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携手隐退 ------------ 第一章 英雄齐聚铸剑庄 清秋的早晨,略带一丝寒意。不过,在这天下之心,秦塞之中的关中地面,人们还是不惧寒冷,却更喜这秋高气爽。不仅仅是个丰收的季节,还因为关中地带云集了众多江湖上的人。 在这几天,关中武林最知名的铸剑山庄――‘锡无铸剑山庄’将有一把绝世名剑出世。这不仅为关中剑客英雄所关注,就连号称祁山第一派‘洞引派’的掌门葛洪也听说要来。人们还像往常那样出来买东西,吃早饭。 在长安西街的一家小店前,有四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横坐在一张桌子旁,中有一个把小腿高高架起,有的正在泣鼻,声音着实很大。突然一个人吼道:“老板,来四碗羊肉泡馍!蒜要辣,饼要厚!”声音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本地人似的。老板二话没说,乐呵呵地按照吩咐做了。 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关中人嘛,性子豪爽、开朗耿直。若是其他地方人来,说不定这卖泡馍的老板还会不习惯呢!刚才要馍的人看老板走后,小声对其他三人:“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附近的‘锡无山庄’将要铸出一把锐利无比的举世无双的宝剑――‘凤钺剑’。”旁边矮个接着说:“我也听说了。” 之前泣鼻的道:“不仅如此,而且我还听说,这是锡无铸剑山庄近二百年来的心血,倾力打造的旷古绝世的一把宝剑,还广发英雄帖,邀全天下的英雄剑客来试剑。”最后一个人兴奋:“那好啊,这次我们关中可沸腾了,秦地又有好戏看了。” 要馍的人又道:“这次邀请的人可谓是近年来武林中卓越突出的名望,有陈仓三剑客,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琼海仙子允碧霞,鲁南枪王史戒行,秦岭金螺岛四兄弟朱冰、秦玄、白飞、马龙……一大批武林高手。” 又大口地喝酒,酒虽已从他那翘着的嘴中流出,流到了下身的衣服上,他还是满不在乎,好像自己管着那群武林人士或和那群人认识似的。 夜,寒彻而短暂。 第二天早晨,太阳已将枝叶间的露水晒干,这才是大清早,天空中满目灿烂,街头上的人个个春风得意。 原来,今天就是武林中不寻常的日子,是各路英雄侠客会面的日子,亦是盛大的祭剑之日。走在剑庄门口,俯身向下看,呀!多么神奇,这块地方多么好啊!山庄就在秦岭山脉主峰太白山的山腰上。一路拾阶而上,剑客们倒还可以,只是苦了那些没有脚力的随从们,一个个气喘吁吁。 没想到,眼前就是闻名遐迩的关中第一铸剑山庄,是多么金碧辉煌,多么大气,又是多么地飘渺,若是站在山脚下向上仰望,是不会发现山脉中竟还有个山庄,还是铸剑山庄。门口六个字好像是有人用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指削成的。 庄主早已在门口迎接来宾了,奇怪的是这位庄主身边上只有一些仆人和大徒弟方褚,没有儿子与儿媳,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但红光满面,腮正耳圆,平眉上的额头又方又平,但显而易见的是他的脸与手,都已被这终年的高温所影响。 残绌众多,左手还少了一个手指。首先迎来的是陈仓三剑客,个个雄姿英发,少年锐气,模样倒还真像。 更引人瞩目的是他们三兄弟手中的三把佩剑,虎贲剑,狼嚎剑和兔跃剑,锋利无比。仅用几年时间便凭三把剑打下陈仓,鹤立陈仓。只要有这三把剑在,则可保陈仓无忧,也就是说,他们三兄弟手中这三把剑是陈仓武林中的象征。 还礼之后,接下来的是川蜀剑阁道宇文飞富,高高瘦瘦的,仔细一看,还真有点道家的样子,年龄也不小了,据说他门徒近千,这次只带了三位得意弟子,个个气度不凡,但他手中却没有佩剑。 原来他的断阁剑正在剑阁道闭关,自己从剑库中选了一把钟爱的惊鸿剑,由他的门徒抬来,今日便到。 快步走上来的是鲁南枪王史戒行,一看就得知他的轻功卓越,高高大大的,看起来挺威严的,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似猎鹰的眼睛,一柄史家留传利枪赤柳枪名震鲁南。庄主道:“史兄别来无恙?” 史戒行兴奋不已:“那是当然,要不然凭啥来夺剑呢?”庄主又道:“嗯,进去吧。”然后一闪而过,庄主叹声:“唉,时隔几年,脾气还是没变,性格依旧骄狂,难堪大事。” “庄主,近来可好?我兄弟俩向您问好。”庄主立马回过头来:“原来是秦岭金螺岛四豪杰,怎么,只有你俩来了,那老三与老四呢?” 老二立马道:“我那兄弟不是都……”老大迅速打断:“他俩今日在家中办事,明日便到。”说完之后狠狠地瞪了老二一眼,老二一看见老大朱冰的眼神就低下了头,也不知是害怕还是自愧,庄主见况微笑道:“没关系,反正都是咱秦地的自家人嘛!” 朱冰、秦玄也回笑:“是呀!是呀!”黄昏已近,江湖上凡是有点名气的人都来了,唯独不见琼海仙子允碧霞,据江湖传闻,这位女剑客不仅人如其名,貌美如花,堪称国色天香,琼海独凤,更是神出鬼没,武艺超群。 明天就是祭剑之日,今晚一轮明月挂悬空中,但始终有黑云在遮掩它。大家都已按客房安排入睡,唯独只有一个房间里面的灯还微亮着,原来是秦岭金螺岛朱冰、秦玄二位兄弟,还没入睡,好像有啥心事似的。 突然,有两个黑衣青年顺着走廊悄悄前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遇见巡夜的人就躲,遇见仆人便藏。终于,走到了这个山庄的最隐蔽的地方――剑库,他俩猫步傍地,走近窗口,又迅速蹲下,对了一次眼神。 又慢慢地爬起,双手始终都没挨着窗户,生怕被别人发现,又在窗纸上用手指点了一个洞,老四眼睛虽不大。 但此时却睁得分外明,格外大,就连瞳孔似已立成一条线。只看见他的手指向前一挥,门便被悄悄地打开,白飞和马龙缩了进去,略带欣喜,拐过一柱,揭开幕布才发现:“哇,原来剑藏在这,我们终于找到了!” 白飞与马龙都知道,在此情况下,即使心中有无限的兴奋与激动,都必须隐藏于心中,千万不能曝露,这也就是白飞与马龙为何能够在陕南立足的原因之一。 好一把绝世之剑,好一把凤钺剑,不愧是铸剑大师花了近一生的心血,来继承父辈们矢志不渝的壮志,剑虽还未出鞘,但已遮掩不住其锋芒与锐利,但见:“凤血百年铸奇剑,锡无山庄万年昌。柳尖翠柄犹蛇舞,胜似蛟龙朝天吼。” 白飞轻轻拍一拍马龙的肩膀,飞悬半空欲取剑,谁料,一声掷地有声又急切的声音传来:“哪来的贼寇,敢来这里偷宝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白飞听后,已觉不对,马上退回,因为单凭这句话已听出此人内力不凡,带有一丝的震慑力。再看看马龙,听完这句话后便已做出了‘龙踞潭中’这一防御之招。 原来房中的说话者是守剑的庄主,庄中虽有不少弟子,但庄主还是放心不下,故而前几日便在此剑库中守剑,防止一些心术不正、偷鸡摸狗之辈来偷宝剑。 这时白飞与马龙才发现,此人坐在宝剑的左方,隔着一层薄幕,两人见势不妙,双双退了出去,庄主也并没有追赶,因为他知道这若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呢?况且明天就出来祭剑的时候了,故而没追,还是安心度过今天晚上吧! 白飞与马龙卸下黑衣,偷偷地溜进了朱冰与秦玄的房间,一进去,秦玄便问:“怎么样,剑到手了没有?”朱冰还是很冷静地喝着茶,问道:“是不是有人守剑?”白飞和马龙点头:“是的,而且还是个高手,我俩自知不及他,便退了出来。” 秦玄则责怪:“没打怎知不胜,况且你们还是两个人!”白飞和马龙不语。 朱冰看着他:“也罢了,责怪已无用,就看明天吧!” 第二天早晨,红日早已高挂枝头,喜鹊在树梢间叫个不停,周围的百姓便来凑热闹,庄里邀请的嘉宾个个早已起来。 只见庄主穿着一件大红袍,一双新帆布板鞋,轻快地走在仆人前面,春风得意,好似一位武林领袖。 “各位、各位嘉宾、朋友,请入座,别客气,今日是敝庄的百年大事,戚某花了一生的心血终于完成父亲大人的遗愿,铸成凤钺宝剑,为的只是给武林增添更多的惊喜,给江湖带来更多的正义, 这一把君子之剑,在今日便要找出它的真正主人,也就是当今关中的武林盟主,带领众多朋友创造武林界的传奇。”戚庄主兴奋激昂。 陈仓三兄弟依次坐在庄主的左边,面前就是一张空椅子;宇文飞富坐在庄主侧旁,该坐的都已坐下,庄主又道:“各位远道而来,敝庄贫寒,先饮此杯,而后观剑。”大家正端起酒杯,欲饮。 只听到一女子的声音,步伐轻快,身手矫健,“如此太白清茶,焉能少我!”刚说完,人已坐在史戒行的面前,不愧为琼海仙子,初一看,面似桃瓣,肤如雪花,身材挺拔,真是女人中的夏花,巾帼中的英雄; 难怪鲁南枪王没有生气,天底下哪有生漂亮女人气的男人,更何况还是个绝代美女。陈仓三兄弟恭敬的看了一眼; 秦岭金螺岛三兄弟早已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恨不得仙子**着让他们观赏;宇文飞富手中的茶杯已倾斜,仙子看着这些臭男人丝毫没有尴尬,就连她身边带着的随从们也个个是貌美如花。 庄主这才道:“原来是琼海仙子允碧霞,一路从海外到关中,辛苦了,请坐。”允碧霞笑了:“庄主客气了,能睹一把戚大师铸的宝剑,即便再远又何妨。”庄主笑了,笑得多么开朗,多么欣慰,因为仅凭这点他就知道毕生的心血没有白费。 ------------ 第二章 神庄鉴台始祭剑 过了一会,庄主起身:“各位,各位,请随我前去祭剑。”大家伙一听这话迅速起身,抛下茶杯,兴冲冲地去祭剑台。 显然剑未出鞘,大家还没有见着,个个仍赞不绝口呀!史戒行道:“关中有此剑,江湖无硝烟,老夫还用这破枪干嘛!定要夺得此剑,一统武林!” 白冰不屑看着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净想着美事,看我多么年轻。”朱冰、马龙、秦玄纷纷说对。 宇文飞富提高嗓音:“光说不练是嘴巴戏,有本事我们拳脚上见真章,我若得了此剑,又为我那剑阁宝库增添一把神器!”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陈仓三兄弟老大萧踯道:“此乃天下神器,若得一贤主,便可匡负武林正义,维护江湖道义。” 庄主听后,笑逐颜开道:“此言非虚,此乃为我铸剑的宗旨!”又同时看了萧踯的佩剑,钦道:“年轻人,你这可是虎奔剑?”,“是”萧踯回答。 “听人传言,此剑上山可斩虎,潜水可削龙,威力无穷,霸气逼人。”庄主慷慨激昂道。 萧踯的二弟和三弟仔细地听庄主讲话。萧踯笑了:“庄主过奖了。”庄主又看了范皓与鲁岳道:“这拿着狼呺剑与兔跃剑的可是你的兄弟?”还没等萧踯回答,鲁岳与范皓道:“这是我们的大哥,我俩是他的小弟。”庄主道:“三位 年轻人,果然气度不凡,正义禀然,颇具大侠风范,来日必有造诣。” 在旁的史戒行早已听得不耐烦:“赶快祭剑吧!”宇文飞富斜视着庄主。庄主悠然:“别着急,我再讲讲有关凤钺剑的事情,昨天晚上,我守剑期间,有两个黑衣蒙面人闯入剑库,遇盗此剑!” 允碧霞听后,惊讶道:“剑被偷了?”马龙和白飞听了之后立马低下了头,大家伙你望我,我看你,窃窃私语…… 萧踯突然道:“谁这麽大胆,竟敢盗剑!不知剑有无恙?”庄主自信道:“他们看见我之后,没有动手便逃走了。” 允碧霞道:“原来是虚惊一场!”大家的目光都盯着这把剑,庄主从仆人手中捏起一条秀虎黄巾,右臂一摆,只见这块方方正正的黄巾在空中如风扇般转动,而后又准确的落在了凤钺剑之上,又慷慨激动:“明天此时,擂台比武,获胜者得此剑!”众人皆开心离去。 夜晚很快的走过,清晨已来临,忽见一群乌鸦从自远东而飞过。 太阳依旧升起,一阵锣鼓声之后,庄主主持赛会,端坐在台子的西面,众比赛选手皆已就位。只听到管家阿柱:“比武大会,现在开始。” 声音虽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发出来的,但不亚于在山谷间老虎咆哮的气势。声波传了很久又很远,始终漂浮在山庄上空。 来看比武的人很多,像这么盛大的赛会也只有幸运的人才能参加,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机会碰到。“第一场比赛开始!”只听锣鼓声一响,管家阿柱使尽全身力气喊道。 首先上场的是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他身着宽松素衣,手提一柄惊鸿剑; 再看看对手,令台下的观众与他的三个弟子吃惊,都为他感到担心。因为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大名鼎鼎的震惊关内的秦岭金螺岛四兄弟朱冰、秦玄、马龙、白飞。 他们四人团结一心,同甘苦难,所以一有事他们四个就一起上阵,从没有哪一个缺席。一个个身强力壮,身手矫捷,霸气逼人。 团结的力量是无穷的,更何况人家还说兄弟齐心,碎石断金。但宇文飞富似乎没有被他们的气势吓住,彰显了老前辈的道家风范——淡定。 只见四人将宇文飞富围住,一招蛟龙摆尾向宇文飞富猛刺过来,一把剑却似猛兽般扑来,让人瞠目,看着看着,即将要刺进宇文飞富的前胸,只见宇文飞富抬脚一弹,让身体飞出包围,原来这一招是剑阁道派的独门招式——“步尘趋燕”, 随后又反击一招“蜻蜓点水”,从空中直刺下来,朱冰四兄弟以“朱雀落塔”之招迎击,两方厮打在一起久久分不出胜负。 最后,宇文飞富使出全力,剑阁绝学“惊鸿一剑”剑气直指朱冰四兄弟,这一招可真霸道,众人看了不禁惊叹,外行看了也应骇闻,他的三个弟子看了也满意踌躇。 果不然,朱冰四兄弟也用尽最后一招杀手锏“四兽卫岭”来对抗,结果还是败下阵来,心中似乎有些不甘,但嘴角的血夜已流出,显然是受了内伤,无力再战。 第二局是琼海仙子允碧霞与鲁南枪王史戒行对阵,两人都为单身,只见允碧霞犹如小燕子一般掠过人群,平稳落地。而史戒行已早已等候多时了,道:“呦,没想到老子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女流之辈!” 大笑起来,允碧霞蔑视道:“别张狂,看看是你的赤柳枪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 说着就提着剑直刺史戒行的龙中穴,史戒行的双腿渐弯,横摆金枪,刚好挡住允碧霞的剑,而后又翻身将金枪抛出,使劲用脚反踢,待正身恢复又持枪左右晃摆,直挑允碧霞。 允碧霞也从容不迫一招“雀出幽涧”回挡,不断向后倒退,退至最后已接近台下,突然改变招式,换作“灵雀叼叶”已从史戒行的侧旁飞出,史戒行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和她玩,又是回过头来一招枪式中, 最平凡的绝招“横扫千军”使得允碧霞力不可支,紧接着是一招“枪绕腰间”其旋转速度,绝不亚于当日庄主为宝剑遮巾的速度,允碧霞招架不住,手中的剑不但被击出几米远,人也落下擂台,。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萧踯挺身而出,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允碧霞,万人瞩目这一瞬间,不就是英雄救美吗?允碧霞没有说话,只是震惊。 两颊略带红晕,萧踯也直挺挺的看着允碧霞,一手扶腰,一手空舞,徐徐落下,方柔声道:“姑娘,你没事吧?”这时允碧霞才觉得现已安全了,淡淡回答:“我没事,谢谢公子搭救。” 庄主会心的笑了一下,众人更是拍手叫好。其实武林中也是这样,一个是令人敬仰的大侠,如不在别人危难的时候搭手相救,那又何谓大侠? 第三局的对手分别是陈仓三剑客与庄主的大徒弟方褚,从庄主的武功修为来看,他的大徒弟武功也不弱,只不过令人想不到的便是。 这时萧踯看着众人:“我不去了,你们两个去吧!”此话一出,震惊了全场观众,也震惊了对手方褚,更震惊了琼海仙子允碧霞。 大家不理解,萧踯为何在这时退了下来?难道是怯敌了,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江湖上,往往都是这样,当一个人碰到自己喜欢的人或事物时,便会不顾一切,放下名利与物质,或许女人的引力是无法逃避的,更何况她还不是一般的女子,更何况萧踯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 方褚上去之后,首先向西面的庄主问好,而范皓与鲁岳向他们的大哥行礼。第三局打斗并没有什么精彩之处,因为这是一场君子之争,正义之战。尽管胜方是方褚,但鲁岳和范浩两位也都心服口服。最后庄主站起来说道:“明天此时,将由今日之获胜者角逐凤钺剑 ------------ 第三章 萧允相恋快乐寻 夜幕很快降临了,萧踯到附近的医药铺买回了一些创伤跌打的药,直步走向仙子允碧霞的房间。 在距离房间还有十步远的时侯,突然放慢了脚步,心想:我这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如果她当面拒绝呢?或许她就不领情呢? 算了不管了,还是进去吧!反正出门在外,都是靠朋友嘛!互相关心一下又何妨? 突然有柔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是萧公子吗?”声音还是跟昨天一样动听,萧踯完全一下子就把被打断了。 心想:我怎么突然之间就走到了呢,不是还有几步吗?“我……我是,”萧踯匆忙回答。 进去之后,发现允碧霞端坐在圆桌上,旁边还有几个随从佩剑而立。“在下萧踯。”萧踯轻轻道,“公子请坐。”允碧霞道,“给萧公子倒茶。” 萧踯道:“谢谢,今天上午,小姐与史戒行比武;不慎失手,在下特地从附近镇上药店买了点药,希望对姑娘的伤有所帮助。”说完便从口袋中掏出了葫芦状的金创药与散装的补药,轻轻的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允碧霞很是感激:“多谢萧公子,从山庄到附近的乡镇至少有十几里路,且多是山路,公子竟然跑这么远还为我买药,我于心何忍呢!” 萧踯挥手:“没关系,我有的是力气。”逗笑了允碧霞与身旁的侍女。萧踯继续道:“你我相识,算是朋友一场,朋友本来就是互相帮助、互相关爱的!” 允碧霞看着他:“谢谢你,你真是个好朋友。”又接着不好意思:“今天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三兄弟可能会站在一起与方褚比赛,那样力量就更大, 或许还会取胜,说不定还会晋级明天的决赛,失去了一次获剑的机会……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眼眶已湿,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萧踯,眼神、表情、言语、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愧意,使得萧踯不知所措。 萧踯也渐渐从椅子上起身,用他那双似火龙般的眼睛望着允碧霞,非常想劝允碧霞:没关系,你不必自责,我早已没记心头。 但始终没有说出来,终于,此时侍女把茶沏来了,低声道:“小姐,茶来了。”这才缓解了当时的气氛,允碧霞接过茶具:“萧公子,来,喝吧。” 萧踯马上回道:“谢谢!”允碧霞亦恢复了如初的神情。缓缓说出:“萧公子,请饮茶,这是庄主的大徒弟方褚,遣人送来的关中名茶太白清茶。”萧踯不解:“是方兄派人送来的?” 允碧霞轻轻道:“是呀!就在刚才送来的,但他本人没来。”萧踯心想:我怎么没有收到呢?喝了一口神清气爽道,“不愧为名茶,喝起来有一股清香淡远的悠长绵延之感。”允碧霞道:“此茶也是我第一次品尝。” 萧踯道:“我虽是关中人,但却始终没有机会品尝这来自秦岭的太白之韵,今日一尝,果不凡响,此茶是采自秦岭山脉中段山腰的茶,一年采摘的时令只在清明之前, 仅此一次,如今你我能品尝它,这来自四月份采摘的并储藏至今的名茶,真乃幸运之至!” 允碧霞亦道:“是呀!”萧踯喝完茶后道:“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奥,还有,请姑娘把药按时吃!”“谢谢萧公子,请慢走!”允碧霞略带睡意。 不知怎的,后半夜竟下起了雨,而且雨量逐渐增大,这关中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便大雨潇潇。 若是外地来的那些人,一定不适应。 同时也打扰了今天的夺剑赛事。 许多人为之感到扫兴。可偏偏就有两种人不同,他们确是非常的喜欢雨。 一个是琼海仙子允碧霞,从小生活在遥远的海南,那里下雨的日子非常多,平均每个星期都会下雨,所以她从小就喜欢上了雨,喜欢雨的宁静、喜欢雨的洒脱、喜欢雨的一切。或许有人会说她的性格复杂,但这就是她; 而萧踯也是,从小就跟师傅练功,只要有闲暇的时间便会与他人偷偷跑到渭河,坐在河岸观看下雨的情景,观看流水的样子。 想到这里,萧踯便不由自主想起幼年时发生的一件令他至今难忘的事。由于兴趣相投,两人竟不约而同的走在长廊中,相遇是肯定的。 “允姑娘起来这麽早。”萧踯率先问道,“是呀!没想到这麽巧,萧公子也在,你也喜欢雨?”萧踯道:“是呀!”允碧霞道:“听说在你们关中秋季看一场雨,可真不容易!”萧踯点点头:“是呀!没想到姑娘对我们这的地理气候还挺了解的!” 允碧霞道:“出门在外,总要知道一些,光靠武功如何能立足?”萧踯拍手道:“姑娘妙论!”这正是萧踯喜欢的类型,不仅温柔细腻,而且才貌双全,更何况还与自己兴趣相投,碰到这样的女子实属缘分。 由此一来,他对允姑娘更是进一步了解了,同时也就增添了一份爱慕之心。下午雨便停了,萧踯约了允碧霞去市镇上逛街。 允碧霞这次穿着非常简单,虽然没有浓妆重抹、没有华丽衣饰,但依旧很漂亮。脸上增添了一丝喜悦,多了一份淑女风姿。 若是不知道,还真以为他们是情侣呢!本来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来他们就是应该成双成对的。走在关中的街上,似乎没有江南一带的繁华。 允碧霞向旁边的一位乞丐投了几文钱,萧踯又接着:“是呀!想想我们关中,在汉唐,鼎富全国、繁华一地,可自从隋朝兴建了京杭大运河之后,唐朝安史之乱后,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南移、东移,已远非我们关中能赶上!” 允碧霞听得会神,连连称赞:“萧公子分析的很是深刻。” 萧踯道:“哪里哪里?拙见拙见!让姑娘见笑了!”忽然看见前面的普通的老百姓迅速地闪开了,分别退向两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没等他俩弄明白,看见一伙提刀大汉,满脸横肉,一个跟班独眼汉大声嚷道:“让开!让开!” 为首的是一个粗眉强汉和满脸横肉的家伙,允碧霞与萧踯并没有躲开,随即迎面撞在一块了,只要是个侠客,这个时候就不会躲避,因为侠客的宗旨本来就是锄强扶弱,匡扶武林正义的。 满脸横肉的家伙又提刀指着萧踯,嚷嚷道:“小子,眼瞎了,没看见大爷从这过,还不赶紧给大爷滚开!”原来这些家伙是逃落的元兵,从没有把汉人放在眼里,更不惧武林中人。 但是萧踯本来就是一位君子,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多加劝说道:“我是陈仓三剑客的老大萧踯,我劝你们还是放下手中的刀,规规矩矩从良吧!你们元兵大势已去!” 粗眉的汉子笑了:“陈仓三剑客,没听说过。”还问手下的残兵们:“你们听说过吗?”众手下道:“没有。” 又是一阵大笑,在旁的允碧霞急切对萧踯道:“还跟他们这些人费什么话,先教训教训他们!”“呦!这位姑娘还是个急性子!”一个胡子拉碴的家伙道。 顿时把目光转向允碧霞,好像刚才没有注意到,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儿还有个绝代美女呢!又笑着。 粗眉的汉子舔着嘴唇,眼睛发亮,道:“大哥,这位姑娘长得可真心疼!给你弄回当个小妾吧!”堂堂一个侠女哪能受得了这般委屈!遂拔剑道:“休要张狂!” 就在允碧霞准备教训他们之时,忽听见:“允姑娘莫要动手,此等小事,不值姑娘亲自动手,让我来教训他们!”这伙人还是不以为然,继续道:“你是谁呀?”此人便是锡无山庄庄主的大徒弟方褚,当地人称方少侠。 当地一切为非作歹的人大都被他教训过,在当地人们心中颇具威望。话刚说完,人已从半空中落地,分别向萧踯和允碧霞打招呼。 再用发威的眼神盯着这伙人,这伙人举起了刀,但是却未进一步,由于方褚带的人多,这伙人中有一个人悄声道:“大哥,我们赶路要紧!”率人逃跑了。方褚的武功自然不用说,因为之前打擂台时,大家都已见过。 放了他们之后,方褚转过身来恭敬的对允碧霞道:“刚才的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跟挞子何必一般见识呢!都怪在下没有保护好各位来宾,有失主人之职。” 允碧霞气也消了大半了,看着方褚:“公子不必自责,向公子这样为人称道的又怎能妄称少侠二字?”萧踯也附和:“没错,公子威望甚高,没动手便已教训了那伙人,又怎么能说没有保护好我们呢?”哈哈,亦笑了,方褚也笑了,三人皆笑了,一同走向庄中。 ------------ 第四章 争夺凤钺几人回 次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远东的乌鸦不时飞过。 擂台之上只剩下三位绝顶高手了。分别是鲁南枪王史戒行、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还有戚庄主的大徒弟方褚。这次的比赛规则是:不再单一对打,而是三个人在主擂台中央用木棒搭建的‘储剑台’一较高下。 宝剑依然用黄布遮盖着,重重的嵌进顶端的圆磨石中,三人并没有多加交流,迅速的决斗在一起,打得激烈的便是史戒行与宇文飞富。 方褚只是附和,谁占上风就与另者共击之。只见刀棒交锋,史戒行用右手抡起金枪,飞刺宇文飞富,这一招用尽了五成内力,而另外的左手却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传力给右手,力全用在了这柄枪上,威力之大可想而知,可谓遇石破石、遇木折木,谁也不得不佩服; 而宇文飞富毕竟是剑阁道主,对剑式多有研究,而且功底又深,接这麽一招自然不成问题,只见他用剑鞘推向方褚,竭尽全力对付一人,也够聪明的。 遂而以剑气对接史戒行的枪招,千变万化,让人捉摸不定。就连陈仓二兄弟也看不懂,因为这几招不但快,而且富有千变万化之意,虚实结合。 史戒行也不示弱,奋力使出史家十八枪,从第一招打到第十一招,招招不同,式式推进。 在旁观看的人拍手叫绝,就连允碧霞也自愧不如,萧踯虽不惧,但也从未见人使过完整的枪法,心想:此人虽心术不正,但就武功来说,堪称一代宗师。可是这样的人如若获得了此剑,恐怕不是武林之福,江湖之祉。 在旁的金螺岛四兄弟也连连自叹,朱冰惊叹:“此二人势均力敌,锣鼓相当,我四兄弟怕是联手也未能击败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过了好一会儿,庄主都已喝了几杯茶了,太阳都西移了几步,二人还是未分胜负。突然,剑阁道主宇文飞富的脸上隐约可以看见几滴汗水,估摸是打累了。 史戒行趁机使出史家枪法中的最后一招‘回马枪’,反刺宇文飞富的前胸,宇文飞富也是尽力抵挡这一杀手锏,终于还是挡住了。 而且到枪角点的地方距离宇文飞富的心脏不远了,宇文飞富向后退了几步,毕竟上了年纪,此时史戒行悄悄腾出左手,迅速用手指戳向宇文飞富的‘膻中穴’,这一下,宇文飞富可是没有防备,被点之后,浑身松软,就连惊鸿剑也被抛出了好几米。 台下他的三个徒弟惊呼道:“师傅师傅!”史戒行已退出几米之远,静静的观看。不时,宇文飞富才坐起来,伤势也并不严重,因为他有几十年的纯厚的功底保护呢! 就是史戒行的食指再多加一成功力,宇文飞富也不至于丧命。看来,这下史戒行是笑到最后的人了,在旁的方褚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他的师傅已向他示了意。 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史戒行狂妄得意道:“看到没有,我才是天下第一,我才是胜利者,这把剑只属于我!”说完飞跃台顶,准备拔剑。 谁料,这时竟发生了一件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只听见一声巨吼,木杆上的大红灯笼都被震得摇摆,台下的人们都睁大眼睛观看,突然间发现此人从上而下、从左而右似雄鹰一般飞下,一肩披发。手中无兵器,但轻功却厉害。 一双擒拿手已伴随飞姿而来,若说江湖上的晚辈不识他,情有可原,而戚庄主绝对认识他,就是化成灰也认识,此人就是当年人称‘祁山第一霸’洞引派掌门葛洪。 虽然上了年纪,但对天下绝兵利器甚是喜爱,他的洞中藏剑虽不多,但个个是精品,江湖传言此人自从二十年前与戚庄主一战后,便不再复出,没想到这回的打擂台夺剑却招引了他。 想起当年那场生死攸关的临潼大战,二人仅仅因为一女人而已。此女人便是昔日的戚夫人,显然已消失多年。二十年前戚庄主与葛洪可谓是南北双雄,但却因为一个女人撕破了脸、大打出手,难怪人家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于是,两人便相约在临潼做个了断,戚夫人听了之后,悲痛欲绝,遂离家出走,二十年来杳无音讯,有人说她跳崖自杀了、有人说她隐居深山了,还有人说她削发为尼了,想这麽一位铸剑名师若真是无心尘世,隔绝江湖,可真是武林的一大损失呀! 据说戚夫人与其丈夫性格异常,铸剑之术更是不亚于其丈夫。这些年寻找她的人从没有间断过,因此她的足迹也成了谜。葛洪与戚庄主在临潼激战三天三夜,愣是没分出胜负,最后二人两败俱伤,扫兴而归。 而葛洪借机回祁山,继续苦练,戚庄主回到山庄继续铸剑。如今这个二十年前的朋友再度出山,而且还是奔着‘凤钺剑’而来,庄主心头一阵忧虑,也不知道二十年后的葛洪武功如何,修行如何?只有在擂台上知晓了。 但见葛洪夺剑:“这可真是把好剑,戚铁六你这十年可没白费呀!”戚庄主跺脚,没有言语,史戒行暴怒:“你这家伙,一把年纪了,还来这儿找死,敢夺我的剑!” 葛洪狂笑:“小子,你也不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有本事过来抢吧!”史戒行发怒:“我力战二场,终获宝剑,谁料半路上却杀出你这么个死臭虫,见你年纪大了,不想伤你,赶快乖乖把剑送来,饶你不死,要不然我这金枪下可不留活口!” 葛洪怒道:“小子,你有眼无珠,不识得你爷爷我,还敢在这大放厥词,想我刚入江湖时,你还在苦练呢!”哈哈,史戒行气青了脸,双拳紧握,集神贯注于葛洪,怒视。 周围一点风声居然也听不见,台下的观众只希望这二人早点打起来,那么他们就有好戏看了,说不定回去还能给其他人炫耀呢! 但见史戒行左腿渐滑至五尺,握拳化单掌,似闪电般向葛洪劈去,这一劈如泰山压顶,排山倒海之势尽显掌中。 葛洪也不懈怠,跑起双掌一接,只见旁边的灯笼、挂饰皆已破碎,足见二人内力之高,真是遇见了敌手。这仗恐怕打起来要比前面两场更为艰难,葛洪与史戒行对掌之后,开始了脚上的对博。 葛洪遂一转身,身子侧斜,双脚并拢,成交织状向对面的史戒行袭来,这一招式更具横扫千军之势,竟被他使得淋漓尽致。 史戒行先是用双手接招,极力阻碍葛洪的招式,但还是不敌,边接边退,最终退到了擂台的边缘,见势不好,又急促一跃,掠过葛洪的头顶,宛立台中央。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的枪已回到手中,这下可如鱼得水了,但葛红并没有丝毫的畏惧,沉着应战,开始了他的整套拳法,这套拳法是他十年来自创的,以刚劲见长,以威武为宗,以霸道取胜,史戒行还是使出他的史家十八枪,葛洪一招一式迎接史戒行的枪法; 伦的越来越快,终不离套法。而葛洪一会儿忽掌、忽指、忽拳、忽脚、忽腿、忽手,变化无常,最终以一招‘神佛出洞’击败了史戒行,遂夺剑而去。 众人皆叹息:“剑岂能让这种人拿去!那可真是后患无穷呀!”戚庄主亦气愤发誓道:“我誓要夺回宝剑,还武林一个交代!”回到庄里,庄主吩咐:“你们尽快去查明宝剑的下落!”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宝剑的归属之际,却来了此人,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江湖凶险?大家都知道宝剑落在史戒行的手中总比在葛洪手中要好百倍,因为不管怎讲,史戒行终是中原武林人,而葛洪确是塞外之人,与江湖相抵。 葛洪携剑住在了一家不大的客栈,却很隐蔽。那日激战,葛洪虽已取胜,然而却伤了元气,所以必须找到一家安静的僻远的地方。葛洪住的是上房,二楼有三间房,他住在最左边靠路且视野辽阔的一间。 房间虽不大,但却干净。屋中有一圆桌,椅子四张,不过这时看来有点寂寞了。葛洪将宝剑轻轻放在桌子上,不舍的注视,不停的抚摸,还时不时拿别的剑比划,心中只有一个字:‘美’,不愧为天下绝器,武林至宝,不愧为戚庄主所铸。 突然房门响了,“谁?”葛洪急促而短暂的问道,“我是店小二,大爷刚才吩咐的热水来了。”葛洪收起宝剑,道:“进来吧!”小二小心翼翼的将一盆热水端了进来,看都没敢看葛洪一眼,便已退出。 这时葛洪才静下心来,坐在床上,解开早已湿臭的履革,味道虽然没有那么重,但毕竟马不停蹄的从山上下来,脚早已磨出了水泡,双脚慢慢地放在水中,感觉舒服极了,从来没过的感觉,顿时已令他忘记了身边的宝剑。 人生往往也是这样,要懂得及时行乐,就像李白诗中所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若时时刻刻都能像葛洪这样舒舒服服一时,又何必费力与他人争夺呢!欲望,还是欲望,人的欲望就像一个无底洞,得到了彼,还想得到此;得到了财富,还想要名利;得到了名利,还想要女人,何时才是尽头? 大英雄,幸福的人定会知足常乐,淡泊名利,所以才是真正的无时无刻不在享福。不会生活的人或者生活不如意的人往往整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始终没有留意身边一切美好事物,整日尽想着怎样升官发财,生意似火?却不怎么想着怎样去为百姓谋福、为武林的和平繁荣出力?这便是君子与庸人的区别了。 ------------ 第五章 六义蒙难关中惊 葛洪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不时便起来了,梳洗之后,拿着宝剑上街去寻铁铺,欲为宝剑打造一把精致的剑鞘。剑如良驹,鞘如马鞍,没有精致的剑鞘配凤钺剑,哪能行呀? 走着走着,看见对面街上一家王记铁铺,“老板,给我这把剑打造一把剑鞘,一定要最好的!” 老板欣然道:“这把剑好啊!客官哪里来的?”葛洪不悦道:“这是你该问的吗?”“不好意思,小人多嘴了,这就为您打鞘。”老板低头斜视了一眼剑柄处的戾凤标识。 不一会儿,一把精致的剑鞘便好了,多么完美,多么精湛,简直是绝配呀!老板兴冲冲的双手捧出剑鞘,道:“客官,您要的剑鞘好了,请您查看。” 葛洪仔细地看了一眼,异常开心:“嗯,不错!确实不错,不愧为老师傅了!”在旁的小二插言:“我师傅已经干了三十年了,方圆谁不知道我师父的大名!” 葛洪听后笑了,排出了几两银子兴奋离开了。就在葛洪刚离开,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叮嘱小二密道:“快去通知方少爷”。方褚得到消息后,马上报告戚庄主,按照戚庄主的指示,又领着本庄手下火速前往客栈。 到时天渐渐黑了,方褚与众兄弟潜伏在客栈的周围,纹丝不动,终于等到了天黑,方褚悄悄对众弟兄道:“待会,你们包围这家客栈,我一个人上去探探虚实。”众兄弟道:“遵命!”方褚悄悄潜进这家客栈,完全没有被发觉。 一间一间的摸,一楼一楼的找,终于找到了,就在他刚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却被一个人给阻挡了,这个人就是萧踯。 把方褚拽下楼后,乃道:“方兄,你这样太过于冒险了,此事需从长计议,合大家之力夺回宝剑,你一个人不行!”方褚道:“为何不可!我今天带领这麽多兄弟,岂有不胜之理?” 萧踯道:“你可知我为何来到此处?正是由于你师父担心你莽撞,所以让我来。 你再想想,那天擂台比武你也看到了,葛洪的武功是多麽高深,就连驰骋枪界十余年的史戒行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你别忘了,他现在手中还握着凤钺宝剑,你这不是白白送死吗?还要连累其他兄弟吗?” 大家伙你望着我,我看着你,刚才的愤怒已消了一半了,重新审视着宝贵的生命。方褚摇头:“萧兄,你听我说,身为铸剑山庄的大徒弟,眼看本庄宝剑落入他人之手,何况葛洪还是通过阴险的手段所得,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我誓要夺回宝剑,交由师傅处置!” 转身提剑向客栈走去,萧踯一把抓住方褚厉声道:“你要违背你师父的命令吗?”方褚道:“不……不是。” 萧踯又道:“那就跟我回去见庄主!”萧踯哪里会知道方褚是最孝顺的人,特别是养育他十几年的师傅,这一下可愣住。 萧踯又赶紧补充:“你若死了,不是让你师傅伤心吗?”顿时方褚的眼波颤动,低声道:“好吧!我听你的。” 于是与萧踯一块回到了庄里。第二天一大早,允碧霞提剑来找萧踯。推开门之后发现萧踯没在房间,又问了仆人:“我适才看见萧公子提剑往后庄走了。” 允碧霞听后迅速前往,果然看见了正在练剑的萧踯,萧踯也看见了她,其实远远就听见了允碧霞的脚步声,尽管允碧霞的轻功很不错,但是这次她的确走得很急。 萧踯问道:“允姑娘,有什么事吗?”允碧霞道:“与我前去杀了葛洪,夺回凤钺剑!”萧踯道:“昨天晚上,方兄也是一意孤行取剑,不过……” “不过什么?”允碧霞急切问道,“还是被我拦下了。”萧踯道,允碧霞道:“为何?”萧踯道:“没有太大的把握,绝不能贸然行动,还是等庄主安排吧,待大伙把伤都养好了,元气恢复了,再说。” 允碧霞道:“可是,金螺岛四兄弟都已去了!” 萧踯急切:“坏了!凭他们四人之力很难取胜,恐怕是凶多吉少!”允碧霞听后低下了头,不语。 萧踯道:“我们去找庄主商议吧,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允碧霞道:“走吧!”金螺岛四兄弟已找到了葛洪的藏身之处,呵走了其他人,走到栈内与之决斗,最先走进的是老大和老二,老三和老四从后面进入。 这时葛洪早已察觉不对劲,整个客栈静悄悄的,死一般的沉寂。连平时热情的店小二也不知去向。 葛洪感觉要有大事发生,遂提剑走了出去,刚一出门,看见客栈内站着两个素衣剑客,个子齐高,眼神直逼了过来,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周围的人完全不知去向。还没等葛洪开口,朱冰便道:“把剑留下,方可走人!” 葛洪笑道:“放屁!何时轮到尔等鼠辈来夺我宝剑?”又大笑,突然间从后面又冲出两位剑客,没错,这两位便是白飞和马龙。 葛洪已停止了笑,因为他知道四个人就不易对付了,并将他团团围住,东南西北四个出口都被他们封死了,看来只有一战了! 葛洪拔出宝剑飞刺朱冰兄弟,谁料就在他拔剑的瞬间,头顶的屋梁已被他的剑气所折,轰轰倒下,这下可真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这把凤钺剑不仅外形俊美,而且内藏险锋,寒气逼人,不愧为当今武林第一剑。 没战几个回合,金螺岛四兄弟已招架不住,不是他们武功差,而是他们对手太强大!更因为葛洪有绝世利剑为之增色,哪有不胜之理!金螺岛四兄弟一一倒在血泊里,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葛洪迅速离开了。当萧踯与允碧霞及其他人赶到时,看见了现状。萧踯道:“都是太急于夺剑了,反而被剑所杀。” 允碧霞道:“想不到,就这麽一会儿时间,他们四个竟被葛洪一一砍杀了!”方褚道:“我们从知道消息后就一路赶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允碧霞蹲下指着秦玄的脖子上的剑痕道:“好锐利的剑气,分明是被凤钺剑所杀!”萧踯亦蹲下道:“想不到宝剑刚出世,便带来了屠杀!”又接着用双手轻轻的抚过这四兄弟的始终没有闭上的眼睛。 方褚道:“大家今后莫要擅自行动!”苦闷的几日里,大家还是没有想出对付葛洪的办法。倒是给了萧踯与允碧霞感情加深的机会,两人从早到晚,不是在一起切磋武艺,研讨如何对付葛洪; 就是在猇亭下畅叙柔情,也是,两个兴趣相投的人总有说不完的话,俩个异性更是如此。允碧霞问道:“你那两个兄弟对你倒是言听计从呀!你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十分深厚呀!” 萧踯喜悦:“那是当然,我们三兄弟从认识到结拜,可有一段故事。”允碧霞急切问道:“哦,快来说说。”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三人同甘共苦,始如一人。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奇遇了,我从小就在琼海受师父的教导,直至师父去世后,我做了掌门,却没个知心朋友,不过还好,现在有了你这麽一个好朋友,我也心满意足了。” 再看看范浩,闲暇无事,大哥又已找到了心仪之人,遂约了三弟鲁岳一同去喝酒。带足了银子,两人稍加整理走出山庄。直至街市,来到了一家名叫‘秦晋酒馆’喝酒。 “老板,把这儿最好的酒与肉给大爷拿上来!”只见一个身着蓑衣、头戴笠帽的负剑大汉道,横坐在他们两桌子旁,此人剑已解负,帽已摘下。 “原来是他,没错就是他!”鲁岳惊讶,范浩斜视着他:“是葛洪,夺走凤钺剑的葛洪,杀害金螺岛四兄弟的魔霸葛洪!”鲁岳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省得我们去找他,这回倒是送上了门,可不能让他再跑了!这可是我们两夺剑的好机会,我们要不要先通知大哥?” 范浩道:“恐怕已来不及了。”不一会儿,酒与菜全上齐了,看着葛洪大口大口的吃菜,好像几天没吃了,也丝毫没察觉到他俩。 他们两个也是一边吃一边注视着葛洪。葛洪桌上的空盘已不少,客人走的已差不多,他们俩也已吃饱了。 机会便来了。他两商议着,鲁岳提起剑:“我一会儿过去向他敬酒,你顺势夺取宝剑,然后共杀之。”范浩道:“好,就这麽办!” 只见鲁岳站起,左手拿着一杯径直走到葛洪跟前,乃道:“好汉,见你酒量如此之大,小弟愿与你干一杯,如何?”葛洪没吭声,只是将大碗缓缓抬高,眼睛始终没有睁大,此时范浩已移步。 两个人酒杯刚碰一块时,范浩风一般地转向桌上的宝剑,瞬时葛洪的眼睛已睁大,一碗酒横抛向范浩,左手拿剑,右手排掌单击鲁岳腑胸,还好鲁岳一闪而过,没被击中。 范浩也一脚踹飞酒碗,葛洪怒道:“你俩是何人?敢给老子下套!” “我们便是陈仓三剑客中的鲁岳与范浩。”他俩回答。“素闻陈仓三剑客忠义无双、光明磊落,老大更是万人仰慕,堪称侠客,可今日之事似有有失侠风!”哈哈…… 鲁岳奸笑:“与你这般小人谈何侠风义道,你先是霸夺凤钺剑,后是残杀金螺岛四兄弟,你可算是光明磊落?” 葛洪苦笑:“没错,我就不是真人君子,君子其实都是傻子,做事瞻前顾后,又何以成大事,我只要结果满意,管他什么手段!”范浩道:“二哥,别跟这种人废话,你我联手杀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三把利剑交织在一起,火花四溅,剑声如雷,吓得老板藏在了身后的柜台。 不到二百个回合,鲁岳和范浩双双惨死在葛洪的剑下,这下又助长了葛洪的焰气,道:“真不愧为好剑,杀人不沾血,出鞘不留命!”说然后欣然离去。 这一次可不得了,店老板看葛洪离去,慌张跑到铸剑山庄,直接被带领在正堂,见到了端坐在堂中央的庄主。 庄主也忧思万缕,正在想对付葛洪的办法,竟一时没注意到堂下的人。店老板走进庄主跟前,气喘吁吁道:“庄……庄主……大事……大事不好了!”庄主这才回过身来急切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店老板低下头道:“庄主的贵宾,陈仓三剑客中的鲁岳和范浩在本店里被杀了!”庄主面色泛白,直惊坐起,睁大眼睛,用手指着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店老板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上次小,低头不语。 庄主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你下去吧。”这时方褚也走了进来,不解的望着匆匆走出的店老板。“你来得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 方褚顺手倒了一杯茶给庄主端了过去,样子非常恭敬,态度非常谦和,就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般。 当然庄主对方褚也特别好,从小就收留了他这个无依无靠的苦孩,庄主的夫人常年不在家,特别是二十年前与葛洪一战后,戚夫人便匆匆离开了,一声告别也没有,一封书信也没留,葛洪不知道她去哪,庄主也不知道她去哪,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只留下长久的空恨。 到如今庄主一个人把方褚拉扯大,也挺不容易的。既当父亲,又做母亲,还把他毕生的铸剑工艺与武功绝学传授给了他。 可真是养父胜似生父,大恩大德,方褚这辈子怕是报不完了。不过及时行善、行孝这一点还是被庄主所欣赏的,所以庄主只要会见客人或嘉宾,就会提起他那得意的徒弟。 庄主严肃道:“方褚,我刚才得到消息,陈仓二位英雄已在山下‘秦晋酒馆’遇害了!”“是谁杀的?为什么?”方褚焦急愤怒问道。 庄主道:“据刚才来人道,是因为喝酒闹矛盾,两人被剑所刺,当场身亡!我分析呀,这全天下能轻而易举用剑杀了声名远播的陈仓兄弟,只有一个人,一把剑!” 方褚似略有所悟:“这个人是葛洪,这把剑是凤钺剑!”庄主悠长道:“没错呀,可我们如何向萧大侠交代呢?还是暂时隐瞒好呢?” 方褚道:“也是呀,如果说了,不但会令萧兄伤心,而且还会让庄里的客人及附近江湖上的朋友胆寒呢!可是如果不说,萧兄迟早会知道的。 何况他们的感情又深。”庄主道:“知道了不告诉他,岂非君子所为?走,我们两一块告诉他!”在房间里没有找到,又直接奔后院了。 只见萧踯与允碧霞在花亭下快乐地交谈呢!真不忍心打扰这一对情侣,可是事关重大,没办法只好去说了,庄主走在前面:“两位原来在这里。” 萧踯与允碧霞齐声道:“是庄主呀,有什么吩咐吗?”庄主道:“确实有一点事,萧踯能借一步说话吗?”萧踯走到其跟前,庄主缓缓道:“告诉你个坏消息,你听了以后可不要冲动呀!” 萧踯刚才还徜徉在幸福中呢,这一下子脸色变铁青,心里像是被火烧了一下,隐隐作痛。 允碧霞也看到了萧踯脸上的脸色与神态,替他捏了一把汗,心想: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萧踯道:“你说吧。”庄主难过说道:“你的两位兄弟被人杀了,我分析可能是葛洪。” 萧踯听了之后,愤怒与悲伤同挂于脸上,眼泪都快流出了眼角,喃喃道:“这怎么会呢?昨天还在一起有说有笑,今天却……却……”。 允碧霞这时更觉得不对,立马冲上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褚在旁悄声道:“陈仓二兄弟遇害了!” 允碧霞听了之后,十分震惊,再看看萧踯像双打的茄子一—蔫了。一双平日最让人钦佩的苍龙眼的光辉已找不到,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直白的眼睛,脸色灰白,沉默不语,像个傻子一样矗立在那。 庄主又接着道:“萧踯,节哀顺变吧!重新振作,养好精神准备择日与我一起大战葛洪,为所有死在他手中的人报仇!”方褚也拍拍萧踯的肩膀道:“莫要哀伤过度了。”又道:“这几天就有劳姑娘了!”允碧霞道:“我会尽力的。” 萧踯必定还是受到了打击,精神有点恍惚,还需人照顾。这几天早上都没有练剑,只是坐在房间里思索着,怀念着,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上进心,满脑子都是三兄弟开心的日子,一起闯荡陈仓的日子,一起共赏渭河的日子,一起除强扶弱、伸张正义的日子。 允碧霞每日三次来看他,不是送饭就是倒茶,萧踯话语不多,着实让人担心。一个堂堂的琼海仙子能够做到这般下人干的活着实不易,分明是喜欢上了萧踯。 也倒是,当一个人喜欢上某人,便会抛弃自己的尊严和地位,不顾一切的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切,即使这个人是痴呆、是残疾,却丝毫不嫌弃,这才是真正的爱情,这才是有意义的爱情、这才是令人羡慕的爱情。 人世间同时又有多少虚假的爱情、口口声声说海誓山盟,矢志不渝,可是关键时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其实女人嘛,很简单,不奢求你给她多么高贵的名分,多么富裕的生活,多么令人羡慕的地位,只要你对她忠诚,对她信任,这就可以挽住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心。许多人认识不到这一点,才一个个最终导致悲剧。 幸福的夫妻从来是不缺乏信任的,不幸福的夫妻是相互猜疑、各怀异志的。另一方面,史戒行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各路人手都已到位了,大家都做好出战葛洪的准备了,只有萧踯一人状态不佳。 庄里已有人下发通知了,道:三日后全体下庄,追杀魔头葛洪,因为大家伙都知道,即使大家不早作准备,葛洪也绝不会就此罢手。 因为他的野心昭然若知,如果让他带剑逃出关中,回归祁山,那么他会带领门徒下山来称霸武林,一统江湖。所以这次聚歼葛洪,大家伙才是离奇的团结。 允碧霞可着急了,因为她知道如果三日后萧踯仍没有恢复,可能就参加不了众人的聚歼葛洪一行动了。 也就意味着他的兄弟的血仇报不了了,所以她只有利用这仅剩的三天时间来开导萧踯。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允碧霞呆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托着下巴。 皎洁如银的月光从树梢间照射下来,又穿过窗户照在她那圆圆的脸上,乌黑的发髻在月光下显得更美,就连她的影子也是美丽的,她是一种静态的美,端庄的美,也是一种大众的美。 任何男人若是此时趴在窗户外面偷看,绝对会赞不绝口,想拥为己有。可是允碧霞自从认识了萧踯,好似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把所有的心思精神都用在了萧踯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欣赏自己,哪里还顾得上去欣赏美丽的月光。 第二天已来临了,公鸡已叫过三遍了,允碧霞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不知是坐了一夜还是起得比较早。这天允碧霞在去看望萧踯的途中,看到庄内的人马正在加紧训练,她知道这是临战前的准备,更加焦急了。 这次直接推开萧踯的房门大声道:“萧踯,你看见没有,明天便是最后一天了,你还不醒悟过来,大家明天就出发了,你两个兄弟的仇还报不报?”萧踯还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 允碧霞愤怒跑过去双手使劲地拽住他道:“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快振作起来呀!”说完之后,双手放开,萧踯依旧如初。这放在谁都气晕了,允碧霞算是失望到了极点,径直愤然离开了!门都没关。这可不像平常的她。 第三天,一大清早看见了几个探子匆匆走进大厅,众人都在,唯独萧踯缺席。探子们分别报告了这几日葛洪的踪迹,庄主会意道:“今日就是我们追杀魔头的日子,希望大家奋力杀敌,为死去的同道报仇!” 众人道:“是!”接着庄主看着允碧霞道:“萧踯还没有恢复,庄中高手不多,我意还是让仆人照顾他吧。” 允碧霞道:“也好。”之后全部都退出了大厅,各做准备,唯有允碧霞这时向萧踯的房间走去,轻轻地推开门,放下手中的佩剑,对着萧踯惜惜道:“萧公子,我要出发了,你尽管还没有恢复,但我还要说,这次抓捕葛洪,我的把握不大, (说着说着,眼泪已快掉下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见你,或许,或许,(眼圈已红,眼泪零星的流出)或许永远回来不了,只希望你赶快恢复,再回到以前的你。” 此时萧踯的眼角也红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奔泉之眼,但毕竟还是没有涌出,身体还是纹丝不动,允碧霞没有看见。最后只重重说了四个字:“望你保重!”持剑离开了。 ------------ 第六章 渭水河畔苦寻魔 同行的有鲁南枪王史戒行、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琼海仙子允碧霞、锡无山庄庄主与他心爱的徒弟方褚,少了初次会面祭剑时的热闹,因为陈仓二剑客已死,秦岭金螺岛四兄弟已遇难,但同时队伍里也增加了绿林好汉,浩浩荡荡的追讨大魔头葛洪。 由于庄主事先派出去的探子已打探到葛洪的踪迹,所以此次大队人马没有盲目的搜寻,而是直奔葛洪的藏身之处――千佛寺。 这寺庙虽称千佛寺,其实是一个村子,据说是当年唐朝高僧玄奘西行所经过而得名,但因为战火纷飞,此村早已不再住人了,只剩下残宅废寺,但绝对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况且僻远宁静,不易被发现,更被葛洪看中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北靠渭河,便于逃回祁山。 来到了千佛寺附近,天还没黑,易于行事。庄主早就做了指示,但见大家伙把这个千佛寺围了起来,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就在大家小心翼翼布好网时,谁料跟前的这间小屋里的灯还亮着,到底是为何?天还没有黑?灯却亮着!让众人不解,大家伙一步一步走进,缩小了范围,合拢在一起。 共同杀进了这间屋子,首先推开屋子的是宇文飞富,结果却令大家伙大吃一惊,竟然没人!宇文飞富最先嚷道:“这家伙跑哪去了?”庄主道:“难道他已离开?不会呀!我们前脚得到消息,后脚便已赶到,不应该呀!” 允碧霞道:“难道消息走漏了?”史戒行即道:“不会!我们整日都在一起,会不会葛洪出去办事了,要不我们在此守候,等他回来!”庄主道:“也只能这样了。”郊外的风好大,吹在每一个人身上,尽管大家伙穿得不少,但还是没有在郊外呆惯。天已黑了,还是没见人来,大家伙有点不耐烦了,等到了第二天。仍然没有见葛洪回来。 庄主便道:“我看不如这样,大家伙分开去找,找到之后,鸣烟启示,务必将葛洪抓住,千万不能让他顺利过河,逃回祁山!” 大家伙道:“是!”于是史戒行带领一队人马往东寻去,宇文飞富带领他的三个弟子往西,允碧霞带领她的侍女往北,庄主带领他的弟子往南寻找。 史戒行走得最快,一路上,他们走过树林,路过沼泽地,走过芦苇丛,他的弟子们没有怨言,也不知道史戒行是如何管理其弟子的,个个顺似绵羊,百依百从。师傅能做到这份上,也没有白当一回师傅。 史戒行毕竟上了年纪,但此刻竟如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走起路来,不偏不倚,行如风,不愧为一代宗师!太阳此时已爬至头顶,照在稀稀疏疏的小树林里,刺眼的光芒似激流般直泄下来。他们带的水也已喝完了,看着行过的足迹,已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了。“在前面歇一下吧,师傅。” 大徒弟胆怯道,“是呀,师傅,都走了好久了,也没有发现葛洪,更没见什么凤钺剑!”二徒弟亦道。史戒行已出了汗,但说话丝毫没有喘气:“好吧!前面有一小丛灌木,可遮阳蔽日,就坐那吧。” 老三卸下腰间的水壶轻轻放在石上,史戒行坐了下来,他的弟子们仍然站着,史戒行看见之后,目光扫视他们,然后抬起右手,伸开食指道:“剑南,你们坐那吧。” 话刚毕,便立起,目光直扫剑南身后的阴暗的脚印,缓缓走过去,用手掀开草丛,微笑着对弟子们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老二道:“这是脚印!”老三接着道:“从这脚印的深度来看,此人应是刚走不久,而且此人体力健壮!” 史戒行笑道:“没错,我猜着很有可能是那葛洪的脚印,快沿着脚印追上去!”明显这是一条上坡路,三人尾追其后,沿脚印前进,丝毫不敢放松。 突然间,他们好像发现葛洪了,前面十几米处浓密的坡上,一个半露脚状的大汉进入他们的视线,此时山间一只鸟不鸣,也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只有危机,只有杀戮!这漂亮美丽的花草珍树,平日里就无人观赏,今日却将血染其间,情何以堪?但见史戒行轻轻的拔剑,他的三个徒弟已做好合围之势,晾葛洪这次插翅也难飞了。 史戒行蹭地一跃,剑锋直指草丛中人,突然一声大叫:“啊……”一把冰冷的长剑直接从其后背而入,穿身而过,此人帽子已掉。史戒行双脚已站稳,奸笑道:“没想到吧!这麽快便死在了老夫手里!” 遂拔剑而出,鲜血似泉水般溅出,染红了周围的草丛,吓走了远飞的鸟。史戒行的徒弟也为之兴奋。这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从人家背后偷袭,一剑穿心,这与小人有何两样,这又与葛洪有何两样?况且葛洪与人交战时正面交锋,从杀陈氏到秦氏兄弟也没有看见从背后杀人! 江湖险恶之处就在于此,明明知道斗不过你,或者为了更有把握,哪怕偷袭伤人,哪怕下药害人,又怎么样?反正没人知道嘛!反正目的达到了!狂笑不止的葛洪这才停止了笑,因为他忽然发现倒在地上的人不是葛洪,顿时傻了眼,失望到了极点,手在颤抖,心在发冷。 原来倒在地上的人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樵夫而已,他的手中也并没有什么凤钺剑,而是一把铁制的斧子,他可能死也不会相信像他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竟也会遭人暗算!到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事已至此,史戒行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一句多麽自私的话呀!让他说的如此顺口!当然这句话并不是他第一个人所说,他杀过的无辜人还少吗?为了奠定他在山东的地位,他先后明战鲁南剑客刘迟剑,后暗杀鲁北棍王郫三昆,又策划了济南青帮的谋反,后来才奠定了自己的霸业。 另一方面,允碧霞带着侍女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葛洪,附近有个村镇,她们皆已渴了,半天也没进食了,快步走了过去,来到了一家简陋的茶馆,允碧霞吩咐阿雅去买点心、包子,便与阿芳一起坐下. 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也弄得阿芳不好意思,在海南是绝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也不知道是允碧霞遇见萧踯之后改变?还是为了行事方便?“哎……姑娘,您要的茶来了!”老板殷切笑道。 总算轻松了,想起刚才走过的路都感觉累。艳阳高照,没有半点风 。尽管她们是习武之人,但难免也会觉得累,就这麽小憩一会,她们感觉好多了,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再加上这麽一杯浓浓的凉茶,更是惬意百倍。 店老板刚才那段暖暖的话语,令人简直就不想走了,忘记出来的目的。路过的人不停的瞅,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他们在瞅什么,还不是貌美如花的仙子,再加上一身习武薄装,外加一把漂亮的佩剑,简直融侠女、淑女的气质于一起了。 难怪男人们见了驻足,女人见了都低头。允碧霞端起茶杯喝第二杯的时候,斜视了一眼,一个中年男子头带蓑帽、手提宝剑匆匆从人群中走过,允碧霞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就是葛洪。连饭也顾不得吃了,一眼望葛洪,一边离开座位,头也没回,吩咐道:“你在这等阿雅,我去去就回!”顺手拿起宝剑,跟了上去。街上的人还真多,同时也就意味着便于藏身,以至于不轻易被葛洪发现。 走了一会儿,转了几个街,拐了几个巷子。俨然走出了村落,来到了荒郊。跟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条路不就是刚才我们走过的路嘛,葛洪走得异常快,允碧霞也尾追不舍,整条道上好像只有他们两人,再没见其他人经过。双方似乎是在玩游戏,一刻也没有停下。 走了一会儿,允碧霞这才发现起初那一段路,的确是他们走过的,但紧接着就不同了,走到了三岔口,允碧霞搞不清楚,葛洪这是要去哪里,她只知道走的方向一直是北边,前边就是林中较为空旷的地方。葛洪走着走着,瞬时停下,允碧霞也跟着停下。 “跟了这么久累了吧!”“这话是谁说的?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嘛?”允碧霞问着自己。只见葛洪转过正身,卸下蓑帽,注视着身后的允碧霞。呀,原来是葛洪发出的声,自己暴露了!允碧霞这才反应过来。她也迅速从草丛中走过来。站在小道上,拔出剑道:“果然是你!” 葛洪笑了:“没错,我还以为是谁跟在老夫后面,原来是鼎鼎有名的琼海仙子!”允碧霞愤怒道:“你可知道,此番我为何跟着你,我们为何都下了庄?” 复笑:“不就是为了我手中的这把凤钺剑嘛!”说完高举此剑,允碧霞自信道:“葛洪,你前后杀了这么多英雄剑客,这次你是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葛洪狂笑道:“笑话,就凭你一人,也想抓到我。”话刚一出,允碧霞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也是,就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胜他,何况他还有凤钺剑,而自己也没有发信号,倘若打个平手还可以,要不就连命也搭进去了,成为第七个凤钺剑下之魂了。想到这里,再看看葛洪,余惊未消,但她却来不及思考这些,因为此番下庄生死早已放下,尽管力战不敌,也无需恐惧。 遂强声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琼海派的武功!”话刚落地,便已拔剑刺出,葛洪连剑也没有拔,因为他一向自信,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轻易做的。先是允碧霞连削三剑,剑剑削项,招招逼命,葛洪也是连扫三剑,步步退后。 这三剑本在葛洪看来,轻而易举的挡住,心想三五分钟几招之内,便可解决战斗,但没成想,这三招接下来是招招费力,式式夺命,一下子就改变了他起初的态度,不再草草了事,而是重新确定方略,采取攻击之术,来迎战她。 想想也是,允碧霞毕竟是琼海派的掌门人,确已习武多年,虽算不上是武林泰山北斗,单论其武功招式,也是赫赫有名,葛洪误认为她是个女流之辈,刚开始没放在心上,经过这三招下来,这也是个劲敌。 允碧霞接着又是一招‘海燕归来’横削葛洪前脖,葛洪双手一展,似蝙蝠捕食退后二丈,允碧霞见势又急换招,单脚一踏,空中借力,一招‘海鸥击水’竖劈下来,这次可真是力大无穷,逼的葛洪不得不拔剑相抵。 怒火一下子就被逼了出来,只见凤钺剑一出,犹如百凤鸣叫,震山惊谷,两剑相交在一起,上边是仙子允碧霞,下边是魔霸葛洪,上面劈,下面挡,直至缓缓落下。两人分明是用尽了全身的劲。刚一落地,葛洪迅速反脚一踢,本欲急踢允碧霞手中之剑,以便自己抽身,改被动为主动。 但不料,允碧霞却以为这脚是踢自己的小腹,于是出脚相迎,二人脚掌相接,狂卷起落叶无数,双剑也从头顶划过,冒出火花,允碧霞退至后面的一棵树下,差点就撞了上去。而葛洪却悠然平稳的退至身后的沙丘中,双脚一转,又抬起,挥剑直刺允碧霞,允碧霞慌忙之间相迎。 显然,刚处于上风的允碧霞这时已处于劣势,葛洪用尽了全力对付她,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再不能轻敌了,本来有九分胜算,但由于自己的轻敌,只剩下六分胜算了。但见锋利无比的凤钺剑犹如弓箭般迅速刺向允碧霞,招招探试,步步为营。 丝毫没有漏洞可破,允碧霞已有点招架不住,毕竟都战了几十回合了,又拼尽全力挥剑直逼葛洪,葛洪也不示弱,先是用凤钺剑尖回挡,再接着合本门绝学‘厉鹰荡山’反击允碧霞。 果不然,这一招比允碧霞的绝学‘步尘趋鹏’更胜一筹,允碧霞吐着鲜血从空中落下,这下必死无疑,心灰意冷的她已毕上双眼,心里想着最后一刻的人仍然是萧踯,只不过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喜欢的人,死得有点遗憾了。 葛洪也心想着:这下可好了,终于甩掉了尾巴,想着飞过去再补一剑就万事大吉了!自己已经在关中杀了七位武功高强的人了。谁也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踯竟从远处飞来,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受伤的允碧霞,道:“先别说话。”用手指封住了她的穴位,止住了血。 而后慢慢放下允碧霞,拔剑直指葛洪怒道:“我要杀了你!”葛洪也很聪明,知道自己刚才力战,已经耗损了不少真气,尽管萧踯未必能杀了他,但还是赶路要紧,说不定萧踯之后还有戚庄主他们。 遂沉沉地甩出了剑鞘,直指萧踯,人已趁机逃跑。萧踯一剑斩断了迎面而来的剑鞘,眼连看都没看。扔下自己的宝剑,蹲下用双手扶起允碧霞道:“葛洪已走了,你感觉怎么样?”允碧霞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道:“有你在,我没事。” ------------ 第七章 庄主惨死凤钺泣 天已快黑了,戚庄主他们还沿着北边走,已走到渭河岸边了,在此歇了下来,等待明天继续找。葛洪也已跑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但不是千佛寺,因为他知道那个地方已被庄主派人包围了,是万万不能回去的。 所以又来到了他的第二个藏身之处――塔耳园,到达之时,他的手下已聚齐,虽然人不多,但从行装兵器来看,个个堪称高手。 这些人也是他的弟子,是前几天从祁山赶过来的,为首的是他大弟子,二弟子没来。葛洪气喘吁吁,坐在大厅中间道:“明天一起护送宝剑归山,你俩留下,其余人退下!”大弟子于忠道:“师傅有何吩咐?”此时已站了起来道:“今天与琼海仙子一战,耗费了我不少元气,现在我需要调节一番,你俩为我守护!”于忠二人道:“是!” 萧踯搀扶着允碧霞走了一会,在前面空地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堆篝火,这时允碧霞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有萧踯的内力传输,再加上及时止血,内伤恢复得还算快。 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萧踯,萧踯望着她,还没等允碧霞开口,抢先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来的这麽及时?不是还没恢复呢?既然恢复了为何不与众人一起来呢?” 允碧霞听后笑了,急切道:“是呀是呀!快讲讲,快讲讲呀!”萧踯一边手摇火扇,一边缓缓道:“其实我早在你们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就恢复了,只是我没有对你们任何一个人讲,我知道还没有到公布的时间,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关于我们内部的秘密。” 说到此时,允碧霞大吃一惊道:“什么秘密?”萧踯接着道:“我们内部有奸细!”“啊!不会吧!”允碧霞震惊的问。 “起初我也不相信,直到……前天晚上,我去茅厕时,偶然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与宇文飞富秘密在后花园谈话,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但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怀疑宇文飞富了。”允碧霞道:“你怀疑他勾结外人?” 萧踯道:“没错,你再想想,为何你们得到情报后,飞赴千佛寺,却连葛洪的人影都没看见,不奇怪吗?”允碧霞道:“也是呀!但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们去了千佛寺?”“是方兄告诉我的,我一直和他联系着。”萧踯道。 允碧霞又道:“这么说来,也就极有可能了,难怪我们几次抓捕都让他逃了,原来是内部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呢!”萧踯道:“这些是我刚来之前想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得想想办法让戚庄主和其他人知道,以防遭到不测。” 允碧霞点点头。篝火燃的越来越旺,天也越来越黑了,奇怪的是今晚上空无月,所以火焰在黑夜中显得异常明亮,就好像鬼火一样,但最终也逃避不了熄灭。人其实也一样,就如同燃烧的烈焰,自己的欲望达到顶峰时,俯身下看,顿时觉得好虚诞,好失望!这是萧踯看着即将燃尽的篝火感叹之语。 允碧霞虽已疲惫,但这句话听得非常清楚,一时也没有忘记,最后还补充道:“所以说嘛,人在世上走一遭要时时快乐,天天快乐,知足常乐,拥有现在的就是美好的!” 萧踯会心的看着允碧霞微笑,允碧霞说完也深情的看着萧踯。 戚庄主这边今天晚上也是凑合着躺了一晚,秋蚊飞舞,狼声相伴,虽说戚庄主他们个个是男子汉、大丈夫,且都武艺高超,但蚊子谁又能奈何呢!更奇怪的是庄主今天晚上还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的多年经营的锡无铸剑山庄,被别人毁了,吓得他半夜起来了一次。 第二天早晨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召集大家道:“各位,今天我们再找不到葛洪,就回去吧!”一个手下不解道:“为什么?”戚庄主道:“因为今天还找不到,很可能说,葛洪已经渡过渭河逃回祁山。”说完之后带领手下沿渭河一带搜寻。 一路上边走边望,终于有一个探子来报:“回禀庄主,大师兄,前面不远处发现了葛洪老贼的踪迹。”“有多少人?”方褚问道,探子回道:“有十二个。” 戚庄主道:“快速前进,不可让这魔头再跑了!”众人已加快步伐,终于在一个叫马坊的小镇遇见,葛洪见状大吃一惊,故作稳重,遂道:“没想到,来得还真快呀!”再次狠狠的盯着戚庄主道:“我就知道带头的一定是你,你还没有忘记二十年前的恩怨!” 戚庄主怒道:“你这魔头,夺我爱妻在前,抢我宝剑在后,今天我岂能饶你!”说完之后,再无他语,戚庄主直接挥剑道:“杀了葛洪,夺回凤钺剑!”众人拿起兵器仆了上去,双方厮打在一起,好不热闹。 此时只有葛洪与戚庄主未动手,葛洪道:“有本事就与我一决高下!”戚庄主道:“好!”只见葛洪迎面飞转,似在逃跑,戚庄主也跟了上去。过了好一会,才追到了陈仓附近的渭河浮桥旁,双方对立,纹丝不动,也没有讲话,只是各自在调息。只要恢复过来,就会有一场无与伦比的精彩一幕。 戚庄主亦缓缓的拔出宝剑,剑芒与太阳光交织在一起,戚庄主左手扔掉剑鞘,右手紧紧的握着宝剑,葛洪也开始拔剑,他拔剑非常快,只听见‘嗤’的一声,剑已出鞘。又是难得一闻的凤鸣声,狠狠的砍将过去,庄主迎面接招,忽高忽低、忽转忽趋,变化无常。 两人已过了几招,还是难分秋色,好像对手的每一招都能被对方识破,又好像是同门师弟一样,难分胜负。葛洪向后一退,一跃而起,用左脚在后面的槐树上一蹭,借力打力,双手握刀,直刺戚庄主,这阵势,谁看不出他的强势,似闪电若凤舞,好不厉害,这招便是葛洪久负盛名的‘厉鹰荡山’,他就是凭借这招击败琼海仙子允碧霞的。 今日又用此招来对付戚庄主,可见一斑!况且今日这招力度分明比上次增加了几成,更具杀伤!戚庄主也并没有被他吓着,毕竟铸了一辈子的剑,教了半生的徒弟。 他识得这招,遂单掌化双掌,一剑变两剑,双腿同时离地,鸟冲过去,这一招便是‘鱼翔浅底’,是专门对付葛洪的‘厉鹰荡山’所创。连葛洪也没想到,双方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就好像是两块巨大的磁铁牢牢地吸在一块,无法动弹。 谁也没办法脱身,这是两种内力的相吸,两种仇恨的交织。从空中到地面,双剑相对,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这样,两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吃力,只是无奈。突然葛洪的眼角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原来戚庄主后面竟出现了一个人!这时戚庄主才意识到,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宇文飞富! 心头一亮,释负许多,乃道:“宇文兄来得正好,快与我拿下这魔头!”宇文飞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戚庄主,缓缓地拔出剑,然后目光又转向葛洪,葛洪还是老样子,丝毫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心里明的跟镜一样。 只听‘嗤’的一声,两人一下子便离开了,刚才牢牢吸在一起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了,倒下了,竟然倒下了,一代英雄盟主就这样倒下了!倒下的不是葛洪,而是庄主!戚庄主至死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在弥留之际艰难道“你……你竟……” 还没待他说完,剑已抽出,鲜血喷了出来,渗透了庄主平日的素装,倒在沙丘上,睁大的眼睛始终也没合拢,死不瞑目呀!没想到自己庄里的人会对他下毒手! 没想到内部竟然出了叛徒!就连行走江湖几十年的戚庄主还是输了!宇文飞富擦干了剑上的血迹道:“葛兄,你没事吧?”葛洪缓了一口气道:“幸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有麻烦了! 现在心腹大患已除,关中群侠中已无领袖,我便可安然退回祁山,谋计大事,宇文兄你暂时还不能暴露,待日后你我共逐武林,平分天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宇文飞富道:“葛兄说的是,就按照你说的办,告辞!”葛洪拿着凤钺剑欢快地走上浮桥,桥下的水汹涌澎湃,激流湍湍,看了就让人感到心寒,若是没有面前这浮桥,武功再高的人也休想过去。然而此时葛洪已飞快的走到桥尽头,忽然跃起,宝剑一挥,桥便断了,他头也没回便走了。 这明显是为了方便而行事,若是戚庄主的大徒弟与萧踯来了怎么办?看到了其师父的尸体又该怎么办!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毁了浮桥,断绝追路,葛洪从来就没有忘记,不能给别人留心下一点线索,那就意味着自己能活得长久一点。 萧踯与允碧霞一路追查宇文飞富的下落,按照允碧霞提供的线索,边走边道:“当初我们大家伙还没有分开的时候,戚庄主吩咐安排,他与方褚往南搜寻,宇文飞富与他的弟子向西查巡,史戒行则往东。” 很快换了方向转头往东,终于沿着脚印在东北方向找到了戚庄主与葛洪拼杀的地方。这块地方便可看出奇异之处,周围数几里的沙丘都被人乱踩过,边上的芦苇、槐树、灌木皆被削落,溃败不堪,狼藉一片。萧踯与允碧霞有点不安,提高了警惕一步一步前进,未敢分开。 忽然允碧霞不安的喊道,指着前面沙丘中的依稀可数的草丛道:“那有人!”躺下的人衣服是白色的,原本是青色的,但不知道已经洗过多少遍了,早已洗成了白色。“快过去看看!”萧踯道,“庄主,原来是庄主!”萧踯大声道,悲愤之情皆已流露,抛下自己的剑。 允碧霞道:“怎么会?”亦蹲下,眼泪涌了出来。平日里大家伙对戚庄主可是敬佩了,不管庄主的为人处世,还是这么多年来为武林的正义所做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此刻,就连萧踯眼泪也快流了出来,他试图挽救庄主,用中指和食指在庄主的项下动脉处贴去,已停止了跳动。 他才缓缓的放下庄主,帮着庄主抚下了未闭的双眼,好像有这种事总少不了他,但有谁知道,每当他做一次这样简单的动作,心里却承受着多大的悲痛啊,每次不是他的亲朋好友就是他的兄弟亲戚,一个个在自己的眼前死去,竟连眼睛都没有闭,他双拳紧握,暗暗发誓: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一定要取了葛洪老贼的首级来安慰你们! 此时允碧霞道:“事已至此,发个信号给周围的朋友吧!”萧踯点点头,激战正酣的方褚看到信号后对师弟们道:“大家伙不要恋战,迅速结束战斗,快随我前去”。已下山坡的史戒行也看到了来自东北方向的信号,对弟子们道:“大家停下,转向东北方向!” 第一个来到的是方褚,当他看到自己的师傅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浑身是血,不禁抛下自己的手中剑,还有十几米呢,跑了过来,大喊:“师傅!师傅!”一直跑到他的师傅跟前,扑倒在戚庄主身上,双手摇个不停,眼泪早已堆满了脸庞,“师傅!师傅,您老人家怎会离我而去?”哭声震天动地。 这时宇文飞富与史戒行都带着弟子匆匆地赶了过来,史戒行见状,叹声惊讶道:“庄主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竟会……” 宇文飞富也随声应和道:“有人竟打得过老庄主,定是葛洪这大魔头,不是他还能有谁?”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敢直视庄主,虽然庄主的眼睛已经被萧踯合住了。 萧踯在旁斜视着宇文飞富,遂问道:“之前庄主与敌人激战的时候,请问宇文兄在哪里?”宇文飞富不禁一颤,匆忙回答:“哦,刚才,刚才呀!我正在那边找魔头葛洪呢!”说完便把视线移到躺在地上的庄主身上。 萧踯听后气愤不已,本来想着继续询问,但却被在旁的允碧霞提醒了一下。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怀疑人,更何况无故的质疑人,针对人,都是不应该的。故而萧踯忍了下来。 方褚已经哭了好一会了,突然站立起来问道:“是谁杀了我的师傅?我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报杀师之仇!”萧踯道:“我来得最早,来时你的师傅就早已经躺在那里了,眼睛还没有合上,像是没有说完话或心有不甘似的。”“这哪是心有不甘啊,分明示死不瞑目啊!”在旁的史戒行怅然道。 方褚道:“我明白了,我师傅定是与那魔头葛洪遭遇,激战一番,之后就不知何故了,总之我一定要把这件事的缘由弄清楚,萧兄,你可愿意留下助我?”萧踯爽快道:“当然可以,我也正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又看了宇文飞富一眼。 ------------ 第八章 长安游赏情意深 之后,大家伙回到庄里,办完了庄主的后事。江湖上也平静了好一阵子,这才知道原来葛洪已度过了渭河,逃回了祁山。同时著名的凤钺剑也被他带回去了。 大家伙听后便都作罢,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祁山远在千里之外,再加上大家不熟悉那里的地形,气候,不敢贸然陷入,遂一一告别。庄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冬天很快降临了,万物皆已落,唯有松柏傲。 可惜庄里没有种梅花,这也不足为奇,铸剑山庄本来就是与烈火打交道,哪会有人种植梅花呢!要说有人种,那就只有之前的戚夫人,但在她出走后便已无人照料了,最后死了。 虽然没有下雪,但北方的气候一到冬天就很冷了。秦岭山脉为南北地理位置划分的一条线,在《易经》里被称为中国的龙脉所在。 尽管如此,还是有点冷,大家都已穿上了棉袄来驱寒。频飞的鸟儿只有零星的在半空觅食,其他动物的身影早已不见。渭河的上游些许封冻,但铸剑山庄里有长年累积的余热,况且又在秦岭山脉之间,所以不太冷。与山庄下的平原相比,还是有点暖和之感。 所以就连从小生活在海南的仙子允碧霞,也经受得起这北国的冬天。方褚也并没有像江湖上猜测的那样接替老庄主做新一代的庄主,而是封闭山门,暂停铸剑,苦练武功,扬言要为师父报仇。 待报完仇之后遂守灵三年,不出江湖,以报师恩。萧踯则整天出没于允碧霞身边,向她尽讲北国风光,关中之美,秦岭之壮观。是日,萧踯约允碧霞、方褚一同去关中小镇庙会游玩一番。 允碧霞喜不自禁,马上答应了。而方褚却婉言相拒道:“我今日还有事不能去,望萧兄见谅。”萧踯也没说什么。还是很高兴的牵着允碧霞的手共同下山去,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过湿滑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广袤的关中平原,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许多。好不容易才来到了集市,已是半响了,但人很多,因为这次庙会是关中百姓颇为看重的。 庙会的时间距春节不远,所以关中百姓都在这次庙会上办年货、购衣物。好一派热闹景象,大家伙穿的都很笨重,走在狭长的街上,你撞我,我蹭你,碰出温暖的情谊,蹭出热闹的暖花,来共同驱走严寒的冬天。 看着都热闹,想想更惬意。把第一次来北国的允碧霞都给惹笑了,萧踯更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也没有感到寒意。 穿梭在拥挤的街道,感受一番异于南国的滋味。两人好不快乐,顿时俨然忘却了各自的身份,不正是一对平常百姓吗?不正是一对小夫妻吗? 不正是各自追求的幸福吗?这样的二人世界不是所有侠客英雄都能体会得到的,他需要两人有真挚的感情做基垫,还需要有豁达的心胸来面对一切,只要有这两点,就会成为幸福的小情侣,就会享受到毕生的幸福。 “卖豆腐脑,新鲜热呼的豆腐脑……”一个老板叫喊着,他嘴里冒出的气体与豆腐脑散发的热气混为一团,顿时也分辨不出那个是口气?那个是豆腐脑的热气?这家店虽不大,但人却很多,而且大多数桌子上坐着的是一男一女,允碧霞本来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看到老板的客人这麽多,听到老板的叫声这麽大,顿时也拉着萧踯道:“我们也去尝一尝这热乎的豆腐脑!”萧踯兴奋道:“好啊!这也是我想向你推荐的。” 两人不谋而合,爽快地坐在了仅剩的一张桌子上,老板看到之后,立即跑过来热情道:“两位客官,你们需要什么?”萧踯指着那正冒热气的豆腐脑道:“给我两也盛两碗豆腐脑。” 允碧霞亦道:“老板,这一碗多少钱呢?”老板道:“一碗三文钱,我这都卖了好几年了。”允碧霞道:“快点啊,我们还急着赶回去呢。” 老板道:“好咧!”还真挺快,不一会儿,两碗热乎乎的豆腐脑就端在桌上了,看着这刻着花纹的关中大老碗就感觉新鲜,再瞧瞧这五颜六色的豆腐脑,更是色绝纯正,再闻一闻沁人心脾的约带酥酥的味道,口水早就流了下来。尝一口,光滑入口,酸辣适中。这可是允碧霞平生第一次吃,吃后是赞不绝口,道:“真不愧为你们关中名小吃!”萧踯听后微笑道:“这都不算啥,我们关中名小吃还多得很。” “是嘛!真的呀!那我这次可算是没白来,虽然宝剑没得手,但我还是有收获的,我定要尝遍你们关中所有的名小吃!”萧踯自豪道:“没问题,我定会带你尝遍所有的小吃,不仅如此,我还要带你观赏我们关中八景。”“ 关中八景?以前我只听说过,却殊不知这八景为何物?”允碧霞惊奇地问道。萧踯喝了最后一口豆腐脑,之后悠然道:“这关中八景分别是指:华岳仙掌、骊山晚照、灞柳风雪、曲江流饮、雁塔晨钟、咸阳古渡、草堂烟雾和太白积雪,这八景中有山有水,有船有塔,有声有色,是外地游客文人来到关中必赏的景点。” 允碧霞非常满意道:“哇!听起来都是麽迷人,还别说实地观赏了。”天快黑了,寒风肆无忌惮地吹着,吹在人的身上就像钢针刺进了人的骨髓,尽管萧踯与允碧霞都穿着防寒衣物,但仍然感到一股寒气逼来。两人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走在回去的路上,羊肠小道只有他们二人。 几颗白杨树站立在寒冬中,摇摆的幅度不是很大;田野间、道路旁的小草像是被霜打的茄子――焉了。只有大片绿油油的的小麦仍然生机勃勃,只为等待大雪的到来。突然间,一只小白兔从小麦中跑了出来,一蹦一跳的; 身子倾斜,无精打采的样子,萧踯没注意到,但允碧霞却看到了,她一看见这只兔子就看出这只小兔子分明受了伤,立刻跑了过去,一身厚厚的棉衣使得她跑起来显的笨重,短短的几十米,她却用了好大一会儿时间才追到受伤的兔子。 萧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背影,深情地望着,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这种感觉像是成熟感,又像是幸福的归属感。他好像从此更了解身边的这个女人,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允碧霞的善良举动又一次感动了他。 萧踯还是呆在原地没动,允碧霞抱着兔子向他走来,半脸忧虑、半脸喜悦,忧虑的是兔子受了伤,喜悦的是它遇到了自己与萧踯。 “萧踯,你看,它受伤了,我们把他带回去医治吧。”允碧霞一手摸着小兔子,一手轻轻道。“行啊,我们赶快回去吧。早到山庄它就少受一点罪。”萧踯还是那麽善解人意。 待到他俩回去之后,天已黑实了。第二天早上,萧踯起了个大早,兴冲冲跑到允碧霞的房间欲看兔子,令他没想到的是方褚竟然比他还起得早,当他经过走廊的时候,听见仆人们议论,才知道方褚为了早日报杀师之仇,每日早起苦练武艺。 萧踯告别允碧霞之后,又向后庄走去,方褚早已在那里练武了。他在远处站立,没有去接近方褚,他不想打扰方褚练武,但这方褚兄弟一把长剑练得天花乱坠,力大无穷,不禁赞叹,一边拍掌,一边道:“不错,不错,果然不错,这段时间武功又上了一层,没有白费功夫。” 听到此话之后,方褚随即收回了剑,毕了拳,回过头来望道:“哦,原来是萧兄呀!我刚才练武入了神,没有注意到,还望萧兄见谅。” 萧踯道 :“哪里哪里,是我打扰方兄了。”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一起坐在旁边的石桌上,萧踯道:“我刚才看你的剑法阳刚至极,锋芒毕露,似用尽全身的力气。” 方褚道:“没错,一想到师傅的惨状,我就不由得怒了起来,恨不得一剑劈了葛洪。”萧踯听后摇摇头道:“方兄这样想是不对的,与人较量或比武,总是应该出七分力,留三分力,只可自保,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萧踯又道:”欲速则不达,你这不分昼夜练功,不仅进速不大,而且还有伤身体。”方褚顿时醒悟过来,站起来合手鸣谢道:“萧兄提醒的是。” 以后对萧踯又尊敬了一分。萧踯也离开了座位,站起来道:“刀剑本一道,我虽然剑术不精,你仔细看着,我们相互切磋切磋。” 方褚道:“萧兄言重了,是小弟我学习的机会呀!”其实萧踯的年龄长不了长出几岁,大家都是年轻人嘛,又同时都身怀绝技,况且方褚又得到了戚庄主的教导十几年,功底自不用说。 ------------ 第九章 白雪皑皑结金兰 再看看陈仓三剑客之首萧踯,当初未能在擂台上显示身手,今日算是初试功底,方褚更为惊喜了,只见方褚把一把插在器桩上的长剑递给萧踯,萧踯一跃接住,就像狮子接球那样娴熟。一套萧家剑法开始了。 据说这套剑法是萧家前辈所创,后又经历萧家人加以改造,才形成如今连贯的完整的剑法,这套剑法招式变化无穷,锐利无比,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特别是最后一招‘虎贲九峰’一剑化九剑,皆如兀峰,气势恢宏,与琼海仙子的绝招‘海燕归来’、宇文飞富的‘步尘趋雁’被称为剑界三绝。 无论那一绝都是不轻易向外人展示的,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显露。而且绝招一出,必定夺命。这次为了与方褚切磋武艺,萧踯竟毫不保留的展示出来,可见一斑。方褚看完之后,直呼绝妙,连连拍手叫绝。 “你来演示一番,让我看看。”萧踯平静道。显然,这次经过**的方褚打完这一套剑法,的确提高不少,深得萧踯剑法神会。这都是方褚想不到的,没有想到自己平日早起晚睡的勤加练功,到头来还不如与萧踯磋商研讨一番有用。萧踯也非常满意,自己又多了一位兄弟。 萧踯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允碧霞,允碧霞道:“你这样做是正确的,方公子为人光明磊落、正义无双,又颇为庄下百姓爱戴,为了其师父,不惜勤学剑法,苦练心德,可谓有情有义,更何况葛洪又都是你我,还有方公子的大仇人,我们目标一致,理应团结一心。” 萧踯遂道:“我有个想法,就是想与方褚义结金兰,之前两位兄弟已去,独剩我一人,方褚与我兴趣相投,又颇有缘分,所以想和他结义。” 允碧霞道:“这样好啊!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这是非常必要的。”说完之后,天已黑了,允碧霞把萧踯送出了房门道:“早点睡!晚安。”萧踯也回礼。 谁也没想到,就在后半夜下起了鹅毛大雪。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院中的树上,花园中的小草上,远处的屋顶上,更远处的山岭上,白雪皑皑,皎洁如月光,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大片大片的雪色反射在黑暗的空中,增添了一抹银蓝色,美丽极了。 这场雪下的之急、之大令许多人猝不及防,但对于山下平原地带上的平民来说却是好事,瑞雪兆丰年,当地有句谚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也就是说北方的冬小麦,正处于休长阶段,如若有大雪覆盖,无异于灌溉,小麦得到了水源的补充,缓解了寒冬的干旱,故而会生长的更好,所以说来年必是丰收之年。 同时雪的来临也是意味着温暖的日子即将来临。第二天,大家起来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白花花的一片,到处是雪,一眼望不到边,完全笼罩在白色的世界里。 一脚踏出,已淹没了靴子,又赶紧伸了回来,生怕冻着,对于南方来的仙子允碧霞而言,更是新奇,她从来没有见过雪,早就想见上一见,这回可算是圆了她的梦。她也真够幸运的,来到关中没有几个月,便逢见了雪,这梦想的雪。 已顾不得严寒,伸手去抚摸雪,这雪在她看来,白的就像之前自己与萧踯共同救回的那只小白兔,甚是喜欢,自己俨然已是个白雪公主,徜徉在雪的世界里,这一片清纯,这一片宁静,只属于她一人,南方的姑娘。她一会儿把雪柔成一团,向远处的高空洒去;一会儿又含着雪;一会儿又用雪搓洗自己漂亮的秀发。 她笑的那么开心、爽朗,又那么天真无邪,那洁白如雪的牙齿已和雪融为一片,面容更着清秀洁白,美丽至极了!不知不觉早已在亭子站立一人了,而且站立很久. 不用看这个人肯定是萧踯,因为只有他每天早上坚持来问候允碧霞,这是他一天中必做的事情,他早已感动了,心头早已发热,看着允碧霞在雪中的一情一景,甚是喜欢,看着入神。 允碧霞在向空中抛洒雪花的一瞬间,重心失衡了,滑了一下,整个人即将摔倒在地,萧踯见状,手一扶身边的柱子,借力飞出,接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允碧霞,这一幕真是浪漫,缓缓落下,扬起雪花无数。允碧霞又一次被萧踯的双眸吸引住了,这一刻,时间像是停止了,只为他们两人。 原来萧踯此次前来是为了提醒允碧霞天气转冷,突降大雪,应多加衣物,小心中风染寒。喝了一杯允碧霞亲手沏的热茶,与之谈论一番后便离开了。走向了方褚的房间,没想到方褚竟然不在。心想:怪了,这麽冷的天,地面还覆盖着雪,他会到哪里去呢?之后回去了,没想到在回去的途中却遇见了方褚。 只见方褚梳理得很整洁,像是要出远门似的,萧踯便道:“方兄刚才去哪了,我找你却不在。”方褚不解道:“我也刚从你房间过来,你怎么也不在?”萧踯哈哈大笑道:“原来我们走叉了,你有啥事?” 方褚道:“我找你是想跟你结拜,不知你肯不肯……”“哪里的话?我找你也是为了此事,没想到我们不谋而合了。”萧踯兴奋道。 方褚欢喜不已:“我知道后山有一片平坦的岩石空地,它面前悬崖,背后阴坡,是一个好地方,不如你我二人去哪怎么样?”萧踯道:“好,就去那。” 两人走了过去,雪路弥漫,峦石依旧,前面果然有一方巨石,雪还是那么厚,二人同时跪下,上身端正,双眼聚神,目对前方,义薄云天。萧踯率先道:“我萧踯与方褚结为兄弟,有苍天为鉴,白雪为证,从此刻起,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方褚亦道:“今天有苍天为证,我方褚能有幸与萧大哥结为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违背,陡崖为墓,白雪遮体!”合掌三拜,即说完,雪又起,两人相互搀扶着站立起来,膝下的雪早已融化成水,萧踯拍一拍方褚的肩膀道:“二弟。” 方褚也拥抱着萧踯:“大哥,大哥。”两人狂笑着走了回去。在回去的走廊中遇到了允碧霞,允碧霞看见两人亲密地走在一起,猜想定是萧踯跟她前日所说的事办妥了,还没等允碧霞开口问,方褚抢先道:“允姑娘,我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和萧大哥结为兄弟了,今后他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他小弟。” 萧踯道:“没错,我们称为兄弟了,我又有兄弟了。”允碧霞听后更是开心道:“恭喜二位了。”萧踯提议道:“不如我们三个去喝酒,一来可以驱寒,二来更是为了庆贺我们兄弟结拜。” 方褚与允碧霞都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三人一起走到了客厅旁的房间,这个房间一般是用来款待外宾的。昔日热闹的景象已随着老庄主的死去变得寂寥了,房间的摆设还是没变,圆形的桌子立中央,窗台跟前放着盆兰花,屋子里仍然有股淡淡的清香,虽然兰花早已开败。 现在庄里一切听从方褚的。坐下之后,方褚吩咐道:“去拿三坛上好的酒来,再吩咐厨房炒上几道可口的小菜,外加一盆热汤。” 三人开始了深入的交谈。还没等多长时间,酒与菜到齐了,三个酒杯、三双筷子,整齐的摆放在桌上。方褚站起来道:“我是这里的主人,(说着就为萧踯与允碧霞倒酒)理应首先欢迎二位的留下。” 允碧霞亦道道:“今日我也敬你们二位一杯,你们今日义结金兰,我们又都是好朋友,希望你们兄弟两坦诚相对,肝胆相照,互相帮助。”说完也一饮而尽。方褚再次站立起来给他两盛酒,也顺便给自己添了一杯,道:“兄弟我敬大哥一杯。” 双手举杯,一饮而尽。萧踯回礼道:“我也回敬你一杯。” 敬完酒后吃起了菜,酒肉穿肠的辛辣感觉早已荡涤了寒冷与干燥,三人顿时暖气回升,再外加一份可口的热菜,更胜似回到了久违的春天。 三人促膝而谈,方褚从小就生长在这里,最为感慨,率先道:“我从三岁起,就被师傅收留,从小就教导我,我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傅所赐,他就犹如我的亲生父亲,不仅教我做人,还教我铸剑之术与戚家武功。”“我看戚庄主平日里甚是慈祥。”允碧霞插言道。 方褚道:“你说的没错,待我成年后,师父的确很慈祥,但小时候生性顽皮的我没少受过师父的责罚,小时候师父可严厉了,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严师出高徒。 我小时候曾被狼伤过,有时候人比狼更可怕,狼不会玩阴的,而人会! 狼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想去吃人,而有的人呢,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便不顾他人的死活,踩着别人的肩膀,甚至尸体向上爬,这是一种多麽凄惨的悲哀呀!又是一种多麽悲哀的凄惨呀!不仅江湖如此,仕途亦是如此。” 方褚讲完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然后痛快的喝了下去,之后就再没说话。萧踯与允碧霞也向互诉了一番,有喜有悲,三人的友谊从此刻间又上升了一步。 ------------ 第十章 影城迷案牵大宗 要知道大人,或有责任的人能够相互坐在一起分享儿时的的故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与喜悦,又是一种回忆与追求。酒酣之际,方褚向萧踯道:“萧大哥,经过这段时间,你我的功力大增,尚可与葛洪一搏。” 萧踯道:“虽可一博,但时机未到。”方褚问道:“为何?”萧踯看着外面的雪道:“如今方值冬季,大雪封冻祁山,你我断然不能上山报仇!” 方褚道:“这也是,那就再等一个月吧,待到回春之日,再作打算。”北方的冬季是漫长而寒冷的,但生活快乐的人并不感觉长。清晨的太阳就缓缓的升起了,万物皆已复苏,泛着黄色垂柳嫩芽上划过珍珠般的水珠,人们的穿着已变得简单而宽松,心底一下子就亮堂了。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春天就是各行各业的人们来筹划实施的时间,同时也是萧踯与方褚等来报仇的时机了。 他俩定好二月十五日下山。今日才是十日,还有五天的时间呢!方褚一个人走进老庄主的房间,进去一看,有两个护卫在守着,这间房子并不是老庄主的寝室,而是他的写字房,平常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看管也非常严,位置也较偏僻,老庄主一生除了在剑池铸剑之外,剩余时间基本上都在这间书房度过的,就连方褚他自己也没进入过几次。 如今,戚庄主已逝,而大仇仍没报,方褚这次之所以到这里来是为了临行前向其师父告别,有一番藏在内心好久的话要独自对师傅说。“你们两个先下去。”方褚右手一挥道,“是!”两个守卫异口同声道。 轻轻地推开门,一层薄薄的灰尘迎面而来。显然这个房间肯定是不让仆人打扫的!方褚走进后关上门,站立了一会儿,目光游动,从左看到右,从上看到下,依旧没变,还是他小时候来过时的样子,向右拐背阴处是藏书柜与几把庄主器重的宝剑。 在靠近左边的阳光处挂着一幅女人肖像,咋一看,这个画种女人端正貌雅,身形修长。奇怪的是她的发端系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左手还握着一把罕见的刀,俨然一幅侠女图。 这画中之人,并非别人,而是方褚的师母,也就是戚庄主思念二十年的妻子,方褚也完全没有印象。他看见师父生前最喜欢的书架上积满了灰尘,顿时感到落寞凄伤,是自己让师傅死后还不安心,生怕自己没有管好留给他的家业,生怕院内的一花一草、一桌一椅、一刀一剑、一书一笔,都没能照顾得当。 遂难过的拿起了扫把,在书柜行间缓缓的走,用扫把幽幽的扫掉尘土,另一只手不停地颤摸,心中无限感伤。忽然,从书中掉落处一封信函,立马震惊了方褚,方褚聚神一看,用嘴吹一吹,清晰的字样显示出来――致余妻。 细一看,上道:“妻乃铸剑名师吕大师之后,吾偶遇之,幸甚,乃结为夫妻,得妻指点更进一步,不料,二十年前发其与葛洪有染,余遂一怒之下,将其赶出庄,谎称既疾久不治而亡,以应江湖中人。 其性格与吾相反,吾铸剑已柔见长,锐利为本,凤钺剑即为例,其相反。思前想后好几年,终解。乃吾之错,狭隘心也。故画卷一幅悬于西壁,每日追思,追思!”读到此,方褚才恍然大悟,为何之前不允许外人接近此屋,为何壁画中女提宝剑,穿匕首。方褚转过身。 又小心翼翼地将信函插入原处随即走到画像下,瞻望了好久,瞬间跪下,直视画像,道:“师母,师母,我师父他已经知错了,在你走后,他就知错了,你原谅他吧!你可知道?我师父他……他……他已经惨遭毒手了,杀他的是葛洪,是葛洪,我发誓,一定要为师父报仇雪恨,一定要割下葛洪的头来祭奠师傅,以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 您这一走,可是二十载,二十载来音讯全无,庄里上下都以为你死了,你和师傅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方褚此生难忘,只愿留足余年以报之!” 站了起来,眼泪快要涌出。另一方面,萧踯也已准备好,大清早的独自下山去祭奠死去的陈仓二弟,拿着一壶酒,腰间挂剑。走到鲁岳和范浩的墓前,面对自己昔日的兄弟,悲伤中来,话都没说,右手端起酒,左开掌横削壶盖,只听‘吧’的一声,壶盖落地,萧踯倾斜酒壶。 才道:“兄弟,大哥来看望你们两个了,你两跟随我多年,三人情意深重,今日我在墓前起誓,必定手刃葛贼!后日便是我和方褚联手报仇的时间了,哦,对了,忘了跟你们说,现在方褚也是我的弟弟了,你们不会怪我吧!相信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方公子是一个顶天立地、很富有责任感的英雄,何况还与我是个志同道合的人。 (说着说着,壶中的酒已倒了出来。)你两有所不知,戚庄主那日,为了给金螺岛四兄弟和你们两个报仇,也是为了维护武林的正义及追回凤钺剑组织了各路剑客英雄去寻找葛洪报仇,不料却糟奸人所害,被自己亲手所铸的凤钺剑刺死,死不瞑目呀! 他的徒弟方褚是悲痛欲绝呀!发誓要为其师父报仇,之后便与他结为兄弟,打算后天出发,进攻祁山,杀了葛洪,载剑而归。” 萧踯说这段话的时候异常坚定,因为他的仇恨之深,信念之坚定,责任之重大,都使得他不得不说出如此自信的话,即使没有与葛洪真正较量过,即使自己的宝剑不及凤钺剑,但似乎胜利已属于他,倒完酒后,随即转身,留下的只是他的背影。 十四日已来临,这天比昨天还明亮、晴朗,萧踯居然起得比平时晚,这在以前是断然不会发生的,可能是因为昨天所说的那番话及喝酒的原因吧。但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抖擞,英气逼人。 他这次是向允碧霞告别的,走进房间一看,没想到允碧霞正在床头收拾行李,准备与他两同去。萧踯压根就没想让她去涉险,他宁愿一人去涉嫌,也不愿自己心爱的人有一丁点危险,允碧霞背对着他,并没有注意到他。 萧踯道:“你这是干什么?”允碧霞这才回过头来笑着道:“与你一起杀敌呀!”“这怎麽能行?”萧踯快步走到允碧霞跟前,拉着她的手道。 允碧霞一本正经道:“你是武林中人,我也是;你会武功,我也会,又怎么能不去呢!” “你可知道,这次的对手实力有多强?”萧踯的声音大了起来。“当然知道呀!不仅如此,我还和他交过手呢!”允碧霞又微笑道。 萧踯拉长了脸,严肃道:“那结果呢?”允碧霞一下子就不吭声了,脸色也变了。因为她知道上次在树林中与葛洪一战,自己差点丧命,若不是萧踯及时赶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萧踯又道:“那葛洪手中握有凤钺剑呢!你是他的对手吗?” 允碧霞道:“既然你知道葛洪手中握有凤钺剑,你还抛下我一个人独自去冒险,叫我如何是好?”萧踯看着允碧霞,允碧霞的眼眶已湿润,萧踯又道:“此番北上,方褚与我同去,庄里还需要你打理,再者,我那兄弟之仇不得不报,既已答应了方兄,就不能食言。” 允碧霞的眼圈更红了,情绪更加复杂了,乃道:“那你如果一去不复返呢,我该怎麽办?我一个人也绝不苟活!”痛哭起来,一头扎进萧踯的怀中,萧踯忍痛道:“如果此去,遭遇不测,你就别等我了!”脸侧一边,目光幽怅,“不,不行,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允碧霞痛声道。“如果有幸回来,我就娶你为妻,那时江湖之事也太平,凤钺剑回归关中,你我皆没事,便可在我老家陈仓渭河河畔筑起一座木屋,每日清晨观赏渭水碧莲,黄昏共观咸阳古渡,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萧踯的手不停抚摸允碧霞的秀发,此时此刻允碧霞的哭声小了很多,泪水零星的从眼眶滴出。 二月十五日这天终于来临了,庄前汇聚了许多人:有关中的剑客、老百姓、庄里的所有人,这一天是大家为萧踯与方褚的送行日子,因为他两今日便会离开,去完成他两的使命。 萧踯与方褚轻装上阵,各自背负着一把剑,一一向朋友同道告别,当走到允碧霞跟前时,萧踯的目光卡住了,深情地望着她,允碧霞道:“此番前去,一定要小心,记住你给我的承诺!” 萧踯道:“我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吧!”说完淡淡的吻了允碧霞的脸颊,方褚这时上前来催促萧踯道:“萧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对了,庄里的事就交给允姑娘了。”萧踯也把目光移至山下,跟同方褚一块走了。留给人们的只是背影,也是希望。 他俩一路走下秦岭山脉,脚力非常好,却来不及观看山道旁的树丫柳尖,因为他两心急如焚,要寻找葛洪报仇。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赶路,终于走出了巍峨雄迈的大秦岭,回首一看,山庄早已不见,只知在云深处。 方褚提议:“萧大哥,你看这天也快黑了,不如我们走到前面城内休息吧。”萧踯道:“好啊!就找家城镇近的客栈歇息下来。”“老板,还有房间吗?”方褚一进客栈便问道。 老板咋一看,两个年轻气盛的负剑的人,相貌堂堂,热情接待:“呦,二位,您这是要上房呢?还是一般的?”“就安排一普通房间吧。”萧踯道,“好咧!” 小二看着老板的指示,习惯性的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弯腰道:“二位,请跟我来吧。”萧踯与方褚离开了老板的柜台,跟随店小二来到了西边的一间房子,房子还算可以,干干净净的,还很安静。 小二道:“你看,还满意吧?”萧踯道:“嗯,还可以。”“要是有事您就喊一声,小人马上就到。”店小二道,萧踯回答道:“好吧。” 方褚卸下包袱,放在床上道:“萧大哥,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集市买两匹上好的马。”萧踯道:“没错,关中距离祁山数百里,要筹划好,按时到达。”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起来,方褚问道:“萧大哥,你看这次胜算如何?”萧踯回道:“之前凭我一人之力,仅能与他打成平手,现如今,有你协同作战,胜算或许会大点。”方褚道:“也是。” 萧踯道:“尽管如此,但仍需谨慎,万不可大意,要知道,祁山地形,我俩不熟,况且葛洪势力已在祁山扎根二十几年了,这些因素我们都要考虑到。”方褚道:“我师父生前铸剑为抵抗巨热所用金丝寒衣,你穿上吧。” 萧踯道:“你穿上吧,我就不穿了,你的身上还负有师仇,我的武功底子还可以,经过恶战也不少,临场经验丰富,而你久居庄中铸剑,你离不开它。”说着又把这件金丝寒衣递还给了方褚。 方褚着急道:“那怎么能行呢?你难道忘了有个人在等待你吗?你若回不去了,叫她如何呢?”萧踯道:“我和允姑娘早已讲好了,你不必为我两担心,还是穿着吧。”方褚道:“那好吧。”两人退了房走向马市。 马还真跑得快,不到一个时辰跑了近百里,萧踯的马跑在最前面,方褚的马尾追其后,真是马踏平川,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到了黄河边,眼前便是目的地了。两人快速勒马,喜出望外。 这几天的功夫也没白费,终于到了即将决战的时间了。萧踯从马上跳了下来,方褚还在马上。远望一番,低下头对着萧踯道:“萧大哥,黄河此时还没有用完全解冻呢!我们看来是不能过去了!”萧踯走了几步,四处翘望道:“是呀!四周也没有渡船,看来我们来的还真不巧呀!” 他两又不悦的往回走,看来只有在这呆一段时间了,再思渡河。远处一位老农走了过来,萧踯上前问道:“大哥你好,请问这黄河冰冻何时解冻呢?”老农道:“还尚需半月之久。”萧踯道:“谢谢了。” 两人安心的在滨河城镇居住了下来,这座城名叫影城,具体的由来谁也说不清楚,城中的老百姓与关中无两样,就是少了些繁华。 不知怎么回事,萧踯与方褚走在大街上,虽然是黄昏,但却无一人,而且家家窗户紧闭。他两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何?走到了客栈才知道,原来这座城中最近出现了许多大户富贾财物被盗的案子。衙门调查了好久,但查无实据,而且许多捕头都被杀了,一时恐惧,所以人们都早早的关上了门,以防不测。 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也有城中侠义之辈出来护义,据说还是不敌贼敌,都死在了其剑下,且个个一剑穿喉 ,手法之快,令人惊讶!有一个人见过贼首的面目,本来已经抓住了一人,准备去官府认罪,但是却在半道上被其同伙劫杀了。 这个人就是誉满城中的赵一刀,据说此人从小习武,练就一身好武艺,更难能可贵的的是赵一刀为百姓擒住了许多飞贼盗手,深受城中百姓爱戴,却怎料就在他两来之前惨遭毒手。当地百姓及城中义士自发为赵一刀送行。 人虽已死,但案子始终无人能破,贼首无人能捉,变得愈加嚣张起来。萧踯与方褚在房间里讨论了一会儿,便睡了。 谁料就在这一晚,贼人又行动了。为首的贼人面带黑巾,一身灰衣,后面跟着几个人,手持长剑,身手矫健,轻功卓越,一纵身飞进了庞员外的家中,他们顺着墙壁慢慢前进,却不料被巡查的护卫发现了,护卫见状,举起火把怒道:“哪里来的毛贼?围起来!”人数也不是很多,只有几个,但他们却没有丝毫胆怯。 众护卫围住了这些黑衣人。这时庞员外也被惊醒了,穿上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道:“切不敢放走这些敌人!”显然非常有自信,只见护卫们举着火把,乱刀砍杀过来,许多刀剑交织在一起,好似一朵莲花,又好像一种阵法,看来庞元外是早有防备,从外面不惜花重金聘请这麽一批甲士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和财产。 但好像无济于事,这几个黑衣人两三下就打到了十几个护卫,非死即伤,顿时吓傻了庞员外,赶紧逃跑,一个黑衣人轻轻掠起,一转眼竟站在了庞员外的前面,用一把带血的刀架在了庞员外的脖子上,庞员外吓白了脸。 刚才粗粗的喘气声已变的静息,黑衣人恐吓道:“银票藏在哪?不说就要了你的命!”庞员外匆忙回答:“在……在后房……有……” 卡的一声,庞员外惨叫倒地,鲜血直流。“全部杀掉,一个也不留!”黑衣首领命令道,“马上去后房!”众人直扑后院。 ------------ 第十一章 迷案得破百姓喜 翌日,衙门的告示贴了出来,上写道:“昨晚庞员外在府中被杀,财产被洗劫一空,上下仆人护卫三十四口,无一幸免,望其他人多加留心,有能力者出来维护正义。” 萧踯与方褚早上出来吃饭时看见了,心里着实愤怒,方褚握拳道:“正义何在?这几个毛贼猖狂至极,弄得全城的百姓闻风丧胆,白天不敢远行路,晚上不敢出房门,萧大哥,不如你我趁机捉拿这群恶贼,还全城一个安宁?” 萧踯道:“那是当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我身为侠客,侠义何在,见此事若不出手,愧对手中的宝剑,愧对侠客二字!”“大哥,说得好!” 方褚用钦佩的眼神看着萧踯道。两人穿过街道,又回到了客栈,开始商量着如何对付这一帮为非作歹的人。方褚道:“不如我们每天晚上悄悄的潜入大街小巷,等待机会捉捕他们。” 萧踯道:“不行,你想他们昨天晚上才做了案,这几天肯定不会再出来了。”方褚道:“大哥分析的是。”又过了一天,方褚与萧踯正吃午饭,旁边包间有几个喝的醚酊大醉的大汉引起了萧踯的注意。 仔细一听,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一个人道:“老二,你少喝点,我们的钱都快花光了。”老二听后道:“怎么搞得,前天不是才发了钱,怎么今日便完了呢!” 老三道:“嘘……你小点声,让上头知道,我们都活不了!”“他又没在这,怕啥?”老二烦躁道。萧踯听到这个笑 道:“褚弟,我想盗贼一案有眉目了。” “何以见得?”方褚疑惑道。萧踯道:“回去跟你讲,现在只需跟着包间里面的人即可。”喝了好一会,包间里的人终于出来了,有两个已醉了,另外两个搀着,一瘸一拐的走出客栈,萧踯与方褚放下手中的酒与菜,悄悄的跟着他们四人。 走进一条街,又拐进一条巷,他们丝毫没有发现,或许是因为萧踯与方褚的轻功好,还是他们四个喝得太醉了。总之,跟随了一路,竟然都没被发觉。直到他们走到一个偏僻的小房子,这个房子从外观上看与周围并没有什么两样,很是平常。 走近一看,才知道这个房间是他们的临时居住地,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价值。方褚遂道:“大哥,回去吧,就是一群酒鬼而已。”萧踯摇摇头道:“凭我的直觉,这几个人肯定非同寻常人,再等等吧。” 此时天已黑了,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四周静悄悄的,伸出五指皆不见。今夜天空无月也无星,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别说是一般人不敢久留,就是平日里胆量过人、威武强壮的大汉亦不敢在此时逗留。 不时,竟有人走出了房子,这个人便是刚才喝酒的那伙人中的老大,他始终没有醉,亦是他们四人中最为机警之人。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走出前门,萧踯与方褚也正密切的监视着他,然后他轻轻地关上了门,拐向了西边。这个人身上竟没带任何兵器,更让萧踯感到奇怪:一个人晚上出门居然不带上一把刀来防身,况且此时段也非宁静时期,到处的盗贼出没,他难道就不怕吗?萧踯默默的眨了眼睛,这下他就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了。 对着方褚道:“我们跟过去。”方褚点了头。那人走得异常快,且一路朝西,不曾扭转方向,萧踯与方褚紧跟着他,那人走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向后看,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因为这等天黑,就算身边飞过一只蝙蝠,也只能听到不能看到。忽走进一片竹林,这片竹林虽不大,但在北方也少有,一个个挺拔直立。 正值春意盎然,都吐出了嫩芽,嫩芽与老叶结合在一起,别是一般风景,若非查明真相与任务在身,萧踯非得在这呆一段时间,好好体会这北国的异景。 竹林也很密,那人加快了步伐,萧踯与方褚也提高了脚力,走到竹林中段时,那人停了下来,前面模模糊糊有一木屋,屋子是用竹子与稻草搭建而成,虽然简陋,但可住人,且机密隐蔽,若不是有人带路,轻易是不会找到的。 萧踯与方褚停了下来,那人径直的走进木屋,用手敲了三下,看见里面有人挑灯道:“昨夜月出时,”那人便回答:“林中见此屋!”这明显是暗号嘛!谁都听得出来。此人何以深更半夜来此议事?更何况还有暗号相通!这一切的一切,萧踯不明白,方褚也想不通,只有走近附耳窃听,方能知晓。 方褚呆在原地没动,萧踯一人悄悄走进,附耳窗户旁侧听。里面的人竟然是那人的首领,叫做张切。张切问道:“你怎么才来?”那人回道:“都是弟兄们喝酒误时所致,我把他们一一安排之后才来。” 张切道:“怎么搞得?咱们这行是不能喝酒的,我跟你们讲过多少次,怎么就不听呢!迟早坏在你们手中!到时间怎么向掌门交代?”萧踯听到这句话时大为震惊,侧头短息,又继续窃听。 那人道:“我们下回注意,一定不再犯!”张切道:“这次叫你来,是有急事告诉你们,这次掌门又安排新任务了,而且是我们在影城的最后一次任务了。” “为何是最后一次,我们前几天不是才做了一回,虽然有点困难,但都没有空手而归,而且衙门也奈何不了我们。” 张切道:“这是掌门的命令,再过几日,黄河水开始全部融化,船只可以渡河,我们就可以回派中了,回去之后掌门又有重要的任务安排。” 那人道:“哦,原来如此,那我们所抢劫的财物呢?”“统统带过黄河,搬回祁山。”祁山,祁山,又怎么会这麽巧,祁山,掌门,祁山,掌门,黑衣人,长剑,这一系列引发了萧踯的联想:会不会是葛洪这老贼?会不会是祁山第一派‘洞引派’的人? 没错,就是他们,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省得我们跑了好几天。萧踯欣喜不已,退了回去,蹲到方褚旁边道:“原来他们就是葛洪的弟子。” 方褚听后问道:“那他们在密谋什么?”萧踯道:“你绝对想不到,前段时间影城发生的所有盗窃案全是他们干的,我估计他们已经抢了不少的银子,只是没说藏在哪?”“那我们现在就闯进去问个清楚。” 萧踯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跟着他们,等他们露出马脚再动手。”方褚道:“那这几天就别回客栈了,跟紧他们。”萧踯点了点头。那人天明又原路返回,影城里依旧安宁,白天如此,晚上亦如此。 街头的衙门巡逻队倒是不少,但百姓都知道,白天哪有盗贼出现,之前所有的盗窃案都是在晚上发生的。晚上却不见一支巡逻队。萧踯与方褚戴着帽子藏在那人的屋子旁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快去叫醒其他人,有要事要安排!” 那人一回到屋就喊道,一杯茶的功夫,其余的人穿着整齐的衣服来到了那人的房间,大家伙围着圆桌坐了下来,那人道:“兄弟们,今天晚上有行动,也是最后一次,城南钱老板,一个活口都不留,得手后直接去府库。” 众人道:“是。”此时的天气令人捉摸不透,昨天晚上还是黑压压一片,今天温度也不高,但月却是出奇的亮,星星也眨着火眼,月亮如一面照妖镜照射在大地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举动。萧踯与方褚跟着那一伙人来到了城墙底下,前面早立着一个高高的、瘦瘦的黑衣人,一把长剑寒气逼人。原来与那人接头的是首领张切。 见面说了几句后便一起飞过城墙,直奔城南,目标果然是城南的钱老板。萧踯更加着急了,这个钱老板可是影城里富有人中最后一个了,绝不能让这伙恶贼得逞了。 没想到城南钱老板的家是如此的近,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张切一伙来到了钱老板家的门口,没有守卫,看来这个钱老板是毫无防备呀!竟连正门口都没安排人,还真以为自己家安全。 张切奸笑道:“连护卫都没有,死了也值。”大伙听后都笑了。只见张切两手一挥,十余人分成了两组,将钱宅包围了起来,每人手持长剑,一跃而上,直奔东房。东房里的灯竟没亮,一个身体半裸胖胖的人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张切喊都没喊。 挺剑直刺,一剑刺中了后背,鲜血直流,染红了被子,扭过死者的头一看,原来不是钱老板,因为钱老板有一个最明显的记号,那就是左脸旁有一棵非常大的富贵痣,而眼前这个人却没有,张切一下子明白过来,此人只是个替死鬼,真正的钱老板却不在。 难道,难道自己上了当,再想一想,偌大的钱府又怎会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这不是计谋是什么。 慌张之际,只见外面站立一队人,不是他的人,为首的是钱老板。众人都举着火把,有三四十号人。钱老板道:“我一直在等着你们,终于还是来了,今天你们束手就擒吧!给我拿下!” 钱老板退了出来,张切见势不妙,转身冲出房间,这时,钱老板一伙人追着他,便与张切一伙人厮打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你刺我砍,你飞我跳,鲜血直奔;壁上、柱上、花上、草上、衣服上、脸上都沾上了不知是谁的血; 一个个倒下,一个个呻吟,刀剑无眼,人心如兽。张切甚是厉害,不出鞘便击倒了数人,又从人群中一跃而出,寻找钱老板,在人群南侧终于发现了正在督战的钱老板,双腿弹起,左手直挺剑端刺向钱老板,当剑冲到一半时。 钱老板才发现,一时吓傻了眼,惊慌失措,不知往哪里跑,后边是墙,北边是门,眼看剑就刺了过来,自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谁料,一声‘休要张狂!’萧踯与方褚拔剑而入大声喊道,方褚去杀其他的恶贼,萧踯挡住了张切的剑,钱老板侥幸逃过一死。 张切怒道:“你是何人?”萧踯道:“我乃关中陈仓三剑客之首萧踯!”张切一听,慌了神,自知不敌,但仍没有放下手中的剑,而是尽力拼杀; 方褚用了不到几十招,杀了其余的盗贼,张切见大势已去,放下手中宝剑,跪地求饶,萧踯道:“我且问你,若有半点谎言,定不留命!” 张切惊道:“大侠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萧踯道:“你是哪派的?”张切听后迟疑一会儿,方褚见状怒道:“我看你是不想回祁山了!”张切听后,惊讶万分道:“我等皆是祁山洞引派的 。” 方褚又问道:“你师父可是个葛洪?”张切道:“正是家师。”萧踯道:“你们之前所掠夺的所有财物都藏在哪了?又是干什么用的?”张切道:“我们……我们之前所掠夺的财物藏在滨河的一间驿站,至于是干什么的,师傅并没有对我们说。” “带我们前去寻找藏宝地点。”,萧踯道,“麻烦钱老板把其他人送至官府,让官府派人来搬财物。”钱老板道:“大侠放心,钱某定会办妥!”萧踯与方褚跟随着张切来到了藏有财物的地点。 打开库门,金光闪闪,珠光宝气一片,堆满了整个的小仓库,有金有银,有各种各样的翡翠碧玉,全是影城大富豪贵的家产,但现在钱虽已返回,但失主们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傻的傻,这些钱看来只能充府库了。 没过多长时间,县衙的县令、师爷与捕快们骑着马兴冲冲的赶了过来,萧踯与方褚并没有迎上去,因为他们一向不看好这些官员,却没想到县令一下马就双手行礼,快步走到萧踯两人面前道:“呀!多谢两位英雄帮我们县城追回了丢失的财物,让影城得以宁静呀!敢问两位英雄贵姓?”“在下萧踯。”“在下方褚。”两人一一回答。 “真是英雄出少年呀!两位年纪轻轻,武艺超群,且大怀济世之心,我在这里代表全城老百姓向二位致敬了。“大人,此人便是这伙盗贼的头领张切。” 萧踯指着张切道,“也就是所有盗窃案的策划者,里面便是所有的财物。”县令即道:“将此人押回去!” 随后又与其他人一同进入了宝库,并没有显示出惊奇的表情,只道:“此处库中的财物可抵得上我们县城好几年的收入,这些地方士绅豪贵不知从哪弄到这麽多钱,如今他们都死了,钱却留下了,哎……” 萧踯盯着他道:“县令大人,打算怎么处理这笔钱?”县令思索了一下,便道:“这些钱本是从黎民百姓中搜刮,理应奉还给全城百姓,取之于民,当用之于民。”旁边的师爷欣然道:“大人,不如就用这些钱拿出一部分来修缮河堤,疏通河道;再拿出一部分去改善城中治安!”捕快们听后个个乐不可支。 县令道:“你说的没错,此事我们回去之后详加商议。”萧踯听后也是感慨万千道:“如今像大人这样为民着想的官员可不多了。”县令微微笑道:“大侠过奖了,来人,把这些都运回去!” 捕快们个个兴奋激昂道:“是!”声音震彻祁山,流溢黄河!之后萧踯与方褚在县令的强烈邀请下,在衙门住了几日后离开了。因为此时黄河之水都已融化了,看着辽阔的黄河,不禁想起唐代李白大诗人的诗: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是多麽豪壮呀!从南到北,只有黄河才能称得上是天之水,也唯有黄河才能养育着代代相传的人们。走到黄河边,感受着中华第一河的气魄与雄浑,人们又不禁想起孔夫子的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 没错,一个人不管有多大地位与钱财,最后也不过是黄土掩体,还不如趁着年轻多做善事,行侠仗义,快活一生。救死扶伤,见义勇为,剑道之本。 可是到头来又有多少人能够领悟呢?萧踯与方褚坐船渡河,按照张切所说线路向洞引派找去。来到祁山下,极目遥望,连绵数百里,高大雄伟,山外有山,与大秦岭可相媲美。若没有张切的地图与陈述,恐怕萧踯与方褚也没有这麽块来到祁山脚下。 又费了好几日时间才找到葛洪的老巢‘洞引派’。此洞引派不愧为祁山第一大派、塞外首派。占地几十亩,葛洪手下弟子不下千人。 整个帮派坐落在祁山最为险峻的断顶峰,站在上面向下眺望,真有一览众山小的快感。虽然洞引派创办时间不长,但具有如此规模,真是令人震惊呀! 江湖中原,关中武林的门派一向以洞引派为邪派,但洞引派一直据黄河祁山俩险不出,中原武林人士也就没有办法了。 不管是现任掌门的葛洪,还是下任的继承人,都被视为恶人,矛盾重重。这次上山入派,如萧踯与方褚二人能取得葛洪的首级,那么也就圆了许多武林人士的‘灭佐梦’。那么他两就成为武林中的神话。 ------------ 第十二章 共逐葛霸肃世风 两人在洞引派附近的客栈住了下来,细细的谋算如何实行复仇计划。方褚道:“萧大哥,明天我两就杀进葛府,直取葛洪项上人头。”萧踯次道:“哪有那麽容易,派中葛洪的弟子那么多,就算你我能够进得去,只恐连葛洪的面都没见着,就先力竭而亡。” 方褚道:“那该怎麽办,我一日不杀葛洪,就心有不宁,从关中重重跋涉到祁山,却不能来个痛快,真是痛心呀!” 萧踯道:“褚弟,你放心,你的心情大哥能理解,可我不愿意报了仇,杀了葛洪,咱们兄弟却少了一个!或者与葛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你仍为这样值得吗?”方褚没有说话。萧踯又道:“反正已经来了,不如静下心来等待会。” 拍了拍方褚的肩膀,就离开了。方褚越想越着急,如若放在其他事,方褚是绝对可以冷静下来的,但是这桩杀师之仇,却使得方褚从出发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平静下来。 庄主待他如亲生儿子,绝学都教给了他,他还没有尽孝,师父却已离他而去,这种心情又有几人理解,再想想师母的画卷,师傅的遗言。 这一切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埋进方褚的浑身上下,让他坐立不安。闯也不是,不闯也不是,他陷入了无限的烦恼之中。 方褚最后毅然决然的提起了笔,写道:“萧大哥,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私自一人入庄找葛洪报仇,请你见谅,褚弟敬。”然后提剑愤然离开了,没走多久来到了葛庄。 没有走正门,他自己也知道,如若走正门肯定会如萧大哥所言,所以他越墙而入。顺着围墙,凭借花园掩盖,一间一间的找,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葛洪的房间,遂抓了一个下人,逼问他葛洪的房间,下人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方褚换上衣服之后,直冲葛洪的房间走来。来到了一件最为奢侈的房间,且位于正中央。不用猜也知道只有掌门才配得上住这样的房间,周围还算安静,少有闲杂人等入内。 方褚大喜,挺剑直冲入房中,却不料,房间里没人,这套房子还真大,书房、卧室、客厅连在一起,方褚没有放弃,他一间一间的找,一角落一角落的寻,始终没有找到。 难道葛洪这老贼不在,还是那个下人在欺骗他?方褚不断地想,就在自己刚出房门时,迎面走来一位老者,此人瞋目道:“你是何人?敢来闯我房间!” 此人便是葛洪,方褚不禁一震,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正是葛洪,手中并没有带兵器,亦无一弟子跟随,心中暗喜:今日便是你的末日。“我乃锡无铸剑山庄新主方褚,今日来此,为师父报仇,拿命来!” 说时迟,那时快,满腔的愤怒都凝化在这把剑上了,力大无穷,不偏不倚,不抖不歪,直刺葛洪前胸,葛洪见势,自知此时逃避已来不及,运气丹田,凝力于臂,退后几步,双掌合拢,夹挡剑壁,方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即使葛洪挡住,但还是禁不住被逼的后退。 葛洪左脚略高,右脚略弯,方褚双腿并齐,眼看就要逼到了后面的围墙上,谁知葛洪看到了机会已经来了,扭转势头的关键机会; 葛洪减力消气于后,双掌仍夹击着剑,但力只剩下三成了,把剩下的力用在了右腿,再传右脚,弯曲的右脚在快要挨墙时奋力一蹬,双手使尽最后一点力拖曳着方褚手中的剑。 此时葛洪人已逃脱,方褚见势不妙,有点自控不住,不但没有减力停下,反而再次出掌,借力打力,将自己反弹在空旷的地面上,两人皆已脱险,对立而站。眼神里充满了仇恨,葛洪没有握剑,心有余悸,方褚略占上风,充满了力量,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 遂没等到歇息片刻,又挺剑二次击杀,葛洪以拳挡剑,你攻我守,你砍我退,战了快百十回合,仍不分胜负,但长久下去,葛洪毕竟会输。 就在这时,葛洪的弟子带领大队人马过来了,道:“师傅莫急,我来保护师傅!”数十号人呈波纹状散开,团团将方褚围住,葛洪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对成群的葛洪弟子,方褚不得不将目标放在这些人身上,一连斩杀了好几个,但却已丧失了刺杀葛洪的最佳机会。方褚于是作罢,突出包围,已是气喘吁吁。 向前逃跑着,葛洪道:“给我追,定要捉到此人!”面对后面的追敌,再加上自己又不熟悉这个庄园的地形,不知怎么回事,跑进了一处偏僻的的屋子,屋子里有一男子,看见方褚跑了过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模样?” 方褚道:“我是来刺杀葛洪的,”“什么!你竟然刺杀我义父?”孙如道,方褚欲拔剑,又道:“我义父不是一般人可以杀的,是不是有人追你?” 方褚问道:“你怎么知道?”一脸迷茫困惑。孙如道:“我义父的手段我能不知道,他是不会留活口的!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就从这条小道逃吧。”方褚道:“多谢,那你呢?” 孙如笑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快走吧。”方褚顺着密林的小道逃了回来。此时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当他走进客房时,发现有个人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脸色严峻,方褚准备问候。 却不料此人转过身来,他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大哥萧踯,就算别人不认识,方褚也认识,因为与萧踯相处的这段时间,方褚早已了解萧踯,俨然萧踯已生气。 方褚暗想:这下可糟了,萧大哥肯定会责怪他的,那也是我活该,不听萧大哥的话。果不然,(把方褚走前的书信使劲地往桌子上一拍)萧踯严厉诧声道:“这是什么,啊!你竟然独自去找葛洪报仇,你不要命了,你难道忘了我两当初结拜的誓言吗?”“我没有!”方褚急道。“那你说说看。”(这次声音低了下来)萧踯道。 方褚没敢看萧踯的眼睛,道:“同甘共苦,团结一心。”萧踯又怒道:“那你还独自一人去杀葛洪!你知道当我看到这封信之后,有多麽着急!”“大哥,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方褚跪下道,“大哥,你惩罚我吧!怎么样都可以,这样我心里会好受点。”萧踯见状,立马从椅子上坐起,快步走到方褚面前,双手扶起了他道:“知道错了就好,赶快起来,你一个人的确不该独自涉险,更不该瞒我而去,别忘了,我是你的大哥呢。” 扶起方褚,与他一块坐了下来,给方褚倒了一杯茶,道:“先喝杯茶,这算是对你的惩罚,若不然,把你罚重了,谁来与我并肩作战呢?”方褚听后笑了,萧踯也笑了。 萧踯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褚弟,你见着葛洪了吗?结果怎么样?”方褚把剑放在桌上道:“不瞒大哥,我假扮成其弟子,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葛洪的房间,提剑走近一看,他却没在,当我正想出去的时候,这老贼却被我撞见了,我们两个就开始交手了。” 萧踯接着问道:“葛洪武功怎么样?”方褚道:“武功的确很厉害,我仰仗手中这把剑,而葛洪却空手,我初占上风,但战了一会儿之后,他的弟子们过来了,我见机不妙,趁机逃了出来,但奇怪的是葛洪的房间里并没有看见凤钺剑,就在遇见他时,也不曾看见他佩带。” 萧踯道:“据说,葛洪此人异常喜爱天下宝器,一旦到手,轻易是不会随身携带的,而肯定会放在洞引派中的‘藏剑窟’,那里云集了天下至器,江湖绝宝,葛洪与人决战一般不携带兵器,大小十几场对决挑战,都未曾见他携带兵器。” 方褚点头道:“我想起来了,昔日凤钺剑出世时,群侠争夺宝剑,最后被史戒行所得,却又转而被葛洪偷袭,那次他就没有携带任何兵器!” 方褚点头道:“大哥分析的是,那么他一定是将凤钺剑藏在那了,不到万不得已,是轻易不会拿出来的!”萧踯道:“没错,今日你经过激战,元气损耗不少,待你调整几日,之后我们再联手上山入庄与葛洪决战!” 方褚听后不禁大喜道:“好!”在这几日里,萧踯没有练功,因为他知道,这几日再练无功无益,已不再需要,而是与方褚研究洞引派的地形,从早上看到下午,再结合方褚第一次入庄的描述,做了充分的准备。 方褚与萧踯吃过早饭,直奔洞引派葛庄而来,来势汹汹,两人手中各提一把剑,并排走上台阶,徐风不断吹来,鸟儿惊叫不已。 门口的守卫见状叱道:“什么人?敢来洞引派闹事!”说着便将萧踯与方褚二人围了起来,萧踯道:“不要耽搁时间,直奔葛屋。” 只见方褚侧跃挺剑,浑身一转,长剑一挥,四人统统倒下,皆为一剑封喉,剑气所致,无不丧命。 两人又越过大门,迎面又来了一大拨人,为首的方褚认识,此人正是葛洪的大徒弟,还没等葛洪的大徒弟开口,萧踯道:“快去叫葛洪滚出来,就说他的仇人来了,一个是为陈仓二剑客报仇,一个是为戚庄主雪恨!”葛洪的大徒弟一听,急忙对众手下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报告师傅。” 说着说着,人早已跑到后门,只剩下众手下,这帮人也没有放下武器,而是一窝蜂的冲了上去,如泰山压顶般、黑压压一片,萧踯与方褚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两人分开攻击,把这群家伙分成两队,不一会儿就被打倒了,葛洪却久久没出来,但是距葛洪的房间越来越近了,庄里阻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萧踯他两杀完了一批又一批,好像是杀不尽似的,但他两始终保持着充沛的体力,因为他两知道:气力是绝不能浪费在这些人身上,后面还有个葛洪呢!萧踯才是他们的目标,所以他两采取的战略是,能避则避,避不了则打,打则轻易不用手脚直接击打,而是利用手中的剑气伤人于远处。 飞跃前进,伺机脱尾,毕竟这个庄园这麽大,能摆脱一批人也不是什么困难事,更何况他两轻功又好,剑法超群,一路杀来,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葛洪的大徒弟跑得飞快,三步并作两步,终于看到了葛洪的房子,“大事不好了,师傅!”只见葛洪的大弟子从门外闯了进来,连门也没有敲,一头栽进来,气喘如鼾,慌张失神道。葛洪还是镇定自若,端坐在木椅上道:“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一个自……自称是陈仓三剑客之首的……的叫萧踯,一个……个自称是戚庄主……主的徒弟方褚,两人闯进庄里,声称要找您……您报仇!”低下了头。 葛洪道:“是他们这两个,该来的还是来了,昨天让你跑了,今天自己却送上门来,省得我再去找你们。”指着身后的 二徒弟吩咐道:“速去藏剑窟拿出我的凤钺宝剑来!”“是。” 孙如合礼退了出去。这时大弟子才发觉:原来葛洪后面还站着一个人呢!“你随我前去迎战!” 大徒弟刚抬起头准备回答,才发现葛洪已走出了房间。二话没说,又跑向前院,葛洪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前庭,但见到处是躺在地上的人,不是萧踯与方褚的,而是他精心培育多年的弟子们的。 就连他最得意的老三也躺在地上了,只剩下不多的人在顽强的拼杀,葛洪见状,并没有表露出愤怒的表情,而是震惊,只是略有失望,震惊的是想不到关中一战之后,不到一年时间,此二人的武功精进不少,失望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多年的弟子不堪一击,自己的雄心霸业将如何实现? 他又将满腔的愤怒与失望全放在了萧踯与方褚二人身上。待到葛洪的目光从地上移向萧踯与方褚的时候,萧踯与方褚也已击倒了最后一批人,葛洪竟笑道:“不错不错,还从来没有人闯进我府来杀人,又杀了我这么多弟子,一下毁掉了老夫的梦!” 萧踯道:“你的梦,你这种人还有梦,训练杀手,潜伏庄内;争夺凤钺剑,早日出山一统武林,这就是你所谓的梦!” 葛洪笑道:“没错,我处心积虑,广收弟子,为的就是有一天挥剑南下,夺取武林至尊,让天下人仰慕。”方褚道:“武林至尊自古以来只有有贤者居之,像你这种小人,如何配当,纵是武功盖世又如何?” 又接着道:“先是没受邀请袭夺凤钺剑,然后又是阴杀我师傅,又在酒店杀了陈仓二兄弟,还有金螺岛四兄弟,我们关中剑客,尽数被你所杀,你的身上背负着七条人命,你万死难恕其罪!”“好一派言辞,你们今天一个是为兄弟杀我,一个是为师傅杀我,那就一起来吧!” 萧踯道:“不仅如此,你还在影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你怂勇门下弟子在影城抢劫财物,屠杀人命,聚敛财产,好为你将来统一武林做准备!野心颇大,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了你手中,你说,你该不该杀?” 葛洪惊道:“这你怎么知道?”“因为,你在影城安排的组织已被我们破坏了,若干人等已押往衙门,你苦心掠夺的金钱已被分给了贫困的百姓了,永远不会运往你的山上了。” 葛洪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正一一道来的萧踯,勉强笑道:“老夫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的心思竟是如此缜密!” 萧踯笑道:“葛掌门过奖了,若不是黄河之水封冻,我们暂时不得过河,才不得不暂住影城,恐怕就不会发现并破坏你的组织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没错,就连老天都不帮你,看来你是必死无疑!”方褚插道。 葛洪听后,气急败坏,怒道:“少说废话,出招吧!”凤钺剑还未到,葛洪却已先动起手来,双拳敌两剑,旁边的大徒弟趁机溜了,葛洪见状,双拳正挡,左脚已从地面踢起一把刀冲向正在逃跑的大徒弟,还没跑出门就背中飞刀,应声倒地。 在葛洪看来,临阵脱逃者必死,背叛师门者必死,所以尽管在他占下风的对决中,依然不能放过此等人。 萧踯与方褚刚才也已费了不少力气,损耗了不少元气,从门口一直杀到前庭,一路打伤了几百人,毕竟还是需要休息,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休息大魔头却来了,所以他两看见葛洪还是没有携带兵器。 趁机调整内息,并没有使出十分的力气去斩杀葛洪,一旦气息略有恢复,再杀葛洪便易如反掌了。葛洪也使尽了全力抵挡,心想:要不了多久,他的义子会拿着凤钺剑前来,到时他就实力大增,杀他两更是轻而易举。 战了不到一百个回合,葛洪的二徒弟捧着凤钺剑果然来了,神情淡静,目光凝聚,缓缓走来,方褚看了一眼。葛洪见状,心中大喜,仍怒道:“怎么才来?” 奋力一击,纵身一跃,逃出了萧方二人的合围。飞至孙如身边欲取剑,萧踯与方褚二人也紧追过来,两人心里清楚,自己刚恢复了气力,断不能让葛洪老贼拿到了凤钺剑。 葛洪已距孙如不到两丈了,减缓了飞速,单手伸出欲取剑,怎料,怎料,一件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发生了,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孙如居然目光一闪,左腿后倾,右手反持剑向迎来的葛洪横劈一剑,葛洪躲闪不及,被劈在了左肩,后面的萧踯见状,奋力一剑,葛洪人仰马翻,从半空中垂直落下,显然已被萧踯的剑气所伤,鲜血直流,葛洪俨然武功尽废,经络卒断。 气息奄奄的他睁大了眼睛直视孙如,微颤道:“你……你竟然也背……背……背叛我!”孙如激愤道:“你坏事做尽,不仅滥杀无辜,还灭我全家,我也忍了二十年了,时刻也没有忘记报仇,今日有此良机,天意所致,你命该绝矣!” 葛洪听后,低头不语,忽然狂笑起来,方褚指剑道:“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葛洪还是继续笑道:“你师父死前,也和我一样,都是遭人暗算,哈哈……”“是谁?到底是谁?” 方褚狂吼着、摇曳着葛洪的衣领,“是谁?告诉我,到底是谁!”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但葛洪始终没说,一直狂笑,方褚气极,站起挥剑,葛洪停止了笑 ,头颅滚了出来,眼睛久久睁着。 ------------ 第十三章 凯旋而归众人庆 在旁的孙如道:“天下了除了一大害呀!祁山可以清净几年了。”方褚惊喜道:“原来是你呀!”孙如道:“我也没想到你还敢来。”萧踯喜道:“何止是祁山,连整个武林都可以安宁几年了。” 孙如笑了,道:“萧兄说的是呀!江湖的确可以安宁几年了。”又看了看手中的凤钺剑,道:“有多少人日夜企盼着把凤钺剑,又有多少人曾命丧此剑!现在它应完璧归赵了,方兄把剑拿回去,祭奠你师父吧。” 方褚走到跟前,专注的望着这把剑,这把给自己带来悲伤的剑,这把出自他师父之手的凤钺宝剑,现在终于回来了,就像家里失散多年的发妻一样,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深情地望着,连续的望着,柔柔地抚摸着,就像自己躺在师傅怀里的感觉,眼泪将流下来了,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容许流泪的,更不是现在。 方褚道:“孙兄,谢谢你,你虽然身处魔洞,但却有种莲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你本可以携剑远走,但你没有;你本可以与你师傅合战,那我们两个就未必会胜,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说明你是个正义、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没错,我褚弟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大侠’二字,孙兄当之无愧!”萧踯紧接着道。 孙如道:“二位兄弟过奖了!”萧踯又道:“孙兄今后有何打算?”还没等孙如回答,方褚迫不及待道:“那还有什么考虑的,就跟我们下山去关中吧。” 孙如道:“不好意思,恐怕有负二位的好意了,我想继续留在这儿,打理洞引派的残局,毕竟好有近百人呢。 再说北边的元残兵心又不死,我还想训练甲士御敌,保卫我们的疆土。”萧踯与方褚听罢,大为震撼。萧踯道:“孙兄真乃大义者,我两兄弟所不及,敬佩敬佩!” 方褚道:“孙兄有大志,我两就不勉强了,今后若有元兵或者外夷进犯我中土,你可发号示警,我将带领本庄弟子、萧大哥、关中群侠来支援你!”孙如笑道:“那好啊!兄弟杀敌,其利断金,就怕它元兵不敢来呢!”哈哈大笑,萧踯与方褚亦笑了起来。 之后,孙如把萧踯与方褚送至山下,亲自挑选了两匹上等的好马送给他们二人。二人骑着快马,背着宝剑轻快地离开了,赶至影城。 一下马便有种亲切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温馨。从城内的鼎盛场面便可看出殷切繁华之象,萧踯与方褚从老远就牵着马,以免打扰他人。这是大清早,他们赶了两天的路,本来早已疲惫,但看到如此似长安繁华之状。 不由得一阵阵快感、满足、舒适,哪里还记得赶路的艰辛?萧踯与方褚分别牵着马,走到城中心,狭长的街道两旁一个接一个,一个挨一个摆好了摊位,有卖水果的、有卖早点的、有卖皮革的、有卖水产的、大家丝毫没有拥挤之感,井然有序,也没有专门的人来管理,因为不需要。 这就是所谓的居民乐业、天下太平。方褚指着那满盆的鱼道:“大哥,你看那渔夫捉着这麽多鱼,个个肥胖,这才几天呀,我记得我们刚从这出发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一条鱼,真是难以想象呀!” 萧踯笑道:“这不难理解,黄河之水解冻后,冬眠的鱼儿活跃起来,且大多数都是成群的,所以捕捞起来比较容易。” 方褚道:“大哥分析的是。”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城门口,守城的人也换了新面孔,他两一个也不认识,一排四个,各持大刀,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经过训练的士兵,他两见了也是欣喜不已。 走到另一条街一看,真是大吃一惊,短短不足一个月,城里竟然翻天覆地,完全一扫之前的冷静,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塞外之城,摩肩接踵,一点也不夸张,从城东望去,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一片,满街是人。 马儿也是寸步难行,之前有骑马直穿过街的,现在都牵着马儿前行。地面上、店铺里、阁楼上全是人。各行各业,满目琳琅。萧踯与方褚走了一段,停下来喝茶。他两也没打算急着回去,反正大仇得报,宝剑回归,心愿已了。 适逢这骄人的春天,何不细细品味一番?只是缺少美人的陪伴。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下酒菜热情地跑了过来,喜道:“二位客官,菜来了!”“先别着急,我问你话。”方褚道,“咱们这影城今天为何这麽多人?” 小二回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今天是我们城中的大喜日子,昨天县衙门结束了前段时间的盗财杀人案,今天准备给穷苦人发放义款,你说,听了能不高兴吗!当然,县上告示一再强调之所以案情能够告破,这都仰仗于两位英雄的帮忙!” 萧踯与方褚听后,不禁快意激动,心花怒放,老板那里知道,眼前这俩位便是告示中所说的英雄呀! 当然,萧踯与方褚更不会言明身份的,以免觉得自己炫耀。萧踯问道:“小二,这几天生意好做吗?”小二高兴道:“当然好做了,现在百姓都舍得花钱了,一会儿正午,县令大人就会领着若干人等来街上视察,与民同乐。” 果然没错,就在萧踯与方褚吃饱喝足之际,县老爷来了。没有显赫的官轿,没有豪派的随从,只带了一个师爷与捕快走在人群中,大家都争先恐后给县令让路,一睹清官的风采。 萧踯二人也站起来了,并没有打招呼,因为他两此时不想打扰县老爷。人群中有几人在议论,就在萧踯的身边,他俩听的仔细“好几任县太爷未真正做到与民同乐,仅此而已。” 萧踯听后,顿感欣慰,县太爷没有辜负当初对自己所说的一切。最后,萧踯与方褚二人在这家客站住了一晚。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太阳早已挂天空,两人洗漱完毕之后,按照计划走到了城外。 城外的空气比城内的要好一点,一抹灿烂的阳光泻在平静的湖里,而后又反射在湖旁的白桦树上,泛出女娲石般的耀眼的光泽,就连树上的喜鹊也舍不得飞走,在光泽下不停地上下摇摆着自己五彩的羽毛。 湖水好像一面巨大的银镜,给周围的生物带来了炫美的资本。萧踯、方褚二人又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像是被塞满了棉花,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世外桃源遇古人的感觉,那种惬意与舒畅只有在温暖的阳光下才感觉到。 顺着湖泊前进,湖的面积也不大;沿着一条注入湖水的小溪前行,绕过山坡,拐过峡谷,来到了一片竹林。 这块地势是北低南高,这片竹林处在一大块山峦上。已经来到了城南,这片地方他俩走过,所以并不感觉陌生,因为他俩第一次发现葛洪的门徒就在此处,当天因为晚上,没能观赏这片美景,现如今重登山坡,二进竹林,喜不胜数。 一条清澈的小溪穿过竹林中心,宛如一条蛇。竹林有密有疏,密的地方成人过不去,疏的地方可行马车,地上的竹笋完全不见,因为是春季,还处在生长期,唯一不变的就是它的翠叶,再加上嫩芽,老生交替,万物规律。萧踯坐在溪水旁谈起了人生。 萧踯道:“此番风景只怕北国少有。”方褚道:“没错,你想去江南吗?”萧踯乐道:“当然了,在北方生活了二十年,一直有个闯荡天涯的夙愿,况且允姑娘的家远在南海,我此番回去与她成亲后,就打算和她到南国去游玩一番。” 方褚亦道:“我和大哥的想法一样,只可惜,我这次回去要兑现诺言,为师父守灵三年,这三年之内不再外出,埋剑息影,所以不能与你同行了,有点遗憾。”萧踯道:“没事,今后有的是机会,武林中人,日后与江南武林中人打交道的时间不少呢!” 方褚道:“嗯,的确。”萧踯又道:“褚弟,你对江南武林了解多少?”方褚道:“不甚了解,只听我师父生前说过,他说南北武林向来不和,南方重拳,北方重腿; 南方重财,北方重义;南方武林人士多深机,北方武林人士少城府;南方武林复杂,北方武林基业稳固。外派一直想入主中原,染指关中,但都未成功。” 萧踯道:“这南国武林还真挺复杂的!不过究其根本原因,还是为了利益而已,东洋人、西洋人从海外不远千里来到东南沿海贸易,当朝新政。掌控力度不足,故而局势复杂,武林混乱。”方褚道:“大哥分析的是。” 两人一直畅谈到黄昏时分才返回了客栈。景观赏玩了,事情也已办妥,萧踯与方褚二人没有多留,启程返回。赶了好几天的路才踏上了这熟悉的关中土地。一入庄,发现了久已等待的同道朋友。 站在最前面的是允碧霞,跟萧踯走之前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素妆淡雅,端正丽质,还是那么美丽动人,身上俨然已少了几分江湖气息,更像是一个将为**的大闺女。 萧踯迅速走了上去,允碧霞也走出人群,两人含泪抱在了一起,只听允碧霞道:“没事吧,一切还顺利吗?”萧踯松开手,用手擦掉了允碧霞挂在眼角的泪珠,道:“此番北上,不辱使命,葛老贼的头颅已被砍下。” 方褚立刻放下了手中黑布包裹的葛洪头颅,道:“这,就是葛洪的首级!”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大家把钦佩的目光与热烈的掌声朝萧踯与方褚投去,因为大家伙都认为,只要葛洪一死,关中乃至整个北方武林将会不再遭受劫难了,江湖可以太平了! 此时的允碧霞也笑了,对萧踯更是万分的敬仰与钟爱。待众人退却之后,在客厅里,方褚看着允碧霞道:“允姑娘,近期庄中没事吧?”允碧霞道:“一切都顺利,只不过仍有远方的朋友同道还不时来祭奠老庄主。” 方褚道:“嗯,这个很正常,有劳允姑娘操心了。”允碧霞道:“方公子客气了。”又望着桌上的宝剑道:“这就是你们从葛洪手中夺回的宝剑?”方褚道:“没错,这就是凤钺剑!” 允碧霞并没有提出要看此剑,而是叮嘱道:“此次宝剑回归,想必早已传开,然而夺剑盗窃之人不在少数,望方公子妥善保管,我们二人此次离开,庄中又少了几分力量,护剑大任就全交由你了!” 萧踯道:“碧霞说的很及时,褚弟,夺剑之不易,你已知晓;护剑之艰难,你尽力为之。”方褚拿起宝剑道:“萧大哥、允姑娘,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凤钺剑再次落入坏人之手,我定会誓死护剑!”萧踯与允碧霞在庄内停留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向方褚辞行了。 临行前,方褚带领庄中弟子一同向萧踯与允碧霞送行,方褚把佩剑递给手下人,走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地与萧踯抱在一起,久久乃道:“大哥大哥,我永远是你兄弟,你永远是我大哥,即使分开,也还是!” 方褚的声音宏大而果断,萧踯依依不舍,惜道:“褚弟,褚弟,保重,保重,来日相信会有你我相逢的时候!保重!保重!” 方褚又把目光转向在旁的允碧霞,道:“我大哥就麻烦姑娘照顾了。”允碧霞道:“你放心吧,我保证你下次见他的时候,他会变得白白胖胖!” 方褚笑了道:“保重,一路保重!”萧踯合拳行礼对着一众的武林同道道:“各位保重,再见!”随后萧踯牵着允碧霞的手在大家的目送下缓缓离开了。 眼看就是戚老庄主的百日大祭了,北方人把这个看得很重,不管是亲戚朋友,还是至交兄弟,都得参加。这天来的江湖朋友还挺多,关中有名的剑客周潜水、吴子金、甄雷彪…… 方褚和管家冯铝在门口招待宾客,忙活了一天,待宾客走后已接近黄昏了,晚上方褚把庄里的上层人员召集起来,大家伙均按时到达客厅,方褚坐在最上面数了一下,人全到齐。 才开口道:“各位,师父之仇已报,凤钺剑已归,师傅的百日大祭已过,我已了桩心事,只愿履行诺言,为师父守灵三年。 这三年之内,我将在师傅墓旁筑草为屋,搭竹为柱,三年之内我不再回庄,不再过问江湖中事,若有人上门拜访,皆不接客,庄中大小事宜暂由管家冯铝打理,大家伙听明白了吗?”“明白!”大家伙异口同声道。 说完之后,方褚单手撑额,众人一一退去,方褚忽然淡道:“冯铝,你留下。”冯铝走到方褚跟前见状道:“庄主,你没事吧?” 方褚道:“没事,只是一谈到师傅,我就不由得悲从中来,现在好多了,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冯铝心中不解,庄主要带他去哪呢?唯独把自己留下?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来到了目的地。 噢,原来是老庄主的书房。又是这个地方,上次方褚就是在这发现了密函,而现在又来到此房间,不知又有何事。冯铝也没来过几次,只是过年大扫除的时候,才来到此地打扫,还不能进去。 方褚在门外久立一会儿,推开门与冯铝进去了,还是没变,和方褚上次出庄前没有什么两样。方褚径直走到悬挂师母的画像下,在下面看了好久,不忍道:“把它收起来吧。” 冯铝也没有多问,他不知道此画是谁,因为冯铝才来庄里不过五年,虽然年龄比方褚大,但却不知道戚老庄主与妻子的故事。这也不足为奇,锡无铸剑山庄每五年换一次总管,十年招一批新徒,这些规矩是前人留下来的,谁也没有权利改变,包括现任的庄主。 冯铝把画卷起来之后,双手送到了方褚的手中,方褚接过画后又与冯铝出去了,关上门后,方褚叮嘱道:“我走之后,这个房间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来,你加派护卫看守。”“是,请庄主放心。”冯铝道。 ------------ 第十四章 归剑守灵结巧缘 方褚带着师母的画卷下山了,来到戚老庄主的墓前守灵。当他来到墓前时,发现周围已长了不少杂草,走到跟前,弯下腰把杂草清理了一番,再走到碑前。 深深的望着墓碑上刻着的几个大字,道:“师傅,徒弟为您报了仇,夺回了凤钺宝剑,师傅,您这下可以安心的走了,徒儿会陪伴你,你不会感到寂寞。我还和以前一样,每天练剑,可是缺少了您的指导呀! 我多麽想再让您观看一次弟子的剑术,多么想让您再指导一回!但是,我知道,这已不可能了。师傅,您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与师母重归于好,为此您作画一幅,深表思念之情,弟子今日擅自做主,把师母的画像拿下了山,来陪陪您,完成您的夙愿。” 说完之后,方褚拿起火把,把画像点燃了,顿时跪下,望着熊熊烈火,他感到此刻的师傅也笑了,非常赞同他的做法。 方褚道:“师傅,您与师母把我从小收留,抚养成人,待我像亲生儿子一般,我方褚此生无以为报,只愿用尽余生努力帮您找到师母。 后来才知,在我两岁那年生日,您和师母闹矛盾,师母一气之下,离庄出走了,这一走,二十年来没有音讯,江湖传言沸沸,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师母是生是死,何况她走时,还带走了她的陪嫁之物《王者铸剑秘籍》,这一本铸剑精谱。 又不知江湖有多少不轨之人都惦记着它,师母的危险与日俱增,几乎每年都有传闻,说某些江湖人士死于师母刀下,但我知道,师母她虽性子耿直,但却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现在您的死讯不知她知否?您的后悔她又是否懂得?我会在三年之后寻找师母,告知您的悔意,尽释前嫌。”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茅草屋搭建的还算快,不到一星期便好了,小雨尚可遮挡,大雨便要受罪了。但是北方的雨量毕竟还是少,且春季的雨更少,一般多雨集中在夏季。从外面一看,整个茅草屋搭建的还有模有样,面积还不小,但只有方褚一人住,显得有点空荡。 方褚的茅草屋在他师父墓的旁边,这样可以随时和老庄主说话,方褚每天起来很早,不是练剑,就是喝酒。 就这样,日复一日,过了将近一个月。忽然有一天,方褚还是在练剑,远方传来了急促的救命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救命,救命!”这分明是一个姑娘的喊叫声,方褚向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人群,但声音不会假呀! 方褚跑到上面的土垣上又放眼细观,果不其然,真有一群人追着一个瘦弱的姑娘,正从南边茂密的的丛草中跑过来,距此仅有几十米,“救命……救命……”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促,这位被追的姑娘好像看到了前面有人,拼命的向前跑,后面的那伙人也是拼命的追。 没过几秒,便已跑到了方褚跟前,这位姑娘蓬松着头发,污垢满面,一把载进方褚的怀抱,气喘吁吁,哀声道:“公子救命,公子救命!”方褚左手拿起剑,右手把这位姑娘牵到身后,道:“别怕,有我在,坏人伤不了你!” 追赶的人也已追至跟前,一个人见状,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坏大爷的事!”方褚道:“尔等无赖,只会欺负女人,也配知我名!”另一人怒道:“你这小子,识相的把她交出来,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说着,这伙人挽起了衣袖,做出一副打架的势头。 方褚何惧此等阵势,道:“这位姑娘犯了什么事,你们要追赶她?”这伙人听后道:“事嘛,也没犯啥错,(用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右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不过,大爷就是喜欢!” 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还不时盯着方褚身后的姑娘,这位姑娘也低下了头。方褚怒道:“混蛋,找打,今天就让我来教训教训尔等流氓无赖!”这伙人也围了上去,手中也并没有兵器,方褚用了不到五招将他们打倒在地,连剑都没有出鞘。 这位姑娘见状,心里放心了许多,也对方褚是感激不尽。“大爷,大爷,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伙人哀求道。 方褚道:“今日若不是为师父守灵,定不轻饶尔等!尔等今后若不再从良,我随时会找上门去,新帐旧账一起算,滚!”那伙人似兔子一般夹着尾巴逃跑了。这位姑娘顿时才完全平静下来。 方褚遂问道:“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何追你?”“我叫貂妍,家中父母双亡,从小跟随师父学琴艺,以借取悦为生,不料,师傅半月前离去,剩我一人表演,刚才追我的人人便是对我不轨的人,我丢弃古琴,从后门逃了出来,他们竟不肯放过,又追我至此。 噢,对了,还没向公子致谢呢,小女子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方褚亦道:“姑娘不必客气,拔刀相助乃我学武之人的宗旨。”貂妍道:“公子真是个好人,敢问公子贵姓?” 方褚道:“免贵姓方,单字褚。”貂妍道:“噢,方褚,方褚,那我就后就喊你方公子吧。”方褚道:“姑娘,今后有何打算?”貂妍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只有你是好人,对我好,还救了我的命,那么我今后就跟着你吧。” 方褚也没有感到吃惊,遂道:“那行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寂寞,何况这麽大的屋子我一个人住也空荡,有个伴也好。”话刚说出,貂妍乐开了花,像是吃了蜂蜜似的。 “我带你去洗脸吧。”方褚道,“北面是我盖的茅屋,东面是一片竹林,西边是小山脉。”貂妍跟在方褚后面按照他所说的向远处环顾,还真挺美,是块风水宝地,有山有水,有丘有林,比起她那流亡的日子可好的多。“你进去洗把脸,我在外面等你。” 方褚道。等了一会儿,貂妍出来了。哇,这麽漂亮!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呀!眉清目秀,与貂蝉可媲美;身姿丰腴,与玉环可争宠,再加上她那甜美的笑,简直不瞅一眼都犯罪,不赏一会儿该受罪。 方褚早已惊讶了,目光直视貂妍,未曾离开。心想:如此美貌的姑娘简直可与他的大嫂允碧霞相提并论,只是少了点气质,毕竟是家境贫寒出身。 所以说嘛,天下没有丑女之说,关键是要找到会欣赏她的人。虽然没有身着华丽的衣服,没有重彩的浓抹,少了几分胭脂水气,但更适合英雄的审美观。 淡雅、清纯,这不就是方褚与萧踯的相似之处吗!方褚看了一会儿就没专注,因为他知道,自己如若再看下去,会把人家姑娘看害羞的。 他的自控力也挺好,貂妍也丝毫没有羞涩之感,而且笑得更甜了,毕竟人家游走江湖十几年了,一直跟着老艺人学琴卖唱,也有了不少的江湖经验了。 相比之下,他比允碧霞还要放开一点。方褚道:“妍姑娘,洗好了。”他刚才想到了那麽多词来形容貂妍,这会儿却一个也说不出来,这就是与众不同的地方,这就是方褚。 貂妍回答道:“好了,让公子久等了。”方褚道:“我一会儿陪你去集市,给你买件衣服,还有一些吃的东西。”貂妍喜道:“好啊!”从台阶上跳了下来,拉着方褚道:“那就赶快走吧!”方褚刚开始有点不适应,一习惯也就无拘束了,不拘束也就开心了。 之前方褚只是看见萧踯与允碧霞两人牵着手,好不羡慕,如今自己也与妍姑娘牵着手,有一种满足感。两人就这样拉扯着穿过小山脉走向集市,小山脉也不陡,走起来也就不那么费劲了。 貂妍一路上也没有抱怨,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里还顾得上路有多远。这集市不愧为大城里的集市,就是不同小镇上的。 应有尽有,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向他俩走来,貂妍一看见冰糖葫芦就高兴不已,以前她师傅就是这样,只要她学完琴,就会给她买一串冰糖葫芦。她可是从小吃到大,所以对冰糖葫芦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结。“老板,过来一下,给我来一串冰糖葫芦。” 方褚叫道,老板走到他跟前,貂妍喊道:“我要顶层那个最大的,最大的!”方褚道:“这个多少钱?”老板道:“顶层的五文钱一串,下面的三文钱一串。” 方褚从兜里掏出了五文钱递给了老板,貂妍拿着冰糖葫芦舔一口、咬一口,还不时向方褚的嘴里塞,方褚被捉弄的哭笑不得,两人都感到非常开心,这种快乐是方褚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一会儿又把方褚拽到耍杂技处,一会儿又把方褚拉到卖胭脂水粉处,俗话说,有那个女人不喜欢化妆,恐怕没有,但唯独有一个女人却没有化妆反而显得更动人,她就是允碧霞。貂妍二话没说,先把胭脂盖打开,欲用手往脸上抹,老板立马道:“姑娘若是没有诚意买,就不要乱抹!” 貂妍怒道:“你怎麽知道我不买?又怎么说我乱抹呢!啊……”老板无语,仅道:“这……这位姑娘怎么这样?”方褚道:“老板见谅,见谅,这盒胭脂我买了。”貂妍道:“我不要了,不买了,不买了!”放下胭脂离开摊位了。 方褚这下可急了,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中还在帮老板整理东西,眼睛却早已循着貂妍的身影追去,匆忙的离开,追上前去,这下可坏了,方褚追上前去一看,前面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方褚抬手一拍,居然不是貂妍,这下他更着急了,站在原地四处远望,一个也没有,她跑哪去了,真让人担心。 方褚逢人便问,始终无果,从这个街十字走到县城的那一段,还是没有,人越来越少,明显已远离了繁华的街中心,但还是没有找到,方褚擦了一把汗,他快要崩溃了,准备蹲下休息时,身后的一个人影久久站立。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方褚回过头来一看:呀!是妍姑娘,迅速跑过去道:“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半天都没有找到!” 脸上的汗水又冒了出来,貂妍道:“我觉得那家胭脂不好,所以跑到别的地方了,看,这是我买的。” 用左手去擦试方褚脸上的汗水,方褚刚才的焦急已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感动与舒心,乃道:“下回如还是这样,我就不找你了。” 貂妍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因为她知道这是方褚在开玩笑呢!一副乖巧的样子,拽着方褚道:“快走吧!要不然天黑之后就赶不回去了!”方褚没有办法,任谁在这个可爱淘气的女人面前都不会真正生气,两人遂又牵着手快乐地走回去。 貂妍在前面是一蹦一跳的,可是后面的方褚却扛了一身东西,左肩有面粉,右肩有大蒜,一手拿剑,一手提着板椒,这些东西可都是关中的特产,名产,外来商人贾客来到关中,都会带点回去品尝,有的商人干脆就把板椒、大蒜运会自己的家乡贩卖,其间利润也不小。 方褚买蒜、板椒这都不难理解,北方人嘛,有那个平日不吃点大蒜、板椒的,蒜辣椒麻早已成为关中人的生活习惯了,要不坊间有句俗语:油泼辣子一道菜。北方人的性格突出的表现在饮食习惯上、生活习惯上。 正值春暖花开,两人走在这充满生机、绿茵丝丝的树林中,不免有些乐趣与惬意,尽管方褚浑身有东西负着,但他没有感觉累。 笑着看前面手舞足蹈的貂妍,他忽然间发现女人的美是要在大自然中展现的,而不是和宫廷里面的女人比浓妆重彩、美饰金配。看着貂妍的一笑一颦,一扭一转,连骨头都酥了,这一刻只属于他。 忽然间,一切的舒心与惬意都被一匹正在飞驰的烈马给打破了,一个身着军装的士兵从树林的前面飞驰将过,马蹄声响彻山谷,方褚顿时才发现了隐患,而貂妍却还不知到危险正向她袭来; 她还是鱼儿戏水般的跳跃,而烈马已距她不过数丈,就算她此刻发现也已来不及了,方褚在后面更是来不及,只大声喊道:“妍姑娘……妍姑娘,快躲开,快躲开!”骑马的士兵也大声喊道:“快闪开,快闪开……” 但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方褚吓坏了,愣愣的站在原地,无奈、焦急、愤怒!‘噼噼’两声过后貂妍竟奇迹般地躲闪了过去,就连方褚与士兵都认为没有人可以闪开如此快的马,貂妍竟不知怎么躲闪过去,而且没有丝毫的惊吓之状,回头一看,方褚还远远的被他甩在后面,望着正向她跑过来的方褚,不知所踪。 方褚急道:“你没事吧?”貂妍原地转了一圈乐道:“没事呀……”“可是我刚才明明看见你被马……”方褚接着道。 “被马……”貂妍道,方褚缓了一口气道:“哦,没啥,没啥。”他将疑问咽回,“我们继续走吧。”方褚与貂妍果然在天黑之前赶回了茅草屋,把自己原先盖的西屋让给了貂妍,而自己去把以前堆放杂物的东屋处理一番,便睡下了。 这一晚的觉睡得可真是惬意呀!貂妍心里想的尽是,方褚与她白天游玩的情节,就连做梦都与方褚在一起呢。而方褚心里想的是貂妍白日的可爱言行,二人彼此心有灵犀,但是梦往往是相反的。 这天晚上方褚做的梦也很奇怪,是个噩梦,他梦见自己师傅的坟墓正被别人一锨一锨的铲,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地看,无能为力。 令他最奇怪的是,这伙人的首领是自己认识的人,不是萧踯,也不是史戒行,而是自己身边的貂妍姑娘。他不敢相信,害怕极了,突然公鸡的一声鸣叫把方褚从噩梦中惊醒了。急忙穿上布鞋,跑出门去看师傅的墓,完好无损,这才放心了。 原来一切只是场梦,正在自己思考之际,貂妍姑娘喊了一声:“方公子,你醒了!”方褚回头道:“是妍姑娘呀!”貂妍道:“早饭都已经做好了,快来吃饭吧。” 方褚问道:“妍姑娘也会做饭?”貂妍走下来道:“做饭是女人的本行,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除非是那些皇亲国戚家的千金大小姐,像我们这种自幼在江湖上闯荡的人,不学会做饭,就不能生存!” 方褚道:“行,待我洗把脸。”坐在土地上想,自己从来没有吃过姑娘为自己做的饭,而且这种幸福的日子今后还会持续,想着想着,干活的劲就更大了,更足了。 方褚正在开恳一片荒地,打算种上前天从城中买回的种子,以前是自己一个人,没想那么远,现在不同了,已经是两个人了,不得不为妍姑娘着想。 自己与妍姑娘可要在此处居住三年,生活条件不改善怎麽能行呢!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貂妍端着一壶水走了过来,道:“方公子,先别干了,停下来喝口水吧。” 方褚听这麽一说,也顿时感到有点口渴,与貂妍一同坐了下来,边喝水边赏析美丽的日落,好不幸福。 ------------ 第十五章 恩爱无比天地情 另一方面,萧踯与允碧霞也回到了陈仓。萧踯一路拉着允碧霞的手,从长安沿着渭河而上,没有骑马,因为他想给允碧霞带来不一样的感觉,这也是两人的兴趣所在。 一路上介绍了渭河及其沿岸的美景,陈仓距离长安也不远,两城共通一条渭河,多少有点相似之处。走了大半个月,才进了陈仓城,这里也是繁华之地,萧踯刚一踏上陈仓城,便有一种亲切感,毕竟是他的家乡呀! 他感觉一切又都是那么美好,比起长安,少了一丝争夺,多了一份恬静,不管是老百姓,还是武林人士,都井然有序,一派祥和。 “走,我带你去城中心转转。”萧踯拉着允碧霞的手道,允碧霞对这里却很陌生,但她也看出了这里的人文质朴,有异于他们江南沿海一带,南海一派,从元代到如今的明初,在东南沿海一带出现了东洋人与当地居民做生意,随着贸易的不断发展,江湖、朝廷人员的介入,使得江南武林显得更为复杂,相比较于北国,缺少了一种安宁、和谐。 而这也正是允碧霞千里迢迢来到北国的原因之一。这次的陈仓之行,不但使自己亲身感受到北国的风光与人文,更把自己一生的幸福留在了这,这是每个女人所期盼、羡慕的。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嫁给他,这种激动之情,早就挂满了允碧霞的脸上。 从一路到现在,允碧霞始终是开心而来,始终没有放开过萧踯的手。而在这人多的街上,握的就更紧了。没走几步,来到了郑老板的酒馆。刚一坐下,老板就捧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道:“呦,真是稀客,没想到萧大侠也会来到我的店里,真是荣幸,荣幸。” 萧踯站了起来道:“没想到郑老板还认得在下。”允碧霞也站了起来。郑老板放下壶悠悠道:“萧大公子,陈仓城中,谁人不识?五年前,您为了我们陈仓的安宁,力战刘大刀,三战田重鼠,又与那车旭是连战三天三夜; 当年韩城武林人士大举侵犯我们陈仓时,你又挺身而出,与您的两位兄弟带领我们城中义士好汉最终把他们赶了回去,陈仓得以无恙。这些大恩大德我们陈仓老百姓可全记在心里!”萧踯谦道:“老板过奖了,这些都是我的份内之事。” “哦,对了,那范浩、鲁岳二位大侠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萧踯听后不免悲从中来,低声道:“他俩……他俩死了。” 郑老板震惊道:“死了!怎么死的?”萧踯沉默不语,允碧霞道:“他俩是被祁山洞引派魔头葛洪杀死的!不过萧踯已经为他俩报了仇!”萧踯道:“没错,我已经手刃了葛洪,这次回来,一是我和允碧霞姑娘结婚,二是祭奠我这两个死去的弟弟。”郑老板听后哀叹道:“英雄总是气短,苍天总是不公平呀!”亲手又给萧允二人倒茶。 这家酒馆距离萧府也不远,向前走一段再拐个弯就到了。萧踯一遍又一遍的对允碧霞道:“待会儿到了我家之后,我那高龄的奶奶与顽劣的妹妹,你可要多加体谅!” 又道:“你不了解我妹妹的脾气,她那性子,我都受不了,更何况你!她比我小两岁,有多少人来提亲,她都把人家的聘礼给扔了出去,用脚把人家踹了出去,到至今也都没有嫁出去。”允碧霞道:“行了,行了,你一路都说了好几遍了,我都记下了。” “我是怕你受委屈。”萧踯又是脚又是手的不停比划道。平日里的萧踯可是运筹帷幄、潇洒自如,怎么到了这种事情上却又忙手忙脚的,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吗?允碧霞有点烦燥道:“萧踯,我都记下了,我给你背背如何?” 萧踯道:“行了,行了,我不说了。”终于来到了萧府,看这府宅,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人家,但也可以算是当地有身份的人家了。 府里的面积也很大,这些家产可都是萧踯的父辈们创下的,而没成想,到了萧踯这一代,却碰上个爱武之人,萧踯的父亲死前遗言道:习武之人,家业不可长久,唯续商业,得以显贵!但是萧踯没有听他父亲的话,毅然走上了锄强扶弱的武侠之路。 而且这一走,还走出了名堂,成为陈仓三剑客之首,威耀武林,誉满江湖,这也是令萧府人感到自豪的。“进来吧,这就是我家。”萧踯兴奋道。 门口的护卫看见萧踯回来了,狂欢道:“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因为足足有五年没见萧踯了。一个护卫招呼,一个早已飞跑进了前厅,大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公子回来了,萧公子回来了!” 老夫人听了之后,惊喜无比,连连道:“快……快扶我起来。”在旁边仆人的搀扶下,老夫人拄着拐杖走出前厅。 萧踯牵着允碧霞的手笑嘻嘻地走到前院,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个丫头,扎着马尾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略尖的下巴,手里还拿着一支毛笔跑了过来,一看见萧踯就大喊:“大哥,大哥!”一手还在挥舞着,萧踯也听见了,一转头欣喜道:“雅麟,雅麟!” 萧雅麟跑到了跟前,一把抱住了萧踯,一边哭一边用手拍打着萧踯的后背,道:“大哥,大哥,我想死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允碧霞见状道:“这就是雅麟吧,长得可真漂亮!” 萧雅麟瞅了一眼允碧霞,心想:这个女人长得可真漂亮,该不会是未来的大嫂吧!允碧霞用手去擦拭萧雅麟脸上的墨汁,谁料,萧雅麟却退了一步,躲开道:“谁让你碰我?” 允碧霞又把手缩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在来的路上,萧踯已经跟她讲了他妹妹的性格,所以她并没有生气,萧踯见状道:“你怎么这麽没有礼貌!这是我的朋友允碧霞,即将成为你嫂子,你这是不尊重别人,快点道歉!”萧雅麟始终没有道歉,萧踯没有办法。 又看见了萧雅麟手中的笔,萧踯笑道:“就你这样还装文人,舞文弄墨呢?”萧雅麟气道:“这有啥,你们男人能做的事,我们女人就做不得?” 允碧霞亦道:“就是,我们女人就不行吗?”萧雅麟赞许的看了一眼允碧霞,两人好像达成了共识,萧踯一看,两个女人合攻自己,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大笑。 萧雅麟又比划道:“我之前还在府中玩剑呢!”旁边的随从道:“我们几个都打不过小姐,都不是她的对手!”捂着嘴看了一眼萧雅麟,萧雅麟得意道:“哎,他们几个连我几招都接不住!”说完又笑了起来。来到了前厅,首先看到的是这里辈分最高的老夫人。 萧踯跑了过去,跪倒在老夫人面前道:“奶奶,踯儿回来了,回来了!”他奶奶眼睛看的不是很清,听到这句话后,伸出布满皱纹、皮松如布的青筋暴起的双手抚摸着萧踯的脸,激动道:“踯儿,踯儿,是你吗?你可算回来了,你若是晚回几年,就见不到你了。” 萧踯哀伤道:“奶奶,我回来了,给您带来一个惊喜,(允碧霞走了过来)我把媳妇给您带回来了!您看,眼前这位姑娘姓允,名碧霞,她就是您未来的孙媳妇。”允碧霞亦道:“奶奶好,我是允碧霞,常听萧踯提起您,今日一见,果然如萧踯所言,慈祥善良,热情。”老夫人听后赶紧道:“快,快走进让我瞧瞧。” 握住了允碧霞的手道:“真是个好姑娘呀!”允碧霞道:“奶奶,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亲人,我与萧踯一起照顾您。”老夫人听后乐道:“想不到我这个即将入黄土的人还能逢见你这麽个贤惠、懂事的孙媳,我知足了,真是上天待我不薄呀!” 萧雅麟走上前道:“奶奶,我们进去说吧,外面风大。”扶着老夫人走进厅堂。“芳儿,你去沏几杯茶来,再让厨房炒几个菜,今日是双喜临门,多备点好酒。”老夫人笑嘻嘻的道。 萧雅麟不解问道:“奶奶,今日何谓多喜?”老夫人悠然释道:“今日你哥远归,算是一喜;与允姑娘结婚,可谓二喜,难道不是吗?”萧雅麟又道:“奶奶说的对。”又转向萧踯道:“大哥,到时我可要敬你几杯,你可不能代替嫂子喝酒!” 萧踯笑道“你这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你嫂子可是琼海仙子,江湖人士,还会怕几杯酒吗?”萧雅麟听后,不免生气,允碧霞道:“雅麟,别听你哥瞎说,我们一会儿单独喝几杯,怎么样?”萧雅麟转怒为喜道:“好,我一定陪嫂子喝几杯!” 老夫人又问道:“允姑娘,你家在哪?”允碧霞道:“回奶奶的话,我家本在汉中,不想从小父母双亡,流落至海南,追随师傅学得一身武艺,师傅临终前又将这把剑交给我,也就意味着琼海派的第五任掌门是我。”老夫人道:“那你又是怎么认识踯儿的?” 萧踯笑了,允碧霞看了一眼萧踯,道:“这说来话可长了,本来打算争夺凤钺剑,不料却在争斗过程中,不慎负伤,恰巧又被萧公子所救,于是便相识了。” 老夫人道:“那你感觉我这踯儿怎么样?”允碧霞道:“萧公子为人正直,江湖责任心强。” 老夫人又问道:“我且问你,他平时对你怎么样?”允碧霞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萧雅麟见状道:“奶奶!你怎么这样问呢?” 老夫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心急,就没再往下问,遂举起茶杯道:“茶都凉了,赶快喝吧。”允碧霞端起茶杯瞥了一眼老夫人,当然老夫人并没有意识到,然后又瞅了一眼萧踯,萧踯泛了两下眼睛。 喝过茶后,老夫人回房了。萧雅麟道:“允姐姐,一会儿我们去后院比划比划。”允碧霞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左手已拿起剑,站立起来,一副江湖女侠客的形象跃然纸上。 萧雅麟喜不自禁,以为自己可以和名震江湖的琼海仙子比划了,想想就得意,今后在众人面前可以提起这一段光辉历史了。 以前她在府中舞剑的时候,府中侍卫都是陪着她练,每次都能取胜,然而却不知道有的时候获胜并不完全是自己的力量,而是护卫们让着她,生怕她受了伤。 萧雅麟又胆怯望了一眼萧踯,因为怕他的大哥不允许她如此做。但是萧踯却一改常态,笑道:“你们去吧,点到为止,让你允姐姐给你多指点指点。” 这下萧雅麟可兴奋了,从桌子上拿起剑跳出厅房,与允碧霞一块走向后院。萧踯则向奶奶房间走去,因为他看得出来,他的奶奶刚才好像有话没有说完。进去一看,他的奶奶坐在床上,好像在等待他,就像早知道他要来似的。 因为在这天底下,只有他的奶奶最为了解他。老夫人与萧踯共同生活了几年,从五岁起,萧踯就与他的奶奶生活在一起,萧踯的父亲与母亲在一次押镖过程中被人杀了,是他的奶奶从小把他拉扯大,府中支出也是他的父母生前所留下来的。 据说抢镖杀人的这伙凶手,便是塞外人干的,所以萧踯从小就被老夫人劝导莫学武。 只听见老夫人淡淡道:“踯儿,你来了,”“是,奶奶。”萧踯望着满脸皱纹的老夫人道,“坐吧,”老夫人接着道。萧踯放下佩剑坐了下来。 老夫人道:“刚才我没有说,现在你一个人来了,我便问你,你这次带允姑娘回来是不是打算结婚?”萧踯回答道:“奶奶,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我与允姑娘商量好了,这次回来就结婚。” 老夫人听后兴奋不已,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从你与允姑娘一进门,我便知道了,允姑娘是南方人,你是北方公子,允姑娘长得秀气,你也品貌堂堂,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父亲死的早,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操劳萧府,如今你若有个媳妇,我也就放心这府中的事务了,可以安享几天清福了,我挑选个吉祥日子,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萧踯刚才一直欢乐的脸变得深沉了,老夫人是个细心人,一看便知道,遂问道:“怎么了,嫌我老婆子给你办的不热闹?” 萧踯急道:“不是这样的,我哪里会嫌弃呢?只是……毕竟允姑娘是江南有身份的人,我不想委屈她,更何况人家从南方来到北方,与我结下这奇缘,说什麽也不能委屈她!可是一想到咱家的家底,我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夫人听后道:“踯儿,别怕,奶奶大不了变卖了自己的嫁妆,反正我也用不着了,”萧踯又问道:“那我妹妹将来怎么办?若是都给了我,我妹妹她将来出嫁没有嫁妆也不行呀!” 老夫人道:“她一天只知道玩,将来谁要她呢?”这明显是气话,谁都听得出来,老夫人接着道:“是呀!这丫头,再过几年就该寻个好人家了,到时又是一笔费用!”这可难办呀,老夫人双手捶凳,万般无奈。 萧踯道:“奶奶,不如这样吧,我去跟碧霞说说,看看可不可以一切从简?”老夫人道:“好吧,那你可得好好跟人家说说,不能委屈人家了。”萧踯道:“奶奶,你放心吧。” ------------ 第十六章 萧允联姻普天庆 过了几天,萧踯都没有开口提,总感觉不好说,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终于有一天,萧踯鼓起了勇气,独自一人去找允碧霞谈。谁知,找遍了整个府中都没有找到。后来在一个仆人口中得知,允碧霞与萧雅麟去后边的河滩玩去了。 两人手中还提着剑,不过这次可不是决战,而是他们两人一起去欣赏河滩风光,而且这是萧雅麟主动邀请允碧霞的,分明是已经完全信任这个未来的嫂子了。 两人皆素衣轻装,从远处望去,宛若两位仙子下凡,特别是微风吹在两人的衣角上,更显得美丽动人。一起坐在河滩上,背靠着郁郁葱葱的树林,面对的是奔放雄浑的渭河,好不惬意。 萧雅麟道:“允姐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每次看见你跟大哥在一起是那么快乐,令人多么羡慕呀!”允碧霞欣喜道:“你说的没错,当你喜欢一个人之后,两人日日在一起,便会觉得非常快乐; 当你喜欢的这个人,不在你身边时,你会感觉空荡,孤独,这种感觉不同于兄妹之间的感情,兄妹之间的感情犹如岩石与树木之间的关系,是相互依靠、相互生存的; 而情侣之间的关系则好像岩石与海水之间的关系,必须一方是一方的保护伞,是一方的彼岸,永远相连在一起,没有了岩石也就没有了海水。” 萧雅麟听后,若有所思。这时,萧踯也寻找了过来,老远就看见她俩了,喊了一声:“碧霞,雅麟……” 两人开始还没有注意,尽情的徜徉在这美景之中,在这女人的世界里。声音越来越近,萧踯跑得越来越快,萧雅麟与允碧霞这才听到,有人呼喊她们,遂转过身来,一看是萧踯,又见他奔跑过来,两人站了起来,轻轻的拍打拍打衣服上的尘土,挥手道:“我们在这,我们在这呢!”“大哥大哥,我们在这呢!” 萧雅麟喊道,允碧霞道:“萧踯,萧踯,我们在这呢!”萧踯随着她的回答声跑到了跟前,道:“碧霞,我找你有点事,雅麟,你先回去吧。”萧雅麟乐意道:“行,我知道了,立马就回去!” 又附耳道:“嫂子可是个好人,你们慢慢谈吧。”说完之后又笑了起来走了。 萧踯亦笑道:“她呀,总是这样,你别见怪呀!”允碧霞道:“我觉得她挺好的!”萧踯与允碧霞一同散步,在这个羊肠小道中。允碧霞道:“你刚才不是说找我有事吗?现在说吧。”萧踯道:“我想跟你说……说……” 又没说出来,允碧霞道:“你说嘛!我在听。”萧踯有点紧张了,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开口,即使曾经没有对允碧霞许诺过将来承办多么大的婚礼。 例如:八抬大轿、唢呐吹鼓、婢饶轿前、护卫守后,喜庆媒婆,他认为这是一个女人出嫁所必备的或男方所必给予的东西,因为名分这东西在当时来说确实非常重要的,萧踯又鼓起了勇气,脸有点烫,心里滋味非一般,道:“碧霞,我们的婚礼可不……可以……?” 又没说出来,萧踯的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允碧霞开始疑惑了,不理解平时说话流利的萧踯为何变得吞吞吐吐?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从一开始那么着急找我,我就知道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既然都答应嫁给你了,还有什么难说的吗?” 停止了前行,站在萧踯的面前,双眼盯着他道:“说吧!”萧踯缓缓道:“那我说了,说完之后你可别生气,我们的婚礼可不可以一切从简?我奶奶告诉我,府中没多少银子了。”允碧霞听完之后,大为吃惊,看了好久,嘴角移动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一切从简我同意,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萧踯道:“什么条件都满足你!”允碧霞道:“我要求你的妹妹给我做伴娘。”萧踯兴奋道:“这当然好啊,而且我也有这个想法,我准备给褚弟发函,邀他过来做我的伴郎,你感觉如何?” 允碧霞喜不自禁,拍手叫好道:“这最好不过了,到时相信我们的婚礼会办的漂漂亮亮的!”萧踯道:“没错,就算少了豪华气派,我们也是最幸福的!” 双手把允碧霞抱在怀中,久久。“奶奶,奶奶,好事,好事呀!”萧踯从外面奔进老夫人的房子迫不及待叨道,连平时进出老夫人房间的规矩都给忘了。老夫人正在桌子上喝茶,遂问道:“是不是人家允姑娘答应了?” “没错,奶奶,碧霞她说,八抬大轿什么她都无所谓。”老夫人又道:“允姑娘不愧为江湖中人,把豪华富贵视为过眼云烟,真是个好姑娘呀!我萧家得此良妻,定可恢复往日的风采!”萧踯道:“奶奶,那我这就去准备了,你给挑个日子吧!”老夫人道:“就在半月后。” 萧踯满面春色。眼瞅着再过还有十天便是结婚的大喜日子了,却不料这几天总是下雨,增添了一丝惆怅。不过,府中的简单装饰还在继续,邀请函早已发了出去。 这几天萧雅麟一直与允碧霞在一起,时时讨论如何给允碧霞化妆挂饰,老夫人也是激动不已,从屋内到院中,又从花园走到柴房,在丫鬟的搀扶下,总之没有闲下来。 府中的人手尽管不多,但大家都为此事感到高兴,个个十分卖力,萧踯也坐不住,每天早晚都要去门口看看有没有前来的宾客,生怕下雨会误事。 这场雨一下就是快一周,奇怪的是结婚这一天天却放晴了,红霞满天,天朗气清。一大早,萧踯穿着一件鲜红大袍,洋洋得意 ,今日更显英气,更加潇洒了!其后仅有管家与他迎接嘉宾。 “欢迎,欢迎!”萧踯笑口道,“吴叔叔,您大驾光临,快里面请!”吴恒道:“贤侄,恭喜,恭喜!”“来记,吴老板礼品一盒,银票百两。”管家接过礼盒,向旁边的记账先生喊道,场面好不热闹。 “恭喜,恭喜,萧兄,你比兄弟我可提早了,看来还是我落后了!”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萧踯的朋友冯贺,当地人称雷振山冯贺。 一看便知道,就凭刚才那口气,分量也不轻,萧踯马上迎过去,略思一会儿道:“哈哈,是冯兄,是冯兄,没错,没想到你还没把我这个兄弟忘掉!”冯贺道:“哪能呢!早些年前,我被山匪截杀,若不是萧兄出手相救,恐怕我这一辈子怕是难见你了!” 哈哈又笑了起来,萧踯道:“往事何必再提,快请入座,晚上你我再畅叙幽情。” 冯贺双手做礼,步入府内。萧踯不停地向远处眺望,他所期盼的人怎么还不来,开始有点着急了。贵客还是陆陆续续的来,毕竟萧府在陈仓的名声还是很大,尽管财蓄不多,但名誉绝对可以抵得上金钱,两者得一即可。 来的最多的便是邻居近朋,萧氏一族历经三代,百年基业,肯定有不少的人脉关系。从清晨到现在,太阳都移动了好几回,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突然,前方一对男女,皆为武侠打扮,萧踯初看一眼,竟不识。待其走进,这才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他最期盼的结义兄弟方褚嘛!但是他没敢乱叫,还是不确定,身边怎么会有一个姑娘呢?记得之前方褚没有女朋友呀!不会是他吧?“萧大哥,萧大哥……” 只见方褚挥手道,这熟悉的声音恐怕不会错了,就是方褚!自己的兄弟!萧踯快步走上前去,双手行礼道:“兄弟,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方褚回礼道:“大哥说这是哪的话,大哥结婚这麽大的事,我这当兄弟的岂有不来之理?” 萧踯笑了,又看着方褚身边的这位大眼姑娘道:“这位姑娘是谁?”方褚介绍道:“这是貂妍,我在守灵期间救助的一位姑娘,这段时间我们两一直在一起,玩得很开心。” 萧踯听后满意道:“真没想到呀!褚弟与这位姑娘还真有缘,你要珍惜呀!”“大哥,那我就先进去了。”方褚拉着貂妍走进府内。 已到午时,一切准备就绪,所有贵宾皆坐在大厅两边,正厅上坐着的是老夫人,今日的老夫人也是一身新装,面带微笑,大家都在期待着新娘与新郎的出现。只听见媒婆大喊道:“良辰吉时已到,大家鼓掌有请新郎与新娘!” 众人的目光横一片向左边的门槛处扫去,两个身着鲜艳的婚礼服的新人走了出来,夺目光彩,靓丽眼球,萧踯握着盖着红头巾的允碧霞从门口处缓缓走了出来,身旁分别有伴郎方褚、伴娘萧雅麟相随。众人一见,齐声喝彩,掌声如潮。 萧踯笑逐颜开,身边的两个伴侣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对新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向厅中央,媒婆扯着嗓子喊道:“婚礼第一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萧踯与允碧霞皆并排站立,随着口号下弯腰,至平膝,又端着两杯茶敬老夫人,老夫人高兴地接过孙子萧踯的茶,一饮而尽,倾杯示尽。 众人看了,又是欢呼一片,气氛达到了一次高潮,又接着喝孙媳妇的茶,喝完之后,又拿出了一个手镯。这是一只翡翠手镯,老夫人拉起允碧霞的手道:“碧霞呀,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家踯儿娶到你是他三生有幸,他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我这手镯是家传之物,今日我将它传给你,希望你俩幸福。” 允碧霞道:“谢谢奶奶!”媒婆又喊道:“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众人又一次欢呼起来,方褚与萧雅麟双双把新人送入了洞房。宴席开始了,安排的桌子刚好用完,来的宾客个个兴奋激动,北方就是这样,一个村落里,只要有一家人过喜事或白事,全村的人就会参加,非常热闹,也喜庆。 不管是平常有矛盾的或者不和睦的村人,在这种时候,这种事情也都会来的,因为北方人注重这种事。酒酣,方褚找到了貂妍道:“刚才我发现你在众人欢呼的时候,你却看得出神,为何?” 貂妍道:“傻瓜,木头,难道你不羡慕吗?”方褚有点醉意道:“我……我当然羡慕了……” 貂妍接着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方褚又喝了一口道:“当然有。” “是谁?”貂妍急道,“我喜欢的是……是……我不告诉你!”又醉了。 貂妍双手托着下巴,遥望着远处的房屋,久久没有说话。陪酒了一天,萧踯也有点累了,但是他并没有多喝,头脑还是清醒的。 一个人又送走好友亲朋,又安排方褚睡了。熙熙攘攘的府中在此时已变为宁静。只有些许房间的灯还在亮着,一个是老夫人的,一个是萧雅麟的,一个是貂妍的。 萧踯走进了洞房。人家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并没有熄灯,欲向允碧霞道出积攒在他内心的话。此时允碧霞问道:“客人都走了吧?”还是那种柔柔的声音,让人一听就感到舒服。 萧踯关上门后道:“刚送走,褚弟我也安排了。”又走近允碧霞道:“碧霞,我感觉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能都娶到你这麽一个既漂亮又贤惠的女人。” 用手慢慢的轻轻的掀开红头盖,哇!多么美丽呀!之前没有化妆感觉就已经很漂亮了,如今又是这般动人,若如刚才在众人面前掀开,恐怕众人便不会离开了。 允碧霞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熟悉的丈夫,乃道:“萧踯,嫁给你也是我的幸福,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一直感到很快乐,很幸福,如今来到你家,我还是一样。” 萧踯抱着允碧霞坐在床头,道:“碧霞,自从完成斩洪大任后,为兄弟报仇后,特别是今日与你完婚后,我便打算从此退出江湖,隐居山林,你认为呢?” 允碧霞道:“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我早已看破,你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 第十七章 蠢蠢欲动暗流涌 灯下的允碧霞显得更美,女人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这洞房花烛夜,侠客也不例外,一身鲜红的凤袍,粉白的脸蛋,盘若莲花的发髻,红红的樱桃小嘴,纤细且长的手指,在今晚更加搭配。 萧踯为能娶到这样的妻子,而感到幸福,但也不奇怪,因为美女自古配英雄嘛,总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每个女人都会有这麽一天的,只是不知道这一天过后,会怎么样。旁边的几个屋子灯都依次熄灭了,萧踯与允碧霞也就没再说什么,也熄了灯。 清晨醒来,昨日的醉意已完全荡然无存,感受到的只是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吹来。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有的人在这一天中成就了此生,有些人在这一天中结束了生命,因人而异,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样; 老百姓不知道,街头算卦的也不知道,江湖人士更不知道,但活得有意义、充实的人都会知道这一点,那就是我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什么事还等着我去做呢! 方褚从房间里出来,伸了个懒腰,看看天空中的红日已露出半脸,旁边柳树上的鸟儿啼叫不停,心情舒畅极了,向貂妍的房间走去,左手执右袖,右手击敲门,小声道:“妍姑娘……妍姑娘,你醒了吗?” 没人回应,接着又敲门,这回喊声也大了,道:“妍姑娘,妍姑娘,起床了,快点起来,我们还要赶回去呢!” 但还是没有反应,突然,身后的一句话冲了上来:“你想吵死我,这麽大声,连鸟儿都被你吓跑了!”方褚回过头一看,遂道:“原来你早已起来了,怪不得我敲门没有回应。” 貂妍道:“这麽着急干什么?”方褚道:“我打算走早点,我们的路远。”“才来了两三天,就着急走,不多玩几天呀?”貂妍淘气道。 方褚眉头略缩道:“不行,这几天我总感觉不好,也说不上来,师父那我还是不放心,所以要趁早赶回去!” 貂妍看得出来,方褚这回真的很严肃,说不定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来,所以也没有反对,道:“那好吧!我们俩今天就回程。”方褚道:“待会儿萧兄起来时,我俩向他辞行去。” 貂妍道:“嗯。”一个仆人跑进方褚的房间,看见方褚与貂妍坐在椅子上吃早点,不便打扰,但又不得不打扰,遂道:“方公子,妍小姐,我家公子已醒了,他说在客厅等二位。”方褚道:“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随后和貂妍一起走向客厅,老夫人依旧在堂,方褚问老夫人好,老夫人道:“你就是踯儿的结拜兄弟?”方褚回道:“是,老夫人。” 老夫人上下观察了一遍道:“不愧为戚庄主的弟子,气宇不凡,仪表堂堂,踯儿能与你结拜,也算是你们的缘分,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武林今后就靠你们年轻人了,一定要谨记:剑客与英雄是顶天立地的,是为苦难的人伸张正义的,是为保护地方安宁与民族尊严而生的!” 多么一番激励人心的话呀!没有一生的武德侠旨与对国家饱含深情的热爱是说不出这番气势恢宏的话来,没有一颗铁骨丹心,没有一副侠义之骨是不会这样说的,这,就是侠之大者! 方褚听了这一番话,胜读十年书,与他师父生前所教导的不谋而合,年轻人往往悟不到这一点,所以还需少说多做。 方褚信心百倍道:“老夫人,晚辈听见了,也记住了,永远不会忘记!”貂妍突然转身,原来是萧踯与允碧霞来了,方褚也回身道:“大哥,嫂子来了。” 萧踯邀请方褚坐下,两人分别坐在老夫人的下方,萧处西,方处东,萧雅麟与允碧霞分别站立在老夫人的后面,萧踯遂问道:“我听下人说,你们今天要走,是吗?” “是,大哥,我这几天心神不宁,本来打算在你这多住几天,陪大哥,嫂子多玩几天,可是昨天晚上我做梦,担心师傅墓地那边及庄里的事,所以不好意思,提前要离开了。” 萧踯道:“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反正你我兄弟离得不远,有机会我与你嫂子拜访你。”方褚道:“欢迎大哥与嫂子来!”喝了杯茶,告别了老夫人与众人,欲离开了。 老夫人道:“踯儿,你去送送方褚。”萧踯一直把方褚送到门口,乃道:“我与你嫂子商量过了,打算从此隐退江湖,如今葛洪已死,北方武林相对平静,武林至宝凤钺剑你可得保管好它,它可是我们武林的象征,你的责任不小呀!” 方褚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切都会做好的。”“这我就放心了!”萧踯回道。允碧霞与貂妍走在后面,允碧霞道:“妍姑娘,我这方褚兄弟可真不错,文武双全,享誉武林,又是戚老庄主的继承人,你可别错过了!” 女人就是这样,到了感情这种事上,别人的事她最关心,也最清楚,可是到了自己却任谁都迷糊了。貂妍羞涩道:“姐姐,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一点儿也不否认。 方褚停了下来,貂妍也跑到跟前,道:“大哥,嫂子,你们回去吧!已经送了好几段路了,我们就此别过吧!”萧踯亦道:“好吧,保重,你们两个多多保重!”允碧霞亦道:“保重,保重!”方褚两人离开回去了。 一场缠绵春雨不期而至,人们常说春雨贵如油,特别是在北方,这个水资源不充足的地区,这场春雨显得更加珍贵了。还好方褚与貂妍二人没有被淋湿,他们前脚刚回,后脚便下起了细雨。 天色灰蒙蒙的,远处大山皆不见,鸟儿尽力的拍打着淋湿的翅膀,匆匆飞回自己的巢穴。生长威猛的百草与杨柳在雨中丝毫不柔弱,它们张开遍身的枝干末叶去迎接、吸收这珍贵、及时、惬意的小雨; 远处的丛林与浅滩交织在一起,原来光秃如盘的沙黄色土丘、沙滩顿时已化作聚雨盆,是蚯蚓、鱼儿的乐园。这是方褚眼前所能欣赏到的,是城里没有的,是庄里不常见的。 这大自然的奇妙,尽管方褚亲手盖的茅草屋还是零星的滴落着水珠,但这一切都没有影响方褚与貂妍共同欣赏美景的心情。他俩就这样一直站着,站着……忽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咕噜……咕噜……’ 既像是老牛在喝水,又像是老鼠洞里进水的声音,带着感奇的心理,循着水流声走到屋后,哦,原来是屋后的小溪咕噜咕噜地从山上沿着蛇状夹渠流了下来,以前这条溪道是干涸的,如今这一场小雨又使得小溪的动景再次展现了出来。 任谁看到这动景与静景的巧妙结合,谁都会陶醉的,谁都舍不得离开这儿。 小雨下的时间不长,一个上午便停了,天空又放晴了。方褚拿着铁揪走向他师父的墓地,因为他知道,每下一次雨,他师父的坟墓旁边会积聚很多水,这些水要及时清除干净,不然会影响他师父的墓冢。 方褚走近一看,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他师父坟墓旁边跑过许多老鼠,平时的积水也没有了,感到非常疑惑,当他走到墓碑前才发现:他师父的墓碑半拱形上嵌进一把飞刀,且飞刀上还穿着字条。 方褚看见了,心生警惕,左手执揪,右手取刀,脚作绕圆状,使劲的拔下带着字条的飞刀。哇,刀痕这麽深,施展此刀的人内力断然强大,恐怕自己都有所不及。但此人究竟是谁?他又为什么这麽做? 一系列的疑惑涌上方褚的心头。看来一切答案都在这张纸上。方褚拽下纸,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放开铁揪,横立墓前,双手慢慢打开字条,上写道:“半月后,携凤钺剑渭河河畔一战,若有违,你师父当如此碑!”刚看完,只听见‘啪’的一声,方褚师傅的墓碑便四分五裂断了开来。 方褚震撼,又拿起铁揪围绕着他师父的坟墓绕了一圈,没有异样,遂带着疑惑回到了草屋中。一回到屋中便闷闷不乐,思前想后,难道师父生前得罪了谁? 此人来此寻仇,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已作古,这武林中人尽知,又或者是为了凤钺剑而来?旨在摧毁我们锡无铸剑山庄,可是葛洪已死,还会有谁呢?方褚不禁想,貂妍早已觉察到,遂道:“怎么了?一回来就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为何事?” 方褚没有回答,貂妍回想:上午他去了一趟其师父墓地,回来便成这样,难道?貂妍又问道:“是不是你师父的墓地出事了?” 方褚这才回道:“嗯,早上我去师傅墓地除水,发现我师父的墓碑被人用内力震碎了,还发现了一字条。”貂妍问道:“那字条上写的是什么?”方褚重复了一遍,貂妍听后大为吃惊,道:“来者不善,那你要赴约吗?” 方褚沉思了一会儿道:“定要赴约,都欺负到我师傅头上了,哪能容他这般放肆!”“可是,从你刚才所说,此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即使你师父在世,未必能胜他,更何况你?” 方褚听后又一次沉思,拍着桌子怒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使如此,我也要去,不能丢庄里与师傅的脸!”貂妍道:“可是你可以给萧大哥写一封信,请他来助阵。”方褚道:“此番生死难料,况且萧大哥刚结婚不久,我不想打扰他。” 貂妍道:“那你就是准备独自去迎战?”方褚道:“此人是为凤钺剑而来,我欲携剑与他一战。”貂妍道:“我陪你一起去,反正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方褚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一个弱女子,犯不着为我搭上一条性命,距离决战日还有一段时间,我给你些银两,你赶快离开吧!”貂妍急道:“我不会离开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想让我涉险,可是我也不愿你涉险呀!” 眼泪流出来了,方褚平生是见不得女人哭的,只要女人在他面前一哭,他便没辙了,道:“那好吧!明天你就跟我一同回庄里取凤钺剑。” 貂妍道:“好!”铸剑山庄位于秦岭山脉中段,而方褚的师傅坟墓却在渭水河畔,距离甚远,方褚骑着快马载着貂妍姑娘赶了两天两夜才回到庄里。 刚一入庄管家冯铝道:“庄主回来了!”庄里的人全都跑了出来,向庄主嘘寒问暖,大家伙也都奇怪何时庄主身边多了个漂亮大眼睛的姑娘。 只有管家问道:“庄主在守灵的两年中清瘦了不少,不知这位姑娘是?”方褚道:“哦,这是我的朋友,名唤貂妍。”方褚问过大家伙之后,便与貂妍、管家及庄中一些高手入厅议事。 首问管家道:“我走这两年,庄里的闲杂事宜处理的怎么样?”冯铝道:“不辱庄主遗命,庄中上下闲杂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 方褚欣慰道:“果然没有看错你,届时你还继续做吧,不用换管家了。”冯铝喜道:“是,多谢庄主栽培!”又问铸剑大师韩天雷道:“这二年,我未曾去剑池,不知我之前吩咐你仿铸凤钺剑的进程如何了?” “回庄主的话,仿铸工作已进入最后阶段,只需一周,便可完成!”方褚大喜道:“好,不愧为我庄中得力助手,方某在此谢谢各位了!” 遂弯腰致谢,冯铝与韩天雷见状皆道:“庄主,这可使不得,老庄主生前如此器重我俩,又何以不尽心辅佐少庄主你呢?”貂妍听后十分欣喜与敬佩,不愧为北方汉子,仗义团结。 冯铝突问道:“此时正值庄主守灵之际,为何庄主突然回庄?”方褚压低声音道:“因为事发突然,有人挑战凤钺剑!”冯铝与韩天雷听后皆大惊,自从凤钺剑从魔霸葛洪手中夺回之后,关中乃至北方武林人皆尽知宝剑已放回铸剑山庄。 两年以来,不曾有人下挑战,要夺剑。尽管偶尔有武林人士送申请函,说要观看,山庄始终不允。但如今听庄主这么一说,可真是不得了!明夺…… 看来此人定是来头不小,信誓旦旦,这也正应了方褚当初的预测,他料到,凤钺剑回归之日,必将传言出去,而后为防凤钺剑落入他手,故早命韩天雷铸造假凤钺剑,以此来迷惑敌人。 看来此事证明,方褚的预测实现了,故而假凤钺也将派上用场,不过为了全庄人的生命财产安全着想,真凤钺绝不能留在庄中。 方褚对貂妍道:“待假凤钺剑仿出之后,你与我一起去后庄取剑。”貂妍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 第十八章 外夷来袭武林变 五天过后,再加上赶路的两天已是八天了,距离赴约之期不远了,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方褚心中难免焦虑。 今天终于到取剑的日子了,方褚心中忧喜交加,忧的是这把剑在他与敌人决战之后的命运会如何,喜的是终于可以再现这把自己与师傅联手铸造的宝剑。 今日他独自带着貂妍一同上香溪洞取剑,庄中随从弟子一个也没让跟,就连管家冯铝与现任铸剑大师韩天雷都不让来。 当初的剑就是他一人去藏的。来到山庄后院,岩峦重叠,乱石堆砌,方褚指着西边的一座山峰道:“我们越过这道岭就可以到达香溪洞。”貂妍道:“嗯,那就走吧!” 走了没多久,俩人到了,因为取剑之心十分着急,故而一步化十步,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连貂妍都没有喊累,眼前便是藏剑之地‘香溪洞’,跳过巨石,推开石门,进入洞中,这洞中的景色也真美。不仅为藏剑的好地方,还是养剑的好地方,石乳垂掉,但在底下却找不到水源,拐过几个弯,低头前进一段。 豁然开朗,赤色盈天,闪闪发光,这个地方就是藏剑的地方。怪不得这麽亮堂。原来是凤钺剑所发出的光茫照耀所致。 方褚与貂妍走上去,抬头仰望,一柄脱鞘长剑悬挂于前方,翻转不停,光泽照耀在旁边四周的石壁上,倒映出一只歃血戾凤。 不愧为武林至宝,就是非同一般。貂妍问道:“你为何把凤钺剑藏于此?我看此处隐蔽程度也并非众山之最?”方褚道:“此洞乃为昔日吕洞宾成仙之前练剑与修丹的地方,况且又无水经过,可保剑身不受侵蚀,依旧耀眼夺目。” 貂妍道:“原来如此。”方褚一跃而起,取下宝剑,横放手中,充满了熟悉之感。用手不停地抚摸,称赞。 貂妍也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麽一把锐利的宝剑,更不用想它的威力如何了。 再一细观,柳尖翠柄添,凤血始铸剑。真如江湖上所传言的那样。难怪锡无铸剑山庄会誉满武林,今日一见其成果,不得不赞叹锡无铸剑山庄的实力与地位。 方褚望了许久始道:“对,这把便是名动江湖的凤钺宝剑!”貂妍道:“真不愧为精品,难怪连葛洪那魔头不远千里,下祁山回关中抢剑,如今又有人不惜全力下挑战。” 方褚道:“这把剑力大无穷,谁拥有它谁就可以一统江湖,号召武林,它便是武林至尊的象证,若落在正义之人之手,自然便可造福武林,兴盛江湖; 可是如若一旦它落在坏人之手,便是武林的一场浩劫,是多麽可怕呀!所以我这回准备了两把剑,以防不测,实在不行,我就与剑共存亡!” 貂妍道:“那我们回去吧。”方褚回到庄中,与管家冯铝交代一些事后,此时韩天雷正好进来了,韩天雷道:“回庄主,仿铸凤钺剑已完成,请你去剑池过目!” 方褚道:“随我前去看看!”也带着取回那把真正的凤钺剑。 走到剑池之后,满目琳琅的宝剑宝刀,池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出十几倍,韩天雷没有止步,而是经过大池厅拐过小池间,这里面放着两把凤钺剑,方褚一看,外形与自己手中的凤钺剑相差无几。 韩天雷道:“请庄主持剑一试。”方褚毫不犹豫地把手中之剑递给他,韩天雷道:“请庄主转身。”方褚听后不知韩天雷要干什么,但又没问,因为他相信韩天雷,只见韩天雷拔出剑抛在远处的两把方剑之中,三者并立,俨然三把剑一模一样。 这时,韩天雷道:“庄主,你来分辨这三把剑中那把是真的?”方褚上前欲拔剑试之,韩天雷道:“仅可观之。” 方褚左右转悠,注视着眼前的三把剑,却难辨真伪,如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哪一把他都觉得是真的,无论哪一把他又觉得是假的,最后无奈道:“我辨不出。” 韩天雷笑了,道:“连昔日铸剑十几年的庄主都辨不出,那又有何人可以辨出呢?这不就是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目的?” 方褚亦笑道:“你的铸剑技艺已不亚于我!”方褚走到跟前随便摸起一把,光泽还可,但重量还是有点差距,况剑柄亦非翠玉镶嵌,一下子折断此剑,此剑亦为假。方褚又走到中间,拔起镶玉凤钺宝剑,外形可与真剑相媲美,但少了一分锐气,感觉也并不是很好,故而判断此剑为仿铸,方褚道:“就是这把了。” 韩天雷道:“庄主既已识剑,便可同携两把凤钺剑下山迎战,我在这里预祝庄主守剑而归!”方褚道:“我会竭尽全力的,不会让凤钺剑落入贼人之手!” 铸剑大师之所以会在此剑池预祝庄主胜利归来,是因为身为铸剑大师的责任,没有庄主召见,一般铸剑之人是不轻易出剑池的,故而方褚携剑出发的那天。 欢送人群中,未曾见到韩天雷的身影,这便是一种敬业的体现,一种责任的担当。方褚与貂妍姑娘骑着快马,各负一把剑,真剑在方褚手中,仿剑在貂妍手中。 就这样,一路上,貂妍姑娘感到沉重,感到一股锐气袭来,连马儿也感到吃力,看来这把仿剑已无异于真凤钺了。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回到了熟悉的茅草屋。回来一看,一切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春的深入,叶的茂盛,小溪的水量增加,渭河汹涌澎湃,东边的竹林更加茂密、迷人。 决战之前,方褚亲自修补了老庄主的墓碑,并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道:“师傅,此次弟子携剑迎战,本想着隐身藏剑,以保护您几十年的心血,却怎奈,如此做法会祸起整个武林,您的墓冢将遭到破坏,庄里将会惨遇灭顶,我不忍看到这一幕幕发生,更不愿您故之后还被人打扰。 所以我决定取剑应战,虽然敌人武功胜我一筹,但我没有选择,只此拼力一搏,望师傅泉下有知,助我斩敌!”决战之日,已然到来。 乌鸦早已颤立枝头,微风还是不断,方褚与貂妍走在去往赴约地点的途中,视死如归,步履矫健,不一会儿便到了,只感觉比平日少用了些许时间。二人肃立,环顾四周,不见任何人。 突然,“哈哈……哈哈……”只听见一阵阵狂笑,立马知道敌人已来了。转目一视,原来在方褚师傅墓碑上站立一个东洋人,个头倒是不高,身着黑蓝色传统东洋武士服,双眼呆若鱼目,鼻子高翘,下面一撮小胡须,竖着萝卜头,腰间交叉两把东洋刀,猜测年龄应该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狂笑之后,此人挥手一跃,落了地。周围的树也随之动了起来,不知是他的内力所致,还是微风之效。方褚从容不迫,淡定如钟,移身正处道:“你就是挑战之人?” 此人道:“不错,你就是守墓护剑之人?”方褚道:“正是,我就是锡无铸剑山庄现任庄主方褚!你是何人?” 东洋人道:“我是东洋剑客山本一坤,今日来此,是为凤钺剑而来!”方褚怒道:“住嘴,我们中土武林之剑,又岂是你等外夷之人可以夺得的吗?” 山本一坤听后笑道:“我们东洋武士在你们东南沿海已站立脚跟,至于你们的北方武林,为时不远了!”哈哈…… 又笑了起来,方褚愤怒不已,乃道:“如若不是正值乱世,武林没落,你们东洋贼寇哪有可趁之机?现如今公然挑战我们北方武林,染指关中,你们想都不要想,趁早滚回岛国!”山本一坤生气道:“尔等鼠辈,怎敌我东洋武士!”方褚道:“你退后。” 貂妍持剑后退。但见方褚横跨大步,与肩同宽,遂道:“胆子还真不小,敢一人前往我们内地,今天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宝剑一出可是震惊了山本一坤,一扫之前的得意、狂妄之感。 只听见拔剑初好似煞凤叮鸣,又如群山断裂,气势逼人,剑光刺目,山本一坤不禁大为赞叹,他之前绝没有见过此类宝剑,虽然他来到中土的目的不轨,但就其作为一名剑客而言,还是对此剑大为肯定。 遂道:“真不愧为北方武林之至宝,江湖之利器,看来老夫此行并没有来错,若如能夺得此剑,便无需求!”方褚道:“想要夺剑,但凭本事!”山本一坤从腰间拔出了东洋刀,脚形呈马步状,左手持刀在前,右手挥刀在后。 后脚一蹬,双刀交叉在前,似猎鹰般冲了过去,方褚见来势汹汹,比起葛洪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与萧踯合战葛洪时,还曾费了一番气力,如今面对一个甚至比葛洪更厉害的东洋人,又不了解对方的招式,所以方褚决定:先停下来攻击,紧后防守,待摸清此人的招式套路之后再反攻。 方褚旋转而起,双腿一抬,剑收腰间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山本一坤的后面,山本一坤立刻反应过来,倒逆冲向方褚,方褚这招却没有料到,之前与与关中武林人士打斗,从未见人使用过这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东洋人的武功招式好生奇怪,方褚并没有慌,而是待山本一坤换招时,再抵挡。 果不然,山本一坤冲到距离方褚仅有一丈开外之后,遂转身,两刀化一刀,斜刺方褚下身,方褚双手挥剑直削其顶部,右脚做横扫千军状,欲力扫其下身,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抵挡住了山本一坤的奇招。 在旁观看的貂妍很是揪心,眼睛随着两人打斗不停的移动。 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冲、一会儿飞,打得异常激烈,她一直想寻个机会冲上去为方褚帮忙。 但又看看自己手中握有的真刀,想起方褚在路上叮嘱她的话:到了之后,不要轻易出手,以免被敌识破,保护真剑的重任就在你手上。 忽又一抬头,两人已打斗了近百个回合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方褚见时机已成熟,先绕环一周,略作调息,然后使劲全力,瞅准机会,提剑一挥,只见剑气似狂风卷般冲向地面上的山本一坤,山本一坤见状,大为吃惊,举刀抵挡,却不料一把刀已破碎,他又用手抵挡住剑气,看似毫不吃力,其实不然。 突然,山本一坤剩下的另一把刀,用脚奋力一踢,此刀似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冲向方褚,貂妍这才了解到山本一坤的内力竟是如此雄厚,原来以为他的功力已被方褚的剑气所控,却不料山本一坤仍能腾出右手,右脚还能发力,这一招可就不知道方褚如何抵挡? 弄不好,就会被打败,抽不出身,就会被飞来的刀刺伤,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貂妍居然还没有出手,难道她想看着方褚受伤吗? 还是她另有想法。方褚也不示弱,艰难地抽剑躲避,一道光束直冲霄汉,斩落了许多树枝与主干,脚下也由于剑的自身引力,躲过了飞来的东洋刀,且顺便轻轻一划,将东洋刀滑向身后,自己完全脱离了危险。 但已然是内力尽耗,若想再胜,绝非易事。山本一坤向前几步,掌中吸刀,东洋刀又回到了他的手上,方褚缓缓落地,只用招式与之打斗,减少内力相拼,又战了几回合。 山本一坤渐渐发现方褚内力空虚,于是提刀一劈,将方褚赶逼后退,然后一跃而起,半悬空中,立稳之后,居然把刀一挥。 跑向远方,双手做抱球状,这明显是在运功调气,这分明是想用内力打败方褚,为了减少时间,以防万一,山本一坤运气至丹田,集力五成便推掌,向方褚袭来,看不见、摸不着的内力无影无踪奔向方褚。 平常人自然不知,但方褚定能感觉得到,别无他法,只有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内力、元气来借助手中之剑来抵挡,却不料,刚一出招,便被敌方的内力震慑,凤钺剑居然断了。 山本一坤傻了眼,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有方褚心里明白,即使预料到这一幕又如何? 也改变不了自己即将失败的结果。内力越刀而入,穿体而出,只见方褚手中残刀已滑落,人已松懈,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淹没了红日的光辉,侵透了碧树的惬意。 方褚败了,方褚受伤了,重重的摔了下来,惊起一阵阵黄沙,貂妍见状,大声哭喊道:“方褚,方褚……” 飞跑过来,山本一坤也见势回奔取刀,貂妍跑到跟前,失声痛哭:“方褚……方褚……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缓缓的听见微颤的声音,方褚道:“我没事……我没事。”脚还在动,说话的语气还算平稳,毕竟他铸剑也快二十年了,自身的内力还算不错,怎么可能会被山本一坤一掌给打死呢? 更何况山本一坤刚才只用了五成功力,方褚单手撑地,在貂妍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却看见了从草丛中猛然来袭的山本一坤,急道:“你快走,别管我……” 貂妍没有回答,头也没有后转,右手横起凤钺剑,使劲全身力气抛向滚滚湍急的渭河,道:“真凤钺剑在此,你拿去吧!”方褚直直的望着宝剑抛去,他想不到貂妍竟会如此做。 山本一坤见状,急转方向,跳入谷川,追赶此剑。貂妍速道:“快,我们快走吧!”方褚不舍道:“可是剑……” 貂妍道:“都什麽时候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赶快走吧!”挽起方褚快速藏进深林中,不知所踪。 山本一坤也已追上了凤钺剑,站立拔剑,青光直刺眼睛,化作煞凤乱鸣,果然是真正的凤钺剑,乃大喜道:“此剑终于归我了!哈哈……”之后离开了。 ------------ 第十九章 忍者悄悄潜长安 北国的春天是很短暂的,关中人们迎来了夏天。 夏天万物茂盛,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不知不觉这长安城里来了不少东洋人,以前虽然偶尔有东洋人来,但大都是商客或游者。如今却不同,穿着武士服,出没于长安街头。 大家不禁感到奇怪,谁也说不清楚这些东洋人来到关中是为了什么,但有一点,不管是江湖中人也好,还是城中百姓都知道,东洋人好战,更喜欢与中土武林的剑客豪侠比武,曾经先后与江南武林人士比过武,身手都还不错。 “难道最近要发生什么事?”一群在茶馆里喝茶的人道,另一人道:“你还真别说,我看最近关中不太平,东洋人频繁出没于长安城,萧踯与妻子退隐江湖,锡无铸剑山庄方褚据说也不在其师傅墓前守灵,鲁南枪王史戒行也是闭关修炼,不问江湖中事,其余的各门各派更不用说!“难道东洋人会趁虚而入?” 刚放下筷子的大汉道,一人道:“你说的没错,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千万别传出去!”他低头悄声道:“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陪伴侄子守门喝酒,全城漆黑一片,不见灯火,打更的都打到三更天了。 这时隐隐约约从城外走过来一群人,黑压压一片,十几个人推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他们走进时,我才发现他们不是本城人,而是东洋人!” 旁边的道:“哎,现在的东洋人,坏透了,连朝廷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我们这些个小吏,若是加以拦阻,明日县令知道还不被免职。” “走上前来的东洋人先礼后兵,站出来说话的是个本地人,看见我们两个守着西门,掏出了几两纹银,道,兄弟,借个光,我这有批货要进城,请你行个方便! 笑嘻嘻的道,我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周围的东洋人都警惕起来,眼光如同耗子一般盯着我,我已隐约感到一股杀气逼来,当时并没有打开箱子,乃道,嗯,原来是些避暑的物品,不用检查了,进城吧!” 话刚落音侄子用惊异的眼光盯着我,带头的本地人道:“谢谢了!”又侧转头向东洋人道:“赶快进城……” 一手还在挥舞着。待他们走后,侄子问我:“你为什么不打开箱子检查呢?我看他们不怀好意,这是不速之客!” 我就告诉他,“你傻呀!刚才你都没有看见那阵势,不是你我两人可以摆平的,不放他们进城,我两的头颅就落地了!”侄子一听吓懵了。哈哈,又笑了起来,另一人又问道:“那你猜猜看,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个人道:“**不离十是兵器。”另一个人不解问道:“你是怎麽判断的?”这个人笑道:“半夜三更入城,且都是东洋武士,不运兵器,还能运啥?”另一人道:“嗯,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关中武林又有热闹看了。” 方褚在貂妍的护送下回到了茅草屋,但已然身患内伤,虽伤不了性命,仍需个把月疗伤。这段时间,貂妍整日陪伴在方褚左右。方褚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貂妍姑娘在为自己煎药,很是感动,遂道:“妍姑娘……” 貂妍一听见有人喊,立马知道是方褚醒了,转过身来道:“方公子,你别乱动,你受了很重的内伤!”一手为他盖好被子,一手为他把枕头抬高,如此方褚会舒服些许。又轻声道:“我正在给你煎药,马上就好了。” 方褚道:“谢谢你,我这屋中本来就没有藏药,想必是你上山采的药吧。”貂妍道:“嗯,我把你救回来之后,你就昏迷了,我出去为你采药,直到我回来时,你还没有醒,我便在屋中架起了火炉,为你煎药,待你好后,我们回庄再说。” 方褚道:“凤钺剑已被东洋人抢走,我还有何脸面回庄呢?难为你了。”貂妍黯然道:“药煎好了,可以喝药了。” 熄灭了火,亲手端药到方褚跟前,方褚见状,伸出手准备去接,没想到却刺痛了伤口,疼了起来,‘啊’的一声,貂妍见状道:“让你别动,你不听,这回知道疼了吧。”方褚笑了道:“我错了,听你的,喝药。” 张开了口,貂妍坐到床边,左手端碗,右手执勺,轻轻地一勺一勺喂给方褚,两人彼此微笑,笑声充溢了整个草屋。 这段时间,他俩完全隔绝了江湖,没有人有时间去城中买东西,只有在附近山上采集野菜加以做饭。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方褚的伤也一天天好了起来,经过自己的调息与貂妍的汤药使得内伤好得七八成了。方褚这天从床上下来了,独自一人大清早的走到外面空旷的滩地上,随手捡起了一根木枝,练了起来,果然是好多了,之前的有力发不出感觉已完全没有,打得更有劲了,正酣时,貂妍挎着竹篮从远处回来了。 一看见方褚独自乱跑,责道:“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出来呢?伤还没有好呢!你还不能下床,赶快回去,让我多担心呀!”方褚笑道:“我已经好了,你不信,我练一招你看看。” 使了一式‘白鹤亮翅’后,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貂妍道:“好了好了,怎么也得把药吃完呀!不然我这麽辛苦为你采药不是白白浪费了!” 略带生气的样子。方褚走到貂妍跟前道:“我喝,我肯定喝!要不然就对不起你这个丫头了!”用手刮了貂妍的鼻子。貂妍笑得可开心了。三年守灵之期已将至,方褚的伤也完全恢复了。方褚道:“妍儿,我们明天回庄吧。” 貂妍道:“好啊!”方褚道:“那你今晚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貂妍道:“行,我马上就收拾,明天就回。” 傍晚的渭河是寂静的,听不到白天的滔滔渭声,只能听见屋后的涓涓小溪流淌声,也可以听见虫鸣声,方褚与貂妍今晚也没有睡得很早,而是珍惜这最后的一晚,留恋这里的虫鸣水流,留恋这里的一草一木。 人总是这样,与大自然相处一段时间后,便会产生留恋、怀念、不舍之情,但现实却使得你不得不违心离开,去为了某种责任而放弃这田园式的生活,这便是人的伟大之处,可以随时抛弃富贵的生活,也可以放弃美好的生活,只为了一种担当与责任或使命。 方褚的怀里躺着的是貂妍,在靠近窗户处望着天空中的星星。貂妍望着星星道:“方大哥,你想念萧大哥与你师傅吗?” 方褚道:“当然,这两个人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人,一个刚刚作古三年,一个远在陈仓,都不在我身边,我显得好寂寞,不过,还好遇见了你,你是我生命中最珍惜的人,最值得我疼爱的人,在我危急时刻帮助我; 又陪了我三年,你就好比这天空中永恒的星星,而我就是那不断流淌的渭水,你我相互照应,心心相印,永不分离!”没想到貂妍已听的含笑入睡了。 方褚把她抱在床上之后,自己也睡了。一抹银光从窗户射了进来,整个屋子都亮堂了,好似千万个萤火虫飞了进来,屋外微风依旧。第二天,方褚牵着马,背着包袱与貂妍离开了曾经居住了三年的茅草屋。 依依不舍,回头驻望一眼,转头朝前走。当走到他师傅墓前,看着墓碑久久不语,忽又跪下磕了三个头,才道:“师傅,弟子履约三年之期已满,今日回庄,誓将夺回凤钺剑,光耀山庄!” 随后骑着马载着貂妍离去。他俩来到了长安城里,赶了一夜的路,且还是一匹马,早就累了。 要了间上好的客房安排貂妍姑娘睡了以后,自己住在一间普通的单间也睡着了。天还没亮,店小儿喊道:“大爷,大爷,洗脸的热水来了……” 惊醒了正在睡觉的方褚,方褚道:“放进来吧,噢,别忘了楼上的姑娘,她醒来之后,也把热水给她端过去,我去买早饭。”店小二道:“大爷,小人知道,一切照办!” “昨晚睡得怎么样?”方褚问道,貂妍道:“还可以,只不过总感觉没有在茅草屋睡得踏实。”方褚拉着貂妍的手走在大街上,方褚笑道:“是不是很吵?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山林寂静的原因。” 貂妍忽然拍着方褚的肩膀道:“方大哥,你看前面的那几个是不是东洋人?”方褚定神一看道:“没错,就是东洋人!而且看身着打扮,不像是东洋商人,而是忍者。”不免心生疑虑; 貂妍道:“平日素闻东洋忍者一般只在南方活动,而如今又则么会跑到我们北方呢?”方褚望着他们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凤钺剑被夺一事,那个武功高强的人自称是东洋人, 看来,我得尽快赶回去,召集武林中人商议此事!”貂妍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庄!”方褚道:“好。” 一回到庄里,召集了庄中有身份的人到大厅议事。管家冯铝道:“庄主此行一去,长安城中变化万千,先是东洋忍者潜入,后是盗贼众多,搞得沸沸扬扬,来我庄中订剑的人少了些许。” 方褚大声道:“这些我在回的途中已有所察觉。”冯铝又问道:“庄主的佩剑怎么不见?”方褚叹气道:“哎,凤钺剑已落入敌手。” 众人一听皆大骇,冯铝惊起道:“只……只要庄主回来就好,剑丢了,没多大关系,只要庄主没有受伤就好。”貂妍偷偷看了一眼方褚。 方褚又道:“你刚才所讲的没错,我与妍姑娘回来的路上,经过长安城,已看见了一些东洋人出没于街上,只怕这不是好事,反而有麻烦。 丢剑一事,事关重大,凤钺剑乃我北方武林之象征,切不可传开丢失一事,待有时机,再商讨夺剑之事。”又喝了一杯茶,后道:“有没有我萧大哥的消息?” 手下护卫道:“没有。”方褚接着又道:“那宇文飞富与史戒行呢?”护卫道:“据探子回报,鲁南枪王史戒行正在闭关修炼,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也潜心习武。” 方褚道:“如今的武林有用之人太少了,门派虽多,但却是乌合之众,不堪重用;武功高强之辈,却又封剑隐蔽江湖,不再过问世事,而今又有东洋人潜入,不知居心如何?今晚我与貂妍密探东洋人之动机,你等可在庄下接应。” 众人道:“是。”方褚与貂妍拿着黑衣提早下了山,待至城外,双双穿上黑衣,跟随在两个醉酒的东洋武士之后。方褚这次还特地从庄中剑库中挑选了一把上好的宝剑,为了万无一失。东洋武士刀法诡异,这点毋庸置疑。 但有一点却不善长,那边是轻功。所以这两个东洋武士直到住处也没有发现其后有人跟踪。方褚对东洋人不是很了解,小时候只听其师父讲过一些关于东洋武士的事,东洋忍者至江户时代开始出现的一种特殊职业身份,主要从事情报搜集,效力于大名及贵族,执行刺杀等任务,相当于朝廷的大内侍卫。 忍者经常穿着黑色和深蓝色、深紫色的衣服,因为容易隐匿于星夜之中。“看这两个人走路笨重、又喜爱喝酒,应该不是东洋的忍者,而是东洋的武士!”方褚分析道。 貂妍道:“那岂不说,真正可怕的忍者还没有出现!”方褚道:“但愿吧!他们没有江湖传言的那样厉害,我们先跟上去再说。” 只见两东洋武士来到了城南的一片屋子,这片屋子面积广大,可容纳近百人,若不是富裕显贵之人,有谁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看来这两个东洋武士来头不小呀!看着这两个人进去,貂妍道:“我们也跟进去吧。” 方褚道:“不着急,他们回去之后肯定入睡,我们打听什么也是徒劳,不如等到明天,我们再混进去,细作打听。”貂妍道:“这样也好,你就听你的吧。”这一夜过得可真快,没睡几个时辰鸡就叫了,天亮了。 方褚与貂妍又来到昨晚的房子旁,抬头一看,屋子大门朝南开,简直就是一府院呀!还有门匾上写道:“武道别馆”一看就知道是东洋人的府第,那么之前在大街上见到的东洋人也就不难解释了,他们一定都居住在这里,更加肯定了方褚的猜想与担忧。 现在只有尽快摸清东洋人到底来到北方想干什么?方褚不禁这样问自己。“走,绕到后门进去,前门不行,有众多武士把守,根本进不去。”方褚对貂妍道。 貂妍道:“从这边走。”两人悄悄沿着围墙走到后门,猜的果然没错,后门平日里就没有用,所以无人把守。 ------------ 第二十章 方褚下庄访四士 方褚望了一眼围墙,对貂妍道:“你就别进去了,我一个人进去探听,你在外面接应我,有事示警。”貂妍道:“好,那你一定要小心呀!”方褚道:“放心吧。”负剑轻轻一跃,进入院中。 进去一看,府中果然不小,房间众多,而且皆为东洋式房屋特色,形状灵活,结构简单,全都是由地板、柱子和屋顶三部分组成。有几栋较特别的房间,猜想可能是上层人居住的。 远远望去在延伸的屋檐下,有条走廊供纳凉或小憩。方褚站在远处,望见这条走廊上,竟有几个东洋女人端着茶壶走过,再走近一看,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房间内部有拉门隔开,方褚悄悄的拉开,声音并不是很大,向里面一看,还是没有人,看见了屋内的茶几、衣柜及一双木拖鞋。 方褚又继续摸了过去,这才发现在府第的中段房屋门口有两个武士守卫在拉门外。方褚猜想这可能是东洋人重要的议事之地,慢慢地靠近,但是即使房屋里面有人,但又该怎么摆平门口的两个武士呢? 方褚想了一会儿,上前进攻不行,那样会打草惊蛇,扮成仆人送水接近,对,这是个好办法。 于是方褚又退了回去,发信号给貂妍,貂妍一看到信号,迫不及待的进来了,道:“是不是遇见麻烦了?”方褚道:“你还真聪明,我打探到,前面的屋子里东洋人可能在商议重要事,但是门口却有两个武士守卫,不易接近。 我看到走廊中的东洋侍女,便想起了你,一会儿你扮作东洋女人模样上前送水,当送至门口时,将二人控制,我便有机会接近探听。” 方褚说了这麽多,没想到貂妍却不答应,遂道:“你让我扮东洋女人,打死我都不干!”方褚笑道:“我知道,东洋人我们都不喜欢,更何况还是让你穿上东洋女人服装,扮作东洋女人,你肯定会不接受,但是你想,我们出来是为了什么呀!若是因为你任务没有完成,回庄之后怎么向众人交代? 你就委屈一下嘛,为了关中宁静,为了江湖义事,为了长安百姓,你就忍忍吧!”貂妍听后,不再反驳了,穿上了东洋女人的和服,端上了精致的水壶。方褚一看道:“呦!还真漂亮,回去的时候带上。”哈哈笑了起来。 貂妍按照方褚所说的缓缓走到中段这间房屋来,走到门口时,两位武士问道:“干什么的?”貂妍道:“我是送水的。” 两个武士这才放松了警惕,立身转正,貂妍趁机点了两个武士的穴位,跟在其后的方褚为她竖起了大拇指。貂妍又退了下去,方褚悄悄走到门口窃听。 用手戳了个小洞,微眼瞅去,旁边的两个武士无奈至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褚探听。里面有四个东洋人,围坐在茶几旁,一边用膳,一边交谈。 正对着方褚的竟是当日争夺凤钺剑的山本一坤,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人居然是这里的首领。 难怪不择手段的要争夺凤钺剑,原来是早有预谋呀!只不过奇怪的是那把凤钺剑却不在他身边。只听山本一坤道: “明日有重要事情,你们不要贪睡,带上你们手下人(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去……去,” 方褚为了听得更清晰,尽力侧耳听,不料却被屋内的山本一坤发现了,遂道:“谁在外面?”立刻起身,停止说话,方褚见状不妙,飞奔而逃。 山本一坤身边的三个东洋人也随即赶了出来,站立回望,不见一人,有个东洋人看着门口的武士道:“刚才有什么人来过?”两人没有反应,山本一坤道:“他俩被人点了穴!” 这才出手解了他二人的穴位,武士道:“那人……那人往东逃走了!”山本一坤道:“赶快追,不能让他逃出武宗幕府!”方褚跑出幕府之后,看见貂妍在远处接应他。 一见面貂妍问道:“打听的怎么样了?”方褚急道:“先别说了,赶快走吧!”拉着貂妍迅速离开了。 逃出之后,两人又走了下来,看见后面已经没有人追赶了,这才放下心来。貂妍又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方褚松了一口气道:“我在探听时被发现了,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屋内谈话者竟是之前夺我凤钺剑的那个东洋人!” 貂妍听后恍然大悟,才道:“哦,原来是他,山本一坤!那有没有看见凤钺剑呢?”方褚失望的摇摇头道:“没有。” 貂妍又问道:“那你可打听清楚什么秘密了?”方褚道:“我只听到他们说明日有重要事情,让其手下不要误事,还说带上府内一些忍者一同行事。” 貂妍正听得仔细,却不料方褚不再往下说了,貂妍不禁问道:“下面呢?”方褚有点遗憾道:“下面……便被他们发现了!” 貂妍目光一转,沉思良久道:“据你所说,这回他们肯定有重要行动,不仅如此,还有忍者参加,绝对与我们北方武林有关!”方褚点头道:“你分析的没错,我想也是这样,要不然他们对我们穷追不舍呢!” 貂妍惋惜不已,叹道:“只可惜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计划。”方褚拍着貂妍道:“好了,别想了,我们先回城中吧!回去之后再想办法。”向城中走去。山本一坤怒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护卫都干不好!” 那两个武士委屈道:“我们是被那个女的骗了。”山本一坤正坐在大堂中,两旁分别是蒙面持刀的忍者,五人一组,共两组,列其左右。看一眼就令人畏惧,山本一坤怒冲冲盯着下面两个武士,问道:“那两人可曾抓住?” 一个武士懦懦道:“还……还没有。”又低下了头。 山本一坤听后,怒气冲天,青筋暴起,大声道:“没有找到还敢回来!”径直离开座位,瞬间出现在此二武士面前,双手排出,二人应声倒地。 鲜血直流,谁也没有看清山本一坤用的是掌还是利器,反正似把尖刀的双掌已经插进了两武士的胸部,但山本一坤手上却没有染血,眼睛瞪得很大。在旁的忍者连看都没看一眼,因为他们不属于他们自己,眼睛更不能乱视。 他们的宗旨只是服从,听从山本一坤的命令。 又转过身望着其他东洋忍者与武士首领,严肃且略带愤怒道:“这就是不恪尽职守的下场!”在旁的一位武士首领道:“一坤君,我们来到此处的人不多,你又何必将他们处死呢?将来成就霸业还需要人手呀!” 山本一坤看着他道:“没错,我们过来的人的确不多,但是每一个生命都非常珍贵,都有责任在身,你想想今日的谈话十分关键,事关宗主将军的安危,若是由于他两的偷听,而造成计划外泄,那么很有可能关中武林人士会联合起来围攻我们, 今天只是杀鸡儆猴,若今后谁还玩忽职守,势必影响我们的大业!”那个首领听后再无言语,只是挥手道:“把他们两拉出去。” 两个忍者将他们二人拖了出去,脸上无任何表情。 山本一坤又坐回他的位上道:“明天按计划行事,一部分人留下看守幕府,另一部分人随我去渤海迎接宗主新谷軎軎。” 方褚与貂妍回去之后,天也快黑了,刚一进客栈,小二热情道:“呦,二位客官可回来了!”方褚笑道:“嗯,”店小二又道:“今日二位客官不在,有人找您二位。”貂妍疑惑问道:“是何人?”店小二回想,摸头道:“对了,来人手提一把方剑,自称是灞柳雪中飞陈剑东。” 方褚道:“此人我了解,年轻气盛,江湖义气十足,我深知此人,但早已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还是他上庄来求剑时相识的,想不到此人今日竟会找到我,肯定是有急事。” 店小二道:“客官不要着急,那个人已留下地址,并叮嘱我若您回来之后,便告诉您,这几日他会在家中等待您,有要事与您相商。”方褚一听沉起了脸。 回到房间,貂妍围着方褚道:“那个陈剑东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方褚坐下细道:“陈剑东祖居晋中,而后因为洪水灾害迁至长安,初在城东灞河旁始建新屋,经上辈三代。 