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静谧的黑夜,知了在树杈上不断地叫着,雷霆万钧的天雷,一道道划破天空,照耀在夜深人静的天空。 平宁侯偏院。 拥挤的房间内,姜书晚身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细小的血渍,染红了白色的衣裳,额头处沁满了汗水,但是她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叫声。 眉头紧锁对着穿着粉色对褶衫的女子道,“林柔,你这样对我,要是我夫君顾鑫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林柔嘴角噙着笑,手中拿着鞭子,抬脚用力的踩在她的胸前,嘲讽道,“你夫君顾鑫?哈哈,现在他不是你的了?” 说完,脚下的力度更加的用力。 “你说什么?”姜书晚痛的眉头皱的更紧,嘴角带着血,用尽力气抬眸道。 林柔冷笑看着她的痛苦状,直到她惊呼一声后,才往后退了一大步,微扬高声音道,“顾郎,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衣裳,长的高大挺拔的男子,手上牵着一个男孩的男人进来。 姜书晚眼含泪水呼喊,“霖儿。” 这是她和顾鑫生的儿子,顾霖。 林柔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霖儿也是你叫的吗?我实话告诉你,霖儿是我和顾郎的亲儿子,姜书晚,你替我养了八年的儿子,这么多年,你竟然蠢得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蠢啊!” 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 姜书晚感觉像是有一道天雷劈在她的心扉,撕心裂肺的疼,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伸手向顾霖想要拉住他,以为只要拉住,一切都是假的。 顾霖往后推了一步,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指向姜书晚,眼眸充满着狠毒盯着姜书晚,“本世子没有你这样的娘亲。” 说完,上前朝着姜书晚的肚子,狠狠地捅了好几刀,好像是对待仇人一般,边捅边恶狠狠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一家三口也不会不能团聚。每次叫你母亲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杀死你,没想到现在我终于如愿了。姜书晚,你去死吧。” 姜书晚的身子轰然的瘫软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的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的落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从小养到大的孩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使肚子再痛,也不及心上的痛。 顾霖带着血的刀,再次回到林柔面前,变回乖巧的孩子,“娘亲,以后只要没有了你这个老妖婆,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林柔上前拉住顾鑫的手,另外一只手扶着微突起的肚子,对着姜书晚挑衅的笑,“是我们一家四口才对,马上你就要添一个新弟弟了。” 说完,一脸柔情的看着顾霖和顾鑫,顾鑫一脸喜悦的上前搂着她,柔声道,“柔儿,你说的是真的?” 林柔伏在他的怀里,满脸羞涩,“是真的顾郎,前几天大夫诊断出来的。” “娘亲,真的是太好了。”顾霖道。 看着他们一家柔情蜜意,姜书晚想到这八年,她把自己的嫁妆,全部的用在了平宁侯府上,她为了侯府操碎了心,可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背叛,姜书晚忍着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用力的扑向他们。 “轰。” 还不等她碰到他们,就被顾鑫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地上,嘴角吐出很大一口血,身子上的疼痛,还没有心上的疼痛百分之一。 姜书晚艰难的抬起手质问顾鑫,“顾鑫,这么多年,你口口声声说不举,现在却和这贱人生两个贱种,你对的起我吗?” 对于姜书晚的声泪控诉,顾鑫一点也没有愧疚,站在他们面前护着,抬脚再次狠狠地踹在姜书晚的怀里,“把嘴巴放干净点,这么多年,柔儿为我生儿育女,我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你现在有了顾家主母的名分,难道不该大度些吗?” 姜夕榆痛的额头沁出很多的汗,吐了很大一口血在地上。 “大度?”姜书晚好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一边流泪一边哈哈大笑,质问道,“顾鑫,这八年,你用我的嫁妆在外面养其他女人,我都没有说什么。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林柔纠缠在一起,她是我的表妹,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本是永伯侯府的嫡女,祖父又是江南的首富,在她出嫁的时候,祖父给了她上百万的嫁妆,可是自从她嫁给顾鑫后,由于他荒淫无度,除了承袭他父亲的爵位,一点也没有其他的能力,所以侯府的开销,都是以她的嫁妆来开支,自己又给他的仕途铺路。眼看着他得到圣上的喜欢,本以为苦尽甘来。 可没想到,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林柔怕顾鑫心软,对身边的顾鑫道,“夫君,你先带着孩子出去,我想和表姐单独聊聊。” 顾鑫看了一眼她们,还是带着顾霖出去了。 他们一出去,刚才还柔情似水的林柔,一脸狠毒的上前抓住姜书晚的头发,朝着地上用力的撞。 “你竟然敢说我的儿子是野种。我告诉你,早在八年前,你和顾鑫定亲的那天,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霸占着主母的位置,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何必承受着离别之苦。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是永伯侯的女儿,就是因为你母亲,父亲因为你母亲,才不让我娘亲进门,所以才让她死也进不了永伯侯府,这一切就让你这个做女儿的还吧。你早该去死了,姜书晚。” 林柔妤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随着一道闪电闪过,林柔狰狞狠毒的脸尽收在姜书晚的脑海中,疼痛让她意识越来越模糊。 眼泪不断地流下。 出了心中的气后,林柔放开手,站直身子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仆人把她拖出去,大雨淋湿了她身上的衣裳,雨水滴在她的身上,疼痛让她清醒一些,可不一会儿,随着密密麻麻的棍子落下,她疼的额头冒汗,可是一点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死死的看着不远处和林柔的方向。 嘴里喊着,“顾鑫,林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疼痛让她晕倒过去,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变成厉鬼,也要将害她的人拖下地狱,永不得超生。 ------------ 2重生 “大姑娘还没有醒吗?” “还没有,现在虽然已经不发烧了,但是每天都昏昏沉沉的,今天连早膳都没有吃就睡了。” “天可怜见的,好好的一个女郎,被跌落池塘后,病的那么严重。要不你去让你们姑娘起来,实在是顾家的二公子和顾老夫人等了好久了,今天也是她定亲的日子,要是她不在的话,实在是不好。” 姜书晚幽幽的醒来,看着面前雕刻着桃花的拔步床,粉红色的锦被,眨了眨眼,这是她未出阁的时候的闺房。 不远处两米左右处,立着青色梅花的四扇屏,阻隔了外面的视线,但是隐约间能看到站着两个人影。 姜书晚也听出了她们的声音,年轻一点的是她的贴身侍女流苏,一个是她祖母的贴身嬷嬷,李嬷嬷。 可她不是被活活打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她抬起手,看到不再是皱纹丛生,反而是白皙的双手,顿时明白了。 她这是重生了! 姜书晚的泪水潸然落下,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 没想到老天有眼,让她重回到定亲的那天。 鼻子发酸,吸了一下鼻子,让外面的人听到了。 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儿,穿着青衫的流苏进来,看到她眼眶发红,脸上满是泪水,快步的走过去,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姑娘别怕,就是做噩梦而已,您现在一切好了。大夫说了,您身体没事,只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康复了。” 姜书晚死死盯着面前,熟悉的脸庞,颤抖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流苏活活被人打死的惨样,好像就像是昨天一般,浮现在她的脑子中。 她紧紧的攥着流苏的手,生怕下一秒这一切都是做梦。 流苏以为她还是害怕,心疼的嗓音更加的轻柔,“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会陪在姑娘身边的。” 姜书晚知道她误会了,也没有解释,抬起红红的双眼,嗓音微哑道,“顾家人......” 还不等她说完,流苏直接道,“姑娘要是不想见他们,我们就不见。” 说完,直接对着外面喊道,“李嬷嬷,我家姑娘今天身体不适,还是请您回去回老夫人......” “李嬷嬷,你去回祖母,我马上就来。”姜书晚扯了扯她的衣袖,接过话头道。 李嬷嬷高兴道,“大姑娘不急,您慢慢来就好,老奴这就去和老夫人说。” “有劳李嬷嬷了。”姜书晚道。 李嬷嬷走后,姜书晚对流苏道,“帮我梳妆吧。” “好。” 姜书晚坐到铜镜前,看着面前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但是能看出皮肤的细腻,头上也没有像是上一辈子一般的华发,她才确定,自己真的是重生了。 想起上一辈的事情,平宁侯府是用她的血肉铺就得泼天富贵,不然的话,顾鑫的爵位早就丢了,既然能重生来一遭,林柔既然想要她就要吧,但是他们对自己做的事情,她要一件一件的还回去。 如今顾鑫急着娶她,更看重的是她的嫁妆来打点一切。 自从平宁侯死后,本就人丁单薄的平宁侯府,除了顾鑫就没有其他出色的人了,现在他们是朝中无权,府中无银的状态。 而她外祖是江南首富,要拿出钱来,是分分钟钟可以拿出他们想要的数目。 再加上她是永伯府的嫡女,京城中有无数的贵公子拜倒在她的裙子下。 可是上一世,她就是被顾鑫的美貌糊了眼,竟然看上顾鑫那个渣男。 而他们竟然在自己的定亲日子里面,做那种苟且的事情。 这一世她要让大家都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姑娘,是穿这件衣裳吗?” 姜书晚被流苏的话拉回了思绪,抬眸看向镜子,才发现流苏帮她上好了装,而现在手中捧着一套是淡红色的对折叠层衫。 “今儿个不穿这套,穿前几天软罗青色水烟百褶裙子。”姜书晚淡淡道。 那套衣服,也是林柔推她下水那天,她穿的衣裳。她今天就是要穿那件衣裳,把受的气一一还回来。 “啊?那套是不是有点素了点。”流苏惊讶道。 “就是要朴素的。” 流苏看到姜书晚眼中的冷意,以为她是为被林柔推下水,但是顾鑫都不怎么来看她而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 一切都打扮好后,流苏看着外面有点微凉,给她身上披了一件白狐皮斗蓬,给她拢了拢,才搀扶着她走出去。 春寒料峭,微微的风吹过,拂在脸上,姜书晚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见状,流苏开口道,“姑娘,要不奴婢去帮您拿一个暖炉吧?” “不用,走吧。” 现在她只想快点到大厅,把一切都说明白,不然的话,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很是期待早点让顾鑫和林柔身败名裂。 姜书晚加快脚步走在了青石上。 姜府是一座六进大宅院,周围装潢的很是精致,一看就花费了钱财和精力去装点。 而这宅子,本来是母亲的陪嫁物,可是在姜家因为遭遇大难的时候,几乎倾家荡产时,她的母亲把这处宅子拿出来作为姜家的主宅,并且用着嫁妆养着整个侯府。 母亲为了侯府操持着一切,可是最终累倒卧病在床,临终前父亲也没有去看一眼。 想到这里,姜书晚双手攥紧。 母亲的所有付出,竟然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云妹妹可好了?” 蓦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姜夕榆偏头,看到旁边出现一个身材中等,翩翩贵公子,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扇子的男子,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姜书晚。 姜书晚双眼一缩,身侧的手握的更紧。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顾鑫,上一世的时候,因为落水后,又听到别人说顾鑫没有来看她,她生气的并没有出现,只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宅着。 这话就像是一巴掌似的,扇在了顾鑫的脸上,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拿着扇子的手紧了几分。 在他爹还没死之前,平时京都的贵女,见了他俊美的容貌,只要他示好放电,那个不扑上来,可这个姜书晚,每次见到他都很是冷淡。 要不是因为她的门第和她祖父的钱财,他才懒得理会她。 ------------ 3你现在就像是泼妇 顾鑫敛了一下神情,嘴角勾着笑,“云妹妹,今天是我们定亲的日子,过了今天我们就是未婚夫妇,怎么还和我那么见外。” 姜书晚满是嫌恶,恨不得抓烂他的脸,可表面还是面无表情,“世子也说了我们还未定亲,未来还是个未知数。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我祖母还在等着我呢。” 说完,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朝着大厅走去。 顾鑫眉头紧蹙,上一世的时候,姜书晚刚开始是对他比较冷淡,但后来嫁给他后,不是给钱又帮他四处奔走,可这一世怎么那么冷淡。 这是在矜持! 想到这,顾鑫的怒气消散不少。 快步的追上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一幕,被不远处的林柔尽收眼底,狠狠的盯着他们的离去的背影。 