领马去吧!赶时间呢!” 龙老板打开那马棚的门:“好嘞,两位跟我来!” 三人走进马廏,里面的马都有自己的槽位,个个都用锁链绑住后脚;马在里面有草吃,有水喝,自然温顺,那日子确实过的好! 边走着龙老板边趣味说:“你那匹当真难牵,力还大,犟得很!我这用木头搭的篷子,还真罩不住你的马!” 马陈说笑:“龙老板这大篷子,里面的马哪个不比我马身份大?” 龙老板连忙摆头道:“现在干什么呀!都得靠关系,我在这里也只是老板,没有一点身份!还要靠你赏脸给饭吃!” 龙老板带着俩人来到了马陈的槽位,里面的马见到马陈就躁动起来,锁链系着的柱子带动着整个马棚都摇了起来!龙老板连忙打开木栏,松开马链; “我滴乖勒!再拉我马廏就倒了!!!” 马陈则是笑道:“看我的!”只见马陈把手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马就立马安静了下来!林鹤顿时感叹:“马兄这马竟如此灵性!” 龙老板也夸道:“真是伯乐相中千里马啊!”马陈摸着马头,对林鹤笑道:“这马啊,训它简单,养它难!” “来马儿,我们继续赶路!” 马显得十分温顺,但如果是龙老板,它就犟了起来! 将马牵出,马陈拉着缰绳,踩镫轻松上马,向林鹤伸手:“来林兄上马,我在上面这马就顺着!”林鹤笑道:“马兄你看我的!”说完一个跳跃就轻松上了马! 马陈收回手赞叹道:“林兄真是好轻功!有时候定和兄弟比比!” 林鹤笑道:“马兄功底也不赖!” 马陈大笑,将身上挂的剑扔给林鹤“坐好了林兄!我马很快!”拉着犟绳“驾!” ------------ 第十七章 夜里雷声轰鸣,狂风刮的很急,丝毫没有春天的意境,看来又要下一场大雨! 一处豪院; 钟二太子站在院子里,院里的房门没有关,狂风吹得门垮垮作响,院子的树似乎快要被连根拔起!池里的鱼也纷纷往水面上跳,似乎世界末日的来临;而钟二太子则是死死站在屋外,任由风如何吹打,他都站在那纹丝不动!只有他身上的衣服,被狂风吹的飘荡不激,他双眼死死盯着一个地方,仿佛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秦兆天走来;“今年的天气真是见鬼,春天会下这么大的一场雨!” 钟二太子没有动身,而等他走近了才开口:“怎么,今晚就不练剑了。” “明日早点出发,打算今晚早点睡觉!”又说道:“看你这门没有关上特意来看看!” “怎么,都准备好了吗。” 秦兆天点头:“按你的意思,人我都吩咐好了,不过我觉得是用不着那么多人!” 钟二太子吸一口气:“前些日子我见三清峰,他说那个鹤玉云的女徒也会上山,他希望我们能动手杀掉那女的,防止他家父拿到那功法!” 秦兆天一听,愣了一下,皱着眼皮说道:“三裘刀拿到了功法岂不对我们更有利!为何要阻止?” 钟二太子动了动身子说道:“你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千万别得罪了三裘刀,三清峰这人狡猾的很,连我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秦兆天没有说话,在思考着什么; “那功法在吾千君墓里的中心,当年连江湖五伦都以失败告终,如今里面更是剧毒无比,仅仅凭那一个小女孩,简直是笑话!” 钟二太子回过头:“能拿到也好,不能拿到也罢,他俩人都不应该得罪,只有明日之事成功后,三清峰才彻底和我是一条船!”秦兆天犹豫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山寨; 慕香茗拿着凳子,坐在了老师的床边;外面的风刮的很大,窗外呼呼作响,如同有只厉鬼,在外面惨叫;她似乎不害怕这些了,她看着老师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又想起了林鹤,鼻子一酸,眼睛瞬间模糊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办,忍着泪水支支吾吾起来: “老师......您说我该怎么办......林鹤他...他...已经被...”没说完又强忍哽咽,擦了擦眼泪,她身子在颤抖;自从得知林鹤出事后,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无神无气,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如同行尸走肉! 她把手伸进被窝里握着老师的手;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老师您告诉我,我应该去为林鹤报仇还是......”就在此时,那房间的窗户被大风吹开!狂风顿时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入房间!蜡烛瞬间熄灭!一片漆黑当中只听见房间内夸夸作响,是桌子被吹翻,是镜台被吹翻,也是烛台被吹倒,狂风肆意地吹残这屋内的一切! 慕香茗迎着狂风,将那窗户重新锁好,再将蜡烛点上,房间终于恢复了平静,但房间已经是一片狼藉!外面的声音依旧是神嚎鬼哭般渗人,窗户吱吱做响,似乎又要被吹开,多么弱小的木纸窗啊,也能以自己的方式去抵抗如此强大的狂风! 她明白了!也决定了!她要做什么,她眼神里突然之间变的坚定了很多,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去决定的一件事! “老师,香茗知道怎么做了......!” 刚出九龙到福山,天还未完全黑起来。 马陈正迎着强风赶马,周围的树被吹得垮垮作响,但那匹马却能劈波斩浪般,在狂风中勇往直前,丝毫没有怯懦! 俩人停在一处破旧的柴房下,打算在这避上一晚的雨; 将马牵进去,生起火,一日的行程就算结束;这柴房是樵夫建的,樵夫们砍柴没把握好时间,就会在这住上一晚,躲避那些夜晚出没的野兽;柴房由石头加几根树桩建成,没有门,看年头也有好些年了。 林鹤站在门口吹着寒风,他望去远方隐隐约约的山脉,那就是他家的方向;对于第一次一人漂泊在外的感觉,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像是心中少了重要的东西,使思念变得具体化,但在林鹤心里,那种东西已经不在了,因为家里最重要的东西不在了,他要去找回这东西! 马陈拿上烤好的饼,走到林鹤旁边,将饼递给他; “怎么?看起来心思重重啊!” 林鹤拿起饼淡笑:“第一次出远门,难免会心事重重。” 马陈右手拿着饼,左手比划着,趣味的说:“我从十岁开始,我家里人就不管我,喝酒,打架,斗马,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做是不好的,我才改过自新!” 林鹤咬口饼:“我家把我管的很严,不让我习武,不教我打架,只是教了我逃跑的功法,以至于我现在沦落至此!” 马陈点头:“林兄如此好的轻功,少了功底实在可惜!不如林兄从现在开始,我教你剑法!再凭借林兄的欲音九天,就是如虎添翼!还怕他们不成!” 马陈看着他,林鹤摇头无奈笑道:“习武之事哪是一朝一日的事,更何况朝廷不是我一人可以匹敌的!”马陈缓缓点头,林兄说的倒有道理! 林鹤皱起眉头:“马兄如此富裕的家庭,何不用钱买入门派,非得花如此长的时间去晋选?” 马陈呼出一口长气,看着外面:“我曾也几次动过这种想法,但都被我自己回绝了!因为我觉得只有凭自己实力进去!那条路才走的更远!” 林鹤被其意志所打动,马陈又转过身:“不过兄弟以后若有麻烦,尽管来白云峰找我便是!我义不容辞!” 林鹤双手抱实“兄弟一言如同千金!” 马陈也抱起:“一日之恩一生兄弟!” ------------ 第十八章 白云峰位于满国西南部,与一众起伏山脉连在一起,连绵起伏;那重山脉是朝南到满城的直线路,北部是满城,南部是朝南,东部是临河,位置可谓天高笃厚!此山以梅花出名,山上一到早春时期,梅花就开满了这整座山,整山变的红红粉粉,甚是好看!不仅是梅花,在那山上更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种群茂盛,在旱灾频发的满国,往往百姓不敢去的地方,从不缺少草木! 在此峰上更是有着江湖第一派《白云峰派》;关于白云峰派;虽然是武林第一派,历史却只有短短百年,相比邓家派七百年的历史,显得相形失色。关于白云峰的历史,要从白云峰的创始人吾千君说起: 两百年前,也正是盛世太平年间,武林得于横出两位旷世奇才!尘世民和吾千君;当年两人可谓是江湖武林两根定海神针,保得百年武林太平;尘世民以剑为代表,悟得天下剑法,创下《苦海回头》;吾千君以赤手为代表,习得天下功法,自创《万尘归掌》! 俩人初见为友,后因两人同时恋上江湖**江灵儿,而破碎了友情;尘世民是邓家派剑法的传人,邓家又是百年第一大派,而吾千君则是武林浪客;为了争霸邓家派天下第一派的名号,取得江灵儿的心,吾千君举一人之力,在白云峰创出赤手门派《白云峰派》;尘世民死后,白云峰就成了天下第一派! 一日后; 白云峰大选,今年各地年轻一代的武林之辈,都前来比试一番!这是白云峰自成立之来的规矩,任何人只要过了比试,就能直接晋升为白云峰之辈,不愁吃不愁穿,还能学到天下最厉害的掌法“万尘归掌!” 今日,白云峰中不断传来打斗的声音,还没上山顶,人就开始打起来了;俗话说:弱者和强者对较,只能是在数量上取胜;所以还没到达山顶之前,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本事,不然那些比你弱的人群,便会联手把你在山腰上除掉! 山中的高树林里,穿梭着一名风衣男子,他长发飘逸,身姿健敏,速度之快,身法之多,一颗颗魁拔的树干,如同他的翘板,被他踩去的大树都纷纷摇晃!所过之处,飘荡着无数梅花花瓣!来竞选的武林之士见到此人,无不是纷纷赞叹其功力之深!也不怪此人会大展身手! 秦兆天带领着一群武客正朝山上而去,大致十余人,正在赶路之时,秦兆天敏锐的察觉力立马就发觉不对! “都停下警惕四周!” 一声严令下,十余人纷纷警惕起来,观察着四周,秦兆天手握住腰上的剑茎,眼睛死死得盯着眼前的高树林,时刻准备迎战!只见树林里一名风衣男子映入眼帘,看清楚了之后,秦兆天方才示手让他们放下警惕,来人正是三清峰! 三清峰落地,一见到秦兆天就大笑:“秦兄不愧是钟二太子最信任的人,舍得带这么多身手不错的弟子出来!” 秦兆天则是淡淡说道:“何不看着那女的!” 三清峰摇头感叹:“那女的命,家父看得比我都重,怎么可能会让我带着她上白云峰!” 秦兆天一脸沉重:“你与那女孩相处一个月,你不除掉她,通风报信给我们,你又认为我们能够当三裘刀的面杀掉?” 三清峰淡笑道:“我能除掉她,就不会找你们,况且我的目的不是除掉她,不让那套功法出现才是我的目的!”三清峰走向秦兆天小声道:“如果那老家伙拿到了那套功法,真练就了完整的万尘归掌,你们就少了一个定海神针!” 秦兆天看着他那般狡猾脸,他双眼瞪着三清峰道:“钟二太子只是让我去杀掉那女孩,至于那套功法,是你自己的事!” 三清峰转过身子大笑“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白云峰下; 林鹤与马陈已经来到白云峰之下,俩人下马,上午的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林鹤才发现,白云峰并非是自己想象的模样,山上开满了粉红的梅花,整座山脉更是草木繁茂,此景象在赶来的一路都甚是少见! 马陈换好拉马的缰绳; “林兄,这山路树木繁异,这段路咱们还得用脚上去!” 林鹤点头:“这山如此之高,咱们还能赶到吗?” 马陈笑道:“林兄尽可放心!这山我走了六七次,哪怕再迟个半晌,也照不误事!” 林鹤也笑道:“兄弟尽管再指路,我也照跟不误!”先前不是马陈走岔了路,恐怕昨晚就到这山脚!俩人说笑,便上了山。 山路上,马陈做为鲁国之人,却和林鹤讲起了白云峰的传奇故事: “江湖历史上,功夫到达登峰造极的两个人,只有尘世民和吾千君,原本俩人是至爱亲朋,后面因为一个女孩导致感情破裂,那个女孩正是白云峰之母:江灵儿!” 马陈讲到此处已经开始变得八卦起来:“白云峰为什么能创办起来?相传江灵儿喜欢的是尘世民,吾千君为了取得江灵儿的心创办出白云峰派,又为什么在白云峰用山的名字?因为吾千君与江灵儿的第一面,就是在这儿相见的!”马陈讲的是感情十足,有声有色,他看向林鹤,想看看林鹤是什么表情; 这些林鹤反倒是第一次了解,但故事实在无味,林鹤竟不知如何表达,马陈看着他不自禁笑道:“难不成林兄没有心爱之人?” 林鹤尴尬笑道:“自小倒在学堂认识几个喜欢之人,但都没敢说!” 马陈听后又开始讲述道:“正因为江灵儿!吾千君将白云峰打拼出天下第一门派,江灵儿知道后,被他的魄力深深感动,两人就此而成!” 马陈顿了顿又说道:“世人为了纪念俩人,将俩人称为情云双峰!”马陈不禁笑道:“后来啊!尘世民在邓家派立下了一个千古不能变的规矩:邓家弟子不可男女相爱,不过尘世民死后,邓家就开始江河日下,再没有往日的天下第一派的威风!” 这次听完马兄讲的,林鹤听的倒是很有感悟;感慨道:“剑圣尘世民纵使被世人称为武功天下第一,但他身上却有着很多无能为力之事!” 马陈感到疑惑,他讲出的是吾千君和江灵儿的爱情故事,而林鹤感受的却是尘世民一人的故事!见到马兄没说话,林鹤难免轻笑道:“难道与马兄讲的不一样?” 马陈摇摇头遗憾道:“也是真可惜了那天下第一的剑法,就算那套功法依旧传世,邓家也再无能到巅峰者!” 穿过繁杂的树林,俩人上了马,朝着山顶飞驰而去!那马当真是匹千里良驹,上山的路也能飞驰而上! ------------ 第十九章 白云峰门派;上下三千弟子,以赤手武功为代表,门派相传的功法:“万尘归掌”天下第一掌法;不过如今传于世间的是八十八式,武功威力极其恐怖,另外三式被白云峰教母封锁于吾千君的墓中,而完整的功法百年以来只有吾千君一人习得完整! 白云峰历经百年,无数江湖豪杰前来拜访,就连满国历代皇上,都会每年送上金银珠宝,以便在那换来一些武士,当中朝廷的精锐兵队!据传,在朝廷精锐兵队当中,起码有半成出自白云峰!!如今在山上的占地面积合计在两千五百亩左右;白云峰门派结构分为四围,外围是三丈之高的红围墙;三围是住宅房,都是一层高的瓦房围着二层;二围是练功房,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的部分,中心则是富丽堂皇的大阁楼!也是白云峰“十八汉将”的集结地! 午时; 白云峰外围墙的擂台广场,聚集着众多前来比试的武林之士,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他们都是来自各地的武林之士,有的已经是第十回,有的年纪也快过半百,但每年只有三个名额永远不会变! “这来比试的真是一年比一年热闹啊!”一位身穿白卦白云峰弟子感叹道; 另一身穿白卦的白云峰弟子讲道:“如今这苦日子谁都难过,有这般清净的日子谁不想过?”白卦是白云峰门派统一的服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些武林之士的心已经按捺不住!人群中一位身穿黑衣,手拿大刀的男子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往常这时候元大长老会早就来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在他身旁身穿蓝色大褂的剑客笑话他道:“你急什么急?来了你又敢上?” 那位黑衣武士一听屡试不爽:“唉!管你什么事!你算哪根葱?甭管我上不上?” 剑客则是淡淡笑道:“今年的比试你还是现在早点回去倒好,还能蹭个天亮回家。” 那黑衣男子一听便上了火,怒气道:“你会不会说话?不会我教你!”说完就撸起了衣袖,露出他那健壮的肌肉!剑客不屑一笑,只是拔了一下剑,那名黑衣男子就立马闭上了嘴。 人群中秦兆天一直在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三清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对他笑道:“别打什么主意了!那女的还没在这!” 秦兆天表情凝重; “你确定不会出问题?” 三清峰无奈哼笑一声:“不必每次都用那死沉的脸看我,我特意换了个长老来评选,该说的都说好了!”秦兆天,眼神转向地上,眨了眨眼皮,又看向擂台,没有再说。 一刻钟后; 台下杂乱的声音突然停止,众人目光都投向那围墙之上,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单脚站在围墙之顶,身着蓝衣大褂,庄重而又显得风度翩翩,他或许站那站了很久,直到有人发现了他! 老者从百丈之高的城墙一跃而下,单脚稳稳站在擂台的木桩之上;那强大的气场使得刚刚呼噪的擂场变得寂然无声!老者鼻梁挺拔,面如寒霜,眼角的皱纹深深皱在一起,犀利的鹰眼扫过下面的人群,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老者缓缓开口:“老衲是白云峰第十七汉将,李长老!” 说完李长老扫了一眼台下,看到三清峰时,又把眼神闪躲了回去,接着开口:“去年五长老身体长年不适,今年就由我来主持大局,甄选出武艺最高的三人!”说完身姿轻轻一跃,跳上那擂台中间的旗杆之上;旗杆上面是一块印着梅花的白旗,这是白云峰的门派旗帜。 不等李长老继续发话,人群中便跳上一位棕大褂的男子,双手抱实,对着旗杆之上的李长老见礼道:“晚辈郭玉良,习得一套八卦拳,愿意上台一试!” 李长老长嗯一声:“好!接下来我再讲讲比试规则!上台不管先后,不管人多人少,在一根香没烧完之前都可以上台,在烧完之后就不得再上台!直至擂台只剩一人!一共三根香,共选取三人,规则不变!”李长老掏出一根香,插在旗杆之上,大声喊道:“第一轮开始!”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跳上三人,比试一触即发!擂场又变得沸沸扬扬! 白云峰; 俩人正拉着马,那马脚深深陷入了泥潭,昨晚的一场大雨,令马陈没想到山路会如此难走! 林鹤:“马兄!我听上面已经开始了!” 马陈拉着马缰:“放心林兄,刚刚开始呢,我们也快到了!” 待马爬上最后一道坡,映入眼帘的无不让林鹤惊叹!先是百丈之高的围墙,围墙后面是如同城镇一般的寺庙!这座大寺大到林鹤不得不赞叹,光是外面的城墙都一眼望不到尽头!不敢相信在山上也可以建成如此宏伟的建筑! 俩人下马,马陈将缰绳换成长缰绳,系在马络头上,林鹤朝城墙的南边望去,那儿沸沸扬扬,聚集了众多的人,应当就是入新比武之处! 林鹤转身看向马兄,马兄换好了绳:“林兄,你同我一起过去,如果真当你说的遇到什么不测,我也可以帮你打掩护!” 林鹤感激道:“多谢马兄了!” 俩人简单对话,就朝着擂台走去; 俩人来到擂台之下,擂台之上站着一名老者,来自各地的武林之士将那擂台围的水泄不通!林鹤二人被排斥在外,根本无法挤进去!台上的比武毫无秩序可言,武功更是花样百出,一但台上倒下一人,就会有人上台,久而久之,台上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地上躺着受伤的人,也越来越多,即使这样,还是不断有人疯涌上去! 马陈解释道:“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上场!这里不仅要武力高强,更要找准时机出手!”林鹤缓缓点头,但他并没有心思观察台上的打斗,而是尽快想知道这人群中,是否有灯前辈在! 林鹤与马陈交了一个眼神,马陈并小声嘱咐:“注意小心!”林鹤点头刚要走,却被马兄拉住!只见马兄从衣服里拿出一块黑布,递给林鹤; “你身份特殊!带上以防万一!” 林鹤拿上,看了一眼手中的遮脸布; “多谢兄弟的叮嘱!” 林鹤带上黑布,便开始围绕着人群观察起来;这里人数众多,林鹤的脚步很慢,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描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或许父亲在这,或许母亲在这,但他似乎最希望那位德高望重,武功盖世的灯前辈在这,即使林鹤没见过他一面,林鹤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回视一圈,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又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这一次林鹤更是屏住呼吸,认真观察着,哪怕一半是自己看过的,也丝毫没有加快脚步! 待走到人群的另一端,林鹤的眼神刹那间定在了一处!林鹤的心也随之震了一下!他眼神所及的地方,正是三清峰和杨枣刺!他们周围至少有十几人的服装是相同的,且腰上都挂着剑,应该正在这执行什么任务! 林鹤皱着眉头,这里是白云峰,三清峰是白云峰三裘刀的儿子,现在绝不能被他们发现,等他们下山,抓住一个好对付的,也能问出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林鹤沉思了一会,才回到马兄旁边,讲出了自己的见闻; “你打算怎么做?” “先不能被他们发现,等他们下山再说!” “要不要我帮你!” 林鹤摇头:“待马兄成功晋选后,就尽量不要和我有什么交集,对付一个我还是很有把握的!”马兄缓缓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擂台上第一轮比试宣布结束!最后站在台上是郭玉良!他满头大汗,狼狈不堪,他顶住了一轮又一轮的强攻!他在擂台上大声吼道: “来呀!” “继续来呀!” 林鹤先前细心观察过他的招式,他的八卦拳,将力和道结合的非常完美,能做到这样,无疑用上了几年的练习!即便是这样,如果按单打,此人也绝不是马兄的对手!剑与道不同,练好剑绝非不是闻鸡起舞,更重要的是心!马兄下定决心的意志,哪怕是五年都没有放弃,这般意志又有谁可以比? 郭玉良下台,旗杆上的李长老大声喊道:“第一位竞选者郭玉良!”随之李长老拔出烧尽的香,又点上一根新香插上; “第二轮开始!” 马陈给林鹤递了一个眼神,他准备在第二场上,林鹤点头:“兄弟!加油!”马陈举起拳头和林鹤击了个拳; “放心!林兄!” 说罢就拔出剑鞘,一跃而上,跳到了擂台之中!马陈双手握剑对着旗杆之上的李长老礼躬道:“晚辈马陈!鲁国之人,愿意一试!” 李长老长嗯了一声; 马陈起身转向擂台之下,人群中跳上一名身材魁拔的男子,手指着他说道:“小子!我认识你!你去年还是打拳脚的,今年就拿上剑了!” 马陈也说道:“去年我也没见你上台,今年就敢上台!” 身材魁拔的男子笑话道:“那还不是因为今年你第一个上台!”说完男子摆好姿势,双腿弯曲身体呈半圆形,双手摆出螳螂拳状,这正是江湖知名帮派,奇门帮的“螳螂拳!” 马陈聚精会神起来,摆出迎敌姿态! 一场剑道之战一触即发!身材魁拔的男子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向马陈;“五兽拳法”果然了得,拳风呼啸,脚影重重,拳法刁钻,招招能破得了马陈的剑法;拳法又在近的距离有绝对优势,打得马陈是节节后退!但马陈的身法犹如蝙蝠般灵活,虽然一直都是进攻状态,但男子没有占到任何优势! 秦兆天细心看出,他的招式像邓家的剑法,虽然掺杂了很多别的剑式,但他的剑法根基仍像邓家派,他心生疑惑,一个鲁国之人又哪习得邓家的剑法? 经过短暂的交手,俩人都回到了开始的位置;马陈已经对男子的招式有了初步的判断,那名男子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败局已定,他大声咆哮一声!