家族日益鼎盛,而且师传剑法雪中八式剑再加上后来高人指点,更是名扬长安,其人处事不张扬,多年来,虽未涉足江湖事宜,但对关中武林甚是关注,现其家徒数十人,人称长安城东一雪剑。” 貂妍接着问道:“那长安附近还有其他的知名剑客吗?”方褚道:“你还真聪明,的确,长安城附近的确有四位知名剑客,但我认识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刚才所讲的城东一雪剑;还有一个我一直联系的城北一安剑卫敏。” 貂妍听得来了兴趣,还没等方褚说完,便急问道:“那另外两个呢?”方褚道:“另外两个一个是城西一长剑,城南一掩剑。” 貂妍道:“怎么都没有听说过他们?”方褚道:“这不奇怪,他们四人以隐居著称于关中,有人称他们为‘长安隐逸四君子’。 特别是一长剑裴磊与一掩剑蒋木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使是关中人士也很少缘面,我也没有见过,只不过听人说他们四人乃为‘长安剑首’诸葛鹏义的高徒,个个剑法精良,仗义无比。” 貂妍道:“那我们去找谁呀?”方褚道:“就先找一雪剑陈剑东吧!”貂妍道:“好啊,就听你的。”按照地址找到了陈剑东的家中,还是没有变,果然如方褚所说,院墙毕红,树密林茂,屋间众多,一看就知道是显贵大富之人的家。 貂妍不禁感叹道:“想不到城东居然还能有这般人家,真是不可思议。” 方褚道:“更不可思议的是如此鼎盛之家,其主人却是个大侠,这不得不让人钦佩,城中多少富贵大亨,又有多少个公子哥,整日不是喝酒就是寻乐,哪里还管得上关中的危亡,江湖的动荡,面对外夷,他们不加详察,只知道整日的欺压百姓,白拿了朝廷的俸禄。” 貂妍道:“现如今能有像陈剑东这样的江湖豪侠实在是太少了。”方褚与貂妍来到陈剑东门口,俩个彪形大汉站立门口,方褚上前问道:“麻烦二位通报一声,就说锡无山庄庄主方褚前来拜访。” 两人一听是锡无山庄的庄主,肃然起敬,喜道:“庄主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方褚点了头。少顷,一个携剑青年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徒弟,一见方褚合礼道:“方兄,自从五年前一别,你我可就没有见过面了!” 方褚亦道:“是呀!想不到陈兄这五年来更壮实了!”方褚又向陈剑东引荐道:“这是我的朋友貂妍。”陈剑东道:“你好,妍姑娘,在下陈剑东。”方褚又道:“昨天我……” “行了行了,进去再说吧。”陈剑东拉着方褚笑道。一走进府中才发现,真是气派,府中设计的也很讲究,假山静水安排甚少,多是留有空地,以供府中练武之人所用。 走过一程,看到了正在练武的弟子,宽敞的大院,练武场地两边分别放着各种兵器,有棒有枪,有刀有剑……方褚见状指道:“陈兄,不错嘛,府中规模不小呀!”陈剑东道:“方兄见笑了,只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难成气候。” 方褚道:“陈兄谦虚了,你的雪中八剑威震关中,你培育的弟子还能差到哪去!”陈剑东笑了,方褚又道:“这些人可将来是抵御外敌左派的力量呀!” 陈剑东听后迅速看了方褚一眼点头道:“没错,我此次邀你前来就为此事。”方褚道:“陈兄之意,弟已知晓。”陈剑东道:“前几日,我府中探子得知,近期有少量东洋人陆陆续续夜潜长安,图谋不轨,途径城东时,有几名弟子已遭毒手,府中皆恐。 所以我昨日亲自上门寻找方兄,就为此事,却不想昨日方兄却不在,我便留信回府。”方褚道:“没错,昨日之所以没在客栈,是因为我与貂妍一块去彻查东洋武士了。” 陈剑东道:“哦,想不到方兄比我还着急。”哈哈……又笑了起来。 貂妍笑道:“你们两个谁都没有落后,都是关心武林的大侠!”陈剑东道:“妍姑娘过奖了,大侠不敢当,只是身为江湖中人,我有义务,有责任担当起江湖的兴亡大事,要不怎么对得起江湖同道中人?” 方褚道:“陈兄之心,可昭日月,要是人人都像陈兄这样,何愁武林不宁?” 貂妍道:“我之前在南方呆过,南方武林谈洋色变,特别是东洋忍者,霸道逞凶,不易对付,而今又潜进北方重镇长安来,定是图谋不轨,魔控武林。” 方褚道:“貂妍分析的和我们所担忧的一样,趁东洋忍者在我们关中立足未稳,不如趁早除之,以绝后患。” 陈剑东道:“不可,时机未到,我们还没有掌握东洋人犯罪的详细情况,不可盲目动手,何况东洋忍者不易对付,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战胜的!”方褚道:“我们还可以联系其他人呀!例如你的三个师弟一掩剑蒋木,一长剑裴磊,一安剑卫敏呀!” 陈剑东叹道:“哎,他们虽然剑术精湛,与忍者尚可一拼,但是我与他们已多年没有联系了!” 貂妍道:“为何呀?我在来的路上听方大哥道你们师弟四人同拜一师,又彼此住的不远,又何至于多年没有联系?”方褚也纳闷道:“就是,为何呀?” 陈剑东道:“你说的没错,的确如方兄对你所讲的那样,我们四人三年前联系密切,定期互访,友谊长存,对关中江湖之事竭尽全力为之,但后来因为师父诸葛鹏义死前留下的‘华渭剑谱’而引发争议,四人彼此间生矛盾,从此不再来往。 我回府潜心续研雪中剑八式,老二、老三夺得剑谱隐藏秘练,老四从此也消失了,四兄弟中只剩下我一人独在长安城外,哎,说出来只作他人笑料罢了!” 方褚听后道:“陈兄,此言差矣,你们四兄弟虽因师父遗物发生矛盾,但是没有为此厮杀,就说明彼此之间的良知还是有的,我一直与你四兄弟卫敏有联系,他可是对此是悔恨不已呀!” 陈剑东听后,吃惊不已,像是天空中打雷闪电一般,没顾得喝茶,放下杯子道:“真的,有我四弟的消息?他在哪?他过得怎么样?” 方褚道:“陈兄莫要激动,卫敏兄就在城北的原上,独自一人在那里生活。”陈剑东道:“明天我们就去找他吧!” 方褚道:“我正有此意。”貂妍道:“明天我也要去。”方褚笑道:“怎么会少的了你呢!”在旁的陈剑东笑了,貂妍也开心得像个采蜜的小蜜蜂。 ------------ 第二十一章 东海之滨来远客 海上的日出永远是美的,住在海边的人是幸福的。每天日出而入海捕鱼,日落而收帆回归,但是现如今沿海附近的渔民却常常遭到东洋人的欺负,朝廷虽然派人来管理,但终是鞭长莫及,无济于事。 据渔民道,欺负他们的就是来自海的那一边的一个岛国小邦的东洋人,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国家,却称他们为东洋人。 站在渤海之滨,远远眺望远海,一片**,沙鸥上下飞窜,海涛似火焰般翻滚着。不知有多少家打渔的同道被这海水吞噬,但是没办法。远远地,远远地,好像隐隐约约有一个点,正在顺风而来; 渐渐地,渐渐地,从一个小点变大了,又似一叶扁舟,但是不应该呀!按理说如果有扁舟,在如此浩瀚的海洋上漂流,应该是颠簸不堪,而这条舟却平稳开来。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舟; 慢慢地,慢慢地,才发现有一张大帆悬挂在舟侧,这才知道,哦,原来是一艘大船呀!而并不是先前所看到的舟。此船造型大气,排水量大,帆高十五米,船有上下两层,甲板可容五十余人,船长二十米,宽十米,正在乘风破浪缓缓向岸边走来。 甲板上有一个穿着和服、发髻高高竖起,横眉丹凤眼的四十岁的人,个头虽不大,但是却精神百倍,俨然一东洋大名或将军。 甲板上同时站立着十几个人,皆为带刀侍卫。阳光照射在其高耸的发髻上,反射在白色的帆布上,似一把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安城东洋首领山本一坤所要迎接的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此人是名古屋有名的大名,曾经做过天皇的将军。此次他来到中土,一是为了炫耀东洋的武功,挑战中土诸武林名派; 二是为了自己过摆脱国内的战争,而此次的关中之行,便是他想要征服北方武林的起点,因为此时的中国不论是经济中心、还是军事、政治中心皆在南方,北方易突破,易成功;而且他的心腹山本一坤已在北方武林潜入多年,甚是熟悉。 船已行至一半路程了,海风渐起,新谷軎軎对其手下道:“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看见中国了,那是一片美好诱人的地方,那里有肥沃的土地,丰富的水资源,遍山是矿产,是我们国家所没有的。” 他那深邃的眼神好似能看穿海洋。后面的武士笑道:“我们不久就是那里的主人了,哈哈……” 新谷軎軎听后亦笑了,但是没有发出笑声来,这才是最可怕的笑。新谷軎軎道:“我这是第一次到中国来,据说中原武林一直与南方武林不和。” 旁边的武士道:“宗主,您说的一点没错,现如今随着我国的商人、武士及忍者不断潜入,中国南北武林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又笑了起来。新谷軎軎转过头来,一脸严肃表情,面无血色,那个武士立即停止了狂笑。 新谷軎軎对着另一个持刀武士道:“你认为呢?”武士道:“宗主,这是我第二次入中国,凭我对中国人的了解,要想打败中国人是不容易的,特别是武林中人,更是狡猾,我与南方武林中的某些帮派人士打交道,深知此类人城府极深,勾心斗角,异常激烈,要想彻底征服他们,光靠武力是不行的!” 新谷軎軎道:“没错,的确是这样,所以我们去了之后,千万不能心慈手软,遇事要有斩钉截铁的态度,定要把关中武林一举拿下!”其手下的武士皆道:“宗主英明!宗主英明!” 新谷軎軎欣慰的昂首向西望去。山本一坤此时也与众人来到山东省境内。他们这次来了十四个人,山本一坤作为首领,四个忍者首领都听从山本一坤。 他们从关中长安出发,一路上为了不招人耳目,乔装打扮,赶了好多天的路程才来到山东省境内。 山本一坤为了鼓励大家伙,遂道:“我们已经到达了山东省,宗主后天就回到达渤海之滨,我们要加快脚步,继续前进,赶到‘放鱼口’码头迎接宗主。”众人道:“是!”一个忍者头领问道:“首领,宗主叫什么?” 山本一坤道:“我不是出发那天都告诉你们了吗?”这个首领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另一首领道:“宗主叫新谷軎軎!”那个首领尴尬不堪,像是犯了什么严重错误似的,居然有点不安,摸摸脑袋,遂道:“那天可能是我喝高了,我……我想起来了。” 山本一坤盯着这个首领怒道:“今后跟着宗主干事,要还是这个态度,宗主是留不得你的!”另一首领到道:“那宗主此来的目的是什么?”山本一坤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宗主此次前来,令我等在此迎接,具体执行什么任务,我也不知道,宗主来了之后一切要听他安排,我们的任务便是辅佐他,完成他交给我们的任务!” 一武士首领忽然道:“我听说宗主的武功十分诡异,异常高超,我们本国的绝学‘合气道’宗主研习多年,在国内武术界无人匹敌!” 山本一坤见众人都赞叹不已,笑了乃道:“行了,别说了,赶路要紧!” 陈剑东跟随着方褚二人走向城北的卫敏居住所,这一路走得不比山路容易,过了好几个土原,才走进了一片桃林之中,这片桃林鲜有人知,也从来没有人在此打过柴,砍过木,恐怕是长安城外安静的地方之一。 陈剑东带着期望一路兴致勃勃,心想:这次终于可以与自己分别多年的师弟重逢了,那是一种多么令人感动的场面呀!那是一种多么让人激动的时刻呀!每每想到此,陈剑东的心里总是亮堂堂、暖洋洋的。 跨过了一条河流来到了卫敏的屋前。此屋虽然是土木结构,但与城中的百姓房屋一样,有简门、有庭院。 前门还关着,方褚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三下,果然有人走过来,只听见里面人喊道:“灞柳风雪四宗剑,”方褚回道:“咸阳古渡牡丹艳。” 陈剑东这才知道原来是双方的联系暗号,这灞柳风雪中的四宗剑指的不就是他们兄弟四人吗?卫敏能够用此句来作为联络暗号,足见其对他们四兄弟的情谊是多麽深厚呀! 想到此,心中的欣喜之情与激动之情交织在一起,共同凝结在目光上,只期待卫敏开门的那一瞬间,又待那一刻大声喊出四弟的名字! 门渐渐被打开,迎面而来的正是他的四弟卫敏,然而陈剑东却吃惊了,没有喊出卫敏的名字,却有一丝悲伤之感,方褚表情如故,原来是卫敏开门用的竟是一只手,而另一只胳膊却不见了。 三年前他们四兄弟分手时还完好无损,而如今仅过了三年,却沧海变桑田。陈剑东看见了卫敏,卫敏也看见了有点沧桑的陈剑东,陈剑东惊奇的望着卫敏,扑上前去,拽住卫敏的断臂,开始有点抽泣了,面容失色,颤声道:“四弟……四第……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了?” 卫敏却笑道:“大哥,大哥,我还真没想到是你呀!”说这句话的时候,卫敏的脸上没有痛苦,更没有仇恨,而是比之前更成熟了,更加看破这尘世了! 如今看到这熟悉的面孔,内心是多麽的兴奋呀!但却愣是没有表现出来,这或许就是他这三年的变化吧! 方褚顿时道:“赶快进去说吧!我们都渴了。”卫敏侧身挥手道:“请三位进去一叙。”进去一看才知道,这间屋子面积虽不小,但卫敏一人居住,少了份热闹,多了些恬静。 坐下之后,陈剑东仍然关心自己四弟的变故,仍道:“告诉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敏道:“大哥,你别问了,不就是被东洋人劈了一刀嘛!”“东洋人!东洋人!又是东洋人……” 陈剑东拍着桌子愤怒道,方褚道:“是这样的,二年前,卫兄在经由凤翔时,碰见了东洋人在抢夺关中南佐镖局时,义愤填膺,拔刀相助,最终因不敌对手,而被砍掉一臂,并且据我与方兄多次讨论,最终确定伤我者与夺方兄凤钺剑的为一人――山本一坤。” “山本一坤?”陈剑东惊道,在旁的貂妍亦道:“没错,凤钺剑就在此人手中。” 卫敏道:“难道大哥认识?”“不,我不认识,只是感觉奇怪罢了,此人武功如此之高,竟能伤我四兄弟,还能从方庄主手中夺走凤钺宝剑,真是不可思议!” 卫敏道:“我之后也没有见过此人,此人刀剑平平,招式奇特,内力颇强,要胜此人,绝非易事!”陈剑东道:“合我们四兄弟之力,再加上方兄之功,还怕胜不了他?” 卫敏道:“没错!”方褚道:“自然不难,他们夜潜长安,我曾秘密跟踪,找到了他们的秘密据点,探听到他们谋划着一件重大事情,这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我们若杀了山本一坤,线索就断了!”陈剑东道:“方兄说的是,我们一定要深挖,绝不能打草惊蛇!” 卫敏亦道:“没错,这伙东洋人在南方肆无忌惮,横行霸道,还好有武林正派威慑,要不然,南方武林还不成为东洋人的天下; 现如今,看南方不易下手,又跑到我们北方武林来捣乱,我们身为侠义之士,又岂能容他!”方褚道:“这几天,我们要不断密视东洋人的行动,以掌握最新情况,提早下手。” 夜幕降临了,路上行人几乎看不见了,晚上的温度骤然下降,这北方的天气温度日较差实在是太大了。 渤海的海面上有一个幽灵在缓缓移动着,看不见海的颜色与流势,只能听见海水、海浪拍打着岩壁的声音。 一群黑衣人正向海边悄悄急速前进,领头的当然是山本一坤了。他们走了好多天了,白天为掩人耳目,行动隐蔽迟缓;晚上就像黑暗中的蝙蝠一样,行动迅速安静。 山本一坤走在前面,忽然转过头道:“天亮之前必须赶到海边放鱼口处码头,迎接宗主。”众人道:“是!”新谷軎軎在船舱内问道:“什么时候了才能到达放鱼口?” 舱内共有二十人,除过刚才在甲板上的五个首领,宗主,其余的皆为新谷軎軎从东洋带来的忍者,这些忍者可全是跟随新谷軎軎几十年的人了,是他们帮助新谷軎軎坐上了将军这个职位,他们一直以来对其主即新谷軎軎忠心耿耿,从一而终。 但是,这种忠是愚忠,不管新谷軎軎交给他们什么任务,或是正义,或是邪恶,他们都照做不误,不辨是非。 这或许就是东洋人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吧!这或许就是东洋帝国军国主义产生的原因吧!这或许就是东洋幕府统治的产物吧! 舱内虽然点着微弱的油灯,但是每一个忍者的蒙面黑布却始终挂在脸上,不曾卸下。看得分明,他们都是盘腿围桌而坐,即使在海上、船中、舱内,等级制度还是那么严明。 宗主新谷軎軎坐在最上面,四位首领分坐在旁边,剩余的全是忍者分立于桌下两旁。一个首领听到新谷軎軎的提问后回道:“宗主,天亮之前我们就到岸边了。” 新谷軎軎道:“嗯,好,坐了数天的船,早就坐烦了,还好即将登岸了,我倒要好好看看这中国是否如山本一坤信中所描述的那样好,中土武林剑客是否有那么厉害,那么神奇,竟能与我们本国忍术、柔术、幻术,甚至空手道、铳剑道、合气道相抗衡?” 四个人这首领得意地笑了道:“宗主说的没错,我国的武道天下无敌,定要让他们中国武林人士个个臣服于脚下!”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海上的日出真是美丽,晨阳如氲,朝霞饰边,像是离开海洋母亲身体的一块肉,一滴血,膨化胀大而徐徐升起,从远处看,还真是壮景。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欣赏到这种壮景的。船已渐渐靠岸了,放鱼口码头早已站立了许多前来迎接的东洋人,看望着这只慢慢靠岸的大船,自己好似也已熬到了头,到达了期盼的彼岸。 整理衣服,提刀上前迎接,只见仓帘揭起,四位首领走了出来,分别站立在甲板上,山本一坤肃静地望着即将走出来的另一人,果然不出山本一坤所料,最后走出的便是宗主新谷軎軎,一身大名服,年龄虽然比自己大,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是映托出宗主的朝气不减、宝刀未老。 双手空空地走下甲板,来到岸边,其后跟着十几个黑衣忍者。 按东洋武道所述,一般大将军或大名外出时,随身不带刀剑,到万不得以才配兵器。山本一坤弯腰行礼道:“欢迎宗主的到来!”新谷軎軎道:“不必如此,快起来。” 山本一坤道:“是。”新谷軎軎道:“你在北方武林潜伏了近十年了,劳苦功高,又对北方武林知之甚多,将来成事就靠你了。” 山本一坤道:“是,宗主,属下一定竭尽效力,不负宗主知遇之恩,宗主一路辛苦了,我已为宗主在附近安排客栈,待歇息一两日后我们便可回到目的地――长安武宗幕府,那里是我们的据点,也是我们日后活动计划的策划地。” 新谷軎軎满意道:“嗯,不错,果然不愧为我的得力助手,办事就是漂亮!” 山本一坤道:“宗主过奖了!”新谷軎軎道:“你们这次来的人可真不少,府中可曾留下人手?”山本一坤道:“府中安排一半人护卫。” 新谷軎軎笑道:“嗯,好,这样吧,先让其他人回去,只留下你我与身边的四位武士即可。”山本一坤不解,但又不好意思再问,只道:“一切听从宗主吩咐!”新谷軎軎爽快的喝了一口酒,大赞道:“真是好酒,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之地,也能喝到如此好酒。” 山本一坤道:“宗主,你有所不知,像这种在穷乡僻壤、人烟稀少之地,有此简易的店家卖水酒,只为过往的行人或剑客,或为他们换马匹,或歇息之用。”新谷軎軎下道:“原来是这样,看来的确与我们国内不同。” 喝完酒后,山本一坤按照宗主新谷軎軎的安排,把剩余的人遣回去了。只剩下他们六人在这家客栈逗留。 到了下午才踏上了赶往长安的路。路经一片树林时,新谷軎軎道:“老夫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饱览一下中国的风光,如今有机会来完成任务之际,便可达成夙愿。 现正值夏季,万物葱郁,况已身处其中,真是不亏此行呀!你们看这群山碧秀,茂林修竹,真是画卷一幅呀!若这一切都是我们国家的该有多好呀!可惜啦!太可惜啦!” 山本一坤道:“宗主不必感到可惜,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使这美好的景物成为我们国家所有,我们只要能够完成任务,控制北方武林,称霸中原,将来让您坐上中国武林至尊宝座,到那时,我们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什么都是我们的了!” 哈哈…… 新谷軎軎喜道:“说的没错,说的没错呀!”狂笑不止。忽然,“快看!前面有一伙人持刀而来!” 一个忍者副官指示道,新谷軎軎看了一眼遂道:“先观察再说,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新谷軎軎与山本一坤等六人脚步慢了下来。 迎面而来的这伙持刀人像是山匪,专门来打劫此处的过路人,这次碰到这这伙东洋人可真是运气呀!老大持一把刀,足足有五十斤,两队人马在距离不到十米处相视了,持刀山匪老大恐吓道:“站住!” 旁边的一个兄弟定睛一看,原来是东洋人,虽然他们手中未持兵器,但从长相可看得出。匆忙悄然附耳于其大哥,窃窃道:“大哥,是东洋人,我们别惹了!” 这位山匪老大再细看,吓了一跳,心中忐忑不安,但又视其手中无刀,且为首的还穿着一件名贵商服,光是衣服上镶嵌的几颗珍珠便能卖不少价钱,再加上其他人的口袋,就更…… 于是壮起胆来道:“怕什么,东洋人怎麽了?老子又不是没打劫过东洋人!”新谷軎軎听了此句之后气愤不已,竟敢打劫我国商旅,还敢如此狂言,加上自己身为宗主,武功倍受人推崇,又修炼了将近半生的合气道,这不正是向中原武林人士炫耀示威的机会吗? 于是心中起了杀机。山匪老大又怒道:“东洋倭人,快留下钱财,便可饶尔等性命;要不然,哼……哼……就被怪我刀下无情了!”新谷軎軎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中原武林人士的武功怎么样?” 山匪老大大刀一挥喝道:“给我上!”只见这伙山匪个个持刀劈了过去,如猛虎一般仆了过来,山本一坤等人也已做好了防范的准备,各人脚下均已移动,只有新谷軎軎纹丝不动,双手背后,目光淡定。 山匪老大已接近他了,马上就可以砍到他了,新谷軎軎挥手一指,山匪老大便似被人点穴了,突然站立,其他的山匪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这时只见山匪老大似电击一般,又如剑刺一样,应声倒下。 脖子上没有伤痕,亦没有流血,中招即死,死相悲惨,惨不忍睹,堵者为惊。不错,这便是被剑气所伤。 古之今来,能达到这种武功境界的人不多,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是一个,武当派鼻祖张三丰算一个,现如今的江湖武林未曾发现这种人,新谷軎軎却使了出来。 亦见其武功之超群。 身后的山本一坤见状,都震惊万分,宗主不愧为宗主,武功胜过自己百倍。几招过后,山匪余人不多,有两个已逃走,山本一坤欲追赶,新谷軎軎伸出右手挡住了他们,道:“让他们走!我欲借机造势呢!” 方褚他们也加快了步伐,与貂妍一块从城北卫敏家赶向城东陈剑东的家里了,陈剑东打算找齐他门四兄弟,解释前嫌,共同弄清及铲除这伙东洋人,以保护北方武林的安定。 ------------ 第二十二章 新谷軎軎下挑战 新谷軎軎一伙随着山本一坤来到了长安城西的秘密据点――武宗幕府。 站在门口一看这‘武宗幕府’四个铄金大字,心中不禁大喜,旁人还未曾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不仅是这次任务的宗主,还是帝国的大名,这幕府二字实在是用的太恰当了。 遂连声道好,不断称妙,誉满心头。走近一看,更是欣喜不已,整座房子府宅的形设摆放完全和自己在帝国幕府一样,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样,倍感亲切舒服,赞不绝口道:“一坤君,你做的非常好,任务完成之后,你功不可没。” 山本一坤听后心花怒放,连连道:“谢宗主,谢谢宗主!”走进正厅上,新谷軎軎亲手打开拉门,只留下了山本一坤一人,问道:“一坤君,上次你在书信中提到你已获得了中土武林至宝凤钺剑,可属实?” 山本一坤又不禁得意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道:“回宗主,没错,我的确在数月前夺得一把武林至宝凤钺剑!” 新谷軎軎道:“我听说此剑乃出自于关中著名锡无铸剑山庄之手,此剑由著名铸剑世家戚老庄主与其弟子方褚竭尽毕生之力,共耗时百年才完成的一件绝世精品,凤钺宝剑!” 山本一坤听后道:“宗主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的确是这样,我从十年前潜入北方武林,一直关注此剑,即使是凤钺剑出世的那一天,群雄夺剑,我也没有参加,因为我知道,那时不仅戚老庄主还没有死,各路高手都在场,我丝毫胜算都没有!” 新谷軎軎问道:“那你这把剑是从哪夺来的?”山本一坤道:“是从戚老庄主的弟子方褚手中所得。”新谷軎軎越发感兴趣,紧接着问道:“详细说说。” 山本一坤道:“是,宗主,从那天凤钺剑出世之后,便有众多武林高手争夺,最后被祁山第一派‘洞引派’掌门葛洪所夺,而后葛洪又用此剑斩杀了戚老庄主,逃回祁山。 萧踯便与方褚因为仇恨而联手攻入祁山洞引派,合力斩杀了葛洪,取得了此剑,然后方褚为师归剑守灵,萧踯情侣密游江南,我便趁此机会夺得了此剑!” 新谷軎軎道:“这萧踯是何人?听你反复提到他。”山本一坤道:“萧踯为陈仓三剑客之首,剑法精纯,武功高强,为人仗义,在关中武林颇具威望!”新谷軎軎下又道:“此人可得小心,明日带我前去观剑!”山本一坤道:“是,宗主。” 来到幕府藏剑殿后,是经过了几道机关门之后才到此的。山本一坤还真是老谋深算,生怕别人发现,故而设计了几道密门,而此门的开关只有他一人清楚,这次他就是带着宗主两个人进来的,其他的人完全不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 此间是与我们中原名人大侠藏剑室不同,这里面多是放在皿架上的;大多数都是东洋名刀,但还有几把可以叫得上名字的中国名剑,这倒不足为奇,东洋剑客向我们中土武林挑战者,比比皆是,获胜几把剑不难理解; 不愧为名刀宝剑,个个不仅外形俊美,还霸气十足,但这一切的剑都被另一把剑给笼罩了,来人只要看到此剑,便不会另眼相看其他陪衬的剑,这把剑就是凤钺剑! 虽未出鞘,锐利锋芒毕露,抖颤人心,光溢满屋,气聚于室;比黄金更闪耀,比银子更刺眼,它就是江湖上人人想占为己有的凤钺宝剑。 新谷軎軎早就注视到这把宝剑了,从刚一进屋,或许正是由于它显赫的地位而锋压群器。从一开始眼光就没有移动过,他玩了多少年的刀剑了,可从来没有见过这麽漂亮,这麽犀利锋芒的宝剑 ,难怪会有不少剑客都死在此剑之下。 这把剑凝聚了多少秦岭山脉龙之精元,又有多少江湖英雄豪杰为它拭血开锋,这把剑现已完全成熟了,已经具有无穷的力量了,谁若能拥有此剑,定能号令天下,一统江湖。 新谷軎軎大加赞扬,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可是这笑声怎么听都好似奸笑,乃道:“老夫闯荡一生,拼杀无数,格斗百场,未曾见过如此威慑人心的剑,中国不愧为铸剑古国,也就只有中国才会铸造出如此一把惊天动地的剑来!” 新谷軎軎慢慢地靠近,想要亲手摸摸这把绝世宝剑,山本一坤道:“宗主,请试剑!”退后几步。新谷軎軎激动不已,没想到自己也能有机会亲**一摸这凤钺之剑,将来就是熄于此剑也无怨无悔了。 欣喜地用右手拉开剑皿,左手去拿剑,呦,还挺沉的,不过还好,新谷軎軎毕竟是拿了一辈子刀剑的人了,不管多么沉重的剑,他完全可以拿得起,拿到手中更是兴奋。 转过身后,欲试剑,“咣!”的一声,犹如唳凤嘀鸣,声贯如雷,剑室上下左右晃动,好似地牛翻身,群剑摇摆,几把坠落,山本一坤见状,洋洋得意; 新谷軎軎更豪迈羁狂道:“果然是好剑!”又咣的一声回剑了。对着在旁的山本一坤道:“你当记首功!”山本一坤喜道:“多谢宗主的肯定!唯愿今后更加努力!” 放好宝剑道:“此剑乃为我们掌控关中武林之开端,明日清点人数,随我一同光明正大的挑战关中剑客!”山本一坤大喜道:“是!”是天,全府人出动,加上伪士,共近百人,一直从城西走到城中,为首的便是新谷軎軎。 一路看热闹的长安城百姓有增无减,大家都感到奇怪,为什么东洋人要聚在一起游行呢?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麽多的东洋人?队伍整齐威严,连昔日轻易不露面的东洋忍者也排在了队伍的后面。 个个凶神恶煞,中间走的是持刀穿和服的东洋武士,个个袒胸露毛;最令人想不到的竟是前排还有一批惊艳无比的东洋少女,体态飘逸;处在最中间的便是宗主新谷軎軎,远远望去,一中年端坐在轿中,其面前杵着一把剑。 老百姓们当然不知道此剑为何剑,但识字的的百姓便会发现悬剑的两旁分别竖有条幅,上写道:“凤钺剑,武林至宝,谁与之争锋;关中人,中原武林,望速速臣服!” 一般老百姓只是敢怒而不敢言,旁边的四大护卫与后面的似银蛇般的队伍便知易不可言,还是过几天安稳日子吧! 可是关中武林,英雄剑客绝不会容忍这种丧失关中,乃至中原武林尊严、声望的事情发生的! 有的习武之人怒视冲冲,有的镖局部下人拔剑欲砍,更有甚者,从阁楼上一跃而下,拦住东洋人的去路,忍者皆嗔目,武士皆拔刀,四大护卫也欲出手,全城围观的人个个叫好,终于有人替武林出了这口恶气了. 终于有人敢站出来应战了,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等待机会,若是这个英雄能够战胜坐在轿中的东洋人首领,那么不用问,全城的百姓与其中的武林人士会合力把东洋人赶出城去。但一切又是那么简单吗? 只见这时候,大家把目光转移到这位挡路的少年英雄身上,只见英雄拔出宝剑,喝声道:“站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了你们东洋人在此放肆!” 新谷軎軎立刻睁开了眼,他本来打算,此次示威会有许多关中人出来反对,但没成想,从城西一直到城中,都未曾有一个人出来应战,这个时候却来了一个。 遂站起望着对方道:“你是何人?归属何派?”轿下持剑少年英雄道:“我乃南宫派大弟子何尤!”新谷軎軎笑道:“看你年纪轻轻,回去让你师傅来接战,你没有资格!” 何尤怒道:“斩杀倭寇,何须我师父出面!”众人道:“好!”只见何尤抽剑挺近,直刺轿中新谷軎軎,众人都盯着何尤,皆希望他能够一剑刺进东洋首领的身体。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何尤的剑锋逼近轿中时,新谷軎軎提起左掌,奋力推出,何尤的剑折断了,身体像是被巨石砸中一般,沉沉落地,口中鲜血从半空中喷了出来,倒地即亡。众人看见都觉可惜,但同时又增添了一丝愤怒。 紧接着新谷軎軎大声道:“有谁不服,可上城西武宗幕府来挑战,我随时奉陪!”刚好这一幕也被方褚、貂妍、陈剑东及卫敏四人看见了,都愤怒无比,方褚更是跃跃欲试,拔剑便出,欲斩杀东洋倭人,气青了脸怒道:“我去杀了这个倭贼,夺回凤钺剑!” 陈剑东见状,急拽住了他,道:“你冷静点,要想杀他,还不是时机,你看看轿后的近百名东洋武士及忍者,你再看看刚才护轿的那四个首领,想想刚才轿中人的武功,你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可是,我不能眼看着同道之人被白白杀死呀!”方褚怒道,卫敏道:“方大哥,你别冲动!” 貂妍道:“你再仔细看看轿前那把剑,那不就是凤钺剑吗?他为什么要把武林人士视为至宝的凤钺剑放在那,难道他不怕别人抢吗? 不是,他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的,仅凭你我几人之力,难以胜他,要是硬拼,只能给城中百姓带来无畏的灾难,你仔细想想吧!” 此话一出,方褚果然冷静不少,他也知道要为大局着想,为自己同道着想,要为众多百姓着想。陈剑东道:“此事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万不可冲动!” ------------ 第二十三章 武林顿时一片乱 此事一出,震惊关中,波及中原。 人们都在议论,霎时全城笼罩在一种恐惧之中,百姓们晚上不敢出声,白天早早收摊,各大镖局更是行车路线改绕城东。 全城沸沸扬扬,各大帮门派皆闭关自守;江湖顿时混乱不堪,人心惶惶。东洋人此事之后,更是大放厥词,毫无规矩,以前是潜出暗入,如今是明目张胆,招摇过市。 中原武林人士前往关中的也少了。新谷軎軎回到府中之后,听着下人描述长安城内、关中江湖皆混乱不堪而兴奋不已,趾高气昂; 山本一坤也是与四头领昼夜饮醉不归,肆意狂欢;手下的武士们亦是整日酣酒、打骂、踢街,街头上出现了一批闹事的东洋武士,开始为府中经费而收取城中做生意之人的保护费、地摊费、及各种杂费,弄得人心胆怯,苦不堪言。 几个敞胸露臂的喝的醚酊大醉的东洋武士从远处又走了过来,这儿摆摊的人看见了顿生畏惧之感,个个低头不语,有的做收摊之状,有的做逃跑之形,有的叫声渐渐变小了,有的把小孩紧紧地抱在怀中。 这几个东洋武士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拿起一个果子便吃,吃了不到一半又扔了;又拿起一个,又扔了,卖水果的小贩惊恐不安,看着这武士的胸口大毛与一脸横肉,又将话咽了下去; 可是一想到家中的老母与妻小都靠他卖水果来养活,而自己今天清晨没卖出多少,本来这几天生意就不好做,出门的人就很少,再加上这群东洋人肆意浪费,今天难道又没有生意了,一家老小又该饿肚子了? 想到这,顾不得害怕了,鼓起勇气道:“大爷,可不能这麽浪费呀!您这样还让我咋活呢?” 武士听了之后,睁起了熊大的眼睛怒视小商贩,一脚将他的摊位踢倒,吓得小商贩差点没哭出来。武士脚还没踢到其身,人已倒地,哀求不已,这个武士怒道:“八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几个人将这个小商贩围了起来,拳打脚踢,好不过瘾。这名小商贩苦苦哀求道:“别打了,大爷,别打了,求求您别打了!我错了……”打了一会,气都解了,才停止了。又跑到另一出去捣乱。 整个长安城内已完全没有了秩序,这名小商贩也被打断了腿,鼻青脸肿,嘴角、额头、都出了血,惨不忍睹。全城的生意人都没有一个不经常处在这种状态之下。 没有人站出来理会,亦没有人出来安抚,这些武士简直比之前的地痞流氓都厉害,动不动就伸手去打。以前井井有条的秩序被打乱了,城中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方褚他们此时也回到了铸剑山庄商讨对策。每每听到东洋人在长安城胡作非为时,方褚便会食之乏味,真想带领众山庄弟子一同杀下山与东洋人死拼,但他自知庄中多为铸剑、烧火、打铁之人,会武功者少,故而为了大局,还是趋于无奈; 陈剑东、卫敏等人武功虽是可以,尚可与倭贼一拼,但胜算较小。 为了有一个十足的把握,方褚提出应团结江湖各派掌门或帮主之力,共歼东洋人大本营――武宗幕府。 但却了无头绪,找了将近三天的四宗剑派老二裴磊与老三蒋木,都没有结果。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两座空宅。陈剑东为此焦急万分,卫敏更是无奈,他们四兄弟的缘分难道尽了?陈剑东的恢复四兄弟之友谊的梦想实现不了了吗? 其实陈剑东已经原谅他们两个了,只要他们能够再相聚,陈剑东一定会当面接纳他们两个的;卫敏也是一样,只要他们两个能够帮助方褚他们几人完成驱夷大任,他们四人的友谊还是可以修复的,许多人都希望这样。 “又有一对老年夫妇被欺负了!你们听说了没有?” 一个躲在墙角内喝茶的老百姓说道,“嘘……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让东洋人听见了,那就不得了了!”另一人悄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呀!”其中一个略显年轻的佃农问道。 一个农民喝了闷闷一口茶道:“唉,还不是东洋人造的孽!据说这对老夫妇是长安的祖居者,老夫妇两人一生命苦,孩子十岁便夭折,膝下亦无闺女,一直住在城东的。 平时靠乞讨为生,偶尔也有城中好人赠些口粮,日子还算挺得住,谁知道,自打东洋人来到长安城后,老夫妇两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后来城中的几个武林人士听说了此事之后,义愤填膺,火冒三丈,哪有这麽欺负人的,真拿我们关中人不当人看,真的就认为我们关中无人了吗? 这三个武林人士坐在酒馆里商议,他们从上午商议到了下午,最后决定趁着夜色朦胧之际,跟踪两个东洋武士,然后寻刺杀机,为那对老夫妇报仇。计划很周密,一个人负责买兵器,一个人负责买黑衣,另一个人负责跟踪东洋人,从黄昏一直跟到了晚上,三人便集合了,终于找到机会了。 身着黑衣,手提方剑悄悄摸了上去。正举剑欲砍,却被发觉了,不到几个回合,三人就被杀了。尸体直到第二天才被发现,那个惨呀!” 东洋人又涨了志气,长安城中百姓更加恐惧了。富贵人家都不让自己的儿女随意出门。贾镜是长安百姓公认的首富,家中钱财无数,富可敌国。 城中的店铺多半是他的,良田万顷,威望甚高。有个漂亮的女儿叫贾晓月,年满十八,来贾府求亲的长安公子可真是不少,但贾晓月却一个也没看上。 贾府家丁护卫数十人,不管是山匪还是官兵都不敢去他家闹事。用当地人说法,人家朝廷有人。 的确是这样,处在一个动荡的社会中,光有钱有什么用,还得靠关系来弥补钱的不足,试想一下,若是贾镜朝廷中没有人撑腰,家底早就被人动了。 正基于此,贾境才对自己身边的环境感到满意。早饭过后,贾晓月提出要去街上买点东西,他爹道:“最近城中如此乱,女孩子家别乱出跑!” 贾晓月反驳道:“怕什么,有爹爹在,谁人敢动我!”贾镜听后不再言语,这时管家上前道:“老爷,小姐既然想出去,就让小姐出去吧!多派些人手保护小姐就是。” 贾镜一听点头道:“好吧,你就去吧!记住早点回来。”贾晓月听后高兴地手舞足蹈,笑逐颜开,一边跑一边道:“我知道了!”等贾镜回过头去看她时,贾晓月已消失在眼线中。 “终于出了门,在家都快闷死了!”贾晓月嘟嘟道,“小姐,我们今天去哪呀?”身边的丫鬟小桃问道。 贾晓月道:“那我们就去城中心吧,那里人多,也热闹,我上次的胭脂就在那买的!”小桃听后道:“好吧,一切听小姐的。” 贾晓月一脸灿烂笑容,宛如盛开的月季。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持棒的家丁。贾晓月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这下可烦了,自己与丫鬟出来逛,本来是件愉快的事,怎奈后面却跟着一群人,总有点不习惯,就停下来,准备驱赶他们离开。她一停下,护卫们也停下了。 贾晓月无可奈何,便走到护卫队跟前,怒道:“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快回去吧!”护卫统领道:“回禀小姐,这是老爷的命令,我等也不敢违抗,请小姐体谅!” 贾晓月怒道:“你们回去就说是我让你们回去的!”护卫统领道:“不行,我们的职责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姐的安全!” 贾晓月听后无奈道:“那好吧,你们愿意跟就跟着吧!”来到城中心以后,望着稀疏的行人不禁疑惑,便问小桃道:“今天街上人为什么这麽少?” 小桃回道:“小姐,你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我们长安城中来了一批东洋人,他们控制了这里,在城中胡作非为,任意掠夺残杀,整个长安城百姓都怕了!”贾晓月听后不免心头一冷,难道真如爹所说,东洋人入侵我们关中武林了。 遂道:“小桃,我们买完胭脂就回吧!”小桃道:“好。”找了好大一会儿,才找到一家卖胭脂的摊位,若像往常买胭脂,就不会像今日如此艰难了,以前都是卖胭脂的商家找客人,现在却反过来了。 贾晓月拿起一瓶胭脂向老板问价,老板道:“五十文钱!”贾晓月惊道:“什么!五十文钱,太贵了吧!我前段时间买才二十文钱,怎么隔段时间就翻倍了?”老板道:“这也没办法,这都是被……被……” 老板忽然说不下去了,贾晓月望着老板道:“被什么呀!你说清楚呀!”“被我们给垄断了!” 身后两个嘴上有撮小胡须的东洋人得意道,老板直直地望着他两,贾晓月这才明白,刚才老板为何说话之间又吞吞吐吐了。 她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东洋人,怪不得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小桃吓得不知所云,但贾晓月并没有那么害怕,愤怒地冲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便欲离开。 但是这两个东洋武士拉住了即将离开的贾晓月道:“姑娘如此美貌,不买胭脂可惜了!”贾晓月怒道:“放手!快放手!”东洋人没有放,只是狂笑。 小桃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勇气道:“她可是长安城中首富贾镜老爷的千金小姐,你们敢动吗?”一个武士笑道:“我管她是贾老爷的女儿,还是真老爷的小妾,反正今天是玩定了!” 小桃欲上前拉开这两个武士,却不料被推倒在地;贾晓月也挣扎起来,脸气通红,使劲的甩开,大声喝道:“快放手,流氓,流氓!”快要哭了起来。 赶到的护卫队这才发现小姐被东洋人武士所欺, 一下子冲了过去,统领怒道:“快放手,连我家小姐都敢碰,瞎了你的狗眼了!” 喊着喊着围了上去,东洋人见状,这才松手,准备迎战。护卫们各自持刀砍了过来,来势汹汹。 可是结果却出人意料,这群看似强壮的护卫被东洋武士几个回合便给打到了,一个个似落汤鸡般倒在地上,这两个东洋武士又笑了起来,贾晓月听到这笑声,无奈的看着这群倒地受伤的护卫,感到无助极了,焦急惊恐万分,她想跑,但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出去,况且还有个被推倒在地的切身丫鬟。 此时,又有一武士狂笑道:“看这回还有谁来救你?哈哈……”两人便慢慢地走了过来,贾晓月也不停地往后退,口中还不断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眼看就要被抓住了,这时,只听见一人喊道:“住手!”小桃看见了,这个持剑英雄从半空斜踢而下,一下子就把这两个东洋武士逼退了好几米,这才缓缓落地。 原来这位英雄不是别人,而是凤翔双股剑杨塍,剑还未出鞘,正气已逼人。 扬塍走到贾晓月跟前轻轻道:“姑娘,别害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贾晓月听了之后,刚才的恐惧已慢慢淡去,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看一个风度翩翩、五官俊朗的持剑英雄站立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放心了。 刚才被逼退的两个东洋武士也凶煞煞地盯着扬塍,走了过来,杨塍道:“你们这些东洋人,不好好在你们东洋呆着,却跑到我们中国内地来捣乱,最近又听说向我们关中武林下挑战,狂妄至极呀!” 这两个东洋武士愤怒不已,其中一个道:“敢坏我两的好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扬塍道:“来到我们中国这么久,竟连一点礼仪尊敬都没学到,我看你是白来了,不如趁早滚回东洋去!” 另一个武士道:“识相的快滚远点!不然让你成为刀下鬼!”手中的两把刀不知是从哪来的,现在居然磨了起来,寒气逼人呀!扬塍笑道:“关中武林被你们搞的混乱不堪,今天就让我来替关中武林人士来教训你们!” 挺剑向这两个武士刺去,他们也匆忙应战,这是扬塍第一次与东洋人交手,刚开始不适应,直至中间时段拔开了剑,打得也很吃力。毕竟东洋武士是两个,两个打一个,但扬塍仍是信心百倍,最后这两个东洋武士果然不出几十个回合,动作都打重了;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早就被扬塍熟悉了,扬塍手脚并用,双剑直刺俩人,他们二人抵挡,扬塍又用双脚重重的踩了他们两人各一脚,二人纷纷倒地,口水直吐,扬塍又顺势提剑直指二人脖子道:“还敢张狂吗?还想不想活命?” 只见二人急急忙忙道:“大爷,大爷,哦……英雄,英雄,轻饶我们一命吧,我们下次不敢了!” 苦苦哀求了好一会儿,扬塍才收回了剑,并且道:“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我们关中武林人士不惧怕你们东洋人,以后别在长安兴风作浪了!”这两个武士夹着尾巴逃跑了。 在旁围观的人都不约而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 第二十四章 镇北镖局遭灭门 贾晓月与小桃更是踏实许多,欣喜不已,快速走到扬塍跟前道:“多谢公子搭救,请问公子贵姓?”扬塍道:“姑娘不必客气,在下姓杨,不论放谁,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姑娘今后轻易别出来了。” 贾晓月道:“我知道了,请公子到家中一叙,以略表救命之恩。”扬塍道:“这就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告辞了!”贾晓月望着杨塍的背影远远离去,心中有那么一丝不舍,久久驻立,之后又淡淡道:“杨公子……” 战败的两个东洋武士仓忙回到了武宗幕府,连门口的守卫都没问,径直冲了进来,相互搀扶着,一拐一瘸地走进大堂,新谷軎軎正与山本一坤坐着喝酒下棋,却被这迎面而来的武士给打扰了。 山本一坤道:“这么没有规矩,进来都不敲门,成何体统!”新谷軎軎看着他们脸上的伤和衣服上的脚印,道:“算了,先听他们说怎么回事。” 一个武士愤然道:“启禀宗主,我们两个被关中武林人打了!”新谷軎軎道:“是谁打的?”另一个武士捂着脸哀声道:“一个……一个姓杨的持双股剑的关中剑客!” 山本一坤道:“自从宗主那天把挑战书发出之后,近月内没有一关中剑客敢出来接战,怎料今天你们竟让人给打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武士缓缓道:“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今天出去闲逛,途中遇见了一个漂亮女子,便……便……” “便起了歹心,是这样吧?”山本一坤道,“活该,谁让你们出去招惹城中的女人!”“说下去!”新谷軎軎道,又有一个武士接着道:“就在我们冲向那个姑娘时,一个持剑之人出现了,并与我们交手,我俩不敌,便输了。” 新谷軎軎盯着他们两个,山本一坤亦如此,“哦,对了,那个姓杨的剑客在临走之前还让我们给你带句话。”这个武士接着道,山本一坤更生气了,眼睛一直凝视着下边的受伤武士,恨不得现在就踹他们几脚,打败了还敢回来; 在他看来,只要是在外面受了欺负的本国武士都是没用的,要不是下边的两个受伤武士还带句话回来,山本一坤早就下去惩罚他俩了。 新谷軎軎的目光也从来没离开过他们,在等待着下边的武士将话讲出来,他想要听听,关中武林第一个敢公然站出来下挑战的人,究竟说了句什么话。 便问道:“说下去!”只听见下面受伤武士一字一字道出:“我们关中人不惧怕你们东洋人,以后不要在长安城内兴风作浪了!” 听完之后,新谷軎軎暴跳如雷,怒不可挡,一掌下去拍碎了茶几,大声喝道:“放肆!竟敢说我们兴风作浪,没错,(又笑了)我们就是兴风作浪了,看他们能如何?” 下面的武士吓得不敢抬头。新谷軎軎又道:“改天我去会会他,看看这个关中剑客有多厉害,口气如此之大!” 山本一坤道:“打败此人,何须宗主亲自出马,我就可以把他打败!”新谷軎軎会心的笑了,又站起来道:“一会儿召集所有首领来大堂议事!”山本一坤道:“是!”之后山本一坤便与这两个武士纷纷退出了宗主的房间,只剩下新谷軎軎一人。 换了一身衣服后,简束头发,新谷軎軎走向议事堂。走近一看,众头领都已在此等候多时,站在最前面的是山本一坤。新谷軎軎健步如飞走上,然后坐下,并示意让其他人都坐下。 环视一周之后开始道:“今天召集大家伙,是因为有几件事情要告诉大家,今天早上我们府内的两名武士在外面被关中武林人士所伤。 为此,我感到关中武林反抗之声已起,要趁早打击!原来定于月末的‘戏镖计划’现在要提前了,明天你们便可带领先前部署的忍者及武士抢夺关中第一镖局――镇北镖局,给予关中武林以沉重打击!” 山本一坤道:“宗主,这次夺镖意义重大,不如就让我亲自去实施吧!”新谷軎軎道:“这样也好,以防失手!”山本一坤训令道:“众首领听令,今晚子时,城西会合,明日天亮出发!” 各首领道:“是!”今晚,天空黑压压一片,无半点月光,亦没有眨眼的星星;清风拂过,不但没有感到舒服与惬意,反而感到是一股凉意与一丝幽怨。 忍者不愧为东洋的高级武士,早就整齐的到达预定地点。随着山本一坤一同出发了,山本一坤手中还拿着凤钺剑,忍者们随身携带的不仅有暗器,还有短剑;武士首领皆拿着东洋长刀。 这些兵器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刺破了宁静的苍穹,也划破了静逸的长安城。关中第一镖局与关中第一铸剑山庄齐名,皆建史已有百年之久。 关中江湖人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特别是现任镇北镖局镖头公羊宝库更是当年名震关中的五大侠之一,公羊宝库一生押镖无数,给京城的皇宫押送过,地方官吏大亨的进贡之品。 也押送过来自铸剑山庄名刀宝剑,最为平常押送的便是受一般生意人委托押送一些贵重物品,可谓从来没有失过手,丢过镖。 被关中武林同道称为关中第一镖局,享誉武林,名满江湖,一直被视为关中武林的北一柱。如今眼前这桩镖非同凡响,是今年以来的第二桩镖。 镇北镖局立有规矩,一年只押四次镖,每一季度一次,到如今,已进入夏季,也就是镇北镖局的第二桩镖,况且此次被押方来头不小,陕西巡抚向皇上进贡的至宝及名家书画真迹。 这批货物至少价值几十万两黄金,无论谁得到他,都将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势,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这次的押镖任务镖头公羊宝库亲自押送,以确保万无一失。 镖头晚上利用大家休息的时间临时召集镖局的人,众人都聚在一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镖头公羊宝库提着一把剑庄重地站在台阶上,郑重道:“兄弟们,最近江湖有不少是非,已经没有以前安了,特别是由于东洋人的入侵,亦有不少镖局都被劫了,所以我们镖局要格外小心警惕,要知道这次押送的货物可是非同一般,事关我们全局的荣誉。 大家明日须万分警惕,不可有所懈怠,都听清楚了吗?”大家伙异口同声道:“听清楚了!”镖头回到房中,久久未能入睡,心中忧思不断。 山本一坤带领的所有忍者及武士都已就位。 他们选择了一处森林茂密之地,便于伏击。山本一坤之前就已踩过点了,对着众人道:“我已经调查过了,镇北镖局的必经之路就在此处,而我们所处的位置正是易于伏击之处,大家伙先藏起来,等会儿镇北镖局就会过来了!” 只见山本一坤手一挥,众人藏了起来。一切又恢复如初。镇北镖局的车马排出几十米,为首骑着白马的便是镖头公羊宝库,一手勒缰,一手提剑小心翼翼地赶了过来。 其后有两排骑甲护卫,中间夹的便是押送的镖,珍奇字画、奇珍异宝好几十箱,五米隔一箱,一马车一箱,中又有二人驾车,四人防卫。 货物沉重的把马车压的‘吱吱’作响,老远里就能听得清。车马发出的吱吱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山林异常宁静。整片森林中没有一只鸟叫,也没有一个人交谈,剩下的只是恐惧,只有吱吱声与铛铛声。 “大家伙再坚持坚持,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走出这片林子,大家就可以休息了!”镖头策马从头传到尾。谁料想,他们怎知已经进入了东洋人的埋伏中,又怎知危机四伏?一个忍者首领向山本一坤道:“他们进入了。” 山本一坤暗笑不已。只见他手一挥,众忍者一齐向包围中的押镖马队投放暗器。瞬间,只见万箭齐发,繁如密雨,一齐向卫队猛猛袭来,押镖的卫队这才意识到已陷入埋伏。但仍猝不提防,许多卫士都被远远的暗器所伤; 有人喊道:“有埋伏,大家小心!”两边骑马的甲士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镖头公羊宝库见机不妙,拔剑抵挡,又一边不停喊道:“快下马,藏于货物之侧!” 这一场,镖局的护卫人马折损大半,但有生力量仍存。 大家伙知道了有人来抢货物,又围成了一团,以镖头为中心。这时,众忍者跟随山本一坤冲了下来。冲到跟前,站立不进,互相目视。 镖局人这才弄清楚原来抢夺他们镖的竟是这伙东洋人,大家本来就很恼怒东洋人,更何况这次还设伏来抢镖,情绪更加激愤了,纷纷怒视敌方,拔刀挺剑相向;公羊宝库临危不惧,淡定如初。毕竟是关中的大人物,遇事从容不迫。 山本一坤等不及了,拔出凤钺剑,欲打斗。镖头公羊宝库看见了惊讶道:“凤钺剑!”身后的众弟子接把目光投向这把剑上。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把江湖至宝――凤钺剑。 山本一坤听到有人识得此剑,不免有点自豪,笑道:“你也认识此剑?”公羊宝库怒道:“怎么不识,这把出自于我们关中第一铸剑山庄锡无铸剑山庄的绝品,竟被你们东洋人窃取了!前段时间还拿出来走到长安城街头炫耀,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又持剑前来夺我货物,狂妄至极!”山本一坤道:“自古以来,宝剑当属能者居之,只有你等顽固分子食古不化,快快受死吧!” 持剑刺前。公羊宝库道:“接战,护镖!”双方厮打在一起;从远处望,黑一片、黄一片相撞在一起,碰触无数的银光、红斑,朦胧了天空,浸透了森林。 公羊宝库与山本一坤单打独斗,打了几十个回合,未分出胜负 。 镇北镖局看来是遇上劲手了,但毕竟山本一坤倚仗着凤钺剑,犹如二人斗一人,哪有不胜之理。渐渐地,先是大批的护卫不敌忍者,先后到下; 镇北镖局大势已去,公羊宝库见状更是伤心不已,无论是力道还是气道都已锐减几分,再加上凤钺剑的威力,公羊宝库战败了,输给了山本一坤,节节后退; 山本一坤还不罢心,想置镖头于死地,借势奋力冲剑,一剑穿胸,公羊宝库倒在了血泊里,随后山本一坤向众人道:“一个不留,迅速结束战斗!”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战斗结束了。 一个卫队的押镖人全死了,连镖头没能逃出。 山本一坤收剑回鞘道:“把这些货物全都运回去!” ------------ 第二十五章 正义八侠挺身出 长安城里总免不了熙熙攘攘,特别是那些饭饱酒足的人们,闲来无事就喜欢三五成对的坐在一起闲聊。 “你听说了没有,你们听说了没有?”一个人问道其他二人,另一个人惊奇回道:“听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嘛!”第三个人也耐不住问道:“你倒说呀!急死人了!” 这个人才说道:“今天早晨,街上传言,关中第一镖局镇北镖局全部遇害!”“什么?不会吧!”另一个人眼睛睁的豆大,惊恐万分;第三个人亦震惊追问道:“该不会是道听途说吧?”这个人低下头缓缓道:“刚开始,我也不信, 可是后来江湖告示都贴出来了,你们说这还有假吗?” 另一人叹道:“唉,堂堂镖局,威威掌门,说毁就毁了,说死就死了!”不免顿生惋惜。 第三个人道:“镇北镖局已有百年历史,想不到竟发生了如此不幸之事,真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呀!”此告示一处,全城皆为震惊,武林更是混乱不堪。 小门派赶紧找大门派依靠,有钱人赶紧招募勇士为其守护家产。此事在城内被传得沸沸扬扬,难免不会被城外人所知。与镇北镖局齐名的锡无铸剑山庄更是尤为关心此事。 这天,庄主方褚与貂妍、卫敏及陈剑东坐在大厅里聊天,期间,有探子闯入道:“启禀庄主,大事不好了!”方褚本来也是一个从容不迫之人,但现在听到这句话,心中不免担心,或许是因为最近关中武林混乱所致失容; 众人一听,亦转喜为忧,纷纷看着探子,待他道毕;方褚道:“不要着急,有什么事,一字一句说清楚了。” 探子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抬起头,道:“镇北镖局出事了!”方褚一听,心中不寒而栗,迅速站了起来;模样苍白、焦急;抬起左手,右手持杯,指示道:“说清楚!” 探子道:“今天早上,小人探听到城中告示写明镇北镖局在途经户县一带遭到敌人伏击,贡品丢失,全局毁灭!”方褚听后,震彻心弦,身体有点抖了; 众人听后,大为吃惊,扼腕痛惜。方褚颤声道:“那镖头公羊宝库如何?”探子道:“公羊宝库未能幸免,被敌人用凤钺剑刺了好几处,惨不忍睹!” ‘噼啪’的一声,方褚手中的杯子破碎在其手中,众人目光一转,注视方褚。 方褚悲伤不已,缓缓走下来,哀声道:“这怎么可能?关中武林北倚镖局,南靠剑庄,现如今连镇北镖局都遭到毒手,关中武林犹如失去一臂也!势必会再次惊动长安,低迷武林!如此一来,该如何是好?” 貂妍道:“刚才探子所报,不知各位仔细听了没有,镇北镖局镖头死于凤钺剑之下,那就是说,这次劫镖的人肯定是山本一坤等人所为,看来他们这是重拳出击了,知道关中武林有两柱,先断我们一柱,来个下马威,好让我们关中武林不打自垮,纷纷拱手相让,其居心可谓之毒!” 陈剑东亦道:“东洋人此招已显狼子野心,他们的目的就是来杀我们关中武林所有人,毫无疑问,抢镖一事,足以证明。” 卫敏道:“方兄,别再伤心了,伤心已无用,虽然公羊宝库镖头死在凤钺剑之下,但是江湖人都知道,早些前凤钺剑已落入东洋人之手,他们这无疑是来向我们关中所有帮派下挑战!”貂妍走到方褚跟前道:“现在关中武林两臂,已失一臂,如若你还是陷于悲伤之中,那么剩下的这一臂也迟早会被东洋利刀所斩断的!” 方褚听了之后,化悲痛为力量,慷慨有词道:“没错,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不能让公羊宝库镖头就这样死了,我要给全武林同道一个交代,现在只有我们铸剑山庄可以带领大家同东洋人抗争了; 我们山庄一直以来备受武林同道支持,放眼整个关中武林,没有哪一派能够有此团结、组织之力去与东洋人相抗衡!”众人听了这句话,脸色也恢复了,更加倍感有信心了。 方褚坐回自己原位,喝了一口茶向众人道:“诸位仁兄,可有何良策战胜东洋人?”陈剑东道:“如今威望甚重的镇北镖局惨遭毒手,江湖有识之士肯定会以铸剑山庄为中心,方兄需要发出告示,稳定人心,团结同道,共抵外敌。” 方褚听后点点头道:“陈兄说的极是!”又转向卫敏,卫敏道:“我虽然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但是即使我剩下一条胳膊,我也要与你们一起铲除邪恶,还我关中!” 方褚欣喜道:“就凭卫兄这句话,足可义震关中,名扬秦川!”貂妍道:“我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只要是事关长安城中百姓与武林安危,我定要参与!” 方褚亦赞许的看了一眼,看到大家伙这么心齐,方褚心中不免欣慰。“启禀庄主,门外有一自称是凤翔双股剑杨塍的人求见。” 一个弟子道,方褚道:“请!”其实方褚也不曾认识此人,下面的众人也不认识此人,但方褚一想:反正正值武林危难之际,有人前来拜访,也未必是坏事,便下了此决定。 “杨公子,我家庄主有请。”山庄弟子笑道,杨塍回道:“有劳了。” 持剑径直走向议事厅。刚一进议事厅,一股侠气跃然纸上,五官端正、英气逼人的一个剑客形象显现出来,年纪与厅上众人相仿,背部负着双股剑耀眼夺目。 方褚见此人,立马走了下来道:“杨兄一路辛苦了!”杨塍道:“你就是方褚方少庄主吧?”方褚道:“惭愧,惭愧,虚名而已。”杨塍道:“庄主谦虚了,在来的路上,就已听说方少庄主侠义无双,恩泽四方了。” 方褚笑道:“杨兄过奖了,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城东雪中剑陈剑东,这位是城北一安剑卫敏,这位姑娘是在下的好朋友貂妍。” 杨塍一一回礼,道:“此皆为我关中豪侠,定是为了江湖之事才聚在一块吧!”方褚道:“杨兄此番前来的目的莫不是也为了关中武林之事吧?” 杨塍大声道:“正是!”方褚一听,大加兴奋道:“像杨兄此类人不断上山入庄,为了关中武林之事个个前来,何愁东洋人赶不出去!” 杨塍道:“方庄主可有何良策对付东洋人?”方褚道:“我们正在商议此事,皆无定论,杨兄有何高见?”杨塍道:“我有一计,以庄主之名,广发英雄帖,招募武功高强之人前来与我们一同抗洋!” 方褚道:“嗯,靠一两个人之力,定是不行;若论武功,东洋有一个叫做山本一坤的人,此人武功高强,内力雄厚,可与当年魔霸葛洪相比,我的凤钺剑就是被他夺走了; 若是单个上阵,恐怕我们这几个人中难有与其敌手者!”杨塍道:“东洋人的武功我已见识过。”陈剑东道:“哦,杨兄还与东洋人交过手?” 杨塍道:“那是在我刚进入长安城的时候,看见两个东洋人欺负一姑娘,在下便出手相救,但是那两个东洋武士的功夫也就属于三脚猫,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 方褚道:“这是杨兄初来关中,不了解东洋人,东洋人中有武士,忍者与其首领,武士善刀,忍者惯于使用暗器,卫兄的胳膊就是被东洋人所砍,你知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一件大事吗? 就发生在长安附近,关中第一镖局镇北镖局惨遭东洋人毒手,其中大半死于暗器,连威名远扬、武功高强的公羊宝库镖头都被杀了,你想想东洋人的武功如何?” 杨塍道:“听方庄主这么一说,看来在下是有点轻敌了,不过,据庄主所说,这群东洋人实在是太嚣张了,所以发英雄帖要尽早发出。” 方褚道:“你们觉得呢?”众人道:“杨兄说的没错。”方褚下定了决心,广发英雄帖。新谷軎軎望着这些从镇北镖局手中夺回的贡品是赞不绝口呀!拿起一件玉器兴奋道:“此件宝物,价值连城,我们国家就没有此等货物!” 山本一坤站在旁边道:“宗主,您再看看这箱的字画,这也是精品呀!”顺手拿起一幅山水画道:“这可是宋代诗人苏东坡难得的佳作呀!长安城内少有,中原大地难寻,现在这些都是您的了。” 新谷軎軎大笑道:“没错,这些东西充分说明中国是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家。”山本一坤随声附和道:“宗主,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些贡品呀?” 新谷軎軎略加思考道:“名贵字画先收集起来,待日后回国带回去;至于这些珠宝玉器,就留作为我们今后活动的经费吧!”山本一坤道:“嗯,在下知道了。” 又放下玉器,走了出来道:“一坤君,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不愧为我的左膀右臂,想不到你抢夺贡品、斩杀镖头如此轻易!” 山本一坤道:“宗主过奖了,此次能够掠取贡品,皆是手下人做的好,至于斩杀公羊宝库镖头,那可就得仰仗这把凤钺剑了,这把凤钺剑不愧为武林至宝,怪不得关中豪杰、剑客竞相争夺; 如是没有这把剑,或许胜负就难料了!宗主,这把剑是我们完成任务的保障,我们成于此剑,亦败于此剑!”新谷軎軎道:“没错,那也就是说有此宝剑在手,何怕他关中剑客不服!”山本一坤道:“是这样的。”新谷軎軎又笑了…… “前面怎么如此热闹?,大哥,快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尤岩说道,许耀铠道:“能有什么事,现在长安城中一片狼藉,关中武林又是混乱不堪,这些人不思如何抵挡外夷,倒是热闹不凡!”尤岩道:“大哥,过去看看吧!”许耀铠无奈被拉了过去,尤岩道:“来……让一下,让一下……” 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原来是一张告示,上写道:“为挽救武林,请各路英雄剑客到锡无铸剑山庄一聚,庄主方褚书。” 尤岩看了不禁大笑,又迅速挤出了人群,笑嘻嘻的向许耀铠走过来,许耀铠不禁纳闷,不知何事使得其弟如此兴奋,还没来得及等许耀铠开口问,尤岩得意道:“刚才让你看,你却不看,你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许耀铠感了兴趣问道:“写的什么?”尤岩更加神气道:“那是一张招募英雄豪杰的告示,是有锡无铸剑山庄所发。” 许耀铠听后大喜道:“好哇,终于有我们用武的地方了!”尤岩道:“是呀,大哥你之前不是还愁找不到可以团结的人共同抵抗东洋人吗?现在可好了,终于有机会与闻名遐迩的锡无铸剑山庄联手了。” 许耀铠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上山去。”尤岩道:“好。”这两兄弟在关中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两人乃为戚夫人师兄的得意门生,自幼受到良好的武功教导,再加上其师父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晚年归隐江湖,以德高望重著称,一生只收下两名入室弟子,一为许耀铠,二为尤岩。 两人自小光着屁股长大,感情深挚,情同手足;再加上其师傅毕生所学的武功,年纪轻轻,侠义无双,心系武林,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据说,此二人十岁那年,便名立武功。那是一年的夏天,二人酷暑难耐时,便跑到附近的渭河冲凉嘻嘻,欢快至极,清爽万分,好不让人羡慕。那泛起的水浪,那远处的红霞,上空的云朵,彼岸的芦苇,无不让人欢快。 其实每一个人的童年应该说是最幸福的时段,那时我们没有烦恼,没有压力,只懂得快乐,只学会玩耍,什么都不操心,什么都不挂念,好似神仙;每每却到中年或老年之后留下无限怀念。 在河中与鳄鱼激战的事后来被当地人津津乐道,广为流传。后来这两位少年英雄长大成人后,更是行侠仗义,助人为乐,被武功人盛赞为武功二侠。如今来到铸剑山庄,更是锦上添花呀!在樵夫的指引下,两人终于来到了锡无铸剑山庄,许耀铠道:“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武功二侠前来拜访!” 守卫飞快的奔向大厅,报告了此事。众人一听,不甚高兴,方褚更是无比激动,对杨塍道:“杨兄,我们一起去门口迎接吧!”杨塍道:“好啊!”方褚带领其他四人一起走向大门。 刚一见面,便似老乡般熟悉,方褚热情合礼道:“此二位可是武功二侠?”尤岩与许耀铠道:“正是,你莫非就是名威齐聚,侠义无双的方少庄主?” 方褚听后笑道:“侠义无双,方某不敢当,都是一些江湖朋友的称呼罢了,两位,里边请!”方褚在大厅里向尤岩、许耀铠一一作了介绍。安排了座位之后问道:“你们两个来此的目的?” 许耀铠道:“我俩在长安城内的告示上得知贵庄要聚集关中英豪来对抗东洋人,我俩身为江湖人士,自幼在师傅的教诲下,学尽了师傅的毕生绝学,值此江湖危难之际,不正是用武之地吗?更何况武功同道百姓冠以少侠二字,就绝不能对不住这二字!” 尤岩道:“没错,大哥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两有义务为拯救关中武林出一份力!”方褚听后,大为赞赏,众人听后更是夸奖不止。 方褚笑道:“好!不愧为武功二侠!来,干了此杯!”英雄们聚在一起,不仅是幸事,而且还是福事,喝起酒来都浸透着一股英雄气概,威震乾坤。 这几日来,庄中上下可没少花费,但是值。都是款待一些前来商议共谋抗洋的人。方褚更是敞开了心扉与这几日来敝庄的剑客英雄把酒畅谈。 无形中,庄中上下人手已足,力量已够,已经具备抗洋的实力了,但想要有胜算,仍需好好筹划一番。更为庄中人所忌讳的便是那日随着凤钺剑一同出现的东洋宗主,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还有凤钺剑在手,可谓无敌。 但是无论如何,怎么也得拼一回,不能眼看着东洋人一步一步蚕食我们关中武林。大家伙已商量了许久,功夫练习了不少遍,看来时机是成熟了。探子也打听到了东洋人的动向。 方褚的意思是,可以直接下山找机会,聚歼东洋人于幕府中。以方褚为代表的七大豪侠,带领着数百名武林好汉,浩浩荡荡地从巍巍秦岭山脉走了下来,大家伙各自躇踌满志,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方褚是在下庄前安排了后事。来到了山脚下,在路过的一片丛林时,却发现前面不远处一个负剑背靠在树上的年轻人,不知这位剑客为何拦路。 方褚对众人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前去看看!”方褚只身一人拿着宝剑走向了这位好汉,刚走到跟前,却不料此人出手攻击,方褚赶紧御防回击,众人看了不禁惊讶,这是何人呢? 为何突然与方庄主动起手来?貂妍欲冲上前去帮忙,却被杨塍挡了回去,杨塍道:“不用担心,他不是方兄的对手。”方褚一边防守一边道:“仁兄,仁兄,何以见面就出手呢?”这位好汉道:“你可是锡无铸剑山庄庄主方褚?”方褚回道:“是。” 这位好汉听后立即收手道:“方兄的武功不错嘛!我是周至孔武状元的儿子孔腾肖!”方褚听后顿悟道:“哦,原来是孔武状元的公子,幸会,幸会,不知你来此有何贵干?”孔腾肖道:“我是奉家父之命前来帮助你们攻打东洋人的!” 方褚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广发英雄帖,与号召武功造诣颇深之人前来敝庄,商量抗洋大事,其中就有一份是发给令尊的。 没想到他老人家没来,倒是派了你过来,而且我两刚一见面就动起手来,真是缘分呀!”孔腾肖笑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我来之前,父亲就对我说道,东洋人侵略长安,我们周至与长安唇齿相连,若长安落入东洋人之手,我们周至不远矣!”方褚感慨道:“还是令尊看得远呀!不愧为武状元。 想当年,令尊、我师父、陈卫二位兄弟的师傅,和子午谷五子真人,共同在潼关抵御外族的事迹,令世人大加赞赏,如今又逢东洋人入侵,这些人的后代们又一次挺身而出,这是一幅多么悲壮、多么英雄的事迹呀! 为了抵御外敌,每个人身上都有种不可推卸的责任;哪怕你不是名门望族之后,只要你是江湖中人; 你就应首当其冲,用强硬的身躯抵挡住外敌的侵略与杀害;只为了保护众多与你息息相关的亲人、只为了保护所有的百姓、只为了保护着引以自豪的民族!何谓江湖道义,即在如此;何谓侠之大者,即在于此; 何谓民族英雄,即在于此。 方褚又道:“孔兄的武功不错,刚才与孔兄交手,虽未出刀,但孔兄每使一招,皆为仁义之招,不曾有半点恶意,故而招招都透露出一股浩然之气,手中这把英雄剑再合适不过了!” 孔腾肖笑道:“方兄过奖了,这把英雄剑乃是我父亲所授,我的武功修为也全靠他倾力相传,父亲告诉我,这把英雄剑来之不易。” ------------ 第二十六章 城西决战浩气扬 方褚顿时感了兴趣,不禁问道:“快来说说。”这一路上,有孔腾肖讲述故事,还真解了众人赶路之闷。 方褚听后道:“如今你父亲的所作所为,看来是领悟了其师父临走前的嘱托了。” 孔腾肖道:“没错,家父一直在为了英雄剑而活,为了英雄剑而到处施仁义,行侠道。”方褚赞许地点点头,又带领人向前走去。 另一方面,由于川路难行,所以发送英雄帖的人此时才到达了川蜀剑阁道。来人一下马气喘吁吁地向剑阁道门口的人喊道:“快……快去向你家道主禀报……就说铸剑山庄庄主派我来送英雄帖!” 一个护卫呈着英雄帖向宇文飞富报道,另一个扶着送贴人进入客厅。持贴护卫快步走到宇文飞富的房间,敲了一下门,只听见“进来。”原来宇文飞富前段时间在闭关修炼,现如今已出关。咋一看,显得更加苍老了。 哎,都是为了练就上乘的武功所致,人总是这样贪心。看起来虽然苍老一些,但说话还是有力有气的,丝毫不减道主雄心。宇文飞富道:“何事?” 这名护卫拿出英雄帖道:“方才锡无山庄派人来送英雄帖。”宇文飞富一听,一下来了神,眼睛睁大,眉宇渐收,从椅子上起来问道:“来人何在?”护卫道:“尚在观中。”“快快请来!”宇文飞富略显焦急道。 “此人就是送贴之人。”护卫道,送贴的人抬起头望着宇文飞富道:“道主,在下奉庄主之命前来送贴。”宇文飞富道:“我看贴中所述,方少庄主欲联合武功高强之人对抗东洋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送贴之人道:“道主,您长期以往,身居川中,江湖上的事您自然就有所不知,这两年来,关中江湖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两年前,东洋人潜入长安,随后又从方庄主手中夺取凤钺剑,之后公然向江湖中人发出挑战。 现如今,长安城已被其控制,关中武林混乱不堪,形势岌岌可危,故而方庄主发起英雄帖,号召近地武林侠义之士联合歼敌,把东洋人赶出关中,挽救武林。” 宇文飞富一听,不觉一震,自己身处深川,派出的探子也久久不归,外面发生了如此巨变之事,自己尚还不知晓,顿生哀悔。 又走到送贴人跟前,急促问道:“你刚才说凤钺剑在东洋人手中?”送贴之人回道:“没错,的确在东洋人手中。” 宇文飞富暗思,转悠了一圈,遂道:“是这样,你先回去告诉方庄主,我一定到!”送贴之人喜道:“是!”宇文飞富心想:东洋人如此厉害,连方褚与萧踯等人都保护不了凤钺剑,自己又如何是东洋人的对手呢? 这次联合聚歼东洋人之事,自己绝不能参加,去了也是白白送掉性命,倒不如以静制动,等他们一众人两败俱伤之际,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便可轻松的拿回凤钺剑,再持剑带领众人斩杀东洋人,岂不两全其美!想到此,心中暗笑不止。 方褚等人已行至了好几天了,距长安城已剩下两天的路程了。方褚心中开始闷闷不乐,表面上看,信心满满,特别是遇到了前来加入队伍的江湖同道时,兴奋喜悦。 但他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仍然是三个英雄贴,只要这三张英雄帖安然送到,只要这三个人都前来助阵,那么这次的聚歼东洋人一事便可胸有成竹了,但是到达长安城只有两天了,仍不见一个送贴之人回来报信,方褚忧从中起。 第二个送贴之人乘船沿着黄河而下,历经千辛来到了山东,他这次的任务就是把英雄帖送到鲁南枪王史戒行手中,因为方褚清楚,他亲自安排要送的人肯定是当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曾是其师父健在时,前来争夺凤钺剑的高手。 送贴之人连夜兼程赶赴史府。府中下人牵住马,送贴之人径直跑向屋中。经由府内仆人引道,鲁南枪王史戒行正在后院勤加训练弟子,送贴之人乍一见,好气派,数十人整齐的持枪在跟随着史戒行练习枪法,史戒行这一套枪法使得出神入化,比之前夺剑擂台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这家伙武功又精进不少。仆人打扰道:“老爷,老爷,有人找你。” 史戒行一听,立马停止练习,仆人指着那送贴的人道:“就是他。”史戒行一看,恶狠狠地盯着这名仆人生气道:“不是告诉你,轻易不要把外人引进后院练武之地吗?” 仆人辩道:“老爷,他说他是锡无铸剑山庄的人,有十万火急的事前来找你,所以我就带他来见你。” 史戒行听后,愤怒地走上去,边走边喝道:“你们继续练!”走到送贴人跟前,史戒行热情道:“原来是方庄主派来的人,快里面请!”老仆人见状不解:刚才老爷还凶神恶煞的,怎么突然之间又变得友善起来。 跟了老爷半辈子,真搞不明白他的心思。史戒行带领着送贴之人走进屋子,又亲自为送贴纸人倒水,送贴之人受宠若惊,匆忙道:“这如何使得?您身为一代宗师,又岂敢劳烦你为在下倒茶?” 史戒行坐下道:“喝吧,你此来有何事?”送贴纸人道:“小人此番前来,乃是奉庄主之命,特送英雄帖邀您一起参与众侠的聚歼计划。” 史戒行道:“最近关中之事,我也有所耳闻,但是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峻吧。”送贴之人又道:“恐怕比在下说的甚至百倍!” 史戒行听后怒道:“危言耸听,我们中原武林一向与你们关中武林不合,现如今有麻烦了,又来找我们,你想我们会出手相救吗?”哈哈大笑起来,送贴之人见状无奈怒视史戒行。 史戒行又道:“回去告诉你们宗主,就说我史戒行不屑参与你们关中武林之事!送客!”送贴之人怒离了史府,黯然归去。晚上,众人都已睡下,只有方褚还在陈仓附近的小河旁点着篝火,貂妍也没有睡,他看到方褚这几天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拿了件外衣走了过去,顺手给方褚披上。 方褚感到一丝温暖,笑道:“是你呀,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貂妍道:“你还问我,你怎么一人独自在这,大家伙都睡了,你为何还不入睡?” 方褚伸出手抱着貂妍,貂妍似一只猫一样依偎在其怀中,感到无比幸福。方褚怅然道:“今晚过后,只剩一天了,一天了……” 这一天听起来好悠长,好似一个人临死前的叮嘱。貂妍问道:“你这几天怎么了,郁郁寡欢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嘛,让我替你分解分解。” 方褚看着貂妍道:“能说的只有你了,还记得我之前发出的英雄帖吗?”貂妍回道:“当然记得,是不是都有回信了?” 方褚道:“没有,其中三个人我的期望值都很高,一个是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一个是鲁南枪王史戒行,再一个就是我的结拜大哥萧踯,他们三人武艺高强,都是当年争夺凤钺剑的十大高手之列。 特别是我大哥萧踯,更是江湖义气十足,他的妻子琼海仙子允碧霞武艺不凡,当初我与萧大哥一同上祁山斩葛洪,归凤钺,至今历历在目,只是已有两年时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派出的人能否找到大哥的踪迹?” 火渐渐暗了下来,方褚望着远方的黑夜,期待着黎明的到来。派出的第三个送贴之人由于在路上出了点意外,本来可以早早到达萧府,耽搁时日不少。管家一听说是铸剑山庄的人,热情接待,因为他知道他家公子与铸剑山庄庄主是结拜兄弟,所以不敢怠慢。管家把送贴之人包扎完伤口后,才带到客厅上面见老夫人。 送贴之人见到老夫人道:“我家庄主让我问候老夫人好,我是受方庄主指派前来贵府递送英雄帖。”老夫人道:“给客人沏茶。”接过英雄帖,自己的眼睛已花了,看不清字,让在旁的萧雅麟读述,萧雅麟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老夫人叹息了一声,:“可恨东洋人在我们关中兴风作浪!”萧雅麟道:“唉,可惜,我的大哥大嫂都不在府中。” 送贴之人道:“那萧大侠与夫人在哪,我去找他们。”萧雅麟道:“你上哪找去?他两已经去了江南,算算时日已快两年多了。” 老夫人顿时怒道:“快找人叫他回来!整天就知道玩,也不关心关中武林之事!”送贴之人听后道:“那也不能怨萧大侠,毕竟他在时东洋人还没有来到关中。” 即使是飞鸽传书,也需要数月时间才能回来,而现在那里还等得了几个月呀!送贴之人连饭都没吃又赶回报信了。方褚等人已经来到了位于长安城西郊的山下,欲打算在这里留宿,等待庄中之人的消息。 还与众人商议,拟定一份应战书,差人送往武宗幕府,言明要将东洋人赶出关中,并且还在长安城张贴告示,鼓舞长安城中百姓与武林同道一起铲除外夷,恢复武林安定。 大家伙正在吃早点,忽然一匹烈马从后面奔来,来人是山庄中人,方褚猜测可能是三个送贴之人的回信,欣喜狂奔向送信之人,还没等送信之人开口,迫不及待问道:“可是送贴之人的回信?”送信之人回答道:“是。” 从衣服里掏出了三封信,上均书:庄主亲启。方褚全神贯注的望着手中这三封信,快速的打开第一封,上书道:“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答应前来,但至今无任何行动。”方褚的心顿时凉透一半; 又接着打开第二封,上书道:“鲁南枪王史戒行无视关中武林安危,拒不前来!”方褚面容失色,手指发麻,闭了一下眼睛;又缓缓打开第三封信,这可是最后一封了,亦是他最为期待的一封。 拆开信纸,上写道:“陈仓剑首萧踯与妻同游江南,无暇来此。”方褚看后,身体微颤,纸张从手中滑落,像是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呆若木鸡。 送信之人赶紧捡起信道:“庄主,你没事吧?”方褚没有反应,众侠赶了过来,貂妍道:“褚大哥,你没事吧?”方褚这才缓过神来,收起信件向众人道:“我们出发吧!不用等他们了,他们来不了了。” 众人道:“是。”武宗幕府接到来自铸剑山庄的应战书之后,新谷軎軎召集所有府中人数,便道:“你们看着,这是关中第一铸剑山庄庄主方褚等人向我们送来的应战书,你们有什么想法?” 一位忍者首领道:“宗主,那有何惧,中国人不是常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们敢来,我们也不怕!” 新谷軎軎点头道:“不愧为我国的优秀武士!”另一首领道:“关中武林的的那些所谓侠客,皆是三脚猫的功夫,哪有我国忍术、空手道、幻术的厉害!”新谷軎軎目光转向山本一坤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山本一坤道:“关中武林,武功高强者甚少,方褚等人组合的所谓正义八侠不足为惧,但我们毕竟根基不稳,人数又少,所以仍需详细密布,不可大意。” 新谷軎軎道:“没错,我们府中上下近百人,而此番应战的方褚本人数百人,几倍于我,尚需精心布局,不可懈怠!”新谷軎軎站起,拔出凤钺剑道:“众人听令,此次决战事关我们幕府全局,绝不能输!” 众武士与忍者齐声道:“是!”是日,天空乌云密布,浑浊不堪,山上群群乌鸦飞过义军的头领,寒风吹刮着众剑客的脸面,每个人视死如归般地向长安城进发。 方褚、貂妍、陈剑东、卫敏、杨塍、尤岩、许耀铠、孔腾肖八位侠客并排齐走,身后跟着数百名英雄好汉,这是一场正与邪的较量,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 这场决战关系着关中的危亡,关系着武林的归属。“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来到城西的一片空旷地面上,东洋人早已等候多时。 全巢出动,为首的正是新谷軎軎,手中握有一把凤钺剑;旁边的副将便是山本一坤,再后面便是四个忍者首领组成的方形列阵; 再其后,便是忍者布成的半弧形卫队;持东洋大刀的武士们排在两侧。看来这东洋人偷窥我们中国的东西还真不少,连古人的排兵布阵都学会了。 方褚走了出来,对敌方道:“尔等东洋外夷,不在岛国呆着,却偏偏跑到我们中国内地来捣乱,这是不义;来到长安,烧杀抢夺,兴风作浪,祸害百姓,这是不仁。 尔等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其罪当诛!若能及时悔悟,归还宝剑,躲回岛国,便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新谷軎軎听后,狂笑道:“方少庄主,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还没开打,又何以出此谬言!年轻人嘛,就是爱冲动,你也不想想,你有几分胜算? 如今我合气道已练成,又有你们视为至宝的凤钺剑在手,何惧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放下兵器,俯首称臣,要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完拔出凤钺剑,使劲的向出一挥,周围的土山崩塌了。 杨塍道:“别跟他废话,开战吧!”方褚拔出剑,大声道:“杀!……”众人将积蓄已久的愤怒都爆发出来,似洪水一般冲向敌方; 新谷軎軎亦挥剑道:“迎战!”双方厮打在一块,混乱不堪,已难分清敌我。高手自然要与高手过招,方褚与貂妍找了新谷軎軎决斗,孔腾肖找了山本一坤过招; 尤岩与许耀铠,卫敏和陈剑东四人,分别找敌方忍者首领决斗,杨塍参与到群战中。 孔腾肖与山本一坤从人群中打斗到别的地方,久久不分胜负。 看来孔腾肖的武功还不错,孔腾肖使剑,山本一坤用刀,各有所长,山本一坤运气于刀,眼疾刀迅,斜劈过来,力大无穷,刀锋像华山山峰一般排了过来,内力可想而知。 孔腾肖亦不示弱,提剑破招,反手剑推出,双脚作踢虎状,似猎豹般扑了过来。这下可好,两人刀剑相对,内力冲击,击起断枝无数。 像这样的打法,孔腾肖是占不了便宜的,因为之前的方褚就是前车之鉴。若仅拼内力与山本一坤,那么这八人中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敌山本一坤。 在来的路上,方褚就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了,与山本一坤交战,千万不能硬拼内力,拼到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孔腾肖一直谨记这句话。 故而轻易减少与山本一坤的对掌,而是以招式作为优势来与其交战。尤岩、许耀铠、卫敏和陈剑东打的就比较轻松了,东洋的两大高手新谷軎軎与山本一坤均无一与他们交战,他们的对手只是忍者首领。 一会儿工夫就把这四个首领打得狼狈不堪,但是这四个首领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而是死拼到底,爬起来之后,更加愤怒了,力量更强大了,东洋刀更加锋利了,招招欲取胜,式式想夺命,这就是东洋的武士。 陈剑东见状道:“不要留情,迅速结束,快去帮方兄!”其他三人一听,各自认真对待起来。 卫敏虽然只剩下一条胳膊,但胜一个武士倒不是难事;陈剑东更是高高跃起,俯冲下来,横剑斜劈,一下子就劈掉了对手的头颅;尤岩与许耀铠并肩作战,打败了两名武士,趁势取了对手性命; 方褚与貂妍打得就比较吃力了,一个新谷軎軎就已实难对付了,更何况其手中还握有凤钺剑助威。两人打得也算默契,一人攻其剑,一人攻其身,但还是免不了受伤。 只见新谷軎軎仅使出五成之力,方褚便与貂妍招架不住,新谷軎軎落地而起,双脚转踢,方褚与貂妍在下面不断接招。 忽然,新谷軎軎一转身,后退几米,方褚以为新谷軎軎欲逃。不料,新谷軎軎早就看出了破绽,自己拥有凤钺剑,不宜与敌近距离作战,尝试退后。 怎想,新谷軎軎却左手持剑直刺下来,方褚迎剑抵挡,但还是被逼下。两剑相交,火花不断。新谷軎軎已占优势,方褚略处下风。 貂妍此时瞅准时机,从侧面突击杀出,怎料,新谷軎軎用右手反转一推,貂妍躲避不及,中掌胸前,鲜血喷了出来,缓缓落下。 方褚见势不妙,便想赶来营救,怎奈自己抽不出身,奋力反击,用左脚尖拼力顶破上方的新谷軎軎,眼看就要被顶着,迅速反应,只能暂离,在抽剑时刻,随即拍在了方褚的胸膛,方褚也应声落地。 不过他在落地的时刻,已看到貂妍被赶来的尤岩等人接住了,担忧渐无。貂妍被接住以后,显然是受了内伤,尤岩把她扶在了树下,让其稍作调息。 貂妍口中仍不忘方褚的安危,道:“你们快去救他!”尤岩道:“你放心吧,我们会的!” 只听卫敏道:“方兄挺住,我们来了!”许耀铠与陈剑东迎头冲了上去,与新谷軎軎战了起来。方褚虽然中了一掌,但因内力雄厚,再加上刚才那掌仅用了三成功力,所以方褚在落地时刻,用剑撑住了,一个翻身又立了起来。貂妍看见方褚没事就放心了。 孔腾肖与山本一坤打得正酣,却怎料被众忍这团团围住,而且自己这边带来的好汉已死伤过半,稍不留神,这空间被山本一坤逮住,先是幻影腿踢在孔腾肖的背部,而后又是飞刀刺出,孔腾肖艰难的挡住了迎来的飞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飞刀之后仍有飞刀,最终还是防不胜防,遭了暗算。 山本一坤接着挺刀直刺,刀过心而出背,鲜血从刀尖上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孔腾肖临死前只看见了山本一坤的奸笑,便气绝身亡。 杨塍看见这一幕,发疯了起来,大叫:“腾肖,腾肖……”怒斩群忍者,力大无穷,许多忍者纷纷倒地,杨塍向山本一坤冲了过来,充满了愤怒,使出狠招重拳,招招要命,式式刺心,山本一坤接招显得异常吃力。 在旁调息的貂妍顿时从左翼挺剑刺出,山本一坤差点被刺中,只可惜仅被划破了衣服而已。方褚也从围战新谷軎軎中退了出来,因为他想着七个人的力量如果围攻在一个东洋高手身上,或许还有胜算。于是便想与杨塍、貂妍一块先杀了山本一坤。 山本一坤见势不妙,欲脱逃,但是没有办法,三个高手紧紧的将他围住,别人一招,他要抵挡三招,久而久之,体力不支,先是方褚的‘太白一醉’破其气门,山本一坤丧失斗志; 再是杨塍的‘丹鹤翘尾’双剑直插山本一坤两肋,破其经门;再是貂妍从正面补了一刀,直穿心脏,山本一坤流血而亡。 新谷軎軎看见山本一坤倒在血泊里,大怒,道:“所有忍者,迅速结束战斗,分批围杀关中剑客!为山本君报仇!”刚才还想冲上去与尤岩、许耀铠、这二人共同围杀新谷軎軎的卫敏,却不曾想被忍者团团围住,只好以最快的招式结束围困,继续加入围歼队伍中。 但是忍者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的武功要比刚才的东洋武士高得多,所以打起来较吃力。新谷軎軎盯着眼前这四个人,怒气冲天,只想着尽快杀掉他们,好为山本一坤报仇。 新谷軎軎使出了浑身功力,结合本国绝学合气道,借助凤钺剑;霎时,宝剑好似染了彩虹,又像冲了电,左一挥,挥出一个球状带电气体,直击卫敏,卫敏提剑抵挡,但毫不顶用,还是中招毙命; 新谷軎軎右一砍,又一个彩色球体似火焰般冲向许耀铠,许耀铠欲躲,但是已来不及,入体即消,许耀铠五脏六腑顿化血水,痛苦死去; 陈剑东与尤岩见状,自觉不能让新谷軎軎掌握先机,于是两人飞刺新谷軎軎,欲一招破敌。又怎知,新谷軎軎内力雄厚,提剑抵挡,两人顿感有百只凤凰在自己身边来回穿梭,被深深地缠住了,又接着运气于左掌,一人一掌,两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口中鲜血直流,新谷軎軎仍不罢休,依旧提剑,又一个杀手锏——气球状冲向倒下的这两人,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不要!” 杨塍扑了上来,护住了受伤的二人,自己当场气绝;方褚见状,疯了,大喊道:“狗贼!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兄弟报仇!呀……!” 方褚踢飞一个忍者,挺剑直逼新谷軎軎,新谷軎軎避开锋芒,连连退让,貂妍跑到陈剑东身边道:“剑东,你挺住,挺住……” 奄奄一息的陈剑东缓缓道:“你……你快……走……,这个恶魔实……在是……太……太……太厉害了!”闭眼离去。 其他两个亦死去,八大豪侠中,只剩下了她和方褚二人,来时是多么的信誓旦旦,到此刻,他才知道敌人是多么的可怕,才知道为何方褚要等其他三大高手来助阵。 不一会儿,方褚也被打落下来,仍拼劲最后一点力气接着再战,新谷軎軎又是一掌,方褚再次剑落人没。貂妍哭喊道:“褚大哥……褚大哥……” 跑到伤痕累累的方褚跟前放声大哭,此刻貂妍已发疯了,不停的摇曳着方褚,方褚口中鲜血直流,用微弱的眼光看着貂妍道:“其实……我……喜……喜欢你!” 貂妍哭声震天,道:“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方褚艰难地抬起右手,想要最后摸一摸貂妍的脸蛋,还没摸到就气绝身亡。貂妍大呺一声:“啊……!” 随后拿起剑道:“你死了,我一个人也绝不独活!”便自刎。就这样,八位英雄倒下了,整个的聚歼计划失败了,没有一个人活着出去,均死在了东洋人的屠刀下。 夕阳已落山了。 ------------ 第二十七章 奸派走狗趋外夷 此事一出,整个关中武林都沸腾了,再也没有人敢公然反抗东洋人了,各大小帮派纷纷搁置门匾,偃旗息鼓;街道上再也没有人敢讨论东洋人的事了! 可以说,此次战役,东洋虽然折损了山本一坤,但却得到整个关中武林。 接下来的目的就是要侵占中原武林。铸剑山庄的人得知此事后,个个悲痛欲绝,管家冯铝更是义无反顾,不计较个人生死,带领庄中兄弟下庄来为这八位侠客好汉收尸。 他们通过附近的人了解,才知道,那天决战的地方就在城西不远处。安排人手去现场收尸。到了一看,不禁震惊,血流成河,抛尸如石,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八大侠客的,哪些是好汉同道的。 翻了一个又一个,找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手下道:“管家,快来,我发现了庄主与妍姑娘的尸体!”管家过去一看,没错,果然是方庄主与貂妍姑娘,只可惜身体已冰凉多时,再看看庄主身上已干的血迹,管家冯铝不禁失声痛哭: “庄主呀!你怎么能突然离我而去呢?你知道吗?庄中还有许多要是等你处理呢,你不能就这么离去!不能呀!” 随从纷纷悲伤,又有一手下喊道:“管家我发现了其他三个大侠的尸体!”冯铝拭泪立起,走向这三具尸体,冯铝道:“没错,这三个分别是陈剑东、尤岩与卫敏。” 又有人喊道,又发现了其他三具尸首,冯铝又走了过去。蹲下细细察看道:“这两具分别是杨塍和许耀铠侠士的,只不过这具就不知道了。 想不到,这八大豪侠都被东洋人给杀了,难怪庄主之前便已安排好后事。原来庄主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冯铝又道:“把这八大侠客的尸体运往山庄,其余的就地掩埋。” 车马缓缓地行驶了好几天,才把尸首运回秦岭山脉太白山脚下。冯铝道:“把庄主的尸体单列出来,按照庄主生前所交代,把庄主的尸体明天埋在老庄主的坟墓旁,师徒二人从此不再寂寞。 其余七位纷纷挖墓立碑,铸以姓名以记之。”新谷軎軎回到幕府几天后,为了扩大影响,巩固既得利益,又扩建了武宗幕府,还在长安招收了不少伪忍者,力量渐大。俨然已成为关中首屈一指的人物,江湖上再无实力能与其抗衡了。某日,新谷軎軎正在与一位忍者首领下棋,忽有一卫士敲击拉门,报告:“启禀庄主,门外有两个长安剑客来访。” 下棋的忍者首领道:“不好!是不是又有剑客来寻仇?”惊恐不已,新谷軎軎道:“不要慌,你带他们到客厅。” 新谷軎軎与武士结束下棋,赶往客厅召见这来访的两位长安剑客,只见这两位长安剑客似兄弟一般相像,个头一样高,各身配宝剑,气宇不凡。 新谷軎軎道:“你们两个是何人?来我府中所谓何事?”裴磊首先道:“我是长安一掩剑裴磊,这位是我的兄弟一长剑蒋木!”新谷軎軎一听,惊诧不已道:“难道你们两个是来为兄弟报仇来了?”裴磊道:“宗主多虑了,我们兄弟今日是来投奔宗主的。” 一长剑蒋木亦道:“没错,我们兄弟两的确是来投奔您的!”新谷軎軎道:“我不信,你们关中人是很狡猾的,城东一雪剑陈剑东与城西一安剑卫敏不是还要杀我吗?” 裴磊道:“当今关中武林,镇北镖局已毁,锡无铸剑山庄庄主方褚又死在了您手中,整个关中武林由您掌握,我俩又岂是不识时务之人?”新谷軎軎道:“镇北镖局镖头公羊宝库也是我杀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气愤?欲接近我为他俩报仇?” 蒋木解释道:“宗主真是误会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湖中人谁不想有个好的前途。而如今,关中武林,宗主可谓是独大,没有人敢与您抗衡呀!我们两只想有个栖身之地,进而帮助宗主夺得中原武林,而后能有一番作为。” 新谷軎軎没有说话,蒋木道:“我俩从小习剑,久居长安,对长安及关中武林之事知之甚多,如承蒙宗主不弃,愿常侍左右,随时听宗主调遣,为宗主效劳!” 新谷軎軎还是没有回答,手一挥,身后的武士挥刀过来,蒋木躲闪一边,裴磊拔剑迎接,不到两三个回合,裴磊便已拿下这名武士,新谷軎軎见状,大笑拍掌道:“好,不错,果然不错,那你们两个就留下吧。” 裴磊和蒋木听后喜不自禁,连连道:“多谢宗主赏识,原为宗主赴汤蹈火!”新谷軎軎果然很狡猾,不会单凭这两个一面之词便留下他们。 对旁边的武士道:“速速查清这二人的来历!”这几日里恐怕是裴磊和蒋木最为幸福的日子了,不仅每天在幕府中被东洋人当做宾客一样招呼,而且每晚还有如花似玉的东洋少女相伴,真是快意人生呀!他们两个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快意的生活,似是来到了天堂。 想起以前的酸苦日子,蒋木就来气,道:“哎,大哥,你说这么好的事,我俩怎么到现在才知道享受呀! 想想以前,与大哥陈剑东在一起的日子,虽然被别人称为长安四君子,但又有何用,直到师傅临终前留下的‘华渭剑谱’,我们兄弟四人为此发生了矛盾,我俩夺得剑谱后,没想到大哥却把我俩赶出师门,逐离长安,使得我两流落江湖数载,受尽他人欺凌,就连剑谱也被别人骗去。 你说说,到头来,我两的到了什么?还不是一样都没落得!”裴磊亦抱怨道:“如今陈剑东与四弟卫敏皆死于新谷軎軎之手,可谓天意。与天意相违,必不可活。 所以说,我俩走到今天这步,全都是他们给逼出来的!什么正人君子,什么英雄好汉,如果不识时务,还是白骨一堆,又哪里能像我们俩在这里快乐逍遥!” “没错,来,干一个!”蒋木笑道。裴磊与蒋木天亮走出了幕府,来到了长安城内,他俩的身后有人跟踪,早已察觉,只是没有点破。 长安城中一切恢复如初,不管是谁控制长安城,只要不伤害百姓的利益,大多数老百姓还是不会反抗的。 因为他们知道反抗也是无用的,就像正义八侠一样,连他们都败给了东洋人,自己的弱小身躯又怎敌得过东洋人的斩牛犀利大刀,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为好。前面有几个人与武士争吵起来,谁还有如此胆子敢与东洋武士吵架。 裴磊兄弟两走近一看,蒋木道:“哦,原来是青帮的人。”裴磊道:“即使是青帮的人又何妨,他们只是掌握着长安八水的航运货物,就敢这么横!” 争执之际,蒋木出手了,一脚踹飞了一个青帮弟子,道:“连东洋幕府中人也敢惹,我看你们青帮是不想在江湖中混了!”这两个东洋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给他两翘起了大拇指。 然后又继续向前行。旁边的老百姓都怒视着裴磊和蒋木,他两走后,甚至有人骂道:“东洋人的走狗!” 回到府中,新谷軎軎大怒道:“没想到,江湖上能与我作对的锡无铸剑山庄与镇北镖局都被我给毁了,今天居然还有人不服!”蒋木道:“宗主莫生气,今天与本府武士争吵的只不过是些微帮小派,宗主可大不必操心!” 新谷軎軎道:“不行,我绝不容许关中地面还有势力反对我们,一定要铲除干净,全权掌控!”裴磊道:“宗主考虑的是。”新谷軎軎道:“我现在命令你们两个去扫请这些障碍!” 裴磊道:“是,一定会清除干净的,敢与幕府做对,只有死路一条!”蒋木道:“我们俩个初来幕府,还没能为宗主立下功劳,如今这等差事,我们一定会做得很好,让您满意!” 新谷軎軎道:“之所以让你们两个去,有两个原因:一是你们对关中帮派比较熟悉,二是山本一坤在与方褚等人的决战中死了,我没有得力助手可用,如今你两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这次办得漂亮,我会更加器重你们两个的!” 裴磊和蒋木道:“多谢宗主栽培,我们绝不会让宗主失望!”笑着出去了。 晚上两人坐在房间里谋划,裴磊打开一幅关中各种帮派的资料书,指着其中高陵的青帮道:“今天在街上欺负东洋武士的就是他们青帮人,我们就从他们开刀吧!” 蒋木指着另一个帮派道:“这个位于蓝田的蓝鹰派一直以来就与东洋人不和,据说,城西大决战的前夕,蓝鹰派的掌门严玉还暗地里帮助方褚等人,这个也是要铲除的!” 裴磊道:“没错,就从这两个不屈从于幕府的帮派开刀,杀鸡儆猴!”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吃过饭,裴磊与蒋木点齐人马,准备行动。这次他俩共带去了五十个忍者直奔高陵青帮。 半日的路程便赶到。青帮帮主华来欢向来做事高调,因为青帮掌握着长安八水的航运与货运,年利润不小。所以帮内也挤进了许多市井无赖,无业流民。 据传,华来欢曾经把手下的人扔到渭河喂鱼了,就是因为这两个手下的人私自贪污了客商的五十两银子。 蒋木道:“所以说我们的任务不仅仅是灭了青帮,更重要的是掌控他们的航运、贸易,为我们的今后活动筹备资金。”东洋武士听后笑道:“真不愧为宗主所赏识的人,我就没有想那么多!” 裴磊道:“今后跟着我两,你学到的东西会更多。” 这名武士笑了,没有吭声。半个时辰赶到了,这不愧为水运大亨,连府第都建在渭河旁边。裴磊及众人躲在其府宅前的丛草里,唤来了一个忍者,裴磊道:“把门口的两个卫士干掉。” 忍者射出了两把小刀放倒了守门的卫士。裴磊站起来拔剑道:“冲进去,一个活口也不留!”众人三步并作两步,直冲青帮,里面的人还真不少,但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经踢打。 一个个倒下,青帮掌门华来欢拿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带领着三个徒弟从房间中跃了出来,吓道:“你们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我青帮闹事,找死!” 蒋木道:“,我是长安城南一长剑,这位是我的大哥城西一掩剑裴磊!”华来欢一听,吓了一跳道:“啊?长安四君子,你们不是消失好几年了,今日为何又出现了?” 裴磊道:“城西武宗幕府宗主让我们来杀你,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归不归顺幕府?”华来欢怒道:“呸!你们两个竞投靠了东洋人,老夫一生从不畏惧任何人,更不会屈服于东洋人!” 裴磊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想想你们青帮上下数百人呢,再想想你的家人?” 华来欢怒道:“像你一样,做东洋人的走狗,老夫虽然没有方少侠的大义去挽救江湖,但是我宁可家破帮毁,也绝不会做东洋人的屠刀!” 蒋木烦躁道:“跟他还说什么?动手吧!”裴磊道:“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嗖’的一声冲了过去,华来欢抡起大刀相迎,打了不到百十回合,终因技不如人而被裴磊打败。 全帮上下数百口人一个不剩,全被东洋忍者给杀了。裴磊又率领众忍者退出府宅,而寻到青帮的渭河码头,众人包围了正在工作的青帮弟子,道:“”给我杀,一个也不留!又有数十名人死在了东洋人的刀下。他们完全灭了青帮,控制了码头。 这是裴磊兄弟两入府以来为东洋人立的首功,铲除异己,为东洋人侵占中原武林做准备,铺平道路。蒋木道:“大哥,想不到这平时赫赫威名的青帮也会毁在我们兄弟手中!” 裴磊笑道:“凡是与东洋人作对的门派,都是这个下场!”武士道:“二位说的没错,要不了多久,整个的关中武林就会完全沦落为我们幕府控制了。 不过,二位这回干的不错,我定会在宗主面前为你两美言。”蒋木道:“多谢了。”又把头转向裴磊道:“大哥,青帮已灭,还有蓝田的蓝鹰派,何时动手?” 方褚道:“事不宜迟,正趁着我们心热剑烈,一鼓作气转灭蓝鹰!”蒋木听后笑道:“好!”蓝鹰派虽然不是个大派,但其派上下最痛恨外夷伪帮,掌门人章之野更是对这次来的东洋人深痛恶绝。 一直苦于武艺不精,门派不昌,故而只能拉拢其他的名门正派来一起对抗东洋人。 城西决战中的杨塍便是巧遇过章掌门,而被指示前来上铸剑山庄聚合的。蓝鹰派一直秉承独自办派,自主生存的宗旨,向来与关中诸派不太联系,但章掌门的一颗忠直之心却历来为武林中人所赞道。 裴磊与众忍者从幕府再次向蓝鹰派出发,这次带领的人手明显少了许多,因为裴磊知道,想要灭掉关中武林仅剩的、敢于公然与东洋人叫板的小帮派,绝非难事。 裴磊骑着烈马道:“前面便是蓝鹰派的府址了,快随我杀进去,灭了他们!”那种狂妄、那种对江湖同道残忍之形皆刻画在了裴磊可憎的脸上。 ------------ 第二十八章 鲁南枪王乃投敌 又一个门派被灭了,看来关中武林是没救了,正义的力量皆被扼杀了。 江湖处在浩劫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不知道这种日子还将要持续多久,人们都在期望一个可以拯救关中武林的正义大侠出现。 裴磊与蒋木提着蓝鹰派掌门的头颅得意地走进大厅,裴磊把头颅往地上一放,道:“禀宗主,我兄弟两不辱使命,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接连铲除了敢与咱幕府作对的帮派,这是章之野的首级。” 新谷軎軎看着地面上的头颅,笑了起来,拍手称赞道:“嗯,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这次你们可是立了汗马功劳,我决定让你们两的接替山本一坤的职位,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共助我完成大业!” 裴磊与蒋木听后,喜不胜收,连连跪道:“多谢宗主器重,我俩今后定会效死力,助宗主完成大业!”新谷軎軎听后亦狂喜不已,遂道:“今天我高兴,你们就留下来陪我一块吃饭吧!”裴磊、蒋木道:“一切听宗主的。”另一方面,萧踯与允碧霞游玩江南也回来了。 途径长安时,萧踯道:“碧霞,这中午的街头行人怎会如此稀疏?”允碧霞回顾四周道:“我也发现了,好像这里前不久发生了什么事?”萧踯道:“好像与之前不一样了。” 两人带着疑惑赶回陈仓。做了东洋人的走狗还真好,每天吃喝不愁,快乐似神仙,不仅可以受到一番众人的尊敬,还在长安城中名声显赫,任那个帮派见了不问声好;在幕府中,不仅可以与宗主喝酒下棋,还可与众舞女作乐寻欢。 但是好景不长,裴磊与蒋木正在房间里喝酒,酒酣之际,突然有人破门而入,走进两个面无血色的东洋跨刀武士,蒋木努力睁开微闭的迷茫的眼睛,用手揉了又揉,怒道:“谁呀?敢来打扰我兄弟两喝酒!” 一个武士走上前来大声道:“奉宗主令,前来抓你们两审问!”裴磊一听,大不对劲,究竟发生何事了,宗主居然亲自下令来抓他两; 不过又一想,这最近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呀!束手被两武士带走了。被带到新谷軎軎的房间后,两武士关上拉门,守在门外。 裴磊和蒋木这才抬头望了一眼,宗主背对着他两而站,平常宗主不管遇到什么大事,都是坐着的,这次居然一改常态,只能说明此次的事非常严重,要不然宗主是不会这样的。 新谷軎軎慢慢转过头来道:“你两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来人,把他俩拉出去斩了!”只听见门‘咣’的一声被打开了,走进两名武士。蒋木吓懵了,不知所云,吓得一身冷汗,这才酒醒了! 裴磊则问道:“慢,敢问宗主,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斩我们两?我们犯了什么错?”新谷軎軎怒道:“还敢来问我?你们这两个奸细,投靠我府中,我如此器重你们两个,想不到你们竟敢背叛我!” 裴磊听了,很是困惑,焦急道:“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意思?”新谷軎軎走下去,怒发冲天,拔出凤钺剑指着裴磊的脖子怒道:“你说,你两是不是雪中剑陈剑东的师弟?是不是?”裴磊道:“是。” 新谷軎軎又道:“一安剑卫敏是不是你们的师弟?” 裴磊道:“没错。”“我在城西决战中,接连杀了你们的大哥与四弟,你们是不是怀恨在心,伺机报仇。这次前来我府中投奔,不就是为了接近我,然而杀我吗? 正如你们古代东汉末年的曹操刺杀董卓一样,只可惜,我不是董卓,你们更非曹操!现在被我识破了,还有何话要说?” 裴磊听了之后,心想:原来是为这事,肯定是东洋探子打听到他两与陈剑东、卫敏二人的关系,才至于宗主发威,堂前审问。 裴磊遂大声道:“当然有话说,我两的确是真心来投奔宗主您的,关中江湖既然没有我两用武之地,我俩又为何不灵觅贤主呢?况且我两兄弟与陈剑东之间的恩怨是宗主所不知道的。” 新谷軎軎听后,刚才的怒气已消一半,专注的听他两陈述。裴磊接着道:“三年前,我们的师傅死后,我们四兄弟为了一本师傅遗留下来的《华渭剑谱》而间生矛盾,陈剑东以大哥之位欲强行独吞剑谱。 我们两兄弟最后夺走《华渭剑谱》,之后陈剑东把我们逐出师门,赶出长安。 我两无奈躲在了大巴山修炼剑法,最后还被他人骗走了剑谱。漂泊之后,欲找陈剑东报仇雪恨,因为我们两怀疑就是陈剑东派的人骗走了我俩的剑谱。 却不想,他已被宗主所杀,宗主为我们报了仇呀!我兄弟两位既然在关中武林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不如拜在您的门下,尚有一番作为。 宗主,说了这么多,我裴磊只是想证明我是个什么人,绝不会是您口中的奸细,希望宗主明鉴。”新谷軎軎收起了凤钺剑道:“听你这么说,我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难怪陈剑东在与我决战时,使用的是《华渭剑谱》,还扬言杀了我之后就会清理门户。但是,你们当初投奔我时为何对此事隐瞒不说?” 蒋木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宗主才会相信?”新谷軎軎道:“我了解到,陈剑东在城东还有府宅家人,你们中国有句俗语,斩草要除根,如若你们能杀了其家属,就可证明你们两还是忠于我的,那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否则,你们就是骗我的,我就不会留情了!”蒋木立即道:“好!”裴磊听后不吭声,心头一颤,这可是陈剑东的唯一至亲,虽然兄弟情义破裂,但是也不殃及其家人呀!更何况他们一家只剩下老弱妇小,这如何是好呢? 新谷軎軎看见裴磊不吭声,便道:“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蒋木更加焦急了,直直的望着裴磊,急切地希望他能做出回答。新谷軎軎又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于我,不会背叛我?” 裴磊听后如马蹄踩腹,万刀割心,他紧紧地握紧拳头,咬住牙齿,大声道:“行!”蒋木听后才放心了,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新谷軎軎听后才满意了,也放心了。 扶起裴磊道:“此次前去,只准许你一人前往,不带任何手下,而且你的兄弟蒋木会留在府中做人质,我可不想放你们双双出去,便不再回来了。”裴磊默不作声,只是呆呆的听着,望着。 新谷軎軎又道:“完成任务后,把陈剑东妻子儿子的首级带来见我。”裴磊低声道:“我知道了。”身穿一件夜行衣,蒙面持剑出发了。 他实在是不想让陈剑东的妻子认出来,毕竟他们兄弟关系没破裂之前,陈剑东的妻子待他如亲弟一般,再想想平日里陈剑东的孩子,他又如何能下此毒手,即使非杀不可,也不愿让他的家人认出他来,所以他选择了遮掩行动。 站在陈府门口,陈府中的灯火还未全息,但门已紧闭。裴磊站在门口久立,反复思考;若是放了他们,也未尝不可。 可是这样一来,虽然没有违背自己良心,但又一想到自己的兄弟蒋木还在东洋人手中,自己如若放了他们,不但蒋木性命难保,恐怕连自己都难逃出东洋人的掌心。 自己既然都已经背离关中武林,又杀了青帮与蓝鹰派的掌门,不是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吗?不是为了让人看得起吗?不是想要凌驾于万人之上吗? 没错,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其实一个人的堕落往往都是这样,做错了一件事便自觉无可救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还没哪里管得着江湖正义,儿女情长,义结金兰之情。 只要能实现自己的计划目标,可以选择任何方式,可是损害任何人的利益。殊不知,正是因为如此才注定自己的结果,往往是失败的。 裴磊一脚踹开了门,院中的巡逻队伍提着灯过来了,裴磊一剑刺喉,皆毙命。他开始一个一个房间搜,见一个杀一个,凄惨叫喊声不断。他的手早已沾满了血,一个男仆匆匆跑到陈剑东的妻子房间道:“夫人,快带公子走,有人杀进来了!”陈夫人一听,惊慌失措,急忙呼喊其正在熟睡的儿子。 欲打算从后门逃出,却不料被赶来的黑衣人给堵了回去,黑衣人拔出插在男仆身上的剑,看着面前的陈夫人与儿子,始终没有动手,陈夫人跪下哀求道:“求求您,别杀我们,您要银子,我全都给您,只要您放过我的儿子。” 裴磊正听时刻,后面有一护卫持刀袭来,被裴磊一剑刺倒。接着举剑相对陈夫人与儿子。陈夫人的哀求声与小孩的哭声更加强烈了,被剑逼得一步一步后退,终于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 裴磊闭起眼,横向一刀,陈夫人与儿子双双倒地。裴磊心有余悸,久久目眩。凭着这件事,他们兄弟两又得到了新谷軎軎的信任。 不知不觉夏已过,秋即至。 北国的季节四季分明: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夏天高温多雨,灿烂如花;秋天秋高气爽,硕果累累;冬天白雪白白,寒冷干燥。 裴磊为新谷軎軎端来了产自临潼的石榴。临潼的石榴,久负盛名,陕西四大水果中有石榴、苹果、、大枣及弥胡桃。其中就有临潼的石榴。 这种水果东洋人是从没吃过的,新谷軎軎一看见这果盘中的水果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 裴磊道:“启禀宗主,这就是咱们长安附近的临潼特产,您尝尝?”新谷軎軎拿起一个,拨开皮吞进嘴中,连连称赞。了解了一会儿之后,新谷軎軎便道:“如今关中已稳,我欲进军中原武林,只是未免势单力薄,从本国调遣过来人员有多有不便,所以我打算吞并一大帮派。 使其臣服于我,编制为幕府中人,从而扩大实力,你观看当今武林,有谁可以为我所用?” 裴磊思考了一会儿,道:“嗯,我看有一人可堪大用,此人一直与中原武林不合,门下弟子数百,如若宗主能够使此人臣服,势必会实力大增,来日方可进军中原!” 新谷軎軎道:“此人是谁?”裴磊一字一字道:“此人正是鲁南枪王史戒行!”新谷軎軎道:“史戒行?,哦,我想起来了,山本君曾经跟我说过这史戒行,就是当年争夺凤钺剑的十大高手之一!” 裴磊道:“对,宗主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此事需要宗主亲自出马才行。”新谷軎軎点点头。次日便让人在关中寻访奇珍异宝,另外还派人到长安知名铁匠铺使人做了一把银杆金头饰龙枪。 打算一并送给史戒行,并亲附一封信,上写道:“我乃东洋新谷軎軎,关中武林已被我掌控,因进一步图计中原,尚需与贵帮合作,还望不要推辞!”一并交给蒋木,他自己则晚点过去。 蒋木一路上马不停蹄,昼夜兼程,不敢有怠慢。从长安至鲁南淄博仅用半月时间。来到史府门口道:“麻烦把这封信交给史帮主,就说是长安武宗幕府的人求见。”护卫带着信走进史戒行的房间,史戒行正陪着妻子说话,却被弟子打扰了。 史戒行道:“有什么事?”护卫道:“门口来了一帮人,自称是长安武宗幕府中人,求见帮主。”他的妻子担忧道:“武宗幕府!”史戒行一听说是从长安来的人,又是东洋人,所以更加谨慎了。拉着妻子的手道:“别怕,先看看再说,你就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在此期间,史戒行也一直关注着江湖上的一举一动,他深知新谷軎軎武宗幕府的强大,是至今无人能够匹敌的,再加上新谷軎軎手中握有凤钺剑,恐怕连自己都是他的对手。 身后跟着七八个弟子,从府中威严地走了出来。蒋木也走上前去,做礼相见。史戒行笑道:“原来是幕府中人,快请进,请进。”蒋木与其一同进入府中,刚一进入府中,蒋木就发现了有数十人在整齐的练习枪法,果然如外界所传。 史府中的弟子皆习枪法,史戒行的枪法竟会吸引这么多人,看来其人不可小视。怪不得连宗主都如此器重此人。走了好一会儿,才被带领到正厅。从走过的路程计算,这史府还真不小,难怪鲁南史戒行称霸一方,枪震群雄。史戒行道:“请坐,请坐,不要客气。”蒋木道:“史帮主近来可好?” 史戒行道:“尚好,尚好,不知道蒋少侠来到本府有何要事?”蒋木道:“信中其实已表来意,我此番前来,是奉关中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的命令,特地来与掌门商议一件事。”史戒行道:“就是信中合作一事?”蒋木道:“对,加盟幕府一事。” 史戒行道:“加盟?”蒋木道:“没错,此次前来,宗主特地差我给史帮主送来礼品,这辆车奇珍异宝,还有关中名匠细制的金枪一柄,虽然比不上锡无铸剑山庄出品的凤钺剑,但史帮主也定听闻,锡无铸剑山庄庄主方褚,已死在了宗主的凤钺剑下,再无精品可言。” 史戒行听后道:“这样吧,这件事兹事体大,有关帮中数百名弟子的前途兴亡,待我和他们商量商量吧。” 蒋木道:“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史帮主考虑清楚了,再回信。我就先走了。”史戒行起身相送。史戒行心里明白,这明显是来下挑战书的,那里是与他共计大业? 自己的枪法无与伦比,再加上这几年的勤奋积蓄,可谓门府鼎盛,帮派渐大,不会轻而易举的听从东洋人的; 但话说回来,虽然自己创立门派以来,不与中原武林过甚来往,也没得罪过东洋人,但这次东洋人明明是早有准备,况且关中皆为其掌控,自己的实力目前难以与其抗衡。再加上江湖传言新谷軎軎武艺奇特,江湖无人能及,真是两难呀!到底是从还是抗呢?史戒行近来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新谷軎軎足足在府中等了半月,居然未曾见史戒行回信,心中便起疑心。又一次唤来蒋木道:“上次你是怎么说的?为何史戒行还不回信?”蒋木解释道:“宗主您不要着急,上次我将宗主对我嘱咐的话一字不拉的说给了史戒行,而且还把信交给了他,至于他为何还未回信,我就不清楚了。” 新谷軎軎听后道:“哦,我明白了,这不是你的责任!一定是史戒行这家伙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他还是不愿归顺我,我必须亲自会会他!”脸色深沉。 果不其然,这次新谷軎軎亲自动手,不带领一兵一卒,悄然出发了。与他同去的只是凤钺剑。新谷軎軎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凤钺剑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 夜潜史府,众人都已睡了。唯有史戒行这会儿才从书房走回卧室。寝室的灯还黑忽一片,双手推开门,挑亮蜡烛,“你!”史戒行惊讶道,屋中端坐一人,看长相像是东洋人,史戒行吓了一跳,自己的房间里竟会轻而易举的进来一个陌生人!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又来此?这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史戒行的脑海。 史戒行已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即使自己手中没有枪,但还是会全神贯注的防备着这个神秘人。 又问道:“你是谁?为何闯入本帮主房中?,有何企图?”新谷軎軎没有说话,只是亮出了凤钺剑。史戒行定睛一看,呀!原来是凤钺剑!纳闷眼前这位很可能就是东洋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了。心中不免一惊,故作从容。 大声笑道:“哦,我还以为是那个毛贼呢?原来是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大驾。”新谷軎軎站起来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我此来的目的想必帮主也知晓了。” 史戒行道:“恕在下愚钝,请宗主明示。”新谷軎軎道:“史帮主这是贵人多忘事呀!才仅仅过了半月,你就把蒋木给您送礼的事给忘了,帮主答应了,却迟迟不见回信,这可着实让老夫不解呀! 所以老夫今天要问个明白!”史戒行一听,顿觉大事不妙,看来不面对是不行了。 史戒行道:“之前宗主提及联盟一事,在下认为不妥,宗主既然已经控制了关中武林,实力大增,又何须我这小帮小派再去加入,若宗主日后侵略中原武林,您放心,我定会帮助你完成心愿!” 新谷軎軎听后,不觉失望,颜面尴尬,怒气丛生,大声喝道:“这么说,帮主是不愿与我联盟了!”史戒行道:“宗主,您别生气,联盟一事,恕在下实难从命!” 新谷軎軎一怒之下,拔出凤钺剑道:“三天后,带上你的金枪,府前决战,若果你输了,府中上下,妻子门徒,统统杀光;若果你赢了,我便退回关中!”史戒行听了,震惊无比,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脚发冷,目光呆滞。 新谷軎軎已走出几米开外,史戒行这才缓过神来,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难道自己一手创办的基业要毁于此吗?史戒行还更担心的是其妻子与腹中的胎儿,他同时在乎的还有江湖地位,宏图霸业。 如今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他到底该如何抉择呢?他整整思考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他终于下定决心了,终于想明白了,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当新谷軎軎提剑入府时,史戒行率领妻子及众弟子整齐的前来迎接宗主新谷軎軎,见了新谷軎軎,史戒行带头道:“欢迎宗主入府。” 新谷軎軎见状,大跌眼镜,想不到,仅三天的时间竟会令史戒行有如此大的转变。本来他还想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拿下此事,却根本没料到。 今天这一幕着实让人激动,望着前后几十米的卫队迎接自己,跪拜自己,昔日大将军的感觉又回来了。史戒行道:“请宗主入厅!”坐在大厅的正位上,史戒行众人立在两侧。 新谷軎軎开心道:“我就知道史帮主是个聪明人,不会干出愚蠢的事来。” 史戒行亦笑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连长安四宗剑的老二老三都投到帮主门下,我又多次受宗主邀请,有何有不从之理?”新谷軎軎听后开怀大笑。 ------------ 外传 ------------ 小说经典诗词妙句 妙句 1 酒香浓不过月光,月光照不出忧伤。 2 此时的院中空旷无暇,一地的银光洒落,满桌的恨水糟糠,遗了一地的忧伤,再也找不回昔日的风光。 3 月光不稳,月圆又缺。 对联 过一坡,饮两泉,畅谈三郎贵妃事;赏百灯,猜千谜,尽享万家灯火趣。 雅诗 梦秦岭 凤钺剑 凤血百年铸奇剑,锡无山庄万年昌。柳尖翠柄犹蛇舞,胜似蛟龙朝天吼。 梦秦岭 金兰情 长安城中灯笼红,五台山上袅烟青。昔日马嵬三人行,可怜雕羽也怕生。 梦秦岭 骊山除寇 骊山脚下尘土扬,潼关表里水流沧。誓把逆贼全除净,还我中华大武林。 梦秦岭 割鹿刀 金霄银汉陨石落,秦岭太白神器出。何悲凤钺霸江湖,割鹿一出万刀休。 梦秦岭 踏平积雪 情起渭水河畔时,义绝华夏龙脉扬。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 梦秦岭 长相思 金秋佳节终已至,独倚寒窗望明月。哪知,月虽圆,人已残。 他人食饼皆开颜,唯我独在长安闲。试问,汝不在,何以欢? 劝诫词 与人为善兮,上下同心。平易近人兮,相敬如亲。志趣相投兮,形影不离。谆谆教诲兮,吾心感激。盛气凌人兮,得逞一时。弄假作虚兮,终是白狼。好讥常讽兮,天人共愤。本为同方土,偏分蚓与蛆? 歌词 初夏的夜,雨还在落。想起那时的你我,躲不过,爱情的错。你原来在等我。 风中的你,泪流如洗。盯着对方的你我,刺不透,恩怨的因果。你依然在等我。 院中的酒,香气依旧。酒香浓不过月光,月光照不出忧伤,肝肠寸断只为你等候。 一地的银光散落,满桌的恨水糟糠,遗了一地的悲伤,再也找不回昔日的风光。 愿和孤独等候你一生。 ------------ 第二十九章 萧氏夫妇始出山 萧踯与允碧霞回到陈仓之后,萧府人欢庆不已,特别是萧雅麟一大早就到村外迎接萧踯与允碧霞。 但是不巧,没遇上。原来萧踯与允碧霞是先去了他们之前住过的渭畔竹楼,然后才回到府中。刚一入门,府中上下惊讶 了,不是萧踯变得苍老,也不是允碧霞不再美貌,而是他俩居然有小孩子了。 算起来这个孩子已有一岁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皮,黑中发绿的眼睛,高翘如西岳般的鼻子,又方又圆的润耳,精致的五官,白白胖胖的,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小孩出生在南方,刚一出生便会喊爹爹,娘亲。 萧雅麟上前问道:“大哥,这个孩子从哪抱回来的?”萧踯与允碧霞听后都笑了。萧踯笑道:“你猜猜,这是谁家的孩子?”萧雅麟正在苦思冥想,老夫人走了过来,笑道:“你傻呀!这当然是你大哥与嫂子的孩子,还用在这想?”说完之后,全场人都笑了。 萧雅麟紧接着亦笑了,狂欢道:“我有侄子了,我可以当姨娘了!”欢笑声充满了整个萧府。 萧踯与允碧霞搀着老夫人走进内屋,萧雅麟在一旁与小孩嘻嘻,道:“快叫姨娘……”老夫人问道:“你俩在南方这二年过得怎么样?” 萧踯高兴道:“奶奶呀!我们在江南这二年过得可幸福了,说实话,若不是您的催促,我们现在还不想回来呢。奶奶你不知道,江南的景色如画,气候温和; 而且习俗众多,经济繁荣;许多文人墨客、英雄剑客都云集于此。这次我们还有幸认识了许多的江南侠客,但同时也看出来了,东洋外夷在江南武林势力的渗透。东南沿海一带,许多的东洋商人出没频繁,东洋武士馆逐渐建立,东洋武士一改前习,缓和侵入,江南武林较为混乱,江湖正义倾倒。” 老夫人听后叹息一声道:“关中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就在你们走后,东洋人潜进长安城,城西扩幕府,渤海运武士。东洋人还在方褚守灵期间夺走了凤钺剑,现在关中武林已经沦落于东洋之手,民不聊生呀!”萧踯听了之后,大为震惊; 允碧霞听后也觉不可思议。他们两人二年前所看到的关中武林还是风平浪静,特别是他与兄弟方褚一块从葛洪手中夺回凤钺剑后,关中武林人士更为之团结、振奋、万众一心。 怎么?仅离开二年多,就出现了如此重大变故。萧踯不相信,又一次问道:“奶奶,您说的是真的?”老夫人严肃道:“是真的,我这一把年纪了,你认为还有必要跟你开玩笑吗?” 萧踯听后,气急交加,脸色铁青,目光怒视东方,追悔不已。老夫人又责问道:“难道你路过长安城,就没发现一点异样吗?” 萧踯转过头道:“我的确发现了,只是我绝对想不到是和东洋人有关!”老夫人道:“之前铸剑山庄有人来府中送英雄帖,只是你还没回来。”允碧霞道:“英雄帖?”老夫人道:“没错,是英雄帖,是你的兄弟方褚特地加密派人送来的! 现在还在府中,只是你两当时都没在!”允碧霞问道:“奶奶,它上面说些什么?”老夫人道:“上面写道,邀请踯儿上太白山与众侠士共计对付东洋人的要事!” 萧踯道:“只可惜我们当时在南国,那之后呢?”老夫人道:“据说,英雄帖发了三份,都是发给当今武林高手,即当年争夺凤钺剑的余存者!” 萧踯道:“我知道,当年争夺凤钺剑共有十大高手,秦岭金螺岛四兄弟已死,我的两位兄弟亦逝,只剩下我与碧霞、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鲁南枪王史戒行,不知道,其他两位可曾应邀参加?”老夫人生气道:“没有一个人去……!” 允碧霞又问道:“那之后呢?” 老夫人没再说下去,萧雅麟道:“之后方褚等人组成八大豪侠,下山聚歼武宗幕府!”“武宗幕府,其实就是东洋人吞并关中武林的据点,是一个策划的机关!” 萧雅麟急道。萧踯对着允碧霞道:“看来是我们低估了。”允碧霞接着问道:“结果如何?”萧雅麟心直口快道:“全都死了!”萧踯焦急道:“是东洋人吗?” 萧雅麟道:“当然是方褚等人了!”老夫人瞪了一眼萧雅麟。萧踯听后,眼圈见红,默不作声,缓缓地陷入悲思,凉凉地坐在椅子上,心中似有冰块侵入,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突然似发疯一般跑出房间,没有与任何人辞别,这可不像是平常的萧踯。 老夫人见状焦急道:“快去拦住他,拦住他!”允碧霞对萧雅麟道:“帮我照顾孩子,我去追他。”追出几十米都未能寻到萧踯,口中还不断喊道:“萧踯……萧踯……你在哪里?” 穿过林中,又走出丛林,最后终于在渭河畔边的竹楼找到了萧踯。萧踯独自一人在喝闷酒,面前摆了一个酒坛。 此时,空瓶足有三个,胡乱的丢弃在地面。允碧霞一猜就知道萧踯这是借酒消愁呀!因为她知道方褚是萧踯的兄弟,两人肝胆相照,共患难,友谊异常。 如今方褚的死讯传到他耳边,萧踯一时难以接受,但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借酒消愁。可是谁都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更何况,萧踯以前是不烂喝酒的,如今喝得畅快淋漓。 允碧霞知道,如果一个人活在痛苦中,活在酒的世界里,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消沉、落魄,甚至成为废人。上前立马打掉了萧踯手中的酒瓶,大声道:“萧踯,你不能再喝了,你不能逃避,只能面对,就像你上次面对陈仓二兄弟一样,你还想再度消沉吗?” 萧踯没有理会,还欲继续喝,允碧霞更加着急了,声音更大了,道:“你就没想过为你兄弟报仇,为江湖伸张正义,把东洋人赶出关中?”萧踯一听,眼睛一亮,道:“我怎能不想?”把酒瓶重重的摔在地上,道:“对,你说得对,我应该为方褚兄弟报仇,我……我……” 话没说完,居然醉倒了。允碧霞把萧踯扶回去以后,煮了一碗醒酒汤,给萧踯喝了。期间老夫人看过一次,没有进去打扰他。 只道了一句:“这孩子命苦呀!从小父母双亡,少年时又撑起整个家庭,责任重大呀!如今,乱世当头,踯儿的肩上又多了一重艰任呀!”老夫人叹着气回到房间了。 萧踯吃过早饭,对允碧霞道:“这两年只顾与你游玩,功夫生疏了不少,从今天起,我需每日练功,待到时机成熟,便会去找东洋人报仇!” 允碧霞道:“我也是,这段时间孩子交给雅麟,我们两个一起练功,共歼敌人!”萧踯吻了一下允碧霞,会心的笑了。两人开始每天早晨起来在后花园练功。 这里人少物静,空气新鲜,是练功的好地方。萧踯练剑速度快,因为他心中积满了仇恨,恨不得立马恢复与东洋人一拼;允碧霞练得慢,她的剑招少,轻动灵活,两人就这样相互切磋。 热了,出汗了,允碧霞用手绢为萧踯擦拭;累了,两人在一起休息。允碧霞道:“虽然你二年未摸过剑,但你的套路还是记得非常牢,再加上你我南国之行,又与不少武林人士交谈,也学习了不少别人的长处,你的武功已远胜于从前。” 萧踯道:“我也感觉到,之前练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我现在好似跨越了这一阶段,转而追求招式的快、准、狠,力求一招制胜。”允碧霞道:“这就是你的进步!” 萧踯道:“我倒要领教领教他东洋人的奇幻之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恢复练习,萧踯的武功大加变化,比以前更精进了。运气和畅,招式灵活,收发自如,他的武功已有质的变化,但是练习仍旧没有停止。 允碧霞的武功也完全恢复,每天仍然陪着萧踯练习。这天,萧雅麟抱着孩子拿着水给萧踯夫妻两送来,口中还道:“小踯呀,你看呦,我给你爹娘送水来了,你问他们喝不喝呀?喝不喝呀?” 小萧吱唔道:“爹爹……娘亲……喝……” 萧踯与允碧霞见状,收回了剑,停止练习。 允碧霞看见孩子道:“来,让娘抱。”萧雅麟把孩子递给允碧霞之后,开始为其大哥倒水,萧踯接过水。三人聊了起来。萧雅麟问道:“大哥,嫂子,你们到江南去了两年,江南有什么好玩的?” 萧踯笑道:“江南好玩的地方多了,比如道,在江南可以划舟、赏月;嬉戏于西湖,趋步于苏园……”萧雅麟听了之后,倍感兴趣,又接着道:“那你们在那边就没有特殊的记忆?” 萧踯道:“特殊的记忆……哦,我想起来了,我和你嫂子在杭州山道上救了一位与我同岁的商人,此人姓连,单字一贯,这个人从五岁开始随父做生意,十岁父亲被山匪杀死后,自己开始独自做生意,经常转辗于南北之间,生意越做越大。 而且此人不同于其他商人,这位连姓商人每赚一笔钱,就会拿出一部分去救济贫困之人,因此在杭州久负盛名,一跃成为杭州大富之人。我和你嫂子在途经苏州时,看见一伙蒙元残兵正在围困连姓商人,我俩出手救了他。 之后他邀请我们去他连府做客,恰巧他的夫人也生下一子,经过交谈,连贯的儿子与我的儿子出生在同一天,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 萧雅麟早已听入了迷,就像在听神话故事一样。“大哥,有机会,我也要去江南玩。”萧雅麟接着道,允碧霞道:“行。”萧踯亦道行。萧雅麟道:“大哥,嫂子,这孩子已一岁多了,回来的这段时间,我总听你们叫他小萧,难道没有给他起名字吗?” 允碧霞道:“本来他刚一生下来,我便拉着你哥去杭州街头,让算命先生给孩子起个好名字,人家都说了好几个,可是你哥却不信,他说,这孩子的命运岂是一个江湖骗子能掌握的,只能由后天的环境决定。 他不相信算命的,说那是骗人的,坚持要把孩子带回陈仓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再给孩子取名子,所以一直以来用小萧称呼他。”萧雅麟道:“哦,原来如此,那么,哥,你说回家之后再取名字,那就现在取吧。” 萧踯道:“你呀!我今天心情愉快,天气难得暖和,就给他取名吧。”允碧霞与萧雅麟都很高兴,都在期待着萧踯给孩子取名字呢!萧雅麟赶紧给他大哥添了一杯茶,萧踯喝了一口,徐徐道出:“萧……霆……雲,眼下正值武林危难之际,需要有后辈雷霆出手,拨雲散雾,就叫他霆雲吧。” 允碧霞听后喜道:“好!好名字,好男儿即当如此!”萧雅麟拍手叫绝,连连道:“好!好!不错,不错,比江湖术士起的名字要好得多!” “霆雲……霆雲……”萧雅麟拉着孩子的手欢呼道。 孩子笑了,他的爹娘亦笑了。萧踯这天一个人去长安城,只给允碧霞留了封信,上写道:“我入城前去打听消息,不必担心,踯书。”来到城内,萧踯这才发现,真如他奶奶所讲的一样,城中东洋人出入频繁,百姓们低头不语。 人也比以前少了很多,城中以前的小帮杂派已尽数归顺幕府,看来东洋人已控制了长安城。 关中之地,东至潼关,西至宝鸡,众多名门望派无一不受到打击,未曾有一人出来公然反抗,由此猜测,这东洋人不仅武功高强,谋略也不低,知道笼络人心,其志绝不会仅图关中,恐怕要称霸武林呀! 想到这里,形势就更不妙了,必须得赶紧摸清幕府的情况,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萧踯一直等到了晚上,悄悄的跟着一个武士,如影子一般瞬时把剑架在了其脖子上,这个武士吓得求饶。 萧踯逼问道:“现在武宗幕府中统领者是谁?”这个武士回答道:“是宗主新谷軎軎。”又问道:“那凤钺剑呢?”这个武士吞吞吐吐,犹豫不决,萧踯见状,怒道:“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剑锋已入脖皮。 这个武士吓坏了,连忙道:“好汉,好汉,别杀我,我说,我说。自从山本一坤夺走了凤钺剑,但在城西决战中却死了,凤钺剑自然落在宗主的手里了。”萧踯心中一忧:果然在这老东西手里。 萧踯又问道:“那新谷軎軎的武功如何?”武士回答道:“宗主武功盖世,天下难逢敌手!”“那如今又有哪些关中门派归降幕府?” 萧踯接着问道,武士道:“先后有长安四宗剑中的裴磊与蒋木入府,后有鲁南枪王史戒行归降,期间又有众多帮派陆陆续续归顺。” 萧踯听到此,不忍再听下去了。连鲁南枪王史戒行这样的人物都已归顺东洋人了,看来这新谷軎軎还真有点手段呀!不过最让萧踯生气的是裴磊与蒋木,这两个奸佞小人。 自己的大哥、四弟皆丧于东洋之手,不思报仇,反倒助纣为虐,一定要杀了这两个人,之后再找新谷軎軎报仇。一剑刺倒这个武士,他对东洋人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晚上,允碧霞问道:“今天打听的怎么样?”萧踯道:“今天入城,收获不小,抓住了一名东洋武士问出,东洋一个叫山本一坤地夺走了褚弟的凤钺剑,我们猜得没错,凤钺剑如今的主人是新谷軎軎,因为山本一坤被褚弟他们给杀死了。” 允碧霞道:“这倒少了个劲敌。”萧踯接着道:“山本一坤已死,现在武宗幕府里最高的首领是他们称之为宗主的新谷軎軎,而且有许多帮派已经在东洋人的威逼下归顺了!” 允碧霞道:“形势这么严峻!”“蓝鹰派与青帮公然反抗东洋人,都被灭门了,你知道这是谁带的头吗?”萧踯紧接着道,允碧霞疑问道:“是谁?”萧踯道:“是昔日长安四宗剑中的老二裴磊与老三蒋木这两个小人,为了正义的武林同道,我要亲手杀了这两个叛徒走狗!” 允碧霞道:“像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值!”萧踯道:“明天我去找机会先杀了这两个走狗!” 清晨一大早,萧踯负剑赶往长安城了。故意找了个街心繁华地段喝茶,伺机动手。直到过了中午,也没看见裴磊二人出来。 一天又完了。萧踯并没有回去,而是休息了一晚上。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第二天的下午,裴磊和蒋木带领众东洋武士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萧踯刚开始并没有动手。 路人见了赶紧躲得远远地,只有一个卖水果的小伙子依然在招呼买卖,丝毫不把他们等人当回事。裴磊见了,感到奇怪了;蒋木更是凶神恶煞,怒道:“你没长眼睛,没看见我大哥过来了,还不赶紧闪开!” 小伙子理直气壮道:“我凭什么闪开,我又没在道路上摆摊,凭什么闪开!”蒋木一脚踹飞了水果摊位,道:“我看你还怎么卖?”卖水果的小伙子气得脸发青,牙齿紧咬,欲出手相还。 这个时候,裴磊偷偷地用毒针在地上的苹果扎了一下,然后捡起来笑道:“哎,三弟,何必这么冲动呢?人家做个生意也不容易。” 转过头来对卖水果的小伙子道:“小兄弟,你说你这水果都落了一地,这还能吃吗?能卖吗?”小伙子道:“怎么吃不了,不信我当场吃给你看看?” 顺手接过裴磊手中的苹果,欲食。裴磊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踯突然道:“且慢!”又从小伙子手中拿过苹果,小伙子不解,但也没问。萧踯道:“要尝这苹果,也不应是你先尝呀,我们大家都看见了,刚才这苹 果是被这位仁兄踹到的,现在不如呈给这位仁兄,以彰显其脚上功夫了得。” 蒋木一听,心中高兴,今天不仅踢了摊子,还被人家称赞腿脚功夫了得,现又赠给他一个苹果,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从萧踯手中接过苹果,欲食。萧踯亦笑了,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 只有萧踯与裴磊知道内幕。裴磊开始按耐不住了,怒视着萧踯,突然打翻蒋木手中的苹果,道:“别吃,苹果有毒!”果不然,苹果一落水变成了黑色,围观的人都大吃一惊。 萧踯对众人道:“大家看看,这有毒的苹果便是这位公子下的毒!”裴磊被揭露,尴尬万分。恼怒逞凶,拔出剑遂道:“没错,毒就是我下的,又怎样,不过今天你是难逃一死!”后面的武士纷纷拔刀相向。 围观的百姓见状,四处散去。萧踯亦拔出剑道:“你赶快走(对小伙子)!”卖水果的小伙子迅速逃跑,裴磊大叫道:“一个也不能走!”两个武士拦住卖水果小伙。 萧踯提剑一横扫,那两个武士应声倒下。又把剑指向裴磊和蒋木。他俩亦没有害怕,只是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关中竟然还有如此高手!萧踯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杀你们吗?” 裴磊道:“不就是为了刚才的事嘛!”萧踯道:“也有刚才的原因,但那并不是我特地在此等候你们的原因。”蒋木道:“那到底为什么?” 萧踯思道:“因为你们两个手上沾满了关中人的血迹,因为你们两个是叛徒小人!我且问你,蓝鹰派与青帮是不是你们灭的?陈剑东的一家是不是你们杀的?” 裴磊听后狂笑道:“没错,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谁要挡住宗主的计划,谁就得死!”蒋木等的不耐烦了,遂道:“大哥,擒了这个狂妄的家伙再说!”裴磊提剑大呼:“杀……”蒋木亦大呼:“呀……” 两把长剑飞刺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武士。萧踯没有退闪,直接上前迎击,左右开弓,上下砍削;挡住了锋芒,顺势踢倒了后面的几个武士,又转过来再战。 不到一百个回合,便将裴磊与蒋木斩于剑下。 只剩下一个受伤的武士,都吓软了腿,看着萧踯。萧踯用剑斜指,背对东洋武士道:“今天放你回去,告诉新谷軎軎,十日后携凤钺剑到周至楼观台一战!” 收剑走向城门。这个武士看到萧踯离开城门,这才匆忙地跑向幕府。宗主新谷軎軎看着裴磊与蒋木的尸首,大吃一惊,目眩良久,心跳加速,连连道:“这是怎么……回事?” 受伤武士道:“回禀宗主,裴大人与蒋大人一起与我们去城中巡视,却不料,一个手持长剑的英俊青年迎了上来,出手便与我们打了起来,我只是受了点伤,而裴大人与蒋大人却死在了其手上。” 新谷軎軎道:“你可认识此人?”武士道:“只知此人一看见裴大人就大骂他两是叛徒小人,不到一百个回合,便取了他两的性命,留了我只为回来给您传话。” “传什么话?”新谷軎軎道,这个武士道:“此人临走前邀宗主十日后在周至楼观台,携带凤钺剑决一死战!” 新谷軎軎气急败坏了,一掌拍碎了桌子,怒道:“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连杀我两名得力战将,还敢挑战我,老夫不亲手杀了你,誓不罢休!” 在旁的史戒行忽然道:“宗主不必愤怒,宗主可知能在百招之内杀死裴蒋二人的人是谁吗?”新谷軎軎看着史戒行道:“不知道。” 史戒行蹲下拨开裴磊的衣服,看着这若有若无的剑伤便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错的话,此人应该是陈仓三剑客之首萧踯!”新谷軎軎道:“萧踯?” 史戒行解释道:“宗主来到关中两三年了,恰巧着萧踯也消失了二三年,此人乃为当年争夺凤钺剑的十大高手之一,只可惜,夺剑那天,由于种种原因,我一直未能亲睹萧踯的剑法,如今看来,只怕是比四年前更精进不少。” 新谷軎軎听后道:“看来关中武艺高强之人不在少数,他比起方褚如何?”“只怕略胜一筹,不过,也不用担心,宗主内力深厚,又有凤钺剑在手,一个萧踯也未必见得是您的对手!” 新谷軎軎道:“担心倒是不担心,只是如此下去,又不知有那些隐藏高手一个个出来挑战,那么我的计划何时才能够完成呢?” 史戒行笑道:“宗主莫担忧,楼观台之战后,我便引宗主破潼关,入中原!”新谷軎軎听后笑道:“还好有个你,他们死后,老夫可就全仰仗你了。” 史戒行嘴角一翘,笑道:“宗主放心,属下一定尽力帮您完成称霸整个武林的计划!”萧踯杀了两个叛徒走狗之后回到了陈仓。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仅告诉了允碧霞,因为他知道,十日后的决战非同一般,甚至比上次与葛洪决战更加凶险。等到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萧雅麟忽然道:“你们听说了没有,江湖传言昨日有人杀了东洋人的两条狗。” ------------ 第三十章 周至楼观大决战 老夫人听了遂道:“真的吗?是谁呀?”高兴的连饭都放下了,道:“这可真是了不起呀!这位英雄干了一件漂亮事呀!终于有人敢向东洋人挑战了,你们都听听,人家这才是真正的侠客!”萧踯听后,偷偷的望了一眼老夫人。 允碧霞又望了一眼萧踯,萧踯微微摇摇头,默不作声。萧雅麟亦道:“我最佩服这种人,将来我就嫁给这种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萧踯道:“踯儿,今天怎么没听你讲话?”萧踯回道:“孩儿今天有点不舒服。”老夫人这才端起了碗又说了起来。萧雅麟漫不经心道:“大哥,好像昨天在府中就没看见你。” 萧踯急道:“昨天,哦,昨天我去竹楼了。”允碧霞解释道:“昨天我让他去的,这几天西北风吹起,我让他去修缮一番。”萧雅麟道:“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昨天一整天没见你,原来是你去竹楼了。” 萧踯吃过晚饭后,一个人来到老夫人的门口,心中甚是矛盾:到底该不该对奶奶说这件事呢?奶奶若是不答应,那又该怎么办?萧踯扼起衣袖,准备敲门,又一次收回了;他还是没想明白,还在犹豫着。 突然一声“踯儿是你吗?”熟悉的奶奶声音传了出来。萧踯这才进去了。老夫人问道:“你有什么事?”萧踯道:“没……没什么事,就是过来陪奶奶聊聊天。” 老夫人看着萧踯道:“真是只为聊天,没有别的?”萧踯吞吞吐吐道:“只……是为聊天,孩儿在奶奶身边的时间太少了,如今更少了!” 老夫人道:“今天早上吃饭,我看你表情异样,是不是有甚么事瞒着我?”“没有。”萧踯道。老夫人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可是我从小抚养大的,能瞒得了我? ”萧踯这才坐在椅子上道:“奶奶,您说的没错,我是欺骗了你,昨天我根本不在河畔竹楼。”“是不是入城去了?”老夫人问道,“是。”萧踯回道。 老夫人又道:“江湖上传言杀死东洋走狗的人是不是你?”萧踯道:“嗯,是我。”老夫人笑道:“真不愧为萧家子孙,想我门萧家九代单传,个个为人侠义无双,你爹更是为了陈仓百姓而舍生取义,你也是好样的!” 萧踯听后不禁落泪,道:“奶奶,孩儿今晚是向您辞别的,身为陈仓三剑客之首,在关中江湖如此危难之际,我不能坐视不管,面对东洋人的侵入,残害武林同道,我的兄弟方褚等关中八侠已命丧于东洋人之手,我又岂能隐退于山谷,埋名于僻乡。 我已经决定了,十日后在楼观台与新谷軎軎决一死战,做个了断!”老夫人听后亦是老泪纵横,悲泣交加道:“踯儿,去吧,奶奶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你不用牵挂,只是可怜了你那妻儿。” 萧踯道:“就让孩儿临行前为您磕三个头吧。”老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萧踯磕完这三个响头,后道:“奶奶支持你,一定要把东洋人赶出关中,赶出中国!” 萧踯擦干眼泪,郑重道:“孩儿绝不会让奶奶失望!”之后,离开老夫人的房间,回到自己房中。 允碧霞还没有睡,问道:“怎么样了?”萧踯道:“已经跟奶奶说好了,可是,我的意思还是坚持你不要去。” 允碧霞略有生气道:“不行,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我不能看你一个人去冒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游玩了两年,关中变故如此之大,也该是你我二人重出江湖的时候了!不管胜败如何,我绝不容许你一个人去!” 萧踯道:“那孩子怎么办?” 允碧霞道:“之前我曾想过,让你妹妹把孩子带着,但又不妥,人家还是个未出嫁的闺女,带着孩子多有不便;又一想,让你奶奶把孩子带上,但又不行,你奶奶年事已高,尚需他人照顾,又怎能带孩子呢? 最后我决定把霆雲留在我们身边,他是属于我们的,我们一家不能分开!”萧踯听得出来,允碧霞说这句话时的坚定; 也看得出来,允碧霞对孩子的疼爱。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那就带着吧,生死与共!”萧踯道。第二天,萧踯便要与允碧霞离开萧府了,众人前来送别。 允碧霞抱着霆雲,老夫人在前中央,萧雅麟还掉着眼泪。老夫人道:“我就不多说了,一路小心,记住你的诺言,一定要活着回来向我报喜!” 萧踯道:“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的!”允碧霞附耳萧雅麟道:“情况紧急时,准备与老夫人离开陈仓。”萧雅麟点点头。 众人皆挥手送别,萧雅麟道:“大哥,一定要保重呀!”老夫人一直望着他两离开,才回到府中。萧踯对允碧霞道:“我们先上锡无铸剑山庄,我要祭拜褚兄弟。” 赶了五天五夜的路程,才赶至山庄。出庄迎接的只有管家冯铝一人,门口的护卫皆不见,锡无铸剑山庄失去了往日的辉煌。 现在被东洋这么一闹,变的冷清了。冯铝见了萧踯惊讶道:“萧大侠,你可算来了!”萧踯道:“嗯,我此番前来是祭拜我兄弟方褚的,这儿已经物是人非,仅此三年,其余的人呢?” 冯铝道:“都按照方庄主生前的安排,发了银子回家了,只剩下我一人守护山庄!” 允碧霞道:“想不到,昔日鼎盛的关中武林人士视为南天一柱的铸剑山庄,随着方庄主的离开而荒凉了。” 冯铝道:“可不是嘛,想当年,老庄主与方少庄主俱在的时候,那山庄是多么鼎盛呀!可现如今,方庄主被东洋人杀死,就连这山庄也即将保不住了!” 萧踯叹道:“我那褚兄弟的墓在哪?”冯铝道:“请大侠随我来。”在山下,竖立着七座墓,萧踯看见了,走了过去细看,读完一个又一个墓铭,就是没有方褚的。 萧踯道:“这七座墓就是与新谷軎軎在城西决战中的正义八侠之七吗?”冯铝道:“是呀。”萧踯恭敬的一个个鞠躬致礼。 还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为大侠,关中武林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虽然你们死了,但是,还有我们,我们会前仆后继的将斗争进行到底!” 允碧霞抱着霆雲静静地在旁看着。冯铝道:“按照方庄主要求,其死后,葬于其师父墓旁。”冯铝又把萧踯与允碧霞带领到方褚的墓前。萧踯来到方褚的墓前,陷入悲思。 看着这墓碑上刻着的‘方褚’二字,不禁想起了二人以前义结金兰的场景,不禁想起了二人把酒言欢时的雄放,不禁想起了二人合斗葛洪的一幕幕。他们兄弟两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如今褚弟又先一步离他而去,萧踯唯有悲伤,更无言语;左手托起一坛酒,右手拔盖,瓶子倾斜,在墓前倒酒在地,化作细线,以示念意。 之后才缓缓道:“褚弟,大哥来晚了,你为了武林正义与众人歼杀新谷軎軎,虽不幸失败,但是你们的大义威震三秦,你们的豪情溢满泾渭!你是先驱者,你们是第一批公然反抗东洋人的人,你们都是好样的。 大哥以你为荣;如今你走了,大哥会继续完成你未完成之重任,彻底将东洋人赶出关中,还我武林安宁;你走了,但你们留下的反抗精神却如华山一样屹立不倒; 你可知道,在你们走之后,一个又一个的关中豪杰,一批又一批的关中帮派前仆后继的向东洋人发起挑战,向正义靠拢,向屈服挥剑;你走之后,关中武林同道皆悲伤,三秦大地深深地与你融为一体,你的荣耀将普照长安! 为兄敬你一杯,为兄再敬你一杯,为兄再敬你第三杯!喝……” 在旁的管家冯铝与允碧霞听的落泪,枝头上的鸟儿悲鸣不止。冯铝上前道:“萧大侠,别太悲伤了,保重身体要紧!”允碧霞道:“再过五天就要与新谷軎軎决战了,不要伤了身体!” 萧踯这才从悲伤中走出。临离开前向方褚深深地鞠了三躬,依依不舍离开了。十日之期已到。这日秋风怒号,天阴浑浊。 萧踯提着宝剑与妻子允碧霞在风中潇洒地向楼观台;他的衣衫被风肆意吹起,显出一丝凄凉之感。萧霆雲亦被包裹得非常严实,允碧霞身着饰花长袖青衣,一副当初寻夺凤钺剑的侠女形象。 他们两个走上楼观台。这儿的景色如允碧霞般的美丽,楼观台下一片竹海,竹林都分布在重峦叠嶂的山上,点缀了青山。竹叶没有落尽,在风中胡乱的摇摆着,真是一幅青山竹林画!像如此美丽的景色恐怕是长安难寻。 即使战死在这里也值得。当萧踯与允碧霞登上楼观台后,才发现了原来对手新谷軎軎早就来了。萧踯以前从未见过他,但知此人绝不简单。萧踯也想不到对手竟是一个不惑之年的老者,留有胡须,头发是盘起来的,个子不高,但有一股寒气不断逼来。 仔细一看,原来在新谷軎軎的旁边还放着一把剑,这把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凤钺宝剑,但似乎已经与萧踯陌生了。新谷軎軎道:“你就是下挑战的陈仓三剑客之首萧踯?” 萧踯回答道:“没错,我就是萧踯!你就是东洋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新谷軎軎道:“老夫正是。” 允碧霞一直注视着对面的这个东洋人。萧踯道:“我本来要退隐江湖了,却不料,你们东洋人跑到我们关中内地来闹事,而且还残害我武林同道,杀我兄弟,如此大仇,我岂能不报!” 新谷軎軎笑道:“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寇,死去的都是没用的,你竟敢孤身前来向我挑战,你的胆识过人,所以老夫认为你是个人才,未开战之前,老夫劝你还是像史戒行他们一样归顺我,怎么样?” 允碧霞听后怒视新谷軎軎道:“你别做梦了,你们东洋人在江南入侵多年,现又将魔爪伸向关中,欺负我们关中无人呀!” 萧踯严肃道:“没错,你们东洋贼寇亡我之心不死,一直以来就想打败我们武林剑客,做天下第一,从而实现称霸江湖的野心!”新谷軎軎听后大笑道:“江湖人言萧踯聪明过人,心思缜密,现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没错,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称霸武林,一统江湖!” 萧踯道:“狼子野心,终于暴露了,但是你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你也太低估我们中土人了,像之前的八大豪侠,蓝鹰派与青帮,还有我之后,反抗你们东洋人的多如牛毛。 你们想称霸武林,没有那么容易!”新谷軎軎无语,怒道:“既然你如此固执,老夫就先杀了你,看看还有谁敢出头?”遂拔剑。 萧踯迈开步子,持剑横过面前,亦拔出了剑。允碧霞把孩子放在附近的一棵松树下,自己抽剑参战。新谷軎軎道:“你们要一起上吗?” 允碧霞道:“杀汝之心,人皆有之!”新谷軎軎笑道:“那好,今天老夫就把你们一起杀了!”‘呀’的一声挺剑冲了过去。 萧踯与允碧霞对视一眼,挥剑相迎,三剑相交,彩光幻天,火花四溅。这是三大高手的博弈,亦是决定关中武林命运的战斗。所以他们三人都抱有必胜的信心,全力应战,不敢怠慢。 新谷軎軎划剑而过,允碧霞一跃至其左;萧踯阻其右,形成犄角之势,这下可以发挥的更有利了,打斗的异常激烈。 这一战略思想很明显,是萧氏夫妇在之前所练习的,因为他们了解,面对绝顶高手,已不再仅是团结一心就可,更需要的是技巧;新谷軎軎毫无惧色,左右相迎,运动作战。 萧踯又一上提剑,新谷軎軎用脚使劲的踩了下去,允碧霞又一招‘衡水拦鱼’从新谷軎軎的头部划出,新谷軎軎用凤钺剑相抵,毕竟是女人,力道轻了点,容易被挡回。新谷軎軎分析:如此下去不行,非但胜不了,或许还会被二人所伤,于是又改变了战术。 他收剑运气,一下子退了出来,况且还躲在了允碧霞的身后,这便是东洋绝学——幻术。萧踯与允碧霞顿时不解,两人双剑交叉之下,敌人竟不翼而飞,以前只听老前辈讲过幻术,可是中原武林,无人懂得。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其幻术甚至比我们的轻功还快。大事不妙,萧踯忽然看见了躲在允碧霞身后的新谷軎軎,顾不得失重,一脚把手中的剑直踢过去,新谷軎軎推掌之际,看见一把来势汹汹的剑正直逼过来,又退了回去。 允碧霞这才逃过一劫,转过身来,允碧霞挺剑刺向新谷軎軎,給萧踯留下回剑的机会。萧踯刚才确实失重了,差点就摔了下来,还好他用一只手撑地,惊起一片落叶。 取回剑之后,又加入参战行列。周围的树上、叶上、枝上、地上、石上都有他们三人的剑痕。 已经打斗了三百个回合了,仍分不出胜负,而且个个看起来,气力不减。新谷軎軎又重新谋划:这样的战术实在对自己不利,想不到关中还有如此武艺高强之人,自己低估了。 特别是萧踯,不仅招式奇特,五花八门,根本看不出破绽,而且此人内力雄厚,若论单打独斗,只恐连之前的山本一坤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自己虽然武艺超绝,又有凤钺剑在手,但在此人面前又发不出巨大威力,每次自己发狠招式,一招还未发出,便被这两人及时挡回,所以只能按照他两的套路出招,打不出自己的优势。 于是新谷軎軎便想到一个策略,先专攻一人,而后再收拾另一人,将此二人力量分开,便可得胜。观此二人,只有女人剑道柔,易攻破。所以新谷軎軎把目标锁在允碧霞身上。 这次,新谷軎軎举全身之力,主动进攻萧踯二人,威力无穷,犀利无比。萧允二人着力接招,忽然,新谷軎軎又闪退五米,双手执剑,用尽内力,刀尖指向萧踯,似狂风一般,遇树断裂; 萧踯知道此招的凶险之处就是不能与之力拼,因为自己的内力毕竟不如人,力拼只会被新谷軎軎的强大内力所伤,更何况敌手的势能很大,所以萧踯果断采取防守措施来抵挡;允碧霞见状不妙,自知如此快之剑峰。 定是不能从正面相救于萧踯,只有从其后背紧逼,于是允碧霞又执剑,绻小腿,目视前方,追刺过来,三人鱼贯而行。如果没有人改变状态,其结果必然是新谷軎軎先剑刺萧踯,而后允碧霞又剑穿新谷軎軎背部,达到两败俱伤的结局。 大家心里都明白,达到此种结果谁都不愿意。 可是,又有谁能够在如此急迅之势下突变招式呢!哇,新谷軎軎做到了,他竟然不可思议般的做到了。只见他挥剑示天,横身变竖身,萧踯仍在前行,允碧霞仍在追赶,俩人都没有办法转式换招,只有新谷軎軎做到了。 这下新谷軎軎的毒计得逞了,他运气于丹田,双腿跨开,稳立空中,接近允碧霞的身体,凝力于掌,一掌推出,允碧霞喊叫一声,脱剑摔地,很明显这一掌只打在了其右肩上,没有命中要害。但仍震及了五脏六腑,鲜血流了出来。这一掌新谷軎軎只用了四成功力。 萧踯见状,大呼一声:“碧霞……” 退至竹子之后,又借力反弹,斜劈正欲剑刺允碧霞的新谷軎軎,被萧踯所爆发的悲痛之力给挡退了好十几米。萧踯飞快的落地,抱起受伤的允碧霞,万分着急,允碧霞喏喏道:“我……没事,没……事……” 萧踯道:“你现在别说话,我帮你止血。 新谷軎軎趁机再次握剑杀来,允碧霞看见了,随手捡起一把剑,使劲的扔了出去,口中喊道:“小心,小心!”萧踯把允碧霞抬正,怒气已冲到头顶;转身,擦拭泪,大喊:“卑鄙!” 再次与新谷軎軎战了起来,这几招,狠劲十足,招招要其命,式式刺其身,新谷軎軎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但他心里明白,这几招只是萧踯突然爆发出来的,待几十个回合过后,他心中的怒气渐消,便可反击。 果不其然,萧踯的呼喊声逐渐停了下来,招式亦没有之初的霸道。这下新谷軎軎占了上风。 一个人对打一个人,自己的潜力与优势得以发挥了。新谷軎軎开始反击了,萧踯显然处于下风,但还是有精力再战,久而久之,萧踯开始招架不住了。 新谷軎軎毕竟是老江湖,又修炼了近四十年的内力,又有凤钺剑相助,先是新谷軎軎竖砍一剑,萧踯亦双手握剑挡住,仍不禁往后退,新谷軎軎又变幻奇招,反手一剑,直刺萧踯胸口,萧踯无奈,只好用左手夹住利剑。 相持激烈,只差数毫米,新谷軎軎的剑尖便可刺入萧踯的体内,但是萧踯愣是挺住了,新谷軎軎见刺胸不成,又抬起右脚,奋力一脚重重地踢在了萧踯的胸口上,萧踯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头发被大风吹乱; 允碧霞顿时一跃而起,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萧踯。 萧踯的剑未曾脱落,允碧霞道:“你先调节,我来顶住。”又上前与新谷軎軎打了起来。为了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允碧霞尽量与敌围绕周旋,可是新谷軎軎又不是江湖新生,早已识破了允碧霞的计策,但求速胜。几个回合将允碧霞打伤,允碧霞再次受伤,但仍拼尽最后之力,再与之战。 不料,允碧霞的杀手锏‘灵雀叼叶’还未使出,就被新谷軎軎控制,借机一道剑气,直刮过来,允碧霞抵挡不住,折剑落地,鲜血再一次吐出,已无能力再战。萧踯又再次杀出,但仍无济于事,屡遭惨败,萧允二人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萧踯拼尽最后全力一搏‘陈仓推水’旋转冲来,新谷軎軎的幻术重施,居然抓住了萧踯的脚,使劲一扭,萧踯疼痛难忍,大喊一声,腿已被新谷軎軎扭断,允碧霞听后,撕心裂肺般的疼在心里,痛哭起来。 大喊:“萧踯,萧踯……!”新谷軎軎仍不作罢,又提剑横削一剑,萧踯气绝身亡。 凤钺剑在滴血,萧踯的儿子萧霆雲也哭了起来,允碧霞已悲痛欲绝。新谷軎軎狂笑不止,风还在怒号,天空更加浑浊。 新谷軎軎听到孩子的哭声之后,又赶了过去,原来他是想赶尽杀绝呀!允碧霞看见新谷軎軎走了过来,捂住了孩子的嘴,一边后退一边大喊:“不要……不要……” 新谷軎軎仍旧没有止步,比之前笑得更疯狂了,口中还道:“这就是不顺从我的下场!”已接近五米,四米!快要捉住了,谁料,新谷軎軎却停止了,原来是有人抱住了他的腿,此人正是萧踯,萧踯! 他竟然还活着!撑着最后一口气,爬了近十米才抱住了新谷軎軎的腿,口中的鲜血仍不住往出流。允碧霞见状惊讶道:“萧踯……” 欲扑过去,萧踯大声喊道:“别过来,快走!快走!”新谷軎軎见状,用掌力拍打萧踯,虽然鲜血流得更多了,仍旧没有松手,仍拼劲最后一口气,硬撑着再次喊道:“快带霆雲走!快走!”声音比之前更大了,也就意味着萧踯快撑到头了。 允碧霞痛哭泪流道:“不要……不要……”转过头抱起孩子一瘸一拐进入茂密的竹林中。新谷軎軎急了,掌速加快了,萧踯早已咽了气。 但还是没有松手,望着远逃的允碧霞,新谷軎軎拔出剑砍断了萧踯的手臂,跑去追赶。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看来允碧霞与其子是藏了起来…… ------------ 第三十一章 寒冬腊月护幼儿 允碧霞负伤带着萧霆雲躲进了附近的青山上。 青山,又名翠凤山,是道教名山,因山青如翠得名。山中林场面积广大,山势巍峨,植被繁茂,野生动物常常出没,历史遗迹丰富,人文景观独特。 比邻娘娘山、泥峪河和石林。 其中泥峪河内又有唐王井、安乐宫、天竺院、仙人墓、石门一线天,龙潭飞瀑等景点,是长安公子贵妇经常游玩的地方,但深秋人就少了。 当地还有个美丽的传说,嗖姑,扶风汉烟村人,其父经商,常年在甘龙贩马,强迫嗖姑娘嫁给一名贩马的胡人,嗖姑娘誓不相从,夜乘白马,上青山修道,精心研究中草药,为百姓义诊,百姓十分感念,以记之。如今事隔多年后,允碧霞又进入到青山,还是携子同入,真不知道是不是与嗖姑娘有缘。 萧霆雲已停止了哭泣,但允碧霞的血却流了一路。终于挺不住了,倒在了山道上。第二天早上允碧霞起来了,眼一睁开,哦,奇怪了,自己难道是在做梦?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在这里?而这里又是哪里?是地狱,不可能呀! 地狱哪是这般摸样,手一摸,身上盖的竟是被褥。允碧霞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并没有死,她首先想到了孩子。躺着用余光左右看了一眼,没有看见萧霆雲,开始着急了,她想起来,可是费了好大得劲都未能起来,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女施主,看样像是修道之人。 此人面善慈祥,抱着小孩,看见允碧霞在挣扎,便道:“施主,别乱动,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我已经为你煎好了药,请施主准备服药。” 允碧霞看到自己的孩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润之光。她想说话,但又很困难,她的嘴唇都快干了。但允碧霞还是坚强地道:“是你救了我?”这位慈祥的修道女士点点头。 允碧霞道:“谢谢你,我可以看一下孩子吗?”修道女士道:“当然可以。”把怀中的小孩轻轻地放在允碧霞的身边,萧霆雲的眼睛转个不停,允碧霞看着非常高兴。 一个娘亲可以没有朋友,可以没有亲情,但绝不能没有孩子。娘亲的爱子心切有时候超过自己的丈夫,所以大多数小孩都比较喜欢娘亲。 修道女式端起一小碗药走到允碧霞跟前道:“药不烫了,可以服药了。”又扶起允碧霞。允碧霞咳簌了两声,修道女士坐在床头,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给允碧霞。 好像一位老母亲喂自己的女儿。修道女士道:“我昨天上山找柴火,在回去的途中听见有孩子哭泣,我当初还以为是谁把孩子抛弃在这青山上。 当我走近一看,才发现你倒在道上,一动也不动,身上沾满了血迹。我把你与孩子救回屋子,我的这个茅庵是我的师傅留给我的,由于茅庵狭小,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居住,你现在就躺在我的房间里。” 允碧霞又道:“谢谢你救了我们娘俩的性命。” 修道女士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是应该的,哦,对了,我救起施主时,看见施主浑身是血,施主难道被仇家追杀吗?”允碧霞听到此,心中的悲伤又忍不住表现出来,再次哭泣了,就是默不作声。 修道女士见状道:“施主别哭了,既然施主不想说,贫道也不再多问了,只是想为施主分忧。”之后修道女士离开了。允碧霞望着远方,用手抚摸着萧霆雲,无限悲伤。 今天已是第五次喂药了,修道女士又一次把药递给允碧霞,自己抱起孩子喂吃东西。修道女士看着萧霆雲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可爱,英俊,他的爹爹也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人。”允碧霞听后,停止了喝药,而后略思一会儿,又喝起药。 允碧霞道:“您在这庵中多少年了?”修道女士抬起头想想道:“大概快三十年了吧,我是十岁被父母丢弃在这青山之上的,幸好有师傅救了我,我从此便与师傅研习道法,之后师父去世,只剩我一人了。” 允碧霞道:“几十年来如一日,你寂寞吗?”修道女士道:“寂寞是相对的,快乐是永恒的。我每日青山为伴,夕阳为友;早起上山采药,午间诵读《道德经》,下午农耕田园,自给自足,快乐十足!我没有江湖上的恩怨,亦没有世俗的束缚,我就是我!” 允碧霞听后,受益匪浅,道:“大师的心如止水,非晚辈所能及,待我完成任务后,愿回到此处聆听大师教导。” 修道女士欣慰道:“善哉,善哉。”时间已过去了一个月,允碧霞在修道女士的精心料理下,伤已经好了许多,可以下床走路了。 一个人从床上走了下来,孩子萧霆雲还在睡,她没有打扰。走出来才发现今天的阳光如此灿烂,虽然已入冬了,这样的天气可真不多见。难得一遇的美好晴朗天,连自己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之前将近一个月呆在房间里,躺在床上,闷也快闷死了。允碧霞走到院子里转悠,翠绿的四季青在阳光下显得金翠,盆景的月季还在绽放;道观虽说不大,但一眼也望不到边。 再往前走就是后菜园了,所有的蔬菜已经吃完了或是干枯了,只剩下待松土的田地。 右侧便是厨房,厨房里面堆满了干柴,前面有一草药圆架,上面放着六七种草药;允碧霞走到跟前,把药放在在地上,让太阳照晒。这时候,修道女士从山上回来了,背着竹筐道:“你起来了,感觉怎么样?”允碧霞道:“大师回来了,今天我感觉好多了。” 走到修道女士跟前欲帮她解下竹筐,修道女士道:“今天天气温暖,难得一见,于是我回来的早,想把草药照晒一番,没想到你却下床已经把药晒好了。” 允碧霞笑道:“我闲来没事,孩子又睡着了,所以独自一人下床走动,在屋里都快闷疯了,恰巧今天气温不错,自作主张把这些药拿出来晾晒。”修道女士笑了。他们又走进了屋子,允碧霞给修道女士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修道女士看着正在熟睡的孩子赞道:“这孩子眉清目秀,气宇不凡,将来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但是又一听其声,其睡觉不静,时有鼾声,可以预料他成才的路会很艰辛,亦很漫长; 其人生亦会坎坷不断,几度遭劫,虽具英雄相,仍需历磨练!”允碧霞听后,更觉不能在此耽搁时间了,既然伤已好,那就完成萧踯的遗命——送孩子去祁山洞引派掌门人孙如处拜师学艺。 萧踯生前说过,此人忠肝义胆,就是此人帮助萧踯等人打败了魔霸葛洪。 虽然萧踯与孙如只有一面之缘,但二人一见如故,甚是重情重义之人。放眼当今北方武林,唯有孙如得以托付。修道女士看见允碧霞沉思,问道:“允施主,你怎么了?” 允碧霞没有注意,修道女士又问道:“允施主……允施主……你在想什么?” 允碧霞这才转过神来,匆忙道:“大师,您说什么?”修道女士又说了一遍,允碧霞回道:“大师,您看,我和孩子在这已经打扰您一个多月,如今我的伤势已好了,我想我们应该走了。” 修道女士道:“不行!这药才刚服用完,你看起来可以走路了,但想要好的彻底仍需疗养一段时间。”允碧霞道:“这不行,我在此呆的时间越长,您的危险就会增加一分,我若能早日走,您的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修道女士道:“善哉,善哉,我这一与世无争之人,还怕什么被牵连。”允碧霞道:“多谢大师的好意,可是我真的有事,不便久留。” 修道女士道:“那好吧,不过,今天我在采药途中,遇到东洋人在山中盘查,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座茅庵是很隐蔽的,他们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搜到,等到这风声过后,你再走吧。”允碧霞道:“行。” 萧霆雲忽然醒了,允碧霞便抱起萧霆雲道:“我的雲儿醒了,我的宝贝雲儿醒了,娘亲喂你吃。”下午时分,修道女士一个人在后菜园松土,冬天的土还是很硬的,她一榔头一榔头地艰难的挖下去,很是费劲。 这时候,允碧霞便走了过来,看见大师在松土开垦,又累的满头是汗,自己觉得应该帮助大师开垦,兴奋的走到跟前对修道女士道:“大师,您歇会儿吧,让我来吧。”修道女士擦汗笑道:“那好吧,不过要小心点,别伤了自己。” 允碧霞道:“没事,我之前舞刀弄棒的,这不算什么?”接过榔头,使劲地挖下去,却不料,‘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知所云。 修道女士见状,赶紧扶起她来,搀扶到屋中休息,又给允碧霞倒了一杯热水,道:“虽然你的性命是保住了,可以下床活动了,但是由于你的内伤波及五脏六腑,又被利器所伤,所以你的武功算是废了,与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刚才那一幕你也看见了,重体力活你还干不了,还需好好静养。” 允碧霞听了之后,不免伤心,但是她没有哭出来,只是心中隐隐作痛,像是失掉了什么东西一样。同时,她自己又感到庆幸,还能活下来照顾孩子,还能为萧踯守灵。并没有怨恨,如今她的那颗皈依佛门的心更加坚定了。 她想尽快把萧霆雲送至祁山,使其成才,又可避免危险。允碧霞问道:“大师,这段时间风声应该已过,我打算明天带着雲儿下山。” 修道女士道:“那好吧,我就不强留了,但是,记住,你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你要多加爱护自己;冬天寒冷,千万别受了风寒!”允碧霞道:“我记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 允碧霞带着萧霆雲出了茅庵,修道女士出门相送,道:“记住我昨天对你说的话,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允碧霞道:“我记住了,大师,你赶快回去吧,外面风大。” 修道女士道:“保重,一路当心!”允碧霞道:“大师保重!”北方的冬天寒冷而干燥,温度逐渐降低,陈仓城中的百姓说话张嘴都有白气呼出,允碧霞更受不了。 本来她就是南方人,现如今又穿着单薄、背着孩子,多不容易。她来到陈仓是为了寻找萧府,但她并不是那么兴奋,因为她猜测在萧踯死后,东洋人也许不会放过萧家人,就算东洋人不知道,其手下的走狗们总会揭发的,这就是小人的穷根。 允碧霞把萧霆雲抱得更紧了,自己冻青的双手不停地揉搓。她想尽快赶到萧府,与老夫人、萧雅麟见面,但又害怕萧家人已经被捉走了,她既激动又担忧。 终于来到了熟悉的小巷,只要拐过这个角就可以看到萧府了。但是,她又不得不警惕,她知道或许前面就有东洋人守候,又或许已经拿下萧府人做人质了,逼自己与孩子就范。懦懦地躲在拐角处向萧府门口瞅。果不其然,萧府门口封条已贴,大门紧闭,又有两个持刀东洋人守卫。 允碧霞一下子心碎了,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料的吗?东洋人真的已经抓住了老夫人与萧雅麟吗?自己此时该不该出去问个清楚? 允碧霞努力地使自己从容镇定,却不料,此时,孩子竟哭了起来,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冷了?哭声已经惊动了东洋人,允碧霞见势不妙,立刻逃走。东洋武士仍在循声追查。 允碧霞越跑越快了,武士越追越近了,允碧霞焦急万分,若是被追上可就一切完蛋了。自己武功尽失,拼命地往前跑,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手抓住了,但这明显不是东洋人的手,静心一看,原来是邻居张大伯。张大伯是从后门把自己给救了,随后又关上门。 东洋武士跑到此,没有察觉继续往前跑。“嘘,别出声,跟我来。”张大伯道。跟随张大伯来到一间屋子,坐下。允碧霞的孩子顿时也不再哭泣了。 允碧霞道:“谢谢您救了我们娘俩。”张大伯笑道:“谢什么,都是邻居乡党的,有什么感谢的!”允碧霞纳闷不解,遂问道:“邻居?”张大伯又笑道:“夫人肯定是忘了,萧公子结婚那天,我还讨了杯喜酒喝来。” 允碧霞此刻宁静下来道:“原来如此,张大伯,我想问您,我那奶奶和妹妹现在如何?”张大伯小心翼翼道:“你放心,东 洋人来之前,老夫人与女儿得到消息,趁早离开了。” 允碧霞听后才安心了,总算是逃过一劫了。张大伯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允碧霞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了,张大伯,那我就走了,以免连累你。” 张大伯道:“那好吧,出去小心点。”又为允碧霞打开了小门,给了她一顶蓑帽,把她送了出去。出来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便是她与萧踯之前居住的竹楼。 虽然那条件简陋,但是藏身的唯一地了。况且又靠近渭河,随时可以渡河入祁山。 允碧霞又携子走向渭边竹楼。一路上,为了避开别人的眼线,而选择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走近一看,还是没变,只不过是被秋风吹掉了几层茅草,显得更加冷了。 她放下萧霆雲,捡了些干枯的茅草重新铺了上去。这里便是她与萧霆雲的暂居之地了。打算休息几日,便渡河入祁山。 还好这个竹楼里面有以前剩下的米粒和面谷。允碧霞早上熬粥,中午做面,晚餐喝汤,一天天就这样过来了。人算是有点精神与体力了,打算明天出发了。可是天意难测,没想到这天晚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雪来的也应该是时间了,只不过是允碧霞这段时间早就忘了时令了。 这下可坏了,破坏了允碧霞的计划。被迫取消了入祁山的计划,决定与萧霆雲度过这寒冷的冬季,来年开春时待河道消融后,再入祁山。萧霆雲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允碧霞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孩子穿上,自己宁愿受冻。 人常言,下雪不冷消雪冷,的确是这样的。漫山遍野的雪下了三天三夜,过了七天之后,又开始消融,此时的温度已达零下十几度了!允碧霞与萧霆雲艰难地生存者。在屋中点起火把,也没有感到特别暖和。 末了,允碧霞又染了风寒,整日的咳嗽,身体越来越消瘦了。但她还是硬忍着;晴天时候,便去树林中采捡剩余不多的草药及火柴。 可以想象,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野林中,大寒冷的冬天生活,那是多么的困难,多么艰辛呀!可是允碧霞为了孩子,什么苦都能受,什么罪都能吃;作为一个娘亲,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作为一个寡妇,更是厚望其子。 今年冬天的雪下的又大又好,渭河上的水都被冻得凝结冰块,人从上面走过去都不会掉落,远处的秦岭白雪皑皑;渭河的鱼儿早已不见,勤飞的鸟儿亦不见踪影。 也是呀,这种天寒地冻时节,连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飞禽走兽呢!允碧霞喝了汤药之后,仍时好时坏的。一方面要照顾萧霆雲的身体,千万不能让萧霆雲在冬天里落下病根,要不然就会很麻烦的,所以对自己的身体无暇顾及。 她还要为每天的吃喝想办法,每天只喝粥吃野菜也不行呀。自己倒无所谓,关键是孩子呀!这天萧霆雲又哭喊道:“娘,娘,我饿……我饿……” 允碧霞一听更加着急了。于是她强忍着寒冷与病痛,决定去林中寻找野味。从一大早便出去了,脚下踩着厚厚的白雪,手中住着木杖,四处环顾,寻找野生动物。 一路上摔倒了好几次,又碰撞了好几回,每次她都坚强地站起来,继续前进寻找。枯枝上堆满了白雪,在寒风的强 刮下稀稀疏疏的落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允碧霞在快要绝望的时候看见了前面隐隐约约的兔脚印,她悄悄地走进,果 然是野兔的脚印。 瞬时喜出望外,心想着:这下可算有东西吃了,而且还是荤食。可以补充营养,她追随着脚印一步一步悄悄前进,脚印越来越清晰了。 ------------ 第三十二章 遗妻携子渡祁山 她敢断定这次绝对是只野兔子。越来越近,允碧霞终于看见了野兔子,一身干净整齐顺滑的黄灰毛,两只耳朵高高翘起,正在低洼处吃腐叶,兔子也被冻得没有东西可寻,无奈之下冒着生命危险出来觅食。 虽然不太肥,但却是一只成年兔子。若是捉住了,还是可以喝上一周的肉与汤的,允碧霞心里想。 可是该怎么捉住倒是个问题了,若是在以前,自己一剑便可刺到兔子,或是一招便能擒住兔子。可现如今呢?自己不仅武功全失,而且还身患重疾,时不时的咳血,凭着这样的身子骨能挺到这已算万幸了。捉住兔子怕只是幻想了。 但是,萧霆雲还在屋中哭泣着,饿着肚子呢!大人可以忍耐几天,小孩又怎能呢?于是允碧霞不再遮遮藏藏了,干脆从树干后走了出来。 口中念道:“小兔子,你千万别跑……我的儿子还等着你救命呢!”慢慢地走进,兔子开始警觉了,允碧霞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了。小兔子欲跑,没想成,‘啪’的一声,小子兔竟被猎人的工具给卡住了。 允碧霞见状大喜,小兔子‘啧啧’的叫,使劲的跳,但是一切都没用。还是被牢牢的卡在铁器上,鲜血流了出来,允碧霞走到跟前道:“让你别跑,别跑,你不听,这下活该了吧!” 她等到小兔子不再乱蹦,再去卸下。原来小兔子的脚被铁器给夹断了,只连着筋。难怪小兔子蹦了这么久都未能逃脱。看来自己与孩子命不该绝,上天还是眷恋她们的,意外之喜天上来。 有时候一杯水,一片肉都能救活一个人的生命;但也有时候,一杯水,一片肉也能要了人的命。人生存在逆境中,有人会选择坚强的生存,有人会选择懦弱的放弃。 无奈,但是大多数的成功人士又有哪一个没经历过逆境呢?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左丘失明,厥有国语;不韦迁蜀,终成吕览;屈原放逐,乃赋离骚…… 这些古史上的名人,又有哪一个不身处在逆境中。 逆境可以很大程度上提高个人的意志与智慧,没有逆境的万般艰辛,哪得日后的水到渠成。允碧霞看到了这一点,便有了坚强的信念,正是凭借她那爱儿、惜儿、盼儿成才的信念,才支撑她走过这寒冷又害怕的漫长冬季。终于守得云开,旭日东升。 但是她的病却越来越严重,又偷偷地咳了几次血,看来,这个冬季虽然她挺过来了,但是却有身患重疾,大期将至呀!过完了年,萧霆雲又长了一岁,现在他走路已经很稳了,仍需要人照顾。允碧霞带着萧霆雲走出了竹楼,来到了渭河边上。 她感到黑暗已经过去,黎明即将来临。看着这不断消融的冰雪,逐渐回升的气温,允碧霞心情异常高兴,一下子明朗了。 她禁不住大吼一声:“我们终于出来了!我们终于来到了渭河边上!”又咳簌了一下,但是依旧未能影响她此刻的心情。望着面前的河流,上游已消融的水侵蚀着中游的冰块,一块块,一片片沉浸在激流中。 河水似是游子遇见了娘亲,万般兴奋、喜悦;又似飞鸟掠水一样快,这种感觉真是南方少见;背后的青山,刚刚还是白片白片的,怎么刚一回头,便长满了绿,有绿树、绿溪、绿草、绿石,那种大雪封山的气势已不见,迎来的便是郁郁葱葱的青山; 严寒已经逝去,新绿正将拂来。怪不得许多的文人名士喜欢春天,春天的盎然趣意是其他季节所无法比拟的。 萧霆雲亦是出奇的有精神,他的两个水汪汪有神的眼睛四处环顾,他好像要接触、感受这些美景。允碧霞再次蹲下来对儿子道:“雲儿呀,你知道吗?我们就要渡河了,马上就能上祁山了呦!”萧霆雲好似听懂了允碧霞所说的话,专注地看着其娘亲。 允碧霞亲吻了一下萧霆雲的脸颊。用手指着前面的渭河上停泊的客船,道:“快看,那有船!娘就带着你做这条船渡河。” 此时,允碧霞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入春以来第一个来到河岸的人。虽然冬天已过去,大雪已消融,但是四处展望,仍是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一个人影。这独特的美景竟是她一人独自享受到的。 既然还没有人来,那么渡船人亦没有来,看来欲渡河仍需几天。这几天或许就是允碧霞玩得最开心的时间了。她带着萧霆雲在青山脚下,渭河沙滩上游玩。一会儿陪儿子弄沙,一会儿又与儿子追赶小鸟,无限欢喜,异常兴奋。 两人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的青山。她又想起自己与萧踯在江南游玩开心的日子,虽然萧踯已远去,但是自己还有个儿子陪自己游戏,自己还是幸运的。允碧霞追赶儿子于河堤上,他好像忘记自己还是个病人,只要能与儿子呆一天,只要能与儿子戏一时,便感到知足了。 哪里还管得了自己有多少日子!她的这种心态已超脱了世俗,即达到了时时快乐的状态。 忽然间,在奔跑时,她发现了那个停泊在河边的客船上有人,惊喜万分,马上抱起萧霆雲飞跑过去,在还距自己五十米处大喊:“船家,船家……”渡船人没有听到,她又继续喊,生怕错过机会。 终于,渡船人听到了,但是人家似乎没有开动的意思,只不过是来检查而已。允碧霞跑到距船有十米处不再跑了,她真的是跑不动了,满脸通红,咳簌不停。她放下萧霆雲,拉着他走得很慢,但是她的心里又很着急。 又用手绢捂住了嘴巴,咳了两声。见了面,才看到这个渡船人是一个小伙子,上前打招呼:“小兄弟,这条船是你的吗?”小伙子回道:“当然是呀!” 允碧霞又问道:“那现在可以过去吗?”小伙子道:“现在不行,我今天是第一次来,没有打算开工,只是来检修而已。”允碧霞一听,有点失望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她便道:“小兄弟,我真的有急事需要过河,你就行行好吧?”小伙子道:“那好吧,你上来吧,不过可得说好,这个价钱要比平常贵!”又去撑槁了。 允碧霞一听到这‘价格’二字,心里又不禁犯愁,自己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付船费?她想说自己没有钱,但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自己坐一条船不容易,倘若这次放弃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渡河呢!她心中不断思索,不断矛盾; 她望着正在使劲摆槁的小伙子,又不忍心白坐船,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把目光又转向了萧霆雲,已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眼看着马上就要登岸了,而自己却拿不出一份钱来付账。 她无奈,她着急呀!“行了,到了,下船吧!”小伙子把绳一拉,槁一撑,高兴道,允碧霞紧紧拉住萧霆雲走下甲板。 小伙子一直盯着她,允碧霞不敢直视小伙子,但也没有逃走的意思。小伙子着急道:“还等什么?赶快付钱呀!”允碧霞懦懦道:“多……少钱?”小伙子伸出右手道:“五文钱。” 允碧霞望着这右手,迟迟不语,小伙子道:“哦,我明白了,是没钱吧?”允碧霞听后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一生可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尴尬之事。 低声回道:“我身上确实没钱,不过……”小伙子恼怒,一把抓住萧霆雲,怒道:“既然没钱,那我就拿这个孩子做抵押 吧!”萧霆雲吓得哭了,道:“娘亲,娘亲……救我……” 允碧霞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自知理亏,没有过去抢。她的泪已经流了出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竟然当头下跪哀求道:“小兄弟,你就放了我儿子吧,我们娘两一路从长安逃到周至,又逃到陈仓,每天吃不饱,喝不足, 我们的确没有钱来付账呀!要不然,这样,你……你等我回来,我把孩子送到祁山之后,我回来再给你钱,行吗?” 哭声凄惨悲怆,眼泪模糊面目,小伙子见状,于心何忍,松开了萧霆雲,萧霆雲一下子就窜到允碧霞怀中,允碧霞抚摸着萧霆雲,小伙子道:“哎,算了,算了,这钱我不要了,就当是做善事了!” 允碧霞听后,高兴激动,连连道:“谢谢你,谢谢你,小兄弟真是个好人!”小伙子道:“别谢了,赶紧带着孩子走吧!我还要赶回去呢!”允碧霞欲站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小伙子扶她站起来了。允碧霞与萧霆雲站立在岸边,向远去的小伙子招手告辞。 虽然小伙子的态度不太好,但毕竟还是帮助了她两,所以允碧霞的内心还是挺感激这位渡船小伙子的。又一段艰难的道路摆在了她两的面前。 不过这次还好,用不着与严寒作斗争,只不过就是慢一点而已。允碧霞带着儿子向祁山走去。她俩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没钱住客栈,就在野外住;遇到好心人,搭载她俩一程。颠颠簸簸,辛辛苦苦赶了一月半的时间才走到了祁山脚下。 一个正常人的速度是一月即可到达,若骑着快马,则只需十天即可;而允碧霞带着孩子拖着病走了一月半到达,这实属不易。按照允碧霞的身子骨,能坚持到祁山已不容易了。 “祁山终于到了!”忧愁的脸立马变得高兴起来。允碧霞坐在祁山脚下的小道上道:“雲儿,我们歇一会儿,就上山寻找你孙叔叔。” 萧霆雲欣喜道:“嗯。”带着萧霆雲踏上了祁山的征程。祁山是中国西北部一座雄伟的山脉,重峦叠嶂,郁郁葱葱。 登山真不是件容易事啊,既耗时又费劲,允碧霞与萧霆雲就像山中的‘树’一样渺小,她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翻越这座山。而山的那头又会不会出现另一座山,何时才能找到‘祁山洞引派’?何时才能遇到孙如?渴了就喝点水,饿了就吃点别人送给的干粮,已经登了半天了,但好像没什么进展,好像还处在山脚下。 人已累了,但仍需坚持登,因为洞引派还没有找到,就不能倒下。正想与萧霆雲坐下来休息会儿,却不料被迎面而来的几个持刀山匪给惊扰了,一下就驱走了刚才的困意。 允碧霞知道大事不妙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撞上山匪呢?会不会是天意如此呀!对面的山匪越走越近了,萧霆雲道:“娘,我怕!” 允碧霞镇定道:“别怕,有娘在,你什么也不要怕!”眼看着几个山贼凶神恶煞般走了过来。他们的眼睛从开始就没有转过。 允碧霞欲运气发招,但无济于事。情急之下竟忘了自己的武功已废了。她只希望这帮山贼仅是路过而已。 然而,事实却并非她所想,一个满脸横肉的持刀山匪笑道:“这位姑娘长得不错嘛!”其余的山匪都狂笑不止,又有一个 山匪道:“大哥,不错,不如把她弄回去,给您做二夫人?” 允碧霞道:“各位好汉,我与儿子历经千辛万苦来到祁山找人,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山匪头领听后笑道:“找人?该不会是找我吧?”又狂笑不止,其他山匪听后,更是奸笑满容。萧霆雲听后,更加害怕了。 往允碧霞的怀里靠的更紧了。允碧霞听后怒道:“无耻之徒!你休想!”抡起干粮包扔了过去,自己抱着萧霆雲迅速往山下跑,山匪首领喝道:“给我追!”允碧霞拼命地跑,山匪们紧追不舍,允碧霞忽然摔倒了,又迅速起来再跑,山匪们马上就要追上了,三米…… 二米…… 一米, 允碧霞已经隐隐约约感到快要被追上了,‘噗’的一声,允碧霞绊倒了,重重的摔了出去,他为了保护孩子不受伤害,自己愣是用双手托起了孩子,而自己却沉沉的摔在了地上,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本来身体就弱,又经这么一摔,看来是九死一生了,气息奄奄的她无助的望着追过来的山匪们,她已经绝望了。山匪们追了上来,山匪头领道:“看你还跑!摔死活该!把那小孩抢过来!” 一个山匪过去欲抢萧霆雲,允碧霞死死的抱住萧霆雲,口中道:“不要……不要……”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人从半空中飞跃而下,一脚踹飞了欲抢小孩的山匪。来人是为一血气方刚的青年剑客。山匪头领认得出来,此人便是祁山洞引派的现任掌门孙如。 心中大惊,遂道:“住手,快走,快走!”一群山匪夹着尾巴逃跑了。孙如放下手中的剑,走到允碧霞跟前,道:“姑娘别怕,坏人已经赶跑了!我来帮姑娘疗伤吧。” 允碧霞无力的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求……你……你帮个忙,把这孩……孩子送……送到洞引派……派掌门孙……孙如手中,他……他是……萧踯的儿……儿子……!” 说完之后,便气绝身亡。孙如一听,大吃一惊,原来自己所救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萧大哥的妻子与儿子,抱着萧霆雲,伤心不已…… ------------ 第三十三章 入主中原霸武林 新谷軎軎战败萧踯后,大喜大贺,从此关中再无能与之力战的人,大宴群士,嘉奖史戒行。议事厅都坐不下,以至于把座位都排在外面。 宗主新谷軎軎洋洋得意,任意胡为,端坐在上面中央。面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美酒宝剑。新谷軎軎站了起来,拿起酒杯大声道:“来,为了我们彻底掌控关中武林,干杯!”“干杯!”众人起道。 史戒行紧接着道:“宗主这次斩杀了关中武林最后一位高手萧踯,真是可喜可贺呀!来,我敬宗主一杯!”新谷軎軎道:“唉,你还别说,打败这萧踯两真是不容易呀!他们两的武功不凡,比起之前的八侠来说,算是略胜一筹了。” 拿起了凤钺剑,道:“若不是因为有这把剑助威,恐怕胜负难料。”史戒行笑道:“宗主太谦虚了,不管怎样,萧踯已经死在了您手下,江湖中无人敢向您挑战,您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了!” 新谷軎軎笑道:“没错,看来我的第一步计划算是成功了,接下来是实行第二步计划的时候了。”又笑道:“来,大家尽情地喝,畅快地吃!”东洋人从开始潜入长安到如今,的确没有这么开放的吃过,再加上中国的陕西关中美食佳肴不尽。 可着实让东洋人尝了个福。虽然之前有几次胜利,但宗主一直未能让大家尽情畅饮,如今随着史戒行的加入及楼观台之役的胜利,新谷軎軎没有道理不摆庆功会。 下人们不停地添酒;武士们大口大口地吃肉,大碗大碗地喝酒,他们虽是痛快了,可又何曾想过这些美酒佳肴都是在威逼、淫削长安百姓的油脂油膏;他们又何曾体谅过老百姓的艰辛,看着他们这一张张脸,听着他们这外夷的淫笑声,只要是个关中人都会愤怒、仇恨、敌视; 而鲁南枪王及一些趋炎附势的奸派走狗却尽力讨好新谷軎軎,以谋重用。像他们这些人又怎能称为一代宗师或豪杰侠客;他们都枉为关中人,身为关中人,不为关中百姓,关中江湖造福祉,反而在艰难、困苦时刻倾向东洋人,这是为人所不齿的。 难道正义八侠的死,与萧踯的亡都唤不醒他们吗?长安百姓万人同悲,关中武林黯然失色。一个喝的有点醉意的忍者头领突然起身,摇摇晃晃走到中央,向新谷軎軎道:“宗主,我听闻这把凤钺剑锐利无比,削铁如泥,我能试试吗?” 此话一出,全场人震惊,大家都把目光盯在新谷軎軎身上,看看新谷軎軎听到如此忤逆之话会作何感想?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怒视着下面的武士。有人悄声劝道:“快下来,别说了。” 但是此武士没有理会。依旧看着新谷軎軎。新谷軎軎又看着台下的众人,心想:今天如此欢快之事,又怎能让武士打搅。于是笑道:“好嘛,不就是把剑吗?又有什么不能看的!来,拿去!”这个台下的武士听了之后,兴奋不已,急忙摇摇晃晃上前去拿剑。 他使劲地拔出一看,万丈光芒,锋尖处似有股寒气相绕,不禁赞叹道:“果然是把好剑,比起我们的武士刀可好的多了!”新谷軎軎这下听了,心里可不舒服了。他心想:在中国人面前夸奖本国东西不好,看来你是连爱国之心都没有了!既然如此,留你何用?众武士都望着这把凤钺剑议论不止。 这名持剑武士又走到史戒行跟前道:“史帮主,你认为呢?”史戒行笑道:“首领说的是,首领说的是!”然后他又拿到其他人面前去炫耀。一场快乐的盛会,就这样被这个武士给扫兴而结束了。 新谷軎軎当夜密令人把白天执意试剑之人传到自己房间。这名武士晚上酒已醒了,亦不知道宗主传他所谓何事,不知大难已然来临。 两个忍者推开门道:“启禀宗主,人已带到。”又把门给拉上了。这名武士这才心中一寒,掠过一丝惧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宗主新谷軎軎,在期待着他说话。 新谷軎軎转过头来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这名武士道:“在下不知道。”新谷軎軎冷冷道:“那么,我就来告诉你!” 一只手使劲地掐住了这名武士的脖子,速度如此之快!刚才还有两三米,怎么一下子就已掐住了这名武士的脖子,太厉害了!这名武士脖子及脸被掐得通红,仍断断续续道:“为什……么,为……什么杀我?” 新谷軎軎的眼睛瞪得很大,道:“因为今天你太放肆了,虽然你跟了我好几年,但你仍然摸不清我的性格!你死不足惜!”只听‘咯叭’一声,掐断了这名武士的脖子。这就是所谓的东洋人!与关中奸人一样呀!杀自己的同胞连眼都不眨一下。 只要是侵犯了个人或组织的利益,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以前有多么大功劳,都难逃一死!表面上看起来,顾全大局的宗主也是一个不能容忍别人错误的人! 竞向自己的同胞下毒手,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心腹本来就不多?难道他就不知道这名武士曾经跟随他多年?新谷軎軎当然想过,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管理手下这帮人,如何才能实现他的计划。 史戒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他料想到宗主既已掌控关中武林,那么下一步肯定是入主中原,于是他带着中华武林分布地图来找新谷軎軎。在房间里没有找到,闻得下人,新谷軎軎去后院的石桥上喂鱼了。 史戒行趋步朝后院走去,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新谷軎軎一人安静地站立桥头喂鱼,史戒行轻轻地走了上去。新谷軎軎察觉到了,转头一看,笑道:“原来是史帮主,有何事?” 史戒行道:“也没啥事,还是等宗主把手中的鱼料喂完之后再说吧。”新谷軎軎听了之后非常欣慰道:“还是你了解我,史帮主,来,你看这池中的鱼就像是你们中国的武林一样,有成群的鱼,亦有不同区域的鱼,而这就好比关中武林、中原武林及江南武林,只要我把鱼料抛在哪,我就能捉住哪的鱼!” 史戒行听后笑道:“宗主把中国武林比作池中不同区域的鱼群,只要宗主决定侵占哪,哪儿肯定逃不出宗主的手掌心!真是高明呀!高明呀!” 新谷軎軎听后更加狂笑了。又道:“来,我们下去说吧。”两人又走下石桥,坐在一个亭子里。史戒行道:“在下来找宗主,正是为了抛饵食鱼之事。” 新谷軎軎一听,耳目一新,来了兴趣,急道:“快来说说!”史戒行道:“宗主请看,这是中华武林帮派分布图,宗主如欲以关中为基,争夺中原武林,必有此图不可!” 新谷軎軎道:“你说的没错,老夫的确是想入主中原霸武林!我打算一个月出发,狂袭中原武林!”史戒行道:“哎,虽然关中武林已尽数归宗主所控,但是逐鹿中原,尚有阻力!” 新谷軎軎道:“还有何阻力?自从楼观台一战后,我们已经恢复了五年,又训练了五年,足足有十年时间了!此时不南下剿灭中原武林各派,还待何时?” 史戒行道:“宗主请看地图,关中与中原紧密相连,试问宗主打算从何地入侵中原武林?”新谷軎軎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地图,又用手比划比划了,最终确定道:“从潼关入中原!” 史戒行道:“宗主选的没错,潼关是关中屏障,亦是进入中原各地最为简捷的路程!可是,在下听说,潼关处有一自称是‘潼关王’的金震关驻守,近年来皆无人能入!” 新谷軎軎道:“潼关王金震关?”史戒行解释道:“据江湖传言,此人原来是骊山山匪,在几年前偶遇奇人指点,乃习得一身好本领,一条绝命棍使得出神入化,关中不少英雄豪杰皆败在此人手中! 此人虽然性格放荡不羁,但却是出了名的忠义之士,特别是对那些狐假虎威、奸佞小人所不齿。新谷軎軎听后道:“关中地面,这奇人异士还真不少,他的武功比起萧踯如何?” 史戒行道:“这个我倒不清楚,我也只是听江湖传言,未曾亲眼所见。”新谷軎軎笑道:“没事,一个萧踯我都打败了,还怕他一个什么潼关王金震关,我就不信他有多厉害!” 史戒行听后默不作声。准备了一个月之后,东洋人一从离开了长安城,欲逐鹿中原。随从的有幕府中大多数人,只留下了若干名武士与伪士来共同管理幕府。史戒行一行骑着马儿在新谷軎軎的轿子旁待命。 新谷軎軎拉起帘布问道:“我们走到哪了?”史戒行回道:“我们已经离开了长安地面,正在赶往渭南华山,距离潼关还有几日的路程。” 新谷軎軎听了之后道:“连夜兼程,不要停!”史戒行道:“好。”又同时把命令传给了后面人。走了两天一夜后,新谷軎軎又问道:“现在走哪了?” 史戒行道:“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即可到达潼关!”这一路上不仅队伍声势浩大,道路两旁的风景也挺美的。有些早开的花儿,争先怒放;柳树,杨树都凸出了嫩芽与末叶。大自然一派生机盎然,路上的旅客也是断断续续,大家都很好奇的望着这群东洋人。 只有史戒行趾高气昂的骑着马儿走在最前面,他所想要的不就是这种气势嘛!一个人高高在上,许多人在下面仰视着他,有一种唯吾独尊的感觉。 他之所以屈身投靠东洋人亦是为了能够借助东洋人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春天的雨比较多,但是却十分珍贵,当地人有春雨贵如油之说。绵绵春雨一下就是一两天,影响了东洋人的进程。 等了两天之后,太阳高挂枝头,他们又继续前行了。新谷軎軎一直没有睡着,他所期待的便是史戒行报告到达目的地的喜报。 果不其然,史戒行骑着快马跑到新谷軎軎的车轿旁道:“宗主,潼关到了!”新谷軎軎忙掀开帘布道:“停!”自己又迅速跳了下来,四处眺望。北临黄河,与晋相望,东临函谷,与豫接壤;同时,黄河、渭河又在此交汇,素有‘鸡鸣闻三省’的交通要冲之称。 历史上的潼关位于关中平原东部,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是中国古代十大名关之一。 潼关地势险要,北有渭洛二川于黄河抱关而下,其声震天撼地,西近华岳。古潼关始建于汉,在港口以南原上杨家庄附近。 武则天二年,潼关从原上北迁原下,沿河辟路,历代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都在此屯过重兵,设关把守。 如今正值天下大乱,守兵早已荒废,但却有一个彪形大汉独守潼关,着实让新谷軎軎费解。新谷軎軎道:“不愧为关中最危险要之地,不愧为兵家争夺之地! 如今看到潼关,才知关中不易进,潼关不好破!”史戒行道:“宗主,莫忧,待我前去问个清楚。” 策马奔于潼关之下,顿时,一柄铁棒从远处山上逼了过来,史戒行还没有看清方向,铁棒已近于马前,史戒行立即逃脱,一手拍马借力,一手保持平衡,跃到了另一边。而他的坐骑被这飞来的利器所击倒。 史戒行这才看清楚了刚才向自己抛来的利器不是铁棒,而是木棒,这还没见着面呢,就向自己出手。看来的确如江湖传言那样,有一个力大无穷的人驻守在这潼关。从刚才的力度来看,此人也不简单,浑身有劲。 之后的一句话更加证明了自己的推断。随着木棒抛出击中白马之后,便有人紧接着大声喊道:“尔等东洋外夷,速速离开,若不然,便像这中棒白马一样,有来无回!”这声音传荡河谷,史戒行亦没有看到此人身在何处。 于是又跑回到新谷軎軎处道:“启禀宗主,在下刚才策马试关,果不其然,正如江湖所道,的确有一名叫‘金震关’的大汉据守于此,而且此人气力强大,一柄木棒击倒了我的坐骑,着实厉害呀!看来,我们欲过此关,有点难度了。新谷軎軎怒道:“怕什么,不就是一个莽夫吗?待我明天会会他!看看他能有多厉害!”史戒行暗笑不止。 第二天,新谷軎軎也骑着白马来到了潼关底下,大声叫道:“谁人在此,速速出来!”话刚落音,又有一柄木棍如上次猛烈般袭来,新谷軎軎拔出凤钺剑,劈断了迎面而来的木棍。 金震关大吃一惊,此人竟能迎头劈断自己的木棍。从山口处跳了出来,手中又持有一柄粗光木棍;浓眉大眼,一脸胡子,而且还是光头。这一些都印证了江湖的传言。 新谷軎軎指剑问道:“你就是江湖上传言的‘潼关王金震关’?”金震关大声道:“正是爷爷!既然识得爷爷的威名,还不速速滚回你们东洋岛国!”新谷軎軎没有说话,手下的人却已愤怒了。 金震关又道:“我在此已等候你们多时了,没想到呀!你们这群坏家伙,竟跑到我们关中来撒野,掌控了关中武林还不作罢,如今又欲闯潼关,入中原,野心不小呀!可是,也别忘了,只要有你爷爷在此,你们这些东洋贼寇休想过关!” 新谷軎軎听后怒气丛生,大声道:“就凭你想挡住我们这么多人,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金震关亦大声道:“难道你就没听说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话吗?”新谷軎軎笑道:“可惜,你今天遇到的不是庸夫,而是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话刚说完,新谷軎軎迫不及待地从马上冲了出去,金震关亦不示弱,抡起大棍,呼呼地迎了上去。 一方是剑,一方是棍,虽没有了以往刀剑相交的激烈与凶残,但亦打出了精彩与策略。金震关凭借自身的力气大,卯足了劲抡起,弄得新谷軎軎只能还手,暂无反击之力。 但是劲大威武之人,又缺乏灵活性,而在这点上新谷軎軎则处于优势;每次金震关旋转起手中的打棍向新谷軎軎逼近时,新谷軎軎又轻而易举地跳过其头顶,反顺势踢了金震关一脚,金震关始终无法避及。就这样,由于金震关渐渐体力不支,灵活性又差,不到百十个回合便被新谷軎軎斩于剑下。 潼关成了虚关。新谷軎軎杀了金震关,破了潼关之后,又骑着白马命令其他人过关入原。 众人一听宗主没用多长时间就杀了守关大汉,都异常兴奋。史戒行更是乐道:“想不到,宗主竟能如此轻易破关,着实令人敬佩呀!”新谷軎軎笑道:“什么江湖传言其多厉害,武功多高,我用不了百十回合便将金震关刺于剑下,看来,都只不过是江湖人夸张而已!”史戒行笑着点头。 新谷軎軎问道:“这下可曾有人阻挡我们进入中原?”史戒行道:“金震关已死,已无人出来阻挡,我们即可长驱直下,进入中原。” 新谷軎軎听后大笑不已,道:“尔等快随我入关!”一人骑着白马带头携剑进关;后面的尾随队伍亦追至其后依次入关,出关。荒野上,平川旁,潼关下只留下金震关英雄的尸体,如此一位民族英雄倒在了潼关旁。 他死得其所,他死的有价值,他一人独守潼关数年,使得草匪贼寇未曾侵入中原;而如今面对如此强大的东洋人,他亦没有害怕,挺身而上,虽死犹荣; 他将与之前的所有英雄好汉一样,永记百姓心头,永垂不朽。金震关人虽已死,但他抗倭的精神长存,他的英雄主义值得学习。 中原武林可以算上是中国之武林中最为之昌盛的地区武林。在中原武林中,先后有武林正宗少林寺,武林北斗武当派,还有许多的名门正派,不无英雄,不乏侠者。但是时代毕竟是元末明初,混战阶段,政局不稳。武林尚未昌盛,诸如少林,武当已然没落,同时也滋生了一些新的派别与异帮。 其中最令人震惊的是中原的两大派,‘天花派’与‘金刀派’,仅仅用了十年的时间一跃成为众目所及的大派。现在的中原武林说白了,就是由这两派领导。天花派位于豫西北,其帮派中皆为女性,掌门人东方傲雪,乃为一大美女,其性格忠义耿直,孤傲立鼎。 相传,其五岁便行走江湖,本是江南一带渔夫的女儿,却被父母狠心抛弃于荒郊野外,怎奈,好心人收留,将其抚养长大,并授她一身武艺,不仅拳脚功夫厉害,还使得的一手银针更是无与伦比。 既快又狠,针无虚发,中着立亡。从学会使用天银针到如今,据说只见过她使用一次,那是为了捍卫自己的成果,故而向其早前的二师妹用过一次,之后就没有见其使用过这种厉害的天银针。现如今,天花派一直皆以东方傲雪的天银针出名。天花派中没有一个男人,只有数十个女人。 以东方傲雪为掌门,以沈、魏、陶、姜四人组成的四大护花使者共同组建的天花派,名动江湖,威洒武林。四大护花使者,沉芙蓉沈灵艳、落君兰魏芳婷、闭孤竹陶鑫怡和羞牡丹姜阿凡,个个长得美貌精致,亭亭玉立,最令人倾心沉醉的便是沉芙蓉沈灵艳。 她本是一书香门弟之后,但因天下大乱,朝不保夕,家庭破产,门道落魄,前辈皆无,唯有她一人十三岁来到豫西北。 一直跟随其师傅东方傲雪,不曾离开,到如今已有五年时间了。高挑的个子,飘柔的秀发,迷倒了不少中原的公子哥。在四大护花使者中,她一直备受推崇,与东方傲雪的关系最为之密切,是东方傲雪的得力助手。 东方傲雪虽然在众姐妹当中年龄最长,性格如其名。但她唯独与沈灵艳却常常交心,谈趣,令许多人理解不了,接受不了。 她在众人面前总是一副高傲冰冷的表情,大家伙都曾为此议论纷纷; 但是派中若是有什么重要事或困难事,东方傲雪亦做出了一个掌门大姐的担当,每每挺身而出,不曾退缩。这点或许就是大家所敬畏她的地方。三年前,有个当地的首富万老爷家的公子在大街上公然欺负天花派的女弟子,众人看到,亦是敢怒不敢言。 派中的许多姐妹都劝说东方傲雪不要管理此事,以免惹祸上身,给天花派带来麻烦。此时,只有沈灵艳一人鼓动并力荐东方傲雪搭救派中两名弟子。最后,不但解救了这两名弟子,得到了好评,还趁机教训了万老爷的公子。 ------------ 第三十四章 天花一女突重围 ‘金刀派’的来历更是奇怪,至今都令许多人津津乐道。掌门皇甫香,是一男子名,其派中也都是男儿身。金刀派创立于二十几年前,比天花派早一年,位于冀西南,周围山川平阔,视野辽远,派中上下共计一百余人,皆习金刀之术。 相传,皇甫香本是一采药少年,十六年前皇甫香依旧在秦岭山脉东段山间采药,遇到一神秘老太婆,赐予他一把金刀,并传授其刀法。而后皇甫香变卖家产,来到中原,在冀西南成立了金刀派。 甚至还有人猜测,秦岭山脉中传皇甫香金刀与刀法的老太婆,可能是消失已久的戚夫人。江湖传言如此,但皇甫香一直都不承认。 当时亦掀起了一股秦岭热,有中原武林人按图索骥,但不是无果而终,就是死于山中。所以之后再无人敢入,至今成了一个迷。皇甫香建派之初,有不少帮派前来挑衅,但都被皇甫香一一打败,从此中原武林便有了金刀派的一席之地。 当然,能够被众人所推崇,被百姓所接受的帮派,一定是一个正义之派。 金刀派纪律严明,从不与外夷来往。这次听闻了关中东洋人破潼关而入中原,金刀派上下更是响起了震惊之声,中原武 林更是满城风雨,大街小巷无不在议论此事。有人说东洋人武功高强,恐中原武林人士不是他们的对手,故而欲逃走; 有人说东洋人没有那么可怕,只不过是声势浩大而已,相反中原武林帮派林立,更有天花派与金刀派二大派,还怕胜不了东洋人。 有人作壁上观,有人袖手旁观,欲瞅热闹,更有甚者提出屈服东洋人,向东洋人献出中原武林的帮派分布图。“报,启禀掌门,弟子打听到东洋人已破潼关,进入中原,距本派仅有一百公里!”一名女弟子急道,东方傲雪听后,面无表情,众姐妹听后大吃一惊,皆议论不已。 东方傲雪道:“再探!”此时,沈灵艳道:“掌门师姐,东洋人此次入关,意在侵占我们整个中原武林,我们尚处在中原的最西段,亦为距东洋人最近者,我们应早作打算。”东方傲雪从容不迫道:“灵艳,你分析的没错,我们是应该提早决策,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首先,我门派中姐妹,要有不惧强敌的心态,尽管我们都是女儿身,那又怎样,我们还不是个个会使长剑,个个会发银针,他们东洋忍者有飞镖,我们有银针,看看到底是他们东洋人的飞镖厉害,还是我们的银针厉害?”众姐妹听后,都有了底气。 沈灵艳更是向掌门投来了钦佩的目光。慨然正气道:“没错,掌门师姐,我们绝不会屈服于东洋人,我们愿与你共同阻击东洋人!捍卫天花派的尊严与兴衰,维护中原武林的正义。” “没错,我们愿与东洋人抗争到底,与本派共存亡!”众姐妹们握剑异口同声道。气势恢宏,器宇轩昂,震彻山谷。掌门东方傲雪听了之后,大为欣慰,又看到当初创派时的众志成城的气势与信念。 于是,东方傲雪站立起来道:“好,姐妹们,就让东洋人尝尝我们中原女杰的厉害!”大家伙的目光都聚集在东方傲雪身上。沈灵艳更是心潮澎湃。 同一时间,金刀派的探子亦打听到东洋队伍的行程。一个探子向皇甫香报告道:“启禀掌门,小人打听到,以新谷軎軎为首的东洋队伍已过潼关,挺进中原境内,距离本派仅有二百公里,已经快接近豫西北的天花派了!形势非常严峻!” 皇甫香听后,站了起来,心中想道:想不到这东洋人的速度如此之快。接着又有人道:“大家就不必惊慌,我们虽然处于冀西南,但是东洋人的速度与功夫想必大家伙都听说过,日行百里,用不了几天,就会到我们这里,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及早的采取防范措施,以应对这入侵的东洋人!” 皇甫香笑道:“刚才魏堂主说的没错,大家不必惊慌,要知道这中原武林中,众多帮派中唯有我们金刀派与天花派各雄踞一方,两派是中原武林的顶梁柱,是大家所依靠的。 而现如今,我们中国武林区域中,关中已被东洋人控制,江南武林又有东洋人染指,唯有我们中原武林尚还是一片净土,决不允许东洋人进犯与入侵!”众属下道:“掌门说的在理!”大家纷纷点头静听。 皇甫香走动说道:“如今中原武林刚刚安定二十年,未曾有过动荡,此次听闻东洋人公然入侵,城中百姓皆惶恐不安,我们此时不站出来为百姓解忧,为正义呐喊,为武林主持公道,那就妄被别人称赞为中原武林东一柱了。” 魏堂主问道:“掌门,现在你有何良计抵抗东洋人?”皇甫香道:“我们不应该被动等待别人来打,反而应该主动出击,与天花派联手围攻东洋人。” 魏堂主道:“计策倒是好计策,只不过本派弟子在此生活了数十年,谁又能舍得离开呢?”宋堂主道:“我们与天花派素无交往,况且她们多为女子,多有不便。”皇甫香道:“虽说如此,但是毕竟都是中原武林中的名派,应该团结一致对外呀!” 梁堂主道:“我认为,还是不妥,我听闻东洋人喜欢夜间作战,我们又对豫西北的地形不熟悉,恐怕占不了便宜,还是不宜外出!” 皇甫香听后,焦急万分,他自知仅凭一人之力无法说服大家,顿觉无奈,于是示意众人举手表决,一半人持外出作战观点,一半人坚持固守本派观点。 皇甫香看了看,叹气道:“既然大家伙意见不统一,此事仍需再议,都退了吧。”众人及各堂主一一离去。新谷軎軎一行走到了黑夜,白天他看见众人步伐都已慢了下来,并没有责怪众人,而是自知众人一路从长安到豫地,尚未休整,皆已略显疲惫。 新谷軎軎唤来史戒行道:“如今走到何地了?”史戒行道:“宗主,我们已走到了豫西北,距离中原武林第二大派天花派不足五十公里了,按照如今的速度,不出两天便可到达!”新谷軎軎听后大悦,道:“让众人停下来休息,明天天一亮,加速前进!” 史戒行骑着马儿前后传达了一遍,众人就地扎棚休息。史戒行来到了新谷軎軎的房间,看见史戒行来了,热情道:“史帮主来了,快坐,快坐!”史戒行问道:“不知宗主唤我来所为何事?” 新谷軎軎道:“现如今,我们已经闯到了中原武林重地豫西北,我对中原武林现状不太了解,本来依靠山本一坤,现如今,他已死,你在武林呆了这么多年,对中原武林了如指掌,有什么好的想法?” 史戒行道:“中原武林衣天花派与金刀派最为之重,武林人士皆倚之,天花派位于豫西北,且派中弟子多为女人,善使长剑与银针;金刀派位于冀西南,与天花派齐名,其掌门皇甫香一套金龟锁刀法使得出神入化。” 新谷軎軎举杯不饮,听得来趣,接着又问道:“照如此,我们的计划策略应作何调整?”史戒行道:“之前的全面挑战,大举进犯,看来是行不通的,因为中原武林人心向背,天花派与金刀派又各处一方,遥遥相对,一旦全面进犯,势必会被这两大派号令的所有中原武林人士围歼,故而宜逐一击破!” 新谷軎軎喝了一口茶,又敬了史戒行一杯道:“详细说来。” 史戒行道:“趁现在这两股势力尚未合并,中原武林人士怒气不浓,我们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打败附近的天花派,再图金刀派!” 新谷軎軎拍手大笑道:“好!你的才智不亚于山本一坤,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好!就按你说的去做!”“报,掌门,东洋人已距我们不到三里了!”一个天花派弟子探道。 众姐妹们听了不禁着急,“这可怎么办?”一个弟子道,大家议论不止。一股阴冷的气氛笼罩了过来,东方傲雪道:“不要怕,既然东洋人来了,我们就迎战吧!”遂拔剑带领众姐们们冲了出去。 一字排开,欲迎接挑战。一个弟子匆忙跑了出来,跑到了沈灵艳跟前道:“沈师姐,掌门让你过去一趟。”沈灵艳连想都没想,跑到了东方傲雪的房间。进来一看,掌门东方傲雪正在收拾行李,她大吃一惊,以为掌门正欲临阵脱逃。 但她没有确定,只待东方傲雪自己口证,问道:“掌门师姐,众人都在门口迎敌,你这是干什么?” 东方傲雪收拾完行李,转过身道:“灵艳,你来了,我要对你说件事,你是众姐妹中最聪明,亦是最值得我信任的人,现在本派与东洋人决战一触即发,(沈灵艳听出了音,双眼深深地看着掌门东方傲雪,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听。) 现在需要你去拿着这封信到冀西南的金刀派求援及通知各派做好防范准备,我已为你准备好行李,你现在就去吧。”东方傲雪说完之后,转头扭身,眼泪已快涌了出来。 沈灵艳更是感觉不对劲了,平常东方傲雪说话可不是这种语调,今天却变化了。沈灵艳听得出来,这是离别的心声,这是生死的前奏。她抛开行李,生气道:“我不走!我不离开你!不想离开天花派!”眼泪亦断断续续地流了出来。 东方傲雪见状,非常伤心,捡起扔在地上的行李走到沈灵艳跟前,道:“你别这样,我还是不是掌门?你还听不听我的命令?” 沈灵艳沉默不语。东方傲雪道:“既然还听的话,那你就赶快带着书信从后门离开去金刀派送信,我们全派人的生命就掌 握在你身上了。”沈灵艳知道这是东方傲雪趁此危机想让自己保全生命,脱离战斗的理由之一。但同时自己又不能不听,不能不顾及全派姐妹的生命,她只有把苦与悲伤往心里咽。 东方傲雪又道:“时间已不多了,你快走吧。”沈灵艳无奈,只好抹泪转身离去。“哦,对了,如果你回来,战斗已结束,就把我的尸骨运回我的祖籍长安吧。” 东方傲雪黯然悲道。沈灵艳听了之后,有种不祥之感,但此时又万般无奈,默默点头,奋然离去。就在沈灵艳前脚离去,东洋人后脚便到。 领头的就是新谷軎軎,旁边还站立一个熟悉的面孔,鲁南枪王史戒行,但他现在的身份可是东洋人的走狗,是祸害中原武林的帮凶,而不再是中原武林中的一代宗师。东方傲雪提剑站立在姐妹弟子中央,怒怒地盯着史戒行。 史戒行目光移它,东方傲雪道:“亏你还是鲁南枪王,亏你还是个中原武林人,你十八年前来偷盗本派秘笈不成,又去偷盗金刀派,被赶出冀区。 之后又逃回鲁南,大家都以为从此你能够改邪归正,万万想不到,你今日竟然带着东洋倭人入关,帮助东洋人欺负我们中原人,你说,你还有何脸来这儿放肆?”史戒行反击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跟着东洋人,不仅能够享乐,还能都实现我的理想,我这样做,又有何不对?” 东方傲雪又道:“每个人都有理想本没错,但是你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有为黎明百姓着想,没有为江湖正义伸张,你不顾民族大义,与倭勾结,即使理想实现了,亦是遗臭万年,没有人能够拥戴你的!” 史戒行听了之后,气红了脖子,暴起了青筋,还是无语还击。新谷軎軎笑道:“好厉害的女人呀!传言东方掌门不仅秀色可餐,而且还有一对伶牙俐齿,真让老夫大开眼界呀!”东方傲雪怒道:“你就是新谷軎軎,今天不管你有多厉害,不管带来多少忍者与武士,只要遇上我们天花派,绝不会让你们踏上中原一步!” 紧接着东方傲雪身后的众姐妹们一起拔出宝剑大声道:“决不让东洋人踏进中原一步!”其声响彻平川,回荡山谷。 每个天花派的人都不惧生死,坚决与东洋人抗争到底。东方傲雪挥剑道:“杀!”新谷軎軎亦带领属下冲了上去,双方厮打成一片,天花派众人个个拼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与敌拼杀,这是中原武林人士第一次接触东洋武功,东方傲雪与新谷軎軎很快从众人中打了出来,二人对战,虽然东方傲雪是女子,但是打起来,还挺厉害。 一招一式,不刚不柔,不急不躁;新谷軎軎更是拿出了凤钺剑作战,这是他每战必胜的信心与保障。战了不到二百回合,东方傲雪处于下风,她打出了一个机会来,距离新谷軎軎十米处,悄悄地从腰间拿出了天银针,‘唰’的一下。 十几根天银针都飞了出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新谷軎軎。但是,新谷軎軎用剑给挡住了。东方傲雪的绝技就是天银针,她之前从未失过手,怎料这次算是遇见了敌手了。 新谷軎軎提高了几分战斗力,他知道中原武林门派多,不能再这样慢下去了,所以他想速战速决。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东方傲雪被新谷軎軎打败了,血浸透了剑。 此时,正在激战的三大护花使者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掌门,皆大呼:“掌门……掌门……”扑了过去,不停地呼叫,不断的哭泣,但是东方傲雪已经剑坠人亡了。 他们三人的脸上、衣服上、剑上全是血迹,一边哭一边望着周围的姐妹们一一倒去,全被东洋人给杀了。 她们绝望了,她们伤心透了!此时,成批的东洋人又围了上来,她们三人个个发出了最后的一把天银针,东洋忍者被射倒一批,但又有一批东洋忍者扑了上来。她们无力再战,无针可发,纷纷持剑自刎。 一个响当当的中原武林重派天花派就这样毁灭了,惨遭东洋人的毒手,全派上下近百人,只有沉芙蓉沈灵艳逃了出来。此事一经传出,整个中原武林动荡,豫地百姓闻风丧胆;当地武林门派关门息声,东洋人势如破竹,一路挺近豫东地区。 此时,沈灵艳已将书信送至冀西南金刀派掌门皇甫香手中,皇甫香破除重重阻力,毅然决然带着本派一半愿意支持他的人,骑着烈马昼夜兼程赶往天花派。 但是驶出冀区便听到了天花派已遭毒手的消息,沈灵艳知道后,不相信此事,于是带着沮丧与期望之情告辞了皇甫香,独自一人前往天花派。 皇甫香带领着众人又行驶两天一夜回撤,却遭遇了东洋人。于是皇甫香下令主动出击,与东洋人决一死战,替天花派报仇,把东洋人赶回岛国。 愿望虽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并非如此,由于金刀派此番来人不多,再加上皇甫香武艺不及新谷軎軎,也惨死在了新谷軎軎的剑下,其余众人好汉一个也未能幸免,又一个中原重派被东洋人给毁了。 从此以后,新谷軎軎的入主中原计划已完成,东洋人又一次掌控了中原武林。 ------------ 第三十五章 萧氏儿子勤学武 转眼间萧踯的儿子萧霆雲已经十八岁了。他的性格比较顽皮,毕竟还小嘛。他的师父孙如为了教导他、敦促他可是没少下工夫。洞引派自从葛洪死后,孙如把派中弟子遣散回家,留下了为数不多的仆人,显得冷清。 但是自从十八年前萧霆雲的到来,给府中增添了不少欢乐。孙如心中一直谨记允碧霞的托孤之重,要把此子培养成才,更何况自己还与萧踯的友谊那么好,所以孙如一直把一切心思都放在了萧霆雲身上。 自古以来,小孩的顽皮一直是父母师傅教育孩子的难题,因为是自己的友人之子,孙如又舍不得直接斥打体罚。所以一直苦求无法。 瞧这会儿,又不知道萧霆雲跑哪去了。孙如在院中府后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但他并没有着急,因为他这十几年来早已习惯了。于是孙如喊来仆人道:“你们带上几个人去山中找找雲儿。” 仆人道:“是。”原来萧霆雲跑到山下只是为了与山下的孩子一起玩,真是玩世不恭。共计有五个孩子,就数萧霆雲年龄最长,可以算是他们几个的小头目了。 有人提议道:“我们玩捉迷藏吧。” 众人欢呼道:“好啊,好啊!”萧霆雲道:“我来安排一下,你们三人一组来寻找我们两个,待数尽十秒后开始。” 话刚落音,萧霆雲带着同伴们飞跑。他把同伴安排到一处墙角的缸子之后,自己离开躲藏了起来。随着“三、二、一!”的数尽,另外三个寻找的人自信兴奋地找开了,因为是一条巷子,所以他们没有分开,各自睁开了大眼,小心翼翼、聚精会神的瞅着四方的动静。但是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连微风都没有。 他们三个走着走着,忽然有一道影子从他们背后闪过,小李感觉有异样,于是回头看了一下,没人。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当然,他也没有将此事说出来,又继续前行。终于,他们三人发现了远处的墙角有一缸子,猜测可能有人躲在了这里。 懦懦地向缸子走去。这下一直尾随其后的萧霆雲着急了,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了。如果发现了,不仅证明自己的决策有误,还要被处罚。戴上了娃娃面具前去阻挠。 三个寻找孩子距离水缸越来越近,只有五米;萧霆雲距其三个近一米,脚步很轻,但仍旧没有被发现。 三个孩子步调一致,目光一处,期待着胜利的到来。萧霆雲走进拍了一下左边的人,左边的小孩便不乐意了,头转向右边道:“干嘛拍我?”右边两个人都说没有。萧霆雲又拍了一下右边的人肩膀,右边的同伴便怒了,道:“谁拍的我?”停止不前了。 “说,谁拍的我?”左边的两个同伴互相对视,右边的人推了一下左边的人道:“是不是你,刚才你说别人拍了你一下,是不是趁机报复呢?” 右边的人听后恼火了,又推了他一下道:“我没有拍你,你为何推我?”两人争执不下,那里还想到没有完成的任务。 就在他俩争论不下时,一个带着娃娃面具的人道:“你们是不是为了谁拍谁的事在争吵?”三人就奇怪了,这个戴着面具的人谁?他又为何知道你我的事情呢?他们三人欲卸下此人的面具辨其形。 刚上前,其中一个道:“你怎么知道?”戴面具者笑道:“因为我是神仙呀!我不仅知道你们三人要找谁,而且还知道他们藏于何处!”这三人越听越糊涂了,越发想知道原因了。 于是三人互相暗示一下,出招欲拿下此人。谁知此人武功远在他们之上,虽然都是些少年,但武功造诣却不低。他们三人出拳又变爪,但是皆被戴面具者一一击破了,而且这几招出去之后,轻巧熟练,非常有门道,一看其人必是练武奇才,一想其师傅必是武林高手。 擒住了他们三人之后,戴面具者又逼道:“说,你们认不认输?”三人疼的无法不认输。纷纷哀求道:“我们输了,英雄放了我们吧。”此话一出,不料戴面具者狂笑不止,三人感到奇怪。 戴面具者亲手摘下面具,又哈哈大笑道:“你们三个笨蛋,我是你们的……”哈哈……那三人抬头一看,哎,原来是他们的头领萧霆雲戏弄他们呢!于是纷纷抱怨起来了。 有人道:“你真是的,我们还以为是坏人呢!没想到竟是你。”另一个少年道:“如此戏弄我们,下次就不跟你玩了。” 萧霆雲一听着急道歉:“别这样嘛,不就是玩玩,你们也知道我下山一趟不容易,平常师傅管教可严了,我保证,下次绝不会戏弄你们了。”几人这才消停了,萧霆雲又道:“你们猜猜我把李煦藏哪了?”三人道:“不知道。”萧霆雲笑道:“就藏在你们刚才差点就找到的地方!”一个人道:“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追随萧霆雲走了过去。萧霆雲满怀欣喜,兴奋得打开木盖,身后的三个伙计亦是期望已久,当盖子打开时,萧霆雲傻了眼,水缸里的李煦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了。 这下可吓坏了萧霆雲,更是吓傻了其身后的三个伙计,迅速把李煦从水缸中抱了出来,平放在地上。想着:李煦可能是因为在水里的时间过长,故而窒息而死。 萧霆雲面对着自己玩了好几年的伙伴,冰冷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由得后悔了。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大声道:“小李呀!小李……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放在水里,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呀!”其他三人亦伤心不已。 谁料,突然一句“你压疼我了!”是李煦的声音,没错,就是小李的声音,萧霆雲一听立即停止了哭泣,细观李煦,哦,原来李煦的眼睛已睁开,原来他是装死的!“好你个李煦,竟敢骗我!”萧霆雲笑道。 李煦亦坐起笑道:“刚才你不也骗了他们三人吗?”萧霆雲听后,哭笑不得,故意捶打李煦,那三人见状,大家伙都乐呵呵的笑了。 这时,洞引派的仆人也已赶到,仆人着急道:“公子呀!原来你在这,老爷正找你呢!”萧霆雲一听他的师父发现了,不免担忧。 这下可坏了!师傅在自己溜出来时并不在,如今已然发现了。又亲派管家来寻找,可见师傅这回是动怒了。于是萧霆雲对众伙计道:“我不能陪你们玩了,我得回去了,有机会再玩吧。” 众伙计向萧霆雲告别了。萧霆雲跟在管家后面低头不语。管家也是一把年纪了。遂道:“公子呀!你也老大不小了, 这回老爷可着急了!从邹府一回来便找你,而你却溜了出去,虽然老爷表面上看起来无颜色,但是我感觉得到他这回真的生气了!” 萧霆雲道:“不知师傅去邹府干吗?”管家道:“听说老爷应邹帮主之邀,前去给其儿子指导武术了。”萧霆雲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傅会回来得这么快!” 之后,萧霆雲一语不发,静悄悄地回到府中。“老爷,公子已经找回。”管家道。孙如背对着门口道:“你去吧。”管家看了一眼萧霆雲退了出去。 孙如的身子还没有转过来,又接着道:“去把门关了。”低头不语的萧霆雲二话没说,关上了门。看着师傅,孙如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看了好久。萧霆雲不敢持久对视,又低下了头。 孙如问道:“霆雲,你今天去哪了?”萧霆雲渐渐抬起头道:“回师傅,徒儿今天下山玩去了。”孙如一听,怒气丛生,怒目而视,厉声而责,拍桌喝道:“你怎么老不听话,你已经快成年了,怎么还想着玩!” 萧霆雲一听,吓坏了,跪在地上道:“师傅,您别生气了,是我的错,徒儿今后决不再玩了!” 孙如道:“今天我去参加邹帮主的邀请,他的儿子和你年龄差不多,其武功已非一般,再看看你,天生骨骼精巧,脑子聪明,怎么会不如他人呢?小时候,不让你和他玩,是因为他生性顽劣,我怕误了你,想不到你们两个越长越大,原先看好的你却退步了,而人家邹帮主的儿子却大有出息了!你说,为师说得对不对?” 萧霆雲道:“师傅说的没错。”孙如听后虽然气消大半,但自知如此仍不能完全磨灭其玩心,不能很快使其走上正轨,并不能把其培养成人才,并不能把毕生所学全都交给他,因为只有使其心归正,责看明,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萧霆雲培育成才,才能对得起萧氏夫妇。 于是孙如自觉时机已成熟,欲把这件压在心头十八年的事告诉给萧霆雲,好提早让其出关,确立其志。孙如声虽变小,但严厉之威仍未消。 便道:“你且先起来,随我去一个地方。”萧霆雲怯怯地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师傅要将他带往何地,又欲何事?只是跟着师傅一步一步走下去。出了门,拐进了山腰的一片丛林,不知怎地,天空中忽然起了风,乌云零片飘过; 早上还是晴空万里,怎么到了下午却是如此。这条小道,萧霆雲从未走过,亦未曾听别人说过。曲径通幽,道路仅容一人通过,旁边的树叶在风中叮叮作响,孙如的单衣在随风摆舞。 自己身虽不冷,但心却冷。孙如一直没有说话,亦没有回头。萧霆雲一路也没有问,走了好长时间,孙如的脚步才停止了。 定睛一看,乃是一丛林深处中的空旷地也。已有些许落叶铺满地,正前方有一墓冢。孙如道:“到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孙如说话既严肃又深情。 萧霆雲回道:“徒儿不知!”孙如点点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么,为师就来告诉你。”萧霆雲认真听述,未敢怠慢。 只见孙如道:“这儿,这儿就是你娘的葬身之处!”萧霆雲听后大为震撼,不敢相信,遂大声道:“我不信,你骗人,你不 是对我说我自幼无爹娘,是你游历关中时把我带上山的,怎么又说我娘的墓冢在此处呢?” 孙如本不愿提起此事,因为这是件令人伤心的事,能不说尽量不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说。 可是,现如今萧霆雲玩心不收,渐背正道,所以不得不说。孙如看着墓碑道:“你并非我从关中带回,而是你娘把你千里迢迢、历经艰苦带上祁山的。 你爹与我有一面之缘,他们两个行侠仗义,是我佩服的人,我和你爹娘之后便成了经常书信来往的朋友,然而就在你爹 娘从江南游玩回来之后,关中武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关中两重要帮派被灭,后是正义八侠挺身而出,皆死在了东洋人的剑下。 其中就有你的叔叔,也就是锡无铸剑山庄的庄主方褚,然后你的爹娘看着关中武林遭此浩劫,长安城中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双双出山,与东洋人决战,可惜,最后你爹爹还是倒在了东洋人的剑下,你的娘亲受了重伤,最后,你的爹爹为了救刚一岁半的你和你娘逃脱,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缠住了新谷軎軎,这才得以保全你的性命。” 萧霆雲听到此处之后,眼眶已红,泪水欲出。 又问道:“那后来呢?”孙如接着道:“后来,正直寒冬腊月,你娘托着重病负伤回到陈仓老家,却不料萧府上下人已不见,于是你娘又带着你来到了他们之前亲手盖的青山竹楼中,度过了寒冷的冬季;而你娘又在寒冬季节中染上了寒疾,咳簌不止,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就是为了把你带上祁山,交给我来培养,你娘最终倒在了祁山的山道上。 我便在此为你娘筑墓刻碑,并把这里列为派中禁地,故而派中人及你都不知有此地,你呀!不争气,整日贪玩,不理正事,不能专心学习武术,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告诉你这件事,眼前的这座坟墓就是你娘的墓,你去看看吧。” 萧霆雲听后,一把仆了上去,痛哭不止,鼻泣与眼泪混合在一起,如雨浇灌滑落下来。顿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雷声突起,闪电划空,暴雨顷刻下来了;鸟儿已乱飞,虫儿自不鸣;地上的小草被打弯了腰。 萧霆雲失声痛哭,不停喊道:“娘呀……娘,是孩儿错了,孩儿没有听取师傅的教导,孩儿对不住您呀!更对不起死去的爹爹,娘,您就原谅孩儿吧!”孙如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但是仍旧没有选择避雨,仍然在雨中观望。 看到自己的徒儿在雨中如此诚挚的呼喊,自己于心不忍;但又感觉到无限安慰,因为他知道萧霆雲已经悔改了。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此次的做法是正确的。终于唤醒了贪玩的徒弟,终于使其认真对待未来,终于有所担当了。萧霆雲的浑身上下已湿透,已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了。 头发早已被淋得杂乱,口中仍然道:“娘,孩儿在您墓前发誓,孩儿从此以后,绝不会再去偷玩,孩儿在后面的时间里跟随师父继续深造,争取早日出山; 孩儿一定不会让您和爹爹白白死去,孩儿一定要为你们两个报仇,一定要把东洋人赶出中国,一定要是武林和平安定!”随后重重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随其师傅一道上山回府。孙如一生造诣颇深,虽然年近四十,但武功超卓,之前跟从魔霸葛洪修炼长达二十载,已经不凡; 之后又潜研十年,武功已达到了顶峰状态,比起之前的葛洪有过之而无不及。祁山四派五帮的同道皆与其切磋过,没有一个人能胜过他。 故而其一直以来对弟子要求比较严苛。他所创建的‘雕剑八式’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目前与其他掌门或帮主过招,从没有使用过五式,就能将对手制伏。 一直以来,历来为祁山中同道称奇!若不是有育徒之任在身,恐怕孙如会携带弟子下山去找新谷軎軎决一高低。萧霆雲回到府中以后,便生病了。 孙如请来了郎中为其诊断,郎中道:“请老爷放心,贵徒只是淋了点雨受湿而致发烧,不碍大事,待我开点药即可痊愈。”孙如道:“有劳你了。” 郎中开完药后离开了。萧霆雲休养了三天之后,恢复了。萧霆雲对其师傅道:“师傅,徒儿的病已痊愈,明天你就教我剑法吧。”孙如喜道:“这可是你说的,明天,好,明天我们就开始练习剑法。” ------------ 第三十六章 孙如绝传雕剑谱 第二天一大早,萧霆雲醒了,跟着孙如来到适宜练剑学武的地方。那就是四天前他们来过的地方——允碧霞的墓地。 这里不仅环境优雅,而且无人打扰,可以专心致志练武;再者,有萧霆雲的娘亲在旁鼓励,萧霆雲的积极性会很高,这便是孙如之所以选择习武区的原因所在。 孙如的要求也挺严格的,萧霆雲每天早上六点钟起来,便先跑步,从山上跑到山下,又从山下跑到这里,然后才教他练剑。 孙如对萧霆雲道:“虽然你天生聪慧,骨骼精奇,是一副练武的好身子,但是人常言,玉不琢,不成器。所以从此刻起你要刻苦要求自己,你的基本功还不扎实,须常常练习,只有在此基础上才能更好地发挥拳脚的招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萧霆雲听得非常认真。孙如又道:“你先扎一个马步,让我看看。”萧霆雲很爽快的答应道:“行!”很快的,萧霆雲扎了一个马步,可是怎么看都显得不太完美,虽然晃动不大,但是不能经受外来攻击。孙如过去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萧霆雲竟然差点倒了。 按道理说如此轻轻一脚又何至于会使人摔倒呢?萧霆雲一脸茫然,孙如解释道:“由于你的马步重心移至右腿,造成重心转移,所以才会被我轻轻一脚给踢倒。你记住,扎马步讲求二个字,一‘稳’,二‘静’,稳讲求的是重心垂于两脚之间;静讲求的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聚精会神。”萧霆雲一一记于心头。 就这样,扎马步的动作萧霆雲练习了好几十遍,孙如给他指导了好多遍。接下来孙如交给他拳脚上的功夫了。孙如道:“拳出劈、排、削、砍、提、掀、扇;脚化踢、踩、扫、旋、跃,拳脚上的招式才是武功的外展。 所以你把拳脚上的招式掌握之后,再饰之以佩剑,便会胜券在握,心里踏实。我的这套‘雕剑八式’极易难学,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学会的,一般人学会此套剑法需要三年五载,而你学会慢则一年,快则数月。” 萧霆雲听后甚是鼓舞,把一根竹棍扔给孙如,孙如接过之后纵身一跃道:“我先给你整套演示一遍,你先整体上把握,之后我再一招一式交给你!”只见孙如拿起竹竿犹如一把宝剑,在空中龙飞凤舞,潇洒至极;变幻莫测之奇,招式似有非无之怪,都让人大开眼界;一会儿单臂提剑俯刺地面,一会儿又如九龙缠柱,抟摇而上。 孙如一边展示一边道:“第一式,鹤立鸡群……第二式,鹰击长空……第三式,猫扑香槐……第四式,牛奔冰川……第五式,蛟龙旋柱……第六式,虎震祁山……第七式,凤舞九天……第八式,逐鹿中原!”招招精湛,式式雄浑。 这八招式,招式递进,式招互补,可御敌于五米开处,使其近不了身。萧霆雲看完之后,大加赞叹道:“好!好啊!师傅真棒!”像是娶了媳妇般兴奋,不过,也确实如此,就在孙如展示完雕剑八式后,周围的竹林绿叶尽落。虽只是表演式,用了三成功力,但其威力足以说明雕剑八式的奇妙无穷。 孙如道:“你来试一下。”萧霆雲接住竹竿照猫画虎般的打了一遍,打得一塌糊涂,孙如见了笑道:“还是明天教你第一式吧。”萧霆雲高兴的整个下午都处于兴奋状态。逢人便说,还在仆人面前展示炫耀一番。 萧霆雲与邹帮主的儿子邹幽关系要好,从小玩到了如今,度过了他童年最快乐的日子。如今两帮派举行友谊擂台赛,团结之心毋庸置疑。于是萧霆雲第一时间把其师傅的传授他的雕剑八式的消息告诉了邹幽。 邹幽体型较胖,但是身体还是挺灵活的。萧霆雲走到邹幽院墙下,用两人特有的暗号示意,果不其然,邹幽从后门溜了出来,虽然没有必要偷着出来与萧霆雲见面,但是邹幽的爹爹对他管教还是挺严的。萧霆雲与邹幽漫步于山间。 萧霆雲兴奋地告诉邹幽道:“你知道吗?今天我师傅把毕生精创的雕剑八式,即被外人称为无暇剑道给我展示了一遍,我大为吃惊,异常震撼,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使剑如此精湛,而且富有山洪野兽般的气势; 最值得兴奋激动的是,师傅要将这套剑法传授给我,如果我学会的话,那么将来一定可以做一个著名的侠客,更能为我爹娘报仇了!” 邹幽听了道:“真的吗?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萧霆雲道:“只怕比我说的还要增妙三分!”邹幽道:“我爹爹传授我的刀法,如今我已入了门,爹爹说要把我培养成为祁山第一刀客,并且他还说将来要把他的内力全部传给我,让我继续弘扬邹宅刀法。” 萧霆雲听了之后,异常羡慕,又有些嫉妒,便道:“那这样,我们各自学成后再比试一场,看看谁更厉害,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侠客?”邹幽笑道:“此提议不错,那就说定了,到时在此比赛!” 一夜即过。 “今天为师教你第一式,‘鹤立鸡群’,自古道,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武功即使再高,剑法即便超群,但是面对这数百名的壮士在围打,恐怕就吃亏了。而我所创造的雕剑八式第一式便把高度提升到一个高水准,直接解决实际难题。 首先,鹤立鸡群是以扎实的马步为基础,如果说连脚都站不稳,还谈何御敌,谈何突围?鹤立鸡群以腿力为主,手姿保持平衡,重心皆位于下身。”就这样,孙如脚使劲一蹬,人已离地,单脚悬空,双臂展开,整个人呈‘无’字状。 萧霆雲刚开始学得很仔细,一招一式刻意模仿孙如,做起来还真不是太难,这得益于他苦练了好长时间的扎马步。 虽然萧霆雲的动作高度很低,但那毕竟是有深厚的内力要作为支撑;有时候坚持不了多久,即使掉下来,都被孙如接住了。孙如今天没有任何评价,教完之后便与徒弟回府了。萧霆雲没有吃饭,他看到其师傅今天的反应,自知做的不好惹师傅生气了。 于是他一人跑到人迹罕至的后院练习,也有点失手,也有过摔倒,但他每次都能爬起来,认真对待; 他想要做到完美,即使流汗,即使蹭皮都无所谓,只要能把这一式练好,只要能让师傅满意,那么什么都值得做。当第二天孙如教他的时候,自己都吃惊了,想不到雕剑八式中的第一式竟被萧霆雲如此之快的掌握了。 自己不仅感到欣喜,还感到震惊。于是接着教他第二式‘鹰击长空’,这第二式明显与第一式有关联,一上一下,势不可挡。倾尽浑身之力,万般艰难上去,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垂直下戳,犹如万斤石峰插地而下,又似雄鹰擒兔一般,直直俯冲,故而给对手或敌人致命的一击。 凡遇者皆破,九死而一生;随后又是剑先入地而身不落,眼视大地,手握利器,双腿在半空中旋转交叉,又化风卷残云,周围的植被都被这般吸力而影响致残,双腿旋转故而带动利器飞离地面,直出地平面,又好像海中鲨鱼一般从上忽降,身体呈‘v’型状态; 又紧接着一招灵猫扑槐,不仅使敌人无力追赶,还得到暂且休息,以补充体力。 这一套连贯的动作看似精彩,但要做起来实属不易。没有过硬的胆识与成熟的技巧是很难做的出来。