姜书晚到大厅后,看到了最上位坐着虽有华发,但精神抖擞的姜老夫人,而她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穿的朴素带着点贵气,这人就是顾老夫人。 而他的渣爹坐在姜老夫人的下手,旁边坐着她的继母,沈氏。 对面坐着沈氏的儿子姜睿和女儿姜雪语。 姜书晚上前对着上座的姜老夫人和顾老夫人微微曲膝,“晚儿见过祖母,父亲和顾老夫人。” 姜老夫人对着她摇了摇手,姜书晚乖巧的上前拉住她的手。 “天可怜见的,晚儿你的手怎么那么冰。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瘦了那么多,我的心肝宝贝受苦了。” 姜老夫人轻轻摩擦着她手,脸上露出心疼的神情。 要是上一世的话,她一定会感动姜老夫人对她的宠爱,但是经过上一世经历过,在知道她在平宁侯府不得势,被他们像是丢垃圾一般丢掉的遭遇,知道了他们的为人。 还有她发烧这么多天,府中从来没有一个人来看过自己。 要不是还有她祖父在她母亲死后的这几年,一直每月都会给她送大量的钱财,而这些钱财全部都入了府中的公账,祖母恐怕正眼都不会瞧她一眼。 “大姑娘受苦了,老夫人也莫要担心,以后进了我们平宁侯府,我们必定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顾老夫人笑着安慰道。 姜书晚抬眸看着顾老夫人,脸上有点圆润,长的慈祥的模样。 上一世虽然顾鑫冷落她,可是顾老夫人对她算是不错的。 可惜,顾老夫人因为丧子之痛,看到孙子成亲后,一直强撑的气,顿时散了,她嫁入侯府不到一年,顾老夫人就死了。 姜书晚垂眸,心里千姿百态复杂情绪。 姜老夫人以为她在生气被推下水的事情,开口劝解,“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祖母也罚了柔儿那个丫头去祠堂跪着,也算是给你出气了。祖母知道你是个好的,一定不会和她计较了。” 姜书晚忍不住勾起冷笑。 呵呵! 每次林柔犯错误,祖母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这次她被林柔推下水,可是祖母只是把她罚在祠堂而已,可她都因为高烧死去了,要不是老天有眼,她现在可能都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了。 顾老夫人带着歉意的看着姜书晚,“大姑娘这次受罪,说起来我们家鑫儿也有错,要不是因为他和大姑娘去池塘边赏柳,也不会害的大姑娘跌进湖里。要是大姑娘真的有个好歹,我们平宁侯府会愧疚一辈子。幸好鑫儿把你救了上来。” 是她自己爬上来的,没想到顾鑫还这么不知廉耻,把一切功劳都揽在他身上。 姜书晚低垂着头,流泻着冷笑。 姜老夫人笑着道,“也是多亏了世子。我们晚儿一向是活泼率真,又善良大度,与你们家世子一样的善良。” 顾老夫人看着羞涩低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可不是,我们家鑫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娶到大姑娘这样的贤妻,感谢陛下的赐婚,我们平宁侯府跟着沾大光了。” “祖母说的对。” 蓦然,门外传来顾鑫的声音。 他的身后还跟着穿着粉色糯裙的林柔,声音娇娇道,“鑫哥哥。”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两个。 上一辈子真的是瞎了眼,没想到他们在她的眼皮底下早就陈仓暗渡了。 顾鑫没有理会她,目光一直盯着坐在姜老夫人身边的姜书晚。 只见小姑娘委委屈屈的,低垂着头,但是能看到修长白里透红的脖颈,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去蹂躏。 原来没有发现,她吃醋生气的样子,这么的柔软可爱。 “啪!”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柔被扇了一巴掌,脸上顿时有了一个大巴掌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书晚,“表姐,你为什么突然打我啊?” 声音带着点哭腔,清秀的脸上顿时潸然泪下。 所有人也很是惊讶,没想到刚才还是小绵羊的姜书晚,眨眼就咬人。 还不等姜书晚说话,林柔捂着脸,委屈的低声哭泣,“表姐,我知道你生气,我也该打。也都怪我不会水,掉进水里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失态抱着姐夫的,表姐你不要怪姐夫,也不要不理姐夫,好不好?” 姜书晚忍不住作呕,再也听下去了,反手又是给她另外一边脸一巴掌。 看着对称的脸,姜书晚很是满意。 “姜书晚。”姜老夫人用力的拍打着桌面,瓷茶杯里面的茶水溢出不少,目光禀洌的看向姜书晚,“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还当着顾家人的面连打两巴掌,这简直是在打他们姜家的脸。 林柔痛的麻木,本来很愤怒,但是听到姜老夫人的话,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善解人意道,“姨祖母,您不要怪姐姐,只要让姐姐和姨祖母开心,柔儿......” 还不等她说完,姜书晚冷脸再次抬起手,林柔吓的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顾鑫身后,手紧紧的攥着顾鑫的手臂。 顾鑫也忘了避嫌,下意识的护着林柔,冷声呵斥,“姜书晚,别太过分了,身为大家闺秀,你看看你现在像是泼妇一般,成何体统。” ------------ 4我选择嫁给平宁侯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家的家事?”姜书晚抬眸冷眼看着他。 不知道怎么的,被她看着,顾鑫有种被毒蛇环绕脖颈般。 姜书晚上前一步,直接抓住林柔的手腕,用力一拖,抬脚踹向她的膝盖处,林柔吃疼,重重的跪在了青石板上,痛的林柔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眼泪像是断线的风筝似的,心里恨透了姜书晚,但是她不敢破口大骂。 大家都狐疑的看着姜书晚,总感觉现在的姜书晚,不再是以前怯懦任由他们拿捏的那个女人。 “姜书晚,你闹够了没有。”姜老夫人再次用力的拍打着桌面。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有外人在,丢了他们姜府的脸面。 姜书晚红着眼眶回头,眼睛含着泪水,“祖母,您为什么只指责我,表妹与外人拉拉扯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府里的名声。表妹要是喜欢世子,与世子两情相悦,大可让人来说项,不必在这里让我难堪。” 说完,眼泪潸然泪下。 “大姑娘,一切都是我们家鑫儿的错。”转头瞪了顾鑫一眼,“鑫儿,还不给大姑娘认错。” “祖母,让我给她道歉,我做不到,我又没有做错什么?”顾鑫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让你道歉,你就道歉。”顾老夫人冷声道。 “咚!” 林柔突然跪下,带着哭腔道,“姨祖母,顾老夫人,一切都是柔儿的错,不关表姐的错,也不关鑫......世子的错。” 随之,用力的磕着头。 不一会儿,她的头就出了血。 顾鑫心疼的把她拉起来,看向顾老夫人,“祖母,像是姜书晚这样的女子,即使这辈子不娶,我也不会娶她。” 冷冷的瞪了姜书晚一眼后,拉着林柔的手大步的出去。 大厅内一片静谧。 姜书晚给流苏一个眼神,让她跟上去。 “姜书晚,你看看一个好好的定亲,让你闹成这样,还不跪下认错。”一直没有出声的姜旭年愤怒的站起来,铁青着脸道。 看着面前穿着苍青色锦袍,大腹便便的姜旭年,姜书晚语气带着满腔的委屈,“父亲,为什么明明受委屈的是我,表妹做错了事情,您不怪她,还来责骂我。难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表妹才是吗?” 她的话一落,姜老夫人和姜旭年的脸色一变,但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目光都放在了姜书晚身上,只觉得现在的姜书晚变了竟然敢反抗了。 她的继母林氏深深的看着她。 姜旭年脸色发青,提高着声音,“放肆,竟然敢忤逆长辈,不尊长序幼。来人,家法伺候。” 不一会儿,下人拿着一个两米长的长鞭上来,上面倒挂着刺。 顾老夫人站起来,把她拉到身后,打圆场道,“永伯爷,息怒。大姑娘没有错,她只是生气才会冲动一点而已。” 鼻腔处嗅到顾老夫人身上的檀香味,上一辈子,除了祖父他们,她在京都是爹不疼,母去世,即使受了委屈,也没有人能站出来给她出头,上一辈子得到的少许温情,也是顾老夫人给的。 没想到这辈子,重生后,也是她给的第一个温情,眼眶不由的发酸。 姜书晚直接站了出来,铿锵有力道,“父亲,陛下责令尽快成婚,这次你要打,要是我受伤了,你不怕被人笑话,你就打吧?” 姜书晚来到姜旭年一步之遥,站的笔直。 看着面前一脸稚嫩,但是眼神带着冰冷的姜书晚,姜旭年有点恍惚,好像看到了她死去的娘亲一般,那个明是商户之女,可是气质被贵女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高冷的像是腊梅一般。 想到陛下前两天和他说的,让他们府里尽快和世子完婚,好给顾府冲喜,姜旭年有点踌躇。 “你们不是一直说我给府里丢脸吗?这桩婚事是陛下赐下的,我可以嫁,但是我要换一个人?” “陛下赐婚,可容你在胡闹?”姜旭年愤怒道。 “姜书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姜老夫人 姜书晚平静的看着姜老夫人,“祖母,孙女没有胡说,孙女不愿嫁给顾鑫。” 姜老夫人用力的拍打着桌面,站起来怒目瞪向她。 “虐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拢了拢衣服,走到她的身边,咬牙切齿小声道,“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少的贵女子,排着队嫁给顾鑫,我们姜家能攀上他们,也是因为当年曾经与他们定下婚约。现在他们选择你,对你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如今你还想悔婚,你是疯了不成。” “我是与平宁侯府有婚约,但是圣旨并没有指定是平宁侯府的世子,要是一定要履行婚约也行,那我选择一个良人,我选择嫁给平宁侯。” 她的话一出,大家一脸震惊的看着姜书晚,像是看鬼一般的看着她。 要知道,平宁侯前几个月被陛下派去剿匪,但是被土匪斩杀,掉进了万丈悬崖,最后连个尸首也找不到。 前几天找到了他带血的衣裳,带回来给平宁侯府,让他们直接下葬。 而在大云朝,府中有丧事,三年内都不能摆宴会,不允许婚嫁,等等奢侈行为,而平宁侯府人丁单薄,只有顾鑫这么一根独苗,现在正是娶亲的年纪,云帝大开恩典,让他们可以在平宁侯府下葬前成婚。 平宁侯府现在已经停灵四天了,还有三天就要出殡,所以平宁侯府才会在今天急忙的定亲,明天出嫁。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不知道侯爷死......”姜老夫人意识到说的不对,撇了顾老夫人一眼,看到她定定的站着,不知道想什么,转变了说法,“侯爷他已经失踪很久了,你嫁过去算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今天你的婚约对象,必须是世子,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说完,深吸一口气,走到顾老夫人面前,带着歉意道,“老姐姐,这个丫头犯了魔怔了,她说的话算不得数,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让两个孩子成亲,这事就......” 顾老夫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站起来走到姜书晚面前,慈祥的看着她,“丫头,你怎么不愿意嫁给鑫儿?” ------------ 5撞破奸情 姜书晚恭敬道,“顾老夫人,不是臣女不愿意嫁,刚才世子和我家表妹的举动,您也看到了。他既然心有所属,臣女定不会强人所难。刚才我的婢女和臣女说,他们前后脚走后,现在正在表妹的闺房。” 顾老夫人脸色大变,“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臣女没有乱说,大家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一下,一切不久真相大白了?” “好,要是你乱污蔑侯府世子,你知道后果。” “臣女知道。” ** 芙蓉帐内,紫色幔帐抖动着,挂在幔帐边上的铃铛也叮当响,给春光添加了一抹氛围,响动了半个时辰,房内的声音呻吟声才停止。 林柔额头的鬓发微乱,抬起白皙的手放在顾鑫的胸膛,声音带着柔媚,“鑫哥哥,你真的要娶表姐吗?” 餍足的顾鑫,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嘴角含着笑道,“怎么会,那个泼妇,要是娶了她,本世子以后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林柔娇笑起来,脸上满是得意。 但是想到什么,还是嘟着嘴道,“鑫哥哥,我是真的爱你,为了你,柔儿可以为了你,命都不要,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眼梢处蕴含刚才欢爱的烟泪还没有消散,抬头柔柔弱弱的看向顾鑫,一脸请求乖巧的模样,想起上一世,因为姜书晚的关系,他和林柔只能分开,而林柔一直在他身边等着自己,顾鑫心中软成一滩水。 “柔儿,我也是最喜欢你的。我心中也是只有你一个人,以后我一定会让你留在我的身边。”顾鑫承诺。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柔有点失望。 但也知道来日方长,林柔没有计较,手在顾鑫身上四处的拨撩,顾鑫很快就翻身在她的身上。 “砰!” 他们正在你侬我侬的时候,门外的门被人一脚踹响,门轰然倒下。 吓得他们停住了动作,齐齐看向了门外,转而目光都是惊讶,随后变成惊慌失措,顾鑫吓得直接跌倒在床下,林柔抱紧着被子。 “啊,成何体统,竟然真的白日里宣淫,还真的不要脸。”姜书晚的继妹姜雪语大叫一声。 姜书晚的继母李氏一把把姜雪语拉到怀里,用力的摁住,“别抬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郎,别乱看。” 李氏嘴角带着嘲讽的看向床边缩成一团的林柔。 姜雪语虽然有点好奇,但是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她也不敢乱看。 姜书晚闻着屋内浑浊的气息,嘴角带着嘲讽,给流苏使了一个眼色,流苏上前去把紧闭的窗户都开了。 顾老夫人手中拿着权杖,用力的锤在地上,“你们在干什么?” 姜书晚注意到姜老夫人和姜旭年对这一切,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苟合在一起,还乐于思见。 姜书晚的头微垂,心中冷笑。 上一辈她还真的蠢笨如猪,这些人还真的是瞒的紧,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这两人早就在一起通款曲了。 顾鑫吓的胡乱的套了一个褒衣,而脖子上有着很深的红印,慌乱的跪下,“祖母,您怎么来了?