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我成了无头女尸 大婚那天,我成了无头女尸。 我的丈夫却忙着陪我的姐姐参加MB12小时耐力赛。 当他们赢得赛车比赛亲密拥吻的时候,我早已人头落地,鲜血溅射弄脏了洁白的婚纱。 死前,我给丈夫打了最后一通电话求救。 他却说:“沈知意,你的命一文不值,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人头落地那刻我发出此生最凄厉的惨叫。 我死后,丈夫开始夜夜做噩梦,梦到我变成厉鬼向他索命。 他吓得为我筑造长生殿,夜夜跪在我的灵位前磕头认罪。 “从南,我要死了,快救我。” 薄从南听着电话那头我的求救声,眉头蹙起,“沈知意,今天是项宜姐的比赛,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我脾气向来冷淡,面对他的厉声呵斥,声音也不由得变轻,“可...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 薄从南彻底不耐烦了,“婚礼而已,你要死就快点死,别妨碍我看项宜姐比赛!” 我说话哽了哽,“我真的......” 要死了。 话还没说完。 奈何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沈知意,你的命一文不值,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电话被直接挂断。 我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泪止不受控制下滑。 我以为我早已习惯了痛苦,可以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可原来自己也会不甘心地落泪啊。 本来化着新娘妆的脸,哭得很狼狈,身体因害怕而不停颤抖着。 我提起裙摆拼命奔跑,精心挑选的绝美婚纱,此刻沾满了乌黑的泥垢。 双脚赤裸,石头刺进肉里钻心的疼,血迹蜿蜒一地,可我不敢停。 因为变态杀人犯正尾随我,我随时有可能丧命! 我用尽全力奔跑,脚不小心踩到裙摆,重重地跌倒在地。 膝盖处一阵疼痛,我顾不了这么多,撑着手掌害怕地往前爬,身后变态杀人犯却发出可怕的笑声。 “乖,我会很温柔的。” 察觉到脚踝处冰凉的触感,我惊恐回头-- 男人大力抓住我的脚踝,手中举起的砍柴刀倒映进我的瞳孔,手起刀落我的脑袋应声落地,甚至连疼痛都来不及感知。 鲜血从我的脖子喷射而出,染红了身上洁白的婚纱。 下一秒,我的脑袋落在地上,像皮球一样滚了一圈,眼睛朝下微微睁着,正对着微微亮起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不知何时点击到弹出的视频新闻,悦耳的爱情音乐缓缓响起。 音乐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突兀。 新闻画面是-- 我姐姐跟一个陌生男人拥吻,男人的脸虽然看不清,但我一眼就能认出是薄从南。 俩人接吻的画面,倒映进我漆黑的瞳孔。 随着画面的变化,我瞳孔里的光晕也闪烁着变化。 变态杀人犯提起我的脑袋,扛起我的身体。 在悦耳的音乐中,轻声哼着歌曲离开。 我漆黑的瞳孔随着动作渐渐暗淡。 漆黑的夜里,这一幕显得恐怖又诡异。 -- 我死了,成了一具无头女尸。 可我不甘心,心里的怨恨根本没有随着死亡消散。 丈夫和姐姐亲吻的画面历历在目。 满心期待的婚礼也变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薄从南的话深深地刺伤了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明是青梅竹马,明明说过只爱我一个人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要在结婚那天抛下我,去陪姐姐呢? 或许是因为偏执,我死后竟然变成了魂魄,跟在薄从南身边。 MB12小时耐力赛现场。 现场人声鼎沸,每个人都沸腾着,欢呼着...... 无人关心某个角落里,一对男女正忘情拥吻。 “从南,别这样我们这样不对。”孟项宜伸手去推薄从南,“今天是你和知意的婚礼,你不该为了我抛下她。” 薄从南霸道地扣住孟项宜的后脑勺,“一个婚礼而已,哪能跟姐姐你相比?” “姐姐,你是最美,最有天赋的赛车手。” 薄从南其实比孟项宜只小几个月,一口一个姐姐却叫得十分顺嘴。 说罢俩人又忘我地拥吻起来。 不行!不可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薄从南你这是对我的背叛! 这一幕生生刺痛了我。 我拼命伸手想去制止俩人荒唐的行为,可我的手指毫无预兆穿过俩人的身体。 这时我才绝望地意识到-- 我已经死了。 现在是一个魂魄,根本没办法阻止他们。 相爱这么多年,心从来没有这么撕心裂肺的痛过。 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跟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站在一旁,捂着脑袋哀泣。 凄凉的声音和这场盛大的赛事形成巨大的割裂感。 可一切都完了,没有人能听见,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已经死了。 “万一知意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孟项宜看着我死前给薄从南发的求救信息,眼底一片漠然。 薄从南无所谓耸肩,“她性子冷淡,平时话都很少。这次估计是气我在婚礼上抛下她,才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吓我。” “别担心,沈知意啊根本没脾气,无味得像一杯白开水。” 我听着薄从南的话,回想过去才明白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这么卑贱,也难怪他会如此痴迷孟项宜。 毕竟她是知名的女赛手,以性感迷人著称。 我这杯白开水根本比不上。 我握紧手指,即便没有实体,可还是难受得咬紧牙齿,好似五胀六腑要裂开一样。 从前对他的种种,在此刻都变得可笑。 孟项宜笑了笑,“那就好,知意毕竟是我的妹妹,我可不想让她伤心。” 不想让我伤心? 我气愤地一掌捶在座椅上。 明明知道薄从南是我丈夫却和他背地里接吻,说什么不想让我伤心都是假话! 虚伪! 薄从南缓缓启动车子,我坐在后排看着行进的方向,大致猜出应该是想送孟项宜回沈家。 时至今日,薄从南依旧没有给我打电话的迹象。 我第一次觉得好可悲,哪怕是死了也无人关心。 车子开到半道,薄从南的电话响起。 薄从南一边开车一边接通电话,“喂?” “从南,知意在你身边吗?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薄从南轻笑,“你别开玩笑,她能有什么事?” 作为好友,江则认为有必要跟薄从南说一下。 “刚才分局接到一通报警电话,我正好在旁边,听声音很像知意,她在你身边吗?” ------------ 第一卷 第2章 太太,回来了吗? 听到好友的话。 薄从南不以为意,“她现在不在我身边,怎么了?” 江则是薄从南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跟我关系向来不错。 江家在A市也算数一数二的豪门,偏偏江则对继承家产不感兴趣,一心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 大学毕业之后,就顺利进A市南江分局工作。 我在婚礼现场被薄从南抛弃的事情,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江则自然知道,或许是担心我出什么事才打电话来询问。 确认我不在。 江则抿唇,“报警的那个女人声音很像知意,她说自己被变态杀人犯追杀。我给知意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联系得上她吗?” 没想到我死后,第一个关心我安危的人,竟然是江则。 我与他并没有什么大交情,一个普通朋友尚且能第一时间关心。 我看向薄从南,相爱这么多年,连个朋友都比不上。 薄从南,你真自私凉薄!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通过报警来吓我。” “这年头,就是一晚上不回家睡大街上都没人理会,更别提大冬天哪来的变态杀人犯?” “耍脾气的小把戏而已。” 薄从南轻飘飘笑出声,“当真你就输了。” 江则皱眉,他常年在一线工作,接触过很多案件。 虽然现在大环境普遍和平安稳,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 “从南,今天是你们大婚的日子。你抛下知意本就不对,她耍点小脾气也很正常。你赶紧给她发个信息道歉,让她赶快回家。” 江则已经联系了出警的同事,到现场的同事传回消息说报警手机定位的地方,没有任何异常。 没看到女人,还有杀人犯。 知意应该没出事吧? 我虽然感激江则,却还是忍不住冷笑出声。 我人都死了,发信息道歉有什么用? 可我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在薄从南心里的地位。 薄家作为A市第一豪门,薄从南是长子嫡孙,从小被宠爱着长大。 脾气不小,每次闹矛盾都是我主动妥协。 他们都说我虽然性格冷淡,不爱与人亲近,却唯独对薄从南无限包容,是爱极了他。 可到头来我的爱,反而变成了一把刺向我的刀。 薄从南听到道歉,声音都冷了一度,“我又没错,凭什么道歉?” “江则,你是到底是谁朋友?这么帮着她,难不成你还喜欢她?” 江则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我这几天忙一个案子,没办法参加你婚礼,红包已经让我妈带过去了。” “......” 挂断电话前,江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知意性子娇弱,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你赶紧联系她。” “知道了。” 薄从南把手机扔在一边,根本没放心上。 江则喜欢我? 我从来不知道江则喜欢我,说不定是薄从南随口的话。 可江则的语气又让人误会。 我尽管疑惑,却没有办法弄清,毕竟现在没人看得到我。 孟项宜问,“刚才我妈发消息说,你走后知意也走了。现在还没回家,估计是生气了,你还是打电话服个软?” 薄从南将车子停在沈家大门口,“你别学江则那臭小子劝我,沈知意就是个没脾气的,平时话也不怎么说,不出两个小时她就自己乖乖回去了。” 我笑了。 薄从南,可是我已经死了呢。 永远都回不来了。 孟项宜打开车门下车。 薄从南目光落在她紧实的锁骨上,喉结微动,竟然伸手拉住她再次倾身吻住了孟相宜。 猝不及防的吻,可孟项宜并未反抗。 反而顺势搂住薄从南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我坐在一旁看着俩人令人恶心的行为,只恨自己是个魂魄。 无法拍下俩人勾搭的画面,昭告天下让这对狗男女受尽众人的唾骂。 我本是沈家从小养到大的千金,沈家人像养花儿一样呵护着我。 自从十三岁那年,沈家突然怀疑我不是亲生女儿。 亲子鉴定显示我确实不是沈家女儿,却意外发现我是沈义康和外面小三的种。 方兰茹得知后气得想把我赶出家门,这个时候,孟项宜出现了。 她说自己才是沈家女儿,之前被小三掉包,在小三家长大。 起初沈家不是没有怀疑,可当鉴定结果出来,孟项宜确实是沈义康的种,又跟方兰茹有血缘关系。 很快沈家就接纳了孟项宜。 而我则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三之女,要不是大师算出孟项宜有一个大灾,需要属猪之人来挡灾。 我恐怕早就被逐出了沈家。 我看着孟项宜和薄从南拥吻,心中的难受无法用语言形容。 不仅是家人,现在连爱人,也都是她的了。 而我只是一个在阴暗角落发烂发臭的臭虫,无人关心,死后连魂魄都不能安息。 这么想起我浑身忍不住发抖,满腔愤怒无处宣泄。 这世道为何这么不公?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要这么对...我? 薄从南恋恋不舍地松开孟项宜,他舔了舔唇,“我看着你回去。” “好。” 孟项宜在外人面前是个潇洒强势的女人,此刻竟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俩人的互动更像是刚刚陷入热恋的小情侣。 薄从南目送孟项宜进去,车子才缓缓掉头开回婚房。 我坐在副驾驶看他专心致志地开车,丝毫没有要给我打电话的意思。 很明显薄从南满脑子都是孟项宜,早就不记得还有一个我。 车子停在婚房前,薄从南把钥匙扔给佣人,单手插兜朝别墅内走。 他边走边问迎出来的王妈,“太太,回来了吗?” 太太两个字从薄从南嘴里问出来,我忽然觉得作呕。 王妈抬头看了眼二楼的亮起的卧室灯光,“应该是回来了,但太太好像不太...高兴。” 婚礼进行到一半,薄从南抛下我去陪孟项宜比赛。 我虽平日里性子冷淡,极少发脾气,可还是生气地回婚房砸了结婚相框。 王妈没看见我离开,以为我还在家。 薄从南薄唇微勾,吊儿郎当就往楼上走。 他就知道,沈知意离不开他。 刚才只不过是跟他耍小心思。 看吧,他不理会。 这不自己觉得没趣,就乖乖灰头土脸地滚回来了。 呵。 薄从南站在卧室门前酝酿情绪,准备朝我发火,以此来打压我。 他经常这么做,这样他就不用道歉,也可以获得我的‘原谅’。 “沈知意,你搞这些小把戏骗我累不累?” ------------ 第一卷 第3章 沈知意,没跟你一起回来? 薄从南说话带着怒火,要是往常我一定会闷声不言。 这样他说完,怒气自然也就消了。 因此薄从南没听到我的声音,并不觉得奇怪。 他推开门,边走边骂道:“沈知意,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就是太小气!项宜姐是你姐姐,MB这么重要的比赛,我去陪陪她怎么了?” 他解掉领带,“你以为用死吓唬我,我就会怕?” “我告诉你,沈知意,你就是真死了,也是你自己活该!不惜命的人就是死了也没人可怜!” 我听着手指不断收紧,失望不断积攒,就快要从魂魄里溢出来。 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来诅咒我呢...... 薄从南并未发觉不对劲,对着空气发火的样子,有些滑稽。 可是薄从南,我根本没吓你啊,我真的死了呢。 薄从南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整个卧室安静得可怕。 他瞬间停住了话头,这才想起环视四周。 乍看卧室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婚礼布置得十分喜庆。 然而临近浴室门口的墙面似乎少了一样东西。 薄从南一边喊沈知意的名字,一边过去。 喊了半天无人回应。 薄从南看清墙面地下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 墙面前的地面上,满是玻璃碎片。 沈知意竟然砸了结婚拍的婚纱照! 薄从南静静地望着满地的碎渣,以及被撕碎的照片,好半天没说话。 我慢慢走到墙面前蹲下,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 婚纱照拍了好几组,我精心挑了好久才选了这么一张挂在卧室。 他或许是没想到我会砸掉相框,连带着把照片都撕掉吧。 薄从南,意外吗? 我抬头去看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谁知,薄从南眼神不知何时变冷了。 他冷声叫来王妈,“照片是谁撕的?” 王妈忙着打扫根本不知道我撕了照片,连忙摆手道:“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先生。” 薄从南看了眼王妈。 她虽年纪大了,但也不至于不知轻重到这种地步。 他又问,“你不是说太太在家吗?人呢?” 王妈看了眼卧室,确实没看到我,“也许是出去了吧。” 没回来?还砸了结婚照? “呵。” 薄从南冷笑了声,“沈知意,你真有种。” 话落,他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现在才想着给我打电话,估计我的手机都被凶手销毁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看过薄从南的手机。 没想到他手机给我的备注是老婆,我看着这两个字。 原本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涌来。 我真的好想问问他,在他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可惜再也问不到了。 电话响了五秒,都无人接通。 从前只要是薄从南的电话,我无论在忙什么都会立刻接通,第一次电话响了五秒都没人接。 薄从南对我耐心本来就少,在第六声的时候就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随手扔在沙发,没有继续拨打的意思。 一旁王妈见了,开口道:“先生,太太或许是没听到,不然再打一次吧。” 薄从南解掉袖口,“不接就算了,谁稀罕给她打。” 他才懒得哄女人。 王妈:“这么晚了,外面也不安全,太太她......” 薄从南头也不回朝浴室走,“不安全也是她自找的,关老子屁事。” 薄从南语气极差,吓得王妈也不敢再开口了。 我蹲在墙角,目不转睛盯着地上碎掉的婚纱照。 以前我们也是很快乐的呀。 薄从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发现我已经死了呢? 我坐在床边偏头看着薄从南睡脸。 他睡得是那样安稳,嘴角还微微上扬,是在回味跟孟项宜的吻吧。 冬日难得出了太阳。 薄从南盖着被子习惯性翻身,伸手去抱身边的人。 “老婆,好冷啊~” 薄从南手臂触碰到一片冰凉,他似是迷迷糊糊察觉了,手臂挪了挪,发觉还是不对劲儿。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脑袋宕机了一样,空了半秒。 其实有时候薄从南真的像个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 一个晚上他就忘了,昨天的不愉快。 那样子仿佛在诧异我还没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回不了家了。 薄从南像往常那样洗漱完,下楼吃早餐。 王妈把准备好的早餐放在他面前。 他扫了一眼,兴致缺缺地问,“怎么没有小笼包?” 他最爱吃蟹黄小笼包。 我以前失眠睡不着,经常半夜把材料准备好,第二天让人蒸好给他作早餐。 可现在我已经死了,怎么能给他做小笼包呢? 王妈忙着处理院子里的积雪,头也不回道:“哎哟先生,以前小笼包都是太太提前给您准备的,我一把年纪了可不会做这些精致的小东西。” “您要是爱吃,只有等太太回来给你做。” “......” 薄从南没说话,只抿了口牛奶。 半晌他问,“太太走的时候,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妈摆弄着除雪机,“没有,我连太太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薄从南拿出手机,点开我给他发的求救信息。 距离发消息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 还没回家。 我撑着脑袋打量他,终于想起我了? 只见他点开电话簿,手指滑动联系人。 老婆。 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就在他准备摁下去的时候,方兰茹的电话打了进来。 薄从南接通电话,“妈,怎么了?” “项宜得了冠军,你带着知意回家吃饭,一家人庆祝一下。” 我就在薄从南身侧,方兰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作为母亲,她丝毫没责怪女婿在婚礼上,丢下女儿这件事情。 而是忙着给另一个女儿庆祝比赛胜利。 一夜飘雪。 窗外的雪景落进我眼里,从身到心的冷。 挂掉了电话,薄从南拿起西装外套朝外走。 离开前,他嘱咐王妈,“太太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真是好笑。 薄从南,你既然在意我有没有回家,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主动关心我的安危呢? 车子很快停在沈家。 方兰茹早早在门口等候,她虽然不喜欢我,但对薄从南这个金龟婿还不错。 她看了眼空荡荡的副驾驶,眉头皱起,表情十分不悦。 “沈知意,没跟你一起回来?” ------------ 第一卷 第4章 沈知意,你还要闹多久? 薄从南一言不发下车。 对于我没回家,他一直认为是耍脾气离家出走,每次提起就没好气。 方兰茹生气道:“有什么事情能比项宜比赛重要?我看沈知意就是故意的,看到项宜赢了比赛心里嫉妒,故意不来。” 十三岁之前,方兰茹一直对我很好。 孟项宜回家之后,一切都变了。 在方兰茹心里,我只是一个娇滴滴的花瓶,跟外头那些个狐媚子没区别,而潇洒干练的孟项宜则不同。 她是优秀杰出的女赛车手,是闪耀着光芒的大女人。 我这种小女人根本比不上她。 我看向方兰茹带着怒气的脸。 妈妈,我没有故意不来,我是真的来不了了。 方兰茹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道:“从南,真是委屈你了。知意从小被我们宠惯了,脾气骄纵。一点小事就闹着离家出走,你别管她。她不来,我们照样一家人团团圆圆过。” 孟项宜从楼梯上下来。 她的衣服黑色偏多,身材修长健美,是很健康的身体。 薄从南一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孟项宜在薄从南身边坐下,“妈,你别这样说知意,都怪我不好。从南也是因为我才在婚礼途中离开,知意闹点小性子也是应该的。” 孟项宜眼底满是愧疚。 薄从南见状立马开口,“项宜姐,这不怪你。MB这么重要的比赛,我肯定要出席,至于婚礼,只是一个流程而已。” 方兰茹附和道:“都怪那个沈知意不识大体,小家子气。姐姐拿冠军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还闹脾气,真是目光短浅,和那些只知依靠男人的小女人一样,井底之蛙!” 我坐在旁边,听着他们为了捧孟项宜,把我贬损得一文不值。 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 很久之前,我也是一名驰骋赛场的赛车手。 可后来...... 薄从南喜欢长发,所以我留了长发。 薄从南喜欢温柔的女人,所以我收敛自己的个性尽量温柔。 为了他,我改变了很多。 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吃完饭。 薄从南去我房间休息。 我的房间是清新的绿色,薄从南在靠窗的沙发坐下。 孟项宜的房间就在隔壁。 那原本是我的房间,孟项宜回沈家之后,我就从那间大房间搬到了现在的小房间。 门口传来敲门声。 孟项宜端着果盘进来,“从南,吃点水果。” 薄从南看到孟项宜想起昨晚俩人情不自禁的吻,心里明显悸动起来。 “谢谢项宜姐。” 我看到孟项宜下意识挡在她面前,想阻止她进来。 可我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魂魄,根本无法阻挡孟项宜。 孟项宜在薄从南身边坐下,剥了一颗葡萄递到他嘴边。 薄从南愣了愣,张嘴轻轻咬住了葡萄。 孟项宜似乎是刻意换了衣服,穿了件修身的黑色长裙,看起来神秘优雅。 我能感觉到薄从南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薄从南翻身直接把孟项宜压在身下,低声呢喃,“姐姐,你好美。” 孟项宜不同以往的高冷,双腿像海藻般缠住男人。 “从南,想跟姐姐在一起吗?” 这句话深深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 我看到这一幕,近乎崩溃。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出去! 我拼命叫喊,可俩人并没有听到,反而更加忘我的沉沦。 我不过是死了一天,我的丈夫就和姐姐,在我的房间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气得发疯,却拿他们没办法。 自从薄从南和孟项宜在沈家,有了那一次实质偷欢。 俩人经常背着沈家人,在我房间不要脸的勾搭。 眼看一个星期快过去了。 我仍旧没有回家。 薄从南收拾好我房间里欢爱的痕迹。 孟项宜也穿好衣服,俩人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下楼吃晚餐。 饭桌上,孟项宜提到了我,“知意还没回家吗?” 薄从南头也不抬,听起来漠不关心,“没有。” “一个星期了,沈知意还没回来?”方兰茹皱眉。 我是冷淡惯了的人,每次发脾气都不会太久。 方兰茹显然也有些意外,过了一个星期我竟然都没有回家。 孟项宜替薄从南剥虾,“你呀,还是给她道个歉吧,没必要为了一件小事闹成这样。” 我听着孟项宜的话,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就是这样,总是很大方,似乎什么都不屑与我争,可到头来我的东西都成了她的。 薄从南现在眼里只有孟项宜,她的话他很听从,“最近车队出了点问题,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给她打电话谈谈。” 薄从南是极速幻影车队经理。 极速幻影科技是薄氏的产业,为了锻炼薄从南的能力,薄老爷子便安排他进车队历练。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的尸体说不定都被销毁了。 打电话谈谈?死人如何开口和活人谈? 方兰茹一听车队出了问题,立马关心起来,“从南啊,你还是先忙车队的事情吧,项宜才签极速幻影可不能出什么大问题,至于沈知意那边,你不用担心。” “过几天,你爸出院。沈知意最孝顺她爸,一定会回来看望。” 我一直以为十三年的相伴,哪怕跟方兰茹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妨碍她给我一点点爱。 但事实上是,在方兰茹心里孟项宜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凡事涉及到孟项宜的利益,方兰茹的选择永远都是孟项宜。 十三年的相伴,不过是泡影罢了。 沈义康心脏不好。 前段时间病发住院,后天出院。 在沈家,沈义康性格软弱,处处被方兰茹压一头。 就连对我好,也只敢偷偷的。 方兰茹知道我向来孝顺,沈义康出院我必定是要亲自去接的。 薄从南也如此觉得,毕竟我在听话懂事方面,最让他满意。 沈义康出院当天,薄从南处理完车队的事情。 就开车去医院。 到病房门口,他听到里面护士的声音。 “您别急,沈先生还要做全身检查才能出院,您先等等。” “沈先生真是好福气,有您这么漂亮孝顺的女儿,这么冷的天一大早就来接沈先生,真是让人羡慕。” 呵,终于舍得回来了。 薄从南加快脚步,快步上前,推开病房门,“沈知意,你还要闹多久?” ------------ 第一卷 第5章 她来不了了 这几天,我不在家。 薄从南的生活一团乱麻,早饭也是寥寥几口对付。 他说这话明显还带着责怪。 “沈知意,你......” 薄从南脚步停住,病房内并不见我的身影。 我顺着目光看去,看到孟项宜正跟护士说说笑笑。 因为薄从南的出现,俩人都止住了话头,偏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薄从南。 薄从南看清眼前的人后,表情变了变。 他故作镇定地进门,“项宜姐,怎么是你?” 孟项宜笑了笑,“今天是爸出院的重要日子,我肯定要来。” “你刚才说知意,是她回来了吗?” 薄从南摇了摇头。 孟项宜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说不定是路上堵车,知意最孝顺一定会回来的。” 薄从南眼神更温柔了。 他最喜欢孟项宜这一点,性格可刚可柔,不像沈知意性子娇弱冷淡,稍有不如意就耍脾气。 我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眼底是浓浓的哀愁。 薄从南,我死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还没意识到呢? ...... 薄从南注定是要失望了。 一直到沈义康体检完,我都没有出现。 沈义康坐在轮椅上叹了口气,“从南,知意比不得她姐姐。” “她啊就是小孩子脾气,性子娇弱。男子汉大丈夫你向她服个软,哄一哄气顺了。她也就回来了。” 沈义康虽然对我不错,但在他心里我到底是比不上孟项宜。 薄从南推着轮椅,对于长辈他向来很尊重,“爸,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给她打电话。” 方兰茹穿着白大褂出现在门口,她是医院院长顺路来看看沈义康。 她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三人,“沈知意没来?” 说着扫了病房一圈,没见到我人影。 方兰茹嘲讽地看着沈义康,“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为了一点小事闹脾气到现在。连你生病出院都不来,要我说当初还不如把她赶出家门,你非要把人留下来,现在好了养了个白眼狼!” 当初方兰茹得知我是沈义康的私生子后,要死要活地闹着把我赶出沈家。 后来还是沈义康找了大师,算出孟项宜有个大灾,方兰茹才勉强留下我。 沈义康一对上方兰茹底气就不足,毕竟当年是他犯错在先。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知意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次是气急了,她......” 话还没说完,孟项宜自责开口,“爸,妈,你们别吵了。都怪我,要是我没回沈家,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知意也不会赌气离开。” 薄从南听着孟项宜自责,满脸心疼,“爸,妈都是我不好。是我惹知意不开心了,我马上打电话给她道歉。” 我一直以为薄从南不会迁就别人。 没想到还能从他脸上看到心疼,他真是很喜欢孟项宜。 为了替她说话,一直不愿跟我道歉的人,都愿意道歉了。 可是薄从南啊。 就算你现在道歉,我也无法原谅你了,因为我已经死了呢。 薄从南掏出手机,准备给我打电话。 方兰茹道:“她都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我们又何必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从南,你又没错,道什么歉。” 孟项宜也道:“从南,虽然我很担心知意,但是她这次做得确实不对。爸生病出院,她都不来,真说不过去。你还是别道歉,以免她以后无理取闹。” 薄从南现在对孟项宜的话很听从。 他想了想,放下了道歉的念头。 我看着薄从南举起又放下的手,失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孟项宜和方兰茹轻飘飘一句话,就改变了他的想法。 只能证明我在他心里地位有多低,相爱这么多年,又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他一度占据了我人生重要的位置。 薄从南,你为何能寡情至此呢? 薄从南亲自送沈家人回家,一家人和和气气又吃了一顿团圆饭。 饭桌上,薄从南跟孟项宜坐在一起,俩人有说有笑。 沈义康和方兰茹心情都不错。 一家子其乐融融,仿佛我不曾存在过。 饭后,沈义康趁着抽烟的间隙,偷偷拉着薄从南到角落说话。 他道:“虽然这次知意赌气有点过了,连我出院也不来。但是她毕竟是个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你还是服个软叫她赶紧回家。” 听着沈义康的话,我并没有很感动。 因为从小到大,沈义康给我的爱都刚刚好,不足以让我恨他,但也不足以让我爱他。 虽然会偷偷给我零花钱,但他给孟项宜的是我的十倍。 哪怕就算带我出去吃饭都要偷偷摸摸吃小餐馆,相反带孟项宜就是光明正大去最好的餐厅。 薄从南弹了弹烟灰,“我知道爸,过几天就是我生日,她一定会回来。” 薄从南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笃定。 因为他有这个自信。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我几乎陪着薄从南度过了他每一个生日,从未缺席过。 他深知我家庭复杂,对沈家人性子冷淡,唯独对他无限包容。 相较之下,我可以不接沈义康出院,但不可能不陪他过生日。 沈义康点了点头,“那就好,到时候你态度软一点,说点好话。” 薄从南摁灭烟头,“好,我会跟她沟通。” 随后掏出手机接电话。 时隔一个星期,江则再次给薄从南打电话。 薄从南把烟头丢进垃圾桶,“喂?大忙人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江则这几天忙着处理一起变态杀人案,忙得好几天都没睡觉。 今天好不容易空下来,才跟薄从南打个电话寒暄一下。 “明天江家举办家宴,你来不来?” 薄从南无意识转动手中的打火机,“你去我就去,好久没见了喝两杯?” “见面可以,喝酒就不必了,有规定。” 江则工作特殊,除非必要,他一般都不饮酒。 薄从南咂了咂嘴,“真没意思。” “对了,你记得叫上知意一起。上次她看上的那条翡翠项链,我妈又找人弄到一条,你让她来看看。” 薄从南神情变了变,淡淡开口。 “她来不了了。” 电话那头江则眉头轻皱。 “你别告诉我,知意还没回家?” ------------ 第一卷 第6章 我的尸体出现了 “估计还在闹脾气,过几天她自己就回来了。” 江则皱眉,“都一个星期了,你没联系她?” 薄从南手肘撑着栏杆,“你什么时候见我哄过女人了?” “她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你......” 薄从南不耐烦打断,“她这么大人了,会出什么事?” 江则无奈,“你别怪我小题大做,这一个月南江分局接到多地报警,不少单身女性被变态尾随,目前有三人已经遇害了。” “从南,要是知意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连后悔都来不及。” 后悔? 我看着薄从南愠怒的脸。 薄从南,要是你知道-- 当你因为姐姐赢得比赛而欢呼的时候,我已经人头落地,成了一具无头女尸。 你,会后悔吗? 薄从南显然不想听这个话题。 “我看你是工作原因太敏感了,知意才不会出事。” 过几天就是他生日,沈知意一定会赶回来给他过生日。 江则见实在劝不动只能作罢。 挂断电话前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到时候要是你联系不上知意,也找不到她人,记得报警。” 依照他做警察的直觉,江则总觉得出事了。 奈何他拿这位太子爷没办法。 雾气氤氲的浴室。 孟项宜从身后环住薄从南的腰,声音十分柔和,“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薄从南本来是想给孟项宜打个招呼,就离开的。 没想到孟项宜在洗澡。 她毫不避讳地赤身裸体贴上薄从南。 薄从南靠着仅存的理智,拒绝道:“太晚了会被人发现的。” 孟项宜脚尖轻轻刮蹭着薄从南的脚踝,声音不同以往那般高冷,多了几分讨好的柔媚,“我们去知意房间好不好?她不在家,没人会发现的。” 薄从南随手抓了件浴袍,裹在孟项宜身上,转身进了我房间。 不一会儿,我房间的小露台上传来俩人不入耳的声音。 我轻笑了声,转身离开。 真是追求刺激啊。 还挑了这么个地儿。 亲眼目睹了这么多次背叛。 我的心仿佛已经麻木,连痛都成了习惯。 我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大厅看着窗外纷飞的雪,神情恍惚。 我不知道我还要这样跟着薄从南多久,也不知道该如何消化心中情绪。 我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 江家在A市的地位举足轻重。 为了庆祝江氏七十周年,江老爷子特地举办了家宴。 说是家宴,实则是结交晚宴。 A市各个名流大佬云集。 现场豪车、美人、香槟随处可见,像是进了镶金的盒子里,处处金光闪闪。 依照沈家的地位,本来是不能参加这个晚宴的。 因为我嫁给了薄从南。 沈家和薄家搭上关系,自然也能参加。 孟项宜才获得MB12小时耐力赛冠军,一出现就是焦点。 “这位就是沈家真正的小姐吧?果然不一般。” “那是,这位可是拿过全国赛事冠军的赛车手,实力强悍。原来那个娇滴滴的冒牌货可没得比。” “难怪薄少连婚礼都懒得出席,转头就去给这位镇场。毕竟人家是正主,说不定那个冒牌货还抢了人家未婚夫呢。” 经历大婚被抛弃后,我成了冒牌货。 如果我一开始就没被调换进沈家,我就不认识薄从南。 嫁给他的,或许就是孟项宜。 我说不定也不会死得如此凄惨。 只是这一切都是我如今的想象罢了。 沈义康听到了想说什么,被方兰茹恨了一眼,“这么急着辩解,心里还惦记着外面的狐媚子?” 沈义康最听不得方兰茹提那件事,瞬间变沉默了。 薄从南满心满眼都是孟项宜,对这些话充耳不闻。 我尽管心中生气,却只能生生听着。 这种时候,连个替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真是可悲呢。 直到一人走过来,四周闲聊的声音消失了。 在一堆西装革履的人里,江则穿得很随意。 上身一件带绒黑夹克,下半身搭配同色系裤子。 都知道他性格正直,最看不惯背后嚼舌根。 因此他一出现,周围都安静了不少。 孟项宜看他过来,脸上扬起一抹笑,“江则,你好我是知意的姐姐。” 孟项宜十分自来熟,自从她回到沈家。 像是故意的,步步接近薄从南,得到他的欢心后,就连薄从南身边的不少好兄弟,对她都是称赞有佳。 甚至还有不少暗恋她的。 可见其魅力。 江则看她伸出来的手,眸光只轻轻一瞥,点头算作回应。 孟项宜似乎没想到,江则的态度会这么平淡。 她神色平常地收回了手,手指微微朝掌心握了握。 江则看了看薄从南周围,似乎在找什么。 他找了一圈,目光最后停在薄从南身上,“还没联系上知意?” 薄从南没察觉孟项宜的异样,“你别总关心她,你关心关心我行不行?” 一提到沈知意,薄从南就很心烦。 气性也太大了点,这么多天一个电话也不给他打。 虽然她性格冷淡,但对他,她总归不一样。 哪怕不喜欢寒暄,每天还是会给他打三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可现在出去了这么久,竟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越是这样,薄从南就越不愿低头,心中的怒气也更甚。 江则淡淡道:“你能吃能喝,不需要我关心。” “......” 薄从南刚想开口,江老爷子的发言就打断了话头。 只见老爷子杵着拐杖,走到院子中间。 江家人,尤其是江老爷子特别信佛,因此江家院子正中间放置一尊大佛。 大佛慈眉善目,眉眼微垂,安静地端坐在院子中心,看起来庄严肃穆。 江老子爷背对着佛像,摸了摸白色胡须,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道:“欢迎各位莅临,江家七十周年......” 江老爷子说了什么,我根本没有注意听。 我站在薄从南身边,目光却总是不经意被这尊大佛吸引。 我抬头仰望,与大佛微垂的目光对视。 不知为何心中一颤,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慑。 我缓缓抬脚走过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惊恐的女声。 “快看,那儿是不是跪着一个人?” 我猛然惊觉,眸光微垂。 下一秒,震惊地捂嘴后退。 竟然是-- 我的尸体! ------------ 第一卷 第7章 我看到知意了 我以魂魄的方式,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尸体以一种虔诚的方式跪在佛像面前。 我的身体没了脑袋,浑上下多处腐烂。 脖子处血肉模糊,看起来惨不忍睹。 宴会众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江则见状也赶紧走了过来,拿出电话报警。 薄从南怕孟项宜吓到赶紧挡在她身前,“项宜姐,别看。” 孟项宜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摸了摸薄从南的脑袋,“没关系,活人怎么会怕死人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尸体的方向。 红唇勾了勾。 偌大的佛像之下,虔诚跪着一具无头女尸。 在场所有人都哗然,不少人掏出手机拍照。 我不知道凶手是何时抛的尸,为什么要在江家当众抛尸。 但我只觉得屈辱,因为我身上除了裹着黑色的塑料口袋。 几乎一丝不挂。 我情绪激动地挡在众人面前,可我忘了此时的我只是一个魂魄,根本无法阻拦四面八方的闪光灯。 我无助地抱住我的尸体,想要流泪却流不出,只能痛苦地呜咽。 别拍...不要...拍...求求你们了...... 无论我怎样叫喊,都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 人们的手机纷纷对准了我和我的尸体。 薄从南挡住孟项宜生怕眼前的尸体,脏了她的眼睛。 可刚才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哭,哭着说什么不要...... 薄从南还觉得自己听错了。 可他一抬头,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尸体旁边蹲着一个长发女人。 身姿曼妙,浑身上下闪着白色的光。 哭得很凄惨,光听声音就觉得可怜。 只是那模样像极了...... “知意。” 薄从南反应过来,下意识紧张地往尸体那边走。 可就在他抬脚往那边走的时候,身旁的孟项宜拉住了他。 “从南,你去哪儿?” 薄从南回头,“项宜姐,我看到知意了。她哭得很伤心,肯定是被人欺负了。” 孟项宜朝尸体那边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 “那边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我并没有看到知意。” 薄从南不相信,他猛地回头,指着尸体方向道:“我明明看到......” 薄从南说不出了。 因为从尸体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刚才那个女人不见了!!! 孟项宜挽住薄从南的胳膊,“我看你是最近工作忙,又因为知意离家出走的事情心烦,所以出现幻觉了。” 薄从南看着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的尸体。 半天说不出话。 他刚刚明明看到了一个和知意长得极像的女人。 难道真的是眼花了? 尸体清理走后,现场被警方控制了起来。 现场的人一一到南江分局做了笔录才离开。 离开之前,薄从南总觉得心中异样。 他去办公室找江则。 江则正忙着录笔录。 无头女尸案,由于发现地点在江家老宅。 所以他不能直接参与此案,只能协助调查。 江则刚录完笔录出来,就看到薄从南。 他站在走廊垃圾桶旁边抽烟,应该是等了很久,垃圾桶里烟头不少。 “有事?” 薄从南摁灭烟头,声音沙哑,“无头女尸的身份查出来没?” 江则打开保温壶喝水,“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你别管,我问你身份查出来没?” 见薄从南神色严肃,江则才正经起来,“没有,女尸身体高度腐败。法医尸检难度高,不过分局已经向上级汇报,申请知名解剖学教授协助办案。” 薄从南依旧道:“就没有办法快速确定女尸身份吗?” “技术部门已经在最近失踪人口里面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 说到这里,薄从南语调松了下来,“那就好。” 江则还没来得及说话,薄从南转身就走了。 听江则的语气,那尸体很是失踪的人,不可能是她。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眸子里几乎没了光。 相爱这么多年,但凡他像紧张孟项宜那样紧张我,撞见刚才那种场面,肯定立马报警了吧。 而薄从南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下,就转身离开了。 薄从南,你对我已忽视至此了吗? 薄从南或许是被无头女尸案件吓到了。 他掏出手机准备给我打电话,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从南,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如今夜色已深,因为参加宴会,孟项宜穿得单薄。 孤零零一人站在寒风中。 薄从南拨打电话的手顿住。 孟项宜察觉了他的情绪,“怎么了?你还有事要忙吗?” “我准备给沈知意打电话,结婚这么久也该回老宅看看了。”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来,孟项宜捂嘴咳嗽了两声,“那你赶紧打吧,知意不像我从小在外面讨生活,什么都经历过。她一个小姑娘别出什么事才好。” 孟项宜这句话,再次勾起薄从南的同情心。 他是知道的,孟项宜没回沈家之前,养在孟家,日子过得很艰难。 眼看,孟项宜转身准备自己离开。 薄从南脱掉外套,替孟项宜披上,手臂更是悄无声息搂住孟项宜的肩膀。 他道:“项宜姐,以后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再吃苦。” “谢谢你,从南。” 我以为薄从南终于开始担心我了,只不过是我自己的臆想罢了。 他现在就是猪脑子,孟项宜只要一出现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孟项宜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一边树立新世纪大女主的形象,一边又能毫不费劲依靠男人。 薄从南送孟项宜回沈家。 下车的时候,孟项宜趁着薄从南替她解安全带的时候,亲了亲他脸颊。 然后飞速的下车离开了。 薄从南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 我看着薄从南被钓成翘嘴的模样。 心情只能用‘无语’两个字来形容。 薄从南并没有立马开车离开,他把车挪到了隐蔽的地方,降下半扇车窗。 看着我跟他的聊天框发呆。 我伸头看去,我和薄从南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大婚前。 我叫他陪我一起去滑冰。 他回复我-- “好的,宝宝。” 虽然那个时候,我们的感情早已出现了问题,但大婚前我跟他都维持着假面。 我发现他偷偷留下孟项宜穿过的高跟鞋时,他也下跪向我保证过,对孟项宜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欣赏她的能力。 可结果呢? 我一死,他就跟孟项宜勾搭在一起,床单都不知道滚了多少次了! 男人的保证根本就不能相信。 薄从南看了一会儿手机后,发了一条仅我可见的朋友圈。 配图是他和孟项宜一起吃饭,看星星的照片。 目的很明显,他或许又觉得是我赌气不接电话,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激怒我。 这样我就会主动联系他。 薄从南啊薄从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相信我真的死了呢? ------------ 第一卷 第8章 知意出事了 薄从南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朋友圈界面。 他一直在等我发消息质问。 他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跟他闹别扭了。 薄从南,我这一辈在你抛下我那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他或许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靠着车窗竟然睡着了。 手机振铃声把他生生唤醒。 他快速拿起电话,甚至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接通了。 “沈......” 话还没出口。 电话那头苍劲的声音传来,“臭小子,知意还没回家?” “......” 一听薄老爷子的声音,薄从南就怕得不敢说话。 薄老爷子最疼爱沈知意,但婚礼当天老爷子在医院疗养便没参加。 后来知道薄从南婚礼途中跑去陪孟项宜比赛,薄老爷子打电话把薄从南大骂一顿。 吓得薄从南最近一个星期都不敢回薄家。 主要是怕老爷子责骂。 薄老爷子见薄从南不敢说话,继续骂道:“你不要以为你不回家,不回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秉谦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他这几年成长得不错,极速幻影科技这几年在他手里经营得蒸蒸日上,我看这薄氏也不是非要交给你!” 一听薄老爷子要把公司交给一个外人,薄从南立马说话,“爷爷......” 薄老爷子命令道:“你要是还想要薄氏继承人的身份,就赶紧把知意找回来,要是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有你好看的!” 说完,薄老爷子就毫不给面子地挂断了电话。 薄从南烦躁地看着我跟他的聊天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关掉手机,朝婚房驶去。 这栋别墅,是我结婚前挑选的。 我不喜欢太闹的地方,就挑了个临江别墅。 天气好的时候,阳光撒在湖面,很惬意。 可惜我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了。 薄从南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家里面的佣人都下班了,王妈也已经去隔壁单间睡了。 整个别墅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薄从南怕黑。 可他又爱面子,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读书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去器材室拿东西,不小心被器材老师关进器材室。 他抱着双膝躲在角落,怕得发抖。 从那个时候,我成了唯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所以只要我在家,我永远都会给他留灯。 薄从南望着漆黑一片的别墅,确定我还没有回家。 就连他发的那条朋友圈,也无人理会。 我以为他会担心,但他并没有。 相反他冷冷一笑,并未急着找我。 我不知道的是,他在想-- 应该是朋友圈发得晚了,我没睡了没看到。 等第二天看到了,就会气得给他发消息抱怨。 薄从南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关掉了手机。 从前,我只要一看到他跟孟项宜走得近,就会生气。 爱让人失去理智。 哪怕我这样性子冷淡的人,也不例外。 自从孟项宜回家,他会忘记我们的约会,陪孟项宜训练。 我因多年的眼疾在医院检查,他却跑去给孟项宜买她喜欢的赛车服。 不知道何时起,我们两个已经渐行渐远了。 明明最初在观星台,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一辈子保护我的,是他啊。 可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为这场爱献祭了全部。 我站在他身后,目光逐渐冰冷。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薄从南。 他并未进别墅,转身去了私人会所。 自从我发现薄从南对孟项宜不对劲开始,薄从南一跟我吵架就喜欢待在会所。 除了骂我,他最喜欢的是冷暴力。 到了私人会所,已经临近5点。 薄从南仍然毫无睡意,他开了几瓶酒一口气都喝了。 迷迷糊糊才睡着。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薄从南躺在地毯上,习惯性伸手去搂身边的东西。 却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酒瓶。 酒瓶跌倒,没有喝完的半瓶酒倒在地面,不少酒渍沾到薄从南脸上。 薄从南听到声响瞬间惊醒,他坐起身看着一地的狼藉。 下意识开口,“知意,有没有水?” 话说完,好一阵都无人相应。 薄从南站起身,看了一圈冷冰冰的屋子,才想起来。 我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薄从南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 是个陌生电话。 他快步走过去,快速接通,“沈知意,我劝你适可而止。出去这么久,差不多得了。” “赶紧给我回家!” 薄从南昨夜一直在担心怎么给薄老爷子交代。 陌生电话打进来,他就以为是我。 电话接通,薄从南脑子甚至不思考就开始骂我。 谁料,电话那边淡淡开口,“是我。” 薄从南不确定道:“江...则?” 江则昨夜一直在警察局,负责接待上面派来的解剖学教授。 忙了一晚,手机没电了都忘了充电。 “你给我打电话是...?” “知意可能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薄从南脑子发出一阵轰鸣,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说什么?”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自己来南江分局看看吧。” 沈家人几乎跟薄从南同一时间到南江分局。 薄从南快步走进办公室,拉住江则表情严肃,“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义康紧跟在后面,“就是啊,知意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出事呢?江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看着俩人紧张的模样。 我都忍不住笑了。 我都死了一个多星期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江则从前和薄从南说话的时候,都很放松。 但此刻他十分严肃,细听之下,甚至能听出一丝愠怒。 “警方办案靠的是证据,不是臆测。” 说着江则从身后拿出一只青蛤壳色手镯,镶嵌着亮眼的钻石。 在灯光下,十分耀眼夺目。 耀眼的同时,镯子上还有着一抹血迹。 “这是我同事在江家老宅附近发现的手镯,据我所知,这个手镯是知意的。” 在江家老宅发现的尸体,附近又找到我的手镯。 而江则又联系不上我。 他怀疑我出事并不奇怪。 我看着这个手镯,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这个手镯是我十八岁,薄从南从M国给我带回来的礼物。 他应该清楚的。 江则把手镯递到薄从南眼前。 薄从南目光落在镯子上,眉头微皱,“这不是知意喜欢的颜色,镯子不是知意的!” ------------ 第一卷 第9章 无头女尸竟然是...... 薄从南说得认真,并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江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到底有多不了解她?” 我虽然不知道江则为何知道我喜欢紫色。 但薄从南的表现着实让人失望。 他当初为了给我庆祝十八岁的生日,考试前一个星期,偷偷翘课。 甚至背着薄父私自用他的私人飞机飞去国外,给我买了这只镯子。 我还记得他风尘仆仆赶回来,从怀里掏出这只镯子,举到我面前说:“小知意,十八岁快乐!” 那些明明都是存在的啊,为何...为何不记得了呢...... 我捂着没有心跳的胸口,只觉得空得难受,仿佛被子弹打了一个洞,正呼呼灌着风。 我已经接受了薄从南背叛我的事实,可我好难接受他否定过去的那些记忆。 薄从南握住江则的手,透明的密封袋里装着那只镯子。 他很不悦,“我是沈知意的丈夫,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会不清楚她喜欢什么?” “这镯子这么丑,她根本就不喜欢!江则,我知道你心疼沈知意,可也没必要说这种谎话来骗我们!” “和她结婚的是我,我们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江则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他抓住薄从南的衣领,“我是外人,可我也是警察,确保大家的安危是我的职责!” “薄从南,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知意,她跟你这十多年都喂了狗了!” 薄从南眼睛眯起,脸彻底垮了。 好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跟他吵架,连日来他心中的怒气彻底压不住了。 眼看俩人吵起来。 方兰茹和孟项宜姗姗来迟。 一进门孟项宜就道:“从南,江警官也是为了我们好,不可以没礼貌。” 孟项宜十三岁回家,薄从南慢慢从一开始的陌生疏远,到后来跟在她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叫姐姐。 他对孟项宜的话很听从。 孟项宜一开口,他说话语气都软了,“项宜姐,你别误会我......” 孟项宜没有理会薄从南,而是对江则说道:“我可以看看那手镯吗?” 江则见孟项宜说话态度不错,于是松了手把镯子递到她面前。 “怎么样?是不是知意的?” 方兰茹听说我死了,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冷静,我甚至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忍。 她问孟项宜想确认这是不是我的手镯。 孟项宜认真端详了下江则手里的镯子,然后缓缓开口,“我记得知意好像有过这么一个镯子......” 薄从南不敢相信,“什么?” 他明明记得沈知意喜欢红色,不喜欢紫色,怎么可能呢? 沈义康和方兰茹几乎异口同声,“难不成知意真的遇害了?” 孟项宜努力回想了下,“但...我记得知意好像有段时间很缺钱,好像拿了不少东西出去换钱,这个镯子很早之前就被卖出去了。” 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没想到孟项宜竟然知道了!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那个时候确实很缺钱,但沈家不愿意给,我自己的积蓄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赛车赛事讲解员日常工资不多。 我又跟薄从南关系日渐恶化,不好意思向他开口。 就只好卖掉一些名牌包包以及饰品换钱。 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卖掉这只镯子。 因为死前,哪怕我想过离开薄从南,心里对他失望怨恨,可我并不否认过去的相爱。 孟项宜根本没看到我卖镯子,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薄从南突然想起了什么,冷声道:“她为什么会缺钱?” 孟项宜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有等知意回来再好好问。” 方兰茹冷哼一声,“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她那个狐媚子妈吗?” 沈义康闷声不言,一到这个话题他就怂。 显然,沈家人以及薄从南都很相信孟项宜的话。 江则问道:“我记得知意大学之后就搬出去住了,你是怎么知道她卖镯子的?” 孟项宜像个大姐姐一样操心道:“自我回来后,知意对爸爸妈妈都很冷淡,话也很少说。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一回家就分走了爸爸妈妈的爱,偏偏她又是从小被宠到大的,骄纵惯了,心中不舒服也正常。” “我是姐姐,自然不与她计较,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她,所以不小心发现了她偷偷卖东西换钱。” 我一直都知道孟项宜对我有敌意。 但没想到哪怕我死后,她竟然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骗薄从南和沈家人。 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搬出去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 在沈家,孟项宜抢走了所有的爱,甚至她还会有意无意打压我,那个时候我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失败、一无是处的人。 而她则是爸爸妈妈口里的乖孩子,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都会到她手中,哪怕有些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久而久之,我不愿意跟家人沟通,更不愿意参加家庭活动。 为了摆脱窒息感,我在大学毕业之后,就搬出了沈家。 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 江则沉默了,他望着镯子陷入了深思。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一切有这么巧合吗? 可看着孟项宜笃定的模样,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江则没说话,暗自收好了手镯。 方兰茹心疼地抱住孟项宜,“委屈你了,我的孩子。沈知意脾气大,一个破镯子就能判断她出了事?她是胡闹惯了的人,说不定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看我们笑话呢!” 沈义康虽然心疼但...还是觉得不对劲,“结婚这么多天都没消息,万一知意她......” 他刚开口,方兰茹一个刀子眼就过去了,“不愧是你的种,你只知道担心她,一点都不心疼项宜!” 沈义康:“......” 江则没参与沈家人的斗嘴,他看向薄从南问道:“知意消失这么久,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反正你现在也联系不上她,不如报警,报警很快就能找到她。” 只要薄从南报警,他就可以顺理成章让沈家人配合调查,到时候就能找到知意了。 薄从南语气难听,“没必要报警,沈知意根本没出事!项宜姐说了,这破镯子她早卖了!” “我每个月给沈知意那么多钱,她每天在家除了看看书,就是买买菜,哪里需要那么多钱?这钱指不定是给谁用了!” 我笑了。 孟项宜三言两语他就相信了。 听语气甚至还怀疑我出轨,用他的钱养男人。 薄从南是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他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打钱。 可我从来没用过,那张卡到现在还在婚房的梳妆台抽屉里。 他对孟项宜的话从来不查证。 “你--” 江则还想说什么。 一个女同事推门进来喊道:“老大,无头女尸的身份有新线索了!” ------------ 第一卷 第10章 沈知意明显是在挑衅他! “一线的同事找到了一位符合年龄的失踪女性,上头让您配合跟进调查,早日确定女尸身份。” 江则本来还想劝说薄从南,但眼下案件有了新进展。 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倒是薄从南,闻言心中对无头女尸的异样完全消失了。 他冷笑一声对江则道:“我看我们都被沈知意耍了,她肯定从网络上知道了无头女尸案,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故意找人把手镯丢在你家附近,毕竟做戏做全套。” 薄从南这么一说,沈家人恍然大悟。 方兰茹冷着一张脸,“我就说没这么巧合,一定是那死丫头在搞鬼!当初她那狐媚子妈不也这么搞过一回,结果人还不是好好的!心机够深的!” 沈义康仿佛被提醒了,也道:“确实没那么巧合,或许真是知意在胡闹呢。” 我叹了口气,任由他们骂我。 哪怕直到现在,他们仍旧以为我在演戏。 江则没说话,抿唇离开。 薄从南给助理发消息,停止每个月给我打钱。 一旁孟项宜低声劝道:“从南,有话好好跟知意沟通,你这样断了知意的银行卡。知意在外面怎么生活,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万一她......” 薄从南淡淡道:“这是她任性的后果。没钱了她自然知道回家了。” 不是缺钱吗? 断了生活费,没了钱总该乖乖回来求饶了吧。 我要是知道薄从南这样想,肯定会气得扇他两巴掌。 薄从南离开的时候,恰好路过法医检验鉴定中心。 门被从里推开。 薄从南的目光不经意扫到了铁床上的无头女尸。 只见他眉头微皱,满脸嫌弃,拉着孟项宜快步向前走。 嘴里还说了句,“真晦气。”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却久久不能释怀。 明明再走几步,再多问几句,就能知道真相了。 可没有人上心。 我站在门口望着铁床上冰冷的自己。 薄从南,你知不知道,你嘴里说着晦气的,是你的新婚妻子啊。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出我呢? 法医检验中心大门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声音冷得不带任何情绪,仿佛来自雪域的高岭之花。 “检查好了。” 我听见这声音,莫名觉得熟悉。 我抬眸看去,发现负责解剖我尸体的人,竟然是我的死对头! 薄秉谦淡淡道:“尸体腐败严重,要解剖还得制定方案再动手。” 江则点头,“辛苦您了,薄教授。” “没什么事的话,先走了。” 说完薄秉谦转身离开。 他穿着白色的大褂,背影看起来挺拔笔直。 或许是倒霉到了极致,我突然开始庆幸自己被割了头。 至少薄秉谦没有认出那具无头女尸就是我。 想起大学时候,我们两个就互相卷对方。 一路从主专业MBA卷到选修机械工程。 久而久之,互相看对方非常不顺眼,恨不得一棒子把对方敲晕。 这样就可以趁机超越对方。 到后来,我因为眼疾退学,选择嫁给薄从南。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薄秉谦了。 听说他身体不好,后来好像也退学了。 之后一位共同的好友说,他身体很差,在准备考国外的医学校。 没想到他真的成功了,还成了教授。 我久久地望着薄秉谦离开的走廊。 昔日的死对头成了更优秀的人,而我的人生已经停止了。 要是当初我没有退学,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就在我走神之际,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体开始消散。 四周的东西都开始变得虚幻。 紧接着我四周都开始变得漆黑,仿佛被巨大的空洞吞噬。 我跌跌撞撞往外走,直至跌倒在薄从南脚边。 我整个人才停止消散。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能离开薄从南太长时间,一旦离开他太长时间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从地面慢慢站起身,眼神凄苦地看着薄从南。 明明恨透了他,死了之后却不能离开半步,老天爷你为何要这么折磨我? 沈义康本来是想坐副驾驶的,但方兰茹硬要拉着他坐后面,“你年纪大了,跟我坐一起就行了,让两个年轻人说说话。” 孟项宜坐在副驾驶和薄从南有说有笑。 俩人一直在聊接下来参加的NJ国际赛车比赛的事情,一聊起这个薄从南就侃侃而谈,不知疲倦。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夫妻呢。 沈义康被硬拉进后座,看到这一幕低声对方兰茹道:“你刚才拉我干什么?知意跟从南才结婚,哪家妹夫跟姨姐走得这么近?传出去多不好听!” 方兰茹翻了个白眼,“你别老封建,说几句话就不好听了?项宜是做姐姐的,在她眼里从南只是个弟弟罢了,你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可惜你想错了。 孟项宜跟薄从南,可不是简单的姐弟关系。 他们连床单都不知道滚过多少次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沈家大门口。 沈义康跟方兰茹先进去了。 孟项宜转身之际,被薄从南搂进了怀里。 薄从南轻轻嗅了嗅孟项宜的发,“姐姐,你好香......” 孟项宜没动,“想要吗?” 下一秒,薄从南掰过孟项宜的脑袋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孟项宜关上车门跨坐在薄从南身上,“等知意回来,我们就断了吧。要是被她知道,一定会很伤心的。” 薄从南眸光涣散,“姐...姐,我舍不得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从南,姐姐也舍不得你。” 孟项宜光洁的双臂,搂住薄从南的脑袋。 沈家外,漆黑的树木下,一辆黑色卡宴发出轻微摇晃,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时不时传出。 对此,我早已见惯不怪。 我看着薄从南跟孟项宜,在沈家门口放肆沉沦的样子。 果然人都爱刺激。 一连好几日,薄从南都没有再找我。 他一边忙着车队工作,一边跟孟项宜暗地里白日宣淫。 日子好不快活。 除了偶尔会打电话给王妈,确认我回家没有。 但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 薄从南皱眉,“太太,还没回来?” 王妈发觉先生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尤其是提起太太,“是......” 这是要闹多久? 尽管沈知意不在,他能跟项宜姐多亲近亲近。 免得看见他和项宜姐在一起又要闹脾气。 可薄从南一想起薄老爷子的话就头疼。 薄从南点开之前发的朋友圈,又去看俩人的聊天框。 毫无动静。 这完全不是她的作风。 从前,她只要一看到孟项宜跟他待在一起就会生气。 抱怨他对姐姐太好,从而忽略了她。 可现在不仅没有回复,连质问的电话都没有。 而且他还停了她的银行卡,按理说身上没钱了,就算不好开口,也该乖乖回家了吧? 不过不久之后,就是他的生日,她一定会回来。 到时候只要...... 就在薄从南思索之际,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助理着急忙慌道:“不...不好了。” 薄从南放下手机,“出什么事了?” 助理十分慌张道:“刚刚接到消息,我们之前制定的比赛战术,被人恶意泄露了!关于之后的比赛战术网上已经传疯了!” “内部已经排查了一遍,没有查出是谁泄露了战术。” 薄从南握拳,眸底染上一层寒冰。 这个战术是婚前,和她一起讨论制定的。 内部人在比赛开始前,只知道战术名字,并不知道实际内容。 实际内容除了他,就只有她知道。 战术泄露,不可能是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沈知意这明显是在挑衅他! ------------ 第一卷 第11章 巴不得她回不来 薄从南怒气冲冲掏出手机,快速滑到我的号码拨了出去。 这一次他很有耐心,等了十多秒,可直到出现提示音,电话都始终无人接听。 薄从南耐着脾气又打了一次,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啪嗒-- 手机被他重重摔在桌面上。 一旁助理见薄从南脸色难看极了,小声道:“或许太太在忙,没听到,要不过一会儿再打?” 本来是为了平息薄从南的怒气,没想到薄从南声音更冷了。 “我看她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心虚不敢接电话!” 为了报复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我看着薄从南愠怒的脸,不用猜也知道。 薄从南一定以为是我为了报复他,在婚礼抛下我,故意泄露的战术。 对此,我并不意外。 我看着薄从南焦头烂额的样子,笑了笑。 薄从南表面是薄家最受重视的嫡长孙,其实只有我知道。 他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的普通人。 在公司管理以及运营车队方面,实在算不上优秀。 极速幻影过往的比赛,我除了担任赛事讲解员外,还会和薄从南一起制定战术、运营车队。 没了我,车队出事。 薄从南显然有些手忙脚乱。 我坐在一旁逗弄鱼缸里的鱼儿,第一次觉得清闲。 从前这个时候,我会放下手里的工作跟薄从南出谋划策,想着总是夫妻。 他好我也好。 结果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度很焦灼,直到孟项宜出现。 她清退了办公室里的人,拉上门道:“从南,怎么会这么突然,按理说战术只有你知道怎么会泄露呢?” 薄从南一拳捶在桌面,“沈知意!一定是她,为了跟我置气,所以偷偷泄露了战术!” “简直是无理取闹!一定是我平时太惯着她,才会纵得她这么不可理喻!” 孟项宜不敢相信,“知意,她就算再骄纵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薄从南认定了就是我,“能有什么误会?她就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从南,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你有办法吗?” 薄从南摇头。 事发突然,他暂时还没有头绪。 比赛在即,重新制定战术需要时间,根本来不及。 孟项宜摸了摸薄从南的脑袋,语气镇定,“你先别急,我会给你想办法。” “现在当务之急是重新制定战术,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制定周密的战术肯定来不及了。不过我平时训练的时候会模拟一些战术策略,用来应急应该是够了。再加上我亲自出场,下周的比赛不一定会输。” 我看着孟项宜从身后拿出一个浅棕色笔记本,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 我才意识到,我从前总结的经验与战术本,落到了孟项宜手里。 更可恨的是,孟项宜竟然告诉薄从南,这些战术都是她自己总结的! 我气得伸手想去夺孟项宜手里的笔记本,落空的手再次将我打回现实。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孟项宜用我的东西,来标榜自己。 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薄从南看着孟项宜递给他的本子,眼睛瞬间亮了。 他伸手接过本子,细细看了里面的战术计划。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薄从南激动地伸手抱住孟项宜的腰,“这战术我怎么没想到?写得实在是太好了!” “项宜姐,你不愧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赛车手,有了这个战术。极速幻影下周一定不会输!” 孟项宜谦虚道:“我也是随笔写写,不如知意知识丰富。” 薄从南冷哼一声,“项宜姐,你高看她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赛事讲解员而已。懂点赛车皮毛,就自以为自己是很厉害。殊不知,跟你这种天才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就这赛事讲解员,还是她求我,我托人才让她进去。不然就凭她自己,根本坐不上这个位置。” 此刻我才看清,薄从南骨子里原来一直看不起我。 我心痛地眨了眨眼。 要不是因为我眼睛受伤,又怎会沦落至此? 我还记得从医院醒来的时候,薄从南拉着我的手说-- “知意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为了帮我制定战术,通宵熬夜。你根本不会驾驶的时候出车祸,对不起知意。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却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了。 我看着他。 薄从南,明明是为了你啊,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呢?! 解决了战术泄露的事情,薄从南和孟项宜腻在沙发上玩闹。 “姐姐,有你真好。” 薄从南像小狗一样钻进孟项宜怀里,脑袋更是使劲儿往孟项宜胸口蹭。 动作暧昧极了。 孟项宜手臂微展,任由男人触碰,“你就尽说些好话哄我吧,谁不知道知意貌美如花,从大学起就是出了名的校花,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漂亮的吗?” 薄从南撩开孟项宜胸前的衣服,薄唇轻轻啃咬着,“姐姐,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沈知意除了漂亮,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她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哪能和姐姐你比......” 对于某些男人来说,孟项宜这种骄傲的大女人更有征服欲。 孟项宜呼吸加重。 薄从南动作不停,“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赛场上的样子很迷人。沈知意这种娇滴滴的小女人没有一点比得上你。” 我坐在一旁手指不断收紧,几乎掐出血来。 我也曾驰骋赛场,也曾是个骄傲的姑娘,在他薄从南嘴里却成了无用的花瓶。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肮脏的一幕。 心痛得好似在滴血。 “姐姐,等你赢得三个月之后的NJ国际赛车比赛,爷爷一定会喜欢你。” 薄老爷子一直不喜欢孟项宜,毕竟不是从小看着长大的。 相比之下,薄老爷子更偏心我些。 没想到薄从南为了让孟项宜讨爷爷喜欢,竟然直接让她代表极速幻影参加三个月之后的NJ国际赛车比赛。 甚至不需要队内选拔。 这简直不可思议。 孟项宜环住在她身上起伏的男人,“生日那天,知意要是回来了。我...就没办法把礼物亲手给你了......” 此刻薄从南近乎忘我地沉醉在孟项宜的温柔乡中。 听到她的话。 薄从南巴不得沈知意生日那天回不来。 ------------ 第一卷 第12章 他认出了我的尸体 “我现在给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 薄从南低头吻上孟项宜的唇,“姐姐,我......” “最想要、你。” 孟项宜红唇勾了勾,双腿使劲缠住薄从南的腰,“我早就是你的了。” “姐姐,我好爱你,真想死在你身上。” 大门紧闭的办公室内,衣服散落一地,男女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门外是忙碌的员工。 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雪景,眸光很远。 一通电话打断了房间内的火热。 薄从南伸手捞过茶几上的手机。 “终于有个活人了,老子打了这么多通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哈哈哈哈......” 薄从南无视电话那头的激动,“有事就说。” 陆朝怕薄从南挂电话,立马道:“结婚都快一个星期了,也不说请好兄弟吃一顿,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陆朝从小和薄从南一起长大,跟他说话都是开玩笑的形式。 薄从南早已习惯,“要吃饭找江则,我没空。” 一听江则,陆朝就来气,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接。 “你跟江则怎么回事,一个不接电话,一个说没空。怎么因为你娶了沈知意,江则吃醋你俩闹掰了?” 自从上次南江分局一别,江则就没联系过薄从南。 毕竟是好兄弟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真的不来往了。 A市黑城餐厅 “嫂子好!” 陆朝见面前的卡宴停稳,就立马跑到副驾驶捉弄我。 孟项宜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被他吓一跳。 看清来人,陆朝笑收了收。 “项宜姐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知意呢。”陆朝不好意思开口。 孟项宜正好肚子也饿了,就跟着薄从南一起到餐厅来用餐。 接着陆朝又看了一圈,“诶,知意没跟你一起来吗?” 薄从南下车,淡声道:“别跟我提她。” “闹矛盾了?”陆朝不以为意,“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合,偶尔闹点小矛盾也正常,只要......” 小矛盾? 这根本不是小矛盾,我已经死了。 而他还好好活着,每天跟我的姐姐滚床单呢。 薄从南没回话,径直进去了。 一直到快用完了餐,江则都没来。 中途陆朝打过一次电话,江则说正在走访失踪人口家人,来不了。 只能作罢。 整个包厢很热闹,薄从南的朋友很多。 男男女女聊天声此起彼伏。 突然不知道是谁问了句,“知意怎么没来?” “我听江则说她离家出走了,不会还没回来吧?” 大家瞬间都安静了。 的确,薄从南是我丈夫,他朋友的酒局作为妻子的我没出现,反倒是我的姐姐孟项宜稳坐C位。 任谁都有疑问。 薄从南倒酒,声音很低,“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这话说得带点脾气。 在场的,谁不是捧着这位太子爷,都没敢反驳。 倒是孟项宜大方地笑了笑,“知意就是个小姑娘,闹点小脾气很正常。过几天就是从南的生日,她啊,每年生日都会陪着从南过,过几天她就回来了。” 这话一出,包厢里又恢复了热闹。 没有人再在意我,因为他们认为孟项宜说得对。 谁不知道,沈知意最惯着薄从南,只要是和薄从南扯上关系的事情。 沈知意永远都不会不管。 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心里,永远不会不管薄从南,永远爱着薄从南的那个沈知意早就已经死了。 我坐在热闹的人群里,心中是无尽的孤独。 直到微敞开的包厢门,路过一个高大的身影。 我并没有认出来他,但觉得熟悉。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薄秉谦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无头女尸肚子里的东西,我都已经取出来了,至于其他细节恐怕需要借助仪器鉴定。” 江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薄教授,我有一个问题。” “女尸肚子里的孩子是...?” 孩子? 我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结婚之前,我跟薄从南从未有过肌肤之亲,我又死在新婚之夜。 我肚子里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薄秉谦淡淡道:“准确来说,女尸肚子里的并不是孩子,而是一个胎盘。” “根据我的判断,女尸肚子里的胎盘并不属于女尸,因为胎盘的形成的时间要早于女尸死亡时间。” 江则瞬间反应过来,“女尸肚子里的胎盘是凶手放进去的,也就说,凶手当日先一刀砍掉女尸的脑袋,接着划开女尸的肚子,把胎盘放进肚子里后,再把肚子一针一针缝起来。” 薄秉谦很淡定,“可以这么理解。” 我听着这个过程,忍不住捂嘴颤抖。 好残忍的杀人手段。 光是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哪怕已经成为了魂魄,我还是怕得不敢动弹。 仿佛那个变态杀人凶手就躲在某处,随时会将我再杀一次。 车子最后停在了南江分局门口。 我跟在薄秉谦身后,一起进了放置我尸体的法医鉴定检验中心。 薄秉谦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开始工作。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锁骨,拿着手术用的钳子开始缝合我的肚子。 安静的空间内,针落可闻。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薄秉谦的动作。 要是他知道,他正在解剖的尸体是我的话,恐怕会万分嫌弃吧。 在学校的时候,薄秉谦就很讨厌我。 我总是和他争,不较个高下我就不死心。 就连老师都说,第一第二就像是被我俩预定了一样。 不是我就是他。 薄秉谦把尸体还原,然后开始一一清理器具。 他动作很仔细,一双黑色的眸子,满是风雪的寂静。 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尸的锁骨处,那里似乎有个东西。 薄秉谦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 看颜色似乎是一颗红色的痣。 我并不以为意,我右肩锁骨处有颗红色痣,这件事情几乎只有我自己知道。 就算有一两个好朋友知道,也不可能认出无头女尸就是我。 更别提死对头薄秉谦了。 果然他只是看了一下,然后继续收拾器具。 我跟了薄秉谦很久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我竟然毫发无损! 我只要一离开薄从南身体就会渐渐消失,可这一次竟然没事。 看来除了薄从南以外,我还能跟薄秉谦待在一起。 我对薄从南是有执念,可对薄秉谦呢? 除了上学的时候,争得你死我活。 退学之后,我们几乎没有联系。 一时之间,我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还是回到了薄从南身边。 薄从南靠在车门边,“那个外人回来了?” “回了老宅。你爷爷让你带上知意一起回去参加接风宴。” ------------ 第一卷 第13章 她竟然想离婚 薄从南下意识想拒绝,“爸,沈知意故意泄露比赛战术,现在正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她......” 电话那头薄勤道毫不客气打断了薄从南的话。 “臭小子,要不是你在大婚当天抛下知意,她能气得离家出走吗?知意泄露战术,发点小脾气也正常。你这次简直是太过分了,薄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你爷爷气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连累老子也挨一通骂!这下好了,薄秉谦回来了,你再不努力哄你爷爷开心,我看薄氏继承人的位置迟早落入薄秉谦手里!” 大婚当日,薄从南弃我而去。 我拿着捧花,孤独地站在台上,台下众人眼底的嘲讽,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们嘲讽我,一个小三的女儿自以为攀上豪门,殊不知对方根本没把这桩婚约放在心上。 从头到尾,我都是个笑话罢了。 薄勤道一通话,让薄从南清醒了不少。 这些天,他一直沉迷于和孟项宜解锁新地图,倒是忘了,爷爷最喜欢沈知意。 爷爷要是知道现在她还没回家,一定会勃然大怒。 到时候薄氏继承人的位置,或许真的会落入薄秉谦的手中。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这么想着薄从南掏出手机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爷爷想你了,要见你。你故意泄露战术的事情,我不就跟你计较了,赶紧回家吧。】 薄从南字里行间,显得很大度,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勉为其难赦免犯错的妃子。 显得可笑又滑稽。 我看着石沉大海的短信,神色淡淡。 发完消息,薄从南把手机放在一边,就开始处理车队的事情。 他自以为已经给了很大的台阶了。 他都不和我计较泄密的事情,我又有什么资格不原谅他呢? 可是啊,薄从南,你注定要失望了。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一个死人更不可能回复你的消息。 薄从南一个下午都很忙,下周极速幻影就要参加比赛。 赛前,战术遭泄露搞得队内人心惶惶,虽在相宜姐的帮助下不会有太大问题,但他还得上点心。 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出错,不然爷爷更会觉得他不如那个外人。 一直到处理完手中的事。 薄从南发出的那条信息也无人回应。 他眉头微皱,看样子十分不悦了。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信息。 【沈知意,你了解我的脾气。给你台阶就赶紧下,没完没了闹下去带来的后果,你最好想清楚了!】 发完消息,薄从南关掉手机。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 薄从南唇角微勾。 害怕了吧? 非要他说狠话才肯听,骨子里还是好拿捏。 薄从南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电话,而是站起身慢悠悠在办公室转了一圈。 等电话响了第三遍的时候,才不紧不慢接通电话。 “沈知意,你现在在哪儿,我派人去接你?” 我看着薄从南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莫名觉得作呕。 回想当初每次闹矛盾,薄从南总是放狠话来威胁我,而我为了俩人的感情以及薄沈两家的颜面,总是不与他计较。 如今看来,他真是欺负我,欺负惯了。 说话总是透着一股趾高气昂的味道。 电话那头王妈喊道:“哎哟,先生你在说什么?你怕不是想太太想疯了,我是王妈呀,不是太太。” 闻言,薄从南的脸色变了变,“怎么是你?” 王妈道:“先生你不是说太太回来了,就给你打电话吗?太太的东西到了,好像是给你的。” “知道了,我晚点回来。” 薄从南不屑地笑了笑,知道自己错了,害怕回家买东西来讨好他? 沈知意倒是知趣儿。 短短几秒中,薄从南的表情从鄙夷、愠怒再到不屑。 简直就跟变脸大师一样。 难怪孟项宜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狗脑子根本不够用。 薄从南回到婚房。 王妈早就候在了门口。 大雪洋洋洒洒飘在空中,薄从南撑伞从车上下来,锃亮的皮鞋踩在雪面,发出莎莎的响声。 王妈赶忙把东西拿给薄从南。 是一个薄薄的文件袋。 薄从南单手接过,“太太,人呢?” 王妈道:“没看到太太,这个东西是快递小哥送来的。” 薄从南掂了掂文件重量,不像是礼物。 沈知意又在搞什么鬼? 薄从南打开文件袋,手指还未触碰到里面的纸张,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孟项宜声音传过来,“从南,我听说你回婚房了,是知意回来了吗?” 薄从南将文件放在桌面,手指轻敲,“还没有,不过她应该是知道错了,还给我寄了礼物。我想她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电话那头孟项宜停了一秒道:“那就好,你和知意毕竟是夫妻,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薄老爷子那边也说不过去,只要知意肯回来。过几天的接风宴老爷子,肯定会原谅你大婚的不当之举。” 薄从南低声笑了笑,“项宜姐,还是你为我着想。不像那个沈知意,只知道耍脾气,负气出走害我被爷爷大骂一顿,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孟项宜道:“你别这样说,知意一个小姑娘有点脾气很正常。” “呵,我才不惯着她的小姐脾气,说到底不过是小三的女儿。项宜姐你都没耍脾气,她倒是先耍起来了,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薄从南的诋毁一句一句像是锥子一样落在我耳朵里,平静的冰面出现了裂缝,直至彻底碎裂,形成无尽的深渊。 我的目光静静看着那个文件袋,里面的东西我在婚礼前就准备好了。 没想到现在才送到薄从南手里。 我翘了翘唇角。 可惜太晚了。 要是我还活着...就好了。 电话挂断,薄从南撕开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是几张A4纸。 薄从南看清第一张上面的字时,整个人都愣了愣。 原本上扬的嘴角,甚至来不及收回。 王妈捂嘴惊讶道:“天呐,竟然是离婚协议书!先生,好端端的,太太怎么要跟您离婚呢?” ------------ 第一卷 第14章 他跪在我脚边求我 “......” 薄从南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王妈持续惊讶中,平日里看起来挺恩爱的夫妻,怎会结婚一个月都不到就要离婚? “先生,会不会是寄错了地方了?太太这么爱您,怎么可能要和您离婚呢?” 薄从南拿着离婚协议的手,不断收紧。 怒火几乎从眼底喷出来。 亏他还以为沈知意知道错了,提前给他寄了生日礼物。 没想到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先生,您先别生气。我打电话问问,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不用了。” 薄从南声音逐渐变冷,“既然她想闹,我就陪她闹到底!” 亏他还打算借着这份礼物原谅她。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领情。 呵,沈知意你最好一直这么硬气。 薄从南将手中的离婚协议扔在桌面上,转身朝外走去。 婚礼前,我就和薄从南扯了证。 那个时候,我对婚姻还是有憧憬的。 自我发现薄从南偷偷收藏孟项宜穿过的高跟鞋后,我跟他的关系日渐疏远。 薄从南一直跟我保证他对孟项宜只是出于对姐姐的尊敬与喜爱。 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一时心软相信了他。 但后来,我发现薄从南竟然背着我跟孟项宜夜聊。 我拿着聊天记录质问,却遭到薄从南厉声呵斥,说我小题大做,嫉妒孟项宜比我优秀,讨人喜欢。 吵架生气的当晚,我就在孟项宜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她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的影子照片。 影子倒映在草坪,通过脸型轮廓我认出来和她接吻的是薄从南。 我生气地找律师拟了这份离婚协议书。 没想到我死后,这份协议书才寄到。 薄从南到酒吧,心烦意乱地喝了一顿酒。 应该是受了我离婚协议的刺激,红酒开了一瓶又一瓶。 他像是要把自己醉死过去。 一旁陪酒小妹怕喝出人命,赶忙劝道:“薄少,你已经喝了不少了,真不能再喝了。” 薄从南嘴里吼道:“沈知意,离就离,你以为老子离了你就活不成了?老子身边多的是女人,不缺你一个!” “老子没嫌弃你小三女儿身份,你倒跟老子耍起脾气来了,不要脸的贱人!” 薄从南喝得脸发红,口不择言地骂我。 我就坐在他对面,冷冷看着他。 薄从南,你凭什么骂我? 明明你才是那个不要脸,背着我和姐姐苟合的贱人! 见他这样子,我真想一巴掌打上去。 可惜以为现在这种状态,扇巴掌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薄从南一直喝到深夜,迷迷糊糊间他打了车回婚房。 婚房内,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王妈还没下班。 他跌跌撞撞上了楼,打开卧室灯,然后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像一条死鱼,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薄从南捂着胃,蜷缩起来。 他疼得额头上都是汗,苍白的嘴唇微张,“知意...好痛啊...有没有胃药......” 薄从南疼得浑身几乎痉挛。 他有很严重的胃病。 他长时间饮食不规律,又爱饮酒。 胃病也越来越严重。 我在的时候,就会在床头柜贴心地备好药。 要是我在家,甚至会接好水,亲手喂到他嘴里。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心安理得享受着我的照顾。 而现在我站在床边,从始至终都冷眼看着,我帮不了他,更不会帮他。 我垂眸,居高临下看着薄从南。 薄从南,疼吗? 可就算再疼也没有变态杀人犯,砍掉我脑袋疼。 “知意...知意...给我胃药......” 接连叫了好多声,始终无人回应。 薄从南疼得倒抽了好几口冷气,他强撑着站起身,跌倒后缓缓爬到床头柜边。 胃药就在床头柜里。 他艰难地拉开抽屉,伸手在里面扒拉了好几下,都没看到胃药。 薄从南怕是忘了,自婚房装好后,他就和我天天吵架。 无外乎是因为孟项宜。 生气之后他就搬到了会所去住,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胃药吃完后,我也没有继续备。 反正他也不回家。 薄从南疼得在地上打滚。 最后,他跪趴在我脚边,呼吸微弱,眼眸微抬似乎在看我。 “知意...知意......” 他就这样叫着我的名字,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我。 但我并没有理会,只是轻轻后退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A市的冬季,一大早就下起了雪。 薄从南是被楼下铲雪机运作声吵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尽管头疼欲裂,但身体却很温暖。 鼻间是淡淡的栀子花味,熟悉又安心。 有人给他盖了被子,他偏头看了眼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瓶胃药和一杯热水。 薄从南慢慢撑起身子,他环视了一周。 周围的陈设没有变化。 他记得昨晚,他是疼晕的。 怎么会到床上,还盖着被子,而且床头柜还放着胃药和水。 他立马反应过来,难道沈知意回来了? 直到薄从南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气。 薄从南更加确信了,每次他犯胃病,我都会这么照顾他。 所以他十分确信我回来了。 薄从南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光脚就往楼下跑,好在有暖气不至于冻脚。 楼下厨房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十分熟悉。 薄从南听着这熟悉的炒菜声,宿醉的痛苦都减轻了不少。 他就知道,沈知意就是嘴硬心软,肯定一直通过王妈暗中关注着他。 知道他犯了胃病,心疼了急忙赶回来照顾他 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回来得如此及时。 这么想着薄从南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离婚协议的事情,他就不跟她计较,只要她肯像从前那样乖乖地在家照顾他。 他还愿意承认她薄太太的身份。 薄从南顾不得身上褶皱的衬衫以及脸上的胡渣,快步走进厨房。 厨房里的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你醒了?” “小米粥已经准备好了,快趁热喝吧。” 薄从南毫不客气推门进去,嘴里嫌弃着。 “沈知意,你别以为你照顾我,我就会轻而易举原谅你。” ------------ 第一卷 第15章 报警找人! 孟项宜搅拌粥的动作一顿,“从南,你不喜欢小米粥吗?” 听到孟项宜的声音。 薄从南脚步顿住,嫌弃的表情停在脸上,语气很是意外。 “怎么是你?” 孟项宜关掉沸腾的小米粥,“我听王妈说你胃病犯了,特地来看看你。你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想见到我吗?” 察觉到孟项宜语气里的委屈。 薄从南立马道:“没有不想见你,只是...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是沈知意,没想到...... 孟项宜把小米粥推到薄从南面前,“尝尝。” 薄从南听话地吃了一口。 “怎么样?” 薄从南看着碗里的粥,这粥闻着味儿跟沈知意做的差不多,但吃起来大不相同。 薄从南有些吃不惯。 但他还是笑了笑,“还行。” 孟项宜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好,你多吃点。” 孟项宜摸了摸薄从南的脑袋道:“你呀真是小孩子,就算知意不在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知意也是,闹也闹了,怎么还不回家。不过好在过几天就是你生日,她一定会回来。到时候你一定不要像刚才那样生气,一定要顺着她。她这样的小女孩很好哄的。” 薄从南低头喝粥,“我知道了。项宜姐,她要是像你那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我坐在薄从南对面,冷笑了声。 亏你有脸提,薄从南,你配吗? 送走孟项宜后,薄从南盯着手机屏幕。 他给我发的好几条消息至今无人回应,电话也打不通。 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沈知意还没回家。 爷爷那边一直在催促,要是这次接风宴,他一个人回去,不知道爷爷会气成什么样子。 薄从南给助理李朔打电话,“查查太太都喜欢去哪里。” “是。”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孟项宜没回家之前,薄从南把我当妹妹一样放在心尖尖上宠。 我喜欢的东西,不需要提醒他也会记得。 可现在,他想要找我,连我平日里最喜欢的去哪些地方都搞不清楚。 李朔的效率很高。 很快就查出我平常喜欢去的地方。 薄从南的车缓缓停在小熊烹饪馆,这是我领证后最常待的地方。 我本来不会做饭。 后来因为薄从南爱吃再加上失眠焦虑的状况,我就在这家烹饪馆报名,学习做菜。 做菜可以缓解我的焦虑。 这家烹饪馆的老板是我大学室友。 我和她关系还不错。 我焦虑的很多事情都会跟她说,其中包括薄从南和孟项宜。 因此冯甜甜看到薄从南从车上下来,表现得却很冷淡,连个眼神都没给。 薄从南走到冯甜甜面前,“知意没在这里?” “没有。” 冯甜甜正在清理虾线,动作干脆利落。 薄从南不相信,“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你帮着藏人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言下之意,薄从南认定是冯甜甜把我藏起来了。 冯甜甜清理虾线的手停住,“她没在这里,知意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来了。” 薄从南皱眉,“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 薄从南还是不相信,他把烹饪馆的房间,一间间都翻了一遍,并不见我的踪影。 唯独有个房间,冯甜甜不让他看。 “沈知意是不是藏在里面?”薄从南冷冷看着挡在面前的冯甜甜。 冯甜甜道:“我说了没有,你这样乱搜房间犯法知不知道?!” 薄从南一把拉开冯甜甜,“我就知道你跟沈知意合起伙来骗我!沈知意一定在里面!” 说罢,薄从南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冯甜甜被他弄得烦了,索性不拦薄从南,让他自己看。 房间里,布置得很温馨。 缤纷的气球悬在空中,正中间放置着一个礼物盒子。 上面写着周年快乐的字样。 薄从南扫视了一圈,都没看到我的身影。 这是我提前半年给准备的恋爱周年惊喜。 这半年因为一些事情,再加上和薄从南关系恶化,我兴致不是很高。 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的布置。 本想通过这个缓和俩人的关系,没想到周年纪念日当天,薄从南陪着孟项宜去了海岛度假。 俩人一起合拍的那张搂腰照,我至今忘不了。 想起当初布置时的欣喜,此刻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好傻。 薄从南缓缓走到那个落灰的盒子面前,神色复杂。 周年纪念日那天,沈知意给他打过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谈谈。 他当时以为她又要因为项宜姐跟他闹,所以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原来她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过纪念日。 他都忘了,那天是纪念日。 “这里是知意精心布置的,她本来想和你过一个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可...你...” 冯甜甜似乎是想起了我,声音都哽咽了,“你知不知道,那天知意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而你呢?又和谁在一起呢?” 我看向他。 薄从南,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闹,而是真的想和你再谈一谈。 我们的未来啊。 薄从南没说话,静静地看着。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忘记了恋爱周年纪念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呢。 其实他应该记得的,只是项宜姐说不想一个去海岛,他就陪着去了。 薄从南是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事情。 临走前他对冯甜甜道:“如果沈知意联系你,请你替我转告她。只要她乖乖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即便这样了,他还在怀疑我联合冯甜甜故意做戏给他看。 薄从南,你到底怎样才相信我已经死了呢? 回去的路上,薄从南还给林旭南打了电话。 林旭南是我好友。 我平日里喜欢研究赛车,他作为优秀的赛车工程师,知识非常丰富。 我不在小熊烹饪馆,极有可能去找他。 得到的答复却是-- “你是他丈夫,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这些外人怎么知道?” 林旭南说话向来不好听。 薄从南直接挂了电话。 联系多个好友,仍旧没我的身影。 薄从南翻出大婚当日,我给他发的求救信息,眉头微蹙。 难道沈知意真的遇害了? 车子停在了沈家。 方兰茹不敢相信,“什么你打算报警?” 沈义康也有这个意思,“也好,知意都出去这么久了,万一真出事,我们都不知道。” 方兰茹并不赞同,“项宜才拿下MB比赛冠军,这个时候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对名声不好。我看沈知意就是故意不回家,让我们干着急。” 薄从南选择报警,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多日未归家,有遇害风险,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薄老爷子。 爷爷催得紧,他一直找不到人交不了差。 不如让警方来找,哪怕我躲起来了,也能把我揪出来。 一旁沉默已久的孟项宜突然开口了。 “从南,我支持你报警。不过报警之前,我还是希望你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 第一卷 第16章 我出轨了 听到孟项宜的话,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度熄灭。 她究竟想干什么?! 孟项宜把手机递给薄从南。 手机屏幕上是一辆红色法拉利。 薄从南双眸微眯,认出了这是他几个月前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 孟项宜开口,“毕竟我是姐姐,知意一直在外面也不安全,这几天我一直四处托朋友找她。” “结果我朋友发现,知意的跑车最近经常在百华街出现。百华街最近经常发生非法赛车事件,你说知意会不会被那些人带坏了?” 听孟项宜说完。 薄从南原本有些担心的脸,瞬间黑了。 百华街因为经常出现非法赛车事件,在圈内都出名了。 那些参与非法赛车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小混混,什么混蛋事都干得出来。 还有不少人背景极其复杂。 总之女人跟那群人搅在一起,到最后肯定会吃亏。 方兰茹只看了一眼便道:“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沈知意骨子里还是跟她妈一样贱骨头。” 正说着孟项宜的手机再次振动。 对面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女人坐在男人腿上正热情接吻,照片的背景就是那辆红色超跑。 夜晚看不真切,但能看到男女吻得很上头。 照片中那个女人侧脸跟我有九成像。 我大为震惊。 这根本就不是我! 我已经死了,头颅下落不明,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拥吻呢? 孟项宜这是想阻止薄从南报警。 难道杀我的凶手和她有关?! 薄从南的脸彻底黑了。 方兰茹气道:“沈知意真是太不像话了,一个有夫之妇竟然敢光天化日做出这种自甘堕落的事情,不要脸!” 看到露骨的照片,连沈义康都气到了,“这...这...真是丢尽力沈家人的脸。” 孟项宜道:“这是我朋友偶然碰到拍下的,她只是觉得像知意,也不一定是她。” 孟项宜虽然没有明说,但指向很明显。 她就是想诱导沈家人和薄从南,认为这就是我。 薄从南看着照片眼神突然变了,眼里除了冰冷外,比往日多了一丝阴冷,似乎某种禁忌被触碰到了。 “项宜姐,你不用替她辩解。这照片已经很清晰了,明显就是沈知意!” “我说她怎么不回家,原来是在外面有人了。” 薄从南面上虽然平静,握紧的拳头却泛白。 一股怒气从心底缓缓升腾,将他刚才萌生的一丝担心全都烧光了。 方兰茹骂道:“沈知意简直不知廉耻,当初就该听我的把她赶出家门!” 每每提起这个,沈义康都会维护我。 可这一次沈义康沉默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孟项宜举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照片,向我泼脏水。 我下意识想辩解。 可无论我怎么拼命说话,没人能听见。 我看着面前一张张冷漠的脸,心一下下抽痛着。 我伸手想去打掉孟项宜的手机,却只能无奈地一次次穿过手机。 我恨孟项宜的恶毒,恨对我毫无信任的薄从南,也恨偏心的沈家人。 激烈的情绪让我的身体不受控制闪了闪,仿佛一盏明明灭灭的灯。 随时会消失。 -- “从南...轻一点...求你......” 雾气弥漫的浴室,孟项宜半趴在玻璃门上,身后薄从南动作不停,结实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 孟项宜双腿修长,脚上踩着红色高跟鞋,随着动作敲击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磨耳的响声。 “姐姐,不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 男人发泄般力道越来越大,仿佛把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女人身上。 沈知意,你能背叛我,我就不能背叛你吗? 薄从南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姐姐,你穿高跟鞋的样子,真的很美。” “以后只穿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唔...好......” 薄从南把对背叛的愤怒全部都发泄在了孟项宜的身上,浴室里全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而我的注意力全都在高跟鞋上。 薄从南似乎格外喜欢高跟鞋。 我还记得,我答应和他在一起那年,他送给我的礼物就是一双红色高跟鞋。 只是我不喜欢高跟鞋,从来没穿过。 没想到我死后,他竟然把这双高跟鞋给了孟项宜。 还在这种时候穿。 谁能想到表面上彬彬有礼的薄少,私底下会有这么变态的癖好。 不过显然薄从南放弃了报警,我做出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了。 不得丢光他的脸才怪。 薄从南最在乎脸面。 我实在不想继续看动作大片,于是去到了薄秉谦身边。 他并没有在尸体检验中心。 而是在家里,我到的时候薄秉谦正在做饭。 很难想象,长相这么贵气的男人会围着围裙做饭。 薄秉谦指骨修长,握着锅铲轻轻翻炒,土豆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我是魂魄闻不到气味,单听声音,就觉得很好吃。 我站在他身后,伸长脑袋想看他做的什么。 就听到他柔声呵斥,“知知,不许胡闹。” 我吓得赶忙缩回脑袋,直到看到薄秉谦提溜起一只猫头,才意识到他并不在说我。 而且他根本看不见我,怎么可能叫我呢? 呵呵,自己吓自己。 果然会做饭的男人很加分,从前我一见到薄秉谦就跟狗见羊一样,俩人随时能吵一架。 现在倒觉得他顺眼多了。 虽然大部分时候,是我跟他吵。 他懒得理我,但别看他这人冷冰冰没什么情绪,发起狠来也是位狠角色。 而且身份也很神秘。 同学好几年,我都不知道薄秉谦的身份。 直到嫁给薄从南,才从其他薄家人嘴里得知,薄秉谦的身份。 他的父亲是薄老爷子的长子--薄凌然。 但他只是姓薄,跟薄家并没有血缘关系,母亲是改嫁进薄家的。 薄秉谦算是继子。 天资聪颖,才华出众,即便不是薄家人,也深受薄老爷子喜爱。 薄秉谦在饭桌上吃饭,我蹲在地上看他的猫猫。 “吱吱...吱吱......” 我叫它。 没想到猫咪竟然翻了个身,莫名其妙冲着我喵喵叫。 我吓得愣在原地。 难道它能看见我? 就在我准备继续叫它的时候,薄秉谦突然抱着它离开。 原来是它饭点时间到了。 刚才叫或许也是因为饿了吧。 在薄秉谦家待了一会儿,我又回到了薄从南身边。 孟项宜和薄从南已经完事了。 俩人正说着什么。 我就听到一句--“知意真的出轨了。” 然后就见薄从南将手里的水杯砸在地面,浑身寒意渐生,“项宜姐,那个贱人现在在哪儿?” 孟项宜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的朋友说--” “百华街现在正在举办街头赛车比赛,我朋友在现场看到了知意的跑车。她应该在那里吧,要不我们去看看?” 薄从南拳头握紧,“贱人,我倒要看看奸夫是谁!” ------------ 第一卷 第17章 你还有脸滚回来 我看着薄从南满是怒气的脸,十分无语。 才离开一会儿,没想到他就又听了孟项宜的话。 要去抓奸夫。 我一个死人,哪里来的奸夫?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我这次稍显镇定。 只是对孟项宜和薄从南的恨意加深了,要是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 “难怪上次你说沈知意卖掉这么多东西换钱,肯定就是为了养外面的野男人!” 薄从南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我冷冷睨着他。 薄从南,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你自己不也是根脏黄瓜吗? 百华街。 孟项宜将车稳稳地停下,副驾驶座车窗缓缓降下。 不远处正在进行赛车比赛,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改装过后的跑车引擎声响彻天际,宛如一头咆哮的野兽。 一辆辆跑车疾驰着狂奔,车上男女调笑声此起彼伏。 薄从南冷眼看着这一幕,眼睛却死死盯着那辆红色超跑。 经过改装,这辆超跑性能提升好几个档次,跑起来速度非常快。 红色超跑副驾驶的女人,皮肤雪白,侧脸轮廓优美再加上百华街昏黄的灯光。 简直像极了我。 哪怕我本人站在那里恐怕都会认错。 女人偏头跟驾驶室的男人说话,调笑声时不时传出来。 薄从南看着脸一下比一下黑。 眼底的情绪逐渐加深,突然他抬手打开车门,却被孟项宜一把拉住,“从南,你要干什么?” 薄从南冷冷道:“去把沈知意那个贱人弄回来,顺便垃圾处理掉。” 孟项宜安抚他,“你先别急,这种街头赛车,属于违规操作。要是掺合进去,之后的NJ国际赛事会受影响,要是车队被禁赛就得不偿失了。” 这种时候,只有自身的利益才能稳住薄从南的怒火。 显然他已经气得上了头,几乎失去了理智。 我从他眼底看到了阴狠。 孟项宜拿出手机接连照了好几张照片,“虽然我是知意的姐姐,但还是觉得她这样做很不好。事已至此,最重要的是掌握证据,这几张照片你拿给薄老爷子看,我相信他自然不会再因为知意离家出走,迁怒于你。” 薄老爷子一直不喜欢孟项宜,更是不断施压逼着薄从南,一定要找到我。 孟项宜这一招是想彻底让薄老爷子厌恶我。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隐瞒我死亡的真相,然后顺理成章嫁给薄从南? 我已经对薄从南不抱希望了。 果然他一听孟项宜的话,放弃了下车念头,甚至不去确认车上的女人是不是我。 “项宜姐,还好有你。” 薄从南靠在孟项宜肩膀上,仿佛很依赖的样子。 下一秒,薄从南幽幽道:“姐姐,从今以后,你只能有我一个弟弟,好不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闪着幽光,似乎恨不得把孟项宜囚禁起来,做他唯一的姐姐。 这样的眼神,我曾经也看到过。 我样貌出众,不少男生主动接近我。 有一次,我在家附近遛狗,偶遇同校的男生。 俩人交谈了两句,还约定了下次一起遛狗。 没想到过几天,同校男生的狗就被车撞死了,血淋淋的。 我后来才知道那辆车是薄从南的。 他向我解释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我虽然信了但他当时的一句话,我仍然记得--“我最讨厌别人觊觎我的东西了。” 现在想想仍旧毛骨悚然。 狭小的车内,薄从南嘴唇微张含着孟项宜的耳垂。 修长的手指在女人身上游走,车内气温逐渐上升。 “好,我只有你一个好弟弟。” 薄从南满意地勾唇,“姐姐,你好软。” 孟项宜握住他的手,“外面有人。” “放心,有防偷窥膜。没人能看到,这样才更刺激不是吗?” 我真是服了。 明明上一秒,薄从南还在生气,下一秒就跟孟项宜玩起了小游戏。 或许薄从南认为我真的出轨了。 他心里完全没了负担,跟孟项宜竟然在这种时候也能做。 薄家。 薄勤道一下子将离婚协议甩在薄从南脸上,“想都不要想!” 薄从南眼底满是厌恶,“爸,沈知意那个贱人,因为一点小事离家出走不说,还和野男人厮混!我为什么不能跟她离婚!” “就凭几张照片,你就认为知意出轨?薄从南,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知意吗?怎么现在连问都不问就闹着离婚?!” “虽然沈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在A市毕竟有头有脸,才结婚就要跟女方离婚?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嫁给你?” 薄从南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上面还有我的签字。 声音冷淡,“爸,这份离婚协议是沈知意给我的,是她非要跟我离婚。我只不过是成全她罢了!” 是是是。 都是我的错,你薄从南没有一点问题。 薄从南每次犯错都是这样,总喜欢把责任全都推给对方。 如今要离婚,到成了我的错了。 “胡闹!你既然娶了知意,就不能跟她离婚!我看你吃错了药,昏了头了。” 薄从南表情嫌弃,声音冒着又低又冷,“她沈知意一个别人睡过的破鞋,老子才不稀罕要!” 被别人沾染过的垃圾,他碰都不想碰。 啪-- 薄勤道一巴掌打在了薄从南脸上,这一巴掌十分重。 我能看到薄从南的脸迅速红了,只见薄勤道低声警告道:“我不管你跟沈知意闹了什么矛盾,离婚、破鞋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你明知你爷爷疼爱沈知意,你再这么闹下去,你爷爷迟早把继承人的位置给那个外人!” “你可知为何你在车队历练多年,你爷爷还不肯把极速幻影科技交给你?” 薄从南不解,“为何?” 薄勤道厉声道:“因为你爷爷在比较,薄氏继承人必须拥有近乎完美的履历。我听说薄秉谦不仅是解剖学教授,背地里杀伐果断,极具商业眼光,光凭他个人的身价都快赶超整个薄氏。你...拿什么跟他比?” 薄勤道的话宛如一碗凉水,冷冷的浇在薄从南身上。 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区别吧,差不多的年纪,薄秉谦早已远超同龄人。 我在薄从南眼底看到了一丝无奈。 对上这种超乎常人的天才,是个人都会无奈。 因为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及对方天赋的百分之一。 薄老爷子听说薄从南回了薄家,特地让人把他‘请’了过去。 薄从南本来是悄悄溜回来的。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脚刚踏进屋内就听见,一道极具压迫的声音响起。 “跪下。” 整个薄家没人不惧薄老爷子,薄从南更是从小就在这种压迫下长大,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只见薄从南扑通一声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人还刚跪下,一阵掌风就朝薄从南脸上袭来。 “气走了知意,你还有脸滚回来!” ------------ 第一卷 第18章 砍头的凶器竟然是它 薄老爷子年过八十,手掌依旧有力,照着薄从南没被打的另一边脸颊就是一巴掌。 动作很突然,吓得我一个魂魄都往后退了退。 “爷爷,沈知意她......” 薄从南张嘴,想把出轨的事情告诉薄老爷子。 但他想起薄勤道的话,止住了话头。 要是爷爷知道他跟沈知意不合,肯定会觉得他能力不行,连家事都处理不好。 “这么多天了,还没找到知意,干什么吃的!” 薄老爷子端坐在床上,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天气冷了,毕竟年纪在那里,稍微有点感冒。 薄从南闻言立马道:“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知意。她只是一时生气,只要我好好跟她沟通,说说好话,她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我听着薄从南自以为是的发言。 无语笑了。 且不说我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就凭他跟孟项宜那些腌臜事。 我也绝不可能再原谅他。 哪怕他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回头! 哄好老爷子,薄从南顶着红肿的双颊,回到了私人会所。 他拿出电话,看着我和他毫无动静的聊天框。 拨打的电话也石沉大海。 想起我和陌生男人拥吻的样子,薄从南一拳捶在沙发上,想扔掉手机又想起薄勤道的话。 要不是因为爷爷,他才不会去求那个贱人! 犹豫了半晌,薄从南终于编辑了一条短信。 【知意,大婚抛下你是我不对。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薄从南鲜少朝我低头。 因此他信心满满,只要他稍稍认错,我就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甚至他还认为,我出去找别的男人是因为吃醋,只是为了气他,想让他吃醋才自甘堕落。 我坐在沙发边,眸光淡淡。 可惜薄从南,这次你又猜错了。 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永远都不会。 发完消息,薄从南就去洗漱了。 洗完,他见信息还没回复,就约了几个好友出去喝酒。 刚一进包间,就看到牌桌子上的江则。 薄从南在他身边坐下,“今天什么日子把你都吹来了?” 江则抽了张牌打出去,抬眸瞬间扫到薄从南的脸,淡淡问道:“被打了?” 陆朝跟着好奇,“哟,看不出来知意这么剽悍,下狠手啊。” “说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 江则打牌的手一顿,没说话。 薄从南神色很淡,“老爷子打的。” 江则漫不经心问道:“你爷爷,他一把年纪了,打你做什么?” 陆朝附和,“就是,我家老头和你爷爷见面回来。和我说你结婚后,老头心情不错,好端端打你做什么?” 江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自打探,而陆朝则是纯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薄从南抿唇,不说话。 低头默默看给我发的信息,依旧无人理会。 拿着手机的手微不可闻地握紧了。 俩人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牌打到一半,江则手机响了。 “百华街?好,我马上去。” 薄从南一听说百华街,立马站起身跟着江则。 他倒要看看奸夫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都如此退让了,沈知意竟然还不回应。 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百华街经常举办违法赛车比赛。 但都因为四周多为废墟,抓捕难度大,所以警方常常难以抓人。 这次南江分局的几个便衣民警,在附近蹲了一个多月,这次才抓了十几个人。 江则因为不能直接参与无头女尸案,近来都比较闲。 所以上面把这个审讯的任务,派给了他。 车内,江则不解,“你跟着我干什么?” 薄从南又想起那张拥吻的照片,冷冷道:“抓人。” 尽管声音平静,但能听出他声音背后的怒意。 “你又不是警察,你抓什么人?” 只见薄从南冷笑一声,“江则,在你心里,沈知意一定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人吧?” 江则偏头,“什么意思?” 薄从南直接点出照片,把那张接吻照以及那天照的照片拿给江则看。 “你自己看看,沈知意她根本没你想的那么洁白无瑕!她就是个搞破鞋的贱人!结了婚还在外面乱搞!” 薄从南的话像是尖锥,一下一下凿向我,几乎凿碎我单薄的灵魂。 真是可笑啊,明明他才是那个妻子死亡第二天,就在妻子房间和妻子姐姐苟合的贱男人。 现在却拿着一张不知真假的照片,在好兄弟面前谴责我。 我坐在薄从南身后,气得恨不得再扇他两巴掌。 江则看了眼照片,十分笃定道:“不可能,这不是知意。” “这明明就是沈知意的脸,你竟然说不是她?” 江则目视前方,不去看照片,“单从照片来看,确实很像知意。但我相信知意的为人。” 看吧,连江则都愿意相信我。 薄从南连一个普通朋友都比不过。 “你不相信算了,反正人都抓到了,我倒要看看什么野男人把沈知意迷得家都不回!” 我不知道薄从南甚至阴暗地想,如果找到我,他还要顺便清理掉觊觎他东西的垃圾。 比如那个野男人! 在薄从南心里,我可以离家出走,可以耍脾气,甚至可以提离婚,但绝不能爱上其他男人。 绝不能! 车子很快稳稳地停在南江分局门口。 这次违法赛车比赛,抓了十几个人。 有不少混混,还有不少穿着打扮昂贵的富二代。 江则将这些人一一核实了,然后按照流程处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拿着专门打印出来的照片,一张张摆在薄从南眼前。 一边摆一边说,“看看有她吗?” 薄从南冷着脸,一一看过去,并未看到我。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女孩的脸上,那女孩侧脸跟我长得十分像,但正脸很好分辨。 薄从南心中的怒气,瞬间变为不可思议,“怎么...怎么可能......” 江则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好兄弟,想起他刚才在车上的话。 忍不住冷声开口道:“知意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你不找她就算了,竟然还怀疑她出轨。薄从南,你忘了当初跟我说了什么吗?” 当初? 薄从南当初说了什么? 我很想知道,奈何江则并没有说出口。 “我......” 面对江则的质问,薄从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是他误会了,但他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不是沈知意。 内疚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薄从南的心感觉到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他都做了什么?! 江则还想说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无头女尸案,杀人凶器确认了。” ------------ 第一卷 第19章 他终于开始怀疑了 我听到声音转过头,只见薄秉谦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五官棱角分明,一身白大褂,身材挺阔,再加上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贵气。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眸子很冷,好似冬季冰川流过那般凌冽冻人。 薄从南也被声音吸引。 当他的眼神对上薄秉谦的时候,整个人似是呆住了。 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心虚。 半晌他才开口,“二...哥...你回来了?” 谁料,薄秉谦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看态度似连看一眼就都不屑。 薄秉谦转而把手中的报告拿给江则,“根据伤口切割角度,以及流血程度,我做了测试。” “结合刀片材质、厚度、形状,从工业用刀以及厨房用刀筛选,选出以下比较符合凶器的特征的刀具,不过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砍柴刀。” 江则其实早就知道薄从南跟薄秉谦关系微妙,再加上他心中一直对薄从南对我离家出走,丝毫不上心,有些不满。 所以他并未和薄从南说,薄教授就是薄秉谦。 薄从南见薄秉谦不搭理自己,并未多说,只是默默起身离开了。 转身时,他看薄秉谦的眼神多了一份审视。 江则无心再关注薄从南。 我也是,并未跟着薄从南离开。 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因此,我不会放过案件相关的任何信息。 江则问出了我的疑问,“你为什么断定砍掉脑袋的是一把砍柴刀?” 薄秉谦拿出手机,把照片放大,一个红色的小东西出现在视线里。 江则并未看出这东西是什么,“这是?” “我在女尸肚子里发现了红豆杉果,这种红豆杉生于海拔2000-3500米的高山地带,女尸肚子里的是珍惜品种,早已被列为一级重点保护树种。A市地形复杂,我查了市内所有的地方,只有两个地方有红豆杉,一个在A市边界田华峰,另一个就在离南江不远的荒魂岭。” 荒魂岭? 我以前听说过,那个地方很邪门,一般人都不敢去。 杀我的凶手去过那个地方? 薄秉谦继续道:“荒魂岭植被茂密,红豆杉在那里比较多见,再加上尸体切口形状,此人倒像是常年上山砍柴之人。” 江则听明白了,把薄秉谦的报告交给上面,让上面派人到荒魂山附近的村庄排查。 我以为薄秉谦会径直离开。 没想到他突然猝不及防开口道:“沈家那个,还没回家?” 沈家那个...... 说的是我吗? 江则注意力全都在薄秉谦给的报告上,“啊?” 薄秉谦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江则后知后觉道:“你说沈知意?” 他叹了口气,“估计还没有。” 要是回去了。 薄从南也不至于大白天找他发疯,吵着闹着要抓什么奸夫。 “我记得你跟沈知意大学时候就不对付,是出了名的死对头,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她来了?” 江则虽然是薄从南好兄弟,但跟薄秉谦并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再加上这两个星期相处,他发现薄秉谦和传闻中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是冷冰冰的,漠不关心。 第一次见他主动问起别人,而这个别人还是他多年的死对头。 饶是江则都有些好奇了。 虽然我并不期待薄秉谦,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听他怎么回答。 谁知,薄秉谦抬脚往外走,轻飘飘留下句,“你想多了。” 一句话,跟他人一样冷。 我望着薄秉谦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后悔,要是当初跟他打好关系就好了。 说不定他能认出我,然后将杀人真凶绳之以法。 可惜我跟他是死对头,他要是知道无头女尸是我。 估计还会嘲讽我说-- 沈知意,你不是很得意吗?被砍头了吧,活该! -- 薄从南去了沈家。 方兰茹在医院忙,并未在家。 沈义康见他来了,本想招呼他坐下喝茶。 谁知,他抬手挡住,“爸,项宜姐在哪儿?我有话要问她。” 我看薄从南的样子,应该是有些气恼假照片的事情。 沈义康递茶的手顿住了,他第一次见薄从南提起孟项宜这么严肃。 “在...训练场。” 薄从南径直去了赛车训练场。 极速幻影车队配备有专门的赛车训练场。 薄从南才到观众席,就看到赛道上飞驰而过的模糊光影。 孟项宜身穿红色赛车服,表情十分专注,赛车绕着赛道一圈又一圈,最后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赛车稳稳停在了起点。 孟项宜没想到薄从南会来看她训练。 她取下头盔,快步向薄从南走来,“从南,你怎么来了?” 薄从南看着眼前绑着干净利落丸子头的女人,大方飒气,一点没有小女儿矫揉造作的神态。 与沈知意娇滴滴模样比起来好了不止多少倍。 要说沈知意因嫉妒陷害孟项宜倒说得过去,孟项宜这样一个能力出众的天之骄女根本不可能故意诬陷沈知意。 薄从南到嘴边的话变得温柔起来,“知意没有出轨,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是假的。” 孟项宜拧瓶盖的手顿了顿,她没立马回答,而是仰头大口喝了一口水。 “那真的太好了。我起初还担心,知意为了跟你赌气,连自己都不顾了。” 随后她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从南是我没弄清楚,让你误会了。” 我看着孟项宜虚伪的嘴脸,真是恨不得把她的面具扯下来,让众人看看。 他们嘴里高高在上的女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恶毒之人! 薄从南见孟项宜道歉,心中反倒怪起了自己。 他刚刚竟然有一瞬间怀疑自己仰慕了这么久的姐姐。 薄从南怀疑的念头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他不应该怀疑项宜姐,她也是为了他好。 半晌他道:“对不起,项宜姐。我......” 谁知孟项宜抢先一步开口,“从南。” 她穿着红色赛车服,一只脚踩在石阶上,一手抱着头盔,目光看着不远处的赛道。 落日余晖落在她身上美得不可方物。 只听她轻轻开口,“我知道你怀疑我故意诬陷知意。” “不是我......” “的确,当我知道知意抢了我沈家大小姐位置的时候。我心中恨过,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可以左右的。如今我只想一心训练,赢得之后的NJ国际比赛。” 她轻笑了下,“至于诬陷,没必要。” ------------ 第一卷 第20章 知意去哪儿了? 我听着孟项宜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听听多大方。 孟项宜一句‘没必要’,话里话外都带着蔑视。 那样子像是在说,我一个知名的女赛车手,根本没必要去为难一个冒牌的千金小姐。 可只有我知道,孟项宜如今获得的荣誉都是从我手里抢走的。 当年要不是她临到比赛时,突然身体不适,我也不会在师父的要求下,急匆匆替她。 也就是那次,彻底葬送了我的赛车生涯。 比赛过程中赛车引擎故障侧翻,熊熊的大火中,我身受重伤,全身多处骨折。 就连已经痊愈的眼疾也再次复发。 痊愈的时候,医生就说过眼疾再次复发就会变得不可逆,一辈子都痊愈不了。 果不其然,当我迷迷糊糊从病房醒来的时候,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些沈家人和薄从南都不知道。 只因为方兰茹不愿意替我承担学习赛车的高昂费用,所以严厉禁止我学赛车。 要不是师父看我天赋异禀,破例收了我,替我承担费用。 我根本无法成为一名赛车手。 方兰茹觉得学习赛车的费用昂贵,却愿意砸钱在孟项宜身上让她学习。 为了让师父收她为徒,还颇费心思。 就这样孟项宜成了我的‘师妹’,她还大方的表示不会告诉方兰茹我偷学赛车的事情。 谁能想到不久之后,我会因为她差点变成一个瞎子! 薄从南看着孟项宜的侧脸,眼里满是仰慕。 他最喜欢孟项宜身上独有的大气,不像一般小女孩那样目光短浅,相反她内核稳定,性格洒脱。 薄从南自幼没了母亲,由姐姐带大,后来姐姐又因意外去世。 孟项宜这种强大温柔的女人,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项宜姐,都怪我,不该怀疑你。” 孟项宜笑了笑,伸手想去摸薄从南的脑袋。 谁知,他竟然稍稍后退了几步。 孟项宜显然没想到,就连我都有些意外。 孟项宜抬眸错愕地盯着薄从南。 只见薄从南抿唇,“项宜姐,以后我会把你当成我姐姐。”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想跟孟项宜划清界限。 尽管他相信孟项宜不是故意诬陷我,可江则的话却让薄从南想起了和我的从前。 那个时候,我跟他无话不谈,俩人真诚地爱着对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俩人之间的信任那么脆弱。 江则的话让薄从南羞愧,尤其是他想起自己在江则面前诋毁沈知意的话。 更加无地自容。 因为出轨的从头到尾都不是我,而是他。 孟项宜并未纠缠,而是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怕,你生日的时候,知意发现了伤心。我答应你,以后只做你的姐姐。” 我意外薄从南突然的悔恨,但更意外的是孟项宜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她之前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嫁给薄从南吗? -- “咦,我记得从南媳妇好像不长这样,难道是我记错了?” “诶呀,你没记错,那位确实不是从南媳妇,是沈家失而复得的真千金--孟项宜。” “原来如此,是孟小姐啊,我看过她MB的比赛,英姿飒爽是个不输男人的女子。” “是啊,当年要不是抱错了,估计和从南结婚的就是她了。我听说那个沈知意是个脾气骄纵的,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难怪从南带孟小姐来,啧啧这女人还是不要太作的好。” 我始终不回薄从南的消息。 薄从南一气之下带着孟项宜参加了晚宴。 说话的两位是薄从南的两位伯母,薄勤道在薄家排行老三,上头还有两位哥哥。 这两位伯母都是爱嚼舌根的人。 薄从南和孟项宜一进来就开始不停八卦。 我听着俩人的话,心中已经没有波澜了。 自我死后,方兰茹便四处说我的不是。 现在大部分人都认为是我任性离家出走,而不记得明明最初在婚礼现场被抛下的明明是我。 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啊。 突然俩人的声音消失了。 薄秉谦出现了。 他一出现身边的人都不再说话。 薄家人虽然不待见他,但并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毕竟老爷子对薄秉谦的态度摆在那里,谁也不敢冒着得罪老爷子的风险得罪他。 今日他穿得很正式,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括。 站在人群一眼就能看见。 江则主动跟他打招呼。 薄秉谦发现江则在看薄从南,目光遂移了过去。 “她是?” 见薄秉谦不认识孟项宜,江则道:“沈知意的姐姐。” 江则不解,“薄从南这小子,从前多喜欢知意啊,怎么最近两年跟孟项宜越走越近了呢?以往知意生闷气,他虽不哄但也不至于忽视至此吧。” 他总觉得薄从南和孟项宜走得太近了点,已经超越了妹夫和姨姐界限。 薄秉谦淡淡道:“沈家人就不担心?” “你才从国外回来不知道,自从这孟项宜回来,沈家人,甚至包括我这好兄弟,全都围着孟项宜转,用一个词概括就是--” “偏心。” “这心偏到,哪怕知意离家出走快半个月了,沈家愣是一点都不关心,连问个话都没有。” 这心偏得连江则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在不远处听完了全程,其实我不太想江则同薄秉谦说这些。 在学校的时候,我张扬明媚,是个高傲的人。 好不容易藏起来的狼狈,不想在死对头面前展现。 我急忙去看薄秉谦。 他眼底没有玩味与鄙夷,只是沉默抿唇看向不远处交谈甚欢的俩人。 突然只见佣人慌慌张张跑向薄从南,“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什么了?” 佣人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道磕磕绊绊道:“薄老爷子他...他......” 薄从南急忙催问,“他怎么了?!” 佣人调整好呼吸,一口气道:“薄老爷子要把孟小姐赶出去!” 闻言薄从南脸色瞬间变化了,急忙挡在孟项宜身前。 话说完还没多久,突然全场都安静了。 是薄老爷子来了。 薄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薄从南面前。 