孙如并没有主 张萧霆雲立即学会,而是在地面上先给他讲动作的变幻,时间的把握以及技巧的运用和安全的措施;既不伤己,又能伤敌,这一招孙如坦言道:“这一招之使出,敌我皆危各半,主看敌我谁更迅速,谁便掌握先机!” 萧霆雲反复的想,不停地练,还是没有很好掌握,并且为此苦恼不堪。这几日里,萧霆雲茶不思饭不想,只为能把这几招连贯的动作掌握,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技巧。他又想到了邹幽,但凡遇到不愉快的心事,萧霆雲的首选之人便是邹幽。 按照旧习又把邹幽叫了出来,又来到了老地方。两人并排而坐,萧霆雲开始抱怨自己,嘟嘟道:“邹幽,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呢?连师父教给我的简单招式都学不会,想不通,将来还怎么行走江湖呢?还怎么为我爹娘报仇呢?” 怒气丛生,把手中的石子使劲的抛向远方,邹幽听后道:“练武这种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欲速则不达。”萧霆雲道:“我师傅教我几十遍了,他说刚开始创造时,只花了二周时间悟到了,而我呢?三周都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掌握,我该怎么办呢?” 邹幽又道:“你三周没有学会很正常呀,我学习我家棍法中的第十一招‘拄杖叩门’时,花了将近两个月才学会的。” 萧霆雲依旧自怨自艾。邹幽见状,该说的都已说了,起身欲躺一会儿。地面尚无躺身之地,看见了韧性极强的竹子,纵身一跃,躺在了竹竿上,把竹子都给压弯了,但依旧没有折。 而是一摇一摆地,看着还挺悠哉。闭上眼睛便睡了。竹子摇晃发出的‘吱吱啧啧’声惊动了烦心满储的萧霆雲,他怒气又生,转过头大声道:“好你个死胖子,我让你来帮我想办法,你却睡在了竹竿上,竹……” 哦,忽然间,萧霆雲恍然大悟了!他看到正在竹竿上的胖子邹幽,联想到其师父教给他的连贯动作时,向他描述的似鲨翻身,又像猫跃香槐之状,再看看眼前这一幕,不就是自己学习二三招式的技巧吗?想到这里,萧霆雲不禁大笑起来,吓得邹幽从竹竿上掉了下来,还好没有受伤。 邹幽奇怪问道:“我说你呀,一个招式都学不会,还有心思在这里狂笑,打扰我睡觉!”萧霆雲感激兴奋道:“我要谢谢你呀!是你让我有了灵感,我这连贯二招才得以学会。”邹幽道:“真的吗?那可得恭喜恭喜你了!”两人在欢声笑语间回府了。 萧霆雲回到府后,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孙如,孙如听后大加鼓励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悟性竟如此之高,看来为师今后省心多了。来,为师今日恰逢四十岁生日,再加上你在武术上又有新突破,可谓双喜临门。 为师特地让厨房准备了好酒好菜,你我师徒二人今日畅饮,尽享天伦之乐。自古英雄不论出身,自古豪侠谁不沾酒!”孙如因为自身原因,未能娶妻,而他把无限的爱用在了萧霆雲的的身上,不仅当师傅,还做父亲。这十几年来如一日,只因为朋友的嘱托,江湖中人唯独看重一个‘信’字。 这便是对武林剑客侠士的最好诠释了。当然,萧霆雲亦很孝顺,有心,把师父的每一句话都永刻心头,终生不忘。 席间又连着敬了孙如三杯酒,他对师傅的感情早已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孙如便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亲人了。 虽然有时候,他们师徒也闹过不和,甚至孙如打骂萧霆雲,但这任何人都能理解,这便是一个严父的作法。萧霆雲更是理解他,感激他。 当学到雕剑八式中的最后三式时,孙如停止了对萧霆雲的传授。向其道:“此剑法中后三式需要以气御剑,你的功力尚不足以学习,强行学习只会导致走火入魔。 为师现在带你回派中后山庄,闭关修习内功心法,来日出关之时便可续学。”又是三个月的时间,最考验学武之人的便是内力的修行,不仅需要修行人的耐心、恒心、信心,还需要全心全意。 三月后出来的萧霆雲似已脱胎换骨,俨然一位成年人了。胡须皆已长出,成熟不少;变化大的还有孙如掌门,头发又增添了银色。 不过,孙如知道,这三月之中,苦心没有白费,萧霆雲已经初步具备了驾驭‘雕羽剑’的能力了。‘雕羽剑’乃是孙如当年创造雕剑八式而所配备的。 它是孙如的师傅葛洪最喜欢的一件兵器,自从葛洪死后,就传给了孙如,这把剑据说,集数十年玄铁,加之百年黑铁所铸成的,从这把剑被葛洪带回来起,只拿出过一次,就封剑于后山,未曾舍得用。 之后又把它放置在了当年藏放凤钺剑的后山藏剑窟里。如今时机已到,孙如打算带领萧霆雲前去藏剑窟,去取雕羽剑。到那一看,萧霆雲这才大吃一惊,多么精致的剑呀! 剑柄犹如雕爪,又镶有一颗雕眼般的夜明珠,剑身像是成瓣成片的雕羽拼凑连接而成,剑尖似雕嘴锋利无比,可与凤钺剑相媲美。精湛的雕剑八式若是再饰以华美的雕羽剑,更是天作之合,旷古未有。 萧霆雲从第一眼见到,便喜欢上了。而这一切不是梦,这就是孙如送给他的下山出师礼物。临行前,孙如道:“雕剑八式你虽已习完,但是即使是为师,最后一式逐鹿中原,亦只能发挥二三成; 你虽然内力修有,但最后一式,仍无法使用,但是没有关系,你天赋极高,又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我想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把最后一式发挥到极致!”萧霆雲点点头。 孙如道:“别忘了你此番下山的目的!”萧霆雲大声道:“徒弟此番下山一为爹娘报仇,二为驱除倭寇,恢复我中华武林安定!”说完之后,磕了三个响头离开了。 ------------ 第三十七章 学成归来入江湖 萧霆雲在山脚下买了一批烈马,策马奔驰。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出远门,对外面的世界不甚了解。一颗放纵的心促使他前行,此刻想做的仅是了解这繁华的世俗。背负着剑,骑着马儿奔跑在广阔的平原上,心情舒畅极了。这种山下的愉快与山上的苦闷是相对的。 这时令,已处深秋。 万般红迹依旧在,一抹青绿披山间。 在微风中,萧霆雲的青衣在飘扬,马儿一刻也不停,亦不知道累,可能是因为主人的心情太好了所导致的吧。漫山遍野的果实,有山果、野果、还有枝头乱飞的鸟儿;时不时还能丛林中蹦出几只野兔。 萧霆雲看见了真想停下来观赏一番,但是他自己知道不能在路途中耽搁时间,因为自己还有任务在身。马似箭飞快,总有到头的一天。终于,萧霆雲越过了崇山峻岭,跨过了戈壁沙丘,来到了黄河谷地。他一看见这辽阔的平原,便惊喜了。 从小生活在山上,不是上山,就是下山。总有蜿蜒曲折的路,但现在自己所见到的不同了,现在自己所处的是大家伙都向往的居住地——平原。 这一望无际的平原,再看看肥沃的土地,成熟的农作物,心中能不高兴与憧憬。他又想起了自己已故的爹娘就是生活在关中平原,依稀感受到了爹娘的气息。 从此他的一颗飞往长安的心更加坚定了。遥望着南方,虽然没有望见令人向往的长安,但却看见了中华母亲河——黄河。 想要进入关中,须得渡过黄河,是每一个祁山人所共识的问题。虽然距离黄河还有几百米,但此时的萧霆雲却不想上马奔行,而是想牵着马儿一起慢慢走过去。他想一脚一脚地走到河边,他想把这一切美好的景物牢牢记住。 因为这是他下山第一次的美好记忆,他感受着黄土的气息,遥闻着麦田的扑香,静听着黄河的激流,回望着祁山的雄伟,这刻只属于他一人。他慢慢地走进,走进,终于走到了曾经只在书上描述过的黄河。啊!黄河,这伟大的中华母亲河。 船家早已等候多时,这个船家祖辈三代都是靠渡船为生,一天主要度三波人。渡船人招呼道:“客官,要过河吗?”萧霆雲喜道:“嗯,要过河。”萧霆雲看得出来,这秋季的黄河水是退了不少,完全没有夏季的浩瀚。尽管如此,还是得过呀!船家虽然身边仅有一条小船,但是船家的另外两处码头分别放有中船与大船,大船是用来帮助商贾运往东西,中船是用来帮助成批的客人过河的。 而如今,这深秋哪来的那么多人?四周只有萧霆雲一人。船家道:“客官上来吧。”萧霆雲道:“那我这马?”渡船人道:“不碍事,一块牵上来吧。”萧霆雲高兴道:“好咧!”船家选择的渡口、河线一般是最短的。 萧霆雲坐在甲板上,马儿站立在船中央,一动也不动。萧霆雲欣喜地望着奔流不息的千古黄河,目光移向远方,河面很宽,尽管是选择了最短处,仍然望不到边。水流湍急,船是一载一载的。萧霆雲问道:“师傅,您在这渡几年了?”船家道:“自打我出生,父亲整日背着我在此渡船,到现如今,已快五十年了吧。” 萧霆雲赞道:“五十的高龄了,渡起船来还是这么有劲,不得不让人敬佩呀!”渡船人笑道:“啥呀!这都是练出来的强壮身体,若是整日呆在家里,你试试,我保证活不过四十。”萧霆雲听后点点头道:“说的也是。” 船家又道:“所以说嘛,年轻人别老顾着享乐,该活动还的活动呀!年轻人嘛,魄力十足,比起我们这些老人来,可真是幸福。所以身为男子汉,该担当的就要义不容辞,如今江湖黑暗,别看我一个老人家,我也关心呢!什么东洋人,什么正义八侠,我都了解一二。” 萧霆雲听到正义八侠,立刻来了兴趣,追问道:“老前辈,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正义八侠的故事?”因为之前萧霆雲的师傅曾经提过这一事件,但并没有详讲。 而如今船家又再次提了出来,又怎肯放过这次机会呢?船家把正义八侠与东洋人决战的事讲述了一遍。 萧霆雲听后肃然起敬,大声道:“东洋人,又是东洋人,我一定要杀了东洋人!”握剑明示。船家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就这样,一路原本寂寞的渡河之行在两人的闲聊间结束了。 又该是新的启程了。萧霆雲向老船家告辞之后骑马离开了。老船家望着这位远去的少年的背影,口中有说不出的话,只是久久伫立,望着。赶了五天五夜的路才来到梦想已久的长安城。 真的和自己当初想象一样,楼宇亭阁,宫城繁灯,游人剑客,商贾市井,其乐融融。萧霆雲边走边看,虽然不像外敌入侵的样子,但细看,就会发现街上仍有东洋人出没,实际上还处于东洋人控制的武林。 偌大的长安武林被一个小小的武宗幕府所控,这绝对不仅仅是东洋人厉害,更是些旁门佐派共同维护东洋人造就的场面。中午的街上人还不少,原本可以行走五步的路愣是行走了三步。 不过,这样也好,便可细细看看这长安城的繁华。萧霆雲高兴激动,原来这就是人人向往的长安城,如此热闹鼎盛,如此有吸引力。 左边是热情叫卖的小商贩,右边是供客人休息的客栈及茶摊,好不热闹;街上还有名门望族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当然这源于东洋人新谷軎軎临走前的叮嘱: 我们主力尚在中原武林,关中地面不宜采取高压政策,应与伪派与官商勾结共同治理长安。这就是之所以长安城中尚有漂亮女孩出现的原因。萧霆雲傻乎乎的盯着人家漂亮的女孩不放,直至人家回击一眼,这才转过神来,继续前走。 忽然后面有一个人在大喊:“别跑,看我不打死你!竟敢偷我包子!”旁人听得仔细,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奔跑的两个人身上。 前面跑得快的人忽然跑至萧霆雲身边,立即跪下哀求道:“公子,公子,救救我吧!他要杀我!”萧霆雲看着后面的持刀男子,道:“你别怕,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刀砍人,你别怕,有我在!”那位持刀男子已经追了过来,刀举得比头高,看见这位公子保护那个男子,怒道:“你别管闲事,今天我要宰了他。” 那个男子更加害怕了,哆嗦道:“公子救我……公子救我……”萧霆雲道:“有我在,你休想杀了他!”那个持刀男子怒了,一刀竖劈下来,萧霆雲挡住了,又是一掌轻而易举地把持刀男子打倒在地,刀落在了一旁。 这个持刀男子还不肯作罢,又捡刀横砍过来,萧霆雲左一脚,又将其踢倒在地,这次还没等他爬起来,萧霆雲已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道:“怎么样,服不服?” 持刀男子吓得只道:“求公子饶命,小人以后不敢了,不敢了,求公子放了我吧。”萧霆雲道:“好,今天就放了你,日后再让我在长安城中看见你持刀作恶,休怪我不客气!滚!”那个持刀男子狼狈逃跑了。 众人皆为其鼓掌,都把赞许的目光投向了萧霆雲,看着众人的目光,听着众人的掌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有种满足感,毕竟是自己学成归来办的第一件好事。萧霆雲转过身来扶起这个男子道:“你别怕了,他已经被我赶跑了,你家在哪?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此话一出,这个男子立道:“哦,不用了,不用了,小的谢谢公子了,那我走了。”临走前又看了萧霆雲一眼,感到此人眼神中有种笑意,但又说不上什么?故而没太在意。又继续牵马前行。“卖冰糖葫芦,谁要冰糖葫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 一个扛着木棒上插满冰糖葫芦的人大声喊道,从自己身边经过。 萧霆雲再也忍不住了,刚入城的时候自己看见了这令人流口水的冰糖葫芦,当初因为入城心切,故而没有买。此刻冰糖葫芦从自己身边经过,能放弃这次机会吗?绝对不能。于是萧霆雲把手伸进口袋中摸钱,“啊,怎么钱包没有了!”萧霆雲心想道。 又放开了缰绳,两手从上摸到下,的确没有,开始着急了,没有钱可怎么办?要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要是在山上,那也就算了,因为山上用钱的地方不多。而如今却大不同了,已经身处长安城中了。难道会丢了,不会呀!进城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便丢了?萧霆雲不断地想。 哦,他想起来了肯定是刚才人多混乱时被人偷了,而偷钱的不是别人,正是装的可怜兮兮的向他求救的男子,而那个持刀的男子肯定也是假的,他们两个肯定是合起火来骗自己的,再想想那个离开的男子最后奇异的眼神,没错,肯定是他偷的。 这下可坏了,自己初来长安城,竟会被偷,看来这长安城中的小偷还真不少呀!气的萧霆雲拍了一下马,大叹一声。看来,今晚是只能睡郊外了。在关城门之前,萧霆雲已出了城,来到郊外欲睡。想不到自己竟是如此大意,以至于落得如此窘迫之状。 不过也能从其中得出经验来,真是应了师傅以前经常教导的那句话:江湖险恶,定要当心!现如今想想,还真是如此。萧霆雲选择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空旷之地住了下来。 找来些干草,铺在地面;把马儿拴在旁边的树上,便欲入睡。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久久未能入眠,今晚的天空无星月。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旁边的马儿便有异样,开始乱动,不停地抬蹄。萧霆雲猜测附近有动静,于是起身细查。 终于听得左侧不远处有凌乱的脚步声,跟了过去。走近一看,果然有一群人在此;萧霆雲躲在树后仔细地观看,原来是几个东洋武士正在追赶一名受重伤的关中人士,现已将此人团团围住。只听见一个武士道:“俞摄水,你竟敢与人在你家密谋围攻我武宗幕府一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俞摄水怒道:“尔等……倭寇,休要……休要猖狂,若不是,我那弟子告状,我……定……定会把你们杀光,摧毁幕府,把你们赶出我们关中!”口中的鲜血还在不断流。 东洋武士笑道:“可惜你还是没有成功,连你最信任的大徒弟都向我们告密了,你们还想造反吗?”一群人围了上去,乱刀欲将喻摄水砍死,萧霆雲从树后跳了出来,大声道:“住手!” 俩个东洋武士迎了上去,没过几招被踢飞,倒地身亡,其余人见状,立即逃跑了。萧霆雲赶紧跑过去扶住奄奄一息的俞摄水,道:“前辈,你没事吧?我来替你疗伤。”俞摄水摇摇头道:“不用了。” 萧霆雲问道:“你刚才说的叛徒弟子是谁?我替你报仇。”俞摄水微弱道:“是……是……”没有说出,便已气绝。萧霆雲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大徒弟要背叛他的师父?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黑暗,所谓的奸诈?他利用后半夜的时间挖坑把俞摄水埋了。并为其竖板为碑,刻上其名字。 并在其墓前道:“俞大侠,你不会白死的,你为了抗洋而牺牲自己,皆是因为你的弟子小人告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杀了告密者,以慰你的在天之灵;赶走东洋人,以正关中之义!”深深地鞠了一躬离去了。 ------------ 第三十八章 初惩走狗显英气 诸如俞摄水这种为了江湖正义而牺牲的人不多,这种人是令人敬佩的,是真正的侠之大者。面对强大的敌人,不曾畏惧,面对敌人的威胁,亦不改其志;这种人,关中从未缺乏过,只是太少了。 更可悲的往往是计划不周密,认人不当而被揭秘,甚是可惜!所以打败东洋人,绝不是一夫之勇,要经过详细的策划与计谋。萧霆雲认识到这一点,看来只有在实践中才能进步,才能更好提升自己; 没有深广的阅历,哪能取得成功。所以萧霆雲一改之处的速战速决之策,转向先熟悉环境,认识人脉,团结同道,之后再深积薄发,与敌决战,这样成功的可能性会大点。翌日,萧霆雲刻意从城西进城,他是为了查看东洋人的据点武宗幕府。 走在武宗幕府前面,减慢了脚步,不时地往里面看,果然,连楼式风格都与本地不同,完全采用的是东洋人居住的样式。 门口守卫着四个凶神恶煞的武士,个个持刀警惕,门匾上书‘武宗幕府’四个鎏金大字。里面依稀可见有穿着黑色和服的武士在训练。 听别人说,原来的武宗幕府面积没有现如今这般大,是后来扩建的。四周围墙都已加高,萧霆雲正看时,有一队巡逻人走了过来,大声怒道:“看什么看?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萧霆雲立刻把目光移向他处,把蓑帽压低,委声道:“大爷,不好意思,小人这马不听使唤,走在这里不动了,您看?” 带头队长笑道:“莫非是想给我们吃肉呀?”众人亦笑。萧霆雲陪笑道:“大爷,真会开玩笑。”队长又道:“别啰嗦了,赶快走,离开这儿,记住,今后这条城西路是东洋人的专道,不能从这里走了,记住了吗?”萧霆雲压住了内心的怒火道:“小人记住了。” 刚才一听便知那个带头的队长是关中人,分明是做了东洋人的走狗,还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 萧霆雲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刚才欲提拳打将过去,但是又一想到长久的未来,又压住了内心的火焰,等待将来有机 会再找他们一起算账。 一路走,一路想,虽然这东洋人的宗主新谷軎軎下已经离开了武宗幕府,但是其淫威仍然震慑着关中武林,人心还是涣散;况且武宗幕府又守备的如此森严,还与伪洋合二为一,力量不容小视。 看来大的动静还是做不了,只能从小事做起。由浅入深,循序渐进。萧霆雲从西门进来之时,也遇到不少东洋武士。 大清早的街上人不多,但是热闹之气依旧在。萧霆雲的肚子已经饿了,无奈之下把爱马卖了换了点碎银,坐在了当铺附近的一家酒馆里。 这时,店小二热情招呼道:“这位客官,看来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本店吧。”萧霆雲把剑往桌上一放道:“是,没错。”店小二又道:“那么客官想吃点啥?”萧霆雲道:“来一壶酒,再加上几道菜即可。” 小二大声道:“好咧!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一壶上等好酒,几道特色热菜!”这声音真大,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但是久在长安的人可就习惯了,你还别说,这家店小二的声音虽大,但是客人却很多。 像长安城中的富贵人家公子哥都喜欢来这儿喝酒,就连东洋人亦常来,不用问,这家店老板肯定有东洋人撑腰,故而才会太平无事,又常有东洋人吃饭。 按理说,此店有固定的东洋人来吃饭,而为何会有众多受东洋人奴隶的长安人愿意与他们邻席而坐,平桌而饮呢?萧霆雲搞不明白,这便是关中人的麻木、堕落,已经被狡猾的东洋人给控制了,给洗了脑。 竟然忘记了国恨家耻,竟然忘记了自己才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大哥,你说昨天那个牵马的年轻人怎么会那么傻?竟会被你我二人的小伎俩给耍了?”拿出了一个钱包,道:“看,这个钱包便是昨天偷窃的钱包,这么多的钱,可够我们俩花一阵子了!”哈哈…… 萧霆雲喝酒吃菜正酣,忽听得一句从后面传来,转过身一看,这一眼看的可是出奇的巧遇,没想到呀!偷了我的钱竟还敢拿出来炫耀,又恰巧被萧霆雲撞上了。这事情也太巧了吧! 那两个当然没有注意到前面坐着的竟是失主,竟是萧霆雲。看来这回他两可是有好戏看了。只见萧霆雲捏起了一个酒杯径直扔了过去,一下子就扔在了那个偷钱人的脸上,酒溅了出来,弄得他两满脸皆是。 就连桌上的菜都吃不成了。他两怒了,偷钱人一拍桌子,怒道:“这是谁干的?谁?”没人回答,此人拔出了大刀,这下店里的人可吓坏了,顾不得吃了,匆匆离开了。 老板与店小二更是焦急,老板上前劝道:“大爷,大爷,您把我的客人都给吓跑了?”只见这个偷钱人一脚踹倒了店老板,口中还怒道:“去你妈的!老子的事你也敢管!”店小二立即上前扶起了老板。 此时的店里只剩下三人,一个是萧霆雲,另外两个就是偷钱贼。萧霆雲还是静静的喝酒,店外的观众已堵满了街道,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挠劝解。 偷钱贼把目光转向了酒店里唯一一个剩下带着蓑帽的人,用刀指示道:“是不是你干的?”萧霆雲缓缓放下酒杯,用右手摘下了帽子,道:“你说呢?” 那个持刀偷钱贼立刻吃惊了,原来是昨日的剑客,想不到会在此处遇到他,真是冤家路窄呀!持刀偷窃人第一反应就是要跑,萧霆雲一声“站住!”喝住了这两个偷钱贼。 偷钱贼晃过神来,我为什么要跑,我又不是打不过你,况且我身边还有个帮手。他心里如此想,萧霆雲笑道:“没想到吧,今天会在这里遇见我!” 偷钱贼道:“遇见又怎样,老子正想报刚才的洒酒之仇呢!”萧霆雲又笑道:“那就来吧!”只见前面的偷钱贼人刀未动,后面的一直未作声响的另一同伙从背后持刀袭来,萧霆雲从容不迫,捏起菜盘扔向背后,一把便把后面的人给击退了。 萧霆雲道:“一个偷钱,一个偷袭,真不愧为两兄弟!”前面持刀偷钱贼已将大刀砍了过来,萧霆雲单脚奋力一蹬,阻挡 了持刀偷钱贼的来路,后面的人又扑打过来,萧霆雲左闪右闪劈开了此人的锋芒,还是端坐在椅子上,又趁机抓住了此人的领子,一脚就给踹飞了; 另一持刀偷钱贼又越过桌子,凶狠狠的冲了上来。 萧霆雲双脚夹住其刀,一掌将其劈倒在地。另一人见势不妙,搬出其首领道:“你可知道我们的主子是谁吗?”萧霆雲道:“是谁?” 那个人道:“说出来怕吓死你!我主子便是东洋人部下第一个本地首领柏泻!”“柏泻?不认识?”萧霆雲道,那个人又解释道:“知道玄武派掌门俞摄水吗?就是被我主子杀的!”萧霆雲一听,略加分析:原来出卖俞老前辈的大徒弟就是柏泻,这两个人就是其手下。 看来,此二人还不能死,必须得通过这两人找到柏泻,然后为武林除害,为俞老前辈报仇! 那个人笑道:“怎么样?怕了吧?怕就赶快把我兄弟放了,啥事都好说。”萧霆雲怒道:“呸!怕了,怕你主子也会被我踩在脚底下!”那个人又挺刀砍了过来,萧霆雲又是三招将他也制伏了。 兄弟两人立即再无嚣张之气,萧霆雲把剑放在其脖子旁吓唬道:“想不想死?”两人哀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呀!”萧霆雲道:“我且问你两,若是有半句虚言,立刻人头落地!” 那两人吓得哆嗦急道:“大爷请问,我两必定如实回答。”萧霆雲问道:“柏泻是不是俞摄水的大徒弟?”那两人回答道:“是。”萧霆雲又问道:“那俞摄水是不是已经死了?”那两人又懦懦道:“是。” 萧霆雲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参与了?”这句话一出,把这两兄弟吓得连忙哭道:“不是我们干的,就是借我们两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呀!” 萧霆雲道:“好,既然没有参与,尚可有一条活路可走。”那两人听后,悬空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皆道:“大爷,只管吩咐,我兄弟两必定遵从!”萧霆雲附其耳旁道:“带我找到柏泻,便可放了你两。” 那两人点头道:“行……”跟随着这两人在长安城中寻找,最后才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柏泻这几天在幕府中接受一项重要任务,最近几天才回来。 怪不得这几天在长安城中寻他不见,原来是为东洋人办事去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为在中原武林称霸的东洋武士及忍者送去兵器。 自从关中第一铸剑山庄锡无铸剑山庄遭到敌人洗劫后,之后便无人问津,只留下残垣断壁,堂堂显赫一时的铸剑山庄竟也会是如此命运。谁也没有想到,谁也不会想到。 柏泻的任务是将制好的兵器运往中原,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控制我们的武林,柏泻显然已成为了东洋人的帮凶及国贼。这几天,算算也该是柏泻返回的时间了。 萧霆雲每日带着那两人蹲守在回程的路上,趁机杀了这个帮凶、国贼。次日,微风吹过枝头,落叶飘满长安。萧霆雲一大早就与这两人守候在已经等了三天的地点。 果然。按照时间计算,柏泻带着一队东洋伪士从东往西开来。“骑着黑马的那个就是柏泻!”一个人指示道,萧霆雲道:“你可看仔细了?” 那人回答道:“保证没错!”另一人亦道:“动手吧。”萧霆雲道:“别着急,再等等。”柏泻洋洋得意的四处眺望,后面的队伍更是狂躁大意,都没有了队形,看来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 第三十九章 巧遇佳人沈灵雁 不知怎地,柏泻忽然停下来,萧霆雲心想:难道他察觉了,不会呀,如此隐蔽,他也能察觉到,莫非此人武功了得?远达自己之上。经细观,原来是从道路的西边匆匆走过一个白衣女子。 远处看,此女子长得清秀,手中还持有配剑,高挑的个子,美丽动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脱凡女子,柏泻原来是动了邪念!怪不得忽然停下来。 女子越走越近,一股淡淡的芙蓉香扑鼻而来,再细观容貌,长得可真标致,一片樱桃小嘴,雪白的肤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精致的鼻子与悦人的睫毛,再加上清雅的步伐令人骨头都碎了。 后面的东洋武士早已睁大了眼睛,柏泻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当初出卖其师傅时,不仅是因为东洋人的威逼,还因为东洋人许诺的东洋女人。 看来这位姑娘来得不巧呀!柏泻心想:如此荒凉之地,还有仙女经过,真是天赐艳福呀!那位姑娘已走近,柏泻示意手下将她拦住。 几个伪士冲了上去,将此姑娘团团围住。这位姑娘立即停下:“本姑娘今天有急事,速速让开!”不想,这些伪士二话没说,动起手来。 这位姑娘亦不示弱,拔剑接招,几招之内就将这些伪士给打败了。柏泻见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击掌喝道:“好,好啊,真没想到姑娘身手如此了得!”这位姑娘蔑视道:“别在这假惺惺的,出招吧!” 柏泻笑了:“那在下就与姑娘较量一番。”遂拔剑而来,这位姑娘挺剑而进,两剑交映,这位姑娘看来武功还不弱,只见她攻势渐猛,左劈右砍,招招跟进,式式紧逼; 柏泻全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自知一个姑娘家能够有多大能耐,始终处于抵挡状态。姑娘又是转身一斜剑,刺破了柏泻的衣服,这下柏泻可怒了,开始主动攻击了,先是一掌把这位姑娘逼退了好几米,接着又是一剑把这位姑娘的剑给打落了; 然后又跳到姑娘身边,抓住了其腰间,姑娘挣扎,但无可奈何。柏泻欲亲吻姑娘的脸颊,姑娘誓死不从,大骂道:“臭流氓,不要脸!”众人皆狂笑不止。 就在此时,萧霆雲再也忍不住了,一脚斜踢下来,把柏泻踢了个脚朝天,口中还道:“畜生,住手!”萧霆雲走到姑娘面前问道:“你没事吧?”这位姑娘道:“我没事。”两人一见钟情,萧霆雲第一眼看见这个姑娘时,就有一种熟悉感。 好似上天故意安排他两见面,这位姑娘的容貌更像是自己已故的娘亲的容颜;而这位姑娘,从这位俊俏的公子救自己的那一刻,便产生了仰慕之情。 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这么一个奇遇的少年,即英俊又侠义,实属不易,当知珍惜。两人的目光始终没有分离过,直到爬起来的柏泻,大声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坏老子的好事!” 萧霆雲转过身作保护之状,遂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今天你们谁都跑不掉!我就是陈仓三剑客之首萧踯的儿子萧霆雲!” “啊!你是萧踯之子!江湖传言你不是已经随着允碧霞,冻死于青山了吗?怎么还活着?”柏泻哆嗦道,萧霆雲笑道:“你们这种江湖小人,武林败类,尚未除尽,我焉敢死!” 柏泻道:“既然没死,就让我来领教一下萧踯之子的剑法吧!”脚蹭落叶,提剑并肩,步似马状,眼尖如针般冲了过来,萧踯道:“自己小心。”提剑接招;柏泻后的伪士冲了上来,萧霆雲带领的两个人已加入战斗。 这位姑娘捡起剑与敌手打了起来;萧霆雲没有浪费时间,拔出雕羽剑,剑光如虹,金中显白,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的幽深山谷。 没过几招,柏泻的剑已是残点不断,看来这把雕羽剑真是一把利剑呀!萧霆雲仅用了三成功力,然而有宝剑相助,却胜似五成之力。打得柏泻招架不住,萧霆雲一想起俞老前辈的惨状,便是怒怨叠加,又跃起,一剑从半空中劈了下来,柏泻全力抵挡,还是被砍断了佩剑,这下柏泻可慌了。 后退指示跟随萧霆雲来的那两个人,竟没想到,此二人竟将刀锋一转,直刺萧霆雲,萧霆雲危在旦夕,谁知,只听见‘嗖嗖’的声音传来,原来这位姑娘看见了此二人心怀不轨,抛掷银针,将此二人瞬间毙命,针过喉而出,萧霆雲这才发现了。 原来这二人并没有完全听从自己的话,自己还是有些大意,若不是这位姑娘出手相救,恐怕自己早死于此小人之手。再看看这位姑娘还是被围着,萧霆雲又过去帮她解围。 只一招“蛟龙旋柱”快速将围扑的敌人打倒在地,个个断命。只剩下了柏泻一人,柏泻见状,佯装可怜,跪地求饶,哀求道:“萧大爷,求您放过我吧,我错了,今后再也不为东洋人办事了!” 萧霆雲听后,犹豫不决,柏泻趁机两手抓起落叶扔向萧霆雲,这位姑娘道:“小心!”萧霆雲挡住了迎面而来的落叶,但柏泻人已跑远,萧霆雲无可奈何,这位姑娘道:“这种坏人,绝不能让他跑掉!”又捏出一根银针‘嗖’的一下,射向了前面正在逃跑的柏泻,针穿背入胸,柏泻应声倒地。 萧霆雲喜道:“好!想不到,你这针还挺多的。”这位姑娘笑道:“那当然了,身为天花派的弟子,身上没针怎么行呀?”萧霆雲道:“原来姑娘是豫西北天花派的人,敢问姑娘贵姓?”这位姑娘道:“姓沈,名灵雁,今后你就叫我灵雁吧。”萧霆雲道:“在下……” “不用说了,萧霆雲,刚才你说过了。”沈灵雁打断道。萧霆雲赶上去道:“多谢姑娘刚才的救命之恩!” 沈灵雁道:“不用谢,刚才你不也也救了我一命吗?这下两清了。”又问道:“萧公子刚才为何要杀死那个人呢?”萧霆雲道:“姑娘有所不知,刚才那个叫柏泻的人是个汉奸,出卖其师父,我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了,更可恶的是东洋人,不瞒姑娘所说,我如今下山的任务便是杀尽东洋人,为我爹娘报仇,为武林正义伸张!扫除一切奸派伪帮!” 沈灵雁一听,不觉一震,原来面前的这个人竟和自己是同病相怜,以杀东洋人为宗,为亲人报仇立旨。从此刻打心眼里钦佩此人,萧霆雲问道:“姑娘为何独自前往这深山僻道?” 沈灵雁回答道:“为了挑选上好的楠木为我师傅做棺椁。”萧霆雲帮助沈灵雁从山上选了一颗长势良好的楠木,差人送至木匠处。萧霆雲这几日东奔西跑,只为沈灵雁能够找到一块好的下葬宝地。 沈灵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面对这师傅的棺椁,始终陷于悲伤之中。一路上从豫西北把其师傅的遗体赶着马车送往长安,未曾怠慢。如今碰到一好人,愿为其完成师傅遗嘱,将遗体葬于长安城东南灞水河畔。 萧霆雲找来了铁揪,选择了一片土质坚硬的地方挖开了。沈灵雁守在其师傅遗体旁,深深思念。萧霆雲见其伤心,便没多问。 只是埋头深挖,一揪一揪的,一铲一铲的,从早上挖到了下午,脸上、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沈灵雁对其照顾有加,拿出手绢为其擦拭。萧霆雲道:“还是我来吧。”接过手绢,顿时一股清淡的芙蓉香再次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萧霆雲再也没感觉累了,而是浑身充满了劲。沈灵雁也没有闲着,把挖出的土一箩一箩地搬到另一边,两人互相合作,乐意无穷。沈灵雁递过来一杯水道:“萧公子,喝口水吧,歇歇。”萧霆雲从土坑里跳了出来,与沈灵雁并排而坐。 喝了一口水,看到沈灵雁的心情好了不少,便问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沈灵雁回道:“公子但讲无妨。” 萧霆雲开口问道:“此棺椁中的人可是天花派掌门人东方傲雪?”沈灵雁回答道:“没错,正是我的师傅东方傲雪。” 萧霆雲又问道:“不知发生了何变故?”沈灵雁听后略显忧伤,但依旧回道:“公子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与东洋人势不两立,那么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吧。”萧霆雲放下水杯静听。沈灵雁似又回到了过去那段伤痛的经历。 她道:“那是东洋人破潼关入中原时,中原武林各帮派听了之后,纷纷采取不同措施来应对东洋人的入侵。而我们天花派又是距离潼关最近的一个中原武林重派。 故而以新谷軎軎为首的东洋人率先发起挑战,消息传到派中,众姐妹们意见一致,奋力对外。掌门师姐传令道,作为中原武林西一柱,应该为武林同道竖起榜样,应当接受挑战。于是,一方面率领众姐妹弟子与敌对抗; 另一方面,派遣我携书信赶往东一柱金刀派求助。我花费了几天才到达金刀派,金刀派掌门皇甫香义不容辞,带领派中一半人马前去救援。 谁料,行至半途,有探子回报说,东洋人已经战败了东方傲雪,毁坏了天花派。我当即告辞皇甫掌门,单身骑马怀着无比焦急与悲伤的心情奔往天花派,而皇甫香掌门则带领众弟子与东洋人决战。 当我看到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惨状时,我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我不敢相信,这才仅仅过去了四天,变成这样了;我哭着喊着,飞跑了过去,个个都是我的姐妹,个个都是熟悉的面孔; 翻开一个不是师傅,扶起一个又不是师傅,我已经翻得筋疲力尽了,已经打算放弃了,谁知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远处看见了她特有的佩剑,因此找到了她。她身中数剑,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头发已经凌乱,玉香已经消殒。我抱着师傅哭了大半天,一直哭到了晚上。我当时已经失望、沮丧、懊悔至极,不如陪师傅去了作罢! 我捡起剑欲自刎,但又想到师傅临战前的叮嘱,我又放下了剑,无奈至极。最后打算完成师傅的遗愿再去下面陪师傅,但是由于你的出现,我又改变了主意,我不能就此轻生,我的目标和你一样,就是杀尽东洋人,为亲人姐妹报仇,我的人生从此有了新方向。” 萧霆雲看着沈灵雁那种坚定的表情,一改之前的悲伤,遂而转到了对东洋人的仇恨。沈灵雁这次哭泣,因为她遇到了萧霆雲,不仅在危难时刻救了她,还是与她同病相怜、志同道合。 萧霆雲道:“沈姑娘,逝者已矣,我相信众姐妹们的血不会白流的,虽然她们抵御东洋人失败了,但是她们那种为了武林正义不受外夷入侵的精神是值得学习的,我相信必能鼓舞更多的人,必能唤醒麻木的江湖人!” 沈灵雁亦道:“我想也是。”萧霆雲道:“从姑娘的叙述得知,这东洋人已经毁了天花派,灭了金刀派,中原武林借以这两派为尊,若如这两派被东洋人所灭,那么中原武林堪忧呀!” 沈灵雁亦道:“虽然东洋人打败了这两派,但是中原武林帮派林立,且根深蒂固,东洋人数不多,掌控尚需时日,只要我们能够在这几年团结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应该还可以有反攻的机会吧。” 萧霆雲听后,认为沈灵雁的此番妙论,深刻精简,得知沈灵雁不仅貌美如花,还聪颖过人。从而更加喜欢她了。萧霆雲提议:“不如等处理完家师的后事之后,我们就做朋友吧,今后共同反抗东洋人!” 沈灵雁欣喜道:“行啊!反正师傅常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帮助沈灵雁把其师傅,换上了精致的楠木棺椁,填上土,立了碑,萧霆雲又在沈灵雁的提议下,用雕羽剑在碑上刻了字。沈灵雁深深地鞠了一躬,便与萧霆雲离开了。 虽然这几日与沈灵雁呆在一块,但总感觉到沈灵雁还是没有从悲伤中彻彻底底的走出,于是打算带上她到这繁华的长安城中逛逛。 沈灵雁从小生活在天花派中,对长安城以及外面的名胜古迹都没时间欣赏,从小便和其他姐妹一样,舞刀弄枪。这次来到了繁华的长安城,还真有点不习惯。 萧霆雲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到长安,但毕竟是陕西人呀!又在长安附近逗留了一月,对长安熟悉了些许。 于是便道:“沈姑娘,你看着天色已晚,不入我门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天我再带着你认识认识这长安城。”沈灵雁撅着嘴,生气道:“不是都做朋友了,你还这么见外!”萧霆雲急忙道:“哦,应该叫……” “叫我灵雁就可以了!”沈灵雁高兴道,萧霆雲亦笑道:“灵雁,那我们进去吧。”沈灵雁兴奋道:“好。”走进这家秦晋客栈,里面大厅已没有人,看来快事要打烊了。萧霆雲问道:“老板,还有没有客房?”老板热情道:“当然有呀!”两人一听都感到一丝欣慰,总不至于露宿街头了。 老板带着尖尖的帽子,穿着朴素的衣服,高兴地弯着腰走在最前面,口中还不停道:“大爷,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我的客栈是附近出了名的价格低廉,而且住着舒适。”上了一层楼梯,来到了二楼,老板点头哈腰,直至门口亦没有挺直身板,或许这就是老板的习惯吧。 亲自打开了房门,客气道:“您二位,这怎么样?”萧霆雲瞟了一眼,看着还挺干净的,只不过是面积小了点。萧霆雲不是个爱挑剔的人,于是便道:“还可以。” 老板笑道:“既然您觉得还可以,我这就让小二给您两打盆热水上来。”欲离开,沈灵雁急道:“老板,不会就剩这一间了吧?”萧霆雲亦问道:“我们要的是两间房。”老板用手比划道:“二间?你们二位不是夫妻吗?”沈灵雁听后脸带羞红,急忙解释道:“我们……” 萧霆雲微笑道:“我想老板您是误会了,我们两个并不是夫妻,而只是普通朋友。”老板又各自瞅了一眼,便道:“不好意思,今天本店客房只剩这一间了,您看?”沈灵雁听了这话,有点着急,拉着萧霆雲道:“那我们走吧。” 老板立即道:“姑娘现在走了,或许连一家房子都找不到,现在各家客栈都打烊了,还上哪找呀?”萧霆雲站立,看着老板略加思考道:“老板说的没错,那就有劳老板了。” 沈灵雁还是不解,待老板走后,萧霆雲盯着沈灵雁,解释道:“你不用担心,今晚你睡房间,我在外面守护你。” 沈灵雁听了感动万分,看着萧霆雲那正义深邃的眼神,才道:“那怎么可以,现如今正值秋冬交际,气温较低,你在外面会受寒的!”萧霆雲道:“没事的,我的身体状如牛,冻不坏的!”沈灵雁又道:“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回屋睡觉吧。”把沈灵雁推进了房间里,口中喊道。就这样,沈灵雁无奈的被推进来,放下宝剑,略加梳洗,躺在床上了。 ------------ 第四十章 钱庄少主起歹心 还别说,这几天可真是累了,跑东跑西的,一躺在床上感到非常舒适。可是尽管舒适,沈灵雁还是不能入睡。 因为她的心里还担心门外的萧霆雲呢!思考了好久,不断地向门外望,不停地翻身,到底该不该唤他进来呢?进来的话,自己又是个姑娘,掌门师姐从小就教育自己,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同处一室; 可是不叫他吧,自己又不忍心看着他在外面受冻,因为她会心痛的。不管了,反正都是朋友了,还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于是她便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沈灵雁掀开棉被,拿了一条欲送给门外的萧霆雲,当她刚一打开门,一阵寒风刮了过来,沈灵雁蜷缩了一下。 原来外面这么冷,刚才还没有风,现在怎么风都来了。门的吱吱声惊动了外面浅睡的萧霆雲,警惕的睁开眼睛,摸起了剑。 一看是沈灵雁拿着一条被褥走了过来,起身道:“原来是灵雁呀!怎么还不睡?”沈灵雁道:“今天晚上风大,我给你拿了条被子,可以御寒。”萧霆雲接过被子道:“谢谢,早点睡吧。”沈灵雁又转过身走进房间。 她知道,虽然刚才萧霆雲没有蜷缩,但是很明显他是在硬扛,因为他的宝剑已离开身体,搁置一边。按理说,作为剑客,剑是随时都不可能离开身体的,但是没有办法,实在是因为太冷了,而他的剑又是百年寒铁所铸,在气温低的冬天显得尤为冷。 沈灵雁回到房中又吹灭了灯,躺在了床上。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还是难以入睡。她终于下定决心,不能让萧霆雲就这样在外面冻着,虽然已经给他拿了被褥,但是刚才自己也感受到了外面已经起风了; 在关中地面只有这么一个男人对她好,又是她的救命恩人,还帮助了她许多,想到此,沈灵雁冲破了世俗的约束,再次揭开了温暖的被子,穿上鞋,点上灯,毅然打开房门。 直直的看着风中的萧霆雲,当然萧霆雲亦看着沈灵雁。沈灵雁道:“进来吧,外面太冷了!”萧霆雲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大为吃惊,没想到,沈灵雁竟会如此说。而且沈灵雁的那双期盼与怜悯的眼神一直看着他。 萧霆雲又把被子拿开,站立起来道:“我不冷,你睡吧!别管我了!”沈灵雁又道:“你担心什么?我一个女子都不害怕,你一个大男子又担心什么呢?” 于是便走到萧霆雲面前,欲拉他进屋,萧霆雲的脸都通红了,尴尬道:“这样不好吧。”沈灵雁又笑道:“你别多想呀!我只是想让你睡在房内的木板上。” 这话一听,萧霆雲立刻放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这才不再拒绝了,拿起了剑跟随在沈灵雁的后面进了屋。 第二天早上,旭日东起,气温逐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安城中少有的和煦一日,明明已进入冬季,昨晚还吹着刺骨的寒风,今天却一地灿烂,满空红日。 这气候绝对是个游玩逛街的好时间。萧霆雲的心情亦如灿烂的阳光般美好。带着沈灵雁准备出来逛街。沈灵雁简单装束打扮了一番,便出了房子。 这一打扮,虽没用什么奇脂贵粉,但是却有种前所未有的美,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一直忙于处理其师傅的后事,而显得憔悴;但今日一改常态,精神饱满,曲线明了。连萧霆雲也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没想到,这几瓣银花金钗装饰的竟如此这般美丽动人。萧霆雲在关中呆了好长时间,进城也好几次了,亦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人,自己与沈灵雁虽已相处了好多时日,但是今天犹如换了个人似的。 要说初次见面时的侠女气质,那么这次的美又可以说是妖艳动人的。 萧霆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赞叹道:“灵雁,你今天格外的漂亮!”沈灵雁听后笑言:“霆雲,今天我们去哪?”萧霆雲道:“今天我打算带你出去逛逛,认识认识长安。” 沈灵雁高兴道:“好啊!我其实很想了解长安,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记得之前师姐说过,长安是个非常美好的地方,那里历史文化积淀非常厚,人们亦很朴实,其周围风景如画;她只来过一次,还是为派中事而来。” 萧霆雲道:“其实人都一样,作为北方人,总想游览一番南方的杭州西湖;作为南方人,又都想来长安一游,这可能是许多人的夙愿吧。 我的师傅告诉我,我的爹娘原来是一对侠侣,他们两个在关中相识,而后又一起到南方游玩,两年多才回到关中。” 沈灵雁道:“今天你就给我讲讲这长安城吧。”萧霆雲道:“好的。”两人纷纷走向城中。因为是清晨,所以客栈中还没有人来,只有店小二在收拾桌椅,老板在查账。 一看到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店小二的眼睛立即转过去,这是谁呀?怎么昨天没有见过这位仙女呀?店小二不禁如此想。待其后的萧霆雲出现在其视野中时,店小二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昨晚他所送去的最后一盆热水的那一对。 虽然是老板领上去的,但是自己对这个持剑男子印象特别深,高跷的鼻骨上透露这一股侠义之气,眉宇之间更似装有天下。这种人,不管是谁,只要看一眼便能记住。店小二是通过萧霆雲才确认的这个漂亮女子的。 店小二的眼睛从沈灵雁下楼那一刻起就没眨过,而且是越睁越大,直到他两走出大门,店小二还在畅想。不知从何处抡过一条毛巾打在店小二的头上,接着就听到“别看了,干活!” 店小二这才醒了过来,原来是老板在后面打的,店小二还是一边擦着桌子,一边不停地向门外瞅去。萧霆雲与沈灵雁并排走在大街上,街上的商贩叫卖不停,人们似乎跟过节似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总是时不时有人多瞅沈灵雁几眼。 但沈灵雁没在意,她知道,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就像以前自己在天花派一样,不管派中姐妹谁出去,总有好色的男人多看他们几眼,有时候甚至还与当地流氓市井打了起来。 萧霆雲指着这些路边的小商贩道:“他们大多数都是从城外村落一大早就进城的,每次进城所带的货还要被守城军士拿走一部分,到了此街摆摊,还要时不时提防东洋人来闹,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非常苦,没有安定的社会,没有帮派的支撑,他们举步维艰。 虽然你看着大街上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只是因为人们都已麻木了,谁也不会想着夺回主权,把东洋人赶出关中,他们过一天,算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沈灵雁道:“原来如此。”他们二人又走到一钱庄,沈灵雁留下驻足观望。 此钱庄豪华气派,沈灵雁问道:“这是谁家的钱庄?如此气派!”萧霆雲解释道:“这是长安第一钱庄水老板的西悦钱庄!”沈灵雁又问道:“水老板,他的全名叫什么?” 萧霆雲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就连这水老板,我也是前段时间听别人说的,不过,我听说这钱庄的老板不仅姓水,好像还有东洋人撑腰。” 沈灵雁点点头。迎面走过来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人,沈灵雁忍不住了,对着萧霆雲道:“我喜欢吃冰糖葫芦,你给我买一个吧。” 萧霆雲立刻叫住了卖冰糖葫芦的人,道:“你这一个冰糖葫芦多少钱?”老头回道:“二文钱一个。”萧霆雲掏出了二文钱递给了老头,还向沈灵雁道:“你自己挑一个吧。”沈灵雁挑中了那串少了一颗的冰糖葫芦,快乐的含在嘴里。 萧霆雲追上去,不解问道:“灵雁,你刚刚为何挑了那串?”沈灵雁开心道:“因为那样做的话,那个老人的冰糖葫芦就会卖的更快了。”说完又走向前去。 萧霆雲听了之后,大为所思,想不到沈姑娘竟有如此悯心,看来自己算是找对人了,从此更加钦佩沈灵雁了。 赶上前去,继续给沈灵雁介绍,沈灵雁此刻的心情异常愉快,他又把剩下的一颗喂给了萧霆雲,刚张开的嘴被塞进了冰糖葫芦,像是一只吞了球的小犬。 沈灵雁观其憨状,大笑不止。萧霆雲亦咬碎了冰糖葫芦笑了,沈灵雁笑得更加灿烂,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只美丽的菊花。 萧霆雲看着沈灵雁甜美如春的笑,自己心中更加兴奋轻狂了。相信此时此刻他两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他会永远记住这个难忘的一刻。 萧霆雲又上前捉弄她,追赶她,沈灵雁一看萧霆雲追了过来,赶紧跑了起来,两人好不热闹,好不幸福!谁料,就在这二人徜徉在幸福的氛围中,不幸的事发生了。 沈灵雁在奔跑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位身着锦袍绸缎的簇拥着下人的一位少爷,沈灵雁急忙道歉,慢慢地抬起头来,谁知,这位少爷看见了眼前的这个道歉的姑娘时,心头一亮,想不到这长安城中竟有如此美貌之人,手下管家道:“放肆!敢撞我家主子……”这位少爷立止道:“退下,谁让你说话的!”这位管家立即不再言语。 沈灵雁退了一步,问道:“公子没事吧?”这位少爷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不知是否弄疼了姑娘?”沈灵雁看见了这位少爷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便觉不对劲了,于是速道:“我没事,既然公子已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转身欲走。谁知,这位少爷却上前阻拦道:“姑娘别着急呀!”沈灵雁怒了,拔出剑道:“放手!”这位少爷放下沈灵雁的衣服,笑道:“姑娘别动剑,小心伤了自己!”看到这位少爷放了手,于是打算回去找萧霆雲。 谁知,这位少爷竞不罢休,使眼色于属下,只听见管家道:“围起来!”众厮持刀把欲走的沈灵雁围了好几层。 围观的人叹道:“唉,这下可坏了,只要是水家少爷看中的人,还没有失过手呢!”沈灵雁看见众厮围了上来,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欲拔剑。 管家又道:“好大的胆子,竟不认识水阜水老爷的公子,我看你今天能逃出我家公子的手掌心?”管家看着水公子,水公子奸笑不止。 沈灵雁厉声道:“我管你是水老爷还是火老爷家的公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本姑娘,我今天是该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了!”水公子一听,立刻怒了,道:“给我抓住她,本公子重重有赏!”众人听了这句话后,个个如打了鸡血,乱刀群舞,沈灵雁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从容作战。 先是一脚踢倒了数人,后是一剑砍退了一圈,没想到,他们竟又仆了过来,旁边的水公子与管家看得心惊胆战,沈灵雁又是一掌将两人打倒在水公子面前,水公子用脚踹此人,骂道:“混蛋,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我还要你们干嘛!” 迅速捡起刀冲了上去,却被在旁的管家给及时拦了回来,管家道:“公子,您不会武功呀!”水公子一听,也是呀!自己明明不会武功,又怎能捡起刀上去呢?又迅速扔了刀。 二人慌张哆嗦,看见自己手下一个个败下阵来,水公子自己失望又不甘,还不住的瞅沈灵雁。管家又拉着水公子欲跑。 不曾想,却被飞下来的沈灵雁拦住了去路,口中还大声喊道:“站住!还想跑?”两人一听,又看剑尖直指自己的心脏,吓得跪地求饶,水公子哀求道:“姑奶奶,我错了,您放过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们吧。” 沈灵雁怒道:“饶了你,今后不知还有多少姑娘毁在你手中?”欲举剑砍之。这是被另外一支剑给拦住了,口中还道:“灵雁,别冲动!”沈灵雁一听便知是萧霆雲的声音,但是还是没有理会,又怒道:“你让开!”萧霆雲无奈之下硬拉着沈灵雁离开了人群。 沈灵雁生气道:“你为什么要拦我?你可知道此人是谁?他是水阜的儿子!”萧霆雲大声道:“正是因为他是水阜的儿子,所以才不能杀他!” 沈灵雁不解道:“为什么?为什么?”萧霆雲道:“你知道如今东洋人中控着关中,而水阜又是东洋人在长安城里的盟友,协助他们共同管理关中江湖事务; 水阜又是长安城中第一富,长安城中所有的生意人那一个不受他照顾,如若你杀了他的儿子,水阜必会大怒,那样殃及无辜的生意人!”沈灵雁失控的情绪得到恢复,气也消了。 萧霆雲亦道:“像水光这种市井花花公子,谁不恨他?可是杀了他又能怎样?只能削弱我们的力量,从而是东洋人看笑话,招致更多的敌人,待到将来时机成熟,定将东洋人与水氏一族铲除掉!” 沈灵雁听完觉得萧霆雲讲得非常有道理,刚才的确是自己冲动了,于是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没有考虑仔细。” 萧霆雲道:“没事,别难过了,不要自责了,还好你收了手,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灵雁笑着戏言:“那你就动手呀!”萧霆雲用手指刮了沈灵雁的鼻子,笑道:“我才舍不得呢!”两人都笑了,释怀了。 ------------ 第四十一章 连家公子已出堡 且说江南有一连姓门户,如今门族鼎盛,富甲一方。此人的一生也被江湖人述为传奇,短短的二十年间从一个普通人一跃成为江南第二大氏族,历来为江南武林及普通百姓所盛赞。 此人就是当年萧霆雲的爹娘在游玩江南时救下的商人连贯。今年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吧!其为人低调且大义,每每江南一带有天灾或人祸,连老爷皆出手相救,不敢推辞。 所以连氏家族在江南一带备受百姓推崇,江南武林更是以连家庄为翘楚。 连家庄庄卫七八十人,个个状如牛;连家庄盖起那一年到如今,不知有多少盗贼山匪欲攻进连家庄,洗劫财物,都被这许多的庄卫给击退了; 后来又有许多的名门望族、达官显贵及江湖门派与连家庄建谊结盟,从此连家庄的名声地位更加显赫了。 但尽管如此,连贯老爷一直以来谨记着当年落难时萧氏夫妇救他的恩情,还有那句出自肺腑的话:不管是江湖义士也 好,商旅贾客也罢,但求为民,则可雄立于天地! 至今,连贯老爷都谨记着这句话,并且还命人把这句话精简部分——但求为民,雄立天地。 作为他的座右铭悬挂于书房。连贯原先只是个倒买药材的小商贩,现如今,已拥有茶馆五家,客栈四家,钱庄两家,还有良田百倾;家中丫鬟数十个,个个体态丰腴,浓妆艳抹; 庄园府大,有主房,东西厢房二间,老爷的房间处于整个庄园的中央,东边紧挨着的是公子的房间,西边是空房,那是连贯老爷特地安排的,为的是思念已故的妻子; 客房十间,仆房三十间,依次整齐的安排在后庄,前庄是议事厅与接待贵宾朋友的房间,中间是老爷与公子及庄中重要人士的房间。 整个庄园中除了曲径的道路外,其余皆是花圃假山、清池装饰,颇具江南风格。有时一个走廊都要绕三个辕门方尽,辕门尽处便是成片的后花园,那里是公子经常习武的地方。连贯的妻子在生下儿子时,因为大出血而当场死亡。 当初接生婆便道:“这是不祥之兆呀!”儿子克母,奉劝连贯扔掉儿子,但是连贯以为皆是谬言,所以当场便让手下把接生婆给轰了出去。 虽然连贯有三妻四妾,但是都未能给他生下一儿两女,所以连贯更加疼惜这个正妻所生的儿子,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与了这个儿子。 从小为其请来了武师教其习武,又雇来了私塾先生为他授书。就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被连贯给培育出来了。 “好!好啊……”连贯老爷拍手走了过来,大声笑道,原来是连公子与手下过招,几招之内就将这四五个身壮如牛的庄卫给打惨了!连公子听到赞许之后,迅速跑到连贯跟前道:“原来是爹来了。”连贯看着他道:“奕志呀!看来你是长大了。” 连奕志道:“都是爹爹教育的成果。”连贯欣慰的笑了,又道:“可是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你看,他们都被你打伤了!” 连奕志严肃道:“他们既然与我过招,就是我的敌人,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要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况且爹爹从小不是教导我,处在江湖之中,要多长个心眼,要学会保护自己吗?”连贯听后,无语以对。 陪同连贯走向客厅欲吃饭。席间,连贯问道:“奕志呀,苏亨钱庄最近处理的怎么样?那窦老板可曾把钱还了?”连奕志 道:“爹爹放心,孩儿这几天已经把钱全部追回了!”说话时的那种坚定与自信,让闻者不寒而栗。 连奕志就是这么一个人,既聪明又让人觉得有些神秘。记得他在少年时,经常到庄中池塘喂鱼,他喂鱼的方式与众不同,众人是抛饵料而散入池; 连奕志则喜欢把成片的鱼料放在池中鱼儿难以寻觅之处。当时便有手下章绘,即如今的管家问道:“公子,你为什么把鱼料抛之于一处,那些鱼儿岂不是难以寻得?” 连奕志笑道:“我说它们能找到,你信吗?”管家章绘百思不得其解。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渐渐有大鱼就发现了饵料,率先食之,接着又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鱼儿亦发现了,于是它们争先恐后的掠食,掠食,有的不惜撞破尾鳍还坚持掠食。 数十条鱼儿围着这点饵料争夺不休,连奕志见状大笑道:“这不都来了吗?我今天不在这池中放食,它们就会一天没有东西吃,我把饵料放置一处,它们亦食,我放置的地方越困难,它们就越争的激烈,这才是江湖之道!” 洋洋得意地望着管家章绘,又道:“你说呢?”章绘陪衬道:“公子说的是!公子说的是!”到如今,连奕志已经长大成人,性格一直没变,而能力却不断提升,越来越令连老爷满意。 连奕志这天放下了悬挂好多年的门匾,重新题为‘连家堡’,改之前的‘庄’字为现在的‘堡’字,堡中人皆道好,连老爷也没有反对,只是道:“如今你已长大,有些事你自己认为好就做吧。” 看着自己儿子如此有出息,又想起了当初接生婆的那句话,暗道是为无稽之谈,谁说我儿子将来是个克星,看看现在我儿子的所作所为,不仅长了出息,还德才兼备,又受到武林同道人的羡慕,这份荣耀不是说得就得的,连贯在正妻的画像前如此道。 不知何时,连奕志走了过来,顺手给他爹披上了一件外衣,道:“爹,天气凉了,这儿阴气较重,您别受寒了!”连贯欣慰道:“不碍事,不碍事。” 连奕志又道:“爹,您是不想起娘了?”连贯道:“你娘一别我十八载,我是日日思念,夜夜梦牵。”连奕志看看画像,深沉道:“虽然我没有见过我娘,但是从爹的怀念中可以看出我娘不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且还帮助您共同建立这来之不易的家业!娘亲值得敬佩呀!” 连贯听了之后,感动颇深,作为儿子能如此理解父母之间的感情,真是亡妻的一大幸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奕志,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呀,你娘他真的不容易呀!看来你是真长大了。” 连奕志又道:“爹,您别太伤心了,我们赶快吃饭吧。”父子两便出去了。次日,天又下起了小雨,江南一带的冬天没有北方冷,即使天下小雨,亦没有多么寒冷。 难怪许多文人剑客都想到江南一游。连奕志并不讨厌下雨,而是更喜欢这绵绵小雨。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后,便觉无聊,走出书房,撑起一把小伞欲找几个朋友乐去。 丫鬟小芳关心道:“少爷这是去哪?”连奕志边走边道:“如若见我爹,就说我找朋友玩去了!”待小芳抬头看时,连奕志已走到了辕门外。走过了长廊,走出了客房,遇见了管家章绘。 一看见连奕志这身行头,上前问道:“公子这是去哪?”连奕志道:“对了,你和我一起去吧。”章绘也不知去干什么,也不敢再问。接过连奕志手中的伞给他撑了起来。 到了路上,连奕志道:“我们今天去‘华竺山庄’找苏贺苏公子聊天喝酒去。” 章绘并没有感到吃惊,因为他在来的路上猜测公子可能是去华竺山庄,不仅仅因为苏公子与连公子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还因为两家都是这本地的富豪大族,所以一向走得很近。况且苏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血气方刚。两人被誉为‘上杭双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连奕志领着管家章绘来到了苏庄门口。守卫见了连奕志来了,热情道:“连公子来了。”连奕志话都没回,直接走进庄中。来到了苏贺的房间,咋一看,人还真不多少,个个穿着华丽,看来今天还真是巧了,遇到这么多人。 其中有几个连奕志也认识。乃热情道:“苏兄,有如此雅兴在此喝酒赏雨。”苏贺一看是连奕志来了,立马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来迎接连奕志,一脸笑容,道:“原来是连兄呀!”左手已挽起连奕志的胳膊,右手持扇。 连奕志高兴道:“看来今天萧某来得正是时候。”话语间已认出了几位熟悉的朋友。其余的陌生人经由苏贺一一作了介绍。看到连奕志的到来,更是喜上眉梢,不仅命令人添酒加菜,还问候连老爷子安康与否,异常亲热。连奕志亦问道:“苏兄今天怎么想起宴请群朋了?” 苏贺笑道:“不是连兄所想的,今天是众人携酒来找我的,大家伙逢着下雨都没事干嘛!”连奕志听后笑道:“原来如此呀!看来是我多想了,我自罚三杯!”酒酣中,雨又停了,太阳都出来了。不出一个时辰照干了屋里野外。 众人喝的正兴,苏贺提议道:“各位仁兄,你们看这天已放停,不如我们出去狩猎如何?”众人皆道:“好主意!好主意!” 连奕志道:“恰逢雨毕,动物渐出,雨小而路不滑,林疏而野物出,正当其时也!”苏贺笑道:“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众人易服上马,浩浩荡荡奔入了山区丛林中。 马儿的劲蹄不时溅起土路上的水花,众人皆兴奋,一下使人压抑的心情得到了最好的释放。个个心花怒放,欲放手一搏。他们人多,动物又少,没有分开,共同觅猎。 穿过了一片浅林之后,来到了一片丘陵深处,章绘突然看见了一只白鹿,暗示连奕志,连奕志搭弓欲射,却被另一人所觉,此人便道:“连公子难道已发现猎物了?” 连奕志松弓收箭,看了他一眼,此时,苏贺亦看见了远处的白鹿,苏贺向众人道:“白鹿在那,众人皆搭弓上箭!”谁知,就在众人欲射时,‘嗖’的一声,一剑命中白鹿脖子,此箭乃是连奕志所发,众人中有人生气了,怒视着他。 连奕志则道:“到手的猎物,还需等什么?”众人无语,苏贺见状,为了缓解气氛道:“没事,没事,我们去那一片再找找吧。”亦有不少人称赞连奕志眼疾手快,箭法高超。 苏贺在回去的路上评价道:“连兄,想不到,短短几日,动作竟如此迅捷,看来功夫是大有长进呀!”连奕志道:“苏兄过奖了,我知道是诸位与在下不争罢了。”看来连奕志还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冒进了。 ------------ 第四十二章 智解堡中盗窃案 最近连家堡内发生了几起盗窃案件,连贯老爷甚是生气,当众怒责了护卫,管家章绘也未能幸免。 连奕志此时正赶进来,看到地上的杯具破碎,老爷怒气满脸,管家失头不语,众护卫垂头丧气。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上前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生如此大的气?”连贯大声吼道:“你问章绘!” 章绘一听,吓得腿发抖,还没等连奕志问道,便先自述自责,哀声道:“公子,都是属下办事不利,最近堡中发生了几起偷窃事件,属下怀疑是飞贼行径,带领着堡中兄弟蹲守在堡外百米之内,欲将飞贼擒获,谁知,这都过了三天,不曾见一个飞贼潜入,故而老爷大发雷霆,是属下的错!” 原原本本听了之后,道:“爹,您别着急,不就是几个毛贼嘛!”连贯更加生气道:“毛贼?人家今夜能潜进堡内,明天或许就能要了我的命!”连奕志一听,亦着急了,众手下更是慌张了。 倒了一杯茶递给连贯道:“爹,您言重了,有孩儿在,什么毛贼我都能捉住,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孩儿今晚就加派人手,保护您与我们连家堡!”连贯听了这句之后,才消了气,喝了一口茶道:“好吧,那你就亲自调查此事,堡中人马,随意任你调动。” 连奕志道:“是。”撤出房后,连奕志命管家召集所有仆人与卫士,连柴房的老伯伯都叫了出来。众人排列在客房前面,男女各一组。 连奕志郑重其事道:“近日,堡内发生了数起偷窃事件,你们可曾知晓?而且所盗之物异常贵重!”众人听后,议论纷纷,只有一姓潘副护卫首领左顾右盼,还时不时瞅瞅上面的连奕志。 连奕志也察觉到了他,但没细究。之后遣人回去、开始与章绘分析案情,章绘道:“会不会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前来入堡行窃?”连奕志摇摇头道:“我想不会,若是武功高强之人,又怎会窃的几两碎银?还不如绑架老爷?”章绘又道:“会不会是堡内之人行窃?” 连奕志一听,思考起来,久久道:“不应该呀,平时这下人我都管的挺严的,你们护卫呢?”章绘道:“护卫那边也不会出啥问题呀,他们整天跟我在一起,我对他们都比较了解,只不过,这个副统领潘全好赌,不知道问题会不会出在他身上?” 连奕志转动着杯具,眼神坚定道:“是这样,我们今晚就在外面布防,再派人监视潘全,看看到底是不是潘全所为?” 待到傍晚将至,以连奕志为首的一队人马潜伏在连家堡周围,以章绘为首的另一队人马在堡内保护连贯的安全。整个连家堡内外浸透着一种紧张而又沉闷的气氛,在外面守候的人更为艰辛,晚上不仅气温低,而且还在冬季。 但是有连奕志在统领,众人没有一个不睁大眼睛,紧握刀剑,凝神关注,都等待着盗贼的出现。可是一连等了好几个时辰,过去的无非是些路人,未曾看见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就这样,连奕志等人一直等到了天亮,也没有看见任何人入堡盗窃。遂向连贯报告道:“爹,孩儿昨晚带领堡中人手潜伏于外面四周,欲擒贼人,可是未曾看见贼人出现!”连贯听后,放下手中的书。 悠然道:“看到你这么尽心护堡守父,我这心里非常高兴,之前的恐惧已消失了,没关系,等待贼人的出现,是一场耐心的较量,也有可能是你昨天在众人面前大肆传言,活捉贼人,从而惊动了贼人,或许他就藏于我们堡内。” 连奕志自信道:“爹,您放心,就是我们堡内人员,孩儿亦早已监派人手,有可疑之人就会立刻捉住,交由爹亲自审问!”连贯点头道:“奕志,这样做很周全,看来你进步不少呀!”连奕志道:“都是爹教导的是!”连贯听后,满意点头。 又是一个漫长的黑夜,连奕志等人已在此等候了五夜了,可是仍然一点进展都没有,众人略有失望,唯有连奕志一人镇定如初。此时便有属下提议道:“公子,众人都已在外面蹲守了五夜了,你看是不是该撤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贼人出现!” 连奕志听后,有点生气,怒视着他,盯了他好长时间,那个手下低头不语,忽又闻连奕志笑道:“你说的也没错,我们都在此静候了五夜了,寒风彻夜,既然贼人没有出现,那我们今天守候一晚,明天就不用来了。” 众人一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都认为连奕志是一位通情达理、体谅属下的好主子,不约而同地向连奕志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这点亦是连奕志的过人之处,他知道怎样调动属下,同时他也知道当属下不满时,又怎样安抚许诺属下,这就赢得了属下的佩服与敬仰。但是连奕志却没有像众人一样,从此放弃,因为他是一个从不轻言放弃的人。 只要一件事,自己认为正确的就会排除万难、果断的做下去。这股劲来源于他内心的坚强与智慧的妙用。既然外面没有进展,干脆就把主力放在了堡外的警戒及堡内的查询,反正无论怎么样都要确保老爷的安全与连家堡的财产。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两者的安全是高度的统一,没有连贯的安全,何以有连家堡的荣兴,没有连家堡的财产,哪有连氏的荣耀。自然而然的,连奕志把堡内的人员作为突破口,频繁的私底下询问监察的人员,初期亦无果。 待到某日,负责监管副统领潘全的小孙,发现了其最近频繁出没于青楼,悄悄地跟了进去,发现潘全所使用的银两全为连家堡的银子,这令小孙大吃一惊,难不成这潘全就是盗窃之人? 就是所谓的内贼?躲在墙角的小孙眼睛一直盯着,已进去一个多时辰的潘全,眼线未曾离开。终于,潘全从里面走了出来,洋洋得意的…… 小孙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了连奕志。连奕志听后听后,拍着桌子笑道:“终于出现了,我等你好长时间了,小孙,你这次干得不错,去管家那领赏去!”小孙听是领赏,顿时兴奋激动,连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连奕志随后找来章绘,章绘一进屋,看见连奕志在不停地抚摸着一把剑,走到跟前道:“不知公子找属下过来,所为何事?” 连奕志卖弄玄虚道:“你猜猜看?”章绘略虑一会儿笑道:“是不是公子抓住了行窃之人?”连奕志笑道:“不是,但是你已经猜到六七成了,我现在已经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 章绘道:“敢问公子是谁?”连奕志道:“副统领潘全!”章绘听后道:“果然是他,之前他就是我们怀疑的对象。”连奕志道:“没错,他之前虽然处于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我们之前把重心都放在了堡外,无暇顾及堡内;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堡内之人亦唯有他最可疑,我得到线人报告,潘全最近频繁出没于青楼、赌坊,使用的银子皆为我钱庄之物!” 章绘道:“那就赶紧把他抓起来嘛!”连奕志摇摇头道:“不可,不可,我要抓他个正着,我分析着,潘全最近由于所盗之财用光,可能会再次盗窃,所以我们要配合他完成盗窃,然后当场抓住他,看他还有何话要说!”章绘道:“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这几天内,堡中巡逻松懈许多,许多人都以为偷窃一事已然过去,又恢复了状前生活。潘全亦开始蠢蠢欲动,自己这几天已经没有钱再去赌坊了,手便痒了。 说来这潘全的赌博也真是奇怪,之前未曾涉及过此东西,直到一个月前,他认识了一位江湖朋友才染上了赌瘾。现在即使是想戒赌,恐怕都很难了。 潘全又把目标锁住了堡内的银库,不但因为自己是副统领,行动方便;而且恰逢这几天堡内松懈的防务。潘全下定决心,再偷盗一回。他在房间里面等到了天黑,快速穿上夜行服,悄悄出了房门。 他对整个堡内的地形都很熟悉,毕竟已在连家堡干了一两年了,轻而易举的摸到了连家堡的银库门口。躲过了一队巡逻人员之后,又放倒了两个守卫银库的卫士,自己使用小刀打开了锁,进入到银库中。 哇,银光光的一片,跟自己上次进来时一样。潘全陶醉于财物的奢侈下,打开自己携带的袋子,把硕大的银子往里面装,心中狂喜万分;谁知?谁料? 就在这时,银库中的灯火全亮了,潘全眼前一亮,震惊万分,心脏的跳动声都能听得见。潘全立即停止了装银,渐而转身欲弄明白怎么回事,他转过头那一刻起,整个人都慌张了。 银子落了一地,原来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了,而且带头的不是他人,而是连奕志!以连奕志为首的七八个人整齐的盯着眼前这个黑衣蒙面人。大家都想搞清楚此人是谁,胆子竟如此之大,前后两次偷盗连家堡的财物。连奕志道:“你终于来了,给我抓起来!” 只见连奕志手一挥,身后的卫士仆了过去欲抓黑衣人,潘全没有放弃生机,采取了反抗的的手段欲逃脱。与众卫士 在银库中打了起来,异常激烈,金银乱飞,刀剑相加,拳脚纵横;连奕志在旁冷冷观看。 没成想,这几个卫士竟几招下来,不是黑衣人的对手,纷纷败下阵来。眼看黑衣人踢窗欲逃,说时迟,那时快,连 奕志一把飞刀将黑衣人逼了回来,之后又重拳横掌冲了过去,黑衣人手中还持有小刀,但连奕志丝毫未惧,而且招式越攻越猛,既简洁又有杀伤力,看来连奕志的武学修为还真是不可估量。 没过二十招,打败了黑衣人,揭下了他的面具,大家伙一看,都吃惊了,只有连奕志与章绘平静如初。 紧接着章绘用一长剑控制了潘全被揭下面具那一刻,已觉惭愧尴尬,随即跪下求饶道:“公子,我错了,我不该偷堡中的银子,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您就看在我这两年为堡中效力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其声委婉悲怆,连奕志道:“你身为副统领,不带领众人护银,反而做内奸,偷盗银子,你违反了堡规,理应处死!”潘全一听,更加害怕了,又哀求道:“公子,公子,您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下次不敢了!”连奕志道:“若如此次饶了你,将如何服众?” 潘全道:“公子,公子,其实我不是主谋,我只是被人利用了。”连奕志一听,耳朵竖起,头偏一转,来了兴趣,坐回椅子,询问道:“那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实述来!” 潘全一一道来:“公子,属下在一个月前在外面结识了一位朋友,此人叫张爽,我便与此人闲聊起来,此人秘密告诉我,说到不久的将来,东洋武士欲入侵江南武林,属下当时一听,觉得不可思议,东洋人远在关中、中原武林,怎么说入侵江南武林,就会来呢? 之后,他又给了我许多钱财,带领我去了赌坊、青楼之地,久而久之,属下染得一身恶习。 当我钱花完时,去找张爽,结果我却发现了原来张爽居然还有主子,他两主仆的居住地很僻远,而且行动诡秘,像是在谋划什么事? 之后他的主子给了我一批银子,但是要求我把江南武林中帮派的详细情况给写出来,我也不曾了解其他门派的情况,于是一一回绝了,他又令我写出连家堡的地形、布防,我当时没有多想,而且手头又缺银子,所以给了他。” 章绘听后,大怒不已,连奕志不动声色,潘全看连奕志没有表情,放心不少。连奕志听后是大有收获,但是又不能相信潘全的一面之词,决定查个究竟。 又将这个发现告诉了连贯,连贯亦觉得奇怪,令连奕志彻查此事,不得马虎。连奕志对潘全道:“如若你能带我们找到那两人的秘密据点,并且捉住他两,我便饶了你!否则的话,那谁也救不了你!” 潘全一听高兴道:“我一定把你们带到!”连奕志带着堡中数十人跟随着潘全走向城外,他们从早上出发,赶至晚上才到。在距离几十米处,潘全指示道:“禀公子,那就是他们主仆二人居住之地!” 连奕志俯身眺望,房屋里的灯还亮着,看来,的确有人居住。连奕志令人悄悄前进,不能惊扰了屋中之人。 众人皆已亮出了寒冷的大刀,十米……五米,已经快接近了,连奕志再问道:“你确定是这屋?”潘全肯定回答道:“是!”连奕志拔出剑道:“围起来!”只见此刻屋中的灯已熄灭,房中有二人迅速冲了出来。 一高一低,一人持枪,一人持刀,里面果然有人。连奕志问道:“是不是此二人?”潘全在旁人火把的照亮下,依稀辨得出来道:“没错,就是这两人!” 连奕志点了点头。那两人中个子矮持刀者怒道:“好你个潘全,竟是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连奕志道:“你们两个是何人?潜进江南武林意欲何为?” 持枪年长者道:“先打败我再说吧!”挺枪挑了过来,连奕志早已做好了防范的准备,手握宝剑接招。众人亦围扑了上去。连奕志的剑法还真不简单,只见一会儿双脚抬起,双腿弯曲,横剑一削;一会儿又反转其后,伺机击破。 那个持枪人岁年纪已大,但是一把金枪使起来还是霸道无比。枪枪刺喉,柄柄要命。连奕志虽持短剑,但是仍不逊色;持枪人年龄虽大,但不处下风。 那个叫做张爽的快不行了,在众人的围杀下,不久应声倒地。持枪者一看,其属下已死,又观众卫士全部涌向他,奋力单臂直刺连奕志,连奕志收剑跃起,单脚踩枪而躲到其后。没成想,持枪人这一招,是在为自己开脱路。 果不其然,持枪人一路飞去,不曾回头。章绘看见此人逃走,向连奕志谏言道:“公子,我们快追吧。”连奕志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此人武功在我之上,不必追了!快进屋去看看吧。” 进到屋中一看,极其简随,在纸灰盆中连奕志发现了残纸,上写道:华竺山庄,苏氏父子。凭此残片便可判断一二:此二人绝非好人;还与江南武林有关。之后,经细查,无他线索。 又带领众人出去了,此刻,潘全便道:“公子,小人说的都是事实吧。”连奕志笑道:“是事实,可是……”反身一剑刺入了潘全的心脏。潘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还是逃脱不了一死。挣扎着最后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连奕志恶狠狠盯着他,‘嗖’的一下,又拔出剑,冷冷道:“因为你不该把连家堡地图画出来!”潘全睁目吐血而死。其余人皆瞋目。 回到堡后,“老爷去哪了?”连奕志急忙赶到家中问道女仆,女仆回答道:“回公子,老爷去了钱庄,还没回来。”连奕志坐在厅堂里等待他爹。女仆又端上一杯茶,连奕志喝到一半,听下人道:“老爷回来了。” 连忙起身迎接老爷。看见了连贯脸上无喜色,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之前每次见老爷回到家里,都是面带笑容。而这次却不同,连奕志上前问道:“爹,您回来了。”连贯道:“嗯。”随后两人来到了议事厅。看见老爷坐下,吩咐下人道:“小芳,你去沏两杯茶来。”小芳去了。 连奕志遂问道:“爹,我看您今天不高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连贯道:“哎,今天我去钱庄查账,老李告诉我说我们钱庄上次借给符老板的银票,听说在长安运往成都的马嵬驿站被人劫了,随行的黔南镖局全被杀了,无一活口,符老板一气之下,自杀身亡了。”连奕志这才明白了老爷的脸无悦色之因,自己也被震撼了。 连连道:“爹,这不可能吧?”连贯又道:“符老板的尸体我都见过了,还会有错?”连奕志听后心中不免心寒与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所调查的事情该不该在这种场面说出来。他思考着,矛盾着,连贯看见便道:“奕志,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连奕志懦懦道:“孩儿不知此事该不该说?”连贯道:“说!”把自己调查失窃一案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连贯。 没想到,连贯听后,怒气丛生,怨气冲天,拍桌怒道:“岂有此理!竟敢欺负到我连家堡来!”连奕志劝道:“爹,您别生气,孩儿刚不是说了,让您听了别动怒,别动怒。”又亲自给连贯端了一杯茶,缓解刚才的咳簌之痛。 连贯又分析道:“奕志,你怎么看待这两件事?”连奕志道:“孩儿认为这两件事明虽对付我连家堡,实则牵连整个江南武林;再者,从盗窃一案牵出可疑之人,搜集我们江南武林各派的情报,再想想我们钱庄银票在马嵬遭伏一事,诸多疑点,看似不相干的两件事或有联系!” 连贯听后道:“奕志,你分析的没错,爹也认为这两件事的背后可能藏有巨大的阴谋。”连奕志点头道。连贯忽又道:“这样吧,我决定派你前去长安马嵬驿彻查此事,你认为怎么样?”连奕志道:“孩儿也打算亲自前去调查一番。” ------------ 第四十三章 三人巧遇马嵬驿 萧霆雲与沈灵雁在长安玩得开心,沈灵雁觉得长安城的确有它独特的魅力,不仅仅因为它是历史文化古城,还因为长安城中及周边百姓的淳朴善良。虽然谈不上什么联合起来对付东洋人,但是人们却是真正的洒脱。 次日,沈灵雁提出要去长安城中买点胭脂水粉。女人嘛,只要一打扮都还有的看。可是沈灵雁本来就是天生一副仙女 相,又极具气质,身手不凡,如今这再加上胭脂水粉的装饰,那简直就能迷死人。萧霆雲爽口答应道:“好,我陪你去买。”自从他两走出客栈,沈灵雁的美貌光彩是遮挡不住的。 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看,又有多少富家公子都尾随她几十米。沈灵雁美的光环笼罩整个长安城,只要是个花花公子,又有哪个不识; 青楼女子见发愁,大家闺秀见发忧。而萧霆雲的俊朗模样更映衬了沈灵雁的与众不同,好心人只要看见他们两个,觉得这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无与伦比的一对。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胭脂坊,老板咋一看,一个白中透粉的长袍女子映入老板的眼球。旁边柜台卖胭脂的伙计正与别的姑娘交谈,此刻亦不语了。 几位姑娘生气道:“快拿那瓶绿色的让我们看看!”伙计没有搭理,气的这几位姑娘怒道:“走走走……下次再也不来这家了!”在经过门口处瞥了一眼沈灵雁。 这时萧霆雲与沈灵雁走到柜台旁,老板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没有收敛。萧霆雲看得出来,大声反复道:“老板,有没有上好的胭脂水粉?”老板这才缓过神来,道:“啊……”其尴尬状惹笑了沈灵雁,这一笑,更是难以形容,老板的骨头都酥了; 这一笑,旁边伙计壮胆走进;这一笑,不知倾倒长安城中多少男。老板低头从柜台中找了找。旁边伙计道:“老板,这几样是最新到的货。”老板一看,迅速夺了过来,捧在手中笑道:“姑娘,这是上好的东西,是本店最新到的货。” 伙计补充道:“刚才那几位姑娘便想要这几瓶。”沈灵雁接过手一看,这些水粉不仅外观华丽,而且闻起来有种荷花香,与自己身上的荷花香相同,满是喜欢。回过头来对萧霆雲道:“我就要这几瓶。”萧霆雲笑道:“既然你喜欢,那就买下吧。” 随即掏出了几十文钱放在了柜台上,之后两人离开了胭脂坊。老板目送他俩出了门,连柜台上的钱都没有收。伙计提醒老板道:“老板,人家都走了,赶紧把钱收了吧。” 老板道:“你不知道收钱,刚才谁让你把三位顾客给气走了,就知道看美女!”伙计亦道:“您刚才不也一样吗?”老板听后既气又兴。 沈灵雁道:“霆雲,我有点累了,不如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吧。”萧霆雲道:“前面有家茶摊,不如我们就到那家休息吧。” 走向这个茶摊,别看它规模小,桌子椅子只有五六张,老板一人照看,但是顾客却很多。经常一到早上,全部坐满,就是想找个地方坐都难。这里从来都是长安百姓谈论政事、私事、趣事、奇事、公事的好地方。 有时候一壶茶喝到凉,人们的一个话题还没有争出结论;在这里可以让人心情舒畅,在这里可以让人大放厥词,可以肆笑骤骂,这里可以说是人们宣泄心中屈事的好地方。 老板为人诚恳善良,与众人谈得来。虽然也有人举报过几次,东洋人曾派人来管理整顿过,但是仍旧阻挡不了人们的行为与议论。江湖上的朋友有时偶尔也会在此短聊。 萧霆雲与沈灵雁一坐下来,老板亲切地问道:“您二位喝点什么茶?”萧霆雲道:“先来两杯大红袍吧。”老板道:“好咧!” 席间有人大声道:“后天便是元宵佳节,我听说今年有许多人去附近的马嵬驿赏泉观灯,更重要的是众多的文人墨客打算在‘咏妃坊’争论唐杨贵妃杨玉环的功过; 还有武林人士举办的‘马嵬开锋’切磋各门武艺!”又有人回道:“那今年兴平马嵬驿可不是热闹非凡?”二人听得开心,尤其是沈灵雁的心一早就飞到了马嵬驿。 在回客栈的路上,沈灵雁迫不及待问道:“霆雲,不如我们后天也去马嵬驿玩吧,今年那里肯定比长安热闹!”萧霆雲略加分析便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元宵佳节重心会转向马嵬,而远离长安呢?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东洋人在长安城中控制的力量很强,不希望在长安城中把宵佳节搞得如此火热;相反,在远离长安的马嵬驿,东洋人的掌控力可谓是薄弱,故而文人骚客、剑客侠士都赶往马嵬驿。 即使是这样,萧霆雲心中亦添欢喜,因为萧霆雲分析既然有众多的江湖侠士赶往马嵬驿,自己何不趁此良机联络同道,共商抗洋大计。 于是萧霆雲决定带着沈灵雁去马嵬驿。过了一天,便是令人高兴的日子。一大清早,二人乘车前往马嵬驿。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有些江湖中人还骑着马儿赶去,热闹之景,难以言表。他们二人是黄昏才赶到的。 一下车看到了红光漫天的彩灯,光焰四射;再往坡上看,小如蚂蚁的游人摩肩接踵,一派沸腾之象。 那一排排的灯笼似龙眼,犹长蛇,有黄的、红的、绿的;有圆滑的、有褶皱的;有高的、有低的;有单个的、有一连吊好几个的。这种景象怕是在别处难寻吧!沈灵雁在路上看的满意,玩的开心。 萧霆雲更是一路为沈灵雁讲解道:“这马嵬坡出名于唐朝,唐玄宗李隆基的爱妃就是杨玉环,玄宗又赐予其贵妃称号,所以后人皆以杨贵妃称之。 两人的爱情故事在当时广为流传。然而安史之乱爆发后,玄宗带领妃子及众军队西逃,途至马嵬坡,以陈玄礼为首的大将士兵要求惩国贼、诛贵妃,他们认为之所以会有唐朝国势的衰微,有安史之乱的爆发,全在于杨氏一门的祸害。 要求玄宗赐死杨玉环,不然则不再护送玄宗西逃,唐玄宗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赐死杨玉环。故而马嵬坡便成了杨贵妃的葬地。周围又有三个泉池,黄山宫及情人槐,成了游客们的游赏的佳地。 沈灵雁听后大有收益,道:“原来如此呀!我之前只知道唐代大诗人白居易《长恨歌》中这样写道,“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 萧霆雲听后拍手赞叹。沈灵雁又道:“之前只知有马嵬坡,却不曾知道在哪里,今日一见,果真感觉有点唐韵。”坡下卖东西的人更多,比之长安城中过之。 周围才子佳人成双成对,好令人羡慕呀!萧霆雲提议道:“灵雁,我们去贵妃墓看看吧。”沈灵雁早就想一睹杨贵妃的芳容了。 然而无奈贵妃墓中游人太多,他们两个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挤过人群,来到了期望已久的杨贵妃墓冢旁。一种奇怪的现象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沈灵雁望着众人,皆拿瓶子把杨贵妃墓上的土往里面装,她便不理解了,为什么人们要如此做,而且大多数还是女人。 她问道:“霆雲,你看他们怎么都往瓶中装墓冢上的土呀?”萧霆雲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地有一个传说……” 讲完之后,沈灵雁听得身临其境,但是在旁人看来,沈灵雁的美足可与杨贵妃媲美,更何须与众信女一样涂土齐妃颜! 之后又来到了情人槐下,众多年龄较大的古槐,都是唐代遗留下来的,至今已有七百多年。 其中有一棵醒目的古槐,此古槐终年不曾长叶,但干支却长发青翠,当地人称就是在这颗古槐上,杨贵妃上吊死的。所以今夜古槐上装饰的灯笼亦不平,好像一个个巨大的柿子悬挂枝头,为枯燥的古槐增添一抹新绿。 当然,情侣们纷纷在此许愿祝福;三个喷泉更是文人骚客集聚的地方,泉的四周被当地人筑起了简单的长廊,这里便是文人们咏诗颂词的好地方。 当地颇有声望的公子亦来到此处,与众文人雅士尽兴。长廊的周围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灯笼,还有许多的字谜。猜字谜是元宵佳节必不可少的项目,也是文人雅士们小试牛刀、卖弄文学的最好方式。 这些来自不同的文人们持樽饮泉,掷笔挥毫,或争论不已,或谈笑风生,个个服饰华丽,锦帽镶玉,金靴巧步,雅扇贵笔,盛况可嘉。别说他们自己玩的高兴,笑的洒脱,围观的人亦觉收获匪浅,登雅附风。 萧霆雲与沈灵雁看得更是认真,尽兴之中,忽有公子咏道:“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其声委婉,众人皆有意。 沈灵雁更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感情,走到人群中附和起来道:“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众人一看,如此美貌的一个姑娘竟也会对咏,纷纷鼓掌赞叹。萧霆雲自是激动万分,沈灵雁亦笑了,笑得更加灿烂,更加优美。 有位公子便道:“不知姑娘何许人也?竟也识得白居易之诗句?”沈灵雁道:“我乃豫地之人,小时候师父教导过一二,不曾想在这里失敬了。” 萧霆雲走了上来,这位公子道:“这位是……”沈灵雁道:“是我的朋友。”萧霆雲向众人问好,谁知忽有一为高额宽鼻之人却道:“咏颂古人之诗词又有何才?我来出上联,你们来对下联如何?” 众人听罢,皆生气,此人骄狂至此,众人心中愤愤不平,萧霆雲与沈灵雁更是瞧不起这种人,投去了鄙视的眼光。沈灵雁性格比较直率,遂道:“我们这么多人,怕你不成,你出!”众人皆附和。 此人翘足竖眼,缓缓道:“既然今日来到马嵬坡,那么我就以杨贵妃为题,听好了,‘过一坡,饮二泉,畅谈三郎贵妃事;’” 众人听后,大为激动,如此佳句,焉能不妙,人群中传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不时有人道:“好句呀!好句,妙哉!妙哉!其一坡,二泉,三郎,音律和谐,动词加量词再加名词,可谓妙联,更有一二三,层层递进,此人之才,恐无人能及!” 众文人们皆挠首顿足,苦苦思虑,沈灵雁更是焦急万分,可就是难以对出下联。这位出上联的公子见众人苦思状,又笑了,其随从亦笑了。 气的沈灵雁斜视着这位公子。这位公子伸出右手对众人道:“对呀,对呀,你们不是本地的名士雅儒嘛,怎么就对不出呀?”这句话说的大家伙好没面子,但又没有人反驳,皆生自己的气。 谁知,就在此时,有一笑声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这个人乃方脸正鼻,魁梧身材,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着刚才那位公子,其身着淡蓝色上衣,腰间的玉佩格外醒目,走起步来,稳若泰山,一股少年霸气范。 连沈灵雁都忍不住看他几眼,只见此人移步排扇,缓缓道:“这有何难,我来对!”众人一听,瞬间遇到救星似的,大家伙不再深陷于自责哀叹中,纷纷把希望放在了这位佩玉公子身上。 此佩玉公子走到萧霆雲与沈灵雁跟前致礼,又转身道:“公子听好了,‘赏百灯,猜千谜,尽享万家灯火趣!’”刚一对完,有人大声喊道:“好!好!”又有文人分析道:“这百灯千谜万家对一坡二泉三郎真是绝对呀!我要记下来,记下来!” 那个出上联的人顿时哑口无言,垂头丧气的灰溜溜的离开了人群。沈灵雁更是对佩玉公子仰慕万分,随机道:“公子才华横溢,让人为之一震!”萧霆雲也笑着走当前去道:“公子为了众人出了一口气呀!就凭此点,着实让人钦佩呀!” 这位佩玉公子笑道:“公子过奖了,众人太抬举我了。”又反问萧霆雲道:“不知公子贵姓?可愿与我交个朋友?”萧霆雲道:“免贵姓萧,名霆雲。”佩玉公子问道:“这位姑娘是?”萧霆雲介绍道:“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沈灵雁速道:“我姓沈,名灵雁,公子今后可直呼我灵雁!”说完之后又笑了。 萧霆雲看了一眼沈灵雁。连奕志笑道:“沈姑娘真是爽快,在下连奕志,二位今后可直呼我奕志。”萧霆雲道:“我们继续上吧,听说前面还有关中武林人士共同举办的‘马嵬开锋’活动,我们前去看看吧。”连奕志道:“好啊!”沈灵雁亦点头。 ------------ 第四十四章 马府庭中起冲突 三人又继续前进了,沈灵雁在中间,萧霆雲与连奕志分别在两旁,沈灵雁满脸喜悦,大步向前。 果然没错,前方空旷处聚集着许多江湖人士,他们都站在一小型方台之下,或提剑,或持刀,或负枪,江湖中的十八般武器,在此处皆可习得。大家都是生面孔,谁也不认识谁,从秦地四面八方赶来。 白天,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江湖艺人玩耍的把戏,都是一些骗取游人铜钱的伎俩,就是这,还有人称好呢!第一个表演的是壮汉与另一人的胸口碎大石。 一人躺在桌子上,然后壮士把巨石抱至其身上,平稳放置,又拿出一铁锤,口中还念叨什么,只听‘开’的一声,巨石瞬间破裂,石下之人却完好无损。看的小孩称奇,妇女结舌。 然而一些习武之人却嗤之一笑。萧霆雲等人更是不屑一顾。倒是旁边有些民间艺术吸引了沈灵雁与连奕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皮影’,皮影是关中民间的宝贵艺术,与户县农民画、渭南的脸谱共称为关中三宝。 沈灵雁拿起一张有关羽耍大刀的威武像皮影,不甚喜欢,还询问卖家。萧霆雲与连奕志聊了起来,一边聊,一边还要照顾沈灵雁。 沈灵雁买了三个冰糖葫芦给他两一人一个,三个人玩的异常开心,真实不虚此行呀!晚上回到客栈,连奕志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全是白天与沈灵雁的情景,更多的是与沈灵雁初次见面时,就已有了心动的感觉。 回忆沈灵雁为其赞许,送其冰糖葫芦的一幕幕,真是美好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在江南呆了近二十年,虽然也见过大家闺秀,但不是认为不适合,就是自己看不上,而如今刚一到关中就遇见了如此令人心仪的姑娘。 可是又看看沈姑娘旁边的萧霆雲,英气逼人,似与沈灵雁感情颇深,自己又如何抉择呢?哎,还是放一放吧,毕竟自己远赴关中马嵬并不是为了找姑娘,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呢!想到此,连奕志吹灯入睡了。 萧霆雲与沈灵雁也是睡不着,一个个分别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想这之前发生的一切。翌日,连奕志向萧沈二人告辞,连奕志道:“萧公子,沈姑娘,我们三人颇有缘分,昨晚又玩的那么开心,这是奕志一生都难忘的。可是,现在奕志因为有公事要办,所以不得不与二位分开,还请见谅!” 萧霆雲道:“能够结识到像你这样的朋友,是我萧某一生的荣幸,我会好好珍惜这份友谊的!”沈灵雁有点依依不舍,道:“连公子,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连奕志道:“有缘自会相见,告辞!”“保重!”沈灵雁与萧霆雲同道。 三人分别后,连奕志开始了深入的调查钱庄被劫一案。萧霆雲带着沈灵雁游赏着元宵佳节。萧霆雲还打算寻找一位姓马的人,他打听到二十年前失散的家人,奶奶和姨娘曾经到过这马嵬姓马的一户人家,所以一直想找到家人的萧霆雲打算从这个线索出发。 另一方面,连奕志经过多次打听才找到了黔南镖局被劫的地方,位于马嵬驿附近西三十余里的丛林中。 当时的血迹早已无存,只剩下当初打斗过的痕迹,和周围树皮被刺破的痕迹。连奕志蹲下来,仔细的观看,大约打斗面积超过五十米方,而且战斗打的非常快。 脚印乱度不强,他又向前走了走,忽然间发现了一个暗器,还是深深地扎在了杨树侧面,只露出了头,不仔细观察,还以为是树疾呢!连奕志生怕有毒,用剑将其削了下来,果真是东洋忍者使用的暗器。这种暗器,小时候教他的师傅曾经拿出来过。刺长尖锐,是东洋人惯用的一种暗器,此物不涂毒,刺敌喉而出,必毙命。 难道会是东洋人劫了黔南镖局?周围又怎么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到底是敌人毁了证据还是被其他人给掩埋了?连奕志确定不了,因为证据实在是太少了。 他又转换了思维,既然物证已消失,那就找人证。于是他打算寻找目击者,开始在这片丛林周围的村子里询问,并许诺以十两黄金。果真还有人向他秘密反映。 此人乃为这村的樵夫,每天早上出去打柴,晚上才回家。而他所必经之路就是这片丛林,连奕志道:“你知道关于之前发生的截杀镖局一事吗?”樵夫回答道:“小人不曾知道。但是小人却发现了一件怪事。” 连奕志追问道:“什么怪事?”樵夫道:“我说了,你可得把十两黄金给我。”连奕志道:“只要你说的有用,我定会给你!”樵夫回忆道:“那是在一个寒冷的早晨,我依旧出门上山砍柴,谁知,在我经过那一片杨树林时,看见有人背着一个受伤的人隐隐约约向东走去。”连奕志道:“那个人是谁?” 樵夫道:“说不准,但好像是马嵬的马长鸣。”连奕志道:“你能确定吗?”樵夫回答道:“十有**就是他,因为他的头发斑白是很明显的特征。” 连奕志听后,给了他十两黄金,又离开了这个村子。马不停蹄的赶往马嵬,多方打听马长鸣的住所。萧霆雲与沈灵雁也来到了马府。 马府是周围住宅中最大的一处,马长鸣今年已经五十多岁,是一个长者,平生素爱交朋友,广施仁义,对待贵宾更是以诚相待。 听闻萧霆雲与沈灵雁来到贵府,出门亲自相迎。萧霆雲二人分别下马待见,马长鸣一看见门外的英俊公子,便道:“公子可是萧踯之子、孙如之徒萧霆雲?”萧霆雲回礼道:“是,您就是马长鸣马前辈吧?”马长鸣笑道点头。 “这位姑娘是?”马长鸣问道,萧霆雲道:“这是我的朋友沈灵雁。”沈灵雁遂道:“马老爷好。”马长鸣赞叹道:“这位姑娘长得如花似水,霆雲你可要珍惜呀!” 说得在旁的沈灵雁脸都红了。“请,里面坐。”马长鸣热情道,他们两人跟随者马长鸣来到正厅,马长鸣端坐在上面,旁边有两个儿子站立。萧霆雲与沈灵雁分别坐在下面。 仆人端上来了茶水。萧霆雲敬了马长鸣一杯,马长鸣道:“你的爹爹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他可是我们关中的大英雄,为了使我们关中百姓不受东洋人奴隶,为了使关中武林恢复正义,他与你娘在楼观台,与东洋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 大战了一天,最终败下阵来,虽死犹荣,给我们关中武林同道树立了榜样,他是我一直敬佩的人呀!如今看到他的后人已长大成人,而如今的我已白发苍苍,看来真是岁月不饶人呀!”摇头饮茶。 连奕志道:“马前辈谦虚了,您年纪虽大,但是老当益壮,更何况您的两个壮如虎狼的儿子常伴身边,这就很不错了。” 沈灵雁提醒了一下萧霆雲,这才问道:“马老爷,在下有句话儿想问您?”谁料,马长鸣却道:“先喝茶,喝茶,有什么事晚上再说。”萧霆雲感到奇怪,沈灵雁更觉不思议。终于,等到了晚上,有人敲打萧霆雲的房门道:“萧公子在不在?” 萧霆雲一直就没睡,因为他心里搁着事呢,怎会睡着?一听到有人敲门,立刻把门打开,一看是马府仆人,问道:“有何事?”仆人道:“老爷有请。”萧霆雲关上门,在沈灵雁门口又停了下来道:“你先等我一下行吗?”仆人回答道:“好。” 萧霆雲敲击房门道:“灵雁,睡了吗?”沈灵雁道:“没有。”打开了门让其进来。萧霆雲道:“今晚马老爷找我,我要借机问一下我的祖奶与姨娘的下落。” 沈灵雁道:“把剑带上,小心点,我在外面接应你。”萧霆雲又离开了沈灵雁的房间。跟随仆人继续前行了。“老爷,萧公子已带到。”仆人悄声道。“好,你下去吧。” 马长鸣道。 萧霆雲见面问候,马长鸣安排萧霆雲坐下,又接着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白天没有让你提问?”萧霆雲道:“没错。”马长鸣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打听与你失去二十年联系的亲人?” 萧霆雲感到吃惊,道:“你怎么知道?”马长鸣道:“因为东洋人也想知道。”“东洋人?”萧霆雲问道,“没错,在你爹死后,新谷軎軎欲斩草除根,你娘当时带着不到两岁的你在你爹的誓死不保护下逃走了。 但是新谷軎軎并没有放弃,派人在楼观台附近找了五天五夜,仍不见你娘与你的踪影,于是判断你娘俩可能是冻死于山中,但是同时又有小人在新谷軎軎身旁献奸计道,陈仓城中有萧踯的奶奶与妹妹,可抓来除之。 于是新谷軎軎又派遣手下去陈仓捉拿你的祖奶和姑姑。我连夜派人前去通报,庆幸的是,他们都躲过了东洋人的毒手。”萧霆雲道:“我后来了解到,他们曾在您的府中居住过一段时间。” 马长鸣道:“嗯,当时你的祖奶已快不行了,没过二天,她死在了府中,我立刻封锁消息,连一个仪式都未敢举办,把你祖奶葬于后山了。”“那我的姨娘呢?”萧霆雲问道。马长鸣道:“你的姨娘与一个中原商人走了,自此无音讯。”萧霆雲听后,伤心不已,她的亲人竟是这般情况,不过还好,了却了心中的一桩大事。 谁知,就在此时,门外居然有护卫大喊:“有刺客,快保护老爷!”马长鸣立即站了起来,萧霆雲持剑保护马长鸣,马长鸣道:“出去看看!”萧霆雲与马长鸣一同出去观看。 只见众人将一个高大剑客围在中间,而且刺客身着黑衣,护卫们径直扑了过去,没成想,此黑衣刺客着实厉害,几招之内就将部分护卫打倒。 这时,在旁的沈灵雁挺剑冲了上去,两个人打了起来,十几招之后,沈灵雁已占下风,黑衣人看到了马长鸣,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路刺来,当剑快要刺中马长鸣时,萧霆雲拔出了雕羽剑,横剑截挡,将刺客逼退了回去。 而后又道:“保护老爷!”众护卫与沈灵雁一起赶来保护马长鸣。大家伙都在观看着两个高手决斗。两人已经打了十几招了,还是未能分出胜负。 黑衣人剑法急切,萧霆雲剑法稳当有力;渐渐地,黑衣人识得出来对手竟是之前的萧霆雲,随即退了几步,伸出右手示意止战。 萧霆雲也不知道是何故,只见此黑衣人慢慢摘下面具,震惊了萧霆雲与沈灵雁,二人同时惊讶道:“是你!”马长鸣看了一眼沈灵雁,连奕志道:“萧兄,你先别阻拦我,我要杀了这个贼人!”连奕志道:“连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连奕志怒道:“你别管!”又上前扑杀,萧霆雲又操剑挡住怒道:“说不明白,休想杀他!” 连奕志无奈,指着马长鸣道:“你是不是马长鸣?”马长鸣回答是。又问道:“你是不是之前去过坡西的杨树林?”马长鸣亦回答是。连奕志笑道:“那就对了!” 沈灵雁道:“什么对了?”连奕志怒道:“你问他!”于是沈灵雁把目光投向了马长鸣,马长鸣解释道:“没错,我之前的确在坡西草丛中救了一个护镖甲士。” 连奕志一听,傻了眼,道:“救甲士?那黔南镖局的人不是你杀的?”马长鸣恍然道:“哦,我弄明白了,你原来是想为镖局报仇呀!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镖局叫什么,但我知道那个镖局被谁毁的?” 连奕志道:“是谁?”马长鸣道:“是东洋人!那日清晨,我从那路过,忽听得一人躲在草丛中撕心裂肺般的呼救,我拨开草丛,看见了一个满身是血的护镖甲士,又闻得是东洋人所害,我便救了他,背回府内。 按时间计算,他现在可能快痊愈了吧。”连奕志听到此,满腔的怒火这才熄了,又感到自己刚才酿成大祸,无比自责。 于是放下了剑,请求马长鸣原谅。马长鸣看在了萧沈二人的面子上原谅了他。萧霆雲与沈灵雁赶紧向马长鸣致谢,又搀起半跪的连奕志。连奕志归剑道:“敢问马前辈,那个受伤的甲士在哪?” 马长鸣问道:“你与那甲士有何关系?”连奕志道:“那受伤甲士是我钱庄所请的镖局中的一员,现如今,镖局已被毁,我来到关中马嵬,就是为了彻查此事!”马长鸣听后道:“你跟我来吧。” 为了安全起见,马长鸣把受伤甲士安排在了后府疗养。甲士一看见连奕志便道:“连公子,是我们无能,丢失了镖物。”连奕志道:“不怪你们,是什么人夺走了你们的镖物?” 甲士道:“是东洋忍者与武士,当我们行至丛林时,镖头已经吩咐我们很小心了,但还是遭到东洋人的暗器袭击,大多数人都死在了暗器下,我侥幸躲过一劫,撞晕在深丛林中。” 连奕志咬牙道:“果真是东洋人!待你伤完全好后,我们一起回去向老爷述职!”萧霆雲拜祭了祖奶,甲士的伤已痊愈了。 连奕志向萧沈二人道:“萧兄,沈姑娘,你们的心事既已了,不如随我去江南游玩一番如何?”萧霆雲思虑后问道:“灵雁,你去吗?”沈灵雁开心道:“我想去呀!”萧霆雲亦道:“那好,那就一块去吧!” ------------ 第四十五章 共游江南增感情 三人乘着马下江南,一路上领略了冬去春来的气节变化。 连奕志看到了北方山脉高大雄伟的气势,感受了北国风光,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北方,所以留给他的印象特别深。 而萧霆雲亦是第一次到江南去,自己一路上充满了欢喜,他看到了南方的山清水秀、小家碧玉;道路都是曲径通幽,住宅都是小桥流水,别是一般感觉。两人一路上又有美女作伴,那该是一件多么难忘幸福的事呀! 沈灵雁一路上更是对他们两个照顾有加,一路上的欢声笑语与鸟同鸣,与光同灿。三人一路上从没有感觉到累,谈天道地,就像是一家人似的。虽也曾遇过山匪或险流,他们都从容应对,也不忘打听东洋人的动向,整整一个月才回到上杭。 连奕志道:“再过一会儿就到我家了,我给你们引见引见我爹。”萧霆雲道:“我也正想拜见伯父呢!”沈灵雁道:“我也是。”赶了不到五百米,三人牵着马儿走向连家堡。 堡外的护卫从大老远望见了他们三人,只不过感到奇怪罢了,少爷旁边的这两个人是谁?从来没有见过少爷带回家过。哎,不管了,还是前去迎接吧。 这个护卫喊出了堡内的三个仆人,没成想,管家章绘也听到了,章绘带着两个男仆走出了堡。此时连奕志他们三人已经到了门口,连奕志道:“这就是我家。” 萧霆雲抬头一看,果真气派,看来至少也是个大户人家,怪不得连奕志身上透露着一股说不好的气质,总让人很难捉摸。章绘热情道:“公子回来了。”连奕志点点头。“这两位?”章绘又接着问,“是我的朋友。”连奕志把马绳扔给章绘道,“萧兄,沈姑娘,里面请!”连奕志作弯腰行礼状。 一进堡内,连奕志向他们两个介绍,“这边是客房,也就是你们的暂居地,那边是花园,左边是练武场地,中间是我爹爹居住的屋子,再往后便是仆人居……”介绍非常详细。 萧霆雲与沈灵雁是大加赞赏呀!来到了中屋,连奕志遣退了仆人,把萧霆雲与沈灵雁引进正厅里,刚好连贯老爷正与客人商量事,那个客人看见了,便道:“连老爷,就按您安排的,我这就去办!”连贯点头。 忽又看见屋中进来了两个陌生人,便欲问道,连奕志却先开了口道:“爹,这两位是我在关中认识的,这位是萧霆雲,这位是沈灵雁,都是我的好朋友!”没成想,当萧霆雲抬起头时,连贯的眼神似被卡住了,未曾移动,好像有种熟悉感; 又一听说姓萧,于是连贯再细看其面孔,这眉毛与鼻骨怎么与二十年前的一位救命恩人颇像,赶紧问道:“你爹爹是不是萧踯?你娘是不是叫允碧霞?” 连奕志与沈灵雁一听,便觉奇怪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渊源?难道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萧霆雲也是一脸茫然,遂道:“连老爷怎么知道?”连贯两眼含情脉脉,双手拍他的肩膀道:“因为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萧霆雲一听,再次震惊了。 连奕志却感到高兴,因为之前连贯就告诉过他,自己曾在当年拼搏创业时遇到了困难,是一位姓萧名踯的夫妇救了他,他一直想找机会补报,但是因为萧氏夫妇是游侠,故而居无定所,所以报答的想法一直未曾实现。 多年来,一直是连贯心头的遗憾,如今他的救命恩人之子却巧妙的出现在其面前,这不就是上天赐予的吗?沈灵雁亦感到奇怪。萧霆雲道:“我似乎听师傅说过我爹娘与您之间的故事。”连贯奇怪问道:“你师父?” 萧霆雲解释道:“是这样的,伯父,我的爹娘在我快两岁的时候,被东洋人给杀了,娘亲拼命护送我去了祁山,把我交托给我爹生前的好友孙如,所以我也不知道您和我爹娘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连贯听后惊奇道:“你说什么?什么,你爹娘已死了!”连贯瞬间伤心起来,萧霆雲复道:“我爹娘是被武宗幕府新谷軎軎杀害的!”连贯更加伤心了,哀伤道:“想不到,一别二十年,却是这般遭遇,苍天呀!你为何要让好人先行呢?那东洋贼人为何还能久久伫立我中华大地!为什么?为什么?”连贯一时情起,却给哭了。 连奕志赶紧上前劝道:“爹,您别伤心了,您的身体重要呀!”萧霆雲亦劝道:“伯父,您别伤心了,死者已矣,我相信我爹娘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给他们报仇的,把东洋人赶出中华大地!” 沈灵雁亦道:“伯父,您坐下吧,喝口水。”连贯在众人的劝解之下,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又道:“刚才老夫失态了!”萧霆雲道:“伯父乃重感情之人,就像您的儿子奕志一样,令人敬佩呀!” 连奕志忽然提议道:“霆雲,我看你的父亲与我爹情同手足,又是救命恩人,你的父母已亡,不如你认我爹做义父吧?这样一来,一则可以弥补对你家的亏欠,二来可以增进我们两家的友谊嘛!” 沈灵雁听到后感到这个提议不错,转过头去看着萧霆雲,萧霆雲却委婉拒绝道:“这怎么可以,连家地位显赫,我这不是给连家增添麻烦吗?更何况,我这人自由惯了,受不了大家世族的那种家规戒律,所以我认为不妥。” 连奕志叹道:“又有何不妥,你……”连贯打断道:“既然霆雲不同意,那此事就改天再说吧。” 连奕志不再进言。连贯又笑道:“不管做不做我义子,反正你们两个都是我心目中的儿子,你们三个都是好朋友!”三人皆回答是,连贯这才发现沈灵雁。问道:“姑娘哪里人?”沈灵雁道:“我是豫西北天花派中人。” 连贯听后重视道:“天花派可是中原武林重派,难怪姑娘不仅长得漂亮,更具一副女侠气质!”沈灵雁笑道:“伯父过奖了。” 连贯虽然一生不懂武功,但却对诸江湖中的事多少有些了解,难怪连家堡虽没有什么盖世武功,但也被江湖武林人士敬仰。连贯似有点累了,便道:“那你们年轻人就闲聊吧,我这老头子就不掺合了。”笑着离开了。 连奕志给萧霆雲、沈灵雁沏了一杯茶道:“你们两个就暂时住在我家吧,我已命人收拾了两间房子,明天我带你们去杭州西湖玩。” 萧霆雲与沈灵雁皆点头同意。人们常说江南之景在苏杭,苏杭之景在西湖。西湖历来都是人们心目中的游览胜地,所以连奕志首选了离他家既近又誉满天下的美景西湖。 春天的暖风吹拂在他们三人身上,移步来到西湖旁边,看着静静的湖水,再摸摸旁边刚吐嫩芽的柳树,真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了。 古人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一句概述了西湖的特点。沈灵雁提议道:“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一会儿吧。”萧霆雲与连奕志同道:“好啊!”三人坐在了石椅上。 萧霆雲心想:如今自己与沈灵雁来到了江南,而自己的爹娘曾经也来到过江南,或许也来到了西湖游玩,或许也曾坐过这把石椅,这会不会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巧合? 沈灵雁忽又指向湖中的那对划船的才子佳人道:“你们看,那对人可真是快乐!”连奕志道:“我们也可以呀!你们等着。”离开了亭子,沈灵雁与萧霆雲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非常好奇的等待。 萧霆雲又起身坐到沈灵雁的身旁,问道:“灵雁,来到江南你快乐吗?”沈灵雁爽快回答道:“‘当然了,你看着美丽的西湖,还有和煦的清风,都使我非常快乐,难道你不认为吗?” 萧霆雲道:“我也感觉到,来到南方,我更似逃脱了江湖侠客这个称号,不再有烦心的事缠绕我,我感到了一种舒适无虑的生活,可是,一想起师父对我临行前的教导,一想起我爹娘的大仇未报。 一想起关中武林还被东洋人控制着,我就有种罪恶感,我是不是已经背离了侠士这个尊称?我是不是被着奢侈的生活给腐蚀了?我感觉到我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沈灵雁听得认真,道:“霆雲你想多了,是因为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萧霆雲道:“或许是吧,但是我还是非常怀念你我当初相识的日子。” 沈灵雁听后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往事来,深深地望着萧霆雲。忽然一声“灵雁,霆雲快下来!”打断了他两,俯身一看,原来是连奕志拿着一柄长槁站立在小船的甲板喊道,宛若一位船夫。 沈灵雁道:“我们下去吧。”萧霆雲牵着沈灵雁的手一块飞下,轻轻地落在了船板上。连奕志道:“你们坐稳了,我要划了。”船舱无棚,内放置一把古琴与长萧,还有两壶小酒。 萧霆雲拿起两个杯子,分别倒满了酒;湖水清澈,已难分清湖水与酒水的颜色,两岸行人渐少,风渐大,湖中的小船已不多。萧霆雲喊道:“奕志,别划了,停下来喝杯酒吧。” ------------ 第四十六章 西湖河畔验真情 连奕志停止了撑槁,一同坐下,三人对饮起来;萧霆雲道:“好酒,好酒!”连奕志道:“知道你爱喝酒,我特地从镇上买了二壶来助兴。” 沈灵雁拿起了古琴,道:“不如趁此良机,我们三人合唱一曲如何?”萧霆雲拿起了身旁的长啸道:“好啊!” 连奕志亦把酒欢唱,三人陶醉于酒香曲优中,不知月色已朦胧,游人已稀少。连奕志又痛饮一杯,萧霆雲吹的没劲了,隐隐约约能从其声中听出点幽伤之感。 沈灵雁的头发在风中被胡乱的吹起,其琴弦忽一断,三人皆吃惊,好似水不再流,船不再行,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果不其然,有四个蒙面刺客从桥头俯冲过来,他们三人的剑已离身,且又有半分醉意,故而反应迟钝。岸边的游人没有 注意到,四把尖锐的刀锋从四面八方会合袭来,最危险的莫过于沈灵雁了。 武功本来平平,再加上弦断之故有点胆怯,只见一道阴影从船的侧面闪来,连奕志赶紧扑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沈灵雁,而自己的胳膊却被刺伤了,萧霆雲亦是自顾不暇。 因为他与沈灵雁坐的位置是垂直于桥头,平行于两岸,故而距离刺客行刺的距离最远。眼看着又一道黑影即将挺近,萧 霆雲斜视一眼,侧身微躺,躲过了尖刀; 又及时用手中的长啸击打刺客的头部,刺客无奈退了回去。这时他们三人才完全醒了过来,作了防范的措施;虽然没有兵器,但他们三个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打败的。 这时,主谋已出来了,原来是个恶霸,此人连奕志认识。只听此人悬在另一条舟上狂笑道:“没想到吧,连公子!”连奕志亦笑道:“十年之前,你是如此卑鄙,被我爹赶出上杭城,十年过去了,又是用这种偷袭的手段。” 谁知,十年过去了,此人不但不思悔改,反而今日更是恩将仇报,带领众人前来偷袭连奕志。奚氓奸笑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初擂台比赛,我偷袭你,今日泛舟西湖,我又偷袭你,这就是我的手段!” 连奕志道:“当初我爹饶你不死,就是想让你悔过重新做人,今日之行径,看来是我爹错了,当初早应杀了你,以绝后患!”萧霆雲与沈灵雁看得仔细,他们在寻找破敌点,现在他们三人手中皆无兵器,而且又处于低处,敌人处在高处,这样不利于自己。 奚氓怒道:“给我杀!”周围的刺客再次俯刺下来,奚氓亦是在舟上翘步而出,挺剑直逼过来。 萧霆雲先是一脚把桌子上的酒壶踢了出去,阻挡了一下左边刺客的进攻,左边刺客一刀砍碎了还有点酒的酒壶,酒水洒在了湖里,与湖水融为一体了。 壶更是被砍成碎片沉入湖底,仍然未能阻挡其进攻;沈灵雁在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天银针,从腰间捏出三根,使劲的抛向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奚氓。 奚氓看见了来势汹汹的天银针,闪了一下,躲开了天银针;连奕志力大无穷,抡起了划船的木槁,瞬间把从桥头冲下来的刺客给撞了下去,落在了湖里。 其他刺客与奚氓皆已上了连奕志他们的船,并与他们打了起来;由于木槁过长,不适合近距离攻击,故而连奕志又舍弃了木槁,徒手与敌人打了起来,萧霆雲对付最为凶恶的奚氓,以手搏剑。 入江湖以来,还是首次没有使用剑,萧霆雲左挡右闪,上跳下俯,整个的船都快倾翻了。沈灵雁的天银针也快用完了,也与刺客打了起来,她一斜掌挥过去,直削其项部,刺客亦狡猾。 用剑逼得沈灵雁无法近身,看样是刺客没想杀了她,显出手下留情之意;三个刺客围着连奕志击打,你一剑,我一刀,上、中、下把连奕志围的水泄不通,连奕志拳脚并用,左一拳冲出去,又一脚还要防住右边的刺客,而且眼睛还要盯着上面的刺客; 上面的刺客使劲双手抱剑下刺,连奕志无奈只得奋力横转身,将自己的穴门保护起来,逼远敌人;有时船都快侧翻了;奚氓与萧霆雲打的最为激烈,他们过了几十招,还未分出胜负,又从船上打到了岸边,激起数次水花。 沈灵雁不停地看着萧霆雲的战况,而自己又不能尽快将敌制服。打得正激烈,连奕志已经把一个刺客拍到水里,两外两个胆怯。沈灵雁快坚持不住了,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刺客,上船协助另外一个,与沈灵雁对打,又把沈灵雁给控制了。 还是靠那上船一招——偷袭,一掌拍在沈灵雁的后背,另一个刺客顺势把剑架在了沈灵雁的脖子上。连奕志看到之后,便焦急了,一举打到了身边的俩个刺客,可是,沈灵雁已被那两个刺客挟往他们的小舟上,沈灵雁无奈着急。 此刻,在岸边打得激烈的萧霆雲亦听见沈灵雁的呼救声,一拳逼退了奚氓,奚氓见状开怀大笑。随后又令手下把沈灵雁 带往岸上,那之前被打到在水中的刺客亦退到了奚氓身边。连奕志怒道:“放了灵雁,有什么事冲我来!” 萧霆雲看了一看连奕志,又转头怒向奚氓道:“你最好放了她,否则我会用雕羽剑斩了你!不管你跑到那,我都不会放过你!” 奚氓听后狂笑道:“我知道你的雕羽剑厉害,可是它现在在哪呢?我看得出你们两个都很在意这姑娘,这位姑娘的确不错,难怪你们一个连家堡的少堡主,一个雕羽剑的传人,都会对她如此上心!” 连奕志恶狠狠地盯着奚氓,又道:“你想怎么样?”奚氓道:“你们两个给我跪下!”沈灵雁道:“不要听信他的鬼话,千万不要!”连奕志与萧霆雲听后虽觉可恨,但再看看正受敌人威胁的沈灵雁,强硬的腿亦变得柔软了。 连奕志道:“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萧霆雲呢?”奚氓道:“好吧,我们两之间的事,就不再牵扯其他人了,那你就给我跪下!”这一声如雷轰鸣,沈灵雁再次道:“不要……” 奚氓用手掐紧沈灵雁的脖子,沈灵雁痛苦万分,连话都说不出,眼泪在框中打转,脖子与脸都被掐红了,萧霆雲听到沈灵雁的痛苦之声后,怒向前,欲动手,这几个刺客持刀后退。 奚氓道:“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又把刀架在了沈灵雁的脖子上。连奕志更是痛楚难耐,自己身为名门之后,没想到竟会在此刻受到如此侮辱,但再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人威胁,毅然决然重重跪下,一个连家公子竟如此跪下了,若传出去恐怕会成为江湖中的趣闻。 萧霆雲在旁咬牙道:“不要!”沈灵雁更是哭泣了,悲伤道:“不要跪,不要跪……” 奚氓的手放开沈灵雁的脖子,看到以前高高在上的连家堡公子都这样给自己下跪了,大笑起来,讽刺道:“真是想不到呀!想不到令人敬仰的连家公子也会有这么一天,你当年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不打了,又给我下跪了,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呀!” 沈灵雁还在哭泣,萧霆雲内心充满了说不清的伤,道不明的情,他一边看着沈灵雁,一边看着连奕志,正在寻找战机,连奕志深深地望着沈灵雁,道:“现在可以把她放了吧?”奚氓笑道:“放了她?哪有这么简单!” 连奕志听后气悲交集,恶狠狠地盯着奚氓,奚氓又道:“我又不是傻子,我若放了她,明日你定会派人来追杀我,不划算的买卖我是不会干的!”连奕志怒道:“那你究竟怎样才肯放了她?” “除非,除非你自废武功!”奚氓道,此句话又再次震惊了全场所有人,谁都知道,这苦练二十年的武功不是说废就废的,宁愿不要眼前这个女人,也要保住自己的武功呀!这是谁都知道的。 更何况自己与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实际关系,仅仅是相识几月的朋友而已,即使自己喜欢人家,可是又不知道人家是否接受自己,这句话,在锤炼烧烤着跪着的连奕志,要知道这一掌下去,自己今后可就毁了,然而得没得到沈灵雁就很难说了; 更何况沈灵雁都喊道:“不可以,不能这么做,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让他杀了我吧!”眼泪似泉水般涌出,流进了萧霆雲的心里,又转流到了连奕志的心里。 萧霆雲怒道:“混蛋!”沈灵雁此刻偷看了一眼萧霆雲,萧霆雲亦看到了手在微动的沈灵雁,大家伙把目光都投向了连奕志,大家也猜不出,他会有何种表现,是果真一掌废了自己?还是站立起来继续拼杀呢? 只听见奚氓又逼一声,把刀又往前推了几毫米,刀锋已经挨着沈灵雁的脖皮了,血已渗出,沈灵雁又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这声使得跪在地上的连奕志更加心痛愤激了,连奕志大声伤心道:“我废……我废……” 又抬起头,含情脉脉的望着痛苦的沈灵雁,萧霆雲此次没有回头望他,只是专心地盯着奚氓与沈灵雁。沈灵雁更是大喊痛哭悲道:“不要……不要……” 奚氓看到连奕志缓缓的抬起了右臂,掌心已散开,高兴的看着他。连奕志道:“把刀从她脖子拿开!” 奚氓拿开了自己的刀,只剩下两个手下控制着沈灵雁,连奕志向萧霆雲道:“你好好照顾她。”此时的沈灵雁已哭得失声了,只有无奈的看着连奕志自废。 连奕志心无牵挂,开始颤抖的手运气,奚氓看得出神,连奕志自废的时刻就要到来。谁料,只见沈灵雁左手一弹,迸出了一根银针,飞向斜侧的萧霆雲,萧霆雲反身使劲一踢,便将此针踢再进了正在奸笑的奚氓咽喉中,破喉而出,奚氓当场毙命。 连奕志获救,其余刺客皆慌张,萧霆雲趁机救了沈灵雁,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连奕志起身打倒了两个刺客,看着正在拥抱的萧沈二人,侧身目视其他。 萧沈二人不时又分开,走到连奕志面前为他擦拭眼泪,又拍土,道:“你太傻了,怎么可以为了我而自废武功呢?”连奕志郑重严肃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沈灵雁瞬间无语,呆呆的盯着连奕志。 萧霆雲忽然道:“剩下的刺客怎么办?”连奕志走到刺客跟前道:“把他们押回连家堡!”于是三人又押着四名受伤的刺客回到堡中。 连贯拍着桌子道:“谁派你们来杀奕志他们的?”一个刺客道:“我们是听从奚氓的,奚氓与连公子有仇,所以……” 这个刺客又胆怯的望望连奕志他们三人,萧霆雲三人直视这跪在地上的四名刺客,刺客低头不敢直视。连贯听后非但不满意,而且更站起怒道:“来人,将他们杀了!” 不仅震惊了跪着的四个黑衣刺客,还震惊了萧霆雲他们三人,连奕志也是吃惊不已,在他的心目中,父亲一直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并且不好杀戮的人,而现在却令人将其四个斩首,连奕志不解。 听到斩首这二字时,那四个黑衣刺客害怕了,连忙哀求道:“连老爷,我们错了,我们说!”只见连贯手一挥,卫士又退下,连贯道:“我知道奚氓背后还有撑腰人,就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若背后没有实力的人为他撑腰,他今生绝不敢孤身潜进上杭城!” 那四名刺客在下面听得仔细,这下可不得不说了,若是让连贯猜到了,他们不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只听另一受伤者道:“老爷说的没错,奚氓只是我们的头领,我们这次来到上杭,不仅仅是因为要给奚氓报仇,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办。” 萧霆雲问道:“什么事?”受伤刺客继续道:“那就是打探江南武林的情报。”此话一出,连奕志等人皆瞋目,萧霆雲心想: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 连奕志想:这前个月才刚处理了抢镖的事,几件事下来,都似与东洋人有关,看来,这四个刺客就是东洋人派过来的。 沈灵雁望着连贯,连贯听后,思绪万千,忧虑重重,来回走动,未说话。连奕志又问道:“你所说的消息可靠吗?” 刺客道:“句句属实,我们几个人来就是打探的,中原武林,新谷軎軎已经灭掉了最后一个大门派‘正龙派’,从此中原武林尽归东洋人控制。 而且还有不少小派伪帮都趋于其下,东洋人的势力今非昔比了。前段时间又从海上运到一批人,直接从渤海运来的一批精英武士,新谷軎軎已经号令幕府人做好入侵江南武林的准备。” 萧霆雲道:“那也就是说,只要你们一回去,他们就发起总攻了!”沈灵雁担忧道:“看来,又是一场生死大战了!” 连贯道:“你们这次派出了多少人来江南打探情报?”受伤刺客道:“我们此番派出了五组人马,分别到江南五处打探情报,之后逐一返回。” 连贯听后点头道:“现在给你们指一条明路,看你们要不要?”萧霆雲又道:“我知道你们本来也是关中武林同道,只不过被迫进入到幕府,其实你们的心底都不坏,还都知道自己是中国武士,并不愿意为了东洋人儿残杀自己的同道,你们好好想想吧。” 四个刺客听完这句话后,互相观望,连奕志道:“只要你们愿意戴罪立功,我连家堡不但不会杀你们,还要招你们为我连家堡四大护卫!”连贯的期望眼神一直望着他们。沈灵雁亦如此。 终于有一个刺客道:“好,我们听你们的,什么东洋人?老子不干了!”另外三个刺客反应称同。一个刺客立马带领着其他三人跪下道:“连贯老爷,从此我们四兄弟就是您的人了!”连贯听后,开心不已,连忙过去扶起他们。 连贯问道:“刚才你们所说的五组人马潜进江南武林,刺探情报,仔细说说?”一个护卫道:“这些都是奚氓带我们来的路上告诉我们的,新谷軎軎分别从府中中挑选了二十五名轻功可以的人,分成五组人马,派往江南五省打探情报,每组首领都有史帮主亲自颁发的令牌,分为金、木、水、火、土牌。” 连奕志岔道:“史帮主?”护卫解释道:“就是鲁南枪王史戒行!”萧霆雲回想道:“此人就是我师父所说的当年争夺凤钺剑的十大高手唯一存活的人,真想不到呀!此人竟一把年纪了,还为东洋人卖命。” 护卫道:“就是萧大侠口中所言之人。”连贯道:“接着说。”护卫道:“五组完成任务后,凭借令牌萧山下向史帮主复命,我们组是金牌。”连奕志道:“之前,我已从奚氓身上搜出这块金色令牌。”拿出来让大家过目。 此金牌是用锡铁合铸,正面是两把武士刀交叉斜立,其上放置一岩石;背面刻有大山,由此可知,其余四块令牌必是背面皆一样,而正面是刻有树木、河流、火苗、土地,这设计的想法必是史戒行所建议,看来史戒行在幕府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呀! 连贯把令牌接到手后看了许久,之后才对四护卫道:“你们先下去吧。”那四个护卫便退出了正厅。 连贯道:“虽然其四人皆服,但是为了保密,老夫还是不想让他们参加我们的大事,你们有何御敌之策?”萧霆雲看了一眼连奕志,连奕志看了一眼沈灵雁,沈灵雁又看了一眼连贯,连贯笑道:“没事,别被东洋人吓到了,这样吧,霆雲你先说吧。” 萧霆雲道:“伯父,那侄儿就说了,我认为我们应该派出一队人马逐一把史戒行派出的五组给灭了,使得东洋人无消息可决策,乱其失真,而后再与众江南武林同道共同商议此事。” 连贯点头称赞道:“霆雲这个想法不错。”连奕志紧接着又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冒充其五组人员,赶赴萧山伺机杀了史戒行这个心腹大患,而史戒行一死,东洋新谷軎軎必失一臂,我们则可反攻。” 连贯喜道:“奕志说的也没错,霆雲你觉得呢?”萧霆雲道:“奕志想的比我深远,我还得多加学习呢!”沈灵雁赞许道:“唉,你也别谦虚了,你们两个说的都不错,只不过这次任务由谁来执行呢?” 连贯笑道:“还能有谁呀?连家堡只有你们三个武功最好,此次杀贼夺令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萧霆雲等人没有推辞。 只是连奕志道:“孩儿若走了,堡中怎么办?”连贯笑道:“怕什么?东洋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攻来,更何况还有章绘等人呢,只要你们能够夺得令牌,我相信东洋人是不会轻易发兵的。” 连贯看起来是多么自信、多么坚定!连奕志又道:“那此次我就把那四大护卫也带上,也好试试他们是否存有假心?”连贯点了头。 ------------ 第四十七章 三人出堡寻隐情 自从上次史戒行在上杭与连奕志等人见面后,一时未能带回一张有用的江南图纸,而且还把自己的徒弟性命丢在了那。为此,史戒行一直耿耿于怀,回去之后,弄清楚了与他大打出手的那个人,便是江南著名的连家堡堡主连贯的儿子连奕志。 次日又把此事告诉了新谷軎軎,新谷軎軎的年龄显然更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没想到自己皆已白发颜面,垂垂老矣。但是从脸色来看,新谷軎軎虽是老了,仍老当益壮,霸心不改; 史戒行亦老了,但习武之人却明显有股苍劲,况且更值自己的第二步战略已快完成,哪有不欣喜轻狂之意。 史戒行看见宗主新谷軎軎在查阅中原的武林分布图,独自上前,不让武士通报。道:“呦,宗主在看地图呢!”新谷軎軎转过头笑道:“原来是史老弟,快坐下,快坐下……” 史戒行道:“属下未完成任务,不敢居坐!”新谷軎軎道:“什么事?”史戒行缓缓道:“我奉宗主之命,带领徒弟前去潜入上杭打探情报,收集江南武林各帮派的情报,却因为不慎被发现,故而徒弟与情报皆毁在了上杭。” 新谷軎軎道:“就是这事,没有完成不要紧,来喝口茶吧。”递给了史戒行一杯茶,又道:“此番你遇到了什么困难?竟会令你也失手!” 史戒行解释道:“在据点遭到了一群武功高强的人的袭击,我了解到,此伙人乃是江南武林翘首连家堡的人,为首的就是连少堡主连奕志,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还精于智谋,是我们进入江南武林的劲敌呀!” 新谷軎軎道:“没错,一路上从北打到南,每一步都艰难,每一区中国武林都不易对付,关中武林原先以为较易对付,仍遭到了不止的反抗,中原武林更是人口稠密,帮派林立。 之初以为,打败摧毁了中原武林的二柱,就可以控制中原武林了,但是事实却相反,如今好不容易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对立帮派了,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完成第二步计划了。” 史戒行道:“宗主分析得很及时,也很对,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大意,从海上调来的几十名精英,对我们是支持与鼓励呀!我也会拼了这条老命为您效力的。” 新谷軎軎听后非常满意,喜道:“你是可以信得过的,毕竟追随我快二十年了,我又想起了已故的山本一坤,若不是在长安城西与八位义士决战时,他也不会死得如此早,如今便可与你一起来帮助我了。” 史戒行瞅了一眼:“宗主,往事不提了,你看现如今怎么办?”新谷軎軎道:“既然你打听情报失败了,那就执行我的第二套方案。”史戒行道:“什么计划?” 新谷軎軎道:“此项计划由你负责,在府中伪士中挑选武艺高强的人,特别是轻功好的共计二十五人,五人一组,分别潜入江南五省,专门刺探情报,并且每五人首领颁发一块令牌,以便联络。” 史戒行道:“好,我明白了!”新谷軎軎又道:“待到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带领人马过河,进攻江南武林。”新谷軎軎听后点点头。 于是,史戒行翌日在甲士中挑选了二十名轻功武艺高强之人,又有两组的东洋人,与之前新谷軎軎预定的全由伪士组成稍有变化,原因是由于东洋忍者也要求参加。 史戒行还亲自安排了五个首领,并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块令牌,道:“你们记住,十日后,拿此令牌来萧山集合,切记,此令牌万不可丢失!”五首领之一就有奚氓。 连奕志牵着头,带领着萧霆雲与沈灵雁、四大护卫告别连贯老爷,连奕志道:“爹,孩儿此番前去,必能完成任务,若如取得史戒行首级,必能光耀门楣!” 连贯感慨道:“正直江湖危难之际,你理应挺身而出,堡中事物你且放心,爹会处理好。” 又拍了拍连奕志的肩膀道:“你娘死得早,爹与你相依为命,如今爹老矣,虽死不惜,只挂念我这连家产业!”连奕志道:“爹爹,何出死之言?”众人皆望着这对父子,谁都看得出来,这对父子的感情至深。 连贯不免哀伤道:“爹也不知为何说起此话,但是爹还是希望你能安全回家,接替连家堡!”连奕志道:“爹放心,孩儿定会立功回来,为我们的连家堡再续辉煌!” 听到此话之后的连贯转哀为喜,脸上顿时露出了以往的灿烂笑容。萧霆雲 亦上去告别,道:“伯父,这段时间您待我如子,更是我爹娘的友人,侄儿在此向您致敬了,您放心,我定会帮助奕志的!您不必担心!” 连贯亦欣慰的拍了拍萧霆雲的肩膀,道:“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无愧于大侠二字,老夫有此二子,夫复何求!”再一次爽朗的笑。章绘提醒道:“老爷,时间不早了。” 连贯便道:“你们都保重,老夫在家中等你们凯旋!”连奕志等七人回礼道:“保重!老爷!”七人骑上快马欲走。连贯仍目送他们,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到堡中,召集章绘道:“加强堡内外防守力量,再派人去请江南其他重派共商御洋大事。”章绘道:“我们不等公子他们了?”连贯道:“我们要先做准备呀!等到他们完成任务后,再做具体安排。” 章绘道:“属下明白了。”连奕志一行已离开了上杭,忽又问:“依你们之见,我们应该首先去哪寻找其他四组?”萧霆雲道:“现已过去了五天,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他们一定会完成任务而一同去萧山,所以我们应该在剩余的五天时间消灭他们。” 沈灵雁道:“那就要求我们一天消灭一组,需要昼夜不停地赶路,以便在五日之前各个击破。” 连奕志点头道:“我们如今已获得金牌,尚有木、水、火、土未得,你们看应该先去夺哪一个呢?”护卫李道:“公子,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去近省寻找土组,因为他们的实力最为薄弱,且离我们最近。”护卫王道:“没错,木组都是伪士,较易对付。” 连奕志道:“那好,我们就先去找木组,你们可有与他们联系的方式?”护卫张道:“有是有,但是必须在五十米之内才可发现。”萧霆雲道:“那我们就先进城再找吧。” 众人皆同意,走进城中,才发现江南诸市皆繁华,武林更是鼎盛,人丁兴旺,虽然繁华,但不失秩序,行人给马让路。萧霆雲等人一道走得还算舒适,已经快黄昏了。 他们几人连客栈都顾不得去了,一心只为寻找此地区的土组。忽然间,护卫张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联络的暗号,于是护卫张高兴道:“停,我发现了木组的踪迹。”又把众人带领过去,指示道:“看,这道水纹状的暗红墨银便是土组留下的联络方式。” 护卫李道:“只要我们顺着这些暗号找下去,一定会找到土组人的。”连奕志等人高兴不已,终于找到他们了。 于是连奕志等人跟随护卫四人悄悄从城中找向一处密林,天已黑了。只能凭感觉找,忽然间,沈灵雁发现了前面不远处有柴火的光芒,叫来其他人,连奕志道:“可能我们找的就是他们,走,跟过去。” 众人悄悄跟进,以树木为遮挡,以黑夜为掩饰,在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其周围,细一看,果真没错,就是五人。萧霆雲藏在树后仔细观察,隐隐约约可以听得见有人道:“大哥,我们这次来到黔地,该从哪下手呢?” 首领道:“先从各小帮入手,再打听大帮重派的消息。”刚落音,连奕志等人走了出来,土组人员及时准备,刚才还坐在地上烤火,现已成搏斗状;首领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到这里?” 连奕志笑道:“你们能来的地方,我们又为何不能进来?”首领道:“说,到底什么来头,所为何事?”连奕志道:“我是连家堡连奕志,他们都是我堡中人,我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你们这些走狗败类!”首领怒道:“原来是连家堡的人。” 又看了看四大护卫,连奕志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与我们在一起?因为他们已经痛改前非了,他们识大体,良心还是好的。” 护卫张顿时道:“别跟随东洋人了,追随连家堡吧,一起来保卫我们的江南武林!”土组首领听后大怒骂道:“我呸!你个叛徒,奚氓人呢?”那四个护卫不语,不敢直视土组首领,连奕志冷冷道:“奚氓已经被我杀了,你们若想做第二个奚氓,就动手吧。” 土组其余四人持刀怒视着面前这几个人,他们只待首领发话。土组首领听见怒道:“我要为奚氓报仇,给我杀!”率先挺剑冲了过去,直击连奕志,连奕志拔剑近战; 土组首领其后的四人操起大刀各自找了对手打了起来,这几个人的武功还真不错,与四大护卫相差无几。 毕竟连奕志等人还是占上风的,个个是绝顶的高手,今日又手持宝剑,对付这些东洋人的小罗喽,不在话下。连奕志求速胜,几招杀手锏下来,土组首领招架不住,又是飞鸿一劈,土组首领倒地身亡,其他几人早就被打晕了。 此时,众人围了上去,连奕志归剑,俯身摸土组首领身上,在腰间摸到一块背面有山,正面武士刀架上有土地麦田的铁制镀金令牌,果真如之前猜的一样,每个小组身上均有令牌。 连奕志拿起令牌道:“终于找到了。”众人皆欢喜,萧霆雲提议道:“木组已灭,令牌已得,我们连夜赶往下一处吧。”众人皆同意。于是他们又接连三天三夜陆续赶到了火水组,又再次拿到了令牌,如今只剩最后一组了,只剩最后一块令牌了。 大家都是胜利在望,这几仗打下来,虽说都不吃力,但是这昼夜不停地赶路,早就累了。如今距离第十天尚有一天,沈灵雁看到大家三天三夜都没合眼,而且马儿也累了,便道:“不如我们今晚在城中住宿一晚,明日再寻找吧。” 四大护卫点头赞同,萧霆雲亦没有反对,只有连奕志反驳道:“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间,胜利在即,只剩下最后一组东洋忍者组成的木组了,我们一鼓作气,按时完成任务。” 沈灵雁道:“何必急于一时呢?下个地方离我们这仅有几十里而已,骑上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找到。” 连奕志道:“我们所剩的时间已不多了,而且还要观察萧山周围的地形。”此时,萧霆雲道:“灵雁,还是听奕志的吧,等我们灭了最后一组,再行休息。”沈灵雁最后亦答应了。最后一组为木组,是五个小组中最后由东洋忍者组成的小组,听闻武艺高出其他小组,是战斗力最强的一组。 最令人害怕的便是东洋忍者使用的暗器,且多是涂毒的,伤者必死。这也是四个护卫不愿匆匆前行的又一原因。据说连奕志当初远赴关中调查失镖一案,就是这木组忍者参与的。 还是按照老办法,在一家隐蔽的茶馆附近找到了木组的东洋忍者。连奕志道:“大家务必小心。” 便与其他人悄然前进,缩小范围,到了可以目视茶馆中人的地方停了下来,连奕志便道:“一会儿,我一声令下,大家伙从这边冲上去,迅速散开,围住这间房子。” 只见众人都望着连奕志的剑等待发号施令。连奕志道:“围起来,一个也不留!”其余众人不约而同地扑了上去,欲分散开来,聚歼东洋人。 谁料,就在此刻,从门口、窗户、飞来了数不清的暗器,大家伙措不及手,匆忙遮挡,连奕志没有想到这木组的东洋人竟会有这么一招,萧霆雲还未出鞘已被这飞出的暗器给阻挡了拔剑,只得以剑鞘和脚击打; 沈灵雁虽然剑也未出鞘,但是她是天花派的弟子,自小就懂得发射暗器,又会提防暗器,只见她几脚将三角状的暗器踢到一边,看起来毫不吃力; 可是那四个护卫就惨了,因为躲闪不及,又劳累不堪,刚冲上来便被暗器击倒,护卫王拼了几招又中暗器,疼痛要死,道:“大家小心,暗器有毒!”其余两个护卫有相继中器而死,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忽然听到了忍者的谈话声,暗器也已疏落,萧霆雲、连奕志、沈灵雁三人松了口气,谁知,东洋忍者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三人留,暗器过后,又有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持短刀利刃向沈灵雁来。 沈灵雁没有意识到,待忍者的身影已闪现在众人眼前时,附近的萧霆雲立刻扑了上去道:“小心!”一把将沈灵雁推倒在地,使沈灵雁躲过一劫,连奕志也发现了,快速跑到他们身边保护,并且道:“你们没事吧?”萧霆雲起来道:“没事。” 沈灵雁已看到其胳膊上受了伤且血已渗了出来,痛心道:“还说没事,血已经出来了,赶快扎上!”从兜中拿出了一条细捐给萧霆雲包扎了起来。 连奕志道:“霆雲,还可以不……”萧霆雲笑道:“还好东洋人刀上没有涂毒药。”连奕志亦笑道:“”那就并肩作战吧。”沈灵雁心中不免有点自责。 ------------ 第四十八章 江南正派遭重创 三人站立一排,沈灵雁居中。面对着五个黑衣蒙面忍者,他们之间没多说什么话,直接就动手了,东洋忍者的最长优势就是发射暗器与偷袭,如今这两招都使了,还有什么能耐。 一对二的对打,拳脚功夫肯定不如萧连二人了。在十几招之内就把他们木组搞定了,趁机拿下了令牌。 这下可好了,五块令牌全在手中,这下可以真正缓口气了。连奕志道:“我们三个今晚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再赴萧山与史戒行见面,我们打扮成东洋人,伺机打探敌情与刺杀史戒行。” 萧霆雲道:“当初过来的二十五个人,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了,怎么瞒得过老奸巨猾的史戒行?”沈灵雁道:“不行, 我们三人就闯吧!”连奕志道:“不能硬来,我们凭借令牌可以有机会见到史戒行,然后只要三人合力杀了他,那么一切就好办了,霆雲,别再担心了,就这么办!”萧霆雲道:“好吧,也只能这么办了。” 第十天到了,这天可不是个寻常的日子,此日如果连萧沈三人能杀了史戒行,或许就会改变江南武林的危局;如果失败了,或许三人都死于东洋人之手,那么江南武林胜算的把握就更小了。 连奕志、萧霆雲、沈灵雁三人在阳光的照射下,骑着烈马视死如归般驶向萧山,等待着他们的是武艺高超、老谋深算的鲁南枪王史戒行。 已不知从关中武林到如今的中原武林有多少位高手义侠死在了其手中。马儿在山坡上显得吃力,还好坚持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连奕志等三人分别把马拴好,向史戒行处前进。他们皆仿照东洋忍者服饰,黑衣蒙面。 来到了位于萧山的绝悟寺,走到门口,有数十人把守,这一下可惊动了连奕志三人,他们三个没有说话,只是亮出了各有的令牌,进门而入。 进入寺院内,更是感到震慑与奇怪,两行身着武士服的东洋武士从门口一直排到寺厅,这种气势,好似在迎接宗主新谷軎軎一样,但是他们仅仅是三个小组的首领,哪有这么高的规格?沈灵雁欲开口说话,但很快被萧霆雲止住了。 连奕志的一双神秘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这些面无表情的东洋武士;这几步走的实在是不踏实,每一步都似踩在空处,又似踩上奈何桥; 来到了寺厅,才发现有三四个人在此,其中一个老者背对着门口,另外有三个伪士助手站立着。有一个提醒老者道:“帮主他们回来了。” 这个老者淡定的转过身,连奕志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就是当日那位持枪老人,没想到呀,他竟然是史戒行,他竟然是我们三个要杀的人! 萧霆雲与沈灵雁亦是仔细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忽然,史戒行开口笑道:“你们这次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连奕志道:“回帮主,我们这次摸清了江南武林大部分帮派的情况,还掌握了一些掌门的详细资料。”史戒行一直看着他们,连奕志亦直视着他,史戒行又笑道:“好!好!真不愧为我府中精英!” 又转问其他二人:“为何去了五个首领,只回来了你们三人?”沈灵雁没有回答,萧霆雲道:“回帮主,是这样的,我们三人在回寺的路上相遇,其他二人不知消息,或许他们正在路上。” 史戒行又仔细的观察着萧霆雲,又是一阵笑声:“哦,在路上……在路上”他的每一次笑都显得那么不和雅,每次都绷紧了连奕志等人的心弦。史戒行又走到沈灵雁面前问道:“此次潜进江南武林,可曾有波折?” 沈灵雁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出声回答,但又知道连奕志是在针对自己,显得多么无奈与警惕,萧霆雲与连奕志实在是想替她说,但是知道他两若说出的话,肯定暴露无遗,是被史戒行认为在欺骗他。史戒行望着沈灵雁,连萧二人亦望着沈灵雁。 史戒行看此人久久不能回答,侧转身小声道:“既然你不想说,就让老夫来说吧。”迅速的分手握指欲揭下沈灵雁的面布,然而却被连奕志给及时挡住了,吓坏了沈灵雁。 三人立刻站了起来,撕下面布,手握宝剑待攻。史戒行顿时奸笑道:“沉不住气了吧?暴露了吧?你们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如此轻易识破了你们的诡计?” 连奕志道:“没错,我们就是江南连家堡的人,你派出的人被我们全部杀了,可惜了,可惜他们什么情报都没有得到就这样死了!”史戒行一听果然与自己猜的结果一样,五组人马,整整二十五个幕府精英竟然全被他们干掉了,才仅仅十天! 连奕志不免有点愤怒,但始终表面上装得冷静,而且还时不时发笑。史戒行笑道:“肯定是因为出了叛徒。” 连奕志道:“没错,你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组织如此严密的小组竟会接连遭到灭口,错就错在你失算了,用错人了!”史戒行道:“是奚氓!” 连奕志道:“没错,不仅仅是因为他性格冲动,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也就是这个秘密葬送了他们的金组。” 史戒行道:“什么秘密?”连奕志道:“你永远都想不到,奚氓在少年时与我结下了仇,故而刚潜入上杭城时,以为自己有能力报仇,来到了西湖边找我报仇,从那时起,我顺藤摸瓜,制定了‘灭五计划’一举打掉了你在江南安排的情报据点。” 史戒行听后大加赞赏道:“不愧为连家公子,心思果然缜密,但是你知道吗?这一切均在老夫的掌控之下。” 连奕志等人一听史戒行此话,感到更加蹊跷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起初还以为是史戒行为了弥补自己的损失故弄玄虚,直到史戒行说出了一个人名来,才足足震惊了连奕志三人。 又接着道:“既然你们能利用我的人来捣毁我们五小组,我就不能利用我安插在你们连家堡的人来给我通报情况。” 连奕志听得仔细,没有做任何问答,萧霆雲道:“你认为你编造这个谎言能挽回你的败局吗?”史戒行笑道:“不信,连家堡大管家章绘你们总该认识吧!” 这一下触动了连奕志的神经,一听是章绘,又立刻联系起自己爹的安危,急道:“章绘怎么了?”萧霆雲惊讶道:“章绘?”沈灵雁亦道:“章绘!” 史戒行道:“没错,章绘是我的线人,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叛徒,从你们打算利用十天的时间逐一摧毁我的五个小组起,章绘就把这个情报传给了我,而且还把他绘制了三年的江南武林分布图、各大帮派人物关系图,昨天一起送了过来!” 听到此处,连奕志虽然不能全信史戒行所说的话,但是气愤之情已表于相,咬牙怒视史戒行,萧霆雲与沈灵雁亦是不敢相信史戒行的话,或许这就是史戒行的离间之计,可是不管事实如何,总得听他把话说完嘛。 史戒行又道:“原本定于十天后也就是明天入侵江南武林,由于地图的提早到手,故而今天早上宗主新谷軎軎已率领众人出发了!或许现在宗主已经攻陷了各大帮派,与江南武林展开了厮杀。” 连奕志目光开始飘移,心中思虑起来。萧沈二人也已相信了,而且不能不信,因为东洋人的实力很强,因为新谷軎軎的确经常行动诡秘,因为刚才入寺时门口与寺院内的武士们显得奇怪。但是尽管所有证据都表明如史戒行所说,但是却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人证。连奕志刚才的自信一扫而光。 史戒行又笑道:“我知道,即使我如此说,你们还是不相信,那好,我就让你们见人证!”连奕志等三人一听说是见人证,同时把头转向史戒行,大家都知道史戒行还在耍什么花招,到底要他们见的人是不是章绘? 只见史戒行奸笑着拍手,从内堂走出一个人,此人大家都认识,不仅认识,而且很熟。 特别是连奕志,眼睛瞪得瓜大,从那个人出来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萧沈二人感到意外,堂堂的连家堡大管家为何会出现在这,而且会听史戒行的话? 莫非他已投敌了?章绘一直看着失落沮丧的连奕志;昔日连奕志的风采已不再,昔日自信的连家公子顿显痴呆,章绘走到史戒行跟前道:“史帮主。”这三个字使得连奕志彻底绝望了。 一下子就像被抽了筋,握剑的手开始颤抖了,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堡中爹爹的安危。萧霆雲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再陷于懊悔之中;沈灵雁则更加担心连奕志的情绪。 史戒行又道:“章副统,你来告诉连公子,江南武林现在处于什么状态?连家堡又是什么状态? 章绘道:“现在江南武林与新谷軎軎宗主所率的人马打在一起,连家堡……连家堡或许……” 话没说完,便被连奕志打断怒道:“你……” 愤怒的眼神盯着章绘,章绘不敢对视,连奕志问道:“真想不到呀,你告诉我,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章绘道:“是真的。” 连奕志怒道:“我连家待你不薄呀,你为何要背叛连家堡?我从小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对连家堡没有一点感情吗?” 章绘大声道:“我有!”“那你为什么要背叛连家堡,出卖江南武林?”连奕志紧接着问道,章绘似有点感怀了,目光开始变得柔弱,哀伤道:“我是有苦衷的。”连奕志道:“苦衷,苦衷大的过整个武林吗?” 章绘顿时无语,史戒行对章绘道:“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可后悔的,现在你已经是宗主旗下的副统了,地位远大于连家堡的管家一职,而且宗主还答应过如若此次攻下江南武林,江南武林可由你做盟主,这样的荣誉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给你的!” 又一次直视连奕志,连奕志再也忍不下去了,挺剑飞刺史戒行、章绘二人,谁也没有看见连奕志的剑是何时出鞘的;萧霆雲亦拔出剑,欲上前协助来连奕志斩了史戒行与章绘这两个叛徒。 沈灵雁捏出了三根银针打算射击厅外的虎视眈眈的东洋武士,一切都在进行着,战斗一触即发。连奕志满腔的愤怒都积聚在这柄剑上,威力无穷,霸气十足。 史戒行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不知如何应招,还好旁边有个章绘用剑挡了一下,这一挡可真够呛的,愣是把章绘逼退了好几步。 整个寺厅乱了起来,之前的三个伪士首领动起手来,萧霆雲立刻迎了上去,厅外的武士冲了进来,沈灵雁一把向迎来的三个武士抛去银针,个个穿喉而过,倒地身亡。 连奕志刚才奋力一剑,竟没想到再次被章绘所挡,又发疯的出招,欲先斩了章绘,此时的史戒行并没有趁机溜走,而是取得了金枪,看众人酣战,又望见连奕志与章绘正打得不可开交,挑枪偷袭了过去,欲一枪刺连奕志于死地,萧霆雲看见了大喊:“奕志,小心!” 但自己又一时不能脱身,沈灵雁更是艰难作战;枪似流星般飞去,连奕志即将背部中枪,谁知,就在此刻,章绘也看见了,使劲把连奕志拽到对面,自己用身躯挡住了史戒行的冷枪。 枪过背出胸,连奕志被救了,他不明白章绘为何会在此时要救他,清晰的金枪头在连奕志的眼下不停地滴血,连奕志大吼一声,提剑砍断了史戒行的金枪。 而后又放下宝剑,双眼沾满泪水,双手扶着奄奄一息的章绘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已经背叛连家堡了吗?”章绘坚持着最后一点气力颤道:“我……我是被……逼的!” 双眼一闭,单手放垂,连奕志再次大吼起来,缓缓放下章绘,捡起宝剑,怒视着史戒行,又有一拨人挡住了,史戒行对那几个伪士首领道:“这儿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去协助宗主灭了江南各派!”连奕志一听,史戒行要趁机逃跑,着急了。 上前拦其止步,但是刚一冲上去,就被东洋武士挡下来,团团围住,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这史戒行溜走。 史戒行临走前还道:“连奕志,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打倒了几个武士之后,又跃到沈灵雁这边帮忙,连奕志是被彻底的激怒了,一剑一个,一招两人,一脚踹倒七八个,可是尽管连奕志武功再高,剑法精髓,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呀! 而且这寺厅中有数十号人呢,都源源不断的冲上来,萧霆雲决定突围出去,道:“奕志,我们不能恋战,找个机会杀出去!”三人再次杀出一条血路,杀了出去,此时的三人皆已疲惫不堪,多多少少有点受伤;三人策马下山,坐在了一驿站外的凉棚旁。 沈灵雁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萧霆雲道:“现在恐怕真如史戒行所说,新谷軎軎已经与江南各派打了起来,而且上杭据此非三五日不可到达,即使现在赶回去,也挽回不了什么!” 夜已深了,连奕志久久难眠,他满脑子担心的只有他爹连贯,不断的回忆自己出发前他爹送别时的场景。 萧霆雲自知身上的担子又重了起来,思考着如何才能与新谷軎軎抗战到底;沈灵雁所思的则是他们二人的情绪与安全。待到坐船过江时,看见了几个武林人士携妻带子逃至江北,上前问道:“这位仁兄,你这是……” “哎,年轻人,别过去了,我刚从江南逃过来,你这又要过江去?”义士担忧道,连奕志问道:“仁兄所为何意?”其实凭连奕志这样的聪明头脑,又怎会猜不出此人明显是避战所致。但是连奕志必须得问。 义士道:“你还不知道呀,东洋人已经打败了江南武林重要门派,连著名的华竺山庄与显赫的连家堡都被毁了,江南武林也没有指望了!” 连奕志一听连家堡被毁,顿时心若死水,面如灰土,久久说不出话。萧霆雲与沈灵雁一路上也在不断劝说开导,生怕出什么事。 ------------ 第四十九章 奕志夜潜废墟堡 一回到上杭城西门口,连奕志等人才发现原来这一路上所听到的都是真的,就在前几天,他们出城时,城中还是一片繁华之象,这会却成了东洋人的武林了。 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平日里进出城的上杭百姓及外地居民商贩来往不断,可如今,却疏疏落落的。 而且城门口还张贴着貌似连奕志的画像,看来这不仅是连家堡被毁,而且连贯老爷的生死也很难说了。进出城门的人还要被搜查,只要是个武林人士,都得盘问好久,看来要想从门口进城怕是不可能了。 萧霆雲道:“门口守备如此森严,我们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转了整整一圈,除了城北门口守备比较松懈,其余三门皆很严。 连奕志道:“我们不能在城外多逗留,要寻机进去。”沈灵雁道:“不如,我们晚上从城北悄悄进城吧。”萧霆雲道:“行。”连奕志点头同意。终于到了晚上,萧霆雲等人趁城北守卫人员不备,越过了墙。 找到了一家客栈居住下来,待店小二去二楼为他们送热水时,连奕志问道:“小二哥,如今这上杭城中形势如何?”店小二赶紧关上门,生怕被别人听见。 然后悄声道:“您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连奕志与萧霆雲互视一眼,便道:“是。”店小二道:“难怪还不知道呢?呀,这几天的上杭城可乱了,到处都在打斗,虽然东洋人灭了武林重派连家堡与华竺山庄,但是一些江湖人士还在与东洋人作殊死的斗争,所以我劝二位最近不要乱跑,小心被卷入其中。” 萧霆雲听后怒道:“笑话,我们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又何惧怕东洋贼人!”店小二听这话,知道这二位是武林中人,便道:“看来二位也不简单,我这么跟你说吧,听说东洋宗主新谷軎軎以凤钺剑,接连斩了华竺山庄二位庄主, 又杀了天阁派掌门彭柱,还一把火烧了连家堡,数百人口,无一幸免!”连奕志急道:“那你可知连家堡堡主连贯老爷的下落?” 店小二摇摇头道:“不知道,我这些都是听常来本店喝酒的江湖人士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萧霆雲道:“你先去吧,有事再叫你。”店小二退下。 连奕志表面上看似镇定,其实内心可着急了,如今已身处上杭城,距离自己家里又不远,更加担心自己爹爹的下落,于是,连奕志决定,明天晚上到连家堡打探一番。一大清早,三人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连奕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萧霆雲与沈灵雁。 沈灵雁道:“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你现如今是东洋人抓捕的人,露面都要小心谨慎,更别说是要去连家堡!”连奕志道:“就是凶险万分,我也要去!我爹现在还不知道下落,此番前去,定会倍加小心,一方面,可以打探我爹的下落,另一方面也可以弄清敌情。” 萧霆雲道:“既然这样,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沈灵雁道:“我也要去。”连奕志反对道:“不行,人多反而手杂,我一个人去,不易被发现,你们两个就在店里等我吧。” 夜幕已降临,连奕志穿上夜行衣,带上蓑帽,提着剑走向连家堡,路是非常熟悉,他从小就生长在这块土地上,但走的是离奇的慢,生怕自己一眼望见连家堡灰飞烟灭、断壁残垣的样子,但是现实总是很残酷的,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不停地往后看,看到底有无人跟踪。已快走到连家堡了,眼前的景象把连奕志震撼了。果然被毁了,连家堡果然被毁了,赫赫一时的连家堡果然被毁了。停下了脚步,深情地望着这曾带给他快乐与荣誉的连家堡。 地上的打斗痕迹依稀可见,忽然,背后有道黑影冲了过来,此人手中无兵器,而是空拳打将过来,连奕志以拳接拳,几招下来,那个黑衣人识得是连奕志,停下手道:“公子别打,我是小星呀!” 小星,连奕志心中有印象,小星就是以前连家堡厨房的下人,连忙问道:“你还活着?”小星道:“那天东洋人围攻连家堡,我刚好从外面买菜回来,目睹了一切,也苟且活了下来,如今见到公子,盼望公子能为老爷及堡中上百人报仇!” 连奕志道:“我会的!”又道:“此地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别处说吧。”跟随连奕志来到另一处,连奕志问道:“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埋伏在连家堡外面的东洋人呢!” 小星道:“公子猜得没错,自从连家堡被毁之后,东洋人的确在此蹲守了几天,但是最终无果,又都撤走了,所以我才能来到此处吊念老爷。”连奕志道:“老爷到底怎么样?” 小星道:“那是在七天前,老爷在你们走后,感到局势不容乐观,东洋人虎视眈眈,所以召集了华竺山庄的庄主、天阁派掌门,及一些江南武林中有名分有实力的人。 一同来到连家堡共商抗洋大事,谁知,就在老爷等了两天后,发出邀请的人只来了一半,老爷有点闷闷不乐。众人皆坐在正厅上, 老爷道:“诸位来的都是江南武林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江南武林的兴亡也都掌握在各位手中,如今东洋人欲侵略我们江南武林,形势十分险峻,不瞒你们说,我儿现已随六大高手去摧毁他们的打探情报的小组织。 大家伙可能有所不知,东洋人为了能够尽快灭掉我们江南武林的势力,想出了一个阴谋,那就是在幕府中挑选精英组成小组,分别持有五行令牌前进我们江南武林重地打探情报,从而为他们东洋人的入侵做好最后的准备。” 众人一听,皆大为吃惊,表面上看起来热闹依旧的各省区居然已有东洋人细作,天阁派掌门彭柱道:“堡主是如何得知的?”连贯道:“因为昨日我儿已经抓到了潜伏在我们上杭的东洋金组,并经过审讯得知此计划。” 众人皆着急,窃窃私语道:“这可该怎么办?”华竺山庄庄主道:“大家不必惊慌,我们要在东洋人入侵之前赶紧想出对策来!”又有人道:“单靠一家一派之力,恐不是东洋人的对手,最好是我们几家帮派联合起来,共同抵抗东洋人!” 连贯道:“此话有理,此计可行!”于是大家决定回去之后组建强势力量,号召当地武林侠士,绿林好汉分别于十日后在连家堡集合,共同迎战东洋人! 可是,谁又能料到,就在其他掌门走之后,第二天,东洋人便打了进来,先是灭了华竺山庄,华竺山庄老庄主与少庄主共同上阵,与东洋新谷軎軎决战,没成想父子两双双死在了新谷軎軎的剑下,新谷軎軎又以华竺山庄为据点,带领数十忍者来到我们连家堡。 堡外的卫士看见了来历不明的东洋人便道:“站住,什么人?敢来连家堡撒野?”只见其后的忍者皆发射暗器,幸好护卫们早有防备,伤者不多,众护卫们齐举刀砍将过去,谁知这个新谷軎軎真是个高手,似一阵风放倒了众护卫,而且剑还未出鞘。 此刻有人赶紧报告老爷,一个巡逻甲士匆匆忙忙跑进老爷的书房,老爷正在看书,却被这甲士给惊扰了,老爷问道:“何事如此慌张?”甲士喘气回道:“东……东洋人……打进来了!” 老爷一听,连笔都掉了,脸色铁青,遂道:“东洋人……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快带我去看看!” 甲士拦道:“老爷,赶快躲吧,属下护送您从后门走!”老爷大怒,道:“这是我家,是我辛辛苦苦一生才奠定的基业,怎能说放弃就放弃,我不走,要走,你们走吧!” 毅然决然寻找东洋人,在前客房后遇见了新谷軎軎等东洋人,众巡逻甲士皆保护老爷在中心,连家堡的女丫鬟及男仆都 持刀来保护老爷,连贯见了东洋人大骂道:“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倭贼,一直从关中入侵到江南,我中华武林皆被汝等所染,其心可惩,其罪难饶,今日老夫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将你们赶出江南武林,滚回海岛。” 新谷軎軎听了没说什么,只是下令道:“史帮主,就交给你了!”就这样,老爷与众人都死在了东洋人的刀下。”连奕志听到此,泪已快涌出,小星道:“最后,东洋人临走前,搬走了堡内所有财产,并放火烧了连家堡!” 连奕志气急不可止,怒道:“我要杀了新谷軎軎,为爹报仇!”又在朝着连家堡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小星道:“小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小星摸摸自己的脑袋道:“公子,我也不知道去哪?自从连家堡被毁后,我便无依无靠了。” 连奕志道:“这样吧,今后就跟着我吧。”小星高兴道:“好啊!好啊!”回到客栈后,连奕志把今日所明之事告诉了萧沈二人,二人感到伤心,又增添了对东洋人的仇恨,萧霆雲更是怒道:“混蛋!我要杀了新谷軎軎与史戒行!” 连奕志道:“霆雲,你别冲动,以前你总是劝我别冲动,怎么这会儿自己冲动了!”萧霆雲伤心道:“想起连伯父对我那么好,又惨遭新谷軎軎的迫害,而我爹也是死在了新谷軎軎的手下,我的两个长辈都死在了新谷軎軎之手,我绝不会放过新谷軎軎!” 话刚落音,只见萧霆雲使劲的在地上一蹲,愤怒之情传达于剑。沈灵雁看到萧霆雲这个平时处事很冷静的人也有点动态了,于是赶紧上前道:“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新谷軎軎在何地,怎么报仇呀?又何况势单力薄,不要动一时之气。” 连奕志亦道:“霆雲,先别冲动,待我明晚去打探清楚情况再说。”萧霆雲同意了。天一亮,连奕志戴着蓑帽出去了,找了一家江湖人士经常出没的酒馆坐下,要了两份菜,一壶酒,果真如他所想。 现在新谷軎軎带着史戒行占据了华竺山庄,并以此为据点与江南武林不服之派作斗争,而新谷軎軎定会在华竺山庄坐镇指挥,在外面的是史戒行,带领众忍者及武士参加战斗。连奕志满意的回到了客栈。 ------------ 第五十章 起誓独报杀父仇 萧霆雲问道:“今天出去打探如何?”连奕志道:“已经弄清楚了,新谷軎軎就躲在华竺山庄,我打算今晚就行动,先去潜入探听情况是否属实?” 萧霆雲道:“你刚从外面回来,体力不支,况且这几天你又劳累不堪,这次夜潜山庄还是我去吧。”连奕志道:“这不行,你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再说你对华竺山庄又不熟,还是我去吧。” 萧霆雲欲再次开口,又被连奕志给堵了回去,遂道:“行了,霆雲,别再争了,还是我去。” 萧霆雲道:“那好吧,不过你要万分小心。”沈灵雁看着连奕志道:“别忘了,你还有更巨大的任务,不要因为冲动,你爹爹的仇还等着你报呢!江南武林还等着你拯救呢,我们两个在客栈等你回来。” 连奕志又笑道:“放心吧,别这么担心,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又转身离去。萧沈二人都知道虽然连奕志表面笑如灿星,其实内心可痛楚了。 趁着夜色,连奕志来到了华竺山庄的前大门。虽然已是晚上,但是守备却不逊于白天,双重八位武士层层把关,灯笼足以照亮整个街头;个个炯炯有神,横跨大刀,警惕性非常高,从前门进入恐怕是有点难度。连奕志打算走后门,从后门进入。 华竺山庄的围墙还真长,连奕志走了好一会儿,才转到后门。果不其然,后门的守备比较松懈了,而且还多为伪士守卫。 这下可容易多了,只听见似有麻雀飞过墙头。一个伪士道:“你们听见什么没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咱们头顶飞过?”“什么呀,见鬼了,那有什么东西飞过!”另外几个伪士抬头望了一下嚷嚷道。 那个伪士亦再次抬头望望,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暗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就在他们刚才聊天之际,连奕志早已潜进了山庄。 自己现在所身处的是华竺山庄的后花园,这里来往人少,更值晚上,除了固定的巡逻队来此一趟之外,别人是不会来到此地的。 有花园就肯定有花草,这样反而更容易隐藏。走了几步,才发现华竺山庄早已不是原有的模样了,山庄中的仆人们也已不见,换上的是伪士及东洋武士;之前的假山小水都已不见,反而变成了一片空地,成为了东洋人练武与摔跤的好场地。 又向左拐了一段,碰见了完全由东洋忍者组成的巡逻队,连奕志躲了起来。伺机寻找新谷軎軎的房间。 按道理说,新谷軎軎应该取代之前的老庄主一位,而老庄主的房子自然而然就属于新谷軎軎所有。连奕志想到此,又寻找之前老庄主的房子。 来到了附近,看见其房中灯还亮着,顿生好奇,这个房间会不会是新谷軎軎的?他也知道,他绝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只能待机而动。 忽有一送茶下人从前经过,连奕志趁机点了下人的穴位,下人定在了那,连奕志道:“要想活命就不要出声!”下人恐惧至极,连连点头道:“好,好,英雄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连奕志问道:“为何要做东洋人走狗?”端茶下人道:“我也是没办法,都是被逼的。” 其声哀伤委屈,连奕志又问道:“新谷軎軎是不是住这间房子?”端茶下人摇头道:“不是,新谷軎軎不住在这个房子。” 连奕志略有吃惊,又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端茶下人道:“我骗你干嘛,你现在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敢骗你吗?”“那个房子住的是谁?”连奕志问道。 端茶下人道:“那个屋子住的是史大帮主的老婆女儿,他这几天每天都在外面与其他帮派斗争,我是按照宗主新谷軎軎的吩咐,这茶是端给他的老婆孩子的,哎,说来也真可怜,自己的老婆与孩子却不能照顾,就算做了大帮主又能如何?” 连奕志道:“那个屋子本来是身份地位最高者居之,怎么换成了史戒行的老婆女儿居住?” 端茶下人道:“这个我听别人说过,说着是宗主亲自安排的,防的就是江南武林的高手前来偷袭。”连奕志听后点点头道:“这招真够狠的,一石二鸟之计,一则保护自己,二则控制史戒行,新谷軎軎住哪个屋?” 端茶下人道:“听说是在最前庄的客厅旁。”连奕志道:“好了,今日看你良心未泯,暂且饶你一命,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又赶往前庄去。前面的警备力量比后面强得多,看来还真狡猾。 也是呀,一个人打了三场打仗,且每次都以胜利为结局,能不自信吗?自己完成了三大计划,又是当今武林的第一大高手,无人能敌他的独特的合气道。新谷軎軎有点大意总是难免的。 自己年龄虽大,但武艺不减当年,连奕志看到了房中的灯还亮着,猜想可能是新谷軎軎的房间,想着此时此刻的新谷軎軎定无防备,如若此刻以利剑刺之,或许就能取得成功。 又四下望了一眼,巡逻队还没有来,送茶水的下人又离得那么远,看来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顾不得之前沈灵雁所说的不要打草惊蛇、影响大局的话了,因为机会实在是难求呀! 如若此次能出其不意, 新谷軎軎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杀了他,那又何尝有失公道?又何尝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呢?不仅给自己的爹爹报了仇,还为武林除害。 想到这里,连奕志悄悄潜行,藏在了窗户外面,用手指小心翼翼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通过小洞往里面瞅。 果然有一个老头背着门口躺在床上。连奕志心中大喜,退后几步,拔出宝剑,以旋风般的速度直接破门而向床上的新谷軎軎刺来,一路上毫无阻挡,快要刺上背部的时候,没成想狡猾的新谷軎軎已察觉,坐起以被褥击挡。待到连奕志刺穿被褥后,才发现新谷軎軎已逃出了床,躲在屋中桌子旁边。 手中没有任何兵器,连奕志知道时间不容许他消磨下去,迅速出杀招以击之,新谷軎軎先是用板凳阻挡,然后干脆就用手博之,几招过后,新谷軎軎明显占下风,连奕志又是飞狐一剑。 新谷軎軎向门后一跃,逃到了门口的空旷地面,遂大声喊道:“快来人,抓刺客!”门外不远出的武士率先赶了过来,连奕志没有多加理会,一心目标还是新谷軎軎,但是只要一逼近新谷軎軎,东洋武士阻挡围拦,又不得不与众武士缠打起来; 另外一处的巡逻队也赶了过来,连奕志见情况不妙,便欲撤出,新谷軎軎此刻已拿到了凤钺剑,待连奕志把众武士击倒之后,新谷軎軎迎了上去,亦没有多余的话,只想一拼高低,然后摘下此人的面布,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 这凤钺剑拿到手之后,果然不同凡响,看来还真是神兵利器能为主人増功不少,几招下来,连奕志顿觉其剑威力,锐利刺目,又带有一种煞傲犀利之气,自己若长期拼下去,恐怕会吃亏,于是连奕志寻机逃走。 先是跃到几个武士身旁,欲拿其做垫背,一脚向新谷軎軎踢过来一个东洋武士,新谷軎軎不忍伤害,从侧旁提剑追了上去。 谁料,连奕志竟掷剑顺势飞向正在追赶的新谷軎軎,急忙减速,一剑横劈了连奕志的配剑,连奕志则趁机溜走了。新谷軎軎当场大怒,遂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守备如此松懈,让一个刺客溜了进来!”众武士皆低头不语。 新谷軎軎又道:“若不是老夫反应快,早就被刺客给杀了!快去叫史帮主过来!”一个武士低声道:“宗主,史帮主早已出去剿灭其他逆派去了,还没有回来。” 新谷軎軎回想道:“哦,都把这事给忘了。”看来新谷軎軎的确是气糊涂了,又有一个武士问道:“宗主,那刺客怎么办?”新谷軎軎道:“全城搜捕,凡是有可疑之人抓起来,另外,再加派人手,保护山庄内外安全!” 众武士大声道:“是。”连奕志顺着原路回到了客栈,萧霆雲道:“奕志兄,此番有何收获?”沈灵雁为连奕志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此番进庄,虽已弄清楚了庄内虚实,东洋人近况,但同时与新谷軎軎交手,此人虽已年迈,但武功之怪异, 江南武林实属罕见,之前与其交手,还占上风,之后,不知握了什么宝剑,功力顿时大增,胜我于数倍,我舍剑逃出。”萧霆雲道:“我知道你所说的那把宝剑。”“是什么剑?” 连奕志迫不及待问道,“那便是出自关中第一铸剑山庄,锡无铸剑山庄的旷古绝世宝剑凤钺剑,是由之前的戚庄主与弟子方褚竭尽毕生之力,从其父亲的手中接过重任,历经一二百年才铸得此剑,此剑犀利无比,光芒耀眼,我的这把师父传下来的雕羽剑恐怕还要稍逊一筹,可能还与那凤钺剑有点渊源。 此剑当年,那已是我爹爹如我等年纪时,宝剑出世,引来了当年的十大高手,擂台比赛上由鲁南枪王史戒行所获,而后又被魔霸葛洪所抢,于是我爹又与戚庄主弟子方褚一起上祁山杀了葛洪,要回宝剑。 数年后,东洋人山本一坤又在方褚为其师守灵最后一年夺得此剑,几番易主,如今已被新谷軎軎独占二十二载,故而中华三地武林之内无人能单敌。” 连奕志听得兴奋,对这把凤钺剑更是憧憬不已,道:“霆雲,你不必顾忌,每个人都有他的致命缺点,尽管新谷軎軎拥有至高无上的武功,旷古绝世的宝器,都能够找出其弊端而击之。” 萧霆雲道:“奕志兄说得没错,那你现在作何打算?”连奕志道:“尽管新谷軎軎的武功高强,但是我爹的仇我一定要报!我们连家上百口人全部死于新谷軎軎之手,如今我对他已有了初步了解,我将再寻佳机向他挑战!”沈灵雁道:“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现在正值新谷軎軎实力强大,我们不能再等等吗?” 萧霆雲道:“灵雁说的是呀……”“行了,别再劝我了,我意已决!”连奕志果断道,萧霆雲又道:“既然这样,我不勉强你,如果你还拿我们做朋友,那我们就一起去吧。”沈灵雁道:“没错,要去一块去,要死一起死!” 连奕志感动不已,但他自知此去凶险万分,绝不能让萧沈二人陪他去涉险,遂道:“报仇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让你们去!”萧霆雲道:“我们这次必须去!” 沈灵雁又道:“这次不能听你的!杀新谷軎軎是所有人的心愿,更何况人多胜算大!”但是都被连奕志给回绝了,三人争执不下。 晚上连奕志一人独自来到萧霆雲的门口,敲门道:“霆雲兄睡了吗?”萧霆雲一听有敲门声,且是连奕志之音。起身回复道:“是奕志兄吗?”连奕志道:“是我。” 萧霆雲打开了房门,两人坐在桌子旁,一边喝酒一边道:“奕志兄今晚来此,所为何事?”连奕志道:“还不是为了挑战新谷軎軎一事。” 萧霆雲道:“奕志兄同意我两一块去了?”连奕志摇头道:“不,我回去之后,经过深思,还是觉得我一人前往为妥。”萧霆雲道:“为什么?”连奕志道:“一则是因为灵雁需要人照顾,此次凶险难测,倘若三人皆前往,不利则败,谁又来照顾灵雁呢? 二则,你们皆为南北武林反击东洋人之领军人物,倘若二人俱去,惨遭不幸,那么今后又有何人领导众江湖义士来反击东洋人呢?三则,我对上杭城比较熟悉,地利我占之,胜算会加大,所以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应是我一人前往,比较妥当。” “可是……”萧霆雲紧接着道,连奕志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灵雁哪儿,只要你同意,灵雁那我去说。” 萧霆雲默许了。也由不得他反对,连奕志那种坚定的决心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萧霆雲明白无垠。 时间已经定了,挑战书已经发了出去,华竺山庄的人已经把书呈到新谷軎軎手中了,新谷軎軎打开一看,上写道:连家堡少堡主连奕志于上杭城西明日午时,等候东洋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一战。 新谷軎軎拍桌叫好道:“一直愁找不到你的下落,如今自寻死路,老夫应战!” ------------ 第五十一章 上杭决战风萧萧 次日,微风徐起,乌云遮日,连奕志一行早就起来了,萧霆雲与沈灵雁为其送行。 沈灵雁恋恋地看着即将离去的连奕志,连奕志道:“你们回去吧,别送了!”萧霆雲道:“多余的话我就不再说了,这把雕羽剑借给你,当做护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连奕志笑道:“谢谢!”两人拥抱在一起。沈灵雁道:“我们等着你回来,保重!保重!”连奕志骑上马挥挥手道:“再见!再见!”萧沈二人目送其消失在视线内方离开。 连奕志背着雕羽剑,骑着快马奔腾在上杭城外,来到了之前预选的城西土丘上。把马儿绑在一边,雕羽剑插在地上,面朝西方双手背后,俨然一老者等待状。 这把宝剑为连奕志增信不少,因为使用百年玄铁、上佳黑石所练,故而浸透着一股寒气,一般人站立其旁,宛若久立河边,不免寒颤。 没想到,原来上杭城外的自然景物非常美,而现如今站在这不高的山丘上眺望城西,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亦是宜人。 自己以前在城外定时狩猎,也没有发现城西的景色竟是如此的美丽,以至于自己将要陶醉于这美景之中了。 决战地点选在此地,也考虑到城西人口稀少,假如新谷軎軎战败而怒,不至于把怨气撒在周围居民身上,即使连奕志败了,死在了新谷軎軎的剑下,就能够埋葬在这美景之中了。 忽然,坡下传来了一声马鸣声,连奕志猜想可能是新谷軎軎来了。听这马蹄声并不沉重,应该是随身携带着锐利轻巧的凤钺剑而来。 连奕志并没有转身扭头去看,而是静静地等着。直到对方喊了一句:“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这才转过身来,仔细的端详着面前这位武艺超群,同时又是残忍野心的东洋贼寇首领。此人虽白发苍苍,但是上坡却显得毫不吃力。 来的就是当晚与他交手的新谷軎軎。连奕志回答道:“既然是我挑战你,就绝不会迟到!”新谷軎軎道:“老夫从不与无名之辈交手,你就是连家堡的少堡主?” 连奕志道:“没错,我就是连奕志!”新谷軎軎道:“看着倒是英姿雄发,只可惜又不能为我所用!”连奕志听后笑道:“笑话,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又是我们武林公敌,我们江湖侠士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我又岂会臣服于你!” 新谷軎軎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得,现在中华武林三大地区,关中、中原、江南皆已快被我所控,我就是潮流,就是未来的趋势,就是你们的领袖,我如今又有凤钺剑在手,你们能奈我何!” 连奕志看着新谷軎軎慢慢地把凤钺剑举起炫耀,怒道:“呸!你还有脸提凤钺剑,从我们关中人手中夺取的宝剑,杀了我们关中八侠,斩了许许多多的中原武林义士,如今又用它来威逼我们江南武林,你可真是会利用呀!”新谷軎軎怒道:“你们关中之人不会守护此剑,老夫代你们保护,反而谩骂老夫,我看你也就是嘴上功夫强。” 连奕志笑道:“还记得那天晚上的刺客吗?”新谷軎軎回忆道:“难道那个刺客是……”“没错,的确是我,只恨没能把你杀死,算你命大,不过今天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新谷軎軎摆剑道:“来吧。” 连奕志道:“就让我用着雕羽剑来领教你的凤钺剑吧。”跑起挺剑直刺,脚尖着地,轻翼快跑,地面的尘土微微扬起,连奕志的眼睛随着剑尖刺向新谷軎軎的心脏; 新谷軎軎迅速拔剑,作人型步,飞奔提剑相刺,两个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非把对手打败不可,两把名剑,两大高手对弈,是何等的精彩,又是何等的悲壮。 两剑的尖碰在了一起,顿时激起了剑光交汇,连烟尘土,落叶无数。一黑一白对抗,一老一少对仗,输赢尽在各自心中。连奕志感到这把剑比之前自己的佩剑好多了,一下子将武功发挥到极致。 新谷軎軎反手取剑,转身一横扫,连奕志躲开好远,又伺机直奔下身,剑落土起,剑起叶飘。 新谷軎軎左手悬空作平衡状,右手持剑,用剑身挡住连奕志的剑头,相持不下,又各自欲抽剑,两把剑的吸力却使得两把剑,各自从自己的脸边作弧状滑过身后,真是谁也没有料到呀! 又再次对抗起来,新谷軎軎双手握剑,横立空中,时举平肩,剑过五官,怒视敌手;连奕志早已驾驭这把剑了,左腿直立,右腿作‘v’状。 横挨于右腿中央,左手悬空,右手握剑,目光直扫新谷軎軎,各自身后的树叶飘落不已,皆成粉碎状,树木被越来越大的风吹的开始摇摆,连奕志身上的衣服在风中飘飘絮絮;新谷軎軎的头发在风中狂乱不堪。各自都在趁机调息,谁也不想提前动手。 高手过招就是这样,连奕志在试图找出新谷軎軎的破绽,新谷軎軎在调整攻法。首先出招的是连奕志,果然是年轻人,沉不住气,或许还是因为他想及早看出新谷軎軎的破绽或死门。随着一声‘呀!’声连奕志又冲了上去,新谷軎軎亦喊了一声迎击而上,双方又厮打在一起。 新谷軎軎欲先趁机打掉连奕志手中的这把雕羽剑,于是左削三剑,右砍三剑,逼得连奕志连退三步,连奕志意欲反击,侧轮踢,旁正踩,又把新谷軎軎挡了回去。 新谷軎軎并不气馁,反而从下往上似海鸥般落水,振翅再高飞,剑气直逼连奕志,剑尖直指胸间,这一招便是东洋合气道中的狠招,又似中原武林中的金蟾功,但明显运气方法不同,而且速度亦不同。 但没法,连奕志没有见过,只能把它当做金蟾功来躲避,整个身体都倾斜了,腹部强力吸引,剑虽在头顶,但已用不上了,只能向后方不断闪避,若是碰到阻挡物,或许就中招了,但新谷軎軎似已等不及了,又收回剑,直夹右臂下; 左手随着身子的上引而欲点连奕志的手腕之处,击落其剑,但连奕志亦发现了他的企图,连忙用左手遮挡,于是,两人在空中用右手指攻了起来,新谷軎軎久久不能得逞。 乃趁机用剑柄在连奕志的胸口钝了一下,这一下,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连奕志嚎了一声,用剑挥了下来,击退了一直紧随着自己的新谷軎軎,虽然受了伤,但是也脱离了险境,连奕志感到没什么异样,又攻了上去。 这下新谷軎軎的整个套路都显得慢了,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难道他这次还带了伏兵不成?连奕志心想,可是四下并无任何动静呀!新谷軎軎一向自视武艺超群,从不把中国武林侠士剑客放在眼里,又怎会带人来呢?可是连奕志就是搞不明白新谷軎軎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快,着实令人费解。 脸上亦无任何表情,只是一味的低档与偶尔回击,难道他是累了,如果累了,那不就是一个好信息嘛!连奕志打算猛然出击,探其虚实; 又举尽全身之力,挥剑与其过招,新谷軎軎明显增添了几分力呀!打了近百十回合,仍不能取胜,渐渐地,悄悄地,连奕志才感到自己心力将要枯竭一般,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又没有受伤,亦没有中掌,难道自己也打累了,也像,开始自行调息,但是只要气运至丹田必作痛,似有中毒之感。 终于坚持不住了,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一手撑剑,双脚半跪,面目狰狞。胸部沉闷,似有气体填充一般,再无战斗力,此时,新谷軎軎见其状乃大笑道:“你是不是感到胸部沉闷,四肢无力呀?” 连奕志艰难站起来道:“你又如何得知?”新谷軎軎笑的更加狂躁了,道:“因为你已中了我合气道中的‘合合灭’了!”连奕志道:“你……” 新谷軎軎道:“我的合气道专注于气,气源于道,道施于器,合气合道,合道合气,虽仅有三式,合合灭,气气亡,道中道;但是每一式都是杀人的工具,你们关中、中原武林有多少位武林高手均死于合合灭,老夫练武四十年,从十岁开始练,如今也只能练成第二式‘气气亡’,但杀你们足够了。” 连奕志道:“刚才是……我……没有防备,中了你……你的招,可是要想杀我,哪……有……那么简单!”又提剑站起,拼杀到底。 新谷軎軎也不再等候,出手傅之。连奕志轻轻一剑挥过,被新谷軎軎拉住胳膊,脚在其腹胸力踢,连奕志又欲出左拳,又被新谷軎軎给一掌推了回去,口中鲜血,右手已快拿不住剑了,新谷軎軎没有打算一剑刺死他。 而是想折磨他,直到死!又是飞起一脚,踢在连奕志的脸上,鼻子都被打歪了,眼睛青了,脸也肿了,嘴角的血也流了出来,整个人似废了,口中的鲜血还在流,已经模糊了牙齿。但是连奕志却奇迹般地再次爬了起来; 缓缓走向新谷軎軎,又把他双手举起来,扔向三米落差的丘陵上,连奕志已奄奄一息,此刻,新谷軎軎不再玩弄了,而是举剑跳下欲斩其头。 谁知,就在此时,生死存亡之间,两匹烈马飞奔而来,一转眼间,一大把银针飞向正欲落下的新谷軎軎,无奈,赶紧退后躲刀闪避,萧霆雲大喊道:“奕志,坚持住!”沈灵雁更是着急万分,连奕志看到沈灵雁与萧霆雲来了,话却没说出口,仅是一笑昏倒了。 萧霆雲捡起了雕羽剑,又是奋力一招‘虎震祁山’一道剑气从上而下,丘土云起,挡住了新谷軎軎的视线,萧霆雲道:“快走!” 待新谷軎軎拨开尘土时,才发现人已被救走,只留下了血迹。但是新谷軎軎并没有恼怒,而他自信连奕志活不过一周。萧霆雲背着连奕志万分焦急,一方面担心新谷軎軎是否追来,另一方面担心连奕志的伤情。 沈灵雁拿着雕羽剑在后面紧跟着,连奕志一动也不动。已经走了差不多了,新谷軎軎追不上了。萧霆雲这才勒住了僵绳,缓缓地把连奕志放下来,看着连奕志双目紧闭,便道:“灵雁,你护卫,我给奕志输点真气。”沈灵雁拿着雕羽剑走出一丈开外,为二人护法。 萧霆雲先把不省人事的连奕志扶正,然后点了穴,止了血,最后运气排掌在连奕志的背部输气给他。沈灵雁着急呀!一边望着他们两个,一边又盯着四周,心中祈祷苍天让连奕志能够醒来。 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萧霆雲这才输完了气,闷热的额头出了汗,沈灵雁快速跑了过来,道:“他怎么样了?”萧霆雲道:“他受的伤太重了,已经波及五脏六腑了,又摔成重伤,我这真气输给他,或许他还可以醒来,但是要想好,就得到附近找个郎中为他医治,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沈灵雁听后,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连奕志。又递给了萧霆雲一方手帕道:“你休息吧,我来照顾他。”遂从萧霆雲的手中接过连奕志,萧霆雲则借机给马儿喂草,欲等到连奕志醒来,将继续前行。 不知什么时候,连奕志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沈灵雁看见了,急忙道:“他醒了,他醒了!”正在喂马的萧霆雲一听连奕志醒了,立刻奔跑过来,拿起他的胳膊为其把脉,连奕志渐渐睁开了眼,看到了面前的正是他的两位知心朋友,沈灵雁与萧霆雲,用微弱的声音道:“你们怎……” 萧霆雲道:“别再耽搁了,赶紧去给他找郎中!”骑着马儿继续前行。这次沈灵雁的脸上不再是担心忧愁了,萧霆雲骑得更有劲了,“驾……驾……”萧霆雲策马吟喊。 好一大会儿,才来到了另一个城,找到了一家医馆,萧霆雲率先下马道:“到了,还行吗?”连奕志点头道是。沈灵雁亦下马过来帮忙,两人共同把连奕志搀扶进医馆。 沈灵雁喊道:“大夫……大夫……”一个医馆小二看见两个人搀扶着一个受伤如此严重的人,便道:“呦,受这么重的伤!”连忙上前去。萧霆雲道:“大夫呢?”小二道:“你别着急,我这就喊师傅!”把连奕志扶坐在椅子上,等待大夫。 一个年迈的老郎中从内厅走了出来,一眼看见了受伤的连奕志,急忙跑过去大道:“怎么搞的?被谁伤成这样了?快…… 快把他扶到床上!”二人把连奕志扶上床,平躺下来。 老郎中开始专注为连奕志检查,萧沈二人一边看着大夫,一边看着连奕志,都在等待着老郎中的诊断结果。 久久,老郎中才道:“其脉象忽明忽暗,老夫估计是因为失血过多,这样,先为他开点修复内伤的药,然后为他开点补血的药,希望能够见效。” “我去随大夫抓药,你照顾奕志。”萧霆雲道。沈灵雁道:“你去吧,我来照顾奕志。”三人随即拿着药走进了一家客栈。萧霆雲、沈灵雁二人轮流照顾连奕志。 萧霆雲道:“灵雁,药煎好了没有?”沈灵雁道:“快了,快了!”没有一柱香的功夫,沈灵雁双手端着汤药走进屋来。萧霆雲接过汤药道:“奕志,药来了,张口,喝药!”连奕志试着起身,端碗持勺喝药,却怎么也不能起来,而且还愈加疼痛。 萧霆雲连忙把汤药放下,扶起连奕志道:“你现在还不能起来,快快躺下。”沈灵雁道:“你不能起来,就躺着喝吧。”连奕志痛苦道:“我不是成了一个废人了!”沈灵雁哀伤,扭头不语,萧霆雲道:“别这样,把药喝完之后就会好起来的。” 连奕志听了此话,情绪才稳定下来。萧霆雲又端起碗,拿着勺子盛了一口送至其嘴边,连奕志张开嘴喝药,有一半药还是流了出来,萧霆雲赶紧道:“快拿条毛巾!” 沈灵雁赶紧递过来一条毛巾,接过毛巾,給连奕志小心翼翼地擦拭嘴边流出的残药。连奕志感动万分,但只能用微笑来代替。 一碗药就这样喝完了,萧霆雲在连奕志身边守护了一上午,沈灵雁走了过来,看见连奕志已经睡着了,悄悄地把萧霆雲叫出了门外,道:“你已照顾他一上午了,下午就让我来照顾他吧,刚好没有药了,你去抓点药回来。” 萧霆雲道:“那好吧,我下午去集市买药,你就照顾奕志吧,记得,千万别让他乱动!”沈灵雁道:“我知道了,你早去早回。”沈灵雁进屋坐在连奕志的身边,一会儿给他盖被子,一会儿又去看看厨房的药。当她再次从厨房出来进入连奕志的房间时,发现连奕志此刻醒了。 还听见连奕志喊她:“灵雁,灵雁……”沈灵雁立刻快步走到其跟前,用手托着他道:“你别起来,别乱动!”连奕志低声道:“你一直在这?”沈灵雁道:“嗯。”连奕志又道:“那霆雲呢?”沈灵雁道:“他下午去集市买药了。” 连奕志咳簌道:“那可辛苦他了。”沈灵雁亦道:“是呀!他这几天为了你的伤势可是急坏了,累着了。”连奕志又道:“谢谢你们这……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沈灵雁道:“朋友之间,应该如此,哦,对了,你等一会儿,药可能煎好了,我去给你端药。” 连奕志点头。喝完之后,问道:“这都几天了?”沈灵雁回答道:“已经第三天了,不过,你别担心,大夫说吃完一个星期才能见效。” 连奕志又问道:“我们如今身处何地?”沈灵雁道:“是我师傅的一个朋友家,这儿很安全。” 连奕志道:“已经离开上杭城了吧。”沈灵雁回道:“已经离开江苏省了,脱离了新谷軎軎的魔爪了。”连奕志闭上双眼点点头。黄昏的时候,萧霆雲才回到家中,看见沈灵雁正在院里收衣服,道:“灵雁,你看,这是我买的猪蹄、猪肝、五花肉及补充营养活血的蔬菜,跑到很远的地方才找到的,人家都说这猪蹄有利于愈合伤口,所以我就多买了些。” 沈灵雁悦色道:“辛苦你了。”“奕志的病有没有好转?”萧霆雲问道,沈灵雁道:“还是不见起色,或许真如大夫所言,七日之后方可见效。” 萧霆雲道:“我进去看看。”沈灵雁提着肉与蔬菜走向厨房。一进屋发现连奕志已醒了,看见了萧霆雲进来,赶紧欲起身招呼,萧霆雲见状,快步走上道:“你有伤在身,不可乱动!”连奕志道:“扶我起来吧,躺着怪难受的。” 萧霆雲在他的背后垫了个枕头,连奕志靠着床头而坐,面目苍白,眼睛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乃道:“霆雲兄,我有点渴了,你给我倒杯水吧。”萧霆雲道:“好,你等着。” 转身欲倒水,一摸此壶中水已凉,便道:“这水已凉了,我去厨房找点热水吧。” 连奕志道:“嗯。”厨房与连奕志的病房不远,走几步便到了。一进来,看见沈灵雁正在做晚饭,便道:“灵雁,我看奕志从哀伤中还没有完全走出,你有机会开导开导他。”沈灵雁道:“我一定会的,你也一样哦!”“来,这是我刚倒的热水,放在桌子上,待会儿你喝吧。” 萧霆雲道,连奕志看着萧霆雲,眼中好像充满了愧意。萧霆雲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不舒服?”连奕志道:“不是,都是我的错,我太任性了,没有听你的话,独自去报仇,如今倒好,落得如此下场,这都是我罪有应得呀!”说着说着又感伤起来。 萧霆雲道:“没关系,反正已经逃出来了,不要再想其他的事。” 连奕志道:“我不能不想,这几天只要我一躺下,满脑子的都是我与新谷軎軎决战的场景。”萧霆雲道:“你现在需要忘了他,专心治病养伤,待到武功恢复时,我们一起杀了新谷軎軎。”连奕志道:“这次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恐怕我早就人头落地了。” 萧霆雲道:“之前我们两不同意你独挑新谷軎軎,而你却一再坚持,我们没有办法再阻拦,于是在你走后,我与灵雁最后决定,要去帮助你,怕你不是新谷軎軎的对手,当我俩刚上坡时,发现了你的马,所以加速前进,结果却看到你被打落下来,趁机救了你。” 萧霆雲又问道:“这新谷軎軎练得到底是什么功夫?何以能把你伤成如此重?”连奕志道:“新谷軎軎练的是东洋绝学合气道,集忍术、幻术、武士道于一体,我一不谨慎中了他的招,才导致的大败。” 萧霆雲自思道:“合气道?”连奕志道:“看来这新谷軎軎不仅剑术高超,而且内力雄厚,若想胜他,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萧霆雲道:“看来这新谷軎軎不仅拥有凤钺剑,还练有合气道,若想打败他,非你我二人之现状。”连奕志道:“此世间必有降其之物,破解之法。” 沈灵雁此刻走了进来,看到二人聊得如此开心,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如此认真?”连奕志咳簌了一声道:“我们在聊如何破解新谷軎軎的武功?”沈灵雁笑道:“像你们这样多好,不要整天愁眉不展,开心点嘛,哦,对了,吃晚饭吧。” 萧霆雲道:“哇,今晚做得如此丰盛!”沈灵雁道:“你先吃吧,我来喂奕志。” 看着连奕志一口一口的吃下去,沈灵雁也是高兴不已。还不时道:“你现在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看来是好转了,用不了七天,你就能下床了。”连奕志看着沈灵雁那认真的样子,心里似融进一杯热水,暖暖的。到了第七天,就是老郎中所说的关键时机,这天萧霆雲、沈灵雁没有出门,全心全意照顾连奕志。 沈灵雁还是依旧煎完最后一包药,十分用心,因为她把全部心思,所有祝愿都集中在这炉药上了。萧霆雲亦是陪着连奕志聊天,均等待连奕志下床那一刻。 一杯茶的功夫,只看见沈灵雁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连奕志亦是对自己的伤自信不少,他也相信这最后一碗的药会让他站起来。接过药递给了连奕志,一饮而尽,萧霆雲道:“怎么样,运功试试。” 连奕志盘坐开始运气,从下往上,从脚到腰都还顺畅,可是当气至丹田与肺部之间时,胡乱撞击,像是碰到了另一个气团似的,极其阻碍,连奕志又加大力度试图冲过去,但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看得萧沈二人担心不已。 只见连奕志坐立不安,摇摇欲坠,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灰,如似幻影,终于‘啊’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倒床丧命。可吓坏了萧沈二人,沈灵雁大喊道:“奕志……奕志……”萧霆雲更是焦急失措,道:“奕志……奕志……” 率先扑了上去,扶起连奕志拼命地输真气。沈灵雁已泪含眼眶,无奈伤心的看着可怜的连奕志。 萧霆雲口中不时道:“奕志,你不能死!我一定要救活你,我一定要救活你!”输了好长时间,却未见连奕志醒来。沈灵雁道:“我们去找那个郎中吧!”萧霆雲道:“对,赶紧去找老郎中!” 二人匆忙的奔向之前的那个医馆,店小二正欲出去,刚走到门口,被迎面而来的萧霆雲撞倒在地,萧霆雲连声对不起都来不及说,一进医馆怒道:“大夫出来……大夫出来……!” 那位郎中从内厅里出来了,萧霆雲扑了上去,一把拽住老郎中的衣领,怒道:“你不是说七天之后他就能下床?你不是说他会好吗?现在你看看,我的兄弟死了……死了……” 吓得老郎中不敢回答,摇的老郎中快要散架;沈灵雁遂上前劝道:“你冷静点,让大夫看看吧。”这才冷静下来,放开了老郎中,看着满嘴都是血迹的连奕志,不免于心不忍。 老郎中为连奕志把脉,没有摸到脉跳,难怪萧霆雲会说他死了,老郎中道:“你不要着急,他只不过是假死而已,因为正邪两气冲撞,造成了一种假死隐脉现象,待我用银针刺他一次,他便会醒来。” 萧霆雲与沈灵雁听了此话之后,才安心下来。老郎中命令小二拿来穴针,挑选了一把最细的银针在火上烤,烤过之后,在连奕志的后背处扎了一针,又在额头中间扎了一针,缓缓道:“半个时辰之后,他便能醒来。”萧霆雲这才道:“大夫,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向您道歉了!” 老郎中摆摆手道:“都是年轻人嘛!那个没有点冲动呀!你来一下,老夫跟你说个事。”沈灵雁亦听到了,遂道:“你去吧,我来照顾他。”与老郎中来到内厅,道:“那位伤者可是你的朋友?”萧霆雲道:“我们三个是知己,情如兄弟姐妹。” 老郎中道:“你的那位兄弟虽已抢救过来,但是若想根治痊愈,以老夫之术不行。”萧霆雲道:“那可该怎么办?”老郎中道:“少侠不必着急,老夫虽无解治之策,但可向你推荐个人,此人平生治内伤,解奇毒,或许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 萧霆雲道:“不知此人是谁?又身处何地?”老郎中道:”那是我的高龄师兄,一直隐居于长安翠华山冰风洞。”“翠华山冰风洞?”萧霆雲又自述一遍。 老郎中道:“切记,切记,此距长安翠华山冰风洞有二百余里,你们应该有充足的时间,但是这位伤者仅能维持十日之久。 倘若你们快马加鞭的话,或许三五日即可到达,待老夫书信一封,你们见到我师兄郎幽子时,可呈现于他,他会明白的。” 萧霆雲道:“待他一醒来,我们就出发,晚辈在此谢谢您了。”老郎中道:“不用,不用。”又来到了前厅,此时的连奕志缓缓睁开眼睛,老郎中道:“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 第五十二章 冰风洞中访道医 沈灵雁再次高兴了,萧霆雲过去握住连奕志的手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带你找郎幽子道医,你的伤他一定会看好的。”连奕志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称道。萧霆雲又道:“我去外面找辆马车,你多准备些水与干粮,我们可能三五天都不曾下车。” 坐到马车上,沈灵雁才问道:“你刚才所说的翠华山冰风洞在哪?道医郎幽子又是谁?”萧霆雲一一回答解释。 一路上颠颠簸簸,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长安城。与之前的还是一样,北方安宁了,南方却还在酣战,车夫道:“长安城到了。”萧霆雲率先下车,连奕志在沈灵雁的搀扶下走出车棚,又被下面的萧霆雲给抱了下来,二人搀扶着来连奕志,来到了一处临时租赁的房屋。 这里便是他们日后的暂居之地,萧霆雲问道:“怎么样,感觉还行吧。”连奕志微微道:“还能挺得住。”沈灵雁道:“再坚持一晚,明天我们就去翠华山。”萧霆雲道:“那就早点睡吧。” 翌日,又备车马从屋中出发,好不容易来到了雄伟的翠华山下,太乙河蜿蜒曲折流淌,鸟兽飞啼不止,沈灵雁道:“这里应该就是翠华山了。” 萧霆雲道:“没错,冰风洞就在山腰间。”沈灵雁又道:“这山势如此高大险峻,该怎么上呢?”萧霆雲道:“我来背奕志吧。” 连奕志连连摇头,嘴唇已发白,无力再说话。沈灵雁道:“也只能这样了,累了就休会儿。”一把把连奕志背了起来,倒没有多少重量呀!因为连奕志受伤近半月有余,食欲不振,早已瘦若骨柴了,看着都叫人揪心。 萧霆雲道:“灵雁,你在前面开路,提防着山兽野狗。”沈灵雁拔开了剑走在前面,萧霆雲在后面。正值五六月的时令,群山漫花浸透,石栾葱郁; 山道旁各种奇花异草,幽谷宛蛇,空谷回荡。看来这郎道医还真会选地方,这么美丽神奇的地方最适合一些世外高人居住了,也颇合郎幽子的性格。 一路上歇了三次,最终来到了翠华山山腰。再前行一步,发现了两块巨石拼凑而成的一线天,谷口可容一人单进,左右上书刻‘冰风洞’,这便是萧霆雲等人所要找的地方,三人见此都兴奋不已。萧霆雲站立道:“终于找到了,冰风洞。” 沈灵雁亦狂呼道:“找到了,找到了,冰风洞,奕志有救了!”连奕志亦喜悦不已,之后又道:“霆雲,放我下来吧。”小心翼翼地放下连奕志。冰风洞门口有一童子,萧霆雲道:“我们是来找你师傅治病的,你能不能帮我们进去通报一声?”又同时把老郎中的书信一并呈上。 小童道:“你先等着吧。”进去通报。郎幽子道医正在打坐,小童子道:“师傅,师傅,外面有人找。”郎幽子一下子睁开了眼,拂尘一挥道:“是何人?”小童子递上了书信道:“有封书信呈于您。” 郎幽子起身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师弟亲笔所书,让童子传他们进来。“我师父说了,让你们进来。”童子大声道。三人一同进了冰风洞,拐了一处来到了洞内空旷处,郎幽子问道:“你们三人就是我师弟介绍来的?” 萧霆雲道:“是的。”沈灵雁点头。连奕志又咳簌了一声。郎幽子看着眼前这位受伤的年轻人,道:“既然是我师弟所介绍,那老夫就一定要看。”走到连奕志的面前为其把脉,又拨开他的眼睛,又让他张开嘴巴,还道:“把上衣脱了。” 沈灵雁赶紧回避,郎幽子仔细看了一番,乃叹道:“原来如此!”萧霆雲等人不解。郎幽子解释道:“你看他这前胸隐隐约约有团黑气,而且四肢无力,眼睛无神,你肯定是中了东洋绝学合气道中的合合灭。” 连奕志点点头。萧霆雲问道:“郎前辈,这合合灭是何种武功,竟如此厉害!”郎幽子道:“合气道是东洋的至高武学,凡是武宗幕府首领必习之,然此武功只能于十岁开始练习,而且还要是天生武学奇才。 宋朝时,中原有好武之人渡船去洋,专门学习此武功,而后回来,又潜心研究破解之术,但一直没有结果,但是可喜的是此人已找到了初步的治疗方法,一直传习下来。”沈灵雁道:“肯定是传内不传外。” 萧霆雲道:“莫非您就是那位宋代前辈之后人。”郎幽子坦然道:“你猜得没错,我就是他的后辈。” 郎幽子又道:“凡人中合合灭,当场死亡;习武之人中了合合灭,一周必死,而从你这伤痕来看,像是对方发力显浅,只用了三成功力,若是对方用了五成功力,或许你就挺不到现在了。”郎幽子又问道:“你是被谁所伤?” 连奕志道:“东洋人新谷軎軎。”郎幽子道:“新谷軎軎,没听说过,但是从你这体质特征来看,已经近半月了,还能挺住,还是因为我那师弟的汤药呀!不仅如此,你的体内还残余一股真气。” 萧霆雲道:“哦,那是晚辈在当救出他之后,在半途中,情急之下,输给他的一股真气,希望能救醒他。” 郎幽子笑道:“多亏了你这一股真气,要不然他早就五脏俱裂而死,是你的真气压住了合合灭的邪气,再加之我师弟的补 血与修复内伤的药,你才得以能够远扑百里来到此处。”沈灵雁问道:“前辈可有破解之术?” 郎幽子道:“当然有,只不过……”“不过什么?”沈灵雁问道,郎幽子道:“若想根治其体内的合合灭邪气,必须得到三种名贵稀有药材辅之。” 连奕志有气无力道:“是哪三种名贵药材?”郎幽子道:“此三种药材极其难寻,有杜仲、山茱萸、何首乌,尤其是何首乌。” 萧霆雲道:“前辈可知上哪去寻这三种药材?”郎幽子道:“地方不太远,就在这秦岭山中。”连奕志等人听了高兴激昂,沈灵雁道:“那我们明天就可以找了。” 郎幽子笑道:“哪有这么简单,翠华山虽属秦岭支脉,但是我这翠华山中却找不到此三种名贵稀有之物。” 起初萧霆雲等人听见了郎幽子笑了还不解,等到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了怎么回事。郎幽子道:“古之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三种药材,可是往往无功而返,更有甚者还搭上了性命!”萧霆雲道:“难道这三种药材只是个传说而已。” 郎幽子笑道:“非也,非也,只不过他们没有找到地方罢了。”萧霆雲道:“晚辈不明白,请前辈明示。”郎幽子道:“秦岭山中确实有这三种仙药,我小时候不慎从崖边摔落,摔成重伤,我爹带着我上南五台山求药于鲁西南。” “鲁西南?”沈灵雁问道,郎幽子解释道:“鲁西南就是南五台山的主人。” 萧霆雲道:“也就是说只有南五台山才有此三种仙药,而鲁西南又是南五台山的主人,所以我们必须得向鲁西南求药。” 郎幽子听后笑赞:“果真聪明,可是鲁西南早死了!”“死了!”沈灵雁惊讶道,萧霆雲亦道:“死了!那他可有传人?” 郎幽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鲁西南有一女儿鲁樊,人称鲁全才,她就是现任的南五台山主人。”萧霆雲道:“听前辈讲了这么多,看来这三种仙药果真不好弄,但是哪怕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把它找来为奕志治病疗伤。”又看了一眼可怜的连奕志。 郎幽子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萧霆雲道:“事不宜迟,明日就出发!”郎幽子道:“记住,我只能再次为他治疗七七四十九天,如若你超过了时限,还没有拿到仙药,他就没救了,终生只能成废人了。” 萧霆雲道:“我一定在四十九天之内拿药赶回!”沈灵雁亦道:“我陪你一块去吧。”郎幽子道:“山路艰险,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去了。”沈灵雁坚持道:“我一定要去,多个人多份力量,况且我还不放心霆雲一个人去。” 萧霆雲笑道:“我们两在一块也有个照应。”第二天,萧沈二人告别了郎幽子,踏上了寻药的艰辛长途。虽然南五台山与翠华山同出一脉,但相隔甚远,翻山越岭,层峦叠嶂,险道到处有,虫兽到处鸣。 正值酷暑,又是登山路,萧沈二人从早上爬到了中午也没有到。沈灵雁更是吃力,脸上、额头上的汗如珍珠般向下滑落,手帕擦湿了一个又一个; 萧霆雲牵着沈灵雁的手,显得那么吃力,沈灵雁以前从没有走过如此艰辛的路,以前走的都是平原,最多就是走过丘陵,而现如今是以前从未走过的山路。 人人都说山路难行,这还真是。萧霆雲看得出来,沈灵雁的确是累了,于是便道:“不行我们就歇会儿吧。” 谁知沈灵雁却顾虑连奕志的病情,仍坚持道:“可以,我还行。”可是明明不行了,最终,走不动了。‘哎’的一声叹,坐了下来。 萧霆雲递过去水壶道:“看你上山这么累,以前肯定没上过山吧。”沈灵雁道:“没有,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这么艰辛的山路。”萧霆雲道:“我们现在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沈灵雁道:“三分之一?那还有多远?”萧霆雲道:“再翻过几个山头便到了。”沈灵雁道:“我喝足了,你喝吧。”萧霆雲真是渴坏了,接过水壶欲大口的喝,可又一想,路还远呢,且仅剩下这么点水了,又改为小口,泯了几口作罢,他想把更多的水留给沈灵雁。 虽然说这山路艰辛,但是一路上的山景挺美的,红花绿叶,群山环抱,郁郁葱葱,蔚为壮观。 人人都说江南美,如今这秦岭更美。喜鹊在枝头间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蝴蝶在开红了的花丛中翩翩起舞,刚才走过的溪水旁又有几只麋鹿在喝水,好不热闹。若将来能与自己心爱的女人隐居于此,可谓美眷侠侣。 一路上,两人就这样一边吃力的上山,一边欣赏着美丽的风景。其实,也往往有游侠有这份心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到了第二天半响,才来到了南五台山。一巨石上书‘火龙洞’,“这里应该是鲁樊前辈所居住的地方了,我们进去吧。” 萧霆雲道,沈灵雁亦跟了进去。这火龙洞可是大有来历,相传是古时候,天上的火龙王在这里生下了九条孽子,它们经常窜出洞来,浑身带火,烧的草木枯焦,溪水见底,岩石化为浆汤。 原来森林葱郁,风景神秀的南五台山霎时变成荒沟秃岭,丑陋不堪,这时,就连住在南五台顶峰背后大茅庵的孔雀菩萨也燥热不安,于是命令天兵天将捉住了九条火龙,绑在栓龙柱上,雷劈电击而死。道旁有一条小径,绕到山的背后 可达孔雀菩萨的大茅庵,如今这里便是鲁樊师太所居住的地方。 萧霆雲与沈灵雁来到了门口,看见了门匾上题有大茅庵字样,门口干净无尘,又转过身望山下,一片苍翠,什么都不见,而自己仍在山腰,看来这大秦岭果真雄伟呀! 抬头还是望不到顶峰,难怪曾经有那么多人寻找仙药而未果,若自己没有郎前辈所赠的详细地图路线,恐怕自己找不到这里。门口虽静,但却关着,恐怕是因为怕动物打扰吧。两人一同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束发淡蓝飘衣,眉清目秀,一看就是在山中长大的,年龄比他两略小,姑娘一看乃提剑人士。 感到惊诧道:“你们二位是何人?为何会来到此处?”萧霆雲道:“我们是受翠华山郎幽子前辈所指引,来到贵庵求见鲁樊师太。” 小姑娘道:“你们且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一声。”二人在门口等候,还别说,上山时满头大汗,热得不行,这上至山腰,刚呆一会儿又觉气温不再那么高了,反而还有点冷。 小姑娘匆匆跑到鲁樊太师的房间,门开着,鲁樊太师正在打坐,听见有人跑进来了,便停下了,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道姑道:“师傅,不好了,门外有两个持剑人,一男一女,欲求见您,还说是从翠华山冰风洞来的。”鲁樊一听,大为吃惊:我这隐居了大半生,不曾有人找到,如今这二人来此的目的必是为了山药之事。 遂道:“你就说我不在,把他俩打发走!”小道姑回道:“是,师傅。”转身欲走,鲁樊又忽道:“等等,还是把他们两个叫进大厅。”小道姑又照着去做了。 门一开,萧沈二人迅速回过头来,“怎么样?”小道姑道:“我师父说让你们进去。”萧沈二人听后非常高兴,跟随者小道姑进了门,一进门看见了小道两旁长满了自己都没见过的奇花异草; 小道姑解释道:“我师父说了,这些花草是不能乱碰的,有的有毒,有的一碰即谢。”萧霆雲道:“真不愧为鲁全才,各种奇花异草都有种植,看来这次是来对了。”沈灵雁亦乐道:“看来奕志有救了。” “这边请!”小道姑热情道,从之处的害怕到现在的热情,并不难理解,由于之前没有见过外人,特别是拿着利器的人,使得小道姑有所害怕畏忌,但是经过这一路的交谈,小道姑发现这二人并不是她所想象的坏人,反而友善。 “师傅,人已领到。”小道姑道。只见鲁樊端坐在大厅上,挥手示意小道姑退下。又审视着眼下的这对男女,萧霆雲与沈灵雁尊敬的看着这位即将施药的大恩人。从此驾势来猜,有点难处,但是从面相上看,这位师太颇具慈祥之相,只不过是表现不出来罢了。 年龄已大,白发很多,鲁樊问道:“你俩是何人?为何上我五台山火龙洞?”萧霆雲道:“在下萧霆雲。” 沈灵雁道:“晚辈沈灵雁,我们千辛万苦来此山,是为了让师太出手救我们的一位朋友。”鲁樊道:“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来南五台山寻找火龙洞,不是死在山谷,就是跌落山崖,未能有活者能与我见一面,你们两个是如何找到的?”萧霆雲道:“师太说得没错,我们是得翠华山冰风洞中的郎幽子前辈所指引,故而能至此。” 鲁樊一听是郎幽子,狂笑道:“果然是他!”脸上表情明显已怒,好像不愿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似的,又像是被电触一般。萧沈二人感到莫名其妙。 只见鲁樊怒道:“你们赶快走,下次不要再来了!”萧沈二人不理解,沈灵雁问道:“敢问太师这是为什么?”鲁樊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回去好好问问郎幽子!小翠,送客!” 萧沈二人带着无奈被送出了大茅庵。站在门口,沈灵雁道:“师太不愿意见我们,更别提采药一事!”萧霆雲道:“这个师太刚开始还好好的,突然之间一听到我们提到郎前辈就怒了。”沈灵雁道:“没错,我估计他两人之间可能有什么恩怨。” 萧霆雲道:“既然这样,我们不能老呆在这,还是回翠华山向郎前辈问清楚吧。”两人决定下山回冰风洞。上山艰难,这下山可就轻松了。萧沈二人快速下了山,回到了翠华山冰风洞。 这一来回可是吓坏了小童子,赶紧跑回屋中向郎幽子报告,“师傅,师傅,萧霆雲与沈灵雁又回来了!”郎幽子一脸惊诧道:“这么快,还没有几天呀,怎么就回来了?莫非药已经拿到手了,也不可能呀!”带着疑问等候萧沈二人述说原因。 他两并排走了进来,一脸的茫然。没等他们开口,郎幽子迫不及待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仙药弄到手了?”萧霆雲道:“回前辈,没有。”“没有,你们跑回来干嘛?” 郎幽子接着道,沈灵雁道:“人我们已见了,可是却被赶了回来。”郎幽子道:“这是为何呀?”沈灵雁道:“还……”萧霆雲看了沈灵雁一眼,不再言语,郎幽子道:“到底是为什么?你们倒是说呀!”萧霆雲道:“如果前辈非让我们说,那我们就说了。” 郎幽子道:“没事,说吧。”萧沈二人齐声道:“都是因为你。”萧霆雲补充道:“我们在与鲁樊师太说话过程中,提到了前辈你,鲁樊师太好像一下子就怒了,并让我们两回来向您问清楚。” 郎幽子笑道:“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她还是这性格,还是没有原谅我!”萧沈二人一听此话,来了兴趣。 沈灵雁问道:“郎前辈,难道你和鲁师太之间还有什么渊源吗?”郎幽子道:“那是我二十几岁的时候了,有一天,我上山采药,忽然看见了一只老虎正在一位姑娘面前,那个姑娘吓坏了,大喊大哭,我立刻冲了过去,赶走了老虎,救了那位姑娘。 那天晚上我都没有回家,就陪那位姑娘了一晚。第二天亮时,我就把她送回了家。那位姑娘很是感激我,亲手送给我一条手帕,说我经常上山采药会出汗,故而精心为我织了一条手帕。 之后我俩便经常偷偷见面,感情逐渐好了,不是她告诉我一些关于名贵药材的事,就是我告诉她救死扶伤的人,彼此心心相印,趣味相投。 直到有一天,我洞中来了一位中毒很深的人,我们两当时正在谈论婚事,我爹差人从南五台山把我叫回去,说要一起救治这个中毒之人,把婚事延后。 延后也没关系,不就几天的时间嘛。可是巧就巧在,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姑娘的爹知道了此事,而且我爹所救治的人竟是那位姑娘家的大仇人。 那位姑娘的爹说了,若是我爹与我救下那个中毒之人,就不要娶他女儿为妻了,不要再踏上南五台山半步。当时我与爹听了之后甚是矛盾,一方面是我的人生大事,另一方面是人命关天,到底如何抉择呢?是要舍弃我的婚姻大事呢?还是放弃这个人的生命呢? 最后我爹站在一个大夫的身份上决定救治这个中毒的人,因此惹怒了那位姑娘的爹,我便不得不与那位姑娘分开了。 后来我得知那位姑娘是悲痛欲绝,对我更是恨之入骨,我几次上南五台山向她当面解释,但都被他爹拒之门外。 直到我爹爹后来为了我定亲,我才没有再上南五台山,而那位姑娘听说我定亲结婚了,认为是我首先背叛了她,违背了诺言,发誓与我势不两立,我在东边翠华山隐居于冰风洞,她便在西边南五台山选择火龙洞,我们两个至今到老,都不曾再见面,而这一直以来是我心头之痛!” 沈灵雁听后道:“那位姑娘就是现在的鲁樊师太吧。”郎幽子点点头道:“也许这就是她让你们下山找我的原因吧。”萧霆雲道:“我看是你们之间有误会,是鲁樊师太对你有误解。” 郎幽子道:“唉,如今事情已过去那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只不过是她没有想开。”萧霆雲道:“待我们二次上山去向她解释清楚。” 郎幽子道:“解释清楚也好,只希望她能给你们仙药,不再为难你们,哦,对了,连奕志我现已把他放置在天池中了,先用慢性药浸泡,为他打通经脉,活血修复伤口,待到你们取回仙药之后,我再一并给他打磨制丸煎汤,服下之后,便可痊愈。 但是,切记,时间不多了,如今又过去五天了,只剩下了四十四天了,你们可要抓紧呀!” 萧霆雲道:“我们先去看看他吧。”沈灵雁道:“好啊。”在郎幽子的带领下,萧沈二人来到了天池,群山环绕,有诗云:北起雁塔至长安,初冬天凉登雄山。层峦叠嶂锁天池,从此终南再无山。 郎幽子为连奕志疗伤所用的药水就是这天然的天池中水。天池形成于唐天宝年间,至今已九百多年,吸收日月之精华,采集翠华之幽灵,周围又有众多的草药仙芝从山崖间枯死降落,所以这天池的水便是天然的药引。 郎幽子边走边介绍道:“我在鬼门关置一木管,引山涧之清泉而入池,让连奕志在里面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即可出浴。 一会儿我们途径奈何桥,待我启动机关时,悬崖上自会出现一座浮桥,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奕志在浸泡期间不能受到任何人打扰,故而老夫选了翠华山最为安静险峻的玉案峰作为疗养之地。” 沈灵雁道:“那也就是说我俩只能远观不可近看。”郎幽子点头道:“没错。”走过了摇晃可惧的奈何桥,来到了鬼门关。郎幽子道:“到了。”沈灵雁二人四处眺望,却没发现连奕志的身影,只看见了前面一石壁,郎幽子道:“连奕志就在下面,你们从这个缝隙看吧。” 萧霆雲透过缝隙看了一眼,连奕志正在闭目,全身心的浸泡在朦胧的天池中,沈灵雁看了一眼,看到连奕志神情若泰,他们两个就放心了。之后便道:“郎前辈,人已看过了,我们这就出发,上南五台山寻药。” 郎幽子道:“希望你们这回能够拿回仙药,一定记住了,不能耽搁时间!”萧沈二人齐道:“晚辈记住了。”于是二人再次离开了翠华山冰风洞,前往南五台山。经过上次的行程,这次是轻车熟路了,很快就赶到了。 沈灵雁欣喜的指着大茅庵道:“我们到了!”萧霆雲亦欣喜道:“我们赶快过去吧!”萧霆雲提起右手再次敲门,开门的仍是上次的小翠道姑。 小翠热情道:“是你们两个呀!”萧霆雲道:“是呀,我们又见面了。”沈灵雁亦回道:“是呀!”萧霆雲道:“你的师傅在吗?”小翠道:“在呀,还在里面打坐呢!进来吧。” 三人走向了内堂。小翠与沈灵雁谈得来,拉住了沈灵雁的手聊起来,小翠道:“姐姐,你们一路辛苦吗?”沈灵雁道:“不辛苦,我们居住的地方和你们挨着。” 小翠兴奋道:“真的吗?那是在哪?”沈灵雁道:“我们在东边,你们在这座大山的西边呀!”小翠点点头。不一会儿又问道:“姐姐,我看你和这位哥哥关系挺好呀,你们是不是夫妻?”这句话问的沈灵雁不好意思,不知所措,只是害羞道:“不是……”萧霆雲走在后面,没有听见,沈灵雁的脸一直红到了内堂。 小翠道:“师傅,萧大哥与沈姐姐来了。”鲁樊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萧沈二人一同进入内堂,来到了鲁樊的面前。小翠站在一侧,鲁樊道:“没想到二位脚力不错呀!上次刚下山,没过几天又来了,真有能耐呀!” 萧霆雲道:“兄弟重伤,危在旦夕,不敢怠慢!”鲁樊听后笑道:“好个重情的人!”沈灵雁亦道:“”鲁师太,上次我们来到贵庵求药,您说让我们去找郎幽子前辈问个究竟,方才给药,如今我们已问清楚了。” 鲁樊是既激动又恼怒,道:“问清了,问清了,那你们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给你们仙药!”萧霆雲道:“鲁师太,您误会了!”鲁樊怒道:“我误会了,我误会什么了?”萧霆雲道:“您与郎前辈之间的事,我们也略知一二,您当年误会了郎前辈,他是有苦衷的。” 鲁樊突然站了起来,笑道:“苦衷,苦衷,我们相恋了七年,到了结婚那天,他却要娶别人,是他背叛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是他对不起我,他就是个伪君子!”鲁樊的声音变大了,泪水已快掉落出来,脸色渐红。 沈灵雁又道:“鲁师太,您别激动,这其中确有误会。”便把当日郎幽子所述之事告诉了鲁樊。 鲁樊听后恍然大悟,内心的痛无疑又增加了几分,但是她还是不肯原谅郎幽子,遂道:“既然当年有原因,为何不上我家 来说清楚呢?”萧霆雲道:“怎么没去,郎前辈先后去了两次,可是都被你爹给拦住了。” 沈灵雁道:“而且你爹爹还扬言,若郎氏父子救了那个中毒之人,从此不要与你家来往,结婚一事自然无从谈起。” 鲁樊听后,更像是失了魂,冷冷的退回了椅子上,吓得小翠赶紧跑过去搀她,鲁樊口中还不断自语:“我爹!我爹!”萧沈二人看到鲁樊如此伤心失落,便道:“其实,这件事郎前辈心里痛了几十年,他一直期盼着能与你当面说清,他始终没有忘记您!” 鲁樊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说吧,你们想要什么仙药?”沈灵雁道:“杜仲、山茱萸和何首乌。” 鲁樊道:“既然你们想要这三种仙药,明天我就带你们去看。”萧沈二人听到这句,却怎么也没高兴起来,反而担心的是鲁樊师太的情绪,因为鲁樊师太刚才受的刺激的确不小,刚才说话又有种悲伤之感,眼泪虽没有流出,但肯定是强忍过去了,只不过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而已。 萧沈二人没再说什么,与小翠一起退出了房子。 ------------ 第五十三章 三上三峰寻仙药 次日,鲁樊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变得年轻了,俨然与昨日状态判若两人。跟随在其后的是小翠,今天打扮的非常漂亮。 萧沈二人站立在门口,昨晚留在庵里住宿,今天起得特别早,一清早就在庵院中央等候鲁樊。 一见面就打招呼:“鲁师太早!”又向小翠笑了一下,鲁樊道:“今日我们去找那三种仙药,翻过庵后那座山便到了。”萧沈二人喜出望外,终于可以采药了,奕志可以得救了。萧霆雲道:“鲁师太,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鲁樊看了看萧霆雲身上的背箩道:“把那个放下吧,用不着!”萧霆雲也没有多想放下了背箩,鲁樊边走边介绍道:“此山为后山,要想进入后山,必须得经过我这大茅庵,而大茅庵后崖边上有机关通道,是通往后山的唯一道路,即使有人找到南五台山,即使进了大茅庵,没有我的带领是进不到后山采药的!” 萧霆雲赞叹道:“师太真聪明,难怪几十年来无人进入这后山之中,原来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条秘密通道呀!”沈灵雁看着这雄伟奇幽的后山,遂问道:“师太,南五台山与后山有终年不散的雲雾呀!” 鲁樊解释道:“那是漂浮于悬崖的迷雾,其实,江湖中人以为那里才是通往后山的道路,认为只有翻过那道岭,越过雾,便可到达后山,其实,那都是谣言,是我的先辈们害怕坏人进入后山盗取我们仙药所传。不知有多少不轨之人失足于悬崖,迷途于雾中;或是成为鱼腹之物,或是曝尸骨于荒山。” 萧霆雲感慨道:“看来这关于秦岭的故事还真不少!”沈灵雁亦道:“早在我师父生前之时,便说过巍巍秦岭之中,尽数奇人异士。”鲁樊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走过了一段狭窄的峻道,又过了浮桥与独木舟,他们一行来到了后山。 鲁樊指着眼前这座山道:“我们到了。”萧霆雲环顾四周,这烟雾缭绕、秀丽险峻的山道:“这就是后山呀!”鲁樊道:“其实这后山也称圭峰山,海拔约七百余米,因山峰高突如圭得名。 它的东面有紫阁、舍身、弃灵等峰,而你们所要的名贵仙药就在这三峰中。”萧霆雲一听,顿时感到原来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沈灵雁更是惊讶道:“啊?还在峰中,我们登了这么多山,居然还不曾看见杜仲等三种仙药。” 鲁樊道:“你以为什么都是那么简单,世界上就没有简单的事,只有简单的人,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简单解决,那生活该是多么的悲催呀!”萧霆雲道:“这些峰也不小,如何才能找到头呢?” 鲁樊道:“放心,我明天会带着你去生长杜仲的地方,但是能否拿下就全靠你的本事了!”萧霆雲坚定道:“我一定会拿下 的!”鲁樊点点头道:“天已晚,我们就在附近的草堂寺歇息吧。” 夜晚的草堂寺极其安宁,寺里面和尚也不多,但都与鲁樊师太很要好,特别是方丈与鲁樊都为一代宗师,年龄相仿,性格相投。 所以两人一见欢喜,这草堂寺的和尚不与外界交流,他们过着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若不是鲁樊带着他们来到这儿,他们永远想不到这山中居然还有个寺庙! 鲁樊把萧霆雲与沈灵雁介绍给了方丈,方丈一看见萧霆雲,眉宇不凡、英气逼人,遂道:“善哉,善哉,生得一副侠义之相,但是将来的人生道路上责任重大,自己要懂得舍小取大,方能壁仞千里,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伟业!”萧霆雲听后道:“方丈过奖了,晚辈才疏学浅,哪有大师说的那么好!”把旁边的沈灵雁都给惹笑了。 方丈看见了萧霆雲手中的这把雕羽剑,道:“这把雕羽剑是谁给你的?”萧霆雲道:“是我师傅孙如传给我的。”方丈道:“这把剑不是戚夫人所有,又怎会跑到你师父处?”萧霆雲道:“我也不知道,哦,对了,我的师傅的师傅是祁山洞引派葛洪。”方丈恍然道:“原来如此,他俩的恩怨还真深呀!你来耍几招我看看。” 萧霆雲拔出了雕羽剑,打了一套雕剑八式,可是最后一招逐鹿中原怎么也不自然,方丈看完之后走了过去,道:“你的最后一招是什么?”萧霆雲道:“是我八式中的杀手锏逐鹿中原!”方丈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剑法,但是我看你最后一招,始终没有融会贯通,不如我教你运气。” 萧霆雲喜道:“好啊,好啊,晚辈求之不得呢!”此时,天已暗了,只剩下方丈与萧霆雲二人。方丈道:“运气讲究一个静字,要求静如止水,运气于丹田,贯穿于任督二脉,用意志操控剑,在想象中悟剑……”过了一会儿,方丈问道:“感觉怎么样?”萧霆雲道:“我感到神清气爽,浑身的血液流畅,运气再无半点阻力。” 方丈又道:“那你刚才想象时看见什么了?”萧霆雲道:“刚开始看到漫山遍野的杂石,但是到最后我看见了翠华山的天池,天池清澈,仿佛秦岭中的一颗珍珠,光耀关中。”方丈道:“你悟到了,起来试试吧。”轻而易举的闪起来了,开始在寺院中打起来,经过此次高僧的指点,自己还真是融会贯通了,萧霆雲感到无比惊喜。 没想到自己也会收获意外之喜,若不是上南五台山找鲁樊师太,他也不会来到这圭峰山,也就不会遇到方丈了,看来这一切都是缘分呀!萧霆雲归剑,高兴地走到方丈跟前道:“多谢大师指点,晚辈已经领悟了最后一招。” 方丈喜道:“善哉,善哉,难能可贵呀!不过要谨记,要把这武功用到正道上,切不可做有悖天理之事。” 萧霆雲道:“请方丈大师放心,霆雲自小接受师傅的教导,一切以百姓的利益为重,身为剑客,要遵守剑道,不失武德。”方丈听到此处后,欣慰的离开了。 萧霆雲一回去将此事告诉了沈灵雁,沈灵雁先是祝贺了一番,而后道:“鲁师太如今到了这草堂寺,遇见了亲人似的,这么开心依恋,莫不是骗我们吧?把我们带到这不再前寻了吗?” 萧霆雲道:“不能这么想,我看方丈大师是好人,鲁樊师太是他的好友,所以我敢肯定的说,鲁樊师太一定会带我们去找寻那三中仙药的,是你想多了,行了,你早点睡吧,别再想了啊!赶紧睡吧,我走了。”“明天见。”沈灵雁道。 山上的日出总是那么早,沈灵雁与萧霆雲按时起来,未敢怠慢,因为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时间概念,如今这三四天又过去了,距离七七四十九天好像更近了,所以他们也是心中着急。二人一块找到了鲁樊与小翠,沈灵雁道:“师太,我们今天还打算在此休息吗?” 鲁樊道:“不,我们已经休息好了,你们还没好吗?若……”“不不不,我们早就休息好了!”沈灵雁抢道,鲁樊笑道:“我们今天去紫阁峰采摘杜仲仙药,对了,小翠,你今天就不要再去了,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吧。” 小翠一向都很听鲁樊的话,未有过不从,所以小翠一句话都没说便留了下来。沈灵雁道:“你就先呆在这,等我回来再聊你萧大哥的事。”这话是悄悄说的,只有沈灵雁与小翠二人知道,是她们之间的秘密,小翠听后笑道:“我等姐姐回来。” 沈灵雁方才离开。而后又赶上萧霆雲与鲁樊师太,萧霆雲问道:“你刚才跟小翠在说什么?”沈灵雁笑着说道:“不告诉你。”萧霆雲便不再问。 鲁樊道:“此去紫阁峰困难重重,不仅仅是险峰绝关,陡崖峭壁,更困难的是杜仲有狡猾凶残的西北狼四只守护,个个目如卵石,尾似松树,龄牙长舌,凶狠万分,一般人是不敢上来寻死,连草堂寺也把这片地方当做禁地,我劝你们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别去了。” 萧霆雲道:“我一定要去,这是我俩采摘的第一种仙药,我不会放弃的!”沈灵雁亦道:“没错,我们不能半途而废,已经走到这步了,又怎能轻言放弃?” 鲁樊叹道:“反正话我已说了,听不听是你们的事,既然想冒这个险,那好,就跟我进林吧。”越过了禁石,走进了浓见度不高的丛林,听到了狼吼声,还真是吓人,空谷传响。 鲁樊道:“杜仲分布较广,但是成熟的的却不多,如今是六七月,杜仲的生长期便加速了,特征表现更加明显了。 根据我爹的记载,成熟的杜仲应生长在此片树林的中央肥沃地带,我们一直朝前走,路边丛林间的鲜花万不可摘!”萧霆雲、沈灵雁小心翼翼的跟在鲁樊后面,只要是鲁樊所叮嘱的绝对照做,只要是鲁樊吩咐的绝对谨记。太阳已滑过头顶,很明显已经到了下午。 萧霆雲递给了鲁樊一壶水道:“师太,喝口吧。”鲁樊的确渴得不行了,放下自己的架势,停下接过水壶喝了几口,萧沈二人看见一向严厉的鲁樊师太愿意接受他两所提供的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很难相处,但是只要你真诚的在别人需要时给与帮助,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帮助,都会令别人感激你的,从而可以与这种人交流做朋友了。这点是萧霆雲坚信不移的。 走过了一会儿,鲁樊道:“前面就到了。”萧霆雲抬头一看,前面那片林子的确与众不同,生长在低洼处,粗细不一。走到跟前,鲁樊道:“这几颗便是杜仲。”萧霆雲仔细观察,又是用手摸,又是用鼻闻,也没什么奇怪之处,沈灵雁道:“这就是杜仲呀!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与山下的花草没什么不一样呀!” 鲁樊笑道:“其实世间的珍奇之物最让人惊呀的就是它的平凡。”萧霆雲道:“师太,我们该如何采呢?”鲁樊道:“采摘杜仲一般上采取的是局部剥皮法,在清明至夏日间,选取15—20年以上的植株,按药材规格大小,剥下树皮,刨去粗皮,晒干。置于通风处即可。” 萧霆雲道:“那我们现在就动手吧。”鲁樊立即道:“不可,此杜仲需要日中之时采摘,要不然会损坏它的功效。”沈灵雁道:“也没看见您刚才说的守护杜仲的西北狼。”鲁樊道:“说的没错,果然是个细心的人,正是因为日中之时被视为最佳的采摘时机,故而有四只凶猛的西北狼会在日中之时,守护在这些杜仲旁边,以防止外人采摘。 但同时,众杜仲中唯一年龄超过二十载的也会被狼所围起来,所以不用破坏其他的杜仲,以备后人留用。”沈灵雁道:“这儿的杜仲不止一株,那一颗是二十年以上的呢?”鲁樊道:“被四只狼所围绕的便是你们所要的杜仲。” 萧沈二人听得津津然,想不到采集杜仲竟有如此玄妙之说。鲁樊又道:“今天日中之时,你们是否听见了群狼的嚎叫声?”萧沈二人皆道:“听见了。”鲁樊道:“今天日中已过,只有等到明日日中之时了,我们回去吧。”萧霆雲等人无奈回去了。 回寺的路上,萧霆雲与沈灵雁的脑海里尽是杜仲,一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明天就可以拿到第一种仙药了,连奕志的上 就能痊愈了,也是他两这些时日一直奔波的回报吧。 “不怕,不是还有你的银针吗?赶快回去睡觉,明天我叫你啊!”萧霆雲笑道。第二天,鲁樊唤来小翠,道:“小翠,一会儿萧霆雲与沈灵雁来了之后,你转告他们两个,今天我就不带领他们一起去了,路线他们已熟,方法也已知晓,能否取得杜仲,那就看他两的本事了。” 小翠道:“师傅,您就好人做到底,萧大哥他们也不容易,你就帮他们吧。”鲁樊道:“平日里见你不多说话,今日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小翠没有说话,鲁樊笑道:“我明白了,也难怪你都成年了,是不是对萧霆雲有好感?” 小翠不好意思道:“哪有?”鲁樊遂道:“他们走后,你与我一起诵经参佛。”小翠点点头。 小翠也不明白今天她的师傅为何会说如此的话语,比起往常可大不一样。其实,小翠希望她的师傅一直能够如此,这样的话,萧大哥与沈姐姐就能少许多麻烦,说不定其师傅还会帮助他们两个呢!想到这里,小翠忍不住笑了。 一直从其师傅的房间走到了萧霆雲的房间。在草堂寺,方丈一向对待客人或外人都留有与他们寺内和尚不同的上房。因为在圭峰山上,来的人不多,不是鲁樊带的人,便是方丈从山下带来的新弟子,故而客房少。 小翠没走几步到了。伸手敲了敲房门,道:“萧大哥,萧大哥在吗?”无人回应,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人回应,就在此刻,沈灵雁正梳头,看见了便道:“小翠,霆雲他没在,一大早出去了。” 小翠这才停止了敲击,“有什么事吗?”沈灵雁道,小翠走到沈灵雁跟前道:“沈姐姐,我师傅让我告诉你们,今天去紫阁峰采杜仲,她不去了。”“为什么?” 沈灵雁问道,小翠道:“我师父说路线你们已熟,今日草堂寺方丈邀我师父前去共研法理,所以她去不了了。” 沈灵雁听后有点担心,她之前就曾对萧霆雲说过,恐其难以对付守护杜仲的四只恶狼,现如今鲁樊师太不去了,不又少了一股力量吗?正在思考间,萧霆雲走了过来,手中还提着剑,满身汗味,沈灵雁道:“是不是晨练去了?”萧霆雲道:“我起来比较早,刚才去前面练习剑法了。” 沈灵雁一听似有点底气了,因为萧霆雲为了采杜仲,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小翠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萧霆雲道:“不去就不去了,太师已经帮了我们不少了,至少我们知道了杜仲在哪,还知道如何采摘,这就够了,剩下的就靠我们自己了。”小翠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萧霆雲,顿时感觉他像是一位大英雄。 激昂道:“萧大哥,你一定能够拿到杜仲的!”此时的沈灵雁亦是信心百倍,亦道:“此次,我们一定要拿回杜仲!”看到了小翠的极大鼓舞与沈灵雁的坚强信心,笑道:“对,我们这次斩了恶狼,采回杜仲!”小翠送他俩至门外回去了。 萧沈二人又再次踏上了征途。他们去的不太早,因为他两知道只有等到日中之时,方可摘取。太阳光照在绿叶上,又洒向了他们两个,树种繁多,前行的小道隐而不见,时不时还有动物发出的声音。 林间杂草丛生,乱石堆砌,狼粪依稀可见,但却不闻狼声,越来越走近,已经再次到了杜仲区,还是没有改变,与昨天来时一样。萧霆雲抬头望了望太阳,道:“距离日中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在周围等候吧。” 两人潜伏在低洼处的杜仲区杂草中,开始耐心、专心的等候。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着几株杜仲,等人的时间难熬,等狼的时间更难熬。太阳愈发的光明灿烂了,照射在杜仲枝干上,隐隐约约有种血红色斑点,这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微风到现在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搏斗与结果。萧霆雲也没有见过四匹守护杜仲的是什么狼,他以前小时候在祁山中见过许许多多的灰狼,但可以肯定的说,能够守护杜仲的狼绝非一般狼。 翠华山正浸在天池中的连奕志还没有醒来,他也不知道能够治愈他内伤的药材会如此艰难搜集;冰风洞中的风更加寒沏了,火龙洞中的火更加激烈了。突然,‘嗷’的一声长吼响彻了山谷,颤动了紫阁峰。 萧霆雲一猜便是时间到了,四匹恶狼要赶过来了,沈灵雁抬头望着太阳道:“日中了,日中了!”萧霆雲道:“恶狼就要来了,先不要着急,仔细观察。”果然四匹恶狼从四处迅速奔来,林中的动物走兽都为它们开路,枝头上的鸟儿惊叫不止。 已经听到了来自附近草的动晃声,似有溪水浸灌一般,又如利镰割麦;四匹巨大的恶狼来了,它们个体庞大,眼睛似火,毛色不一,有赤橙短毛,有黑色卷毛,有泛紫长毛,还有浅蓝夹白直毛。 萧沈二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庞大奇怪的恶狼,它们的牙齿如钢锥,鼻子翘似犀角,耳朵竖似山峰,四肢壮如松木,尾巴神似白桦。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它们的毛色又显得那么漂亮迷人,影子直达三四米,但它们显然还没有发现萧沈二人。 萧霆雲早已睁大了双眼,沈灵雁更是隐语不出,手捏银针。它们开始按着顺序围绕在九珠杜仲转圈,又是齐声一天吼,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发抖,震得萧沈二人抄手护身。 只见天日黯淡下来,乌云遮住了太阳。这还真是奇观呀!恐怕连鲁樊师太都不知道这种情况吧。渐渐地,渐渐地,太阳又出来了,但是往下一看,这四匹恶狼早已不转圈了,它们四个横卧在一棵杜仲旁,凶神恶煞地怒视前方。 萧霆雲猜测这颗被围的杜仲可能就是他们所需的那株,看来鲁樊师太所说的是真的。 萧霆雲心中大喜,遂道:“时机到了,我攻狼,你取杜仲!” 两人从上面仆了下来,霎时激起了横卧的四匹狼,只见这四匹狼迅速起来,惊起了一阵阵尘土,但是没有再吼,而是磨牙吮血,前后探爪,恶狠狠、凶煞煞地盯着眼前这两个陌生人。 