还有您们怎么都来了。” 低垂着双眸,满是疑惑。 前世的时候,他与林柔多次偷欢,都没有被发现的,怎么这一世,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想到姜书晚对他的态度,微微抬眸看向姜书晚。 难道姜书晚也重生了! 但这个念头刚起,顾鑫直接的否认了。 姜书晚一个爹不疼,母不在的卑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重生。 重生这件事,只有像是他这般天命之子才能遇到,她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机缘。 顾老夫人愤怒的重重把权杖打在了顾鑫身上,但是被顾鑫往边上一躲,见他还有脸躲,顾老夫人更加的愤怒,咬牙切齿道,“光天化日之下,今天又是你和姜大姑娘定亲的日子,你竟然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来。” 顾鑫狼狈的站起来,低垂着头默默不出声。 顾老夫人上前来到床边,看着床上乱糟糟的,闻着作呕的味道,一脸鄙夷的看着裹着杯子的林柔,“你又是谁家的女儿,竟然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姜府的人都低垂着头,装作听不出来,姜老夫人暗中还狠狠地瞪着林柔,嫌弃她丢了侯府的脸面。 姜书晚上前,缓缓道,“老夫人,她是我祖母的远房亲戚,从小寄居在我们永伯府。” 顾老夫人一脸不可置信,“伯府的表小姐,居然爬上了平宁侯府世子的床,这就是你们永伯侯府的教养不成。教出这么一个不守礼节,一心攀高枝的爬床无耻之女。” 这话就像是打巴掌一般打在顾老夫人的老脸,心中恨透了林柔,要勾引顾鑫,为什么一定要等今天,还在自己的闺房。 “妹妹。” 脸上满是愧疚想拉顾老夫人,但是被顾老夫人闪开了。 林柔知道自己不能躲起来了,裹着被子潸然泪下的朝着顾老夫人跪下,“老夫人,我不是什么无耻之女,我和鑫哥哥是两情相悦,希望老夫人能成全我和鑫哥哥。” 顾鑫看到一切都被撞见了,也不再是伪装了,上前来到顾老夫人面前。 “祖母,我确实是和柔儿是相爱的。”转而抬手指向姜书晚,“现在既然我和姜大姑娘有婚约,孙儿自然不会悔婚。不过,待我和她成婚后,再把柔儿纳入侯府。到时候,姜大姑娘为妻,柔儿为妾,这不是一切都皆大欢喜。” 听着顾鑫不知廉耻的话,姜书晚恨不得上前杀了他,上一辈子,她是有多眼瞎,竟然猪油蒙了心,喜欢上这么可耻的男人,还尽了自己的一切力量,让他平步青云。 林柔心中很是失落,手紧紧的攥着,很是不甘心。 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加上现在的事情,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以她的手段,只要让她进了侯府,她早晚是能挤掉姜书晚,成为平宁侯府的主母,这么一想,林柔心里释怀不少。 ------------ 6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进门 顾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老平宁侯爷对她是一心一意,从来不会有别的女人,看到顾鑫三心两意,还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很是愤怒呵斥,“闭嘴。” 转身来到姜书晚面前,安慰着她,“大姑娘你放心,只要老身在的一天,这个主母的位置,都会是你的。” 姜书晚知道顾老夫人是疼惜着她,心中很是感动,微微曲膝,手放在前腰上交叠,朝她微鞠躬,“谢老夫人,臣女知道老夫人喜欢臣女,只要臣女进了侯府,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也会好好的打理着侯府的一切。” 顾老夫人看着落落大方,得体的姜书晚,越来越喜欢,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拍打着,“老身就知道你是个好的,老身没有看错。” 林柔看着她们其乐融融,心中很是不安。 想到要是姜书晚进了平宁侯府做主母,而顾老夫人又那么喜欢她,以后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而抬眸间,看到姜书晚正在居高临下,嘴角带着嘲讽的看着她,林柔心里更加的不安,看着她惊慌的神情,姜书晚很是满意。 姜书晚踱步来到顾鑫两步之遥,相对而立的看着她,轻笑道,“世子,你在定亲当天,竟然与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还被我撞见了。我永伯侯府虽然落魄,但也由不得世子如此的轻贱,既然世子和表妹两情相悦,我也绝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世子大可以和心爱的人成婚。至于我姜书晚要嫁之人,定是要是品行高洁之人。所以我与世子的婚约,就此作罢。”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书晚,要知道,一直以来姜书晚对于顾鑫,都是喜欢的非君不嫁,总以后她即使受了什么委屈,也会默默地接受,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林柔嘴角扬起,一脸期待的看着顾鑫。 只要姜书晚不和鑫哥哥成婚,是不是她就可以嫁给鑫哥哥了。 顾鑫没想到这一世的姜书晚竟然对他这样,很是意外,但是他能看的起她,姜书晚竟然不领情的让自己失了面子,顾鑫的脸色很是难看,没有看一眼林柔,恼羞成怒道,“姜书晚你什么意思,平宁侯府的婚约,岂是你说退就能退的吗?” 姜书晚轻蔑的看着他,嘲讽道,“世子是不是理解错了,我何时说要退婚了,我不过是想把婚约对象换成平宁侯爷而已。” 大家震惊的看着她,以为她是被鬼上身了,刚才在大厅只以为她只是说说,现在看来是真的像打算嫁给平宁侯的。 要知道,现在平宁侯虽然尸身找不到,可是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陛下又派了那么多人下崖底找都找不到,应该是早被饿狼野兽啃食了,可她竟然一而再的说要嫁给平宁侯,这不是傻了,就是被邪祟上身了。 毕竟,谁好好的姑娘,会想去做望门寡。 顾鑫听到姜书晚宁愿嫁给死人也不愿意嫁给自己,气的脸都扭曲了,再也没有刚才的得意,抬手指着她,“姜书晚,你是疯了吗?平宁侯爷是我爹,而且,我爹已经死了,你是要嫁给一个死人吗?” “世子慎言,侯爷只是失踪十五天而已,更何况,现在连陛下都还没有决断呢,你就断言侯爷已死。”姜书晚一脸严肃一步一步上前走近顾鑫,“世子这想承袭的心思,怕是也太昭然若揭了吧。” “我......我......”顾鑫想狡辩,可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啪!” 顾老夫人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顾鑫被打的偏了头,捂着被打的脸,“祖母,您别听姜书晚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还不等他说完,顾老夫人愤怒的打断了他,“住口。” 顾鑫憋屈的闭上嘴。 顾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满是失望。 转而换了一种柔和语气看着姜书晚,“大姑娘,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们家庭儿。” 姜书晚点了点头,一脸坚定道,“对。老夫人,我想清楚了,侯爷为人正直,如渊之清如玉之洁,是我心中最如意的郎君。” 顾老夫人没想到姜书晚会这么说,嘴角的笑容高高扬起,这样可人的人儿,让她忍不住喜欢。 “可我家庭儿现在生死未卜,要是他真的一辈子都回来,你就受委屈的。” 她是很喜欢这个长的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可是她也不能害她豆蔻年华就守寡。 姜书晚道,“老夫人,侯爷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我要是嫁给侯爷,没准还能给侯爷冲冲喜,这样能让他逢凶化吉,尽快平安归来。”转而语气一转,“若是他实在回不来,我也愿意为他守节,死后与他同葬。” 本来顾老夫人是不愿意接受自家儿子真的死了,但是都失踪那么久了,顾鑫和他说,前段时间去慈恩寺的祈福,说顾云庭早就葬身野兽之口,要是想让他安心投胎,只能是让侯府的人冲喜,来冲散野兽的煞气,这样顾云庭在地下才能投胎做人。 所以,她才会去请陛下让他们给顾云庭起一个衣冠冢,在还没有出殡的时候,给顾鑫赶快成亲,即是因为出丧后,三年近亲不能成亲,又是因为给顾云庭冲喜。 但是给顾云庭冲喜这件事,只有她和顾鑫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现在听到姜书晚这么说,心中对她更加的满意。 “姜书晚,你是不是疯了。”顾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竟然宁愿嫁给死人守望门寡,而不愿意嫁给他。 顾老夫人偏头瞪了他一眼,顾鑫不敢多说什么。 林柔也没有想到姜书晚疯癫到这种地步,宁愿守望门寡也不愿意嫁给顾鑫,这样她就是有机会成为世子妃,甚至是平宁侯府主母了。 但是想到以后要是姜书晚嫁给平宁侯后,就是她的婆母,不管怎么样,她都低姜书晚一头,顾老夫人现在那么喜欢她,要是她们合伙嗟磨她,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顾老夫人满脸柔情的承诺,“大姑娘你放心,不管庭儿能不能回来,侯府的主母,都只会是你,唯有你而已。老身不会让不三不四的人进府的。” ------------ 7顾鑫求娶林柔为妻 说完,目光不由的瞟了一眼地上的林柔。 林柔身子一僵,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心里很是不甘心,手紧紧的攥着。 顾老夫人本来心情大好,余光看到因为跪下,脖子处有着痕迹,想到与姜书晚的落落大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眼里流泄着鄙夷,转身看向姜老夫人,“老夫人,刚才大姑娘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大姑娘嫁给我们家庭儿的事情,也希望你能答应。” 看似请求的语气,但是带着听起来让人不舒服,姜老夫人的脸色很是不好,直接反对道,“我家晚儿青葱岁月,怎么能嫁给一个死人,我不同意。” 姜书晚知道姜老夫人不是心疼她嫁给顾云庭这么一个死人,只是她嫁给顾云庭,没有嫁给顾鑫的利益那么大。 姜书晚来人姜老夫人面前,循循诱善,“祖母,我和侯爷的冥婚,顾家就会欠我们顾家一个人情,一个天大的人情,与我们顾家而言也是直了的。” 姜老夫人有点心动,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虽然承了伯爷的爵位,可是因为姜旭年资质平庸,在官场上都是不温不火,一直得不到陛下的喜欢。 而眼看他们永伯侯府就要没落了,她是真的不想看到。 思索一番后,姜老夫人还是同意。 可脸上勉为其难道,“既然晚儿自己都同意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怜了我的孙女啊。” 说完,抬手拍了拍姜书晚的手,然后拿起锦帕掖了掖没有泪水的眼底。 姜书晚被触摸的地方,只觉得无比的恶心,但还是忍住了恶心没有把手收回来。 见姜老夫人松口,顾老夫人的脸色和缓不少,对她承诺道,“老姐姐您放心,只要大姑娘嫁到我们顾家,就算我们顾家欠你们姜家的。” 李柔听着顾老夫人竟然答应姜书晚,心中冷笑。 还真的是个蠢货,上赶着要嫁给一个死人。 既然这样的话,她很快就成为顾家的世子妃了。 顾鑫知道顾老夫人这样说了,知道一切都成定局了。 既然这辈子娶不了姜书晚,想到了一直柔情陪着他的林柔,顾鑫站出来道,“既然这样。祖母,孙儿要娶柔妹妹为妻。” 林柔一愣,马上变的喜悦。 她就知道鑫哥哥不会不喜欢自己,不会抛下她的。 林柔得意的看向姜书晚。 姜书晚嘴角挂着冷笑。 顾老夫人把手中的权杖用力的锤在地上。 “你做梦,我们顾家绝对不会让这种女人进门的。”转而对身边的小厮吩咐,“来人,把少爷送回府去,让他去祠堂思过。” 进来两个小厮,一人抓住顾鑫的手往外拖。 顾鑫不甘心的喊道,“既然我不能娶柔妹妹为妻,那我宁愿和爹爹一样死去。” 姜书晚没想到刚才还说娶她妻,林柔为妾的男人,下一秒就为另外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上一辈子她怎么就瞎了眼,看不清这个虚伪的渣男。 顾鑫挣脱着,一头往边上的柱子撞去。 顾老夫人脸色大变,大喊着,“快拦住他,拦住他。” 可没有等他们赶到,顾鑫就一头撞在了圆木桌上。 顾老夫人慌了神,朝着他们吼道,“快去请大夫啊。” 姜老夫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也为了表态,“来人,把表小姐送到祠堂面壁思过。” 林柔快步上前拉住姜老夫人的衣摆,带着哭腔道,“老夫人,求您成全我们吧。” 姜老夫人一脸嫌恶的往边上走。 林柔被小厮强行的拉走了,边走边哀求,“不,不,我求您成全我们吧。” 看着他们都被拉走,姜书晚心中暗中松了一口气。 终于摆脱了上一世的宿命。 姜老夫人对身边的姜书晚道,“晚儿你先下去,我和顾老夫人要商谈婚事,你先回去。” “是。”姜书晚应声道。 “你们也下去。”姜老夫人对着李氏他们道。 “是。” 姜书晚走了一段路后,后面传来江雪语的声音,“也不知道谁脑子有问题,放着好好的世子不要,选择嫁给一个死人。” 姜书晚停下脚步,笑眯眯的转身,“妹妹,世子那么好,要不你嫁给他吧?” “你……”江雪语抬手愤怒的指向她。 “妹妹怎么生气了,不是你说顾鑫好的吗?”姜书晚一脸无辜道。 “姜书晚,你是故意的是吧?自己过的不好,还想拖人下水。” “妹妹怎么那么生气,其实我不介意你嫁给顾鑫的。” “姜书晚,你别欺人太甚。”江雪语脸色铁青愤怒道。 李氏扯了扯她的衣袖,嘴角带着笑看着姜书晚,“晚儿,你妹妹小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姜书晚看着她的笑容,很是刺眼。 上一世她就是被李氏虚假的笑脸欺骗了。 每次她与江雪语发生争执,李氏都会打圆场,看似是帮她,但是每次都是她在让步。 上一世她也是傻,竟然听信了她的话。 “哦是嘛,既然知道自己不懂事,二娘就该好好的管教她,不然到时候在外面还是那么口无遮拦,惹到贵人,丢我们府里事小,给我们惹来祸事事大。” 李氏嘴角的笑容一滞,没想到现在的姜书晚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也不是软弱任由人拿捏的人人了。 “二娘怎么了,是我说的哪里不对吗?”姜书晚笑眯眯问道。 李氏身侧的手用力的捏着锦帕,努力强拉着嘴角道,“晚儿提醒的是,我会管教好雪儿的。” 江雪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氏,不解道,“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 “别说了。”李氏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江雪语不服气狠狠瞪了姜书晚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姜书晚嘴角微勾的看了江雪语一眼,又看着李氏,“二娘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李氏笑着点了点头。 