孟项宜手掌悄无声息地收拢,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 薄老爷子扫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目光最后停下,看着薄从南一字一句道:“知意去哪儿了?” ------------ 第一卷 第21章 不要再回薄家! 至于会不会太过出风头,这已经无所谓了,反正等会儿还是会引起人的注意,也就不差这一点时间。 就在这一瞬间,这些弟子之中的领头人,一凝丹境界的长老,一剑了解那妖兽的性命。 正当两人疑惑不解时,梦馨雨的身体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摸上去是很有弹力的一层,就好像你使多大力气它便可以给你弹回多大力气般,真的很奇怪,前所未见呢。 石阶直达汉白玉石门,走上去,刚要接近,石门就自行打开,轰隆隆,一阵刺目的亮光射了出来。 她看向这里,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只觉卸下了束缚,心胸开阔了不少。 她想起了先前冷漠的顾诺,她早就放弃自己了,自己又何必凑上去讨人嫌弃呢。 “你好,约德尔、格兰杰,希望你们圣诞节过得开心。”卢平朝汤姆和赫敏打了个招呼。 她觉得每门课都涉及到未来职业的选择,要慎之又慎,光凭学长学姐的只言片语可不行,她想亲自上一年再做选择。 “哥哥,回家吧。”御明珠的语气很温柔,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这说明,日后衣袍真正的主人,大哥哥找上门来,她也没办法给。 如果单纯用刀还好说一点,关健当时用了弓箭,乱箭之下,即便杨再兴那样的武艺,也被射死了。王巨有啥武艺,顶多说身强力壮,胜过普通兵士,但能说勇冠三军吗? 西北消息传来后,赵顼才想谘询王巨,但这个南下的范围有点大,也不知道王巨是去了杭州,还是扬州,不过韩韫仍呆在京城,主持着那个旅行社,顺便替王巨看着宅子。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现在自细腰城往北去,环州的西侧全部属于西夏人,所以范仲淹才大肆修建,或翻修环州西侧各堡砦。如细腰城不远的石昌镇。 她嘴里说着叶若气人,可是眼睛里闪烁着的眸子,显然已经不再灰暗,而是又是变得清澈闪亮起来。 她这样安排的细致,显然是怕叶若担心她要的时间太多,他给不出来,便是要拒绝她今天的要求了。 真的是让她很难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男人会不喜欢看她的。 只是形势转瞬风云突变,虽说袁谭军也并未因此被击退,但伤亡在不断增加,战局一时也是陷入了僵持,却正是袁谭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年头,但凡有地盘,有实力的军头,无利谁会起早? 龙枪精准地点在了妮可的刀柄上,让她每一次拔出一些,都会被打进刀鞘。 映月本是遮羞之言,却不料,恰好戳中了秋桐的心事。楚雄已经在李中易的面前,求娶秋桐为妻,李中易既然点头答应了,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创造就业岗位说难吧,也不难,但真正落实下去的并不是数字上那么多,有些岗位是不会有人愿意去做的,尤其是大学毕业生,加上就这么大一个地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现在,子夜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人了,这种残忍的事他已经做不出来了,他只会做他认为对的事。 金日帝国六十三条不平等的协议一出,两个之间的友谊荡然无存。 想起当日城破,众人惊惶出行。如今能平安归来,心内不由感慨万分。 我缓慢的跟在白泽身后,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三个月的苦都没白熬。 一时间,子夜不停闪躲的场景变成了黑红光丝竞相追逐的场面,其中又以子夜的黑色雷丝占尽上风,血色鬼婴的血丝被子夜的阴冥雷丝完克,过不多久就被子夜的黑色雷丝吞噬殆尽。 我按捺下对这种情形和做派的厌烦和不屑,随在皇后身后转过屏风,款款向太后见礼。 人生总有得意与低落之境,得意莫要忘记低落之时,低落莫要忘记奋发之志。时刻要拥有平常之心,万不可因外物而迷使了本性。韩易思想着,对于今夜之事就不那么的气了。 经过影魔这一捣乱,那几道身影瞬间在原地旋转起来,然后就只听几声清脆的响声,就倒下一片。 大约两分钟后,这两张画出现在了谢尔维的桌子上。送画的人如实复述了莎塔的问题,这样一来谢尔维就大致明白这两幅画是在表述什么了。 冷无玄喜滋滋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哥哥,不明缘由地傻笑,他们兄弟三人时常碰头,每次碰头四哥都会生五哥的气,不知道是不是嫉妒五哥与自己更为亲近呢? “为了给她更多的痛苦,要先让她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更多。”裴君浩掩饰住愤怒,冷冷地说。 “四哥和五哥都去了边关,不如我去请三哥来帮忙好了。”冷清影眼前一亮,觉得此刻冷无风应该是最佳人选,反正他终日也是无所事事的。 几年前,姜易便路过百花盟,不过并没有进去,当时为了追杀恶徒,没有太多的时间游历这天宝城。 “知道了,你下去吧。”郭飞羽表情变得冷冽,赵阳说的对,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不会这么白白浪费的,如今自己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一切都按着自己的安排进行着,白洛汐不是计划中的部分,他不会让她搅乱了整个计划。 “这事明天再说,我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杨乐凡不想错过挑逗沈清悠的机会,看着她生气的摸样其实挺养眼的。 ------------ 第一卷 第22章 我一定会出现 刘穆之的神情有些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卫阶有点不明所以,这可不是他的性格,还有什么事是刘穆之难以启齿的吗? 刚刚之前还内心沸腾不已的天鹅,陡然之间,从头到脚透心的凉!脸上一时竟然再也浮不起她那招牌式的娇笑,瞬间变得惨白。 “多谢玉帝恩赐。”镇元微微一笑,向轩辕施了一礼,便盘腿虚空而坐,开始吸收起这浓郁的神息来。 卫阶在说到“请”的时候,刻意加重了一些语气,这也让王镇恶,刘穆之二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相互看了一眼。 “真的那么好吃?这不是翔吗?”吃货六公主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老大,你现在立刻回基地,出大事了。”电话一接通还没等雷说话呢,李嘉豪就在电话里急吼吼的说道。 “老东西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张易愤怒的把消息打出来,然后发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竟然是可视电话响了起来。 见众弟子已经撤退,镇元子呼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飞火扇,将飞火扇放到了阵眼处。 径直来到了位于前院作战室旁边的一间密室,当他赶到的时候,徐浩东,张若飞,杨昊天,牛大根四人,已经全都到齐了。 士兵们信了,但陈平、苏岸等人显然并不相信,都将信将疑看着尹旭。 六万五千楚军倾巢出彭城,向河北进发,准备救援被秦军围困的赵都巨鹿。沛公刘邦也率领本部两万多人人马西进,楚国几乎的所有兵力都派出作战,可谓举国动员。 果然,下一刻,月婵身形倒飞,同时玉手轻拂,一掌拍在了那充满了诅咒和雷电之力的天河中。 尹旭想要起身去外面看着究竟,可是微微一动,左肩和臂膀上便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掀开被褥一开,裹伤口的白不上一层殷红的血迹。 拥有这里地产的公司有几个是缺钱的?几乎没有,所以按照这个任务要求的话,普通人想要达到这个目标根本不可能。但是桑福德却有这个可能,因为他有其中一幢大厦的所有权。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之人,除了剑无双之外,其他几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西蒙拿起扫帚,开始打扫房间。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洞察力,有时已经比其他黑暗使徒更出色了。 在生命的旅程马上要终止的时刻,人体会在最后关头调动机体内的潜力进行垂死期的最后抗争,细胞内尚未消耗殆尽的化学能量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供给个器官组织。 “而且,秀儿,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家族的历史吗?”司马秀转而严厉地对着司马秀说道。 众人看到李奥离开,眼中的神色各异,他们之所以被逼到这个地步,都是李奥的原因。 他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刚才的消耗让源力仅存一丝,不然李维就会直接打开传送门送重伤的兽族战士回去休养了。 不久前,他还当众打了姬家的脸,伤了对方三祖,对方这个时候找他做什么? 修道者需要的睡眠不多,即使是归藏,两三天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姐弟两接连突破,消耗了不少精神,这片森林已经全无危险,两人都选择休憩一夜。 此刻酒吧的氛围一下就轻松了起来,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喝起酒。 所以,何佑发忽然觉得高正的身份有些神秘,怀疑要么是哪个杀手集团的成员,要么就是特战部门出来的。 王希咖想象了一下自己跟他们打空战的情形:也许你可以用机关/枪把凤凰打下来,但是凤凰被打下来无非就是变蛋。你把它打下来10次它还可以复活10次。但是它把你打下来你就挂了。飞机也挂了。 晏齐云阴冷的笑了笑,顺着楼梯往上爬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而且他能感应到,茶楼里没有开灯,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更占据了优势。 守卫通知了训练场上的那些人之后闪身回来继续打盹,被选中的人陆续地朝着李维等人走过来,而那些没被选的野蛮人也往这边走来。 没想到发现了一个杀手打扮的同伴正和卡特琳娜在屋顶上面追逐。 恐怖的青色飓风,猛地从紫金色大玉螺旋丸的内部出现,跟着竟然直接突破了大玉螺旋丸,环绕在了四周。 居然有七十二点,这里还真是一个比较巨大的城池了,不过这点功勋对亚当来说不算什么,试练才刚刚开始,今后有许多可以获得功勋的机会。 “材料挺多的,不急的话我们去那边坐坐。”楚越看上去很高兴。 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武魂境爬这么高,实在是有点不切实际,但此刻终于算是停下了。 毕竟泰甲对湔邱罗上次的处置方式并不满意,虽说换他在那个位置上也未必有湔邱罗处置的好,但他就是不爽,要报那一箭之仇,湔邱罗又能如何? 粉色夜幕一喜,连忙选中楚越的角色,顺便发送了入会邀请。然后又选中了赵雪茜,同样发送了入会邀请。 星轨闻言,更感奇怪,却见伊歌琳娜将她带到第六层尽头的右侧,右手一按,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金属液虽然标记了柔性两个字,可是依旧比普通金属的密度大上许多。所以各种装备都会漂浮在金属液上。 大雪飘飞,湖面烟雾浩淼,越是靠近饭馆,姬在康三人越是激动。 看着自己不再稚嫩,反而充满了力量的双手,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这不是结局,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和诸位说这些天方夜谭一样的东西。 而他却发现,再他还未落完,将军脸上一怔,就是夫人也是一脸的怪异。 他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自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个地方了,就像他说的,忘了他,一切从头开始? ------------ 第一卷 第23章 他能看见我 “怎么感觉头有些晕。”黑‘色’手指接连给乔安娜灌酒,最后乔安娜似乎还是‘精’神奕奕的,他的头倒是晕了起来。 东方雄郁闷地捂着头蹲在那,多少年没被这位严格的父亲大人敲打过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人们都以为挨打的是柳芳芸,谁知道柳芳芸一脸镇定的坐在哪里,面无表情。 “什么东西?”狄得罗被这突兀的场面惊呆了,他万万想不到东方天居然会拥有如此强横的契约魔兽,看那满身的雷电,其实力定也不低。 “能够将它给我吗?”我对他说道,我有些不敢看少年的眼睛,他的眸子是如此的明亮,但是又是如此的孤独与伤感。 “立刻解散你的人,回家呆着等安定下来再出来。”李剑侠看这人就不爽,以前流浪的时候没少了受这些帮派的欺负,自然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好感。 慕容熏一时说不出话来,赵彻别有深意的看着赵挚,眼睛里面也满是心疼。 “温茵,说话!回答我。”见她一声不吭,冷璟天焦灼不已,全身上下似乎同样是被烈火在烧灼,痛苦不已。 说到最后的时候,白慕心凝视着顾青城的目光几乎都会荡漾起无数春水来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魏大叔进来以后先是对着佩佩姐点头哈腰的打过招呼,韩佩佩也反常的回应了一下,要知道在以前佩佩姐是从来都不会搭理像魏大叔这样的猥琐男人的。 度过这个夜晚,等到第二天,徐子墨在城中等候消息,林萧带着队伍城外杀怪。 听到梁天所说出的解释,与刘飞五人心中一阵汗颜缓过神来的鲁伊微微看了梁天已经初步建设的龙华宗整体雏形后,在一阵惊叹之余还不禁道出了自己为难的言语。 再则,斩天离去之时曾告诉过易峰,短时间内不要上天界去。斩天虽然利用了易峰一把,但易峰觉得斩天最后的警告绝对是真心的。 曾毅此刻正和崔剑他们坐在情义娱乐公司的会议室里,想他们传递着朱之茂的意思。 大家听说血皇的事情终于有着落了,顿时一个个兴奋的不行,双眼冒出了绿光,就好像饿极的野狼终于看到了猎物一般。 韩行点了点头,别看张一民官不大吧,倒是有全局观点。最早打一仗,最早暴露了我们的弱点,最早惊醒空军,最早设计出可以和零式飞机抗衡的战机,这才是最明智的战术方法。 随着他的口中这股能够将人心魂搅得神魂颠倒的声音渐渐削弱消逝不见,便立刻看到四周天际开始出现七八道色彩斑斓的亮光,相互交错向梁天这边飞来。 可在两道金光的冲击下,易峰竟觉得自己那多重领域有了要崩溃的架势。 林萧从国际战场退了出来,来到落叶城,这个消息NPC不用通知也会知道,他要先去看看两位公主殿下是什么打算。 听到少爷这么说,嘟嘟顿时一副万斤重担压身之感,不过却还是紧握双拳使劲的点着头,一副誓死捍卫少爷的架势。 他们可都是很清楚,天凤的天赋原因,突破十分艰难,在这上面耗费了十年的时间,一直没什么感觉。 我原本想等他走后就把镯子摘下赏人,可血玉镯似乎与我有缘,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就喜欢的不行,它仿佛有种摄人心神的魔力。 对于这类人,御空月是很佩服他们的赤胆忠心,但是却不会因为佩服而饶他们一命,只要发现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是杀了了事。这样虽然有些简单粗暴,但是却行之有效,最少是暂时省去了不少麻烦。 “我跟你们不同,赵唯一他妈没死,只是沉睡而已,我守着她就是等她醒过来,你们那纯粹就是瞎胡闹,还征服最高一界,说起来我都想笑。”赵印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在言语激怒蓝皓天出击后,夏凡现了这蓝皓天真被自己刺激坏了,竟然那般疯狂。 “娃娃?”有人问。继而所有人都往学校跑。那学校是市里的关怀,是前年翻新的,算是这山村最富丽堂皇的建筑。但是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坚硬都如同最嫩的豆腐,似乎是轻轻一摇动,就土崩瓦解。 又惊又怕的满银才对我们说了实情,原来那天他们订票根本不是把那孩子送回去,而且又联系了一户买孩子的下家,他们是打算把那孩子送到那家去。 他这次回来带回来了先生给众弟子的信,需要夏凡亲手转交。同时他也很想见见诸位师弟,顺带着看看他们所收的徒弟。 如果夜风在这里,就会认得,此时出现的这人,正是先前带着他来到景德皇朝的那名近侍。 片刻之后,狼族特种师营区响起了刺耳的集结号,一队队战士从营房涌出,到校场上集合。 应当是好奇林佳佳的存在,一双漂亮的眼睛打量着林佳佳,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懂得这个时候有这么多长辈在场,她不可能冒冒然出声说些什么,便只是调皮地眨了两下眼睛。 但是,也只是这种壮大,让王庆开始担心起来,没有人才,自己壮大之后,该如何管辖这些人? ------------ 第一卷 第24章 太太已经遭遇不测了 场内除了那动听霸气的歌声之外,再无别的杂音,如果此时歌声一断,便可以清晰的听到针落的声音,可见,所有的观众都在屏气凝神,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稍有响声就会影响到台上正唱的投入的许大明星。 龙鹰和万仞雨都说不出话来,因从未想过尔雅风流的御前首席剑手,竟有如此不堪回首的出身来历。 他刚刚干了什么?罚球线内一步起跳,在空中撞飞大型红色杀人机器之后的隔人暴扣,而且还把篮球架给一并摧毁了。 但不论红莉栖如何恳求,对方都坚决不松口,即使我们一个劲的加价,对方也……好吧,他同意了。 当然了,现在宝龙公司最重要,倒不是固定资产的增长,也是不电影产量的发展。而是口碑、品牌的发展。 “还可以吧,没有什么太满意的,也没有什么不太满意的,不过……回家的感觉不错,挺好的。”听我这么一说,世界树精灵顿时笑了起来,悦耳的声音不时回荡在我的身边。 事实上,香港的电影票价只有6~10港元,而同期的美国电影票价则是2美元~4美元。也就是意味着,美国最便宜的电影票,价格超过香港最贵的电影票价。 刀魂心中苦叹一声,终于不甘的点点头。额,就是把刀头狠狠的点了几下。 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就算是见面,也一共说了两句话不到。 无论如何,那怕就是所有的计划到现在止步,经此一次之后,韩武算是明白一点,江苏陆军姓“李”这一点是算是实实在在的烙在江苏陆军的身上。 “你吃你的,甭惦记我。医生说了,要让我多吃点水果蔬菜五谷杂粮。”苏楠又把排骨给她夹回去。 崔家人的能量,简直是手眼通天,基本上是没有人敢招惹崔家的。 这跟自己的地位掌控着多少财富无关,这是骨子里对岳父根深蒂固的畏惧。 秋山少尉没有犹豫,朝少佐敬了个军礼就要去收拢部队,可刚转过身就被一发流弹打穿了脖子,血雾顿时喷起了一人多高,他捂住脖子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后面。”初音未来平淡的回到,不过她现在却有些嫉妒莫言了。 墨星的师父五梅老怪孔不通感慨道。他的语气带着些嘲弄,挖苦,就是要凌若虚感到不爽。 当下,六名人类武尊都确认了这里的宝箱正是自己宗门所丢失的,他们一齐把目光投注在青甲和白云飞身上。 他口中的权贵顶了天也就是副局级,灵灵妖这四个花篮,除了市长级别相对较低,有三个是副/省,海山龙过了个年,眼看即将进入正职行列,踏出人生最关键一步。 “大姨不肯接受化疗,三个月的时间就去世了。”梁一捂住嘴,侧过脸,眼中有泪滑落。 悦然担心,现在画完陆明致,再画其他人可能就很影响发挥,容易造成怎么画都觉得不满意的结果,而且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排在前面,所以陆明致还是得靠后一点啦。 可邪祟的实力是神明境,虽然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实力,但依然不是张天道能对付的。 就在徐缺准备带众人参观一下,他的炼铁地方时,一名工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而此人正是徐缺上午刚任命的赵石。 张大力把门关上,钟可拉着陈平坐在沙发上,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欣慰。 一进行宫的门,便见身量颀长高阔的男人正面色深沉的坐在皇帝齐晟轩身旁的位置上。 没有孩子,和爱人作伴的时光毕竟短暂,那就应该抓紧,没理由浪费后面的四年吧。 当画面转到袁术这一边的时候,他已经和袁绍回到自己的家中了。此时的袁术正在通过系统给河东那边的死士发信息。 “多谢两位前辈,待我登顶之日,必当重谢!”徐缺恭敬一礼,然后向着北方飞去。 说话间,陈平和石魂坐在张军对面。张军麻溜的亲自给两人倒了杯茶,全程都是笑眯眯的。 只是刘芳芳执着想要一个儿子的心,打动了唐建成,所以,他才会说是他自己想要一个儿子。 这一切我并不知道,早上,我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心中暗骂昨晚忘记关声音了,也不知谁一大早给我打电话。 纪尘口中的他们,就是和云芸一起穿越的人,既然云芸可以改变命运,那他们不是一样可以。 “我们这里算起来,可是有一个空间组、一个灵、一个灵加空间组。”秦墨瑶宽慰道。 断剑涯核心地带,与外围和内层不同,这里能够看到的只有绵延万里的高山大川,仿佛匍匐在这里洪荒巨兽,每一处都透漏着危险的气息。 这时,夏夜诺伸手抱过宝宝,郝心也沒想这么多就直接把宝宝给他了。 想不通我也不再去想,等哪天见到爷爷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至于怎么找到爷爷,有了媚儿给的银镜就方便多了。 就在李红终于想好了措辞,准备再次往下说的时候,夏沫却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 前面也就一个大房间摆着电脑、打印机、复印机等设备,到处都堆放着材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打印店。 夏沫冷冷地扫了闫玉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临走更是“砰”地用力摔了一下门,以示自己对名誉被损毁的愤怒。 ------------ 第一卷 第25章 他终于知道我抑郁 洗过澡,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整个系统升六阶的事情。 “妈?”齐斯雨试探着叫了一声,急急往楼上跑去,我也下意识地跟在后面。 见林浩的表情有些不太相信,老杨一伸手,随即一根钉子便掐在了他的手中,只见他双指微微的那么一用力,一根坚硬的钢钉,就这样被他给捏扁了。 但在其他圣地看来,这些年来屁事不干只会检漏的补天教却排名圣地第一,他们心中当然不服气。 云极看了一眼霸者天下,这位是萧风的父亲也就是萧南,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就是这个家伙从一开始陷害他的,所以云极看他就有点儿不顺眼,但脸上却是一副风清云谈。 “爹,结婚这种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问我做什么?”齐林直接跑开了。 虽然之前多是在调笑,但当安若萱真正进入奇迹之塔后,楚南还是很担心的。 还别说,车母其实和他的感情一直挺好的,甚至他感觉车母对他的满意还要胜过车尔蝶,经常见车母教训车尔蝶,却几乎从来没对他说过重话。 他调查了叶初夏和凌牧风的过往,但对叶初夏本人还真没有太深的研究。 如果是内测某些变态过来,哪怕只是给他们一阶巅峰等级,一身破铜烂铁,都有资本去角逐天榜前八。 宋逸现在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说出口的话更是分分钟能让戚冉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败了一个养气境二化灵将,算什么本事,要知道,那胡雷只是大秦皇国的最弱者,这样有什么值得吹嘘。 之前他攻击玫瑰骑士后背,也不过是15%的伤害,现在攻击盾牌,大部分伤害都被消除了。 断鸿等十人,在到达新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毕竟,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李二,这些人都过来以后,就是李二身边,也没有那么多的顶级高手了。 见此情景,杨怀平二话不说手持七宝妙树便朝石头山的方向凌空飞了过去,他不停将手中七宝妙树朝石头山上的蜥蜴挥去。 王治起床,煮了点米粥,做了几个包子,回来的时候,秀梅还趴在床上没起来,不过大眼睛睁着,倒是早就醒来了。 “你没事吧”!长孙拉着赵才人,紧张的问,刚才那一剑,差点就穿了个透心凉。 只是在不久前魔灵斗嗒感应到了噬嗥的气息,才去寻找,没想到连斗嗒都被人给抢了。 宋逸掀开被子想要起身,但是却扯到了腿上的伤口,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 朗州那边投资的条件或许没有沿海地区这么好,可是当地一定会真心实意的重视,再加上地头熟悉,胡铭晨也有心把项目给挪回去,起码还能给家乡做点贡献。 李天启没有多想,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地等着,谁知在这等了一柱香的功夫,但依然没有看到陆琳琅的影子,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叶禄安连忙起身谢过,叶老夫人笑:“谢我做甚!想必你娘要给你更好的。”王夫人一惊,差点掉了翡翠筷子。 这些年刘长风手下不知道藏了多少的暗处势力,死士、毒人等等。 秦欣一听,脸又红了起来。柳纹也是很尴尬,但毕竟是男生,脸皮厚的多。 寻常人一看比定以为藤原美惠子是遭受到了野兽的攻击但是唐风却知道这些咬痕是来自于人,这是人的齿印。 那爪兽族和之前那些人有些不太一样,他的面色微白,眼睛透着红光,双手的利爪也是漆黑无比,面对七护法这个九执仙,他一点都不在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夫人心惊肉跳,她实在猜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尹雪静望着一个地仙出现,并且毫不客气的对自己和墨凡出手,说实话,她也很是紧张。 一个纯洁的农村娃,开始一步步的变成了资本的怪兽,已经张开了獠牙,准备对着全世界人民狠狠的咬一口。 见到泰伦帝国的主力上阵,安提加共和国与赛里斯国的舰队,同样的派出自己的精锐主力齐出,不然打完之后分享战利品的时候,可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韩佳美听见李永乐的话后摆手说道,然而眼中那躲躲闪闪的目光却出卖她。 之所以现在那府还是安全的,并非是无双不敢招惹那咻,而是给纳兰鸿面子,要不然,早就端了他们的贼窝咯。 有了第九根法骨,陈锋马上用心神去仔细的观察自己的第九根法骨赋予了他什么能力的。 “报告辅导员,除了那个不在寝室住的同学,其他人都到齐了。”万鹏嬉笑着说道。 ------------ 第一卷 第26章 终于有我的消息 “吕祖吕祖,您的红烧牛肉面,厨房那边有烧开的水。”看吕洞宾开了门,张贵忙堆着笑递上了方便面。 十数步距离,几乎是眨眼便至,赵高那凌厉的攻势,顷刻间将林翔,包裹了起来。 我不懂什么叫奴婢,什么叫窑姐儿。问过爹,爹说那不是个好地方。爹还说这辈子饿死也不能给人当奴才。 秦风不管那么多,骑到了棺材板上,双手爆发蛮劲,要掀开棺材板。 不错,他准备运用南天天的召唤本命魂兽的方式,召唤自己的本命魂兽。 或是被轮回法则接引而去,洗去所有世界之力,以及记忆,没入了轮回之中转世投胎。 可是接连一整天的逃杀,夜明激战数次内力和精力早就不支,此刻被林进这样的高手强攻,不出几招便已经被逼入绝境。 那是属于先天魔神的时代,所有的后天生灵在那个时代都如同蝼蚁一样。 冥冥之中,勾连了虚空,勾连了大道,不朽的仙光在玄龙眉心之中闪烁。 一想到上次自己想吃炸串被顾城教育的场面,孟衍打了个颤,顾城哪都好,就是太妈了。 “老爷,你先息怒,既然田园已经被相田毅抓去,那我们应该想一下对策才对!”正男看了眼坂田正夫劝解道。 可是钱进刚刚说道一般,安娜那青葱手指轻轻的点在钱进的嘴唇上。 沈丹妮对着那张肉呼呼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巴掌,刚才那巴掌落下的时候导演老婆脸上的肉还颤抖了几下。 这一层依然是客房,不过相较于二层的普通客房,这里的明显一看条件就更差一些。 可是他也没好受了,咚地撞上墙,差点没把全身零件撞散。这是鄢皓凝帮了个忙,不过故意加了把劲,算是惩罚他不听话的。这算是公报‘私’仇,习风是有苦说不出。 闻言,墨云卿不由又抬头瞧了她一眼。见她勾唇浅笑,恬静安好的模样。皱眉顿了顿,眸子里闪过一抹歉疚。 御傲天的声音突然从身旁的位置传来,还不等瑶瑶回过神,身后一双手臂轻轻的搂抱住了她的脖子。 “得了吧,就凭你这句话,你的脸皮就比树皮还厚!”相田尤美鄙视的说道。 神界其他地方,修神者们也都进行了激烈的交锋,妖魔大肆杀戮,使得神界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陆明芙自然也看见了那茶寮,也是面露犹豫,因问那老嬷嬷:“这里距离隆福寺还有多远?”若是不太远,她们忍忍也就过去了。 “前辈,今日之恩,晚辈誓死不忘!等下,晚辈立刻施展伟力,将前辈从牢笼中放出来!”这是江林现在最想做的事,也是心中认定的事。 我在医院呆了七八天,手臂的肿痛已经完全消失,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为了庆祝我康复出院,苏逸晨等人说要给我接风。 总计集结了足足五百万的精锐部队,全线集结。后勤部队更数倍于这个数字。一眼望去,四大旗帜鲜明的阵营绵延开来,令这方空气都变得异常肃穆,凝重,萧杀。 但是,也没有人再用竹篙戳我的后背,对我破口大骂,让我拼命的往前游。 上一次蚩尤就有机会斩杀黄帝,可惜被西王母救走,这一次,蚩尤下定决心,定要取了黄帝性命。只要黄帝陨落,人族九不战自败。 而结果自然就是等到比试开始以后,她们的逛街计划就只能提前了,假期的最后两天看来都得在拍卖会场上度过了。 我皱起眉头,心想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孙主任对妹妹那么畏惧。 李大中不但不让他们看,而且还故意绕起了圈子,离着这两个岗哨远远的,意思是躲着他们。 “苏仪……”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沈海才朝那个绽起脚尖在八仙桌上摆天烛的苏仪唤道。 这一走,就是十年,现如今赵诗音已经是十六岁,许庆安也已经是十七岁,再有一年的时间便也要封王了。 太后娘娘也没有直抒心臆,总之她只要把场景描绘出来,聪明人便都知道问题是什么了。 “老九,你先前说的,那一首诗按照十金的价格卖给我,是真是假?”许川看向了许庆安问道。 眼前的人用着最天真烂漫的嗓,可脸上挂着的笑容却阴险到叫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她仗着这个角度其他人都看不见,笑的肆无忌惮。 要知道在绝大多数人类的认知里,狗狗就已经是动物里嗅觉灵敏的榜一了。 表面上她楚楚可怜,凌乱凄惨,柔弱坚强,一副大度不怨恨任何人的善良模样。 回到郑家还没有坐一会,郑多清就找到她,非要去采购葵花籽,不够买的了。 斧头应该是才不久前被磨过,刀刃泛着铮亮的寒光,十分的锋利。 旁边的陈语堂也被招财进宝和狗剩扒拉着裤子,一个比一个激动。 唐初夏没有办法,只能够实话实说,特别说起来吴越跟他说的那些事情,唐建兵很担心唐初夏的安全。 毛妹提督这一个通讯终端打过去~那边毛熊提督绝哔是秒接,一听自家囡囡要48W油料购买牛上天的新式舰装,二话不说就掉了55W过去。 ------------ 第一卷 第27章 我送的生日礼物 王长老听了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朱雀院长,她怎么会知道,他们途中遇到黑夜杀手组织的人。 而接下来的时间,东方晓也是将回到家族之中的事情、以及任务的经过丝毫不差地告诉了东方玉等人,东方玉等人也是将自己的任务过程以及自己一行人在墨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东方晓,不知不觉之中,天色也渐渐的晚去了。 我心中疑虑万千,最为不解的是怎么会有人把手机放到这里、又是怎么忘记的? “还是你想的周到!既然如此,你速速派人走后门前往云安向楚王求救,本将军自去城头会一会那些宋贼!”龚正说着与贼兵两下行事。 青龙岛真的很大,说是一座海岛,倒不说是浮在海上的一块陆地,跟朱雀岛不相上下。 “真情流露”的老秦拉着脸慢慢走了进来,粗糙的大手从下巴上的胡子一直抹到压扁了的头发。 只听一声裂响,一道铁蒺藜被劈碎,魔皇刃持续深入,与邪蟒的蟒皮交接。 东方晓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少年所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根据自己一行人得到的消息,每个霸王蚁的巢穴都有着百只霸王蚁的守护,虽然这些霸王蚁的实力并非很强,但是数量众多,也会对自己影响人造成一些麻烦。 老郎中点了点头,便跟着随从离开去开方子了,至始至终都没理会过仓洛尘这个病人。 两人本来胃口还不错,被这么一打断,新鲜肥美的刺身吃在嘴里,倒是觉得如同爵蜡一般,没有滋味。 “陛下,燕家世代,也就出了一个燕弦歌而已,其余人,也都是普通人。”谋士在旁边说。 呵!也可能就是魔神前辈留在这里的吧!古云心里轻轻笑着,觉得解开这封印的可能性大增了。 鬼界中,有冥府,是鬼王居住的地方,轮回道,便在冥府的前方,守卫森严。 蓝珠儿吓了一跳,这才现,她们身后。突然蹿出了一只大水母。什么时候,海兽们也学会儿趁火打劫了? 仓洛尘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被秦修明硬逼着养了两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沈玉方才一击就消耗了一半灵力,此时等不及恢复,匆匆吞下一颗养灵丹,再次开始结印。 不过,除了有着些神药神果的收获,其他的却是没有,人家走的时候都带走了,只是那些神药灵根的,在经过了无数岁月又生长了起来,等级也都是不低。 就在今夜,赵凌寒让陈旭安觉得他是真真正正的成长了。也是今夜,赵凌寒变得让陈旭安感到陌生不已。 当虎王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确认了虎王离开之后,大家才敢大声喘气。 大家来酒楼喝酒,本就是冲着环境和酒来的,如若有人借酒闹事,岂不是打乱了这种环境,带给顾客不好的体验。 一旁的李泽有些惊骇,不为别的,只为戴尚的态度简直太奇怪了。 余姚选择的这处房子外侧有一个饭馆待出租,余姚他们这些天布施换来了不少好客源,不过开业才一天, 赚取的灵石就远超以往。 罗夫转身一记鞭腿,扫在莱斯特兰奇的腹部,他如无根浮萍被一脚踢飞,狠狠撞在墙上,脸色苍白,喷出一口猩红鲜血。 跟在张野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死亡,哪怕是死了,张野也可以通过能量点数为其复活。 如果效果好的话,那他们绝对会冲到沈渊面前,求着沈渊过去视察提意见。 欢喜宗是邪修里最大的汇聚组织,他们烧杀抢掠淫奸凡修,仗着掠夺过来修为无恶不做,是大家最讨厌的一众邪修,见者人人诛之。 侵犯自己的人是死了不假,可人家的家人不依不饶,要告自己父亲故意杀人,要让他去蹲大狱。 谢栾一把将对方拽开,却没察觉自己背后也有暗弩袭来……下一瞬,就被那九公子一把抱住猛扑到旁边。 司家几乎是精锐尽出,连三大太上长老这种常年镇守司家祖地的强者都搬了出来,显然就是要将这屡次挑衅的家伙直接按死,不给他半点喘息机会。 这会儿大宅里又是尖叫,又是怒吼,坐外面吃饭的镇民,显然知晓情况,凑一起感慨、讨论。 到时候,只要她一句话,别说从她手里正式接手工作,就是现在的代班怕也得泡汤。 她进来的时候,南聿珩已经关了电脑,站在落地窗前思考着什么。 “红色面具代表执法,黑色面具代表看守,绿色面具代表记录,白色面具代表巡逻,灰色面具代表后勤,金色面具代表各组首领。”男子呆愣回答。 她走过去拉开盖在背篓上的粗布,露出最左边塞着的四瓶长条玻璃罐。 可是此时发现李永年竟然只是为了吓走李半仙,那这意义就不同了。 忍着胳膊上的剧痛,从皮靴侧面取出一把短刀,袭向了准备对芸一出手的那领头人。 波叔直接弃权了,那么没有任何的竞争压力,自己和鹿含对比的话,怎么看夏末都会帮助自己的才对。 她似乎重新认识了沐云,这家伙原来一直都深藏不露,凭空凝冰这一手本事俨然超脱了传统武技的范围,在她的思想认知之中唯有融合了古龙血脉的顶尖强者方可办到。 “我是被捡回来的,就算有亲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湘湘满不在乎地应道。 ------------ 第一卷 第28章 我的心脏不见了 “返回咸阳!”秦皇陵在火焰中痛苦的呻‘吟’着,项羽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对楚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炎沙帝国皇帝炎刹还好,炎刃也是如此,就连当时徒弟身受重伤的斯坦丁学院的副院长,同样是天罗境修为强者的林巽,说话也是含糊不清,总好像是每一句话都是包含了许多信息的废话。 “张将军太客气了。请!”林枫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张将军的肩膀。领着萧祁等人随着张将军进入到了绿洲之内。 不仅如此,黑甲不光肋下多生出了一双手臂,在他的后背尾椎骨的地方,甚至还生出了一条如同蝎子一样的尾巴,此刻正不断的随着黑甲的晃动而晃动着,并时刻做好这触及的准备。 “真的么!”天空翔也是有些难以置信,想起祖雷印之前那一击之力,如今到达了红斩绝品,恐怕锋利程度都能够与黄斩绝品相提并论了吧? 黑色的紧身衣将整个身体衬托出干练和冷酷的气质,黑纱的下面隐隐的流出出娇媚的面容,一直散发蛮横气息的眼睛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丝迷茫和柔弱。 雨陌也的赶紧从床上坐起來,扶住冷玄夜一脸担忧的看着老工人,风逸尘不见了,他怎么会不见了呢? “自己用精神力抵抗,如果你不想要你的星丹碎裂的话,赶紧把星辰之力收回去吧。”天空翔也是缓缓地说道,碎星境,果然不同凡响,仅仅是一缕威压,就是能够让人星丹碎裂,碎星境,原来就是碎星么? 只有二人的AB面对对方多人的围攻,只得且战且退,球场上也因为这场边骚乱渐渐停了下来。不知道谁一声大吼,“打起来了”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往场边聚集,而且更有一些士兵加入战斗,场面越来越混乱起来。 这青年男子声音蕴含浑厚真元,一开口就将近万武者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显然修为远在众人之上。 宣王即日便启程前往赈灾之地,本想去了西宫后就出宫派人给她传信的。现在见着她了,自然也不存在传信的打算。 到底还是放任不下彦芸,徐媛在人的带领下去探望了那个从彦芸房里奔出来摔伤的丫鬟,才知道事情的缘由。 就见日向彩子拖着自己重伤的身体,抬起了一只手,对着他的位置,释放出了幻术和五感操作的能力。 “这臂膀就是你们遥仙祖师的!他作恶多端,为祸武林,现已被我等诛除。”秦铮猛得推开房门走出门,声震如雷的讲出来,同样 众人的震惊之色又浓了几分。 锦初瞧不起周青阳的虚伪和自欺欺人,作为一个言而无信的男人,所有人类性情上该有的贪、欲、念,他都难免于身。 但是现在,她的空间面积尚有限,应该还不能做到收揽一座岛的武器。 果然,一行五人几乎踏遍了整个后山,根本就没有看见千年灵芝的任何踪迹。 少年在无边无尽的疼痛中失去了意识,陷入昏沉。他仿佛进去了无垠的时空之中,他周围一片虚无缥缈。 崔石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看来这家人面对的,似乎并不完全是欠了些债务的难关。 “人面赤魔狮你觉得事情结束后,狞恶龙会放过你吗?”陈墨平静道。 “砰。”的一枪下去,武轩直接一枪贯穿头一名丧尸的头部,随后又击穿后面一名丧尸的身躯。 不信邪的他对此当然拒绝,只大手一挥又叫人重新找了一批盆景松树来。 “他跟我都沟通过了,虽然更换了投资方,但我不想被并购。”别看章涛面相有点憨厚,发际线还挺高,就算是校友,但并不傻。 淑珍心中如是决定,姑嫂妯娌仨齐上手。几天的功夫,武立国、老杨、吴昊、魏来和董舒几个就换上了外表依然补丁摞补丁都看不出啥原色,内芯儿却是暖融融新棉花的棉袄、棉裤与被褥。 倒是大舅哥这要求严惩意图行凶杀人的罪魁,发动社员们把养出凶手的惹人嫌一家子给撵出村子的想法,连山觉得十分靠谱儿。 见到这一幕,唐潇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是拉开车门,大步的钻了进去。 上车之后,我这一颗心才总算是落了下来,这次的弥天大祸,至少目前来看,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身上的精钢锻造的甲胄除了重要加厚的部分,其余全都不见,外露的皮肤上全是螺旋形的血口,一开一合吐着鲜血。 叹了口气,瓦纱丽公爵就准备休息,不过卧室外却传来的丽莎的大喊大叫声。 桃桃毫不犹豫的点了升级,然后脑海里出现了确认俩字,桃桃再次点上。 “你,你不要过来!”筱遥从潜意识中似乎及其排斥这个身影的靠近。 薛雅被薛辰连拖带拽的给弄出了沈氏医馆,在沈氏医馆门口薛雅才有机会挣脱薛辰的桎梏。 凤丫头身上的这股子狠劲儿他们自然是喜欢的,不过这陌生的感觉,却又让他们莫名的觉得害怕。 可是这时,半空里窜过了一块低飞的器物。而仅仅短瞬间后,就贯穿了楚慎的整个头颅。状若泉涌一样的鲜血从断裂的脖颈里喷射而出,直至楚慎的整个身体干瘪下来。 ------------ 第一卷 第29章 太太有消息了 黑熊精嗤笑不已,随后他竟是给大脑袋叮嘱了一番,直接向孙悟空的道场飞去。 旁边的几人都目光一凝,颇为凝重,千影之术,千影层叠,虚实难辩,加上梦伊人天生香体,掩盖了气息,更是令人难以辩别。 堕天使阿尔卡兹曾经吞噬了一个时代人类心中的黑暗,以导致实力一度无限接近于亿人级,击败了路西菲尔。阿尔卡兹死去之后,路西菲尔也继承了阿尔卡兹留下的力量,包括那吞噬黑暗的力量。 最终林沐选择了留下,外面的普通兽化人太多,全部斩杀确实不太好,那就将它们当成奴隶用,当成炮灰也不错。 “那骷髅控火法,是你们用来锁定人选的东西吧?”叶星辰问道。 如今克雷已经突破到了圣域一重巅峰的境界,以他的实力,现在的炼药水平也提升到了圣域二级丹药。 除非有武者踏足于成为天帝之尊,才有能力接触到更高领域的认知。 骁勇有把林墨当做兄弟,就不会隐瞒,就把她们两个的重要性告知了。 宋天机看着站在那摆出一副欠揍模样的吸尸族头领,双手平举大声道:“既然你送上门啦,为了刚才死去的精灵,为了你那让我恶心的面孔,请你们尘归尘,土归土。”一连串繁花的手势从宋天机手上做出。 当叶无双和苏苏出现在云梯前时,两个至尊级的长老从云海之中跨出,落在叶无双的前面。 “你是御千澈的军师,是天下第一智者,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月麟懒洋洋道。 可此时的火势有些太大,浓烟也太多,孙灵明只觉得浑身被大火烘烤的难受,那浓烟熏得双眼根本睁不开,还不停地往外流着眼泪。 “别哭,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没什么好哭的。山上的野兔野鸡不少,等娘好一点了,你们跟着我一起去捉点野鸡回来炖汤喝。”顾朝颜仔细的说道。 医生?有你这样什么只披着一件白大褂,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就给病人做手术的医生么?有你这样在家里养蜘蛛和眼镜蛇的医生么? 孙灵明见这蒋德芳在殿中闪来闪去,而且周围的铜镜之中全是这蒋德芳的影像,根本无法判断蒋德芳会从何处攻来,这让孙灵明心中根本没底。而杨彩月和杨天朗等人却是不以为然,只是摆出架势做做防守的样子。 圣甲·雷鸣回望我一眼,不作任何回答,仅是眼神示意我看向某地。我顺着他的目光转动视角,发现米斯蒂克正傲立于峰峦之巅,居高临下。 毕竟,心焦如焚找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有了希望,熬了这么的久最终却换来的还是失望。 “菲!莉卡!”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从我面前消失,不由得咬紧下唇,心有不甘。 直到凌晨一点多,林东阳与夏雅一行人才回到清江财大,原本在乐尚ktv时打算十一点就回学校了,但是之后经历一系列事情,从城南分局离开时就已经十二点多了。 只是,突然站起了身,拿起外袍就穿了起来,拉着唐芸就往外走。 佐宿翰翻看完所有的资料,放下资料时,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那些照片证据把当年那一场车祸的现场都记录了下来,舅舅所在的那辆车侧翻,车头与车尾都不同程度地被撞凹了进去,现场还有不少血迹。 遁入地下三绝之地那通道之时,逍遥子望着通道内的空空荡荡的情形,便思念着与毒枭娘和灵蛇毒龙一道走过这通道的日子,仿佛那就在昨天。 现在日本间谍要的是时间、要的是混乱、要的是破坏,他们才不会理会蔡继伦的死活。毕竟,他们之间的合作是短暂性的,能利用的当然要毫无保留的发挥出来。 林炫蓝今天已经过来,开始着手租用店铺,以及前期的宣传工作,配合上这次的倾世之赌和补天之祸的首映,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问题。 但是这时候,张兰早已经是坐车往这寺庙赶去了。原来张兰早知道自己的老公会跟着出来看看究竟,所以她先是假装去装水。然后等自己老公回去之后,则是马上放下水壶往这寺庙赶了。 他要去苏家,白霖无法阻止也只好一路跟着,好在b市这边还有司家,司岚是一路陪同。 其实阿樊最初的设想是让老二悄悄的潜入后院,和自己来一个完美的包抄,在自己和阿桑都得如火如荼的事情,直接半路杀出,将阿桑干掉,但没想到居然遇上后院有防备,于是就交火。 看到的就是站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熬夜迹象和用劲过度的男人。 除非出现一个凌驾所有人之上的超级组织出面来组织,不然的话,各方势力是不可能摒弃前嫌,精诚合作的。 “那叶枫,我们首先去哪里找那些网球爱好者?”有了目标,自然就得有计划,迹部看着叶枫问道。 “好一个江湖道,居然这么残忍!”剑晨看着倒地的十多人的尸体,心情无比复杂,难道,自己日后要维护正道的时候,也必须这么做吗,难道就没有和平的解决方式吗? 除非对方同样拥有写轮眼,否则这个幻术简直是太过厉害,实在是太完美无缺,极难破解。 “他要毁掉月镜!我来撑住月镜!你们所有人下界降服那老东西!”其中一个无相修士反应了过来大吼的同时手托大法力固死了月镜周遭的空间,以免空间裂缝被震碎毁掉了这处通道口。 ------------ 第一卷 第30章 抹掉我的痕迹 茯苓虽不会逍遥针法,却不是第一次替人行针,经验颇为丰富,风兮音每一个指令,都能精细的完成,不带一丝犹豫,手法极稳,穴道也进的分毫不差,可见功夫。 若是在这屋内有一个十分沉着冷静的人的话,诸如林峰他们这样贸然的冲进来。绝对是会挨到枪子儿了,不过很显然此时此刻。剩下的那伙人已经是吓得胆子都没了,哪里还会想着在林峰他们进屋的那一瞬间去开枪。 向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国师大人,眼底产生了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脏,现在在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而鉴定所内的员工们却不在条例之内,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从现在开始失业了。 几辆摩托车在大街上就好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样飞驰而过在末世之前,他们有一个别样的称呼。说好听点可以叫之为骑手,说的难听点就叫做鬼火少年。 一阵风吹过,花墙沙沙,如浪翻腾。孙嬷嬷皱眉,提着灯笼,又向前走了几步。 “如果你真的要杀她,那请在杀她之前,先杀了我。”他真的不愿意见她在死一次,那种悲痛的感觉,傅城羽说不出来,可是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原主也是废物,手底下有这么重要的王牌不懂利用,居然还任由他们欺负,真是活该被欺负死。 那时候大家都认为,郑克秀虽然是死人,但一直生活在阳世,对阳世应该有很深的感情。 她知道母亲的意思,但是……实际上,她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只不过那个孩子不是莫少司的,而是陆云铮的。 孙术恨仇仇岗酷方接敌考阳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天赋和潜力,气运和积累不如于思琪和陆元,但是冲击武神境界后的差距如此之大,也让赤厌兽感到无比沮丧的同时,内心涌现出一种追赶和反超的信念。 屋门打开之际,看到的是一个七旬的婆婆。她满脸爬满皱纹,此刻正好一道电光乍闪在她的脸上,着实让景幻雪和景幻梦吓了一跳。 如果在海上和飞机上发生其他的意外情况,喝完酒的他们还具备作战的能力吗?不具备,他们甚至连跳伞的能力都不具备了。 就算给叶辰三天三夜,木心都觉得自己是赚的,木心就当是让叶辰帮她做几次全身按摩好了,只要不坏了清白,她也不会少块肉。 走到救护车旁,安晴一脚踏上车,看着静静地躺在那儿的方萌,眉头微皱着:“谁打的?”她问。 花了大概一个白天的时间,叶辰终于来到了洛天月所在的城镇:天香城。 “让我下跪道歉,你们恐怕还没有资格!”突然,王玥一把就抓起了身边一个茶几,接着呼的一声向蟒蛇狠狠挥了出去。 “夏童哥哥,你真慢。好啦,防晒油找到了吧,现在帮我们擦防晒油吧。”见到夏童才过来霍青鸾娇嗔道。 大概几分钟后,杏娘便留给叶辰一道埋怨的目光,回闺房换衣服去了。 如果不是有着限制围栏的阻碍,不少观众甚至要跳入场地中一睹神兽的英姿。 “只希望神使大人能保护我的两个孩子。”虎克硬着头皮请求到,这哪里是要奉献余生,明明就是寻求庇护。 “老板,怎么办?”其中背着火箭筒的赫尔瓦罗用带着口音的西班牙语问身边的头目。 夜已深了,天空中的云彩好似也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竟纷纷从天际边赶来,想着凑个热闹,相互簇拥着倒把那轮皎洁的明月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玄的身上上有很多伤疤,但是他从来不会说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被扔进了狼窝里,当时只有玄和袁敏,面对两头恶急了的狼,玄把袁敏默默的护在了身后,他用一把吃饭的钢叉结束了两头狼的性命。 回想起来,那一天,男孩拿出那个拙劣风铃的样子,芊芊不由微笑起来。 可以这么说,许劲亨这么一闹,呵呵,香港许家和澳门何家都将成为港澳富人圈的一个大大的笑柄。 超子其实是故意砸的,本想着砸坏他一块砖让唐远山心疼一下,你都已经那么富有了,拿你点砖头还叽歪,给点教训。 “咳,其实我还是挺愿意帮忙的,只是这位置问题,那个,呵呵,总是要谨慎点,您说是吧?”林东思考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萧战才刚刚结束修炼,终黎妤就出现了,她带来了似乎并不是很好的消息,这让他有些疑惑。 当然对方的实力虽然强悍,可在梅雁那恐怖的修为下却也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二皇子和三皇子暗中的交流,在看到从七层后段弹出的天骄越来越多时,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那震惊的模样,让来人很满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直接转身,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相信他这么一搞,对方肯定会通知杨九玄,杨九玄肯定会赶回来。 ------------ 第一卷 第31章 对我有幻想 “什么?!”洛天晴微微一惊,诧异的看着那个紫色琉璃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给自己这么珍贵的东西。 按照她的说法,宋修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而且跟大鬼一派目的相同,美其名曰是洗涤乾坤,可干的却是反人类的勾当。 甚至,别看他苍老的厉害,但一旦爆发,绝对堪比三步涅槃的大妖王,超级恐怖。 从家里出来,我伸伸懒腰,蒲晓生大概心情也很好,并没有跟李晨计较。只是李晨周身的气息有些……额,不太舒服。 邬蓝旗一愣,说道:“我管不了别人,要是您执意要把这事推出去,那我就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但是自从从丁长生这里拿到那些钱后,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花钱,可以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也不用为了钱发愁,这样的生活,让她深深的意识到,钱这个东西的确是很重要。 日月妖圣的化身虽然比不上本尊,但是他的阴险心机依旧毫不逊色,用这种手段蒙骗李天辰,成功拦下了李天辰的去路。 流彩之光罩住了他们,几人只觉身子收缩起来,然后挤压着冲过了一个洞口,前方金光闪烁,所处之地俱为金沙。 在他看来,刑讯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他当初能进入安全组,更是得益于家传的刑讯手法。 “灵,你刚才咋回事,我喊你,你都不理我?”进山的时候我们就约定好,彼此用名字最后一个字相互称呼。 白赭留恋不已,遗憾收回视线,深情又痴恋的看着米粒,俯下身子,下巴搁在米粒光滑玉润的肩上。 现在无论是梅香苑还是谢家,都远超熊天霸的能力承受极限,所以他脑子发烧才会自我暴露。 最后六皇子逃脱不掉了,他企图通过皇后之手,给开元帝下毒,差点让开元帝中招,开元帝一死,他是太子,当即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位。 刚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经历了被野猪追逐,动物变人的惊变,花贝儿很害怕,非常依恋狮楼。 魅玄还在焦急的催促着,让我赶紧想办法阻止孟极吞吃雪千城的梦境。我想了想,既然刚刚能够扔出石子击中朱大娘的手,那么兴许也是能够击中孟极的。 吱吱扭扭一阵响动,一桶水就摇了上来。何金银用扁担钩子吃力的钩住铁环,挪到一边,斜着肩虚扶着等下一桶。 “我是真的很爱许婉妤,求阿姨帮帮我,不要让婉妤跟我分手好不好?”霍南城的表白就这样传遍整个大堂。 盘算着这段时间送水、卖水积攒下来的零碎,加上孙大圣发的“年终奖”,现在身上差不多能有二十多块银元。想单独买宅子是远远不够的,可是租房呢? 想来,这些黑气是要将我留下来困住的,不知道它们觊觎的到底是我这副躯壳,还是我这一身灵力。 而林越率先要联系的,就是这个组织。这个组织自称为杀魂会,意思是那些被破狼所覆灭的势力英魂,将凝聚成一股复仇的杀意,誓必要与破狼不死不休。 今天顾家和夏家那边是有一个聚餐的,是要去的,若是自己不去的话,那么爸妈那边可就是一定会说自己的。 正当林越在思考着的时候,东面栅栏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声,林越连忙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只见在栅栏上方,居然挂着一个血肉模糊、溃烂流脓的人头。 午饭吃的很沉默,王崇阳和周雅琪都没有太多的话,公孙瑶儿也会见机行事,她感觉气氛不对,也就没多嘴。 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就买了一面半米长的镜子挂了上去。本以为这下终于高枕无忧皆大欢喜了。然而隔日又发现,对面的办公室不仅原来的镜子没摘下去,又填了一面更大的镜子。 萧韵儿忍不住黑线了一把,心里很是无奈,凌风这是怎么了,以前他都很听她的话,今天竟然和她唱起反调来,死活不肯跟着她走。 和王朝一样,李诺也对顾问先生最后那句话似懂非懂,但这都并不妨碍他按照林辰的命令行事。 两家已通了气,虽说白二夫人还要相看相看,不过谁都知道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走了几步,发现这样走声音太大。我只好躲着墙根的积雪,走了一个迂回的路线,总算到达了另一边的墙角。 也许这样荒诞无稽的念头对于寻常人来说太过匪夷所思,属于天方夜谭的存在。 黑袍之下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之撤了对王曦的威压。松气的王曦险些倒地,蓝色灵气迅速运转修复。 李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此时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感到了惊讶不已,若是在这个时候真的出手的话,只怕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之匹敌。 saber身前的无数道触手被这绯红色的一击全部毁灭殆尽,消失一空。 “那边的助演,你们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就换下服装,我们准备开拍了。”付炎对着正在讨论付炎到底是什么来头的四个男团成员招了招手。 在张东与学生到了燕京机场等候飞机的过程中,张东与几位学生被机场的民众认了出来,马上候机室热情的民众又把张东和几位学生围了起来。 “三更半夜的,不修炼还能干嘛?我可没有别人那么好的福气,白天试炼时有师妹冲在前面开路,晚上无聊时有师妹陪着解闷。”林天笑笑,看着深夜不请自来的甘柳婷,嘴角微微上翘笑容有些邪邪的。 林影听得如此说,不论是真是假,也都要去看上一看了,若是真的,总不至于让自己去后悔!至于鱼人泪,不管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得到!林影心中暗暗的发誓着。 上官雨寒哈哈大笑,肆无顾忌无法无天,但笑着笑着就变成了惨笑,往事不堪回首。就算自己最后当真脱困了,那又如何,就赢了么?脱困后,血洗乾坤刀宗和落神宫就可以复仇了么? ------------ 第一卷 第32章 生日宴 “是是是!”老头把一百块钱揣进怀里,又跟蟒清如反复道谢,保证再也不去了,这才转身离开。 黄毛一个激灵窜了起来,立刻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个垃圾桶旁边,路人纷纷以一种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 我和孔叔急忙朝马路对面的楼上看去,果然一个脑袋从三楼一间房子的窗子里探了出来,我们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王总,王总正伏在窗子上和我们打电话。 尤其是眼见一年一度的炼丹大会就要开始了,如果这次不能获得前三甲的话,恐怕连长老的资格也得被剥夺。 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朝着那些在他们眼中宛如邪魔一般存在的仙兽冲了过去。 我摸着汤姆的头,说着谎言,不过这样的谎言最起码可以让他们都吃个好饭,即使我吃的饱饱的了,也要再吃一顿,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我还有一个家,即使这个家有些残缺。 警官正想到得意之处,忽然,有人拍他肩膀,黄梁美梦被无情打断,他顿时心头火起,特么滴,哪个毛哪么不懂规矩,警察的肩膀是随便可以拍滴他扭转头正想发飙,却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那笑有点邪气,玩味十足。 我问胡青璇要带我去哪儿,胡青璇声若细蚊的跟我说:“跟我来你就知道了!”我看着胡青璇的大红脸不由得纳闷儿,虽然她现在是人形,可毕竟还是个狐狸,怎么比我思想都封建,反正我看见狗起秧子从来没脸红过。 想到这,楚鸣无法抑制的全身一紧:“如此强者,耗费时间,耗费心力这么多年,为了让人遗忘她,又在最后关头自己展开自己的墓地,她,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想想也是,一边是虫子一边是刀,刚好是克星。按照天敌理论,这神锋还真就能压制住它们。 兑换之后,吴天直接学习了真灵诀,顿时他脑海中对真灵诀的口诀了如指掌,然后唰唰的将口诀写下来。 锐魔榜在整个魔族中的意义都非常巨大,这个榜单代表着魔族新生代的巅峰水平。 叶柔等人以为叶无双已被夺舍,冲开了剑不凡的阻扰,发了疯似的冲向叶无双。 而且敖青也看得出来,林天是为萧素出头的,可不能让他们得逞的。 他连忙将自己的袖子扯断,一道黑忙趁他不注意遁入在他皮肤上面。 花子傲摇了摇头,之前让他们滚,就是避免让他们难堪,可是,这几人不仅见识短浅,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骁勇自然不认识什么风铁圣,一点寒星倒是知晓风家商行有着这么一号人物,只不过风铁圣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原本模样。 这些黑色触手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双如黑色蝴蝶般的翅膀,直飞上天。 曹操默默得将这些记在心里,现在打赢董卓才是一切的前提,一切的关键,不然什么都是空的。 汉阳王妃这别有意味的一问,很明显,是对着连芳洲而不是对着赵夫人的。 没空注意安宏寒表情的变化,席惜之一腔的心思全放在了糕点上面。看见一块较大的糕点,两只爪子并用抱住,慢慢的啃。 “你有脑袋有屁用!不照样被老娘揍得哭爹找娘!”萧凌风怒道。 乍一听说自己的儿子是‘神仙’,那么这不就是跟自己供奉的‘神仙’是一样的?法力神通,未卜先知,这…这怎么可能? 说什么去正殿帮忙,其实不过是想去看看正殿里面的那些少年郎。 就更不用说她到了一楼大厅转专用电梯去顶楼的时候,大厅里那些赶着上班的工作人员们看过来的眼神了。 君墨涵倒在地上,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环抱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着抖。 纪云意识刚要消失的时候,突然想起脑海中的青色木块,而后想起自己空间内的青木天剑,几乎用尽纪云全身力气,才勉强从空间内唤出看样子平凡至极的‘青木天剑’。 李婉柔对她们倒是和颜悦色的,只是说起话来那脸上虽然带着笑,那语气口吻摆明把人当做傻子了。 什么北王陛下得到了海神的祝福,已经可以驱使冰山啦,什么其实苏君炎就是海神转世,他想要让那座冰山听他指挥,那座冰山就会跟着他走啦。 但是下一刻,他眼眸里那森然如芒的目光还未散去,却变成了一抹难以置信般的疑惑,因为一柄长剑正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前,他惊愕又无法相信的望着自已身前那张年轻此刻却让陌生的面容。 当然笑的最厉害的是许老板,许老板今日也上了山,就在测量广场门口开坛下注,针对每一场比试都开庄做赌。 而此时在一处地下洞穴中,一只类似于甲虫的生物被装在一个木盒之中,神奇的是这只甲虫居然重复了了蝙蝠怪物的所说的话语。 其中,十二祖巫和轩辕不破伺机而动,他们仅仅十五人,面对着一百多名大至尊,竟然势均力敌。 只是这位传奇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中将李煊的次子,李天赐的亲生父亲。这样的父亲却能生出那样一个不堪重任的纨绔儿子,也只能说是这上苍的玩笑了。 大哥杨左额头上的菱形神印,依旧还在,也就是说,大哥虽然恢复了神智,但却在无时无刻不在痛苦煎熬着。 ------------ 第一卷 第33章 知意回来了 “你再不出发,我就自己行动了。”寒梅傲雪冷冰冰的说道,说着就要离开界山,准备飞往犬戎国。 想到此处赵铭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明悟,有些捉摸不定,却又是真实的存在着,回到房中,开始慢慢领悟这飘渺的明悟,抽丝剥茧的要一点点挖掘出来。 坊市所在本就处于海岸边不远,距离灵脉山异地距离也只有十余万里之远,对众修而言,自是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我感到这个孩子的心跳很是有劲,婉儿,你就放心吧,这个孩子绝对是健康的。”婆婆说道。 壁炉里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房间里黑漆漆的,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掏手机。 一片片纸片在半空中同时折叠,化为了一把吧折纸手里剑,如同暴雨一般的向着王侯一行人飞去。 “那好,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叶道友了,回见。”胡七娘说完后,绕过叶拙身侧径自走入密室之中。 魔天此刻并未出现,而是在一间密室之内手中拿着一件雕刻双龙盘绕的金色杯子,里面不断的冒出血液,咕嘟嘟的冒着泡,不断的对着杯子说些什么。 坐到叶拙身边的相里兀再次滔滔不绝起来,只是声音压低了不少。 “当然了,混沌万灵榜是七大仙尊一齐排列出来的,最先是在天罡大陆流传,后来才传到域外来的。”江梦雪笑语嫣然道。 古悠然的双手颤抖地在袖中,轻轻地握了起来,她不敢用力,她甚至于不敢于流露|太过激动的情绪。 “我们本来就没说不愿意参战!”蛮龙公子说道。他一开始,就提出过愿意迎战,但却被拒绝了。 陈欢闻言,心中仿佛遭受到了一万滴暴击伤害般,脸色阴沉至极,身形一闪,宛若一头匍匐的包子一般弹起了身子,原本淡淡的灵气,忽然间在此刻骤然暴起,于此同时一道体型足足有三丈多高的妖狼猛地从身体中涌出。 凌轩为人恭谨,医术又高,加上与徐家这层姻亲关系,我对他极是信任。 几步飞跃过地上的尸体,苏慕白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转眼便冲过了前面一段血腥之地,来到了传出打斗声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陌生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尽管经过了掩饰,还是被苏慕白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他警惕了起来。 藏青云听到这话,目光闪动几下后,微笑着冲着所有展开的神通、宝物一招手,金色的电蟒顿时身形一凝,随之一个翻滚后就化为了团团黑焰不见了,只有剩下那柄黑色的法剑,滴溜溜的悬浮在空中。 “嗜血圣王,你果然来了。”断臂老圣说道,早前也发现了嗜血魔头的气息,惊讶于他步入圣王境。 “咋还抢我的饭碗呢,紫灵妹子,你这样做可是不对的,你把情报工作都做了,那让我情何以堪呢,也罢,我就委屈一点,接着休息一下吧。”欧阳绝这家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这件事情双方都同意,而且实力虽然相差,但是也不多,所以自己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若是金云想要挑战的,那是绝对不允许的,毕竟双方实力相差的太多了。 来不及躲闪的西莫斯,在硬接了我四次强有力的血击之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一个72级的刺客,也想跟我单对单,这不是厕所里点灯嘛。 之前要砍宋魁的那个佣兵望着御剑飞走的宋魁,一脸的难以置信,片刻后,他全身颤抖,傻笑着道。 “好,好,好,你居然毁了我们谢家的无须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这周雨娴脚下的药材粉末,谢麦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郁起来。 “那可不行,我父亲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张友仁对瑶姬道。 我简直被他骂懵了,有一瞬间的错觉,背叛李洪‘波’的简直就不是刘婷婷,而是我。 她可不想下面的人,动不动就玩个以身殉主,就算要殉,也得她死了吧,像这样,大家活着,好好活着才行。 “我这枚戒指是增加治疗效果的,对于我来说,还是相当满意的。”紫灵妹子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那枚血红色戒指,一边对大家伙介绍起来。 水箭龟再次使出高速旋转,朝着喷火龙飞去,破开了喷火龙的喷射火焰之后,就朝着喷火龙的头撞去。 那些人倒在地上,疼痛的爬不起来,见司夜的身手如此好,一个个都不敢再上前。 “那你就专心跑业务,何必又来这儿上班呢?”我有些纳闷了,因为卖酒的业务,只要是能喝,长得漂亮的,真不愁工资的。 “好俊俏的孩子,我在医院呆了大半辈子,象这么漂亮的孩子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老院长大为惊喜,夸赞连连。 几步路跑回了房间,虎子左右手一边搬了个四脚凳,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地上。 对面的孙连康可是不傻,大喊一声,“都是陕西的老乡,咱们老乡不能打老乡给山西人看呢!”杨旭马上感觉队伍的士气直线下滑,队伍中有一半的山西人不是盯着对面,而是开始防备身边的陕西籍的战友了。 这个念头刚刚跳出来,陈晨就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觉得张哲麻烦,她甩甩头,想把胡思乱想赶出去。 但是她还是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办。 胡聘之要的就是这句话,喊加油也是朋友,总比遇一钉子好,张煦身体不好,胡聘之不好久待,一会便告辞了。 冯清霜一脸惨痛的面容,口里断断续续地说,“放,放,放开,开你的手……”呼吸不畅,那种不能呼吸的感觉,憋得她脸色通红。 ------------ 第一卷 第34章 去M国找我 清晨的阳光顺着密密麻麻的枝叶挤进来,给这片空地上带来了少有的光亮。也借着这微弱的光。他们看清了蜷缩在地上的那只魔兽的面目。 “呵呵,单膝下跪?你这是要跟我求婚吗?”姬倾城脸皮抽搐了一下。 永续者沉默了两秒,下方那个巨大的圆形植物突然摇晃扭动了两下,引得大地震震动,颤抖不止。 正在这关键时刻,一队打扮神秘的武装人员破门而入,冲了进来。打掉希特勒的枪后,就把这一对鸳鸯给打昏弄到了华夏。 见识过山田纱织的通灵之术,东方云阳对即将获得的系统任务经历更加期待了。 东方云阳心思微动,任务并没有交代具体要做什么好事,他完全可以找些简单的事情,例如扶老奶奶过马路;再如帮人倒垃圾。 哈利还挺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有时候,他的直觉比赫敏还要灵呢——于是他遵循了内心的想法,果断远离是非之地。 吞服下一粒“阿璃的堕落”,鹊渐渐感觉缓过气来,脑中的闭塞昏眩稍微减轻。 来到升降梯的区域,哈利摁了摁离他最近的“下”按钮,立刻就有一架升降梯哐啷啷地出现,停在他们面前。 但霍格沃兹确确实实属于魔法部的管辖范畴,不管魔法部派来什么阿猫阿狗,霍格沃兹都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而屋内的大床上,淑妃怜儿躺在上面,衣着整齐,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刚想着伸手去拿一片卫生巾,摸了摸最后摸了个空才发现,上次用完就忘了补,总想着下次买,下次买,后来就给忘了。 宅子在玲珑街尾,比较清静。再向西去一点便是条河,河对岸是一片高高矮矮的房屋。 薛岑点头,说不出什么夸赞的词汇,好像用什么去形容去太匮乏。 所有人的焦点,全都集中在了刘浮生身上!在丁联合的质问下,刘浮生究竟要怎么应对? 此时,上五台山的山路已经全部封锁,只为迎接皇上和皇后的到来。 因此在看到兰恩的容貌后,玩家们才会戏称app一看就超过了99了,妥妥邪神没跑了。 许莓雾蒙蒙的眼睛微微睁开,还没等看清,就被腰上的手揽了过去。 如秦清遥所料,梧舒苑外确实‌有了点混乱。不过这混乱并不是因为有敌来袭,而是因为祈天灯。密密麻麻的祈天灯,此刻正乘着风朝着石耀山飘来。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大家都在等,就看谁先忍不住?”她眨眨眼,想要理清楚思绪。 然后,四人在扁舟舷首一块平台上铺上各色蒲团,逐一安坐下来,一人拿上一支奶瓶“溹浮”,插上特制吸管,滋遛滋遛的边喝边欣赏满空焰火。 白芷果然没有了声音,或许在思考怎样回答林雨的问题,或许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陆远桥向来不是情绪化的人,就算是遇见了麻烦事,也都能自己一一的解决,调理有序,并且从来不慌乱。 却是卫舅母立即登门,起初也没有质问之辞,来意是接卫昭回家。 金相得闻,大为赞同,迅速连络朔并两地执兵之亲信,联合操作此事。 蛮山被黑衣男子撇了一眼,瞬间一阵冷意从头到脚,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当即称了声是,便闭口不言。 这么多年过去,各古族之间的关系,显然比百年前更为生疏,隔阂更深。 林奕摇摇头,却是继续和夏阳一并坐在高台上,并没有将雷恒放在眼里,就如同古时候摆出空城计的诸葛亮一般。 但不管怎么说,能去到一个沙漠之中的国家去旅游,叶芊沫还是很兴奋的,M国,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叶芊沫一边走,一边幻想。 在思考了一下以后,他还是没忍住,再一次开始郁闷起来,他很清楚,这种的自己,能这样做了,要不然的话,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 只见两名官差随即呈出两条白绫,分别扎在岳飞与其子脖颈之上,再将另一头交与另一人,这么一来便是四名官差用力拉扯处死两人。 杀死苍熊,窍穴中的灵气几乎耗尽,他拿出董青青相赠的补元丹,想了一下又放回怀中,狗熊已死,自己多休息一会,自然就能补足气力,这补元丹还在留着在危急时再服用最好。 冷镜的话让啸天略为不爽,毕竟之前啸天与龙韶羽打,都没能顺利打败龙韶羽。而冷镜现在却说夫烈砂比龙韶羽强,根本就没给啸天面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做梦去吧。”石葳蕤冷笑一声,转身回到屋中,栖迟却始终未曾露面。 在车上的时候,龙韶羽力劝刘川,要求他调整情绪,说话一定注意,不要伤了和气。 “太可恶了!”安愤愤地说“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冰兰也眉头紧锁。 ------------ 第一卷 第35章 知意已经出事了 最神奇的,不是他此刻的状态,而是他居然开始对自己的伙伴发起了攻击。 李晴天,万俟烟云纷纷加入了战斗,他们想看看自己究研是什么人,怎么他们的父母都这般的异类。 昨天想过要给他发短信,但是想了许久,短信却还是没哟发出去。 倏地,两人便打了起来,即便周边的僵尸都有意的避让着两人,仿佛也有惧怕之心。 顾靖南回过头,脸色虽苍白,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从未变过,一如既往的深沉,霸道,不容人抗拒,然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径直走了出去。 也才有了今天强大的慕容昭云,也就是如此,十三年了,她受伤的时候寥寥无几,有也就是轻伤之类的。 聂美琴一时心急就说出了原因来,却又忽然的反应过来,觉着自己有可能又说漏嘴了。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这掌柜的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好,将他当做亲身儿子来看待,只是为了保留他最后的自尊心,叶枫也不高兴说破而已。 随即数不清的白色身影跳起,各种攻击方式冲向雷圣。而百里千寻腰间的碧绿色玉佩也是光芒大盛将所有的白色身影染成一片碧绿。将白色身影变得像是实体一般。 虽然当时的修真界天地规则,也是异常的稳固,但是毕竟位面太低,如果这些大能真的全力动手,就有可能会毁掉修真界。 陆真回过神,萧玄已经走到他身后去了,陆真皱了皱眉。就转身跟上。 子男山上战斗激烈的时候,松岳山的战斗也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 秋镇长早就把他当活神仙看待了,听他这么说,感激的不行,各种道谢。 从句誕那出来,顾玮便下令,所有盐号掌柜和账房第二天全部到钦差行营,他有事要吩咐。 但红莲,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如果她是扶桑玩家安插在万通天身旁的棋子,那岂不是会一败涂地? 好在还有自己,虽然因为费承吉的歧视,以致比江焰、石清响这些人晚了近半个时辰,但真拼了命地记忆,并不是全无机会。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呼声,必须要阻拦林木,否则的话他们就真的白玩了。 只见他嘴角微微的抹出了一抹弧度,冷峻的面容上一抹轻笑,被埃迪尽收眼底,不自觉间,心头生出了一抹寒意。 不过自己现在多了个帮手,就算他回来也是找死。叶少阳倒是不担心。 他需要一盏灯来认真检查伤口,最好再有个大夫,可是从陈峰的举动来看,他们把他往这一丢并没有那个意思。 外头是午后淅淅沥沥的太阳雨,想到从前在海疆的时候,午后的时光真正是惬意的很,她不由心驰向往,摆开宣纸写下八个字:松风煮茗,竹雨谈诗。 华天大酒店顶楼,西野推开包厢。他不知道是如何把车子开过来的,只记得自己闯了无数的红灯,超越了无数的车辆,以跑高速的速度跑在普通大街上,车外的风景根本看不清楚。 萧凌起身走到窗前,将信纸在阳光下对着照了一照,里面只是一团糊,并看不清有写什么东西。他转走到桌前,取出一把匕首轻轻挑了一下蜡。 张哲期待的坐在车里抬起头望了望陈晨的阳台。她正趴在阳台上朝这边看。他朝她挥了挥手,陈晨指了指手里的手机,张哲点点头回应了一下,坐在驾驶室里发动了汽车。 吵完了之后安娜联系的两个律师才姗姗来迟。安娜性格冲动但还算考虑周全,考虑了陈晨的国籍和所属国家的冲突,律师也是两个国籍互相补充,张哲没有多问,也没有比较选择,他选择需要帮助,越多越好。 怀秀就更不用说了,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平日甚少与人交往的南怀珂,勾搭人的本事比她想象得厉害的多。她狠狠咬了一下腮帮,咽下一个不服气,又抬眼去和八皇子说笑。 “咻”的一下,还没等陈云反映过来,一道白光射入到了陈-云体内。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只见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恢复着,这让他一愣,随即感激万分。 疑问却只换来了她神秘的一笑。陈晨带着疑惑一步一回头的走进了操作室。 柳安看到这个地方聚集着不少的人,而且议论纷纷听到一些双方矛盾的话题随即赶了过来,他可不想还没有进行比赛就有人出事,那样的话自己可就不好受了,毕竟自己是主管,管理好比赛的一切赛程,包括人员伤亡。 飞廉一身青白相见的袍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胸口大敞,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模样十足地风流倜党。 几天前她就向掌门发了传讯符,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回音,况且这场拍卖会声势浩大,宗门也没派人前来。 听到族长这么说,秦娥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又是为了医灵来的!”秦娥在心里想着。 不等青黛想好该如何反驳的话语,那头山奈便继续传音道:“说起来,你可真是奇怪。 程雪坐在她爹娘留下的清心蒲团上,屏气凝神,桑云悬在半空静坐。 戚瑶明白了前因后果,有些感谢顾承毓,虽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但毕竟保护了她。 三更更鼓响罢,一声轻响惊醒了无双,他翻身下床,提起放在床边的斧头,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如果他得到两把钥匙,他会很自然地走出这个遗物。他很久没见过太阳了。如果他不出去,他的身体将被长头发覆盖。 ------------ 第一卷 第36章 把知意从M国带回来 经过转卖之后新的买家有新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肯花钱,那都不叫事情。 看不到夜修的表情,但我感觉得出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对待珍爱的宝贝一样。 而除了长孙无忌之外,那天道金榜画面之中,也闪过一些其他人的身影。 “好了,奴婢让人准备润喉的雪梨汤,然后再熬个粥好了。”梨枝也不傻,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即笑着退下。 林娜琏脸上保持着笑容问道,问的却是相当有攻击性,直顶的程乾安干笑说不出话来。 一抹黑色的气息从王铁柱的脚下出现,随后旋转飘荡着,包裹住了王铁柱的身体,王铁柱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身体外表发生了变化。 清点好了之后,何宇鸿带着弟兄们往着还在赶来救援的郑锤队伍而去。 姥姥摇头,我松了口气,心说要他真的是掌管柳家的那位,就更别想甩掉他了。 这才发现,整个苍南学院是被平鹿山包围住,也就是说,看起来连绵不断的山脉,其实是由这平鹿山中部为点,化成了一个圆。 宋雨琦笑盈盈的,扭头看了看程乾安,见他一脸我都行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雄猫战机已经转过来了,而米格-25才转过一半来,于是,内森的战机继续绕了一下,就轻松地追到了对方的屁股后面。 孟僧伦的确“认错”,从一开始就“认错”,但他所谓的错只瞒着吴王自作主张,而不是滥杀无辜。 毕竟不知林夜与叶梓曦两人跟长眉真人凡间化身的决战结果如何,八域之主又会对他们施展什么手段?且看下回分解。 内森这么说,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都严肃起来,没错,内森提到的这一条,更加重要。 “大人!大人!求求你饶了我吧。”约翰几乎是趴进议事厅的,看到亚辛格坐在自己的对面约翰也要不得什么尊严了,能够活着并且不受到折磨这就是自己现在最希望的事情了。 莫听看完信后,感到意犹未尽,于是便把目光转移到了钟离散身上。 怕什么,乌斯季诺夫元帅都放话了,白天他们损失了那么多的运输机,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现在,也该让美国人知道厉害了。 楚曼今日穿了一条露背连衣裙,超性感的设计风格,配上她现代风尘感的大波浪卷发,看上去非常像是超级模特要去参加宴会。 欢颜郡主向父亲轻点下头,湘东王没再追问下去,闭眼神游物外去了。 屠尸刀刺穿了大怪鱼的尾巴,并将它的半截身子钉在地面上,大怪鱼吃痛,猛地转向张开大嘴就向在它身后的曾强咬了过去。 “知道,不过明天你再来,可以吗?”楚惜玉心里那叫一个痛苦,她知道李龙没安好心,是来睡自己的。 欧阳慧子向土肥圆长官请求要人要钱的时候,土肥圆也颇感为难,上一次谈判的泄密直接导致了中日双方对话渠道的彻底关闭,也让东京的大战略不得不进行改动。日本国内的主谈一派就此落入下风。 “慕绯樱!”一道声音传来,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五皇子楚漓夜。 而此时场上的情况确实如董不平所说,程慕的攻击虽然招招制敌,但是每次都是距离击中只差一寸,渐渐地程慕放松了警惕,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攻击当中。内行人一看程慕已经放弃了防守之后,便知道这场比试到此为止了。 如今,这张脸还透着稚嫩和清纯,她求助的眼神中是浓浓的歉意,歉疚她刚刚拉了她。 此时,数十架p40战斗机、中国造的俯冲轰炸机组成编队朝着仰光飞来。 大荒圣地数十位长老,此时也已经明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若是此时不战,恐怕会被林南逐一击杀。 李法官看着这些钱心满意足的笑了,这些年找他办事的人不少,托人和他相识的人也不少,他一般不收别人的礼物,不过打几圈麻将,识相的也就都明白了。 “当然会了。”陆原心中突然一片无限感慨,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用叫我主人,叫我前辈即可,你去给它医治吧,我恢复法力之后,我们就上路吧。”邪自生说道。 所以最近几天,王沪生给各县儿童团下达了死命令,命令各乡、各村的儿童团,死死盯住各条交通要道以及各个交通隘口,一旦发现鬼子行踪立刻上报给村民兵队,再由村民兵队送信给县大队,再然后通知根据地。 为了躲避那个黑影的追杀,他不得不提前开启极值测试。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极值突破将是在这次空间战场结束后下一个副本开启的,到时候他在空间战场上肯定会有极大的收获能增加实力,对极值考验将会更有把握。 星杨基地里的兄弟士兵们更是热血沸腾,相互鼓励的投入到了训练之中。 “原来如此,想那漆凌当初何等风光,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收场,真是可悲。”暮云淽似是叹息,但眼中却没有惋惜,只有不可掩饰的鄙夷。 同理,自己做侯爷比做侯爷的兄弟来得威风,吃穿用度再也不必被人卡着不给,想做什么也不用担心还得同谁交代。 他很明白,在野战中,就算是自己的兵力强大,也是无法击败徐锐的,所以,福原木正决定遵照麻生太郎的命令,依托城防死守哈尔滨不出,如果城防丢了就打巷战,总之,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赫连崇心中怒吼,若非那个公良栩居然没有给自己找一个队友,自己怎么可能打得如此憋屈? “不看,不听,不闻,不尝,不触。”邪自生念叨着这十个字,神魂顿时进入到了一种很奇妙的境界中去了。 ------------ 第一卷 第37章 死了还要被造谣 四人正走着,白月瑶在路边不远处的草窠里发现了一株比较珍稀的‘血龙草’。跑过去刚准备采摘的时候,突然一股腥风袭来。好在她修为反应都还算不慢,猛的往后一仰,紧跟着翻滚了两圈,堪堪的避开了袭击。 王娇也愣住了,是她唐突了!可她压根就不知道顾姐和苏董分手的事,分手的消息一点儿都没有传出来。 陆霄与邵阳在旁看着,双双皱眉不已。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元婴自残的诡异情形。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出球馆开始就得意洋洋喋喋不休的卡梅伦·塔克。 “那你运气还不错嘛,打到了这些猎物,吃起来还挺香的。”卓灵砸吧着嘴说道。 马丁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担心自己会跟他们争夺舅舅去世后留下的亿万家产。 马丁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维持着坐姿静静听着斯黛拉的供认。 黑衣人明显楞了一下,护卫们大叫一声“保护王妃”一拥而上,拔刀劈了过来。 就在他收起手机准备继续吃饭的时候,发现刚刚晋升资深合伙人的哈维·斯派克特和他的助理律师迈克·罗斯也走了进来,坐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杨波心里隐隐有所猜测,但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问题,梅友光分明就是叛徒,林朝凤知道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把林雅琴交给对方? 站在洗浴盆前,顾北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那张脸白净、稚嫩,年轻的不像话,但是那对眼睛里总带着一股子寻常少年没有的东西,少了一些锋利,多了点沉稳,还有一些他所憎恶的东西。 反正在方氏眼里,自己的儿子是千好万好,比谁都好,就算配公主也是没问题的。 杨波点头,跟着魏老头朝着屋内走过去,他有些兴奋,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成了一半,四合院并不像罗耀华所说的那样简单,毕竟数量极为有限,很多人不愿意出售,想要找一处并不那么容易。 而燧人族的男弟子的脚步虽然停下,可是他们眼中望向吴越的嫉妒的怒火却越来越炽,他们杀心已起,但碍于族中高层在场不得不把燧人一与燧人二围在当中,开始预谋起来,而燧人一不时抬头看向吴越,眼中战意更浓。 很明显这枚乾坤子并不是十枚当中的,亦或者有可能这并不是乾坤子,而是一件类似于乾坤子的宝物。 而且宁皇后表面上喜欢玉器之类有格调的玩意,实际上私下里更喜欢金银制品。不过宁皇后做戏做了多年,知道她这个喜好的人,还真不多。估计只限于她身边伺候的人。 三人走出去正要吃午饭,鲁东兴赶了过来,他也没有提包月卡的事情,杨波也就只当做是不知道,刘胖子吃饭的时候,朝着鲁东兴挤眉弄眼,只是鲁东兴压根不理解刘胖子的意思。 可同等实力的,血脉高等的妖族,动辄上千亿,乃至数千亿天石都有可能。 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八龙擂台上的那种感觉,不管一切,只要干倒对方就行。因为我攻击起来毫无保留,所以拳法也刚猛无比,旁边几个社会上的人也怕了,渐渐不敢轻易靠近我。 “这——”若是一般人,耿千户怎么都敢断言一二,唯独这姓薛的虚虚实实太多,他竟不敢妄言。 秋枫注意到了,这祭台一共有两座台阶,很明显,是为圣裁和荣光分开设计的。 姚静冷笑,梁芳这是多迫切的想把她卖了?甚至连相亲这一步都给省了!呵……还真是瘪犊子玩意儿。 叶楚的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一丝恼意,却听得陈息远心头发毛。 鬼刹罗颤颤巍巍,不同于菲儿的感觉,这头骨龙给到的威压,是无形的恐惧感,他指了指前面的涅槃之塔,默默说出三个字。 在王城修建之前,就要有一宗大工程给他们才能留住这些人。只要商贾留住了,才能用他们活跃起南夷的商事来。只有商事多了,南夷才能有钱,有了钱,其他事便好说了。 他得到了石一飞应有的一切享受,也负担了石一飞应有的一切责任。 感受着自己的实力正以一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三人内心的感到十分惊讶,重云有些感激的看向洛雨,洛雨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作为回应。 南夷州还在忙碌的时候,朝廷的折子到了南夷州,秦凤仪看景安帝特意写的叫他提防山蛮的事,心说,真个马后炮。不过,朝廷的一千柄军刀,还有一千套软甲已经在路上了。钦差同时带来的,还有封阿金为千户的圣旨。 电话的另一头是顾西西的好友白素珍。白素珍比顾西西大两岁,毕业后就结了婚,嫁给了一个爱她如命的高富帅完美男人腾启明。 放眼看去,就见他的心口已经被一柄匕首刺穿。鲜血顷刻间就将那一袭白色儒衫染成了红色。 而在他身旁的,竟然就是沈浪的老熟人,当日在桃庵见过的那个墨瞿。 顾西西耐着性子,听着舅妈连带着自我主观意识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看到安燃魂不守舍地样子,安杰十分心疼,将她扶回床边,安燃任他动作,不做反抗。 李祐的影子从李世民的脑海划过,相当模糊,已经记不起长什么样了。 如果不是安杰再三叮嘱要去码头接人,此时的安燃应该和辉子他们在海边驰骋潇洒。 姜晚好情绪过激昏迷,送往医院急救后便醒了,但她醒了之后格外沉默,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哭了,就看着窗外发呆,tam理解她的心情,但她这样的的情况持续三天后,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还是那样无所谓的话由我说出口,伤了他的自尊? 孩童的声音吸引了有些疲惫的柱们的注意力,纷纷朝无一郎看去。 而二班长脸上的笑容则是愈演愈烈,那志得意满的模样令原本胜券在握的赵卫红,心里也是愈发没底了。 ------------ 第一卷 第38章 我的头颅在这儿! 这就是让极石最恶心的地方了,之前他说姜邪伤不了他分毫,如果能伤到了他,就是姜邪的孙子……。 比起绝望蛛母拥有触摸星界巅峰境界和探索星界最深层隐秘的宏愿,洛克这位巫师世界的至强骑士主宰,实则没有那么大的抱负。 只是现在她的状况,十分的糟糕,这幻境之中的灵力消耗比起她想象中的更加剧烈。 他飘飞在云层之上,浑身打颤,痛苦之极。他很想就在此时就走方思弱,可是一战下来,他几近脱力,伤势惨重,别说搭救方思弱了,他自己能不能回窍肉身尚还未知。 刚刚抽调出的一点能量元素之力,还未捂热,就立即被青绿色能量漩涡吸走。 陈潇在这里留下了一道剑痕,连门派的高层,都不敢随意抹去,就让这剑痕留在这里,做个纪念,这已经证明了陈潇的强大和恐怖。 司洛意没有说话,只是捏着拳头,眼睛里充满血丝的看着那个青年。 明明都几十万岁的人了,一大把年纪,这老头竟然还盯着梅不放。 “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龙啸天握了下拳头,信心前所未有的充足。 三个月的时间就在驱毒中过去,但不是每次驱毒都有第一次那么多,第一次一成,第二次半成……等到三个月过去,老葛体内的寒毒也只是去除了三层多,实力恢复到了长老。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强不强这时低头望着脚下道。 “别故意转移话题,我现在等你的解释。”霍夫曼嘴上说不吃这一套,但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接过来抿了一口。 因为要办喜事的缘故,家里七大姑大姨的都过来了,伊灵除了几个认识的,剩下的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一时半会也记不住,干脆见到人就是笑着点头。 台下的助威声再起,虽然刚才闹出许多不好的事,但没有一位观众将两人当坏人,只当这是对唐离的计策。 利用力大无穷的盘古斧卫充当动力,所罗门王魔兵作为掩护力量跟进,配合神威吕公车高大坚固的特点逐步向前推进。 主帅逃亡,必然不会单骑独马,呼延庚拥兵十数万,像他这种级别的,少说亲兵近千。帅旗就是军队的魂,他竖起了帅旗,因之聚拢的士卒也不会在少数,完颜银术可要全力以赴。 程玉莲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一放松,立即让她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背影。她忽然觉得这只麻雀出现在这里不是一种偶然。昨天碰到了,今天又碰到了。哪里会这么巧呢?难道这只麻雀真的是谁养的? 正在战场中大开杀戒的马风发现了同样大开杀戒的云空,当下放弃了他现在的对手,怒吼着冲向云空。 “明天我就会去迪拜,希望能看到您的身影。”陈渤神秘一笑,给他留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 “老师。”周瑜顾不得保持仪表,急声望向陆遥,希望名震天下的朱崖王化腐朽为神奇,解决这股水寇。 轻轻松松的撕掉了那人的四肢,看着他在痛苦中不停地哀嚎打滚,之后腰斩让那人越发的痛苦,在最后直接斩首。 这场旧金山之战,从上午时分一直持续到了次日凌晨,最终以美军的失败而告终,旧金山在华夏海6数万大军两面夹击,空军辅助的情况下,三面围困,最终美军不敌,被华夏6军从旧金山南面打开缺口。 既然已经决定不在乎皇甫夜的想法了,那么把他送给自己的手机当了,也无伤大雅。 做了好几次,直到下午四点的那一次,还是没有任何异样的变化。 突然,牛头怪嗷嗷叫着跳了起来,惊恐地甩了一个“你流氓”的眼神给史七同学,两脚发力,胡乱往旁边奔窜,落荒而逃。 碧绿的眸子闪过一抹不削,不过玉无瑕明白,自己这样逼问阿凉也不会说出什么实情。 还好,迷雾世界的怪物都不是主动攻击怪,不会看见陈枫就攻击,倒是省了些时间。 终于轮到国代表签字了,这个时候各国代表才发现作为战胜国之一,并且在这次欧战出够风头的国人居然只有一名十分年轻的代表面无表情的坐在凡尔赛宫的镜厅里。 从最开始的增恨,到厌恶,再到担心,到吃醋,到最后,一闭上眼睛,眼里全是她。只要看着她,曾经那些不安和恐慌就会瞬间散去。 “总之无论你怎么说!烈焰现在就是我们慕家的当家主母,就是我们的家主夫人!你想不认账?那也不行!!”慕房中气十足地吼声,听得烈焰抖了抖唇角。 叶青可不觉的真是好事儿,心中仍旧是警惕万分,不过脸上却是假意流露一丝喜色。 她的样子像是在说为了身子没有办法,图巴也没有想过这世上还会有吃不下肉的人,暗骂了一句娇情,人就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孩子在这个年纪有这种“镇定”的表现。 三圈下来,可是足足三千米,这三千米跑下来,崔勇已经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双腿更是犹如灌铅一般,沉重无比。 “这,这,”听安吉拉说出不再回神域的话,索尔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没必要这么做吧”。 清灵恶狠狠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贾乾天则是面色平静,并无表态。 月牙神光划破天际,飙射而去,噗的一声,那头猛禽惨鸣一声,一只翅膀被生生斩断,羽毛飞舞,血洒当空。 ------------ 第一卷 第39章 他哭了 殿门突然被打开,久违的一点声音让南荣宁有了微微的一丝响动。 虽然现在最热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但是刚刚出了那么多汗,他们很多人都已经脱水,就连黄毛也是感觉到口干舌燥。 显然,李帅欣想要把他们从这里赶出去,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难道除了结晶甲,还有什么物质是可以帮助人类抵抗弱水的?还是这男人修炼的某种功法可以抵御弱水的侵蚀? 皇上离开后皇后便有些站不住了,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多亏了青儿在后面扶住了她。 他知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白子洋医术这么好,不愿意把上门也是正常的。 按照亲戚关系计算,这保安队长正是之前铁锤公司董事长的远房表弟。 一些玩家看到孟安可以给奖励,也都鼓起勇气来接任务,然后一溜烟的逃跑。 李若薇以为她已经和叶轩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却没想到叶轩居然抢先一步,和团团谈起了恋爱,顿时原本凶神恶煞的脸,变得有些委屈起来。 他们都是保安队长拉过来的人,在铁锤公司,也只认自己这个顶头上司。 吴潜看着这金色皮纸上的一个个名字,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更是闪过一丝惊喜。 而方尧则是一脸惊讶,兵甲将甲乃是他现在最大的底牌,也从来不曾告诉过别人。没想到老师竟然知道。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所有的学子们都对这高考充满了期待,紧张而兴奋着。 章二走到村长家门口,本来准备拍门,结果门一下被拍开了,他心想也好,偷偷溜进去看看情况。 “这自是当然,当年轩辕氏与蚩尤大战就是占了九洲正统的有利地位,各教气运都在此牵,扯,因此得了天道,才杀败了蚩尤。”西王母说起洪荒中的场场大战,其结果,自然都是占据了九洲才为正统,才算真正的天命所归。 在到了秦皇岛之后,在徐老的关照下,当地的政府给罗然也安排了住房,并给罗然的妻也安排了工作,只是由于罗然身体的暗伤很多,家里虽然收入还不错,却并不富裕,加上还要照顾兄嫂他们,日过的据的很。 战术部署完毕,马尔蒂尼带领全体球员坐上了大巴,大巴车缓缓驶向圣西罗/梅阿查,一路上到处是米兰的球迷追赶着大巴车高声歌唱,摇旗呐喊。 对于尤一天地这个解释,忧伤显然不会相信,他可不认为一个黄金斗士会笨手笨脚到如此地步,竟然会被自己的脚绊倒!尤一天这么做,肯定是在拖延时间!看来他已经猜到了亚康幻兽不能帮助我太久的这个弱点了。 一座座动辄数万光年高的山峰拔地而起,每座山峰之间是无尽的混沌气流缭绕。 巴萨新换上场的中卫奥莱格表现欲十足,下半场比赛刚开始,连续上抢晓东和舍普琴科,阻止了数次米兰的进攻,让场边的里杰卡尔德安心不少。 且他先前救她的举动看上去完全是不假思索、凭着本能行事……难道她一直误会了卫承业? “浊龙,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带着张维去把我的姐妹们还有这些孩子们都营救出去,好好保护主人。”栢雀儿温和的说道。 银果芒不由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一声,“我们去找杉族长!”而后,便连忙转身就走。 萧笑正在诧异,眼前的霍依窈却已然闭上了双瞳,踮起脚尖,朱唇微嘟。 一帮子人开始一边抹眼泪一边喊着爸爸妈妈什么的,顿时整个雪墙里的哭声一片。 虽然说,这样他们有点太惨绝人寰了,但是在这个没有食物就会被活活饿死的世界,玩家们当然希望食物越多越好。 哥俩上手三两下便把这水洼子给清了,继续沿着河塘子往上游找。没一会儿虎头和铁头两个也加入了队伍,两人两兽一起往上游出发。 【触发主线任务1:刺杀秦王;任务成功奖励觉醒境武技一卷,失败无惩罚。 闻言萧笑顿时定睛望向了她,只见此时的丁晴目光也不再躲闪,而是坚决且郑重的看着自己。 这时苍海正和关启东,还有自家的两位师哥姐商量着事情呢,商量的自然是村子里的规划,现在苍海有一些难以解决的难点正向关启东仨人请教。 大概是感觉到了炽垚的离开,奎山的心“疙瘩”的一下,瞬间就不好了。 鬼头一声怪叫,惹得朱颜姬三人愁眉不展,却是萧勉,反倒是心神一松。 神识扫过,郑风脸‘色’一变,居然是金丹中期的修士,而且还是两个一起来,那个铁手他都没有把握打败,再加上一个,郑风想到没想,直接逃跑。 孙健的气息从左脚脚踝开始上升,不断地涌起,推动着他的力量凭空抬升而起。随之带来的,就是让孙毅羡慕不已的境界突破。 在某个看不见的层面,随着神葬这一指点出,无数秩序之线层层叠叠作用于冷剑公子身体上,压得他不能动弹。 “是我新研究出来的鸡尾酒,为门主你研究的。”马琳达没有在意楚南那令人心颤的冷厉目光,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调起酒来,这房间里在她被成功策反后,满足了她的要求,面前一个酒柜里的酒摆得满满当当。 就算烽火现在没有直接下杀手,叶修既然现身了,也绝对不会放过黑石的,之所以没有亲自出手,为的就是试探一下烽火的手段。 曾哲把莫力大叔一家三口安排在一间办公室里,苏烈去埋葬自己的父母,剩下的人则是继续追查程淑一行人的下落。 叶落潇想要起身去追但是也是有心无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重伤的阿撒兹勒被人救走。 ------------ 第一卷 第40章 视频是假的 “好吧,如您所愿。”这个研究人员把手神进口袋里向外走去,走了几步,他忽然掏出一把枪对准史崔克将军扣下扳机。 马修的声音传了过来,那种期待感在逐渐增加,当对讲机内陷入了沉默,这一点会体现的尤为明显。 这天,凌香仙子神情怯怯的找到寻易,在他对面坐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同时基因检测器响起滴滴滴的警报声,显示灯也从绿色变成了红色。 只要以后她都留在他身边在他蛊毒发作的时候喂他饮自己的血那么他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长命百岁! “好了,我把你们转生出来,可不是让你们聊天的。”大蛇丸打断三人的聊天。 “这个时候你应该给我来根大-麻。”德瑞克接过烟后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好像不记得曾经戒过烟一样。 现如今都已经是一个半入棺材的人了,就让他安乐的死去吧,别在刀光剑影当中丢了性命。 钱霁云知道形势大变,他是极知进退得失的人,看出莫紫宸所挟神通,并非自己所能抵御,断然转身,便向着下方飞去。 “不能排除敌人里会有擅长医疗忍术的人,给他重新接上了手臂。”大和。 在这样的情况下,潘洁自然不敢放任LGD这么堕落下去,于是不停的思考对策。 看着林星歆顶着鸡窝头一脸茫然,傅瑾辰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抱去卫生间。 但这时,令谢治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眼前的老人,缓慢而无力地抬起手来。 静下心来的王胜男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打量起来了李诗情,她同样察觉到了不同之处。 姚欣怡正做着美梦,就见那只透明盒子从代理人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裂开,光碟也从里面滚落出来。 看着银时的背影在经过几个闪身之后消失不见,水门也是终于明白了银时为什么会主动接下那样的任务。 但很明显的是,为了创造奇迹,dan战队是精心计划过战术的。 按照这个速度计算,他想要提升到筑基二层,正常情况下需要六年的时间,这是在没有瓶颈的情况下。 但谢治咬紧牙关,从嘴里啐出一口舌尖渗出的鲜血的同时,再次高喊出绯红誓约的名字来。 那些衣着光鲜,挎着有名牌标志的包包,踩着一双恨天高,走路趾高气昂的人,就算是比较有钱的了,且她们都好面子,就算被他们抢劫了也不会吭声,她们不提醒,他们在这条街的地位就不会动摇,他们就永远有利可图。 “我不想去给他惹麻烦。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不会让他陷入危险,就像他不会让叶梨再次心痛一样。那件事情他來照看着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们操心。 “请你让千期月总监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杨嘉桢的声音很平和,但是仔细听却带着万钧雷霆的力度。她只能让千期月自求多福了。“好的,我知道了。”她听到自己声带破碎的声音。。。 叶少轩望着百里之外的那些人吗,足有百万之多,他们由三大势力统领着,井然有序的驻扎,里面杀阵密布,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防御,其中还传出几道强悍的气息,显然是有至圣强者坐镇。 见王茹梦不再计较李子孝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先是梁嫣再是王茹梦,不祥的预感如约而至,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 叶帆不再开口,千期月也淡定了。过了一会,千期月提出离开,直到千期月走出暗火,叶帆都沒有抬起头來望一眼。他们俩明明之前都很好的,这会唱这一出,不是添堵么。 结果,这次宴会,倒成了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丢脸的东西。她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得好,就能得到杨嘉画的驻足回眸,只要自己乖巧的替他分忧,他就能发现她的好,慢慢的跟她亲近。她明明,把一切都计划好了的。 “兄弟们都准备准备,如果他们先动手就别客气了。”刘伟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压低语气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躲在假山后面的李子孝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钱浩被警察带走时恶狠狠丢下的话,对于钱浩的话李子孝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担心他被警察带走后明天又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学校。 何连成一路追过来的目的我也知道,如果何萧还有一点可挽救的余地,何连成可能会提醒他离开帝都,甚至暗示了他,那些他从集团弄出来的钱,能让他换个地方舒服地活到老。 这天,罗天雅刚走出百货公司的门口,就被迎面扔来的两个鸡蛋扔傻了。 凌霄不再询问去什么地方,但他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旦马国庆和他的人企图对他不利,他就会先发制人。这些军人虽然都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但在他的眼里也不算什么,他完全有把握在对方想他开枪之前制服对方。 ------------ 第一卷 第41章 终于找到我的头颅 大门打开一个老头背着手缓缓走出来。 约莫70岁左右,身体健朗,走路看起来比年轻人还轻快。 老头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几人,有些意外。 “你们是外地来的?怎么来得这么早,店门还没开。” 还不待她有更多时间來伤感和思量,唐婉奕已经匆匆忙忙地进來了,同來的还有方志轩,明诗韵甚至隐隐听到了淑雅质疑又被拦下的声音。 过往的一切全然涌入他的脑海,不断地想他的心闰不断地痛,痛到几乎呼吸不了他才猛烈地用嘴喘息着,并匆忙地扑倒在她身边,缓缓将她抱起。 当然,秦琼也可以悄悄的再增加上一些佃户,吏部、户部是不会调查的那么详细。 她一定要保护好芊芊,因为她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这对她来说真的太残忍了,为什么严正曦可以对她那么狠心? “本大爷才不屑跟你做朋友呢。”周轩瞪了他一眼,,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他知道明俞获得了一件神奇物品,一路追杀,正是为了抢夺那匪夷所思的神奇物品。 她站在天帝的身边,衣着单薄,最为醒目的,是她手足上缠着的铃铛,清脆作响。 此时的夏天其实已经是飞天帮事实上的老大,所以,他自认要对飞天帮的事情负责,否则,他也很难在飞天帮服众。 “收到了。”柯寒看了看那张又矮又破的椅子,并不过去入座,反而很熟络地走到茶柜前,就要动手泡茶,并且,他言简意赅而且很干脆地回答石总的问话,看样子,他不屑于同石总这样的领导说话,来也只是过过场子。 更重要的是,刘勋不是陈纪,刘勋根本没有那种自己当家作主的能力和准备,此时,他一定很惶恐吧。 婉柔见刘安停止了动作,便离开几步,背过身去,偷偷直乐,嘴上却佯装生气。 空中的丁缓和阿贵师傅一时间就‘插’不上手,不由得焦急万分,两人对着听筒联络,却也只能围绕着战场上空打转,像看着四处逃窜的野兔却难以下手而在空中盘旋的雄鹰,紧紧地盯着纷‘乱’的战场。 林志伟本来还想着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林志宏会立即训斥一下那个服务员。可是没有料到的是,林志宏非但没有训斥那个服务员,反而走到那个服务员面前,嘘寒问暖起来。 正行走间,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扑来,这一力量十分强大,韩冰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果然太古时期高手纵横,随便出来一个都可以碾压自己。 “区区黄级起源之境,竟然敢耍我,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红袍男子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飞儿,你不要怪爸爸,只因夏凡太强大!”陈炳坤训斥完儿子出了门。 泰无极从空中跌落下来,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使得他双腿猛然一曲,轰然声中跪在地上。紧接着,他的腰也弯了下去,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那位云澜道长应该会来找你们道歉,你们到时可以向他提一些要求,他的道行还是很深的,如果不是他放弃帮助刘天赐,你的命格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换回。”聂唯见他们夫妻人都不错,也不介意提点他们一翻。 ------------ 第一卷 第42章 我回来了 这一路来我已经被他折腾的没了力气,可我也分不清,更痛的是身体,还是我的心。 厨子见赵孝骞脸色好看了些,不由松了口气,赵孝骞目光瞥向他时,表情又冷了下来,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他伤心的是,当初接到神谕的时候,露西肯定是隐藏了她怀孕的秘密。 平时在厂里跟那些车间里下力气的工人,如果放单儿,还真没碰见过谁能抵得上他。而且,只要是练跤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一抓,最先练的就是手上的力道和功夫。 谢南凛和洛安雪的事,毕竟只在上层阶级流传,虽然这个幼儿园也是贵族幼儿园,有钱人不少,但并非人人都是那个阶级的,不知道很正常。 金彤彤看到我的一刹那,脸色都变了好几个色,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跟我打招呼,她的嘴一直半张未张,样子十分好笑。 有车子在她面前停下,她刚要伸手去拉门,出租车司机看到顾少霆骇人的目光,不敢招惹是非,嗖地开走了。 他气急攻心,一想到涂灵儿给他戴绿帽子,那颗杀人的心,就蠢蠢欲动。 一队穿着皂衣的公差登门,登门时很客气,该有的礼节都有,但话语间的意思却有些强硬。 只不过是,谢南凛的势力确实比他们预估的更雄厚,也无伤大雅,他们百年豪门陆家,能被谢南凛比下去不成? 纳兰衍射完第九只箭,略略的停顿了一瞬间,等得顾王拉箭之时,然后才一同出了第十支箭。 苏暖瞪着噬心兽,只觉心头一股邪火无处可发,但事已至此她再拂逆颜晖的好意未免就过分了些,苏暖叹口气,只好也按颜晖的说法发了个誓言。 听到闫钟夜问起帝离歌,闫钟夜微微一怔,就连余晗馨的神色也不自在了起来。 听了顾玉儿的话,凤羽墨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在没有听到凤羽墨的声音之后,顾玉儿好奇地转过了头,看着一脸愁容,紧皱着眉头的凤羽墨,顾玉儿不禁摇了摇脑袋。 有他带着跑,好像轻松了很多,风从耳边刮过,她听不到了其他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 顾盼却沉默下来,皇帝是个记仇的,皇帝不希望顾王因为纳兰衍的缘故成为新的权贵,如果自己死在北国,纳兰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续弦。 片刻后,苏纤绾将手收了回来,解下腰间的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枚药丸,塞进了罗鹰的嘴里,罗鹰下意识的将药丸吞了下去。 “你说得也是,你们两个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说着也看了司徒少棋一眼。 其实他心里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仔细的去想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只是心里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我是什么人不劳你费心!但你们是什么人?是大名鼎鼎晨光报社堂堂媒体人!成天跟不入流狗仔似的打听议论人隐私!你们不脸红吗?”这是郝仁在斥责。 他跟随赤蝎之砂的这一年里,因为出色的医疗忍术被重用…他可是知道了晓的不少秘密据点。 这阴阳锋的好处,便是可以把红色镜面中,被封印的强者的力量,转化出来,通过白色镜面射出去。 清晓师太不愿意在人前出丑,勉强接下了三刀,强忍着气血翻滚没有吐血。秦堪三刀被阻,突然左手闪电般伸出,疾点清晓师太几处穴道,清晓师太身子一僵,秦堪已经从她身旁突出包围跃上屋顶。 虚空之中,耗尽灵力的传送卷轴,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传送门瞬间消失。 众人议论纷纷,纷纷猜测谁消灭了奸细。秦堪心中一沉,伏洪海不是天忍教奸细吗?怎么如此卖力捉拿自已的同行?简直和完颜汉配合的天衣无缝,这说明完颜汉已经部分掌握了天忍教隐藏的力量,难怪他敢公开背叛完颜亮。 院士部大厅中,傅天仇抬着茶杯的手,顿时一颤,茶水泼洒出来。 “老李,好久不见。”王云天从段伊身后走出说道,打断了李亚鹏的话。 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而也解决不了,而在广场上的弟子看着这边聚集了不少的人,一时间也来凑热闹。 玖枂要出来玩,上官流云便带她出来了,这时一起办公的同事来电,说晚上大家都去ktv嗨一下。 张镇孙笑道:“赵将军你别说在城外征兵,就是真的到营房去征兵,张某都是求之不得呀,随便找一个广州城内的军民问一问,这广州城虽说是张镇孙掌管,但是靠的是什么?我靠的就是赵将军香港岛的支持。 贾斯汀久久凝视着桌上迪恩的遗物——一柄短短的银色手臂佩剑,悲叹一声。他再度忆起了这位挚友生前最后说的话。一字一句,甚至是语气……所有的这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难以忘怀。 ------------ 第一卷 第43章 她的头被砍掉了呢 孟项宜捂嘴,快步走进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薄老爷子。 表情看起来十分担心。 但我察觉到,爷爷的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间,瞳孔瞬间收紧了。 就连呼吸都加重了不少。 一团纯白犹如实质般的光团围绕着云荼,缓缓的飘动着,似是在担心着什么。 叶风此时腿肚子都有些发软了,谁这么近距离接触到如此庞然大物,也是无法淡定的。 出了客店,来到大街上,人山人海。不知去哪找东方默,便逛到了化妆一条街先凑凑热闹。 本期待着睿王见到自己送去的回礼会有什么反映,但又等了两日,睿王府中却并没听说有什么风吹草动,睿王也没有再派人来将军府。 就算别人挖走了工程师,都复制不出来自己的无人汽车。这是多爽的事情。 “滚!这里没你的事。”张海龙开口一句话,就让那娘娘腔变了脸色。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也许是争吵到现在,心里的耐性已经被耗光了吧。一大早就冲过来找张总理论,可以看出来他有多烦躁。 按照陶然的估算,这次就算是他慢慢的赶路,也必然能在天黑之前到达永康市,可是在距离永康市中心还有30多公里的时候,陶然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堵车了,一望无际的车龙覆盖在整个马路上,要多远有多远。 当地首长也热情洋溢的邀请我们同行吃顿便饭,大家企望的看着陈头,而陈头则把目光投向徐教导员。徐教导员一句我们还有工作要谈便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同时也把美酒佳肴拒之门外。 而夏熵和沃尔此时虽然心态不同,但之前对翼玄没有完全死磕的心态却是相同的,虽然真的打起来他们的胜率好要高上一些,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们还是不愿意去做。 “哈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以那位前辈的脾气,你能活着还真是幸运”。 说完,墨轩头也不回地便离了此处,想必是去寻那冰蚕丝的下落。 那一声有点远,但是她听的很清楚,于是拿起他的外套找出手机,当看着上面显示着顾城两个字又看了外面一眼:喂? 当然李氏一族之所以这么容易就服软,主要也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原本就不算十分强大,若不是李氏父子当了皇帝,当下那些世族大家根本瞧他们不上。在李氏一族与李世民的关系中,李世民显然占据着更多的话语权。 冯凌菲开心的走在前面,缓缓无奈的笑了笑,倒是没想到冯凌菲还这么喜欢高尔夫,然后就扶着腰跟上去。 戚阙听着楼棉的话,当真是越听气越大。楼棉这丫头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明明知道他最讨厌听到黎树的名字,现在竟然还提起他。 今天,她和李璐璐她们三人出来逛街,为即将的开学用品做准备。 缓缓走过去坐在他膝上,一只手搂住他脖子搭在他肩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真的没印象? 若他们兄弟二人缘分未尽的话,叶子今后说不定在别处就能遇见那人,只是此事谁也无法保证,只能在心里希望那人就是与叶子失散多年的哥哥,期盼着他兄弟二人能够早日团聚。 ------------ 第一卷 第44章 这次真的找到我了 话一出口,薄老爷子双眼睁大了。 明显是被这句话震惊到了。 他的眼睛看向孟项宜身后的我,眼里的悲伤一览无余。 原本就湿润的眼睛再次蓄满泪水。 眼泪源源不断从他眼里落下。 从小到大,爷爷对我最好。 有一次,孟项宜生日。 正因政治委员狄咏也支持全柏林的战术,所以他们才扛得住大魔王提前进攻的建议。因为某种程度上大魔王心中也没底,这种情况下狄咏的建议,几乎就等于大魔王的意志,这让穆桂英和马金偲无法反驳。 随即,正宗中国菜成为了法国的时髦,中国厨师得以大行其道,不乏有中国厨师到欧洲赚银元,且收入甚丰。 齐梦却没在木雨的真实境界实力上多纠结,毕竟九界之大,什么天才没有?有些人还一生下来就开灵窍,达到灵窍境了呢,有什么好稀奇的。 “爷爷,会不会是朝廷那边矫诏,伪造东南王印鉴呢?”赵庆才抱着万一的希望道。 但过了几秒钟后,所有的指甲又都收了回去,岳霖沉默一下,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随你去看看……”伏羲总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他要亲眼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些大能都是看到了东岳二老的阴阳轮,皆是一惊,对于这套灵宝,这些大能也是知晓的,合并起来,比之算是阴阳大道里面数一数二的至宝了。 “琉璃姐姐,我会,我之前干过?”本来就插不进他们聊天话题的连智旭,听着许琉璃地话,赶紧跑过去。 颓然坐地,深受刺激的邓岩忠混混沌沌地被拉上马车,再度出发。 蔡涵雅的声音响了起来,显得有些懒懒的样子,显然是刚刚睡醒。 “那冥皇为什么会把封神榜的下落隐藏在这个阴王的玉圭之中呢?”云杜若一脸疑惑的问。 “那冥界之中既然全是上古神魔亡魂,东皇太一只身前往冥界难道他就真的无所顾忌?”太子认真的问。 沈心柔就是不明白,明明受伤的人是颜倾城曾经拿命去保护的人,为何她如今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算只是普通的朋友,司徒羽喝酒喝到吐血她至少也该关心一下吧?起码的紧张还是应该有的吧? 身在城主府,的确不方便,更遑论城主又对自己有防备之心,不知是自己的心思还是艾德菲律他们下来的命令,偏偏他还要当做不知情,着实有些憋屈。 身子却因为发软而有些下滑,只能用双手死紧的抓着门把,才没让自己狼狈的滑倒在地。 因为要买枪肯定不是在东市了,要在其他地方情况明显会不一样。 那刘诗云一过来就把目光盯在了江少游的身上,因为花朵说了是她的同学想要办理出国留学,而江少游只比花朵大两岁左右,说是她的同学到也看不出来。至于齐美美的年龄就显得稍大了一点儿,怎么都不可能是花朵的同学。 唐绵绵刻意叮嘱过,让他不要告诉莫成宇,景染是向来散散心的。 “没办法,现在就剩这点爱好了,总不能连这个也要剥夺吧?那我就真的生无可恋了。”卫庄笑着看着田甜,只是这笑容里,多了一丝酸楚。 “行了……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处理的,你不用再管了!”安东尼说罢冷哼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至于他会派人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 第一卷 第45章 找到了婚戒! 薄从南被这句话震惊到。 “不可能。” 之前他明明收到了她从M国寄回来的信。 “我劝你最好来南江分局看一下。” 说完,江则就挂了电话。 薄从南赶到南江分局的时候,江则正在办公室等他。 薄秉谦也在。 爸爸去世了,妈妈跑了,把他带到大的奶奶也病了,家里的叔叔伯伯为了一点款子还这么百般的刁难,可以说,蔡天九的童年充斥着灰色的格调。 而陆未茗他们不同,因为不在一个圈子里,他和夏锦舒同在娱乐圈,这个圈子里不是最重视前后辈的辈分么。 “我虽然是鬼,但是我长得不吓人,而且我不会伤害你!”沐鱼认真地道。 得知了苏云舒是自己的大外甥之后,白绍蕴再听到白云然的话,自然马上就坐不住了。 因为结婚的是欧若泽,来的宾客,除了圈中的人,就是世家望族的人,个个都身份不凡。 幸亏见识过那晚秦瑶冰对季雪晴的维护,夏雨沫早已看清楚她的真实用心。 宫烨廷眉头更加锁紧,然后转头看向宫易寒,刚巧宫易寒也看着他,所以,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 看着一团亮光冲着自己涌来,姜炎嘴角都是一僵,有些笑不出来。 总统套房的门被踢开,黄橙橙几乎站不住的身子,也被推倒在地上。 天气转暖,不悔好像到了春困的阶段,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着晨光背着他的药箱脚步匆忙而来,他的衣服头发都有些凌乱,显然是因为担心病人而来不及收拾。 “我来试试!”半晌,又有一人跳上擂台。大胡子,梳着一条大辨子,身材高大壮实,肌肉发达,赤着上半身,油亮发光。 南梁皇后会承认自己给衡阳郡主喂了易容丸,最后因妒忌她的美貌,划伤她的脸吗? “那武安君也是秦王的手下,秦王不让打,难道他敢抗命不成?”家老咕哝的说道。 子华这时的心情别提有多郁闷,睡个懒觉吧被仗三十,拿出身份吧还加了二十。但是看见台上的子之又不敢乱说话,生怕被子之给一刀砍了脑袋。 娄元德等人的尸体已被抬走。唐门的人和留下的壮丁在持续挖矿,收获很是可观。 在集训期间,林格算是充分利用了自己满值的体能,总算是给主教练初步留下了体能充沛、奔跑积极的印象。 四人进了驿馆,这驿馆为招待外国使臣的地方,本来装潢也是庄重素雅的,没有想到他住进来不过才一日,竟然将其改变的如此浮夸艳丽,似青楼一般。 何必呢,难道不知道,爱情就像沙子,抓的越紧,越会流失,最终一丝不剩。 纵是如此,King还是再三询问,薄寒城对她有没有造成伤害,江七七还算耐心,一一的回答过去。 司绝琛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眼底掀起了一波暗涌,眉宇间阴霾乍现。 现在主动权在兰陵侯手里,哪怕李元一党的人磨破了嘴皮子,优势也是在兰陵侯这边。 坛上坛下,真的都住了手,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尤其是寿王手下的人,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了。 姚心萝按品大妆,随李恒进宫朝贺,获知一喜讯,昭仁大公主有喜了。 ------------ 第一卷 第46章 爽!终于被怼了! “界王拳……那是北界王的绝技,我也懂得。”不管好不好色,老界王神至少是属于善良守序的阵营,不会拒绝为现实世界的进化者,林夕这样的人提供一些帮助。 倘若祝融断了他们的使火之权,只怕他们就再难炼出好丹来了,在道门之中的地位就更加要降低。 “哼!想跑进和平谷去,做的好梦!”这十八煞中一马当先的领头人冷声哼道,然后从背上摘下一张大弓,从箭壶里拿出一只雕翎箭,弯弓搭箭朝前面的那个身影射去。 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就算是会被水深恨一辈子,也一定会第一个杀了她。 “被侮辱和跟你回家有什么关系?你要侮辱我现在就可以侮辱了,赶紧赶紧。”天梦公主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黄云诗把观察路清河的心思,分到了叶雯身上,开始找她说话:“叶雯,听说你和清河一样是农村的?那我们这边说的话,你们还听得习惯吗?”其实,黄云诗是想问她们能不能听得懂的。 看过那双跟萧氏太过相像的眸子,穹儿早就猜测他们是亲人,早先试探萧凉也只是探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拍着床榻上睡得沉沉的孩子,听着越凝嫣继续婉转的解释。 除非是有圣谕或者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否则的话是不能够随意收养的。 凡鼓琴,焚香静室,坐定心不外驰,气血和平,方与神合,灵与道合。 路鋭的周身分别浮现出龙象、暴猿、恐牛、巨狮、黑虎、蛮鸟···等等十二种蛮力象征的兽影,这些兽影归入他体内,化作无匹的巨力。 机场作为公众场合,一众明星不能久待,万一被认出来,在没有安保维护的情况下,机场就乱套。 “爷爷,您别这么说,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宋清雅眼角含着泪。 他此世修行灵雨术和养灵术至今也有两年,这两道法术早就隐隐已经摸到了近道的门槛,此前无法突破主要还是因为修为不足。 他先是将让周渔晚等人帮忙收割藤黄,而后开始着手炼制黄芽丹,如此耗时数日之后,才将这批黄芽丹炼制成功。 季秋裳拍了拍心口,深觉得对不起骆十周,但是傅时砚说了,这种事情一旦开头,会引起不良风气,她不能助纣为虐。 毕竟眼前的这个部落,实在是过于不同寻常了些,天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猎到这么多海象的。 “我靠!”张若筠望着并排趴在桌上的刘师师和杨蜜,情不自禁爆了一句粗口。 景恬又不是演技咖,能把司藤演活了,正是因为她本身就很司藤。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福伯满脸恭敬看着苏清雅。 “副统领,我们已经到济县了!”身边有身材高大的壮汉轻声说道。 杨振宇道:“西农大学会在这里建一所分校,我从上面得到消息,已经确定下来了,不过具体什么时候施工还不清楚,以后的杨家湾村发展不可限量。 被楚青衣这么一看,她脸都红了个彻底,连忙摆摆手,语无伦次的解释。 叹息一声,先是手一挥,将整个琅琊城数以百万计的生灵挪移到别处,然后这才和姜老一同飘然而出,直上九霄。 果然在一个月后,第一场雪降下,一切都都归于平静,御天一道旨意下来。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到现在都没大清醒过来,脚步虚浮,黑眼圈大的吓人,被声浪迎面撞上,才揉揉眼睛,看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 “无妨,组织建立这么多年,泄露机密的又不只她一个,九幽的神会吃掉她的。 古水道人道:“既然如见大师不在,我徒儿的伤得另想办法,如此打搅方丈了!”说着起身就要告辞。 并且大家也深深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与人为善,总是会有好报的。 可不管是袈裟还是锡杖一看就是专门给唐三藏准备的,他要来也没用。 “真的好漂亮呢,我们去看看吧。”陆婷这时也定下了心神,瞬间也投入了进去。 秦朝虽然给周王室养马出身,但是在西周灭亡的时候,秦朝秦襄公保护周王室有功,秦朝才被列为诸侯国。 虽然几天之前,血玲珑是隐藏了一部分实力的,但是那时候的陌君漓也是有所隐藏的,而这一刻,虽然陌君漓依然是隐藏着实力,但是这一剑可是倾尽了陌君漓九分的力度,竟然连血玲珑分毫都伤不到。 “哼,你见多识广,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太史芸不悦的反驳一声。 又一一介绍了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但能在王向阳身边的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才没有闹别扭。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答应我搬回去了?”季流年惊喜的看着盛世,脸上是璀璨的笑容。 “风情万种……你这成语用的可真够溜的。”言罢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 如今她已经能够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能够落下眼泪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不曾流泪的缘故,还是因为感动于啸天他们陪在自己的身边,她总是会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些事情,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 第一卷 第47章 我要见沈知意一面 薄从南简简单单四个字,明显让孟项宜愣住了。 会难过吧。 薄从南之前对孟项宜那么好,处处想着她,偏袒她。 可转眼间便真心不在,冷静地提出要和她拉开距离。 砰的一身,胡南烟撞在白蛇的身上,将她的身体撞偏,尾巴一卷,将许医生卷起丢到一边。 “如果您真的能够解决我们限制,请问,是否可以让它继续存在但是不发挥作用?”伊卡尔的脑海之中飞速地思索着,最后忽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气浪席卷的瞬间,阿江深吸一口气,那停滞不动的左拳也就此轻轻抬起。 不过最近没有什么直播的素材,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开直播了,实在是不知道直播什么好,不是没有新的东西,而是没有好玩的新东西,粉丝数也在下滑中。 一团金红之炎在手中燃起,灼热的火浪冲上半空,将被按住头颅的男人吞没进去。 虽然自己常年征战,对比其他贵族已经精简了不少礼仪,但是却也没像今天这样被人单刀直入。 为了掩盖身份,王阳不打算显露全部修为,为此他特意修炼了【敛息术】,不算多高明的法术,但是骗骗普通练气还是没问题的。 云墨赶紧调出僵尸之躯,一瞬间他也感受到一股带着怨念的煞气朝他袭来,云墨立马取消僵尸之躯。 看着面板上的点数,姜尚心中念头一动,那天地六大限顿时模糊起来。 为什么有这样的手段,却不教给他,非要让他在外面苦苦挣扎摸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整齐划一响亮的声音在管汐悦看到商洵的那刻,她恨不能找个洞躲进去。 大门敞开,林深雪抓着平板一脸疑惑地进来,她点了点平板,上面疑惑于为什么要锁门,对此,赛弗随便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随后他们就看那只硕大无朋、比周围所有的东西都要庞大,外形真的愈发像是长有翅膀的蜥蜴作为原型的、金属怪物。 把努力送回家,时愿把保温杯灌满了水,给自己加了件毛衣后裹着大衣背着包出门。 正月二十七日晚间,弘历苏醒,军机大臣以庆桂为首前往拜见弘历,与弘历商议了之前他们决定的事情,弘历点头表示认可。 如果以前她是个对叶锦棠好的,这会叶锦棠肯定不会受她的礼,毕竟她也一把年纪。 一次次沉重的后坐力猛烈的撞击着路锋的身躯,力道简直不下于被枪弹给打中。 虽然帐篷内一片漆黑,不过林青竹的这点细微的举动,又哪里逃得过宁望舒的眼睛。 徐百川示意了另一边的审讯室,里面关着的是黄秋岳父子,光是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惨嚎,路锋就能想象到这两父子如今的处境有多惨。 李英汉望着城外六万余明军将士,在看着此时已经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攻过来的鞑子骑兵们,对孙承宗提议道。 两人实在想不通这之间的关系,但他们的推理却让易白回忆起来了一点东西。 西面孙传庭也在潼关一带摆下了口袋,只要张献忠赶往西逃窜,必然一头扎进孙传庭的口袋阵中。 秦风开始九龙缠住对方,而这个树妖一声大喝,就把九龙给蹦碎,秦风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厉害。 ------------ 第一卷 第48章 报应!孟项宜出车祸 Titan轻笑了下,“薄总还真是痴情。” 顺水推舟的人情谁不会做? 薄从南根本不是担心我,他是担心当年他串通Titan操纵比赛结果的事情暴露。 我苦笑了下。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曾经所有人都认为薄从南是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甚至一度超越养育了我十三年的沈家人。 不用想,刘胜男心里也清楚,这条公路修成这样,肯定是因为刘栓在其中收取了大量的金钱,或者是私下里克扣大量修路的资金,导致根本不可能用成本高的混凝土来浇筑路基,而是采用了随便用点碎石子做路基的行为。 在之前,老牛叔是开拖拉机的,村子里面的人,想要进县城,就得去找他,所以在场绝大多数的村民,都是认得老牛叔的。 “黑石大哥,这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忠厚老实,她们信得过你。”李一飞拍了拍黑石的肩膀说道。 由于在这之前,有了在网络上热播的事实,所以张克心里很是有底气,将电视播放权以一个天价,卖给了央视。 那么依照现场的情况来看,我们东城情报盘口的工作人员应该先是被宋老鬼的眼线给发现了,接着便惨遭杀戮,然而等杀光所有目标之后这些刽子手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以至于在极度恐惧中死去。 青梅酒店这边,云青梅刚把丹药拿给绿容吃了,又到酒店大堂安顿了一下,就拿着李一飞给大黑准备好的丹药到了农场。 良久,我自嘲一笑,除了早已变为鬼域的青山村外,我那里还有什么家。 纯粹的感情里一旦有了些许犯忌,就会让人胡思乱想……所以,今天早上在首都,在飞机上,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绿衣的这一举,让鼎阳瞬间脸色剧变,露出无比恐惧和惊慌的神情,怒吼起来。 叶筱宛在屋子里休息了一个晚上,再出来的时候一切又恢复到了正常。 “药我就放在这里了,你自己涂吧。”韩一辰将药瓶放在一边的桌上后,便开门出去了。 只有上市企业才需要公开财务情况,而且还能让美国的金融行业更加发达。 就在这时,穿着正装的男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临时搭建的舞台上。 但这话他不会接。如果他接口了,以后本杰明他们被查出来,就会变成是他指使的。 叶筱宛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在里面呆了一会,她就会被院长和两位长老给盯上了。 将里面部分的绿色药粉倒在手掌心内,随后涂抹在唐可心的背上。 何兰香做好了早饭以后,两人坐在一起恩恩爱爱的吃完,又温存了一番,何兰香还要去超市处理事情,所以跟张浩打了个招呼以后便走了。 “叶筱宛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继续用力的拍着,甚至是连灵力也用上了,只不过阵法的屏障丝毫没有动静。 正在设备中接受抢救的,正是战争雅典娜,与拉托纳的一战,让她受到了惨重损伤,将重任交托于3号后,她就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在那之后庄月华派遣的人,便将她救起并带回。 夜晚,吃过晚饭后,沈梓璃随便活动了一下,就打算回到房间睡觉了,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她也累了。 收下了刘仁轨,陶然心情大好,吩咐马周给刘仁轨安排房间,量制衣衫,等待一系列琐碎事情。 ------------ 第一卷 第49章 反正都死了,有什么关系 方兰茹不可思议地看着沈义康,“你...竟然敢打我?” 沈义康窝囊了半辈子,处处都受方兰茹压制。 没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打了她一巴掌。 我同样很意外。 自孟项宜回家起,方兰茹没少这样骂我。 每次沈义康都是坐在一旁默默抽烟,从来没有帮我说过一句话。 更不要说教训方兰茹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沈义康手掌颤抖着,双眼有些发红。 他压低声音,满是不快,“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方兰茹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没反应过来沈义康的意思。 我却一下子就明白了。 沈义康打方兰茹一巴掌并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方兰茹刚刚的话彻底暴露了他当年出轨的事。 他虽窝囊却格外爱惜名誉。 