三只狼都已离开了阵地,只剩下橙色的狼还在原地不动,萧沈二人感到奇怪了,但此刻已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拔剑与三只狼打了起来,只见这三只恶狼凶猛的扑了上来,劲大力猛,丝毫不逊于山匪彪汉; 有一只狼的爪子似铁钩般向萧霆雲的胸腹抓去,萧霆雲用雕羽剑挡住了来自正面的进攻,而后又侧身翻转提脚踩踏灰黑狼,还真有点用。 黑狼立即退后了,若是踩在头上,恐怕就没那么有效了,因为狼的头是很坚硬的,故而只能攻其虚,不可力敌其强;沈灵雁刚开始与萧霆雲共同对付诸狼,而后萧霆雲已经适应了狼的攻击之后,便道:“灵雁,迅速采摘杜仲!” 只见沈灵雁轻轻一跃,从狼群中退出,转而攻击另一只狼,欲用小刀削下一块杜仲,先是用手中的天银针抛向一直守护在杜仲旁边的橙色狼,橙狼随即躲了,沈灵雁有机会接近杜仲,拿出小刀在这珠杜仲上削了一刀,不想,刀还未入皮,只见一道红光散出,她的小刀好似碰在了岩石之上,而那道红光亦刺眼。 沈灵雁又退了回来;萧霆雲道:“这是怎么回事?”沈灵雁道:“我也不清楚。”那只橙狼又回到了原位,看着一个个被打败的伙伴,眼泪似已涌出。沈灵雁忽道:“赶快干掉它们,用你的雕羽剑试试。” 萧霆雲一招‘蛟龙旋柱’把三个恶狼打倒在地。又是一剑刺向杜仲的高干处,但还是被红光击回。 竟然连雕羽剑都没办法削得一块树皮,奇怪的是那只橙狼不仅没跑,反而朝天大吼,看来是为了死去的伙伴,太阳的强光照射在橙狼的身上,两种反射光又照射在杜仲干上,萧霆雲看得明白。 忽然启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沈灵雁道:“你明白什么了?”萧霆雲笑道:“我明白如何才能取得杜仲,你看,这只橙狼一开始就没有参加战斗,而且你再看看它的毛色与刚才树上发出的红光映衬,并且这只狼它不伤人,只是守护在其旁,所以我打算用它的血来解融这红光!”沈灵雁道:“你就试试吧。” 退后,萧霆雲半步跃起,剑划弧状,从橙狼的项部划过,霎时,橙狼的鲜血溅到了杜仲干上,红光已然消失。萧沈二人大喜不已,沈灵雁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萧霆雲,道:“取皮吧。” 萧霆雲满怀欣喜的用剑在树干上划了一块,树皮果然掉了。口中还不忘道:“取到了,取到了!终于取到了!”二人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 第五十四章 因缘巧合舍身峰 之后二人才回到草堂寺。刚一进门,小翠道:“萧大哥你们回来了!”萧霆雲与沈灵雁高兴道:“小翠,我们回来了!”小翠又道:“杜仲拿到了吗?” 萧沈二人互视而笑,又拿起了已获得的杜仲兴奋道:“看,杜仲!”小翠一看,拿到手中,高兴道:“这就是非常珍贵的杜 仲?”萧霆雲道:“嗯,没错!”小翠左右翻转,奇怪道:“这也什么特别呀!” 沈灵雁笑道:“我当初看到它时,也以为这很普通,但你师父说过一句,往往世间珍贵东西独特之处就在于它的平凡!”小翠道:“沈姐姐说的是,我师父在房间等你们,快跟我走吧。” 萧沈二人跟从小翠来到了鲁樊的房间,鲁樊看到他们两个满脸笑容,猜测他两可能是拿到了杜仲,故意问道:“你们两为何如此喜悦?杜仲得到了?”二人道:“是呀,多亏了师太的鼎力帮助,我们才能得到杜仲。” 鲁樊摇头道:“是你们两的功劳,我可没有帮你们什么,对了,既然杜仲已得,也没有必要留在紫阁峰了,我们明天就回火龙洞吧。”萧沈二人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他两也想早日拿到仙药,去救治连奕志呢! 尽管这紫阁峰的风景美好,尽管这草堂寺的师傅们友好,完全没有江湖里的那些纷争与险恶,但是,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只能成为将来的梦地。人生又何曾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得到了彼就会失去此,一举难两得,一心难二用。他们一行又按原路返回了。 休息了几天之后,鲁樊师太唤来萧沈二人道:“你们所求三种仙药均分布于南五台山的三大峰中,现如今我已带领你们去了紫阁峰拿回杜仲,而所需之二山茱萸生长于舍身峰,你们去了应团结一心,互帮互助,方可拿到山茱萸!”萧沈二人不明乃问道:“请师太明示。” 鲁樊道:“素闻山茱萸可遇不可求,它只显现于异人之间,独特之时,一般无缘之人即使进了舍身峰,恐怕未能遇见山茱萸而困死于山中。 我爹曾告诉我,说我的爷爷曾经为了寻找山茱萸为我奶奶治病,遂而按照医书所述,独自走进舍身峰,寻找了五天五夜都没有结果,最后终于找到了,并且记载于册而归来,但是不幸的是,在他回家后不久,身中慢毒而死。 所以我爹警告我不要轻易进入舍身峰,因为里面有奇毒无比的花草株树,一不小心就会碰上中毒,所以我还是要在此奉劝你们一句!”萧霆雲道:“多谢师太替我们着想,但是既然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现在杜仲已拿到,奕志还在翠华山浸药,我们不会放弃的!” 鲁樊道:“那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执着,那么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些,我爷爷的医术记录山茱萸为落叶乔木或小乔木,树高3—10米,树叶黑绿色,单叶对生,卵形或椭圆形,叶长4—12厘米,叶宽2—6厘米,顶端渐尖,基部楔形,叶面疏生毛,背面毛密,侧脉6—8对对花为两性花,黄色伞状花序,每一花序20—30朵花子组成,伞形花腋生,先叶开放,花黄色。核果椭圆形,熟时深红色。” 萧霆雲二人一一记在心头。沈灵雁道:“如此说来此物很有可能多生长在阴坡处。”鲁樊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爷爷当年就是从北坡上下来的。” 萧霆雲道:“多谢师太,我们这就告辞了,待采得山茱萸,再回来向师太致谢。”鲁樊道:“不必感谢,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谁都明白,鲁樊这么做还不是帮助郎幽子能够把病人治好,万不可毁了他的道医称号。萧沈二人告别了鲁樊之后,拿着自备的水与干粮,按照鲁樊的指引奔向舍身峰。 一进入到峰下顿感寒气逼人,特别是山上,道路狭窄,杂草丛生,人迹罕至;有些几百年的腐松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但依旧没有死, 成了野兽的残食。在路旁处发现了几株鲜红的叫不上名的花朵,颜色之显眼,实属罕见,沈灵雁起了爱美之心,忘记了临行前鲁樊的叮嘱,欲伸手去摘,萧霆雲当即止道:“不要动,那有毒!”沈灵雁一下就反应过来,赶紧缩回了手,道:“呀!我忘记了!” 萧霆雲道:“师太临行前交代了,让我们不要乱碰触摸山中的花草,特别是一些美丽诱人,颜色鲜雁的奇花异草,因为那些很有可能含有剧毒!” 一直随着溪水而上,溪水清澈见底,但不见鱼儿翔游,周边丛草植物亦不生长,这就奇怪了。怪不得鲁樊师太让他们自备净水,不能饮用山中溪水,看来还真是如她所说。 越往上越冷,萧霆雲不断地用剑来开路,走到了一处平缓处,萧霆雲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沈灵雁披了上去。 遂道:“这样会不会暖和点?”沈灵雁看见了立道:“你不能脱衣服,天气很冷,小心伤风。”又把衣服拿了下来,但却被萧霆雲止住道:“我不冷,你看,赶紧披上吧,你都哆嗦呢!”沈灵雁不再说啥,在萧霆雲的一再坚持下,还是披上了外衣。 萧霆雲又在一树下把落叶清理干净,让沈灵雁在此休息,拿出水与干粮到道:“灵雁,来,坐这吧。”沈灵雁已经累得不行了,走了过去与萧霆雲坐下来,递给沈灵雁水壶道:“来,喝口水,歇会儿,我们再找。” 沈灵雁道:“这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又没有路,又不能乱撞,我们何时才能找到山茱萸?何时才能把奕志救好呢?”看着着急如焚的沈灵雁道:“我们现已走到山腰了,而且还知道山茱萸的性貌特征,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突然,‘嘶啊……’ 叫声的奇鸟落在树上,沈灵雁神目远眺,萧霆雲正在饮水,忽然,沈灵雁看见萧霆雲身旁有一条花头蛇正在靠近,而萧霆雲还没有发觉,于是,沈灵雁拿出了一个银针,‘嗖’的一声刺中那条蛇,口中还不忘提醒:“小心,有蛇!”萧霆雲见状后,惊诧不已,那条花蛇被刺伤而逃跑了。 萧霆雲道:“没想到,你的银针还挺管用!”沈灵雁笑道:“你以为它只会杀人,它也会救人。” 萧霆雲被逗笑了。树上的奇鸟拉屎一滴,降落在沈灵雁所靠的树肿处,随后竟互相融合,交配杂糅变成了黑墨色的浓汁顺着树皮流了下来,慢慢地,慢慢地流到了沈灵雁的后背肩上,鸟儿又一声‘嘶啊……’飞走了。 萧霆雲听见了鸟儿的鸣叫声,道:“我们也该走了。”把手递给沈灵雁道:“来,走吧!”沈灵雁开心的拉住其手欲起身,感觉到背后左肩有点黏糊,但感觉不是很强烈,所以没当回事。 萧霆雲开心道:“怎么,还不想走?”沈灵雁道:“没有,走吧。”两人再次出发了。 沈灵雁走在前面,萧霆雲走在后面,忽然看到沈灵雁的后肩处有一湿迹,上前问道:“如此冷的天,你怎么会出汗?”沈灵雁听后感到奇怪道:“我哪有出汗?”萧霆雲又道:“那你左肩怎会有水迹?”沈灵雁道:“可能是不小心把水给滴上了。” 萧霆雲不再说什么,又继续向前走。越走路越迷,林越荒,山峰虽不高,但是他两从未走过。找了一路也没看见什么山茱萸,莫非山茱萸生长在山顶?他二人没有停歇,目标是山顶。 可谁知道,忽进入一山谷,沈灵雁喊了起来,‘啊!’的一声,震惊了后面的萧霆雲,道:“怎么了?”沈灵雁开始停下,左肩有痒感,痛道:“我的后背有点痒。” 自己用手去挠,越挠越痒,萧霆雲跑了过去,仔细观察,沈灵雁道:“怎么突然之间开始痒痛了?”萧霆雲道:“一路上已经够小心的,怎么回事呀?”沈灵雁越挠越痛,直至喊了起来,萧霆雲着急道:“你坐下来,让我看看。”沈灵雁放下剑,坐了下来。 “来脱掉外套,我看看!”萧霆雲道,沈灵雁轻轻的脱下了带有芙蓉香的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虽只是一角,然足以照射人的眼。 萧霆雲一看,吓青了脸,道:“后肩有一片黑斑,而且还有扩散的趋势。”沈灵雁听后更加痒痛了,她想用手去挠,但被萧霆雲给止住了,“黑斑,难道我中毒了?” 沈灵雁问道,萧霆雲看着心里难受,恨不得把那块皮给撕下来,又希望那黑斑能长在自己身上,别再使自己的心爱的人难受了。 萧霆雲叹道:“好像是吧。”再看看那片黑斑又慢慢变红了,疼痒欲裂,简直比被毒蛇咬了还痛,沈灵雁再次喊叫,呻吟起来,她也想让自己不要这么脆弱,但是没办法,痛的如锥针刺心,痒的坐立不安,又开始变得全身发冷了,萧霆雲都快急疯了; 但是又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如若把她背回去,恐怕已来不及了。 萧霆雲道:“你先忍住!”运气于掌,凝神于目,坐地盘状,扶正沈灵雁,双掌将内力传输给沈灵雁,只为镇住她的痒痛,减轻她的寒气,这一掌还真管用,沈灵雁的疼痛减轻,寒气不再,人也不再发抖了。 萧霆雲道:“这样会不会好点?”沈灵雁颤颤道:“好多了。”便倒下。 萧霆雲知道这是受内力后,冷与热,刚与柔,糅合产生的后果,不必在意。而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解救沈灵雁的方法及分析出中毒的原因。 一时脑子全乱了,气的萧霆雲猛一拍树,哎,没想到这一拍树使得萧霆雲,想起了之前在山腰处停留的一幕,沈灵雁曾靠着树,而当离开时,身后背部有水迹,当时萧霆雲就感到奇怪了,大冷的天怎会出汗? 但是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沈灵雁现在的毒就是在那时候中的。一想到此,似想到了如何解救沈灵雁的方法。他将沈灵雁轻轻的放在一边,自己迅速跑向山腰,因为他想着在中毒的地方必定能找到解药,天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 跑到山腰自己与沈灵雁当时歇过的地方,果然发现了那棵之前靠过的树干上有毒汁流出,而且特别明显。 萧霆雲欲在这山腰附近找些药材,以能解了沈灵雁所中之毒,他不加选择的摘,跑遍了整个山腰,斜谷、低陵、山脊、悬崖,看见了许多可似解药的药草,都一一拿捏在怀中,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中毒,心中想的全是沈灵雁,忽又跑至山腰低洼终日不见阳光的幽谷处,看见一乱石旁生长着几棵貌似山茱萸的树。 他虽不识得是不是真正的山茱萸,但是从整个形状颜色来看,黑绿色的叶子,走近细看,叶对生,呈椭圆状,叶面疏生毛,没错,这就是他们所要找的山茱萸,竟没想到阴差阳错找到了山茱萸。这或许就是鲁樊所说的缘分吧。 萧霆雲把手中所有摘的草药全扔了,采了一棵山茱萸带上山,充满了激动之情,这下沈灵雁有救了,终于找到解药了。 虽然萧霆雲不懂医道,也不是郎中,更不确定这是否就能解除沈灵雁所中之毒,但他坚信,这山茱萸既然与他们有缘,就一定能解了沈灵雁的毒,再说这山茱萸不仅生长在山腰那棵毒树旁,还是一种治百病的仙药。又迅速跑到了沈灵雁处。 看见了匆忙的萧霆雲拿着自己不知名的植物,微微道:“你跑哪去了?”萧霆雲看见了嘴唇发紫的沈灵雁道:“我下去找解药去了,看,这就是我们要找得山茱萸!”沈灵雁惊喜道:“真的?”却显得那么吃力,又咳了一声。萧霆雲道:“你先别说话了,忍住,我把药给你敷上。” 沈灵雁咬住了牙挺了过来。萧霆雲把她的衣服给披上道:“一会儿就好了。”药贴了一会儿,沈灵雁感到一股暖气渗透自己的身体,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看着沈灵雁红润的脸色又出,仍问道:“感觉怎么样?” 沈灵雁道:“没有那么疼痒了,浑身的体力也渐恢复了。”萧霆雲为了缓解沈灵雁的紧张与等待,给她讲了自己是如何判断出沈灵雁的病因,又是如何找到山腰的,又是如何巧遇山茱萸的。 沈灵雁听的专注,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中毒之人,忘记了自己的肩上还有残药留放。这样,时间过得还真快,快要黄昏了。萧霆雲一想,这敷药的时间已够了,便道:“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又一次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沈灵雁的上衣,药汁已完全渗进体内,拿开药渣一看,原先黑墨色的板块已消失,只剩下淡淡 的圈痕。 沈灵雁问道:“怎么样?”萧霆雲开心道:“毒已经解了,你现在没事了。”沈灵雁开心道:“我真的没事了,你又救了我一命。”萧霆雲笑道:“傻瓜!”把沈灵雁搂入怀中道:“我们两个还需说这个,跟个陌生人似的!此时天已晚,我们赶不回去了,再加上中毒刚解,尚未痊愈,我们只能在山中过夜了。” 沈灵雁道:“不管在那过夜,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怕!”萧霆雲笑道:“晚上山上会有狼的。”点燃了一堆篝火,篝火照亮了整个山峰,亦照亮了明天,照暖了寒夜。 鲁樊师太听完了他两的讲述后,惊讶道:“真是舍身峰呀!唯有为自己心爱的人舍弃自己的生命,才能找到山茱萸,真是缘分呀!没有想到你们两个竟是我一生难遇的情侣!” 萧沈二人听了此番评价后,心中的感情更加积淀了,更加澎湃了。两人相视而笑。突然之间,鲁樊像是受了刺激一般。 看到眼前这对情侣双双出入,团结一心,快乐似神仙,又联想起自己年轻是被郎幽子抛弃的场景,感到万般痛苦,自己本来也能像他人一样,过着有丈夫陪伴的快乐日子,如今却落得青灯与寒佛为伴,她的心中愤愤不平,她感到所有人都负她,她的爹负她,郎幽子负她,丈夫不爱她,连跟随自己十几年的小翠都喜欢上了别人。 鲁樊大声道:“别高兴得太早,第三味药何首乌才是真正的困难,到时你们就知道了!”萧沈二人听后,从鲁樊的脸色及态度转变中,隐隐约约感觉她怒了。 没敢多问,两人欲出,鲁樊看到他们二人要走,打算留住萧霆雲又把话咽了下去。晚上,鲁樊唤来小翠道:“去把萧霆雲给我叫来!”小翠道:“只有萧大哥一人吗?”鲁樊道:“对!”来到了萧霆雲的房间门口,看见灯还没灭,敲门喊道:“萧大哥在吗?” 萧霆雲刚刚解履欲眠,没成想却被这声音给惊扰了,不过他还可以听得出来,这声音是小翠发出,遂回道:“在,是小翠吗?”小翠道:“是我,萧大哥!”打开门道:“这么晚了,有事吗?”小翠道:“我师傅有请。”萧霆雲道:“没说有什么事吗?” 小翠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唤我来传达你。”带着疑问道:“那好吧,谢谢你了。”关上了门,瞥了一眼沈灵雁的房间,离去了。来到了鲁樊的房间,看见鲁樊正在站着等待自己,道:“鲁师太,在下来了,不知您有何事?” 鲁樊道:“之所以深夜唤你前来,是因为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萧霆雲道:“什么事?”鲁樊道:“明天我就要带你去弃灵峰寻找何首乌了,但我希望你一个人去,沈灵雁留下。” 萧霆雲一听,不解问道:“为什么她不能去?”鲁樊微笑道:“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 ------------ 第五十五章 舍情弃义弃灵峰 鲁樊师太那不可捉摸的话,使得萧霆雲疑惑不解,看着他慢慢走出房子,鲁樊师太不免有点失意。 难道自己真的被眼前的这对情侣给刺激了吗?为什么自己不能拥有长久的爱情?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回去之后,沈灵雁发现了愁眉不展的、深有所思的萧霆雲,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灵雁爽快道:“等你呀!”萧霆雲纳闷道:“等我?”沈灵雁道:“刚才我看见小翠深夜来唤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萧霆雲道:“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师太见你这几天为了仙药的事太累了,想让你休息,明天由我和她一同去。” 沈灵雁道:“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想到师太还挺会疼人的,不过,我不累,我明天与你们一同去!” 萧霆雲本来不再阻拦,但是一想起鲁樊之前所说的话,那么严肃,那么认真,绝不可当做儿戏,毕竟这三种仙药只有在鲁樊师太的指引下才取得,如若因为一时小事而耽误了,那后悔都来不及了。 因此,萧霆雲道:“不行,你不能去,还是听师太的安排吧,要不然只会耽误时间,延误奕志的病情!”沈灵雁听到此,想到彼,才决定不再执意去了。 遂道:“那好吧,明天我就在庵里陪小翠,你们去吧,我在庵里等你们的好消息!”看着沈灵雁那无可奈何的样子,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依偎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沈灵雁靠在萧霆雲的胸前。闻着沈灵雁乌黑的盘着的头发,发出淡淡的芙蓉香,双手紧抱着沈灵雁,两人在长亭下与空中的月光成三影。 夜还是那么短暂,萧霆雲起得早,没有去打扰沈灵雁,因为他想让她在这难得的一天中好好睡觉,因为他两近一月来,一直未曾好好休息过,都在奔跑于山间。从沈灵雁的门前经过时,没有驻足,只是望了一眼径直走向鲁樊。 鲁樊早已做好了准备,衣冠整洁,朴素端正,她身边形影不离的小翠却不在旁边,萧霆雲道:“师太,我已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鲁樊看了他一眼道:“嗯,那就走吧。” 萧霆雲又道:“唉,怎么不见小翠呀?”鲁樊道:“沈姑娘不也没来吗!我昨天晚上让她今天不要去,陪同沈姑娘休息。” 萧霆雲道:“灵雁亦听从我的话,今天她也没有来。”鲁樊听后笑道:“嗯,好,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萧霆雲更不解,但没有深问。 又扯上了另一个话题,问道:“鲁师太,我们今天去那里寻找地三种仙药何首乌?”鲁樊回答道:“何首乌乃此三种仙药中最贵者,寻常人一生都不曾见过一面,江湖人士更是为了其你争我斗,四处寻迹,而又有几人知道此何首乌就生长在南五台山的弃灵峰上。” “弃灵峰?”萧霆雲惊讶道,“没错,就是弃灵峰,记得小时候,父亲只带我上去一次,到如今也未曾踏上弃灵峰!”鲁樊意远深长道,萧霆雲问道:“离庵里远吗?”鲁樊道:“从大茅庵向西南行至二十里便可到达,弃灵峰为诸峰较高者,又以险著称,所以一直以来,未有足迹踏入。” 萧霆雲道:“从这似道非道的小径来看,便可得知,至少应该有十几年没有人进入到该峰了。”鲁樊走在后面,萧霆雲用剑在前面开路。 走了约五里路,翻过了一座座不高的山岭,还是未到达弃灵峰,细心的人会发现,越往前走,路却越开敞,坡度越高,植被越来越稀少,还时不时听到虫鸣猿叫的声音。 看来这地方真是生长着奇花异草仙药的好地方。鲁樊又走在了前面带路,萧霆雲一路走一路留下暗号,生怕下山时忘了。 萧霆雲看得出来,走了这么久的路,年龄大的鲁樊已经有点疲惫了,快步走上前去道:“师太,歇歇吧,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停下来喝口水吧。”鲁樊的确走的都累了,又逢着萧霆雲建议,便道:“那好吧,反正已快到了。” 看见鲁樊师太听从了自己的意见后,兴奋不已,赶紧把水递到鲁樊跟前,道:“师太,喝吧。”鲁樊感动不已,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关心的人,真想道声谢谢,但又咽下去了。 接过水后,半遮半掩的喝了一口,又还给了萧霆雲道:“你也渴了,喝吧。”这好像是萧霆雲第一次听到鲁樊这么温柔的话,自己还有点不适应。 问道:“鲁师太,我听您说以前好像来过一次弃灵峰?”鲁樊听后,不免有点缅怀,双眼飘向远方的山谷,缓缓道:“没错,那年我十三岁,我爹带我上弃灵峰,当时我爹身强力壮,一口气从大茅庵把我背上弃灵峰,只是为了采集仙药和 让我认识这名贵的何首乌,当时峰上没有路,是我爹一镰一镰的割出来的。 当时山下有许多村民患了一种怪病,刚开始不痒不痛,只不过从脚底发出的血红色的呈片状的斑点不断扩散至全身,所染之处血流变缓,筋骨不动,直至最后离奇死亡。 当时是百药无解,千医束手,在当时的长安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人们都以为这是天灾,没有办法治愈; 也有人不畏艰险跑到南五台山找我爹,我爹当年听后,是大为愤怒,焉能让病魔如此肆行,况且还是在自己的山脚下,当天我爹跟随众人来到山下,为患者诊断病情,经过仔细观察与经验判断分析,这些山民之所以会患上这种奇病,是因为他们饮用了不干净的溪水所致。 于是我爹从源头查起,带领着村民从山脚下的溪水向上查验,果不其然,这条从南五台山流下的弯弯曲曲的溪水,在流经山腰间一水潭后,才发现了病因。 原来问题就出在这,这长不过十米,宽不过五米的畸谭中竟飘满了奇臭无比的烂叶与枯枝,我爹捞上来一看,原来都是些含有剧毒的毒草,叶子与腐枝在秋后飘落至此,这些腐黄的毒叶长期浸泡在水中,不仅发出了令人难闻的气味,还把毒汁也浸入到干净的溪水中,而溪水又从此处流经山下。 山下的居民经常饮用这些含毒的水,便会患上了这种奇病。但是知道了此谭,查到了病因,就不能再耽搁了,因为耽搁一天,就会死掉许多人,自己身为神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病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如若那样,死掉一个,似有把利刃在我爹的心头划过,当时我爹爹才三十几岁,就承受着如此大的压力,也因为此事,我爹爱的第二个姑娘为他而死。” 萧霆雲来了兴趣道:“后来怎么回事?”鲁樊怅然道:“正在我爹为山下百姓寻找解药之际,我爹喜欢的那位姑娘的爹亦中了毒,那位姑娘找到了我爹,我爹把脉后才得知,并非中毒,而是因为服用了别人为其调配的丹药,据说可以延年益寿。故而误食患疾,卧床不起,五脏受损。 丁老爷的女儿丁灵焦急如焚,痛苦哀求我爹定要挽回他爹的性命,我爹当时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以安抚丁姑娘的情绪。丁姑娘听后才止住了哭泣,问道:“如今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我爹的命?”我爹道:“只要何首乌才能救你爹的命!”丁姑娘惊喜不已道:“无论花多少钱,我家都有。” 一双期盼的眼神看着我爹,我爹道:“不是钱就可以办妥的,何首乌百年难寻,是极为珍贵的药材,即使有万钱又有何用?” 丁姑娘道:“那里有,你告诉我。”我爹道:“据我所知,目前何首乌普天之下三处藏有,一为皇宫,二为西域,这两个地方跟没有一样。”丁姑娘又焦急道:“那第三处呢?那里有?告诉我!” 我爹道:“第三处,更是民间传说,捕风捉影的事,据说是在我所居住的南五台山中,不过,我在山中已住近十年了,未曾亲眼见过何首乌。”丁姑娘听后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我爹见状,急忙过去扶她,突然有人进来说门外有一山民摸样的人来找我爹。 我爹听后猜得山下居民的病更加重了,急忙向下人道:“快让他进来。”来人果然是焦急万分,见了我爹更是下跪泣道:“鲁神医,鲁神医,我终于找到你了,快救救山民吧,今日又有两个死了,情况十分危急!” 我爹上前急忙扶起了跪着的山民道:“别说了,我与你下山!”丁姑娘听后大为生气道:“那我爹爹怎么办?”我爹道:“伯父,我已经开了药,暂时能够缓解,待我去去就来。”还没等到丁姑娘回答匆忙跟随村民下了山。 回到村中才发现,自己仅仅走了半日之久,村民中又有几人被传染了,看着大家难受的样子,我爹的心如刀绞,有人问他:“鲁神医,如今病因已找到,如何医治呢?” 我爹道:“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现值冬季,万物皆谢,定有物盛,在那山间的回旋谭旁边定能找到解毒之物!”大家伙一听此话,心里边有了底气,我爹道:“事不宜迟,你们两个留下为他们生火驱寒,其余三人随我上山寻找解药。” 他们来到了发现毒汁与枯叶的回旋谭,我爹向众人道:“到了,我们分头去找找那些生长在毒草旁边的奇花异草。”众人道:“是。”四人散开,分头找,我爹低头仔细向西找去,直至找到了黄昏时分,四人聚集在一起。 我爹的手中无一物,问其他三人寻找的结果,其他三人找到的奇花异草到不少,但都是枯萎,我爹接过手一看道:“这哪里是是什么草药,就是苔藓!”又从矮个山民手中接过粗细不一的枝干道:“这也不是,这是极为常见的车前草枯干!”看来寻找的结果是令人不满意了。 众人听后皆已失望,我爹道:“虽然大家不识得草药,但是毕竟辛苦了半天,现在黄昏已至,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来继续找,我就不信找不到解药!” 矮个山民道:“赶紧下山吧。”众人又一同下了山。那晚的夜冷的出奇。萧霆雲急切问道:“鲁师太,接着讲呀!下面到底救没救那些山民?” 鲁樊长叹一口气道:“哎,纠结呀!”那日我爹与山民回来之后,住在了山下。那天晚上非常冷,我爹在半夜中冻醒了,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独自一人披上棉衣走在屋外,为那些患病的人加了柴火,与他们畅谈到天亮。 可是时辰已经到了呀,公鸡已叫过三遍了,天还是没有亮,灰蒙蒙的。我爹知道早晨起了雾,这下可糟了,若是起雾,这可该如何是好,不仅会影响自己上山寻药,还会降低温度,这些病人该怎么办呢? 正在思考间,两个大个山民走了过来,看见正在整理竹箩的我爹,问道:“神医难道没有看见雾吗?没有办法寻药了!” 我爹生气道:“有雾就不寻了,那中毒的村民可是不敢再拖了,你们不去,我去!”独自一人在火堆中捡起一个火把面向山走去,随后的矮个村民赶了前来责道:“你们……” 便追向我爹。后来,那两个大个的山民一人拿着一个火把追了上去,四人在灰蒙蒙的大山中穿行,好似四棵龙眼在山中飘移。没过多久,再次来到了回旋潭,四只火把聚在一块也能照亮方圆十几米处。 我爹再次吩咐道:“按照我所说的分头去找。”众人竭力去寻找,任何一个死角都不放过。我爹再次叮嘱大家:“山中雾气弥漫,山势又陡,两侧山体垂直为悬崖,万不可误入西边!”找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可以利用的仙药。 且一个人的火把都已熄灭,众人开始有点坐立不安,再如此找下去,只会浪费时间与精力,我爹更是忍耐不住了,看着山中的大雾,自己无果的寻找,再想想山下受苦的山民,他快要疯了,他已经怒了,快步走过水潭,站在西边的悬崖上,众人皆惊恐。 只见我爹举起火把,大声怒道:“药都找不到,要火把有何用!”遂把火把扔了下去,谁料,不一会儿,火把竟被反弹上来,而且连火焰都没有熄灭。 我爹感到惊奇,众人亦不解,俯身探头观看,竟然在下边的悬崖边生长着一棵闪闪发亮的植物!我爹再细看,这棵植物竟在弥天大雾中如此光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何首乌?真的是何首乌! 没想到,真没想到,何首乌竟在这悬崖边上找到了,在南五台山中采集了十年的山药,却一直不曾发现珍贵稀有的何首乌,这绝对是意外惊喜。 我爹传唤来众人道:“看,这就是何首乌!”矮个山民道:“难道这就是解药?”我爹道:“没错,找了整整一天的解药,没想到竟然是它!”众人高兴不已。 我爹又补充道:“此何首乌百年难寻,生长在人迹罕至之处,极具解毒疗伤之用,今日若非老天帮忙,恐怕你我等人很难得见!”大个村民不解问道:“鲁神医何以谓老天帮忙?” 我爹笑道:“今天早晨起雾,笼罩山野,本以为不利我们寻找解药,谁知正是因为大雾才迫使我们举着火把上山,正是因为有了火把,才得以找到西山悬崖边的何首乌。你们说,这不是老天爷帮忙呀!” 众人听后皆道:“是呀,这是天意呀!老天看到我们村上百姓中毒受害,故而显灵指引呀!”我爹又道:“先别高兴得太早,药虽已找到,但是它生长在悬崖边上,又是一望无际,深不见底,该如何采摘呢?” 众人听后转喜为忧,是啊,该如何安全取得这来之不易的仙药呢?这个问题摆在了众人的面前,正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声“这有何难!”震惊了众人,他人不识,唯有我爹听得出来,这分别就是丁姑娘发出的口音。 众人抬头向南边望,只见一位左手佩剑,右手举着火把的英姿飒爽的姑娘走了上来,脸上神气淡定,目光直扫众人,最后走在了站在悬崖边上的我爹身旁,村民道:“这位姑娘是?” 我爹解释道:“这是大王村丁员外的女儿丁灵。”我爹快步走到丁灵跟前道:“你怎么来了?”丁灵道:“我就不能来吗?看样子是遇到困难了吧。” 我爹不语,大个村民道:“是呀,何首乌我们已找到,就是难以摘取。”当丁灵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何首乌!何首乌,这不就是治愈她爹的药材吗? 没有想到竟被鲁神医给找到了,这下她爹就有救了。因此她喜出望外,连忙向我爹求证道:“是你发现的?”我爹道:“没错,是我发现的。” 丁灵道:“我来把它摘上来。”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欢喜,而我爹却未曾有一丝笑意,因为从丁灵姑娘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有了一个结,他所面对的是即将而来的抉择,我爹向他指明了方向。 丁灵,俯身一看,那朵泛着紫光的何首乌在悬崖下至少二十米处,虽然她从小习武,但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爹看着她道:“有点危险,你行不行?不行我就另想办法了,你的安全最重要。” 丁灵冲着我爹一笑道:“可以的。”纵身一跃,跳下悬崖,众人都捏了一把汗,迅速消失在大雾中,我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悬崖,他的心中既充满担忧又充满希望,众人都不敢靠近悬崖半步,随着渊中的紫色的光的强度越来越明显,我爹猜测可能是丁灵成功了。 果然,丁灵托着一颗巨大的发着光芒的何首乌飘飘上升,宛若一仙女,我爹这时才放下了悬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众人如梦初醒,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 丁灵道:“何首乌已采到。”众人欢喜跑至跟前,饱览着极为珍贵的仙药,对丁灵姑娘是大加赞赏,“姑娘,真是高手呀!” 矮个山民道,一个大个山民亦道:“丁姑娘胆识过人,武艺高强,着实令我等钦佩呀!”另一个高个山民道:“这下中毒的村民可有救了,我先代他们谢谢你了!” 丁灵一听此话,感到诧异道:“谁说这何首乌是给你们的?”矮个山民愤愤不平道:“这……” 被我爹给打断了:“这样吧,你们三个先回去,之后我会带着何首乌一同下山找你们。”三个山民听了我爹这话才作罢下山,都怒视着丁灵离开。 ------------ 第五十六章 :伤心往事焉能提 当我爹说出此话时,亦震惊了丁灵,她立刻转过头来盯着我爹,待那三位村民走后,我爹提议道:“我们去前面的空旷处谈谈吧。” 丁灵跟随着我爹来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两人依树而坐,我爹把火把插在中央,丁灵把何首乌用细布包裹轻轻放在木框中,丁灵道:“你想谈什么?”我爹道:“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丁灵道:“没有。”我爹道:“没有,那你为何出现在西山悬崖边?”丁灵道:“那是因为我爹的病而下山找你,找到山下时,听闻你与大王村三个山民上山寻找仙药,所以我就来了,当走进山腰时,看见这边有几处火把,我便找了上来。” 我爹道:“嗯,谢谢你帮我们摘了何首乌。”丁灵道:“刚才我说这何首乌不是给他们村民的,你又为何阻止那个村民说话,还说什么会一同带着何首乌下山?”我爹听此,矛盾丛生,他就知道这件事会发展到这一步的,抬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道:“那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颗何首乌我希望你能够拿回去救治我爹,因为你说过,只有何首乌才能救我爹,现如今何首乌已到手,快跟我回家去救我爹吧。” 丁灵姑娘起身拉着正在端坐的我爹,死拉不动,我爹陷入了无限痛苦的抉择中,到底是跟她走呢?还是不呢?到底使用这颗珍贵的何首乌去救山下的居民呢? 还是去救患病的伯父呢?一边是黎明百姓,一边是自己将来的岳父大人,该如何抉择呢?又该何去何从呢?一个刺人心脾的问题正在毒烤着我爹。 丁灵又是一阵拉扯道:“不要再犹豫了,快跟我回去吧。”“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我爹大声喊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山下中毒的百姓白白送死呀!”丁灵怒道:“那我爹呢?你有没有想过?也是你未来的岳父呀!” 我爹愣住了,双眼迷茫,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火,看着眼泪快要流出的丁灵,我爹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他试图坐下来与丁灵心平气和的谈。 遂道:“丁灵呀,我知道这颗何首乌对伯父来说是多么重要,但是对于山下的那群中毒的村民来说更为重要,你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他们中毒难受的样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我的私心而一一死去。” 我爹此时也已伤心难过,作为医者,悬壶济世,可曾想过如此难以选择的事情,我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眼眶湿润的丁灵,丁灵似已感触,但仍不肯放弃,遂道:“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想救我爹,我爹现在还躺在床头等待着我们去挽救他呢,快跟着我拿药回去吧!救好我爹之后,他就为我们两个大办婚礼,走,回去吧!” “不,我做不到,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要拿药下山去救中毒的山民!”我爹含泪大声道,这句话刺痛了丁灵,直直的盯着我爹,手在颤抖,她绝不会想到我爹竟会说出这般话,她打死也不愿听到这句话,她已泪流满面了。 拿起手中的剑指着我爹,泣道:“你说,这就是你爱我的表现吗?爱我竟为了一群山民而放弃我爹,爱我竟为了何首乌与我翻脸,我再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我爹痛彻心扉,丁灵的这几句话,字字穿心,句句锥胸,我爹不愿意回答,但是没办法,他只好为了大多数人而选择,缓缓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丁灵听后,心已死了,泪流得更厉害了,泪滴落在冰冷的剑上,悄悄地溅在了已快悲痛欲绝的我爹的脸上。 只见丁灵似已发疯了,举剑欲下,我爹也闭上了双眼,不做抵挡。谁知,丁灵的剑却削在了旁边的树枝上,枝断人疯,愤怒的转过身道:“从此你我二人恩断义绝!”随即携剑离去。 我爹顿时情不自禁的跪下喊道:“丁灵,我对不起你!”丁灵头也没回,消失在雾中。” “快看,鲁神医回来了……”一个村民喊道,先前下来的那三个村民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鲁神医。穿着棉大衣,背着药篓箩的鲁神医似有点失魂落魄,那三个村民赶紧迎上去,接下了药框,只听见了微弱的声音“何首乌我已拿回来了!”微微颤颤的倒下了。 众人忙扶起我爹问道:“鲁神医,你没事吧?”我爹呼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可能有点累了,快扶我到那边做一会儿。” 两人稳稳当当地把我爹放在了椅子上,还有一人递过来一杯热水,我爹问道:“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水不能饮用了,哪来的?”那个人解释道:“自从你警告我们村前流淌的水不能饮用,我们村里就没人再饮此水。 这水是我与几个人跨过大山,在另处寻得的,已经储藏了几大缸,够我们这里用好几天了,你快喝吧,天气冷,小心凉了。” 我爹饮了一口,精神似已恢复,便道:“按照我开的药方把药煎了,给中毒的乡亲们服用,一日三次,一次半碗,三日后可解毒,一周后可以恢复体力。” 另一方面,丁灵因为我爹不愿拿何首乌医治她爹而翻脸后,独自伤心回到了家府,此时,她爹病情依然加重,也已看过几个郎中,但都说是回天无术,让丁灵准备后事,看着不能言语的爹,丁灵悲痛欲绝,没过一个星期,丁灵的爹离开了人世。 丁灵在遭受了与情人断义,与爹爹长辞的二度创伤后,万念俱灰,感到生已愁苦,死已在前,埋葬了其爹,散尽家财后,呆呆的坐在房中,宝剑放在桌上。 她开始写信,她要在临死之前写一封信,是写给我爹的,而后差人送至还在为大王村村民治病的我爹手中,我爹拆开一看,上写道:情虽已断,义虽已绝,我爹死后,我才明白了你的苦衷,但吾心已死,我已原谅你,愿来生再相见! 我爹看完之后,匆忙抛下信,奔跑于山上,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离别,他割舍不下这份长达五六年的爱情,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挽救丁灵,他知道这是丁灵最后的遗言,他也知道只有在回旋谭边才能找到她。 众人看见我爹莫名其妙的跑向山上,都追问他:“鲁神医,你干什么去?”我爹没有回答,他只想着赶在丁灵之前跑到回旋谭,因为他知道他有把握说服丁灵,这是他唯一的做法了。当他气喘吁吁赶到回旋谭时,发现丁灵早已站立多时,看见我爹跑了过来,只说了一声“来生再见!”纵身跳下,我爹大声喊道:“不!不!” 又快速跑至跟前,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心里别提有多痛,他的职责已完成,大王村的中毒者已渐渐痊 愈,山中的溪水已整治干净,他再无牵挂,曾经的海誓山盟,同生共死之愿可以实现了,又轻轻一跃,找寻他的伴侣。 讲到此,后来大王村的村民为了纪念我爹与丁灵的故事,命名此峰为‘弃灵峰’。”萧霆雲道:“哦,我明白了,真想不到你爹与丁姑娘之间还有如此凄婉的故事!难怪人们都称这座峰为弃灵峰。” 又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爬至头顶了,鲁樊道:“歇够了,该继续前进了!”萧霆雲道:“爱情是一辈子的事,它可以使人快乐,也可以使人痛苦,它既是一种甜果,又是一种毒药。” 鲁樊道:“没错,爱情本来就是一种毒药,一种令双方痛苦的慢性毒药,只要一沾到它,就会迷失自我,陷入绝境。” 萧霆雲反驳道:“没有师太说得那么害怕吧,像我和灵雁过的不就很愉快嘛!”鲁樊听了之后,既嫉妒又蔑视道:“真的吗?我看未必,我爹的爱情是凄婉的,我的爱情又是悲哀的,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萧霆雲看得出来鲁樊对此事有点怒了,所以不再争辩,只是跟随不语。 走了一段路,萧霆雲问道:“师太,我们难道也要去回旋谭吗?”鲁樊道:“没错,只有回旋谭旁边的西山悬崖边才有你所要的何首乌。”萧霆雲不再细问,只一路仔细查看回旋谭的位置所在,鲁樊忽然停了下来,萧霆雲问道:“您怎么停下来了?” 鲁樊道:“嘘,你听……是不是有一股飞瀑的水流声?”萧霆雲静且悉听,的确有水流的声音。 鲁樊道:“可能到了。”萧霆雲喜出望外,走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来到瀑布下才发现这是一块山腰的低凹处,周围平 阔,两边的高山乱石缝中有一泻泓瀑夹流而下,在下方低凹处形成了一个长不过十米,宽不过五米的回旋潭,潭水清 澈可饮,周围树木稀少,有翠枫的影子倒映在水潭,可真是一块美丽的地方。 萧霆雲惊讶道:“这就是您所说的回旋谭?”鲁樊点头道是,萧霆雲变的兴奋了。又道:“那么附近便是西山悬崖了,也就是说何首乌就生长在悬崖下。” 鲁樊道:“没错,何首乌就在这西山悬崖下。”萧霆雲兴奋地跑到悬崖边俯身向下望去,望不到边的深渊,除了稀疏的几棵草外,哪里有什么珍贵的何首乌? 又换了几步,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还是没有,他再也兴奋不起来了,回过头问道:“鲁师太,您所说的何首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鲁樊从容笑道:“你当然看不见了。” 萧霆雲急道:“为什么?为什么?”鲁樊道:“何首乌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要不然我爹何至于为了它断了一条胳膊!”看着失望的萧霆雲,鲁樊道:“你忘了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了?何首乌只有在寒冬时节,大雾笼罩山野之时才得以看见,现在是什么季节?” 萧霆雲冷静下来一想,现如今是酷暑难耐的夏季,根本就看不见何首乌,而连奕志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这如何来得及,更何况现在距离连奕志的期限仅剩下不到二十天,该怎么办?萧霆雲一想到此,亟不可待。 急走过来道:“那该如何是好?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鲁樊道:“此何首乌二十年生长一次,再二十年方可成型,我想着西山悬崖上也不会长那么多!所以……”“不……不……我不相信!” 萧霆雲似已发疯,欲跳下悬崖去找找看,但被鲁樊给制止了,道:“别费心思了,你以为这何首乌就像山菇一样,生长那么多,如若真是那样的话,那还称之为仙药吗?”萧霆雲痛苦不已,甩过头看着鲁樊大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看着萧霆雲痛苦的样子,鲁樊终于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萧霆雲听后赶紧跑了前来,问道:“你是说,还有希望!”鲁樊道:“没错!”又转哀为喜,期待着鲁樊继续说下去,鲁樊拂尘一甩,移了几步道:“我庵里还有一颗!”萧霆雲激动道:“真的吗?那是怎么来的?”鲁樊道:“说起来,还是我爹的故事。 之前我爹赶至西山悬崖时,他的心爱之人丁灵跳下崖后,我爹万念俱灰,了无牵挂,随即追随丁灵跳下,三日之后才苏醒,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摔成重伤,左臂已断,他艰难地站起来,发现自己之所以没摔死,是因为崖下的 那一片泓水,从上面看,虽然深不可测,都以为是深渊乱沟,可谁又能想到下面竟是溪水积聚的泓水。 我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丁灵,他以为自己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没死,丁灵也就活着。在山谷中漫无目的的寻找,漫天呼喊,吓走了飞鸟,吓退了豺狼。 找了二天二夜也没有找到;渴了就喝旁边的溪水,饿了就吃山中野果,怎奈野果虽多,但能食之甚少,我爹只好无奈的想办法上山,让山上的朋友不要担心,因为自己年轻。 还有着一身的本领没有人继承,自己不能死在这个恶谷中,为了更多的人而活。他开始找来了制绳的材料与攀岩的工具,一步一步的,一脚一脚的。 凭借着一股坚强的信念爬到山腰,他忽然间发现自己左臂旁边有一种刺眼的光芒在不断的发出,转头一看,哇,竟然是何首乌! 他怎么也不回想到,自己竟能因祸得福,在这儿碰见了第二颗何首乌,他原先想着,此南五台山中有一颗何首乌已算奇遇,没想到在距离第一颗何首乌的生长地点不远处竟有第二颗,看来,福不单至。 他便想办法摘到这来之不易的何首乌,本来在悬崖边摘东西不易,更何况自己还是个残人,恰巧这颗何首乌生长在他的残臂处,这分明是在考验他,我爹试着移过去,但不行。 瞅瞅下面的高度,自己已然爬过一半,如若因为摘取何首乌而失足落下,自己恐怕再无那么好的运气; 只好赌一回了,随即一个转身,他的大股已碰到坚硬的石壁上,他忍住了疼,自己终于移到了何首乌的旁边,可以用右手去摘了,试着伸出了右手,刚好够得着,他欣喜了,兴奋了,他把何首乌摘到怀中了!自己继续向上爬。 大概到了黄昏时分,爬到山顶,村民皆散去,唯有花瓣留。坐在了回旋谭边休息了好一会儿,不经意间发现了在回旋谭前面的方形墓冢,他感到十分好奇,随即站了起来,走过去看个究竟。 原来这墓不是别人的,而是他人为自己所建,墓碑是用木板做的,上面有自己的名字,我爹估计这可能是山下村民以为自己死了,为了纪念他所建的空墓。不过也好,我爹从此可以隐居了,再也不必为世俗之事而烦恼了。” 萧霆雲问道:“那他后来呢?又与你所说的何首乌有什么关系?”鲁樊道:“后来,我爹把何首乌带回了山中,隐居了起来,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直到我爹临死前,才把此事告诉了我,说是这何首乌来之不易,本来欲用它来为自己接臂所用,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说留给我以备后用。” 萧霆雲听后大为叹服,乃道:“你爹真乃英雄也!”鲁樊趁机道:“我爹如此艰难所获得何首乌又怎能轻易的赠与他人?” 萧霆雲听后不再言语,亦觉得太师所言有理,但又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何首乌,而在限期内拿回去救治连奕志,遂灵机一动道:“鲁前辈一生悬壶济世,解救病人无数,我相信老前辈死后一定愿意此何首乌发挥它的价值,师太,你说是不是呀?” 鲁樊没有回答,萧霆雲又紧接着道:“前辈与您两世为医,医者——救死扶伤也! 现如今,我那连兄仅剩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了,只待我与灵雁拿回仙药,如今三种仙药,两种已齐,只差这最后的何首乌,师太,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您的举动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您……” “行,别说了!”鲁樊打断了萧霆雲的讲话,又接着道:“何首乌我不是不可以给你,只不过就看你愿不愿意为它付出了?”“付出?” 萧霆雲不解问道,鲁樊解释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吗?你不是不怕任何牺牲吗?那好,我且问你,我如果说用你的三年之期来换这颗救命的何首乌呢?你愿不愿意?” 萧霆雲听后犹如晴天霹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鲁樊竟会提出如此的要求,也万万想不到这才是自己面对的最大挑战,一方面是兄弟的堪忧性命,一方面又是自己的三年光阴,到底如何取舍, 又该如何回答,如果说愿意,那么沈灵雁该怎么办?可不能耽搁她的青春呀!如果回答不愿意,那么连兄的性命又毁在了自己的手中,沈灵雁亦会因此伤心,他苦苦思来,奋力抉择,鲁樊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愿不愿意?”“我愿意!” 萧霆雲斩钉截铁般的回答,鲁樊听后笑了,她笑的竟是那么的舒坦又是那么的蔑视,之所以舒坦是因为自从遇到萧霆雲就没看见她如此开心,之所以蔑视是因为她笑的又那么不合时宜。“不过,我有个条件希望师太能够答应我。” 萧霆雲道,鲁樊道:“说吧,什么条件?”萧霆雲有点哀伤道:“我希望这件事您不要告诉灵雁,千万别让她知道!”鲁樊道:“这你放心,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昨天只要求你一人来到弃灵峰,而独独留她在庵里,不就是为了你考虑吗?”萧霆雲听后点点头道:“那好吧。” 回到庵里,天已黑了,沈灵雁与小翠把门留着,庭院打扫的异常干净,小翠一看到鲁樊回来了,立马追上亲切道:“师 傅,您回来了,萧大哥人呢?” 鲁樊道:“你萧大哥已回房了,小翠,为师问你个问题,你想不想萧大哥永远留在庵里呀?”小翠高兴道:“当然想呀!”鲁樊道:“你萧大哥打算不走了,留下来陪我们。”小翠听后更加兴奋了,道:“真的吗?萧大哥真的不走了?” 嘻嘻……鲁樊道:“真的,师傅没有跟你开玩笑。”小翠狂喜道:“哦……哦……萧大哥不走了,不走了……”开开心心的离开了鲁樊的房间。鲁樊望着远去的小翠,陷入了深思。 沈灵雁一听萧霆雲回来了,去他的房间找他,灯还亮着,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眨着睡眼的星星。沈灵雁满怀激动敲击萧霆雲的房门,‘铛铛……铛铛……难道没人?’ 沈灵雁心想道,又是‘铛铛……铛铛……’敲了几下,这才有人回应:“谁呀?”一听就是萧霆雲的声音,但依稀可以听得出来有几分不悦。 当萧霆雲打开门后,脸上的表情果然印证了沈灵雁的推断,“是你呀,进来吧!”萧霆雲道,沈灵雁道:“霆雲,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就呆在房间里。” 倒了一杯冰茶递给沈灵雁道:“我回来时,天色已晚,就不想再去打扰你,况且,人已感到疲惫,正欲躺下,你却来了。” 沈灵雁听了此话,放下手中的茶道:“看来是我打扰你睡觉了,那我走!”欲起身离开,萧霆雲见状拉住她的手道:“别……别……” 看见了萧霆雲的右手背上有道伤口,担忧起来,急忙道:“这手怎么了?”萧霆雲回答道:“这是今天去弃灵峰途中划破的,当时没有感到疼,这一回来就出血了。”沈灵雁赶紧从兜中拿出手巾,把萧霆雲的右手放在她的怀中,口中念道:“别动。” 然后为他包扎起来,裹了一层又一层,还是熟悉的芙蓉香,沈灵雁那一丝不苟的态度,那深情认真的眼睛令萧霆雲再次感动。 他从此刻心里暗暗发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使自己心爱的人埋怨、伤心一辈子,不如让她伤心三年,此刻更加坚定了他之处的决定!沈灵雁道:“好了,下次可得小心了。” 萧霆雲点头示道,又顺手拿回了胳膊。沈灵雁又问道:“今天怎么样?拿到何首乌了吗?”萧霆雲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这就是沈灵雁来此的目的。萧霆雲笑道:“今天很顺利,何首乌拿到了!”沈灵雁听后大喜狂欢,又追问道:“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萧霆雲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你别吞吞吐吐了!”沈灵雁急切问道,萧霆雲又道:“只不过它现在不在我手中。”沈灵雁问道:“不在你手中,那在哪?” 萧霆雲缓缓道:“在太师那,太师说让我们在此休息几日,便可携带何首乌下山。”沈灵雁道:“休息几日,明天不能下山吗?为何要耽搁时间呢?”萧霆雲低声道:“就听太师的吧。” 沈灵雁道:“你知不知道,多回去一天,奕志的病就会好的快一点!” “我知道,我岂能不知!”萧霆雲大声回道,“但是你知不知道,为了这颗何首乌鲁樊师太付出了多少,我们不能无礼呀!”声音又小了下来,“可是……” 沈灵雁又道,“别可是了,夜已深了,赶快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推着沈灵雁走了出去,沈灵雁有点生气了,没有回答离开了。 萧霆雲望着远去的沈灵雁,自己有说不出的苦,闭上房门,喝了一杯冷冷的茶,才躺下入睡了。 ------------ 第五十七章 师太教徒识男心 翌日,带着疑问睡了一夜的沈灵雁,一大早朝着鲁樊的房间走去,当她走到门口时,门未开启,小翠站立在门口似护卫师傅,沈灵雁开口问道:“小翠,师太在不在?我有点事想问她。” 小翠回答道:“我师父吩咐了,今日起闭关清修,不接见任何人,还是请回吧!”沈灵雁听了此话,更觉不是那么回事了,又问道:“那师太没说何时能出关?”小翠道:“十五日之后可以出关了。” 沈灵雁无奈的离开了,躲在花丛后的萧霆雲看得分明,自己心爱之人跟随自己以来,第一次如此沮丧、尴尬,自己也痛心不已。但没办法,只有这样才是唯一的选择,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萧霆雲看见沈灵雁走后,才慢慢地走进。小翠一眼就看出是萧霆雲,还有几米远就热情道:“萧大哥,你来了。” 但人未离位,萧霆雲道:“嗯,鲁太师真的不接见任何人?”小翠摇摇头道:“是的,不接见任何人。”萧霆雲亦无奈地看了一眼门窗,便欲离开,小翠忙拉住萧霆雲道:“萧大哥,你别着急,这有一封信是我师傅让我转交给你。” 萧霆雲一听立即转过头来,期待着小翠,小翠从口袋中拿出了薄荷香的锦囊,递给萧霆雲道:“萧大哥,给。”接过这不知是福是祸的香包,随即道了声:“麻烦你了。”便离去。 小翠看着萧霆雲,不知所思。回到房中,关上门,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了鲁樊闭关前,转交给他的密信,信上写道:霆雲,当断则断,不断必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萧霆雲当然明白鲁樊的意思,要么尽快的劝说沈灵雁下山,使其拿着仙药下山救人;要么干脆告诉沈灵雁实情,不要再如此耗下去了,因为连奕志的时间不多了。 这点萧霆雲是非常清楚的,郎幽子前辈告诉他两的有效时间是七七四十九天,如今仅剩十几天了,如不能快点决断,那么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萧霆雲坐在床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而后把信原封不动的装在香囊中,放入枕头下,又离开了。 沈灵雁从鲁樊处无功而返后,想起了萧霆雲,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呆多久,径直走向萧霆雲的房间,打算一问究竟。 走近抬起右手敲了两下,不见人来,以为萧霆雲可能真的因为昨天累了而现在还没起来,可是时间也不早了,也该叫他起来了,沈灵雁决定打开门,唤他起床。谁料,当她双手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却惊奇的发现房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卫生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可就是没人,他会去哪呢?沈灵雁找了进来,坐在床头上,不经意间发现了枕头底下有一个角露出,她掀开枕头,发现薄荷香的锦囊,“这不是小翠平日里的香囊吗?怎么会出现在霆雲的床头?” 沈灵雁不断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项囊里好像有东西,随后又打开了香囊,呀!原来有封信。更加引起了沈灵雁的疑问。 只见上写道:当断则断,不断必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怎么会这样?看到此,读到末,沈灵雁生气了,沮丧了,失望了。原来萧霆雲的蹊跷行为可以解释了。 但沈灵雁毕竟是个聪明人,她想着:仅凭一封信能说明什么事情?再者,她相信萧霆雲不会变心的,还深爱着她,就像自己对萧霆雲一样,永不背叛! 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真伪,她不想因此伤害了三个人!沈灵雁把信折好后又放回了原位,起身离开了。 萧霆雲独自一人坐在后山的小溪旁,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心爱之人沈灵雁,如何开口,他这几天没有一日不在想此事,坐在溪水旁看着自由流淌的溪水,想化作溪水一般自由流淌,从无烦恼,他更想像水中的船儿一样,自己掌舵,想驶向何方就驶向何方,不受他人控制。 其实,人就是这样,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遇机抉择者更甚,虽然自知上天注定,但总会有那么多矛盾的阶段,还要与客观事物作斗争,还需慎重权衡,毕竟割舍的是自己的心爱之物。 捡起了乱石狠狠的扔向远方的水中,也想用这激起的水花、泛起的涟漪使自己得到瞬间快感以来冲刷心中的烦恼,他抛了一颗又一颗,扔了一块又一块,正在此时,不想小翠姑娘亦来到了此地,但萧霆雲并没有察觉,当小翠喊了一声:“萧大哥!” 这才引起了萧霆雲的注意,转过身去,一身蓝中夹绿的绣花单衣,面如雪肤,齿如玉梳,迈着轻巧的步子,一如既往的包含如春的微笑震惊了萧霆雲,没想到这迎面而来的人竟是大茅庵里的鲁樊的弟子小翠,萧霆雲也不敢相信,这面前站立的漂亮姑娘竟是小翠,不过也是,五官精致的小翠,之前因为疏于打扮显得不那么吸引人,如今鲁樊闭关了,自己受的约束少了,收拾一番还是蛮成功的。 毕竟每个女子都愿把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现给她的心上人;女人嘛,只要一打扮都漂亮,没有天生的丽质,亦没有永久的丑陋,只在于欣赏情操的不同罢了。 萧霆雲赶紧站了起来,用手拍拍屁股的尘土笑道:“原来是小翠姑娘呀!”小翠笑道:“萧大哥独自一人在这里干嘛呢?” 萧霆雲道:“哦,没事,我随便转转,你呢?”小翠道:“我来看看这溪水的水温如何,打算今天下午洗衣服。”萧霆雲道:“你可真勤快,这么多天打扰你们了,想必衣服不少吧?”小翠不语仅点头。萧霆雲遂道:“那今天下午我帮你吧。” 小翠高兴道:“好啊!”萧霆雲道:“小翠,你跟你师父几年了?”小翠道:“我打小就被师傅所收养,师傅待我如亲母,我亦把师父当做生母一样。”萧霆雲道:“我们坐下吧。” 随即为小翠挑选了一块干净的地方,依溪而坐。他自己坐在旁边,两人并排而坐,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缓缓流淌的溪水上,映照出金光闪闪的霞光,远远看去,好似一幅艳阳戏水图。 萧霆雲道:“这么长的时间,你对你师父了解吗?”小翠爽快道:“当然了。”萧霆雲道:“那你说说看,你师父是一个怎样的人?” 小翠道:“我师父是一个严肃多变的人,有时候她待我的态度非常和蔼,有时候又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总让人捉摸不透。” “没错,你师父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她有助人之心,却又被不肯看着所助之人得到帮助,总喜欢玩弄一番,但是,她绝不是坏人!”看着小翠道:“你说呢?”小翠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师父的确如此。 记得小时候,有一天,师傅叫我来,我开心地跑到师傅房间,师傅道:“小翠呀,师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呀?”我高兴到道:“当然了!师傅什么好消息呀?” 我师父走到我跟前慢慢蹲下道:“小翠呀,师傅打算今天带着你下山去玩,你开不开心呀?”我当时听了兴奋道:“真的吗?哦哦!师傅要带我去玩了,给我买好多的东西!” 我手舞足蹈,整个房间也活跃了,师傅看着我笑了,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爽朗,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看见师傅笑,她那时候是多么的漂亮,多么的动人,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下山。我梦想着能有一日下山去玩玩,看看外外面的世界。 师傅简单收拾了行李带着我下山了,一路上不断的给我讲呀,她说,用手指着远方隐隐约约的都城,告诉我那是人人向往的长安,是个繁华之地,又在我们的山脚下,我们比任何人都具有地势,因为我们所居住的南五台山就是长安的依靠,它的天然屏障,当我们翻过一座山后,看见了东边的群山,我好奇地问师傅:“师傅,那是什么山?” 竟没想到,当师傅听到此话后,竟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之后师傅的情绪平静下来,她告诉我说,那座山不要去,也不必记住它,因为那座山里有满山的老虎与遍地的豺狼,那些老虎与豺狼个个凶残无比; 忘恩负义,专爱吃些入山的孩子,附近有不少的孩子都被那些坏东西给吃了,所以呀,你千万不要去靠近那座山,也不必知道那座山的名字。 如今我才理解了师傅当初的话,后来我才知道那座山名叫翠华山,山里面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郎幽子!”萧霆雲听后点点头道:“那之后呢?”小翠道:“之后我们绕过了那座山,走到山脚下,抬头向上看,郁郁葱葱,什么都看不着,连我们的大茅庵都看不着,我说道: “师傅,我们下山了,怎么连我们的家都看不见?”师傅告诉我:“家已在群山环抱间,当然看不见,傻孩子!” 走到山下,放眼展望,幅员辽阔,一马平川,就连空气似也不再稀薄,我一下就喜欢上了平原,师傅告诉我,那是渭河平原,秦人自称八百里秦川,长安是个福地呀! 从古至今这里有多少帝王在此建都,长安素有八水绕长安之说,然而却随着唐朝以后,我们中国的经济中心、政治重心北移到南,这也是多少秦人的遗憾呀! 虽然我的师傅当年对我讲这些话,我听不懂,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到的是,她是怀着一颗对大秦的厚爱,对故乡的眷恋之情,作为秦人,那个不曾想过恢复到往日的辉煌;作为隐者,又有哪一个不曾想过着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快意舒适生活? 师傅对我说道:“小翠,累了吗?要不然师傅背着你?”我那里感觉到累呀,充满了激情与兴趣的我正接纳这引人入胜的新环境、新事物,尽管可能不会停留多久,但我想拥有短暂的幸福。“那你怎么说到的?” 萧霆雲似也感了兴趣,不停的追问道,“我当然说不累了。”小翠回答道,萧霆雲接着问道:“那进城了吗?” “差点没进城!我们从山上下来时,已过中午了,我与师傅赶在天黑之前,进了长安城。”小翠道。我师傅说道:“我们今晚只能在客栈住一晚了,明日再带你玩。” 我开心道:“好啊!一切都听师傅的。”师傅笑了,带着我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夜已深了,师傅给我洗完脚后安排我入睡,她说道:“翠儿,你先睡吧。” 我便入睡了。半夜,忽然楼底下有动静,我师父立刻就醒了,师傅道:“翠儿,你且安心睡觉,师傅下去看一看!”只见我师父轻轻推开了门,提剑出去了。 原来大街上有伙持刀东洋武士正在追赶三个持剑江湖人士,且一个已负伤,那几个东洋人边走边喊道:“站住,别跑,就你们几个还想到我幕府来捣乱,太不自量力了!” 话语间已追赶上,几个东洋武士将这三个义士团团围住,只听见一个义士道:“你们这群不速之客,长期占据我们长安,我等长安剑客岂能坐视不管,即使今日我们未能毁府,我们也决不会屈服,兄弟们,上!” 三个剑客分别突围,我的师傅悄悄地站在屋檐上观看,打斗了一会儿,那三名剑客明显占下风,又有一个被踢到在墙角,那个凶恶的东洋人正欲举刀砍将过来,我师父飞的一下蹿了下去。 轻步如行云,轻巧利落,一剑挡住了东洋人的砍杀,口道怒道:“休要张狂!”东洋人顿时傻了眼,没想到会在次竟有一个拂尘女子解救了那名剑客,那几个东洋武士又渐渐围成一团,有一个道:“想不到,你们竟还有女人相助,那正好,这几天正愁没有姑娘陪酒呢?”哈哈大笑起来。 我师父扶起了那位受伤的侠士,那位侠士道:“多谢女侠相救!”我师傅又把目光转向那几个东洋武士,怒道:“我本无心插手江湖之事,怎奈你们欺人太甚,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们!” 话刚毕,操剑移步刺了出去,那团东洋人被分割开来,后面的几个侠士亦冲了上来,双方对决起来,一对一,刀对剑,说来我师父也真厉害,只见她用不了几个回合,将那你个东洋人打倒在地,那三个侠士对我师傅无不佩服。” 我师父回剑道:“行了,你们快走吧。” 那三人异口同声道:“多谢女侠相助!”我师傅又道:“虽然东洋人少,但幕府一定守备森严,且高手如云,要想拿下幕府,还需从长计议!”三位侠士道:“我们知道了,今后再也不莽撞了!”萧霆雲听后道:“没想到,你师傅还是个女中豪杰!” 小翠道:“是呀,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师父拔剑杀人的!”萧霆雲又道:“那后来你们进城了吗?”小翠道:“第二天一大早,师傅就带领我游玩长安城,我在城中看见了五彩纷呈的东西,都是我没有见过的,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与我们大茅庵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我的肚子早已饿了,我便喊道:“师傅,师傅,我们吃饭吧,我的肚子嘟嘟叫呢?” 我师父亦道:“玩了一上午了,也该是吃饭的时候了。”把我带到一处有空余位子的卖豆腐脑的摊位上,与我一听坐下,师傅把剑放在桌子上,然后叫道:“老板。” 是一个点头哈腰的小伙子来招呼我们,他异常热情,跑了过来,还不忘用肩上的毛巾再次擦擦桌子,我师父道:“先来两碗豆腐脑,记住,少放辣椒,多放香菜。” 这是我师傅平日里最喜欢的早点,她还对我说,这豆腐脑是长安城中的名吃,名扬四海,不少商旅来到北方做生意都不忘吃上一碗可口的豆腐脑,一般正宗的豆腐脑店的老板大都是老年人。 不一会儿,伙计便用木盘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豆腐脑,他轻轻地放下道:“客官,您慢用!”我看着这红油如烟的豆腐脑,甚是喜欢,赶紧用勺子盛了满满一口,居然把嘴给烫伤了,我的师傅见状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待它微微凉去,再吃。” 我听了师傅的话,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同样吃豆腐脑的大人们在豆腐脑上来之后,不急于食用,而是先短聊一会儿,看来这生活中的学问还真不少。之后吃完了豆腐脑,浑身都觉得有劲,师傅又带着我到别处又玩了一番,我们看到了纯正的秦腔, 大多数的长安百姓都会吼上一吼,将那种豪放粗犷的性情完全凸显出来,这就是秦人呀!我们那次大概逛遍了长安城的角角落落,算是游兴尽致了,然而时间已过中午。 师傅提议道:“翠儿,我们该回去了。”我还依依不舍道:“别呀,我们再玩一会儿嘛!”师傅听了这话,似有不悦,乃道:“那你就留在这玩吧,我走了!”我听得出,师傅是生气了,我便不再淘气了,遂道:“那好吧!我们就回吧。” 师傅又道:“我们回去不用走路。”我问道:“那怎么回呀?”师傅道:“我已在前面买好了马匹,我们骑马回去。”我一听说是马,平生又是第一次坐马,心里可高兴了,道:“那好呀!翠儿可以坐马了!” 你还别说这平生坐马的次数还真不多,除了第一次随师父下山坐马而归,其余时间若不是师傅亲自吩咐,基本上没有骑马。”萧霆雲听后猜测道:“那你一定与那匹马感情深厚吧。” 小翠道:“那可不是,马儿是翠儿天天喂的,又是我给洗澡的,刷毛的,当我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我便会去找马儿谈心; 若是在师父那受了委屈,也会跑到马儿那去倾诉,马儿已经和我是好朋友了,更加珍奇的是第二次坐马而归,途中遇险,还是马儿救了我一命。”萧霆雲道:“赶快说说,那是怎么回事?” 小翠道:“有一次,我和师傅回山的路上,一路奔快,却没想到,出城南不到十里之处,在树林小道中看见了几个男子在追赶一女子,那个女子一路逃跑,一路大喊:“救命……救命……” 谁都知道,这树林附近袅无人烟,远离长安,没有人可以帮忙解救的。我师父立即勒住缰绳,细细观察,辨其原委,只见一带头男子薄衣入身,袒胸露臂,走在前面,后边几个男子都是呲牙咧嘴、面相好色,有一个脸上长有一颗大痣,女子还在使劲奔跑,但可以看得出来,是逃不出这几个男子的追赶的。 忽然听见跑在最前面的男子喊道:“花儿,别跑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那位姑娘跑着跑着,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但仍想起来继续跑,很不幸的是紧追其后的男子趁机围了上来,女子顿时感到惶恐不安,男子们围着她转悠着。 奸笑着,直视着,好似围看一个舞女,那个女子越来越害怕,哀求他的丈夫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你的妻子,哪有这么对待自己的妻子的!”” 那个男子却是一脚踢倒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彻底失望了,她开始哭泣了,那个脸上长痣的男子道:“用你的妻子作为你的赌债,算你识相,这下没你事了,就让我们慢慢享受吧!哈哈……” 这几个男子慢慢地围了上来,越来越近,那个所谓的丈夫一直袖手旁观,视其妻子被**,那个女子看见这么多人欲扑上来,大声喊叫:“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声音传达了数里,那个女子挣扎着,吼叫着,其一只衣袖已被扯了下来,露出了洁白的光滑的皮肤,好似少女一般,就在这紧要关头,我师父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喊一声:“畜生!住手!” 弹跃而起,瞬间飞到了众男子身旁,众男子被惊扰,遂都站起来,看见一位持剑的侠女心生畏忌,但仍想抱着这幸运的心理,乃道:“呦,没想到在这荒凉野外,竟能碰见个侠女呀!真是我等福气呀!”齐声大笑,我师父怒道:“识相的就给我快点滚,要不然别怪我动手!” 众男子一听见我师傅要动手,一个男子道:“动手,谁怕你!”从腰间逃出了一把短刀,那个倒地哭泣的女子已不再哭泣,她知道自己这下得救了,只是盯着我师父,又像是被吓傻了。 我师父道:“没想到,还备有刀,看来是想侮辱了这位女子之后再杀了她吧。”众人一听,揭穿了他们的阴谋,不再言语,气冲冲挥刀砍了过来,我师父料想他们武功不济,遂而未拔出剑,飞起一脚,横排一掌将这些男子打得落花流水, 衣服上的脚印遍布,额头上的青肿明显可见,看来,他们几个的确不会武功,只凭蛮力而已。 我师傅打得很轻松,然而就在这时,没想到那个女子的丈夫却看见了远处的我,他快步跑向我,我师父也没有注意到。他走到我跟前,一把拉住我,我吓得喊了出来:“师傅,救我,救我!” 我师父听见了,一脚踢到了最后一个男子,转过头来望我,心里着急了,忙道:“别伤害孩子,我救得可是你的妻子呀。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那个男子听了之后先是望了一眼失魄的妻子,而后又望了一眼半跪在地,受伤的那几个男子,遂道:“我不管!”此话一出,他的妻子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我师傅被震惊了,又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男子,又是一个负心汉,我师父已怒了,她非要杀了这个负心汉不可,但是我在其手中,还需谨慎行事。 我师父道:“你别着急,别着急,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徒弟?”那个男子断断续续道:“我要你……放了他们几个!” 我师父微微一笑,然后道:“既然你都不顾你妻子的死活,我又何必呢?”我师傅看了一眼身后受伤的男子,又道:“算你们走运。” 拿开了剑鞘,我也挣扎开来,那个男子似有所紧张,怎料就在此时,没想到旁边的马儿狠踢一脚,威胁我的那个男子被踢得人仰马翻。 我师父随机出剑一抛,一把寒剑直刺入那个男子前胸,应声倒地,鲜血直流;我师傅赶紧跑过去抱着我道:“翠儿,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久久不肯放怀,却被那几个受伤的男子给逃脱了,我师父也无心追赶。走到了中剑男子身边,师傅怒焰丛生,奋力拔出剑道:“死不足惜!” 而后师傅蹲下来告诉我:“翠儿,你记住,天下的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是负心汉,一个个都像这个人,不是抛子就是卖妻,他们只会利用女人,伤害女人,你记住,今后不能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我当时点头道:“是,师傅,我记下了。” ------------ 第五十八章 忍痛怒离下秦川 “从小到大,我没有与男人们接触过,没有与他们交流过,始终对男人有一种敬畏感。即使长大成人,也不轻易与男子交谈,但是遇到了你,萧大哥,我开始感到你跟我师父所说的男子却相反,你能给人一种安全感,舒适感……” 小翠说道。说到此处,萧霆雲低下头不语,捡起了一块石子扔向远方的静水,又道:“你们怎么处理?” 小翠道:“那个女的呀?我师父把剑回鞘之后,带着我去安抚那个女子,师傅为她整理好衣服,但此女子明显已呆了。她的眼神飘渺,精神涣散,看起来是被吓傻了,我师父道:“翠儿,我们把她安排在一处好人家吧,不能让她在荒野呀!” 小翠道:“行啊,我听师父的。”师傅便把那个女子寄托在一家农户,又随了些银子,之后我们两又继续前行了。”萧霆雲道:“没想到,你们师徒二人之间还有如此动人经历,难怪师太的性格会如此!” 小翠这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讲如此多的话,她感到极为舒服。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学着萧霆雲的样子奋力抛向远方,却由于失重,侧身欲倒,萧霆雲见状赶紧顺手扶起她,小翠感到一股暖流从上而下流过,他从未与任何男人如此贴身接触,这次由于自己的不下心摔倒,而恰巧被萧霆雲用双手扶腰,这种感觉是平生第一次。 她感到了温暖,又感到了依靠,她开心极了;萧霆雲急切问道:“没事吧?”小翠笑着道:“我没事,谢谢你!” 萧霆雲亦笑言道:“没事就好。”刚好这一幕恰巧被经过的沈灵雁看见,她惊讶不已,直直的望着溪边闲坐的两个人,气愤极了,但是没有爆发,本来沈灵雁是过来找萧霆雲,但没想到会看到如此一幕; 她欲喊叫,当面问个清楚,但是又能怎样呢?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自己不应该如此轻易否定她与萧霆雲的感情,因为她想听到萧霆雲的亲口答复,否则她绝不相信是萧霆雲背叛了她! 沈灵雁想到这里,所以没有喊出来,只好远远的退去,远远离去。然而,萧霆雲亦是不察,小翠更是徜徉幸福中。 中午吃饭,萧霆雲、沈灵雁、小翠三人坐在一起,饭菜虽然不是写什么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但却是小翠姑娘亲自采摘的山中野菜,吃起来别是一番风味; 而且就是这种菜,萧沈二人已经快吃了一个月了,并没有觉得不好。桌上摆有凉菜深山蕨根粉,热菜野山菇炖肉,还有浓汤……小翠的这些做菜手艺是鲁樊传的。 席间,小翠看见萧沈二人都不说话,气氛太压抑了,好似陌生人一般,萧霆雲似有意逃避沈灵雁,而显得心事重重;沈灵雁亦好似对萧霆雲不满,显得严肃不悦,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欢笑,对待小翠姑娘也没有以前那么热情。 看来,他们之间生间隙了,小翠也不知为何,遂道:“萧大哥,沈姐姐赶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这些菜与以往不同,赶快吃呀!可别浪费了我的苦心呀!” 萧霆雲听后亦道:“是呀,小翠的成果可不能浪费呀!”随即操起筷子欲食;小翠又看着沈灵雁,沈灵雁亦笑道:“是呀,说得对,平日里吃惯了家味,今日就来尝一尝这野味!” 盯着萧霆雲,他亦看见了沈灵雁的眼神,只是轻道:“这菜真不错,不错!”小翠动起筷子,不一会儿,用筷子夹着一个大的野山菇给萧霆雲,道:“萧大哥近日消瘦,来给你补补!”此话刚落,萧霆雲亦道:“谢谢,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灵雁夹在嘴边的食物还没入口,又看见了这一幕,怒火再次丛生,谁知小翠又夹着一块放入了沈灵雁的碗中,道:“沈姑娘,你也憔悴了许多,多吃点吧。”沈灵雁的怒气又消,道了声谢谢。 很明显,小翠今天特别高兴,吃了一会儿,小翠又道:“萧大哥,沈姑娘,你们两个慢吃,我要给师傅送饭了。”二人异口同声道:“那好吧。”小翠离去,只剩下萧霆雲与沈灵雁二人。 沈灵雁看着他,萧霆雲没有抬头。沈灵雁终于开口道:“霆雲,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萧霆雲宛笑道:“没有呀,哦,可能是近日过于操劳,没有休息就好!……没有休息好。” “没有休息好?”沈灵雁又问道,萧霆雲扯上别的话题道:“赶快吃吧,别凉了!”心里似有蛊虫在作祟,他本来想告诉沈灵雁他的心事,却又顺口说着这句。 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对待沈灵雁的态度忽冷忽热,他知道沈灵雁亦开始生气了,两人已有矛盾了,现在饭桌上只剩他们二人,她想弄明白到底是何原因造成了我对她的逃避。 我知道,我不能说,因为我已权衡此事不能对她说,自己找不到恰当的理由,萧霆雲烦的就是此事!面对沈灵雁的一再追问,萧霆雲只能回避。 沈灵雁放下碗,又问道:“是不是……”话没说完就被萧霆雲给打断了:“你先吃吧,我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了!”简单的几句话离开了,只剩下了冰凉的饭菜与孤独纠结的沈灵雁。沈灵雁面对如此,只能伤心沮丧,她从没有过如此孤独,好似被人抛弃一般,也没有心思吃饭了,而她一定要弄个明白。 炎热的太阳掠过头顶,庵中的松树枝繁叶茂,沐浴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孩子一般睡着了。 整个庵里显得那么恬静,和谐美满。在路过辕门时,从石窗间看见了正在合作愉快的萧霆雲与小翠姑娘,萧霆雲在旁边拿着整叠洗过的衣服,而小翠正在兴奋的一一晾晒,两人开心不已,好似一对恩爱的夫妻,看到此景,沈灵雁心痛难忍,火冒三丈,当即冲了上去,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二人都感到震惊,感到气愤,皆盯着怒火冲天的沈灵雁,当走近时,小翠道:“沈姐姐,萧大哥在帮我晾晒衣服呢!”沈灵雁怒道:“别叫我姐姐,你做的好事!” 随即又恶狠狠地盯着萧霆雲,大声怒道:“我还以为这几天你怎么了?原来是背叛我,背叛我!”随即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萧霆雲的脸上,好似晴天霹雷,又如山崩地遥; 小翠气得快要哭了,沈灵雁的眼圈明显已红,萧霆雲久久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低头不语,因为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不过比自己预算的早点罢了!沈灵雁看得出来,萧霆雲的嘴角流出了血,而自己的一掌竟是如此重,她之前从没有掌偓过别人,萧霆雲是第一个,也许还是最后一个,然而沈灵雁却没有理会,转身怒冲冲离开了。 那种眼神比杀人还可怕,比剜心还刺痛,比打雷还鸣耳。小翠看见了,欲追上去,但被萧霆雲给拉住了,道:“不用追了,让她去吧!这是我自受的!” 小翠姑娘没有听从萧霆雲的话,始终坚持要去追,萧霆雲无奈,只好把小翠放开了。 很快追赶了上去,她也近似疯狂了,更不知沈灵雁为何要打萧霆雲,也想弄明白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路的追,一路的跑,跑出了大门,跑过了山岭,终于在一处溪水旁找到了沈灵雁。 沈灵雁似已后悔,独自一人在溪水旁深思,到底这一掌该不该打?小翠远远则道:“沈姑娘,沈姑娘!”沈灵雁回过头看小翠,擦拭了眼角的泪,小翠一见面生气道:“你为什么要打萧大哥?他那里做的不好,你为何要打他?” 沈灵雁亦大声道:“为何?为何!你心里明白,这几天霆雲为何对我冷冷清清,还不是因为你,自从你的出现,霆雲就冷落我了,我们两本来多恩爱,都是被你搅乱了!” 小翠听后解释道:“原来是因为这事,我想你是误会了,萧大哥一直对你都没有变心,而至于说我,我承认自从见到萧大哥第一面,我就开始喜欢他了,但是我知道你两的关系,萧大哥近日跟我在一起,使我感到非常愉快,因为这是我 从小到大接触时间最长的一男人,我从小就与师傅居住在这寂静的山上,不曾与外人接触。” 听到此,沈灵雁的气才渐渐消了。小翠接着道:“之所以萧大哥近日与我走得比较近,是因为他有心事想找个人倾诉,也顺便帮我了解外面的事与人,我与萧大哥清清白白,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你不该呀!”“心事?” 沈灵雁反问道,小翠回道:“说来也奇怪,每次萧大哥与我聊天时,都有种无奈的举动,但我知道,此事定与你有关。”“与我有关?”沈灵雁又不解了,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事。 小翠道:“萧大哥可能这次被你给伤害了,你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谈谈吧。”沈灵雁道:“那也好,把事情说清楚,对谁都好!”之后离开了,小翠不久也离开了。 再过两日便是鲁樊出关之日,亦是距离郎幽子的七七四十九天之期的最后五天,小翠一方面忙着为鲁樊出关做准备,另一方面担心萧沈二人的情绪变化。 自那以后,萧霆雲把自己锁在屋子中,任谁也不见,饭也不吃,茶也不思,他好像陷入了重围;沈灵雁已悄悄来过两次,小翠更是按点来到其房前,可就是不见其开门; 房门外的饭菜是送了一会又一回,热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有丝毫的动静,难道他是在等待什么?还是在赎罪?别人搞不清楚,连他自己都弄不明。 今天又是个晴朗的一天,亦是到了鲁樊出关之日,小翠一大早站在外面恭迎,沈灵雁心急如焚,她打算就在此日向萧霆雲问个明白。 吃完早饭,奔向了已关闭几日房门的萧霆雲处,远远望去,门还是紧闭着,只是看起来有些凄凉,门外的木兰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谢了,沈灵雁这次抱着必见的态度来到此处,因为她也知道,距离冰风洞内郎幽子的约期已快到了,她已耽搁不起了,打算问清原因后与萧霆雲一同携带何首乌下山救人,她是抱了信心与决心的; 沈灵雁慢慢地走进,她不知道当门被打开后会是什么情景,将会有怎样结局,她既惶恐又满怀信心,走近走进,终于走到了门口,好似有万丈长,走的是如此的艰辛,也试图侧耳一听,但什么也没听到。 她开始抬起右手,轻轻的敲击了几次,没有人回应,虽然没有人回应,但她知道萧霆雲一定在里面,因为她可以用心感觉到; 沈灵雁再次敲击了几次,声声愁怨,扣人心弦,连院中的鸟儿都已惊飞,沈灵雁自知可能是自己误会了萧霆雲,才导致萧霆雲真正生气。 又喊道:“霆雲,霆雲,我是灵雁呀!我是灵雁,你听到了没有?”这时从屋中传来一声低沉哀怨的回答:“你走吧!我不想见任何人!” 沈灵雁听得出来这是萧霆雲的气话,明明是自己伤害了他,而他却还自己委屈自己,这更加令沈灵雁痛心,沈灵雁又道:“霆雲,你先把门打开,我们进去慢慢说,行吗?” 萧霆雲又无语,沈灵雁焦急道:“你把门打开呀,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们需要当面说清楚,你不能总是关着门呀!” 萧霆雲似也己悲,哀伤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什么事?是不是我们之间的事?还是你与小翠之间的事?你倒是说清楚呀!”天空中忽然飘来了阵阵乌云,也不知怎么回事,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刹那间却飘来了乌云呢! 风儿肆意刮着沈灵雁的发髻,忽然听见一声‘嘣嗵’,房内肯定是有事发生了,站在门外的沈灵雁感到更加不妙了,着急道:“霆雲,霆雲,你怎么了啊?你倒是说话呀!” 原来萧霆雲把酒瓶给打碎了,听到门外的自己心爱之人依旧关心着他,此刻恨不得拔剑自刎,因为门外的每一次敲门声,每一次呼喊声,他都知道这是对他的关心与爱意,但自己却又身处特殊时期,只好把关心当做伤心,只能把爱意当做痛意,因为他不想欺骗任何人,更何况是自己心爱之人; 那种愁,那种苦,只能用酒来浇灌,用别人来做借口,因为他想成全所有人,而成全所有人的前提是牺牲自己,这便是取舍,这便是抉择。 沈灵雁没有听到回答,仍使劲的敲门,但还是无果,于是沈灵雁便道:“霆雲……霆雲……你若是不开门,我就长跪不起,直到你开门为止,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直到你讲出话为止!” 沈灵雁随即退出了屋檐,撩起衣袖,直至跪在门前,眼睛盯着屋里。萧霆雲听后,迅速跑到窗前,看见沈灵雁果真跪在冰冷的地上。 他的心一阵酸痛,一阵炙烧,他想立即把门打开,双手刚放在门闩上,顿时又拿了回来,他还是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沈灵雁? 他的手在颤,他的身子在摇晃,他整个人还在矛盾,他慢慢地,缓缓地,又坐回圆桌上,大声喊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开门的,我……我对不起你!”沈灵雁听后更觉这其中有什么事瞒着她,而且还是件重要的事。 她一定要弄明白,遂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说清楚!”忽然之间,电闪雷鸣,天空浑浊,这一闪,闪出了萧霆雲心中的愁苦; 这一鸣,鸣出了萧霆雲心中的不舍。他知道外面有个沈灵雁长跪不起呢!何况她还是个单薄女人,怎么能受得起这般打击,又是一阵电神雷鸣,呼风潇雨。 一阵狂风刮过沈灵雁的身体,沈灵雁完全不顾,仍旧大声撕心裂肺般喊道:“霆雲,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说对不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告诉我!” 闻其声,似已哭泣,萧霆雲听着是字字诛心,句句伤身呀!他再也忍不住了,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屋内的酒味一下冲了出来,沈灵雁看见胡子渐出、酒味扑人的萧霆雲,摇摇晃晃的站立在大门口,萧霆雲飞跑过去扶起跪着的沈灵雁道:“你太傻了,你这样做不值得!” 沈灵雁高兴道:“你原谅我了,你原谅我了!”萧霆雲默不作声,脸无表情的点头示意。沈灵雁拉着萧霆雲道:“那我们走吧!”萧霆雲却纹丝不动,表情冷酷,沈灵雁又道:“既然你都原谅我了,我们两之间的误会也已解除了,那就走吧。” 扭头拉着萧霆雲再次大声道:“为什么?你不走,为什么?”天空中的乌云更加密集了,遮住了半边天,风更加肆虐了,只见萧霆雲猛一甩手,大声喊道:“我不走,我不能走!” 沈灵雁震惊了,睁大了眼睛看着萧霆雲,失望潦倒,仿佛这一刻,连时间都凝结了,只听见‘噼里啪啦……’ 一声,倾盆大雨如灌而下,打湿了紫木兰,打伤了两颗心。沈灵雁伤心至极,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萧霆雲怒道:“因为我不喜欢你了,我爱上别人了!”这一句话比刚才那阵雷雨交加更令人害怕,令人悲伤。 而萧霆雲又说的是那么干脆,那么零落,沈灵雁听后已近于疯了,犹如锥心般的疼痛,她终于知道真相了,她终于得到了结果,泪已掩面,悲伤痛心,她的一颗心已死了。 萧霆雲又何尝不是呢?积蓄了好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终于欺骗了沈灵雁,亦欺骗了自己,萧霆雲与沈灵雁在磅礴大雨中被淋得全身湿透了,心也凉了,双方怒视对方,沈灵雁脸上的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从上流到下。 沈灵雁悲伤哭泣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小翠了?”萧霆雲回答是,沈灵雁道:“那么说,你床头的那封信也是真的了?”萧霆雲答道:“对,没错,那就是我与小翠的定情礼物,我已不爱你了,你带着它下山吧!” 拿出了何首乌,随即看了一眼躲在墙角的鲁樊,沈灵雁用手擦拭了眼泪,然后伤心道:“好,既然你无情无义,我们从此恩断义绝!(又是一阵打雷声)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吧!” 随即从发髻上卸下了萧霆雲送给她的芙蓉金簪,口中道:“从此你我再无牵连!”狠狠地将金簪摔在地上,断了两节,然后忍着疼痛拿起何首乌离开了。 那最后的一眼就像寒光照射在萧霆雲的心坎上,又似毒气浸透了萧霆雲的整个身心。留了一地的痛,只有萧霆雲才能捡的起,他似也疯狂了,眼泪直直地流淌下来,犹如心血在滴。 就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而这一切又都是自己双手酿成的,萧霆雲吐了一口血,跪倒在地,旁边的鲁樊担忧了,过去扶他,但又看见自己的徒弟拿着伞已过去了,萧霆雲一把打翻了伞,怒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小翠在旁边也已哭泣了,道:“萧大哥,你要保重呀!可不能淋坏了身子!”萧霆雲捡起雨中摔成两半的金簪,大吼一声便不省人事。 悲痛欲绝的沈灵雁缓缓走下秦川,她面无表情,只是一味的沿山道而下,也曾碰见过悬崖峭壁,也曾遇见过大虫猛兽,但她都不在乎,她也曾想过用一死来解脱这颗枯萎的心,但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身上还肩负着另一个人的生命。 她如若倒下,那么那个人就因她不得而治了,所以说,无论如何也要挺到自己把药拿回去那一刻。 坚决不能倒下,千万不能倒下,沈灵雁不止一遍的对自己说,正是凭着这种信念才使得沈灵雁一步步走下来,终于看见了翠华山,掐指算算,距离七七四十九天只剩下二天时间,时间是如此的紧迫。而沈灵雁已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她身上的力气早已耗尽了,还好,自己总算走到了翠华山脚下。 犹如望梅止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劲涌上全身,沈灵雁片刻不敢耽搁,冰风洞中的郎幽子似也着急了,他不停地在屋内踱步,他也不知道在这仅剩的两天之内,他们能否把三种仙药安然带回山中,他已经与萧沈二人近半月没有联系了, 上次通信只道前两种仙药已得,但却不知何首乌如何,郎幽子此时也按耐不住了;天池中的温度也下降了,连奕志还是纹丝不动,紧闭双眼浸在池中,活像一个植物人。 微风吹过,翠华山腰间的野花显得妩媚了,不知何时,一只喜鹊飞过了门童的头顶,还一直在叫,门童也感到奇怪。随着喜鹊飞往的方向望去,啊! 沈灵雁回来了,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筐,门童欢天喜地,大声喊道:“师傅,师傅,沈姑娘回来了,沈姑娘回来了!”屋内的郎幽子一听,顿时惊喜不已,这下连奕志可有救了,回来得真及时! 郎幽子迅速快步走出房门,来到了山门前,准备迎接他们二人。出来一看,却发现了远处的沈姑娘走得很慢,摇摇晃晃的,他心想:可能是山路难行,所以一个姑娘家走得累了,于是和弟子上前去迎接,口中道:“沈姑娘……沈姑娘……” 沈灵雁也看见了从里面出来的郎幽子与门童,她知道自己回来了,自己的使命完成了。 双眼开始迷离,目光游散,看着郎幽子道:“药……药回来了……!”倒下昏厥。郎幽子赶紧扶住了她,看着憔悴的沈灵雁,郎幽子不免心中酸楚,沈灵雁的倒下,可吓坏了身边的门童,门童担忧道:“师傅,师傅,沈姑娘怎么了?” 郎幽子取下沈灵雁的竹筐道:“不用担心,她只是累了,把她扶进屋中吧。” 郎幽子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本来打算刚才就问时,却不料,沈灵雁昏厥过去,也就不能再问。他的疑问也是门童的疑问,那就是去了两个人寻药,为何只回来一个?隐隐约约从沈灵雁面部表情看出,其有过伤心落泪之痕,到底在采药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等到沈灵雁醒过之后才知晓。 ------------ 第五十九章 爱情转移他人妇 郎幽子从竹筐中拿出了杜仲、山茱萸、何首乌,是惊喜不已呀,口中还不止笑道:“没想到,老夫行医一生,览药无数,此三种世间仙药能够一起放置老夫面前,还是第一次所见!”哈哈…… 门童不明白问道:“师傅,不就是三种药材吗?有什么值得您如此大悦?” 郎幽子直摇头,笑道:“徒儿,你不知道,有多少皇宫人士、江湖人士都想采得此物,但又有多少人都无果而终,这三种仙药价值连城,可非一般药材能够相提并论。 不说别的,就看这何首乌,二十年生长一次,二十年开一次花,其生长之地极难寻觅; 一般人食用,不仅可以养颜抗衰,还可以延年益寿;重伤者食之,可达到起死回生之效,故而又有人称其为回生草!” 郎幽子又是对其大加赞赏一番,门童听后亦觉神奇无比,乃道:“照此说来,那么萧大哥、沈姑娘采集这颗何首乌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呀!”郎幽子听到徒儿如此道,终止了大笑。 又想到之前沈灵雁的落魄沮丧之情,再加上自己的疑问,又转喜为忧了。眼睛盯着手中的何首乌,语重心长地自叹道:“说的是呀!”而后又走到沈灵雁的房间,问道:“沈姑娘怎么样?”门童道:“徒儿按照师傅开的药方煎药,已经给沈姑娘服下一贴了。” 郎幽子看着面无血色的沈灵雁道:“看来沈姑娘病的不轻呀!你不可大意,坚持按照我的药方给她服药,一二日之后再看吧。”门童道:“知道了,师傅,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仔细照顾沈姑娘的。” “哦,对了,连奕志的病不能耽搁了,我打算今天下午就为他开始治疗,你待会过来。”门童点头道是。午饭过后,门童喂沈灵雁服下第二贴药之后,按照其师傅的吩咐来到了郎幽子的房间,进来一看,人却没在,料到他师父可能在后山的药池。果不其然,走近一看,郎幽子已经把连奕志从天池移到石洞中,正在给药筒中加入滚烫的开水,水汽抱成团如云朵徐徐飘至上方的石壁,顿时化作小水滴。 门童小声道:“师傅,徒儿来了。”郎幽子道:“连奕志所受之伤非一般,为师已用药水为他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其经脉得以恢复,治疗期为一天半,在此期间,不能有任何干扰之事,亦不能有半分马虎,要不然就会前功尽弃!”门童道:“师傅,我该做些什么?”郎幽子道:“旁边侧洞,为师已为你筑好煎炉。 你需要把此三种仙药分时段煎之,一药半天,半天三汤,每汤愈少,先杜仲,次茱萸,末何首乌!你可明白?”门童回道:“徒儿明白。” 郎幽子道:“重复一遍!”门童道:“将汤药分时段煎之,一药半天,半天三汤,每汤愈少,先杜仲,次茱萸,末何首乌!”郎幽子听后满意道:“立刻开始!”只听见石门关闭的声音,洞中洞外不尽相同。 屋中的沈灵雁还是没醒,院中的野木兰不知何时开了一朵,山雀似也胆大径直飞进院中开始觅食,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谧,这是一种山中的和谐,更是一种世间的和谐。 可曾有多少人追求过,在这里不再有尔虞我诈,不再有你争我夺,有的只是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有的只是人与鸟的欢乐,山与水的和谐。翠华山中救急忙,五台山上师徒悦。小翠走到其师傅鲁樊的屋中,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汤,看见 鲁樊在打坐,便道:“师傅,您出关不久,弟子特地为师傅准备了一碗鸡汤,给您补补。” 鲁樊睁开眼看了小翠道:“先放这吧,你坐下,为师有话对你讲。”小翠坐下,鲁樊道:“师傅在你第一眼看见萧霆雲时,就看得出来你对他动了情。” 小翠听到此处时,不由得脸发红,但是没有反驳,只待鲁樊继续道,鲁樊道:“师傅当初对你说过,我一定会让他留下来,如今,师傅的话得以验证了。” 小翠急道:“可是?”鲁樊道:“可是什么?”小翠道:“可是弟子想知道师傅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沈姑娘会伤心的离开了?为什么萧大哥好像有点不太情愿?” 鲁樊道:“那你就别管了,既然喜欢一个人,就勇敢的追,接下来,就看你了!”小翠没有再问,鲁樊道:“萧霆雲醒了没有?”小翠焦急道:“还没有呢,这可该怎么办?”鲁樊道:“不用担心,你只管尽心照料,不出一日他就会醒了。” 还真如鲁樊所说,当小翠第二天端药进房时,发现了萧霆雲已醒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次使得小翠欢喜了。小翠赶忙走到跟前道:“萧大哥,快躺下,你身子还虚。” 萧霆雲感到略有吃力,躺下问道:“我睡了多久?”小翠道:“你呀,都睡了整整一天了,可吓死我了!”“灵雁呢?”萧霆雲情不自禁问了起来,小翠听后低头迟疑,萧霆雲这才意识到沈灵雁已被自己气走了,还有何脸面问其他人呢? 小翠久久道:“沈……沈姑娘已经下山了。”萧霆雲不再言语,小翠接着道:“萧大哥,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沈姑娘会突然下山?”萧霆雲听到此句之后,便觉有千斤斧在横劈自己,自己心爱之人被气走,还不敢对外人讲出实情,他的手又在颤抖,懊悔愤己之情溢于言表。 小翠看得出来,萧霆雲是极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已触及到他内心的伤处了。于是小翠扭转话题道:“喝药吧,一会儿该凉了。” 萧霆雲这才安心不少,吃力地坐起来,小翠双手端上汤药欲亲自喂萧霆雲,萧霆雲见状道:“我自己可以,我来吧。”小翠道:“那好吧,小心点,慢慢喝,药有点苦。” 萧霆雲微笑道:“谢谢。”小翠道:“跟我还这么客气,那今后我们还怎么相处呀?”萧霆雲听到‘今后’二字,思索起来,放在嘴边的勺子也停住了,勺中的药快要流出来了,小翠见状急道:“赶紧喝呀,小心倒了。”萧霆雲这才又回到了服药状态。 小翠问道:“刚才想什么呢?”萧霆雲道:“哦,没什么,昨天天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小翠道:“是呀!”萧霆雲道:“你可真是一个好姑娘,遇到你是我的福气!”小翠听后喜悦不已,心中不时偷笑。“师傅,这是最后一帖药了。” 门童道,又小心翼翼的从侧洞中端着药走了出来,郎幽子掐指一算,遂道:“是时候了。”为连奕志喂了下去,门童道:“师傅,连公子何时能醒?”郎幽子道:“尚需三五日,便可醒,待一个时辰之后,你我把连奕志扶回房间。”门童道:“是,师傅。” 郎幽子又问道:“沈姑娘如何了?”门童道:“徒儿待会儿为她服药。”郎幽子道:“那好,你就去吧。”当门童刚走进沈灵雁的房间时,听见了沈灵雁在梦中大喊:我不走,我不走!赶紧上前叫醒了她,沈灵雁这才清醒过来,门童道:“沈姐姐做恶梦了。” 沈灵雁缓缓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这?” 门童笑道:“看来姐姐真是糊涂了,你忘了,你生病了。”“生病?”沈灵雁反问道,“是呀!”门童道,又问道:“我在这趟几个时辰了?”门童道:“你已在此躺一天半了!”“一天半?”沈灵雁这才会想起自己从南五台山走上翠华山的事,遇见郎幽子后便不省人事了。 又补充道:“哦,我想起来了。”起身欲下床,又问道:“这几天可曾有人来过此处?”门童道:“不曾有人来,但是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姐姐。” “好消息?说来听听!”沈灵雁道,门童高兴道:“再过一个时辰,连公子就出洞了,我师傅已经医治好他了!”沈灵雁一听,高兴不已道:“真的吗?奕志得救了!” 门童道:“是真的,我师父与我连续为连公子治疗一天半,要说这功劳嘛,还当数姐姐第一,我师父说了,若是没有姐姐拿回的三种仙药,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连公子!”沈灵雁听后道:“那我们赶快去看他吧。”门童道:“好。” 沈灵雁在门童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山石洞,沈灵雁问道:“人呢?”门童道:“姐姐不必着急,待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就能看见他们了。” 之后,两人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石门被打开了,郎幽子正扶着上半身裸露的连奕志缓缓走了出来,连奕志分明已经脱胎换骨,整个人似比以前更有精神了。门童喊道:“师傅!”沈灵雁喊道:“奕志……” 赶紧把手中的单衣給连奕志披了上去,看见了沈灵雁更加欣喜,乃道:“灵雁,让你担心了。”沈灵雁道:“此次你得以恢复全仰仗于郎前辈,赶快谢谢他吧!” 连奕志赶紧跪下,郎幽子见状速拦道:“这可使不得,医者父母心呀!更何况此次之所以救治了你,都要感谢沈姑娘与萧霆雲二位为你寻得的三味仙药,只是不知此次仅有沈姑娘回来,而未曾看见萧霆雲少侠?” 连奕志亦道:“是呀,我也奇怪,这萧兄怎么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忙于别事呢!”大家伙自然而然把目光聚集在沈灵雁身上。沈灵雁道:“此事说来话长,先回屋吧,大家伙都累了,我去做午饭。”独自一人回厨房了。 门童道:“师傅,我们也走吧。”郎幽子叮嘱道:“你大伤初愈,不可久立风中,快随我回屋吧。”连奕志跟随郎幽子回到了客房。 门童问道:“师傅,你不是说连公子服完最后一副药还要休息几日方可醒来,怎么提前就醒了?”郎幽子道:“是呀,按道理说,是需要几日方可苏醒,但是当为师为他服下最后一帖药后,连奕志就已经醒了,看来此人的毅力非常人可以想像!” 饭中,沈灵雁看到连奕志大病初愈,体弱需补,于是夹了一块鸡肉递给连奕志道:“你身子虚,多吃点肉。”连奕志喜悦道:“你也是!” 饭后,沈灵雁一人来到翠华山的天池,这里池水清澈见底,方圆百亩,周围群山环抱,是一处风景宜人的好去处,也是一个闲来散心畅思的好地方。 沈灵雁喜欢这个地方,没事无聊时会常来此处。静听池水的流淌,畅诉心中的忧事。不知不觉连奕志已出现在旁,没想打扰她,悄悄地坐在其旁,不久就被发现了。 沈灵雁并没有感到吃惊,而是平常问道:“你也来了。”连奕志道:“我已经寻你好半天了,不曾想你在这里。”沈灵雁道:“寻我何事?”连奕志道:“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沈灵雁道:“我们三个?”“没错,自从我伤好后,就一直见你闷闷不乐,再加上萧兄这一突然离开,我想肯定是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件事又牵扯到我,所以我说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你能说说吗?或许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或许我这个朋友还可替你解忧。” 沈灵雁摇头道:“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连奕志道:“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就告诉我吧,要知道,我们三个之间可是无话不说,肝胆相照的朋友。” 沈灵雁怒道:“肝胆相照,患难与共?那背叛又算什么呢?”连奕志道:“背叛?”越听越觉得疑惑,“谁背叛谁?” 连奕志又紧接着问道,沈灵雁道:“算了,算了,不说了!”连奕志道:“那你能给我讲讲你们寻药的经历吗?” 沈灵雁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连奕志道:“不管你与萧兄之间发生了什么?仙药是你们两个一起寻找的,我理应当面向萧兄致谢!灵雁,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萧兄?” 这一下沈灵雁不好回避了,一个受伤痊愈的人当面答谢他的救命恩人,这是人之常情,自己又怎好拒绝呢? 连奕志一直看着沈灵雁,沈灵雁气愤道:“这种人不值得你道谢!”连奕志不解问道:“为何呀?”沈灵雁想起了那日在南五台山分手的一幕,眼眶已含泪,久久不语,连奕志愈发感到他们之间有什么重大事情导致二人矛盾重重,又接着问道:“为何呀?为何呀?” 沈灵雁已坐立不住,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连奕志道:“到底是为何呀?”沈灵雁再也忍不住,哭泣道:“因为他喜欢上别人了!”这句话震撼了连奕志,他还是不信道:“这怎么可能,萧兄,他不是这种人!” 沈灵雁又气又泣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能有假?”这下哭得更厉害了,连奕志怒道:“我去找他问个明白!”沈灵雁拦住了他,依偎在其怀中道:“不用了,没用的,他已经不要我了,他抛弃了我,他喜欢上别人了,我该怎么办?没有人要我了?” 沈灵雁泣不成声,连奕志听到哭声心也痛了,尽力的安抚沈灵雁,道:“若是哭能够让你好过点,那你就哭吧!”沈灵雁的哭声非但没有制止,反而越发声大了,一边哭泣一边伤心道:“我该怎么办?没有人要我了?我被别人抛弃了!” 连奕志忽然道:“没有人要你,我要你,我连奕志是你的依靠!”当沈灵雁听到这句话时,并没有感到惊讶,而只是当做一句玩笑话,看了连奕志一眼。 反问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连奕志认真道:“绝对是真言,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已喜欢上你,只是一直碍于萧兄的情面没有说出而已,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接纳你是有点趁人之危,但是为了使你不再痛苦,就让我背这个骂名吧!”但没成想沈灵雁却睡着了,看着沈灵雁,连奕志却笑了。 翌日,当沈灵雁打开门时,发现了站立在门口的连奕志,还没等沈灵雁开口,连奕志拉着沈灵雁的手道:“跟我走!”沈灵雁也搞不明白连奕志这是要干什么,也在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连奕志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拉着沈灵雁走,沈灵雁被拉到山门口时。 生气道:“放手!”连奕志这才放开了手,沈灵雁又问道:“大清早的,你要干什么?”连奕志道:“我要你带我去找萧霆雲,我要他当面向你道歉!” 沈灵雁道:“道歉?还有什么好道歉的?一切都晚了!”连奕志道:“不行,我不能看着你为此事儿郁郁寡欢,我一定要为你主持公道,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找他!” 沈灵雁再次伤心道:“找他,即使找到他又如何?他会回心转意吗?”连奕志大声道:“这你别管,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沈灵雁道:“在南五台山。” 连奕志听后随即快步走下山去。沈灵雁亦没有拦他,而是失落的回到屋中。郎幽子看见不悦的沈灵雁问道:“早上找你们吃饭,都跑哪去了?”看着郎幽子道:“我们去了门口。”“那连奕志呢?”郎幽子问道,“他,他去南五台山了。” 沈灵雁道,这才意识到连奕志已走了好一会儿了,她开始有点着急,郎幽子急道:“那你怎么不拦住他呢?他重伤初愈,身体尚弱,你呀!” 沈灵雁一想,这下可坏了,翠华山与南五台山相距甚远,多是艰难不易的山路,山中又多有豺狼虎豹,若是遇上,那可该怎么办呢?人家是为了自己的事儿带病出走,自己刚才因为一时忧起,竟忘了阻拦。 转眼间,郎幽子前辈已走出山门,担忧道:“他这是去哪呀,又是所谓何事呀?”沈灵雁低头不语,郎幽子又道:“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做事总是这么冲动,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沈灵雁道:“那我去追吧。”郎幽子道:“待我喊上徒儿,两个人互相有照应,何况他还比较熟悉地形。” 连奕志一直沿着山路走,他知道南五台山与翠华山是相邻的两座山峰,故而其间的山道只有一条,所以只要顺着这条山路一直向前走,然后翻过这座山峰,就一定能到达南五台山。 一路上,他没有看见一处房屋,真如传说中的那样,终南山处处是隐士,绝无闲杂之人,是一块清修的宝地。难怪像郎幽子这样神奇、鲁樊这样古怪的人都在此山中。 连奕志也曾在途中遇见过猛兽,但都没有惊扰它们,而是一心想找到南五台山的萧霆雲。一路上走的甚急,也不知道其身后有没有人追来。清晨的露珠被太阳晒的隐藏在花丛中,不知不觉连奕志已连续走了一个上午了,他翻过了翠华山峰,来到了南五台山脚下,看见前方有一畸形石碑,上明显之‘南五台山’四字。 连奕志站了下来,咳簌了几声,放眼望去,心中感到一丝满意,终于来到了南五台山,按照脚程不出两个时辰便可到达火龙洞,又拔步前行了。 后面紧追的沈灵雁与门童二人已追出五六里路,还是没有看见连奕志,沈灵雁担心问道:“他会不会已经到了?为什么我们追了这么久还没追上?”门童回答道:“姐姐不必担心,连大哥脚力快,又是下山路,再加上你给他描述的地形,所以他可能已经下山了。” 沈灵雁道:“那我们赶紧加快速度吧。”门童看着天空道:“是呀,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又是乌云来袭,说不好天就要下雨了,我们需要加快速度,赶在下雨之前找到连大哥!” 山中的天气的确是这样,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又是大雨倾盆,没有预兆。连奕志历经艰辛来到了南五台山火龙 洞大茅庵,他欣慰不已,准备上前敲门,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小翠。 小翠看到此人从未谋面,感到奇怪,乃问道:“你是何人?来此有何事?”连奕志道:“我是连奕志,不知贵庵可有一位萧霆雲的人?”小翠心想:是来找萧大哥的,不管来者是何意图,是敌还是友,总需谨慎。乃道:“你在此稍等,我进去禀报师傅。”连奕志在门外等候。小翠知道萧霆雲在房中休息,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奔向鲁樊房间。 鲁樊问道:“何事?”小翠道:“师傅,门外来了一位自称是连奕志的人来寻找萧大哥。”鲁樊一听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了,这位连奕志必是萧霆雲的兄弟,而萧霆雲与沈灵雁历经千辛万苦来寻仙药,也正是为了此人,看来此三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呀!如若放其进来,两人联起手来,自己就不好对付了,也就白费了自己的苦心了。 所以不仅不能让其进来,还要让其死心,彻底失望回去。鲁樊对小翠道:“你告诉门外的人,就说师傅这几天身体不好,不便见客,让他回去吧。”小翠道:“是。” 退了出去。再次听见门响的声音,连奕志迅速转过头来问道:“怎么样?”小翠道:“不好意思,我师父这几天身体抱恙,不便见客,请公子回吧。” 连奕志一听有点失望了,遂道:“我走了数十里才来到此地,不能就这么回去了,麻烦姑娘再次通报家师,就说在下只求见一面萧霆雲。”小翠看着连奕志那渴望的眼神,无奈道:“那好吧,我就再通报一次。” 连奕志道:“谢谢姑娘。”小翠再次走进鲁樊的房间,鲁樊问道:“怎么样,他走了吗?”小翠摇摇头道:“还是不愿意走,要不就让他与萧大哥见一面?” 鲁樊速道:“不行!千万不能让他们见面,你这样,你出去跟他说天就要下雨了,如若此时走还来得及,要不然就永远在门外等着!”小翠再次把话传给了门外的连奕志,连奕志听到这句话虽然有点气愤,但是又不能无礼,自己也绝不能就此回去。 于是连奕志道:“既然家师不愿见我,那我就站在这等,直到家师同意为止!”小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倔强的人,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进去把门关上,再去找师傅说情。鲁樊的态度很坚决,任小翠怎么说,她都不答应。沈灵雁与门童已在上南五台山的路上。 萧霆雲站立在门口看天空乌云密布,群鸟回窝,大雨已刷刷的飘落下来,把门窗关闭,坐在房中读书;小翠看见落在地上的雨,更加心忧了,她知道门外的人肯定没走,此人没有携带雨具,门外亦没有避雨之处,肯定是被淋湿了,而自己又不能私自放其进来。 山道中的沈灵雁与门童已撑开了伞在雨中前行,沈灵雁担心连奕志被雨淋着。 看着雨越下越大,小翠再也忍不住了,欲走出鲁樊房间,鲁樊叫道:“站住,你这是去哪?”小翠道:“我,我去找萧大哥!”鲁樊道:“你可知门外之人是敌是友,对你萧大哥是否有敌意?”小翠道:“我……我……可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门外淋大雨呀!” 鲁樊道:“还是我去吧,你去厨房熬点姜片汤。”小翠高兴道:“是!”因为小翠知道她师傅愿意接见外面的人了。 鲁樊撑着伞走出门外,连奕志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打的眼睛都模糊了,身上的单衣褶皱不已。看见了一位老者撑伞出来,连奕志用手抚了一把眼睛,猜得此人肯能就是鲁樊师太。鲁樊问道:“你是何人?”连奕志道:“在下连奕志。” “来到此处有何事?”鲁樊又问道,“来找我兄弟萧霆雲说清一些事!”连奕志回道,鲁樊道:“究竟所为何事?”连奕志道:“这是我,他和沈灵雁三人之间的事,不便相告。” 鲁樊也能猜得一二,便道:“非但我不让你见他,只是萧霆雲不想见你!”连奕志道:“多谢师太指点,但晚辈既已来此,如若不能亲眼见上一面,实难相信?” 鲁樊笑道:“好一个固执的人,那好,如果萧霆雲当面拒绝,你当如何?”连奕志连想都没想便道:“真如师太所言,我立刻离开!”鲁樊道:“那好,你在此等一会儿,我去唤他前来。” 辗转来到了萧霆雲的房间门口,她没有敲门,只是在门外喊了一声:“萧公子在吗?”萧霆雲正在看书,不想却被打扰,听到有人喊便放下书去开门,惊讶道:“怎么是师太?我还以为是小翠呀!” 鲁樊进去后,道:“小翠在厨房熬生姜汤呢,天下骤雨,以便驱寒。”萧霆雲道:“师太所为何事而来?”鲁樊道:“门外有个叫连奕志的人找你。” 萧霆雲一听,算来他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已快近两个月没有见他了,欲走出房门,但却被鲁樊给拦下了,道:“你也不想想什么事,就这样去见他!”萧霆雲忽又站住了,鲁樊继续道:“连奕志此来是询问你为何抛弃沈灵雁?为何一个人独留庵中? 你如何回答?你是告诉他实情呢?还是做一个不守信的小人呢?”萧霆雲听到此话,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告诉他实情吧,又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与他下山吧,自己又违背了誓言,怎么做都不妥。只好听鲁樊的想法了。遂问道:“那我该怎么办?”鲁樊道:“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什么路?” 萧霆雲道,鲁樊道:“那就是当面拒绝他,让他走!”“让他走?”萧霆雲道,“对,让他走!”鲁樊紧接着道。 萧霆雲亦明白,此次如若当面拒绝连奕志,那么只能令误会与矛盾越发严重,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又当如何?要知道,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条路了,更何况要早做决断呀! 连奕志大病初愈,不能老是这么在雨中站立呀!算了,就这样做吧!于是萧霆雲答应了下来。 鲁樊领着萧霆雲来到了门口,当门打开的时候,萧霆雲与连奕志愣住了,看见了雨中的连奕志是既兴奋又忧虑,兴奋的是面前的连奕志大病初愈,已经完全康复了;忧虑的是当自己说出拒绝之词时,又要弄得来连奕志伤心。 萧霆雲跨出半步欲为连奕志撑伞,但被鲁樊的一个警示眼神给制止了。鲁樊跨过门阶对连奕志道:“人我已带来,记住你之前的话!”再次跨进门阶,站立在萧霆雲的后面,连奕志问道:“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萧霆雲打断道:“不必说了,我知道,我如今在庵中生活很惬意,你走吧,我不想见你!”连奕志听后大为吃惊,难道真如沈灵雁所说,萧霆雲已经背叛了她,连奕志不信,再次问道:“你当真变了心,不愿意见我?”连奕志的眼神如金针般刺进萧霆雲的心坎。 萧霆雲痛心不已,再次沉重道:“是的!我不想再见你!你走!走!”这下可算是把话说绝了,连奕志伤心悲愤,大声怒道:“好!既然你已不顾我们三人之间的情谊,就算是我瞎了眼,白交了你这个朋友,你听着,从此以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 顺手割下断袍以示绝义,萧霆雲看见这一幕,心在滴血,连奕志怒道:“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顺手把断袍抛向空中,跪倒在地。恰巧就在这时,随后的沈灵雁赶了上来,看见连奕志跪倒在雨中,立即扑了过去扶住他,并为其撑伞,怒视着屋内的萧霆雲,与门童将连奕志缓缓挽下山去。 ------------ 第六十章 城北修缮家师墓 萧霆雲从沈灵雁愤怒的眼神中得知,经此一事,只怕沈灵雁对自己的恨意又多了一重,悲痛欲绝的萧霆雲抛开了伞,淋着雨回到了屋中。鲁樊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小翠已经熬好了姜片汤,呈进来欲给其师傅,小翠道:“师傅,快趁热喝吧,那件事处理的如何了?” 鲁樊道:“为师已经处理好了,那个人回去了。哦,对了,你萧大哥淋了点雨,你给他送一碗吧。”小翠道:“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去。”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片汤,看见头发已湿、沉默不语的萧霆雲,端到跟前道:“萧大哥,来喝碗姜汤吧。” 正在气头上的萧霆雲一把打翻了面前的姜汤,口中还大声道:“拿走!”谁知这一下可烫伤了小翠,只听见小翠‘啊’的一声,萧霆雲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把怒气撒在无辜的小翠身上了,赶紧把小翠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匆忙的使劲的吹着,看着小翠手上的肿起的白泡,萧霆雲焦急万分,悔恨自己随意向别人撒气。 当然小翠也没有责怪,看见萧霆雲如此焦急为了自己,还偷着笑。萧霆雲悔道:“都是我不好,我该打!”用自己的手在脸上拍打,但被小翠拦住了,小翠道:“萧大哥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能让萧大哥泄气,我什么都愿意!” 萧霆雲听到这句话,霎时愣住了。他盯着小翠道:“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如此做!”小翠含情默默的看着萧霆雲道:“我……”萧霆雲打断道:“我去找你师傅拿药!” 沈灵雁与门童把连奕志接了回来,沈灵雁道:“赶紧,送到屋中!” 看见了他们三人浑身已湿,郎幽子问道:“你们怎么都湿透了,不是带着伞吗?”沈灵雁道:“一言难尽!前辈快看看他怎么样?” 郎幽子抬起连奕志的左手,为其把脉,略思一会儿道:“不碍事,他只是淋了些雨,受了风寒,待老夫开点药即可。”沈灵雁焦急的心这才平静下来,乃道:“谢谢前辈。” 郎幽子道:“可不敢再让他随意外出了,还好此次只是山风雨,若是连阴雨,我看你们三个就不用回来了!” 沈灵雁看见郎幽子出去了,便道:“你也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我一个人在这可以。”门童道:“姐姐,那我回去了,有啥事喊我。”沈灵雁此时此刻只盼着连奕志能够早日醒来。 她也知道此次连奕志完全是为了自己再次患病,被连奕志的这份真诚所感动,她要重新考虑眼前这个人。在沈灵雁的精心照顾下,连奕志的病迅速好了,在山中没有了世俗的烦恼,肩负的责任。有的尽是放松舒适。 与奇人共谈之,增广识文兮;与佳境共适之,吾心飞扬兮;与美人共戏之,人生快意兮。连奕志就是每天在如此美好的环境中与沈灵雁生活了一个月。 夏天已过,迎来了秋高气爽的秋季,虽说已为秋天,但刚入秋,天气还是那么热,关中人们衣着还为单薄,沈灵雁与连奕志近日已开始收拾行李,吃完山中最后一顿饭。 连奕志向郎幽子道:“郎前辈,如今已入秋,我的伤势恢复如初,我们在此打扰了您三月有余,也是该走的时候了,所以我们来向您告辞!”郎幽子一听他们要离开,大力挽留道:“不用着急,你我相逢算是有缘人,何不多留几日?” 连奕志不语,沈灵雁道:“多谢郎前辈的好意,但我们去意已决,行李也都收拾好,实在是不好意思!” 郎幽子听到沈灵雁如此说道,自己又知他们都是江湖中人,定是有事在身,便道:“那好吧,既然你们去意已决,老夫也并不是个固执的人,临走前老夫送你们句话,如今天下大乱,外夷为祸武林,好男儿可有担当呀!”连奕志道:“请前辈放心,奕志记住了,您多保重!”沈灵雁道:“前辈保重!”郎幽子与门童久立门口招手示意再见。 下山的途中,沈灵雁问道:“将来有何打算?”连奕志道:“父仇尚未报,须得有一处基业,然后再想办法报父仇,退外夷!你可愿帮我?”盯着沈灵雁,沈灵雁笑道:“家师之仇亦未报,你我身为志同道合之人,岂有不帮之理?” 连奕志大喜,遂道:“家父生前基业较广,在南方一带虽已被东洋人毁灭,但在北方长安有处家业及府宅,你我可以去长安落脚,以图后业!” 沈灵雁道:“嗯,就听你的。”在山下的一驿馆处,购了匹马儿,连奕志率先骑了上去,伸出右手看着沈灵雁道:“上来吧!”沈灵雁亦温柔的伸出一只手,连奕志一使劲便将沈灵雁拉上马儿。坐在连奕志的前面,连奕志道:“坐好了。”‘驾’的一声,马儿奔驰了,沈灵雁紧紧地抱住他,连奕志开心不已。 一马平川这个成语用来形容此处地形,恰到好处,关中平原,一望无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城门口,连奕志道:“我们就从此处下来吧,不要太过招摇,虽然东洋人在长安势力大不如从前,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把马儿卖了,戴上蓑帽进城。” 果然轻而易举的进了城,来到城里,一切繁华之景再现,又少了平日里持枪带剑的侠士武夫。连奕志把沈灵雁带到城中西南较为僻静之处,这儿有一处私宅,府门紧闭,看来已是好长时间不曾住人。 门上的尘土有指厚,府门前并无牌匾,沈灵雁问道:“这是?”连奕志高兴道:“没错,这便是我所说的长安府宅,想来已十几年年没有居住了,我也是凭着记忆找到此处呀!” 沈灵雁又不解问道:“凭着记忆?”连奕志道:“哦,你不知道,小时候,家父曾携带我在此购买了此宅,以便北方生意之周转,谁又能想到。 当时的一个举动如今却帮助了我重振连家之用,真是天意呀!”沈灵雁道:“或许是你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你吧!”连奕志笑道:“说得好,好啊!来,随我进去吧。”随后进入,待连奕志推开紧闭的大门之后,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袭来,没有起风何来的这股怪气。 沈灵雁匆忙掩面,连奕志急忙解释道:“可能是久不居人,邪湿之气外泄,没事,进来吧。”走到前院一看,院中花圃虽在,但花草肆意生长,胡乱攀枝,两排整齐的房子显示出富贵之相; 走到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厅匾上的刻字‘运筹帷幄’,下面两侧各边五座的黑木饰狼椅,显示出大气之感。沈灵雁心里明白,此处府邸比自己门派的华贵气势还要强一些,沈灵雁道:“如此气派之府,看来需要些人打理了。” 连奕志道:“我正有此意,打算明天去外面招募一批仆人及护卫,你觉得如何?”沈灵雁道:“一切全凭你做主。”连奕志高兴道:“今后这里的一切,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提出来,我会改变的。” 沈灵雁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便道:“我们去厨房看看吧。”第二天的招募大会开始了,由连奕志与沈灵雁共同审核,第一个职位亦是最重要的职位管家,管家一职不仅需要健壮的体魄,还需要足够的智谋与管理的能力。 在众人中有一名叫韦镜的人脱颖而出,率先出来热情奉承道:“启禀老爷、夫人,在下韦镜,曾经在府衙库里做过总管,自认为能够胜任这一职!”连奕志听后大喜道:“好,管家一职由你来做!” 又顺着询问沈灵雁:“你认为呢?”沈灵雁道:“此人华而不实,阿谀奉承,我认为不妥!”连奕志道:“唉……此人虽有点油腔滑调,但心思缜密,日后可堪大用!”听到连奕志如此说道,便不再言语。 下午招募会结束了,众下人都来到正厅外接受连奕志的家规条律,连奕志道:“最后记住,对待沈姑娘就像对待我一样!”遣散众人,只留了管家韦镜。 韦镜与连奕志来到书房,韦镜道:“老爷,有何事?”连奕志道:“昨天你言语有不到之处,已经冒犯沈姑娘了!”韦镜不解道:“请老爷明示。”连奕志道:“昨日你错把我们当成夫妻了。” 韦镜笑道:“原来是为这事,唉,沈姑娘迟早还不是您的人!”连奕志道:“话虽如此,但是今后你见了沈姑娘千万不敢再喊她夫人!她会不高兴的。” 韦镜道:“看来公子对沈姑娘还真体贴呀!”连奕志道:“行了,不说这些了,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今后必定重用你!”韦镜听后立即跪下道:“愿为公子扑汤蹈火!” 连奕志喜悦道:“好,你先起来,我有几件重要是要你去做。”“请公子吩咐。”韦镜道,“你去查一下长安城中东洋人的兵力部署,再去城外寻找一处墓冢。”连奕志道。韦镜道:“墓冢?何人墓冢?” 连奕志道:“天花派掌门人东方傲雪之墓,找到之后,花费重金修缮,并派人长期保护。”韦镜道:“属下立刻去办。”下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有的人道:“哎,你们说说,咱们府上的沈姑娘是哪里人,长得如此美貌!” 又有一个女人道:“是呀,我在长安城生活了十六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该不会是仙女下凡吧?”又有一个道:“可不是吗,咱家公子长得俊朗,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一位老大妈道:“哎,可惜了,他们的面相不和,虽有情侣缘,却无夫妻实!”一个丫鬟道:“别听王婆的话,净瞎说,若是被公子或管家听见了,会被赶出府的!” 王婆道:“你们不信,我给人家看过相,保准!”“行了,行了,别说了,待会儿管家就来了。”又一个下人道。连奕志正欲找沈灵雁,看见了下人端着点心走了过来,挡住了下人,小声道:“你去吧,我来。” 从下人手中接过了点心,敲开了门,怯怯地道:“沈姑娘,茶点来了。”沈灵雁并没有察觉,只是淡淡道:“放下吧。”连奕志道:“再不吃我就要端走了!” 此句一出,可震惊了沈灵雁,那个下人如此大胆,刚欲转身细观,原来是连奕志,可是吓了沈灵雁一跳,沈灵雁笑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以为是下人!” 连奕志亦笑道:“为何事如此忧思?”沈灵雁道:“下个月的初一就是师傅的忌日,我师父离我而去已经好长时间了,这段时间由于有事给耽搁了,未能尽孝,突觉惭愧呀!” 连奕志坐下道:“不用忧思,我下月初一陪你一块去。”沈灵雁道:“好啊。”连奕志道:“我今日来是有事与你商量。” 沈灵雁道:“何事?”“我已向众人澄清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必误会。还有府中人员安置已妥,卫生打扫干净,但是唯独门匾一词难以决断,你有啥好主意?” 沈灵雁思考道:“门匾一词尤为重要,如今长安城内东洋人耳目随处可见,万不可张扬,不能再以连家堡书之,当避则避!”连奕志道:“是呀,说的正确,那你认为取何名呢?” 沈灵雁略思一小会儿,道出:“连府。”“连府?”连奕志道好,“长安城中连氏何止数十家,一府字更是淡呼平常,又彰显了连氏家业,好,就叫连府!” 连奕志赞叹道:“你还真聪明!”沈灵雁听后急道:“你又在取笑我!”看见了沈灵雁笑了,而是笑的如此开心,比五月艳阳还迷人,自己也很是高兴,他多么希望每次见到沈灵雁都能够这么和悦,就像之前沈灵雁与萧霆雲之间的那样。 又道:“赶紧吃早点吧。”拿起了一块递给沈灵雁。沈灵雁亦道:“一块吃吧。” 山下其乐融融,山上簇菊独开。萧霆雲已走过了悲伤,与小翠在山上亦是开心相处,形影不离。过上了难得的田园生活,心情愉悦不少。 庵中后院有一处菜地,萧霆雲每天亲自开垦松土,小翠则日日做饭,次次浣衣。闲暇时,萧霆雲与鲁樊聊天,听听鲁樊年轻时的故事,积累江湖处世经验,收获不少。 次日,鲁樊找来萧霆雲道:“寒冬即将来临,庵中御寒之物已竭,我让翠儿去山中捡柴,她一个姑娘家,山中蛇蝎不少,我不放心,我的意思是让你陪她一块去,你意下如何?” 萧霆雲道:“怎么能让她做这种事呢!我去。”鲁樊笑道:“她对山中比较熟悉,你们一块去!”萧霆雲道:“小翠如今在哪?”鲁樊道:“她这会儿可能已经收拾好了,你去屋里找她吧。” 找到小翠,乃道:“你师父说让我们一块上山捡柴。”小翠高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萧霆雲亦笑道:“走!”两人双双来到山中,由于来得早,山中寒气逼人,有些露珠尚未散去。小翠道:“萧大哥,你以前捡过柴吗?” 萧霆雲道:“以前小时候随师傅放过羊,但不曾捡过柴。”小翠又问道:“那你父母呢?”萧霆雲黯然道:“他们都被东洋人杀了!” 小翠赶紧道:“不好意思。”萧霆雲道:“没关系。”小翠亦道:“你我同病相连,我也从小没有父母,从小跟随师父,是师傅给与我一切,师傅就是我的亲娘亲爹。” 萧霆雲道:“怪不得未曾见你忤逆过你师父的言行。”小翠道:“我师父为人虽古怪,但却对我有养育之恩,誓死不能忘。”萧霆雲道:“太阳已出来了,湿气已退了,山中的枯枝也干了,我们可以捡拾了。” 小翠道:“我们就从这开始吧。”山中林密石坚,树枝又是夹杂在凹凸之处,捡起来真不容易。小翠在前面弯腰捡拾,萧霆雲在后面目定一切,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弯形树枝,小翠欲拾,谁知树枝上却缠有一条花色毒蛇。 小翠没有注意,正欲伸手捡取,就在这时,其身后的萧霆雲发现了,迅速扔出一根小树枝,警示道:“小心,有蛇!”小翠这才躲过一劫,那条毒蛇逃走了,可吓坏了小翠。 萧霆雲上前握起小翠的手道:“没伤着吧?”小翠兴奋道:“没有,多谢萧大哥,今天你又救了我!”萧霆雲道:“跟我还客气,不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多少,在我生病时,每次醒来看见的总是你,当我伤心落寞时,又是你安慰我,我该感谢你才对!” 二人又互相继续捡起柴来。眼看下月初一就要到了,连奕志骑马前去郊外东方傲雪墓处查看修缮事宜。一个工人道:“启禀公子,修缮工程已于今日完成,请公子查看。” 连奕志跳下马,走进墓前一看,还不错,不愧是花重金从都城请来的工匠师傅,与富贵士族墓冢一样。 坐在旁边的浮云亭高兴不已,对下属道:“这件事办的不错,有赏!”吓人忙叩谢。 沈灵雁则日益添思,想想本派姐妹百十口人都遭东洋人毒手,唯独自己存活,而苟活之因就是为了报仇。 自己师傅祭日又将来临,仍不能手刃仇人,尚处感情的纠葛中,岂能不忧思!连奕志特地跑到沈灵雁的房间,沈灵雁道:“都准备好了吗?”连奕志道:“一切准备就绪,而且我还要给你个惊喜!” 沈灵雁听不明白,乃问道:“惊喜?什么惊喜?”连奕志道:“到时你就知道了。”满怀期望陪同连奕志上了车,车夫驱车至郊外,连奕志道:“停!”跟随的只有三人,一个是沈灵雁,一个是萧霆雲,一个就是车夫即管家韦镜。 当车停下来的时候,韦镜跳下车轻轻道:“公子,沈姑娘,可以下来了。”连奕志扶着沈灵雁缓缓的下车,还道:“小心点。” 沈灵雁下车发现昔日荒凉的郊外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如今却成了石板路,周围的树林明显被人修剪过,为荒凉的郊外增添了温馨之感; 这已令沈灵雁感到不少慰藉,难道这就是连奕志所说的惊喜吗?连奕志问道:“怎么样?”沈灵喜惊讶道:“这都是你做的?”连奕志道:“这还不算什么?我们继续向前走,前面不远处就是你师父的墓冢。” 与连奕志又继续向前走,终于来到了墓地,眼前的一幕一下子让沈灵雁大吃一惊,想不到其师傅的墓冢竟被修缮的如此高贵,沈灵雁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她实在难以想象,当初师傅遭受灭顶之灾,自己来不及为其师傅准备豪华墓穴的后事,委屈了一代掌门。 当初迫于形势,简单掩埋了事,如今看到其师傅的墓冢被修缮的如此富丽堂皇,打心眼里高兴,因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减少自己内心的对师傅的愧疚。 如今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帮助自己完成,沈灵雁含泪向道:“谢谢,谢谢你为我师傅做的一切。” 连奕志道:“应该的!”看得出沈灵雁这次是真正被感动了,虽然她还是没有笑,但此刻的眼泪比笑更有意义。沈灵雁转身跪倒在其师傅墓前,向其师傅诉说自己的情况,及一些藏在内心的话,韦镜赶了上来道:“公子,我们去那边休息吧。” 连奕志道:“你先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她。” 林中渐渐起了风,又值深秋,连奕志感到一丝寒意,看到站立在碑前许久的沈灵雁,唤来韦镜拿了件外衣,自己走到墓前,亲手为沈灵雁披上,道:“起风了,别冻凉了。” 沈灵雁温顺地看了一眼,连奕志道:“完了吗?”沈灵雁道:“完了。”连奕志又上前为逝去的东方傲雪行礼,然后说道:“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灵雁的!” 沈灵雁听后,依偎在其怀中,连奕志道:“我们去那边浮云亭坐一会儿吧。”沈灵雁道:“浮云亭?”连奕志道:“哦,这是我为旁边的亭子取的名字,你觉得如何?” 沈灵雁黯然道:“浮云亭,说的对呀,一切都是浮云。”连奕志偷着笑了。与沈灵雁来到了亭中,韦镜倒了两杯热茶,连奕志道:“我如此做,你可满意?” 沈灵雁道:“我还真没想到,当初我一个人把师父的尸骨从豫地运回她的家乡长安,是霆雲帮我把坑挖好,又是他帮我安葬好师傅。”听到此处的连奕志明显有点不悦了,但是没有打断沈灵雁的话。 沈灵雁已入了情,竟也没意识到,还在继续往下说。韦镜看到连奕志不悦,咳簌了一声,乃道:“沈姑娘,公子,茶都凉了,赶快喝吧!”沈灵雁这才停止了叙说,好像有点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此时提起萧霆雲,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提起来了。 偷偷地瞅了一眼连奕志,又继续喝茶了。连奕志回到府中生了闷气,大声对韦镜道:“你说说我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她还是忘不了萧霆雲,为什么?”韦镜也吓坏了,平日里没有看见连奕志生过如此大的气,今天怎么为了一句话,生如此大的气。 赶紧上前劝道:“公子莫生气,沈姑娘也是无心之语,您想呀,毕竟萧霆雲是有恩于她,您不希望沈姑娘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吧?”连奕志这才不再发火了。 韦镜又道:“至于为什么沈姑娘的心中一直牵挂着萧霆雲,属下以为这萧霆雲还活在沈姑娘的心中!”连奕志走到门口,渐闭眼睛,思道:“还活在她的心中……”。 ------------ 第六十一章 皇宫玉簪定信物 一年即将过去了,春节就要到了,连府中处处洋溢着喜庆。 连奕志也为此感到高兴,因为在这年中,他不仅与沈灵雁的感情逐渐加深,还发展了自己的家业,亦结识了不少长安大户富族。 这天,他换了一身金光闪闪的黄色石竹长绒袍,显得格外俊俏。春风得意,兴致勃勃来到了沈灵雁的房间。 沈灵雁打开房门,被眼前的珠光宝气所镇,笑道:“今天穿的如此华丽显眼,定是有什么高兴事?说来听听。”连奕志笑道:“快要过年嘛,穿的喜庆点,走,跟我去城中商铺给你买几点新衣服。” 沈灵雁拒绝道:“不了,我不想让你破费。”连奕志道:“走吧!你一年就这么几身,且已破旧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全府上下一片新,又怎么能够少得了你的?” 在连奕志的万般苦劝下,沈灵雁也不好意思回绝了,答应了与连奕志一块出去买衣服,添首饰。 走到繁华的商铺街头,两旁挂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红灯笼,有的在房屋角檐上悬挂的,有的在路边大树上挂的,还有用细绳吊起来,更有趣的便是那灯笼的形状竟然还有龙形的,远远望去,犹如一条活的火龙,让人无不赞叹着关中民间艺术的高超。 自古艺人藏渭南。在天下人眼中对关中人是如此评价:少不出关,老不入川。这关指的就是潼关,这川指的就是四川,充分说明关中这块风水宝地,天府之国,足以养活关中百姓。 沈灵雁在街上可算是吸尽了眼球,不管男女老少都不时看着沈灵雁,有人赞誉其为关中武林第一美女。 他们二人来到了一间布店,老板虽不识得此人,但是从气质外貌以及身着打扮不难看出,此二人绝对是有钱之人。热情接待道:“二位里面请!”原来这绸缎分为好几等,摆在外面的为一般货,是为穷苦的老百姓准备的;而摆在里面的则是上等货物,专门为那些有钱人家大户所准备的。 沈灵雁挑选了几种不同颜色的绸缎,老板道:“是不是为这位姑娘买?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是长安城中那些大户千金小姐光临的地方,这位姑娘动人美艳,拿这款绝对匹配,既显得高贵又显得妩媚。” 沈灵雁道:“我乃江湖中人,随意性强,受不了如此约束,还是找一些干净利落的吧。” 连奕志亦道:“对,拿一些宽松舒适的。”老板按照要求又拿出了一些绸缎。走出店后,连奕志道:“那边有一家玉器店,是上等的蓝田玉,我们进去看看吧。” 沈灵雁点头道是,跟随着连奕志来到了这家玉器店。真是富人到哪都受欢迎,同样在这家店里受到了热情招待。 柜台下面满目琳琅,样式多得令人咂舌。环状玉器最多,成色都不一样,据老板讲,这边是翡翠,这边是玉石,这边是鹅卵石,那边是翠玉;沈灵雁看上了一只别具一格的玉簪,甚是喜欢。便道:“老板,把那个玉簪拿出来让我看看。” 老板拿起玉簪道:“姑娘真是好眼力,这玉簪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我这店里最贵的东西!而且它还是有来历的。”连奕志一听此话,来了兴趣。问道:“这有何来历?” 老板一本正经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我看二位既然与这玉簪有缘,那我就告诉二位,可不敢传出去。 这只玉簪原为元宫一妃子所有,朱家军带人进宫后,一小太监趁乱偷走了这对玉簪,在逃命的过程中将一支遗失,因而只携带一支来到长安,又几经流转,最后被我购买。” 连奕志听后笑道:“就算你讲的是真的,现在可以说价了吗?”店主伸出右手,连奕志道:“五十两?” 店主摇摇头,沈灵雁道:“五百两?”店主道:“对,五百两,黄金!”“什么?”沈灵雁惊讶道,也吓坏了一向出手大方的连奕志,“这分明是漫天要价呀!”沈灵雁道,店主道:“没错,价格是有点高,但是如今这世道,如此混乱,不涨价不由我呀! 更何况长安城中有钱人多的是,但货就只有这一件,你们不要别人要,怎么样?要吗?”连奕志道:“要,给我包起来!”沈灵雁道:“奕志,算了,我不要了,五百两黄金买一只玉簪,我还没有那么娇贵,我们走吧。” 连奕志知道这次带着沈灵雁出来是为了她开心,并不想违背她的意思,就没有再坚持。只好道:“那好,我们走吧。”在出店的那一刻,连奕志又看了一眼店匾,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山上可没有城中热闹,没有鞭炮,没有灯笼,萧霆雲打了只野山鸡拿了回来,见了小翠与鲁樊道:“我们今年春节也来吃一顿不一样的!”随即把断了气的野山鸡拿了起来,小翠高兴道:“是野山鸡!”鲁樊道:“原来你一个早晨找不到人,就是为了捉野山鸡。”萧霆雲道:“吃了一个冬季的素食了,也该改善了!”逗得小翠与鲁樊笑了。 “公子,您找我?”韦镜进入到连奕志的书房道,看了一眼韦镜道:“交代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韦镜道:“回公子的话,属下已查明了,长安城中有钱人有城西的珠宝店老板葛大富,城南米店老板嬴满库,还有城北平价当铺掌柜田无忧, 有实力的一品堂掌门宋康,镇元还乡偏将李泰,还有一个一直与东洋人公开叫板的岳顶峰,其中珠宝店老板葛大富一直以东洋人马首是瞻,令城中百姓所不齿。”“好,很好,你准备四份重礼分被送往米店老板嬴满库,平价当铺田无忧,一品堂掌门宋康和镇元偏将李泰。”连奕志吩咐道。 韦镜问道:“公子为何不送给珠宝店老板葛大富和岳顶峰?”连奕志笑道:“葛大富与外夷东洋人来往过密,此为不义;岳顶峰公然与东洋人作对,乃为不智,我们不能与不义不智之人来往!” 韦镜听后恍然大悟道:“公子英明!”携带四份重礼,最先来到邻近的田无忧家中,韦镜知道大过年的不会有客人去往平价当铺,径直来到田无忧的家中。 咋一看,府宅宏大,围墙高耸,就连门口的护卫都是整齐干净,不显贫困。额边上镌刻的田府二字金灿发光,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走到了门口,护卫问道:“来者何人?”韦镜道:“此处可是田无忧田大人府宅?” 护卫道:“正是,你是?”韦镜道:“麻烦您去通报一声,就说是连府管家来向田大人拜年!” 护卫一听说是有人向他家大人拜年,高兴不已,速道:“大人在此稍等,容我进去禀报。”韦镜在门口携礼等候,刚才那位护卫兴冲冲跑到田无忧的房间道:“启禀老爷……” “放肆,没看见我在和夫人说话吗?哪这么冒失!”田无忧生气道,护卫道:“老爷,门口来了一位自称是连府管家的人,特地前来向您拜年!”田无忧道:“连府?不知是西街的连府,还是东街的连府?” 护卫道:“小的从未见过此人!”田无忧道:“你说什么,来人是向我拜年,这倒稀奇!平日里,过节时不乏有拜年送礼之人,过节拜年倒算平常,可那都是在初五以后了,今天不是才初四吗?到底是何人?如此恭敬,快传进来!”护卫又走到门口道:“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跟随者护卫来到了田无忧的会客厅,韦镜眼看的尽是财富之气,富贵之余,若是比起他们连府,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可以理解,人家在长安城里发展了几十年,而自家才是最近挤进有名望的人家行列,看见了连府管家,的确是素未蒙面。 只见韦镜见了端坐的田无忧,赶紧上前行礼道:“田老爷过年好,在下奉我家公子之命特地前来为老爷拜年,这是我家公子的一份心意,不成敬意!” 田无忧为商十载,知道这送礼之人必有事寻他,况且无事不登三宝殿,故而笑道:“难得你家公子有心,请坐!”田无忧道:“长安城中连氏数十家,可是老夫却未曾见过你,不知是否老夫健忘?” 韦镜笑道:“老爷果然好记性,你说的没错,我家公子年前入府不久,是从南方来的生意人,故而老爷未见之。”田无忧笑道:“哦,原来如此,那你家老爷又为何不曾与我相识却送礼呢?难道就不怕被东洋人所知?” 韦镜笑道:“我家公子素知田老爷江湖义气十足,虽为经商之人,但却心系长安百姓安危,关中武林生存,而我家公子与东洋人势不两立,愿与你这样的人共谋事!” 田无忧听后又是开怀大笑:“你家公子过奖了,今日虽然没有见面,但就此番话,足见你家公子是个有胆识的人,他日我一定上门拜访!”韦镜道:“老爷言重了。”田无忧道:“我虽没有与东洋人正面交锋,但眼看东洋人毒害百姓,残杀壮士,如今又贩卖茶烟,抢尽了我们的货物,生意难做呀! 市场得不到正常的经营秩序,亦令商贾为之痛恨呀!长安城中还好一点,一到中原之地,江南之地更甚之!” 韦镜道:“此番话我家公子已说过,所以我们需要团结更多的人反对东洋人,这就是我家公子遣我来的目的!”田无忧道:“既然今日来了,又相谈甚欢,留下吃完饭吧。” 韦镜婉言道:“不好意思,可能有悖大人之意了,在下还有其他事需要去办,还望大人见谅!”田无忧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勉强了,你替我送一下韦总管!”韦镜谢过之后又离开了田府。 最后回到连府,天已快黑了,韦镜一刻也不敢休息,又来到了连奕志的房间述职。连奕志问道:“今天事办得怎么样了?他们几个的态度如何?” 韦镜道:“”回公子,属下先去了田无忧府中,然后又陆续去了其他三家的府宅,他们一个比一个有钱,府宅一个比一个多,唯一一样的就是口头答应愿与我们联手对付东洋人,但是都是些搪塞之词,只有田无忧看似真诚,不知其真意?连奕志道:“不管今日成效如何,你算是辛苦了,我刚沏了一杯茶,你喝吧。” 韦镜道:“小人奔波一天,但不曾口渴,在其他家府喝尽了茶水,还是公子喝吧。”连奕志端起来,饮了一口,道:“至于今天我们如此做,足以表明我们已经受到他人的重视了,与长安城中富贵人走动频繁,会让我们得到许多的消息,亦可以帮助我们积累财富,日后备用!” 韦镜道:“还是公子想得周到。”连奕志道:“葛大富如何?”韦镜道:“城中人尽道长安八大富之首葛大富为人精明,属下此番前去一看,果真如城中人传言的那样。”连奕志道:“怎么说?”韦镜道:“说来也是属下无意间发现的。 走完嬴满库府宅后,顺道欲赶往宋康家中,在途经葛大富的后院,其围墙之高,长安城中罕见,属下听到响动停了下来,起初还以为有人在打架,悄悄的爬上墙,咋一看,着实吓了我一跳,公子,你猜怎么着?” 连奕志道:“怎么着?”“他们是在练兵!”韦镜惊讶道,“练兵?”连奕志疑惑道,韦镜道:“是呀,院中数十人,皆跟随一习武之人在练刀剑术!”连奕志道:“我闻东洋人进城之后就下了江湖禁令,禁止私人在家中练兵,难道葛大富是吃了豹子胆了? 不对,他肯定是在偷着训练武士,以卫其家!”韦镜道:“公子说的是呀,敢冒性命之忧而躲着东洋人藏匿兵士,这肯定有阴谋!” 连奕志道:“恐怕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其他人不曾知道,那么他到底在图谋什么呢?”韦镜道:“公子,葛大富不会是想与东洋人拼了吧?” 连奕志道:“我想不会,即使东洋人在长安城中有恙,而中原及江南武林中的东洋人不会坐视不管的,到头来葛大富还不是死路一条!” 韦镜又道:“而且属下还得知,公子可曾记得,你与沈姑娘那天去的那家玉器店,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家玉器店的老板就是葛大富!”连奕志道:“如此说来,该不会是东洋人又回关中了吧?” 此话一出,震惊了身边的韦镜,似有点不安,道:“公子多虑了,东洋人远在江南武林,正处于酣战状态,又怎么可能回关中呢?” 听了韦镜的分析后,道:“也是呀,哎,算了,不管葛大富了,既然他都已经先下了手,我们也不能闲着,春节过后,你去密练甲士。”韦镜道:“是。” 关中武林表面看似平静,中原武林反抗之声从未间断,唯独江南武林上有一半实力还在与东洋人呈胶着状态,这使得年迈愿高的新谷軎軎亟不可待,拿着凤钺剑盘坐在拉门内,桌上的饭菜一口也没吃,他是在等待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十分信任的、被视为左膀右臂的鲁南枪王史戒行。 没过多久,史戒行来到了拉门外,新谷軎軎唤他进来,一进来,史戒行道:“宗主召回我来所为何事?”新谷軎軎道:“戒行呀,前方战况如何?江南武林可曾屈服?” 史戒行摇头道:“自从去年入冬以来,按照你的指示,冬季不宜激战,所有的武士及忍者,还有我们许多的伪士都停下,待明年开春再血战,这就给了江南武林人士一个喘息的机会,他们如今越发团结,再加上南方地形复杂,帮派分布散乱。 江南第一大门派华竺山庄及连家堡被我们消灭后,紧接着又有众多小帮派组成的绝洋帮实力大增,其帮主更是一位岭南隐者昌九机,人称岭南神葆,武功更是不下于我,所以我们迟迟不能打败他们,使其一息尚存,成为我们宏图霸业的绊脚石!” 新谷軎軎道:“他们也只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不足为患,至于昌九机,之后你带上我的凤钺剑去挑战他,定能胜他!” 史戒行一听新谷軎軎愿把他的凤钺剑借给自己,他的胜算就更大了,高兴道:“是,属下一定用凤钺剑杀了他!”新谷軎軎又道:“我听说,关中武林人士蠢蠢欲动,而我们在长安的人手相对较少。 当初以为用如此大的代价使得关中武林人士屈服,所以在临走前留下了不多的人手,如今却没想到,关中武林人士死灰复燃,看来还需要向关中武林派遣部分武士,以助其压制长安反抗之人!” 史戒行道:“宗主如此安排,再加上长安城中幕府统领百目鬼郎又是个聪明人,关中武林可保无恙!”新谷軎軎听后笑了。 史戒行突然道:“宗主,我们已稳操胜券,我已好久没有看见我的家人,甚是思念,可否一见?”新谷軎軎严肃道:“不行,开战在即,你应全力应战,待江南武林残余扫除后,你自然可以看见!”史戒行不甘心道:“那好吧。” 长安城西的武宗幕府统领百目鬼郎,以前是山本一坤的高徒,是今年从东洋岛国秘密调往过来的,协助新谷軎軎共同治理中土武林。其武功不但高超,还聪明狡猾,长安城中有他坐镇,新谷軎軎当然放心不少,就连长安江湖人士只是听说过此人,都不曾见到真面目。 先后有好几次的正义人士围歼武宗幕府,但都被百目鬼郎给打退了,易见其人之智勇。 据说,其中几次侠士暴动中,有一件是令人称奇的,那是在去年上半年东洋人在长安西街欺负一女子,惹得众人不满, 但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事后东洋人亦没有出来道歉,此事传到了乾州的几位义士耳中,他们几人连夜进城,摸清情况为期一周,最后终于选择一晚上行动。 最终乾州五士终因寡不敌众惨死府中。 但是令长安百姓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城墙上却只悬挂了四颗头颅。有家客栈的老板给客人说过,这其中必有蹊跷,来往客栈的是五位义士,如今城墙上却只悬挂了四颗首级,为什么少了一颗? 众人都不解。客栈老板还在城中看到了东洋人所贴的告示,都些警告关中武林人士的话语。沈灵雁的贴身丫鬟向沈灵雁讲了一个上午。 沈灵雁听后道:“你虽然讲得有点传奇,但是我与奕志入城时,也听说了乾州五义闹幕府的事,只不过听你这么一讲,知之甚深了,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 丫鬟小薇道:“不瞒小姐,我也是未进府之前听一位说书人如此说道,又有人说那个说书人经常出没于乾州五义之前住过的客栈!”沈灵雁道:“此事难以捉摸,看来与东洋人的斗争还需谨慎。” 刚说完,连奕志进来了,看见沈灵雁神气不错,便道:“灵雁,这几天饮食如何?”沈灵雁道:“挺好!”连奕志道:“你看,过几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我打算约你一起去玩赏。”沈灵雁道:“好啊!若是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到时间,你叫我,我们共同赏灯。” 连奕志高兴道:“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一番。”沈灵雁道:“可别弄得太奢侈!”连奕志笑道:“保证你满意!”沈灵雁听后乐的啧啧不已。 看到两个人如此甜蜜,旁边的小微羡慕不已,遂道:“小姐,连公子对你可真好,怎么没人对小微这么好呢?”沈灵雁听后笑道:“你呀!” 长安城中灯笼红,五台山上袅烟青。昔日马嵬三人行,可怜雕羽也怕生。 原来是萧霆雲在为小翠烤红薯呢,小翠问道:“萧大哥,都烤这么久了,该熟了吧?”萧霆雲道:“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热红薯!” 小翠道:“你看都烤黑了,还没熟?”萧霆雲道:“你久居山中,有所不知,红薯皮虽然熟了,但是果肉还是有点生,只要它皮一掉,那就明显成熟了。” 小翠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萧大哥懂得可真多!”萧霆雲道:“哪里,不过就是从小在帮派中学到的,与人接触多了,成年后又奔走于江湖,增长见识罢了。” 小翠道:“可真羡慕你们江湖中人,将来如若萧大哥下山可愿意带我?”萧霆雲道:“人人都说江湖好,可是又有几人知道江湖的险恶,江湖的残忍,你还是不要入江湖为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小翠道:“只要能够守在萧大哥身边,不管多么险恶和残忍,我都不怕!”萧霆雲听后,道:“熟了,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之后,两人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大茅庵,见到了鲁樊,看到二人相处如此融洽,心中甚是欢喜。遂道:“翠儿,霆雲,你们两过来。”小翠道:“师傅何事?” 鲁樊道:“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传统的元宵佳节,你们两在山上呆了这么久,怕早已不耐烦了,尤其是我这翠儿,长这么大,也没有下山过几次,好好玩玩,我打算明天让你们下山去游玩。” 萧霆雲听后简直不敢相信,小翠更是手舞足蹈道:“真的吗?我明天可以与萧大哥下山玩了!”鲁樊又道:“翠儿,你去沏壶热茶来。”小翠欢快的跑向厨房,房间只剩下他俩。鲁樊认真道:“此番下山,翠儿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 萧霆雲道:“师太不怕我趁机一去而不复返?”鲁樊道:“我相信你是个守信的人。”鲁樊又道:“长安城中东洋武士众多,不要与其发生冲突。” 萧霆雲道:“请师太放心,晚辈绝不会让小翠受半点委屈!”喝完茶后已天黑了,萧霆雲回到自己的房间,难以入眠,心中所想的尽是沈灵雁的事,他还没有忘记沈灵雁,这个昔日自己心中的爱人; 他也不能忘记,虽然他知道,他俩之间已有很深的误会与矛盾,但是他还坚信,沈灵雁还爱着他。 他不知道沈灵雁如今的情况,所以他要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知道沈灵雁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想着,如果沈灵雁与连奕志人在长安的话,那么,此次元宵佳节上,他们或许会见面,从而能够说清误会,冰释前嫌。 同时,他又想着,连奕志对他如此恼怒,若是碰上了他又该如何呢?非但自己没有机会解释,还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就连小翠的安全都很难说了!所以此次下山,未必见得是件好事。 记住鲁樊师太的话,一切小心谨慎为妙,这才入睡。还不能入睡的是武宗幕府的东洋统领百目鬼郎,深夜传来下属,来了两个横剑宪服的东洋武士,两名武士齐声道:“大人有何事?”百目鬼郎道:“之所以深夜传你们,是因为明天是中国人的元宵佳节,会有很多人进城,不乏滋事者,反叛者趁机作乱!” 一名武士道:“大人考虑的是呀,元宵佳节中国人最为看重,每年此节多少会发生一些不安之事,所以我们需要早作准备。”百目鬼郎道:“说的是呀,”另一人道:“那大人作何安排?” 百目鬼郎道:“我打算加派人手,发现有嫌疑之人,将其赶走,不得入城;如果有不听者,就地杀之;另外再有,你们两个率两队人马分别在城中东西大街巡视,防患于未然!”两名武士道:“是。” 艳阳天,群鸟毕鸣,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长安城中迎来了最为喜庆的日子,家家户户门口悬挂大红灯笼;长安城中几个主要街市挂满了灯谜,城外护城河边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大户人家先晚早已用红布包裹了围墙,灯笼挂出枝头; 老爷们,夫人们,都洋洋得意带着孩子出来游玩。有坐轿的、有被人用担架抬着的、还有骑在父母脖子上的,好不热闹。 东大街,西大街,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这边是叫卖小笼包子的,那边是卖元宵的;贫穷的人家孩子一年只能凭着这次佳节吃一顿元宵。 不管是乡绅贵族,还是侠士行伍,都在家中呆不住,怎么也要凑一下热闹。萧霆雲与小翠起了个大早,因为有段山路,所以他们在天刚麻亮,就已出发了。 连府上下为了这天筹备了三日,今天连奕志发话了,白天府中所有男丁出去游玩,晚上府中所有女侍出去游玩,可是乐坏了所有人。沈灵雁今天打扮的亦是非常的动人,连奕志换了一身新装,随从的人只带了管家韦镜,别无他人。 连奕志亲自来到沈灵雁的房间,热情喜悦道:“准备好了吗?马车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沈灵雁高兴道:“看我今天这样打扮如何?”连奕志从头看到脚,大力赞美道:“华而不艳,真是漂亮极了!” 沈灵雁听后高兴道:“多谢连公子夸奖!”弄的全场人大笑不已。连奕志道:“好了,赶快走吧,可别错过了最佳时机,上午我听说在城中心还有龙斗虎表演呢!” 沈灵雁又跟着连奕志走出了房间,后面跟着韦镜,一块向热闹的东西大街赶去。马车行了没有多久堵住了,不得已,沈灵雁与连奕志只好下来步行。 来到城东发现真的比下人描述的还热闹,大红的灯笼红透了半边天,曲江两畔到处是才郎佳丽,公子小姐,别有一番风趣。 沈灵雁看到了眼前的此情此景,早已沸腾了,拉着连奕志的手道:“我们走快点,到那边去,那边有龙斗虎表演!”连奕志也被沈灵雁的这一举动给惊讶了。 他从没有想过沈灵雁竟会主动拉着自己的手,旁边的韦镜可是紧追不舍,生怕出现不利连奕志二人安危的事。 萧霆雲与小翠入了城,看见长安城里的人富物昌,楼阁城垣,惊呼不已,惊讶道:“哇,原来长安城这么大,比我小时候看的还要大呀!哎,萧大哥,你说这长安城与京城相比如何?” 萧霆雲自豪道:“长安城自然比不上京城的繁华,但是其历史地位非任一城州可以相提并论!” 小翠道:“嗯,也听我师父说过,长安城里居住过许多的皇帝,是咱中国的龙脉之地!”萧霆雲道:“你师父说的一点也没错。”“快看,是灯笼,那么多的大红灯笼!”小翠口中一边喊道,一边跑了过去,可急坏了萧霆雲。 萧霆雲立即追了上去,原来是他两走进了西大街,难怪小翠会有如此举动。看到如此美丽漂亮且样式繁多的大红灯笼,任谁都会为之心动,更何况是一个久居山林的姑娘。 追上了小翠道:“小翠,今天人这么多,不要乱跑,小心丢了!”小翠笑道:“有萧大哥保护我,不会丢的!”萧霆雲盯着小翠,分明是已生气了,看到被自己惹生气的萧霆雲,赶紧道:“萧大哥,我错了,小翠错了,我听你的,保证不会再乱跑了!” 萧霆雲熟知自己的责任之大,且已答应鲁樊要照顾好小翠。这才露出了笑容,道:“那我就原谅你了,不许再乱跑了!跟紧我。”走着走着,萧霆雲看见一个卖糖人的,把小翠带了过去。 小翠走到糖人跟前,被各种各样的糖人给吸引住了,充满了好奇感。挑了一颗猴形的糖人问小翠:“这个怎么样?”小翠看看,直摇头道:“我喜欢那个龙状的糖人!”老板道:“好咧,就给你这个!”萧霆雲问道:“这个多少钱?”老板道:“五文钱。” 付钱后与小翠欲离开,老板又道:“哎,客官?”萧霆雲道:“难道钱不够吗?”老板道:“不是,只是我看二位好像是初来长安吧。”小翠道:“是,我们的确是第一次来到长安。”萧霆雲道:“那老板有什么事呢?” 老板道:“二位有所不知,凡是从城外来到城内的人,都跑到前面去看龙虎会了。”萧霆雲道:“龙虎赛会?在哪?”老板指示道:“向前走大约五十米,就是城中心了,就在那。”萧霆雲道:“谢谢了,我们去看龙虎赛会吧。” 小翠道:“好啊!”挤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城中心,果然没错,锣鼓声响彻天空,围观的人更是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 萧霆雲环顾四周道:“你看人那么多,我们还是别看了,到别处去玩吧。”小翠不答应了,嚷嚷着要看,萧霆雲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小翠从人群少处单脚踩地挤进,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大家伙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龙虎大赛; 喝彩声阵阵,斗喊声嘹亮。人群中五花八门,有富贵的老爷夫人,有爱凑热闹的长安百姓,还有市井二流之类,看得让人出神。 身边的小翠摇起了他胳膊,萧霆雲不停道:“别闹了,赶紧看呀!”小翠摇的更得劲了,萧霆雲这才感到这是有什么事,低下头来看看小翠?小翠指着对面的人群中的一个女子道:“萧大哥,你看对面不是沈姐姐吗?” 萧霆雲定睛一看,还真像是沈灵雁,再一细看,其身旁站立着连奕志与另外一人,这下确定无疑了,就是沈灵雁。 本来自己还打算能够有缘在长安城中见到她,没想到果真是有缘人。萧霆雲道:“我们快出去!”与小翠挤出了人群,萧 霆雲深知这场龙虎赛会即将结束,那么沈灵雁亦会与连奕志离去,到时就不得而寻了。 所以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文铺,向老板借了纸笔,在上快速写道:“等待,萧笔!”慌忙地告诉小翠道:“是这样,我们不能与你沈姐姐见面,你现在拿着这封信过去,悄悄的给她,不要紧惊动任何人!你记住了吗?” 小翠道:“萧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拿着信离开了,萧霆雲一直目送其进入人群。 小翠小心翼翼地挤到了沈灵雁的身边,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沈灵雁,沈灵雁感到有人在碰她,还以为是小偷,便欲回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小翠,虽曾因萧霆雲憎恶过小翠,但是这次在长安城中相遇,感到格外惊喜亲切,欲喊出其名,但被小翠给暗示了。 从身后拿出一封信,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连奕志,还没察觉,轻声道:“这是萧大哥让我交给你的。”沈灵雁一听是萧霆雲所写之信,悄悄的收下了,就在这一瞬间,都被旁边的韦镜看见了。 韦镜当时并没有吱声,待小翠走后,韦镜道:“公子,小姐,在下有事,一会儿就回来。”连奕志道:“你去吧。”沈灵雁亦复道。悄悄地跟踪小翠来到了文墨铺,看见了小翠与一持剑男子相见,从速离开了。 萧霆雲听到小翠已安全的把信交给了沈灵雁,自己也省心不少,了了自己心中一大困事。之后与小翠到别处游玩一番,买了些东西趁早赶回了。 连奕志与沈灵雁看完龙虎赛后,连奕志问道:“怎么样?。”沈灵雁道:“还可以。”连奕志看得出来,沈灵雁是不太满意,猜想可能是她对龙虎赛不感兴趣,想到他两第一次见面时,在长安城西四十千米处的马嵬相识,猜灯谜结识,故而又提出道:“那我们去曲江那边猜灯谜吧。” 沈灵雁拒绝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连奕志道:“别呀,出来一趟够不容易,你难道不喜欢猜灯谜了吗?”沈灵雁立即道:“不,我……我喜欢!” “那我们就走吧。”连奕志紧接着道,沈灵雁无法再次拒绝了,便道:“那走吧。”一路上,沈灵雁心事重重,忐忑不安。 ------------ 第六十二章 情深意重成反目 即使来到了沈灵雁最喜欢的灯谜会,亦是连奕志猜,沈灵雁的举动让连奕志大为不解,来时还是兴高采烈的,怎么一会儿就着急回呢? 回到府中,连奕志生气道:“每次出去都是不欢而归,到底是怎么了?我做的难道不够好吗?怎么她的心我就捉摸不透呢?韦镜,你说说,你今天一直跟着我们,你告诉我为什么?” 韦镜笑道:“的确是有原因的,公子有所不知,当属下看到沈小姐拉着你的手时,我也很是羡慕呀,我就想着今天公子与小姐定是满意而归,可是在公子与小姐观看龙虎赛会时,有一女子靠近小姐身边,属下又亲眼看见此女子还偷偷送给小姐一封信。 我感到疑惑,就追随那位姑娘而去,属下竟发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家文墨铺,有一高个持剑男子,与那位姑娘交谈,属下又赶回来了,所以说沈小姐的突然举动不是没有原因的。”萧霆雲思索道:“原因就在那封信!行了,你先下去吧。” 韦镜退下了,连奕志一人静坐在椅子上,反复想着刚才韦镜所说的话,从他描述中,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持剑男子很有可能就是萧霆雲,而至于那位送信的姑娘,就是与萧霆雲整日形影不离的鲁樊的弟子小翠,他们此番下山又是为何? 又为什么把信偷偷交给沈灵雁?为什么不亲自与自己见面?究竟那封中写的是什么内容?他们二人又是否经常联系?这一切的问题涌上连奕志的心头。 连奕志喊道:“来人!”进来了两名家丁,道:“你们两去长安西大街距离城中心二十米处的一家文具铺,把老板找来!”二人齐声道:“是。” 等了一会儿,桌上的茶水一口没喝,看见了此二家丁带着一人来了。此人正是文墨铺老板,家丁道:“报公子,文墨铺老板已带到。” 连奕志吩咐道:“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入!”二家丁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吓的店老板直接哆嗦,老板问道:“不知连公子找我来所为何事?”连奕志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店老板道:“小人一定如实回答。”连奕志道:“今天中午有一个佩剑男子在你店周围干什么?”店老板回想道:“是的,的确有一如公子所说的男子来到我店里买笔和纸,那个人挺客气的。” 连奕志又问道:“你可知道他在上面写了什么?”店老板一听,急忙道:“那可不敢,客人写信,我们这些人是不能随便看的,那属于人家的私密,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连奕志道:“原来是这样,那行,你下去吧。” 店老板道:“既然没有其他事了,小人就告退了。”连奕志综合店老板所述,再加上韦镜所言,断定此人就是萧霆雲。而要想知道萧霆雲与沈灵雁之间还有何事,尚需那封信的内容。想到这里,连奕志喝了一口冷冷的茶水。 沈灵雁回到府中,一心想到自己的房间拆开那封信,看一看,一个曾经抛弃自己的人还究竟有何话说!仆人的问候,沈灵雁没有理会,一心直奔自己房间。关上门,命令丫鬟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 一颗不安的心跳个不停,坐到床头,悄悄地拆开这封信,当打开时,发现了上面写着“等待,萧字!”字样,从这笔迹看,的确是萧霆雲的真迹,但是‘等待’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想让自己等待他吗?可是等待,等待,要等到何时呢? 一个遥远的日期,而且之前在南五台山的分手那天,萧霆雲已经把话说的明确了,他喜欢的是小翠,他祝福的是我与连奕志。 连奕志,这个名字,沈灵雁知道连奕志对她的心意,近半年来,连奕志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开心愉快呀!而且自己对连奕志亦有好感,她分不清到底这是对萧霆雲的等待,还是对连奕志的摧残,因为沈灵雁仅有一个。 虽然自己与连奕志相处时,没有像萧霆雲的那种恬美与幸福,但是连奕志又是那么的深爱自己,如今又与连奕志生活在一起。 到底该如何抉择呢?沈灵雁不知该如何解决,她苦苦冥思,终于,她愿意给萧霆雲一个机会,那就是三年之期! 从自己下南五台山那一年算起,过了三年,如若不见萧霆雲来面对自己,那么自己就会与连奕志走在一起。沈灵雁明知自己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 一次午饭中,连奕志又看到沈灵雁有说有笑的,丝毫不被任何事所烦,更加迷惑了。他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找到那封信,弄清这个疑惑。 终于,机会来了,新年刚刚过完,到了自己在家中举办宴会,邀请城中名望的时间了。邀请函于今日就已发出,是府中的大事,连奕志亲自督办。 米店老板嬴满库正在房中熟睡,不料,却被自己的儿子吵醒,嬴满库惊道:“有什么事,如此亟不可待?没看见我在睡觉吗?”其儿子道:“爹爹,外面有人找。”嬴满库接过信函一看,这才知道原来是城南连府的邀请,上次其管家过来送了重礼,按道理说这不能不去呀。遂道:“这样,今天你去备一份大礼,三日后随我去连府赴宴!” 三日后,春光明媚,鸟语花香,连府热闹了,韦镜与连奕志在门口接待客人,足以见其诚意。 四位受邀的人无一缺席,连奕志来到沈灵雁的房间道:“灵雁,今日是府中喜事,我想邀你一块参加宴会,你意下如何?”沈灵雁当场拒绝道:“那都是些大老爷们,我一个姑娘家跑去作甚?” 连奕志道:“你不去不行,你想呀,府中下人全知道你我的关系,如若此等府中大事我都邀请不到你,恐怕会被下人耻笑,再说,今日来的都是城中大亨名望,你也趁机认识一下,日后可助我们的复仇大计,你说呢?” 沈灵雁听他分析后,便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好吧,我就参加。” 宴会初始,众宾客已就绪,听到有人喊道:“连公子、沈小姐到!”众人只见帐后缓缓走出了一男一女,男的是连府连公子,女的就是闻名于江湖的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生的实在是俊俏,长得着实让人心动。 嘉宾中有三位已经着迷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姑娘,觉得今日没有白来。连奕志与沈灵雁并排而坐,举起酒杯道:“来,首先欢迎各位大人来到连府,连某不胜荣幸!” 干了首杯,有好事的一品堂掌门宋康问道:“不知连公子身边所坐之人,可是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还没等沈灵雁开口,连奕志速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沈灵雁小姐。” 笑着看沈灵雁,沈灵雁明显生气,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田无忧道:“能够娶到像沈姑娘这样如此美貌的人,可真是你的大福呀!”连奕志道:“借兄吉言,待来日成婚之时,可敬兄台三杯!”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沈灵雁则越来越不满意,她想着连奕志在自己不同意的情况下,说道自己是其未婚妻,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会中,连奕志提道:“之所以单邀你们四人前来,是因为我看得出,你们四位还有那么一点良知,不像珠宝店老板葛大富 完全投到东洋人门下,公然与我长安百姓、关中武林为敌,灵雁与我都是身负重责之人,都想把东洋人赶出关中, 但是,仅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与我们一起,为了关中武林的存亡,为了长安百姓的生计,联合起来共歼东洋人!” 田无忧听后道:“你所说的不假,我们整日受东洋人压迫,东洋人在城中还哄抬物价,肆意控制外来商品,这是与商贾为仇呀!”连奕志道:“韦镜,给众位大人添酒。” 嬴满库道:“田大人说的对呀,我们不能任由东洋人胡来!”李泰道:“我早就看不惯东洋人了,就是不知道有何妙计对付东洋人?” 宋康道:“听连公子如此说,想必已有良计!”连奕志笑道:“此番,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连某能有何妙计?不就是为了与众人商议吗?” 谈了一会儿,连奕志忽然道:“连某身有不适,去去就来,你们继续商议。”出了大厅,他所奔向的地方不是茅房,而是沈灵雁的房间。 他坚信在沈灵雁房中便可找到那封信,也就可以解开多日来困扰他的谜题了。只身一人来到沈灵雁的房门前,看了一看前后左右无人,悄悄的进入房中。 迅速开始在房中寻找可能藏信的地方,因为他的时间不多,翻阅了桌椅,观察了立柜,最后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完好的密信。 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信,此时,忽然有个丫鬟在门外叫喊:“沈姑娘,沈姑娘……”喊声越来越近了,连奕志不得已藏在柱子后,拿出了刀。 丫鬟欲推开房门来寻,但被另一个丫鬟拦住了,道:“你不知道,沈姑娘已经和连公子去了客厅,她不在房中。”这个丫鬟这才离开了。 连奕志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坐在椅子上,拆开信一看,信上写道:“等待”二字,落款是萧霆雲,气的连奕志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拳,怒道:“好你个萧霆雲,朝三暮四,竟然跟我抢女人,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了!”把信重新装好,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刚才的一拳已经引起了丫鬟小薇的注意,她躲在墙角想一观究竟。走出房门的竟然是连奕志公子,丫鬟小薇不解了,这连公子不是正陪着客人在前厅喝酒呢,怎么独自一人跑到沈灵雁的房间? 连奕志走到了大客厅陪歉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继续谈。”沈灵雁关心问道:“干什么去了,这么久?” 连奕志道:“这几天肚子不舒服。”沈灵雁道:“既然肚子不舒服,就少喝点酒。”连奕志回答道:“我知道了。”会后,四位嘉宾都喝多了,连奕志吩咐韦镜差人把他们送回到府中。 一回到府中,李泰便又醒了,原来他刚才在连府是装醉,唤来下人道:“快备车,我要出门。”独自驾着车去了城外,谁知李泰去的地方竟是城西的武宗幕府! 走的是后门,守卫忍者没有盘问,带领李泰来到了拉门内,一看见武宗幕府统领百目鬼郎,便道:“小人参见鬼郎君!” 百目鬼郎道:“泰君不必客气,你我都是朋友,又何必如此呢?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李泰道:“真如您所料,连奕志果然可疑,今天在宴会上,他已当众向众人表明了反洋决心,还要联络其他人一同加入,田无忧似已心动了。” 百目鬼郎喜道:“好,做得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李泰道:“就凭一帮乌合之众,那是您的对手!”哈哈……百目鬼郎听后狂笑不已。 沈灵雁在宴会后迅速离开,连招呼都没打,连奕志知道她这又是生气了,还知道错在自己。追了出来,在长廊下追上了,问道:“灵雁,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沈灵雁道:“我能不生气吗?今天你为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当众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连奕志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是,你难道真的就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沈灵雁道:“我知道,但是……” 连奕志道:“我是怕别人跟我抢你,你看他们四人,有几个不是好色之徒,而你又是如此的吸引人,天下间哪一个男人不对你动心?”“行了,别说了,我要回房了。”沈灵雁大声道,连奕志无奈道:“行了,我不说了,我送你回房吧。”沈灵雁没有拒绝。 连奕志坐在椅子上道:“我保证,今后绝不会做一件让你不开心的事,你相信我好吗?”看着连奕志那诚恳的态度,便道:“那我就原谅你了,今后若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 连奕志道:“我记下了,哦,对了,今天宴会上,我与众人商议抗洋一事,你觉得会得到那些人的拥护呢?” 沈灵雁认真道:“今天在宴会上,你刚一提联合之事,我在旁边看得清楚,田无忧大人最为支持,其他三人都是应付之语。”连奕志道:“你分析的很对,那你认为应该如何使得他们三人下定决心抗洋呢?” 沈灵雁思考道:“反击东洋人一事非一家之军,一人之力可以完成,需要大家伙团结的力量,此三人虽反洋之心不坚决,但是亦不能放弃他们,如果平日里能与他们多加交流,以民族大义、江湖情义晓之以理,我想他们或许会改变。” 连奕志听后,喜悦道:“看看,听听,简直是女中诸葛呀!能有这般见解,你都可以做我的管家了。”沈灵雁听后笑道:“别挖苦我了,哪比得上你的好管家!”连奕志亦笑道:“那回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一会儿派人送点甜品过来,我就先走了。” 沈灵雁笑脸相送。连奕志走后,沈灵雁的贴身丫鬟走进了她的房间,沈灵雁道:“刚才进房时为何不见你?哪去了?”小薇道:“小姐,奴婢刚才去了趟厨房,让他们做鲜汤为小姐醒酒。” 沈灵雁道:“酒我倒是没喝多少,既然汤已经做了,待会儿奕志送来的甜品,吃过后再喝汤吧。” 小薇忽然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沈灵雁感到奇怪,问道:“大白天的你关门干啥?”小薇忐忑道:“小姐,奴婢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灵雁道:“什么事?”小薇小声道:“我讲了,你可别怪我搬弄是非!”沈灵雁越绝离奇,速道:“你快说呀!” 小薇道:“小姐,今天你和公子一起在客厅会客,谁知,奴婢在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连公子孤身出入于小姐房中,我还以为是宴会散了,又跑到前府去问,下人道正酒酣,何散之有? 我便觉得奇怪了,为何连公子陪同众宾客、喝酒正酣时,却跑到小姐的房中?我是不解,便赶紧告诉你!” 沈灵雁听后,吓了一跳,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一脸从容。道:“哦,是那件事,是我让奕志回房帮我拿东西的,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 小薇道:“原来如此,看来是奴婢多心了。”沈灵雁道:“不用自责,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小薇道:“是,小姐。” 小薇退出房后,沈灵雁坐立不安了,从椅子上起身,在房中短思,忽地跑到床头掀起了枕巾,信还在。 她拆开一看,内容不曾被人毁过,既然信还完好无损,那么小薇的话是否可信呢?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这封信,小薇是个对自己忠心的人呀,况且,按照小薇所描述的时间,连奕志的确在那段时间称自己身体不适,退出了席间好大一会儿。 自己是否应该找连奕志当面问个清楚?可是之前的误会才刚刚消解,此时又怎能询问?哎,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过了一月有余,院中的桃花开的正艳,连奕志邀请沈灵雁一起赏花,两人在园中的花丛中摆下酒来,饮酒对诗,畅想人生。连奕志指着面前的桃花纷呈道:“灵雁呀,你看这些桃花开得五彩纷呈,真是美不胜收呀!” 沈灵雁亦乐道:“是呀,为府中又增添了勃勃生机,你看这花瓣薄如透纱,花蕊细若发髻,整个形状富贵饱满,真是令人陶醉呀!”连奕志听后笑道:“看到此情此景,我忽想起一上联,你来对下联可好?” 沈灵雁笑道:“你出!”连奕志饮酒腹中,缓缓道出:“桃瓣淡**何去?” 沈灵雁走了几步,脱口道出:“花艳迷蜂蜂落地。”下人互道:“好,好联!”小薇跑到沈灵雁身边道:“小姐,你真棒!连公子也不错,你们两真是绝配呀!”连奕志听后开怀大笑道:“好,真不愧为好句!” 沈灵雁道:“勉强可以,勉强可以。”连奕志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下午夕阳落山了,连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今夜却是出奇的黑,虽有几颗星星,还不如一个萤火虫。连奕志站在书房里,双手后背,久立于窗前。不一会儿,走近一个人,模样都看不清,远远望去,连府的灯火全息,人皆已入睡。 此人道:“公子,属下来了。”连奕志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此人回道:“按照公子的吩咐,已全部安排好人手,等待出发!” 连奕志又道:“记住,此番前去南五台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火龙洞中所有人,夺回雕羽剑,你们假扮成东洋忍者,记住,你们只有两天的时间,去吧!”此人道:“是。”骑着马儿带领众府中暗地里训练的甲士奔南而去。 山上危机重重,山下其乐融融。 大茅庵里到处是甜言蜜语,到处是欢乐悠闲。山风这几天是肆意的吹,按道理说,开春之际,伴随着风的拂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这南五台山上的风是出奇的大,鲁樊在此居住了近一辈子,也未曾见过如此大的风。 萧霆雲在院中挑水,一桶水送到正在切菜的小翠身边,刚走进来时,开玩笑道:“小翠,没水了!” 小翠一听惊讶道:“啊?没水了!”一不小心竟误伤了手指,血都流了出来,喊了一声,萧霆雲赶紧道:“没事吧?你等着,我去拿药来。”撒上了金疮药以后,血止住了,萧霆雲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小翠,都是我不好,我若不跟你开玩笑,你的手指就不会破了。” 小翠道:“你呀,若不让你开玩笑,那就不符合你的性格了。”萧霆雲高兴道:“那我就去后院浇菜了。” 到了晚上,风却停止了。已在山中行走一夜一天的连府人群,中有一甲士道:“韦总管,这风终于停了。”韦镜道:“是呀,若不是公子给的这份地图,我们说不定还在山中转悠呢! 趁着风停无阻,吩咐下去,加快前进。按照地图所示,我们已经来带了山腰了,前面不远处就是火龙洞大茅庵!”萧霆雲等人已经入睡了,韦镜等人来到了门口,道:“进去后见人齐杀,不留活口,谁找到了雕羽剑,赏黄金五十两。” 一个甲士道:“韦总管,大门关着。”韦镜道:“你们在此稍等,待我进去开门。”一个翻身,跃进门内,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放其他人进来。韦镜手势示意,人马分成三组,分别向三个屋中寻觅杀之。 最近的当属萧霆雲居住的客房,当四五个蒙面人持刀悄悄逼近时,萧霆雲已隐隐约约察觉了,睁开眼,果然,房门正在被别人挑开,萧霆雲睁大了眼睛…… 第二组人来到了是鲁樊的房间,一走进便闻到一股女人身上的味道,这几个人一猜,屋中所住之人必是女人,放松不少。鲁樊听见了脚步声,刚开始还没在意,直到一股寒气逼来…… 第三组来到了小翠的房间,小翠还在熟睡,这几个杀手心中暗喜,正欲举刀杀之,却不料其刀光照在旁边的镜子上,又反射在小翠的眼睛,小翠灵机一动,眼看着大刀即将砍了下来,小翠无奈只好用双手夹住冰冷的刀,趁机起身打斗。 萧霆雲没有恋战,他深知小翠与鲁樊师太武功不济,冲出了房间,迅速跑到小翠的房中来解救,击退了那几个杀手,把小翠带领出屋; 此时的鲁樊与杀手打到了屋外,三人团结在一起,萧霆雲安抚小翠道:“别怕,有我在!”另外的十几个杀手亦聚在一块,个个黑衣蒙面。萧霆雲道:“你们是什么人?跑到此处有何目的?”韦镜看得出来,对面手里握剑的定是萧霆雲,自己也曾见过他一面,而他手中的剑就是雕羽剑了。 韦镜道:“萧霆雲,你一直跟我们东洋人作对,今天尽是你的死期!兄弟们,上!”众人齐杀出,鲁樊道:“保护好翠儿。”率先迎了上去,又有一对扑向了萧霆雲与小翠,萧霆雲道:“跟紧我!”举剑打斗起来,来的这几个杀手,还真不是一般的杀手。 从山下上来,费了如此大的劲,没歇息多久,又是如此的卖力!打斗了几回合之后,虽带领着小翠,亦是杀退了好几次,但是鲁樊却年老体衰,节节败退; 韦镜亦是亲自上手,拔刀指向萧霆雲,左劈右砍,刀尖挑起,刀锋斜入,但攻心不在萧霆雲,而在他身边的小翠。 此人心狠手辣,处事奸诈,自知不敌萧霆雲,便向其弱点攻入,差一点小翠就被他刺到了,还好萧霆雲用脚及时挡住了韦镜的刀,攻势越来越猛,鲁樊急道:“看来是遇见强手了,你们两先走,我来断后!” 萧霆雲与小翠道:“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一不留神,萧霆雲与小翠被分开了,小翠奋力迎敌。一方面担心鲁樊的安危,萧霆雲趁机欲杀倒几人,逼其他人收手,飞起一剑,刺中一个杀手,又踢死了一个杀手,两人倒地。 其他人果然大骇,韦镜道:“给我杀,回去之后公子重重有赏!”其余人拼力砍杀,不曾后退;韦镜亦使出浑身乏术迎战萧霆雲,在打斗的几个回合中,萧霆雲奋力砍出一剑,却被韦镜挡住,又是趁势一脚,韦镜匆茫躲避,不料,却从 身上掉下一块金牌,萧霆雲随即捡了起来。 那边小翠已招架不住了,萧霆雲抽身去解救小翠,刚逼退了杀手,却不曾想杀手们仍来了暗器,情况愈加紧急,战斗更加激烈,小翠躲闪不及,胳膊中了一镖。 鲁樊大声道:“快带翠儿走!”萧霆雲知道如若在此久耗下去,最后只能被敌人的暗器所伤,所以含痛硬拉着小翠道:“走,快走!”小翠看见鲁樊留在原地不忍抛下,愣是不愿离开,还道:“师傅,我不走,我要救师傅!” 鲁樊一边迎战一边道:“你从小就听我的话,今天却违背了,你要伤师傅的心吗?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小翠还是不愿走,萧霆雲一边迎敌一边保护小翠撤离,鲁樊已身中数刀,背负数脚。萧霆雲与小翠走到了大门口,只要跨过门槛就能脱离危险了,可是大门紧闭,还有两名杀手据门而守,看来只能从围墙上翻越。 拉起小翠欲越过围墙,此时韦镜却将手中的刀抛向萧霆雲,躲闪显然已来不及,鲁樊却看见了,拼尽自己最后一口气,硬是扑了上去。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飞刀,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鲁樊重重摔在了地上,萧霆雲与小翠站立在墙头上转身而视,原来鲁樊用自己的性命拯救了他们,小翠更是大哭大泣道:“放开我,我要救师傅!我要救师傅!”萧霆雲亦是悲伤万分,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硬拉着小翠逃下山去。 韦镜等人跑出门外,人已不在,一甲士道:“韦总管,现在怎么办?”韦镜道:“他们没走多远,追!留下几个人烧了此茅庵!”韦镜率人在山中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眼看两天之期将到,便道:“不用找了,我们赶快回去,要在天亮之前赶回长安。” 众人随着韦镜又下了山。看着山上浓烟滚滚,躲在舍身峰的萧霆雲与小翠着急了,小翠道:“我要回去看师傅。”萧霆雲担忧道:“现在恐怕敌人还在茅庵附近。”小翠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动身开去,萧霆雲道:“那好吧,我跟你一块去。” 二人回到大茅庵,火势已弱,浓烟依旧,房屋都已化为灰烬,连其师傅的尸首都已不见,小翠又是哀从中来,欲进去寻找,但被萧霆雲给拦住了,道:“不能进去,里面危险!” 小翠哭泣道:“可是我师傅还在里面,放开我,我要找师傅!”萧霆雲亦大声喝道:“她已经死了!死了!”小翠这才清醒过来,自言道:“死了?死了?”萧霆雲安抚她,将哭泣正浓的小翠抱入怀中,伤心安慰道:“鲁樊师太已经死了,她已经离开我们了。” 回到府中的韦镜,第一时间来到了连奕志的书房,连奕志道:“事情办得怎么样?”韦镜吞吞吐吐道:“属下……属下辜负了公子的重用!” “别说这些,说结果!”连奕志大发雷霆道,韦镜道:“庵中鲁樊已被杀死,萧霆雲与小翠逃跑了!”低下头,连奕志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吼道:“跑了?跑了!”欲出脚狠狠地踢韦镜,但是终究将脚踢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而后又道:“你们去了十六个人,个个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怎么会失手?”韦镜解释道:“小翠师徒倒是不惧,只是那萧霆雲武功甚是厉害,再加上他手中那把雕羽剑,在他逃出时机,我从背后扔出一把剑,谁知却被受伤的鲁樊给挡住了,所以让他们逃脱了。” 连奕志苦笑道:“算他小子命大!”萧霆雲与小翠下了山,小翠问道:“我们现在去往何处?”萧霆雲道:“让我想想吧。”萧霆雲心想:自己与鲁樊之间的三年之期,这次火龙洞遇袭是鲁樊用生命相救,临终前将小翠托付给自己,自己不能现在就直接跑到长安寻找沈灵雁! 便道:“去我家乡吧,算算,我从小在祁山长大,只听师傅说过我的家乡陈仓,所以我打算带你去我家乡,你觉的如何?” 小翠道:“那就听你的。”二人骑着马儿赶向陈仓,经人指引来到了已被封存的萧府。 当地地保道:“十几年前东洋人还不肯走呢,现在你们可以安心回家了,只可惜被东洋人弄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地保讲到此,萧霆雲不免悲从中来,自己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如今回到家中,一片凄凉。萧霆雲道:“小翠,我们暂时就住这吧。” 小翠道:“虽已落寞不堪,但是待我们打扫一番后,就可以恢复如初了。”萧霆雲道:“只可惜了,如此大的府宅只有我们两个人居住。”小翠点头示意。 时间飞逝,到了农历九月九重阳佳节,长安城中富商建议,举办的赛龙舟活动开始了,地点是长安城北的渭河。连奕志异常兴奋地邀请沈灵雁一同观看,并且自己府中还组建了队伍参赛,牵头的就是管家韦镜。 连奕志、沈灵雁像长安贵族一样站立在渭河河堤,头顶撑有油纸伞,好不快乐。阵阵掌声为其连府参赛人手加油喝彩,最终还是由连府获得了第一,连奕志与沈灵雁感到十分兴奋,此次他两人来玩的非常开心。 回到连府后,连奕志向沈灵雁提出了结婚的想法,但是却被沈灵雁婉言拒绝道:“我们相处不久,你容我考虑考虑行吗?”连奕志道:“我愿意等你一生一世!”又到了沈灵雁师傅的忌日,谁知此日风雨大作,而之前又吩咐过,她想一个人去郊外为其师傅行礼,不愿别人跟随。 早上出门时,还没有下雨,天有不测风云,这会儿却又风雨交加。连奕志急了,他知道沈灵雁出门前未曾带雨具,立刻骑上马赶向郊外。 一路上,雨越下愈大,连奕志的心更加急了,快马加鞭,奔赴墓地,当他看到沈灵雁此时已被雨水淋的颤抖时,迅速从马上下来,喊道:“灵雁,灵雁,我来了!” 为沈灵雁撑起了伞,还解开自己的单衣为她披上,就这样,两人一同回到府中。沈灵雁再次被连奕志的举动感动了,但她又常常一个人偷偷的将那封信拿出来看。 无时无刻不在矛盾中,能够拯救她的只有‘时间’。终于沈灵雁熬到了第三年,他自己曾对自己说过,若是过了三年,萧霆雲还没有来面对她,向她解释一切,那么她就会嫁给一再求婚的连奕志。 长安的秋季今年没有感到凉爽之感,倒是街头的凉茶生意比较火,连奕志来到城中办点事,口渴难耐,来到了卖凉茶的地方,向老板要了一杯凉茶。 期间,忽有二人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月中旬连府有喜事?”另一人问道:“是哪个连府?有啥喜事?”这个人又道:“还能有那个连府,就是有关中武林第一美女之称的沈灵雁的连府!” 另一人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是连奕志连公子吧。”这个人道:“可不是吗?人家将要结婚了!”这句话让坐在旁边的连奕志又停下了喝茶,另一人道:“我听闻那个连公子追了三年呀!” 这个人又道:“谁知道呢?两人已经在府中住了三年,说不定早已成为连夫人了!”两人哈哈大笑,这句话足以震慑连奕志,只见连奕志怒冲冲的把钱扔到议论者的桌上,怒视着这两个人,口中说道:“茶喝多点没事,话说多了可是要掉舌头的!” 提剑离开了。那两个人可是吓坏了,直到连奕志走后,才有一个人说道:“这个人是不是有病?”难怪连城中普通的百姓也知道此事,原来连奕志在十月初听到了沈灵雁的答复,说是同意连奕志的求婚。 沈灵雁算的比较准时,以当初下南五台山再到下翠华山为十月份,如今已到第三年,又恰逢十月,三年之期已至,却还是不曾看见萧霆雲来找她,知道萧霆雲的那封信是不可信的。 按照自己当初的决定,答应嫁给一直守候她的连奕志,而连奕志一听到沈灵雁答应嫁给他,随即贴出告示,告诉城中所有人,他连某人要结婚了,而且娶得还是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 最近连府比过年还喜庆,送礼访客络绎不绝,到处是红丝绸,红灯笼,连府上下这阵子可是忙坏了,每个人都在祝福这对新人。 婚期已经没有几天了,连奕志还在忙个不停,自己顾不得就交给其他人。来到了沈灵雁房间,沈灵雁道:“这会儿还有工夫来看我?” 连奕志道:“我们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我特地来为你送上一份惊喜!”沈灵雁道:“什么惊喜?”连奕志道:“你看。” 从背后拿出了之前那支皇宫玉簪,沈灵雁一看,还真吃惊了:“啊,是玉簪!是我喜欢的玉簪,当时我们不是走了吗?” 连奕志道:“自从那天我们离开后,我知道你非常喜欢那只玉簪,所以我第二天又花费重金买下了,现在我送给你,作为我们的定情之物!” 亲自为沈灵雁戴上,这一戴就像是一个贵夫人了。问道:“感觉怎么样?”沈灵雁道:“挺好的,这几天可别累坏了,有事就交给下人去办吧。”连奕志高兴道:“我知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距离婚期仅剩一天了,连奕志一天三次往沈灵雁这边跑,这前脚刚走,后边就有人道,一个庭前丫头与后厨王婆又说开了,庭前丫头道:“我刚才碰见连公子了,他春风得意,刚从沈小姐屋里出来,不知谁早些年还说,连公子与沈小姐 没有夫妻相,这明天就要结婚了,还能被你一句话给拆散了!” 惹得众人都笑了,王婆道:“看来是老妇眼拙了!”又惹得众人齐声大笑。 晚上,沈灵雁坐在床头,忽然想,明天就要与连奕志结婚了,还为什么留着这封令人误会的信? 于是她从床头枕头下把那封信给拿了出来,坐在椅子上,拆开看看,然后拿到蜡烛旁欲烧毁此信,但是刚一接近火源,又迅速的拿回,看来还是舍不得呀!还是难以割舍呀!呆呆的盯了好久才入睡。 早晨,阳光出来的很晚,但是尽管天气不是十分的温暖,人们的热情已经融化了寒冷的早晨。唢呐声吵醒了所有人,鞭炮响彻了整条街,连奕志今天显得格外精神,他在门口迎接客人嘉宾,而沈灵雁穿上了新娘礼服,一身红艳艳的凤袍,化浓妆饰重金,双唇再粘上红纸,整个人显得水灵大方,惊艳百媚。 连身边的丫鬟们都嫉妒了,小薇道:“小姐今天真漂亮,到时还不知迷倒长安多少善男信女!”沈灵雁亦道:“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拍马屁!”一切都已就绪,韦镜喊道后房:“小薇,吉时已到,赶快请沈小姐出来!” 婚礼就在大厅里举行,这里早已布置妥当,客人们都在下面等着,这时,在万人瞩目下,新娘与新郎缓缓走出,连奕志牵着沈灵雁的手, 笑容满面,新娘子盖有头巾,其后分别是小微与韦镜,韦镜是这次婚礼的主持人。 只听见韦镜大声喊道:“各位朋友,各位客人,请大家保持安静!良辰吉时已到,新郎与新娘即将拜堂。” 只见韦镜喊道:“一拜天地……”连奕志与沈灵雁纷纷面对老天拜了一拜;然后韦镜道:“二拜高堂……”连奕志与沈灵雁的亲人皆无,遂双双向摆在高堂上的牌位拜了一拜;众人甚是欢喜,就期待着最后那一拜。韦镜继续喊道:“三……” 刚欲喊出,却被人群后的一声“慢着!”给打断了,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大家伙纷纷转身把目光投向后面,唯有沈灵雁听得出来,这是萧霆雲的声音,他最终还是来了,他是守信的!随即摘下了自己的头巾; 连奕志亦是震惊了,众人只见一位眼神逼人、持剑男子从容走近,有些人不知道他是何人?只有沈灵雁与连奕志、韦镜最清楚,两人一见如故,含情脉脉,萧霆雲深情地看着沈灵雁,沈灵雁此时像是被吸了魂一样,连奕志挺身拦道:“你来干什么?”萧霆雲道:“拿回该属于我的!” 连奕志笑道:“你想这可能吗?”萧霆雲道:“怎么没可能?灵雁跟我走!”沈灵雁看着连奕志,迈出了第一步,这一步,踏碎了连奕志的心;这一步,踩乱了多少男人的心。 连奕志不敢相信,他似已疯狂了,大声道:“你难道忘了,你已经快是我的妻子了?”沈灵雁又站住了,悲伤道:“对不起,我忘不了他!”从手上卸下了那只玉簪道:“还给你,我不配戴这只玉簪!” 连奕志心已碎了,他抬起颤抖的右手接过了那只被视为订情信物的玉簪,沈灵雁走入了萧霆雲的怀抱,二人转身离开,走向门口,人们的眼睛有一半在看连奕志,有一半在看萧沈二人。 连奕志狠狠地摔碎了玉簪,跪倒在地上,大声怒道:“我不会轻易认输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有甲士出来阻挡,却被韦镜示意退下了,因为韦镜知道他们那里是萧霆雲的对手。 ------------ 第六十三章 长安连府又遭毁 韦镜招呼客人们离开,连奕志则似已气疯了,疯狂地扯下大厅里面的红绸子,踢翻桌椅,口中还怒道:“我让你们骗我,骗我,萧霆雲你夺走了我的妻子,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晚上,连奕志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喝闷酒,任何人都不见,饭也不吃,仆人们都以为连奕志疯了,没有一个人来劝解。 忽然喊道:“让韦镜来见我!”一个姓张的副统领进来道:“公子何事?”连奕志道:“韦镜人呢?”张副统道:“属下刚才看见韦总管骑着马儿出去了。”连奕志把酒壶一扔,苦笑道:“都离开我了,都离我而去了。” 张副统道:“公子别伤心,小人不才,愿追随公子一生。”连奕志道:“你先下去吧,再让人送一壶酒来!”张副统退了出去。十月份是个阴晴不定的时段,晚间起风了,是西北风,看来是股寒流南下了。 连奕志第二壶酒没喝到一半,府前冲过来一队人马,直奔连府而来。门卫共有两人,一人进入府中通报,一人喊出最近的护卫共同迎敌。 看其样貌像是东洋人,那个进来通报的人遇见张副统,见其如此慌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此人道:“张副,大事不好了,东洋人来袭府了!”张副统道:“我去通报公子,你速去迎敌!”那人道:“是。” 跑到连奕志的房间,连门都没敲便进来了。看见连奕志还在喝酒,张副统大声道:“公子,出事了,东洋人杀进府来了!”这一句话震醒了连奕志,站了起来,已有点迷糊,道:“什么?再说一遍。” 张副统再次重复了一遍:“东洋人杀进府来了!”连奕志摔碎酒壶道:“拿我剑来!你速去唤醒府中所有甲士,韦总管回来了没有?”张副统道:“还没有。”连奕志道:“迎战!”率领府中近四十号人提剑迎战。当走到门口时,被东洋人的暗器逼进院中,敌人大约有四五十人,势均力敌。 连奕志道:“我素来不曾招惹你们幕府人,今晚为何突袭我连府?”张副统瞪大了眼睛盯着东洋人,手下的甲士与护卫亦是不惧其势。百目鬼郎笑道:“我就是你们关中武林人士一直想杀的武宗幕府统领百目鬼郎!” 此话一出,倒是震惊了连奕志等人,百目鬼郎又道:“我知道你不知道我,但是我却知道你,你爹就是当年被杀的连贯连大商人,而你就是连贯的儿子连奕志,你当初为了给你爹报仇,竟不自量力,孤身一人寻找我们幕府宗主新谷軎軎挑战,最后落得身负重伤,败北而归; 若不是你的好友萧霆雲与沈灵雁及时救了你,这会儿还不知道死在哪儿?而今天,你却恩将仇报,不顾萧霆雲的救命之恩,公然抢走他的女人,当然这也不能怪你,谁让沈灵雁是一个很妖艳的女人呢?关中武林第一美女,人人愿得而藏之。 连我都心动了,不过,还好,今天算是物归原主了!哈哈……” 连奕志早已听不下去了,挥剑道:“别说了,别说了,给我杀,杀!”身后的甲士与东洋武士打在一起,你刀我剑,你砍我削,好不激烈,一个个倒下,一个个又站了起来; 打了好久,都未曾分出结果。天气似也凑热闹了,只听见噼里啪啦一声,电闪雷鸣,但是众人都不顾。似快要下雨了,府中的丫鬟女仆们趁乱从后面逃走了。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队人马从外面赶了进来,为首的便是连府管家韦镜,带领的正是镇元副将李泰所部的东洋忍者,连奕志看见韦镜大喜道:“韦镜来得正是时候,快与我合力灭了这群东洋人!” 韦镜没有回答,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韦镜没有走向连奕志,而是靠拢在东洋人这一边。这个举动让连奕志大加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百目鬼郎笑道:“韦镜君,你来讲吧。”韦镜道:“是,首领。”连奕志呆呆的盯着韦镜,只见韦镜走出人群,细细道:“连奕志,我是东洋人的朋友,投奔于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连奕志问道:“这三年来,我都未曾怀疑过你,我待你不薄呀!”韦镜笑道:“对,你是待我很好,在初次招聘上,沈灵雁不同意我入府,是你极力反对,要我做管家! 还有第二年,又是沈灵雁告诉你,我与李泰来往过密,你又是不听她言,所以,你是一个既可恨又可悲的人!” 连奕志气的口无半言,竟倒退半步,道:“这批人都是不久前从南方调过来的吧。”韦镜道:“没错。”连奕志道:“难怪当我与你谈及李泰所训练甲士时,我当初说,会有一批东洋人调回来加强防备,你当时就极力反对,还有刚才众人都在忙收拾东西, 你却一个人骑着马儿出去,原来是跑到幕府告密去了,灵雁劝我小心你,我却不以为然,看来我还真是瞎了眼了!我活该呀!怪不得灵雁走了,是我有眼无珠呀!” 百目鬼郎道:“如今我已将这连府包围了,数倍兵力于你,束手就擒吧!”连奕志道:“我就算是死,也决不会屈服你们的!” 百目鬼郎道:“我们宗主是一个爱惜人才的人,他说了,对你以往的事可以不加追究,只要你投入到我们东洋门下,便可以与我们一同征服中国武林,称霸江湖!” 连奕志道:“你想陷我于不义吗?”韦镜道:“难道你杀的人还少吗?”连奕志不语,旁边的张副统道:“公子,别听他们胡言,我等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你离开!”连奕志道:“好,给我杀!” 率领全部甲士再次杀了上去,敌人也参战了。连奕志满腔的愤怒冲向了百目鬼郎,张副统与李泰打了起来,雷声越来越大了,看来的确是要下雨了!旁边不远处的花儿被吹得乱摆,两队阵营,杀得不可开交; 明一时,暗一时,就这样,双方拼杀了将近一个时辰,已不知是何时了。 连府人显然不占优势,已有部分甲士倒下,这边连奕志以一挑二,与百目鬼郎、韦镜打得难以分出胜负;那边张副统被李泰一枪刺中腹部,摔倒在地。雨终于下来了,迅速冲刷了张副统身上的血迹,连奕志看到张副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赶紧跑了过去,放下剑,抱起张副统大声哀伤道:“你坚持住,坚持住!”张副统在弥留之际道:“公……公子……千万不能……做走狗!”咽气死去。 连奕志这下更是孤掌难鸣了,之前经受住了打击,现如今又是沮丧,看着自己府中一个个甲士倒去,他心里难受极了,再也忍不住了,发疯了,向天喊道:“苍天呀,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让我失去了爱人,失去了连府,失去了一切!” 豆大的雨在他脸上重重的拍打,他此刻万念俱灰,悲痛欲绝,韦镜举刀欲砍,百目鬼郎道:“留他一条命!”“可是,他如果……”韦镜担心道,百目鬼郎道:“放心,他迟早会走向我们的!命人天晴烧了连府,拿走他所有资产。”韦镜道:“好。” 东洋一伙人又撤退了。留下的只有满地的尸体,连奕志在大雨中痛苦落泪,更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久久才站立起来,转身回头看着昔日辉煌的连府,即将被这熊熊烈火烧为灰烬,心如刀扎,因为连府是他一手创办的,已经在这里与心爱的女人生活了三年,这个难舍的情节; 同时也是在这个地方,他的心爱女人与自己分手,被别人抢去,他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毫不犹豫的冲进去,期待来生的情缘。 可是,他又不能这样做,他身上所肩负的使命与责任使他绝不能这样做,他知道,他自己的大仇未报,府中几十口人为他而死,他们是不会白白牺牲的,连奕志想着明天大火即将在大厅里燃烧起来,他的鞋已经湿了。 在跑的途中溅起了无数水花,跑到大厅时,看见了凌乱不堪的厅置,他的头发已湿,雨水从头发上一点一点滴下来,他不止一次的用手抹了抹眼睛,抚摸了伤心。 连奕志进来时,先是环顾四周,然后慌忙的在寻找东西,这边柜台,那边桌椅,掀起了已落的红头巾,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又拨开了落地的红绸,终于在柱子旁找到了自己一无所有后、仅剩的东西——定情玉簪。 原来连奕志还是没有忘记沈灵雁,明明沈灵雁已经与别人走了,自己却还要保存这个定情信物,看来是痴人痴情呀!连奕志找到了一块碎簪,他又继续找,像一只疯犬一样在地面上爬行寻觅,生怕少一块。 他也没有想到,当时自己奋力一扔,竟将此玉簪摔碎成五块,这五块碎裂的玉簪就像他此时的心,碎的撕心裂肺,破的不可收拾。但是最终连奕志找全了,他开心的笑了。 不知是为自己而笑,还是为沈灵雁而笑。太阳一出来,嬴府的大门开了,开门的下人忽然看见门前坐着一位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大男子,下人还以为是叫花子,上来赶走他,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为何坐在我家门前,快走!” 原来这位被嬴府中下人称之为乞丐的人竟是连奕志,连公子!连奕志道:“麻烦这位二哥,就说连府连奕志求见!”不曾想,这位下人却道:“别开玩笑了,堂堂连府公子会是你这个模样,你要是连奕志,我还是葛大富呢!”听后气愤道:“你……” 下人神气道:“怎么样?你还想打人!”连奕志无奈的离开了。又转战到了一品堂的的府前,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宋府的人识得连奕志,大老远的看见了衣衫不整的连奕志,只是不知他为何这般模样?赶紧上前亲热道:“这不是连公子吗?” 连奕志道:“快去禀报你们家老爷,就说连奕志求见。”宋府下人道:“好嘞,我这就去通报,您在此稍等!”连奕志站立在门口等待着。下人急忙跑到宋康的房间道:“老爷,连府的连公子求见你。只不过……”宋康道:“只不过他像一只丧家之犬。” 下人感到奇怪,这老爷人都没见,怎么知道情况?便道:“老爷都知道了。”宋康笑道:“昔日春风得意的连奕志如今也落得这般下场,看来与东洋人作对没有好下场!你告诉他,我正在熟睡,不便见他!”这位下人道:“是,老爷。” 等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等来了这位下人,连奕志急切道:“怎么样?你家老爷怎么说?”下人道:“我家老爷正在熟睡,你走吧!”连奕志道:“没关系,我等等吧。” 下人不忍心再瞒他,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说出了实情:“连公子,别等了,我家老爷是不会见你的!” 连奕志这才明白,熟睡只是搪塞之语,没有人在他落魄之时帮他,因为没有人愿意得罪东洋人,连奕志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经常来往的朋友到头来却是如此,世态炎凉呀!他所结交的四位朋友,一位已经背叛了自己,两位都不愿见他,只剩下他自己认为还可以的田无忧了。 转而走向田府,来到了田府的门口,看到他人府宅依旧,侍人簇拥,自己心中不免一阵酸楚。抬起自己曾经高贵的头颅,望着‘田府’那两个金黄大字,又想起昔日为自己与沈灵雁府中取名一事。 守门的田府仆人看见了他,连奕志欲扭头就走,田府门卫识得他,便道:“这不是连公子吗?快去传老爷。” 下人又跑到连奕志跟前细细看,就是连奕志,便道:“是连公子吗?”连奕志没有回答,又欲离开,谁知,就在此时,田无忧的一声喊叫:“连兄留步!” 才使得连奕志停下脚步回头望去。一看,果真是田无忧,连奕志道:“本来不想打扰你……” 田无忧道:“什么都别说了,一切我都知道了,快进来,随我入府,你们几个把门守好!”二人来到了客厅,田无忧吩咐道:“快给连公子做晚饭吃,再拿上一件好的衣服。” 连奕志道:“府中突遭横祸,非吾所愿,说来也怪我,识人不明,守卫不够……”又伤心了,又道:“之前我去了嬴府与宋府,都是些落井下石之人,只有你田兄才是我信赖的朋友!” 田无忧听后道:“惭愧呀!看到仁兄遭此横祸,而我田某却不能解救,真是惭愧呀!来,喝茶,喝茶,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不见你吗?”连奕志道:“不知。” 田无忧道:“因为东洋人去过他们府中。”连奕志起身道:“那也就是说,东洋人也来过这儿了。”田无忧道:“是呀。”连奕志道:“那我就不能久留了,我得赶紧走!”田无忧急切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待会儿吃过饭,换了新装再走也不迟。 哦,对了,听下人说,你的连府今日早晨已被东洋人给烧了,你就别回去了。”一听连府果真被烧了,之前东洋人毁了南方的连家堡,如今又在北方烧了他的连府,痛心不已。又没有一个朋友敢收留自己,他感到自己已没有继续撑下去的勇气了,他再次, 再次走出了田府。 晚上无处可去,只好忍着寒冷躺在街上,他真的与叫花子一样了,不一样的只是他穿着还是见别人赐予的新衣服。晚风吹过,冷的蜷缩在一起,活像一只刺猬,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风光与气质。有谁会想到“昔日风光长安秀,几度落魄一叫花!” 直到半响了,连奕志才起来,用田无忧给的碎银到酒馆买酒喝。男人都是这样,只要有酒便可忘记一切烦恼,不愉快之事,这时哪里还顾得上身份。 来到酒铺道:“小二,拿壶上好的酒来!”小二赶紧跑到柜台出拿了壶上好的酒,高兴地端给连奕志,老板看了一眼道:“你看他那样,像是有钱人吗?”小二道:“老板,他虽落败不堪,但是他身上的那件衣服却非寻常人可有。”酒店老板这才放心了。 连奕志开始把酒倒在小碗中,喝了几口,觉得不尽人意,要求换了个大碗,又喝了几口,还是感到不爽,干脆整壶的喝起来,口中还疯言疯语道:“好酒,爽!哈哈……” 弄的众人都觉得他真是个疯子。老板看他喝酒那样都害怕,吩咐小二道:“待会儿他要第二壶酒的时候,先别着急给他,问他有钱没有。”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 连奕志喊道:“去,再给我拿一壶!”小二道:“客官,你已经喝了整整一壶了,可不敢再喝了。”连奕志听后怒道:“谁……谁说我不能再喝……再喝了……,我……我还……能喝,能喝!” 身体已在摇晃,从口袋中排出了银子,小二一见到银子高兴道:“好嘞,您稍等,小的这就为您拿酒!”又跑到柜台老板跟前道:“看,这就是那位客官给的。” 老板喜悦道:“给他一壶酒。”店小二又端着一壶酒兴冲冲的给了连奕志,道:“客官,您要的酒。”连奕志断断续续道:“你……们家招……招……招待不周,我……我要去……去别家酒馆!”摇摇晃晃地伦着酒壶走出了酒馆,店小二听到这句话给愣住了。 连奕志一出酒馆,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了,已经好多日不曾洗漱的头发与胡须,摇摇摆摆的走向了行人较多的街头,忽有俩个李泰府中的带刀护卫从此经过,看见了已经喝的醚酊大醉的连奕志。 他们是认识的,因为那晚的突袭连府一事,他两也参与了,正是为了给死去的弟兄报仇,打算数落失去大势的连奕志。 他们快步走了过来,拦住了连奕志的去路,连奕志抬头道:“你……你们……干什么?”两名护卫狂笑道:“大家伙,快来看呀,眼前这位落魄不堪,臭气熏天的人就是昔日的连府连奕志。” 一掌把连奕志推倒在地,他没有反抗,一心只想喝酒,还好接住了酒壶。众人看后,都议论纷纷,有人道:“怎么成这样?” 又有人道:“真是可怜呀!”还有人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两护卫趁机抢了他的酒壶,连奕志泛红的眼睛活像一只兔子,爬了起来道:“还给我!还给我!” 一名护卫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来抢呀!”连奕志围绕在他们身边,总之,就是不愿还给连奕志,就是要数落他,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另一护卫看到连奕志像猴一样被耍,心里高兴极了。遂道:“你是不是想要呀?”连奕志点头道,那个护卫就把酒抛在空中,让连奕志去抢,还真去抢了。 谁料,两名护卫并不是真心的想还给他,而是又在玩耍他,只见一名护卫趁机抛了一枚石子击破了酒壶,酒抛洒在连奕志的脸上,竟没有发怒,而是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残酒,喝了起来,还笑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众人中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哈哈大笑,昔日不可一世的连公子竟会沦落如此地步,甚至还有人道:“连奕志疯了,连奕志疯了!”谁知,就在这时,那两名护卫还不罢休,又跑去用脚踹他。 这时,围在人群中的沈灵雁的丫鬟小薇再也忍不住了,阻挡二人道:“你们放他一条生路吧,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两个护卫这才止住了脚,道:“算你今天走运,今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小薇看着醉意正浓的连奕志,脸上紫一块青一块的,顿生怜悯之心,她道:“公子,不用怕,跟我回家吧,没人再欺负你了!”把已快醉倒的连奕志带回了家,在途中连奕志已醉倒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小薇坐在旁边,未敢离开。 ------------ 第六十四章 悲痛欲绝走迷途 忽然,连奕志好像有意识了,头开始摇摆着,可吓了小薇一跳,没想到连奕志竟拉起了小薇的手,在梦中喊道:“你别走,你别走!” 小薇道:“我不走,我不走!”连奕志道:“灵雁,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忽然又醒了过来,还紧握着小薇的手道:“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小薇温柔道:“这是我家。”连奕志还以为在梦中,摇摇头,用手欲揉眼,发现了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感到十分尴尬,这才立刻放开了小微的手,致歉道:“不好意思,我酒喝多了!” 小微笑道:“没关系。”连奕志道:“是你把我救回的吧?”小薇道:“我看见公子在街上受人欺凌,于是把公子接回家中,如有不当之处,还望公子见谅!”连奕志笑道:“还叫我什么公子,一个乞丐都不如!”小薇急道:“不,公子文武兼备,仪表堂堂,我相信公子不是一个甘心认输的人!” 连奕志又道:“你敢收留我,就不怕冻洋人吗?”小薇道:“为了公子,我什么都不怕!”连奕志道:“若是府中人人都像你这样,又何至于毁灭呢?”小薇问道:“公子今后有何打算?”连奕志道:“既然长安呆不下去了,那只有回南方了。” 小薇道:“公子可愿带上我?”连奕志拒绝道:“南方正值东洋人入侵,形势极为严峻,你一个姑娘家不适合去!”小薇不甘心道:“我虽……” 连奕志抢道:“行了,别说了,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可是你不能与我同去南方!”已下床,小薇有点失望,同行之事已不可能,便道:“既然公子不同意我去,我就不强求了,但是请公子拿上这些银子,以备路途所需,前院中有匹马,也请公子骑走吧。” 连奕志深深看了小微一眼,乃道:“谢谢你在我潦倒的时候帮助了我,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再见!”扭身牵马离开了。 骑着马儿奔西,最终过了城门,看到了长安城西的东洋人武宗幕府。这条自西向东的路,长安人一般不会走,所以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人。来到了武宗幕府前,连奕志下马道:“麻烦二位通报一声,就说连奕志求见首领!”守门的两个东洋武士立刀而站,一个武士道:“先在此稍等,等我进去通报。” 连奕志在等待的时间里看见了幕府围墙,远处还有一支巡逻队,守备如此森严,看来百目鬼郎还真不简单。等了一会儿,那个进去通报的东洋武士出来道:“我家首领有请!” 在跃过门槛时,两名武士搜他的身,看看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没有搜到让连奕志进去了。百目鬼郎在客厅会见连奕志,跟在其身边的韦镜道:“统领真是神机妙算!说连奕志会屈服我们,果然他就来了。” 百目鬼郎听后笑道:“因为他无路可走,这些都是宗主的深谋远虑!”韦镜道:“宗主,真乃神人也!”连奕志来到了厅前,看见早已等候自己多时的百目鬼郎与韦镜。韦镜率先道:“公子近来可好?”连奕志道:“托你的福,一切安好!” 百目鬼郎问道:“你可想通了?”连奕志道:“我这几日思前想后,觉得只有投靠你们才能帮我完成重建连家堡的梦想!”百目鬼郎听后道:“好,我就说嘛,为什么史大帮主与宗主一直让我留下你的性命,原来是连公子识时务呀!” 连奕志道:“但是我人虽已归顺你们,但是我不会留在长安,我要到南方去,一个能真正发挥我的地方,我要帮助宗主打败南方各武林阻碍势力,让宗主坐上武林至尊一座!” 百目鬼郎道:“行!你既然不喜欢呆在长安,那你就去南方吧!这是史大帮主写信要求的,你去他身边,这是一块令牌,可以随时随地去见宗主!”连奕志接过令牌一看,是用红木做的,上面刻画有鱼形图案。 便道:“多谢了!”转身又走出了武宗幕府。南方的江湖争夺战已经打响,新谷軎軎所率领的东洋人与岭南隐者昌九机所率的江南武林,进入了最后的决战阶段,东洋武士及忍者都是由新谷軎軎指派,史戒行直接统领。史戒行一行今日打败了江南又一重派,回来述职。 新谷軎軎近些年来,年迈体弱,不便在阵前迎战,成为了幕后的策划者。史戒行高兴地从外面进来,新谷軎軎道:“何事如此高兴?” 史戒行道:“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宗主!”新谷軎軎道:“什么好消息?”史戒行道:“第一,我们近日打败了金陵太保苗孤雄,这下昌九机又少了江南东北的支柱,断了一臂!哈哈……”新谷軎軎亦笑道:“还有呢?”史戒行道:“第二个好消息是从长安传来的,百目鬼郎在信上说,连奕志已经同意投靠我们了,宗主的心愿达成了!” 新谷軎軎道:“我虽赏识其武功才华,但是若不是你多次力荐,我也不会同意他投靠我们,毕竟他还是一虎呢!” 史戒行道:“我知道,是因为顾及当年的连家堡遭毁吗?”新谷軎軎道:“还有我与他那场决斗!”史戒行笑道:“宗主多虑了,若不是因为当年那场决斗,你也没有机会赏识他的武功才华,至于说毁了连家堡一事,当年也是大势所趋,他应该明白的,宗主若还是不太相信,我倒有一计可试之!” 附在新谷軎軎耳边私语,只听见新谷軎軎笑道:“好,好,就这么办。”连奕志一路骑着马儿南下,穿越了巍巍大秦岭,跨过了无数河川,终于几经辛苦来到了南方。 他首先来到阔别已久的老家,虽已成为废墟,但他还是舍不得这个生长了十八年的地方。 浙江的局势没有以前那么安定了,到处显得一片乱,门派帮局间相互厮杀,今日是这个帮派要为江湖公道与东洋人决战,明天又是别的门局,打着惩罚走狗的旗帜在兴风作浪。 连奕志知道远在抚州的新谷軎軎与史戒行还在等着自己,所以不便在此久留。他要去东洋阵营前看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连贯,这个被东洋人害死的连贯连大老爷。 他爹就埋在距离西湖不远处的山林中,连奕志换了匹马,不一会儿到了,一路前行中还不忘看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把马儿拴在竹子上,自己徒步走向连贯的墓地,走近一看,已有好多年没见了,亦没有人来打扫;周围杂草丛生,荒土废灰,好不凄凉。连奕志立刻为连贯拔了杂草,松了土,点了蜡烛,重重跪下。 哀伤道:“爹,孩儿不孝,有负您的重托,如今连北方的基业都尽毁敌手,我对不起你呀!我当年一走,不曾想过会隔如此之久才能为您上一次香,扫一次墓,是我这做儿子的对不起你,你在天之灵会不会原谅孩儿? 孩儿每日都在思考,如何能为您报仇血恨,如何才能把我们连家堡复兴?还好,老天有眼,给了我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得以报仇; 东洋人不仅毁了你的连家堡,还毁了我的连府,毁掉了我的幸福,我与东洋人势不两立。此次投靠东洋人,为的就是寻机报仇,孩儿或许会背上许多骂名,这些孩儿都不在乎,孩儿只要爹爹您不再责怪孩儿就行!” 连奕志双眼含泪,呼之欲出了。之后起身又道:“爹,孩儿要走了,或许这一走,又是数年不能相见,但是,爹,您相信孩儿,待到下次相见日,必是孩儿成功时!” 深深地鞠了一躬,又骑上马儿离开了。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抚州,一路快马加鞭,卷起了层层落叶,忽然,在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一群人在打架,个个持刀相向。 连奕志放慢了速度,坐在马上观看,那群人越来越逼近,这时才看清楚了。原来是几个凶狠的东洋武士在追逐一个受伤的逃犯,看这个逃犯身着,好像是一位武林中人,连奕志想到东洋人在入侵江南武林时,打败了许许多多的门派,抓住了许许多多的江南侠士。 这名在逃的犯人可能就是从囚牢跑出来的,距离自已不到五米便道:“大侠,救命,快救救我!” 看着那些穷追不舍的东洋人,欲出手相救。但是又一想,如果此次救了这个受伤的江南同道,或许自己就没法向新谷軎軎交代了,自己的计划就破产了。 所以不能救。再者,假如这是东洋人在考验自己,自己的行踪东洋人知道,何况在这方圆数里,不曾看见有人经过,怎么自己走到此处偏偏就逢上了?难道不蹊跷吗? 分析到这里,决定不能救此人,非但不能搭救,而且还要出手帮助东洋人,让他们信任自己。 只见连奕志跃马起身,一脚踹翻了那名迎面而来的负伤的犯人,后面的东洋武士趁机追了上来,捉住了犯人,连奕志道:“看你能跑多远!” 囚犯出口骂道:“东洋人的走狗,见了武林同道不出手相救,还帮助东洋人,你这个武林的公敌!我就是做鬼也不会忘记你的!” 连奕志道:“栽到我手中,算你倒霉!”后面的东洋武士道:“你为什么帮我们?”连奕志从腰间掏出令牌道:“因为我们是同路人!”东洋武士喜道:“请问你贵姓?”连奕志道:“免贵姓连,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用这么客气!”东洋武士道:“好,你这是去哪?”连奕志道:“去抚州。”那个东洋武士道:“我们去杭州。” 连奕志道:“那我们后会有期!”又继续前行,不到半个时辰,就是抚州城了。连奕志喜出望外,抚州城中武宗幕府内居住的宗主新谷軎軎,一个武士看到了飞来的信鸽,捉住了它,在它脚上取下了纸信,又把鸽子给放了。 立刻向史戒行报告,看见史戒行与宗主在府院中赏鱼,跑到两人跟前道:“启禀宗主,史大帮主,杭州那边来信了。” 呈给了史戒行,又转呈给新谷軎軎,打开一看,高兴道:“连奕志果然不是假意来投,他在途中帮助我们的人捉住了逃犯,由此可见,他的确是真心来投。”史戒行附道:“我早就说过,此人极可靠。”新谷軎軎道:“这老夫就放心了,晚上安排他来见我。”史戒行道:“是。”直到下午黄昏时分,连奕志赶到了抚州。 首先见的不是宗主新谷軎軎,而是史戒行。向人打听后才得知,武宗幕府旁边的便是史戒行的府邸,牵着马儿来到了史戒行府前,门口站里两个下人,面积虽不大,但是可以住下一家人。 连奕志拿出了史戒行的密信得以进去,史戒行一看,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合作伙伴连奕志,热情道:“连弟,你终于来了!一路辛苦了!” 连奕志笑道:“有劳史兄牵挂了。”史戒行吩咐道:“快去倒两杯茶来。”连奕志道:“府中为何不见夫人与小姐?”史戒行听后气愤道:“不瞒连弟,我那妻儿都不在府中!”连奕志感到奇怪,道:“那去哪了?”史戒行怒道:“被新谷軎軎囚禁了。” 连奕志道:“哎,你如今为他立了如此大的功劳,他不肯放过你的家人吗?”史戒行道:“哎,没办法,我都说了好几回,但是他一直拖延。” 连奕志道:“东洋人都是这样,没一个好人。”史戒行道:“我们不说这事了,今天晚上新谷軎軎打算见你,到时定要表现的谦恭,忠心不二,只有你完全获取了他的信任后方可成大事!当然,我也会在旁边帮衬着你,来,喝茶!” 原来这史戒行与连奕志在连家堡毁后,一直有书信来往,史戒行又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难以对抗新谷軎軎,就接受了连奕志的建议,二人合力对付新谷軎軎。史戒行正是看到了连奕志与新谷軎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答应了与他联手,故而东洋人毁连府一事,史戒行是赞成的。 连奕志与史戒行的秘密通信只有他二人知道,就算连奕志身边的贴心人沈灵雁都不知道。 晚宴,新谷軎軎办的十分丰盛,因为他知道如若能够得到连奕志的帮助,那么他的图霸中土武林战略就会提早实现,况且自己将来做上武林至尊宝座,还需要人才扶持。 新谷軎軎按照中国的迎客方式,改在大客厅迎接连奕志,自己端坐在中央,下面对称布置了五张座位,还邀请了东洋歌妓跳舞助兴。 连奕志与史戒行依次来到厅堂,一眼就认出了新谷軎軎,连忙行礼道:“败将见过宗主。”新谷軎軎道:“何言败将, 依老夫看,今日你能够投靠老夫,顺潮流而行,你就是俊杰,是老夫所欣赏的人。” 连奕志道:“多谢宗主不计前嫌,属下定会忠心效命于您。” 新谷軎軎听后,高兴道:“好!好!请坐。”同坐的还有史戒行、其他几位东洋首领。席间,美味佳肴,美姬艳舞,着实令人欢快呀! 新谷軎軎又问道:“奕志,你虽已加入我门下,我也同意,但是我的这几个属下一直对我道,当初我们东洋人入侵江南时,曾毁了你们的连家堡,而你爹连贯老爷又是因为那次事件而死,所以他们认为你此番投靠我们,是想伺机报仇。” 没想到连奕志听后笑道:“这几位首领所忧不无道理,但是,宗主应该看到,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我现在知道,我爹的死不能责怪您,因为我爹那时不识时务,一心向商,逆潮流而动,所以注定是要失败的。 而现在呢,放眼中国武林,关中、中原、江南三大武林区都已尽数被您所亡,而关中武林又是由百目鬼郎,这种既聪明武功又高强的人来管辖,何愁宗主您不能实现梦想,当上武林至尊! 而我正是看到了这一点,率先愿意为您效劳,一展此身本领,岂可碌碌无为而过,又岂可行此以卵击石之举!” 新谷軎軎听后笑了,史戒行道:“连奕志不惜从千里长安远赴抚州,又在半道上帮助我们捉住了逃犯,这些都是忠义之举,若是江南武林的这些人士都能够像他这样,那么一切就好办了。”新谷軎軎喜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今后你就与史戒行一起辅佐我吧。” 连奕志道:“多谢宗主器重。”史戒行紧接着道:“来,让我们敬宗主一杯,一是为了即将坐上武林至尊宝座,二是手下又多了一员猛将。”新谷軎軎高兴道:“来,喝!” 酒刚沾唇,听见外面有人闯入,口中还喊道:“新谷軎軎,拿命来!”破窗而入,几个江南侠士挺剑直逼上面的新谷軎軎,可是吓坏了在场的人,在武宗幕府内竟能混进刺客,眼看刺客之剑快要刺到新谷軎軎的心脏,新谷軎軎面色从容淡静,连奕志手快眼疾,立马扑了上去,挡住了刺客的进攻。 口中还道:“宗主受惊了!你是何人,竟敢跑到这里来行刺宗主,真是不要命了!”只见其人哈哈大笑道:“我乃岭南隐者昌九机昌盟主手下一小卒,今日你这狗贼汉奸坏了我好事,那我就先杀了你!” 连奕志拔剑道:“不自量力!”下面的人已和其他刺客打了起来,新谷軎軎淡淡喝了一口酒,后道:“要抓活的。”连奕志放松了攻势,其他几个人亦如此。想必这几个刺客躲过了门外的排查,放倒了府中的守卫,趁机进来了。 以前也发生过暗杀新谷軎軎的事情,但一直都没有成功,很有可能就是这些江湖义士自发组织的。在厅上,拳脚施展不开,打倒了桌椅,踢碎了酒瓶,这几个刺客武功虽平平,但却誓死抵抗。 最终连奕志率先一掌推倒了这名刺客,又趁机擒住了,史戒行几人亦捉住了其他几个刺客,新谷軎軎高兴道:“好,连少侠还真是好身手,今日救了老夫一命呀!”连奕志道:“应该的。” 史戒行道:“宗主,这你个刺客如何处置?”新谷軎軎道:“别着急,待我来问问他们。你们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昌九机?”头目愤然道:“我们盟主岂会做这样的事?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新谷軎軎道:“都被捉住了,嘴还硬,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昌九机派你们来偷袭我们的?” 众刺客齐道:“不是!”新谷軎軎听后大笑道:“你们可知道行刺我的下场是什么?”头目道:“大不了一死!”新谷軎軎怒道:“来人,关入大牢,严刑审问!”厅中的几个武士将他们押了下去。 连奕志道:“由此看来,府中守备力量远远不够。”新谷軎軎道:“那连少侠有何建议?”连奕志道:“应派一武功高强之人带领中武士分段交叉护卫,府外五里内不许任何人接近,可保万无一失,史帮主日理万机,身负重任,不可调动;在下初来府中未曾建立任何功勋,那就让在下为宗主护卫吧。” 史戒行首先道:“我认为可以。”新谷軎軎听后喜悦道:“那最好不过了。”翌日,一名监狱忍者跑到前院门口,新谷軎軎道:“进来。”忍者进来道:“启禀宗主,那几个刺客就是打死了也不改口,一口咬定就是他们自己的注意,与他人无关,还在牢中大骂走狗之类的话语。 现在有一个已经被打死了,其余几个各种刑法都用了,还是不肯招,那怎么办?” 新谷軎軎道:“看来真是他们的主意,你去把连奕志喊来。”“是。”那个武士道。一见面,连奕志便道:“不知宗主叫属下来所为何事?”新谷軎軎道:“那几个刺客怎么样了?”连奕志道:“始终不招。”新谷軎軎道:“那就把他们杀了。” 连奕志想都没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初次来到牢中,这里天昏地暗的,若不是点起的几颗蜡烛,还真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有部分人道:“放我出去。” 还有部分人道:“冤枉呀,冤枉呀!”还有人大骂道:“汉奸走狗,东洋倭寇!不得好死!”这里关押的都是江南武林界的一些不肯屈服者,东洋人给他们吃了一种七叶散功丸,他们的武功全失,四肢无力,与他们被关押在一起的还有那天晚上的刺客。 连奕志走到了那几个刺客身边,命令下手打开了门,道:“我此来是最后一次与你们交谈,若还不肯说实话,那就去跟阴间阎王去说吧!是不是受他人指使才刺杀宗主的?”头目仍然道:“不是。” 连奕志道:“那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拿刀来!”只三刀便杀了狱中的三名刺客,鲜血溅到了墙壁上。 连奕志的眼睛眨都没眨,手下武士道:“连首领好刀法!”连奕志道:“以后你们看的机会还多着呢。”又快步走向外面,期间不断有人骂道:“连奕志,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走狗,你丢了连贯的脸,你是武林的公敌,不会有好下场的!” 连奕志听后反而大笑不已,不加理会,继续走出监狱。下午时候,史戒行派人来到幕府请连奕志去了史宅。之前向新谷軎軎报告的武士,再次来到其房间,道:“回宗主,连首领已经在狱中杀死了那三名刺客。” 新谷軎軎喜悦道:“好,办的不错。”找到史戒行后道:“史帮主,我来了。”史戒行看来喜悦不已,热情道:“连老弟,快坐下。”连奕志恭敬道:“史帮主先坐。”史戒行听后高兴道:“好好好,你们都下去吧。” 连奕志道:“不知史帮主找我何事?”史戒行道:“贤弟,没事,就是来与你喝酒聊天。”连奕志道:“今天上午,新谷老贼让我杀了昨日那三个剑客。”史戒行道:“老奸巨猾的东西,看来还是不太相信你,想让你手上沾点江南武林人士的血呀!” 连奕志道:“要说残害江南武林人士,我在赶往抚州的路上就已经帮助他们捉住了逃犯。” 史戒行笑道:“那是为了试验你是否真心归诚而设计的计呀!”连奕志道:“我当时就已经感觉出来了,所以没有上当。” 史戒行道:“新谷老贼虽已信任我,还是因为我跟了他二十年,为他拼杀建功而致,你此次投奔,仅凭只言片语是很难取得他的信任的,他表面看似已经信任你了,但是内心仍有防范,所以,今后你我为了计划的成功,还是不要过多做正面的接触,以免被老贼怀疑。” 连奕志看着茶具,那深邃的不可捉摸的眼神令人畏惧。史戒行以为他没有听到,重复了一遍,连奕志这才道:“哦,我知道了。”连奕志晚上呆在房间里,别人的灯都熄了,他的灯还亮着。当他踏进武宗幕府大门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首先对不起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他当初在长安时的张副统,那晚连府遭袭,是张副统舍身保护他的,而且在临死前躺在他怀里告诉他,不要做东洋人的走狗。 他当时非常伤心,在众人都离开他时,只有张副统与他的手下守卫在他身边。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匹夫都晓得的道理,而自己却违背了对他的承诺,当时答应了张副统,而今天自己亲手杀了三名武林侠士,实在是有违初衷。 但是连奕志又想: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就不怕对不住谁,自己在爹爹墓前把话都说得很明白了,他要不惜任何代价重建连家堡,这就是连奕志! ------------ 第六十五章 助纣为虐荡平路 “盟主,不好了!”一个小卒十分慌张地跑进正义堂道,堂上坐的就是岭南隐者昌九机,从容不迫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小卒道:“启禀盟主,小人探得张大侠、宋少侠,王道长三人已被东洋人杀害了,尸体悬挂在抚州城墙上!” 