姜书晚走后,刚才还笑着的李氏,脸色变的阴沉,阴森森的盯着她的后背。 这个贱人,这几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以后要小心应对她了。 走出一大段路后,流苏忍不住夸道,“姑娘,您刚才真的是太厉害了。您是这府里的嫡出大小姐,就该这样。不然他们都爬到你头上了。” ------------ 8给下人涨月银 姜书晚心中忍不住为自己感到悲哀。 上一辈真的活的太糊涂了。 连流苏这个丫鬟都能看透姜家人对她虚情假意,可她还觉得姜家人是爱她的,听从他们的话,疏远外祖父沈家人。 现在想想,她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嗯,以后不会了。” 这话即是对流苏说,也是对自己说。 她们穿过冗长铺着青石的走道,经过开满着玫瑰花园后,才回到她住的玉兰苑。 玉兰苑是在永伯侯府的东面,原这是她母亲住的地方,在她母亲死后,李氏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慈母的对外形象,还是其他原因,直接让她住到了永伯侯府最大的院子。 院子是东面有一棵木棉花,而西面种植着菊花和百合。 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踏着青石走进房间内。 屋内冷冰冰的,一点暖气都没有。 流苏边帮姜书晚脱去棉袄,一边生气道,“这些人太过分了。明知道姑娘你的身体不好,还不给你在屋子内生火。” 姜书晚轻咳一身,来到了书桌前,纤细白皙的手拿起毫笔,在宣纸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流苏往铁丝铜炉内生火,又往里面补了两块碳,不一会儿炉子内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屋子内也暖和了不少,又见窗户是开着的,嘟囔着上前,“这些人也太懒了,竟然这么冷的天,也窗也不关。” 把窗关上后,流苏上前给姜书晚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姑娘您才从外面回来,喝口热的东西再写吧?” 姜书晚停下毫笔,看了冒着烟气的热茶,抬手拿过瓷茶杯一饮而尽,微滚烫的茶水经过喉咙,进入肚子内,身子跟着暖和不少,心里也跟着暖和。 把空茶杯递给流苏,目光看着她。 上一世这丫头跟着她,因为她的软弱,可没少受欺负。 现在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姜书晚对流苏道,“去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带进来。” 流苏虽然不知道姜书晚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去把人叫来。 半个时辰,流苏才叫来不到十个。 姜书晚看着零星的三个人,心里有了主意。 “这几天我发烧,各位为玉兰苑尽忠尽职,流苏都和我说了。从今天开始,在场的各位,每月给你们加一百蚊钱。只要大家以后都好好的做事,我就不会亏待你们的。” 流苏不解的看着姜书晚。 那几个人也很是吃惊,互相都看着彼此,议论纷纷。 “我是不是听错了,大姑娘真的给我涨月银了。” “是真的。我们本来每月月银才200蚊,现在竟然长了一半。” “那不是,你说会不会脑子被烧坏了。” “乱说什么,不怕大姑娘收回那些话。” 听着他们的话,姜书晚并没有生气,解释道,“你们也都是院子里面的老人,给你们涨月银都是应该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听从我的安排,好好的打理院子,以后也会涨的。” 众人再次不怀疑自己听错了,每人脸上都浮现笑容,保证道,“我们以后一定听从大姑娘的调遣,绝不会偷懒。” “好,你们都去找流苏登记一下,月银从这个月开始涨。没来的人,给他们直接扣除全部到五十铜板一个月。” “谢谢大姑娘。”下人们都喜笑颜开的道谢。 登记回来的流苏,很是疑惑的看着姜书晚,“姑娘,为什么突然给他们涨这么多月银啊?” 永伯侯府下人的月银,都是府里统一规定的,这突然涨这么多,钱可是要从姜书晚私库出的。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玉兰苑的下人,不仅不做事,连你去叫才叫来几个。你注意到没有,这些还是平时听从你我做事的人。其他没来的人,你何曾叫的动。既然好好做事,就要好好的给他们奖励。”姜书晚解释道。 流苏回忆着,发现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玉兰苑的某些下人,有时候比姜书晚一个主子还要主子,很少能差的动的。 而以前的姜书晚又不在意这些,她也不好多说。 “姑娘,以前你不是不管这些事情的吗?怎么突然管起来了。”流苏不解的看着她。 姜书晚又不好和她解释重生的事情,随便找了个理由。 “就是觉得以前挺傻的,可能被摔倒在池塘,脑子摔聪明了。” 看着现在活灵活现的姜书晚,流苏心里很是高兴。 她家姑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傻傻任由人拿捏的人了。 “姑娘,奴婢真的为您的改变感到高兴。”流苏笑着道。 “好了,傻丫头。你现在去把门关上,在外面守着,记得一个也别放进来。” “啊,谁会来?”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姜书晚意味深长道。 流苏只好出去。 姜书晚继续回到案桌上,临摹着字。 蓦然,窗户吹进来一丝风,感觉到有点冷,姜书晚以为流苏没有关紧窗户,放下笔,刚想上前,鼻腔处闻到了股檀香味,随之嘴巴被一双大手捂住。 姜书晚眼露惊慌的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锦袍,脸上有点风霜,一看就是长期在户外,但是他刀削般棱骨分明的脸,一点也看不出丑态,反而增添了硬汉的味道。 姜书晚呜呜的叫着,胸口上下起伏。 男人小声的低沉道,“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我问完话就走。” 姜书晚点了点头。 男人试着慢慢的放开手,看到姜书晚没有叫喊,才彻底的松开。 “你是谁?”姜书晚眼中的惊慌慢慢消散,定定的看着他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死人。” 这男人,难道是平宁侯府的长辈,所以来试探她的。 姜书晚敛了一下情绪才开口,“我爱慕顾三爷已许久,即是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 男人眉头微蹙,“他这个人无趣的很,三十好几,年纪又大,有什么好爱慕的。” 男人把双手背在后面。 姜书晚低垂着双眸。 一个死人要有什么有趣。 可抬眸间双眸满是星星,“你不懂,顾三爷位极人臣,文武双全,是京中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怎么会无趣。” ------------ 9慈恩寺算卜 男人一脸不信,“是嘛?” 姜书晚看到男人好像真的没有恶意,试探的问出心里的疑惑,“不知大人,你是?” 男人淡淡道,“在下行三。” 怎么那么巧,和顾云庭一样是排行第三,可是上一世没有听说过,平宁侯府除了平宁侯顾云庭排行第三,就没有其他人。 难道是顾云庭外祖父严家的三爷,听说他闯了祸被禁足了许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才不敢正明光大的从正门进来,反而是偷偷摸摸进来。 男人觉得姜书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刚想开口,门外传来争吵声。 “为什么只给他们涨月银,而我们没有。” “对,我们不服,要涨一起涨。” 姜书晚扭头看向门口,没想到他们来的那么快。 “姜大姑娘,不要和别人说见过我。” 耳畔处响起声音,姜书晚回头的时候,发现男人早已经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姜书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姜书晚不再理会那些吵吵闹闹的人,再次回到案桌边写字,不闻窗外之事。 ** 微风卷起湿气,温度骤降,可东街上络绎不绝的人走来走去,脸上都挂着笑容赶集,一点也不受天气的影响。 胡同尽头,与之相反很是宁静。 在一棵三个小孩都能怀抱的大树下,刚才还在姜书晚房间的男人,站在大树底下。 枫叶看着他道,“三爷,刺杀你的人都查清楚了,过些时日,你就可以重返京都了。” “我假死的事情,不要告诉顾家人。凶手还未落网,以免打草惊蛇。”男人道。 “是。”枫叶恭敬道。 男人吩咐道,“你去查一下姜家大姑娘,要事无巨细。” 枫叶不解,他们家三爷,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 三爷一向是不近女色,难道是敌人派来的间谍。 枫叶一脸杀气,抬手往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三爷,是要做了她吗?” 顾三爷满脸严肃,“只是查查,莫要擅作主张。” 枫叶知道自己会错意了,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是。” ** 竖日。 连下了好几天的微雨,天空晴朗,微弱的阳光透过树木,洒在地上。 姜书晚倚窗看了一眼外面,今天好像没有那么冷了,拢了拢身上的淡青色的棉袄,转身看向流苏,“流苏,昨天那些人怎么样了?” 流苏停下收拾茶桌的动作,眉头紧蹙,“那些人昨天闹了许久,后来奴婢按照您说的,明天您会见他们,所以他们散了,可能等一下就会来找您的。” “流苏,你别收拾了,我们出去。”姜书晚沉思了一会,突然道。 “去哪里啊?”流苏疑惑道。 “快,等一下和你说。” 姜书晚快步的走出去,从侧门偷偷的出去。 姜书晚直接带着流苏乘马车朝着城外而去。 出了城后,流苏疑惑的问道,“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慈恩寺。”姜夕榆感觉有股冷风,抬起纤细的手,拢了拢白色的大袄,才感觉到没那么冷。 流苏往她怀里塞一个暖手袋,“姑娘怎么突然想去慈恩寺了?” “好久没有去了,即将成婚,去祈福一下。” 因为重生,这是老天给她一个机会,所以她想去谢谢佛祖给她重来一世的机会,可这么怪诞的事情,姜书晚不知道怎么和流苏说,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 流苏也没有怀疑,“那一定要多拜拜,到时候顺便可以为侯爷祈一下福的,保佑侯爷能活着回来。” “嗯。” 姜书晚知道平宁侯不会回来了,但为了安慰流苏,也不敢和她说,不然她会担心并且劝她不要嫁的。 因为这个傻丫头,一直都在为她考虑。 经过一个时辰颠簸的路程,他们终于来到了慈恩寺寺前。 姜夕榆下马车后,抬眸看向不远处青瓦灰墙,还有据说九十九个阶梯才到寺门口的阶梯。 高门牌匾上写着慈恩寺这几黑色大字。 听说,这几个大字,还是云帝赐予寺庙的,而慈恩寺也是专门招待达官贵族和皇族的寺庙。 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所以没有多少人来。 姜夕榆抬步一步一步的上前,很快就来到了寺面前。 刚走近鼻腔处就闻到了香味,大门进去,有一个很大的庭院,中间摆放着一个青铜鼎,上面插满了烧灭的香。 姜夕榆先给庭院的鼎插上香后,才走进大堂去。 房间内供奉着一尊弥勒佛,一脸威严,案桌下有三个蒲团。 流苏去上香和给香火钱,姜书晚跪在中间的蒲团上,闭上眼眸双十合十。 感谢佛祖让信女有重来一世,信女以后定会来给佛祖捐香油钱,多做好事,以报佛祖的慈恩。 几秒钟后,姜书晚睁开双眸,对着佛像跪拜三下。 看到佛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圆竹筒,上面有着签。 姜书晚站起来把竹筒拿过来,再次的跪在蒲团上,上下摇了摇,调出一个竹签,上面写着文字。 寒冬腊月桃花开,春寒树稍光秃秃。 来年胜是满园春,秋来断然走一遭。 姜书晚拿着竹签,眉头紧蹙走出大殿,登高处看到庭院的右手边,有一棵三四个小孩抱起来那么大的榕树,榕树下有一张桌子,上面铺着黄色的绸缎,坐着一个和尚。 姜书晚拿着竹签走过去,看到面前坐着的人后,眸子很是惊讶,“元明大师,您怎么在这里?” 元明大师抬眸,看到面前身形修长,巴掌大脸的女子,眉眼处都是成熟和深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元明大师把右手的手肘竖起,巴掌张开并拢,“姜施主,老衲今天来给来寺的施主卜卦。” 姜书晚一愣。 元明大师是慈恩寺的方丈,一般都是在后院禅房静修,寺里面卜卦的事情,一般都是专门精通这方面的师父做的。 “姜施主,坐下来吧,贫道为您算是一卦。” 姜书晚点了点头,坐到他对面的圆凳子上,把手中的竹签递过去。 元明大师拿过竹签后,眉头紧蹙。 “姜施主,你这卜签,很是不寻常啊。”元明大师一脸凝重。 “大师,可否仔细说说。” ------------ 10占卜 “桃花本是三月才开,可上面写的是寒冬腊月,这是倒天罡的事情。施主,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姜书晚心里一颤抖,想到自己本来该死去的,但是现在重生回来了,这是不是暗示着这件事。 可这件事谁都不能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一定会认为她是邪祟,那她重生回来就没有意义了。 姜书晚强压住心惧,摇了摇头,“并没有任何的特殊。就是前几天跌进池塘,大病一场,没有发生什么了。” 元明大师定定的看着她,眸子越来越幽深,本来就心虚的姜书晚,被她盯的心里发虚,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脸上强装镇定,生怕被看出了点什么。 但是元明大师好像能透过她的表面,看透了她一般,姜书晚全身发凉,哆嗦道,“元,元明大师,您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元明大师收回目光,把卜签放在桌面上。 “阿尼多佛,施主既得机缘,就好好的珍惜。但是前路凶险,希望施主能保重。” 姜书晚心中一颤抖,脸色变的惨白。 “多谢元明大师的忠告。” 之后说了点什么,姜书晚再也没有听进去了。 起来的时候,脚都颤抖,一走路还踉跄的差点摔倒,幸好是赶来的流苏看到,搀扶着她。 “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流苏疑惑的看着她。 姜书晚摇了摇头。 走出很远的路后,姜书晚心里乱糟糟的,对身边的流苏道,“流苏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四处走走。” 流苏担心的看着她。 “我真的没事,就在这附近散散心。”姜书晚拍了拍她的手。 “好吧。”流苏点了点头答应。 寺院禅房。 禅房外的一处庭院,玉兰花开的茂盛,有几枝俏皮的透过窗户爬进房间内。 房间内开了一扇窗户,另外一扇是打开着,徐徐清风吹进禅房内。 在一个案桌前,身姿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合身的长袍,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毫笔,身侧的左手放在身后,微风拂过脸庞,可丝毫也没有影响他手上的动作。 