当初方兰茹就是被他的正直善良吸引,外界的人更是觉得他温文尔雅,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但即便是这样的男人,却还是背着方兰茹在外面养了不少情人。 其中一个情人就是我的生母--孟婉。 方兰茹原本跟她是好姐妹,没想到她却借着这层关系爬上了沈义康的床。 那个时候方兰茹已经怀上了孟项宜,孟婉也在那次之后不久怀孕。 孟婉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故意提前小产生下我,将我跟孟项宜调换。 孟项宜比我早出生半个小时。 孟婉买通了沈家私人医院的医生,这才得逞。 十三岁那年,方兰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几度气晕过去。 她知道沈义康在外面有人,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其中一个会是自己的好姐妹。 不仅如此,这好姐妹还暗地里换掉了她的孩子。 她怎能不气?如何不怨? 所以这些她一直不喜欢我,想尽办法把我赶出家门,偏偏大师说孟项宜命中有个大灾,需要属猪之人来挡。 方兰茹这才作罢。 我知道方兰茹恨孟婉,也知道是我母亲对不起她。 所以这些年她怎么说我,我都不会还口,只是默默承受。 说到底,沈义康还是为了自己。 方兰茹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股怒气冲上脑子,“你还知道不光彩啊,你早干嘛去了?!沈义康,你算老几啊,还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 方兰茹快步上前,抬起手就对着沈义康的脸左右开工。 没一会儿,沈义康的脸就出现了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子。 薄从南站在一旁并没有理会这一场闹剧。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手术室大门,冒汗的掌心,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在担心,担心孟项宜。 我站在一旁像个旁观者。 之前还急着去M国救我,现在孟项宜出了事,满心满眼便就只有她了。 孟项宜这一次伤得很严重,一直到早晨手术都还未完成。 李朔看了眼飞机起飞时间,低声对薄从南道:“老板,再不走来不及了。” 薄从南在手术门口坐了一夜,他眼神里满是疲惫,下巴的胡渣很明显。 手术室的灯光还亮着,也不知道项宜姐什么时候出来。 都怪他,当时不该说这么重的话。 要是项宜姐因为他出什么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 薄从南盯着手术室大门,“等手术结束,我再离开。” “可太太她......” 李朔话还没说出口,薄从南看了他一眼。 李朔这才意识到,沈家人还在场。 他们知道了太太被绑并不要紧,就怕他们知道了当年MB耐力赛的事。 这可是薄从南藏在心底的秘密,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只怕会利用这个把柄来威胁薄从南。 又等了不知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幸好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孟项宜受伤的小腿只要好好修养便能恢复。 病房里,三人都围着孟项宜。 “项宜别怕,妈妈在这里。” “你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买。” “项宜姐,你没事吧?” 孟项宜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术后有些虚弱,她看着他们缓缓露出一抹笑,“有你们真好。” 是啊。 真好。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得想起当初在赛场上出事的时候。 我被紧急送往医院,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我的眼睛却模糊一片。 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其实那个时候,我让护士替我给沈家人打过电话,可他们正忙着照顾生病的孟项宜,连电话都没接。 而薄从南更是听说,孟项宜因为肚子疼错过了比赛,特意搜罗了各种小玩意哄孟项宜开心。 在我最脆弱,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我身边的所有人都选择了孟项宜。 我一个人孤独地熬过了那段灰暗的岁月。 而这一次,薄从南明明知道我在M国会有危险,那人甚至用我的性命威胁他。 他明明知道我可能会死! 可他还是选择陪着孟项宜。 我看着他们围着孟项宜的样子,脑海里不断回想过去的那些画面。 突然我背过身去,看向窗外不远处微亮的天光,纯白的雪花不停飞舞,洋洋洒洒落进我眸中冷得可怕。 我这一辈子除了那十三年的快乐,到死都是寒冬。 李朔实在忍不住了,低声在薄从南耳边提醒,“老板飞机就要起飞了,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孟项宜声音虚弱,“从南,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不要紧,你的事要紧。” 薄从南拍了拍孟项宜的手背,“项宜姐,我想再陪你一会儿。” 说完示意李朔出去。 李朔看到这一幕,只得暗自叹气转身离开了。 医生明明都说了,孟小姐没有生命危险,老板却要陪着她,可太太还独自在国外,那群人凶神恶煞。 说句不好听太太的命算是攥在他们手里,可老板丝毫不担心,偏守着这个没有生命危险的。 真让人心寒。 我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心中并不意外。 我望着漫天大雪,微微一笑。 反正都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兰茹和沈义康出去给孟项宜准备住院用的生活用品。 他们一走,孟项宜白着脸轻轻开口,“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管我了吗?怎么又来了?” ------------ 第一卷 第50章 你喜欢我吗? 孟项宜半张脸藏在被子后,声音因为受伤而变得很轻。 这话听起来,语气比以往温柔不少,更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薄从南替她摁了摁被子,露出另外半张脸来,“你知道我是不得已,我......” 孟项宜眸光暗淡,“有什么不得已?说到底你心里只有我妹妹,跟我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怎么可能!我心里都是你,昨晚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薄从南指着大门,“我还在手术室外守了你整整一夜,我要是心里没有你,我此刻应该在去M国的飞机上!” 原来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在去M国的飞机上,可他还是留了下来,只是为了陪着孟项宜。 我看着他急着辩解的样子忍不住冷笑出声。 孟项宜撇了撇嘴,“你要是心里有我,那天就不会说这样的话。知意优秀,难道我就很差吗?况且,我也是女人,深知清白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我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女人。”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知意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毕竟她从小在沈家长大,又有你的疼爱。你们偏心她我能理解,可我也是沈家女儿啊。我很努力在变得优秀,为什么你们总是偏心她多过我呢?” 这些本该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孟项宜现在却说得堂而皇之。 偏心我? 偏心我什么? 是偏心我让我吃她不吃的过期零食,还是偏心我让我雨天独自上下学,亦或是偏心我处处贬低我不如她? 如果这些都算偏心的话,我可真想让他们偏心偏心孟项宜。 “知意代替你在沈家生活了十三年,给你造成了那么多痛苦。你还能把她真心当作妹妹相处,托朋友四处找她,已是仁至义尽。” “那天是我说话太混蛋,项宜姐你别放心上。” 薄从南话说得十分真诚,看向孟项宜的眼神满是心疼。 “从南,我不怪你,都是我让你为难了。” 说着说着孟项宜垂下头,“可,我发现,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孟项宜一句话,成功让薄从南愣住了。 像孟项宜这种优秀女人的表白,对薄从南这种资质平平,豪门家庭出生的男人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因为这满足了他内心深处对精英女性的征服欲。 “你,喜欢我吗?” 她又问。 孟项宜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亮亮的,像是一只灵动的小鹿。 薄从南眸光微微闪动,一副魂都被勾走了的样子。 安静的房间内,俩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眼神都快拉丝了。 我曾经幼稚地想过薄从南一定会爱我一辈子。 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我曾无数次从他眼里看到,可现在他眼神里看向的是我的姐姐。 而我作为一个魂魄,见证了薄从南移情别恋的整个过程。 怎么能不痛呢? 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几乎是我的整个青春啊。 这一幕就像咽了无数块冰进肚子里,冰块顺着肠道将全身都冰冻了。 我心念一动离开了病房。 我到的时候,薄秉谦正准备出门。 他手里提了很多补品,似乎是打算去看望谁。 我跟在他身后,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了病房门口。 我看着熟悉的房间门号,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是师父的病房。 当年我在赛场上出事,师父为了救我驾驶另一辆赛车相撞将我逼停。 车辆相撞,顿时火光冲天。 我和师父都在那次意外中受了伤,尤其是师父为了救我成了植物人。 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些微感知的活死人。 能见到师父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进去,自从死后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来看师父了。 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薄秉谦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道甜美的女声,“请进。” 房门打开,那甜甜的女声就又响起了。 “秉谦哥哥你来了。” 一道娇小的身影扑进薄秉谦的怀里。 我朝薄秉谦怀里望去,这才认出怀里的人是谁。 是薄秉谦的白月光赵芸儿。 读书的时候就有传闻,说薄秉谦暗恋赵芸儿多年,俩人之间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我一直深信不已。 薄秉谦性子冷淡,大学的时候身边鲜少有女生,除了和他卷生卷死的我,就只有这个赵芸儿能近他身。 如今看来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薄秉谦目光柔和,伸手揉了揉赵芸儿的头发,“赵老师今天怎么样?” 一提起赵胡安,赵芸儿秀气的眉头,就拧成了结。 赵胡安自那次比赛出事故后,成了植物人。 这些年赵家能试过的方法都试过了,也看了不计其数的医生但都没有用。 钱流水一样花出去,赵胡安还是老样子。 她深深叹了口气,声音失落,“还是老样子。” 赵芸儿是师父唯一的女儿。 读书的时候,我虽然总是欺负她,但也没少帮她。 我因为长相漂亮,是S大出了名的校花。 而赵芸儿因为长相酷似我,且性格软弱,在学校被不少小混混盯上了。 有一次,一个小混混一路跟着她到女生宿舍门口,堵着她不让她进门。 小混混让她唱首歌就放她离开,她不愿意唱歌,被逼得眼睛都红了。 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我当时路过,撞见了这一幕,忍不住帮她出了头,一脚踹翻了小混混。 我趁乱拉着她跑进宿舍。 因为这件事,她还感动了好久,连续给我送了一学期的早餐。 薄秉谦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我最近结识了好几个顶尖的医学教授,等有合适的时机,我向他们提一提老师的病情看看有什么办法。” 听到薄秉谦这么说,赵芸儿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谢谢你秉谦哥哥。” 薄秉谦坐在床边,劲瘦的腰身将白衬衫勒出好看的弧度。 他笑了笑,“芸儿,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 赵芸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她手指拧着衣角,声音又轻又柔,“秉谦哥哥,你喜欢我吗?” ------------ 第一卷 第51章 太太在M国有危险 说完这话,赵芸儿的脸更红了。 害羞地垂着脑袋,都不敢看薄秉谦。 薄秉谦出国养病那几年,投资涉猎赛车好几个领域。 最初投资赛车制造领域引路人还是赵胡安。 自赵胡安出事,他常常来看望还时不时拿钱救济赵家。 他对赵芸儿很是宠溺。 小姑娘本就容易春心萌动,更何况薄秉谦长相贵气。 虽年长赵芸儿七八岁,但能力出众,为人处事有礼有节。 赵芸儿动心很正常。 薄秉谦扶了扶镜框,声音淡淡,“芸儿还是爱开玩笑,我没什么值得别人喜欢。” 赵芸儿没想到薄秉谦会这样认为。 他当然值得,在她眼里秉谦哥哥是最好的哥哥。 她最喜欢秉谦哥哥了。 赵芸儿着急开口,“我没有开玩笑,秉谦哥哥你对我那么好,当然值得。” “而且不仅是我,好多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呢。” 为了让薄秉谦相信,赵芸儿竟然掰起手指开始举例,“比如刘家的那个姐姐,还有王家的小女儿,还有...还有读大学的时候,知意姐姐不也......” 赵芸儿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捂着嘴不说了。 “对不起,秉谦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赵芸儿眼巴巴的,小兔子眨巴眨巴仿佛能润出水儿来。 我笑了笑。 这话倒是没什么,只是不该提起我。 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嫁给了薄从南,怎么都要唤一声薄秉谦二哥。 实在是不该扯上情爱。 况且,我和薄秉谦并没有什么感情。 要说有那也是互相看不惯的孽缘。 读书那会儿,我和他没少互相卷对方。 他简直是我学术生涯的最大竞敌。 真是不知道那个猪头乱传,竟然传出了我喜欢薄秉谦这种荒谬的言论。 况且就算要传也应该传薄秉谦喜欢我吧。 怎么成我暗恋他了? 我暗恋他个大头鬼! 薄秉谦没说话,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赵芸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芸儿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闭了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怯生生望着他。 薄秉谦突然起身揉了揉赵芸儿的脑袋,“我改天再来。” 赵芸儿望着薄秉谦离去的背影,轻咬粉嫩的下唇。 她刚刚的问题秉谦哥哥还没回答。 秉谦哥哥很讨厌她吧? 赵芸儿长得和我很像,但我脾气向来冷淡,极少落泪。 相反,她柔美精致的五官,一含泪就显得楚楚可怜。 我看了都不忍心,薄秉谦竟然哄都不哄就走了。 这副绝情的模样和大学时候一模一样,但按理说薄从南那么喜欢赵芸儿。 赵芸儿向他表白不是正合他心意吗? 这反应可一点都不像喜欢的样子。 薄秉谦并未回家,而是回了南江分局。 办公室里,江则正神色凝重整理着手头的资料。 薄秉谦推门进来的时候把他吓一跳。 江则见薄秉谦进来了,立马起身朝他道:“我听上面说,一队的同志发现一个月前,也就是女尸死亡当天。女尸的心脏被地下黑市卖到了国外,目前还在技术追踪看看能不能找到买家。” “凶手用残忍的手法砍掉女尸的头颅,又以这么羞辱的方式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个案件很可能是仇杀,但你却发现女尸心脏丢失,这案涉及了人体器官贩卖,这一次的线索倒是证实了这一点。” 江则困惑,“不过,你解剖的时候也说过,女尸除了心脏和头颅下落不明,其他器官完好无损。光从这一点看,又不像是单纯的器官贩卖案件。” 薄秉谦在江则对面坐下,“这个案子比想象中复杂,目前我们对于凶手的唯一线索是荒魂岭,但上次在荒魂岭,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我们几乎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听薄秉谦这么说,江则才想起来,“上次在车上你说去荒魂岭是为了求证,你想求证的到底是什么?” 我也十分好奇。 薄秉谦本就是南江分局请来的外援,和这个案件没有任何关系。 他却为了求证,冒着大雪封山的风险去荒魂岭。 他想求证的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他发现了什么? 我站在江则旁边,一人一鬼眼巴巴盯着薄秉谦。 薄秉谦拿笔的手微顿,“我现在还没找到答案,等有答案那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答案? 可我看他的模样分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不愿意说呢? 不过现在比起好奇,薄秉谦嘴里的答案。 我更想知道,我的心脏被卖去了哪里? 凶手既然贩卖了我的心脏,为何不动我其他的器官? 砍掉我的脑袋是为了隐瞒我的身份,取心是为了卖钱,那在我肚子里放入胎盘又是为了什么呢? 到底是何人恨我至此,要对我下这么狠毒的手? 孟项宜为何知道我被砍头,她和凶手是什么关系?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尽管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可薄从南和沈家人都不配合查案。 女尸的身份一日不弄清楚,这个案件恐怕只会更加扑朔迷离。 薄秉谦说的话让人琢磨不透。 江则想问清楚,但他知道只要薄秉谦不想说,不管他如何追问也没有办法知道答案。 因为要避嫌,江则没办法直接参与无头女尸案件。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自从孟项宜受伤后,薄从南几乎每天都陪着她。 他满心满眼都是孟项宜,久而久之就忘了还在国外的‘我’。 “老板,Titan那边派人来问话了。” 薄从南站在门外,看向病床上正跟父母笑着说话的孟项宜。 尽管笑着,但她的脸瘦了不少,消瘦的脸看起来比往日多了一分柔弱。 “你派人告诉Titan就说我最近有事,让他务必保证太太的安全,等项宜姐情况稳定之后,我再去M国。” “可太太她一个人在M国,会不会太危险了?孟小姐好歹有家人照料,可太太她......” 只有您了。 李朔本想说,可看见薄从南略带警告的眼神,到嘴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为了合作Titan一时半会儿不会动她,反正她心中还有气,一心跟我闹脾气。我正好借这次机会挫一挫她的性子。” ------------ 第一卷 第52章 联系上知意了吗? 挫一挫我的性子? 我这才想起来,薄从南还在因为之前视频中的‘我’对他爱答不理。 他便以为我还在跟他赌气,所以他不是艰难抉择之后才选择孟项宜,而是他故意不去M国。 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教训。 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等到他去M国把我接回国的时候,我就会对他百依百顺,也不再敢随意耍脾气。 一举两得的办法。 他不惜置我于险境之中,也要用这种方法来让我长记性。 对于他来说,人命太轻了。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Titan那帮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太太再待下去会有危险。” 从前太太对他还不错,李朔实在不忍心太太一个女人独自在M国。 本以为孟小姐脱离了危险,老板就会赶去M国。 可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天,老板依旧守在孟小姐身边寸步不离。 李朔不明白,这孟小姐有什么好? 当初太太可是没日没夜,拖着病体也要替老板操劳车队的事。 而且当初谁都知道,虽然薄二少爷是继子,但在经商方面天赋异禀,薄老爷子不是没有想过把公司交给他。 但好在薄老爷子十分疼爱太太,太太总在老爷子面前说老板的好话。 就连他都撞见过好几回。 老板会不知? 既然知道就应该一心一意对待太太,而不是趁着太太不在,和她姐姐暗度陈仓。 这些话李朔也只有在心中想想,根本不敢当着老板的面说。 突然里面传来孟项宜的惊呼声。 薄从南转身急急忙忙进去查看。 李朔望着薄从南离去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我倒是没想到李朔作为一个下属会冒着得罪薄从南的风险,一再请求薄从南早日启程去M国。 薄从南这几年常常带着孟项宜出席各种工作场合,导致车队不少人都对孟项宜很恭敬。 甚至还有不少传言称孟项宜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这导致薄从南身边不少员工对我并不尊重,甚至背地里对我冷嘲热讽。 “项宜姐,你没事吧?” 孟项宜皱着眉头,手捂着小腿处,额头都疼出了汗。 “医生不是说没问题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疼?项宜姐,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孟项宜拉住薄从南的手腕,“等、等一下。” “怎么了,项宜姐?” 薄从南眼里满是担心,要不是孟项宜拉住他。 他现在估计都跑得不见影儿了。 “别那么大惊小怪,只是小腿有些抽筋。” 听到是抽筋,薄从南这才放下心,眼里的担心消退了不少。 孟项宜拉着他坐在床边,她伸手摸了摸薄从南的脸颊,“从南,谢谢你。” “其实当初我并不想回到沈家,甚至我都不敢想象我竟然会是沈家的女儿。那天妈妈接我回家的时候,我很害怕。沈家的一切我都不敢想象,我害怕我言行太过粗陋会被人嘲笑。” “我记得我第一次参加沈家家宴的时候,局促得连筷子都不敢动。那个时候,你坐在知意身边给她夹菜、盛汤,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孟项宜在外人眼中向来是自立自强的大女主,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落寞的语气跟薄从南说话。 她肯定是察觉薄从南前几天态度变化太过突然,心中有了不安。 这才想着打感情牌。 果不其然,她话一出口薄从南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 “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我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奶奶最爱的瓷碗,我很害怕,怕被责罚。可你却站了出来,说那个碗是你打碎的。你知道我有多意外吗?那个时候明明你不喜欢我,觉得我抢走了本属于知意的位置,可你还是帮了我。” 孟项宜将脸轻轻枕在薄从南的肩膀,“要不是你,我初到沈家便会被责骂。从南,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光,照亮了暗淡的生活。” 孟项宜的话就像是一条小溪缓缓流入薄从南的心房,渐渐将他心中因为转让股份对我生出的那点愧疚一点点抹杀。 男人喜欢强者。 他们也会崇拜实力强悍的女人,可彻底留住他们心的却是像菟丝花那样柔弱不能自理,时常仰望并崇拜他们的女人。 显然孟项宜深知这一点,她故意提起那些过往,无非是想引起薄从南的同情,激发他心底的那点愧疚。 薄从南并没有推开孟项宜,相反他抬手扣住孟项宜的肩膀,将人摁进怀里,“项宜姐,你别怕。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孟项宜感动地回抱住薄从南,俩人就像恋人依偎在一起。 孟项宜这一点,我永远比不上。 我性子冷淡,骨子里又倔强,时常不肯向薄从南服软。 这样想来,我和薄从南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俩人还抱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 直到方兰茹和沈义康来,俩人才恋恋不舍分开。 方兰茹一进门就看到薄从南,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没半点之前责怪薄从南的样子。 她站在床边替孟项宜顺了顺发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你跟项宜也算从小一起长大。这次她出事你天天在医院守着,你们这姐弟关系真是好。不像项宜和那个丫头,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好歹也是同父的姐妹,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那么嫉妒项宜。总是喜欢陷害项宜,这一次项宜出意外也不知是不是......” 方兰茹没有把话说完,但即便她没说完,众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我更是十分了解她。 这次孟项宜是在车队训练场出的事,方兰茹肯定觉得是我暗中伤害孟项宜。 可妈妈,我已经死了啊。 一个死人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想诉说一下冤屈也没有办法。 就像现在明知道方兰茹的话是诬陷,我却没有办法辩解,只能默默地承受。 沈义康没说话,板着脸盯着孟项宜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突然开口,直接打断了方兰茹的话。“从南啊,知意在M国这么久,你联系上她没有?” ------------ 第一卷 第53章 沈知意真的有抑郁症 过了这么久,沈义康终于想起我。 我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薄从南抿唇,“我已经查到了知意的下落,过几天就去M国把她接回来。” 沈义康看了孟项宜一眼,语重心长道:“还是要尽早把人接回来,这样吧你明天就去M国。” 薄从南却很担心孟项宜,“项宜姐的伤还没好,我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项宜身边有我们,难道她的伤一直不好,你就一直不去找知意吗?你跟知意都结婚了,应当要顾着她才对。” 沈义康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语气还带着责备。 往常他碍于薄从南的身份,对他连句重话都鲜少说,今日却很反常。 方兰茹皱眉骂他,“你又发什么疯?人家从南这是担心姐姐,你倒好生哪门子傻气?真是没良心。” 沈义康皱眉,“知意不是你孩子,你当然不担心!她离家一个多月,连个电话都没有,万一出什么事都没人知道。” 方兰茹也是来了气,“我怎么不担心了?项宜回家之前,我一直把沈知意当亲生的养,整整养了13年。小时候她发烧你管过吗?她半夜下楼摔倒你管过吗?哪次不是我这个当妈的照顾她,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恐怕还在某个情人那里逍遥快活吧。” 沈义康脸上有些挂不住,“孩子们都在,你胡说些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沈义康,就凭你当初和孟婉做出的那些腌臜事,我不欠你沈家什么更不欠她沈知意什么!要欠也是你们,欠我和项宜!”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再提起这件事,方兰茹的声音仍旧有些哽咽。 老公跟最好的朋友瞒着她滚了床单,而她像个傻子一样还替他们养了13年的女儿。 要不是为了项宜,她早就跟沈义康离婚了。 “妈......”孟项宜白着脸唤了方兰茹一声,声音里是满满的担心。 方兰茹拍了拍她的背,“你爸不管你,妈管你。” 沈义康早就被骂得没了脾气,只能重重叹息一声道:“我又没说不管项宜,你又是发的哪门子疯?总是当着孩子面说这些。” “那也是你先乱说,从南只不过关心项宜,你冲人家说话那么冲,让人家听了多心寒。” 沈义康看了薄从南一眼,低声嘀咕,“哪家妹夫总是围着姨姐转,不知道还以为我沈家两个女儿都,唉......” 话到嘴边,沈义康实在说不出口,而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方兰茹这才明白沈义康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薄从南抿唇没说话。 孟项宜脸颊微微发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一时间房间内都有些尴尬。 方兰茹为了缓解尴尬,只得主动开口,“别听你爸胡说。你们姐弟从小一起长大,这感情好,走得近也不是什么怪事,这是多少都羡慕不来的缘分。” 听了这么久,就属这句话最搞笑。 我实在想知道,要是有一天方兰茹知道孟项宜和薄从南早就背着他们睡了不知多少回。 她会不会气得将薄从南打出门去。 毕竟自从我嫁入薄家之后,方兰茹走哪里都带着孟项宜,就是想让她找个好老公。 用方兰茹的话来说,这女人高嫁永远好过低嫁,嫁的门第越高,就越幸福。 我嫁给了薄从南,方兰茹就一心想让孟项宜嫁个更好的。 她认为自己输给了孟婉,不想让自己女儿也输。 薄从南扯了扯唇角并未说话,倒是孟项宜主动岔开话题,“我这几天受伤都没空去照顾爷爷,爷爷好些了吗?” 自孟项宜出事,薄从南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 我也没办法去看爷爷。 听孟项宜这么一提,我也担心起来,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管家说比之前好多了,只是还是说不了话,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晚些时候,正准备去看爷爷。” 孟项宜面露担心,“那你去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些补品过去,这腿伤得真不是时候,这照顾爷爷的事情也该我来。” 孟项宜这哪是担心爷爷,她只是怕爷爷恢复之后将她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孟项宜为何会突然对爷爷动手。 按照她谨慎的性子,她与爷爷撕破脸皮于孟项宜来说,只有坏处,并没有说什么好处。 在我不在时候,爷爷和孟项宜一定发生了什么。 “项宜姐,你腿伤还没好。自己要多注意休息,至于爷爷有我。” 孟项宜点点头。 薄从南又跟孟项宜待了一会儿。 这才离开。 薄从南路过神经科的时候,倒是碰到了一个熟人。 黄凯是薄从南高中同学。 家里世代学医,说一句医学世家也不为过。 他本来正在办公,整理病人资料,看到薄从南立马放下手里的资料朝薄从南招手,“从南,你来医院是?” 薄从南指了指窗户对面的住院部,“家人生病了,我来看望。” 黄凯点头,“听说你跟知意结婚了,新婚快乐。” 薄从南看着黄凯的笑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明明和沈知意结了婚,可结婚的这一个多月来,他和她连面都没见过。 如今再听别人提起她来,他心中莫名闪过一丝酸涩,仿佛他和她已经分开很久很久了。 “多谢,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等一下。” 黄凯突然叫住薄从南。 薄从南脚步顿住,转身有些不解地看着黄凯。 他跟这个黄凯虽然是高中同学,但是好久不联系,实在想不到跟他有什么话可说。 黄凯这才解释道:“上次我碰到知意来神经科检查,她说她晚上和早上头疼得厉害,入睡也很困难。我看了她的脑CT,没什么毛病。就建议她去接受精神治疗,秦医生很擅长心理治疗。” “我听他说知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老秦说知意这一个多月都没去接受治疗,这抑郁症也是病可拖不得,万一一个想不开可是会出事的。” 薄从南眉心越拧越紧,心里的震惊几乎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真的有抑郁症?” ------------ 第一卷 第54章 沈小姐有自残倾向 薄从南的语气过于震惊,导致黄凯都有些惊讶。 他不是跟沈知意结婚了吗? 前段时间沈知意大婚当日被抛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还有不少营销号杜撰了不少沈知意的黑料。 要不是他高中跟沈知意一个学校,他都要以为沈知意真是那样恶毒的人了。 都结婚了,薄从南竟然不知道抑郁症的事情? 黄凯看薄从南的样子,实在是不像知道的模样。 难怪之前薄从南会在婚礼上抛下沈知意,独自留她一个人面对巨大的压力。 他起初还以为薄从南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毕竟像他这种豪门家庭出身的人,面临的突发事件比较多。 如今看来这其中有内幕。 竟然对自己妻子的病情毫不知情真是让人唏嘘。 “她抑郁了三年,你不知道吗?” 薄从南身子晃了晃。 三年...她竟然抑郁了三年! 薄从南不敢想,那三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知意虽性子冷淡,但小时候只要看到他脸上总是带笑,眸光里都是笑意。 她还最喜欢拉着他一起在海边散步,一起追浪花玩儿。 现在他还能想起她如银铃般的笑声。 她怎么可能会有抑郁症,怎么可能有抑郁症?! 薄从南并没有回答黄凯的话,而是反问,“你有没有秦医生的联系方式?” “有倒是有,只是老秦说知意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接受心理治疗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薄从南当然不会跟黄凯说,我在M国的事情。 这件事情毕竟事关当年比赛的真相,越多人知道对他越不利。 “她没什么事,只是最近爷爷生病,她忙着照顾爷爷没办法接受治疗。知意善良不肯告诉我生病的事情,你把秦医生电话给我,我有些问题想问。” 黄凯没再多问,把秦医生的电话给了薄从南。 婚房内。 自从之前家具被更换,王妈也搞不清楚我之前买的是哪些牌子的家具。 如今整个婚房早已没了当初的温馨,新定制的家具也只是沿袭了我之前的风格。 并没有之前那种感觉。 薄从南眸子暗了暗,抿唇什么都没说。 径直去了二楼卧室。 薄从南随手脱掉了西装外套,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灯光照在他背影,白色衬衫下的背脊微微弯曲。 一股颓丧之气将他包围。 薄从南拨通了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他又耐着性子打了一次。 这一次电话响了四声终于接了。 薄从南迫不及待出声,“秦医生,我想问一下沈知意抑郁症的事情。” 对面声音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你哪位?” 若是从前薄从南肯定会生气,但他并没有,“我是知意的丈夫。” 秦医生听到这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话。 秦医生之所以是这个态度,是因为我抑郁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再也没办法开赛车,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薄从南和孟项宜。 我接受治疗的时候,心里很多话都告诉了医生。 他知道薄从南是加重我抑郁症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薄先生,我之前跟沈小姐签署过保密协议。所以关于沈小姐抑郁症的事情,我不能说。” “......” 挂断电话前,秦医生或许是不忍心,还是说道:“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沈小姐的抑郁症很严重,上次来我看到她手腕处有伤,应该是出现了自残倾向。她目前受不得任何刺激。” 电话被挂断。 薄从南还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他拿着股份转让协议的手不断收紧,“自残倾向...受不得任何刺激......” 偏偏大婚那日,他当着众人的面抛下她一个人。 事发后的一个小时,她还遭受了大规模的网暴,不少人跟风嘲讽她。 因为这件事,她离家出走被Titan扣留在M国,至今不知安危。 薄从南心痛到忘记呼吸,怎么会这样呢。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抑郁症。 她明明平日里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患上抑郁症。 而且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记得从前她凡事都要跟他商量,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可现在连她得了抑郁症三年都不知道。 薄从南心里难受,又莫名其妙觉得生气,气我不告诉他。 故意瞒着他。 我看着他紧拧的眉毛,手里的那份合同几乎被他捏碎。 呵,之前不是不信吗? 一直认为我是故意编造这些病来吓他,现在装成这个模样给谁看? 虚情假意。 我唇角扯了扯,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王妈突然进来,拿了件淡紫色睡裙面露难色。 薄从南敛了神色,问道:“怎么了?” 王妈把睡裙举到薄从南面前,“先生,因为这几天家具更换,我就把卧室里夏季的衣服拿出来清洗重新整理,结果这条紫色裙子怎么都洗不干净。裙摆的地方有一团淡淡的红色。” 为了表面不是自己把衣服洗坏了,王妈赶忙找补,“像这种纯色的衣服,我都是单独手洗,绝对没有机洗。” “一条裙子而已,洗不干净就丢掉。” 薄从南并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得抑郁症整整三年的事情。 “不行,不能丢啊。”王妈着急开口,“太太很爱惜这条裙子,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自己手洗,碰都不让我们碰。我本来也是好心,想着太太赌气出去了,我把这些衣服洗好叠整齐,太太回来瞧见了也开心。没想到...先生这条裙子真不是我弄脏的。” 薄从南皱眉实在是不想再纠结一条裙子的事,“我都说了,洗不干净就丢掉,再买一条不就行了。” 看来他真的忘了。 这条裙子是他当初送我的,那年我们一起去旅游,去看了最美的大海,欣赏最美的落日。 那天的记忆现在想来仍旧美好。 唯一的小插曲便是回去的路上我衣服被冰淇淋弄脏了。 这条裙子是薄从南特意给我挑的。 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王妈瞪大眼睛,“先生,太太很喜欢这条裙子。我曾听太太说过,这条裙子是你专门给她挑选的,就这样丢了太太会伤心的。” ------------ 第一卷 第55章 你还在怪我吗? 薄从南皱眉,“我何时给她选过......” 抬眸间,薄从南突然看到裙子腰带,同色系的腰带。 腰带上绣着一串紫藤萝。 恍惚间,某个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从南,你快看。好漂亮的紫藤花。我好喜欢你送我的这条裙子。” 薄从南记得她还穿着这条裙子转了一圈,眼里全是对这条裙子的喜爱。 “你先下去吧。” 薄从南细细看着手里的裙子。 他刚刚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明明当初他最爱跟她待在一起。 薄从南想起那日她冷淡的模样,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小小的刺痛让心脏都缩了缩。 手指情不自禁摸上裙子,薄从南喃喃自语,“知意,你还在怪我吗?” 突然眼睛被一团暗色的红吸引,薄从南拿起裙摆凑到鼻间闻了闻,淡淡的洗衣液味道里藏着一股血腥味。 当初我抑郁症很严重,甚至到了自残的地步。 有一次,我用刀划破了我的手。 我静静地躺在浴缸,任由血液流出,浸染这条裙子。 我本来都打算死了。 结果那个时候,薄从南打电话来说,他又赢了比赛。 我还记得,那天他特别高兴,话语间意气风发,好似回到了年少时期,我与他初见那般。 他站在阳光里笑,眉宇间都是轩昂之气。 为了参加他的庆功宴,我慌乱地用毛巾止住血,找来医药箱包扎。 收拾好一切,我按时参加了他的庆功宴。 那天,他太高兴了,一把抱住我说要娶我。 他是醉了,可我没醉,我看着他冲我笑的样子。 心里那些不愉快都消散,那一刻我是真的替他开心。 只是现在一切都成了过去。 薄从南闻着裙摆的血腥味,想起秦医生的话。 这难道是知意自残的时候流的血? 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薄从南却感觉心中更难受了,手指紧紧捏住裙子。 看惯了他这副模样,我心中已没有波澜。 只是忍不住猜他这次能坚持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也有可能三个小时都坚持不到。 “告诉Titan我明天到M国,定好机票,还有离开之前,先去看爷爷。” 李朔没想到老板突然改了主意,“老板,你改变主意了,打算立马接太太回家?” 薄从南看向车窗外缥缈的大雪,神情有些恍惚。 她从前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连自残这种事情都能做,到底是什么事情把她逼成了这样? “你说得没错,知意一个人在Titan手里,要是出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订最近的机票,越快越好。” 李朔本来还在担心我出事,如今听说薄从南要亲自去M国接我,说话都雀跃了不少,“明白老板。” “爷爷怎么样了?” 管家一点失落地摆了摆手,“医生说是生气过度引发的中风,还是说不了话,身体都动不了。脾胃上也有经年老毛病,我这几天都是喂些清淡的小粥进去。” 我实在等不及了。 还不知道爷爷怎样了,上次他被孟项宜伤成那样,又说不了话。 我急忙推门进去,并未发现屋内的不对劲。 昏暗的房间内,薄老爷子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双眼轻阖。 那只被孟项宜烫伤的手泛着红,但是却没有之前那么严重。 显然是有人给他上过药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伤心,一双眸子满是伤痛。 “爷爷对不起,都怪我没用,不能保护你。” 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薄老爷子原本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 发现是我,薄老爷子嘴角扬了扬,张了张嘴却出不了声,便只能满眼心疼地望着我。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不知不觉湿润了。 薄老爷子一直心心念念等着我回去,他还备好我爱吃的鱼汤。 可惜我再也喝不到了。 我已经死了。 这件事已成定局,我不想让爷爷因为我伤心。 “爷爷,我已经死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的死跟孟项宜脱不了关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你恢复了,就可以把真相告诉大家。” 薄老爷子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见他点了点头,眼角还是忍不住浸了一滴泪出来。 我想抬手去替他擦拭,却只是徒然。 我再次轻声开口,“爷爷别担心,那人杀我的时候,下手极快,一点都不疼。” 薄老爷子张了张发出一声呜咽,眼底确实愈发心疼。 那孟项宜亲口说头都被砍掉了,怎么能不疼呢。 这么想着他的眼泪流得更多了,顺着眼眶往下掉。 我看着爷爷哭,心里难受极了却也没有办法。 身后的里屋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踩在木质地板上,一声一声仿佛敲击在心上。 “爷爷,你怎么了?” 薄秉谦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药盒。 他快步上前坐在薄老爷子身边,扯了一旁的纸巾替薄老爷子擦泪。 “爷爷,医生说你的病主要是情绪起伏太大导致,你现在千万要稳定好情绪,这样才能尽快好起来。” 薄秉谦一边替薄老爷子擦泪,一边柔声说道。 薄老爷子明显被他的话安慰到了,眼里的泪止住了。 薄秉谦拿起药盒子,替薄老爷子上药手法轻柔。 原来给爷爷上药的人是他。 爷爷被孟项宜烫伤就连薄从南都未曾发现,薄秉谦竟然发现了。 他的心真细。 我以前总觉得薄秉谦是个冷冰冰,说话做事都不讲情面的人。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竟然能发现爷爷的伤。 薄秉谦弄了点伤药抹在爷爷手背,“爷爷,你这手明显是烫伤,是谁弄伤了你?” 薄秉谦不是傻子,爷爷身体一向硬朗。 突然莫名其妙中风,这背后一定有蹊跷。 而且爷爷的手背还有莫名其妙的烫伤。 他问了管家,管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薄老爷子情绪很激动,他恨不得立马开口说话,将孟项宜做的事情都说出来。 可他只能张开嘴,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 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突然,一道严厉的男声响起,“你对爷爷做了什么?!” ------------ 第一卷 第56章 马上接沈知意回家 薄从南快步走进来,那眼神仿佛薄秉谦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薄老爷子因为哭过,眼睛泛着红,手背又有伤。 薄从南撞见这副场景,误会薄秉谦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他实在是太过愚蠢,能这么误会别人的,也只有他了。 薄秉谦缓缓将手里的药膏放下,冷眸扫了他一眼,“上药。” 薄从南看了看薄秉谦手边的药盒,确实是在上药。 可,爷爷上次还好好的,手背根本没受伤。 听说薄秉谦这几天都守在爷爷身边,就怕他趁着爷爷生病,脑子昏聩哄骗爷爷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他。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这么想着薄从南语气变了,“二哥,爷爷上次手背还没受伤,怎么你一来了手背就多了烫伤?” 薄从南这样的性子,难怪爷爷一直不放心把薄氏继承人的位置给他。 满脑子都是权力,简直被权力冲昏了头脑。 薄秉谦会蠢到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对爷爷动手? 真不知道这个猪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薄秉谦唇角轻扯了扯,连眼皮都懒得掀,“你是觉得,我弄伤了爷爷?” 薄从南没说话,但他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脸上的表情也更加耐人寻味。 房间里很安静,薄从南骨子里还是有点怵薄秉谦。 哪怕想指认薄秉谦,也没有这个胆量直接说出口。 安静的房间内,薄秉谦冷笑出声,他缓缓站起身朝薄从南挪了一步,“就算真是我故意弄伤爷爷,你又能把我怎样?” 薄秉谦周身气场,本就强大。 一站起来,浑身都围绕着一股迫人的压力,硬生生逼得薄从南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 薄从南稳住身形慢慢后退,脸上都是惊吓之色。 他并不想离薄秉谦这么近,他可不想再经历当年那样的事情。 “你不是说,我蓄意谋害爷爷吗?报警把我抓起来?” 薄秉谦说得风轻云淡,身子弯了弯。 薄从南身子猛地往后一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这种话。爷爷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说着薄从南转身准备出去。 我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薄从南一被薄秉承谦欺负,就知道找薄勤道告状。 薄秉谦嘴唇掀了掀,“呵呵......” 薄秉谦一抬手,薄从南吓得死死靠在门背后,生怕薄秉承谦动手打人。 怂包。 我常常到薄家来,只是极少见到薄秉谦。 那个时候我就听说,薄从南很怵薄秉谦。 但他偏偏又打心底里看不起薄秉谦,认为他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要不是有个狐狸精妈,怎么能够攀上薄家这样的豪门。 薄从南怕他又怵他。 导致他总是想对薄秉谦下手,每次又被薄秉谦吓得不敢动作。 薄从南被薄秉谦的笑吓到了。 “你...啊......” 薄秉谦抬手,门被推开。 薄从南毫无防备身体直直朝后倒,最后摔在了地面。 薄秉谦站在门边,垂眸冷冷看着躺在地面痛呼的薄从南。 “爷爷身体还没恢复,闲杂人别来打扰。” 说完大门被轻飘飘关上,仿佛薄从南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薄从南忍着屁股的疼痛从地面爬起来,他气得握拳,大声吼道:“二哥,你阻拦我看爷爷到底是何居心?!” 屋子内静悄悄,薄秉谦根本不想搭理他。 看到薄从南吃瘪,我心情变好了不少。 果然一物降一物,薄从南这种人就得薄秉谦治! “爸,你不知道那薄秉谦有多嚣张,他竟然...竟然直接把我扔出了门外,摔得我屁股疼死了。” 薄从南趴在沙发上,疼得五官扭曲。 薄勤道看到他不争气的样子,无奈地摆了摆头,“这么大的人了,还闹这种脾气,你这个样子你爷爷怎么可能把薄氏交给你?” 薄从南不以为意,“我是爷爷的亲孙子,血浓于水。怎么着薄氏也该交给自家人,那薄秉谦只是个继子,交给他,薄氏还姓薄吗?” 薄勤道忍不住笑出声,他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笨的傻儿子。 “我听说薄秉谦最近跟薄氏几个高层走动频繁,而且薄氏最新启动的项目他暗中投了好几个。恐怕他早就开始布局谋划了,而你现在连个老婆都守不住,你呀再这么下去,这薄氏继承人的位置迟早落入薄秉谦手中。” “什么?!” 薄从南没想到薄秉谦才回来一个多月竟然就开始动作了。 真是着急啊。 “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爷爷这次中风说不定也是他有意为之。项宜姐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会气得爷爷中风,其中薄秉谦一定脱不了干系!” 薄勤道沉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得赶紧行动起来。你爷爷最疼爱知意,你得赶紧把人带回来,新媳妇离家出走一个月都不回家,传出去多难听。你爷爷肯定会觉得你不够稳重,家事都处理不好。” “爸,你放心我明天就去M国,马上接沈知意回家。” 薄从南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如果之前是愧疚驱使薄从南恨不得马上飞去M国把我接回家,那么现在他则一心为了薄氏继承人的位置。 我淡淡地看着他。 薄从南啊薄从南,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在你眼中我的命却敌不过冷冰冰的权力。 当初是我太天真,妄图可以和你一辈子,到头来不过是我的妄想罢了。 我不愿再看他,转身去了薄秉谦身边。 他还在陪爷爷。 薄秉谦端着药碗,正一勺一勺药喂进爷爷嘴里。 薄从南一进门就忙着质问薄秉谦,全程没有关心过爷爷一句。 倒是薄秉谦对爷爷很上心。 说实话,这让我很意外。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私底下会是这么细致入微的人。 薄秉谦喂完药,起身把药箱放回里间,路过供奉的佛像时,脚步却顿住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佛像的头有问题。 ------------ 第一卷 第57章 飞机改签 薄秉谦站在佛像面前,突然感觉心脏跳动得更快了。 一下一下强有力地跳动着。 等薄秉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佛像的脸。 “二少爷,你这是......?” 管家满脸奇怪地看着薄秉谦,随意用手触碰佛像乃是大忌,二少爷平日里虽不信这些,但因为老爷的缘故,对这些东西都很尊重,现在却如此无礼。 实在是奇怪。 薄秉谦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收回了手。 “佛像上刚才沾染了灰尘,不好意思。” 薄秉谦开口解释,管家这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爷爷出事那天,房间里只有他跟孟小姐?” 管家放下手里的清粥。 这个事情之前薄秉谦已经问过一遍了,不知为何还要再问一遍。 “我当时在厨房炖鱼汤,回来时房间里除了孟小姐和老爷子外,薄三夫人也在。” 当时事发,夏月欢恰好撞见薄老爷子一把推开孟项宜。 就是因为这个薄家都一致认为是薄老爷子不喜欢孟项宜,发怒推孟项宜的时候,才发了中风。 薄秉谦反复询问这件事,难道是发现了这件事的蹊跷? 我心中有了点期待,要是他能发现就会知道孟项宜的真面目。 这样对爷爷来说,是一个好事。 现在孟项宜还受着伤,没办法靠近爷爷,等她的伤恢复了再来为难爷爷,那个时候我根本保护不了爷爷。 薄秉谦并没有再问话,只是看了佛像一眼,就走了。 但离开前,他做了一件事,吩咐陆川把孟项宜送来的补品都退了回去。 因为幼时身体不好,陆川是薄秉谦的贴身保镖,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了。 我虽然不明白薄秉谦这个行为的用意,但我能感觉到他开始发觉孟项宜的不对劲儿了。 我回到薄从南身边,发现他正在陪孟项宜。 沈家父母围着孟项宜,方兰茹熬了骨头汤,用勺子小口小口喂孟项宜,沈义康则在另一边削水果。 薄从南则是来探望孟项宜。 他即将要去M国,这次去M国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事,况且要从Titan手里把人带回来,一天两天肯定回不来,所以离开之前他还是决定跟孟项宜说一声。 “项宜姐,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去M国,你在国内一定要注意休养。” 孟项宜满脸不舍地看着他,“你一定要尽快回来,还有知意,你一定要好好和她说,别再跟她置气了。” 话音落下不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薄从南转身去开门,一打开门就看到陆川抱着一堆礼品站在门口。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把这些东西又抱回来干什么?” 这些东西是今天上午,项宜姐让他拿去给爷爷的补品。 薄秉谦的人却又把这些补品原封不动送了回来,这无疑是下人面子。 陆川并没有理会薄从南的质问,而是公事公办道:“先生吩咐了,以后孟小姐的东西都不必送到老爷面前,免得又惹老爷动怒。” “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薄从南冷笑了声,“难道二哥是想趁着爷爷生病,乘机把爷爷软禁起来不让任何人探视?” “如果二哥是这个意思,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客气。” 要是薄秉谦真的敢软禁爷爷,以此来控制薄氏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陆川并不惧怕薄从南,一字一句道:“先生说了,老爷中风当日只有孟小姐一人在房中,可见老爷是万不能再接触孟小姐了。”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委婉,几乎是直接了当说明孟项宜是害了薄老爷子的凶手。 送出去的补品被退回,孟项宜本就伤心,这话一出孟项宜就更坐不住了。 “我那天不过是好心给爷爷送汤去,怎么到了二哥手中就成了故意害爷爷的罪人了?有谁见到我做了伤害爷爷的事了?如果有,大可以站出来指证我,而不是像二哥这样空口白牙地诬陷我。” 这话说得十分委屈,仿佛被人欺负了一般。 薄从南也道:“爷爷摔倒那日,我妈分明看见是爷爷自己太过气恼,伸手来推项宜姐。这才因为情绪激动导致中风发作,怎么到了二哥这里就成了项宜姐的错了?” “先生说了,夫人赶来的时候,只是恰巧撞见了老爷退人的一幕,但推人之前孟小姐说了什么话,做了哪些事?恐怕只有孟小姐知道。” 或许是跟在薄秉谦身边久了,就连陆川的眼神都变得十分犀利,就这么直直看着孟项宜。 我在一旁看着,竟然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在此之前,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做什么。至于爷爷为何会推我,大概是因为妹妹吧。我知道因为从南大婚当天抛下知意,去陪我参加赛车比赛爷爷一直讨厌我,可......” 孟项宜低声道:“可那天,我并没有缠着从南,况且MB比赛其重要程度不亚于NJ赛事,从南这么做也是为了更了解其他车队的战术,知己知彼赢面才更大。” 呵。 孟项宜一段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还以为她有多爱薄从南,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但薄从南这个猪头一心想着薄秉谦软禁薄老爷子争家产的事情,完全没听出来孟项宜刚刚暗中把责任都推给了他。 “二哥到底是为了爷爷,还是为了自己?况且这些补品是项宜姐送给爷爷滋养身体的,二哥凭什么自作主张把东西退了回来?” 方兰茹自然也护着孟项宜,“就是啊,二少爷不能这么自作主张随意处置老爷子的东西,况且这些补品还是项宜认真挑选的。” 陆川看着这一家人,心中不住冷笑。 这一家人没人关心沈小姐,沈小姐结婚当日被抛下,老爷子自然生气。 偏偏这孟小姐还往老爷子面前杵,管家拦了好几次还是被她钻了空子。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陆川一招手,身后的保镖把补品放在病房门口,不再跟他们多言。 “孟小姐要是不满意这个结果,可以随时来找先生。” 陆川直接忽视了薄从南转身便走了 回到会所,薄从南越想越生气。 “老板,Titan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明天下午的飞机晚上八点前能到达。” 薄从南手里捏着股份转让协议,表情难看极了,“你先替我改签,我有急事暂时不能去M国。” ------------ 第一卷 第58章 薄秉谦在调查我 爷爷病重,薄秉谦虎视眈眈。 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不能离开,一旦他离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是爷爷突然撑不住走了,那这薄氏继承人的位置就丢了。 薄从南将我的那份股份转让协议扔到一边,他端起一旁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狠劲儿。 薄氏绝不可能落入一个外人的手里! 今夜无雪。 薄从南会所位于市中心,是A市最繁华的地段。 我站在落地窗前,垂眸朝下看,芸芸众生宛如渺小的沙粒,寒风一吹就散了。 我的命又何尝不是这样? 死得莫名其妙,死后丈夫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来找我,弄清楚我死亡的真相。 可他却只在乎自己。 在他心中权力和孟项宜都要重过我,所以我一次次为他们腾位置,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哪怕我一辈子不回来,薄从南也不会关心。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难道这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的代价吗? 如果是,这代价真沉重啊,重得我的魂魄都快被碾碎了。 薄从南一杯接着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他醉醺醺怀里抱着那份股份转让协议,喃喃自语道:“知意...对...不起,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家......” “知...意...对...不起......” 薄从南醉得从沙发上滚了一圈,嘭一声掉在了地毯上,他嘴里的话并没有停止。 道歉有什么用? 薄从南你除了会动动你这个廉价的嘴皮子,你还会干什么? 每次都是如此。 我早已不知道失望多少次了。 薄从南醉得眼神迷蒙,他迷糊之间,仿佛看到落地窗边站了一个身影。 纤薄的身体,长及脚踝的白色长裙。 “知...意...你回来了?” 薄从南趴在地面,微微抬头看向我的方向。 我察觉他的声音,缓缓转身看向他。 薄从南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晃晃悠悠撑起身子,黑色的衬衫领口微开,脸色泛着醉酒的潮红,整个人晃着步子就走了过来。 “知意,你回来了?回来就好,我好想你啊。” 薄从南朝我的脸伸出手,我虽明知他碰不到我,可还是厌恶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薄从南的手悬在空中,他神情委屈,“知意,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并不开口,只是冷冷看着他。 他又朝我走了一步,目光落在我的手腕处,那里有道淡淡疤,是自杀的时候留下的。 薄从南看着那道疤,漆黑的眼睛闪了闪,仿佛有什么东西凝结了。 喝了太多酒让他没站多久就倒下了。 他缓缓跪在地面,痛苦地捂着脑袋,发出的声音宛若颤抖的呜咽,“知意,你疼不疼啊?” 薄从南跪坐在我脚边,问我的语气又轻又柔,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时我们相爱,说的话都温柔。 可只是一瞬,一股抽痛便把我从过去抽离。 死亡之后,发生的种种都在告诉我。 薄从南根本不爱我。 我没有回答他,但我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我用冷冰冰且带着一丝厌恶的眼神盯着薄从南。 他像是没想到,我会冷漠至此。 “知意,我真不知道你有抑郁症。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抛下你,我......” 薄从南爬过来,想伸手抱住我的腿,身体却在一瞬间落空,重重摔在地上。 随后他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扯了扯。 “额......” 薄从南生生被窗外的亮光照醒,他伸手捂着痛得要裂开的脑袋。 不经意喊道:“知意,我头疼你......” 给我拿点药来。 话还没说完,薄从南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荒谬。 他从小就被金尊玉贵的养着,使唤人使唤惯了。 他啊永远都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我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一有个头疼脑热,就习惯性叫我。 小到感冒,大到他喝酒差点喝到胃穿孔。 每一次都是我照顾他。 薄从南坐在地毯上,身上还穿着昨天来的那套衣服,脑袋里乱烘烘的。 他明明记得...记得昨晚他好像看到知意了。 弯弯的眉毛,粉红的唇,纤薄柔软的身体。 那张绝美的脸,他绝对不会认错。 那明明就是知意,可不管他怎么叫她,她都不理他。 连抱一下都不给。 以前知意从不会这样拒绝他,尽管她不准他在结婚前碰他,可拥抱和亲脸还是可以的。 可昨晚那个知意冷冰冰的,看向他的眼神甚至带着厌恶。 薄从南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不自在,他的知意从来不会这样。 薄从南扫视了周围一圈,确定房间内没有人。 这才意识到昨晚那些,不过是他醉酒之后做的梦罢了。 这么想着薄从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 任何人都能厌恶他,唯独她沈知意不行。 薄从南给李朔打了个电话,“二哥,那边有什么动静?” 昨晚李朔就接到薄从南的通知,让他派人调查薄秉谦。 说实话他实在是搞不明白,现在这种时候不是太太的安危最重要吗? 怎么突然改了机票,又要他去调查二少爷。 李朔心里虽然担心太太,可他到底是没说出来,“二少爷私底下派了很多人在老爷子身边,近日很多想要来探望老爷子的人都被拦住了。说是老爷子身体没好之前不准探望。” 我一直很担心爷爷,没想到薄秉谦竟然直接派人守着爷爷。 本来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 薄从南猛地放下水杯,水杯里的水荡了出来,打湿了衣袖。 就见他愤愤不平地说,“这薄秉谦是想要干什么?想在薄家老宅搞一言堂?爷爷才病没多久,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情,我调查太太的时候发现二少爷竟然也在调查太太。” 薄从南意外,“你说什么?他在调查知意?” “是,我这几天派了不少人去M国调查太太的踪迹,结果意外知晓二少爷派了人在调查太太以前在国外留学的事。” ------------ 第一卷 第59章 没有我的下落 薄秉谦竟然在暗中调查知意。 俩人当初在学校因为科研项目的事情掐架,闹得沸沸扬扬。 俩人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互相看不上对方。 这薄秉谦此时暗中调查知意实在是可疑。 “你派人跟着,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二少爷的人都训练有素,我怕还没跟多久就被发现了,到时候会不会打草惊蛇?” 李朔也是派人跟了才知道。 薄秉谦身边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普通的人跟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薄秉谦身边高手围绕,由此可见其野心。 薄从南沉声道:“找些专业的人,花多少钱都不要紧。” 电话挂断,薄从南站在窗边手里是褶皱不已的股份转让协议。 他垂眸声音很柔,“知意,你再等一等我,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我就来接你回家。” 他说得非常认真,语气带着对我的浓浓思念。 我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对面积满雪的天台。 薄从南你什么时候才知道,我回不了家了。 薄从南一大早就到薄老爷子院子里伺候,我也得益于此能见到爷爷。 不得不说,薄秉谦比我想象中要会照顾人。 爷爷气色红润,手背处的伤口好多了。 整个人都比之前更加精神了。 “爷爷,你好些了吗?” 薄从南一靠近满身的酒味就冲了过来,薄老爷子肉眼可见地皱了皱眉。 他昨晚喝得烂醉,今早忙不迭就到院子里来监视薄秉谦,其心思太过明显。 是以薄老爷子一见到他眉头就没舒展过,那眼神满是嫌弃。 相比之下,薄秉谦就显得很镇定,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 薄从南自知爷爷还在怪他气走了知意,因而见到他并没有好脸色。 “自从回了国,二哥好像很闲,整日守在爷爷身边。” 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薄从南便没之前那么怂,话里话外都带着暗示。 薄秉谦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话,他唇角微不可闻地勾了勾。 “你不去M国接老婆,跑到这里来岂不是更闲?” 薄秉谦眉眼含笑,两指夹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了口。 “等爷爷身体好些了,我自然会去找知意,我的家事用不着二哥操心。” “哦?是吗?”薄秉谦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修长的骨节摆弄着茶杯,“我听说M国出了一分黑名单,名单之上都是些掠夺孩童和妇女的权贵,那些受害者都被关在一个叫恶魔岛的地方。” “我还听闻沈小姐长得惊为天人,让人见之难忘。要是被那些人看见了,你说会不会......” 薄秉谦没把话说完,可薄从南却听明白了。 M国出事了。 知意还在Titan手里,依照Titan无恶不作的性子,万一真把知意当做工具献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那...... 薄从南不敢细想,他脸色瞬间就变白了。 这消息应该才出来,连他都不知道。 薄秉谦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这些年,他在M国的势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 连这种贵族秘密都能探听到。 薄从南的心瞬间乱了,早知道他就该早日去接知意回家。 万一知意真的出了什么事,被那些人折磨,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这次薄从南不敢再耽搁,赶忙派人去M国打探消息。 “老板,黑名单的事情已经在M国上层传开了,这事真相和您说得八九不离十,还有就是......” 李朔沉了口气,“我们跟Titan失联了。” “什么?!” 薄从南原本悬着的心,狂跳不止。 才短短几日而已,怎么会这样? 联系不上Titan他上哪里去找知意? M国这么大,他就算把M国翻着底朝天也需要些时日。 可,都传恶魔岛凶险,要是知意被抓到岛上,以她的容貌不出几日就会被那些恶魔折磨致死。 光是想想薄从南就觉得浑身发寒,背后冷汗直冒,窗外一阵冷风吹来整个人都缩了缩。 “联系M国那边的地下组织,让他们帮忙在恶魔岛上找一下知意的踪迹。那些人无非是要钱,不论多少我都出。” 薄从南的心从未如此慌乱过,一阵悔恨从心中涌来紧紧将他的心勒住,呼吸都带着刺痛。 在他眼中,知意是娇养长大的人,一直都生活在干干净净的圈子里,不曾触碰这世界的黑暗。 那些畜牲连碰她一根手指都不配!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炸了那岛,让那些人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 黑名单事件很快就传开了,媒体都在报道。 沈家人自然也知道了。 沈义康让人请来薄从南去医院。 薄从南才一进门,沈义康就满脸担心地道:“你联系上知意没有?她好久回来?” 薄从南看着沈义康担心的样子,不知为何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可如果不说,万一知意出事,他就成了罪人。 “其实我一直没联系上知意,这两天黑名单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我的人已经失去了知意的位置信息。” “什么?!” “怎...么会这样......”沈义康后退几乎跌坐进一旁的椅子里,神色满是忧虑。 他突然抬头,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抓住薄从南衣领,冷声质问,“你不是说,你已经联系上知意,这两天就会接她回家吗?你不是说她就要回来了吗?” 沈义康喘着气,眼睛发红,就这么死死盯着薄从南。 突然他心中划过一丝后悔,当初薄从南在结婚当日抛下知意的时候,他就应该让知意和他离婚。 这样知意就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薄从南脸色也不好看,抿着唇不说话。 方兰茹见状赶忙上前拉开两人,转头斥责沈义康,“你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消息嘛,现在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再说了又不是从南让那丫头跑去的M国,是她自己任性非要去,怪从南做什么?” 我垂眸,苍白的唇抿了抿。 是啊。 都怪我。 薄从南没错,孟项宜没错,沈家人没错。 从头到尾错的都是我一个人而已。 我真是想不明白,妈妈你养了我13年啊,我叫了你整整二十几年的妈妈。 为什么就是不能偏心我一次呢? ------------ 第一卷 第60章 我们彻底断了吧 她私自跑去M国也就算了,要是真被弄进什么恶魔岛,简直就是给沈家蒙羞。项宜还没结婚呢,这种事情传出去,谁敢娶项宜?那丫头真是不让人身心。” 方兰茹一心想着孟项宜生怕,我连累了她的名声。 毕竟那些豪门贵族,绝不会要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 我的心还是一如既往会疼,但早已没了当初那般悲伤。 方兰茹一次次的中伤,我的心早已身处地狱。 “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说这种话。项宜是你的女儿,知意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她好歹真心叫了你十三年妈妈,你也用心养了她十三年,现在她命都快没了,你却只担心她连累项宜的名声。你还有没有良心?” 沈义康一脸不可置信地质问。 都快火烧眉毛了,方兰茹竟然还在担心名声。 名声能有命重要? 方兰茹来了气,“我没有良心?你说我没有良心?” “我看,没有良心的人是你吧!沈义康,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初要不是你背着我在外面乱搞,我的亲生女儿会被换?我养了沈知意十三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还有脸来怪我?” 这个事说到底是沈义康的错。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处处被方兰茹大骂,却还是忍着不离婚。 沈义康被戳了痛处,又是当着晚辈的面,多少有点没面子。 他声音都压低了,“是,当初是我的错,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知意。她一个性子娇弱,要是真的落在那群畜牲手里,会没命的!” 沈义康是真的担心。 以往这种场合他都保持沉默,但这次他却冒着被方兰茹骂的风险开口,可见其忧心。 我看着沈义康想起小时候,他带我去登山。 每次我都耍赖,说好了自己走。 结果走着走着就缠着他背我,爬我趴在他背上一边咯咯笑一边蹬脚。 累得沈义康气喘吁吁,却还是笑着让我别闹。 每次登完山,沈义康都是满脸大汗。 孟项宜没回来之前,他们待我真的很好。 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 方兰茹面上不显,语气却软了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着急也没用。从南,你人脉广,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是啊,千万要找到知意,要是她真的上了岛,恐怕就回不来了。” 一直沉默的孟项宜也开口了。 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担心。 可我知道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担心,实则心中另有筹谋。 我都已经死了,成了一具无头女尸。 根本不可能在恶魔岛上! 从那封信开始,孟项宜就在背地里引导众人,让大家都以为我在M国。 她这么做的具体目的我并不知道,但至少这么做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隐瞒我的死亡真相。 我都死了一个半多月,至今薄从南跟沈家人都没有发现我的死亡。 孟项宜在这背后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我好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究竟有什么目的?! 为何要串通凶手,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你们放心,我已经吩咐人去打探了,只要有消息我立马启程去M国,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知意带回来!” 薄从南说得肯定。 这话让心绪不宁的沈义康稍微稳了稳心神,“从南啊,你跟知意夫妻一场,她虽然脾气娇纵,可你们毕竟是夫妻,你可一定要好好把她带回来。” 没有一个父亲能接受自己的女儿被那样凌辱。 刚刚他光是从媒体那里听说恶魔岛上发生的事情,他就觉得毛骨悚然,那群人简直丧失了良心。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边终于来了消息。 “老板,我找了M国那边的地下组织,把太太的照片传给了他们,他们派了人正四处找。就在刚刚其中一个组织联系了我,他们说......” 薄从南屏住了呼吸,心里被担忧狠狠包裹。 “他们说恶魔岛上确实有一个和太太长相极为相似的女人,据说是被Titan当作礼物送给M国高层的。” 此言一出,薄从南感觉到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斗头浇下,浑身冷得发颤。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巨大的惊吓与恐慌将他紧紧包围,都怪他...都怪他...... 要是他不跟知意置气,要是他立马飞去M国,去把她接回来,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都是他的错,都怪他...... 好好的与她置什么气,她发点儿小脾气,他忍忍不就好了,做什么要吓她。 薄从南从没有那一刻觉得这么煎熬,好半天他才轻轻开了口,“准备私人飞机,我要立马去M国。” “老板,你亲自去?那个恶魔岛上都是武装力量不安全,我们就这样去恐怕会有危险。” 薄从南根本听不进去,他必须要亲自去,他要亲自去接知意回家。 “那就花钱。” 他有的是钱,花钱雇个当地的组织不难。 可即便如此也有危险,毕竟子弹不长眼,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是生死一线。 可,他现在别无选择。 只要一想到知意还在那群人手里,即将会面临些什么,他就等不及恨不得立马飞去M国。 “那要不要跟薄总说一声?” 这一声薄总指的是薄勤道,薄从南这些年行事低调,就是为了在爷爷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 他名下的私人飞机极少动用,要用都是用他老子的。 这样众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勤勉的人,不会整日沉迷于这些浪荡公子的把戏。 “不用。” 现在时间紧急,因为爷爷突然生病,薄勤道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 估计都没时间管这些事。 薄从南又陪了孟项宜一会儿。 方兰茹和沈义康忙着回家给孟项宜熬汤,所以回去了,整个病房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孟项宜眉宇间都是担忧,“都怪我要不是我受伤,你也不会为了陪我没去M国接知意。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我看着孟项宜的脸,只觉得虚伪。 她看着薄从南,声音却突然变低了,“知意就要回来了,等她回来我们就彻底断了吧。” ------------ 第一卷 第61章 是知意欠了我 孟项宜垂着头,声音很轻很轻。 看起来要跟薄从南断了关系,实则是变相的挽留。 按道理来说,我此刻生死不明,她却还想着俩人的关系,这种小事。 换任何一个人来看都会觉得怪异。 可偏偏薄从南并没有察觉,“项宜姐......” 这一声项宜姐,话里话外满是不舍。 我看这俩人这快要拉丝的眼神,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冷笑出声。 薄从南之前还对我那么担心,可现在只要孟项宜露出失落的模样。 薄从南的心就会波动,眼里对孟项宜的愧疚都快溢了出来。 “虽然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可我毕竟是知意的姐姐。于情于理,我们两个都是不可能的。所以......” 剩下的话孟项宜并没有说出口。 这不忍心说出口的小模样,与之前驰骋赛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整个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薄从南静静看着孟相宜。 她此刻脸色苍白,睫毛微微垂,眸底早已被伤感染透。 整个A市谁没见过,孟项宜的在赛场上的风采,就连不少小朋友都对她十分喜爱。 不少小姑娘更是希望自己以后也成为孟项宜这样的人。 驰骋赛场,成为一名不输男人的女赛车手。 当年在我受伤后一年,孟项宜直接拿下好几个知名赛车比赛,其中有一个比赛含金量直逼NJ国际赛事。 消息一出,全国震颤。 不少媒体纷纷报道,在媒体口中她是个英雄式的人物,在赛场上果断灵敏,实力不输同一时期的男赛车手。 经此报道,整个A市都知道沈家大小姐是个赛车实力不输男人的女英雄。 如海潮般的夸赞涌来,孟项宜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鲜花和掌声。 而那时,是我抑郁症最严重的一年。 眼疾复发以及手肘处的伤,使得我的身体不再能承受赛车带来的超负荷。 我再也不能开赛车,永远都无法站上赛场。 只能落寞地看着孟项宜享受着这盛大的赞美,犹如一条蛆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羡慕。 与此同时A市不少豪门更是趁机向她伸出橄榄枝,想要娶她的人络绎不绝。 当时方兰茹高兴极了,她一心想让孟项宜嫁入豪门,看到这么多豪门公子哥追着孟项宜跑。 她巴不得孟项宜能马上挑一个结婚。 可孟项宜偏偏一个都没有瞧上,反而跟薄从南越走越近。 甚至私底下帮她招揽了不少赛车手,这其中不少都是冲她来的。 那个时候薄从南虽然带领极速幻影赢了不少比赛,车队名气也不错。 但距离顶级车队还是有些距离,而孟项宜自愿用名气帮薄从南,帮他找来了不少优秀的赛车手。 俩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薄从南经常夜不归宿,陪着孟项宜练赛车。 孟项宜作为一个顶级的赛车手,却因为薄从南而露出这种爱而不得的神色。 我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办法抵抗。 薄从南见不得她这样,“项宜姐,你别这样。就算知意回来了,我也不会不管你。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 薄从南牵住孟项宜的手,“项宜姐,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控制好对你的情感,那天也是我犯了糊涂,可我既然跟你...有了关系,那我就不可能不管你,哪怕知意回来了,只要你需要帮助我一定义不容辞。” 人都是有感情的吧。 孟项宜都不例外,听到薄从南这番话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来,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掉落。 她扑进薄从南怀里,白皙的手臂缠上薄从南的腰。 “从南...从南...昨晚我一直在想今日怎么和你说,可当我真的说出口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开。虽然这么做是我对不起知意,可过去那十三年,她、她替我享受了十三年的荣华富贵,如果没有那十三年,你娶的就是我......”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我是个坏人...可我真好喜欢你......” 呵。 孟项宜真是每天都在刷新我对她的认知,没想到她茶起来,也不得了。 绿茶都没她茶。 哭着把心里的真心话说出口,说出的话满是崇拜之感。 这一点无疑是狠狠满足了薄从南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薄从南抬手紧紧抱住孟项宜,薄唇在她的黑发上吻了吻,“你没错,说到底错的是知意母亲,而知意确实欠了你,要是你和知意生下来没被调换,你那十三年也不会过得这样苦。” “项宜姐,是孟家欠你,知意欠你,往后我一定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孟项宜说我欠她的时候,我内心只是一阵嗤笑。 可当我亲耳从薄从南嘴里听到这样话时,不知为何我心中一阵酸涩。 心好似被一把刀剖开,鲜血血淋淋流出来。 原来连他也认为是我欠了孟项宜。 可他不知道当年要不是我顶替孟项宜比赛,出事的就会是她! 而且自她回家后,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了她。 我没了爸爸,没了妈妈,孟家也不愿意要我。 我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生病发烧都没人管。 以前在我身上的爱,全部都转移到了孟项宜身上。 这还不够吗? 到底要我如何呢?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年没有调换,因为十三年的荣华富贵代价太大了。 十三年一到我就从天堂掉落了地狱,失去了所有。 甚至死在了大婚当日,至今无人问津。 我长长舒了口气,眼眶发酸,难受不已。 薄从南抱着又抱着孟项宜安慰了一会儿。 临走时,薄从南低头吻上了孟项宜的唇。 俩人相触犹如干柴烈火般点燃了,孟项宜缠着薄从南的脖子索吻。 俩人吻得难舍难分,恨不得马上脱掉衣服做起来。 若此刻有人进来,俩人的奸情立马就会被撞破。 电话声打断了俩人的缠绵。 李朔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过来,“老板,私人飞机已经备好了,可以随时出发。” ------------ 第一卷 第62章 你究竟爱不爱知意? !“项宜姐,我得走了。” 孟项宜擦了擦眼角的泪,唇被薄从南吻得红肿,看起来娇艳欲滴。 薄从南看得喉结一紧,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孟项宜的唇,附耳在她耳边低声道:“等我回来,我要你穿高跟鞋给我看。” 孟项宜听到这句话,脸颊瞬间就变红了。 这句话里是满满的性暗示,孟项宜怎么可能会不懂。 她垂眸不看薄从南,害羞地应了一声。 薄从南勾了勾唇,转身走了。 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薄从南明明昨天才伤心欲绝,恨不得立马飞去M国把我接回来。 此刻却在医院病房内跟我的姐姐调情。 我再一次被气到,恨不得一脚将俩人踹翻。 薄家--私人飞机场。 薄从南刚到,远远就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入口处。 薄从南双眸微眯。 这个是薄家的私人飞机场,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谁会在哪里等他? 薄从南慢慢走近就发现沈义康立在雪中,神色憔悴。 “爸,你怎么来了?” 薄从南没想到会是沈义康。 他这个岳父胆小怕事,此次去恶魔岛凶险万分,薄从南根本没指望沈义康会去。 没想到沈义康竟然会在私人机场等他。 这简直出乎意料。 沈义康眉宇间是抹不开的忧愁,他站在雪地里,说话都呼出一团白雾,“知意是我的女儿,她现在一个人在恶魔岛生死未卜,我作为她的父亲怎么可能不担心?我知道你要去恶魔岛,我要跟你一起去把她接回来。” “爸,恶魔岛凶险万分,还有些反叛势力,一不小心就会丧生,你确定要去?要是......” 沈义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开口,“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去把那丫头带回来,她身上流着我的血,是我沈义康的亲女儿。我不可能不管她!”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沈义康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眼神里的疲态完全掩盖不住,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明明害怕,可还是义无反顾上恶魔岛找我。 我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再次涌出来。 自从孟项宜回家,沈义康对我并不像方兰茹那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还是会准时送我生日礼物,只是每次都会准备两份,大的那一份送给孟项宜,小的那一份送给孟项宜。 为了举办生日宴会,他会牵着我和孟项宜切蛋糕。 切好蛋糕后,会对我说-- 知意年纪小胃口小,最大的那块给姐姐,好不好? 看似什么都没变,却好似什么都变了。 薄从南第一次从沈义康眼里看到这么坚决的眼神,知道他再怎么劝都没用。 反正他自己一个人去M国,多一个人陪伴也好。 飞机很快起飞。 今天天气不算好,天空雾蒙蒙,灰蒙蒙一片,好似随时会下雨。 薄从南从飞机朝下望,不知为何,越靠近M国,他心中越紧张。 他怕,怕找到知意的时候,她会变得很不堪。 薄从南甚至宁愿找不到她,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这一切。 不知不觉间,薄从南的左手都在发抖,他用右手盖住,刻意调整呼吸。 沈义康自上飞机后就特别安静,他一直看着手里的吊坠。 是一只小赛车。 这个吊坠是我小时候送给他的。 这辆赛车是我最喜欢的赛车手赢得NJ国际赛事时所开的车,我收藏了很久。 在沈义康发现心脏病那年送个了他。 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着。 可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死了,成了一具无头女尸。 我再也不会叫他一声爸爸了。 哪怕上天给我一次机会重来,我也只希望脱离沈家,跟他们死生不复相见! 沈义康看着手里的小吊坠,眼眶突然湿润了,他突然抬头问薄从南。 “你究竟爱不爱知意?” 爱她的话怎么会在大婚当日抛下她,要不是薄从南抛下知意,知意又怎么会离家出走? 她不离家出走,也不会被弄上什么恶魔岛! 可若是不爱,又为何要娶她? 结婚之前,薄从南赢得比赛后曾向我求婚,我并没有立马答应。 这件事情沈家人很快也知道了,沈家一直想攀上薄家。 虽然我不是方兰茹的亲女儿,但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失去一颗大树。 没过几天就责问我为什么不答应结婚。 那时薄从南也在。 他们都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拒绝了薄从南是天大的不对。 我慢悠悠放下筷子,一双沉眸静静看着薄从南,看得他不自在,眼神四处躲闪着。 我那时是故意的。 我之所以拒绝薄从南也是因为我发现,他竟然背着我偷偷给孟项宜在M国最豪华的地段,修建了赛车训练场。 耗资一个亿! 我在乎的不是那些钱,我在乎的是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没跟我提过一句。 而且我曾经还发现过薄从南偷偷私藏孟项宜的高跟鞋。 我心中已然确定他们二人关系不一般,随意拒绝嫁给他。 当日我拒绝的时候,并没有质问薄从南,因此他并不知道我拒绝的原因。 可他还是心虚得不敢看我,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只是一句简单的质问就心虚成这样。 可想而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跟孟项宜还做过什么? 当着家人的面,我笑着说,“你想娶的真的是我吗?” 此话一出,饭桌上都安静了。 我还故意冲孟项宜笑了笑,她脸上的尴尬都快掩盖不住了。 明显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她或许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当着家人的面就问出了口。 眼看方兰茹和沈义康都要怀疑了。 薄从南站了出来,赌咒发誓说要娶的从头到尾都是我,还说会一辈子对我好否则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方兰茹当下就被他三言两语唬住了,转头就说我的不是,“你这丫头,人家从南都赌咒发誓了,你还要什么可矫情的。” 当下便收了薄从南的戒指套在我手上。 也是那一日,我从孟项宜眼里第一次看到了恨意。 她恨我。 我最后悔的便是,明明已经发现不对劲儿,却还是在薄从南的哄骗下相信了他。 要是当日我决绝一点,我们或许就结不了婚了。 薄从南声音颤了颤,“我当然爱她,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的女人。” 话刚说完,整个飞机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颠簸。 ------------ 第一卷 第63章 沈小姐恐怕活不成了 薄从南吓得赶紧抓住椅子,脸色瞬间变得慌张。 与刚才坦然自若的模样截然相反。 沈义康面色镇定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十分凝重。 薄从南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转头去问李朔刚才怎么回事。 “老板,刚才飞机进入了一片不稳定的气流区,飞机产生了小小的波动。” 闻言,薄从南这才松了口气。 他当年就发过誓,此生只爱知意,否则不得好死。 发誓当日,沈义康也在。 刚才他话才说完飞机就颠簸,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天爷显灵了。 我嘲讽地勾了勾唇。 如果老天爷有眼,就该一道惊雷劈死你和孟项宜这对狗男女! 飞机内陷入了安静,沈义康闭上眼睛不再开口,手中则紧紧攥着那枚小赛车吊坠。 薄从南也闭上眼角假寐。 或许是太困了,薄从南很快就睡着了。 梦中他走在一条漆黑的小巷,一眼望不到尽头。 突然前方突然出现亮光,阴影中出现一个窈窕的背影。 薄从南快步追上去,“知意...知意......” 可无论他怎么喊对方都没有回头。 薄从南加快脚步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那道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知意,你等等我,等等我......” 薄从南冲着那道身影喊,声音里满是凄楚。 她竟然连头都不回就走了。 她从来不会这么对他。 薄从南想追上去问个清楚,脚下却突然落空,整个身体都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老板,你没事吧?” 薄从南满头大汗睁开眼睛,呼吸粗重。 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是机舱内,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切都是梦。 薄从南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这几日好几次梦见知意,梦里知意连话都愿意跟他说,刚才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难道知意真的出了什么事? 所以他才给她托梦来怪他。 薄从南薄唇紧抿,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一颗心隐隐痛着。 要是知意真的出了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还有多久到?” “由于恶魔岛已经被部分武装控制,如果直接降落会面临很大的危险。所以我们会提前在M国薄氏私人机场降落,预计还有十分钟降落。” 薄从南调整了状态,抬头却发现沈义康盯着他看。 他问,“你梦到知意了?” 薄从南挑眉,“你怎么知道?” 沈义康没说话,低头喃喃道:“难道知意真的出事了......” 薄从南见他神色凝重,语气也不由焦急,“爸,你说什么?知意出什么事了?” 沈义康不动声色拉开与薄从南的距离,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忧,“我刚刚也梦到了知意,梦里她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往前走。” 沈义康抬手擦了擦眼角,“知意...会不会...已经死在了恶魔岛上?要是她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薄从南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倒,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义康,“爸,知意上恶魔岛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义康怒骂,“怎么跟你没关系?当初要不是你非要在大婚当日抛下知意,她能气得离家出走吗?要我说都是你,你嘴上说着要娶知意,又整天跟在项宜屁股后面转,还做出大婚当日抛下新娘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薄从南我不管你薄家有多厉害,我沈义康就这么两个女儿,你要是敢背着我打项宜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呵。 我看着沈义康气红的脸,忍不住轻笑出声。 结婚前,我曾因为薄从南跟孟项宜走得太近而发过牢骚。 我不敢跟方兰茹说,只能私底下和沈义康说。 我希望沈义康能出面管一管。 那个时候,沈义康虽然听我的,但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嘴上分别跟孟项宜和薄从南说了几句。 不痛不痒几句话。 孟项宜和薄从南听了就忘,没过几天又约着出去滑雪。 沈义康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反倒劝我,“你姐姐和从南都是从事赛车行业,难免共同话题会多一些。从南也只是把项宜当作姐姐尊敬,你别整天想东想西。” 孟项宜在他们眼中是优秀的赛车手,受到无数人的热爱与追捧。 而我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 性格娇弱冷淡、爱耍小脾气、身份卑贱。 总之在外人眼里我除了皮囊以外,没有任何优点。 要是有一天沈义康知道薄从南和孟项宜背着他们做的那些事,不知道会怎么想。 到那时,他还会觉得孟项宜是个英姿飒爽,天真率直的人吗?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很精彩。 真希望亲眼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薄从南眸子暗了暗,像是被戳中了痛楚,低声辩解道:“爸,我跟项宜姐就是普通的姐弟关系,你别乱说。要是被知意知道了,她又该发脾气了。” 沈义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愧是薄从南,明明走的时候还背着沈家人,偷偷和孟项宜在病房里调情,现在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 十分钟过后。 飞机成功在私人机场降落。 薄氏作为A市顶级豪门,即便在M国也拥有不少资产。 因此薄从南飞机才刚降落,就有人匆匆赶来迎接。 为首的人是薄家高薪聘请的资产管理人,薄家在海外一半的资产都交给他打理。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资产管理人有些担心地开口,“小薄总,现在M国情况复杂,多方势力都盯着恶魔岛。如果我们此刻贸然登岛,肯定会有危险。” 薄从南此刻正急着见我,根本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问道:“知意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其实想问的是,我到底有没有被人欺负。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能在薄氏管理层工作的人,都是人精。 当然知道薄从南想问什么。 薄从南娶了沈家的女儿。 婚礼十分盛大,谁不知道薄从南的太太姓沈? “接到李特助的消息后,我就在恶魔岛安排了眼线。刚刚得知消息,沈小姐已经被关进了404房间,恐怕...活不成了。” ------------ 第一卷 第64章 他要让人给我陪葬 传闻恶魔岛上有上万个房间。 每个被弄到岛上的女人会被关进单独的房间,以供那些特权人士消遣。 那些人手段残忍,有媒体曾报道,恶魔岛附近的渔民经常打捞到尸体。 绝大部分都是赤身裸体的女人,死状各异但都令人发指。 光从这些报道中就可窥见,这恶魔岛的可怕,女人只要登了岛就不可能活着出去。 恶魔岛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404...... 薄从南后背一片冰凉,捶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收紧。 眼底翻滚着滔天的情绪。 他跟知意从小一起长大,哪怕她性子娇纵,平日里不爱说话,不讨人喜欢。 可,在他心里她依旧是天真直率的小公主。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曾碰过,那些人怎么敢?! 薄从南表情眼底闪过一抹阴骘,捏紧的手背青筋凸起。 “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要尽快登岛!” “是。” 见薄从南语气决绝,资产管理人也没有再劝。 反正他又不登岛,要的又不是他的命。 李朔突然开口,“老板,我们的人在海关抓到了Titan,他送了人上恶魔岛想讨好上面的人,结果得罪了对家,现下正被追杀。估计是打算乘船逃离M国。” 薄从南眉尾轻挑,声音无比残忍,“既然如此就送他一程好了。” 要不是这个Titan绑了知意,知意也不会被送上恶魔岛。 薄从南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我还是第一次从薄从南眼里看到这个眼神—— 偏执阴狠。 和从前那个明媚阳光的少年判若两人。 我与他隔空对视,只是一瞬却觉得他好陌生。 也许。 我从未真正认识薄从南。 漆黑的房间。 薄从南靠在沙发上,手边一杯白兰地已经见底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外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长。 锃亮的皮鞋下一只血淋淋的手微微颤抖着。 “当初...要不是我,你能赢得那场比...赛?忘...恩负义......” Titan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只眼睛青肿夹杂着血丝。 薄从南并未说话,指尖在酒杯口转圈,脚下却悄无声息用力,安静的房间里能听见骨头嘎吱的响声。 “啊......” Titan发出一声惨叫,牙齿缝隙都渗着血丝。 “薄...从南,你要是...杀了我,就不怕当年的事传出去?我...啊...虽然被捕,但有一个心腹在外面,你要是杀...了我,他...一定会把真相公之于众...呵呵...到时候,极速幻影就会成为整个车队的笑话!” 面对Titan的威胁,薄从南并未慌张。 他慢悠悠掏出打火机,咔嗒一簇小火苗窜出,叼着烟的嘴缓缓凑近。 打火机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打火机被随手扔在一边,薄从南夹着烟呼出一口白雾。 白色的烟雾呛得Titan咳嗽不已。 白色烟雾之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手机屏幕举到了他面前。 是一段视频。 一个男人被绑了四五个黑衣人,绑了手脚都进了海里。 Titan瞪大眼睛,巨大的震惊让他的脑子发出剧烈的轰鸣。 “你...竟然找到了他,还...杀了他......” 这个他指的就是Titan的心腹。 心腹已除。 Titan刚刚的威胁显得十分可笑。 手机在漆黑的房间内,发散着微弱的光。 微弱的光后,薄从南的脸明明灭灭,琢磨不透,唯独唇边亮着的猩红格外刺眼。 Titan喉咙嘶哑,语气没了刚才的底气,“你要...杀我?” 空气就这么安静地焦灼着,薄从南一双眸子冷得可怕。 他咬着烟淡淡开口,“人是你送上去的?” Titan惊恐的眸闪过一丝诧异。 他倒是忘了,他之前为了把薄从南骗到M国来,比着这小子的婆娘的模样,在恶魔岛找了个长相与那婆娘极为相似的女人。 本想着把薄从南骗过来,再骗他签下对赌合同,到时候木已成舟。 就算知道是假的,也拿他没办法。 谁知道半道上突然出了个恶魔岛事件,他被敌家陷害得罪了M国上层,这才不得已逃走。 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竟然成了薄从南刀下魂。 都说薄家老爷子雷厉风行,是个狠人。 薄家长孙薄从南刚好相反,是个冲动没有城府之人,谁能想到他也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竟然直接绑了人丢海里。 Titan知道如今他再不说实话,就会死在薄从南手里。 他忍着手上的巨疼艰难地开口解释。 薄从南倒是耐心,完完整整听了他的解释。 他将猩红的烟头杵在茶几,猩红的光慢慢消失,“呵,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 薄从南此刻根本不相信Titan的话。 人为了活下来什么话都编得出来,今日无论Titan说什么都逃不过。 “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Titan见薄从南不相信,急忙解释。 可薄从南已经不想再跟他废话了。 他倾身露出一抹残忍奸邪的笑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茶几,“我听说恶魔岛的人都爱玩点新花样儿,我找了几个人陪你玩玩。” 清脆的敲击声落下。 房间大门被推开,几个彪形大汉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盒药丸、皮鞭以及手铐...... Titan惊恐的眼神随着合上的房间门,淹没在黑暗之中。 我甚至能听见房间内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 薄从南单手插兜,站在海边。 黑夜沉沉,海风咆哮着,风声很大,吞没了凄厉的惨叫。 我看着薄从南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惧意。 小时候,我总是跟他闹脾气,经常冷着他不说话。 他就算发脾气,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可怕。 原来,我真的一直都不了解他。 “老板,人要不行了,真要动手吗?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会不会......” 薄从南黑眸沉沉望着翻涌的海面,“知意活不了,他也别想活。” 李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老板这是要他陪葬?! ------------ 第一卷 第65章 见我最后一面 李朔跟在薄从南身边这么久。 薄从南虽然平日里性格暴躁些,但从未做出这么狠的行为。 看来老板心里还是在乎太太。 里面的惨叫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薄从南转身离开,“尸体处理好,不要留痕迹。” “是。” “还有,Titan身边知道当年比赛内幕的人都要处理干净,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了然了。 大家都认为薄从南这么做是为了我,可真的是为了我吗? Titan用多年前的那次比赛来威胁薄从南,薄从南心中早已不满。 薄从南本不是心狠之人,是被Titan吓怕了。 他为了极速幻影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才在国际上有了知名度,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千辛万苦建立的口碑崩坍呢? 尽管他把这一层心思藏得很深。 可我还是看出来了。 什么陪葬都是借口罢了。 处理完Titan,李朔请了当地武装头目的心腹来。 名叫——赖凉 赖凉身材瘦小,模样精明,一看就是个工于算计之人。 他对薄从南的态度还算和善,“薄家在国内乃至M国都久负盛名,今日见到小薄总真是名不虚传。” 虽然能力不行,但模样生得还不错,看起来是个聪明人。 薄从南懒得废话,“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想知道照片上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薄从南生怕,我已经玷污,连太太都叫不出口。 看来在他眼中,名节比我的命更重要。 “小薄总可要想好了,恶魔岛上势力错综复杂,此时登岛可谓凶险万分。至于沈小姐,因为容貌太过出众,一上岛就被上面的人看中,送进了404房间,这个房间背后的人背景强大。就算您登岛,我们也不能保证能把人安全送下岛。” 薄从南沉默了一会儿。 目光无意间落向窗外的海面,他不能把知意一个人留在那里,“只要你们能把人安全送下岛,我给你们再加一个亿。” 赖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如今这生意不好做,送上门的钱岂有不收的道理? “既然小薄总出手这么大方,我们一定会尽力一试,帮您巡回沈小姐。” 上船的时候,这小薄总身边的助理就叮嘱过,且不可称呼薄太太。 所以他只称呼沈小姐。 “那就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今夜月色已深,小薄总又才飞来M国,不如早日休息。明天我会亲自来接小薄总登岛。” 送走了赖凉,薄从南本来准备休息。 沈义康却突然来了。 “爸,这么晚了你不休息,怎么来了?” 沈义康忧心忡忡,“我刚刚听那个叫赖凉身边的人说,404房间的主人背景捉摸不透,M国没人敢惹他。不仅如此,还有人说他性格残暴,手段残忍,知意如今在他手里会不会......” 话到嘴边,沈义康说不下去了。 心脏疼得不停倒抽冷气。 他好好的女儿,让人这么糟蹋,他如何能说出口? 只恨自己如此软弱,没有办法保护他的女儿。 薄从南垂下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爸,都怪我...要是我当日不抛下知意,她也不会耍脾气跑到M国。” 男人痛苦捂头,“明日登岛,不管发生什么,哪怕拼上我一条命,我也要带知意回家。” 沈义康神色稍稍缓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明日接回知意,你往后可千万不能再辜负她,你要是胆敢背叛她,我可饶不了你。” 薄从南许是想起了孟项宜。 他离开前才答应过项宜姐,不会不管她。 要是知意知道了,恐怕又会生气。 薄从南并未回答,只是垂着脑袋。 沈义康以为他在担心我,反倒宽慰道:“明日我跟你一起上岛,我好歹做生意这么多年,岛上也有我的朋友。到时候你我合力一定可以把知意救出来。” 薄从南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 昨夜他只要一闭眼就是各种奇怪的梦,还被人拿着砍柴刀追杀,扰得他睡不安稳。 索性在窗边听海声听了一夜。 赖凉一大早就来接薄从南上岛。 他见薄从南眼睑乌青,以为薄从南有些害怕,“小薄总不要过于担心,我们会全力保重您的安全,一定不会有任何危险。” 薄从南揉了揉太阳穴,“多谢。” 赖凉带着薄从南和沈义康登了船。 船上都是人高马大的大汉,穿着迷彩服手里拿着枪,一双眸子凌厉得狠。 这些人一看就是见过血的。 沈义康怂了一辈子,何时见过这阵仗,咽了咽口水,低声道:“这赖凉看起来挺和蔼,这身边的人竟然都是些练家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这是怕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 沈义康还是一如既往的怂。 薄从南倒是显得镇定,“爸,你要是害怕就先下船等我消息,恶魔岛上这样的人更多。你放心我一定把知意好好带回来。” 沈义康擦了擦手心的汗,“我一大把年纪了,死了也不可惜。” 说着说着沈义康声音突然悲凉,“万一知意在岛上出了事,我也能见她最后一面。” 可是爸爸,我已经死了啊。 这辈子无论如何,您都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手指用力陷入肉里,是毫无知觉得痛。 作为一个魂魄,哪怕是痛我都没有感知。 天空开始飘雪了。 白色的雪花慢慢飘落,穿过我的手掌,落在甲板上。 薄从南自上船之后,神色一直很凝重。 想必心中也是很紧张。 赖凉拿了两个面具以及手枪给薄从南,“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小薄总还是戴上面具比较好,武器用来防身。” 薄从南接过面具,递给沈义康,“随着黑名单的曝光,如今各路媒体都紧盯着恶魔岛,要是被拍下来消息传回国内,对薄家和沈家都不好。” 沈义康闻言立马将面具戴上。 “小薄总上岛之后务必一切听我的,岛上的事不要多问。眼下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恶魔岛,我已经派人去了404房间。今日恰好轮到沈小姐表演,您很快就能见到沈小姐了。” ------------ 第一卷 第66章 我被拍卖了 表演? “什么表演?” 薄从南一下子抓到了重点。 赖凉脸色变了变,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跟薄从南说,“这岛上有规矩,岛上每个房间的女人会轮流给登岛的贵人表演,以供那些人消遣娱乐。今日正好轮到沈小姐。” 我已经死了。 表演的人必定不是我,但无论是谁肯定也是一个可怜人。 落到这群坏人手里,备受折磨。 这表演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表演。 薄从南抿唇。 他此刻戴着面具,看不清神色,但手背凸起的青筋,显示了他此刻的不悦。 沈义康放置在手枪上的手收紧。 那群畜生,他恨不得一枪打死他们! 半个小时后,邮轮缓缓靠岸。 恶魔岛四面环海,岛上植被丰富,丛林密布。 即便是冬季,树木仍旧郁郁葱葱,天气也不似M国那般寒冷。 岛上的人都穿着短袖,凉拖。 五人专门守着港口,一人手里端着一把枪,皮肤晒得黝黑,眼睛里满是杀意。 一看就不是善茬。 赖凉带着薄从南和沈义康下船。 看守的人见是赖凉态度很是恭敬,“凉哥,你又接了贵客上岛啊?” 赖凉点了点头,“这两位都是国外来的大人物,特地来岛上消遣。” “那正好赶上了,岛上来了个绝世美人,那脸蛋身材,不少兄弟正惦记呢。今日刚好轮到她表演,两位有眼福了。” 男人话语间满是调侃,色眯眯的样子让人反感。 薄从南嘴角扬了扬,咬牙道:“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要不是人手不够,薄从南巴不得直接将这个岛炸了! 恶魔岛上有上万个房间。 那些上岛的人身份非富即贵,不少花重金上岛,就为了寻刺激。 为了让那些贵客有更好的体验,恶魔岛上万个房间并未集中在一起。 上万个房间分散在恶魔岛茂密的丛林之中。 每个房间都配备两人看守,房屋除了大门甚至没有窗户。 看守配备武器,一旦有不识趣的人擅闯或者里面的人想逃,直接开枪处置。 赖凉领着两人前往表演的大厅。 四周都是丛林,脚下是泥土跟落叶。 我能听见那些散落在林间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声音。 有女人痛苦的惨叫,凄惨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光是听声音,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岛上有上万个房间,也就说有上万个女人生活在这样的地狱里。 同样身为女人,我突然觉得好难受。 我闭了闭眼,想忽略这些声音,却无法做到。 前面薄从南越走越远,我只得强行忽略这些声音,快步跟了上去。 恶魔岛中央有个巨大的城堡式的建筑。 三人高的大门缓缓打开,穿过长长的长廊,是类似于斗兽场的布置。 阶梯座位整整有十五阶,一层层往下,越往下离舞台越近,看得也就越清楚。 赖凉领着薄从南和沈义康在第三排坐下。 沈义康不解,“我可以私人多给点钱,能不能让我们坐第一排?” 赖凉挑了挑眉,“这第一排和第二排用钱是买不到的,这两排只有在M国有权势的人才能坐。” 一个位置而已,竟然有这么多说头。 我倒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 距离表演开始应该还有一段时间,陆陆续续有好多人进来。 这些男人穿着光鲜亮丽,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谁能想到竟然会砸钱来这种地方消遣? 真是人不可貌相。 薄从南动了动手腕,“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赖凉抬手一指,“看到舞台中央的那个沙漏了吗?等那个沙漏见底了,表演就开始了。” 舞台中央放置着一张条形实木桌。 木桌的边缘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边,闪着细碎的亮光。 沙漏里面的沙快要流完了。 薄从南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紧盯着舞台中央。 沙漏见底的一霎那。 整个大厅的灯光都灭了,四周男人低声的调笑声也停了。 舞台中央亮起一束光。 一阵烟雾缓缓飘出来,这烟雾带着香气。 薄从南嗅了嗅,香气浓烈刺鼻。 才闻了一会儿,他就觉得身体发热,肯定不是普通的香。 虚无缥缈的烟雾后,突然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 女人亭亭地站在舞台中央,明明灭灭的光线下,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台下的男人犹如恶狼一样死死地盯着她。 音乐起,女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质地的不过膝裙子。 随着她的舞蹈动作,随时都有走光的风险。 但她不敢停,因为一旦停下身后的铁笼门就会打开,里面的老虎就会出来把她活生生吃掉。 薄从南盯着台上跳舞的女人,眸里的情绪怎么样也压不住。 他从不曾这样逼迫她做这样的事情,甚至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 可现在她却像个物品一样,在台上衣不蔽体地跳舞。 薄从南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早在得知下落的时候,就应该来M国接她回家,她也不用吃这样的苦。 薄从南面具下的眸子都气红了。 恨不得现在翻上台去,将她带离这里。 随着舞蹈的深入,白色的烟雾逐渐消散。 我心中有些迫不及待,没了烟雾的阻碍,薄从南很快就会发现这个女人不是我。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孟项宜当初说的都是假话。 直至烟雾彻底消散,女人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都说这美人惊为天人,不少人不相信,他们倒要看看到底有多美。 众人尤其是薄从南都直直朝舞台上看去。 然而让人失望的是,薄从南并没有如愿看到女人的模样。 烟雾散去,女人白皙的皮肤彻底暴露在空气里,一片薄薄的衣衫挂在身上,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个面具。 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薄从南有些急了,“怎么样才能看到她的脸?” 他必须要亲自见到人,才能动手,否则贸然动手就会功亏一篑。 赖凉低声道:“小薄总别急,这是恶魔岛的把戏,物以稀为贵,要是每个人都能轻易看到美人的模样,那岂不是没有缺少点趣味儿。等会儿会进行拍卖,出价高者就可带沈小姐回房间。” 薄从南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规矩。 他看着台上拧着手,站姿拘谨的女人。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明媚开朗的笑脸。 薄从南咬牙。 无论多少钱,他都要买下她! ------------ 第一卷 第67章 他用一亿买下我 赖凉话刚说完没多久,舞台中央的地板缓缓下沉。 没一会儿,又慢慢上升,不一样的是上面多了一个人。 男人身材魁梧,宽肩窄腰。穿着一身黑西装,肌肉膨胀撑起白衬衫,脸上戴着红黑色面具。 或许是身材过于魁梧。 男人漫不经心走向女人时,女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忍不住战栗。 我皱眉看向那男人。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很怕他。 我突然觉得薄从南认错了也好,要是能解救这个女人,也算是一桩好事。 反正我已经死了。 她是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她能活下去,不是吗? “欢迎各位来到恶魔岛。” 男人开口朝众人打招呼,紧接着他单手搂住瑟瑟发抖的女人,大掌摩挲着女人圆润的肩头,“今日是雪儿初来乍到的日子,想必大家早已听说雪儿容貌出众,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她上岛之日就入了404房间,是赵公子的人......” 那人话锋一转,“只是赵公子认为好东西要分享,所以今日谁出价最高,谁就有机会入404房间,与雪儿小姐共度良宵。” 此话一出,台下的众人兴奋的目光都落在雪儿身上。 一瞬间,雪儿仿佛成了一只小白兔,任人宰割。 人性的丑陋在此刻暴露无遗。 话才落下,沈义康就想冲动开口了,但却被薄从南拦了下来。 薄从南忽略沈义康不解的眼神,大声问道:“你说她是美人,她就是美人?空口无凭一句话,就想骗本少爷的钱,岂不是把本少爷当傻子?” 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是提醒了台下的众人。 “就是啊,都说这雪儿美,可没人见过。这钱花了,不满意怎么办?” “这身材瞧着不错,应该不至于是个丑女吧。” “你懂什么,这年头什么事不可能。身材好顶个屁用,万一是个丑女,你丫下得去嘴?” “有道理,万一是个丑女,难不成本少爷还要闭着眼睛上?” 台下粗鄙的讨论声四起,都担心这个雪儿是个丑女。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大部分人都是挥金如土的主儿。 他们是有钱但也不代表他们傻,不可能为了一个连脸都看不到的女人,砸这么多钱。 因为这个小插曲,台下众人迟迟没有叫价。 沈义康本来有些气恼,不明白薄从南为何阻拦自己叫价,看到迟迟没有愿意叫价。 这才明白薄从南的意思。 他这是想让那些人自愿把人让给他。 至少价格不会叫得很高。 薄家虽然有钱,可贸然动用一大笔资金,爷爷一定会知道。 要是爷爷知道知意因为他被绑上恶魔岛,肯定会大骂他不懂事。 薄秉谦对薄氏继承人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他可不能拱手让人。 薄从南唇角微扬,“我愿意出价300万,买雪儿小姐三小时。”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他不是买一夜,只花三百万买雪儿三个小时。 等他买下雪儿,入了404房间,不就能顺理成章看见雪儿的模样了吗? 到时候他们再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这个雪儿到底是不是丑女了。 这么一想,众人竟然出奇的一致。 没有一个人与薄从南叫价。 薄从南跟沈义康会心一笑,只要他们能接近雪儿,就有办法把人带出去。 舞台上的男人目光淡淡朝台下扫了一圈,“可有人与这位先生竞价?如果没有那雪儿可就归他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薄从南身上,眼底满是探究。 能在恶魔岛这样的地方生存,必定不是一般人。 怎么可能看不出,薄从南的计谋。 可薄从南此刻管不了这么多,他一心只想把人带走。 台下众人无人回应。 男人又问了一次,仍旧无人叫价。 第三次之后,如果还是无人叫价,雪儿就会归薄从南三个小时。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举了起来,“500万。” 薄从南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一个人来,他握紧的手,指尖几乎插进肉里,面具下的瞳孔几乎裂开。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能带她走了。 我皱眉,不知为何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那只手很白,骨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规矩。 光从手指来看,这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而且这人坐在第一排,想必在M国极有权势,说不定出自贵族家庭。 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这种肮脏的地方呢? 我望着那人的背影,看起来宽阔高大,应该是个男人。 我摇了摇头,不禁感叹。 果然人不可貌相。 “600万。” “800万。” “900万。” “2000万。” 这一出口全场震惊,纷纷看向坐在第一排的男人。 薄从南每次加价一百万,对方都会毫不犹豫追加。 或许是没了耐心,想速战速决,最后一次加价竟然直接加了1100万。 “3000万。” 薄从南当然不服气,直接又加了一千万。 3000万可不是小数目。 薄从南不相信对方还要加价,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何必砸这么多钱? 果然第一排沉默了,半天没有动静。 薄从南理了理衣衫,唇角勾了勾,大声冲第一排的人喊道:“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花费那么多。你要是喜欢,等我用完给你便是了,三千万什么样的女人买不到?” 虽然知道薄从南说这样的话,是为了救‘我’。 可,听到这样的话,我还是会难受。 在他眼中孟项宜永远是值得尊敬、崇拜的女人,而她呢? 只是一个花瓶,随意用话羞辱两下,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不敢想象,要是台上的女人是自己,我会有多难过。 不少人跟着附和,“就是,一只鸡而已,就算再漂亮也不值这么多钱。” 那人话刚落下,喉咙便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掐住了。 男人甚至没有转身,一伸手掐住了右后方人的脖子,且力道不小。 对方脸迅速涨红了。 全场都安静了,能坐第一排的人,地位一般人都惹不起。 此刻没人说话。 只见安静的大厅内,一道冷淡声音缓缓响起,“1亿。” ------------ 第一卷 第68章 我来接你回家了 声音不大不小,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了。 他竟然从三千万直接加到了一个亿。 顿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薄从南还想加价,却被李朔拦了下来,“老板,我们手里目前没有一个亿的现金。而且一个多亿不是小数目,要是老爷子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况且二少爷还虎视眈眈。” 他也想老板能够成功‘买’下太太,可这件事情一旦被老爷子以及董事会知道。 他作为一个打工人,肯定逃不过责罚。 薄从南握拳,压低声音怒声道:“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知意被其他男人染指?我做不到!” “今日,她,我要定了。” 男人缓缓松开掐脖子的手,冷淡的嗓音再次响彻整个大厅。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今天无论谁加价多少,他都会跟进,直到买下雪儿为止。 哇~ 我不禁惊讶出声,好有魄力。 从刚才起,我就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雪儿身上,说不定这人跟雪儿认识。 肯定是喜欢雪儿。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雪儿就有救了。 薄从南目光死死落在第一排的背影上,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不是在国内,他本来就是贸然登岛,不能太张扬。 台上的男人冲第一排的男人笑了笑。 “有人加价吗?” “......” “有人加价吗?” “......” “有人加价吗?” “......” 连续问了三次都无人应答。 薄从南就坐在台上,看着雪儿被那人带走。 他神色里满是落寞,看起来十分痛苦。 可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当年,他为了讨孟项宜开心,在M国给她建了私人赛车训练场。 听说花费了好几个亿。 而现在他因为一句话就退缩了。 我看向他的脸,心再次生疼起来。 薄从南,曾经你是那么爱我的啊。 难道这么多年的情爱都是假的吗? 赖凉没想到薄从南会在关键时刻退缩,他道:“如果小薄总还想救太太,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悄悄潜进404将人带走,只是......” 薄从南见还有办法,暗淡的眼睛都亮了,“只是什么?” “只是404房间的看守比普通房间多一倍,一旦被发现凶险万分,恐怕......” “只要能救出她,我再给你一千万。” 薄从南不敢跟那人叫价,是因为他能察觉到,那人的财力在他之上。 花个一两亿他还能顶住,再多他也没有办法。 赖凉等的就是薄从南这句话,当下一口应下来。 他们这些人,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 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做! 404房间外。 薄从南换了一身黑衣,潜伏在草丛里。 赖凉跟门口的这几个看守很熟。 其实整个岛无论是赖凉,还是守卫,甚至这些女人都属于M国一个古老的家族。 他们暗中操纵着恶魔岛,以此来敛财。 这些守卫都是他们雇的。 赖凉把守卫拖住了。 404房间地下有个地洞。 自薄从南的人联系赖凉之后,他就派人留意着404房间,悄悄在地下挖了个洞,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个洞这么快派上了用场。 薄从南悄悄从地洞摸了进去,在快要出洞口的时候,他并没有立马出去。 而是在洞口侧耳听了听。 上面很安静,没有声音。 反正没人看到我,我直接进了房间内。 只见雪儿害怕地缩在墙角,乌黑的发随意披散开来。 面具早已被摘下。 她与我长得极为相似,可她那双眼睛却和我不像。 我看着她那双眼睛,只觉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我看向屋内的男人。 他负手而站,神色淡淡,眼底没有一丝欲色。 只听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她。” 他也在找人?难道他认识我,也在找我? 我突然觉得,这冷冰冰的声音倒是和薄秉谦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这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了。 薄秉谦那只狗,根本不可能为我花一个亿。 不给我找个坑埋了就不错了。 毕竟我以前可是发过誓,在拿到拿到实验项目启动资金前,跟薄秉谦不共戴天。 男人瞧了女人一眼,淡声问,“你想不想离开?” 雪儿本来缩在角落里哭,闻言一双狐狸眼眨了眨。 半晌,她摇了摇头。 她现在还不能走。 男人只是静静看了雪儿一眼,并未强求,转身便离开了。 我实在错愕,这男人花了一个亿,只看了一眼便走了,碰都没碰雪儿。 他甚至还想救雪儿。 这简直让我意外。 但我实在不明白雪儿为什么不愿意走,留在这里只会遭受非人的折磨,离开不是更好吗? 难不成有什么东西困住了她? 男人走后,整个房间内更安静了。 雪儿哭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身,没想到地板下传来一阵声响。 薄从南见房间内没了声音,于是直接撬开地板从地道里跳了出来。 房间内,突然跳出来一个大男人。 雪儿吓得差点叫出声。 薄从南见状立马把雪儿压在墙上,抬手捂住了雪儿的嘴巴。 雪儿被压在墙上,俩人的身体贴得很紧。 薄从南力气很大,雪儿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泪汪汪的狐狸眼看起来十分可怜。 还来不及说话,门口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来了。 薄从南甚至来不及看雪儿,注意力就被门外的声音吸引。 雪儿太害怕了,浑身都在颤抖。 薄从南能感觉到身下这具身体的柔软。 女人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喘息,两人贴得如此近。 雪儿也能感觉到薄从南异常滚烫的身体。 刚才大厅内放的烟雾里有少量助兴的媚药,不碰女人还好。 一碰女人就起了效果。 薄从南忍着喉头的干涸,轻轻将女人拥进怀里,滚烫的大掌轻拍女人的后背,“是我,别怕。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雪儿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哽咽得可怜,好似随时都会碎掉。 薄从南注意力都在门外,一旦有人冲进来,他们两个都会丧命。 他紧紧抱住雪儿将她护在怀里,声音又低又柔,“别怕,我来接你回家了。” ------------ 第一卷 第69章 我不是知意 回家? 薄从南,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他激动地抱着另一个女人,说要带我回家。 每个动作都是那么讽刺。 房间内,安静了一阵儿。 门外的守卫也只是转了一圈,并未进来。 薄从南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多日不见,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薄从南像从前那样伸手去碰雪儿的脸。 他从前最喜欢捏我的脸。 他总说我皮肤好,像奶油蛋糕那般顺滑。 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脸,雪儿却一把推开了他。 猝不及防的动作,薄从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置气?我不远万里来找你,你就这么对待我?当初要不是你因为一件小事离家出走,我也不至于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找你。” 他无奈低声道:“知意,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薄从南的语气里充满了埋怨与失望。 直到今日他还觉得是一件小事。 这个世界上那个女人能接受大婚当日被丈夫抛弃? 况且如果雪儿真的是我,那也是因为他才被弄上恶魔岛。 他得罪了Titan,若我真的出现在M国,或许早就被绑架送上了恶魔岛。 说到底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都是薄从南,凭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我来承担? 我死后他甚至还跟我姐姐滚床单,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凭什么呢? 我突然好不甘心,若能重活一次,我绝不回头! 雪儿见薄从南的语气不好,害怕地躲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自己。 一张白皙的小脸藏在膝间。 整个姿势呈防御状态。 薄从南见她这个模样,拉了拉衣服拉链,身体的燥热让他整个人烦闷不已。 “每次都是这样,一说你就沉默。我真不知道你性子怎么这么犟,你要是有项宜姐一半善解人意,也不至于被绑到恶魔岛来。我都亲自来接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薄从南来了脾气,低声朝雪儿吼道:“沈知意,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跟我闹吗?!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连爸都来了!你就算狼心狗肺不认我的好,也要替爸多想想吧?” 又是这种指责。 这样的指责,这两年来我不知道听了多少。 薄从南近两年对我越来越没有耐心,一言不合就会指责我。 我虽然冷淡,但并不是哑巴。 起初我还会跟薄从南争辩几句,可久而久之,我沉默的次数就多了。 因为觉得没必要。 不管我说什么,如何说,他都会拿我跟孟项宜比较。 孟项宜事业成功,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孟项宜性格开朗体贴,而我骄纵冷淡。 ...... 总之,在他心里孟项宜什么都比我好,而我早在不知不觉中不合他的心意了。 雪儿没说话。 她被抓到这里来,处处受到那些男人的凝视。 现在对男人十分害怕。 薄从南的声音一大,吓得她抖着肩膀低声啜泣起来。 薄从南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只不过说你两句,哭什么?项宜姐腿受伤都没哭,你倒委屈起来了。但凡你娇纵的脾气改改,也不用受这种苦。” 薄从南又叹了口气,“不过,幸好你登岛没多久,我就来救你了。不然真等那些男人动了你,你连哭都没地方哭。” 都这么久了。 薄从南竟然丝毫没有发现雪儿不是我。 他本能发现的,只是他一心想训斥我,所以没有发现。 薄从南每次犯错了就会这样。 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先把对方骂一顿。 这样他的错误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雪儿仍旧没有说话,哭泣声不断。 薄从南这才发觉不对劲儿。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朝雪儿走去,“是...不是有人碰了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薄从南的声音都忍不住发抖。 若不是有人动了她,她怎么会不让他碰,而且还一直在哭。 肯定是有人欺负她。 薄从南咬牙,恨不得将这岛上的人都杀了。 “知意,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薄从南伸手想将雪儿拉起来,没想到雪儿缩在墙角。 他一碰身体就抖得更厉害了。 薄从南眉头拧紧,直接伸手拦腰一把抱起雪儿。 重量非常轻,像随时会碎掉的瓷器。 