再次率先发起进攻;这次马陈没有做任何姿态。而是身子一直向后移动,手上的剑在石台上不停擦出火花,男子手中的拳头则是穷追猛打,时而像鹰击,时而像蛇形,时而像螳螂,时而像虎爪;俩人距离只有一线之隔,但就是碰不到马陈,即使气势再强,也都是虚张声势;只见马陈一个急刹侧身!只听见一道剑鸣声,那剑就突然出现在了男子的腰侧! 这一幕引得全场的剧烈欢呼!却是没有人再敢上台。林鹤这次也正真细心观察了马兄的剑式,马兄使的那位老者教他的剑式,表面上是由多种剑法组成而来,这种剑法的好处就是剑式多样,不容易让别人看出破绽;但林鹤深知这种剑法有致命的缺陷,就是很难同时领悟不同剑式的奥义,从而导致剑法在一定的时期便很难有进展; 随着香的燃尽也没有武者上台,李长老便是大声喊到“马陈竞选成功!”随着李长老的一声竞选成功!马陈胆颤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五年!整整五年!他终于在这擂台上证明了自己,他曾经无数次倒在这个擂台,但今天他终于站在了这个擂台!背后是无数的嘲笑和汗水,但老天并没有辜负他!今天就是最好的回报!他仰头大声叫了起来!跳下擂台,紧紧和林鹤拥抱在一起! “林兄!你看!我成功了!”激动得喊道; 林鹤也感到十分激动,但马兄勒得实在太紧!他也只是强行咳了一声,强顶着窒息笑道:“马兄再勒下去...我就要倒在这了...” 马兄才立马意识到,强忍激动,放开了林兄;林鹤强笑着咳几声;又举起右手与马兄来了个重重的击拳!这才真正拥抱在一起! “恭喜马兄!五年如一日终于登上了白云峰!” 马陈无比兴奋道:“也多亏林兄的帮助我才能出现在这个擂台!”俩个年轻男子,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热烈拥抱了起来!让人看得直呼唏嘘! 直到李长老喊出第三轮的开始,俩人才脱开拥抱; 第三轮;一名身着蓝色大褂的年轻人,腰间上挂着宝剑,慢慢悠悠地走上擂台;身材修长,乌黑的长发,深邃的眼神中透入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这般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却令人感到一种畏惧!他正是刚刚在人群中,拔剑就能恐褐住一名男子的人! 林鹤瞬间对该名男子起了警惕之心!因为林鹤发现那人的眼神,正一直望着三清峰,而三清峰似乎也在用眼神示意着那名男子; 马陈看出了林兄的异样,他也逐渐开始警觉起来,再没有刚刚的兴奋之情! 那名男子上台后没有开口,而是旗杆上的李长老替他说道:“该名男子是屈元宋的亲传弟子霍权晋,有幸来参加白云峰的入新比试!又有哪位高手想与这名霍君子过过几招?” 话音刚落,五名手拿长斧的武林之士纷纷从台下跳了上来!五人当中的大哥喊话道:“本来看着前一轮不好对付就没上,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场了!也不得不上了!” 霍权晋缓缓拔出剑,一道刺耳的声音响出,望着五人道:“躲着点我的剑,你们还能有条命回去!” 五人大哥回道:“那就让霍公子见识见识我们的霹雳斧头舞!”说罢五人齐涌而上,三人以上空围攻,二人以下面围攻,五人配合相得益彰,可见都是常年并肩作战的兄弟!霍权晋身如闪电,毫不费力的躲开了五人的第一轮围攻,这一幕看得林鹤不得不震惊,马陈也被此人的身速震撼,此人若在第二轮上场,照这等身速,自己恐怕也是心余力绌! 五人的本事也不容小看,那二十多斤的重斧,在五人手中也是残影重重,所及之处无不是空气都在抖动,虽然身法笨重,但厉害在配合,以强补弱,他们的信任犹如将自己的性命交于彼此!霍权晋多以腰部发力,剑走轻灵,剑法细腻,以柔克刚,能攻能防,每一式的剑气都在擂台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五人的刚性进攻,都能被霍千晋一一化解;这正是南阳派太极剑的厉害之处!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与林鹤不同,他则是将五十四式太极剑全部吾透,并且招式都是五十四式里的招式! 虽然五人的配合做到了天衣无缝,但霍权晋犹如一座不可越过的山峰!五人的招式不仅伤不到霍权晋,还被霍权晋一一看穿,并其化解;就这样几式下来,五人身上全布满了伤痕,但都是浅伤,不足以致命。 五人第五轮的围之时,霍权晋找准时机,一剑捅去一人的腹部,拔出剑,那人应声倒下;五人瞬间乱开了阵型,纷纷扔下了斧头,朝那倒下的兄弟飞去! “老四!!”“老四!!!”“老四!”“老四!” 四人同声而出!将他围住,大哥抱起他,按着他的腹部,腹部那巴掌大的洞口,正哗啦啦留着热血! “老四!你撑住!一定要撑住!” 见这一幕,林鹤已不忍直视,没想到霍权晋此人竟如此狠毒!五人跳下了台,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几人就朝山下赶去! 霍权晋拿出手帕擦去剑上的血,那一剑并不致命,他的目地是让台下的人害怕,从而不敢再上! 香燃至三层,一人挥舞着长枪上台!林鹤吃惊!此人正是一个月前与自己动过手的杨枣刺!当时自己的确败给了他,但林鹤非常清楚,按他的武功,上去绝非霍权晋的对手! 杨枣刺双手包实:“本人杨枣刺,习得一手杨家枪法,前来领教霍公子的剑法!” 说完杨枣刺便举着长枪刺去!霍权晋纵身一跃,跳至杨枣刺的身后,杨枣刺再转身劈去,霍权晋以剑抵挡;二人的距离正好是杨枣刺长枪的攻击范围,只见杨枣刺枪端朝地,利用枪棍跳起,扎,撩,拔,拦,拿,一套枪式下来,霍权晋只是一直后退防守,待退没有了路,再跳到其身后继续防守; 这哪怕不懂的人都知道他们在打假功!台下的武林之士纷纷大骂; “这打的什么!” “哪有这么搞的,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 林鹤也明白了此人为什么会选择一剑重伤那人,正因为杨枣刺的功夫,难以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而他采用杀鸡儆猴的方式,让其余人都不敢上台,从而将最后一个名单留给杨枣刺! 林鹤自笑道:“这招也真够精明!”也正当林鹤自笑之时! “卑鄙之人,拿命来!” 后方突然传来了一句无比熟悉的声音! 林鹤猛地向后望去!后上方飞来的人,正是慕香茗! 一身轻盈的粉色长裙飘荡在空中,头上系着长长的白带,手上带着白纱手套,林鹤从未见过她穿的如此艳丽!仿佛如同另一个人! 擂台上的打斗也停了下来,众人眼光齐向天上的女子看去;面若桃花,目若秋水,身形婀娜,身姿绰约;飞在空中宛如天边的云霞,每一处都令人心驰神往,找不到一丝瑕疵! 李长老眉头一紧,心里念叨:果真是欲音九天! 慕香茗落在擂台的木柱之上;林鹤先是心头一震,慕香茗怎么会出现在这?自己带上了脸布,慕香茗没有认出自己!秦兆天也被这一幕震惊,他万万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三清峰看出来他震惊的表情,对着他笑道:“到时候你别又出插子,看那老家伙没在,正趁这个机会干掉她!”显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安排! 秦兆天撇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跟着自己来的弟子们不用动刀动枪! ------------ 第二十章 没等台上二人开口,慕香茗则是先摆好了掌式,对着杨枣刺喊道: “今日我就要你的命!来报仇血恨!” 说完踩着木桩朝杨枣刺飞去,杨枣刺立马摆起长枪,他清楚自己绝非此女人的对手!他更是不知道今日她是为何会出现在此!不容他多想,杨枣刺一声而下,用那长枪跳起,迎上慕香茗的攻击!众人都开始屏住呼吸,他们都在好奇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会在台上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空中杨枣刺枪法丝毫没有减弱,每一枪式如同流星划过空中,气势如虹,身姿与枪法完美结合在一起;但对付空中的慕香茗仍是非常棘手,慕香茗有欲音九天在身,那般飘逸的身姿,使得她能轻松躲开每道枪式,虽然慕香茗还未出招,但俩的差距却是很明显! 林鹤表情无比复杂,慕香茗已经是落入了虎口,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不要出手,慕香茗毕竟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他们并不会对她出死手,如果自己冒然而上,他们就必定会全部出击,到时候恐怕俩人都无法......林鹤神情的变化马陈早已发现,刚刚那美若天仙的女子使出的欲音九天,马陈就知道她和林兄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俩人落地,更是被慕香茗找到了近点的机会,只见慕香茗蓄力一掌挥去!正落在杨枣刺胸前!巨大的掌力将其轰飞,重重地摔在擂台边缘,长枪也掉在了慕香茗脚下! 杨枣刺捂住胸口,口吐鲜血,没了枪的他,更是毫无招架之力!他不顾地上的长枪,就向霍权晋爬去,想要寻求他的保护! 慕香茗见状没有追去,而是飞出三根毒针,不料霍权晋一个箭步冲去再劈出一剑,稳稳挡下了那三枚毒针! 慕香茗眉头一紧!此人为何要救他?慕香茗收起手中的银针:“敢问在下姓名?为何平白无故救我的敌人!” 霍权晋拉起一旁的杨枣刺笑道:“抱歉了美丽的女侠,这人我得保住!”霍权晋看向三清峰,三清峰给了他一个眼神,霍权晋明白了他的意思! 慕香茗拿出银针,她可管不了这么多,今日好不容易撞上一个,无论怎么样她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哪怕豁出自己的命,也要给林鹤报仇雪恨!! 慕香茗再次出手,发出三根银针,同时向霍权晋出招而去!霍权晋眼疾手快,先用剑挡下了飞来的银针,再一脚将杨枣刺踢出擂台,持剑就迎着慕香茗而去! 俩人瞬间缠在一起,霍权晋的剑十分快,一道道剑式如同闪电般迅速,一声声剑鸣仿佛空气都为之颤动!面对霍权晋这等对手,慕香茗却愈战愈勇!轻舞飞扬,裙摆随身飘荡,身姿如同虚幻了一般,只见轻盈的衣服重重叠影呼呼做响!看来慕香茗早已将性命之事抛之脑后,现在的她只有一股脑的只想杀了杨枣刺! 香即将燃尽!而杨枣刺却是昏迷不醒!三清峰才察觉不妥,他恶狠狠地骂道一句:“这该死的疯女人!”想不到她会连命都不要来取杨枣刺的性命!自己再不上台出手,钟二太子的计划恐怕就要等到明年! 只见三清峰纵身一跃,空中蓄力对着俩人便是一掌! 霍权晋悚然一惊!五虎毒狼掌!他立马一脚踹向慕香茗,借用反弹的力将自己弹开,而慕香茗察觉时已经为时已晚!重重地挨下了这一掌! 林鹤骇然一惊!三清峰出手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若再不出手香茗定会重伤在此!正当林鹤要一跃而去之时,马陈却一手将他拉住; “让我来!” 说完就扔下剑鞘,再次朝那擂台飞去! 慕香茗躺在地上,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血,脸变的煞白,那一掌有毒!三清峰落在擂台之上,毫无留情的又是一掌!这一刻,她已经无力躲避,慕香茗才想起自己是多么冲动,但她没有觉得后悔,而是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 那掌蓄力完成,关键时刻!马陈在空中奋力劈出一剑,那道剑气就与掌气相互抵消!三清峰惊骇看去,竟是上轮使剑的人!马陈稳稳落在慕香茗前面;这等英雄救美的场面,擂台之下瞬间沸腾了起来!都纷纷赞不绝口! 慕香茗睁开眼,是眼前的一个男子救了她!有欲音九天护身,她伤的并不重,马陈连忙弯腰将她拉起,三清峰发话:“奉劝大侠不要固执英雄救美,还不是你能管的闲事!” 马陈慢慢拉起身旁的美女,不慌不忙地说:“我既不是英雄救美,也不是多管闲事,而是有恩报恩,知恩图报!”慕香茗不清楚此人为何救自己,但从他的话里听出,自己背后一定有人! 三清峰不想再与其废话,如果现在不动手解决这女的,待会等那老头来了,就没有机会再出手;三清峰果断说道:“那就别怪我杀人不讲道理!” 说完三清峰微微弯身,全身运气于双掌,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内力犹如猛虎下山般涌出,伴随着一声老虎的怒吼!丝毫没有给俩人机会,马陈心里骇然惊恐!这才知道这人的恐怖之处!他立马挡在慕香茗前面,举起手中的剑,想要凭身体抵挡住这恐怖的一击! 只见那恐怖的能量双手一出,两只老虎猛向二人扑去!即将要取得二人性命之时,不料空中另一声巨响传来,仿佛空气都为之颤动,一道剑气如同闪电般汹涌,直逼那两头成型老虎杀去! 一刹那,俩股势不可挡的能量相撞在一起,瞬间在台上爆炸开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台下人全部捂住耳朵,强大的余波也将俩人震倒在地! 被云遮住的太阳终于重新照向这大地,阳光之下林鹤轻轻飘落在擂台之上,幸亏自己在最后一刻完成了那最后一式,被那等恐怖的力量打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三清峰在经过短暂的耳鸣之后,才看清了刚刚那般恐怖一击的出剑人!那一剑马陈无法想象是林兄劈出来的,甚至他手里的那把剑马陈也没见他拿出过! 林鹤慢慢搀扶起俩人,说道:“你们两人又是何苦呢?” 这一句声音,令慕香茗神情立刻间呆滞,林鹤发现慕香茗神情有些不对劲,慕香茗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直打滚,嘴唇微微颤抖,哽咽地说:“林鹤...是你......吗...?”慕香茗那如同宝石般清澈的双眼,涌起泪水无不令人感到轻怜; 慕香茗仅仅一句话,就让林鹤感受到她这些天受的所有委屈和不堪!林鹤没有立即回答慕香茗的话,而是用手轻轻擦去她脸庞流下来的泪水,下午的阳光照在她那般红嫩的脸颊,是多么动人! “香茗放心,这次有我在!”这一句话慕香茗再也绷不住内心的委屈,瞬间趴在了林鹤胸前哭泣了起来; “我就...我...就知道...你没有...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林鹤摸着她的头,很难想象那些日子慕香茗经历了什么,自己也终于不再需要慕香茗站在自己前面,如今是他来z真正保护慕香茗!林鹤将目光投向马兄,语气深沉道:“马兄你帮我照顾好她!”林鹤神情凝重,显然已经压不住心里的怒火;慢慢轻扶开慕香茗,再又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就持剑转身而去。 三清峰刚刚见识到此人的厉害,他眯起眼睛说道:“敢问阁下是何人?又为何要出手打断我们的计划!” 林鹤也不再伪装,扯下脸上的黑布,在黑布下来的一瞬间,三清峰骇然一惊!脸上似乎都变的煞白!秦兆天更是诧异!那日他明明将他扔下了万丈之高的悬崖,如今不仅没死,武功更是瞬息千里!但很快三清峰就镇静下来,他恶狠狠地自骂道:“早就知道那货他爷爷的靠不住!” 林鹤举剑直接向三清峰闪去,身法之快,犹如闪现一般,两人就瞬间交织在一起!林鹤的剑快到根本看不到剑影,三清峰的掌法也豪不逊色,如同钢铁般坚硬,林鹤的每一剑都能够徒手接下!林鹤一道道残影如同化作了一道棕色的蛇型线,围绕三清峰的周围攻去,这正是“林肖剑法”和“月赤仙剑法”的结合;林鹤的剑法神鬼莫测难攻难防,正是“月赤仙剑”的优势;林鹤的身法变幻莫测也正是“林肖剑法”的优势;两者完美融合少不了欲音九天的辅助!被剑气所驳到的地方无不是深深的裂痕!即使林鹤将剑法结合到如此出神入化,三清峰也丝毫没有落入下风的阵势,他使出“五虎独狼”掌法的化虎成型,一掌一式全部化作成虎型,如同莽蛇与老虎之间的打斗!两人的扭打在空中化作成鹰和鸟,在台上化成虎和蛇! 打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来参战的武林之士怕剑气伤到自己,也纷纷跑路下山,而俩人的状态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从更消耗体力的林鹤来看,他也更没有停下的意思;见情形不对,秦兆天上场了!他拔出剑朝两人飞去!慕香茗骇然一紧,顾不上身上中的伤也要迎秦兆天而去!马陈立马拦住她:“你身上有伤,让我来!”慕香茗顾不上那么多,连忙点头! 马陈持剑而上,林鹤和三清峰也终于各自向后退开,马陈站在了林鹤旁,秦兆天站在三清峰旁; 林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此高强度的打斗耗费了自己大量体力!而三清峰身上也有着数道伤口,他躲的及时都是轻伤,但也丢了颜面,他愤怒骂道:“爷爷的,这小子手里什么剑!怎么都击不碎!”又大声对着旗杆上的李长老怒喊:“你要再不出手,你就别想着当**大长老!”但这场比试是三裘刀安排的,没有三裘刀的话他还确实不敢动什么手脚! 慕香茗走来担心林鹤受了伤;林鹤喘气笑道:“担心什么,身体硬着!”说完意示着马兄:“马兄你把剑给我,带着我妹妹先走,我还有事情要问他们!” 马陈一听立马回绝!“就算是刚刚的那一个人,时间久了你也会败下来,更何况两个人!”林鹤仍然笑道:“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们呢,你们先下去等我就行!” “还有什么事不等我来了再解决!” 上空传来一句内力雄厚的声音!如同浪涛汹涌般涌来,令得众人耳膜发麻!声音一落,林鹤心里骇然惊悚!立马朝声音源处望去,他从未感受到过如此恐怖的内力,如同汹涌的海水般将自己涌没! 秦兆天立马架好了迎战的姿态,却被三清峰一手拦下,内心苦味杂沉的他也不得不放下杀掉那女人的想法; 三裘刀落在擂台中间,林鹤双眼紧紧盯着这陌生的老者,臃肿的身材衣,披散而厚实的头发,黑白相间的山羊胡;他的内力已经达到十分恐怖境界,在还没确定是友是敌的情况下,林鹤必须想好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三裘刀看向林鹤,他目注了这人的全部招式,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能将三清峰逼成如此,真是百年难见的天才!加上身有欲音九天,正好可以一同助我拿到那本功法!想到这三裘刀看向三清峰,严斥道:“清峰,白云峰的入新比武你上台像什么话?” 三清峰已没有刚才的锐气,只是轻哼的一声:“我若不出手,这女的就把那家伙杀了!”说完用头撇了撇右侧的杨枣刺; 三裘刀这时才看清是杨枣刺,嘴上留着血迹,他身旁正也站着一位剑客;环顾了四周,对着旗杆上的李罗田说道:“李罗田,你下来!” 李罗田才从旗杆之下一跃而下,双手抱实恭敬道:“见过,三裘刀祖师!” “今年的那三位评选好了没?” 李罗田立马就领悟到话里的意思,用手指着回道:“正是台下那位郭玉良和台上两位马陈和杨枣刺。”三裘刀眼睛扫过; “嗯——,今日我在场表示,杨枣刺此评选成功,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三人去阁楼登记!” 李罗田弯腰:“是祖师!”回头望去三人:“请三位武士随我进去!” 林鹤看去马陈;“放心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马陈心里犹豫不决,他把剑插回剑鞘,双手将剑递给林鹤; “从今开始我不再用剑,林兄拿着这把剑,日后谁手里拿着这把剑,谁便是我的朋友!”林鹤递过那把火山玄铁剑,看着手中的剑,坚定的点头; “日后有时间再见!” 马陈双手抱实:“祝兄弟鹏程万里!”说完便随李长老而去! 霍权晋收起了剑走向三清峰; “既然峰兄已经完成了计划,那我也不再奉陪!”慕香茗紧靠着林鹤,林鹤知道她在示意自己。 说完霍权晋转身便一跃而去,三清峰看向秦兆天;“还不带着你的人走,非要等那俩个疯子来要你的命不成?”慕香茗听他要走立马就想要动手,却被林鹤用手阻止,三清峰的话也没有错,现在他还真不是二人的对手!也只能是带着弟子离开! 慕香茗眼睁看着秦兆天离开,心里很是不甘,但哪比的上林鹤心里的愁胀,父亲与母亲更是三十日来没有一点音讯,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这样不得不放弃; 三裘刀举手对着林鹤说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伸出食指“帮我拿出万尘归掌的剩下三式,作为交换我会从毒婆子那拿到苦尸毒的解药!”接着伸出无名指“你死在这里,那个女娃娃随我去拿解药!” 林鹤看向慕香茗,慕香茗的眼神似乎有着好多话要说,他清楚三裘刀的阴狠毒辣; “裘前辈武功盖世,想要拿到那套功法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又为何要我这等小辈帮忙?” 三裘刀大笑:“奈何我武功盖世,但也怕那疯婆子的毒,吾千君的墓里剧毒无比,只有你俩的欲音九天能够在里面安然无事?” “至于您说的解药,又是怎么回事?” “小娃娃呀,你又何不问问那个女娃娃为什么会来这里?” 林鹤看向慕香茗,慕香茗神情局促不安,吞吞吐吐地说:“是老师中了毒...”林鹤心里晃了一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上的猛兽也正到了捕食的时候; ------------ 第二十一章 吾千君的墓位于白云峰东南部的一处山洞里,相传百年前,吾千君耗费了数年用了大量的人力将这山洞扩大,改为自己的墓穴;据说,白云峰那旁边的小山峰,就是当年挖出来的积土而成,那“万尘归掌”中的最后三式也藏在了墓中!武世名争时期,江湖就流传一句话:谁若找到那功法,谁就是天下第一! 比起昨晚的狂风暴雨,今天的夜晚比昨天寂静许多,天上挂着一轮满月,山中树木丛生,萤火虫提着灯在找伴侣,猫头鹰和布谷鸟的叫声最多,为这本就宁静的山中更是添加了一份静意,但宁静背后的危险往往是最致命的;白云峰后山,不同表面的万紫千红,这里危机四伏,常有猛兽出没,地形陡峭,尸骨遍野,是一个不毛之地!没有一身强悍的武功,很难抵抗这里的猛兽,一直以来都是白云峰弟子们的禁地! 一路上趁着月色,慕香茗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林鹤也将在九岭峰山谷的事说出来,但关于那位婆婆,他只是一句而过,这是那婆婆临终前嘱咐的;慕香茗并不在乎这些,对于林鹤说的话,她只是认真的听着,没有一句反问,因为自从今日林鹤的出现,她是既惊异又惊喜,同时也令她隐约感受到了一种东西,那些感受从未如此强烈过,也是她现在心里唯一和第一想要知道的! 亥时; 三人在远处已经能看清墓口,这里没有四处可见的梅花,也没有青枝绿叶的草木,地上都是枯枝枯木,寸草不生,毒气弥漫,到处可见的动物残骸,有的已经腐烂见骨,有的正被乌鸦啃食;臭气熏天的腐臭味简直令人无法再前进一步!慕香茗被这气味呛的难受,她衣服的布料不能过虑掉着些气味,林鹤就用手帮她扇去这气味; 离洞口至五丈之远,三人停下,这里的毒已经非常浓厚,三裘刀从衣服里搜出一颗药丸吃下,又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破纸,递给林鹤; “这是墓中的地图,江湖就这一份,不要弄破了!” 林鹤接过:“你不怕那功法早就在那毒妇婆手里?” 