不一会儿,男人停下动作,把毫笔放在一边研磨盘上,把纸拿起来对折,递给一边站着的侍卫,“枫叶,把这封信送进宫去。” “是,公子。”枫叶恭敬的接过。 枫叶像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男人。 “何事?”男人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继续在宣纸在写着。 “公子,您让我打听的事情,属下打听到了。”枫叶把一封信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动作一顿,毫笔定在了宣纸上,宣纸被墨染黑了,放下毫笔,拿过信纸淡淡道,“出去吧。” “是。” 等枫叶走后,男人才打开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目光带着点玩味。 走到窗边,随手摘了一朵玉兰花在手中轻捻把玩。 ** 姜书晚顺着青石台阶,一步一步的走着,但是心里乱糟糟的。 刚才的卜签的文字一个一个字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再加上元明大师的话,让她不知道怎么的,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本来是早已经死了,现在重生她只想把上一辈子欺辱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她也不想多惹事,可是那卜签上显示,好像一切并没有那么容易。 蓦然,鼻腔处闻到了花香味,仔细一闻,好像是玉兰香的味道。 走着走着,姜书晚闻到了玉兰花的淡雅的香味,双眸一亮,顺着走廊嗅着香味走去,不远处看到了一棵开满着娇艳欲滴白色的花,忍不住的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她一直以来都喜欢玉兰花,本来小时侯她娘亲还没去世的时候,院子里面也种着一棵很大的玉兰花,但是自从她娘亲去世后,被李氏以小孩闻不了太香的花朵为由,直接让人连根拔掉了。 上一世的时候,她还觉得是李氏为她着想,现在看来,这是李氏要把她身边珍贵的东西都毁了。 地上掉落了许多的白色花瓣,姜书晚蹲下身拿起一片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扑鼻的淡淡香味,让她好像回到小时候快乐的时光。 一阵风吹过,花瓣像是微微细雨一般的洒落,美的美轮美奂,姜书晚张开手,头微扬,嘴上一直带着笑容,花瓣掉落在她的手上和身体上。 刚才的不安,顿时消散,不由的笑了出来。 男人看着不远处的女子,目光停住了。 长的白皙,太阳光透过层层的花瓣照射在她的身上,好像是给她镀了一层光,男人的目光变的火热。 姜书晚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微偏头,看到一个男人倚窗而站,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姜书晚猛地收了起来,提着裙摆转身快步的跑。 看着被吓的落荒走的姜书晚,男人嘴角不由的勾起笑容。 走出去很远后,姜书晚的心脏还砰砰的跳动着。 “大姑娘,你怎么了?”流苏远远的看着她,很是疑惑的看着她。 姜书晚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流苏也没有多问,跟着她走出去。 之后姜书晚去给顾云庭祈福后,就带着流苏下山了。 马车徐徐的穿过街道,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流苏撩起一角的窗布,看着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笑着看向姜书晚,“姑娘,今天是赶圩的日子,好热闹啊。” 姜书晚有些恍惚,上一世她都一直在宅院内,很少出去。 透过马车窗看出去,行人挎着一个篮子,脸上满是喜悦的走动着,还有商贩的叫卖声,各种声音混杂,无比的热闹。 “流苏,我们也下去逛一下吧。”姜书晚有些蠢蠢欲动。 流苏惊讶的放下帘布,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书晚,“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姜书晚好笑的看着这么大反应的流苏,点了点头。 “真的是太好了。姑娘,要奴婢说,你就该多出去逛逛,别天天在府里宅着,这样会宅出病的。” 说完,流苏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低垂着道,“姑娘,奴婢不是......” 以前的姜书晚性格孤僻,不喜欢出门,喜静,又经常面无表情,所以流苏是有点害怕她的。 ------------ 11顾鑫,你无耻 姜书晚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生气,你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我面前不用伪装。” 经过上一世的事情,她也看清了,谁才是她身边对她最好的人。 流苏突的抬起头来,满是讶异的看着姜书晚。 还是原来的唇红齿白的姑娘,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面前的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但是她的变化,她还是乐于见的,流苏笑着点了点头。 姜书晚手中拿着求来的符,“这是求来的符,也不知道此事当不当的真。” “姑娘说真就一定会真。”流苏安慰她道。 姜书晚紧锁的眉头舒解不少。 蓦然,余光看到身侧站着一个男子,转身看去。 身长八尺,穿着黑色的锦袍,里面也是黑色的单衣,斜歪的交叠着,站的笔直且双手放在背后,长的很是俊朗,只是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冰冷脸。 这个男人定定的看着他,眸子里面的幽深,像是深渊一般吸进去,让人忍不住的沉沦。 气场太强大了。 姜书晚眉头微蹙,这个男人不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还有,好像刚才在慈恩寺见到的那个男人,也是他。 这个男人偷偷跟着自己,想到这个可能,姜书晚冷下脸来,“这位公子,一直跟着我,可是有何事?” 看着面前凶巴巴的女子,不知道怎么的,男人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刚才在玉兰树下,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女子。 嘴角微勾,“还是笑着比较好看。” 轻佻猥琐的话,姜书晚后退一步,“公子请慎言,我看你不像是地痞流氓,可没想到行事是这样的轻浮。” 男人嘴角的笑停滞了起来。 身边的枫叶看到男人的脸色,心中忍不住为姜书晚竖起大拇指。 姜家大姑娘真的是胆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们家公子举止轻浮的。 姜书晚看到男人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好像周围都是如霜一般的冷,让她不由的又后退了好几步。 男人目光放在她手上的黄色符,眼中的冰冷散了好几分,淡淡道,“姑娘这符可是要给平宁侯所祈的?”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手中拿着不久前祈来的福袋,马上把福袋放到衣袖中。 姜书晚条件反射道,“你怎么知道?” “平宁侯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去守那个望门寡?”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姜书晚愤怒道,“请你慎言,平宁侯为国征战,神勇无敌,他的尸身一日为未被找到,旁人就不能断言他的生死。” 男人的眼眸更加的幽深。 姜书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的往前走。 看着姜书晚气鼓鼓的背影,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小姑娘还挺凶的。” 旁边的侍卫提醒道,“公子,我们该出发去南平县了。” 男人直接道,“不去了。” “啊?”侍卫很是惊讶。 男人嘴里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我要留在京都,续弦。” 侍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但是不敢多发一句话。 姜书晚因为被男人打扰了兴致,有点兴致缺缺的走着,但是知道流苏很久都没有出来逛,只能陪着她逛街的。 她们走在热闹的街头上,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商品。 “姑娘,前面好像是平宁侯府的顾世子。”流苏突然扯了扯姜书晚的衣摆。 姜书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顾鑫穿着白色锦袍,前胸绣着灰白色的玉兰花,腰间缠花纹腰带束腰。 姜书晚眼中不自觉的流泻着不耐烦。 还真的是倒霉,在哪里都碰到他。 顾鑫也看到了她,正好扑捉到她眼中的厌恶,顾鑫很是惊讶。 犹记得上一世的姜书晚,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虽然会有矜持,但是目光是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为什么现在她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自己了。 一切和上一辈都不一样了。 以为姜书晚在玩欲擒故纵那套,顾鑫心中得意,想到她现在的美貌和她手中的财富,顾鑫也没有太在意。 走上前笑着道,“晚妹妹,又见面了。” “世子有何事?”姜书晚眉头微蹙。 顾鑫以为她在生气在姜府他和林柔的事情,耐心的解释,“晚妹妹,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我和林柔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一时糊涂而已。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不会娶林柔,她也什么也做不了,更不会威胁到你正妻的身份。” 姜书晚被顾鑫这般厚颜无耻气笑了。 无语道,“世子请慎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若世子真的有心爱之人,想娶为正妻,待日后我成为世子的母亲,自然会替世子相看几眼的。” 顾鑫被姜书晚这番话气的脸色铁青,可姜书晚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往前走。 “姜书晚你给我站住。”顾鑫愤怒道。 姜书晚停下脚步。 顾鑫转身呵斥道,“姜书晚,就算你是在欲擒故纵,这么做也有点过了。我实话告诉你,我爹已经死了,以后平宁候府侯爵之位,一定是属于我的。” 慢慢渡步到她身边,“就算是你不嫁给我,以后你进入侯府,我也一定会占有你。” 听着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姜书晚转身愤怒的看着他,“顾鑫,你无耻。” 顾鑫一点也不在意姜书晚骂他,得意洋洋的笑着,“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 姜书晚恨不得抓花他的脸,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道,“顾鑫你是不是忘记了,顾老夫人可是说过,只要她老人家在一天,你就休想胡来。” 顾鑫平时就害怕顾老夫人,见她搬出顾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滞,抬手指向她,“你……” 姜书晚懒得和这般无耻的人再说话,直接转身走了。 顾鑫朝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姜书晚你装什么装。” 看到大家都停下脚步看着他,顾鑫才闭上嘴,被人当成猴一样观望,顾鑫的脸色铁青,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朝他们吼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开。” ------------ 12我去找他们算账 看热闹的老百姓,看他衣着华丽,知道他是富家子弟,也就没有人吭声,都四散走开。 顾鑫狠狠的在心中暗骂:姜书晚,我就不信了,凭本世子重生者的身份,我还拿捏不了你。 抬手招了招手,身边的小厮马上上前,顾鑫吩咐道,“你马上去买些首饰礼物,给她送过去。” “是。”小厮低头应下,转身往首饰店走去。 “等一下。”小厮刚走两步,顾鑫就叫住了他,小厮停下。 “别买太贵的,她不配。”顾鑫咬牙切齿道。 “是。”小厮愣了一下,答应着。 而姜书晚走了一段路后,流苏小心翼翼担忧道,“姑娘,刚刚世子说侯爷死了。” “我知道。”姜书晚淡淡道。 “那你还……” 不等流苏说完,姜书晚直接打断她的话,“别为我担心,我既然提出嫁给侯爷,就有应对的法子。” 姜书晚的目光变的幽深。 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在平宁侯死后,陛下曾经诏顾老夫人进宫,对她遗憾的说,要是平宁侯在死前有续弦的话,他就会封他的续弦为一品诰命夫人。 这些都是上一世顾老夫人和她说的。 而这一世,她决定嫁给平宁侯,一个原因就是踩顾鑫一头,成为他的继母,让他低自己一头,另外一方面,也是成为诰命,好为自己报仇。 姜书晚心中暗暗道:顾鑫,这一世,我定将你葬入深渊。 他们走到一间成衣铺,姜书晚打算做一件衣裳,也给流苏做一件,抬脚上前。 她刚走进去,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晚晚表妹。” 姜书晚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穿着青色长袍,头顶头发都拢起,用一个冠子聚拢在一起,冠子中间用一个青色的玉固定住,脸上长的很是清爽。 还不等姜书晚说话,男子快步的上前,高兴道,“晚晚表妹真的是你啊?” 姜书晚微微点头,“表哥。” 来人是她祖父第二个儿子,她二舅舅的第三个孩子,沈植骆。 “哈哈,没想到今天会在京城遇到表妹,我都好久都没有见到表妹了。表妹就该有空出来逛逛,看看周围的一切,心情会更好。” 平时姜书晚都窝在府中很少出来,要见面的话,都要去到姜府,但是每次去的时候,他呆的也不久,所以上次见面后,他都有差不多一年时间都没有见到过姜书晚了。 “表哥说的对。”姜书晚嫣然笑着道。 以前的时候,她就是听从了李氏的话,正经家的姑娘,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刺绣就好,再加上她的挑拨让她远离沈家人,所以每次知道沈家的人上门,她都装作不知道,避而不见。 现在看来,真的是蠢笨如猪,竟然会相信她的话。 