雪儿吓得死命动,但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雪儿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任由薄从南抱着。 柔软的身体再次贴上来,薄从南感觉自己的心都漏了一拍。 虽说俩人已经结了婚,但他一直遵守和我的约定。 有事情必须等到结婚之后才能做。 如今,有药力的加持。 薄从南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在乱窜,这团火随时要将他燃烧殆尽。 但他只能克制。 男人喉结动了动,用十分沙哑的嗓音在女人耳边呢喃,“知意跟我回家吧。” 薄从南把雪儿的脸摁进怀里,“今日凡是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放心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更不会不要你。” 这一瞬间,我真的感谢老天爷。 在我死后没有让我立即消失,而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可以跟在薄从南身边。 我这才明白一个人前后反差可以这么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一闪而过的嫌弃并未逃过我的眼。 明明嫌弃得要命,却还是强忍着说违心的话。 我应该早就彻底看清了薄从南,可心中还是会难过。 过去的近二十年,我是到底是在爱一个怎样的人? 薄从南手指轻拍雪儿的后背,每个动作都很温柔,仿佛刚才嫌弃的不是他。 “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我们都走不了。爸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知意我们一起走吧。我带你回家。” 五分钟的相处。 薄从南并未对雪儿做什么,雪儿害怕的心情稍微平复,没了之前那么害怕。 雪儿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不是知意。” ------------ 第一卷 第70章 我们都误会她了 闻言,薄从南立马松开怀里的女人。 雪儿的脸被一只大掌捏住,触手十分细腻。 薄从南眉头拧紧,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张脸。 这张脸与我有八分相像,唯一不一样的是雪儿这双眼睛。 她长着一双魅惑人心的狐狸眼。 波光潋滟,十分勾人。 薄从南立马松开雪儿,与她拉开了距离。 “你不是知意?怎么可能,我的人明明查到知意就在岛上,你知不知道知意在哪里?” “还是说,有人串通你把我骗上岛?” 薄从南此刻大脑飞速运转,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飞来M国,用尽办法登恶魔岛。 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救的人竟然根本就不是知意。 我白了薄从南一眼。 他一进门就忙着责怪我,过了这么久才发现雪儿不是我。 这脑子白长了。 薄从南的表情过于严肃,雪儿怕他误会自己故意骗他,立马磕磕绊绊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骗你,我也是被抓到这个岛上来的。而且我不认识你口中的知意,更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串通别人来骗你呢?” 雪儿水汪汪的狐狸眼就这么看着薄从南,盯得薄从南浑身更热了。 身体强烈的反应让薄从南更加烦躁。 肯定是这个女人长相太像知意,他才会有这种反应。 薄从南眼神更冷了,“你真不认识知意?” 雪儿摇头,“我真的不认识。这里的女人一上岛就被关进各自的房间,互相根本不认识。如果她在这里的话,她也许被关在岛上其他房间。” 上岛的时候,他就派人查过,确定知意被绑上了恶魔岛。 而且赖凉说,他的人把整个恶魔岛的房间都排查完了,只有404的女人长相和知意最相近。 如果赖凉说的是真的,那么知意就不可能在恶魔岛。 薄从南皱眉。 要是知意不在恶魔岛,那她会在哪里呢? 之前的那封信件,的确从M国邮寄而来。 一时间,薄从南感觉脑子一片混乱,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薄从南问,“你认不认识Titan?” 雪儿一听说Titan的名字,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 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多了。 不知道为何,我看她总有一种熟悉感,或许是因为跟我长相相似吧。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我也有些心疼。 薄从南自然察觉到雪儿的不对劲,他又问,“是不是Titan把你送上恶魔岛?” 雪儿默默点了点头。 薄从南看向她因恐惧抖动的肩膀,不仅如此原本平复的狐狸眼里满是恐惧。 可以肯定她没说谎,Titan送她上恶魔岛。 “所以那天我跟知意打视频,出镜的是你?” 要不是这个视频,他怎么可能相信知意就在Titan手里? 薄从南一定要问个清楚。 雪儿抽泣着点了点头。 薄从南彻底沉默了。 难怪打视频那天,知意对他爱答不理。 雪儿根本不认识薄从南,当时又受到Titan的威胁,自然不敢说话,甚至紧张得不敢有任何表情。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杀人灭口。 他还因为这个误会知意这么久,薄从南心底再次被愧疚包裹。 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突然他又想起来M国飞机上的那个梦,就连爸也做了梦。 梦里知意连句话都不肯说,难不成知意真的出事了在怪他? 这么一想薄从南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 薄从南站起身,“我可以带你走,你走吗?” 他钱也花了,没有找到知意总不能空手回去。 雪儿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可下一秒她摇了摇头,“多谢,我走不了的。” “有什么走不了的,我带你走,保证你能安全回家。” 雪儿咬唇,“你走吧,等会儿就有人来查房了。至于我...走不了的。” 薄从南听到了敲击声。 这是他跟赖凉的约定。 这个敲击声表示有危险,要他马上撤离。 薄从南看了雪儿一眼,犹豫半晌道:“那你好好保重。” 雪儿红着眼朝他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认识薄从南,可看到他宁愿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也愿意来救心上人。 应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在查房的人进来之前,薄从南从地道离开了。 雪儿立马上前把地板恢复成原状,还挪了桌子挡住裂缝。 守卫定时查房,他打开房门看了一下,“今晚赵公子要来,你最好表现好点。要再像上次那样弄伤赵公子,你这条小命也不用要了。” 雪儿闻言只能抖着身子点头,眼里满是对这个赵公子的恐惧。 我对这个赵公子十分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人,让赖凉这种人都惧怕。 可他为何偏偏独爱雪儿? 来的路上,我大致看了看,整个岛上只有雪儿的房间,用的是瓷砖。 而且从材质来看。 这个瓷砖价格不菲。 可见赵公子对雪儿的宠爱,可既宠爱又何会让她出来接客?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是都喜欢独占吗? 这赵公子竟然能接受别的男人和雪儿发生关系,这一点我实在想不通。 我不能离开薄从南太久,只是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薄从南和赖凉一行人回到了船上。 沈义康才上船就忍不住问道:“知意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她是不是还在闹脾气?” 薄从南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义康心中很是着急,“这丫头真是倔,都这种时候了。还拿清白来赌气,真出事了怎么办?!” “爸,别说了。” 听到沈义康的话,薄从南脑子就更乱了。 沈义康却不以为然,转头对赖凉说,“能不能麻烦你再找个时间,我去一趟404。我这个丫头性格娇纵,我想去劝一劝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家!” 赖凉刚想回答。 薄从南就道:“不用了。” 沈义康不解,“什么叫不用了?知意还被关在404,她不走就任由她被人欺负?” 薄从南叹了口气,“404关的根本不是知意。爸,我们都误会她了。” 也许她根本没来过M国。 ------------ 第一卷 第71章 她根本没去过M国 薄从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愧疚。 脑中满是李朔刚才的话。 “老板,派出去的人又有消息了。太太结婚前来M国见Titan,是因为Titan用您当年的事情要挟太太。太太害怕事件被曝光影响您的名誉,所以答应了Titan见面的要求,还给了Titan三千万的封口费。再次之后,我们没有查到太太任何的出境记录,太太根本没有来过M国,我们都被Titan误导了。” 他以为我出国见Titan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为我是因为赌气跑来M国,才出了意外。 殊不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为了保住他的车队,保住他这几年来的心血。 我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深知他的不易,哪怕心中对他有怨,也不愿他身处险境。 薄从南,当真相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会心碎难过,还是会一笑置之呢? 但现在,无论你是哪一种,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已经死了,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灵魂,什么也抓不住了。 我此刻站在薄从南身侧,看着他痛苦愧疚的模样。 心中没有一丝畅快。 我只觉得惋惜。 当然,我是替自己惋惜。 我为了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敌不过孟项宜的几句话。 真心果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沈义康听完脸都白了,“你...你说什么?知意她根本没来过M国?” 沈义康不相信,“怎么可能?!之前知意还从M国给你寄了礼物,那里面还有封信,那可是知意的笔迹啊!” 他看过了,那分明就是知意的笔迹。 知意的笔迹他绝不会认错! 薄从南难得冷静,“那封信我已经让人取了拿去作鉴定,明天就会出结果。很快就能知道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知意的笔迹。” “你是说,那封信不是知意的笔迹?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得真切那就是知意的笔迹!” 沈义康仍旧不相信。 “可知意写的周字,一向习惯上长下短,可那封信上面写的确实下长上短,这根本不是知意的笔迹!” 薄从南掏出手机,上面是笔迹鉴定专家给他指出的疑点。 虽没有完全确定这封信不是我写的。 但其实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等的只是一个确切的答案而已。 我看向手机,周字真如他所说有问题。 我平时写字,很少注意这些细节,写错了也未注意。 可这封信三次写到周,都是正确的写法。 很明显这封信根本不是我所写。 沈义康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封信竟然会不是我所写。 “那个礼物是谁拿回来的?” 薄从南淡声问。 沈义康这才开始回忆。 当日他休息在家,方兰茹在厨房忙活说要给项宜补身体。 这礼物是送货上门,只是等他们看到礼物的时候,已经被项宜签收了。 沈义康重说了当日的情况。 薄从南皱眉,“这礼物是项宜姐签收的?” 沈义康点头,“当时我和你妈都在忙,根本没注意有人来送礼物,倒是项宜一直在花园修剪花草就顺手签收了。”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分明是孟项宜设计陷害我,可没有人往那方面想。 我本以为薄从南会有所怀疑,可他只是皱眉不语。 一点怀疑的迹象都没有。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知意,她究竟去了哪里?!” 沈义康这下也慌了,“好好,赶紧回国,托人好好找找。知意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薄从南和沈义康就这样回了国,一路上两个人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什么?那死丫头不在M国?” 方兰茹得知这个消息十分吃惊,她前两天还在怪她娇纵非要跑去M国,出了事还要家人大老远跑去找她。 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不在M国。 方兰茹冷哼一声,“依我看这丫头就是在骗你们,什么被抓去恶魔岛,都是骗人的!她啊,只是想让你们干着急,最好又急又悔,她心里才痛快!” 孟项宜也在家,她的腿已经快好了。 听到方兰茹这么说,立马道:“妈妈,你别这么说,知意她不是有意的。或许只是意外,她也不想这样。” “项宜,你别替她说话。我还不清楚她?她这些招式都是跟她那个狐媚子妈学的,就是为了捉弄你们!她现在肯定躲在某个地方看你们笑话呢!” 薄从南脑袋低垂,整个人十分萎靡。 往日听到这样的话,他都会轻信,可现在他只觉得一颗心乱得厉害。 沈义康和他一样,像霜打了的茄子。 方兰茹看他们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那个死丫头要是看到了保准笑你们!” 我一点都不意外方兰茹的表现。 哪怕整个家里都开始担心我的安危,可她却一点都不会。 自从十三年前,孟项宜回来后,她就不再是方兰茹的女儿。 方兰茹的女儿只有孟项宜一个。 薄从南并未回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家人:“......” 薄从南脸色十分不好,沈家人都不敢多说。 孟项宜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薄总,您已经醉了,不要再喝了。” 桌面上放着一瓶瓶酒,款式各样。 薄从南喝了不知道多少,脸颊酡红,眼神恍惚。 这家酒吧的老板娘生怕他出事,整个A市谁不知道薄家,这可是市的顶级豪门。 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得起? 薄从南一把推开她,嘴里嘟囔,“滚开!别烦我!” 江则接到电话的时候,薄从南已经醉得厉害了。 他酒量很好,极少喝醉。 此刻即便有了醉意,脑子却很清醒。 他只是看了江则一眼,什么都没说,任由江则把自己送回婚房。 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他知道江则因为知意的事情一直在怪他。 他现在根本没心情与他争辩。 到了婚房,江则把他扶进去,正准备给隔壁王妈打电话让她照顾人。 薄从南醉成这个样子,他不放心。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我来照顾他吧。” ------------ 第一卷 第72章 知意心软回来了 江则转身,看到来人时,眉头微皱,“你怎么在这儿?” 孟项宜穿着居家服,整个人很休闲,仿佛在自己家里。 孟项宜目光温柔地看着薄从南,“我担心从南就到这里来照顾他,不可以吗?” “......” 江则做了这么久的刑警,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孟项宜的举动,他自然觉出了不对劲儿。 可,他转头看了眼烂醉的薄从南。 眼底满是失望。 江则并不想跟孟项宜纠缠,只是冷冷看了她脚上的拖鞋一眼,转身走了。 转身之际,江则轻笑着低头,声音很小。 孟项宜没听见,我离江则很近却听到了。 他说—— “呵,情侣拖鞋。” 嘴角那抹讽刺的笑格外明显。 他本来也是个混不吝的公子哥,只是做了警察之后做事没以前那么招摇。 低调了许多。 江则一走,孟项宜就快步走上去扶起薄从南,“我带你上去休息。” 薄从南醉得朦胧,听到声音眼皮微抬,“你......” 薄从南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到孟项宜的脸颊,轻声低喃,“知意...知意...你回来了?” 昏黄的灯光落在孟项宜身上,她背对着光修长的睫毛落在眼睑,看起来温婉清丽。 比往常多了几分女人味。 薄从南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光晕落在脸上,那上扬的唇角和知意一模一样。 薄从南伸手环住孟项宜的腰,“知...意...我好想你......” 孟项宜任由薄从南环住自己的腰肢,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薄从南的脑袋,“我也想你。”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肯回来,我愿意做任何事。我只要你回来。” 薄从南的手臂紧紧缠住孟项宜的腰肢,脸贴在孟项宜的小腹。 孟项宜指尖轻轻抚过薄从南的脸颊,声音格外温柔,“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薄从南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知...意......” 月色透光窗户朦胧地泄进来,轻轻的落在沙发。 整个大厅很暗,唯有沙发边立着一盏小灯。 孟项宜环着薄从南的脖子,两人坐在沙发上拥吻着。 薄从南一边吻,一边低声呢喃,“知意,我爱你......” 孟项宜手指攥紧他的衣领,红唇咬住他的耳朵,轻声回应,“我也爱你,从南。” 清冷的月光照在沙发上,两道人影交叠着起伏,仿佛夜色中的波浪。 女人的脸上尽是潮红,兴起时浪声的尖叫,厮磨着男人的耳朵,逐渐高上去,将这寂静的黑夜彻底扯破。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站在窗边犹如鬼魅。 月光透过窗户撒进来,照在我莹白色的身体上。 下一瞬,那亮光变成了一束光,一把剑将我的身体贯穿,从身到心的碎裂。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笑着,一声又一声响彻整个大厅,却没有一个人能听见。 薄从南啊,你嘴里的爱那么廉价吗? 嘴上说着爱我,口口声声担心我,可你现在呢? 在做什么? 在我布置的婚房,跟我的姐姐滚床单! 恶心! 真是太恶心了! 我真希望重来一次,再也不要遇见你。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薄从南动了动,手臂传来一阵麻意。 疼得快要裂开的脑子,记忆像洪水般涌来。 他原本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 昨天晚上好像看到知意了,难道是知意回来了? 肯定是昨天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心疼了,所以回来找他了。 这么想着薄从南心中一阵大喜,连忙朝怀里看去。 然而当他看清怀里的人时,原本欣喜的眼神瞬间失落。 孟项宜恰好抬头,她正好对上薄从南那双眼睛。 他眼底的失落被她一览无遗。 孟项宜轻轻开口,“从南,你...不开心吗?” 此刻的她,没了赛场上的强势,更多的是如水般的温柔。 昨天他们从大厅弄了很久,然后又到房间弄到后半夜。 孟项宜现在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像一根软绵绵的海草,缠着薄从南。 薄从南想弄开她,却发现根本弄不动她。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话毕,薄从南推开孟项宜起身,站起身那刻一只手臂缠上了他的腰。 “从南,你怎么了?” 白皙的手臂横在男人腰间,两人身上都是一丝不挂,就这样亲密无间地相触。 我看着他们嘴角讽刺的笑扯到最大。 薄从南从期待到失落,语气难免恶劣。 别看他,平日里对孟项宜很好,那是因为孟项宜没有触碰到他的利益。 他不开心的时候,从来不会哄别人。 在他的世界,他最重要。 这一点我早就经历过了。 果不其然,薄从南拿开孟项宜的手臂,淡淡道:“没什么。” 说完转身就走了,独留孟项宜落寞地坐在床边。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响声。 薄从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孟项宜已经换了衣服。 薄从南腰间只围了根浴巾,就出来了。 他发间还滴着水,就看到孟项宜正背对着他拉拉链。 淡紫色的夏季长裙,本该到脚踝。 但因为孟项宜比我高,所以露出了小腿。 孟项宜脚上还穿着那一双白色高跟鞋,是从我鞋柜里拿的。 我和孟项宜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孟项宜因为常年运动,身上有很强烈的健美痕迹。 身体肌肉线条明显,身材更显强壮。 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孟项宜唇角微勾,站在穿衣镜面前转了转,眼里带着一丝雀跃。 她本来还在欣赏,但突然她整个人都顿住了。 透过穿衣镜,她可以看到更衣室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上半身裸露,结实的肌肉一览无遗,胸口还有抓痕。 他双手环胸打量着孟项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底染上了一层寒冰。 孟项宜像是没察觉出来,提着裙子高兴地走过去,“从南,你看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说着她还在薄从南面前转了一圈。 薄从南居高临下看向她,眉眼间明明还含着笑。 下一秒,他伸手掐住了孟项宜的脖子,“谁允许你穿了?” ------------ 第一卷 第73章 高跟鞋的秘密 薄从南手指稍稍用力,孟项宜没站稳,身体不断后退,直至后背抵上滑动衣柜门。 孟项宜满脸都是错愕。 她似乎没想到薄从南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条裙子而已。 薄从南发什么疯? “脱了。” 薄从南的声音低低响起,一股寒气从他周身散出来,可见他此刻的不悦。 孟项宜双手去掰他掐着脖子的手,“你竟然为了这条破裙子掐我?” “薄从南,你之前不是说,哪怕知意回来了,你也不会不要我吗?我现在只不过是试穿一下她的裙子,你就这副样子,你又在骗我。” 孟项宜骨子里很傲气,自然不服气。 薄从南的目光从孟项宜的脸颊不断向下,最后落在了某处。 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掐住孟项宜脖子的手不自觉用力,“我让你脱了。” 孟项宜呼吸不畅,脸颊缺氧发红。 不要说孟项宜了,就连我都没有想到。 昨天晚上还疯狂跟她滚床单的薄从南,一大早起来就因为一条裙子对她发脾气。 简直不可思议。 “脱...就脱,你先松开...我。” 薄从南一松开,孟项宜就把裙子脱了。 姣好的身材上满是欢爱的痕迹。 “东西还给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说完,孟项宜赌气地踹掉脚上的高跟鞋。 薄从南眼神一暗,立马将那双高跟鞋捡起来查看。 高跟鞋没有任何破损,纯白的颜色一如往昔。 薄从南紧张的脸色这才缓和,拿来盒子把那双高跟鞋放进去收好。 孟项宜生气地套衣服,她刚把打底衫套好,后脖颈就传来一阵大力。 薄从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扯进了怀里。 孟项宜还来不及反应红唇就被吻住了。 薄从南的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滴着水的发梢时不时扫过孟项宜的脸。 孟项宜好几次想推开他都无济于事。 只能被迫承受。 这边正深情上演强制爱,而我的注意力全在那双鞋上。 一开始我以为薄从南暴走是因为孟项宜穿我的裙子。 但他刚才第一时间紧张的是那双高跟鞋。 这说明薄从南从头到尾在意的都不是裙子,而是那双高跟鞋。 为什么呢? 直到现在,我对薄从南为何对高跟鞋这么偏执一无所知。 难不成他背着我还出轨了其他人? 依照薄从南的秉性,也不是没有可能。 哼,渣男! 孟项宜被薄从南吻得头晕目眩,手脚发软,整个人无力地靠在薄从南怀里。 “你亲我干什么?谁允许你亲我了?你滚开。” 孟项宜像个受委屈的小女生那样,气鼓鼓地去推薄从南。 薄从南身材高大,单手环住孟项宜的腰,“项宜姐,刚才是我的错,对不起。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这是薄从南惯用的伎俩。 孟项宜没说话,视线却轻轻看向不远处放高跟鞋的盒子。 薄从南自以为自己哄两句女人就会听话,殊不知,孟项宜根本就不是善茬儿。 孟项宜指尖轻轻抚着薄从南结实的胸膛,“那双鞋子是知意的?” 果不其然,她也察觉出了薄从南对高跟鞋的偏执。 薄从南抿唇,“对。” “为什么我不能穿?是我配不上它,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如知意?” 这双高跟鞋,的确是我的。 在一起之后,薄从南时不时送高跟鞋给我。 这双高跟鞋是薄从南亲自设计了送给我的。 他经常要求我穿这双高跟鞋,我不听他就发火。 俩人因为这双鞋吵过不少架。 “项宜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要跟知意比,你已经是优秀的赛车手了。而她现在下落不明,你跟她比有什么意思呢?” 薄从南心中也是烦闷。 去了趟M国,花了重金去恶魔岛,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刚才好不容易拉下脸来哄孟项宜,没想到对方不领情,反问的话耗光了薄从南的耐心。 薄从南这句话到是说到了我心坎。 是啊,总是和我比有什么意思呢? 自我受伤后,再也不能参加赛车比赛,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平庸的人。 再加上小三女儿的名声。 无论哪一点我都比不过孟项宜,可她却总喜欢和我比,事事都要超过我才行。 我实在是不理解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是为什么从我身边抢走薄从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未免太大费周章了吧。 她直接跟方兰茹说她喜欢薄从南不就好了,依照方兰茹爱护她的样子。 估计当初那枚戒指就会戴进孟项宜的手指。 我也不用不明不白就死了。 孟项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何时要跟她比了?她能拿什么跟我比?” 声音很小。 薄从南全都听见了。 他松开孟项宜声音疏离,“知意没你想得那么差。项宜姐,我知道你很优秀,可你不能因为事事超过了知意就看轻她。当年你参加KY赛事的时候判断失误,差点就输了比赛,是知意告诉我,要让你赶紧调整战术,你这才赢了。” “她是没你这么大的名气,也不会开赛车。可她成为赛事讲解员之后就一直很用心,对于赛车战术的一些理解,并不比别人差。当初要不是她,你早就与KY赛事失之交臂了。” 没想到薄从南会提起当年的事情。 孟项宜听到这件事,明显懵了。 眼里闪过慌乱,就连说话都磕巴了,“你说这些做什么?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那些陈年往事提它做什么!” 闻言我冷笑出声。 陈年往事? 当初要不是薄从南听见我跟好友的谈话。 他见我分析孟项宜的赛况分析得很在理,眼见孟项宜快输了。 薄从南求着我帮孟项宜。 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把孟项宜签入车队了。 孟项宜赢得的比赛越多,对极速幻影来说,就越有利。 我心中本来对孟项宜不满,不想帮她。 可耐不住薄从南左磨右磨,还是点头答应了。 要不是我,孟项宜早就输了KY赛事。 薄从南刚想开口。 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王妈的声音传进来,“先生,您朋友来了说是有事和您谈谈。” ------------ 第一卷 第74章 发现我死了 .^薄从南扯过一旁的衬衫以及裤子随意套上。 “你在房间里收拾一下,等我把人送走了,你再出来。” 我笑了笑。 到头来,薄从南还是怕跟孟项宜的关系被别人知道。 这种男人从头到尾,最关心的都只有自己。 江则负手站在大厅,望着落地窗外枯黄的草地。 从前他来找薄从南,知意就站在草地上指挥那些工人布置婚房,分明是很辛苦的事情。 她却总是做得那么开心。 可,现在她跟薄从南结婚一个多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知意,你到底在哪里? 我跟着薄从南下来,看到江则站在窗边孤独的背影,心里也难受。 自我死后,他是唯一一个真正担心我的人。 我刚走近,就看到一楼垃圾桶里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江则不可能没看见。 难道他来找薄从南是因为我? “有什么事?” 薄从南白衬衫加牛仔裤,随意套在身上,偏偏他身材高大,这一身穿在他身上,倒出奇的好看。 江则转身目光扫过垃圾桶里那只用过的避孕套,声音冷得可怕,“昨晚你一个人在家?” 薄从南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神情倦怠,“不然呢?我记得好像是你送我回来的吧,你不知道我家有没有人?” 江则一脚踹在垃圾桶上,“你tm一个人用得着这玩意儿?” 薄从南看向垃圾桶,用过的避孕套还在里面。 他眉头微皱,他记得昨晚他抱着孟项宜上楼前,没丢避孕套啊。 怎么现在垃圾桶里多了个避孕套。 “我乐意,你管我。” 江则上前一把抓住薄从南的衣领,“那个女人是谁?” 薄从南的力气根本敌不过身体警校出身的江则,只能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衣领。 “什么女人?哪有女人?江则,你就算暗恋我老婆,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来诋毁兄弟吧。” “我诋毁你?呵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孟项宜?” 昨天江则送薄从南回家,就看到了孟项宜。 这几年,薄从南常常因为孟项宜忽略我,作为好兄弟的江则不是不知道。 傻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情。 江则会看不明白?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做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 那可是知意的姐姐啊! 他怎么可以趁知意不在,和她姐姐做出这种事情。 江则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狠狠打薄从南一拳。 薄从南轻笑了下,破罐子破摔,“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掩藏,是又怎样?” “你打算做什么?告诉我爸和我那个虚伪的后妈?还是告诉知意的爸妈?江则,这件事情闹大了。最受伤的不是我,而是知意,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这些腌臜事传出去,他们能有什么好话?知意身份特殊,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成为全市的笑柄!” 江则气得朝薄从南挥了一拳,拳头重重砸在薄从南嘴角,“薄从南,你简直就是浑蛋!” 薄从南嘴角迅速染了血,一阵疼痛席卷而来。 江则的拳头还举着,仿佛随时还要再打一拳。 薄从南捂着嘴角,冷冷看着江则,“如果你今天是来谴责我,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江则咬牙,“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会一辈子对知意好,你现在这样是对她好吗?” 薄从南把衣服从江则手里抽出来,“我当然会一辈子对她好,你要是喜欢她就应该乖乖闭嘴,保守这个秘密。这样等她回来,她就还是薄太太,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非议。” 薄太太...... 呵。 我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就觉得可笑。 薄从南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一面出轨我姐姐,一面冠冕堂皇地说对我好。 我呸! 这种鬼话,我这个鬼都不相信! 江则站起身,“知意离家出走这么多天还没有回来,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话落,院子外面来了人。 是南江分局的同事。 “江队长,刚刚医院来电话说,阿树醒了。她哭着说想见你。” 这个阿树就住在另一幢别墅,离我家不远。 江则极少管别人家的闲事,今日本来也不打算来的。 可恰好这片别墅区有人闹自杀,他赶来处理。 江则把人送去医院后,就来找薄从南。 本想试探一下他跟孟项宜的关系,没想到竟然直接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避孕套。 江则皱眉,“人怎么样了?” “医生说,身体是没什么事了,可她心理的问题很大,手臂上全是自残的刀伤。这次是她运气好被人发现吃安眠药,那下次她要是再自杀,就可能没那么幸运了。说到底这抑郁症真是折磨人,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变成了这样。” 阿树也有抑郁症? 自从无意间得知,有个叫阿树的网红喜欢江则,我总是有意无意去蹲阿树的直播。 她在直播里是个甜美调皮的女孩,说话乐观积极向上。 她竟然也有抑郁症? 我完全没想到。 就像多年前的我也没想到,自己以后会变得这么抑郁。 几次三番差点走上,和阿树的一样的路。 人总要失去才知道珍惜。 如今我已经死了,对于生命有独属于自己的敬畏。 人来到世上走一遭,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 江则脑中闪过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无奈道:“去看看她吧。” 刚一转身,薄从南的声音就传来了,“阿树为什么自杀?”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声音很低,眼里是不明的情绪。 江则冷声道:“具体原因不知道,但主要是患了抑郁症。” “她怎么自杀的?” 薄从南声音有些发颤,因为住得近,他偶然见过阿树。 是个热情活泼的姑娘,怎么会自杀呢? 简直不敢相信。 “吞了快一瓶的安眠药。” 瞬间,薄从南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半晌,他开口,“我...能不能跟你们去看看?” “你认识她?” 薄从南摇头,“不认识,我只是想看看她。” 知意身患抑郁症,如今下落不明。 提起阿树,他就想起了知意。 他的知意会不会...会不会绝望地死在了某个地方? ------------ 第一卷 第75章 知意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从M国回来这几天,薄从南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总是做各种奇怪的梦,有次半夜被吓醒发现镜子里有个女人在看着他。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 江则觉得薄从南一定是被自己一拳给干傻了。 他现在跟刚才的嚣张样,简直判若两人。 江则心中有气,并不想跟薄从南坐同一辆车。 本以为薄从南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竟然开车跟在他们到了医院。 医院病房内。 阿树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露出来的手臂有很多疤痕。 江则皱眉,“她手臂的伤怎么回事?” “这个阿树,从小跟奶奶生活在一起,父母离异不在本地。她长期缺乏关爱,久而久之就得了抑郁症,她手臂的伤都是她自己弄的。听说一发病就会拿刀自残,领居帮忙报好多次警了。” 江则和同事的对话声不大不小。 薄从南手指用力,指尖几乎陷入肉里,下巴紧绷。 知意发病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 薄从南难受地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是那张明媚熟悉的笑脸。 可下一秒,孟项宜的声音却莫名其妙冲进他的脑海。 她咬着他的耳朵说,“弟弟,用力一点,姐姐好喜欢。” 薄从南摇了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是她! 是项宜姐! 明知道他喝醉了酒,却还穿着跟知意相似的衣服来勾引他。 一切都是她的错! 江则正准备开门进去,听到薄从南的话,不解转头,“你说什么?” 听到江则的声音,薄从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没...没什么。” 看着薄从南心虚的神色,江则的眸子暗了暗,并未再说话。 就在俩人沉默的时候,房间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 “知意姐姐,你回来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整个房间乃至门口的人都听到了。 阿树能看见我?! 我抬头一脸震惊地望着阿树。 难道是因为她才抢救回来,身体虚弱所以能看见我? 我还沉浸在震惊中,没反应过来。 薄从南听到这句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阿树还在吊水的胳膊,冷声问,“你说谁回来了?” 阿树才洗胃,又长期饮食不规律,身体透支严重。 此刻非常虚弱。 她的手臂动了动,薄从南的力道太大,抓得她有些疼。 江则上前提醒,“你先放开她。” 薄从南充耳不闻,“你说谁回来了?” 阿树虚弱地睁开眼睛,“知意姐姐啊。” “......” 阿树看向薄从南身后,“她就在你身后,你看不到吗?” 这一句话,几乎把薄从南的腿都吓软了。 知...知意在他身后? 可他身后分明什么都没有! 江则从来不会相信这些,“阿树才抢救回来,她现在身体很虚弱,肯定是产生了幻觉。” “江则哥哥,我没有出现幻觉,知意姐姐就在他身后,正看着他呢。” 薄从南吓得面色铁青,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在地面。 吓傻了吧。 我感激地看向阿树,看到薄从南这个样子,我真是太开心了。 可惜我死后的样子并不恐怖。 搞个长舌头,大眼睛。 肯定把薄从南吓得屁滚尿流。 他怕黑,胆子本来就很小。 江则朝薄从南身后看了看并未看到人。 薄从南虽害怕,但还是转身。 他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阿树的话还是像魔咒一样萦绕在薄从南耳边。 没一会儿薄从南就感觉背后的打湿了一片。 他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神情呆滞。 明显是被这番话吓到了。 江则摸了摸阿树额头,声音难得温柔,“你真看到了知意?” 江则根本不相信这些。 可还是耐着心问阿树。 我也想知道,阿树是不是能看到我。 我刚刚和阿树说话,她并没有回答。 难道是只能看见我,听不见我说什么? 阿树躺在病床上,悄无声息瞥了薄从南一眼,小声嘀咕道:“我吓他的。” ......?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阿树原来没有看到我,那她为什么要说谎? 江则往薄从南那边看了一眼,不自觉压低声音,“你吓他干嘛?” 阿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里没好气,“哼,知意姐姐那么好,这个渣男竟然...竟然......” 阿树年纪并不大,才大学毕业一两年。 还是个小姑娘,有些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总之,他就是个渣男!” 听到这话,我这才反应过来。 阿树的别墅就离婚房不远,她肯定是撞见了薄从南和孟项宜亲密。 阿树轻声道:“江则哥哥,我觉得知意姐姐好可怜啊。大婚当日被抛弃,那天我看到她哭得可伤心了。” 江则垂眸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 阿树并未发觉,她拉了拉江则的手臂,“江则哥哥,你是警察。你肯定有办法找到知意姐姐对不对?” “......” 江则拜托了不少朋友,甚至江家的力量帮忙找人。 可,直到现在依旧是杳无音讯。 江则做了这么多年警察,大小案件见得多了,能力也过硬。 可偏偏找不到她。 江则跟阿树有过几面之缘。 阿树对他一见钟情,表白了好多次都没成功。 但俩人关系并不算坏,尤其这次江则也没想到阿树有抑郁症。 江则摸了摸阿树的头,“你安心修养,不要再做傻事了。” 阿树很听江则话,躲在被窝里点了点头。 “不...可能...不...可能......” “知...意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薄从南坐在沙发边,喃喃自语。 “阿树身体不好,她刚才只是在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薄从南眼神暗淡。 他抬眸看了眼江则,薄唇轻启,“我知道......” 只是他这几日数次在做怪梦,心中难免怪异。 下一秒,薄从南沮丧垂头,“江则,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还把我当兄弟,就说实话。” “你说。” “知意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 第一卷 第76章 我们报警吧 薄从南这几日联系了全国各地的朋友,帮忙找人。 可,怎么都找不到。 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 如果知意是生气躲起来了,能帮她避开薄家眼线的,就只有江则了。 他是警察,背后还有江家。 江则藏人,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江则见薄从南难过,以为他是突然良心发现,刚准备安慰他。 听到他说的话,江则脸色又冷了,“薄从南,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找不到知意?她一个活生生的人,难不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江则怕打扰到阿树,于是拉着薄从南出了病房。 俩人停在走廊角落,江则毫不客气开口,“你整日跟孟项宜待在一起脑子坏掉了吧。我藏知意干什么?我吃饱了撑了吗?” 薄从南目光凉凉,“你想做什么只有你知道。咱们兄弟一场,你要是真的希望知意幸福,就不要插手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江则轻笑出声,“幸福?你真觉得她幸福吗?” “......” “这些年,你是怎么对知意的,我都看在眼里。自从这个孟项宜回来了,沈家对她处处爱护,就连你也因为她,常常忽略知意的感受。你摸着你的良心讲,你这两年陪知意庆祝过几次生日?” 上次他还在朋友圈看见,知意在生日那天发庆生照片。 从背景来看,当时她一个人在公司加班,买了一个小蛋糕给自己庆生。 而那个时候,薄从南正带着孟项宜飞去了国外滑雪。 江则的避而不答,引起了薄从南的怀疑。 他看向江则,“所以,真的是你把知意藏起来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跟你在一起?” “或者她住在你家里?” 薄从南越想越不对劲,伸手一把抓住江则的领口,“你要是敢勾引她,我跟你没完!” 虽然我已经死了,但听到这话。 我还是忍不住尴尬扶额,薄从南的脑回路清奇得可怕。 他是怎么想到这方面去的? 江则勾引我? 他会勾引我? 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我看了眼江则,虽然他确实很帅,一身正气,家世也不错。 从小就是不少女孩的梦中情人。 可老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跟他不管谁勾引谁,都不可能! 江则叉腰轻笑,“怎么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男人摸了摸白皙的下巴,“还是你觉得我魅力四射,随便勾引一下,知意就会爱上我?” 明明是开玩笑的话,可薄从南却较了真,“江则,你要是敢碰知意一根手指头,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薄从南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把江则撕碎。 真是思想龌龊,想什么都龌龊。 江则为人正直,才不会像薄从南那样做出那种不入流的事情。 薄从南表情一大,扯到了嘴角的伤,脸部表情都有些狰狞。 江则见他当了真,淡声道:“我没藏知意,她真的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俩人对视。 薄从南盯着江则,只见他眼神平静,丝毫不像说谎的样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从你们大婚之后,就没有见过知意。” “怎么可能......” 薄从南声音低了下来。 江则却没时间再跟他耗着,局里传了消息来。 那个新来的法医已经来了,他得回去看看。 “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沈家。 “从南啊,到底是什么事啊?你非要把我们叫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工作有多忙,我虽然是院长但也要以身作则啊。” 方兰茹一进门就开始抱怨,很明显不满薄从南把她从医院叫回来。 沈义康这几天天天做噩梦,整个眼圈都是黑的。 他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听到方兰茹的抱怨声就觉得头疼,“是是,全家就你最忙,人家从南还不是推了车队的工作来沈家,说得好像你比他忙似的。” 方兰茹狠狠白了沈义康一眼,“我看你从M国回来之后就嚣张得很,你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沈义康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看她。 “从南,你叫爸妈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孟项宜看向薄从南。 她腿脚恢复得不错。 方兰茹怕她在医院住得不习惯,就提前把她从医院接出来,让她在家养伤。 薄从南看了一眼,乱作一团的沈家人。 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们报警吧。” 薄从南深吸了一口气,“我派了很多人出去找知意,很多地方都找了,丝毫没有知意的痕迹。我担心她出事,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报警。”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过了这么久,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吗? 只要他们报警,我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我的身体在南江分局。 我本来已经绝望,此刻却无比希望他们真的报警。 方兰茹皱眉,“不行,不能报警!马上就是NJ比赛了,项宜作为为数不多的女赛车手备受瞩目,到时候各大媒体肯定都会关注她。这么大的一波流量,项宜趁机也可以多接几个代言,赚钱不说还能提高知名度。” “这个时候报警,外界肯定都会关注那丫头。流量被吸走,对项宜的影响太大了。” 薄从南皱眉,“妈,万一知意她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方兰茹摆手,“后悔什么?有什么可后悔的?要怪就怪这丫头自己乱跑,再说了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出什么事?而且国内治安不差,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早就上新闻了,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我看,她啊还在某个地方躲着呢。” 沈义康不忍心,“从小到大,知意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过,我担心她真的出事。要不是还是听从南的话吧。” “好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报了警,全市都会知道沈家的女儿丢了,到时候上了热搜,项宜怎么办?她为了NJ这场比赛准备了三年,你让她再等三年?” 听到这话,沈义康沉默了。 是啊。 项宜准备了这么久,失去了这波流量,下一次NJ赛事在三年之后。 可,又等三年,岂不是可惜了? 一旁沉默的孟项宜,突然拿着手机激动道:“爸,妈,知意给我发消息了。” ------------ 第一卷 第77章 女尸胎盘有问题 沈义康立马开口,“她说什么了?” 孟项宜露出我和她的聊天界面,“知意说,叫我们不要担心,她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 沈义康皱眉,“自由?她一个小姑娘不在家待着,找什么自由?你跟她说让她赶紧回家。” “爸,知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你看她给我发的图片,多美啊。” 孟项宜把照片拿给他们看,每一张都很美。 大部分都是自然风景。 森林、日落、飞鸟...... 光从照片来看,我的生活过得十分惬意。 沈义康还想说什么。 薄从南突然开了口,“我给她发了这么多条信息她都没回,怎么突然给你发消息了?” 不怪薄从南怀疑,而是他实在给我发了很多信息。 一开始薄从南还拉不下脸来求我,可后来他也妥协了。 给我的发的信息极尽温柔讨好。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回复。 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孟项宜叹了口气,“你大婚抛弃知意,她心里有气自然不可能回复你。而且我毕竟是她姐姐,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就算我和知意生母不同,可我和知意一样身体里都流着爸爸的血,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她自然对我要包容些。” 她还把聊天记录给薄从南看。 从聊天记录看,我和她倾诉了很多,仿佛她是一个知心的大姐姐。 一直在温柔开导我。 孟项宜心思细腻,做戏做全套,几乎让人看不出破绽。 方兰茹嗤笑出声,“我就说这丫头没事吧,你看你们两个担心的样子,项宜受伤你们都没这么担心。” 薄从南看着聊天记录,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发了这么多消息。 她竟然一条都没有回! 薄从南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羞辱感。 亏他还在担心,她身患抑郁症,独自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突然觉得就这样存在也没什么意义。 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恶人一次次朝我身上泼脏水。 薄从南在沈家用了晚饭。 孟项宜趁着沈家父母不注意,在饭桌下用腿勾他。 脚背轻轻蹭着薄从南的小腿。 薄从南向来没定力。 没过多久,薄从南就起了反应。 俩人吃完了饭就上了二楼,进了我的房间。 我冷笑出声。 这对狗男女真爱寻刺激。 “从南,医生说我的腿没事了,今晚你陪我好不好?” 薄从南脸埋在女人颈项间,“好。” 男人嗓音低哑,明显是按捺不住了。 “姐姐,你的腰真软,我好喜欢。” 孟项宜抓紧了栏杆,牙齿轻咬下唇,“轻、轻点儿......” 这一幕,我看了太多次,已经无感了。 没在薄从南身边待多久,我就去了薄秉谦身边。 我跟着薄从南去M国,上了恶魔岛。 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无头女尸案查得怎么样了。 不出所料,薄秉谦在南江分局。 此时已正值深夜,南江分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薄秉谦一个人在解剖室。 他穿着一次性解剖服,手里拿着解剖刀神情专注。 我的身体被保存得很好。 皮肤白皙细腻,像珍珠一样。 这其实很奇怪。 按道理来说,一个多月了,我的尸体再怎么保存也该出现腐坏。 可尸体却没有出现任何腐败的痕迹。 我抬眸去看薄秉谦,他工作认真,一双冷眸毫无波动。 难道是他? 他是学医的,肯定知道如何保存尸体。 我不知不觉这么想着。 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以我跟薄秉谦的关系。 他会这么好心? 我看了看拿着解剖刀的薄秉谦,摇了摇头。 我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呢。 法医检验中心的灯闪了闪,下一秒灯光熄灭。 房间内,陷入一片漆黑,四周很安静。 我能听见薄秉谦放解剖刀的声音,轻微的响声。 他慢条斯理的动作,让我忍不住佩服。 和一具无头女尸待在漆黑的房间,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啊。 这胆子也太大了点。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面前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能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且是直直朝我走来。 还来不及反应,眼睛就被一阵灯光从刺激到了。 薄秉谦的大脸瞬间在我面前放大,他举着手机,眼睛毫无预兆与我对视。 我们贴得很近,再近一寸,他的唇就要吻上我了。 我吓得呼吸都停滞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薄秉谦的脸比艺术品还完美。 轮廓深邃,下颌线清晰流畅。 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能看到他的薄唇上若隐若现的痣。 我的注意力全在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上,丝毫没有注意,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几乎是一瞬间,薄秉谦的脸贴了过来,那好看的薄唇朝着我的额头贴来。 我惊慌失措地忘记躲闪,“你...要干什么?” 如果我有心跳,那么此刻我的心跳一定到达了顶峰。 他的唇贴过来那刻,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可预期的触碰却没有到来。 灯光毫无预兆亮起,即便闭着眼,我仍旧能感觉到亮光。 我睁开眼睛,愣了半天才转身。 薄秉谦正在弄电闸,神情专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一个死人根本没有办法触碰到任何人。 薄秉谦看不见我,刚才直接从我的身体穿过去了。 “这么晚了,你还没走?” 江则探了个脑袋进来。 “你不也没走。” 薄秉谦弄好电闸,淡淡开口。 江则拿过一旁的防护服穿上,“有什么发现没有?” 到目前为止,他们对这具女尸知之甚少。 唯一有用的线索便是肚子里的红杉果,可派去荒魂岭的同志都快把村子里翻过来了。 还是没有找到女尸的头颅,甚至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唯一线索就这样断了。 薄秉谦摘掉手套,刚才弄电闸,眼镜上沾染了不少灰。 他拿手帕慢条斯理地擦起来,“我刚才又查看了一番,有了一个新发现。” 江则难得激动,“是什么?” 我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终于有发现了。 “女尸肚子里的胎盘有问题。” ------------ 第一卷 第78章 知意死了 薄秉谦正准备说,突然意识到什么。 然后道:“你先闭眼。” “啊?” 江则正巴巴等着呢。 薄秉谦话题转变得也太快了。 尽管如此,江则还是照做了。 他乖乖闭上眼睛。 我好奇薄秉谦要干什么,没想到他扯过一旁的布盖住了我的身体。 他...这是不想让江则看见我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却还是感激。 谁都不愿意这样,随随便便就被人看光了。 这对人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好了。” 江则睁开眼,看着面前裹得十分严实的女尸,眨了眨眼,“你是怕我爱上她吗?虽然...但是...我也没有这么变态吧。” 江则做了这么多年的刑侦,什么没见过? 没穿衣服的尸体,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谁知,薄秉谦轻轻开口,“死者是一名女性,即便是为了办案,给她留下最后的体面吧。” 我从未见过薄秉谦这么柔软的一面。 我认识的他,高高在上,拒人于千之外,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可此刻的他,竟然说出了这样话。 他本该是冷冰冰的人,拿着解剖刀靠着强大的逻辑与推理寻找真相。 却在无意间为我留下了最后一丝尊严。 我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薄秉谦,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好像从今天开始才认识他。 江则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刚刚你说女尸的胎盘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薄秉谦看向一旁的胎盘,“我一早就说过,这个胎盘的问题,这个胎盘不属于这具女尸。这具女尸直到死亡,都未曾跟男性有过性行为。” 江则知道这件事情,他之前看过薄秉谦写的报告,“也就说这具女尸直到现在都还是处女,那么她肚子里的胎盘就不可能属于她。你之前就说过,她肚子里的胎盘是死后放进去的。” 额...... 一定要讨论得如此仔细吗? 我本来听得很认真,可一旦想到我曾经的死对头,和薄从南的好兄弟一起谈论这个话题。 我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不得不再次感叹,幸好,幸好凶手割掉了我的脑袋。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具女尸是谁。 “对,我刚才又检查了一遍,我发现胎盘上沾着一些泥土,我把这些泥土化验之后发现,胎盘上的泥土各项指标跟荒魂岭森林里的泥土一模一样。” 江则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弄错方向,只是找错了地方。凶手处理尸体的地方根本不在村子里,而是森林里!” 薄秉谦戴上眼镜,“很有可能,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具体在不在森林里面,还需要分局加派人手搜查。” 江则突然没了信心,“荒魂岭森林覆盖面积大,里面温度低,磁场紊乱。每年因为冒险登山出意外的人,不在少数。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夺命山,要真搜查起来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我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没有死亡之前,我就听说过荒魂岭。 A市报道的意外死亡事件高达十多起,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为了体验所谓的刺激,连命都不要。 荒魂岭森林覆盖面积大,警方管理起来困难。 这种情况在荒魂岭屡禁不止,一度让警察都很头疼。 凶手把我的脑袋藏在山里,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警方的搜查视线。 他能够这么了解荒魂岭的地形,一定就是村子里的人! 可这次搜查难度大,能不能找到我的尸体还不一定。 我抬头望向天花板,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呢? ...... 车队出了点小问题,薄从南到薄家找薄勤道,顺道看爷爷。 他此刻还在书房。 我却先到爷爷的院子来看望,还未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老东西,我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在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我都知道。无论做什么,你都瞒不过我。你要是再敢背着我偷偷朝外面递消息,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孟项宜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四个字—— 知意死了。 难道爷爷恢复了,他写了纸条想帮我? 我快步走上前,可爷爷只是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心疼。 苍老的嘴张了张,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孟项宜以为薄老爷子是在瞪她,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老爷子脸上,“死老头,别以为瞪我,我就会怕你。你那管家太碍事了,我先帮你解决了。不过你放心,我会重新帮你选一个人来照看你。” 管家跟在爷爷身边几十年,这几日爷爷身体有所恢复。 肯定是爷爷用了什么方法告诉了管家真相。 管家不知为何写下这个小纸条,所以才被孟项宜抓住。 我朝房间看了看,管家确实不见了。 孟项宜真对管家下手了? 薄老爷子听到孟项宜的话,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要不是他不能动,感觉下一秒就要一棍子打死孟项宜。 “你看着我也没用,这管家跟了你几十年吧?以后你不听话,我就折磨他好不好?最好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明明是狠毒的话,笑着从孟项宜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恶寒不已。 薄老爷子凶狠的目光,瞬间变得暗淡。 管家跟了他几十年,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身边的老人每日遭受痛苦啊。 薄老爷子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痛苦。 我看得心都紧了,抓着床沿,身体死死挡在爷爷面前。 孟项宜的手指轻轻掐住薄老爷子的脖子,“我听说,你想把薄氏的股份转让给沈知意?老东西,看不出来你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晚辈,还真是爱护啊。” “可凭什么呀?我也是沈家的女儿,我十三岁就回了沈家,你凭什么把股份给她一个小三的女儿,也不给我呢?” 我没想到孟项宜竟然知道了股份的事情。 这件事情除了我和爷爷,就只有薄从南知道。 一定是薄从南那个狗东西告诉了孟项宜! 孟项宜掐住薄老爷子的脖子,正准备用力。 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薄从南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爷爷,孙儿回来看你了。” ------------ 第一卷 第79章 他要离婚 听到声音,我抬起头来望向门口。 太好了,有人来了。 孟项宜冷笑着收回了手,随手将纸条丢进一旁的壁炉里。 “你要是敢在从南面前乱说话,我就将沈知意的脑袋剁了喂狗。” 薄老爷子眸光闪了闪,嘴唇颤了颤。 他担心地看向我。 我知道他是担心,孟项宜真的这么做。 我在爷爷耳边轻声安慰道:“爷爷别担心,她只是吓唬您。反正我已经死了,不管她做什么我都感觉不到,不会再疼啦。” 薄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瞬间涌出了泪来,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缓缓滑落。 老人情绪激动得胸口剧烈起伏。 我知道爷爷心疼我。 可现在并不是伤心的时候,我赶忙继续安慰爷爷。 “爷爷现在您是唯一能看得见我的人,孟项宜狡猾,警方不一定能查到线索。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您恢复好了,我死亡的真相才能被揭开。” “爷爷,您不要再伤心了,知意就靠您啦。” 我还像从前那样,攀着爷爷的胳膊撒娇,仿佛一切还跟从前那样。 闻言,薄老爷子的眼泪果然止住了。 他冲我眨了眨眼,表示他会好好活着。 我这才放下心来。 薄从南进来的时候,孟项宜正坐在床边给薄老爷子捏腿。 孟项宜笑着回头,“从南,你来啦。我正跟爷爷说,你最近将车队打理得井井有条。今年有望拿下NJ国际赛事呢。爷爷听了,可高兴了。” 薄从南从小最怕的人就是爷爷。 薄老爷子军人出身,膝下三个孩子都是男孩。 从小他带小孩就没有多少柔情,大部分都是严厉的教导。 薄从南从小就怕他,但也最敬重爷爷。 要是能得到爷爷的认可,薄从南别提有多高兴。 薄从南快步走上前,看到薄老爷子的那刻。 他皱眉,“爷爷,你怎么哭了?” 薄老爷子眼眶发红,枕头濡湿。 薄老爷子下意识看了孟项宜一眼。 孟项宜微微一笑,“爷爷太想念知意了,管家说爷爷每天都会望着知意送的佛像发呆。” 我真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孟项宜,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完全看不出她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 一听到我的名字,薄从南原本放松的脸,瞬间皱起。 紧抿的薄唇,暴露了他的不悦。 孟项宜突然叹了口气,“唉,知意也真是,说什么要去追寻自由。连爷爷生病都不回来探望,实在是太自私了!” 薄从南冷冷开口,“她何曾管过别人的死活,从小娇生惯养,在她心里想得最多得只有她自己。” 人的记忆真的很短暂。 我没管过你的死活? Titan用比赛私密威胁你的时候,是谁不顾危险跑去M国帮你解决的? 薄从南在你心中,什么才不叫自私? 是要把命都给你吗? 薄从南背着光站在爷爷面前,他半张侧脸藏在阴影里,冷漠占据了他的眼眸。 在M国时的愧疚,随着时间得推移再次消失。 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次又一次,次次都是如此。 失望都不能形容我对薄从南的情绪。 是绝望。 对他这个人的绝望! 我真后悔爱了他这么多年,过往的那些欢声笑语,如今看来讽刺至极。 “这知意啊,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从小到大,你跟爷爷就对她很宠爱,时间久了自然就不得了了。我看她心里八成还有气呢,不然也不会突然说要去追寻什么自由。” 薄从南揉了揉太阳穴,他实在是不想再听这些事了。 只应付道:“既然她愿意就随她吧。” 接着薄从南拿过一边的药,喂爷爷喝药。 “爷爷,你要注意身体,不要为了沈知意那个白眼狼,伤了身体。” 薄老爷子听到薄从南的话,气得翻了个白眼。 这个蠢货,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薄氏要是交给他,不得立马破产? 偏偏薄从南还浑然不觉,继续道:“爷爷不瞒您说,沈知意离开之前给我留了离婚协议书。她对这段婚姻,以及我这个丈夫丝毫不上心。爷爷我要跟她离婚,您会支持孙儿对不对?” 薄老爷子说不出话,只能盯着薄从南,眼底的那抹失望格外明显。 我人都已经死了,而他还在这里纠结离婚的事情。 白痴。 ...... “项宜姐,你别劝我了。我想得很清楚,沈知意她能给你回复这么多消息,却对我发得信息视而不见。我在M国派了这么多人出去找她,甚至不惜冒着危险上了恶魔岛去寻她,可她呢?连回个消息都不愿意,可见她心里根本没把我当成丈夫!” 薄从南一掌打在方向盘上,“这婚,我离定了!” 孟项宜停住了劝说的话,“反正你自己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 薄从南目视前方,眼底是抹不开的忧愁。 车子恰好停在红绿灯。 孟项宜突然问,“离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轻笑出声,她是想问薄从南离婚之后会不会娶她吧。 孟项宜这些年来藏得很深,她跟薄从南在一起的时候,极少提及未来。 关于婚姻,更是避之不及。 我看着她的脸。 她突然这么问,是急了吧。 怕薄从南离婚后,娶了别人。 毕竟薄太太这个位置,不少女人盯着呢。 薄从南抿唇,似乎是没想到孟项宜回提到这个问题。 他轻笑了声,“项宜姐,愿意嫁给我吗?” 孟项宜眸光闪了闪,脸颊和耳垂害羞似的变红。 孟项宜内心一定很雀跃吧,毕竟她做了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嫁给薄从南。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薄从南继续道:“我记得,知意一直很不太喜欢你,怎么这次愿意跟你聊这么多?” 薄从南手指轻敲方向盘,眸底晦暗不明。 说话语气平静,看不出情绪。 孟项宜上扬的嘴角颤了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从南偏头看着她,“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不开心。” “我和知意从小一起长大,凭什么她就能轻易原谅你呢?” ------------ 第一卷 第80章 出轨对象是二哥 薄从南瞳孔闪烁着一抹冷光,冷得人发颤。 孟项宜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知意的姐姐,她原谅我奇怪吗......” 话落,车内安静得可怕。 半晌,薄从南笑了笑,单手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入车流。 “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和知意从小一起长大,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她第一个找的人都应该是我才对。” 薄从南唇角缓缓勾起,明明是笑,眼底的阴冷却快要溢出来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选我。” “......” 薄从南这番话不禁让孟项宜觉得怪异,就连我也有些懵了。 他这话说得像是在吃孟项宜的醋。 可,明明刚才还说要跟她离婚的人是他。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了薄从南的不同。 他对身边的朋友有着很强的占有欲。 初中的时候,我俩常常结伴回家。 那个时候,我们是彼此的好朋友。 后来,多了一个小孩跟我们一起回家。 只要我跟那个小孩多说几句话,他就会莫名其妙发脾气,最后还因为一个小玩笑,跟那个小孩打了一架。 薄从南把那个小孩摁在地面上使劲揍。 小孩的家庭背景也很强大。 双方家长从学校吵到警察局,差点没打起来。 后来,学校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传闻,说我是薄从南的所有物。 只要和我做朋友就会被薄从南为难。 这一度导致我在学校没有朋友。 现在细细想来-- 薄从南很有可能不正常。 想起他上次眼睛都不眨,就杀掉了Titan。 薄从南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就和那个高跟鞋一样。 他身上藏着很多秘密。 ...... 薄从南把孟项宜送回了沈家。 俩人在门口分别。 孟项宜应该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对薄从南有了怀疑。 她并未像往常那样和薄从南说再见。 倒是薄从南突然拉住孟项宜的手腕,毫无征兆抱住了孟项宜,“姐姐要是以后爱上了别人,一定不要让我知道,好吗?” 孟项宜错愕,“你...说什么?” 薄从南勾唇,吻了吻孟项宜的额头,“没什么。” 薄从南目送孟项宜离开。 他望着孟项宜的背影,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看上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无论是她还是知意,都不可能! ...... “老板离婚协议拟好了。” 书房内,薄从南靠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轻轻交叠。 他扫了一眼离婚协议,冷声问,“你上次说查到太太把卖掉东西的钱,打给了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 李朔把银行的流水拿给薄从南看,“我调查太太行踪的时候,查到太太每个月都会往这个账户里汇钱。我查了这个账户的所有人,是个男人。但对方的私人信息被做了保密,我根本查不到这个男人是谁。” 薄从南捏紧手里的流水账单,嗤笑出声,“寻找自由?” “呵,我就说沈知意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还背着我,卖掉了不少我送的礼物。原来是外面有人了!” “这件事情要不要跟沈家人说,让他们去处理?” “不用,你想办法把我要和沈知意离婚,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尤其是这份离婚协议。只要那个男人出现,你带人暗中把他控制起来。记住,动手的时候别让知意看见。” 我看了眼桌面上的离婚协议,冷笑出声。 他重新拟了一份离婚协议,答应给我一个亿补偿费。 我一眼就看出了薄从南这么做的目的。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和我背后那个‘男人’浮出水面。 这么看来,今日薄从南故意去爷爷房中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他故意演戏罢了。 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他真要和我离婚。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揪出我背后的那个男人。 看他这个架势,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我苦涩地笑了笑。 真是双标啊。 他自己可以背着我和孟项宜滚床单,而我不能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 哪怕他不要我了,也不许别人和我在一起,甚至不惜设计算计我。 我觉得真荒谬啊。 我竟然喜欢这种人渣十多年。 李朔欲言又止,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老板,我们会不会误会太太了,说不定是太太的朋友找太太借钱,太太这才......” 薄从南冷冷抬眸,“从小到大,沈知意的身边除了我以外,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在她身边待上一天!她不惜卖掉喜欢的东西换钱,背地里把钱打给对方,你觉得这个男人跟她是普通朋友?” “是我多嘴了,老板。” 薄从南语气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意,李朔不敢再替我说话转身离开了。 他只能在心中替我祈祷,祈祷我千万不要背叛薄从南。 可背叛了又如何呢? 他薄从南又何曾没有背叛这段婚姻? 薄从南把玩着我的高跟鞋,眼底满是压抑的情绪,嘴里喃喃自语道:“你不是最讨厌孟项宜吗?你宁愿跟她联系也不愿跟我说句话。知意,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坐在薄从南的对面,白皙的脚尖在空中晃荡,嘴里还喃喃哼着歌儿。 对于他的话,我丝毫不在意。 若是从前,看到他这副模样,我肯定会立马妥协。 可现在,我都已经死了。 他就算气死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离婚的消息才传出去。 就有人打电话进来,薄从南看了眼手机屏幕,表情十分意外。 他似乎没有想到打电话的会是—— 薄秉谦! “二哥贵人事多,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 电话那边薄秉谦并未拐弯抹角,直接道:“你要跟沈小姐离婚?” 沈小姐? 不知道为何,薄从南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莫名觉得不悦。 薄秉谦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而且前段时间他还背地里调查知意。 薄从南曾经也听说过,他和知意是死对头。 可如今看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恶劣。 难不成沈知意出轨的对象是他二哥? ------------ 第一卷 第81章 重活一次,会不会不同? 当初在学校,人人都知道他这个二哥和沈知意是死对头。 俩人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但...万一呢? 当年薄秉谦的母亲不也是如此的吗? 嘴上说二叔不好,可最后还不是勾引好友丈夫。 他二婶下葬没多久,薄秉谦母亲就嫁进了薄家。 二婶温柔大方。 幼时对他极好,要不是薄秉谦跟他妈,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二哥,什么时候这么闲了?我离不离婚,似乎跟你没关系吧?” “......”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 薄从南自以为薄秉谦别有所图,正准备开口试探。 就听薄秉谦平静道:“你这样做会害了她。” 薄从南愣了愣。 什么意思? 他只不过是把离婚的消息放出去,怎么可能会害了她。 简直是危言耸听! “沈知意嫁给我后,整日不归家,一个人在外逍遥,甚至多次欺骗我。我只不过放点消息出去,又不是真的要跟她离婚,我会害了她?根本不可能!” “呵......”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薄秉谦脾气向来稳定,极少这样笑,就连他都对薄从南这个猪脑子无语了。 是啊。 就连薄秉谦都看不下去了。 可薄从南却对我的处境一无所知。 当年因为薄从南,我得罪了圈子里不少千金小姐。 薄从南模样生得好,又出生于薄家这样的豪门。 当初他被不少豪门千金视为丈夫的最佳人选,想嫁给他的女人不在少数。 沈家则因为薄老太太跟沈老太太是闺中蜜友,所以来往较多。 不少人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一开始我并不在乎,可自十三岁那年,孟项宜回到沈家。 我一夜之间成了私生女,唾骂与陷害接踵而至。 我刻意远离薄从南,但他却不管不顾缠着我,甚至不允许别人接近我。 这一度让我被全校女生敌对。 每次参加宴会都会被默契地孤立,甚至有些脾气不好的大小姐,会带头欺负我,故意把我踹下楼梯,摔得我头破血流。 最惨的一次是在游轮。 我十四岁那年,薄秉谦获得全球数学竞赛排名第一,拿下那一年比赛金奖。 薄家人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 薄秉谦身上虽然没有流着薄家的血,但薄老爷子对他非常喜爱。 尤其是在得知他拿下全球数学竞赛金奖之后,直接买下一艘上亿的游轮,公开替薄秉谦庆祝。 沈家受邀前往,而我却在游轮上被周家小女儿推下海。 掉下去的瞬间。 海水立刻将我淹没,口鼻不停灌水,我死命扑腾却无济于事。 我只记得恍惚间,有人将我拥进了怀里,迷迷糊糊之中上了一艘小船。 一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是谁救了我。 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家小女儿却哭着向周家人告状,反而污蔑我想害死她,预谋把她推下游轮。 周家做服装发家,其产业遍布全球,其中叫一个嘉兰黛的服装品牌,更是横扫整个亚洲。 无论是财力,还是人脉,沈家都望尘莫及。 周家人最疼爱小女儿。 他们根本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一味地指责我还想把我送进少管所。 我那个时候才十四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一句整话都说不出。 方兰茹一心护着孟项宜,根本不管我。 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沈义康,可他却因为惧怕周家人,竟然全程一声不吭。 我才被救醒,脸色苍白,趴在地上哭得快断了气,小手拉着沈义康的裤脚,不停求救。 可沈义康半天只憋出一句,“知意,快给周小姐道歉。” 他甚至没问我事情的真相,一句话就给我定了罪。 我没有办法,只得道歉。 可周家人却不依不饶非要把我送进少管所管教。 那个时候,我很绝望。 直到薄秉谦扶着薄老爷子出现。 薄老爷子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我长孙媳的身份。 周家自然不敢惹薄家,只得作罢。 从始至终,薄从南都因为胆小,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是胆小鬼。 可那次之后,周家就彻底记恨上了我,甚至私底下派了小混混为难我。 要不是碍于薄太太的身份,周家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薄从南要离婚就算了,可他竟然还要故意散播消息。 这无疑是告诉周家,我跟薄家撕破了脸皮,一点情面都不留。 周家肯定会趁此机会报复! 这些事情,薄从南竟然都不记得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 薄从南皱眉,“二哥,有话就说,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替有些人不值。” 很明显这个有些人指的是我。 “你......” 薄从南刚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薄秉谦性子冷淡,从来不会多管闲事。 我曾经吐槽他的嘴是金子做的,说句人话都难。 没想到他竟是第一个打电话来提醒薄从南的人。 很快,薄从南要和我离婚,并给我一亿分手费的新闻就传开了。 不少人认为是我惹怒了薄家,被赶出了豪门。 再通过一些媒体的添油加醋,新闻渐渐就变了质。 短短一个小时,我就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出轨了多个男人。 李朔赶忙打电话给薄从南,“老板,有人买了水军黑太太,新闻越传越离谱了。照着趋势下去,太太会面临大量网曝,不如现在就辟谣离婚是谣言?” 有人买水军黑我。 我知道,周家人出手了。 他们一定会借此机会,来报复我。 加上薄从南的污蔑,我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我心累地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 如果重活一次,会不会不同? 薄从南并不在意,“反正没有实锤照片,说来说去也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别太担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沈知意背后的那个男人引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好,好到她连家都不要了!” “可离婚原因越传越离谱,只怕到时候控制不了舆论。太太的声誉会受到很大影响,不如先澄清太太离婚原因?” 薄从南不愿意,“现在热度正高,此时澄清根本达不到效果。我就是要炒高热度,她不是不愿意回来吗?那我就逼她回来。” ------------ 第一卷 第82章 沈知意一定会现身 薄从南,我和你曾经好歹相爱一场,可你对我却如此不留情面。 我看向他,眼底是翻涌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我气得身体发抖,发着光的身体,好像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仿佛随时会消失。 江则打电话来问。 薄从南冷笑着道:“江则,这是找到沈知意最快的办法。我好言相劝她不听,我也没有办法,等这些事情闹大了,她控制不住。沈知意自然知道回来求我。” 他就不相信了,网上骂得这么凶。 沈知意还能在外面待得住。 没几天她就会灰溜溜地滚回来求他澄清。 江则愤怒的声音传来,“薄从南,你这简直就是造谣!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的人都在怎么传知意,她一个女孩,名声受到影响,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他一个大男人都看不下去了。 从未想过自己的好兄弟,竟然会这么欺负一个女孩。 “你放心,只要她乖乖回来,我肯定既往不咎。到时候简单解释一下,就不会有人骂她了。骂几句又不会怎么样。” 真是好慷慨啊。 骂几句不会怎么样,怎么骂的人不是你? 一个趁着妻子不在家,和妻子姐姐滚床单的败类! 我真有一种巴掌扇不到薄从南脸上的无力感。 江则声音彻底冷了,“知意出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家,你不报警就算了,还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薄从南,你真的爱她吗?” 薄从南声音也冷了,“我还要如何?我听说恶魔岛的事情,就去了M国,结果呢?她根本没去M国!她宁愿跟项宜姐联系,都不回我消息。现在我的人查到她背着我,把我送的东西都卖了,拿去补贴野男人。” “江则,你也是个男人,你能忍受老婆背着你,用你的钱养野男人?” 江则根本不相信,“不可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知意不是这样的人!从南,听我一句劝,知意这么久没联系你,一定是出事了!你难道没发现,你每次准备找她的时候,总是有人会以她的名义出现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薄从南轻笑,“我看你是刑事案件办多了,满脑子想着抓犯人。前两天,沈知意还给项宜姐发了消息,怎么可能出事?她现在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在外面鬼混呢。” “我不相信知意是这样的人。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帮你的吗?你才接手的车队的时候,知意见你忙不过来,没日没夜跟你一起跑投资。她对你真是极用心,怎么可能出轨其他男人?” 多么可笑。 这些事情,我忘了。 薄从南也忘了。 反倒是江则,这个旁观者还记得。 “她是帮了我,那又怎样?项宜姐不也帮过我吗?她从来不会像沈知意那样对我发脾气!况且,我自己的努力就不重要了吗?我的成功不是靠她沈知意一个人!” 他的努力? 薄从南对自己的实力真是一无所知。 当初他才接手极速幻影,什么都不会,要不是靠着薄家的招牌,谁愿意投资他? 在学校的时候,薄从南就是吊儿郎当的大少爷。 他在学习上虽不至于吊车尾,但成绩平平,实在是没有天赋。 一度在薄秉谦面前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我,没日没夜的研究,给他出主意,陪他去跟车手以及投资商谈合作。 极速幻影根本不会拿下这么多比赛。 薄从南这是被那些媒体以及奖项迷得晕头转向,搞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了。 江则本想好心好意劝说薄从南,没想到对方丝毫不听。 “从南,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这是江则挂断电话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薄从南根本不以为意。 薄从南冷眼看着这场网暴,他看着这些人骂我水性杨花,骂我下贱。 为了加大热度甚至买了热搜,放出了我给陌生男人转款的银行流水。 薄从南给我发了信息。 他说-- 沈知意,你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就乖乖滚回来。我可以考虑帮帮你。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呵呵。 他一定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薄从南高高在上的模样,让我气得想狠狠踹他一脚,最好一脚让他断子绝孙。 周家趁机买水军黑我,我的丈夫更是买热搜恶意引导。 我没想到,自己死后还要遭受一场网暴。 偏偏死人说不了话,我一个字都辩驳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盆盆脏水泼向我。 我独自站在楼下雪地里,望着满院子的雪。 明明感觉不到温度,心上却仿佛堆满了雪。 冻得心都碎了。 酒吧。 陆朝端着酒杯,低声问,“那个知意真的出轨了?” 薄从南白了陆朝一眼,仰头将杯子里的酒都喝了,“关你屁事。” 陆朝咂了咂嘴,“我觉得啊,这肯定是误会,知意不可能出轨。这热度窜得这么快,一看就是有人暗箱操作,故意整人呢。” 薄从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黄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荡,“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陆朝瞪大眼睛,“什么?!” 谁不知道,薄从南从前最喜欢沈知意。 他实在不敢相信,薄从南会买热搜黑沈知意。 薄从南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说话满是醉意,“我也没有办法,她不理我,派出去的人也找不到她。沈知意就是故意在躲我!” 薄从南抓住陆朝的衣领,“而且她还拿钱给野男人花,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把她逼回来!是她。是她逼我的!” 陆朝被薄从南的模样吓到了。 陆朝问,“那...她联系你了吗?” 薄从南满脸醉意,这才想起看信息。 是啊。 这件事情在网上发酵了这么久,网友甚至把沈知意的账号扒了出来。 不少人在账号下面留言辱骂。 她怎么也该联系他,求他帮她了吧。 薄从南眯着眼睛解锁手机,点出与我的聊天框。 聊天框没有任何动静。 他上午发的消息,直到现在七八个小时过去了。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薄从南笑了笑。 好啊,够硬气。 他倒要看看,她能躲多久?! “联系你了吗?不会还没联系你吧?” 陆朝伸头来看。 薄从南直接关掉手机,“放心,要不了多久。沈知意一定会现身!” ------------ 第一卷 第83章 狗男女!活该! 薄从南醉醺醺地又喝了一杯酒。 他就不信了。 沈知意看到网络上疯狂的骂声会置之不理。 期间不少人联系薄从南。 沈义康也打电话来骂他。 薄从南喝了不少酒,醉意已经彻底上头。 他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声音比之前多了几分怅然,“爸,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给她发了很多信息,我那么卑微地向她道歉,她一条都没回。派出去的人,除了她前段时间的一些信息,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她现在为了和我赌气,甚至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 薄从南躺在沙发上,昏沉沉看着天花板,“呵......” “从小到大,她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她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什么,偏偏用这种方式来气我。” “爸,无论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我都要尽快看到她...我要她回来,回到我的身边......” 薄从南横躺在沙发,手里还抓着一瓶红酒。 我发现他身上竟然萦绕着黑气,尤其是他的头顶。 一团黑压压的雾气萦绕。 我死后的抽离的灵魂并不可怕。 周身发着光,皮肤比活着的时候要白,是那种莹润的白。 这与薄从南的身上的黑气完全不同。 我站起身想去触碰,却差点被那团黑气灼伤了手,只得快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薄从南是真的醉了。 喝到最后直接在酒吧包厢里睡着了。 我见他睡着了,于是去了薄秉谦那边。 薄秉谦没在南江分局,而是在家里。 偌大的书房内,灯光昏暗。 薄秉谦端坐在书桌前,他借着头顶的灯光仔细地擦拭着手里的解剖刀。 解剖刀泛着幽冷的光。 大晚上的,擦什么刀? 我好奇地往桌面看去,意外发现桌子上竟然都是一把把解剖刀。 大小不一。 光看着就觉得瘆人。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薄秉谦呼吸的声音。 我撑着脑袋看薄秉谦擦解剖刀。 真是奇怪啊。 薄秉谦干嘛收藏这么多解剖刀? 真变态。 说不定他跟薄从南一样,心里有病。 突然一通电话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先生,打点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动手?” 薄秉谦擦拭的动作没有停,声音像以往那般平静,“动手吧,记得清理好痕迹。我不希望有第三个知道。” “是。” 薄秉谦一直被称为不染尘埃的‘高岭之花’。 他对一切事情都是冷冷的,丝毫不在意。 可就在刚才那一秒,我竟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狠厉。 嫁进薄家之后,就有传闻薄秉谦虽不是薄家血脉,但能力强悍。 尤其在国外赚得盆满钵满。 很多人传他心狠手辣,雷霆手段,但没人见过。 我也不曾相信。 可就在刚才,我竟然有那么一刻相信传闻。 人不可貌相。 我爱了这么多年的薄从南都有两副面孔,更何况薄秉谦? 我蜷缩在薄秉谦的沙发,逗弄着知知。 小猫被我逗得喵喵叫。 书房内顿时没有那么沉闷。 我正逗得起劲儿,脑后突然伸出一双手。 我能感觉到身后平稳的心跳,就像被人圈入了怀中那样。 薄秉谦抱起知知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拉开与薄秉谦的距离。 不知为何,薄秉谦每次靠近她,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那刺耳的心跳,好似那心脏就在她身体里跳动。 天很快亮了。 薄从南宿醉之后,脑袋疼得像要裂开。 他睁开眼睛,包房里一片漆黑。 薄从南静静躺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撑起身体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查看聊天信息。 都过去整整一天了。 她该联系他了吧。 我看着薄从南迫不及待点开手机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 薄从南,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回复你消息呢?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妄想罢了。 “怎么可能......” 薄从南昨日发的消息依旧无人问津。 薄从南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指的力道不断收紧。 第一次薄从南觉得自己就像傻子,仿佛被人玩弄了般难堪。 脸上好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很快,李朔的电话打了进来,“老板,不好了。刚才热搜突然被撤了,对方动作很快。热搜撤了没多久,对方就曝光一组您与孟小姐一起度假的照片。现在网上舆论已经反转,说您为了逼太太离婚,造谣太太出轨。还说您才是出轨的渣男。” 薄从南不敢相信,短短一天的时间,舆论竟然就这么快反转了。 关键是对方竟然有他和项宜姐一起度假的照片。 “有没有查到是谁动的手?” 这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整他。 薄家一直跟各路媒体来往密切,他的花边新闻向来没几个媒体敢报道。 这次他们敢弄出这样的新闻,就意味着这背后出现了一个可以和薄家抗衡的势力。 “我派人偷偷去查了,只查到几个假名,其余有用的信息一概查不到。对方非常小心,连照片都是匿名投递,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老板现在怎么办?舆论再这样发展下去,您的形象受损,董事会肯定会有意见。到时候就算老爷子支持您,恐怕您进薄氏也会很困难。” “现在舆论如何了?”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您和孟小姐的照片公布没多久。就莫名其妙多了一群水军开骂,现在不止您,就连孟小姐都被骂惨了。我刚刚接到消息,沈家停车库里的车都被人摸进去砸了。孟小姐受到了不小惊吓,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呢。” 听到这儿,我真是爽了。 虽然不知道帮我的人是谁,可明显对方不想让薄从南和孟项宜好过。 真是自作自受。 薄从南,你自以为一步步都算得很准,可现在又如何了? 不一样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狗男女!活该! 正说着孟项宜,对面就打电话来了。 “从南,你看新闻了吗?是不是你得罪了谁,现在我账号下都被骂惨了。还有两个月就要正式参加NJ比赛,要是我们的关系曝光。我会被禁赛,到时候就完了。” ------------ 第一卷 第84章 所以知意被拐卖了? 孟项宜和薄从南说话,一直都很柔和。 可刚刚的语气,竟多了一丝责怪。 其实一般的出轨并不会到竞赛的地步。 但孟项宜是我的姐姐。 她在外界的形象又很好。 这件事情一旦坐实,就表明孟项宜品德败坏的人,竟然和妹夫厮混在一起。 NJ国际赛事全球瞩目。 孟项宜影响力太大,会树立不良的风向。 组委会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参考之前,有个知名男赛车手勾搭自己的嫂嫂就被禁赛半年。 孟项宜大概率会被禁赛,就算组委会碍于薄家让其参赛。 这次NJ比赛,也不会给孟项宜任何宣传。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在一瞬间消散。 孟项宜不参赛,不止对她自己有影响。对极速幻影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都是亏。 薄从南只得安慰孟项宜,“项宜姐,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去处理。一定不会让这些新闻影响你参赛。” “好,一定要尽快。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骂我了。” 听声音,孟项宜似乎躲在一个地方,就连打电话都不敢大声说话。 那些大部分都是我的狂热粉丝。 我受伤之后,再也不能开赛车,一直在做赛事讲解员。 对于赛车行业来说,女性较少。 我长相出众,讲解专业,收获了不少狂热粉丝。 这个消息一出,网上之前一直在替我叫屈的粉丝,瞬间就暴走了。 我就差泪流满面了。 真是非常感谢他们,一直那么陪伴着我,只可惜我以后再也无法讲解比赛了。 一旁传来方兰茹的声音,“从南,你一定要想办法维护项宜的名声。她可不能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错过了NJ赛事。这次错过了又要准备上好几年,项宜年龄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方兰茹的声音焦急,一旦涉及到孟项宜的事情。 她才会像个母亲。 薄从南语气疲惫,“知道了妈。” 薄从南挂了电话,联系了公关公司处理这件事情。 刚挂断电话,江则一通电话就打进来了。 “什么事?” 薄从南揉着疼痛的太阳穴。 或许是饮酒的缘故,他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务必来一趟南江分局。” 江则的语气很严肃。 可薄从南还在处理绯闻的事情,根本无心理会其他。 “我现在没空,你要是想见我,改天再说。” “如果我说这件事情跟知意的下落有关呢?” 薄从南立刻来了精神,“你说什么?是不是知意联系你了?她说了什么?还是说,你一直背着我跟她联系。是不是你跟她一起联手黑我和项宜姐?” “......” 见对面沉默,薄从南反倒是急了,“你说话啊,是不是知意联系你了?” 江则没有想到薄从南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怀疑。 有那么一刻,江则真是痛恨自己。 当初要是勇敢一点,知意的人生也不会变成这样。 电话那头,江则一字一句道,“她没联系我,我也没有背着你和她联系,至于你和孟项宜的事情,更不是我。我要是真的想黑你们,就不会放几张无关紧要的度假照片。” 听到这话,薄从南心脏一缩。 他知道江则是在警告他。 江则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手段还是有的,尤其是收集人的资料。 对他来说,驾轻就熟。 的确,他要是存了心,要毁掉他跟孟项宜。 他不会放这么几张无关紧要的照片。 “知意到底怎么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薄从南这才意识到江则说话的语气不对劲。 往常他说话不会这么低沉。 可从电话打过来开始,江则的声音就压得很低,他似乎在压抑着悲伤的情绪。 江则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有片刻的失声。 但只是一下,便恢复了。 “知意真的出事了。” “......” 哪怕之前,江则也说过这句话。 但每次他说话语气里都夹杂着一丝猜测。 可就在刚刚江则说话的语气很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薄从南觉得头更晕了,心脏加速跳动,嘴里还是倔强着,“不可能。她前两天还给项宜姐发了消息,不可能出事!” 江则没了耐心劝说,只道:“来不来由你,不过你要是不来,一定会后悔。” 薄从南尽管不相信,但还是去了南江分局。 薄从南到的时候,南江分局里全是人。 准确来说,全是女人。 那些女人穿着破烂,身上有不少泥土,一个个神志恍惚,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警方正在给那些女人一一做笔录。 由于人手不够,还有不少人是从其他分局调来的。 江则也忙着做笔录。 薄从南并没有着急,只是坐在一旁等待。 一直等了很久。 江则才差不多有时间午休一下。 他朝薄从南缓步靠近。 薄从南抬头,“你不是说有知意的下落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根本找不到人。你在从哪里获得知道她的消息?” 由于做了很久的笔录,江则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看到这些女人了吗?” 薄从南不明白这些女人跟知意有什么关系,“他们怎么了?” “我和薄秉谦为了调查无头女尸案,去过一次荒魂岭附近的村庄。那天我们本想在村子里调查无头女尸的线索,结果大雪不断,我们根本没办法进行调查。于是就离开了,可就在前几天薄秉谦又去了趟荒魂岭,他发现村子里全是男人,竟然没有一个女人。” “他怀疑这个村子有问题,于是摸黑翻进了一家的院子里,在地窖发现了被铁链锁着的女人。这样的情况在村子里很常见,几乎没一家都有一个被铁链锁着的年轻女人,甚至有些家里有三四个。薄秉谦报警后,调查发现。这些女人都是被拐卖进山里,因为怕她们逃跑所以用铁链拴着,像个畜牲一样被养在地窖,没有尊严的活着。” 薄从南听完觉得背脊发麻,“所以,知意是被拐卖了?” ------------ 第一卷 第85章 她已经死了 难怪他派了这么多人出去都找不到人。 如果知意真的是被拐卖了,那岂不是被...... 薄从南光是想想拳头都已经握紧了。 没想到江则只是轻笑了下,“我倒希望她是被拐了......” “至少她还活着。” 江则眸子微垂,语气悲凉无比。 他办案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残忍的凶杀现场,听过无数的令人唏嘘的故事。 就算江则的心早已坚硬如铁。 可此刻悲伤的情绪仍旧将他紧紧包裹。 薄从南一下子急起来,“什么叫希望她被拐?江则,你把话说清楚,知意怎么了?” 江则表情凝重,“我先带你见一个人吧。” 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很清晰。 刚刚看江则的表情,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证据。 这一次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荒魂岭搜查难度大,想要直接找到我的头颅,几乎不可能。 而薄从南和沈家人被孟项宜哄得团团转,一直不相信我已经死亡。 只有江则一直在担心我出事。 不过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薄秉谦。 他只是南江分局外聘协助的人,却对无头女尸案那么上心。 薄秉谦之前一直说想求证一个东西,不知道现在有答案了没有。 脚步声最后停在讯问室。 江则推开门,讯问室角落里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嘴里还念念有词,反反复复念着‘回家’两个字。 薄从南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带我见一个疯子?” “......” 我忍不住白了薄从南一眼。 或许从小家境优渥,薄从南走到哪里都被人照顾得很好。 他认为那些都是理所当然,这导致薄从南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 所以他面对这些悲惨的女人,还能说出这种毫无尊重的话。 江则没理会薄从南,弯腰柔声朝角落里的女人说道:“云梦,你还记得这个吗?” 江则晃了晃手里的照片。 不出所料,照片上的人是我。 警察把人从荒魂岭救出来的时候,江则就长了一个心眼。 当初他跟薄秉谦去荒魂岭,在村子里发现了知意的戒指。 这说明知意去过那里,所以他就拿着照片让每一个做笔录的女人辨认。 没想到竟真的有了消息。 江则说话声,难得温柔。 这个叫云梦的女人,小心翼翼抬头看向照片。 她抬头缓缓看向江则手里的照片,却在看清照片的时候疯狂大喊,“不要...不要......” 江则温柔引导,“别害怕,你看看你认不认识她?” 薄从南皱眉,“这女人疯疯颠颠的,能问出什么话来,你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她才不是什么疯子,她叫李云梦,是A大研究生。家境优渥,学习能力出众,是个很优秀的人。医生已经检查过了,她现在只是因为受了刺激,思维逻辑很清晰。她的话具有参考价值。” 说完江则继续温柔引导,“云梦,别害怕,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你把之前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好不好?” 李云梦捂着脑袋,神情慌乱,“不要...好可怕...好可怕......” 女人捂着脑袋,使劲往角落里钻,双眼紧闭不敢看照片。 薄从南有些不耐烦了,“江则,你耍我呢?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是神智清醒的样子?她就是一个疯子,她说的话你都信?我看你是想沈知意想疯了吧!” “不过我可警告你,沈知意是我老婆,你是我兄弟。你们两个不可能!” 都这种时候了。 薄从南竟然还在想这个。 江则丝毫没受他的影响,继续拿着照片慢慢地哄李云梦。 薄从南冷嗤一声,“我被黑那事还没解决,就不陪你耗着了。” 说完薄从南转身准备离开。 江则转身,“薄从南,知意失踪这么久,你就一点都不担心?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她的线索,你却光想着自己。知意真是白白喜欢你这么多年!” 薄从南脚步顿住,生气回头,“你......” 他刚想开口,蜷缩在角落的李云梦突然扑过来,抓住薄从南的手臂,“你就是薄从南?” 李云梦很激动,抓薄从南手臂的手十分用力。 薄从南用力从她手里挣脱,嫌弃地拉开俩人的距离。 李云梦因为常年关在地窖,双眼呆滞无神,身上的衣服也很脏,手指缝里甚至有泥土。 薄从南看她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嫌弃。 可,李云梦像是疯了一样,再次扑上去,死死抓住薄从南的手臂,重复问道:“你就是薄从南?” 薄从南没想到她会突然扑过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整个人硬生生被撞进了椅子里。 李云梦压在他身上,嘴里喃喃有词,“你就是薄从南?” 薄从南被她压住,动弹不得。 他的鼻间能吻到李云梦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 薄从南皱眉,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江则,快把这个疯子给我拉开!” 薄从南这辈子没接触过这么脏的女人。 李云梦的触碰,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仿佛有一万只虫在爬。 满脸都写着嫌弃两个字。 江则叉腰,故意道:“人家这是喜欢你。” 他不是不上前帮忙,只是看到薄从南这个样子。 江则莫名觉得心中畅快。 “喜欢你大爷!江则,你赶紧把人给我弄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薄从南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了。 李云梦再不起身,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行为。 江则本来也只是想恶整他一下,见他彻底黑了脸,怕他真的伤到李云梦,赶紧上前把李云梦拉开。 李云梦一离开,薄从南整个人都瘫软在椅子上,鼻间那股异味终于消失了。 不知道为何,李云梦似乎对薄从南的名字很在意。 她即便被江则拉住,却还是不停朝薄从南靠近,嘴里依旧重复那一句,“你就是薄从南?” 江则对薄从南道:“他好像认识你,要不你来问问她?” 薄从南看着眼前疯癫的女人,虽不情愿但还是开口问,“我是薄从南,你认识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 李云梦突然安静下来,压低声音,“死了,她已经死了......” ------------ 第一卷 第86章 活该!热搜危机 李云梦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我的照片。 很明显她说的死了。 对象就是我。 之前我在荒魂岭曾不受控制去到一个地方,四周漆黑。 在那里,我看到了我的头颅。 很明显,我的脑袋就在荒魂岭。 李云梦说不定无意间看见了我被凶手分尸剖肚的过程,说不定她还知道凶手把我的头颅丢在荒魂岭何处。 这么想着,我心中燃起了重重希望。 孟项宜,我虽然不知道,你跟凶手有何关系,但这一次我一定会赢! 李云梦又重复了一遍,“死了,已经死了......” 薄从南眼神瞬间变了,嫌弃的表情也没了。 他快步上前抓住李云梦的肩膀,“你说谁死了?” “死...了,来不及了......” 李云梦又开始了之前的重复,嘴里念叨着,身子忍不住发抖,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薄从南急得摇晃她,“你说啊,到底是谁死了?你究竟有没有见过知意?” 李云梦才被救出来,此前她被关在地窖衣不蔽体六年。 薄从南情绪激动,吓得她拼命挣扎,嘴里咿咿呀呀满是恐惧。 李云梦大叫,“怕...怕......” 薄从南一心想要知道真相,根本不管李云梦的精神状态。 他双手使劲抓住李云梦的肩膀,“说话!到底是谁死了?” “啊啊啊...怕...怕......” 薄从南从江则手里抢过我的照片,举到李云梦面前,“你说有人死了,是不是她?!” 李云梦闭着眼睛后退,缩在墙角,“不要...不......” “说啊!” 薄从南掐住李云梦的脖子,强行逼迫她看照片。 李云梦当即被吓得,脸色都白了,拼命用脑袋撞墙。 “你......” “薄从南,你够了!” 江则快步上前,拉开薄从南。 薄从南偏头,“你别管我。要是知意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得起吗?” 江则冷笑嘲讽,“你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什么去了。她才被救出来,情绪非常恐慌,你再问下只会适得其反。李云梦现在是唯一一个在荒魂岭见过知意的人,你要是把她吓到了,到时候我们谁也找不到知意!” “......” 薄从南没再动作。 江则上前挡在薄从南面前,温柔地上前拉着李云梦到椅子上坐下。 “饿了吧?” 江则让人把给李云梦准备的午饭拿进来。 李云梦起初手发抖,害怕得不敢动,但面对眼前香喷喷的饭菜。 最终还是忍不住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薄从南着急问,“那现在怎么办?知意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当初婚礼的时候,沈知意确实给他打过电话,说她要死了。 他那个时候,还以为她是故意下自己。 现在想起来薄从南心中非常害怕,他不敢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根本没有办法接手这件事情。 光是想想就让他不安。 江则无奈,“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我几次三番劝你,可你一次都不听。” 我也笑了。 是啊。 薄从南,江则劝说过你这么多次,好多次你可以找到我。 可你一次都没有重视过。 现在装出一脸着急的模样给谁看? 装货! 薄从南垂眸,喃喃自语,“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过她会死,我真的没想到过......” 薄从南颓废地靠在墙面,好半天他才找回声音,“李云梦被关在地窖这么多年,她脑子会不会出问题了?一切都是她胡言乱语。” 怎么能相信这个事情呢? 没有尸体,没有嫌疑人。 就凭疯子的一句话? 薄从南一面这样想,一面又想起他这几日做的梦。 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江则平静了不少,“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李云梦一直被关在地窖。如果不是见过知意的话,她怎么可能认识知意的照片,而且她还知道你。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出人意料了吗?” “唯一的答案就是知意去过荒魂岭,李云梦意外见过她。” 江则说得确实有道理。 我不认识李云梦,薄从南也不认识。 可李云梦却认识我们,这说明她一定在某个地方撞见过凶手处理尸体。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等会儿找医生来给她看病,试一下能不能让她恢复正常。等她情绪稍微稳定,我再试试能不能问出有用的东西。” “有了消息记得联系我。” 薄从南揉了揉太阳穴,刚才情绪太激动,导致他现在脑袋疼痛不已。 刚出南江分局。 李朔电话就打来了,“老板出事了,对方放出了孟小姐和您牵手的照片。事情发生后,我立马联系了公关团队处理,事情本来都压下去了。没想到对方竟然不依不饶,又曝了照片,还是高清照片。” “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您身败名裂。” 薄从南闻言赶紧点开手机去看那张照片。 照片上,薄从南和孟项宜并肩走着,身上还穿着情侣装。 俩人笑着漫步海边,看起来十分浪漫。 我记得这一次,薄从南本来还在忙比赛的事情,结果孟项宜说想要去潜水。 没过几天,薄从南就哄着我帮他盯着车队比赛,自己跑去另一个城市和孟项宜潜水。 就连照片里穿的情侣装都是我买给薄从南的。 呵。 穿着我买的情侣装,跟我的姐姐在海边约会。 薄从南啊薄从南,原来你真是不要脸! 爆料的人一定很早之前就背地里跟踪调查薄从南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照片。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很感激。 薄从南咬牙,“你赶紧想办法联系幕后的人,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那人嘴给我堵住!还有把照片给我撤了!” “是。” 李朔只能颤颤巍巍答应。 真是钱难赚,屎难吃啊。 这破班老子不想上了,呜呜~ 热搜还没撤下去,薄勤道就打电话来了。 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但薄从南不敢不接。 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薄勤道近乎暴怒的声音传来。 “狗东西,还不快给老子滚回来!竟然敢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 第一卷 第87章 拆穿孟项宜的谎言! 爸你误会了...我......” 啪—— 薄勤道一巴掌打过来,直接将门口的薄从南打懵了。 还来不及开口,薄勤道指着薄从南鼻子骂道:“你个臭小子,薄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网上说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仅凭一张照片。 薄从南怎么可能承认。 “爸,我和项宜姐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姐姐?她一直像我姐那样照顾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薄从南的姐姐名叫薄烟。 薄烟是个外表清冷,内里温柔的女人。 薄从南母亲难产去世。 薄勤道工作忙,没时间顾薄从南。 薄烟就充当了母亲的角色,一直细心地照顾着薄从南。 一提起薄烟,薄从南声音都哽咽了。 闻言,薄勤道明显放低了声音,“别跟我提你姐,阿烟要是知道你做出这种事情,就是在地下也死不瞑目!” “爸,这明显是有人在黑我。我和项宜姐真的没什么。我派人去查了对方的底细,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可见对方势力强大,我怀疑肯定是薄秉谦干的!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薄勤道冷哼,“人家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小时候就因为你爷爷夸了他一句,你故意整人家,让人把他关进杂物间。这也就罢了,结果呢?他没进去,你自己被关在杂物间一天一夜。就你这脑子,他还用对付你?” 薄从南从小就不是薄秉谦的对手。 那一次,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关在杂物间一天一夜。 那之后,他就很怕黑。 哪怕现在,他晚上睡觉还要开个小夜灯。 薄从南不服气,“那是他太狡猾了。一定是他,自从他回国,薄家就没消停过。先是知意离家出走,后是爷爷出事,他摆明了是觊觎薄氏继承人的位置!” 呵。 真是自私啊。 短短几句话,就把全部的责任推给了薄秉谦。 薄勤道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他认真地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项宜真的没有...关系?” 薄从南没想到薄勤道会突然问。 他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我真的没有。” 没有? 那之前在我房间,日日夜夜跟孟项宜滚床单的人是谁? 狗吗?! 薄老爷子生病这些日子,薄家三兄弟分庭抗礼。 薄氏表面上看着平静,实则平静的水面下暗藏着巨大的危机。 他沉吟了半晌,“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薄秉谦所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就算你形象受损,在董事会没同意之前,他都不可能继承薄氏。难道他有别的计划?” 薄勤道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考虑事情很深入。 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这一点,薄从南完全没遗传到。 他咬牙切齿地道:“我看他就是看不惯爷爷把极速幻影给我,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就这么出国。就一个心脏病而已,在哪里治不能治?他肯定是冲着极速幻影来的,马上就是NJ国际赛事了,他是想让我出丑,趁机把极速幻影夺回去!” 薄秉谦觊觎极速幻影? 这根本不可能。 他在国外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我之前阅读赛车相关书籍的时候,就看到过一篇关于薄秉谦的报道。 他投资的车队几乎毫无例外都进过NJ决赛,甚至还有好几个拿下过NJ赛事冠军。 极速幻影虽然在国内名气不错,但在国际上远不如薄秉谦投资的那些车队。 他根本没必要觊觎极速幻影。 薄勤道刚准备开口,孟项宜就来了。 她刚进门略带歉意地说,“薄叔叔,那张照片是假的,我跟从南一直都像姐弟那样相处。我是知意的姐姐,我不可能背着她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孟项宜那张微笑的脸,虚伪至极。 她和薄从南不愧是一对儿。 俩人说起瞎话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孟项宜解释前,薄从南再三像薄勤道保证俩人没关系。 薄勤道摆了摆手,“罢了,项宜啊,我知道你是个努力上进的姑娘。网上那些肯定都是胡说八道,我啊是气这个小子不争气,总是干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这件事情的由来,薄勤道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 要不是这个逆子,在网上散播知意的消息,怎么可能给别人可乘之机。 真是蠢笨如猪。 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没心肝的逆子,不像他那个二哥二婚还得个便宜孩子。 薄从南被说得有些下不来台。 薄勤道走后,屋子里就剩下孟项宜和薄从南。 孟项宜伸手,“从南,你没事吧?脸怎么了?” 薄从南下意识朝身后退了一步。 孟项宜看着自己悬空的手,满脸不解,“从南,你怎么了?怎么躲着我?” 薄从南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项宜姐,知意这几天有联系你吗?” 孟项宜闪过一丝慌乱,“她...最近应该在忙吧,一条消息都没给我发。” “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 孟项宜后退,“好端端的看我手机干什么?” 薄从南靠近,“我给知意发消息她不回复,我想用你的手机试试。可以吗,姐姐?” 孟项宜面露为难,“知意本来就不太喜欢我,之前也是她主动联系我。我现在也没办法联系上她...啊......” 薄从南没听孟项宜的话。 他直接快步上前,抓住孟项宜的手腕,“过几天就是我和知意的周年纪念日了,我只是想借用手机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这点小事姐姐都不答应吗?” “......” 孟项宜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神色肉眼可见地恍惚了下,右手下意识摁住口袋里的手机。 很明显她心虚了。 薄从南不管不顾直接从她兜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密码。 他点开孟项宜跟我的聊天框,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之前孟项宜展示的聊天记录不见了。 孟项宜说了谎。 她根本没联系上我! 薄从南抬眸看向孟项宜,“为什么要骗我们?你根本没联系上知意!” ------------ 第一卷 第88章 狗咬狗一嘴毛 自我死后,孟项宜一直都顺风顺水。 无论她说什么,薄从南和沈家人都会相信。 这一次她为了阻止薄从南报警,才被迫撒了这个谎。 我轻笑了下。 估计她以为这一次会跟以往一样,薄从南和沈家人不会发现。 她根本没把聊天记录放在心上,当时随便P了个照片蒙混过关。 现在被揭穿,真是大快人心。 孟项宜下意识想解释,聊天记录是被她不小心删除了。 可薄从南跟江则是好兄弟。 江则是警察,要恢复聊天记录简直轻而易举,到时候只会更难堪。 孟项宜只得缓缓开口,“从南,我...不是故意的......” 薄从南出声打断孟项宜的话,“我和爸妈一直很相信你,你竟然骗我们。你明知道知意闹脾气离家出走这么久,还故意说这种假话来骗我们,你到底是何居心?” 孟项宜得知瞒不住了,只能承认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报警,我没想过害知意......” “知意离家出走这么久,没有消息。你撒这样的谎阻拦我报警,不是想害她,还是什么?” 我的死跟孟项宜脱不了关系。 就是她害死了我! 孟项宜摇头,“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报警而已!马上就是NJ国际赛事,这个时候报警我之后的比赛怎么办?” “我努力了这么久,准备了整整三年,就等着这次比赛扩大热度。要是报了警,我所有的准备都会付诸东流。你跟爸只知道担心知意,何时关心我?” 尽管孟项宜说得这么真切,但我总觉得她并没有说实话。 她一直明里暗里阻止他们发现我的死亡。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薄从南皱眉,“比赛比人命还要重要吗?项宜姐,你以前不是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可现在,你明知道知意有危险。还阻止我们报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 薄从南不敢相信。 孟项宜在他心中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大女人。 目空一切,骄傲又张扬。 她甚至不在乎,知意抢了她十三年的富贵生活。 可现在她竟然为了一场比赛,阻止他救人。 简直匪夷所思! 孟项宜没想到薄从南会这么说,“我自私?呵......” “自私的是她沈知意才对!明明我才是沈家的女儿,沈知意替我享受了十三年的荣华富贵,你说我自私?要不是她,我从小就在沈家长大,有爸妈疼,有书读,有许多好朋友,可这一切都被她抢了!她霸占我的身份十三年,我只是不想现在报警,有错吗?” 孟项宜说得情真意切,眼里都含了泪。 光从那十三年来说,我的确对不起她。 所以她回来的前几年,我都尽力弥补,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 我从来不会与她争。 家里人更是把全部的关注与爱都倾注在她身上。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非要弄死我才肯罢休? 我想不明白。 薄从南看着眼前控诉的孟项宜,有那么一刻他觉得陌生。 孟项宜一直是个很要强的女人。 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丝脆弱,哪怕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也都是一笑置之。 所以没人见她红过脸。 可此刻孟项宜的控诉,无疑是揭开了这层布。 她不是不在乎那十三年,而是一直隐忍着。 她一直都在怪知意。 所以她觉得知意的命没有比赛重要。 薄从南觉得脊背发凉,“知意一直对你不错,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你担得起责吗?” 薄从南下意识就想把责任推给孟项宜。 谁知,孟项宜冷笑了下,“大婚当天,知意给你打电弧求救,你没管。江则给你打电话让你找她,你也没管。现在你倒怪起我来了,从南啊,你忘了吗?是你抛弃的她!” 薄从南后槽牙轻磨,心中再次被愧疚包裹。 孟项宜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死死插进他的心脏,连呼吸都疼。 孟项宜说得对。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你吗? 要是不你大婚当日抛下我,我会离家出走?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你一次又一次错过。 薄从南你怎么还有脸怪别人? 薄从南后退,似乎接受不了,“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误导我,我怎么可能一直没察觉不对劲!知意要是出事都是你的错!” “呵呵呵......” 孟项宜收了眼泪,“我可没逼你信我。你说我误导你,我可不认。我作为知意的姐姐,好歹跟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只不过是想尽我能力帮忙而已。” “你......” 薄从南惊诧。 他没想到孟项宜,想要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薄从南看向孟项宜的眼神都冷了,没了之前的爱慕。 “你意思知意出事都是我的错?作为沈家的一份子,你凭什么认为就能把责任全都推给我?整个A市,谁不知道沈家人最偏爱你。对知意一点都不上心。”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俩人之前还亲密地滚床单,可现在互相指责。 薄从南连在一起十多年的青梅竹马都能抛弃,对孟项宜这个半路情缘,又能有多爱? 孟项宜嘴角缓缓上扬,“从南啊,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理清责任,而是知意她到底死没死。她要是还活着,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 “你说,对吗?” 薄从南愣住,“你什么意思?” 孟项宜伸手轻揉薄从南被打红的侧脸,“我的意思是知意没死,就算她死了,我们也要装作不知道。这样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这一切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 孟项宜抬脚轻轻绕到薄从南身后,她伸手轻轻环住薄从南的腰肢,脸颊贴在薄从南后背,柔声开口。 “是知意自己闹着要出去,跟你我都没有关系。而且...从南,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如今娶了知意,只要她还活着我们永远都没办法在一起,但她死了,就没人能阻止我们。我就可以嫁给你了,不好吗?” ------------ 第一卷 第89章 这是我的眼球 孟项宜这次连装都不装了。 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平日里的姐妹情深都是假的,她心中巴不得我死。 孟项宜低声地诱哄,把薄从南的理智一点点抽离。 看他这表情,我不用猜就知道。 薄从南这猪脑子又开始犯蠢了。 “你想嫁给我?” 薄从南冷笑了下,“项宜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姐姐,我不会娶你。” “......” 薄从南挣脱孟项宜,“忘了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知意一个人。” 孟项宜不可置信地反问,“你之前不是说......” 薄从南直接出声,“项宜姐,我说过会对你负责,但并不代表我要娶你。我已经娶了知意,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我要是娶了你,别人会怎么看我?又如何看待薄家?” “之前的那些话,你忘了吧。就当我随口说的胡话。” 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就会立刻抛弃对方。 这一点,薄从南还是没有变。 孟项宜就这样盯着薄从南没说话。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她为了嫁给薄从南费尽了心思,此刻一定难过至极吧。 薄从南并没有安慰孟项宜。 孟项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人都走了。 孟项宜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悄悄进了爷爷的院子。 门口的管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阻拦,反而十分恭敬地请孟项宜进去。 我看着管家满是薄茧的手。 据我所知,管家跟在爷爷身边几十年,他的手根本没有这么茧。 这根本就不是管家! 孟项宜推门进去,“老爷子,我来看你了。” 薄老爷子一看到孟项宜就很警惕。 我顾不得身体发出的警告,快步上前。 “老爷子啊,我今天来是想你帮一个忙。” 孟项宜从身后拿出一份合同。 合同上面写着‘股份转让协议’六个大字。 她竟然还在打股份的主意! 肯定是因为薄从南的话让她不安。 她现在必须得加快实施她的计划,否则等到我死亡的事情被揭开。 计划推进得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薄老爷子面目狰狞,对孟项宜的行为十分不屑。 孟项宜冷笑出声,“你与其把股份给沈知意那个废物,不如给我。” 薄老爷子张大嘴,想骂孟项宜却发不出声。 “不愿意?我告诉你老东西,这事由不得你!沈知意已经死了,你留给她的股份,她再也拿不到了。” 薄老爷子每次听到我死亡的事情,就会格外激动。 我只能出声安抚他。 可并不管用。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眼球泛红。 我看到他这个模样难受不已。 孟项宜拿出印泥,握着薄老爷子的手就准备摁手印。 薄老爷子拼命挣扎。 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他专门留给那丫头的。 不能给任何人! 薄老爷子有病在身,就算拼劲全力,也只能动手指头。 孟项宜抓着他的手,往纸上摁,没想到手里合同被弄到了地上。 很快,孟项宜就没了耐心。 她抓着薄老爷子的手臂,一把将人从床上扯了下来。 薄老爷子卧床了半个多月,身子虚弱。 一下子就摔到了床下,布满皱纹的嘴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手印,你是盖也得盖,不盖也得盖!” 说完孟项宜一脚踩在薄老爷子的手背。 薄老爷子表情都扭曲了。 爷爷! 我立马挡在爷爷面前。 你...给我放开爷爷...... 我用尽全力去推孟项宜,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透明的身体再次穿了过去。 而且因为薄从南不在,我的魂魄不断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怎么办?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心中着急不已,口中大声呵斥着孟项宜。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伴随着狂风。 紧闭的窗门突然被吹开。 孟项宜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老东西,你叫啊,你就算叫破了天去,也不会有人管你。今日,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乖乖在这合同上盖上你的手印!” 说罢,孟项宜弯腰直接拿起薄老爷子的拇指摁手印。 薄老爷子被她踩得面容扭曲,已经没办法反抗了。 红色的印泥像鲜血一样落在洁白的合同。 那一幕真是刺眼。 我恨不得上前,将其撕碎。 本以为摁了手印就会放过薄老爷子,可孟项宜竟然用脚在他的手背上碾了碾,“这股份是自愿送给我的,要是你敢在薄家人面前乱说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就把沈知意的尸体做成包子,拿给你吃。” 薄老爷子听到这话,不再反抗。 他忍着手上的剧痛,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来。 可即便这样,孟项宜依然没有打算放过他,甚至用脚踹爷爷。 我几乎疯掉,死命的去推孟项宜。 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真的好恨,好不甘心。 心中一遍又一遍呐喊。 愤怒几乎将我吞噬掉, 就在孟项宜准备再一次踢爷爷的时候。 呼啸的狂风忽然吹进来,吹倒了一旁供奉的佛像。 伴随着一声响声,佛像摔得四分五裂。 金身碎裂,掉落在地上的碎片触底反弹,竟然直接划破了孟项宜的脸。 她白皙的脸颊慢慢浮现出一条血痕。 孟项宜尖叫一声,捂着脸后退了好几步。 动静太大了。 很快就引起了薄家人的注意。 门外薄秉谦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谁在里面?” 房间内一地狼藉,薄老爷子摔倒在地,佛像碎片到处都是。 孟项宜藏好合同,去扶薄老爷子。 人还没扶起来。 薄秉谦就推门进来了。 孟项宜脸上的慌乱,瞬间消失。 她一边扶薄老爷子,一边说道:“爷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我来了,你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薄秉谦快步上前去扶薄老爷子,“怎么回事?爷爷怎么摔倒了?” 孟项宜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爷爷就摔倒了。就连佛像都被砸了,爷爷是在生知意的气吧。爷爷病了这么久,她都不回来看看。一生气就砸了她送来的佛像。” “......” 薄秉谦转身去看碎了一地的佛像。 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薄秉谦走过去,弯下腰去看。 竟然是一只眼球! ------------ 第一卷 第90章 李云梦清醒说出真相 眼球颜色很漂亮。 瞳孔是淡淡的琥珀色,带着一点浅灰。 