大伙一听,炸开了锅,有的急躁道:“我去劈了新谷軎軎,为王道长等人报仇!”又有人道:“这肯定又是史走狗的奸计!”还有人道:“东洋人也太狠了吧。” 纷纷议论,正义堂中混乱一片,此时,昌九机拍着桌子,大声道:“安静!安静!请各位不要说了,听老夫说。”众掌门及帮主听到昌盟主发话,都不再言语。 昌九机道:“这怨不得任何人,他们三人一意孤行,不听老夫的规劝,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虽然敌强我弱,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我相信新谷軎軎若想打败我们,还不太容易。” 众人听后又道:“盟主说的对呀,就听盟主的吧。”昌九机安排道:“珠江狂侠俞少庚,你带人打探东洋人的动向;武夷卧僧任济大师,你检查一下我们人马的数量; 还有一叶竹掌门袁裁风,你告诉岭南所有武林各派做好防范准备,因为我们休整之后要与东洋人进行决战!”众人接受命令齐声道:“是,盟主。”众人走后,只剩下昌九机与他的徒儿柳金龙,昌九机叹道:“你跟为师有十五年了吧?” 柳金龙道:“正好十五年,三岁开始父母就把我交给了师傅,到如今都不曾见父母一面,是我这做儿子的不孝,每每想到我那年迈的父母,我都觉得惭愧呀!” 昌九机道:“别伤心了,没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为师平日里对你虽严厉,但都是为了把你培养成才呀,如今你跟着师傅为了江南武林的安宁,与东洋外夷作斗争,你就是侠士,就是有用的人,可惜你天生不是武学奇才,为师这一身绝学怕是没有继承人了。” 柳金龙道:“师傅何愁没有继承人?您的蚀蚕功天下无敌,就连鲁南枪王史戒行都打不过你,他还是带着武林至宝凤钺剑才与您打了个平手,有谁不想学习您的武功,您怎么能说没有继承人呢?” 昌九机听后咯咯笑道:“你呀,是有所不知,史戒行与我年龄相仿,武功相平,其拿着锐利锋芒的凤钺剑,还与我打了个平手,是因为他一生使枪惯了,不太会使用剑,所以发挥不出凤钺剑的威力,若是让新谷軎軎来使,那可就不一样了。” 柳金龙道:“师傅,您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昌九机摇头笑道:“你不知道,新谷軎軎所练之功合气道,我们中国武林界没有一个人可以破解,他的招式,如若再辅以名扬天下的凤钺剑,那你认为呢?” 柳金龙道:“我不是听说新谷軎軎近些年来年老体衰,经常抱恙在身,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史戒行吗?” 昌九机道:“我也如此听说,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为师还记得,当年新谷軎軎率领众忍者悄悄潜进长安,那是为师年轻的时候,还不曾隐退,当年新谷軎軎把关中武林作为切入点,因为当时中国的重心都在南方,所以他 就选择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北方武林,在关中武林是兴风作浪呀! 当时名震一时的锡无铸剑山庄就毁在了他手中,后来关中各地武林豪杰组成正义八侠,共同围歼新谷軎軎,但可惜的是,那八位侠士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而后便逐渐南下,先占中原,后侵江南,凭借一把剑打败天下无敌手,令当时的许多有识之士都躲在深山中隐居起来。” 柳金龙道:“听师傅如此讲道,看来此人的武功非同一般!”昌九机又道:“话说回来,若不是有史戒行这样的汉奸帮助他,恐怕东洋人也不会发展如此之快。”柳金龙道:“师傅,那合气道到底是种什么武功?” 昌九机道:“为师也不知道,又没见过,只是听我师父说是集东洋忍术、幻术与武士道为一体的功夫,其要求内功心法深厚者才能练之!”柳金龙道:“师傅,这么说,我们江南武林岂不是危矣?” 昌九机道:“放心吧,我这个盟主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天渐黑了,晚间气温虽有点低,但远比北方好多了,且这里的夜空星星频出。连奕志坐在树下,遥望着天空的明月,思念着自己的伊人,没有人懂得他的心思。 第二天,众人来到了大客厅,新谷軎軎道:“再过几个月就要入冬了,所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消灭以岭南隐者为首的武林残余势力,刻不容缓!”咳了一声,又道:“史帮主,你都准备好了吗?” 史戒行道:“属下这次会全心迎战,拼死打败昌九机,绝不会让宗主失望!”新谷軎軎道:“好,今日老夫一同随你们观战。”史戒行速道:“宗主您的身体?” 新谷軎軎道:“不碍事,老夫还可以,对了,这次连奕志也跟着一块去吧。”连奕志道:“属下遵命。”以新谷軎軎为首的东洋军和以昌九机为首的江南武林,对抗在抚州城外的山下。两军对垒,声势浩大,各一字摆开;这边是拿着各种武器的江湖同道,那边是穿着一色衣服的东洋武士。 当然,其中最为耀眼的还是新谷軎軎身边,穿着中服的一老一少。昌九机指着中间那个年迈的老者道:“你们看,中间那位白发苍苍的便是新谷軎軎。”旁有人道:“想不到他今天竟也出战,难道一直称病抱恙都是假的吗?” 昌九机道:“别担心,老夫还想会会他呢,看看是他的合气道厉害,还是我的蚀蚕功更胜一筹?”又有人指道:“怎么他身边的那位年少的人是谁?之前在阵前可从未见过此人。”其他人也不知晓,柳金龙道:“恐怕又是一个史戒行。”史戒行指示道:“宗主,你看那中间所站之人就是正义堂的盟主昌九机,即人称的岭南隐者,他的蚀蚕功我已领教过。” 连奕志道:“怎么样?”史戒行道:“着实厉害,此人不除,我们难以成就宏图霸业,宗主难以登上武林至尊宝座!”新谷軎軎道:“那你有把握打败他吗?” 史戒行自信道:“请宗主放心,在前几次的交战中,我已熟悉他的套路,此次我必胜他!”走出人群,手中握有凤钺剑,出来叫阵。 昌九机毅然站了出来,手持飘竹软剑,首先道:“史狗贼,上次老夫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能反省,怎敢再次出来接战?”史戒行笑道:“上次你我未分胜负,今日就让我来破破你的蚀蚕功!”挺剑杀了过去,昌九机亦不示弱,一对一单打,两大江湖高手对阵。 旁边的人可是不敢眨一眼,每个人的心跳都随着这两个人的节奏跳跃,因为大家都知道,此二人的成与败决定着双方人马的重大调整,故而不敢小视。 昌九机手中的软剑挥洒自如,史戒行手中的凤钺剑锐不可当,新谷軎軎睁大了眼睛仔细观看,还不停道:“真是好功夫呀,老夫在中国武林挑战了数不清的武功高强之辈,却从未见过武功如此之高者,看来,史戒行若想胜他,实为不易呀!” 连奕志在旁听着,没有说话,光看二人打斗了如此长的时间,连奕志明白此二人中任意一个的武功都胜过自己。 昌九机侧翻划剑,削过史戒行的耳郭,看来史戒行开始占下风了,但是史戒行却是反意行之,他先是双脚在空中横扫, 这招横扫千军,常人只见习武之人在地上使过,而从未见人在空中使过,看来史戒行越老越创新呀!不过还好,这招空中横扫千军却被昌九机给挡回去了。 史戒行又是擎天一剑,从上空中将平行于自己的凤钺剑直刺下来,地上的昌九机见势不妙,迅速躲闪,差点被史戒行的剑给刺中了。 昌九机开始寻找主动权,先是退出了几米开外,然后调整招式,化慢招为快招,化剑攻为气攻,运气于剑。 霎时,一把软剑被他化作了硬剑,且速度越来越快;一把犹如刚离弦的箭向十米内的对手,史戒行亦是来势汹汹,抛出了自己的宝剑来对抗敌手的锋芒,而自己则集全身之力于右脚,似滑雪般迅速俯冲,斜脚踩在剑柄上,双手展开,顿时,两剑相遇,产生的两股巨大威力相斥。 将所有的力量逼到了两边,击破了旁边的山石,亦把众人逼退了好几米,看来二人势均力敌呀!看的众人都惊讶不已,无不佩服眼前这两个绝世高手。 柳金龙道:“师傅的蚀蚕功不是任何人想破就能破的!”新谷軎軎问道:“连少侠,你认为他们两个谁会胜呢?”连奕志道:“从现在来看,二人已经打斗了一个时辰了,还未分胜负,看来二人旗鼓相当呀! 可是属下就不明白了,史帮主武功超群,战斗经验丰富,为何拿上您的凤钺剑,如此厉害之武器还不能取胜?” 新谷軎軎担忧道:“哎,史帮主一生使枪,即使这剑再厉害,也发挥不到极致呀!”连奕志点点头道:“属下明白了。”二人见如此还不能取胜,依势双双划过,史戒行又是急转翻身欲换手持剑,昌九机则欲阻其换剑,又是收剑,一掌排了下来,史戒行急忙应招,左手对掌,右手接剑,二人互相打错了位置,双掌错对,分别受了伤,这才退了下来,对战结束。 连奕志道:“宗主,我们先撤吧。”新谷軎軎点头道是。柳金龙扶着其师傅道:“师傅,我们怎么办?” 昌九机道:“先回去。”回到府中之后的连奕志,问道史戒行:“你怎么样,没事吧?”史戒行道:“没事,只是受了点内伤,近期怕是不能拿剑了,今天一战,宗主是不会高兴的!” 连奕志道:“是呀,都没有留你在府中养伤,而仅是问了问你的伤势便回去了。”史戒行道:“不是我不拼力,而是昌九机的确不简单,我与他交手好几次了,若不是凭借凤钺剑,恐怕撑不了那么久!” 连奕志道:“史兄,谦虚了,宗主看得出来,你是无可奈何呀!江南自古出人才,遇到一个昌九机算什么,有多少的武林高手都没出现,这点,史兄不必自责。” 史戒行道:“可是,如果不能打败昌九机,那我们的计划也会受牵连的。”连奕志道:“没错,这几天,你就安心养病,剩下的事交给我吧。”史戒行道:“那就有劳贤弟费心了。” 连奕志道:“应该的,那你就先养伤,我在此不便久留,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史戒行点头示意。连奕志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想想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打败昌九机?他思前想后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正义堂这边众人都回来了,昌九机明显也受了点伤,柳金龙拿着他的剑,在众人的帮助下坐在了椅子上。 昌九机道:“此番激战,老夫与史戒行两败俱伤,虽然伤势不严重,但这段时间恐怕要疗伤了,你们几人密切监视东洋人的动向,组织人马轮流巡查,以防新谷軎軎偷袭。暂时由珠江狂侠与我徒儿共同负责正义堂之事,待老夫伤好后再说。” 众人齐声道:“是,盟主。” 连奕志吃过早饭之后,来到了府前街市,看见一对师徒,徒儿追着师傅道:“师傅,师傅,你说给我买冰糖葫芦,为什么又不买了?” 其师傅道:“不是我不给你买,你把师傅给骗了,你为什么说谎呢?师傅让你去和稀泥,你却撒尿来欺骗我,我岂能再给你买糖吃!”徒儿哀求道:“师傅……师傅,我错了,我错了。” 连奕志听后赶紧跑到府中传唤手下,一个当地护卫道:“不知首领传唤有何事?”连奕志坐在椅子上道:“正义堂昌盟主是岭南隐者?”护卫回道:“是。” 连奕志又问道:“那其在山中隐居了多长时间?”护卫掐指算道:“应该有三十年了吧。”连奕志自思道:“三十多年了,应该也有个徒弟吧。” 护卫道:“连首领说得没错,昌九机却有一个名叫柳金龙的徒弟,此人武功平平,但孝心却浓,他的父母都是我们当地人,自打他三岁起,便跟着昌九机学武,到现在恐怕已经有十多年没见其父母的面。” 连奕志喜道:“那好,你现在去查一下柳金龙的父母居住何地?”护卫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连奕志得意地喝了一杯酒。 忽然,有人来到连奕志的房间里道:“连首领,宗主有请。”连奕志道:“走,我们一块去吧,我正有事要告诉宗主呢。”两人来到了新谷軎軎的房间,门是开着的,东洋武士道:“宗主,连首领来了。”新谷軎軎挥一下手,示意其退下。 知道新谷軎軎这次把自己找来是为了重要的事,连奕志遂问道:“不知宗主来找属下有何事?” 新谷軎軎道:“连少侠,来坐下,我们坐下谈。”又亲自为连奕志倒了一杯茶,着实让连奕志感到受宠若惊,茶后,新谷軎軎问道:“史帮主伤情如何?”连奕志道:“史帮主卧床养病,没有半个月,怕是难以恢复。” 新谷軎軎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我们不能把握这次机会,恐怕正义堂就会更嚣张,而我的霸业又何时才能完成?老夫年迈,不能出战,百目鬼郎又远在长安,真是愁呀!”连奕志懂得新谷軎軎的心思,便道:“宗主不必忧愁,属下入府不久,得宗主器重,不曾建功,如若宗主信得过属下,定能打败昌九机,以解宗主之忧!” 新谷軎軎听后兴奋道:“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那老夫且问你,史大帮主数次出战都未能取胜,你有什么办法呢?” 连奕志道:“史帮主用勇,而属下用智!”新谷軎軎笑道:“好一个智,那老夫就静候你的佳音了。”连奕志道:“请宗主放心,属下保证在史帮主恢复之前打败昌九机,毁了正义堂!” 连奕志这一番话可真让新谷軎軎刮目相看,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连奕志的身上。 他还道:“来人,速把这把凤钺剑给连奕志送去!”在房间里刚落脚,后面的武士追了上来道:“连首领,宗主让我把这把凤钺剑送来,说是可助首领一臂之力!”连奕志听后大喜,立刻接过剑道:“你回去替我谢谢宗主,就说有了此剑,可保万无一失!” 连奕志拿着自己心驰已久的宝剑是细细地看,从剑柄到剑尖,仅是剑鞘就与众不同,更别说是这把剑了。江湖人士争夺已久的凤钺宝剑没想到今日会在自己手中,他迫不及待的拔出了宝剑,似有戾凤鸣叫,剑身通体发亮,一股尖锐之气,不可阻挡。 拿在自己手中更加舒服,连奕志欲试剑,在庭院中一挥,没想到竟把院门中跑过来的一名护卫给逼退了好几步。 连奕志见状大喜,道:“好剑,真是好剑呀!”护卫见状道:“首领,这是把什么剑呀?如此厉害?”连奕志道:“这把就是名动江湖的凤钺宝剑!”护卫道:“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尽丧此剑!”连奕志道:“是呀,他是没有一个真正的主人,行了,不说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护卫道:“回首领的话,属下已经查得柳金龙父母的居所,就在抚州城外的小镇上,属下已派人监视,只待首领定夺。”连奕志插剑道:“好,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晚上,连奕志下令:“去把柳金龙的父母抓来,不要惊动其他人。”几个护卫道:“是。”这几人驾着车马跑到郊外,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与监视之人会合的地点。 护卫长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异常?”一个护卫道:“你放心,一切安好。”护卫长道:“那就好,你在此看好车马,其他人都随我进去抓人。”他们几人来到了柳金龙的父母家,护卫长首先敲门道:“柳老爷子,快起来,你的儿子回来了。” 几经拐弯,二人又来到了自己不熟的地方。护卫长道:“首领,人已带到。”屋里亮堂堂的,二人一看屋中站立一个仪表堂堂的英年,不像刚才那几位粗鄙,放松了不少。 连奕志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配合我就行。”柳母道:“一定配合公子你们,我们竭力回答。” 连奕志问道:“柳金龙是不是你们的儿子?”柳母道:“是,就是我们的儿子,他怎么了?”连奕志又问道:“他的师傅是不是岭南隐者昌九机?”柳母道:“对,没错,是我当年亲手把他送给了昌九机大师。” 连奕志听到这些后非常满意,柳母问道:“是不是我儿子出事了?”连奕志道:“也算是出事了,只能说他太年轻了,犯了点错误。”柳母道:“错误?什么错误?”连奕志道:“他不识大局,逆潮流而行!” 柳母更听不懂了,问道:“逆潮流而行?”连奕志解释道:“说白了,就是他与东洋人为敌。” 柳父听后道:“原来你是为东洋人办事,那你就是走狗了。东洋人毁我家园,欺我百姓,囚禁我们江南武林侠士,你身为江南人,不思反抗,反助纣为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你还是不是一个江南人?”连奕志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居然也懂得这个道理,自己的良心再一次受到拷问。 柳母劝道:“当家的,别说了。”连奕志却并没有发怒,而是道:“今天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们两现在被我抓来,我也不想杀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柳母道:“忙?什么忙?”连奕志道:“这是瓶七叶散功丸,你们把这瓶药拿给你们的儿子,让他趁机喂给他的师父昌九机。” 柳父拒绝道:“不行,别说我们不是江湖中人,但我们也知道昌九机大侠是正义堂的盟主,带领众江南人士反抗东洋人,如若他一死,那你们岂不是只手遮天了,而江南武林又不免一场浩劫,百姓的日子将会生灵涂炭呀!我们不会这么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柳父的态度极其坚决,连奕志却问道:“柳大娘,你呢?”柳母开始有点犹豫了,一边是她的儿子,一边又是昌大侠的性命,她谁都不想伤害,直到柳父看了她一眼,柳母才道:“我……我也做不到!你就别枉费心机了!” 连奕志听后无奈至极,刚开始想着这件事很容易就办妥,却没想到,柳氏夫妇竟会如此回答。 连奕志冷冷道:“好,很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迅速扑到了其面前,双手紧紧掐住了他们二人的脖子,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柳氏二人被掐的连话都说不出,劲都使不出,变得好脆弱。 脸开始发红,眼泪开始流出,就这样,被连奕志活活给掐死了。连奕志又在柳母的发髻上卸下了一只金簪,喊道:“来人。”两名护卫进来了,看到地上的尸体,惊诧不已。 连奕志道:“把他们拖下去。”两名护卫把尸体拖走之后,连奕志拿起了金簪看了好久。 翌日,连奕志乔装打扮进了永丰镇,这里就是正义堂的营地。刚好,昌九机的药已用完,柳金龙亲自跑到街上药铺买药,他不放心别人,所以亲自来了。 连奕志之前见过此人,所以识得他,跟上了他。柳金龙买了药之后就往回走,在回途中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故意放满了脚步,在一条转弯巷子里,两人逢面了,柳金龙道:“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 连奕志卸下缞帽道:“我是连奕志,你手中这药可是买给昌九机的?”柳金龙道:“那又怎样?”连奕志道:“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柳金龙道:“你好大的胆子,跑到这里来,还敢提要我帮你做事?”连奕志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如此说,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柳金龙一看,拿在手中道:“这不就是我娘平日戴的金簪吗?小时候我玩过,也是她的嫁妆,天下间独一无二,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连奕志道:“别激动!”柳金龙更加着急了,遂道:“你对我父母怎么了?啊,你说!” 连奕志道:“其实也没怎么样,只不过请令尊大人在舍下居住几日罢了。” 柳金龙怒道:“卑鄙的走狗,可恨的汉奸,打不过我师傅就对我下手,你们也就这点能耐!”连奕志道:“当年曹操还胁迫徐庶呢,我不过是仿效前贤罢了。” 柳金龙道:“说吧,想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的父母?”连奕志道:“聪明,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这是七叶散功丸,你师傅这几日受伤,你在他服药期间将这药丸放入汤药中,直到他病好为止。” 柳金龙道:“不行,我,我做不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七叶散功丸是东洋人特制的毒药,与十香软筋散一样,食后可令人功力逐减,神魂颠倒; 多食者,会立刻七窍流血而死!”连奕志道:“你是三岁就出家的吧,算算如今已有十五年没有见过父母了,我想你也很想见见他们吧,很想看看他们如今的的样子,想知道他们的生活如何? 而此时,你的父母亦是想念着你,他们盼你盼了十五年,头发等得都白了,他们膝下又无女儿,孤孤单单的两个老人这辈子可指望谁呢?难道要让他们在艰苦的狱中度过残年吗?” 话没说毕,柳金龙思从心起,念从脑来,大声道:“别说了,别说了,我办,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连奕志听后十分高兴道:“早知道,我就不必多费口舌了,给,拿着,记住,每天早晚各一丸,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柳金龙内心十分难过,吃力地用拳头在墙上猛砸,又回到了正义堂。 珠江狂侠俞少庚道:“买个药,去了这么久?”柳金龙道:“买药的人多。”俞少庚又道:“赶快让人去煎药吧。”柳金龙道:“不,不,还是我来吧,我不放心他人。”俞少庚道:“还是你这个徒儿有心呀!”看了一眼熟睡的师傅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昌九机醒了,俞少庚道:“盟主,你醒了。”昌九机道:“金龙呢?”俞少庚道:“盟主,你的这位徒儿可真是孝顺呀,刚才买药回来,我说让下人去煎药,他硬是坚持自己亲手为你煎药,不放心他人。” 昌九机笑道:“我这徒儿呀,武功虽无建树,但是对待我那是孝顺呀,尤其是对他的父母,我打算此次打败东洋人,让他回家与父母团圆。” 柳金龙来到厨房,无一人,点起了火,开始煎药。待药成熟之际,赶紧走到门口,四处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关上了门。从口袋中拿出了那瓶七叶散功丸,欲放在药中,拿出了一颗,欲放下,又收回。 他心中想道:自己若是这一放,害的不仅是师傅,有可能整个正义堂都将受到影响,自己对不起其师傅这十几年来的教育之恩,也就成了叛徒了。 但是又一想,如若自己不按照连奕志的要求来做,那么他的父母可能就会惨遭毒手,自己对父母的恩情就无法回报了。 自己日夜期盼的回家之愿恐怕难以实现了,想着父母这一生,贫苦奔劳,不想却因为自己而晚年在狱中度过,那自己可就真不孝了,自己就是罪人了。算了,就让自己做回违心之事吧!柳金龙毅然投下了第一颗七叶散功丸,然后搅拌了几勺,此时有人来催道:“柳公子,药煎好了没?” 柳金龙打开门道:“已经煎好了。”那个人附道:“煎药为何关门呀?”柳金龙道:“怕风吹灭火。” 那人道:“也是呀,今天的风真不小呀,那你快点,我先去了。”柳金龙道:“好咧。”双手端着药走进昌九机的房间,俞少庚道:“既然您的徒儿来了,那么属下就处理别的事情了。”昌九机道:“别太操劳了。” 俞少庚道:“多谢盟主关心。”柳金龙看到俞少庚走后,心里放松多了。昌九机道:“金龙呀,这几日可辛苦你了。”柳金龙放下药道:“不……不辛苦,这是弟子份内之事。” 昌九机笑道:“好,好。”柳金龙道:“师傅,快喝药吧,一会儿就凉了。”昌九机接过了药,开始一勺一勺的喝。柳金龙此刻的心里就如同蛇吮一般疼痛,昌九机每喝一口,柳金龙就心痛一次,因为他知道昌九机喝的不仅仅是补药,而且还是毒药。 就这样,昌九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喝完了一整晚药。 ------------ 第六十六章 计出阴杀昌盟主 那人道:“也是呀,今天的风真不小呀,那你快点,我先去了。”柳金龙道:“好咧。”双手端着药,走进昌九机的房间,俞少庚道:“既然您的徒儿来了,属下就处理别的事情了。”昌九机道:“别太操劳了。” 俞少庚道:“多谢盟主关心。”柳金龙看到俞少庚走后,心里放松多了。昌九机道:“金龙呀,这几日可辛苦你了。”柳金龙放下药道:“不……不辛苦,这是弟子份内之事。”昌九机笑道:“好,好。”柳金龙道:“师傅,快喝药吧,一会儿就凉了。” 昌九机接过了药,开始一勺一勺的喝。柳金龙此刻的心里就如同蛇吮一般疼痛,昌九机每喝一口,柳金龙就心痛一次,因为他知道昌九机喝的不仅仅是补药,而且还是毒药。就这样,昌九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喝完了一整晚药。 连奕志回到府中之后,立刻拟了一份挑战书,要求三日后邀昌九机于上次地点应战,一决雌雄。此书传到了正义堂。还在病床上养伤的昌九机,看到俞少庚匆忙进来了,便知必有要事相告。 起床道:“俞少侠,为何如此惊慌?”俞少 庚气愤道:“真是气死人了,东洋人竟会下流到如此地步,竟然约三日后与盟主您决战!” 在旁的柳金龙听后吓了一跳,昌九机道:“不怕,挑战者还是史戒行吗?”俞少庚道:“不是,是连奕志!”柳金龙一听是连奕志,速道:“连奕志!”俞少庚问道:“你认识?”柳金龙道:“不认识,只是听到别人讲过。” 昌九机道:“我知道此人,连奕志,本是江南上杭人,其父亲连贯在东洋人入侵时,死于东洋人之手,连家堡也就不曾保留,这位连奕志就是连家堡连老爷的儿子!”俞少庚道:“那按道理说,他应该与东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何却帮助东洋人呢?”昌九机道:“这我也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张少侠等三人在幕府被袭一事吗?” 柳金龙道:“记得,怎么会忘记?”昌九机道:“那就是连奕志所杀的,此人聪明无比,功夫了得,看来我逢上对手了。”柳金龙道:“师傅,不可应战,您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呢?” 昌九机道:“是说三日后吗?如今我已喝了五天的药,算是连奕志没有趁人之危,给了我这么长时间修养,再过三天后就恢复了。” 柳金龙又道:“不行,还是让徒儿代师傅去吧。”昌九机笑道:“你连俞少侠都打不过,还怎么能迎战呢?”柳金龙焦急道:“可是……”俞少庚道:“别可是了,还是由我代盟主去吧。”昌九机拒绝道:“此次你们不必为我担心,老夫就不相信他连奕志比史戒行厉害!” 俞柳二人不好再劝了。晚上,柳金龙睡不着,想着三日后的决战。连奕志来到了史宅,史戒行在院中练枪,看来已是恢复了。 连奕志道:“史帮主看来恢复的不错。”史戒行道:“已经恢复七八成了。”连奕志道:“此次宗主派我来告诉帮主,明日由我带上凤钺剑去挑战昌九机,特邀你来一起观战。” 史戒行一听,大笑道:“好啊,连老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连奕志笑道:“机会都是史帮主给的。”史戒行道:“来,坐下,你我喝一杯。” 连奕志应邀坐下,史戒行道:“老弟呀,那昌九机你可要小心了,他的蚀蚕功着实厉害,可别栽倒了他手里!”连奕志道:“帮主多虑了,我早已安排好,你就放心吧。”史戒行笑道:“那就好。” 连奕志道:“只不过我还想多了解昌九机的武功套路,明天就更加熟悉了。”史戒行道:“没问题,我给你演示一遍。”在院中演示了一遍昌九机的武功路数,连奕志记在心里,不敢忘却。 所有的准备已做好了,这就是连奕志的做法,做事力求万无一失,不给敌手留下一点漏洞。 晚上,连奕志坐在屋檐下,看着自己向往已久的凤钺剑,道:“凤钺呀,凤钺,我何时才能真正拥有你呢?”第三天,武宗幕府大清早就开始安排了,连奕志早晨还熟悉了一遍剑法,与新谷軎軎、史戒行及众武士一同去了战点。 正义堂这边,昌九机的伤势已好了,众人也都没有再担心,唯有柳金龙一人忐忑不安。临行前,昌九机对俞少庚道:“此战我与其他几位掌门去,你和这几位帮主守好永丰,保护正义堂,如果老夫有什么不测,盟主一职就由你来继任吧。” 俞少庚道:“盟主多虑了,我在此静候盟主的佳音。”昌九机拿起他的飘竹软剑,严肃道:“此次老夫要与连奕志分个高低!我们走!”率领其徒弟一众去了。 但凡英雄赴义,便有微风作伴。战场还是之前的战场,人员已非当日的人员,东洋人此番显得底气不足,因为就是一个昌九机使得他们不能尽快掌控江南武林。 昌九机道:“此次老夫对战的是那个手持凤钺剑的连奕志。”旁人道:“凤钺剑也不过如此,上次史戒行与盟主一战,若不是仰仗凤钺剑,恐怕早就狗命不保,如今又来了一个送死的。”昌九机道:“不要轻敌,我看连奕志不简单,傲骨逊然,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秘气,实非寻常之辈,他既然是我们江南人,老夫试试看,能不能劝他弃暗投明?” 率先出战,柳金龙开始担忧道:“师傅,小心!”昌九机道:“为师知道。”旁人问道:“金龙,你今天是怎么了,都说了好几遍了。” 柳金龙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其师傅缓缓走上战场;东洋这边,新谷軎軎看着已经恢复了的昌九机又重新站立在战场上,道:“奕志,我们就看你的了。” 连奕志道:“放心吧,绝不会让宗主失望!”史戒行叮嘱道:“小心他的蚀蚕功!”连奕志道:“我已经知道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连昌二人对立而战,徐风不时刮起他们的衣袍,剑都还没出鞘,两边的人揪紧心窝,只怕比上次之战更为动魄,更为激烈。昌九机先开口道:“听闻你是江南人?” 连奕志没有否认,昌九机道:“你爹是不是被东洋人害死?”连奕志道:“是,你说的没错,可是跟今天的决战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怕了吧?” 昌九机笑道:“作为同道中人劝你回头,你今日可以放下武器,放下富贵权欲,回到我们这边来,你看看,这些都是你可以结交的人,他们都是一些侠义之辈,孩子过来吧,与我们站在一起,把东洋人赶出江南,赶出中国!” 连奕志听后笑道:“你想这可能吗?仅凭你这几个人也想反败为胜,不是白日做梦吧!你当真以为没有人能打得过你,那你就想错了!今天,我要用手中的凤钺剑打败你,让你知道你的决定是错误的!” 昌九机笑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做东洋人的走狗,武林的公敌了!”连奕志道:“对,你说对了,我就是要为东洋人办事,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昌九机摇摇头道:“看来老夫今天多说无益了。”连奕志道:“出招吧。”昌九机摆出了‘春蚕卧叶’这一进攻招,连奕志则以‘蜻蜓点水’迎接,二人相攻起来。 连奕志的吼声震耳欲聋,一声‘杀’显示出急于求胜的心态;昌九机率先单脚夺门,刚柔相搏,全攻连奕志正身;连奕志亦不示弱,右掌排出,化掌为削式,以拳击脚,看来二位虽都拿着宝剑,但并没有着急在兵器上一较高低,而是先在拳脚上见真章。 打斗了几十个回合下来,连奕志的拳脚快、准、狠;昌九机的拳脚柔、圆、锐,看样子,不下点狠招,是不行了。连奕志又是斜踢正削,但都被昌九机一一挡回,昌九机又夺得了主动权,他是出力七分,自留三分,以保全自己。 所以在外人看来,连奕志好似占了上风,但是不然,。昌九机已有三四十年的招式研究,看起来虽然没有连奕志出拳踢脚那么刚健,则在于昌九机的战术所致。 昌九机又是弹指锁喉,推掌击腹,连奕志矫健的闪了过去,他也自知昌九机的这几招着实厉害,不愧为隐居了几十载的传奇人物,还好自己上有一剑与之拼搏,挺剑袭来,昌九机挥剑相迎,二人从空中打斗到了地面,扬起了无数尘土。 昌九机人虽已老,但是力气却不弱,打斗了近百回合,仍不见其有疲惫之态,这让下面的徒弟放心多了。连奕志拿着凤钺剑犹如增加了半成功力,立刻扭转了局势,成为了优势方。 他拿着凤钺剑挥洒自如的将昌九机的防御打破,昌九机亦想不到,凤钺剑竟会在不同人之手产生不同的力量,自己要改变打法了,不能再以自己的软剑迎接敌人的锐利之剑。 又将上次对付史戒行的方法,来对付连奕志。运气御剑,化软剑为硬剑,硬硬相对,虽然这样可能会使自己有所冒险,结局像上次一样,但是,也是最后一种杀法了。 连奕志一边打斗,一边心想:都打了这么长时间,按道理说七叶散功丸的药效应该发作了吧,怎么到现在还不见昌九机有任何异样?难道是柳金龙没有听他的话?没有在昌九机的药中下毒。 有点焦急了,又是拼尽全身之力,举剑之尖,像响尾蛇一样向昌九机的太阳穴逼来。昌九机虽已做好了防范的准备,但也知道这一招的强大之处,惯用的右手两指夹住了迎来的凤钺剑。 昌九机的内力之深厚,远非连奕志可以想象,他硬是用内力夹住了锐利无比的凤钺剑,只想对抗良久,等其松懈,耗尽其锋,然后再用左手的剑刺其心胸,一招制胜。 这也是连奕志为他制造的机会,但连奕志看见自己的剑被昌九机夹住,不能进一步刺出,亦不能拔出,抬起了左脚欲踢,谁知,脚还没有接触其身体,昌九机‘哦’的一声倒了下去,他不明白,连奕志却喜悦不已,因为他知道这是七叶散功丸的药效开始了; 昌九机的功力慢慢散失,其经脉逐渐慢化,只见昌九机重重的摔了下来,还好,他意志清醒,用剑撑住了身体。 已感到了身体不适,血液翻腾的厉害,且功力在减,连奕志用剑指着昌九机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众人都在担忧昌九机的安危,柳金龙更是焦急如焚。史戒行看得分明,连奕志的脚还没有接触昌九机的身体,昌九机便落了下来。 新谷軎軎看到昌九机落了下来,知道连奕志很有可能会打败昌九机,因此心中兴奋激动。东洋所有武士都在为连奕志的武功佩服不已。昌九机艰难的站了起来,又回剑杀了过去,连奕志放松不少,以平常姿态与他继续决斗。 昌九机每挥一剑,力减三分,每出一招,五脏俱震,连奕志又是一脚将昌九机踢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旁人不知道,只有连奕志看得见。 但是流的血不是红颜色的,而是黑色的,昌九机口中道:“我……我这是怎么了?”又站了起来,很明显已有些颤抖了,但仍想把最后一点力用完,势与敌手战至最后。此时,连奕志小声道:“你是不是感到四肢无力?五脏六腑难受吗?” 昌九机道:“你……你怎么知道?”连奕志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因为你中毒了!”这句话更是刺激了昌九机,吐了一口血,道:“你这个……卑……卑鄙的小人!” 连奕志道:“这您就错怪我了,下毒的可是你的爱徒呀!”昌九机艰难道:“我跟你拼了!”挺着最后一口气再次扑了上去,这下,连奕志不再拖延时间了,转身一挥剑,剑过其脖,穿喉而出,昌九机应声倒下,鲜血顿时溅了出来。 连奕志的凤钺剑上光洁鲜亮,一点血迹也不沾。柳金龙及其正义堂的人看见昌九机倒地,大声喊道:“师傅……” 柳金龙不顾危险冲了上来,其他众人亦大声喊道:“盟主……”此时史戒行金枪一挥,道:“冲上去,杀了正义堂的人!”其 后跟着的武士、忍者及伪士与正义堂的侠士厮杀在一起,柳金龙抱起已停止心跳的昌九机,痛苦道:“师傅,师傅,你不能死,师傅,师傅,都怪我,都是我害的你!” 连奕志道:“你做的很不错嘛,加入幕府吧。” 柳金龙泣道:“我既已帮你害了师傅,我的父母呢?”连奕志道:“他们都被我杀了!”柳金龙一听,非常气愤,捡起了地上的飘竹软剑,刺向连奕志,怒道:“我要杀了你……”不过都被连奕志一脚给踹翻了。 连奕志道:“要想报仇,十年以后吧。”提着凤钺剑走向新谷軎軎。此时的柳金龙不仅仅十分后悔,还悲伤无限,他听到自己的父母都被敌人给杀死了,整个人都已崩溃了,他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与理由了,悲伤地坐在昌九机的身边,泣道:“爹,娘,孩儿来陪你们了。” 随即自杀了,师徒二人就这样死了。正义堂剩余的人都失去了主心骨,被东洋打的不剩几个了,至此,江南的残余势力基本被消灭了,只要催毁了正义堂,那么东洋人称霸的时日就不远了。 回到府中之后的连奕志是大受欢迎呀!新谷軎軎十分开心,连连敬连奕志道:“来,奕志,此番杀死了昌九机,可谓大功一件,完成了对最后一批反对势力的歼灭,你就是老夫的左膀右臂!来,喝!”连奕志喝了酒之后道:“这次取胜多亏了您的凤钺剑及史帮主的帮助。” 史戒行道:“与我没有关系,我与昌九机也只是打了个平手,而你却杀死了昌九机,你比我厉害!你当居首功。” 连奕志道:“首功当居史帮主。”二人互相推辞,新谷軎軎大笑道:“你们二位就不要推让了,老夫最烦你们中国这些繁文缛节,依我看呀,你们两个都是老夫的功臣,功劳都不小。” 二人都笑了,齐声道:“多谢宗主。”新谷軎軎道:“今天你们不醉不归。”连奕志笑道:“好,今天就喝个不醉不归!”史戒行道:“宗主,我看这酒还是留待永丰正义堂被毁之后再喝吧。” 新谷軎軎分析道:“对,还好你提醒了我,只要正义堂不毁,就会出现第二个昌九机,更何况那里还有珠江狂侠俞少庚坐镇,还是一块心病呀,这样吧,明天你们两一起带领城中一半武士及忍者毁了正义堂,提俞少庚的首级来见我!” 连史二人道:“是,宗主。”新谷軎軎再次笑了起来。正义堂的这边传来了盟主战败的消息,震惊了堂中所有人,像昌盟主这样武功高强之辈都被打败了,还有何人可以依靠呢?有人提出道:“那我们赶快逃命吧。” 俞少庚大声道:“盟主新死,你不思为盟主报仇,却言逃命,你是何居心?是不是东洋人的奸细?”其他几个帮主附道:“我看此人就是奸细。” 俞少庚道:“来人,拉出去斩了,从此刻起,我就是你们的新盟主,这是昌盟主生前说过的,我们誓死不降、不逃,与东洋人血拼到底!”其他帮主道:“对,俞盟主说得对,我们如若降了,又怎能对得起这侠士二字!” 另一个帮主道:“我们红盐帮没有孬种。”其手下人道:“誓死与帮主共存亡!”俞少庚道:“好,看来大家没有被东洋吓破胆,刘帮主,你率领本帮人马前去抚州城外打探敌人消息;李帮主,你率领本帮人马处理昌盟主的后事;剩下的汪掌门与我一起在此商讨如何御敌?” 众帮主道:“是,谨遵盟主令!”一一退去。次日,刘帮主的探子报道:“启禀帮主,东洋人已从抚州城出发,赶往永丰镇。”刘帮主道:“带头的是谁?”探子道:“是连奕志与史戒行。” 刘帮主一听,吓了一跳,道:“这是要把我们斩草除根呀!”探子道:“那我们怎么办?” 刘帮主道:“俞盟主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赶快通知本帮所有兄弟撤回正义堂,与俞盟主共存亡!”途中,史戒行道:“贤弟打败昌九机一事,着实令新谷軎軎高兴呀!”连奕志道:“看来他是完全信任我了,你看,这次出行,他都让我继续带着凤钺剑。” 史戒行道:“是呀,看来我们两个的计划可以实现了。”二人皆大笑。 正义堂上的俞少庚与汪掌门,在期待着其他几位帮主的归来,首先回来的是李帮主,俞少庚问道:“李帮主一路辛苦了,快倒茶。” 李帮主道:“昌盟主的死因有蹊跷。”俞少庚道:“有何蹊跷之处?”李帮主回忆道:“当我率领人马赶到时,发现横尸遍野,惨不忍睹,既有东洋武士的尸体,又有我们自己人的尸体,很久才发现了昌盟主的尸体。”汪掌门道:“怎么样?” 李帮主道:“虽然是被利剑封喉而死,但我发现了其嘴角流出的血色,竟是黑色的!” 俞少庚与汪掌门听后,大吃一惊,俞少庚道:“黑色的?莫非……”李帮主继续道:“不仅如此,而且昌盟主的徒儿柳金龙还自杀于其师傅旁边!”这句话一出,更是增加了迷雾,汪掌门道:“他为何要自杀呢?不合常理呀!”俞少庚道:“李帮主怎么看待这件事?” 李帮主道:“属下认为这很有可能是连奕志的诡计,是为了迷惑我们。”俞少庚道:“都快杀到我们正义堂了,还有必要这么做吗?”汪掌门道:“我认为没有必要。”正思考间,忽有门卫来报:“启禀盟主,刘帮主率人回来了。” 俞少庚道:“快随我去看看。”在门口相迎,见面之后,俞少庚道:“刘帮主,辛苦了,快里面请!”刘帮主道:“盟主先请。”众人进入正义堂后,各就各位,俞少庚问道:“不知刘帮主打探如何?” 刘帮主道:“回盟主的话,我已探明,今日由史戒行与连奕志共同率领卫队向我们正义堂赶来。”众人一听,更担忧了,李帮主道:“怎么来的这么快!”汪帮主道:“看来与东洋人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 俞少庚道:“大家不要怕,我们来商议如何应敌?”不到两个时辰,便有探子来报:“启禀盟主,东洋人已到永丰镇外!”俞少庚道:“退下,各位帮主且随我前去拼杀吧!”众人道:“是。” 气势撼天,举动感地。两队对立而战,史戒行道:“给我杀,一个也不留!”其身后的武士冲杀了上去;俞少庚大喊道:“为死去的盟主报仇,杀呀!”天空中血迹斑斓,地面上血流成河,大约战斗了一个时辰后,正义堂的人所剩无几,连奕志与史戒行打得分开了。 史戒行道:“俞少庚人呢?”属下人道:“有人看见逃走了。”史戒行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连奕志问道:“有没有看见俞少庚?”护卫道:“不曾在尸体中发现俞少庚!”连奕志道:“他肯定没有跑远,派人向东面追!” 最后,连史二人齐至正义堂门前,连奕志道:“史帮主可曾抓住俞少庚了?”史戒行道:“我还以为贤弟抓住了。”连奕志大笑,史戒行亦大笑。 连奕志道:“此次毁了正义堂,江南武林就没有势力反抗东洋人了。”史戒行道:“是呀,宗主的称霸江湖大业可以实现了。”连奕志一剑削下了正义堂门匾。 ------------ 第六十七章 武林皆为东洋握 史戒行与连奕志二人并没有在此久留,史戒行下令:“给我烧了正义堂。” 连奕志道:“史帮主烧的可不仅仅是正义堂,还是烧了江南武林人士反抗东洋人的心呀!”史戒行亦笑道:“连老弟还不是一样,你那一剑,也斩断了天下武林人士的心呀!” 连奕志听后哈哈大笑,然后道:“史帮主,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再见!”史戒行笑道:“既然连老弟还有事,那就先行吧!” 连奕志走后,史戒行心想: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尽快捉拿俞少庚,跟我抢功嘛!史戒行道:“备齐人马,随我前去捉拿俞少庚。” 连奕志赶往的方向是东边,史戒行亦如此。连奕志行至半途,其手下人汇报道:“启禀连首领,我们已经在前面发现了俞少庚一伙的踪迹。”连奕志听后高兴道:“好,看来这次俞少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快随我前去捉拿!”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搁。 到达之后,问那几个蹲守的人:“怎么样,俞少庚在哪?”手下人道:“回首领的话,俞少庚一伙已逃往前面的村庄, 这会儿可能在那里休息,我们攻进去吧。”连奕志道:“不要着急,你看他们有多少人?”手下道:“尚有二十几个,且都已负伤。” 连奕志道:“看清楚没有?”下人道:“小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听了这句话,才相信了,道:“史戒行就在后面,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捉住俞少庚,功劳就是我们的了。” 手下人都高兴不已。连奕志安排道:“你们把村子围起来,不要伤害村民,其他的人跟我来。 ”一个人匆匆忙忙闯进了俞少庚的房间,俞少庚道:“何事如此惊慌?”来人道:“启禀盟主,连奕志率领人杀进来了,我们没有出路了。” 俞少庚镇定道:“本想着在此休息一番,来日反攻正义堂,谁知他们竟追上来了,那也就只能拼死一搏了!”身边所剩下的只有汪掌门,俞少庚道:“众人听令,东洋人毁我正义堂,杀了我们的昌盟主,我们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众义士道:“不能!” 俞少庚道:“那好,随我出发!”连奕志早已摆好了阵法,看来势在必得。俞少庚提剑怒道:“连狗贼,你们为东洋人卖命,我等今天就是拼了命也不会向你屈服的!” 连奕志笑道:“不愧为昌九机的继承人,脾气与昌九机一样臭,那就是不识时务,看看你们剩下了几人,又有哪一个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俞少庚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而你却连一根鸿毛都不如,我且问你,昌盟主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连奕志笑道:“当然与我有关了,你们不是都看见了,他技不如人,败在了我的凤钺剑下。” 俞少庚怒道:“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我问你,你刺中昌盟主之后,为何他的血是黑色的?”连奕志听后觉得惊讶, 他是如何得知的?当事人柳金龙已死,难道是自己太大意了。俞少庚又道:“显然不是你武功厉害,而是你毒杀了昌盟主!” 连奕志听后反问道:“当日比武决战,你虽没在场,但是你问问他人我如何有机会投毒?” 俞少庚分析道:“没错,你虽然没有机会投毒,但是你却向昌盟主身边的人下手,因为你知道,只有柳金龙有这个机会,而他人却不行,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手段,说服柳金龙为你做事,但是我知道,是你指使柳金龙向昌盟主下药,从而导致了昌盟主的突然大败!” 汪掌门亦附道:“没错,那几日昌盟主与史戒行决战受了伤,尚在服药期间,而你就趁此机会下手,起初我还不理解为什么柳金龙会在昌盟主死后而自杀,因为他是有愧于其师傅!” 连奕志听后笑道:“没错,你们讲得对,但是你们知道吗?为了成就大事,牺牲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使用点手段又何妨?你们整天以正人君子自居,可到头来是什么,只是失败!可惜,可惜啦!你们知道的太晚了,给我杀死他们,一个也不留!” 连奕志身后的护卫队,都冲了上去,不到半个时辰,杀得正义堂余人只剩下俞少庚一人,手下问道:“连首领,这个人怎么办?宗主说是让我们活捉回去。” 连奕志道:“杀!”俞少庚笑了,满身负伤,鲜血已经渗了出来,笑道:“不用,我自己来,盟主,我来陪你了!”拔剑自刎了。连奕志道:“割下他的首级送回幕府。” 待史戒行来时,这里已是人去尸留。史戒行道:“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让连奕志抢先了!”其手下问道:“帮主,现在该怎么办?”连奕志怒道:“回呀!” 回到幕府中的连奕志与史戒行见面了,史戒行道:“连首领这次又立功了,看来宗主是该好好表扬你了。”连奕志谦虚道:“都是帮主不屑此功,所以我捡了个便宜。”史戒行听后哈哈大笑,连奕志亦笑了,道:“请!” 二人进入客厅,新谷軎軎听到消息后,振奋有加,气色红润不少。乃道:“听闻二位毁了正义堂,还杀了俞少庚,真是可喜可贺呀!”连奕志拿出了俞少庚的首级,道:“宗主,俞少庚的首级在此!” 将首级抛开示众,新谷軎軎一看就更加高兴了,大加赞道:“奕志可真是厉害呀,不仅打败了昌九机,还杀了俞少庚,当居首功!” 东洋忍者首领道:“连首领两日杀了正义堂的两位盟主,这在江湖上可是史无前例呀!哈哈……”连奕志听后亦笑了,又道:“凡是与宗主作对的人,都该杀!” 新谷軎軎兴奋道:“说得好,说得好啊!如今江南武林最后一股反抗势力已被我们消灭,老夫的三大计划总算完成了,各地虽有动荡,但已不足为患,这些成就全都仰仗于你们二位呀!”史戒行道:“为宗主分忧是我们的职责。”连奕志亦道:“是宗主英明所致。” 新谷軎軎喜道:“今天我很高兴,晚上,举行晚会庆祝!”众人都高兴道:“谢宗主。”连奕志道:“既然正义堂已毁,那凤钺剑也就该还给宗主了。” 新谷軎軎满意道:“那好,也该是它封剑的时候了。”回到府中,唐湿道:“首领今日为何归还了凤钺剑?你不是非常喜欢吗?再说新谷軎軎也没有要你还呀!” 连奕志笑道:“唐湿呀,你跟我时间不短,还不懂呀!在新谷老贼面前,要显示出不以物喜,不以物忧,你想,如若我迟迟不归剑,一方面会引起史戒行的嫉妒,另一方面,又会引起新谷軎軎的猜疑,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唐湿听他这么一分析,才道:“首领英明。” 连奕志道:“唐湿呀,你记住,在自己位卑言轻时,一定要万分谨慎,即使有点成就,也要处处小心,只有当自己达到顶峰时,那时才可以为所欲为!”唐湿道:“首领,我记住了!”连奕志又道:“今后你我之间,不必称我为首领,就喊我主子吧。” 唐湿道:“是,主子。”宴会办得非常盛大,出席的人亦很多,连奕志与史戒行共同出席,在府外,史戒行道:“老弟,我想此次宴会上,再提请宗主释放我妻女一事,你认为妥否?” 连奕志道:“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现在三林既定,江湖归心,江南又是你我立功之地,这几天宗主非常高兴,所以我认为宗主会答应你的。”史戒行道:“但愿吧。” 席上,新谷軎軎穿了一件深色红袍,他已被中国的服饰所吸引,来到了中国这几十年,从五十岁就已开始喜欢上中国服饰了。 所以此次显得格外喜庆精神,连史二人首先向新谷軎軎行礼。新谷軎軎道:“不必如此,快坐下。”席间,水果美酒异彩纷呈,虽已渐入冬季,但仍然显得饱满圆滑。 连史二人对立而坐,其他东洋首领及归顺掌门另坐。新谷軎軎举杯道:“来,各位大人,让我们来为扫清障碍,掌控江南武林干杯!”众人皆举起酒杯,道:“宗主英明,群雄归宗!”新谷軎軎又道:“可惜台下少了远在长安的百目鬼郎。”连奕志道:“宗主莫忧虑,我想以后会有机会见他的。” 新谷軎軎叹道:“自从来到长安,控制关中武林,老夫一路南下,不曾再回去,甚是思念呀!关中武林反抗者不少,若不是百目鬼郎,何以安定?中原武林距离我们近,我们尚还威慑的到。” 一个东洋首领道:“宗主,今天是喜庆日子,就不要再提旧事了,来我敬您一杯,祝您早日登上至尊宝座!”新谷軎軎又快意的喝了一杯。席间,还有东洋歌妓舞女来助兴,个个身姿妖艳,着实令人喜欢,史戒行看到这些,更为思念自己的女人,站了起来。 连奕志看着他,史戒行道:“宗主,今日属下有一事相求,望宗主可以答应。”新谷軎軎道:“你且说说何事?” 史戒行道:“如今天下武林尽掌于宗主之手,属下跟随宗主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属下希望宗主能够体谅我这颗思亲之心,请求宗主放了我的妻儿吧?” 新谷軎軎道:“老夫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今虽已铲除逆贼,但根基尚不稳,反对之声不绝于耳,无暇顾及之地,群匪作乱,帮派林立,还需要你们逐一镇压,笼络人心,在这个时候,你提出此要求不合时宜,还是缓缓吧。” 史戒行紧接着道:“可是……”被连奕志打断道:“宗主呀,你怎么就不知道史帮主的孤单之感呢?让史帮主在众多的舞女中挑选一个不就行了!”新谷軎軎赶紧道:“哦,对对对,看来老夫的确老了,连这都看不出来,你在这里面随便挑选。” 史戒行无奈道:“我……” 连奕志道:“还不谢谢宗主呀?”看了一眼连奕志,知道这是在暗示自己,只好道:“谢……谢宗主。”孤冷的坐下,舞女的衣袖在他眼前滑过,他视若无睹,。又一次被拒绝了,他的心开始渐渐硬了。 席散后,众人皆已回房,新谷軎軎拿着凤钺剑走进书房,对着剑道:“凤钺呀,凤钺,你可知道在江湖上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你吗? 自从一出世,就受世人的追捧,可是天下所有的人都不配拥有你,只有老夫与你相守了几十年,你也替老夫完成了心愿,打败了无数高手,所以说,你与老夫是有缘的。如今,你的使命已完成了,也该歇歇了。” 书房中竟还藏有密室,他扭动了书架上的元青花瓶,书架移开了,展现在面前的是一间藏宝库,这里面积虽不大,但却有长灯相守,显得不是那么黑暗。室中央有一剑架,是新谷軎軎为凤钺剑所准备的。 慢慢走了进来,把心爱的凤钺剑轻轻放下,其旁边还有一木匣,里面放的竟是新谷軎軎平生所学合气道谱。拿起了合气道谱叹道:“可惜我这绝学没有继承人了,这两件宝物任拿一件足以威震江湖。”然后又放下,走了出来,把机关关闭了,才回到房中睡下了。 史戒行回到宅中,闷闷不乐,也没有把舞女带领回来。他哪有那个心思,他的心都在其夫人与女儿身上,想想他那漂亮的女儿,想想他那温柔贤惠的妻子,就不得不悲伤。 忽然唤道:“来人!”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巡逻人员,道:“老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史戒行道:“你去请连首领来,就说我有事情与他商议。” 下人道:“老爷,都这么晚了,连首领早已睡了。”史戒行一看夜已深了,他从幕府走出时,已黄昏了,如今这时,连奕志应该睡了,便道:“哦,我倒给忘了,那就明天早上去。” 起身回房,下人道:“老爷,您慢点,我扶您回房。”翌日,寒风阵阵,树上的叶子都落完了,街上的行人亦少了。 一开门,有人跑到连宅来,下人道:“你是何人,所为何事?”此人道:“我是史宅史帮主派来的,请连首领过府一叙。”连宅下人将此事告诉了连奕志,连奕志道:“速速请他进来。”问道:“不知有何事,史帮主需要与在下商议?” 下人道:“我也不知,只是昨晚深夜,史帮主就差小人前来,但是又怕深夜打扰您,便等到了今天。”连奕志听后道:“你先回去,就说我随后就到。” 唐湿问道:“主子,能否猜得出来史戒行找您所谓何事?”连奕志笑道:“能够牵绊住史戒行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其家人,你在宅中打理,我去史宅。”来到史宅,便道:“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让史帮主久等了。” 史戒行道:“贤弟何须如此虚礼,你我又不是外人,何须如此客气呢?”连奕志道:“听你府中人说,昨天晚上你就有召我之意,怎奈我却贪睡,还望不要误了你的事。” 史戒行道:“不误,不误,来,贤弟请坐,还没吃早饭吧,我们一块吃吧。”连奕志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帮主有什么事就吩咐吧。”史戒行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有一事不明,想来讨教贤弟一番。”连奕志道:“帮主随便问,我是知无不答,答无不真。” 史戒行问道:“贤弟还记得昨晚幕府的宴会上吗?”连奕志道:“历历在目,如何会忘?新谷老贼驳回了帮主的请求。” 史戒行道:“晚会之前,我之前曾询问过你,此次提出可否?贤弟道妥,可是我便不明白了,为何在宴会上,当我提出请示,新谷老贼拒绝后,贤弟不仅不替我说话,还多次阻我进言,是何用意?”史戒行的一双刁难的眼睛异常气愤。 连奕志看着史戒行的眼神,忽然笑道:“这史帮主就错怪我了,不是我有私心,而是我在为我们的计划着想,你想呀,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当你提出要求时,新谷老贼已有不悦了,而你却没有注意到,再次提出,反惹得新谷軎軎产生了怀疑,下面的东洋首领都盯着你,我如若此时为你进言,是否会被他们东洋人怀疑我俩私谋。 如若惹恼了新谷老贼,他杀掉我们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天下武林基本都被他所握,所以我不能替你说话,而阻你进言。都是为了我们的计划呀,切不可因小事而乱大计呀! 如今好不容易才取得新谷老贼的信任,一切尚须谨慎,只待时机!这你明白吗?你能理解吗?” 史戒行听后道:“看来是我心急了,不该错怪你,来,我自罚一杯!”连奕志道:“帮主不必如此,来,喝!为了我们的计划再忍一时,来,干杯!为了我们的计划,干杯!”另一方面,萧霆雲拉着沈灵雁从长安回到了陈仓。 百目鬼郎收到了新谷軎軎的信,信中尽言已铲除了正义堂之语,诛杀了两代盟主,江南武林已尽数落自己之手。百目鬼郎看后异常高兴,对韦镜道:“你来看看,宗主在江南铲除了多久以来的反抗势力——正义堂。” 韦镜率先道:“宗主铲除了正义堂,从此天下武林尽归宗主!”其他东洋人道:“看来,我们的宗主可以完成多年以来的心愿了,我们也可以就此封功了!” 百目鬼郎道:“此次之所以灭了反抗势力,杀了昌九机与俞少庚,是因为连奕志的功劳,看来当初没有杀了他,算是留对了。” 韦镜道:“属下早就看出连奕志绝非池中物,此次他归顺宗主,既可以为宗主建功出谋,还可以有效制衡史戒行。” 百目鬼郎道:“你分析的一点也没错,宗主当初之所以让我留下他来,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我们要做的就是时时堤防长安的动荡,关中武林的局势。” 韦镜道:“最近几个月来,关中武林平静多了,充其量也就是山匪作祟,为祸商贾。” 百目鬼郎道:“这也不容小视,如今南方刚刚平静,一切还看不出异样,不能因小废整呀!”韦镜道:“在下知道了,还有一事相报。” 百目鬼郎道:“什么事?”韦镜道:“属下在连府期间,连奕志曾派在下去南五台山杀一位姓萧名霆雲的人,属下与萧霆雲交手,发现其武功高超,心智过人,且一身正气,在下担心……” 百目鬼郎道:“萧霆雲?”韦镜道:“首领听说过此人?”百目鬼郎道:“我虽来关中时间不长,但常听关中武林人士提到过此人,此人的名声在关中绝不亚于南方的连奕志。”韦镜道:“首领可知连奕志结婚那天,是谁把他的新娘子抢走了?” 百目鬼郎道:“莫非就是萧霆雲?”韦镜回道:“正是此人!”百目鬼郎道:“由此看来,此人不简单呀!”韦镜道:“首领说的是呀。”百目鬼郎道:“那你今后可要留心此人的动向了。” 韦镜道:“首领放心,在下一定会密切关注此人的。”连奕志回到宅中,传唤下人道:“来人。”门外进来两个侍女,连奕志道:“唐湿呢?”侍女道:“唐管家在后宅呢。” 连奕志道:“快让他来见我。”侍女道:“是。”不一会儿,唐湿赶到连奕志的房间,问道:“主人,你找我?”连奕志道:“我有件事想让你去做。” 唐湿道:“主人请吩咐。”连奕志道:“你去把武宗幕府的地图给我画出来,然后再派精明之人,到长安附近查查这两个人的下落。”唐湿道:“这画像中的两个人是谁?”连奕志道:“都是我要找的人,行了,你别问了,今后你会明白的。”唐湿没有再问。 又有一人进来禀报,道:“启禀首领,宗主有请府中商谈要事。”连奕志道:“行,我知道,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史宅这边也是一样,“老爷,幕府来人了。”一个仆人道,史戒行道:“有请。” 幕府东洋人道:“启禀史帮主,宗主有请。”史戒行道:“你先稍等,待老夫换件衣服再与你同行。”连史二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武宗幕府,走到大厅一看,已有好几位东洋首领早于他们到达。 一个首领问道:“敢问史帮主,不知宗主找我们所为何事?”史戒行道:“宗主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呀,我们听听便知。”等了没多长时间,新谷軎軎来了,率先坐在椅子上道:“各位请坐吧。” 史戒行问道:“不知宗主让我们来所为何事?”新谷軎軎道:“老夫有一事与你们相商。”连奕志道:“请宗主吩咐,我等照做就是了。” 新谷軎軎道:“此事很是重要,弄不好会出事的!”听到他如此一说,下面的人感到奇怪了,一向无所拘束的新谷軎軎行事胆大迅猛,怎么今日回出此言呢?众人不解,一个东洋首领问道:“请宗主说来听听。” 新谷軎軎道:“如今寒冬已过,除夕刚毕,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老夫年事已高,所以想选个吉日登上武林至尊一座,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史戒行道:“如今武林至尊一位已有四十年空缺,江湖中不是缺乏武德兼备之人,而是因为关中、中原、江南三地武林不和,所以各区以盟主即位,我是随宗主从长安打到抚州的。 二十几年前,关中武林的盟主是锡无铸剑山庄的戚庄主,而如今三地武林皆以我们马首是瞻,所以我认为宗主登上武林至尊的时机已成熟。” 新谷軎軎听后喜悦不已,便道:“不知奕志是何想法?”连奕志道:“还是听听这几位首领的意见。”其余东洋首领皆同意史戒行的意见,连奕志听后道:“史帮主所言有理,不过,属下认为,登尊一事,势不可挡,但需要堤防宗主在登上武林至尊的时候,各地武林顽固之辈,趁机闹事,恐怕不服; 再加上萧霆雲等人驱除外夷之心不死,跑来打扰滋事,望宗主权衡!”新谷軎軎听了连奕志的见解后,道:“奕志所言正是老夫所忧,不过史帮主说得也不无道理,老夫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可让二位不再忧虑。” 史戒行问道:“不知宗主的一石二鸟是什么?”新谷軎軎笑道:“我可以借此登上武林至尊的机会,引诱天下不服之人前来阻碍,到时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一网打尽隐藏在江湖上的反对附逆之人。”连奕志听后称赞道:“宗主可真是好计谋呀,着实令我等佩服呀!” 史戒行亦道:“宗主智商过人,年龄虽高,但计谋却是老辣呀!”哈哈……新谷軎軎听后大声狂笑,又咳簌了两声,乃道:“此番登上武林至尊一事,我还有意邀请长安百目鬼郎一起参加,老夫好久没见他了,正想趁此机会畅叙一番。” 众人齐声喝道:“宗主英明,宗主英明!”新谷軎軎高兴地嘴都合拢不到一块。回房中,写信派人送往长安了。事后,史戒行来到了连奕志的府宅,一看史戒行来到他的府宅,可是高兴极了。 连忙问道:“史帮主,你怎么来了?这可是稀客呀!”史戒行道:“你我兄弟,何必见外呢!你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你家,何必客气呢?”连奕志道:“不不不,史帮主是折煞连某了,快快,请坐,唐湿,拿出最好的酒,今天我要与史帮主一醉方休!” 唐湿高兴道:“好嘞!”喝酒期间,史戒行道:“今日新谷老贼想出了如此狠毒的计谋来捕杀武林人士!”连奕志道:“是呀,连我也没有想到,他竟会利用登尊一事诱杀武林不服之士,手段实在是毒呀!” 史戒行道:“依你看,此番会有人上当吗?”连奕志道:“只怕是经此一战,武林中再无敢出头之人。” 史戒行道:“需不需要我们向武林人士通报此消息?”连奕志道:“不行,千万不能这么做,如此一来,反而会令新谷軎軎怀疑我们,所以我们只希望来的能够多点,而不是放出消息劝他们不要上钩!” 史戒行又道:“那我们在新谷軎軎登尊那日行动如何?”连奕志摇头道:“时机还未成熟,一者,新谷軎軎虽几年未曾出阵,年老体衰,但其武功并非你我二人之力可以对付,当年关中八大豪侠都没有打败他,这件事你应该知道。而我们又怎能随意出手,其手下的东洋首领个个对他忠心耿耿,誓死保护; 你我二人势单力薄,宅中只有一点人手,又如何取胜?第三,你听他还要准备邀请长安的百目鬼郎,且都已发出邀请,你是没有和这位百目鬼郎交过手,我深知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还心思缜密,有他相守,我们的取胜机会更渺小。” ------------ 第六十八章 百目鬼郎来朝贺 史戒行道:“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吗?”连奕志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史戒行道:“刚才你说百目鬼郎如此辣手,他可是我们将来的绊脚石呀!要尽早除之。” 连奕志放下酒杯道:“你的意思……”史戒行道:“十三日后,他不是要亲自来到抚州,参加新谷老贼的登尊盛典吗?我们可以在途中设下埋伏,将他行刺于半路,这样不就是除了一大障碍了。”连奕志听后,奸笑道:“好好,姜还是老的辣!” 史戒行亦笑道:“彼此彼此!”新谷軎軎唤来史戒行道:“十二天后的登尊大典我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办得非常宏大,要告知天下武林,从今往后武林就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史戒行道:“请宗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把这场登尊大典办的热热闹闹的!”下午,史戒行差人向武林各地发放通告,向天下武林人士告之十二日后的早晨,就是时隔四十几年的一直空缺的武林至尊登基仪式。 重点贴在人口稠密的地方。长安的百目鬼郎已收到了新谷軎軎的来信,看完信后,兴奋不已,立刻告诉部下道:“你们知道吗?宗主要登上武林至尊宝坐了,宗主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韦镜喜道:“不知宗主何时举行登尊大典?”百目鬼郎高兴道:“信中写道,定于十三日后,并且还特地邀请我参加。” 韦镜惊喜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长安距离抚州数百公里,看来是不能耽搁了。”百目鬼郎道:“可是,我不想去。”另一名武士道:“首领为何不去?”韦镜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放心不下这长安城的局势,首领担心他一走,会有人趁机作乱。” 百目鬼郎道:“韦镜所言极是。”韦镜严肃道:“如果首领信得过在下,在下愿为首领守护好武宗幕府,决不让关中武林人士骚扰!” 看着韦镜那满身的自信与坚决,遂道:“好!我相信你!就由你暂时来接替我的位置吧,随时与我联系。”韦镜道:“请首领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百目鬼郎道:“我决定明天下午带领卫队出发,顺便向宗主汇报这边的情况。” 韦镜道:“此番路途遥远,首领还是带些府中精锐吧。”百目鬼郎道:“没事,我的武功还可以。”韦镜没再说什么。下午韦镜把百目鬼郎送出城,临行前,韦镜道:“首领,所以东西都已准备好,可以起行了。” 百目鬼郎道:“你费心了。”韦镜道:“应该的,此次万望宗主保重!一切小心!”百目鬼郎骑着马儿率众忍者卫队开始向南行。忍者卫队行驶在路上,不缓不急,均速前行,路边的树都已长出嫩芽,绿草也冒了出来;一路上,也曾遇见过山匪,但都被东洋忍者给击退了,百目鬼郎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走了好大一段路,骑了一个时辰的马,百目鬼郎此时也有点累了,而且还渴了。迅速跳下,大声道:“停下,我们走到了什么地方?” 手下忍者道:“回首领的话,我们刚刚穿过了秦岭山地。”百目鬼郎道:“哦,还早着呢,来人,拿水来。”另外两个人递上了水。 喝了两口道:“大家都喝喝吧,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继续赶路,昼夜不停!”又坐上了马,率队继续前行。长安城中的百姓这几日是议论纷纷,有人道:“我听说东洋人新谷軎軎要在抚州城登上武林至尊宝座,看来我们中国武林是没救了。” 另一个人道:“这武林至尊一职不是已经好几十年没有人做了,怎么现在又有人当了,而且还是个东洋人,可真是丢了天下武林人的脸了!”第三个人道:“这下可坏了,东洋人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了,我看这武林是没救了。” 又有人道:“我已经看到有几位提剑少侠看到告示后,向南去了,说不定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去南方抚州阻止东洋人了!”一个人轻视道:“就凭他们几个去了,还不是白白送死,又能挽救什么大局呢?” 另一个人道:“比你坐在这里耍嘴皮子强得多,你要是不服,你也去嘛!”此人立刻不再说话。洛阳的一家酒馆,生意暗淡,老板看见几个持刀大汉走了过来,赶紧上前热情道:“几位,喝点什么?” 一位大眼壮汉道:“随便来点。”另一个少指戴帽大汉道:“再添几个下酒菜。”老板一一记下道:“中,三位稍等,马上就来。”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老板把菜与酒齐齐端了上来,道:“客官,这是您要的酒,这是您要的菜,请慢用。” 老板站在门口继续揽客,见无一人来,与这三位聊了起来。老板叹道:“哎,天下乱了,东洋人翻了天了!”这三位喝的正开心,忽听老板如此叹气,询问道:“老板何出此言呢?”店老板惊讶道:“你们还不知道?” 大眼持剑壮汉道:“知道什么?”店老板道:“城中贴满了告示,上写道,东洋人新谷軎軎要在十一日后登上武林至尊宝位!难道你们不知道?” 少指戴帽者道:“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公然宣布登尊之日,这不是往我们这些武林人士头上拉屎呀!”店老板赶紧道:“呦,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可不敢让东洋人听见了。” 大眼持剑者附道:“怕什么,我们三人从来就不怕什么东洋人!”少指戴帽者道:“就是,大哥,我们决不能让东洋人登上武林至尊一位,我打算明天就赶往抚州城,杀了新谷軎軎,灭灭东洋人的威风!” 大眼持剑者道:“就算是死路一条,我也要随你去。”少指戴帽者道:“好,好兄弟。” 店老板事后道:“你们这顿算是我请的,希望你们能够杀了新谷軎軎,以解武林不振之气。”兄弟三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一定要杀了新谷軎軎!” 在金陵城中,东洋人刚贴了告示,城中百姓似一窝蜂一样扑了上去,一个识字的文人念道:“十三日后,东洋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举行登尊大典……” 有人问道:“这新谷軎軎是谁呀?”另一个人道:“这个你都不知道,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东洋恶魔,我们的许多侠士都被他杀了,他还毁了无数的帮派。” 人群中有两个年轻人,年长的道:“师弟,我们快将这件事告诉师傅吧。”弟弟道:“好,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当他们赶回派中时,看见其师傅不悦的坐在椅子上,旁边还站立着许多派中师兄弟。 两兄弟走了进去,年长者道:“师傅,徒儿有要事相报。”其师傅道:“说!”弟弟不语,哥哥道:“我们在城中游玩时发现了告示,上写道东洋人欲十三日后举行登尊大典。”其师傅道:“这件事为师已经知道了。”其师弟道:“那我们要阻止吗?” 其师傅道:“不。”堂中的许多弟子道:“师傅,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东洋人做我们的武林至尊!” 其师傅大声道:“你们懂什么,那是去送死,以卵击石。”大弟子道:“不试试如何得知?”其师傅怒道:“试试?裴大掌门算是我们金陵城中的武林高手了,还不是照样败在了新谷軎軎手下,我费了好大得劲才得以保全我们门派,不想就此断送,你们若是有心,就好好练武,先打败我再去吧。” 众弟子道:“可是,师傅?”其师傅怒道:“行了,别说了,各自练功去!” 连奕志来到了史宅,史戒行把他带到自己的书房,叮嘱下人道:“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见!”连奕志坐下小声道:“史帮主,探子来报,百目鬼郎已经出发了。”史戒行道:“看来我们该出手了。”连奕志道:“没错,那这件事就由史帮主安排吧。” 史戒行立刻道:“我不行,连老弟精于算计,我看,此事还是由连老弟安排最好。”连奕志笑道:“那好,可是我府宅里人手不够……”“这好办,要多少人,你说!” 史戒行接着道,连奕志道:“百目鬼郎此行带了十二个人,我们最少也需要二十个人。”史戒行听后笑道:“没问题,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谨慎,若果此次能够成功,那么我们就除了一大心患,让新谷老贼断了一臂呀!”哈哈…… 连奕志亦笑道:“来,为了我们此次能够成功,干杯!”回到宅中的连奕志立刻布置人马,安排行动。他首先传来了唐湿,唐湿问道:“主人,何事?” 连奕志道:“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唐湿一看此刻的连奕志是如此的严肃,猜得此次行动的严重性了,问道:“不知主子有何事?”连奕志道:“此事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唐湿道:“请宗主直言!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不怕!”连奕志道:“此次我要你暗杀百目鬼郎!”唐湿听后还真是吓了一大跳,要知道百目鬼郎不仅是新谷軎軎最器重的东洋人,而且还武功高强,心智过人! 但唐湿却没有拒绝,道:“什么时候?在哪?”连奕志道:“我知道此次任务艰巨,百目鬼郎一行十余人,他们此番来到抚州是来参加新谷軎軎的登尊大典,我给你二十个顶尖杀手,你记住,此番前去,在信阳设伏,皆蒙面,如若有被俘者,必不可泄露,听明白了吗?” 唐湿道:“属下听明白了,绝不会让主人失望!”连奕志拍着唐湿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去吧!”唐湿率领二十个人连夜出发了。 史戒行这几日一直忙于筹备之事,连奕志留在宅中日日练剑,他一直担心唐湿的结局。百目鬼郎一行人已经走了好几天了,突喊道停下,下了马。唐湿一伙人早已在附近丛林中埋伏好了,一个探子下属指着百目鬼郎道:“那个刚下白马的就是百目鬼郎。” 唐湿小声道:“都准备好,一会儿等我号令。”百目鬼郎靠在一棵树上道:“这路也太远了吧,我们都已经走了五天五夜了,现在走到哪儿?” 手下忍者道:“回首领的话,我们已经赶到河南信阳了。”百目鬼郎道:“那也就是说,过了信阳,就离开中原了,江南即将到了。”其手下忍者道:“过了长江就是了。”百目鬼郎道:“距离宗主的抚州城还有八天时间,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了?” 突然,林中有一孤鸟啼鸣,百目鬼郎感到不对劲,一路走来,未曾看见一只鸟鸣叫,怎么到了此繁盛之地,偏有鸟儿鸣叫,速道:“都别喝了,赶快起来,加强警惕!” 众忍者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水,进入备战状态。此刻,唐湿误以为东洋人受了惊吓,乱了阵脚,便道:“兄弟们,给我杀!”只见二十个黑衣蒙面人从草丛中扑出,东洋人一看果然有埋伏,百目鬼郎道:“迎战!” 两队人马在此狭窄处打了起来,东洋忍者的武功还真不可小视,特别是百目鬼郎在几招之内将唐湿的人给打倒了,唐湿提剑迎了上去,还是有点吃力,二十几个人竟不是十个人的对手。 虽已杀死了两三个东洋忍者,但还是挽回不了结局,唐湿也已负伤,仍没有放弃。又是左手一刀劈了过去,百目鬼郎以剑相击,逼退了唐湿,又是趁机一脚踢出,唐湿用手隔挡,仍旧不敌,精力损耗不少;看着自己人一个个倒下,有人拉着唐湿道:“我们快走!” 唐湿无奈带着三个负伤手下离开了。百目鬼郎吩咐道:“到了江南地区要小心。”手下忍者道:“是。”带着两个人的唐湿连夜骑马回到了抚州城,此时天已黑了。连奕志还没有入睡,忽听有人敲门,连奕志猜得是唐湿回来复命了,有一丝兴奋之意。 打开门后道:“进来。”下人道:“启禀首领,唐管家回来了。”连奕志问道:“他人呢?”下人道:“唐管家在门外跪着,说是自己对不起宗主。”连奕志一听此话,心凉不少,自知此次行刺任务已经失败了,看来三天后的登尊大典上又能看见百目鬼郎了。 连奕志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告诉他就说我原谅他了,不必为此小事而伤心自责。”下人道:“属下知道了,是否让唐管家进来?”连奕志道:“让他进来吧。” 一脸愧意的唐湿一进入连奕志的房间,就跪下道:“主人,属下有负你的重任,请求责罚!”连奕志看着低头道歉的唐湿,赶紧从椅子上离开,亲自扶起了唐湿道:“没有关系,此次不怨你,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 唐湿道:“多谢主人!”连奕志又问道:“难道二十个人都杀不了他?你们不是在信阳早已设伏了?”唐湿道:“没错,我们是早已埋伏好,看着东洋人已经下马,我以为机会来了,可谁知道,就在此时,一个手下惊动了一只鸟,鸟儿啼叫 不止,引起了百目鬼郎的注意,他开始警觉起来,才导致了我们的失败!” 连奕志问道:“没有暴露吧?”唐湿道:“没有。”连奕志又道:“剩下几个人了?”唐湿道:“只剩下两个负伤的,不过,已经在回途中把他们杀了。” 连奕志道:“干得好。”唐湿道:“那都是主子教导有方。”连奕志听后开怀大笑,忽又止道:“不过,此事不知如何对史帮主交代?死的可都是他的人呀!”唐湿道:“主人所虑甚是呀!”连奕志道:“哎,算了,不说了,你都累了好几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唐湿道:“属下告退,主人也早点休息吧。”仅剩三天就是新谷軎軎的登尊大典,这几日,扬州城中屈服的江南门派都开始陆陆续续向新谷軎軎送贺礼,有灵蛇帮的人、有人称双面侠的武士通,还有其他人,也有江南一些富裕的商人都前来祝贺,着实令新谷軎軎高兴愉快。 灵蛇帮掌门率先道:“这是来自西域的和田玉雕龙戏珠,希望宗主能够笑纳。”新谷軎軎道:“难得杨帮主如此有心,那老夫就收下了。”杨帮主道:“自从宗主来到江南以后,对我灵蛇帮是照顾有加,理应送给您,三日后的登尊大典,属下一定会参加!” 新谷軎軎笑道:“杨帮主识时务,肯与我们东洋人合作,你放心,待老夫坐上武林至尊一位后,必重重封赏你们!”杨帮主高兴道:“在下代表灵蛇帮谢谢宗主!不,应该是谢谢至尊了。” 双面侠武士通上前道:“在下没有杨帮主那么阔气,只有一颗南海夜明珠,此夜明珠是在下神游南海之际,偶然得到的,一直视为珍宝,如今逢宗主登尊,特地从杭州赶来为宗主庆喜,希望宗主不要嫌弃!” 新谷軎軎开心道:“武大侠,你这是哪的话,老夫哪里会嫌弃?”另一位姓薛的商人道:“我是抚州城中古董店的老板,听闻宗主三日后登尊,在下深感激动,这是一幅吴道子的真迹,希望宗主能够喜欢。” 新谷軎軎道:“老夫听说吴道子的字画很是珍贵,薛老板能够有此心,着实令老夫喜悦,好,你们都是老夫的朋友,老夫今后不会亏待你们的!” 在史戒行的监工下,位于抚州城东建起的登尊大台已经竣工了,史戒行走到跟前道:“想不到,在这短短的十天之内,竟建的如此快,气场是如此的恢弘!”旁边人道:“史帮主,您看还要些什么?” 史戒行道:“那天来的人特别多,台上位置大小无所谓,台下的位置要宽阔,四周还要准备好火炉,在走道的两旁插上鲜花,如果能有罂粟花,那就最好了,到时不仅是来自抚州的武林人士,还会有平民百姓,而且外地的人亦是非常多,说不定还有不速之客!”手下人不解问道:“不速之客?” 史戒行道:“这也是你该问的吧?继续干活吧。”又走到另一处,道:“这边是摆酒吗?”下人道:“回帮主,这边就是备酒的地方。”史戒行道:“这酒不要着急买,一定要新鲜的,知道吗?”下人道:“知道了,请帮主放心吧,一定会按照帮主的吩咐来。” 又走到了丛林处,对旁边的东洋武士道:“三日后,为了保证你们一举拿下反抗之辈,不从之派,你们需要提前埋伏好,张开网等待他们往里钻!”武士问道:“依帮主之见,该如何安排?” 史戒行道:“此授台与抚州城相距不远,首先加强防备,多派人手守护在城四周,令其不得逃到城内;第二,再安排五十个忍者在此处埋伏,只待台下一动手,冲出来包围这些武林人士,第三,亦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安排十余人混在百姓中,使其不能辨真伪,一方面可以里应外合,另一方面,还可以保护宗主。” 武士听后喜不自禁,大加佩服史戒行的计谋,便道:“史帮主真不愧为宗主的心腹,在下不得不佩服呀!三日后,定让那些叛逆者有来无回!”哈哈…… 百目鬼郎一行人已行至金陵城外十里处,他问道:“前面什么地方?”下属道:“回首领,前面是一处简陋的店铺,过往的客人、侠士都要在此歇脚,因为再往前十里路,就到了金陵了。” 百目鬼郎道:“那好,让众人都停下吧,我们的水已经喝完了,正好在此休息。”手下忍者道:“是。” 简陋的店铺外面只摆了四张桌子,以备行人之用。里面用布在树上挂起,用来遮雨的。只有老板一人在招呼生意,老板是一位年纪过了六旬的老头。前面已有两张桌子坐满了客人,一桌是身着宽衣佩刀的武林人士,一桌是过路的穷苦百姓。 看到东洋人走了过来,吓得老百姓不敢直视,两个武客中持枪的道:“大哥,你看东洋人过来了。” 佩刀的武客道:“我看见了,想着也是来为新谷軎軎祝贺的吧。”持枪大汉喝了一口酒道:“我们和他们同行吧。”佩刀者道:“先看看再说。” 百目鬼郎走到了酒棚道:“就坐这两桌吧,不要打扰其他人。”其手下忍者道:“是,老板上二壶酒!”老板迅速端来了两壶酒,热情道:“客官,这是您要的酒,我给您放下,请慢用。” 正喝之间,听得他桌两个武客道:“兄弟,你说这次新谷軎軎的登尊大典,会去多少人?”佩刀武客道:“我看,此次定有不少武林人士前去参加,远至关中武林,近至江南武林。” 持枪武客道:“为什么如此轰动呢?”佩刀武客道:“你想呀,此次新谷軎軎举行的是什么典礼呀?”持枪武客道:“武林至尊大典呀!” 佩刀武客道:“武林至尊呀!你想想,天下武林分三地,各地数十年来不曾和睦,武林至尊一位一直空着,最多也就是个盟主,而如今不同了,新谷軎軎所率东洋人已经基本控制了三地武林。 天下江湖,手中又握有武林至宝凤钺剑,他这次登上武林至尊大位,不同于他人,连像史戒行这样的大帮主、连奕志这样的人都甘心归顺于他,你说我们这些小人物还能怎样,所以三日后,定会有许多人去的。” 百目鬼郎听后笑了,喝了一口酒道:“我们走吧。”留下了二两银子又离开了。抚州城中,太阳徐徐升起,百花争艳,新谷軎軎这几日兴奋的每天早起,吃过早饭,新谷軎軎道:“来人。”府中一卫士进来道:“宗主有何吩咐?” 新谷軎軎问道:“后日便是登尊大典,你去把史戒行与连奕志请来。”武士道:“是。”不到两杯酒的功夫,连史二人先后来到,见了新谷軎軎,连奕志道:“不知宗主找我来有何事?” 新谷軎軎道:“老夫找二位来,是有要事相商。”首先问道史戒行:“史帮主近日授台与伏兵一事可安排好?”史戒行道:“授台已经搭建好,可容许多人,伏兵已安排好,属下分别安排了三处伏兵,足让武林不轨之人有来无回!” 新谷軎軎喜悦道:“好,好!史帮主办事,老夫就是放心,哦,对了,你另外在安排一队人马前去迎接百目鬼郎,他于今天下午到到达抚州。”连奕志道:“宗主许久的心愿得以实现了。”新谷軎軎笑不拢嘴道:“老夫还有一件事与二位相商。” 连奕志道:“宗主,请讲。”新谷軎軎又道:“后日登尊大典在城外,我若一走,幕府无人坐镇,谨防城中有变,所以老夫打算留下二位其中一位,只是这风光时刻,不在外面与众认同乐,却独守,多少显得孤独,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史戒行道:“我已老了,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再加上近日操练也有点累了,所以还是让我来留守幕府吧,让连首领与你 一同去吧。” 新谷軎軎问道连奕志:“你意下如何?”连奕志婉约拒绝道:“多谢史帮主的好意,宗主的信任,可是我去不太合适,我是个喜欢清闲的人,更何况史帮主一直经营城外事宜,对布防甚是熟悉,假如有不死顽固之人前来捣乱,史帮主可坐镇指挥,保护宗主安全,所以史帮主身上的担子更重,还是应由史帮主去为妥。” 新谷軎軎听了连奕志的一番论述后,道:“我看奕志此言有理,还是史帮主随老夫前去。”史戒行道:“遵命。”之后二人离开了武宗幕府。史戒行道:“近日由于忙于城外之事,不知你我安排之事办得如何了?” 连奕志摇摇头道:“失败了,去了二十个人,只有唐湿负伤回来了,不过还好,他们都没有暴露。”史戒行惋惜道:“怎么会这样?那可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人呀!”连奕志道:“狡猾的百目鬼郎是早有准备呀,我们的人只伤了他们三个人。” 史戒行听后无奈道:“看来今后行事不能这么鲁莽了。” ------------ 第六十九章 生灵涂炭难言表 世人瞩目的武林至尊登基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所有幕府的人都沸腾了,正值阳春三月,春光明媚。 怎奈天公作怪,东边日出,西边还悬挂着曦月;一大早就有鹧鸪哀叫,赶了一回又飞回。抚州城内的黎明百姓不管是否会心服东洋人,但有没事的,起了个大早,准备去看热闹,他们那里知道此一去城外,会无辜而受到牵连。 史戒行早已为宗主新谷軎軎准备好了衣服,这一身龙争虎斗金黄袍,穿起来还真有点武林领袖的范。 胡子虽已斑白,但今日的精神却格外好。百目鬼郎在其左边道:“宗主今天真是精神!年轻了许多。”新谷軎軎听后喜道:“不知何时你也会拍马屁了!”惹得众人开怀大笑,史戒行道:“郎首领说得一点没错,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新谷軎軎笑道:“都准备的怎么样?”史戒行道:“一切都已准备好,马车就在府外等候,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新谷軎軎道:“怎么不见奕志前来送行?”史戒行道:“属下也不知。”忽有一武士指着远方奔跑过来的人道:“那不就是连首领吗?” 史戒行一看道:“还真是,难得连首领有这份心。”百目鬼郎道:“一年不见,连首领越发精干了。”新谷軎軎喜悦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送老夫的。” 百目鬼郎问道:“难道今日大典他不去吗?”史戒行道:“他不去。”新谷軎軎解释道:“是我让他留下照看府中的。”百目鬼郎道:“原来如此呀。”连奕志跑到了跟前道:“奕志来晚了,望宗主恕罪。”新谷軎軎则道:“你刚才去哪了?各位首领帮主都已来了。” 连奕志道:“在下刚才安排府中人为宗主提前开路了,想必道路现在已经畅通,直达城外。”新谷軎軎欣慰道:“还是你细心,今日幕府就交给你了。” 连奕志严肃道:“请宗主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宗主对我的器重。”新谷軎軎道:“我们出发。”连奕志看了一眼史戒行,道:“宗主保重!”目送众人离开。之后自己走回幕府,府中剩下的人不多,除了门外的四个护卫外,府内全是女仆。 新谷軎軎坐着马车,史戒行与百目鬼郎伴随左右,其后跟着卫队及城中一些附顺人士。走到城中,果然看见了连宅的人已经把闲人驱除,留下了专用通道,百姓们只能在道路两旁拥挤围观,有人议论:“这谁呀?这么大排场,还都是些东洋人。” 一个年轻小伙道:“这你都不知道,这就是东洋武宗幕府宗主新谷軎軎,今天他要在城外登上武林至尊大位。”那个人道:“怪不得呢,我还以为是谁呢?” 在众人的注目议论下,队列已经走了一半路程,新谷軎軎揭开了帘子向人群中望去,异常高兴道:“戒行呀,你看今天这气氛可真热闹。”史戒行道:“百姓们都是为了一睹至尊的容颜呀。”新谷軎軎笑了,伸进头来,继续前行了。 人群中有两个戴高帽的江湖人士,一个拿短剑的道:“这就是我们今天要杀的东洋狗贼。”拿长剑者道:“没错,这轿中所坐之人就是新谷軎軎,我们动手吧。” 拿短剑者道:“不要着急,你看他左右前后都有护卫守护,此时不宜下手,我们跟随众人到城外再寻机下手吧。” 新谷軎軎一众已经缓慢走到了城外。城外是土路,没有下雨,所以显得干燥;行伍走过,扬起一片尘土,好像屁股后面着了火。史戒行道:“宗主,再过五里路就到了。”新谷軎軎没有回答。忽然前面路中有一巨木横放,史戒行道:“停。” 新谷軎軎赶紧揭开了帘布,问道:“出什么事了?”史戒行道:“宗主,没事,只不过前面有块木头挡住了去路,属下差人挪开便是。”史戒行道:“你们几个去把它挪开。”百目鬼郎道:“史帮主,你保护好宗主,我带人去挪开它。” 蹭马开步,赶到队前,道:“你们速速把木头挪开。”身边的那几个东洋武士道:“是。”纷纷跳下马,欲挪开巨木,几个人抱起了巨木,吃力地挪到了旁边,道路才得以通畅。 史戒行道:“继续前行。”百目鬼郎道:“众人提高警惕!”不一会儿,新谷軎軎的卫队来到了授台,史戒行手一挥,大喊道:“停下!”众人齐声道:“请宗主下轿。” 一下轿,眼前一亮,想不到竟有这么多人在此等候,而授台建的又是如此的令人满意。虽然今日可能会有骚动,但仍遮掩不住新谷軎軎多年以来实现自己愿望的喜悦之情。 台下的人近百,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混在队伍中的还有凑热闹的百姓及一些城中富裕人士。史戒行左顾右盼,然后道:“请宗主登台。” 新谷軎軎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授台,史戒行站在上面宣读文告道:“天下武林,本为一体,时势变化,天意弄人,武林分裂,江湖割据,关中盟主,中原霸强,江南独裁,岭南隐士;天下习武之人不能守其家,天下修文之人不能言己怀; 今日斗来,明日来斗,帮派林立,永不能平。究其原因,只缘团结,何以没有团结,乃因没有至尊。如今,宗主新谷軎軎,平天下武林之乱,控天下江湖之事,为了天下武林的安定与团结,做出了巨大贡献。 特此,众江湖门派侠辈联名上书,请求新谷軎軎做武林至尊,带领天下武林人士更加奋进,弘扬武术,传播武德,驱除山匪,匡扶正义!” 史戒行道:“接下来,请为新谷軎軎行尊礼,加虎冠。”一个武士双手呈上一顶威虎帽,史戒行亲手为其戴上。台下众人齐声高呼:“武林至尊,天下归心,武林至尊,天下归心!”百目鬼郎异常高兴。 史戒行又道:“接下来,请我们的武林至尊为大家讲话。”自己走下台来,台上只剩下新谷軎軎一人,激动道:“老夫一生打败了天下许多高手,毁灭过许多不从之派,唯一的愿望就是坐上这宝座,因为我相信这宝座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坐的; 他要求的是有实力的人才能做,老夫是没几年活头了,但是即便在我死后,武林至尊一位仍是由有能力者居之……” 刚说到此,便有一持枪之人大声喊道:“新谷狗贼,拿命来!”只见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人群中轻轻跃出,一把尖枪直直逼向台上的新谷軎軎,此时的史戒行与百目鬼郎即使动手也来不及,大家伙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二人身上,百目鬼郎更是甚为担忧。 史戒行喊出:“至尊,小心!”枪尖似火苗,将要刺进了,快要刺中胸腹了。 所有人都为新谷軎軎担心时,只见他早已运起了气,一掌推出,阻挡住了尖枪的来袭,另一只手,化气为云,又似水晶球一样,再一掌,击打在了持枪人的身上,持枪侠客折枪重伤,被打落了下来,口中鲜血直流,看来不死也成废人了。 原来新谷軎軎使用的是合气道,难怪竟会如此迅速,如此厉害,如此具有杀伤力!新谷軎軎似是耗费了过多的元气,竟差点没有撑住。 此时百目鬼郎与史戒行才上了台,为新谷軎軎护驾。摔倒在地的持枪侠士,拼尽最后一点力喊道:“众位同道们,快杀贼呀!”断气而亡。 此话一出,人群中果然有许多隐藏的义士侠客道:“杀了新谷狗贼,把东洋人赶出去!”只见许多的人手中纷纷亮起了武器。新谷軎軎笑道:“早就料到你们会如此,来呀,给我围起来,杀了他们,一个也不留。” 史戒行把手一挥,远处早就埋伏好在丛林中的人马出来了,与人群中幕府的人及随行卫队将反抗者包围了,人群中的百姓及富商都乱了,赶紧找地方躲藏。被围的人群中有人喊道:“大家不要怕,东洋人只不过是虚张声势,随我杀了新谷老贼。”持剑左右拼杀,异常勇猛。 其后的众人亦是撇开了生死,奋力冲杀东洋人。史戒行道:“至尊,您先回府吧,这儿就交给我吧。”新谷軎軎道:“百慕鬼郎,你留下协助史帮主杀敌!”百目鬼郎道:“是,来呀,护送宗主回府。”新谷軎軎登上了马车,赶往回府的路上。 抚州城外战声急,武宗幕府人心玄。 连奕志在新谷軎軎一队走后,自己回到了府内观察,首先找到新谷軎軎的房间,又是绕着房内走了一圈,记下这地形摆设,令他奇怪的是新谷軎軎的房间周围旁,竟没有发现其书房。 而其几次召见他或者史戒行,都不曾在书房内。连奕志知道,一般人的府宅设计,都是书房紧挨着寝室,以方便主人读书就寝。 而新谷軎軎的则不然,走过了前院,过了弯桥,跨过花园,仍是没有找到,难道会在后院?可是后院一片荒芜,也不应该呀!忽然,连奕志透过辕门一脚,发现了一件极为不寻常的事,那就是后院中央竟种植一片樱花树。 他来了兴趣,走到了樱花树旁,惊奇的发现其转弯处房间外露,也没有门窗,像是个套房。随着好奇心走进,一探究竟,当他刚走进时,忽有人出拳袭来,连奕志还好手脚迅捷,接住了迎来的这一拳,要不然早就被击中太阳穴了,死了都不知道是死于何人之手。 幸甚他谨慎,才躲过了一劫。一看,竟是两个东洋魁梧武士,虽未见过此二人,但此二人竟认识他,道:“哦,原来是连首领呀!多有得罪,请恕罪!”连奕志镇定道:“不知者无罪。” 另一武士问道:“连首领为何到此出来?”连奕志急中生智道:“哦,今日宗主登尊,派我来代理幕府,我闲来无事,忽然间在后院中发现了一只野兔,追随至此,却不见踪迹,还打扰了二位,真是不好意思。” 一个武士道:“此处地方,宗主亲自安排过,不许任何人靠近,请连首领见谅。”连奕志道:“既然是宗主吩咐的,我岂敢不遵!那我就走了,打扰二位了。”临走前,还瞥了一眼此房。当他刚走出辕门时,听见府中下人道:“宗主回来了,宗主回来了。” 赶紧快步走向前院。一看见新谷軎軎,问道:“宗主为何回来得如此早?”新谷軎軎道:“胆大包天的逆贼,竟敢当众行刺我!” 连奕志道:“难道还有顽固之派?”新谷軎軎怒道:“不服之人有五六十,看来真心臣服之人不多呀!将来必生事端。” 连奕志道:“至尊太过忧虑了,不管今天有多少逆贼,都已陷入了我们精心设计的陷阱,只要此次全杀了他们,那么对于江湖有非分之想的人是一种威慑呀!亦能使那些坐井观天的门派归降我们,所以,至尊,你太过忧虑了。” 新谷軎軎听他这么一分析,道:“是呀,看来老夫是气糊涂了。”连奕志道:“需不需要我去帮助他们?”新谷軎軎摇头道:“不用了,你且随我进去喝酒,静候他们的佳音。” 连奕志道:“是。”城外的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建好的授台被踢得七上八下,这次来的侠士武功也不弱,虽然取胜不了,但个个不畏强敌,英勇无比。 百目鬼郎拿着刀砍倒了好几个,又有一个持斧壮士冲了上来,直劈百目鬼郎脑门,但被他给闪了过去,又是接着左右好几斧使劲一摆,百目鬼郎再次闪过,最后手中余力不多,百目鬼郎趁势用手指打掉了他手中的利斧。 又是横剑一削,削断了其手臂,只听见此侠士喊了一声,百目鬼郎又是正中一剑,翘起一脚,把持斧大汉打倒在地,血与土混在一块,持斧大汉到死都未曾闭上眼。 史戒行持枪更为方便了,一枪挑好几个人,两个拿锏的义士围了上来,前后夹击,攻胸砍头,但始终无法靠近史戒行,用手中的金枪尾使劲向后一摆,放倒了一个,又用自己的金枪头直刺身后的义士,似已招架不住了。 史戒行趁机使了一招‘豚摆前尾’遂跃起转身,一枪刺过后面的义士的心胸,一脚顺便踩倒了前面的义士,打的持锏义士吐血而亡。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大多数的义士被杀了,有几个负伤的被捉住了,还有几个骑马逃跑了。史戒行与连奕志站在一起,盯着这几个被抓的义士。 史戒行道:“你们是什么门派的?师父是谁?”一个义士道:“你别问了,就是耗到天黑,我也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史戒行怒道:“好,嘴还挺硬,杀了他!” 旁边的武士一刀砍下了他的首级。史戒行道:“看你们说不说,你是哪个门派的?师父是谁?”“我不知道!”另一个侠士道,气得史戒行道:“给我割下他的舌头,看他招不招?” 百目鬼郎看着已渐逃渐远的义士道:“史帮主,这样是没有结果的。”史戒行道:“依你之见呢?”百目鬼郎道:“这样吧,你把这些人押回幕府交由至尊处置,我带领人马追查那些逃跑的人。”史戒行道:“这样也好,那你一路小心。” 百目鬼郎道:“再见。”史戒行押着捉来的义士到了幕府。百目鬼郎骑着马儿追出了十里余地,跟随着路上的马蹄印、时有时无的血迹向前追。 追了一段路,其手下人道:“首领,快看,这是沾血的纱布!”百目鬼郎下了马细查,看着好几个人的脚印还没褪去,又有这么一块纱布,百目鬼郎判断道:“他们刚才在这里包扎了伤口,还没有走远,我们快追!争取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们。”又率领忍者向前追。 史戒行早已带人回到了幕府会客厅,连奕志也在。看着史戒行押着几名义士进来了,新谷軎軎道:“怎么样?都擒住了吗?”史戒行道:“回至尊,逆徒六十余人,已有五十被杀,这是几个被活捉的,剩下的几个骑着马儿逃跑了。 不过,郎首领已率人去追了,这几个人如何处置?”新谷軎軎问道:“你们是何人?又是哪派?”史戒行道:“这几个逆贼嘴硬如铁,打死也不说。”新谷軎軎道:“那就押入死牢,明日与牢中所有囚徒一并杀掉。” 史戒行道:“至尊,那可是些江湖名望呀!”新谷軎軎道:“都杀,一个也不留,我就是要杀鸡给猴看!”连奕志道:“如此一来,那些牢狱就成了空牢了。”新谷軎軎笑道:“怎么可能会变成空牢呢?我这里有一份名单,是那些迟迟不肯归顺的关中、中原、江南武林人士及帮派,你们今后的任务就是抓捕这些人入牢。” 连奕志道:“或许有些门派并不是真心的反对我们,也杀吗?”新谷軎軎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连史二人道:“遵至尊令。” 百目鬼郎一众追出了树林外,马蹄印越发明显,其手下人道:“看来他们就在附近。”百目鬼郎道:“没错,我看他们能跑多远。” 一点也没错,那几个逃跑的义士果然就在树林外的小溪边,而且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其中小弟道:“大哥,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到家了,师傅还在等我们呢。”其大哥喘气道:“你们别……别管我了,快走吧,东洋人还在后面呢,快……快走!”二弟道:“大哥,我们绝不能抛下你。” 正说期间,百目鬼郎一行人已到了。手下忍者指示道:“首领,快看,他们在那儿。”百目鬼郎向溪边一看,果然是他要追的人。便道:“给我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眼看东洋人逼近了,负伤的大哥更加着急了,拿着刀艰难的站立起来,道:“快走!”其师弟还是不忍离开,义士大哥怒道:“我命令你们走,快走!”大哥上前迎敌,老二道:“三弟,你快回去向师傅报告,让他率领人来救我们,快去……” 三弟道:“可是……”老二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三无奈骑着马儿跨过了小溪。此时的东洋人已经围了上来,百目鬼郎道:“这儿就交给你们了,我去追那个跑了的人。”两个义士被忍者团团围住,开始拼杀,终因寡不及众被东洋人所杀。 百目鬼郎一路骑着马儿追到一个不知名的城里,走到城内,悄悄的跟上那个义士,直至追尽,才发现那个人走进了天堂派。 原来是天堂派掌门范三刀的弟子,难怪其三个弟子都使用刀。百目鬼郎满意的离开了。待晚上回到幕府时,天已很晚了,他没有打扰大家欲将今日之事明日报告给新谷軎軎。 翌日,所有的人都已来到了议事厅,百目鬼郎道:“启禀至尊,昨日属下带人去追那几个逆贼,已有消息了。”新谷軎軎问道:“有何结果,快来说说!” 百目鬼郎道:“属下已杀死二人,追踪一人,发现这几个逆贼竟是苏州天堂派的人!”新谷軎軎一听怒道:“是天堂派的人!平日里对老夫是言听计从,背地里却指使弟子刺杀于我,怪不得此次登尊大典没有看见范三刀,原来是别有用心呀!” 史戒行道:“至尊,该如何处理天堂派?”新谷軎軎道:“像这种对老夫不忠不义的人,应当灭族毁派!”史戒行道:“天堂派在苏州一带影响甚大,如今全都杀了,恐怕会有所波及。” 新谷軎軎怒道:“怕什么!天下武林都是老夫的了,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天堂派,把所有涉及天堂派的人全杀掉,一个不留!” 史戒行道:“遵命!”百目鬼郎又道:“说来也怪,属下在来往抚州的路上,也曾遇见一伙黑衣蒙面人,遭到他们的刺杀,还好属下反应快,躲过了一劫。” 新谷軎軎道:“这些人也太猖狂了。”连奕志看了一眼史戒行,道:“难道首领没有抓住吗?”百目鬼郎道:“抓住了一两个,但他们就是死也不说,还让一个人逃了。”新谷軎軎道:“依我看,他们绝非一般的山匪,而是武林人士,又一心想置你于死地,想必是知道你行踪的人。” 此话一出,着实震惊了史戒行与来连奕志二人。新谷軎軎又道:“那你认为是谁?”百目鬼郎道:“我认为是……”话还没说完,连奕志插道:“属下认为有一人。” 百目鬼郎道:“连首领认为是谁?”此时新谷軎軎与史戒行的眼睛都盯着连奕志,连奕志一字一字道:“萧霆雲。”百目鬼郎听后开口大笑,连奕志不解,百目鬼郎道:“想不到连首领与我猜的是同一人。”史戒行这才放心不少。百目鬼郎又问道:“连首领为何认为是萧霆雲所为?” 连奕志道:“我与此人打过交道,深知此人武功高强,又绝非一般义士,他胸怀大志,誓与我们武宗幕府为敌,此人又在长安一带活动,早已起了反抗之心,行反抗之事,所以此次郎首领遇袭,我猜测可能是萧霆雲所为。” 百目鬼郎高兴道:“连首领真乃聪明之人,与我所想一样。”新谷軎軎点头道:“看来此人又是老夫一心病也,宜尽早除之。”史戒行道:“至尊说得一点也没错。” 连奕志偷偷地笑了。新谷軎軎又道:“从今天开始,安排人密切监视萧霆雲的动向;另外由连奕志率府中武士去抓名单上 的人,史戒行率领忍者去灭了天堂派。” 下午时分,新谷軎軎问道:“今天下午你是不是要回长安?”百目鬼郎道:“是。”新谷軎軎道:“我在江南无暇顾及关中武林,那边就全靠你了。” 百目鬼郎道:“请至尊放心,属下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再说这边有像史帮主、连首领这样精明能干的人辅佐你,属下就放心了。”连史二人道:“郎首领一路走好!”百目鬼郎道:“二位保重,至尊保重!” 新谷軎軎道:“老夫也该休息了,府中之事就有劳二位了。”走出幕府,史戒行道:“那件刺杀百目鬼郎一事及与他的那番对话,可是吓死我了。” 连奕志道:“即便他猜测是我们干的,你想至尊会相信吗?”史戒行道:“说的也是呀,从新谷老贼这几日的命令中可以看出他是要大动干戈了。”连奕志道:“恐怕又是一场武林浩劫。” 回到宅中,唐湿看见连奕志回来了,便道:“主子,怎么现在才回来?”连奕志道:“今日府中事忙,所以回来比较晚,新谷老贼自从登上武林至尊后,是目空一切,大开杀戒,任何风吹草动,他都甚为担忧,这不,又让我去抓这些名单上的江湖人士。” 唐湿接过名单一看,道:“主子,这些可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呀!这不是让你得罪更多的人吗?”连奕志笑道:“难道我得罪的人还少吗?武林中人不是早已把我视为汉奸走狗了,我还怕什么? 为了目的就是要不择手段,不管是谁,只要是阻我者必除之,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唐湿道:“那你打算怎么抓这些人?”连奕志道:“新谷老贼已经把府中所有武士让我调用,所以我只需要带着你,不必动用我们的人; 另外,名单中涉及的人有中原武林,江南武林,还有关中武林,我打算从近处开始,让后再向远处,遇到对抗的,就地斩首。” 唐湿道:“主子英明,那什么时候开始呢?”连奕志道:“事不宜迟,我们的任务艰巨,从明天就开始。”唐湿道:“是,属下这就准备。”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已准备好了,连奕志骑在黑马上,大声喊道:“你们都是至尊手下的忠诚武士,虽然武林刚恢复平静,但仍有不少逆贼顽固之派蠢蠢欲动,伺机反抗,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抓捕这些人入狱,消除江湖上一切因患。 名单中的人一个也不能溜走,不管他是何等身份,都要抓捕!你们听清楚了没有?”众武士纷纷挥刀,大声喊道:“保护至尊,抓捕逆贼!保护至尊,抓捕逆贼!” 连奕志举剑喊道:“出发!”浩浩汤汤的队伍从府门前出发,行驶的目的地就是附近的杭州。 ------------ 第七十章 家师掩泪天堂毁 途中,连奕志问道:“我们第一个抓捕的是谁?”唐湿道:“回首领,我们第一个抓捕的是杭州一代宗师鲍丘,此人今年已六十有五,听闻杭州人传言,鲍丘一生曾教过许多杭州附近富商贵族的公子,为人正直不阿; 自从听到东洋人掌控江南武林时,日晚在家,不曾出门见客,至尊曾多次邀请他一同研习武术,被他断然拒绝了,此次名单中有他,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连奕志听后重复道:“你刚才说,此人名叫鲍丘,又是杭州人士,今年又六十有五?”唐湿道:“难道首领认识此人?”连奕志回想道:“此人可以算是我的启蒙老师。” 唐湿惊讶道:“不会吧,可是……”连奕志道:“可是现在徒弟要抓师傅了。” 唐湿不再言语。连奕志接着道:“我小时候,就喜欢练习武术,但是我父亲却一直极力反对,为此我还常常闷闷不乐,父亲也没有妥协。 当时父亲的商业做得有声有色,所以他希望我能够继承他的基业,但是我对经商不感兴趣,直到他救了我和爹,我爹才转变了态度。 从那以后,我在府中与鲍丘前辈学习了三年的武功,如今想想,也有好多年没有见他了,此次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唐湿道:“首领不必烦恼,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各为其主,抓住鲍丘前辈也不是你的本意,而你又不能顾及私情放他一马,所以该抓的还得抓,不可因为个人感情而坏了大事!”连奕志道:“你说得对,欲成大事,不可被感情困扰。” 又问道:“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到达?”唐湿道:“已经不远了,进城就到了。”连奕志道:“那好吧,命令所有人进城步行。”唐湿道:“知道了。” 过了东湖到了鲍府,大门侧开,府宅狭长,巷子里没有一个人来往。唐湿道:“你们两个把门打开。”连奕志道:“不,还是让我进去吧,你们退后。” 连奕志走到门前,抬起了右手敲门,不一会儿,有门仆开门道:“这位公子,你找谁?”连奕志道:“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上杭连奕志求见。” 门仆道:“你在此等候,容我进去通报。” 鲍丘与妻儿们正在客厅闲谈,仆人进来道:“启禀老爷,门外有一自称是连奕志的人求见您。”鲍丘一听,立马火冒三丈,怒道:“好个东洋走狗,竟敢来见我,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欲寻找兵器。其妻不解问道:“老爷为何如此发怒?” 其儿子亦问道:“是呀,爹为何如此生气?” 鲍丘道:“你们是有所不知,这门外之人就是新谷軎軎的走狗,他杀了许多的侠义之士,还打败了昌盟主,之前又拥立新谷軎軎当上武林至尊,你们说此人该不该杀?”其妻道:“即使该杀,那他为何要来找老爷?难道他是来杀你的?” 鲍丘道:“恐怕就是为此而来,老夫一生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救了他,还传他武功,早知道他今天会走到这步,我就是死也不会教他武功!” 其儿子道:“爹,如此说来,现在您也不是他的对手。”鲍丘道:“就是打不过,我也要为了武林正义杀了他。”其妻道:“他有没有带人来?” 门仆道:“站满了巷子,黑压压一片。”其妻道:“坏了,看来我们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了。”鲍丘道:“拿我剑来,我要亲手宰了这狗贼。” 又道:“你去让他进来。”门仆走到门口,打开门道:“我们老爷说了,让连公子一人进来。”连奕志道:“你们在此等候。”唐湿道:“让属下跟着吧。” 连奕志道:“不用了,我会处理好的。”手中什么兵器也没有拿,只身进去了。刚一见面,亲切喊道:“师傅!”鲍丘怒道:“我不是你师父!” 连奕志道:“纵然我有千万个错,也改变不了你我师徒三年的情分!”鲍丘笑道:“亏你还记的三年的情分,那我问你,我那三年除了教给你武功,是不是还教你做人的基本品质,告诉你一个习武之人的宗旨? 而你呢,瞧瞧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有哪一样你记住了?哪一样你做到了?” 连奕志道:“师傅,您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也是身不由己呀,东洋人毁了我的连家堡,杀了我爹,我逃至长安,建立了连府,交好了灵雁,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谁知,灵雁被他人抢走,东洋人又毁了我的连府,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但是,我敢发誓,我绝对不会忘了我爹的仇,绝不再让悲剧重演,师傅,你知道吗? 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多么不易,虽然在众人眼中,我是东洋人的走狗,可又有谁能知道我的苦衷呢?” 鲍丘道:“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仅凭你频频挥刀向武林,我就不能原谅你,昌九机盟主是你杀的吧,俞少侠也是你杀的吧,还有那些被囚禁在幕府中的侠士们,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思解救他们,反而与史戒行俩个狼狈为奸,残杀我武林同道; 武林至尊一事,又有多少英雄豪杰钻进了你们的圈套,又有多少人为此流离失所,天下武林被你们搞的乌烟瘴气,生灵涂炭,你说这些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连奕志道:“没错,这些我是有责任,但是我也是为我的计划而活,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如今大势已定,不识时务者就该死,反对东洋人者就该死,这就是时势。” 鲍丘怒道:“放肆,外夷人侵占了我们的武林,在我们的土地上,伤残杀我们的江湖人士,这是何道理?这又是何趋势?” 连奕志道:“师傅,你以为没有东洋人的入侵,我们天下武林就会安定吗?不,你想得太天真了,自从凤钺剑一出世,便预示着天下武林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先有祁山魔霸葛洪,后有鲁南枪王史戒行,江湖人士那一个不想当武林至尊,那一个不想天下无敌!” 鲍丘道:“即使你说得有理,那也会是我们武林内部的事,由我们自己解决,而东洋外夷却不同,他们野心勃勃,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连奕志道:“或许你是对的,但今天我已走到这一步,已无法挽回了。” 鲍丘道:“你的意思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抓我吗?”其妻道:“不行,老爷不能被你们抓走,你难道忘了他对你的恩情了吗?”连奕志道:“我就是顾及师傅才一个人进来,希望师傅不要为难我。”其子上前阻拦道:“不要抓我爹。” 鲍丘推开其子道:“那好,今天老夫就讨教讨教你的功夫。”连奕志道:“师傅,难道真的要动手吗?”鲍丘道:“少说废话,出招吧。”连奕志无奈出手。 鲍丘狠狠地刺了上去,连奕志频频闪避,鲍丘不解问道:“你为何还不出招?” 连奕志道:“师傅有恩于我三年,我当礼让师傅三招。”鲍丘道:“看剑!”招招狠恶,式式夺命,连奕志三招已让,开始出招。 其家人都在为鲍丘担心,毕竟其年纪大了,连奕志与他打斗的过程中,尽量先将他的剑打掉,然后再擒拿他。 打了几十个回合,鲍丘终因体力不支,被连奕志打掉了长剑,又趁势擒住了他。其妻喊道:“老爷……” 其儿子亦出手解救,但被鲍丘喝退了,道:“住手,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 此时唐湿听到里面有打斗声,率人冲了进来。道:“首领,没事吧?”连奕志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唐湿道:“我担心你的安危。” 鲍丘道:“看在我们师徒三年的情份上,能否答应老夫一件事?”连奕志道:“你说。”鲍丘道:“我的家人与此事无关,能否放过他们?” 其妻道:“老爷……”连奕志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从此以后他们不能在江湖上走动,最好离开东洋人的视线。”鲍丘道:“行,我给他们说。”连奕志看着其家人。唐湿此刻道:“首领,这……” 连奕志手一挥,道:“我自有分寸。”鲍丘道:“照顾好你娘,爹走了,不要来救爹,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吧。”连奕志一声:“带走!”其家人齐哭道:“老爷,你不要走……” 而这才仅仅是武林厄运的开始。史戒行率领的忍者在探子的指引下来到了天堂派,杭州虽然帮派众多,天堂派在当地算是赫赫有名,其掌门是个圆滑之人,对内要求众弟子一心对外,对外要求表面顺从东洋人。 此次派遣弟子刺杀新谷軎軎足以证明这一点,天堂派是其现任掌门范三刀一手创立,据说范三刀得其祖父指点,传授他一套武功,回到杭州后组建而成。 其手下有三名高徒,数老大最为忠诚勤奋,但为人有点鲁莽,此次刺杀新谷軎軎一事,就是他的大徒弟所建议的,自从那天他的三徒弟骑着马儿回去之后,范三刀的心就没落地,一直悬在空中。 他本来是不愿意派他的三徒弟亲自去的,但是派中又无人可用,所以只好这样做了。就在昨天,他的三徒弟已传回了消息,就在门卫即将关门那一瞬间,其三弟子匆忙骑着马儿赶了回来,门卫看见了三弟子,便道:“三公子,你回来了。” 老三来不及搭理,迅速的跑到内堂,看见其师傅正在喝茶,不容下人禀报,闯了进去道:“师傅出大事了!”着实吓坏了范三刀,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快说,怎么了?” 老三道:“师傅,我们任务失败了,新谷老贼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同去的师兄弟只有我一个回来了。” 范三刀一听大怒,看着他道:“那你两位师兄呢?”老三道:“他们为了让我回来报信,掩护我与追兵厮杀,这会儿恐怕……”范三刀听后,‘噔’的一声坐在了椅子上,挥手道:“别说了,别说了……” 老三看着其师傅伤心的样子,道:“要不我去把他们救回来……” 刚欲离开,范三刀阻止道:“不用了,这会儿已晚了。”老三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范三刀道:“这是要与东洋人决裂,如今,他们又杀了我的爱徒,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你回来是否有人跟踪?” 老三道:“在城外有人追踪,但一进城天已黑,恐怕早就跟丢了吧。” 范三刀分析道:“你太小看东洋人了,他们别的本事没有,跟踪的本事还是可以的。”老三道:“如此说来,我已经暴露了。”范三刀道:“不碍事,就让他们来吧,省得我去找他们。”老三道:“那我们应该早做准备呀。” 范三刀道:“没错,如果我猜得没错,东洋人应该明天就会到。”老三道:“弟子这就去做准备。” 史戒行一伙人已来到了城外,问道:“是在前方的城里吗?”探子道:“是,天堂派就在城里。”史戒行道:“天堂派已有许多人死于我们之手,所以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可能又是一场恶战!” “报告范掌门,史戒行所率东洋忍者已行至城外了,请掌门定夺。”范三刀道:“来得可真快呀,再去探。”那名探子转身离去,范三刀道:“你去把这两封求救信送往洪员外与黄帮主手中,请求他们来救援。”一个下人接过信道:“是。” 范三刀站起来,大声喊道:“拿我兵器来!”只见两个弟子抬着一把钢刀,范三刀握在手中道:“众弟子听令,不一会儿东 洋人找上门来,要灭了我们天堂派,你们答不答应?” 众弟子高呼道:“不答应,决不答应!”范三刀道:“东洋人对我天堂派一再追杀,那日更是杀害了你们的大师兄,二师兄,这口气你们能咽得下吗?” 众人道:“不能,不能,要为两位师兄报仇,报仇!”范三刀道:“好,准备迎战!”不一会儿,探子道:“启禀掌门,东洋人已到府外。”倒地昏厥。此时只听见,门外杀声动荡,大门被撞开,范三刀与众弟子一同向门外看,果然是东洋人。 史戒行手中还绑有一天堂派的弟子,拍着此人道:“范掌门,好久不见了,看您这阵势是早有准备呀!”范三刀道:“你们倒是来的快呀。” 史戒行道:“知道我为什么才来找你吗?你还认识此人吗?”顺手抓起此人的头发,范三刀道:“此乃我派中人。”史戒行笑道:“我还以为你不认识了。”又是一脚把此人踢到了范三刀这边,已有三根肋骨折断。只听此人微弱道:“师傅,我也是没有办法。” 不想范三刀一刀杀了他,还道:“背叛师门就是这个下场!”史戒行笑道:“怎么杀了自己的弟子呀?这那是一个师傅的所为呀?我们都舍不得杀,你却毫不犹豫的给杀了,您这不是让众弟子寒心吗?” 范三刀大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你没有杀他,只是请让他为你带路,好尽快找到我们府派。”史戒行道:“掌门果然是聪明人。”范三刀又问道:“你刚才说你不忍心杀我们派中人,为何杀了我的大徒弟,二徒弟?” 史戒行道:“这正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你为何派人刺杀我家至尊?”范三刀道:“我呸,你家至尊,你这个为东洋人卖命的走狗,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我又何尝不想呢? 你多年来,为了东洋人杀了我们武林多少好汉英雄,又有多少门派毁在你手中,身为中原人,你不思为中原武林造福,却公然背叛武林,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杀了你。” 史戒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给我杀,一个也不留!”挺枪杀了过来,范三刀亦不示弱,抡起大刀相迎,东洋忍者限于地形没有发射暗器,遂与天堂派中弟子用长刀短剑相战。范三刀充满了愤怒,大声喊道:“呀……” 史戒行认真决斗。刀枪相碰,更为精彩,两个同样是大武器,又到了远处作战。 史戒行一把金枪耍的十分应手,虽然比较费力,但却是灵活矫健,不愧为使枪世家。又是左刺右挑,直刺范三刀的上半身,但范三刀却用大刀相迎,使其迟迟近不了身。 刚开始几招内,范三刀的杀劲很是厉害,一把大刀忽的一下,伦过了史戒行的脸面,弄得史戒行有些被动,连连后退,院中的槐树都被他砍断了,可见其力大无穷。 史戒行借着树暂时得到了调整,又是越过了人群,来到了更为宽阔的府外,范三刀亦追了出来,府内的天堂派弟子武功平平,没有几招就被东洋忍者刺死,但他们所具有的优势,便是充满了无畏感与愤怒感,所以他们每一个人比平时打得更为勇猛,这也令东洋忍者感到不可思议。 老三则是天堂派中除了其师傅之外的唯一高手了,在院中虽负了伤,但仍杀了好几个忍者,他要为死去的人报仇,拿着一把大刀从府内杀出了一条血路,闯到了府外,又有许多人打到了府外,老三欲上前来帮助其师傅。 范三刀亦耗费了不少体力,所以在府前显得底气不足,一不小心被史戒行一脚踢在了肚腹,摔倒在地。 史戒行欲趁机取了范三刀的性命,又是一枪从上往下单手刺,但却被老三拦住了,缠住了史戒行,留给其师傅恢复的时间,忽然,远处来了一个送信的人,报告范三刀:“启禀掌门。”范三刀急道:“怎么样?他们答应了吗?” 送信人道:“他们都把我拒之门外,不愿救援我们。”史戒行笑道:“别做梦了,他们早已归顺我们了,怎么会帮你们呢?”范三刀扶起了史戒行打倒在地的老三,道:“你没事吧?” 老三分明已经受了伤,颤颤道:“师傅,我……我们死……也不……不归顺!” 气绝身亡。史戒行道:“看你们有何能耐与我们对抗?”范三刀怒道:“我要杀了你!”一脚翘起大刀,双手顺势紧握手中,大吼道:“我要杀了你!”再次与史戒行打起来,史戒行挺枪再迎战,两个人又斗了二十个回合,范三刀连连败退, 最后史戒行一个‘枪刺天马’将范三刀刺倒在地。 东洋忍者也结束了战斗,全部天堂派众人无一存活,史戒行高兴道:“一个天堂派也不过如此,看谁以后还敢与我们幕府为敌!” 一个忍者副首领道:“史帮主这次又立功了。”史戒行道:“都是大家的功劳,跟我进府搜,看看还有无活口?”他们在府内彻彻底底搜了一遍,一个从两边出来的忍者道:“启禀帮主,没有一个活口!” 另一个从夹道中走出来道:“启禀帮主,没有发现范三刀的妻子。”史戒行道:“可能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将家人转移了,留下一部分人在此守候,烧了府邸,其余人跟我回府。” 身后浓烟滚滚,身前快马奔腾。 从此,江南武林中再无私心之门派,不服之武士。回到府中向新谷軎軎复命,史戒行道:“回禀至尊,我已率人毁了天堂派,杀了全派数十人,并且在其家中还发现了范三刀与一些城中人勾结的证据,这该如何处置?” 新谷軎軎道:“范三刀藏有反抗之心,与其通书信者,不管是何身份,皆杀之,以免后患。”史戒行道:“是,另外,城中还有不少小门派愿意归顺,已派人送来书信,请你过目。”新谷軎軎看后笑道:“好,好,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你又立了一功,当重重嘉奖。” 史戒行推辞道:“这是属下分内之事。”连奕志率领武士远赴中原武林,他把关中武林中名单出现的人交给了百目鬼郎,而此次远赴中原已有五日,亦是他最后一批要抓的人,唐湿道:“主子,我们已经抓捕了六七十人了,今日这泰安独臂侠算是最后一个了,看来不久我们就可以回江南了。” 连奕志道:“如今狱中已满,我这一次又不知增添多少骂名了。” 唐湿道:“我知道主子也是身不由己呀!”连奕志道:“只有你能理解我,就是不知新谷軎軎的这份名单是何人给他的?”唐湿道:“不会是史戒行吧?” 连奕志分析道:“我想不会,他虽跟随新谷軎軎多年,但对他也是大为仇视呀,没有理由如此做,那会是谁呢?”唐湿道:“属下想起了一个人。”连奕志道:“什么人?” 唐湿道:“长安百目鬼郎。”连奕志亦摇摇头道:“不会,他虽为精明,但来到关中时间不长,怎么可能得到如此详细的情报?”唐湿道:“那依主子之见呢?” 连奕志道:“此人必是熟知江湖门派,又多次游历各地武林,而此人又是新谷軎軎所培养的幕后杀手,是一个真正把武林推向深渊的公敌!”唐湿想了一会儿,脱口而道:“此人是主子常提到的萧霆雲!” 连奕志得意道:“就是他!” ------------ 第七十一章 萧氏情侣终释怀 之前被萧霆雲从连府抢走的沈灵雁,早已骑马回到了陈仓。尽管沈灵雁一路不停的问,你今日为何会来?你不是已经抛弃我了?你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诸如此类的话,萧霆雲一路未答,只是道:“回到家中,我自然会告诉你。”陈仓这个地方,沈灵雁从未来过,但就周围的山川足以让沈灵雁欢喜。 几经转弯,两个人终于回到了家中。出门迎接他们的是小翠姑娘,刚才还在院中晾晒衣服,听见萧霆雲的声音:“小翠,我们回来了!”小翠听得出来,萧霆雲是非常高兴的。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快步走到门口,热情相迎:“呦,原来是沈姐姐!” 沈灵雁一看是小翠竟生气道:“我要走了!”萧霆雲一听着急了,看着她道:“别呀,我不是刚才在路上跟你说了。”小翠亦是挽留道:“别呀,这刚来就要走了!”萧霆雲又道:“我保证,对你说完之后,你就不会再离开了!”看见沈灵雁不再冲动,拉着她进入府中。 两人坐在了客厅中,小翠倒了两杯茶,道:“沈姐姐看来还是对我有误会,先喝杯茶吧,赶了好长路,都喝点吧。”顺手把两杯茶放在他们跟前,沈灵雁看着小翠这举动,心中已生原谅之意,偷偷看了她一眼,萧霆雲道:“小翠,你也坐下一块喝吧。” 小翠拒绝道:“不了,院中还有些衣服没有晾晒,你们先聊吧,我去晒衣服。”萧霆雲道:“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爹,奶奶都居住在这里,我以前对你说过,只是没有机会带你来罢了。” 沈灵雁问道:“你怎么和小翠在一起?她的师父呢?”萧霆雲听到这句话,悲从中来,久久道:“她的师父已死了。”此话一出,吓了沈灵雁一跳,继续问道:“是怎么死的?我离开之前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萧霆雲悠悠道:“此事说来话长。”沈灵雁静静地听,萧霆雲道:“还记得我们四年前一块去南五台山,为连奕志之伤而寻药吗?”沈灵雁点头道:“是,记得。”讲完一段之后,沈灵艳道:“那之后呢?” 萧霆雲道:“你别着急,让我慢慢讲完。”萧霆雲又开始讲道:“后来,就是因为这颗珍贵的何首乌才救了连奕志的命,鲁樊师太看我失望后,对我说道,你也不必沮丧,既然你是受郎幽子指引而来,我断然不会让你空手而归,我问她有何办法, 她告诉我道,说要和我交换个条件,说她愿意把庵中的何首乌给我,但是要求我留在庵中三年,我当时一听,也傻了。 三年之期,何其长远,还只允许我一人留山,不能带着你,我当时看见你每日为了连奕志的病情愁眉不展,知道你是欠了他莫大的人情,所以我忍痛只好答应了,知道这件是不能对你说,因为对你说了,你就不会同意了。 那么你欠连奕志的情也就无法还了,始终是你心中的伤!”沈灵雁听后恍然大悟道:“你为何不在山上告诉我?让我也知道你的原委,那你在山上与我分手那天所说的话也都是假的了?” 萧霆雲笑道:“当然是骗你的,不说狠话,怎么能让你离山呢?我知道你当时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你的每一把眼泪都是我毕生的痛! 其实,我虽然编了喜欢小翠这段谎言来骗你,也是因为早在之前,鲁樊师太就有意撮合我和小翠,我也知道小翠的心意,但是小翠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我和鲁樊师太之间的协议。”沈灵雁问道:“那么房间里的那封信也是骗我了?” 萧霆雲解释道:“那封信是个巧合,那是因为鲁樊师太看见我那几日犹豫不决,写了一封信让小翠交给我,我拆开一看,上面写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要告诉我,让我不再要犹豫,赶快抉择,是要让你携药下山呢? 还是要我独留山中相伴三年呢?我知道距离限期快到了,所以放在枕头底下出门散步思考了,又被你给看见了,又产生了误会; 至于你所说的我与小翠在溪边嘻嘻,我的解释与当日小翠对你的解释一样,我们之间绝对是清白的,这点你务必相信我。 小翠从小与鲁樊师太相依为命,鲁樊师太没有儿女,早就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了小翠,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严厉冷酷,不近人情,总是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但她对小翠非常好,小翠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社会,亦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异性,所以对我有好感也就不足为奇。 我也想给她最大的关怀与呵护,我始终把小翠当做我的妹妹看待,就拿此番我去连府找你时,亦是对她说过此话。小翠,我们已经在此住了几个月了,今天我要暂时离开你,去办一件事。 小翠问道,是不是要去连府找我沈姐姐,我一听,吃惊道,你如何得知?小翠道,今日是连府连奕志与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的大婚日,方圆几百里内,谁不知道呀! 我有点哀伤道,对,没错,我就是要找沈灵雁,因为我,我忘不了她!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 小翠似也伤心了,她道,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可是我,我也喜欢你呀!依偎在我身上哀伤道,我推开她,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一直以来就喜欢的就是沈灵雁,我只把你当做妹妹,从上山那一刻到如今都是一样,我给不了你幸福! 小翠哭泣了,我递过一条毛巾道,别伤心了,你的眼泪不值得为我流!我要走了。 小翠大声道,萧大哥,你可知道你今日一去,会有多大把握把沈姑娘带回来?我道,说实话,她对我的误会很深,一封写有‘等待’的信或许不能留住她的心,但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她一个机会,我要解释,我要澄清,我要与她释怀!小翠擦了擦眼泪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说此一去,也不知道能否回来?连奕志已非昔日之人,我不知道他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所以此次危机万分,我不能带你去涉险,如果我此去不能在十日之内返回,你就别等我了。 小翠忽然笑道,萧大哥,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祝福你们。我在家中期待你回来。之后我离开了。沈灵雁问道:“你刚所说的连奕志非昔日之人,为何?” 萧霆雲道:“这也是鲁樊师太的死因了,行了,我们下午再说吧,你看,茶都已凉了。”沈灵雁道:“那好吧。”忽然,小翠喊了一声:“萧大哥,沈姐姐,吃饭了。”沈灵雁道:“这么快!”萧霆雲亦道:“我们赶快走吧。”与沈灵雁一同走向饭桌。 像是在南五台山的情景一样,小翠道:“刚才我晒完衣服后,到房间找你们,看见你们谈的正兴,我便没有打扰,一看时间快到饭点了,就做午饭了。” 沈灵雁道:“麻烦你了。”小翠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沈姐姐爱吃的菜,我特意做的。”萧霆雲看到此情此景,道:“看到你们和解了,我真开心。” 沈灵雁笑道:“你得意什么?这是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事,男人不懂的!”逗笑了小翠姑娘。小翠道:“今后我这个妹妹不必再操心哥哥的事了,因为有人替我操心了。” 惹笑了萧霆雲,沈灵雁笑道:“谁操他的心,我才不管呢!”萧霆雲笑道:“好好好,今后你们谁也不必为我操心,我自己操心还不行吗?”听得沈灵雁与小翠哈哈大笑。饭后,沈灵雁帮助小翠收拾完残饭,应萧霆雲的约来到了附近的渭水边。 看见沈灵雁来找自己,道:“都收拾完了?”沈灵雁道:“完了。”萧霆雲道:“那我们走吧,晒晒太阳,边走边说吧。”沈灵雁问道:“小翠呢?” 萧霆雲道:“小翠说她今天下午有事,不来了。”沈灵雁道:“哦,那我们走吧。”萧霆雲骑着马儿,驮着沈灵雁向渭河边走去。沈灵雁一路紧紧抱着萧霆雲,两个人沐浴在春光灿烂中,郊外的山花开的绚烂,路边的柳条垂得更苗条,一股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这就是亲近大自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在城中找不到的,这种感觉只有有心人才能体会,这种感觉只适合他们二人。渭河在哗啦啦的流淌,偶尔在途中发现了几个浣衣的小姑娘,水在平原上流淌,失去了大山间的那股神秘,却增添着平原的婀娜。 沈灵雁一路上连眼睛都舍不得闭上,因为她好久没有如此的亲近大自然了。 路随河而转弯,人随景而心动,忽然,萧霆雲轻轻道:“到了,我们就停这吧。”沈灵雁道:“这儿可真美,快扶我下来。”双手扶着沈灵雁下马,那种柔软的感觉,那种芙蓉香的味道,再一次重回自己的怀抱。 他盯着沈灵雁看,感觉今天穿着雪白色的单衣的郊外的沈灵雁更美。沈灵雁道:“我们坐那聊吧。” 萧霆雲道:“好,我们就坐那。”身后是红绿交织的醉景,面前是水流潺潺的渭河。萧霆雲道:“早上你问我为何连奕志非昔日之人?鲁樊师太又为何而死? 我为何要提前下山在元宵佳节送你密信?今天我就一一告诉你。你先看看这块木牌。” 沈灵雁接过木牌一看,道:“这不就是连府护卫昔日的腰牌吗?怎么会在你手里?”连奕志叹道:“这就要从元宵佳节说起了,两年前的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将至,我知道长安百姓是非常看重的,那时的你已居住连府一年有余,我与小翠在山上生活了一年。 那一年来,我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恰巧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鲁樊师太看见我两在山中生活枯燥无味,同意我们两个那一天去长安玩一天,在天黑之前必须赶回来。 我猜得,很有可能会在城里与你相遇,便有机会向你解释一切。我和小翠在天亮之前就已出发,来到了热闹的长安城。小翠没有来到过长安城几次,看见一切,充满兴趣,她要啥我给她买啥。 忽然,前面听闻有人说有龙虎争霸戏,我与小翠来此观看,却不料,竟在对面人群中看见了你,或许是苍天有眼,但我发现你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连奕志,一个我不认识,我知道,不能直接过去找你,所以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信来表达我的心意,由于时间仓促,只写了等待二字,让小翠偷偷的给你。” 沈灵雁道:“这我知道,我害怕连奕志误会,回到房中才打开。”萧霆雲道:“之后我与小翠回去了,我的一切希望都留在了那封信上。” 沈灵雁道:“我当时看到那封信后,充满了矛盾,因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否是真心话,这‘等待’二字又等到什么时候?我在连府的那段时间,连奕志虽然为了我做了许多事,我都一一记在心上,亦是非常感激,但我却也忘不了你!” 萧霆雲道:“可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他!”沈灵雁道:“那是因为我自己夹在你们俩个之间难做,所以我为自己定了一个三年之期,若是三年之后,你还没有下山面对我,说明你是真心不喜欢我,那么我就不再等你了,我便答应嫁给连奕志。” 萧霆雲道:“或许就是因为这封信,才让我更加坚定面对你的勇气!或许到现在你也不知道,我给你写的那封信,可能被连奕志所窥,因此才导致了后面的茅庵遭袭一事。 那晚,寒冷有风,天空黑暗,我们三人像往常一样入睡,深夜,门外有一批不速之客,大约有十几人身着黑衣,手持刀抢,向我们的房间逼来。我虽已入睡,但是门外的脚步声已被我察觉,就在此刻,有两个人已摸进我的房间,举刀欲杀我,我迅速挡住了刺客的刀,我与他们打斗起来。 我也知道,刺客不仅仅是这两个人,其他的人可能已经袭击鲁樊师太与小翠了,果不出我所料,当我赶到小翠房间时,发现她正与刺客拼杀,迅速解救了她,带她出了房间,来到了宽敞的府院。 此时,鲁樊师太也已被刺客追到院内,我们三人与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打斗起来,我问他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他们什么也不肯说,我想,在山中清修隐居的师徒二人不会招来什么仇恨?可能是针对我来的。 鲁樊师太在打斗的过程中受了伤,我一边保护小翠,一边奋力与刺客拼杀,也无法顾及鲁樊师太,最后,形势对我们不利,如此耗下去,势必三人同亡此处,鲁樊师太让我们两个走,她来断后。 我们哪里肯走,可是形势越来越危急,我拉着小翠无奈欲离开,怎知,刺客竟在我们背后放冷箭,还好师太为我们挡住了此箭,我俩才躲过一劫,鲁樊师太在临死前把小翠托付给我,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翠。 我在打斗的过程中,无意间捡到一块木牌,刚才你说你认识此木牌,又是连府的东西,所以我便断定这些刺客是连奕志派来的。” 沈灵雁回忆道:“哦,我明白了,你给我的信想来是被连奕志看到了,因为那一天,他在府中大摆宴席,邀请的都是城中名望,都是些男人,竟还邀请我出席,我不想去,在他的一再请求下,我终于去了。 没想到,他在席间忽称身体有恙,离开了好一会儿,原来他就是趁着这段时间去我的房间。事后,我的贴身丫鬟告诉我,说连奕志偷偷进了我的房间,我当时没有注意,如今想想,定是连奕志所为,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萧霆雲道:“我听说他的手下有一个叫韦镜的人,此人聪明奸诈,或许被他发现了而报告给连奕志的,而且婚礼那天我发现他的眼神与南五台山上的刺客首领很是相似!” 沈灵雁道:“如此说来,偷看我信之人,杀你之人就是连奕志!”萧霆雲道:“我也不想怀疑他,毕竟我们三人曾经还有友谊!”沈灵雁听完萧霆雲讲完之后,才明白自己错怪了好人,错信了坏人。 她后悔道:“我对不起你,是我错怪你了。”靠在了萧霆雲的身上,萧霆雲抚摸着她的头发道:“都已过了,你现已回到了我的身边,就让我们从此不要再有误会,不要再有矛盾。”夕阳照射在他两的背上,显得那么和谐美满。 晚上,月亮圆如玉盘。 小翠来到了沈灵雁的房间,敲门道:“沈姐姐睡了吗?”沈灵雁打开门道:“还没有。”小翠道:“我能与你聊聊吗?”沈灵雁热情道:“当然可以,赶快进来吧。”小翠进入房内,沈灵雁邀请小翠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温水,问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翠道:“我想你现在已经知道我与萧大哥的关系,从今往后,我就是他的妹妹,他就是我的哥哥,我们从此以兄妹相称。”沈灵雁道:“他已经告诉我了,我全都知道了,是我错怪他了。” 小翠道:“我从一开便知道在萧大哥的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即使在你离开南五台山的时候,他仍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虽然与我玩的开心,但我可以看得出,他所惦记的是你,而我只是他的妹妹而已,所以我要祝福你们两个白头到老,永远信任。” 沈灵雁听后异常感动道:“谢谢你,小翠。”小翠道:“天也不早了,我该回房了睡觉了,就不打扰你了。”沈灵雁站起道:“那我送送你吧。” 小翠道:“不用了,你赶紧睡吧。”第二天早上,萧霆雲起来发现院中无一人,到各自房间去找,发现门都是开着的,人影都不见,猜想她们可能是在厨房,刻意来到厨房找她们。 发现她俩在厨房里互相帮忙做饭,炒菜呢!一闻这飘香的味道,开心道:“也不知道是我萧霆雲几世修来的福,竟有两个女人为我炒菜!”小翠听后道:“少做梦了!” 沈灵雁笑道:“别理他,他就是这个样子。”突然,小翠道:“呀,醋倒多了!”沈灵雁道:“没事,正好酸酸他。”小翠被逗得咯咯大笑。 萧霆雲亦是躲在窗外,笑个不停。不一会儿,全部的菜都炒好了,萧霆雲坐在椅子上等候,沈灵雁端过来一盘菜道:“这是你爱吃的农家小炒肉。” 萧霆雲已经迫不及待了,动起了筷子。小翠也端过来一份五香豆腐,还叮嘱道:“先不要着急。”菜已全部上齐了,沈灵雁高兴道:“这是你最爱吃的蘑菇炒青菜。” 萧霆雲道:“让我来尝尝这个,这可是你四年之后的手艺。”他一尝,高兴极了,大加赞叹道:“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小翠亦道:“让我也来尝一尝,是否如萧大哥所言?” 小翠夹了一块放入嘴中,道:“呀!真好吃,没想到沈姐姐的手艺竟是如此的好,真让我佩服呀!”沈灵雁笑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百目鬼郎这几天收到了连奕志的信,信中写道:“把这份名单中的武林人士全部抓捕,然后送至幕府。”百目鬼郎叹道:“这么多,平日里都是我们密切关注的帮派。”韦镜道:“都有谁呀?”百目鬼郎道:“有长安田无忧,凤翔纸侠晏安,陈仓双股剑赵飞,茂陵崇唐义士廉秀……” 韦镜道:“这些人可都是如今关中武林人士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是陈仓双股剑赵飞,更在当地一呼百应,我们鞭长莫及,所以一直以来都没能控制,终于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除掉他们了。” 百目鬼郎道:“没错,还有长安田无忧一直对我们阳奉阴违,我早就想收拾他了,这次事关重大,不可草率,我想连奕志与史戒行在中原武林、江南武林抓了不少,我们不能被他们看扁,一定要全力以赴,完成至尊交给的任务。” 韦镜道:“没错,如果我们不在这边做点成绩,恐怕至尊不会满意的。”百目鬼郎道:“那好,我们现在就来布局吧。” 韦镜道:“这些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无反抗之意,但能出现这名单中,必备反抗之心,从他们的地方来看,韩城,凤翔,还有陈仓,当然这也应了那句古话,‘自古皇帝居长安,神州侠客出陈仓’; 还有就是城内的田无忧,我们在城外,田无忧在城内,大可不必先抓捕田无忧,因为他跑不了,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百目鬼郎道:“这样也避免了惊扰凤翔纸侠晏安他们。”韦镜道:“首领英明。”百目鬼郎道:“就这么办,采取晚上偷袭的办法。” 韦镜道:“那我们明天早上出发,晚上行动。”百目鬼郎笑道:“正是此意。” ------------ 第七十二章 长安城外救侠士 翌日,百目鬼郎率领城西幕府中的一半人,与韦镜来到府外检阅,百目鬼郎道:“此番可能是我们在关中武林的最后一战,也是最后一批的逆贼反派,所以显得极为重要; 此次由我与韦镜亲自实施抓捕,你们也要格外重视,我们赴陈仓搜反贼,由于长期以来在长安附近扎寨,所以对陈仓的地形,人员都不熟悉,要谨慎行事,不可太过张扬,你们记住了吗?” 众武士道:“都记住了。”百目鬼郎看着韦镜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韦镜站了起来道:“刚才郎首领已经说得够多了,我只补一句,那就是到了陈仓地面,白天休息,晚上行动,采取逐一击破的方法,不得惊扰其全部,要知道陈仓剑客,名满天下。 且人人习武,若是与武林势力对着干,就不容易对付了,你们听清楚没有?”众武士道:“听清楚了。”百目鬼郎一声令下:“出发!”众人向平静如水的陈仓出发。 因为地形是一脉相连的八百里平川,所以东洋人走的比较快,没有费多大的劲,在预定的客栈落脚。韦镜道:“首领,这家客栈是我给包下来的,近日不会有外人入内,只为我们自己使用。”百目鬼郎笑道:“如此做甚好。” 韦镜道:“首领难得来一次陈仓,来感受这里的味道,再尝尝酒,怎么样?”百目鬼郎品了一口,称赞道:“这酒入口滑顺,口感甘甜,是我在长安所没有见过的,真是好酒!” 韦镜道:“要是首领喜欢,待我们完成这次任务后,把这些酒带回长安。” 百目鬼郎开心道:“好,好,来喝!”韦镜举杯道:“来,喝!”双股剑赵飞是陈仓内有名的剑客,今年二十有一,一把双股剑曾经打败了陈仓武林所有高手。 如今陈仓境内的武林侠士已不多了,大多数都已远去了,有的参与抗洋活动,赵飞是因为前些年前些年娶了一位妻子,视如珍宝,所以这些年无奈,没有出过陈仓。 也是一位正人君子,从不与东洋人来往,之前新谷軎軎的登尊大典上,赵飞曾扬言要与众人一起趁机杀了新谷軎軎,但是之后因为妻子与岳丈的原因,没有去成。 赵飞的父亲曾与陈仓三剑客之首即萧霆雲的父亲萧踯关系要好,但自从上辈死后,其儿子们一直没有来往。赵飞继承其父的武宗,而萧霆雲则入祁山学武。 赵飞从小聪明慧智,其母亲在他少年时,多病离世,父亲随后离家出走,从此赵飞一个人承担其家庭的重任,招收了些弟子,勉强维持生活。后来干脆在弟子与众人的建议下成立双剑门,自己成为第一任掌门,在东洋人骚扰陈仓武林之际,他曾率人进行反抗,最终以失败告终。 当地人推崇他的作为,把他与当时抗倭的萧霆雲称为陈仓双侠。只是后来,萧霆雲不慕虚名,游走江湖,在陈仓呆的时间短,渐渐被众人忘却,而在赵飞的印象中,萧霆雲却是十分清晰的。 此番萧霆雲回到家中,为了不引起东洋人的注意,并没有大肆宣扬,而是悄悄地在私底下,会见了当时在陈仓的江湖好友。 而赵飞为了妻子的安全,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他心爱的妻子及家人。百目鬼郎一行趁着天黑月高悄悄从客栈出发了。韦镜道:“首领,从这出发向前行五百米,再向左拐,再过一老树,就是赵飞的府门了。” 百目鬼郎问道:“我听说,他创立了双剑门,其徒弟大约有多少人?”韦镜笑道:“首领有所不知,赵飞的双剑门弟子早于之前的反洋战斗中死完了,如今的双剑门名存实亡,其新招收的弟子,不过二十人,仅是为了声誉而已,我们大可不必担心。” 百目鬼郎道:“这点自然,我们人马数倍于他,还怕他会逃吗?”赵飞正与妻子在厅堂中饮餐,忽有一人跑进来急忙道:“师傅,大事不好了!” 赵飞放下碗筷,道:“别慌,发生什么事了?”其弟子道:“弟子刚刚从城内办事回来,在途中发现了东洋人!” 其妻子吓道:“啊,这可怎么办?”赵飞道:“别怕,别怕,有我呢!”其妻道:“难怪我今日左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原来是有事发生了。”赵飞道:“他们现在何处?” 其弟子道:“应该行至老榆树底下了,弟子是从后门进来的。”赵飞道:“时间紧迫,你带着夫人从后门离开,拿着这个地址去寻找一个叫萧霆雲的人,告诉他照顾好我妻子。” 其妻道:“那你呢?”赵飞道:“我随后就至。”弟子带着其妻子从后门走了。赵飞又道:“拿我双股剑来!赶快召集其他人。”另一名弟子道:“是。” 韦镜带着百目鬼郎走过了老榆树,韦镜道:“首领,你看,那座府宅就是双剑门。”百目鬼郎得意道:“好,记住一会儿进去,毋伤其性命,要抓活的。” 众人皆点头示意。双剑门的弟子已聚齐,也不过就是二十人。 赵飞道:“弟子们,刚收到情报,东洋人今晚欲偷袭我们,所以深夜把大家召集起来,准备与东洋人决战,府内地方狭小,不宜决战,你们随我出去,在外面与东洋人决一死战!”赵飞率领众人欲走出门,却不料,自己刚走出门,只见百目鬼郎率领众人已经站立在门口,堵住了去路。 百目鬼郎道:“你就是双股门掌门赵飞?”赵飞道:“没错,是我!”百目鬼郎又道:“看样子是要逃跑呀,还被人称为大侠!”赵飞怒道:“呸,大侠之名岂容你诋毁!”二人打斗开来,两队人马展开厮杀,火光虹天,长剑惊空,战争直至半夜才结束了。百目鬼郎活捉了负伤的赵飞,其余弟子皆倒地身亡。 百目鬼郎道:“带走!”第二天早晨,附近的村民议论纷纷,有人道:“你们知道吗?双剑门昨晚被毁,弟子全部死了,掌门赵飞不知去向,你们说说这会是谁干的?” 有人喝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天杀的东洋人干的,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又有人道:“对对对,昨天晚上我还遇见一伙东洋人在此经过呢,现在想想都害怕呀!” 又有人道:“赵大侠一直与东洋人不和,恐怕早被他们视为眼中钉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妻子现在如何了?”直至天亮,赵飞的妻子与下人才按照地址找到了距离较远的萧府,下人敲门道:“有人吗?” 开门的是沈灵雁,看见一位女子与下人,惊奇道:“你们找谁?”下人退后,赵妻道:“请问这里是不是萧霆雲萧大侠府宅?” 沈灵雁道:“是,你是?”赵妻道:“我是双剑门掌门赵飞之妻,昨晚府中遇到东洋人的袭击!”沈灵雁一听与东洋人有关,赶紧道:“快进来吧。” 又顺便把门关上。喊道:“霆雲,霆雲,有人找你。”萧霆雲从侧房走出,看见一位自己不曾认识的人,道:“这两个人是?”赵妻道:“你就是萧霆雲吧,我是双剑门掌门赵飞之妻,这位是他的徒弟。”萧霆雲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弟妹呀,快,里面坐下说。” 沈灵雁倒了两杯热茶,道:“走了一路,肯定渴了,喝口热茶吧。”递给了赵妻与下人,萧霆雲问道:“是不是赵弟出啥事了?”赵妻道:“昨天晚上东洋人率队来偷袭我府,情况十分危急!” 萧霆雲一听大惊道:“什么!东洋人来了,这几日我观东洋人很平静,怎么会,拿我剑来,我要救赵弟!”站了起来。 沈灵雁劝道:“你不要冲动,既是昨晚发生的事,到现在已过了一夜,你现在去,只怕一个人影找不到,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赵大侠已被东洋人抓走了!” 赵妻一听此话,甚是担忧道:“这可该怎么办?萧大侠,你一定要救我家夫君呀!”萧霆雲安抚道:“弟妹,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如今之计就是先要确定赵弟身在何处。” 突然,小翠买菜回来了,看见屋中有这么多人,走了进来道:“这俩位是谁呀?”经介绍之后,小翠道:“我在买菜的时候听人说,赵大侠已经被东洋人抓走了,其余派中弟子全死了!”身后的下人一听,悲痛道:“师兄弟们,你们为何不等等我?”赵妻更是伤心, 小翠补充道:“听说昨晚同时被抓的还有凤翔纸侠晏安!”萧霆雲叹道:“没想到,昨晚一夜竟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看来东洋人是早有预谋呀! 这样吧,你就先留在我这吧,我这里僻静,暂时还是安全的,你去城中打探消息,我们伺机而动。” 众人皆同意。回到幕府的百目鬼郎高兴不已,笑道:“没想到昨晚竟会如此顺利,还说什么大侠,都是鼠辈,不堪一击!”韦镜道:“首领说的是呀,纸侠掌门也不过如此,还是首领的武功高强。” 百目鬼郎道:“此次大获全胜,都离不开正确的战术呀!”韦镜道:“这下我们总算完成任务了。”百目鬼郎道:“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 韦镜道:“仅剩下城中的田无忧了。”百目鬼郎道:“田无忧商人一个,府中既无兵甲,也无义士,抓捕他很是容易,这件事就交给你,记住,不要带人多,以免惊动其他人。” 这是最后一个名单中的人,把他们关进了大牢。走进牢室一看,所有的牢房都关押着关中武林人士,不乏有被冤枉的。 有的也是像田无忧这样的并非武林人士,但也抓了进来,就是因为他们用钱财帮助反洋人士,所以尽管他们并非武林人士,亦同样是如此结果。田无忧在狱中大喊大叫:“杀尽天下东洋人,还我关中武林,还我天下江湖!” 把田无忧和其他几个人放在了‘转’字号牢房。见了百目鬼郎道:“启禀首领,田无忧已关押,名单中所有人都已入狱,请首领处置。” 百目鬼郎道:“此去抚州城转运囚犯,路途遥远,宜即日送往,这次就由你亲自押运,你觉得如何?”韦镜道:“遵命,属下绝不会让你失望!”百目鬼郎道:“我相信你,下去准备吧,如果没有其他情况,明天就出发吧。” 韦镜道:“是。”之前萧霆雲派出的探子回来了,萧霆雲立刻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探子道:“萧大侠,我已探清楚了,东洋人抓了好多武林中人,打算让韦镜运往抚州。” 萧霆雲拍手道:“太好了,我们的机会来了,他们有救了!”赵妻道:“萧大侠,有什么办法了?”还没等萧霆雲开口,沈灵雁道:“当然是劫狱了。” 萧霆雲道:“劫狱,恐怕不行,百目鬼郎在地牢中守备人手非常多,又距离幕府近,不宜成功,应该劫车。”小翠道:“萧大哥是想在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萧霆雲笑道:“没错,不过不是杀出个程咬金,而是杀出个萧霆雲!”沈灵雁笑道:“那我跟你一块去吧。”萧霆雲道:“不用了。” 小翠道:“萧大哥的把握有多大?”萧霆雲道:“如果押送的人是百目鬼郎,我还不好说,可是如果说是韦镜,我的把 握自然会大点,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他们出来的。” 沈灵雁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还是我两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萧霆雲笑道:“你忘了,我还有把雕羽剑呢!”沈灵雁犹豫不决,萧霆雲道:“我向你保证绝对会把全部被押人手救回家中的。”沈灵雁道:“那好吧,我明天送你。” 萧霆雲笑道:“行。”昨天夜里下了点小雨,但是次日大清早,路上却没有湿,看来只下了一点而已,并不影响计划。 萧霆雲起的比较早,因为他要找到好的地方提前准备,沈灵雁送他到门口,看着他道:“那我就不去了,可是我仍然放心不下你。”刮了她的鼻子道:“傻瓜,别担心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与东洋人交手。” 沈灵雁道:“之前都是我们二人双双出入。”萧霆雲道:“这一家的人还需要你保护,如若我两都走了,万一东洋人来了,怎么办?所以由我一个人去比较合适,你就别想了,赶快回去吧,我一定会回来的!”望着萧霆雲的远去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萧霆雲选了一段东洋车队必经的地点,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等了好久都不见东洋车队经过,地点也没有错,这里的确是从长安赶往抚州的必经之路,难道是自己来早了? 韦镜的车队已经进了城,人们都在街上看着车笼里囚禁的五个人,韦镜率队走在前面,其身后有一队人马看护,十分严格。 之所以带着这些所谓的逆贼在城中招摇过市,无非因为两点,一者,是因为长安直行赶往比较近,绕城则费时;二者,为了警示一些不轨行为的城中人,劝戒他们不要生事,要么,下场只能与这些笼中人一样。 人群中忽似有人识得田无忧,小声喊道:“那个人不就是田老爷吗,怎么也被抓了?”身边的一个人道:“哎,没法说了,这五位可都是因为一直以来不听东洋人的话,所以才会遭此横祸呀,哎……” 车队缓缓走出了南门,进入了土路,韦镜道:“此次我们能把这些人平安送到抚州,就是大功一件,待日后回去,首领定会嘉奖我们。”其手下武士道:“都是韦副首领的功劳,我们岂敢贪功!” 韦镜道:“跟着我做事,一定不会亏待你们,告诉弟兄们,加强囚车周围警惕。”走过了一段树林,来到了一片密林,韦镜道:“你们两个走在前面,我来保护囚车。” 两个骑马的武士跑到了韦镜的前面。走着走着,萧霆雲好似听到马蹄声了,欣喜道:“终于来了!”韦镜在观看五位囚犯的状态,欲与他们交流,但他们都不看韦镜一眼。忽然道:“前面有人!”此句话惊动了整个卫队,韦镜策马跑到队前观望。 在一个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高个背对持剑男子稳稳站立,韦镜道:“别慌,你们两个把他赶走,想必是拦路的山匪。” 两位武士下马持刀走了过去,怒道:“快闪开,别在这里挡道!”萧霆雲没有反应,另一个武士又重复了一遍,萧霆雲这才转过身来,脸上的英气逼退了这两个东洋人,东洋武士看着他那把不同寻常的剑,就知道此人绝非山匪恶霸那么简单。 萧霆雲道:“告诉韦镜,就说我是萧霆雲,让他放了这些人,否则,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两个武士赶紧跑了过去,报告道:“启禀首领,此人自称是萧霆雲!”韦镜惊道:“萧霆雲?” 此时,处在囚车中的赵飞听后笑道:“不愧为兄弟,今日看我兄弟宰了你们!”东洋武士道:“那我们怎么办?”韦镜道:“怕什么!不就是当年被我打败的萧霆雲吗,不用怕,我就不信我们二十几号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留下五个看守,其余人跟我上!” 直接骑马冲到了萧霆雲的面前,一看果然是萧霆雲,这才下马道:“我正找你呢,上次让你在我手底下逃了,没想到你这次到亲自送上门来,只可惜,我没有多备一辆囚车。” 萧霆雲道:“你就是在南五台山上偷袭我们的刺客?”韦镜道:“既然知道我的厉害,何不束手就擒?”萧霆雲笑道:“没那么容易啊,昔日你在南五台山杀了鲁樊师太,又帮助东洋人作恶多端,今天旧仇新恨一起算!” 拿起手中的雕羽剑刺杀过来,韦镜拔剑道:“给我杀!”只见众东洋武士似一窝蜂涌了上来,萧霆雲单脚摆了出来,倒了两个,又趁势斜削剑,过其腰,面前的,身后的一个个死在了剑下,韦镜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么萧霆雲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厉害。 又有几个武士吃力的拼杀过来,萧霆雲左闪右避,囚车中的义士们看得精彩,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萧霆雲为什么要救他们,又为何知道他们经过这里? 赵飞被萧霆雲精湛的武功所震撼,又是一剑竖劈下来,武士的刀都被他的剑砍断了两半,萧霆雲落地时,趁势双脚踩向武士的前胸,两名武士摔倒在地,躺在了韦镜的面前。 韦镜忍不住了,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惨败,操剑在人群中暗刺过来,欲打萧霆雲一个措手不及,但被萧霆雲识破了,本来剑锋直指他脖子,萧霆雲稍稍仰身,躲过了这剑,韦镜看到自己的这招落空,心生怒意,瞪大了眼睛。 又转身加紧逼刺,萧霆雲一招‘凤舞九天’迅速将众武士打倒在地,这一招是雕羽剑谱中的剑术,转为破解敌人的手段。 这下可以腾出手专心对付这个强敌了,萧霆雲一边打斗,一边喊道:“啊……呀……”韦镜的剑法好快,速度快过萧霆雲,萧霆雲的剑法讲究步步到位,不可越级。 每使出一招,必有效果,只见萧霆雲已使用了两招,又是一招‘虎踞祁山’的动作,寻机跳跃至半空,目光直扫地面上的敌手,左手运气,俯冲大地,快至地面时,又刺出了那半截剑尺,威力无穷。 韦镜无奈,自知接不住这招,伺机闪避,可是即使是能脱身,早已被强大的内力所伤,但仍可战斗。 又使出了自己的绝技‘闪电斩风’似狂风拔树般凶猛,迅速向连奕志劈了下来,其速度,其手法,已令萧霆雲惊讶;已看不清韦镜的真脸,韦镜口中亦喊道:“呀……” 萧霆雲并没有被这种速度所惧,他知道,想要破除韦镜这一快招,只能用自己的第一招‘鹤立鸡群’随即抛出了自己的剑逼向韦镜,而自己则鹤翅翔跃,瞬间跃到韦镜的头顶。 韦镜一方面要迎接对面的快剑,另一方面已发觉萧霆雲在顶上,他想着只有在自己闪剑的同时,对掌上空,方能破解危局,但他也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但还是选择了这种做法,看到剑逼了过来,迅速侧身闪过,同时排出了自己的左掌,欲接其掌。 谁料,萧霆雲却不这么做,而是跃至其身后,接住了剑,奋力一挥,他知道此时韦镜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韦镜果然由于躲闪不及,当身体刚开始测转时,被萧霆雲的剑气伤了右臂与右胸,流血落地,单腿撑地。 萧霆雲救人心切,没想杀了他,又道:“今日放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百目鬼郎,让他记住所欠关中武林人士的仇,迟早有一天,我萧霆雲会找他算账!”韦镜抱着胳膊忍痛道:“我们快走!”囚车旁的五个东洋武士夹着尾巴跟随着韦镜逃走了。 萧霆雲走到囚车下,看着赵飞他们道:“赵兄,你受苦了,我来救你们了。”赵飞高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萧霆雲随即劈开了其他几位义士的囚车,道:“几位受苦了。”田无忧感激道:“多谢萧大侠相救。”其他几位亦是非常感激。 萧霆雲道:“韦镜与东洋人已逃走,但百目鬼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先去我家吧。”各自骑着马儿跟 随萧霆雲赶往陈仓。 ------------ 第七十三 回城立基报父仇 回到幕府,身负重伤的韦镜看见了百目鬼郎道:“首领,大事不好了,我……我们的车被劫了!”看到韦镜如此模样,道:“那五个囚犯呢?”韦镜道:“也被劫走了!”百目鬼郎一听怒了,一掌拍碎了桌子道:“是什么人干的?” 韦镜道:“萧霆雲!”百目鬼郎道:“萧霆雲,你不是说他失踪了?”韦镜道:“他确实在带走沈灵雁后,销声匿迹了,属下也派人打探过他,不曾有任何消息。”百目鬼郎道:“那他为何会今日出现呢?他又是从哪里来的?” 韦镜回忆道:“属下在途经城南一片密林时,碰见了此人,武功长进不少,其手中的雕羽剑大为有威。”韦镜咳了一声,臂膀的血再次流了出来,百目鬼郎道:“你受伤了?” 韦镜道:“属下不敌萧霆雲,中了他一掌一剑。”百目鬼郎道:“这该如何是好,就在你走后,我已写了书信送往抚州的至尊处,这突来一遭不是让我难看吗?” 韦镜道:“此次萧霆雲突然出现在密林,说明其定是在关中居住,而他所救的人都在陈仓,所以我敢断定萧霆雲在陈仓附近活动。”百目鬼郎道:“上次我们不是已经去过陈仓了,也没有见他出来。”韦镜道:“陈仓面积不小,或许他那晚不知情,而我们在抓捕赵飞时,他的妻子也不知所踪,所以……” 百目鬼郎道:“所以他的妻子很有可能向萧霆雲求救,而萧霆雲必定居住在离双剑门不远的陈仓境内。”韦镜道:“还是首领才思敏捷,一猜即通。” 百目鬼郎笑道:“如此甚好,就怕他们跑出关中地面,你这几天休息养伤吧,府中的事你就别管了,待会儿,我让人为你开点药,歇息去吧。”韦镜道:“多谢首领关心。” 百目鬼郎独自在房中深思,他心想:好你个萧霆雲,上次在途中带人袭击我们,这次又劫我囚犯,我岂能容你!便道:“来人,你去陈仓好好查一下,看看萧霆雲居住在什么地方?” 武士道:“属下一定弄清楚。”百目鬼郎想着,一者可以利用线人在这几日的探测查证萧霆雲的居住地,二者等待韦镜的伤恢复后,一起联手打败萧霆雲。 萧霆雲带领着众人已赶至陈仓境内,指着南边那片林木道:“众位大侠,你们看,那儿就是我的家,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赵飞高兴道:“那我们赶快走吧。” 赵飞的妻子在门口等候,小翠跑到门口道:“放心吧,萧大哥一定会把你丈夫安全救回的。”话刚落音,赵飞的妻子看见了一伙人骑着马儿过来了,定睛一看,惊喜道:“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回来了!”小翠看见萧霆雲骑着马儿带领众人回来了,赶紧跑到屋内喊道:“沈姐姐,萧大哥回来了,萧大哥回来了!” 还在屋内收拾碗筷的沈灵雁一听到萧霆雲回来了,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急忙跑了出来,小翠道:“是的,萧大哥没有骗我们,他果真回来了。” 沈灵雁与小翠一同走到门口,看见了安全返回的萧霆雲,沈灵雁兴奋极了,大声道:“霆雲,霆雲……”萧霆雲欢喜的跳下马道:“灵雁,灵雁,我回来了!” 两人深深拥抱在一起;赵飞也看见了他的妻子安然无恙,欢喜道:“我回来了,娘子!”其妻亦兴奋激动道:“赵飞,赵飞……”两对情侣双双深情拥抱,感动了当场所有人。 萧霆雲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身后还有几个侠士呢!放开了沈灵雁道:“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纸侠晏安笑道:“萧大侠侠骨柔情呀!”崇唐义士廉秀道:“想必这位姑娘便是名扬江湖的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 沈灵雁道:“大侠过奖了。”又看着周围的小翠道:“这位就是萧兄途中提到的小翠姑娘吧。”小翠点头示意。沈灵雁又道:“大家伙都别站在门口了,快一同进去吧。”萧霆雲道:“对,看我一时高兴,竟把这事给忘了,快进入府内吧。” 众人随着萧霆雲进入了客厅,小翠给每个人倒上了热水,萧霆雲一一为沈灵雁与小翠介绍,最后道:“这几位都是我们关中少有的侠客,他们与我们是同道中人,都是为了把东洋人赶出关中,恢复武林安定。”赵飞道:“此次萧兄打伤东洋人,救我等出来,势必会为自己惹上麻烦。” 廉秀道:“说的没错,此次韦镜定会回到幕府,向百目鬼郎禀明一切,只怕到时又惹来百目鬼郎,连累了萧兄及两位姑娘。” 萧霆雲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我既是武林同道,看见你们受难,又岂有不救之理!凡是天下所有与东洋人作对的人,都是我萧霆雲的朋友!” 田无忧道:“好,萧兄说得好,这才是我们关中之人讲的话。”赵飞又道:“不知接下来,萧兄有何打算?”萧霆雲道:“我早就想好了,与其在这里与百目鬼郎耗着,倒不如直接去江南抚州与新谷軎軎决战。” 赵飞道:“萧兄壮志可酬,但是新谷軎軎的实力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更何况在他的身边,还有狗贼史戒行与连奕志,萧兄可曾想过?” 田无忧听见连奕志之名,怒道:“这个小人,当初在长安落魄之时,老夫帮助过他,却不曾想这个连奕志,后来居然投了东洋人,残杀武林义士,助纣为虐,老夫真是瞎了眼呀!” 此时的沈灵雁气愤道:“真没想到,他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萧霆雲道:“何止你看错了他,我也看错了他,哎,算了,不说他了,我打算两天后与灵雁、小翠南下,你们可否愿意与我同往?”赵飞拒绝道:“我的妻子家在陈仓,我怕是不能随萧兄去了。” 廉秀亦不同意前往,田无忧道:“我知道这是萧兄的好意,但每个人反抗东洋人的方式不同,我还是愿意留在关中反洋。”萧霆雲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各位了,这两日先在我家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后,再说吧。” 东洋探子在陈仓呆了整整一天,才探听到萧霆雲的府宅,之后又迅速返回,丝毫不敢耽搁。 跑回幕府后,向百目鬼郎报道:“启禀首领,小人已经摸清萧霆雲的藏身之地。”百目鬼郎急切问道:“在哪?”探子道:“就在陈仓城南的萧府原宅,而且小人还探到被萧霆雲所劫的五个囚犯亦在他府,府中还有三位姑娘。” 百目鬼郎道:“韦镜说过一些,萧霆雲府中的三位姑娘想必是沈灵雁,小翠还有赵飞的妻子,他们躲在一块,正好可以一网打尽。”探子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抓他们?”百目鬼郎道:“不要着急,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一会儿你准备点礼与我看看韦镜的伤势。”探子道:“是。” 转眼间,百目鬼郎来到了韦镜的家里,经下人引领,他们二人来到了韦镜的房间,韦府下人道:“老爷,郎首领来看你了。”韦镜还躺在床上,一听此话,转头看门外,果真是百目鬼郎,欲动身行礼。百目鬼郎道:“你有伤在身,不必了。”韦镜问道:“不知首领来此所谓何事?” 百目鬼郎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的病情。”韦镜道:“大夫说了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恢复,今天是第二天,还有明天一天。”百目鬼郎道:“好,今天上午探子道,萧霆雲在陈仓南郊有一处府宅,是他的藏身之处,那五个被劫的囚犯也在其家,所以我打算后天,即你伤好之后,我们把他们抓住。” 韦镜道:“好,我早就想将功补过了,此次我还愿做先锋。”百目鬼郎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们出发前往陈仓,府中还有些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后天我在府中等你。” 韦镜道:“我一定准时到达。”又过了一天。萧霆雲一大早就起来了,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沈灵雁道:“都收拾好了。”萧霆雲道:“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还望众位大侠保重。” 赵飞道:“萧兄此番是为了谋大事、行大志,我等自愧不如呀!”萧霆雲笑道:“赵兄言重了。” 田无忧道:“萧大侠到了江南,若是有钱财之需,我自当鼎力相助。”萧霆雲道:“谢谢田老爷了。”廉秀亦道:“萧兄一路多保重,我们期待着你的佳音。” 萧霆雲道:“我一定会手刃新谷狗贼的,除了连史两个狗贼,报了我的深仇大恨,还武林一片宁静。”众人听后齐道:“好,相信萧大侠此去定会成功!” 沈灵雁与小翠听得高兴,萧霆雲道:“多谢各位,不过我此番离去,你们趁早做打算,谨防东洋人反攻。”田无忧道:“我们早已做好了准备,你就放心走吧。”萧霆雲与沈灵雁、小翠同上了马,行礼道:“后会有期。”众人亦回道:“萧兄走好,你们一路保重!” 众人望着萧霆雲离去的身影 ,好像失掉了什么东西一样。百目鬼郎这边也准备的较早。天刚亮,就起来了,经过一番洗漱后,韦镜也来了。百目鬼郎高兴道:“这么快就来了。”韦镜道:“我已带领府中所有人过来了。” 百目鬼郎道:“好,此次我们比上次抓捕陈仓逆贼的人更多,还怕他萧霆雲一伙插翅飞了!”韦镜道:“首领一向英明。”百目鬼郎道:“我们即刻出发,绕过长安,不可走了风声。”韦镜咳了一声道:“是。”太阳已出来了。 百目鬼郎问道:“我们走了多长时间了?”韦镜道:“已经一个时辰了。”“到哪了?”百目鬼郎又问道,韦镜道:“走到咸阳了。” 百目鬼郎道:“这样不行,太慢了,让众人加速前进。”韦镜道:“加速前进,不可松懈,快点,快点。”骑着马儿从队前喊道队后,过了一个时辰后,中间没有太多的休息时间,韦镜喜道:“首领,你看,我们已经来到了陈仓境内。” 百目鬼郎吩咐道:“好,告诉大伙,在此稍作休息,即刻与我直奔陈仓南郊连府,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众武士忍者却是已累了,坐在河边喝起水来。 此刻的太阳绕过透顶了,过了好一会儿,百目鬼郎身边的探子道:“首领,绕过前面那个转弯处,就可以看见萧府了。”百目鬼郎小声道:“好,告诉所有人,徒步前进。” 韦镜传达了命令,绕过了转弯处,前面的巷子平静安谧,百目鬼郎与韦镜心中偷笑,认为此时的萧霆雲还没有察觉。乃道:“你率领一部分人从后面包围,我们这次可不敢让他们逃跑了。”韦镜道:“是,跟我来。” 百目鬼郎一步一步的逼近,走到门口时,看见大门紧闭,正面一脚踹开了大门,喊道:“给我围起来!”进来一看,竟无一人,庭院倒是干净,一看就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让正在高兴的百目鬼郎瞬间失落了,他道:“给我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一会儿,韦镜从后面慌张地跑到前院,看到生气的百目鬼郎道:“首领,后院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话刚毕,搜查的人道:“报告首领,客房一个人也不见。”又有人跑过来道:“启禀首领,厨房一个人也没有!”百目鬼郎已火冒三丈,大声道:“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跟我到客厅看看。”进去一看,桌上的茶水还在那放着,百目鬼郎怒将庭中的椅子玉桌子踢倒在地,韦镜也没有言语。 百目鬼郎道:“我等了整整两天,精心布局,竟让他们跑了!啊,探子何在?”探子听到百目鬼郎如此咆哮,已吓软了腿,跪在地上颤抖道:“属下明……明明看……看见萧霆雲一伙昨天还……还在这,今……今天却不见了!” 百目鬼郎怒道:“那他们怎么会不见啊?”抽出一把佩刀杀了此人,令全场所有人都感到害怕。韦镜上言道:“首领,该怎么办?”百目鬼郎道:“他们可能没有走远,派人在陈仓细查,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萧霆雲等三人已经出了长安城,天也已黑了。小翠道:“萧大哥,天快黑了,我们晚上住哪呀?”沈灵雁道:“虽然离开了长安城,躲避了风险,但长安城郊外没有找到客栈呀!” 萧霆雲道:“是呀,我们是想着不能在长安落脚,所以来到了郊外,但是郊外只有驿站,没有客栈,而且前面便是秦岭山地了,看来我们只能在山中过夜了。” 小翠道:“啊?在山中过夜?”沈灵雁道:“怎么你怕了?你不是在山中住了好多年了?”小翠道:“我是在山中住了好多年,可是也没有露宿山间呀,我都是在房中睡觉的。” 萧霆雲与沈灵雁一听小翠这话,都笑了。萧霆雲道:“这山中虽比不上大茅庵,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沈灵雁亦道:“小翠,别怕,有姐姐与你萧大哥在呢,你不用怕。” 小翠笑道:“那我们就住在山上吧。”山上晚间的气温比山下要低,而且还会有雨。他们挑选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山间树林,坐了下来,马儿被拴在旁边,萧霆雲点燃了他们三人共同捡拾的火柴,来驱寒。 又道:“这下还冷吗?”小翠笑道:“暖和多了。”又把目光投向沈灵雁道:“你呢?”沈灵雁笑道:“好多了。”看着篝火越燃越旺,他们三人开始谈起了自己的事。小翠率先道:“萧大哥你真的决定要找机会杀了新谷軎軎吗?” 萧霆雲道:“新谷狗贼!不仅害了我的爹爹,还杀了灵雁的师傅,如今又是天下武林的至尊,我怎么可能答应让一个外夷人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已经有那么多的的英雄好汉,剑客义士死于他手,又何多我这一个; 师傅授我一身武艺,就是为了今日之行,他从小告诫我要扛起武林的大旗,带领所有侠士把东洋人赶出去,挽回我们武林的危局。” 沈灵雁道:“东洋人在三地武林残杀义士,毁灭正派,其德行早已败坏,因为武林中的每一个人都想得而诛之,我们是不会动摇的!” 小翠道:“我是担心你们两的安全。”萧霆雲道:“多谢你的关心,上次新谷軎軎登尊大典,我欲南下,与武林同道一起阻挡,可是却被你拦了下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 可是行此一事,东洋人又在肆意的抓捕我们武林人士,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们关中武林、中原武林,江南武林更甚之,所以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就是明知是死,我也要搏一搏!”沈灵雁看到如此场景,便道:“柴没有了,霆雲,你去捡点柴回来。”萧霆雲起身捡柴了。 沈灵雁看着小翠不悦的样子,道:“小翠,刚才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个固执之人,我一直都忍受着,他身上的担子重呀!”小翠道:“我也没有生气,只是看萧大哥一人势单力薄,为他担心而已。”沈灵雁道:“不是还有我们两个吗?” 小翠忽又高兴道:“对,我们两个也是他的帮手。”沈灵雁道:“谢谢你在山上照顾了他三年。”小翠道:“不用客气,那都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分内之事,他给了我许多快乐,就像姐姐你对我一样好。” 沈灵雁感动无比,遂道:“从今以后,我们三人患难与共,永不分开!”小翠高兴道:“好,患难与共,永不分开。”两人都笑了。火势一点点弱了,连火星都飞不起来了。当萧霆雲赶回时,小翠已经睡了。 走到沈灵雁跟前道:“你看我捡了好多干柴。”沈灵雁小声道:“小声点,小翠已睡了。”萧霆雲放下了柴火,坐了下来,看着小翠道:“也难为她了,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苦,都怪我照顾不周!”沈灵雁道:“别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在哪捡到这么多的柴火?”萧霆雲道:“我走出了一百米,附近好似有人遗失的,所以我就抱了回来。” 一根一根往火堆上加火柴,火势渐渐又旺了。萧霆雲道:“这火势就像两个人的爱情,有起有落,有强有弱,但是只要有一颗源源不断的真诚的心,那么爱情将永不熄灭。” 沈灵雁看着萧霆雲道:“没错,只要相爱的两个人以诚相对,那么就会走向永远。”抱着沈灵雁深情道:“你相信永恒吗?”沈灵雁道:“我相信。” 萧霆雲道:“永恒是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彼此感受,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沈灵雁道:“我能。” 萧霆雲道:“这就是永恒,我今生拥有了你,是我萧霆雲一生的幸福,人生难逢一知己,英雄更难觅眷侣,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靠在了沈灵雁的肩上,此时的沈灵雁泪水已滑落出。 翌日,他们三人又继续前行了。一路上,三匹马挺给力,跑过了平原,走过了山路,越过了湖泊,进入了中原。沈灵雁之前的门派天花派众弟子的墓地在这儿,小翠问道:“萧大哥,我们走到哪了?” 萧霆雲道:“我们来到了豫区。”沈灵雁道:“我的已故的姐妹们都在这,我想去祭拜她们。”萧霆雲道:“行,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吧。”沈灵雁道:“就先落脚吧。”三人寻找附近的县城,在一家名叫‘远朋客栈’居住下来。 要了三间客房,萧霆雲来到沈灵雁的房间,沈灵雁道:“你来了。”萧霆雲道:“我知道一旦来到豫区,你肯定会想起往事,所以我来找你聊聊,别伤心了。” 沈灵雁道:“喝口水吧,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情不自禁呀,想想我们天花派昔日快乐的场景,如今早已云消雾散了,留下的只是几十个墓冢,我难过呀!师傅临终前交给我的遗命,至今都没有完成,有愧呀,我都不知明天该如何面对死去的姐妹?” 萧霆雲安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多情的人,不要伤心,你我现在不正是履行你师父的遗命吗?只要我们杀了新谷軎軎,她们一定会满意的,没有人指责你,这样好不好?明天我陪你一块去吧。” 沈灵雁道:“那好,我们明天一块去。”告别了小翠之后,萧沈二人乘着马赶往天花派众弟子墓地,用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了天花派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下。 下马一看,这里竖着几十个木牌,周围杂草丛生,旁边有一条小路,偶尔有人经过,还不忘添点蜡烛。沈灵雁走在前面,她看到这些自己一个个竖立的木牌,哀心又触,她从首到尾,一眼都没有错过; 她忘不了这些昔日的面孔,虽已过了好多年,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到,在师徒分离的山坡下,她们是多么伤心,多么落魄,而天花派唯一一个存活的只有自己,所以沈灵雁在众人墓前发誓:“希望姐们在天之灵保佑我杀了新谷狗贼,为你们报仇!” 萧霆雲走了过来,看着所有木牌道:“师姐妹们,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天花派是好样的,虽为女人,却行大丈夫之事,毅然与东洋人决战,你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我萧霆雲在这里为你们起誓,一定会杀了新谷軎軎,杀了所有东洋人的走狗,维护武林正义。” 深深地鞠了一躬,沈灵雁听着萧霆雲的誓言,异常感动,跑上前去抱住了他。郊外的风还真不小,连马儿都鸣叫了。 回到客栈的萧霆雲与沈灵雁,看到小翠正在与店小二吵架,店小二怒道:“你这位姑娘也不小了,怎么老干这种小孩的事?”小翠也不示弱,反击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店小二道:“你把洗脚水倒在后厨就不对了。”小翠道:“事先我也不知道呀!” 店小二道:“你不知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嫌我把你的马喂迟了,故意报复呢!”小翠道:“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谁让你把我马给喂迟了,让它跑出去吓人。” 店小二道:“是我帮你找回了,你还想怎么样?”小翠道:“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气愤。”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萧霆雲与沈灵雁亦笑了。 忽然,店老板踹了店小二一脚,道:“你不好好迎客,却在这儿与小姑娘吵架,你长本事了!”小翠此时也已看见了他俩,赶紧上前跑过去道:“萧大哥,沈姐姐你们回来了?”沈灵雁笑道:“你呀!”萧霆雲亦笑道:“你又在欺负别人。” 小翠委屈道:“沈姐姐,你看萧大哥他这样说我。”沈灵雁道:“该打。”小翠追着萧霆雲吵打,逗笑了沈灵雁,旁边的客人目光早已盯着沈灵雁了,看到沈灵雁笑的如此动人,眼睛都冒金花了。 他们三人在远朋客栈没有逗留又离开了。经过七天的时间赶到江南,一入江南,立刻感受到南国的气息。连奕志在府中闲来无事,时而练剑,时而阅书,忽传道:“来人!”一属下跑到跟前道:“首领,有何吩咐?”连奕志道:“你去把史帮主请过来下棋。” 下人道:“是。”马上赶去。来到了府宅道:“史帮主,我家首领请您过去一同下棋。”史戒行道:“怎么有空找我下棋?一同去吧。” 史宅与连宅相距不远,没几步便已到达。连奕志道:“史帮主,我已在院中摆好了棋,你我下一局如何?” 史戒行笑道:“连老弟有请,如何不去?”连奕志笑道:“我就喜欢史帮主这直性子,好。”两人坐在一棵柳树下对立而坐,连奕志吩咐下人道:“去倒两杯酒来。” 史戒行奇怪问道:“连老弟今日为何以酒相待?”连奕志笑道:“贵宾来府,当以美酒相待。”史戒行道:“怕不止如此吧,说吧,有什么事?”连奕志笑道:“还真瞒不过史帮主,昨日细作来报,萧霆雲已经离开了陈仓。” 史戒行分析道:“他这是要干啥?”连奕志道:“细作还说,萧霆雲救了被百目鬼郎抓捕的五个关中侠士。”史戒行道:“如此胆大?” 连奕志道:“胆大恐怕还不止于此。”史戒行道:“那贤弟的意思……”连奕志道:“萧霆雲一直有斩杀新谷老贼,扫除东洋人的**,所以我分析他可能会来抚州刺杀新谷狗贼。” 史戒行赶紧道:“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新谷軎軎?”连奕志道:“我认为最好不要,因为假如萧霆雲能够杀了新谷軎軎,那岂不是帮了我们大忙,省得我们再动手,再者,如果他被新谷軎軎所杀,我们不仅能够看出新谷軎軎的实力,还帮我们除了萧霆雲这个心腹大患。” 史戒行哈哈大笑道:“还是连老弟想得周到。”连奕志笑道:“哪里,哪里?” 萧霆雲三人已经来到了金陵城外,小翠道:“萧大哥,这就是你说的金陵,这么气势雄伟,与长安可媲美!”萧霆雲道:“是呀,金陵是一座文化古城呀。”沈灵雁道:“听世人道,金陵百姓重情义,金陵的江湖人士更是大丈夫,他们为了武林正义,从未与东洋人妥协过,因此也就成了新谷軎軎眼中的要地。” 萧霆雲道:“天不早了,我们赶紧进城吧。”沈灵雁点头示意,小翠高兴道:“好。”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客栈,萧霆雲道:“我们还是先找客栈吧。” 沈灵雁道:“是呀,都这时了,恐怕不好找吧。”小翠道:“人家都已关门了。”萧霆雲耐心道:“我们再找找吧,说不定还能找到。”走着走着,看见了一家正在关门的客栈,萧霆雲高兴道:“快看,那还有一家。” 沈灵雁道:“赶紧上前问问。”三人快步走到客栈门口,萧霆雲热情道:“请问这位小二哥,还有客房吗?”店小二停下手中的活,道:“有,算你们运气好,还有一间客房。”沈灵雁惊讶道:“一间?”小翠亦道:“没有了吗?”店小二烦躁道:“对,只剩下一间了,这条街上恐怕连着一间都很难找了。” 萧霆雲果断道:“行,一间就一间,我们进去吧。”走在房里,沈灵雁问道:“只有一间,那你怎么办?”小翠亦道:“萧大哥,你睡哪呀?” 萧霆雲道:“只要把你们两安顿下来,我怎么都好,你们两睡在里面,我守在外面。”沈灵雁道:“这怎么能行呢,晚上你在外面容易伤风。”萧霆雲笑道:“你忘了,我之前不就睡过一次。” 沈灵雁不再言语。小翠道:“就是,沈姐姐说的没错。”萧霆雲道:“金陵城中东洋人也不少,我在外面还可以保护你们,这不是一举两得嘛。”沈灵雁道:“可是……”萧霆雲打断道:“可是天已晚了,赶紧睡觉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萧霆雲走出房间,关上了门。独自一人握着雕羽剑守在门外,门外的走廊不时听到阵阵微风吹过,虽然不是特别冷,但有股寒意。萧霆雲知道夜已深了,闭上眼睛入睡时,听到楼下有人喊救命,到了此时,一般人感觉不到的。 还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孩子的哭喊声,没错,是从楼底下传上来的。萧霆雲看了一眼早已熄灯的房子,携剑下去了。他向外面望去,在星星的照射下,的确有一妇女抱着孩子正在拼命的逃跑,紧跟其后的是几个东洋武士。 萧霆雲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出手了。跳了下去,站在逃跑妇女的前面,看到一脸惊吓的妇女与孩童,道:“别怕!” 这名妇女看到一武林侠士摸样的人,急切道:“大侠,救命!大侠,救命!”萧霆雲道:“你别怕,有我在。”东洋武士追了上来,看见有人拦住了追路,怒道:“你是谁?为何阻挡我们?”乃道:“我是萧霆雲。” 两三个武士一听是萧霆雲,心生胆怯,但他们也知道,近来江湖上冒充萧霆雲的人不少,没有多加理会。萧霆雲道:“你们为何深夜追杀一个妇女与小孩?” 武士道:“因为她是逆贼的妻子。”萧霆雲道:“逆贼?你们口中的逆贼是不是我们武林中,不肯屈服你们的侠义之士?我看,真正的贼是你们,今天你们碰到我,算你们倒霉,反正过几日我就要杀了大逆贼新谷軎軎!”东洋人一听,大声怒道:“杀了此人。” 冲了上来,萧霆雲道:“来吧,早就想收拾你们了。”在三招之内将东洋武士打倒在地。那位妇女这才平静了许多,萧霆雲走到其面前道:“东洋人已被我杀了,你安全了,不用担心了。” 这位妇女连连道:“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萧霆雲道:“刚才听他们说,你是侠士的妻子,那你为何被他们所杀?”这名妇女道:“我本来是金陵城中人,二年前嫁给了我夫君,不日前东洋人跑到我家,说我丈夫是逆贼,给抓捕了,我夫君把我与孩子从后门送出,让我回娘家躲避。 过了五日,我再次回到家中打探情况,谁知,门口竟有两名东洋人留守,我便逃跑,他们追杀至此,又遇见了你,今晚若不是大侠出手相救,想必已经命悬一线了。” 萧霆雲怒道:“可恨的东洋人,连一个妇女都不肯放过,真是丧尽天良,对了,追杀你的人已被我杀死,你今后应该安全了,你可以回你娘家了。”这名妇女道:“多谢大侠,但我还有事相求,希望大侠能够答应。” 竟跪了下来,萧霆雲见状赶紧道:“赶紧起来,这可使不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名妇女道:“我希望大侠能够救出我的夫君。”萧霆雲道:“救出侠义之士,我本不应该推辞,可是我还要到抚州去办另一件事。” 这名妇女道:“既然大侠还有他事,那我就不勉强了。”转身抱子离去,看着她那无助的眼神与灰暗的背影,心想:刺杀新谷軎軎是反洋,解救被囚义士亦是反洋,耽搁几天又何妨,于是萧霆雲叫住了那个妇女,道:“哎,夫人,我答应你。” 那位妇女一听到萧霆雲答应了,便道:“你真的答应了?我替丈夫谢谢你了!” 萧霆雲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被关押在哪?”妇女摇头道:“不知道。”这下可犯难了,不知道众侠士被关押的地点,如何救人呢? 那位妇女又道:“不过不用担心,我儿知道被关押的地点,那里还有被关押的金陵义士。”萧霆雲道:“那太好了,就趁这次机会毁了东洋人在金陵的据点,救出武林人士。” 妇女道:“那我们马上走吧。”萧霆雲道:“现在恐怕不行,待明天天一亮,我告诉朋友,免得他们担心。”妇女道:“她们?” 萧霆雲解释道:“我的两个朋友。”这位妇女又道:“这可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你想想,这狱中,晚上好行动呢?还是白天?晚上他们守备松懈,白天他们防守森严,我们就更难救出了。” 萧霆雲略加思考道:“说的也是呀。”妇女道:“晚上我们救出人,明天你可以回来告诉她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萧霆雲道:“行,就按你说的。” 这名妇女笑了,妇女在前面带路,萧霆雲在其后跟着,七拐八转,终于来到了一处狭长的巷子,妇女忽然停了下来,萧霆雲上前询问,谁知,这名妇女居然向萧霆雲抛了一把迷粉,萧霆雲开始有点昏迷,口中道:“你……” 墙边又出现了几个东洋人,与一名持刀武林人士,只听这名妇女道:“还不动手!”上面的人拉开了大网,抛了下来,把他给围住了,萧霆雲的眼睛已睁不开,挣扎了几下,便倒了。那名妇女与持刀男子奸笑不已。 ------------ 第七十四章 庙遇奇人指迷津 直到天亮时,沈灵雁与小翠醒了,小翠推开门惊讶道:“呀,萧大哥不见了!”沈灵雁走到门口道:“别大惊小怪,他可能出去了。”小翠道:“也是呀。”等了好一会儿,沈灵雁与小翠都等不来萧霆雲,这下可着急了。 小翠道:“这可该怎么办?”沈灵雁道:“霆雲不是一个不辞而别的人,他要是有事定会向我们打招呼的,这是怎么了?”又道:“小翠,你把店小二找来,我要问他。” 在楼梯口喊了店小二,到了沈灵雁的房间,问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沈灵雁道:“我问你,有没有看见昨天那位与我们同行的公子?” 店小二道:“小人一直睡在门口,不曾看见任何人出去。”小翠道:“这下可糟了。”沈灵雁亦道:“他会去哪了?”店小二道:“二位姑娘别担心,小人去楼下为二位姑娘打听打听。” 沈灵雁欣喜道:“那就有劳了。”店小二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 直到萧霆雲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身处大牢中,头还有点疼,看着自己周围都是一些被关押的武林人士,难道自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本来打算来城中救人的,却不曾想自己倒成了阶下囚。真是不可思议呀!都怪自己一时大意,中了他人的奸计,苦了自己倒不要紧,可别让沈灵雁与小翠着急呀!想着想着,忽然有一伙人从门口进来了,为首的就是昨晚那位妇女与墙上的持刀大汉,萧霆雲再次听到了众囚犯喊道:“冤枉……” 谩骂东洋及其走狗的一些话语,自己则坐在一处静行,他知道这些人是为他而来的。而自己今后的命运或许就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了,真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几个人走到萧霆雲面前,女的道:“怎么样?萧大侠,这里可曾习惯?” 萧霆雲道:“怎能习惯?我这是第一次在狱中度过晚上。”持刀大汉道:“今后你在狱中的日子还多着呢?慢慢就习惯了。”萧霆雲道:“我呸,你们这两个东洋人的走狗,竟设计来害我!” 女的笑道:“或许你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为何能把你抓住?”萧霆雲道:“我还真想知道。”那个女的道:“从你一进城,我们已派人盯上你们了,因为你的样貌实在是太出众了,还有你身边那位动人娇艳的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萧霆雲着急道:“你们把灵雁怎么了?”那个女的道:“别担心,我们还在派人搜查呢!但是你也别高兴太早,她们迟早会被我们抓住了。” 萧霆雲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那个男子道:“我们就是金陵阴阳双侠。”萧霆雲这才明白道:“原来你们就是为钱不要义,为财宁舍义的金陵阴阳双侠。” 女的道:“没错。”萧霆雲道:“想必你们已经被新谷軎軎收买了。”女的道:“谁给钱,我们就为谁办事,你这次不是要刺杀新谷軎軎吗?那好,我们三日后就将你送至抚州,准能卖个好价钱!” 萧霆雲笑道:“哦,我明白了,在狭巷中假扮可怜妇女的就是你,说什么被东洋人追杀,说什么是武林侠士之妻,都是骗人的话,目的就是引我上钩,利用我的同情心来骗我,也怪我一时大意,竟相信你的鬼话,我就奇怪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会得知东洋府牢所在? 原来早已与东洋人串通一气了,只可惜死了三位武士,你们怎么对东洋人交代?” 身边的东洋人听到此话,看了一眼阴阳双侠。女的趁机道:“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相信至尊会理解的。”这边客栈也传来了消息,小二道:“小的已查到了一些线索,昨晚有人看见一位持剑公子与东洋人在街前打斗,之后就不知去向。” 沈灵雁道:“谢谢你了,我们赶快去别处找吧。”二人又离开了这家客栈,小翠道:“沈姐姐,我们这是上哪找去?”沈灵雁道:“我有预感,霆雲可能出事了。”小翠听后吃惊道:“啊,不会吧,萧大哥武功那么高,没有人能伤了他。” 沈灵雁一边极目寻找,一边道:“是呀,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湖人心险恶,再加上霆雲为人善良,肯定是要吃亏的。”就在沈灵雁与小翠前脚刚出,后脚就有东洋人上楼搜寻,一个东洋武士走到店中喊道:“老板……” 店老板出来了,问道:“不知您有何事?”东洋人描述道:“此女子你见过没有?”店老板喊来小二道:“这位爷所述之人你见过吗?”店小二道:“小的不曾见过。”东洋武士又道:“可别让我发现你们骗我,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个店,到别处去找!” 东洋人走后,店老板唤来小二道:“刚才东洋人所述之人,我似有点印象,你怎么一口咬定没有见过?”店小二解释道:“老板,你想眼看这东洋人残杀我们江南人吗?” 店老板不再言语。沈灵雁与小翠来到了一处闲远僻静处。小翠道:“沈姐姐,我们不找了吗?”沈灵雁道:“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一个法子。” 小翠思考道:“刚才店小二说萧大哥与东洋人打斗过,不如我们找一个东洋人问问。”沈灵雁喜道:“这个办法好,我们就抓一个东洋人问问。”二人找寻东洋人,在前面不远处,有两个已喝醉的东洋武士。沈灵雁道:“走,跟上去。”几步追了上去,沈灵雁上前点了二人的穴位,二人站立不动。 满身的酒味,沈灵雁拿出了剑架在其脖子上,东洋武士着急道:“你……你们想干……干什么?” 沈灵雁道:“问你一句就答一句,否则我就杀了你们两个!”东洋武士点头道是。沈灵雁问道:“你们可曾知道昨天晚上一位持剑男子伤你们东洋人之事?”东洋武士道:“这,我……我知道。”小翠着急道:“说。” 东洋武士道:“你们所说……说的不就是萧……萧霆雲吗?”二人一听就欣喜了,又不忘问道:“他现在在哪?” 东洋武士道:“在我们的地牢里,他……他跑不出去的。”沈灵雁没等他们把话说完,用剑柄打晕了他们。道:“果然被他们抓去了。” 小翠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沈灵雁道:“我们去大牢中救人。”小翠叹道:“怎么救?”沈灵雁道:“今天下午他们换岗时我们再行动,可以伺机而为。” 小翠道:“只能这样做了。”二人提前来到了关押萧霆雲的地牢,门口有巡逻队,里面还有守卫,门口还有两三个送饭的人。终于换了一班岗,巡逻队已经走远,只留下了门口的三个人,这三个人闲来无聊,竟喝起了酒。 沈灵雁知道时机不可错过,便道:“我们进去。”小翠拦道:“他们还没有喝醉呢。”沈灵雁道:“我有办法,进去之后,换上他们的服装,然后行动。”小翠道:“嗯,就这样办。” 沈灵雁简单整理了一下,笑着向地牢走去,走到跟前时,一位东洋武士喊道:“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这里!”沈灵雁温柔道:“瞧,这位大爷,奴家不就想为夫君送点饭吗?” 其他两个武士一听这温柔入骨的声音,抬头看看这美丽的脸蛋,笑道:“谁让你这么大声,吓着了人家。” 沈灵雁笑道:“还是这位大爷会疼人。”惹笑了身后的小翠。另一位武士道:“这篮中是什么东西?”沈灵雁笑道:“哦,对了,小翠,快拿过来了让大爷们瞧瞧。” 小翠按照吩咐把竹篮端了上来,三位武士的眼睛全都盯着竹篮子,小翠缓缓地打开,三位武士的注意力更为集中了,沈灵雁趁机打晕了三位武士,口中还道:“快,换上衣服,我们的时间不多。”二人匆匆提剑赶往狱中,看见了两个守卫,沈灵雁道:“我们来换你们,门外备有好酒。”两名狱卒一听,欣喜的往门外走,沈灵雁与小翠趁机杀了这两名狱卒。 开始找寻萧霆雲,看着这狱中关押的人没有一个是萧霆雲,唤道:“霆雲,萧霆雲。”此刻,狱中亦似炸开了锅,众人都动荡了。小翠边走边喊:“萧大哥……萧大哥?” 沈灵雁喊了几声不见回答,又喊道:“霆雲……霆雲,你在哪?”萧霆雲这才听见了沈灵雁的喊叫声,心中欣喜不已,大声道:“灵雁,灵雁,我在这,我在这儿!” 听到了萧霆雲的回答声,喊来小翠道:“我们过去吧,霆雲在那边。”直直走到尽头才发现了他,看见了狱中的萧霆雲立即冲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萧霆雲看着欲哭的沈灵雁道:“傻瓜,怎么会呢?” 小翠道:“先别说了,赶紧把萧大哥放出来。”沈灵雁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锁,萧霆雲得以解救。小翠递上了雕羽剑,道:“我们赶快走吧。”萧霆雲道:“既然来了,就把这些被关押的人放出去吧。”沈灵雁道:“好。”小翠亦赞同。 萧霆雲用剑把一把把锁砍断,释放了牢中所有囚犯。当众人赶至门口时,巡逻队走了过来,发现了他们,萧霆雲拿起剑,三五招就将这些人放倒在地。小翠道:“大家向南走。”众人跟随着小翠逃离了地牢,来到了一块山丘上。 众人纷纷向他们三位致谢,萧霆雲道:“大家伙都别客气,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岂有不救之理,只是此番必会惹恼了东洋人及阴阳双侠,待我回来后,再杀了这两个狗贼,你们也要小心。”众人道:“萧大侠,二位姑娘一路保重!” 萧霆雲又带领着沈灵雁与小翠继续前行了。途中,萧霆雲笑道:“真没想到你们会救了我?”沈灵雁道:“我们女人就不能吗?”小翠亦道:“就是,别以为你们男人就可以拯救天下,我们女人照样也可以。” 萧霆雲听后笑道:“谁说女儿不如郎,我身边不就有两位英雄嘛!”沈灵雁道:“你呀,就是嘴贫,不过要说这次,我们可要谢谢一个人。” 小翠问道:“谁呀?”沈灵雁道:“客栈的小二呀,要不是他告诉我们,说你与东洋人打斗过,那我们也不会在狱中解救你。”小翠道:“就是。” 萧霆雲笑道:“看来,这天底下还是好人多。”三人一路说笑,很轻松的到达了抚州城。萧霆雲道:“我们在此处休息,等熟悉之后在行动。”沈灵雁与小翠都同意他的提法。 抚州不仅是东洋人控制天下武林的基地,还是新谷軎軎的老巢所在,所以在街上有许多的东洋人,他们的任务就是捍卫至尊的安全,排查可疑之人。 萧霆雲等人来到这个所谓的陌生地,一没有接应的熟人,二没有帮助的朋友,不仅如此,敌人还特别多,诸如史戒行、连奕志之流,萧霆雲的复仇大计显得很是艰难,稍有差池,就会断送了性命。 所以他需要万分谨慎,步步为营。吃过早饭,萧霆雲提出:“今天你们两个别出去,待我仔细打探一番。” 沈灵雁道:“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们三个一起去吧。”小翠道:“就是,还是三个人一块去吧。”萧霆雲道:“三个人目标太大了,而且你们两个也太显眼了,还是我一个去较为妥当。” 沈灵雁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但我们也担心你的安全,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与小翠乔装打扮一番,怎么样?”萧霆雲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那行吧,如果你们打扮的可以,那么我就同意你们去,如果不行,那就不要去了。”小翠干脆道:“保证让你都认不出来!” 二人躲在房间里精心化妆,一段时间后,走了出来,吓了萧霆雲一跳:“这谁呀?”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萧霆雲道:“请问二位姑娘找谁?”哈哈大笑起来,小翠高兴道:“沈姐姐,我们成功了!” 沈灵雁亦高兴道:“没话说了吧?”萧霆雲无奈道:“好好好,不过去了要听我的话,不可自作主张。”小翠道:“知道了,快走吧。” 三人上了街,街上的人还真不少,萧霆雲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的是沈灵雁与小翠,穿过了最繁华的街市后,萧霆雲来到了卖烧饼摊前,问道:“老板,你这一个烧饼多少钱呀?”老板道:“一文钱。”萧霆雲问道:“卖得快吗?”老板道:“卖的怎么能不快,这抚州城你打听打听,那一个不知道我赵大饼的名字,那一个地方又是我没去过的?” 萧霆雲不屑道:“你就吹牛吧,我问你,东洋人的幕府你去过吗?”老板听后笑道:“这位公子是有所不知呀,我怎么会没去过呢?东洋人可爱吃我做的饼了。”萧霆雲道:“我不信!” 老板急道:“哎,你这小兄弟,感情是不相信我,从这条街向前走五十米再往北走一百米,再右拐便是幕府。”萧霆雲笑道:“好,看来老板还真去过,没有骗我,给我拿三张大饼。”老板高兴道:“好嘞!” 端着三张大饼走向沈灵雁二人,二人看到一脸喜悦的萧霆雲,猜想必定有什么好事。萧霆雲走到她俩跟前道:“来,吃饼,到那边没人地去谈。” 跟着萧霆雲来到了前面人少的地方,萧霆雲道:“我已打听清楚了,武宗幕府的地点,现在你们两先回去,我再仔细细查一番。” 沈灵雁与小翠道:“那你小心点,我们先回去了。”看见她们二人已走远,自己才小心翼翼的向幕府走近,渐渐地,悄悄地,一步一步的,三十米,二十米……五米,终于看见了红漆包裹的幕府围墙,看来那位卖烧饼的大哥没有说错,武宗幕府就在这。 门口站立着六位强壮精明的武士,交叉巡逻的幕府卫队,门虽开着,但却只能看见墙壁,看来所有的这些设计及安排都是严格戒备,一丝不苟的。 若想从正门进攻,恐怕还没见到新谷軎軎,就已剩下半条命了;而且毋庸置疑的是,府内必然还有大批武士及忍者,说不好连史戒行与连奕志都在里面住着,看来只能靠偷袭了。 萧霆雲又撤了回去。一回到房间,早已等候多时的沈灵雁与小翠急切问道:“怎么样?看清楚没有?”萧霆雲道:“我基本上已经看清楚了,武宗幕府内外守备森严,连一只鸟儿都别想飞进去!”沈灵雁道:“那可该如何是好?” 萧霆雲道:“虽然正门守备森严,我想他的后门一定松懈,我观察了一下,其后应该是通往南边的小山丘,所以后面没有安排较多的人。”小翠道:“假如是陷阱呢?” 沈灵雁道:“我想不会,新谷軎軎一向自大,怎么也不回想到会有人来偷袭他们的幕府,再说如今,他已身为至尊,更是目空一切,所以我同意从后面进入幕府,进行刺杀。”萧霆雲道:“好,事不宜迟,我们今天晚上就来布置。” 三人至深夜才谈罢,各自回到房中休息,只待下一个天亮。萧霆雲一大早就退了房,离开了客栈。走到一十字路口,萧霆雲又道:“依计划行事。” 小翠道:“你们一定要小心。”沈灵雁道:“放心吧。”三人分成了两组,按计划行事,小翠驾着马车赶出了城。萧霆雲与沈灵雁来到了武宗幕府,他们顺着围墙转了一圈,来到后围墙下面。 萧霆雲道:“就是这儿了。”二人双双跃进府内,还真不小,假山假水,花园植物,参差不齐,也有利于隐藏。沈灵雁小声道:“新谷軎軎的房间在哪?”萧霆雲道:“一会儿抓个人来问问。” 二人依石而行,依花而闪,遇人而藏,终于在中院看见了一位丫鬟,欲抓她来问问,可是却被过来的巡逻队给打断了。只有再次等待机会,等了好长时间,又看见一位端着点心的男仆,萧霆雲偷偷学猫叫了几声,惹起了男仆的注意。 男仆心想:这府中一向不见猫,今日这猫不知从哪来的,追随着声音来源寻,不料,刚入假山时,被萧霆雲一把抓住,萧霆雲道:“要想活命,就别喊。” 此男仆吓得水都端不稳,沈灵雁立刻接住了他的水茶,生怕摔下去弄出声来,萧霆雲松开了手,此男仆委声道:“好汉饶命,我什么都说,什么都配合,只要你不伤我的性命。”萧霆雲道:“那好,如若不配合,我这手只要轻轻一扭,你这小脖子可就断了。” 男仆道:“您问吧。”萧霆雲问道:“我且问你,新谷軎軎的房间在哪?”男仆有点迟疑,沈灵雁道:“看来你是不想活命了!” 萧霆雲欲动手,男仆赶紧道:“我说,我说,千万别动手!新谷軎軎的房间在前院,那是他的寝室与客厅,而他常呆的地方就是后院书房,我的这份点心与茶水就是送给他的。”萧霆雲听后高兴道:“你没有说假话?” 男仆道:“哪敢呀!”萧霆雲道:“那就多谢了……” 遂道:“赶快换上他的衣服。”沈灵雁笑道:“就他这样还是新谷軎軎的带刀侍卫呢!”萧霆雲亦道:“看来新谷軎軎的确是老了。”不一会儿,萧霆雲换上了仆人装,又道:“一会儿我把糕点与茶水端进去,你就在门外接应我。”沈灵雁道:“好。” 二人又走向了**院,见了他人就低头前行,虽没有多远,但走的的确忐忑。终于看见了‘善书房’三个字,说明已经到了。 暗示了一下沈灵雁,自己走向书房。门虽闭着,但萧霆雲知道里面有人,沈灵雁站在门口不远处。 萧霆雲站立在门口吸了一口气,欲使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道:“老爷,您要的点心与茶水来了。”只听见里面有人道:“进来吧。”萧霆雲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沈灵雁瞥了一眼,萧霆雲走进去,看见了正在案头伏笔的新谷軎軎,似比以前更老了,头发已花白,又用余光向四周扫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对称。 还在继续向前走,欲端至其跟前。他那里知道新谷軎軎对待侍从的要求,送膳食不得靠近其一丈之内,新谷軎軎感觉此侍卫无停下之意,看了一眼道:“行了,就放那吧。”放下了手头的笔,脚已移动。萧霆雲亦道:“是,老爷。” 左手欲摸剑,新谷軎軎忽然发现此侍卫不仅随意,而且他的剑还佩戴在左边,一般他的近侍佩剑都在右边,而此人正好相反,心生疑虑。 萧霆雲则认为此时正是好机会,新谷軎軎未负剑,又没防备,迅速抽出了雕羽剑,道:“狗贼,拿命来!”逼向了尚在椅子的新谷軎軎,然而新谷軎軎已做好了防备,奋力迎战,看着萧霆雲挺剑逼了过来,掀起了桌上的绸布抵挡萧霆雲,而自己则趁机蹦出了这个死角。 萧霆雲又是迅速转身,看见了新谷軎軎躲在了自己的身后,又是提剑来刺,新谷軎軎则徒手相斗,很是吃力,与其打斗了几个来回,发现了新谷軎軎已无还手之功,斜劈一刀,直从头顶向脖子劈下,新谷軎軎急忙躲闪,萧霆雲则又是一掌打在了其胸膛上。 功力虽不足,但已击退了新谷軎軎好几步,而且还听到了他的咳簌声。萧霆雲未敢松懈,又是加压紧逼,双手握住柄,集气于剑,向他怒怒逼来,新谷軎軎则向后退,其后是墙,看来是退无路,攻无力,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在剑快要刺入其身之际,就在其已无退路之时,萧霆雲惊奇的发现,面前即将受死的新谷老贼不见了,感到十分震惊,他停下来,仔细的搜查寻找,可就是不见人,难道他会飞了?即使是飞,也应有个破窗或入墙之举呀,可是新谷軎軎却瞬间不见了。 正在苦苦思索,其身后已有一把冰冷的剑来袭,他还没有察觉,直到剑逼进其身时,萧霆雲才感到了剑的锐气,急忙躲闪了,还是没能全身而退,自己的腰部被刺破了,血立刻浸出了衣服。 新谷軎軎又出现了其面前,萧霆雲一手握着伤口,一边道:“你刚才……”新谷軎軎笑道:“二十年前,你爹不是我的对手,二十年后你也是注定杀不了我的!” 萧霆雲挺剑怒道:“受死吧!”再次冲了上去,与新谷軎軎打斗起来,新谷軎軎手中握有凤钺剑,功力大增,萧霆雲倒奈何不了他,经过了几个回合的打斗,还是不能取胜,看来这新谷軎軎命不该绝呀! 而且萧霆雲每动一次,伤口就会流血,血已经流了不少,如此下去,可不行呀!门外的沈灵雁忽然发现了院内巡逻队,立刻提醒萧霆雲。 跑到善书房门口大声喊道:“霆雲,快走,有人来了!”萧霆雲似有点分心了,不慎被新谷軎軎一掌推出了门口,沈灵雁看见已受伤的萧霆雲无退之意,硬拉着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硬是拉着受伤流血的萧霆雲欲逃,新谷軎軎追了出来,沈灵雁抛洒了一把银针,逼退了新谷軎軎,又是一把银针打伤了追来的卫士。 二人趁机逃走了。跃过了后围墙,欲与山丘上的小翠接应,沈灵雁扶着受伤的萧霆雲一路沿着上坡小道跑。新谷軎軎则在院中大怒道:“废物,两个刺客都捉不住,快,在府内外搜查!萧霆雲已经受伤了,跑不了多远,快给我追!” 萧沈二人跑了不到五百米,血还在流,沈灵雁焦急道:“你能坚持吗?一会儿就找到小翠了,你要坚持呀!” 萧霆雲忍着疼痛道:“我可以……”走了不到五米,前方站立一个人,拦住了去路,萧霆雲与沈灵雁抬头一看,竟是连奕志,他俩吓了一跳,看见连奕志带着剑在此守候,萧霆雲欲举剑相搏。 沈灵雁更是惶恐,连奕志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拿得起雕羽剑吗?” 萧霆雲道:“你想怎么样?”连奕志看了一眼沈灵雁,又把目光转移到萧霆雲的身上,道:“今日你落在我手中,算你倒霉!”萧霆雲道:“要抓要杀,你动手吧!” 连奕志道:“好。”欲提剑来刺,沈灵雁阻拦道:“你不能杀他!”连奕志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他从我身边抢走了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为何不能杀他?” 沈灵雁哀伤道:“因为,因为他曾救过你的命,你还欠他一个人情,当年他之所以宁愿留守南五台山三年,就是为了换取仙药何首乌,若不是他,你早就死了!”连奕志渐渐呆了,缓缓地收起了手中的剑,无奈道:“好,今天我就还你一个人情,你们走吧,不过若是再相见,可别怪我无情!” 沈灵雁这才安心道:“我们走吧。”萧霆雲告诫道:“不要再为东洋人卖命了,记住,你是江南人!”与沈灵雁离开了,继续前行,沈灵雁与连奕志擦肩而过时,看了最后一眼,连奕志顿时也痛心了,面对自己的心爱之人,自己却无能力夺回,咬紧牙关怒怒地将剑砍在了旁边的山石上。 上了坡,萧沈二人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马车,沈灵雁喊道:“小翠,小翠……”小翠从车上跳了下来,一看见受伤的萧霆雲,立马跑了过去,挽起萧霆雲问道:“萧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萧霆雲道:“不碍事,只是受了点小伤。”沈灵雁道:“血都流了出来,还说是小伤。”小翠道:“先上车再说吧。”二人将受伤的萧霆雲扶上马车,又给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沈灵雁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江南。” 小翠道:“此条路可通往信阳。”沈灵雁道:“那好,我们就去信阳。”小翠喊道:“车夫,赶往信阳。”车夫道:“好嘞,各位做好了。” 驾车北上。三人坐在车上,萧霆雲这才舒服些许,但血仍在不断流,小翠问道:“难道新谷老贼命不该绝?”萧霆雲道:“本来我可以杀死他,但这狗贼老奸巨猾,最后又使用邪功拿到了凤钺剑,这才得以失手。” 沈灵雁叹道:“看来凤钺剑的确厉害呀!连你的雕羽剑都奈何不了他!”萧霆雲道:“凤钺剑一日不离开新谷軎軎,他就一日杀不了。” 小翠道:“难怪天下那么多人不惜为了凤钺剑铤而走险。”沈灵雁道:“何止铤而走险,连性命都不顾了。”武宗幕府内,新谷軎軎大发雷霆,唤来卫士道:“快去把史帮主与连首领叫来。” 不一会儿,史戒行与连奕志先后赶来,看到新谷軎軎如此不快,连奕志知道原委,没有说话。史戒行上前问道:“至尊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新谷軎軎怒道:“有人刺杀老夫,在幕府内竟有人刺杀老夫,你们的防卫是如何做的?啊……” 史戒行赶紧道:“至尊息怒,至尊息怒,都是我们做的不好,还望至尊体谅。”连奕志道:“至尊不必担心,在下已派府中人入城搜查,不日之内就能擒回刺客!”新谷軎軎这才渐渐消气了,史戒行竟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困惑了,连忙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奕志道:“史帮主有所不知,就在刚才,萧霆雲混进府内,进入至尊书房欲行刺,不过,还好,我们至尊是早有预防,打伤了萧霆雲。” 史戒行听后道:“胆大妄为的萧霆雲,真是活腻了。”新谷軎軎道:“搜捕的时候,别忘了封锁全城与后山的密林。”连奕志道:“是,请至尊放心。” 又心想:若是我抓住了萧霆雲,今后你还重用我吗?只有放走了萧霆雲,你才会委任我,重用我为你抓捕萧霆雲,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接近你,你才能够信任我,想到此,连奕志又笑了。 幕府卫队在城中及周围搜查了近一周,还是无果。倒是抓了一些行行**的人。萧霆雲三人已赶至到了信阳,来到了中原武林地面,逃离了危险。萧霆雲的伤还是没有完全好,但内伤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 车夫喊道:“三位客官,信阳已经到了,请下车吧。”萧霆雲三人下了车,小翠付钱道:“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钱。”车夫道:“谢谢,那我走了。” 随即扭转车头离开了。萧霆雲三人落脚在一处低山,道路上人迹罕至,沈灵雁提议道:“坐了好几天的车,我们找块地方歇息吧。”小翠道:“好啊,可是这哪有什么客栈呢?”萧霆雲道:“我们往前走看看吧。” 大概走了不到五十米,沈灵雁看见了一座寺庙,便道:“我们前去寺庙歇息吧。”萧霆雲道:“好,就去寺庙。”小翠亦同意。三人一起走上了破败不堪的寺庙,连寺名都已不见,只剩下几处房屋与大佛,沈灵雁与小翠搀扶着萧霆雲缓缓走进房屋。 虽破败不堪,里面什么都似曾有人打理,当过台阶的时候,沈灵雁提醒道:“小心点。” 他们三人又走向了摆有佛像的房屋,小翠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道:“萧大哥,坐这吧。”萧霆雲坐了下来,叹道:“你为何向连奕志求情?即使我杀不了连奕志,你也不应该向连奕志这种奸佞小人求情呀!” 沈灵雁道:“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不能杀你,因为他的命是你救的。”萧霆雲道:“没用的,即使他懂得感恩,他也不会离开新谷軎軎。” 忽有一老者笑道:“你这小子,人家放你一条生路,你不感谢人家,反而坐在这里谩骂人家,真是不知好歹!”这声音雄浑深厚,定是内力大有修为之人所发出,萧霆雲道:“不知是哪位前辈,请现身一见。” 只见一位头发又黑又卷的破衣老者从佛像后跳了出来,他们三人一见,大吃一惊。萧霆雲问道:“前辈是?”不等这位老者回答,便已递出一颗灵丹,道:“先把这颗药吃了,你的血就不流了。”萧霆雲毫不犹豫的吞下了此药。 沈灵雁与小翠都没拦住,没想到老者竟开心道:“你都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吃我给你的丹药?”萧霆雲道:“晚辈看得出前辈并非坏人,若是坏人,刚才从佛像后就可偷袭我等,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听完萧霆雲这般分析,老者似更高兴了。 便道:“实话告诉你,我便是乾陵守墓圣人间人六骏的三弟子岑令三,关中秦岭锡无铸剑山庄老庄主戚铁六是我的大师兄,岭南隐者昌九机是我的二师兄。” 沈灵雁听后惊叹道:“原来只是听师傅提过乾陵守墓圣人间人六骏,今日才得知三位宗师就是他老人家的高徒呀!” 小翠亦听得目瞪口呆,萧霆雲问道:“原来是上一届武林至尊的高徒,可是我观昌九机前辈已有五六十岁,早已花甲,您的头发确是如此的黑?”岑令三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愁呀,我一生与世无争,云游四海,落得轻松。” 萧霆雲道:“可是他们二位都是为了武林中事才逝世的,您难道就没想过为他们报仇,把东洋人新谷軎軎打败?”岑令三哈哈笑道:“我已无心与他人相斗,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萧霆雲道:“可是我打不过新谷軎軎。”岑令三摇头道:“你的雕剑八式,天下无敌,不是你打不过新谷軎軎,而是因为他依仗着手中的凤钺宝剑,说来都怪我大师兄,不过,要想克制凤钺剑也不是没有办法。” 萧霆雲一听立刻来了兴趣,沈灵雁与小翠感到新奇,萧霆雲急切问道:“难道前辈有办法?” 岑令三道:“我那大师兄与其夫人都是铸剑高手,怎奈突生间隙,戚夫人遂离庄出走。二人铸剑风格完全不同,若想寻出克制凤钺剑之法,必访戚夫人!”萧霆雲追问道:“不知戚夫人现在身在何处?” 岑令三道:“上了锡无铸剑山庄藏剑库,你就会知道!”说完离开了。 ------------ 第七十五章 四进太白访夫人 萧霆雲问道:“你们两个认为怎么样?”小翠道:“我认为此人举止轻狂,不可信。”沈灵雁则认为:“此人行为虽诡异,但其言语似有凭有据,而且武功又高,能够施你止血药,可谓是友人,我们应该去。”萧霆雲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去。”小翠道:“既然你们两个同意去,那我也去。” 萧沈二人听后都笑了,萧霆雲道:“此处距离秦岭甚远,我们立刻出发!”沈灵雁道:“好。”三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秦岭。夜幕降临,萧霆雲道:“我们姑且在此歇息一晚,明日登上秦岭。” 沈灵雁与小翠都无异议,三人留宿客栈。来到了沈灵雁的房间,沈灵雁道:“这么晚了还没睡?”萧霆雲道:“你不也没睡吗?” 沈灵雁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二人经历了不少事,每一次都是险中求胜,逢凶化吉,让我好担心你呀!我不想你有任何伤害,就拿这次刺杀新谷軎軎一事,我本不该让你去……” 萧霆雲道:“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放心吧,今后我一定不会轻易涉险,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 沈灵雁听后开心笑道:“你总是这样说,但是,不知道今后还有什么始料未及的事……”萧霆雲道:“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你我都不会分开,就像空中的星月,就像室中的桌椅一样。”沈灵雁又道:“明天秦岭之行,你可有想法?” 萧霆雲道:“说实话,岑前辈的话,也不能全信,但这是我们打败新谷老贼,战胜凤钺剑的唯一线索,所以不管是否如岑前辈所言,或是陷阱,我都要去! 武林的局势已经越来越危急了,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了!”沈灵雁道:“好,看到你意志如此坚定,我支持你!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会在你身边帮助你。” 萧霆雲欣慰的笑道:“好,明天我们三人一起上秦岭。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睡吧。”沈灵雁亦道:“你也是,赶快回房睡觉吧。” 和煦的阳光照射在汉江上,为汉江披上了一层金沙,连水似也温暖了,矫情的流淌着。汉中之美景不逊于江南,故而汉中也有小江南之称。一路上,沿江的红树绿草,徐烟袅袅,着实令人陶醉,但是萧霆雲三人都来不及欣赏。 马蹄匆匆而过,野花纷纷黯然。 他们从南到北,没有经过长安,也就避开了世人的瞩目。经过了一天的赶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秦岭。他们三人虽详知线索就在往日天下第一铸剑山庄锡无铸剑山庄,但他们谁也没有去过,故而显得陌生。 周围山下的人也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山下的樵夫,萧霆雲问道:“请问大哥,这锡无铸剑山庄在哪座山上?”樵夫回答道:“你问它干什么,你不知道锡无铸剑山庄早毁了!”沈灵雁问道:“那遗址呢?” 樵夫道:“你们看,那座最高的山峰便是秦岭主峰太白山,昔日的锡无铸剑山庄就在太白山腰上。”沈灵雁高兴道:“谢谢你了,大哥,我们赶紧走吧。”萧霆雲笑道:“听刚才那位大哥所述,锡无铸剑山庄可能已经荒废很久了。” 沈灵雁道:“我曾听师傅说过,东洋人在入侵关中武林时,锡无铸剑山庄少庄主死在了东洋人手下,而后东洋人率领人马上山毁了闻名遐迩的锡无铸剑山庄。” 萧霆雲道:“锡无铸剑山庄老庄主戚铁六死在了祁山魔霸葛洪手中,而他的弟子方褚则继任庄主,死在了新谷軎軎手中!” 小翠看着顿生哀伤的萧霆雲,道:“萧大哥,你怎么会知道如此详细呢?”萧霆雲道:“因为我爹与锡无铸剑山庄的少庄主方褚是结拜兄弟,他们两个都死在了新谷狗贼之手。” 小翠听后大吃一惊,沈灵雁以前也听说过,并没有感到吃惊,相反是担心他的淡淡忧伤,因为这又勾起了萧霆雲的往事,遂道:“如此说来,锡无铸剑山庄不是早已被东洋人洗劫一空了。”萧霆雲道:“我们现在也不好做推断,一切只有去了之后才知道。” 小翠道:“太白山离我们不远,我们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达。”果然在夕阳下山之际,他们三人来到了太白山脚下。萧霆雲道:“看来我们只能在山中过夜了。”沈灵雁道:“都已习惯了。”小翠笑道:“其实在山中过夜也是挺不错的,只不过有点冷。” 萧霆雲笑道:“这次把火给你加大就不冷了。”沈灵雁笑了,小翠高兴道:“还是萧大哥好。”惹笑了萧霆雲。火早已灭了,沈灵雁被萧霆雲叫醒了,又叫醒了小翠,道:“我们该上路了。” 沈灵雁道:“好,出发!”小翠道:“这天还没有亮堂呢?”萧霆雲道:“上山路不容易,我们需要早点准备才是。”沈灵雁道:“不一会儿就亮了。”小翠道:“好吧,那我们就上山吧。” 三人互相搀扶着走向太白山,走了好长时间,小翠道:“这山也太高了,走了这么久,还是感觉在山底下。”沈灵雁笑道:“要不怎么称为秦岭主峰呢!”萧霆雲亦道:“耐心点吧,这可不是骑马过平原。” 小翠不再言语。歇了一会儿,又继续走,沈灵雁道:“按照脚力,应该差不多了。”萧霆雲道:“你看这太阳都到我们头顶了,影子都变短了,这说明我们已经蹬了半天的路了,应该快到了。” 小翠忽然道:“你们看那!”萧霆雲抬头一看,惊喜道:“是一座山庄。”沈灵雁激动道:“是锡无铸剑山庄!”小翠高兴道:“我们找到了,我们终于找到了!”萧霆雲兴奋道:“我们快上去吧!”上了一个小坡,来到了锡无铸剑山庄,整个山庄的确被东洋人毁了,无一处完整存在,门口残石上刻着一把宝剑。 萧霆雲站立在门口好久时间,他仿佛回想起昔日繁华的情景,沈灵雁与小翠静静地站立其后,萧霆雲久久道:“爹,方叔叔,雲儿来看你们了。” 深深地鞠了一躬,又转身叹道:“想不到昔日鼎鼎有名的锡无铸剑山庄亦逃脱不了东洋人的魔爪!”沈灵雁道:“东洋人罪恶滔天,迟早有一天是要偿还的!”小翠道:“东洋人罪大恶极,连一个山庄也要毁,简直是丧尽天良!” 萧霆雲道:“他们是为了彻底征服关中所有人,选择打击关中武林的象征——锡无铸剑山庄,而当时的老庄主戚铁六又是关中武林的盟主,所以东洋人是绝不会放过锡无铸剑山庄的!” 沈灵雁提议道:“我们进去吧。”三人一同走进庄内,残土废砖,好生落魄,蜘蛛结网,尘土层砖,鸟儿都不曾来过,诺大的府内无一处活物,凄冷。 沈灵雁道:“堂堂的锡无铸剑山庄竟连一把残剑都找不见!”小翠道:“是呀,这可奇怪了。” 萧霆雲解释道:“这不难解释,东洋人是不想让关中百姓拥有兵器,因为会对他们构成威胁,所以他们上庄之后,就把庄中所有的兵器收了,故而不曾留下一把残剑,我料想这庄中剑池必不会留有铸剑的设备,庄后剑库亦不会留下一把藏剑!” 三人依次来到了剑池,果然是没有一件或一具完整的铸剑设备。小翠道:“还真如萧大哥所言,剑池中所有的原料、锅炉、火器,工具都被毁了,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工具。”沈灵雁道:“那我们去后庄吧。”后庄是天然的山谷夹逼及漏洞空岭所形成的,早在两位庄主在庄时,后庄便是禁地。 一般人不能入内,而且还有重重机关把守。石门玄关三道,浮桥一架,萧霆雲与沈灵雁,小翠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庄后,走过了很长的一段峡谷,入一室内,无路可走。 小翠道:“萧大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萧霆雲道:“通往后庄只有这一条路,应该不会错吧。”沈灵雁道:“为何此处四周封闭,没有续路?”萧霆雲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玄关吧,我们四处找找,看看有无机关?” 三人分别在石壁上寻找,忽然,沈灵雁在石门的旁边找到一处似雕羽状开关,只听见沈灵雁乐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萧霆雲与小翠一听立即跑了过来,萧霆雲看着雕羽状的开关,高兴道:“没错,这就是机关所在。” 沈灵雁欲伸手触摸,但被萧霆雲拦住道:“我来吧,你们退后。”沈灵雁看着萧霆雲道:“小心!”轻轻的按下开关,只听见‘轰’的一声,石门便开了,两具尸体倒了下来,吓坏了沈灵雁与小翠,萧霆雲道:“别怕,只不过是骨头。”拨开了那两具尸骨,之后道:“我们继续走吧。” 沈灵雁道:“好。”小翠点头示意。路径越走越窄,亦是越来越阻,这后庄竟与前庄迥然不同,进入两个世界。又过了一道门,萧霆雲与沈灵雁听见了戾鸟疾蛇的叫声,心中掠过阵阵惊意。萧霆雲道:“跟着我,一切小心!” 终于走出了山洞,眼前一亮,遇到了浮桥,桥下万丈深渊,鸟儿飞不上来,更何况是人!只要摔下去九死一生,再看看这架浮桥似是画上去的,又窄又悬,似假如真,而对面则是藏剑窟。三个大字站立在对面也能看见,这足以说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萧霆雲道:“我们过去吧。”小翠道:“不行,我害怕,萧大哥!”沈灵雁道:“不用怕,虽然看起来有点悬,但是这也是唯一的通道呀!”萧霆雲道:“是呀,只要过了这浮桥,我们就可以找到线索了,过去吧。”小翠道:“我还是不敢。” 沈灵雁道:“我拉着你吧。”萧霆雲道:“恐怕不行,这架桥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你们二人不能同时通过!”沈灵雁道:“那你留在这里,等待我们行不行?”小翠道:“可是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萧霆雲道:“那这样吧,我先过去试试,你们随后过好不好?”沈灵雁与小翠道:“那好吧。”沈灵雁又道:“小心点,不行就撤回来。”萧霆雲道:“放心吧。” 独自一人从桥上经过,走在上面有如踩着蛟龙,抖摇不停,绳索又不时作响,可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呀!在经过中间的时候,萧霆雲忽然好似踩着了什么机关,只看见悬崖两边的机关被打开了,但是没有暗器发出,可吓坏了边上的沈灵雁与小翠,沈灵雁急切喊道:“小心!” 小翠亦是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萧霆雲四周观察了一眼,又继续前行。他站在对面喊道:“你们过来吧,别怕,机关已经失效了。” 沈灵雁坦然从容过了浮桥,小翠则忐忑不安亦过了浮桥,过来时,手都出汗了。萧霆雲道:“还说你怕,这不是过来了。”小翠道:“可真是悬呀!这是什么鬼地方?” 沈灵雁道:“戚庄主之所以在这里藏匿宝剑,大概是不想让外人窥视吧。”萧霆雲道:“说的没错,我们走吧。” 三人又小心翼翼前行了。萧霆雲道:“刚才崖壁上书写‘藏剑窟’三个大字,想必快要到了。”沈灵雁道:“昔日岑前辈所指的地方就是藏剑窟。” 萧霆雲道:“看来我们马上就可以找到了。”小翠忽然道:“越是到了最后时刻,越不能松懈!”萧霆雲一听顿笑道:“小翠,你终于恢复了。” 小翠道:“是我小翠不怕了。”沈灵雁道:“这就好,这才是我们勇敢的小翠呀!”走着走着,三人来到了一处奇形怪状的石室,又没有路了,似已走到了尽头。萧霆雲道:“可能就是这了,来随我推开这扇门。”沈灵雁与小翠奋力帮助萧霆雲推开石门,没想到这个石门却被他们给推开了,三人欣喜不已,走近一看,又有几具尸骨。 里面不大,但却有过火烧的痕迹,四边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分别悬挂好多剑架,但无一把宝剑在上面。 萧霆雲道:“原来这就是锡无铸剑山庄的藏剑窟。”对面一把俏美的剑痕傲然挺立在石壁上,映入了萧霆雲的眼帘,沈灵雁道:“想不到几十把剑架空留于此,定是东洋人全部拿走了。” 小翠道:“那这地面上的尸骨是谁的?”萧霆雲道:“这些尸骨可能是守剑人的,你看他们身材短小,骨质发黑,想必是多年来相守于此,日夜不见阳光,长期受着炙热的环境所致。” 小翠道:“他们肯定与东洋人激战而亡。”萧霆雲道:“没错。”沈灵雁又道:“那我们要找的线索何在?”小翠道:“这里如此空荡,怕是不会有什么线索了,就算是有,恐怕早已被东洋人给毁了。” 萧霆雲道:“东洋人或许不曾知道此事,既然我们有奇人指点,那就说明肯定还在!”沈灵雁亦道:“我们来此一趟不容易,不能空手而归。”小翠道:“那好吧,就找找吧。” 三人开始在洞中寻找,角角落落不曾放过,敲敲石壁,踩踩地面,扭转刀架,刨石一方;在寻找的过程中,萧霆雲始终觉得那把剑痕很是奇怪,好似自己走到那,它便走到那,总跟着自己。找了好大一会,还是无果。沈灵雁道:“你们两个找到了没有?”二人皆回答:“没有。” 萧霆雲跑到了刻有剑痕的石壁下,引起了沈灵雁与小翠的注意。摸着剑痕道,感到坚硬无比,再看看这刻痕,必是功力深刻之人所刻,时间恐怕早已超过了自己的年龄。萧霆雲看得仔细,可就是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而且唯独这一石壁上刀架没燃过。 沈灵雁问道:“这有什么奇怪吗?”萧霆雲问道:“刚才在寻找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感到这方石剑痕在旋转?”沈灵雁道:“没有。” 小翠道:“我也没有注意。”萧霆雲亦然道:“你们让开,做好防备。”沈灵雁问道:“你想干什么?”萧霆雲道:“我想劈开这方悬壁,总感觉它有些蹊跷。”沈灵雁与小翠退后了,萧霆雲盯着面前的石壁,手中操起了剑,一连发了三招,将这块石壁给劈碎了,碎块残渣缓缓落地以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石壁上居然出现了一首诗:“情起关中渭水旁,义绝华夏龙脉扬。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沈灵雁与小翠皆扑了上去,大吃一惊,道:“诗?竟然有诗!”萧霆雲盯着诗又道:“这就是线索!” 沈灵雁竟读了起来:“情起关中渭水旁,义绝华夏龙脉扬。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小翠不解问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萧霆雲道:“从它的表面意思看,是说一对情侣在关中渭水河畔相识结情,然而又在华夏龙脉处断情绝义。”沈灵雁又分析道:“这后两句是告诉我们,只有割鹿这种兵器才能战胜凤钺,再没有其他的兵器可以拯救我们江湖了。” 萧霆雲又问道:“可是诗中的华夏龙脉指的是什么?而后两句中的割鹿兵器到底是刀还是剑,或者是其他什么兵器?这些又该如何理解呢?” 沈灵雁道:“从这四句诗来看,前面两句是告诉我们寻找的人在何地方?后面两句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兵器才可以战胜凤钺剑?而写这首诗的人又会是谁呢?” 小翠忽然道:“我师父曾说过,这华夏龙脉指的就是秦岭山脉。”此话一出,可是惊醒了萧霆雲,欣喜激动道:“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小翠道:“难道我说对了?”萧霆雲赞誉道:“你说对了,你说对了!” 小翠高兴得合不拢嘴,沈灵雁亦道:“我在《周易》中也看到过,道家与风水阴阳家都认为我们华夏的龙脉就是秦岭山脉。” 萧霆雲一听更加坚定了这一解释,沈灵雁又道:“义绝华夏龙脉扬,这义绝华夏倒不难理解,可是这末字‘扬’又该如何理解?” 小翠道:“是呀,这个扬字会不会是个通假字?”萧霆雲摇头道:“不会,此处扬字并无通假之意,所谓杨字,莫不是高高扬起之意吧?”沈灵雁道:“高高扬起?” 萧霆雲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句要既连又分来理解,正所谓一语双关,你们看,这义绝华夏是一组,华夏龙脉扬又是一组,义表静,叙事;扬表动,揭秘。整体来理解,就是这对情侣的感情决裂于秦岭的最高峰。” 沈灵雁随即道:“这不就是指秦岭主峰太白山吗?”小翠一听道:“是呀!”萧霆雲高兴道:“我说的正是此意,秦岭主峰太白山高约三千七百多米,正应了此句‘扬’之意。” 沈灵雁道:“难道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太白山上,不会太巧了吧。”萧霆雲道:“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可是这割鹿一词指的是兵器,毫无疑问,可是到底指的是什么兵器呢?”小翠道:“管他什么兵器呢?我们只要找到了戚夫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此话一出,萧沈二人皆盯着小翠道:“戚夫人?”小翠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问道:“你们盯着我干什么?”萧霆雲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翠又重新说了一遍:“我说只要我们找到了戚夫人……”沈灵雁道:“戚夫人,哎,我怎么给忘了!”萧霆雲道:“我也给忘了,之前岑前辈提过,我完全给忘了。” 小翠道:“都怪你们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这首诗上了!”二人笑了。萧霆雲道:“如此说来,我们要找的人就是戚夫人。” 沈灵雁亦道:“如此一来,整首诗便可以理解了,诗中的情侣指的就是戚氏夫妇了,而这首诗极有可能就是戚老庄主生前所写。”萧霆雲道:“更确切点说,就是在凤钺剑诞生之前写下的。”沈灵雁点头示意。 小翠则迷糊道:“你们两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呀?”萧霆雲笑道:“这是戚老庄主的预言,他老人家知道凤钺剑出世之后,很有可能会被奸邪之人所夺,故而,遗诗在此,指点破解之法。” 小翠听后才道:“我明白了。”沈灵雁道:“再加上岑前辈是戚老庄主的师弟,所以他指点我们来到此处就是合理的,岑前辈早就说过,戚老庄主因为一些事与其夫人决裂,二人同为铸剑大师,性格不同,故而戚夫人这么多年来,藏在太白山中铸剑,以破戚老庄主的凤钺剑,因此诗中割鹿一词必指戚夫人所铸之兵器。” 萧霆雲道:“显然他们夫妇在决裂前就已订立约定,比一番高低,看来戚夫人也是个奇异之人。” 沈灵雁道:“既然一切都已弄清楚了,我们开始找吧。”萧霆雲与小翠道:“行,开始吧。”而后三人又离开了山庄。却没想到已经被人跟踪,这些探子就是连奕志所派,来了两个探子,一个道:“看他们高兴的样子,肯定是有所收获,我继续跟着他们,你回去禀报首领。” 另一探子道:“好。”萧霆雲三人在山中徘徊不前,小翠道:“这山中如此之大,我们上哪找去?” 萧霆雲道:“我曾与你师傅谈到过这些秦岭异人隐士一事,你师傅对我说,太白山山高峰峭,又是秦岭的主峰,集龙脉之气最为旺盛,我们来时已发现山间树木葱郁,动物体壮,又有许多奇花异草,得以验证你师傅所言。 但令她不解的是太白山却只有铸剑山庄的建立,并不见他人隐居; 民间更是传说,在太白山的阴坡,之所有未曾有隐士奇侠,是因为山坡有一种食人族存在,也有人称他们为野人, 身高一丈有余,浑身是毛,面目狰狞,力大无穷,专吃动物,所以几十年来,一直未有人在太白阴坡隐居筑家。” 沈灵雁道:“难道就没有人尝试吗?”小翠亦听得目瞪口呆,萧霆雲道:“有呀,三十年前咸阳曾有两位好事者手持刀抢,背负干粮上太白阴坡,但一周之后,山民发现了溪边有两具被不知名的怪物咬碎了的尸体,流血而死。从此没有一个人敢上太白阴破了,成了关中武林人士的禁地。” 沈灵雁道:“你的意思是说戚夫人很有可能就隐居在太白阴坡。”萧霆雲道:“很有可能,你们两再想想,从岑前辈的话中,我们可以听得出来,戚氏夫妇性格不合,再加上后来的关系决裂,很有可能走的正是与戚老庄主相反之路,戚老庄主建庄在阳坡,而戚夫人却选择了与他相反地阴坡!” 小翠缓缓道:“有道理。”萧霆雲道:“她这样做,还可以避免世人的打扰,从而专心铸剑,但话说回来,如果她碰到了那些野人,又该如何?说不定她也早已被野人吃了,所以说我们此去太白阴坡,不仅很有可能找不到戚夫人,还有可能会被野人给吃了。” 沈灵雁道:“所以我们要睹一局,亦是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小翠听后道:“啊……这么麻烦,寻找一个人还有生命危险!”萧霆雲道:“小翠,我知道你天生胆小,我们还只是在这里分析讨论,并没有真正决定上太白阴坡,更何况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 沈灵雁亦道:“其实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这样吧,我们今日已有收获,就先回客栈吧,待来日准备充足,再上山吧。” 小翠道:“那行,我们就回吧。”他们三人又在咸阳城中一家客栈居住下来。萧霆雲道:“我有个想法,我们先不必直接上太白阴坡,而是先在阳坡寻找,看看是否有结果?”沈灵雁道:“我认为这样做可以,若是能在阳坡找到更好,如若找不到,就只好走险棋了。” 小翠道:“希望能够找到。”萧霆雲道:“那好,事不宜迟,我打算此次只带灵雁一人去,小翠你这几天受了点惊吓,又疲惫不堪,就好好留在客栈休息吧。” 小翠拒绝道:“小翠不累,愿陪哥哥前去。”沈灵雁道:“我们这次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还是由你留下,一方面可以趁机休息,另一方面也可观察东洋人的动向,你认为这样妥吗?” 小翠不再言语,沈灵雁又道:“假如我们找到了戚夫人,我第一时间飞鸽传书于你,如何?”小翠道:“那好吧。”萧霆雲道:“如此安排甚好。”小翠道:“你们两个去吧,一路小心,找到了别忘给我书信。” 