每次姜书晚见到他们沈家人都是面无表情,很少露出笑容来,沈植骆有点看呆了。 “表哥,表哥。” 姜书晚一连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表妹怎么了?” 姜书晚也没有在意沈植骆的走神,继续道,“表哥,我记得你是做有成衣的生意,可以帮我看看,那种成衣做衣裳毕竟好的。” 她平时只穿府里做好衣裳,至于成衣她不是很熟悉。 沈植骆一愣,“表妹,你是来买成衣的吗?” 姜书晚点了点头,“对的。换季了,想做几身好的衣裳。” 沈植骆很是惊讶,“表妹,祖父怕你在姜府过的不好,所以每个月都会让我给你送首饰和布衣、衣裳等。这个月,我今天因为有事,刚才差人去送去姜府。” “表哥,你说的是真的?”姜书晚一脸严肃。 “自然是真的,这事我也没有必要诓你,从你七岁那年,姑母去世后就开始送。这么多年,每月都没有落下。” “可我从来不知道啊。”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沈植骆脸色大变,“你意思说,我们送给你的首饰衣裳,都被姜家人贪了。” “有这个可能。” 沈植骆看到姜书晚穿的有点朴素,一点也不像是伯府的嫡小姐,气的沈植骆道,“我去找他们算账。” 姜书晚扯住他的衣摆阻止他道“表哥,这件事不出面不好,我去。” 沈植骆是京都的商人,而姜府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也不是他一个商人惹的起的。 毕竟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可我不放心你去。” 沈植骆何曾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们那么去对待姜书晚,就证明姜书晚在姜家没有任何地位。 他现在算是姜书晚的至亲,怎么不能为她撑腰。 姜书晚很是感动,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过,安慰他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拿回来,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姜书晚了,他们欺负不了我。” 沈植骆见她如此的坚持,也就没有说什么。 ** 而姜旭年下朝回来后,让人去把姜书晚叫来,可是下人告诉他,姜书晚一大早出门了。 姜旭年气的用力拍打着四方桌面,桌子晃动了好几下,镇怒道,“孽障,以为出去躲了,就能躲过去了。” 昨天他因为有事没有跟着去抓所谓的奸情,在回来后,听到李氏把全部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本来昨天就去找她,可是夜已深,打算早朝后就去找姜书晚算账,可没想到大早上她就偷偷走了。 李氏眼中闪过精光,可嘴里善解人意的为姜书晚求情,“伯爷,别生气,她也是年纪小不懂事,您就别生她的气了。” “你就惯着她,惯的无法无天,昨天自作主张要嫁给顾云庭,又去抓奸自己的表妹的事情,丢尽了我们姜家的脸面。要是不给她一点教训,不知道以后会捅出多大的篓子出来。”顾旭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李氏眼眸闪过得意。 姜老夫人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淡淡开口,“儿子,无须这样生气,其实让晚儿嫁给顾云庭,也不是一件坏事。” 姜雪语也开口安慰道,“是啊爹,姐姐既然这样决定了,何必为了她而动气。” 既然她愿意嫁给一个死人守望门寡,就让她嫁,只要她过的越惨,自己就越高兴。 ------------ 13商量害姜书晚 “此话何说?”姜旭年疑惑看向姜老夫人。 “平宁侯是因为朝廷而死,陛下不会不管他们,可能会册封他的遗孀为诰命。要是晚儿被册封为诰命,我们府里是不是也被陛下注意到,到时候陛下对你是不是更加的看重。” 姜旭年仔细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本来他让姜书晚嫁给顾鑫,也是看中他的家世,以为平宁侯府以后他当家,他娶了姜书晚后,自己就是他的岳丈,可以得到很多的好处。 可是没想到,这还没有成亲,就和林柔迫不及待的苟合在一起。 即使林柔也是他看重的人,但是还是与姜书晚不一样的,姜书晚能更好的拿捏。 李氏一愣,想到以后姜书晚就是诰命,而她见到姜书晚还要行礼,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眸光一闪,眉头紧蹙,“伯爷,你还记得晚儿时被大师算过命这件事吗?乃是天生的灾星,只有世子顾鑫的命格,才能将其压制。如果她嫁给顾云庭,一定会影响到侯府的气运。到时候要是侯府的人知道我们隐瞒了她的命格的事情,那我们伯府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姜老夫人经过李氏这么一说,脸色也是大变,有点后悔答应顾老夫人让姜书晚嫁给顾云庭这件事。 姜旭年也想起了这件事陈年旧事,脸色很是难看。 这件事,还是在姜书晚母亲去世前一年,因为去慈恩寺的时候,在祈福的时候,被一个大师算出,说姜书晚是灾星之相,克母,会影响侯府的气运,要找一个能压住她的命格,才能让府里逢凶化吉。 而在不久后,平宁侯府上门突然的求亲,他们拿平宁侯府世子的八字给大师看,说正好他的八字能克制姜书晚的命格,他们高兴之余,毫不犹豫的答应这门亲事。 姜老夫人发狠道,“现在看来,也只有让她嫁给世子,即使她不想嫁,绑也要绑着她嫁。” “可是顾老夫人答应她,让她嫁给顾云庭了。”李氏眉头紧锁的提醒。 大家都变的沉默。 姜雪语笑着道,“爹,娘,祖母,您们别担心,女儿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姜旭年一脸期待的看向姜雪语,好像在无边无际的湖中,抓住了一片救命的舟。 姜雪语嘴角挂着冷笑。 “要是姐姐给顾云庭殉葬,一个死了的灾星,恐怕也影响不到我们侯府的气运了。女儿刚从玲珑公主哪里得到消息,陛下已经确认了顾云庭的死亡,已经下旨让平宁侯府举行葬礼,而葬礼就是两天天后。” 大家顿时恍然,为什么今天平宁侯府的人,那么积极的来定亲。 因为他们伯侯府落魄,他们是有意攀上平宁侯府这门亲戚,可是在顾云庭在世的时候,他们也是去催过的,希望顾鑫和姜书晚早一点完婚,可是平宁侯府一直都没有答应。 他们昨天还奇怪,为什么平宁侯府的人那么着急定下婚期,原来是怕平宁侯府出殡后,他们府里三年都不能举行喜庆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就会耽误顾鑫的婚事。 姜老夫人满脸笑容的看着姜雪语,“雪儿,你说的消息可靠吗?” 姜雪语一脸认真的看着姜老夫人,语重心长道,“祖母,这是玲珑公主亲口告诉孙女的。”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姜旭年想到他们伯侯府有救了,哈哈大笑起来,咬牙切齿道,“一切就按雪儿说的去办,让姜书晚给顾云庭陪葬。” 姜老夫人刚才紧锁的眉头也舒缓了,“好,就这么办。” 蓦然,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厮,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本来高兴的姜旭年,被人打断了喜悦,站起来呵斥道,“有话好好说,这么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小厮结结巴巴道,“玉,玉兰苑的下人们,不知道怎么的,闹起来了。”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姜旭年道。 “他们说大姑娘对他们不公平,只给一部分下人涨月钱,但是没有给他们全部涨,要大姑娘给公道。可是一大早大姑娘就出去了,现在他们都朝着老夫人这里来,要找老夫人评理。” “这些人是反了不成,竟然敢来打扰母亲的清静。”姜旭年吹胡子瞪眼道。 “让他们进来,老身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是。”小厮道。 小厮出去不一会儿,浩浩荡荡有六七个下人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怒。 他们进来后,齐刷刷的跪下。 “老夫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怎么回事,都给我好好说说。”姜老夫人一脸严肃道。 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眼角有痣的吴婆子率先说道。 “老夫人,老奴在府里也干了十几年,勤勤恳恳伺候府里各主子,在派去服侍大姑娘这几年,也是尽心尽力。可是没想到,昨天大姑娘她突然给三个偷懒的下人涨月银。我们的月银不涨还降了,每月只给我们50铜板,这不是要逼死我们不成。” 在京都,一个白馒头都要一个铜板,这五十铜板,让他们天天吃馒头也吃不上啊! “对啊对啊,我们不求她也涨月银,可也不能把我们往死里逼。所以我们才来找老夫人,给我们主持公道。”另外一个婆子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 “岂有此理,月银都是府里统一制定好,一起发的。这克扣下人月银的事情,传出去我们永伯侯府还怎么在京都发展。”姜老夫人愤怒道。 李氏跟着帮腔,“谁说不是,晚儿这次有点过份了。” 姜老夫人对身边的李嬷嬷吩咐道,“李嬷嬷,你去门外候着,要是姜书晚回来了,直接让她来老身这里来取。” “是。” “不必了。” 李嬷嬷刚转身,门外响起了姜书晚的清冷的声音,很快人就出现在大门口。 姜书晚扫了一眼跪着的几个奴仆,收回目光,直接来到姜老夫人和姜旭年面前行礼。 “祖母,父亲,二娘。” ------------ 14下人之间的对峙 “你还有脸回来。” 想到这两天,姜书晚一再的惹出的事情,再加上现在克扣下人的银钱,姜旭年摆着桌子愤怒的指着她。 “父亲,这是女儿的家,女儿不回来能去哪里啊?”姜书晚一脸无辜道。 姜旭年被她的话噎着了,脸色变的铁青。 姜老夫人指着跪着的下人道,“晚儿,你克扣这些人的月银,是怎么回事?” 姜书晚转身,目光扫在跪着的奴仆身上,不知道怎么的,那些人总觉得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后背变的发凉。 姜书晚转过身,淡淡的看向姜老夫人。 “祖母,他们是我院子里的下人,一切是不是都归我管。我记得府中的规矩,各院的奴仆,除了府里统一制定的月银外,要是主子不满意,主子可以克扣或是奖励月银。” 姜老夫人被她的牙尖嘴利反驳的说不出话来。 李氏笑眯眯道,“晚儿说的对。但是我们永伯侯府这么多年,很少有克扣下人月银的事情。这突然的克扣月银,怎么也有给我子丑寅卯吧!不然的话,这件事传出去,会对我们永伯府有影响。” “二娘说的对。”姜书晚转身看向跪着的下人,“你们说,我为什么克扣你们的月银。” 奴仆们被看的心虚低下头来,他们齐声道,“奴婢们不知道。” “看着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姜书晚嘴角噙着冷笑。 “既然你们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们。昨晚我让你们来我房间,想给地下的平宁侯积点阴德,打算给你们涨月银,可你们对于我的话当作听不到,只有林婶、齐叔、午嬷嬷来。他们积极的听我话,你们眼中没有我这个主子,那就算了。 我一向是不管院子的事情,让你们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可我昨晚一打听,院子里面的活,大部分都是他们三人干的。既然你们偷懒,我为什么不能克扣你们都月银?” 姜书晚的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让这些下人更加的心虚,头低的更低。 姜老夫人眉头紧蹙,“大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如嬷嬷,突地抬起头反驳。 “老夫人,不是真的。都是那三个贱。”意识到什么,如嬷嬷停顿一秒,“那三个人污蔑我们的。” 姜书晚冷笑的看着她。 她记得,好像这个人是祖母派到她院子的。 上一世的时候,她的所有举动,她都被如嬷嬷汇报给祖母。 其他人看到如嬷嬷说话,也大着胆子道,“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很努力的干活,玉兰苑那么大,要是活都是他们干,他们怎么会那么好脾气不生气。这些人为了利益,所以才污蔑我们的。” 姜书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既然这样。”姜书晚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流苏道,“流苏,你去把他们三人带来对峙。看看谁撒谎。” 几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原来的草包姜书晚,会让人对峙,他们的脸色变的苍白。 姜书晚拢了拢棉袄,缓缓来到姜老夫人身边,“祖母,等一下就真相大白了。孙女请祖母,到时候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让孙女处理吧。毕竟是我院子里面的事情,孙女要嫁到平宁侯府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学会管家和治理府里的事情。” 她搬出平宁侯府来,姜老夫人握紧了拳头,几秒后才松开,“一切都依你。” 姜书晚笑着道,“谢祖母。” 说完,在她的身侧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后,才感觉到喉咙舒服不少。 她刚喝下第二杯茶,流苏就带着那三人来。 姜书晚放下茶杯站起来,“你们说说,我们玉兰苑,平时是如何分工的?” 三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午叔恭敬的开口道,“回大姑娘,玉兰苑总共十三个人,分为四队,即东南西北,每个方向都有三个人全部负责,而流苏姑娘是负责大姑娘的生活起居和贴身伺候。” “你是负责那组的?” “老奴和其他两人负责东面花圃的修剪和打扫。” “这么多年可有人偷懒?” “这......”齐叔低下头,支支吾吾。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无须有什么顾虑。今天,就是要处理院子的事情,只要你说的是实话,也不必怕谁会报复,一切我自会有定夺。”姜书晚禀洌道。 齐叔还是没有吭声。 突然,林婶磕了一个头,开口道,“求大姑娘和老夫人为我们主持公道。其实,这么多年,玉兰苑看似有这么多的下人,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老奴和齐叔、午嬷嬷做的。” “怎么回事?”姜书晚脸色变的很是难看。 “他们撒谎。求老夫人和大姑娘别信他们。”吴婆子反驳,微微偏头狠狠地瞪着他们三人。 常年的被威胁,三人的身子一禀。 姜书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是不是胡说,我自有定夺。你们继续说。” 三人知道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他们不说,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一副豁出去决心,齐叔直接道,“他们平时孤立我们,把院子内的脏活累活都给我们做,平时他们就指使我们。