看到这个颜色,我却惊了。 因为这是我的眼球! 孟项宜竟然把我的眼球放在佛像脑袋里,送到了爷爷身边来。 她到底是有多恨我? 不仅割掉了我的头颅,还挖掉了我的眼睛。 薄老爷子躺在床上,侧头看向薄秉谦手里的眼球,泪水汹涌地朝外流。 他知道这一定是知意的眼睛。 我知道爷爷认出了这是我的眼睛。 我蹲在他身边,手指轻轻抚上爷爷苍老的脸颊,轻轻开口。 爷爷,没关系。 挖眼睛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不疼的。 越是这么说,薄老爷子哽咽得越厉害。 他急着想张口说话,可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孟项宜看到眼球的那刻,慌乱一闪而过。 可她还是假装捂嘴尖叫,“啊...这...这是什么?” 薄秉谦连解剖尸体都敢,怎么可能害怕这个。 他只是淡定的看着眼球,若有所思的眸中,划过一抹失落。 薄秉谦把孟项宜和眼球都带去了南江分局。 路上孟项宜不安地解释,“薄先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好心扶爷爷起来。那佛像里眼球,这么可怕的东西更和我没关系了。我能不能不去警察局?” 薄秉谦坐在后座。 他抬眸望向前座的孟项宜,嗓音低沉压迫,“我有说是你吗?孟小姐这么急着解释,究竟是怕别人误会,还是做了亏心事心有不安?” 孟项宜垂眸,“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去警察局。” 薄秉谦冷眸里一片漠然,“事发的时候,只有你和爷爷在场。爷爷生病不能说话,你一个人的话代表不了真相。” “......” 孟项宜沉默不语。 我知道她并不担心。 薄老爷子出事后,薄家三兄弟忙着在薄氏打擂台,根本没空管薄老爷子。 孟项宜早就暗中将院子里的佣人换了,就连管家都是她的人假扮的。 薄老爷子不喜打扰,居住的地方也没安装监控。 薄秉谦根本拿不出证据,指证她做了什么。 她才不怕去警察局。 所以一路上,孟项宜都很淡定。 车子缓缓停在警察局。 薄秉谦把东西交给江则后,转身对孟项宜道:“拿出来吧。” “你...说什么?” 孟项宜表情错愕。 她以为薄秉谦会说是她故意推倒了老爷子,反正老爷子不能开口说话。 院子里又都是她的人。 真相到底如何,全凭她一张嘴。 没想到薄秉谦根本不按套路来。 薄秉谦冷眸轻轻落在孟项宜的挎包,声音沉得可怕,“你让爷爷签的东西,拿出来。” 传闻薄秉谦手段狠厉,狠起来六亲不认。 我一直以为是别人乱传的,可现在看来,这话不一定是假的。 薄秉谦看向孟项宜的眼神又冷又凶,看得人心直打颤。 孟项宜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 男人金丝眼镜下的冷眸,多了一丝愠怒,“孟小姐,我可不是沈家人任由你糊弄,有些话我只说一次--” “拿出来。” 薄秉谦一米八快一米九的身高,站在孟项宜跟前,像一尊雕塑。 居高临下的姿态。 孟项宜任何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孟项宜感觉到薄秉谦迫人的视线,可她从始至终攥着自己的包,不肯撒手。 薄秉谦的耐心彻底耗尽,他上前一步。 孟项宜饶是再厉害,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 薄从南? 他怎么来了? 他刚才还跟孟项宜闹得不愉快。 结果孟项宜一出事他就来了。 薄从南挡在孟项宜身前,看向薄秉谦的眼神满是敌意。 薄秉谦冷冷看着薄从南。 “你觉得他能护着你?” 这句话不是对薄从南说的。 薄秉谦直接忽视了薄从南。 薄从南的脸色肉眼可见变黑了。 他最讨厌薄秉谦这副看不起他的样子。 孟项宜站在薄从南身后,小声道:“爷爷摔倒是你们的家事,有什么事情,你不如跟从南谈。” 真是会转移话题。 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来。 薄从南闻言皱眉。 要不是孟项宜给他发消息,说自己有危险速来。 他也不会这么快赶过来,没想到刚来她就把所有事情推给自己。 薄从南不可置信,“爷爷摔倒了?” 下意识质问面前的薄秉谦,“二哥,你经常在爷爷身边照顾,爷爷怎么会摔倒呢?” “......” 薄秉谦向来不屑跟薄从南说话。 一连两次开口,都遭到薄秉谦忽视。 薄从南脾气一下子就炸了,“我说话你好歹回一下吧,你凭什么不理我?” 谁知,薄从南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就凭你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 加上嘴角那似是而非的笑,嘲讽值拉满。 薄从南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气得满脸通红,“我蠢?你放屁!我敬你是我二哥,你最好...啊......” 薄秉谦手腕翻动,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解剖刀,直直抵住薄从南的喉咙。 察觉到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 薄从南吓得连连后退,话都说不出。 一张脸憋得通红。 模样窘迫的不得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真是活该! 因为薄从南,我硬是把看不顺眼的薄秉谦看顺眼了。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薄秉谦偏头看向一旁的孟项宜,“我说了,他护不住你。” 孟项宜没想到薄秉谦竟然会直接动手。 她看向薄秉谦的眼神多了一分恐惧。 薄秉谦朝孟项宜伸手,“东西。” 她摁手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跟那个老东西。 薄秉谦是怎么知道的? 孟项宜一边疑惑,一边舍不得交出合同。 毕竟她废了很多心思才拿到手。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江则快步走进来,“知意有消息了。” “李云梦刚刚清醒了不少,我跟她沟通后,她告诉我曾在荒魂岭一个破庙里见过知意。我已经联系查无头女尸案的同事,进山搜查时顺便帮忙找一下人。” ------------ 第一卷 第91章 眼球里藏得有东西! 薄从南快步上前,“知意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上次李云梦的话。 薄从南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梦中血淋淋的场景,吓得他眼睛都不敢闭。 江则没说话。 薄秉谦却冷笑出声,“每年有不少喜欢登山的游客误闯荒魂岭,意外死亡的人不少。” 这跟直接宣告我死亡没区别。 “怎么可能......” “不可能!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难怪我找不到她,她肯定是为了躲我......” 薄从南低声自语,“她以前经常独自出门野营,她知道很多野外生存技巧。她一定是为了躲着我,她还在跟我赌气,对不对?” “江则,你跟你同事说一声,我能不能参与?我要亲自把知意带回家。” 江则攥住薄从南的衣领,“够了!你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荒魂岭是什么地方,里面生物众多,地质环境复杂。一般人根本扛不住,沈知意已经死了!她死了,你听明白了吗?” 薄从南低吼,“我不信!除非看到她的尸体,否则我绝不相信沈知意就这样死了!”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沈知意。还有二哥,你也一直不喜欢我。” 薄从南抬手指着他们,“你们三个联手来骗我,只是想看我出丑罢了!” 江则看着薄从南这副浑样,气得想动手,“你真是...啧......” “真是...唉......” 算了。 随他吧,反正找尸体就是这两天。 人都死了。 江则觉得跟薄从南争辩任何事情都没意义。 我真是低估了薄从南的疑心。 直到现在,他还不愿意彻底相信我真的死亡。 他如何才能相信,我真的死了呢? 亲眼看见我的尸体吗? 可我的尸体根本不在荒魂岭,就连头颅也不知道藏在荒魂岭何处。 按照他这么想,我恐怕消失一辈子。 他都不会想到我已经死了。 赌气...... 荒魂岭是什么地方? 有命去没命回的地方! 傻子才会拿命跟他赌气!!! 这反倒合了孟项宜的心意。 “江警官,从南的话虽然激进了点,但当年谁不知道你暗恋知意?她这次闹脾气跑出去这么久,说不准是躲在哪里呢。你说她死了,那也得有证据吧。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尸体都没有怎么算死了呢?” “每次一有消息,孟小姐都会明里暗里阻拦,难不成知意的死跟你有关?” 江则早就觉得孟项宜不对劲了。 每次一有消息,她表面上看起来担心,实则每次总说些与案件无关的东西,要么就是阻止沈家人报警。 一次两次还好,但次数多了。 江则也开始怀疑了。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薄从南跟孟项宜关系的人。 薄秉谦也盯着孟项宜,那眼神仿佛已经把她看穿了。 孟项宜连砍头挖眼这种事情都不怕,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主动从承认。 她表情淡定,“江警官,这年头警察办案都靠猜测吗?我既没有怂恿知意离家出走,更不知道荒魂岭这个地方,她就算出了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作为她的姐姐,我之前只不过是担心她罢了。你这么说可真是误会我了。” 江则审讯过不少犯人。 人说谎的时候什么样儿,他再清楚不过。 可孟项宜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不对劲,甚至于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可怕。 薄从南突然开口,“想让我相信也可以,带我去荒魂岭。我要亲眼看看。” 江则直接拒绝,“不行,因为死亡人数过多,荒魂岭现在已经不允许游客进入。” 薄从南瞟了眼薄秉谦,“他为什么能去?” 他从小就怕薄秉谦,刚才要不是气得上头了,也不会大放厥词。 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后怕。 那解剖刀真锋利,差一点他就一命呜呼了。 “他是南江分局特聘的办案人员,当然能去。” “办案人员?” 薄从南没想到薄秉谦竟然还会办案。 他之前在南江分局碰到薄秉谦,还以为他是在处理私事。 没想到他竟然是办案人员。 当年,江则才从警校毕业,到南江分局工作没几天就吐得昏天黑地。 刑侦工作可不是一般人做的。 每天见那么多尸体和暴力血腥的场面,没有一颗强心脏根本接受不了。 薄秉谦有心脏病,竟然能坚持下来。 这简直匪夷所思。 看来这些年,他低估了他这个病殃殃的二哥。 薄从南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这事儿越想越怪。 他冷声道:“我不管,口说无凭。知意究竟有没有出事,我要亲自去荒魂岭弄清楚。” 江则刚准备开口。 薄秉谦就道:“让他去。” “可上面还没同意,私自带人进去,不符合规定。” 薄秉谦淡声道:“我来想办法。” 江则早就知道薄秉谦身份不一般。 他才回国不久,上面的人就请他来协助调查无头女尸案。 甚至薄秉谦协助办案这些天,在南江分局几乎是出入自由,没有任何限制。 可见他跟上面的人很熟。 “那就多谢二哥了。” 江则看向薄从南,“那你回去收拾一下,最慢明天下午就会起程去荒魂岭。” “知道了。” 看着薄从南和孟项宜并肩离开。 江则出声问,“你刚才不是让孟项宜交东西出来吗?她人都走了。” 薄秉谦冷眸漆黑一片,沉得看不出情绪,“不急。” “当务之急是去荒魂岭。” 江则不解,“啊?” 他刚刚什么意思? 他也要去荒魂岭找知意? 没搞错吧。 薄秉谦最烦的人不是沈知意吗? 为了确认一遍,江则小心翼翼问道:“你去荒魂岭是......?” 薄秉谦淡淡道:“查案。” “哦......” 原来是查案啊。 他还以为薄秉谦和沈知意有什么关系,是他不知道的呢。 薄秉谦受邀协助查无头女尸案件,他去荒魂岭还能因为什么? 办公室门口响起声音。 “老大,薄教授刚才送来的眼球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 “因为眼球脆弱,我们不敢解剖。用专门机械扫描,从形状大小判断,应该是一枚摄像头。”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的眼睛里有摄像头! ------------ 第一卷 第92章 沈小姐是怀孕了吗? 难怪之前薄老爷子跟管家会被孟项宜发现。 他们竟然变态到把她的眼球变成摄像头,以此来监视薄老爷子。 “眼球的来历是......?” 江则并不知道这个眼球从哪里来。 薄秉谦抬脚朝法医检验中心走去,“爷爷屋里的佛像摔碎了,佛像脑袋里掉出来的东西。” 佛像? 当初那个无头女尸也出现在佛像旁边。 江则抬头,“难道这个眼球跟无头女尸案有关......” 薄秉谦没回答,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江则赶紧吩咐,“你先把那个眼球信息与那具无头女尸对比,看看二者有没有关系。” 此时的我仿佛拥有上帝视角。 我知道比对的结果是什么。 应该快了吧。 哪怕我等不到薄从南,警方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我的死亡。 至少这段时间的坚持没有白费。 我回到了薄从南身边。 车内。 孟项宜突然开口,“从南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你二哥还要发什么疯。” 大婚当日,我也曾向薄从南求救。 我得到的是一顿冷嘲热讽。 如今孟项宜只是发了一条求助信息,薄从南就不管不顾跑到了南江分局。 这么一对比,我更觉心寒。 薄从南目不转睛开车,“薄秉谦要你交什么东西?” “没什么,他误会我了。” 薄从南偏头看向孟项宜,眼底是浓浓的打探,“是吗?” 孟项宜道:“当然了,你那个二哥简直就是疯子。我只不过是扶了一把老爷子,他就想把所有责任推给我。谁知道爷爷摔倒,是不是他派人做的。毕竟爷爷的遗嘱还没改,按照早些年的遗嘱,薄秉谦能继承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一听到遗嘱,薄从南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 他咬牙切齿道:“呵,要不是他那个妈死得有用,爷爷会给他这个外人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简直是做梦!”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但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薄秉谦的母亲几年前去世了,好像是为了救老爷子而死。 从那以后,薄老爷子改了遗嘱,他死后薄秉谦可以分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而薄从南这个长孙只能分到百分之十。 对此薄从南一直耿耿于怀。 孟项宜这个时候提起遗嘱,明显是想在转移话题。 薄从南这头猪,一遇到跟薄秉谦相关的事情就犯蠢。 车子稳稳停在沈家门口。 下车的时候,孟项宜突然开口,“从南,你真的不会娶我吗?” 我印象中的孟项宜一直很洒脱,至少在感情方面是这样。 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卑微地问出这个问题。 果然她对薄从南还是动了真心吧? 薄从南想也没想到就道:“不会,我的妻子只有知意一个。” 听听多么深情的话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薄从南有多爱我。 男人真是装货! 他们总是装作不经意伤害你,再假装深情地向世人宣告他对你的爱意。 可笑至极。 孟项宜眉尾轻佻,摸摸关上了车门。 薄从南丝毫没发现,可我却看得真切。 本该伤心的孟项宜却似不在意,真是奇怪,她接近薄从南到底是为了什么? 送走孟项宜后,薄从南并没有直接回去。 他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绕圈,一圈又一圈,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薄从南看了看时间,晚上六点。 以前这个时候,知意已经下班了。 她下班第一时间是去婚房布置。 那个时候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综艺一边拆快递。 整个客厅都是她笑声与拆快递声。 可现在婚房里空荡荡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薄从南叹了口气,手机里他发的上百条信息都石沉大海。 看着这些信息,薄从南忍不住喃喃自语,“知意,我好想你......” 其实以前他们很相爱。 从小到大,他眼里都是她。 无论见过多少女人,他都不曾心动过,一心只想娶她。 可后来不知道为何就变了。 他渐渐开始觉得无趣,他甚至会撒谎自己加班,只是不想跟知意待在一起。 注意力也不知为何落在了孟项宜身上。 起初他只是新鲜,后来他觉得项宜姐挺好的,至少不会像知意那样处处管他,也不会总是乱耍脾气。 可知意对他一直都很好啊。 处处关心他,帮他打理车队,还那么爱他。 这么想着薄从南心里多了那么点难受,要是知意出了事。 他恐怕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薄从南手里开着车,脑子里杂七杂八想很多,车子差点撞到前面的车屁股。 要不是突如其来响起的手机铃声。 恐怕就要出车祸了。 “老板,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查到了太太汇入账户的地址。” 薄从南眸光闪了闪,“地址发我。” 他要去看看野男人究竟是谁! 说不定知意出事跟他有关系。 薄从南抿唇,调转车头朝李朔给的地址开去。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薄从南下车,仰头看着大楼的名字,眉头不自觉皱起,“南江医院。” 薄从南以为自己搞错了地址,又点出定位,手机提示没有走错。 “你确定是这个位置?” 李朔很快回复,“我确认过了,是这个位置。” 薄从南神情严肃,“这是个医院。” 她再不挑剔,也不可能出轨一个病秧子吧。 可李朔非常确定,“老板,我反复看了,账户显示的地址就是这里。” “知道了。” 薄从南挂了电话,直接进了医院。 到了大厅,薄从南问大厅的护士,“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赵胡安住在哪个病房?” 护士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询问,熟练地道:“还是老样子吗?” 薄从南不解,“什么老样子?” “您是沈小姐的丈夫吧?” 薄从南意外,“你认识我?” 护士笑了笑,“以前沈小姐每个月都来,我们这里的护士都跟她很熟了。听她提起过您。对了,沈小姐是怀孕了吗?这两个月都没看到她。” 我跟薄从南结婚的事情,不少人知道。 护士这么想也不奇怪。 薄从南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刚才说老样子是什么意思?” ------------ 第一卷 第93章 薄从南能看见我 护士不解,“薄太太,没跟您说吗?她每个月都来替赵老师缴清医药费,这是这个月的费用。” 薄从南看着眼前的账单。 这个赵胡安每个月都要花掉五万,难怪她这么缺钱,甚至不惜卖掉自己手里的东西。 薄从南声音很低,“我能不能去看看这个赵老师?” “可以啊。” 薄从南嘴里的野男人,其实是我师父。 师父因为救我才变成这样。 赵家又只有赵芸儿一个女儿。 作为罪魁祸首的我,只能每个月悄悄往师父的卡里打钱。 我怕赵家人不敢用,还额外替师父缴清医药费用。 薄从南从未了解过我。 光凭一个调查,就断定我出轨。 真是可笑。 病房门口。 薄从南刚准备敲门,里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父,我来看您了。您看这是我买给您的衣服,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让芸儿给您换上。” 这声音是...... 孟项宜?! 以前师父受伤住院,我跟几个师兄都轮流到医院照顾师父。 孟项宜每次都用比赛忙,没时间照顾推脱。 马上就是NJ国际赛事,好几个评委都是师父的同学。 孟项宜肯定是来作秀的! 真是虚情假意! “项宜姐,你怎么在这里?” 薄从南本来是想看看这个赵胡安到底多有魅力,一个病秧子都能迷得女人为他砸钱。 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孟项宜。 “我想起自己很久没见师父,所以来看看。听你这么说,我们是误会知意了。其实我早该想起的,只是忘了。当初我想拜赵老师为师的时候,知意也想。不过她天资太差,赵老师没看中她。” 呵。 明明当初是她天资太差,师父不肯收。 方兰茹为了让赵胡安收孟项宜为徒,四处打点,花了不少钱。 最后要不是孟项宜偷偷利用我的身份,说她是我的姐姐。 她要是进不去车队,我也不能继续学赛车。 师父不忍我的才华埋没,犹豫再三才答应。 如今到了孟项宜嘴边,我倒成了那个天资差的人了。 她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她应该是听说赵老师出了事,出于同情才每个月打点钱给师父。” 孟项宜替赵胡安掖了掖被子,“其实她也不用这么麻烦,我跟师兄们不会不管师父。这钱不管她给不给,我们都会让师父好好接受治疗。” 薄从南看向床上的赵胡安,眼里满是愧疚,“看来是我误会了她。” 因为卖东西换钱这个事情,他一直怀疑知意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如今看来,是他太多疑。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帮助意外受伤的老师。 薄从南握拳。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太狭隘,竟然因为这个事情误会知意这么多次。 薄从南只坐了一会儿,替赵胡安给了医药费后,就离开了。 漆黑的高速,一辆黑色宾利正加速行驶。 薄从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从医院出来后他就一直心慌,尤其是得知以前都是误会。 薄从南心里就难得厉害。 没关系。 他明天就去荒魂岭,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把知意安全带回家。 从此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对知意,再也不会惹她生气了。 薄从南这么想着心中好受了许多。 飞逝而过的路灯,闪进车内。 我趴在车窗边欣赏黑夜的景色,车子突然猛地停下。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声音传到远山发出空明的回响。 这声音在黑沉沉的夜里宛如地狱的呢喃。 薄从南双手握着方向盘,双眼死死瞪着前方。 这是怎么了? 我转头去看薄从南,只见他脸色苍白,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就听到薄从南颤抖着声音问,“知...意...是你吗?” 听到这句话,我震惊地转过头。 他能看见我? 我管不了这么多,连忙开口,“我已经死了,爷爷有危险!”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薄从南知道我已经死了,还有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身边的人,现在都被孟项宜控制了。 薄老爷子随时有危险! 我怕薄从南听不清,专门喊了两遍。 可薄从南并没有回复,更没有转头看我。 应该是害怕吧。 于是我不死心又说了一遍,“我死了,爷爷有危险!” 薄从南依旧没回答。 我这才反应过来,薄从南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 我不死心,抬手在薄从南眼前挥了挥,想通过收视提醒他。 可他眼睛只是看着前方,并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他根本看不见我。 就在我准备收回手的时候,薄从南突然转头看向副驾驶。 我再次朝他招手。 他的反应依旧平静,甚至连脸上的那点害怕都没了。 车子很快再次启动。 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李云梦,要是她能再清醒一点,说不定就能揭开更多我的死亡真相。 除此以外,我只能等,等警察在荒魂岭找到我的脑袋。 薄从南开车回了婚房。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脸。 或许是太累了,今夜薄从南睡得格外安稳。 不像前几天半夜,睡着后惊醒,额头满是汗。 薄从南啊,你快点找到我吧。 我不想尸首分离,也不想再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冰柜里。 今晚的夜,格外漫长。 我就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一点点亮起来。 又过了几个小时。 我抬眸去看天边的白光。 终于要天亮了吗?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 我看了来电显示,是江则。 应该是谈去荒魂岭的事。 薄从南睡得很沉,手机铃声响他并没有反应。 我下意识伸手去拿电话,直接穿过电话。 我倒是忘了。 我都死了,这些实体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触碰。 好在江则很有耐心。 电话打第二遍的时候,薄从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我看到他终于接通电话,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电话声音很大,我也能听见。 “有什么事?” “上面答应了你一起去,今天下午我们就出发去荒魂岭。不过去荒魂岭之前,我们要先去趟医院。” 薄从南不解,“去医院干什么?” “医生说,李云梦脑子恢复正常了。” ------------ 第一卷 第94章 找李云梦问清真相 真的?” 薄从南一下子就床上坐了起来。 “嗯,昨天夜里医生给我打的电话,说她清醒了不少。从前的很多事情都记起来了。” 我激动得站起身。 李云梦清醒了,说不定能说出我头颅的下落。 她甚至有可能见过真正的凶手。 薄从南刚挂断电话,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沈义康着急地的声音传来,“我听说有知意的下落了?” 沈义康怎么会知道? 我一直待在薄从南身边,他并没有给沈义康打电话说这件事情。 我猜这件事情,应该是孟项宜告诉的沈义康。 她这是想做什么? 直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有个人说在荒魂岭见过她,我今天下午去找她。” 沈义康闻言立马道:“我跟你一起去,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爸,荒魂岭地势复杂,你年纪大了就在家里等着,我这次一定把她带回来!” 沈义康急了,声音发颤,“你要进荒魂岭森林去找知意?我看过新闻报道,说荒魂岭森林进去了就回不来了。你...跟我说实话,知意...是不是已经...没了...” 薄从南抿唇,“爸,不会的。前段时间,警方就派人在森林附近搜查了,一直没见到人的尸体。这说明知意很可能还活着,她以前经常跟同学出去野营,野外生存技能很强,她一定还活着!” “......” 薄从南眼神坚定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爸,这次去荒魂岭我一定会把知意带回来,请相信我。” 薄从南的话十分坚定,直到现在他还坚信我没有死亡。 呵。 沈义康从来没见过他这个女婿这么认真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说,心更慌了,“不行,我还是得跟你一起去。知意是我的女儿,我要亲自接她回家。” “可是......”薄从南本想拒绝,可他能听出来沈义康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万一知意真的...至少还见了最后一面。 “那行吧,爸,你收拾好东西。今天下午出发。” 薄从南没有询问江则,反正人去都去了,总不能让人家回去。 下午薄从南很早就出发去了医院。 到的时候,除了江则,薄秉谦竟然也在! 这倒是出乎意料,他向来不管闲事。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真的是看我太可怜,毕竟对手一场打算帮帮我? 但我记得薄秉谦好像没那么大度吧。 我正想着就听江则道:“沈叔,你怎么也来了?” 沈义康看了眼病床上的李云梦,把买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低声说道:“我要亲自接知意回家。” 没有上面的同意,谁敢再带人进去。 江则刚准备说话,薄秉谦就开了口,“让他去。” 本来薄从南去荒魂岭上面破例就是因为薄秉谦。 现在他开了口,江则也没再说什么。 李云梦躺在病床上,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 她安安静静的,精神状况比之前好了不少。 薄从南抢先开口,“你见过知意?” 李云梦闻言缓缓抬眸看向薄从南,“见过怎么了?” 女人声音很冷,看向薄从南的眼神似乎带着不屑。 薄从南并没有跟她计较,“她还活着对不对?” 很显然,这个问题是薄从南最关心的问题。 李云梦冷笑一声,“她活不活好像对你都没什么影响吧?” “我正常问话,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薄从南是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不过这个李云梦对他的态度确实奇怪。 谁知,李云梦翻身用被子蒙住头,声音很淡,“人都失踪了快两个月,你现在才来问我,有什么用?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 薄从南气得想上前,但被江则拉住了。 “她病情刚刚稳定,你让着点她。” “哼。”薄从南冷哼一声不说话。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我发现李云梦似乎特别抵触薄从南,从刚刚薄从南进病房起。 她看向薄从南的眼神就格外冰冷,眼底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李云梦将头蒙进被子里,不愿意说话。 他们几个大男人也不好对一个女人动粗。 薄秉谦淡淡开口,“江则,我先带他们先去。你跟她好好聊聊,最好是弄清楚在哪里见到的沈知意,这样可以锁定搜索的区域。” 荒魂岭森岭面积大。 不锁定一片区域进行搜查,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人。 江则点了点头,“沈叔,你们先出去。” 三人一前一后离开。 我很想听江则问话,可薄从南和薄秉谦都不在,我并不能离开他们太久。 没办法我只能跟随他们到楼下车内等候。 只要江则从李云梦嘴里问出在荒魂岭,哪一片见过我。 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了。 薄从南靠在车头,“你来干什么?” “找知意的事情,有我跟江则,就不劳二哥费心了。” 谁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 薄秉谦抬眸,冷眸扫了薄从南一眼,“闭嘴。” 不要说薄秉谦了,就连我都觉得薄从南很聒噪。 薄秉谦说的简直是我的心声。 果然薄从南这个炮仗又炸了,“你别以为我叫你一声二哥,你就可以随意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啊......” 薄从南话还没说完。 薄秉谦突然快步上前,身形快到能带起一阵风。 他速度太快,薄从南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小腹一阵疼。 薄从南再睁眼就摔在了地上。 薄从南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声音气得发颤,“你竟然敢踢我?” 不仅是薄从南,就连我都吃惊了。 薄秉谦性格向来稳定,就算生气也从来不会亲自动手。 更别提大庭广众之下把薄从南踹倒在地。 我不解抬眸看向薄秉谦。 说时迟,那时快。 就见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嘭的一声。 一个重物砸在了宾利车头。 由于冲击力太大,车身都忍不住抖了抖。 接着一滴滴血迹顺着车头缓缓流下。 我捂住唇,缓缓朝车头靠近,看到尸体那刻。 我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 ------------ 第一卷 第95章 凶手就是他! 宾利车头被砸得凹陷。 尸体仰面躺着,一只手臂顺着车胎无力垂下。 我甚至能看见鲜红的血液缓缓从嘴里流出,身体也到处是血。 有血沿着手臂滑落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 这一幕极具冲击力。 我吓得发颤,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自己被砍头那一夜。 鲜血也流了一地。 好半天,我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薄从南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薄从南抹了把脸,吐槽道:“什么东西飙老子一脸。” 触手细腻。 薄从南看了眼手,下一秒发出猪叫,“啊啊啊啊...血......” 薄从南一边尖叫,一边起身朝车头走去。 他还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 “死...死人了......” 薄从南脸色瞬间就变了。 薄从南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这才意识到死掉的人,是李云梦! 不!不可以! 我快步走到李云梦身边,声音带着浓烈的哭音,“云...梦,你...坚持...住。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李云梦要是死了。 线索就断了。 我将永远葬身荒魂岭,真相也会永远沉寂。 我不管李云梦能不能听到,疯了般叫她。 没想到,李云梦呆滞的眼珠转了转。 她艰难地张了张嘴,“沈...小姐,你...和手机里一样...漂亮......” 她能看见我,也能听见我说话! 我立马道:“到底是谁害了你?” 李云梦才获救。 她好不容易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她不可能自杀。 我有一种预感,害她的人和砍我头的人,是同一个人。 真凶出现了! 李云梦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眼睛缓缓看向高处。 她张了张想说什么,可她快不行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医护人员很快就来了。 李云梦进了抢救室。 薄从南和沈义康吓得沉默不语。 只有薄秉谦很淡定,他问姗姗来迟的江则,“怎么回事?” 江则是警察。 他在的地方,谁敢轻举妄动。 大家都没想到李云梦会直接从二十几层掉下来。 甚至恰恰掉在众人面前。 江则愧疚道:“我中途接了个工作电话,回来的时候人就不在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凶手竟然这么嚣张。 一门之隔,门外就是警察。 他竟然还敢动手。 薄秉谦撑了下眼镜,“这个李云梦一定知道关键的信息,否则对方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把她灭口。” 的确。 我怀疑李云梦甚至见过凶手。 凶手害怕暴露才这么迫不及待动手。 没有办法众人陷入焦急的等待中。 最着急的是我。 我一直死死盯着抢救室三个字。 心里不断地祈祷,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能说出真相也好。 无论如何,也要把凶手抓住! 很快抢救室的灯光熄灭了。 那扇门缓缓被推开。 薄从南快步冲到医生面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眸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摔下来的地方太高了,没救了。不过病人现在还有意识,你要是想说什么,还来得及。” 薄从南闻言快步走进去。 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 薄秉谦跟在他身后。 手术室里,李云梦全身都是血,脸色偏黄,气息也十分弱。 薄从南着急上前,“你到底在哪里见过知意?” 李云梦缓缓张开嘴巴,“破...庙......” 薄秉谦突然淡声开口,“荒魂岭地势复杂,我们的人搜查了很久,并没有找到你说的破庙。” 李云梦非常虚弱。 她说一句话要缓好久。 好半天她才断断续续道开口,“找...最高的...雪...衫......” 荒魂岭植被茂密,里面的树种类丰富。 李云梦说要找最高的雪衫。 这个虽是个方向,可找起来难度也不小。 薄从南眉间凝重,“还有没有什么瞩目的标志,你这个最高的雪衫,鬼知道是什么玩意?” 李云梦张了张嘴,气息弱得已经快没了。 薄从南依旧不依不饶,“不是,东南西北,你给个方向也好啊。” 李云梦没再开口。 我发现她的眼睛已经缓缓闭上了。 她死了。 身体缓缓散发着白光,一缕东西从她身体里飘出来。 我突然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沈小姐。” 我回过头去。 李云梦站在我身后,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对不起......” 我下意识开口道歉。 李云梦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被凶手盯上,都是我害了她。 谁知,李云梦笑了笑,“沈小姐不必自责,生死有命,我不怪你。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记住那个凶手的胸膛有一个纹身,他的目标不仅仅是你。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告诉你的家人,让他们小心。” 话落,李云梦的身体渐渐开始消失了。 抢救室大门缓缓打开,一束光恰好射进来。 李云梦的身体顺着光的地方湮灭了。 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释怀。 我会不会有一天也像她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 江则实在不放心,“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 薄从南暴躁开口,“她就说什么最高,什么雪衫。这么抽象的地址,谁能找到?连个方向也不给。” 江则看向薄从南身后的李云梦。 她俨然没了气,想要再问是不可能了。 薄秉谦淡淡开口,“我见过。” 江则没想到,“你见过雪衫?” “早年跟老师一起做研究的时候,我去过荒魂岭。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雪衫,生长在荒魂岭深处,一棵成年雪衫能长到一百多米,很好辨认。不过荒魂岭常年大雾笼罩,想要看到最高的雪衫往往很难。” 薄从南看向薄秉谦,“你刚才怎么没说?” 薄秉谦:“你也没问。” “二哥你——” 薄从南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 门口的就传来敲门声。 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他手里拿着手机,“江队,我们刚才调取了医院的监控。从监控可以看见杀害李云梦的人,很有可能是他。” 监控播放到12分5秒的时候,画面上出现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 他趁着江则打电话,摸进了病房。 这身高...眼睛...... 我忍不住惊呼。 这就是新婚夜,砍掉我头颅的凶手! ------------ 第一卷 第96章 阴阳相隔 江则看了眼监控,“你们继续调查,在数据库里面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相似的人,再一一排查。总之,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凶手。” 说完这些,江则又道:“今天下午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出发去荒魂岭。” 薄秉谦没有异议。 薄从南很安静,不知道在想上面。 沈义康更是沉默得可怕。 两人的态度,没了之前那么积极。 江则还以为他们俩反悔了。 “荒魂岭地势复杂,里面的生物多样,危机四伏。你们要是后悔了,可以不去。我跟薄教授去,不管怎么样总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说的是交代,并不是带我回来。 这证明,此时的江则已经接受了我的死亡。 沉默已久的沈义康突然开口,“不--” “我要亲自去,知意她性子娇弱,一个人待在那个地方,肯定很害怕。我要亲自接她回家。” 薄从南也跟着道:“对,我们要一起去接知意回家。” 江则看着面前‘胡言乱语’的俩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何必自欺欺人呢。 江则没再说话。 几人各自回去收拾东西。 进荒魂岭这样的森林,必须要配备专业的设备,以及在专业的向导带领下进入。 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里面。 薄从南收拾好东西,却突然调转车头去慧光寺。 整个A市的寺庙里,就属慧光寺最灵验。 我冷笑出声。 薄从南怕死,怕成这样了。 出发前还有到寺庙里求着平安福? 车子缓缓停在慧光寺门口。 薄家曾给慧光寺捐款十个亿,用于翻修寺庙建筑,以及大殿内的佛像金身。 所以慧光寺的人,都认得薄家人。 薄从南的车才停下,寺庙里的小沙弥就跑了过来。 “今日真是巧了,您怎么也来了。” 一只雪地靴迈下车。 薄从南没理会小沙弥的话,淡淡道:“麻烦带我去见主持吧。” 大殿内,火烛静静地亮着。 正中间供奉着一尊巨大的佛像。 佛像表情慈眉善目,表情祥和。 一个老和尚在正在打坐。 薄从南轻轻走到老和尚身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老和尚没有睁眼,缓缓开口,“施主来所为何事?” 是啊。 马上就要出发去荒魂岭了,还跑到这里来。 真是搞不懂他。 大殿内安静了一会儿,薄从南眸光闪了闪。 突然他扑通一声跪在地面,声音平静却悲凉,“他们都说我的妻子死了,可我不相信,我不信她就这么死了!她跟以前生气一样离家出走了,怎么会死了呢?还死在那么个偏远的地方,我不相信!” “我知道您最擅长命理,您能不能帮我算上一卦。我想看看,这一次能不能带她回家。” 薄从南趴在地面。 我站在他身侧只能看到他弯下的腰。 原来他到慧光寺是为了这个。 呵。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人都死了,求这些有什么用? 大殿内响起一道笑声。 老和尚笑着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向我这个老和尚问生死。这生死向来由天,算不算有何重要?” “求您帮我算一卦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认。” 不知为何,越到出发时间,薄从南就越心慌。 就算是求个心理安慰。 他也想算一卦再去荒魂岭。 老和尚见薄从南十分坚持,跪在地上不肯离开。 老和尚无奈摇头,“罢了,我替你算一卦吧。” 老和尚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开始鼓捣起来。 “抽一只签吧。” 薄从南拿着那竹筒开始摇签。 啪嗒一声。 一根签掉了出来。 薄从南迫不及待,拿起那只签来看。 上面赫然写着-- 下下签。 阴阳相隔,难相聚。 薄从南看清上面的字后,拿签的手一抖。 签条掉在了地面。 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 烛火不停的跳跃,薄从南的脸明明灭灭,眼底已经没了来时的那一份希冀。 而是多了一丝绝望。 “怎么...会...这样......” 薄从南痛苦地呜咽,发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可怕。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都这个时候了,你把希望寄托于鬼神?” 大殿空旷。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大殿。 我好奇转身。 竟然是薄秉谦! 他居高临下看着薄从南,神情冰冷。 我吃惊。 他怎么也在这里? 薄从南站起身,缓缓抬眸,“你也是来为知意求签的?” “......” 薄从南像是疯了一样,上前盯着薄秉谦,“你也觉得知意没死,对不对?” 薄秉谦掀了掀眼皮,放在裤兜的里的手指收紧了,“她死了。” 薄从南大吼,“不!她没死!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 下一秒,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二哥,你是不是绑了知意,想用她来威胁我,逼我放弃继承人的位置,是你对不对?” 薄秉谦皱眉,一脸嫌恶的看着薄从南。 薄从南不依不饶,“说话啊!” 薄秉谦冷声道:“我想要什么没有,用得着绑人?” 就是。 薄从南害死我的明明是你,你却为了心中好受把锅推给别人。 真是下作! “那你今日为什么来慧光寺,难道不是跟踪我来的吗?” 原来是在怀疑这个。 “与你无关。” “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来到底所为何事!” 说罢薄从南的手伸向薄秉谦的裤兜。 他刚才看到了。 薄秉谦的裤兜里有一根签。 他也来慧光寺求了签。 只要看到了签条的内容,就能猜到薄秉谦所求何事。 薄从南的手还没触碰到裤兜,就被薄秉谦一脚踹翻在地。 “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保证让你去不了荒魂岭。” 薄秉谦声音彻底冷了,冷眸多了份肃杀。 纵然薄从南很想知道,薄秉谦兜里的签条到底是什么。 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薄秉谦转身朝外走,只留下一句话,“明明很多事未发生前就可以避免,你却永远都在后悔。” “......” 最后,薄秉谦和薄从南的车一前一后驶出慧光寺。 四人飞机站汇合。 飞机上,几人分开坐。 薄从南昏昏欲睡。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 下了飞机,有当地人专门接应。 一切都很顺利。 当晚他们便在一户人家借住。 那户人家的户主听他们要进荒魂岭,当即就吓到了。 “那地方可进不得,都说那里面邪乎得很。经常能听见女人哭。我上山砍柴还撞见过一次。可怕得很呢。” 薄从南灵机一动,拿出我的照片给那人看,“你见没见过这个人?” ------------ 第一卷 第97章 她是没有身体的女鬼 谁知那人看见我的照片。 吓得脸色都变了,哆嗦着嗓子喊,“鬼...女鬼......” 一个大男人硬生生被吓得摔倒在地,身体都在发抖。 薄秉谦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你见过她?” 听到他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要不是见过我,他怎么可能被吓到,还说我是女鬼。 那人盯着我的照片,怕得说不出话,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此时沉默了一路的沈义康终于忍不住了。 他突然上前,一把提起男人。 “我女儿才不是你说的女鬼!” 那人推了沈义康一把,“她就是女鬼!连身体都没有的女鬼!我看你是疯了,竟然把一个女鬼当作女儿。你们来村子里到底想干什么?我劝你们最好别进荒魂岭,要是得罪了那些脏东西,会害得全村人都遭殃。” 薄从南咬牙警告,“我妻子才不是什么女鬼,你要是再乱说,我跟你没完!” 说着薄从南竟比沈义康还激动,他挥着拳头就想上前。 一旁薄秉谦再次开口,目光紧紧盯着男人,“你刚刚说什么?” 那个男人不耐烦道:“你们要死别拉我一起,我只留你们这一晚,明天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 说罢,那男人铁青着脸往外走。 谁知,还没走几步,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就抵上了男人的喉咙。 解剖刀锋利,才碰到皮肤,就产生了一丝痛意。 一旁三人看见这一幕都愣住了。 看来传闻是真的。 薄秉谦做事确实狠辣。 男人立即停下了脚步,声音都软了,“有...话好好说嘛,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是不是......” 我捂唇忍不住笑出声。 这人真是怂。 刚才嘴巴厉害成那个样子,现在一样怕了。 薄秉谦真是干脆利落,话少直接动手。 他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人仔细回想了下,“我说只留你们一晚,明天你们就......” 薄秉谦握着刀的手,朝男人脖颈贴了贴,再近一点解剖刀就会划开男人的喉咙。 男人彻底急了,“行行行,你们愿意住就住,我连房钱都不要了行了吧?没必要因为这个杀人灭口吧。” 谁知,薄秉谦冷冷重复,“不是刚才那句,重说。” 男人这才明白薄秉谦的意思,他开始拼命回忆之前的话。 好半天,他试着开口,“荒魂岭里有脏东西?” “继续。” 得到肯定,男人大起胆子继续道:“村里的人都知道,荒魂岭里有脏东西。而且呀......” 男人压低了声音,“里面都是些女鬼,专门害那些害单身的男人。别说单身男人了,我前段时间跟我家那口子进山捡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荒魂岭不能进。所以我们只在山脚捡柴,最多再往前两三百米,多一点就不敢往前了。” “我在西边捡柴,我婆娘在东边。捡着捡着,我来了尿意,反正在山里,就打算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我尿着尿着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连骨头缝里都钻着寒气。我害怕啊,就四处张望,结果我抬头的时候发现头顶的树上,挂着女人的脑袋!” “还不止一个,好多个呢。一串串像糖葫芦似的。我之所以能记住,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因为她的脑袋是单独用一根红绳挂在枝头。风一吹,还打着转儿呢。” 说完这些话,整个房间内都陷入了安静。 谁也没有说话。 薄从南一直坚信我没有死亡,可当他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脸色都变白了。 扑通一声。 他跌进了身后的椅子里,全身都瘫软了。 薄秉谦收了刀,对那人讲,“这位是南江分局的刑警队长——江则。你放心,我们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连累你,更不会连累村民。” 听到这话,男人才放松下来。 他知道劝阻不了他们进荒魂岭,只能语重心长道:“你们明天进荒魂岭的时候,要是听到什么声音,一定不要跑。” 江则不解,“什么意思?” 那男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房门。 一时间,整个屋子只身下他们四个人。 他们都没说话,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们。 我看到这一幕,只是叹了口气。 夜色浓重,我不用睡觉。 所以坐在,屋门前看月亮。 月光轻轻洒在我身上,我的魂魄竟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缥缈感。 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 自从进村之后,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得透明,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这或许是因为,我的头颅就在荒魂岭。 这一切就都要解开了。 等这一切解开的时候,我对尘世最后一丝执念,就会消失殆尽。 我的魂魄不会再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我又叹了口气,总算是要结束了。 突然一道被月光拉长的身影闯进我眼里。 通过影子,我能辨认出对方是个比房主身材还要高大魁梧的男人。 他就站在黑暗处,没有动。 但我能感觉到他一双眸子,正死死盯着我的方向。 我不自觉对上那人在黑暗中的目光。 顿时,我就觉得身体一点点麻掉,四肢都不能动弹。 这双眼睛像极了杀我的凶手。 不! 就是他! 他来了! 他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能看到我? 如此近距离地跟那个凶手对视,我一时间丧失了理智。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 我都已经死了,就算他能看到我。 又能拿我如何呢? 于是我没了刚才那么害怕,冷静下来,思绪回笼。 我这才发现,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在看我。 按照他影子的方向,他的身体应该是侧着的。 他这是在打探屋子里的情况。 我瞬间反应过来—— 他的目标是薄秉谦他们! 此刻已经夜深了,他们都已经睡下了。 要是他此刻动手,薄秉谦他们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人动了动。 随着动作,我逐渐能看清他的脸,但他的脸上戴着面具。 村子里漆黑一片,我根本看不清他。 我感觉他越走越近,应该是想摸到屋子里去杀掉薄秉谦他们。 千万不要...... 我急得团团转,没人能看到我。 我什么都做不了。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尤其是江则。 突然我目光瞥向院子墙角。 没办法,只有试试了。 ------------ 第一卷 第98章 遭了,这次必死无疑 凶手刚准备推门。 一道洪亮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来。 “汪汪汪汪......” 院子角落里,原本安安静静的土狗突然对着空气狂吠起来。 声音太大。 屋内的江则很快就被吵醒了。 “好端端的狗怎么在叫?” 门口凶手听到屋内有了响动。 他立马转身,翻墙离开了院子。 江则和薄秉谦出门查看的时候,角落的狗儿已经不叫了。 安安静静趴在原地。 我刚才为了让它叫,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作为名副其实的‘鬼’,还要扮鬼脸去吓它。 好在。 这只狗跟薄秉谦家的猫儿一样,能看见我。 否则,就算我的表情再怎么狰狞。 它看不到也不会叫出声。 屋内传来脚步声,江则推门出来查看。 他看了眼,角落里的小狗。 安安静静趴在地面,时不时懒洋洋地冲他摇一下尾巴,仿佛刚在那场狂吠不存在。 作为警察的警惕,江则绕着墙根走了一圈。 突然他在院子的另一个角落,发现了新鲜的泥土脚印。 江则用手机拍下脚印。 他进屋后敲响了薄秉谦的房门。 薄秉谦早就被吵醒了,只是江则出去了。 他便没出门。 江则没敲几下门,门就开了。 薄秉谦没换衣服,还是来时候的黑色冲锋衣。 看来他猜到了夜里会出事,索性连衣服都没换。 一直很警惕。 江则把手机推到他面前,“我刚刚在院子角落发现了这个,从脚印的大小来看,这个是一名成年男子。身高在183左右,体重约莫在143左右。” “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 薄秉谦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有多好。 “盯上我们的人,很有可能是凶手,要不要我通知分局,增派点人手?” 薄秉谦抿唇,“不用,这样会打草惊蛇。我们四个大男人,他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也不会趁着晚上我们都睡死了,才偷偷摸到院子来动手,只是......” “只是什么?” 薄秉谦看向窗外安静的山林,“你不觉得很巧合吗?按理说,这个时候最安静,不仅人睡了,狗也该睡了。那只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狂吠不止?” 江则点头,“的确,难不成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薄秉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则道:“那你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 薄秉谦把手中竹签一样的东西塞进裤兜里,淡声道:“不用,你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反正我失眠,睡不着。” “那行。” 以前江则总听薄从南说薄秉谦有多不好,导致他以为薄秉谦和他妈妈一样是个极难相处的人。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则心里的想法改变了很多。 薄秉谦守了一夜。 薄从南和沈义康两个人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醒。 他们起来的时候,江则和薄秉谦已经吃完了早饭。 桌上给他们两人留了一些。 俩人刚坐下开吃。 江则就道:“吃完早饭后,我们就要进荒魂岭了。你们还有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薄从南头也不抬,“我不会后悔。” 沈义康附和道:“知意是我女儿,这荒魂岭我一定要去!” 听着俩人的豪言壮语,我没有任何反应。 要带我回家的话,他们都说了不下八百回。 我最后不还是一样死了。 他们俩除了会喊口号,啥也不会。 用完早餐后,四人准备出发。 四人刚出门,门外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一张纸条塞进了薄从南手里。 薄从南打开纸条一看。 上面写着—— 别去,否则必死无疑! 薄从南吓得手一抖,那张纸条差点掉到地面。 薄秉谦只是瞟了纸条一眼,神色镇定。 没有一丝恐惧。 男人最好面子,尤其是薄从南。 他咬了咬牙,将手中的纸条揉成团,朝地面狠狠砸去。 “不让老子去,老子偏要去!我倒要看看这女鬼,有多厉害!” 四人很快到了荒魂岭森林周边。 薄秉谦突然拿出绳子,“荒魂岭地形复杂,山高谷深,山地地貌深度切割。这种地形使得森林里雾气难以消散。我准备了绳子绑在腰间,这样不容易走散。” 江则伸手接过,“还是你想得周到。你之前跟老师来过一次,经验比我丰富,你说了算。” 说罢江则直接将绳子系在腰间。 薄从南冷哼,“大白天的,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见?又没有下雨,哪里来的雾?要系你系,反正我不系。” 薄秉谦并没有强求,转身把绳子递给了沈义康。 沈义康想也没想就系上了。 队伍里就剩下薄从南没有系绳子。 他冲着三人嗤笑了声,“胆小鬼。” 说罢,大步越到前面打头阵。 我则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了荒魂岭。 一进入荒魂岭,我的感官好像变得灵敏起来。 我发现,我好像能听到几百米甚至一千米以外的声音。 就连气味也能闻到。 但眼睛并没有变化。 我想起自己被挖掉的眼睛。 这或许就是原因。 一进入荒魂岭内部,气温就骤然下降了。 尤其是沈义康,他年纪最大,一张脸通红。 周围的全是参天大树,密密麻麻伫立着,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江则对走在前面的薄从南道:“从南,你就别逞强了。薄教授来过这里,他知道雪杉在哪里,让他带路吧。你快把绳子系上,等会儿要是起了雾就遭了。” 薄从南最不爽的就是薄秉谦。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来之前就找人用飞机排查了整个荒魂岭,现在我手机卫星里有雪衫的地址。你们跟着我走,我保证你们能找到破庙。” 江则意外,“你让人做了排查?” 薄从南得意,“那是当然,这个搜索定位的技术,极速幻影全球排名前十,位置一定不会有错。” “而且昨天我想了一夜,那个房主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树上的人头,谁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楚脸,万一认错了呢。知意说不定,正在破庙里,等着我救她呢。我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薄从南一边说,一边走,丝毫没发觉不对劲。 走了不知多远。 他突然觉得四周太安静了。 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身去看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人诡异般地消失了。 就在这时,薄从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 ------------ 第一卷 第99章 她的婚纱全是血 声音又尖又细,仔细听去有点像人声。 薄从南还以为是江则在跟他开玩笑,“江则,都这种时候了,不要乱开玩笑。” 话落,四周有是一阵安静。 薄从南皱眉,“爸,你怎么也跟江则一起......” 还没说完。 林中,突然吹来一阵风。 惊得树上的鸟儿四处逃窜,地上一些也悉悉索索传来动物逃跑声。 风停后,一阵白雾慢慢涌了过来。 四周能见度降低。 薄从南瞬间慌了。 他连着喊了好几声名字,回应他的只有回声。 薄从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他们走散了。 真是蠢货。 我真是无语了。 薄从南,你还能再蠢点吗? 我扶额。 真不知道,我以前喜欢他什么。 四周很安静,雾气将薄从南包围。 薄从南看不见路,只能在原地等待。 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空掉进山沟里。 然而又尖又细的声音越来越近。 薄从南隐约觉得有东西在脸上吹气。 他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闭着眼睛拔脚狂奔。 我想起村里那个房主的话。 他说听到什么声音,一定不要跑。 很明显,薄从南把这话忘的一干二净了。 很快,就传来‘嘭’的一声。 薄从南直愣愣撞上了一颗树干。 直接晕了过去。 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靠近。 接着一只人手形状的爪子,抓住薄从南的脚踝将人拖走了。 我赶紧跟了上去。 越往里走,雾越浓。 树木也长得越来越高。 不知道走了多久。 那个东西将薄从南丢在原地。 它并没有伤害薄从南,转身进了林子里。 四周都是浓雾。 我猜测我们现在已经在森林深处。 这里光线十分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愣了愣。 当初我跟着薄秉谦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曾去到一个漆黑的环境。 在那里我看见了我的头颅。 不会就是这儿吧? 我朝四周看了看,不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有个庙。 应该就是破庙。 但薄从南没醒来之前,我哪里都不能去,没办法去查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从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他捂着脑袋痛呼,“疼死老子了。” 薄从南撑着腰,缓缓站起身。 突然他惊喜叫出声,“知意,是你吗?” 他冲着我站的方向说话。 他能看见我了? 我没说话,快步朝破庙方向走。 等薄从南这个傻子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不如我带他过去。 身后传来薄从南着急的声音,“知意,你别走。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家吧。这里不安全。” 我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薄从南没办法快步跟了上来。 “知意,你慢点儿。等等我......” 我能听见庙里,香烛燃烧的声音。 凭借着声音,我快步朝前走。 很快就走到了破庙门口。 我刚站上破庙门口的台阶,周身的荧光更明显了。 身体越来越白,直至渐渐透明。 我惊慌失措地垂眸,这是要消失了吗? 啊......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 什么都听不见。 但我能听见,薄从南的声音。 “知意,我求求你了,你跟我回家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鼻尖有淡淡的香烛气。 这证明我已经在寺庙里了。 薄从南的声音好像来自下方,香烛气也来自下方。 我又什么都看不见。 想起我的眼珠。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的头颅不会也在佛像里面吧! 我尝试着动了动,根本动不了。 我现在被困在了佛像里面,无法动弹。 薄从南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不应该啊,明明看到她进来了,怎么又不见了。” 不过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就说知意不可能会出事,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躲他。 薄从南看着面前佛像。 这个庙从外面看十分破败,墙面掉皮严重。 庙内也十分的乱,墙角甚至长了杂草。 但这个佛像却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在这样的环境里,佛像显得格格不入。 薄从南先给佛像上了一炷香。 接着他开始继续找人。 佛像左侧有个门好像可以进去。 薄从南拿出手电筒,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 薄从南皱眉,伸手捂住鼻子。 手电筒灯光朝里一照。 房间内,有一张长桌。 桌面莫名粘腻,奇怪的味道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墙面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刀具,甚至还有用于解剖的专业刀具。 其中不少刀具上残留着血迹。 薄从南吓得心跳加速,下一秒看到的东西将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正前方赫然出现一件婚纱。 那婚纱大半部分都染了血迹,裙摆末尾沾染了不少黑色泥垢。 薄从南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件婚纱跟知意的那件一模一样! 为了确认,薄从南快步上前查看。 一走近。 刺鼻的血腥味袭来。 曾经洁白无瑕的婚纱,早已不复当日。 上面满是暗褐色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薄从南拿着手电筒的手抖了抖,向后踉跄一步,重重摔倒在了地面。 按照婚纱上面的血迹量。 知意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可他刚刚看到的知意,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难道刚才都是他的错觉? 知意已经死了?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某个变态杀人的地方。 薄从南想起江则两个月前说的变态杀人犯。 知意不会真的遇到了变态杀人犯? 薄从南踉跄着撑起身体,脚步蹒跚朝婚纱靠近。 都怪他...都怪他...... 那晚知意给他打了电话,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呢? 薄从南指尖轻轻抚摸着婚纱,上面的血迹已经变干,触手很硬。 这件婚纱是他亲自陪知意去选的。 选婚纱那天,她挑了好久,最后才选中这件。 看到这件婚纱,当日的景象再次出现在薄从南脑海。 她笑说他平日对她不好,她要挑件很贵的婚纱。 他立即就让店员拿了最贵的出来。 可后来,她穿着这件婚纱被抛弃,穿着这件婚纱流血。 薄从南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四周安静得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薄从南想把这件婚纱带走,他的手刚触碰到婚纱。 房间外传来了声音。 听声音,是有人回来了。 薄从南当下便头皮发麻。 变态杀人犯回来了! ------------ 第一卷 第100章 我的头颅在这里! 薄从南来不及伤心,立即蜷缩着藏进了婚纱裙摆下面。 恶心的血迹非常难闻。 薄从南忍着想吐的冲动,安安静静躲在裙摆下,一动不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脚步声,应该不止一个人。 薄从南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被发现。 他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抵不过这么多人。 不一会儿,房间内亮起一阵刺眼的白光。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薄教授,这是知意的婚纱。” “婚纱上都是血迹,看来沈小姐已经遭遇了不测。” “什...么......” 沈义康脚一软,差点晕倒在地。 他...的女儿...真的死了。 “不...知意......” 沈义康第一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光听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心疼我呢。 “爸...知意她......” 薄从南灰头土脸从婚纱下面爬出来,脸因为缺氧憋得通红。 “都怪你!当初要不是你在婚礼上丢下知意,她怎么可能会离家出走。现在她死了,我的女儿死了。这些...全都是她的血!” 沈义康指着婚纱上面的血迹,声音沙哑。 薄从南眼睛鲜红的血液刺得生疼,“我也不想啊,我......” 眼看俩人要吵起来。 江则突然出声,“不要再吵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知意的尸体。” 薄秉谦看了眼婚纱上的血迹,抿了抿唇,没说话。 四人来到了佛像面前。 江则问,“从南,你刚才去哪里了?” 薄从南扶着墙面站起身,“我刚才莫名其妙晕倒了,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跟知意很像的女人,我跟着她走才到了这个破庙。” 沈义康激动地开口,“你刚才见到知意了?她没死?” 薄从南摇了摇头,“爸,我应该是看错了。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知意,但我进来后四处都找遍了。除了在这个房间里发现这件婚纱,我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音。 但我被困住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自由行走。 薄从南失望地垂头,“看来知意不在这里,要不我们去外面找找?” 我一下子急了。 我不在外面,我的脑袋就在佛像里面啊。 别走! 我不想永远困在佛像里,深山老林里连人都没有。 江则看了一圈,问正四处查看的薄秉谦,“要不出去看看?” 我急得开口喊了一声,“我在这儿!” “薄从南!” 没想到薄秉谦突然抬手。 江则立马噤声。 我以为他们要走了,忍不住喃喃自语,“不要啊,我不想一个人,要走带我一起走吧。” 薄秉谦皱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江则:“没有啊。” 薄从南:“你幻听吧,这能有什么声音?” 沈义康摇头。 薄秉谦抿唇。 他刚刚好像真的听到声音了。 我听到这话,立马开心地开口喊,“薄秉谦,我在这里。” 四人都走到门口了。 薄秉谦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佛像很奇怪?” 江则停住脚步,“你是觉得,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这佛像还那么干净,一点都不破旧?” 薄秉谦摇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那你觉得什么奇怪?” 薄秉谦转身望着佛像,“你不觉得他的脑袋很奇怪吗?” 薄从南跟着转身,“哪里奇怪?” “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比例好像不对。” 比例? 薄从南后退一步,一眼看过去。 这尊佛像的脑袋,好像是比一般佛像的脑袋要小一些。 而且这个佛像除了身体。 脑袋大小跟人差不多。 这倒是很少见。 乍一看,这佛像就让人觉得比例不协调。 “江则,你还记得那天爷爷房间里面的眼球吗?” 江则当然知道,那个眼球还是他让人拿去检测的。 “记得啊,怎么了?” 薄秉谦突然严肃地问他,“你还记得那个眼球是从哪里来的吗?” 江则没反应过来,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当时不是跟我说了嘛,你说着这眼球是从你家老爷子供奉的佛像脑袋里面......” 江则话还没说完,就说了句‘我靠’。 “你该不是认为,知意在这尊佛像里面吧?” 薄从南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什么眼球?” 薄秉谦勾了勾唇,“看来孟小姐并没有跟你说实话。” 孟项宜肯定会瞒着他。 要是薄从南知道了这件事情,势必就会牵扯出股份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把股份拿到手,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那天发生的事情,江则早就听薄秉谦说过了。 他一五一十说给了薄从南。 薄从南一下子就冷了脸。 原来项宜姐一直都在骗他。 薄从南看着佛像,“如果知意的尸体真的在这尊佛像里面,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把......” 佛像砸了吧。 这可是大不敬。 话还没说完,薄秉谦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块石头。 他手腕一动,石头直接砸像了佛像脑袋。 佛像脑袋很快就裂开了一条缝隙。 佛像高度高。 薄秉谦扔得偏了点,只砸碎了一点缝隙。 面对薄从南惊讶的目光,薄秉谦又捡了块石头,“现在我们没有任何选择。” 是啊。 没有任何选择。 如果不砸碎佛像,怎么能发现佛像里面的头颅呢? 我听到薄秉谦的声音,再一次觉得安心。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比薄从南靠谱。 亏我以前为了薄从南,还在爷爷面前说过薄秉谦的坏话。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识人不清。 嘭—— 薄秉谦又扔了一块。 这一次佛像脸上的裂痕更大了。 江则和沈义康也开始了。 薄从南看着三人忙活着。 他咬了咬牙,也捡了块石头砸向佛像。 大不敬就大不敬吧。 要是知意真的在里面呢。 他已经错过太多次了。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哪怕是尸体! 伴随着一块块石头砸来。 佛像的裂口越来越大。 我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没有阻隔。 不知道第几块石头之后,佛像的脑袋彻底碎了。 一个黑影顺着供台滚到了地面。 最后不偏不倚停在薄从南脚边。 薄从南低头,下一秒发出尖叫。 “啊——” ------------ 第一卷 第101章 无头女尸就是知意! 声音吸引了众人,目光纷纷朝薄从南看来。 只见他脚边有个人头模样东西。 薄从南离得最近。 他看着脚边的东西,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满全身,好像一万只细小虫子在身体里爬,从脚麻到头皮。 人头脸朝地,根本看不清脸。 可沈义康却认出了耳后的红痣。 这是他的女儿没错! 沈义康声音凄凉,“这是知意的脑袋!” 闻言,薄从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薄从南无法想象,一个人被活生生砍掉头颅有多疼。 薄从南颤抖着手缓缓伸手,却在快要碰到头颅时缩回了手。 双手毫无征兆撑在地面,汗水混合着灰尘黏腻在掌心。 薄从南垂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的一幕。 回忆里她还是那个冷傲的模样,说几句笑话,她又咯咯笑。 现在却死了。 还死得那么屈辱。 薄从南跪在地面,要不是手掌撑着地面。 他恐怕早就倒下了。 薄从南爬着把我的头颅抱进怀里,触手一阵空。 他才发现我的双眼早已被挖掉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眼眶,漆黑一片。 他手抖得更厉害了。 好半天他才张了张嘴,声音发颤,“她竟然...被...砍了头颅...连眼睛都没了...” 一旁沈义康终是站不住了,扶着墙面缓缓坐倒在地。 苍老的脸颊早已布满了泪水。 他窝囊了一辈子,受过方兰茹那么多辱骂,他都不曾哭。 短短几分钟,沈义康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眼泪止不住向下掉。 他的女儿啊,死得那样惨。 不仅尸首分家,眼睛也不知所踪。 沈义康仰头呼气,那模样就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随时会背过气去一样。 我虽然看不见。 但我能感觉到,滚烫的液体在我脸上流淌。 是薄从南的眼泪。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哭了。 很快,警方就按照薄秉谦画的路线图,来到了破庙。 “薄先生,请配合我们一下。” 薄从南抱着我的头颅不肯撒手,凌乱的发型,褶皱的衣服以及满是灰尘指缝。 “我...要跟知意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江则忍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脚踹翻薄从南,伸手抢过他怀里的头颅交给同事。 薄从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像江则。 “你把知意还给我!” 说着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向江则。 江则警校出身,体能不知道比薄从南好多少倍。 薄从南这几下,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江则直接抓住薄从南的手腕,一个反手就把人摁到了墙面。 他压低声音恨恨道:“你现在装得这么伤心,有什么用?你光顾着跟孟项宜滚床单,知意出事的时候,你关心过吗?!” “薄从南,你是最没资格说抱歉的人,因为知意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江则松了手。 薄从南半只手臂都麻了,一双眼睛哭得猩红,身子靠着墙缓缓滑下。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是啊。 知意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永远都不会了。 南江分局。 薄从南和沈义康虚脱一般坐在椅子上。 方兰茹接到电话和也来了。 才进门她就开始抱怨,“项宜的腿才好,NJ赛事在即,她今天必须要试车,不然到时候对比赛不利。你们有话就快说。” 孟项宜有些不好意思,“妈,我的比赛比起知意的安危来说是小事。” 方兰茹冷哼,“她要死要活关我什么事,都怪她自己作!” “够了!” 沈义康突然一声怒吼。 方兰茹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沈义康,“你敢吼我?我说得不对吗?是她自己要跑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关......” 沈义康站起身,快步走向方兰茹。 他看向方兰茹的眼神特别沉,仿佛随时能把人吃了。 方兰茹也泼辣,不依不饶道:“你再瞪我试试?我...啊......” 沈义康伸手攥住方兰茹的头发,就把她的脑袋朝墙上撞,“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沈义康平时看着窝囊,其实力气很大。 方兰茹感觉自己脑袋嗡嗡地疼,嘴巴疯了一样尖叫,偏偏沈义康丝毫不留情。 一双眼满是狠厉。 孟项宜见状赶紧上前拉架。 沈义康怕伤到她,这才松了手。 方兰茹盯着鸡窝头,脑袋被撞得生疼。 她捂着脑袋破口大骂,“沈义康,你这个黑心肝的,竟然为了一个小三的女儿打原配,好啊,我就知道你还放不下孟婉,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她了?” 沈义康冷眼看着方兰茹。 方兰茹欺负他欺负惯了,突然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心里莫名其妙咯噔了一下。 沈义康冷声道:“你不是一直骂知意死丫头吗?她现在死了,你满意了?” 方兰茹吃惊,“什么?她死了?” “怎...么可能呢?那丫头...这么大的...人了,她...怎么可能死了?会...不会...弄错了?知意她......” 方兰茹说话都磕巴了,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 沈义康见她这个样子冷笑一声,“别装了,你不是早就巴不得她死吗?现在她死了,你高兴了吧?” 方兰茹抿唇,“我承认我平时说话难听了点,但我真的没想过诅咒知意,我这人就这个脾气,我......” “好歹,我也带了她十三年。” 从一出生,沈知意就是她亲自带到十三岁。 她就算再恨孟婉,也没想过让沈知意去死。 沈义康悲痛地闭上眼睛,“要不是家里对她不重视,她也不会就这样死了。还死得那样凄惨,你是没看到那件婚纱上全是血啊。” 方兰茹垂头不再说话。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都安静了。 凝重的氛围在众人之间弥漫。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则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检测报告。 薄从南从荒魂岭回来之后,一直很安静。 他站起身朝江则走去,“怎么样?” 江则把报告递给他淡声道:“检验结果出来了,无头女尸就是知意。” ------------ 第一卷 第102章 失踪的左眼 薄从南愣在了原地,“知意就是无头女尸......” 也就是说,早在两个月前知意就死了。 而他还一直怪她娇纵离家出走。 她死的那晚,打给他的那通电话,是她最后一通电话。 江则说知意死亡的确切时间是晚上8点。 薄从南痛苦地闭上眼睛。 当她被凶手砍掉脑袋的时候,而他却在跟孟项宜庆祝MB比赛胜利,俩人甚至情不自禁的拥吻。 他都干了什么?! 两个月前的记忆不断回溯。 这些记忆无疑提醒着他,他在知意死后都干了多少荒唐事。 他简直不是人。 沈义康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垂在身侧的手不停颤抖。 孟项宜突然尖声喊,“妈,你没事吧?” 一直没说话的方兰茹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办公室内混乱起来。 孟项宜忙着打120,沈义康抱着方兰茹往外冲。 薄从南呆坐在原地,像是失了魂。 突然薄从南叫住江则,“我能不能见一见知意?” 江则知道,他说的是尸体。 江则冷笑一声,“薄少之前看到那具尸体就恶心,嫌弃得不行。现在突然转性是良心发现了?” 江则说话阴阳怪气。 薄从南被说得尴尬,“我...那个时候不知道那是知意...我要是知道无头女尸就是知意,我......” “别装得一副深情的模样。你那个时候一心扑在孟项宜身上,担心过知意一次吗?现在她死了,你做出这样子给谁看?” 薄从南被江则说得哑口无言。 他现在除了自责,就只有自责,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江则背对着薄从南冷声道:“知意的案子,我会追查到底!要是被我查到,知意的死跟你和孟项宜有关。薄从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薄从南意外,“江则,我跟你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要因为这个针对我?” 江则勾了勾唇,“针对?你没做过,我诬陷你算针对。可你做了,我按法律办事,这叫公道!薄从南,你跟孟项宜欠知意的何止公道!” “......” 说完江则转身就走了。 法医检验中心。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浑身动弹不得。 从荒魂岭来到南江分局之后,我就一直被困在本体里面出不去。 因为眼睛被挖掉了。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漆黑的环境里。 但我的听觉、嗅觉和触觉还在。 我能感觉到有人在触碰我。 他的手指很凉,轻轻触碰着我的脖子和脑袋。 这动作,应该是在把我的脑袋和身体缝合起来。 我虽然没了痛觉,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温柔。 奇怪的是。 现在我的头颅已经找到,尸体也在。 为何我的灵魂却迟迟不消散? 最重要的是,我被困在身体里,哪里都去不了。 突然一丝光亮照了过来。 我突然惊觉,自己能看见了。 我看到薄从南正弯腰,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将我的眼球放进眼眶。 接着他开口了。 “还差一只眼球。” 的确。 我的右眼藏在佛像里,被凶手送给了爷爷。 那我的左眼又在哪里呢? 我突然明白了我被困在尸体里的原因。 因为我的尸体不完整,想要离开,恐怕只有找到左眼睛的时候。 法医:“既然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那可以通知他们排查一下社会关系,看看凶手是谁。等找到了凶手,让凶手供出另一只眼球的位置。” 薄秉谦皱眉,淡淡道:“太慢了。” “什么太慢了?” “找到凶手,让凶手供出眼球的位置太慢了。这具尸体,我用了特殊的手段才将其保存得完好无损,再过一两个月尸体就不是这个效果了。” 法医不解,“尸体腐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薄秉谦看着眼前美丽的容颜,眼神晦暗不明,“她这个人臭美,要是走得太难看,我怕她回来找我索命。” 法医:“......” 好冷的笑话。 薄秉谦真是一如既往毒舌。 我人都死了,他说这种话。 啊啊啊啊~ 我只想说,放心吧,要是真能索命。 我肯定不会找你,第一个找的就是那对狗男女! 尤其是孟项宜。 我的死,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薄从南还是到医院去看了方兰茹。 方兰茹醒来之后也不说话,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项宜在一旁心疼得都快哭了。 沈义康负手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雪发呆。 薄从南虽满脸疲惫,但还是开口道:“妈,我刚刚已经报警了。警方会尽快破案,你...还是要保重身体......” 说了话,方兰茹还是没动静。 孟项宜抓住她的手,“妈,你别这样...都怪我...要不是我,知意就不会赌气离家出走了,当年我就不该回家......” 孟项宜抬手抹泪,眼泪越抹越多,哭声也大了起来。 渐渐整个病房都是她的哭声。 方兰茹到底心疼女儿,她轻轻拍了拍孟项宜的手背,“好了,别哭了。没人怪你,这都是...都是......” 方兰茹嘴唇哆嗦了下,眼角瞬间湿润了,“都是天意。是老天爷,要收了那丫头......” 孟项宜抬手擦了擦泪,重重点了点头,“妈,你千万不要想不开,知意走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好好好好......” 方兰茹紧紧抱住孟项宜,嘴里连声说好,眼角的那滴泪终于掉了下来。 母女俩就这样相拥哭泣。 薄从南看到这一幕,想起了知意。 她正孤零零躺在尸检中心。 像花儿一样灿烂的生命,就这样悄然湮灭了。 “从南,你要走了吗?” 薄从南刚准备开车离开。 孟项宜快步走来,没询问就自顾自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薄从南抿唇,“有事?” 孟项宜笑了笑,“明天就是NJ试车了,你能不能来现场看我比赛?” 选手比赛前,都会参加试车,以此来熟悉比赛的道路。 薄从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能。” “为什么?” “知意死了,现在尸体还孤零零躺在警察局,你却让我陪你试车。项宜姐,你还有心吗?” 孟项宜咬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想缓和他们的关系而已。 没想到薄从南竟然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她声音哽咽,从包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我本来打算明天给你的。” 说罢,盒子被塞进了薄从南手里。 孟项宜放下了盒子,就下了车。 薄从南皱眉。 他随手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串木头做的手串。 她这是...... ------------ 第一卷 第103章 偷我的尸体去...... 薄从南本来对这些手串不感兴趣。 不知道为何,这手串触手细腻,摸着竟让他觉得心静了不少。 薄从南没多想收下了手串。 他开车径直去了洗车店。 “薄先生,您车内的装饰,还有后备箱的一些衣服都要扔掉吗?” 薄从南瞥了一眼。 这些东西都是孟项宜的。 先前那辆宾利坏掉后,他就换了这辆卡宴。 这车还是他无意间在知意账号收藏单里看见了。 想着她喜欢便买了。 后来,项宜姐也很喜欢,经常开着他的车出去兜风。 久而久之,车里无论是装饰品,还是用的香水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薄从南皱眉,“全都扔掉,把车里的香水味也散一散。” “是。” 薄从南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真的太累了。 从荒魂岭回来后,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 李朔匆匆赶来,“老板,会所都打点好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薄从南洗车的要求极高,几乎是把车从内到外清洗一边。 他确实没什么精力等了。 回到了会所。 薄从南倒头就睡,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四周一片漆黑。 漆黑的小巷。 薄从南漫无目的的行走。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有光。 他只能走。 薄从南本就怕黑。 他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像是蜗牛缓慢蠕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脚更是软得厉害。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喊声,“薄从南......” “薄从南......” 薄从南害怕得不敢回头。 他只能加快脚步向前走,但他走得越快,身后的脚步也越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 近到薄从南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喷薄在他后脑勺。 好奇心驱使薄从南微微转头朝身后看去。 一个女人正对着他笑呢。 女人长发披散,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婚纱上都是血。 皮肤是死灰色,眼眶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勾着唇,似笑非笑看着薄从南,窟窿一样的眼睛还往外渗血。 顺着眼角流到下巴,再染红洁白的婚纱。 薄从南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你...别过来......” “呵呵呵......” 薄从南闭着眼睛后退,“知意...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呵呵呵......” 笑声更加诡异了。 下一秒,我像恶鬼一样,龇着牙朝薄从南扑了过去。 薄从南脚使不上力,只能像狗一样手脚并用在地上爬。 一边爬,还一边道歉,“知...意...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马上就跟她断了,再也不来往了。你放过我吧...知意......” 漆黑的小巷,好似没有尽头。 薄从南力气都要用完了,却还是不能拜托黑暗。 身后我恐怖笑声依旧跟随着他。 终于,薄从南实在没了力气,被吓得瘫软在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像僵尸一样恐怖的东西,直愣愣朝他扑来。 心脏的速度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下一秒,身体一重。 薄从南张嘴喊出声,“不...要......” 光像剑一样刺进薄从南的眼睛。 薄从南刺痛得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连续好几次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一切都是梦。 薄从南喉咙干涩得狂咽口水。 他坐起身,环伺了一下四周,看到熟悉的布置才松了一口气。 薄从南抬手抹了抹额头,触手一片黏腻。 他额头全是汗水。 明明才睡了两个小时,就做了噩梦。 即便醒来薄从南仍然心慌,梦中知意满身是血朝他非扑来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光是想想就惊出一身的冷汗。 薄从南拿起床头柜上的木串,手指轻轻抚摸。 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下来。 每次只要心慌,摸一摸这个木串就会平静下来。 薄从南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木串。 三日后,南江分局。 江则厉声拒绝,“不行,你这是封建迷信!案子还没有破,知意的尸体谁也不能带走!” 薄从南满脸疲惫,眼睑下全是乌青,“我这几天,天天做噩梦。我找大师算了,他说知意死得冤,怨气重要找我索命。大师说,他有办法消除知意的怨气,只是需要尸体。我借用一下,行不行?” 江则冷笑出声,“薄从南,你还有没有良心!知意都死了,你竟然还打起了她尸体的主意,你要不要脸?” 薄从南叹了口气,“你看我这黑眼圈,我天天做噩梦,连眼睛都不敢闭。” 说着说着薄从南眼眶就红了,“我和知意一起长大,你以为她走了我不难过?江则,我的难过不必你少” 江则冷哼一声,没说话。 薄从南突然问,“对了,知意丢失的左眼,你们找到了吗?” 江则皱眉,“距离案发时间太长,不好调查。当初我早就劝过你,你不听。现在凶手估计把证据都毁了,这个案子查起来只会越来越难。” 薄从南垂眸。 当初江则就跟他说过,让他赶紧报警找人。 他和沈家人没一个人放进心里,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因为这几天,经常做噩梦。 薄从南睡眠严重不足,才回到会所。 一阵困意就袭来。 他迷迷瞪瞪正准备睡觉,鼻间忽然闻到一阵饭香。 有他最爱的东坡肉。 这香味好熟悉,和知意做的很像。 连日来的失眠,导致他现在脑子混沌。 还真以为是她回来了。 薄从南快步走进厨房。 只见厨房矗立着一抹艳丽的身影。 正拿着锅铲做菜,动作娴熟。 女人全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露出光滑的大腿,长发用鲨鱼夹轻轻挽起。 薄从南闻着熟悉的香味,快步上前抱住那背影,语气雀跃,“知意,我好想你啊。” 谁知,怀中的人儿顿了顿。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从南,我不是知意。我是姐姐啊。” 薄从南一秒被拉回现实。 姐姐? 他姐姐薄烟早就死了。 薄从南偏头去看怀里的人。 是孟项宜。 薄从南立马松了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我听说你这几日过得不好,所以来看看你。你怎么这个表情?” 薄从南问,“你来干什么?” 他在梦中答应过知意,再也不会背叛她。 孟项宜有些受伤道:“担心你呀,你这几天做噩梦了吧。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做噩梦,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办法?” “我帮你把知意的尸体偷出来,再让人给她做场法事。做了法事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 第一卷 第104章 薄从南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孟项宜早就打听过了。 薄从南这几天噩梦不断,私底下找了大师算卦。 大师说要沈知意的尸体。 他今早就去找了江则,只不过被骂了出来。 薄从南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孟项宜关掉火,拉着薄从南的手坐到椅子边,“我说--” “我帮你把知意的尸体偷出来了。” 薄从南不可置信,“你找人去警察局偷尸体?” 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要说去警察局偷尸体有多危险,就算进去了。 难度系数也不小。 据他所知,这几天江则为了破案子天天住在警察局,就差守着沈知意了。 还有他那个二哥也在。 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警惕。 谁能从他们手里把尸体偷走? 这简直是在说笑话。 不过薄从南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他没这么做。 薄从南最担心尸体腐化。 知意的尸体放在南江分局,有专业的技术保存。 他要是私自把尸体带出来,导致尸体腐化。 证据破坏,抓捕凶手的难度就大了。 知意死得那样惨,无论如何都要抓到凶手才行。 没想到孟项宜笑了笑,“当然了,尸体我已经让人运送到举办法事的地方了。你一会儿吃了饭,跟我一起去。我保证过了今天,你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薄从南惊讶,“什么?你已经把尸体从警察局弄出来了?!” “对啊。” 薄从南脸色瞬间就变了,“别吃饭了,我们现在就走。” “你别急,那边的人会等着我们。等我们把饭吃完,再去也不迟。” 薄从南冷声道:“要是知意的尸体出现什么问题,你负不起责!” 说罢,拉着孟项宜快步开向目的地。 尽管一路上孟项宜都在解释,可薄从南根本不听。 车速快到闯了好几个红灯。 举办法事的地点在郊外。 正值冬季,天空灰蒙蒙的,雪像盐一样撒下来。 空旷的草地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不远处搭了一个台子。 台子上摆放着各种法器,四角绑着五颜六色的带子。 带着随着呼啸的风,在空中飞扬。 我的尸体就放在台子正前方。 那里用一堆木柴搭建了一个小台子。 我的尸体就躺在上面。 我只剩下一只右眼,脖子处一条细线,是缝合的痕迹。 身上盖着一张白布。 我就这样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大雪慢慢落下来,掉在我身上。 雪花把我死灰色的皮肤,衬得发黑。 薄从南脚步顿住。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我的遗体。 竟然跟梦中那副模样极为相似。 他隔着大雪,看着我。 一股难言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最终哽咽在喉咙。 嘴唇蠕动了下,他轻轻喊了声我的名字。 可我已无法回应。 这时一个穿着道士服的人走过来。 他看到薄从南笑得一脸恭敬,“您就是薄总吧?我听孟小姐说了您的情况,这种死得冤的人,怨气重,死后容易变成厉鬼。您天天做梦就是她在骚扰您,不过您放心,今天这场法事之后,一切都结束了。您也不会再做噩梦。” 薄从南声音恍惚,“你要做什么?” 道士说道:“等下我会开始做法,赶走恶灵。等我操作完之后,孟小姐会教您怎么做。” 薄从南怀疑,“她又不是道士,她怎么知道怎么做?” 道士像是没想到薄从南会突然说这种话。 他不知所措地看了孟项宜一眼。 孟项宜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大师很有名,我比赛前经常紧张都是让他来帮我算卦,他的那些流程我都很清楚。从南,你放心很快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薄从南没说话。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不过既然尸体都已经偷出来了。 他这几日做噩梦,连觉都睡不着。 薄从南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 很快道士就开始了。 道士走上台子,拿起桃木剑冲遗体比划,嘴里还念念有词。 声音时快时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雪几乎盖住了我的脸。 道士咿咿呀呀的声音也越来越急,情绪也越来越高亢。 恰好一阵风吹过来,雪花伴随着刺耳的风声。 一下下拍打在薄从南的脸颊,刀割一样疼。 薄从南一直看着我。 他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动不动躺在他面前。 薄从南不自觉去摸手腕上的木串,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下来。 知意你再等等。 等找到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要让他给你陪葬! 薄从南捏紧手里的木串,暗暗发誓。 突然道士大声呵斥了一声,接着端起手边的酒猛喝一口。 噗—— 道士将酒都吐到了桃木剑上,桃木剑轻轻触碰一旁的烛火。 有酒精的加持。 火瞬间就燃了起来。 桃木剑像火把一样,火苗活跃地跳跃着。 雪不知不觉越下越大,风也越吹越猛。 恶劣的天气,好像上天降下的惩罚。 薄从南感觉周身像坠入冰窖一般冷,冷得发疼,深入骨髓。 念咒结束了。 道士举着桃木剑朝薄从南走来。 他先是拿着桃木剑围着薄从南走了几圈,接着便在他面前站定。 孟项宜开口道:“从南,刚才大师已经帮你把知意的怨气镇压住了。她的灵魂此刻就被封印在身体里,要想彻底将她的怨气抹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的肉身永远消失。”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知意的尸体烧掉?” 孟项宜点了点头。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 薄从南就厉声道:“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这个法事要烧遗体?现在杀害知意的凶手还没找到,你要我烧掉知意的遗体?不可能!” 孟项宜抿唇,“从南,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帮你,你这几天一直做噩梦,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萎靡不振,疲惫得都不像一个人!再这么下去,你也得死!” “......” “知意已经死了。警察查了这么多天,要有线索早就找到了。这个遗体根本没用了。留着只会害了你呀!” 薄从南犹豫,“可......” 孟项宜直接把燃着火的桃木剑,放进薄从南手里,“从南,动手吧。不然你也会死的!” 最后,薄从南拿着桃木剑,缓缓朝我走来。 我知道他要烧了我的遗体。 我笑了笑,无可奈何。 薄从南举着桃木剑,站在我身边。 火焰跳跃着照亮了他半张脸。 一明一暗,一冷一热。 他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喃喃道:“知意,对不起.....” 火焰缓缓朝我靠近,最后点燃了我身下的柴火。 他们在柴火上泼了汽油,火瞬间燃起来。 吓得薄从南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摔倒,手腕处的木珠瞬间散落一地。 薄从南赶忙弯腰去捡,却发现其中一颗,恰好滚到了火光中。 薄从南跪在地上,慌张地到处去捡。 越忙越乱。 他像一只疯狗一样,一边捡一边道歉。 眼睛被火光染得猩红。 看着火势越燃越大。 孟项宜唇角微微上扬。 终于结束了。 就在这时,雪突然下大了,像雨一样往下掉。 风凄厉地吹起来。 一瞬间,原本还越燃越大的火焰,渐渐变小了。 孟项宜被风吹倒在地面,抬眸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会这样? ------------ 第一卷 第105章 我重生了! 泼了这么多汽油。 这火竟然灭了!!! 风势越来越大。 人根本站不起身。 薄从南渐渐熄灭的火。 他爬在地上,手里攥着木珠,仰头猩红的双眼有些狰狞,“知...意...肯定还在怨我......” “她肯定还在怪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五彩斑斓的带子在肆虐的狂风中飞舞,狂风裹挟着雪嘶吼着吹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薄从南的声音悲凉无比。 孟项宜闭着眼,爬到薄从南身边,“从南,警察来了。我们先走吧。” 薄从南一把甩开孟项宜,手里还攥着木珠。 他癫狂般吼,“我不走...我要陪着知意...我要陪着她!” 孟项宜身子不稳,扑倒在地,手掌被地面擦出血,疼得她直皱眉。 警笛声,不知道何时停了。 江则的呵斥声伴随着风声传来。 “薄从南,你竟然敢偷知意的尸体!” 沈义康、薄秉谦、江则都来了。 沈义康一脚踹向薄从南,“你个畜牲!” 薄从南被踹倒在地,整个人差点摔进火堆。 他的手碰到了边缘,被烫得龇牙咧嘴,瞬间就红了一大片。 火虽然变小了,但并没有完全熄灭。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一股柴火味,烟灰夹雪飞舞在空中。 一时分不清哪些是灰,哪些是雪。 沈义康是跑着过来的,直到现在嘴里还喘着粗气。 眼看火很快就会将我烧掉。 沈义康狠觑了薄从南一眼,快步上前用脚将燃着火的柴火踹开。 “知意别怕...爸爸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些火都灭了。 沈义康从始至终都不敢看遗体。 他怕...怕自己会忍不住倒下。 这是他女儿的遗体啊。 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姑娘...... 薄秉谦默默地帮忙,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薄秉谦弯腰捡起一颗木珠。 木珠由于掉进了火堆里,表壳已经被烧掉了一些。 露出的部分竟然很像—— 人的眼珠! “沈小姐的眼珠在这儿!” 薄秉谦的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尤其是薄从南。 他满身烟灰,抬眸瞬间不可思议,“你说这颗木珠子是知意的眼珠?” 这几日,薄从南一直把手串戴在手上,就连睡觉都握在手里。 听到这句话,薄从南心中一阵发毛。 突然一股恶心感,从胃里向上翻涌。 薄秉谦为了确认。 他将木珠拿到我眼眶比了比大小。 令人没想到的是木珠刚碰到眼眶,表层瞬间脱落。 不知道是手不稳,还是什么原因。 眼珠直接从薄秉谦手里掉进了眼眶里,不偏不倚正正好。 就在这时,原本狂风大作的天气,瞬间消停了。 雪势渐渐变小,彩带在空中柔和地飞舞着。 这一切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掌在安排。 眼珠落进眼眶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变轻了。 禁锢的力量消失了。 双眼瞬间明亮。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 恰好与跪在地上双目猩红的薄从南对视。 薄从南原本爬跪在地面,脸和手全是黢黑的灰,头发上也都是雪。 他好像也看到了我。 薄从南朝前爬了一步,声音颤了颤,“知...意...知意......”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像在梦里那样,冷冷的,什么话都没有。 是啊。 经历了这么多,我对薄从南已经无话可说了。 薄从南慌张地站起身朝我扑来,“知意...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可惜啊。 晚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 终于没有任何眷恋了。 我在薄从南触碰的瞬间消散。 火还在噼里啪啦烧着,五彩的经带轻轻摇曳。 天地间,好似都安静了。 薄从南愣愣地看着我的遗体。 刚刚那副冷冰冰的眼神,仿佛刻进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肯定恨极了他。 所以连话都不愿意说。 薄从南身体晃了晃。 终于扛不住朝地面倒去。 沈义康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我的额头,一双眼盈满了泪。 不远处方兰茹拖着病体也赶来了。 还没走近她就又摔了一跤。 孟项宜赶紧起身去扶。 江则赶紧拨打120让人把薄从南抬走。 一时间现场混乱起来。 只有薄秉谦紧紧攥着裤兜里的竹片沉默不语。 ...... 好黑啊。 我好像又回到了小巷。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 我站在拐角口,却不敢动。 因为我知道,再往前一步。 那个杀人狂魔就会出现。 我又会再死一次。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不受控制往前走。 半个身子都跨过了拐角口。 想象中的杀人狂却没有来。 整条小巷安静得可怕。 我被迫一直往前走,好像前方有什么东西在指引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 漆黑的小巷前,竟然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抬脚顺着光亮走了进去。 四周都是一片白,什么都看不清。 耳边却隐隐传来一阵哭泣声。 “我家芸儿真的好命苦啊。年纪这么轻就死了。都怪我,要是我守着她。她也不会偷偷吃了安眠药,就这么去了。” “她二婶,你也别太伤心了。谁不知道,自从胡安成了植物人,你跟胡鸣有多劳累。供芸儿读研不说,就连她爸也是你们夫妻没日没夜照顾。这眼看着啊,芸儿就要研究生毕业了。马上就能帮你分担了,结果...唉......” “我看啊,赵芸儿是不想照顾她那个植物人老爹才自杀的。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替家里人考虑。她倒好一死了之,她爸怎么办?还不要丢给你们夫妻照顾。” “就是啊。这丫头真是不争气。年纪轻轻自杀,一点都不懂事。尽把事丢给别人。” 一个妇人哭得双眼红肿。 她冲着参加葬礼的人吼道:“我家芸儿才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压力太大了,你们懂什么?!” “梅溪,我们只是随口说说。你们家老赵确实一直是靠胡鸣夫妻俩照顾啊。你常年生病什么忙都帮不上,跟我们置什么气呢。” 秋梅溪正欲说话。 就听一个人慌张地开口,“梅姨,你快看。芸儿姐姐的手好像动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皆是白色。 隔着透明的棺材,我看到了一脸震惊的人们。 头像被凿开了一样疼。 记忆像潮水般涌进脑袋里。 我渐渐意识到。 我好像...... 重生了。 ------------ 第一卷 第106章 薄从南,好久不见 我整个人还没缓过劲儿来。 人都是晕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我就被人一把抱进了怀里,耳边是女人的哭嚎,“芸儿没死,我的芸儿没死......” 葬礼上,前一秒还沉浸在悲伤里的人们,瞬间就炸开了锅。 不少人围了过来。 我不知道是被谁抱着上了120。 医院。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 病房内很安静。 胃里熟悉的感觉告诉我。 我刚才应该洗过了胃。 此时我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软绵绵躺在床上。 我偏头看着玻璃窗熟悉的脸。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相信。 我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了赵芸儿的身上。 对,没错! 我不仅成了师父的女儿,还意外穿成了曾经死对头的白月光! 想起前世的种种,我放在被子下手狠狠攥紧。 孟项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门口突然传来哭声。 刘琴哭道:“嫂子,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好看看芸儿怎么样了。我也好安慰安慰她,免得她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秋梅溪拦在门外,“你整日哭哭啼啼的,芸儿才醒。你就别进去打扰她了。” 外面的声音吵得头疼。 秋梅溪根本拦不住刘琴,更何况还有赵胡鸣。 他道:“嫂子,我跟阿琴也是好心。还带了水果来看芸儿,你这样拦着我们不像话吧?我大哥病了这么久,要不是我撑着,这医药费恐怕你都交不起吧。” 这么一说,秋梅溪就没了折。 我躺在床上,将外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赵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据赵芸儿的记忆所知,师父表面上是车队经理。 其实名下有三家公司。 涉及娱乐、赛车、科技行业。 师父有两个弟弟,大的那个常年在国外经商,极少回来。 小的这个没本事只能在车队给师父打下手。 师父病了之后,这三家公司毫无疑问落入赵胡鸣手里。 他用他哥挣来的钱,给他哥治病不是天经地义吗? 结果这几年,赵胡鸣私吞了不少钱。 每个月除了医药费,就只给赵芸儿母女必要的生活费。 一个月用完了就没有了,要等到下一个月才有。 师父在的时候,秋梅溪过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 那点生活费根本不够用,常常入不敷出。 赵芸儿更是拮据,要不是考研有奖学金。 她恐怕连生活都困难。 这次自杀也是因为刘琴逼着赵芸儿嫁人。 刘琴也生了个女儿,名叫赵玉妍。 赵玉妍是薄秉谦的狂热粉丝。 这件事情全校都知道。 因为是初高中合并。 赵玉妍初中就爱追着高三的薄秉谦喊哥哥。 偏偏薄秉谦对她并不感兴趣。 后来高三一毕业就没了联系。 前两天,赵玉妍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赵芸儿跟薄秉谦表白了。 她急得团团转。 人又在国外,暂时回不来。 不知道她跟刘琴说了什么。 刘琴这几天天天围着赵芸儿转,非要她嫁给刘桓。 这个刘桓是刘琴的表弟。 从小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甚至犯过好几次事进过局子。 最关键的是他还打女人。 他的女朋友被打残的都有,偏偏刘琴仗着赵胡鸣现在是公司老板,每次都拿钱了事。 直到现在刘桓依旧过着潇洒的日子。 赵芸儿当然不肯嫁给刘桓,刘琴一边哭一边求,后面甚至搬出了赵胡安。 说刘家只有刘桓这么一个独苗,现在刘桓爱上赵芸儿,不可自拔。 要是赵芸儿不嫁给他的话,刘桓就终身不娶。 赵芸儿才考上研究生,每日学习压力大。 为了多存点生活费,平时还要去兼职。 刘琴又整日这么消磨她,她想着赵胡安的病情。 伤心之下,吞了整整一瓶安眠药。 赵芸儿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刘琴更是说她已经死了。 人都没往医院送,就这么招罗了人开始办葬礼。 秋梅溪在外面上班,下班回来葬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偏偏这个时候,我的魂魄消失了。 也许是缘分吧。 我附身到了芸儿身上,只是可惜我还没跟她说上话。 刘琴一进来就扑到了床边。 她哭着抓住我的手腕,“芸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真是急死二婶了,你都不知道他们都说你死了,二婶有多伤心。” 这位二婶的做派,跟孟项宜倒不一样。 孟项宜倒不常哭。 她倒是从进门开始就哭得梨花带雨,这两年赵胡鸣生意做得愈发好。 刘琴在脸上砸了不少钱,虽然快六十岁了。 一张脸还是比同岁的人年轻不少。 我轻轻从刘琴手中将手抽了出来,淡淡开口,“二婶哭得这样伤心,不知道到的人以为我死了呢。” 刘琴脸上的表情滞住了。 这死丫头平日里唯唯诺诺的,现在都会拿话来揶揄她了。 刘琴继续哭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怪二婶,可二婶也是为了你好。你出了事,桓儿也会伤心的。” 呵。 都这个时候了。 这个刘琴竟然还不忘提刘桓,看来她是真的很怕她会嫁给薄秉谦。 我轻笑了下,“二婶,你嘴里说着担心我。怎么不见你第一时间送我来医院?我刚刚洗完胃,你就抓着我的手哭来哭去,我还怎么休息?难不成你还希望我一个病人来安慰你?” 这一番话把屋内的人都惊住了。 尤其是秋梅溪。 不是因为别的。 就因为从前的赵芸儿性子软弱,每次刘琴一哭,她就心软,要么就是自责。 不然这次她也不会自杀。 秋梅溪反应过来,立马附和,“芸儿说得对,她难道还指望她这个病人来安慰你?她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刘琴脸上挂不住,她回头冲赵胡鸣挤出两滴水,“老公我......” 赵胡鸣脸色一变。 我有了赵芸儿的记忆,很清楚赵胡鸣是什么性子。 刘琴之所以爱哭,就是因为他吃这一套。 每次她一哭,赵胡鸣就要责骂赵芸儿。 赵芸儿性子软,常常被他骂得掉眼泪。 我抢先开口,“二叔,你代理主持公司事务这么久,肯定很辛苦。我也想通了,确实应该帮帮家里。我想等我恢复就回公司上班。” 据我所知,赵家跟薄氏有合作。 正好借此机会接触薄从南。 呵。 薄从南,好久不见。 ------------ 第一卷 第107章 找个大腿抱抱 赵胡鸣意外,“你要回公司上班?你之前不是说,对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要专注学业吗?” 我轻笑了下。 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那是因为赵芸儿怕赵胡鸣。 师父才出事没多久,赵胡鸣就在公司耀武扬威,公司的人碍于他是赵胡安的亲弟弟都对他恭敬客气。 反而助长了赵胡鸣的气焰,他在公司说一不二。 赵芸儿曾经委婉地提过去公司上班的事情。 赵胡鸣对她一阵冷嘲热讽,说她这个性格不适合接手公司。 小姑娘好好读书,找个稳定的工作,到了年纪找个男人结婚就好,没必要这么折腾。 起初赵芸儿还会辩解一两句,后来被赵胡鸣打击得没了信心。 就算有人问起,她也说自己对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想好好学习。 我可不是性子软弱的赵芸儿。 我笑了笑,“那是之前,经历这一次,我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就是我的家人。二叔,你以前辛苦了。以后公司有我,你能轻松些。” 赵胡鸣大手一挥,“不行。你什么都不懂,到公司来能做什么?到时候被公司的人知道了,只会给赵家丢脸。” 这句话我一听就明白,他哪是怕我给赵家丢脸。 他是怕我抢走了他在公司的地位。 赵胡鸣本就不学无术,高中因为打架被学校退学。 后来一直在社会上晃荡,用着师父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养女人。 他简直比薄从南还要废物。 要不是因为赵胡安弟弟这层身份,公司谁服他? “二叔,当初你才进公司账上就亏了一千多万,也没人嘲笑你不是?怎么我还没开始做就有人嘲笑我了?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刘琴转头就问,“你什么时候亏了一千万?” 赵胡鸣表情闪过一抹不自然。 这丫头怎么会知道他亏了一千万? 这件事情他除了公司里的人,家里人都不知道。 尤其是刘琴。 要是被她知道,这笔钱的用处,肯定得缠着他哭得昏天黑地。 赵胡鸣皱眉。 这丫头自杀一次后,怎么变了。 以前她一句顶撞的话都不敢说,性子软弱好拿捏。 现在变得伶牙俐齿,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赵胡鸣没回答刘琴,“既然你坚持,那就随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公司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想要进公司得凭自己的本事。” 说完,赵胡鸣拉着刘琴就离开了。 生怕刘琴知道什么事情。 这一千万的故事。 刘琴不知道。 我可一清二楚,当然这件事情是从薄从南嘴里听来的。 赵胡鸣那一千万,根本不是亏掉的。 而是拿去养小三了。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那点事谁不知道。 刘琴是在家做家庭主妇久了,对赵胡鸣的破事一无所知。 秋梅溪冷嗤,“看不起谁呢,他一个小混混要不是靠你爸能管理这么大的公司?现在装得人模狗样,以前还不知道有多狼狈!我呸!” 我笑了笑没说话。 “芸儿,妈妈支持你。不过你以后可不能想不开了。妈...妈...不能没有你......” 说着秋梅溪眼里带了泪。 自十三岁之后,方兰茹对我一直不闻不问。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关心我了。 我抬手替秋梅溪擦了擦泪,“妈,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 秋梅溪抽泣,“真的?” 我柔声哄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当然啦。哎哟,别哭啦,再哭眼睛都哭肿咯。” 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对话。 我抬眸朝门口看去。 刘桓单手插兜走了进来,“听说你自杀了?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这件事情秋梅溪还不知道。 秋梅溪自嫁给师父后,就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妇。 心又软,很多事情拎不清,做不了主。 我好不容易哄好她,不想让她再担心。 “妈,我想吃水果。你帮我去楼下买点吧。” 秋梅溪看了看刘桓又看了看我,心中虽有疑虑,但什么都没说。 “那你们俩聊。” 等秋梅溪走了。 我抬眸冷冷看着刘桓,“二婶真是着急,我这还没有恢复,你催你来逼婚了。” 刘桓冷哼一声,“逼婚?就凭你也配?要不是我姐非要我娶你,你连我的后脚跟都舔不上。” 我嘲讽,“既然你这么瞧不上我,怎么不跟二婶说你不想娶我?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窝囊,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刘桓不傻,知道我是故意激怒他。 他弯腰看着我,“赵芸儿,其实你长得也挺好看的。我娶你也不亏。别以为你随便说几句话,我就会为了你去顶撞我姐。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他姐说了只要结了婚,就可以拿到五百万。 这钱不拿白不拿。 刘桓态度嚣张。 因为他知道,赵芸儿向来逆来顺受惯了。 不敢反抗。 我没说话,冷冷看着他。 刘桓还以为我怕了,开始畅享未来,“赵芸儿,你那个植物人老爹需要不少钱治病吧。只要你结婚之后,好好服侍本少爷,把本少爷伺候舒服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 刘桓说的话虽然可笑,但确实如此。 师父还在医院。 赵胡鸣每个月给的那点医药费,只够吊命。 而且赵家目前由赵胡鸣说了算,秋梅溪在赵家完全做不了主。 刘琴肯定会捏着师父这个弱点,让我嫁给刘桓。 我才重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看来我必须要找个大腿抱,至少必须解决掉这门婚事。 刘桓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听进去了。 他在我床边坐下,朝我伸出手,“这样就对了,你......” 我偏头躲避他的触碰,皱眉道:“拿开你的脏手。” 刘桓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不让碰?结了婚,你就是本少爷的女人了。碰一下你怎么了?” 刘桓伸手攥住我的手腕,那张猥琐的脸朝我凑来。 我抬手朝他脸挥去。 “啊--”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一道惨叫响彻病房。 我举在空中的手落了空。 来不及反应,耳边飘来一个字。 “滚。” ------------ 第一卷 第108章 这一次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刘桓撑着腰,骂骂咧咧站起来,“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竟然对本少爷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话说完还没一秒。 一把泛着冷光的解剖刀就抵住了刘桓的脖子。 刘桓这才看清来人。 他当即满脸讨好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薄总。薄总,这刀能不能...拿走......” 刘桓小心翼翼后退一步,生怕刀划伤脖子。 薄秉谦冷眸扫了他一眼,“滚。” 刘桓见状哪里还敢留,连滚带爬地走了。 竟然是薄秉谦! 我在赵芸儿身体里,按照赵芸儿以往的习惯会甜甜地叫秉谦哥哥。 可此刻,我看着薄秉谦话到嘴边就是叫不出口。 秉谦哥哥...... 真的太恶心,太肉麻了。 想当年,我可是在办公室插着腰,跟薄秉谦吵得脸红脖子粗。 这个称呼我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就在我神游之际,薄秉谦已经拉了把椅子坐下。 他神色疑惑地看着我,“芸儿,你没事吧?” 看到他打探的神色。 我怕他怀疑,毕竟赵芸儿以前跟他十分亲近。 我的态度只要稍微有些变化就会引起薄秉谦的怀疑。 没办法,我咬牙。 反正他又不知道是我叫的他。 不会丢脸的。 下一秒,我笑得一脸灿烂,“秉谦哥哥,你来了。秉谦哥哥,刚刚谢谢你。” 我装得天真烂漫,跟从前赵芸儿的语气差别不大。 薄秉谦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你的事我听说了,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才对。” 是啊。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沈知意的命已经没了。 赵芸儿的命也没了。 如今我意外进了赵芸儿的身体,总有一天,我会让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我看向薄秉谦。 他有钱有势,又是薄家人。 如果我嫁给他,不仅能轻而易举推掉跟刘桓的婚事,也能了解薄家更多情况。 我掐了手背一把,红着眼睛望着薄秉谦,“秉谦哥哥,我不想嫁给刘桓,你能不能帮帮我?” 活脱脱像个受委屈的小白兔。 薄秉谦金丝眼镜下的冷眸闪了闪,抿唇没说话。 不得不说,薄秉谦这定力真不是一般男人比得了的。 我都哭得这样梨花带雨了。 他居然连句话都没有。 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哼,还好我还有更厉害的一招,就不信拿不下他。 我哽咽着扑进薄秉谦怀里,手臂死死环住薄秉谦的腰,心一横说出的话,大胆直白,“秉谦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一直都喜欢你,你娶了芸儿好不好?芸儿最喜欢秉谦哥哥了。” 这话要搁以前,我绝对说不出口。 我不骂薄秉谦都是我礼貌了。 可现在没办法,谁叫薄秉谦是我复仇路上,最好的选择。 我必须拿下他! 薄秉谦皱眉,“芸儿快松开我。” 我扭头,“我不,要是秉谦哥哥不答应。我就不松手。你答应嘛,好不好?芸儿成为秉谦哥哥的女人。” 老娘毕生所学都用在你身上了。 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谁知,薄秉谦的眉头越皱越深,“芸儿,快松手。” 听语气薄秉谦竟然有些生气了。 我纳闷不应该啊。 男人不都是无法抵抗这些话吗? 再说了,这赵芸儿是薄秉谦暗恋已久的白月光。 这件事情,当初很多人都知道。 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难道他是在害羞? 我壮着胆子继续道:“秉谦哥哥,你就娶了我吧。我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儿子,你...啊......” 我话还没说完,手腕处就传来一阵疼痛。 薄秉谦手掌不轻不重捏住我的手腕,痛感立马传来。 我不得不撒开了环住薄秉谦的手。 然后就听到薄秉谦冷声道:“你要是想摆脱刘桓,我可以帮你。但娶你不可能。” 我没想到薄秉谦竟然会拒绝赵芸儿。 这下犯了难。 要是不能嫁给薄秉谦,凭借我自身的力量很难撬动薄家,以及对付城府极深的孟项宜。 无论如何,我必须要拿下薄秉谦。 既然甜言蜜语不管用,那就只有用真心博一次了。 我收了眼底的泪,一本正经看向薄秉谦,“秉谦哥哥,我要的不只是刘桓退婚。我必须要嫁人。” “必须嫁人?” “而且我嫁的人只能是你。” 我不知道。 此时的我十分镇定,一字一句都透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这些情绪根本不像天真烂漫的赵芸儿会说的话。 薄秉谦冷眸变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看向他认真道:“我当然知道,秉谦哥哥如今赵家被二叔控制,我爸爸又重病在床,母亲糊涂。整个赵家,我没有一个可依靠的人。要想不被人摆布,拿回爸爸的心血,我只能嫁人。而你是我最好的选择。” 说着我声音低了下去,“秉谦哥哥,只有你能帮我。” 我故意露出袖子的一截,被露出的手臂上甚至有一块块浅浅的疤痕。 从赵芸儿的记忆里,我看到她小时候常常被赵玉妍欺负。 她经常故意把热水泼到我身上,好几次刘琴撞见了什么都没说。 赵芸儿被欺负怕了,一直忍着。 因为告状就会被欺负得更狠。 所以无论是我,还是赵芸儿。 都必须复仇! 但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薄秉谦,我们都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对付我们的敌人。 薄秉谦好久没回答。 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突然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抬眸看向他,眼神坚定,“我要让赵家人付出代价!要把从他们身上受到的伤害双倍奉还!” 当然还有沈家、薄从南、孟项宜。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薄秉谦望着我,幽深的眸子明明看着我,又像是在看其他人。 他道:“芸儿,你变了。” 我挑眉。 他这是察觉了? 我抬眸与他对视,“秉谦哥哥,我没变。你刚才说要珍惜生命。因为生命只有一次。就在昨天,我自杀了。我已经放弃了一次生命,如今还活着,是天意。既然老天爷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就绝不会再坐以待毙!” 这一次,我一定要曾经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 第一卷 第109章 妈妈,你爱我吗? 薄秉谦突然凑近,一双冷眸直击人心,“你不是赵芸儿。” 我还是低估了薄秉谦的洞察能力。 刚才那番话,确实不像赵芸儿会说的话。 薄秉谦怀疑很正常,反正我现在顶着赵芸儿的脸。 谁能想到一个死去的人,灵魂会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 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没人会相信。 我甜甜一笑,挽住薄秉谦的手臂,“秉谦哥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芸儿啊。” “是吗?” 薄秉谦轻笑了下。 我懵懂地眨了眨眼,“是啊。” 我曾观察过,这些动作都是赵芸儿常做的。 薄秉谦就算看出破绽,也只是怀疑。 因为他根本找不到,我不是赵芸儿的证据。 然而事实告诉我,我再次低估了薄秉谦的疑心。 冰冷的解剖刀抵住我的脖子。 薄秉谦冷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芸儿?” 解剖刀锋利。 刀锋才碰上我的脖子,我就感觉到了一阵细密的疼痛。 我眼眶里立马蓄满了泪,声音哽咽,“秉谦哥哥,我就是芸儿啊。你怎么能怀疑我呢...呜呜呜......” 我一边呜呜哭泣,一边观察薄秉谦的表情。 以前怎么没发现薄秉谦这么难糊弄。 竟然敢拿刀抵老娘脖子。 等我嫁给他了,一定要找机会揍他一顿出气,哼! 薄秉谦对我的眼泪视而不见。 真是狠心的男人。 薄秉谦嗓音低了一个度,“你到底是谁?” 满满的逼迫。 我闭上眼睛心一横,“我是赵芸儿啊。” 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不相信,薄秉谦真要杀了我。 但我忘了这是薄秉谦。 一个跟女人抢试验项目都能下狠手的人。 他对女人根本没多少耐心。 更何况他怀疑我不是找芸儿。 刀锋朝脖子压下。 我震惊地睁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不好! 他真敢动手! 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我知道是秋梅溪回来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赌一把了。 我不顾脖子上锋利的解剖刀,毫不犹豫地扑进薄秉谦怀里。 略显苍白的红唇吻上他的脖颈。 大门打开一瞬间,秋梅溪发出一声惊叫。 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人意外。 我白皙的小手抓住男人的西装外套,整个人几乎都挂在男人身上,最刺眼的是唇正一下下亲吻男人的脖颈。 最关键的是,这人还是薄秉谦。 薄家的少爷! 我能感觉到薄秉谦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果然是吓我,靠近一瞬间就收了刀,刀锋没伤到我分毫。 果然舍不得伤害赵芸儿。 薄秉谦抬手将我推开。 我竟然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慌乱。 我抬手擦了擦唇角。 果然是冰山。 这反应不会连女人都没有过吧? “芸儿,你......” 秋梅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薄秉谦,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胆小的女儿,会主动对亲一个男人。 重生一次。 我早没了从前的羞涩。 对现在的我来说,只要能达成目的,不管什么手段,都值得一试。 我先一步开口,直截了当,“妈妈,芸儿喜欢秉谦哥哥,秉谦哥哥也喜欢我。他刚才已经答应娶我了。” 秋梅溪不可思议,“秉谦,这是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一直把芸儿当妹妹,没这个心思呢。你要是真的喜欢芸儿,这婚事师母没意见。” 薄秉谦总是到医院去探望赵胡安。 秋梅溪常常见他,因为是薄家的人,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不敢半分得罪。 薄家在A市的地位,赵家望尘莫及。 因此就算知道赵芸儿对薄秉谦有意思,秋梅溪也从未主动提起过。 她怕薄秉谦看不上赵家,毕竟现在老赵成了植物人。 赵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秋梅溪语气里满是雀跃。 很明显,她对这门婚事很满意。 我看向薄秉谦,心脏忍不住咚咚跳。 脑子里已经在思索,万一他拒绝或者解释,我该怎么办。 薄秉谦恢复了往日的平淡,“芸儿说得没错,我今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我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打量了薄秉谦一眼。 谁知他也正看着我,冷眸里有一丝难以琢磨的情绪。 自赵胡安出事后,这些年秋梅溪一个人拉扯我。 从一个打扮精致的富太太变成一个日夜操劳的打工人。 日子过得很艰难。 她知道女儿喜欢薄秉谦。 这下薄秉谦也愿意娶芸儿,她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薄秉谦虽是个继子,但好歹是薄家人。 芸儿嫁给他,日子总不会差。 以后再也不用跟着她吃苦了。 “如果想好了,我们明天去领证。” 不得不说,薄秉谦是行动派。 竟然明天就去领证。 我立马应下来,“好啊。” 倒是秋梅溪有些迟疑,“秉谦,这事要不还是跟亲家商量一下吧。” 现在年轻人结婚都这么随意吗? 双方家长都没见,就直接结婚。 我看向薄秉谦,“秉谦哥哥,要不先见家长?” 这哥哥我真是越喊越顺口了。 谁知,薄秉谦淡淡道:“不用。” 短短两个字,简洁明了。 薄秉谦说话向来如此。 薄秉谦走后。 秋梅溪坐在床头给我梳头发,“芸儿,你真要嫁给秉谦?” 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秋梅溪总觉得不真实。 太快了。 一切都快得不真实。 她怕这一切都是骗局,更怕女儿被骗,跳入火坑。 这么想着,秋梅溪开始怪自己白天不争气,怎么能一口就答应呢。 就算他是薄家人,也得先考察考察才行啊。 上一世,我大部分都待在车队。 因此我跟秋梅溪并不熟悉。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妈妈,你不想我嫁给他,是不喜欢他吗?” 可白天秋梅溪的反应,明显是对薄秉谦挺满意的。 怎么突然反悔了。 秋梅溪手中的梳子轻轻划过我的发,“妈妈知道你一直喜欢秉谦,但他突然娶你,我是担心他别有用心。如果真是这样,你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妈妈,希望我的芸儿能幸福。” 我一下子愣住了。 