三裘刀哼笑:“没有我这地图,她在里面住上万年都不可能拿到!”林鹤看了一眼慕香茗,慕香茗缓缓点头表示放心; 简单的吩咐一句,三裘刀开始仰头大叫,声音中随着强大的内力输出,仿佛整座山都为之震动!三裘刀正是想告诉洞里的人自己来了,喊声持续了较长的时间,墓中才传出一句声音: “好你个挨千刀的三裘刀!”这句话虽然内力不如三裘刀的雄厚,但清嗓刺耳,如果将三裘刀的声音发出的内力比作洪水,那么墓中那人的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两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初你妻子吃我儿子,如今你还敢来!”林鹤能听出那人对三裘刀可谓是痛之入骨,在喊出名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变得颤抖! 三裘刀怒目切齿:“当初我与宋香莲纷纷中下你的枯尸毒,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你还敢提起这事!!” 洞内传出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哈,三裘刀这都是你应该的,我恨得当时没有亲手撕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三裘刀勃然大怒!瞬间朝墓口的方向打出一掌,顿时墓口的岩石火花四射,打出来一个大洞!墓内则是继续传出笑声:“三裘刀,你何不一掌毁了这里?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无法拿到那功法,哈哈哈哈!”笑声凄凉且刺耳! 三裘刀突然大笑:“老妖婆,你何不出来看看,今日我是来取你命的!”这句话刚落,洞内走出一位老婆婆,背驼的厉害,黑白相间的头发凌乱无比,脸扭曲成血肉一般,两只锐利的牙齿突出,面相狰狞恐怖; 毒妇婆丑脸邪魅一笑:“三裘刀,你真以为你来今天能活着回去?”说完,双手一挥动,墓口内便蜂拥而至的涌出大量蝙蝠! 慕香茗被此场景吓着,林鹤下意识走到慕香茗前面;庞大数量的蝙蝠,盘旋在上空,犹如一张遮天盖地的黑布! “三裘刀,这些蝙蝠是我精心灌养而成,为的就是哪天你会来,它们见人就吸,喝了血就会变大,只要被它咬到,哪怕你武功再厉害,不出半个时辰,你连骨肉都会化成浓水!哈哈哈哈!”说完双手一挥,那遮天般的黑布立刻朝三人袭来! “香茗,切记在我身旁不要走开!”林鹤拔出腰间的剑准备迎战,在不确定蝙蝠身上的毒是否是五指黑毒之前,他必须确保慕香茗不被这些蝙蝠咬伤! 三裘刀脸上也是难堪,他也不敢轻心,对付如此庞大的蝙蝠数量,必定消耗自己大量的体力,况且那墓内好似有出不完的蝙蝠! 毒妇婆大笑:“三裘刀,你们就沦为我血噬蝙蝠的养料吧!” 蝙蝠袭来!林鹤手中的剑灵光一闪,一跃而起挥舞起剑式,林鹤身姿化作一团虚影在空中不断舞动,地上的枯枝天上的蝙蝠都被那一团虚影吸去,不出半刹,上空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蝙蝠球体;这正是“林肖剑法”的身法,与“苦海回头剑”的万物归于我所用相结合,就连慕香茗也感到一丝震惊! 见林鹤控制住蝙蝠的方法,三裘刀也有样学样,只见他屏气凝神,突然间强大的内力喷涌而出,伴随着一声猛虎的怒吼!三裘刀双手运气,对着不计其数的蝙蝠便是双掌齐放! “风卷残云!” 顿时狂风大作,在前方的空地上形成了巨大的旋涡!宛如世界末日来临一般!那铺天盖地的蝙蝠,摧枯拉朽般被旋涡吸去!就连那地上的各种残骸也被吸的干干净净!慕香茗扒着旁边的树桩,那等恐怖的实力是她想象不到的!仿佛三裘刀能轻松毁灭这整个林子! 只见空中的球体和旋涡在不断壮大,被那吸进去的蝙蝠也越来越多,但那墓口涌出的量却是一点没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鹤发动欲音九天,将自己控制的蝙蝠拉近漩涡旁,林鹤慢慢靠近那庞大的旋涡,这一步他使出了全部内力!如果没控制住,被那旋涡吸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林鹤不断靠近那庞大的旋涡,他控制的蝙蝠也逐渐被其吸走,又随着不断的靠近,对于林鹤欲音九天的功底更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待林鹤的蝙蝠全部被吸纳,林鹤止身停下,身动如叶,身静如钢,双手将剑放在胸前悬空,手心相对开始运气凝神,一边将欲音九天全部轻功腾出,不被漩涡吸去,一边凝聚剑气做好“苦海回头”的“凌力一击”,这两者都是对林鹤的巨大考验! 随着欲音九天促使经脉的加速流通,突然间林鹤眼前的景象大变!满天的蝙蝠瞬间消失,顿时使得林鹤神心大乱,身体也开始剧烈摆动!林鹤疯狂拍打脑袋,猛地吸进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运起全身内力; 只见林鹤与漩涡只差一线之隔,三裘刀大喊道:“小东西,你到底行不行!”慕香茗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明白林鹤要干什么! 运功完毕!林鹤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恢复了!他大声朝着三裘刀喊道:“裘前辈!控制好力度!朝漩涡劈出一掌!” 得到回复,三裘刀立刻转变攻式,单手收缩,瞬间打出一掌!化作成三只猛虎,冲向那旋涡!刹那间林鹤右手握住胸口的剑; “凌天一击!” 使出尽全力朝着三头猛虎旁边劈去,抵消掉旁边的能量!再利用欲音九天的脚踏空梯的境界朝俩人飞去! 林鹤成功了,他从三头猛虎旁飞去!只见,那三头猛虎与旋涡相撞!两股恐怖的力量瞬间爆炸开来,气波如同海水般凶猛冲向周围,林鹤瞬间被那气波带飞!在空中连翻几十个跟头! 气波散走,天上掉下密密麻麻的蝙蝠尸体,林鹤单膝跪地,手握胸腔,咳出血来!慕香茗立马向他跑去,扶着他,满是担心; “你没事吧!” 林鹤起身,咽下鲜血:“没事,你呢!” 慕香茗擦去他嘴上的血:“为何都这样了,你还嘴硬?” 林鹤转身看向墓口,仍是涌出大量蝙蝠!毒夫婆大笑:“三裘刀没把宋香莲千刀万剐是我最大的遗憾!今日我就要为我的儿子报仇!” 这时慕香茗缓缓牵起林鹤的手,林鹤转头,慕香茗的眼神无比恳切:“咱们走吧...咱们根本打不过她...” 林鹤用手安抚着她:“放心有我在!” “洞里那么多蝙蝠,我们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那功法...” 林鹤朝墓口望去,地上死去的那么多蝙蝠,而墓中涌出的数量却丝毫没有减弱!林鹤沉思道:“一定有问题!”他突然想起刚才蝙蝠全部消失的场景,林鹤顿时眉头紧锁,这里到处都是动物的尸骸,腐烂的树枝,正是因为这里常年毒气弥漫,林鹤突然想到了什么! “香茗你欲音九天什么境界了!?” “巳时境界...” 林鹤自言道:“巳时境界,身静如叶,百毒不侵!”而自己的欲音九天已经是末时境界!他看向三裘刀,他还是使用刚刚的方法来控制飞来的蝙蝠! 林鹤恍然大悟!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三裘刀控制的也不过是假象,但那用出的内力却是实打实的!毒妇婆正是用一种可以造成假象的毒,来耗尽我们的体力! 慕香茗拉了拉林鹤,林鹤这才反应过来,那群蝙蝠正马上朝他们飞来!林鹤握着慕香茗的双手,眼神坚定的说:“香茗,这些蝙蝠都是假的,闭上眼睛听我的!” 慕香茗看见林鹤正用肉体为她挡下飞来的蝙蝠,那些蝙蝠正在啃食他背上的肉!慕香茗眼眶一湿,大声斥道:“你快走啊!”说完正想飞上前消灭这些蝙蝠!然而林鹤却是一把抱住了她!那突如其来的拥抱仿佛瞬间定住了慕香茗的心!林鹤的胸膛是如此的宽阔,如此的温和! “相信我,闭上眼睛...” 慕香茗的心跳很快,但她还是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只需要听林鹤的,林鹤朝三前辈大声喊道:“裘前辈!朝墓口打出一掌!” 听到林鹤的建议,三裘刀缩回左手,蓄力朝墓口打出一掌!伴随着一声猛虎的怒吼,化出两头猛虎,径直朝毒妇婆冲去!见状不妙!她立马吸气运功,使出全力朝那直逼而来的猛虎吼去! “狮吼功!”林鹤骇然一惊! 一头体型巨大的狮子从毒妇婆的口中脱颖而出!两头猛兽瞬间撞在一起!可惜不及,那狮子瞬间瓦解,强大的气波进入墓中,将毒妇婆轰出洞外!满天的乌鸦也顿时消失!那巨大的旋涡也只不过是一些枯枝和残骸! 三裘刀一脸不可置信,林鹤松开了肩膀,果然不出他所料,毒妇婆受伤那些蝙蝠果真全部消失!慕香茗也缓缓睁开眼睛,刚刚还是满天的蝙蝠,竟然不见,只剩下那一轮洁白的月亮在天上! 毒妇婆见大势已去,立马起身就想往墓里跑!三裘刀怎么会放她跑?随之就是朝墓中打出三头猛虎,封住她回跑的路!毒妇婆见状释放一团紫色的毒雾,身影消失在那团紫雾里,朝后山深处飞去!三裘刀起身追去,落下一句:“明日天亮,我在这等你们俩!” 消失在了月色当中! ------------ 第二十二章 三裘刀走后,这里变得一片狼藉,也重归开始的宁静; 一阵冷风吹过,慕香茗不由得打个寒战; “没事吧!” “只是这衣服有点冷。”将裙带围得紧一些。 林鹤微微笑道:“不过你穿的这身衣服确实好看!” 慕香茗羞涩:“怎么都这样了,你还能开玩笑?” 林鹤皱着眉道:“正就是我朋友说的宛如天上仙女下凡!” 慕香茗看着他编剧的样子,是既想笑又想说,林鹤从衣服里掏出地图:“好了!我们来看看路线!” 在月光之下,将地图打开: 墓室结构是九宫八卦阵!墓室共九宫,九宫线路纵横纠错,复杂至极;墓室的九宫又分小宫和大宫,小宫是每条线路的分叉口,大宫则是每条线路的终点;小宫共有五个,大宫共有四个;墓穴的入口地图上写着阴阳两个字,功法的位置则写着阳字; 林鹤眉毛拉紧,两极虽然只有一纵之隔,但要从阳极走上阴极,绝非是有这张图便可以做到的!短暂的思考后:“看来真正的问题不是墓内的剧毒!” 慕香茗开口:“九宫八卦阵通常是兵家用的阵法,如今却是墓中可见到。” 林鹤拙拙嘴唇道:“没错,地图上也只是标志上了功法的位置,具体该怎么走,还要先进去才知道!” 慕香茗:“不过以前陶老师也教过一些道家八卦阵的口诀,不知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 林鹤:“对!你还记得吗?” 慕香茗想了想:“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 将地图收起:“我们先进去,到里面再看看!”林鹤从地上找起一根粗木棍,再拿出身上的那块黑布,将其捆绑好,用火桶点燃,俩人便一同向墓中走去! 林鹤拿着火把,慕香茗拿着地图,俩人走进墓中; 墓道中回荡着一声声脚步声,里面阴冷幽暗,散发着浓厚的草药味,只有林鹤手中的火把在那墓道里泛着微弱的光;石壁上粗糙不均,又湿润不燥,就是长不出苔藓,正是因为这墓中剧毒浓厚。 “当年吾千君花这么庞大的人力也就为自己打造出一道墓穴,也是真是极其奢侈!”林鹤感叹说道; 慕香茗:“一百多年前,吾千君死后,江灵儿就将那完整的功法藏在墓中,也是为了发挥着墓的价值吧,两人也不会被世人谴责。” 林鹤轻点头,他也对于那套功法产生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套武功,竟会使得白云峰圣母选择藏于墓中,而不让世人传承! 俩人来到第一个大墓室,也是离墓口最近的一个墓室;映入眼帘的是八个洞口,这墓室里的草药味极其浓厚,墓室中间有块巨石,上面铺着各种草药; 慕香茗将手捂住鼻子,这里的气味闻的她十分不舒服,林鹤察觉到,将她手里的地图递过:“这里毒气很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慕香茗点点头:“嗯!” 林鹤观察完几个洞口,又提着火把来到巨石旁,发现顶部上面有个碗般大小的洞,抬头望去,奇怪的是洞口对着星空,却并没有月光照进来!林鹤沉思着,隐约发现草药下面有东西,林鹤将草药挪开,巨石上正刻着一条龙! 慕香茗联想起老师教的八卦阵;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慕香茗又看向几个洞口,如果加上进来的洞口,也刚好是九个!对上了“戴九履一,左三右七!” 林鹤也在琢磨着地图上的信息,慕香茗说道:“要不然,我们先随便选择一个试试?” 林鹤轻轻点头,确实是个办法! “好!” 慕香茗凭感觉选出一个洞口:“先从这里试试吧!” 林鹤提着火把,俩人便朝洞口走去; 火把在那幽暗的墓道中烛影摇晃,看上去是如此的弱小,脚步声一阵阵回荡在这幽静的墓道当中,像是一步步走进那无尽的深渊... 半根香的时间,俩人走出隧道,竟又回到了原来的墓室!这一幕,令二人都十分惊诧!更难以置信的是,俩人出来的洞口,竟是刚刚进来的洞口!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从这个洞口沿路返回,也走不出这个墓穴! 二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得不感叹道门的八卦阵是如此玄乎! 刚刚只是试验了一个洞口就浪费了半炷香的时间,林鹤那手中的火把已经余光渐暗,时间有限,林鹤拿着火把,在刚刚出来的洞口做出一个标记,意味这个洞口已经走过,防止误判;标记完,俩人又从另一个墓道走去。 第二次,不同的洞口,不同的墓道,又再次回到墓室!!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已过丑时,那火把也快要燃尽,林鹤从巨石上聚集了点易燃的草药,再从身上撕出一块布来,将草药包裹起来,将其点燃,再插上去。 林鹤将地图放在巨石上;“我感觉一直走下去也得不到什么信息,不能再一个个试了!我们来分析一下这座墓!” 林鹤观察着墓室样貌,认真分析着地图:“现在这里唯一的信息就是这个“龙雕”,只有能在图中找出龙的标记,和墓室位置,我们才能从地图上找到正确的入口!不然我们出去都是个问题!” 慕香茗看着地图上的阵图,突然间有个莫名的感觉;她看向巨石上的刻龙,想起老师的口诀,和图上的八卦阵,感觉三者能够联系在一起! 慕香茗拉紧眉头,指着阵图上的位置开始比划道: “‘其戴九履一’意思是阵法的开始为九,实际为一,象征着最开始的起到和最开始的终点是一样的;‘左三右七’表示左边是三,右边是七,代表着左青龙、右白虎的方位;‘二四为肩’意味着二和四分别位于阵的左右两侧;‘六八为足’则是说六和八分别位于阵的下方,‘五居中央’则是指五位于阵法的中心,是八卦阵的核心和灵魂。” 从开始进来的阴极到最后的阳极,慕香茗的每一句竟都对应上了地图的位置! 林鹤显现出一丝震惊之色,那口诀竟与这地图完美符合! 慕香茗又在地图上指出一个大宫说道:“青龙为左,左三右七,这个大宫正是我们所在的位置!” 林鹤眉毛一皱,因为慕香茗指着的大宫在地图上是死路!然而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慕香茗没有说话,她仍然在想什么,死盯着地图,她一直感觉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慕香茗不停得剥动着指甲,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每当有复杂的问题想不出来时,她都会习惯得剥动自己的指甲,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慕香茗幡然醒悟,激动地说:“是阴阳关系!” 慕香茗看向石头上的青龙“我一直忽略了青龙属阳!而这洞正是属阳!”慕香茗看着那头顶上的洞口“为什么今晚月亮那么圆却没有月光照进来?正因为月光属阴,而这墓室就属阳!” 林鹤不止一次感受慕香茗在学习的天赋是卓立鸡群,然而母亲却将她的时间都安排在练武之上,难道母亲真的是为了她会离开的一天做打算吗? 见林鹤在想什么东西,慕香茗又说道:“关于阴阳,陶老师曾经说了,阴阳之道,相相互克,相相互扑,相克之道乃万物起源,互扑之道乃万物终极!” 林鹤这才缓过神来:“我们应该走哪个道?” 慕香茗回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是阴时,现在我们在阳室,就往一开始进来的那洞口走去!” 林鹤点头,关于陶老师教的八卦阵,他并没有像慕香茗那般记性,但从她的口中可以知道,陶老师教的那些东西,必定与这墓穴有关系,林鹤非常清楚,从常理找方法根本行不通,只能试着不按常理来! 俩人走上返回的路,林鹤提着火棍走在前,慕香茗则是跟在后面,边走林鹤边观察着墓道中的每一个细处;随着越朝墓道深处走去,林鹤便越发觉得陌生,这正表明了慕香茗的推断的没有错!虽然俩人是从这道走进来的,但这墓道他们又确实没来过! 半炷香的时间,那阴长的墓道依旧是不见到底;木棍的火种越来越小,火便开始向下燃烧,燃至离手的位置已不足两寸!俩人的脚步随之加快,在这漆黑的墓道没有了火,便相当于没有了眼睛!林鹤让慕香茗拉着自己的长衣,防止自己的脚步过快,慕香茗赶不上! 转过墓道的一个拐角,前面终于看到了一丝蓝光,俩人对视,便快速地朝着那道光走去!离光源越来越近,俩人终于看到了,陵墓的第二个墓室! 林鹤一脚踏进墓室的瞬间,那火刹那间变成了蓝色!他立马丢下手中的火棍!不只是木棍上的火,在这个墓室的石壁上摆放着一排蜡烛,都是燃烧着幽灵般的蓝色火焰!使得整个墓室显现成蓝色,甚是渗人! 这墓室的大小要比上一个小上不少,墓室的中间依旧是放着一块巨石; 这里共有三个洞口,并且两两相隔均匀,呈现三角形状;在墓室的一角还摆放着两个木架,每个木架共三层,每层都摆满了形状不一的密封陶罐。 来到巨石旁,顶上也开着一个洞口,这次可以抬头看到月光,巨石上也刻一头老虎,仿佛正在怒吼! 林鹤:“看来这墓室是阴极的!” 慕香茗轻点头:“对,白虎方位在西,五行属金,正是阴属性!” 林鹤又朝那木架走去,仔细打量着这里的密封陶罐;每个陶罐上面都盖着盖子,有的是青陶色,有的是白色,颜色不一;有的是圆状,有的是竖状,形态不一;林鹤数着这里陶罐的数量,不定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慕香茗也走来:“白虎在民间还有一种说法是克命星,也是五毒的象征,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毒妇婆存放毒的地方!” 林鹤:“那我们还是别打开这些罐子倒好!” 林鹤从石壁上慢慢取下一支蜡烛,也正好后面能用得上; 林鹤将地图摆在巨石上,看向上面的月形:“看来已经过丑时了,我们要加快速度!”又看向地图:“香茗你还能再看出这墓室的位置吗?” “嗯...我在想...” 慕香茗眉头锁紧,手又开始咯吱咯吱的响,眼睛死盯着巨石上的地图,口里边默念:“白虎在西...戴九履一...左三右七...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再抬头观察上面的月相,沉思了一会,指着地图阴极的右四方位并说道:“白虎在西,左三右七,西又有少的意思,阴极又是右边,那正是往右边的第四宫!” 慕香茗手指在的地方正是小宫!这也证明了慕香茗开始的判断就没有错,这墓室确实比上一个墓室要小不少! 林鹤拉紧眉头:“如果下一步是阳极,那我们至少还有四次阴阳来回!” 慕香茗轻轻摇头:“如果不出错的情况下,是两回!” 林鹤拿起地图,对准方位判断,那地图上的出口,正对准的是右边的墓口;确定好了洞口,林鹤将地图收起,又从墙上取下一盏蜡烛:“你拿上吧,以防我这个灭了。” 慕香茗递过:“嗯...” 俩人便仓促地从那洞口而去! ------------ 第二十三章 丑时;森林中一辆马车正飞驰向满城跑去,突然马夫急拉缰绳,马发出一阵长叫,叫声立即惊醒了马车里的人;马夫对着前方一老一女怒道:“你们到底要不要命呐!” 老人只是笑呵呵道:“老夫有事要和车上的贵客说说!”马夫刚想再怒斥上去,却被车里的人一声制止; 三清峰简单用手理了理头发,拉开车门,跳下车去;微微弯腰恭敬前面的老者; “灯前辈这个点不寝,找鄙人可谓何事?” “我女徒的儿子现在哪?” 三清峰眯起眼睛:“鲁国道家有句话,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灯前辈更是鲁国之人,又何必操着他国的心?” 灯杨峰摇头:“身为鲁国之人,自然不会干涉满国政事,但我那女徒就那么一个儿子,我这样不管不顾,以后世人又怎么看我?” 三清峰心满意足点头道:“灯前辈果然高深莫测,至于你想找的那个人,正在白云峰吾千君的陵墓当中,正帮我家父找那功法呢!” 灯杨峰一听脸色巨变,看向天上的月亮,又拿出手算了算,立马就撩起衣服:“萧儿!跟上!”说完一跃便消失在树林当中! 三清峰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露出邪魅的阴脸;他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江湖五伦灯杨峰!一位身怀大者,心向百姓的老者!他又与那林鹤有着不解之情!这使得他一路黯然的心立刻间变得无比舒畅; 他走上车去:“回福寿山寨去!”马夫回头望着他:“少爷,主子说了带你去满城的!”三清峰:“我说回山寨!就回山寨!” 陵墓内; 照着地图,离开白虎的墓室,俩人走在墓道,又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这与先前面两道线路不同,这次的墓道岔口层出不穷,每次都是以两个路口出现,走错一条,意味着就会进入新的一个阴阳循环!这地图最大的作用,恐怕就是在岔口中找出正确的道路,至于进入了墓室,那便是靠慕香茗记忆中的八卦阵!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慕香茗的猜测,下一个墓室必定是“凤凰墓室”;凤凰在古人眼里,将其视为爱情的神兽;人们认为,爱情是坚固的,是能够站在太阳底下亲热的,不应该是夜晚所向;所以为阳性,而凤凰正是为阳! 寅初; 半个时辰过去,离鸡鸣只剩两个时辰,二人也终于来到了下一个墓室!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是令俩人骇然惊悚! 墓室的地上整齐的摆着十几具骷髅! 慕香茗见到这一幕,害怕的后退几步,林鹤也望而生畏,或许这些人来这的目的和自己一样,如果没有慕香茗,自己或许也将是这里的一具白骨! “走吧,一些白骨而已!”看到了这一幕,慕香茗非常害怕,她怕自己判断错误,哪怕是一次错误,她认为自己和林鹤都会死在这! 林鹤固然能看懂慕香茗的顾虑,他先来到那些白骨旁;几人衣着普通,看得出来都是习武之人,几具白骨身上有剑,林鹤拿起其中一把,拔出剑鞘,显然是普通的剑种,也更加确信这些人生前,来此目的就是为了那功法;林鹤缓缓蹲下,轻轻撩起一人的衣服,露出那森白的白骨;果然不出林鹤所料,那白骨上呈现紫色斑点,正是中毒而死去的现状! 林鹤缓缓站起身:“以前老师说过,毒妇婆的毒都有一个共性,因她毒而死的人,骨头都会有紫色斑点,放心吧香茗,这些人都是被毒气毒死的!” 林鹤眼神又略带敬畏之色,看着躺在地上的白骨:“这些人应该死在这很久了,都没有人来救他们,为了追求武功的境界,敢于豁出自己的性命,当真值得敬佩!”