可我们因为心系大姑娘,不忍她为难,和住在脏乱差的环境,所以平时都忍了下来。把本该他们的工作,都接了过来。” “大胆,你们这些偷懒的懒奴才,还真的以为我眼瞎不成。给了你们面子,没想到你们都告到祖母这里来,扰了祖母的清静。”姜书晚大声的呵斥,目光像是冰一般的扫在他们的身上。 “不是的,老奴......” 姜书晚直接的打断了她的话,“还想狡辩。我问你们,昨晚我可是有让流苏去把你们叫来见我,你们可是有来?” 众人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们连我的传话都不听,平时也不知道你们在玉兰苑是怎么颐指气使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玉兰苑的主子,看来你们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中。” 众人齐齐道,“大姑娘,我们不敢。” ------------ 15教育下人 “我看你们不是不敢,是胆子比天很大。既然我使不动你们,以后你们就直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玉兰苑供不起你们。” 众人齐齐的抬头,有些是看向姜老夫人,有些是看向李氏和姜雪语。 “你们都看向他们干什么?难道是祖母和二娘、妹妹让你们这么做的?” 她们脸色大变,狠狠地瞪着他们。 这些蠢如猪的东西! 姜老夫人拿起杯子,直接扔到了吴婶身上,滚烫的茶水流在她的手背上,她一点也不敢吭声,低着头,身子颤抖着。 “你们胆大妄为,竟然这样欺负晚儿。看在你们多年伺候的份上,直接杖打二十大板。” “母亲说的对。要是再有以后,直接发卖出去。”李氏也跟着附和。 众人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磕头道,“老夫人和夫人饶命啊。” “来人。都给拉出去。”姜老夫人不耐烦道。 “慢着。”姜书晚出声道,看向姜老夫人,“祖母,刚才你答应孙女,这些人要是说的不属实的话,一切都听孙女发落的。” 姜老夫人一愣,还是点了点头,“这是你院子的人,自然是任由你发落。” “谢祖母。祖母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的懒惰,所以孙女不想要他们了。把他们杖责后,孙女想直接发卖他们,或是打发到外院。” 众人脸色大变,都害怕的求饶,“老夫人和大姑娘饶命啊。” 姜老夫人睨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一切都依你。我乏了,你们都走吧。” “好。既然是我院子里面的事情,我把他们带到我的院子去处罚。就不打扰了祖母午憩了。” 姜老夫人摁着额头,轻轻点了点头。 众人被拉着出去。 大家都散了。 刚走出永恩堂,姜旭年想起什么,朝着走在前面的姜书晚呵斥道,“姜书晚,你站住?” 姜书晚眼稍处露出嫌恶,转过头来上快速转变成笑脸,“父亲叫女儿有何事?” “你大早上去哪里了?” “去慈恩寺给平宁侯祈福啊!” 女子的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昨天姜书晚竟然私自的答应,虽然有了让她殉葬的想法,但是她竟然挑战自己的权威。 私自答应嫁给平宁候,这让他丢尽了一家之主的脸。 脸色铁青道,“孽女,谁让你不和我商量直接答应嫁给平宁侯的?” “是祖母答应的。”姜书晚无辜道。 “你……”姜旭年被噎住了。 “父亲要是没事的话,女儿还有事先走了。等一下再来找父亲。” 说完,姜旭年直接走了。 姜旭年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伯爷别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李氏上前给他拍着后背。 江雪语也应声道,“对啊爹,反正不用多久,她就要被殉葬了。以后她再也气不到你了。” 姜旭年被她们安慰的,气消了不少。 “伯爷,沈家送来的东西到了。” 蓦然,一个小厮走来汇报。 他们双眸一亮。 姜旭年清了清嗓子,“让他们把东西放到大厅,我稍后就到。” “好。” 江雪语的双眸变的清亮,催促姜旭年,“父亲,我们走吧。” “嗯。” 本来被姜旭年气的要吐血的姜旭年,脸上马上转变满是笑容。 他们快步的往大厅走去。 ** 玉兰苑。 姜书晚回到玉兰苑后,在院子外就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姜书晚勾着嘴角走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成一排,被按在一条凳子上的那些下人,身后有两个巴掌合起来那么大的长板,用力的拍打在他们的屁股上。 先走一步回来的流苏,看到姜书晚后,快步的走到她面前,“姑娘。” “嗯,去帮我拿个椅子,再拿点瓜子和茶到院子来。” 流苏一愣,但马上想到姜书晚的用意,笑着答应往屋子内走去。 不一会儿就把姜书晚要的东西,一样不少的拿来了。 还多带了一张小桌子。 姜书晚直接坐到这些人正对面,左右拿过一把瓜子,刚磕了一颗,流苏把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姜书晚随手接过,喝了一口后,放在桌面上。 随后,对身边的流苏道,“你也吃一点,今天出去怪累的,也饿了吧。” 要是平时,因为主仆有别,她肯定不会吃的,但是看到平时讨厌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被打大板,心情大好。 她也抓了一大把瓜子,站在姜书晚身边磕。 正在被打的奴仆们,见到他们主仆在嗑瓜子,想到反正都要被赶出去,索性也不再忍耐了。 对着她们破口大骂,“姜书晚,你这个小贱人,一点教养都没有,怪不得克死你娘亲,有人生没人养的畜牲。” 姜书晚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站起来来到吴婶身边,居高临下满脸寒霜的盯着她看。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姜书晚阴沉道。 吴婶感觉周身都变的冰冷了,现在满脸阴霾的姜书晚,好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吴婶的脸吓的惨白。 “我……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书晚抬脚狠狠的踩在她的背上,声音听出任何起伏道,“我让你再说一遍。” 后背传来的疼痛,再加上屁股处的疼痛一起传来,吴婶的额头沁出了许多的汗水。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 发出杀猪般的疼痛。 姜书晚抬起白皙的手掏了掏耳廓处,把脚放下,冷冷道,“聒噪。拿针来把她的嘴巴缝上。” 其他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姜书晚,感觉面前的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人了。 他们被吓的本来因为疼痛而大叫,现在瞬间闭上嘴,大气也不敢多发出一声,生怕会被姜书晚一起下令缝嘴。 随后传来吴婶惊恐的大叫。 再然后彻底的静了下来,只有木板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等打完后,姜书晚看着吴婶一眼,淡淡道歉,“吴婶刚才以下犯上,所以再加三十大板。” 不知道怎么的,其他人身子都颤抖了几下,也彻底的意识到,现在的姜书晚,再也不是以前的姜书晚了。 现在的她,就是个活阎王。 再打三十大板,吴婶肯定挺不过来。 ------------ 16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府去 吴婶想反抗,但是身子被人紧紧的按住,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姜书晚充耳不闻,坐下来磕着瓜子,喝着茶。 半响,彻底没有声音了。 “大姑娘,吴婶死了。”下人上前禀报。 姜书晚放下杯子,抬眸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吴婶。 下身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嘴角满都是血,有些还流在地下。 “这身子不太行啊,这么经不住打。”吩咐身边的人道,“把我拉去乱葬岗,直接扔了吧。” “是。” 上前三个男丁,直接像是拖死猪一般,拉着吴婶朝乱葬岗去。 一直注视着一切的那些被打的下人们,本来觉得屁股被打的很疼,但是现在觉得好像不怎么疼了。 毕竟比起疼痛,命比较重要。 满是惊恐的看着姜书晚。 姜书晚嘴角噙着笑,“你们这样看我干什么?你们也觉得我这样对吴婶是太轻了不成?” 下人们的头像是拨浪鼓一般。 齐声道,“大姑娘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姜书晚嫣然一笑,“既然大家这么认为,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也不是想真的惩罚你们,只是你们不听话,那我为了院子好,就只能让你们受委屈了。” 众人不敢出声。 “这样吧,我也不是不懂情理的人,你们也在永伯府那么多年了。把你们赶出去,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你们原来月银是多少,也变回多少。以后做的好,还会有奖励加月银,要是想留下的话,等一下去流苏哪里登记一下。” 闻言,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几秒后,众人都异口同声道,“我们愿意留下来。” 在云朝,像是他们这些被主家赶出去发卖的,一般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即使被卖到别家,日子也不会好过。 毕竟,谁知道他们在原来主家做了什么事情,也不会信任他们了。 有些别人都不会买。 所以他们作为奴仆的,最怕被发卖了。 “留下来也可以。但是院子里面有规矩,到时候我会交代好流苏,你们按照规矩行事。做的好有奖励,做的不好也有对应的处罚,你们可愿意?” “一切都听大姑娘的。” 听到还有奖励,他们觉得留下来是对的。 “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谁派来的,但是以后要忠诚与我,听我的吩咐。要是背叛我的话,吴婶就是你们的明日。” 想到吴婶刚才的惨样,众人明白了姜书晚是拿吴婶来给他们做杀鸡儆猴。 想到在永恩堂的时候,主子们的反应,他们很快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是。以后一切听凭大姑娘吩咐。” 姜书晚对身边的流苏道,“流苏,你去把府医请来给他们治伤。” “是。”流苏直接转身出去。 众人没想到姜书晚还替他们治伤,心中对她的害怕减少了几分。 他们颤颤巍巍的回自己住的房间。 流苏很快带着府医来,去了下人房后,来到姜书晚身边。 很是疑惑道,“姑娘,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府去,还给他们治伤。” 姜书晚笑着看着她道,“傻丫头,不久我就要嫁到平宁侯府去了,我要是把他们都发卖了,以后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会好吗?我今儿个,就是杀鸡儆猴而已,震慑他们以后听话,也告诉别人,我现在不是以前逆来顺受的了。以后欺负我也要掂量掂量。” 流苏没想到姜书晚想的那么远,笑着道“还是姑娘考虑的周全。” “刚才回来的时候打听到了没有,二表哥差人来送物品的人,到了吗?” 刚才她在流苏走的时候,偷偷交代她的。 在回来的时候,问过门房,说今天没有外人来府里,又听说这些下人,都去永恩堂闹,所以她才会赶过去。 她把人带回兰花苑,是因为想快点收拾这个烂摊子,好去和他们算账。 要是在永恩堂,他们一定会有诸多说辞,她也还要去应付他们。 “姑娘,我们前脚刚从永恩堂回来,后脚二公子的人就来了。但是现在已经走了。” “没事,走就走吧。我们去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说完,带着流苏朝着大厅走去。 ** 春天百花争艳,即使寒风吹过,也阻挡它们争先恐后的开花。 大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七八个大概七八公分高,十公分长的箱子,箱子外面绣着一朵芍药,而箱子旁边,还有目测十件成衣,颜色各种各样都有。 箱子全部都已经打开了。 江雪语一脸兴奋的摸着这些首饰,“爹爹,这么多珠宝,都是沈家送来的吗?” “今天雪儿出了个顶好的主意,”姜旭年拿起一支银钗笑眯眯的插到江雪语的头上,“这支给我的雪儿。” 江雪语抬手摸了摸,嘴上笑开了花。 “谢谢爹爹。”想到什么,江雪语一脸严肃道,“爹爹,关于让姜书晚陪葬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沈家人知道了。不然,姜书晚那些舅舅表哥们,可不会按月送钱和首饰来了。” “是啊,府里这些年的所有开销,可都是靠着沈家按月寄来的钱财维持着呢,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知道。”姜旭年道。 李氏也拿起一直双簪花的叉子,往自己的头上戴,“夫君,我戴这可好看?” 姜旭年一把把她拥入怀里笑着,宠溺道,“夫人当然最好看了。” 李氏娇羞的埋在他怀里。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这样娇滴滴的,姜旭年的心都软化了。 搂的李氏更加的紧。 “不好了,大姑娘来了。” 李氏的贴身嬷嬷急忙忙的进来。 他们脸色大变,七手八脚的把东西藏起来,但到处都空荡荡的,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他们只能抱住箱子四处张望。 “”七手八脚的盖上箱子,每人抱着三个箱子往其他院子去。 可他们刚抱起来,姜书晚就从门口走进来,“晚了。” 他们一脸惊慌。 “哎哟,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抱住箱子站在这里啊?”姜书晚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 17姜书晚,你欺人太甚 三人抬眸看去,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朦胧间能看清姜书晚的脸,她的嘴角噙着笑。 看似是笑意,但是不知道怎么,总感觉她的笑容带着刀削般的冷意,让他们忍不住脊背发凉。 姜书晚来到他们面前站定。 姜旭年心虚道,“你怎么来了?” 姜书晚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后才道,“刚才父亲叫我,女儿还以为你有事,所以才清理好门户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姜旭年一噎。 姜书晚扫了一眼他们手中的箱子,“父亲,你们抱着箱子干什么,多累啊!这是我们自己府中的东西,您又是一家之主,这样让人看到,有损你的形象。” 闻言,姜旭年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但又觉得她说的对。 