身体好像有电流爬过,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从十三岁之后,方兰茹一心扑在孟项宜身上,极少管我。 如今听到秋梅溪这番话。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股热意涌上眼角。 “妈妈...你爱我吗......” ------------ 第一卷 第110章 爷爷,我回来了 莫名其妙的问题,莫名其妙到了我嘴边,莫名其妙说了出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秋梅溪梳头发的手顿住,“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胡话?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不爱你爱谁?” 怕赵芸儿受不了,秋梅溪一直压抑着没说,但此刻是再也忍不了了。 她叹了口气,“妈妈知道,爸爸出事后,日子过得很艰难。都怪妈妈没本事,没有办法让你过上跟从前一样的好日子。可你也不能自杀呀,你...知不知道妈妈多担心?妈妈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没了。妈妈怎么活?” 秋梅溪眼眶瞬间就红了。 赵芸儿出事的时候,她还在上班,接到电话她匆匆赶回赵家。 才进大门就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棺材。 吓得她整个人都痉挛了,扶着柱子才能站稳。 现在想起来还很后怕。 妈妈,你爱我吗? 这句话,我压在心里很久。 曾经无数次想问方兰茹,却怎么也不敢问出口。 可如今这个答案却在秋梅溪这里找到了答案。 谢谢你,芸儿。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我红着眼扑进秋梅溪怀里,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妈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我要一辈子守着妈妈,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秋梅溪脸上挂着泪,笑出了声,“你这丫头怎么净说胡话,妈妈哪能陪你一辈子。而且你陪着妈妈一辈子,还怎么嫁人?” 我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那芸儿不嫁了,就在家里陪着妈妈。” 原来在妈妈怀里这么舒服,我一时竟有些贪恋这种美好。 秋梅溪开玩笑,“好啊,我马上就去跟秉谦说,让他明天不用来了。芸儿啊,不嫁了。” 我撒娇喊道:“妈妈......” 秋梅溪还以为我害羞了,“舍不得了吧,你啊怎么这么喜欢薄家这个小子?妈妈都有点吃醋了呢。” 我笑了,“芸儿最爱最爱的人,永远是妈妈。谁也比不了。” 秋梅溪笑呵呵地捏了捏我的脸,“油嘴滑舌。” 接着她正色道:“反正我对秉谦这孩子印象不错,唯一担心他继子的身份让你受委屈。他今日突然提出娶你,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妈妈担心......” 有人如此担心我,我心里瞬间就温暖了。 “妈妈,别担心。秉谦哥哥对我很好,而且我也很喜欢他。跟他在一起,我一定会幸福的。” 重生一次,我已经对爱不再抱有希望。 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妈妈,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 虽然我并不是赵芸儿,但现在我进入了她的身体,成为了她。 就要替她好好爱她的妈妈。 而且妈妈对我这么好。 我的心忍不住想替她着想。 秋梅溪摁了摁眼角,“那就好,只要你幸福。妈妈就放心了。” 兴许是太累了。 我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且舒服。 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了。 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我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落雪。 马上就要过年了。 等我嫁给薄秉谦,就能陪爷爷一起过年了。 爷爷身体不好。 孟项宜的人一直控制着他。 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把爷爷救出来。 病房门被推开,秋梅溪满脸笑意走进来,“芸儿,身体好些了吗?秉谦来接你去领证了。” 说来也奇怪,按道理说,赵芸儿吞了一瓶安眠药。 才经历了洗胃抢救,身体应该很虚弱才对。 可我发现,我现在并不难受,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穿上妈妈从家里拿来的衣服。 赵芸儿穿衣风格和我完全不同。 她的衣服都是可爱风。 比如我手里这件,娃娃领衬衫加毛衣,外套是件红色羊毛大衣。 这一套穿上之后,我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赵芸儿五官跟我长得很像,不同的是她很白,而且她骨架比较小,个子也比我矮一些。 看起来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谁能想到,她身体里的是我这个历经沧桑的老阿姨。 我自嘲地笑了笑。 薄秉谦性子冷,向来我行我素。 我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了他。 薄秉谦站在路边,身后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他轻轻靠在门边,手指无意识转着车钥匙。 空中稀稀拉拉飘着雪,微风卷起他额间的发。 他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整场雪好似为他而下。 一种冰冷的寂静感扑面而来。 我快步走了过去,站定后我下意识去开后车门。 薄秉谦却抢先一步打开副驾驶门,淡声道:“坐前面吧。” 我犹豫了下,坐了进去。 薄秉谦拍了拍身上的雪,坐进了驾驶座。 他手上沾了水,下意识朝我伸手,“纸巾。” “哦。” 我熟练地从打开车的抽屉,熟练地从一个角落翻出纸巾递给他。 薄秉谦没有第一时间接纸巾。 他突然直直地看着我,“你很了解我放东西的习惯?”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有句话说得好,敌人比你自己都了解你自己。 上一世,我跟薄秉谦做了这么久的死对头。 对他的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在跟他互呛的时候赢过他。 每个举动再次引起了薄秉谦怀疑。 可赵芸儿跟薄秉谦来往这么多年,又是薄秉谦的白月光。 不可能连他的喜好都不知道吧。 薄秉谦说不定是故意这么问,就是为了试探我。 昨天他为了试探我,甚至不惜拿解剖刀来吓我呢。 “我当然了解秉谦哥哥的习惯啦,芸儿那么喜欢秉谦哥哥。”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肉麻的话。 薄秉谦面无表情转过头,车子缓缓启动。 “领了证之后,你跟我回一趟薄家。” 我小心翼翼地问,“是去见爸妈吗?” “不是,去见爷爷。” 听到薄秉谦这么说,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我正愁着不知道怎么见爷爷呢。 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我乖巧地点头,“好。” 不得不说,领证很顺利。 我没有丝毫结婚的喜悦,只想着尽快见爷爷。 当车子停在薄家大门的时候,我压抑着跑进爷爷院子的冲动。 小心翼翼跟在薄秉谦。 直到看到爷爷的那一刻。 我声音都颤抖了。 “爷爷,我回来了。” ------------ 第一卷 第111章 睡觉可以,那啥不行 我趁着薄秉谦去拿给爷爷拿药了,快步走到爷爷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爷爷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我。 当他看见我的时候,眼里是明显是震惊,然后是激动。 “知...知......” 爷爷说了半天,只能发出一个单字音节。 即便没说出口,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爷爷把赵芸儿认成了我。 他眼底的欣喜让我红了眼。 我声音哽咽,压低声音道:“爷爷,我是知意。我回来了。” 爷爷闻言又张了张嘴,艰难吐出一个字,“好...好......” 察觉到爷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我低声继续道:“爷爷我现在重生到了赵芸儿的身体里,您千万不要担心我。这一次我会让那些坏人付出代价!” “爷爷,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身体,千万不要跟孟项宜对着干。她能把人安插进薄家,背后必定有更强大的敌人。您现在要顺着她,等我安排好了,一定把您带走。” 爷爷从前身体虽然不太硬朗,但一向没什么大病。 这一次请了这么多医生,医治了这么久却丝毫没有效果。 我敢打赌肯定跟孟项宜有关。 死后这么久,我依旧没有搞清楚孟项宜的真实目的。 她到底想做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依旧一无所知。 经历之前的这一切,我总觉得孟项宜不简单。 薄秉谦端了药进来,看到我的时候,他眉头皱了皱,“你眼睛怎么红了?”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跟爷爷说话的时候,情绪太激动忍不住流泪了。 赵芸儿根本不认识爷爷,怎么会莫名其妙为了爷爷哭? 薄秉谦明显是在怀疑。 领证前,他就曾怀疑过我。 我抬手抹了把眼角,“没有...我...看着爷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就跟我爸爸一样。爷爷这样一定很难受吧。” 赵芸儿的声音比我娇气。 哭过之后,说话像发嗲。 难怪之前在学校,那么多男生迷恋她。 薄秉谦坐在床边给爷爷喂药,淡声道:“拿纸巾擦一擦吧。” 没有一句安慰,冷冷的。 我知道他现在还没有对我放下戒心。 经历在车上的教训,这一次拿纸巾我故意走到相反的方向,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才找到纸巾。 薄秉谦药还没喂完,门外就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薄老二推门而入,语气里满是质问,“秉谦,你发的信息什么意思?” 薄秉谦情绪十分稳定,“字面意思。” 薄老二提高了声音,“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诉家里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原来是因为结婚的事情。 这件事情确实很突然,薄秉谦竟然连薄二叔都没说。 难怪薄二叔气成这个样子。 薄老二指着我冷声道:“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哪里有我之前给你选的那些姑娘好?那些姑娘都出身名门,跟你门当户对。你竟然不要金鸡蛋,偏要这么一个土货!” 我就说薄秉谦为什么突然答应得那么爽快。 原来他娶赵芸儿,也是为了逃避家族联姻啊。 薄秉谦抬眸冷冷看向薄老二,“我娶谁跟你无关。” 薄老二气得指着薄秉谦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这丑脾气跟你妈,真是一模一样。” 薄秉谦抿唇,没说话。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薄老二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们结婚证都领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找个时间把婚礼办了吧。” 听到这话,我小声道:“谢谢爸。” 薄老二这才看了我一眼,只一眼他吓得差点跌倒在地。 “你...你......” 他眼底除了不可思议,甚至还带了一丝恐惧。 薄二叔这是把赵芸儿认成我了。 这张脸跟我如此相似,我突然有些期待跟薄从南的第一次见面了。 我笑了笑,“爸,我叫赵芸儿。” 薄老二这才颤着声音,“你说你叫什么?” 这也太像了。 五官跟沈知意几乎一模一样。 薄秉谦淡声道:“她是赵胡安的女儿,赵芸儿。” 薄老二认真思索了下。 他知道赵胡安,是车队经理,凡是经过他手调教的赛车手,成绩十分亮眼。 业界都传他是造神能手。 如今世界前十的赛车手,半数以上跟他合作过。 他是个非常厉害且具有眼光的车队经理人。 薄老二缓和了不少,“赵胡安是有个女儿,没想到跟那丫头长这么像。” “今晚家宴,你们俩最好不要参加。从南,那小子自从那丫头走了之后,跟疯了一样。整日说些胡话,要是被他看到你娶了个跟那丫头那么像的女人,又得耍泼了。” 我冷笑出声。 我活着的时候,对我不闻不问。 如今我死了,他装得比狗还深情。 谁知,而薄秉谦则淡淡开口,“无妨。” 他看向我,“芸儿跟我领了证,他迟早会见到。既然芸儿来了老宅,今晚家宴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薄秉谦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我留下来正好薄家人都见见。 让大家都见见我这个薄太太。 我勾了勾唇。 这不正合我的意。 薄家家宴,薄从南势必会来。 赵芸儿这张脸跟我的脸极为相似。 薄从南见到恐怕会吓一跳吧。 光是想想就很有趣呢。 我连忙答应下来,“正好见见长辈。” 薄老二跟爷爷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他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 爷爷病倒后,薄氏内部斗争不断。 表面上辉煌的庞然大物,内部却开始日渐腐朽。 这辉煌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喂完了药。 我就被薄秉谦带去了房间。 房间门一推开,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设很简单,甚至透出一股寂寥。 就跟薄秉谦这个人一样。 除了薄从南,我还是第一次来男人的房间。 比我想象中干净。 就在我发愣之际,薄秉谦突然开口,“要不要睡一下?” 要不要睡一下...... 嗯...确定是睡...一下? 这个睡应该是名词吧? 薄秉谦这人冷得跟冰块似的,应该不是那种着急的人吧。 但以前有句话说得好,男人脱了衣服都一样。 “睡觉可以,那啥不行。” ------------ 第一卷 第112章 人家腰好酸 我嘴比脑子快。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快速捂嘴。 这什么虎狼之词。 我以为薄秉谦会置之不理,又或者冷笑一下。 没想到他轻抬眼皮,扫了我一眼,语气平淡,“你是在邀请我?” 他问这话的时候,神情和语气明明没有变化。 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奇怪。 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荡漾开来。 我这才意识到,他刚刚的话,并没有要和我干什么的意思。 倒是我莫名其妙一句话,很像是故意勾引他。 我连忙后退一步,“我没有......” 身后门没有关,我光顾着后退,却忘了脚下还有门槛。 “啊......” 我尖叫出声,眼看屁股就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薄秉谦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拉。 下一秒,我整个人往前扑去。 直直扑进了薄秉谦的怀里,由于惯性太大。 薄秉谦整个人往后退,被我直接摁进了椅子里。 我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莫名有种熟悉感,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此刻我俩的姿势,很像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觊觎薄秉谦的男色,趁着四下无人生扑薄秉谦。 我愣了一会儿。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赶忙起身想拉开距离,脸刚离开薄秉谦胸口。 一股力道又将我摁了回去。 “你来干什么?” 胸腔震动,伴随着他身上木质调的香气将我紧紧包裹。 伴随着呼吸进入,我的胸腔。 莫名的燥热。 我能感觉到薄秉谦呼吸加重了下,他轻声道:“别动。” 声音里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 我当即不敢动了。 不是因为我怕薄秉谦,而是我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迫人的视线。 正紧紧盯着我。 “二哥,你结婚了?” 是薄从南的声音。 重生以来,我想过无数次和薄从南重逢的场景。 但没想到会是现在。 还是以这种姿势。 我身体瞬间僵硬无比。 薄秉谦虚或许是察觉到了,他单手搂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稳住。 薄秉谦抬眸看了眼薄从南。 他眼窝深陷,眼睑乌青,下巴甚至能看见胡渣。 一看就是休息不足。 “你要的东西,我让人放你屋里了。” 并未回答,薄从南的话。 薄从南来这里并非偶然。 他是来取那枚戒指的。 薄从南难得对薄秉谦有好话,“多谢二哥。” 我能感觉到薄从南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我身上离开。 但我整个人都被薄秉谦抱在怀里,所以他根本看不见我的脸。 并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勾了勾唇。 “秉谦哥哥,我的腰好酸啊。你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声音软糯甜腻,上翘的尾音十分勾人。 薄秉谦垂眸看了我一眼,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令人意外的是,他真的抬手在我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起来。 这语气太熟悉了。 薄从南眸光闪了闪,但很快暗了下去。 她已经死了。 再像也不是她。 虽然这么想着,但薄从南滚烫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我身上。 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尤其是薄秉谦扶在她腰上的手,总让人觉得碍眼。 我轻笑。 呵呵呵...... 薄从南,应该觉得很熟悉吧。 从前我每次跑步累了,就喜欢坐在薄从南腿上耍赖。 故意叫他从南哥哥,让他帮我揉腿。 每次他都乖乖照做。 我故意当着他的面跟薄秉谦说这话,就是为了刺激他。 很显然,我做到了。 身后传来薄从南略带落寞的声音,“二哥,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不等薄从南离开,捂住唇咯咯笑出声,“秉谦哥哥,你弄得人家好痒啊。真讨厌。” 女人娇气的嗔怪,像是一个催化剂。 薄从南感觉自己压在心底的悲恸,又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他抿唇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秉谦哥哥,好舒服啊~” “再重一点,就是这里...嗯..轻一点儿.......” 我正沉浸式表演呢。 腰上的力道突然停了,头顶上传来一道淡漠的嗓音,“装够了没有?” 面对我直白羞人的话。 薄秉谦的表情依旧镇定,只是冷眸中的探究多了几分。 我故意当着他弟弟的面跟他当众调情。 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我有病,要么就是故意勾引薄从南。 薄秉谦不开心很正常。 我这几日已经摸清楚了,赵芸儿在他心中的地位。 像薄秉谦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爱一个人爱到疯狂的。 他心里有赵芸儿,爱意可能没那么深。 至少赵芸儿对他来说不一样。 男人对喜欢的女人都有占有欲。 我当着薄从南的面,那样做肯定会惹他不满。 可我并不在乎,重生一次,我对爱情不会再抱任何希望。 对我来说,复仇才是当务之急。 我跟薄秉谦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赶紧识趣的从薄秉谦身上爬下来,有些委屈地说道:“秉谦哥哥,你别误会。我刚刚真的是腰酸。” 我现在真佩服我自己。 说话自带一股浓浓的茶香。 薄秉谦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你喜欢薄从南?” 我听到这话,刚要落到板凳上的屁股,都快弹射起飞了。 我恨不得拿把刀,给他和孟项宜一人一刀,怎么可能喜欢他? 薄秉谦这话着实把我逗笑了。 “你笑什么?” 我抬眸看向他,“秉谦哥哥,是吃醋了吗?” 薄秉谦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脸上镇定的表情变了变,“没有。” 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底一片冷色,说出的话却依旧乖巧,“没有吗?那秉谦哥哥问我这个做什么?是怀疑我会背叛你吗?” “秉谦哥哥放心,芸儿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这样的甜言蜜语,薄从南从前对我说了很多。 曾经我把这些话视若珍宝,死过一次之后才明白。 人是会变的。 一个人连曾经那么爱的人都可以背叛,嘴里说出的话又怎么会当真呢? 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薄秉谦垂眸,“芸儿从来不会说这些,你究竟是谁?” ------------ 第一卷 第113章 她一定会向你索命! 薄秉谦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暗影。 我敛了眼底的冷色,再度换成那副天真纯粹的模样。 仰头痴痴地看着他,“芸儿不明白秉谦哥哥在说什么,芸儿就是芸儿啊。” 我再度扑进薄秉谦怀里,故意用脸去蹭他。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没想到脖颈传来一股力道。 男人修长的手指掐住我的脖颈。 他微微弯腰,我被迫仰头。 冷眸就这样毫不避讳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发毛。 以前读书的时候,每次跟薄秉谦吵架。 他那双冷眸就这样盯着我,好似能将我看看穿。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从前。 我下意识抬手推开薄秉谦,“你别以为这么看着我,我就怕你,我......” “你说什么?”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这是生气了? 我小心翼翼看着薄秉谦,他眼底并没有怒意。 甚至多了一抹我不太清楚的情绪。 “我没说什么,我刚才的意思是秉谦哥哥的眼睛真好看。” 我再度扬起微笑。 殊不知,笑得很假。 和薄秉谦死对头这么多年,我什么德行他最了解。 要不是我顶着芸儿这张脸,他肯定会怀疑是我诈尸还魂了。 薄家定期要举办家宴。 目的就是把薄家人聚起来多交流,增强凝聚力。 这是薄老爷子定下的规矩。 往年家宴都是由薄老爷子亲自主持,但今年薄老爷子身体不适。 主持家宴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小辈身上。 薄家的小辈中,最受瞩目的就是薄从南和薄秉谦。 这二人最受老爷子喜欢。 不过,薄秉谦对这种事情向来不感兴趣。 薄从南自然而然就成了主持大局的人。 我听说,为了给薄老爷子讨个好彩头,祈祷他的病早日恢复。 这次家宴会放孔明灯。 大家族多少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就连薄家老宅从选址到屋内陈设都是请大师看过的。 每一个地方都精心设计过。 两米高的穿衣镜前,我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我一身淡紫色礼服,身姿窈窕。 礼服质感很好,像绸缎一样散发着温柔的光泽。 我伸出一只脚,打量着脚上的高跟鞋。 一双纯白色的高跟鞋。 看起来十分普通,唯一不同的是鞋跟处,银色的玫瑰花描边图案。 图案伴随着光的折射,若隐若现。 将我整个人衬托得更加神秘。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股熟悉的陌生感扑面而来。 这张脸虽然和我长得极为相似,但还是有些不同。 赵芸儿的脸明显稚嫩一些。 正这么想着衣帽间外传来脚步声。 我转身只见薄秉谦正打量着我。 他早已换成了黑色西装,好看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气质矜贵,仿佛世家大族的贵公子。 这副模样一看就很好...欺负...... 我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秉谦哥哥,你长得真漂亮。” 薄秉谦面无表情地动了动手腕,“家宴快开始了。” 转身我瞥见薄秉谦微红的耳背轻笑出声。 还挺害羞。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薄秉谦这么纯情。 早知道,以前就不跟他吵架了。 直接调戏他比吵架管用多了。 薄家家宴来了不少人。 薄秉谦私自结婚这事,早就传开了。 这种事情放眼整个薄家,也就薄秉谦敢做。 “诶,我听说秉谦娶了一个小门户的丫头。他这是不打算跟那位争了?” “我看未必。秉谦心思藏得深,他故意娶没钱没势的女人,才好拿捏。结婚之后,还不是什么都由他说了算。要是娶一个大小姐回家,他那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哄人的模样。万一把大小姐得罪了,背地里给他使绊子,反倒是阻碍。” “有谁知道,这丫头什么来历?” “听说是赵胡安的女儿。赵胡安谁不知道,国内赛车第一人,手底下不知道出过多少奇才,只可惜现在成了植物人。整日躺在床上,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秉谦能力出众,这赵胡安的女儿嫁给他真是高攀了。” 这边正讨论得火热。 我双手撑在二楼栏杆,懒洋洋朝下望。 众人的话一字不漏进了我耳朵。 多么熟悉的话,当初我嫁给薄从南的时候,这些话就都听过了。 如今再听,我内心十分平静。 我目光在楼下扫了一圈。 薄从南正忙着跟人交谈。 今日是他主持家宴。 沈家人也来了。 孟项宜今日穿得格外漂亮,淡蓝色亮片长裙。 整个人知性优雅。 方兰茹和沈义康正笑着跟夏月欢说话。 我的死亡就像是往平静的水面投下的一颗小石子。 那点小涟漪早就随风飘逝了。 没有任何在意。 薄勤道拿着酒杯扫视了一圈,对薄老二道:“二哥,秉谦怎么还没来?马上就要放孔明灯给爸祈福,他不来灯放不了,错过了吉时怎么办?” 夏月欢立马附和,“就是,我听说他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秉谦在薄家生活这么多年了,这种大事都不跟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做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这种性子以后怎么当家。” 薄老二听得出来,这两人话里话外都是在故意贬损薄秉谦。 他没孩子,就薄秉谦这一个儿子。 虽是继子,但天赋异禀。 他怎么可能任由别人随意贬低薄秉谦。 薄老二眉头微皱,“秉谦只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放孔明灯这种事情,他不来也没什么影响。” “确实没什么影响,但这毕竟是一片心意。爸病了这么久,现在还说不了话,他以前最喜欢的就是秉谦。我们放孔明灯就是给老爷子祈福,这新媳妇才进门就迟到,实在是说不过去。简直没把我们薄家放进眼里。” 夏月欢说得对。 这种时候,薄秉谦不来确实说不过去。 但...薄老二扫视一圈,仍旧没见到薄秉谦。 这两人跑哪里去了。 薄家老宅后院,有个非常宽阔的空地。 每年过年,这里不少小孩放烟花,热闹非凡。 放孔明灯前,要在上面写愿望。 薄从南拿着笔不知道写什么,想了好久才下笔。 刚写完,耳边就响起一道女声。 “听说孔明灯会指引去世的人回家看看。从南,你还在想知意吗?可她已经死了啊,如果她回来一定会向你索命。” ------------ 第一卷 第114章 孟项宜是杀人凶手! 闻言,薄从南手一抖,手里的笔掉了下去。 一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但很快就变成了冷漠,“你怎么来了?” 孟项宜把笔捡起来递给他,“从南,你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怪我?我那是为了你好,要不是知意有怨气,你怎么会天天做噩梦?她这是想害你,想让你也跟她去了。”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私自偷了尸体。我也不会被江则当做杀人凶手怀疑,这几天天天接受调查。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董事会那群老家伙知道,薄氏继承人的位置更保不住了!” 江则这几天像疯了一样找线索。 孟项宜和薄从南因为偷尸体,已经被列为头号嫌疑犯了。 沈义康更是气得差点对孟项宜动手。 孟项宜表现得很委屈,话里话外都是为了薄从南。 几乎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薄从南。 薄从南被训了好几顿,现在看到孟项宜就烦。 以前跟孟项宜在一起就是图个简单又刺激,现在他觉得孟项宜越来越麻烦。 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跟兄弟闹得这么僵。 孟项宜委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你少说为了我,你莫名其妙送我一串木珠,要不是那场火,我都不知道那里面竟然是知意的眼珠!我看你才是杀害知意的凶手!” 薄从南现在光是想想就害怕。 木珠是孟项宜送的。 这件事情不是她还能有谁?! 孟项宜更加委屈了,“我真的不知道眼珠的事情,那串木珠是我转市场的时候看见的,觉得好看买来送你。谁知道那里面有眼珠,这根本是凶手在诬陷我。之前爷爷房间里的佛像不也是这样吗?” 的确。 之前爷爷房间里的佛像也是莫名其妙多了一只眼珠。 眼珠里甚至放有监控器。 这么变态残忍的手法,根本不可能是孟项宜。 她连杀鸡都怕,怎么可能会杀人。 薄从南的眉头稍微松了松,厉声道:“总之,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关系。你不要私底下来找我了。” “从南,你就真的忍心跟我断了?如今知意走了,你一个人那么孤单。我陪着你不好吗?” “我不需要你陪。我现在只想好好守着知意,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孟项宜眸子冷了冷,看着薄从南的目光幽深可怖。 就想这么把她甩了? 呵呵...不可能...... 薄勤道叫薄从南放孔明灯。 薄从南跟薄家人按照仪式给薄老爷子放了孔明灯。 其他薄家人则将写着自己愿望的孔明灯一起放了。 薄从南拿出刚刚写的孔明灯。 上面写着-- 来世幸福。 落款是沈知意。 众人瞧见了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家纷纷替薄从南惋惜,才结婚就死了老婆,真是造孽。 薄从南的孔明灯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朝漆黑天空飞去。 孔明灯静静飘在漆黑的天空。 地下众人默契地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愿望。 薄从南刚闭上眼睛。 身后就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一下一下,好像掉向瓷砖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女人的声音温柔甜腻,像含了一颗糖进嘴里,化开那一刻心都跟着痒了。 众人这才转身。 “啊--” 沈义康被吓得双脚发软,直接摔倒在地面。 方兰茹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好半天说不出话。 薄勤道也吓了一跳,“你就是秉谦新娶的媳妇?你这模样简直跟知意一模一样。” 夏月欢惊讶捂唇,“就是,你...你不会是...那个......” 明显夏月欢被吓到了,竟然怀疑到那方面去了。 我能感觉到薄家人纷纷打量着我,那眼神吃惊又害怕。 我看了一眼孟项宜,发现她正死死盯着我,眼神像一条毒蛇好似要将我看穿。 但当我眼神对上去的那刻,她又收敛了神色,还冲我微微一笑。 真是善于伪装。 可我知道,今晚孟项宜是睡不着了。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会费劲心思来查验我的身份。 可不管她怎么查验,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如今在赵芸儿身体里,拥有她全部的记忆。 除非十分亲密的人,否则不会有任何发现赵芸儿的变化。 薄从南目光紧紧盯着我,看到我的那刻他原本失神的瞳孔竟变亮了。 眼神一刻都不肯挪开。 我微微一笑,“各位长辈好,我叫赵芸儿。是秉谦的妻子。” 我害羞地看了薄秉谦一眼,眼底是浓浓的爱意。 众人稍微回过了神。 虽然是像,但声音还是不一样。 薄老二因为早就知道,所以比众人都镇定。 他道:“这位是三叔,三婶。” 我立马喊了声,“三叔好,三婶好。” 薄勤道和夏月欢脑子空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他们挤出一抹笑,算是回应。 薄勤道立马招呼薄从南,“这是秉谦的弟弟。从南,还不快叫嫂子。” 妻子变嫂子。 薄从南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张跟知意极为相似的脸,心好像被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喘不过气来。 那双十指紧扣的手,刺得他眼睛生疼。 夏月欢催促,拍了拍薄从南的肩膀,“这孩子,怎么愣住了,快给嫂子打招呼啊。” 薄从南咬牙,悄无声息咽了口气,低低叫了声,“二嫂好。” 我笑得一脸温柔,“你好,从南。” 从南。 薄从南眸子瞬间沉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她回来了。 我拉着薄秉谦的手,眼睛比星星还亮,“秉谦哥哥,你快看这些孔明灯好漂亮。” 薄秉谦抬眸看了看,淡淡‘嗯’了声。 我旁若无人地秀恩爱,一口一个秉谦哥哥,叫得十分甜。 夏月欢捂唇,“秉谦跟她感情真好。只是这丫头长得跟知意真像,秉谦这快就跟她闪婚,会不会是早就......” 夏月欢看似无意。 实则每一句都是说给薄从南听的。 薄从南看向如胶似漆的二人,指甲盖几乎陷进肉里。 他处处都跟薄秉谦比,如今他先一步结婚,却落得个人走茶凉。 而薄秉谦竟然悄无声息娶了老婆。 关键是俩人模样这么像。 薄秉谦一定是故意的! 我突然指着天上的孔明灯,“秉谦哥哥,你看那个灯好奇怪啊。” ------------ 第一卷 第115章 报复!薄从南成了太监! 我的话成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孔明灯摇摇晃晃往上升,升到一半却不动了。 只有它一动不动停在空中,看起来十分诡异。 众人好奇地打量。 忽然原本停在天上的孔明灯,直直向下冲。 薄勤道大喊,“从南,快躲开。” 薄从南注意力都在我穿的高跟鞋上,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原本轻飘飘的孔明灯像是千斤重的铁块,狠狠砸向薄从南。 薄从南捂着小腹,疼得脸色骤变。 一旁夏月欢捂唇尖叫,“着火啦,快端水来。” 众人朝薄从南看去,只见不知为何那孔明灯上多了那么热油。 如今全打翻在薄从南裤兜上,裤子都烧起来了。 由于着火的地方太过私密。 在场不少女人尖叫着转头。 一时间现场混乱一片。 薄勤道大喊,“快,快端水来。” 孟项宜着急,“不要用水,快拿灭火器!” 说着她带着佣人去拿灭火器,步子极快。 可我却注意到她去的地方,是薄家老宅放灭火器最远的地方。 明明有更近的地方。 她为什么故意绕远路? 看来她也不像表面那么喜欢薄从南嘛。 夏月欢慌张不已,“快点,别伤着从南。” 老宅太大,灭火器迟迟拿不来。 薄勤道索性脱了外套,西装外套一下下朝薄从南挥去。 由于力道太大,薄从南被打得哇哇直叫。 整个后院都是薄从南的惨叫。 我站在薄秉谦身后,淡定地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勾。 薄从南,疼吗? 呵。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我被砍头的时候,可比这个疼多了。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从今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你们的地狱。 你跟孟项宜一个都跑不掉。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孟项宜拿着灭火器姗姗来迟。 火早已被扑灭了。 薄从南裤裆被烧了一大片。 薄家紧急叫救护车,把人赶紧往医院送。 夏月欢担心得落泪,“从南连个孩子都没有,要是...真被伤到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明明是哭着,夏月欢眼底却藏着幸灾乐祸。 她本就不是亲妈,这么哭只是做戏。 薄勤道忧心忡忡,“赶紧联系最好的医生,从南万万不能有事。”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结婚后,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就死了老婆。 如今真要是伤到了那里,以后可怎么办? 薄家到这一代子嗣本就单薄。 薄勤道越想越担忧,眉头皱得很紧。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个孔明灯是谁的?” “我看看,这...好像是从南替知意放的......” “难不成是那丫头死得冤,所以...来讨债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越来越玄乎。 毕竟是一家人。 女儿被这么说,沈义康心里不是滋味,“这分明就是个意外,你们不要在这里封建迷信。” “呵呵...谁不知道你女儿是冤死的,要我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说不定那天她就回来找你们讨债了。毕竟,她活着的时候,你们一家子对她可不好。” 沈义康气得抬手,“你--” 方兰茹赶忙将他拉住,“老沈算了,不要说了。我们走吧。” 自从那丫头走后,方兰茹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各种血腥画面。 说话也没从前那般冲了。 我正假装害怕躲在薄秉谦身后,没想到临走前。 方兰茹突然看向我,眼里带着一丝关心,“别听他们胡说,不然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沈义康拉住方兰茹,“以前怎么不见你关心知意,现在跟人家乱说什么。” 方兰茹喃喃道:“知意小时候最怕这些东西了,三岁还要我抱着睡...我只是...你说刚才是不是知意真的回来索命了?” 沈义康抓紧方兰茹,低声呵斥,“这种话你别乱说,什么叫索命?人死了就是死了,哪里来这么鬼神之说,赶紧回家!” 说着沈义康和孟项宜带着恍惚的方兰茹离开了。 方兰茹被沈义康拉走,还不忘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我躲在薄秉谦身后没看她。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我活着的时候,方兰茹对我恨之入骨,好几次想把我送回孟家。 可现在我死了,她却对长相相似与我相似的芸儿,多了一丝关心。 好好的家宴,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不少薄家人传是我死得冤枉,怨气重回来报复了。 要真能化作厉鬼报复那就好了。 这一切不过是我找人做了手脚罢了。 不过我只是在孔明灯停在了半空中,掉下来砸中薄从南。 但我并没有在孔明灯里面加油。 我看了掉下来的孔明灯,整个灯外表都被涂了油。 一遇到火就会骤燃。 看来这个薄家有人比我更恨薄从南。 我看向薄秉谦,难不成是他? 恰好薄秉谦也在看我。 他淡声问,“好点没?” 我重生之后身体一直没有异样,甚至连之前吃药自杀的症状都很快消失了。 但刚才参加晚宴前,我竟然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几乎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我晕过去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灵魂抽离。 甚至于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那种感觉和死了一模一样。 好在没多久,我醒了过来。 见我醒了,家庭医生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我猝死了。 我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上面飘着几盏孔明灯。 孔明灯微弱的光,倒映进我眼里,眸子显得更暗淡了。 “原来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要还的。” 我看似重生了,实则随时可能会死去。 这次的晕倒就是上天给的暗示。 我不再拥有灵魂,而是直接死亡,彻底从这个世界上离开。 这或许就是重生的代价。 薄秉谦垂眸看向身边的女孩。 她的神情悲伤得不像年轻人,倒像是历尽风霜的老年人。 薄家人都去医院看薄从南。 我和薄秉谦自然不能不去。 我们才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薄从南近乎惨烈的叫声。 “医生,我这辈子是不是都毁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能变成太监啊!” ------------ 第一卷 第116章 求求你,别杀我...... “医生,你可一定要保住我的命根子啊!” “医生,求求你了。多少钱我都给。” 医生:“薄先生,您先冷静。” 薄从南声音加大,“我冷静不了,我还没有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 “......” 隔着一道门,我都能感觉到医生的无语。 听这反应,薄从南后半辈子要是真成了太监。 那就好玩了。 我死后才一天就跟孟项宜在我房间里滚床单,甚至后面还恬不知耻去婚房鬼混。 薄从南,你不是喜欢刺激吗? 这一次够刺激了吧。 我唇角忍不住上扬,看起来心情很好。 半点没有刚才虚弱的样子。 薄秉谦恰好看到了问,“你在开心什么?” “......” 我上扬的唇角僵了僵,“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弟弟挺搞笑的。你们家应该很看重子嗣吧?” 悄无声息转移话题。 好在薄秉谦并没有发现,他垂眸与我对视,“你想给我生孩子?” 我愣住。 我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口问一下。 我摆了摆手,“没...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薄家这么大的家族,我只是担心......” 谁知,薄秉谦抢先一步回答,“你不用担心,你要是不愿意就不生。没人能逼你。” 我没想到薄秉谦竟然这么好说话,印象中他还是那个冷漠毒蛇的高冷模样。 我笑了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一切随缘吧。” 如今,我已经成了赵芸儿。 虽然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以后大概率会和薄秉谦生活一辈子。 既然嫁给了他,我就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 薄家这样的大家族,薄秉谦又那么优秀。 未来不可能没有继承人,我就算不愿意也不可能不生孩子。 反正薄秉谦长得帅,还有钱,怎么想我都不亏。 一进门。 夏月欢泪汪汪的眼睛看了过来,“秉谦,你们来了。” 薄秉谦一如既往的冷,只是点了点头。 我挽着薄秉谦跟长辈打了个招呼。 薄秉谦开口,“医生怎么说?有没有伤及要害?” 薄从南眼神涣散,整个人像是被夺了魂一样。 薄勤道皱着眉,看着床上的薄从南。 眼底满是担忧,“医生说,烧伤严重。目前还不清楚以后还能不能...有孩子,具体情况要过几天才能知道......” 或许是顾忌到我在,薄勤道没把话说得很直接。 大概意思就是目前还不确定薄从南会不会成为一个太监。 真是可惜。 我正走神,一旁安静的薄从南突然起身扑向我。 嘴里还念念有词道:“知意...知意...对不起...我错了...知意......” 薄勤道急忙拉住他,“你疯了吗?知意已经死了,这是你哥的老婆,赵芸儿!” 夏月欢同样拉住薄从南,“从南乖,别闹了。知意已经死了。芸儿只是长得和知意比较像,她不是知意。” 薄从南死命挣脱,眸子死死看着我,好似要将我看穿,“不!她就是知意!知意...你是知意对不对?” 我吓得赶紧躲在薄秉谦身后。 薄秉谦挡在我面前,冷声吩咐人把薄从南摁回了床上。 薄从南像个蛆一样扭动身体,却被薄秉谦的人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从南声音平息。 夏月欢再次尖叫起来,“老公,从南那里流血了。” 薄勤道一看还真是。 肯定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扯到了伤口。 薄勤道又命人慌慌张张请医生。 很快整个病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薄秉谦突然牵住我的手,拉着我出了病房。 “还好吗?” 男人微微弯下腰与我对视。 我的脸确实很苍白,但不是因为薄从南。 晕倒之后,我能感觉到体力变差了一点。 我摇了摇头,“还好。” 薄从南是自作自受,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舒服。 薄秉谦比我想象中要暖心。 “他有人照顾,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薄秉谦带我回了他的家。 虽然之前作为灵体的时候来过,但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来。 一进门,就有一个小黑影朝我扑了过来。 我本能地张开手,抱住了它。 “喵喵喵~” 怀里的小东西发出可爱的叫声。 我刚准备开口叫吱吱。 身后高大的身影提醒我,某人还在。 我故作陌生道:“这是你养的猫吗?” 薄秉谦从鞋架里拿出一双粉色拖鞋,放到我脚边,“它叫知知。” 我揉了揉知知的头,看了看脚边的粉色拖鞋。 之前薄秉谦发病那次,赵芸儿就来过这里。 她不但知道薄秉谦家里的密码,甚至家里还备有赵芸儿的拖鞋。 两人的关系,一看就比较亲密。 我换了鞋抱着知知在沙发上坐下。 目光则一直在观察房间。 家里有三个房间。 可...我已经嫁给了薄秉谦。 如果睡客卧,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但我只要一想到要跟薄秉谦同床共枕,我心里就很奇怪。 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薄秉谦给我递了一杯水,“你在家里随便转转,我出去一趟。” 虽然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但我并不好奇。 像薄秉谦这样身份神秘的人,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以免给自己惹上祸端。 薄秉谦走后。 我目光不经意看向客厅角落的抽屉。 我知道那里面放有各种规制的解剖刀。 一把把泛着寒光。 我深呼吸一口气,一股惧意涌上心头。 薄秉谦虽冷漠但平日里看着挺谦逊的,怎么有这种癖好。 我真怕他一个不高兴,再杀我一次。 等了不知道多久,我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小巷。 变态杀人犯在身后拿着刀跟着我,我害怕地往前跑。 终于,那把刀还是朝我挥来。 我吓得猛地睁开眼睛。 薄秉谦的脸近在咫尺。 我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他之前在书房一个人擦解剖刀的模样。 我尖叫出声,“求求你...别杀我......” ------------ 第一卷 第117章 难道是知意索命来了? 我的呼吸很乱,脑子里嗡嗡作响。 薄秉谦摁住我颤抖的肩,“梦见什么了?” 宽大的手掌轻轻触碰我的肩膀,我仿佛一瞬间被拉回了现实世界。 薄秉谦眼神虽冷,但比之前柔和不少。 我抬手理了理头发,“没...什么......” 茶几上放着一个装满的购物袋,里面全是女士的洗漱用品。 原来刚才他是去给我买日用品了。 我道了声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自己先睡吧。” 说完薄秉谦就进了书房。 我拿着洗漱用品进了他的卧室。 薄秉谦的卧室干净整洁。 但色彩压抑。 以黑白色调为主,白色居多,且没有太多不必要的东西。 床、书桌、沙发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房间的布置跟他人一样冷。 我洗完澡,护完肤就上了床。 被子上有薄秉谦身上的味道,那种淡淡的木质调香气。 挺安神的。 我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又睡着了,不知道薄秉谦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或许是太累了。 这一次我睡得很沉,但是莫名其妙觉得安稳,连噩梦也没做。 睡得太早,醒得也早。 早晨六点,我就没了睡意。 我缓缓睁开眼,薄秉谦的脸近在咫尺,比昨晚噩梦睁眼时还近。 他安安静静的睡着,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长长睫毛投在眼睑的暗影。 好完美的一张脸。 难怪从前在学校那么多女生追着他跑。 我欣赏着他的美貌。 不说话的时候,他还挺垂涎欲滴,让人很有...感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我急忙转过身去。 沈知意,你真是太没出息了! 竟然会觊觎薄秉谦的美貌。 你忘了他之前骂你是猪吗?! 这么想着我逐渐加速的心跳又平静了下来。 突然我身上的被子动了动,渐渐滑落的被子再次严严实实将我包裹。 许是怕被子再掉,男人的手臂竟悄无声息伸了过来,直接环住了我的腰。 我身上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这次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薄秉谦手臂的温度。 他的手臂只要再上一寸就能...... 我一时紧张起来,浑身僵硬地躺着,动都不敢动。 上一世,就算是薄从南,我也没那么亲近过。 这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还被他这样抱着。 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为了能进赵家公司,我这一个星期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 好在上一世,薄从南很多东西都是我在打理。 这些东西重新捡起来,对我来说不算难。 这天清晨。 床头柜上的电话莫名其妙响了。 是薄秉谦的电话。 他淡声道:“爷爷身体不适,爸叫我们都回去守着爷爷。” 听到爷爷身体不好。 我瞬间清醒了,立马起床收拾洗漱。 恨不得立马就飞去老宅。 车子很快就稳稳停下,薄秉谦很贴心地给我开了车门。 我刚下车就碰见同样从后车坐下来的薄从南。 他脸色比之前差很多。 我听薄秉谦说,他虽然伤到了要害。 但并不严重,只要好好修养,对他之后的生活影响不大,不过他以后怀孩子比常人要难。 我主动去牵薄秉谦的手,“走吧。” “嗯。” 薄秉谦任由我握住他的手,一点脾气也没有。 李朔情不自禁感叹,“这就是二少爷新娶的夫人吧,俩人感情真好,我可从没有见过那个女人能碰二少爷的手。” 二少爷有洁癖。 这是整个薄家都知道的事情。 薄从南心里泛起一股阴暗的酸涩。 一张像极了知意的脸,如今冲着另一个男人笑。 这个男人还是他二哥。 薄从南深呼吸了一口气,快步朝前走去,“二哥,好巧啊。” 薄秉谦声音毫无感情,“有事?” 薄从南看向我,“二嫂,上次是我发了疯胡言乱语,吓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我没想到薄从南竟会主动向我道歉,要知道按照他从前的脾气。 他从来不低头,尤其是向女人。 我客气道:“没关系,你的伤好些了吗?” 男人最要面子。 薄从南这几日恨不得封掉所有人的嘴。 如今我却大庭广众之下,提了起来。 无异于当众打脸。 他的脸不自然地抽动了下,却只得硬着头皮道:“好些了,医生说没有大碍,多谢二嫂关心。” 我一脸关心,“那就好,不过受了伤的比不得没受伤的。你以后可要注意节制,别伤了身体。” “......” 说完,我拉着薄秉谦转身离去。 一边走,一边觉得心情好极了。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嘲讽薄从南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活着真好啊。 进了院子,医生正在给爷爷医治。 夏月欢昨夜守了一夜,眼圈都黑了,“秉谦,芸儿,你们来了。” 我看向床上双眼紧闭的爷爷,“爷爷怎么了?” 夏月欢声音沙哑,“昨夜爸突然发烧,呕吐不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医生来瞧说是有些感冒,吃了药睡下不久。爸又突然浑身抽搐,嘴里咿咿呀呀说胡话,到现在还没好呢。” 薄老爷子躺下床上,肩膀和手不停发抖,嘴里也低声说着什么。 由于说的话太过含混不清,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赶忙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爷爷,我回来了。” 薄老爷子应该是听见了我的声音。 一双浑浊的眼睛,缓缓看向我。 看到我的那刻,他更加激动了,嘴里说话频率也更高了。 我侧耳去听,却还是听不清。 “医生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普通感冒也不应该这样吧。” 医生:“老爷子这种情况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昨晚谁来过?” 夏月欢皱眉,“昨晚,我一直守着爸。除了爸发烧的时候你来检查,之后就没人来过了。” “那就奇怪了,老爷子除了感冒之外,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疾病。” 我看向屋外的管家。 他面无表情站在门外,表面看起来根本不关心屋内的事,可我知道这一切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一定是孟项宜让他这么做的! 夏月欢想起了先前的家宴上,突然定住的孔明灯。 她害怕地捂唇,“从南,难道是知意索命来了?” ------------ 第一卷 第118章 二嫂,嫁给我吧 薄从南最不愿意想起那日的事。 他赶忙道:“知意已经死了。她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回来索命,别胡说!” 夏月欢不信,“从南,你别掩饰了。他们说你前段时间都住在庙里,家都不敢回。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知意的事情,她心有不甘,这才回来报复。” 薄从南脸色瞬间变了。 他跟孟项宜的事情,除了江则没人知道。 江则跟他是多年的好友,就算现在对他不满,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我看着薄从南的表情,深知他在害怕什么。 我故意说道:“我从前在赵家的时候,就听过从南跟沈小姐的爱情故事。大家都说从南是个疼爱老婆的好男人呢。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沈小姐呢?” 夏月欢说薄从南对不起我。 而我直接点了背叛两个字,看似维护实则故意引导人往那方面想。 果不其然,我一说完。 薄从南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夏月欢只是继母,对薄从南向来没多少真心,“是啊,从南,不会是背着知意在外面...她人虽死了,但老话都说人有七魂六魄,你要是真的背叛她,她的魂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说不定上一次就是她的报复......” 薄从南的脸色越说,越难看。 薄勤道只得出声打断,“够了!这青天白日的,说这些做什么?从南和知意一起长大,他对知意有多真心,你不知道?尽在这里胡说八道!” 夏月欢被薄勤道一嗓子吼得不敢说话。 我只得笑了笑不再说话。 反正目的达到了。 薄从南心里肯定慌了吧。 这种事情只要起了头,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怀疑。 孟项宜不是喜欢跟他滚床单吗? 那我就给他们这个当众表演的机会。 整治这对狗男女,我绝对不会手软! 事到如今,我必须要找个机会将薄老爷子身边冒充的管家赶走。 只要他薄老爷子身边一日,薄老爷子就多一分危险。 就在我沉思之际,薄秉谦突然开口,“爷爷这几天身体不适,我跟芸儿就在老宅住下,照顾爷爷。” 要是能在老宅住下,就能伺机而动了。 我立马附和,“对呀,爷爷身体不好。我跟秉谦都很担心,秉谦平时工作忙,我在老宅也好帮衬一些。” 薄勤道点了点头,“你们夫妻俩有心了。” 没想到薄从南也跟着马上开口,“爸,我这几日反正没什么事情。我也一起留下吧,爷爷重病是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人多反而好照顾些。” 真有孝心啊。 孟项宜激得爷爷发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关心爷爷? 那个时候,薄从南一心维护孟项宜,对爷爷没半点关心。 现在想起来我都气,真是狼心狗肺! 亏得爷爷,小时候对他那么好,白眼狼! 孩子们都有孝心。 薄勤道自然开心,他摆了摆手,“都随你们吧,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该为家里长辈分担一些事情了。你爷爷这里,也不能总是你妈一个人看着。” 医生给薄老爷子打了镇定剂。 薄老爷子这才稍微冷静下来,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 我表现得十分贤惠,“二婶,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爷爷,没问题的。” 我推了推薄秉谦,“你不是还有工作吗?去忙吧,我来照顾爷爷。” 众人没说什么,都走了。 一时间房间内,就剩下我跟薄老爷子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苍老的容颜。 难过在心底晕染开来。 我才走了短短一个月,爷爷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瘦得都不成人形了。 孟项宜怎么那么狠心,连老年人都下得去手。 我手指握紧,指甲悄无声息陷入肉里。 孟项宜,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你对爷爷和我做的那些事情,我要让你千倍万倍奉还! 我抬手抹了把眼泪,替爷爷轻轻掖好被子。 刚坐好,我就听到木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有人进来了。 来人脚步很轻,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闭上眼睛,手臂撑在桌面上假寐。 我倒要看看是谁。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停在了我面前。 我能感觉到来人身影十分高大。 他正一动不动站在我面前,似乎打量着我。 因为面对面,我不敢睁眼去看。 只能等他的动作。 下一秒,我肩膀上传来一阵力道。 一股温暖的感觉袭来。 这人竟然在我肩膀上披了一件衣服。 衣服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这股味道,我永远都忘不了。 是薄从南最喜欢用的男士香。 我睫毛轻颤,手指紧紧攥住衣摆。 薄从南的靠近让我全身细胞都亢奋起来,拼命叫着推开他,离他远一点! 他就是个不要脸的出轨渣男。 我拼命压制着心底的厌恶,可终究还是忍不住。 我突然站起身,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 薄从南似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醒来。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意,“二嫂,你醒了?” “对,我睡眠浅。” 我笑着后退了一步,与薄从南拉开距离。 薄从南有些尴尬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我刚刚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 “多谢。你是来看爷爷的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我就要走。 或许是心理洁癖。 我实在是没办法跟薄从南独处,只要一想到他跟孟项宜在我房间里做出的那些事情。 我就觉得恶心。 薄从南突然叫住我,“二...嫂......” 我不得不转身,“怎么了?” 薄从南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异样,“你都听说了,对不对?” 听说什么? 我是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 薄从南朝我跨出一步,“你跟知意长得很像很像,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是吗?只是巧合吧。” 薄从南激动地摇了摇头,“不...这不是巧合,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才让我又见到了你。二嫂,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二哥有心脏病,说不定那天就没了。你不如嫁给我...二嫂,嫁给我吧。” ------------ 第一卷 第119章 看我的断子绝孙脚! 我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二嫂,嫁给我吧。我保证比二哥对你好。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嫁给我吧。” 薄从南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戒指。 戒指的款式很熟悉。 我一眼便认出了。 这枚戒指是我和薄从南结婚的时候,我亲自挑选的款式。 戒指先前掉在了荒魂岭村里,被薄秉谦买下来。 没想到他竟然又拿出来向我求婚。 我伸手直接打翻戒指盒,“你疯了吗?薄从南,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你二嫂!” 要不是怕引起怀疑。 我真想将薄从南一脚踹飞,省得他做出这些事来恶心我。 薄从南身体才恢复没多久,被我一推身体晃了晃直接摔倒在地。 我没去管他转身就朝外走。 没想到他竟然连滚带爬到了我脚边,抱着我的腿,失心疯了一样说道:“二嫂...求...你圆了我这个心愿吧,我实在是喜欢你,睡觉梦里都是你这张脸...只要看到你,我就觉得是知意回来了...求求你了...我一定会对你好...绝不负你......” 薄从南抱着我腿的力道不小,怎么样都甩不开。 他背着我跟孟项宜滚过这么多次床单。 好多次都是现场直播。 我一想起就觉得恶心。 我挣脱不开,就发疯了一样去踹他,“狗东西!你放开我!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去告诉秉谦让他收拾你!你放开!” “我不...二嫂...二嫂......” 一时之间,房间内吵杂不已。 不一会儿就引来了人。 见有人来了,薄从南也有些慌了,手里的力道松了些。 我趁机使出断子绝孙脚将薄从南踹倒在地。 这一脚特别狠,好巧不巧偏偏踢在了那处。 “啊~” 薄从南发出一声惨叫。 疼得在地上龇牙打滚,活像一个蛆。 呸!断子绝孙才好! 我怕被人撞见了误会,赶忙转身朝外走。 却不料正好撞见进来的薄秉谦。 一股木质沉香的气味冲进了我的鼻腔。 我一抬眸,恰好看到了那双无论何时都沉稳冰冷的双眸。 薄从南站起身,语气多了些恼怒,“二嫂,我怕你着凉,好心好心替你搭衣服。你却好,反倒不管不顾踢我。你这么做简直就是谋杀!” 前头的好话说得天花乱坠,到了关键时刻,最关心的只有自己。 薄从南自私自利的嘴脸,我早已见怪不怪。 我狠心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泪眼汪汪看向薄秉谦,“秉谦哥哥,是他...他想...呜呜呜呜...我害怕......” 我什么都不说,只一味的哭。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明眼人一看就懂。 夏月欢姗姗来迟,她见我哭得这么伤心,立马训斥薄从南,“你这个混账!就算你二嫂跟知意长得像,那只是像。你是失心疯了吗?竟敢对你二嫂动手动脚?!” 薄从南捂着要害部位,脸色都白了,“我怎么可能对她动手动脚,要动手动脚也是她先勾引我!” 这种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又没有认证。 各执一词,争吵只是徒劳。 薄勤道只得出来打圆场,“说不定是一个误会,从南,是好心怕你着凉。从南,你也是。芸儿毕竟是个姑娘,又是你二嫂。你怕她冷到了,应该让人拿了毯子来。你瞎披什么衣服!” 一句话妄图将这件事情小事化了。 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薄从南。 我拉住薄秉谦的手臂轻轻拽了拽,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从前我性子冷淡,极少做这种事情。 可重生一次,我也不顾及这些了。 这一次,无论用什么手段,我也要让薄从南和孟项宜付出代价! 薄秉谦抬手握住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正一点点将我的手拉开。 呵。 果然男人都靠不住。 本以为他不一样,没想到却也跟薄从南一样,耳根子软。 我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薄秉谦缓缓走到薄从南身边,眼神冰冷。 “这是什么?” 薄从南顺着薄秉谦的眼神看去,只见那枚戒指掉落在地面。 薄从南赶紧去捡,“这是刚才不小心掉了。” 手刚伸过去,一只锃亮的皮鞋直接踩上了薄从南手背。 薄从南疼得眉头瞬间皱起,“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薄秉谦没说话。 他冷冷看着薄从南,微微弯腰,“她是赵芸儿,不是沈知意。你要是再敢缠着她发疯,就别怪我不客气。” 薄从南望着薄秉谦冰冷的眼睛,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 他向薄勤道求救。 薄勤道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薄秉谦堵了回去。 “三叔是想帮着他?” 薄勤道最后还是沉默了。 论手段,整个薄家唯有年轻时的薄老爷子能跟薄秉谦斗上一番。 若真的跟薄秉谦起冲突,只会难堪。 “我们走。” 薄秉谦牵着我出了院子。 直到走出去好久,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薄秉谦竟然会这么帮我,而且他现在正牵着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他手掌微凉的温度。 走到很久,路过一片长长的连廊。 薄秉谦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我,“吓到了?” 我正愣了愣,赶紧松开薄秉谦的手,“没...没有...刚才谢谢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慌乱。 甚至有点说不出口。 跟薄秉谦死对头这么多年,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不仅嫁给了他,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向他道谢。 廊下微风浮动,吹得廊外的草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不少积雪也被吹落。 薄秉谦背后是一堵红墙,洁白的雪飘落着掉下。 他好似从另一个时空走出来的人,正静静看着我。 突然他勾了勾唇,骨节分明的手朝我伸来。 我下意识后退,他靠近一步将我逼到墙角。 后背抵上柱子,退无可退。 我吓得偏头闭上眼睛。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 但我知道,他还在看我。 是在等我主动,还是...... 就在我困惑之时,耳边传来一阵清凉。 薄秉谦将我掉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你好像很讨厌薄从南?” ------------ 第一卷 第120章 好戏登场:假山捉奸! 我愣住了。 “你...说什么?” 薄秉谦退后一步,目光看向廊外的落雪,双手微微握住栏杆,声音竟多了一丝笑意,“你刚才那一脚可不轻。” 我脸红了红,生气开口,“那也是他活该,谁叫他乱说话。” “他是不是让你嫁给他?” 我还气着,薄秉谦就转了话头。 按照老话来说,没哪个男人允许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更何况嫁给别人这种话。 往后整治孟项宜少不了薄秉谦的帮忙,我此时必须稳住他。 我立马上前拉住薄秉谦的手臂,“秉谦哥哥你放心,我既然嫁给了你,就不会再理会其他人。” 薄秉谦眼神轻飘飘看过来,“是吗?” 我重重点头,“当然啦,秉谦哥哥你比他好多了。优点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比如......” “你比他帅,比他有钱还比他...比他善良...总之你比他好了千倍万倍......” 我一边夸薄秉谦,一边觉得自己的脸皮又长厚了。 从前这样的话,我绝不可能对薄秉谦说。 换做从前,今日的断子绝孙脚,我高低也得给薄秉谦来一脚。 薄秉谦被夸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只是笑了笑,看起来倒像是无奈。 我踢了薄从南一脚。 听说了他好几天都疼得死去活来。 没空来找我麻烦。 这几天,我得了清静,就守着薄老爷子。 因为我一直守着。 那个冒牌管家,一直没有机会再动手。 孟项宜这是想弄死薄老爷子,这样她手里的那份股份转让合同就顺理成章了。 毕竟薄老爷子人死了。 她那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一定要尽快找机会把这个管家解决掉。 晚餐的时候,孟项宜竟然来了。 她一来就坐在薄从南身边,俩人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我眉头轻挑在薄秉谦身边坐下。 薄秉谦还算贴心,知道给我夹菜。 我冲他甜甜一笑,“谢谢秉谦哥哥。” 夏月欢见了忙感叹,“你们夫妻俩感情真好。” 薄从南抬眸悄无声息地看了我一眼。 我客气道:“倒不如孟小姐和从南感情好,我看孟小姐对从南很上心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孟项宜给薄从南夹菜的手瞬间顿在空中。 薄从南闻言眉头微皱。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赵芸儿并不知道孟项宜和薄从南的关系,问出这种话并不奇怪。 但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看孟项宜和薄从南尴尬的样子。 如今敌在明,我在暗。 我玩弄他们易如反掌。 薄勤道咳嗽了一声,“芸儿,你才来薄家不知道。项宜是知意的姐姐。算起来她跟从南是姐弟,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真不好意思。你们姐弟关系真好,我从来没见过想你们关系这么好的姐弟。” 这话一说完。 饭桌上又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薄从南见状简单吃了两口,就提前离席,“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孟项宜后面夹的菜,他一口都没吃。 孟项宜明显也有些尴尬,只埋头吃饭。 一句话也没说。 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 大家好像都有心事。 我倒是吃得很开心,微勾的唇角就没下去过。 “我去看爷爷,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天几乎是我看着薄老爷子。 确实有些累了。 薄秉谦既然开口了,我也不故作清高,直接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我撑着伞路过薄家的假山湖。 这是人造的景观。 薄家老宅有上百年历史,里面各种景观都是从前专人造的。 处处透着古韵。 又下雪了。 昏黄暗沉的天,一粒粒雪砸下来。 不一会儿就在假山上堆积出小小的一堆。 我站着看了一会儿。 假山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听着声音倒是很熟悉。 孟项宜脚都快蹲酸了,“从南...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你不想我吗......” 薄从南额头青筋凸起,双手撑着两边的假山石壁,身体紧绷。 他咬牙轻叹,“姐姐...别说话,继续......” 孟项宜拧眉,“咳咳咳...你什...么时候才好呀,我...嘴都快酸了......” 薄从南单手捏住孟项宜的下巴,“我的好姐姐,先...别说话......” 我单手撑伞站在池塘边,颇有兴致地听着假山后面传来的声音。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先前还一副要跟孟项宜决裂的模样,这才多少天就又跟她搞在一起了。 我冷笑出声。 他们是估摸着这个点,没人会来这个地方。 光听声音就能知道,两个人弄得很起劲儿。 呵。 我到不介意给这场戏增添一点色彩。 我笑着转身,抬脚悄悄转身离去。 薄从南已经快两个月没碰女人了。 这几日在老宅见那赵芸儿与薄秉谦亲亲我我,他心里这股劲儿足足憋了好几天。 今日孟项宜来了,他如何能忍得住? 正上头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夏月欢慌张的声音在假山边响起,“我的手镯不见了,你们都给我找找。” 一众佣人得了令都围着假山仔细找起来。 我假装路过,“二婶,你这是?” 夏月欢看见我快步走了过来,“我刚刚亲自服侍你爷爷洗漱,顺手取了镯子放在兜里。结果回到院子里一摸兜镯子就不见了。这镯子是我嫁进来的时候,从南奶奶亲手传给我的,可不能弄丢了!” 我安慰道:“二婶,你别担心。你刚才用完晚饭就没出去,既然没出去,这镯子就一定还在院子里。只要把你去过的地方找个遍,就一定能找到。” 夏月欢点头,转头吩咐,“你们都给仔细着找,这个镯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只要找到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我拉着夏月欢去廊下避雪,“二婶,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镯子一定能找到。” 有了夏月欢的好处,佣人们都很尽心,翻找得很仔细。 只是一个佣人突然指着假山后面大声吼道:“什么人在里面,还不快滚出来!” ------------ 第一卷 第121章 不像姐弟,像情人! 声音迅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夏月欢毕竟是过来人。 她之前就听说,这假山附近有不少爱寻求刺激的佣人,到这里谈情说爱。 兴起了在这里胡来的也不在少数。 难不成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佣人? 夏月欢叉腰,朝那假山喊,“还不快滚出来,还躲在里面叫人笑话吗?” 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 我唇角微勾。 恐怕现在薄从南都吓死了,慌乱得不知道如何面对。 他向来最爱面子。 要是真的被他这个后妈,带着佣人抓了奸。 他在薄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至于孟项宜。 她的那些好名声恐怕也都到头了。 什么最美赛车女神,A市的骄傲...... 都像那秋天的落叶,都不用风吹,碰两下就碎了。 夏月欢见里头没有动静,立马冷声道:“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知礼义廉耻。竟敢在薄家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看我不抓你去祠堂受罚,让老祖宗们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脏了薄家的地!” 说完,夏月欢带着两个佣人就朝假山那边走。 还没等她走近,就传来一声惊呼。 扑通一声。 好像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 只见孟项宜,穿着冬天厚厚的羽绒服,拼命在池水里扑腾。 那池水不浅,现如今又是冬季。 她掉下去,冷得脸色发白,双手沉重地在水里挥舞。 我坐在廊下,悠闲地看着她。 为了薄从南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不惜跳水来护着他。 啧啧,真是情深意切啊。 夏月欢吓得站在了原地。 她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快快快,你们谁会水,快救人啊。” “孟小姐今晚来薄家做客,可不能在薄家出事。快下去救人!” 夏月欢在岸上急得团团转。 好端端的,怎么是她? 要是她在薄家出了意外,外头那些碎嘴子又要说不清楚了。 毕竟沈知意刚死没多久,孟项宜要是在薄家出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薄家风水不好克人呢。 佣人见状赶忙找东西把孟项宜从水里捞出来。 夏月欢也顾不得去瞧假山后的动静,让人抱了孟项宜就去看医生。 孟项宜落了水,浑身都湿透了。 整个人冷得发抖,再迟一些恐怕就要冻死了。 我轻笑一声。 这只是个开胃菜。 今日只有我和夏月欢,就这么公开他俩的关系。 岂不是太无趣。 这么轰动的事情,当然要大家一起看才有趣。 长长的木质走廊,脚步声清晰可见。 我莫名其妙一个机灵。 因为我身后莫名其妙多了脚步声。 我不敢回头去看。 只得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路过转角我闪身进去,手里顺手拿了墙沿的扫把。 脚步声逼近。 一个黑色的衣角露了出来。 我手指抓紧手中的扫把,狠狠朝那人砸去。 没成想那人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侧身躲过了我的袭击。 我心中一着急,抬脚就朝那人裆部踢去。 我下了死力气,这一脚不管是谁恐怕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那人反应灵敏,直接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死死摁在墙上。 我尝试挣扎,动弹不得,只得大声吼道:“放开我...你信不信我让薄秉谦打断你的腿!” 在薄家,薄秉谦比我有威信。 关键时刻,也只有用他来挡一挡了。 果然那人手里的力道松了些。 一道无奈的男声响起,“是我。” 这声音...... 竟然是薄秉谦! 我心里的那点害怕瞬间消失了。 “薄秉谦,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像块木头一样,话都不说。我还以为我被谁跟踪了呢。” 我气得忘了形,一时脱口而出。 当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肩膀上的力道松开了。 薄秉谦皱眉看向我,“你刚才说我像什么?” 我吓得后退一步。 遭了。 一时生气忘了形。 我现在是赵芸儿,怎么可能像从前那样骂薄秉谦呢。 只是...... 我疑惑地看着薄秉谦。 不知道为何。 我怎么觉得薄秉谦,看向我的眼神并不是生气而是期待呢。 他似乎在期待我说出什么。 我支支吾吾道:“没什么,我...秉谦哥哥刚才我只是太害怕了。一时不小心说出这些话来,你千万不要见怪。对不起,秉谦哥哥。” 我小心翼翼看向薄秉谦。 他也在看我,却又好像不在看我。 “秉谦哥哥,你不是在照顾爷爷吗?怎么......” 谁料,我刚开口。 他手指轻轻放到唇边,轻轻出声,“嘘~” 薄秉谦的眼神朝我身后看去,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层层冷意。 我立马反应过来,身后有人! 那人躲在柱子后面伺机而动。 薄秉谦的出现让那人猝不及防,还不等薄秉谦过去就一溜烟跑了。 我转身看着那逃跑的背影。 这背影一看就是薄从南。 他此时应该是怀疑我故意引夏月欢去那里,差点撞破他和孟项宜的奸情。 本想跟在我身后问个清楚,没想到薄秉谦突然出现。 薄秉谦心细如发。 他怕薄秉谦发现什么,于是不敢过来。 真怂。 薄秉谦看着我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你知道是谁?” 这么明显薄秉谦不可能看不出来。 他只是在试探我罢了。 我捂唇轻笑,“秉谦哥哥,刚才你不在,你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多好笑的什么事情。” 我难得笑得开心,脸颊旁一对酒窝十分可爱。 薄秉谦挑眉,“什么事?” “刚才我原本是准备回去的,结果在路上遇到三婶。她在假山附近着急忙慌地找镯子,结果......”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轻道:“结果三婶发现有人在假山里做那事,当下三婶就气得叫佣人去拿人,没想到孟小姐竟然从假山里面掉了出来,生生掉进了池子里。这寒冬腊月,人估计都冻僵了。” 薄秉谦淡淡开口,“你的意思是孟小姐跟薄家人有染?” 不亏是薄秉谦,有些话一听就明白。 我故作疑惑,“或许吧,这种事情不好说。不过我倒是觉得孟小姐和从南不像是普通的姐弟。” 薄秉谦不解地看向我。 我挑眉轻笑出声,“像极了情人。” ------------ 第一卷 第122章 孟项宜偷情被发现 我从前在薄家往来。 早就听说,薄从南和薄秉谦二人之间,恩怨颇深。 两人又是薄家晚辈中最有可能继承家业的人。 要是薄秉谦知道薄从南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薄秉谦神色如常,淡淡反问,“你是发现了什么?” 我摇头,“没有,我只是凭感觉随口一说。” “薄从南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以后离他远点。” 说完薄秉谦抬脚朝院子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生疑惑。 他这是吃醋了? 我一路小跑跟上他,“秉谦哥哥,你等等我。” 黑沉沉的天色下,一抹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跟在男人身后。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长廊。 “不好了!不好了!太太,请您赶紧去一趟。” 我和薄秉谦还没进院子就被一个佣人拦住了。 那佣人神色着急,仿佛出什么急事。 我知道她口中的太太指的是夏月欢。 这个时间,夏月欢找我做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佣人赶忙道:“太太在假山找镯子,镯子没找到救下了掉入了水中的孟小姐。人救上来之后,太太就赶忙请了医生来医治。却没想到孟小姐醒来之后,竟一句话不说一直流泪。沈家的人听了信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太太想请您去作证,人掉进池塘与她无关。孟小姐是自己掉下去的。” 不得不说,这夏月欢真是聪明。 她这哪是想请我去作证,这分明是想拉我下水。 沈家才失去一个女儿,如今最疼爱的大女儿又差点在薄家出事。 沈家必定是要讨个说法。 她叫我去作证,分明是想把我也拉进这趟浑水里。 不过这夏月欢今日遭此劫难,都是因为我。 要不是我藏了她镯子,她也不会遇到这个问题。 况且,沈家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薄家。 我怎么可能不给他们唱一场好戏呢。 “秉谦哥哥,你先去休息吧。” 薄秉谦垂眸看着我认真道:“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他的眸子一贯很冷。 不知为何,此刻我却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我冲他笑了笑,“没关系秉谦哥哥,我去去就回。” 孟项宜被安置在夏月欢院子。 我进去的时候,孟项宜正靠在床头流泪。 作为一名驰骋赛场的赛车手,她是骄傲的。 极少流泪,可此刻她哭得梨花带雨,神情柔软得不像话。 夏月欢急得在一旁柔声问,“项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主。” 孟项宜只流泪却不吭声。 夏月欢急得团团转。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找个镯子碰上这么大一个烂事。 真是头疼死了。 见我进来了。 夏月欢赶紧走过来,“芸儿,你可要给二婶作证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去找镯子。她这一直哭,等会儿沈家人来了,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事呢。” 我微微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二婶放心,我从前就听闻薄家和沈家交好,薄家又曾许了沈家那么多好处。不管怎么说,沈家都不会闹的。” 夏月欢心烦捂头,“最好别闹。这段时间爸身体不适,公司又事多,我可不想再闹一桩人命出来。”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听这声音,应该是沈家人来了。 方兰茹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去就抓住孟项宜的手,“这大冬天怎么会掉入了池子里,你看看你这手都冻僵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妈妈看看。” 我差点被方兰茹撞到,好在身后是堵墙,不然就直接摔倒在地面了。 她对孟项宜还是那么关心。 孟项宜眼里含着泪,一见方兰茹来了。 不管不顾一头扑进方兰茹怀里哭了起来。 方兰茹从未见过孟项宜哭得这样伤心,立刻就心疼地抱住孟项宜,“怎么了,闺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妈妈,妈妈替你做主!” 沈家虽不如薄家。 可方兰茹毕竟是医院院长,因为治病的缘故,结识不少A市豪门富太。 她又是个溺爱孩子的性子。 要是孟项宜真的出了什么事。 方兰茹非得豁出去不可。 孟项宜哭着不说。 方兰茹转头问道:“项宜好端端来薄家吃晚饭,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浑身滚烫发烧。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这话说得颇有责怪的意味。 夏月欢立马不乐意,也不管从前两家有多和睦,说话语气冷了不少,“亲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对她做了什么?我只不过是去找个镯子,谁知道她会从假山里掉出来。那么晚了,藏在假山里不走,谁知道她想干什么。”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救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听佣人提起过,假山里不止女人的声音,还有男人的。 谁知道这个孟项宜是不是在老宅内勾搭男人呢。 方兰茹怒道:“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女儿清清白白的,她怎么也做不出那种肮脏的事!我看是你蓄意想害她,所以才编了这些话来骗我!” “我蓄意害人?我跟你们沈家无冤无仇,我害她做什么?都说了,这只是一个意外。你偏不信,偏说是我害她落水。咱们好歹亲家一场,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方兰茹抱紧孟项宜,“项宜性子向来坚强,从不轻易哭泣。要不是在薄家受了委屈,她怎么会哭得这样伤心。要不然就是你冤枉她偷拿了镯子,故意为难她,推她下水!” “我看你才胡说八道!我从前对项宜那么好,什么时候污蔑过她?你简直不要太糊涂!事情的真相都没搞清楚,就在这里冤枉好人。我总算知道知意当初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了。你简直不要太偏心!” 方兰茹咬牙,“你们薄家有什么脸提知意,要不是薄从南当初在婚礼上抛下知意,她会离家出走?现在还有脸,倒打一耙。真是可笑。” 夏月欢冷笑,“从南当初抛下知意是不对,可他是为了谁。你自己心知肚明。到处推卸责任,真是不要脸!” 方兰茹被气得说不出话,“你--” 夏月欢转头看向我,“芸儿,孟小姐掉水的时候你也在,你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道:“我看到一个男人从假山后出来。” 夏月欢完全没想到。 什么!竟真是在薄家偷情! ------------ 第一卷 第123章 野男人原来是...... 夏月欢一听冷哼出声,“呵。原来是自己不要脸跑到薄家偷情,我好心救你上来,你却只知道哭哭啼啼不说话。我救了人,倒成了罪人。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孟项宜闻言就哭得更伤心了。 好似全天下的人都亏待了她。 方兰茹护着她,“你吼什么吼!知意虽然走了,但我们好歹是亲家,说起来还是一家人。你吼一个受了惊的小姑娘做什么?!” “我就是吼了又怎样?亲家?谁跟你是亲家,人都死了。我们两家早就没关系了!” “你--” 方兰茹又看向我,眼底没了先前那份柔软,“你说你在假山后面见到一个男人,那男人是谁?天这么黑,你是真的看清楚了吗?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怎么有脸胡说!” 我勾了勾唇,早已看出孟项宜的目的,可惜我偏不让她如愿。 我瞪大眼睛故作害怕地模样,“沈太太,我跟你们沈家非亲非故,我为何要胡说来害你们?刚才我路过假山附近,见三婶在找手镯,这才好心留下来陪三婶。三婶拿人的时候,我就站在廊下。我看得清清楚楚,孟小姐掉下来的时候,那假山后面就是有个男人。” 夏月欢冷笑,“当时是佣人发现假山后面有人,我这才急忙上前找人。偏偏这个时候,孟项宜从假山后面掉了出来。芸儿又见到个男人。这分明就是她在薄家偷情险些被发现,没办法了只得跳水来吸引注意力,为那个野男人逃跑打掩护罢了!” “呵。我当初还道你跟沈知意不一样。谁知道,你比沈知意还不如。沈知意再骄纵没用,好歹是个守规矩的女人。你倒好偷人偷到薄家来了,人人都道你是女英雄,要我看啊。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夏月欢丢了镯子,又被冤枉。 心里很不愉快。 此刻骂孟项宜的话,极尽难听。 当初被骂的人是我,如今风水轮流转。 终于是轮到她了。 方兰茹皱眉,“你给我闭嘴!这一切不过是你们薄家人的一面之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男人,谁能证明?” “就是。或许只是看错了,天色那么暗。二嫂,说不定是看错了眼呢。” 薄从南突然来了。 他一进来眼神就看向孟项宜,很明显是在警告她。 可孟项宜却像没看到一样。 薄从南一进来她哭得更凶了。 呵。 如果我这都看不明白,那真是白死一次了。 孟项宜这是想借着这次事情,彻底公开与薄从南的关系。 但她又不想让人拿了把柄,被人指责与妹夫纠缠不清。 所以她被救上来之后一直哭。 目的就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薄从南。 这样一来,薄从南就不得不对她负责。 按照沈家对孟项宜宠溺的程度,只要孟项宜一口咬定是薄从南欺负了她。 沈家一定会缠着薄从南娶了孟项宜。 真是好算计啊。 可惜我早就看出来了。 孟项宜,你不是想嫁进薄家吗? 不如我帮帮你好了。 我一边回忆一边道:“或许是没看清,但我看见那男人的后脑勺上有道疤,长长的,像条蜈蚣。” 夏月欢立即惊了,“你说什么?” “我看到那男人后脑勺,好像有疤痕。” 夏月欢捂唇,指着孟项宜满脸不可思议,“你...难不成和你约会的那个男人是傻老大?!” 一听傻老大。 孟项宜的哭声瞬间止住了,“不...不是...我......” 夏月欢却自顾自道:“这真是不挑啊,这傻老大虽是小辈里,年纪最长的那个。但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袋。从就神志不清,话都说不明。你竟然...竟然跟他勾搭在一起了。你...究竟是何居心?” 傻老大是薄老大的儿子。 薄老大身体虚弱,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 没成想小时候发烧,薄老大老婆又闹着要离婚。 两夫妻都没注意,傻老大竟然不小心烧成了傻子。 因为是长子又是个傻子。 所以薄家人人都叫他傻老大。 傻老大后脑勺的疤,是变傻之后跟狗打架,被狗弄撞到石头上弄出来的。 薄家将这个傻儿子藏得很好。 外界几乎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赵芸儿更不可能知道了。 可我却知道。 我小时候时常到薄家玩耍,曾意外撞见过傻老大。 那个时候我不懂,可好事的佣人常常背着薄家人闲聊。 久而久之,我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孟项宜想借此机会,顺理成章将她和薄从南的关系揭开。 更想趁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薄从南。 可我偏偏不会让她如愿。 孟项宜,你这么想嫁入薄家。 不如嫁给傻老大吧。 果然孟项宜彻底没了哭意,一双盈满泪水的眸子直直盯着我。 那眼底藏着的恶意,几乎恨不得将我彻底搅碎。 可我一点都不惧。 孟项宜哽咽着出声,“赵小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冤枉我?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你简直是胡言乱语!从南,你相信我对不对?” 孟项宜含着泪水的眸子看向薄从南。 可薄从南不像来时那般急切替孟项宜推脱。 他本来是怕,这件事情引火烧身,要是他跟孟项宜的关系被揭露。 他在薄家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所以薄从南才赶忙换了衣服赶了过来。 可现在和孟项宜勾搭的对象有了其他人,薄从南心定了定。 他淡声道:“项宜姐,我当时在爷爷院子里照顾,对现场的情况并不了解。我实在没办法给你作证。” 这么薄情的话,也只有薄从南能说得这么轻松。 孟项宜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我冲孟项宜笑了笑,“孟小姐,你怎么能说我冤枉你呢。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如实说了。至于有没有,这我可不知道。毕竟这天那么昏暗,假山里面就更黑了。你是一个人在里面,还是两个人又或者...这些都没人说得清楚。” “你--” 孟项宜气红了脸,冷冷看着我。 偏我一脸无辜样,看不出一丝刻意。 她一时也搞不清我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方兰茹彻底坐不住了,抓住孟项宜的肩膀厉声问,“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傻子?” ------------ 第一卷 第124章 秉谦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句话犹如惊雷,吓得孟项宜彻底没了眼泪。 她眼泪汪汪看着方兰茹,“妈妈,我没有。我......” “项宜,你要是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妈妈永远不会原谅你。” 孟项宜看着眼前坚决的方兰茹,瞪大了眼睛。 显然她没想到,对她一向宠溺疼爱的方兰茹会说出这种话。 “赵小姐,项宜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故意说模棱两可的话污蔑项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方兰茹挡在孟项宜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方兰茹鬓角有一缕白发格外显眼,我死后她似乎也没那么快乐。 甚至见到和我长相相似的赵芸儿,说话也不似从前那般冷漠。 可现在一旦涉及孟项宜。 对我那点微弱的情感瞬间消散。 我微微一笑,“沈太太,您都说了。我跟沈小姐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 “故、意、污、蔑她呢?” 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倔强。 有那么一瞬间,方兰茹好像又看到了那丫头。 “对啊,芸儿在嫁入薄家之前和项宜根本不认识。两人能有什么恩怨?她没有理由污蔑项宜。” 夏月欢并不知道孟项宜的师父就是赵芸儿父亲。 在外人看来,赵芸儿和孟项宜并没有交集。 其实俩人之前见过数次。 孟项宜眸子闪了闪,勾唇冷笑,“我和赵小姐虽然不熟,但我以前可听说过赵小姐不少的事。” “我记得赵小姐以前可不长这样。如今顶着一张和我妹妹相似的脸嫁进薄家,是为了拿到什么或者接近什么人?” 孟项宜目光落在薄从南身上,意思明显。 这是说我嫁入薄家是为了接近薄从南。 薄从南闻言立马转头看向我,眼底竟多了一丝兴奋。 我从前和赵芸儿并不熟。 她以前不长这样? 我虽然接受了赵芸儿的记忆,可关于这部分,我并没有任何记忆。 方兰茹立马开口,“我说你怎么非要污蔑项宜,原来是另有目的。赵小姐,你进薄家不会是为了勾引小叔子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门婚事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薄勤道推门进来,把一叠照片扔给了我。 是赵芸儿从前的照片。 大概是十五六岁。 模样虽和我长得很像,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像。 难道她...整过容? 孟项宜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故意整成我妹妹的模样进入薄家,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今天不说明白,薄家不会放过你!” 我看向孟项宜眼神凌厉,“区区几张照片,谁能证明我整过容?女大十八变,我十五六岁的样子自然和现在有差别。况且我嫁给秉谦哥哥是因为喜欢他,没有其他任何原因。” 只要没有证据,我就不会认。 薄勤道见我不肯承认,只得冷声道:“照片就是证据!你还在嘴硬,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关进祠堂上家法!” 薄从南下意识开口,“爸,芸...二嫂毕竟是个女人,几板子下去会出人命...她......” 孟项宜赶忙开口,“从南,她心术不正。要是不给她一点教训,谁知道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来。” “......” 薄从南的关心,永远都只建立在自身利益之上。 他早就抛弃过我无数次,我不会对他再抱希望。 身后的门打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人进来准备对我动手。 我下意识后退。 到底是小瞧了孟项宜,她竟然留了一手。 “真热闹啊。” 一道高大的阴影投下来,还来不及反应。 我就感觉到腰上多了一个力道,整个人都被人拥进了怀里。 “二...哥,你怎么来了?” 薄秉谦冷眸一扫而过,看向怀里小女孩,“等你这么久,不是说好就一会儿吗?” 他一出现,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薄家的人对他忌惮不已。 我看向薄秉谦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 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 薄秉谦在帮我。 “对不起秉谦哥哥,一点小事耽搁了。” 薄秉谦紧紧环住我的腰,手指轻刮了下我的鼻尖,“等会儿回去罚你。” 我佯装脸红。 没想到薄秉谦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还有这么闷骚的一面。 薄从南握紧拳,目光一直看着环住女人腰肢的手臂,“这件事情还没说清楚。二嫂不能走!” 薄秉谦头也不回,“非得晚上说?不说会死?” 我点头如捣蒜,“就是,我和秉谦哥哥今晚还有正事要做呢。” 薄从南还想开口,就被薄勤道拉住了。 “够了!你没看到院子里的人吗?真闹起来,我们讨不到一点好。” 薄从南这才注意到,薄秉谦竟然带了人来。 黑压压一片,全是大高个。 薄从南冷冷看了孟项宜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他们俩的关系不能暴露。 “爸,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我像个树懒一样抱住薄秉谦的手臂。 今天要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就在祠堂受家法了。 “秉谦哥哥,谢谢你。” “今天的事情,你欠我一个解释。” 说完,薄秉谦一双冷眸看着我,仿佛已经把我看穿。 我当下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这是发现是我故意针对孟项宜了? 我现在摸不清薄秉谦的态度,以前他那么讨厌我。 现在...... 我重生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好在这份尴尬没持续很久,薄秉谦电话响了。 趁着他打电话间隙,我正准备溜走。 薄从南突然出现。 他步伐很急,应该是我走后急匆匆追来的。 薄从南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气得狠踹薄从南一脚,“你干什么?” 薄从南不顾疼痛,将我狠压在暗红的柱子廊柱上。 他压低声音,嗓音沙哑低沉,“你今晚要跟他上床?” 呵。 薄从南这话成功逗笑了我,“我不跟他上床,难道跟你?” 闻言薄从南眸光闪烁,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只要你愿意跟了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薄从南笃定赵芸儿和薄秉谦还没睡,从俩人相处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 看到薄从南这张脸,我就烦。 现在装得那么深情,有屁用! 我抬手朝着他的脸狠狠扇去,力道不小。 薄从南脸被打得歪向一边。 我满脸不耐烦,“你这么纠缠我是因为沈小姐吧?不瞒你说,我嫁进来之前听说过沈小姐的事。人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她死了,你装什么b!看到你这副样子就恶心,滚!” 薄从南不可思议。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骂过。 薄从南一把拉住我,“你--”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掐住我的腰,直接将我拉进了怀里。 “好狗不挡道。” 薄秉谦看都不看薄从南一眼,拉着我就走。 薄从南站在原地,眼神阴骘。 一直回到院子,我才发现我的手腕被薄从南抓红了。 破了一点皮,一沾水就疼。 洗完澡,我打算找个创口贴处理下,没想到薄秉谦竟然拿了药箱。 看着他小心地给我处理伤口。 我忍不住小心翼翼问出口,“秉谦哥哥,他们说我长得像沈小姐。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喜欢我?” ------------ 第一卷 第125章 她进薄家是为了勾引从南! 薄秉谦拿药膏的手在空中晃了晃。 抿唇并未回答。 药膏冰凉凉落在伤口,我忍不住瑟缩了下。 “你很讨厌孟项宜?”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薄秉谦话里的意思。 薄秉谦静静看着我。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窗外落雪的声音格外清晰。 一定不能让他发现端倪。 我委屈地嘟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也算针对?秉谦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薄秉谦看着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冰冷的神色暗了暗。 “早点睡吧。” 忙了一天,我也累了,倒头就睡,连薄秉谦什么时候躺下都不知道。 梦中,我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软乎乎的。 手感还挺好。 早晨。 我缓缓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恰好对上一双冷眸。 薄秉谦不知何时醒了正盯着我。 对视那一刹那,我的心跳竟漏了一拍。 薄狗又发什么疯? 大早上不睡觉,盯着我看作什么? 我刚准备翻身,手臂传来一阵麻。 我皱眉。 靠,好麻...好麻。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一抬头惊了。 我的手竟然捏着薄秉谦的耳朵。 看这状态,我捏了整整一个晚上!!! 难怪薄狗这么看着我,恨不得把我拆了。 我赶紧松了手。 薄秉谦没说话,冷冷瞥我一眼,直接翻身下床。 门口传来敲门声。 佣人来通报了,“太太,三爷叫您去祠堂。” 我冷笑。 不用想,昨晚我走后。 孟项宜肯定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 薄勤道一大早叫我去祠堂,肯定是因为整容的事。 奇怪的是,我脑子里并没有关于整容的记忆,难道赵芸儿身上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还是第一次到薄家祠堂。 众多排位密密麻麻整齐摆着,整日香火不断。 空气中是木头和香烛的气味,十分威严迫人。 孟项宜的声音从祠堂里面传来。 “三叔,我昨夜连夜派人查了这个赵芸儿的底细。她很早之前就整了容,整成谁不好?非要整成我妹妹的样子。她肯定不怀好意,说不定嫁入薄家都是她的阴谋!” 薄勤道看着手里的整容记录,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老头,看起来不怒自威和薄老爷子有几分相似。 老头见我进来,厉声冷呵,“还不快滚进来说清楚!” 孟项宜站在薄勤道身旁,尽管脸色苍白,听刚才说话的声音,身体应该恢复不少。 她看到我进来,唇角悄悄勾了勾。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夏月欢。 想报复我? 可惜了孟项宜,我不会让你如愿。 薄勤道将整容记录砸了过来,“你自己看清楚,我们薄家的媳妇,不求姿容艳丽,但至少不能是个整容成瘾的怪物!你故意整成知意的模样,究竟有何目的?” 我捡起那张单子,“我从前的确整了容,可我并不是按照沈小姐的样子整的。孟小姐故意说这些话来污蔑我,难道是在怪我昨晚把你私会傻老大的事情说了出来?” 孟项宜脸色难看,“你给我闭嘴!都是些没影儿的事情,你说你不是按照我妹妹的样子整的容,未免太过可笑。你拿镜子看看你现在模样,简直和我妹妹如出一辙!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长相这么相似的两个人,绝不可能!” 薄从南突然开口,“来人。” 话音刚落,一面巨大的镜子被人抬进来,一旁还摆着我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眉宇间有些忧郁,但唇角仍旧上扬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这是我抑郁症自杀后,薄从南陪我过的第一个生日。 我很开心,以为他还爱着我。 可事实上,那天他之所以陪我过生日,是因为孟项宜出国比赛了。 他这才想起了我,当天夜里我睡着后,薄从南就飞去了国外。 他跟孟项宜在金球大厦拥吻的照片,至今还存在我手机里。 时隔几个月,我成了赵芸儿。 再次看到这张照片,整个人还是忍不住气得发抖。 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在我身体里不断积攒。 薄从南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 他紧紧盯着我的脸,“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脸。二嫂故意整成我妻子的模样,到底有何居心?” “是受人指使?还是复仇?” 我真是小瞧了薄从南,没想到他竟然能联想到复仇。 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真实身份。 毕竟重生这种事情,对于没有经历过的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孟项宜看到我照片那刻,眼神整个人都变了。 她冷冷道:“从南,别跟她废话!她要是不说,就上家法!三爷爷,为了薄家的安危,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要是让什么阿猫阿狗混进了薄家,传到外面去多不好听。” 站在堂上的老头当即点了点头,就见他抬手立马有佣人上前摁着我跪下。 老头负手而站,声音苍老冷漠,“我作为薄氏一族族老,必须确保薄家的安危,你这种整过容来路不明的女人,必须查!” 我冷笑了下。 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沈知意了。 想欺负我?没门! 我抬手直接赏了佣人一巴掌,“我看谁敢动用家法!” 或许是气势太强,那两个佣人当即不敢动作,低头瑟缩在一边。 孟项宜斥责,“你是要造反吗?竟敢对族老不敬!” “呵......” 我抬眸冷冷看着孟项宜,“我是秉谦哥哥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在这个薄家谁敢动我!” 一听薄秉谦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薄秉谦从国外回来后与薄氏好多高层频频见面。 甚至就连薄老爷子以前的部下都对他赞不绝口。 薄秉谦三个字在薄家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 “孟小姐,我既然嫁给了秉谦哥哥,那我就是堂堂正正的薄家人。而你只是一个客人,凭什么对我动家法?” “我这是担心二哥,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有心脏病。你嫁给他,一定别有所图!你趁着我妹妹离世,故意整成她的模样,不就是为了进入薄家勾引从南吗?” 薄从南这种渣男,也就你下得去嘴。 “我整不整容,整成什么样子,只要秉谦哥哥喜欢不就行了?至于勾引,这就太可笑了。秉谦哥哥有钱有颜,还那么爱我,我为什么要勾引一个渣男?” ------------ 第一卷 第126章 栽赃!孟项宜该你了! )薄从南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对不起啊,嫂子只是随口一说,你不要介意。” “......” “知意是我妹妹,就算我不是薄家人。但你整成她的样子,我不能不管!” 孟项宜表面上是为我,实际上她是担心我勾引薄从南。 “勤道,你们给秉谦找的什么人?竟敢在祠堂公然顶撞长辈,这种人怎么能进薄家!” “我妹妹和从南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曾顶撞长辈。赵小姐的脾性真是不一般呢。” 薄勤道脸沉了下去,“来人!给我把她摁住了,我今天倒要看看。我能不能动你!” 见要动真格。 薄从南有些慌了,“爸,有什么话好好说。” “把少爷拉下去!” 忽然好几个佣人上前来,我的肩膀被人死死摁住,膝盖处甚至传来痛感。 我的膝盖不受控制向地下跪去。 “放开我!” “赵小姐,你就被做无谓的挣扎了。只要你乖乖承认故意整成我妹妹进入薄家,就不用受家法。” 孟项宜负手站在高处,眼底的轻蔑一览无余。 得意吧? 孟项宜很快你就得意不起来了。 我随手抓起一大块石头,狠狠朝孟项宜砸去。 动作很突然,大家都没想到,包括孟项宜。 她吓得连连后退,直接摔倒在地。 一只镯子从包里掉出来,碎成了两半。 孟项宜看到镯子的那刻整个人都惊了,她看向夏月欢解释,“夏阿姨,我不知道镯子怎么在我这里。” 夏月欢看着碎掉的镯子,惊叫出声,“你不知道?难怪你昨天一直哭,也不说话。故意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就是为了掩盖你偷镯子!”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 孟项宜忽然看向我,“一定是她,是她做的手脚!” 孟项宜快步朝我走来,一巴掌狠狠挥向我。 我的肩膀被人摁住动弹不得,一狠心抬脚用力踹向孟项宜。 孟项宜被我踹中小腿,倒进了薄从南怀里。 薄从南搂住她冷声道:“还不赶快把人拉下去!” 佣人赶忙摁住我,我被死死摁在原地,无法挣脱。 我胸腔里满是怒气,要不是佣人摁住我。 我真恨不得冲上前薅死孟项宜。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 “放开她。” 佣人回头,看见来人立马松了手。 我扑进薄秉谦怀里,放肆大哭,“秉谦哥哥,他们欺负我...呜呜呜呜......” 看到薄秉谦来了,我顿时松了口气。 这里毕竟是薄家,我才嫁进来势单力薄。 来祠堂的时候,我故意让薄秉谦等我一起走。 他肯定是见我迟迟没出现,这才过来找我。 他一出现,薄家那些瞬间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薄秉谦摸了摸我的脑袋,“别怕。”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竟惹得三叔,要对我的人动用家法?” 薄秉谦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 “秉谦,你之前在国外不清楚。她那张脸简直跟从南死去的老婆一模一样,派人去查了才知道她整了容。她肯定没安好心!” 我忍不住紧张,重生到现在我依旧没有摸清楚薄秉谦的态度。 他本来就怀疑我。 知道赵芸儿整过容,不知道会不会怀疑...... 我看向薄秉谦,抓住他衣角的手不自觉用力。 薄秉谦难得扬了扬唇,“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是整容,这件事情我知道。” “你知道?” “芸儿小时候家里意外着火,她的脸不小心留了疤。” 原来这就是赵芸儿整容的原因。 可为什么她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孟项宜不甘心,“就算她伤到了脸必须整容。可她为什么要整容成我妹妹的样子?她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薄秉谦抬手猝不及防掐住孟项宜,“娶赵芸儿的是我,我都没有说什么。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对她说三道四?只要她喜欢,她想整成谁的样子,是她的自由。” 孟项宜呼吸片刻凝滞,一股瑟缩的冷气轻轻从她紧咬的牙齿飘出,双目因窒息猩红。 薄秉谦这是真生气了。 此话一出众人噤若寒蝉。 是啊。 娶我的是薄秉谦,他这个丈夫都没说什么。 他们这些人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薄从南护在孟项宜跟前,“二哥,你要掐死项宜姐吗?” “呵......” 薄秉谦松了手,修长的手指握了握发出清晰的响声,“有些话我只说一次,谁要是再因为这件事情伤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薄秉谦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扫了众人一圈。 祠堂里无论是高位的族老,还是薄从南,亦或是心有不甘的孟项宜。 无一人吭声。 “既然芸儿整容的事情说清楚了。孟小姐,我的镯子为何会在你身上,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夏月欢手里拿着碎成两半的镯子,心都要滴血了。 这个镯子,是她当年嫁进薄家的时候,老太太给她的。 价格不菲。 她一直小心翼翼收着,今日碎成了两半。 看到碎掉的镯子,夏月欢心都在滴血。 我勾唇冷笑。 今日不管怎么样,夏月欢都不会放过孟项宜的。 孟项宜这苦也该你吃一次了。 孟项宜躲在薄从南身后,“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镯子为什么会在我包里。夏阿姨,你相信我。” “这么多人都看着,镯子从你包里掉出来。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我......” “看在你妹妹曾经嫁给从南的份上,你跟薄家也算有关系。只要你老老实实认错,让你妈赔我一只镯子,再向我道个歉。我就既往不咎。” “真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镯子...我是被陷害的...夏阿姨你相信我...” “真是冥顽不灵!就算这个镯子不是你的偷的,它总算是因为碎掉的吧?你弄碎了我的镯子,难道就不该赔礼道歉吗?昨日你和你妈一唱一和把我好一顿糊弄,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说法!” 薄勤道早就被这场闹剧弄得烦了,见孟项宜迟迟不承认,只得冷声道:“来人!上家法!” ------------ 第一卷 第127章 痛快!痛打孟项宜 听到要上家法,孟项宜脸色比墙还白。 她害怕地靠在薄从南怀里,“我真的没有偷镯子,真的不是我......” 夏月欢看她这副无辜的模样就来气,“你说不是你拿的,就不是你拿的?镯子凭空长脚跑你身上了?做错了事还不承认,你比你那个妹妹差远了!” 薄勤道声音彻底冷了,“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还夸大其词污蔑芸儿。项宜你是叔叔看着长大的,你以前大方得体,从来不会这样。现在怎么变得跟知意一样骄纵了?这一次叔叔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来人动手!” 佣人一左一右摁住孟项宜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拇指粗的鞭子,随时打向孟项宜。 孟项宜知道多说无用,薄勤道这是要给拿她开刀,给薄秉谦一个说法。 女人求救的眼神只得投向薄从南。 薄从南看着那比拇指还粗的鞭子,心里泛起一阵心疼,“爸,不就是一个镯子。坏了就坏了,大不了重新买一个。没必要下那么重的手吧。” 薄勤道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薄从南一眼,“你懂什么?刚才薄秉谦那番话明显是动了怒,我们要不给他一个交代,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爸......” “还不快动手!” 啪—— 佣人手里的鞭子,毫无征兆挥向孟项宜。 孟项宜害怕地闭上眼睛,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只见那一鞭,竟不偏不倚落在了薄从南身上。 他竟然替孟项宜挡下了这一鞭。 鞭声清脆,薄从南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爸,项宜姐现在身子弱,几鞭子下去会没命的。要是沈家人问起来我们该如何交代?” 要不是我求着薄秉谦想回来看热闹。 我竟想不到一向胆小的薄从南,会替孟项宜挡下这一鞭。 这一幕恰好落进薄秉谦眼里,他原本冷冰冰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嘲讽。 薄秉谦慢悠悠开口,“看不出来三弟还有这么无私奉献的一面。” 薄从南疼得双眼微眯,“你什么意思?” “一个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的废物,又能护得住谁呢?” 我忍不住震惊地看向薄秉谦。 他向来冷冰冰的,极少说这么挑衅的话。 他这是在为我鸣不平? 难道...... “知意又不是我害死的,项宜姐是知意的姐姐,我护着她也是因为知意她......” “我不想听你有多爱你那个死去的老婆,今天受委屈的是我的妻子。孟小姐应该明白,冤有头债有主。” 孟项宜惊恐地睁大眼睛,“你要干什么?” 薄从南忍疼挡在孟项宜身前,“二哥,刚才都是误会,我们并没有真的动家法。项宜姐昨天才落水,身体还没恢复,还请二哥高抬贵手?” “好啊,这就要问薄太太的意思了。” 我正怔愣之际,薄秉谦把鞭子递到了我面前。 这意思很明显了。 他要我自己选,是出气还是放过他们。 重生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我毫不犹豫拿起鞭子,“刚才孟小姐咄咄逼人的时候,可不像一个病人。” 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凌厉的响声。 “啊--” 孟项宜没想到我会这么毫不犹豫向她挥鞭,鞭子落下那刻她发出凄厉的惨叫。 “你快住手!” 薄从南搂住孟项宜,满眼担心。 毕竟是他的女人,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项宜姐在他面前被打死。 我看着挡在孟项宜面前的薄从南。 以为这样我就会手软? 可惜我不会了。 我举起鞭子朝他们挥去。 你们这对狗男女去死吧! 啪—— 又是重重的一鞭狠狠打在了两人的身上。 薄从南没想到我竟然连他都敢打,而且下死手。 他疼得惨叫出声,声音响彻整个祠堂。 薄从南和孟项宜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却像上了头,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就这样打死他们。 死后的那些场景不受控制,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下手力道越来越大。 我冷笑出声,“薄从南,你对孟小姐真是疼爱呢。这么疼都不躲,要是沈小姐知道了,一定会很感激你,这么照顾她的好姐姐。” “啊...赵芸儿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打死我跟从南吗?” “呵呵呵呵...怎会呢...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个道理孟小姐比我懂。” 冬季穿得厚,我专门朝孟项宜的裸露的肌肤打。 她的脖子跟脚踝都被我打得血肉模糊,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响,最后实在站不住孟项宜跪倒在地上。 我鞭子再要落下时,她抬眸眼底满是阴冷,“赵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何这么对我?” 与她对视那刻,过去的种种再次袭来。 孟项宜十三岁被接回沈家后,沈家大大小小都心疼她。 有一次,方兰茹定了一套顶级的翡翠珠宝,宝贝得不得了。 每次戴完都会小心翼翼锁进保险柜里。 孟项宜对那套珠宝也很感兴趣,趁着方兰茹不在。 她偷偷摸进更衣室,偷戴那套珠宝,结果不小心把翡翠项链的珠子弄坏了。 孟项宜害怕被方兰茹责怪,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 无论我怎么解释,方兰茹都不相信我是冤枉的。 寒冬腊月的天气,我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顶着红肿充血的脸颊,跪在院子里。 我整整跪了一夜,一边跪,一边流泪,心中的委屈酸楚几乎将我淹没。 后半夜冷得直哆嗦,直接晕倒在雪地里,要不是邻居发现。 我早就死了。 再次想起过往,我感觉胸腔好似有一股怒意燃烧。 我毫不避讳直视孟项宜。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当初我被污蔑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为什么?! 我惨死后,你勾引我丈夫的时候,你想过为什么吗?!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举起鞭子朝她狠狠挥去,“孟小姐,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是觉得我跟你妹妹一样,只能任人宰割吗?!” ------------ 第一卷 第128章 要我下跪?不可能! “你...说什么?” 孟项宜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刚刚她竟然有一刻从这个女人眼里,看到了沈知意的影子。 沈知意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孟项宜不顾身上的疼痛扑向我。 我在她眼底看到了一丝慌乱。 呵,怕了吧。 只可惜,这才刚刚开始。 “孟小姐,我是芸儿啊。你故意调查我整容的事情,在这么多人面前揭露我的秘密,向我泼脏水,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呢?” 孟项宜喃喃,“你...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怎么不可能,哈哈哈哈....... 孟项宜,我就是她啊,就是那个被你害死的沈知意! 仇恨让我不知疲倦。 鞭子一下一下发狠了抽在他们身上。 就在我准备再次挥鞭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累得气喘吁吁,脑袋竟有些晕。 我顺着那漂亮的骨指回头,恰好看到薄秉谦关切的眼神。 下一秒,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很长一段时间,我被困在了梦里。 黑夜,长长的小巷和变态杀人犯......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我条件反射去摸枕头下的解剖刀。 “走开!” 一只微凉的手握上我的手腕。 “醒了?” 薄秉谦将解剖刀一点点从我手里抽离。 微凉的手掌轻轻抚过我的手,引起一阵酥麻感。 “你也喜欢解剖刀?” “用...来防身。” 前几天我趁他不注意,在他抽屉里偷了一把解剖刀。 应该没有发现吧...... 我抬眼小心翼翼去看他,发现他也正盯着我看。 “秉谦哥哥,能不能问你个事......?” “嗯。” “我当年为什么要整成沈小姐的样子?” 薄秉谦手指轻点刀身,“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记得? 难道这里面有隐情? 薄秉谦突然凑近,距离瞬间拉近。 他不会要亲我吧...... 我后退,脑袋差点撞上床头。 薄秉谦勾唇,“你讨厌我?” 这不是废话吗? 我从前跟你可是水火不容。 “没...没有啊。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薄秉谦故意凑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习惯。” 作为多年的死对头,我跟薄秉谦吵过,打过,一想到要...... 那个画面光是想想,我就接受不了。 “哎呀,我头好晕啊。秉谦哥哥,我要睡了......” 说完,我翻身迅速躺下。 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薄秉谦并不在。 吃了早饭,我就去看薄老爷子。 “爷爷最近怎么样了?” 管家恭敬开口,“好多了,这几天都安安静静的,不说胡话了。” 呵。 薄老爷子的手虽然藏在被子下面,但我还是看到了上面的淤青。 估计是趁人不在背地里伤害薄老爷子。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毕竟上了年纪,一个人照顾爷爷也辛苦。这样吧,我请个医生来贴身照顾爷爷,这样你也轻松些。” 有外人在,他要下手总归是忌惮些。 “不用了太太,我虽上了年纪,但到底和老爷多年情谊。我待在老爷子身边照顾,他也安心。外面那些人,毕竟是外人,总归没我上心。” 管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薄老爷子身体虚弱,我一定要想办法弄走管家。 还不能打草惊蛇。 “我想跟爷爷说说话,你先出去吧。” 管家看了我一眼,“太太,老爷身体不好。还请您长话短说。” 管得真多。 这简直是变相软禁,不让任何人接触爷爷。 偏偏薄家人忙着争夺家产,没一个人上心。 “爷爷,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晚饭的时候,薄家人都会一起吃。 我昨日下手这么狠,薄从南和孟项宜伤得不轻。 薄勤道见到我没什么好脸。 薄老大和薄老二则还是老样子。 薄秉谦给我发了消息,说公司有事晚点回来。 薄从南由佣人搀扶着过来。 令我意外的是,他看到我却神色如常,仿佛昨日我打的不是他。 众人落座后,身为长子的薄老大率先开口,“马上薄氏子公司新车就要发布了。发布前,我们打算举办一个赛车友谊赛,你和秉谦一起参加,代表薄氏与公众见见面。” 以前,每年新车发布前,薄家都会举行这种友谊赛。 目的是加强继承人与外界的联系。 这种事情往年,都是我陪着薄从南参加。 薄勤道闻言满脸不悦,“不行!这个比赛每年都是从南代表薄氏出席,今年突然换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薄家出了什么事。” 薄老大反对,“以前沈知意还在,从南身边还有个伴。现在沈知意死了,你想让从南一个人参加比赛?外面的人本来就在乱传,从南一个人出席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动荡。我不同意。” “谁说从南一个人参加了。知意死了,不是还有项宜嘛。项宜是知名的女赛车手,有她陪着从南参加,一定可以赢得比赛给薄家长脸。芸儿,你别怪三叔说话难听,你就是个门外汉,虽然是友谊赛但是输得太难看。丢的可是薄家的脸。” 夏月欢附和点头,“就是,今年李家也会参加。听说李家儿子是专业的赛车手,李太太这两天天天跟我炫耀她儿子多厉害,要是输了比赛。李家不知道怎么嘲笑薄家呢。芸儿什么也不懂还是不要去了。” 说罢,夏月欢还有点责怪,“芸儿,你昨天也太冲动了。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项宜伤得那么重,心里肯定在怪我们。她肯定不会答应帮忙。” 变脸还真是快啊。 这么一会儿,就都成我的错了。 昨天叫打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薄勤道冷声道:“这个祸事既然是你惹下的,那就由你亲自去请项宜参加比赛。” “我去请,恐怕她更不会参加比赛。” 昨日我下手这么狠,她会答应才怪。 薄勤道冷哼,筷子被重重扔在桌面。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是下跪也要请她出席比赛!” 要我下跪?不可能! ------------ 第一卷 第129章 好戏即将开场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总算知道薄从南像谁了。 孟项宜当年害我受伤,从此我不能再站上赛场。 她要是不能参加这场大戏,岂不是无趣? 我笑得温和,“三叔别生气,我亲自去请孟小姐。” 夏月欢立马露出满意的笑,“我就说嘛,芸儿比知意懂事多了。她定能说动项宜参加比赛,今年薄家一定会大放异彩。” 我笑了笑,没说话。 看来薄家人很看重孟项宜的能力。 在我记忆里,孟项宜才拜师那一年能力并不突出。 几场比赛下来成绩平平。 直到我出事之后,她赛车女神的名声才逐渐被大众知晓。 这背后说不定有隐情。 晚饭结束。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 我刚准备起身,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男声,“二嫂,我可以帮你......” 声音来得突然。 我猛地回头恰好对上薄从南温柔的眼神,“你帮我?”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我,倒像是在看别人。 “你昨日对项宜姐下这么狠的手,她肯定不会原谅你。与其自取其辱,不如我帮你和她谈谈?” 我坐回椅子上,“我昨日对你下这么狠的手,你不怪我?” 薄从南弯腰,整个人几乎从背后抱住我。 他低声道:“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生气了......” “对不起...知意我......” 他这是把赵芸儿当成我,想通过弥补赵芸儿来消除心中的愧疚。 薄从南啊薄从南,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我一把推开薄从南,猛地站起身,“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嘴上随便说几句话就想抹平一切伤害,这根本不可能!况且沈小姐已经死了,我不是她!你这些话还是等午夜梦回,她来找你的时候亲自对她说吧!” 薄从南踉跄了两步,望着我的背影满眼落寞。 我本来还怕孟项宜因为之前的事情,不愿意见我。 没想到她竟然不请自来,主动来了薄家。 她来的时候恰好中午。 我正独自一人在餐厅吃饭。 孟项宜自顾自在我对面坐下,“要不是看在从南的份上,我不会答应参加三天后的友谊赛。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求我。” 我说她今天怎么来了薄家。 原来是薄从南去劝说了她。 人就是贱,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 都不用我开口,薄从南就像个舔狗一样,主动替我做了这件事。 我淡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求你?” 孟项宜起身掐住我的脖子,“赵芸儿,前两天你对我下这么狠的死手!我迟早有一天让你付出代价!” 孟项宜的力道很大。 窒息感很快朝袭来。 我痛得去抓她的手,孟项宜却不松手,仍旧死死掐着我。 “我听说你也想参加友谊赛?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赛车这个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玩儿的。像你这种蠢货,去了也只是丢薄家的脸。只有我才能代表薄家出席友谊赛!” 孟项宜又突然松手,居高临下看着我,“别怪我没警告你,我跟从南一起长大。他向来敬重我这个姐姐。别以为你整成我妹妹的样子,他就会喜欢你。他要是喜欢我妹妹,又怎么会对她的死不闻不问,陪着我参加比赛呢?只有不爱,才会这么冷漠。” 我冷笑,“爱?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上了你的妹夫?孟小姐,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方兰茹见过了老爷子,就来寻孟项宜。 没想到恰好听到这句话。 方兰茹学医,是个板正严肃的人。 一听这话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孟项宜立马慌了,“妈妈,我好心好意劝赵小姐别去友谊赛,怕她闹笑话。她倒好故意说些龌龊下流的话来诬陷我。” 方兰茹满脸怒气地看向我,“赵小姐,前两天你对项宜下毒手。直到现在她的伤还没好,要不是看在从南的面子上,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倒好又欺负项宜?” “欺负?她要不来招惹我,我会欺负她?我这双手专打那些黑心肠的人。” 孟项宜害死我,趁我死了暗中和妹夫通奸。 甚至为了得到爷爷手里的股份,不惜监禁虐待爷爷。 说她黑心肠都是抬举她。 “我看你才是黑心肠的人。我看你也不必去比赛现场,免得丢了薄家的脸。连累项宜,拉低她的档次。以你的水平,连第一轮都过不了。”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们何干?” 孟项宜不屑道:“妈妈,既然赵小姐不识抬举,就随她吧。到时候丢了薄家的脸,二哥肯定会嫌弃死她,离婚都说不定。” 方兰茹认同点头,“懒得跟她争辩,你爸爸叫我们早点回去。没几天就是你的生日,吃完饭我和爸爸一起去给你挑生日礼服。” 自从孟项宜回来之后,每年生日都举行得很隆重。 光是礼服就要定制十几套。 小女儿才死没多久,就忙着给孟项宜过生日。 这一家人真是狠心。 我对他们早就没了任何期待。 我要参加比赛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传到了刘琴耳朵里。 她转头就告诉了赵玉妍。 下午我就接到了赵玉妍的电话。 电话响起,尖酸刻薄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赵芸儿,你还真打算参加比赛?你不会是想靠赢得比赛,引起秉谦哥哥的注意吧?我告诉你,你这种蠢货连比赛资格都没有!就算你赢了比赛,秉谦哥哥也不会喜欢你!” 我窝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雪景。 我忍不住嘲讽出声,“你真可笑。” “赵芸儿,你是不是皮痒了!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不要以为我在国外就拿你没办法,我还有几天就要回国了。不愁没机会收拾你!” “来呀...有本事你顺着网线过来打我啊。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跟秉谦哥哥结婚了,现在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用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他整个人、全部都是我的!” 听到我跟薄秉谦结了婚。 赵玉妍嘲讽,“你就白日做梦吧。秉谦哥哥怎么可能看上你,说谎也要有个限度。” 我随赵玉妍信不信,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刚挂断电话,身后就响起脚步声。 下一秒,一个庞然大物倒在了肩膀。 “你没死......” ------------ 第一卷 第130章 知道凶手是谁了 难道发现我重生了? 我背后发凉,转头瞬间对上一双迷离的眼睛。 