说完,对着白骨深深鞠了个躬,同时也打消了慕香茗心里的恐惧; 墓穴很大,俩人开始分头寻找有用的信息; 墓穴虽比前两个大上不少,但也仅有三个洞口,墓室同样有着一块巨石,巨石上刻着朱雀画像,顶部的洞口,也只能看到暗淡的天空; 墓室摆着众多蜡烛,不同于上个墓室,这儿的蜡烛是由烛台摆放的,烛台又由青铜制成;铸工奇异,如同一颗铜树,上面的蜡烛就像一颗颗红彤彤的熟果; 林鹤来到一处石壁边,他发现这里刻着四行诗,是鲁国的字体,林鹤并不识鲁国的字体; “香茗你来看看这诗!” 慕香茗应声而来,也望着上面刻的诗; “我在那九岭峰之下也发现过这种字,但可惜不认识。” “是鲁国的字体,我在老师的书房里学过一点些。” “这些能翻译出来吗?或许有用!” 慕香茗点头:“没问题。” 一剠红尘愁故人,锦城道路行万难; 秋风再起孤落叶,枯叶再起已成霜; 秋夜酒后难入眠,妾女又怎不愁秋; 慕香茗念完,她的语调先是轻快,后变的沉重,她被这诗所触动,诗意当中带有深深的无奈和遗憾,句句不提思念人的名字,又句句只为彰显对那人的思念之情! 她感觉这诗在写那段时间的自己,似乎现在她又重蹈了一遍那时的痛苦;她的眼神是那样空洞,仿佛被一双无形的黑布蒙住,流不出眼泪,也看不到伤心; “这诗是一位女子写的...可惜上面没有那位女子的名字...” 说完,慕香茗将眼神转向林鹤,可惜这次林鹤没有往日的犀利,他没有发现慕香茗的异常,更不知道自己那一次的出现,慕香茗心里就一直藏着一句话... 他正看着岩壁上的字发呆,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林鹤隐约觉得这首诗的作者是谁,至于诗中思念的人,或许林鹤也知道是谁,只是这人的名字,世人并不赞同,只有按放在心里自己知道即可; 林鹤转头,慕香茗正看着自己,察觉到慕香茗的不对劲,林鹤撩动着她的坠发:“怎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对于林鹤的暖寒,慕香茗依旧是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林鹤;她眼神如同一个破碎的琴弦,在那寂静的墓室中回荡,这一张脸此时令林鹤感到无比陌生,那陌生的程度,似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熟悉感! 林鹤语气温和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香茗这才将眼神闪了回去,她也再次遏止住了内心的话,在林鹤撩动她头发那的一刻,慕香茗明白,有些事说出去了,人就变了,并且永远都变不回来! “可能是待洞中太久了,欲音九天扛不下长时间的毒素。” 林鹤双眉紧锁:“我先帮你驱毒,我们再去找!”慕香茗摇头:“没事的,过会就好了,我们还是加紧找到那套功法吧!” 林鹤看着她:“要是撑不住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慕香茗轻笑:“知道了,我们还是加紧吧...”这一刻,慕香茗的一举一言都让林鹤感到一丝陌生,应该是洞中的毒素产生的错觉! 林鹤将蜡烛放在巨石上,又将地图摊开在巨石上; 此墓穴为阳属火,朱雀二十八中宿的南方七宿,从麒麟出来,共经过了七道转口,虽然朱雀表示的南方,但这里看不到月亮,更无法判断东南西北;想到这,慕香茗摇摇头,只是这样分辩也太简单了!如果按地图上指示,三个洞口都是连接陵墓的小宫,也就是说如果走错了,恐怕就要重新开始了! 三个洞口一个是阳端,两个是阴端,意味着只需要选择两个;慕香茗默念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右边是七,六八为足;六和八分别位于阵的下方。” 慕香茗抬起头,指向靠左的洞口:“我们走这个洞口吧!” 林鹤点头,收起地图; “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寅时; 毒妇婆被逼到无路可走,此处四面环山,没有人比三裘刀更了解这座山脉了,她显然已经放弃了逃跑;她大声凄笑,凄凉的笑声回荡在山脉当中,响彻天地,惊飞了无数夜鸟; “行了毒妇婆!还想着在死前多让些人知道是吧!放心!我会把你打的尸骨无存!丝毫感受不到痛苦的!”说完三裘刀也开始大笑; 毒妇婆则是停止了笑声,望着那深邃的夜空,眉毛收紧,下颚增大,语气无比凄凉:“知命啊...你可以原谅我了嘛!我一生都活在你阴影里,我在那阴暗的墓里呆了三十年!但你从来没有悔恨过!你就真的没有打算将我带出这墓穴嘛...” 说完双眼蹬着三裘刀,下颚拉紧眼睛睁的很大,憎恨道:“好你个三裘刀,我真后悔当初给了知命解药!将你救活!”讲到解药,她嘴线一斜; “江湖中到处都是我的毒方,但解药的配方只有我一个人有!我死了,那些毒就都是绝毒,江湖就会有更多因为我死而死!” 毒妇婆大笑!便是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三裘刀见状,立马运功准备打的她尸骨无存!正准备轰出时,三裘刀又收起手来;如果现在一掌打出,岂不连解药也轰没了?幸好及时制止了! 毒妇婆不停的笑,黑血呲呲地从嘴里喷出! 笑声停下,她看到了一个人,她连忙哭喊道:“知命!知命!你原谅我知命!你等等我知命!”黑血不停从嘴里涌出,她跑向前去,可惜跌倒了,想抓住他的手,可惜他不见了...她也再没有动了... 三裘刀走近,毒妇婆已经全身变黑,七孔流血,眼珠子也化成脓水!拉开她的衣服,搜摸出三颗拇指大小的黑药丸,这正是“灵阳龙凤丹”,其药效除五指黑毒外都可以解! 三裘刀将毒妇婆尸体抬起,扔到空中,又接力轰出一掌!顿时血水溅开,犹如一道无光的烟花在天上轰开! 三裘刀大笑,消失在夜色当中。 ------------ 第二十四章 卯时;鸡鸣,天已经昏昏暗亮... 随着墓道慢慢变宽,在这个无光无风的墓中,俩人的蜡烛却是晃的厉害,似乎在暗示俩人,也似乎在恐吓俩人!离图上的五居中央越来越近,前方出现一个了狭小的转角,转过转角;映入俩人眼帘的是一条不见底的梯道!梯道用青砖而建,两排镶嵌摆着望不到尽头的蜡烛,左边的火是幽蓝色的,右边则是正常的黄色! 慕香茗:“八卦阵中有虚实合一说法,你看到的是假的,同样也是真的,但你认为是真的,它恰恰是假的,但你认为是假的,它又恰恰是真的!” 林鹤点头:“地图上表示这就是五居中间,按理来说这应该就是功法的位置!” 慕香茗稍阵思考:“看隧道下的蜡烛颜色不一,这里的确是五居中间!” 林鹤凝重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没过多停留,俩人走下隧道,林鹤走在左边,手中的蜡烛是幽蓝色,而在右侧的慕香茗,蜡烛是普通的黄色,这也应上了两道蜡烛的颜色; 那隧道极其的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那种不见底的恐惧,犹如每一脚都是往深渊踏进;幸在宽度大至有一丈之宽,俩人并排走并不显得狭小; 半炷香; 那隧道依旧是不见底,两道的蜡烛每隔大至十丈的距离摆放一排,由一根铜制烛台,立在两道旁边;这就导致隧道的路,一段相对较亮,一段相对较暗。 林鹤停下往后面望了一眼,俩人离上面已经有了一些距离,慕香茗这时开口道:“最好不要往后面看,这样可能会导致重新开始阴阳循环!” 林鹤用手指对着顶部测量:“以防万一,先测一下高度,再将蜡烛摆在这,出来时可以有个标记!” 慕香茗明白了林鹤的用意,在量好了距离后,再将蜡烛放在阶梯上; “好了走吧,先下去一段路看看!” 俩人一前一后,继续往那万丈深渊踏去,稍个不称腿就会滚下,绝无生还的可能! 一根香的时间,但隧道下面,依旧是见不到底的阶梯!慕香茗膝盖开始酸痛,她慢慢的压低身姿;但她需要忍着,她绝不能再拖累林鹤! 可林鹤意识到了,不顾她的反对,转身走上,拉起她的手; 慕香茗排斥:“不行!你自己也会累的!” “如此高的位置就不要勉强了!” “还剩这么长的路,你这样久了也撑不住的!” 林鹤脸庞微微鼓起,笑道:“放心吧!我现在可今非昔比!” 这一笑彻底打破了慕香茗内心的抗拒,她知道林鹤总是有办法说服自己,而自己又总是说不过他,这也使得慕香茗内心里深处一直都是无条件相信林鹤; 见慕香茗没有了抵抗,林鹤再一手绕向她背后,扛起另一侧肩膀,这样能减轻她身体的大部分重量!林鹤转头向后望去,先前放置的蜡烛已经不见了,这也证明新的阴阳循环已经开始! “路已经不多了,我们尽量小心走,防止再打破这阴阳之道!”说完林鹤转头,此刻慕香茗也正好站起身!那一刻,俩人的脸靠近在了一起!近到鼻尖能彼此相碰,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林鹤的眼神立马闪躲开来,抬起头:“我们现在加紧走吧,太阳应该出来了!” 没过多久,下面便看到了尽头,林鹤不敢加快脚步,慕香茗却慢慢脱开了林鹤的手,在林鹤眼神闪躲的时侯,她似乎渐渐不再那么依靠林鹤... 进入了一个墓室,俩人正面对着的是一扇巨大的石门! 这墓室不同上面,是用青砖切成的,更像一个房间;四个角位摆放着四座神兽铜像,从东西南北,依次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其首都对着那道石门,四角位也各摆着蜡烛,火焰的颜色,也对应着不同神兽的阴阳属性,两两交叉不同! 在墓室内的中心,有一块正方形的巨石,林鹤走去,将蜡烛放在石头上,拿出地图,地图上并没有标志这座墓室的存在; 林鹤:“这里不是五居中间!看来我们来错了!” 林鹤走向石门观察;一座山,下面有着一排的人,有的人在山下拿着锄头,有的拉着牛车在山上运土,也有的肩上扛着重物,雕刻在这石门之上!那座山的样子,也貌似像白云峰。 “这场景应该是百年前挖掘这陵墓时的场景!”林鹤皱眉:“或许石门里面有什么东西!林鹤伸手摸向石门,表面粗糙坚硬,用手敲了敲,听见微小又厚实的敲击声; 林鹤看向慕香茗:“看样子这扇门挺厚实!” 慕香茗:“我猜机关是这四尊神像。” 林鹤看向神像:“这房间也就只有这四尊铜象了!” 慕香茗:“我一直在想,明明四个神兽分别代表着四个方位,东南西北,而我们一直都没有用上方位,而是靠着地图和口诀走到这!” 林鹤似乎听懂慕香茗的话,他走到朱雀的铜像,两只手扶着铜像,试着移动转向,不成真将铜像转动! “这些铜像的确可以转动!”林鹤略带激动! 慕香茗继续说:“蓝色的火焰是阴,青龙和白虎正是阴,朱雀和玄武正是阳,所以他们的火的颜色是正常色。” 林鹤点头:“那我们应该怎么旋转这些铜像?” 慕香茗则继续说道:“其实东西南北也是有阴阳之分的,青龙为阴东,白虎为阴西,朱雀为阳南,玄武为阳北。” 林鹤看着四个方位的铜像:“这里没有洞口更无法分辨方位!” 慕香茗摇头:“不需要分辨,铜像的位置已经告诉我们方位了!”慕香茗走向玄武铜像,看着林鹤:“如果我想的没有错,只需要将这些铜像交叉对视!” 林鹤点头,朱雀与玄武又刚好是南北方位,俩人便将两座铜像旋转对斥;再来到青龙和白虎方,林鹤将青龙旋向白虎,待完成了那最后白虎铜像,整个墓室上面传来轰轰的响声,墓室开始随之晃动,石门也在明显的摇晃!林鹤走去慕香茗身旁,生怕这里会坍塌; 终于轰轰的声音消失,伴随着石门剧烈摩擦,开始缓缓上升,门缝中透入出一道白光;那百年未打开过的石门,使得这墓室内扬起厚厚的灰尘,二人无法看清石门之外! 随着摩擦声戛然而止,俩人挥动着灰尘,走向那道白光!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八卦阵!阵法至少千丈之宽!十丈之高,一半燃烧着数不尽的蜡烛,另一半则是一潭无比宽阔的寒水!两者看去,便呈现着一张巨大的太极图,宏观至极!而那寒潭之中,则半浸泡着一个石棺! 墓香茗恍然大悟,原来这墓中被分为两层,第一层的阵型,并不是墓中的真正样貌,只是用来迷惑的,而那上层的五居中间,也并非功法的位置,而是进入真正墓穴的入口! 慕香茗:“这里是整座阵法的核心,我们最好不要弄灭这里的任何一盏灯,不然导致整座墓穴阴阳错乱我们就都出不去了!” 林鹤点头,看向那寒潭里的棺材说道:“如果石棺在那阴极的寒潭之中,那么功法会不会在阳极的蜡烛当中?” 俩人对视,这是个不错的猜测,慕香茗缓缓点头:“那你小心点!” 林鹤点头:“放心!”说完;林鹤调整了身姿,抬头找好角度,张开双臂一跃而起!朝阵形的另一端飞去! 这一跃足足有五十余丈高!林鹤也能轻松揽尽这座墓宫的全貌!下方一大片的人鱼蜡烛是阵法的阳极,而另一边寒潭则是阵法的阴极,水火相克,阴阳相克! 空中的林鹤,身姿宛如落叶般轻盈,他的欲音九天已经到达末时境界,在没有任何支点的情况下,也可以做到一两次凭空而上!他仔细观察着阳极区域,果真有一小块没有发光的区域!但因为高度过高,没有看清,林鹤选择放低高度,看看那是否就是功法! 可惜直到飞过那片区域,林鹤也依然没有看清!而他已经没有足够的高度返回了,幸在对面也有落脚的地方! 林鹤选择降落至此,再另外飞回去看看!平稳落地,正当林鹤再次飞去之时,慕香茗正朝自己飞来!林鹤连忙晃动双手; “这!在这呢!”林鹤细看不对!慕香茗的欲音九天是午时境界!这高度根本跨不过这偌大的阵法!察觉不妥,林鹤立马一跃迎去慕香茗! 空中的俩人,慕香茗宛如仙女飘飘,不断舞弄身姿,而林鹤则更像一只雄鹰!时而俯冲,时而仰上!俩人在万枚灯烛上相遇,林鹤围绕着慕香茗转上一圈,来调整自己的方向;他的轻功要比慕香茗好上不少,林鹤牵着慕香茗的手,飞向那降落的位置! 慕香茗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她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配不上他,如果他能告诉自己该多好,这样她或许就没有了自卑的感觉,哪怕他暗示一下也好,可惜他对自己是那么真诚,那么无私... 俩人成功落在阵法之外,林鹤脸色大开,他已经看清了那地方! “我已经确定功法的位置了!” 慕香茗用眼神望去:“是那吗? 林鹤点头:“看我的!” 说完他便再次朝那方向飞去!这次林鹤把握着高度和速度,在这庞大的阵法当中,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这便意味着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随着离那功法越来越近,林鹤身体开始向下倾斜,并降低高度,待蜡烛的火焰离脸只差一线之隔时!也正到了那功法的位置! 功法是一本木板封面的厚书,上面赫然刻着四个大字:“万物归尘”! 只见林鹤迅速出手,左手抓起那本厚书,右手迅速打在放置功法的圆盘上!一招“蜻蜓点水!”只听见一小声砰响!林鹤的身姿就犹如一张轻纸突然受到风吹一般!在空中翻出了一个跟头!林鹤再单脚落在圆盘之上,一跃飞回,看的无不令人眼福,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那周围的蜡烛竟没有丝毫摆动! 落地! 林鹤拿出功法,内心竟波澜起一丝激动;功法有三寸之厚,一尺之宽,半斤之重;放置百年之久,书面已经有些回软,并带着一丝霉味; 慕香茗:“幸好这功法是保存在这,才得百年不烂!” 林鹤点头:“看来这就是三裘刀要的功法了!” 他小心翼翼打开封面,放置百年的书经不起任何意外,第一页是密密麻麻的字体,并画着一个身着大褂的模人,用于展示其一招一式的样子;林鹤翻开第二页,准备认真阅读之时,慕香茗落话:“我们还是快些拿着功法去换解药吧!” 林鹤顿时缓过神,立刻关上书,他感受到了这本功法诱惑的恐怖!就连他自己也无意间起了欲望! 林鹤感叹道:“这书当真强的诱惑!” 慕香茗:“拿上了这本书,就相当于是世界第一了,对人的诱惑可想而知。” 林鹤轻点头,将书放在衣服内,看向这偌大的太极阵; “也是...就凭着一些基础的招式,就能每年让江湖之辈,豁出性命来此比武!可见那位吾千君前辈,当年武功是达到何等恐怖的地步!” 慕香茗同样朝那看去:“世人已去,想必吾前辈藏着功法的目的,也是不希望后人超越他。” 林鹤转身看向慕香茗:“我们去给吾千君前辈行个敬吧!” 慕香茗点头; 俩人来到吾千君的石棺旁,石棺盖上面刻着一条巨龙,龙爪抓着一只老虎,嘴里含着一颗龙珠,棺板面刻着凤凰,每一根羽毛都刻得根根在目,栩栩如生。 林鹤对着棺椁鞠躬; “二人今日无意闯入前辈的墓室,拿走前辈的秘籍无有恶意,当真是为了救下师父他老人家的性命,后时有机会,后辈定会再来墓中给您老赔罪!还望前辈无意责怪!” 鞠躬完毕,俩人便向出口而去。 石门缓缓关上...... ------------ 第二十五章 辰时,太阳越过了山头,新的一天才真正开始;春日的初阳,不如冬日的温柔,不如夏日的热情,也不如秋日的重温,但它总能在你每一次注意它时,给你带来不同的感受,可以是热情,也可以是温柔,更可以是重温!吃苦耐劳的农民也带着一家老小下田干活去了,刚刚从地上长出的草也被耕地的牛吃光,吃光才有力气耕地,他们坚信只要肯拼命干活,就能过上好日子! 白云峰之顶;有一座峰塔名:“钟塔峰”,因锋塔中挂着一座大钟而来名;据传这是百年前吾千君与尘世民分出胜负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为十八汉将秘密开会的地方,也是白云峰弟子的禁地; 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正双腿盘息,坐在那座峰塔之下,他以风为水,以太阳为食,据说他长年坐在那,不进水,不进食; 一阵冷风吹过,峰塔之下飞来两人; 老者缓缓睁眼:“钟塔峰可是白云峰禁地,你这样带人就来,一点都不把我郭天华放在眼里吧...” 灯杨峰长气道:“天华,世间任何人都可以怕你白云峰,但唯独我不怕啊!” 郭天华缓缓站起身:“不要以为你和陶知命帮过我白云峰,你们就可以肆意进出。” 灯杨峰明了:“三裘刀可能马上拿到那功法了,你我现在出手还来得及!” 郭天华脸色微变,在夜晚他的确感受到山下传来一股强大的内力,但他也不会想到是三裘刀! 郭天华:“墓内墓外如今剧毒无比,再加上有毒妇婆在那墓中,三裘刀不会重新打起那功法的主意!” 灯杨峰长叹口气:“可如今已然不同,前些日子我算出了鹤玉云的过卦,我在找他儿子时才从三清峰口中得知!” 郭天华看着灯杨峰:“有着欲音九天之身?” “以我对女徒的了解,少不了!” 郭天华眼神立刻转向后山,没有丝毫犹豫,嗖的一声朝山下飞去!身法之敏,速度之快,俩人也随着跟上。 卯末; 林鹤与慕香茗走出墓穴,三裘刀已在外面等候多时,见林鹤手中拿出一本厚厚的书,顿时两眼一光!下意识想要冲去,但又忍着了,前方笼罩着剧毒,他可吃不了这个险! 林鹤看三裘刀正在前方急等,顿时明白了因果,他并没有着急,而是走到一定的距离,拉住了慕香茗,示意让她停下; 三裘刀本就急不可待,见俩人一停更是急不暇择!林鹤则是朝着三裘刀喊道:“裘前辈!你答应我们的解药呢!”三裘刀怒气冲天,何时有人敢跟他做交易?更何况是一个毛头小子! 林鹤知道三裘刀怕这里的毒,他一定是等自己把功法送过去,所以林鹤便用此机会,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拿到救老师的解药! 三裘刀没有跟他动舌,而是心急如焚的翻着衣服;俗话说人一旦急起来,东西摆在眼前都找不到,这话在三裘刀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越翻越是急的焦头烂额,还扯破自己的衣服; 终于摸出了一颗“灵阳龙凤丹”向林鹤抛去; “灵阳龙凤丹,看好了!!!” 林鹤接过药丸,拿在手上看了看; “是这个药嘛!三前辈!” 三裘刀面红耳赤,他寻找半辈子的东西如今出现在他眼前,却是被一年轻人戏耍!他举起右手,恐吓道:“你要不再拿过,我就一掌打灭了你!” 林鹤将灵阳龙凤丹塞入衣服;无妨,三裘刀再说也江湖五论,怎么说也不会戏弄一个自己!想到这,林鹤才拿着书向三裘刀走去! 见林鹤一步一步走来,三裘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盯着他手里的书!待距离只差几步,三裘刀突然左手发动内力,林鹤来不及反应,那书竟凭空吸到了三裘刀手中! 林鹤骇然一惊! 三裘刀握到功法的那一刻,脸上皱纹瞬间一聚,顿时放出强大内力,昂头大笑起来:“功法啊!功法!最终还是到我手里了!哈哈哈哈!郭天华!你终究比不过我!哈哈哈哈!”声音宛如海水般波涛汹涌,淹没这整座后山; 俩人死命捂住耳朵,林鹤此时也莫名感到一丝不安!笑声停下,待林鹤抬起头来,三裘刀就已经消失在了面前!向下山而去; “三前辈!” 林鹤喊出!正准备追去,看到太阳的位置,才发现三前辈的方向,并不是福寿山寨!看向逐渐远去的身影,林鹤也只好打消去追的主意! “林鹤......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妹妹吗...?”一句细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瞬间将林鹤的心定住,刚刚还在思考的脑海也立刻一片空白! 慕香茗的脸颊划过一道泪痕,在出陵墓的时候,她想明白了,有些东西,一但有了想法和疑问,就算不知道,也永远不是以前的关系...她不想俩人一直以不确定的关系过下去,既不算亲妹妹,又不是男女的朋友,那到底是什么...?她怕耽误了林鹤...林鹤缓缓转过身...这句话是何等的难以回答...他在墓中就隐约感受到了...但他就算怀疑自己了毒,也没有怀疑过俩人那诚真的关系; “香茗...你一直都藏着这话...”她的眼神里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悲伤,风吹动着俩人的长发,似乎让俩人的距离变得更远,她强忍着哽咽: “世间...男男女女感情就是这样......我姑姑经常跟我说...我是被嫁过去的...以后是你的媳妇......所以我就信了...所以我从未怀疑过你的感情......所以我...姑姑一开始就是和我开玩笑......”她那娇柔的脸颊不断流下的泪水,显得是多么令人心疼,林鹤多想擦去那脸上的眼泪,但不知道为何动不了手,他也终于明白,自己和慕香茗之间的感情是多么复杂,他想开口,又不知怎么开口... 阳光洒在她那白嫩的皮肤上,与那脸庞显得格外动人,粉色的长裙与这腐烂环境也显得极为突兀,似乎在她身上的每一点,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慕香茗犹如开在野外的一朵无比鲜艳的玫瑰,没有蜜蜂的光顾,也没有人去欣赏! 没等林鹤再次开口,慕香茗转过身去;强忍哽咽:“我们走吧...老师还等着我们的解药呢....” 正在这时! “盗贼!拿命来!”右后方突然传来一句老者的怒吼,声音中蕴含着汹涌的内力,并带着极重的杀意! 林鹤瞬间朝后方望去!后方正飞来一名白衣老者!不等林鹤思考片刻,老者便运起双手,准备给予林鹤致命一击! 林鹤骇然一惊!素不相识的一名老者,见面就是取人性命!慕香茗也反应过来,林鹤却是立马运气,将她推至远处!这位老者说话时的内力丝毫不弱于三前辈,这一出手俩人必定毫无生还可能! 将慕香茗推至安全的地方后,林鹤立即拔出背后的剑,冲去那名老者!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慕香茗见状,忍不住涌出的泪水,大声叫道:“你快躲啊!” 伴随着一声龙叫,一条巨龙猛然地冲向林鹤!那一刻即使自己已经握住了剑,但面对那汹涌的横龙,仍没有丝毫抵抗的勇气!看着慕香茗崩溃的瞬间,那一刻的无能,他似乎冥懂了一丝剑意... 就在龙即将要碰到林鹤之时!右方瞬间杀出一道化掌与化龙相撞!两股内力不分上下;一声巨响!两股内力化解,瞬间产生强大的余波,冲向周围!林鹤被余波震出数丈之远,慕香茗立刻起身跑向林鹤! 郭天华落地:“灯杨峰,你又是什么意思!”