沈灵雁道:“知道了,回去吧,我们走了。”二人挥手向小翠示意。萧霆雲与沈灵雁二人准备了充足的粮食与充分的信心,骑上马儿,跨过渭河,来到了太白山下,进行了他们一访戚夫人的行程。 此坡果然为阳坡,二人还没有行至山腰时,便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沈灵雁道:“这是我见过山中的最为难蹬的山之一。” 萧霆雲亦道:“从山脚到山腰,一路的景物分界很是明显,犹如四季,这是非常奇怪的!”沈灵雁亦道:“找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看见一座屋舍,一位隐者,更别说是戚夫人了!” 萧霆雲道:“奇人异士没有那么容易找到的,不吃点苦是找不到的,就像我们上次为了救连奕志,而寻访郎幽子前辈与鲁樊师太一样,不是也受尽了苦难吗?”沈灵雁道:“你说得对,是应该下一番功夫,那我们继续前行吧。” 萧霆雲拉着沈灵雁再次前行了,二人穿过了水潭,走过了堰塞湖,都没有看见人家,转过了一棵古柏大树后,前方俨然出现了一斜谷,望不到边。沈灵雁指着脚下的斜谷道:“霆雲,你看那里会不会有人居住?” 萧霆雲转过头,细细察道:“或许有人居住,我们下去看看吧。”沈灵雁道:“好。”二人谨慎下去了。沈灵雁奇怪道:“刚才在上方看见谷时,里面还是亮的,怎么一到跟前就是漆黑一片?”萧霆雲道:“我们小心点。”二人担步涉足向里面走去,想一探究竟。 谁知,就在此时,从谷中深处飞出一只蝙蝠,惊吓了他们二人,萧霆雲道:“我们赶紧撤吧。”沈灵雁道:“快,赶快出去。”原本以为他们出来了,就没事了,可是蝙蝠好似发了疯,群体飞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向他们二人飞来,还不时发出‘吱吱’声响,他们二人抬头一看,拔腿就跑,萧霆雲一边用剑来逼退蝙蝠,一边保护沈灵雁,道:“快跑,快跑!” 跑了好几十米,蝙蝠依然穷追不舍。沈灵雁急道:“他们为什么还追呀?”萧霆雲道:“我们捅了蝙蝠窝了!”沈灵雁道:“那怎么办?” 萧霆雲道:“它们可能饿了,要吃我们呀!”沈灵雁惊恐道:“啊!不过还好,我们还有两个饼。”将所有干粮扔了出去,这才引开了蝙蝠的追赶,二人安全了。萧霆雲与沈灵雁躲到了阳光明媚处,停住了脚步,二人头发凌乱,衣服也脏了。 萧霆雲坐下来道:“你可倒好,把所有干粮都给了蝙蝠,我们吃啥?”沈灵雁道:“我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招惹了它们!” 萧霆雲盯着沈灵雁,沈灵雁亦盯着他,二人相视而笑。沈灵雁不好意思,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萧霆雲道:“当然是回啦!”沈灵雁道:“啊!又回去,我们还没有找到戚夫人呢?” 萧霆雲道:“不回难道我们在此饿死吗?”沈灵雁道:“看来我们只好回去了。”萧霆雲道:“我们回去之后,再准备干粮,以备二次上山。”沈灵雁道:“记住这个地方,下次可别捅到蝙蝠窝了!”萧霆雲笑道:“下回可别再扔我们的干粮了。”惹笑了沈灵雁。 他们二人回到咸阳古渡客栈,小翠惊讶道:“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找到戚夫人了?”沈灵雁摇摇头道:“没有。”萧霆雲道:“我们的干粮被别人抢了。”小翠一听,赶紧问道:“难道山中还有土匪?” 沈灵雁笑道:“他指的是蝙蝠……”小翠道:“蝙蝠?”萧霆雲这才不笑了,乃道:“此话说来……”小翠最后笑道:“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两个是被迫终止了。”沈灵雁道:“我们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走过了山中不少地方,待下次上山时就不会走冤路了。” 小翠道:“这样也好,省的我一个人寂寞,不过看样子,这天是要下雨了,可能要耽搁你们了。”萧霆雲道:“今年入春以来,关中下的雨还真不多,能够在古都咸阳欣赏一番雨景,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呀!” 沈灵雁亦道:“人人都说咸阳是块福地,埋葬着许多皇帝,若是能在咸阳生活一生,那也算是受福一生呀!”萧霆雲笑道:“说得好啊,就期待着下雨吧。” 夜色刚至,天空浊气排空,风雨满楼,可惜天色已暗,不能欣赏着初下的雨。没想到,翌日,雨竟没有停止,萧霆雲来到沈灵雁的房间欣赏雨景,雨是微雨,从那天窗的一角望去,只见远方碧山不见,渭河潜隐,阵阵白气侵窗袭来,盛开的杏花被打的昏昏欲睡,还有远处的徐烟似被雨水给浇灭了。 沈灵雁指着那瓦砾中落下的滴水连珠道:“你们看,好美呀!”萧霆雲道:“没想到,这雨竟也与瓦嬉戏!”小翠道:“还有那戏水的飞鸟!”沈灵雁高兴的指示道:“快看,它还在雨中浣翅呢!”萧霆雲亦兴奋道:“快看,又飞过来一只。” 沈灵雁道:“它两是一对吧。”萧霆雲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它俩怎么会玩得那么愉快呢!”小翠道:“你们看,那只鸟还为另一只用翅膀遮雨呢,好生让人羡慕呀!” 听到此处,萧沈二人不约而同的互视对方,小翠看到后,便道:“我去问一下饭好了没有?”沈灵雁道:“哎,小翠……”萧霆雲道:“小翠该不会生气了吧?”沈灵雁道:“都怪我们刚才太失礼了。” 萧霆雲道:“我去看一下小翠。”沈灵雁点头示意。追了上去,直至小翠的房间,小翠明显是生气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生闷气。萧霆雲先是下楼看看,没有小翠的身影,又欲跑到门外看看,遇见了店小二,萧霆雲问道:“小二哥,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姑娘出去了?” 店小二道:“不曾有人出去,雨还没有停,不会有人出去的。”萧霆雲这才意识到小翠可能在房间里生气呢。又急忙跑到二楼,来到了小翠的房间,门紧闭着,萧霆雲在门口叫道:“小翠,小翠,我是你萧大哥,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小翠没有回应,好似已哭泣了。萧霆雲隐隐约约听见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哭声,更加着急了,敲门喊道:“小翠,我知道你是生气了,你把门打开,我对你说句话行不行?” 小翠这才道:“你走吧,我没有生气,不用管我!”萧霆雲在门口关切道:“我怎么能不管你呢,你师傅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是你的大哥呀,我怎么可能看着妹妹伤心而置之不理呢?小翠,你倒是把门打开呀!” 小翠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擦干了眼泪,缓缓走向门口,打开了门,佯装笑态。萧霆雲道:“我是来向你解释的,刚才那一幕,我们不是做给你看的,而是情不自禁的,我知道,你也理解,但还是对你有点伤害,更是不礼貌,失态的表现,我希望你不要难过。” 小翠道:“其实我也知道没什么,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与眼泪。”萧霆雲道:“小翠,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鲁樊师太,就一定会照顾你的,行了,别生气了。” 小翠靠在了萧霆雲的怀中,道:“我知道,萧大哥是不会不照顾我的。”萧霆雲亦安抚小翠道:“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恰巧被欲来到小翠房间,劝说安抚小翠的沈灵雁看见了,她并没有生气,而是理解性的离开了。之前跟踪萧霆雲三人的探子回到了连宅,迅速跳下马道:“连首领在吗?” 门卫回答道:“在。”探子随唐湿来到了连奕志的房间,唐湿道:“启禀首领,大雷回来了。”连奕志一听是二探中的大雷回来了,便道:“他人呢?” 唐湿道:“在门外候着。”连奕志道:“还等在门外干啥,让他进来。”大雷进来了,遂道:“小人见过连首领。”连奕志急切道:“不必多礼,赶快起来,查的怎么样了?” 大雷道:“小人按照首领的吩咐,从抚州城一路跟踪萧霆雲等三人一路赶至信阳,又到关中,查得萧霆雲一伙上了秦岭,去了昔日已废的锡无铸剑山庄。” 唐湿听后笑道:“想不到此人亦喜欢怀古恋旧!”连奕志摇头道:“我看并非如此,他一定是在庄中办某件事,否则他哪有那个心思故地重游!” 唐湿道:“主人说的有理。”大雷又道:“小人观其从庄中出来,面带笑容,似有所收获。”连奕志道:“这次你做的很好,唐湿,打赏,记住,此番你速速回去,继续与二雷监视萧霆雲的行踪,记住,不可让他们发现,要远观不可近探。” 大雷接过赏银道:“谢过首领,小人这就赶回去。” ------------ 第七十六章 太白野人朝天吼 大雷离开后,唐湿问道:“不知主人是否猜得出萧霆雲等人的动向?”连奕志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能肯定萧霆雲绝不会浪费一丁点时间,只要我们的探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们就可以明白一切了,一切都不会出差错。” 唐湿道:“还是主子英明。”连奕志狂笑不止。咸阳的小雨已经停了,萧霆雲喊来沈灵雁道:“如今天晴过两日了,山头想必无滑水,我们可以上路了。” 沈灵雁道:“所有的干粮与水都已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小翠再次跑过来相送:“萧大哥,沈姐姐,小翠希望你们这次能够成功找到戚夫人,完成任务!”沈灵雁高兴道:“谢谢你小翠,每次都是你在鼓励我们,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萧霆雲道:“借你吉言,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二人再次策马前行,要说这次已是他们第三次登太白山了。沈灵雁道:“这次我们走这边,避免上次的路径。”萧霆雲道:“好,就走这边。”二人负剑前行,萧霆雲背着干粮与水,又是一座大山需要他们寻觅。 他俩逢路过路,遇道踩道,走了好一会儿,发现了这边风景不同于那边,这边的树木稀疏,而且时常还有野猪出没。沈灵雁的确已走不动了,便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好累!” 萧霆雲道:“这边林中阻力是不大,但却没有成型的山道,而且坡度还比较陡,故而走起来不易。” 沈灵雁喝了一口水,舒适多了。萧霆雲道:“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是在山中向上看,还是望不到边,而且现有高度似与以前南五台山相仿了。”沈灵雁道:“要不怎么会叫太白山呢!关中人引以自豪的胜景太白积雪,我们怕是不能身处其境了,只能观望。” 萧霆雲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呀!”沈灵雁道:“你以为呢!来,你喝吧。” 萧霆雲接过水道:“你说,我们找了这么多地方,还是不见有人家呀,与上次一样!”沈灵雁道:“一般隐居人是不会在山中筑家的,他们往往依洞而居,依谷而坐。”萧霆雲道:“可是我们找了不少山洞斜谷了。” 沈灵雁道:“虽然没能发现隐者,但至少也饱览了一番无限风光美景呀!”萧霆雲道:“说的也是,若不是此次时间紧迫,我还真想找出时间来此欣赏美景呢!”沈灵雁道:“多喝点吧,一会儿就不停了。” 萧霆雲道:“可以了,我们走吧,要不我帮你把剑拿上吧。”沈灵雁拒绝道:“你已经背的够多了,还是我自己拿着吧。”萧霆雲道:“山路越来越陡,小心脚下与山中的猛兽!”沈灵雁道:“你也是。” 正说间,忽然,在上方林中有异样,萧霆雲拔出剑道:“不要动!” 沈灵雁已看见了,突然,树林草丛间的异物跑至山石上,脖子仰得高高的,头朝北,尾巴朝南。原来是一只七色麋鹿,沈灵雁道:“不要伤害它,鹿是吉祥之物。” 萧霆雲道:“我从小就与鹿有缘,曾经年少时在祁山救了一只麋鹿,不曾想今日在此也巧遇麋鹿,不知是缘分,还是为何?” 沈灵雁道:“又是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在铸剑山庄藏剑窟石壁上,那首诗中所提到的‘割鹿’二字?”萧霆雲道:“当然记得,难道它是在暗示我们什么?”沈灵雁忽又道:“鹿,鹿不见了!”萧霆雲赶紧扭头去看,七色麋鹿已不见踪迹。 萧霆雲道:“哎,怎么就不见了,刚才还在这,怎么一会儿时间就不见了?”沈灵雁道:“我们还是继续寻找吧。”萧霆雲道:“好,走。” 二人又走了一个小山坡,萧霆雲道:“我们一天没吃东西了,一会就要到晚上了,快吃点东西吧。”沈灵雁亦道:“中午只饮水充饥,仅是为了赶路,到了此处,寻了一整天,也不见人迹,我们还是吃饼吧。” 萧霆雲道:“你来坐这吧,这儿比较干净。”坐在了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块上,已无气力。萧霆雲靠在附近的一棵大松树上,放下了手中的剑。 从背后拿出了两块饼,递给了沈灵雁一块,二人暂时得到了补给。沈灵雁道:“今晚我们是下不了山了,只能在此度夜了。”萧霆雲亦道:“山中夜晚非常冷,一会儿你披上我的衣服驱寒吧。”沈灵雁道:“这怎么可以,我不冷,你穿的也不多,别伤风了。”萧霆雲道:“哎,我的身子比你强得多,不碍事。” 顺手将自己的外衣披给了沈灵雁。一下子感到暖活多了,萧霆雲又道:“哎,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找到戚夫人?找了好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况且小翠还在山下等着呢。” 沈灵雁道:“我们的干粮与水也不多了,可该怎么办呢?”萧霆雲道:“看来明日只好碰碰运气了,若实在找不到,那我们就下山吧,另想其他办法。” 沈灵雁道:“也只好这样了。”小翠在房间里日日担心,夜夜难眠,她害怕萧霆雲与沈灵雁在山中出事,而自己又远离他们,不能给予帮助。 其实,就在沈灵雁与萧霆雲二人走后,小翠就后悔了。她不想离开萧霆雲与沈灵雁一刻,她也想去,即使有艰难困苦,即使有豺狼野人,她都不惧,因为离开他们二人之后,小翠觉得很孤单,很不悦。 忽然有一伙东洋人闯了进来,引起了小翠的注意,站在二楼眺望,只见店小二与老板都走了出来,看见了东洋人,热情道:“不知大爷来本店有何事吩咐?”东洋武士拿出了一张画像,让店小二与老板辨认,小翠远远望去,这不就是她的萧大哥的画像吗? 赶紧藏了起来。东洋人又问道:“到底有没有见过?”店小二道:“这好像是楼上的中字号那位带剑客官!”东洋人一听立即道:“你可看仔细了?”店老板道:“没错,就是他,他身边还带着两位姑娘呢。” 东洋人听后高兴道:“好,抓住了,你们重重有赏!快,带我前去。”店小二有点迟愣,老板大声道:“快点带大爷们去,还站在这干什么!”店小二道:“好好好,大爷,请随小的来,楼上中字号房间就是画像中人。” 东洋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三间房门都关着,东洋武士头领拔出刀道:“给我冲进去,抓活的,不可放过一个!”随后的东洋人做好准备,只听见武士头领一脚踹开了房门,惊扰了楼上其他客人,众人纷纷出来观看。 门开之后,竟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三间客房都是空的,东洋头领怒道:“人呢?怎么不见了?”店小二吓了一大 跳,慌张道:“小人明明没有看见他们出去,怎么会不见了……” 一个细心的武士道:“头领,这房间的水还是热的。”东洋头领道:“看来,他们还没有跑远,给我追!”众人又下了楼,奔到门外搜索了。 萧霆雲与沈灵雁又向平视处的山坡找了去,亦累了,萧霆雲道:“灵雁,我们要不要歇会儿?”沈灵雁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山坡我们已经来过一次了。” 萧霆雲道:“我们的干粮还有吗?”沈灵雁道:“已无干粮已无水,我们用完了。”萧霆雲道:“还是无果,看来我们不该再执着下去了,我们还是下山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沈灵雁道:“我早就说过,这一山坡我们已经不止一次来过了,你不听,这可倒好,既然用完了水,用完了干粮,我们别无选择了!”萧霆雲道:“歇息片刻下山吧。” 沈灵雁道:“现在是中午,我们赶在天黑之前还可以下山。”萧霆雲道:“好,就歇息片刻下山。” 萧沈二人又相互扶持着下山了。夜幕降临了,太白山阳坡又寂静如初了。小翠在城中躲藏了起来,她又心想:我不能在城中乱跑,万一萧大哥他们下山回来了怎么办?不行,我必须回到客栈去,但是假如东洋人还没有离开,怎么办? 不管了,我至少也需要在客栈旁边等候他们。小翠想到这里,又跑到之前入住的那家客栈旁边。大概过了半日之久,萧 霆雲与沈灵雁回到城中,沈灵雁开玩笑道:“这次一去好几天,小翠在客栈恐怕是寂寞了。” 萧霆雲道:“谁又说不是呢,小翠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在咸阳城中有没有熟人朋友,这几日在客房里肯定是闷坏了!”沈灵雁道:“不如我们回去之后,带她到这咸阳城好好玩玩。”萧霆雲一听,喜道:“好啊,就这么办!”沈灵雁又道:“客栈应该快到了吧。”萧霆雲道:“前面茶叶店邻居便是。” 他们二人把马绑在了桩,欲进客栈,却不料被人给拦住了。萧霆雲以为是什么故人或朋友,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翠。小翠速道:“嘘……” 沈灵雁小声道:“你怎么在这?”小翠道:“你们跟我来。”把他们二人带到了一处僻静的茶馆,萧霆雲着急道:“快说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不在客栈里呆着,却跑到门外!” 小翠道:“哎,萧大哥,沈姐姐,我拦住你们是为了告诉你们,东洋人已经来过了!”萧霆雲道:“这是迟早的事。”沈灵雁道:“仔细说说。” 小翠道:“就在你们走之后三天,我正在二楼闭坐,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吵吵,站在楼外远望,只看见东洋人手中拿着萧大哥的画像,找来小二与老板进行盘问。 我一看事情不妙,藏了起来,恐怕小二已带东洋人搜查过我们的房间,后两日我在城中躲藏,又想到假如你们回来的话,会不知道情况,而有可能遇见蹲守在客栈的东洋人,所以我便在此等候你们。”沈灵雁道:“想不到东洋人竟找到咸阳来!” 萧霆雲道:“定是上次刺杀新谷軎軎失手,而他广发告示,这些东洋人定是长安百目鬼郎派来的。”小翠道:“看来我们在咸阳不能久留。” 沈灵雁道:“是呀。”萧霆雲道:“那我们只有上太白阴坡寻找戚夫人吧。”沈灵雁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萧霆雲道:“是呀,我从没有想过放弃太白阴坡这一行的想法,你们觉得如何?” 沈灵雁道:“我也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毕竟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了这么多,不管有多危险,我都要陪你走一遭!”小翠亦道:“反正这咸阳城呆不下去了,不去太白阴坡,又去哪呢?”萧霆雲听后道:“好,既然你们两个无异议,那我们即刻就出发。” 沈灵雁与小翠道:“好,出发!”三人骑着马儿离开了咸阳。在途中,沈灵雁问道:“这算下来,我们可是四访太白山了。”萧霆雲亦道:“古有刘玄德三访诸葛亮,今有你我三人四访太白戚夫人,也算是诚心实意了,如果老天显慈的话,就一定会让我们此次成功而返。” 小翠道:“放心吧,我们此次一定会成功的。”萧霆雲亦道:“天下武林安危就在此一行了,全部的希望就在戚夫人身上了。” 沈灵雁道:“这位神秘而性格古怪的人,如果真的与我们有缘,那就一定能够找到。”小翠道:“嗯,我也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三人一路上叙说,很快来到了太白山阴坡下,萧霆雲道:“可是饶了整整一个圈子。” 小翠道:“没想到这太白山竟是如此之高,比起我们的南五台山可是高多了。”萧霆雲道:“这一路走来,马不能行,人迹罕至,若不是我们三人劈荆斩靡,恐怕我们一时半会还到不了。”沈灵雁道:“你们看,真不愧为阴坡,山坡从上到 下透着一股幽郁阴森的气氛,还有旁边的溪水终日冒气,未显暖和。” 小翠道:“这地方终年少有阳光,还真不是适合人居住的地方。”萧霆雲道:“你们发现了没有,这阴坡的景物与阳坡有所不同,阳坡的植被不但挺拔向上,而且大多稀疏;阴坡的植物则伞状稠密,没有特别高大的树木。”沈灵雁道:“我注意到了,而且这阴坡的雪似乎比阳坡的还要多。” 小翠一听,抬头望,欢喜道:“果然有雪,我看见了!真是雪,我从来没有看见夏天竟还有山顶积雪,真是一奇观呀!难怪你们会猜测神秘的戚夫人会隐居在此。”虽是句玩笑话,但也更加增强了萧沈二人的信心,是呀,自古奇景出异人。 萧霆雲道:“我们赶快找路吧。”沈灵雁道:“恐怕不曾有路,即使有路,也早已被满山的灌木杂草给遮住了。”萧霆雲道:“此话有理。”小翠道:“既然没有路,我们就开辟一条路。”萧霆雲道:“说得对,我们又不是没有开辟过。” 沈灵雁道:“就从那边开始吧,那边的坡度相对来说比较缓。”萧霆雲道:“行,就从那边。”三人劈枝开叶,一坡向前,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看着自己留下的脚印,俨然已成为了一条新路。萧霆雲一边擦着汗水,一边道:“你们两个累吗?要不要坐下来喝口水?” 小翠道:“我已经走不动了,太累了,萧大哥,你也休息会儿吧,都砍了半个时辰了,歇歇吧。”沈灵雁亦道:“山下那些难走的路已经过了,坐下来喝口水吧。”萧霆雲道:“那好,我们稍作休息,补充体力。” 三人各自坐下来,一阵凉风吹过,舒适不少,虽然总是感觉不到阳光的照射,但是汗已出来了。的确坡度不小,而且山路新辟,难度不小。萧霆雲指着远处的山道:“我们一会儿就走向那边。” 沈灵雁亦看了几眼道:“那边好像是一处山谷,但又不那么明显。”小翠道:“不管它是山谷,还是山坡,也是我们的必寻之地!” 萧霆雲高兴道:“小翠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值得学习,哪一块都不放过。”沈灵雁道:“是呀,我们这才仅仅行至一千多米,距离山腰还远着呢,还需要加把劲呀!”萧霆雲道:“继续走吧。”小翠道:“好,我们已经歇息了好长时间了,体力也恢复了,就走吧。” 沈灵雁道:“这次就由我来带头吧。”萧霆雲道:“这怎么能行呢,还是让我来吧,你跟小翠在我后面慢行。” 沈灵雁道:“哎,这次你就听我的吧,从上山初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前面带路开山,我也是习武之人,你还怕我不行吗?”小翠道:“萧大哥,沈姐姐如此要求,你就答应她吧,让沈姐姐也试一下。” 萧霆雲无奈道:“那好吧,小心点。”沈灵雁高兴地走在前面,用自己的剑开路,萧霆雲则在其后紧跟随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小翠道:“萧大哥,别这么担心,山中没有他人,只有我们三个,你还担心什么?”萧霆雲道:“灵雁虽是习武之人,但毕竟是女人,况且这山中多阴森,我还怕有什么……”小翠开玩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有传说中的野人出现吧。”萧霆雲道:“嗯。” 忽然,沈灵雁在前面发现了一块石碑,惊讶道:“快来!”可是吓坏了后面的萧霆雲,一听,立刻扑了过去,小翠则自问道:“难道真有野人?”又随后赶了上去。 萧霆雲焦急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沈灵雁道:“我发现了一块石碑。”赶来的小翠问道:“在哪?”沈灵雁道:“在那。” 三人一同走了前去,萧霆雲把石碑上的串草拨开之后,上面写着‘食人谷’三个刺眼大字,分明是用剑刻上去的。沈灵雁道:“还真是个谷呀!”萧霆雲道:“仅从这三个字可以看出,刻字之人不仅内力雄厚,剑法精妙,还奉劝来者禁入!”小翠道:“难道真的有野人?那我们还要不要进谷?” 沈灵雁道:“由此看来,我们的路还是找对了,此谷中必有隐者,可是这隐者不希望他人来打扰,故而在此立一石碑,铭刻‘食人谷’告诫来者莫入!”萧霆雲道:“既然已经来了,就不会被这恶语相逼退,我们入谷!”沈灵雁道:“你们看,此入谷之路已有,无需我们再行开辟,我们入谷吧。” 小翠道:“我就不相信这山中还真有野人,走,我们进谷。”三人毅然决然踏入了征谷的歧路。萧霆雲道:“大家一切小心,路虽平坦,但危险却剧增!”沈灵雁与小翠道:“知道了。”走了一会儿,沈灵雁问道:“这儿的高度恐怕有两千多米高了。” 萧霆雲道:“我看与阳坡铸剑山庄差不多。”前行不过五百米,小翠惊异地发现,前方远处一夹谷上的竹屋,惊诧道:“你们快看,那有竹屋!” 沈灵雁朝着小翠的视野望去,果然有竹屋。惊喜道:“真的是竹屋,真的有人家!”萧霆雲追随着沈灵雁的手势看,惊叹道:“真没想到呀,我们竟在谷中发现了竹屋,真是不虚此行呀!” 沈灵雁道:“想必那便是戚夫人的隐居之处了。”萧霆雲高兴道:“终于找到了,太不容易了!”小翠道:“没想到,戚夫人竟住在此极不寻常之地,可真是高人呀!”萧霆雲道:“那我们赶紧去寻呀!”沈灵雁喜道:“嗯,快去!” 小翠迫不及待道:“快走吧。”刚迈出了几步,他们三人又停了下来,原来是从谷中传出一阵阵笛子声,萧霆雲听后既惊喜又惊讶,沈灵雁听得出来道:“是笛声!”小翠道:“怎么不走了?”萧霆雲道:“这笛声是从谷中飘扬至此,更加充分说明了这谷中有人居住。” 小翠不解道:“既然有人,我们为何又停止了?”沈灵雁道:“谷中有人不假,但是笛声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似有逼客之意,又有警示之旨!” 萧霆雲亦道:“我也听出来了。”小翠抱怨道:“你们两刚才还说什么不畏艰险之类的话,怎么突然之间听到笛声,胆子就比我小翠还小了,你们不走,我走!”小翠一人进步前行了,沈灵雁道:“哎……”萧霆雲又道:“不管了,我们走吧。”沈灵雁道:“好,小翠,等等我们。” 追上小翠以后,萧霆雲道:“小翠,你怎么一个人前行呢?”小翠道:“你们不也跟了上来,这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大哥!” 沈灵雁笑道:“在夸你呢,你就别责怪她了,反正我们也是要入谷的,有什么危险也避免不了,迟进不如早进。”小翠听后笑道:“还是沈姐姐了解我。”沈灵雁道:“你呀,以后可别任性了。”小翠回答道:“我知道了。”三人又向前行了五十米,距离竹屋尚有两百多米。 突然,笛声的节奏加快了,三人感到更加蹊跷了,如有待剑即发势,又似群谷饿虎奔。他们三人有点胆怯了,小翠道:“这笛声怎么忽然变快了?”沈灵雁亦紧张道:“我们是不是进入了陷阱?” 萧霆雲镇定道:“都停下,不能继续前行了!”群山中枝叶颤动,毒蛇长嘶,野猪奔走,唳鹤击空;从山谷的左边,右边,后边分别跑出来了三只体型硕大的动物,正向他们咄咄逼来,笛声越来越快,三只野兽的奔跑速度越来越快,萧霆雲三人还在东张西望,就是找不到原因。 他们似乎感到了地震山摇,皆拔出了佩剑以应急,身边的树叶叮叮作响,他们再无暇顾及眼前的竹屋了,沈灵雁道:“看来是有危险!”萧霆雲道:“怕是躲不过了!”小翠忽然大叫道:“有蛇!”萧霆雲一剑挑走了花蛇,沈灵雁道:“别怕!” 笛声忽然又慢了下来,但是依旧没停。果然有异端,顿时,树叶不再作响,周围树林似有猛虎吼叫,猿猴啼鸣,又不像;只见惊天动地般猛从树林中扑出了三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 沈灵雁都吓得失声了,惊恐道:“啊……是野人!”小翠更是吓得要哭了,眼睛都不敢睁开;萧霆雲亦震惊了,只见这三个怪物身高一丈有余,面目突兀,浑身杂毛,鼻孔粗大,四肢似熊脚宛狼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野人? 萧霆雲极力想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心脏跳的还是很快,**道:“别怕,别怕!”又开玩笑安抚沈灵雁道:“你们别怕,这些野人是很友好的,它们都不会伤人。” 沈灵雁与小翠都正眼视它,手还在颤抖。突然三个野人齐吼了一声,吓得小翠钻进了萧霆雲的怀中,沈灵雁则显得胆大起来,道:“真如传言所述,我们该怎么办?”萧霆雲道:“这些野人定是谷中吹笛之人所唤,若想见到谷中之人,必须过了这一关!”沈灵雁道:“那就迎战吧。” 只见三个野人发动了,先是一吼,然后又迅速跑了过来,顺势扑了上来,力大无穷,比之白虎而急猛,比之雄狮而力大;萧霆雲与沈灵雁持剑相迎,三个野人不仅威力无穷,而且还挺灵活、矫健,与一般人无异。左扑右劈,上抓下踢,小翠一直没有睁开眼,躲在萧霆雲的身后。 沈灵雁虽与之相战,仍打的很是辛苦,很是吃力,打了近十个回合,仍逼退不了野人;萧霆雲为小翠所牵绊,不易发全功,仍与两个野人相持。忽然间,前方走出了一个银白蒙面老太婆,只见老太婆一挥手道:“退下!” 那三个野人竟齐齐后退,潜行到丛林之中。萧霆雲三人都被眼前这位老太婆给吸引了,沈灵雁看得出来,此老太婆手拿笛子,分明就是刚才谷中吹笛之人,又理解了她刚才这一举动。 小翠听不到一点打斗之声,渐渐抬起了头,没等萧霆雲开口相问,蒙面老太婆率先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找到此处?难道不识得食人谷三字?”萧霆雲行礼道:“老前辈误会了,我等并无恶意,来到此处只为拜访戚夫人。” 老太婆道:“寻她做甚?”沈灵雁道:“我们是为了江湖武林而来向戚夫人寻一样割鹿神器。”老太婆惊讶道:“你们是如何知道割鹿神器的?”萧霆雲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在行刺东洋新谷狗贼失败后,逃至中原信阳,在一破寺庙内巧遇岑令三前辈……” “岑令三?”老太婆忽然道,萧霆雲道:“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老太婆道:“哦,没有,你接着讲。”萧霆雲又继续道:“岑前辈看我等失败,指点迷津,让我们三人来到昔日锡无铸剑山寻找线索,我们果然在后山藏剑窟中石壁上发现了一首诗。” 老太婆又问道:“是什么诗?”萧霆雲道:“诗言:情起渭水关中旁,义绝华夏龙脉扬。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没想到戚夫人听完之后动情了,好像触发了她的回忆。老太婆深情又哀伤道:“渭水情,秦岭绝,凤钺出,割鹿藏,哈哈……” 忽然又笑起来道:“你们就是凭借这首诗找到这里来的,也算是与我有缘,进到屋中再说吧。”萧沈二人一听此话,高兴得合不拢嘴,小翠问道:“屋中会不会有什么野人?”竟逗笑了老太婆。 萧霆雲连忙解释道:“望前辈见谅,小翠是被野人吓怕了。”三人跟随着老太婆来到了屋内,老太婆便道:“小白,给三位客人倒茶。” 一位年龄不过二十的优雅姑娘,端着四杯茶进来了,慢慢地放在桌子上,沈灵雁道:“想必这位容貌俊秀的姑娘是前辈的弟子吧。”老太婆道:“姑娘真是好眼力,我这位弟子与你们这位姑娘性格颇似,只不过是个哑巴。” 萧霆雲道:“来到前辈屋中,还不知前辈高名?”老太婆道:“实不相瞒,我便是你们要找的戚夫人。”三人听后兴奋不已,高兴道:“真的是戚夫人!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 小翠亦道:“神秘的戚夫人可算被我们找到了!”沈灵雁喜道:“没想到我们四访太白山,终于在今日找到你了!”戚夫人道:“一般人是不会找到这个地方的,你们若不是受我岑师弟的指点,我也断然不会见你们的!” 沈灵雁道:“前辈在此恐怕久居半生了吧。”戚夫人道:“大概已有三十余年了,也不知道江湖如何了?刚才听闻你们所述东洋新谷狗贼,又是何人?”小翠道:“您还不知道呀,新谷軎軎就是如今的武林至尊!”“武林至尊?” 戚夫人惊讶道,“武林至尊一职不是已经在好多年前,因为三地武林不和而搁置了?”萧霆雲道:“前辈有所不知,您在此隐居三十载,而恰巧就在二十几年前东洋人悄悄入侵了,故而后来发生的事您就不知了。” 戚夫人道:“你来详细讲讲。”萧霆雲道:“这得源于凤钺剑的出世,凤钺剑是您的夫君也就是锡无铸剑山庄老庄主戚铁六所铸,在祭剑当日,戚老庄主说为添江湖人士之和睦,兴武林之术风,决定次日邀请关中及天下武林名士来此试剑,经过激烈的角逐之后,凤钺剑落入了鲁南枪王史戒行之手; 但令人震惊的是就在史戒行得意的那一瞬间,半路上却杀出个葛洪!”戚夫人一听葛洪像是被电流触击一般,重复道:“葛洪!他竟也去夺剑!”沈灵雁问道:“难道前辈认识葛洪?” 戚夫人道:“我……我不认识!”萧霆雲看了戚夫人一眼,又继续道:“后来有许多关中侠士都为了追回凤钺剑,而一一惨死于魔霸葛洪之手,戚老庄主更是悲愤交集,火冒三丈,怒言万不可让凤钺剑落入贼人之手! 后来戚老庄主率领众人追出秦岭,却在不明情况下遭葛洪毒手,死在了自己所铸的凤钺剑下。”戚夫人听到此处,惊动道:“你说什么?戚庄主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似不安了,听到自己丈夫死讯的消息,任谁都一样,不管其年龄有多大,名望有多高。沈灵雁看到戚夫人如此悲伤,便道:“前辈请节哀!”戚夫人虽没有流泣,但简直比哭泣还难受。 听到沈灵雁的话后,抱怨道:“我早就奉劝他不要铸凤钺剑,但他却不听,我就知道这凤钺剑会导致灾难,引起武林纷争,他就是不听!” 萧霆雲道:“此事,我也听我师父说过,说是当年戚庄主也是为了完成其父亲的遗愿,前辈您可能错怪他了。” 戚夫人道:“或许是我当年没有体谅他,但结局却被我言中了,刚才你提到你师父,你师父是谁?”萧霆雲道:“我师傅就是葛洪的弟子,也正是晚辈下面所述之人。 戚老庄主逝后,铸剑山庄与关中武林人士万分伤心,其弟子方褚与我爹结为兄弟,方褚叔父在戚老庄主墓前发誓,一定要与我爹合力上祁山杀了葛洪,夺回凤钺剑!” 戚夫人道:“那最后究竟夺回来没有?”萧霆雲道:“最后二人在我师父的帮助下,夺回了此剑,杀死了葛洪,也算是为戚老庄主和所有死在凤钺剑下的关中侠士报了仇,最后我爹与方褚师叔分开了。 方褚师叔带着凤钺剑在戚老庄主墓前守墓三年,不料,就在最后的第三年却遭遇了东洋人山本一坤的偷袭,终因不敌丢失了凤钺剑,最后又转至新谷軎軎手中,从此三地武林便不得安生了,东洋人新谷軎軎凭借一把凤钺剑叱咤关中,问鼎中原,血洗江南,武林到处腥风血雨,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多方的准备下,由方褚师叔为首的正义八侠,向当时在关中的新谷軎軎发起挑战,他们势要打败新谷軎軎,夺回凤钺剑,但是尽管合八人之力,仍旧难以胜平凤钺剑,而且新谷狗贼的武功又是邪不可测,所以正义八侠在长安城西一战中全部身亡,无一存活。 至此,东洋人真正控制了关中武林,当时的城西大战震惊了天下武林,更让许多旁门左道投靠了东洋人,最后,我爹从江南回来之后,与我娘气愤伤心,他们两个欲为正义八侠报仇,不想最后也死在了凤钺剑下,我娘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我送给了我的现任师傅孙如手中。” 小翠从来没有听萧霆雲如此详细讲过二十年前的事,感到无限惋惜与同怜。 沈灵雁亦是首次听得如此连贯,不免眼角的泪水与悲愤之情开启。戚夫人道:“若不是今日你这一叙,我还真不知道二十年前武林竟会有如此变化,方褚是我与戚庄主共同抚养的,虽然我走时,他还是个孩童,但我听到你这般叙述,他还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行了,你也说了好一会儿了,天色不早了,我这里房间简陋,你们将就住下吧,明日再说吧,小白,把他们带到后房去,再准备点吃的。”小白按照吩咐去做了。 ------------ 第七十七章 消息传出江湖动 竹屋从外面看起来不大,但里面房间还真不小,以前都是存放些铸剑设备与材料,已有好多年未曾打扫。 尘土满屋,铁矿与他料已用得差不多了。他们三人随着小白姑娘来到了此三间房子,萧霆雲道:“谢谢你呀,小白姑娘。”小白姑娘只是欣慰的点头示意。待其走后,小翠便道:“原来她是哑巴呀。”沈灵雁道:“从一进屋,我便发现小白有点异样。” 萧霆雲道:“她虽是个哑巴,但心眼挺好的,又是戚夫人的弟子,我们不该怠慢。”小翠笑道:“我发现无论萧大哥对那一个姑娘都从未怠慢过!”沈灵雁亦附道:“我也觉得!” 萧霆雲气道:“好啊!你们两个竟合起伙来讽刺我,今天我高兴,就不与你们两个计较了,待会打扫房间时可别指望我呀!”哈哈便笑了。气的小翠直咬牙,追着他理论。房子算是打扫干净了,为了节约空间与时间,小翠与沈灵雁睡在同一间房子里。 小翠问道:“从今天的谈话中,我发现戚夫人也并不是那么不好相处,没有江湖传言的那么古怪神秘!”沈灵雁道:“其实我也发现戚夫人挺平易近人的,就拿今天下午她喝止野人一事,便可看出。”小翠道:“那是为什么?” 沈灵雁道:“可能是因为戚夫人隐居了半辈子,修养了数十载,一切都看透了吧;又或许是因为我们是他师弟岑令三介绍的,又或许是因为她在伪装自己,有什么目的吧。” 小翠道:“不会吧。”沈灵雁道:“我也不想呀,可这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翠又道:“我发现萧大哥挺信任她的,跟她聊得很熟!”沈灵雁道:“你萧大哥为人心地善良,光明正义,当然不会想那么多了,我也只是随便一说。” 小翠又欲问道,沈灵雁却道:“行了,我们赶快休息吧。”萧霆雲一个人躺在床上也在思考着今天的事。翌日,戚夫人邀请众客人,小翠与沈灵雁先到达小客厅,二人上前行礼,戚夫人邀请她们二人入座,沈灵雁问道:“不知前辈的这一位爱徒跟随您多长时间了?” 戚夫人道:“哦,那已是十六年前的事了,记得那日我欲下山办点事,在山脚下发现这一弃婴,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女婴,似不到一月,我可怜她,将她抱回山上,收为弟子,也能备我年老留用,待其长至二岁,我发现她竟不能言语,原来是因为久在湿寒之气,伤风又发烧了,导致她丧失了语言能力; 我把她一点点养大,到如今已有十六年,她也很是令我满意,自从会干活起,一直帮我料理屋内外的事,我也很少操过心!” 小翠又道:“为何江湖上会有谣言说太白山有野人?而我们昨日亦碰见了吓人凶猛的野人,而且更为神奇的是它们竟听从于你?” 戚夫人笑道:“此话说来已有三十个年头了,当我初上太白阴坡时,与你们一样,行至此处发现了这个山谷,欲进入谷中,但却不曾想也在那块山坡上遇见了这三个野人,以前从未听人说过太白山竟然有野人,我第一次碰见它们时,它们亦凶猛非常,向我扑来,我与它们搏斗; 正在相搏期间,山下有一牧童吹笛经过,这三个野人瞬间停止了对我的攻击,好像睡着了一样,我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这牧童的笛声救了我,也是这笛声能够使得野人不再凶残,于是我长期学吹笛,经常与野人为伴,久而久之,我便可以用笛声控制它们了; 但是这山中的药物丰富,动物奇多,吸引了许多的猎户与郎中前来此山,而我一心欲在山中清修,不想被别人打扰,便在山中竖一石碑,名曰‘食人谷’警示那些人不能进入此山深处,可是他们非但不听,反而大加猜测,又招致了一些江湖人士的假想。 他们欲群上太白山,我不得已放出了野人,咬死了闯境的两名猎户,遂而传出了太白野人的消息,至此,无一人来此,谷中山上宁静了近二十年,却没想到,你们三十年后竟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此处!” 沈灵雁道:“原来是这样,前辈与野人有这么一段神奇的故事,怕是没有见过野人的人任谁也不会相信!”正聊得开心,萧霆雲来了,道:“不好意思,前辈,我来迟了。”戚夫人道:“没关系,坐吧。” 又问道:“昨日听你讲了二十年前的事,那二十年后呢?”萧霆雲道:“后来东洋人在关中建立了武宗幕府,站稳脚跟后,又把魔抓伸向了中原武林,在鲁南枪王的帮助下,破了潼关,进入中原武林,进而十几年之内。 又控制了中原武林,中原武林门派多受重创,灵雁的师傅天花派掌门人东方傲雪,与当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刀派,都一度毁在新谷軎軎手中,中原武林从此一蹶不振,被东洋人所掌控。 数年之后,新谷軎軎又入侵江南武林,江南武林形势比较复杂,与东洋人打了好几年,始终呈胶着状态,后来又是凭借凤钺剑打败了以岭南隐者为中心的正义堂,至此,正义堂两位盟主均败给了凤钺剑,江南武林人士落入了新谷軎軎的手中,他便在江南武林大开杀戒,肆意抓捕不屈之人,弄得沿江百姓生灵涂炭,又是江湖的一场浩劫!” “你说什么,连昌九机都死了!”戚夫人惊讶道,沈灵雁又道:“我们曾听闻曾昌盟主是戚老庄主的大师兄。” 戚夫人道:“你说的没错,昌九机也算是我的师兄,想不到东洋人如此可恶!竟把我们的大好武林毁成这样,铁六呀!你可曾想过,你当时一意孤行,不听我言,抛弃于我,只铸凤钺,如今这江湖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连你的师兄都死在了你所铸的剑下,你可曾想过?” 戚夫人的情绪激动了,看来她也是多情的女人呀!萧霆雲众人急劝道:“前辈,您就别伤心了,戚老庄主已逝世多年,他也不曾想过自己所铸之剑,会掀起了江湖数十年的风波,不过,您放心,只要有晚辈在,就绝不会让东洋人继续猖狂!” 戚夫人道:“你不是已经刺杀过新谷軎軎一次失败了,你还有决心与信心吗?” 萧霆雲斩钉截铁道:“就算死一万次,我也决不放弃斩杀新谷軎軎的念头!”戚夫人听后,大加赞赏道:“好!江湖中就缺少你这样的人,你们随我来吧。” 三人不知道戚夫人要将他们带往何处,亦没有人问。戚夫人虽已五十多岁了,但走起路来还是很稳健,穿过了屋舍,进入谷中,又走了出来,来到了石洞。 萧霆雲问道:“这是哪?”戚夫人道:“进去你就知道了。”戚夫人启动了开关,石门轰然而开,里面竟也是别有一番风景,戚夫人解释道:“这里便是我的铸刀窟。”沈灵雁道:“铸刀窟,我们在锡无铸剑山庄后庄找到过藏剑窟,而前辈这里却是铸刀窟。” 戚夫人解释道:“你说的没错,锡无铸剑山庄的确有一藏剑窟,而我这里正是铸刀窟,你们在石壁上见到的诗‘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此中的割鹿指的就是我即将铸成的惊世宝刀——割鹿刀!”萧霆雲道:“割鹿刀?”沈灵雁亦道:“割鹿刀?”小翠更为急切:“在哪?” 戚夫人道:“不在这里,这里的刀剑虽不及割鹿刀,但亦是我精心所铸,你们手中的剑恐怕……”沈灵雁道:“我与小翠手中之剑或许不行,但霆雲手中的雕羽剑可是剑中精品!” 戚夫人一听是雕羽剑,速道:“什么?雕羽剑,快拿给我看看!”萧霆雲道:“前辈,没有灵雁说得那么好,只不过是家师所传而已,请前辈过目。” 戚夫人拿起了萧霆雲的雕羽剑,深情款款道:“雕羽剑呀,雕羽剑,你时隔三十二年后又回到了我的手中,难道这就是天意吗?”萧霆雲三人听了戚夫人的话,甚是不解,问道:“难道前辈与这剑有渊源?” 戚夫人看着剑道:“何止有渊源,这把雕羽剑是用千年玄铁,百年黑石所铸,刚性无比,威力无穷,逢石劈石,遇木截木,它是藏于祁山洞引派的。” 萧霆雲惊讶道:“前辈说的如此详细?比我的师傅还清楚?”戚夫人道:“因为这把剑是我所铸,是我送给葛洪的,也正是因为此事,我与戚铁六闹不和,生间隙,这一离去便是三十载不见!” 沈灵雁道:“原来江湖传言,戚氏夫妇二人性格不合,才导致了戚夫人离家出走是假的!”戚夫人道:“我年少时曾与葛洪有私,但是自从答应嫁给戚铁六之后,我便一心一意跟随着他,与葛洪再无联系。 临分手前,我把自己精心所铸的雕羽剑送给了他,引起了我夫君的不满,二人从此结仇,其实你们都错怪葛洪了,他之前挺好的,后来或许是因为我离开了他,才导致他性格大变,最后轮为邪恶之人,这是我的责任呀!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们夫妇的感情从此不和,他便一心铸剑,不多加关心疼爱我,我为此苦恼不已;在铸剑方面,我欲帮助他早日完成铸剑大任,但是我们铸剑的风格亦不同,他铸剑讲求锐利锋芒,而我铸剑则主张威峭霸气; 故而未能在铸剑上达成一致,反而更加影响了我们的情感,在一次吵架之后,我与他决裂,并且二人相约盟誓,他铸凤钺剑,我铸割鹿刀,我要以此来证明,他多年以来是错的!我要超过他,让他后悔,让他失败。 他当时也在气头上,没有拦下我,就这样,我在二十二岁时,离开了他,独自下山欲寻一块静地,找了好几处,都不尽理想,最后干脆就居住在锡无铸剑山庄的后面,他在太白阳坡,我就在太白阴坡,二人隔山相对,各自为主。 自从隐居在此,我发奋铸刀,希望可以尽早铸成,与他一较高低,但是我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由于我之前的急于求成,所以导致在铸刀时,一不小心,炉中铁水溅在了我的脸上,我三十岁时已毁了容貌。” 揭下了脸上的遮布,好大一块伤疤,占据了左半边脸,萧霆雲看了之后,顿觉可怜。戚夫人继续道:“那时的我一个人躲在谷中哭泣,但是又能怎么样? 我也曾希望到对面山上去找他,向他倾诉,但是,只怕他不但不会安慰我,反而取笑我,那时的我也真傻,竟一个月后忘记了伤疤,忘记了疼痛,这块遮布已伴随我二十载了,未曾离开过我的脸,你们想想,一个女人若是没有容貌会是什么样子?生不如死! 但我并没有因此断停铸刀,反而思索起来,哪里不对,哪种方法更好,我从头开始循序渐进,慢慢铸刀,不再急于求成,这一铸呀,就是三十年,炉中之火从未熄过,到现在,我的这把割鹿刀已进入最后紧要关头,正等待的就是这把雕羽剑,没想到竟是你带着它上来,可谓是助我完成最后的工作。” 萧霆雲道:“不知此雕羽剑有何用,能助前辈完成铸工?” 戚夫人道:“其实刀身与柄我已于一年前铸成,在夹洞中存放,只是未能找到上好的千年玄铁,百年黑石,铸造割鹿刀的剑鞘。” 小翠道:“那一般的材料还不行吗?”戚夫人道:“这割鹿刀是用金火所烧,钛粉所饰,集天下最热最硬之物,一般的矿料做成的刀鞘,怕是不出一日,已被融化,故而需要千年玄铁,百年黑石,至坚至幽之物来相衬。而这把雕羽剑正是用千年玄铁,百年黑石所铸,正适合做割鹿刀的刀鞘!” 萧霆雲爽快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作料吧。”沈灵雁与小翠急道:“这……” 二人皆不舍,戚夫人看着萧霆雲道:“我铸成此刀,并没有打算给你,你还愿意给我吗?”萧霆雲道:“雕羽剑本来就是前辈之物,晚辈在手中握有三四年之久,算是知足了,至于说割鹿刀一事,晚辈亦没有争夺之心,唯望前辈能够带领我等一起下山杀贼,挽回武林危机!”戚夫人听后高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此割鹿刀当属汝等博心之人!” 把雕羽剑给了他,道:“明天早上跟我一起进入夹洞观割鹿刀!”萧霆雲兴奋道:“是!”身边的沈灵雁与小翠兴奋的不得了。 抚州连宅内近几日一直宁静,唐湿正在院中观看连奕志练剑,忽有下人道:“启禀管家,探子二雷从长安赶回来了。”只见唐湿手一挥,向连奕志走去道:“主人,二雷回来了。”连奕志道:“让他到这儿来。” 唐湿把二雷带到了院中,二雷半蹲行礼道:“启禀首领,小人有消息向您汇报!”连奕志道:“快说。”二雷道:“小人查得萧霆雲三人已离开了咸阳,去了太白山。” 连奕志道:“太白山,他们之前不是去了吗?”二雷道:“首领有所不知,萧霆雲此去的是太白阴坡。”唐湿道:“啊,太白阴坡,素闻秦岭太白阴坡瘴气浓郁,山中又有野人相守,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敢涉足半步,他们怎么会?” 连奕志分析道:“他们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冒着生命危险去了太白阴坡,这样,唐湿你速连夜带人去锡无铸剑山庄仔细查看一番,回来报道。” 唐湿道:“是,小的这就去。”院中的连奕志喝了一口凉茶,道:“他们上太白阴坡干什么?”翌日,萧霆雲跟随着戚夫人经过了藏刀窟,转而来到了夹洞。走近一看,洞中面积颇大,四周石壁悬挂着数把刀剑,洞中央有一巨型火炉,中间插有一把俊形峭锋、惊世神器割鹿宝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炉中炎火烈烈,温度足达数百度,整个洞中都是热气腾腾,红光充盈。 戚夫人指着炉中神刀道:“这就是割鹿刀,我花了将近半生的精力来铸此刀。”萧霆雲看得出奇,来了兴趣。 忽然他的剑颤动起来,整个夹洞似也摇晃了,周围的悬剑镉刀摇动不已,炉中的火焰更猛烈了。萧霆雲大惊,以为是地震,速问道:“前辈,这是怎么了?” 戚夫人笑道:“看来割鹿刀是要入鞘出世了!”萧霆雲的剑抖得更猛烈了,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了,戚夫人急道:“还不松手!”萧霆雲把手给松开了,雕羽剑嗖的一下被吸入到割鹿刀身上,在其周围旋转几圈后,直入烈火中。 萧霆雲惊讶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剑被它给吞了?”戚夫人笑道:“不不不,怕是你的剑被吸入到炉中铸成了刀鞘了!” 萧霆雲道:“原来是这样。”戚夫人道:“我也没有料到割鹿刀见了你竟反应如此强烈,看来你们的缘分不浅呀!” 萧霆雲亦道:“我第一眼看见它时,亦觉格外亲切。”二人顺着巨炉走了一圈,从各个角度观赏了这把惊世神刀。 戚夫人问道:“你觉得这把割鹿刀怎么样?”萧霆雲再次细细观赏,脱口而出:“此刀形体非凡,似饰金银,又集太白山中之仙气,霸气而不外露,俊俏而不失实用,不愧为惊世神器,绝世之刀!” 戚夫人听后笑道:“你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我采集山中之奇花异草晒干作燃料,取幽林四大神兽野人、刁狼、猛虎、七色鹿之血浸炉,又经过九九八十一天闭洞阴铸,又经过七七四十九天阳铸,这才得以铸成此刀!” 萧霆雲道:“看来前辈的确为此刀付出很多,前辈刚才说的四大神兽之一七色鹿,晚辈曾在太白阳坡见过。”戚夫人道:“哦,此山中仅有一只七色鹿,而你却巧遇,更加说明你与此割鹿刀的不解之情!” 正所谓‘金霄银河陨石落,秦岭太白神器出,何悲凤钺霸江湖,割鹿一出万刀休!’ 沈灵雁与小翠在客厅里等候,她们已经等了一上午了,可还是没有看见萧霆雲与戚夫人出来,小翠有点不耐烦了,遂道:“沈姐姐,你说他们已经进去一个上午了,又不让我们两个跟着,会不会出啥事呀!” 沈灵雁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还看见小白姑娘,看来前辈也没有让她跟进,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对霆雲说,我们再等等吧。”小翠道:“如果他们一个时辰之后还不出来,我们就进到后山找他们。”沈灵雁又道:“这样做不好吧,我们毕竟是客人,还是应该相信前辈。”小翠道:“可是……” 忽然,戚夫人与沈灵雁一同从后山走了出来,又来到客厅,沈灵雁与小翠赶紧冲了上去,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萧霆雲一脸惊喜道:“我与前辈在里面相谈甚欢,故而时间久了,让你们担心了。”小翠忽然道:“萧大哥,你的剑呢?”萧霆雲笑道:“我的剑已经化作原料入炉了。”小翠惊讶道:“啊!” 戚夫人道:“他的剑我已经用来铸炼刀鞘了,你们记住,从明天开始,我要入夹洞铸炼刀鞘了,为期半个月,期间不可有人打扰,霆雲,你为我守关,若是稍有差池,不仅刀鞘尽毁,恐我性命亦忧!” 萧霆雲严肃道:“前辈有吩咐,晚辈自然全力以赴,绝不会让前辈在闭关期间受到任何打扰!”沈灵雁与小翠亦道:“请前辈放心。”戚夫人听了他们三人的承诺后点头道:“这样最好。” 戚夫人走后,萧霆雲坐了下来,沈灵雁问道:“不知前辈把你独自一人带到后山夹洞是为何?”萧霆雲道:“前辈带我前去观刀。”小翠道:“观刀?” 沈灵雁道:“该不会是割鹿刀吧。”萧霆雲笑道:“你说的没错,就是割鹿刀!”沈灵雁道:“原来锡无铸剑山庄后面石壁所题之诗,其中的割鹿神器指的就是割鹿刀呀!” 小翠道:“戚老庄主铸剑,戚夫人铸刀,戚老庄主建庄于太白阳坡,而戚夫人却筑室于太白阴坡,他们二人怎么老是对立呀?”萧霆雲道:“或许是因为矛盾积深了吧。” 沈灵雁问道:“那把可战胜凤钺剑的神刀如何?”萧霆雲赞叹道:“那可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的刀,不仅外形俊俏,而且霸气横溢,自打我第一眼看见它,就觉得非常亲切,爱慕甚深!” 小翠叹道:“可惜它不属于你,而你又把雕羽剑赔了进去。”萧霆雲道:“不属于我,没有关系,只要能被一正义人士所握有,共同对付东洋人及其走狗,我便誓死保护,决不推辞!” 沈灵雁道:“这神器一般都是有灵气的,只有遇到他真正的主人才会显威。”萧霆雲道:“说的没错,就算我们没有拥有此刀,此行也不枉费,至少遇见了我们一生都曾遇到的神物异人。” 小翠道:“是呀,我们也算是有收获了。”沈灵雁道:“人呀,就该知足常乐,我们三个还是多想想如何为前辈守好关吧。”小翠道:“沈姐姐过于担忧了,此太白阴坡哪会有什么危险,我们三人上了此山,都是花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况且山中又有野人相防,瘴气相阻,任谁也上不来,我们倒是可以轻松几日了。” 萧霆雲道:“当然,我们也不能大意 ,东洋人始终都没有放弃对我们的监视,我们应该谨慎行事,不可掉以轻心。” 此时在山下跟踪的他们的连宅探子大雷,顺着他们三人的脚印行至山中,大雷亦看见了此块石碑,走到跟前,掀开爬藤,念曰:“食人谷。”可着实吓了大雷一跳。 大雷心想:莫非这山中真有传说中的野人,我该不该继续上呢?若是不上,就不能了解更多的情况,可若是上去,遇见野人就必死无疑!可是,那他们三个就不怕野人吗?哎,还是算了,犯不着为此丢了性命,还是留做记号返回吧,待连首领亲自到此在说吧。 大雷又放回了碑上爬藤,顺着原路,悄悄返回了。连宅管家唐湿,此刻也带人来到了锡无铸剑山庄,一个手下道:“管家,锡无铸剑山庄到了。” 唐湿道:“昔日显赫天下的关中武林第一铸剑山庄竟会成了如此模样,这一切都是东洋人所为呀!走,我们进去。”率领三五人一同进入庄内,走进庄后,废墟满地,杂石突木,又有手下道:“这儿太乱了,连条路都没有。” 唐湿道:“跟我来。”带头进入后庄,走进了山洞,唐湿道:“小心点,这儿的脚印杂乱,可能有危险。”他们小心翼翼的一路前行,推开了第一道石门,看见了尸骨,唐湿道:“这些尸骨至少有十年了。”又一手下道:“没想到这山庄竟是别有洞天呀!”唐湿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吧。” 又与众人推开了一道门,再次进入山洞,唐湿道:“这些地方很有可能是庄主藏匿重要东西的。”一手下道:“总管,快看,是浮桥。”唐湿道:“此浮桥盛力不足,只许单人通过,我先进,你们所后跟来。”众手下道:“是。” 他们又过了浮桥,唐湿看见了对面石壁上的藏剑窟三个大字。遂高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快随我进去。”几个手下跟随唐湿进来了,走了几步后,唐湿看得出来,此夹谷越走越窄,最窄处只容一人通过,唐湿道:“你们进去看看,有无玄关密道?” 四个手下走到了唐湿的前面,唐湿跟在后面,万分谨慎。忽然听有人喊道:“这儿有石门。”唐湿一听立即扑了上去,推开石门欲自己搬动,怎奈他一人力单,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有搬动石门,便道:“仔细查看石壁上有无机关?” 一名手下道:“我等已仔细查看过了,两边石壁上并无机关,这道门应该是到活门。”唐湿道:“你们随我一起搬。” 众人上手,果然,石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门开之后,唐湿率先冲了进去,里面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又有许多刀架剑阁残余。一名手下道:“看来我们来晚了。” 唐湿仔细观看,又有一人喊道:“管家,这边石壁上有题诗。”唐湿又即刻跑到跟前,看见了已被人打破的岩壁上有一首诗,心生奇趣,一一念道,然后自己琢磨。一时不解,一名手下问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呀?” 唐湿道:“我也不大懂这首诗的意思,但这项联的凤钺二字,我估计可能指的就是凤钺剑吧,应该很重要,算了,我们不要在此浪费时间了,把它用笔记下来,很可能与萧霆雲一伙人的行踪有关,我们速速赶回抚州报告首领。”众手下齐声道:“是。” 长安武宗幕府首领百目鬼郎,自从上次抓住的关中武林人士萧霆雲所劫后,自己又派人在四处查找,无一结果,因此受到了新谷軎軎的责备。 生了好几天的气,身边的韦镜都不好劝说,不曾想,韦镜费尽心思,仍不能令百目鬼郎满意。今日,韦镜再次来到府中,寻找百目鬼郎。进入房间后,百目鬼郎道:“你来所谓何事?是不是人都抓住了?”韦镜摇头道:“没有。” 百目鬼郎道:“那你来干什么?”韦镜笑道:“属下来告诉首领一个比抓到逆贼还高兴的事!”百目鬼郎一听,立即来了兴趣,忙问道:“是什么好消息?”韦镜道:“府中细作已发现了萧霆雲等人的踪迹。”百目鬼郎道:“真的吗?他们在哪?” 韦镜道:“细作在咸阳城中发现了萧霆雲一伙的行迹,之后,又跟随他们又出了城,首领,你猜,他们去哪了?”百目鬼郎焦急道:“我猜不出,你说!”韦镜道:“他们三人竟上了太白阴坡!”“什么!太白阴坡,是江湖传言有野人出现的太白阴坡?” 韦镜道:“是,他们的确上了太白阴坡。”百目鬼郎道:“那他们不是自寻死路吗?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不成还让我们替他们收尸?” 韦镜笑道:“首领,你怎么糊涂了,你想想看,这萧霆雲可是刺杀至尊的大逃犯,比起那些一般的逆贼可重要多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他们的踪迹,岂能轻易放过? 就是他死在山中,我们也要把他找到,割下他的首级送给至尊,这样不是更好吗?”百目鬼郎笑道:“说得对,我怎么一时把这件事给忘了!”韦镜笑道:“首领只是一时气晕了头。” 百目鬼郎分析道:“萧霆雲此次冒着生命危险上山,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韦镜道:“我就说嘛,首领是聪明绝顶的,属下也是这个意思。”百目鬼郎道:“那好,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韦镜高兴道:“是,属下一定不会让首领失望。” 唐湿一众人骑马赶回抚州,又马不停蹄赶回连宅,门卫看见唐湿一队人过来了,立即上前热情道:“呦,管家回来了,快去通报首领。”唐湿道:“不用了,把马喂养,我自己找首领。”一人来到连奕志的书房,敲门进入道:“启禀主人,在下回来了。” 连奕志一看是唐湿回来了,赶紧起身道:“你辛苦了,这次打探得如何?”唐湿道:“此次大有收获。” 连奕志惊讶道:“哦,有什么收获?”唐湿道:“按照主子的吩咐,我率人赶往萧霆雲去过的锡无铸剑山庄,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属下发现了后庄的藏剑窟,里面机关重重,我等费了好大的劲才到达了最后的石洞,进去一看,在石壁上竟发现了一首诗!” 连奕志道:“诗?什么诗?快拿出来让我瞧瞧!”唐湿从衣袖中拿出了那张抄写的纸递给了连奕志,连奕志好奇地接纸后,迅速打开,一一念道:“情起关中渭水旁,义绝秦岭龙脉扬。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连奕志拿着纸在房中来回走动,分析思考,口中还不时道:“华夏龙脉?扬?割鹿?凤钺?利器?”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便问唐湿:“你可理解此诗?” 唐湿道:“小人愚钝,不曾理解,但是诗中所言凤钺一词指的应该是凤钺剑。”连奕志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凤钺指的就是至尊手中的凤钺剑,而这割鹿指的又是什么? 扬字又是何意?我且问你,此诗是你从石洞石壁中抄下来的?可有注解?”唐湿道:“的确是小人从石壁上抄写下来,旁边属下看得仔细,并无注解。” 连奕志道:“依你所述,这首诗本是藏于石壁之中,是有人将它打破而发现的。”唐湿道:“是,在底下还留有残渣,明显是有人用掌力把外层泥土破开而呈现出来的。”连奕志道:“近日我们的人一直跟踪萧霆雲,想必这诗定是被萧霆雲所发现的,而此诗意,他必已猜透,要不然他是不会轻易离开锡无铸剑山庄的。” 唐湿问道:“难道主人也不理解吗?”连奕志道:“这诗中最后两句像是在说明有两种对应之物,一为凤钺,二为割鹿,相生相克。” 唐湿道:“想必这割鹿二字指的也是兵器。”连奕志道:“有可能,诗的前两句好似叙述一对情侣的爱情起落,至于这华夏龙脉扬几词,我便不好说了。”正思期间,忽有人闯入,打断了连奕志的思考,怒道:“有什么事?”此人道:“启禀首领,探子大雷回来了。”连奕志道:“让他进来!” 大雷进入房中,半跪道:“见过首领,管家。”连奕志道:“有什么事快说。”大雷道:“小人已探得萧霆雲一伙的消息。”连奕志与唐湿同时问道:“在哪?” 大雷道:“在太白山阴坡上。”连奕志道:“在哪?”大雷又重复了一遍,在旁的唐湿惊讶道:“啊……” 连奕志忽又高兴道:“哦,我明白了,我明白诗中之意了!”唐湿不解问道:“不知道主子明白什么了?” 连奕志解释道:“我明白诗中颔联的意思了,你们看,这华夏龙脉指的就是秦岭山脉,自古以来,古人都把巍巍秦岭视为天下的龙脉所在,而这一扬字,尤为神妙,一扬字表明是秦岭众峰中最高的一峰,那便是太白山,看来萧霆雲一伙早已猜透了这首诗,所以他们才会上太白山。” 唐湿道:“首领,萧霆雲一伙去的可是太白阴坡呀!”大雷亦道:“没错,小人已追至山中,过了瘴气林,已看到了食人谷石碑。” 连奕志放下了手中的纸张,转道:“素闻太白阴坡不仅瘴气丛生,而且有野人出没,你没有看错吗?”大雷道:“小人怎敢撒谎,的确曾入山中追寻他们的足迹,行至食人谷,便不能再入,立刻回来禀报。” 连奕志又问道:“那瘴气你是如何过的?”大雷道:“小人在日中之时入山进林,所以林中瘴气稀少,才得以通过。” 连奕志分析道:“萧霆雲愿冒生命危险赴太白阴坡,看来他的确有不少发现,定是在山中寻找什么。”唐湿补充道:“除了找人还能找什么?”连奕志道:“早些年,我也曾听说,已淡出江湖三十载的铸剑大师戚夫人隐居在太白阴坡。” 唐湿道:“我也曾听说过此事,但最后因为有两名猎户入山寻找,被山中野人所吃,之后不再有人提出此事。如今想想,再结合这些诗句,加上萧霆雲等人的诡秘行动,综合起来分析倒是很有可能!” 连奕志笑道:“不是很有可能,而是可能性非常大,大家伙都知道戚氏夫妇是江湖著名的铸剑大师,而戚铁六最善铸剑,凤钺宝剑便是他的巅峰之作; 而戚夫人尤为擅长铸刀皿,其一生铸刀不多,却也因此导致了戚氏夫妇二人感情破裂,所以戚夫人隐居山林,定是奋铸一神器,而此诗中所言割鹿神器则必是割鹿刀!” 唐湿道:“割鹿刀?听首领如此一分析,还真是呀!”大雷赞许道:“首领真是智慧超群呀!” 连奕志又道:“不过,我们要动起来,不能让萧霆雲夺得此刀,这样,仅凭你们两个恐怕很难夺得此刀,而我又不便出远门,至尊身体抱恙,时不时召我与史戒行入府,所以我打算这次让众人来搅局。”唐湿不解道:“怎么搅局?” 连奕志笑道:“你们把戚夫人的行踪散布江湖,然后再向众武林人士传言,武林神器割鹿宝刀及其财富皆藏于太白阴坡,到时,天下武林人便会纷纷涌向太白阴坡,最后我们可坐收渔翁之利。”唐湿道:“万一戚夫人不在山中隐居,割鹿刀亦不是什么神器,又该如何?” 连奕志道:“你放心,若是没有戚夫人与割鹿刀,众武林人士会认为是被萧霆雲所私藏,定不会想到是我们所指使,如此一来,又可趁机借他人之手除了萧霆雲这个心腹大患!” 唐湿又道:“那他身边的沈姑娘怎么办?”连奕志道:“不可向沈灵雁动武,一定要保护她安全。”唐湿道:“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邻近的史戒行在府中是大发脾气,原来是因为近日夜眠常梦到自己的妻子女儿,说来已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史戒行在江湖上名声很臭,但对待其家人却是关心备至。 ------------ 第七十八章 各路人马聚长安 记得小时候,因为女儿的事还杀了府中大意下人,至此,史戒行的女儿恢复如初,史戒行的怒气消尽。连奕志听完史宅管家的这段话后,才道:“怪不得你来请我过去安慰你家老爷。” 管家又道:“我家老爷这几日,茶水姜汤是略有减少,如此下去,老爷的身子可吃不消呀!”连奕志听到这句话道:“好,我就陪你前去看看你家老爷。” 跟随史宅管家来到了史宅,一进门就听见史戒行在责骂下人:“你说说你们,一个被子都叠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吓得奴婢们不敢吱声,史戒行又是摔碎了碗碟,怒道:“滚!”连奕志正欲踏入房中,看到这一幕,开玩笑道:“看来史帮主是不欢迎我!” 一听是连奕志的声音,立刻变了态度,笑脸相迎道:“呦,原来是连老弟,快来请坐,看茶!连老弟怎么有空来我府 中?” 连奕志道:“听贵府管家说,帮主您这几日因为思念家人而心烦意乱,大发脾气,特地来让小弟安慰你。”史戒行道:“连老弟费心了,昨日见到新谷狗贼,我提起释放妻女一事,又被新谷狗贼给拒绝了,你说能不烦吗?” 连奕志笑道:“这你还看不出来,新谷老贼是想用你的妻女来控制你,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你与妻女之间的故事,不过,即使新谷狗贼不愿释放你的妻女,你也不应该为此发怒呀,须知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怎么轻易自伤呢! 昨日我了解到,萧霆雲一伙人已行至太白阴坡,找戚夫人寻觅割鹿神刀。” 史戒行一听,大吃一惊道:“戚夫人?割鹿刀?太白阴坡?”连奕志道:“怎么史帮主也知道?” 史戒行道:“何止是知道,我还曾经见过戚夫人呢,那已是群侠争夺凤钺剑之前的事了,那是戚铁六与其夫人的结婚大礼,我应邀参加婚礼,所以见过戚夫人一面,不过之后两年,戚夫人因为与戚庄主感情不和,而出庄离开了。 其实世人都知道是因为他们二人感情不和,而导致戚夫人出走,其实是因为戚铁六发现了戚夫人曾送给葛洪一把,自己之前仅铸的雕羽剑,遂与其夫人吵架,后来导致了戚夫人的离走,这一走就是数十载。 一直杳无音讯,后来江湖传言,戚夫人藏于太白阴坡,到至今都未曾露面,你又是如何知道此消息的?”连奕志道:“哦,我派人跟踪萧霆雲一伙人发现的,我们要趁此次机会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史戒行又问道:“你刚才所提到的割鹿刀,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连奕志道:“是这样的,我的人在跟踪萧霆雲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一首诗中提到的……” 听完了连奕志长段分析后,史戒行道:“你猜得没错,这把割鹿神器很有可能是戚夫人为了不服戚铁六,而自己私铸的利器,戚夫人一生最善铸刀皿,所以与你猜的割鹿刀不谋而合。 你所说的江湖传言亦没错,看来这销声匿迹三十年的戚夫人即将出世了,而她的出世定会再次引起一场江湖动荡!” 连奕志道:“没想到史帮主竟知道如此多的事,在下真是佩服呀!所以我们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搅乱全局,我们好收拾残局,坐山观虎斗。”史戒行笑道:“我虽懂得多,但不及连老弟应用及时呀!好,就按你说的办。” 连奕志又道:“待萧霆雲一除去,我们便实施下一步计划,你的妻女不久也能与你见面了。哈哈……”史戒行听后亦笑了。戚夫人在太白阴坡的消息一传到江湖,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武林处处在议论。 先是连宅附近的杭州百姓及武林人士似炸开了锅,杭州城内有一去处,这个地方是武林人士及文人雅士最为聚集的地方,也是连奕志以前常去的地方。 位于西湖河畔的大酒楼‘不醉楼’,听说这不醉楼三个字是前朝一位状元郎登科之后,兴奋所提,自那以后,这家酒楼生意便红红火火,越做越大。已经吞并了旁边的好几家酒楼作坊,老板娘更是风姿绰约,美丽动人。 光是店小二就有五位,厨师八名;分为三楼,依次设级,能经常来到此楼饮酒的人不是杭州的公子少爷,就是官僚大亨或是武林豪杰,掌门帮主。当然,老百姓亦能来参观,在一楼有五张桌子是专为杭州老百姓提供的,故而老百姓都以能够来此楼饮酒为荣。 今日城中爱凑热闹的人,一定会来到此不醉楼,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将有许多人,谈论戚夫人的隐居太白阴坡及武林神器割鹿宝刀一事。 不管今天谁与谁争辩,最后定会有个结论。老板娘今天亦是特地穿上了一件自己珍藏好久的牡丹绸帛露肩袍,从上到下,整个人宛如花中仙子一样,富态动人,还告诉身边的丫鬟:“去把我的蓝田玉雕手镯,及一对双星耀眼银耳饰拿来。” 贴身丫鬟从箱子里找了出来,捧在手中,羡慕不已,老板娘道:“找到了没有?”贴身丫鬟跑了过来道:“找到了,老板,这是您要的东西。” 老板娘拿在手中,高兴地看了好半天,才道:“小熙,你知道吗?这是我当初出嫁时,我娘留给我的,如今已过去多年,我始终不舍得佩戴,今日若不是彭掌门在此宴请杭州武林人士,我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小熙道:“老板,自从老爷死后,彭掌门对你的情谊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莫说其他事,就是彭掌门为了保住咱这酒楼,可是没少与东洋人打交道,他为了你付出不少,我若是你,早就答应嫁给他了。” 老板娘道:“行了,别说了,快帮我戴上吧。”小熙小心地为老板娘戴上,老板娘在铜镜前仔细观看,又站了起来,前后端详,的确是完美无瑕,老板娘问道:“小熙,你觉得怎么样?” 小熙大加赞赏道:“呀,老板今天这一身打扮,绝不比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差!”老板娘高兴道:“真的吗?”小熙道:“是真的,不信老板下去让大家评价!”老板娘问道:“客人都来了吗?” 小熙道:“客人都已到齐了,都等着您呢。”老板娘道:“那好,我们下去吧。”小熙跟随在老板娘后面,二人走出房间,楼下的客人都已到齐了。彭掌门与弟子早已就位,门外亦是挤进不少爱凑热闹的人。 这时,只见一位妩媚高贵、吸引眼球的老板娘出现了,众客人的目光瞬间聚到老板娘身上,有人高呼道:“好美呀!老板娘今天真是美呀!” 众客人都已笑了,彭掌门看着走出的老板娘,拍手称赞道:“好!好!”老板娘直接走向彭掌门,率先问道:“彭掌门近日可好?”彭掌门高兴道:“近日心情大好,今日见了夫人更是惊喜不已!” 又小声在老板娘耳边道:“今天你真漂亮!”老板娘禁不住笑了,又离开了彭掌门所在的桌子,走向其他遭冷落的桌子,见了肥头大耳的李员外,热情问道:“李员外近来如何?”李员外的眼睛盯着老板娘道:“老夫近来安好。” 老板娘笑道:“那就好!”便欲离开,但却被李员外抓住了她那玉雕般的纤细小手,被旁边的彭掌门看见了,异常生气。一看被好色的李员外拉住了,觉得不好意思,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彭掌门,笑道:“李员外,一会儿再来陪你,这还有这么多客人呢!” 李员外这才放开了手,老板娘又走向了坐在柱子旁,在杭州小有名气的金银二鼠前面。老板娘依旧笑道:“不知二位近来在哪发了财?也不常来本店光顾。” 金鼠道:“我呀,今天是来发大财的!”老板娘道:“怎么还看不上墓穴里的金银?还要改行?”银鼠笑道:“老板娘与我们都是熟人,也就不瞒你了,我们兄弟二人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确认江湖传言中的太白阴坡,戚夫人的割鹿刀与藏宝图一事,是否属实?” 老板娘笑道:“我就说嘛,怎么会奔此,原来是找到比盗墓更赚钱的买卖了,是嫌死人的钱晦气吧!”金鼠道:“老板娘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猜即中,留下来陪我们喝几杯吧。”老板娘婉言拒绝了。 一个一个问候之后,老板娘站在了中央喊道:“各位大人,今日彭掌门与大家商讨要事,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尽情喝!”众人齐嚷道:“嗨,你别走呀,你走谁来陪我们喝酒呢!” 老板娘没有理会,因为她知道,他们这些人就是这幅德行,别的本事没有,只知整天取乐。彭掌门站了起来,大声道:“大家安静下来,彭某有话要说。” 众人安静下来了,谁能不给彭掌门面子呢!彭掌门道:“今日我把大家请到这,想必有些人已经知道所为何事。”金鼠道:“是不是所谓的太白阴坡戚夫人一事?” 彭掌门道:“金大侠说得没错,正是为了此事。”李员外尚还不知情,问道:“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有人附和道:“是呀,我们还不知道呢,你说说吧。” 彭掌门道:“彭某数日前得到消息,三十年前的铸刀大师戚夫人,一直藏在秦岭太白阴坡,而且不久将有一把惊世神刀割鹿宝刀出世,据说此刀中还有藏宝图,谁若是得了此刀,便可占据半壁武林!” 李员外惊讶道:“真有此事,戚夫人没死?”金鼠道:“我也听说了,我们兄弟二人正为此而来,如今听到彭掌门亦如此说道,恐怕是**不离十了。” 门外的百姓听得恨不得耳朵再长长点,挤着挤着听;又有二桌客人道:“此事老夫也听说了,可是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大家想想数十年前,震惊江湖的太白野人食猎户一事,都还记得吧。” 李员外叹道:“哎,那个惨呀!两名猎户被野人啃得只剩下半条腿,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提太白野人一事。” 彭掌门道:“这位大人考虑的是,但是你们再想想,戚夫人是何许人也,她要隐藏的地方定是一般人不敢去的地方,如今这太白阴坡有野人,更是为了掩饰她自己不被他人发现,而故意放出的谣言,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银鼠道:“彭掌门说得对,如今这世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为了藏宝图与割鹿刀,我们兄弟二人愿冒这个险,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又有人道:“即使传言是真,江湖中人都知道,那太白阴坡终年阴森瘴气,不曾见阳光,在山中聚集了一股有毒的瘴气,我们又该如何做呢?” 彭掌门道:“这虽然是个问题,但是我们这么多人,总会想出办法来,再说有人曾看见关中武林的萧霆雲与沈灵雁早些时间已进入山中。” 金鼠吃惊道:“真的?萧霆雲与沈灵雁也去了?”彭掌门道:“这的确是真的,萧霆雲自从刺杀新谷軎軎失败后,他已无去处,遂舍命一搏与沈灵雁去了太白山。” 李员外咂舌道:“沈灵雁也去了!那好,我也去,不过萧霆雲与我们可不是同一路人,倘若成了我们的障碍,那可就不好对付了。”彭掌门笑道:“李员外多虑了,萧霆雲的敌人是东洋人,不会与我们过不去的。” 李员外道:“那如果他也与我们争夺宝刀财富呢?”彭掌门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就合力杀了他!”金鼠笑道:“彭掌门好手段,自己没有本事杀新谷狗贼,而却还扬言杀了大侠萧霆雲!” 彭掌门一听此话,尴尬不已,便道:“那你有何良计?”银鼠道:“莫说一个萧霆雲,只要是谁当我财路,我绝不会放过他,管他什么大侠至尊!”彭掌门听后笑道:“金大侠比老夫狠!” 李员外笑道:“不过,我们提前说好,事成之后,彭掌门取你的割鹿刀,金银二鼠拿你们的藏宝图,那小美人可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近几日的天气说是不好吧,太阳每天都平挂枝头,说是好吧,每天都有风,而且还有加大的趋势。不知什么时间,戚夫人的消息传过了大江,传到了河南洛阳。洛阳街头应该算是中原地区最为繁华的地点之一,故而这里云集了天下不少行业的人。 张老板的包子都已卖了十几个年头了,一直受到邻里街坊的好评,连洛阳初有名气的小生章雨中,每天早晨必来张老板的包子铺,张老板对其他客人道:“说好了,今天章少侠来我这儿照顾生意,今日却奇怪了。” 突然,看见了远处来的章雨中,还未走近,张老板上前热情道:“呦,章少侠来了,快!快!请坐!” 正招呼期间,旁有客人喊道:“老板,再拿一笼包子!”老板回道:“给二号桌子客人再上一笼包子,油水添满。”只见从店里走出了小二,兴奋地端着一笼热腾腾、香喷喷的包子而过,可是醉倒了章雨中。张老板道:“少侠是要那种包子?” 章雨中道:“先别着急,今日为何店里来了这么多人?”张老板高兴道:“我也不知道,而且他们个个都是武林中人。”章雨中借机瞥了他们一眼,然后道:“还跟以前一样,不要油水。” 张老板高兴道:“好嘞,您稍等,包子马上就来。”章雨中等了一会儿,等来了包子,听见了邻桌客人们道:“你知道吗?”有人问道:“什么?” 此人道:“我听说三十年前突然消失的戚夫人近日又出世了。”那人问道:“你是听谁说的?”此人回道:“我也是今天早上从江南来的客商听说的。”矮个道:“仔细说说。” 高个小声道:“你不知道呀,原来三十年前未曾露面的铸刀大师戚夫人,一直隐居在太白阴坡。”“什么?太白阴坡!”,高个道:“太白阴坡不是武林人士的禁地吗?连住在山下的居民都离开了,如今戚夫人又怎么会在山中?” 矮个道:“可不是嘛,江湖传言戚氏夫妇自从分开后,戚夫人在太白阴坡的消息也曾流传过,但最后随着两名猎户在太白山,遭到野人袭击身亡后,便不再传言,大家当时都是谈坡色变,如今又怎么会传出此等讯息来?看来是有人在造假呀!” 高个道:“这个也说不好,说不定还有人亲眼看见呢,无风不起浪嘛,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凑个热闹。” 矮个怒道:“你傻呀,这种热闹又岂是你我之人可以凑的,那是拿命在开玩笑呢!”高个抱怨道:“如今又能怎么样,我们 还不是受东洋人欺负,东洋人整日骑在我们头上,我们又不敢反抗,只能苟延残喘,这样不压抑吗?还不如按我说的,索性与众人齐上太白阴坡,也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戚夫人,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 矮个听了之后,不再阻挡了,便道:“好吧,那我们两个就干一次大事情,我跟你去。”高个开心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呀,来吃,吃完我们就上路。”之后那二人携刀去了,此时,只留下了章雨中一人。 张老板又出来了,问道:“章少侠可曾吃好?”章雨中道:“我已经吃好了,不知刚才二位所言如何?”张老板道:“章少侠有什么想法,莫非也想去凑个热闹?” 章雨中笑道:“如此良机错过,怕是一生平淡。”提剑离开了。张老板一边收拾桌椅,一边道:“这些武林人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哎……” 日子一天天过了,关中武林迎来了人流高峰,长安城中,几乎所有的客栈驿馆都住满了客人,而且大多数还是武林中人,可让许多店老板高兴不已。 有人便道:“这么多人来到长安,我生平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早些年前凤钺剑出世时,如今这又是为何而来?” 另一旁人道:“还不是为了割鹿神刀与藏宝图,我听说呀,有人发现戚夫人在太白阴坡,她还花费半生时间倾力打造而成的割鹿刀即将出世,还有藏宝图,这些人呀,有的甚至不远千里从海南赶来,有的是从蒙古过来,都是为了名与财呀!” 有人道:“原来如此呀,看来我们这儿有热闹看了。”客栈里人进人出,街上马蹄声杂乱,也给城中的商贾们增添了一丝欣喜,长安城中最大的客栈当属这栋雅居阁了,不管是何时,雅居阁的生意总是那么好,以招致许多同行的妒忌。雅居阁老板是百目鬼郎在城中扶植的傀儡,表面上虽为长安客栈老板,但实际是由百目鬼郎控制的。 又有两个武林人士奔雅居阁而来,刚走到门口便被店小二拦住了,店小二道:“你们二位是不是来住店?”一名人士道:“是呀。”店小二道:“不好意思,本店已住满,你们还是到别处去看吧。” 另一人道:“我们刚从那几家过来,也都没有空房了。”店小二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你们到前面再找找吧。”一名人士道:“谢谢了,我们走吧。” 雅居阁老板把这些情况告诉东洋人,到了武宗幕府停下道:“你在此等候,我一会儿就回来。”戴好草帽走进了城西武宗幕府,由唐湿引领至百目鬼郎房间。百目鬼郎看见店老板来了问道:“你有何事,深夜来访?” 店老板道:“启禀首领,小人有情报向您汇报。”百目鬼郎道:“说,什么情况?” 店老板道:“近日有不少江南、中原武林人士进入城中,还伴有不少名门正派及富商官员。”百目鬼郎一听,震惊道:“你可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店老板道:“小人听客人说道,是为了什么戚夫人割鹿刀而来?” 百目鬼郎道:“果然是为了上太白山找戚夫人!”店老板道:“首领知道此事?”百目鬼郎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唐湿道:“如此说来,是有人故意泄密的,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萧霆雲的踪迹,却不及这么多人早些知道,而且还知道得比我们详细!”百目鬼郎亦道:“是呀,我也没想到,难道除了我们跟踪萧霆雲之外,还有其他人跟踪?” 店老板道:“首领忘了,萧霆雲是刺杀至尊的凶手,江湖中人谁不想知道他的踪迹。”唐湿道:“说得对。”百目鬼郎道:“看来我们需要提前动手了。”唐湿道:“那城中的武林人士该如何处理,要抓吗?” 店老板道:“他们会威胁我们的掌控呀!”百目鬼郎道:“不,我们不管,我谅他们也不敢做出反抗之事,话说回来,我们这点力量,还不足以与那么多武林人士抗衡,所以我们也管不了!萧霆雲亦非等闲之辈,靠我们一方之力很难取胜,所以我们还要借助其他力量对付萧霆雲!”唐湿道:“属下明白了。” 店老板又道:“首领英明。”百目鬼郎道:“你这次做的很好,回去再试探试探他们,可曾有敌意?” 店老板道:“是。”赶回店里之后,看见客人们仍没有休息,而是点了蜡烛畅谈,店老板遂道:“各位大侠豪杰,怎么都还没睡呀?”征南镖局掌门黄绝生率先道:“哦,原来是陈老板回来了,快来,我们也是刚坐下来,来,坐这吧,不知陈老板深夜去往何处?”陈老板笑道:“我去城外一客人家。” 一目道长拂尘道:“哎,你管人家陈老板去哪了,赶紧谈谈我们明天的事吧。”陈老板问道:“不知众位大侠在商谈何事?”黄绝生道:“老板有所不知,我们几人明天欲上太白阴坡,寻找割鹿刀与藏宝图。” 陈老板问道:“那今晚不好休息,明天如何有精力爬山呢?”一目道长道:“看来陈老板是个局外人,对江湖之事了解甚少呀!”陈老板笑道:“让道长见笑了。”一目道长道:“陈老板不知道欲上太白阴坡,首先必须得过第一关,瘴气林吗?” 陈老板恍然大悟道:“如何不知,我久居长安,怎么会没有听说过瘴气林,早些年时,关中飞云帮欲上太白阴坡,证实山中是否有野人,去了十几个帮中顶尖高手,深夜潜入山中,不想却被山中瘴气所伤,个个毒发身亡,尸体仍留在山中,我们关中百姓又有几人不知,从此便称那片林为死林!” 一目道长听了陈老板的话后,甚是担心,道:“那如此说来,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中断了,我们连一个瘴气林都过不了,更何况是山中野人呢!怕是见不到戚夫人的面,摸不到割鹿刀的边,就死在山中!”陈老板道:“道长就没有办法吗?” 一目道长道:“没有,都是必经之路。”陈老板又看了黄绝生掌门道:“难道黄掌门也没有办法破解?黄掌门一生四处押镖,到处闯荡,难道就不曾遇到过此等瘴气林?”黄绝生听他如此说道,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点回迹,再加上追忆,忽惊拍桌子道:“我有办法了!” 一目道长急切道:“有何办法?快说说!”黄绝生道:“我十几年前曾受人之托前往广西押送一方镖,当我们行至桂林深林时,亦发现了瘴气,而且非常浓,我们吸入肺腑,呕吐难受,局中体弱者没有经过一天便死去,后来我们退出了深林,以待时机。 我们发现这些瘴气是有时间变化的,早晨与夜晚异常浓密,可是到了中午,它便渐渐散去,直至稀少,行人可以通过,与平常没有异样。” 陈老板道:“那后来呢?”黄绝生道:“后来,我们休整人马以待日中之时,全体通过,无一中毒,故而成功押送了那方镖。”一目道长听后高兴道:“那岂不是说,破解瘴气林的方法有了。” 黄绝生道:“应该可以试试。”陈老板笑道:“这不就行了吗,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目道长叹道:“那我们明天去晚点,待到中午时分再入林。”陈老板道:“不不不,道长有所不知,长安虽紧靠着秦岭,但二者之间的距离也不短呀,若是像道长这般叙说,怕是到了太白山已是晚上了。” 黄绝生道:“那陈老板的意思……”陈老板道:“你们明天天刚亮就骑马前去,我保证赶在中午之前必到太白山!一点也不用等待,这种事怎么能够等待呢? 要知道,不仅是二位有此想法,其他的武林人士亦同知,就看谁下手快,谁就能成功!”黄绝生听后笑道:“谁说陈老板是位商人,我看陈老板做一派掌门都不过分。” 逗笑了陈老板与一目道长。一目道长道:“黄兄说的是,陈老板这般脑子不做江湖中人是有点可惜了!”陈老板笑道:“二位过奖了,实在折煞老夫了。”一目道长庄重问道:“陈老板明天不去吗?”黄绝生亦道:“那可在陈老板家门口呀,怎能错过!” 陈老板笑道:“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我还是安心做我的生意吧。”黄绝生道:“陈老板不会是违心的说法吧。”一目道长亦道:“我看陈老板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 陈老板笑道:“不是老夫不爱神器与财富,是因为老夫无福消受呀!也没有那个能力,还是留条命做生意吧,否则丢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话说得黄绝生二人大为不悦,一目道长道:“既然陈老板不愿意去,在下也不便勉强,告辞!”黄绝生道:“那陈老板还是做个平常人吧,告辞!” 身为当今武林至尊的新谷軎軎近来身体有恙,但仍是对江湖中是有所了解,他唤来了侍卫道:“可曾见过史帮主与连首领近日来到府中?” 侍卫道:“前几日,史帮主来过一次,但听说您身体抱恙,又离开了,昨日,连首领来时,您在午睡,没有打扰您又回去了。”新谷軎軎道:“你去把史戒行与连奕志请来府中。”侍卫道:“是。”不一会儿,史宅有下人道:“老爷,幕府来人了。”史 戒行正在书房看书,听到有人喊道,放下了书,快步迎了上去。 走到二门口时遇见了幕府侍卫,幕府侍卫行礼道:“启禀帮主,我家至尊有请!”史戒行道:“至尊近来身体如何?”侍卫道:“吃了几服药,好多了。”史戒行道:“待我换身衣服与你同行。”侍卫道:“在下还要前去连宅请连首领。” 史戒行便道:“那好吧。”侍卫又跑到连宅,唐湿正在门口巡视,看见了幕府中人赶紧上前问道:“不知大人所来何事?”侍卫道:“你家首领在吗?” 唐湿道:“请大人随我来。”把侍卫引到客厅,见了连奕志道:“小的见过首领。”连奕志道:“不必多礼,是不是至尊有事安排?”侍卫道:“具体没说,只是道让你与史帮主一同进府商议事情。” 连奕志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随后便至。”第一个赶来幕府的是史戒行,新谷軎軎问道:“怎么你一个人来,连首领呢?”史戒行道:“我没有与连首领同行,不知至尊这几日身体如何?” 新谷軎軎道:“人老了,毛病也就多了,不过,已吃过药了,多谢你的关心。”正说之际,连奕志来了,见了新谷軎軎道:“不知至尊唤我来有何事安排?”新谷軎軎道:“也没有什么重要事,坐吧。”连奕志道:“哦,史帮主也来了。” 史戒行道:“老夫已来了好一会儿了。”新谷軎軎道:“是我派人传你们一块来的,这次主要是想听听你们二位,对近来江湖传言戚夫人一事的看法。” 连奕志道:“不知至尊又是如何看待的?”新谷軎軎道:“说实话,我只当它是趣闻,不曾理会。”连奕志道:“属下也是这个想法,属下认为这是有人故意编造谎言,唆使江湖豪杰纷纷齐聚关中武林,寻觅于太白山,他们又岂知这是一条死路。 至尊,你想想,这太白阴坡不仅有重重瘴气,山中更有野人相守,这难道不是要把武林人士逼往死路嘛!如此一来也好,减去了我们许多麻烦,省得有些附逆之人将来反抗我们,我们应该感到高兴呀!” 新谷軎軎听后笑道:“此言有理,但是我们也要防止反抗之人从中造事,我打算修书一封,告诉长安首领百目鬼郎,让其掌控好局面,防范滋事者!” 史戒行道:“不仅长安要防,中原,江南武林也要防,就让我与连首领监视各门各派。”新谷軎軎笑道:“好,好,中午你们二位就别回宅了,留下来与老夫一起吃饭吧。”史戒行与连奕志齐声道:“多谢至尊!” ------------ 第七十九章 食人谷中野人怒 翌日,天朗气清,万物焕发出各有的芳香,只为那匆匆而过的江湖中人。 长安城中那些昔日雅客们,顾不得欣赏郊区的风景,都前去太白山凑一番热闹。虽是酷暑,但仍挡不住大家前去秦 岭的热心,走在丛林中,徜徉在山坡下,绝对是一种享受。 但也许这大自然最为美好的景物,在武林人士心目中都是浮云,他们要追求的是一种刺激与名利。长安城中的剑客们都已出发了,气势浩荡,又是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 虽然各自的目的不尽相同,但大家的方向却是一致的,那就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秦岭太白阴坡,他们这一离开长安,大多数客栈都空下了。 城中的百姓亦是无比看重这次事件,而巡逻的东洋人未曾离开过,能有条件出去的,都已随大队人马出发了,不能出去的只有在城中抱怨。洛阳少侠章雨中一向独来独往,孤身一人赶往太白山,身边连个帮助的人都没有。 从其表面上看,躇踌满志,胸有成竹。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章雨中忽然道:“朋友,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你不累吗?”果然有一身着麻衣、戴耳坠的持刀大汉,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看见了年轻的章雨中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章雨中看着他道:“就你这笨重的动作,早在前面山坡时,就觉得有人跟踪,本以为是山贼,没有搭理,想不到,我走了好几段路,你仍旧是穷跟不舍,你到底想干什么?” 持刀饰耳坠大汉道:“少侠真是好眼力,属下实不相瞒,欲与章少侠一同前往太白阴坡,助得少侠夺得割鹿刀!”章雨中一听此话,纳闷道:“你是何人,为何帮助我?”饰耳玉坠大汉道:“少侠有所不知,属下便是章老爷时的管家。”章雨中道:“那我为何不认识你?” 饰耳玉坠大汉道:“公子有所不知,属下早些年皆因贪财而被章老爷赶出府中。”章雨中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我走之前听我爹提到过此事,只是因为我在从师成艺后,已有十八年之久,故而不曾知道府中管家调换之事。” 持刀大汉道:“自从老爷责罚后,我便后悔了,老爷是如此的信任我,而我却做出这种不忠之事,我愧对老爷呀!”章雨中又问道:“那你为何来此,又为何一人?” 持刀大汉道:“此话说来已久,自从我被老爷赶出之后,空有一身无力,却无处可用,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遇到了此处一群山匪,与他们打斗起来,他们七人不胜我一人,在三五招之内就把他们打倒在地,而后又做了他们的大王,每日享受着富贵,专门带领人在此处打劫,只要是官家与东洋人的货物,基本上都劫。 可是,就在一天,我们遇见了一位奇人,此人自称是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年龄虽大,但骨劲不减,我等合起来都敌不过,被他逃走了。” 章雨中一听是宇文飞富,又不敢相信,重复问了一遍:“你确定是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持刀大汉道:“小人虽不熟悉,但却是亲眼所见。”章雨中又急切问道:“他是不是手中持有一把似断却连宝剑?” 持刀大汉道:“是,就是,光看这把剑我就知道,此人不仅佩剑名贵,而且武功也不弱,少爷如此问,难道认识此人?”章雨中笑道:“我如何不知,他就是我的师傅宇文飞富。”持刀大汉惊诧道:“原来是少爷的尊师,看来我是有眼不识泰山!”章雨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师傅手中的那把剑应该是他的镇阁之剑断阁剑!” “断阁剑?”持刀大汉惊讶道,章雨中道:“天下武林有三种名剑,第一当属锡无铸剑山庄戚铁六所铸的武林至宝凤钺剑,第二当属如今冠绝天下的关中剑侠萧霆雲的雕羽剑,这第三嘛,就是我师傅的断阁剑,而我师傅赠给我的是他当年参加争夺凤钺剑的惊鸿剑,我师父一生,酷爱收藏天下神剑宝刀,这次的割鹿刀出世,他又岂肯错过! 自从三年前我与师傅分手后,一直尚无联系,没想到他老人家这次竟来得如此快,看来我是该帮助师傅完成他的心愿了。” 持刀大汉道:“少爷可不可以带上我?”章雨中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随我前去吧。”持刀大汉高兴道:“多谢少爷!”在途中,持刀大汉又道:“不过过了这么多年,老爷可曾原谅我?我甚是担心老爷夫人的安康。” 章雨中道:“这个你放心,老爷早已原谅你了,你与老爷相处了好几年,他能不原谅你吗?他还在府中经常念叨你,比如说一次现任管家没有照顾好府中的事,导致府中丫鬟不和,还曾吵架,把老爷气得火冒三丈,为此还生病了。” 持刀大汉一听章老爷病了,更是担心道:“那好了没有?病了几天呀?”章雨中道:“你放心吧,我早就请大夫开药,三天后老爷的气顺了,身体也恢复了,他叹道,若是小郭在,那我就省心不少了。” 持刀大汉听了这句话,欣慰道:“老爷真是这么说的?”章雨中笑道:“我还会骗你吗?”持刀大汉又道:“少爷,此去太白山,你为何徒步呀?”章雨中叹道:“哎,我那马在半途中把脚给扭伤了,一路上又无其他车马经过,我只能徒步走来。”持刀大汉道:“属下虽无马匹,但对这儿的路况比较熟悉,就由属下为你领路吧。” 章雨中道:“那好呀!只是我们如此脚力,怕是难以赶上我师父,有许多骑马的人已经走在了我们前面,连我师父都见不着了。” 持刀大汉笑道:“少爷有所不知,比我们率先去的人或许真的有,但是他们定会在那里等我们。”章雨中不解问道:“等我们?为什么要等我们?” 持刀大汉道:“说确切点是他们在等待时机,因为坡下的森林有瘴气笼罩,故而没有到达日中之时,他们是绝对不会进的,所以我们只要赶在午时到达即可,你也就可以看见你的师傅了。” 章雨中道:“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持刀大汉道:“我在山林附近呆了至少五六年了,对这儿的气候、地势有所熟悉,所以也懂得破解瘴气之法。”章雨中笑道:“看来你这几年也没有白当呀。”二人哈哈大笑。 大家伙是从四面八方赶往太白山,连奕志府宅的管家唐湿,也已带人出了长安城,途中,唐湿道:“首领说了,此次难免会有一场恶战,我们到达之时,与众武林同道站在一起,击败萧霆雲,然后再给各大门派制造矛盾,我们好从中得利。” 一手下问道:“如果碰到东洋人怎么办?”唐湿道:“首领说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们的行动计划,如是遇到东洋人与我们争夺,那就一个字‘杀’!”众手下道:“是。” 唐湿看着远处的秀丽山河,不禁叹道:“这是我三次来到关中了,这儿的景色可不比江南差,若是有机会来,此尽情玩赏一番也好!” 又有人问道:“启禀管家,如此重要的事为何连首领不亲自来?”唐湿道:“这是你该问的吗?”怒冲冲的瞪了问话的人,久久才道:“也不是没有原因,至尊的照例会见以及此消息的确切性,还有江南武林的安危,都离不开连首领呀!所以我们此次只有把事情办好,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唐湿问道:“我们走到哪了?”手下回答道:“我们已经走到了南山了,距离太白山还有一段路程。” 唐湿吩咐道:“告诉所有人,必须在日中之时赶到太白阴坡。”彭掌门、金银二鼠及李员外这些杭州人士,亦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太白山,他们没有走途径长安的路线,而是入川上陕,也即将行至太白山。 途中李员外问道:“哎,我说几位,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一路上的武林人士不见一个,只有一名年老提剑的人经过?”金鼠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路又不是我带的。” 银鼠道:“还是请彭掌门解释吧。”彭掌门道:“你们尽管放心把,我是拿着地图前行的,不会出错,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前面不远处的山脉应该就是巍巍秦岭。” 李员外一听,高兴道:“看来我们是没有错,不出一个时辰必到。”金鼠道:“常言道,随大流,如若我们跟随着众武林人士走大路,或许已经到了,也不至于这么艰难的走山路了。”彭掌门笑道:“金鼠大侠有所不知,老夫之所以采取入川进陕的路线,一是为了节约时间,二是为了掩人耳目,更加利于我们办事!” 一人道:“彭掌门说得有理,我们走的是捷径,虽有些累,但却能更早到达,那彭掌门你看,我们此次假如能寻到戚夫人与割鹿刀,我们的最大对手是谁?” 彭掌门分析道:“这个不好说,此消息一出,惊动了整个武林,各路人马,各门各派都已派出了高手前来,说不定还有些我们不认识的人,比如刚才那位道士,其手中的剑亦非一般,呼啸而过,年龄虽迈,但武功高强; 还有据说已经入山的萧霆雲,此人武功高强,更是深不可测,能够在当今武林至尊手下逃走的人,你想想!” 银鼠道:“彭掌门怕是有点耸人听闻了,我看未必,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别说是他一个萧霆雲,就是十个萧霆雲都不是我们的对手!”金鼠道:“那他身边的两个女子功夫如何?”李员外一听就来了兴趣,道:“那两个柔弱女子就不劳各位操心了,交给我即可。” 惹笑了众人,银鼠道:“瞧你那点出息,不过我可听说那个沈灵雁有点手段呀,怕是不好吃的菜!” 李员外不再得意了,彭掌门道:“银大侠说得没错,萧霆雲身边的那位沈灵雁不仅容貌出众,更是中原武林天花派掌门东方傲雪的得意弟子,使得一手披星刺蜡天银针。” 李员外道:“我不管她使什么针,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无论如何把她弄到手。”金鼠看着李员外那无奈样子,便道:“李大人放心吧,待我等夺得藏宝图后,定会帮你得到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 李员外兴奋道:“多谢金大侠,多谢!”彭掌门笑道:“总之,我们万事需要小心!”金鼠又道:“我听说长安幕府首领百目鬼郎已派出了韦镜,率人出发前往太白阴破了,如果我们撞上他们,又该怎么办?” 李员外道:“说的是呀,如今天下武林都是东洋人的,我们可不能与东洋人动手呀!”彭掌门道:“这事我倒给忘了,的确是件棘手的事,如果我们与东洋人交手,那么以后会被东洋人追杀;可是我们不远千里来到此处,又筹划了这么久,不可能中途而废呀!” 金鼠道:“干脆我们与东洋人联手吧。”彭掌门道:“绝对不行,要知道东洋人是什么东西,若是与东洋人联手,最后即使我们成功了,到时我恐怕得不到割鹿刀,你们得不到藏宝图,李大人也就得不到心上人了。” 李员外听后愤怒道:“我不答应,不行就与东洋人翻脸,不能让东洋人欺负!”彭掌门亦道:“如果我得到了割鹿刀,才不惧他东洋人,我绝不与东洋人妥协。” 金鼠亦道:“好,既然大家都不惧东洋人,我们兄弟二人宁愿与东洋人交手,也决不放弃藏宝图。”行至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背影,且手中还持把剑,李员外率先看到,惊道:“快看,前方有一女子。” 众人停了下来,彭掌门向远方望了一眼,从背后看着姑娘有点熟悉,可就是说不上名字。金鼠道:“该不会是拦路的吧。” 银鼠道:“看这身蓝中显宽的衣服,像是武林中人。”众人都很是好奇,彭掌门道:“谁可愿意问个清楚?我们赶路要紧,不可多加耽搁。”李员外开口道:“还是由在下去问吧。”李员外见了女人就是这样,从背后看这位姑娘,身材倒是不错,不过就是矮了点。 李员外悄悄走了过来,没有走近便闻到了女人身上特有的迷人的香气,走到一剑之内,欲开口问,怎料,此女子迅速转身,持剑相胁,吓的身后的人都慌张不已,李员外更是吓破了胆,紧张道:“哎,姑娘,别……别……别动手……” 这位矮个大眼姑娘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向你们借一匹马而已。”李员外道:“姑娘先把剑……拿下来。”矮个大眼姑娘道:“好吧。” 李员外道:“姑娘请随我来,我们这一队人马的确有多余的马匹。”当其二人走近时,出人意料的彭掌门却惊人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直奔这位姑娘,这位大眼矮个姑娘亦看见了彭掌门,眼睛都亮了,只有李员外纳闷。彭掌门大呼道:“师妹!师妹!” 这位姑娘亦高呼道:“师哥!师哥!”双双拥抱在一起,此刻,众人都明白过来,原来他俩是师兄妹,怪不得刚才那般激动。 彭掌门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其师妹道:“我欲赶往太白阴坡。”彭掌门道:“我们也要上太白阴坡,赶快上马前行吧。”其师妹道:“好啊。” 彭掌门又向其师妹一一介绍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都打算上太白阴坡,哦,这位是杭州城中李员外,这两位分别是金银二侠。”金银二侠齐道:“幸会,幸会。”李员外道:“姑娘,在下有礼了。”其师妹道:“大家好,今后就叫我秦之贞吧。” 彭掌门与其师妹聊起来,以解路途之寂寞。彭掌门道:“贞妹呀,你我这一别可是五年之久呀,记得我们两年满二十便下山,此后你就不在我身边,我这么多年来甚是思念呀!”秦之贞道:“本以为此生你我难见,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相遇。””彭掌门道:“你告诉师兄,这几年是如何度过的?” 其师妹道:“自从与师兄分别后,我便辗转江湖,意欲增多识广,又想找到一位钟情之人,在这些年,我游历了许多地方,又到江南之地,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赶往美丽的西湖时,身上已无分文,但是当我遇到困难时,遇见了一位公子,彭掌门问道:“他是何人?” 秦之贞又道:“他不肯说,我此番到太白阴坡就是希望能够再见他一面。”彭掌门道:“你呀,一个痴女子,茫茫人海那找他呢?”秦之贞道:“此次太白山之行,定会有大批天下武林人士来此,我想他会来的。”彭掌门道:“但愿吧。” 山中竹屋里的沈灵雁及小翠二人近日无聊,凑到一块。小翠道:“沈姐姐,萧大哥呢?”沈灵雁道:“这不刚吃完饭,又跑到后山了。” 小翠道:“我去找他,咱们三个聊。”沈灵雁道:“不行,我估计你这是白费口舌,他是不会跟你来的。”小翠甩头道:“我就不信他会不来,因为我有好办法。” 小翠奔向后山,走了几个弯,来到了戚夫人闭关铸刀的石洞前,萧霆雲与戚夫人的弟子小白在此,小白不会说话,没能与萧霆雲交流,但是从小白姑娘的表情看,她是非常担心她师父的,小翠小声道:“萧大哥,我来了。” 萧霆雲转过身看见了小翠道:“小翠,你怎么来了?”小翠道:“我是来找你的,沈姐姐找你。”萧霆雲道:“找我何事?我还在这护法呢。”小翠道:“用不着了,这儿如此神秘,你就放心吧,别人连太白山都上不来,还会找到这来?”萧 霆雲道:“戚夫人在里面闭关,我离开不好吧。”小翠又道:“你难道想让沈姐姐生气吗?” 此刻,小白听懂了他们的谈话,用手表示,你可以离开,这儿有我一个人够了。萧霆雲看懂了小白的手势,笑道:“谢谢你呀,小白。”小白摇头笑了。小翠拉着萧霆雲出了后山,走到竹屋客厅,见了沈灵雁道:“你找我呀?”沈灵雁道:“这几天为戚夫人护法,你都憔悴了好多。我煮了碗参汤,你补补吧。” 萧霆雲接过参汤,沈灵雁看着他喝光了,很是高兴。小翠亦道:“你看,沈姐姐对你多好。” 萧霆雲道:“你这个妹妹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小翠又问道:“哦,对了,前辈在洞中已有多日了,再过两天就出关了,情况怎样?”萧霆雲道:“这些日子来,我与小白轮流护法,前辈在洞中一切顺利,并无异样。” 沈灵雁道:“那就好,前辈铸刀一生,样样求精,若不是这么个不为人所知、安静的地方,恐怕割鹿刀的出世之日就遥遥无期了;还有,最近几天,我的左眼皮跳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萧霆雲道:“可能是你不习惯山中的起居吧,我都感觉这儿挺冷的!” 小翠道:“今天我也在山谷中看见蛇了,好吓人呀!”萧霆雲笑道:“山中本来就多蛇,况且此山又是阴坡,蛇类动物喜欢潮湿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萧霆雲又叹道:“想不到名人的情感都是那么艰难,之前的郎幽子前辈与鲁樊师太,如今的戚夫人与戚庄主,哎,相爱的人为什么总是不能在一起呢!”沈灵雁道:“只要珍惜眼前的最为幸福。” 小翠道:“我师父临死前都说,想见上郎幽子前辈一面,恐怕郎幽子前辈都不知道呢,我打算此番回去之后,把那件事告诉郎前辈。”萧霆雲道:“我认为还是不要告诉郎前辈的好,以免徒增他的悲伤。”沈灵雁亦道:“就让这逝去的爱情成为永恒吧。” 小翠没有反对。沈灵雁道:“霆雲,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师傅的师傅就是杀害戚老庄主的凶手,也就是戚夫人的初恋情人,那你师父为何不同于他呢?” 萧霆雲道:“其实从戚夫人的语言中,我们可以看出,葛洪刚开始并不是一个恶人,而是因为爱情与名利害了他,所以他才会抢夺凤钺剑,斩杀戚庄主,我看得出戚夫人其实在他二人之间挺为难的。 他们夫妻感情的破裂,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那把雕羽剑,在与戚庄主结婚前,戚夫人居然铸成了一把自己毕生以来,唯一的剑雕羽剑,而且还交给了葛洪,当然,后来雕羽剑由葛洪的弟子亦是我师父继承,之后又交给了我。 俗话说莲出淤泥而不染,虽然祁山洞引派在葛洪手中声名狼藉,但是在葛洪死后,我师傅即遣散了帮派,只留少数人在身边,当然还有我,从此我师傅把毕生所学雕剑八式,全部传授给我,这套剑法是他自己所悟出来的,再加上葛洪的武功; 我下山时,师傅把雕羽剑传给了我,没想到时隔多年后,又阴差阳错的的回到了戚夫人的手中,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说实话,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回去看看师傅,也好长时间没有为爹娘扫墓了。” 沈灵雁道:“你也别伤心了,待这件事过后,我陪你回祁山拜望你师父,并且为你爹娘扫墓。”小翠道:“我也要去。”沈灵雁忽然道:“快到中午了,厨房的菜已经吃完了,我去山中拔些野菜给我们煮汤喝。”小翠亦道:“沈姐姐,还是我去吧,你在这多陪陪萧大哥。”沈灵雁拒绝道:“小翠,你平时干的活已经不少了,还是歇歇吧。” 小翠又道:“哎,我不累,你看我蹦得比兔子还快,还是我去吧。”沈灵雁道:“还是我……” 萧霆雲道:“你们还是别争了,你们那一个去我都不放心,这样吧,你们两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不过记住了,可千万别跑远,要不然碰见了野人就麻烦了。” 沈灵雁道:“我们知道了。”萧霆雲道:“我也好去换换小白姑娘。”又回到了后山石洞前,小白看见了示意,萧霆雲一边比划,一边道:“她们二人上山摘菜去了,你都守了半天了,赶紧回去歇息吧。”小白看懂了他的手势,回去歇息了。 山下附近的人都来到了山脚下,黄绝生、一目道长走得比较慢,因为他们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谁若是着急,谁就是笨蛋。 跟从的人虽不多,但个个是精英。一目道长道:“这都快到中午了,我们这是走到哪了?”黄绝生道:“你看见没有,那座有积雪的山峰便是太白山了。”一目道长高兴道:“那不就是在我们眼前。” 黄绝生道:“有许多人都不识,不识得雪山都走了冤路了,他们还要绕山一周才能来到太白阴坡,而我们直接走向的就是太白阴坡。” 一目道长惊喜道:“多亏了黄兄的指引。”黄绝生道:“不用客气,你我既是盟友,又何必说出此话。”前面五米内,发现了地面上摆有六把剑,个个刺眼夺目,黄绝生感到十分奇怪,立即举手示意,一目道长道:“黄兄,恐怕有情况!”黄绝生道:“大家做好防备。” 一目道长道:“你去前面看看。”一名侍卫道:“是。”断然走近六把剑,顿觉寒气逼人,还别说没有见到主人。 这位侍卫虽然勇敢,但也有几分谨慎,手中持刀,渐渐走向六把剑,其身后的人都悬着心,不料,突然,一把刀拔地而起,直至刺向侍卫的咽喉,又回位,侍卫应声倒地,鲜血流出,吓得马儿都不安了,顿时听到百位人在树林中狂笑不止,黄绝生猜测道:“难道是六叶长剑的泾河六怪出来了?” 此时,只见六人分别从树上闪出,再看时,地上的六把剑已不见了,迎面而来的这六个高手居然拿到了剑。黄绝生赶紧下马,率众人招呼泾河六怪,黄绝生道:“原来是声名显赫的泾河六怪,幸会,幸会!” 泾河六怪个个样貌奇异,发型夸张,是关中武林少有的怪人,他们六人经常活动于泾河流域,虽然没干什么大的坏事,但是抢劫等的事他们也参与,据说连当年的戚盟主都拿他们没法,但他们好的一点就是不与东洋人来往,甚至把东洋人视为敌人,在泾渭河流域的东洋人货船上没少打过主意,一直以来都成为东洋人的眼中钉,没想到今天竟会在这碰见了。 泾河六怪老大道:“不好意思,初次见面便误伤了你的人。”黄绝生道:“谁不知道敢接近六叶剑半步内的人,必死无疑,他是咎由自取!”一目道长好似不大喜欢这些人,便道:“你们在此拦路是何用意?” 泾河六怪老二道:“我是从泾河坐船行至与渭河交界处,还没有买到马,徒步走到此处,脚力不适,便想截得过往的车马好前去太白阴坡,碰巧你们来了。”黄绝生道:“六位原来也是要去太白阴坡,正好我们也去,快到中午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骑在马上,黄绝生问道:“不知六位到太白阴坡所谓何事?”六怪老大道:“我们兄弟六人不是追逐名利的人,但也不能眼看外地人夺我本地宝物,所以说嘛,三件东西,最好一件也不能落在他人手中。”一目道长道:“你未免也太贪了,敝人只想夺得割鹿刀即可,须知想的多了,到头来一件都得不到!” 六怪中老四怒道:“你!”黄绝生道:“哎,别动火,大家都是一路人,又何必介意道长的话,今日聚集太白山的武林中人不少,想要有更大的把握取得成功,那就必须团结力量,共同对抗敌人。”六怪老五道:“黄大人的意思……” 黄绝生道:“你们也看到了,你们只有六个人,而我们的人马多,所以希望我们都能够合作,共同夺取割鹿刀与藏宝图,如何?” 六怪老六道:“即使我们成功了,又该如何分?”黄绝生道:“老夫知道你们都不容易,所以事成之后,藏宝图归你们,我们拿走割鹿刀即可,你们说如何?”六怪老二道:“不行,这样不是你占便宜了,谁不想得到割鹿刀呢,谁又不想号令江湖呢!” 一目道长笑道:“对,没错,可曾想过即使把割鹿刀给你们,你们能保护的了吗?只要你们拿上割鹿刀,会有无数的人追杀你们,你们还想安宁吗?你们再想想,拿到了藏宝图后,兄弟六人秘密隐藏起来,开始寻找宝藏,不会有人注意,人们的目光只会是割鹿刀。”六怪老二听了一目道长的话后,不再言语。 老大道:“好,我们同意,事成之后,藏宝图归我们,割鹿刀归你们,不过,即使我们想得如此美好,大家都知道太白阴坡不是那么容易上的,第一关的毒气林,我们该如何过呢?” 黄绝生听后笑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许多人都想知道,我们那天晚上已找到了解决毒气林的办法。”六怪老大道:“什么办法?”黄绝生道:“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山上的小翠已经夸起了竹筐,喊道:“沈姐姐,我们走吧。”沈灵雁道:“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小翠道:“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沈灵雁道:“把剑带上吧,山中有野兽飞禽呢。”小翠道:“不用了,我们又不走远,现在快到中午了,得抓紧时间。” 沈灵雁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二人高兴的走出了竹屋,来到了谷上的山坡,寻找野菜与植物,山中仍是不太明亮,只有反射过来的阳光。 沈灵雁道:“这块野菜好像比较多,我们就在这采吧。”小翠道:“沈姐姐,我认得这些野菜,我在山上住了十几年了,所以我每天都会在山中为师父采摘,记得那一次,萧大哥还为我和师傅在山中烤野鸡呢。”沈灵雁听到此句,不免有点妒忌,竟拔了一把草,小翠看见沈灵雁欲拔草放进竹筐,阻拦道:“沈姐姐,你怎么把草扔进筐里了?” 沈灵雁似被吸了魂,想起了往事,这才发现自己的错误,便道:“不好意思,都是我扔错了,错把草当做菜了。” 小翠道:“沈姐姐,你跟着我拔,我指给你那种,你就拔那种,不能把草扔进框中了。”沈灵雁道:“我知道了。”已经采摘了半框了,小翠道:“够了,我们回去吧。” 沈灵雁亦道:“好吧,我们回去吧。”在回去的途中,沈灵雁发现了一大片蘑菇,欣喜不已,停下来,小翠问道:“怎么不走了?”沈灵雁道:“这儿有成片的蘑菇呀,我们采点吧。” 小翠一听,兴奋道:“还真是,像这么大的蘑菇采回去,肯定能做出美味的汤,我们多采点,明天为前辈接风洗尘。”沈灵雁拔了一把又一把,放入框中,又问道:“小翠呀,你可曾认识这些蘑菇?”小翠道:“我虽然见过不少蘑菇,但是像这么大的蘑菇我还是第一次见。”沈灵雁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山菇。” 小翠忽又道:“这就是装满了也装不完呀!快看,你身后那个大的!”沈灵雁向后一看,果然有一颗硕大的、美美的蘑菇,放入了竹篮,采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把竹篮放满了。小翠道:“沈姐姐,我们回去吧。”沈灵雁道:“嗯,我们赶快回去做饭。” 刚回到竹屋,他们二人看见小白,小白见她们都笑了,小翠拿出了竹篮,高兴道:“你看,我们的成果,今天你们有福了。”小白看到这些蘑菇时,表情大为吃惊,慌张地向她们招手示意,可是她们二人却不理解小白的意思,没有理会。 小白看见她俩没有明白,更加焦急了,手动脚乱,沈灵雁吃惊道:“小白,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见到我们时还挺高兴,怎么如今却成这样了?”小白用手指着竹篮中的菜直摇头,小翠忽道:“我懂了,小白可能是不喜欢这些菜。” 小翠欲拿走,不再让小翠难受,可是谁知道,小白看到小翠正欲转身离去,更加急了,急忙拉住小翠的手,拼命摇头,奋力示意,小翠亦有点烦了,道:“你倒是让开呀,不要闹了,我要做饭,拉开了小白的手。”沈灵雁亦道:“小白要听话,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喝美汤了。” 小白一个人无奈地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山下的的最后一批队伍赶到太白山了,韦镜的手下道:“启禀副首领,按照你的安排,我们已经避过所有的武林人士了,是最后一批离开长安城的。” 韦镜道:“我们现在在哪?”武士回答道:“回副首领的话,我们已经来到距离太白阴坡不足一里的山道。”韦镜道:“好,就按照这个速度前行,到了坡下,下马走步,不要与武林人士发生冲突。” 手下武士道:“是。”韦镜忽然问道:“你认为我们这次有可能夺得割鹿刀吗?”一个武士道:“有副首领这样武功高强又聪明绝顶的人,割鹿刀还不是唾手可得!” 韦镜笑道:“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未曾露面的许多大人物老江湖都出来了,而我们又谈何取胜,只怕首领来了也不容易夺得割鹿刀,史戒行,鲁南枪王,一把金枪打遍天下无敌手。 当年争夺凤钺剑,苦经好几天奋战,最终打败当时众多高手,最后取得凤钺剑,却在高兴之际杀出了魔霸葛洪,抢走了他已在手中的凤钺剑,要不恐怕不会被至尊长期控制,所以说世事难料。” 手下问道:“那副首领认为我们这次最大的对手是谁?”韦镜微闭细眼,藐视前方,叹道:“有一个人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露面了。”手下有问道:“此人是谁?”韦镜道:“此人就是当年争夺凤钺剑的十大高手之一,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 小翠已经把菜淘洗了一遍,沈灵雁看见道:“怎么洗不干净?”小翠道:“我已经淘洗了两遍,水还是这么黑!”沈灵雁道:“可能是因为它的本性吧,再洗一遍看看。” 小翠又把菜洗了一遍,水的确有点淡了,菜入锅了,又道:“沈姐姐,一会儿菜就做好了,你快去把萧大哥叫来吧。”沈灵雁道:“好,我马上去,要是有什么帮忙的,小白在外面坐着喊她。”沈灵雁又跑到了洞外喊道:“霆雲,饭菜熟了,赶快吃饭吧。”萧霆雲高兴道:“我的肚子已经叫了好长时间了,赶快走吧,小白叫了吗?”沈灵雁道:“已经叫过了。” 二人来到了小客厅,小白与萧霆雲坐在桌子上,小翠与沈灵雁负责端菜,一汤俩菜简单的放在了桌子上,可是小白却怎么也不高兴,萧霆雲道:“小白,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是不是你们欺负她了?” 小白摇摇头,用手指着桌上的蘑菇,萧霆雲以为小白要吃蘑菇,便给小白夹了一块欲送到小白嘴中。不料,小白却将萧霆雲递过来的菜打掉在地上,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沈灵雁看着她,小翠更是直道:“你……” 萧霆雲则道:“没关系,小白这几天可能心情不好,我们继续吃吧。”小白举动更加异常了,她的手在不停的摇摆,眼睛盯着桌上的蘑菇,正在大家欲下筷夹吃蘑菇时,小白急的说出:“不能吃……!” 众人都震惊了,小白竟然能开口说话了,小白也为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感到吃惊,自己十几年来,一直未能说出话,此时竟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说了出来。 沈灵雁惊喜道:“小白,你可以说话了!”小白又道:“这种蘑菇有毒,千万不能吃!”又是晴天霹雳,蘑菇竟然有毒,沈灵雁与小翠不解问道:“我们是从山中采摘的新鲜蘑菇,怎么会有毒?”小白拿出了一根银针试验了一下,大家伙看得仔细,毒性非常深,可是吓懵了沈灵雁与小翠。 小翠慌张道:“这……怎么可能?”小白解释道:“我刚才看见你们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种有毒蘑菇,所以我刚才的反应才会那么强烈,你们在淘菜时,是不是有洗不净的黑水出现?” 小翠道:“是呀,是呀,我连洗了三遍都没有洗净!”萧霆雲道:“我就说嘛,我递给你一块蘑菇,你却把它扔在地上。” 小白道:“我从小与师傅在山中采摘野菜生菇食用,山中野菇有好几种,但是一半以上都不能食用,它们的样子光鲜亮丽,但其实带有剧毒,如果你们吃了这些有毒的蘑菇,不出三日,就会五脏俱腐,中毒而亡;不过,也得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使用有毒蘑菇,我也就不会如此着急,更不会开口说话。” 萧霆雲笑道:“这就是因祸得福呀!”沈灵雁与小翠笑了,小翠又道:“那厨房来还有一半的毒蘑菇呢。”沈灵雁道:“赶快扔了吧。”萧霆雲道:“多谢小白姑娘救了我们的命。” 小白道:“公子客气了,以后采摘野菜的事就交给我吧。”沈灵雁道:“怪不得人人都说太白阴坡处处是险境,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蘑菇也能置人于死地,看来,下回我们可不能大意了!”小翠道:“说的是呀,我们以后可得跟小白姑娘多多请教了。” 小白道:“姐姐取笑我了。”日中之时,所有到达太白阴坡的武林人士都已到齐了,各门各派,个个提剑持刀、舞枪弄棒,犹如大兵压境一般。 一目道长道:“我们上去吧。”黄绝生道:“别着急,再等等吧。”这边的金鼠道:“彭掌门,这儿便是太白阴坡了,看这浓密的山坡倒是很陡。”彭掌门站在一块岩石上,向上望道:“不仅陡,而且还非常之高,耸入云端了。”银鼠道:“那如果戚夫人居住在山顶,我们岂不是要耗费很大的劲!” 金鼠骂道:“你这个笨蛋,谁会居住在山顶,光是那积雪就足以把人给冻死!”宇文飞富戴着帽子一个人站立在人少的地方,仔细观看着这神奇诡秘的太白阴坡,章雨中顿时赶了过来,一眼看见了其师傅的身影,兴奋地跑了过来,喊叫:“师傅,师傅!” 宇文飞富一听是自己徒儿的声音,看了一眼,道:“你小点声,不要暴露了为师的身份,你怎么会来到这儿?” 章雨中道:“徒弟在路上听说传闻便赶了过来。”宇文飞富道:“此次行动非常危险,你赶快回去吧,一会儿瘴气散尽,为师可能就顾不得你了。” 章雨中道:“师傅,弟子此次是来助你夺取割鹿刀的,完成师傅心中的夙愿。”宇文飞富听后高兴道:“好徒弟!那你就留下来与为师一块夺取割鹿刀吧。” 忽然有人抬着几具尸体从众人面前经过,原来是冒进之徒率先进入林中,中毒而死。大家伙之所以都没进,是因为这林中的瘴气所致。 太阳虽至中天,但还不是最佳时机,须再过一个时辰,太阳的光线及热度达到顶峰,只有这样,林中的瘴气才会消散无余,才是众人入山的好时机。不一会儿,有人道:“东洋人来了,东洋人来了!” ------------ 第八十章 霆雲最终得神刀 所有人都做好准备,持刀待出。 韦镜看到大家的眼神中有股杀气,笑道:“大家别误会,不要误会,我们此次前来,与各位侠士一样,都是为了割鹿刀而来,绝不会做出不公平之事,这点请大家放心。” 有人问道:“你们东洋人说话从不算数,我们如何相信你?”韦镜笑道:“我不是东洋人吧,你们总该相信我吧,你们看,我今天只带了不到十个人,你们谁带的人都比我们多,所以嘛,我们今天与众位大人一样,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割鹿刀。 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如今我们不要在此乱了阵脚,互起内讧,等见到了割鹿刀,我们各凭本事说话,如何?” 彭掌门道:“好,今天就姑且信你一回,反正今天我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夺取割鹿刀。”章雨中问道:“师傅,您今天看,割鹿刀会落到谁的手中呢?”宇文飞富道:“这个目前不好说,各方的实力都很强,目的又都不一样,有的是为了夺刀,有的是为了夺宝,还有的人来搅局; 我深居川蜀多年,对如今的武林不甚了解,本来以为今天会在此处碰见老对手史戒行,我看了一眼,他今天没有来,那么为师就少了一个劲敌。”章雨中道:“看来,这割鹿刀非师傅莫属了。” 又一会儿,唐湿率人赶了过来,先是看见了面前的太白阴坡地势与地形,又仔细察看了今日来的武林人士,大多数都可以叫得出名字,连宅的探子大雷走了过来,窃窃私语向唐湿道:“这儿的路我熟悉,待会林中瘴气散尽之后,我就带领你们上山。” 唐湿高兴点点头道:“好,好。”大家都在等待着时间,看着森林,个个充满了希望,又塞满了恐惧。 宇文飞富对章雨中道:“一会儿,你我先别着急上山,我们跟在其他人后面,到在山中找到主路,我们便抢先一步。”章雨中点头道:“是,师傅,我记住了。”韦镜对手下道:“你们把弓箭都准备好了吗?” 手下道:“都已经准备好了。”韦镜道:“假如在山中遇见传说中的野人,你们就用弓箭射杀它。”其手下道:“遵命。”彭掌门忽然看见了久违的黄绝生,上前热情道:“黄兄,别来无恙?”黄绝生道:“一切安好,敢问彭掌门,不好好打理你的门派,怎么会有兴趣跑到这来?” 彭掌门笑道:“哎,就我那门派,微不足道,连东洋人都看不上。”黄绝生听后笑道:“彭掌门谦虚了。”彭掌门道:“莫非黄兄也是来夺取割鹿刀的?” 黄绝生道:“实不相瞒,正是为此事而来,上次凤钺剑之争,因为他事,故而错过了一次,如今难得戚夫人又铸出惊世神刀——割鹿刀,我又怎会再次错过!” 彭掌门笑道:“黄兄说的在理,近来家中可好?”黄绝生道:“家中一切安好,有劳彭兄操心了。”彭掌门笑道:“哪里的话,你我都是同道中人,又岂有不关心之理。”黄绝生道:“这位姑娘是……” 彭掌门立即道:“哦,这是我在途中遇见的师妹。”黄绝生道:“长得可真漂亮,说不定今日还会有机会一睹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 彭掌门道:“真的吗?那今日可算是来对了地,以前只听他人说,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美丽动人,妖艳可餐,今日若有机会一睹她的容颜,那就是失去割鹿刀也值!” 其师妹听到他的这番话,不高兴了。黄绝生又道:“听闻沈灵雁一直与萧霆雲在一起,二人早已入了此山。” 彭掌门道:“那可就不好办了,哎,算了,沈灵雁我是不考虑了,只要我能夺得割鹿刀就行了。”黄绝生亦道:“说的是呀,你看这些人,那一个不是武林中顶尖高手,连东洋人也来凑热闹,看来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彭掌门道:“既然今天来到此地,如果轻言放弃,岂不是让江湖同辈耻笑,今日就是死也要上山。”黄绝生道:“好,我就佩服兄台这种勇气,我们待会儿山上见。”彭掌门的师妹看见黄绝生走后,悄悄走来,彭掌门问道:“这即将上山入林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其师妹道:“师哥呀,你怎么能与那种人打交道?他不是个好人,满脑子坏主意,你看看他身后的那些面目可憎的人,想想都害怕!”彭掌门笑道:“害怕,你当年可是我的师妹中最厉害的人,所有的师弟都害怕你,今日怎会被这些人害怕?” 其师妹道:“师哥呀,我问你,你刚才与那个人说什么,你上山就是为了沈灵雁,那我嫂子她,你又置于何地?”彭掌门道:“你嫂子她已经去世了,我刚才的话是骗他的,你想,我要的割鹿刀,如果挑明了说,不就多少树立一个敌人吗?” 其师妹道:“真的吗?”彭掌门道:“我又何时骗过你?”林中瘴气即将散尽,众武林人士都开始行动了。 连奕志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便道:“来人。”侍卫迅速跑进来问道:“首领有何吩咐?”连奕志道:“你亲自跑到史宅告诉史帮主,就说我邀请他来府中下棋。”侍卫道:“是,小的这就去。”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史宅,向门卫道:“我要见你们家帮主。” 门卫一看是连宅的人没有阻拦,带他进去了。侍卫见了史戒行道:“启禀史帮主,我家首领请您去府中下棋。”史戒行道:“下棋,说来我与连老弟好长时间没有下棋了,行,走吧。” 史戒行与侍卫来到了连宅,连奕志一见史戒行高兴道:“史帮主,快来陪我下棋。”史戒行问道:“这平日都是你来我府中下棋,今日你却要请我来你家中,有何意义?”连奕志道:“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史戒行坐在了棋谱旁边,迫不及待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连奕志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史戒行道:“不就是一个平常的日子。”连奕志摇头笑道:“按照时间计算,此时,众武林人士都已经进入瘴气林了。”史戒行道:“那岂不是都中毒了?” 连奕志道:“不,刚好相反,此时正值阳光极盛,林中瘴气皆已散尽,正是他们进入山林的绝好时机!”史戒行夸奖道: “连老弟真是料事如神呀。”连奕志笑道:“我攻中上炮。”史戒行道:“我跳车后马……” 二人进入了决战,江湖武林人士亦进入了决战…… 待林中瘴气散尽时,韦镜率先带人进入,唐湿道:“进林!”跟在大雷、二雷的后面进去了;其余各武林人士纷纷嚷道:“大家伙进林。”数百人浩浩汤汤进入太白阴坡的瘴气林。果然没有一个人有不适之感,大家伙是既惊喜,又担心,喜悦的是都过了太白阴坡的第一关,担忧的是如何找到路,要是遇到传说中的野人怎么办? 众人心中,恐怕只有唐湿最为得意,因为只有他一人知道路线。大家都已进了山林,但却非常盲目,在林中徘徊不前,就是找不到路。有人便道:“这没有路该如何是好呢?” 又有人抱怨道:“我们大家虽入了瘴气林,但却没有路,不是要死在这儿吧。”李员外抱怨道:“我们已经走了好久,可就是找不到路,该不会是被骗了吧,这山上就没有所谓的戚夫人与割鹿刀!” 彭掌门道:“你总是这样,没有恒心、耐心,须知道戚夫人是何许人也,她居住的地方,哪是我们轻易可以找到的。”金鼠道:“彭掌门说的是,你看大家伙都在找路,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找不到路。” 金鼠道:“赶紧好好找吧。”那边的一目道长抱怨道:“之前以为过了瘴气林就可以找到里面的山路了,可谁知道此处毒刺与杂草堆砌,一条路也没有,我们何时才能找到戚夫人呢?”黄绝生道:“既然已经进山了,就是开出一条路也要找到戚夫人。” 林密而鸟渐飞,草尽而狼虎现,宇文飞富虽是个老江湖,但也不太熟悉此处的路线,但他敏锐地发现一个人一直在循序有章的前进,而且还比较隐秘,此人便是唐湿。 一路上有人在其前面带路,目标明确,宇文飞富对章雨中道:“我们不用找路了,为师已经发现了。”章雨中高兴道:“路在哪?”宇文飞富道:“跟我来。” 把章雨中与另一手下带到唐湿队伍来,见了唐湿道:“唐大人莫非已经发现了上山的路?”唐湿转过头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迈者,久道:“还没有,正在找。” 宇文飞富听后笑道:“如果唐大人没有找到,为何众人纷纷在抱怨,只有你一人缓步前行,再者,老夫看唐大人寻找目标明确,又有这个人带路,岂不证明大人已经找到了上山的路,又为何不与大家共享呢?既然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来,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拿得下的,还是与大家一块迅速上山吧。” 唐湿思考了一会儿,笑道:“唐某也是刚刚在林中发现了脚印,怕是陷阱边没有对诸位说,还请见谅。”宇文飞富道:“唐大人这是哪的话,你我既是同道中人,更该同甘共苦,有什么陷阱就让我们一起跳吧。”唐湿听后笑道:“好,既然如此说,那我们就一块上山吧。” 又大声喊道:“各位武林同道,大家不用再找了,唐某人已经发现了上山的路,大家伙到这里来,随我入山。”众人一听此话,都过去了。 一目道长道:“黄兄,我们过去吧。”韦镜的手下道:“副首领,那边有人传话说是找到了上山的路,我们过去吧。”金鼠一伙亦听见了此话,彭掌门道:“声音是从哪边传过来的?”李员外道:“是从西边传过来的。” 彭掌门道:“师妹,你前去看看。”众人来到了唐湿的身边,唐湿道:“此条隐路是唐某人从前面这些暗去的脚印所获。” 黄绝生分析道:“看来是有人比我们先到。”一目道长道:“恐怕割鹿刀早已落入其手。”李员外道:“从这些脚印来看,应该不少于三个人,而且极有可能是萧霆雲他们三人。” 章雨中道:“早就听闻萧霆雲刺杀新谷軎軎失败后,携带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来到此处,如仅凭这些脚印更加可以判定萧霆雲就在此山中。”金鼠道:“该不会是那藏宝图也被萧霆雲抢了去。” 彭掌门道:“这也不可能,说不定萧霆雲等人遇见了野人而被吞了,所以我们现在不要妄下结论。”唐湿道:“大家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既然来了,就应该勇往直前,不要被他因吓倒!路已经找到,胆小的可以从这边下去,胆大的就随我们进山吧。” 泾河六怪老大道:“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们都没有你厉害,要不现在就比试一番。”唐湿一听此话,火冒三丈,但又想起了连奕志的吩咐,不可与武林人士发生争执与打斗。 彭掌门出来调解道:“二位,二位,我们既是同道之人,又何必为了一句话而伤和气呢,不值得!这样吧,就由唐大人带路,我们都跟上可好?”众人皆同意。 唐湿道:“此路是上山的唯一山路,而且十分隐蔽狭窄,一次只容二三人通过,我们不要抢道,一个挨着一个上。” 众人按照唐湿的安排,竖一排山,犹如林中一条蛇爬行。山上的萧霆雲、沈灵雁等人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与死亡的逼近, 小翠从谷边摘了一束花,颜色是黄色的,非常鲜艳,给自己的头上戴了一朵。 手上拿着两朵,高兴地走进了竹屋,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心事重重的沈灵雁,问道:“沈姐姐,你看,我这些花漂亮吗?”沈灵雁似乎没有听见,小翠再次大声喊道:“沈姐姐,你看我头上的花漂亮吗?”沈灵雁这才反应过来道:“哦,你说什么?” 小翠再次重复了一遍,又补充道:“沈姐姐,你今日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用手去摸沈灵雁的额头,感觉很正常,又道:“你没生病,到底是怎么了?” 沈灵雁道:“近日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就是说不好,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小翠,不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吧,前辈又处在最后一天的紧要关头,而霆雲则吃过午饭便与小白去后山了,为什么我会感到不安呢?” 小翠笑道:“我看你是担心萧大哥拿不到割鹿刀吧?其实我也希望萧大哥能够拿到割鹿刀,可是前辈又没有明确表态,哎,算了,不说这事了,今天下午前辈出关后,一切都知道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小翠又道:“沈姐姐,山中花好多,好漂亮呀。”沈灵雁看了一眼,赞叹道:“漂亮,的确是漂亮,天女下凡呀,可又为何多采了两束?” 小翠笑道:“当然是给你和小白的呀!”沈灵雁拿起桌上的花道:“那我可就戴了,这花真鲜艳,那里摘的呀?”小翠道:“我呀,闲来无事,在山谷上摘的,看见了成片的花丛,我都非常喜欢,知道沈姐姐喜欢芙蓉与木兰,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木兰,便摘了手中的这种不知名的 花代替了木兰,而且这种话也有一种木兰香,沈姐姐,你闻闻。” 沈灵雁拿在手中细闻了一番,高兴道:“还真是有种木兰的味道,这种花可能是山涧垂兰,是兰花植物的一种,生长在峭壁悬崖间,曾有诗人如此评价它:山壁垂兰万箭多,山根碧蕊多婀娜!” 小翠听后欢呼道:“沈姐姐所述简直与我刚才看见的一模一样,那我给你戴上吧。” 沈灵雁道:“不了,我还是留作纪念吧,能够在此山中看见黄色的垂兰,看来这太白山还真是神秘呀!”小翠道:“既然沈姐姐不愿意戴,那小翠也就不戴了。”沈灵雁道:“这又是为何呀?” 小翠道:“因为小翠从今往后,以沈姐姐的生活习惯为标准,萧大哥整日说我像个男孩子,没有女人的气质,我要改变自己。”沈灵雁听后笑道:“每个人最美丽的地方就是保持自己的特性,保持原有的纯真,我看你这种性格就挺招人喜欢的,你已经不是以前在南五台山的姑娘了,你现在已经成熟了,已经慢慢长大了。” 江南抚州城中,连奕志与史戒行的棋才下到了一半,连奕志提起一子道:“我已经进入你的阵地了。”史戒行吃惊道:“呀,我再也不会大意了,已经让你把中卒都溜进了。” 山林中的武林人士来到了一处缓坡处,唐湿忽然喊道:“前面有大路了。”彭掌门高兴道:“走了这段密林荆棘,我的衣服都被划破了,终于找到正路了!” 黄绝生提醒大家道:“有了路未必是好事,不要高兴得太早。”金鼠道:“怕什么,就让我来带路。” 走了没有多远,山道却越走越险,越来越陡,众人亦是睁大了眼睛,提高了警惕。忽然听见金鼠喊道:“站住,前面好像有东西。”众人一听,都紧张起来,唐湿道:“什么东西?” 金鼠道:“有草藤遮挡,好似是一块石碑,大家小心退后,待我前去看一下。”银鼠道:“大哥,小心!”金鼠道:“放心吧,哥还是有两下的。”金鼠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走向石碑,手中还握有短剑,大家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终于到了跟前,悄悄的拨开了草藤,此时,竟听见了一声巨吼,吓到了金鼠。 慌忙喊道:“是谁?是谁?出来!”众人都吓得失魂落魄,银鼠赶紧上前,扶起了落地的金鼠道:“你没事吧?”金鼠颤颤道:“没……没事。” 韦镜壮起了胆,走向了石碑,想一探究竟,他走到石碑前又不曾听见吼声。弯下腰仔细看了看碑上的刻字,读曰:“食人谷!”此三字一出,又是令众人恐惧,李员外道:“食人谷!难道山中真的有野人?” 黄绝生道:“食人谷,看来我们已经快到达目的地了。”有人害怕道:“素闻行至食人谷,必有野人警告,莫非刚才那吼声是野人所发出?” 众人再次吃惊。有人提出:“这割鹿刀我是不要了,去了只有被野人分食,我不要了,我要回去。” 唐湿道:“大家伙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刚才那吼声是豺狼发出来的,再说食人谷已被我们找到,割鹿刀与藏宝图不就又近了一步,我们已经经过了艰难险阻到达此处,切不可被石碑所吓倒,假如真的有野人,我唐某人愿带头迎战,看看它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彭掌门亦道:“大家不要怕,胜利就在我们眼前,只要过了此坡,我们就能到达了,进入谷中,就可以达成我们的愿望了,实现我们的梦想了,走,进去!” 有人附和道:“好,进去。”众人齐道:“进山坡,入深谷。”刚才那一声巨吼不仅震惊了山中的众人,亦是震动了山上竹屋里的所有人,沈灵雁问道:“小翠,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小翠道:“我听到了,好像是老虎发出来的。”沈灵雁道:“我听不像是老虎发出,而像是豺狼发出的声音。” 小翠道:“我也说不好。”声音亦传到了后山夹洞里外,萧霆雲听到后,立即站了起来,小白着急道:“这声音好熟悉。”洞内正处于关键时刻的戚夫人听到此声后,担忧道:“不好!”小白与萧霆雲透过石壁上的小石窟口,道:“前辈,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戚夫人一边用功铸鞘,一边告诉萧霆雲道:“不好了,有人闯进山中了!”吓了萧霆雲与小白一大跳,萧霆雲问道:“前辈是如何得知?”戚夫人道:“刚才那声巨吼是太白野人所发出的警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群不速之客已经到达了食人谷,一般太白野人不会大吼,除非是遇到他人入侵。” 萧霆雲问道:“那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戚夫人道:“我料必是你们上山时留下了脚印,又被他人跟踪,所以他们追随着你们的脚印找到的。”萧霆雲惭愧道:“都是晚辈惹的祸!” 小白道:“师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一问竟令戚夫人大为吃惊,戚夫人惊讶道:“你……你会说话了!”小白高兴道:“是。”戚夫人道:“既然敌人已经找上山来,定是为了割鹿刀而来。”萧霆雲问道:“他们又如何知道割鹿刀一事?我们三个对任何人都没说过。” 戚夫人道:“那就要怪你了,是不是把锡无铸剑山庄后藏剑窟壁上的诗没有毁掉?”萧霆雲低头道:“是,前辈。”戚夫人道:“他们定是跟踪你们,看见了这首诗,悟出了诗中的含义,故而追上山来,恐怕又是一场灾难呀!” 萧霆雲听后更为后悔,道:“都怪我一时大意,才造成今天这局势,我真该死!”戚夫人道:“如今我又不能提早出关,还有一个多时辰才能铸成。”萧霆雲道:“可是他们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找到竹屋!”戚夫人道:“那就先用太白野人抵挡一阵子。”萧霆雲道:“可是能控制太白野人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此时又不能离开,这该如何是好呢?” 戚夫人道:“我可以把这吹笛之法传授给一个人,同样也可以控制太白野人。”萧霆雲道:“小白就在旁边,晚辈叫她过来。”戚夫人摇头道:“小白虽是我的弟子,但武功平平,内力无几,不适合。”萧霆雲道:“那前厅的灵雁与小翠,可以选一个吧。” 戚夫人道:“小翠姑娘生性单纯,悟性不高,恐一时难以学会;而沈灵雁则内力不弱,冰雪聪明,她是最佳人选。”萧霆雲高兴道:“好,晚辈这就去找她过来。” 迅速跑到前厅,看见了沈灵雁与小翠,沈灵雁问道:“霆雲,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萧霆雲道:“有许多敌人入山了!”沈灵雁听后大为震惊道:“啊,外敌入侵了,怪不得我最近老是感觉心神不宁,预感有什么事会发生,原来是有敌人来了,那么他们肯定是为割鹿刀而来!” 小翠道:“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戚夫人,绝不能让外人把割鹿刀夺去!一定要堵住外面的敌人。”萧霆雲焦急道:“我找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与前辈已经商量好了。”沈灵雁道:“是前辈出关了?” 萧霆雲摇头道:“没有,我们商量让你去学习前辈的召唤野人笛法,阻挡外人进谷,待前辈出关后,就好办了,快跟我走吧,小翠,你在外面随时监视敌人的动向。”小翠爽快道:“是。”拉着沈灵雁一起来到了夹洞。小白见了道:“沈姐姐好。”沈灵雁回礼。萧霆雲道:“前辈,灵雁来了。” 沈灵雁道:“前辈,有何吩咐?”戚夫人道:“你来了。”把石门打开了,道:“你进来吧。”沈灵雁看了一眼萧霆雲,萧霆雲淡笑道:“进去吧,我会在外面保护你们。”沈灵雁进入洞中,石门又关了。有点紧张道:“前辈。” 戚夫人道:“霆雲对你都说了吧。”沈灵雁点头道:“是,霆雲已经对我说了。”戚夫人道:“你是洞中三位姑娘中最有条件的人,所以抵御外敌就指望你了。”沈灵雁道:“保护您与割鹿刀是我的职责,我是当真的,不负前辈重托。” 戚夫人道:“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我只能为你演示一遍,因为我的功力大都用在了铸鞘上。”沈灵雁道:“晚辈以前接触过乐器之类的东西,所以有信心做好。”戚夫人高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萧霆雲与小白在洞外等待,小白道:“萧大哥,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沈姐姐出来?”萧霆雲心里甚是着急,看着还没有燃尽的香柱,道:“你不要着急,这才燃烧了一半,我们都不要着急。” 其是萧霆雲比谁都着急,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山中的唐湿等人已来到了竹屋附近,此时,有人看见了坡下长谷中的竹屋,喊道:“你们快看,那边长谷有竹屋。” 众人一看都激动了。唐湿、彭掌门、韦镜等人都加快了步伐,急切登高眺望。彭掌门欣喜道:“没错,就是一栋竹屋。”唐湿道:“这可能就是戚夫人的居住地了。”众人一听都欢腾了。 韦镜道:“此处距离竹屋不足一千米,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悄悄前进。”站在高处巡视的小翠,忽然看到了山坡上在树林中潜行的敌人,大为吃惊,迅速跑向屋中。十分慌张,穿过了竹屋,直达夹洞。萧霆雲看见了小翠换慌张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慌张?”小翠气喘吁吁道:“大……大事……不好了!” 小白道:“别着急,慢慢说。” 小翠缓了一口气道:“有人已经闯……闯进来了!”震惊了萧霆雲与小白,问道:“有多少人?现在何处?”小翠道:“大约有近百人,现已据我们不足千米。”小白吓道:“这么快!” 萧霆雲尽量使自己镇静,因为在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若是他都乱了阵脚,那么真的就坏了。 忽然看见了那即将燃尽的香烛,只听见石门轰的一声开了。沈灵雁手中拿着笛子出来了,整个人好似学成刚入江湖的样子,萧霆雲急切问道:“灵雁,怎么样?你学会了没有?” 沈灵雁道:“我已经学会了,基本可以控制野人了,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小翠道:“沈姐姐,你不知道,外面的武林人士已快逼至谷口了。” 沈灵雁道:“不用怕,就让我先去撑一阵子,争取前辈按时出关。”萧霆雲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沈灵雁道:“那怎么可以,你的重任就是为前辈守关,她们两个还需要你的保护,你怎么能离开呢。”萧霆雲不再坚持,遂道:“那你小心点,实在守不住就退回来吧。”沈灵雁道:“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离开了夹洞,出了竹屋,来到了一处较高的地方,吹起了手中的笛子,听得下面入侵的人心生好奇。只是起吹魔笛,唐湿等人听到这笛声中带有杀气,有人道,这山中怎会有人有此闲情吹笛,金鼠道:“这笛声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四处观望,一目道长看见了在前面那个小坡上,有一位身着洁白单衣的美貌女子,便道:“看,在那。” 众人又把目光转向小亭子,章雨中看了眼睛都直了,叹道:“真是仙女下凡呀,你看看这美人,再听听这笛声,让人舒服呀!”李员外道:“这么漂亮的女子就是见上一面也知足了。” 众人的眼睛都盯着远方的沈灵雁。只有韦镜认得此人,笑道:“你们可知此人是谁?此女子就是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李员外听后惊喜道:“我就说嘛,何人如此令人心动,原来是她呀,那她为何在此处吹笛呢?”泾河六怪老大道:“红颜祸水呀!” 此话一出,笛声越发强烈了。四周的树叶都已动了,似有不祥之兆,大家伙都感到不对劲,顿时山摇地晃,树摇草扑,林中传来阵阵隆隆声,又是刚才墓碑前的那吼声;山中的武林人士已慌张了,每个人拿紧了自己的兵器,紧张待发;大家伙东张西望,你顾我盼,彭掌门忽然大声道:“不好!” 一目道长及众人拔出了剑,好似山洪即将爆发,又如滔滔江水决堤,连自己脚下的石头都快裂了,身体站立不住了。 居然从他们的三面跳出了三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身高一丈有余,青面獠牙,全身毛发,似三座大山站立在众人面前,还不时呼出白气,足以熏倒人。有的人吓得把刀扔了,众人都在抖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动物,彭掌门退后几步道:“这,这是什么怪物?” 韦镜拿好了刀,盯着面前的三个野人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白野人!”李员外吓道:“啊,太白野人!”黄绝生亦道:“没想到江湖传言是真的,太白山上果真有野人!”一目道长道:“单凭我们单打独斗是胜不了的。” 韦镜突然道:“大家不要怕,看我的!”派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箭队,共五个负箭人,大家又把希望寄托在这五个弓箭手中,只见韦镜命令道:“发!” 数十颗箭射向了三个野人,没想到野人竟用前肢及灵活的身躯给闪了过去,韦镜又道:“放!” 野人们还是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甚至有一个野人竟用嘴巴叼住了箭,咬碎吞下肚中,这一幕再次令这些武林人士害怕。笛声已不响了,沈灵雁看见了三个野人的表现非常高兴。 彭掌门对他随行的弟子道:“你们去,杀了这三个野人,每人黄金百两!”其弟子一听,二人提刀挥砍了过去,在几招之内,三个野人将他们打倒在地。 此刻众人已束手无策,有人已做好了回撤的准备。一目道长叹道:“看来我们能过了第一关,又不过了第二关。”观察已久的宇文飞富,站了出来道:“大家不要害怕,其实这三个野人并不是那么可怕,我们今天来了如此多的高手,还怕这三个野人吗?” 泾河六怪老二道:“那你说怎么办?”宇文飞富道:“我们分组斩杀!”彭掌门问道:“如何分组?” 宇文飞富道:“我与弟子雨中及彭氏兄妹一组,对付左边的野人;泾河六怪,你们合力对付中间的野人;剩下的野人就交给了唐湿与韦镜了,诸位意下如何?”没有一个人反对,彭掌门道:“大家都使出看家本领,只要我们除了这三个野人,就可以进谷拿到割鹿刀与藏宝图了。” 众人齐欢呼,纷纷挺身拔剑相斗,三个野人似也发怒了,一边大吼,一边力扑。亭中的沈灵雁看的纠结,她知道三个野人根本打不过这么多的武林高手,战了不到一个时辰后,三个野人纷纷身受重伤,中剑无数,流血在地,奄奄一息。武林人士此刻又都高兴起来,黄绝生归剑道:“还是这个办法好。” 金鼠亦道:“我还以为野人有多厉害呢!”泾河六怪老三道:“我还刺中了野人好几剑。”哈哈…… 沈灵雁看见一个个野人哀哀倒地,心中伤悲,速速跑向竹屋向其他人汇报情况。 看见了慌张的沈灵雁问道:“怎么了?”沈灵雁哀伤道:“三个野人都被他们合力杀死了!” 萧霆雲吃惊道:“想不到连野人都拦不住他们,可是前辈还有半柱香的功夫才能出关,这该如何是好?”小白道:“我们绝不能让他们找到洞中,走,我们出去迎敌。”小翠道:“对,我们与他们拼了。” 萧霆雲道:“可惜,现在连雕羽剑都没有了,如何打呀?”沈灵雁道:“你在隔壁洞中拿一把吧。”小白领路道:“这边的洞中有我师傅铸就的宝刀。”萧霆雲挑了一把刀道:“好,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进入后山,走,出去与我迎敌。”刚走出竹屋,碰见了这些武林中人。 唐湿首先道:“萧霆雲,没想到你果然在这里。”萧霆雲道:“没想到你也与连奕志一样,成为了东洋人的走狗,今日又率众武林人士来上太白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韦镜亦道:“萧霆雲,识相的话就告诉我们戚夫人与割鹿刀在何处,要不然,新仇旧恨一起算。”萧霆雲道:“怎么,百目鬼郎没有来,却派你个小喽啰来!”韦镜气道:“你……” 彭掌门亦道:“萧霆雲,看在你曾刺杀新谷軎軎的份上,是条汉子,把割鹿刀交出来,我保证你没事。”众人持剑相逼,萧霆雲他们向后退。 李员外笑道:“萧老弟,艳福不浅呀,身边有三个漂亮女子为伴,不如把沈姑娘送给我如何?” 沈灵雁一听此话,怒了,拔剑道:“你个臭不要脸的!”萧霆雲道:“何必跟这种无耻之人多费口舌。”香烛即将燃尽,彭掌门道:“既然萧大侠不识时务,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率先拔剑挑战,因为在谷中地方狭小,不便多人作战,所以其他人只是静待出手。 萧霆雲拔剑迎战二人,战了不到二十个回合,萧霆雲手中的刀便被砍断了,惹笑了这些武林人士,银鼠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割鹿刀?”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沈灵雁亦道:“怎么会这样?”一目道长喊道:“我们杀了这个小子!”众人正欲冲杀萧霆雲等人,霎时,只听见轰的一声,山洞中的石门及四周岩壁破碎了,众人及时遮掩碎片,又见一道刺眼的光芒从洞中发出,待光散尽后,众人只见洞前站立一个人,此人便是戚夫人,但比戚夫人更引人瞩目的是那柄紫气缠绕的割鹿刀。 小白看见了其师傅激动道:“师傅!”走上前去,萧霆雲等人亦来到了戚夫人身边,问候道:“前辈。”戚夫人看见了他们亦很高兴道:“刀鞘与刀身已连结。”又看着这些武林人士道:“杀人杀到我洞口了!你们胆子可真大呀!” 唐湿道:“想必戚前辈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如果前辈若能将割鹿刀与藏宝图交出来,我等定会退出,不再打扰您的清修。”戚夫人怒道:“谁杀了我的三个野人?”没有人回答,彭掌门又道:“如果前辈想跟那三个野人下场一样,并不是最好的结局。” 萧霆雲怒道:“有本事来呀!”彭掌门道:“手下败将,何敢言勇?”萧霆雲道:“我若有雕羽剑在手,还怕你!”戚夫人道:“别说了,既然大家不远千里来到我这,作为东道主,也不能让大家扫兴而归。” 萧霆雲一听焦急道:“前辈!”沈灵雁与小翠、小白亦不理解戚夫人的意思,甚为着急。韦镜道:“那前辈的意思……” 戚夫人道:“我的做法与我的前夫一样,当年凤钺剑出世时,以比武形式争夺宝剑,如今你们个个都是为了割鹿刀而来,不如你们都比试一场,最后胜出的就是这割鹿刀的主人了,不过,我首先证实一点,太白阴坡割鹿刀是有一把,但藏宝图纯属子虚乌有。” 金银二鼠惊讶道:“没有藏宝图,你骗人!”戚夫人笑道:“我都快入黄土的人了,还要那藏宝图有何用?此处只有割鹿刀。” 泾河六怪老六道:“好,就依前辈所言,谁的本事大谁就拥有割鹿刀。”一目道长率先迎了上去,彭掌门生怕他抢在前面,又冲上去了。顿时一片乱,泾河六怪老四道:“我们也上去。” 唐湿更是等不急了,韦镜亦卷进了争夺的行列,众人厮打在一起。萧霆雲与戚夫人只在一块观看,戚夫人道:“霆雲,你也去吧,可不能让他们把刀夺去。” 萧霆雲又上去参战夺刀了,章雨中惊讶道:“师傅,我也上去吧。”宇文飞富道:“去吧,替为师夺了割鹿刀。” 这么多的高手打在一起,天下江湖还真是少见呀。打了几十个回合,中有许多人都受伤了,萧霆雲左肩亦中了一掌,最后只剩下萧霆雲与韦镜二人争夺割鹿刀了,韦镜率先到达割鹿刀旁,他欲出手拔刀,却被戚夫人的一颗石头给打了下来,萧霆雲又飞了上去,欲拿刀, 谁料,就在这时,对面一位迟迟未动手的戴帽老头,却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沈灵雁,待萧霆雲取下宝刀时,已来不及,此戴帽老头掐住了沈灵雁的脖子,已被掐红了,小翠等人很是担心。 萧霆雲看到沈灵雁被人威胁,道:“你放开她!”戴帽老头道:“可以呀,但是你必须用手中的割鹿刀换取。” 好不容易夺来的宝刀,如今又拱手让人,这不是为人所难吗?萧霆雲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沈灵雁抢先道:“不要,不要给他,千万不要给他,因为这把刀能够实现你的愿望,它能帮助你报父仇。”戴帽老头看见萧霆雲还在犹豫,加大了力度,沈灵雁咳簌了一声,老头逼道:“你不给,我就掐死她!” 突然,戚夫人道:“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么大热天还戴着帽子,你就是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此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 宇文飞富摘掉了帽子道:“想不到戚夫人的眼力依旧是如此的好,老夫就是宇文飞富,这割鹿刀我是夺定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我数三下,如果你还没有把刀给我,我就让你心爱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只不过,旁边的李员外倒有点可惜了。” 李员外怒道:“你无耻!”宇文飞富开始数道:“一……二……三……” 萧霆雲毅然道:“好,我给你,但你先放人!”宇文飞富道:“好!”萧霆雲把割鹿刀抛给了宇文飞富,而沈灵雁也被他放了,沈灵雁看着萧霆雲,快步走了过来,就在此时,唐湿心想:这个女人始终困扰着我的主子连奕志,不如趁此机会杀了她,好让主子一心一意某正事。 暗地里掏出了一把飞刀,可是却被小白看见了,唐湿随即扔了出去,小白迅速上前惊呼道:“沈姐姐,小心!”飞刀刺中了小白的背部,鲜血顺着刀子流了出来,沈灵雁这才发现是小白保护了自己,萧霆雲与戚夫人亦扑了上来,戚夫人看着小白难受的样子,大声道:“白儿,白儿!”抱着小白哭了起来。 沈灵雁亦伤心道:“小白,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呢?”小白颤颤道:“因为我……我不想让……让萧大哥……伤心!”气绝身亡。 戚夫人盯着唐湿道:“我要杀了你,为我弟子报仇!”冲了过去。此刻的宇文飞富拿到了割鹿刀,高兴激动道:“金霄银汉陨石落,秦岭太白神器出。何恐凤钺霸江湖,割鹿一出万刀休!真不愧为惊世神刀。” 欲拔出,但是却没有拔出,宇文飞富再次使劲,还是拔不开,众人感到奇怪,戚夫人与唐湿不再打斗了,宇文飞富有点慌了,自己拿到了割鹿刀,却拔不开,戚夫人与萧霆雲亦感到奇怪。章雨中看见其师傅着急不安的样子,便道:“师傅,怎么回事呀?” 宇文飞富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拔不出,心绪已乱了,谁知,就在身边的李员外却趁机夺去了宇文飞富手中的割鹿刀,扔给了萧霆雲道:“萧大侠,接刀!” 萧霆雲接过了割鹿刀,气得宇文飞富道:“就算你拿到了割鹿刀,也和我一样,还是拔不出。”没想到萧霆雲缓缓举起了刀,当着众人的面居然拔开了,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宇文飞富道:“这怎么可能?” 沈灵雁与小翠也不知道为什么,戚夫人分析道:“我知道了,你之所以能够拔开割鹿刀,是因为这里融进了你的雕羽剑,二剑合一了,刀鞘是你的雕羽剑所铸,又与刀身匹配,所以,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能够拔开割鹿刀,其他人都不行!” 萧霆雲欣喜不已,宇文飞富道:“好,既然我们大家都拔不开,那我们就一起毁了它!”众人又一拥而上,李员外却出来阻道:“沈姑娘,你们先走!”宇文飞富一掌打死了李员外,沈灵雁感到惋惜,萧霆雲道:“我们快走!” 他们三人跑了一会儿,没有路了,韦镜下令道:“射死他们!”五六名箭手射出了许多只箭,萧霆雲一行人极力回挡,不幸,戚夫人的右胳膊中了一箭,看这形势越来越危险,萧霆雲问道:“前辈,没事吧?” 戚夫人道:“没事,跟我走!这里有密道。”萧霆雲奋力挥刀一扫,山石岩块聚落,阻挡住了宇文飞富等人的进攻。 ------------ 第八十一章 唐湿回府述真况 众人的追路被萧霆雲毁掉,大为愤怒,韦镜怒道:“怎么能让他们跑了?”宇文飞富亦归剑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戚夫人说是,只有萧霆雲才能拔开割鹿刀?到底为什么?”章雨中看见其师傅似已不智,上前道:“师傅,你没事吧?”宇文飞富道:“没事,没事……” 唐湿望地远去的萧霆雲与割鹿刀,遂道:“我们不要灰心,他们跑不远的,更何况戚夫人还受了重伤,搬开这些巨石追赶他们,割鹿刀绝不能让萧霆雲拿去!” 金银鼠二兄弟欲动身搬石,却被宇文飞富给何止了:“没用的,这些岩石巨大,刚才那一刀,威猛无比,只怕这些巨石堆砌已有三丈开外,我们要搬到何时?”银鼠道:“可是?”宇文飞富道:“你能敌得过割鹿刀吗?怕是合我们之力亦不是萧霆雲的对手,还是各自回去吧。” 彭掌门听了宇文飞富这句话后,怅然道:“哎,震惊天下的割鹿刀就这样被别人拿走了,我这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吗?” 韦镜失望至极,大声叹道:“我的刀就这样没了。”宇文飞富讽刺道:“还想着刀呢,要不是你们,割鹿刀还能被萧霆雲夺取?你的刀还能跑吗?” 韦镜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不能交差了!”章雨中问道:“师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宇文飞富大声道:“回去呀!不一会儿就是黄昏了,我们必须赶到天黑之前下山。” 章雨中道:“是,那我们下山吧。”韦镜负伤亦道:“我们也下山。”唐湿丢弃了残剑道:“走,回去。”银鼠道:“回洛阳去吧。” 众人都离开了竹屋。唐湿马不停蹄的带着只剩一半的人马回到了连宅,连奕志在书房阅书。唐湿已率人来到了门前,门卫看见唐湿,赶紧跑了上去道:“呦,管家回来了,赶快请进宅。”唐湿问道:“首领近日可曾牵挂?” 门卫道:“怎么能不牵挂,每天往门口久立数次,甚是牵挂管家你呀!”唐湿一听此话,内伤也就不显得重要了,高兴地咳了一声,笑道:“快前去禀报!”门卫拔腿就跑,唐湿忽道:“哎,算了,不用禀报了,还是我亲自去吧。”门卫点头道:“是。”又奔向原处。连奕志书房的门一直是关闭的,即使里面有人。 连奕志忽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口中还轻轻道:“主子,属下回来了。”一听唐湿回来了,高兴的放下了杯子,以至于弄湿了书,迅速离开座位疾步开门,看见的不是一个得意的管家唐湿,而是一个失望沮丧的唐湿。连奕志已猜得此次任务唐湿没有完成,乃道:“进来吧。” 唐湿低头不语,连奕志看他没有动静,又重复了一遍:“没事,进来吧,进来说说。”唐湿这才抬头进来,看见了连奕志那饶恕的眼神,这才步入门槛。没想到连奕志竟为唐湿倒了杯水,唐湿听着那哗哗的水流声,犹如自己慢慢在那水中溺亡。 倒了两杯,一杯留给自己,一杯递给唐湿,道:“来,喝吧,一路辛苦了。”唐湿没有直视连奕志,用自己的余光扫了一眼,颤颤的接过了茶杯。连奕志转身欲坐时,唐湿突然放下了水杯,跪在地上,声音格外响亮。连奕志听见了,坐在了椅子上。唐湿道:“主子,属下办事不利,未能为主子夺回割鹿刀,请主子责罚!” 连奕志听后,沉思片刻道:“你起来吧,我还以为是啥事呢?这件事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不必自责,赶快起来吧,你还有内伤呢。”唐湿听了这句话后,心中的愧感才消失一点。连奕志又道:“割鹿刀最后到底被谁夺走了?” 唐湿道:“萧霆雲!”连奕志听后愤怒无比,大拍桌子道:“怎么会是他?”唐湿道:“主子有所不知,萧霆雲之所以能够夺得割鹿刀,是因为他与割鹿刀有缘分,在众多武林高手中,武功最强的要数二十几年前的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 连奕志听后大吃一惊,遂道:“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也露面了?”唐湿点头道:“是。”连奕志道:“宇文飞富是二十几年前十大高手仅存的二人之一,想不到久居山中的他也会去!” 唐湿又道:“他还带了个弟子。”连奕志道:“看来此次的确有不少高手露面,按道理说,宇文飞富内功深厚,又怎么连割鹿刀都夺不到呢?而被势单力薄的萧霆雲夺走了?莫非他真的与割鹿刀有不解之谜?” 想到此处,眼神深密。唐湿又道:“不过戚夫人已受了重伤,怕是活不了几天了。”连奕志叹道:“戚夫人向来与戚庄主铸器风格不同,此番她倾尽一生心血所铸割鹿刀,怕真应了岩壁上那首诗‘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 唐湿道:“萧霆雲拥有了割鹿刀,怕是对东洋人威胁甚大。”连奕志叹道:“何止是东洋人,对我们亦是心腹大患!对了,灵雁怎么样?没有受伤吧?”唐湿道:“沈姑娘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 连奕志道:“那就好,此番百目鬼郎可亲自去了?”唐湿道:“百目鬼郎虽然没有去,但却派了他最为信任的韦镜前去。” 连奕志道:“韦镜为人狡猾,我还担心割鹿刀落在他手里呢?那传说中的瘴气林与太白野人也存在了?” 唐湿道:“瘴气林倒是不惧,许多人都懂得在日中之时待瘴气散尽,方可进入的方法,故而所有武林人士都过了瘴气林,后来又是跟着我进入正道,来到食人谷,遇见了传说中的太白野人。” 连奕志惊讶道:“还真有野人?”唐湿心悸道:“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有太白野人这一说法,一丈多高,青面獠牙,浑身黑灰毛,凶恶无比,有许多人都被山中的野人所伤,主子,你猜控制野人的是何人?”连奕志道:“肯定是戚夫人所控。” 唐湿道:“主子猜错了,是沈姑娘在亭中吹笛而控制着三个野人。”连奕志似有点欣慰,道:“看来她在山中还学了不少本事,那后来呢?”唐湿道:“先是韦镜派人用弓箭射杀野人,但并不奏效,后来是众位高手联手将三个野人打死了。” 连奕志道:“虽然此次你未能夺回割鹿刀,不过也帮我了解了江湖上的现状及一些人物,更能有助于我的计划。” 连奕志又问道:“即便萧霆雲握有割鹿刀,你们众人就这样让他跑了?”唐湿解释道:“这割鹿刀远非江湖传言那样,只怕是比传言中更威猛霸道,一点也不比新谷軎軎手中的凤钺剑逊色,但是他身边跟的两个女人又需要他分神保护,我们正是看中了这点,欲追他们,谁知,此夹洞中还有秘密通道,受伤的戚夫人带领他们进入了密道,萧霆雲用割鹿刀封住了洞口,我们不得以退了出来。” 连奕志听后叹道:“没想到戚夫人竟是如此聪颖之人,在山中藏有密道,想不到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唐湿道:“是呀,我们同去的人也没有一个会想到山谷中夹洞里会藏有密道,戚夫人还指明太白阴坡只有割鹿刀,并无藏宝图。” 连奕志笑道:“此山中当然不会有什么藏宝图,都是我放出的消息,只为吸引更多的人前去,好把水搅混,大雷和二雷怎么样?”唐湿道:“已经按照主子的意思在山中给杀了。” 连奕志高兴道:“好,知道此江湖传闻的他们二人一死,就不会有人怀疑是我做的了,亦不至于与那些死在山上的门 派弟子结怨,另一方面也好对东洋人交代。” 唐湿道:“主子英明,料事如神。”连奕志道:“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也没关系,并不影响我的计划,萧霆雲即使拥有割鹿刀,我也会让你败得很惨!这样吧,你先下去好好养伤吧,宅中的事就先放一放,待伤势恢复再说吧。”唐湿道:“多谢主人关心,属下告退。” 长安这边,韦镜亦受伤了,但并无大碍。而他所带去的二十四个人只剩五个了,率领着残兵败将回到了幕府。 百目鬼郎一看见韦镜,激动问道:“怎么样?割鹿刀到手了吗?藏宝图呢?”韦镜淡声道:“属下无能,让首领失望了,割鹿刀被萧霆雲夺走了。” 百目鬼郎一听,有点发怒道:“怎么能让萧霆雲抢走呢,他可是我们的死对头?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打不过一个萧霆雲吗?” 韦镜委屈道:“首领有所不知,在众人中,只有萧霆雲才能拔开割鹿刀,他与割鹿刀有不解之情,我们能够留得性命,全是因为他要照顾身边的三个女人,我们才能够全身而退。” 百目鬼郎听后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看来这把割鹿刀真是不同寻常呀!怕将来是至尊的劲敌。”韦镜道:“萧霆雲虽然手握割鹿刀,但也不是战无不克,或许只有当今的武林至尊的凤钺剑才能打得过他。” 百目鬼郎道:“是呀,但是至尊近年来年老体衰,功力大不如从前,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韦镜道:“难道首领不怕萧霆雲上门来寻仇?要知道,他如今可是足以号令半壁江湖,我们如不能有利器相抗衡,恐怕吃亏的是我们。” 百目鬼郎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借至尊的凤钺剑来抵挡萧霆雲。”韦镜笑道:“首领果然聪明。”百目鬼郎道:“好,但是近日不行,萧霆雲夺得割鹿刀一事恐怕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而至尊必已得知,再加上旁人挑拨造势,至尊会以为我 们有躲避之嫌,待风平浪静后,我便修书一封,遣人送至至尊手中,如此一来,即可规避嫌疑,又可表明我等除贼之心,岂不妙哉!”哈哈大笑了。 韦镜亦陪笑道:“还是首领想得周到,属下佩服。”百目鬼郎道:“当然,最近一段时间加强警备,防范萧霆雲一众来闹事。”韦镜道:“是。” 自从太白阴坡一战后,萧霆雲虽未在江湖露面,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不管是黎明百姓,武林豪杰,还是市井混混,拾荒乞丐,无人不知割鹿刀已落入萧霆雲之手。尤其是长安、咸阳、陈仓等关中武林。 陈仓有老人道:“这次可不得了了,听说我们陈仓的大侠萧霆雲,得到了惊世神器割鹿刀,这下可为我们陈仓人长脸了。” 一中年人道:“人家萧大侠本来就是正义之后,其父亲便是当年响当当的陈仓三剑客之首萧踯,与东洋人势不两立,为此还牺牲了性命。” “哎,哎,我也听说了,萧霆雲的母亲是南方人士,一生都与萧踯与东洋人作斗争,但可惜的是夫妻二人都死在了东洋人之手。”又一少年道,“看来东洋人没几天活头了!萧大侠曾经刺杀过东洋首领新谷軎軎,亦是当今的武林至尊,但是失败了,没想到这逃亡消失的时间却在太白阴坡有奇遇,此次又得到了闻名江湖的割鹿刀,怕是东洋人该胆颤发抖了。”哈哈…… “ 小声点,别让东洋人听见了!”老者道,少年又道:“怕什么,我们陈仓的东洋人不是已经回到长安了,我们不用怕。” 中年道:“看来该是萧大侠为武林伸张正义的时候了。”江南一带的武林也是传的相当厉害,茶馆饭店成了这些江湖人士闲聊消遣的地方,四个人皆背着大刀,像是那个镖局的。 点完菜后,坐在正东的那个大汉悄声道:“你们猜我这次去了北方之后,都听到了什么?”坐在正西的男子道:“我们四个人只有你一个去了北方,我们也很想知道,最后割鹿刀落在谁手中?太白山中又是否有野人存在?” 正东大汉得意道:“哎,这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不过谁也不能外传。”众人皆道:“绝不外传!你快说吧。” 正东大汉道:“话说太白阴坡一战,去了近百十位武林高手,就连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也去了,他们过了瘴气林,合力围攻野人,又轮番对付萧霆雲,可愣是败给了萧霆雲!”有人不解问道:“那么多的高手就胜不了一个萧霆雲?” 正东大汉得意道:“哎,这个问题问得好,之所以如此多的人打不过一个萧霆雲,是因为萧霆雲手中握有割鹿刀呀!”又有人问道:“那宇文飞富就抢不到割鹿刀吗?”正东大汉道:“不是宇文飞富抢不到,是因为他拔不开呀!” 逗得其他三人都笑了,道:“拔不开,连一把刀都拔不开,算什么武林高手?”正东大汉严肃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普天之下只有萧霆雲一人才能拔出割鹿刀。”又有人道:“这可真奇怪呀,来来来,我敬你一杯,你给我们详细讲讲。” 江南武林虽有少数人得知割鹿刀落入萧霆雲之手,但抚州城中的武宗幕府早就知道此消息了。新谷軎軎听后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唤来卫士道:“你去把史戒行与连奕志给我找来!”卫士道:“是。”连奕志与史戒行一起来到了幕府,史戒行率先行礼道:“属下见……” 却不曾想被新谷軎軎打断道:“不必了!” 史戒行显得十分尴尬,连奕志小声道:“不知至尊何以不悦?”新谷軎軎急切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割鹿刀落在了萧霆雲手中,这下大事不妙了! 萧霆雲一直视我为大敌,如今他握有割鹿刀,怕是再次来置我于死地,那我该怎么办呢?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呀?” 连奕志看得出来,此刻的新谷軎軎如热锅上的蚂蚁,遂道:“至尊说的是呀,以前萧霆雲握有雕羽剑与我打个平手,又能从至尊手下溜走,而此次太白山之战,又一举夺得了举世无双的割鹿刀,看来我们拿他还真没办法了。” 听了连奕志的话后,更是焦急翘首,怒道:“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新谷軎軎一掌击碎了身边的桌子,又咳了一声,已出血,赶紧用手遮住了,但还是被连奕志看见了。史戒行看到他咳得不轻,关心道:“至尊,你没事吧?” 新谷軎軎勉强笑道:“没事,只不过偶感风寒,没事,不必担心。”连奕志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道:“至尊,喝口水吧。” 新谷軎軎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舒服了。史戒行又道:“至尊,其实你也不必担心,萧霆雲虽已握有割鹿刀,但还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且不说天下武林尽归您掌控,仅是他手中那把人人想得到割鹿刀就足以树敌无数,你想想看, 天下武林有多少人想得到此刀,又有多少好色之徒想得到沈灵雁,所以他们只要前进一步,就会有敌手来抢夺,他尚自身难保,又有什么心思来刺杀您呢?”新谷軎軎听完史戒行的话才渐道:“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连奕志又道:“史帮主说的对呀,至尊,你是过分担忧了,事情没有那么可怕,萧霆雲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呢?尽管他手握割鹿刀,但我们也有凤钺剑呀,难道还打不过一个萧霆雲吗?”新谷軎軎点头道:“看来老夫有点杞人忧天了。” 史戒行道:“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妨萧霆雲来袭。”新谷軎軎道:“你的意思?” 史戒行道:“之前萧霆雲刺杀至尊没有得手,而后至尊又广发告示,得萧霆雲人头者重重有赏,如今我们也可以在上面加上一条,那就是得萧霆雲割鹿刀送幕府者,追加黄金万两。”新谷軎軎笑道:“好,如此甚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萧霆雲怕是人头不保矣!”哈哈…… 连奕志、史戒行亦笑了,新谷軎軎笑着笑着又咳了几声。连奕志与史戒行齐声道:“万望至尊保重圣体!”新谷軎軎道:“我没事,休息几日便好。” 之后,二人又退出了幕府。史戒行道:“看来这老贼怕是没几天活头了。”连奕志摇头道:“不不不,他仅是受了点风寒,还不至于要他的命,更何况他内功深厚,不是我们动手的时机,但是我已感到我们的计划快要实现了。” 史戒行笑道:“连老弟的感觉一向都很准。”连奕志道:“史帮主过奖了,你府中人手训练的如何?”史戒行道:“放心吧,都是我亲自训练的,保证到时用得上。”连奕志道:“那就好,我的人手已训练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 第八十二章 史家玉女遭奸污 史戒行之所以这几十年来听从于新谷軎軎,都是因为他的妻儿,儿子死得早,所以他对女儿最为疼爱,而且他的女儿容貌亦是惊艳动人,惹人喜爱。眼看几天就是重阳节了。 史戒行的心思更是无人能解,而他的妻女亦是怀着同样的心情站立在抚州城,武宗幕府左厢房中,望着天上的月亮,如今算来,她的女儿已经成年了,但是一却未能与其父亲见面,所以甚是思念。 他的女儿名唤史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丰臀翘乳,着实迷人。如今却与其母亲被深深囚禁在深院中,多少有点落魄,命运多舛。史丹望着空中的明月道:“娘,再过几日,至尊大人会让爹来看我们吗?” 史氏含泪道:“你爹一生为东洋人卖命,背负了多少骂名,但是他对我们娘俩的感情一直没有变,我们身居此处,又有东洋武士相守,过的日子如同囚犯一样,我就不用说了,可是却耽搁了你的青春,如果当初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一死,也决不会让东洋人得逞!” 史丹道:“娘,别伤心了,爹也在努力劝说至尊大人放我们出去。”史氏道:“但愿吧。”阳光明媚,幕府侍卫副首领带着几个人出去喝酒了,店家一看全是东洋人,格外热情道:“呦,几位大爷,您喝点什么?” 副首领大声道:“把店里所有的好菜端上来,哦,对了,再拿四瓶酒,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对面武士道:“副首领喝这么多酒干嘛?我们可不敢喝醉了,还要看护史帮主的家人呢!”副首领道:“没事,有我呢,不用怕,今天我请客,你们谁也不要出钱,只要尽管喝!” 其余几人附和道:“好,喝!”不一会儿,菜与酒都端了上来,副首领道:“来,满上,都满上,喝!” 其他人亦陪同喝了起来。副首领酒酣之际,诉道:“你们说说,我那一样不如他连奕志,来了没几年便成了正位,我追随至尊多年,才得到一个副位,我心有不甘呀!”旁有人道:“我认为这是至尊不公,他连奕志有啥能耐呀,平日里阴阳怪气的,不像个好东西,每次有什么重要会议不曾与我等商议,而却找来外人连奕志与史戒行。” 副首领道:“来,喝,再说了,此次他连奕志与史戒行力谏至尊,不要参与争夺割鹿刀之战,这是何居心,我找至尊谈过,他却不理,若是让我去,说不定还能夺回割鹿刀呢!” 又有武士道:“说的是呀,我们副首领论武功,论才能哪一点不及连奕志,可就是得不到重用!”副首领道:“至尊不听我等的话,迟早要吃大亏!来,接着喝!” 又有人道:“听说此次太白阴坡之战,杭州的李员外竟为了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倒戈相向,这是真的吗?” 又有人道:“可不是嘛,沈灵雁是何许人也,关中武林第一美女,别说是见她一面,就是听她的故事我就来劲,她可是名符其实的大美女呀!若是有那种机会,我也愿意为她而反。” 又有武士道:“我看你们说的都对,但是沈灵雁太过遥远,望尘莫及;我们身边倒是有一位姿色妖艳的美人呀!”又有一武士道:“你说的该不会是一直被至尊关押的史帮主之女史丹吧?”此武士道:“正是。” 副首领听到此处,眼睛亮了起来,左边武士小声道:“不瞒你们说,我还曾经看见过史丹换衣服呢,那皮肤白的呀,香肩上还有一只蝴蝶印呢!”右边武士激动道:“真的?没有骗我们吧?” 左边武士道:“哪能呀,不过,后来我便离开了。”对面武士道:“我看她与我们副首领挺般配的。”副首领道:“行了,都别说了,吃完了就回!” 他们四人大概喝了近一个时辰,四人中已有两人醉了,副首领醉的更为厉害。欲离开时,店老板跑了过来道:“四位大爷,你们还没有付酒钱呢?”副首领转过身来醉晃道:“你……说什么?要钱,下……下回吧。” 店老板无奈道:“这不行呀,我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其他三个武士看着副首领,副首领怒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脚踹翻了桌子,吓的旁人都跑了,店老板更是吓坏了,急忙道:“呦,大爷别这样,就算我请客。”副首领摸着店老板头道:“这……这才像话。” 他们四人出了门,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怡红院吧,好久都没有碰过女人了!”又有武士反对道:“我们已经出来好长时间了,这几日至尊脾气不好,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副首领道:“我们回……回府。”一人搀扶一个,一摇一摆回到了幕府。四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职位上,有一武士道:“你们两个可以休息了。”那两个武士道:“是。”四人中有两人续站其位,一武士扶着副首领道:“副首领,在下扶你回房吧。” 副首领高兴道:“好,我们回房。”突然,副首领看见了刚进入房间的史丹,眼睛又亮了,推开了扶他的侍卫,转向史丹的房间,那名侍卫道:“副首领,错了,你的房间在这。”便欲拉他,副首领怒道:“你别管我!” 朝着史丹的房间走去,那位武士更加着急道:“副首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她是史帮主的女儿,至尊吩咐过任何人不许碰她,赶快回您的房间吧。” 副首领笑道:“管他什么史帮主,我今天就……就是要……”已经来到了史丹的窗下,那名武士无奈。副首领睁开迷离的眼睛,用手轻轻戳破了窗纸,看见了史丹正在梳妆,虽是背影,却也十分迷人。 副首领心中兴奋极了,犹如一把烈火烧过全身,快要忍不住了,便道:“你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打开了门,史丹还没有在意,以为是娘亲,便道:“娘,你把衣服晾晒完了?” 没有人回答,史丹还是对镜梳理,副首领踩着猫步,悄悄逼近,史丹听见脚步声不像是娘亲,随即转过了头,看见了色迷迷的东洋人。着实吓了一大跳,道:“啊,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副首领道:“既然来了,怎么会走呢?” 史丹惶恐道:“你……你别忘了,我爹是史戒行,你要是对我非礼,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况且至尊亦吩咐,不许你们进入我房间,你赶快出去,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副首领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更是可爱惹人,追着她道:“我管他什么史帮主,至尊,我只想要你……” 在房间里追逐史丹,史丹一边闪避,一边喊道:“快来人呀,娘,爹,快来救女儿!”外面的武士听见了喊叫声,没有任何反响,她的娘远在后院,也有人监管,又怎么会听到她的喊叫。 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史丹使劲乱跑,副首领紧追不舍,一会儿两人绕着桌子跑,一会儿两人围着梁柱跑,史丹惊恐急了,用手指着东洋人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追我了!”副首领道:“你别跑了。” 史丹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上竟会发生这一幕,她看这东洋人追的越来越近了,只剩下一线希望了,那就是房门,她以为只要自己跑出了房门,便可以自救了,不管自己碰见娘亲,还是至尊,都可以逃过一劫。所以史丹奋力提起椅子,向东洋人扔了过去,自己趁机迅速跑向门口,而副首领却躲过了椅子,不慌不忙的追她。 史丹终于跑到了门口,欲打开门,但怎么也打不开,看着自己即将落入这个魔鬼之手,史丹拼命地大喊大叫:“开门,快开门!放我出去!”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呼声,足以震慑整个房屋,可门始终没有开,没有人来救她,显得异常无奈。 副首领看到十分无助的貌美如花的史丹,奸笑道:“你喊呀,你开呀,你是跑不掉的!”史丹无助道:“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像一块磁铁吸在了门上,副首领洋洋得意的靠近史丹,史丹也知道自己的反抗再也无济于事,自己的宿命在此终结了,自己的贞操保不住了…… 此时,已过了好一会儿了,史氏从辕门外端着一盆衣服走了过来,门卫看见了,便向里面喊道:“副首领,史夫人回来了,我们赶快走吧!” 副首领在奸污了史丹之后,听到史夫人回来了,急忙拿上衣服往出奔。史夫人看见门外居然有东洋人贴房站立,感到十分蹊跷,加快了步伐。 走到近处看见一个东洋人伶着衣服,走出自己女儿的房间,史夫人迅速跑到门口,看见了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露肩坦胸的失魂落魄的女儿,吓的丢掉了手中的盆子,转过身怒骂那两个东洋人:“你们这些倭贼,对我儿女做了什么?猪 狗不如的东西!” 眼看他们已走远,自己追不上,而自己的女儿尚在屋里,又迅速转回房间,扶起了地上六神无主的女儿,痛苦道:“女儿,女儿呀,你是怎么了,你说话呀,我的好丹儿,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啊……丹儿……” 史丹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涣散,不再言语。史夫人整理好自己女儿的衣衫及头发,抱着女儿痛苦不堪,很明显她的女儿已经傻了。那两个逃跑的武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个守卫的武士随着他们,来到了副首领的房间,四个人坐在桌旁。 副首领此刻也已清醒,亦吓傻了眼,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两个不知情的武士只看见他们二人慌忙逃跑了,已猜得**不离十。又一个武士问道:“副首领,你该不会是……”副首领没有回答,他身边的武士道:“你猜得没错,我们的副首领犯错了。” 副首领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卫士道:“哎,这可真不好解决,毕竟首领奸污的是至尊最为器重的史帮主的千金小姐,而不是怡红院的妓女!” 副首领道:“我当时也是头脑发热,酒劲正浓,控制不住自己呀,现在你们快替我想想办法,这件事若是让史帮主知道了,定会杀了我,就是至尊也没办法救我呀!”一个武士道:“要不然,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们都给杀了,然后扔到后山去。”“你傻呀,你想激起至尊与史帮主的决战吗?” 副首领指着那个武士怒道,“依我看,我们现在事情已经做了,就不可能藏得住,毕竟纸包不住火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至尊求情,或许副首领还会有一丝生机。” 副首领听后道:“这样做妥当吗?若果至尊把我交给史戒行处置,那我就是死定了!”他身边的武士道:“我以为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我也相信至尊不会因为此事而杀了你。” 对面的武士问道:“为啥?”身边的武士道:“因为在整个幕府之中,至尊的手下有三股势力均衡,一方是以副首领为首的我们,与至尊同宗; 一方是幕府首领连奕志,另一方则是史戒行,而平日看来,连宅与史宅不太来往,相处不太融洽,二人来到府中都是不同时,所以由此判断,连奕志是不可能帮助史戒行的,而至尊同样也需要我们这一股势力来制衡他们二人,你又是我们的首领,虽然名分不大,但却与正职无异,故而我认为至尊绝不会杀你!” 对面武士道:“我认为此话有理。”副首领道:“那好,我即刻就去至尊那请罪,你们也与我一同去吧,也好为我做个见证。”其他三人道:“好,我们一同前去。” 四人赶往新谷軎軎的房间,来到了门口,有一侍卫道:“不知副首领有何事?”副首领道:“至尊在吗?”侍卫道:“至尊刚醒不久,我前去为你们禀报。”副首领道:“那好,我们等你。”不一会儿,侍卫出来道:“至尊请你们四人进去。” 他们四人进去了,新谷軎軎看到他们一进来就跪下,感觉奇怪,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起来说话?”副首领懦懦道:“启禀至尊,属下犯了大错,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新谷軎軎一听此话,倍感奇怪,追问道:“说,犯了什么错?” 副首领怯怯道:“属下……属下奸污了史丹姑娘!”“什么!你说什么?你竟敢……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 新谷軎軎垂首顿足道,副首领抱着新谷軎軎的腿,哀求道:“至尊,至尊,我也是一时糊涂,我是因为喝了酒才导致性乱,所以,所以才奸污了史丹姑娘。”新谷軎軎听后,一脚踢开了副首领,怒道:“我囚禁史戒行的妻女控制他近二十年,如今你却毁了他女儿贞节,你这不是要我和他反目为仇呀!” 又咳了两声,副首领仍旧哀求道:“至尊,我知道这次为您抹了黑,破坏了你们两的关系,但我也是无心之过呀,您就看在我为您立过十几年的功劳的份上,原谅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新谷軎軎差走了唤来的侍卫。 副首领身边的武士道:“至尊,我可以证明,副首领这次的确是饮酒误事,罪不至死呀! 酒醒之后,副首领没有逃避,而是直接向您来认罪,足见他的诚意,更何况我们幕府也不能失去了副首领呀,至尊,您好好三思吧。”新谷軎軎听了此话,思考了好一会儿,便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此事又如何向史帮主交代呢?” 此武士又道:“我认为应该由您亲自大设宴会,然后再寻机向史帮主说明此事,并趁此机会放了他的妻女,再由副首领当面道歉,这样就可以平息此事。”新谷軎軎道:“看来,只有此路可走了,那好,明晚老夫就宴请史帮主、连首领。” 次日清晨,有人从连宅后门进来,见了连奕志便道:“主子,不好了,府中发生大事了!”连奕志急忙问道:“什么大事?”来人道:“史大帮主的千金女儿被东洋人给**了!”“什么!是何人所为?”连奕志又问道,来人回道:“幕府侍卫副首领。” 连奕志道:“我早就发现此人心术不正,没想到今日果然酿成大祸,看来他是死期到了,而依史帮主的性子,什么他都可以不顾,唯独爱护自己的亲人家属,若是史帮主知道此事,只怕是非得闯入幕府,亲手戳穿副首领不可,还有无他消息?”来人道:“没有了。” 连奕志道:“你找个时间安慰她们母女。”来人道:“是。”连奕志坐在椅子上,思索起来,这件事恐怕自己是幕府外第一个知道的人,史戒行尚不知情,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呢? 如果告诉他,他会毫不犹豫的举枪挺进武宗幕府;如果隐瞒他,事后他若知道定责怪于我,恐怕还会与我反目,思前顾后,都觉得的不合适,毕竟是这么个事!哎,算了,还是告诉他吧,说不定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够拦住他。连奕志欲把此事告诉史戒行,况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需自己亲自跑一趟,连奕志带上了唐湿走向史宅。 来到了门口,门卫有四人,其中一人走下台来热情问道:“见过连首领,不知二位有何要事?”连奕志道:“也没啥事,就是来找你家老爷聊天。” 侍卫道:“我家老爷刚吃完饭,正在书房看书呢。”连奕志道:“麻烦你带我们前去。”二人跟随门卫来到了史戒行的书房,一看是连奕志与唐湿,便道:“连老弟来访,有失远迎,恕罪,我们到客厅说吧。”连奕志道:“不了,今日之事就在书房说,唐湿你与史府管家切磋武艺去吧。” 唐湿道:“是。”史戒行亦道:“你也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侍卫道:“是。”看来史戒行是猜出了事情的严肃性与严峻性,连奕志看到突然在意的史戒行,乃道:“史帮主是习武之人,原来也懂得书法呀!”史戒行亦笑道:“都是闲来无事,得以静下来练练字,让贤弟取笑了。” 连奕志道:“怎么会呢,师兄临摹唐初书法大家颜真卿的字帖,真是栩栩如生呀!还有这幅合家团圆画也挺不错。” 史戒行亦道:“比起贤弟的叼狼霸虎图真是不值一提,既然书法看了,字画也评了,连老弟该说说来的目的了。”连奕志道:“来,你我坐下慢慢叙来。” 二人对坐而谈,连奕志道:“像史帮主这把年纪了,真正能静下心来的人很多,但是史兄又是个多情之人,所以我怕此事托出,史兄又不平静了。”史戒行越发觉得奇怪,问道:“连老弟说了这么多关外之话,却还是没有扯到主题,你就直说吧,我还可以承受。” 连奕志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可直说了,不过,有言在先,我若说了,你可必须答应我不能发火,更不能冲动。” 史戒行道:“是,你就说吧。”看着史戒行道:“今天早晨有人向我汇报,说是幕府侍卫副首领酒醉之际,欺负了您的女儿。”“什么!我的女儿丹儿怎么了?”史戒行听后激动道,连奕志淡淡道:“史丹妹被副首领给奸污了。”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惊涛凸潮,史戒行目光凶狠,一掌拍碎了桌子,大声喊道:“我要杀了这个畜生,我要质问新谷軎軎!”已推开了房门,连奕志就担心会如此,出门拦住了他道:“你给我站住,我就知道一告诉你,你就会这样。” 史戒行没有停下来,疯狂的向前走,连奕志跑了前去,抓住了他道:“你冷静点!”史戒行一把推开了连奕志,怒道:“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不会在意了!” ------------ 第八十三章 故技重施权熏心 连奕志大声道:“难道我爹不是被东洋人杀的?难道我就不想报仇?”每句话都震住了史戒行,史戒行知道连奕志的痛楚,绝不低于自己,停了下来,看着连奕志道:“那你说怎么办?” 连奕志道:“仇肯定是要报的,不过不是你这样,我们的计划快要实施了,新谷軎軎活不了几天了,难道你还要在这关键时刻出乱子吗?” 史戒行道:“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连奕志道:“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按照我们的计划实施,整个武林都会是我们的,你的女儿虽然被玷污,但我之前说过要娶她,绝不会食言,只要你别冲动,不要乱了我们的计划。”史戒行算是冷静下来了。此刻便有人报, 史戒行道:“让他进来。”此人是幕府中人,看见了史戒行与连奕志,便道:“小的见过二位大人。”史戒行道:“你来所谓何事?” 来者道:“我是奉至尊之命及副首领之请,特地来向史帮主及连首领送邀请函,今天晚上,至尊在府中摆酒宴请帮主,既然连首领也再此,省的我跑一趟。”连奕志道:“我也是刚来到史府,那好,我们今晚一定准时参加。” 史戒行拿起邀请函道:“这是什么意思?”连奕志道:“肯定是为了令千金一事,开宴致歉呀!”史戒行怒道:“做了此等愧事,欲用宴会来安抚!”连奕志叹道:“哎,这就是东洋人呀!不过,此次是至尊所邀,你我必须参加,而且你还在宴会上听到此消息后,不能大发雷霆,亦不能让东洋人看出破绽。” 史戒行忍痛道:“好,为了我们的计划,我就忍几天,到时副首领就交给我。”连奕志道:“一定。”黄昏时分,连奕志与史戒行着新装,一同来到了幕府,迎接他们的是新谷軎軎与副首领,史戒行看了副首领一眼,连奕志道:“至尊身体不适,还亲自来迎接我们,实是有愧。” 新谷軎軎笑道:“今日老夫是主,你们是客,岂有主不迎客之礼?”史戒行笑道:“至尊如此关心我等,我们倍加感动。” 连奕志道:“正好,属下有事向至尊禀报。”新谷軎軎道:“我们进去说吧,外面风大。”副首领道:“酒菜已备好,就待二 位来入座,这边请。” 众人跟随着副首领来到了侧厅,厅间共五张席位,中央的为新谷軎軎的宝座,下面右两边的是史戒行与连奕志的,其他两个是侍卫副首领和忍者副首领。新谷軎軎站起来道:“各位皆是我府中得力助手、精干人物,大家请坐!” 众人都已坐下,连史二人对立而坐,其他二位副首领亦对立而坐,入后席。新谷軎軎举杯道:“来,老夫敬各位一杯,感谢各位多年来为我平定中华武林所立的战功,尤其是史帮主,一路随我从关中武林杀到江南武林,我这才得以做上梦寐以求的武林至尊宝座,来喝!” 史戒行亦道:“至尊过奖了,属下只知为至尊效力,不敢居功,如今取得的成绩皆归功于至尊的雄才伟略,以及神器凤钺剑。” 新谷軎軎道:“像史帮主这样的人才是老夫最为欣赏的人,来,老夫再敬你一杯。”连奕志又道:“至尊武功盖世,又有众多臣服门派,何愁小人边远作祟!待来日,属下替至尊手刃仇敌,夺回宝刀,以扬至尊威武。” 新谷軎軎听后,乐不合口道:“连首领真能了解老夫之心事,有此连少侠,何愁乱贼作乱!”酒席正酣,副首领离开了座位,提着自己的佩剑来到了史戒行跟前,众人都感到奇怪,新谷軎軎解释道:“哦,大家可能有所不知。” 副首领,道:“请史帮主责罚,杀了我吧。”史戒行还在雾里蒙着呢,问道新谷軎軎:“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与在下有关?”新谷軎軎道:“待老夫道来,侍卫副首领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他在请罪!”连奕志问道:“副首领何罪之有?” 新谷軎軎道:“他昨日因为多喝了点酒,乱了性子,跑到后厢房玷污了史帮主的女儿史丹。”“啊!竟有这种事!难怪你到我面前来请罪,好,既然你做此大逆不道之事,那我就杀了你为我女儿报仇!” 史戒行欲举掌,震惊了所有人,新谷軎軎道:“且慢。”史戒行停了下来,新谷軎軎又道:“昨日我知道此事,又让人安慰了史夫人与女儿,狠狠责罚了他,毕竟是酒后乱性呀!就请帮主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饶他一命吧。” 史戒行缓缓放下了手,遂道:“既然是酒后乱性,至尊请求,我也不能有违至尊之意,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看你自己了!”副首领道:“多谢至尊为我求情,多谢史帮主饶恕,好,今天我就自断一臂,为我的过错弥补。” 副首领捡起了地上的刀,抬起了胳膊,众人都盯着他,只听见‘啊’的一声,副首领的左臂掉在了地上,鲜血爆出,惨不忍睹。新谷軎軎看了亦是一阵心痛,毕竟是他是十几年的手下。 又道:“来人,快把副首领扶回房间,多谢史帮主的宽宏大量,既然令媛已经遭此不幸,那么今日你就把你的妻女带回去照料吧。”史戒行吃惊道:“多……多谢至尊体谅。” 新谷軎軎又连续咳了几声,众人都觉得不悦,连奕志道:“我观至尊咳簌已有一年之余,却时好时坏,怕是非一般的中风感冒。”新谷軎軎道:“哦,难道连首领有好的法子?” 连奕志道:“手下曾在北方的秦岭山中与江湖道医郎幽子结缘,学习过一些医术及方子,属下观至尊面目憔悴,黯点丛生,虽然至尊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却也无用。 属下可否上前为至尊把脉?”新谷軎軎道:“有何不可,一年前我开始咳簌,就一直寻医开药,但却不见好转,也曾使用内力震慑,亦是无益,你若能查出老夫的病理,那最好不过了。” 史戒行亦道:“属下曾经有段时间咳簌不止,食欲不振,几经潦倒,我看过众多名医,开药皆无效,后来,连首领来到我宅中,为我把脉后,开了几贴药,病魔消退,恢复如前。” 忍者副首领亦道:“属下也曾患皮痒之疾,找来连首领,一帖药便去除了疼痛,所以,连首领的医术是非比寻常的。”新谷軎軎听后道:“哦,果真如几位所说,那老夫的病肯定能被连首领医好,就有劳连首领为老夫诊断了。” 连奕志上前为新谷軎軎把脉诊断,好久才道:“至尊不用担心,并无大碍,只是邪气入脾,湿气入肺,再加之寒气入胸所致,至尊之前是否有段时间在极寒之夜外宿?” 新谷軎軎道:“老夫想想,哎,对了,那年在中原武林冬至之日夜宿辟山,当晚又是大雨倾盆,恐怕就是那时所患。”史戒行亦道:“对,没错,我记得那日是我们挑战星斗门派,因为天气原因,故而不能入城,在山中呆了好几天,还有几个武士都给冻死了。” 新谷軎軎道:“对,史帮主说的一点也没错,就是那次。”连奕志道:“这就对了,此病虽无伤大碍,但也不能马虎,一般庸医是不能诊断出,我要亲自为至尊配药、煎药,不能有半点闪失。”新谷軎軎道:“此病需几日可以恢复,不再咳簌?” 连奕志道:“吃了我的药,半月即可止咳,一月尚可恢复,只是此药引不易寻找,只怕是抚州城中并无此药。”新谷軎軎道:“是什么药引?” 连奕志道:“此药引是产于秦岭山中的金钱豹胆。”忍者副首领道:“这种金钱豹我也曾听百目鬼郎说过,极难寻找。” 新谷軎軎又问道:“还有何种药引可以代替?”连奕志道:“还有一种便是产于鲁西南的一种五彩神鸟之骨。”史戒行道: “连首领指的就是我的那只神鸟吧,那已经和我生活了二十年了。”连奕志道:“二十几年了,那最好不过了,药引的功效取决于鸟的年龄,不知史帮主可愿舍弃神鸟,成全至尊?” 史戒行庄严道:“为至尊肝脑涂地,有何不愿,明日你便拿去。”新谷軎軎高兴道:“好啊,二位又立了不战之功,从 明天开始,老夫的病就全权交给连首领了。”连奕志道:“属下决不让至尊失望。”史戒行在途中道:“这下可好了,新谷狗贼的死期到了。” 连奕志道:“游戏才刚刚开始。”史戒行回到宅中,久立门口,等待其妻子与女儿。连奕志回到屋中高兴不已,唐湿问道:“主子为何如此高兴?”连奕志道:“回到书房再说。” 二人来到书房,连奕志道:“新谷狗贼终于让我为他煎药治病了,那也就意味着他的死期不远了,我们称霸武林的日子即将来了!”哈哈…… 唐湿道:“怪不得主子如此开心,还真是件值得喜庆的事情,小的在此提前预祝主子成功报仇。” 走进了内房,存放的是他爹的灵位,连奕志跪在地上,看着灵位道:“爹,孩儿忍辱负重多年,今日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爹,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护孩儿计划成功,统一武林。”叩了三个响头。 之后又走了出来,问道:“我让你从西域买回的昆仑闭功丸,你买回来了没有?”唐湿道:“自从主子一年前吩咐以来,我便派人去西域寻访,又让人在民间觅迹,终于花了一年时间,从西域一名失目习武之人手中所得,共三七二十一颗。” 连奕志道:“好,果然没让我失望,这种昆仑闭功丸已于宋朝绝迹,它的功效比七叶散功丸更为有效,欲使新谷狗贼的功力封闭,一般的七叶散功丸难以奏效,如今有了昆仑闭功丸,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负责煎药的全过程,可趁机把药丸放入药汤中,使其服下,待服过一周之后,可令其功力封闭,经脉全阻,到时我就可以取而代之了。”哈哈…… 史戒行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把妻女接入宅中,看着呆痴的女儿问道:“丹丹,我是你爹呀,你不认识我了?啊,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史戒行痛心疾首,其妻道:“都是东洋人害的,你整日为东洋人卖命,到头来却换来什么,儿子的死亡,女儿的死亡,你说说你到底得到了什么?”史戒行道:“你放心,你们回来之时,就是我史戒行出招之日,你们看吧,我是如何把 新谷軎軎及东洋人杀尽的?我誓要东洋人血债血偿!”其妻泣道:“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史戒行抱着其妻女道:“好日子即将来临。” 连奕志来到了史宅,取五彩神鸟之骨,道:“如今离弦之箭已发,没有收回的道理,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么多年,你我小心潜伏了多年,我此次入府后,可能七日不出,你与唐湿在外面做好接应,待到我发信号之日,你们联手打进府中,夺回权力,杀尽东洋人!” 史戒行道:“你可还记得之前的承诺,不管我的女儿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愿意娶她?”连奕志道:“丹丹我刚已看过了,没有大碍,我不会介意的,更不会食言,放心吧,我这就走了。” 史戒行道:“你一个人在府中可要小心,府中多为东洋人,一切须谨慎从事。”连奕志道:“放心吧,府中我也有人手,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走了。” 连奕志进出幕府是不需要任何令牌的,他带着五彩神鸟,来到了新谷軎軎的寝室,道:“属下见过至尊。”新谷軎軎道:“原来是奕志呀,请坐。”连奕志道:“启禀至尊,这便是我从史帮主宅中拿来的五彩神鸟,亦即将是您治病的药引。” 新谷軎軎看了一眼五彩神鸟,咳簌道:“就是这只,今日入秋初凉,我的咳簌又加重了,你还是速速配药吧,早日解除我的痛苦。”连奕志道:“至尊放心,今日我开始拔毛剔骨,为您做药引。”新谷軎軎喜道:“那就有劳你费心了。”连奕志道:“那属下就不打扰至尊了,前去煎药。”新谷軎軎点头道:“去吧。” 从今天开始,幕府房门紧闭,不容外人打扰,所有的卫士全交给了副首领;连奕志则带着他的手下,倾心为至尊煎药。来到了厨房,看见了众下人,杂乱不堪,对手下道:“煎药房还是置于厨房吧,架三炉,生三火,待三药,取各三分之一倒入一炉中,再加以药引续煎,待沸时即可。每次煎药时,你在门口站立,我来亲自掌火。” 待第一要汤药入碗中之后,连奕志跑到门外道:“放机灵点。”又回到房内,从身上掏出了昆仑闭功丸,置于药汤中,待其融化即可,当第一颗药丸滚入碗中之后,他的心似那药丸一样七上八下的,最后连奕志还是端起了碗,走出了门。见了府中巡视的东洋人,东洋人问道:“连首领辛苦了。”连奕志笑道:“这都是应该的。” 东洋队中又有人道:“你看,人家连首领对至尊的病情是多么关心呀,像我们的首领只知道整日歌舞作乐,哎……”端着碗来到了新谷軎軎的房间,便道:“至尊,这是属下为您煎的第一碗药。”递到了新谷軎軎眼前,接过碗看了看,连奕志开始紧张了,他怀疑:难道新谷軎軎不会喝,还是识破了他? 新谷軎軎忽道:“这是什么,好像有药根没有除掉?”连奕志这才放下了悬置已久的心,解释道:“哦,不碍事,这是在煎药过程中留下的药杆,入肚即可消化,不食亦无妨。” 新谷軎軎这才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不管它了。”遂举起了碗一饮而尽,连奕志看着新谷軎軎一口一口喝了汤药,心中掠过丝丝寒意与喜劲。 新谷軎軎喝完之后道:“这药怎么这么苦呀?”连奕志道:“我们古人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新谷軎軎道:“说得对,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辛苦了,下次还是让他人煎吧。” 连奕志道:“这可不好,我早就说过,此药是秘方所配,懂的人不多,其气候、水温、药量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为了至尊的安全,还是让属下来吧,辛苦一点没事,只要至尊的病能尽快好。” 新谷軎軎听后笑道:“说得好,来,陪我下一盘棋吧。”连奕志道:“是。”外面的史戒行与唐湿在宅中见面了,得知情况后,唐湿显得有点担心了,幕府大门紧闭,不许任何人靠近,就连史戒行等人亦不能入内,所留给他们的只有担心。 里面一点音讯都没有都传不出来。到了第四天,唐湿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又跑到史宅,见了史戒行道:“史帮主,这都过去四天了,不会出啥意外吧?” 史戒行道:“我也不知道,真是让人着急,里面一点消息也没有,门外五里之内又不许任何人靠近,看来新谷狗贼是非常重视这件事的。”唐湿道:“如果我的主子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史戒行毫不犹豫道:“也要杀进幕府,我要为家人报仇!不仅如此,你想,假如连老弟被东洋人发现了,那么即使我们不动手,新谷軎軎也会派人来杀我们的,我们到时间就无路可走了。” 唐湿道:“帮主说的有理,那好,不管主子是否成功,我们都要按照原计划行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幕府内的连奕志又来到了药房,还是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配药,煎药,然后又把第十颗药丸投入汤药中,进行搅拌,随着药丸颗颗的减少,连奕志的信心一直在增加,因为他战胜新谷軎軎的筹码就大了,因为他的称霸武林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为此,这几日晚上睡得都很晚,想得很远。又一次亲眼看见新谷軎軎满口喝了下去,连奕志问道:“至尊近日是否感到好点了?” 新谷軎軎道:“近几日喝了你的药,咳簌减少了,还得感谢你才是。”连奕志笑道:“至尊跟我还客气什么,看着至尊一天天止咳健康,容光焕发,我这做手下的也就高兴。” 新谷軎軎听后乐道:“得汝犹如吾子。”哈哈……连奕志道:“要是没有什么事了,属下就告退了,药房中的药材还需要我亲自处理呢。”新谷軎軎笑道:“那你就去忙吧。” 连奕志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后院,看见副首领道:“辛苦了,近日可有异状?”副首领道:“连首领为至尊不辞辛苦,我这又算得了什么,近日府内外风平浪静,不曾有人打扰。” 连奕志又道:“府内安全倒不用说,最重要的是府外,如今我看府外人手少,可把后院巡逻卫队抽一部分安排在府外,你看如何?” 副首领道:“可那些是保护至尊的呀,不可轻易换掉!”连奕志道:“难道你还认为我保护不了至尊吗?”副首领道:“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连奕志又道:“再说至尊最近服药治病期间,需要安静的环境,你认为呢?” 副首领道:“是属下大意了,我即刻到后院把所有人都调到门口去。”连奕志道:“只有这样,你在至尊心目中才是一位良将。” 新谷軎軎在连奕志的陪同下出了房门,看到朝气蓬勃的太阳,欣喜道:“在房间了呆了这么久,都快闷死了,院中的空气就是清爽,老夫感十分舒心。” ------------ 第八十四章 杀主欺友获剑谱 过了一会儿,新谷軎軎发现一直在院中前后巡逻的卫队,不曾路过,问道:“平日里那些卫队怎么不见了?连侍卫都变成女的了?” 连奕志道:“至尊有所不知,副首领知道您在养病期间,容不得半点干扰,所以把所有人都调到前院了,给您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您病好后,再撤回来。” 新谷軎軎听后高兴道:“这孩子,经一事,长一智,好,做得好,唉,奕志,我这吃了几天的药了?”连奕志道:“已经吃了六天的药了,只剩明天最后一天了,到时至尊的病就彻底好了。”新谷軎軎道:“陪我四处走走吧。” 连奕志故意问道:“哎,至尊,您的书房好生奇怪,怎么好像还有个套房?”新谷軎軎道:“哦,那,那是因为书太多了,我又喜欢许多字画,所以书房内放不下,故而令人建了套房,以便存放多余的书,我们到别处去转转吧,这地方太冷。”连奕志道:“那好吧。” 幕府的一天过得是如此快,眨眼间到了第二天,连奕志把手下唤进房内道:“今日是最后一天,我们成功的日子就快到了,这种时候越要谨慎,待今日新谷軎軎喝完最后一帖药后,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大半了,新谷狗贼就只剩下半条命了,你我明天就开始行动,这是示警烟火。 待到明日午时,你在府中僻静处点燃烟火,然后混到门口,指引史帮主他们入府,把我们的人迎接进来,明白吗?”其手下道:“听明白了。” 连奕志道:“好,你来点火,我们开始煎药。”不出一个时辰,滚烫烫的药煎好了,连奕志拿出了最后一颗昆仑闭功丸,投入碗中,口中还说道:“成败在此一举。” 端了进去,新谷軎軎道:“药煎好了?”连奕志道:“请至尊服用吧,今日是最后一天,故而药量有所减少。”新谷軎軎道:“少了更好呀,已经喝了六天了,终于喝到头了。” 连奕志直道:“是呀,终于到头了!”又是一口气喝完了,连奕志吩咐道:“给您倒杯茶漱漱口吧。”新谷軎軎道:“你也坐下,一起喝吧,我正好有件事请教你。” 连奕志笑道:“至尊有何吩咐?”两人相谈甚欢,新谷軎軎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自己的生命早已捏在了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人手里。新谷軎軎道:“奕志,天色已晚,明天你回去好好歇息吧,今晚就在府中留宿吧。”连奕志道:“是,至尊。” 翌日,天亮的很早,但却灰蒙蒙的,新谷軎軎吃过早饭道:“奕志,我送你出府吧。” 连奕志道:“不用了,至尊身体初复,今日又是阴寒天,不宜外出,属下还是自己走吧。”新谷軎軎道:“这样也是,谢谢你了,那我就不送你了,我也该去书房了。” 独自一人去了书房,连奕志则佯装走向门口,但却在半途又返回了,躲在其手下的房间,伺机行动。虽无太阳,但却阴冷。连奕志手下道:“主子,午时已到,我们该行动了。” 连奕志道:“好,记住,我给你交代的事,待我进入新谷軎軎书房后,一柱香的时间,你来燃放烟花示警,接着按计划行事。” 手下人道:“是。”连奕志悄悄出了房门,直奔后院去,一路畅通无阻,遇到的不是男仆就是丫鬟,没有一个武士及忍 者,连奕志高兴极了。 自己也没有携带兵器,就这样,来到了新谷軎軎书房外,他又向套房那边望了一眼,抬手敲门,新谷軎軎问道:“是谁?”连奕志道:“是属下。” 新谷軎軎赶紧走到门口,双手打开门问道:“你不是已经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连奕志走进来道:“我还有件事情想向您叮嘱。”新谷軎軎道:“还是关于药的事?” 连奕志笑道:“不是!”新谷軎軎坐在椅子上,连奕志走到门口突然关上了门,口中还道:“至尊初康,不宜吸风。”新谷軎軎道:“没事,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不怕!”连奕志道:“可是我怕!”这句话使得新谷軎軎觉得饶有兴趣,放下了手中的书,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寻常?”连奕志道:“每个人每天都在变,我也一样!” 身体扭转过来,令新谷軎軎不寒而栗,问道:“奕志,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说吧,别这样卖关子了。” 连奕志笑道:“今日是有要事,我要拿回我该拿的!”新谷軎軎疑惑问道:“拿回你该拿的?”连奕志又是慢慢坐在椅子上道:“没错,是你欠我的东西!是要用你的命来偿还的!”此话一出,新谷軎軎浑身冷汗,问道:“奕志,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连奕志道:“你看我是个开玩笑的人吗?”新谷軎軎拍击桌子,怒道:“连奕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种话!” 连奕志笑道:“其实这句话我早就该说了,自从我爹被你杀害之后,我就想说此话,今天我要为我爹报仇,今天我要取你的狗命!”新谷軎軎笑道:“就凭你,虽然老夫年老体弱,但是功力尚存,我还真是看错了你,狼子野心,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是如此下流之人,今日你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忽然,只听见‘轰’的一声,吓了新谷軎軎一跳,连奕志道:“别紧张,那只不过是我令人发出的信号而已。”新谷軎軎道:“信号?”守在府内的副首领及众人亦看见了天空中的烟花,有一武士问道:“副首领,天空中怎么会有烟花?” 副首领道:“我也不知道,做好我们的防卫便是。”连奕志解释道:“这烟花是我为府外的史帮主所准备的。”新谷軎軎惊诧地站起来道:“史戒行,难道他也反叛老夫了?你们两个不是一向都不合吗?” 连奕志笑道:“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史戒行早已与我缔结盟约,就是为了联手打败你,然后统一武林,自从我长安连府被你们毁后,我便开始与史戒行计划,联手打败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忍辱负重; 对人恭恭敬敬,平日里不与史戒行来往,那些都是假象,都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不一会儿,史帮主便会与我府中管家带领多年私训的人手,攻入你的幕府,不出一天,整个幕府就会是我的新府,你的坟墓!” 新谷軎軎听后,咂舌叹道:“太可怕了,你这个人太可怕了,我一直以来都被你们算计,使我一步步陷入你们的圈套,那么外面的巡逻队都是你遣走的,不是你所谓的为了我的安静环境。” 连奕志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连奕志又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之后,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儿子、女儿或亲人,有一天找你报仇,你杀的所有人中,最不该杀的就是我爹及毁了我的连家堡,你还威逼我入伙,毁掉了我在长安苦心经营的连府,还有苦心经营的爱情,所以这一切都决定了你该死!” 新谷軎軎亦笑道:“天下武林英雄豪杰,又有哪一个不想杀我,行刺我的是一个接一个,你比萧霆雲更阴险,更狡猾,是最让我想不到的人,当初你入府时,我也知道你连家堡被我所毁,但你的父亲却是死在史戒行的手里。”连奕志道:“你别想骗我了,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你准备受死吧。” 连奕志提拳打了过去,新谷軎軎欲运气排掌,逆流传身,无法出招。看见连奕志的拳打了过来,只好躲避了,连奕志又紧追打了二拳,均中其胸口上,新谷軎軎咳簌了几声,感到吃紧心慌,调整气息应付,但还是不行。 再次使劲运气,好像体内阴阳之气碰撞一样,便道:“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连奕志笑道:“别挣扎了,没有用的,若不是早先做好安排,我又怎会出来冒这个险呢!” 新谷軎軎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连奕志道:“也没什么,只不过在你每次吃的药里放了一颗昆仑闭功丸。”“什么!昆仑闭功丸?你……” 新谷軎軎面赤筋凸,怒道,越是生气,这种毒性就会渗透的越快。连奕志道:“我知道你的合气道厉害,所以我便在西域买了早已失传的昆仑闭功丸,专门来对付你,食用此药者一周者,全身功力尽失,四肢无力,经脉混乱,丹田闭气,五脏俱损,也就是说,你现在成了一个废人了!哈哈……” 新谷軎軎忍着疼痛道:“我就说嘛,你要坚持亲自为我治病煎药,原来是为了给我下药,好狠的心呀!”连奕志道:“今日我要杀了你,不仅可以报了我爹的仇,还可以坐拥整个武林,号令江湖,受死吧!” 又是聚集浑身之力握拳冲了过去,新谷軎軎看见了这招杀手锏,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奋力用功,冲断了被闭的经脉,一掌挡了出去。虽然还是被击中,节节后退,鲜血流出口,但还是躲过了一劫。 突然间,连奕志发现新谷軎軎不见了,感到非常奇怪,只对接了一招,新谷軎軎却不见身影,也没有发现他从门口及窗户出去,这可奇怪了,难道他使用了幻术?新谷軎軎所学的合气道中就有一种这样武功,他肯定是躲藏起来了。不过,倒也无妨,反正他只剩下半条命了,就让他夺喘一会儿气吧。 连奕志开始在房中寻找新谷軎軎,可以藏人的地方与不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难道会飞了? 在搜索无果的情况下,连奕志冷静下来思考,他终于想到这个书房里的套房,就是他上次潜进发现的地方,所以连奕志慢慢走到书架前,令他感到可疑的便是摆在书架上的元青花,他估计这极有可能是一道机关,他便…… “快来,跟我冲,杀进幕府,接应连首领!”唐湿带着众人冲了过来,大声喊道,史戒行带着人从那边亦冲了过来,口中喊道:“杀尽东洋人,一个也不留!” 守卫的副首领一看有两队人马冲了过来,急忙道:“你快去报告至尊,我们迎接战斗。”东洋人与连史二宅的人打了起来。连奕志轻轻扭动花瓶,居然有一道墙门开启了,里面幽深,光线很暗,连奕志估计受伤的新谷軎軎就藏在这里,小心翼翼地提剑下去,他目不转睛,摸索前行。 忽至平地面,不想有一把利剑直直刺了过来,连奕志由于躲闪不及,左臂被刺伤了,血渗透了衣服。连奕志知道这是新谷軎軎的垂死挣扎,先是趁机点亮了蜡烛,这才看清了银发凌乱的新谷軎軎,而他手中所握的正是凤钺剑,其光芒比蜡烛还亮,也正是因为这刺眼光芒使得连奕志躲过一劫,然而凤钺剑上却无任何血迹。 这就是凤钺剑! 新谷軎軎拿上了凤钺剑,似雄虎归山般雄威,但无奈中毒已深,战斗不了几回合了。新谷軎軎吃力道:“知道凤钺剑的厉害了吧?” 连奕志用一块布简单包扎后,笑道:“只是一剑,没有关系,曾经被你连刺带削,又中了你的合气道都没死,今日这一剑又算得了什么,你竟会选择自废一半功力来冲破你的经脉,不过,这样还是死路一条!” 连奕志提剑冲了上去,与新谷軎軎打斗起来,虽持有凤钺剑,怎奈使不出威力,反而无益。打斗了几个回合节节败退,口吐鲜血,花白的胡子已被血浸了,最后连奕志道:“这凤钺剑是属于我的。” 一剑刺入了新谷軎軎的胸膛,新谷軎軎在临死前贴耳道:“我……不……甘……心……!” 连奕志亦道:“你相信我就是个错!”遂拔出剑,此时,好似有两个人匆忙进来了,连奕志作好了准备,等待他们。进来的是一直守护在套房外的两个强壮武士,他们是听见了屋内有打斗声才进来的,二人又缓缓走进密室,看见了新谷軎軎端立着,有一个问道:“至尊,你在这干嘛?” 没有听见新谷軎軎回答,却看见了藏在其身后,充满杀气的连奕志,推开了新谷軎軎的尸体,吓到了两个武士。 另一个武士怒道:“是你杀了至尊?”连奕志道:“没错,就是我杀的!”两个武士提刀冲杀过来,连奕志笑道:“不自量力!”一剑将两人刺倒在地,用嘴吹了一下凤钺剑,喜道:“真不愧为绝世好剑。” 之后,连奕志归剑,在密室中仔细查看起来,看到中央与凤钺剑架台旁有一木匣子,而且非常华丽,他便心生好奇,拿起木匣子,外观华丽,看来里面绝非一般遗物。 打开木匣一看:“哇!原来是合气道的秘笈!”这下可让连奕志大吃一惊,没想到新谷軎軎平生绝学会随身携带,自己如何也想不到,新谷軎軎会把凤钺剑与合气道秘笈放在一块,真是大快人心呀! 有了凤钺剑,再加上这本合气道秘笈,自己从此以后就是天下无敌了,连奕志疯狂喊道:“从今以后,唯吾独尊!哈哈哈……” 里面的战事结束了,外面的战斗亦快结束了,史戒行凭借一招‘枪挑泰山’将副首领打败在地,气绝身亡。史戒行道:“这就是你的下场,女儿,爹为你报仇了,大家快住手,如今你们的首领已死,你们已无实力再战,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吧。” 没想到剩下的几个东洋忍者竟无动于衷,唐湿道:“既然如此,史帮主,我们就杀吧。”史戒行道:“好,杀!”又不到一会儿,府中内外东洋人全数被杀, 史戒行道:“我们赶快去接应连老弟吧。”唐湿冲在最前面,道:“是,赶快。”当众人赶到书房时,看见连奕志一人手持凤钺剑站立在院中,唐湿与史戒行率先走了过去,史戒行问道:“怎么样?” 连奕志道:“新谷狗贼已被我杀了,这是我从他手中夺回的凤钺剑。”史戒行大喜道:“好啊,这个狗贼终于死了,从此天下可以太平了,外面的东洋人已被我们全部杀死了。” 唐湿道:“主子,你的胳膊?”连奕志道:“没事,在与新谷狗贼激战时受的伤。”又对史戒行道:“我们苦心经营了数年,计划终于成功了,终于为我爹及那些死去的人报了仇。” 史戒行叹道:“是呀,东洋人占领我们天下武林几十年,残杀了我们许多义士,今日终于被我们给打败了,不容易呀!” 连奕志道:“是呀,着实不容易,你我委身跟着东洋人,今日终于把东洋人打败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可以进驻武宗幕府了。”史戒行道:“今日所有的有功之士皆有赏,只要你们今后忠诚于我们,就会有数不尽的金钱与富贵。”连奕志道:“是呀,只要你们跟着我们,我们绝不会亏待你们。” 史戒行道:“既然新谷軎軎已死,幕府已被我们所占,那你也该兑现诺言了吧。”连奕志道:“那是应该的,我连奕志既然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反悔,我打算择日在幕府迎娶史姑娘。” 史戒行立刻欢喜道:“好,既然连老弟答应了,老夫年事已高,不宜与你争夺武林至尊宝座。”连奕志笑道:“哎,史帮主过谦了,你追随新谷軎軎多年,早已对天下武林熟悉,这武林至尊一职还是由你担任比较合适。” 史戒行道:“哎,不,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有个疼她的人,并没有打算打败东洋人后,坐上武林至尊一职,还是连老弟少年有为,最为合适做这个武林至尊,统一武林,振兴江湖!”连奕志道:“既然帮主如此说,我就不好意思推辞了,那就由在下暂时代理。” 史戒行率先跪下道:“恭迎武林至尊。”众人齐声道:“恭迎武林至尊,恭迎武林至尊!”连奕志笑不拢嘴,终于完成了自己当年的愿望与抱负。 ------------ 第八十五章 十里密道何其艰 南方局势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瞬息万变,更迭造势。至今,自从那日群英围攻太白山一战之后,受了重伤的戚夫人带领他们三人,从密道中逃走,才使得其他江湖人士的阴谋没有得逞。 但宇文飞富那一掌伤得戚夫人的确不轻,戚夫人带着他们穿过了长长的隧道,大家伙都走了好长时间了。戚夫人被萧霆雲与小翠共同搀扶的,而沈灵雁则断后,欲用银针阻断追赶之人,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见有人追来,就断定那些江湖人士知难而退了。 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而戚夫人的伤势却越加严重了,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奔跑,戚夫人早已受不了了,便道:“我们停下来吧。” 萧霆雲道:“好吧,我们休息会儿,都累了。”戚夫人坐下来,吐了一口血,吓坏了其他人,小翠急切问道:“前辈,你怎么了?”戚夫人硬撑着,断断续续道:“我……恐……怕不……不行了! 刚才宇文飞富……那一掌太重了! 我为了掩……掩护你……你们,硬是撑着一口气!” 萧霆雲看着戚夫人那种痛苦的样子,关切道:“前辈,你别说了,我来为你疗伤吧。” 戚夫人又道:“没用的……不要浪……浪费你的功力。” 萧霆雲坚持道:“不,我不能看着你离去,因为你是个好人。”又接着道:“小翠,把前辈扶正。”小翠帮忙把戚夫人扶正了,萧霆雲盘腿坐其后,面朝背,运气于掌心,他是要把自己的元气为受伤的戚夫人传输,以延续她的生命。 小翠在旁边仔细观望,萧霆雲闭上了眼睛,静心为戚夫人输气。此时,一直断后的沈灵雁赶了上来,看见了这一幕,惊讶道:“戚夫人怎么了?”小翠道:“小点声,萧大哥正在为戚夫人疗伤。” 沈灵雁道:“原来这一道上滴出的血都是戚夫人的。”小翠道:“戚夫人中了宇文飞富一掌,内伤十分严重,说话已断断续续。”沈灵雁道:“都是我们不好,没有能力保护戚夫人,反而让她受伤,我们有愧呀!”小翠道:“哎,哪能怨谁呢?戚夫人的弟子、还有她的太白野人都被江湖人士给杀了,前辈受的打击也不小呀!” 沈灵雁道:“哎,小翠,我发现经此一事后,你已经成熟了不少,许多事都悟出了道理,看来,你是有所收获的。”小翠道:“沈姐姐何时也会取笑我了。” 忽然间,不远处的萧霆雲睁开了眼,双手做收势,口中长吐气,道:“好了,这下戚夫人应该可以行走了。”戚夫人还在熟迷,没有醒来,沈灵雁与小翠跑了过来,萧霆雲关心道:“你没事吧?”沈灵雁摇头道:“我没事,他们没有追来,或许是因为你那一刀太有力了,把路封死了。” 接着沈灵雁拿出了芙蓉绢,为萧霆雲擦拭汗水,遂问道:“戚夫人伤势如何?”萧霆雲道:“前辈所中的是宇文飞富的成名绝学断云掌,是他所有掌法中最厉害的,我虽已为戚夫人输了真气,但若是救治,还需我们尽快下山为她寻找神医。” 沈灵雁道:“可是我们现在还身处于山洞中,恐怕时间来不及。”萧霆雲道:“我所担心的就是你说的,如果能用割鹿刀换取前辈的性命,我会毫不犹豫的!” 沈灵雁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此次前辈挺身保护我们撤退,但是说什么都已晚了,现在一定要保持冷静,寻找最近的山路,为前辈寻找神医。”萧霆雲道:“你说的没错,我有点慌张了。” 沈灵雁道:“我知道你是救人心切。”小翠忽然道:“前辈醒了,前辈醒了。”戚夫人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们三人,衰弱道:“沈姑娘回来了。” 好像比刚才好得多,但却不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这是萧霆雲所担忧的问题。沈灵雁小声道:“多谢前辈关心,我们已经安全了,他们没有追上来。”戚夫人道:“来,扶我起来。” 小翠与萧霆雲扶起了戚夫人,看上去,眼角积满了泪水与哀伤:可怜我那徒儿,跟了我将近二十年,是我一手抚养的,在我心目中,早把小白当做女儿了,却不曾想她会这么早离开我,我难过呀,我伤心呀!” 萧霆雲道:“前辈请保重身体,不要过度悲伤!”沈灵雁亦道:“前辈,人死不能复生,就让小白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好好享享清福。” 小翠亦劝道:“多么好的一个人呀,我正想认她做我的妹妹呢,却不曾想她先走了,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江湖群侠,都是为了割鹿刀而来,杀害了小白,萧大哥,如今割鹿刀前在你手上,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够抜开它,你一定要为小白报仇!” 萧霆雲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小白报仇的,我要用这把正义之刀来维护武林的尊严,保护我身边的所有人。”戚夫人笑道:“我正是欣赏你的这股正义之气,所以才决定把这把刀传授给你,望天下武林,唯有你能够配有此刀,萧霆雲听训。” 萧霆雲半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戚夫人艰难地接过了割鹿刀,小翠与沈灵雁都非常严肃看着,只听戚夫人道:“得此割鹿刀,意为镇邪魔,杀奸徒,斩外夷,匡武林,今日我把此刀传授给你,有天为证,有山为见,你愿意肩负起武林重任吗?”萧霆雲果断道:“我愿意!” 戚夫人大声道:“好!”咳了两声,沈灵雁与小翠欲上前扶持,但戚夫人道:“我不碍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来,接刀!” 把割鹿刀传给了萧霆雲,并誓言道:“从此以后,你们萧家就是护刀家族,一旦武林有危机,你们就要挺身而出,这便是我铸刀一生所悟出的道理,亦是铸刀的根本宗旨,这些你都能做到吗?”萧霆雲大声道:“能!”声音响彻山洞。沈灵雁与小翠看了这一幕,都激动的掉下了眼泪。 之后,萧霆雲接过了割鹿刀,站起来道:“前辈,我们赶快出去吧,必须为您找一位神医,你的伤势不能再耽搁了。” 戚夫人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的病情我也知道,没用的,我也早已把生死看惯了,生又何欢,死有何惧,我只想拼劲这最后一口气把你们带出山。” 沈灵雁道:“那我们现在所走的山洞通向哪?”戚夫人在小翠的扶持下,边走边道:“我们走的山洞有数十里之长,是一个天然通道,我初来太白山所发现的,此山洞通往锡无铸剑山庄的藏剑窟!” 沈灵雁听后,惊讶道:“不会吧!此山洞可达锡无铸剑山庄藏剑窟,这也太巧合了。” 戚夫人道:“就是这么巧合,开始呀,我也不信,但当我走到尽头,才发现真的是这样,虽然前面仍有几里没有连通,但我观察地形,又站在山顶向对面望去,的确是锡无铸剑山庄的太白阳坡,我们处于阴坡,故而相连,此密道一直是由三个野人把守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戚铁六他都不知道,我本来打算着一生都不进此洞; 没想到,此时居然用上了,还救了我们,真是老天厚爱呀!”小翠道:“若不是前辈宅心仁厚,又怎会有如此巧遇呢!”萧霆雲亦道:“外人传道前辈是个脾气利硬,倔强不堪的女人,如今一见,真是妄言呀!” 戚夫人摇头道:“哎,你们几个有所不知,之前的我脾气的确倔如牛,经常把一些往事挂在嘴边,这才导致了我的离家出走,让我夫君遗恨三十载,自从隐居在太白阴坡,整日修炼,静心不少,故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已心如止水,虽死无恨; 亦是一私人,身为武林仰仗人士,却眼见武林蒙难,江湖混乱,不能够拯救武林,挽回江湖,故而也算是私者隐士,不足为武林人士道也,但苍天有眼,让我遇见了你们,使得夙愿得续,孤志得酬,也不枉我毕竟一生铸此割鹿刀。” 又咳了几声,走路显得吃力,而且还气短,沈灵雁见状道:“前辈,你还是少说点话吧,保持体力。”小翠亦说道:“您看,都咳了一路了,有时还出血,可不能再强撑了。”戚夫人摇头道:“就让我这个将死之人把话说完,要不然,我会死……不甘心……的!” 萧霆雲道:“还是坐下来让晚辈为您输点真气吧。” 戚夫人摇头道:“不了,不……用了,别浪费你的功力了,如果碰……见了敌人……怎么办?谁来保护他们二人?小白已经死了,我可不想失去你们……其中任一个!”这句话说的萧霆雲三人感伤不已。萧霆雲道:“那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戚夫人点头道是,众人坐了下来,萧霆雲吩咐道:“灵雁,你看附近有没有水?我来为前辈前辈解渴,我们大概走了好几天了。” 戚夫人道:“是呀,我们应该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用不了一天一夜就走到尽头了。”萧霆雲道:“晚辈问前辈一个问题。”戚夫人道:“问吧。” 萧霆雲道:“您现在原谅戚庄主了吗?”戚夫人笑道:“其……其实早就原谅他了,只不过……不过我一直无法面对他。” 萧霆雲道:“我看得出来,您为何当初选择在太白阴坡隐居,又为何只铸宝刀,如今又带领我们走进了这条连接你们二人的山洞,足以见您还是想接近戚庄主,想与他和好,想解除误会,真可谓用心良苦呀!仅凭这三点,世间又有几人肯做?你们的爱情是永恒的。” 戚夫人感慨叹道:“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了解我的心思,是我的知音人呀,可惜,可惜,他却看不到了,听不见了,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岭,罢了……罢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既然自己……已经释怀了……这么多的道理,此生也不枉活了,只希望你们……年轻人好好珍惜呀!” 沈灵雁与小翠捧着水回来了,道:“山涧那边有滴水,我们用破碎岩石盛了些。”此刻,沈灵雁的嘴唇已经干裂了,其他人都一样,都已经一天没有喝水了,受伤最为严重的戚夫人更是口干舌燥,体虚气短。 沈灵雁把水递到戚夫人跟前,道:“前辈,你先喝吧。”虽然接到了水,但明显只够一个人的,戚夫人拒绝道:“我一个将死之人还喝什么水?浪费了,还是你们喝吧。”萧霆雲道:“前辈,我们都是年轻人,还可以忍耐,你赶快喝吧。” 小翠道:“是呀,您怎能不喝,您要是不喝,我们也不喝。”戚夫人无奈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因为她知道,在没有把他们带出去,自己绝不能先倒下,虽然他们已经走出一段山洞,来到了山谷间,但是她仅剩的时间不多了,未敢耽搁。 喝完之后道:“我喝够了,你们喝吧。”萧霆雲接过水,看着沈灵雁道:“你喝吧。”沈灵雁道:“还是让小翠先喝吧。”萧霆雲道:“那小翠,你就喝吧,喝完我们还赶路呢。” 小翠接过水喝了一口,最后萧沈二人都喝了起来,算是喝了点信心吧。戚夫人道:“我们顺着这条山谷直走,赶在天黑之前再次进入山洞,就能出去了。”萧霆雲道:“那我们就出发吧。”戚夫人点头道:“好吧。” 他们四人果真赶在天黑之前进入了山洞,戚夫人道:“都已累了,洞中又黑暗无光,还是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天亮出发吧。”萧霆雲道:“那好吧,我们就在此歇息。” 沈灵雁道:“一路走来,脚都出茧了,正好趁此休整。”小翠道:“是呀,我也实在是走不动了。” 夜晚,萧霆雲抱着割鹿刀守在洞口,防范山中野兽来袭。太阳照进洞里,众人都渐渐醒了,只有戚夫人还没有醒,睡在她身边的沈灵雁喊道:“前辈,前辈,醒醒。”她以为戚夫人可能死了,使劲哭喊,声音震惊了在旁的小翠,小翠道:“发生什么事了?”沈灵雁哭泣道:“前辈离去了。” 小翠一看躺在地上的戚夫人没有醒来,一动也不动,着急了,急忙跑到洞口,喊道:“萧大哥,萧大哥,快回来,戚夫人死了!” 萧霆雲听见了小翠的喊声,猜想戚夫人可能……立即跑了进来,看到戚夫人躺在地上,扔掉了手中的割鹿刀,急忙扑到戚夫人跟前,问道:“戚夫人怎么了?”沈灵雁哭道:“戚夫人死了。” 小翠亦跟着哭泣,萧霆雲赶快为戚夫人把脉,其脉搏时有时无,看来到了奄奄一息的时候了,马上把戚夫人扶正,为她输气,大概过了几分钟后,戚夫人的手开始动了,眼睛也慢慢睁开了,众人看见戚夫人又醒了,都十分高兴。 戚夫人颤颤道:“我……这是……怎么了?” 萧霆雲道:“您刚才睡着了,刚醒。”戚夫人道:“我们……我们到了吗?”沈灵雁与小翠都没有听清,萧霆雲道:“我们快到了。”戚夫人微弱斜动道:“在……我……临死……之前,我有个请……?” 萧霆雲听得出来,仔细问道:“您说,我一定办到!”戚夫人道:“我希望……在……在我死后……你们能把……我与……戚庄主……合……合葬!” 萧霆雲伤心回答,点头道:“我一定完成您的夙愿!”立即背上了戚夫人的尸体,大声喊道:“快跟我来!” 在他背上戚夫人的那一瞬间,戚夫人已经气绝身亡了,萧霆雲背上戚夫人拼命地向前跑,他想用最短最快的时间到达锡无铸剑山庄,他此刻只想让戚夫人看一眼自己曾经的家,但戚夫人已经看不到了,萧霆雲还是在拼命的跑。 沈灵雁捡起割鹿刀与小翠奋力追赶,虽都已没劲,但跑的不慢,沈灵雁看见萧霆雲那种做法,心中哀伤不已,追着追着,倒在了地上。小翠赶紧跑过来扶起了她,萧霆雲还是没有停止,沈灵雁大声吼道:“戚夫人已死了!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好吗?” 这一句话重重震醒了正在奔跑的萧霆雲,停下脚步,额头上的汗水如珍珠一样滚落下来,整个人顿时沉沉跪地。此刻的他或许清醒了,原来自己背上的戚夫人已经死了,原来她看不见锡无铸剑山庄了! 