薄秉谦脸颊发红,眼神虚焦,一脸醉态。 原来说的是醉话啊。 认识薄秉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醉得这么厉害。 “我扶你去休息。” 我起身去扶薄秉谦。 薄秉谦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冷眸迷离,仿佛来自远方。 男人低头轻嗅我发间的气味。 薄秉谦的身体和我紧紧贴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呼吸起伏的胸膛。 “放开......” 我实在不习惯和薄秉谦这么亲密,挣扎着躲开。 男人却环得更紧了。 薄秉谦缓缓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我终于等来了这个梦...知知......” 吱吱? 薄秉谦有病吧,喝醉了竟然对猫这么深情。 走神之际,薄秉谦那张冰山脸竟然越靠越近。 这是要亲我? 我吓得一把将薄秉谦推开。 真把我当成猫了。 薄秉谦宿醉,难得我醒了他还没起。 离开的时候,我给他做了早饭,顺手还写了一张感谢字条。 谢谢他上次那么帮我。 嫁进薄家这么久,我都没去看师父。 没想到兜兜转转,重生一次,我会成为师父的女儿。 病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竟是孟项宜。 她怎么在这儿? 孟项宜背着光,坐在病床边。 她脸上没有一点儿光亮,“师父,沈知意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站上赛场了。您真是太偏心了...苍影逐雷竟然只教她不教我。可惜啊...她永远都不可能完成您的梦想,这次的NJ大赛,闪速只能给极速幻影让位。” “你们这些人总是那么高高在上,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孟项宜面无表情地看着赵胡安。 这才是真正的孟项宜吧。 狠毒又自私...... 我刚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身后忽然传来护士的声音。 “芸儿,你又来探望赵叔叔吗?听说你结婚了,新婚快乐。” 声音刚落下,身后病房的门被猛地打开。 孟项宜站在门口,眼里满是探究,“你怎么来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来看我爸,有问题吗?倒是你,我爸并不想见到你。” 孟项宜冷笑,“呵...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师父最得意的学生。不像你就连薄氏这种友谊赛都赢不了,我猜你恐怕连车都不会开吧。师父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丢人!” 我挑眉,“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赵芸儿,咱们走着瞧。” 孟项宜挎着最新款包包,踩着高跟鞋,嘴角都要扬到头顶了。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阴暗。 孟项宜,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输得很惨! 当年孟项宜好不容易拜师成功。 她几乎和我同一时间入门。 每次师父教我们赛车,她的理论总是满分,可上手就一塌糊涂。 我刚好相反,很多技巧虽不熟练,但与生俱来的手感极好。 许多东西,虽没学但很快就能上手。 师父夸我天资聪颖,是个人才。 孟项宜不服气,总是暗中跟我较劲。 我练一个小时,她就练四个小时。 本以为她勤能补拙,没想到好几场比赛下来成绩一般。 师父见她天资一般,就连自创的苍影逐雷都没教她。 可她不知道,这一招我早在拜师前就会了。 这是师父对我的考验。 师父说,他演示一遍苍影逐雷。 要是我能学会五分,他就收我为徒。 天赋就是如此吧。 我只看师父演示了一遍,这一招就学了七分。 师父立马收我为徒。 当年要不是孟项宜比赛前突然生病,我也不会在比赛中受伤。 如今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孟项宜搞的鬼。 因为我至今记得,师父驾驶赛车冲上来保护我的时候。 她站在台下那个阴毒的眼神。 我和师父都中了她的计! 我受伤退赛后,孟项宜的能力突然提升。 这背后一定有猫腻。 这次比赛,我一定要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我亲手揭开藏在孟项宜光环后面的污垢! 我刚回老宅就碰到了薄从南。 一看到他,我就恨不得扇他两个嘴巴子。 我假装没看到他,低头朝里面走。 没想到他竟然拦在了我面前,“二嫂,你去哪儿了?” 虽然心里不耐烦,但我表面上还是装得客气,“回了一趟家,有事?” 薄从南显然是在门口专门等我。 他脚下都是烟头。 薄从南道:“二嫂,我听项宜姐说,你要参加薄氏新车发布友谊赛?” “有问题?” 见我不以为意,薄从南似乎急了,“你去干什么?!虽然是友谊赛,但这次不少专业赛车手参加比赛。二嫂,就你这水平,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 前两天还对我表现得愧疚得不得了。 如今贬损起我来,倒是得心应手。 薄从南这个贱人! 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我真想两巴掌扇死他! 我刚准备还嘴,身后就传来一道冷声,“不过是友谊赛罢了。她想参加就参加,丢的又不是你的人。” 薄秉谦扣住我的肩,居高临下看着薄从南。 来得正是时候,我高兴地扑进他怀里,故意道:“秉谦哥哥,谢谢你。今天晚上你不许走,芸儿要你陪睡。” “......”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让薄秉谦陪睡。 薄秉谦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 薄从南藏在衣服下的手握成拳,冷着脸道:“我只是好心提醒罢了。这次比赛项宜姐也会参加,你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何必自讨没趣。” 我冷笑,“你还是别操心我了,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刚死了老婆,就来缠着其他女人,真不要脸。” “老公~” “我们走......” 我挽着薄秉谦潇洒离去,独留薄从南在原地。 他盯着我和薄秉谦久久没有离去。 才吃完饭没多久。 佣人急匆匆赶来,“二少爷,有人想见您。” 薄秉谦抬眸,“谁?” 佣人:“江先生。” 江则? 难道是我的案子有了新发现? 知道凶手是谁了? ------------ 第一卷 第131章 竟然是我害死他母亲! “今年的雪格外大,可是你心有不甘?” 江则失神地望着玻璃窗外的落雪。 “江先生,二少爷来了。” 我打着好奇的名义,跟着薄秉谦一道来了。 抬眸瞬间,我在江则眼中看到了震惊。 “她......” 薄秉谦揽住我的肩,淡声道:“这是我的妻子,赵芸儿。芸儿,这是江警官。” 我扬唇,“江警官,你好。” 江则一瞬不瞬盯着我,“薄二少,你这新婚妻子真是像极了她。” 这模样,好像知意又活了过来。 薄秉谦直接开门见山,“案子有新进展了?” 是啊,如果不是案子有进展了。 江则亲自上门。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耐心倾听。 江则一听案子,脸瞬间沉了下来,“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缺少关键证据。凶手反侦察能力强,一时半会儿恐怕查不出来。” “那你是?” “我来是想问知意的葬礼什么时候举办?” 沈家人忙着陪孟项宜准备比赛,薄家人忙着内斗。 我死了这么久,竟没有一人记得我的葬礼。 “一周后。” 我吃惊地看着薄秉谦。 他要为我举办葬礼? 他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给我举办葬礼? 送走了江则。 我和薄秉谦一起回房。 走廊外,大雪如鹅毛般轻轻飘落。 “秉谦哥哥,沈小姐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贱人。你为什么还要替她举办葬礼?” 我话才说完,下一秒就感到一阵窒息。 薄秉谦面无表情掐住我的脖子,“谁允许你这么说她?” “秉...谦哥哥,弄疼...我了......” 薄秉谦冷眸如刀,“你当初说家里人都欺负你,你要报仇。我这才娶你。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不过是说了沈知意一句,他反应这么大干嘛? 我自己还不能骂自己了? “我早就听说沈小姐从前对你不好,不管干什么都要跟你作对。我以为你讨厌她...我......” “这是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 “是。” 难道是因为我死了。 薄狗良心发现觉得以前对我太坏,所以想弥补我? “二哥,你干什么?快放开,芸儿!” 就在我思索之际,一只手一把拉开薄秉谦。 薄从南拉着我,“芸儿,你没事吧?” 没了窒息感,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怎么来了?” 薄从南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是去丢人现眼。这是我给你的道歉礼。” 我伸手去接,盒子却被一只大掌抢先。 薄秉谦拿过盒子,将我一把拉进怀里。 刚刚还想掐死我呢。 我生气地挣扎,薄秉谦却加重了力道。 冷眸染上一丝怒气,手一抬盒子朝薄从南砸去,“礼物就不必了。” “二哥,这是我给芸儿的礼物。你没资格拒绝。” 脚步停住。 薄秉谦冷眸微抬,“芸儿?” 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就抵上了喉咙,“她是你二嫂。” 薄从南胆小,水像灌了铅一样不敢动,“二...嫂慢走......” “秉谦哥哥,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薄秉谦拉着我的手腕,一把将我丢进房里。 下一秒房门关上,房间内暗了下来。 下巴多了一股力道,男人声音自带寒气,“以后离薄从南远一点。” 我不服气偏过头。 虽然我也讨厌薄从南,但我就是天生反骨,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更何况这个人是薄秉谦,我从前的死对头。 见我不服气,薄秉谦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强迫我与他对视,“沈知意嫁给薄从南才一天就死于非命,你跟这种负心薄情的人来往小心死于非命。” 我气鼓鼓地说,“我自己清楚,你放开我。”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做的事莫名其妙,生气也莫名其妙。 刚才抓我手腕的力道,仿佛恨不得将我的手掰断。 疼死老娘了。 薄秉谦抿唇,松了手。 “还有孟项宜,你以后离她也远一点。不要去招惹她。” 薄秉谦好歹是薄家二少爷,从小养尊处优。 我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不想让我跟别的男人接触,丢了他的脸面。 这能理解。 可他为何要嘱咐我离孟项宜远一点? “上次明明是她......” 我话还没说完,薄秉谦就淡声道:“你小时候因为大火受伤时,她也在现场。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的脸是她毁的?” “总之,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你的脸要是再伤一次,大罗神仙都恢复不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薄秉谦的手,“当初把我从大火里面救出来的人,是你对不对?” 薄秉谦缓缓转身,下巴再次被捏住。 男人冷漠矜贵,居高临下看着我,“你记住我只是你的哥哥。等你报完仇,你可以和我离婚。” 什么意思? 薄秉谦不喜欢赵芸儿? 这几乎颠覆我之前的认知,但看今天薄秉谦的表现来说,不像是假的。 薄秉谦,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说完这些,薄秉谦就去了书房。 这些天他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睡觉前,我特意温了一杯牛奶给薄秉谦送去。 复仇还没成功,我必须哄薄秉谦喜欢。 至少他不能是我的敌人。 “秉谦哥哥,工作辛苦啦。这是我给你热的牛奶。” 书房里灯光并不亮。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轮廓有些模糊。 “进来吧。” 听到回应,我开心地端着牛奶走过去。 当我看到书桌上血淋淋的眼睛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啊~” 我忍不住惊叫出声,牛奶打翻在了地面。 薄秉谦头都没抬,拿着工具的手有条不紊进行着。 说话语气冷得不像活人,“以后不用给我送牛奶。” “是。” 我赶忙去收拾地面的东西,却不小心撞掉了桌面的文件。 掉在地面上最上面的文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上面写着尸检报告四个字。 难道是我的尸检报告? 我趁薄秉谦不注意,偷偷翻开看了一眼。 只一眼我瞬间浑身冰凉。 这尸检报告是薄秉谦母亲的。 是我害死了他母亲! ------------ 第一卷 第132章 给沈知意举办葬礼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这份尸检报告上面写着死者生前服用过安眠药。 而薄秉谦母亲死的那天,曾喝过一杯带有安眠药的水。 那杯水是我拿给薄秉谦的。 读书的时候,薄从南经常跟我抱怨薄秉谦总是欺负他。 还把喝剩的牛奶倒进他鞋子里,动不动就揍他。 时间久了,我愈发讨厌薄秉谦。 有一次,我和薄秉谦参加同时参加辩论赛。 薄秉谦成绩优异,无论上面比赛只要有他在,他都能拿第一。 我为了让薄秉谦在比赛上出丑,就偷偷往他水杯里放了一点儿安眠药。 目的就是想让他辩论赛的时候犯困忘词。 那天他妈妈和薄老爷子一起到学校来观赛。 这个水杯不知道怎么到了他妈妈手里。 听说薄秉谦妈妈死于车祸,现在看来那天开车的是他妈妈。 因为当时薄老爷子也在车上,薄老爷子身为薄氏董事长,如果出事股价会受到极大影响。 当年出车祸的时候,薄家将这件事情瞒得很隐蔽。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那天薄秉谦的妈妈真的喝了那杯水! 我的心瞬间坠入冰窖。 是我害死了薄秉谦的妈妈。 薄秉谦直到现在还留着这份报告,肯定一直在暗中追查真相。 如果他知道,是我害死了他妈妈,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而且要是他知道了我重生成赵芸儿,还嫁给了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 只要瞒着这层身份,就算他有一天真的查到了真相。 沈知意也死了。 我默默收拾好东西,退了出来。 第二天中午,薄家人罕见聚在了一起。 薄勤道拍桌,“什么?你打算一周后在百越陵园给沈知意举办葬礼?” 百越陵园是薄家的产业。 薄家花费上亿资金打造的顶级陵园。 死后能在那里举办葬礼的非富即贵,光是报名费就高达七位数。 没想到薄秉谦竟然打算在哪里给我举办葬礼。 “不行。你爷爷生病后,薄氏股价一跌再跌,要是再举办这么声势浩大的葬礼,外界会怎么说?而且在百越举办葬礼花费不少,没这个必要。” 薄秉谦冷眸一抬,看向薄从南,“你觉得呢?” 薄从南正低头吃菜,没想到薄秉谦会突然问他。 整个人都愣住了。 薄勤道把目光投向自家儿子,“知意是你老婆,你觉得怎么处理?” 薄从南放下筷子,突然正色道:“知意死得这么不清不楚,实在是冤枉。我觉得二哥说得有道理,这个葬礼就在百越举办吧。” 薄勤道还以为薄从南会赞成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傻儿子会答应。 薄勤道不同意,“不行。知意嫁进薄家还没几天就出事了。她也不算是真正的薄家人。薄家没义务拿这么多钱出来打水漂!” 接收到薄勤道的眼神,夏月欢立马附和,“就是啊。秉谦你才回国不知道,这百越虽是自家产业,但其中的酒水人力不少。人都死了,葬礼搞得再风光也没用。还不如把钱省下来,都可以买一套上好的珠宝了呢。” 薄家人真是冷血啊。 我这才死了多久,他们就忘了,当初要不是薄从南把我丢在婚礼现场。 我又怎么可能负气出走,更不可能死得那样凄惨。 他们恐怕都想不到,我现在就坐在他们旁边,听他们打算如何给我举办葬礼吧。 薄从南表面上看着精明,实则外强中干。 薄勤道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薄从南听了他的话,只得妥协道:“那要不换个地方?” 我勾唇,“沈小姐对你痴心一片,你可真是他的好丈夫啊。” 薄从南变了脸,“你是在讽刺我?”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夸你节省,的确反正人都死,就算她再不满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只能在地底下眼睁睁看着。” 薄勤道看向我,“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你要是看不惯,可以自己出钱给她举办葬礼。总之,薄家不会给一个外人举办这么盛大的葬礼。” 薄秉谦慢条斯理的开口,“二叔,这是爷爷的意思——” “你要违背?” 薄勤道:“你爷爷现在只是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他能做什么决定?我看是你们夫妻,想借着这次葬礼趁机捞油水吧。” “书禾。” 薄秉谦话音刚落,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面无表情递给薄勤道,“这份是薄老爷子出事前立的协议,协议里说明,他出事之后薄家的一切财产由薄二先生打理。另外薄老爷子立这份协议的时候曾说过,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家里的事情全权由薄二先生决定。” 看样子,这位应该是薄老爷子的律师。 我还以为是爷爷清醒了,没想到爷爷根本没说给我举办葬礼。 也就是说,要在百越给我举办葬礼的人是薄秉谦! 想起昨天的那份尸检报告,我害死了他妈妈,他却这么帮我。 薄秉谦,这次是我对不起你。 协议一出,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薄勤道虽心中生气,但也不好再跟薄秉谦抗衡。 他是真没想到,老爷子会对这个野种这么好,竟然把薄家的基金交给他打理。 回去的路上,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薄秉谦为什么要给我举办葬礼,难道是想在我的葬礼上,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 以报当初的仇? 但这也太离谱了,我只得大着胆子问。 “秉谦哥哥,你为什么要给沈小姐举办葬礼?”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为什么?” 薄秉谦停住脚步,转身垂眸看我,“你好像对沈知意的事情很关注,你跟她有关系?” 我这些天说的话,做的事的确都跟沈知意有关。 他这么想也没错。 我天真一笑,“不认识啊。我只是觉得沈小姐很可怜,这么年轻就死了。” “你那天不是还骂她吗?” 真是好记性啊。 呵呵,我那天只是为了试探薄秉谦的态度而已。 “那天我...脑子坏了,今天又正常了。” 薄秉谦似是不信,一步步将我逼到墙角。 他弯下腰与我对视,冷眸里暗藏波涛汹涌。 “你究竟是谁?” ------------ 第一卷 第133章 你、要杀我? 薄秉谦跟赵芸儿毕竟相处过这么久,我无论怎么模仿赵芸儿都有破绽。 但只要不承认,他就拿我没办法。 毕竟,当我进入赵芸儿身体的时候—— 她即我,我即她。 薄秉谦离我很近,近到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忽然我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人。 我控制住紧张的心跳,踮起脚尖吻上了薄秉谦的唇。 柔软的触感。 这么冷的一张嘴,触感却那么好。 我将薄秉谦的震惊尽收眼底,他想推开我。 我双臂用力紧缠他的脖子,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为何要吻他? 因为我看到了薄从南,他就在不远处。 薄从南这个人占有欲极强,但凡是他的东西。 他绝对不允许别人碰分毫。 赵芸儿与我模样相似。 我当着薄从南的面跟薄秉谦接吻。 薄从南此时一定气疯了。 薄秉谦咬牙,“赵...芸儿你干什么?!” 我忽略男人的狂躁,自动开启沉浸式表演模式,“秉谦哥哥,我好爱你...你多亲亲我...好不好......” “......” 薄从南本想趁着顺路偶遇赵芸儿,两人能够说上几句话。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情,真是不知羞耻! 可他偏偏不觉得厌恶,只觉得气得厉害,恨不得上前把赵芸儿从二哥怀里拉开。 他真是疯了。 察觉到薄从南离开,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下一秒薄秉谦就将我推开,冷眸染上怒意,“赵芸儿,你是不是把我话当耳旁风?” 对哦,他之前就说过我随时可以离婚。 这代表着薄秉谦并不喜欢赵芸儿。 我泪眼汪汪地望着薄秉谦,“秉谦哥哥,你知道的。芸儿一直喜欢你,我刚刚是情不自禁...我......” 薄秉谦直接冷脸,“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男人将女人一把推开,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我表情转换,冲薄秉谦翻了个白眼,“哼要不是薄从南在,老娘才不会碰你呢。” 薄从南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说服了孟项宜和他参加比赛。 孟项宜这几天天往薄家老宅跑。 饭桌上,夏月欢一脸谄媚地替孟项宜夹菜,“项宜啊,这是专门为了熬的汤。镯子的事情都怪我,你可千万不要怪罪阿姨。” 孟项宜大方一笑,“怎么会呢,是我不小心弄坏了您的镯子。” 薄勤道也道:“这都是小事。一个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过两天就是友谊赛。这次薄家能不能拿下第一就看你了。” 薄从南信心满满,“放心吧。项宜姐不是某些连比赛都没参加过的新人。只要是赛车比赛,而且只要项宜姐参加了,她就一定会赢。项宜姐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不用说,这个某些指的是我。 薄从南肯定是因为我和薄秉谦当着他面接吻,心中不悦才故意阴阳我。 真是幼稚。 夏月欢点头,“是啊,项宜对赛车真的很了解。我记得之前举行的那个赛车理论讲座,项宜讲的那些个技巧招式,好多都是自创的。别人都没见过呢。项宜啊,你就是赛车天才。” 呵。 我知道夏月欢说的那个讲座。 前两天我在网上刷到了。 孟项宜说的那些招式,都是从我留下来的笔记本里学来的。 那都是我自创的,是我在训练的时候总结的经验技巧。 没想到,我死后这个竟然成了孟项宜的光环。 孟项宜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打碎你的光环! 孟项宜小口小口喝汤,挑衅地眼神看向我,“我听说,二嫂也会参加这个比赛。到时候,可不要丢薄家的脸呢。” 我微微一笑,“放心,我一定赢你。” “你--” 薄从南看了我一眼,“项宜姐是专业赛车手,二嫂你连赛车手都算不上,根本不可能赢她。比赛那天,你可不要说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薄家肯定会被笑话。” “只要没到比赛那一天,输赢都说不准。对吧,孟小姐?” 这次也一样。 没想到吧孟项宜,你以为早已死掉的我又活了过来。 这一次我一定会赢! 孟项宜看向对面的女人,不知道为何。 她总觉得赵芸儿刚刚是话里有话。 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顿饭吃得我没胃口。 我只吃了几口就起身走了。 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 今天薄秉谦公司有事,没回家吃饭。 想必是薄从南趁机又跟了上来。 他步步紧逼,我一退再退直至后背抵上冰凉的柱子。 “薄从南,你疯了吗?我是二嫂!” 薄从南抓住我挣扎的手,“我不认!我不允许你顶着这张脸跟薄秉谦那个野种在一起!” 我拼命挣扎,“放开我!” 薄从南单手控制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颤抖着抚上我的脸,“昨日我眼睁睁看着你亲薄秉谦,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你是不是有病!我亲我老公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和知意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你那么像她,她是我的妻子......” “所以呢?你就要强占我吗?” 薄从南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嘴唇,“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抢过来,再把你永远关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碰......” 他低头来吻我。 我拼命挣扎,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 好几次都挣扎不开。 我心一横拿出了腰间那把解剖刀,狠狠刺进了薄从南的肩膀。 薄从南震惊地望着我,“你、要杀我?” 鲜血一滴一滴从伤口掉落,地面青灰色的地砖被染黑,看起来狰狞可怖。 疼痛很快袭遍全身,男人呼吸声都变得颤抖。 看着薄从南疼得扭曲的五官,我眼神更加冷了。 薄从南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一刀捅死你。 “薄从南,我恨你。” 恨你,大婚当日抛下我。 恨你,负心薄情与孟项宜狼狈为奸。 更恨你的懦弱自私,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薄从南,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 第一卷 第134章 要赌就赌个大的! 我推开薄从南,逃也似的跑回去。 薄从南捂着伤口,疼得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离开。 “一句关心都没有,如果是知意肯定不会这么对我......” 她说恨我。 赵芸儿嫁入薄家之前,我并不认识她。 她为何会恨我? 为什么...... 我慌慌张张跑回来,一进房间门就撞到了某个人墙。 薄秉谦看着面前眼角带泪,浑身发颤的女人。 我双手颤抖,满手鲜血,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解剖刀。 看到薄秉谦那刻,我绷成一根弦瞬间松了。 手里的解剖刀也掉到了地上。 薄秉谦伸手来摸我的额头,“怎么了?” 我慌张后退,“没什么,我还有事先回房间休息了。” 薄秉谦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眸微眯,“去查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回到客房将手上的血迹冲洗掉。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没想到薄秉谦会来给我上药,刺薄从南的时候由于太紧张弄伤了自己。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他指的是薄从南? “没事,我也刺了他一刀。” 薄秉谦摸了摸我的头,“做得不错。” 薄秉谦讨厌薄从南。 我这么做应该也是为他报了仇。 “啊...秉谦哥哥疼......” 扮演赵芸儿久了,我竟然下意识就说出了口。 声音娇滴滴的。 闻言薄秉谦上药的动作果然变轻了。 他甚至低头轻轻吹了吹我的伤口。 那一瞬间,我感觉心脏好像要跳了出来。 我慌张地收回手,却被男人一把拉住单手抱回了床上。 我靠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整个人好像被下了蛊,心里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丝邪念。 “二爷,查到当年车祸的凶手了。” 若说上一秒我还在天堂,这一秒我肯定是在地狱。 要是薄秉谦知道是我害死了他妈妈,他一定会恨死我。 说不定还会用什么手段折磨赵芸儿,毕竟她和我长得那么像。 “早点休息。” 薄秉谦把我放到床上,替我盖上被子就出去了。 薄秉谦出去后就没回来。 他身边的人我都不熟,无法打听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他的态度也只有等他回来再试探了。 倒是薄从南半夜出去喝酒,不知道被谁揍了一顿。 揍得可惨了。 是被人抬回来的。 听说手都被打骨折了,连友谊赛都参加不了了。 薄勤道气得要去找人报复,结果事发地监控全坏了。 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薄从南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 “马上就是友谊赛了,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样参赛?” 薄从南不动声色看了我一眼,“爸,你放心就算我不参加,只要项宜姐参加薄家一定会赢。” 薄氏举办的友谊赛虽不比一般的大型赛事,但赛事规格比较高。 比赛现场开放不久。 就陆陆续续有不少专业赛车手进来。 他们来参加这个比赛,大部分不是为了赢得奖牌。 而是为了人际结交。 毕竟薄氏汽车举世瞩目。 由薄氏举办的比赛会来不少大佬。 薄秉谦突然摸了摸我的头,“赢不赢重要,不要勉强自己。” 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虽然很冷但是比以往多了些温柔。 突然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人呀要有自知之明,明明是个草包却偏要逞强装能。竟然跑到这么专业的比赛现场来丢人。赵芸儿,赵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赵玉妍已经换了赛车服,紫色赛车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 眼尾上挑,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没想到她竟然也回国了。 我一把抱住薄秉谦的手臂,甜甜道:“秉谦哥哥,谢谢你的关心。” “赵芸儿,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赵玉妍脸色难看,竟然敢忽略她。 薄秉谦低头,“这是?” 我看都不看赵玉妍,“不认识。” 赵玉妍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忽视,还是在薄秉谦面前。 她压低声音冷嘲,“不要以为你嫁给了秉谦哥哥就了不起,你敢跟我打个赌吗?” 我正愁没机会收拾她,结果她自己送上门了。 “赌什么?” “就赌一会儿的比赛。要是我赢了你,你就跟秉谦哥哥离婚,要是我输了,我成全你们。” 我看向赵玉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赢你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要赌就赌个大的。” “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开口,“就赌谁能拿到第一,拿到第一名的那个人可以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输的那方必须答应。” 赵玉妍震惊。 第一名? 谁不知道今日孟项宜会参加,除了她谁能拿到第一名? 赵芸儿怕不是疯了。 我故意刺激,“怕了?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第一名都拿不到。” 根据我脑子里的记忆,赵玉妍是一个脾气很冲的人。 尤其受不了刺激。 果不其然,她立马恶狠狠盯着我,“赌就赌,谁怕谁。就怕你到时候,连前三名都进不了!” “行啊,到时候走着瞧。” 不远处孟项宜早已被人团团围住,她是知名赛车手,业内名气很大。 她一出现就是众星捧月。 孟项宜等会儿,我一定会将你拉下神坛!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按照排序,我最后一个上场。 孟项宜不愧是赛车高手。 赛车在她手里就跟玩具似的,极致的速度在场不少专业车手见了都称赞不已。 这一场她对战李家儿子,没几个回合下来就将人甩得远远的。 方兰茹坐在我旁边,捂唇轻笑,“开赛车对我家项宜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你看才这么一会儿就赢了这么多人,赵小姐要是怕丢脸,现在可以退赛。免得上去丢人现眼。” 我勾唇,“竞技比赛,凡是没到比赛的最后一刻就不知道谁输谁赢。你说呢?” 我看向赵玉妍。 赵玉妍已经后悔了。 她本来想趁着打赌这么好的机会,让赵芸儿乖乖跟薄秉谦离婚。 没想到一时冲动答应了谁拿第一谁赢。 孟项宜实力这么强,她根本赢不了。 不过好在,赵芸儿肯定也赢不了,到时候赌约就自动作废了。 “赵小姐底气这么足,看来对这场比赛胸有成竹,不如我们打个赌?” ------------ 第一卷 第135章 这一次我不要输! 孟项宜抱着头盔居高临下看着我。 她一连赢了好几场,所向披靡,此刻正春风得意。 看到我自然忍不住羞辱。 我勾唇。 孟项宜我正在想用什么方式折磨你呢。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我刻意提高声音,“好啊,怎么赌?” 洪亮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孟项宜一字一句道:“就赌谁能拿下第一,赢的那个人可以向输的那方提一个要求。” 我翘着二郎腿,红唇上扬,“好啊,不过要加一条。不管提的要求有多过分,对方都不能拒绝,必须执行。” 孟项宜冷笑,“求之不得。” 真是不自量力。 一个连赛场都没上过的新手,竟然跟她叫嚣。 赵芸儿,这一次我要让你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赵玉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我,“赵芸儿,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谁不知道孟项宜车技过人,你能赢她?我看你是白日做梦吧。你赌就赌千万别牵连赵家!” 一旁沉默不语的薄秉谦也看向了我。 他低声问,“你会开赛车?” 这是在担心我吗? 我笑了笑,“秉谦哥哥,别担心。” 薄秉谦打量着我。 他也不信任我? 算了,没必要解释这么多。 赵芸儿虽然不会开赛车,但这一点很好糊弄。 赵胡安是知名的赛车手,后来退役转型成教练,赛车能力出众。 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就算赵芸儿真的不会,我随便撒个慌就能瞒过所有人。 马上就是我上场了。 我起身去换赛车服,没再想这件事情。 刚刚不少人听到我和孟项宜的对话。 不少人都吃惊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跟孟项宜比赛车,她三年前可是差一点拿了NJ比赛的冠军。整个南江市能赢过她的人,恐怕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是啊,这人什么来头?竟然敢公然跟赛车女王叫板。还敢打赌,真是不自量力。” “有人听说有人敢跟孟项宜打赌,都在那边开赌局了。赌谁赢呢。” “这还用说,当然是赌孟项宜赢啊。” “就是,我也要去下注,赌孟项宜赢。肯定能赚不少钱。” 我轻笑了下。 比个赛没想到竟然还能赚钱。 可惜我没带现金,不然我一定压我自己。 不过我看到台下薄秉谦好像也让助理下了注。 不知道他赌的是谁赢。 时隔多年,经历生死。 我身着一身红色赛车服站在赛场上,身体里沉寂已久的血液再次滚烫。 那种竞技体育带来的快感,再次如潮水袭来。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只有进了前五才能参与最终的比赛。 依照孟项宜刚才成绩,她肯定进前五。 她正坐在离我不远的观众台,打量着我。 突然她冲我挑衅一笑,“赵小姐,赛车比赛可不是儿童游戏。比赛途中会遇到很多问题,你要是害怕现在可以认输。我保证一定不提过分的要求。让你体体面面离开薄家。” 我戴上头盔,“多谢孟小姐关心,我不认为我会输掉比赛。相反,孟小姐要是害怕现在认输也不迟。” 孟项宜冷呵,“赵芸儿,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连赛车手都不是,竟然妄想赢我。简直是痴人说梦。我现在给你机会不要,等会儿你别哭着鼻子来求我。” 我穿好手套,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我们俩如果必须要哭一个的话——” “一定会是你。” 方兰茹嘲讽,“那就走着瞧。你不可能赢我女儿。项宜别理她,你等会儿还要比赛先好好休息。” “嗯。” 我没想到薄从南会拖着伤来友谊赛现场。 比赛开始前十分钟,他对我说,“我听说你在跟项宜姐打赌?你知不知道,你根本赢不了她。到时候,你会成为整个A市的笑话。趁着比赛还没开始,你说你肚子痛,我带你走。” 我一把甩开薄从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薄从南脑袋缠了一圈纱布,这一甩他头更疼了。 “你什么意思?” 我看向薄从南眸里不自觉染上失望,“薄从南,你就是个懦夫。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凭什么说我会输?你永远都不会关心别人的世界,你只关心你自己。” 上一世我也曾是优秀的赛车手。 薄从南从来不知道我的身份,因为他从来就不关心这些。 对他来说,女人只要乖乖听话,事事顺着他就好。 她们的世界,他根本不屑踏足。 薄从南望着我,眼神复杂。 他总觉得这语气不像是赵芸儿,倒像是沈知意。 我忽视薄从南的眼神,转身朝赛场上走去。 都不信我会赢,我偏要赢给你们看看! 比赛过半。 孟项宜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她竟真的会开赛车!” 方兰茹在一旁安慰,“你放心,就她那个半吊子水平肯定赢不了。” 我握紧碳纤维方向盘,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还剩两圈。”副驾的领航员声音发颤,“前面是死亡双S弯,现在第九名是不是太......” 话音未落,我微微一笑猛然加速,左手换挡拨片划出残影,右手却悠闲地轻敲方向盘。 下一秒,90度右急弯近在咫尺,我突然将油门踩到底部,在围观群众的尖叫声中任由车身冲向护栏——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靛蓝色烟雾,在距离防撞墙三厘米处骤然摆尾。 被水洼掩盖的沥青裂缝此刻成了最佳支点,赛车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内线,惊险掠过前车的右翼。 孟项宜瞪大眼睛,“她怎么敢用排水沟过弯!” 连经验丰富的老车手都不敢,一旦翻车可就完了。 仪表盘转速指针在红色区域疯狂颤动,我眯起眼睛。 孟项宜,这一次我不要输! 挡风玻璃倒映着我瞳孔里跳动的数据——胎温98℃、燃油消耗率23%、悬挂系统正在第三次修正倾角。 第四名车手出现了! 我勾了勾唇关闭了ABS防抱死系统。 “你疯了?!” 领航员死死攥住扶手。 他真是倒霉怎么遇到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这是想让他跟着陪葬? 赛车如同挣脱锁链的银蛇,不要命地连续变道。 最后一个螺旋弯道,五辆赛车挤成一团,场面混乱。 我轻笑出声,修长的指尖轻点中控台。 隐藏在底盘的气动翼片悄然展开,在300km/h的疾驰中,整辆车迅速完成了二次加速。 “第三名!重复,银色幻影冲进前三!” ------------ 第一卷 第136章 杀我的凶手就是他! 解说员破音的嘶吼震响全场。 硝烟弥漫的赛道上,我平冲领航员勾了勾唇,“好久没这么刺激了。” 上次这么刺激还是被变态杀人犯砍头的时候。 领航员一脸震惊地望着我。 竟...然进了前三...... 赵玉妍被远远甩在身后,“可恶!赵芸儿竟然敢骗我,她明明会开赛车却瞒着我,还故意跟我打赌。我连前五都没进,她竟然进了前三。怎么会这样!” 台下一阵掌声雷动。 跟我比赛的都是专业赛车手,还有不少在国际上拿了大奖。 我这次算是出名了。 孟项宜脸色都变了,“赵芸儿会开赛车,而且还这么厉害。这简直不可思议......” 方兰茹见孟项宜忧心忡忡,只得安慰道:“项宜放宽心,她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你。你只要稳定发挥,就一定能赢!” 我发现孟项宜正死死盯着我。 我单手打开车门,冲她挑衅地笑了笑。 孟项宜,好戏才刚刚开始。 今天将会是很精彩的一天。 我刚从赛场上下来,薄从南就跑了过来,“二嫂,你赛车开得那么好,怎么不早说?害我一直担心你。” 看见我赢了,薄从南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呵。 还真是见风使舵啊。 我仰头喝水,“我又没说过我不会开赛车。” 薄从南拿过毛巾想替我擦汗,“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极速幻影?” “没兴趣。” 我还来不及回答,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 薄秉谦伸手抢过薄从南手里的毛巾给我擦汗。 “二哥,我在跟芸...二嫂说话,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们?” 薄秉谦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冷眸充满了蔑视,“我说了她没兴趣。” 秀恩爱吗? 正合我意! 我张开双臂抱住薄秉谦,“好了,好了。秉谦哥哥别生气了,芸儿听你的,哪都不去。” 薄秉谦周身的寒气竟消散了不少,拉着我就离开。 薄从南站在原地,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以前都是我吃他和孟项宜的醋,还因为他喜欢孟项宜内耗。 但这一次,我不会为你伤心了。 最后五名的比赛时间在下午。 我可以休息两个小时。 我回更衣室换衣服,碰巧撞到孟项宜母女。 方兰茹看都没看我,“项宜啊,别紧张。你三年前差点就拿了NJ比赛冠军。NJ可是国际赛事,你的能力绝对比某些半吊子强。” 孟项宜面上保持着笑,拿着保温杯的手泛白,“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而且我代表着薄家这场比赛我必须赢。我比赛这么多年,这种小型比赛我还没输过。” 是呀,是呀。 要是输了,你的脸可就要丢光了。 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吗? 你说赢就赢? 也不问姐,答不答应! 我笑得阴阳怪气,“那就祝你成功喽。” 孟项宜看着我冷笑。 赵芸儿,你别太得意。 想赢我?不可能! “诶,芸儿妹妹好久不见啊。” 我刚换完衣服,刘桓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拦住我的路。 我后退,“你想干什么?” 刘桓摸了摸下巴,“芸儿妹妹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赛车竟然开得这么好。不如教教哥哥?” 说着刘桓就一把抱住了我。 此时更衣室只有我一个人,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刘桓突然出现,肯定是赵玉妍所为。 她怕我赢了比赛,故意叫刘桓来拖住我。 我用力想挣脱,“刘桓,我已经嫁给了薄秉谦。我现在是他的人,你敢动我?” 刘桓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呢。我姐叫你嫁给我,你倒好背着我和其他男人结婚。赵芸儿,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刘桓伸手去扯我衣服,我拉着外套不让他脱。 刘桓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想少受点苦就乖乖给老子睡,不然老子打死你。” 这里是女更衣室。 薄秉谦不会来。 女赛车手本就少,这个时间点人都已经走光了。 我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我停止挣扎,抬手环住刘桓的脖子,“桓哥哥,你别急啊。我下午还有比赛呢,要不你等等我。等我比完赛,我再来找你。到时候,你要做多久,我都给你。” “赵芸儿,你少骗我。我要是放你走,你还会回来?” 刘桓受赵玉妍所托,肯定不会让我参加比赛。 我笑了笑,轻轻抬手指尖在他唇上点了点,“怎么会呢。我这么怕你,怎么敢不听你的话呢。等我比完赛送走我老公,我陪你。你想多久都可以。而且我听说赢了这次比赛,奖金有一百万。到时候这笔钱,我一分不要,全部给桓哥哥。” 一听钱刘桓的表情果然变了,“玉妍那死丫头,竟然没跟我说奖金有这么多。好,那我在这儿等着你。” 刘桓掐着脖子警告,“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桓哥哥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迅速起身跑出更衣室。 赵玉妍你不就是想让刘桓毁了我吗? 可惜我不会如你的愿。 不过我倒要感谢赵玉妍送来的这个大礼包。 孟项宜你不是想嫁给薄从南吗? 我偏要让你愿望成空。 前面走廊拐角就是出口。 我快步朝那边走,生怕刘桓反悔追上来。 我好不容易逃出来。 我顺着小巷往前走,拐角处却出现一只脚。 男人走路的声音很轻。 黑衣、黑帽、黑口罩。 帽檐下那双漆黑的眼无比熟悉,如同深渊那般可怕。 浑身上下都透着阴湿的气息。 听着那规律的脚步声。 我一瞬间仿佛被拉回了死的那天。 那条漆黑的小巷,男人慵懒坏笑的声音,“乖,我会很温柔的。”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回荡。 我的眼前浮现出,头被生生砍掉了,血流如注的场景。 死后凶手还将我的肚子剖开,在里面放了一个胎盘。 越想越害怕,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浑身血液都凝滞了。 全身上下,连同发尖都忍不住发麻。 是他! 一定是他!! 杀我的凶手,就是他!!! ------------ 第一卷 第137章 好戏正式开场 我瞪大眼睛,心脏怦怦跳。 身体直杵杵地立在原地。 对面的男人冲我笑了笑,那个笑彻底击溃了我。 我颤抖着转身想离开,却不成想身后的脚步越来越快。 这感觉就像回到了过去。 难道我要再一次被杀掉吗? 我拼命强装镇定,可不停颤抖的身体让我整个人几乎脱力。 对于曾经杀害我的凶手,我的恐惧没有办法无法克服。 突然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难道......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甚至不敢回头。 “芸儿。” 熟悉的嗓音,低沉冷静。 这是...... 我惊喜地转身,“秉谦哥哥。” 薄秉谦站在拐角处,白色休闲装身姿挺拔。 刚才那个黑衣男人已经不见了。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薄秉谦的出现,无疑是给了我希望。 就像是一束阳光照进那条漆黑的小巷。 此刻我与薄秉谦所有的恩怨都抛诸脑后,我扑进他怀里,声音里满是委屈,“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薄秉谦轻抚女人发颤的后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我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没有,只要秉谦哥哥在没人敢欺负我。” “芸儿,你......” 薄秉谦怎么会听不出来我在撒谎呢。 只是他不会逼我回答。 我踮起脚尖在薄秉谦脸上亲了下,“谢谢你,秉谦哥哥。” 薄秉谦抱住我的手,忍不住收紧。 冷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出神。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吃完饭,休息了会儿。 我就开始准备下午的比赛。 赵玉妍输了比赛正坐在场下。 见我来了,她神色有些不对,“你怎么来了?” 想让赵桓拖住我,不让我参赛。 赵玉妍,等会儿那场大戏。 我不介意拉上你一起出演。 “听你话的意思,我不该出现在这里?赵玉妍,难道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来害我?” 听到我这么说,一旁的薄秉谦目光也看向赵玉妍。 赵玉妍喜欢薄秉谦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受损,“你少污蔑我。作为姐姐,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罢了,你别不知道好歹。”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了。我的好姐姐,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赵玉妍眼神恍惚,“你少吓我,等你拿到第一再说吧!” 临近比赛开始。 我下场准备比赛。 孟项宜看我的眼神暴露了她与黑衣男的关系。 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孟项宜肯定认识变态杀人犯! 孟项宜擦拭着头盔,“赵芸儿,看来你对第一名真是势在必得啊。” 我微微一笑,“那是当然,我这个人向来不服输。不管别人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退让。” 孟项宜压低声音警告,“你别忘了,我代表薄家。要是我输了比赛,薄家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我冷笑,“那又怎样?这不是我要的关心的。” “赵芸儿,别太得意。我一定会赢你。” “好啊,我先赢了我再说,而不是对着我无能狂吠。” “你......” 孟项宜生气地看着我。 恰好不远处喊话,“比赛即将开始,还请大家做好准备。” 就在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孟项宜突然喊肚子疼。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戴上了口罩。 比赛开始。 孟项宜的开法比之前凌厉了不少。 一来就直逼第一的位置。 很快就甩掉了不少人。 我始终跟在她身后,她怎么也甩不掉我。 暮色将天际线熔成金红,硝烟弥漫的赛道正在吞吐最后两缕霞光。 很快我就稳在了第二。 孟项宜应该是慌了,她处处别着我。 根本不怕我一个不小心撞上去。 “竟然选了17号弯。” 这个弯道难度极大,一不小心就会翻车。 比赛前,我看了不少孟项宜的现场比赛。 她并不是一个爱冒险的人。 这赛车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孟项宜! 马上就要到最后一圈了。 我必须要赢,只能赌一把了。 起跑线幻化成光粒的刹那,两辆赛车撕开空气的嘶鸣竟完全同步。 连续五个直角弯道,并驾齐驱的银红双色在赛道上擦出鎏金火花。 孟项宜的过弯轨迹精确得诡异——每次入弯前0.3秒的降挡节奏,正是苍影逐雷的起手式。 这么下去孟项宜就要赢了。 我勾唇冷笑,“呵...苍影逐雷...有意思。” 那我陪你玩玩。 第十七号弯近在眼前,我看着后视镜里与自己完全镜像的漂移角度,忽然将空调温度调低三度。 仪表盘角落,一直维持在65%的涡轮压力表开始缓缓爬升。 两车同时腾空的瞬间,孟项宜战车底盘爆开六道紫色氮气火焰。 而我却反常地收油。 观众席爆发出嘘声。 “快看!是孟小姐自创的苍影逐雷。听说这个招式难度系数很高,能使出这个招式的赛车手并不多见。” “他们两个竟然都会这个招式。今天算是开眼了。” “不...你们仔细看,他们的苍影逐雷有差别。” 解说员惊愕地发现银色赛车正在自由落体——直到距地面九米处。 我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身竟借助下坠势能凭空完成三次螺旋变轴! “苍影逐雷要配合失重态,这才是真正的苍影逐雷。” 我的声音混合着电控悬架嘶鸣。 孟项宜的苍影逐雷在触地瞬间暴露致命缺陷,右后轮因垂直重力过载爆开蛛网裂痕。 而银色赛车每一次贴地摩擦都迸溅出青紫色电弧。 最后三公里直道,我从后视镜看见孟项宜目光猩红仍死踩油门的疯态。 赛场如战场,无论是我还是孟项宜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放弃。 霞光温柔地洒在赛场,轮胎划过地面巨大的轰鸣声,刺得人耳朵发疼。 我降下车窗,伸出左手任由温柔的光落在我掌心。 紧接着我在孟项宜不可思议的注视中,稳稳地过了终点线。 终点大屏显示我仅领先秒,却无人注意到我右手始终虚扶在未解锁的液氮喷射键上。 我还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 台下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 “真是太精彩了。竟然能在这种比赛上看到这么厉害的苍影逐雷,而且竟有两个人都使出来了。太不可思议了。” “真是精彩绝伦,我好久没看过这么畅快的比赛了!” “不过你们不觉得孟小姐的苍影逐雷很奇怪吗?” “我也觉得,感觉差了点什么。但不应该啊,我听说这苍影逐雷是她自创,她应该不会用错吧。” 我冷笑看向红色赛车方向,“因为她根本不是苍影逐雷的创造者!” ------------ 第一卷 第138章 孟项宜求锤得锤! 堂堂赛车女王竟然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卒。 场下一片哗然。 众人都还在震惊孟项宜输了比赛,听到我说的话更是震惊。 “不会吧。孟项宜算是近几年能力比较出众的女赛车手,她没必要作假吧。” “对啊,她之前还被A大外聘为客座讲师,学校里面不少学生崇拜她呢。我看她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我冷笑。 这是因为孟项宜偷走了我的笔记本。 那里面总结的赛车技巧,全都是我解决困难一点点积累出来的! 她拿那里面的东西出去招摇撞骗,她也好意思! 方兰茹没想到孟项宜竟然真的会输给赵芸儿。 她快步走到孟项宜身边,将她护在身后,“赵小姐,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个什么雷不是项宜创造的?” “是啊,这种事情也不好凭空污蔑吧。” 我看向一言不发的孟项宜。 若是以前她早反驳了,可此时她却沉默了。 我勾唇,“凭什么?就凭我和孟小姐同时使出苍影逐雷,她却失败了。” 我一步步靠近孟项宜,“就凭...我污蔑她,她却不反驳。如果是假的,她为什么不反驳我呢?” 都比完赛了孟项宜还戴着口罩和头盔。 难怪她当年能力提升这么快,原来是一直有人躲在背后帮她啊。 方兰茹拽住孟项宜手臂,“项宜,她这么污蔑你,你说句话啊。告诉她们这个什么雷是你创造的。” 孟项宜没说话。 不管方兰茹怎么说都不开口。 吃瓜群众:“她这是怎么了?是输掉比赛伤心了吗?” “她...沉默不会是因为...苍影逐雷不会真不是她的原创吧?” 我轻笑,“孟小姐,都比完赛了。这头盔戴着不热吗?” 这头盔下究竟是谁呢? 我上前一把取下头盔,连同口罩一起扯下。 我到底是低估了孟项宜。 没想到头盔下的人竟真的是她。 就在我吃惊的时候,孟项宜趁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神色脆弱,“赵小姐,我承认这次比赛是我输了。但你不应该捏造这种谣言来中伤我吧?” 赵芸儿,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 竟真能赢了我。 我甩开孟项宜,“中伤?苍影逐雷本来就不是你创造的,你打着苍影逐雷的名号招摇撞骗,我不该揭穿你吗?” 沈义康匆匆赶来,“赵芸儿你够了!不要以为你赢了比赛就能放肆!” 薄从南也道:“二嫂,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项宜姐,不会做这种事情。” 方兰茹:“我的女儿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我看着眼前的场面。 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呵...又是这种场面。 从小到大,不管孟项宜说什么,沈家人和薄从南都会无条件相信。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刚才使用的是同一个招式,但赵小姐的明显更流畅,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无可挑剔。” 这声音...... 我望向台下,是薄秉谦助理的声音。 薄秉谦向我投来一个眼神。 他的眼神让我无比安心。 “是啊,刚才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孟小姐的苍影逐雷力量和速度都要逊色于赵小姐。” 孟项宜咬牙,“这个招式我很早就会了。这是我积累的笔记本,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早在五年前,我就记录下了苍影逐雷的这个招式的相关数据。” 我没想到孟项宜竟然真的会把这个笔记本拿出来。 师父根本没教孟项宜苍影逐雷,她能学的苍影逐雷全是从我笔记本上看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看到笔记本的那刻,捂住嘴唇故作惊讶,“这笔记本不是沈小姐的吗?怎么跑到你手里了,看来大家都说得没错,你们沈家一直联手欺负沈小姐。” 她怎么知道? 孟项宜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这分明是我的笔记本,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方兰茹气得推我,“你在故意说谎污蔑项宜。我自己的女儿还不知道,沈知意连赛车都不会开。怎么可能懂这么高深的赛车知识?” 薄从南也不相信,“知意虽然懂一点赛车知识,但也只到赛车讲解的程度。你说这个笔记本是她的,这根本不可能!” 呵呵呵呵......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即便死了一次,再次面对这样的场景。 我仍旧觉得窒息,沈家人真心地养了我十三年,而薄从南跟我一起长大。 这群人竟这么不了解我。 我偏头突然看向薄从南,“这个笔记本里面有个夹层,夹层里有能证明的东西。你们不妨打开看看。” 什么?! 孟项宜拿着笔记本的手一抖,她一脸震惊地望着我,显然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招。 薄从南伸手,“二嫂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项宜姐把笔记本给我。” 孟项宜明显犹豫了,但碍于这么多人的目光。 还是硬着头皮把笔记本递给了薄从南。 薄从南翻了翻,“根本没有你说的夹层。” 我眼睛都不眨,“把这个笔记本的外壳取下来。” 薄从南照做了。 吃瓜群众1:“天哪,这笔记本真的有夹层。” 吃瓜群众2:“不会求锤得捶吧。” 我仰头站在薄从南面前,声音却冷得可怕,“这个夹层里面有沈小姐写给他丈夫的信,信的落款是沈小姐的名字。” 薄从南颤抖着手打开夹层,“这...是知意给我写的信?” 知意竟然给他写了信。 这封信是我抑郁症自杀前留给薄从南的分手信。 自杀失败也就没送出去。 薄从南打开信,一点点读了起。 他眼眶逐渐湿润。 我看着他眼眶通红的样子,眼神冷漠。 薄从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薄从南读完信,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了下来,“这封信确实是知意写给我的,信里说的事情是我和她真实发生过的。” 说完薄从南抱着信痛哭流涕起来。 我没空管他。 我眸光扫向沈家人,“怎么样啊沈太太,你的大女儿是个小偷,偷走了你小女儿的笔记本,你还觉得孟小姐是无辜的吗?!” ------------ 第一卷 第139章 揭露你们丑恶的嘴脸 \"“天啊,这个笔记本竟真的不是孟项宜的,那她以前在A大举办的那些讲座,不都是骗人的吗?” “是啊,偷别人的心血,对外宣称自己是原创。这跟小偷有什么区别?” “难怪这次输掉了比赛,她以前的成绩不会都是假的吧?” 方兰茹不敢相信,“项宜,你告诉妈妈,这是真的吗?” 她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一直在欺骗自己。 沈义康脸色也有些难看,“你真的偷了知意的笔记本,还把里面的内容说成是自己的,拿出去招摇撞骗?” 孟项宜眼神闪烁,声音不由得放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嘲讽,“只是什么?只是你没有能力,所以只能靠偷别人的技巧,宣传里面的招式都是你自创,以此来夸大自己的实力!” 吃瓜群众:“是啊,这么做也太不要脸了吧,亏我之前那么喜欢她。” 听到场下指责的声音。 沈义康面色沉了下去,“项宜,爸爸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项宜,你怎么能骗妈妈呢?” 薄从南想起之前极速幻影战术被泄露,也是孟项宜也是靠这个笔记本帮的他。 原来他一直被骗了,从头到尾帮他的人都是知意。 而他还对她不闻不问。 一阵怒气涌上来。 “项宜姐,原来你一直在撒谎!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们!” 孟项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我...没有,这个笔记本确实是知意的。可我没有偷,知意很有赛车天赋。她看我练习一直没有进步,所以才把笔记本送给我,让我练习。苍影逐雷也是我学了之后,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孟项宜指着笔记本上的笔记,“这上面并没有详细写苍影逐雷的名字,只是有些数据。这个招式是我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我不得不感叹,孟项宜的脸皮真是厚啊。 心理素质也比我想得要强,都这种时候了。 她还能这么淡定的说出这种话来辩驳。 “依照你所言,那孟小姐跟沈小姐的关系一定很好了。不然她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笔记本送给你呢。” 孟项宜声音哽咽,“那是当然,虽然知意抢走了我的父母十三年,可我一点都不怪她。从小到大,我从不跟她争,事事都顺着她。她对我这个姐姐自然是好的。” 话一出口,沈家和薄从南脸色都好了些。 我知道这剂猛药还不够狠。 我轻笑,“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把她逼得患抑郁症,要逼她自杀呢?” 我这话一出。 周围人瞬间炸了锅。 “原来外界传闻是真的,自从亲生女儿回来之后,沈家冷落养女。还把人家逼得患了抑郁症,这一家真是冷漠。” “那这就假了。要是谁逼我得了抑郁症,我才不会把我自己的心血给她,除非我脑子有病!” “沈小姐真可怜。爸妈偏心,就连男朋友也不靠谱。我听说她之所以被人杀害,就是因为男朋友在大婚当日抛下她,去陪她姐姐参加比赛。现在就连自己苦心总结的赛车招式,也要拱手让给害死自己的人。” “天呐,这也太惨了吧。” 场下的人开始嘀嘀咕咕骂孟项宜,沈家和薄从南也被奚落了一顿。 孟项宜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害她患抑郁症呢。” 方兰茹不敢相信,“沈知意那丫头,天天牙尖嘴利。在家里不仅顶撞我们,还总是欺负项宜。她怎么可能会有抑郁症?” 沈义康皱眉,“我不相信我的女儿有抑郁症,她那么阳光的人,怎么会自杀?” 我终于是笑出了声,声音控制不住加重,“你们当然不相信了。你们扪心自问自十三岁之后,你们有一天关心过她吗?沈知意在沈家生活了十多年,她很爱你们,可你们呢?只关心孟项宜!她生日、毕业甚至嫁人,你们关心过吗?!” 明明应该毫不在乎,可当我说出这段话。 胸口还是一阵发闷。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的心脏长了一个瘤子,我必须忍痛拿刀将其一点点割下来。 哪怕疼得死去活来也不能停手。 我拿出手机,“我这里有段音频你们可以听听。” 这段音频是从停车场里面调出来的。 我每次伤心都会去的秘密基地。 虽然不知道江则什么时候在那里安装了监控,但却阴差阳错帮了我。 我哭泣的声音很快传出来。 录音里,我哭诉孟项宜处处陷害打压我,沈家人对我冷漠嘲讽,就连薄从南都偏向孟项宜。 录音末尾我说:“我...每天都睡不着,不...如死了算了。” 听到这段录音,孟项宜彻底傻了。 沈义康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把我逼得患了病。 一想到从前孟项宜的那些委屈都是算计,沈义康气得一巴掌打向了孟项宜,“孽障!你怎么能说谎骗我们,知意就是被你逼死的!” 孟项宜捂着脸,一脸震惊,“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是知意她先......” 方兰茹松开了孟项宜,“项宜,自你回家我们一直很偏心你。你怎么能骗我们呢?偷笔记,还逼知意得了抑郁症,你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项宜姐,你口口声声说和知意关系很好。这就是你说的关系好吗?她都被你逼得生了病!” 薄从南很早就知道我有抑郁症,但他不知道原因,如今知道了把所有的锅都推给了孟项宜。 就连一向疼爱孟项宜的沈家人,出了事也是先指责她。 真是一群自私冷漠的人。 场下薄家人脸色早已铁青了。 这次让孟项宜代表薄家出战,没想到会是这样局面。 输掉比赛,偷笔记,还害人。 这名声传出去,这次比赛的口碑完了。 孟项宜眼里含着泪,一动不动望着我。 呵呵,很委屈吧。 孟项宜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我再次缓缓开口,“我多年前见过沈小姐一面,她是一个极具天赋的赛车手。可不幸的是她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爸爸、妈妈就连丈夫都偏向姐姐。沈小姐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家人,她才会死得这样凄惨!今日我说出这些,也是希望大家看清你们的丑恶嘴脸!” ------------ 第一卷 第140章 赵芸儿,你就是个骚货! 场下不少人开始唾骂起来。 “沈小姐太惨了吧。这姐姐也太坏了!” “真是没想到孟项宜竟然是这样的人,还有那个薄从南简直是世纪渣男!这俩,甚至这两家都不是什么好货!我看沈小姐的死,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么一闹,薄家还好。这沈家以后谁敢跟他们合作?避雷吧。” “一代赛车女王就此陨落。她今天不仅输了比赛,还没了人品。谁能想到,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赛车女王,竟然是个靠偷别人赛车技巧上位的假货。说不定,她之前的比赛都有问题,建议严查!” 孟项宜惊恐地望着台下,转身冲我吼,“赵芸儿,你住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帮着沈知意?” 方兰茹和沈义康被场下的声音刺激得心中难受。 沈义康声音含着怒意,“赵小姐,我们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来污蔑我们!” 他这是在我怪我扯了他们的遮羞布。 呵呵呵呵...... 可我偏偏要让他们难堪,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尤其是沈义康,他最看重沈家的脸面。 今日来了不少圈子里的大佬。 用不了多久,刚才发生的事情就会传出去。 世人都会看到沈薄两家丑恶的嘴脸。 我含冤惨死。 沈薄两家,没有一个人管我。 生前我受尽冷落,死后我亲眼目睹家人和丈夫的背叛。 这笔帐,他们必须还! 我微微一笑,“证据确凿,哪一件我污蔑了你们?我今日说出这些,是因为我也曾有过抑郁症......” 我抬眸看向台下神色紧张的赵玉妍,“我治病的时候,意外认识沈小姐。这些事情都是她亲口对我说的,我这么做只是不想看着一个善良人含冤而死罢了。况且我嫁入薄家,是你们先来招惹我的,我可没有故意敌对你们。” “你......” 孟项宜抬眸与我对视,我毫不避讳地盯着她。 从我故意设下镯子那件事情开始,所有目的都是为了惹怒的孟项宜。 只有惹怒孟项宜,今天我所做的一切才会有个合理的解释。 我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下一秒,我压低声音道:“你想知道沈小姐自杀之前说了什么吗?” 孟项宜声音变弱,“什么......” “她说要是她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 孟项宜眸子瞬间被恐惧占据。 原来沈知意早就知道她和薄从南的关系,甚至还告诉了赵芸儿。 那次自杀沈知意没死,可现在沈知意真的死了。 恐惧在孟项宜心中放大。 她身子晃了晃直直摔在了地面。 台下骚动起来,不少人在台下大骂让沈家人滚出去。 薄家人丢了脸也待不下去了。 保安快步上场将气得快发狂的沈家人拖走。 孟项宜和沈家人才下场,就不知道被从哪里来的污水,从头到脚淋了一身。 臭气熏天。 薄从南更是被当作渣男,脑袋另一侧又被砸了一个大包。 我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场闹剧,眼底是满是笑意。 孟项宜,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休息室内。 我和薄秉谦坐一侧。 方兰茹、沈义康、薄勤道以及夏月欢坐对面。 薄勤道气得一掌拍在桌面,桌子都晃了晃,“混账!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薄氏的股价有多大的影响?!” 夏月欢脸色也有点难堪,“芸儿,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项宜今日毕竟代表薄家参赛,你赢了她就算了。怎么还当众拆穿她,而且沈知意的那些事,我们薄家向来是对外界保密的。她毕竟是从南的妻子,你这么说不是置薄家于不义嘛。我刚刚听到外面都在传,是我们薄家心狠手辣害死了知意呢。” 我手指轻敲手机界面,编辑好的信息发了出去。 这才抬头看向对面怒气冲冲的四人,“她输给我,是她技不如人。至于那些话,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女人。” 方兰茹冷冷看着我,“放肆!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评判!” 薄勤道冷声道:“刚才公司的人说这次友谊赛让薄氏形象受损,你必须做出赔偿。不然我就让公司的人起诉你。” 一直沉默不语的薄秉谦突然开口,“正好,城西那块地的租金。三叔也一并结了吧。” 这块地早年间薄老爷子就过给了薄秉谦。 薄秉谦一直在国外,这块地就被薄勤道擅作主张拿来用了。 薄秉谦这是想帮我。 薄勤道脸色变了,“秉谦,你虽不是薄家血脉,但你好歹也姓薄。你老婆做出这种事情,损害了薄氏的利益,难道不该付出代价?” 沈义康面色铁青,“女人犯错就得罚,要是不罚。她以后不知道得做出什么事情!” 这个赵芸儿把他沈家的脸都丢尽了。 薄秉谦抬眸,“三叔,芸儿是我妻子。谁也不能伤害她,况且这件事情,我不觉得芸儿有错。” “你竟然这么偏袒她,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爷爷?” “要是爷爷没生病的话,他肯定会喜欢芸儿。” 薄老爷子很喜欢我。 赵芸儿这张脸跟我长得这么像,要是爷爷没生病。 一定会护着我。 薄勤道彻底没了招。 只要薄秉谦在就没人敢动赵芸儿。 他站起身冷声吩咐,“少爷在哪儿?” 比赛结束之后,孟项宜和薄从南因为受伤各自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方兰茹皱眉,“我们衣服都换好了。这项宜怎么还没回来?” 我挑了挑眉。 我让赵玉妍去做这件事,不知道成了没有。 “估计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沈太太要不要去看看?” 方兰茹蹬了我一眼,“你别这么阴阳怪气,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关心。” 夏月欢还约了人逛街。 她站起身,“要不我们去看看吧,别是刚刚混乱。两个孩子受了伤。” 方兰茹虽然对孟项宜失望,可毕竟是她亲生女儿。 听到她受伤,方兰茹还是忍不住关心,“走吧,去看看。换个衣服怎么换这么久。” 我挽住薄秉谦的手走在后面。 一行人刚走到孟项宜所在的更衣室,里面就传来男人兴奋的声音。 “赵芸儿,没想到你私底下玩得这么开。真是个骚货!” 方兰茹一听我名字,转头看向我。 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薄二少爷,你的好老婆出轨了。” ------------ 第一卷 第141章 我要孟项宜生不如死 薄秉谦刚准备开口。 我挽住他的肩膀冲他微微一笑。 别急啊。 这里面有惊喜呢。 薄秉谦看懂我的眼神,没说话。 里面传来女人兴奋的声音。 我捂唇,“这声音...难道是孟小姐?” “怎么可能,项宜她没有男朋友!” 前一秒还在洋洋得意的方兰茹。 这下彻底慌了,急忙去拍门,“项宜,项宜妈妈来了。” 拍门声很大。 可里面的人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根本没反应。 男女暧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沈义康也急了,见门打不开,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更衣室的门被踹开。 里面漆黑一片,窗帘都被拉上了。 赵桓压在孟项宜身上,俩人正衣衫不整地亲吻。 男人的手不安分地在孟项宜身上游走。 方兰茹发出尖叫声,“你们在干什么?!” 方兰茹今天本就因为比赛的事情忧心,没想到她唯一的女儿,竟然当着她的面跟别的男人睡了。 她脚步晃了晃,几乎晕厥在地。 老天爷,这是要杀了她吗?! 这个画面冲击到了现场的所有人。 沈义康一个箭步冲上去。 他抓住赵桓的脖子,将人提走。 孟项宜撑起身子念念不舍拉住赵桓。 嘴里不满地嘟囔,“别...走......” 沈义康见她这个样子,气得一巴掌打在她孟项宜脸上。 “孽障!不知羞耻!” 孟项宜眼神迷离,即便被打倒在地嘴里还是念叨着‘别走’。 夏月欢发觉了,“项宜不会是被下药了吧?” 方兰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脱了外套给孟项宜盖上,声音都在发抖,“项...宜,我是妈妈啊......” 孟项宜迷迷糊糊,神色不清,好像疯了一样欲求不满。 我一边拿着手机照亮,一边掏出备用机照相。 孟项宜这副模样,我可要记录下来。 “快叫救护车!” 夏月欢忽然反应过来,“从南怎么还没出来,不会也出事了吧?” 薄勤道这才反应过来,快步朝另一间更衣室走去。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薄从南低沉的喘息声...以及赵玉妍的哀嚎声。 薄勤道一脚踹开房门。 顺着手电筒的光看去,更衣室里衣服散落一地。 薄从南正压着赵玉妍亲吻,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名字。 我冷笑出声。 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深情。 人死了,他就爱得不得了了。 赵玉妍想躲,可薄从南就像疯了一样,眼眶猩红死死摁住她。 见有人来了。 赵玉妍抬眸哭着叫道:“他...疯了......” 薄勤道脸色难看到极致。 快步上去拉开薄从南。 可薄从南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不管不顾去抓赵玉妍。 “你个孽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薄勤道一拳狠狠揍在薄从南脸上,还狠狠踹了薄从南一脚。 薄从南身上本来就有伤,又负伤运动。 这一拳下去,薄从南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夏月欢吓得尖叫,“快快...快叫120。” 我站在门口冲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赵玉妍笑了笑。 这场戏真是精彩啊。 120很快来了,几人风风火火去了医院。 车内只有我跟薄秉谦。 薄秉谦冷不丁开口,“你做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必然瞒不住薄秉谦。 以他的手段,想要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是我做的,比赛前赵玉妍故意叫赵桓来欺负我,孟项宜也因为害怕输掉比赛让人来伤我。我只是把这一切原封不动还给他们罢了。” 顺便阻挠孟项宜。 她不是想嫁给薄从南吗? 这下恐怕嫁不成了。 我这个说法应该立得住脚吧。 薄秉谦忽然笑出声,“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什么意思?” 薄秉谦突然正色,“我觉得你不像芸儿......” 听到这句话,我声音忽然咯噔了下。 难道他认出了我? 薄秉谦突然凑近我,“倒是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 我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到了老宅。 直到半晚,薄勤道让人把他们四个带了回来。 沈义康和方兰茹气得半死。 赵桓被打了好一顿,保镖把他鼻青脸肿地抬进来。 薄从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赵玉妍挠的,也有薄勤道打的。 赵玉妍的脸肿得老高,从门外哭到门内,活像受欺负的小媳妇。 孟项宜看起来稍微体面一点,但是她脸色苍白,眼里没了上午那般骄傲。 方兰茹指着赵桓,“赶紧联系你父母,竟然敢给我女儿下药。你当我沈家是好惹的吗?!” 赵桓肿着脸回怼,“老子又不知道是她,我还以为是赵芸儿呢。谁知道是你女儿,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方兰茹。 她抬眸狠狠盯着我,“这件事情是不是在背后搞鬼?” 我委屈地往薄秉谦身后缩了缩,“沈夫人,你这么说就不讲理了。比赛后,我一直跟你们待在一起,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孟项宜眼里蓄满泪,声音凄惨,“赵芸儿,一定是你!只有你才会对我做出这么下三烂的事情!” 赵玉妍像是反应过来,她看着我。 我和赵玉妍打赌赢了。 我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她往赵桓在的更衣室里送一壶温水。 赛车手比赛完会很口渴,孟项宜一定会喝。 但就算赵玉妍知道真相,也不敢说。 要是她说了真相,就等于承认她教唆赵桓来侵犯我。 赵家那些反对她爸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孟小姐,你真是高看我了。我一个人如何算计你们四个人?我才嫁入薄家,跟你又不熟,整你做什么?除非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觉得别人要害你。” 孟项宜,这一次我不仅要你身败名裂,还要你生不如死! 薄勤道手掌重重拍向桌子,“够了!你们四个做出这种事情,还有脸指责别人?今日我薄家的脸面算是彻底被你们丢尽了,来人上家法!” ------------ 第一卷 第142章 身份暴露 今日友谊赛接连出了这么多事。 薄家声誉受损。 薄勤道气得脸都绿了。 现在真相对他来说不重要,他必须要闹出点动静给外界看看。 这样至少可以博个家风严格。 方兰茹想拦着,毕竟孟项宜是她亲女儿。 她实在是不忍心。 沈义康却拦住了她,“你还要护着她到什么时候?自她十三岁回沈家,你就处处护着她。知意被她逼得患了抑郁症,甚至还自杀。如今她不仅满口谎话,甚至跟男人勾搭成奸。这都是你护出来的!” 孟项宜双腿被佣人摁住跪下,她听到沈义康这么说,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爸!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妹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义康脸色难看到极点,“今日你让薄沈两家都丢了颜面,不重重罚你。我们两家以后还如何立足?” 沈义康为了脸面,也为了给薄家一个交代,放弃了孟项宜。 亲女儿又如何呢? 还不都一样。 孟项宜啊孟项宜,你也该你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了。 “薄三爷,是你儿子先欺负我,我就不用受罚了吧?” 赵玉妍扭动着身体想从佣人手里挣脱。 薄秉谦抬眸冷冷看向她,“是你让赵桓来欺负芸儿?” 刚才进房间之前,他亲耳听到赵桓嘴里喊的是赵芸儿。 赵玉妍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 薄秉谦可不是个能被糊弄的主儿,“赵桓是你表哥,你却因为跟芸儿打赌输了不满,特意让他来欺负芸儿,没想到却误伤了孟小姐。你说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薄勤道声音彻底冷了,“你们四个一起受罚!” 不一会儿,四人被摁在祠堂门口。 佣人拿出鞭子,却见那鞭子比之前更粗了。 夏月欢出口,“这鞭子怎么这么粗?” 薄秉谦看着跪在地面,自清醒之后就毫无生气的薄从南,淡淡道:“之前的鞭子都坏了,我让人又换了新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瞬间爱惨了薄秉谦。 真是好助攻。 果然抱对大腿很重要。 薄秉谦还特意叫了保镖来行刑,这是非要惩罚薄从南不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薄勤道不好说什么。 只能忍着。 薄秉谦慢条斯理给我倒了一杯茶,薄唇轻启,“开始吧。” 保镖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下手比我上次重多了。 祠堂里痛苦呜咽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夹杂着风雪飘得到处都是。 我随薄秉谦坐在堂上,端着茶杯的手轻敲,却不经意想起过去。 薄从南在我死后和孟项宜上床。 我惨死的那一夜他们甚至在开心地庆祝比赛胜利。 而赵玉妍长期霸凌赵芸儿,她和她妈逼得赵芸儿自杀。 如今这些人受到了惩罚,就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我抬眸望向纷飞的大雪。 芸儿,你看到了吗? 我替我们报仇了。 不过,这只是开始。 哀嚎声持续了很久。 当最后一个鞭声消失,佣人撒手瞬间四人脱力摔趴在地。 夏月欢突然问道:“这罚也受了,今日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该我出手的时候了。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三叔,就在刚刚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赵桓混蛋,自然要对孟小姐负责,但玉妍姐姐说到底是无辜的。从南妻子已死,不如娶了她。” 孟项宜痛得一直抽气。 听到我的话,她眼神闪过一丝狠毒,“我不嫁给他!” 孟项宜当然不愿意了。 她一直的目的就是嫁给薄从南。 方兰茹此刻正心疼呢,立马开口,“项宜不嫁就不嫁,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义康立马冷脸道:“不行!你们二人既已发生了关系,这事还传了出去。你不嫁也得嫁!” 方兰茹心疼女儿,“现在又不是古代,你个老封建!女儿不想嫁就不嫁。” “不行!这事关沈家的脸面。今日她在比赛场上已经丢尽了脸,她不嫁也得嫁!” 孟项宜红着眼,倔强开口,“我不嫁!” 沈义康冷声,“你不嫁也得嫁!” “我就不嫁!” 沈义康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朝孟项宜砸去,“婚姻大事,本就该由父母做主!说什么你也必须嫁!” 茶杯砸中孟项宜的额角,鲜血顺着额角流出。 滚烫的茶水烫红了她的皮肤。 而她却只是倔强抬头死死盯着沈义康。 “我愿意娶她。” 一直沉默不语的薄从南突然开口。 他没有反抗而是愿意娶赵玉妍。 这倒是在我的预想之中,薄从南爱惜羽毛。 他定然不会娶孟项宜来让自己背上和姨姐通奸的骂名,但我死后孟项宜几次三番纠缠他。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摆脱孟项宜。 果然孟项宜一听这个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看薄从南的眼神像是一条淬了毒的蛇。 只要被咬上一口就得死。 孟项宜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沈家人把她送到医院。 孟项宜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看到我进来。 她连客气都不装了,“你来干什么?” 为了见孟项宜,我特地换了一身喜庆的衣服。 大红色的长款外套,加上红色口红。 这和脸色惨白的孟项宜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从保温桶里拿出熬好的汤,“我只是想看你好些没有。” 孟项宜满脸厌恶,“要不是你,我现在好得很。赵芸儿,你别以为这次你赢了我,你就能坐稳薄家二少奶奶的身份。你这种身份的人,根本不配进薄家!” “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只不过是把我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你就报复我整容的事。如今我也意外得知了你的秘密,我当然会在合适的场合说出来。” 我把汤递给孟项宜。 一字一句在她耳边道:“孟小姐,这很公平。” 你跟薄从南欠我的。 岂是这一点疼就能消解的。 今后的日子,我一定会加倍折磨你。 孟项宜看着手里的汤,抬手一巴掌将汤打翻在地。 “别假惺惺。你以为我猜不出来吗?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沈知意!” ------------ 第一卷 第143章 你的薄太太已经死了 我重生的事情,还没有人知道。 她这是发现了什么? 孟项宜眼神阴毒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因为当年那场大火整了容。而你之所以能从那场大火逃脱,就是因为沈知意。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想替她报仇。但我告诉你赵芸儿,别惹我。惹怒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救过赵芸儿? 我努力回想,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自我成为灵体之后,部分记忆就消失了。 哪怕已经重生,过去的那些记忆也记不起来了。 我还害怕孟项宜猜到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想。 不过我也没必要解释。 “随你怎么说,我这个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最好也别惹我。” 孟项宜冷哼。 赵芸儿,你给我等着! 我刚出医院,秋梅溪就给我发了消息。 【芸儿,生日快乐。】 还给我发了一个红包。 原来今天是赵芸儿的生日。 我回复了一句‘谢谢妈妈’。 我喝得醉醺醺地回了薄家老宅。 迷迷糊糊走回院子。 刚进去就发现沙发那边有一道视线正看着我。 薄秉谦长得很好看。 完美的下颌线,深邃的冷眸以及紧实的腰身。 我咽了咽口水,不由得感叹,“好牛逼的一张脸。” 下一秒天旋地转,我整个人晕乎乎的。 脑袋一阵发懵。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薄秉谦放大版的帅脸,正在我眼前。 “喝酒了?” 薄秉谦伸手来摸我的额头。 我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别...勾引我......” “你喝醉了。” 薄秉谦伸手来拉我。 男人微凉的手掌碰到我的手腕,瞬间一股电流从指尖麻遍全身。 我醉醺醺地看着眼前这个勾人的男妖精。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就将薄秉谦压在身下。 “是你先勾引我的。” 话落,我撅嘴吻上了薄秉谦的唇。 薄秉谦眸光闪了闪,原本抓着手腕的大掌直接抚上了后脑勺。 加深了这个吻。 “知知......” 天光微亮。 我不耐烦翻了翻身。 睁开眼薄秉谦的帅脸近在咫尺。 而我竟然胆大包天地抱着他的腰! 完了,完了。 薄秉谦有洁癖,最讨厌别人擅自碰他。 我浑身僵硬,刚准备把手抽回来。 薄秉谦就睁开了眼。 他神色淡然,“早。” 我尴尬地笑了笑,“早。” 他竟然不生气,简直出乎意料。 洗漱完,下楼用早餐。 我刚坐下,薄秉谦就让助理拿了个箱子放在我面前。 这是......? 我打开箱子,里面竟全是百元大钞! “这是...什么意思?” 薄秉谦正优雅地喝着牛奶。 听到我的声音,淡淡道:“生日礼物。” 啊? 好直接的生日礼物。 直接送钱。 不愧是有钱人。 一旁助理紧跟着道:“太太,这箱钱是前两天您比赛下注赢的。老板跟他们下注,压了您赢。” 我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情。 没想到薄秉谦竟一声不吭压了我。 我高兴地收下箱子,甜甜道谢,“谢谢秉谦哥哥。” “老板,这是国外已经把您的心脏移植报告发过来了,各项指标都正常。” 薄秉谦头也不抬,继续吃早餐,“你打印一份放我书房。” 我趁机偷瞄了一眼报告,上面好像写着心脏捐赠人的名字。 只不过助理动作太快,我没看清。 早饭还没吃完,薄勤道就派人来请我去一趟。 我慢悠悠吃着早餐,“这一大清早的,找我有什么事?” 薄勤道不喜欢薄秉谦。 虽不敢正面硬刚,但背地里没少对薄秉谦做坏事。 不问清楚,我才不去。 免得他又因为上次友谊赛的事情,向我发难。 “从南少爷自从友谊赛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希望您去劝一下。” “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 “三爷说,只要您去。他就把他名下鸿园的别墅给您。” 听到别墅,我眼睛一亮。 谁会拒绝钱呢。 我偷瞄了薄秉谦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不像生气的样子。 “秉谦哥哥,那我去一趟。” 薄秉谦抬眸看了我一眼,算是默认。 薄从南把自己关在漆黑的房间里,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 他怀里抱着一封信。 薄从南察觉到门口有一丝光亮,眼神不自觉朝门口移动。 看到我那刻,他神色激动地爬到了我面前。 “知意...知意...你回来了......” “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知意......” 薄从南伸手攥住我的裤脚,嘴里不停跟我道歉。 我跟薄从南从小一起长大。 在一起这么久,他极少这么卑躬屈膝地向我道歉。 若是换做以前,我必定会欢喜他这么在乎我。 可如今我高高在上地看着他,看他卑微,看他愧疚。 心却像死了一样,连痛都不会了。 “薄少爷怕不是疯了,你的妻子早就死了。” 我垂眸眼神里是戏谑的欣赏。 他越是痛苦,我越是高兴。 薄从南仰头看着我,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不...她没死...她只是生气了......” 想麻痹自己,来忘掉痛苦。 我不介意帮他想起来,“你忘了吗?那具衣不蔽体的无头女尸就是她啊。” “记者拍下了她衣不蔽体的样子,凶手不仅砍掉她的头,还挖开了她的肚子,就连她的心脏也没了...啧啧...她死得好惨呢......” 薄从南攥紧手里的信封,迷离的眼神清醒了不少。 我冷笑一声,后退与他拉开距离,“记住了我是秉谦哥哥的妻子,不是你的薄太太——” “你的薄太太已经死了。” 说完,我没再看薄从南一眼转身离开。 薄勤道只是让我来一趟。 他吃不吃饭,关我什么事。 不吃最好,饿死算了。 秋梅溪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了妈?” 电话那头,秋梅溪声音带着哭腔,“芸儿,不好了。你二婶要给你爸转院,这个月的住院费也被她扣下了。你爸身子弱,根本经不起她这么折腾啊......” ------------ 第一卷 第144章 二哥,把芸儿让给我吧 我刚到病房,里面就传出来秋梅溪的声音。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胡安好歹是胡鸣的亲哥哥,他现在还病着,你们就要把他转去普通医院吊命。你们真是歹毒!” 赵玉妍冷哼,“这年头经济状况不好。公司经营艰难,舅舅住这么好的医院。一年到头下来,花费不少。我和妈妈也是为了赵家好。” “我呸!要不是胡安,就凭胡鸣那个吊儿郎当的性子能创办公司?你们现在叫落井下石,丧尽天良!” 刘琴不悦,“要怪就怪你那个女儿!玉妍才从国外回来,只是参加了一个友谊赛就丢掉了清白。她一直喜欢薄秉谦,想嫁入薄家。你女儿却害得她现在只能嫁给薄从南,你们母女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今天来就是要给你们一个教训!” 我一把抓住刘琴不安分的手,“你敢。” “刘琴你要是敢动我妈,我不会放过你!” 赵玉妍见状扬起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赵芸儿,你个狐狸精!你还我秉谦哥哥!” 我被打得连退两步,右脸颊火辣辣地疼。 秋梅溪红着眼睛来扶我,“芸儿,你没事吧?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赵玉妍轻笑,“你不要以为你嫁给了秉谦哥哥,我就会怕你。如今赵家是我爸爸做主,你我想打便打了!” 赵玉妍常年欺凌赵芸儿。 赵芸儿性子柔弱,每次都会被欺负得很惨。 可我不是赵芸儿。 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我一把将秋梅溪拉到身后,抬起脚毫不犹豫狠踹向赵玉妍。 赵玉妍膝盖一疼,直接被踹得跪倒在地。 “赵芸儿,你疯了吗?!” 赵玉妍疼得面色扭曲,刘琴立马去护着她。 我阴狠地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们,都给我滚!赵玉妍,你要是再敢动我。我不介意让秉谦哥哥来,到时候他只会更加厌弃你。” 赵玉妍愤愤不平地捂着腿,“赵芸儿,你别得意。每个月不给你们钱,我看你用什么钱给你爸治病。” 俩人一走。 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秋梅溪眼睛都快哭肿了,“都怪妈。以前你爸能挣钱的时候,我光顾着每天打麻将,买包包。一点生意上的事情都不懂。如今他们要断掉你爸的医药费,我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抽纸巾替秋梅溪擦泪,“妈,你别这样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妈妈。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秋梅溪在家靠父,出家从夫。 这大半辈子,没吃过什么苦。 也是个软性子。 但她至少有一点好,那就是从始至终都爱着赵芸儿。 我从她那里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秋梅溪哭得更厉害了,“你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是女婿要帮你?” 我想了想道:“我自己有钱。” “妈,这个箱子里有差不多五十万,你先拿着。最近三个月的住院费应该够了。” 这笔钱是薄秉谦那天下注赢来的。 我赢了比赛。 他赢了赌注。 四舍五入这笔钱算是我挣的吧。 我葬礼这天,雪下得格外大。 百越园陵被一片雪白覆盖。 自从上次的事情,孟项宜口碑下降,在网络上遭到口诛笔伐。 未来能否如期参加NJ比赛,还是个未知数。 沈义康更是逼着她嫁给赵桓。 今日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脸色看起来疲惫不已。 看来这几天,她没少头疼。 薄从南夸张到由两个佣人搀扶着出席。 我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那件西装跟当初婚礼上那件一模一样。 呵...... 真是虚伪。 故意穿这么一身来想恶心谁? 装得深情。 还不是背着我跟孟项宜搞在了一起! 沈义康神色悲痛,方兰茹好几次背过身去擦泪。 可我心里一点也不觉得温暖,依旧冷得要命。 薄秉谦松开我的手。 他缓缓走向墓碑,从怀里掏出一只淡紫色千纸鹤。 我看到那只千纸鹤的时候,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折千纸鹤? 读书的时候,每次写不出论文,我就坐在电脑面前折千纸鹤玩儿。 我这点小爱好,薄秉谦竟然知道。 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专门给我折了千纸鹤,而且还是紫色。 相爱相杀。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墓碑上写着我的名字,旁边的小字上写着丈夫薄从南。 我轻轻把手中的白色菊花放在墓碑前。 沈知意,赵芸儿。 无论我是谁,我都会好好活下去。 让这些曾经欺辱过我们的人下地狱! 举办完葬礼。 薄从南突然叫薄秉谦,“二哥,我有话对你说。” 说这话的时候,薄从南看了我一眼。 显然他要跟薄秉谦聊的话题,跟我有关。 奇怪的是,薄秉谦竟没有拒绝。 我看着俩人越走越远的背影。 我悄悄跟了上去。 薄秉谦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有事就说。” 薄从南看着面前墓碑,缓缓开口,“二哥,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母亲出车祸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 “二哥,我喜欢芸儿。你把芸儿让给我吧。” 薄从南这个贱人。 要不是我跟上来偷听,我还不知道,他竟然对我动了歪心思。 薄秉谦轻笑,“喜欢?我看你是想把她当作沈知意的替代品。” 薄从南握紧手中的伞柄,“是又怎样?她长得跟知意那么像,那是她的荣幸。” 薄秉谦对他母亲的死,那么在乎。 说不定真的会把我送给薄从南。 毕竟他不喜欢赵芸儿,对我就更不用说了。 “二哥,只要你把芸儿给我。我就告诉你当年事情的真相。” 千万不要啊。 我忍不住在心中默念。 还没听到答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葬礼已经结束了,赵小姐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干什么呢?” 一定不能让孟项宜发现我在干什么。 我面上淡定如初,“看看雪不行吗?这百越的雪景也不比那些景点差。” 我懒得跟孟项宜打嘴仗。 却不料刚一转身,一只纤细的手就推了我一把。 我的身体朝身后的台阶倒去。 ------------ 第一卷 第145章 孟项宜要弄死老爷子 我站的地方刚好是靠近边缘处。 身后是不知深浅的积雪。 孟项宜眼睛像一条阴毒的蛇,冷冷盯着我。 “赵芸儿,你去死吧。” 手中的伞随风飘走,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朝后倒。 大雪落下很快便满身是雪。 我没想到孟项宜胆子竟会如此大。 竟然敢大白天在葬礼上动手,我丝毫没有防备。 身体不断朝后倒。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往下坠的身子开始往回升。 薄秉谦将我拉进怀里。 漫天的风雪都被他挡在了身后,我靠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一丝温暖。 薄秉谦突然出现,孟项宜被吓了一跳。 薄秉谦单手掐住孟项宜的脖子,“我的人你也敢动。” “我...不是故意的...是地太滑了...我......” 薄秉谦平日里性子冷淡,不爱说话。 一旦生气从不多说废话,直接将孟项宜推了下去。 孟项宜眼急手快抓住了边缘。 她看向不远处的薄从南,“从南,救...救我......” 孟项宜骗了他这么久,一直背着他欺负知意。 薄从南一脸冷漠地看着孟项宜,根本不为所动。 孟项宜手里的雪块在一点点变松,她的身体也在慢慢下坠。 可从前对她百依百顺的薄从南,此刻正冷眼旁观。 孟项宜啊,时至今日你看不清吗? 薄从南这种男人,最是自私自利。 他当初能不管我的死活,如今一样能对你的生死漠不关心。 嘭—— 孟项宜手里的雪块彻底松掉,她掉进了雪堆里。 薄秉谦对助理淡声道:“派人下去把人弄回沈家,别死了。” 这个高度死不了人。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吓吓让孟项宜长长记性。 “谢谢你,秉谦哥哥。” 我抬头看着薄秉谦认真说道。 这一次的谢谢是由衷的,嫁给他之后,他已经帮了我太多次了。 薄秉谦抬手替我拂去头发上的碎雪,猝不及防开口,“我认识一个人,她不喜欢冬天。” “为什么?” “她说冬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很孤单。” 我望着薄秉谦,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婚房。 薄从南推开房门。 自沈知意死后,这里就空置了下来。 今天要不是孟项宜给他发消息叫他来,他根本不会来这里。 薄从南单手插兜,冲沙发上的孟项宜道:“你叫我来干什么?” 孟项宜突然站起身,抬手扇了薄从南一巴掌,“薄从南,你混蛋!你为什么不救我?!” 薄从南舌尖顶了顶牙齿,“你骗我这么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质问起我来了?” “我骗你什么了?我们的事情不是你情我愿吗?” 薄从南皱眉,“你情我愿?我要是早知道,你一直在欺负知意。我一定不会跟你在一起。” 眼前的薄从南与当初百依百顺的薄从南简直判若两人。 孟项宜看着他沉默了一秒。 忽然她摇头笑了笑,“薄从南,沈知意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装得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薄氏。” “你什么意思?” 孟项宜勾唇,偏头靠进薄从南怀里,“从南,我们结婚吧。我帮你拿下薄氏继承人的位置。” 薄从南推开孟项宜,“不可能。” 他们一旦结婚,外界就会知道,他在知意死后,跟她姐姐搞在一起。 到时候,他的声誉会受到影响。 这样一来他在薄秉谦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孟项宜不甘心,“为什么?” 薄从南将孟项宜推开,“我不会娶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急忙离去的样子,孟项宜气得一拳砸在茶几上。 沈知意,为什么你死了还要阻碍我?! 薄老爷子突然发烧了,需要人贴身照顾。 我担心爷爷,想也没想就去了。 我是第一个去院子的人。 刚进去我就看到院子角落站着两人正在说话。 我悄悄走过去。 是孟项宜和管家。 孟项宜:“为了计划能顺利实施,你这几天看好那个老头。千万不要让他死了,他可是计划里重要的一环。” 管家:“知道了。” 孟项宜:“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万一暴露了就赶紧跑。” 管家:“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听这话的意思,两人是在合谋控制薄老爷子。 看来我必须加快脚步,想个办法确保薄老爷子的安危。 我等两人分开了才进去。 薄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身体滚烫。 我打来热水,细细给薄老爷子擦拭,“爷爷,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说过今年要给我一个大红包。” 话音刚落,外门传来吵闹声。 我勾唇,终于来了。 薄从南厉声质问,“二哥,你这是做什么?是想趁爷爷生病,控制爷爷操纵薄家吗?” “让开。” 薄秉谦看不看薄从南一眼。 薄从南脸色难看。 他好歹是爷爷的亲孙子,这个野种凭什么在他面前这么横。 薄从南看向薄秉谦身后的保镖,“今天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薄秉谦声音冷了一个度,“你要跟我作对?” “二哥,你无故带保镖来打扰爷爷休养。我说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 薄秉谦手腕反转一把冷色解剖刀,抵上薄从南的喉咙。 他冷眸染上一丝血意,“跟我作对,你还不够格。” 我趴在窗户边眸光戏谑,手边的手机屏幕是已发出的一条信息。 是我给薄秉谦匿名发的消息。 薄老爷子的身体不能再等了。 他果然很在乎薄老爷子,听到老爷子身边有仇家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薄秉谦了。 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只要稍加利用就能刺伤任何人。 我以前真是没眼光,竟然会跟他作对这么多年。 薄从南不敢动,生怕刀刺了进来。 薄秉谦一把将他推开,带着保镖进了院子。 薄从南眼底满是仇恨,他拿了一根棍子狠狠朝薄秉谦后脑勺挥去。 这一幕在二楼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经过上次友谊赛的事情。 薄秉谦肯定已经怀疑我了。 我推开窗户,缓缓脱下高跟鞋。 我必须让他相信,我是那个深爱他的赵芸儿。 ------------ 第一卷 第146章 你和芸儿不一样 好久没练手了。 不知道扔得准不准。 下一秒,我手里的高跟鞋不偏不倚砸中薄从南,手里的棍子应声落地。 耶!中了! 薄从南一脸愤怒,朝二楼看去。 他的额头迅速肿了一个大包。 我笑意盈盈地站在窗边。 似笑非笑开口,“薄三少,背后偷袭胜之不武啊。” 薄从南死死捏住高跟鞋,一瞬不瞬盯着我。 薄秉谦也察觉了,抬头朝我看来。 我立马切换回楚楚可怜的表情,“秉谦哥哥,你没事吧?” 薄秉谦没说话,径直进了房间。 他这会儿心里只担心爷爷。 薄秉谦的人很快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我兴冲冲下楼,扑进薄秉谦怀里,“秉谦哥哥,你来了。” “秉谦哥哥,你也知道爷爷发烧了,特地来看爷爷的吗?” 薄秉谦冷眸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薄老爷子虚弱的脸上,“来人带老爷子走。” 薄秉谦带来的医生立马推着移动病床上前。 我挑眉,他这是打算直接带薄老爷子走? 也好,这样孟项宜就再也伤害不到薄老爷子了。 “我看谁敢!” 薄勤道冷声呵斥。 他推门而进,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薄老大。 薄勤道负手而立,眼里满是查探,“秉谦,你爷爷身体不好,你这是要带他去哪儿?” 薄秉谦淡声道:“带爷爷去安全的地方。” “整个A市还有比薄家更安全的地方?你就算是想谋夺家产,也编个像样的借口。你这种借口没人会相信。” 薄老大看了薄秉谦一眼,“秉谦啊,你爷爷身体不好。你这样挪来挪去,再把他命弄没了。到时候,这偌大的家产怎么办?你爷爷平日里那么疼爱你,你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这俩哪里是关心薄老爷子。 明明就是怕家产落进薄秉谦手里,才急匆匆过来拦住薄秉谦不让他带人走。 薄秉谦神情里满是不屑。 他对薄家的家产根本不感兴趣。 保镖突然上前,“老板找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佣人。” 我眸光暗了暗。 管家被发现了? 然而被带上来的是一个女佣人,她浑身发抖,眼神涣散。 薄秉谦一看她,她怕得说不出话来。 “老板,我看到她刚刚偷偷拍照。” 薄秉谦声音平静,“带走。” “我错了二少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佣人被保镖拖下去,任凭她怎么求饶薄秉谦丝毫不理会。 薄老大和薄勤道拦着,薄秉谦怕伤到老爷子,没办法强行带走他。 他看向对面的俩人,“要是爷爷出了什么事,我保证薄家不会像现在这么安稳。” 薄秉谦将院子里的佣人都查了一遍。 不少形迹可疑的佣人被辞退。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查出这个管家。 但到底是我小瞧了孟项宜。 管家竟借着祭祖的借口,回了乡下。 倒是逃过了这一劫。 薄秉谦在客厅处理公司的事情。 我蜷缩在沙发上看杂志。 “老板,我们查到了给您发短信的那个匿名号码定位。” 什么?! 这也能查到!!! 这个匿名号码,可是我特地让专业人士为我弄的。 薄秉谦的手下实力也太强了吧。 我吓得攥紧了手里的杂志,或许是过于用力手腕竟然传来一阵疼痛。 我倒吸一口凉气。 薄秉谦看过来,“你怎么了?” 鬼知道,薄秉谦看向我的那一刻。 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极力稳定狂跳的心脏,“没什么,就是手抽筋了。” 薄秉谦转头吩咐道:“继续查。务必把人找出来。” 呵呵。 还真是锲而不舍。 我委屈巴巴地揉着抽筋的手腕。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查下去。 “手没事吧?” 薄秉谦抓住我的手腕,掌心轻轻的揉了揉。 “没事。” 薄秉谦猝不及防开口,“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 这是在试探我?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秉谦哥哥啦。” 我笑得一派天真。 薄秉谦揉手腕的动作停住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你知道吗?其实你和芸儿完全不一样。” “什...么......?” 赵芸儿生性单纯,经常跟在薄秉谦身后追。 这一点原来学校里的人都知道。 我明明就是按照赵芸儿的人设表演的啊。 “芸儿生性胆小,她不敢大声跟赵玉妍说话,你却敢。她害怕开赛车,你也敢。甚至你还敢用高跟鞋打人。你可比她大胆多了。” 我心中一阵发毛。 原来薄秉谦一直都在怀疑我。 我咽了咽口水,“秉谦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总有一天,我会查出你究竟是谁。” 一直到薄秉谦离开。 我的心脏都在狂跳。 原来早在友谊赛的时候,他就看出了我不是赵芸儿。 可他并没有拆穿我,他甚至还把赢来的钱送给我当作生日礼物。 是因为赵芸儿? 可他自己说过不喜欢赵芸儿啊。 我竟想不通薄秉谦的目的。 薄秉谦出差了。 我听助理说,他去了国外。 这一走就是好几天。 这几天我都是一个人睡在老宅院子。 今夜后半夜又下了雪。 我听着窗外呼呼的风雪声,缓缓进入梦乡。 忽然阳台传来响声。 听声音好像是脚步声。 难道有人进来了? 不会吧?!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打不过啊。 早知道就让薄秉谦留点保镖在院子里了。 我起身慢慢朝阳台摸过去,越靠近心跳声就越清晰。 我能感觉到阳台一定有人。 担心是孟项宜报复,我顺手拿起烟灰缸。 就在这时,阳台传来开锁的声音。 开锁声很小。 紧接着阳台的门被推开,外面的亮光将男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我望着地上被拉得极长的影子,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变态杀人犯。 心里紧张到极致。 我攥着烟灰缸的手,颤了颤。 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部。 稳住!别紧张! 男人摸黑走了进来。 我心一狠,瞅准时机拿起烟灰缸就往男人的脑门上砸。 看姑奶奶不砸死你! 谁料,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二嫂是我。” ------------ 第一卷 第147章 我们生个孩子吧 薄从南你来干什么?!” 手腕被人抓住。 薄从南搂住我的腰,一转身将我摁在了墙上。 “二哥不在家,嫂嫂独守空房,就不寂寞?” 薄从南贴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曾经很熟悉的味道,在如今闻起来却是那么恶心。 我用力挣扎,“薄从南,你个混蛋!放开我!” 薄从南捏住我的下巴,“二哥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你为了他竟然用高跟鞋砸我,二嫂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你伤不伤心关我屁事!薄从南,你赶紧松开我!” “明明是这么像的一张脸,为什么你的脾气就那么差?” 薄从南掐住我的脖子,嘴角的笑意特别瘆人。 “以前知意特别爱对我笑,你为什么不笑?” 我的手去抓薄从南的手。 他真是疯了。 竟敢半夜翻窗进来,跟我胡说八道。 “她...已经...死了,你...装得这么深...情有屁用......” 薄从南凑近,“她是死了,可你还活着啊。你有一张和她那么像的脸,不如跟了我。我的身体可比那个病秧子好。” “滚......” 薄从南竟想来吻我。 我的腿拼命扑腾,挣扎之间,床头柜上的漫画被打翻在地。 看到漫画名字的那刻。 薄从南的动作瞬间停了。 漫画封皮上画着一只粉色小猪,画风可爱。 这是知意以前最爱看的漫画,睡前总要翻一翻,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 “你也爱看这本漫画?” 我看向地上的漫画。 遭了。 以前我就爱看这个,薄从南不会怀疑吧? 我伸手去捡漫画。 薄从南抢先一步扣住我肩膀,语气激动,“你是知意?你没有死对不对?” “我......” 卧室门外响起脚步声。 薄秉谦推门而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站在窗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薄从南这个狗男人。 老娘差点被他掐死了。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拿解剖刀,把他那玩意儿割了。 省得他一天到处祸害别的女人! 我看了眼阳台。 按照薄从南今晚的变态程度,他一定没走。 正躲在阳台外偷看呢。 这么喜欢偷看,那就让你看个够。 我勾唇扑进薄秉谦怀里,“我好想你啊,秉谦哥哥。” 说着还往薄秉谦的胸口蹭了蹭。 薄秉谦刚想伸手推开我,我立马把手送上去十指紧扣,“我们生个孩子吧。” “赵芸儿,你在发什么...唔......” 薄秉谦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堵进了嘴里。 我踮起脚吻上了薄秉谦的唇,狂热的法式吻。 害怕薄秉谦推开我,我双腿缠上薄秉谦的腰肢。 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我原以为薄秉谦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单手环住我的腰,随手将金丝眼镜丢到一旁。 长腿一跨。 下一秒我就被摁在了床上。 男人鼻尖与我轻碰,“这可是你自找的。” 修长的手指沿着我的腰肢慢慢向下。 上辈子的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薄秉谦接吻。 我离他很近,近到能看到他漆黑的眸子。 呼吸交换,喘息声回荡在房间内。 薄秉谦低头,唇即将碰上我时。 阳台传来一阵声响。 薄从南走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冰凉的解剖刀就抵上了我的喉咙。 “刚才有人来过?” 薄秉谦语气冰冷,与刚才热吻的模样判若两人。 情欲还未退却,刀就抵上了脖子。 吓得我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是...薄从南......” 薄秉谦声音更冷了,“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他远点儿。” 脖子上的解剖刀移动。 薄秉谦这个疯子,不会真的杀了我吧。 老娘好不容易又活了过来,才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他刚刚来找我...逼我嫁给他......” 我声音哽咽,为了骗薄秉谦愣是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解剖刀轻轻挑起我的脸。 薄帮谦轻笑了声,“呵,你这张脸他还真是喜欢。” “......” 助理敲门,“老板,查到了。” 薄秉谦在查什么事?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走了。 并没有多说。 我松了口气,好在是躲过了一劫。 薄秉谦一边对我好,又一边怀疑我。 真是看不透他。 他到底喜不喜欢赵芸儿? 男人心海底针。 薄秉谦走后,我直接迷迷糊糊倒在床上睡着了。 薄秉谦一夜未归。 第二天,我强撑着早起。 今天要去参加赵芸儿的大学同学会。 我简单地打扮了一下。 同学会地点订在曼斯酒店。 我刚路过包厢就遇到了孟项宜。 她右边脸颊肿了,戴着墨镜神色憔悴。 包厢内,坐着沈家人和赵家人。 赵桓也在。 看样子是来谈结婚的事情。 沈义康窝囊了半辈子,唯一看重的就是脸面。 看来这次是来真的。 就算孟项宜不同意,沈义康也要把她嫁给赵桓。 不用想孟项宜脸上的这一巴掌就是沈义康的杰作。 我假装没看到孟项宜,自顾自朝另一个包厢走。 没想到孟项宜快步跟了上来。 “赵芸儿,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还有脸来吃饭?” 我淡声道:“首先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害你的?是我压着你跟赵桓睡的吗?其次先害人分明是你,我凭什么要让着你?” 孟项宜面露震惊,“你......” 赵芸儿太像沈知意了。 不仅长得像,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很像。 刚刚那句“我凭什么让着你”和小时候,俩人抢洋娃娃的样子一模一样。 “别那么震惊的看着我,比赛前那个黑衣男是你叫来的吧?孟项宜,我可不是沈小姐,没她那么善良。你再惹我,我一定双倍奉还。” 说完,我推开孟项宜,双手抱胸回到包厢继续和同学寒暄。 还好我有赵芸儿的记忆。 这些老同学都认识。 我喝了不少酒,找了个代驾把我送回老宅。 刚进门一只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整个人跌进了沙发,下一秒一把解剖刀抵上了我的脖子。 “你根本不是赵芸儿。” ------------ 第一卷 第148章 孟项宜的鸿门宴 听到薄秉谦的声音,我酒醒了一半。 我小心翼翼推开解剖刀。 “秉谦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究竟是谁?” 我眨了眨眼睛,“我是芸儿啊,你在说什么呢?” 薄秉谦拿着解剖刀的手轻轻移动,“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 助理拿出一份调查报告,“太太,根据报告您就是给老板发消息,说老爷子有危险的人。” 这么久没消息,我还以为这件事情会不了了之。 没想到薄秉谦终究还是查到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 “秉谦哥哥,我是意外发现有人要害爷爷。我怕你不相信我,我这才悄悄给你发了消息。” 薄秉谦垂眸,“你关心爷爷?” “当然啦。秉谦哥哥,我那么爱你。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爷爷有危险,我肯定要挺身而出保护爷爷。” 这样应该过关了吧。 还好我提前想好了话术。 我刚说完,那把解剖刀就又抵上了我的脖子。 “你在骗我。” “......” 这都能看出来? 薄秉谦忽然凑近,“别再装了。当年爷爷打算收购闪速,你爸不同意。两人起了争执,赵胡安这才不得已接下那场比赛。要不是那场比赛,你爸也不会变成植物人。”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怪当年师父那么重视那场比赛,孟项宜身体出现问题。 第一时间叫我顶上去,就是为了不输掉那场比赛,留下闪速。 解剖刀又近了一寸,薄秉谦声音很低,“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芸儿,可你这个皮囊又跟芸儿如此像,你究竟是谁呢?” 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好像流血了。 按照薄秉谦的能力,他迟早会查到是我害死了他母亲。 我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我闭上眼睛,“我就是芸儿啊,秉谦哥哥。” 薄秉谦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和那个人像极了。 “不说?那我就自己查,总有一天我会查出你的身份。” 直到薄秉谦离开,我才放松下来。 经过薄秉谦这一通吓,我酒意都没了。 外界传闻薄秉谦是个手段狠辣的人,我以前没感觉。 这段时间算是体会到了。 动不动就拿刀威胁人。 搞得好像人命不值钱似的,等老娘复完仇。 第一件事就是去把薄秉谦那堆玩意儿丢了! 沈家人还算是宠孟项宜。 即便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她的生日宴依旧如期举行。 不过这可不是一场简单的生日宴,沈家打算在生日宴上宣布与赵家联姻。 依照我对孟项宜的了解,她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这场生日宴,一定会被她利用。 孟项宜还专门叫人给我发了一张请柬。 摆明了有事等着我呢。 之前让她吃瘪,她肯定会报复回来。 这哪里是生日宴,简直是鸿门宴。 不过这对我来说,是危机,也是机会。 孟项宜,我会一点点毁掉你在乎的一切,让你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孟项宜的生日宴举办得十分豪华。 沈义康好面子,就算他对孟项宜有了看法,也不会亏待她。 薄家影响力巨大。 生日宴上来了不少社会名流。 车子平稳停下。 我和薄秉谦一前一后下了车。 “挽着我。” 经过上次,我以为薄秉谦不喜欢我。 怕他又要杀我,平时我根本不敢碰他。 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要我挽着他。 我把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强吻我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现在装什么?” 呵呵。 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我真像和从前那样跟薄秉谦对骂。 他这张嘴,我迟早给他缝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怕我太主动,吓死你。” 我挽着薄秉谦入场,一入场就引起不小的关注。 孟项宜今日打扮得很美,身上穿的还是全球只有一件的高定礼服。 沈家还没这个能力。 不用想就知道,这件礼服是薄从南帮她搞定的。 他对孟项宜多多少少有点真心。 毕竟他内心深处,一直在想薄烟。 而孟项宜就是那个替代品。 孟项宜朝我款款走来,“薄二太太,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挑眉。 这是打定主意要收拾我。 孟项宜,我可不会像从前那样任你宰割。 “好啊。” 我跟着孟项宜一起到了二楼。 “赵小姐,你喜欢从南吗?” 孟项宜拿着酒杯,慢慢走到栏杆旁。 她望着楼下的众人,眼底染上一点落寞。 此刻的她就像从前的我,为薄从南伤心难过。 可薄从南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在乎。 我笑了笑在她身旁停下,“你呢?你喜欢他?” 喜欢的吧。 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跟薄从南在一起。 谁料,孟项宜摇了摇头,“不喜欢。” 什么? 我都怀疑我耳朵,出现幻听了。 看到我一脸震惊。 孟项宜勾了勾唇,忽然转身看向我,“这个世界上,我最爱我自己。” 话落,孟项宜竟朝身后倒去。 二楼下面是个泳池,大冬天没人使用也放了水。 这分明是孟项宜刻意准备的。 她这是想诬陷我推她下楼。 孟项宜,我不会让你如愿。 我转身同样朝后落下。 扑通-- 一阵刺骨的凉意袭来。 我感觉四肢百骸骨又痛又冷。 我听到有人尖叫。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是沈家大小姐,快快救人。” “掉了两个人下来,快来人。” 接着一阵闹哄哄的吵闹。 落水的那刻,我感觉四周都安静了。 我在水面下,眼睛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 过去的记忆走马灯花一样走来。 沈知意,你上辈子真傻啊。 好不容易活了,怎么还是那么艰难呢。 我缓缓闭上眼睛。 忽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 出来那刻,窒息感瞬间消失。 我被人抱进了怀里,冰凉的身体再次被温暖包裹。 我冷得身体发抖,呼吸加重,蜷缩在男人怀里,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 耳边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 “知知...知知......” ------------ 第一卷 第149章 再次上演活春宫 知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薄秉谦抱着我,快步朝外走。 原来是他救了我。 他叫知知? 是把我当成猫了吗? 混蛋! 我都这样了,还要骂我。 我抬手一拳打在了他胸口,柔柔弱弱的一拳。 根本没有杀伤力。 薄秉谦叫了女服务员来给我换衣服。 热水泡过之后,再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的神智逐渐回笼。 薄秉谦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好点没?” 我点了点头,声音很虚,“谢谢。” 我光想着不被孟项宜陷害,倒是忘了赵芸儿这副身体,不比之前的我。 力气小得可怜。 身上厚重的礼服一打湿。 我根本游不上来,要不是薄秉谦,我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妈...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小姐,要推我下楼。要不是下面有个游泳池,我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孟项宜从前自诩大女人,极少流泪装可怜。 现在为了污蔑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方兰茹转头看着我,“你这个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你竟然想在生日这天杀死她,你好恶毒!” 薄勤道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下更是厉声道:“上次友谊赛,你就丢了薄家的脸。今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想让A市的人看笑话吗?秉谦,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他们一说孟项宜就猛哭,那模样委屈得不行。 我神色平静,“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人,你们可真棒。” “你......” “我要是推她,那我应该在二楼幸灾乐祸。你们见哪个凶手,伤得比受害者还重的?” 我露出我的手腕,猩红一片,还渗着血渍。 是落下来的时候,我故意被坏掉的栏杆刮伤的。 孟项宜哭声停了一刻。 她或许也没想到我这么下得了手。 夏月欢再次发挥她烂好人的属性,“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在项宜的生日宴上跟她闹。芸儿,你还是道歉吧。” “我又没推她,我凭什么道歉。” 薄勤道:“大家都看到了,你还狡辩?” 薄秉谦淡声道:“三叔,你刚才不是在跟厉氏董事长交谈吗?难不成你有三只眼睛?” 自从嫁入薄家,薄秉谦就一直护着我。 要不是他妈妈的死跟我有关,我或许会尝试把一切告诉他。 让他成为我手中的剑。 我趁人不注意,冲孟项宜做了个鬼脸。 不道歉就是不道歉,略略略...... 孟项宜只是看着我,没说话。 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项宜姐,二嫂,你们没事吧?” 薄从南推门而进,神色紧张。 他今天本该出国处理车队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为了孟项宜,竟然取消了行程。 我看向孟项宜只见她唇角微勾。 我忽然间明白了她的真实用意。 她想污蔑我推她没假,可她想借助这件事情让薄从南出现在生日宴上也是真。 今日沈家就会在生日宴上,宣布孟项宜和赵桓的婚事。 而薄从南偏偏没出现。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弄出点动静,既拖延时间,又能报复我。 一箭双雕。 我到底是小看了孟项宜。 难怪我刚才不道歉,她神色也没多大变化。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见到薄从南来,孟项宜的眼睛蓄满了泪,“从南你来了。” 监控坏掉了。 我又不肯道歉,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宴会很快就继续开始了。 薄秉谦是从海外归来的新贵。 即便不借助薄家,势力依旧能打。 宴会上,不少人围着他。 我觉得无聊就四处走走。 赵桓见了我笑眯眯凑上来,“芸儿妹妹,你今天真漂亮。” 我看向他身后,不远处不停朝这边观望的赵玉妍。 真是俩蠢货。 这是又打算来陷害我吧。 我神色很冷,不回答赵桓转身就走。 赵桓立马跟了上来,“芸儿妹妹,上次是我不对。你就当我喝多了发癫,能不能原谅我?” 说着赵桓递了一杯红酒给我。 我觑了一眼红酒。 这是要给我下料? 我双手抱胸,“不原谅。” “哎呀,我的好妹妹。上次真的是哥哥的错,你就原谅哥哥一次好不好?” 赵桓将酒杯往我跟前凑了凑。 我根本不理他。 刚走几步却觉得脑子眩晕。 原来酒里根本没下药。 是赵桓身上的香气...... “孟小姐,这次我可是冒着得罪秉谦哥哥的风险,帮你迷晕赵芸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你放心,赵芸儿这次一定身败名裂!” 我躺在地上,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赵玉妍和孟项宜的对话。 他们这是打算对我下手。 幸好我有所准备。 我把早就编辑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我坐起身环视四周,发现我现在在酒店广播室后台。 房间内放着一台录像器。 孟项宜这是打算录下我不堪的画面。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立马躺下,假装晕倒。 孟项宜刚准备进房间。 身后就响起一道男声,“项宜姐,你身体怎么了?马上就要切蛋糕了。” 薄从南果然来了。 我让服务员给薄从南说孟项宜身体不舒服。 他一听马上就来了。 孟项宜立马关上身后的房间门,“我只是有点头晕。”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叫医生。” “从南。” 孟项宜从身后抱住即将离开的薄从南。 “从南,今天我就要订婚了。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 薄从南推开她,“祝你幸福。” 孟项宜声音很轻,“从南,能不能最后再抱抱我?就最后一次,好不好?” 孟项宜含着眼泪,看着眼前的男人。 “求求你...从南...我真的很爱你...我...唔......” 薄从南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吻上了孟项宜的唇。 啧啧啧...... 我就知道,孟项宜不会放过跟薄从南独处的机会。 她才不会死心塌地嫁给赵桓。 我故意把薄从南叫来,她一定会忍不住引诱薄从南。 果不其然两人就这样在我面前表演起了活春宫。 我举起手机,“这种场面怎么能我一个人独享呢。” ------------ 第一卷 第150章 揭露奸情! 薄从南和孟项宜吻得难舍难分。 “从南,我爱你...最后一次...好不好?” 薄从南眼神一暗,一把扯开孟项宜的晚礼服。 孟项宜被男人压在墙上,男人咬着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浑厚魅惑,“最后一次,你要的我都给你。” 我并不惊讶。 永远都不要试探男人。 在感情上,男人没有底线。 赵玉妍见我回来了,一脸吃惊,“你怎么......” 我笑了笑,“姐姐看到我很惊讶,是有什么惊喜给我吗?” 赵玉妍去看赵桓。 赵桓也很惊讶。 按道理说,我不应该出现在生日宴会。 不仅如此,而且我穿着打扮没变,不像是被人折磨的样子。 难怪这两个蠢货惊讶。 别急啊。 今天的生日宴还精彩着呢。 孟项宜,你不是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吗? 要是沈家夫妇知道你勾引妹夫,又会怎么对你呢? 我真是好奇呀。 薄从南和孟项宜踩在切蛋糕之前赶了回来。 孟项宜作为寿星,切下第一刀。 她穿着昂贵的晚礼服,眉眼间都是笑意,酡红的脸颊昭示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在人最幸福的时候毁掉她。 光是想想就兴奋。 薄从南递蛋糕给我,“二嫂,这块蛋糕给你。” 我扫了一眼。 蛋糕上有一颗很大的草莓。 我从小就喜欢吃草莓。 每次薄从南惹我不开心,又不想拉下脸来哄我,就会送一盒草莓给我。 一下想到他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就恶心。 我微微一笑,“不用了。我和秉谦哥哥吃一块就好。” 我握住薄秉谦的手,将他手里已经吃过的蛋糕递到嘴边,张嘴咬下一小块。 薄从南盯着手里的蛋糕,“二哥和二嫂还真是恩爱。” 我伸出指尖,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当然了。毕竟秉谦哥哥只有我一个女人。” 不像你个渣男,一边想让我当替身,一边又跟孟项宜拉拉扯扯,嘴里还时不时悼念亡妻。 中央空调都没你会! 薄从南眼神暗了暗,手里的蛋糕差点被捏碎。 吃完蛋糕。 沈义康就拿着话筒上台了。 明显是要宣布重要的事情。 方兰茹拉着赵桓和孟项宜上台。 沈义康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小女的生日,各位能抽出时间参加,沈家不甚荣幸。前几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其实小赵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脸,他跟项宜谈了三年的恋爱。那天是被有心人故意利用这才失了态,如今项宜年纪也不小了,两人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呵呵...... 这破理由。 沈义康为了沈家的脸面,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竟然撒谎赵桓是孟项宜男朋友。 简直可笑。 赵家能和沈家联姻也不算亏。 赵桓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奇怪的是就连孟项宜也没了之前那么反抗。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都没人能阻止我做什么。 我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沈义康顿了顿,再次开口,“我们打算让项宜和小赵订婚!” 话音刚落,台下传来一阵骚动。 “啊...你们快看,孟小姐竟然跟妹夫睡了。” “天啦,这也太辣眼睛了吧。” “难怪之前沈小姐得了抑郁症,这要是我老公出轨姨姐,我也得崩溃!” 薄从南和孟项宜交缠的身影出现在身后的投影布。 沈义康转头,看到台上那一幕。 一股血液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 沈义康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你...你...你们...你们真是不要脸!” 沈义康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方兰茹更是站在原地,整个人像石化了般。 一个没撑住就晕了过去。 薄从南急了,抓着酒店经理的脖子大喊,“还不赶快把这玩意给老子关掉!” 台下众人捂唇窃窃私语。 每一道看向薄从南的目光,都宛如凌迟。 怎么会这样!!! 究竟是谁做的?! 薄从南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几乎是飞奔向投影仪,拿起遥控器疯狂摁。 偏偏这个投影屏怎么也关不了。 他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去扯屏幕的线。 沈义康气得狠狠打了孟项宜一巴掌,“你这个逆女!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回沈家!下贱!” 这一巴掌极重,孟项宜直接摔倒在地,脸颊通红。 赵桓掐住孟项宜脖子,骂道:“呸!孟项宜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放荡,竟敢绿老子!” 孟项宜被掐得不能呼吸,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往下掉。 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嘴角噙着笑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孟项宜,好受吗? 我从前经历的那些,你们两个狗男女一个都逃不掉! 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把你们拉下地狱。 孟项宜的生日在冬天。 很冷的季节。 今天雪又下大了。 孟项宜和薄从南跪在厚厚的积雪里。 他们已经跪了足足一个小时。 浑身上下被积雪覆盖,早已看不出人形了。 廊檐下,薄勤道破口大骂,“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做出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薄家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光了!” 沈义康握紧拳头,“当年你妈妈就不该带你回沈家,你看看你现在哪有沈家大小姐的样子。你跟知意比起来差远了!你妈妈被你气得晕了醒,醒了又晕,你简直不是人!” 薄从南和孟项宜跪在雪地里,一动不敢动。 他们的身子已经麻了。 全身上下都被厚厚的积雪压着,看起来像个雪人。 孟项宜仰头,声音虚弱,“爸爸,三叔,我和从南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妹妹。