一句灯杨峰的名字,林鹤瞬间向那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衣装朴素,身材臃肿的老者缓缓落下,其身旁跟随着年纪与自己相符的女孩,一身白色的修身长衣,显得腰肢纤细,长发飘飘,但并不算的上惊艳; 灯杨峰:“事与愿违,何必追着后辈不放。” 郭天华:“拿出了那功法就是我派的罪人,今日就算你出手我也要取他的命!” 灯杨峰叹气摇头,转身对魏萧玉说:“萧儿,你去保护那俩人,看来为师今天要动动筋骨了!” 魏萧玉:“师父要不要我们一起对付他!” “还说趣话呢,这老头发起疯来,我还真顾不上你!” “那师父加油!”说完朝林鹤和慕香茗飞去! 郭天华:“灯杨峰!你是成心要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我也不想啊,他毕竟是鹤玉云的儿子,他父母也是个英雄啊!” “就算他父母是英雄,真当三裘刀练成了那套功法,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你现在杀了那孩子,也改变不了什么,又何必坏了自己的名声呢!” 郭天华准备运功,无比严厉道:“这何必是关乎我一人的声誉!!” 灯杨峰也开始动气:“姓郭的,这么多年来我虽不知道你武功进精了多少,但你认为你一个打得过我们四个欲音九天,你便尽管来!” 郭天华停手,他非常清楚,三人是欲音九天功法,若灯杨峰真的出手,再加上那三人,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杀得了那男孩!到时候若输给了欲音九天,败了门派名声,那自己可是门派千古罪人!想到这里,郭天华脸上显然杀气散去不少,转过身去; “灯杨峰,此去我便会将这人的事情公布于江湖,到时候你别说我郭天华做小人之事便是!”说完便朝山顶飞去; 林鹤将剑插回背上,立刻快步走向灯前辈,双膝下跪,双手握实: “后辈林鹤见过灯前辈!不妄后辈苦苦打听前辈的踪迹,害的前辈收拾这烂摊子!” 灯杨峰将他托起:“你就是鹤玉云的孩子?”林鹤点头:“后辈正是!家母和家父都被朝廷压去,我才不得找到您老人家,想办法救出父母!” 灯杨峰看着林鹤,不愧是她的孩子,说话都有几分相似;灯杨峰继续说道:“那功法是你拿出的?”林鹤没有立即回答,担心会牵及到慕香茗,林鹤轻点头; “是晚辈一个人...” 灯杨峰些许震惊,当年江湖五伦都是失败告终,他一人进入墓中就能取得功法! “你可知道那本功法一旦流入世间,会带来什么后果?” 林鹤顿时目光一定,心头一沉,望向墓口;为了救出老师,他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他也早应该想到,那本功法一旦流入三裘刀手里,将是多么大的灾难!自己也可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林鹤缓缓开口:“当时后辈没有想那么多,老师因自己的缘故不幸中毒,只是一心想救老师,等安顿好了老师,林鹤必定亲自讨回那本功法!哪怕是生命代价,林鹤也绝对不会让功法流入武林当中!”林鹤话音间,眼神坚定的望着那墓口,手紧紧掐住腰上的剑柄。 “好!” 林鹤说的话令灯杨峰皆大喜欢!他看到林鹤身上,有着他母亲最可贵的东西,更有着他母亲不具备的天赋,如果能将他培育起来,必定又能寄托厚望! “你老师是谁?我必定去见见看!” 谈到老师,林鹤眼神变得黯淡; “林鹤的老师正是前辈的故人...陶先生....”灯杨峰脸上掠过惊讶!林鹤口中的老师,竟是自己多年未见的知己!灯杨峰立刻察觉到此事的不简单!他看向太阳的位置,拿出手算了算,面色随之变得难堪,心里暗道:鹤玉云不愧是自己最满意的女徒,她早就有将林鹤托付于自己的想法,去完成她当年没有完成的事...看来她是真的已经... 想到这,灯杨峰问:“陶知命现在在哪?” 林鹤:“九岭峰之下,福寿山寨。” 灯杨峰:“跟我随之福寿山寨! ------------ 第二十六章 “进...” 大门缓缓打开; 秦兆天缓缓走进,生怕钟二太子发怒; “我都听说了,来了就陪我喝喝茶!”钟二太子拿出一只绿玉斗杯。 秦兆天走去,坐下; 钟二太子提着陶壶倒上一杯热水烫烫杯,随之倒掉:“这水是五年前白云峰梅花上的积雪所化,但可惜只能用来烫杯。” 随后拿出茶罐,拈起一点茶叶,放入茶壶,倒上热水,开始泡茶;钟二太子指茶壶说道:“每次心不痛快,我便是喝茶,喝完心便痛快了起来!” 秦兆天心情沉重,没有说话,茶泡好,钟二太子斟好:“这茶啊,泡久了,味道就变淡了,但颜色不变!” 钟二太子用手托去:“你快尝尝!” 秦兆天看着茶水,正冒着热气,他接过茶杯; 秦兆天开口:“此次任务完成的倒不错,只是...鹤玉云的儿子竟然还活着....” 钟二太子点点头:“只要不会影响计划就行,那俩人就随他们去吧。” 秦兆天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午时; 四人行累了,来到一镇上的茶楼,洗洗身上的风尘;从外面停的马便可知,此茶楼行情不错!此镇位于满城东部不足百里,有行客累了脚会来这歇歇脚,因此这儿的人虽多,但身份复杂! 楼里声音喧哗杂乱,小二带着四人找了个空座; 小二:“看四位客官行身轻松,是来茶楼吃什么吗?” 灯杨峰看向几人道:“萧儿,你看看两位朋友喜欢吃些什么?这儿些许没有他们喜欢吃的!” 魏萧玉皱起眉头:“绿豆糕怎么样!绿豆糕配茶可有一番风味!”林鹤点点头;绿豆糕倒是慕香茗爱吃的,她也是喜欢配茶当点心用,不过林鹤倒不喜欢绿豆糕那糯糯粉粉的口感; 林鹤回:“倒也可以!” 灯杨峰:“好!”对着小二说:“三斗绿豆糕,一壶热水,一道南阳茶,再加五张烙饼!” 小二听完吆喝道:“好嘞!绿豆糕,南阳茶和烙饼勒!” 林鹤注意到不远围坐着的五人;几人衣装不善,自从四人进来,他们的眼神就从未从慕香茗身上离开过,其实这也应当,慕香茗有着不俗的容颜,如今又是衣装艳丽,难免会沾上外人的眼光;但那五人不像什么普通之人,林鹤自然要留意!加上几人身份特殊,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异样,谈话间林鹤也避免与其产生对视。 茶盘端来,小二:“客官的好茶!”将豆糕和茶水纷纷端上桌; 林鹤摸着口袋的剩银子,准备一并付了这笔钱,灯杨峰立刻制止,摸出衣服内的几枚铜钱:“小二你看看够不够!” 小二拿上数了数:“不缺,不多!刚刚好!”将铜钱塞进裤腰:“爷,吃好!”随后便走开! 林鹤不解,魏萧玉笑着解释道:“像这种开在大路上的茶楼,迎接的待客都是五湖四海的人,东西都没有一个标价,你给的钱大了,他们就会往高处开,如果你问他呢,他们就往高处说,所以呢刚刚师父就按着价钱给,那小二知道是个懂行的,就自然点头说够!” 林鹤也恍然大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茶楼规矩这么多。” 魏萧玉笑着夸赞师父:“师父闯荡江湖三十余哉,论江湖之道,师父可是赫赫有名的!” 灯杨峰皱眉笑道:“萧儿,以后夸师父,可别当师父的面夸!在师父不知的时候也要好好夸夸!”俩师徒的对话,让原本消沉的气氛,立马变得欢快起来!林鹤从心底里赞佩二人的处世之道,在他们二人的对话中,林鹤能感受到一种与这世间不符的高尚,一种超越任何事物的高尚! 气氛变得欢快,慕香茗却是一言不语;这一路走来,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观察慕香茗?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暗淡的,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安静的令林鹤感到陌生;他无比愧疚,但他只能恨自己!却不知道恨自己什么?一切似乎显得是那么无助...像命中注定的一样... 桌上的茶水没有动,就连她最喜欢吃的绿豆糕也没有动,慕香茗不喜欢这气氛,她默默站起身来,转身向门外走去;她不知道自己去哪,或许在得知答案的那一刻,她的心就不知何去何从,她本应该好好的哭一场,但老师还身中剧毒,她不应该哭,如今一切都要靠自己,她更不能哭! 灯杨峰早已看穿了俩人的关系,示意魏萧玉不要掺和俩人的事情;见到慕香茗离开了桌子,林鹤心里犹如有千万斤重物压着,想要开口,但却迟迟开不了口... 魏萧玉向师父小声道:“师父...” 灯杨峰坦然道:“世间情意难,让她去散散心吧!” 林鹤终于开口:“香茗...你要去哪...”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更不能什么都不说,或许这样问去,俩人的距离不会越来越远... 林鹤问出的那一刻,慕香茗停下,声音低沉道:“到外面去...里面太吵...”随后又动身朝外面走去; 林鹤低下眼睛,如果慕香茗的心此时是空的,那么林鹤的心里犹如装着千万根针,不管如何去动,都无比疼痛! 慕香茗走出茶楼,中午的太阳又是如此耀眼,茶楼外面是一条无比宽敞的石路,虽是午时,但并没有路人,只有那茶楼传来吵闹的声音; 在茶楼的对面,是一家院府的墙楼,那墙楼很长,有十丈之高。慕香茗发现那墙上画着画,应该是小孩画的;画中:有太阳,有田野,还有一栋木屋,俩个人,手牵着手,奔跑在田野当中! 慕香茗走在无比宽敞的石路上,向那墙楼走去;粉色的长裙轻轻拖过石面,耀眼的阳光又洒在那细柳般的身姿上,仿佛那长裙所过之处都是春天之色!一走一步无不令人陶醉,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突然一道高大魁拔的身形,挡住了慕香茗的去路!正是那刚刚林鹤注意到的五人,几人都用一副淫意嘴脸俯看着慕香茗! 一人先淫笑道:“看这女人可真比看到活菩萨都舒服啊!” 另一人笑他:“真没出息!看都能把你看的那么爽......” “说好了没有,说好了就让开...”其中一人双手拙着掌心,向慕香茗缓缓靠近:“说完了,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就来满足满足我们!” 慕香茗不想浪费口舌,随之便是一掌欲音神掌!正中那人的肚鸡眼!慕香茗一惊! “铁布衫!” 那人只是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击飞出去,而且一点事没有!慕香茗瞬间清楚,几人并非普通之人!那一掌而去,五人先是感到意外,后是变得更加兴奋! 受掌的人:“竟然会武功!” “那不更好!几人又是大笑,随后一涌而上朝慕香茗抱去!慕香茗只是轻轻一个后空翻,便飞到了茶楼房顶,几人抓空!可惜几人没有注意到,那是欲音九天,也没有注意到,在那茶楼的门口已经站着一位野兽,手拿宝剑,剑光直冒寒气;他眼神犹如饿虎盯着猎物一般,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动作,听着他们的话; 他们就如同被慕香茗的容貌控制了一般,一股脑的要占有她!魏萧玉见林鹤迟迟不出手,便忍不住想要教训那五人,却被灯杨峰拦住了; “萧儿,我想看看林鹤的剑!” 师父发话了,魏萧玉也只好不出手,只能看着林鹤站在门前,因为林鹤从背上拔出剑的那一刻,桌上的陶碗出现了裂痕!鹤玉云并不会剑法,林忠成也不是剑道出身,陶知命为书香四家,更不会教其剑法,她也想知道林鹤究竟和谁习的剑法?那把剑又是出自谁手! 五人准备上房抓住慕香茗,正是这时,一道剑气如闪电般般凶猛,直逼几人飞来!五人反应及时,立马散开来避开那道剑气!剑气击中后面的围墙,正好劈开了画中的俩人! 五人见状愕然一惊! 不等五人反应,林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一人的位置!身法之敏,速度之快,似乎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这一刻!那人反应也快,迅速做出应对!一个凌空翻滚,避开了林鹤的攻击范围!其余四人开始朝林鹤攻去!几人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林鹤,拳风猛烈,脚力千钧,打斗之中,只见尘土飞扬,气势磅礴!林鹤的身法相当了得,身姿飘逸,轻盈自如;剑法飘逸,游龙舞动;两者结合,如同鬼魅般遁入墙间,使得几人的招式都被林鹤一一化解! 屋内喝茶聊天的远客纷纷跑出来,观望这令人震撼的打斗,不停的扇风起火。 打斗中尘土飞扬,林鹤头脑发热,记不起任何招式,但哪怕是这样,林鹤也丝毫没有放过五人的意思,就算不用任何剑法,单凭心中的怒火,便将五人划的满身是伤,地上也到处是几人滴下的鲜血! 灯杨峰看出林鹤的剑法毫无技巧,全是情绪发泄打出的剑式,这恰恰说明了林鹤有牢固的剑法根基!灯杨峰问道:“萧玉,你看看他的招式有没有你熟悉的!” 魏萧玉摇摇头:“林鹤的剑法像乱打出来的,我在邓公公那并没有看到过。” 灯杨峰吸一口气皱眉道:“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当我们的面故意隐藏实力?” 魏萧玉眨了眨眼睛:“不像吧!看他已经用上全部身力了,不过邓公经常说,情是剑客的第一大关,也是最后一道,我想是这个原因!” 灯杨峰浓眉淡笑:“你的口语也竟学到了那老头的样子!” 魏萧玉笑道:“不过有一点师父你可能没注意!” “噢?倒说说看!” “林鹤的那把剑竟然能破的了五人的铁布衫!” “确实我倒没注意,你说说原因?” “邓公公说过,铁布衫乃至阳功法,世间能破的了铁布衫的剑,不是最锋利的剑,而是沾的血最多的剑!”正是魏萧玉这句话刚说完,林鹤变得不对劲,他已经入魔了! 林鹤的身法宛如虚幻了一般,在空中的灰尘都围绕着他而动,形成了道道灰棕色的残影!林鹤仿佛成为了灰尘当中的一部分,完全捕捉不到身影!划出去的剑气都仿佛能劈开空间一般!势不可挡!完全不顾几人的死活! 灯杨峰和魏萧玉愕然一惊!走火入魔的林鹤使出的剑法正是“苦海回头!” 五人见这气势哪还有与其匹敌的勇气,就连观战的远客都是纷纷躲入茶楼,但林鹤并没有放过五人的意思,慕香茗立马跳下楼去,她已经顾不上剑气伤到自己,如果林鹤得不到控制魔了心智,恐怕就再也不是原来的林鹤! 林鹤剑气追上一人,那人已经被吓的小便失禁,危机关头,灯扬峰出手了!一招欲音神掌化解了那道剑气!再一手拉起那人,纵身一跃便飞到了百丈高空! “林鹤你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你何谈救下整个江湖?又何谈完成你母亲的意愿?”这句话没有作用,而林鹤那幻影般的身姿和剑影正朝灯杨峰袭来! 见状无用,灯杨峰将那人扔到屋梁之上;“老夫还是第一次和年轻人动手!”说完一眨眼便朝那道残影而去,宛如闪电般凶猛!两道残影瞬间在空中相缠在一起! 两股残影在空中不断相撞,魏萧玉很难相信师父竟会动用武力和与自己同年龄的人打斗!魏萧玉又看向慕香茗,那般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们俩之间又是什么关系?竟会让林鹤瞬间悟出“苦海回头”的下宗式!要知道,那位如今剑法天下第一的邓公公,剑意巅峰的时候参悟了近十年才悟透; 经过三轮的碰撞,两股身影都没有丝毫逊色!但开始第四轮撞击后,那棕色的残影瞬间被一击而下!巨大的冲击将林鹤狠狠砸向地面!一声巨响,灰尘弥漫,石路开裂,被砸出一个深坑来! 慕香茗的心瞬间颤抖!立马跑去查看,魏萧玉也随之跟上,被灯杨峰那一击打中!不死也得残疾! 深坑之中,林鹤颤抖地用剑撑住身体,“苦海回头”耗尽了他的体力,刚刚那一掌,灯杨峰明显带着杀意,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林鹤不记得刚刚发生的打斗,就连那五人挑衅香茗的画面,他也是略微想起一点; 慕香茗跳入深坑,搀扶起林鹤!就算俩人关系再不如从前,她也无法做到看着林鹤受苦,就像林鹤不想看到慕香茗被他人戏弄一般! 魏萧玉见林鹤并无大碍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但随之便是对这名男子的好奇,世间能与师父过招的人,屈指可数尚且不谈;从林鹤剑法便可以看出,他必定得到了某一位高人的厚赠!虽然刚刚是林鹤的情感所致,并不是他真正实力,但他身上必定少不了“苦海回头”的根基!想到这,魏萧玉纵身一跃,飞到了停留在空中的灯杨峰; 灯杨峰看着魏萧玉:“幸亏那小子醒的及时,知道用剑挡着,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给知命交这个差!” 魏萧玉一脸不可置信:“很难相信,竟然是苦海回头的下宗式!” 灯杨峰听完笑道:“我就说那老家伙为什么每次找不到人,原来在下一场大棋!有时间我定要好好的去和他评评理!” 魏萧玉看着下面被搀扶的林鹤,缓缓点头道:“更多的是他个人的天赋吧,邓公说过剑法不是教出来的,而是自己悟出来的!” 灯杨峰对其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他只要不是见其不管,那必定是好事!” 林鹤看向俩人在空中对话,竟然都能够做到在空中停留的程度,虽然身体已经严重出支,但还是弱弱的说了一句:“看来魏萧玉的欲音九天....也练到了不弱于我的程度...” 这次慕香茗主动回应了林鹤的话; “不要动气了...” 上空的灯杨峰朝林鹤大声道:“怎么样林鹤!还能不能动!”林鹤暗声一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灯前辈动武,并且自己还活着! ------------ 第二十七章 申时黄昏;太阳也已经跑到山头,初春的太阳是如此懒惰,而月亮却变得勤劳,早早就挂上在了天边。山的一头是金灿灿的红霞,忙了一天的农民,正拉着牛回家,村庄的屋子也冒出浓浓的柴烟,农村妇女们正等着丈夫和孩子回来吃饭。吃饭是多么幸福的一个词,夜晚的饭菜,往往是妻子给一天劳累的丈夫最好的报答;是的,老天终于怜悯了这些苦难的底层人,今年会是个大丰收! 四人都是欲音九天在身,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福寿山寨,大量的体力消耗也并没有使他们选择休息!时间是陶知命和死神最后赌的筹码,没有了慕香茗的运功,谁也不知道陶知命还能坚持多久! 四人的出现立即惊来了众多土匪,慕香茗在这呆过一个月,也只不过是一直在房间给老师运功治疗,丝毫不懂这里的路线! 土匪个个手拿兵器,包围着四人; 地位较高的土匪对着四人怒道:“你们是何方人!敢闯福寿山寨!不想活了是不是!”灯杨峰毕恭回道:“各位都是江湖的英雄好汉,老夫正找你们塞主有急事相求!” 那人见老头说话软糯,又不像有势力之人,看着那旁边的美貌如仙的女子,顿时心生邪念,立刻命令道:“抓起来!拉去见塞主!” 土匪们刚要动身,空中就传来三清峰的斥声; “灯前辈你们都敢上,都不想活了是不是!”这一句话把土匪们吓的不敢动,都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三清峰正朝这边飞来; 土匪们个个质疑声不断; “少主来了!” “那老头是灯杨峰!” “怎么可能,刚刚他说话不像啊!” “你见过吗?” “我怎么可能见得到!” 土匪们舆论纷纷,三清峰落在四人前面,看着议论纷纷的手下,说道:“怎么?不信?让灯前辈打你们一招试试?”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 土匪们连忙弯腰恭敬道;见众人给自己示威后,三清峰面改颜欢,转身面对四人,虚情假意笑道:“不知灯前辈何时来这,找家父又是何事?” 灯杨峰哼了一声:“得了,那老家伙得到了功法,还会在这待着嘛?立刻带我们去见陶知命!” 三清峰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又眉开眼笑说:“家父确实不在家中,就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三清峰得到了答案,又暗示起来。 灯杨峰严厉:“得了!!别再和我说那些没用的,耽误我的事,我今晚就搬了这里!”他已经不再给情面,给知命清毒现在一刻也容缓不了! 灯杨峰这句话一出,众人都被吓出冷汗!世人皆知,陶知命与灯杨峰彼此是知己关系,加上现在三裘刀不在,要真耽误出点什么事,他要毁了这里,还没有谁能拦得住! 性子高昂的三清峰也明显表现出后怕,但依然是强装镇定,笑道:“何必动真气呢,来!灯前辈随我来!” 土匪们散开,三清峰带着四人向陶知命的房间而去,路上灯杨峰的表情略带担忧,他想起俩人曾经无拘无束的日子: 白云峰论战过后,灯杨峰也突破了欲音九天的最后瓶颈;“武世争鸣”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历史,俩人开始游山玩水,登山寻仙;陶知命命题作诗,灯杨峰比武论武,俩人的生活放荡不羁!灯杨峰是这样提到曾经俩人一起的日子: 佛山扬尘千万里,云峰飘荡此人间; 满城难愁烟酒肉,满东难寻挂青天; 难有此生不愁世,难得此生行万里; 青陶瓦罐烟酒肉,世间哪有无事愁? 也正是有了后来的游山玩水,陶知命见识了太多苦命的农民,他才有了“以文救民”的想法,两人因意道不同,不得分开。 开门; 只见陶知命安然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可言,脸色煞白无任何血色,嘴唇发紫,头发全部掉光,瘦的脸庞都能清晰的看出轮骨! 魏萧玉见这一幕,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巴;林鹤更是宛如万剑刺心般疼痛,老师正是因为自己才被琢磨成这样!灯杨峰立刻拉起衣袖走向床边,三人跟来; 灯杨峰脸上显现出无比难堪之色,在打量了一番后,转头对着魏萧玉:“萧儿拿个凳子来!”又看向林鹤:“你将那药给我!” 林鹤早就将药揣在手里,递去,灯杨峰拿上药丸,又对着慕香茗说:“你去用碗盛些热水来,这地你熟悉!”慕香茗点点头,这时魏萧玉也搬来了凳子; 林鹤叫住慕香茗,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林鹤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慕香茗愣了一下,但很快说了句:“好......” 俩人从房间出来;慕香茗走在前面,林鹤跟在后面,今天的月亮和昨天一样圆,夜晚的风很冷,寒风又总是从左边吹来,慕香茗穿的少,怕她排斥自己,只能选择快步走在慕香茗的左边,尽可能挡住吹来的寒风,就算这样俩人也没有说话... 一碗热水端来,灯杨峰正坐椅子上给陶知命把脉,脸色则是更添加一丝难堪; 林鹤将碗递给灯前辈,灯杨峰接过,将那“灵阳龙凤丹”放入碗中的热水;“灵阳龙凤丹”果真名不虚传,在融入水的那一刻,便瞬间化开变成一碗的药汤! 灯杨峰将碗端到床边,用勺子盛些,移到陶知命嘴边,沿着嘴线缓缓将药汤渗至他的嘴里,这一幕无不令人感到嘘唏,俩位都是誉满天下的人物,又都是昔日的知音朋友,更是两位品德高尚德高望重的人,就这样的俩人,如今也是命运的玩物! 一声声汤勺和瓷碗碰撞的声音,回荡在这死寂的房间,魏萧玉给二人讲起“灵阳龙凤丹”的故事: 灵阳龙凤丹”江湖俗称“半命仙丹”;相传一女子的丈夫不幸被水淹死了,由于妻子无比思念丈夫,俩人又还未怀上儿女,于是在丈夫下葬的前一天,找毒妇婆求得了一枚“灵阳龙凤丹”;她将丈夫的坟重新挖开,将那一枚“灵阳龙凤丹”给丈夫服下,没想到丈夫真当活了过来!并且还与其同床共夜了一晚!但是在第二日丈夫还是死在了床上,那女子却竟怀上了那丈夫的孩子!“半命仙丹”的誉名就是由此而来! 