萧霆雲竟然此刻也哭了起来,人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萧霆雲此刻平生为接触的第五个女人流泪了,小翠扶着沈灵雁走了过来,沈灵雁又喊道:“霆雲,别伤心了,节哀顺变吧。” 小翠亦道:“萧大哥,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找到出口,葬了戚夫人。”萧霆雲擦干眼泪道:“我知道了,我们不能在此多加耽搁,得必须找到出口。”沈灵雁道:“赶快走吧。” 萧霆雲道:“我来继续背着戚夫人,你们两个在前面开路,把我的割鹿刀拿上,一直朝前走。”沈灵雁与小翠道:“那好,我们就走在前面,不会很快。”萧霆雲道:“一切小心。” 沈灵雁道:“你若是累了,我来换你。”萧霆雲道:“我知道,走吧。”三人继续向深洞进发,小翠持火把走在最前面,沈灵雁提刀走在中间,萧霆雲则背着戚夫人走在最后,大概走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晨,终于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小翠用火把照了一下,道:“果真如戚夫人所言,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 萧霆雲放下戚夫人,看着挡道的石壁道:“按照脚程,这里应该就是锡无铸剑山庄后庄山洞了。”沈灵雁亦道:“也就是说,只要过了这石壁,就可以到达藏剑窟了,只可惜,戚夫人当年走到石壁下,无力劈开巨石。” 萧霆雲道:“如今,我就用戚夫人的宝刀完成她的遗愿,拿刀来。”沈灵雁走到其面前,把重重的割鹿刀交给了萧霆雲,还道:“一切就看你的了。” 萧霆雲接过割鹿刀,道:“放心吧,你与小翠让开。”只见萧霆雲马步一扎,横刀斜向,左手持刀,右手握柄,只听见‘呀!’的一声,宝刀出鞘而现,刀光照亮了整个山洞,金银交错般的光芒使得旁人睁不开眼,举刀对石砍去,喊一声‘开!’巨石轰然倒塌,光线立马照射进来。 洞口的正对面就是题诗的地方,萧霆雲归刀欢喜道:“我们终于出来了!”沈灵雁与小翠欢声雀舞,沈灵雁道:“我们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啦!”又道:“想不到出口的方向真如戚夫人所言,就是锡无铸剑山庄的藏剑窟。” 萧霆雲道:“前辈终于可以安息了,我终于可以为前辈完成遗愿了,我们过去吧。”萧霆雲背着戚夫人走向了锡无铸剑山庄,过了几处险关,三人终于来到了锡无铸剑山庄的门口,看着北面的关中平原,三人似又回到了人间。 ------------ 第八十六章 神刀在手正义归 太阳照在他们的身上,仿佛鱼儿遇见了水。小翠高兴道:“我们得救了,我还以为我们再也出不来了!”沈灵雁道:“若不是凭着一种信念,我们是无法撑到这个时候的。” 萧霆雲道:“山下不知有没有驿站,我们可以在那里喝水吃饭,然后将戚夫人埋葬在戚庄主墓旁边。”沈灵雁道:“还要为她铸牌立碑。”小翠道:“是,还要向他们致敬。”萧沈二人听后被她的这句话感动了,是应该为他们二位致敬,因为他们都是武林中的大英雄。 下山的路十分好走,路宽坡缓,不像太白阴坡那边。 不到一个时辰,三人来到山下,小翠看见了远方的茶馆,欢呼道:“快看,那里有家茶馆!”沈灵雁看了一眼,甚是高兴,萧霆雲道:“对,就是那家,十几年了,从未变过。” 三人来到了茶馆,老板一看是三个武林中人,便道:“几位要点什么?”沈灵雁有气无力道:“先给我们来三杯水,一份馒头。” 三人似要倒在桌子上,但是作为习武之人,即使十分疲惫,万分辛苦,也要挺直腰杆,不让他人耻笑。戚夫人被安放在一旁,老板率先端来了茶水,三人一饮而尽,没有什么感觉,但清醒了许多。 萧霆雲为她们二人添水,馒头亦端了上来,白白的馒头已然是他们最好的食物了,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饿了一回又一回,倦了一次又一次,旁边也没有他人,抓起了馒头,萧霆雲道:“小翠,你慢点吃,别噎着。” 沈灵雁道:“别着急,喝口再吃。”老板共上了三份馒头,他们三人都吃完了,老板一个人站在棚里道:“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好像八辈子没有吃饭了!”茶水亦是换了一壶又一壶,萧霆雲问道:“怎么样?吃饱了吗?”沈灵雁道:“已经饱了,可以赶路了。” 小翠道:“别着急,我还没有吃够呢。”惹得萧沈二人笑了,这是他们近半月来的第一次笑,萧霆雲道:“老板,结账。” 店老板赶快跑了过去,石桌上有一锭黄金,不自觉道:“客官,您多给了。”萧霆雲道:“还有三匹马的钱。” 老板的脸色立刻变了。三人按照戚夫人的要求,把她和戚庄主葬在一起了,沈灵雁道:“现在我们已经办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小翠期待着萧霆雲的回答,萧霆雲道:“如今我握有割鹿刀,必有不轨之人窃之,但也不乏武功高强之辈,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用手中这把刀打败东洋新谷軎軎一伙,还有他身边的走狗奸贼。 我们刚从太白山下来,想必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我想,还是先回到我的故乡陈仓,熟人比较多,把那里作为对付东洋人的基地,你们认为如何?” 沈灵雁分析道:“你说得对,我们虽然得到了割鹿刀,但也不能冒进,须步步为营,待到力量积满了,再与东洋人一搏!”小翠道:“我也同意你们的说法。” 萧霆雲喜悦道:“那好,我们这就出发回陈仓。”率领沈灵雁与小翠二人沿渭河回陈仓,在距离城门不到五里处,萧霆雲道:“一会儿,我们下马进城,不要张扬。” 小翠不解问道:“为什么? 即使我们下马进城,天下武林又有哪一个不识得萧大哥的割鹿刀?而且陈仓的江湖人士及百姓会感到自豪的,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呢?” 萧霆雲道:“我正是担心他们大张旗鼓的欢迎我,十分有愧,东洋人没灭,奸派走狗没除,又有什么值得炫耀!”沈灵雁道:“而且还会惹来麻烦,招来东洋人,小翠,你明白了?”小翠点头道:“小翠明白了,萧大哥是想不动声色进城。”沈灵雁道:“你说对了。”萧霆雲笑道:“小翠,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小翠听着他人的赞叹,心里可高兴了。早在之前,陈仓城中的武林势力及一些忠义之士,在听说了太白山一役后,是他们陈仓的萧霆雲萧大侠获得了宝刀,个个底气十足,都盼望已久,只要是从太白山下来的人就问道,有人说他曾见过手持割鹿刀的萧霆雲,及两位姑娘回到陈仓。 陈仓城中武林人士听说后,个个都是激动无比,手舞足蹈,以武林人士为首的陈仓百姓来到城门口,欢迎萧霆雲等人的到来。 所以今日,他们从一大早去了城西门口,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但是人群中还是没有见萧霆雲等人,来往持刀的人亦很多,就是没有萧霆雲。 三人恰巧走到了西门口,距离他们众人尚有五百米,小翠最感兴趣了,沿路问了不少问题,看见了门口的人群问道:“萧大哥,沈姐姐,你们快看,前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沈灵雁道:“就是呀,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在等人。” 萧霆雲望了一眼,道:“是呀,而且还有武林中人。”小翠道:“等人?该不会是等萧大哥吧?”沈灵雁道:“说不定还真是。”萧霆雲道:“不会吧,我们的行踪并没有泄露呀,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沈灵雁道:“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三人下马走了过去,萧霆雲忽然识得了对面人群中的王掌门,遂道:“不好,还真是王掌门他们,我们还是绕到南门吧。” 沈灵雁道:“也好,我们就从旁边绕行吧。”小翠看见那人群中,扭着马头转往南门,忽然,对面人群中有人识得萧霆雲及沈灵雁,激动道:“王掌门,是萧大侠他们,你们快看!”众人睁大了眼,王掌门道:“我还以为是商旅呢,快,追上去。” 王掌门一伙边跑边喊道:“萧大侠,请留步,请留步!”萧霆雲听见了没有回头,但脚步却放慢了。王掌门追上才发现,真的是萧霆雲他们,便道:“萧大侠,请不要着急走。” 眼看众人即将追上来,沈灵雁向后看了一眼,小翠道:“萧大哥,他们追上来了。”萧霆雲停下脚步道:“看来多是躲不掉了,我们还是面对吧。” 停下转身,面向身后的众人,王掌门看见了萧霆雲站立下来,咽了一口气,率先道:“萧大侠,你跑什么吗?我们都已经在此等你二日了。”萧霆雲立即走了上去,致歉道:“不好意思,让众位大人久等了,萧某在此向众人陪个不是,烦请大家原谅。” 另一掌门道:“哎,哪里的话,萧兄言重了,赶快随我们进城吧,我们在陈仓‘醉刀楼’为你接风洗尘,赶快与二位小姐进城吧。” 王掌门亦道:“你可是我们陈仓的大英雄,现在还有许多人都想为你接风呢,但都被我拦下了,我们进去吧。”萧霆雲道:“什么英雄,大侠,萧某不敢当,烦请众位今后不要如此称呼,萧某承受不起,你们二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 萧某喜欢清静,还是让众人都离开吧,各忙各的吧,不要因为我一人弄得满城风雨。” 王掌门略有不悦道:“你理解错了,我们都是真心的,并没有什么受人唆使,请萧大侠放心,不过就是大家的一点心意,毕竟今后关中武林就指望你了。” 沈灵雁道:“还请王掌门原谅,我们三人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说好了,进城绝不扰民,如今王掌门率这么多人在此恭迎我们,着实令我们自愧呀!” 另一掌门道:“想必这位就是姿惊武林,艳绝江湖的天下第一美女沈灵雁。”沈灵雁道:“掌门过奖了,不敢当!”萧霆雲道:“在下的意思是想让二位回到我府中商议,其他人就不再打扰了,你们意下如何?” 王掌门道:“那好,就让他们回去,我们二人随你回府。”在萧霆雲的带领下,与众人不动声色的回到了昔日的萧府。 沈灵雁感慨道:“这一别,又是数年。”萧霆雲道:“说的是呀,不知此次能在这里呆多久?哎,算了,不说了,让两位见笑了。”王掌门道:“哪里,萧大侠一直为武林危亡奔波,着实令我等惭愧呀!今日重回故乡,必将重整旗鼓,待机再战。” 萧霆雲听后道:“王掌门真乃陈仓义士也,若是天下武林中人都有王掌门此心,何愁东洋人不灭!”另一掌门道:“看来这府院还是挺好的。”沈灵雁道:“我还以为我们走之后,东洋人会破坏这里。” 另一掌门道:“这姑娘就不知道了,自从你们走后,一直由赵掌门派人看守,故而未曾遭到破坏。”萧霆雲道:“是赵飞,他人呢?今日为何不见他?”王掌门道:“赵掌门今日府中有喜事,故而来不了。” 萧霆雲道:“真的?他家有喜?算算,好长时间都没见我这兄弟了。”另一掌门道:“自从我们被你救出之后,我们几人商量如何抵御长安幕府百目鬼郎的进攻,所以经常在一起,勤习练武,广收弟子,经过一年多,已初具规模,可以应付小股东洋人。”萧霆雲道:“来,我们去客厅谈吧。” 小翠道:“我与沈姐姐简单收拾一下。”萧霆雲道:“嗯,去吧。”邀请二位道:“你们随意,刚回到府中,没有什么好招待二位的,还望见谅。”王掌门笑道:“只要萧兄不嫌弃我们两个不速之客,我们就很开心了,只是醉刀楼那边算是白安排了。” 另一掌门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不说这事了,你怎么还提?”萧霆雲笑道:“唉,没关系,王掌门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你放心,不是萧某不愿去,而是时机未到,待到他日赶走东洋人,处罚了那些狗贼奸邪之辈,由我做东,再与众 人一同前往醉刀楼庆功!”王掌门听了萧霆雲的话后,更是振奋人心。 立刻大声道:“好,我就知道萧兄是个爽快人!待我们杀尽东洋人,严惩奸佞走狗,匡扶武林正义后,再重饮百杯。”哈哈……连奕志开怀大笑,另一掌门笑道:“看你们两个。”萧霆雲问道:“哎,百目鬼郎最近有何动静?” 王掌门道:“自从你离开关中后,关中武林没有人知道你的消息,后来,大家伙在城墙上看到你的告示,才知道原来萧兄去江南抚州刺杀新谷狗贼了,虽然没有成功,但也令天下武林愕然,特别是长安东洋人更是日夜警备,加强防卫力量; 还不时派人来到我们陈仓搜查,但是我们大家都不怕,有好几次都想与他们东洋人拼了,但是最终考虑时机未成熟,并且百目鬼郎阴险狡诈,故而未动手。” 萧霆雲道:“原来百目鬼郎表面放松了对陈仓的监管,实际上却派人寻找我的踪迹,只怕我们三人密上太白山一事,也被他们知道了,故而引来江湖中人上山,没想到的是就连消失二十载的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都出现山上,我的这把割鹿刀是戚夫人用生命保住的,所以我一定要为她报仇! 上次一战中,让他们有机可乘,表面上都以名门正派自居,一代宗师,可是为了得到割鹿刀,什么都不顾,使我感到心寒呀!” 忽然,沈灵雁端着茶水走了过来,道:“茶水来了,你们快喝吧。”萧霆雲道:“若是累了,就与小翠停下来,活我晚上干。”沈灵雁道:“其实也没有啥,活不用你操心,还是陪二位掌门说话吧。” 萧霆雲又道:“从太白一战中可以看出,我们江湖中人如此之多,却为何被少数的东洋人掌控?原因就在于我们武林中人不团结,给了东洋人可乘之机,新谷軎軎武功之高是没错,但是仅凭他一人能连续控制三地武林吗? 若不是有史戒行、连奕志这种奸佞小人帮助他,他又怎能轻而易举坐上武林至尊一职?不怕你们笑话,连奕志曾与 我还是患难之交,不知他后来为何选择了不归路?” 王掌门道:“就是那个用凤钺剑打败正义堂盟主昌九机的连奕志吗?”另一掌门道:“你不知道,我听有人说,他是用毒药毒死了昌盟主。”萧霆雲道:“所以我们要吸取教训呀,识人要明,用人要当呀! 我打算以我们陈仓为基地,率领众人反抗东洋人,先夺回我们关中武林,进而恢复中原武林,最后直指幕府,把新谷軎軎打败,挽回武林局势,重建武林秩序,你们二位以为如何?” 另一掌门拍手叫道:“好啊,我就知道萧大侠是个有担当的人,在下愿效犬马之劳。”萧霆雲听后及时道:“言重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分彼此高低。” 王掌门亦道:“有了萧兄这句话,看来我们天下武林是有救了,不再生灵涂炭了。”萧霆雲高兴道:“好,有了二位的帮助,就会有更多的有识之士来投奔我们。” 不一会儿,小翠进来道:“萧大哥,一会儿饭就好了,沈姐姐让我来问你,在哪里吃饭合适?”萧霆雲道:“就在客房摆吧。”二位掌门听了此话后,起身道:“不了,萧兄,我们两个就不留了。”萧霆雲道:“别呀,就在府中吃吧,又不是什么陌生人?” 王掌门道:“你与二位姑娘刚刚回来,我们便来打搅,已是不敬了,如今若是留下吃饭,更为无礼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萧霆雲道:“我们武林中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还是留下来吃饭吧。”王掌门又道:“今日能与萧兄相见,甚是开心,又畅谈如此多,皆已知足,更不能再次打扰了,我们这就回家了,至于萧兄所说之事,我们也会下去加紧操办。”萧霆雲道:“既然二位如此坚持,我就不勉强了,我送送二位吧。” 另一掌门道:“不用了,我们就先走了,再见!”萧霆雲赶紧跑到他自己的客房,生怕什么桌子椅子没擦,进去一看,沈灵雁正在擦拭,便道:“让我来吧。”沈灵雁道:“他们呢?”萧霆雲道:“走了。”“你没有留?” 沈灵雁问道,萧霆雲道:“我当然留了,只是他们二人坚持要回去,我便没有勉强。”沈灵雁道:“你呀,人家是客人嘛!”萧霆雲道:“灵雁,你认为我们有了割鹿刀,战胜新谷軎軎的把握有多大?”沈灵雁道:“依我看,有多半的把握。”萧霆雲问道:“为何?” 沈灵雁道:“你看,如今的新谷狗贼已至少六旬了,年迈体弱,即使他拥有凤钺剑与合气道,但你也有割鹿刀与雕剑八式,所以合算下来,新谷軎軎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萧霆雲叹道:“如今看来,新谷軎軎的确不是问题,只怕有比新谷軎軎更为可怕的敌人。”沈灵雁听后停止了擦拭,惊讶道:“你是说连奕志!” 萧霆雲道:“我也只是分析而已,毕竟连奕志深藏不露的特点令人不得不想呀!”沈灵雁道:“不会吧,你是高抬他了。”萧霆雲道:“但愿吧。” 吃完午饭后,萧霆雲道:“下午我想去赵府看望我的兄弟,你们两个就留在家里吧。”沈灵雁道:“我知道,听他们说,赵府有喜了,你应该去看看,你们哥两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小翠道:“萧大哥,我们晚上留饭给你。” 萧霆雲欣喜道:“好,真不愧为我的好妹妹,那我就走了,你们也休息吧。”沈灵雁道:“你就这样去?”赶紧上前为他系好了纽扣,二人相视而笑。萧霆雲出门也没有带刀,因为他认为割鹿刀还没有到与众人见面的时候,若不然,早就让二位掌门见了。 赵府的路甚是远,萧霆雲选择了一匹马,奔向城北,不出半个时辰,便已到达。在城中所见到的东洋人已不多了,各门各派都渐渐恢复了,好似无形的力量为他们做了靠山。 下了马,看见了重建后的赵府,而且都已配备了门卫。萧霆雲竟一时忘了令人通报,直直跨入,但被新的门卫拦住道:“你是何人?胆敢直闯我赵府?” 萧霆雲听后明白了,遂道:“哦,你们是新来的吧。”一个门卫道:“是。”萧霆雲道:“难怪,我是陈仓南城的萧霆雲,烦请二位进去通报?” 二人一听此人自称是萧霆雲,大为震撼,有一门卫又欲问道,另一人打断道:“您在此稍等,我这就去。”奔向府中,那一名不解问道:“你为什么拦我?如果此人是假冒的呢?” 另一人道:“你傻呀,如今萧霆雲是何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有什么人敢冒充呢,更何况找的还是咱家老爷,不会有假的,老爷不是在府中还提到过他,你若是再问,就显得太不礼貌了,让老爷知道了会责罚你的。” 那个门卫这才明白了,乃道:“原来是这样,差点让我把事情搞砸了。”二人走了几步就来到了赵飞的房间,侍卫道:“你在门口站着,我进去通报。”那个侍卫道:“好。”进去道:“老爷在吗?”赵飞道:“说吧,有什么事?”门卫道:“老爷,好消息呀。” 赵飞问道:“什么好消息?”门卫道:“陈仓萧霆雲萧大侠来我们府上了。”赵飞一听,立即站了起来,问道:“什么?你说什么,萧霆雲回来了?我的萧大哥回来了?” 门卫看见了赵飞如此高兴,笑道:“是呀。”赵飞赶紧跑了出去,问道:“现在在哪?”门卫道:“我们让他在门外候着,等我们进来向您通报……”话没说完,赵飞急忙奔向府外,萧霆雲还在门外等候,赵飞猛然间闯出。 看见了门外萧霆雲的背影,还没出门,大声喊道:“萧大哥,你回来了!”萧霆雲一听是自己的阿弟,立即转过身子,冲了上去,道:“飞弟,飞弟!”二人深深相拥在一起,赵飞道:“我们一年没见面了,在这一年中,我可是想死你了。” 萧霆雲道:“我也是呀,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你们,不过,现在好多了。”赵飞道:“快随我进入房间说。”萧霆雲道:“走,赶快走……” 赵飞又是为他摆椅,又是为他沏茶,还亲自呈给了他,萧霆雲道:“你太客气了。”赵飞道:“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喝。”萧霆雲道:“好,听你的。” ------------ 第八十七章 陈仓豪侠聚萧府 赵飞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萧霆雲道:“我是今天早晨回来的,回城时,门口有王掌门等人守候,与他们在府中谈了一上午,在谈话中,得知你家有喜,我下午便来了。” 赵飞笑道:“对,他们说的没错。”萧霆雲问道:“该不会是弟妹生孩子了吧?”赵飞乐呵呵道:“你还说对了,我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本来打算与他们二人,一起去参加城外的活动,听闻你得到了割鹿刀,是不是真的?” 萧霆雲道:“是真的,不过那也是我的运气好而已。”赵飞道:“那你的责任可就大了。”萧霆雲道:“还是你了解我呀,你会不会与东洋人作战?”赵飞道:“大哥放心,就是死在东洋人手里,也绝不会苟且偷生。” 萧霆雲笑道:“还是之前的性格,一点也没变,难得呀!”赵飞问道:“我这做小弟的都已经抱上了孩子,你与沈姑娘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萧霆雲回答道:“我们不着急,各自身负大仇,待把东洋人赶出武林,杀掉新谷軎軎以后再结婚,弟妹的身体可好?”赵飞道:“她很好。”萧霆雲又道:“那还等什么?赶快带我看看孩子吧。” 赵飞开玩笑道:“你看,这不着急了吗?”萧霆雲笑个不停,道:“又拿我开玩笑了,天下间有那个侄子不见叔父的,快,带我去。”赵飞笑道:“看把你着急的。”引到后屋,萧霆雲抱起了圆圆胖胖的孩子,开心不已。赵飞也没有想到萧霆雲是如此的喜欢小孩。 他的年龄也不小了,还没有结婚,更别说是小孩了,所以看见别的孩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把小孩逗乐了,赵飞笑道:“将来我让他叫你伯父。” 萧霆雲道:“我现在就是他的伯父,一个陪他玩的伯父,对了,他还有两个姑姑呢。”赵飞又道:“这孩子生于动乱之时,不应该呀。”萧霆雲反驳道:“我不这样认为,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嘛,在乱世道里,能够造就英雄,武林侠士。” 赵飞道:“这孩子还没有起名呢,你学识渊博,又是他的伯父,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萧霆雲笑道:“我,我不行,还是你来吧。”赵飞道:“我是一个莽夫,还是你给起吧。” 萧霆雲道:“那好吧,本来是打算给我的孩子起的,如今,你先有了孩子,你我不分彼此,我就把之前起的名字送给你的孩子吧。”赵飞道:“难为你了。”萧霆雲道:“至此外夷入侵之际,江湖动荡之时,为了我们的民族、武林,那就叫他赵无夷吧。” 赵飞听后道:“赵无夷?无夷,好,从此天下再无外夷,好,就叫他赵无夷。”看着赵飞高兴的表情,自己也笑了。孩子也笑了。 看过了孩子,已是黄昏了,萧霆雲道:“是这样,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就不再多留了,你也陪了我一个下午了,早已累了,早点休息吧。” 赵飞道:“大哥客气了,我已命人做好了晚饭,一会儿饭就熟了,还是别回去了。”萧霆雲拒绝道:“不用了,我骑马一会儿就到了,你就别送了我了,赶紧回去吃饭吧。”赵飞不再相送,道:“大哥,一路小心。” 萧霆雲道:“我走了,你回去吧。”赵飞挥手目送。回到府中的萧霆雲问道:“晚饭做得怎么样?”出来的是小翠,小翠笑道:“晚饭没有。”萧霆雲笑道:“又想骗我,灵雁人呢?”小翠道:“正在厨房呢。”萧霆雲道:“我去看看。” 偷偷来到了厨房外,沈灵雁正在一丝不苟的做菜,不想打扰她,从正门出来道:“灵雁,今天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回头 一看是萧霆雲,脸上立刻流露出喜悦之意,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萧霆雲道:“我刚回来,与赵飞谈了一下午,你今天没让小翠帮你?” 沈灵雁道:“没有,小翠近日来与我们两个跋山涉水,我想让她休息,所以一个人做。”萧霆雲道:“可难为你了。”沈灵雁道:“没什么,其实一个人也应付得来,你把这几个菜端到前面去吧。” 萧霆雲端起了炒好的菜,他知道沈灵雁小翠二人已经等了他好长时间了,便道:“我们在前厅等你。”沈灵雁道:“待我熬过汤,就过去。” 席间,萧霆雲忽然道:“你们知道吗?赵飞的孩子有多重?”小翠摇头道:“多少?”萧霆雲道:“足足有九斤。”沈灵雁惊叹道:“这么胖,以前看赵飞夫妇也不是多么胖,这么一个胖小孩,改天,我也要去看看。”小翠嚷嚷道:“我也要去。”萧霆雲道:“看到赵飞如此高兴,真是羡慕呀!” 沈灵雁道:“只要有东洋人在,我们的幸福都是短暂的。”萧霆雲叹道:“说的是呀,我寻找赵飞的目的也是为了公事呀,如今割鹿刀已在我手,陈仓地区武林的实力增强,侠义之士也散布在城内外,我打算再次南下,举一股之力,彻底将东洋人打败,烧毁武宗幕府。” 沈灵雁道:“这是我们多年的仇恨呀,我们三人就详细商量计划吧。”萧霆雲道:“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 小翠道:“我师傅的仇可以得报了,她可以安息了,我也愿意出力,不能像上次那样,呆在山上。”沈灵雁笑道:“小翠越来越像个女侠了,好,这次我们两个并肩作战,帮助你萧大哥对付东洋人。” 今晚是溢月,出奇地亮,照亮了整个长安城,亦照亮了整个陈仓城。萧霆雲今天晚饭时说的话不多,他更为苦恼的是,如何才能让沈灵雁与小翠二人不要去,因为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看着窗外的明月,久久不能入睡。大清早的赵飞府门已开了,侍卫下人各司其职。 突然有一黑衣探子模样的人骑着马从远处奔来,马蹄声踏地无力,很明显马是累了,赵府门口的几个门卫做好了防御准备,待其走近时,众人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府中的人,而且负伤很重。此人跳下马喘息道:“快……快扶我……进去!” 门卫中两个人,把他扶进府内见赵飞,赵飞也刚醒,在房中穿衣。 听见了有人敲门,便道:“来了。”打开了门,惊奇的发现自己所派出前往抚州城中的探子,而且还是被人架进来的,小付一看见赵飞,高兴道:“掌门,属……下,有……”赵飞看他口干舌燥,很是难堪,便道:“快带进来,喝口水。” 亲自递给小付一杯水道:“先喝口水,别着急。”小付急忙接过水,喝了起来,赵飞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小付的嘴唇这才得以湿润,气也顺畅了。 赵飞问道:“怎么样?查的如何?”小付道:“若不是我从朋友那得知,我也不敢面呈老爷,我听说东洋武林至尊新谷軎軎已死了!”“什么!死了?新谷軎軎竟死了!” 赵飞大吃一惊,“你不会听错吧?”小付道:“掌门有所不知,或许在抚州城外知道的人不多,但抚州城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能不让人相信呀,属下开始也不相信此事,又花银子从幕府内部得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赵飞道:“新谷軎軎武功盖世,身边又有两个高手保护,怎会突然之间就死了?” 小付道:“听小道消息,新谷軎軎是被他最信任的史戒行与连奕志合谋杀死的,他们两个想代替新谷軎軎;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新谷軎軎病情加重而死,而且最令人奇怪的是,抚州城内的东洋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剩下的仅是商贾之客。” 赵飞道:“呀,不管你得到的消息是否是真,都很重要,我们不能不认真对待,你先下去休息吧,让人给我备车,我要去萧府。”赵飞携剑骑着马奔南而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萧霆雲的府门,大门是开着的,没有门卫,院内一片干净。赵飞下马之后,大声喊道:“萧大哥在吗?有没有人?萧大哥……” 突然,小翠跑到门口,看见了赵飞,便道:“原来是赵飞大哥,快进来。”看见昔日可爱乖巧的小翠,便道:“小翠姑娘,萧大哥在吗?”小翠道:“我们刚吃完饭,他可能回书房了,要不你先在大厅等着,我去告诉萧大哥。” 赵飞道:“不用了,还是带我直接去吧,我有要事告诉他。”小翠道:“那赶快随我来吧。”赵飞跟着小翠来到了府后的书房,小翠喊道:“萧大哥,赵飞大哥来了。”萧霆雲一听赵飞来了,放下了书,向门外走去,看见赵飞欣喜道:“呦,贤弟来了。”赵飞道:“大哥,我有要事要告诉你。”小翠主动道:“我去陪沈姐姐,你们慢慢聊。” 萧霆雲道:“别着急,你坐下说。”赵飞道:“今天早晨,我派去抚州的探子回来了,说是新谷軎軎死了!”“什么!这怎么可能?”萧霆雲突然起来惊道,“我上次刺杀他的时候,他还是武功不减,怎么不到一年时间,却死了?”赵飞道:“起初我也不相信,但后来,探子从幕府内部得到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萧霆雲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神深邃,神色凝重,他既高兴又恐慌,高兴的是新谷狗贼终于死了,少了个劲敌,武林少了一大公害,可谓大快人心,但恐慌之意,似更甚于高兴之情,问道:“该不会是被人杀死的吧?” 赵飞道:“你如何判断?”萧霆雲起身走动道:“能杀死新谷軎軎的人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能够随时接近其身者,一个是武功高强之人,而同时能具备着两个条件的人只有连奕志与史戒行,所以,我能判断,如若新谷軎軎是死于他杀,这两个人逃脱不了嫌疑。” 赵飞惊叹道:“萧大哥,分析得一点也没错,的确在抚州城中有此说法,但是还有一个细节,抚州城中东洋人都不见了,这很奇怪。” 萧霆雲道:“那另一种说法呢?”赵飞道:“另一种说法新谷軎軎死于风寒。”萧霆雲又分析道:“死于风寒,新谷軎軎年迈体衰,但功力尚存,普通的伤寒中风又怎能要的了他的命?所以得出结论,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连奕志与 史戒行合谋杀了新谷軎軎!”赵飞道:“他们不是新谷軎軎最信任的人吗?又怎会向新谷軎軎下此毒手?” 萧霆雲道:“当然是因为权势了,他们杀死了新谷軎軎后,不仅可以获得至高无上的武林英雄称号,亦可以得到人人想要的凤钺剑,以此来称霸武林。” 赵飞道:“萧大哥又是如何得知的?”萧霆雲道:“我与连奕志相交一场,我还不了解他是何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背弃真情友谊,是一个伪君子; 而史戒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汉奸,江湖人心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此二人掌控幕府,岂不是野心勃勃?” 赵飞恍然道:“原来是他们取代了东洋人,而实际上与之前的东洋人没有什么两样,还是要称霸武林。”萧霆雲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东洋人也只是他们的垫脚石,他们才是真正可怕的人!”赵飞道:“那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呀,还是要趁早解决这个隐患。” 萧霆雲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待机,弄清新谷軎軎的情况,二是贴出侠士榜,聚集我们关中武林的侠义之士,共商大计。” 赵飞道:“好,我认为这样做很好。”萧霆雲道:“之前的凤翔纸侠晏安、茂陵崇唐义士廉秀,这些侠士可曾在?”赵飞道:“自从我们上次分别后,大家伙为了躲避东洋人的搜索,散开了,我也失去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萧霆雲道:“没见过也没有关系,待侠士榜发出之后,我们就有可能与他们见面了。” 赵飞道:“大哥说的是呀,他们肯定就在关中武林,定会与他们相见的。”萧霆雲道:“看来,新的斗争又开了。”赵飞道:“那我就去办侠士榜一事了。”萧霆雲道:“好嘛,我就交给你了。” 赵飞离开后,萧霆雲从书房走了出来,看见了温暖的太阳,一下子冲刷了心中的郁闷,他坐在门前石桌旁,沈灵雁与小翠走了过来,萧霆雲道:“你们两个来了。”沈灵雁道:“我刚才听小翠说,赵飞来了,不知道找你何事?”萧霆雲道:“我也正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两。” 沈灵雁追问道:“是什么事?”萧霆雲道:“这件事对你们的打击也太大了,还是不说了。”小翠觉得离谱,问道:“为什么不说,我们能承受的。”萧霆雲看了一眼沈灵雁,沈灵雁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快说吧。” 萧霆雲道:“据探子报,新谷軎軎死了。”小翠听后欢呼道:“真的吗?”而沈灵雁则黯然道:“死了,新谷軎軎死了。”小翠看见了沈灵雁与萧霆雲略显伤心的表情,觉得自己的喜悦之情似乎不合理,问道:“沈姐姐,你为何不开心?”沈灵雁淡冷道:“有什么可高兴的?”转身离开了。萧霆雲望着沈灵雁那无助的背影,心中亦哀伤。 小翠感到莫名其妙,又问道:“哎,沈姐姐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生气了?”萧霆雲道:“她这哪里是生气呀,她这分明是有愧自责呀!”小翠问道:“你怎么知道?” 萧霆雲道:“你想想,我们三人从山上下来,始终围绕的是什么?”小翠爽快道:“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死新谷軎軎,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呀。” 萧霆雲又问道:“那么,如今新谷軎軎死了,意味着什么?”小翠道:“意味着……”看到小翠似已明白过来,又道:“起初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亦感到震惊,与灵雁感同身受呀,因为仇恨将我们三人连结在一起,而灵雁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 她从小与师姐妹们生活在一起,与她们之间的感情深厚,所以当她听到新谷軎軎的死讯后,不仅不高兴,反而充满内疚自责感。” 小翠听后明白过来,遂道:“原来是这个原因,那我们去劝劝沈姐姐吧。”萧霆雲道:“不用了,她自己想得通。” 赵飞派人在陈仓城中张贴英雄榜,贴完最后一张,道:“我们回府吧。”众人都跟着赵飞回去了。 陈仓城中最为热闹的是西门,这里人流量大,在英雄榜贴出之后,就有许多人围了上来,一个落魄秀才道:“你们别挤呀,又不认识字。”另一个不识字之人道:“上面写了什么呀?谁给大家念念?” 秀才张口道:“告知众武林人士,听闻大魔头东洋人新谷軎軎已死,江南武林正值混乱,恐别有用心之人趁机作乱,遂邀众武林人士来陈仓萧府共商大计,萧霆雲书。” 众人一听,似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有人道:“新谷軎軎死了?不是真的吧?”又有人道:“萧大侠回来了,我们陈仓有救了。” 还有人道:“不知道此次是否如江湖传言那样,割鹿刀在萧霆雲之手?”另有人道:“我们该不该去呢?”有人回应:“去呀,怎么不去,就是为了一睹割鹿刀也要去。”“对,没错,我倒要看看割鹿刀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众人想法各异。三日之后,陈仓城中迎来了第一次人流高峰,附近的武林人士来了,萧霆雲与沈灵雁从大老远的就看见了赵飞,赵飞亦是满面笑容,见了萧霆雲与沈灵雁,立即道:“大哥,沈姑娘。”萧霆雲道:“贤弟,你怎么带这么多人?” 赵飞道:“哦,这些都是我为了你府中的安全秩序而安排的。”萧霆雲道:“哎,没有必要。”沈灵雁道:“别大意了,今日你要展示的是割鹿刀,需防不轨之人。” 赵飞道:“就是,沈姑娘说的对呀。”萧霆雲笑道:“我知道了。”沈灵雁问道:“家中之事都安排妥当了?”赵飞道:“已经安排好了,有劳沈姑娘操心了。”萧霆雲又道:“既然赵兄已来了,你还是回房帮助小翠吧。”沈灵雁道:“我正有此意。”赵飞道:“此次真的要展示割鹿刀?” 萧霆雲道:“我也不想,今日一展出,今后就会有不尽的麻烦,可是江湖人都知道割鹿刀在我手,即使不主动展出,亦会有人提出,还不如事先展出割鹿刀,好让大家心悦诚服。”赵飞道:“大哥考虑的是,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许多人 涌向城中,不知这些人当中有没有东洋人?” 萧霆雲道:“这还真是个问题,想必东洋人已听闻了此消息,不知他们会作何行动?”赵飞道:“按照如今的趋势,东洋人自从死了首领后,已是群龙无首,怕是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所以我们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萧霆雲道:“分析的没错,如今天下武林正处于危机与重建之际,一切人群势力都要格外小心,我们此次聚集关中地区所有武林人士,正是大家共同考虑的问题,所以来的人会很多。” 正说之际,咸阳古渡魏禧帆独自一人来了,萧霆雲与赵飞迎了上去,热情道:“魏大侠近来可好?”魏禧帆笑道:“萧大侠何必跟我客气?听闻萧大侠得到了割鹿刀,广发英雄榜,我看见了,便从咸阳赶来,就是为了支持你的想法。”萧霆雲高兴道:“兄长是个真诚爽快的人,又是个值得人敬佩的人。” 赵飞亦道:“看来上次一别,魏兄还回在了老家。”魏禧帆笑道:“当初,我们分开时,我与田无忧走同路,我意他随我回咸阳,躲避风声,但是田无忧却没有答应,他思妻心切,一心要回长安,我都告诉他了,长安暂时不能回,可是他就是不听,可惜,可惜了!他刚一回城就被百目鬼郎给抓住了。” 萧霆雲听后叹道:“哎,田兄怎么如此顽固?”赵飞道:“请魏兄先入府,之后我等畅谈。”魏禧帆道:“那好,我就先进去了。” 看着长长的巷子今日热闹非凡,正义的力量不时涌来,为关中沉寂数十年的武林气氛增添一丝生机。 接下来,更是熟人物了,此人便是关中赫赫有名的凤翔纸侠晏安,晏安此次好像长胖了,骑着马带着人,大老远喊道:“萧大侠,赵兄,二位有礼了。”听得出来,晏安的功力似更深了,他俩感到欣慰呀。 没想到今日会有如此多的朋友,不远百里来到陈仓,给了萧霆雲与赵飞莫大鼓舞呀。两人同声道:“晏兄,别来无恙?”赵飞令人把马牵走,晏安额头已出汗了,萧霆雲赶紧与晏安紧紧握手,热情道:“一路辛苦了。” 晏安道:“能再次见到萧兄,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萧霆雲笑道:“好,都是我萧某人三生有幸,能够拥有如此仗义的朋友。”晏安道:“自从上次一别,我就悄悄回到了凤翔,东洋人没有继续搜捕,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萧兄的安危,刚才萧兄自己说是三生有幸,我亦是三生有幸认识了你,萧兄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萧霆雲道:“身为武林中人,人们称我为大侠,我就得做出侠辈之行。”晏安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呆会再说吧。” 赵飞道:“有如此重情之人与我们合谋,不怕他江南逆贼,光复武林的日子指日可待。”萧霆雲道:“看到今日的景象,我能想像得起,我爹当年在与东洋人抗争的场面,当年群侠齐聚铸剑山庄,与我叔叔方褚共同围歼新谷軎軎,场面宏大且悲壮,昔日铸剑山庄之喜,就是今日陈仓之形呀!” 赵飞亦感慨道:“都是正义的人士,所谓正义归宗。”萧霆雲道:“如此众志成城之力,何愁外夷不退,内贼不灭?” 聊了一会儿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陌生,但见此人浓眉大眼,正气长悬眉宇之间,手跨一把大刀,脚穿平云鞋,刚一入地,似觉抖动,此人自报家门道:“我是咸阳南佐安西镖局总镖头张耳!”萧霆雲道:“张镖头一路辛苦了,快快进府。” 张耳走后,萧霆雲便问道:“此人一身虎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我却不熟悉此人。”赵飞道:“是这样,此人是近几年才渐渐出名的,可以说在关中武林所有镖局中,当属第一,而且此人开办的安西镖局,近年来,赚了不少钱,但是此人都发给了附近穷苦的百姓。” 萧霆雲道:“真是难得呀,数十年来,江湖一直处于混乱状态,而西部相对较平安,所以有不少高官贵族把财富转移到西部,为了躲过劫匪,他们都选择了南佐安西镖局,故而镖局生意火爆,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张耳此人。” 赵飞又道:“此人不仅仗义疏财,还一向与东洋人不和,若是遇到东洋人抢杀,就会率众驱赶,保护了咸阳的安宁。”萧霆雲道:“此人功不可没。” 赵飞道:“说的是呀,我们陈仓自古出侠客,关中自古酿豪杰。”时辰过半了,来的人群中有一些熟面孔,可以叫得出名字,那便是手执折扇的崇唐义士廉秀,此人虽有点书生气,但也不失礼仪,素来被视为最负才气的义士,善于结交朋友的廉秀,这次又不知不觉带了几个朋友,萧霆雲合礼问道:“廉兄久别多时,仍是风光满面。” 廉秀道:“比起萧兄,那是小巫见大巫。”萧霆雲笑道:“还是没变。”赵飞亦笑道:“还是之前俊傲的廉秀。”廉秀笑道:“赵兄倒是来得早呀。” 赵飞道:“我是来帮助萧大哥的,这几位是?”廉秀突然仰头笑道:“哦,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几位介绍了。”介绍完后,廉秀道:“都是我在路途中相识的。” 萧霆雲道:“来的都是客,素知你们文人喜欢饮酒作乐,我也挺喜欢的,只是没时间,有时间我讨教讨教。”廉秀道:“一定奉陪。” 又过了一个时辰,人渐渐稀疏了,看来该来的都已经来了,不能再等待了,萧霆雲道:“随我进去,留下几个在门口接待。”大家都在大厅等候,赵飞道:“好,我们进去吧。” ------------ 第八十八章 众人默契推盟主 二人进入府内,赵飞吩咐下人:“换茶水。” 自己则站在萧霆雲的身后,萧霆雲坐在中央,邀请晏安坐在自己身边,扫视了一眼,厅中有十几个重要人,其余人都立着。萧霆雲举起了酒杯,站起来道:“首先,萧某在此感谢众位大人来到敝府,各位,先饮此杯,待会聊商之后,还有宴会。” 众人同饮此杯,萧霆雲又道:“各位都是在萧某发出英雄榜之后赶来的,足以说明各位还是心系天下武林,万物苍生,也不枉被世人称之为侠者,想必也有许多人听说了新谷軎軎死亡的消息,不知各位有何看法?”大家都左顾右盼,议 论起来,看着身边的晏安道:“晏大侠,谈谈你的看法?” 晏安道:“我在故居凤翔,本来打算从此隐居,但当我进城去后,看到了萧大侠贴发的英雄榜后,才得知新谷軎軎已死了,但我觉得似有不妥之处,总感觉这是假的,是在故意引诱我登上钩,我们不可不防。” 众人听后,点头道是,萧霆雲道:“晏大侠所说的并无道理,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会儿,我来回答你的问题,还有谁说说自己的想法?” 张耳开口道:“我认为晏大侠担心过滤了,在没有看到英雄榜的前一天,就有镖局的同行们从南方赶回来,说是抚州城中已有变故,就是不知道其委,故而我认为新谷軎軎是真的死了,但是究竟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萧霆雲点头道:“好,廉秀,你也说说。” 廉秀道:“我居茂陵,临近长安,又与长安武宗幕府相距不远,按道理说,我们都已经知道的事,百目鬼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我却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行动,这还真不好下结论。” 萧霆雲道:“大家的想法,我都已了解了,那么我就来告诉大家一些我的分析,首先,我们之所以在英雄榜上宣布新谷軎軎已死,绝不是仅凭江湖传言,而是我们有人从抚州城中打探的,再者,新谷軎軎身边有两个重要人物,大家都记得吗?” 晏安道:“一个是鲁南枪王史戒行,一个是江南连家堡的连奕志。” 廉秀道:“什么狗屁东西,就是两个走狗!我还听说萧大侠与连奕志曾是好朋友。”赵飞看了廉秀一眼,众人都盯着萧霆雲,期待他的解释。 萧霆雲道:“廉兄说的没错,我曾经与连奕志确实是好朋友,但自从下了南五台山后,我就看清了此人的面目,不再与其为朋友,反而将其视为奸佞小人,与史戒行蛇鼠一窝,我们之间的事你们不了解,此人曾与我及沈灵雁是好朋友,但是后来却背道而驰,想想也有我的责任呀。” 南佐张耳道:“既然萧大侠已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又在此立誓与那连奕志势不两立,我们应该信任萧大侠。”晏安亦道:“是呀,此番宴请群侠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江南武林之事,还希望大家不要针对过往的事,多说说如今的形势。” 赵飞亦道:“我大哥的意思就是怀疑新谷軎軎死于史戒行与连奕志的合谋之下。”魏禧帆听后道:“如此分析也不无道理,新谷軎軎年迈体衰,而近些年来,都是由史戒行与连奕志在打理幕府的事,按如此推论,史戒行与连奕志为了权利,而杀死主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萧霆雲道:“还有那把人人欲占为己有的凤钺剑,也是他们二人联手的动机。” 廉秀道:“是呀,凤钺剑出世二十几年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被新谷軎軎拿着,难免史戒行与连奕志会起歹心。”“廉兄分析的是呀。” 萧霆雲道,“但是依我对连奕志的了解,此人不会轻易放掉手中的权力,而且恐怕要比新谷狗贼有过之而不不及,因为他是我们武林中人,了解天下武林,他若是趁势与史戒行夺权,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幕府,那对于我们武林来说又是一场浩劫!” 晏安道:“是呀,每次权力更迭,就会破除先有的平静,若是连奕志也有做武林至尊的想法,恐天下顺着有之,伐者亦有之,又将是一场武林的腥风血雨,那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萧霆雲道:“所以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为了商量出一些对策,趁早制止这种潜在的危机。” 廉秀道:“不知萧兄有何高见?”萧霆雲道:“此事我之前与赵飞、灵雁都商量过,认为仅凭一己之力很难挽回危机,所以我们众人要团结起来,集思广益,合力对付未知之事端。” 赵飞道:“我们初步商议,不能坐以待毙,应该主动出击,占领上风,以前东洋人有凤钺剑撑腰,我们武林中人拿他们没有办法,但现在不同了,大家都知道,经此太白山一战后,我的萧大哥实力大增,又获有惊世神器割鹿刀,不再惧 怕凤钺剑,所以我们决定与众人一同实施反攻计划,又叫反夷灭贼计划。” 萧霆雲解释道:“就是说,我们以割鹿刀为中心,以陈仓为基地,开始对关中长安、中原洛阳、江南抚州之地进行反攻,从北到南,从西到东,把东洋人一步步逼向死路,得以恢复我天下武林。” 魏禧帆道:“看来是迫在眉睫。”赵飞道:“说不定今后连奕志等人也会效仿新谷軎軎等人举行登位大典。”张耳道:“我认为萧大侠这三部战略详略得当,只不过?”萧霆雲道:“不过什么?张兄有话但讲无妨。” 张耳道:“我所关心的问题也是众位大人所关心的,那就是割鹿刀既然在萧大侠手里,为何不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也好添点底气。”萧霆雲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关系,既然我们都是同道中人,见见割鹿刀又有何妨?” 廉秀道:“我就知道萧大侠是个爽快人。”萧霆雲道:“大家伙不辞辛苦来到敝府,在下已令人做好饭菜,待午饭过后,我拿出割鹿刀与大家共赏。” 原来后府的主厨是沈灵雁与小翠,剩下帮忙的都是新来的丫鬟。沈灵雁道:“怎么样?众位嘉宾都来了吗?”小翠道:“应该都到了吧,还有许多不请自来的人呢。” 沈灵雁道:“这下可好了,我还担心会冷席呢。”小翠道:“怎么会呢,今日来的这些人可都是关中武林精英,而且还有不少是萧大哥的朋友。” 沈灵雁道:“那肯定都是些侠士。”忽然有人进来道:“二位小姐,萧公子说可以开饭了。”沈灵雁道:“准备开饭。”“你们几个把这些菜与汤端到前厅去,小翠,我们也走吧。”沈灵雁高兴道,简单打扮后,便与小翠来到了众人吃饭的客厅。 进来一看,厅中有五方桌,而厅外就不提了。众人的眼光此刻都聚在沈灵雁的身上,这位传说中的武林大美女,是多少俊杰宁死都愿一见的痛呀。 如今,站在众人眼前,真比传说中的还美,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芙蓉香,禁不住有人在私底下道:“美呀!”小翠用手指着那一桌道:“沈姐姐,萧大哥,赵飞在那呢!”沈灵雁看见了萧霆雲,与小翠走了过去。萧霆雲身边留有两个位置,是专门为她们二位留的。 见了沈灵雁,萧霆雲立即起身道:“你们两个来了,快坐,今天上午辛苦你们了。” 沈灵雁与小翠一同坐下,分别坐在萧霆雲的身边,对面还有晏安与廉秀。沈灵雁道:“见过二位大侠。”晏安道:“一年之别,沈姑娘仍是这样迷人。”廉秀道:“萧兄这几年多亏了沈姑娘与翠姑娘的照顾。” 萧霆雲看着沈灵雁与小翠,道:“说的是呀,这几年若是没有遇见灵雁与小翠,我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沈灵雁笑道:“我们一介女流之辈能做什么,应该是我们两个多亏了霆雲照顾与保护才是。”赵飞道:“来,先喝一杯。”赵飞给大家添了一杯酒。 席间,萧霆雲问道:“这些就可都是晏大人从家乡带来的古酒,赵飞,你一定要多喝点。”晏安道:“听闻赵大人得子,可喜可贺呀!”赵飞笑道:“同喜,同喜。”晏安又把目光转向了萧霆雲,问道:“不知萧兄与沈姑娘何时……” 沈灵雁低下了头,萧霆雲笑道:“晏大侠是第二个问我的人,我与灵雁誓言平荡江湖后,携手山林间。”晏安听后笑道:“原来萧兄是想功成名就后隐退呀!”萧霆雲道:“晏兄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晏安道:“隐居好呀,可惜,我没有这个雅兴。” 赵飞道:“来,为了匡负正义,挽回江湖,干杯!”众人午饭后,便都兴奋的期待着萧霆雲的神彩,萧霆雲率领着众人来到了院中空旷处,太阳温柔似水,照射在每个人身上。 萧霆雲道:“大家伙在此等候,我去去便来。”拉着沈灵雁道:“这是后书房的钥匙,你把割鹿刀拿出来。”沈灵雁道:“还真的拿呀?”萧霆雲道:“我也不想炫耀,你了解我的,是众人的再三请求,为了能联合众人,还是拿出来吧。” 沈灵雁道:“你可知道凤钺剑是怎么丢的?不就是因为当年戚老庄主为了炫耀山庄,如今我们又走了戚庄主的老路了。” 萧霆雲道:“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是我们别无选择,我承认只要拿出了割鹿刀就会有潜在的危险,但是今日都是我们的好朋友,我对他们又都了解,没事,你拿出来吧。” 沈灵雁道:“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看好它。”萧霆雲道:“我知道,你快去吧。”又回到了众人群中道:“我让灵雁去拿刀了,诸位稍等片刻。”廉秀道:“想不到,我廉秀一生从未见过凤钺剑的风采,却有机会观赏割鹿刀的神秘,也算是弥补了一大遗憾。” 众人又在议论割鹿刀。不一会儿,沈灵雁捧着割鹿刀来了,还用红布包裹着,萧霆雲道:“来,给我吧。”从沈灵雁手中接过了割鹿刀,众人又凑近了一步。眼睛都睁大了,萧霆雲大手拿刀道:“这便是戚夫人倾尽一生心血铸造的割鹿神刀。” 魏禧帆道:“快打开,让我等一饱眼福。”一层又一层的拨开了红布,一把惊天地,泣鬼神的江湖神器呈现在众人面前,一抹阳光照射在刀鞘上,瞬间像是激活了神器一般,从刀鞘顶部一条红中穿银的暗线迅速滑至刀柄,众人感到无比神奇。 晏安道:“果然是好刀呀,还没出鞘,有一种地牛翻身之势,真不愧为刀中的精品,武林的神器!”萧霆雲又把刀反转,更是惊狂了众人,有人失声道:“能将刀鞘都铸的如此传神,只有戚夫人!恐怕连昔日的戚庄主未必做得如此精巧!”赵飞更是惊奇不已,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精致微妙的宝刀。 廉秀又问道:“从太白山下来的人都说,普天之下,只有萧大侠可以将此刀拔开,其他人不管有多大力气,都不能拔出此刀,是这样吗?” 萧霆雲笑道:“那是因为在下与割鹿刀有点渊源,故而至今无人能拔开此刀,遂而如此传言,廉大人要不要试试?”廉秀道:“我……我不行,在下使用扇子已习惯,不曾使用过刀剑,还是让他人试试吧。” 萧霆雲道:“也行,那看众位大侠掌门,谁愿意?”晏安道:“一般的刀客恐怕不行,惯用剑的恐怕也不行,我看就让持刀半生的张耳镖头试试吧。”魏禧帆亦道:“张镖头力大如牛,手中的大刀有三十五公斤,让他来,说不定能拔的出,萧兄,你看怎么样?”张耳也没有推辞,便道:“萧兄若信得过我,就让在下试试吧。” 萧霆雲看了一眼沈灵雁,便道:“那好,今日就让大家伙看看。”把刀递给了张耳,张耳拿刀在手,虽没有自己的刀那么重,但总有点斥力在抗拒。他左手扶鞘,右手持柄,众人都看得仔细,又见张耳重脚钝地,大喊一声“开……” 眼睛瞪得圆大,赛过了张飞;青筋暴起,胜过了包公;使劲的拔,拼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不见动静,额头上珠大的汗已滚落下来。众人都为其加油:“再使点劲,一定要拔出来!”但最终还是无奈放弃了。喘气道:“萧……大侠,不行,拔不动!” 廉秀又道:“呦,这倒神奇了,张镖头都拔不动,看来还真是比凤钺剑神秘一点,既然我们当中没有人能够拔出,让萧大侠耻笑了。”萧霆雲道:“千万不要这么说。”沈灵雁道:“还是你拔开吧,让大家一睹刀身吧。” 萧霆雲道:“好,那在下就献丑了。”沈灵雁道:“我上次见过此刀的神威与横霸,刀气咄咄逼人,大家伙还是退后一丈为妙。”众人都退后了一丈有余,睁目微观,只见萧霆雲马步稳扎,运气于身,左执刀鞘,右握横柄,‘啊’的一声,一道银光直冲九霄,刀光耀眼,众人都无法直视。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众人急忙用衣袖遮眼,待一会儿后,光芒又要变得温柔,在刀身上下泛出犹如七彩神鹿的斑点,又似仙女散花,好不惊叹! 廉秀情不自禁道:“金霄银汉陨石落,秦岭太白神器出,何悲凤钺霸江湖?割鹿一出万刀休!真是好刀呀!”魏禧樊拍手叫绝道:“拥有此神器,足以摄江湖。” 赵飞又道:“从此我等愿以萧大侠马首是瞻。”众人都跟着道:“我等愿听从萧大侠!”许多掌门帮主都已心服了。沈灵雁听到众人喊道,满脸喜悦,萧霆雲归刀道:“在下不敢当,众位都起来吧,我们还是与以前一样。” 没人起来,萧霆雲与沈灵雁一一将他们扶了起来! ------------ 第八十九章 下棋切武安众心 百目鬼郎听说近日江湖上的一些传闻后,有点按耐不住了,派人去传韦镜,要与之商议。没走三五步来到了百目鬼郎的房间,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很是落魄,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树倒猢狲散。韦镜直接道:“启禀首领,在下来了。” 百目鬼郎立刻转身道:“我等了你好长时间。”韦镜道:“还请首领恕罪,近日来,府中琐事甚多,所以也不敢怠慢。”百目鬼郎道:“你可知道近日武林中有哪些事情发生?” 韦镜道:“不就是萧霆雲持刀回老家了,狱中的犯人蠢蠢欲动。”百目鬼郎摇头道:“不不……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韦镜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还望首领明示。” 百目鬼郎道:“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韦镜伸长了耳朵细听,百目鬼郎此刻略显气愤,道:“我们的武林至尊新谷軎軎死了!” 韦镜没有任何反应,百目鬼郎发现了他的异样,问道:“你不感觉震惊吗?”百目鬼郎盯着他,韦镜道:“不是因为听了不震惊,而是因为我自己早已听说了,首领是刚刚才得知。” 百目鬼郎怒了,跑到韦镜跟前,像是一只发了怒的狮子,瞪着他,又用手拽着他的衣领,口中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说,你说呀!” 韦镜丝毫没有反抗,任凭他摇曳,谩骂。韦镜道:“正是因为顾及你的安全,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此话使得百目鬼郎瞬间放开了韦镜,因为他知道韦镜如此做,是有一定的原因,而他也想听听韦镜的解释。便道:“好,那你说说为什么?” 韦镜道:“其实我知道此消息比你早一天,之所以没有及时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后冲动,率领府中人马远扑抚州为至尊报仇,与奸人决战,其实你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些消息也有可能是假的,不足为信,因为没有有力的证据,而我们却因为一时激动而与自家人打了起来, 不是让众江湖人士耻笑吗?再者,传言如若是真,那最大的嫌疑就是他身边的史戒行与连奕志,我们又有什么能力对付他们两个,仅凭我们府中之力而远涉江南,那么关中武林人士肯定会趁机毁了我们的幕府; 从而重掌关中武林之位,我们反倒成了丧家之犬,不但在江南武林难以报仇,而且在关中武林有无立足之地,这难道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百目鬼郎渐渐平静下来,问道:“可是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呀。”韦镜道:“至尊对我们培育有加,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而且还要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百目鬼郎道:“依你之意……” 韦镜道:“之前我们一直与至尊都是书信往来,而至尊每次都是亲笔回信,我们这次写一封信,垂问他老人家身体状况及城中事宜,如果至尊还活着,他就会亲笔回复,他的笔迹极易辨析,也难以模仿; 如果迟迟不见回信,就说明府中已有变故,至尊可能遭遇毒手,我们就再做打算。”百目鬼郎道:“好主意,不过我还想再补充一点,那就是派遣忍者进入抚州城中打探,如此一暗一明,定会弄清事情的真相。” 韦镜道:“我就说嘛,首领是清醒的,刚才不过是激动而已。”百目鬼郎又道:“我们还应该做些什么?” 韦镜道:“有一点,可要令我们万分小心,有人看到萧霆雲携带割鹿刀回到了陈仓,他可是我们的头号大敌呀,不得不防。”百目鬼郎道:“具体说说……” 韦镜道:“自从长安城中人听到了至尊死了的消息后,逆党之流更为活跃,纷纷伺机而动,而狱中囚犯更是蠢蠢欲动,以田无忧为首的在狱中勾结其他犯人,煽动他人联合起来反抗我们,我有一计,可安长安城中人动荡之心,狱中囚犯骚动之情,那就是擒杀萧霆雲等人,夺回割鹿刀,坐拥关中,虎视武林。” 百目鬼郎听后道:“好,一石三鸟之计,我们现在身处危难倾覆之际,如不能放手一搏,待萧霆雲等人势力膨胀,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韦镜道:“我们府中还有忍者三十,武士四十,伪士二十人,将近百人,如此计划,倾尽府中之力,就算萧霆雲有三头六臂,亦是难敌!” 百目鬼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要田无忧等人做诱饵,然后在长安城中游行,以诱萧霆雲等人劫囚,到时我一声令下,埋伏在周围的人共同杀出,将萧霆雲等人死死围住,然后待其力竭,便擒之。” 韦镜道:“就是这个意思。”百目鬼郎问道:“那假如萧霆雲等人不来呢?”韦镜道:“这不太可能,萧霆雲等人一向以大侠自居,看到同道蒙难,岂有不救之理,再说田无忧不是泛泛之辈,上次押送他们赶往抚州途中,就曾被萧霆雲等人所劫,而且田无忧在长安城中威信较高,萧霆雲没有道理不解救他们,只要他敢来,那我们就张网以待。” 百目鬼郎道:“即使萧霆雲来了,那他如果不携带割鹿刀呢?”韦镜道:“我认为不可能,自从萧霆雲从太白山获刀以来,是形影不离,而他之前的雕羽剑已铸成刀鞘,他此次若是来劫囚,毕竟携刀; 不可能空手赤拳而来,退一万步讲,即使他没有携刀,那岂不是好事,我们也不必花费如此大力抓捕他,你我联手即可将其擒获,萧霆雲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携刀而来,只要我们放出消息,他就一定会上钩。” 百目鬼郎高兴道:“好,此计甚妙,但也不能急于一时,待抚州那边有消息了,再实施吧,还可趁这几天,训练武士,熟悉地形,一切都要掌握在手。” 韦镜道:“我知道了,那我就告退了。”陈仓萧府这边众人都是愉悦之态,每天不是才华上的展示,就是艺术上的展示与切磋。总之,是一副江湖繁荣之象,这种局面便是萧霆雲所想的,但仅仅是陈仓城中实现了,是远远不够的。 来到了晏安身边,晏安率先问道:“萧兄早上好,沈姑娘好。”萧沈二人皆回礼,萧霆雲道:“素闻晏兄棋艺精湛,今日有幸呀,特此来请教一番。” 晏安道:“不过略懂一些罢了,谈不上什么精湛。”沈灵雁笑道:“晏大侠谦虚了,江湖中人人尽知关中大地,论棋艺第一看晏兄也,这总不会有假吧。”晏安听后笑道:“还真让沈姑娘见笑了。” 萧霆雲亦笑道:“你看,灵雁都这么说了,你就别推辞了。”晏安道:“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萧霆雲道:“好,晏兄就是爽快。”沈灵雁吩咐身边的下人,道:“你去把围棋拿来。”萧霆雲道:“你坐在这吧,看我向晏大师讨教棋艺。” 沈灵雁道:“好,今天我作证,你们两今日谁输了,就打一套拳法,让大家伙见识见识。” 众人都欢呼道:“好,好。”萧霆雲问道:“你可愿睹?”晏安道:“岂有不敢之理,走棋。”萧霆雲挪开了‘马’,晏安摆开了‘炮’二人博弈起来,久久难分胜负,看来二人的棋艺都不错呀。而晏安的压力则更大,若是输给了萧霆雲,自己多年的尊号就是虚名了,所以自己不能输。 萧霆雲边走边道:“下棋如与强敌斗争一样,须一步一步来,由近及远,由表及里,不可走险招,招招需谨慎。”晏安问道:“江南那边可有消息?我们不能老守候呀。”萧霆雲道:“我们再耐心等等,毕竟是那么一件大事。”晏安道:“你只顾防远处,却忘了近患,我这一招下去,你可就全局动荡了。” 萧霆雲笑道:“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奈何不了我,你瞧,我在你的主帅旁边布置了一颗棋子,只要你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立刻就知道,然后率领众将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杀之,那么你就无路可逃了!” 晏安似已惊恐了,道:“别别别,我大意了。”萧霆雲道:“你的棋子之所以被我吃掉,是因为我早就计划了他的命运,须知邪不胜正呀,正义之士才是无敌的!将!这你不是败退汉界了。”哈哈…… 沈灵雁亦笑道:“晏大侠,你输了。”晏安开始时焦急诚恐,后端笑道:“看来,萧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棋艺还在我之上,在下佩服,佩服呀!”萧霆雲道:“晏兄不必介意,只是晏兄太过忧虑了。” 晏安笑道:“好,既然我输了,就按照沈姑娘之言,当众为众人打一套拳法。”沈灵雁忽然道:“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萧霆雲道:“那我送你吧。” 沈灵雁拒绝道:“不用了,这几天难得你有时间,就与众位大人好好谈谈,这才是要事,须知你的计划要团结这些人。”萧霆雲道:“这个道理我懂,那我就不送你了,廉秀那边我还需要好好谈谈。” 沈灵雁笑道:“去吧,此人虽有些傲慢,但绝不是俗人,能够得到他的信任,那就好多了。”看着沈灵雁离开,自己没走几步来到了廉秀身边,看到他们正在饮酒作乐,好不快活,萧霆雲问道:“不知廉兄近日来可习惯?”廉秀笑道:“萧兄费心了,一切都很好。” 萧霆雲又道:“廉兄文采出众,却不知武功如何?难得大家伙近日有时间,就为众人露一手吧。” 其他几人亦道:“萧大侠说的是呀,你就为我们几个露一手吧。”廉秀有点坐立不安,便道:“今日饮酒过多,已无精力施展拳脚,待改日为大家表演。”张耳道:“这恐怕不行,待到来日我们与敌人一战,廉兄如此拒绝,恐怕自己性命难保?”廉秀听后不乐意了,便道:“张兄是信不过在下的武功,怕我给你们误事吧。” 萧霆雲赶紧道:“不瞒廉秀兄,萧某欲待探子回报后,率众侠攻打长安城西幕府,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廉秀忽道:“原来如此呀,那我廉秀说什么也不能被他人耻笑,一定不会在攻打武宗幕府上丢脸。”萧霆雲笑道:“好,那就请吧。” 从众人中走了出来,身体有点晃动,廉秀道:“大家伙看着,这是我家绝学‘铁扇四十二式’”萧霆雲道:“尽管使出来。”廉秀大声道:“好。” 一下跃到屋前空旷处,一把木扇玩得似铁扇,整个人轻巧平衡,看的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一把昔日耍风流的木扇折起来似一把利剑,一点也不夸张。 只见整个人左雀右蛇,南削北开,招式奇特,不容小视。打了几十个回合,才收招止步。众人都为他鼓掌喝彩,萧霆雲亦道:“好,没想到今天廉秀兄让我刮目相看。” 廉秀道:“怎么样?萧大侠,如此可能与东洋人拼杀?”萧霆雲道:“当然可以,但是在下有一个小的建议,不知廉秀兄是否可听?” 廉秀道:“萧兄请讲,我会接受。”萧霆雲道:“我刚才看你所展示的第三招‘铁扇拒虎’,你的左手手势是这样的,而右手却分明持扇作拒敌之势,看似拒敌身外,但如若碰见一位深谙躲闪之人,便会给敌人留下可趁之机。” 廉秀一想也是,问道:“那依萧兄所言,我应该如何改进?”萧霆雲道:“其实挺简单,只需把左手持之平衡,改用护挡胸膛前,如此一来,便可绝了敌人的偷袭,不知廉秀兄感觉如何?”廉秀听后,自己比划了一下,叹道:“还真是呀,我之前怎么没有意识到呢?多谢萧兄提点。” 萧霆雲听了廉秀的感激之语,足以证明对他信服了。兴奋道:“不客气,你我既是同道,又是朋友,这是应该的。” 廉秀道:“好,在今后的决战中,我多杀几个东洋人,来感激萧兄的提点之恩。”萧霆雲道:“廉秀兄言重了,这几天不宜 多饮酒,说不定哪天就会出发。”廉秀道:“我知道了,请萧大侠放心。” 又离开了此桌,来到了赵飞的房间,见了赵飞道:“怎么样?江南武林可有动静?”赵飞道:“大哥,我们二次派去的探子,还没有回来,只有耐心等待,我发现府中有些人已经不耐烦了。” 萧霆雲道:“我也看到了,毕竟在此等了好几天了,而我们却无半点行动,难免会有人滋生烦躁之情,不过,我已经安抚了,相信大家都能体谅。” 赵飞道:“是呀,相信用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行动了。”萧霆雲道:“这几天,你一直忙前忙后,赶快回去照顾你的妻子吧。” 赵飞道:“大哥,你不必为我担心,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把府中的事务安排好了,如今这儿人心不稳,我怎能这个时候离开呢?”萧霆雲道:“唉,难为你了。”赵飞道:“我这点与大哥比起来,不算什么,大哥为了与东洋人反抗到底,牺牲了多少,这几天天天晚上伏身案头,无不操心江湖大事。” 萧霆雲道:“只要能挽回江湖,再苦也值得!”赵飞道:“不过近日来,大哥好像忽视了沈姑娘与小翠姑娘。”萧霆雲道:“一心不可以二用,灵雁会体谅我的,还帮我劝说某些人,小翠则更不用担心了,时喜时忧。” 赵飞道:“既然大哥没有其他吩咐,小弟去忙别的了。” 四周上空乌云密布,人们都期盼着下一场雨,冲杀掉心中不必要的恐慌,谁也不知道这雨会不会来,谁也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有太阳,人们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抚州城内武宗幕府依旧高高悬挂,可是门口侍卫俨然不是东洋人了。 史戒行与连奕志掌控着武宗幕府,他们两已经多日没有回到自己曾经的小宅。 史戒行今日收到了一封来自长安的信,没有拆开,而是拿着信亲自与连奕志观看,因为此时,幕府的权力是平衡的,无所谓第一第二,凡事都需征得连史二人的同意方能执行。连奕志还是派他的心腹锁上了后书房,而与史戒行在大客厅处理事务。 史戒行从外面进来道:“连老弟呀,为兄这里有一封来自长安的信,拿过来与你一起看看。”连奕志笑道:“史帮主客气了,论资历,论武功,你都是府中最高统治者,你收到信后拆开即可看,不必拿来与我商量。” 史戒行道:“我不能倚老卖老呀,此次谋杀了新谷軎軎,你当记首功,我与你之间又有盟约,你将来就是我的乘龙快婿,我岂有瞒你之行!”连奕志笑道:“我就喜欢史帮主这性格,你放心,待一切事务办妥之后,你帮助我登上武林至尊宝座,我便会娶你的女儿过门。” 史戒行听后高兴道:“好,那我们就是亲家了,来让我们一起拆开看看。” 连奕志凑了过来,二人小心翼翼的将信拆开,打开纸张一看,字倒不多,内容却吓人。着实让他们两个心生顾虑,连奕志道:“这封信肯定是长安幕府百目鬼郎所写,他在信中要求得知新谷軎軎的近况,还必须给他回信。” 史戒行道:“可是现在新谷狗贼已死,没有人能够模仿他的笔迹,这不是表明在怀疑我们两吗?” 连奕志道:“看来消息已经传到关中武林了。”史戒行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连奕志道:“我本来还想用关中东洋人牵制萧霆雲等人,如今看来,已非易事。”史戒行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连奕志思考道:“只有公开宣布了,如果再让恶言乱传,恐天下再无相信我们之人。”史戒行道:“具体办法?”连奕志道:“我们必须稳住百目鬼郎的心,还要使天下人的心都静下来。” 史戒行道:“难道我们退出抚州城不可?”连奕志笑道:“怎么可能,我们要告示天下,武林至尊新谷軎軎已于半月前死于疾病,临危之际,将幕府之事交给我们两个,下届武林至尊一职,将于我们二人之间推选,只能这样才能稳定天下武林人士的心,我们才有时间恢复与发展。” 史戒行道:“如此甚好,不仅可以瞒住百目鬼郎,还可以封住天下武林人士的嘴,妙哉,妙哉!”连奕志道:“此举还不够,能够骗得了天下人,却不能长久瞒住狡猾的百目鬼郎。” 史戒行道:“他跟前那个韦镜也是个厉害角色。”连奕志道:“所以我打算修书一封,差人送往百目鬼郎手中,以取其心。”史戒行道:“如何写?”连奕志道:“我们可以在信中说道,对于至尊的死感到意外,我们十分伤心,至尊生前对我们倍加器重,虽然也有过不妥之举,但都是小流,而非大洪; 至尊在弥留之际告诉我们,生前未能见你一面,深表遗憾,而自己的未完成之雄业只能由我们三人完成了,让他权衡利弊,想想自己的处境,再看看潮流;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永远缺少一个东洋位子,还望郎兄三思,再思之。” 史戒行赞叹道:“此封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谦和恭敬又不失示警,相信百目鬼郎看后毕竟有所思,从而投入我们的怀抱。”连奕志哈哈大笑道:“任何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句话使得旁边的史戒行不寒而栗。 连奕志的告示贴出之后,随即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不管是江南武林,还是关中武林,大家都在讨论。众说纷纷,说法不一,连江湖上有名望的门派掌门人都是惊叹不已,江南新生门派新月派掌门,上官巡都对其弟子道:“你们所说的是否属实?” 其弟子道:“千真万确呀,我们在城中告示上看得一清二楚,上面写道,当今武林至尊新谷軎軎死于疾病。” 上官巡道:“管他真死假死,只要不阻碍我们门派发展便是了,听说那老头子手下有个年轻精干的连奕志,此人倒是有些魄力,若能结识到这个人,对我们的发展可是大有前途呀。” 其手下弟子道:“是呀,告示上也说了,下一届的武林至尊就从他和史戒行两个人中挑选,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连奕志莫属,因为史戒行人已老了,不中用了。”上官巡道:“看来我等是要押对宝了,哈哈……” ------------ 第九十章 初试宝刀斩妖魔 洛阳城中的老百姓及武林人士讨论的更是面红耳赤,好像自己家里发生的一样。一位年较长者道:“好,死得好,这个狗贼终于死了,残害了我们中原武林不少侠士,毁了我们百姓不少房屋,我早就希望他死了,没想到他最终还是逃不了老天的惩罚。” 另一年轻者不同意他的观点,反驳道:“你知道什么,新谷軎軎怎么会突然之间死呢?这肯定是个圈套,用来诱骗那些侠义之士,所以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另一老者道:“哎,你看这小子,怎么能说这话呢,莫非你希望新谷狗贼万古长青?”年轻人道:“我呸,我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岂会希望东洋人长寿,恨不得他快点死!” “那你怎么说刚才那种话?”另一老者道,年轻人道:“我跟你们无法交流,你们既然坚持己见,那我就走了,浪费时间!”老者们齐声怒道:“这……” 走在街上的两个买东西伙计也在讨论,一个道:“你说,也奇怪了,怎么来我们店里的人都在讨论新谷軎軎一人?”另一伙计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新谷軎軎是当今武林第一人,而且还是个东洋人,刚才你我在转弯处,是不是看见许多人围着告示在看?” 这个人道:“是呀。”伙计道:“那是人们在看告示上的内容。”那个伙计道:“那是因为告示上写道,新谷軎軎死于疾病。”这个伙计不屑道:“不就是死了个武林至尊,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们店老板没死就行了。” 那个伙计无奈道:“那可是新谷軎軎呀,客人们讨论的不就是他的死因嘛!有人说新谷軎軎是诈死的,是在吸引那些不轨之人上钩;还有人说是被连奕志与史戒行害死的,还有人坚持新谷軎軎的确是死于疾病,没有一个定论。” 这个伙计道:“哦,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店里会突然增加那么多的顾客,原来是因为大家都在店里讨论这件事呢,他们又不便公然在城中讨论,因为有东洋人的存在,所以都以喝酒之名之。” 那个伙计道:“行呀,原来你不傻呀,不过江湖上的事也很难说准,不知道下一任武林至尊会是谁?”长安幕府首领百目鬼郎,召见了来自于抚州的特使,是由韦镜带进来的,此人见了百目鬼郎跪下道:“启禀首领,我是连首领与史帮主派来的信使。” 百目鬼郎道:“起来吧。”信使道:“多谢郎首领,这是两位大人让我带来的信函,用以回答首领之前的提问。” 百目鬼郎看着信使接过信道:“至尊可好?”特使道:“一切尽在信中,还是请首领拆看看吧。”百目鬼郎不再多问,转身拆信,韦镜的目光聚集在信上,慢慢拆开之后,瞪大了眼睛,上写的是新谷軎軎半月前死于疾病,后面的便没有再看,便已怒了。 转身大声吼道:“混蛋,来人!把此人拖出去斩了!”同时把信扔在了地上,信使并没有害怕,百目鬼郎瞪着面前的信使,韦镜倒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百目鬼郎如此生气发怒,立即道:“慢着!”两个武士放开了已经抓住的信使,捡起了地上的信,一字一字看,才道:“首领,事已至此,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百目鬼郎道:“那至尊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绝不相信他是染病而亡,肯定是史戒行与连奕志这两个奸佞小人设计谋害的。” 韦镜亦大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又有什么证据呢?没有证据什么都只是怀疑,怎么去兴师问罪?首领,你醒醒吧,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们两个先把他看管起来。”两名武士道:“是。” 将信使押出去了,百目鬼郎道:“那我们之前的猜测就是正确的了,没有看到至尊的亲笔回信,那我们该怎么办?” 韦镜道:“按首领所说,这信中已说得明明白白,我们现在无路可走了,连奕志在信中说的很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们重新听从他们的,还像之前一样听命于新武林至尊的,其目的还不是为了让我们帮他掌控关中武林。”百目鬼郎道:“他想的美,杀死了至尊,夺走了权力,还想让我们为他卖命,我们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听他的?” 韦镜道:“按首领所说,那我们倒是投鼠忌器——两头受气,西边有强劲萧霆雲,南面又有霸贼连奕志,我们不能夹在中间,虽然萧霆雲等人势力不是很大,但是他肯定会凭借手中的割鹿刀笼络江湖人士的,到时对我们就不利了,所以我们应该早下决定,当断则断。” 百目鬼郎道:“看来是不能再等下去了,越等越对我们不利,这样吧,你修书一封,写明诚意,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拥护连奕志为武林至尊,一切都愿意听他的,把信使也放了,让他带着信一同回去;另一方面,是我们该行动的时候了,释放信息,告诉关中武林所有人,三日后,将在长安街头菜市口斩杀田无忧一家老小,引出萧霆雲,待捉了萧霆雲再说。” 韦镜道:“好,属下这就去办。”渭水涓涓地流,偶尔也见狭窄处激流,河边的槐树、柳树枝繁叶茂,不时也有一两片叶子落下来,被水冲走。陈仓派出的探子亦赶了回来,被赵飞引到萧霆雲的房间,见了探子兴奋道:“怎么样?到底什怎么情况?” 探子道:“回萧大侠,在下已探得一清二楚,曾扮作幕府人混进去,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的确不见一个东洋人,全都换成了连奕志与史戒行的人,而且有人还说这里之前发生了打斗,东洋人都被连奕志的人杀死了。” 萧霆雲高兴道:“好,果然如我所料,这两个伪君子,真小人,竟然瞒了天下人半月有余,如今已是大权在握。”赵飞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二人又将如何处置武宗幕府呢?” 萧霆雲道:“你至今还想着他会拆了幕府,释放所有武林囚犯,还我们一个安稳的武林,那是痴人说梦,我对连奕志的了 解,他就是死也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他的野心之大,不是你我之人可以想象的,而他的心狠手辣会将在日后的斗争中展现的,不是我与他有私仇便会如此说他,而是因为我接触过他,只怕,他比之前的新谷軎軎更为可怕!” 赵飞道:“那我们赶快把这件事告诉众位大人吧。”萧霆雲道:“先别着急,等到长安的探子回来后,再一并说。” 赵飞道:“这样也好,反正前往长安的探子也就快回来了。”到了下午,又盼来一个好消息,前往长安的探子回来了,见了萧霆雲便道:“萧大侠,属下打探到许多消息。”萧霆雲道:“赶紧说说,长安城中有什么动静?城西幕府有什么动静?” 探子道:“属下打听到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不知你先听那个?”萧霆雲道:“那就先喜后忧吧。”探子道:“好消息便是新谷軎軎的确已死,属下在长安城中看见了告示,上述新谷軎軎死于疾病。” 萧霆雲道:“此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而且不是什么好消息,说说坏消息吧。”探子道:“坏消息是小人出城之时,听别人提到的,说是三日后,百目鬼郎将在长安街头菜市场斩杀田无忧及家人。” 赵飞一听惊讶道:“什么?要处死田无忧!这个百目鬼郎,真是说得出做得到,居然将愤恨发泄在囚犯身上,岂有此理!”萧霆雲听后笑道:“好了,或许这才是好消息。”众人都不解,赵飞欲问道,但被萧霆雲打断,道:“快召集所有人在大厅开会。” 又则亲自来到沈灵雁的房子,欲邀请沈灵雁参加,见了她道:“近日一直忙于公事,没有时间来陪你,你不会怪我吧?” 沈灵雁道:“怎么会呢?我们两个的心早就连在一起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又怎么会怪罪呢!”萧霆雲道:“我来是想告诉你,长安和抚州的探子已经回来了,我已掌握了许多消息,准备一会儿召集所有人商议此事,希望你能参加。” 沈灵雁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道理不去呢?我也想参与你们的除夷灭贼计划,因为我也是武林中人。”萧霆雲道:“好,一会儿,我们把小翠叫上去客厅。” 沈灵雁道:“嗯,这会儿她可能在房间。”众人接到通知后,各自从房间赶到前院大厅,依次坐下。 萧沈二人随后已至,坐了下来。小翠站在沈灵雁的身后,赵飞在萧霆雲的侧面,沈灵雁每次参加武林中的会议总是带着她的佩剑,今日颇具女侠气质。萧霆雲道:“之所以今天下午把大家请到此处,是因为我们要商量三日后的行动。” 晏安与众大人都认真听取,魏禧帆道:“是不是我们要与东洋人交战了,我们这几天手都痒痒了,早就盼望着这一天。” 萧霆雲道:“魏大人说的不错,今天中午,我得到消息,新谷狗贼确定已经死了,抚州武宗幕府全部换成了史戒行与连奕志的人,此举证明我之前的推论没有错,新谷軎軎的确是被他最为信任的连奕志与史戒行谋杀。” 沈灵雁道:“想不到,连奕志竟有此手段。”萧霆雲又道:“但是大家不要沾沾自喜,以为东洋人新谷軎軎死后,我们天下武林就太平了,在他们二人颁布的告贴中写的异常清楚,将由他们二人中任意一个担任下一届的武林至尊,此二人已被权力蒙蔽双眼,还在实施他们的阴谋。” 沈灵雁不再言语,廉秀道:“看来,死了黑鬼,来了白鬼,没一个好东西!”晏安道:“那我们只能除奸了。”张耳道:“只要谁想做上武林至尊一位,我们就反对谁,不能让他们继续为祸武林。”萧霆雲道:“看来大家都非常痛恨称霸天下武林的人,为了维护武林正义,坚决与连史二人作斗争。” 沈灵雁道:“那附近的武宗幕府怎么办?”萧霆雲道:“这个就是我即将要说的,探子回报说,百目鬼郎将于三日后,在长安街头处斩田无忧一家老小。” 赵飞道:“这可不妙呀,田大人家中有一妻一妾,三男一女的孩子,如此不是惨吗?”晏安道:“不能让田大人遭受着灭顶之灾,田大人是个好人,我们一定要救他。” 廉秀道:“谁不想救呀,可是你们有没有冷静想想,为什么百目鬼郎会放出这个消息,不就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当吗?然后就地杀了我们,我们可不能上他们的当。” 晏安道:“可是,我们身为同道,又怎能坐视不管呢,你廉秀不愿救人,我晏安一个人去。”廉秀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耳忽然道:“都不要吵了,还是听听萧大侠的。”沈灵雁亦道:“说说你的想法吧。”萧霆雲道:“刚才晏大侠所言有理,但是廉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人必须救,我明知这是陷阱,还是要尽最大努力救人,百目鬼郎如今已成了众矢之的,没有了靠山,忍者武士早已慌了,我们这里云集了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百目鬼郎,只要我们计划周全,拿出解救方案,一定会从东洋人手中救出田无忧及其家人。” 沈灵雁道:“此番看似危险,实则不然,以前我们未能攻打幕府,是因为对里面的地形不了解,如今他们是主动走出幕府,不正是给了我们一次歼敌的大好机会,所以我们此次不但要救,还要毁灭东洋人在关中武林的存在基地,彻底恢复我们关中武林的安宁。” 众人听后都为之叹服,萧霆雲亦是欣慰不已。晏安道:“想不到沈姑娘不仅艳绝江湖,才智更是女中翘楚,着实令人佩服呀!” 小翠听后在沈灵雁耳边道:“沈姐姐,你好棒呀!”沈灵雁道:“各位大人过奖了。”萧霆雲道:“灵雁说的没错,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绝不能错过。”张耳道:“萧大侠,你就安排吧。” 萧霆雲道:“好,那我就安排三日后的劫囚破府计划,此次百目鬼郎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抓捕我们,所以他会派出所有的忍者武士保护囚车,而城西幕府那边则守备空虚,所以我意,由张镖头及魏禧帆大人率领一队人马,绕到府东,毁了武宗幕府; 然后由我携割鹿刀率领剩下的所有人共同与百目鬼郎正面交锋,一举全歼东洋人,杀了百目鬼郎及韦镜。” ------------ 第九十一章 天时地利诛贼计 晏安道:“看来是一场殊死之战了。”赵飞道:“我们如果在城中开战,那么会有许多的百姓受伤。” 廉秀道:“说的也是,我们可不能杀死了东洋人,而又有众多长安百姓冤死。”萧霆雲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们其实完全可以在城外动手,城西武宗幕府距离长安城尚有一段路程,而且中有一片丛林,我们倒是可以躲在繁茂的深林中,打他一次措手不及; 百目鬼郎以为我们会在城中动手,实则不然,我们早就潜在了路边的深林中,待百目鬼郎一队经过时,再与之冲杀,不知这样可否?” 晏安率先道:“好,此计甚妙。”廉秀道:“就这么办。”众人都没有意见。萧霆雲道:“那好,就这么办,任何人都不能泄密。” 之后,众人纷纷散去,赵飞与萧霆雲回到了房间,赵飞道:“大哥,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萧霆雲道:“还有两件事,我们要注意,一件是要派人留心府中各位大人的踪迹,谨防有人泄密;还有就是派人前去城西密林查看地形,绘画出地图,以便我们行事。” 赵飞道:“大哥考虑的周到,我这就去办。”赵飞离开后,萧霆雲睡下了。翌日,大家伙都在练功,萧霆雲与赵飞感到欣喜,萧霆雲道:“看到大家如此勤奋,我们也感到高兴,东洋忍者武士武功都不错,若非正门大帮的弟子能与其抗衡,其余的就更少了,再加上东洋忍者惯使暗器,我们需要加强防范练习。” 赵飞道:“如今大家的士气高昂,大哥手中的割鹿刀可是增色不少,若非之前展出割鹿刀,恐怕就不会有如此高昂的杀劲了。”萧霆雲道:“我们不能骄傲,须知百目鬼郎的奸诈狡猾。”赵飞道:“我记住了。” 又来到了沈灵雁的房间,站在门口道:“你先去吧,我进去与灵雁说说话。”沈灵雁看见了萧霆雲,便道:“你怎么想到来我这儿。” 萧霆雲道:“我是一路视察而过,正好有事与你相商。”沈灵雁道:“坐下说吧,我给你倒杯茶。”萧霆雲道:“你知道东洋人群中最为凶恶的忍者吗?”沈灵雁道:“我知道呀,东洋忍者只听命令,从不说话,善发暗器,惯使短刀,与东洋武士截然不同,怎么想说啥?” 萧霆雲道:“我知道东洋忍者比武士厉害,其暗器更是令我等防不胜防,那将来会造成多大的伤亡,我们召集的武林义士虽不多,但武功高强,所以我想破解忍者的暗器,你是天花派的弟子,又会使得天银针,与东洋忍者的暗器无异,既然你会使用发射,亦懂得防御,所以我想让你把躲避暗器的方法传授给他们,减少人员伤亡,你看,能行吗?” 沈灵雁爽快道:“没有问题,既然我不能在阵前效力,就把我的一些躲避暗器的方法教给众人。” 萧霆雲高兴道:“灵雁,你也算是立功了。”沈灵雁道:“你自己也要学,不要以为有了割鹿刀你就没事了,须知东洋忍者的暗器可是涂有剧毒的。”萧霆雲道:“还没开打呢,就担心我了。”沈灵雁笑道:“谁关心你呀,我是为整个武林着想。” 萧霆雲笑道:“哦,对了,你后天去不去?”沈灵雁道:“我当然要去了,不然杀东洋人的功劳都被你们抢去了。”萧霆雲道:“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你去的,但后来一想,与其让你们在家中担心不安,不如让你们参战。” 沈灵雁道:“我们两个共赴艰难多次了,从没有离开过,你答应我今后无论有什么任务,有什么计划,都不能瞒我,而去一个人做,那样我会生气的。”萧霆雲道:“放心,我们两个同甘共苦,我绝不会瞒你的。”沈灵雁略有感动地依偎在是萧霆雲怀中。 夜已深了,萧府的许多人都没有睡,都在想着明天的事。 明天就是与敌人决斗的日子,在众人的印象中,东洋人不是一般的山匪,个个是高手,且心狠手辣,极为残忍;但大家也想到了有萧霆雲这样的大侠及晏安众侠,不由得底气又上来了,但谁也说不好,明天一战结果如何。 天麻麻亮,萧霆雲一行已做好了准备,决定府中留下所有家丁,其余都是习武之人,能够与东洋人搏击。 小翠一直紧跟沈灵雁,手中也提着一把剑,还跟随沈灵雁学了几招暗器射法。于是小翠得意道:“萧大哥,我们都准备好了,快走吧。” 萧霆雲手握割鹿刀道:“赵飞还没有回来,再等等吧。”众人身边的烈马,一个比一个高大,但最为瞩目的还是萧霆雲自己的白马,不一会儿, 有人喊道:“赵大侠回来了,赵大侠回来了。”人是从东边赶来的,萧霆雲看见了赵飞骑着马儿奔了过来,心中充满了希望与期待。只见赵飞马还没有停下,便跳了下来,道:“启禀大哥,我已经探明了线路,扫除了障碍,找到一条最为隐蔽最短的路。” 萧霆雲道:“好呀,我们从一大早就准备好了,都在等你的消息。”晏安道:“赵飞真不愧为萧大侠的得力助手,不辞劳苦,孤身前往,着实令我等佩服。” 赵飞道:“这都是应该的,只有一切都弄清楚了,才能有效歼敌。”赵飞听后笑道:“说的没错,我们距离长安城甚远,如不能提前探测最短线路,只怕会错过时间,失去了大好时机,所以这次我让赵飞一个人去,既如此,大家检查兵刃,随我出发。”众人异口同声道:“好,出发。” 以萧霆雲为首的关中豪杰,此刻都云集在此,恐怕再无比这大的江湖团体了。萧霆雲看着长长的队伍,欣慰道:“此次大家伙众志成城,绝对能打败东洋人,摧毁武宗幕府。” 沈灵雁坐在了萧霆雲的马上,道:“霆雲,百目鬼郎也不是个无用之人,碰上他,定要万分小心,不可中了此人的奸计。” 萧霆雲道:“你就放心吧,到时间你紧跟着我,我还可以保护你。”沈灵雁道:“那小翠呢,谁来保护她?”萧霆雲笑道:“这儿的人武功都不错,任意一个也能保护得了小翠。” 沈灵雁又道:“那就让晏安大侠保护小翠吧。”萧霆雲又传号道:“大家跟上,一定要在中午之前到达长安城西密林。” 廉秀道:“萧兄,我们走了多久了?”萧霆雲道:“现在走了一个时辰了,前面不远处便是渭河西岸。”廉秀道:“也挺快的,我们即将杀敌了。”大家伙欢呼了三声。而城西幕府这边也行动了,百目鬼郎唤来了韦镜,韦镜道:“首领,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上来。” 百目鬼郎道:“好,今天我一定要让萧霆雲有来无回。”韦镜道:“所有人整装待发,怕是此次萧霆雲插翅难飞了。” 百目鬼郎道:“待会儿,午时前半个时辰,我们出发。”韦镜道:“嗯,沙漏就在这。”萧霆雲一队人马跨过了渭河,萧霆雲道:“大家都停下来,那片密林都看见了吗?”小翠道:“难道我们要埋伏在那片密林?” 晏安道:“那我们要不要牵着马走过去?”萧霆雲道:“时间尚早,不如就让赵飞、廉秀公子在前面带路。”赵飞道:“好,我就为大家带路。”一众缓缓跟随在赵飞的后面,萧霆雲向沈灵雁道:“这片地方是咸阳来到长安的必经之路,所以我们在此埋伏是非常重要的。” 沈灵雁道:“那我们直接进吗?”萧霆雲道:“大可不必,在通往城西的大路上有一条分叉小路,可以进入密林。” 沈灵雁道:“原来如此,看来赵飞还真是个聪明人。”晏安亦道:“沈姑娘说的没错,赵飞此次立功不小。”萧霆雲道:“你们两个说的是呀,我也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他是一个能堪大任的人。”晏安又道:“听说百目鬼郎的功夫很是高强,而且还是奇门邪功,萧大侠与其对仗可要小心。” 萧霆雲道:“我虽与东洋人接触不多,但从上次刺杀新谷狗贼可以看出,东洋人的绝学武功绝非我们想象,一切都须沉着应对,但也不必过于担忧,毕竟是个小角色,此次是我得到割鹿刀下山后,斩杀的第一个恶魔,所以我充满了信心。” 沈灵雁道:“百目鬼郎绝不是你的对手。”萧霆雲道:“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赵飞忽然指示道:“停。”众人顿时停了下来,萧霆雲上前问道:“怎么了?”赵飞道:“此处距离道路不足以百米,我们还是将马拴在原地,若再走近了,我怕会惊扰东洋人,暴露了目标。” 晏安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下来。”萧霆雲道:“好,就让大家在这停下来,徒步与赵飞前行。”又从马上接下了沈灵雁,道:“此处林深叶茂,非常有利于我们行事。”小翠亦走了过来道:“我们就在这设伏吗?” 萧霆雲道:“对,我们就隐藏于此,据探听,此次东洋人会出动近百人,有几十个忍者,几十个武士,剩下的都是伪士,我们虽与其数量相当,但是鉴于以前的经验教训,必须隐藏于林中树后,躲藏忍者的暗器,而后与我一起杀出。” 魏禧帆道:“好,我认为这个办法虽非君子所为,人人都说做事要光明,但是东洋人又何曾对我们光明磊落过?我们这也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小翠道:“对付东洋人,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萧大哥,你就别犹豫了,赶快下令吧。” 沈灵雁亦看着萧霆雲,道:“快到午时了,要不然东洋人就溜了。”萧霆雲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按原计划行事。”只见一声号令下,近百人潜进了密林,慢慢向道路逼近。小翠与沈灵雁跟随在赵飞的后面,而赵飞又紧跟着萧霆雲,四人行至小道边,藏在了树后。 瞬时,林中飞鸟乱鸣,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人骑着马从西边急促而来,马蹄声惊扰了林中所有人。 似已踏到了每个人身边,然后慢慢逼近,越来越恐怖,人们却都不知道是谁,都睁大了眼睛,盯着道路;莫非是东洋人派的前哨?还是另有他人? 众人都已做好了拔刀的准备,沈灵雁亦是拿出了四颗银针,突然,赵飞吹起了树叶,声如布谷鸟,众人都不解,感到奇怪。 吹了三声之后,路边的马儿骤停,听到了黄鹂的叫声,赵飞笑道:“大家别慌,这是我们自己人。”对着萧霆雲道:“瞧,此人刚才所吹是我们接头的暗号,临时仓促决定的,就在我回府前,我把他留在城西继续监视东洋人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是有情况了。” 萧霆雲道:“赶快让他过来呀,别暴露了目标。”赵飞示意,此人过来了。萧霆雲问道:“东洋人出发了没有?现在行至何处?有无增添人马?”此人道:“回禀萧大侠,百目鬼郎率众人从武宗幕府的地牢出发,并且准备了五个囚车,分别装有田无忧及其家人,最前面的囚车便是田无忧大人,东洋人现已行至距此处不足一公里。” 萧霆雲高兴道:“好,看来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大家伙都准备好,此战关乎我们关中武林的掌控权,能否对三秦父老有个交代。赵飞,灵雁与小翠我就交给你了,我去前面拦路。”赵飞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舍命保护她们的。” 萧霆雲道:“那就好。”沈灵雁道:“你要小心。”萧霆雲离开了树林,站在道路上,背向西边,立刀双握,似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沈灵雁一直看着萧霆雲,惊心动魄的一幕要开始了,树叶在微风中无力地向东摇摆,显而易见是有大队人马要过来了。以百目鬼郎为首的一队人马从西边袭来,韦镜与百目鬼郎亦看见了乱飞无章的鸟儿,感到不安,只见韦镜手臂一挥,道:“放慢脚步。” 二人定睛仔细侦查,百目鬼郎看见了前面有一男子站立不动,认为此人不善。 便道:“韦镜,快看,前面有一个人。”韦镜观察道:“没错,此人背对着我们,胯下还有一把刀,怕是对我们不利。” 百目鬼郎道:“难道是在拖延时间,好让他的同伙在城中做好安排。”韦镜道:“首领说的不无道理,请首领在此稍后,属下前去看看。”百目鬼郎道:“小心点,别上了他的当。” 韦镜道:“我知道了。”催马前去,藏在树林后的所有人,眼睛都盯着韦镜与萧霆雲,没走几步来到了萧霆雲跟前,他还是没有转身,韦镜指示喊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我们去处?” 萧霆雲道:“让你们首领出来说话,你还不够格。”韦镜听后气愤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还敢叫我们首领出来答话,太猖狂了!” 便欲出手,只见萧霆雲道:“若想死在割鹿刀下,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吧。”韦镜一听此话,立即停止进攻,忐忑道:“你是萧霆雲?”萧霆雲道:“还是让百目鬼郎出来说话。” 无奈只好把百目鬼郎叫了过来,百目鬼郎道:“前方是谁?”韦镜道:“好像是萧霆雲。” 百目鬼郎又道:“你们见机行事,我们两过去会会他。”韦镜又跟随百目鬼郎来到了萧霆雲身边,百目鬼郎道:“你是何人,竟不识我武宗幕府之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只见萧霆雲转过身,道:“我就是陈仓萧霆雲。” 此话一出,竟令二人不安,韦镜看得仔细,百目鬼郎惊讶道:“你就是萧霆雲?”韦镜低声道:“他就是扬名江湖的萧霆雲。”百目鬼郎笑道:“你就是抢得割鹿刀的萧霆雲萧大侠?” 萧霆雲道:“大侠二字不敢当,天下武林如我者多之,何敢自称大侠?” 百目鬼郎道:“既然不是大侠,又何必在此处多管闲事?”萧霆雲道:“多管闲事,你为何不说是我是管理家务事,你们东洋外夷把手伸进我们关中武林,是何道理? 在我们的土地上,武林中,残杀我们关中豪杰,是何道义?又有多少忠义人士被你们关押,你们真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 百目鬼郎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寇,所以你们这些人都是败寇,在我们东洋人的控制下臣服了三十载,你们这是不自量力。”萧霆雲笑道:“不自量力,数十年前,若不是你的师父抢走了我叔父的凤钺剑,你们东洋人又有何本事把控我们关中武林?此刻,竟还在这给我们大放厥词。” 百目鬼郎道:“你们关中剑客在三十年前杀了我的师父山本一坤,从那时起,我就非常痛恨你们关中武林人,恨不得将所有的关中武林人士抓捕在狱,一一杀之,以报我师父的大仇。” ------------ 第九十二章 东洋潜首长安复 萧霆雲道:“坏事做了好几年,到如今还想着赶尽杀绝,我且问你,田无忧与你有仇吗?”百目鬼郎道:“他虽然没与我有仇,但是他身为商人却不安分守己,反倒拿钱支持反叛者的活动,这简直比直接杀我们还令人难受,我不杀他,岂为一方首领?” 萧霆雲道:“只要你今日放了田无忧,并且把韦镜这狗贼交给我,率领所有东洋人滚回岛国,从此不再来我中土,我就放了你,留你一命。” 韦镜听后急道:“首领,您别……” 百目鬼郎笑道:“萧霆雲呀,萧霆雲,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没有人帮助你?你虽有割鹿刀在手,但是我身后有一百号人,你又能杀到何时呢?”萧霆雲笑道:“既然如此,那又能怎样?” 韦镜道:“交出割鹿刀,你便可离去。”萧霆雲笑道:“大言不惭,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是我用割鹿刀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都是妖魔鬼怪。” 挥起割鹿刀,抬至眼眉,左手执鞘,右手拔刀,只见一道银光夺目横出,似天上银河之水乍泄。 百目鬼郎与韦镜的眼睛,都已睁得圆大,马儿不停往后退,萧霆雲的眼睛似已变红了,路边的树叶在颤抖,大家终于再次目睹了割鹿刀的风采。待其光过后,天空又恢复了蓝天白云,百目鬼郎忍不住,叹道:“好威霸的割鹿刀。”韦镜道:“不愧赞其为‘何悲凤钺霸江湖,割鹿一出万刀休!’恐怕连凤钺剑都没有如此霸气。” 萧霆雲道:“出招吧。”却没想到,百目鬼郎与韦镜都不约而同的退向道路两边,为中间的人腾出空间。 萧霆雲还以为是他们二人要逃跑,但众人却发现了异样,那就是其身后的东洋忍者做好了准备,手中及全身都准备了暗器,齐齐向萧霆雲射来,百目鬼郎与韦镜在路边观看形势。 林中的人都在为萧霆雲担心,沈灵雁道:“我要出去救他。” 赵飞道:“你要相信萧大哥,这一点难不倒他。”只见萧霆雲刚开始用手接住了暗器,竟发现这些暗器有毒,用手中的割鹿刀划出一道气弧,把所有的暗器都挡在外面。 众人看了都觉得很是吃惊,没想到割鹿刀的神威如此之大。一会儿后,忍者手中的暗器都已发完了,但萧霆雲却毫无损伤。这下可是气坏了百目鬼郎,大声怒道:“给我杀!” 带领众手下向萧霆雲杀来,只见萧霆雲举刀大喊:“出来灭夷,把东洋人杀死,一个也不留!” 但见成十数百的人从密林中跑了出来,个个猛如狼虎。东洋人知道中了埋伏,心慌不已,韦镜荒道:“首领,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了,并非一个萧霆雲,而是关中武林所有的精英都来了。” 赵飞跑得最快,与沈灵雁、小翠冲到了萧霆雲身边,萧霆雲道:“你们快去救人。”萧霆雲提刀一路杀过,遇者当亡,有不少东洋忍者武士都被萧霆雲打到了,而他的目的就是要杀了百目鬼郎及韦镜二人。 百目鬼郎知道自己此次已是败局,便道:“我们两个联手对付他。”韦镜道:“他善刀,我攻其腿,你挡其刀。” 二人按照计划,一同杀向了萧霆雲。萧霆雲为了不伤害他人,遂而引诱他们来到了空地,百目鬼郎操起了细刀横向萧霆雲扫过,而韦镜则顺势从其侧身滑向身后。 萧霆雲看出了他们的计划,改变了打法,以一兼二,先攻最弱,平挡略强,待机以全身之力打倒一人,而后倾全力与利者斗之。 只听见刀剑互碰的声音,他们三人武功都不弱,萧霆雲盯着百目鬼郎,用余光看着身后的韦镜,他知道,每次都是由百目鬼郎先动手,而后韦镜开始动手,这次又是这样,打了几十个回合,三人持平,但韦镜的剑早已残点裂纹。他们两个都知道割鹿刀的威猛无比,若不是他们两个招式灵活,配合巧妙,恐怕早已有一个人倒下了。 萧霆雲站在中间与他们连个绕圈,只见又是百目鬼郎腰间一剑滑出,直奔萧霆雲的肚子斜侧,萧霆雲身后一引,而韦镜又是断其后路,一拳打出。萧霆雲只好负剑跃出,好不被动,跃在了百目鬼郎的后面,百目鬼郎还不知道其隐往何地? 韦镜拍着他道:“在你后面。” 百目鬼郎道:“快受死吧。”萧霆雲得了教训,不能把他俩分开,要把他们二人当做一个整体,只能这样,精力才会集中,萧霆雲又挺刀冲了过来。众义士与东洋人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分开。晏安领着其队伍奋力迎击,已斩杀了十几个东洋武士,廉秀等人已打败了好几个东洋高手,赵飞抡起一把大刀被十几个伪士围着。 只见众伪士齐扑上来,赵飞竖立大刀,双手握刀柄,轻轻跃起,围绕刀身转了一圈。一招无敌莲花腿将十几个伪士打倒在地,有的已经吐血受伤,而赵飞又为沈灵雁与小翠杀出一条血路,终于来到了囚车旁。 第一眼看见了被锁在囚车之中的田无忧,他看见了赵飞,高兴道:“是赵飞吗?”赵飞道:“田大人,我是来救你的。” 有几个守卫囚车的卫士冲了上来,与赵飞三人打了起来,不到四五个回合,便被打倒了。沈灵雁道:“我们去救其他人。”小翠与沈灵雁提剑跑向后面的囚车,晏安道:“田大人先忍一会儿,待我把锁劈开。” 一刀下去,将锁劈开了,田无忧手上的铁链也被解开了,兴奋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救我的。”田无忧的夫人及孩子赶了过来,其女儿泣道:“爹,爹!”田无忧道:“孩儿别哭了,我们得救了,我们不会死了。” 沈灵雁道:“我们去帮助霆雲。”赵飞道:“你们照顾田大人一家,我去。”赵飞走后,田无忧问道:“沈姑娘,这次是萧大侠组织的吧。”沈灵雁点头道:“是。” 田无忧感激道:“萧大侠已救了我们两次了,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沈灵雁道:“霆雲所救之人必是忠义善良之辈,必是同道之人,必是反对东洋人之人,所以你不必愧疚,你是我们关中难得的洁净之人,像长安城中又能有几位这样的人呢?所以我们救你是应该的。” 田无忧道:“沈姑娘言重了,老夫也只是做了一些本分而已,只不过多读了几天书罢了,没有沈姑娘所讲的那么好。” 萧霆雲的攻势已猛了,他找到了可以突击对方的方法,尽管百目鬼郎与韦镜的武功不弱,但是其手中的兵器却是不堪重击,萧霆雲试图避开他两,提刀欲佯刺韦镜,韦镜直直后退,而行至尽头时,萧霆雲又是极速回转,单脚踩后,俯冲刺向百目鬼郎。 百目鬼郎对剑相迎,萧霆雲没有想到百目鬼郎的反应竟如此之快,又进入了相持阶段。而其后的韦镜亦抓住了机会,欲与百目鬼郎前后夹击,使其陷入之前的困境。 但萧霆雲意识到了,缓缓降落在高处,身子几乎倾斜,又是一招‘蛟龙旋柱’脱离了困境,趁百目鬼郎与韦镜未发现之际,又是奋力一刀斜三角,只见刀虹从上劈下,威力甚猛,百目鬼郎与韦镜身后的一块巨石被劈开,纷纷落地受伤,而地面上的树干亦被余力所劈,顿生两半。 百目鬼郎受伤了,又瞬间站了起来,丢弃了自己手中的刀,拿出了一把长剑。而韦镜却一动不动。萧霆雲与百目鬼郎又打了起来,百目鬼郎似已发疯,招招致命,难道他是在为死去的韦镜报仇?无人知晓。萧霆雲看得出来,其强敌攻势已猛,自己的衣袖已被其剑刺破,但却少了一人,对一单打。 萧霆雲又有割鹿刀在手,放松不少,开始静心应战,打着打着,忽然看见晏安跑了过来,心中更是沾沾自喜,便道:“晏大侠,人可救出了?”晏安道:“田大人一家都已救出了。” 不料,百目鬼郎却看准了机会,趁萧霆雲分神之际,迅速收剑,化拳为掌,垂直向萧霆雲的左肋打去。萧霆雲一不小心,虽略显一下,但仍被百目鬼郎击中,萧霆雲倒吸一口冷气,已处下风。 晏安见状,二话没说,挺剑迎了上去,欲攻百目鬼郎背部,以帮助萧霆雲。不料,就在顷刻之间,百目鬼郎没有意识到身后有危险,而晏安已没有看见已倒在地上许久的韦镜,又复活了,似幽灵一样再次站了起来,提刀冲向晏安的背部,只有萧霆雲一人看见,但他也不能去营救,因为此时百目鬼郎的拳正追着自己。 一旦有异静,就会中招,所以他只能大喊提醒道:“晏大侠,谨防身后!”待晏安听到后,欲调整身体时,回头一看已来不及,韦镜的细剑即将刺入自己的背部,只听见‘噗’的一声,一把冰冷的剑刺激了晏安的背部,出胸而出,晏安大叫了一声,自己手中的剑亦将刺入百目鬼郎的体内,萧霆雲看得呆了,晏安就这样中了敌人的奸计,刺入胸脯的剑仍然向前走。 晏安拼尽了自己最后一点力,用大手重重地拍在了其身后的韦镜头顶上,韦镜中掌掉落。口吐鲜血,而百目鬼郎趁机拍了晏安一掌,晏安气绝飘落,而呆木的萧霆雲亦顺势重重的踢了百目鬼郎一脚,百目鬼郎负伤落地,用单腿撑住了。 萧霆雲立刻跃到地面,哀伤痛心地跑到了晏安的尸体前,大声喊道:“晏安,你不能死,晏安……你醒醒呀!”虽然百目鬼郎负了伤,但无大碍,抱起了躺在地上、鲜血直流的韦镜喊道:“韦镜,你起来呀,我们是不会失败的,我们不会败给他们的!你快醒来,与我联手杀了萧霆雲……” 韦镜突然睁开了没有神气的眼睛,盯着百目鬼郎道:“让……让我……自己……选……选一回……吧。”气绝身亡。萧霆雲无奈的抚平了晏安死不瞑目的眼睛,道:“你安息吧,我这就为你报仇。” 遂起身操刀,眼睛盯着对面的百目鬼郎,咬着牙,大声疯狂道:“啊!”还我晏兄命来!百目鬼郎亦用手摸了嘴角的血,大声喊道:“我要杀了你,萧霆雲!” 二人再次决斗在一起,萧霆雲似已发疯了,像是一头出了笼的白虎,势不可挡,或许是因为愤怒的力量使得他把割鹿刀的威霸之气发挥得如此极致,百目鬼郎招架不住了,节节败退,萧霆雲又是飞起一跃,惊鸿一削,刀气直渗百目鬼郎内腑,从外到里,百目鬼郎似中电一样,手中的刀被削成两半,自己的功力似有一半被封,但他仍旧不甘心,口中鲜血直流。 百目鬼郎拼尽最后一点残力,首先将手中的残刀狠狠抛了出去,然后及全身之力于拳,冲向萧霆雲。萧霆雲亦持刀迎了上去,闪过了刀片,随即转身迎前,刀过身而出,百目鬼郎口吐鲜血,睁目不服。 萧霆雲怒道:“晏安,我给你报仇了,百目鬼郎死了!呀……” 又拔出了割鹿刀,刀身本身的彩虹与血红混在一起,显得更加迷离神秘,这是第一个死在割鹿刀下的东洋人,亦是邪派败于正派的开始。而萧霆雲的心此刻更加坚定了,因为希望已来了,武林和平的曙光即将到来,战乱了近四十年的危局即将恢复了。 萧霆雲看到了其他众人还没有结束战斗,首先跑到了沈灵雁与小翠身边,道:“你们两个没事吧?”沈灵雁道:“没事。”小翠埋怨道:“大哥,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快顶不住了。”萧霆雲几掌之内又打败了好几个东洋忍者,然后对众人道:“各位,百目鬼郎已死,剩下的东洋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众人听见了,倍受鼓舞,迅速结束了战斗,近百东洋人及伪士此次全部死于此处,萧霆雲一众仍有不少伤亡,与众人赶向廉秀这边,问道廉秀:“怎么样?都解决了吗?” 廉秀得意道:“就这几个东洋人,好办。”萧霆雲道:“那就好,此次可以算是我们除夷灭贼的第一次成功,关中武林内再也不会有东洋人的存在了,从此关中武林挽回了安宁与繁荣。”众人听后都神清气爽,沈灵雁道:“是呀,这都是大家伙共同努力的结果。” 小翠亦道:“看来东洋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几招之内就被我萧大哥用割鹿刀给打败了。”大家都笑了,萧霆雲道:“不要骄傲,虽然此次我们胜利了,但是我们的晏大侠却死在东洋人手下,他再也不能与我们共同杀敌了。” 看着眼前的一动也不动的晏安,沈灵雁道:“晏大侠是好样的,我们应该时刻怀念他,还有此次在战斗中死去的兄弟。”萧霆雲道:“说的没错,廉公子,此事就交给你了。” 廉秀道:“没问题,在下一定会处理好的。”赵飞又问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萧霆雲道:“我们应该立即赶往长安城西幕府那边,去接应张耳他们。”赵飞道:“此距武宗幕府不过近十里,让我率领一队人马先去,然后你们随后再来。” 萧霆雲道:“此计甚好,那就小心点。”赵飞骑上烈马,率领十几个人赶往武宗幕府。廉秀道:“萧大侠刚才斩杀百目鬼郎那一幕,着实让人开了眼界,没想到这把割鹿刀果然名不虚传,居然潜藏着如此大的力量,真让人难以捉摸呀。” 萧霆雲笑道:“廉公子过奖了,此割鹿刀为正义之刀,百目鬼郎一众是反动之派,奸佞之派,故而邪不胜正。” 廉秀道:“萧大侠说的是呀。”沈灵雁亦道:“当初在太白阴坡上,戚夫人就说过此刀为正义之刀,光明之器,只要是碰上拥有博心的有缘人,就会使它发出无限的力量,因缘巧合,霆雲与此刀颇有缘分,如同一体,势不可分。” 廉秀恍然道:“原来沈姑娘知道如此之多,怪不得是萧大侠的知音呀。”萧霆雲道:“行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过去。”廉秀道:“那在下先把后事处理了,之后再与你们会合。”萧霆雲道:“还是让他们几位随你一块吧。” 廉秀道:“不用了,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还是把他们几位留在你身边吧。”廉秀道:“别忘了备好酒呀!”萧霆雲笑道:“一定会让你喝够。” ------------ 第九十三章 长安组建聚鹿帮 不一会儿,萧霆雲一众来到了武宗幕府,这儿已无任何动静,难道自己来晚了?还是怎么回事?萧霆雲问道:“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沈灵雁道:“不会呀,我们一路都没有耽搁。”小翠道:“可是,这儿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在他们三人困惑时,从前面的幕府正门中走出了赵飞,沈灵雁率先看见了,呼喊道:“快看,他们在那。” 萧霆雲与小翠立刻把头甩了过去,一看是赵飞他们,萧霆雲高兴道:“快过去。”三人下马,徒步走了过去,赵飞他们也看见了萧霆雲,看到完好无算的张耳他们,激动道:“你们没事吧?” 张耳道:“我们没事,听赵飞说你已经杀了百目鬼郎,可喜可贺呀。”萧霆雲道:“这儿怎么会如此安宁呢?”张耳道:“你有所不知,当我们赶到此处时,仅发现了门口有几个武士,我便与魏大侠商议,由他带领一队人马赶到后府,我率人从正面进攻; 没想到,几招之内,就把这些负隅顽抗的武士打败了,进入府内细查,一个东洋人也没有,所以我便与魏大人清理了现场,迎接你们的到来。” 赵飞道:“我呀,来的时候,也是看到这个情况,什么也没有干。”萧霆雲喜悦道:“好,看来此次东洋人是倾巢出动,我们也可以算是大获全胜。”张耳叹道:“我听赵兄弟说,晏安大侠死了。” 沈灵雁与小翠看着萧霆雲,想为他分忧,但又没说,赵飞道:“哎,这也不能怪我萧大哥,百目鬼郎与韦镜是何许人也,若我们都能全身而退,那就太小瞧他们了,今日若不是萧大哥最后以割鹿刀击败百目鬼郎,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此次萧大哥应记首功。” 萧霆雲摇头道:“哪敢居首功?”赵飞道:“哎,大哥,你就别推辞了,大家都看在眼里呢。”沈灵雁顿时道:“大家都累了半天了,不如我们进屋说吧。” 魏禧帆道:“还是沈姑娘心细,快,我们进去说吧。”萧霆雲道:“好吧,我们进屋说吧。”当走到门口,看见了凌驾于关中武林人士头顶的武宗幕府匾额时,萧霆雲停了下来,驻足好久。赵飞道:“大哥,你怎么了?”萧霆雲道:“嗯,没事,我们进去吧。” 众人都随着萧霆雲来到了府中厅堂,萧霆雲看见了府中尽是东洋风格的拉门,众人感到不习惯,赵飞又道:“大哥,这些都是东洋人的遗物,与我们建筑大为不同,不如我们烧毁了此幕府,回到陈仓。” 萧霆雲道:“不行,此幕府虽为东洋人长期占据,但以前都是我们长安的民居,只不过是被东洋人强行霸占,之前的房主已不见,而我们又重新收回,不可烧毁,以免劳民伤财。” 张耳道:“那萧大侠的意思?”萧霆雲道:“我以为此处正好可以作为我们的又一基地,长安地处关中武林的中心之地,东可临中原武林,南可攻江南武林,实在是一片好地方,我们拥有了长安等于拥有了地势。” 沈灵雁分析道:“不仅如此,我们的营地在城外,即可以保护长安,又可以防止外人骚扰长安百姓,此举不正是一举两得?” 小翠亦道:“是呀,我以为长安比陈仓好多了。”张耳道:“三位分析的都没错,长安是群侠久藏浅居之地,将来或许还可以招募更多的侠士,为我们效力,还怕武林不安宁?”魏禧帆道:“张镖头一语中的,我也想明白了,我们的确不应该烧了幕府。” 赵飞又问道:“可是,武宗幕府现在已成为了关中武林人士担忧之区,又是长安百姓惧怕之地,我们代表的是正义管控,万不可被武林同道说我们与东洋人有染。” 萧霆雲听后道:“赵飞说的及时,这也是我刚才为什么在门口久驻的原因,我们既然收复了长安武林,那么就要以新的面貌,表明自己的主张,万不可与东洋人有半点瓜葛。” 沈灵雁道:“我们如今只是走了一小步,须知天下其他二地武林人士,还处于观望状态,以连奕志、史戒行为代表的奸贼之流雄踞南方,巧夺了新谷軎軎的权力,我们或许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所以需要趁早安定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以望来到更多的同道支持,完成除夷灭贼的任务,挽回武林大业。” 萧霆雲道:“我倒是有个好的建议,不妨让大家伙参考。”小翠道:“大哥,是什么好的建议?快说说。”萧霆雲道:“如今府中的一切,都以东洋建筑存在,大家甚是不习惯,所以我建议,把府中所有的拉门改变为原来的样子; 门外的许多禁道要开放,容许他人从前面经过,为大家行方便,还有就是府中门匾要改变,但是我一时半会也想到好的名字,还是让大家想想吧。” 赵飞对张耳道:“萧大哥说的一点也没错呀,我们的确应该把武宗幕府这几个字换掉,,但是换个什么好呢?”张耳道:“我想想啊,哎,不如就改为我的安西镖局吧,呀,这也不行,我那是镖局,似与我们的宗旨大为不同。” 沈灵雁对小翠道:“你想出什么了没有?”小翠摇头道:“这种事,我最头疼了,我没有想好,姐姐,你呢?你不是一向都喜欢诗词短句吗?” 沈灵雁分析道:“昔日昌九机前辈所创正义堂,不如我们就改为正义府吧。”小翠道:“哎,这个好,你快给大家说说吧。” 看着大家还在激烈讨论,便欲开口说出,谁知,就在此时,门外有人大声道:“萧大侠,我回来了。”打破了激烈的场面,萧霆雲一看是茂陵崇唐义士廉秀,带着人回来了,高兴道:“廉公子回来了。”廉秀道:“后事我已处理好,请萧大侠放心。” 萧霆雲道:“快坐下,喝口水吧。”亲自为廉秀倒了一杯水,廉秀的确是渴坏了,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如此激烈?” 萧霆雲道:“哦,对了,我们几人在商议,为幕府换个符合我们宗旨的名字,一则为使关中武林人士淡忘东洋人,二则为了招揽天下更多的义士与我们共同奋进。”沈灵雁走到廉秀跟前道:“素闻廉公子才情万丈,不如就为府中取个响名吧。” 廉秀略有思考后,一字一字道出:“依我看,就改叫它为‘聚鹿帮’吧。”众人一听,眼前一亮,沈灵雁似更为喜悦,道:“聚鹿帮?”萧霆雲则更感新奇,道:“聚鹿帮……” 廉秀站了起来,解释道:“我们除夷灭贼、挽回武林大业,以萧大侠为首,而萧大侠又是仰仗手中的割鹿刀,所以我们理应以萧大侠为中心,誓死拥护正义的化身割鹿刀。” 张耳又道:“这割鹿刀的确与萧大侠有缘,但是这取名为聚鹿帮,似有点不妥。”萧霆雲道:“有何不妥,请张镖头详说。” 张耳道:“自古以来,鹿乃为群雄追逐之物,我们以鹿为府名,怕是不吉呀。”萧霆雲听后解释道:“鹿虽未柔弱之物,但却是正义之身,灵动之体,一鹿虽曰为弱,但是群鹿则必强!”廉秀点头道:“没错,鹿乃为忠厚朴实之物,以‘聚鹿帮’为名,亦可吸引天下忠诚之士前来投奔,有何不妥?” 沈灵雁亦道:“天下人皆知戚夫人所铸之割鹿神刀,足已号令半壁江湖,倘若以聚鹿帮为府名,则更是推波助澜,吸引极强,反响不断!”赵飞听后,喜悦道:“好,既然几位都如此评价了,那么此名字就是最好的了。” 张耳已被说服了,叹道:“是在下愚钝了,不曾想的如此深远,让诸位见笑了。”萧霆雲笑道:“哪里的话,张镖头也是为了幕府将来呀。” 赵飞又道:“那我们就以此为府名,彻底与东洋武宗幕府断绝。”萧霆雲道:“那我们就准备准备吧。” 廉秀道:“既然大局已定,剩下的事就请萧大侠吩咐吧。”萧霆雲道:“赵飞,你在城中请人改造门面,张镖头率人维护附近治安,而聚鹿帮一匾就交给廉秀公子去办,我们三日后在此举行换匾大典。” 众人听后高兴道:“是。”待众人领命而去后,厅中只剩下了萧霆雲、沈灵雁及小翠三人,萧霆雲道:“你们认为廉公子所提之名如何?”还没等沈灵雁开口,小翠便道:“沈姐姐也想出了一个名。”萧霆雲亦道:“哦,你也想了一个,说来听听。”沈灵雁拒绝道:“我起的名字不及廉公子,还是不说了。” 萧霆雲道:“唉,说吧,我也正好听听你的想法。”沈灵雁不好意思拒绝了,便道:“我之前想到正义堂的组成,所以想出了正义府一名,听了廉公子的绝名后,便觉得不值一提。” 萧霆雲笑道:“虽然你起的名字不及廉秀的响亮,但是正义府也表明了我们的宗旨,挺好的,我之初也想到过此名,只是没有说出而已,现在我们两个都落选了,哈哈……” 沈灵雁亦笑了,小翠得意道:“真是没看出来,心有灵犀呀!”沈灵雁笑道:“你看,小翠也跟你学会说风凉话了。”萧霆雲道:“我看,小翠说的一点都不错。”沈灵雁听后无奈笑道:“你们两兄妹呀,就会合起伙来欺负我。”惹得二人哈哈大笑。 到了翌日,赵飞来到了厅中,拜见了萧霆雲,问道:“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赵飞道:“都已安排好了。”萧霆雲又道:“明日过后,便是我们挂匾的大事,亦是我们关中的幸事。”赵飞道:“同时也是我们为了庆祝首次取得胜利。” 萧霆雲道:“说得对,你今天发帖告示,告诉天下所有人,我们聚鹿帮后天成立,邀请所有武林同道一同来参加盛宴,同时也是为了最后一步打击东洋人、为了给正在翘首以观的人指明道路。” 赵飞道:“是,我一会儿就带人去办。”萧霆雲道:“此次盛宴的安全还是由你来负责,不可让奸佞佐派混进我们府内,更要防止连史二贼的偷袭。”赵飞道:“嗯,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萧霆雲道:“好了,你先去吧,记住,一定要想得周到,不可大意。” 赵飞道:“大哥放心吧,小弟这就走了。”田无忧此时进来了,萧霆雲一看是田无忧,立刻起身道:“田大人,你来了,快坐,我不是让人告诉你回房休息吗,你怎么出来了?”田无忧道:“我哪里还能坐得下,萧大侠为了府中忙里忙外的,我一老头闲人,实在是惭愧呀,承蒙萧大侠再次出手相救,实在是感激之至呀。” 萧霆雲道:“田大人不必挂在心头,田大人乃为义士,从不与东洋人苟合,即使是在东洋人掌控关中武林时,都不曾屈服,实在是我们关中之人的表率呀!能够有如此之人,何人又不惜一力而解救呢?” 田无忧道:“萧大侠宅心仁厚,又有博爱之心,实在是难得呀,老夫曾帮助过江南的连奕志,但是你与他虽为年轻奋发之人,他如今的所作所为着实令老夫懊悔呀,既然东洋大贼已除,他还不肯放下手中的大权,与史戒行同流合污,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萧霆雲道:“说起来,在下与连奕志交往的时间不比田大人短,深知此人心术不正,又善于隐藏,是武林中之大不幸,恐怕迟早与之对决。” 田无忧道:“哎,老夫就是担心有朝一日会如此,但是话说回来,如今武林中已分为两派,一方是以你为首的新兴势力,一派是以连史二人为首的顽固势力,而你们又分处南北两地,中间夹有中原武林,你又先发制人,率先换取府名,以招天下武林侠士之心,是明智之举呀!” 萧霆雲道:“这些都是被逼出来的,我们好不容易灭了东洋人,使得关中武林重新回到大家的手中,又要巩固成功果实,不可让他贼有可趁之机,所以才会如此之迅速。” 田无忧道:“其实胜负早已分明,只是有些人不明智而已,萧大侠代表的是天下武林的利益,用正义手段打败东洋人;而连奕志则使用阴险诡异的手段夺取东洋人的权势,不想放下权力,又欲藏有复位之心,是故其必败。” 萧霆雲道:“田大人不愧为养士,早已看到了结局,但是即使如此,晚辈也不敢大意,毕竟连史二人的势力较为巩固,他们又有凤钺剑在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我们的每一步都必须谨慎,每一个人都须团结在一起,奋力对抗。” ------------ 第九十四章 荒山野坡释众侠 田无忧道:“我是从地牢终被抓出来的,不知萧大侠可曾了解地府的关押情况?” 萧霆雲道:“我早已令人在府中四处查看,若一旦发现了地牢,便将牢中之人尽数解救,其中大多数都是与田大人一样,是不屈服东洋人的侠士,只是苦于这一两天找不到出口,此次又巧有田大人来访,我想让田大人带路,前去解救那些已被关押的武林人士。” 田无忧道:“老夫今日来此,亦是为了此事,我们都中了东洋人的七叶散功丸,许多的侠士都在幕府山后的地牢中,他们与老夫一样,都是浑身无力之人,好在这几日有几位大侠为我解毒,遂而得以恢复。” 萧霆雲道:“七叶散功丸虽危害巨大,但也不足以危害众人的性命,只要把他们从昏暗的地牢中救出,那么几服汤药过后,必痊愈。”田无忧道:“那好,就由老夫带头,与你们前去解救那些被关押人士。” 萧霆雲道:“烦请田大人在前面带路。”田无忧道:“萧大侠,不必拘礼,请随老夫来便是。”萧霆雲召集了府中闲暇之人,一同前往目的地,同去的有魏禧帆、廉秀、张耳、沈灵雁与小翠,萧霆雲吩咐府中的赵飞留守,随田大人来到了府后山坡。萧霆雲问道:“田大人,地牢所在之处莫非在山坡?”田无忧道:“正是。” 张耳道:“可是我在这巡视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田无忧道:“幕府距离地牢有一片树林之隔,不引人瞩目,林后又是荒坡废岗,当然不会被张镖头所发现,老夫正是凭借记忆才找到这个地方的。” 萧霆雲道:“那按道理说,我们在攻打下了幕府的同时,这些守候在地牢的东洋人应该知道,他们又为何没有动静?”田无忧道:“莫非你们信不过我,以为我这是在骗你们?”萧霆雲解释道:“请田大人不要误会,只是我等须谨慎行事,不可鲁莽。” 田无忧站住,指天发誓道:“我田无忧在此发誓,如果有一点欺骗众人之事,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终!”又对萧霆雲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又承蒙大侠多次施救,恨不得为萧大侠牵马提履,又怎会欺瞒大家呢? 只怪这东洋人行事诡秘,将地牢设在隐秘之处,故而不得不令众位大人对我起疑,而老夫只是为了能够尽快解救被关之人,好为我们的聚鹿帮能够做点事。” 沈灵雁道:“我们应该相信田大人所言。”魏禧帆道:“早些年前曾在关中赫赫有名的骊山双雄叶氏兄弟,在新谷軎軎做宗主之际突然消失,莫非真如江湖传言那样,是被新谷軎軎给抓紧地牢了?” 廉秀亦道:“我也听闻了此事,说不好,还真是被囚禁在地牢里。”田无忧道:“我虽然对地牢中的人不熟悉,但是所有被关押的人都是铁骨铮铮,在狱中谩骂东洋人。”萧霆雲道:“由此说来,他们很有可能被囚禁在一块,或许至今还在牢里。” 田无忧道:“当初东洋人欲携老夫当诱饵,但是不曾想反而灭亡,而他们的意图却很明显,那就是先抓,然后全部斩杀地牢中的人,最后,毁府而投奔江南连奕志,这便是百目鬼郎的阴谋。” 沈灵雁道:“既如此说来,这些守在地牢的东洋人不仅势单力薄,而且还不知道情况。”小翠道:“那也就是说,地牢中的人都还活着。” 萧霆雲点头道:“但愿吧,我们走到哪了?”田无忧道:“刚过了树林。”萧霆雲道:“大家伙小心点,前面山坡便是地牢了,不可惊动了东洋人。” 田无忧道:“我记得前面山坡有一瀑布,而地牢的入口便是这掩人耳目的瀑布。”萧霆雲道:“田大人的意思是?”田无忧道:“东洋人的地牢之所以存在这么多年,无人识破,是因为我们跟前的瀑布所遮,按老夫的记忆,这道瀑布应该可以分开,一分为二,露出的岩石便是地牢的石门。” 萧霆雲等众人来了兴趣,沈灵雁道:“这瀑布异常诡秘,从远处看,宏大如挂;但是这山脚的溪水却不见多,这分明是东洋人使用的障眼法,我猜这瀑布周围应该有机关所在。” 萧霆雲道:“大家小心点,在四处找找。”众人在瀑布的四周仔细查找,田无忧亦在其中,忽然不知是谁触碰了机关,众人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大的瀑布瞬间如田无忧所说,一分为二,裸露出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壁。 上面隐约可见地牢二字,惊喜了所有人,田无忧更为激动道:“对,就在这儿,这就是我要带你们来的地方。”萧霆雲喜道:“想不到东洋人居然把地牢设在这,今日若不是田大人带我们来,恐怕很难找到。” 沈灵雁感叹道:“东洋人可真是狡猾,居然在此地使用了幻术来迷惑我们。”张耳道:“那我们赶快走吧。”田无忧道:“还是老夫带路吧。” 萧霆雲道:“这怎么可以,田大人没有半点武功,带领我们找到了洞口,我等已异常感激,怎么还能让你走在前面呢,还是让我走在前面吧。”田无忧道:“里面应该没有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带路吧。”萧霆雲拒绝道:“不行,我在这里武功最高,大家伙还是跟着我吧。” 田无忧便道:“那好吧,我在你后面给你指路,你用割鹿刀开路。”萧霆雲道:“好,大家都放心吧。”又看着沈灵雁与小翠,道:“你们两个小心点。” 与田无忧走在了最前面,众人过石门而入,地牢是天然的洞穴夹谷形成,百目鬼郎又在其中铸木牢。道路中不时有油灯与守卫,田无忧与萧霆雲走了大约几十步,似已听到了里面的呼吸声,弯下腰来告诉田无忧:“前面有人。”田无忧小声道:“对,前面应该是牢房。”萧霆雲道:“那我们两个过去看个仔细。”田无忧道:“好。” 令众人在洞中暂歇,萧霆雲与田无忧悄悄来到了转弯处,用余光看见了前面四五个武士,正在饮酒。暗示了一眼田无忧,径直冲了过去,在五位武士还没有发觉的时候,萧霆雲躲在了其后。一个武士看见了惊讶道:“有……有人!” 其他四个武士亦察觉了,欲抽刀防范,但是由于时间太快,萧霆雲已经把他们几个摆平了。田无忧的刀架在一个武士脖子上,道:“你们的武宗幕府已经被我们毁了,如果识相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要不然,我就用此刀割了你的头。”武士听后吓得腿都软了,连忙道:“大侠饶命,英雄饶命,你不管问什么,我都回答。” 萧霆雲问道:“这里面一共关押了多少人?”武士道:“共关押了五六十人。”萧霆雲道:“钥匙在哪?”武士颤颤道:“在……在我身上。” 萧霆雲道:“里面有多少武士?”武士道:“没有守卫,就我们几个。”萧霆雲听后道:“那好,你就再睡会吧。”一拳打晕了武士。而后魏禧帆他们随田大人过来了,沈灵雁问道:“没有什么困难吧?” 萧霆雲道:“都已解决了,就他们五人关押着五十位人,来,这是地牢的钥匙,你快与众人把大家都放出来。”魏禧帆从萧霆雲手中接过了钥匙,与其他人解救牢中人。大概过了一会儿,牢中人都出来了,魏禧帆一边为大家松绑,一边道:“让大家受苦了,我们来迟了。”有牢中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解救我们?” 魏禧帆道:“我们是聚鹿帮的人,与萧大侠同来,就是来解救你们的。” 田无忧一个一个为牢房开锁,又有人问欢呼道:“看来我们是命不该绝呀。”田无忧道:“萧大侠已率领人打败了百目鬼郎,掌控了新府,从此以后,关中武林之事我们大家说了算。”有人兴奋道:“真的?你说百目鬼郎已死了?” 田无忧道:“真的,我亲眼看到百目鬼郎死于萧大侠的割鹿刀下,连他的手下韦镜都死了。”有人感叹道:“这下可好了,我们长安附近死了两条毒蛇,从此我们可以安享几天清福了。” 田无忧道:“快随我前去见萧大侠吧。”众人跟随田无忧来到了萧霆雲处,见了所有狱中人士,热情道:“各位侠士,萧某救你们来迟了,还望恕罪。”骊山双雄站了出来,老大道:“想必这位就是人人仰仗的萧大侠。”萧霆雲道:“不知这位仁兄是?” 廉秀细辨容貌,又细查他手中的双剑,道:“这位便是骊山双雄中的老大叶骊,那位想必就是老二叶山。”叶骊道:“没想到时隔二十年,竟还有人认识我两。” 此语一出,震惊了所有人,萧霆雲更是眼前一亮,道:“原来二位就是江湖中传闻,消失了二十载的骊山双雄。” 叶山道:“没错,我们兄弟两就是骊山双雄,二十年前,当新谷軎軎来到长安幕府后,我们两掩人耳目,暗地反抗,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于是抓了我们,对我们使用的就是七叶散功丸,这些年来,能保持功力者无几。”萧霆雲道:“既然都出来了,就表明一切都过去了。” 最终,地牢中的人都出来了,大家已经多少年没有看见阳光了,身上的囚衣都发霉了,看到了温暖的阳光,心中多年的委屈似减了一半。 骊山双雄更是大为振奋,叶骊道:“没想到我们这一进去就是二十载,东洋人整整关了我们二十年!”叶山道:“本想来无出头之日,没想到今日竟有萧大侠一伙救了我们,我代表我们兄弟,谢谢萧大侠及众人。”萧霆雲赶紧道:“二位不必客气,大家都是同道,又岂有不救之理,更何况,你们此次应该感谢的人是田大人,是他主动带我们找到此处,才救了你们。” 骊山双雄又转向田无忧致谢,沈灵雁道:“大家伙都来喝口水吧,一会儿我们赶回府中。”萧霆雲道:“对,待大家伙都休息够了,一起随我们回府,有事与大家相商。” 众人一听,心中多少有点期待。自己一囚徒还能与众掌门帮主共商大事,真是抬举他们了。小翠指着其身边的几个人道:“你们几个慢着喝,别噎着。” 廉秀道:“此次我们救了众武林人士,对我们又是一大鼓舞呀,这些人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如能效命于我们聚鹿帮,则实为锦上添花呀!”萧霆雲笑道:“廉公子说的是呀,他们当中诸如骊山双雄者不少,都是些武林名宿,定能与我们合作。” 沈灵雁道:“而且他们当中又有不少人的亲人都被东洋人所害,所以他们定会为其亲人报仇的。”之后,众人都回到了府中,张耳则派人关闭了后山的地牢。 萧霆雲叮嘱赵飞贴发的告示,一经贴出后,再次掀起风暴,大街小巷,正门左派无不议论此事,茶馆里,包间里,二楼上,讨论的都是萧霆雲等人,即将在长安建立的聚鹿帮。 此前,武林中有一分帮是为天下第一帮,但此时已经沦落了,有好事者问道:“哎,你们听说了没有?有没有看见城中的告示?”一同伙得意道:“你说是萧霆雲等人建立的聚鹿帮一事吧,我怎么不知道。” 另一人问道:“那你说说。”此人道:“萧大侠能有此想法也不足为奇,当日戚夫人所铸割鹿刀时,便已言明,拥有割鹿刀者便可得一半武林,此次萧大侠携刀归来,又打败了百目鬼郎,理应是万众瞩目,而其手下的能人义士,大侠豪杰多如牛毛,个个都是掌门或帮主,为了统一管理与合力杀贼,故而出此良计,建立聚鹿帮。” 另一人道:“没想到你分析的还挺深刻的。”那人又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此次我就是为了投奔萧大侠而来。”江湖上的一些消息一经传开,便如滔滔江水,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只要是热闹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人关注。在东洋人仅剩的活动范围,中原武林中,洛阳一带,已得知了此消息。 一家酒馆中,有两个东洋人与其他人在喝酒,此时的中原武林人士已经不再惧怕东洋人了,而东洋人不知在此期间发生了何事。坐在靠后的中原武林人士有四人,两个持枪,两个拿刀,有一傲慢者道:“兄弟们,你们想不想知道最近关中武林发生了什么事?” 持枪者道:“不知,你给讲讲。”持刀者道:“好,这也是我听他人说的,但是消息绝对可靠,老板,你也来听听。” 店老板听见了吼声,急忙赶了过来道:“大爷,我还要照顾那二位洋爷呢,实在是没有时间照顾你们。”持刀者笑道:“不用了,我来告诉你们事实吧。”那两个东洋人听了他的话后,已怒了,盯着他们看。 老板与其他顾客期待这位持刀者的叙述,只见他一脚架在了桌子上,一手放下了手中的大刀,口中道:“来,倒酒,今天可是个幸福的日子。” 他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口,便道:“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用害怕东洋人了,因为长安武宗幕府的百目鬼郎死在了萧大侠的割鹿刀下,一百多个东洋人全死了,没有一个活的。” 众人听后都感到十分吃惊,有人兴奋,有人远敬。只有那两个东洋人发怒了,冲了过来,满身酒气,对着持刀者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持刀者傲慢大声道:“你们无家可归了,新谷軎軎死了,百目鬼郎死了,你们东洋人成了丧家之犬了,还不快滚回你们岛国!”哈哈…… 此二东洋人听后似已崩溃了,失望之极,放开了持刀者,愤然离开了酒馆。 店老板看见东洋人被赶走了,感到十分惬意,便道:“你说的不会是骗他们吧?”持刀者道:“不是,因为明天便是聚鹿帮的成立之日,届时定会有成天上万的人观看,你们说这还能有假?”深处于江南武林的核心城堡,抚州中的史戒行与连奕志的探子,也已赶回来报告消息,连奕志找来史戒行商议,史戒行道:“是不是北方有什么消息了?” 连奕志道:“是呀,探子回来报,明天是萧霆雲等人成立聚鹿帮的大典之日。”史戒行不解道:“关中武林有百目鬼郎,岂容萧霆雲放肆?”连奕志道:“呀,你瞧我都给急糊涂了,百目鬼郎一众都被萧霆雲等人杀死了,武宗幕府都被换了。” 史戒行一听大为震撼,道:“什么?都被萧霆雲杀了?没想到我们前脚刚发了信函,后脚他便会遭此横祸。”连奕志道:“这也是我所料不及的事,没想到萧霆雲竟会如此在短时间,召集了众多高手,实在是难以想象呀。” 史戒行道:“这也不难想象,萧霆雲有惊世神刀割鹿刀在手,足足可以号令半壁江湖,响应者影影也。”连奕志听后愤怒,拍桌道:“割鹿刀?萧霆雲?我一定会毁了你们两个!” 史戒行道:“你先不要冲动,坐下来好好考虑,我们应该如何对应?” 连奕志道:“谈谈你的看法?”史戒行道:“既然萧霆雲敢公开贴告示,他们于明日举行建帮大典,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我们断然不能贸然出手,并且我们这段时间也要忙于你的婚事,所以我们只能置之不理。”连奕志道:“是呀,还是史帮主分析的周到。” 史戒行道:“不是我分析的周到,只是你一旦遇到萧沈二人的事,就会很焦急,从而导致你的误判与迟疑,其实那些道理你也明白,只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连奕志叹道:“史帮主教训的是,我不应该过于敏感萧沈二人的事,那我们此次就不理会了,长安距我们数百里,即使我们派人手过去,也来不及。”史戒行道:“这才是冷静沉着的连老弟呀,今天下午,我夫人与女儿想见你一面,商议婚事,不知你可有时间?”连奕志道:“有,当然有时间,我也好久没有见丹丹了。” 虽然萧霆雲等人仅仅筹备了三天,但是面面俱到,今日来此的武林人士一大早就到了,府中上下,个个扬眉吐气,似翻了身。沈灵雁与小翠在屋中呆不下去了,与萧霆雲一同来到了门口,迎接贵宾。不管是长安城中的,还是老家陈仓的,或是附近咸阳的武林人士,都热情高扬,都带着点礼品与祝福来到了府门口。 门口昔日的匾额已不见了,普通的百姓亦可从路边路过,东洋人的概念从此在关中人们心目中消失了。大家感觉不仅仅是兴奋还有幸福,像是自己的女儿回家一样。 沈灵雁今日显得更美,亦是一道风景线,只要有沈灵雁出场的地方,必有爱慕敬仰之人的追随。 沈灵雁道:“霆雲,你看,今日的人,一点也不比我们当初在陈仓时的少。”萧霆雲道:“是呀,我也没有想到,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小翠道:“萧大哥,沈姐姐,如今东洋人已灭,我们的仇算是报了一半了,可是始终觉得东洋人还没有离开我们。” 萧霆雲道:“你呀,就别胡思乱想了,杀你师父的虽是韦镜,韦镜虽死,但是幕后的凶手,我们还没有进行惩治,所以你会觉得大仇才报了一半。” 沈灵雁道:“这也正是众位大侠趁热打铁、组建聚鹿帮的重要原因。”骊山双雄似已脱胎换骨、风度翩翩的过来了,看见了萧霆雲与沈灵雁,热情道:“萧大侠,沈姑娘二位好。” 萧霆雲笑道:“是二位呀,此次我就知道你们二位是必不可少的。”叶骊道:“事关武林存亡,我们兄弟两义不容辞。” 沈灵雁听后赞叹道:“不愧为骊山双雄。”萧霆雲亦道:“好,我就喜欢二位这样的朋友。”赵飞道:“二位请入内。”骊山双雄双双入内,赵飞对萧霆雲道:“大哥,如今已有十几家门派的人来了,我们是否还要收?”萧霆雲道:“天色尚早,还是再等等吧。” 沈灵雁道:“距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一切都已准备好了,还是再等等吧,有些客人路远,说不定还在路上呢。”赵飞道:“既然你们二位都这么说了,那我过去看看其他的客人。” 萧霆雲道:“好吧,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一定要让所有客人满意。”赵飞道:“是,我明白了。”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气场十分宏大的坐轿之人来到府前,一侍卫欲拦下,被萧霆雲给阻挡了,道:“我来吧。”萧霆雲恭敬道:“不知阁下是何人,请出来一见。” 只听见轿中方为一少年,未谋面却先笑,但是声音似乎萧沈二人在哪听过,只不过记不起来了。而后只见轿中之人持剑走出,竟然是章雨中! 这个被旁人认为是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的大弟子,他的到来给众人增添了一丝担忧。小翠都在思考着,今日是否会有人来捣乱,萧霆雲镇定道:“原来是章兄,上次太白山一别后,便不再有章兄与你师傅的消息,不知今日家师为何没来?” 章雨中笑道:“我师父上次在太白山失手后,回到家中便已大病,如今都未能痊愈,今日派我来代之参加建帮大典,还希望萧大侠与沈姑娘莫要责怪?” 沈灵雁没打算理他,萧霆雲笑道:“怎么会呢?今日来者都是客,只要没有捣乱之人,我萧某都会以诚相待。” 章雨中笑道:“好好好,萧兄还是跟以前一样爽快,只是沈姑娘倒有点生面了。”沈灵雁道:“我从来只与正派人来往,家师如此,我又待你如何呢?”章雨中听后有点生气了,萧霆雲急忙道:“灵雁就是这脾气,还望章公子见谅。”章雨中勉强道:“没关系,沈姑娘就是与众不同。” ------------ 第九十五章 众人分封帮旨明 之后章雨中进入府内,萧霆雲道:“你又何必跟那种人计较呢。” 沈灵雁道:“我就看不惯他们这些邪派中人,整日不思为武林谋福,只想着天下所有的利器及至高的秘笈,这不是枉为习武之人吗?”萧霆雲听后笑道:“你居然有此觉悟,看来帮主一职应由你来担任嘛!” 沈灵雁听后,知道是萧霆雲的玩笑语,没有当真,乃道:“就怕你服众人不服呀。”惹笑了身边的小翠。不一会儿,赵飞又出来问道:“大哥,怎么样?人都到了吗?” 萧霆雲道:“应该差不多了,你这样,指派一队人马在府外十里巡视,防范不轨之人作乱。” 赵飞道:“是不是因为章雨中的到来?”萧霆雲点头道:“有他的原因,不过还是小心点好。”赵飞道:“行,我这就去办,张耳等人都已经在厅中等你们了,后厨都已准备好了。”萧霆雲道:“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安排,及时赶回。” 萧霆雲与沈灵雁已来到厅堂,看见所有的主要人物都在堂,大声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廉秀道:“萧大侠,今日来到府中的人不少,还是由你为大家说明我们的主张吧。” 萧霆雲站在中央,郑重道:“今日之所以邀请众位大侠来到此处,是因为我们几个关中同道之前建议,建立新的帮派,彻底铲除东洋人在抚州的武宗幕府,已达成割鹿刀的宗旨——除夷灭贼、挽回武林。” 张耳亦道:“虽然东洋人虽已铲除,但仅完成了一半任务,江南逆贼乱派还没有铲除,所以由我们推举,以拥有割鹿刀的萧霆雲大侠为首,共同创建聚鹿帮,来作为我们的宗帮。”廉秀亦道:“由我等提议,共同推举萧大侠为聚鹿帮的第一任帮主,大家觉得如何?”魏禧帆欢呼道:“好,我支持萧大侠。” 田无忧亦道:“萧大侠是众望所归,理应成为第一任帮主。”看到大家的反应如此强烈,沈灵雁与小翠都兴奋不已,但萧霆雲却推辞道:“大家听我一言,萧某虽与大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论功绩,论辈分,你们当中有不少比萧某还合适,还是由年历资深者任之。” 章雨中跟着道:“我看萧大侠的话在理,我师父身为武林一代宗师,历来不与东洋人来往,论武功,论资历,我看由他担任比较合适。”骊山双雄听后便不乐意了,而沈灵雁怒道:“不行,你师父是何许人也,一直就在深山中,当年为了争夺凤钺剑,出来一次,之前争夺割鹿刀又出来一次,只要是你师父喜欢的利器,他都不惜一搏。 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却教会了你这么个高徒,今日竟来到此处为你师傅夺位,也不想想你师傅有何功绩,可以担任帮主一职?在东洋人大肆残杀我们关中武林人士时,你的师傅在那?在众人身陷牢狱时,你师傅又在哪?如今倒好,仅凭你一张嘴,也想争夺帮主宝座,是不是痴心妄想呀?”章雨中听后,竟气得无语了。 赵飞亦道:“大哥,值此江湖为难多舛之际,你应该领起头来,假如你都推辞的话,试问我们当中又有何人合适?”沈灵雁道:“你就答应了吧。”萧霆雲看着沈灵雁与众人期望的眼神,不好意思再次拒绝,众人趁机个个喊道:“萧帮主,萧帮主!” 萧霆雲道:“好,既然大家都希望萧某人做这个帮主,如若再推辞,就显得不知礼数,那我就答应了。” 田无忧与众人听后非常激动,萧霆雲也是十分开心,田无忧道:“诸位,诸位,从今天起,我们聚鹿帮的第一任帮主就是萧霆雲,接下来有请帮主讲话,大家鼓掌欢迎。”萧霆雲走上站台,手握割鹿刀, 郑重道:“我自从得到割鹿刀,率众人与东洋人进行了殊死的斗争,今日取得了一点成绩,但是不能沾沾自喜,以为武林从此安宁,须知道我们建立聚鹿帮的目的,就是彻底打败江南逆贼,从一定意义上讲,或许我们真正的强敌已由新谷軎軎转为连史二人了; 所以今日借此机会,广发告示,聚集群英,就是为了大家明大义,重大局,不可掉入了敌人的陷阱,我们要使得敌人孤寡作战,从而达到最后的胜利。”众人听后都十分受鼓舞,拍手称道, 廉秀道:“午时已到,有请萧帮主为帮揭匾。”萧霆雲道:“好。”众人跟随着他来到了门口,门外的人挤成了团,大多数都是长安附近的百姓。萧霆雲看这府门中央披红而包裹着的门匾,似已感到了胜利的到来,使命的完结; 他欣然望着红布,众人都是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沈灵雁督促了萧霆雲一声:“还不快点,大家都等着你呢。” 萧霆雲这才恍回了神,急忙道:“嗯。”摆好姿势,轻轻一跃,右手将红布扯了下来,顿时‘聚鹿帮’三个鎏金大字展现在众人面前,鞭炮声此刻也响了起来,人群中又是一片沸腾。 赵飞道:“好呀,聚鹿帮终于成立了。”廉秀兴奋道:“有此聚鹿帮,武林无文章。”惹得众人捧腹大笑,张耳亦是大加赞叹道:“这可比我那安西镖局气势多了。” 沈灵雁开心道:“相信我们武林的苦日子即将过去。”萧霆雲深情看着沈灵雁,沈灵雁知道她这一路与萧霆雲走来,虽一直以复仇为主,但是报仇之路何其艰辛,好不容易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才守到了最后,杀了东洋人,报了大仇。 但是深知江湖中人身不由己,他们两人的幸福日子还能过多久,这一直是他们二人常困问题。今日随着聚鹿帮的成立,沈灵雁似乎有了新的盼头,集如此多高手之力,铲除逆贼日子应该不会太远,所以沈灵雁感叹:我的幸福日子即将开始。 宴会过后,萧霆雲欲安排众人职位了,赵飞站在他的身边,萧霆雲坐在帮主位上,问赵飞:“人都到齐了吗?”赵飞道:“回帮主,人已到齐了。” 萧霆雲站起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帮里的首要任务,就是扫除东洋残余势力,歼灭以连史二人为首的顽固势力,接下来,我来任命众位的职位,张耳为副帮主,廉秀为副帮主,田无忧为府中总管,骊山双雄二位为本帮特使,赵飞及魏禧帆为护法,其余人依次受赏,希望大家明确自己的责任,与我共同实现建帮的宗旨。” 众人齐声道:“是,帮主,我等定听从帮主所言。”萧霆雲道:“大家伙都坐下吧,由于我们许多人年龄相仿,今后萧某如有做的不到之处,还请各位提出来。” 廉秀道:“帮主客气了。”叶骊道:“请问帮主,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萧霆雲分析道:“如今天下三地武林,我们独守一方,连史二人占据江南武林,唯独中原武林无人控制,已经形成了东洋人与当地武林人士,共同轮守的局面,可是即使如此,我们刚刚成立新帮。 一切都需要恢复与建设,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挽回中原武林,但江南武宗幕府野心勃勃,虽处于休整与调整时期,但是早已对中原武林垂涎已久,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中原武林的,所以我打算先派少数人前去渗透,待时机成熟时,便可举帮之力,解放中原武林,使其回到正义者的手中。”田无忧道:“帮主的计划好呀。” 廉秀点头道:“我也同意帮主所言。”萧霆雲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办,叶特使,你们两的身份在众人中最为隐秘,所以我打算,将此渗透大任交给你们来完成,如何?”叶骊爽快道:“行呀,帮主的话岂有不听之理?” 叶山道:“我们兄弟两能够有幸参加帮主的第一次指派任务,感到十分自豪,请帮主放心,我们兄弟两一定不会让帮主失望,让大家失望。” 萧霆雲欣然道:“好,明日我就为二位践行。”长安聚鹿帮随着当日群英会集,万众归心以后,在天下武林更为响亮了。再也没有人提到长安会想到什么武宗幕府?而是大家都熟知的汇集关中豪杰群英的聚鹿帮。 而萧霆雲似已成为了武林中的神话,没有一人不知道他。 连在江南武林的人们,对此事亦是讨论激烈,有着抚州第一阁楼之称的‘泣剑阁’更是武林中人必去的地方,以前这家酒楼还是专为东洋人服务,一般的抚州城内人或江南武林人士,都不容易进去。但随着新谷軎軎的死去,这家酒楼逐渐成为了连奕志搜罗天下武林消息的地方。 连奕志还定有规定,凡非习武之人莫入。所以此举有有极强的针对性,虽有许多人心有不服,但是却得到一些习武之人的大力支持,一旦有什么重要的传闻,必来此畅叙。泣剑阁共有三层,二层为包间,三层从不对外人开放。 一楼可摆放近十张桌子,这儿的酒不但醇,而且爽口。更重要的是经常有一些美丽的杭州姑娘在此起舞,真乃抚州城中一大乐地。坐在一楼一位靠柱子的年轻束发、盛气凌人的剑客,一人在此独饮,此人几乎每周隔三差五的来到这儿,性格孤僻,从不与人交谈。今日,台上的舞女舞姿妩媚,台下的看客拍手叫绝。 这位剑客已喝了一壶酒了,待舞女散后,此剑客身边的三个习武之人坐在一块说笑,似有点醉意。右边的人道:“你们觉得这几个舞女姿色如何?” 右边的人道:“那还用说,不是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二。”左边的人急道:“放屁,你懂个啥,你知道什么,就这几个货色,也能被你成为天下第一美女,我看你是没有走出过抚州城。” 坐在中间的人亦讽刺道:“他呀,见识短,我听说史戒行的女儿美艳无双,即将成为连奕志的妻子,怎么样?史戒行的女儿美吧。” 右边的人摇了摇头,道:“若是在抚州城内还算可以,可是与天下女人相比,那就差得远了。”中间的人问道:“那你说说,还有谁能够比得上史戒行的女儿?” 右边的人喝了一口酒,得意道:“说出来怕你们失了魂!”左边的人紧问道:“你倒是说呀。”右边的人吞吞吐吐道:“我不仅知道此人,而且还有幸见过她一面,呦,那脸蛋,那眼神,那身材,都让我骨头酥了,她就是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 此言一出,亦惊动了坐在其身边的剑客,此剑客更加留意他们了。那个坐在中间的人听到沈灵雁后,惊讶道:“你骗人,沈灵雁是那么好见的吗?你又是什么身份,她会见你?” 右边的人一听没有人相信。 更为焦急道:“我没有骗你们,你们不知道而已,前段时间,我去北方办点事,正好碰见了一群武林人士,便与他们同道途中得知,他们参加了长安的聚鹿帮成立大典,我便与他们一同前往,去了惊讶发现,原来组织成立聚鹿帮的人,是拥有割鹿刀的萧霆雲; 而且陪伴在她身边的还有,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还有许多的高手剑客,所有我便有机会,目睹了一回沈美人的风采,如今想起来,都令人畅想呀。” 左边的人又问道:“那你说说当时的情景如何?又有多少人参加?聚鹿帮到底有多神奇?”右边的人又喝了一口酒,得意道:“呀,说起那个聚鹿帮呀,可真是不得了,我敢说今后没有一个帮会能够比得上聚鹿帮。” 中间人又道:“这也太夸张了,一个刚刚成立的帮派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看抚州城内的武宗幕府,及附近的新月派都挺不错,哪里比不上一个聚鹿帮?” 左边的人笑道:“你不知道,萧霆雲拥有武林神器割鹿刀,可以号令半壁江湖,而传闻连奕志亦得到了一度失踪的凤钺剑,亦可以号令半壁武林,但是萧霆雲就聪明在,及时组建了聚鹿帮,何为聚?就是为了汇聚天下的武林高手,而你再想想,数年之后,到底是聚鹿帮厉害,还是武宗幕府厉害?更不要提新月派,狗屁都不是!” 此语一出,惹得那位年轻的剑客火冒三丈,顺手扔过来一个杯子,杯中的残酒倒在了其脸上,甚是尴尬,众人都嬉笑他。右边的人操起剑,恶狠狠道:“是哪个狗娘养的,在背后偷袭我?有本事,你出来!” 话刚落地,年轻的剑客冲了过来,怒道:“今天就让我来管管你这张破嘴。”几剑下去,便将其嘴割破了,鲜血直流到了口中,恐怕连舌头都被割破了。 痛苦不堪,欲哭无泪,旁边的两个伙计吓得不敢动手,众人都惊讶。那个剑客傲慢道:“我就是新月派掌门上官巡,你不是刚才说,新月派连狗都不如吗?今天见到了吧,我们新月派的人什么都不会,就会堵恶嘴,封毒舌。” 众人都为右边的人感到同情,其一句话也说不了了。望着上官巡的表情,没有人敢劝解,就在此时,连奕志拿着一把扇子,缓缓走了就来,拍手叫绝道:“好,好!这种人该打!” 众人都识得连奕志,其身后还跟随着几个下手,泣剑阁的老板都亲自为连奕志搬来了凳子,连奕志道:“给上官仁兄上座。”上官巡高兴道:“多谢连公子。” 坐下了,连奕志道:“来人,将这三个胡言乱语的人给我拖出去。”上官巡道:“今日能够遇见连公子,是在下的荣幸。”连奕志道:“上官兄过奖了,你我相识,就是缘分,刚才听了上官兄一番话,足证明你我是同道中人,上官兄不为聚鹿帮所吓倒,乃为英雄才色。” 上官巡道:“什么狗屁聚鹿帮?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萧霆雲为武林翘楚,我就不服他,不就是凭借手中的割鹿刀嘛!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灭了东洋人嘛,武林人士对他推崇备至,须知东洋人的首领,新谷軎軎是连兄所除。” 连奕志笑道:“哎,算了,不提了,就为了此句话,我都应该敬你一杯。”上官巡举杯一饮而尽,连奕志道:“今日你我相聊甚欢,半月后,我与史帮主的女儿结婚,希望到时你能参加。”上官巡道:“一定,到时我一定去。” 连奕志回到府后,找来了史戒行道:“史帮主呀,我已经决定十五日之后,迎娶你的女儿,不知你有何建议?”史戒行一听连奕志答应了,异常高兴道:“十五日后,我算算呀。”经过了掐指一算,史戒行欢呼道:“好呀,十五日后是黄道吉日,与你我两家都有好运。” 连奕志道:“其实帮主多次建议我结婚,我都没有及时回答,一是因为诸事繁忙,二是因为没有碰上好的日子,如今史帮主都说是好日子,那么此事就交给你了,其他人我不放心。” 史戒行道:“行,为了我女儿的幸福,就算是累坏了这身老骨头也值。”连奕志道:“我会让唐湿帮你的。”史戒行道:“好,待你们成亲之后,我会帮你主持登位大典,助你坐上武林至尊宝座,到时你不就是人权两得。” 连奕志笑道:“这一切还不都是岳丈大人所赐。”史戒行笑着走了出去。连奕志差人唤来了唐湿,见了连奕志道:“主子有何事?”连奕志道:“十五日后,我与史丹结婚,近几日你去帮助史帮主处理事情,然后,这段时间,我还要进行闭关,你差人为我守关,不容许有任何人打扰,有不从者格杀勿论!你记住了吗?” 唐湿道:“我记住了。”连奕志独自一人去了后院,他推开之前新谷軎軎的书房,然后四顾无人,悄悄进去了。这里虽无人居住,但是连奕志却经常来此处打扫,故而显得格外干净。连奕志走到书架旁,用手触动了机关,进入了密室,又点亮了室内的蜡烛。 里面的空气如许,十分幽静与害怕,因为曾在这里,连奕志杀死了新谷軎軎,因为这里是新谷軎軎的坟墓,一个他最为信任的人将他推进了坟墓。连奕志每次来到密室,心中格外不安,微弱的烛光照不亮他心中的恐惧,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处可以掩人耳目的地方,连奕志一步步走下去,最终来到了室中。 如此大的密室内,竟只存放两件东西,一件便是人人欲得的凤钺剑,一件便是鲜为人知的东洋武功秘笈合气道。对于连奕志来说,凤钺剑是他最想要的东西,而合气道秘笈似是上天眷恋他,赐给他的福祉。也说不好,到底将来是福祉还是灾难? ------------ 第九十六章 抚州成立煞凤堂 连奕志已经积苦了好几年了,他想拥有的东西很多,但每次都是擦肩而过。他曾经第一次拿到凤钺剑,就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得到凤钺剑,如今他的梦想真的实现了,得到了武林至宝凤钺剑,手抚着凤钺剑,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他怎么都无法控制内心的冲击,拔出了凤钺剑,随即在密室中练了几招,感到十分惬意与爽快。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爱不释手了,以至于额头上的汗水滚落下来。 连奕志大喊一声道:“我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得不到!萧霆雲,沈灵雁,我一定会让你们输得彻彻底底!我一定会把你夺回来的!” 连奕志似有点疯狂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剑,转而轻轻捧出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合气道武功秘籍。虽然他拥有了凤钺剑,足以可以与萧霆雲匹敌,但是一想到之前的那首诗,心中又波潮再起,“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 似乎此句诗已注定他的手中之剑,必然被萧霆雲手中之刀所克,也就意味着他是只能败给萧霆雲了。他不肯相信此遗言,也不会相信此上天注定的结局,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最强大的,没有什么事能把他拦住。 他视天下所有人如草芥,因为自己才是至高无上的统领。连奕志翻开了秘笈的首页,他便想着:新谷軎軎的神功就在此,之所以能够打败武林众多高手,不得不归功于此合气道秘笈,而自己倘若能够练得此功,不就更加强大了吗?还用惧怕萧霆雲吗?恐怕到时,即使是新谷軎軎复活也奈何不了他? 史戒行这几日忙的不亦乐乎,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自己万不敢马虎。夜晚来到了他女儿的房间,他的妻子也坐在跟前,史戒行道:“丹儿呀,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在府中好好呆着,直到你出嫁那天,我一定要把一个又白又胖的女儿交给姑爷。” 史丹道:“爹,我都知道了。”史戒行又道:“那你告诉爹,上次与连奕志见面之后,感觉他怎么样?” 史丹道:“他挺好的,又高又俊朗,是其他一些公子所无法比拟的。”史戒行道:“是呀,连奕志的确非常可以,好了,快睡觉吧,我跟你娘出去谈谈。”其妻子道:“她爹呀,我可听说这个连奕志,不被名门正派所看好,更是之前与东洋人深交,该不会……” 史戒行听后有点怒了,道:“我还不是与他一样,都被武林人士视为邪派逆贼,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已经改变不了了,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你想想,当初你们被东洋人囚禁时,我又能怎么办?我只能与连奕志联手解救你们,而他最终想得到的就是大权在握; 而我已经老了,儿子逝世多年,我无心与之争夺,但也不能就此落魄,被人瞧不起,待我们的女儿与连奕志结婚后,你我便是他的亲人,今后他坐上武林至尊,我们也能跟着荣华富贵,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人品,但是连奕志这个人难以捉摸,我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置你们于不顾的。” 其妻子道:“有了你这番话,我们娘两就无所谓了。” 翌日,史戒行找来了唐湿,唐湿问道:“帮主有何吩咐?”史戒行道:“你家主子与我女儿成婚是大事,你多派人在城中宣传,邀请各行各业的人前来参加婚礼,一定要办的大气,做的体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唐湿笑道:“请帮主放心,我一定会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桩惊天动地的大喜事。”史戒行高兴道:“另外,还要加强防范,防止不轨之人趁机捣乱,你家主子之前一次结婚已被他人打搅一次,这次绝不能有任何隐患。” 唐湿道:“为了我家主子与帮主家的女儿顺利结婚,我定会小心万分,绝不会让之前的悲剧重演。”史戒行笑道:“好,有此唐总管这句话,老夫放心多了,你尽管放手去办吧。”准备了十几日的婚礼,终于即将开始了。今天阳光明媚,宾朋满客,抚州城中迎来了一次难得的娱乐,使得一直压抑的人们终于喘口气了。 城中的武林人士活跃了,到处都是登门祝贺之人,处处闻鞭炮之声,但也有不甘屈服的武林人士,伺机捣乱。连奕志神情气爽的穿着大红袍,与貌美如花的史丹,并排站在众人面前,史戒行今日最为兴奋与激动,因为这也算是了了他心头的一桩事。 之后的新月派的掌门上官巡,可算是宾客中最为耀眼的一个,他的贺礼最为厚重,看着连奕志娶到如此美娇妻,贺道:“连兄真是好福气呀,能够娶到史帮主的女儿,真是门当户对呀。”连奕志道:“上官兄过奖了,改日我为上官兄挑选一美人。” 上官巡开心道:“我呀,今生非关中武林第一美女沈灵雁不娶。”此话一出,的确是惹笑了众宾客,但是连奕志顿时不悦了,心似被他人用铁锥戳了一下,史戒行立即看了出来,急忙道:“像沈灵雁这样的大美女,别说是你,就连老夫也想要。”哈哈…… 连奕志这才化怒为喜,与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唐湿道:“行了,大家都别笑了,吉时已到,有请新郎新娘准备拜堂。”连奕志与史丹准备拜堂,就在此时,屋外有一飞镖,夺命杀来,直逼史戒行的女儿,连奕志才挡住了飞镖。吓得众人都惊恐不已,就在此时众人才发现,原来是那几个假扮婚礼鼓手的人,共四个人,看到目标已败落,有一人笑道:“没想到,连奕志还挺爱护她的妻子的。” 还没等连奕志开口,史戒行率先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大闹婚礼,伤我爱女?”一人道:“我们是长安聚鹿帮派来的,此次就是为了杀了你们两个狗贼。”连奕志道:“聚鹿帮的人就你们这几下,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 又有一人怒道:“兄弟们,别跟他废话,为我们师兄报仇。”四人都亮出了长剑,刺向连奕志,唐湿此刻率人赶了过来,连奕志没有动手。史戒行赤手与其四人搏斗,没出几招,打倒了其中的两个,剩下两个见状,欲逃跑,退路被唐湿切断,故而只能束手被擒。 连奕志看着这四个人,怒道:“带下去,严加审问。”唐湿道:“是。”婚礼随后继续完成,宴散后,一直窝着火的连奕志传来了唐湿,当面对唐湿道:“今日是不是你守卫?” 唐湿点头道是,连奕志拍着桌子道:“那为什么会有刺客闯进来?”唐湿没有回答,连奕志继续怒道:“是不是想让我出第二出丑呀?啊?” 唐湿吓得连忙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没有想到,不过还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最后亦是完满结局。”连奕志听到此话,怒火渐渐平息了,道:“你起来吧,不是说我今天要责罚你,而是当着那么多贵宾的面,发生了此等事,我今后的权威如何体现?你说是不是呀?” 唐湿道:“是,主子考虑的是,怪属下大意了,属下甘愿受罚。”连奕志道:“从这件事可以看得出,聚鹿帮的确已是威名远播,这回刺客一冲进来,便自称是聚鹿帮的人,足以说明聚鹿帮不可小视; 二是可以看出不服我们之人,大有人在,公然刺杀我等,不是好的兆头呀,你下去一定要追问出谁是主谋,我们一定要顺藤摸瓜,找出敌对门派,以扫清我们日后的障碍。” 唐湿道:“那如此说来,主子是没有真正生气。”连奕志笑道:“气大伤身呀,我讲求的是合气道。”唐湿道:“那在下就不打扰主子的时间了。” 连奕志转而来到自己的新房,他的妻子已经坐在床头久等,关上门之后,似有点醉了,摇摇摆摆的。他的新妻,一身红装端坐在床头,屋子里充满了肃穆的气氛。夜已深了,万籁俱寂,春宵一刻。连奕志走到史丹跟前,史丹道:“你回来了。” 连奕志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史丹道:“没关系。”连奕志坐了下来,仔细端详眼前这个所谓的妻子,身上只是少了特有的芙蓉香。握起了她的手,史丹有点忐忑了,连奕志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渴望有个女人,曾经的幸福也曾光临过我,但是我却没能把握,如今,在你爹的力挺下,我娶到了你,不知是不是幸福的延续?” 史丹道:“我一定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给你应有的幸福。”连奕志渐渐拿起了揭盖杆,轻轻地划过史丹的眼线,慢慢地揭开了史丹的面貌。火红的嘴唇,圆圆的眼睛,还有那史家遗传的粗眉,粉红的脸蛋整个看起来,美艳极了,不比那一个贵族千金差。 连奕志盯着看,都把史丹看的不好意思了,手心都出汗了,连奕志突然扑了上去,一把把史丹扑倒在床,开始强吻,史丹也没有拒绝。 但几下之后,连奕志的脑海不停闪现出,史丹当日被东洋人**的场景,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一想到此,就觉得这个女人是残花败柳,不值得他拥有,停止了强吻,史丹感到惊讶,悄悄睁开了眼睛,道:“你怎么了?”连奕志轻轻道:“我今天有点累了。”便装睡了。史丹无奈的吹灭了灯,屋外的牛蛙叫了一夜。 第二天,唐湿高兴地跑到连奕志的房间,连奕志正在喝淡茶,看见了满脸喜悦的唐湿问道:“”是不是刺客交代了?唐湿道:“主子果然料事如神,那四位刺客中,有一人终于顶不住了,说出了其门派。”连奕志道:“是哪个门派?” 唐湿道:“原来他们是岭南隐者昌九机的爱徒,此次来到府中是为了行刺你,替他们的师傅及师兄报仇。”连奕志道:“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江南武林有什么帮派敢反抗我们。” 唐湿道:“属下愚见,虽然反抗我们的人不多,但是萧霆雲所建的聚鹿帮的确吸引了不少江湖高手。”连奕志道:“这个我与新月派掌门也谈过,我们不能错失良机,我们也要主动联络一些武林高手。”唐湿道:“那主子可曾有好的想法?” 连奕志道:“现在还没有想好,打算明天召集所有人共同商议此事。”唐湿道:“不管主子是何想法,我都会坚决拥护的。”连奕志道:“好,此事你先下去通知。”唐湿道:“是。”连奕志喝了一口茶,道:“萧霆雲,别以为你可以建立聚鹿帮,我也可以。” 整个幕府已经作为连奕志的府邸,史戒行主动提出,退出幕府,把之前的连史二宅合二为一,作为他的史府。连奕志的府名还没有改变,仍称为武宗幕府。 陪同史丹吃过早餐后,道:“今天上午我要与你父亲等人商议要事。”史丹道:“不管是什么事,我相信我爹都会支持你的。”连奕志笑道:“嗯,待商议后,下午我带你去买东西。”史丹高兴道:“好,我就在房间等你。”连奕志道:“那我就去了。” 待连奕志来时,史戒行、上官巡、章雨中及唐湿等人已经到齐了,连奕志道:“人都到齐了吗?”唐湿道:“城北铁扇门二当家李当吓说是要来,却迟迟未来。”上官巡道:“我们不等他了,这个人就是这样。” 史戒行道:“上官掌门莫着急,老夫了解此人,此人一向闲散惯了,若……”正说期间,门外有人大声喊道:“铁扇门二当 家李当吓到。”只见此人身高七尺,胸前手握铁扇,身着乱蟒袍,头顶立天冠,年龄比连奕志稍大,一身盛气,见了众人道:“呦,都来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连奕志与史戒行并排坐在中央,连奕志问道:“莫非李兄还有家事处理?”李当吓道:“适才处理了派中分堂之事。”史戒行道:“可否愿意说出来?让大家伙都听听。”李当吓道:“有何不妥,只不过是受气而已。”章雨中笑道:“受气,莫非与在下一样,是受了那萧霆雲等人的气?” 李当吓一听惊讶道:“不愧为人称小诸葛章雨中,一猜即中。”连奕志道:“说说吧,反正我们今日商议此事也与萧霆雲有关。”李当吓道:“我的铁扇门洛阳分堂,被聚鹿帮的人给捣毁了,我们的私下生意都被他们给破坏了,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讨回个说法。”连奕志道:“看来着萧霆雲还真成了你们的绊脚石。” 章雨中道:“只要是绊脚石,我们就踢之,想想昔日我在聚鹿帮受的讽刺,恨不得立即率人毁了它,一个个自称什么大侠义士,都不过逞口舌之利,仗着人多欺负我,我势要报仇。”史戒行道:“大家伙今后有的是报仇的机会,奕志,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连奕志道:“相信你们都知道,我婚礼那日,有几个刺客闯进刺杀,他们自称是聚鹿帮的人,之后我经过一番拷问,终于搞清楚了,并非什么聚鹿帮的人,而是冒充的。”上官巡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冒充?”章雨中道:“莫非是想让聚鹿帮受污?” 史戒行道:“不不不,依老夫看,是因为他们想借聚鹿帮的威名,来为自己壮胆。”李当吓道:“看来,聚鹿帮还真是不可小视呀!” 连奕志道:“岂止是不可小视,已经到了天下武林无不认识的地步。”上官巡道:“连兄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连奕志道:“我这决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章兄是去过聚鹿帮的人,我们就听听他的吧。” 章雨中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等虽与聚鹿帮是对立的,但是那日从天下各地赶往聚鹿帮的人还真不少,似有点万众归宗之感,不少的武林人士,以前都处于静观状态,经此一事,已投入了聚鹿帮的门下,成为了萧霆雲的手下,如果任由他们肆意发展,恐怕于我们不利呀!” 上官巡道:“聚鹿帮之所以知名,完全得益于其手中的割鹿刀,昔日有多少英雄俊杰为了割鹿刀,不惜一死,看中的就是割鹿刀号令江湖的神威,故而人人前往长安; 再加上东洋人在我们天下武林,统治了如此久的时间,大家对东洋人是深痛恶绝,而萧霆雲出山拔刀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败了长安百目鬼郎,获得了武林的一致好评,故而众武林人士反响强烈。” 连奕志道:“所以我们也应该主动效仿。”史戒行道:“对,他们能凭借割鹿刀建起聚鹿帮,我们手中也有凤钺剑,可以组建‘煞凤堂’!” 连奕志一听‘煞凤堂’还真是个好名字,听起来不仅响亮,而且还颇符合凤钺剑的性质,上官巡反复思考道:“聚鹿帮,煞凤堂,聚鹿帮,好,简直是绝配!” 李当吓亦斟酌道:“煞凤堂,凤钺剑,聚鹿帮,割鹿刀,好,就叫这个名字。”唐湿赞叹道:“萧霆雲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史帮主起了如此一个不俗的名字,真不愧为前辈也。” 史戒行道:“如今,南有煞凤堂,北有聚鹿帮,假以时日,我们煞凤堂的名声一定会与聚鹿帮其名。” 连奕志欣慰道:“如此一来,解决了我们后续发展问题,不再担心天下武林人士都跑到聚鹿帮去,我打算今天下午就将此消息发往江湖,让天下武林所有人都知道,以前那个令人担忧的东洋人的政权,武宗幕府已经荡然无存了,继而成立的是一个新组织,广发英雄帖,欢迎天下武林人士来投奔我煞凤堂。” 史戒行开心道:“如此一开,我们也可算是挽回了损失。”上官巡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堂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凤钺剑在连公子手中,而连史二位都成了亲家,又都是我们的主导人物,所以我意在他们二人之间,选一位任职我们的煞凤堂第一位堂主!”章雨中道:“我看此法可行。”李当吓道:“我没有意见。” 唐湿道:“可是这究竟由谁来任堂主呢?”连奕志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由史帮主担任,史帮主不仅资历最深,而且武功高强,由他担任最为合适。”史戒行推辞道:“不不不,老夫已年迈,哪还有什么能力去接任堂主一职,还是由连公子做吧。” 连奕志再三推辞,上官巡道:“哎,你们两个人就不要推辞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我看既然凤钺剑由连公子持有,就让连公子任职吧,史帮主就做个副堂主吧,不知你们觉得如何?”史戒行率先道:“好,老夫同意。”众人看到史戒行都已同意,跟上附和道:“我们没有意见。” 连奕志拿起了凤钺剑,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说明在下还是值得信任的,连某一定会把煞凤堂办得越来越好,打败一切强敌,实现我们的目的,接下来,我就作为堂主,宣布一下诸位大人的身份,煞凤堂下设五分堂,金凤堂、木凤堂、水凤堂、火凤堂和土凤堂; 金凤堂由上官巡担任堂主,木凤堂由李当吓担任堂主,水凤堂由章雨中担任堂主,火凤堂暂缺,土凤堂暂由史戒行兼任,我是五分堂的总堂主,史戒行还是副堂主,一切分堂堂主都必须听从总堂主的话,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齐声高呼:“听明白了!”连奕志道:“记住,我们的宗旨是打败聚鹿帮,统一武林。” 众人都呼道:“煞凤堂,统江湖!” ------------ 第九十七章 将计就计义士颂 江湖中的事情总是那么难以预料,稍微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便会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随着煞凤堂的提出及迅速组建,又成为了江湖上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话题。 连奕志更是不惜冒着危险,在三日后在抚州城内府前搭建擂台,邀天下所有喜欢神器的习武之人,前来观赏凤钺剑。这一举动足足震惊了江湖。有好奇者道:“哎,你们两个倒是说说看,最近几年江湖上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儿是割鹿刀的出世,聚鹿帮的组建,一会儿又是凤钺剑的再现,煞凤堂的成立,东洋人都已被消灭了,怎么江湖上还是不能平静?” 另一人道:“这就是人心难测呀,都是为了争夺最后的霸权,武林至尊一位是极具吸引力的,不管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是奸门邪派,不都是为了武林至尊的宝座呀。”另一人道:“如此分析也对,那么你们又是如何看待这次煞凤堂组建,比武补任火土堂主的?” 一人道:“不管消息是否如榜中所述那样,最后获胜者将直接被任命为煞凤堂的火凤堂与土凤堂堂主,但就凤钺剑将出现在擂台上,亦是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所以我此次一定要参加,说不定还有机会争夺堂主的位子,”另一人道:“你也想得太简单了,在公布的前三位堂主名单中,都是我们江南数一数二的高手。” 第三个人道:“是呀,金凤堂堂主乃为新月派掌门上官巡,木凤堂堂主乃为铁扇门掌门李当吓,而水凤堂堂主,则是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的大弟子,章雨中,人称小诸葛,这三个人都是顶尖的高手,连奕志为总堂主,史戒行为副堂主,连奕志的得力助手唐湿,都没有被封为一堂之主,所以你想想,候补的火土堂主是何等厉害?”另一人道:“如此说来,三日后的擂台争逐是异常激烈?”另一人道:“那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消息几经传转,由江南武林传到了关中武林,在聚鹿帮也引起了风浪。此消息是由一直主外的赵飞,率先告诉萧霆雲的,起初还感到惊讶,问道:“你没有听错?连奕志等人成立了煞凤堂?”赵飞道:“是的,帮主,我的确没有听错,而且是我们在中原武林的叶氏兄弟打探到的,不仅如此,三日后,连奕志还将在抚州城内筑擂台,打比赛,选补下设的五凤堂暂缺的火土凤堂堂主。” 萧霆雲道:“没有想到,我们前脚成立了聚鹿帮,他们后脚便效仿我们,组建煞凤堂,这不明显与我们对峙吗?快去请其他几位大人来此商议此事。”赵飞道:“骊山双雄远在中原,张耳副帮主也回到了陈仓老家去了,帮里仅剩下廉秀副帮主及田无忧总管。” 萧霆雲道:“那好吧,你去把他俩找来,顺便把灵雁也叫上,人多计策多。”赵飞道:“是,我这就去办。”赵飞立刻把话传到了帮里重要人物,萧霆雲一人站在厅中,最先来到的是沈灵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萧霆雲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事,就是,还是一会儿等他们来了再说吧。”赵飞在门外喊道:“启禀帮主,廉副帮与田总管来了。”萧霆雲道:“赶紧让他们进来。” 田无忧与廉秀走了进来,看见了他两,田无忧道:“不知帮主有何吩咐?”廉秀亦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萧霆雲招呼大伙道:“大家先坐下,容我慢慢说。”便道:“今日听闻江南连史二贼已经成立了煞凤堂,是专门对付我们的。”沈灵雁率先反应道:“煞凤堂?莫非凤钺剑也在他们手中?” 廉秀笑道:“我们前段时间组建了聚鹿帮,想不到居然还有人眼红,又以凤钺剑的名义,成立了煞凤堂,这不可笑吗?”田无忧道:“此人不简单呀,看到我们成立了聚鹿帮,结识了众多的英雄好汉,他们感到不安,所以效仿我们,同样利用被武林人士备受推崇的凤钺剑作为幌子,拉拢帮派高手,这招可真是狠呀,势必会对我们产生不可估摸的损失。” 萧霆雲亦担忧道:“田大人分析的是,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们不能让众多的武林人士受了蒙蔽,投入逆贼门下,所以煞凤堂就是昔日的武宗幕府。”沈灵雁道:“没有想到,连奕志竟会铁了心与我们作对。”萧霆雲道:“我不是早对你说过了吗,连奕志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廉秀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做呢?” 萧霆雲道:“此次连奕志利用了打擂台的方式,公然招募武林高手,他与史戒行定于二日后于府门前,举行火土凤堂堂主的角逐赛事,届时必然有众多的武林人士,前去争夺此二堂堂主之职,又是一场阴谋呀。” 沈灵雁道:“获胜者不明煞凤堂的宗旨而表面加入,岂知一旦入堂,再想脱身绝非易事,而战败者定是多数,你死我活,还不是让人看笑话,所以不管最后何人胜出,都被弄得大伤元气,而连奕志等人的阴谋就在于此。”田无忧道:“我们可以让身在中原武林的骊山双雄前去。” 萧霆雲道:“不行,他们二人去了,我不放心,再说江南武林多为连奕志的势力,我们没有能力及时间前去阻止。”沈灵雁道:“难道真的就只能在帮里等着他们的结果吗?”萧霆雲道:“哎,我有一计,可以使得我们补上损失,又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他们。”田无忧问道:“帮主有何良计?” 萧霆雲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新谷軎軎生前,所在抚州关押的一批武林人士?到如今也没有被放出来,而连奕志掌权后,也对此事只字不提,既然他此次扬言公开招募武林人士为他效劳,那我们就广告天下人,让他们为了表示诚意,释放被东洋人关押的武林人士,你们认为此举如何?” 廉秀道:“好计谋。”沈灵雁高兴道:“此计甚妙,一则可以试探其心,二则可以解救被关押人士,彰显我帮的恩德。”田无忧拍腿道:“老夫怎么没有想到呢,萧帮主真是智慧过人呀。”萧霆雲道:“我这也是急中生智。” 赵飞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在武林中广发告示,然后联络中原武林的骊山双雄,让他们也在中原武林,及江南武林散布此言,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萧霆雲道:“没错,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沈灵雁道:“是呀,我们目前只有这样做了。”萧霆雲道:“那好,这件事我就交给廉副帮主了。”廉秀道:“在下一定让众人满意。”离开之后就办了此事,亲起檄文,声讨释囚,此文一出,又在江湖上掀起了浪潮。 当武林混乱时,总是这样,一个人的言行会引起大的反响,更何况此文是出自于乾陵崇唐义士廉秀之手,更是弥足珍贵,故而武林气氛又随之沸腾起来。一些痛恨煞凤堂的武林正义人士,都随声附和,以前受过东洋人虐待或残害的门派,也对此事大做文章。 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关中武林,又在中原武林骊山双雄的宣传下,此消息传到了中原武林及江南武林。铁扇门的弟子,亦听闻了此事,大弟子道:“你们听说了没有?”二弟子问道:“什么呀?”大弟子惊讶道:“你们还不知道,我听说北方聚鹿帮的人又闹事了。”三弟子好奇问道:“闹什么事?”大弟子道:“听说聚鹿帮的副帮主廉秀,发布檄文,要求煞凤堂的连奕志及史戒行二人,释放之前被东洋人关押的武林义士。” 二弟子听后笑道:“好呀,终于有人敢提此事了,聚鹿帮真不是浪得虚名,终于有人站出来为武林主持公道了。”三弟子亦道:“是呀,萧霆雲,廉秀二位都是大侠呀。”大弟子听了他们的话后,大为生气,怒道:“你们住嘴,别以为你们是大掌门的手下,我就怕你们,要知道大掌门现已是废人,我们铁扇门还是二掌门说了算。” 二弟子听了此话后,愤慨怒道:“你今日竟敢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我们的大掌门是被谁害的才这样?啊?若不是你与李当吓合谋毒害我们的师傅,他如今又怎么会成为废人呢?” 大弟子道:“那是他咎由自取,不识时务,当初如果他答应了连史二位大人的要求,不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三弟子道:“大哥,我们三个是一同被大掌门培养的,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呢,与李当吓这样的小人在一起?不如我们三个共同揭发李当吓的阴谋,你看?” 大弟子怒道:“别说了,我正是念及你们两个是我的好兄弟,处处维护你们,其实掌门早就对你们不满意了,今日又在此处说出这种话,不是自寻死路吗?此话只当我一个人听见,不要再说第二遍了,否则迟早会惹祸上身的,我来告诉你们此事,是希望你们能想个办法,好让我在掌门及堂主面前立功,可你们倒好,反而大为赞叹,看来今后有什么事,是不能和你们两说了,你们好好照顾大掌门吧。” 二弟子听后道:“大哥,你难道就不能听我一句话吗?你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大弟子扭头离开了。房中仅剩下无奈的二弟与三弟,之后大弟子又把此事告诉了如今身为煞凤堂木堂主的李当吓。李当吓又跑向连奕志的房间,敲门进入,连奕志还是习惯性地在书房阅书,放下了书道:“何人?”李当吓焦急道:“堂主,是我李当吓。”连奕志道:“进来吧。”李当吓进来了,连奕志道:“坐下吧。”李当吓道:“不了,在下有要事向您禀报。”连奕志道:“什么要事?” 李当吓道:“在下听闻聚鹿帮的人公告天下,质疑我们的擂台补主一事,说是要我们提前释放了被关押的囚犯,让众武林人士信服。”连奕志一听,大为震惊,道:“此事可是真的?”李当吓从衣袖中掏出了檄文,道:“这便是我手下人从城中拿到的,是由聚鹿帮的副帮主廉秀主笔的,然后发往各地武林,我们抚州城中知道的人不多,这是从邻省得知的。” 连奕志看了半天的檄文,愣是没说一个字,忽然,门外有一府中下人汇报,在连奕志的耳边私语后又离开了。连奕志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檄文,道:“好你个萧霆雲,明天便是我们比赛的日子了,你竟然在此刻给我捣乱,真是该死!”李当吓道:“堂主,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召集其他堂主商议?”连奕志道:“当然要,你去通知其他几位堂主到前厅集合。”李当吓道:“好,我马上去办。” 不时,连奕志、史戒行、上官巡、章雨中、李当吓及唐湿来到了前厅。章雨中开口问道:“不知道连总堂主如此着急唤我们,所谓何事?”连奕志看了史戒行一眼,问道:“史帮主知道吗?”史戒行道:“老夫也不知道,你还是直接说吧。”连奕志道:“是这样的,听闻李堂主的弟子报道,萧霆雲等人已公开发印檄文,要求我们放了府牢的囚犯,才能信服我们明天的擂台选主一事。” 章雨中听后道:“放肆,萧霆雲欺人太甚。”史戒行亦道:“明天就开始了,这又横插一杠,不是添乱嘛。”上官巡道:“看来,我们明天的比赛要受影响了。”李当吓道:“这分明是与我们做对呀,难不成我们还真的放了这些囚犯?”众人都在抱怨,连奕志忽然道:“放了,放了府中所有囚犯。”史戒行反驳道:“不行,不能放,若是放了他们,不仅为我们自己树立了强敌,或许他们还会跑向萧霆雲那边。” 连奕志无奈道:“那不放,我们应该如何?是取消了明天的比赛?还是对此事置之不理?”上官巡道:“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如果我们不理会此事,那么又让其他人怎么看待我们?岂不是给了萧霆雲一次口实吗?这样的话,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李当吓道:“是呀,既然问题出来了,我们不能逃避,像史副堂主的说法就是不可取的,如今有许多要来参加赛事的人,听到此消息后,便会减退不少,伺机而动,而我们如果不有所表示,不就证实了我们与之前的新谷狗贼一样。” 连奕志听后,马上道:“没错,李堂主分析得十分正确,我们此次不仅要放人,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一个也不留。”史戒行道:“那比赛的事呢?”连奕志道:“比赛还要如期举行,明天就是释放囚犯与比赛的时间,要把所有的事情考虑周到。” 李当吓道:“那明天就由我来负责释放囚犯的事。”连奕志道:“好,明天释放囚犯的事就交给你,其余人都随我观看比赛。”众人道:“好。”之后几位堂主纷纷离去,当史戒行欲离开时,被连奕志叫住了,连奕志道:“岳丈大人,你先留下。” ------------ 第九十八章 小生神偷同台舞 史戒行问道:“还有什么事?”连奕志道:“这儿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知道对于刚才的事,岳丈大人有些不理解,其实岳丈大人的担忧,我也考虑过,但是,你现在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牢中之人,虽多为正义人士,但是已被新谷狗贼杀害了不少,没有剩下多少,不足为惧; 再者,我们之所以继续关押他们,不就是为了控制一些门派与人员吗?如今我们煞凤堂已建立,局势已牢固,用不着他们了,所以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他们给放了,平息一场江湖风暴,对我们还是有利的,你说呢?”史戒行听了连奕志的分析后,道:“你说的也对,是老夫过于急躁了。” 连奕志道:“岳丈大人那里是急躁呀,分明是着急我们的大局呀。”史戒行道:“只要不影响我们煞凤堂的计划就行,只是让萧霆雲等人占了便宜。” 连奕志道:“这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迟早要让他双倍偿还,对了,唐湿你差人拟文一张,回复于武林中人,说我们早有释放被关押者之意,只是一时时局未稳,怕众人出狱后,被奸人所害,既然聚鹿帮有能力保护,那我们煞凤堂明天立即放出众人,望武林各门派监督。” 唐湿道:“在下马上去办。”史戒行听后笑道:“这又是对聚鹿帮的狠狠一击。”连奕志道:“跟我们煞凤堂比文采,我们也有雅士。”史戒行笑了…… 阳光抹掉了昨日的昏黑,城中不再是担忧之心,猜测之意,而人们都似打了鸡血,激动兴奋。因为今日抚州城中有两件大事,同时发生,早已被武林人士及爱凑热闹之人,堵满了街道; 有一部分人是去看被释放的义士,很大一部分人,是去看精彩的擂台比赛,因为今日不仅有煞凤堂的高手,及堂主门在此坐镇,还有人人欲求的武林神剑凤钺剑展出。 人们边赶路边议论,有人议论凤钺剑长什么样,有多重?有人猜测今日会有哪些武林高手出现,大家都怀着不同的目的,赶往相同的地点。煞凤堂留有章雨中与唐湿把守,其他的人都随连奕志,观看比赛了。 擂台是建在距离煞凤堂不远处的空旷地上,亦是较为繁华之地,周围早已布满了观众及武林人士。擂台很宽大,周围又都有煞凤堂的人把守,鲜红的地毯显得格外喜庆。 今天比赛的选手是被允许带兵器的,只要是最后胜出的两位,便担当煞凤堂火土俩堂的堂主。 上午众人略等了一会儿,连奕志提着凤钺剑与众堂主都来了,人群中沸腾了,有人指着连奕志手中的剑,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凤钺剑。”亦有人小声骂道:“俩个东洋狗贼又出现了。” 连奕志看着台下无数的观众,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今天是贵堂比赛,争夺堂主之日,感谢各位的光临,今日我连某代表煞凤堂所有人,问候大家,等一会儿将开始比赛,我们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武德,来点评比赛,同时也希望各位参赛人员,能够做到点到为止,有此凤钺剑为证,不怕失公平。” 抛起此剑,剑旋转落至擂台左边,插入了剑台中,反射出强烈的紫黑光,台下的人为之激动了,都直直望着眼前的凤钺剑。 有不少人都起了歹念,但都没有胆量,想要从连奕志的手中夺走凤钺剑,只怕绝非易事。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明白。 连奕志转身道:“大家伙都坐吧。”史戒行、上官巡、等人依次坐下,连奕志坐在最中央,而凤钺剑距离他不过五步而已。又一会儿,史戒行看了一眼太阳,起身走到台中,面向观众大声道:“各位武林朋友,都注意了,比赛即将开始。” 众人都沸腾了,期待着一个个的高手出现,第一个出场的是广东佛山无影脚刘震江,他的对手是新月派上官巡的弟子程发,程发手持一柄大锤,而无影脚刘震江,手中握的是一把短剑,看来此二人不擅长于拳法;而其功力如其称号一样,善于使用长腿。随着一声锣鼓响后,二人开始了对决,可是揪紧了台下观众的心。 有人认为是身体魁梧的程发会赢,有人则认为,神秘莫测的无影腿刘震江会获胜,到底会是谁胜出,大家拭目以待。二人并没有着急立打,而是相互环绕着对方,进行眼神之间的博弈,伺机出招。程发似已看出了端详,抡起了锤子尽力砸向刘震江,硕大的铁锤在他手中似一小砖块,没有多少分量; 而刘震江的无影腿,躲闪起来有如灵猴,一点儿也不吃亏。反倒是着急了程发,二人在初战中激烈的拼杀,连奕志暗暗地摇头;台下的观众看的来劲,真是一场视觉的盛宴。坐在侧位的上官巡,揪紧了心窝,一刻也没有放松,看着他们二人你一招我一式的消磨,不知何时才会有人中招。 城北的释放一事已经开始了,围在李当吓队伍的人们及一些武林人士,从煞凤堂一直跟到了城北神秘的地牢,之前有许多武林人士以为,此地牢就在武宗幕府内,但却没有找到,倒成了一个迷。今日众人才弄明白,原来地牢并没有与幕府连在一起,而是一种假象,真正的地牢就在这无人问津的山野中。 被关的武林人士,由于长期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潮湿的环境中,又每日都服用七叶散功丸,不仅功力全失,而且已形同废人,此次也算是为他们捡回了一条命。 擂台这边打得激烈,程发明显受了伤,但还似有不服之意,只见刘震江又是蹭地狐冲,握剑刺来,程发招架不住,匆忙用双手挡住了刺来的短剑,众人心都悬了,不知程发是否能坚持。 只见刘震江又顺势转身,弃剑,化为杀手锏无影脚,脚似风,风无踪,瞬间似有百千只脚踢在其胸腹,程发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上官巡惊动起来,连奕志道:“大家都坐下。”上官巡无助的坐下,最后程发被刘震江打下舞台,观众都惊呼不已,看来程发此次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第一场由无影脚刘震江胜出,史戒行表示了祝贺,接着,又是第二场,第二局的两个对手可是颇有名头。一个是名扬江南的小生吴汤峪,一个是被一些门派称为武夷神偷的于窃舟,这两个人在江南或者岭南一带,几乎无人不识。 江南小生吴汤峪为人正直,一向孤高自傲,不与世俗人来往,前些年更是差点中了进士,其人喜好饮酒舞剑,结交的皆是江南名派中的人物,宗室虽不大,但为人慷慨,声名远播,曾经组织过附近的居民,抗击山匪路霸,得到不少人的好评;一柄软剑名天下,据传他的剑术竟是自创的,没有拜师学艺,完全是自己悟出。 连奕志早就听闻了此人,知道此人智谋必不下于唐湿,更欲为所用,此次连奕志故意将其安排在第二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好的机会。但是尽管如此,吴汤峪面临的对手亦不容小视,号称武夷神偷的于窃舟,露面的机会并不多,其行踪诡秘,难以捉摸。 更是成名于从皇宫盗出的一部经卷,卖给了东洋人,而历来不为人们看好,更有门派将之视为贼人。但此人长居武夷山,一向不与外人来往,只是有事需要行窃时,才会似穿山甲一样出武夷,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就没有不曾失窃的财物。 连奕志之所以看上他,是因为此人不但武功不凡,而且与北方武林素无来往,是连奕志争取的对象。台下的观众多数都希望,江南小生吴汤峪能够打败于窃舟,但是结局究竟如何,还需要现实的对决。史戒行大声道:“第二局开始。”二人对视而立,吴汤峪行礼道:“在下吴汤峪,金陵人也。” 于窃舟亦道:“在下人称武夷神偷于窃舟,我虽然不知道你身手如何?但今天这场比赛你必须输在我手下。”众人一听是难觅其踪的于窃舟,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只有连奕志平静如初。 吴汤峪笑道:“口气倒不小,不知是怎么安排的?把我和一个小偷安排在一起?”于窃舟听后怒道:“不管怎么安排,你今天见了我,就别想安然下去!”吴汤峪道:“好,那就出招吧。” 于窃舟手中握有一把宽剑,最先迎了上去。吴汤峪使用的是软剑,软硬相碰,不知谁能更胜一筹?吴汤峪使出的招数甚是不平,连最普通的招式,蜻蜓点水在他的软剑下,似蛇蚓共舞,着实创奇; 而于窃舟的宽剑,从一开始便霸气不减,力求速战速决。但吴汤峪很聪明,看出了于窃舟的想法,故意拖延耗时,在台上的连奕志看的兴奋,连连点头。 台下的观众更是掌声阵阵,于窃舟又是倾力一剑,直直从半空中刺了下来,而吴汤峪则没有用剑去迎接,是用左脚先撑了一下,立即抽剑,顺着其剑身慢慢攻去,于窃舟退后一步,欲横扫斩剑,令吴汤峪无助弃剑,但吴汤峪顿时又抽回了剑,躲开了其进攻。 又战了几个回合,还是不能分出胜负,于窃舟明显已耗损了不少功力,处于下风;而吴汤峪却是瞅准了时机,先是一招‘软剑削柳’将于窃舟迷惑; 进而全身进攻,又是飞起一剑,斜斜从其脑门削了下来,于窃舟疏于防守,手中之剑即将被打落,吴汤峪又顺势一脚,踢在了于窃舟的手腕上,剑落臂抖,于窃舟一掌排出,将吴汤峪逼退了回去; 但此时捡剑已来不及,无奈的于窃舟,忽然看见了身后插在剑台上的凤钺剑,看来,他是动了凤钺剑的念头了,或许他只是为了抵挡强敌的进攻,而并没有把凤钺剑据为己有之意。 但是眼看吴汤峪又重新逼来,所以于窃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欲拔凤钺剑,抵挡强敌,他开始向凤钺剑靠近,众人都认为他这是犯大忌,都在悄无声息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煞凤堂的几位堂主亦是十分担忧,史戒行更是起了身,就在于窃舟将握得凤钺剑的时候,连奕志瞬间如幻影一样,从座位上离开,竟然站在了于窃舟的面前,而且手中已握有凤钺剑,盯着于窃舟斥道:“放肆,老毛病还没改!” 于窃舟的胆子欲破了,吓得说不出话来,台上的史戒行一行人,亦是充满了疑惑,连奕志什么时候还会幻术,竟如此之快! 台下的所有人更是大为震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迅速之人。大家伙都为他的功夫拍案叫绝。吴汤峪已停止了进攻,盯着眼前的连奕志,连奕志久久才道:“不好意思,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凤钺剑大家既已观过,那连某就带在身边了,你们两个继续决斗。” 于窃舟捡起了宽剑,再次与吴汤峪打斗在一起。 ------------ 第九十九章 起草公文至尊心 之后,经过了层层的挑选,确定了由最后难分胜负的吴汤峪和于窃舟胜出,这也很符合连奕志的意思,尽管于窃舟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夺取凤钺剑,连奕志不在乎,他相信,他一定可以降服于窃舟,从而为他所用。身边的史戒行与其他人,亦没有意见。 连奕志在次日贴出告示,召集了堂中所有人,郑重宣布:擂台赛已结束,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由最后胜出的吴汤峪,出任煞凤堂火凤堂主一职,由同时胜出的于窃舟,出任煞凤堂土凤堂主一职。 连奕志特意看了一眼于窃舟,于窃舟似有点内疚。两个感谢道:“多谢堂主赏识,我们誓死效忠。” 连奕志又拿出了两块金牌,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块,并且道:“记住,从此以后你们的身份是煞凤堂的火凤堂堂主,土凤堂堂主,与其他几位堂主一样,不再是其他身份,我们煞凤堂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败关中的聚鹿帮,统一武林。” 吴汤峪听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偷看了连奕志一眼,感到当年的新谷軎軎再现。于窃舟率先道:“一定不会让堂主失望。” 吴汤峪还在思索,连奕志看到他没有及时回答,再次问道:“吴堂主,想什么呢?”吴汤峪道:“哦,没什么,属下一定会按照堂主的意思去办。” 连奕志听后,才开怀大笑道:“好啊,我们煞凤堂云集了如此多的高手,称霸武林的时日不远了。”众人听后都兴奋不已。 关中聚鹿帮得到了煞凤堂的及时消息,大家伙都知道了煞凤堂的火土凤堂主,已纷纷落入了吴汤峪与于窃舟身上。萧霆雲对沈灵雁道:“哎,煞凤堂的诡计又得逞了,此次又有江南小生吴汤峪,与武夷神偷于窃舟加入,煞凤堂的实力又增强了。” 沈灵雁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努力了,况且还营救了被关押的武林义士。”萧霆雲道:“说的也是。” 经过了近半年的刻苦练习,连奕志已经在密室里,学会了合气道上的一半武功,功力虽增强不多,但是其幻术与忍术有所进步了。练习了一会儿,感到身心具舒,经脉顺畅,全身习武要穴已有冲开,他感到快意极了。 虽然额头上的汗水还不停地往下滴,但连奕志却大声吼道:“新谷狗贼,没有想到吧,你的上乘武功合气道,我也学会了,将来我还要学的比你更出色!你只不过学到了八级,第九级你一直未能融会贯通,导致了你不能与凤钺剑息息相关,如同一人,我现在虽然只学到了四成,但是我将来一定会学到最高级,让萧霆雲等人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连奕志出来了,洗漱之后,传来了唐湿,唐湿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连奕志道:“随我前去史副堂主之家。”唐湿问道:“带不带夫人?”连奕志道:“不带。” 唐湿道:“可是夫人已经多次要求了。”连奕志道:“不管她,我们现在就走。”唐湿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准备车辆。” 二人坐着马车,由煞凤堂出发来到了史府,史戒行看见了连奕志,今日竟来到他府中,感到一点意外。连忙问道:“不知连总堂主来此有什么事?”连奕志笑道:“我是来看望岳丈大人的,在私下就不必称我为堂主了,让小婿觉得不安。”史戒行道:“既然是来看老夫的,我的女儿又为何不一起来呢?” 连奕志道:“岳丈有所不知,今日丹儿身有不适,故而在堂里养病,没有跟来。”史戒行一听女儿病了,急切问道:“什么病?请没请大夫?”连奕志笑道:“岳丈大人莫着急,早已请了大夫,不严重,估计过个两三日就能痊愈。” 史戒行听到如此回答,心头的忧虑这才放下了,便道:“快坐吧,瞧我这脑子,来人,上茶。”连奕志异常恭敬,道:“还是岳丈先坐。”史戒行便道:“哈哈,还是姑爷懂礼数。” 连奕志道:“应该的。”唐湿站立在连奕志后面,连奕志与史戒行并排而坐。史戒行喝了一口茶道:“不知姑爷今日来此,有何要事?”连奕志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岳丈大人?” 史戒行笑道:“你我既是亲家,利益荣辱早已绑在一起,有什么话就说吧。”连奕志道:“不知岳丈可还记得之前的承诺?”史戒行看着连奕志,道:“什么承诺?” 连奕志道:“当初你我二人联手打败新谷軎軎,你就承诺了,只要我娶了你的女儿,你就会助我登上武林至尊大位,可有此事?”史戒行听后,恍然大悟道:“哦,是这件事,我当然记得,只是由于最近琐事繁身,没有相及此事,今日你一提,我倒还真想起来了,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连奕志道:“如今凤钺剑已在我手,煞凤堂的实力增强,我的武功又有进展,故而打算在半月后,登上武林至尊大位。” 史戒行听后道:“登上武林至尊大位,是我们称霸武林的必走之路,但是我感觉有点着急了,不如往后推推。”连奕志果断道:“不行,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就是要趁萧霆雲等人,羽翼未丰满之际,提早登上武林至尊一位,而后追随着影从,率众武林人士,一举打败萧霆雲,毁灭聚鹿帮,称霸武林。”史戒行听后道:“可是……” 连奕志打断道:“难道岳丈不想助我吗?”史戒行道:“怎么可能,只是我担心……” 连奕志道:“岳父,不必担心,我已经计划好了。”史戒行问道:“那其他几位堂主的意见呢?”连奕志道;“都表示支持我登上武林至尊一位。”史戒行道:“那好吧,既然其他几位堂主都无异议,那我就助你登上武林至尊大位。” 连奕志高兴道:“多谢岳父大人成全,我就知道岳父大人一定会帮我的。”史戒行道:“好,我这就通知天下人半月后,是你的登尊大典,届时我会把武林至尊印玺交予你。” 连奕志激动道:“多谢岳父大人。”史戒行道:“只希望你能与我那女儿恩爱互敬,别的老夫也就不求了,想想这从山东到抚州,已有二十载了,岁月不饶人呀。” 连奕志道:“要不然,我让丹丹来看望岳父?”史戒行道:“不了,不了,见了又能怎么样?徒增悲伤。”连奕志道:“我那府内有一些门派送来的绢匹,我拿来一些,你给岳母大人,希望你们二位,能够好好享受这短暂的富贵。”史戒行道:“那我就在此谢谢你了。” 连奕志道:“别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完了,那就请岳父大人费心了,我这就回去办其他事了。” 史戒行道:“好吧,我就不远送了。”连奕志道:“你回去吧,我走了。”在连奕志走后,史戒行一个人在书房里,思考公文的内容,既要说明连奕志的登尊大典详细情况; 还要具有号召力,能够吸引更多的中原武林,及关中武林人士前来投靠,还要防止聚鹿帮等人趁机作乱,本来就不是什么最佳的登尊大典时机,可是连奕志又一意孤行,不听取他的意见。 最终只能失败,但是无法,又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可着实为难了史戒行。最后,史戒行沉思了半个时辰,才写完了公文,唤来管家道:“你去把我这份起草的公文,送到连总堂主手中,让他过目,如果他表示赞同,则请按此办理;如果他说要修改,那就拿回来,你听明白了没有?” 管家道:“老爷所说,我都明白了。”史戒行道:“你顺便留意一下小姐的近况。”管家点头退了出去。骑着马儿来到了煞凤堂堂口,被凶神恶煞的门卫给拦下了,道:“什么人?竟敢直奔堂内?” 管家拿出了凭证,并且道:“我是史府的管家,来找连堂主有事禀报。”正在门内的唐湿,看见了史府管家,快步走了出来,道:“退下,连史府的管家都不认识,快随在下进来。” 跟随唐湿来到了连奕志的书房,他正在阅书,唐湿敲门道:“启禀主子,史府管家求见?”连奕志立即放下书,道:“快有请。”史府管家进来了,看见连奕志,道:“在下见过连堂主。” 连奕志道:“原来是史府管家,来来来,快坐,唐湿,快让人上茶。”史府管家一听连奕志邀请自己坐下,有点受宠若惊,连忙道:“在下不敢。”连奕志道:“那好吧,有什么事就说吧。” 史府管家道:“启禀堂主,这是我家老爷按照您的意思,拟写的公文,请堂主过目。”连奕志接过了公文,细细的看了一遍,又简单分析。 而后道:“好,史堂主做事就是令人放心,我们就按照此公文,向天下武林发布,唐湿,你一会儿派人将此公文抄写数份,发往三地武林,目的就是为了让天下武林所有人士,都知道天下武林的雄主即将登位,江湖只有一个领袖,那就是我们煞凤堂。” 唐湿看到连奕志如此高兴,便道:“请主子放心,此事我来亲自处理。”连奕志笑道:“如此甚好。”史府管家道:“昔日新谷狗贼霸占我们武林多年,如今连堂主力挽狂澜,终于使得统治的权利,回到我们中土人手中,真是可喜可贺呀。” 连奕志听后,开怀大笑道:“没想到史府还有史堂主的传人。”史府管家笑道:“堂主过奖了,小人哪里能及老爷的万分之 一。”连奕志笑道:“不不不,指鹿为马也。”哈哈哈…… 史府管家听后,哭笑不得,之后道:“既然任务已完成,我也该回府了。”连奕志道:“既然来了,如今正值晌午,吃过午饭再走吧。”史府管家道:“那好吧。” 连奕志在前厅召集了五堂主,而史府管家伺机也跑到了史丹的房间。看着面前的五位堂主道:“今天下午召集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章雨中问道:“是什么事?”连奕志道:“我定于半月后登武林至尊大位,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李当吓、上官巡皆道:“好啊,我们早就盼望这一天了。” 连奕志看到其他三位堂主没有立即发言,问道:“此事史副堂主也已同意,你们三个是什么想法?”吴汤峪道:“我是刚进入堂里的,本来不应该发言,但是为了我们煞凤堂能够兴盛、庞大,我就要说几句了。” 连奕志鼓励道:“吴堂主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顾忌。”吴汤峪道:“说句难听的话,大家伙想必都知道,东洋新谷狗贼为什么会被二位堂主轻易打败,不是因为他武功弱,也不是因为他年迈; (连奕志睁大了眼睛盯着他)而是因为他登上了武林至尊宝座,这个极具诱惑的位子,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为此丧命,如若堂主欲登位,则不仅不会人心所向,反而还会招致许多非议,认为连堂主是昔日新谷軎軎,这样是对连堂主乃至整个煞凤堂不利呀,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希望连堂主与众位大人能够深思。” 连奕志笑道:“吴堂主分析的要紧,你们两个都是这个意思吗?” 章雨中道:“不,我不认同吴堂主所言,相反我倒认为,连总堂主的登尊大典是很有必要的,但是绝不是现在,我们的强敌聚鹿帮还没有打败,我们怎么能提前登位呢?”连奕志道:“你呢?”于窃舟道:“我虽然没有众位堂主考虑的如此周到,但是,只要总堂主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力挺连总堂主的。” 连奕志欣慰道:“好,对于刚才吴章二位堂主的意见,不无道理,但是之所以要提早登位,不是因为我权欲极重,而是因为如今江湖,已形成了南有煞凤堂,北有聚鹿帮的局势,亦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而处于中间的中原武林人士,处于一个观望状态; 我们及早登上武林至尊大位,可以及早笼络这些人,从而使得我们的力量强于聚鹿帮,所以我提出了十五日后,举行登尊大典,现在你们二位可曾理解?” 章雨中不再说话,吴汤峪欲再次反驳,但被上官巡的一个警示给挡了回去。连奕志看到大家不再反对。 欣喜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我命令,金凤堂堂主上官巡负责中原武林的宣传,较远的关中武林就交给唐湿去办,大家各司其职,不容闪失,其他人负责城内的事务,及会址的安排,路线的挑选。” 众人皆道:“是。” ------------ 第一百章 寄诗规劝难醒悟 没过几天,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三地武林。醉刀楼依然是热闹非凡的,载歌载舞,最为快意的当属于这些武林中人,习武之流。 有一桌上坐有四个人,一秃头的花和尚,一个是散发的剑士,一个是年长的佩刀者,一个是负枪的青少年,不知怎么回事,这四种人竟也坐在同一桌。秃头最先道:“你们三个知道吗?” 散发提剑士道:“什么呀?”秃头道:“公文都贴在墙上了。”年长者问道:“到底是什么内容呀?”秃头道:“公文上说煞凤堂的连奕志,要在十五日之后登上武林至尊宝座。”众人听后,都惊讶道:“是真的吗?”秃头道:“我绝没有与你们开玩笑,此事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 负枪青年道:“这不是找死吗?天下武林人士那一个不知道,武林至尊一位已空置数十载,而之前的东洋狗贼新谷軎軎强势登大位,最后还不是落了个武林人士的公敌,还没能善终,而连奕志此次要重蹈他的覆辙吗?” 佩刀者道:“就是凭他煞凤堂堂主之名,也想做上武林至尊,我就不答应,要说这武林至尊一职,必须由三地武林的盟主商议决定,而如今武林动荡,江湖混乱,他连奕志将如何服众呢?” 散发者道:“要我看呀,他连奕志资格不够,要说真需要选个武林至尊,我倒认为聚鹿帮的帮主萧霆雲合适,此人一身正气,拥有割鹿刀,为我们武林做好事,所以应该由他来担任武林至尊。” 秃头点头道:“是呀,问题就出现在这,武林是越来越乱了。”醉刀楼的歌声似更浑浊了。萧霆雲等人亦在街上看到了告示,当即叹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赵飞道:“不知道他连奕志想干什么?”萧霆雲道:“我们回去与众人商议吧。” 二人撕下了告示,揣在怀里赶了回来。骊山双雄依然没有回来,但却早已派人送了封信,今日同时传到聚鹿帮。萧霆雲道:“赶快去请其他几位大人。” 张耳、廉秀、田无忧、魏禧帆等主要人物都已来了,萧霆雲道:“召集大家过来,只为一件事,或许在座的人中有人已经知晓。”张耳道:“烦请帮主明示。” 萧霆雲道:“七月十五日,连奕志要举行登尊大典。”魏禧帆一听,怒道:“岂有此理,这不是之前的新谷軎軎吗?”廉秀亦气愤道:“这不是与天下武林人为敌吗?” 张耳道:“我看,这连奕志是丧心病狂。”萧霆雲道:“刚才也收到了骊山双雄的来信,信中言明煞凤堂已有动静,为此次连奕志登上武林至尊大位做准备,我早就说过,连奕志野心勃勃,他之所以推窃取新谷軎軎政权,实际上就是为了这一天,因为他的权欲太大了。”田无忧叹道:“莫非是老夫看错了他,竟敢公然宣布七月十五日,举行登尊大典,太猖狂了!” 廉秀道:“助纣为虐的还有大奸贼史戒行,与其他几位煞凤堂的堂主。” 张耳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田无忧道:“连奕志犯下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们断然不能袖手旁观,我看这样,我们先礼后兵,老夫曾在连奕志落魄时帮助过他,不如就由老夫来写信一封,劝诫连奕志。” 张耳道:“如此甚好,如若连奕志真能顾及您的旧恩而醒悟,我们就饶了他。”萧霆雲道:“只怕连奕志未必能听得进去。”廉秀道:“连奕志是何等人,断然不会为了田总管而放弃手中的权力的。”田无忧道:“这也是一种策略,不妨一试。” 萧霆雲道:“那好吧,就有劳田总管了,但是我们仍要做二手准备。”魏禧帆道:“今日距离七月十五日尚有十三天,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萧霆雲道:“我意,如果连奕志无悔意,我将亲扑江南,率领所有聚鹿帮的人,阻止连奕志登尊,如果有可能,趁势灭了煞凤堂,让武林重归和平。” 廉秀道:“我知道帮主早有决战之心,我们聚鹿帮的实力的确增强了,可是我认为现在还不到决战的时候,况且敌暗我明,我们不太了解敌人的布防及实力,这样举帮之力远赴江南是危险的。” 张耳则道:“廉副帮怕是被煞凤堂吓怕了,我认为煞凤堂不足惧,尽管其有五堂主,但是诸如章雨中等人亦可做堂主,其实力又能如何?所以我支持萧帮主的做法。”萧霆雲道:“大家都说说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必拘泥。” 魏禧帆道:“我们身为名门正帮,自从建帮初就受到武林正义力量的支持,有不少武林侠士投靠,就是为了我们建帮初的宗旨,如今连史称霸武林,我们又岂能坐视不理,所以我认为帮主的做法是正确的,我们应该即可准备,伺机出发,与连奕志等人过过招。” 萧霆雲听后开心道:“魏大人所讲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廉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大局着想,但是我们面对的是连奕志,是随时有危险的。”廉秀不再言语,萧霆雲道:“好,尽然大家都同意我的计划,我现在就安排一下各自的任务,明天就出发,帮中留有赵飞与田总管守护,其余人随我出发。”众人皆道:“是。” 夜晚,出奇的静,连平时院中的蟋蟀都不叫了。 萧霆雲忙完又转至沈灵雁的房间,沈灵雁还没有睡觉,听到有人敲门,起身走了过去。一开门看见了萧霆雲,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萧霆雲道:“有事与你相商。”沈灵雁道:“快进来说吧。” 坐在椅子上,为他倒了一杯凉茶,道:“茶有点凉,正好解解酷暑。” 看着沈灵雁清澈的眼睛,道:“你坐下吧,我跟你说件事。”沈灵雁坐下,看着他静听,萧霆雲道:“明天我们打算去江南抚州,阻止连奕志登尊大典,你怎么想?” 沈灵雁惊讶道:“莫非连奕志还要走新谷軎軎的老路,这不是把自己逼向死路吗?”萧霆雲道:“或许这就是我们进行殊死苦战的导火线,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这次,与小翠留在帮里,不要随我们涉险。” 沈灵雁听后,生气道:“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时时刻刻在一起,难道你想背叛我们的誓言?”萧霆雲道:“不会,可是此一去犹如狼虎相争,万分凶险,而且连奕志又非一般人,他这么多年一直未曾纳妾,都是居心叵测呀,所以,我,我更加担心你。”沈灵雁坚持道:“你是怕我立场不坚定吗?” 萧霆雲道:“不是的,我是怕他会做出我们始料未及的事来。”沈灵雁含情脉脉看着萧霆雲,拉起他的手,淡淡道:“不是还有你的保护吗?”萧霆雲略显忧伤道:“那好,明天你与我们一起去,至死也不分开。” 翌日,夏日炎炎,早晨一点风也不吹,马儿似已烦躁了。 萧霆雲握着割鹿刀,带着沈灵雁及众人上了马,留守帮里的赵飞与田无忧,道:“萧帮主及众位大人保重。”萧霆雲回礼道:“帮里的事就劳烦二位了。” 赵飞道:“大哥,沈姐姐一路保重。”沈灵雁道:“保重。”吊马东去。田无忧的信已经递到了连奕志的手中,拆开信仔细观看,上面尽是些劝解晓理之词,连奕志当着众人的面笑了。 章雨中问道:“堂主为何发笑?”连奕志道:“你们猜猜,这封信是何人所写?内容又是什么?”上官巡道:“必是某门派的祝贺信,故而堂主才会发笑。”连奕志摇头道:“不是,史副堂主,你来猜猜看?” 史戒行稍加分析道:“莫非是聚鹿帮的人?”连奕志兴奋道:“史副堂主不愧为老江湖,就是聚鹿帮的人所写,你们可想知道信的内容?” 李当吓道:“还请堂主明示。”连奕志道:“我们这里在坐的各位,只有火凤堂堂主吴汤峪读书最多,就请吴堂主为大家诵读吧。”吴汤峪道:“那在下就献丑了。”从来拿奕志手中接过书信,开始一字一句诵读起来:“抒大义,劝恶行:与人为善兮,上下同心;平易近人兮,诸事倾心;志趣相投兮,形影不离;谆谆教诲兮,吾心感激;盛气凌人兮,得逞一时;弄虚作假兮,终是白狼;好讥常讽兮,天人共愤;本为同方土兮,偏分蚓与蛆?” 众人听后都不解,唯有吴汤峪赞叹道:“好句呀,真是恰如其分呀,特别是最后这两句,本为同方土,偏分蚓与蛆?妙呀!” 没想到连奕志的眼睛,早已盯着他,怒道:“好什么!这分明是他人别有用心,在辱骂我们,你难道听不出来吗?你们难道都是傻子吗?” 史戒行道:“你先别生气,吴堂主你也坐下,这封信想必是聚鹿帮里的田无忧所写,此人尤善汉赋,而著名的崇唐义士廉秀,则擅长诗歌,我们可以从此封信中看出,聚鹿帮的人已经出动了,此封信之所以由田无忧执笔,是因为田无忧曾经与我们的连堂主关系要好,故而劝戒一番。” 连奕志道:“没错,此人的确曾在我落魄时有助于我,但是此封信的内容,一定是受萧霆雲指使,我们不必为此而退却,反而透露出我们的情况,此封信是先礼后兵的软礼,相信硬兵更在后头,不过,这件事也是好事,省得我们去揣测 他们的意图,昔日鸿门宴,今日又来了!” 上官巡道:“此次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连奕志道:“不不不,这样你就太低估了萧霆雲等人。”章雨中亦道:“如若此次聚鹿帮所有高手都来了,恐怕是一场恶战呀。” 史戒行道:“没错,今日的萧霆雲远非昔日的萧霆雲,他手握惊世神器割鹿刀,威霸无阻,力量无穷,想要战胜他,谈何容易?”连奕志道:“不用怕,虽然是强敌,但主动权依然在我们手中,此次是我们铲除聚鹿帮的最好时机,千万不可错过。” 李当吓道:“那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就像上次新谷軎軎登尊一样,提早设下埋伏。”连奕志道:“这是当然,设伏一事就交给上官兄了,而打探准确情报,就交给了李堂主,其余人与我共商如何如何筹备登尊大典。” 众人皆道:“遵命。”在中原武林影响较大的武林门派,当属独臂派了,掌门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 曾经是一名正义侠士,为了阻击当年的东洋人,被砍断了一只手臂,故而留下独臂,而后死里逃生。受高人指点,晚成大器,遂而建立独臂派,专门招收一些独臂或残疾的人为弟子,教导他们武德及武艺。如今在中原影响颇深,东洋残余势力都惧怕,而聚鹿帮的骊山双雄一到中原,就与独臂派来往甚密。 当独臂派听到连奕志等人,要在七月十五日当天,举行登尊大典后,掌门郝俊华大怒,拍桌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宣布登上武林至尊大位,置我们这些名门正派何地?本来就是东洋人的走狗,如今主死狗逞势,我坚决不能容忍此事的发生!” 大弟子道:“师傅培养我们这么多年,我们也明白善恶正义,此次就请师傅下令吧,我们一定会誓死阻止登尊大典的完成。”郝俊华激动道:“好,算我这么多年没有白教你们,为师在此为你们践行,祝你们取得成功。” 骊山脚下尘土扬,潼关表里水流急。誓把逆贼全除净,还我中华大武林。 萧霆雲一众已来到了潼关,廉秀望着奇险天下第一关的潼关,感叹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当年就是金震关在此独守,力战新谷軎軎,是多么雄壮呀!”萧霆雲亦道:“如今我们再次跨过黄河,渡过潼关,不知可会重守潼关?” 沈灵雁亦道:“潼关是进入关中地区的咽喉,我们此次举帮南下,需要在此设有防备呀。”萧霆雲道:“待我们进入了中原,找到骊山双雄后,让他们率领一些人据守此关,以防不测。” 小翠道:“我原以为萧大哥想不起来呢。”萧霆雲道:“我们入关吧。”率领众人出了潼关,来到了中原地区。首要之事就是找人,联系早已潜伏中原武林多时的骊山双雄,经过了暗号的连接,定于第二天早上会面。 萧霆雲等人在客栈中休息下来,今晚这觉睡得真舒服,人人都累了,跑了那么远的路,马儿都累了,更别说是人。期待着明天的见面,经过商讨,为了不暴露骊山双雄的身份,萧霆雲一人孤身联络地点,与他们二人见面,其余人留在客栈等候。 一人走出客栈,一路朝东走,一直走到一处茶叶店聚集的街道,再走几步,看见了一处打着绿茶招牌的茶店。萧霆雲径直走了过去,看见里面坐着两个戴着帽子的客人,萧霆雲猜想,此二人可能就是骊山双雄。二人虽背对着他,萧霆雲仍不忘暗语:“骊山烽火戏诸侯。”只见有一人回道:“暗度陈仓占三秦。” 之后二人一同转过身来,看着熟悉的面孔,似有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萧霆雲抱住了他俩,道:“你们两兄弟辛苦了。”叶骊道:“来,帮主,请坐。”萧霆雲道:“还是称我霆雲吧,以免人多耳杂。” 叶山道:“来,萧兄,喝酒。”萧霆雲道:“此次我们举帮之力,只为阻挡连奕志登尊大典。”叶骊道:“我们是该出动了,中原武林独臂派也已派弟子前往抚州,阻止连奕志等人的逆行。” 萧霆雲兴奋道:“好啊,看来连奕志等人的确不得民心呀。”叶山道:“我们兄弟两也一同参加吧。”萧霆雲道:“你们二人有重任在身,不能参战。”叶骊道:“什么任务?” 萧霆雲道:“如今煞凤堂实力大增,我们此次举帮之力前去,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故而为了以防万一,需要你们二人在此接应,以备不时之需,如果我们这一众人都回不来,你们二人就集合所有名门正派,一块据守潼关,万不可让连奕志等人进入关中武林。” 叶山道:“萧兄言重了吧。”萧霆雲道:“但愿吧,总之,我们要做到周全,不可大意疏忽。”叶骊道:“不知萧兄还有何事?” 萧霆雲道:“没有其他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两个一切小心,我们随时飞鸽传信。”叶骊二兄弟道:“萧兄及众人保重,我们二人在此预祝你们成功,来,喝了这最后一杯。” 三人举杯同饮,好不痛快。经过了五天的昼夜兼程,萧霆雲等人渡过了长江,又是两日的功夫,马不停蹄的赶赴江南抚州城外。 萧霆雲道:“我们就在城外住下吧,告诉众人要注意隐蔽,不可私自入城,城中的煞凤堂耳目众多,不可打草惊蛇。”廉秀把意思向大家传达了,沈灵雁道:“到了南方还是热,好歹吹一丝风呀。” 萧霆雲道:“现如今已是夕阳,晚上就会凉下来的。”张耳道:“我们来的还算准时,不必匆忙,后天便是连奕志的登尊大典,我们可以详细的了解了解。”萧霆雲道:“明天让魏禧帆带领几个人,去会址细查一番,最好能画出地图,但注意不要暴露。” 魏禧帆道:“是,我明天就出发。”沈灵雁道:“一路赶来,也不曾看见独臂派的人,只是看到不少零星的武林中人。”萧霆雲道:“这些武林中人,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来投靠煞凤堂的,当然,其中也不乏我们的同道中人。”廉秀道:“我们需要谨防,上次新谷軎軎登尊时诱敌的方法。” 萧霆雲道:“对,这是在连奕志的地盘,他用人方便,具有优势,我们不可不防。”张耳道:“近来也没有听到连奕志的回复,说明田总管的努力是白费了。” 萧霆雲道:“我早就说过此话了,以连奕志的性格,又怎会被一纸书信就范呢?但不管怎么说,田总管算是尽力了,我们也做到了仁至义尽。” 煞凤堂里,连奕志临大事前,仍不忘练功,功力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已练至五级了。基本上可以运用自如了,接下来的四级,主要是增强内功与攻术的。 从密室中将凤钺剑拿了出来,走出密室,亲手关上了机关,看着书架向左移动,他的心开始活跃了。因为他感到十分得意,自己不仅武功增强,而且还为萧霆雲设下了埋伏,在他看来,只要杀了萧霆雲,就可获天下,得美人。 有时候连奕志深邃的眼神让人感到害怕,在连奕志即将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仆人喊叫,连奕志迅速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看见府中仆人正在肆意寻找,怒道:“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 仆人委屈道:“唐管家不在,上官堂主来到府中,说有急事见您,打扰了堂主,敬请原谅。”连奕志道:“今后不许踏入此后院。”仆人惊恐道:“是。” 连奕志一人走向大堂,走近一看,上官巡正在堂中久等,连奕志道:“有什么事吗?”上官巡道:“我是来告诉堂主,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好了,而且我们的人在城外山坡上发现了许多不明人群,似是些习武之人。” 连奕志道:“哦,既然来了,不肯入城却在山坡上休息,恐怕是敌非友呀,不过没关系,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即可。”上官巡道:“就让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吧。”惹笑了连奕志,又道:“明日将是我们煞凤堂的大喜之日,也是我与萧霆雲等人做个了断的时候。” 夜已深了,史戒行还没有睡下,对他妻子道:“府中管家老李回来报,他悄悄见过丹儿了。”其妻立即问道:“她过得幸福吗?” 史戒行无奈伤心道:“哎,都怪我,丹儿过的一点也不幸福,连奕志与她结婚这么长时间,都没碰过丹儿,她每天晚上犹如一人卧床,而连奕志做梦,喊的尽是沈灵雁的名字,丹儿伤心不已。”其妻道:“小夫妻两,也得有个接触的过程,况且姑爷事多,难免会如此。” 史戒行道:“连奕志此人我还不了解,怕他是嫌弃我们女儿被东洋人糟蹋过,故而不碰她。”其妻道:“那我们女儿岂不是伤心一辈子?” 史戒行道:“谁又说不是呀,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若不幸福,我们这做爹娘的都有愧呀。”其妻怒道:“既然姑爷是这样的人,那你明天还要送他武林至尊印玺,干脆用此来压制他。” 史戒行叹道:“此法我也想过,可是已无多大作用,改变不了现状,待他登位后,我给他们二人找一个机会,让他们好好沟通。”其妻道:“也只能这样。”史戒行道:“赶快睡吧,明天还有事呢。”城外山坡上的火还在燃烧,不过睡下的人很多,只有沈灵雁与连奕志还没入睡。 他们二人总是这样,只要是在山上篝火相伴,就很难入睡。萧霆雲问道:“明天就是连奕志的登尊大典了。”沈灵雁:“也就意味着,我们与煞凤堂的决战开始了。” 萧霆雲道:“可以这么说,今日魏禧帆经历险阻,把会址地图搞到手了,我们明天就可以有目的性的行动了,或许比之前的新谷軎軎登尊战斗,还要惨烈,因为是凤与鹿的初战,邪与正的较量。” 直至深夜,他们才入睡。 ------------ 第一百零一章 煞凤堂外刀剑寒 太阳照常升起,抚州城内,又迎来了一次场面宏大的事件,不管是否真心城府于煞凤堂的,还是违心追潮的人,都不会错过这一盛事。 若是放在以前,哪里有几年之内,连续两次有人登上武林至尊宝;城内的百姓今日起得很早,一大早就开始围观在街道两边,等待着煞凤堂的人经过。 群众围观中,不乏有武林人士,他们也是怀着各种目的来此,有的认为煞凤堂是个神秘的组织,有的只想目睹一把新的武林至尊风采,有人伺机报仇,有人欲夺凤钺剑…… 煞凤堂里,各分堂堂主都已聚齐,等待着他们的武林至尊出现。在连奕志看来,武林至尊是用来号召众人的招牌,而并无实权,还是以煞凤堂的总堂主一职为主,歼灭聚鹿帮,方可成为真正的武林至尊。 唐湿手捧着一件大红锦袍,高兴地走进连奕志的房间,见了连忙道:“主子,这是刚做成的至尊袍,你快试试吧。”连奕志兴奋道:“好,我来试试。”双手接过锦袍,左右挥舞,大气展开,衣服上的上山猛虎,映入人的眼帘。 连奕志又正反细看,不仅手感好,而且图案设计异常恰当,亲自披上至尊袍后道:“怎么样?”唐湿赞叹道:“主子真是雄主也。”连奕志听后开怀大笑,唐湿又道:“敢问宗主,此次外出可携带夫人吗?”连奕志道:“不了,今日出城危机四伏,不可让丹儿受半点惊吓。” 按照礼制,或是江湖规距,凡是武林中重要组织,举行庆典仪式时,有夫人可一同携带,不仅是其夫人的荣誉,更是武林和睦的表现。而连奕志似乎不在乎这些,还是根本不愿让史丹出去露面。唐湿道:“行,待会我回禀夫人。”连奕志又问道:“其他几位堂主都来了吗?” 唐湿道:“都在前厅等候主人呢。”连奕志道:“好,我这就去找他们。”来到了史丹房间,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迷人的玫瑰花味,唐湿站在门口问道:“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史丹道:“进来吧。”唐湿走了进来,看见了正在乔装打扮的史丹,床头上还放着一双新鞋,史丹平日里与唐湿还算说得来,看到史丹这神情,不忍心把话传给她。没想到史丹竟以为唐湿来接她的,兴奋道:“是不是奕志派你来接我的?” 唐湿看着脸上写满期待的史丹,没有说话,史丹又问了一句,唐湿才开口道:“夫人不用……去了!”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击垮了史丹,只见史丹腿都软了,摇摇欲倒。 唐湿竟情不自禁上前扶住了她,史丹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眼神已迷离,精神不集中,把史丹扶坐在椅子上后,唐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要受罚的。一个下人,又怎么能触碰其主子女人的身体,这不是犯了大忌吗?随即跪下道:“对不起,夫人,小的该死,是小的犯傻,请夫人降罪。” 史丹久久才道:“你起来吧,我不怪你,我恨只恨我自己,连奕志呀,连奕志,你为何如此对我?” 看到史丹如此伤心,自己也想帮助她,可是时辰即将到了,他要随众人出发了,不可在此久留。匆匆忙忙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绣有玫瑰的手帕,递给了史丹,让其拭泪,之后离开了。 连奕志到达前厅后,看到众堂主都在此等候,而且个个换新装,精神百倍,今日之事似更加有信心了。众人看到连奕志一身红袍,秀虎图又是抢眼,遮住了满厅的光辉。章雨中率先道:“堂主今日真俊朗。” 上官巡道:“何止是俊朗,还有点骄纵。”吴汤峪亦赞道:“不知今日堂主一露面,城中又有多少女子倾心。”惹笑了众人,连奕志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齐道:“都已准备好。”连奕志道:“那好,我们即刻出发。”李当吓问道:“可是史副堂主还没有来呢?”连奕志道:“史副堂主在家里等候我们,我们一会从其家过。”李当吓道:“原来如此。” 顷刻间,唐湿跑了过来,连奕志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唐湿道:“夫人还未洗漱,故而小的在外等候了许久。”连奕志道:“真是个懒人,就这还想与我同出席。” 唐湿不再言语,连奕志笑道:“不好意思,让众为见笑了,一些家务事。”上官巡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连奕志道:“既然人已到齐,我们就出发吧。”提着凤钺剑带领众人走向堂外,外面有一顶轿子及数匹马,还有众多的护卫、鼓手。 唐湿道:“主子,这边请。”引至轿子边,连奕志低下头欲进轿,仍不忘嘱咐道:“你们一切留心,不可出乱子。”上官巡等人道:“我们知道了。”众人骑着马儿,二人走在队前,一人随唐湿护卫,后面还有两堂主断后。 走了不到一里路,速度变慢了下来,连奕志揭开轿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唐湿道:“主子,已至史副堂主门前了,史副堂主在此恭候多时了。”连奕志听后立即下了轿,快步走到史戒行跟前,道:“岳丈,让您久等了。”史戒行道:“今日不可唤岳父,你即将是武林至尊,怎么能呼我岳父于众人面前。”连奕志道:“快随我入轿。” 史戒行道:“老夫还是骑马吧。”连奕志道:“此距城外会址好一段路,你还是随我一同坐轿吧。”史戒行点头道:“那好吧。”与连奕志一同走向轿子,忽然问道:“我女儿今日为何没跟来?”连奕志道:“哦,今日丹丹卧病在床,不宜外出。” 史戒行问道:“生病了?她怎么了?”连奕志有点吞吞吐吐,在旁的唐湿突然道:“夫人昨日打扫房间,不慎扭伤了脚,今日还躺在床上修养呢。” 连奕志附和道:“对对对,丹丹的确扭伤了脚。”史戒行道:“不碍事吧。”连奕志道:“休息几日便可康复,待她伤好后,我寻机带她回府看望你们。”史戒行道:“我正有此意。” 连奕志听后感到惊诧,又道:“我们赶快上轿吧,别耽搁了时间。”史戒行道:“好,上轿吧。” 随着唐湿的一声‘起轿’,众人又向前进。坐在轿中的连奕志,问道:“近来岳母可好?”史戒行道:“思女之心切之。”连奕志道:“为人母亲,这是难免的呀,想我成年之后,父亲就死了,我的母亲又在我小的时候离去,这种感情我是可以体会的。” 连奕志在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史戒行,史戒行忐忑不安道:“哎,不提他们了,女人就是这样。”连奕志又问道:“不知岳父大人今日可曾携带至尊印?”史戒行道:“怎么可能会忘记?”连奕志道:“那好,我还等着岳父大人为我授印呢,想想都令人激动万分。” 史戒行道:“我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办到,希望你也能信守自己的诺言。”连奕志听后笑道:“那是当然,我当然不会忘记岳父大人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一定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的!” 列队已经驶进了抚州城最繁华的街道,这里人山人海,众人都等待着列队的到来。前进速度骤减下来,尽管有开路的人,但效果还是不明显,围观的人都盯着轿中之人,虽然看不清是何人,但是凭列队的气势,有之前的新月派掌门及铁扇门首领,甘为此轿做护卫,此人的身份定是显赫。 一般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围观的一些武林人士却识得,有一人道:“好大的气场,有新月派掌门上官巡,与铁扇门首领李当吓为其开路,有江南小生吴汤峪,与连奕志的心腹唐湿为其护驾,后面还有川蜀剑阁道主的大徒弟,章雨中与 武夷神偷于窃舟断后,可真是气派呀,恐怕昔日新谷軎軎也不及呀。” 另一人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呀?”有人道:“这就是名震江湖的煞凤堂总堂主连奕志,而这前后中五人又分别是煞凤堂的分堂主。”人们跟随列队前进,有一戴帽武士道:“看来煞凤堂还挺狡猾的,前后中都有人保护。”其师弟问道:“那我们还动手不?” 大哥道:“动手是一定要动的,但不是现在,狗贼连奕志一直想夺权,蒙蔽武林,我们此来的目的就是杀了他。”其师弟道:“自从连奕志发布公文后,便有不少名门正派劝其不要一意孤行,应与其他地区武林商议,而连奕志却仗有凤钺剑,又有煞凤堂一众高手,故而一意孤行,不得人心,我估计此次行刺他的人不在少数。” 大哥道:“没错,据我们所知,名震江湖唯一可以与煞凤堂抗衡的聚鹿帮,已倾力出关,来到此处,就是为了阻止连奕志登尊,此外还有独臂派的一些高手来到此处,所以说,我们不是孤军作战,因此我们还不能着急。”连史二人在轿中,完全不视周围的环境,连奕志似早已胸有成竹,经过近半个时辰的行程, 列队终于走出了抚州城。来到了城外,感觉不一样了,没有了城内的燥热,在城外感受到了微风的凉爽,然而一路随行的人,都是有增无减。路边的树高大严密,躲藏在树林深处的一伙,不知是哪派的人,仔细观察列队的情况,有一人道:“师兄,我们动手吧。”老大道:“不行,今天看来在路上很难下手了。” 又有一人问道:“为何呀?”老大道:“你们仔细看看,这随行的人多达数百,其中有近百人都是卫队,前后有有五位高手保护,此轿中之人或许就是手握凤钺剑的连奕志,我们的师傅交代过,一定要把割鹿刀与凤钺剑同时带回去,看来只有等了。”有一师弟不解问道:“等,等什么?” 大师兄道:“当然是等待时机了,难道还等他们二人把刀剑送到你手里?我们虽然无法在半途中下手,但是可以混进队伍里,与其中的武林人士混在一起,然后跟随着列队前进,到达会址后,等待聚鹿帮的人闹出点事,然后伺机夺走割鹿刀与凤钺剑。” 其师弟赞道:“大师兄真是聪明。”大师兄道:“没有这点脑子,还能做你们的大师兄!”随后他们混进了人群中。远在关中聚鹿帮的赵飞与田无忧,在萧霆雲走后,每日都在担心挂念着他们的安危,今日更是到了极致。 赵飞焦急道:“田总管,今日已是七月十五,不知萧大哥他们的行动怎么样了?”田无忧叹道:“难说呀,他们此次面对的是强敌,胜负难料。”赵飞道:“我相信萧大哥一定会杀了连奕志的。”田无忧道:“但愿吧。”萧霆雲等人早已醒了,与众人简单洗漱一番,然后率帮出发。 沈灵雁道:“霆雲,今日醒来突感心神不宁。”萧霆雲道:“怕是你一晚没有休息好,待会我们启程之后,你与小翠不要离开我,就在我身边,我也吩咐了张耳大侠来保护你们,别太忧虑了。”廉秀走过来道:“帮主,众人都已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萧霆雲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兄弟们,今日一战,事关我们武林存亡,关系我们聚鹿帮的安危,也关系每一个人的生命,武林中人都在观看我们,希望我们可以打败为虎作伥的煞凤堂,连奕志私登武林至尊大位,招致武林中人不满, 所以我们会有许许多多的同道,今日共同斩杀连奕志等奸贼,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拼尽全力,与煞凤堂的人战至最后,你们能做到吗?” 众人大声回道:“能,能,能。”萧霆雲听到这气势如虹的坚定信心的喊声,感到无比欣慰。遂喊道:“出发!” ------------ 第一百零二章 抚州城外马蹄扬 举行登尊大典的会址,在抚州城东三十里处,一处空旷山坡上,周围四周开阔,但五里以内则是密布群山与深林。授位台已建好,台上黄灿细丝遮盖,一点也不逊色于之前的授台。 已有煞凤堂的一些人在此守候,还有不少近处的居民停留台下,其中就有独臂派剑客,授位台正中央的板帛上,画有龙争虎斗图,四角落油灯咋亮。 连奕志一行已至附近,在授台处可闻唢呐击鼓之声,连奕志再次揭开轿帘,问道:“是不是快到了?”唐湿道:“还有五里就到了。” 不一会儿,只看见骄阳照过头顶,走在前面的上官巡手一挥,列队立即停止了。唢呐鼓声已停止了,看来是到了。吴汤峪道:“连堂主,到了。”连奕志道:“知道了,请岳父大人先下轿。”史戒行没有礼让,连奕志跟在后面也下了轿,太阳光强烈照射在他脸上,连奕志用手遮眼道:“授位台,我们到了。” 在此之前,连奕志没有来到过城外一次,他把授台一事交给了经验丰富的李当吓、史戒行,如此一观,反倒觉得是找对了人。其余的五位堂主亦走了上来,上官巡道:“这授台建的可真是金碧辉煌,史副堂主用心了。”史戒行道:“上官堂主见笑了。”连奕志回头望着人山人海的气势,道:“看来今天的确吸引了不少人。” 章雨中道:“最好能一网打尽。”连奕志道:“或许聚鹿帮的人就在下面,你们在台下多加留心。”众人道:“是。”