我和他早就......” 沈义康拍桌,“你给我闭嘴!你还敢提知意,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勾引妹妹的丈夫,恬不知耻!” 我挑眉,自从我死后沈义康的战斗力是越来越强了。 骂起人来还挺带劲。 孟项宜忍着膝盖的麻木,跪着朝前挪了挪,“三叔,我和从南早就对彼此心生好感,求三叔成全。” 薄勤道冷声道:“谁都可以进薄家,就你不能。” 孟项宜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 第一卷 第151章 你脑袋不想要了? 这声音......? 我微微抬眸,发现说这话的竟然是薄从南。 孟项宜一脸震惊地望着薄从南。 没想到薄从南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薄从南低声开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在利用我。” 孟项宜解释,“怎么会呢?我......” 薄从南看着我大声喊,“我从始至终就不喜欢孟项宜,这都是她错!是她蓄意勾引我!” 哈哈哈哈哈...... 孟项宜看清了吗? 你处心积虑想得到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薄从南的自私自利算是贯彻到骨子里了。 这种时候第一时间想的是把所有的责任推给别人。 孟项宜的表情实在算不得好看,我甚至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晕了。 孟项宜,你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 你费尽心思抢到手的人,如今却瞧不上你。 滋味如何呢? 孟项宜神色落寞地望向薄从南。 她身形晃了晃,下一秒直接栽进了雪堆里。 晕倒了。 晕了又怎样? 这件事情还没完。 夜深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擦脸。 走神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沈知意。” 我下意识回头,只见薄秉谦站在门口。 与他对视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忍不住加速跳动。 他刚刚叫我什么? 男人嘴角上扬,快步朝我走来。 我慌张起身想要躲避,男人却抓住我的手腕,轻轻一用力我便被拉进了怀里。 “是你,对不对?” 薄秉谦的声音没有变化,可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拆骨入腹。 这是对我恨之入骨呀。 难道他查到是我害死他母亲了? “我...不是...我是芸儿啊......” 薄秉谦捏住我的下巴,“我刚才叫的沈知意,你为什么毫不犹豫回头?” 该死! 薄狗这狗脑子里全是算计。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摆了一道。 “我只是听到了脚步声...我......” 薄秉谦盯着我,好似一条毒蛇。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如果你不是她,又为何屡次算计孟项宜和薄从南?” “我...不是故意的......” 薄秉谦根本不听我解释。 他的手竟缓缓从我的上衣下摆钻了进去,略带薄茧的手划过我的肌肤。 所过之处引起一阵酥麻。 薄狗这是按捺不住,想对我下手了?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见我年轻貌美就要对我下手。 呸! 我下意识去推薄秉谦,没想到薄秉谦死死扣住我的手。 我急得红了眼。 “我查过了赵芸儿腰窝处有一颗红痣,你......” 话停了,薄秉谦的手停在了腰窝之处。 因为他摸到了我腰间的红痣。 我这副身体就是赵芸儿的。 任凭你怎么查,都查不出任何猫腻。 我红着眼推开薄秉谦,“秉谦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羞辱我啊,上次葬礼你还说要将我送给薄从南,你怎么这么狠呢......” 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比珍珠还丝滑。 薄秉谦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了句,“今天是我不对,你好好休息。” “还有我从来没想过把你送人。” 不知道为何,薄秉谦离开时的背影竟有些踉跄。 自从葬礼之后,他就经常夜不归宿。 时常回来也是满身酒气。 要不是知道我跟薄秉谦是死对头,我都要以为他暗恋我了。 薄从南和孟项宜这件事情一出。 当即震动了A市上流圈子。 薄家在圈子里颇有权势,如今传出这样的丑闻。 薄家三兄弟都要气死了。 尤其是薄勤道。 “你这个逆子!放着好好的老婆不睡,跑去睡姨姐。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畜生!” 薄从南满身是伤的跪在地上,眼睑下的乌青明显。 这几日,他不光做噩梦,还天天挨骂。 神色都憔悴了不少。 赵胡鸣也来了薄家。 这孟项宜给赵桓戴了绿帽子。 赵家颜面受损,他肯定是要乘机敲一笔的。 他先冲沈义康道:“沈总,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沈义康狠狠觑了孟项宜一眼。 要不是她,沈家也不会这么抬不起头。 沈义康淡声道:“大不了我们家不要彩礼,婚礼我们家来操办?” 赵胡鸣冷笑,“沈总真是说笑了。令千金品行如此卑劣,脚踏两只船给赵家蒙羞,还想举行婚礼?你觉得可能吗?” 沈义康冷脸,“那你想怎样?” 赵胡鸣趁机向沈家和薄家提了要求,“总之,该有的补偿必须有。不然这件事情只会闹得更大。” 沈义康气得说不出话。 薄勤道冷冷开口,“你是在威胁我?” “算不得威胁,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薄勤道看向我,“赵芸儿,你们赵家就是这么对待亲家的吗?要是秉谦知道了,你们这婚也就完了!” 想把矛头推给我? 做梦! 我装作为难地样子,“三叔,我年纪小,在家里说不上话。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孟小姐和从南...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出了这档子事。 赵家不愿意娶孟项宜。 沈义康只得把主意打到薄从南身上,“从南,你跟项宜真的是两情相悦?” 薄家远胜于沈赵两家。 要是薄从南答应,沈义康估计会松口。 薄从南抬眸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里是说不清的情愫。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但我不能娶项宜姐。” 沈义康气得胡子块歪了,“混账!你......” 孟项宜受伤,“从南,你明明喜欢的是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谁知,薄从南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呕—— 要不是现在有人在,我恐怕会吐。 薄从南还真是会恶心人。 我暗戳戳冲他翻了个白眼。 沈义康也是没了办法,“既然从南不愿意娶你,那就你就只有嫁给赵桓了。你们赵家不就要要钱吗?我再添一个亿的陪嫁,如何?” 见沈义康松口,赵胡鸣自然乐意了。 孟项宜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盯着我。 “赵芸儿,你的脑袋也不想要了吗?” ------------ 第一卷 第152章 薄从南试探我的身份 我抬出的脚又放回原地。 孟项宜终于按捺不住承认了吗? 是你! 就是你窜通那个变态杀人犯砍掉我的脑袋对不对?! 我强压下眼里的惊恐,语气戏谑,“孟小姐,我脑袋在我脖子上好好的,我为什么不要?倒是孟小姐,还是想想该怎么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吧。” 孟项宜勾唇,声音极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你以为我跟沈知意那个废物一样,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能抑郁自杀?” 呵。 孟项宜,你到底是低估了舆论的力量。 你从前受到的那些赞扬,终将会把你反噬。 “那就拭目以待。” 谈妥了后,孟项宜被带回沈家准备结婚。 没过多久,生日宴上的事情连同前段时间的事情,一起上了热搜。 孟项宜的社交软件已经被攻陷了。 最直接的影响是,由于形象受损,NJ赛事委员会介入调查。 孟项宜极大可能被禁止参赛。 为了这次比赛,孟项宜准备了三年。 年后就是NJ比赛,她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薄家家宴。 薄从南不知道为何,自从上次半夜闯卧室离开后,对我越来越殷勤。 “二嫂,这是上午刚刚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海虾,你尝尝。” 我皱了皱眉。 只是单纯不想吃薄从南碰过的东西。 我自动忽略薄从南,去夹蔬菜。 筷子还没伸出去,薄秉谦就给我夹到了碗里,“别只吃肉,要多吃菜。” 自从上次薄秉谦怀疑我离开后,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向我示好。 我立马喜笑颜开,“谢谢秉谦哥哥,我会乖乖听话多吃菜的。” 说着把碗里的菜吃个干净。 没发现薄秉谦盯着我碗里的虾,神色悄然变化。 今天的晚饭还算合胃口。 我吃得撑了,在院子内走走。 还没走两步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二嫂。” 还真是英魂不散。 薄从南这是缠上我了? “有事?” 见我不愿意搭理他,薄从南也不恼。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二嫂,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我看着他手里的木盒子。 莫名觉得熟悉,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 薄从南将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颗带血的铅笔。 看到铅笔的那一刻。 我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恐慌起来。 我知道这颗铅笔的来历。 上一世,我只是和一个学长走得近。 薄从南就是用这只铅笔,狠狠刺向学长的肩膀。 我还记得流了好多血...... 看到我露出害怕的神色,薄从南勾了勾唇,“喜欢吗?知意......” “你在说什么?我是赵芸儿。” “知意海鲜过敏,从来不吃海鲜。这只铅笔...你看到它的时候,表情跟知意一模一样。” 原来是试探。 我控制住颤抖的身体,抬手一巴掌打在薄从南脸上,“你这个疯子!我根本不是沈知意!” “你......” 薄从南伸手来拉我。 恰好薄秉谦的助理打了电话来。 我一把甩开薄从南,“别再缠着我!” “太太,老板在酒吧喝醉了。麻烦您去接一下。我手头上还有其他工作要处理。” “我知道了。” 我认识的薄秉谦极少喝酒。 他这段时间喝酒的次数很频繁。 难道是薄家发生了什么事? 我赶到的时候,薄秉谦正靠在沙发上休息。 他脸颊微红,面前的茶几上是东倒西歪的瓶子。 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早已被他随手丢到一边。 我小心翼翼开口,“薄秉谦?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抬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 这是...... 下一秒,薄秉谦伸手把我朝怀里拉,还来不及反应,我就已经坐在了薄秉谦的腿上。 薄秉谦醉醺醺开口,“我从来没有想过把你送给薄从南。” 我愣住了。 他这是在向我解释? “我...唔......” 我刚张开嘴,薄秉谦就捏住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男人长驱直入,扣住我后脑勺的大掌十分用力。 生怕我跑了似的。 不知道吻了多久,我感觉舌头都要发麻了。 薄秉谦终于才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的脸,突然抱住我的腰,下巴放在我的肩上,“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 “谁回不来了?” “......” 无人回答。 薄秉谦直接睡着了。 没办法,我只得把他弄回了老宅。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 薄秉谦已经走了。 但他在床头柜上给我留了一张卡。 我拿起黑卡看了看。 他这是在感谢我? 薄秉谦性子冷淡,这道谢方式也太直接了。 不过我喜欢。 正好师父还在医院,需要缴费呢。 秋梅溪给我打了电话,“芸儿,今天赵氏董事会在总部召开,赵玉妍也会去。” “我知道了妈妈。” 赵胡鸣这是想让赵玉妍进公司。 这样以后争起公司来,也好多个帮手。 这父女俩真是把这些东西都当成他们家的了。 我吃了早饭,挑了辆车就去了赵氏。 赵胡鸣皱眉,“你来干什么?” 我一脚踹开板凳,“这是我爸的公司,我名下还有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为什么不能来?” 赵玉妍冷冷道:“赵芸儿,你不好好当你的薄太太。跑到公司撒什么野?你又没学过管理,你知道怎么管理公司吗?” 一旁董事李宰也点了点头,“芸儿啊,你爸爸身体不好。你妈妈也不懂这些。你毕业后就没上过班,真要把公司交给你。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也放不下心啊。” 这些董事从前都是师父身边的人。 如今师父成了植物人,他们就站在了赵胡鸣这边。 人果然都是逐利的。 赵玉妍嚣张道:“听到没有。这里不欢迎你。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请保安了。” 我翘着二郎腿,淡淡道:“我听说赵氏想拿下北城的地。” 这块地耗了好久都拿不下来。 李宰眼睛亮了,“你有办法?” “办法当然有,就看叔叔伯伯们能不能答应我的条件了。” 李宰:“什么条件?” 我看向赵芸儿,一字一句道:“我要进公司,她给我做助理。” ------------ 第一卷 第153章 收拾赵玉妍 我指了指赵玉妍。 赵玉妍气得发笑,“赵芸儿,你别以为上次比赛侥幸赢了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什么都不懂,要我给你当助理?可不可笑?” 在他们眼里,赵芸儿是才研究生毕业不久的学生。 可事实上,上一世薄从南资质平庸。 他手里的极速幻影和两家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常常都要我过手。 就是赵氏的总裁我也当得。 “我话就放在这儿了,各位叔叔伯伯这块地要不要全在你们。” 我笑了笑。 赵芸儿从前常常被赵玉妍欺负。 热水烫手、扇耳光、下跪...... 甚至联合同学孤立赵芸儿。 赵玉妍,我既成了赵芸儿,以前的账我会一点点讨回来! 我回去的时候,天渐渐暗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 街上慢慢挂上了红灯笼,人潮涌动。 我站在人群中间,忽然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为赵芸儿整整两个月了。 两个月的时间,好像一瞬间。 我在人潮中漫步。 忽然被一只手拉住。 下一秒,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刀。 我眯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你跟踪我?” 孟项宜拿着刀的手,用了用力,“赵芸儿,为什么你总要碍我的事?” “你就这么想嫁给薄从南?他都说了你配不上他,我要是你早就一脚踹了他。” 孟项宜冷笑,“我不管他喜不喜欢我,也不管他爱着谁。我要的是成为薄从南的妻子。” 我皱眉。 这番话,难道这背后还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赵芸儿,你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跟我作对,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说完,孟项宜就走了。 我回到老宅的时候,薄秉谦正准备出门。 他好像在跟江则打电话。 “沈知意眼球里的摄像头,我已经提取出来了。我马上来一趟分局。” “好。我这边也有了进展,一线的同志在荒魂岭深处找到了其他的尸体。这或许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电话挂断。 薄秉谦正要出去。 我故作漫不经心道:“你是要出去吗?” 薄秉谦看了我一眼,想了想道:“沈知意眼球里的摄像头提取出来了,我把东西送到分局,让技术人员追踪。” “人死了这么多天,还能追踪吗?” 如果能追踪到,查到当时监控人的地点,说不定就离凶手近了一步。 薄秉谦淡淡道:“有难度。我请了知名教授来帮忙。” 薄秉谦竟然为了查清我的案子,特意请了人来帮忙。 我小心翼翼开口,“薄秉谦,我能不能问你一个事?” 不叫秉谦哥哥了? 薄秉谦挑眉,“什么事?” “你不是不喜欢沈知意吗?为什么你还...帮她......?” 薄秉谦转动腕表,“谁告诉你,我讨厌沈知意?” “你们以前不是......” 薄秉谦表情耐人寻味,“以前怎么了?赵芸儿,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怎么会知道?还是说——” 男人突然弯腰定定地看着我,“你就是沈知意?” 我被他看得心一慌,后退一步撞上餐桌差点摔倒。 薄秉谦伸手环住我的腰,“你怕什么?” “没......” 我甚至不敢看他。 薄秉谦的眼神总是能解读人心。 心脏都快要跳到胸口了。 最后是江则解救了我。 他打电话催薄秉谦了。 第二天,我刚睡醒。 赵氏董事会就有了回复,他们答应我进公司。 给我市场部总监的位置,赵玉妍成了我的助理。 唯一的条件就是北城那块地。 要不说巧了。 北城这块地的所有权就在我手里。 不过没人知道。 当初我答应嫁给薄从南之后,薄老爷子就给了我一块北城的地。 薄老爷子知道我喜欢骑马,本来是买下来给我做马场的。 结果最后我惨死,薄老爷子重病在床。 我笑了笑,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 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可要好好打扮打扮。 “玉妍,我真替你可惜。这个公司明明现在是叔叔在掌管,凭什么你那个什么妹妹空降公司成了总监,而你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我要是你,我一定不会答应!” 赵玉妍被好几个人簇拥着,她像个大小姐一样,慢悠悠涂着指甲油。 赵玉妍吹了吹指甲油,“我爸说了,这只是权宜之计。北城的地一定要拿下,这样对公司好。至于那个贱人,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成了总监又怎样?能不能坐稳位置还不一定。” “况且这地也不是她说拿下就能拿下的,要是拿不下。看我怎么收拾她!” 立马有人附和道:“您说得对。赵胡安昏迷这么久,现在整个公司都是小赵总的人,她要是能站稳脚跟,我把这瓶指甲油喝了!” “是吗?那你现在就把这瓶指甲油喝了吧。” 我慢慢悠悠走进去。 里面的人见我来了,立马噤声。 毕竟我是总监,又有公司股份。 底下这些人还不敢得罪我。 不过赵玉妍就嚣张了。 她翘着二郎腿,一点点涂抹指甲油,“你还真敢来公司。赵芸儿,你不怕丢脸啊。我要是你,我肯定躲在家里,乖乖拿分红。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话落,赵玉妍丢给我一瓶指甲油,“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妹妹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赵玉妍嘴角上扬着弧度,眼睛亮亮地盯着我。 忽然,我感觉身体不受控制颤了颤。 一个画面毫无预兆闪现。 赵芸儿浑身是伤跪在地上,任由赵玉妍踩着自己的手掌。 明明疼她却不敢反抗,还要给赵玉妍涂脚趾甲。 几乎是应激反应,哪怕我现在不是赵芸儿,可再次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害怕。 不过我很快就压下了这股异样。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涂,等会儿我还要出去逛街呢。我告诉你赵芸儿,在赵家我才是老大,你只是一个低贱的下等人!” 我笑了笑道:“好啊。” 赵玉妍,你曾经让赵芸儿受的一切伤痛。 我一定会千倍百倍奉还! “赵芸儿,你疯了吗?!” ------------ 第一卷 第154章 薄秉谦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随手端起一杯水,朝赵玉妍头顶倒去。 赵玉妍发出尖叫。 我情绪稳定,“我以为你早上没睡醒,帮你清醒清醒。” “赵芸儿,你找死!” 赵玉妍站起身,抬手冲我挥来。 我后退两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转。 赵玉妍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赵芸儿,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拭目以待。” 我勾唇稍稍用力,赵玉妍整个人都往后倒,打翻了桌子。 桌子上五颜六色的指甲油流了赵玉妍一身。 我冲她笑了笑。 “活该。” 赵玉妍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赵芸儿好像变了。 竟然敢跟她动手!真是不知死活! 我不再理会赵玉妍,径直去了办公室。 人善被人欺。 我教训了赵玉妍后,接下来一个下午,都没有人再打扰我。 我也没有再听到任何诋毁我的话。 北城那块地,必须拿到手。 我死前。 薄从南车队经营困难,我为了帮薄从南筹钱就把地卖给了朋友。 这个朋友是高级工程师。 常年居住在山里,不喜欢见人。 没人知道我把地卖给了他。 只要我找到他,谈好价格让赵氏把地买下来就可以了。 我给那个朋友打了个电话。 他罕见答应得很爽快,约我到咖啡馆见面。 朋友选的咖啡馆很偏僻。 人迹罕至。 很附和他的性格。 咖啡馆门前吊着铃铛。 我推开门铃铛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咖啡馆。 我朝里面扫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了靠窗的位置。 男人穿着西装身姿挺拔,手臂轻轻搭在桌沿,很是漫不经心。 “你好,好久不见。” 我快步走过去,热情打招呼。 却看到脸的那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薄秉谦冷眸微抬,修长的手指离开咖啡杯,冲我伸来,“好久不见,沈知意。” “我...不......” 薄秉谦握手的力道微微加大,“这块地的买主是我朋友,他说除了沈知意,没人知道北城的地被谁买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到薄秉谦竟然会查得这么细。 更没想到他一直细心留意着我留下的东西。 现在这块地的所有者是他。 薄秉谦冷眸看着我,眼底明明有无数情绪,到嘴边却还是清冷无比。 “我可以把地给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 我把事情都告诉了薄秉谦。 我以为他会嘲讽我,会像以前那样看不起我。 但他没有,相反男人一把抱住我。 我听着他狂跳的心脏,第一次有了悸动的感觉。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男人眉眼微垂,眼底的那抹痛是那样明显。 一时我竟说不出话来。 有了薄秉谦的帮助,北城的地算是搞定了。 回去的路上。 薄从南莫名其妙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二嫂,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我没回。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了一条。 【我会在餐厅一直等你。】 薄从南这又是做什么妖? 出于好奇,我对薄秉谦道:“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去哪儿?” “我有点事儿。” “什么事?” 薄秉谦从来都不是废话的人,现在怎么这么多话。 他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娇滴滴说话了。 “要你管。” “......” 车子缓缓停下,我直接下车。 我没去看薄秉谦的表情。 估计跟以前一样,一脸嫌弃吧。 他总是烦我。 我按时到了薄从南约的餐厅。 “芸儿,你来了。” 薄从南抱着一束鲜花,穿得像个花蝴蝶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我尬在原地,“你这是...在cosplay吗?” 薄从南摇了摇头,一脸深情地望着我,“芸儿,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 说罢,薄从南抱着鲜花,单膝跪地。 他一脸深情地望着我,面前的玫瑰花鲜艳无比。 我看着他,竟有瞬间的怔愣。 当年,我自杀后不久,薄从南也是这么像我求婚的。 尽管那时,我们因为孟项宜生出了不少嫌隙。 可我从未想过放弃这段感情。 如今我死而复生,薄从南再次向我求婚。 看着眼前的鲜花,我只觉得扎心,心脏疼得厉害。 我缓缓伸出手接过花,眼神却冷如寒冰。 薄从南见我接过花,眼底透过一丝欣喜,“芸儿,你放心。赵玉妍那边我会处理好,从今以后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呵,想娶我......” 我举起玫瑰花,毫不犹豫朝薄从南身上打去,“你做梦!” 我挥动的力道极大,薄从南被鲜花打倒在地。 男人不甘心抬眸,“为...什么......” 他不计较她的算计,也不计较她的目的。 为什么她还是那么讨厌他...... “我不喜欢你,我的心里只有秉谦哥哥。” 因为我恨你呀。 薄从南,从你一次次护着孟项宜,从你大婚当日抛下我,出轨那天开始。 我对你就只有恨! “他就是个病秧子,我哪里不如他!” 我一脚踢开鲜花,“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这种渣男,我赵芸儿看不上!” 薄从南想来拉我,被我一脚踹开。 这一次,我决不回头! 我刚走出餐厅,大老远就看到靠着车门抽烟的薄秉谦。 在我印象之中,薄秉谦风光霁月,是不沾染尘世的高岭之花。 他也会抽烟? “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深吸了一口烟,下一秒烟头落下。 薄秉谦用脚碾了碾。 “你...唔......” 我话还没说出口,薄秉谦竟然扣着我的后脑勺,水灵灵地吻了上来。 对,没错! 昔日的死对头,在得知我死而复生后。 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吻我!!! 我挣扎着想推开薄秉谦,可他越吻越深,仿佛我是什么人间珍宝。 这简直太诡异了。 “薄...秉谦...这是什么新型的羞辱方式吗?” 除了这个我实在像不明白,薄狗对我做出这件事情的理由。 毕竟当年,他可没少羞辱我。 薄秉谦双眸盛满雾气,眼睛里好似有星星。 他轻轻抵住我的额头,声音很低很低,“知知,不要再离开我了......” ------------ 第一卷 第155章 沈小姐要把你拉进地狱! 什..么? 我刚刚没听错吧。 薄秉谦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我抬手一巴掌打在薄秉谦脸上,“薄秉谦,你是不是没睡醒?” 大白天说胡话。 薄秉谦并不气恼,抓住我的手贴到脸上蹭了蹭,“知知,我喜欢你。” 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都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了。 是第一次,在薄家家宴遇见。 还是...他在薄家意外发病,她送他去医院。 薄秉谦自己也不清楚。 我:“......” 薄狗指定是有病。 谁家好人喜欢对方靠怼? 不对劲儿。 这肯定是他的阴谋。他肯定是想先给我表白,把我追到手之后,再把我甩掉让我伤心。 我一定不会上当! 我用力推开薄秉谦,趁他不注意打车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无法面对我。 当天晚上,薄秉谦没有回老宅。 但他给我发了条加班的信息。 还知道报备,薄秉谦不会真的把我当成老婆了吧。 咦—— 以前我跟薄秉谦吵架的时候,我曾诅咒过薄秉谦以后的老婆是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肥头大耳,天天骂他,不爱他。 现在想起当时的那些话,我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算什么? 自己咒自己? 当天晚上,我辗转难免。 一直到天上才慢慢入睡。 沈家传来消息。 沈家和赵家定亲,但孟项宜以低调为由,拒绝举办婚礼。 更提出了不领结婚证。 刘琴本来就嫌弃孟项宜不检点,不想赵桓娶她。 听到不领结婚证,刘琴第一个答应。 我到底是小瞧了孟项宜。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生日宴上,她做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就连让我拍下她跟薄从南的亲密视频,当众公布也是她的算计。 她想借用我的手公开与薄从南的关系。 这样她就可以有机会嫁给薄从南。 真是好算计啊。 就算薄从南不愿意娶她,可她因为这件事情被赵家嫌弃,不用和赵桓领证。 赵家不愿意。 沈义康也拿她没办法。 呵。 我这是被孟项宜利用了。 她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如今想来,她曾说过不喜欢薄从南,却想要嫁给他。 孟项宜,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沈家举办订婚宴。 薄家也要去。 我自然也推脱不了。 订婚宴上,孟项宜穿着一件红色旗袍,身姿绰约。 赵桓虽嫌弃她,但看在她家事不错,脸长得有几分姿色。 对她还算体贴。 比起上次生日宴,这次的订婚宴举办得很低调。 毕竟上次生日宴,孟项宜和薄从南的事情让薄、赵、沈三家颜面受损。 这次只得小小举办一下。 我把手里的礼物递给孟项宜,“孟小姐真是恭喜啊,希望你们永结同心。” 孟项宜扯了扯嘴角,厌恶的神情根本压不住,“你少得意。” 薄从南听到动静看过来,我立马故作委屈,“孟小姐,你误会我了。我是真心祝福你和表哥的,没有别的意思。” “赵芸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背后算计我...你......” “二嫂跟你无冤无仇,算计你什么?倒是你为什么要处处为难二嫂?” 孟项宜开始打感情牌,“从南,我们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不清楚吗?明明是她仗着你二哥太太的身份处处为难我。我怎么可能为难她?” 男人嘛就是贱,得不到的才会珍惜。 我现在就像是训犬师,而薄从南就是那条狗。 他因为愧疚,一心想护着我,根本不听孟项宜说什么。 薄从南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怎么不可能?你以前对知意做的那些事情,还少吗?孟项宜,我劝你适可而止!” 孟项宜拿着礼物的手不断用力,眼里闪着泪光,“从南,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吗?你以前明明......” “我以前那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别以为生日宴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故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就是想算计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 孟项宜被说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站在一旁兴致盎然地欣赏这一幕。 从前孟项宜污蔑我推倒她。 她小腿受伤,差点不能参加后续的比赛。 我拼命解释,薄从南也是像如今这样对我冷言冷语,丝毫没有信任可言。 如今风水轮流转。 孟项宜,你也成了当初的我。 “放开我!” 我甩开薄从南的手。 手腕微红,即使甩开了也还是微微刺痛着。 “芸儿,就算你不答应我的求婚,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疼你?” 薄从南痴迷地看着我这张脸。 我知道他不过是想借着对我好,消除他心里的痛苦罢了。 可是薄从南,我死得那样惨。 死后还要眼睁睁看着你跟孟项宜乱搞。 你想好受,我偏不! “薄从南,你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赵芸儿不是谁的替身...呵...沈知意已经死了,她死后的灵魂说不定还一直跟着你呢。” 我勾唇露出邪恶的笑。 自我死后,薄从南就没睡过一天好觉,疲惫的神态一看便知。 我就是要故意吓他。 果然,薄从南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他后退摇头,“不...你胡说......” “你有多少天没睡好觉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是听说,像沈小姐这种冤死的人。死后最容易阴魂不散,你做的那些事情说不定她都知道。” “我......” 薄从南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身子晃了晃摔在墙上,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击垮了。 胆子这么小。 果然人不要做亏心事。 薄从南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亏心事做多了。 听到我提起这些心慌害怕,我不介意再给他添把火。 “薄从南,我要是沈小姐,就算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把你也拉进地狱。” 薄从南眼神发虚,脑子里满是嗡鸣。 眼前的这张脸像极了她,就连说话语气也...那么像...... 这番话让他后背渗出冷汗。 本就发虚的双腿一软,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身后传来一道惊呼的女声。 “赵芸儿,你把从南怎么了?” ------------ 第一卷 第156章 狠狠打回去! 孟项宜慌慌张张跑过来,将我推开。 我今日穿着高跟鞋,身子被猛地一推,差点摔倒在地。 “从南,前段时间受伤,身体一直没恢复好。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面对孟项宜的质问,我不以为意,“他自己身体弱,关我屁事。” 懒得搭理这对颠公颠婆。 岂料我刚转身,孟项宜就搞偷袭,抓住我的头发硬生生将我扯了回来。 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我右脸颊。 “你还想狡辩,要不是你跟从南说了什么,他又怎么会晕倒。我告诉你,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脱不了干系!” 或许是动静太大了。 薄勤道走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孟项宜立马松开了我,指责道:“三叔,她不知道给从南说了什么,害得从南晕倒了。薄家子嗣稀薄,从南可是薄家的血脉,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待得起吗?”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偏偏我不吃这一套,我抬手刚准备打回去,就被薄勤道拦住了。 “今天是沈赵两家订婚宴,你怎么又闹事?从南身体向来不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来人把她给我弄出去,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话落,好几个保镖就准备来赶我出去。 孟项宜眼神里满是挑衅。 “谁敢。” 忽然一道平静的男声响起。 我回头。 薄秉谦来了。 他说今日要出差,怎么会来? 但不管怎么样,他的出现让我多了一丝底气。 “秉谦啊,你还不管管你媳妇。人家好好的婚宴,她非要闹事,你看看你弟弟都晕倒了!” 薄从南正在接受医治,他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我没有闹事,我......” 我话还没说完。 薄秉谦就握住了我的手,“他一个大男人,自己身体不好晕倒了。反过来怪女人,三叔你不觉得可笑吗?” 薄勤道皱眉,“从南好歹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孟项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刚刚亲眼看见赵芸儿对从南说了什么,然后从南就晕倒了。她一定是在威胁从南。” “秉谦,你往日护着她。我这个做三叔的不跟你计较,可今日她害得从南晕倒。她必须付出代价!” 薄秉谦紧紧握住我的手,“芸儿性子温柔绝不可能伤害别人。就算有,也是那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她生气了。” 薄勤道:“你......” “今日我把话放这儿,谁敢伤害芸儿就是跟我作对。” 上一世,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偏心孟项宜。 我从来都没尝过被人偏爱的滋味,没想到今天会在薄秉谦身上体会到。 他以前那么讨厌我,如今明知道我是沈知意,他却对我那么好。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你干什么?” 薄秉谦一把抓住孟项宜的手腕,孟项宜惊呼出声。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薄秉谦微偏头对我说,“芸儿,过来。” 我像是被薄秉谦那双眼睛吸引了。 鬼迷心窍走了过去。 薄秉谦弯腰冲我笑了笑。 他很少笑。 刚才那一笑,好似万年冰山融化,我的心瞬间被击中了。 就听他悠悠道:“打回去。”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薄秉谦这是在为我出气? 见我迟迟不动手,薄秉谦挑眉,“不敢?” 怎么会不敢呢。 我只是不敢相信,薄秉谦在为我出头罢了。 我捏了捏手指,冷冷看向孟项宜。 孟项宜害怕地想挣脱,可薄秉谦力量很大根本挣脱不了。 她只能含着泪呼救。 赵桓和沈家人准备上前,都被薄秉谦的人拦住了。 “这一巴掌,我还给你!” 说完我抬手狠狠朝孟项宜脸上打去。 声音响亮。 很快孟项宜的脸上就浮现出明显的巴掌印。 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我还是第一次。 但因为薄秉谦在,每个人都只能看着,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 原来被偏爱就是这种感觉。 爽! 真是太爽了! “我太太累了,我先送她回去,就不奉陪了。” 薄秉谦牵着我的手离开。 身后不知何时醒来的薄从南,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 从前站在她身边的明明是他。 刚上车,薄秉谦就将我一把拉进了怀里。 我还不喜欢跟他这么近距离接触。 “你干什么?” 薄秉谦捏住我的下巴,看了看我的侧脸,平静道:“红了。” 孟项宜刚才那一巴掌力气不小。 薄秉谦拿出药膏给我上药。 骨节分明的手指沾上冰凉的药膏,轻轻擦在脸上。 我原本很疼的脸瞬间好多了。 “刚才谢谢你。” 薄秉谦盯着我,“你想怎么谢我?” “我......” 这人还真是帮了忙,还要谢礼。 忽然我发觉不对劲。 薄秉谦直勾勾盯着我的嘴唇。 他这是.....? 不会吧。 薄秉谦不是这种闷骚的人啊。 “我改天请你吃饭?” 薄秉谦没说话,眼睛仍旧直勾勾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小心翼翼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下一秒,腰肢却被大掌钳制住。 男人挺拔的鼻尖,轻轻蹭上我的额头,“知知,你还要讨厌我吗?” “我......” 电话恰好响起。 是老宅来的电话。 “老爷子身体不好了。” 我这才想起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抓住薄秉谦的肩膀,一脸认真道:“爷爷身边的管家有问题,他是孟项宜安插进来的人。他要害死爷爷!” 薄秉谦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仍旧在帮我。 这意味着,我可以相信并借用他的力量复仇。 有些事情,就没有必要瞒着他了。 本以为薄秉谦听到这句话会惊讶,但他根本没有。 薄秉谦吩咐司机回老宅。 神色淡然对我道:“我知道。” 果然不能小瞧了薄秉谦。 他看似对什么都不关心,实则对薄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了如指掌。 管家的事情,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薄秉谦再次握住我的手,“知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有什么困难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永远支持你。” ------------ 第一卷 第157章 看看他是不是变态杀人犯? 我看着薄秉谦,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难想象他这么冷漠的人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 薄秉谦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要把我解剖掉。 “沈知意,我就是在跟你表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呐!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我这辈子再加上辈子都没想过。 有一天曾经骂我蠢猪的死对头,会一脸深情地向我表白。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开口,“薄秉谦。” “嗯?” “你认不认输?” 那年夏天,我和薄秉谦比赛。 就在我即将赢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地震。 比赛被迫中断。 我就这样错失了冠军,甚至不少同学认为再比下去输的人是我。 我不服气想再来一次。 薄秉谦却始终以没时间为由推脱。 这是我的一个心结。 薄秉谦毫不犹豫开口,“我认输...知知......” 下一瞬,男人把我紧紧抱进怀里。 我也没有推开。 我发现车子开的路线,并不是回老宅的路,“这不是回老宅的路?电话说爷爷又发病了,不回去看看吗?” “我带你去个地方。” 虽然好奇薄秉谦会带我去什么地方,但我并没有问。 我现在要试着相信他。 毕竟他帮过我这么多次。 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终于在一个郊外缓缓停下。 “这是?” 薄秉谦拉着我下车,“进去了你就知道了。” 薄秉谦牵着我,身后跟着好几个保镖。 我们进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工厂中央一个木椅上绑着一个人。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认出来这人就是潜伏在爷爷身边的管家! 我惊讶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薄秉谦神色平静,“从他进入薄家开始,我就发现不对劲。所以我一直派人监视着他,就在几天前,你给我发匿名短信的时候,我的人发现了他私自给爷爷加药,企图用药物控制爷爷。于是我直接派人把他拿下了,对外宣称他回了老家。” 我捂唇。 外头不少人说,薄秉谦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我一直以为这是传言。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日我还以为管家躲过一劫,没想到薄秉谦面上不显。 私底下直接把人绑了。 手段果决,下手狠辣。 难怪薄老爷子这么喜欢他。 “你不是说,是一个变态杀人犯砍掉你脑袋的吗?你看看是不是他。” 我死过一次,再面对凶手。 这种从心灵深处的害怕,很难克服。 我脚步顿住不敢靠近,泛白的指尖忍不住发颤。 心里疯狂叫嚣着快跑。 或许是察觉我的不对劲。 薄秉谦伸手握住我微微颤抖的手,“别害怕,有我在。” 我挽住薄秉谦的胳膊,“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 薄秉谦命人把管家的头套摘下来。 “他为了冒充管家的身份,一直戴着人皮面具。我刚刚以及让人把他面具摘了,你仔细看看。” 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年轻人。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不是他。” 冒充管家的人看到我,情绪有些激动,“原来是你绑了我,早知道我就该杀了你,免得你碍事!” 我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你究竟是谁?你和孟项宜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 上次我撞见他们在树下谋划。 孟项宜到底打算做什么? 那人头歪向一边,大笑起来,“你别做梦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就等着下地狱吧!” 薄秉谦笑了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薄秉谦冲助理招了招手,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助理点了点头,就把人带走了。 “这里面不透气,我们出去等吧。” 薄秉谦拉着我往外走。 我并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等会儿的画面,会比我想象得要残忍血腥。 薄秉谦这是故意带我出去,想避开接下来的事情。 外界盛传薄秉谦是不染尘埃的高岭之花,就连我一度也这么认为。 可想来也是,薄秉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能在薄家这种关系错综复杂的大家族站稳脚跟。 甚至得到薄老爷子的青睐。 他怎么可能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呢? 不一会儿,助理满身血腥气出来。 “老板,这人受过专业训练,嘴硬得很。问了半天,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 我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口供。 薄秉谦道:“那就先养起来,身体好了再继续问。” “等等。” 我的视线落在一行字上面。 “孟项宜是六岁到的孟家。” 薄秉谦皱眉,“难道......” 我攥紧手里的口供,“孟项宜不是沈家的女儿。” “我立马派人去查,如果是真的。那她背后肯定有人图谋不轨。” 我仰头看着他一脸认真道:“谢谢你,薄秉谦。” 薄秉谦捏了捏我的脸,“只要能帮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这样我真的很不习惯。 毕竟我以前跟他吵架,吵得就差拿把刀杀了对方。 薄秉谦提醒,“你电话响了。” 我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让我怔住。 李子扬。 我看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李子扬是赵芸儿的学长,研究生期间一直追求赵芸儿。 李子扬是医院院长的儿子。 赵胡安之所以能一直住在单人VIP病房,都是李子扬帮的忙。 电话接通,李子扬的声音响起,“芸儿,最近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我看了眼一旁的薄秉谦。 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但李子扬帮了赵芸儿这么多忙,也不能忽视人家。 他一直在追求赵芸儿。 上次赵芸儿问薄秉谦喜不喜欢她的时候,就是李子扬给她表白。 她虽然喜欢薄秉谦,但也不打算一直跟薄秉谦耗下去。 就想着薄秉谦不愿意,就和李子扬交往。 没成想,她后来因为刘琴要她嫁给赵桓而自杀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李子扬吃顿饭,把话都说清楚。 “好啊。我请你吃吧。” “你要去跟别的男人吃饭?” ------------ 第一卷 第158章 连个房都开不起? 薄秉谦弯腰看着我,清冷的眸子染上一点醋意。 我只得解释道:“他是我的学长,之前帮过我很多。我想请他吃个饭。” “我也帮了你很多,你怎么不请我吃饭?” 我眨眼,“上次我说过了呀,是你自己不要我请吃饭的。你怎么还赖上我了呢...你...唔......” 头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男人倾身猝不及防吻上我的唇。 腰肢被紧紧环抱着,我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索取。 吻得越来越深,连呼吸都乱了。 过了好久,我都快脱力了。 薄秉谦才松开我,“不许喝酒。” 他这是答应了。 我露出微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碰了碰,“好。” 薄秉谦把我送到了餐厅附近。 “早点回来。” 直到下车他还在叮嘱。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有占有欲。 我没办法只得答应,“知道啦。只是吃个饭而已。” 李子扬提前到了餐厅,看见我进来。 他起身跟我拥抱,“芸儿,好久不见。” 我有些不适应,朝他伸出手握了握。 “学长,之前我爸爸的事情麻烦你了。我以水代酒,谢谢你。” 李子扬唇角勾了勾,拿起一旁倒好的红酒。 “芸儿,帮你是应该的。但我们今天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却连杯酒都不陪我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李子扬长相帅气逼人。 读研的时候就有不少女人追求,但他鲜少搭理。 是个品行不错的人。 薄秉谦本来不准我喝酒,可李子扬帮了赵芸儿这么多。 我虽犹豫但还是接过了酒杯,“那我就为了学长喝这一杯。学长,谢谢你的照顾。” 话落,我仰头一饮而尽。 李子扬眉间染上笑意,“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说着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陪着李子扬聊了一会儿,但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始终昏昏沉沉的。 上一世,我的酒量一直很好。 难道是赵芸儿酒量差,一杯就倒? 我捂着脑袋站起身,“学长,天色已经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子扬站起身,下意识扶住我,“你怎么了?是不是酒喝多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 我摇了摇头,推开李子扬,“没关系。只是有一点晕。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 李子扬的手却悄无声息搂上我的腰,“没关系,我送你回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发热,脑袋发晕只能跟着李子扬走。 我醉醺醺靠在男人身上,整个人好似一个挂件。 二楼某个位置却将这一幕全部收进眼里。 李子扬刚准备把人弄到外面。 身后就传来一道喊声。 “放开她!” 李子扬皱眉,“你是谁?” 薄从南沉着脸,“你管不着。” 看这气势也不像他老公。 李子扬不理会薄从南,搂着我继续朝外走。 薄从南怒气上涌。 平日里薄秉谦那个野种忽视他就罢了。 没想到在外面,他还要被忽视。 薄从南拉住我的手,将我从李子扬身上拉下来。 顺手扯过一旁的椅子让我坐下。 “老子是你大爷。” 说完,薄从南抬手一拳打在了李子扬脸上。 李子扬本来就是受委托办事,没想到事没办成。 还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拳。 他气不过,一拳打了回去,“我才是你大爷。” 说完两人扭打起来。 我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看着地上纠缠的两道身影。 嘴里忍不住嘟囔,“连个房都开不起吗?在这儿多影响别人啊。” 我捂嘴,“yue~” 好想吐,好不舒服。 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力量将我拉进了怀里。 熟悉的味道袭来。 我失焦的眼睛微抬,“你...是?” “我是你老公。” 老公?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是某人放大版的俊脸。 我鬼迷心窍伸手捏了捏,“咦...好硬...你长得怎么跟薄秉谦...那...只狗一模一样......” “......” 薄秉谦望着和李子扬打得难舍难分的薄从南。 冷声吩咐道:“报警吧。” “是。” 与警察一同来的,还有千斯酒店老板。 千斯酒店全国排名前三。 幕后老板的行踪深不可测。 听说他人脉极广,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人物。 但他一听说,薄家两位大少爷在饭店打起来了。 老板马不停蹄就从国外飞了回来。 薄从南和李子扬已经被警方拉开了。 两个人打得鼻青脸肿。 薄秉谦脱下西装外套给我披上,搂着我在沙发上坐下。 我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靠在薄秉谦怀里说醉话。 千斯老板恭敬地走到薄秉谦身边,“薄二少,这...是怎么了?” 薄秉谦冷眸朝薄从南看去。 薄从南脸上好几处淤青,捂着嘴大骂,“艹你大爷,你敢动老子。你信不信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薄秉谦沉了声音,“好好说话。” 薄从南骨子里还是惧怕薄秉谦。 他看了李子扬一眼,冷冷道:“我刚刚在二楼看到,这个男人灌芸儿酒。而且他还想带她走。他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对芸儿图谋不轨!” 薄秉谦冷眸再次看向老板,“我的太太差点在你们饭店出了事,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李子扬解释,“我只是让芸儿喝了一杯酒。谁知道她酒量这么不好,一杯就倒。我刚才只是想送她回家,并没有其他想法。” 薄从南不服,“你TM放屁!你刚才手都放人家腰上了,你说你没什么想法,傻子才会信!” “老板,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薄秉谦懒得再废话,起身打横抱起我往外走。 千斯老板本不想得罪李子扬。 他毕竟是院长的儿子,做生意最讲究和气生财。 可今天来的是薄家的人。 尤其是薄秉谦。 他还有好几个项目想在海外上市,还不能得罪薄秉谦。 “薄二少放心。” 薄秉谦抱着我回家。 我环住他的脖子,脸不停在他胸膛蹭,“好热啊~” 男人喉结滚动,眼底沾染上一丝情欲。 下一秒,我被压在床上。 耳边是男人低声的呢喃,“为什么不乖乖听话?” ------------ 第一卷 第159章 将计就计 什么听话?” 薄秉谦捏住我的下巴,“我提醒过你,不要喝酒。” 我笑着比了个1,“放心,我没喝多少。只喝了一杯而已。” “一杯?” 男人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 “才一杯就醉成这样。沈知意,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根本不知道他叽里咕噜在说什么。 “好热啊。” “薄秉谦,你不热吗?开个空调好不好?” 薄秉谦眼里含笑,“活该。” 说完男人低头吻上我的锁骨。 他的吻很轻,很柔。 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云端,身上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少。 俩人的肌肤就这样贴着,温度不断攀升。 房间里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暧昧。 但吻着吻着,我觉得胃难受。 我一把推开薄秉谦,“对不起,我...yue......”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来的时候,我头疼得快要炸了。 赵芸儿身体也太差了。 喝一杯就倒。 我忍着头疼,环顾四周。 门口、地面、还有床尾,到处都散落着衣服。 酒醒后,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我。 我捂住脑袋,心里一阵慌张。 难道...... 难道昨晚我和薄秉谦睡了? 他可是我的死对头啊。 我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只能呆坐在床上。 直到浴室的水声结束。 薄秉谦穿着睡衣慢悠悠走出来。 “醒了?” 我点点头。 “饿不饿?” 我点点头。 “头还疼吗?” 我点点头。 薄秉谦察觉到了我不对劲。 他暗笑道:“放心吧,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埋头喝水,拉长声音回道:“哦。” 吓死了。 我还以为真跟薄秉谦...... 俩人死对头这么多年,突然滚床单。 我实在是不习惯。 薄秉谦吃了早饭就去了医院。 我收到消息,李子扬昨晚被打入院了。 昨天的事情,我差不多记得。 那杯酒根本没放东西,是我自己酒量太差。 于是我给李子扬打了个电话,“学长,你还好吗?” 电话那边李子扬声音虚弱,“没什么,你没事吧?” 在赵芸儿的记忆里,李子扬一直脾气很温和。 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 如今看来,他脾气确实好,被打成了这样还不生气。 “昨天的事真是抱歉。我一会儿到医院来看看你吧。” “不...不用了。” “没关系。我等会儿要去公司,正好顺路来看你。昨天都是我的错。” 薄从南真是个莽夫,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死手。 和当初谈恋爱,处处为难我身边的异性时一模一样。 “那...好吧。” 李子扬勉为其难答应了。 我在医院附近买了点水果,提着水果去看望李子扬。 刚走到病房门口。 我却撞见了,从李子扬病房里鬼鬼祟祟出来的孟项宜。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李子扬和孟项宜? 他们两个怎么会有联系? 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孟项宜在背后搞鬼?! 孟项宜不是一般人。 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向我下手,又想设法控制薄家。 这就证明她的野心不小。 这背后还有天大的阴谋。 我等孟项宜走后再进病房。 李子扬被打得鼻青脸肿,见我来了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睛笑得很灿烂。 “芸儿你来了。” 我小心翼翼看他的神色,没有一点怪我的迹象。 甚至一点恼怒都没有。 这倒是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常人被莫名其妙揍一顿,怎么都会有怨言。 李子扬再喜欢赵芸儿,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昨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 李子扬笑道:“没关系,都是误会。只是......” 李子扬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李子扬犹豫了一下道:“芸儿,我听说你之前被逼嫁给赵桓。无奈之下才嫁给薄秉谦,这薄秉谦虽有权势,但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况且传闻他身体不好,你嫁给他恐怕会受委屈。” 我皱眉。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挑拨离间。 “学长,其实......” 李子扬继续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委屈。你要是不愿意待在薄家,我可以带你离开。我保证薄秉谦一辈子都找不到你。” 我心中轻笑。 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 自我重生之后,仗着薄秉谦的权势多次为难孟项宜。 她这是故意找个‘男小三’来破坏我和薄秉谦的关系。 若是以前,我可能就上当了。 真是好险。 根据赵芸儿的回忆,我还以为李子扬是个好人。 没想到也被孟项宜三言两语蛊惑了。 “谢谢学长,只是你也说了薄秉谦心狠手辣。要是他发现我和你私奔,恐怕不会放过我们。” 说罢,我抬手抹了抹泪。 孟项宜,既然你要害我,那我就将计就计。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李子扬牵起我的手,一脸深情开口,“芸儿,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你放心等我养好伤,就带你走。” 我点了点头,“嗯。” 赵氏最近经营困难。 刘琴心情不佳。 孟项宜进了赵家后,刘琴嫌弃她不检点,经常骂她,好几次甚至要动手。 赵桓更是越来越浪荡,根本不着家。 但这种日子只持续了一周。 孟项宜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赵家忽然对她改观。 赵桓不仅为了她不再泡吧,玩女人。 刘琴更是豪掷千金,给她在海城买了一套别墅。 孟项宜才回沈家就能博得方兰茹和沈义康的喜爱。 手段比我想的要强。 过几天,薄秉谦要参加皇室宴会。 作为女伴,我也要出席。 听说皇室这次举办宴会的目的,是为海城项目接触各大供应商。 A市不少企业家都会参与。 薄秉谦让助理陪着我去,选几套好看的晚礼服。 毕竟是皇室宴会,不能丢了薄家的脸面。 “小姐,您手里这件晚礼服是KY特聘大师设计,全球只有一件。您穿上它出席活动,肯定能惊艳所有人。” 我笑着摸了摸,手感不错。 刚准备开口,一道女声提前道:“这件礼服我要了。” ------------ 第一卷 第160章 三日后私奔 这声音...... 我皱眉回头。 只见孟项宜踩着高跟鞋,在刘琴和赵玉妍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助理立马道:“不好意思,孟小姐。这套礼服我家太太看上了。” 孟项宜笑了笑,“我知道,但我就要这件。” 很明显,孟项宜就是故意的。 我冷声道:“如果我不让呢?” 赵玉妍冷嗤,“赵芸儿,你不会真以为嫁给薄秉谦就了不起了吧?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草包,这套礼服穿在你身上都是浪费。还不如给项宜姐。” 项宜姐? 呵。 孟项宜真是厉害啊。 才几天时间,就让赵玉妍做她的狗。 我轻笑,“我是草包?那你是什么?一个赛车比赛连草包都比不过的猪吗?” “你不要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个友谊赛,赢了又怎样?含金量这么低的一个比赛,也就你这种新人才会到处说。无非是想标榜自己罢了!” “那也比你,连决赛都进不去强。” 赵玉妍瞪着我想动手。 一旁刘琴开口,“芸儿,你何必跟孟小姐抢呢。一件礼服而已,你平日里在家居多,又不像项宜要参加皇室宴会,这种礼服你根本用不上。” 皇室宴会? 我知道,赵家人为什么突然对孟项宜改观了。 她一定是承诺替赵氏拿下海城项目。 海城项目收益巨大。 赵氏本就经营困难,拿下这个项目,资金的问题就会解决。 “谁说我用不上?” 赵玉妍夸张笑道:“你用得上个屁!人家项宜姐受到皇室邀请参加宴会,穿这套礼服正合适,你一个废物拿这套礼服来有什么用?” 孟项宜小声替我辩解,“玉妍,你别这么羞辱赵小姐。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谁跟她一家人。她跟她妈就是白眼狼,我们帮忙照顾她爸这么久。她不感恩就算了,上次友谊赛还敢算计我。项宜姐,你的那些事情不也是她抖出来的吗?” “赵芸儿,你这个贱人!我警告你,今天这个礼服必须给项宜姐!” “芸儿,你就看在二婶的份上把礼服给项宜吧。她能帮赵家大忙,是赵家的大恩人。你也是赵家人,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公司衰败吗?那可是你爸爸的心血啊。” 刘琴还真是好样的。 随时随地道德绑架,师父经营赵氏的时候,赵氏蒸蒸日上。 赵胡鸣接受后,公司越来越差。 这难道不是他们的问题吗? 一旁助理见形势不对,立马低声问道:“太太,要不要我通知先生。” 我淡笑,“不用了。一套礼服而已。他们要就拿去吧。” 孟项宜冲我温柔一笑,“那就多谢妹妹了。” 我同样回了一个笑。 孟项宜,这么喜欢抢我的东西? 那我一定好好满足你,让你再次体会从云端坠入泥土的感觉。 我随便选了一件礼服,就回去了。 薄家晚饭。 薄秉谦给我夹菜,“今天礼服选得怎么样?” 我往嘴里塞了块鱼肉,“挺好的。” 正吃着呢。 薄勤道忽然将手中的筷子不轻不重放在桌面,“同样娶妻,秉谦你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对薄家没有半点帮助。要是你以后接手了薄氏,她岂不是一点忙抖帮不上?!” 薄秉谦抬眸,“三叔,你什么意思?” 夏月欢撇撇嘴,“还能什么意思。秉谦,你还不知道吧,孟小姐认识皇室的人。我听说过天的海城项目要给赵家。赵家就是一个小门小户,凭什么越过薄氏拿到项目。芸儿,你怎么一点都不如孟小姐,好歹你也出出力吧。” 我慢条斯理吃饭,“你们薄家都没本事拿下,我能有什么本事?你们要是羡慕,就让三弟娶了孟项宜,反正他们......” “够了!” 薄勤道拍桌。 他嫌弃丢脸,一向不让提。 “你自己没本事就算了。说话还那么难听,我们薄家有你这么一个儿媳妇,真是倒霉!” 我轻笑,“那你们就一直倒霉好了。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薄勤道还想说什么,一旁薄从南立马开口劝道:“好了爸。芸儿才研究生毕业,认识的人少,不能帮上忙很正常。你不要为难她。” 别以为帮我说话,我就会原谅。 我站起身,声音平淡,“我吃饱了。” 跟这么一群势利眼吃饭,真是煎熬。 薄秉谦一声不吭跟我回了院子。 他径直走向厨房给我做饭。 我本想拒绝,但晚饭的时候确实没吃饱。 就由着他了。 薄秉谦猝不及防开口,“你就不想知道,孟项宜搭上了谁?” 我挑眉。 我还在想,为何刚才薄秉谦会这么沉默。 薄勤道分明是借着为难我,来嘲讽他。 他一声不吭,一点都不像他之前的作风。 原来他私底下早就开始调查了。 不愧是薄秉谦,人狠话不多。 “谁?” “我派人去调查了。孟项宜跟皇室王子的情人来往甚密,她这次想帮赵家拿下海城的项目。必定是那位情人吹的枕边风。” 以前就听说,皇室关系复杂。 没想到还有亲闻的时候。 薄秉谦继续道:“这皇室有三个王子,孟项宜搭上的是老大养在外面的情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 薄秉谦停下切菜的手,“需要我帮忙吗?” 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要是薄秉谦帮我,不要说孟项宜,就连孟项宜背后的人也很快就能被查出来。 可孟项宜和薄从南把我害得这么惨。 我希望自己能亲手解决他们。 薄秉谦难得笑了笑,“如果你需要,随时告诉我。” 他那么帮我。 可以前我却因为薄从南,对他那么坏。 忽然我有些愧疚。 “薄秉谦,对不起,我以前......”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知意,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我含泪笑了笑。 本来还担心薄秉谦是故意对我好,可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想帮我。 等这件事情忙完。 我还是找个机会向他坦白他妈妈车祸的事情。 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李子扬给我发了条消息。 【芸儿,我身体已经恢复。三日后,我带你离开。】 ------------ 第一卷 第161章 薄从南,这是你自找的! 我看了眼短信,回了信息后,悄无声息删掉了记录。 这件事情我没告诉薄秉谦。 我死过一次,如今我行事必须警惕。 我从前对薄秉谦那样坏,而且我不知道他知道母亲死亡真相后的态度。 我不敢赌。 薄秉谦似乎是察觉了我的异样,“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个垃圾广告总是来烦我。我刚刚已经拉黑了。” 薄秉谦没追问,“面煮好了,尝尝。” 我拿过碗,埋头吃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吃薄秉谦做的饭。 “好吃吗?” 我眉眼弯弯,“薄秉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好。” 薄秉谦凑近一瞬不瞬看着我,“那是某人眼瞎。”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反驳薄秉谦,骂他才眼瞎。 可现在,我爱了薄从南这么多年。 他却背叛我,跟我姐姐搞上了。 而我直到死前才彻底明白。 我不是眼瞎是什么? 我垂眸眼底露出一丝受伤。 本想逗逗她,没想到突然就没话了。 薄秉谦从身后抱住我,轻声道:“知意,不要难过。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从今以后,你的身边有我。我会一直爱你,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这样的话从前薄从南也对我说过。 可他...... 我捏紧手里的筷子,一滴泪顺着脸颊悄无声息落下,滴落进碗里沾起一片涟漪。 谢谢你,薄秉谦。 我刚睡醒,我在赵氏公司安插的眼线就给我打了电话。 “老板,孟小姐来公司了。” 孟项宜动作倒是快,还没拿下海城的项目,就哄得赵胡鸣让她进了公司。 我简单画了个妆,换了身干练的西装去公司。 我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里面传出来赵玉妍的声音。 “项宜姐,这个办公室是赵芸儿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她抽什么风,前几天非要闹着进赵氏。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用这么大一间办公室真是浪费。这个办公室不如给你。” “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她的东西都在这儿,我们这样做传出去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赵胡安如今昏迷不醒,整个赵氏都是我爸的。再说了,她不过是拿下一块地罢了。怎么能跟姐姐你比呢。海城的项目可比地重要多了。” 话落,办公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叠资料就被丢出了门口。 这是我的项目资料。 办公室里,我的助理急忙阻拦,“赵小姐,这是总监的办公室。您不能这样。” 赵玉妍一巴掌打在助理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拦我?你信不信我叫我爸,把你赶出公司?” 助理脸被打得通红,只得捂着脸哭。 我冷笑着推门而入,“赵玉妍,你是不是欠抽?” 赵玉妍把我的水杯丢进垃圾桶,嘲讽道:“赵芸儿,你嚣张什么?你真以为拿下一块地就能在赵氏站稳脚跟?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孟项宜正坐在我的椅子上,见我进来了故意翘起二郎腿。 她眼底那抹挑衅的笑容,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扫了俩人一眼,“滚出去。” 赵玉妍不屑,“你叫我滚就滚,你...啊......” 孟项宜猛地站起身,“赵芸儿,你做什么?!” 我死死抓住赵玉妍的头发,手里的解剖刀在她脸颊上滑动,“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被划花了...啧啧...多可惜啊。” 解剖刀冰冷又锋利。 赵玉妍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快要破皮了。 她声音都颤抖了,“赵芸儿,你...要是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哦...?”我故意拉长声音,“可是我现在是薄秉谦的妻子,只要我想--” “你看我敢不敢?” 我加重了力道。 赵玉妍闭上眼睛,声音都发颤了,“你--” 孟项宜开口,“赵芸儿,你不要欺人太甚!” “孟小姐上次也是这么用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不过是在学你罢了。” 我抬手狠狠朝赵玉妍刺去。 赵玉妍瞪大眼睛,“赵芸儿!” 孟项宜吃惊,“你疯了吗?” “住手!” 薄从南到赵氏来商量和赵玉妍的婚事。 没想到竟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急忙推门而进。 我拿刀的手悬在了空中,“你怎么也来了?” 孟项宜见到薄从南就开始装可怜,“从南,你快劝劝你二嫂吧。我们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要拿刀杀人。真是太可怕了。” 赵玉妍仿佛看到了救星,“从南,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会救我的对不对?” 薄从南看向我,“二嫂,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不了解事情真相。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薄从南每一次都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 从前我会因此伤心,可现在我死过一次。 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我不屑抬眸,“薄从南,你不会真以为你在我这儿,说话很管用吧?” 以前是很管用。 他一句话,我就可以为难薄秉谦这么久。 他说不希望我针对孟项宜,我就处处忍让。 可这么做换回来的是什么? 是我大婚当天被抛下! 是我惨死小巷成了衣不蔽体的无头女尸! 是我成了一个孤魂野鬼,眼睁睁看着他和孟项宜勾搭成奸! 我为什么要好好说话? 为什么还要忍? 我真的不想再忍了!!! 还有赵玉妍。 她一而再再而三欺负赵芸儿。 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冷冷地勾起嘴角,抬手狠狠刺向赵玉妍。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解剖刀刺向赵玉妍的瞬间,薄从南快速上前抓住我的手腕。 男人力气很大。 我被他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赵玉妍趁机尖叫着逃脱。 跑到孟项宜身边后,赵玉妍立马厉声道:“从南,这个贱人欺负我。你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薄从南抓住我的手腕,眼神微垂与我对视。 我亦抬头看着他。 “真当我不敢杀你?” 薄从南皱眉,“你说什么?” 呵,这是你自找的。 薄从南,比起赵玉妍。 我对你的恨深入骨髓! ------------ 第一卷 第162章 知知,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 我狠踹了薄从南一脚。 薄从南吃痛放开我的手。 我毫不犹豫将手中的解剖刀狠狠刺进了薄从南的肩膀。 鲜血浸染他黑色的西装,血腥味逐渐在办公室内蔓延开来。 “从南......” “赵芸儿,你真是疯了!” 孟项宜快步上前来扶薄从南。 薄从南却推开了她。 薄从南颤抖着手,握住我拿刀的手。 肩膀处的疼痛让他的眼尾泛红。 他看着我,眼底满是不解,“赵芸儿,你...就这么...讨厌...我?” 加上上次。 赵芸儿已经伤了他两次。 每一次他都能在她眼里看到无尽的恨意。 那种恨让他感到窒息,就好像知意活了过来,拿刀要杀了他一样。 薄从南一碰我,我就恶心。 他这双手不知道碰了孟项宜多少次。 我将手抽了出来,“你跟孟项宜狼狈为奸,我当然讨厌你了。” 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一刀捅死薄从南。 薄从南望着女人眼里的滔天恨意,捂住伤口的手缓缓松开。 知意走了。 就连赵芸儿也厌恶他。 他...该怎么办...... “大白天公司怎么吵吵闹闹的,你们都聚在办公室做什么?” 赵胡鸣负手走进来。 赵玉妍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看到赵胡鸣来了,立马哽咽着喊,“爸...你快管管赵芸儿吧!她...她竟然在公司,公然杀人!” 孟项宜上前扶住薄从南的肩膀,“赵小姐,从南好心好意劝你。你就算不听,也不该动手伤人。你上次在订婚宴上弄晕从南。这次又故意刺伤她,你怎么这么恶毒?” 见有人来了,就开始疯狂倒油。 孟项宜,你这做派还真是让我佩服。 “爸,你好心好意让赵芸儿进赵氏上班。可她呢,一心想着给你惹麻烦。从南可是薄家的人,要是薄家人知道,他在公司出了事还是赵芸儿动的手。我们赵家就完了!” “够了!” 赵玉妍嘟嘴,“她刚刚还想伤我呢,你看我的脸都红了。只差一点点就划破了。她就是个恶毒的贱人!” 赵芸儿,你好不容易进公司。 本来只要乖乖的听话,或许你可以长久待在公司。 可你偏偏要跟我对着干。 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办! 赵玉妍正得意呢。 赵胡鸣突然反手扇了赵玉妍一巴掌,“整天叽叽喳喳成何体统!” 哟呵。 我挑眉,这赵胡鸣今天抽什么风? 从前赵玉妍欺负我的时候,他可从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支持赵玉妍。 这一次怎么转性了? 赵玉妍捂着脸,一脸震惊地望着赵胡鸣。 “爸,明明是她...你打我干什么?” 赵胡鸣讳莫如深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训斥赵玉妍。 “不是叫你最近几个月别招惹她,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芸儿,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误会,你别往心里去。咱们有话好好说。” “爸,你在说什么呢?你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你不帮我就算了,竟然还骂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 赵胡鸣抓住赵玉妍就往外拖,“我不是你爸,我是什么?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跟我出去。” 说完赵玉妍就被赵胡鸣拉走了。 薄从南疼得脸色苍白。 孟项宜扶着他往外走,临走前她狠狠看了我一眼。 我冲她无所谓笑。 几人刚走,我手机就响起来了。 电话那边薄秉谦的声音,平静淡然,“今天晚上早点回家。” 我一屁股坐进椅子李,“你对赵胡鸣那个老狐狸做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听话?” 男人好听的轻笑传来,“你猜到了?” “当然了。我身边除了你,没有谁能让他这么害怕。” “我的人查到赵胡鸣在外面养女人。” 原来如此。 刘琴表面看起来温柔,实际性子强势,眼里揉不得沙。 赵胡鸣在外面找小三,根本不敢让她知道。 看来,薄秉谦手下的情报很灵通。 我眉头微微皱起,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查到当年的事情。 到时候,他还会选择站在我这边...还是像赵玉妍一样被孟项宜吸引? 既然来了公司,我就一直工作到了下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下来。 手机忽然震动吓我一跳。 是李子扬给我发的消息。 【芸儿,我今天出院。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李子扬是医院院长的儿子。 他出院有的是人接。 偏偏给我发消息。 不过演戏就演全套。 鱼儿不上钩,后续的计划就没有办法推行。 我回了他。 【我马上下班,你稍等。】 我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直奔李子扬所在的医院。 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气色也好了很多。 车内。 李子扬突然道:“芸儿,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三天后,我带你离开。” 我笑了笑,“好。” 三天后,刚好是皇室晚宴。 到时候薄沈赵三家都会去。 我可要想想这场戏该怎么唱...... 车子很快停在了目的地。 我送李子扬下车。 “学长,那我先走了。” “等等。” 李子扬从裤兜里掏出来个盒子。 我下意识想拒绝,李子扬直接牵起我的手将盒子里的手链戴进手腕。 “芸儿,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等到了国外,我们...结婚好吗?” 我看着李子扬深情的脸。 要不是撞见他跟孟项宜私底下见面,我恐怕真的会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我笑得甜美,“好啊。” 等到了那天,我让你跟孟项宜一起登台唱戏。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坐车回了老宅,进门之前我将手腕上的项链摘掉。 薄秉谦毕竟是我的丈夫。 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还是不便让他看到。 万一他乱吃醋,打乱我的计划,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一路回去,整个老宅都静悄悄的。 没人找我麻烦。 看来是都去医院陪薄从南了。 他被我刺伤,薄勤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 不过这也是薄从南自己活该,非要来惹我。 我回到院子里,刚推门进去。 一道低沉的嗓音就响起。 “知知,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 ------------ 第一卷 第163章 赵芸儿嫁给你另有目的! 我的脚步顿住。 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看了看时间,也没有迟到啊。 我小心翼翼进了屋内。 远远却看到薄秉谦系着围裙在喂猫。 看到‘知知’,我才反应过来。 我撅着嘴上前,“薄秉谦,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故意给猫咪取我的名字。 这是把我当作宠物了。 薄秉谦金丝眼镜下的眸子略过笑意,“饿不饿?我给你做了饭。” 隔壁餐桌上有三菜一汤,都是很日常的家常菜。 薄秉谦拉着我在餐桌坐下,还给我盛了碗米饭。 “等你吃饭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薄秉谦揉了揉我的脑袋。 暖黄色的灯光下,我和薄秉谦相对而坐,安安静静吃着家常菜。 吃着吃着,我竟觉得鼻头酸涩。 这样温暖的家庭氛围感,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上一世在沈家,只要有好吃的,或者是沈家家宴。 方兰茹都只会带孟项宜去。 我常常一个人蹲在出租屋吃外卖。 一直到吃完饭,我的情绪都很低落。 薄秉谦似乎也发现了。 他什么也没问,就静静陪着我。 过了一会儿司机来接我们。 我几乎是被薄秉谦推上车的。 “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儿呢。” 薄秉谦亲了我一口,“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 最后停在一家欧式装修风格的服装店。 薄秉谦在车边朝我伸手,“走吧。” 我任由薄秉谦牵着我进店。 刚一进去,就有一名穿着时尚,打扮妖娆的男人走过来。 “谦爷,这位是你的新欢吗?” 薄秉谦举了举跟我十指相扣的手,淡声道:“我老婆。” 戴维捂唇,夸张道歉,“不好意思太太,我刚刚跟谦爷开玩笑呢。谦爷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其实像薄秉谦这种男人,有情人很正常。 他长相帅气,虽是继子,但身家颇丰。 这样的人身边最不缺女伴。 重活一次,我对爱情已不再那么执着。 对我来说,复仇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薄秉谦牵着我在沙发坐下。 就听到刚才说话的男人,轻轻打了个响指。 原本空荡荡的店,地面突然打开。 机器人推着架子停在我面前。 架子上挂满了礼服,不同款式同一色系,不同色系同一款式。 一眼望去眼花缭乱。 “太太,这些礼服每一件都是请知名设计师定制。还有不少是孤品,只要您喜欢随便挑。” 真的可以随便挑吗? 这些看起来都挺贵的。 我看了眼薄秉谦。 戴维妩媚一笑,“挑吧。你老公有钱。” 我有些不好意思。 薄秉谦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他说得没错,选一件你喜欢的。” 我从未想过薄秉谦会这么温柔。 虽然孟项宜那件礼服,是我故意让她抢走的。 只是想助长一下她的气焰。 毕竟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没想到薄秉谦竟然会注意到,还带我来挑礼服。 我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件淡紫色礼服。 设计简约大方。 薄秉谦双腿优雅交叠,“去换上看看。” 服务人员领着我进了更衣室。 我换好衣服刚准备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对话声。 一男一女的声音。 我侧耳去听。 是孟项宜和薄秉谦。 孟项宜温柔地开口,“二哥,你千万不要被赵芸儿这个女人骗了。她嫁给你另有目的。” 薄秉谦冷眸不动声色一抬,“什么目的?” 孟项宜见薄秉谦好奇,立马道:“我也是才听玉妍说的。玉妍说,她大学时候认识一个学长,对她很照顾,就连她爸爸的病房都是那位学长搞定的。” “所以呢?” 孟项宜语气笃定,“所以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嫁给你,而是想要利用你。她以前认识我妹妹,她嫁给你只不过是......” 孟项宜话还没说完,薄秉谦就轻笑了声,淡声道:“你不会以为,她嫁给我是为了报复你吧?” 孟项宜皱眉。 平日里薄秉谦虽然护着赵芸儿,但看俩人的相处,关系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怎么他一点都不生气。 “我......” 薄秉谦声音很冷,“孟小姐,芸儿为什么嫁给我,这一点不需要你关心。我也不在乎她图我什么,她要的我都有。” “可是......” “还有...别叫我二哥,你姓沈,我姓薄。我不是你二哥。” 说罢,薄秉谦起身准备离去。 身后孟项宜冷笑了下,淡淡开口,“薄先生,你要是不信。皇室晚宴那天,你叫人跟着赵芸儿,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 我躲在门后,将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呵。 孟项宜果然是你。 想让我被薄秉谦厌弃,只要没了薄秉谦的庇护。 孟项宜下起手来,就方便很多。 我躲在门后,看不到薄秉谦的表情。 不知道他作何打算。 正思索之际,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薄秉谦隔着门板轻声问道:“换好了吗?” 我弄出穿衣服的声音,隔了一会儿回道:“好了。” 门缓缓推开。 我一身淡紫色拖地礼服,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随意地盘起的长发。 凌乱中又更显松弛。 薄秉谦冷眸轻轻落在身上。 目光对上之时,眸子里的那丝冷意悄无声息消散。 他弯腰将我圈进怀里,“你好美。” 我笑了笑没说话。 脑子里却满是薄秉谦和孟项宜的对话。 如果皇室晚宴当天,薄秉谦真的叫人来跟着我。 那我的行动,将会很受限。 薄秉谦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应该相信他。 我鼓起勇气,对上薄秉谦的眸子,“薄秉谦,我有话想跟你说。” 从店里离开后,薄秉谦公司有急事处理。 他叫司机送我回老宅。 我刚回到老宅。 薄勤道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怒气冲冲地大骂道:“赵芸儿,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你不光长得跟那个死人像,就连这脾气也像那个骄纵的大小姐。一点小事就刺伤了从南,你怎么不去死!” 自薄烟死后,薄勤道就对这唯一的儿子,十分疼爱。 不然也不会如此纵容薄从南,让他成了这么个狗脾气。 “你有证据吗?” ------------ 第一卷 第164章 赵芸儿就是沈知意! 薄勤道错愕,“什么?”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刺伤了薄从南?” 薄勤道冷哼,“就在你办公室出的事,你还有脸推脱?” “在我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就是我做的?三叔,你这未免也太冤枉人了。” “哼,你少装!那天发生的事情,项宜都跟我说了,就是你下的手!你故意伤人,这一次没人能帮得了你!” 说着薄勤道就招呼保镖过来拉我。 我挑眉,“三叔,你不妨听听你儿子怎么说。” “......” 我看了眼手机,给薄从南发的消息他应该看到了。 相信他看到这条信息很快就会赶来。 因为我发的是—— 【想不想知道我跟沈知意的关系?】 果然没等多久,薄从南就赶过来了。 他不顾身上的伤,快步走来。 薄从南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跟沈知意什么关系?” 我眉尾一挑,踮脚贴上他耳朵,轻轻开口,“我就是她啊。” 薄从南瞳孔扩大,手瞬间脱了力,“怎么...可能...你...不...可能......” 明明心中知道不可能。 可眼前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还有相似的说话语气。 薄从南却又不得不相信。 原来...原来...他的猜测没错! 赵芸儿就是沈知意! 一旁薄勤道并未听到我和薄从南的对话。 他问道:“从南,你的伤是不是她搞的鬼?” 薄从南看着面前这张脸,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不...是......” “怎么可能?项宜分明......” 薄从南不耐烦,“爸,这都是孟项宜的计谋。她故意针对二嫂。那天二嫂并没有刺伤我!” 薄勤道看着自己无可救药的儿子摇了摇头。 这小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竟然帮着薄秉谦的老婆说话。 薄勤道气得转身离开。 顿时这个地方,就只剩下我跟薄从南。 薄从南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知意...我错了...你能不能......” 原谅我? 三个字还未说出口。 我就冷笑着出声,“不能。”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都是孟项宜勾引我。全都是她的错!你能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薄从南,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自私,你永远都没错,错的都是别人。可造成这一切的分明就是你!” “不是的。知意,我真的知道错了。” 薄从南想来抱我。 我抬手毫不犹豫,直接一巴掌冲他脸上打去,“别碰我!我现在是你二嫂!” 薄从南被一巴掌打醒。 对啊。 她现在是赵芸儿,是他二哥的妻子。 她再也不是只属于他的沈知意了。 薄从南紧紧握拳,眼里满是不甘心。 他眼里含了一滴泪,“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面无表情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不爱了。从你在大婚当日抛下我的那刻起,我对你就只有恨。” 薄从南刚想开口。 一道男声打断了他。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薄秉谦缓缓走到我身边。 他靠近一股强大的气场袭来。 我偏头冲他温柔一笑,“我正跟三弟说话呢。” “说完了吗?” 我点头在薄秉谦怀里蹭了蹭,“说完了。” “那就回去吧。” 话落,薄秉谦直接打横抱起我。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吓得赶紧环住他的脖子。 薄秉谦抱着我往院子里走。 薄从南站在背后,看着那抹倩影越来越远。 眼底是藏不住的苍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滴含在眼里的泪才落下来。 他真的知道错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薄秉谦一直把我抱进客厅,我吵着要下来。 薄秉谦却悄无声息收了力。 我被他死死抱在怀里。 我不解抬头,“薄秉谦,你...唔......” 话还没说完,薄秉谦低头就吻了上来。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唇齿间就被强势闯入。 这次的吻不同以往,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我被吻得脑袋发懵。 薄秉谦这是怎么了? 他这样冷漠清淡的人,竟然也会变得这么有攻击性。 我双手只能环住他的脖子,不敢轻举妄动。 一动随时都有摔下去的风险。 “薄...唔...你...怎么了?” 我快被吻得断气了。 偏偏薄秉谦秉并不打算放过我。 吻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后背多了点阻力。 薄秉谦将我放在了沙发上,往日波澜不惊的冷眸,染着一丝欲求不满的情欲。 他望着我,幽幽开口,“你原谅他了?” 他? 这个他指的是薄从南吧? 薄秉谦眼里除了情欲,还有一丝不满。 他这是吃醋了? 我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薄总,你是吃醋了吗?” 多稀奇啊。 目中无人,鼎鼎大名的高岭之花,竟然会吃醋。 还是吃我这个死对头的醋。 这对我的心理来说,是巨大满足。 薄秉谦捏住我的下巴,“你很得意?” 见他承认。 我更高兴了,“那是当然了,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说的话?” “......” 薄秉谦不记得了,我可还记得。 我一字一句,字正腔圆道:“你以前说,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你都不会喜欢我。” 薄秉谦看着眼前这个眼角眉梢都是窃喜的女人。 心里原本的那一点怒气,都消散了。 他吃醋,她很开心。 是不是证明,她也一直喜欢他? 薄秉谦低头又吻了上来,“我不记得了。” 我笑着去推薄秉谦,“你少装。薄秉谦,你可是拿过数学竞赛冠军的人,你的记忆力比常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唔......” 话还没说完,薄秉谦就加深了这个吻。 一个翻身,薄秉谦将我压在身下,漆黑的眸子里跳跃着热烈的亮光。 好似一团火,将我周身都点燃了。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兆,“薄秉谦,你...想干什么?” 男人勾唇,慢慢俯身在我耳边呢喃。 “知知,我想要你。” ------------ 第一卷 第165章 孟项宜不是沈家女儿! 我望着薄秉谦的眼睛,心脏怦怦直跳。 当初薄从南还算尊重我,结婚前从未跟我有过肌肤之亲。 如今薄秉谦的话,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薄秉谦看着身下小脸通红的女人,俊脸慢慢靠近。 他试探性地吻了吻我的脖子,这个吻轻得像是小虫爬过。 我瑟缩了下,放在他胸膛的手不自觉用力。 薄秉谦声音沙哑,“你要是不愿意就推开我。” 男人手顺着衣摆往上,微凉的手掌慢慢抚摸着我的肌肤。 明明可以推开他,可我浑身就像是脱力了一样,连推开这个动作都做不出。 薄秉谦的动作肆无忌惮起来。 不知道为何,我竟不反感薄秉谦的触碰,还渐渐享受起来。 一夜荒唐。 我坐在沙发上揉着酸痛的腰。 都说这种事情很爽,可我觉得也不过如此。 自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薄秉谦隔三岔五就拉着我研究人类起源。 谁能想到薄秉谦表面这么高冷的人,竟然会有这一面。 简直匪夷所思。 不久就是皇室晚宴,我上次定的礼服,需要搭配妆容。 薄秉谦请了一位化妆师让我试妆。 化完妆,我刚换好礼服,薄秉谦就进来了。 他从身后抱住我,“你今天真美。” 我笑着转身抱住薄秉谦,“我哪天不美,嗯?” 薄秉谦被我逗笑了,低头吻了吻我额头,“江则那边有消息了。” 我的案子查了这么久,终于有眉目了。 “怎么回事?” 薄秉谦缓缓开口,“江则这几个月天天蹲守在荒魂岭的破庙,终于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经过排查,这个女人并不是凶手,但她之所以来破庙是为了帮凶手取东西。江则把人抓了之后,就连夜审讯,最终通过排查确定了凶手的模样。” 说着薄秉谦点开相册,调了一张男人的照片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生,看起来非常白净,人畜无害。 可他的眼睛却很凌厉。 这么凌厉阴狠的眼神。 我永远忘不了。 因为这个眼神,跟那晚的凶手如出一辙。 我握紧拳头,强压下心底的愤怒。 薄秉谦继续道:“这个人叫安河,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有父母是个孤儿。” “他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这个安河一直生活在山里,我从未见过他。 他为什么要杀我? 还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 “因为一个人。” “谁?孟项宜?” 薄秉谦摇头,说出一个更令我困惑的名字,“安梨。” 这个安梨又是谁? 见我皱眉不解。 薄秉谦随手拿出资料,“你看看。” 我接过资料,下一秒震惊得睁大眼睛。 什么? 安梨竟然是孟项宜! 这就意味着孟项宜跟沈家没有血缘关系。 这简直是惊天大瓜! 薄秉谦大拇指碰了碰我的嘴唇,“这个安梨的身份很隐蔽,我目前只能查到这些。” “能查到这些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我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要不是他,估计我很难和沈薄两家对抗。 孟项宜,这次的皇室晚宴。 我定会让你终生难忘! “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件事?” 薄秉谦拨弄着我的头发,“你说。” “帮我弄一份方兰茹和孟项宜的亲子鉴定。” 薄秉谦见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你这是又有新的招了?” “你猜。” 我眨了眨眼,眼里都是笑意。 只不过这笑意里面夹杂着一丝寒气。 依照薄秉谦的能力,拿到一份亲子鉴定并不难。 只需要一天就能出结果。 短短一天而已,我等得起。 晚上老宅用餐。 我扫了一圈,不见薄从南。 不过我并不关心他为什么没来。 吃饭的时候,夏月欢对薄勤道说,“那是上好的精神病医院,从南去那里准没错。” 薄勤道狠狠瞪了夏月欢一眼,“他又没有精神病,去医院干什么?” “他...都那样了...怎么不是精神病。” 我离得近,对话恰好落入我的耳中。 薄从南这是疯了? 但薄勤道没有放出任何风声。 用完晚餐,我路过薄从南的院子。 里面传来赵玉妍和薄从南的声音。 薄从南胡子拉碴,双眼无神,看起来像是被吸干了样子。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往自己的手臂割。 赵玉妍拦着他。 薄从南一下就甩开赵玉妍,“别管我!我要给知意赔罪,只要她原谅我,我就能解脱了。” 赵玉妍声音哽咽,“从南,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别这样。” 薄从南不顾形象大笑, 他根本不听赵玉妍的话,嘴里只一味说着,“对不起...放过我吧。知意,我真的知道错了。” 赵玉妍去抢薄从南的刀,却不小心被划伤。 她赶忙摁着手掌的伤口,声音发颤,“从南,你别这样。” 薄从南疯了一样大笑。 我听说,薄从南每天都做噩梦,已经连续好多天都没有睡眠了。 看来是我上次说的话刺激到了他。 他现在估计我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吧。 难怪他夜夜做噩梦。 活该! 这都是报应! 我只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上一世的沈知意,会为薄从南一再妥协。 只要他露出一点脆弱,我便会心疼难受。 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沈知意了。 薄从南发疯,刺了赵玉妍一刀。 薄勤道知道了这件事,赶紧跑到院子里将薄从南控制起来。 又叫了人风风火火把赵玉妍送去医院。 一晚上,整个薄家老宅热闹非凡。 除了我和薄秉谦,每个人脸上都乌云密布。 薄从南刺伤赵玉妍小腹。 赵玉妍伤得很严重,估计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 当晚刘琴趴在赵玉妍床头就哭得死去活来,扬言要让薄从南偿命。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我懒得参与这些事,早早睡下了。 薄勤道来找我,让我替他出面和刘琴母女沟通。 我直接将人关在了门外,心安理得地入睡。 薄勤道在门外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离开。 早上睡醒了。 我还没有起床,薄秉谦已经做好了早饭。 “这是孟项宜和方兰茹的亲子鉴定。” ------------ 第一卷 第166章 你不是我亲女儿? 亲子鉴定结果一出来,薄秉谦第一时间拿给了我。 我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鉴定报告惊到。 孟项宜和方兰茹没有血缘关系。 不仅如此,就连沈义康也不是她父亲。 看着鉴定报告,我笑出了声。 我这十几年的痛苦,沈家人的苛待与冷漠竟都是因为一个外人。 多么讽刺啊。 孟项宜,这一次我要彻底让你身败名裂! 皇家晚宴当天。 薄家、沈家、赵家都来了。 孟项宜穿着从我那里抢来的晚礼服高调出场。 赵家人为她鞍前马后,好似她是什么珍宝。 因为之前比赛的事,她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少争论。 “还真是脸皮厚啊,友谊赛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我要是她我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丢人现眼。” “我听说她一直在抄袭,就连最出名的苍雷逐影,都是抄她妹妹的。” “啧啧,真是不要脸。害死妹妹,跟姐夫勾搭在一起。我还有他们接吻的视频,你们要不要看?” 说罢,拿出手机开始转发。 孟项宜的脸都快气绿了。 哪怕身上穿着昂贵的礼服,也无法抚平她心中的愤怒。 我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出声。 孟项宜快步走到我身边,“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捂唇,“我笑不笑都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赵芸儿,你别得意!等我替赵家拿下海城项目,你们赵家全都会是我的狗!” 我并没有慌张,只是轻松地笑了笑,“孟小姐真是好手段呀,这么大的项目你都能拿下,还真是让人敬佩。” “你知道就好,等我拿下海城项目,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手段。” 孟项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嚣张。 放心。 今天,我一定不会让你拿下海城项目。 “赵芸儿,你怎么也来了。皇室宴会可不是你这种低贱的人能来的。我劝你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眼。” 赵玉妍双手抱胸,看向我的眼神满是鄙夷。 我朝前两步拉近和赵玉妍的距离。 她怕得赶紧后退两步,“赵芸儿,我警告你。这是皇室宴会,这么多人在这里。你要是动手,可不止出丑这么简单。” 赵玉妍是怕了。 上次赵芸儿拿刀抵住她脖子,她吓得腿都软了。 “赵玉妍,你是欠打了,对吗?要不要我赏你两个巴掌?” 话落,我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 赵玉妍刚准备发飙,但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人。 赵玉妍突然委屈起来。 “你......” 看到她这个模样,我就知道不对劲。 一回头,刘琴怒气冲冲走过来,“赵芸儿,今天是项宜谈项目的重要日子,你捣什么乱?” 我捣乱? 是他们捣乱非要来挑衅我才对。 “项宜为了拿下海城项目,费了不少心思。你别妨碍她,要是海城项目有任何问题,我就让董事会把你踢出公司。” 这一家子见钱眼开。 当初刘琴对孟项宜很不满意,毕竟谁也不想娶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女人。 这才过了几天,孟项宜就拿捏了赵家人。 我倒是小瞧她了。 我冷笑,“那我等着看,到时候被踢出公司的人会是谁。” “你这个死丫头。你......” 孟项宜一把拉住刘琴,“妈,别跟她置气。皇室发言人来了,马上就要公布海城项目名单了。” 海城的项目很大。 一家企业是吃不下的,所以这次会选三家企业接手。 刘琴没好气瞪了我一眼,拉着赵玉妍和孟项宜朝中心去。 宴会中心,已经站满了人。 他们都在等待海城项目名单的公布。 孟项宜,记住你此刻的胸有成竹。 等会儿,你可笑不出来了。 薄秉谦捏了捏我的脸,“都准备好了?” 我心情不错,嘴角上扬,“嗯。” “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知道,薄秉谦这是担心我。 可这件事,我不想假手于人。 我那么恨孟项宜,那么恨沈家,必须亲手摧毁他们才行。 “暂时不需要。不过王子情人的事情......” “你放心都办好了。” 皇室发言人开始公布选中的企业名单,“这次中选的三家企业分别是薄氏集团、百越科技、以及......” 台上皇室发言人,话还没说完。 方兰茹就像疯了一样,突然冲到孟项宜身边。 她抓住孟项宜的手臂,神色狰狞,“你不是我亲生的女儿?” 孟项宜原本上扬的嘴角,一瞬间就消失了。 换来的是震惊与慌乱。 “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方兰茹抓住孟项宜的手再度用力,孟项宜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折断了。 “我是你的亲女儿啊。妈妈,你怎么了?” 孟项宜委屈开口。 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不少人关注,就连皇室发言人都停止了宣布名单。 见孟项宜眉头皱得厉害。 刘琴和赵玉妍急忙上前护住孟项宜,“亲家,有什么事情等回家再说罢。马上就要公布项目名单了。” 赵家现在眼里只有海城项目,不想让方兰茹伤到孟项宜。 谁知,方兰茹忽然哈哈哈大笑。 “我真是太傻了,竟然会被你这个小丫头骗了十几年。” “妈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方兰茹拿出手机,将那条匿名短信翻出来,“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孟项宜接过手机,等看清手机里的内容时,她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不是这样的。妈妈,我真的是你亲生女儿。” 从前孟项宜一撒娇,方兰茹就会心软。 可如今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看到孟项宜这样子。 只觉得烦。 方兰茹抬手打了孟项宜一巴掌。 孟项宜何曾被方兰茹这么打过,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当下她就敛了神色,眼底满是委屈。 “亲子鉴定上写得明明白白,你竟还要狡辩。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现在跟我去医院,再叫上你爸,我们一起去做亲子鉴定!” 听到这句话,孟项宜的脸色更难看了。 迟迟不宣布名单。 赵家人根本无心管沈家的家事,可是站出来护着孟项宜。 “亲家,亲子鉴定随时都能做。我看项宜的模样跟你有几分相似,说不定这只是别人的恶作剧。你手里那个亲子鉴定是假的。” 赵玉妍点头,“就是,伯母马上就要公布名单了。你现在闹起来多难看啊。” 刘琴没说话,只是死死瞪着孟项宜。 见安静下来了,刘琴松了口气朝台上的发言人喊道:“请继续公布名单吧。” 皇室发言人也被打断得不耐烦了。 他看了眼手卡,念出最后一个企业的名字。 “最后一家入选的企业是......” ------------ 第一卷 第167章 举办婚礼 万横。” “什么?” 刘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次的海城项目竟然没有赵家。 赵玉妍不死心,“你是不是念错了?这怎么可能?” 孟项宜分明跟他们保证过,一定会替赵家拿下海城项目。 按道理来说,名单里不可能没有赵家。 皇室发言人瞥了赵玉妍一眼,慢条斯理收起手卡,“这次海城项目是由上层投票一致决策产生,不可能有问题。你还是反省一下自己吧。” 听见这番话。 台下不少人捂唇笑起来。 “自己的实力还不清楚吗?非要问,丢死人了。” “就是,赵家充其量算个小公司。拿什么跟这些世界名企比?要是真选了他们才叫傻呢。” “这对母女是来丢人现眼的吗?” 难听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 刘琴母女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不是说能帮赵氏拿下这个项目吗?你敢耍我?” 刘琴转身恶狠狠盯着孟项宜。 原本精心计划的一切全都乱了套。 孟项宜急忙解释,“妈,我真的已经谈好了。他们答应把海城项目给赵家,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有人想害我。” 刘琴抬手狠狠朝孟项宜脸上扇去,“你少跟我废话,亏我这段时间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让赵家出这么大的丑。果然水性杨花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的...我真的已经谈妥了。” 赵玉妍推倒孟项宜,“还在狡辩,名单里根本没有赵家。” 孟项宜被推倒,赵玉妍扯掉孟项宜手腕上的手链,“要不是你说能拿下海城项目,我才不会把这条手链送给你。现在你不配拿本小姐的东西。” “像你这种爱说谎的人,刚才那份亲子鉴定说不定是真的。你就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害死了沈家的亲女儿!” “我没有...你这是污蔑......” 四周流言四起,大部分都在看热闹。 孟项宜从未觉得如此难堪过。 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方兰茹。 孟项宜双颊红肿,眼睛哭得发红。 可没一个人上前帮她,就连一向疼爱她的父母也都冷眼旁观。 我站在人群中,酒杯轻晃,笑容肆意。 孟项宜,喜欢我给你精心设计的游戏吗? 我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为了将你拉进地狱。 手里的手机震动,是李子扬给我发的消息。 我仰头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只是我没注意到,身后孟项宜看着我的眼神。 比毒蛇还毒。 也不知道骂了多久,刘琴和赵玉妍骂累了。 直接说了句晦气就走了。 孟项宜尽管脸色发白,她还是强撑着站起身。 她笑了下,一字一句开口,“薄总,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吧?” 能在短时间内,查出她的身份,还悄无声息让皇室取消赵家项目资格。 整个A市,最有可能做到的,就是薄秉谦了。 薄秉谦正在看手机,听到孟项宜的声音,他眼皮微抬,“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 孟项宜嗤笑,“确实没关系。你这样帮赵芸儿,可她却要跟其他男人私奔。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我跟她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评判。” 孟项宜摸了把泪,“你现在可以去酒店后门看看,看看你那么护着的人是个什么货色!” 薄秉谦看了一圈,人确实不在了。 薄勤道冷笑,“秉谦啊,我当初就劝过你。这个赵芸儿根本就不配做薄家的媳妇,你还不信。我劝你趁早和她离婚吧。” 表面是为了薄秉谦好,实则是担心薄秉谦比薄从南先有孩子。 这个对于未来继承人位置的竞争很不利。 孟项宜的话成功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 薄秉谦是知名人物。 他的老婆出轨,还要跟男小三私奔。 这消息简直劲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去抓奸。 我坐在秋千上,慢悠悠荡。 脚边是被我五花大绑的李子扬。 本来想借这件事情,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顺便解决赵芸儿。 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幕。 孟项宜整个人晃了晃。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输。 薄秉谦轻笑,“孟小姐,这就是你说的私奔?” 谁会把人绑起来私奔? 孟项宜握拳,眼底的恨已经压不住了。 李子扬解了绑,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赵芸儿,你疯了吗?” 我冷笑,“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只不过是报复回来而已。” 李子扬上前一步,气得想动手。 不料薄秉谦一个眼神,手下的保镖就赶紧上前将人控制住。 方兰茹上前狠狠抓住孟项宜的手腕,“别想拖延时间,现在就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她像是疯了一样,死命拉着孟项宜。 任凭孟项宜怎么挣扎都没用。 “妈妈,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都不愿意相信我吗?” “你要是想我相信你,你就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我冲孟项宜甜甜一笑,慢慢走到她身边。 “真是出乎意料啊,孟小姐竟然不是沈家的亲女儿。沈太太,你还真是可怜呢。替别人养了十多年的孩子。” 此时的孟项宜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赵芸儿,你给我闭嘴!” 方兰茹脸色差到了极致,“你要真不是我女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妈妈,我......” “别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 说着方兰茹拽着孟项宜离开。 这一下有得孟项宜受了。 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我扬了扬下巴,“他怎么办?” 薄秉谦看了眼被控制的李子扬,淡淡对助理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助理立马领会,“老板你放心。” 说着李子扬就被带走了。 薄秉谦转身朝我步步紧逼,我被他凌厉眼神看得心中发毛,一直退到墙角。 男人声音低沉,“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 作为曾经的死对头,我敢确定薄秉谦这是生气了。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我可没想过跟他私奔。薄总,我是清白的。” 说完,我还在薄秉谦的胸口蹭了蹭。 薄秉谦看着贴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唇角扬了扬。 “知知,我们举行婚礼吧。” ------------ 第一卷 第168章 沈家出事了 我和薄秉谦只领了结婚证,并没有举行婚礼。 薄秉谦这是要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 “不愿意?” 薄秉谦捏住我的下巴。 我被迫扬头与他对视。 “我没有。” 只要一想起,我害死薄秉谦妈妈这件事情。 我就害怕。 要是有一天,薄秉谦知道了真相。 他会怎么做? 因为亲子鉴定的事情。 孟项宜被沈义康和方兰茹弄去做了亲子鉴定。 依照孟项宜的手段,她肯定会在报告里动手脚。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薄秉谦。 薄秉谦淡淡道:“别担心,我来处理。” 接着他一通电话,就搞定了全市的医院。 我这才知道,他的导师是医学大拿。 A市百分之90以上的医院院长,都曾是他的学生。 而那些院长都跟薄秉谦这个师弟关系匪浅。 一通电话过去。 不管孟项宜在哪里做亲子鉴定,都不会有任何动手脚的机会。 我刚到医院准备看看这场好戏。 就看到孟项宜拉着方兰茹的手哭泣,“妈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啊。” 方兰茹满脸漠然,“项宜,这些年妈妈对你是尽心尽力。我也希望你是我的女儿,但既然有了疑问,那就只有做了亲子鉴定,我才能放下心。你别多想,只是一个亲子鉴定。要是结果正常,你就还是我女儿。” 当初方兰茹有多喜欢孟项宜,外人都知道。 如今她能说出这种话,心中必定也是起了疑。 否则也不会一心要做亲子鉴定。 孟项宜又哭着去求沈义康,但沈义康只是拉着脸不说话。 显然他也开始怀疑了。 孟项宜没办法,很快便做了亲子鉴定。 等待结果的期间,孟项宜一直哭哭啼啼。 没有半点当初赛车女王般洒脱潇洒的模样。 如今网络上对她的负面评价飙升,就连之前还在观望的NJ比赛也因为她口碑受到重创。 昨天NJ赛事委员会已经决定将孟项宜除名了。 三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名声尽毁。 孟项宜,我送你的礼物。 你喜欢吗?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那刻。 方兰茹立刻拿过报告。 当她看到结果的那刻,笑出了声。 孟项宜眼底多了点狡黠,她已经让人动手脚了。 应该没问题吧? “妈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我......” 孟项宜的手还没触碰到方兰茹。 方兰茹就毫不犹豫甩了她一巴掌,“你个小贱人!竟然敢骗我们!” 孟项宜瞪大眼睛。 怎么会这样? 报告不是已经让人改了吗? 沈义康看了报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报告狠狠砸在孟项宜的脸上,“这些年,我和你妈妈凡事都偏向你。没想到啊,你竟然欺骗我们!猪狗不如的东西!” 孟项宜拉沈义康的手臂被狠狠推到地上,沈义康不顾孟项宜的解释。 一脚踹在了孟项宜的肚子上。 孟项宜的脸瞬间白了。 这一次任凭孟项宜如何哭,如何解释。 沈义康夫妇都没有再回头。 “是你?” 孟项宜趴在地上,抬眸看着我。 我是专门来看她笑话的,不来落井下石一番。 真是对不起我的计划。 我冲她笑了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孟项宜皱眉。 这句话此刻听来如此的怪异。 难道...是她...... 孟项宜猛地抬眸,“沈知意,你没死?” “不可能...脑袋都砍掉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孟项宜爬过来狠狠抓住我的脚,“你究竟是谁?!” 我蹲下与她平视,红唇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下一秒,直接掐住孟项宜的喉咙,“我是恶鬼,专门索人命。” 手指逐渐用力,孟项宜呼吸困难。 苍白的脸慢慢变红。 我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松了手。 我死得这样惨,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地死去。 松开的瞬间,孟项宜拼命咳嗽。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刻吧。 我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薄秉谦的电话。 “出事了。” 我皱眉,“怎么了?” 薄从南听说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孟项宜才被赶出了沈家。 此时能发生什么事情? “沈义康和方兰茹死了。” 我怔愣住了。 怎么可能? 刚刚他们不还怒气冲冲离开医院吗? 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当场死亡。” 我命令司机赶到现场。 薄秉谦比我先到。 现场已经被警方围起来了。 大货车侧翻,沈义康和方兰茹乘坐的私家车被撞得粉碎。 两人手和脚都断了,鲜血流一地。 冬季干燥的空气之中飘着血味,腥味弥漫。 沈义康和方兰茹死状很惨,两个人的眼睛睁着,死死盯着上方。 不知道在看什么。 尤其是方兰茹,她断掉的手臂掉落,手掌还紧紧握着手机。 他们养了我十几年,我也曾真心爱过他们。 我看着这场面,只觉得眼睛生疼。 心里有怨,有恨,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的情绪。 薄秉谦察觉我的不对劲,他将我揽入怀中,“我已经派人查了,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有人对方向盘动了手脚,导致车子方向不受控制撞上了大货车。” “一定是孟项宜动的手。” 只有她会这么狠。 可她也太狠了。 这些年方兰茹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把她宠成一个公主。 沈义康也处处对她偏心,只要是我有的,她必然有一份且要最好的。 难道孟项宜就因为被赶出沈家,就对他们痛下杀手? 真是残忍至极。 我强忍着反胃,上了薄秉谦的车。 薄秉谦将外套披在我身上,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别害怕,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她伤害你。” 我紧紧环住薄秉谦的腰,拼命吸取他身上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 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知意又长高了,等到了明年妈妈就抱不动啰。” ------------ 第一卷 第169章 离开!夫人的死和太太有关 四周白茫茫一片。 方兰茹和沈义康围坐在桌边。 桌子正中间放着蛋糕。 方兰茹低头跟我说话。 我低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约莫十二岁的样子。 这个时候,孟项宜还没回到沈家。 我还是他们最宠爱的女儿。 方兰茹捏了捏我的脸,一边逗我,一边给我切蛋糕。 沈义康笑着注视我。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从前。 温馨,有爱。 忽然他们的身体竟然开始慢慢消失。 我下意识伸手去抓他们。 方兰茹回头冲我温柔一笑,“对不起,妈妈没能好好爱你。” “你自己保重,小心孟项宜。” 沈义康的话一落。 我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睁眼瞬间发现天已经黑了。 薄秉谦守在床边,见我醒了递水,“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喘着气,眼睛都红了。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 我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 大雪纷飞,院子里的花草都被雪压死了。 他们真的死了。 薄秉谦从身后环住我,“我已经跟三叔说了,后天举行婚礼。” “这么急?” 像薄家这种豪门婚礼,一般要准备很久。 没想到薄秉谦竟然把时间定在了后天。 “孟项宜如今霸占了沈家,薄从南疯疯癫癫。你断了她嫁进薄家的路,她肯定会找机会对你下手。” “你是想借用婚礼,引蛇出洞?” 薄秉谦敲了敲我的脑袋,“还不算太笨。” 孟项宜知道是我揭穿了她假千金的身份。 婚礼那天,她必定来动手。 薄秉谦这个方法,倒是很有用。 “婚礼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东西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派了不少人暗中保护你。知知,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陷入任何危险之中。” 薄秉谦的怀抱很温暖。 我闭上眼睛,感到无比安心。 “饿了吧,我去给你煮饺子。” 薄秉谦刚走,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下。 我还以为是我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 是薄秉谦的手机。 他的助理给他发消息。 【薄总,夫人的死和太太有关。】 明明屋内没有下雪,我却忽然觉得好冷。 怎么办...... 他查到了。 要是薄秉谦知道是我害死他母亲,他会怎么做? 杀了我?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 我不敢想象。 我就这样坐在床头,全身都僵硬了。 没有办法动弹。 如果我删掉信息他就暂时不会知道,可这么做,又能瞒多久呢? 连薄秉谦进来了,我都不知道。 “是手机闹钟响了吗?” 薄秉谦放下饺子,朝我走了过来。 我慌张抬头,“没有。” “你这是不放心我,想查我手机?” “我...没有......” 薄秉谦在我身边坐下,直接抽走手机放在床头柜,“好了薄太太,等你吃完饭再查吧。看看你,脸色这么查,后天怎么嫁给我?” “你干什么?” 薄秉谦突然打横抱起我,我吓得赶紧环住他的脖子。 “抱你去吃饭。” 薄秉谦抱着我去饭厅吃饭。 饭吃到一半,我低声道:“你手机刚刚响了,好像是信息。” 薄秉谦头也不抬,“什么信息?” “不知道。我又没看你手机。” 薄秉谦抬眸看着对面眉头皱成川字的女人。 这是因为他刚刚的话生气了? “生气了?” 薄秉谦凑近,温热的气息撒在我耳后。 “我吃饱了,先去看看爷爷。” 我站起身不顾薄秉谦探究的目光,慌张地往外走。 我还是做不到骗他。 这件事情,他迟早都会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 与其一直胆战心惊,不如死个痛快。 只是我害怕面对薄秉谦冷漠的眼神,所以选择到陪在薄老爷子身边。 薄老爷子的院子围了不少薄秉谦的人。 这都是为了保护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呼吸虚弱。 双眼紧紧地闭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不过没了孟项宜的折磨,薄老爷子的脸色好了不少。 我用帕子打湿了水,轻轻替薄老爷子擦拭着脸,“爷爷,我是知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活过来了,成了赵芸儿。我成功撕掉了孟项宜虚伪的面具,她现在正谋划着怎么除掉我。还有......” “秉谦说要和我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答应了,可是...我做了一件错事,我伤害了他的妈妈。我害怕他知道了,永远都不会原谅我。我不敢主动和他说。” “不过...刚刚他的助理已经给他发消息了。相信他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爷爷...我是来跟你告别的。他现在肯定不想看见我...肯定恨死我了......” “爷爷,你放心就算我走了。还是会悄悄来看您。等您好起来,我陪您去森林花园散步。”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爱上了薄秉谦。 我会为他落泪,会害怕他不喜欢我。 可事到如今,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我和他之间永远隔着一条人命。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 我从薄老爷子那里离开,回到薄秉谦的院子。 已经是深夜。 院子里静悄悄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推门而入。 大门打开,屋内漆黑一片。 我换掉鞋子,打开墙上的灯。 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我进到卧室,卧室也没人。 他这是生气走了? 我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刚才一路上,我特别害怕回来撞见他。 一想到他又要变成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薄秉谦。 我的心就疼得厉害。 我径直去了衣帽间,拿出行李箱收拾好自己常用的衣服。 至于薄秉谦送给我的那些,我一件都没带走。 这些东西本不属于我。 我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就在我关掉抽屉,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的视线忽然被抽屉里,一根木签吸引。 我皱眉回想。 突然一段记忆冲进我脑海里。 薄从南要出发去荒魂岭寻我之前,去寺庙算卦。 我记得那次薄秉谦也在。 原来他也求了签。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木签。 上面写着四个字。 【有缘自会相见】 ------------ 第一卷 第170章 孟项宜要动手了! 原来那日的签。 他是为我所求。 可惜,太晚了。 我强忍着泪,将木签放了回去。 柜子上却突然多了一道阴影。 下一瞬,后背温热。 男人强劲的手臂从身后环住我。 熟悉的气息将我包裹。 我知道是他来了。 我不敢回头,只能任由他抱着。 薄秉谦看着怀中一言不发的女人。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哪怕是一句软话也好,可面前这个女人竟然一言不发。 我到底没说话。 还能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都是我的错。 薄秉谦看到衣柜旁边的行李箱。 这是打算一走了之? 空气安静得愈发尴尬。 薄秉谦轻笑出声,“招惹了我,你就想这么离开?” 我的肩膀被薄秉谦死死扣住,“沈知意,别装哑巴。说话!” “对不起...当初是我的错...不是我,你的妈妈也不会死......” 薄秉谦死死盯着面前垂眸不敢看他的女人。 他心中明明有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薄秉谦没说话,但看我的眼神凉薄了不少。 我心中那点莫名其妙的期待,彻底被击碎。 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 毕竟我是害死他妈妈的凶手啊。 我推开薄秉谦,去拿行李箱。 却不想,薄秉谦突然将我扛出了更衣室。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我有些怕了。 我能感觉到,薄秉谦现在很不对劲。 他要干什么? 薄秉谦将我扔在床上,我想爬走却他拉回来。 他用领带将我的手腕绑住。 我瞬间没了抵抗能力。 我终究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想报仇,就杀了我!” 上一世,我死得那样惨。 这一世,哪怕要死,我也想得个痛快。 薄秉谦一反常态,冷眸多了丝笑,“知知,你答应过我要嫁给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你走。” “在婚礼开始之前,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薄秉谦锁上门之后,对助理道:“我妈的死因继续查。” “老板,你是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可太太害死了......” “让你查就继续查,我不想听废话。” “是。” 薄秉谦屋内的女人,冷眸多了丝温柔。 知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我这几天,一直被薄秉谦关在卧室。 为了防止我逃跑,整个院子都被他的人守着。 白天他不在,会有佣人按时送来饭菜。 晚上他才会回来。 回来时,总是带着满身疲惫。 他总是抱着我入睡。 对于他妈妈的死,他却只字不提。 没有一句质问和责怪。 我一时竟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 结婚当天。 我早早被拉起来梳妆打扮。 十多个人围着我转。 我晕乎乎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们摆弄。 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化妆室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皱眉,刚想出声。 赵玉妍就进来了。 她脸色不太好,身上似乎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皱眉,“你来干什么?” 赵玉妍眼神凶狠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当然是来祝福妹妹新婚快乐。” 我挣扎着想推开她。 没想到赵玉妍像是疯了一样,死死掐住我不松手。 “都怪你!赵芸儿,当初要不是你算计我,我怎么可能会嫁给薄从南!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一个疯子!” 赵玉妍露出手臂,“我每天都被他折磨,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拜你所赐!你怎么不去死!” 我被掐出了泪水,呼吸都急促了。 但看到赵玉妍手臂上的伤,我强忍着不适笑出声,“哈哈哈哈,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 “赵玉妍,你、活、该!” 看着面前挑衅自己的女人,赵玉妍手上的力道加重。 “赵芸儿,我要杀了你!” 要不是赵芸儿,她也不会每天都被薄从南那个疯子折磨。 她要赵芸儿死!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我的手悄无声息摸到藏在包包里的解剖刀。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我还没有把孟项宜拉下地狱。 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我举起解剖刀,朝赵玉妍的手背狠狠划去。 赵玉妍吃痛放手。 我转身随手抄起花瓶朝她脑袋砸去。 赵玉妍根本没想到,我还有力气反抗。 直接被我敲晕了。 我看着晕倒在地的赵玉妍,冷笑出声,“你还真以为,我会坐以待毙。等着你跟孟项宜对我下手?” 这些东西,我昨晚就准备好了。 今天是我的婚礼。 孟项宜肯定不会放过我。 眼下薄秉谦是靠不住了,我只能靠自己。 孟项宜,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我将赵玉妍扶到椅子上坐好,再将身上的婚服给她换上。 赵玉妍和赵芸儿毕竟有血缘关系。 两人身形十分相似。 一般人难以分辨。 我看着赵玉妍美丽的容颜,唇角微微勾起,“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常让芸儿替你罚跪,每次你犯错都会推给她。她被你们母女欺负得这样惨,你欠她的也该还了。” 婚礼很快开始了。 我换上服务员的衣服,找来轮椅推着赵玉妍准备出场。 孟项宜坐在台下。 她穿得不似以往那般简单,沈家人死后,财产全部都归了她。 今日她穿得格外华丽。 一点都不像才死了父母的样子。 赵玉妍戴着口罩,我推着她缓缓入场。 “不好意思,赵小姐不小心感冒了。所以我找了轮椅推她。” 在场的人,虽然不解到底没说什么。 这毕竟是婚礼,一片喜气洋洋。 大家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件事情。 薄秉谦站在对面悄无声息皱了皱眉。 他打量着轮椅上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端倪。 心里虽然紧张他坏我的计划,可还是硬着头皮推着赵玉妍缓缓朝薄秉谦靠近。 我刚才在孟项宜身边看到了变态杀人犯。 他也来了。 看来今天,孟项宜是铁了心要杀了我。 这场婚礼,终究无法平静。 台下孟项宜看着头顶上的水晶灯,露出一抹邪笑。 赵芸儿,凡是挡我路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