一碗汤药很快便到半,灯杨峰将剩下的半碗汤药递给魏萧玉,按现在陶知命的状态,还无法承受这药带来的全部作用; 停止喂药后,药效立马就开始起作用了,只见陶知命紫色的嘴唇,正以肉眼的速度泛红,脸上也渐渐起了血色! 灯杨峰起身,将陶知命缓缓扶平坐起来,正当林鹤把手托住时,无意间陶知命衣服里掉下一张对折的黄纸! 灯杨峰脸色微变,他知道陶知命从不喜欢将纸笔放在身上,察觉不简单的灯杨峰,立刻拿起那泛黄的纸; 将其打开,望着纸上一横横干净又工整的字体,灯杨峰很快便认出,这并便不是陶知命的字!而是另一种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字! 看完,灯杨峰将纸塞进衣服,脱去外衣和靴子,在陶知命的背后盘膝而坐,再将手心贴着他的背部,讲道:“你们也累一天了,我与三清峰商量了,给你们准备了屋子,你们先休息吧!” 林鹤看向慕香茗,也好!自从白云峰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休息过; 魏萧玉不放心:“师父让我来吧!”自从得到林鹤的信息到现在,师父可以说是没有睡过觉! 灯杨峰横眉笑道:“你欲音九天的修为还不够,还是先去休息吧...”见魏萧玉想再次开口,灯杨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林鹤你留下来,他们俩去休息!” 见师父选择单独将林鹤留下,她也清楚了师父的意图,便没有再留来下意念; 端着汤药便与慕香茗离开了房间... 房间变得更加寂静; “灯前辈,我该怎么做!” 灯杨峰长长舒一口气:“坐下吧...” 林鹤缓缓点点头,坐在了凳子上; 灯杨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最想去救出父母!” 林鹤点头回答:“对,在选择去找你老人家开始,我便是打着这主意!” 灯杨峰一手托着陶知命的背,一手将刚刚掉出的黄纸递给林鹤;林鹤些许疑惑,打开纸条,那无比熟悉的字体顿时让林鹤愣住! 至:师父灯杨峰 徒女无能,成事不足,落得如今地步;不但将自己逼到此境,更险些牵扯到老人家的生活;徒女一直认为无私无求才是人生的结境,直到吾儿林鹤的出生,我才明白,一个女子天生便有刻在骨子里的私心,那便是对自己孩子的私心; 我给于林鹤的私心是建立自己的私心之上,我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林鹤身上,又将自己的私心寄托在林鹤身上,这令我无比难受,直到我知道林鹤的老师是陶先生后,我才最终得以确定,写下此信,将其交给陶先生; 陶先生与您是知音,更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若那天真正到来,我恐怕再无颜面见到您,但无论林鹤多大,我都将林鹤交给您;作为一位母亲,我无法将期望寄托给林鹤,无论伟不伟大,我更希望他平安喜乐;把他交于您,我更希望他能为天下而有所做为,为百姓而有所亲为,为国家而有所力为! 一一零八年 一一零八年,那年自己才八岁!林鹤看着这些触目的字体,似乎每一个字都牵动着林鹤的心,看完又看一遍,看一遍又重复看一遍,想重新读懂字的意思,但是越看心似乎跳的越厉害。 这时灯杨峰开始说道: “老夫从来不喜欢有事放心上,二十年前,满国遭受了近百年来最严重的干旱,钟太皇暴政压民,简直疯到了毫无人性,农民生活苦不堪言,你母亲是农民出身,一家八口人只饿死剩你母亲一人!与你同龄时,我就将她收为女徒,虽然她天赋逊色,但她骨子里就刻着天下百姓的心,这是满国江湖之士最宝贵的东西,虽然百姓们没有记住她,满国没有记住她,但你母亲是我最得意的女徒!” 灯杨峰顿了顿,脸上略过一丝愧疚之色,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算出玉儿的过卦,起初我还是认为时辰不对,可如今我也只能接受这事情......虽是女儿身,但有天下心,她的欲音九天一有成色,便规划如何刺杀钟太皇,那时她欲音九天才午时境界,我极其反对她这样冒然的决定,要知道屈元宋是钟太皇的御前带刀侍卫,就连当年的我,也不可能在他面前刺杀钟太皇,可惜啊...老夫错就错在了是鲁国之人,碰不得你们满国的政事...” 灯杨峰看着窗外,满脸的皱纹此刻深深聚在一起,那是一张令无数人敬畏的脸,但此时看去却是沧海桑田... 得知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这一信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击破了林鹤所有的防线!他再也绷不住!眼睛布满了血丝,泪水也在一刻就全部涌出!他大声叫了起来,全部的内力在瞬刻间同时释放!将那背上的剑也随之震出!接上那把剑,无需考虑第一件事便是报仇! 灯杨峰自然不会惯着他的情绪,就当林鹤要运气破门而出时,灯杨峰的长发瞬间扬起!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内力!如果将林鹤的内力比喻成浪涛的河水,那灯杨峰的内力就是汹涌的海水!瞬间便将林鹤连同房屋的桌椅,一同轰飞在墙上! 桌椅被砸得稀烂,而林鹤不仅没有清醒反而变得更加狂怒!灯杨峰双手正在为知命把控经脉,一但林鹤再次像白天那般发起疯来,打断了知命的经脉,必定会当场暴毙!林鹤挥舞着剑气朝灯杨峰劈去!灯杨峰单手打出一掌化解那几道剑气,林鹤已经将他视为敌人,再次用出“苦海回头”剑法! 灯杨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在这狭小的房间,若被他施展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灯杨峰必定不会让他使出,只见灯杨峰闭眼,将左手放在胸前,大量的内力运到左手后,再朝林鹤轰然放去!强大的内力在屋内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手臂,将林鹤死死掐住!灯杨峰全部的实力是如此恐怖! 林鹤被抓在空中动弹不得,望着空中的林鹤,陶知命斥怒道:“林鹤我说过,我从未和你一般年轻的人动过手!然而你今天却逼我出手两次,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是不是!” 这一句话没有震慑住林鹤,却将房间外的慕香茗吓住了!她没有走,而是一直在门外偷听,她刚刚也大哭过一场,她很想打开门,但几次摸上那冰冷的门把,却又放弃了...林鹤已经不是以前的林鹤,在一个月之前,他还是需要自己保护的林鹤,而一个月之后,他却已经能和灯前辈过上几招!这是何等的恐怖?这是慕香茗不敢想象的!林鹤在慕香茗心里的位置并没有下落,而是一直在上升,只是她知道自己已经配不上林鹤了,但她多想再告诉林鹤,自己没有怪他,也希望他不要难过... 想到这,慕香茗离开了...她似乎又流下了眼泪... 林鹤在空中还在挣扎,想要挣开束缚,并且力气越来越大!尚且不谈林鹤的身体能不能撑的住这如此强横的力量,光是陶知命就无法承受如此强大内力!灯杨峰也只能尽全力的控制两边的力度!但林鹤似乎如同野兽般强横,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承受能力,此时灯杨峰也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一方面林鹤力气不断变强,仍然没有清醒的意象,另一方面,知命又无法承受这股内力! 正当灯杨峰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陶知命竟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林鹤...不准...对你师父...大放出手...”陶知命缓缓开口; 灯杨峰立马暗道不好!立刻收回控制林鹤的手,全力调和自己的内力,再放在陶知命背上,维持他的经脉! 林鹤重重摔下!陶知命的一句话也立刻拉回了林鹤的神智!他立马扔下手里的剑,朝床边跑去!他还未从丧失父母的悲伤中走出,自己又亲手弄伤了危在病夕的老师!林鹤跪在床边哽咽道:“老师!弟子不孝!弟子不该啊!” 灯杨峰正闭上眼睛,双手齐力维护陶知命的经脉; 陶知命缓缓伸出手,摸着林鹤的头,那煞白的脸上竟抹过一丝满意之色!轻声说道:“起来吧...没想到现在...你就能与杨峰...过招了....老师无比满意...” 林鹤站起嘴唇发抖:“老师...弟子不孝...” 陶知命缓缓摇头,用手挪开灯扬峰的手:“可以了扬峰...见到你们能相聚...我也算完成了我的事...” 灯扬峰立马说道:“知命好好听我的!我帮你...”陶知命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杨峰...这么多年...我这老骨头...已经足够了...再活着...就是浪费食物...” 林鹤忍住哽咽说道:“老师......”陶知命缓缓举手,止住了林鹤要说的话,对灯杨峰说道:“杨峰你先下去...”陶知命用手推着他,灯杨峰也只好照做; 灯杨峰下床,陶知命又缓缓说道:“杨峰...你帮我挪挪身子...对着你们两即可...”这句话明显虚弱了许多!“九阳龙凤丹”只是起到延长陶知命寿命的作用,他的身体被枯尸毒侵噬一个月,早已经油尽灯枯; 陶知命挪完身体,状态也变得更差,原本有一丝血色的嘴唇,现在也变得煞白,也只能用身子靠着墙坐,才能使自己能不倒; 陶知命缓了一会,似乎在判断自己还能说多少话,他的状态极差,已经连眼皮都无法睁开,只能用尽全力从嘴巴里微微吐出几个字: “林鹤...君子...之名...原于...民心...终于...民心...” 陶知命沿着墙面侧身倒下...并且再也没起来... “老师!老师!!!老师!!!!” ,陶知命圆寂,世人将他称为书香四家,他用老去的身体使林鹤有了一生也要完成的事,三十年前两人的游山玩水,那时正当满国严重旱灾时期,俩人才得以见识到这世间真实的样貌: 年月人性变,竟食同类悲无边饿殍遍野人相食,惨状何堪细思量,灾荒来时食无物,啃骨嚼肉何忍睹,饥饿使人狂,同类亦入肠,荒年人食人,天地亦悲吟,饥馑之殇人性泯,食人肉者心何? ------------ 第二十八章 满国之巅,九岭峰之巅,那常年白雪盖顶,山顶危峰兀立,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想要登达山顶,轻功无非要超群绝伦。 灯杨峰将知己葬在九岭峰之巅,据说这是通往天庭的路,是神仙下凡的必经之路,也是判断神仙和凡人的地方!灯杨峰选择将知命葬在这,因为曾经他说过一句玩笑话:众观天下雄群,除了知己,没有谁配被葬在这!当年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竟成真言! 山顶的风无比刺骨,宛如道道锋刃刮在人的脸上,无比生痛;那儿又空气稀薄,大雪不断,稍有个不慎,便会被那狂风卷入那万丈之下,无论武功是何等精湛,都是毫无生还可能!然而灯杨峰已经在这待了足足一天一夜!他手撑着根棍子,风雪将他的胡子和头发冻得板硬,林鹤也满身积雪,头发早已被雪染白; 刻好墓碑,立好墓碑,直到将陶知命慢慢安葬好,灯杨峰才被魏萧玉的软磨硬泡所劝服。 四人站在墓碑前面,望着墓碑上的名字,灯杨峰剧烈咳嗽了起来,魏萧玉连忙上去扶持,灯杨峰却是摆手阻止,咳嗽完灯杨峰又看向墓碑,一日内灯杨峰似乎变得苍老许多,稳健的身材也显得佝偻,那庄严的脸庞如现在也尽是沧海桑田;他看着知己的墓碑,眼神是如此深邃,长长深吸一口气; “你总认为自己的观点是对的,我也总是让着你,因为这世间知我灯杨峰者就你一人,但如今你走了我本应该好好与你辩论一番,可我觉得,你这一走,好像所有的理你都赢了。” 灯杨峰望着墓碑,那沧桑的眼睛仿佛冒着一丝泪光,吐出一口白雾:“罢了...罢了...赢也好,输也罢,你都走了,又有什么意思...” 林鹤望着老师墓碑,这些日子来,他无数次想要为父母报仇,但想到老师,内心的仇恨又被那深深悔恨所替代;如果当时自己控制住了情绪,老师就不会这样,如果当时...;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是被这两种思想所折磨,它们如同两只无比饥饿的狼虎,疯狂撕啃着林鹤的意志! 慕香茗望着林鹤,那本应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如今却显得如此憔悴,那双眼睛里的光似乎也在某个时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定和不屈;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刻清楚自己要干什么,这是个悲哀的故事,但同样是一个伟大的故事。 四人望着墓碑持续一段时间; 灯杨峰对着墓碑再开口:“如今满国内患严重,钟二太子私结天下第一派,篡权夺位,满国江湖所有豪杰,无一人出手!”这次语不同,庄重和又均匀,令得魏萧玉与慕香命同时一惊; 灯杨峰把眼光转向林鹤,看着林鹤继续说道:“知命生前最后的希望是让我收你为徒,但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林鹤死死盯着墓碑,没有任何反应;灯杨峰继续说道:“一,不拜我为师,你可以先去完成自己的仇恨,但无论功还是败,老夫与你半无瓜葛,更不会出手相助!” 灯杨峰停顿了一下,用更严厉的语气说出第二个选择:“二!拜老夫为师,一时放下仇恨,我会传授于你老夫的毕生功法,但你要以大局为重,以百姓为宗!不得私自不顾一切报私人之仇!更不得用任何方式发泄情绪,始终都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林鹤没有回答,依旧是看着墓碑,这两个选择宛如两个人生;他没有见识过世间的苦难,对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为母亲和父亲报仇雪恨,自从知道母亲和父亲去世消息,他无时无刻都想着报仇,没有不想的时候。慕香茗是多么希望林鹤选择第一种,从她那复杂的表情就已经透露出来;她想与林鹤一直一起生活,为姨报仇,为叔报仇,哪怕不是那种关系...但那种生活已经不可能了,世间没有谁比慕香茗更了解林鹤,在灯杨峰说出第二种选择出来后,慕香茗就知道他的选择。 林鹤眼神闪动了一下,他心里一直明白自己要干什么,能救满国百姓于水火,完成母亲和老师的心愿,早晚报仇又有何关系?林鹤转身朝灯杨峰跪下!这一跪,令得魏萧玉无比震骇!她认为世间任何人都会选择第一种!能坐于大观,而忽略小仇,这与“舍生为民”又有何异? 林鹤跪下的瞬间,山顶竟停止了下雪,露出了一缕阳光;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积雪,眼神深邃喉结微微滚动; “弟子何德何能,能受得起老师与您的重任?但家母常常告诫,以大国为怀,以百姓为怀...”说到这林鹤哽咽了一下“母亲信上的那行,为天下而有所做为,为百姓而有所亲为,为国家而有所力为,正是母亲常常念叨,纵使林鹤有千不该万不该,也不可能忘记老师与母亲的教诲,师父希望我以大局为重,自然是将大任托付于弟子,弟子应该听从师父,但父母之仇,林鹤不能忘!弟子可以完成母亲与老师的遗愿,哪怕苦难,哪怕生死,哪怕一世不能做到...弟子都愿意!” 说完,林鹤直起腰,对着灯杨峰磕头拜师,慕香茗的眼泪此时也涌了出来,但她很快就忍回去了,她应该感到高兴...如果自己姑姑当时没有将自己送给姨妈该多好,哪怕将她卖到红楼里,似乎也比现在要好的多,再或许姑姑平时少说两句,自己也不会这么爱他,可惜自己愿意... 灯杨峰脸上掠过一丝满意,林鹤确实比他母亲要优秀不少,灯杨峰心里念叨:知命啊,知命...你死了都还赢我一局!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灯杨峰自讽,但他的心从未像今天这般坦然...陶知命愿意用命换来的学生,自己也应该珍惜... 灯杨峰将林鹤托起:“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灯杨峰收下的第四个弟子!从此以后,我会将我的毕生一切都教给你,武功,名誉,地位,但从今天开始,你便要以大局为怀!” “谢师父!” 他选择了另一种人生,他需去继承母亲做过的事,他也要去完成老师的遗愿,他还要去夺回那本“万尘归掌”他更要为父亲和母亲报仇!只有选择了拜灯杨峰为师,他才能完成这些事! 灯杨峰看着知己的墓碑,心里感叹道:知命...你的目光是对的,但这孩子我总感觉过于像他的母亲了,这一点,你可能明比我明白...只希望往后教他的时候,让他明白这一点,防止走上他母亲的路...... 四人在山顶,对陶知命做出最后的告别,他为人狭隘,天下无数武林英雄豪杰与他相结为友,他一生坦荡,忧国忧民,目睹了社会的黑暗和农民的苦难,用曾经他写的诗: 动荡民间苦何尽?愿以此生换民安; 四人走后,在那万丈之高的地方,一片白皑皑空地上便多出了一堆积雪,里面躺着的人,比这山更高,比这雪更白... ------------ 第二十九章 几人下山,走到一处农村,天已经昏昏暗了,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烟柴味,却闻不到柴米香,耕完一天地的农民拉着牛回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时不时还会与路过的庄家打打招呼,今年初春雨水频频,这何不是老天在可怜这些苦难的百姓? 几人朝村庄深处走去,这里的土房众多,也有很多荒废了的旧房,房子里的人死光了,自然就成荒房,或者实在撑不住逃荒去了。 早春的天色暗的很快,加上这村地处偏僻,四人也只能选择在这暂住一晚,找个大点荒房,睡上一晚,明日再赶路! 四人路过村井,那围着不少妇女在打水谈天,由于衣服穿着不同,她们都似乎不待见这四人;各自聊着村里的趣事,打满水后再提着桶,一呛一个脚步走回家,无论身子如何颠簸,那桶里的水都不会打出... 天暗的很快,今天没有月亮,一旦真正暗下来,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来到一座不小的土房,看样子是刚荒废不久;门和窗户都被村民拆去当柴烧了,大致轮廓没有变,虽然只剩个空壳,但看起来比较大;灯杨峰又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时间再找了,说道:“就选择这吧,天马上要黑了...” 魏萧玉捡来一根木棍,用火镰点燃一块烂布,将其绑在木棍之上,做成火把,四人走进那房子;房子里破烂不堪,地上到处可见的木炭和碎瓷,看来在他们之前,也有不少行客选择了这; 房子里有两个小房间,一个烧火做饭的柴房,床是用黄土做的炕,灶台也是黄土堆成的,但灶上没有锅,整个房子,除了地上一些碎炭和碎瓷之外,简直是空无一物! 观察一阵,四人回到堂屋,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木棍的火也开始摇摇欲灭,幸好萧玉有随身带蜡的习惯;她拿出纸包着的蜡,从地上捡起一块样好的瓷片,将蜡放在瓷片中,插上衣服上的细线,点燃,就制成了一个简单的蜡烛! 魏萧玉将瓷片递给师父,再照这种方式又做上三个,刚好一人一个! 屋内缓缓亮起黄光,这儿没有门窗抵御夜里的寒风,单仅凭那四块瓦片上的火苗显然不足,若不生把火,很难能在这入睡; 魏萧玉收好蜡油:“师父,趁现在乡民们没睡,我拿铜板去村民那换点柴火,再随便换点吃食!” 灯杨峰将目光递向林鹤:“我和鹤儿去吧,你们俩都是女孩子家不好!”魏萧玉看向林鹤,林鹤也点点头:“这离福寿山寨不远,难说有匪盗在这!” 酉时; 黑暗笼罩着这整座村庄,村里的农民还没有上床,今晚没有月亮,只有那为数不多的纸窗透出微小的黄光;这些年旱灾不断,村里的人口并不多,路上也静得可怕,只有那布鞋走在硬黄土上发出的沙沙声; 师徒两人来到一处带院子的土房,院子是用土建起的,没有门,高度还不足十丈,勉强比林鹤要高一点;虽院子矮小,但带院的房子在村里并不常见;相对而来,家物都比较富裕,更大概率能换出点吃食! 师徒俩走进院子,角落里是牛棚,牛棚是用木头建的,又高又大,都要比上屋子的高度,这样无疑是防止牛被人偷走,更是在旱灾的时候,无论是哪样的家庭,都无法承受一头牛的损失,牛在哪里,家就在哪,没了就等于逃荒!所以就算房子是土盖的,牛棚也要比房子结实! 林鹤轻敲了两下门,不久屋内便传来一名壮年男子的声音;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房内的人显然早已发现俩人! 林鹤:“路途遥远,望在您这换点柴火和吃食...” 壮年男子拔去门杆,微微开出一道缝来,林鹤也打起火光,好让壮年男子看清自己,不料壮年男子立刻激动道:“林大侠!”立马打开了门! 林鹤开始甚是疑惑,还从未有人这样尊称过自己!但在门开后,看清那男子的样貌,林鹤才茅塞顿开!房内的壮年男子,正是前些日子自己救下的那对夫妇! 男子很是激动; “快!快!快进来!” 拉着二人往屋里带,又立马跑去室内搬凳子!灯杨峰见此人如此客气,问道:“鹤儿,你此人有什么关系?”林鹤苦笑:“吾徒不久前在九岭峰出手救下一对夫妻,没想到竟巧遇上!” 壮年男子搬出两条长凳,激动的说:“那日多亏林大侠的出手相助!救下我与紫兰的命!不然家中只剩三名幼小的孩儿,可当是真灭了家门呐!” 壮年男子将板凳放好,林鹤与师父坐下,林鹤笑道:“只是徒手之劳,当真不值提起。” 壮年男子立马摇头:“对于你们武林之士确实是徒手之事啊,但对于我们小民那可是再造之恩呐!”壮年男子感叹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向卧室,打开门走进; 只听见里面喜讯的对话; “紫兰!紫兰!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你小声点,孩子都睡了,大晚上能有谁来?” “来嘛,你看看便知道!” “你小声点!谁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女子从房间出来,男子帮其盖好衣服,女子见到林鹤的一瞬间,表情瞬间凝固,立马跪软在地! 在师父面前,林鹤哪能受得了这跪谢?立马一个闪身过去!弯腰将其扶起说道:“您们这夫妻俩又是何苦?按年龄,您们可是与我父母般年龄!” 林鹤将紫兰扶起,紫兰也从刚刚的惊讶变的感慨:“天下练武功的人,又有谁能像林大侠这般大仁大义的人啊!” 林鹤收回手:“满国乃是天下武林,英雄豪杰如雨如云,大仁大义者不计其数,我可担当不得啊!”灯杨峰也露出满意的微笑,因为林鹤的举言举止都令灯杨峰十分满意,这正是自己一直想的徒弟! 丈夫此时说道:“紫兰,你与两人聊吧,我去将家里的饼烙烙!” 紫兰点点头,男子便朝厨房走去; 林鹤坐回位置;柴房传出柴烟,紫兰拿来两只杯子,倒上热水递给师徒; “暖暖身子吧...贫家没有茶叶...” 灯杨峰开口:“姑娘,见你们家状不错,为何牛篷要建得如此之高?” 紫兰脸上拂过无奈和悲伤:“我与丈夫并非是生在此村的人,而是五年前搬来的,祖父先前是南阳的官差,家里有点底子,谁知闹出一个朝政严查?祖父被砍头,我与丈夫带了点家财逃到这,可惜我丈夫姓徐,这村子是章家村,我们被排挤,被抢东西!好在家里曾经还有点关系,维持了几年,但前些年也被查了,现在我们也只能防着村民,不敢硬刚!”紫兰脸上的无奈和悲伤,在这段话中也体现出来。 灯杨峰点头:“满国朝政自钟太子上任后就一直都是主弱臣强,进行了多次严查,到头来却都是那些清廉的官员受罪!” 