史戒行道:“如今午时即至,还请堂主登台就位。” 连奕志提着凤钺剑向台上走去,台下的人围成了方形,连奕志的一身红袍与后面的金银遮布,形成了映照,照的整个台上珠光宝气。 台下各种各样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各门各派的人整理兵器。连奕志也分不清哪些是敌,哪些是友,而藏在人群中的煞凤堂的人,不停的交换眼神,五位堂主谨慎警惕,不敢怠慢。台下的一般百姓,个子不高的踮着脚观看。 主持典礼的是唐湿,率先走上了台,一本正经的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下来,今日首先感谢能有这么多武林好友,来参加连奕志堂主的登尊大典,登尊大典自筹备以来,就受到了武林人士的关注,连奕志堂主与史戒行副堂主,合力打败了东洋人,遂而扭转了我们武林的安危,而武林不可一日无主,我们便……” 还没说完,有义士打断道:“慢着,最后一任武林至尊,乾陵守墓圣人曾定下规矩,武林至尊一职须在三地武林盟主中挑选一人,你们为什么要独断,不给其他人机会呢?” 其同伙亦大声喊道:“这不是与新谷狗贼无异吗?”此语一出,即可引起了巨大反响,连奕志出来,大声道:“敢问二位是哪个门派的?”此二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是独臂派的。” 连奕志听后笑道:“原来如此,各位不要被这两个人给骗了,独臂派掌门之前被东洋人所伤,故而怀恨在心,如今看到我杀了新谷軎軎,便生嫉妒之心,因此派你们二人来此捣乱,大家不必介意。”刚才的二人中有一人欲反驳,但被什么人给点了穴,睁大了眼睛,呆若木鸡。 其身边的同伙看到他不再言语,急道:“你倒是说话呀。”史戒行又道:“既然没有人有异议,那我们继续,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拥有凤钺剑便可号令江湖,如今凤钺剑就在连堂主手中,连奕志便是我们武林中人的领袖,更何况,我们还拥有众人信服的武林至尊印,何惧不正义?” 人群中煞凤堂的人附和道:“武林至尊,武林至尊。”呼声一阵比一阵高,又有许多人在窃窃私语道:“待会,授印时刻便动手。”史戒行道:“大家安静下来,午时已至,来人,为连堂主换帽。” 两个侍卫端着御帽,从台下走了上来,史戒行接过御帽,道:“下去吧。”众人的眼光都盯着史戒行,一顶华丽的御帽,是武林至尊的象征,连奕志异常喜悦,看这史戒行缓缓将御帽戴在自己头上,心里得意极了。众人更是欢呼拍手,唐湿又道:“最后一礼,授武林至尊印。” 史戒行从衣袖中拿出了蓝田玉雕的武林至尊印,四方体,底座饰以猛虎,象征权力,人群中的侠士们已蠢蠢欲动,有的眼盯着上面,有的悄然环顾四周,有的手摸着剑,有的捏出了暗器,史戒行捧着高贵的武林至尊印,举示众人,然后又转身,欲授予连奕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台下众人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震惊了所有人。 只见以萧霆雲为首的聚鹿帮人,纷纷骑马赶来,气势恢宏,其身边有一出场便夺走人们眼球的沈灵雁,还有武功高强、文采出众的廉秀,只听见萧霆雲大声喊道:“住手!” 语出震天撼地,史戒行与连奕志都似定住了,盯着这个不速之客。自从上次碰面后,已有几年没有见过连奕志了。 二人目光对视,尖锐、神秘、仇恨。萧霆雲一众下了马,连奕志看见了身穿紫衣绣花的旧情人,而沈灵雁亦看见了连奕志,眼神中似有一种怜悯之意,不知为何今日春风得意的连奕志,在沈灵雁眼中却是怜悯之人。 萧霆雲道:“今日有我们聚鹿帮在,你休想完成登尊大典!大家伙谁人不知道,你们煞凤堂是个什么组织,专门迫害武林义士,笼络人脉,其手下分堂堂主都是些什么人,先说此正副总堂主,以前紧追东东洋人,侵占我们天下武林; 死在其二人手下的大侠义士,不计其数,就连岭南隐者昌九机都死在了连奕志手下,这样的人又怎配做我们的武林至尊?囚禁不屈侠士于地牢,若不是我们趁机督讨,恐怕现在他们还是阶下囚。” 连奕志亦道:“萧霆雲,想不到今日你竟会来。”萧霆雲道:“我也没有想到,你的权欲竟是如此之强,纠集了章雨中、李当吓、于窃舟等奸佞之人,成立煞凤堂,还不是昔日的武宗幕府,只不是换了头衔而已,其性质仍没有变,那就是蒙蔽大家,称霸武林。” 突然,人群中两名独臂派弟子,有一人喊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章雨中离开了原位,大家伙都在盯着,此刻突然口吐黑血的独臂派弟子,萧霆雲听到后,立即走上前去,观其色,毒已入骨髓,无法救治。 其师弟叫苦道:“师兄,你怎么了?”萧霆雲看着旁边的章雨中,便道:“是不是你师兄刚才言语冲撞了连奕志?”其师弟泣道:“萧帮主如何得知?”萧霆雲道:“因为你师兄是中毒身亡。”师弟道:“我师兄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萧霆雲解释道:“就是因为他说的话要了他的命。”众人都不解,他继续道:“你师兄中的是青城失声毒,此毒可控制其声音,后可引发五脏俱衰,直至毒发身亡。” 师弟道:“怪不得我师兄刚才言语间,突然停止,我还以为他无话可说,原来是被人给下了毒,是谁?是谁如此卑鄙,对我师兄下此狠手?”萧霆雲没有言语,沈灵雁道:“能够下此毒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川蜀剑阁道主宇文飞富,而在场的人中只有其弟子章雨中,也就是煞凤堂的水凤堂堂主下的毒。” 章雨中随即否认道:“你胡说,你们两个胡说。”萧霆雲笑道:“我们胡说,你敢伸出双手让大家看看吗?凡施此毒者,一个时辰之内,掌心有树轮状黑圈,如果你的掌心没有黑圈,那你就是清白的。” 张耳道:“敢让大家看看你的手掌吗?”其他几位分堂堂主都为章雨中感到焦急,众人也都在逼着他,就在章雨中欲伸手之际,连奕志笑了,众人又都盯着他。 连奕志道:“你们不要再逼他了,是我让章堂主下的毒,你刚才所说的一点也没没错,今天这就是个陷阱,你们一个也逃不了!”此语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不仅震惊了前来的武林人士,亦震惊了他们煞凤堂的内部人。 吴汤峪感到异常吃惊,看着台上的连奕志,萧霆雲道:“好,既然你承认了,今天我就要为武林除害。”连奕志笑道:“不要以为有了割鹿刀,就可以战胜我,那你就小看我了。” 又对着史戒行道:“你把至尊印拿好,待我杀了萧霆雲再继续。”史戒行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退下了台。 萧霆雲道:“众聚鹿帮及武林人士都听着,煞凤堂的人罪行已爆,我们联合起来共同除贼。”连奕志笑道:“我若不是没点准备,又岂会在此大放厥词,金木水火土五堂堂主听令!” 只见五个堂主聚在一块,道:“在。”连奕志拔出了凤钺剑,道:“都出来吧。”只见从三面附近出冲上来许多人,皆统一服装,都是连奕志事先安排好的,人群中的煞凤堂人,亦跑到了五堂主身边,看着众多的人包围了他们。 ------------ 第一百零三章 倒戈相向正义呼 敌人至少多于他们一半,看来连奕志是铁了心要置他们于死地。 张耳道:“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萧霆雲道:“不要慌,冷静,我们人虽少于他们,但来的都是精锐,武功高强之辈,与煞凤堂的人拼了。”沈灵雁道:“对,与他们拼了。”萧霆雲对着张耳道:“她们两个就交给你了。” 又对廉秀道:“待会儿,我与连奕志交战之际,你们要紧密团结在一起。”廉秀道:“我知道了。”又对沈灵雁道:“你要小心。” 沈灵雁道:“你也是。”萧霆雲跃上授台,拔出了割鹿刀,道:“出招吧。”连奕志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割鹿刀厉害,还是我的凤钺剑厉害?”挺剑迎了过去,萧霆雲亦加速持刀冲了上去,二人都鼓足了劲,欲在刀剑上比个高低。 当割鹿刀与凤钺剑初次碰在一起时,刚柔二力,霸锐二气,互相排斥,其逼出的余力,摄破了授台东西两边的木板。黑白二光,流过台下众人的头顶,没想到割鹿刀与凤钺剑这武林中的神器,相碰竟有如此的效果与威力,足以令每一个人大开眼界,毕生不忘。 台下的以聚鹿帮和煞凤堂为代表的两队人马,打得不可开交,高手对战高手,普通人对抗普通人,沈灵雁之初的银针,一时杀了不少扑上来的煞凤堂人。但是银针毕竟有限,待敌人冲到眼前时,只能以长剑搏之。遇到一般敌人还可以,若是遇到高手,则就招架不住了。 不过还好,有张耳总镖头的大刀保护,使得小翠与沈灵雁一时比较安全,但是随着攻势越来越猛,打斗越来越激烈,双方已有不少人死亡倒下; 廉秀一把木扇对抗李当吓的铁扇,虽有点吃力,但尚可应付;张耳亦把重心放在了史戒行的身上,一个持大刀,一个持长枪,刀枪相鸣,热火朝天; 魏禧帆更是厉害,一人挑俩,兼顾吴汤峪与于窃舟,虽以一敌二,不过对方好似不太拼力,故而持胶着状态。连奕志的武功明显较之前提升不少,这一点令萧霆雲感到意外,只见萧霆雲在空中稍息一秒,便是单臂挥舞,割鹿刀连削三下,每一刀都逼向了连奕志的脖子;连奕志连躲三次,每一刀都似饿虎下口,神鹿击项。 萧霆雲此招打完之后落地,连奕志趁机反攻,双手紧握凤钺剑,纵身如蛙跳一般,向萧霆雲袭来,他无奈以刀相挡,寻机后退;连奕志看似无效,又转换了打法,开始使出了幻术,萧霆雲站在中间,似有四个连奕志在自己周围,但是真人只有一个,而且其影子似已脱离,这种武功,萧霆雲从没有见过,感到不可思议。 还好连奕志功力没有达到顶峰,论进度、力度、准确度都欠妥,故而只是花哨。 萧霆雲未受到损伤,凝神一气,一刀挡出,一拳暗出,打伤了连奕志,被打退了好几步。气喘不匀,奈何不了萧霆雲,恼怒逞凶,使用其他手段。欲瞄准了下一个人,正思之际,萧霆雲又举刀杀了过来,连奕志又被迫应战。 台上,两大绝顶高手,已经打破了授位台上的装饰品及模板,只剩下地上的支架;台下的张耳很是有劲,抡起了大刀向 史戒行砍去,史戒行有点力不从心,以前的神威今日不见,只是守枪持战,不费劲采取防守措施。 沈灵雁一边打斗,一边还要保护小翠,三五个敌人将她们团团围了起来,她们两个背靠背作战。沈灵雁一剑削了出去,敌人持剑抗争,沈灵雁又是抬腿出击,踢倒了两个,剩下的一个有点害怕了,沈灵雁又是挥剑击杀,此人欲闪,小翠则跟后一脚将其踹翻,二人相视而笑。 终于击退了五个敌人,章雨中看见了她俩势单力薄,武功不高,便欲擒住她们两个。而此时沈灵雁二人脱离了张耳的保护,不料,却被上官巡挡住了,章雨中道:“你干什么?” 上官巡道:“你疯了,你忘了连堂主的话,沈灵雁是他的女人,别人不能碰!”章雨中无奈道:“可是也不能让她杀我们的兄弟呀。”上官巡道:“沈姑娘只伤人,不杀人,心底真善良,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章雨中无奈,只好把气都撒在聚鹿帮其他人身上了,看到了廉秀与李当吓不分胜负,走了过去道:“李堂主,我来帮你。”李当吓打得更带劲了,廉秀看到敌手增加了一个,心里有点不安了。 看了一眼授位台,萧霆雲正在投入激战,以一敌二,而且对手又是两大堂主。 廉秀一边打斗,一边想着保全之法,李当吓跨前两步,展开铁扇,似有万字箭头一齐向廉秀的面部,廉秀将头一甩,闪了过去。章雨中又是剑挑大腿,廉秀使用自己空挡的左手,尽力拍打,不料,章雨中却将剑平收,从上至下,猛烈刺过,廉秀由于躲闪不及,被刺破了左肩膀。 连连退后,章李二人仍不罢休,紧追其后,此刻从后面冲了上来了几个聚鹿帮的人,他们看到自己的廉副帮主已受了伤,冲上来保护他。沈灵雁与小翠亦看见了廉秀受伤,血已从里面渗了出来,沈灵雁拿出了一条布,为廉秀包扎。 廉秀道:“多谢沈姑娘。”沈灵雁道:“不行歇息一会儿吧。”廉秀道:“不行,我们此次把敌人低估了,没有骊山双雄与赵飞,我不能歇息,你们两个小心。” 又冲了上去,与其他人并肩作战。台上的萧霆雲与连奕志久久不分胜负,连奕志则瞅准了机会,先是奋力一剑,冲了上去,制造假相。似与萧霆雲有拼杀之意,不出几招,趁机溜了,突然就不见了。 萧霆雲一人留在台上,还以为这是连奕志故技重施,所以做好了准备,没想到的是连奕志竟使用幻术,直奔下面的小翠。 但却被沈灵雁发现了,一把推开了小翠,而自己挺身甘愿被抓。只见连奕志瞬间掐住了沈灵雁的脖子,他起初还以为是小翠的脖子,但当自己闻到昔日熟悉的芙蓉香时,才知道自己抓错人了,原来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沈灵雁。 只听见沈灵雁喊了一声,众人立即停了下来,连奕志也打算放了她,手都松开了,但上官巡却喊道:“堂主,小心!” 原来是魏禧帆看见连奕志抓住了沈灵雁,欲趁其不备,从后面救回沈灵雁,但由于上官巡提醒,连奕志随即挟沈灵雁转了一圈,躲过了魏禧帆的袭击。自此,连奕志不再动摇了,沈灵雁小声道:“你杀了我吧,反正你我已无半点关系。” 连奕志听了这句话,十分痛心道:“我是爱你的,怎么可能会杀了你?”萧霆雲此刻也跳了下来,看到众人都已罢手,而连奕志却挟持了沈灵雁,萧霆雲看了一眼张耳,张耳感到内疚。小翠这才跑到萧霆雲跟前,道:“萧大哥,一定要救沈姐姐,她是为了救我被抓的。”萧霆雲道:“不用怕,我一定会救灵雁的。” 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道:“如今已死一半人了,我们之间难分胜负,只要你放了灵雁,我们可以退回关中武林。”连奕志道:“笑话,如今你们大势已去,敢和我谈条件。” 沈灵雁道:“霆雲,别管我。”看着痛苦的沈灵雁,心智不集中了,道:“你想怎么样才肯放了她?”连奕志笑道:“今天虽然略不及你,但是我手中有王牌,不怕你不就范。” 沈灵雁道:“霆雲,别听他的。”连奕志笑道:“看来你对他还挺在乎的?像他这种从别人手中抢走老婆的人,最该死。”沈灵雁道:“你到现在还记恨那件事,是我愿意跟他走,不怪他!”此语一出,激怒了连奕志,连奕志大喊一声,手掐得更紧了。沈灵雁咳了一声,脸都红了,众人都看得惊心,痛心的萧霆雲道:“你放开她,别再折磨她了。” 连奕志笑道:“怎么?心疼了?想要救她,那就看你愿不愿意为她付出了?”萧霆雲都未思考,便焦急回道:“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连奕志道:“好,我现在让你把割鹿刀交出来,你舍得吗?” 众人一听,都感到十分吃惊,竟然直接拿割鹿刀开题,这不比要了萧霆雲的命还难受吗?众人都盯着萧霆雲,他手提割鹿刀的右手在颤。张耳盯着割鹿刀缓缓升起,萧霆雲看着可怜的沈灵雁走出了一步,小翠亦跟进了一步。 沈灵雁道:“不要,不要给他!”萧霆雲内心受着煎熬,他知道这把割鹿刀来之不易,还是整个聚鹿帮的希望,整个武林复兴的希望,或许自己只要将割鹿刀抛出去,这儿聚鹿帮的人,会因为自己而无一能逃出去,但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威胁,自己有机会救她,就一定不能错过,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因为自己无法目睹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而受一丝伤害。 萧霆雲终于举起了刀,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放了灵雁及在场所有人。”连奕志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章雨中笑看着他那无助的持刀的微颤的左手,沈灵雁再次泣道:“不要给他,不要听他的话!”连奕志威逼道:“一会儿,我反悔了,你可别后悔!”萧霆雲终于下定决心,要将宝刀交出。 张耳提醒道:“不能给他!”但萧霆雲没有停止步伐,还是把宝刀缓缓地拿出,李当吓等人,看着割鹿刀即将到了他们手中,嘴角露出了奸笑。连奕志道:“史副帮主把刀接上。” 史戒行接过了割鹿刀,萧霆雲看着连奕志,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微风吹过,萧霆雲感到一丝冷意,自己身上好似输掉了一块肉似的。 岂料,就在众人以为沈灵雁被释放时,连奕志却道:“虎虽离山,但仍有一身威力,仍可以伤人,只要你在众人面前自废武功,我便立即放了她,让你们两个过幸福日子。”还没等萧霆雲开口,小翠率先怒道:“做梦!” 其他人亦纷纷骂道:“好无耻呀,堂堂的男子汉说话竟不算数。”连奕志道:“我刚才并没有说,只要你交出割鹿刀,就算完了。”萧霆雲听后怒道:“你真是个小人!” 沈灵雁挣扎道:“我看不起你,霆雲,别信他的,赶快夺刀杀了他,不要管我了!”连奕志笑道:“他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萧霆雲怒视着连奕志,道:“你放了她,我就自废武功。”在旁的廉秀道:“帮主,不可乱来。”小翠亦道:“像这种出尔反尔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连奕志再次逼问道:“你到底答不答应?”萧霆雲道:“你先放人,证明你的诚心。”连奕志道:“你没得选!你想亲眼看着自己朝夕相处、恩爱长久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那你就在这看着,章堂主,你的青城失声丸还有没有?”章雨中笑道:“还有一颗。”连奕志道:“来,拿给我。” 看着连奕志从章雨中手中接过了药丸,萧霆雲心中更似窒息,连奕志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三下,如果你还不动手,那我就把这颗毒药喂给她吃,让她今后不仅不会笑,还会失去美丽的容貌,一点一点的毁掉,最后,五脏六腑内聚满了毒素,直至最后……” 萧霆雲再也听不下去了,脸上写满了痛心,泪水中泛着仇恨,遂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连奕志笑道:“这样才能证明你是爱她的,看来当日,你舍我跟他而去是正确的。”沈灵雁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有人暗示萧霆雲,不要做傻事,魏禧帆道:“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伟大的爱情,真让人佩服。” 张耳责道:“我看错了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毕生的武功,向邪恶势力低头,我张耳错看你了。”萧霆雲内疚道:“对不起,让大家伙失望了。”廉秀则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这对苦命的鸳鸯。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霆雲双手渐渐抬起,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沈灵雁,她早已泣不成声了,仍是喊道:“不要,不要!”看着萧霆雲即将自废武功,连奕志奸笑暗生。萧霆雲双手举过头顶,欲开始运气,就在众人为他惋惜之际,就在煞凤堂等人得意之时; 一个人却做出了令人想不到的举动,煞凤堂火凤堂堂主吴汤峪,竟把剑架在了连奕志的脖子上,这一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难以接受,李当吓怒道:“你疯了!”萧霆雲感到转机来了,立刻停了下来,伺机而动。 众人的眼光都转移到吴汤峪身上,连奕志道:“你别冲动!”吴汤峪道:“我很冷静,把凤钺剑交出来!”连奕志没有反应,吴汤峪使劲一下,其剑已割破了连奕志的脖子,血已出来了。 吴汤峪大声道:“我让你把剑交给我!”连奕志感到脖子上的血出来了,不得不把凤钺剑交给了他,吴汤峪看着萧霆雲,道:“萧帮主,接着。”萧霆雲接过了凤钺剑,史戒行道:“把剑换回来吧。”连奕志点头示意。 萧霆雲与史戒行把兵器交换了,连奕志道:“现在可以把剑收了吗?”吴汤峪道:“你认为现在抓着沈灵雁还有意义吗?”连奕志思考了一会儿,把沈灵雁放了,沈灵雁随即扑到了萧霆雲的怀中,萧霆雲安慰道:“没事了,我们都完好无损。”连奕志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吴汤峪道:“这不是背叛,而是选择!你所代表的都是邪恶力量,而萧霆雲所代表的则是正义力量,故而我会如此做。”连奕志道:“你可知道你的结局是什么?”吴汤峪淡淡道:“不就是一死嘛。”连奕志道:“好,既然连死都不怕了,你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吴汤峪道:“让他们走。” 连奕志道:“可以呀,那就要看我的手下答不答应?”其他四位堂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吴汤峪道:“既然你想死在我的前面,那我就成全你!”“慢着……让他们走!” 连奕志急切道,李当吓道:“这可是放虎归山呀!”连奕志大声道:“让他们走!”史戒行率先退了出来,其他人亦退了出来。萧霆雲道:“吴兄台,我们一块走吧。”沈灵雁亦道:“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 吴汤峪道:“多谢二位,你们赶快走吧,不要停留了。”廉秀拉着萧霆雲,道:“我们走吧。”看着吴汤峪不忍离去,吴汤峪道:“萧大侠,记住,邪不胜正!”萧霆雲等人骑上了马,又向吴汤峪示敬后,策马离开。看到萧霆雲等人已经走远,吴汤峪才放下了手中的剑,道:“要杀要刮随你便。” 连奕志看着已消失人影的聚鹿帮,就这样收局了。心有不甘,火冒三丈,咬着牙怒道:“你去死吧!”一掌狠狠地将吴汤峪推远,吴汤峪口吐鲜血,仍没有还手,连奕志仍不肯罢休,又从史戒行手中拔出了凤钺剑,刺穿了吴汤峪的心脏,口中还道:“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吴汤峪笑着道:“你永远……做不了……蚓!” 连奕志气愤无比,又拔出了剑,吴汤峪应声倒地。章雨中道:“该死!”连奕志怒道:“回堂!”回去之后,连奕志与众人都闷闷不乐,此前计划如此缜密的事情,竟想不到会败落在自己人手中,一次好的机会又让萧霆雲跑了。 看到连奕志坐在椅子上怒气未消,史戒行遂道:“至尊,这是你的印。”连奕志一听,还有人喊他至尊,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大家众说纷纷,上官巡道:“虽然我们此次未能杀了聚鹿帮一众人,但是他们的伤亡亦不少,可以说与我们不分胜负。” 章雨中亦道:“就算没有别的收获,至少我们也揪出了内奸。”连奕志越听越仔细了,李当吓道:“此番至尊都难以打败萧霆雲,看来他的功夫真是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连奕志道:“说句实话,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萧霆雲我是低估了,没想到他拥有割鹿刀之后,武功竟是如此突飞猛进,雕剑八式更是精湛霸气,此次与他在台上对决,感到他还未能将雕剑八式,全部融会贯通,所以还是有点可破的,待我大功告成,定不惧他。” 史戒行道:“我们要不要派人追他们?”连奕志道:“虽然他们带着众武林人士逃了,但是他们人多,许多人又受了伤,所以行程应该很慢,我打算让史副堂主跑一趟,定要赶在他们回潼关之前,捉了他们。”史戒行道:“我一个人恐怕……” 连奕志道:“你即将出发,我随后让李堂主支援你。”史戒行道:“好吧。” ------------ 第一百零四章 枪王追至表悔心 众人退回之后,连奕志没有立即回房,而是一个人呆在大厅闷思:为什么此次计划会失败呢?布置了近半月的局,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为什么自己看好的人,到了关键时刻就会倒戈相向呢?难道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吗? 为什么?萧沈二人的情义为什么如此深厚?萧霆雲宁愿舍弃割鹿刀,与生命也要救沈灵雁?他越想越生气,忽然从门外来了一个女仆,道:“老爷,夫人让你回房呢。”连奕志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吓的女仆不知所措。 连奕志独自道:“萧霆雲,不要得意,待我大功告成之日,就是你的死亡之期!”又一会儿,唐湿来了,看到沈灵雁还坐在椅子上,小声道:“主子,主子。”连奕志扭过头,道:“什么事?”唐湿道:“夫人那边催了好几次,你赶快回房吧,要不然夫人就生气了。” 连奕志怒道:“生气?她还生气?”唐湿道:“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连奕志道:“讲,有什么话就讲,至少我还是信任你的。” 唐湿道:“我讲之后,你不要生气。”连奕志道:“你讲吧,我不会生气。”唐湿便道:“小的感觉主子好像变了,自从联手打败新谷軎軎后,心就傲了,你的脾气没有以前好了,不知道主子觉得怎么样?”连奕志听后,吃了一惊,道:“我,我没有呀,只不过是因为事情多了,故而烦了。” 唐湿小声回答道:“或许是这样吧,不过,小的认为夫人不可轻视,虽然不及主子以前喜欢的沈灵雁,但她毕竟是史帮主的千金女儿,而史副堂主又是你的左膀右臂,我不希望主子失去了这么一个人呀。” 连奕志好似有点启迪,乃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回。”唐湿高兴道:“好,小人这就去说。”连奕志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史丹的房间。史丹一脸憔悴焦急,连奕志高兴道:“我回来了。” 史丹听得出是连奕志的声音,随即转身,问道:“我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连奕志一听,心里即刻不悦,自己强迫自己持着笑脸看望妻子。 没想到史丹一见面,没有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问道他爹的情况,连奕志不得不生气,要是在其他人或许早就发火了,但是连奕志是个能将恶语委屈藏于内心的人,不轻易在表面上流露。看着史丹那双乞求的眼神,连奕志没有感到可怜,而是感到了可恨,久而乃道:“你爹,他,他没事。” 史丹又接着问:“他是不是回府了?”连奕志道:“我让他率人去追聚鹿帮的人了。”史丹生气道:“我爹已经上了年纪,堂中有那么多人,为何偏要折腾他呢?”此句话一出,可是点燃了连奕志刚刚熄灭的怒火,连奕志终于忍不住。 怒道:“你就知道关心你爹,我才是你的丈夫,从一进门,没有问我是否受伤?是否安好?而一直问你爹的事情,你是与我过日子,还是与你爹过日子?啊!” 史丹从来没有听到过,男人对她如此责备,厉声,竟瞬间掉下了眼泪,哭了起来,正在此刻,唐湿端着果盘欲进来,看到他们二人又在吵架,而且史丹已经哭泣了,觉得不妥,没有走进去。 连奕志大衣一扔,怒道:“唐湿,跟我去泣剑阁喝酒。”唐湿看着屋内哭泣不止的史丹,道:“嗯,好。”萧霆雲率领众人已经出了抚州地面,他们走的是山路,张耳问道:“帮主,我们停下来歇会儿吧。” 萧霆雲道:“再坚持一会儿,前面是德安,我们在那休息一会儿,然后穿过九江,渡过长江就安全了。”张耳赞叹道:“原来帮主早已记下路线。”萧霆雲道:“与连奕志这种人打交道,凡事都须谨慎。” 此间,史戒行的人已追出了城,路途中,还是望不见萧霆雲等人的踪影,史戒行道:“都快点,不能让他们跑了。”众人都催马前行,扬起一片尘土。萧霆雲等数十人已经到达德安。廉秀道:“我们就在前面驿馆休息吧。”萧霆雲道:“你的伤怎么样?”廉秀道:“已经不流血了,多谢帮主的关心。” 萧霆雲道:“我们过去吧。”众人坐满了四张桌子,其余人都站立旁边休息,驿馆的人送来了四壶水和一些馒头,众人开始吃了起来。马儿也在食草,萧霆雲问道:“魏大人,你安排了人没有?小心敌人赶上来。”魏禧帆道:“帮主放心,在下已经安排好了。” 沈灵雁喝了一口水道:“昨天真是出人意料呀,若不是火凤堂堂主吴汤峪,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我们就上了连奕志的当了。”萧霆雲叹道:“说的是呀,看来我是低估连奕志了。”张耳问道:“那吴汤峪是煞凤堂的人,又为何帮助我们?” 萧霆雲道:“吴汤峪虽然是煞凤堂的人,但是其为人正直,不屈服于外夷奸贼力量,想其昨日定是闻悉连奕志的阴谋诡计及过往坏事,弃暗投明,故而涉险救了我们一命。” 小翠道:“就是不知道吴公子的情况了。”萧霆雲开玩笑道:“想见还不简单,在此留宿,后面的人会追上来的,到时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廉秀看了天色道:“快黄昏了,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在长江边,要不然就只能等在明天了。” 萧霆雲道:“坚决不能等到明天,我们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之前赶过去。”沈灵雁道:“既然大家都已喝饱歇够,那我们就出发吧。” 众人拿着各自的东西,一同出发了。后面的史戒行等人早已追累了,其下人道:“史副堂主,我们已经追了这么久了,一刻也没有歇息,还是在此歇歇脚吧。” 史戒行擦汗道:“前面有客栈,我们再坚持一会儿。”但其手下人的确已经累得不行了,都摆手道:“实在是走不动了,歇会儿吧。”史戒行无奈,看了太阳一眼,道:“那好,你们不愿意去,就在此处好好歇歇。” 众人一听此话,便来了精神,兴奋道:“史副堂主,一路小心。”史戒行又骑着马前行,单马就是快,一个劲的往前冲。没有多久,到达了德安的附近客栈,史戒行下马问道:“老板,请问这半个时辰之前,是否有一伙人来过?”老板看着他道:“什么人?不知道。”史戒行掏出了一锭银子,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老板一见银子,立刻高兴道:“还是您了解我,没错,在半个时辰之前,的确有一批武林人士来到此处,歇息一会儿之后,都离开了,其中印象最深的一个,就是高大俊朗的小伙子及貌美如花的两位姑娘。”史戒行高兴道:“没错,就是 他们,那他们往哪条路上走了?” 老板指示道:“朝着九江方向走了,你要是追呀,或许赶在天黑之前可以赶上。” 史戒行道:“多谢。”又骑着马奔着九江方向,心想:九江是长江的岸边城镇,若是让他们过了九江,那就不好办了。所以史戒行拼命的鞭笞烈马,希望能赶上他们。萧霆雲一众已赶到九江了,沈灵雁道:“夕阳已经落山了,不一会儿就要黑了。”萧霆雲道:“还好我们到了。” 廉秀道:“前面应该有骊山双雄为我们安排的渡船。”张耳道:“我前去看看。”众人牵着马,缓慢向沙滩走去,余辉倒影在江面上,使得水面好似披上了百褶裙,显得分外妖娆,沙滩就更美了。张耳忽然跑回来,道:“在那边有五条大船,已经确定就是我们的人。” 连奕志道:“多亏骊山二兄弟在中原。”沈灵雁道:“那我们赶快过去吧。”众人欲一同前往有船处,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道:“萧帮主,请留步。”众人都回头望去,一看是史戒行,瞬间警惕防备。廉秀道:“是史戒行!” 张耳道:“我去拦住他,你们先走。”众人都惊诧不已,萧霆雲道:“不用,他既然一个人骑马在此,定不是为了抓捕我们。”魏禧帆道:“谅他也没这个胆。”史戒行慢慢靠近,再相距五十米处停了下来,史戒行又道:“请萧帮主过来,老夫有话与你相谈。”萧霆雲道:“你们都回船上去,我去去就来。” 沈灵雁道:“我与你一块吧。”萧霆雲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你不必担心,赶快带大家上船吧。”众人走向船边,萧霆雲提刀走了过去,史戒行道:“萧帮主真不愧为大侠,竟不怕老夫在此设伏?”萧霆雲道:“你我素无交情,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史戒行道:“是连奕志派人来追你们的。” 萧霆雲道:“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史戒行道:“其他人都累了,只有我一人前来。”萧霆雲道:“有什么话要说?”史戒行道:“多谢萧帮主理解,就在你们离开后,吴汤峪堂主被连奕志一剑穿心而死,回去之后,连奕志又派我前来追赶你们,其后更有李当吓,所以我希望前来给你们通报,不要在江南逗留,看到你们已经安全到达江边,我也就放心了。” 萧霆雲道:“你难道就不怕被连奕志发现吗?”史戒行道:“都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他还能把我杀了不成?”萧霆雲道:“连奕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不惜牺牲任何人的性命。” 史戒行道:“多谢萧帮主提醒,之前你与连奕志在台上对决,他所使用的怪异无功,就是东洋人的秘传武功合气道!”“合气道……?” 萧霆雲惊讶道,史戒行又道:“很有可能是在他杀了新谷軎軎后,发现了凤钺剑与这种武功秘笈,虽然他当日无法取胜,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练到至高境界,若是练到了最后阶层,恐怕到时又是一场恶战,所以老夫希望萧帮主能够尽早预防。” 萧霆雲道:“就凭这一点,我相信你所讲的都是实话,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克制合气道的方法的。”史戒行道:“那好,既然我的本意已完成了,老夫走了。” 萧霆雲突然喊道:“史帮主留步。”史戒行转过身,萧霆雲道:“你回去之后,一切小心。”史戒行道:“我会的。”萧霆雲转身离开了。 史戒行望着萧霆雲那伟岸的背影,被风吹起的薄衫,俨然一副大侠范。萧霆雲即将走到转弯处,却被史戒行远处身后的手下望见了,一个人小声道:“是萧霆雲。” 另一人道:“没错,就是他,天虽将暗,但他手中那把闪光的刀,却是不容置疑的。”老三道:“那他为何与史帮主呆在一块?而且史帮主似有不舍之意。”老四道:“莫非他们二人有勾结?”老大严肃道:“此事不可乱传,你们明白吗?”众人道:“知道了。” 回到抚州城已是深夜了,史戒行打算明天将此情况告诉连奕志。萧霆雲等人已经安然过了江。翌日,史戒行起了个大早,吃过饭后,即刻去堂里向连奕志汇报情况,连奕志端坐在椅子上,看到史戒行来了,立刻站起来道:“史副堂主,追查的情况如何?是否找到萧霆雲的踪迹?” 史戒行道:“我们一行人一路追随上去,未敢怠慢,直至追到了九江,都没有发现聚鹿帮一个人影。”连奕志听后道:“不可能吧,你们之间仅隔半个时辰,没有道理连人影都不见?”史戒行看着连奕志,道:“看来连堂主是信不过我了?” 连奕志笑道:“怎么会呢?不过话说回来,萧霆雲狡猾无比,说不定早已安排好人手接应,此次史副堂主虽无功劳,但有苦劳,赶快回去休息吧。” 史戒行道:“我可以看一下丹丹吗?”连奕志道:“当然可以,现在时间尚早,史丹还在睡觉,不像我们这些男人,整日为繁琐之事忙个不停。”史戒行无奈道:“那好吧,我改天再来吧。” 连奕志道:“那我送送你吧。”史戒行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时间飞逝,已经到了八月份,八月天气,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酷暑仍未退却,但是风儿却频繁了,还能为人们缓解一下燥热。萧霆雲他们早已赶回了长安聚鹿帮。 晚上,唐湿问道:“主子,今晚你睡哪?”连奕志道:“还睡书房吧,这儿比较凉快。”“可是,夫人哪……”唐湿问道,连奕志道:“你就说,我忙于公事,让她一个人先睡。” 其实,连奕志之所以每晚不与史丹同寝,目的有二,一是不能接受一个有瑕疵的女人,心中一直想着沈灵雁;二是可以在书房练功,无人打扰。 连奕志已在此处练了半月有余,坐在密室里,四周蜡烛通亮,修炼到第七层了,属于内功,须静坐修养;只见连奕志盘腿而坐,双手不停在空中移动,眼睛紧闭,时而呼吸急促,时而呼吸舒缓,有时还转动; 额头上的汗水似玉米粒般掉落下来,旁边的书已翻阅了没剩几张了。唐湿则到后院向史丹传达连奕志的话,看见史丹的丫鬟,端着没吃几口的饭菜,唐湿过去问道:“这些夫人都没吃一口吗?”丫鬟道:“夫人这几天郁郁寡欢,食欲减少了,这不,中午的饭菜没吃几口,只是喝了几杯凉茶。” 唐湿道:“下去吧。”抬起右手敲门道:“夫人,我是唐湿,老爷让我传话给你。”史丹道:“是唐湿呀,进来吧。”唐湿走了进去,史丹问道:“是不是他今晚回房住?” 唐湿摇头道:“不,老爷今天不回来,他让你一个人先睡,不要等他了。”史丹似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焉了。 不知这些日子来,她是怎么熬过的。唐湿看在眼里,可是又不能帮助她,只能是同情。史丹有时想,就这样算了吧,好歹自己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可是有时又一想,自己拥有了丈夫,可是拥有不了幸福。这样的状态使得她快要崩溃了,自己的丈夫对待自己犹如横木一样,而自己的一番热情已淡化为死水。 看来只有逃避,走出这个禁锢幸福的空宅子,放手去找那属于自己的毡房。于是史丹下定决心,道:“唐湿,你在这等一会儿,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唐湿道:“嗯。”只见史丹走进房内,坐在椅子上,动笔写了一封信,用信封折好,放下笔,走了出来。 唐湿感到奇怪,史丹拿着信,走到了唐湿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唐湿,我知道在这府中,只有你真心对我好,这些我都记在了心头,你也看到了,连奕志自从娶了我,就没有与我同居一室,而是以各种理由推脱,这哪里是夫妻之礼; 更严重的是竟不让我与爹见面,所以我想离开这个禁府,脱离他的魔爪,现在有一封信,我希望你,能帮我交给我爹,你可愿意帮我?” 唐湿道:“这不行,若是让主子知道了,会生气的。”史丹道:“你就知道维护你主子的尊严,可是你这是愚忠,你知道吗?他之前能杀了吴汤峪,今后亦能杀了你,他是不会记住别人的好,你难道到现在还看不透吗?” 唐湿不再言语,史丹又道:“你不是经常帮助我吗?你难道愿意我在这孤寡一生?你难道忍心我一辈子不幸福吗?”唐湿手心已出汗,看见了史丹的眼眶已湿润,颤颤的抬起右手道:“好,我帮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帮你,即使被主子知道也无所谓!” 史丹感动至极,落下了眼泪,跪下道:“谢谢你!”唐湿扶起道:“夫人,不必如此,快起来。”史丹道:“那就拜托你了。”唐湿道:“我这就出府。”连夜赶出堂里,蒙面来到了史府,敲门进入。 在史戒行的房子摘下了面巾,道:“史副堂主,我是受你女儿之托,特此把这封信交给你。”史戒行立即接过了信,详细的阅读起来,大意是女儿在连府不幸福,又发现与连奕志合不来,且受了不少委屈,故而求爹爹择日救出女儿。 史戒行读后,甚为吃惊,他没想到自己之前所猜的竟被言中,想要立刻解救女儿出来,找来了纸和笔,上写道:“一周后可救你出府,莫担心,不要露出破绽,谨记!” 随后又装进信封,递给了唐湿道:“有劳唐总管。”唐湿没有说话,而是戴上面巾离开了。 晚上,史戒行把此事告诉了枕边的妻子,其妻听后怒道:“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女儿嫁给连奕志没有什么好,自从女儿出嫁后,我们多次要求与女儿见面,可是他就是不许,我们的女儿肯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史戒行道:“是呀,史丹能够差人送密信,足以证明她受到了不能忍受的事情,我打算一周之后,偷偷接她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回鲁南,回到我的家乡,从此再也不过问江湖事情,再与连奕志、煞凤堂无半点关系。” 其妻道:“你早该这样想,我们不就少受几十年苦。”唐湿又马不停蹄跑了回去,府中许多房内灯已熄灭,而唯独史丹的房间,灯还亮着,唐湿知道这是史丹在等着自己,迅速来到了史丹的房间。 敲门问道:“夫人在吗?”史丹一听是唐湿,立刻高兴起来,迅速跑到门口,双手打开房门道:“是不是我爹回信了?” 唐湿看到史丹如此激动,高兴道:“没错,你爹已回信了,在这。” 从口袋中拿出,道:“给你,天色已深了,为了夫人的安全,我就先回房了。”史丹甜蜜笑着道:“谢谢你了,唐湿,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唐湿听到此句时,心都震撼了,笑着回去了。在旁的连奕志看得分明,没有吭声。 史丹关上门,拿着信在微弱的灯光下,小心翼翼拆开,一字一句看,高兴无比。她终于有机会出去了,再也不愿回到这个充满阴谋与密谋的煞凤堂。 黎明即将到来,还是个艳阳天,一切依旧,只是多了份等待。小鸟等待食果的到来,梅花等待冬日的到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等待,万物有万物的等待,唯一相同就是物是人非。 即将吃中午饭的时候,有几个人嚷嚷,要找连堂主。在唐湿的带领下,来到了后书房,连奕志正在阅书,唐湿道:“主子,门外有几个自称是史副堂主的手下,向您汇报一件事。”连奕志道:“让他们进来吧。”唐湿手一挥,那三四个人进来了。连奕志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有一人道:“启禀堂主,我们兄弟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连奕志眼睛睁得好大,问道:“什么秘密?” 老二道:“那日堂主让史戒行去追萧霆雲一伙,我们是他的手下,当我们追至江边时,发现了史戒行与连奕志在一起,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同途中,史戒行竟称无一人,所以我们觉得奇怪,便来向您汇报。” 连奕志一听,没有吃惊,因他早就想除掉史戒行了,只不过没有想到史戒行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 又对手下道:“照你说来,史戒行已有和逆贼通敌之罪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判断他的罪行,当然我也不希望,我岳父大人背叛煞凤堂,这样吧,你继续监视史戒行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样随时向我报告。” ------------ 第一百零五章 一片真心痛楚意 时间在一天天流逝,人们的活动依旧,江湖上相对处于安宁状态,各方都在拭目以待,蓄势待发。 虽然已是八月中旬了,但似已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间,街头上的纸扇卖得特别快。史戒行手执一把纸扇,一个人在房间里焦急的走动,近几日他心里装不下其他事,只有他女儿的安危。 此刻,其夫人端着一碗凉茶,走了进来,看见了焦急不安的史戒行,道:“扇子都裂了,还能扇吗?” 史戒行这才看到一把好好的纸扇,被自己三五下给弄破了,放下了扇子,道:“这种事情就让下人做好了,何必亲自来呢?”其妻道:“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几回?”史戒行变得凝重起来。 其妻道:“你也别担心了,五天后便是我们与女儿的约定之日,到时,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史戒行道:“哎,这是下下策,若是能找到更好的办法,我宁愿尝试。”其妻道:“我倒有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史戒行看着她道:“什么办法?” 其妻道:“我们可以谎称,五后天是宗祖上的祭日,带上丹丹一块回山东祭拜,这样不就可以把女儿接出来了?” 史戒行道:“这个办法我之前也想过,只是连奕志定然不肯放人,更不希望我从此离开他。”其妻听后叹道:“看来只能走险棋了。”史戒行道:“为了女儿的幸福,我宁愿丢掉生命。”其妻道:“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史戒行道:“五天后,我是这样安排的,我们早晨出发,我一个人进入堂里,从后院把女儿接出,你一人跟随小李驱车至后山,我们在此处会合,到时我们三人顺路北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其妻道:“如果我们被发现,连奕志派人追赶我们如何是好?”史戒行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只是……”“只是什么?” 其妻看这史戒行愁眉的样子,焦急问道,史戒行道:“我之初打算,写信给北方聚鹿帮的群侠们,让他们前来接应我们,但是我之前做过那么多的错事,难以开口呀。” 其妻道:“你不是说,萧霆雲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他不是已经答应你弃暗投明了?你还担心什么?这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女儿吗?” 史戒行困苦之情,难以言表,老唇不停地抽动,眼睛浑浊,久久道:“好吧,我就把这张面子搁在一边,拿纸笔来。”其妻听其要纸和笔,欣慰的跑到书房。 拿来了纸笔,写完之后道:“这封信不能派人递出,以免误了大事,还是用飞鸽传书,这样也快。”其妻道:“这下可好了。” 史戒行不安忧虑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派人来?我们的时间只有五天了。”其妻道:“别担心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来的。”史戒行笑道:“但愿吧。” 今晚无月无星,长安城中的百姓睡得异常早,萧霆雲近日也没有闲着,不仅自己勤加练武,训练帮中其他弟子,还主动与其他几位骨干切磋武艺。 太阳露出了半个脸,足以照红整个长安,忽然,赵飞看到帮中的信鸽,捉住了它,取了信条,又把鸽子放回了。赶快走到萧霆雲身边,道:“萧帮主,这是我刚从鸽子身上取下的信。”递给了萧霆雲,他道:“是不是从南边飞过来的?” 赵飞道:“是。”连奕志一看此信显得更加慎重,小心翼翼的打开信条,因为他知道,此种方式是他与史戒行的联系方式。故而猜得必是史戒行有要事与其相商,打开信封,才道:“原来是这事。” 赵飞问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把信条交给了赵飞,道:“你自己看看吧。”赵飞看了之后,道:“原来是史戒行向我们求救了。” 萧霆雲道:“你认为此事应如何处理?”赵飞道:“听闻大哥上次回途中说,史戒行有意不为难我们,证明其有悔心,又与你相谈融洽,并承诺永不做坏事,我们理应信服他,我认为应该帮助他。” 萧霆雲点点头,道:“我也认为应该帮助他,可是帮中所用之人没有几个,都因为招募帮众分居他城,只剩下你我和魏禧帆三人,又该派何人去接应呢?又怎么保证时间充足呢?” 赵飞想了一会儿,脱口而出:“我想到了,有两个人去最合适。”萧霆雲激动道:“是谁?”赵飞道:“帮主忘了两个人,骊山双雄嘛。” 萧霆雲一听,兴奋道:“呀!我怎么把他们二兄弟给忘了,他们两个是不二人选,武功高强,又距离江南近,时间上可以保证。”赵飞道:“好嘞,我这就去办。” 萧霆雲道:“别着急,拟几份相同的信,分别给其他几位大侠送去,让大家都知道此事。”赵飞道:“嗯,我知道了。”之后,萧霆雲来到了沈灵雁房间,看见她正在刺绣,如此认真,悄悄地坐在她后面,没有出声,就这样看着她。 忽然,沈灵雁好似觉察了,扭过头来一看,竟是萧霆雲。吃惊不少,笑道:“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出个声,想吓死我呀!”萧霆雲笑道:“看你绣的这么认真,不想打扰你,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沈灵雁道:“有什么事吗?”萧霆雲道:“没事,你绣的好像是一朵花。” 沈灵雁看着花,笑道:“你猜是什么花?”萧霆雲笑道:“这还用猜,闻都能闻出来,是我最喜欢的芙蓉花,对吗?” 沈灵雁只是笑,没有说话,萧霆雲又凑上去,道:“这是为我绣的吧?”沈灵雁看着他笑道:“少臭美了,不是给你绣的。”萧霆雲道:“在这帮里,除了我一人喜欢芙蓉花,还有谁呢?” 沈灵雁再也不否认了,拿出来道:“八月份天气酷热,你经常在外面,所以我为你绣一只手帕,擦汗用。”萧霆雲道:“有了你的手帕,我就再也不怕热了。”沈灵雁道:“到底有什么事?说吧。”萧霆雲道:“是有件事要告诉你,史戒行 今日发来了封信,向我们求救。”沈灵雁一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道:“莫非他与连奕志翻脸了?还是编故事引我们上钩呢?” 萧霆雲道:“你有所不知,上次史戒行与我讲述了,他与连奕志之间的矛盾,而且此次他在信中写的极为诚恳,他要从连奕志的府中,把他女儿救出来。” 沈灵雁道:“难道他的女儿在连府受了委屈?”萧霆雲点点头,沈灵雁道:“那你已经派人去了?”萧霆雲道:“我已经让长居中原的骊山双雄去接应他们了。” 沈灵雁道:“如果史戒行能够成功脱离连奕志,无疑是煞凤堂的损失,对我们来说亦是有利。” 萧霆雲道:“但是,连奕志此人诡计多端,史戒行虽年长,但是心机却不及连奕志,此次又是在虎口脱险,岂非易事?”沈灵雁叹道:“但愿他们能够成功脱逃。” 时间如梭,一晃而过,史戒行终于在最后一天收到了聚鹿帮的回信,更加坚定了信心。唤来了其妻子与心腹小李,道:“萧大侠已答应我们了,你们两明天一大早,就把马车赶至后山,在那里等我,今天晚上收拾行李,明日待我救出丹丹,我们一家便回山东。”其妻道:“好。”小李道:“是。”当天下午,又有一个细作进入连奕志的书房。 晚间,天气转凉了,月亮呈弯镰状,连奕志依旧没有回房,史丹看着窗外的月亮,期待着明天的到来。天一亮,史戒行与妻子吃过早饭后,史戒行道:“按照计划行事。”其妻道:“你小心点。”史戒行道:“小李,师母就交给你了。”小李拍着胸脯道:“誓死保护师母。” 史戒行会心笑道:“好,这我就放心了,你的心事我了解,待我们回去后,我就为你们主持婚礼。”小李高兴道:“多谢师傅。”史戒行道:“时间不早了,你们需绕城,还是快点出发吧。”其妻道:“那我们就走了。” 史戒行道:“小心点。”煞凤堂中连奕志在厅中独立,唐湿问道:“已经按照主子的要求,召集了二十位堂中高手,等待主子吩咐。”连奕志高兴道:“好,家里就交给你了。” 唐湿道:“主子何时出发?”连奕志道:“不着急,处理家务急不得,行了,你先下去吧。”过了一个时辰,史戒行留下了众手下,一个人独自出府了。今天街上的人不多,没走几步来到了煞凤堂,史戒行站在门口看了好久。正步步入府内,门口的守卫看见史戒行,热情道:“史副堂主好。”史戒行笑着走了进去。 没有直接拜访连奕志,而是直奔后房,走廊中,不时有丫鬟侍卫问候他,史戒行依然不留意。他此刻的心情只有其女儿的现状,他对这府中的地形是在熟悉不过了,因为他在此处已呆了很多年了,不一会儿来到了后房。经过询问,才看见其女儿的房间,这下心中可喜了,至少能感到她女儿的存在,而且门口没有其他人,还真是巧了。 史戒行猜想其女儿定在房中,又看到后方是如此的凄凉,心中有些酸楚,急切地走进,走进,当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他担心当自己推开门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他害怕,当他进去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会怪他,因为他欠女儿的太多了。 史戒行终于鼓足了勇气,悄悄推开了门,又把门关好,史丹惊道:“谁?”史戒行一听是自己女儿的声音,心里一下就暖和了,深情道:“丹儿。” 史丹一听是其爹的声音,随即从内房扑了出来,史戒行快步走了上去,抱住了史丹,史丹的眼泪已流出。史戒行伤心道:“女儿呀,丹丹呀,让你受委屈了,都是爹的错,都是爹的错呀!不该把你嫁给人面兽心的连奕志呀!” 史丹泣道:“爹,爹你可知道女儿有多想你吗?女儿在这里犹如监狱,孤寡一人,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亦感受不到家的温暖,自从女儿与连奕志结婚以来,他没有与我睡过一床一觉,还常常朝我发火,那次那竟然还动手打了我,还侮辱了您,女儿实在是受不了了,故而不得不写信,请求爹爹的帮助。” 史戒行伤心道:“你放心,爹已经来了,不用再担心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脱离这个地狱了,与你娘,还有小李一同回到鲁南,从此再也不过问时事了?好吗?”史丹感动道:“好,好,我们一起回到鲁南。”忽然有一女丫鬟敲门,惊扰了他们父女两,史戒行指示道:“你去开门,别害怕。”史丹道:“谁呀?”丫鬟道:“是我,小姐,老爷吩咐给你端碗热汤来。” 史丹开了门,丫鬟一进来,东张西望,史丹道:“汤就放在桌子上吧。”丫鬟放下了汤道:“夫人,若是没有其他事,那奴婢就告退了。”史丹道:“走吧。” 丫鬟行至门口时,史戒行从后背将其打晕,又关上门道:“此人定是连奕志派来的,我们不能耽搁了,必须赶快离开。”史丹道:“那我收拾一下行礼。”史戒行道:“不用了,行李车上有呢,我们赶快走吧。” 史丹不再收拾行李,史戒行拉着史丹道:“跟紧我。”二人悄悄离开了房间,小心翼翼奔向后山,在走廊拐弯处碰见了管家唐湿,这下可惨了。 唐湿看到史戒行拉着史丹欲逃,喊道:“站住,你们这是干什么?”史戒行与史丹吓坏了,史戒行道:“既然被你发现了,不妨告诉你,今天我要带我女儿离开煞凤堂,任何人是阻挡不了我的。”唐湿道:“原来夫人让我交给你的信,就是这件事。” 史丹致歉道:“不好意思,是我欺骗了你,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身处后房,人人都以为我嫁给了煞凤堂的堂主,是多么光彩荣耀的事,但是我过的却是什么生活,一点也不幸福,我受了多少委屈,你都看在眼里,难道你也要学连奕志为难我们父女吗?” 唐湿似乎有所动容道:“可是?你们走了,我如何向主子交代?弄不好,还会害了你们二位,要知道主子的脾气,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冷静点吧。” 史戒行道:“不可能,我们已经为此事筹划了一周,如今好不容易安排妥当,岂因你一句话而放弃,你让开!”唐湿没有退开,史戒行又怒道:“你让开!”抡起拳头欲打斗,史丹见状,心中愤切不已。 跪下道:“唐湿,我知道你身为管家,不能徇私,但我看得出来,你一直在帮我,当连奕志辱骂我之后,当我流泪之时,你都会来安慰我,说明你不希望我受一点委屈,说明你希望我快乐,如今我爹即将带我奔向那幸福快乐的世界,你难道要阻止吗?你难道不希望我幸福快乐吗?” 唐湿不敢直视史丹的眼睛,听了这段话,亦是感动至极,遂道:“你们走吧,我会装作没看见。”史戒行高兴的扶起了欣慰的史丹,并道:“老夫在此多谢唐管家。”唐湿道:“史副堂主客气了,趁我家主子还没有发现,赶快带着小姐走吧。” 史丹道:“多谢了。”史戒行道:“临走前,告诉你一句话,小心连奕志。”唐湿道:“我自有分寸。” ------------ 第一百零六章 卸磨杀驴金枪沉 拉着史丹离开了,唐湿望着他们的身影,三人竟不知连奕志已在侧面窗户站立许久了,只见连奕志奸笑丛生。史戒行拉着史丹,一直跑到了后山墙处,忽然道:“到了,我们过着这面墙就出了连府了。”史丹高兴道:“终于逃出了魔掌。” 二人一跃,出了连府,来到了林密的山坡上。史戒行道:“前面小路岔口有你娘与小李等候,我们赶快过去,别让他们担心了。”史丹道:“好,我们赶快走吧。”连奕志率领众人待发了,手中还提有凤钺剑,看来是下了死心了。 史戒行带着史丹跑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远方的车马。指着前面的马车道:“丹丹,快看!我们的车在那里。”史丹登高一看,果然是辆马车停在岔口道上,兴奋道:“没错,的确有马车。”他们二人三步并作两步,终于看见了坐在车马上的小李,马儿是黑色的。 小李看见了他俩,兴奋道:“师母,师母,快看,快看,师傅把小姐救出来了。”其师母一听,立即高兴道:“快快,扶我下车,我要见女儿,我要见丹丹。” 小李把其年迈的师母扶下了车,搀着她走向前面,史戒行似有点累了,放慢了脚步,道:“快看,你娘与小李。” 史丹激动不已,没有感到累,只是气喘嘘嘘,仍挡不住激动的心情。远远喊道:“娘……娘……”迅速扑了上去,其娘亦迎了上去,二人紧紧抱在一起。 其娘道:“丹丹,你受苦了,娘对不起你。”史丹道:“娘,是女儿对不起你。”其娘又道:“娘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史丹泣道:“是呀,女儿亦无时无刻不想念娘亲呀!”史戒行赶了上来,看到她们母女二人, 自己感到完成了任务,履行了责任。 小李道:“师傅,一切都还顺利吧。”史戒行道:“还行。”忽然,小李听到了马蹄声,又踮起脚尖,向远处望望,急道:“不好了,煞凤堂的人追上来了!”史戒行一看还真是,有二十几个人追了上来,虽然看不清领队的是何人,但是可 以确定必是煞凤堂的人。他们二人的谈话惊动了史丹母女,其妻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史戒行道:“不要慌,我的长枪带来了没?”小李道:“在车上放着呢。”史戒行道:“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绝不能让他们把你抓回去,我留下挡住他们,你们三人赶快上车走吧。”史丹道:“不行,我们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其妻亦道:“我们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小李道:“对呀,师傅,前面道路宽敞,我来驾车,你们三人快坐上。”史戒行道:“好吧,说不定前面有人接应我们。” 三人依次上车,小李扭转车头,坐在驾桩上道:“驾……”用长鞭抽打马儿前行,路虽有点颠簸,但是却无阻碍。行人罕至,后面跟着的人马已行至岔路口,一名手下道:“堂主,你看,他们的车在那。”连奕志道:“放心吧,他们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前面是宽敞大道,我们单骑追他们载满四人的马车,没有问题的。” 手下人赞道:“还是堂主算得准。”连奕志道:“给我追。”以连奕志为首的煞凤堂一众人穷追不舍,史戒行等人在前面诚惶诚恐,小李使出了吃奶的劲赶车,怎奈就是跑不快,负担又重;史戒行在车内安抚她们,道:“不要害怕,前面会有人接应我们的,只要我们赶出林子就安全了。” 史丹道:“莫非是唐湿向连奕志告的密?”其妻道:“就是他。”而史戒行则道:“说不好,连奕志此人精于算计,多阴谋,不知道他是如何发现我们的?”其妻坐在靠中的那一侧,向后望了一眼,道:“快看,他们已经追上来了!” 史戒行道:“不要露脸。”其妻迅速把头缩了回来,史戒行小心地在窗口向后查看,道:“果真是连奕志。”史丹亦看了一眼,史戒行道:“没想到,我们已经出来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史丹道:“他肯定是来追我回去的,我就是死也不愿意回去。” 史戒行道:“有爹在,绝不会让他把你带走!”又朝车头喊道:“再快点!”小李道:“已经最快了。”眼看连奕志等人距此不足百米了,大家的心情都开始紧张了,连奕志等人欣喜若狂,眼看就要赶上了,连奕志道:“一会儿包围此车,夫人留下,其余人抓起来。” 众人道:“是。”车轮在飞速的转动,惊起了翩翩的鸟群,忽然,车辆陷入了车辙中,断了几根支轮架,车内的三人摇摆不已,史丹与其母亲更是喊了出来,车子浑然不动了,小李早已甩出了地面,史戒行迅速揭开窗帘,道:“小李,怎么回事?” 人已不见,又向四周查看,终于在侧面树下发现了受伤的小李。急忙跳下了车,扶起小李道:“没事吧?”小李道:“只是蹭破点皮,你们没事吧?”史戒行道:“我们三人都没事,车子还能行吗?”小李道:“木轮已坏,不能前行了。” 史戒行望着后面穷追不舍的煞凤堂人,道:“我们进入树林躲藏。”与小李接下了史丹与其妻子,其妻匆忙问道:“我们走哪?”史戒行道:“跟我来。” 带领三人进入树林。史戒行走在最前面,手上持有金枪,而小李则断后,手中握有短剑,二人将史丹母女保护在中间,谨慎前行,寻找出路。 史戒行在林中叹道:“这下可坏了,有负了聚鹿帮的人帮忙了,他们本来打算在林尽头接应我们,可是现在我们被迫进入林中。”小李道:“我们可以奔着北方前行。” 史戒行道:“你说的也没错呀,可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林?”连奕志众人追至马前,一人道:“堂主,这是他们的马车,木轮已破。”连奕志道:“这是天意呀,都快下马,随我进林寻找。”手下二十几人都追随连奕志进林搜查,连奕志道:“分散开来,他们跑不远。”众人一字排开。 史戒行他们在前,连奕志他们在后,但是连奕志等人的脚力非常好,走山路有如履平地,而史戒行他们就不行了,不仅夫妻二人上了年纪,四人当中还有两个是妇女,定是躲不过连奕志的追捕。没过一会儿,已有人发现了史戒行四人的踪迹,赶快喊来了连奕志,有人指示道:“堂主,他们在那。” 连奕志看见前面的斜坡上有人,便道:给我追。”众人大声喊道:“夫人,站住,别跑!”声音已传至史戒行等人耳中,都感到恐怖担忧,连奕志道:“快追上去,一定不能让他们跑出树林。”众人跟着连奕志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夫人……别跑了!” 史戒行惶惶道:“他们追上来了。” 小李回头望道:“看,他们距离我们不足五十米了。”史戒行停下脚步,观看道:“看来,我们是跑不掉了。”其妻道:“或许翻过了这个山丘,就是出路了,我们赶快跑吧。”小李拉着史丹,史戒行拉着其妻,奋力跑了起来,连奕志等人看见了他们,加速前进。连奕志又道:“快,别让他们跑了,快跟我追。” 他们犹如一头发恶的狼,追着一群微弱的羔羊,眼看就要追上了,史戒行等人已翻过了小山丘,来到了一片疏林。连奕志等人还是紧追不舍,史丹摔了一跤,小李随即为其拍打身上的土,史戒行与妻子停了下来,连奕志等人追了上来。 只听见连奕志笑道:“看你们往哪跑?给我围起来。”众人将他们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史丹与其娘亲感到害怕不安,史戒行持枪横拦道:“别怕!”连奕志笑道:“丹丹跟我回去。”史丹怒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连奕志道:“你为什么要跑呢?而且走时还不跟我打招呼?” 史丹道:“因为你就是个禽兽,一个没有感情的魔鬼。”连奕志道:“走,跟我回去吧。”向他们走了过来,小李持剑站了出来,怒道:“你休想碰我家小姐!” 连奕志根本没有理会,小李挥动手中的短剑,冲了上去,连奕志一掌劈断了其手中的剑,顺势将他打倒在地,小李身负重伤,口吐鲜血。 震惊了史戒行一家人,史丹连忙扑到了小李的身边,史戒行盯着连奕志,史丹看着不断吐血的小李,道:“小李,小李,你不能死,我们还要回鲁南呢。”小李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小……小姐,我……我喜欢……你!” 气绝身亡,史丹哭得更厉害了。而连奕志却不为所动,继续前行,欲拉史丹,史戒行迅速抽出了金枪,指着连奕志的脖子,道:“你非得把我们逼上绝路吗?” 连奕志正视史戒行,笑道:“你终于肯出枪了。”史戒行道:“这都是你逼的,我承认我把女儿带回去,没有通知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丹丹跟你在一起,她一刻也没感觉到幸福,你让我太失望了,当初为把女儿嫁给你,就是因为能帮助你成立事业,妻凭夫贵; 你可倒好,仅在结婚当晚去过丹丹的房间,其余时间不是一个人在书房,就是沉浸在怡红院,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你经常辱骂她,打她,还多次拒绝我与女儿见面,你安的是什么心?” 连奕志笑道:“没错,我之所以娶你女儿,是因为你能帮我坐上大位,如今我大位牢固,又岂会背叛灵雁,跟一个残花败柳同寝?”史戒行听后大怒:“你!好,就算我女儿不值得你疼爱,那你就放手吧,让我们安度晚年吧。”连奕志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你也不想想,为何你们出逃没多久,我便率人追赶?” 史戒行道:“肯定是唐湿那贼人向你报告。”连奕志笑道:“你可是误会好人了,唐湿对你们那么好,你还在此处怀疑人家?”史丹道:“你把唐湿怎么了?” 连奕志笑道:“年轻人嘛,见了女色难免会犯错,我不会怪他的。”史戒行道:“难道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们了?”连奕志道:“除你之心早有之,疑你之期不远,还记得上次聚鹿帮大闹登尊大典吗?” 史戒行道:“记得。”连奕志道:“自从他们逃跑后,我派你去追捕他们,当时堂中有人认为你年纪大了,不宜远涉追捕,但我坚持派你前去,就是想试试你的真诚,真没想到呀,真是没有想到呀,与我合作这么多年来,为东洋人卖命的 史大帮主,居然也能得到萧霆雲的原谅!” 史戒行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因为萧霆雲大度,你小气,萧霆雲大义,你自私,因为他所代表的是正义力量,而你们永远是逆贼!” 此话一出,弄得连奕志尴尬无奈,又道:“自从那次发现你与萧霆雲勾结后,我便怀疑上了你,每日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故而你近来所做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史戒行怒道:“你个小人,早怀除我之心。”连奕志道:“你早谋叛我之意,所以我宁愿损失一将,也不愿你叛我!” 史戒行道:“我这么多年来,为了帮助你坐上大位,取代新谷軎軎,我付出了多少,建立煞凤堂,我又辛苦了多少,你如今翅膀硬了,想要杀我和家人,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也罢了,罢了,连你的救命恩人都要置于死地,又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合伙人呢?出招吧。”连奕志道:“你也别怨我,谁让你动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呢?” 史戒行这才明白过来,叹道:“原来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耿耿于怀。”连奕志道:“我曾在我爹墓前发过誓,一定要杀了仇人,为我爹报仇,当年就是你率领人马,在新谷軎軎的指挥下,杀了我爹,毁了我连家堡,你说,我岂能放过你?” 史戒行听后长叹道:“这就是报应呀,报应呀!”身边的妻子与女儿以为他疯了,但史戒行在吼完之后,大喊道:“出招吧!”连奕志挥动手中的剑,道:“为我爹偿命!”二人在一片不太大的地方打了起来,俩个武林高手,两种武林绝学,在此决战了。 二人都气愤无比,怀着亲人的愤恨。势如水火,一刻一刻也容不下对方,招招夺命,式式狠毒,连奕志的武功,已明显上升至一个高度,他的合气道已练至八级了,与昔日新谷軎軎所学无异,而且还学会了摄魂法; 史戒行虽年老,但一柄金枪使得美轮美奂,只见连奕志右手持剑,左手划空,犹如大鹏一样,向史戒行左砍右削使来,而史戒行则撑起一柄金枪,借力起身,手持中端,作棒旋式欲将连奕志挡在圈外,没想到几招下来,连奕志竟然奈何不了他,连奕志忽又隐身不见,空中独留史戒行。 一人空舞,突然间,连奕志又出现在其身后,其地面的史丹提醒道:“小心后面!”史戒行看都没看,顺势把枪收至背后,连奕志被迫隐居他处,而煞凤堂的人则把史丹与其妻子控制了,并点了穴位,使得她们不能提醒,这下可坏了,史戒行犹如无眼之盲蜂,捕捉不到任何影声。 连奕志趁机隐身其后,欲将剑竖削下来,史戒行到最后关头,闻到了其气味,急忙用枪挡住了连奕志的剑尖。 但力道明显不足,连奕志又是重重的一掌,推打在史戒行的胸膛上,鲜血从半空中喷了出来,摔地撑枪,鲜血染红了胡须,在旁的女儿及其妻着急万分,掉下了眼泪。 ------------ 第一百零七章 骊山双雄回复命 而一直守候在山林尽头的骊山双雄,久久不见史戒行的到来,叶骊道:“按照信中所讲,下午一个时辰过后,应该可以接到人,怎么都过了一个半时辰,仍不见人来?会不会出啥事?”叶山道:“这可说不好,那我们在前面找找看。”叶骊道:“嗯,我正有此意。” 二人进山搜寻。史戒行虽已受了内伤,但还是慢慢地站了起来,连奕志道:“还能站起来。” 又是远处一剑,剑气直过身而出,枪断人倒,周围的树木都被他的剑气给削断了,史丹与其娘更是伤心万分,硬是挣扎冲撞。 在连奕志的授意下,其身边的人解开了她们的穴道,二人立即扑倒在史戒行的身边,痛哭起来,其娘则将矛头直指身后不远出的连奕志,顺手拿起了短枪头,朝着连奕志的方向插过来,口中喊道:“还我丈夫命来!” 旁边的人欲拦住她,而连奕志却不慌不忙,又是一剑,史丹的娘撒枪倒地,口吐鲜血,史丹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已哭红的眼睛的史丹,又转而扑倒在其娘身上,大哭放声:“娘呀,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们两个怎么舍得丢下我?我一个人怎能独活?” 连奕志看着史丹,道:“跟我回去吧,我会差人厚葬他们的。”史丹怒道:“你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将来一定会遭报应的!”捡起了散落在地的短枪头,刺破喉咙而死,连奕志则朝天吼道:“爹,孩儿为你报仇了,当年杀害你的人全都死了!”之后率领众人离开了此处。 骊山双雄刚来到了马车陷落之处,叶山道:“大哥,我们从此处进去。”叶骊听到了吵杂声,道:“好似有人过来了,快藏起来。” 二人藏在了一桩大树后,循着声源看着走进的人,只见带头的是他们认识的煞凤堂堂主连奕志,叶山小声道:“怎么会是他?” 连奕志骑上马道:“回去之后赏赐你们。”众手下都欢声雀舞,在他们走后,骊山双雄走了出来,叶骊道:“连奕志怎么会在此?这辆车又是谁的?”叶山道:“刚才所说,他们要领赏,莫非做了什么事?他们如此高兴?” 叶骊道:“难道林中有人?不好,或许正是他们,我们所接之人。”叶山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辆车子是史戒行他们的?”叶骊道:“很有可能,我们赶快去找找吧。”二人一头扎进丛林中,经过了好久,才找到了坡下平旷之处,远远望去,似乎经过了一场激战。 叶山道:“那边还躺着四个人呢。”叶骊道:“赶快下去看看。”二人走到跟前一看,躺在地上的竟是史戒行,也就是他们二人此次负责接应的人。 叶骊道:“这可能是史戒行的女儿,这个可能是他的妻子,前面那个可能是车夫。”叶山看着凄惨状道:“我们来晚了一步,他们已经遭到毒手了。” 叶骊道:“定是被连奕志所杀!”叶山感叹道:“好个伪君子,竟连跟随自己多年的伙伴都杀!”叶骊道:“这有什么,连奕志简直不是人,这是他的妻子,这又是他的丈母娘,你说,他比东洋人能强到哪去?”叶山道:“这样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我们还是赶回去向帮主汇报情况。” 叶骊道:“先把这些尸体埋了吧。”叶山道:“嗯,好。”双双赶回了关中长安,会见了萧霆雲与沈灵雁,赵飞站在旁边。魏禧帆道:“大家都在,不妨请二位讲讲。”萧霆雲亦道:“是呀,上次大家伙都忙于各事,如今帮中各位大人都已到齐,你们俩个快说说,此去江南的情况。” 叶骊讲了好一会儿,叶山接着讲道:“当我们走到跟前时,已发现史戒行一家三口都死了,无一幸免,现场打斗异常激烈,而史戒行主要死于内伤,我们去晚了一步,是我们兄弟两办事不利,还请帮主降罪。”萧霆雲道:“能够了解这么多事情,你们二人功劳不小,何罪之有?” 沈灵雁道:“看来,连奕志对史戒行早有防备。”萧霆雲道:“连奕志是不相信任何人的。”张耳道:“按照骊山双雄所述之事,证明连奕志的武功又有所长进了。”萧霆雲道:“是呀,像史戒行这样的人,都败在他手下,看来连奕志的武功的确是增进不少。” 廉秀道:“当然,话说回来,连奕志先后失去了他们煞凤堂的两位高手,对我们是有好处的。”萧霆雲道:“连奕志心术不正,堂内先后有人反对他,注定他是不得人心的,赵飞,之后你把此事公布于众,让天下武林人士都知道此事,揭露连奕志的阴谋与手段。” 事后,连奕志回到堂里,向众人宣布:“由于史戒行副堂主勾结外贼,偷放聚鹿帮的人,我已于昨日率人斩杀了史戒行,其女儿与妻子皆已自杀,副堂主一职须由他人替补。” 有人在私底下猜测道:“可能是由李当吓担任。”甚至有人支持章雨中,而连奕志却道:“副堂主一职由金凤堂堂主上官巡兼任,唐湿担任火凤堂堂主。” 唐湿与上官巡叩谢,众人离去。走出堂外的下人们议论纷纷,章雨中的下手更为愤恨,有一人道:“副堂主一职凭什么由他上官巡担任?他不就是保护了抚州城的安宁?有什么功劳?而我们的章堂主,前段时间在西南平定了不少作乱的帮派,连总堂主真是瞎了眼了。”章雨中没有说话,亦没有阻止。 李当吓的手下亦很生气不平,一个人道:“我们的李堂主有什么比不上他上官巡,不就是有点才华,常与连堂主去泣剑阁饮酒作乐吗?有什么了不起,还有那个管家唐湿,分明是一儒生,又是连奕志偏袒他,让他担任火凤堂堂主一职,我就不服。”李当吓道:“哎,连史戒行这样的人都保不住性命,我们还企求什么?还是随我前去泣剑阁喝酒吧。” 眼看就要到了农历八月十五了,月亮连着几晚都不曾休息过,而且每近一日,月亮越发光亮圆大。八月十五是中国百姓极其看重的日子,此日一到,不管是出乡亲人,还是离家游子,人人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乡与亲人团圆。 但大多数人都会遗憾,因为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回家,武林中人多为单汉,或其家人都不在世了。今日才是八月十三,街上卖月饼的商贩,一波挨着一波,在江南地区还可观赏到赛龙舟。每年的八月十五前后,天朗气清。 萧霆雲在今天中午宣布了,帮中所有人,可在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与家人团圆,而自己则与田无忧留守聚鹿帮。赵飞早就想着陈仓的妻子了,听到了萧霆雲如此安排,高兴不已。临行前,来到了萧霆雲的房间告别,他敲了敲门,道:“萧大哥在吗?萧大哥在吗?我是赵飞。” 萧霆雲回道:“在呀。”把门打开了,看见了背着行李的赵飞,道:“你还没走?”赵飞道:“我是来向大哥辞别的。”萧霆雲道:“真是苦了你,自从跟了我,受苦担惊不必说,还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经常看不见父亲,这又是一年,算算已有好几年没有看见你的妻子了。” 赵飞道:“跟着大哥办大事,家里的事不足为道。”萧霆雲高兴道:“难得你深明大义,此番回去,替我与灵雁问候弟妹。”赵飞道:“好,没问题。”萧霆雲道:“改日我与灵雁回陈仓的时候,拜访你们。”赵飞高兴道:“欢迎大哥与沈姑娘来,那我就告辞了。”萧霆雲道:“那我送送你吧。”赵飞拒绝道:“不用了,你回房吧。” 萧霆雲道:“那你一路小心。”赵飞道:“知道了,大哥。”昔日热闹有序的聚鹿帮,如今变得冷静,厅中的众侠座位都已空荡荡,整个聚鹿帮只剩下萧霆雲、沈灵雁与小翠、田无忧等人。 田无忧的家人也在长安,但他没有要求回去。连奕志这边,亦让煞凤堂的所有堂主回家与亲人团聚,偌大的煞凤堂连,只剩下奕志与唐湿两个男人,看着街上的一家人,购买东西,自己的内心感到不安。 时间到了八月十四日下午,早上还是人云纷纷,下午顷刻了无人烟,大家伙都跑回去与家人团聚了,想想人家四口围坐在院中,吃着月饼,赏着月亮,不时还有孩童问道:“爹,娘,你们说那月亮上有人吗?” 略懂文化的人,也会给孩子讲嫦娥奔月的故事,令人羡慕之极!更多的则是小夫妻两,相依相偎着,共同赏月食饼,有点浪漫的人还会赋诗作乐。八月十五的月亮,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就像人们期待孩子出世一样。 萧霆雲换了一身长衫,尽管有点冷,但他不在乎,跑到沈灵雁的房间,邀其共赏明月。沈灵雁亦换上了一身新装,发饰亦改变了,俨然就是今晚的嫦娥。萧霆雲看见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为赞叹道:“灵雁,你今晚是最美的嫦娥!” 沈灵雁笑道:“是不是邀我与你赏月?”萧霆雲道:“冰雪聪明,我们赶快去吧。”沈灵雁道:“我们把小翠叫上吧。”萧霆雲爽快道:“好啊。” 拉着沈灵雁的手,来到了小翠的房间,萧霆雲开口道:“小翠,我是你萧大哥,邀你出来一同赏月。”小翠一听是萧霆雲,急忙在铜镜前照看,一边还回道:“来了。”十分兴奋的打开了房门,一束崭新的光芒,照耀在自己眼中,不是月光,而是他们身上的服饰颜色反射而成,小翠抬头看了一眼,面前拉着手十分惬意的情侣,瞬间止住了笑,道:“我,我就不去了。”沈灵雁问道:“为什么?” 小翠道:“我今晚有点不舒服。”萧霆雲道:“刚才看你还挺高兴的,怎么又不去了?要知道这一年中,只有一个中秋佳节。”小翠道:“我真不舒服,还是你们两个去吧。” 沈灵雁道:“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吧。”萧霆雲道:“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大夫?”小翠道:“不用了。”萧霆雲遂道:“那我们就走了。”沈灵雁摇手示意。 ------------ 第一百零八章 中秋同月不同思 月亮好似在头顶,从未移动过,而且今晚还是出奇的清澈,足以照出每个人的心事。在它面前,是没有什么可以藏得住的,任何人都不行。院中有一棵松树,习武之人往往都喜欢,萧霆雲牵着沈灵雁的手,来到了松树下的石椅旁,石桌上早已摆好了几盆水果,还有一点必不可少的月饼。 沈灵雁看了都觉得浪漫、快乐,萧霆雲道:“这样可还满意?”沈灵雁喜道:“每次都是你有心,我当然满意了,像这样坐在石椅上,吃着月饼、水果,赏着月亮,畅叙幽情,不正是许多人追求的神仙般的日子?” 萧霆雲听后高兴道:“的确,这种生活是许多人向往的,一对情侣,了却武林之俗世,共享自然之秘象,岂不快活!人生苦短,没有几个春秋,有情人呆在一块的日子,就更加珍贵了,尚知足,珍惜眼前人。” 萧霆雲一双饱满深情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沈灵雁道:“快看,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在那枝杈间被夹住了,我若可以登天上空,必将月亮放出来,不为世俗所困。”萧霆雲看着月亮,道:“月亮呀,你是多少游子恋家的依靠,又是多少文人赞美的对象!”沈灵雁道:“古人有诗云,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萧霆雲举起酒杯,道:“来,喝一杯。”沈灵雁举起酒杯,道:“来,喝!”萧霆雲开口道:“是呀,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你我虽都不在故乡,但却无不思恋着家乡,长安城可以算是你我的第二故乡。” 沈灵雁道:“第二故乡,对,是我们的第二故乡,等我们打败煞凤堂后,天下武林也就太平了,你我二人的责任就完成了,到时我们就像乾陵守墓圣人那样,在你的家乡陈仓渭河河畔,结庐为屋,共同隐居。” 萧霆雲笑了道:“到时,我们过着与世无争的幸福日子,不受任何人打扰,做一对逍遥夫妻。”月亮已悄然升至西北方向了,煞凤堂里空旷寂静,没有了昔日的热闹,连奕志一人独自在院中喝闷酒,旁边陪同的人只有唐湿,桌上放着三壶酒,连奕志喝光了一壶酒,但是没有醉,唐湿劝道:“主子,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是让在下扶你回去吧。” 连奕志怒道:“放手!”唐湿只好放下了,连奕志一直以来,身边没有一个稳定的女人,这几年来是多么空虚与寂寞呀,之前自己的女人离开了自己,如今又逼死了自己的妻子,平日里,连丫鬟都惧他三分,连奕志的生命里,好似缺红颜。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想想自己的家人,却已泯灭黄土,自己的家业荡然无存,自己一人,似与这江湖格格不入,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自己都没有一点喜庆之意,在他的心中,始终不能忘了自己的初恋情人,沈灵雁。连奕志之所以喝闷酒,就是为了使自己今夜醉后,不再痛苦,忘记沈灵雁。 唐湿看着连奕志这幅潦倒的样子,既觉可怜又觉可恨。他似有点醉了,开始换乱言语了,道:“唐湿,你说,这,这月亮上会不会有嫦娥?”唐湿道:“主子,那些都是传说,没有。”连奕志道:“我也知道没有,但是月亮之上肯定有灵雁,因为灵雁比嫦娥更美丽漂亮!” 唐湿附和道:“主子说的没错,沈姑娘是武林公认的大美女,肯定比嫦娥漂亮!”连奕志又道:“可是,有一个人却始终抢占着她。”唐湿道:“主子指的是萧霆雲萧大侠吧。”“什么狗屁萧大侠?”连奕志愤怒道,唐湿受惊不已,迅速改口道:“哦,不是萧大侠,而是萧逆贼,凡是与我们煞凤堂作对的人都是逆贼。” 连奕志笑道:“对,他就是逆贼,你看着月亮之上的广寒宫,广寒宫中住着一个嫦娥,但是只能有一个吴刚,那个人便是我,而萧霆雲什么都不是,迟早有一日,我要用他的命,来补偿我这么多年的丧妻之痛; 天下没有什么人是我的对手,与我做对或是背叛我,都是死路一条!”唐湿忽然提醒道:“素知主子才华横溢,如今临月饮酒,不如趁兴赋诗一首,如何?” 连奕志一听,自己此时思绪万千,怀念伊人,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虽然有点摇晃,但仍可以坚持,看着皓洁的明月,手中拿起又放下的月饼,遥望北方的佳人,脱口而出:“————” 唐湿听后,拍手叫绝,复吟诵道:“他人食饼皆开颜,唯我独在江南闲!妙呀,妙呀,真是妙笔生花!怕是城中才子也未必能吟出,如此俏美的诗句来!”连奕志又道:“因为灵雁,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出。” 唐湿道:“看来主子对沈姑娘的确用情很深,不知道沈姑娘此时在干什么?”连奕志道:“只有当你足够强大时,才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与抱负,你才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权力、荣华、美女,什么都不是问题,而强大的基础,就是打败各种敌对势力,使他们臣服于你,崇敬你,只有这样才能生存!” 唐湿本来想说天底下有那么多的人,你又能何时除尽?但看到连奕志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乃道:“主子说的是,欲成大事,就要不择手段。”连奕志高兴道:“这样才是我煞凤堂的人嘛,来,喝酒!”整整三壶被他们二人喝完了,酒香浓不过月光,月光照不出忧伤。虽然连奕志表面上踌躇满志,抱负远大,但是内心深处的伤还是不易愈合。 他料想此刻萧霆雲与沈灵雁二人,定是在美好的月光下相依相偎,卿卿我我,而一想到此处,他就不由得伤心悲愤,突然道:“你先回去睡吧,不要管我了。” 唐湿道:“在下不觉得困,还是愿意陪在主人身边。”连奕志大声道:“你是看我孤单寂寞吧,同情我吧,你走,不要管我!”唐湿虽被骂了,但仍道:“主子误会了,在下绝不是这么想的,在下……”连奕志打断道:“好了,明天还有事要做,赶快回去睡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唐湿没有坚持,遂道:“那好吧,主子先喝着,我回房睡了,若是有事情可以大声喊我,我就在旁边。”连奕志摇头道:“走吧,走吧。”此时的院中空旷无疑,一地的银光洒落,满桌的恨水糟糠,遗了一地的忧伤,再也找不回昔日的风光。 连奕志真正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了。赵飞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故而回到陈仓时,已是黄昏时分了,他负剑背着行李走到门口。 此刻街上的人还未散尽,但是中秋佳节的气氛很浓了,有的人家门口挂起了灯笼,街上的月饼,早已抢购一空了,自己本来打算回家时,顺便买些月饼带回去,但是却没有了。 有些小小的遗憾,在门口的人识得赵飞,问道:“赵大人回来了?”赵飞热情道:“嗯,我回来了,生意还好吧?” 小商贩道:“还好。”走近门口时,门口站立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竟不认得赵飞,拦住道:“你是何人?胆敢闯入赵府半步?”赵飞欲解释,被管家老张发现了,赶紧从内府跑了出来,指责他们道:“你们呀,这就是我们府中的老爷,你们都不认识,快请进。”老张卸下了赵飞身上的行李,看到那四个护卫内疚不已。 便道:“没事,不知情无罪,看到他们这样认真,我也甚是高兴呀。”便与老张踏入了府内,四位护卫议论纷纷,有的人道:“没想到咱们的老爷竟如此年轻。”又有人道:“我听说呀,咱们的老爷还是聚鹿帮的人呢。” 赵飞一进府内便问道:“门口四个护卫是什么时候换的?又是为什么?”老张道:“老爷出去这么久,人虽在长安,但也不怎么写信,故而对府内之事有所不知,待会儿见了夫人后,你就知道了。” 赵飞道:“夫人与孩子都还好吧。”老张道:“好,夫人教子有方,一家和睦。” 赵飞高兴的合不拢嘴,急切走向其夫人房间,终于看到了那扇贴窗花的房间,没错,那就是其夫人的房间,门关闭着,老张道:“老爷,你先洗把脸吧。” 赵飞道:“不用了,快前去敲门。”老张赶快跑到门口,道:“夫人在吗?”赵飞妻子道:“进来吧。”看到老张进来了,却站在门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张道:“是喜事,你猜谁回来了?”赵飞妻子思考间,老张身闪一边,露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原来是自己的丈夫。其妻开心道:“赵飞!”赵飞亦回应,二人快步向前,拥抱在一起。老张趁机退下来,赵飞抱着其妻道:“我不在这几年,你受苦了。”其妻子道:“我每日都在盼着你回来,你却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赵飞解释道:“不是我不给你回信,只是江湖中人,人心险恶,我又是聚鹿帮的人,不可轻易泄露家底,就是为了考虑你和孩子的安全。”其妻道:“既然如此,我就原谅你了,这一次回来,不再走了吧?”赵飞道:“还是要走,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们聚鹿帮的宗旨还没有实现,我是不会离开的,但是你放心,只要我心中有你和孩子,就等于没有离开过你们一样。” 逐渐放开了其妻子,其妻子看着他,道:“算了,你看我,刚回家就叫你不要走,真是不合时宜,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吧。”赵飞跟随其妻子,来到了孩子屋,孩子眉清目秀,比自己离开是大了好多,白白胖胖的,正在熟睡。 赵飞喝了一口水,看了外面,天已经暗了,赵飞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的护卫都换了,而且手中还持有刀器,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妻子道:“这些人也是前不久刚换的,近期我们陈仓城中出现了一批杀手,这些杀手武功极高,专门干两件事,一是偷盗城中有名神器,而是暗杀武林正义人士,已有一些门派掌门被杀了,而有点名望的兵器都被他们偷了,所以为了府中安全考虑,我就把之前的那四个人,给换上了强壮威武的壮汉,钱财也都给藏了起来。” 赵飞听后,大为吃惊道:“竟有这种事,胆子太大了吧,我们聚鹿帮就在长安,其威慑力应该不小,关中武林人士无不支持,偏偏在陈仓发生了这种事,陈仓还是帮中许多人的家乡呢,如此放任这些坏人怎可?为什么我们长安这边没一点消息?”其妻子道:“或许是因为事小而没人提及,或许还是传闻。” 赵飞分析道:“陈仓位于长安之西,与西北荒凉之地接壤,有些西域的人来此捣乱也不足为奇,但此事决不可大意。”其妻子道:“你们都回家了吗?”赵飞道:“帮里还有沈姑娘与萧大哥留守,张耳,魏禧帆,与我陆续回到了陈仓,改日我找他们二人商量此事。”其妻子道:“这样也好,省的全城百姓人心惶惶。” 阳光初好,大清早还可以看见未落的月亮,但已半亏。赵府热闹起来了,赵飞的儿子亦醒了,而且还在院中乱跑,身后跟有一名丫鬟,赵飞洗漱后,什么事也不做,就陪同他的儿子玩耍,一边跑一边喊道:“快来追我呀!”孩子拼了命追赶他,可惜腿短,还是没追上,众人看见了赵飞与孩子玩得如此开心,也都纷纷羡慕。 一个女丫鬟指着他们道:“你看,咱家老爷一回来,就与少爷打成一片,尽情与儿子享受,共同度过快乐的时光。” 老张实在不愿打扰他们两个,站在旁边静静的等待,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小孩累了,还是赵飞卷了,赵飞突然停了下来,看见了远方的老张,便道:“老张,有什么事吗?” 老张道:“长安来信。”很快走了过来,从口袋中掏出信,递给了赵飞,赵飞唤来了一名丫鬟,道:“你把少爷领回房间。”赵飞拆开信,是萧霆雲的亲笔手信,大概内容是,“近期骊山双雄打探到,江南武林一些人扮作西域商人,渗透进我们关中武林,我猜可能是连奕志的诡计,你等借回家之际,彻查此事,必要时可来信求援,我自会解决,萧字。” 赵飞看完后道:“莫非夫人所言之事,不是空穴来风,的确有不法之人潜伏我们陈仓,陈仓是我们聚鹿帮的根基,所以万不可让敌人破坏!” 老张道:“依老爷之见?”赵飞道:“既然萧帮主写信与我,必是让我严查此事,也是因为我秘密回府,有利于暗查,吩咐下去,府中所有人,不可泄露我的消息,要给敌人一个假像。”老张道:“那府中还要不要增派人手?” 赵飞道:“不要为好,若突然间增添人手,怕引起敌人的注意。”赵飞思考了一会儿,便道:“按道理说,其他几位都回来了,这样吧,我一会儿写封信,你分别将信送往城西张耳镖局,另一封送往城东魏禧帆大侠手中,召集他们二人来此商议此事。” 老张道:“好嘞,我这就去办。”老张带着两封信出发了,他首先去的是,较近的城东魏禧帆家,按照路线寻找,终于找到了。 一处十分清贫的地方,门口一个侍卫也没有,老张敲门道:“魏大侠,在家吗?”魏禧帆的房间,不足两间宽,听到了有人敲门,放下了书,前院空旷,但是十分干净。走到门口道:“你是何人?”老张道:“我是赵飞府中的总管。”赵飞这才打开门,看到一老者,邀请其进入,与魏禧帆来到了房间。 老张仔细看了一眼,不大的屋中简陋无光,倒是众多的书与墙壁上挂着的剑,吸引了老张,魏禧帆倒了一杯茶道:“家中贫寒,让你见笑了。”老张道:“今日一见,方知江湖传言,聚鹿帮中最为贫困,但气节高尚的魏护法名不虚传,聚鹿帮的名声如此之大,怎么就不能为魏护法建一豪华房屋?” 魏禧帆笑道:“我们的帮主与沈姑娘还打算,将来在渭河河畔结庐而居呢,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你家老爷家境虽好,但却不浪费,更多的则是补给我们聚鹿帮,而条件好的也就只有张耳仁兄了,但这也不难想象,那么大的镖局,那么多的人,没有钱是办不了的,至于说廉副帮主,一看就是是金钱如粪土的雅士,我相比之下,也算不上什么。” 老张笑道:“在老夫看来,你们聚鹿帮不仅个个义气十足,顾全大局,而且还勤俭节约,追求的是令所有人崇敬的东西,这才是你们一次又一次取得胜利的保证。”魏禧帆笑道:“过奖了,今日来此不知有何事?” 老张道:“我今日前来,是奉老爷之命来送信。”“送信?”魏禧帆不解问道,老张道:“对,送信,这是我家老爷亲笔写的信,与你有要事相商,一切内容都写在信里。”魏禧帆接过信,老张起身道:“城西张耳大侠,还要跑一趟,我就不在你这多留了。” 魏禧帆道:“我送送你吧。”老张道:“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魏禧帆道:“一路小心。”老张又骑着马向城西奔去。 ------------ 第一百零九章 盗窃杀人灭护法 陈仓城中,表面安定,实则暗藏一场杀机,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一场殊死搏斗的腥风血雨。 按照赵飞的安排,老张已经把两封信分别送往了城西张耳,与城东魏禧帆处,约定于此日上午,在赵飞的家中见面,赵飞早已吩咐门卫,闲杂人等不可靠近,对于诡异的人,要进行盘问,又命令后厨做了几道好菜,准备接待他们二位。 最先到的是城西的张耳,此次张耳按照信中要求,没有带一兵一卒,乔装而来,门口处也没有迎接。 护卫把他带到小客厅,道:“张镖头在此等候,我家老爷一会儿就到。”等了好久,都不曾看到有人进来。门口倒是迎来了第二位客人,手持宝剑,身着长衫,一读书人模样。 四个侍卫起初还以为是中榜秀才,没有理会,没想到此人竟奔府中而来,被两个侍卫拦住了。 魏禧帆道:“这里可是赵飞大人府中?”护卫道:“你是何人?”魏禧帆道:“我是你们家老爷请的宾客,我叫魏禧帆,这儿有封信。”护卫拿在手中看了一遍,道:“不好意思,是我们不认识您,快进府吧,我家老爷已等候多时了,之前有一个自称是张耳的大侠已来过了。”魏禧帆道:“是张耳,没想到他竟比我快。” 魏禧帆跟随护卫,来到了小客厅,护卫道:“您先到这里休息,我去报告老爷。”踏入了小客厅,张耳此刻看见了魏禧帆,大声道:“魏兄,你怎么来了?”魏禧帆定睛一看,原来是张耳,急忙上前去,握手道:“原来是张兄呀!” 张耳道:“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知道赵兄找我们有何事?还不与我们见面。”话刚落音,赵飞笑着走了出来,道:“又是谁在议论我呢?” 二人一看是赵飞,急忙上前打招呼,赵飞亦热情无比,伸出手道:“你们两个终于来了!”张耳道:“我们三人在陈仓,但却没有多余时间来往,若不是赵兄亲笔书信,说不定我还不会来呢。”魏禧帆道:“说吧,找我们两有什么要紧事?”赵飞道:“先坐下。” 又亲自为他们二人沏茶,然后继续道:“刚才之所以来这,是因为接到府中人汇报,就在昨晚,扶风铸剑坊又被敌人给毁了,坊中师徒三人都被杀了。” 张耳道:“这扶风铸剑坊可是我们陈仓所有习武之人兵器的来源,其师徒三人,都是昔日锡无铸剑山庄的剩余铸剑师,如今被杀,难道是因为他们三人得罪了谁?” 赵飞摇头道:“不会这么简单,依我看,这件事恐怕与之前,我跟你们今天所说之事有关。”魏禧帆道:“赶快说吧。” 赵飞道:“我自从回府时,就听说陈仓城中近期发生不少怪事,有一批不知来路的人,在城中暗杀偷窃,而且杀人手段极其高明,先是投之以毒,使其丧失功力,然后再以利剑杀之,又有不少的名剑宝刀被盗走,再加上长安城那边来信提醒; 有批江南门派中的些人,混进西域商队,潜进我们的关中武林,妄图对我们进行破坏与偷袭,所以,我与萧帮主分析,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煞凤堂的人,是连奕志狗急跳墙的奸计,你们两个觉得呢?” 张耳道:“我在局里也听过此类事情,但是都怀疑是山匪所为,不会是煞凤堂的人吧,他们远在千里之外,又何以大费周章,潜进我们关中,而且煞凤堂一向堂主不和,怎么会有人涉险而入内呢?” 魏禧帆道:“自从上次我们与煞凤堂的人,正面交锋之后,各方都损失不小,都进入了修正时期,恢复元气,这阵子也没有听说过那边的动静,我想他们不会这么快吧。” 赵飞道:“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煞凤堂人所为,但是陈仓是我们关中武林的基础,不能出了乱子,而聚鹿帮中,我们三人与帮主都是陈仓人,若是被奸人所毁,我们的脸上无光呀,我们聚鹿帮也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张耳道:“对,我们身为陈仓人,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敌人是否为煞凤堂的人,我们都有责任除掉他。”魏禧帆道:“没错,这些人在我们头上动土,我们岂不妄称大侠,一定要把这些人捉住。” 赵飞拿出萧霆雲的信,道:“你们看看吧,这是萧帮主让我们三人齐心协力,彻查此事,不容小视,我们的归期为办理此事之后,至于帮里的人,会有廉副帮主与田总管他们处理,我们三人的首要任务,就是查清此事。”张耳看后道:“看来帮主对此事非常重视,那我们也不能怠慢。” 魏禧帆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在我们眼皮底下胡作非为。”赵飞又道:“我们把任务安排一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陈仓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敌人袭击的目标,所以必须做好监视,一般敌人的作案时间是晚上,而且还是深夜; 所以我打算,安排我们三人轮流巡视,巡员由张镖头的人与我府中家丁组成,每天晚上,一直从天黑巡视到天亮,第二天休息。” 张耳道:“好,那我今晚就开始。”魏禧帆道:“那我明天晚上吧。”赵飞道:“那我后天晚上吧,记住,如果遇到了敌人,人人手中握有警示烟花,在紧急的时候发射,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当然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不可力敌,之后待我告诉帮主。”张耳与魏禧帆齐声道:“好,就这么办。” 下午时分,赵飞安排了人员,组成夜巡队。关于行窃与残杀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陈仓城,人心惶惶,有人得知聚鹿帮的人成立夜巡队之后,才逐渐放下心来。 晚饭中,赵飞与其妻子坐在一块,赵飞道:“近日你与孩子不要出门,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其妻道:“是不是恶人又作案了?” 赵飞道:“这群逆贼,竟敢在我们关中作恶,看来是不想活了,不过,我们已经组成了夜巡队,专门对付这些偷盗投毒之人。”其妻道:“今天晚上你要巡视吗?” 赵飞道:“已安排张耳镖头了,若是你们看到了什么信号,记得随时提醒我。”其妻子与老张道:“是。”夜幕已降临,城中的百姓早已把门关好了,生怕碰到贼人。 而以张耳为首的夜巡队,早已做好了准备,张耳手持一把大刀,威武霸气,其手下人,个个负剑背刀,好不神气。张耳对着众人道:“我们都是陈仓人,近日有贼人在城中作祟,已有不少人遭其毒手,我们身为武林中人,不能看着他们,在我们的家乡为非作歹,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护家人及同乡,一定要把贼人捉住,绳之以法,你们有没有信心?” 众人情绪高昂,大声喊道:“有!”张耳道:“好,城中有四条大街,我们每一条街,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开始从这出发!” 四五个人举着火把,十几个人,整齐的随着张耳细查,大概是到了三更天,仍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突然,一声锣鼓声打起,打破了整个寂静的晚上。 夜巡队的人都警惕起来,张耳道:“你们在此等着,我前去看看。”拿着一把大刀过去了。前面长街中原来是一位打更者,此人看见前面一位横刀的人,还以为是贼人。吓得不知所措,连忙扭头就跑,口中还不时发出:“别杀我,不要杀我!”张耳知道此人定是误会自己了,便道:“跟我来。” 其身后的巡逻队亦跟了上来,张耳一边跑,一边喊道:“不要跑,我们不是坏人。”跑着跑着,前面的打更者却突然不跑了,张耳觉得有异状,放慢了速度,众人看见其身后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张耳气愤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在城中作乱,今日见到我,算是你们倒霉。”二话不说,操起大刀砍了过去。 其二人并肩御敌,几招下来,张耳威力无比,其敌手亦是武功不弱,只听见夜巡队中有一人喊道:“快抓住这两个恶贼,,不要让他们跑了!”一大群人扑了上去,蒙面人自知不是对手,便欲逃脱,张耳则不断纠缠,不愿放弃离开,口中还道:“往哪逃?”只听见一蒙面人喊道:“速速撤离!” 二人双双跃出了人群,众人欲追,又有一个投下了一枚烟气弹,趁乱逃走了。张耳等人避过气弹后,已看不到二人的影子。张耳道:“快随我追赶,不能放过他们。” 众人分成了四组,顺着附近小巷追去,不一会儿,又在原地集合了。张耳问道:“怎么样?追上了没有?”其他三路人均摇头道:“没有。” 张耳道:“此人武功不下于我,看来我们是遇见强敌了。”次日,张耳一大早就来到了赵府,老张把张耳领到后房,赵飞每天起来的也很早,在后院练功,只见老张指着道:“瞧,我家老爷在那。”张耳走上前去道:“赵兄,赵兄。”赵飞听见有人喊他,停下转身看,原来是张耳。 便道:“张兄,有何事?”张耳道:“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赵飞问道:“什么事?是不是昨晚发生的事?”张耳道:“是呀,昨晚三更过后,我率夜巡队在城中查巡,忽然发现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出现了,而且还杀死了一个打更者,我与二人交锋,之后众人扑了上去,战了好一会儿,不分胜负,但其二人明显已处于下风,欲趁机逃跑,我们追赶,怎奈一人投下烟气弹,趁乱逃走了,此二人武功高强,不像是一般的武林中人。” 赵飞道:“此二人之所以逃走,是因为他们没有准备好,碰见了你们,若不是你们出手相擒,不知道他们昨晚又去祸害谁!”张耳道:“我观其武功套路,看不出出自哪门哪派,只知此二人心狠手辣,而且证实了之前所说的群伙作案的误传。” 赵飞道:“看来,此二人近期是不会出现了,你都忙了一个晚上了,赶快回去睡觉吧。”张耳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赵飞道:“放心吧,晚上还有魏禧帆呢。” 回到屋里的黑衣蒙面人揭下了面具,恼怒不已,持剑者道:“没想到,昨晚竟碰见了张耳,若不是我俩反应机警,再加上你的烟气弹,恐怕早就被他们捉了。” 另一握锤者道:“莫非他们已发现了我们了?”持剑者道:“不会呀,我们的行踪只有上面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计划,都是按照上面的指示行动。”握锤人道:“上面让我们两个干着偷鸡摸狗的事,不是大材小用嘛!” 持剑人笑道:“你我本来就是干这行的,上面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你想想看,我们的敌人是谁?不就是聚鹿帮嘛,而长安聚鹿帮势力深厚,拥有众多门派的支持,我们无从下手,所以上面又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让我们两在他们的根基上做手脚,只要能够摧毁他们的根基,也就等于即将打败他们了,而陈仓就是他们的根基,我们之前的行动都是成功的,但这张耳又怎么会出现在陈仓?” 握锤者道:“他本应该留在长安聚鹿帮呀,难道我们的行踪真的暴露了?”持剑者道:“我们提前不能下次结论,今天我们两个就好好查查。”握锤者道:“嗯,我们应该好好查查。”两天过去了,真如赵飞所说,两个蒙面人始终都没有露面,大家伙算是松了一口气,便有人道,那两个恶贼被吓跑了。 太阳久久没有出现,晚上当差的魏禧帆,利用白天出去打酒喝,虽然家境贫困,但是习武之人那一个能离开酒,况且魏禧帆不会喝得太多,因为他知道自己晚上还要巡夜呢。 锁好了大门,跨向热闹的街头,殊不知,其身后已有两双眼睛盯着他,魏禧帆一路走到酒楼,因为是这里的常客,故而老板认识他。一进来,方老板就热情道:“呦,原来是魏大侠,快坐,小二,先上壶酒。”魏禧帆道:“老板不用客气,我喝几杯就好。”方老板笑道:“你随意,想喝多少酒喝多少。”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一壶香醇的酒上来了,魏禧帆甚是高兴。一边喝一边吃,口中还赞叹道:“恩,老板这菜做的太好了,厨艺又有所长进了。”老板笑道:“这不都是托你们的福。”魏禧帆不解问道:“托我们的福?” 方老板道:“若不是你们聚鹿帮组成了夜巡队,保护全城的百姓安危,要不,哪有什么生意呀!”魏禧帆听后笑道:“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喝完酒后,又与店老板聊了一会儿,待回到家时,已是黄昏了。魏禧帆推开门,一阵风袭来,感到一股杀气。但是却看不见人,而此时自己的手中也没有持兵械,本来打算回家后拿上剑,换上战服去赵府,但此刻的感觉竟是如此强烈。 魏禧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向不是很远,但感觉很深的屋子,他左顾右盼,环顾四周,时刻不敢怠慢,院中落叶不时落下,总感觉后面有人,但是一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寂静得让人觉得可怕。魏禧帆此刻唯一的想法,便是走到屋中拿起佩剑,他仍然继续向前走,在快走到房间的时候。 突然间,从房中冲出了一个人,持剑似寒风一样破门而出,魏禧帆急忙躲避,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头顶又有一铁锤狠狠砸下,魏禧帆又是双手抵挡,双腿奋力一击,把握锤人逼走,而趁机跑到自己房中,找到佩剑退了出来。此刻二人站在一起,魏禧帆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行刺于我?” 持剑人笑道:“魏大侠,我们好久不见了。”魏禧帆感到迟疑,对方竟认识自己,又问道:“明人不做暗事,报上大名。”只见蒙面人纷纷摘下了面巾,口中还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是将这个秘密带不出去了。”魏禧帆一看,大吃一惊,惊道:“原来是你们两个,看来连奕志无人可用了,竟派出了自己的两位堂主来了!” 章雨中怒道:“少说废话,快开受死吧!”魏禧帆欲运功出招,但顿时感到体内腹痛穴封,怒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章雨中笑道:“也没什么,不就是在你进门时下了点毒,一时半会死不了!”魏禧帆气愤道:“你们两个小人!” 硬撑着持剑刺了过来,章雨中与于窃舟奋力迎战,起伏虽不大,但三人打的很紧凑,魏禧帆的剑法虽绝,但仍抵挡不住两大高手进攻,何况已中毒。 只见于窃舟首先抡起短锤,抛了过来,一下、两下、三下,逼得魏禧帆直直后退,章雨中趁机挺剑挑其左股,欲断其筋。但魏禧帆却一一挡之,手虽然已被自己的剑误伤,但仍逃了几招,进攻是不可能了,毒性还在发作,月亮深谙无色。 四周寂静如水,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个小小的院中,会有如此惊人的一幕!魏禧帆已感到四肢不太有劲了,一招横扫落叶,将自己逼退几米,艰难地从腰间拔出了预警烟,只听见‘嗵’的一声,一枚预警烟划破寂静的天空,于窃舟道:“不好,他请援兵了,我们迅速结束战斗。” 二人发起了更为更烈的进攻,先是章雨中远远一脚,斜踢过来,魏禧帆撑剑相挡,但力甚微,无济于事,被章雨中一脚踢到在墙壁上,口吐鲜血,面已变黑。 魏禧帆仍然坚强的爬起来,用剑撑起自己,于窃舟又是追至其身旁,刀锤相加,魏禧帆的背部,又是重重中了几锤,连忙向后倒退,已快撑不住了。章雨中又是穿过于窃舟,狠狠一剑,直刺魏禧帆前胸,剑出身,血流滴,魏禧帆睁着眼睛就这样倒下了。 章雨中与于窃舟高兴不已,章雨中道:“聚鹿帮的高手也不过如此!”便抽剑,魏禧帆道在血泊里,于窃舟道:“这下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章雨中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他们的人马上就到了。”魏禧帆睁着死鱼般的眼睛,伸出已无力的手,指着他们离开。随后,赵飞与张耳率领众人来了,打开门一看,院中一片混乱,鲜血满地,赵飞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叶 还在落,不过,在火把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红,张耳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赵飞道:“我们来晚了,战斗已经结束了。”张耳冷冷道:“你们几个守护门口,你们几个在附近搜搜。”赵飞与张耳顺着血迹,找到了躺在地上的一动也不动的魏禧帆,赵飞首先看到,惊呼仆了上去道:“魏禧帆,魏禧帆,你快醒醒!”张耳亦跪了下来,看到自己昔日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痛心不已。 大呼喊道:“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兄弟?啊,我要为你报仇!”张耳伤心悲愤道:“是我们来晚了,我们对不住你,你怎么能先离开我们?你忘了,今天晚上你还有任务,怎么能提早离开我们!”魏禧帆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手下的人搜查完毕,道:“屋中什么也没有发现。” 赵飞没有回复,张耳道:“你们先出去吧。”众手下离开房间,守到了门口。张耳劝道:“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看这是凶手早有预谋,但是究竟是何人呢?” 赵飞在思考间,看见了魏禧帆手上的血迹,感到奇怪,挪开左手,竟发现了异样,直呼道:“快看!”张耳将目光聚集在干净的地面上,道:“是凤字!”赵飞道:“没错,是凤字。” 张耳道:“他为什么在临死前写下这个字?”赵飞道:“难道他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张耳道:“凤?凤?凤什么?对了,我知道了!”赵飞道:“你猜到什么了?”张耳道:“你看呀,这凤字是煞凤堂的凤?”赵飞道:“你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煞凤堂的人。” 张耳道:“就是这个意思,魏禧帆死不瞑目,一定是看到对手后,发现了其身份,临死前将凶手的身份告诉了我们。” 赵飞道:“这样推理很有道理。”张耳道:“你快看,魏禧帆的脸变黑了。”赵飞迅速掀开他的眼睛,又仔细擦看了一遍,道:“这是中毒了。”张耳道:“难怪以魏禧帆的武功不至于,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杀,原来凶手早已下了毒。”赵飞道:“善于下毒的人,那不就是煞凤堂里的章雨中。” 张耳道:“是呀,如此说来,凶手就是煞凤堂的人。”赵飞道:“也只有煞凤堂的人才下此毒手,看来,此事需要帮主出面了。”章雨中与于窃舟回到屋后,异常高兴,他们两个除了一劲敌,聚鹿帮的力量又被削弱了。 于窃舟提议道:“我们此次杀了魏禧帆,一定会令聚鹿帮的人大为震恐惧,从此知道我们煞凤堂的厉害。” ------------ 第一百一十章 陈仓智斗二奸贼 章雨中亦道:“看来堂主把这个任务交给咱两,是找对人了,我这就上书,告诉堂主这个喜讯。”于窃舟笑道:“看他几位堂主今后还不对咱们刮目相看。” 于窃舟道:“我看这几日就先藏起来,不要露面,待风声过后,再行动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章雨中道:“好,就这么办。”萧霆雲接到了赵飞的书信,看后是异常震惊,在旁的沈灵雁与小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如此恼怒!”萧霆雲道:“魏禧帆大侠在家中被杀了!” “什么?魏禧帆被杀了?”沈灵雁与小翠同时惊讶道,萧霆雲拍着桌子怒道:“好你个煞凤堂,竟敢派人跑到我们关中武林来杀人,我誓要报了此仇!廉秀人呢?” 沈灵雁道:“廉副帮主与田总管刚出去了。”萧霆雲道:“赵飞已确认是煞凤堂的章雨中所为,故而需要我前去杀了此贼。”沈灵雁道:“那帮里谁来照顾?”萧霆雲道:“帮中之事交由廉秀处理,陈仓之事迫在眉睫,不能让这狗贼跑了。” 小翠道:“要不要等他们回来?”萧霆雲道:“我待会儿留封书信,回来你交给他们,我与灵雁就先走了。”小翠道:“好啊,你们二人一路小心,我在帮中等你们回来。” 沈灵雁道:“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你不必担心。”萧霆雲道:“那我们走吧。”萧霆雲便与沈灵雁骑着马儿离开了。 赵飞等人在家中等候,大概到了中午时分,他们二人到达赵府门口,老张从一大老远就看见了萧霆雲,虽从未见过,但观其气质与样貌便能猜得一二。 赶快跑到厅堂,赵飞问道:“是不是萧帮主来了?”老张道:“不远处有一负刀俊男与一美貌女子,朝我们赵府走来。”张耳惊喜道:“那定是萧帮主与沈姑娘。”赵飞亦道:“沈姑娘分析能力强,萧帮主一定会带她来的,我们快去迎接。” 率众人赶至门口,萧霆雲看到如此多的人,在门口等他们,老远就下马,道:“我们走过去吧。”沈灵雁道:“好呀,就走过去吧。”牵着马儿与沈灵雁并排走向赵府,走近一看,都是自己人。 萧霆雲率先问道:“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赵飞道:“帮主客气了。” 张耳亦道:“见过帮主与沈姑娘。”沈灵雁道:“我们得到消息后,马不停气的赶来。”赵飞道:“我们还是进去说吧。”众人跟随萧霆雲进入府内,当沈灵雁经过的时候,四个护卫眼睛都直了,而且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芙蓉香。 萧霆雲与沈灵雁坐在中间,赵飞道:“帮主此次前来,可是给我们夜巡队增加了不少信心。”萧霆雲道:“说说具体情况吧。” 张耳与赵飞轮流叙述此事,恶人听得仔细,萧霆雲道:“看来骊山双雄的情报很是准确,但他们也绝不会想到,连奕志竟派来了两位堂主,足以证明在他们的身上,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 沈灵雁亦道:“连奕志往往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是我们始料未及呀。”赵飞道:“是呀,要不然我们的魏大侠,也就不会遭此毒手了。”萧霆雲又道:“我们两个是乔装入城,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我们两个的消息行踪要保密。”赵飞道:“我知道了。” 沈灵雁道:“我们也未曾公布你们回城的消息,而敌人却非常了解,说明你们几位很有可能已经被监视了,而之所以凶手会采取对魏禧帆动手,是因为他家中仅他一人,势单力薄,而且没有援手,这是魏禧帆遭此横祸的一大原因。” 萧霆雲点头道:“是呀,魏兄孤傲一生,从不与众人合居,故而导致了今天的惨祸,这是我们要引以为戒的。” 赵飞道:“不知道连奕志在搞什么把戏,竟将心腹插入我们的内部,着实阴险呀!”萧霆雲道:“据骊山二兄弟打探的情报,连奕志近段时间一直不出门,也没有招募帮众,估计是想利用章于二人,在关中削弱我们的力量,然后再举堂之力与我们决战,到时我们的人都被他们一一毒害,就抵挡不住煞凤堂的入侵了。” 张耳道:“但可惜,他连奕志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就会先下手,将他们的阴谋戳破。” 萧霆雲道:“我们目前已掌握这么多资料,就要开始张网捕鱼了。”赵飞问道:“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办?” 萧霆雲道:“我与灵雁在来的路上,已经商量过了,我做如下安排,一是一切照常,给敌人一种假象,我们什么都不知情,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二是贴出告示,来麻痹敌人,悬赏能够提供线索者;三是招募武林义士,来保卫城中百姓的安全。” 沈灵雁道:“如此一来,章于二人就会得意忘形,迟早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张耳道:“这好是好,但是不知章于二人何时出现呢?假如他们回到江南呢?沈灵雁道:“我想不会,根据我对连奕志的了解,他不会就此罢休的,连奕志是没有达到目的,不会罢手的; 如今他们只是杀了我们聚鹿帮的一护法,对我们聚鹿帮构不成混乱,所以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浮出水面的。” 张耳听后道:“沈姑娘分析的是。”赵飞道:“好,我这就去安排。”萧霆雲道:“魏禧帆的巡夜任务就交给我。” 众人谈完后,各自离开了。萧霆雲道:“快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孩子吧。”赵飞道:“难得大哥有时间,快随我来。”把他们二人带到了内房。连奕志这边也收到了陈仓的来信,信是直接被连奕志收到的,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包括唐湿。 上面写道:“启禀堂主,我们二人已经在陈仓深扎,初步完成了堂主交给我们的任务,还趁机杀死了聚鹿帮的护法魏禧帆,已造成陈仓人心不稳,聚鹿帮动摇,关中武林震惊的局面,还望堂主做下一步批示,水字。”连奕志看完后,兴奋不已,夸奖道:“好,真没让我失望。” 又立刻回信写道:“你们二人所作所为,令我十分满意,已经初步完成了我的‘逐鹿计划’,鹿是需要一只一只地逐,不可大意,亦不可骄傲,陈仓死一魏禧帆不足为奇,你的任务就是要将陈仓的张耳、赵飞逐一杀之,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待时机成熟后,你我可双面夹击,里应外合,毁了聚鹿帮,杀了萧霆雲!”随即把信送了出去。 聚鹿帮的廉秀与田无忧已回来了,看不到萧沈二人,便问府中下人。 一下人道:“我也不知道帮主与沈姑娘去哪了。”正说期间,小翠走了过来,田无忧问道:“小翠,你看见帮主了吗?”小翠道:“我正想告诉你们两此事,萧大哥与沈姐姐留下这封信,让我交给你们,他们二人去了陈仓。”廉秀接过信,当面拆开,道:“田总管,我们进屋说吧。” 不知何时陈仓城中有不少人,都在议论魏禧帆被杀一事。在城西大街上的一家酒馆里,面积不大,但习武之人却常去,特别是陈仓城中的百姓,有一马帮的几个人,翘着二郎腿议论纷纷,一个卷发男率先道:“我告诉你们一件事,这可是我在赌坊里听过的,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 另一脸长痣者笑道:“该不会是在女人床上听到的吧。”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卷毛男发火道:“没工夫和你在这瞎扯!”另一长者道:“说说吧。”卷毛男道:“听说,聚鹿帮的护法魏禧帆被人给杀了,聚鹿帮贴出告示来,悬赏提供线索者。” 长痣者道:“就这事,你现在才知道,我昨天前就知道了,如果我没猜错,那悬赏的告示仍在城西墙上贴着。”长者道:“这不是什么新闻,我倒是听说凶手为两人,身手不凡,擅长下毒,怀疑是从西域来的。” 几乎全城人都知道此事,但就是没有人见过其真身,亦没有几个人提供有效的线索。等了好几天,萧霆雲等人一直在赵府没有露面,可是凶手就是不再出现,可是急坏了张耳等人,张耳夜巡时也不见其踪影,亦无任何动静,大家伙都以为他们离开了。 晚上陆陆续续有人做起生意了,张耳更是急迫道:“帮主,我们是不是判断失误了,凶手已经逃离?”萧霆雲道:“不要着急,这不才过去了五天,凶手狡猾善变,之前才杀了人,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出来的,谁不知道避开浪峰刀尖,再等等吧。” 沈灵雁亦道:“焦急是没有用的,我们面对的是煞凤堂的人,他们没有做好准备是不会出手的。”赵飞亦道:“还是听帮主的吧,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就不信他会跑掉!” 终于在当天下午时分,一直隐藏在城北亭子的二人,收到了来信,章雨中读了信中的内容后,告诉于窃舟道:“堂主高度赞扬我们,说我们可以实施第二个计划了,陈仓城中的聚鹿帮要员,只剩下城西的张耳,及城南的赵飞。” 于窃舟道:“据我们探听,此二人家府都有家丁,而且二人武功不凡,之初我们已经领教了张耳的武功,不是块好吃的肉。”章雨中道:“怕什么,魏禧帆不也是聚鹿帮的护法,不也被我们给杀了,我看你是被城中的言语吓怕了。” 于窃舟道:“我怎么会怕他们,你说,我们下一个杀谁,我就杀谁,只要不是与萧霆雲过手,我谁也不怕!”章雨中笑道:“这才是我们煞凤堂的人,堂主在信中要求我们不可大意,需谨慎,我们近期不宜出动,只能伺机而动。”于窃舟道:“好,一切听你的。” 又过了几天,还是无果,沈灵雁来到萧霆雲的房间,看在他正在认真读书,敲门进入道:“还有心思读书,我们的判断会不会有问题,怎么恶贼还不出现,都过去了好几周了。”萧霆雲放下书道:“怎么连你也沉不住气了?” 沈灵雁道:“我近几日,左眼老是跳个不停,昨天晚上还梦见你与章于二人打斗,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萧霆雲递过一杯水,道:“你是过于担忧了,敌人没有那么可怕,敌人也不是那么傻,不会轻易出现的。” 沈灵雁道:“小翠来信,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回长安?我都没回信,可是我们老不能在陈仓耗着。”萧霆雲道:“是呀,看来我们需要改变对策了。”沈灵雁问道:“什么对策?” 萧霆雲道:“我们必须改被动为主动,引蛇出洞。”沈灵雁道:“引蛇出洞?”萧霆雲道:“对,引蛇出洞。”沈灵雁又问道:“你有好的计划?” 萧霆雲道:“从魏禧帆被杀一事可以看出,陈仓城内是有奸细的,而且还在他们两人身边,熟悉他们的活动,我们以廉秀与田无忧密谋造反为名,然后由小翠携我的血书,赶往陈仓,调集陈仓的张耳和赵飞,去长安解围救急; 给章于二人造成一个陈仓空虚的假像,使其浮出水面,继而来刺杀张耳镖头,然后由我率众出动,反击包围于章二人,便可除了此二贼。” 沈灵雁听后赞叹道:“此计甚妙,而且还不能其他人知道。”萧霆雲道:“事不宜迟,我一会儿就把此计划告诉张耳及赵飞。”众人坐在大堂中,萧霆雲最后道:“这就是我与灵雁想出的计划,你们认为如何?” 赵飞道:“我认为很好,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张耳亦道:“我也没有意见,帮主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萧霆雲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至于你们两个谁留下做诱饵,自己决定吧。” 张耳率先道:“我与那两个逆贼交过手,熟悉他们的武功,而且上次他们没能杀了我,心有不服,我留下来做诱饵吧。”赵飞道:“不行,还是让我留下吧,我在陈仓百姓中,威望较高,谁都想取我的首级到连奕志那邀功,还是让我留下吧。” 二人为此争执不下,萧霆雲道:“我认为由张耳留下合适,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张耳大侠刚才所言,二是因为江湖人尽知,你是我的结义兄弟,我若有事,你必拼死相救,这样才能使章于二人信服。”沈灵雁道:“我也认为张耳留下合适。” 赵飞道:“好吧,我就不与张大侠争了,就由张大侠留下吧。”萧霆雲道:“灵雁,你下午去一趟长安,把所有计划告诉廉秀与田无忧,特别是小翠,让她一定要把这次戏演好。”沈灵雁道:“好,我下去回长安。” 沈灵雁吃过午饭,骑着马儿奔回聚鹿帮。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仇得报阴谋破 骑到门口处,立即跳下马,一个侍卫上前牵马,沈灵雁一刻也没有停,口中还问道:“廉副帮主在吗?”侍卫道:“在,田总管也在。” 快步走进府内,看见了小翠从旁经过,喊道:“小翠。”小翠转过头,看着提剑的沈灵雁,高兴道:“你们回来了?我去告诉廉秀副帮主他们。”沈灵雁道:“我跟你一块去。” 小翠道:“嗯,他们两就在后院呢。”小翠领着沈灵雁,匆匆赶往后院,廉秀他俩果真在这,小翠喊道:“廉副帮主,田总管,沈姐姐找你们。” 廉秀与田无忧看见着急的沈灵雁,道:“这可不像是平常的你呀。”沈灵雁道:“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我此次回来,是告诉你们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田无忧道:“小心隔墙有耳,我们还是进屋说吧。”沈灵雁等人坐下了,小翠为沈灵雁倒了一杯水,道:“沈姐姐,快喝口水吧。” 沈灵雁道:“我们此次回到陈仓,正如他们信中所写,遇到了煞凤堂的人,而且魏禧帆已经被煞凤堂的人给杀了,但是两周过去了,我们严密布网,凶手就是不出现,我们只有改变策略,引蛇出洞,制造假象,佯起内讧,引出煞凤堂的人,继而诱杀之,不仅能为我们的魏大侠报仇,还可使得连奕志的阴谋破产,削弱煞凤堂的势力。” 廉秀问道:“那我们该做什么?”沈灵雁道:“你与田总管假装背叛聚鹿帮,软禁了帮主,而小翠则冒死冲出重围,把此消息透露出来,跑到陈仓,找张耳与赵飞求援,从而使得赵飞携带本部人马,出城救援,只剩下势单力薄的张耳,引出欲趁乱动手的煞凤堂人。” 田无忧道:“此法一出,不信他煞凤堂的人不出现。”廉秀亦道:“此事不可惊动长安百姓,只要让一些人知道即可。”沈灵雁道:“对,廉副帮主想得远。” 小翠道:“这次终于用到我了,没想到我也可以为除贼而做贡献。”惹笑了在场所有人,沈灵雁道:“天已晚了,明天早晨我还需要回去。” 在聚鹿帮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沈灵雁早早准备好了,临别前道:“后天中午开始行动。”田无忧道:“沈姑娘回去告诉帮主,我们一定配合他,合力抓捕凶手。”之后沈灵雁又匆匆离开了长安。大家都在等待着,你在等你的计划,他等他的安排,萧霆雲每日坚持看书,十分从容。 终于到了中午,只见小翠骑着一匹烈马,焦急赶往陈仓方向,而后聚鹿帮的大门紧闭。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小翠手持一封信,快要到达赵府了,人已没劲了,马儿似已跑不动了。只见赵府门前的两个侍卫走了上去,小翠已倒下,他们 又扶起了小翠,道:“姑娘,你没事吧?”小翠颤声道:“快,快把这封信交给你家老爷。”话毕即倒。 一名侍卫急切道:“你照顾好这位姑娘,我去见老爷。”这名侍卫一头扎进议事厅,连门都没敲,便进去了,赵飞等人在商议事情,则被打断了,赵飞道:“放肆,没看见我们正在谈事情吗?”侍卫道:“老爷,十万火急!”赵飞道:“快说,什么事?” 侍卫道:“一位从长安赶来的姑娘给你一封信。”赵飞道:“此姑娘人呢?”侍卫道:“这名姑娘已经晕了,正在休息。” 赵飞道:“赶快把信拿来!”侍卫走到跟前递过了信,赵飞打开一看,突然站了起来,惊讶道:“什么?竟有此事!”在旁的张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飞道:“此封信是萧帮主亲笔手书,廉秀与田无忧造反了,他们把萧帮主软禁了,要自己做帮主。”张耳听后火冒三丈,怒道:“这两个卑鄙的小人,老夫真是错看他了,那帮主有何指示?” 赵飞道:“帮主让我们率领陈仓人马反围廉秀,解救他。”张耳道:“那还等什么,赶快去就救他吧。”赵飞问道:“你手上有多少人吗?”张耳道:“共计五六十。”赵飞道:“我府中有二三十,我们合起来搭救帮主。” 旁边的侍卫侧目窃听。赵飞跑到后方的妻子处,道:“长安有急事,我们聚鹿帮大乱,我必须去解救帮主,我走之后,府中无人可用,你们躲在密室。”其妻子道:“你可得小心了,我和孩子等你回来。”赵飞吩咐张耳道:“告诉下人,不可将此事说出去!” 等了一会儿,赵飞持剑带领数十人,来到了门口,刚才的那个侍卫,趁机溜了出去。来到了城南章于二人的居住地,于窃舟与章雨中在楼下喝酒,细作来到了他们跟前,附耳私语道:“长安聚鹿帮剧变,赵飞携带人马,前去救援,只 有张耳一人留守。”章雨中听后高兴道:“这是给你的奖赏,从此以后不要在我跟前出现。” 细作道:“小人一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在细作走后,于窃舟道:“发生什么事了?”章雨中道:“我们的机会来了,别喝了,跟我来。” 二人放下酒,戴上帽子走了出来,在章雨中的带领下,二人悄悄来到了赵府附近,选择了一处二楼阁窗,立了脚,从这个角度可以看清赵府门口的一切。 只见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巷子拐弯处,个个提刀负枪,看来是要行动了。章雨中指着前面的那匹白马,道:“那便是赵飞的坐骑,从这次人数看,赵飞似是倾巢而出。” 于窃舟道:“他们究竟是想干什么?不会是真的赶往长安吧?”章雨中摇头道:“不知道,看看吧。” 张耳问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赵飞道:“我府中的几十号人集结完毕,但是后来我又想了一想,我们两个若是都去了,那陈仓怎么办?章于二人可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呢,不能让他们趁机作乱,所以我考虑,让老张留下协助你防守。” 老张道:“老爷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府中安宁。”张耳道:“不行,要留你留,我要去救帮主。” 赵飞道:“我对长安比较熟,武功较好,又与萧大哥比较默契,还是我去吧。”张耳道:“那好吧,帮主的意图也是想让你去,你又如此坚持,我也就不争了,但是我把府中人马都给你,给我留下几个即可,帮主的安危最重要。” 赵飞道:“你自己小心,我的妻子就有劳你了。”张耳道:“放心吧,你一路小心。”赵飞又对府前众人喊道:“出发!”近百人一字走出,站在二楼的章雨中道:“快看,他们的人都走了,府中没留下几个。”于窃舟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报告给堂主吧。” 章雨中道:“恐怕是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当机立断,按照线人的叙述,长安聚鹿帮肯定发生内乱,他们这是集结重兵前去平乱,我们趁此良机,杀了张耳,毁了赵府及控制陈仓。” 于窃舟道:“这样会不会有点轻率?”章雨中道:“你之前还不是念叨无事可做吗?而且连堂主在信中告诉我们了,伺机而动,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放在我们眼前,我们焉能错过?” 于窃舟道:“还是再观察观察吧。”二人又继续观察,最后看到赵飞骑着马向东而去,只留下了府中几个侍卫和老张、张耳留守,章雨中高兴道:“看来是天赐我也。”于窃舟亦喜道:“上次我们没有杀成张耳,此次我们就在赵府了结这个心愿吧。” 章雨中道:“此次张耳一死,我们又立了一功,最后写信告诉堂主,里应外合时机已然成熟,我们便能完成任务了哈哈……” 在卫队走后半个时辰,章于二人看无任何动静,双双扔下了帽子,遂道:“动手!” 二人拿着兵器奔向赵府,门口的侍卫看到二人,欲上前拦到,但被章雨中的毒分给迷晕了,府内的几个侍卫冲了出来,章雨中二人又是几招之内打到了,一路无敌,待闯到院中,看见一个人持刀而立。 章雨中傲慢道:“张耳,你的死期到了!”此人回过头来道:“你看我是谁?”吓得章于二人七窍出位,章雨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诧道:“怎……怎么会是你?” 于窃舟大为吃惊道:“是萧霆雲!”二人听到动静,又迅速回头望望,顿时只见门口黑压压一片,刚才的那批人突然又出现在门口,犹如晴天霹雳。赵飞笑道:“章雨中,于窃舟,你们两个终于出现了。” 他们二人欲向东移步,但被张耳拦住了去路,萧霆雲把大刀还给了张耳,惊慌失措的于窃舟,道:“我们上当了!”此时,小翠与沈灵雁亦出现了,沈灵雁站在萧霆雲的身边,道:“章雨中,于窃舟,你们两个失算了,快束手就擒吧。” 章雨中道:“怎么会是这样?啊……” 萧霆雲道:“你以为我们长安聚鹿帮真的内乱了,那只不过是为了引你出洞,其实我们早就识破了你们的身份,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魏禧帆吗? 你们绝想不到他会在临死前写出了你们的身份,拼尽最后一口气写出了一个煞凤堂‘凤’字,还有你们安插在赵府的奸贼,带出来!”那个侍卫被捆绑了,章雨中看了他一眼,沈灵雁又道:“连奕志以为他的阴谋天衣无缝,但是不妨告诉你 们,我们早已得知江南有一批杀手,潜入我们关中武林,那时我们便怀疑是你们。” 章雨中道:“凤字也许指的是别人,你又怎么认定是我们?”沈灵雁道:“这还不简单,煞凤堂有名的下毒高手章雨中,与武夷神偷于窃舟,宝刀宝剑是你于窃舟所为,因为那些宝剑名刀皆是出自于锡无铸剑山庄,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是对于于窃舟来说,却是珍贵之极,还有魏禧帆虽死于剑伤,但细心人会发现,其在中剑之前就已经中毒了,要不然你们两个又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杀死他,而能够用此毒者,天下只有你一个,现在,你们还有啥疑问呢?” 章雨中道:“不愧为沈灵雁,推理如此之强,我服了,但是想让我束手就擒,你们就想错了,今天你们人多欺负我们两个算什么英雄?”萧霆雲笑道:“好,既然如此,大家都别动,我身为聚鹿帮帮主,帮中护法魏禧帆被你们杀死,我就以一敌二,为他报仇!” 沈灵雁听后担忧道:“霆雲……”萧霆雲道:“别担心,对付他们两个绰绰有余。”站了出来,手中握着割鹿刀,赵飞道:“帮主,不必与这两个小人讲道义,他们合谋杀死了魏禧帆,怎么不提什么江湖道义?还是我来帮你吧。” 张耳亦道:“是呀,帮主,不必讲道义。”萧霆雲道:“你们不必说了,我们与邪派最大的不同,就是讲道义,我们在任何时候不能忘。” 于窃舟道:“今天栽在你们手中,怪我们大意,出招吧。”举起了铁锤,,章雨中抽出了剑,道:“今天就让我来领叫你的割鹿刀吧。”萧霆雲道:“就让我为了那些死在你们手上的人报仇!” ‘ 噗’的一声拔出了割鹿刀,一道银光滑过头顶,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其身后的小翠及沈灵雁等人,忙用衣袖遮掩,光芒太耀眼了。萧霆雲道:“来吧。”章于二人冲了上去,萧霆雲右手握刀,与他们两个打了起来,众人跟随着他们的脚步走到门口。 萧霆雲愤怒无比,只要是遇见了恶人,就会发出无穷的力量。手起一刀划开了章于二人,又是趁机左踹一脚,将于窃舟踹倒在地,又换双手握刀,与章雨中聚精会神决斗,章雨中不停换手持剑迎战,明显已处于下风; 而萧霆雲则打的从容不迫,无绽可破,或许是因为武艺的提高,与招式的改进,沈灵雁都认为萧霆雲的武功,已有了质的跨越。 又是俯冲雄踞,逼得章雨中没有基点可沿,连连败退。萧霆雲又是雀跃半空,双腿力抬,刀滑过头顶,章雨中欲双手举剑相抵,但却被萧霆雲一掌推开,身负内伤。 而此刻的于窃舟亦扑了上来,萧霆雲又打的干脆,在其接近身时,集力于刀尖,奋力一指,击破了于窃舟的铁锤,碎片击伤了于窃舟的身体,于窃舟倒地身亡。 而此刻的章雨中狗急跳墙,抛了一把毒粉向萧霆雲袭来,只见萧霆雲迅速反应,鹞子翻身,躲过了一招,而章雨中则见事迹败露,又欲逃跑,被萧霆雲一脚踹起,又趁落地之时横出一刀,刀气渗透章雨中身体,余力打破了身后的支架,章雨中亦吐血而毕。 萧霆雲则宝刀归鞘。小翠兴奋欢呼道:“萧大哥好厉害!”众人都为萧霆雲的武功所震撼,沈灵雁道:“快擦擦汗吧。”赵飞高兴道:“这下可是为魏禧帆报仇了,真是大快人心!”田无忧道:“连奕志的阴谋破产了。” 张耳道:“从此陈仓再无奸佞之人了。”萧霆雲则道:“只怕此一役,真正的决战开始了,你们也都可以回聚鹿帮了,抽调五十人回长安。”赵飞与张耳齐声道:“是。” 之后,没几天,陈仓之役之事传到了武林各地,再次掀起了一阵议论风潮,此时的江南煞凤堂,这边忍无可忍。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林中怀旧惹新烦 没一个人敢在煞凤堂人面前提起此事,连奕志几天前还处于兴奋状态,唐湿知道了此事后,拖延了半天,才走进连奕志的书房,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到底是应不应该告诉连奕志呢?唐湿抬起了右手又放下,来回在门外走动,连奕志突然道:“是不是唐湿?”唐湿道:“是在下。” 连奕志道:“站在门口鬼鬼祟祟,为何不进来?”唐湿无奈只好推门进入,低头道:“在下有件事向您禀报。”连奕志道:“什么事?”唐湿道:“是关于章于二位堂主的。” 连奕志道:“别吞吞吐吐了,快说。”唐湿道:“五日前,章雨中与于窃舟在陈仓赵府被杀。”连奕志一下眼睛大了,站了起来,伤心气愤盯着唐湿道:“是谁杀的?” 唐湿道:“萧霆雲!”连奕志疯狂喊道:“萧霆雲,萧霆雲,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把书桌上的书全被推倒在地,唐湿立即蹲下来,一边捡书一边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连奕志狂吼道:“滚!滚出去!”唐湿黯然走了出去,又带上了门,出去碰见了送茶水的下人,唐湿道:“你们走吧,堂主正在发火。” 三人又离开了,连奕志一人在房中生闷气,道:“萧霆雲,你抢走了我的妻子,又杀了我手下两位堂主,我一定要你加倍偿还!”当晚在院子里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时已感冒了,找来了唐湿。唐湿问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连奕志道:“明天分堂堂主都回来了,我今日感冒了,不宜出去,你去接应他们吧。” 唐湿关心道:“定是昨晚主子在院中着凉了,还是在下先为你请个大夫吧。”连奕志道:“哦,对了,若是有人问起史 副堂主,除了其他几位堂主知道外,暂时先不对外公布。” 唐湿道:“请主人放心,这个我知道。”连奕志道:“看来,酒多伤身,近日该戒酒了。”唐湿从连奕志说话中都能感受到,他是是重感冒,非但十天半月好不可。 萧霆雲这边,由于帮中皆为近城之人,故而打算明天再回帮。沈灵雁却在重阳节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因为从小无父无母,一直被其师傅收养,故而在其内心,早已视其师傅为长辈,而且两人感情甚好,开口提议道:“霆雲,我跟你说个事。”萧霆雲道:“什么事就说吧。” 沈灵雁道:“今日是重阳节,别人都有家人团聚,而我从小无父无母,我的师傅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去拜祭她,以解她孤单之感,也能聊表我内疚之急。” 萧霆雲道:“行呀,我和你一样,对师傅有着极深的感情,本来打算打败东洋人之后,就带上你上山,见我师傅,但是又有反动门派出来捣乱,一直没有时间,此次你又提出拜祭你师父,你师傅就是我师傅,我陪你一块去吧。” 沈灵雁感动道:“好,这样最好不过了,待我收拾一番,我们便去。”萧霆雲道:“那好,我去向小翠辞行,让她别担心。”又转而来到了小翠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小翠在房中端坐休息。萧霆雲敲门道:“小翠,在吧。”小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是萧大哥吗?” 萧霆雲道:“是我。”见了小翠,萧霆雲道:“在休息呀。”小翠道:“昨天出去玩累了,萧大哥清早找我有什么事?” 萧霆雲道:“我是来告诉你,待会儿我与灵雁出城拜祭她的师父,特地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担心。”小翠道:“我知道了,那你们两个赶快去吧,我就在家中。”萧霆雲笑道:“还是小翠懂事,那你休息吧,我就走了。”小翠道:“萧大哥,外出小心。”萧霆雲道:“有你祈祷我,不会有事的。”小翠站在门口,看着萧霆雲离开了。 是田无忧为他两准备的,萧霆雲来到了沈灵雁的房间问道:“灵雁,准备好了吗?”沈灵雁道:“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备了些纸及香烛等祭拜用品,都是萧霆雲提着。 乃道:“还是以前那个地方。”沈灵雁道:“是。”萧霆雲把刀负在背上,用马载着沈灵雁奔向了郊外,由于走得比较早,城中的街道人不多,很是顺当出了城,来到了南郊的山坡上。 沈灵雁道:“还是这片树林,一点也没变。”郊外的空气是非常清新的,心情也是舒畅的。萧霆雲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在前面那个岔路口停下,然后向南而行,一段路后便可到达墓地。”沈灵雁道:“时隔多年,你还记在心中。”萧霆雲道:“有些东西是必须记住的,就像我这一生永远记得你一样。”沈灵雁感触道:“跟你在一起,真快乐。” 马儿一会儿就跑到了岔路口,只看见萧霆雲一傫缰绳,‘吁’的一声,马儿停下了,率先跳了下来,看着沈灵雁道: “来,下来吧。”先把东西递给了萧霆雲,然后又伸出双手,在萧霆雲的接扶下,跳了下来。 萧霆雲牵着马儿道:“我们进去吧。”刚走到南边方向,萧霆雲就发现了通向墓地的小道,如今已是青砖铺底,两边的树叶被修正过。 萧霆雲欣喜道:“哎,这是谁干的?这么有心。”沈灵雁道:“连奕志。”这句话,一经说出,萧霆雲有点不悦了,看着沈灵雁道:“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过?”沈灵雁道:“之前不想你误会,故而一直没有提。”萧霆雲道:“原来如此!” 沈灵雁看到脸色严峻的萧霆雲,道:“本来我也不想提此事,但毕竟他那个时候帮助过我,我也想不到,他之后竟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早知道是这样,我那时候就是宁死也不接受他的帮助!” 看到沈灵雁如此诚挚的愧疚,便道:“好了,这也怨不得你,我都被他给骗了好几回,何况你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行了,我们不要提他了,像家师这样有身份的人,也应该享受到较好的待遇。” 沈灵雁道:“这是我们第二次来此,记得第一次是你我初识,你帮我把师傅埋葬,并发誓要照顾我一生,我们二人一路走来,共同克服种种困难,成为情侣,又报了家仇,完成了大任,如今师傅泉下有知,定会祝福我们两个的,你说,是吗?”萧霆雲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尽管今后说不出,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 二人走到了东方傲雪墓前,之前萧霆雲手植的木兰花,已被连奕志的名贵石碑所取代,再次让萧霆雲伤心不已,但是他硬是忍住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到此时的沈灵雁,已陷入了悲痛。 目不转睛的盯着石碑,似乎想起了当初的师傅遗体,将被永久埋葬的那一刻。 突然跪下道:“师傅,弟子来看你了,是弟子不孝,时隔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你,让你一个人孤单落魄,今日,我代表众姐妹来向你致敬,因为新谷軎軎已经死了,东洋人已被我们赶出武林了,您的大仇得报了,我们天花派所有姐妹的大仇得报了!您应该感到高兴呀!” 沈灵雁情不自禁落泪了,萧霆雲在碑前点起了蜡烛,接着又把绣有芙蓉花的手帕,递给沈灵雁,道:“擦擦吧,保重身体要紧。”沈灵雁接过手帕,擦起了泪水。 一会儿,沈灵雁向她的师父倾诉完后,萧霆雲扶起了她,道:“起来吧,你师父一定会听得到的。” 而他自己又在碑前鞠了三躬,道:“东方前辈,你为了武林付出了生命,令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值得学习,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武林恢复和平安宁,我也会一生一世照顾好灵雁,您就放心吧。” 沈灵雁道:“我师父一定能听到你所讲的。”萧霆雲笑了道:“我们两个都是东方前辈的好徒弟。”沈灵雁亦笑道:“我师父可不喜欢油腔滑调的人呦!”萧霆雲又道:“好了,我们去那边亭子坐一会儿吧。” 沈灵雁道:“好啊,”二人相互扶持着,走到亭子,萧霆雲仔细观看这个别致的亭子,赞叹道:“看着亭子的造型,不像是北方工艺,倒像是南方苏杭一带的风格。”沈灵雁得意道:“那还用说,这亭子就是连奕志建造的!” 一时兴起的沈灵雁脱口而出,萧霆雲听后尴尬无余,哭笑不得道:“嗯。”这时的沈灵雁,看到萧霆雲脸上压抑着的愤怒表情,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伤了萧霆雲的心,令他尴尬,抱歉道:“你瞧我,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不该说的话,我们不要再提他了。” 萧霆雲突然道:“那是因为你还没能忘了他,你至今还对他有感情!”沈灵雁也不退却,大声道:“我都说过了,我不是有意的!”萧霆雲大声道:“那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提到他,说明他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你都还记忆犹新,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沈灵雁答道:“我忘不了他,你说我忘不了他,那我新婚之日为什么选择跟你走?” 萧霆雲尽量压抑住内心的火焰,因为他以前很少与沈灵雁吵架,但是只要一提到连奕志,自己似乎就情不自禁。最后二人僵持了一段时间,萧霆雲道:“你一个人回府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沈灵雁也不甘示弱,扭头走向马儿,骑着马儿气冲冲离开了。萧霆雲内心的怒火又扑了上来,他本来是不想与沈灵雁争吵的,可是已经无法挽回了,遂拔出了割鹿刀,直直冲向树林深处,发泄余恨。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纸书信誓夺妻 清晨,群鸟飞过枝头。 连奕志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餐,道:“你去把唐湿给我叫来。”一名手下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唐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问道:“属下见过主子,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连奕志道:“我要你去办一件事。”唐湿道:“什么事?”连奕志道:“我要你把这两封信,分别交给萧霆雲与沈灵雁。” 唐湿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在他走后,连奕志高兴道:“不相信你们两不上当。”煞凤堂里只剩下金凤堂与木凤堂堂主,在听到章雨中与于窃舟,双双死于萧霆雲手下时,举堂震惊,连奕志也没有及时安抚。 李当吓来到了上官巡府中,未曾带一个手下,连兵器都没有带。上官巡府前侍卫一看是李当吓,独自一人徒步而来,很是少见,急忙上前迎接,热情道:“呦,不知李堂主来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李当吓问道:“你家公子在不?”侍卫一边走一边道:“我家公子就在府里。” 把李当吓引到了客厅,又道:“请李堂主在这暂且休息,我这就去叫公子。”李当吓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他看到左壁上挂着一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图,右壁挂着一幅楷字书写的‘忠义’二字,还未详解,上官巡进来,热情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李兄久等了。” 李当吓道:“是我来得太鲁莽,不怪上官兄。”上官巡道:“快,快请坐。”二人依次坐下,上官巡又问道:“不知李兄来访,有何要事?”李当吓道:“我此次前来,的确是与你有要事相商。” 上官巡睁大了眼睛,李当吓道:“想必上官兄已经得知了,章于二位堂主死亡的消息,萧霆雲果真非一般的高手,事后连堂主又没有回响,我们也早该做打算了。” 此句一出,吓坏了上官巡,刚欲入口的茶水,又放了回来,乃道:“那依李兄的意思?” 李当吓继续道:“如今局势已明晰,我们煞凤堂大势已去,聚鹿帮则处于上风,我们堂中可用之人甚少,所以,所以,我们要趁早离开煞凤堂,以免重蹈章于二人的覆辙,成了萧霆雲刀下的孤魂!”上官巡思索久久才道:“李兄所虑,不无道理,不知有何具体计划?” 李当吓道:“暂时没有,今日来此只为与你相商,看得出上官兄也是个有识之人,我还怕上官兄不答应呢?”上官巡道:“怎么会呢?有关生死的事,我怎么大意呢?”二人在房中密谈了许久,方才离去。 当天晚上,上官巡驱车来到了连府,见了连奕志,房灯还未灭,下人敲门而道:“连堂主,上官巡堂主来了。”连奕志一听是上官巡来了,必有急事,遂而穿上外套,下床开门。门开便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上官巡一脸严肃的样子,道:“若非有急事,属下也不会深夜打扰你。” 连奕志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上官巡道:“木凤堂堂主李当吓已经叛变了!”连奕志听后大为震惊,乃道:“你是如何得知?” 上官巡道:“今日下午,李当吓一人来到我府中,说是找我有急事,之后才得知,他认为我们煞凤堂大势已去,要离开煞 凤堂,以避杀身之祸。”连奕志听后,怒气丛生,狠狠的放下了水杯,怒道:“岂有此理,我待他李当吓不薄,又助他夺取铁扇门实权,他不思报我,竟在我危难之际落井下石,我岂能饶他!”上官巡道:“是呀,这种人是留不得的,可是我们的可用之人又不多,如果杀了他,恐怕……” 连奕志斩钉截铁道:“怕什么,就是我一个人,它聚鹿帮都未必是对手,只要我神功练成,还怕他何人!”上官巡道:“堂主说的是,该杀的还得杀,像这种谋叛之人是无用的。”连奕志道:“这次可得多谢上官兄了,若不是你及时揭发他,他肯定是第二个吴汤峪。” 上官巡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连奕志道:“既然他三日后举家外逃,那我们就把他诱到堂中,然后动手。”上官巡道:“这样也好,那我下去做准备。” 连奕志点头示意,唐湿已到了潼关。是日,李当吓在府中问道:“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手下道:“回老爷,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煞凤堂的人来此传话,李当吓道:“不知有何事?”堂里人道:“堂主有急事与李大人相商。”李当吓道:“就我一个人?”堂里人道:“是,我家堂主只邀你一人前去。”李当吓道:“堂主没说什么事吧?” 堂里人道:“没有,请李堂主即刻与我前去,连总堂主还在厅中等着呢。”李当吓道:“好好,我立即与你前去。”堂里人转身欲走,李当吓道:“我去换一件衣服。” 趁机跑到后房,其妻子问道:“我们该走了吧?”李当吓道:“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了,但是堂里来人了,说是连奕志找我有急事。”其妻道:“不会是坏事吧,我们还是不理了,快走吧。”李当吓道:“不行,我们不能不顾,若是被发现了,一个也别想出城,还是去一趟为好,说不定还是别的事呢。” 其妻道:“那好吧,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来。”李当吓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带你们走的。”来到了连府,李当吓拿着铁扇,走进厅里,没有看见昔日的唐湿,没有感受到煞凤堂的温暖,有的只是提防,有的只是谨慎。 一位不知名的侍卫问道:“李堂主是不是找我家老爷?”李当吓道:“是,没错。”那个下人道:“我家老爷在客厅等你呢。”李当吓道:“嗯,我知道了。” 一人奔向客厅,没走几步,来到了厅前,门是紧闭的,李当吓走上前去,又回头望了四周,久久抬起了右手,敲门道:“连堂主在吗?” 连奕志道:“来的可是李堂主?”李当吓道:“是。”继而门刷一下的开了,李当吓入内,看到背对自己的连奕志。门又呼的一声关了,惊吓了李当吓。 李当吓握紧铁扇道:“不知堂主如此着急唤我,有何要事?”连奕志转过身来,李当吓看到了他铁青色的脸,不寒而栗,连奕志道:“听说你府中人员最近忙上忙下的,不知所谓何事?”李当吓道:“没有呀,近日本府平静如初,不曾忙碌,总堂主怕是听错了。”连奕志笑道:“死到临头了,还骗我!” 李当吓一听,心里不安了,知道自己密谋逃跑的事被发现了,奋力扔出了手中的铁扇,趁机逃出府中。当他打开门时,吃惊了,上官巡一脸得意的站立在门口,活像一个杀人桩,堵住了逃路。李当吓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失方阵,又无奈转向房中,连奕志反将铁扇打在了他的胸部,顿时口吐鲜血,跪地而视。 连奕志笑道:“看你今日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上官巡关上门进来了,与连奕志站在一块,道:“这就是你的下场。”李当吓用手擦掉了嘴角的血,坚强站了起来,怒道:“我呸,你个小人,竟然出卖我,你不得好死!”上官巡道:“你不该有此想法的。” 李当吓道:“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会向连奕志告密,表面上答应我,而背地里却是另一套,伪君子!” 连奕志道:“这都是你自找的,背叛我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虽然章于二人死了,但是你也不应该在我们的煞凤堂危难之际背叛,你是选择了一条死路,怨不得任何人,如果都是上官巡这样的人,我们早就把聚鹿帮给灭了。” 李当吓笑道:“别做梦了,你以为没有人背叛你,你就会取胜,打败萧霆雲,灭了聚鹿帮,恐怕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后悔没有早日离开你,离开这个地狱,吴汤峪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了,可惜迟了,迟了,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今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回到煞凤堂了!”举起了铁扇冲了上去,连奕志道:“让我来清理门户。” 上官巡在一旁观战,刚开始,李当吓的招式猛烈无比,似有万刃丛出,但是都被连奕志闪了过去,连奕志没有持剑,而是空手与之决斗。 厅中面积不大,二人均是近身作战,连奕志在闪避了几招之后,进入了反攻,时而隐身,时而幻出,时而居前,时而藏后,令李当吓捉摸不定,无从下手。而自己的听辨力又不强,听不出其的踪影,心跳所在,故而被偷袭了好几招。身负内伤,节节败退,连奕志又是飞起一脚,踢在了其胸膛上,李当吓倒地,一口口的鲜血不时吐出,浑身无力。 铁扇犹未丢,李当吓试图再次爬起来,但是不行,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最后,屏住了呼吸,拼尽最后一点余力,站了起来,怒冲冲的扑向连奕志,连奕志转身,拔出了旁边上官巡的腰剑,顺手抛出,剑中李当吓身体。 直直插到了门窗上,李当吓睁目摆项,气绝身亡。上官巡道:“堂主终于除了这个叛徒。”连奕志道:“叛贼不除净,称霸武林何以保障?一会儿让人把他的尸体抬出去。” 上官巡道:“是,那他的家人如何处置?”连奕志毫不犹豫道:“杀了!一个也不留,免得养虎为患。” 上官巡道:“那可是几十口人呀!其中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连奕志道:“杀了,孩子更不能留!”上官巡道:“好吧,全部杀掉,一个也不留。”连奕志道:“其铁扇门下有二三十号人,弟子可招为我煞凤堂使用,有不愿者亦杀之。”上官巡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已经行至长安的唐湿,在一家客栈住下了,当天下午来到了聚鹿帮。沈灵雁正在房中刺绣,忽然看到似有人影闪过,出门欲探个究竟,人没有发现,但是却在门柱前发现了飞镖,上面好像还有一纸条,沈灵雁感到蹊跷,随即卸下了飞镖,向四处看了看,没人关上门。 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原来是一首词,上写道:“长相思?赠吾妻:金秋佳节终已至,独倚窗台望明月。哪知,月虽圆,人已残;他人食饼皆开颜,唯我独在江南闲。试问,汝不在,何以欢?” 沈灵雁读罢,心中似有一汪热泉涌出,他知道这绝对是连奕志的亲笔所写,绝对是他的肺腑之言,沈灵雁没有生气,他虽然已经对如今的连奕志失望了,但是不可否认,连奕志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自己真正伤害的事,反而处处维护自己。 但是想要自己选择他,给他一次机会,那是不可能,因为自己对连奕志只有感激之情,还有今日的痛心,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萧霆雲的女人,因为自己喜欢的是萧霆雲,因为自己与萧霆雲呆在一块是幸福快乐的!但是自己又不知如何回复连奕志,因为她是一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 说不定连奕志就是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人,说不定连奕志已经来到了长安,自己之前与萧霆雲刚闹不和,就是因为连奕志。 而此次这封信的到来,无疑不是时候,自己该不该在这时候把这件事告诉萧霆雲呢?如果他知道了,又会如何做?沈灵雁不停地在思考着。 唐湿继而又把第二封信送给了萧霆雲,没有直接送到萧霆雲的房间,而是在院中挟持了一位下人,此下人懦懦地走到了萧霆雲的房间门口,敲门道:“帮主,在吗?”萧霆雲道:“进来吧。”下人走近一看,萧霆雲在伏案阅书,下人道:“帮主,这是给您的一封信。” 萧霆雲道:“是何人送来的?”下人道:“是一个不知名的人让我交给你。”萧霆雲道:“好吧,你把门带上下去吧。” 下人立即道:“是,帮主。”打开信看了起来,只见上写道:“萧兄,近来别来无恙,我甚是想念亲兄,不知萧兄可还记得,欠我的笔笔债该如何偿还?先有夺妻之狠,后有杀将之仇,时日已快至,准备迎战吧。” 萧霆雲看着之后道:“难道他已来长安了?”十分清楚这封信就是连奕志的挑战书,说明其已大功修成,即将动手。自己的压力无疑又增大了,想想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门徒贤弟,都有可能成为连奕志的攻击目标。而自己的责任,是如何保护他们不受伤害,萧霆雲亦陷入了深思。 不只是哪来的公鸡叫过三遍了,长安城中的百姓起来了,虽然天未亮,人们还略有乏意,但是每日都有每日的生计呀。直至过了半个时辰,天还是灰蒙蒙的,不见太阳,有可能是要下雨了。小翠今日起得也很早,来到了院中欲出门,不巧被萧霆雲看见了,招手问道:“小翠,你这是去哪?” 小翠道:“萧大哥,今日是我师傅的忌日,我要去拜祭她。”萧霆雲一听,拍了自己的脑门,恍然道:“呀,我近日事务繁忙,心情不畅,竟把师太的忌日给忘了,着实惭愧呀!” 小翠道:“萧大哥一直忙于武林大事,记不起来也是情有可原。” 萧霆雲道:“不行,师太对我有大恩,又舍身救了我们三人,我还是陪你一块去吧,也好报报师太的恩情。”小翠道:“那用不用告诉沈姐姐?”萧霆雲道:“不用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小翠不再言语。出了门,二人各乘一匹马,向南出发了。 途中,小翠问道:“萧大哥,自从你与沈姐姐上次去拜祭她的师父,回来后,我发现你们两个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闹了矛盾?”萧霆雲道:“哎,不提了,也不知道她整天是怎么想的?算了,不提也罢。”小翠看到萧霆雲一脸无奈的样子,没有再问。 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萧大哥,今日没有太阳,会不会下雨?”萧霆雲道:“这个说不好,我们还是快点吧。”小翠道:“萧大哥,我问你个事,你必须真诚回答我。” 萧霆雲道:“你问吧。”小翠道:“假如不是我师傅临终托孤给你,你是不是早就和沈姐姐结婚了?” 萧霆雲道:“不管你师父是否把你托付给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我与灵雁曾誓约,在天下武林太平安宁后,双双隐居江湖,喜结连理。” 小翠感动道:“听到萧大哥此番真言,小翠开心极了,就是死也会跟随萧大哥的。”萧霆雲道:“傻丫头,你不成家结婚了?” 小翠笑道:“不了,要学我师傅出家。”惹笑了萧霆雲。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来到了南五台山下,又走了半天的路才来到墓前。天上的云更加密布了,但是没有办法,既然来了,就是下雨也要拜祭完。小翠站在碑前向其师父倾诉,萧霆雲亦表达了内心的话。小翠似已悲极而泣了,萧霆雲站在其身后。 忽然间,轰隆一声巨响,天空电闪雷鸣,顿时下起了了瓢泼大雨。二人都没有带雨伞,旁边的树叶,被雨水冲刷的颤抖,山涧瞬间汇成了小溪。看着小翠那单薄的身体,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为小翠披上,还道:“小翠,完了吗?”小翠道:“完了。” 萧霆雲又道:“我们赶紧回去吧。”小翠道:“萧大哥,雨这么大,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萧霆雲道:“我身体强壮,不怕!”小翠道:“这样你会感冒发烧的。”萧霆雲道:“别说了,赶紧下山吧,再耽搁就会有山洪。” 小翠不再坚持,与萧霆雲一同下山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互相猜忌灵雁泣 沈灵雁听见下雨了,亦出了房门,碰见了丫鬟问道:“院中衣物都收了吗?”丫鬟道:“都已收了。”沈灵雁问道:“怎么不见霆雲与小翠?”丫鬟道:“有人看见连帮主与小翠姑娘一同骑马出去了。” 沈灵雁听后,难免心头一凉,如立雨中,自己近日与萧霆雲间生矛盾,而萧霆雲找其他女人,也不难理解,但是小翠,依沈灵雁的性子,至少要问个清楚。她又想到如此大的雨,他们二人会受到影响,遂而道:“小红,你快去房间了拿把伞。” 小红道:“是。”跑到房中,把一把画有芙蓉花的伞拿了出来,沈灵雁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等了好长时间,天快黑了,他们二人才骑着马,落魄而归,只看见萧霆雲在雨中精神涣散,似要倒下,还是撑着衣服为小翠遮雨, 小翠搀着萧霆雲,一踉一跄的走向府内。沈灵雁立即跑上前去,为他们及时撑伞,并急切道:“霆雲,我是灵雁,你怎么了?”萧霆雲无精打采的看了沈灵雁一眼,道:“是你呀。”昏倒过去。 小翠与沈灵雁急切喊道:“霆雲……萧大哥……”最后小红带着赵飞,把萧霆雲抬回了房间,沈灵雁道:“快去我房间把毛巾与热水拿来。”小翠匆忙跑向沈灵雁的房间。赵飞则道:“快去请大夫。” 小红跑出了房间,沈灵雁坐在萧霆雲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担心不已,赵飞道:“沈姑娘,别担心,萧大哥只是淋了些雨,发烧了,待会儿大夫来了,开些药就会好的。” 匆匆忙忙跑到沈灵雁的房间,找寻毛巾与脸盆,小翠却在无意间发现了一封信,放下手巾与木盆,走到跟前,好奇地看到了信封上的两个大字‘连书’,怀疑是逆贼连奕志所为,赶紧关上门,把信封拿了出来,坐在桌子上,点起了灯,看完之后,吓了一大跳,怒道:“没想沈姐姐竟与那逆贼还有来往,这不是背叛了我大哥吗?可是萧大哥如今却受了风寒,卧病在床,不能再受刺激了,还是等等再说吧。” 又把信装好放回原处,拿着毛巾与水盆里开了。大夫已经在路上了,小翠端着一盆热水,进入了房间,沈灵雁看到小翠道:“小翠,你终于来了。”小翠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沈灵雁又欲拿毛巾为萧霆雲擦拭,不料,小翠却拨开了她的手,道:“不用了,我来!”此语一出,不仅让沈灵雁尴尬不已,不知所因,更是令在旁的赵飞惊诧不已。 沈灵雁只好无奈委屈的站在一边,看着小翠为萧霆雲热敷毛巾,像是一个插不上手的丫鬟。过了一会儿,大夫背箱来了,经过一番诊断,后道:“萧帮主没有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发烧而已,待我开几幅药,服下便可复原。”赵飞道:“你们两个在此照顾大哥,我去取药。” 沈灵雁道:“还是我去吧。”小翠却大声道:“我不放心你!我去。”沈灵雁再一次被触伤了,问道:“小翠,你一回来,到底是怎么了?” 小翠道:“你心里明白。”离开了,赵飞道:“小翠……”沈灵雁则是伤心不已,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霆雲,她不知道自己的委屈该向谁倾诉,又很想知道,小翠为何如此恨她?赵飞问道:“不知沈姑娘与小翠姑娘有什么矛盾?” 沈灵雁道:“我也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与霆雲回来便这样了!” 赵飞道:“你也别伤心了,等萧大哥醒来,一切会清楚的。”沈灵雁还是看着躺在床上的萧霆雲,看着小翠尽心喂他药,自己内心的伤痛会少一点,但是她认为,无论谁为萧霆雲喂药都是关心他,而沈灵雁真正苦的是小翠误会她了。 但就是找不出原因,使得她们姐妹的情谊断裂,从而还会影响她与萧霆雲之间的感情。有时,她甚至认为,难道小翠真的还对萧霆雲抱有旧情,而如此做吗?但她又很快否决了自己的判断,小翠之前早已声明,只做萧霆雲的妹妹,又岂会出尔反尔? 而且在她心目中,小翠一直是个善良、乖巧、率真的可爱女孩,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孤身一人找到了萧霆雲疗养的病房。萧霆雲已经醒了,看到小翠正口喂他药,问道:“怎么不见灵雁来?”小翠道:“她可能在房间里做其他的事。” 沈灵雁正好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二人的对话,感到安慰些许。悄悄走进屋内,萧霆雲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沈灵雁道:“小翠,你出来,我想与你谈谈。” 小翠放下了碗,看了一眼萧霆雲,走了出来。二人在屋外长廊停脚,小翠问道:“你还有什么好问的?”在此同时,赵飞正欲来到萧霆雲的房间,汇报情况,听到了二人在此谈话,刻意留了下来细听。因为赵飞也想弄清楚二人的矛盾,好为她们化解。 只听见沈灵雁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的态度一改往常,你我之间肯定有误会。”小翠道:“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沈姐姐了,你至始至终都在欺骗我们,你究竟想怎么样? 知道萧大哥这几天为什么不愿见你吗?就是因为你与连奕志纠缠不清,如果你还忘不了你的救命恩人,就请你不要欺瞒萧大哥了,有些事情我不愿意讲出来,我希望……你能够自行离开!” 沈灵雁听后,又联想起之前在祭拜其师傅时,说的一些话,追悔不已,但是自己明明与连奕志无任何关系,自己是冤枉的,何人能体谅? 心已凉透了,宛若呆鸡,她本来是想为自己辩解的,但此刻已无力了,又想到刚才萧霆雲的那种眼神,自己怕是没人能理解了,在这连府呆下去已无意义,小翠如今也会照顾萧霆雲了,他也不再相信自己了,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沈灵雁想了好久,才闭上即将流下眼泪的双眼,看着小翠淡道:“好,我答应你,我这就悄无声息的离开,希望你能照顾好霆雲。”小翠却道:“你放心,我会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让它成为一个秘密。”虽然沈灵雁不理解小翠的话,但是她也没有问,而是转身抹泪离开了。 在旁的赵飞,看见沈灵雁落泪离开,知道她一定是有苦衷的,而自己又不便插手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便没有急着汇报工作,急忙去追沈灵雁了。 沈灵雁回房后,简单收拾一番,离开了萧府,赵飞在后面紧追不停,一边走一边喊道:“沈姑娘,沈姑娘,等等……” 沈灵雁听到后面有人喊叫,回头看看,一看是赵飞兄弟,停住脚步道:“你怎么来了?”赵飞道:“刚才你与小翠姑娘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看得出来,小翠姑娘一定是误会你了,虽然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来劝你不要意气用事。” 沈灵雁道:“我在萧府已经没有价值了,只有离开,才能让所有人都高兴。” 赵飞大声道:“我知道你在说气话,是萧大哥最近与小翠姑娘走得近,忽略了你,但是他绝对是在气头上,或许你们之前发生了不愉快,加上萧大哥公事繁忙,他难免会犯错误,你就原谅他吧,我相信你在萧大哥的心目中地位,是没有 任何人可以替代的,留下吧,萧大哥需要你,我们聚鹿帮也需要你!” 沈灵雁:“多谢你能够体谅我,但是我心意已决。”赵飞大声道:“你可知道,你这一走,你与萧大哥的缘分也就尽了,你甘心吗?你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在一起,容易吗? 萧大哥如今躺在病床上,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若一走,他病好之后,以为小翠所言全部属实,你是投奔连奕志去了,那样他会受不了的,他会死的!” 沈灵雁被这一句话给惊醒了,哀伤道:“那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赵飞道:“这样吧,这几日你就别回萧府了,你回陈仓与我妻子住一块,等到萧大哥病好后,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们三人坐在一块,把彼此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你看这样可好?”沈灵雁道:“那好吧,谢谢你了,赵飞。”赵飞道:“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江南这边,唐湿也回到了煞凤堂,向连奕志复命。一回府,没有停歇,直奔连奕志的书房,进去一看,人竟不在。对那书架产生了兴趣,感觉跟以往的位置有所不同,而且书架上的藏品都是绝世珍宝,亦吸引了唐湿。 忽然连奕志不知从哪钻了出来,问道:“你在看什么?”可是吓坏了唐湿,刚才屋内还没有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唐湿转过身来道:“刚才你不是没……” 连奕志道:“没什么?”唐湿道:“没什么,我是来向主子汇报情况的。”盯着唐湿道:“说。”唐湿道:“属下已按照主子的吩咐,分别把两封信送给了萧沈二人,相信他们现在已看到了。” 连奕志道:“好,办的不错,记住,这几日是我修炼神功的关键时日,不得有任何人打扰,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个房子,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唐湿听着感觉打颤,遂道:“是,请主子放心。”连奕志在闭关三天,萧霆雲在养病三日,唐湿为连奕志守关三天,小翠在萧霆雲身边照顾三日,这难道就是天命?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到了众人瞩目的三日,煞凤堂的人期待着连奕志的出关,聚鹿帮的人盼望着萧霆雲的康复。不料,就在煞凤堂安宁的时候,上官巡收到了情报,称聚鹿帮的骊山双雄,已与中原武林许多门派结盟,准备好了攻打煞凤堂。 上官巡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至连府,不顾任何人的阻挡,就是要把这个十万火急的消息告诉连奕志,来到了后院。 卫士阻挡道:“没有堂主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上官巡怒道:“放肆,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一把推开了此二人,遭到了守在门口的唐湿阻挠,上官巡道:“正好,你也在,快与我一同进去,向堂主汇报消息吧。”唐湿拦到了他,道:“现在恐怕不行,你还是明天来吧。” 上官巡道:“不行,此消息一刻也不能延误,我一定要进去。”唐湿道:“堂主现在谁也不见,你别忘了李堂主的事情。”上官巡急切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又推开了唐湿,唐湿已是拦不住,上官巡双手推开门喊道:“连堂主,堂主,我……”只听见砰地一声门关了,唐湿知道要出事了,屋内的光线暗淡,上官巡没有看到任何人,忽然一个身影从书架后面飞出,双眼泛红。上官巡还以为是怪物,欲拔剑相搏,可惜动作太慢,早已被红眼魔头吸干了内力,倒在地上,似一张画皮。 死前也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唐湿听到一声喊叫声后,迅速冲进了房内,只看见连奕志若无其事的伏案桌头,旁边躺着一具死尸。唐湿道:“这是?”连奕志道:“我早就说过,此段时间不要打扰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是谁?”唐湿道:“上官堂主是向您汇报十万火急的消息的。” 连奕志睁大了眼睛,问道:“什么十万火急的消息?”唐湿道:“上官大人打听到聚鹿帮的人,已在联络中原武林的门派,共同对付我们煞凤堂。”连奕志道:“原来是这事,不可怕,我大功已成,何惧他们鼠辈?是该我出手了。” 聚鹿帮里,萧霆雲服了整整三天的药,完全康复了。 一下床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小翠:“小翠,灵雁怎么不见人?她去哪了?”小翠看着萧霆雲,又看看赵飞及众人,不再言语,萧霆雲又道:“你们有没有看见灵雁?” 众人都道:“没有。”萧霆雲道:“小翠,这都三天没有看见灵雁了,她到底去了哪?”小翠吞吞吐吐道:“她……她……” 赵飞打断道:“还是让我来替你说吧,沈姑娘被小翠她给赶走了。”众人一听,都觉得不可思议,萧霆雲更是愤怒,咳了两声道:“被你给赶走了,你说,是不是?” 小翠终于抬起了头,爽快道:“是,没错,就是我把她赶走了,可是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赶她走?”萧霆雲道:“为什么?祭拜她师傅的事,我早就原谅她了。”小翠大声道:“不是,是因为她与逆贼连奕志勾结,要置你于死地,毁了我们的聚鹿帮!” 萧霆雲愤怒无比,打了小翠一巴掌,怒道:“我不许你污蔑她,她绝不会干这种事!”小翠哭泣了,盯着萧霆雲及众人怒道:“你不相信我,你们都不相信我!” 甩下了一封信,伤心哭泣离开了。赵飞捡起了那封信道:“为了沈姑娘的安全,我已安排她留在陈仓了。”萧霆雲看着那封信,怒道:“明天就让她回来,把事情说清楚!”赵飞道:“好,我明天去接沈姑娘。”田无忧道:“翠儿姑娘跑了。” 萧霆雲道:“麻烦廉兄带人去追。”廉秀道:“是。”众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萧霆雲一人,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复杂,一把推倒了桌上的杯子,吼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小翠一路哭泣,一路奔跑,越过了客栈,走过了店铺,廉秀带人在长安城中寻找,却是无果而返。 已经到了次日,沈灵雁跟随赵飞,从陈仓赶了回来,萧霆雲在房中与田无忧饮茶,赵飞进来道:“启禀帮主,沈姑娘回来了。”沈灵雁站在赵飞的身后,没有吭声。 田无忧道:“那老夫就不打扰了,你们坐下慢慢谈,不要动怒。”沈灵雁道:“田大人慢走。”赵飞亦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两个聊吧。” 赵飞走后,萧霆雲道:“灵雁,你回来了。”沈灵雁道:“在来的路上,听说你把小翠给气跑了?”萧霆雲道:“是我的错,此次之所以让你回来,我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你们两个到底是被冤枉了?”沈灵雁道:“我也想弄明白,为何小翠突然之间对我产生怀疑了?”萧霆雲道:“原因就在这。” 拿出了那封信交给了她,沈灵雁看到信后道:“怎么会在你的手中?”萧霆雲看着沈灵雁,问道:“这可是连奕志写给你的?”沈灵雁道:“虽然我没有见到他本人,但是从笔迹来看,的确是他所写。” 萧霆雲道:“小翠就是看到了这封信,才认为你与连奕志暗中勾结,你能解释吗?”沈灵雁道:“那天我在房中刺绣,忽然门前有一人闪过,我出去后,在木柱上发现了这封信。” 萧霆雲道:“那天我也收到了一封信,看来我们两个都被人耍了,这是敌人的离间计。” 沈灵雁道:“当天我打开信一看是此内容,考虑到我们之前刚闹过矛盾,若那时拿给你看,你或许不信,我便打算时机成熟后,再拿出来,没想到这封信,无意间被小翠看见了,由此产生了误会,不过,你也别责怪小翠,她也是为了你好,所以才赶我走的。” 萧霆雲道:“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小翠已被我伤了,是不会再回来的,都怪我一时冲动,没有了解事情的原委。”沈灵雁道:“你也别自责了,下午我陪你一块去找小翠吧。”萧霆雲笑道:“好,下午我们一块找。” 沈灵雁亦笑道:“我们一块找。”已经是第三天了,仍无下落,萧沈二人亦没有找到,更是焦急如焚。原来小翠是跑到城南的山坡上,这里林密山静,没有人打扰,是一处可泄气的地方。 小翠站在岩石上放声哭泣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萧大哥,你可知道,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到头来,你却还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忽然间,其身后传来了一声“因为你喜欢萧霆雲!”小翠似被这一魔力吸引了,转过头来道:“对,我就是喜欢萧大哥,我就是忘不了他。”原来此人便是连奕志,用合气道中的摄魂大法趁虚而入,基本控制了小翠,故而小翠反应异常。 连奕志似比以前高大了,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头发白了不少。又对小翠道:“我有办法让你得到萧霆雲。”小翠似已变了性格,冷酷道:“什么办法?” 连奕志道:“只要你听我的话,就会得到你想要的。”小翠道:“好,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连奕志听后,狂笑不已,连奕志把小翠带到了他之前的私宅,为他对付聚鹿帮的营地,当晚传书让唐湿来到关中帮他。 沈灵雁与萧霆雲为此找了好几天没有合眼,总感觉对不住小翠,萧霆雲自责颇深,道:“小翠已经几天没有露面了,怕是找不到了,我曾答应过她的师傅,一定好好照顾小翠,如今却被我给气跑了,我有愧于鲁樊师太呀,我对不起小翠呀!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哥呀!”沈灵雁劝道:“小翠的出走,大多责任在我,我对不起小翠,你不要自责了。” 赵飞跑了进来,萧霆雲问道:“找到小翠了?”赵飞气喘吁吁道:“已经把帮中的人都派出去了,城外密林也找了,就是不见小翠,她会不会回南五台山了?” 沈灵雁道:“很有可能。”萧霆雲道:“只怕她流落外面,遭坏人欺负利用,她武功又不高,这样吧,你再派几个人去南五台山的路上找她。” 赵飞道:“是。”接到信后的唐湿,马不停蹄的赶向长安,终于来到了长安城。府门匾上什么字都没有,从外面看很令人起眼,里面房间不少。唐湿下了马,走进府中惊讶道:“这不是聚鹿帮的小翠姑娘吗?”连奕志道:“没错,但是我现在给她起了新名字,叫翠影。”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帮中生变众人离 唐湿道:“他怎么会被主子所控?萧霆雲等人不管吗?”连奕志道:“他们丢弃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是珍宝。” 唐湿赞叹道:“主子的武功高深莫测呀!”连奕志道:“从此以后,这里便是我们对付聚鹿帮的地方,也是我之前度过最快乐的地方,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左右手,与我一同完成逐鹿计划,将他们赶尽杀绝,称霸武林,拿回一切属于我的东西。” 翠影突然道:“帮助主人完成逐鹿计划,万死不辞!”唐湿看了她一眼,附和道:“万死不辞。”连奕志听后甚是兴奋。当晚,连奕志在房中为翠影输功,巧被经过的唐湿看见了,唐湿心想:难道连奕志真的为小翠输功?以助她成为杀手,还是另有所图? 翠影被连奕志所控,完全听命于连奕志,莫非这样是为了更长久的控制她?只见屋内之人盘腿而坐,翠影双眼紧闭,连奕志心神专一,旁边还放着凤钺剑。之后,唐湿又悄悄回房了。 萧霆雲等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大家众猜纷纷,萧霆雲找来沈灵雁,道:“找了这么多天,还是没信,看来小翠这次真的生气了。”沈灵雁道:“如果小翠能够回来,我宁愿离开的是我。” 萧霆雲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们两个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一个也舍不得,如今,据骊山双雄来报,煞凤堂形同虚设,堂主尽死,会众尽散,我们奸贼除敌的大好时机到了,我打算进一步了解后,率全帮兄弟再度南下,彻底打败连奕志,毁了煞凤堂,完成身负之任,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小翠又出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灵雁道:“找人固然重要,可留下一部分人在此继续寻找,而除贼计划不可怠慢,须知时机不可错。”萧霆雲道:“你说的我懂,可我还是有愧于小翠,有愧于鲁樊师太呀。” 沈灵雁道:“这是人之常情,可别忘了大家都在看着你。”过了一晚,就在大家为小翠的事还一筹莫展时,小翠竟主动回到了连府。 看到小翠提着剑,走了过来,侍卫道:“你快去报告田总管。”自己则上前热情道:“是小翠姑娘回来了。”小翠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越过了门槛,侍卫不解问道:“这小翠姑娘是怎么了?以前看她对我们还挺热情的,怎么今天如此冷酷呀!”另一人道:“在外面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 另一侍卫快步跑到田总管房间,汇报了此事,田无忧立刻跑到了大厅,众人都在,激动道:“好消息,好消息,小翠姑娘回来了!”萧霆雲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真的?”田无忧道:“人已进府了。” 沈灵雁忽然跑到了门口,原来是小翠出现了。沈灵雁急切问道:“小翠,这几天你去哪了?我们好担心你呀。”翠影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为我担心了。”沈灵雁道:“快随我进去吧,你萧大哥也十分挂念你。”当听到萧霆雲三个字时,翠影的眼珠转动了,众人都为翠影回来感到高兴。 萧霆雲走到翠影跟前,看着她道:“你跑哪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事情我都已经查清楚了,你误会灵雁了,我们都中了连奕志的奸计了。”翠影道:“连奕志?”萧霆雲惊讶道:“是呀,你不会出去遇到他了?” 翠影道:“没有,我这几天回到师傅故居了。”赵飞插言道:“可是我派去的人,都说没有看见你。”萧霆雲道:“可能是你们走岔了。”翠影目光呆滞,沈灵雁道:“小翠刚回来,你们就别问这问那了,还是让她回房好好休息吧。”萧霆雲道:“灵雁,你把小翠送回房间吧。”沈灵雁道:“嗯,好,小翠,我们回房吧。” 沈灵雁拉着翠影的手腕,忽觉其脉搏强大有力,分明是有强大的内力在流动。沈灵雁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前进了。回到房中,为小翠倒了一杯水,道:“小翠,想必你渴了,来,赶快喝吧。” 小翠端上杯子,喝了起来,沈灵雁看到了桌上的佩剑,道:“我帮你把佩剑收起来吧。”没想到翠影竟一把压住了剑,沈灵雁再次感到翠影的劲更大了,翠影看着她道:“我的东西请你不要碰!”沈灵雁无奈,只好道:“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 过了一会儿,沈灵雁开口问道:“小翠,你,你能告诉姐姐,这几日你都去哪了?又做了哪些事?”翠影想到主人的嘱咐:回去之后,不能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你外出所遭遇的事情。翠影道:“我困了,要睡觉了。” 沈灵雁道:“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沈灵雁一直对此事感到疑惑,为什么小翠百般回避她外出的情况呢?沈灵雁一直想到了晚上,才决定找萧霆雲商量。来到了房间,看到萧霆雲正在看书,问道:“看啥书呢?” 萧霆雲道:“这是剑谱,是我师傅留给我的雕剑八式,我最近一直在琢磨第八式‘逐鹿中原’,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有理解,为此而着急呀。”沈灵雁道:“你不必着急,但凡精妙剑法,至招极层都非易而成之,他需要的是一种缘分,一种巧合,有许多人为了达到顶峰,不守规律,强行练习,虽有所成,但早已种下大祸!” 萧霆雲钦佩道:“没有想到你对剑术剑谱,有如此高深的见解。”沈灵雁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看的书多了,有感而发。”萧霆雲道:“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沈灵雁道:“我是来与你讨论小翠的事。”萧霆雲道:“小翠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事?” 沈灵雁道:“正是因为此次回来,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小翠回来后,性格发生了变化,以前那个可爱淘气的小翠,骤然间变成了一个冷酷的人!” 萧霆雲道:“她可能在外面受了刺激,故而如此。”沈灵雁又道:“还有,你没发现小翠,以前是不喜欢佩戴刀剑之类的东西,今天下午,我送她回房后,欲把她的剑归位,没想到,小翠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萧霆雲道:“那也很正常呀,江湖中人,哪一个不佩剑呢,你之前不也喜欢佩剑嘛,如今又不佩剑了。” 沈灵雁又道:“我还发现……” 萧霆雲打断道:“你说了这么久,还是不希望小翠回来,是不是还责怪小翠?我欠小翠的太多了,她此次能够主动回来,我已决定不再让她生气受委屈了,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沈灵雁道:“我会找出证据,让你明白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谈话,竟被藏在屋顶的翠影窃听了,皓洁的月光下照射出狭长的黑影。 太阳徐徐升起,翠影在清晨就离开了连府,出府西行,又南拐,又东行,行至人疏的地方停下。沈灵雁跟在其身后,亦停了下来,她倒要看看,翠影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等了没多久时间,只见一个戴着蓑帽之人,来到了此处,虽然样貌不清,但却能听到此人喊道:“翠影,来的很准时嘛。” 沈灵雁一下子就糊涂了,为何此人喊小翠为翠影?翠影回道:“这是连府的地图,请你交给主子。”戴着蓑帽的人抬起了头,沈灵雁才看清楚了,此人就是连奕志的助手唐湿,又听唐湿道:“干得好,主子一定会高兴的,这是主子交给你的新任务。”小翠拿到手中道:“我一定会完成的。” 唐湿转身离去。沈灵雁分析道:唐湿的主子不就是连奕志吗?难道小翠与连奕志密谋?连奕志已来到了关中? 不行,必须把这件事告诉萧霆雲,可是他也不会信呀,弄不好,还会说自己挑拨离间,必须首先找到证据,才能使萧霆雲信服。回到了房中,小翠立即把信拆开了,原来连奕志的意思,让翠影盗出萧霆雲的割鹿刀。 小翠看后把信给烧了,在房中打坐一会又出去了。沈灵雁知道自己能揭发小翠的唯一证据,就是刚才那封信,于是趁着小翠出去了,悄悄溜进小翠的房间,东找西寻,翻床倒柜,怎么也找不到,沈灵雁心想:莫非已被她给烧了?又跑到桌下的火盆中一看,只剩下灰烬,沈灵雁叹道:“又晚了一步。” 又听见门外有人喊道:“小翠姑娘回来了?”沈灵雁立即破窗而逃。萧霆雲为了能更有把握,一举击败连奕志,近期苦练雕剑八式中的最后一式,一个人在后院中,练习研究。因为他自从得到了割鹿刀后,武功是大增,内力愈深厚,可是怎么也不能融会贯通于整套剑法。 就是这最后一招,自己也没想明白,前面七式都已运用自如了,唯有这最后一式却怎么也学不会。记得其下山前,他的师父曾对他说过,雕剑八式自己一生也不能达到顶峰,故而认为萧霆雲的天赋,及资历至少应该学到六七式,一般人想都别想。 萧霆雲问道自己:“难道真的如师傅所言吗?师傅当年就是因为没有学到第八式,一直未曾下山,难道自己也与师傅当年一样,了无结果吗?须知自己面对的是连奕志这样的强敌呀!而其又偷学了东洋人的邪功,若不早早学会,恐怕毫无胜算。”正在思考间,小翠端过来一碗热茶,看到萧霆雲练得如此辛苦,便道:“萧大哥,停下来喝杯茶吧。” 萧霆雲亦累了,正好停下道:“是小翠呀,还是你体谅我。”把割鹿刀放在了石桌上,道:“你不好好休息,怎么知道我在这练剑?”翠影看了一眼割鹿刀,道:“我是听下人说的,哎,萧大哥,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割鹿刀吗?” 萧霆雲爽快道:“当然可以。”翠影把刀放在了手中,仔细观看,萧霆雲道:“之前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刀剑吗?今天怎么对割鹿刀感兴趣?”翠影道:“我看到割鹿刀为萧大哥挣了不少彩,故而喜欢。” 萧霆雲道:“这把割鹿刀的确为我挣了不少彩,若是没有它,我的功夫倒退十年,正是因为有了它,我们聚鹿帮才得以强大起来,亦正是因为有了它,我们除贼灭夷的江湖使命,才得以保障。”翠影没有反应,仍在仔细察刀,萧霆雲又道:“小翠,你听着吗?” 翠影道:“哦,我听着呢”萧霆雲又道:“今天就练到此吧,我要回房了。” 翠影把刀还给了萧霆雲,道:“我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们一块走吧。”萧霆雲道:“现在说不行吗?”翠影道:“隔墙有耳,还是到你房间说吧。” 萧霆雲道:“那好吧,我们回去吧。”二人来到了萧霆雲的寝室,又把割鹿刀悬挂在靠窗的支架上,翠影看了一眼,又坐回原位。萧霆雲道:“说吧,有什么事?” 翠影道:“这件事,事关大哥的安危,所以我没有公开宣布,而是来告诉你,几天前,我发现赵飞在萧大哥的房间来回走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萧霆雲惊讶道:“会有这种事,赵飞是我兄弟,对我一向忠心耿耿,而我的寝室,一般人不能靠近的,就是因为放有割鹿刀,这点赵飞应该知道,你不会看错了吧?” 翠影道:“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又怎么会错?”萧霆雲道:“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待我调查完后再做处理。”翠影道:“那好,我就不打扰大哥休息了。” 下了两天的雨,府中的四季青显得更翠绿了,难得一晴天,怎奈留不住太阳,夜色渐渐黑了。 萧霆雲吃饭时,问道:“怎么不见赵飞来吃饭?”田无忧道:“赵兄弟刚才说身体不适,想趁早休息。”萧霆雲道:“那好吧,近日的工作你来帮他,让他好好休息。”对着沈灵雁道:“小翠的饭派人送了吗?”沈灵雁道:“已经派人去了。” 翠影在屋中换上了夜行衣,恰巧丫鬟正好送饭来,看到了这一幕,叫喊了一声,摔破了餐具。翠影见状,立即跑了过去,捂住了送饭丫鬟的嘴,脖子一扭,拖至隐处。又吹灭了灯,备了迷烟,悄悄溜出了房间,向萧霆雲的寝室走去。 途中,躲过了众丫鬟,又闪避了府中家丁,终于凭借夜色与遮掩物,来到了萧霆雲的寝室。翠影四处望了一眼,慢慢推开门,又悄悄关上。 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放有割鹿刀的地方,翠影用蜡烛照亮了刀身,一看果真是割鹿刀,甚是惊喜,拿上了割鹿刀走出了门,不料,刚才的烛光,吸引了府中丫鬟的注意,翠影抱着割鹿刀,走了寝室,又被家丁发现了,一个家丁喊道:“那里有人影,像是从萧帮主寝室过来的。” 另一家丁道:“有盗贼,快站住!”翠影听到有人喊她,自知被发现了,抱着割鹿刀便跑,家丁在后面追,而且动静越来越大。翠影跑到了客房周围,知道这里住的是聚鹿帮中要员,而恰巧赵飞今晚又托病卧床,自己又把割鹿刀拿不出府了,也不能被发现,而想出了一个栽赃嫁祸的方法。 在赵飞的窗口吹了迷烟,赵飞闻到迷烟后倒下了。翠影则把门打开,悄悄把割鹿刀放在了其床下,便离开。府中家丁赶至时,翠影从房顶逃跑了,一家丁道:“明明看到盗贼跑到此处,怎么又没人影了?”一个家丁道:“今天晚上,赵飞大人没有一起吃晚饭,我们过去问问他。” 另一家丁道:“不行,贼人是从这消失的,我们还是等帮主来了再说吧,不要惊动了赵飞大人。”不一会儿,萧霆雲听到消息后,追回寝室,一看割鹿刀不见了,大怒不已,沈灵雁道:“快去把侍卫找来。”侍卫来了道:“帮主有何事?” 萧霆雲问道:“是否有人抱着刀出府?”侍卫道:“没有一个人出府。”萧霆雲道:“我们出去看看。”田无忧道:“府中家丁跑来说,有小贼潜入,亦发现了小贼踪迹。” 廉秀道:“走,快去看看。”众人跟随萧霆雲一同前往,点亮了府中火具,萧霆雲问道:“什么情况?” 家丁道:“我们两个在帮主的寝室里发现了烛光,便想,帮主和众大人正在吃晚饭,屋中又怎会出现火光,我们怀疑是小贼潜入,看见一黑影抱着东西逃窜,我们两个一路追赶,追到了这里就不见人了。” 张耳道:“今天晚上,既然没有人出府,说明贼人还没有离开府中,而是在那里藏了起来。”萧霆雲道:“依我看,多是府中人所为。”廉秀道:“今天晚上赵飞没有参加晚宴,而家丁又说贼人逃至此不见,难道?”沈灵雁道:“你们可别忘了,还有一个人今晚也没参加晚宴。”萧霆雲道:“你指的是小翠吧。”沈灵雁道:“难道不应该怀疑吗?” 萧霆雲道:“小翠又怎会做这种事?”沈灵雁道:“难道你认为是你的兄弟赵飞作为?”二人对视而立,互不相让。田无忧道:“这有何难?既然他们二人都没有出现在晚宴上,那么他二人肯定还在房中,我们派两队人马前去搜查,若是在哪一个房间发现了割鹿刀,就能证明谁是内贼?你们二位认为呢?” 萧霆雲道:“我同意。”沈灵雁亦道:“我也没意见。”萧霆雲道:“那好,就由廉副帮带领一队人马,前往小翠房间搜查,由我带领一队人马,搜查赵飞的房间。”廉秀道:“请帮主、沈姑娘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办理。”萧霆雲道:“走。” 一队人齐齐走向赵飞的房间,由张耳敲门,喊道:“赵飞,赵飞在吗?” 没人回应,张耳奋力强行推开门,众人举着火把进来了,火光反射在熟睡的赵飞脸上,赵飞半睁着眼,张耳走到其床前,摇醒了赵飞。赵飞清醒后,看到房中站立这么多人,想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立即下床行礼道:“属下见过帮主。” 萧霆雲道:“刚才有人潜进我房中盗走了割鹿刀,你可知道?”赵飞一听,震惊道:“割鹿刀被偷了?”沈灵雁道:“有下人看到贼人逃往你这边。” 赵飞道:“哦,我明白了,你们怀疑我偷了割鹿刀?”萧霆雲道:“是与不是,一查便知,如果没有,便可洗脱你的罪名,你同意吗?”赵飞禀然道:“有什么不同意,我赵飞做事坐得端,行得正,查就查,没偷就是没偷,你们查吧。” 田无忧道:“你们几个搜查仔细了。”萧霆雲与其他人退到院中等候,不一会儿,听到屋内有人喊道:“找到了,我找到割鹿刀了。”赵飞一听,万分惊诧,亦震惊了在场每一位人,萧霆雲愤怒地盯着赵飞,赵飞感到无奈与恐惧。几个搜查的人,走出了房间,道:“启禀帮主,这是从赵飞大人的房间床下搜出的割鹿刀。” 萧霆雲接过刀,看了一眼沈灵雁,又盯着赵飞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就如此待我?”随即拔出了割鹿刀,架在了赵飞的脖子上,吓坏了所有人。沈灵雁道:“不要冲动。”赵飞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了,我赵飞跟着你出生入死,你竟会怀疑我。”萧霆雲痛心道:“我也不愿意怀疑你,你告诉我为什么割鹿刀在你的床下?”赵飞道:“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萧霆雲道:“栽赃嫁祸?那为什么不是他人呢?当初小翠告诉我时,我还不相信,如今看来,你对割鹿刀垂涎已久,假托病之名行窃,但是老天是有眼的,偏偏让下人发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飞伤心道:“或许我们都被骗了,既然没人相信我,随便你们处置!”萧霆雲道:“好。”便欲砍赵飞,正好翠影与廉秀他们几人来了,只听见翠影道:“且慢!” 萧霆雲停了下来,廉秀道:“小翠姑娘是清白的。”翠影道:“萧大哥,你不能杀了赵飞,他为我们聚鹿帮立了汗马功劳,舍妻在家,追随你多年,为你及帮中办了不少事,今天他是犯了点错,但罪不至死,我们不能做卸磨杀驴的事,还请萧大哥放了他一条生路吧。”众人跟上求情:“还是饶了他一回吧。” 看着众人都为他求情,自己又实在不忍心杀赵飞,便道:“好吧,既然你们都为他求情,那我就饶了你,不过记住,今后你与聚鹿帮再无瓜葛,好自为之吧。” 赵飞道:“多谢众位大人为我求情。”又看了一眼翠影,道:“我会把事情查清的。”对沈灵雁道:“我走之后,萧大哥就交给你了。” 沈灵雁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他受半点伤害,我也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内奸。”赵飞愤怒离去,众人都望着他的背影,萧霆雲内心阵阵酸痛,翠影目光深邃,得意洋洋。 廉秀问道:“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就散了吧。”萧霆雲道:“嗯,下去吧,加强府内外的人手,防止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月光不稳,月圆又亏。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鹿帮管家身中毒 赵飞离开聚鹿帮后,独自一人在城中酒楼喝酒,不知何时被连奕志给撞见了。赵飞坐在角落里,连奕志坐在其旁边,依旧戴着蓑帽。 赵飞足足喝了一个时辰,最后老板看他已醉,不再给他酒喝。赵飞虽委屈苦闷,但他绝不耍酒疯泄气,从口袋中摸出了银子,道:“老板……结账。” 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如飘云一般,从桌旁飘到门口,手扶着门框勉强出去了。 走了一小段路,摇摆至一条无人小巷,跑到墙角吐了出来,吐了好多酒,赵飞从没有如此多喝过,头脑已不清楚,浑身发热。吐完之后,感到好点,忽然,感到不对劲,自己的身后仿佛有人存在,赵飞机警地转过身,一看是一戴竹帽之人。 赵飞欲走近细观,不料,此人竟主动脱下竹帽。把赵飞给震醒了,赵飞惊讶道:“连奕志!”立即做出拔剑的姿势,连奕志笑道:“哎,初次见面,何必如此紧张呢?”赵飞道:“你怎么会到长安来?” 连奕志道:“我已来好多天了,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听闻你在聚鹿帮受了委屈,我今天是来帮助你的。”赵飞怒道:“帮助我,别开玩笑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连奕志道:“你在萧府被萧霆雲等人当做内奸,被赶了出来,如今已成为丧家之犬,倒不如你跟我,我们一起对付萧霆雲,一起为你报仇。” 赵飞听后,大声骂道:“我呸,你个小人,你以为我会因此怀恨我大哥,你的想法就是太愚蠢了,我始终都不会背叛他的,你就别在我身上花时间了!”连奕志无奈至极,怒道:“好,既然你不识抬举,宁肯做我的阶下囚,那我就成全你。” 二人开始角斗在一起,连奕志数十招之内,就将赵飞擒获了。唐湿在旧宅守着,听到有人敲门,便知是连奕志回来了,急忙去开门,看到连奕志扛着一个人,乃道:“主人请进。”迅速把门关上了,连奕志把肩上的人放了下来,道:“这是聚鹿帮的赵飞,你把他押到地牢去。” 唐湿道:“是。”连奕志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始,我要把这一只一只的鹿捉到手,我要让萧霆雲成为孤竹独木,哈哈……”在赵飞被驱离后,萧霆雲对帮内做了一次调整,来到大厅的人中缺席了田无忧,萧霆雲问道:“怎么不见田总管?” 一下人道:“田总管因近日操劳过度,病倒在床,临时不能来了。”萧霆雲道:“今天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病了,郎中请了没有?”手下道:“已经请了。”萧霆雲道:“既然如此,也就罢了,张耳,五日后,你回陈仓一趟,把精干的帮众都调集长安,我们要行动了。”张耳道:“是。” 小翠从下午知道田无忧生病的消息,就偷偷跑出去告诉连奕志,连奕志指示她,趁机杀了田无忧。翠影开始筹备这件事,来到药店买了毒药,在自己房间调配好后,出了房门奔向后府,一路上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不一会儿来到了。她走近一看,两个男仆在认真的煎药,便问道:“药煎好了没有?” 两男仆问候道:“见过小翠姑娘,药还没好呢。”小翠道:“我以前煎过药,对火候、风向掌握的比较好,像这种药,药煎久了药效才好,你们两个休息去吧,还是让我来吧。”两个男仆也累了,难得有个休息的时间,又岂肯放过?便道:“多谢小翠姑娘。”双双离开了药房。 沈灵雁的丫鬟撞见了两个男仆,问道:“你们两个不煎药,却偷懒,我要告你们两个。”一个男仆解释道:“小丽,你别喊呀,不是我们两个偷懒,而是有人代替我们了,你说这能怪我们吗?”小丽问道:“是谁呀?” 一个男仆道:“是小翠姑娘。”小丽道:“难怪你们会跑出来,那我们三个出去玩吧。”一个男仆欢呼道:“好啊!” 翠影把药煎好之后,关上了门,把毒药放入里面,搅拌均匀,送给了患病的田无忧。田无忧一向是比较喜欢翠影的,看到翠影双手端进来,热情道:“小翠呀,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你何必亲自动手?”翠影道:“那些下人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况且你对我那么好,我为你煎一次药不为过吧。” 田无忧高兴道:“真是个好姑娘。”翠影道:“呆会药该凉了,还是趁热喝吧。”田无忧亦道:“好,赶快让我喝吧,喝完之后,早点康复,帮中还有好多事要我处理呢。”翠影将药递给了田无忧,一口饮尽。翠影道:“田伯伯,你先休息,我就回去了。”田无忧道:“好吧,你也回去休息吧。” 今晚的夜真长,田无忧不知怎么回事,在床上翻来覆去,痛苦难忍。连奕志看着天空凄惨的月亮,道:“明天又有好戏看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便传来了聚鹿帮田无忧总管中毒的消息,萧霆雲与众人都在议事厅,忽有一手下进入报道:“启禀帮主,今天早上发现田总管死了!据郎中诊断,是中毒身亡!” 萧霆雲与众人一听,都吃惊了,怒拍桌子道:“什么?你再说一遍!”来人重复道:“田总管中毒身亡!”众人都在互相对望,有人小声议论道:“这会是谁呢?”沈灵雁盯着脸无表情的翠影,萧霆雲道:“中毒身亡,难道我们帮内有奸细还没除净?” 廉秀道:“是不会是赵飞回来了?”沈灵雁道:“不要乱说,没有根据的话不能乱说!”萧霆雲道:“既然是中毒身亡,那必是煎药之人所为。”张耳道:“快传昨晚煎药之人。”另一副管家道:“煎药的两个男仆昨晚出去了,至今不见回来。”萧霆雲道:“难道他们二人是畏罪潜逃?是藏在我们帮内的奸细吗?” 沈灵雁道:“我看不像,他们二人已在帮中呆了好长时间了,田总管私下与人和善,他们二人没有道理杀害田总管呀。” 萧霆雲道:“此事定是有人内外勾结,竟在我们聚鹿帮内毒杀要员,我誓要查个水落石出,给田总管一个交代。”回到房中的沈灵雁大为不悦,贴身丫鬟小丽道:“小姐,怎么不高兴?”沈灵雁道:“田无忧田中管被人下毒了。” 小丽一听,惊讶道:“啊!田总管死了?”沈灵雁道:“怎么,你也知道?”小翠拖挪嘴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我昨日到是碰见了一件事,与田总管有关。”沈灵雁立即道:“快说说。” 小丽道:“昨日下午,我经过后房时,碰见了煎药的阿三阿四。”沈灵雁问道:“他们二人不在煎药房呆着,跑出来干嘛?”小丽道:“是呀,我也感到奇怪,后来我便问他们,他们告诉我,有小翠姑娘替他们煎药,之后他们二人趁机溜出去了。” 沈灵雁听后,似有顿悟,便道:“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此事一定是小翠所为,跟我去见帮主,当面说清。”小翠跟随沈灵雁,来到了帮主的房间,萧霆雲问道:“你们两个有啥事?”沈灵雁道:“杀害田总管的凶手找到了。”萧霆雲道:“是小丽?”小丽急忙道:“不是我,不是我!” 沈灵雁道:“是你最信任的小翠!”萧霆雲道:“小翠?怎么会?你有什么证据?”沈灵雁道:“如果说上次赵飞一事,我怀疑小翠,那么此次,我郑重的告诉你,府中的奸细就是小翠!”萧霆雲道:“你说,小翠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沈灵雁道:“小丽,你来把你看到的,告诉给咱们的萧大帮主。” 小丽从头到尾,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他,萧霆雲听后大为愤怒,道:“来人,把小翠找来。”等了一会儿,翠影来了,萧霆雲问道:“小翠,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如有半句虚言,我便不会轻饶。” 翠影道:“你问吧,我知道有人把田总管的死,怀疑在我头上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怕,你问吧。”萧霆雲看着翠影,道:“昨天下午你是不是去过药房?”翠影道:“是,没错,我是去过药房。”沈灵雁道:“煎药任务安排给了阿三阿四二人,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药房?” 翠影道:“我昨天下午没事,便去药房看看田伯伯,他咳簌的厉害,我便着急,跑到药房,看药煎好了没有?阿三阿四告诉我等一会儿,我便在房中一直等,直至药煎好后,我才亲自端到病房,这就是我昨天下午的活动,不知有什么不妥?”萧霆雲道:“可是田总管是中毒而亡,难免不会让人联想到……” 翠影道:“联想到我在期间动了手。”沈灵雁道:“不是联想,就是事实。”翠影道:“那我如果说,在我之前去的时候,已有人动了手脚,成立吗?”萧沈二人无语,翠影道:“府中下人谁不知道,田伯伯一向最疼我,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害他?”萧霆雲道:“小翠,你也不要激动,现在灵雁也只是一种猜测,你别多心。” 沈灵雁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尾巴!”气冲冲离开了。翠影随后亦离开了,只剩下焦头烂额的萧霆雲,他隐隐约约感到一场较量开始了。埋葬了田无忧后,张耳率人出发了,萧霆雲临行前叮嘱道:“近来长安不太平,现有奸人侵入,你此去小心点。”张耳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张耳走后,翠影在房中写了“张耳已出发,去往陈仓!影字。”几个字,折成条状,在院中放飞信鸽,飞往城中。连奕志收到信后,开心道:“翠影办事就是让人放心,你小心看管赵飞,我去捉着一只肥鹿。” 张耳率领四五个人,在途径汤山谷河的时候,被连奕志给捉了,回到城东私宅,直接把张耳扛进了地牢,赵飞也被关押,手脚都被链条锁死。 连奕志放下张耳,道:“赵飞,你看这是谁?”赵飞抬头一看,喊道:“是张耳大侠!你们竟把张耳大侠也给抓了,我萧大哥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连奕志笑道:“你以为萧霆雲有多厉害,抓你们只是为了给他增加压力,我要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抓起来,我要看着他着急、难受、我要折磨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唐湿亦道:“你们的伙伴会越来越多。”哈哈…… 二人狂笑着出去了,赵飞看到他们二人走后,叫醒了张耳,张耳睁开眼睛,惊奇道:“啊,你怎么也在这?我们还以为你回陈仓了?”赵飞道:“我那天是要准备回陈仓的,但是喝醉后被连奕志给抓了,你呢?你怎么也被他抓了?”张耳道:“我奉帮主之命前往陈仓调人,但当行至谷河时,遇到了连奕志,不敌他反而被擒至此。” 赵飞道:“他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行踪的?”张耳道:“是呀,难道是有人出卖?”赵飞道:“我估计之所以连奕志能够屡屡得逞,是因为我们帮中有人向他告密。”张耳又道:“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田无忧田总管被人给毒死了。” “什么?你说田总管被人毒死了?”赵飞震惊道,张耳道:“沈姑娘认为是小翠所为,但是没有证据。”赵飞道:“我也认为是小翠所为,只是一直苦无证据。”连奕志回到房中,道:“今天我非常高兴,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我们两个喝一杯,只是少了翠影。” 唐湿道:“是呀,翠影能够在聚鹿帮,潜伏这么长时间,实属不易。”连奕志道:“待我称霸武林后,一定要好好奖赏你们两个。”唐湿问道:“可是翠影终有一天会苏醒,那该怎么办?”连奕志笑道:“没有我的解药,她是一辈子也不会苏醒的!哈哈……!” 唐湿道:“原来主人做事缜密。”连奕志笑道:“做事不缜密,又岂能做你们的主子?”唐湿道:“是呀,是呀!”自从上次田总管一事后,帮中已有不少人,对翠影起了提防之心,翠影做事更加小心了,特别是萧霆雲对翠影,也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沈灵雁则一直苦于找证据,是日,翠影又出了府,走过了一段繁华处,感到身后有人跟踪,知道是近几日一直死缠自己的廉秀,没有点破,故意向前走。廉秀愈感神秘,他想着此次,很有可能就是翠影和外贼接头的时间,想一探究竟,验证沈灵雁的猜想,也好为萧霆雲解忧,为其他人安心。 翠影忽至一深巷,廉秀跟了上去,翠影忽然停了下来,廉秀亦停了下来,翠影得意道:“廉副帮主,一路累了吧?”廉秀自知身份被识破,站了出来道:“你到底是不是小翠?” 还没等翠影开口,连奕志从起身后出现了,道:“她不是小翠,她是翠影!”廉秀转过身,震撼道:“连奕志,翠影,你们两个是一伙的?”连奕志道:“没错,翠影是故意把你吸引至此,你上当了。” 廉秀气的拔出了剑,怒道:“你们,我那几个失踪的兄弟,是不是被你们给抓了?”连奕志笑道:“真不愧为聚鹿帮中第一聪明人。”廉秀又道:“原来府中的奸细就是你!”翠影道:“对,就是我,田无忧是我下的毒,割鹿刀亦是我偷的,赵飞也是被我逼走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连奕志拍手叫好,道:“看来我的摄魂法还是很厉害,让一个曾经恨我的人,成为了我的杀手,这就是你们无法理解的地方。”廉秀问道:“你一个个的抓我们,到底想干什么?”连奕志道:“就是为了玩,玩死你们,玩裂你们,束手就擒吧。” 又把廉秀抓进牢中。萧霆雲与沈灵雁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看到廉秀的人影,已经去了三天的张耳,也没有回信,使得聚鹿帮的气氛紧张了,二人亦感到不安与惶恐。 萧霆雲道:“这到底是怎么了?瞬间都不见了?我派你出城找,你找到了没有?”下人道:“回禀帮主,府中可用之人都去找了,就是找不到,不过有人看见廉副帮主跟着小翠姑娘离开的。” 萧霆雲道:“又是小翠,难道整件事都与小翠有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是另有其人?”沈灵雁道:“我们都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好似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 萧霆雲道:“我想,能有此能力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连奕志!这段时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件事都有很强的针对性,直冲我聚鹿帮人,除了一直隐蔽的骊山双雄外,其余人都已出事了,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一步步陷入了他人设计的陷阱,虽然我不能十分肯定的说,是连奕志所为,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存在,而且似乎就在我们身边!” 沈灵雁道:“从廉副帮主与沈灵艳在一块的消息,可以证明,廉副帮主是中了小翠的计谋了,而小翠就是我们聚鹿帮内的奸细!”萧霆雲道:“这是连奕志在玩我们,小翠只是他插入我们内部的一颗棋子,他已接近疯狂了,可是小翠又为什么听他的话?难道被他控制了?” 沈灵雁道:“天色不早了,明天我们一块出去暗查。”萧霆雲道:“早点休息,注意防范。”沈灵雁离开了,已是深夜时分,萧府内的灯都熄了,所有的人都已睡了,夜静悄悄的。 忽然,屋顶上有一人似从月亮上下来,状如小蟒一样在屋顶上移动,似在寻找什么,当行至房子时,萧霆雲察觉了,立即点亮了灯,拿上了身边的割鹿刀,穿上衣服出去了。看到了屋顶上有一高大身影,迅速飞了上去; 拦住了此怪物,虽有月亮,但还是模糊,看不清对方的脸,萧霆雲问道:“你是何人?竟敢闯我聚鹿帮?”此高大身影者不是他人,正是连奕志,连奕志道:“好久不见了,久违的萧兄!”萧霆雲辨得出来,大声道:“是你,我早该想到你已来到长安。” 连奕志道:“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萧霆雲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拳脚相交,打斗起来,从屋顶打到了院中,惊醒了熟睡的沈灵雁,沈灵雁穿上衣服,拿上佩剑出了房门,看见二人在打斗,欲插手帮忙。 萧霆雲忽道:“不要过来!”连奕志看见了沈灵雁,使出幻术,瞬间跑到了沈灵雁跟前,控制了她,萧霆雲怒道:“放开她!”连奕志道:“没有那么简单!”挟持沈灵雁逃了,萧霆雲在后面紧追。 大概追出了城外,进入了树林,眼看仅有几步之路便可追上。谁知,连奕志早有安排,从两侧走出了唐湿与翠影,各持械以待,萧霆雲止住了步伐。看着沈灵雁被连奕志控制,萧霆雲顾不得擦汗水,道:“连奕志,有本事冲我来,放了灵雁!” 欲冲上去,遭到了唐湿与翠影的阻挡,连奕志道:“你认为能把她救走吗?”萧霆雲道:“大不了鱼死网破!”连奕志道:“如果你想看着她,与那些被我抓的人都死,那就动手吧。” 萧霆雲听后,思索再三,决定自己要顾大局,不再言行冲动。 看着连奕志等四人逃脱,自己则痛苦的在林中吼了一声,连奕志临消失前,隔木传音道:“十日之后,黄河壶口,决一生死!”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壶口决战江湖平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连奕志掳走,而自己近日来身边的人,一个个被连奕志捉走,他觉得自己太软弱了,太无能了,没能保护得了一个人,自己还是正义之刀的保护者,又有何颜面再持宝刀?越想越痛苦,瞬间跪地,大吼一声,疯狂道:“啊……我为什么这么无能?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啊……” 他的眼睛瞪得又红又大,吓得他人不敢接近,近趋疯狂,本来想一刀抹了脖子,但是又想到那么多的亲人,还等着自己援救,又不能轻言自杀,他无奈的寻视着黎明的曙光。 忽然间,林中传来了狂傲的笑声,这声音似以前在哪听过,但一时又记不起来了,萧霆雲立即抬起了头,寻找声源。 声音越来越近,人亦越来越近。林中明显有叶动的样子,萧霆雲握紧了割鹿刀,极视四周,当林中神音,从近处传至自己耳朵时,只看见此人已经出招近身了,萧霆雲未来得及拔刀,匆匆与其对招。 此人虽暂时不识面目,但从其招式速度来看,定是武林中的高手。萧霆雲与其过了几招后,还是不能将其逼退,林中怪人道:“小子,几年没见,你武功长进不少。”萧霆雲听到此人之声,更加坚定了之初是在哪见过,但尽管如何使劲想,还是想不出。 边打边道:“敢问前辈性命啊?”林中怪人一听此话,停了下来,摘下了面纱,略有生气道:“嗨,你小子,竟把老夫给忘了!”萧霆雲定睛一看,再一回忆,惊诧道:“是岑前辈呀,好久不见了!” 岑令三笑道:“你终于认出我了。”萧霆雲高兴道:“在下怎么能忘了您呢!要不是当年您指引我,这割鹿刀怎么会我手上,来来来,快坐下聊聊。” 岑令三欢呼道:“好啊,好啊!”月亮不知从何处又亮了起来,他们二人就如同兄弟一样,又像师徒二人坐在小溪边,岑令三道:“你小子,还知道这把割鹿刀是来之不易,那你为什么刚才要寻短见呢?”萧霆雲道:“前辈呀,你是不知道。”岑令三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连奕志抓了你的心上人,和一些兄弟嘛!” 萧霆雲道:“你怎么知道?”岑令三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最重要的是,你要打败连奕志,你要对得起这把割鹿刀,对得起我那嫂子!”萧霆雲道:“晚辈就是刚才想到此处,所以没有轻生。” 岑令三道:“我知道如今的连奕志,已早非昔日的连奕志,史戒行这样的高手都伤不了他,我们要想战胜他谈何容易?”萧霆雲道:“史戒行早前告诉我,连奕志练的是东洋人的上乘武功!” 岑令三道:“没错,这是东洋人的合气道,集幻术、忍术、武士道于一体的绝妙秘功,之前,新谷軎軎所练之功,就是此合气道,但他直到五十岁,都未能练到顶级,而连奕志与史戒行,联手打败新谷軎軎后,连奕志秘密地发现了凤钺剑,与合气道秘笈,练了三四年,没想到他竟强行练到了顶级,恐怕武林中,只有你一人或许可以与之匹敌。” 萧霆雲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岑令三道:“是,就是你!”萧霆雲道:“之前我与他交过手,那时候都已难胜他,如今,他把合气道练到了九级,我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岑令三笑道:“当今江湖,除了割鹿刀与雕剑八式可以胜他,别无他法,此二者缺一不可,而又集中在你的身上,所以只有你能打败连奕志,解救江湖。” 萧霆雲道:“我的确经常这样想,但是我的雕剑八式中最后一招‘逐鹿中原’,却怎么都练不会?从而大大影响了战斗力。”岑令三喝了一口酒,道:“来,你也喝酒口。”萧霆雲接过了葫芦状装的酒,喝了起来,岑令三道:“或许我可以帮你。”萧霆雲一听,异常振奋,连忙问道:“那需要多长时间?” 岑令三疑惑地看着他,萧霆雲解释道:“是这样的,连奕志约我十日后,在黄河壶口瀑布决一死战,所以我怕……”岑 令三道:“慢则十日,快则五日,这就要看你的资历天赋了。”萧霆雲道:“我一定要赶在五日内学会。”岑令三道:“好,我们晚上念经,白天练功。” 连奕志于次日驾着马车,率领众人赶往延安壶口瀑布,左右由唐湿与翠影守护,后面是被捉的聚鹿帮的要员。连奕志与沈灵雁坐在车厢内,点了她的穴位,沈灵雁只能说话不能动,自从被连奕志抓住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笑。 一直生气、愤怒,连奕志看着对面冰冷的沈灵雁,道:“灵雁,你可知道,自从当年你跟萧霆雲走了之后,我是多么的想你,本来我们可以生活得很幸福,却被萧霆雲给毁了。”沈灵雁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什么资格说以前的事,你不再是我之前认识的连奕志,你已经变了,变得无可救药了,你为了一己之私,而公然与武林为敌,组织邪派奸人,杀害无辜侠士,毁灭正派,如今又抓了我们,你到底想干什么?” 连奕志道:“没错,我是变了,变得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但是这不就是你们所逼的吗?”沈灵雁道:“被我们所逼,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当初霆雲为了给你寻药,遇到了困难,但又怕我伤心,故而宁愿与我分手三年,也要答应鲁樊师太的要求; 为你治病,我误以为他变心了,与你回到长安生活,但我也曾给过你机会,约定三年之期,如若萧霆雲不出现,我就答应嫁给你,可是,就在那天,他就出现在你我的婚礼上,他还是爱我的,我就知道他不会背叛我!” 沈灵雁说着说着,整个人都变得温暖,她柔视窗外,连奕志则不安了,听不下去了,激动地握着沈灵雁的手,道:“不不,我不要听了,萧霆雲从我手中抢走了你,怪我当初没有能力把你留住,但是现在不同了。 我已经练成了合气道,又握有凤钺剑,从此天下唯吾独尊,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包括萧霆雲,所以我要让你知道,萧霆雲不是我的对手,他不配拥有你!而我才有资格拥有你!” 沈灵雁道:“你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你的这双手,不知道染满了多少人的血,你是多么令人可怕呀!” 萧霆雲听后,笑道:“我可怕,我可怕?在许多人的眼里,我是可怕,但是我宁愿可怕,也不要可怜,你可曾体会过那种遭人唾弃,无家可归的感觉吗?我经历过,从那时起,我发誓一定要做人上人,我不能被别人可怜,不能!”沈灵雁道:“如此说来,田无忧也是你给下的药?” 连奕志笑道:“药虽不是我下的,但却是我指使的,等于是我下的。”沈灵雁又道:“就是因为他曾经帮助过你。” 连奕志道:“算是吧,今日我不妨全部告诉你,翠影已中了我的摄魂大法,失去了理智,听命于我,你们府中近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怪事都是我做的,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萧霆雲感到孤寂无助,众望所失,让他尝一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这就是我所说的夺妻之恨!” 沈灵雁听后伤心道:“你疯了,你疯了!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连奕志道:“我不信,我不信,只要我杀了萧霆雲,毁了聚鹿帮,我就是天下无敌,我就是真正的武林至尊,到时你就是我的名贵夫人,誉满天下。” 沈灵雁怒道:“别做梦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就是死也不愿意。”连奕志道:“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车马行至无人的古道上。太阳渐渐西移,萧霆雲在岑令三的指导下,认真练习禅悟‘逐鹿中原’这一奥妙之招,只见整个山坡,只有他们二人的身影,在那夕阳下晃动,岑令三一边喝酒,一边着急道:“往上一点,对,再往上一点。”看了几招,怒气丛生,仍下酒壶道:“停停停,停下。” 夺过了割鹿刀,道:“刀剑一样,皆为御敌之器,看着……”自己又演练一遍,道:“右手斜出要借巧,顺地旋转要迅速,你记住了吗?”萧霆雲道:“晚辈记住了。” 岑令三把割鹿刀还给了萧霆雲,道:“你再来一遍。”经过了仔细的观察,和经久的训练,萧霆雲的确心领神会了,岑令三看着不停点头,就这样,萧霆雲练了整整五日。 虽已是深秋,但是黄河之水,水势不减,在秦晋大山峡谷之中,黄河之水,流至壶口几百米宽的河床,突然收缩到四五十米,形成了特大型马蹄状瀑布,河水似从一巨型壶口泻下,激起了数十米的水浪烟雾,涛声轰鸣,惊天动地,气吞山河,蔚为壮观。 有诗证明:源出昆仑衍大流,玉关九转一壶收。人若站在上面,有种撕心裂肺之感,惊险万分。而连奕志之所以选中了最后一站在此,就是因为惊险刺激,使人震撼。只听见唐湿一声:“主子,黄河壶口瀑布到了。”连奕志高兴道:“好,停下。” 掀开了车帘,独自一人下去了,站在咆哮如雷的岸边,道:“好,这里就是我与萧霆雲决战的地方。”萧霆雲则策马负剑,已来到了延安境内,又赶了一天的路,终于来到了壶口处,在远处栓了马,徒步走了上来。他此刻的内心,就像脚底下咆哮的黄河之水,澎湃不宁,每一步脚印,似在思考一个问题,事关一个人的性命。 走上一看,连奕志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背倚黄河峡谷,张耳、赵飞、廉秀被绑在木柱之上,濒临黄河,仅有一绳系之。而连奕志、沈灵雁、唐湿及翠影四人,则在张耳等人前面,大家伙都在望着萧霆雲,当其走近时,连奕志道:“你终于来了。”萧霆雲道:“今日来此,只为与你做一了断。” 沈灵雁激动道:“霆雲!”萧霆雲道:“灵雁,你受苦了!”沈灵雁道:“不苦,今日我们众人都靠你了,一定要打败这个丧心病狂的大魔头!”萧霆雲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打败他的。”连奕志笑道:“有本事刀剑上见个真章!”萧霆雲道:“出招吧。” 连奕志道:“先让我这两个奴才陪你玩玩。”唐湿看了,斜视一眼,便与翠影双双持剑,站了出来。沈灵雁道:“霆雲,小翠已经被他控制了,你要当心。” 萧霆雲道:“我自有分寸。”抬起了右手,其他被绑在柱子上的三人,齐声喊道:“帮主,小心。”连奕志硬拉着沈灵雁后退了,连奕志笑道:“好戏开始了,不是哥死就是妹亡,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抉择?”沈灵雁怒视了他一眼。 上面的风还真不小,众人的外衣都被吹起来了,萧霆雲看着翠影,道:“小翠,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萧大哥呀!”唐湿亦看着翠影,但翠影没有反应。连奕志在后面喊道:“还不快动手!”翠影与唐湿提起了剑,双双冲向萧霆雲,其余人都在目不转睛看着,萧霆雲双拳与其二人相搏。 刀剑不时滑过萧霆雲的脖子及腰间,但都被他闪过了,又是趁势双脚踩在了其迎面而来的身上,没几回合,翠影与唐湿双双落地,倒在了萧霆雲的面前。萧霆雲笑道:“你的两个打手就这点本事,你也厉害不了!”连奕志怒道:“笨蛋,无用,退下!保护好灵雁,看管好他们!” 自己则挺剑上来,道:“他们两个的确是不怎么样,但是你别忘了,今日可是你我决战的日子,你的成败就注定了身后这些人的生死,如果你输了,我只要轻轻将这条绳子割断,他们三人就会被河水吞噬,而你的女人也将成为我的女人,你敢赌吗?” 萧霆雲听后,再看看身后这些,自己的亲朋好友,若是自己不能取胜,只怕连累了这些人,但是又看到了大家伙眼神中,传递出的信息,那是一种信任,那是一种支持,萧霆雲又似有神助一般的勇气,盯着沈灵雁,亦为他点头加油。 连奕志又问道:“你敢吗?”萧霆雲满怀信心,道:“敢,有何不敢,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只要是个负责任的人,都敢接受你的挑战,你先后残忍杀害了一手建起的煞凤堂堂主,你不得人心,如今是无助一木,而我有这么多人的支持,何愁胜不了你,今日,就让我为了这些人,为了关中武林,及天下武林来杀了你!”连奕志亦道:“好,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二人犹如黄河狂水咆哮一般,冲撞到一块,激起了千层浪,两把武林神器的相交,两种力量的对比,骤然间爆发了。二人都紧咬牙关,睁大双眼,狠狠相向,众人的眼光汇成了一条线,随他们二人波动,更多的是担心。 只见萧霆雲举起割鹿刀,砍向连奕志,连奕志毫不示弱,不仅没有躲闪,而是直接负剑相迎,二人似磁石般吸在一块,在空中飘逸。刀尖对剑尖,两边发出的银气圈与灰气圈,似为二人撑起了保护伞,持久良时。 连奕志又率先化掌于左手,腰间排出,萧霆雲早料到这一点,同样打出了左手,二人交叉击掌,各自倒退。沈灵雁看得最为紧张,她不希望萧霆雲有一丁点伤害,她亦希望能早点打败连奕志,早点结束战斗。 张耳等人更是对其二人的武功佩服万分,从未见到江湖上有人,将两种神功发挥到这般地步,击掌碎石,交剑起波。 看到了习武之人一辈子,恐怕难以遇到的幸事,就是死也无怨了。萧连二人又改变了打法,先是连奕志单臂起剑,单脚撑地,飞雁一般冲向萧霆雲,他则不予力挡,而是化简式为横扫千军之状,刀犹如弯月划出; 虽为退敌,但仍减少了连奕志不少功力,使其攻势由猛变缓,由强化中,连奕志挺剑,削过萧霆雲的身后,随即原地调整,双脚着地。双手据剑犹如东洋武士状,举过头顶,小步急速向前探。 萧霆雲则改被动为主动,单手握刀向前冲,连砍带削好几招,萧霆雲一边攻一边守,最后终于趁机一掌击出,逼退了连奕志。 而后又是立稳,奋力起刀过地面,一道小痕刀气逼向连奕志,他急忙举剑抵挡,还是被击碎的石块打在了身上,连奕志停住了,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笑道:“功夫又增进了不少。” 连奕志已经计划毕全功于内道,与萧霆雲拼剑之法不妥,亦不智,萧霆雲顺势起手一式‘蛟龙旋柱’与‘虎踞祁山’二招联合,整个人犹如飓风,又似漩涡竖向连奕志袭来,连奕志没有打算从其侧面或顶部突围,而是选择了挡剑待退,萧霆雲的速度犹如众矢之箭,而连奕志就似那矢人。 大家伙的眼睛睁大了,都以为此招就能打败连奕志,而连奕志的不断败退,似乎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在快速退向山峡的时候,却发现连奕志不见了。这下可坏了,众人都知道这是连奕志的阴招,而萧霆雲则分明是上当了。但是即便此时扭身已来不及,只见连奕志举高了剑,从其身后突然闪现,直刺向萧霆雲的腰间。 萧霆雲拼尽了最后的力量,进行最后的扭转补救,但还是被连奕志的凤钺剑刺伤了左臂,而他还不罢休,又是接着一脚,将本已受伤的萧霆雲,踢到在滔滔瀑布中; 尚好,萧霆雲借力抓住了峡壁,身边便是波涛汹涌的瀑布,自己左手紧紧抓住了峡壁,右手握刀垂掉着,血液顺着刀身,流向河中,众人都担忧不已,沈灵雁狂吼道:“霆雲!霆雲!放开我!” 连奕志得意,缓缓走向峡谷边,萧霆雲整个人艰难地攀着,不知他能坚持多久。已快走到峡谷边的连奕志,吓坏了在场所有人,大家此刻心里都已清楚,只要连奕志一跺脚,萧霆雲便会被怒涛吞噬。而事实是连奕志并没有停步,而已站在了萧霆雲的顶部,又是奸笑道:“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萧霆雲再次看到了,连奕志猖狂可憎的面目,只见他缓缓举起了剑,道:“你去死吧!”众人都在挣扎,沈灵雁已急出了眼泪,剑即将斩入峡中。 忽然,唐湿却抱住了连奕志的腿,喊道:“主子,你不能这样!”连奕志怒道:“你滚开!”唐湿再次着急道:“主子,你不能趁人之危!” 下面的萧霆雲似已有所动,连奕志更加急切道:“你快滚开!快滚开!”唐湿依然没有松手,萧霆雲趁机逃了上来,连奕志十分恼怒,吼道:“你找死!”一剑刺入了唐湿的体内,又将他踹到巨浪中。 旁边的人既吃惊又惋惜,而连奕志又迅速回到了战场,萧霆雲扯下了衣服一角,包扎了伤口,提着刀道:“没想到吧,你的人也会反叛你自己!” 萧霆雲怒道:“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又与其打斗在一起,打了几个回合之后,萧霆雲伤口的血渗了出来,连奕志又使用幻术,打中了萧霆雲几拳。 口吐鲜血,节节败退,连奕志又是弧起一剑,剑气逼进萧霆雲体内,萧霆雲罢刀后摔,单腿跪地,独臂夹刀,口吐献血,已失大势,众人都为他揪心。沈灵雁更是伤心害怕,翠影顿时的眼睛不再冰冷,略带柔情。连奕志狂傲道:“看看这次还有谁人救你?” 举起手中的剑,远远跃起,刺向身负重伤的连奕志,而在萧霆雲自己都以为无望之时,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翠影居然放开了沈灵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了连奕志的凤钺剑之前,替萧霆雲挡了一剑,连奕志也顿时愣住了,萧霆雲看着翠影为自己挡了一剑,瞬间震惊了,伤心痛苦道:“小翠……小翠……” 沈灵雁亦喊道:“小翠!小翠……”连奕志则惊慌失措,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连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萧霆雲看着即将奄奄一息的翠影,愤怒地力起一掌,将连奕志打退,受掌患伤而退,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萧霆雲抱着翠影伤心流泪,小翠微颤道:“萧……萧大哥……我死……死不……不足……昔!” 萧霆雲伤心道:“你别说了,我原谅你了。”翠影道:“其……其实,我……喜……” 断语而亡。萧霆雲朝天大吼一声,然后轻轻抚上了翠影的双眼,仇恨的力量,再次聚集到萧霆雲的身上,愤怒的睁大了已泛血丝的眼睛,顺手捡起了割鹿刀,怒向连奕志走去,连奕志狡猾万分,提前动手,双拳冲来,与萧霆雲打斗,又趁机退回了原位,夺回了凤钺剑,萧霆雲道:“今日你身上又背负了两条人命,我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连奕志道:“我怕你不成,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萧霆雲已被逼到不得不使用雕剑八式中,最后一式杀手锏‘逐鹿中原’了,而连奕志又再次使出了幻术,此刻,天昏地暗,觥筹交错,峡谷浑浊的河水似更加奔腾了,只见东边半边天已呈黑色,西边半边天已成银色,二人真身皆不见。 连奕志变换成五人,持剑向萧霆雲逼来,而萧霆雲大喊一声:“逐鹿中原……!!!” 化出无数只幻影,挺刀直直向东边的连奕志袭来,只听见刀剑相碰之声,连奕志嘶叫一声,中刀穿胸而过,抛剑倒下。众人都望着连奕志,静静落入黄河中,然后被吞噬在茫茫漩涡激流中…… 萧霆雲虽已取胜,但仍遍体鳞伤,大耗元气,倒地而晕。当自己醒来时,发现已躺在软床上,旁边围着数十人,而坐在自己床头的是沈灵雁,道:“你终于醒了。” 萧霆雲道:“我睡了几天?”沈灵雁道:“已经三天了,大夫给你开了五天的药,没有吃完可不能下床。” 惹笑了众人,萧霆雲又问道:“其他人都没事吧?”赵飞道:“我们都没事,让大哥费心了。”萧霆雲道:“只要你们没事就好,我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之后,萧霆雲的伤势恢复了,与沈灵雁离开了,把聚鹿帮交给了赵飞,而他们二人携带割鹿刀与凤钺剑退隐江湖了。 ------------ 外传 ------------ 小说经典诗词妙句 妙句 1酒香浓不过月光,月光照不出忧伤。 2此时的院中空旷无暇,一地的银光洒落,满桌的恨水糟糠,遗了一地的忧伤,再也找不回昔日的风光。 3月光不稳,月圆又缺。 对联 过一坡,饮两泉,畅谈三郎贵妃事;赏百灯,猜千谜,尽享万家灯火趣。 雅诗 梦秦岭凤钺剑 凤血百年铸奇剑,锡无山庄万年昌。柳尖翠柄犹蛇舞,胜似蛟龙朝天吼。 梦秦岭金兰情 长安城中灯笼红,五台山上袅烟青。昔日马嵬三人行,可怜雕羽也怕生。 梦秦岭骊山除寇 骊山脚下尘土扬,潼关表里水流沧。誓把逆贼全除净,还我中华大武林。 梦秦岭割鹿刀 金霄银汉陨石落,秦岭太白神器出。何悲凤钺霸江湖,割鹿一出万刀休。 梦秦岭踏平积雪 情起渭水河畔时,义绝华夏龙脉扬。唯有割鹿战凤钺,更无利器保江湖! 梦秦岭长相思 金秋佳节终已至,独倚寒窗望明月。哪知,月虽圆,人已残。 他人食饼皆开颜,唯我独在长安闲。试问,汝不在,何以欢? 劝诫词 与人为善兮,上下同心。平易近人兮,相敬如亲。志趣相投兮,形影不离。谆谆教诲兮,吾心感激。盛气凌人兮,得逞一时。弄假作虚兮,终是白狼。好讥常讽兮,天人共愤。本为同方土,偏分蚓与蛆? 歌词 初夏的夜,雨还在落。想起那时的你我,躲不过,爱情的错。你原来在等我。 风中的你,泪流如洗。盯着对方的你我,刺不透,恩怨的因果。你依然在等我。 院中的酒,香气依旧。酒香浓不过月光,月光照不出忧伤,肝肠寸断只为你等候。 一地的银光散落,满桌的恨水糟糠,遗了一地的悲伤,再也找不回昔日的风光。 愿和孤独等候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