紫兰点头:“如今朝政官官相互奸臣当道,钟太子又软糯无能,不适合当皇帝,要不是二十年前的一女子私报仇事,杀了钟太皇,又怎会有如此多的廉官受罪?” 林鹤浓起了眉毛;灯杨峰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喝上一口茶,此时丈夫从柴房走出,右手提着竹篮,左手捧着酒坛,竹篮底部是几根粗柴,上面是用布包着的烧饼,正冒着热气! 紫兰:“这坛子老酒是先父传下来的,乃百年佳酿,凭女感知恩家心情沉重,不知遇上什么难事,这酒恩家拿上解愁,就当谢恩吧!” 丈夫将其都递给林鹤,灯杨峰缓缓点头:“那就收下吧...” 男子说道:“若两位不赶路的话,便在这歇一晚再走吧。” 灯杨峰皱眉笑道:“路程之远,不足留脚!” 丈夫点点头:“若有机会,还望能再见恩人!” 走到院子外,林鹤递钱给俩人,不出所料,夫妻俩执意不要,灯杨峰说道:“算了吧鹤儿,能回报恩情,就是给他们最好的回报!” 林鹤点点头:“有缘分再见!” 从俩夫妻家离开,再次走在村庄的泥路上,村里的蜡火都熄灭了,农民们也都上床睡觉了,使得整个村子变得更加漆黑更加寂静,林鹤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捧着酒坛,师徒俩也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望去荒房的位置,那亮着一点光亮,正是魏萧玉站在外面打着蜡烛发出的光,她站那许久了,担心俩人找不到方向! 回到荒房,林鹤发现慕香茗已经不在了!当林鹤要问魏萧玉之时,魏萧玉却是拿出了一张信纸,递向林鹤;她表情略带伤感,林鹤立马放下手中的两样东西,拿过封信纸,对着光看了起来: 老师已不在人世了,姨母与叔父也走了,如今你也被灯前辈收下为徒,好像世间又把我抛弃了一般,我们已经不适合在一起生活了,我也不再跟随你的脚步,我想我本就应该待在森林中,不应该接触这残酷的世间,所以请你允许我一个人生活在森林,也希望你接触了更大的场面成了名人,不要忘了我... -----慕香茗 短短的几行字,却如万根尖刺,刺中林鹤的心!心中再次浮现出无比的惭愧,这次的惭愧掺杂着悔恨!林鹤一直掐着纸,看着信纸上的字体,久久不能平息,他悔恨自己这些天没有注意慕香茗的难过,他对慕香茗的愧疚是无比沉重的,无论在感情还是在事物,他都没有办法去弥补她! 如此暗的天,她又怎么一个人找得回去...?眼神中尽是惭愧...林鹤将信纸慢慢折起,再慢慢放进怀中...魏萧玉是个感情女孩,她知道俩人的关系定不简单!也知道那种感受就像无法呼吸一般难受,但林鹤选择了跟着师父,他必定是个胸怀宽广的人! 将信放入怀中后,林鹤也缓缓开口: “吃饭吧师父...明日还有着路要赶...” 灯杨峰也暗暗松开了一口气,他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若林鹤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开,而发泄心情,他必定会将林鹤赶出师门,这是他说过的! 林鹤将竹篮的木柴拿出,堆放在一起,倒些蜡油上去,简单地摆置后,将其点燃,不出一会,熊熊烈火就在屋子里燃起,将整个房子照的洪亮洪亮,带走了这屋子的寒气,却没带走这房间沉重的心事... 林鹤有好些时侯没有感受过如此猛烈的火了,他似乎在那熊熊烈火当中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四个身影,他们也在大火旁烤着火,有说有笑,欢乐融融; 在那些对话当中: “妈妈为什么火能给人带来温柔,又能给人带来光明?” 妈妈笑着问旁边的女孩:“你知不知道呀?” 女孩点点头:“老师说火是老天的力量,能带来光和温柔!” 妈妈笑着又问向一旁的爸爸:“你也应该给个回答吧!” 爸爸眯起眼角也笑道:“火和你比起来,那是既没有你亮,也没有你温柔!”爸爸的一句话惹得一家四口都仰头大笑! 林鹤不由默默念出:“爸......妈......我该怎么做......?” 三人简单吃过后,便开始休息,林鹤与魏萧玉分别睡一个小室,灯杨峰则是双脚盘膝坐在堂房休息,堂房没有门,而两个卧室的门还在,灯杨峰便是保护那俩个徒儿。 子时; 堂房的火堆早已熄灭,林鹤的房间有一个后门,是通向屋后的,林鹤点着一盏灯,拿着那一坛酒,从后门走出,他一直睡不着,听说酒可以消除人的烦恼; 屋背后是一块黄土坡,林鹤坐在那土坡上,将灯放在旁边,解开那坛子的封,双手捧起,大块地闷了一口下肚!这是林鹤第二次喝酒,第一次是与马兄喝,当时自己只是小闷了一口,而如今自己却是捧着酒坛喝! 想到这林鹤不由自笑,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堪,捧起酒坛又是一大口下肚! 这坛子酒,果真不简单!虽然林鹤两次都是大口闷下,但还是能从后鼻中感受到一股清淡的花香!这股清香一直徘徊在林鹤鼻腔当中,不浓,不厚,不散,不变;最厉害的还当是这酒劲!才两口下肚,就让林鹤明显感到了醉意! “喝酒不找伴,哪有喝闷酒的呀!” 后方传了一句声音,声音当中林鹤能听出一丝笑意!转身向后望去,魏萧玉正慢慢朝自己走来,右手拿着两个碗,左手拿着蜡烛;苗条的身材,穿上那修身的白色长衣,这一刻林鹤竟感到了一丝美感! 魏萧玉走来,将手里蜡烛与林鹤的蜡烛放在一起,用左手撑着地面,坐在了林鹤旁边;又分出了一个碗递给林鹤! 林鹤此时还有点呆持,没有接魏萧玉的碗,魏萧玉忍不住笑道:“拿着呀!还怕我给你下毒不成!” 林鹤接着魏萧玉递来的碗:“你也会喝酒嘛。” 魏萧玉示意林鹤将酒坛给她,林鹤递去,魏萧玉接过笑道:“我可是三岁就开始喝酒!”说完收拢眉毛,双眼直看着林鹤:“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 林鹤横眉趣笑道:“我都喝两大口了,你岂不占了便宜?” 魏萧玉听后,二话没说,立马捧起酒坛,大口一闷!林鹤见状,立马出手阻拦; “开个玩笑何必认真?你又是一个女孩家,与我喝酒,岂不被人误会!” 魏萧玉扶开林鹤的手,笑道:“我可不占你们男生的便宜!你别拦着我,待会我赢了不光彩!”随之魏萧玉又是一大口!林鹤依旧是出手阻止,可她已经两大口下肚,豪放不激! 两大口下肚后,魏萧玉也感受到了这酒的独特,看着酒坛:“这酒,不简单呐!”又看向林鹤; 林鹤浅笑道:“一个朋友送的,我倒不怎么懂酒!” 魏萧玉用鼻子轻轻吸一口凉气,又拙了拙嘴巴,品味了一番; “这酒是桂花酿造,且至少阴存了五十年!但花酒一旦开坛,就需要尽快喝掉。”随后又看着林鹤; 林鹤微微一震说道:“这酒若真如此珍贵,那咱还是留给师父吧!” 魏萧玉轻笑:“师父哪会喝酒呀,道家之人都没有喝酒的习惯!”说完,往林鹤碗中倒满酒! “来吧!今晚我们就好好尽兴!”随后又给自己的碗中倒满! 俩人的碗同大,都是巴掌大小的饭碗,用这种碗来装酒吃,显然有些喝大,但魏萧玉竟然给自己满上了,林鹤没有不喝的意思! 魏萧玉放下酒坛,俩人碰碗,便是一同饮而下! 按林鹤的性子,哪会将其剩下?一碗朝上,闭着眼睛就咕噜咕噜下去!也不在乎魏萧玉会不会干完! 喝完!林喝擦去嘴边流下的酒,看向魏萧玉,她也正在饮尽那碗酒!林鹤依旧是伸手阻拦,可已晚!魏萧玉已经喝完!她还故意翻了翻碗内,证明自己没有作假! 俩人都开始有些醉,魏萧玉脸上开始渐渐泛红,而林鹤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甚至林鹤的酒量更差,只是他没有表现出像魏萧玉那般愉悦; 林鹤望向远方的山脉,眼神深邃而又空洞,透过那眼神,仿佛是一道无尽的深渊;魏萧玉看着林鹤的侧影,两盏蜡烛的火影,在他身上不断飘荡,仿佛是他的衣服正在拂动,像是为他诉说一段无比温暖和凄凉的故事... 林鹤一直没有说话,魏萧玉也同林鹤望向一个方向;因为林鹤,她的眼神也变得深邃,她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自己的故事... “我母亲是青楼里的技女,我一出生就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母亲也在我很小时候死掉了...”魏萧玉的突然开口,林鹤也收起心来,认真听她的故事: “好在...她们说我母亲人很好,将我带大,叫我做事;后来我不觉得这是件可耻的事情,反而让我觉得这世间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如此淡泊和虚无...”魏萧玉换了一个语气: “来了青楼的人都开始不断夸我好看,他们说我和我妈长得很像,但是他们越是夸我好看我便越害怕,我害怕我会和她们一样被推上床,我害怕和她们一样被男人折磨,于是我逃出了那个地方,逃到了满国。” 说到这魏萧玉停顿了,透过她的眼睛,是一个无比宁静的世界,这些话她从来没和别人讲过,因为这是她始终无法抹去的伤痕; 她有接着说: “后来邓公公收留了我,我在邓家过了五年,在那里有很多人喜欢我,我很开心,我也能真心地感受他们的对我喜欢,有剑意巅峰的陆章,有掌管千人的邓良周,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动不了心,在我看来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维持不久的,我认为没有必要为了那短暂的幸福,给自己留下永久性的伤痕!” 魏萧玉讲的很有感情,林鹤也听的很认真,林鹤知道她想用自己的故事来感化自己,希望自己不要那么难过悲伤;但自己与慕香茗的关系又何成是简单的男女关系?父母一夜之间被人杀害,而自己又却无能为力,这又何成是常人能够长期忍受的? 林鹤长吸一口气,依旧是看向远处的山脉,惆怅地说:“好多人说我母亲是个伟大的人,但她好像并不出名,甚至还有人厌恶她...她用自己一生做的事,不但没有成功,还弄得自己后患无穷...” 林鹤收紧情绪继续说道: “可惜他们从不教我武功,他们想用他们的方式,来弥补对我的愧疚,使得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却无能为力...如今我习得四套剑法,欲音九天也突破了末时,可是那种无力感却一直深深缠绕着我,挥之不去...越来越强...” 林鹤说完,俩人对视了起来... 蜡烛的光照在两人的脸上,使彼此都能够看清彼此的脸,这一刻,林鹤感觉她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丽有点特别,是一种带着内心的选择,就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让人无比舒适和惬意...类似的感觉也在魏萧玉的心里徘徊,林鹤是一个她从未见到过的灵魂,一个令她也感到十分优秀的灵魂,一个正真值得她去欣赏的灵魂... 魏萧玉打破宁静说道:“其实你已经十分优秀了,师父说过,按照你的天赋,将来成就必定在师父之上!” 林鹤转过头去,魏萧玉依旧看着林鹤... “从前我确实痴迷于武功,但如今看来,武功盖世又如何?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就这样,魏萧玉一直看着林鹤,而林鹤又为什么总是望着同一个方向? 同样是这个时候,慕香茗正在九岭峰之顶;山顶下着很大很大的雪,慕香茗蹲在老师墓碑旁哭泣,没人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她满身白雪,全身颤抖,灵巧的双手冻得通红,娇柔的脸蛋冻的发紫,眼睫毛也悬满了白雪...或许她一直在哭... 而林鹤望去的山脉正是九岭峰... 我们都有怜悯自己的理由,但我希望你除了自己,还有会怜悯你的人; ——孔余 言外: 孔余想对看到这里读者说一句话: 孔余在小说里给你们拜个早年,《武鹤前传》离完结大致有五十万个字,很抱歉没有给你们一个完整的《武鹤前传》,更没有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结局,但2025新的一年,我们再一起期待新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 鹤玉云 那六年满国至少死了一半的农民! 1084年;满国爆发几百年来最厉害的旱灾!钟太皇暴政压民,百姓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有地种却没粮食吃,原本拉紧裤带就能度过的天灾,却变成了农民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1090年初春; 夜晚,满城皇宫里的一个太监,带着一女子走向皇寝;女子身着素色衫裙,身姿宛如柳枝般细柔,走的每一步,都好似弱柳扶风,柔美而不失魅力! 太监将女子带进皇寝,吩咐好后,就关上门走了... 太监走后,女子那细白修长的手,缓缓解开细腰上的履带,衫裙便开始松散;先是露出了那对白嫩的双肩,再缓缓走前一步,便全部落下!此时那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显现了出来!从圆润的肩部,到纤细的腰肢,再到丰满的盆部,如同波浪般起伏!每一个部分都在诠释着她的娇羞! 但她的心跳无比之快,她一直告诫自己需要镇定,为了这一天她期待了很久,为了这一天她计划了很久,如果失败,她会选择死去! 女子再用被子将自己裹住,这样能使得自己更具诱惑! 终于!门被推开,正是当今满国皇帝,钟太皇!女子要等来的人! 关上门,女子先是将头缓缓低下,再慢慢解开那被子,露出自己的身体, 钟太皇抱住她,如此美女又如此妖娆,就算是皇帝又怎经得住这般诱惑?钟太皇亲去女子,她没有反抗,而是变得更加妖娆!因为她在等一个命令,现在外面正站着武功高强的太监,和十几名宫女! 随着时间慢慢流去,终于!钟太皇一声令下: “可以走了!” 外面的宫女和太监,这才纷纷离开!可当钟太皇要脱去衣物之时,一根银针稳稳刺中了他的穴位!瞬间使他动弹不得! 那银针正是女子所发!她缓缓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那原本柔顺的细发,被弄地烘乱,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哪怕真的上了床,只要结果是这样,她也愿意! 外面突然敲起了门!女子愕然一惊!以为自己被暴露!她立马轻步走到床边,摇动着床,并叫出阵阵轻声!待屋外没了动静,女子用手指在窗口钻出一道口子来,确定没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走向钟太皇,终于开口: “钟太皇,你身为一国之主,这七年来,满国频繁旱灾,你却横征暴敛!强行向百姓征收苛捐杂税,对逃亡外他国的百姓严邢俊法!农民无处可逃,甚至无数农民是因自杀而死,如今满国有多少村庄死的一个人都没有?”女子停嘴,再讲下去必定耽误最佳逃跑时间!她接着又拿出三枚银针,刺去! 一代暴君就此陨落... 记得是那年的初春,一天夜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很大很大,雷声轰天动地!雨水如泼下来一般,洗刷着这千疮百孔的土地,晚上农民纷纷出来欢呼这场大雨!但说来也奇怪,钟太皇死的那一年春天,满国的雨便变地频繁,那干枯许久的临江,一夜之间,变得滔滔不绝! 六年后... 一个夏日夜里,一身麻制短衣的农夫,和一身棉布长袍的老太婆,走在幽深的高树林中;老太婆手里提着一个木盆,木盆里面放着红毛巾,和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 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两人来到一座土木院房,屋内传来阵阵女人凄惨的叫声,农夫先脚打开门,老太婆走进,农夫想要进去,却被老太婆拦住; “你在外面等着吧...” 农夫无比担心,但还是把脚缩了回来!老太婆慢慢把屋门关上.. 时间慢慢的过去,农夫在院里来回走着,房屋里的叫声一次次地叫停了他的脚步,又一次次地引起了他的脚步 夜里的高树林,静而不失美色,有连绵起伏的青蛙叫,有断断续续的蛐蛐声,有那月光撒在地面的银斑,也有那站在枝头上发光的双眼;终于!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农夫心里的巨石也终于落下! 打开门; “过来看看吧,一个男婴。” 伸手抱起!他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婴儿最少三公斤重!农夫抱着孩子,缓缓地晃动,孩子竟停止了哭声,农夫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 “你夫人的奶水也多,养活不成问题。” 名字他和妻子早早就商量好了,妻子姓“鹤”,他姓“林”,男孩就叫“林鹤!” ------------ 传外一 时间匆匆的而去,高树林四季如春,无论是春天还是冬天,林子总是绿茵茵的,林鹤便是在这长大,他像极了他的母亲,粗黑的头发,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一日清晨,父亲带着他出门,今年地里收成好,丈夫与妻子商量让他去村里学学文凭,据说那的老师教的好,还不用交学费! “父亲为什么人要学书上的东西?” “书中自有黄金屋,它跟你打我斗可不一样!” “读书写字不如本事在身!江湖只有功夫在身,才能称的上英雄好汉!” “父亲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和母亲更不愿意看你和别人弄刀动武是不是?” “嗯好的!父亲我知道了!” “来鹤儿!母亲不是教了些你武术嘛,耍两下给你父亲瞧瞧!” “好父亲!”说完便走到田坝上,边走边显摆起母亲教于他的武术;那只有几寸宽的田坝,就算成年人走上几步也容易掉下来,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可以在上面边走边武! 林忠成不禁感叹,鹤儿的天赋的确比玉儿强太多了! 鹤玉云正在院里织着衣裳,上午的阳光照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更加之白,披散的细发随着细风缕缕拂动,而她那雪白的蝉丝裙,却不显风姿。 她织得太认真了,以至于正对着院门都没发现丈夫回来了! 林忠成用手挡住她脸上的光,这才知道丈夫回来了; “好久没看你这么认真了,三伏天也不怕热坏身子!” “屋内眼睛看不清楚,怕织妥了,出来织,你看织的好不好看?”将衣料递给丈夫;一件棕褐色的宽衣,胸前还有一朵黄色鸢尾花,林忠成打趣道:“花当真好看,就是衣裳不好看”! 鹤玉云取笑:“要不你来织织?” 林忠成眼角皱起:“那还真没你织的好!” 俩人都笑了; 鹤玉云将衣裳放在凳子上; “鹤儿怎么样了,乐意去读书嘛?” “鹤儿还是喜欢武术的,不知会不会恨我们!” 鹤玉云语气略带低沉说道:“鹤儿的天赋确实不错,可我一直很怕......” 林忠成看着她说道:“你的顾虑是对的,鹤儿太像你了,习得一身武功,并不合适!不过现在你的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欲音九天在我身上还是能起到辅助作用!” 林忠成点头:“那我先去打点水回来,你进屋歇会!” “嗯好,小心点!” 林鹤坐在学堂和同来听课的学者一起听课,不一样的是他桌子上没有书,讲课的是一位身高六尺的半百老者,穿着浅蓝大褂,身材有些臃肿,满头白发,还有一缕笔直白胡子; 老者问向林鹤:“你叫什么名字,又为何来读书?” “我不知道.....”这一句惹地全堂哄笑,老者用戒尺敲打桌板,堂内顿时没有了声音,都齐刷刷地着看着老者; “难道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林鹤这才反应出“林鹤....,林鹤是我的名字!” 老者顿了顿,略带遗憾,摇了摇头说道:“你反应如此迟钝,不适合念书,今日回去你便不用再来了!” 林鹤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起来母亲说的话; “人以书为食,以饭为辅;应以天地为伴,以光烛为辅!先生还是让我学习吧!” 老者一听,心中略有惊讶,问道:“请问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林鹤回:“是我的母亲!” 老者点头:“明日你同母亲一起来!” 放学后林鹤记得上午来时的路,一路小跑回家,他兴奋得推开屋门; 母亲见状,忙着放下手中活,摸着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父亲不是和你讲了,要等父亲来接嘛?” 林鹤嬉笑:“娘今天我交到了朋友” “你跟母亲讲讲是什么朋友?” 林鹤有些许激动: “是个女孩!今天她还把书借给我看了!” 鹤玉云哭笑不得; “那你是不是今天什么也没学到?” 林鹤立马摇头讲道:“娘!老师教了我背古诗,我背给娘听!” 鹤玉云很是高兴说:“来背给娘听听!” 林鹤想了想......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子.....子.....子不学.........”前面背地挺顺,后面就背不出来了。 鹤玉云笑道: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是不是?” 林鹤看着娘不可置信道:“娘你也会读,娘也上过学嘛” 鹤玉云笑:“娘学这些的时候,比你还小呢。” 这时屋门被推开,是父亲回来了!林忠成将蓑帽摘下放在桌子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不是说等我来接嘛?” 鹤玉云走过去; “孩子刚刚在背书呢” 林忠成看着林鹤; “是嘛?来背给父亲听听!” 鹤玉云笑道:“你跟孩子聊着,我去把晚饭弄好!” 林忠成捋了捋她的头发; “去吧正饿着呢!” 太阳从山头走到山里,蝈蝈的叫声也渐渐起来了,月亮则显得更加洁白,还有一会星星才会出来,屋内也传来了“吃晚饭咯!”一家三口坐在屋内吃饭,桌上细短的灯丝散着微弱的黄光,看去是如此温馨和温暖。 父亲将盘中的肉夹给林鹤碗里,林鹤勺着饭,咬口肉,咬口肉,勺次饭,一块拇指大的肉,林鹤足足咬了五下,勺进去了大半碗饭,夫妻俩看着心里即是欣慰又是心疼。 林鹤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老师白天说的话,嘴里的饭还没咽下: “对了娘!老师想让您明天过去一趟。” 鹤玉云听后,心里立马产生了警惕,但还是先教导说:“嘴里有饭不许说话,先饭吃完再说。” 林鹤慢慢将饭咽下,将今天被老师的话说了出来。 鹤玉云看着丈夫,林忠成开口:“应该是老师想了解咱们的情况,毕竟鹤儿第一次上学!” 丈夫的话并没有消除鹤玉云心里的担忧,她决定一定要去,不能让鹤儿去冒险读书! 夜里,林鹤睡着了,林忠成和鹤玉云来到院子里,两人手牵着手,今儿的月亮很亮,很圆,俩人仰头看去天上月亮; “忠成今天的星星真好看!” “明天又是大太阳的一天!” “这样生活下去真好!” “这一路走来,你又吃过了多少苦?” “我今天才意识到那一天一定会到来,或早或晚。” “老天让我们如此幸福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给你我的回报了!” 鹤玉云摇了摇头:“不...我始终都无法确定当年的做法是对是错!”说到这鹤玉云变得哽咽起来“我现在就是怕他们不会放过鹤儿...” 林忠成看着她,轻轻拂去她脸庞的眼泪:“无论你做的是对是错,无论世人如何评价你,你都是我林忠成的妻子,哪怕我林忠成无能!” ------------ 外传 ------------ 尘世民 当年剑圣尘世民为夺回邓家派天下第一的名声,不惜自断感情,刻苦冥剑,可惜无论他如何修炼,哪怕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也依旧填补不了剑术与道术的根本差距! 说出也搞笑,后来江灵儿怀上了吾千君儿子的事情爆出,尘世民一夜之间便达到了剑意的巅峰! 他修得了剑意巅峰后,那吾千君果真败不再是他的对手!但好景不长,邓家派坐回武林第一才一年,身为邓家派的主心骨尘世民,便因极度的悲伤而去世! 从此邓家派就流传了一个千古不能变的规矩,那 ------------ 前引一 一个夏日夜里,一身麻制短衣的农夫,和一身棉布长袍的老太婆,走在幽深的高树林中;老太婆手里提着一个木盆,木盆里面放着红毛巾,和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 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两人来到一座土木院房,屋内传来阵阵女人凄惨的叫声,农夫先脚打开门,老太婆走进,农夫想要进去,却被老太婆拦住; “你在外面等着吧...” 农夫无比担心,但还是把脚缩了回来!老太婆慢慢把屋门关上.. 时间慢慢的过去,农夫在院里来回走着,房屋里的叫声一次次地叫停了他的脚步,又一次次地引起了他的脚步 夜里的高树林,静而不失美色,有连绵起伏的青蛙叫,有断断续续的蛐蛐声,有那月光撒在地面的银斑,也有那站在枝头上发光的双眼;终于!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农夫心里的巨石也终于落下! 打开门; “过来看看吧,一个男婴。” 伸手抱起!他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婴儿最少三公斤重!农夫抱着孩子,缓缓地晃动,孩子竟停止了哭声,农夫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 “你夫人的奶水也多,养活不成问题。” 名字他和妻子早早就商量好了,妻子姓“鹤”,他姓“林”,男孩就叫“林鹤!” ------------ 外传二(陶知命) 时间匆匆的而去,高树林四季如春,无论是春天还是冬天,林子总是绿茵茵的,林鹤便是在这长大,他像极了他的母亲,粗黑的头发,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一日清晨,父亲带着他出门,今年地里收成好,丈夫与妻子商量让他去村里学学文凭,据说那的老师教的好,还不用交学费! “父亲为什么人要学书上的东西?” “书中自有黄金屋,它跟你打我斗可不一样!” “读书写字不如本事在身!江湖只有功夫在身,才能称的上英雄好汉!” “父亲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和母亲更不愿意看你和别人弄刀动武是不是?” “嗯好的!父亲我知道了!” “来鹤儿!母亲不是教了些你武术嘛,耍两下给你父亲瞧瞧!” “好父亲!”说完便走到田坝上,边走边显摆起母亲教于他的武术;那只有几寸宽的田坝,就算成年人走上几步也容易掉下来,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可以在上面边走边武! 林忠成不禁感叹,鹤儿的天赋的确比玉儿强太多了! 鹤玉云正在院里织着衣裳,上午的阳光照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更加之白,披散的细发随着细风缕缕拂动,而她那雪白的蝉丝裙,却不显风姿。 她织得太认真了,以至于正对着院门都没发现丈夫回来了! 林忠成用手挡住她脸上的光,这才知道丈夫回来了; “好久没看你这么认真了,三伏天也不怕热坏身子!” “屋内眼睛看不清楚,怕织妥了,出来织,你看织的好不好看?”将衣料递给丈夫;一件棕褐色的宽衣,胸前还有一朵黄色鸢尾花,林忠成打趣道:“花当真好看,就是衣裳不好看”! 鹤玉云取笑:“要不你来织织?” 林忠成眼角皱起:“那还真没你织的好!” 俩人都笑了; 鹤玉云将衣裳放在凳子上; “鹤儿怎么样了,乐意去读书嘛?” “鹤儿还是喜欢武术的,不知会不会恨我们!” 鹤玉云语气略带低沉说道:“鹤儿的天赋确实不错,可我一直很怕......” 林忠成看着她说道:“你的顾虑是对的,鹤儿太像你了,习得一身武功,并不合适!不过现在你的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欲音九天在我身上还是能起到辅助作用!” 林忠成点头:“那我先去打点水回来,你进屋歇会!” “嗯好,小心点!” 林鹤坐在学堂和同来听课的学者一起听课,不一样的是他桌子上没有书,讲课的是一位身高六尺的半百老者,穿着浅蓝大褂,身材有些臃肿,满头白发,还有一缕笔直白胡子; 老者问向林鹤:“你叫什么名字,又为何来读书?” “我不知道.....”这一句惹地全堂哄笑,老者用戒尺敲打桌板,堂内顿时没有了声音,都齐刷刷地着看着老者; “难道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林鹤这才反应出“林鹤....,林鹤是我的名字!” 老者顿了顿,略带遗憾,摇了摇头说道:“你反应如此迟钝,不适合念书,今日回去你便不用再来了!” 林鹤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起来母亲说的话; “人以书为食,以饭为辅;应以天地为伴,以光烛为辅!先生还是让我学习吧!” 老者一听,心中略有惊讶,问道:“请问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林鹤回:“是我的母亲!” 老者点头:“明日你同母亲一起来!” 放学后林鹤记得上午来时的路,一路小跑回家,他兴奋得推开屋门; 母亲见状,忙着放下手中活,摸着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父亲不是和你讲了,要等父亲来接嘛?” 林鹤嬉笑:“娘今天我交到了朋友” “你跟母亲讲讲是什么朋友?” 林鹤有些许激动: “是个女孩!今天她还把书借给我看了!” 鹤玉云哭笑不得; “那你是不是今天什么也没学到?” 林鹤立马摇头讲道:“娘!老师教了我背古诗,我背给娘听!” 鹤玉云很是高兴说:“来背给娘听听!” 林鹤想了想......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子.....子.....子不学.........”前面背地挺顺,后面就背不出来了。 鹤玉云笑道: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是不是?” 林鹤看着娘不可置信道:“娘你也会读,娘也上过学嘛” 鹤玉云笑:“娘学这些的时候,比你还小呢。” 这时屋门被推开,是父亲回来了!林忠成将蓑帽摘下放在桌子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怎么自己跑回来了,不是说等我来接嘛?” 鹤玉云走过去; “孩子刚刚在背书呢” 林忠成看着林鹤; “是嘛?来背给父亲听听!” 鹤玉云笑道:“你跟孩子聊着,我去把晚饭弄好!” 林忠成捋了捋她的头发; “去吧正饿着呢!” 太阳从山头走到山里,蝈蝈的叫声也渐渐起来了,月亮则显得更加洁白,还有一会星星才会出来,屋内也传来了“吃晚饭咯!”一家三口坐在屋内吃饭,桌上细短的灯丝散着微弱的黄光,看去是如此温馨和温暖。 父亲将盘中的肉夹给林鹤碗里,林鹤勺着饭,咬口肉,咬口肉,勺次饭,一块拇指大的肉,林鹤足足咬了五下,勺进去了大半碗饭,夫妻俩看着心里即是欣慰又是心疼。 林鹤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老师白天说的话,嘴里的饭还没咽下: “对了娘!老师想让您明天过去一趟。” 鹤玉云听后,心里立马产生了警惕,但还是先教导说:“嘴里有饭不许说话,先饭吃完再说。” 林鹤慢慢将饭咽下,将今天被老师的话说了出来。 鹤玉云看着丈夫,林忠成开口:“应该是老师想了解咱们的情况,毕竟鹤儿第一次上学!” 丈夫的话并没有消除鹤玉云心里的担忧,她决定一定要去,不能让鹤儿去冒险读书! 夜里,林鹤睡着了,林忠成和鹤玉云来到院子里,两人手牵着手,今儿的月亮很亮,很圆,俩人仰头看去天上月亮; “忠成今天的星星真好看!” “明天又是大太阳的一天!” “这样生活下去真好!” “这一路走来,你又吃过了多少苦?” “我今天才意识到那一天一定会到来,或早或晚。” “老天让我们如此幸福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给你我的回报了!” 鹤玉云摇了摇头:“不...我始终都无法确定当年的做法是对是错!”说到这鹤玉云变得哽咽起来“我现在就是怕他们不会放过鹤儿...” 林忠成看着她,轻轻拂去她脸庞的眼泪:“无论你做的是对是错,无论世人如何评价你,你都是我林忠成的妻子,哪怕我林忠成无能!” 清晨;吃过晨饭,鹤玉云换上一件朴素的衣裳,母子俩就往学堂的路出发了。 清晨的阳光既是明亮的,又是柔和的;母子俩走在昨日的麦田泥道上,穿过偌大的田野,便到了学堂所在的村庄。 虽然鹤玉云穿的朴素,与村里的妇女衣着相同,但她的容颜,也绝非能在村庄出现的类型!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不管男女老少,无不会将目光投向这名陌生的女子,再在心里暗暗赞叹其容颜! 到了学堂,学堂是用土石建成的房子,不大,只有四五丈长宽,远处看去就像一堆黄土堆积而成; 另一个方向,林鹤在学堂认识的朋友正往学堂走零;她的名字叫“慕香茗”,外貌十分俊俏,圆润的脸蛋似蜜桃,眼睛又亮似星子,纯真模样可爱至极,不像农村的女孩! 林鹤拉住娘的手,示意着前面的女孩,鹤玉云摸着儿子的头: “去学堂吧,娘在这等你老师就行!” 鹤玉云在此等着林鹤的老师,她的心里依旧是无比忐忑,她很少来过这村子,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此时也不敢多想,只能先是见见那名老师是谁! 一根香的时间,学堂另一个方向朝来了一名老者,头发胡子全白,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书。 鹤玉云迈开步伐走向老者:“请问先生可是我孩的老师?” 老者并未打量鹤玉云,而是回道:“你就是林鹤的母亲吧。” 鹤玉云尽可能将自己装成农村的妇女,抓着腹部的衣裳,不好意思地说:“是的先生,听孩子说您要见我,家里事忙也不知道现在时间合不合适!” 老者注意到鹤玉云双手指甲显淡紫色,脸上血色不佳; “你随我进来吧...” 走进学堂内的一个小屋子,屋子不大,墙角放满了杂乱无章的书,墙壁还挂着两道横幅 “其身正,不令则行” “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字体十分有毅力,下笔遒劲,每一笔都力透纸背,可称之书法典范! 鹤玉云坐下,不等她开口老者先说道:“看来女子是五行黑毒在身吧!” 话语一落,鹤玉云心里骇然惊悚!老者慢慢坐下来,继续说道:“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世,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不同你们修道之人一样,我只是个修心之人!” 鹤玉云经过短暂的思考:“修心之人,重心重道,登峰造极者,可悟出世间万般规律,先生的修心之道也修到了登峰吧?” 老者干笑:“修心之人重情重义,寡人还对不起登峰二字,只是老夫见得“五行黑毒”的厉害之处,被毒伤之人,指甲会显色为淡紫色,且无药可治!” 鹤玉云确定老者绝对不是等闲之人! “没错!五行之毒乃毒夫婆成名之毒,毒性之强,中毒者无药可治,就连毒妇婆自己也做不出解药!”说完鹤玉云举起了她的双手,也正如刚刚老者所看! 鹤玉云又接着说:“不过先生只是单凭指甲的颜色,就判定我中的毒未免太直接了,况且先生还并没有说明见女子的原因,还是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鹤玉云脸部变得些许凝重。 老者椂着胡须,笑出声来: “哈哈哈,老夫姓陶!名知名!” 鹤玉云一惊! “陶先生!”满国书香四家之一!鹤玉云惊骇!但又问世间,谁又能像陶知命般视百姓如亲故,为乡下的孩子免费开出学堂来? ------------ 外传三(慕香茗) 一天的课结束,太阳落至山头,村庄被晚霞照地金黄,放牛的人也牵着牛回来了,农民有的抬扁担,有的提木桶,他们都赶着回家; 本不应该遇上的两个人,却在这般浪漫的时刻相遇! 林鹤走出学堂,向着回去的方向走着,突然背后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林鹤!” 是慕香茗的声音,林鹤停下转身望去,她正向自己跑来! 来到林鹤身旁,她拉了拉肩膀上的麻袋,里面装的是她的书; “你家是哪里呀?”幕香茗累地气喘吁吁的样子, “穿过那边的稻田就是我的家!”随后指向身后的稻田; 慕香茗朝那望去,她知道那方向的尽头是一片很高的树林,慕香茗说:“我去过那,大姑经常让我去那割牛食!” “真的吗?那里是树林,除了我们一家就没有别人了。” “是的!我可以去你家玩嘛?”慕香茗说出这句话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早有的想法; 林鹤有些而震惊,他没有犹豫,而是很快回答:“不行,你家里人会担心你的。” 慕香茗低头:“我大姑姑不会担心我的,我的娘和爹都死了,所以我想看看你的娘和爹爹,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和陶老师一样好!” 林鹤不知说什么,他觉得幕香茗很可怜;林鹤微微点头:“好...我带你去我家。” 慕香茗开心道:“林鹤你放心,我看看就回来!” 俩人在夕阳下走远; “你的家为什么住森林里面?” “我不知道,我一出生就在那!”俩人穿过偌大的麦田,走进高树林; “到家了!” 金黄黄的树林此时也暗淡下来,屋窗也能看出淡淡黄光,房上的烟筒正冒着浓烟; “你在这儿等下我,我先进去!” 慕香茗点头:“嗯。” 林鹤打开屋门:“娘!我回来了!” 鹤玉云正在弄饭,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 “你又没等父亲来接吗?”摸着林鹤的头。 林鹤略带高兴的说:“娘!我带了一个朋友回来!” 鹤玉云听后有些疑惑:“这么晚,你朋友呢?” 林鹤看着院子:“在外面呢!” 鹤玉云往窗外看,正有一个小女孩站在院子,肩上背着麻袋; 鹤玉云立马放下手中的抹布; “林鹤!快带娘去看看你的朋友!” 慕香茗站在外面,见着林鹤出来了,立马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鹤玉云见到女孩,披散的头发,非常消瘦!一件微薄的麻衣正眼就有几个补丁,穿的稻鞋也在掉须!身上还伴随着一股牛粪的臭味! 幕香茗先开口:“姨妈好!”并鞠躬弯身! 鹤玉云连忙用手托起,无比心疼这女孩!如今满国无灾无难,竟还有如此消瘦的孩子! 鹤玉云眼神怜悯道:“这么晚来这,家里人不会担心你吗?” 慕香茗摇摇头:“我爹和娘都死了,大姑她不会担心我...” 听完鹤玉云更是同情,她没有再问,只是摸着她的头;她哽咽了一下说:“快进来,姨妈给你做饭吃!”说完拿起她肩上的包,拉着俩人就进了屋! 林鹤和幕香茗在饭桌旁一起坐; 慕香茗:“你娘真好看!” 林鹤:“谢谢你!” 鹤玉云端来菜,摆在桌子上:“香茗快看看姨妈弄的菜好不好吃?” 慕香茗看着桌子上的菜:“姨妈,我晚上只要吃个糠馍就好了!” 女孩的懂事到让鹤玉云又是无比心疼:“没事的香茗!在姨妈这你就吃饭,姨妈家有你的饭吃!” 屋门被推开了,林忠成回来了!摘下蓑帽,左手捧着书,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女孩! 鹤玉云拉着丈夫来到屋外,没等丈夫先开口; “小女孩是林鹤带来的同学,我看她挺可怜的留下一起吃个饭!” 林忠成向屋内望去,小女孩正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望着桌子上的菜,没有动筷子; “你确定没有问题嘛?” 鹤玉云摇了摇头:“我能看出小女孩是真的可怜!” 林忠成点点头:“嗯,等小孩吃完饭,我再送小孩回家!” 俩人进屋,林忠成从屋里又拿来了一把椅子,四口人围坐一起吃饭,看上去就像一家四口一样! 鹤玉云往她碗里夹菜,慕香茗大口大口地吃着碗中的米饭,却是没有吃菜,桌子上也没有掉出一粒米!鹤玉云又是一阵同情! “香茗,你姑姑为什么要让你来读书?”林忠成不竟问道; 慕香茗连忙咽下嘴里的饭:“是陶老师!陶老师说女孩也可以去上学,陶老师给了姑姑钱!”说到钱,慕香茗不由压低了声音。 此时外面居传来一句吼声: “死丫头是不是在里面!” 一句吼声吓掉了林鹤夹的菜!慕香茗变的慌张起来!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是姑姑来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刚要跑去拿包,却被鹤玉云拉住; “香茗,你把饭吃完!吃完饭姨妈送你回去。” 鹤玉云又看向丈夫,林忠成放下碗筷,打开屋门;屋院里正站着一个妇女,手里拿着盏油灯,见到有人出来了之后,便朝着房子走来; “鹤儿,多夹夹香茗喜欢吃的菜,娘出去看看!” “嗯,好的娘!” 妇女已经提着油灯走到了林忠成跟前,她身上穿着一件花布衣,体型微胖,头发用钗扎了起来,脚下穿着一双干净的布鞋,浓密的眉毛,显得些许凶恶。 鹤玉云走来,妇女看见桌子上的正是自己的侄女,立马就恶狠地骂道:“你这个野种!这么小就不知廉耻!”妇女声音很大,完全没在乎面前的俩人。 慕香茗吓着不轻,低着头,林鹤夹给她的菜也没有吃; 妇女见俩人不是村里人,衣着又完全不像农村人,立马就变了副样子!眼角一眯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线:“俩位好官相!我听说村里说我侄女随一个男孩来这,才找到这里!” 鹤玉云点头:“是的,是我儿子带她过来吃晚饭的!” 妇女身体一沉:“哎呀,我侄女她的命就是好啊!”随后诉苦道:“她父母前年都死了,一点东西都没留下,我一直养着她家里还有五个小孩真是苦死我了呦!”说完用手擦了擦眼角; 林忠成对妇女说道:“以后孩子没有饭吃,让她到我们这来吧!” 妇女见没骗到钱,一脸厌恶道:“哎!好吧!也是她命好!反正早晚也是卖了!”气冲冲说完,没看慕香茗一眼就扭头而去! 夫妻俩没说话,看着林子里的那盏灯慢慢变小,直到那灯光彻底消失在树林里,林忠成才开口: “玉儿,我知道你想收留那小女孩...” 鹤玉云过了许久才慢慢回道: “如今我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用不了几年我那功底,就会全部殆尽,真到那时候,恐怕连鹤儿都保护不了...” 第六章(计划) 一日清晨,鹤玉云换上素衣,再次来到村里,这是她第二次来找陶知命,这次是她计划了很久的决定,也是影响林鹤一生的决定! 经村民指路她来到了一间矮屋前,陶先生正坐在门前写字;一张三尺长的木桌,陶先生坐姿十分端正,毛笔沾墨不脏纸,毛笔划字衣不动! 鹤玉云走去,一张二尺长一尺宽的黄纸,竖列并写: 物以心为主,其乐其悲; 情以心为辅,其爱其恨; 心以人为主,其静其动; 人以物为辅,其生其死; 止墨...... 陶知命,乃满国书香四家之一,不但出得一手好诗,他的毛笔字更是堪称书法典范!字末锋刚有力,字体又如蛟龙腾空,尽显豪迈洒脱,严谨又不失灵动! 鹤玉云赞叹道:“物以心为主,笔以字为主,字以心为辅,好不错的字,好不错的笔!” 陶先生站起笑道:“没想到知音何处不相逢呐!” 鹤玉云也笑道:“女子可不敢与您相称知音!” 陶知命放下毛笔:“进来说吧...” 屋内十分简洁,一张单木床,一张衣柜,一张桌子,陶先生倒好茶移给鹤玉云。 俩人坐在茶桌旁,鹤玉云开口:“十年前,女子欲音九天一有成就,就离师父而去,刺杀暴君钟太皇,虽政法得以改善,但皇族血脉仍并存,治根没治本,钟太子上任后,为了不给师父带来麻烦,我和丈夫隐姓埋名在此......” 时间慢慢流去,鹤玉云手里的茶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由于当年自己的莽撞和愚蠢,导致师父也被受牵扯,我对不起师父,更无颜面去见师父,所以只能请求于您将林鹤,带给他...” 鹤玉云说完,陶知命长喝一口茶,语重心长道: “你的事迹他以前常常与我提起!你心怀大国大民,为民除害,是个英雄!又是他的徒弟,若我真活到了那个时候,老夫这残生也当值了!” 鹤玉云很是感激,起身向先生深深鞠躬,并递去了一张信和一袋银子; “这是我写给师父的信,这袋银子您也拿着,就当是我们一家对您的报恩!” 陶知命拿过信,却是将银袋缓缓推了回去!将信塞入衣服后,又缓缓慢起身走到门前; “何为大者?一心为国,一心为民,无论你是否成功,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个大者,我不是修道之人,更不懂你们的修道之人的境界,但老夫知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同天,林忠成来到了慕香茗的姑姑家,妇女见到林忠成既是高兴又是吃惊!侄女多日未回,她却只字未提! “我们香儿呀,就是好命!以后啊大富大贵,只希望呐!不要忘了我这个可怜的姑姑哟!” 林忠成交给她一袋铜钱,开始还不敢相信的她抖了抖,眼珠子立马就好似掉了下来一般!浓密的眉毛更是扬得很高! “她衣服和东西在后屋呢,你进去拿就行!”说完大快大快的脚步往城里方向跑! 林忠成走进后屋,茅房地上简单的铺了些稻草,就是睡的地方!旁边就是牛栏,地上又无比潮湿,他无法想象这就是女孩睡觉的地方! 他并没有拿些什么走,他接触过太多黑暗地方,却还是接受不了人性的黑暗。 太阳落山; 俩人在约定的地方见面; “怎么样了?” “陶先生是个高尚之人,有着忧国忧民的心,他很愿意帮咱!” “既然这样,也是上天给我们最后的帮助,照那小女孩的天赋两年时间她就能达到你一样的功底,到时候对鹤儿也有帮助!” “咱们先回去吧。” “嗯走吧!” 俩人走到家,林鹤和慕香茗在院子里学习,俩人从屋内搬来桌子,讨论书上的知识; 鹤玉云感到很是欣慰! 俩人跑去; “爹!娘!” 林忠成抱起鹤儿! “怎么样,跟香茗学的怎么样?” “慕香茗背的好快!我连一半都没背完,她就全部背完了!” “姨娘,伯父!” 鹤玉云笑着说:“香茗,现在开始你真正在姨娘家生活了,会不会想家呢。” 慕香茗摇摇头:“不会的姨娘,我家被村民拆了,姨娘养我,这就是慕香茗的家!” 鹤玉云扬眉笑道:“香茗,那你以后叫我什么!” 慕香茗立马回答:“姑姑说了!以后我应该也叫你娘!” 鹤玉云摸着她头:“你以后叫我姨娘就行...” “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