走过去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而姜雪语和李氏也跟着放下。 “这些箱子哪里来的?还有这些成衣布料?”姜夕榆好奇问道。 “这......”姜旭年一时心虚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是别人送给父亲的,你有什么资格管父亲的事情?”姜雪语狠狠地瞪着姜书晚。 “哦,是吗?”姜书晚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箱子,“我记得我外祖父家,在京都有首饰铺,他们家店铺用的箱子,外面绣着桃花纹样。你们手中抱着的,怎么那么像是他们家的箱子。” 几人脸色大变。 “你,你胡说什么?”姜雪语结巴道。 “我有没有胡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姜书晚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展开。 “也真是巧,今天我去慈恩寺为平宁侯祈福后,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我二表哥,他说给我送了点首饰和成衣布料。” 几人脸上都是惊慌。 姜书晚嘴角勾起笑容,站起来来到他们面前。 “麻烦你们把箱子都放下,我对一下上面的清单,是不是我二表哥送给我的那些。” 姜雪语梗着脖子叫喊道,“凭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姜书晚的脸沉了下来,“妹妹那么激动干什么?我这只是检查一下,要不是的话,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要是的话,既然是我表哥送我的,自然我要带走了。” 姜书晚给流苏使了个眼色,流苏上前打开姜旭年放在桌面上的箱子,姜旭年像阻止也来不及了。 箱子里面摆列整齐的摆着三支发簪。 姜书晚淡淡道,“梨花簪子一支,银铜双叉发簪一支,玉兰簪子一支。” 随着姜书晚每念一个字,姜旭年、李氏和姜雪语心中一紧。 本来以为姜书晚手中所谓的清单,只是诓他们的,没想到是真的。 姜书晚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还真的是巧,与我清单上是一模一样。” “你胡说。” 姜雪语不相信,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纸,发现还真的与她刚才念的一样,脸瞬间变的苍白。 “妹妹这下信了。”姜书晚也没有生气,笑着道。 李氏也上前来到江雪语面前,看到真的是清单,脸色也变了。 姜书晚不理会她们,来到一边放着布料的地方,上手摸了摸,丝滑的绸缎。 “我记得清单上写有绸缎成衣布料,这些应该也是的吧?”转而对身边的流苏道,“流苏,拿走。” “是,姑娘。”流苏笑着上前抱起布料。 看着到嘴的鸭子要飞了,姜雪语上前想抢,但是被流苏一个侧身,江雪语一时不察,摔倒在地。 “啊,疼死我了。姜书晚,你欺人太甚。”江雪语疼得哇哇大叫。 李氏关心的上前,蹲在她的身边。 忍耐了这么久的姜旭年,上前直接朝着姜书晚狠狠的扇去,“你做姐姐的,就是这么欺负你妹妹的。” 姜书晚眼眸一冷,抓住姜旭年的手腕,“父亲,明明是妹妹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摔倒的。在父亲的眼中,难道只有妹妹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吗?” 对于姜书晚的质问,姜旭年并没有觉得心虚,反而是更加的激动。 “你还有脸说,你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私自决定嫁给死了的平宁侯,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抢你妹妹的东西,你何曾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中。” 看到姜旭年颠倒黑白的模样,姜旭年放开他的手,嘴角带着嘲笑,可心还是有点微疼。 “原来父亲就是这么看我的。罢了,既然这样,我也无须给你面子了。” “晚儿,你也别这样伤你父亲的心,他也是心里有你的。”李氏扶着姜雪语,劝解道。 姜书晚看着又跳出来扮演慈母的李氏,心中冷笑。 上一辈子的时候,她每次都是在姜旭年呵责她的时候,站出来以一副慈母般善解人意劝她。 可每次,姜旭年不仅没有不生气,反而气生的越来越大。 而她还傻傻的以为李氏是为了她好,才站出来维护自己的。 现在看来,她简直是在拱火。 果然,下一秒姜旭年冷冽道,“这个孽女,根本就分不清好赖,你也别为她说话了。今天她要敢拿走这些东西,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姜书晚冷冷道,“父亲,我为何不能拿走。今日要不是我碰到我二表哥,我还不知道他每个月都会给我带来补贴呢,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收到那些首饰和钱财。这个月我正好看到,是我的东西,我肯定要拿走的。” 说完,目光落在那些箱子和布料上。 姜雪语结巴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些都是府上的东西。” 说着间,紧紧的抱住箱子,生怕姜书晚会上来抢。 姜书晚漫不经心道,“是嘛,那你们都把箱子拿来,我要一一对比一下我礼物清单了。” 姜书晚蹲下,把刚才由于姜雪语被打时,跌落在地的清单。 “这侯府还是我当家,还容不下你这般的放肆。”姜旭年抬高声音道。 “父亲这么生气做什么,不会是被我猜中了,这里都是我二表哥送来的吧?” 姜旭年噎了一下,转而声音更加的高几分,“这些是我下朝的时候,好友送我的物品,与你何关。”” ------------ 18拿回礼物 “那可真的巧了,父亲好友送的东西,竟然和我二表哥送我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姜书晚笑着道。 “你……”姜旭年指着她,气的脸色发青。 “晚儿,你也别气你父亲了。这些金银首饰,确实是你二表哥亲自送来的。可你这些年在府中吃喝用度,用的也都是这些,都是给你用的,你也不必这般的强势。” 李氏站出来为姜旭年说话。 姜旭年瞪了李氏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撒谎被拆穿,还是失去面子,直接不知道是不是直接背手转身过去。 姜书晚直接拆穿,没有给他面子。 “我这些年的月例,每个月不过是五两银子而已,那麻烦二娘帮我算算,这些年,我花了府里多少年银两。”眼眸扫向他们怀中的箱子,“可我看这里,光是我表哥给我的,不下三百两。请问父亲、二娘,剩下的银子呢?” 姜旭年突地转过身来,还不等姜旭年开口狡辩,江雪语恼羞成怒的开口,“姜书晚,你莫不是以为我们贪没了你的钱财不成?” 姜书晚凛冽的看向她,语气带着森然反问,“没有吗?” 江雪语梗着脖子回呛,“我们堂堂永伯侯府,会在意你这些破铜烂铁吗?再说了,你马上要出嫁了,给准备的那些嫁妆不是钱吗?” 李氏睨了姜雪语一眼,姜雪语只能嘟着嘴不说话。 李氏上前,满脸笑容的握着她的手,亲热道,“没错,剩下的钱,母亲都给你当嫁妆,好不好?” 被李氏碰到的地方,姜书晚只觉得恶心,上一世就是被她的巧言巧语骗了。 姜书晚直接甩开她的手,“是吗?那我可得和表哥讨要一下这些年,所有贴补我钱的清单了,二娘既然说剩余的钱财会给我当嫁妆,那我出嫁之日,我可得好好清点清点。” 李氏脸上露出惊慌,但不等她说话,姜书晚直接吩咐一边的流苏,“流苏,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 看到姑娘这么多年被人压住,现在终于清醒了,流苏高兴的大声回道,“是。” 流苏用力的去拿姜雪语手里的箱子,可是姜雪语紧紧的抱住,恶狠狠的瞪着流苏。 姜书晚直接上前,用力的抢过,交给流苏,流苏接过,又让拿其他人的,姜旭年和李氏理亏,也没有任何的反抗,都给了流苏。 姜雪语看着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心里着急的要上前抢回来,她上前一步,可是被姜书晚挡在面前,让她前进不了。 姜书晚上下打量着她一番,“妹妹,刚才的跟头不疼了。” 姜雪语一愣,想到身上现在还隐隐作疼,再也不敢乱动。 现在的姜书晚好像不是以前懦弱的姜书晚了,全身散发着森然的气场,给她的感觉,就是要是她敢上前一步,她会直接扇自己。 蓦然,姜书晚的目光定在姜雪语的头上,抬起纤细白皙的手往她头上去,姜雪语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姜书晚捏住她的簪子,往内用力的压住,随后狠狠地抽出。 “姜书晚,你......”痛的姜雪语捂着头骂骂咧咧,可是因为疼痛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什么,这也是我二表哥送我的,只是拿回我要的东西而已。” 姜书晚手中拿着的,正好是刚才姜旭年给姜雪语戴的银钗。 把银钗交给流苏后,转身看着李氏,“二娘,还有我母亲的嫁妆,希望二娘尽快整理好,到时候我会过来带走的。” “你......”李氏再也不伪装了,脸色发青道。 姜书晚懒的听她说话,直接转身大步出去。 看着姜书晚嚣张拨扈的背影,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被全部拿走,李氏不甘心的扯着姜旭年的手。 “伯爷,你去说说她,千万不要让姜书晚把沈氏的嫁妆都拿走,那些可都是我留给立儿娶妻用的。” 姜雪捂着头语也开口道,“还有沈家这些年带来的东西,我们也不能给她。” 这些年,她每每出去参加宴会,都成为大家的重点的原因,很大可能都是因为有哪些名贵的首饰和成衣做成的衣裳,要是全部都收走了,她会被那些人嘲笑死的。 姜旭年安慰着她们。 “放心,她休想带走一个大子。”刚才他交出来,也是被她撞过正着,才不得已交出来的,“再过几天她就要陪着平宁侯到地下相聚了。” 姜旭年满脸都是阴霾。 姜雪语和李氏闻言,想到了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嘴角挂着冷笑。 ** 流苏手中捧着满满当当的箱子走在回去的路上,笑的脸都变成花一般,“姑娘,现在我们可算是有钱了。” 姜书晚笑着道,“你这就满足了。这些算什么,这些年姜家欠我的足足上万两,等我出嫁那日,一定要全部都拿回来。” “可是姑娘,他们会给你吗?”流苏担心道。 “由不得他们。”姜书晚禀洌道。 她的话音刚落,迎面走来了说要午憩的姜老夫人和林柔。 姜书晚微微曲膝行礼,“祖母。” 姜老夫人睨了一眼流苏手上的箱子,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她本来打发走了姜书晚,被气的头疼,打算睡午觉的,但是刚洗漱好,还没有入睡,有下人慌慌张张来说,沈家送来的东西,被姜书晚知道了,正在大厅闹呢。 而正好林柔因为昨天的事情,早就被放出来的她,正在乖巧的服侍着她,她就带着林柔一起来了。 可现在看来,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对于她的冷淡,姜书晚也没有在意。 林柔开口道,“表姐,没想到还会再这里会遇到你,真的巧啊。” “那不是。只是表妹不是被罚到去跪祠堂了,怎么不在祠堂,会出现在这里呢?”姜书晚嘲讽道。 “你......”林柔想起昨天丢脸的事情,把一切都怪在她身上,但刚开口,想起身边的姜老夫人还在这里,话语一转,“表姐这是记恨我和鑫哥哥在一起吗?” “表妹多虑了,我不是选择了平宁侯,把顾鑫让给你了,表妹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 ------------ 19顾鑫大发雷霆 林柔一愣,马上笑着道,“我当然高兴,毕竟老侯爷已经死了,鑫哥哥又马上承爵,那以后我嫁进侯府,就是侯夫人了。” 姜书晚是笑非笑的看着她,“表妹高兴的是不是太早了。我记得顾老夫人说过,她不想让不三不四的人进府,即使你能进府,也是一个妾。而我是侯府主母,你到时候见到我要叫一声老夫人,还要每天来给我请安呢。” 她的话,让林柔脸色大变,笑容也停在脸上。 看着她变化的脸,姜书晚低头嗤笑。 “老夫人,这是平宁侯世子送来的,说是要给永伯侯府的礼物。” 一个小厮手中捧着一个暗红色的小箱子,来到姜老夫人面前。 林柔的脸由沉变笑,上前一把抢过箱子。 “这是不是世子送给我的礼物?”爱不释手的拿着,得意洋洋的对着姜书晚道,“表姐你也看到了,这是鑫哥哥送给我的礼物。在他心里,我是他真正爱的人,而你是个插足者。” 姜书晚脑残般看着林柔。 本来被下人告知,姜书晚竟然把沈府送来的东西拿走了,林柔又正好在她院子,带着林柔兴冲冲过来,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姜书晚,本来打算让她归还,但没想到她还没有开口,平宁侯府又送东西过来,姜老夫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来世子啊,还是在意你的。”姜老夫人看着这礼物,心偏向了林柔身上。 反正只要谁嫁到平宁侯府,只要对永伯侯府有益,她就站在谁那边。 而林柔要是得到顾鑫的欢心,相比于姜书晚嫁给已经死去的平宁侯,以后得到的利益更大,姜老夫人想也没有想就站在林柔这边。 姜书晚早就看透了姜老夫人的凉薄,一切以利益为重,并没有感到失望而生气。 “表小姐,这礼物平宁侯府的小厮说,是世子托他送给大姑娘的。”小厮喏喏道。 “你说什么?”林柔脸上的笑容皲裂。 姜书晚不由的掩嘴笑了出来。 姜老夫人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小厮硬着头皮,低垂着头小声道,“不是给你的,是给大姑娘的。” 林柔像是捧着什么脏东西似的,直接塞回小厮的怀里,呵斥道,“不是给我的,你给我干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说。” 小厮低声为自己辩解,“是我还没有来的及说,你就把东西抢过去了。” 林柔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厮。 小厮殷勤的捧着礼物来到姜书晚面前,“大姑娘,这礼物是我们世子送给你的。” 姜书晚睨了一眼箱子,并没有接过,而是给小厮一点碎银,“你把这礼物送到平宁侯府,告诉平宁侯府的世子,说等我嫁入平宁侯府后,他要是想孝敬我这个母亲的话,我很乐意。只是现在就不必了,免得别人误以为世子瞧不上我们家表小姐,反而对我起了龌龊之心。” 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柔。 林柔被气的脸色铁青,“你......” 姜书晚直接截住她的话,看向姜老夫人,“祖母我院子里面还有事,我先走了。” 直接转身绕过林柔,在经过的时候,狠狠地撞向林柔。 林柔被撞着踉跄一下,站定后,姜书晚已经走远了,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狠狠盯着。 姜书晚,等我成了侯爵夫人后,我一定会折磨你半死。 “姨祖母您看,表姐刚才撞我,还这么欺负我。”林柔跺着脚道。 “她蹦跶不了几天,再过两天她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姜老夫人看着姜书晚的背影阴狠道。 林柔顿时精神,“姨祖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过两天平宁侯出殡,让她给平宁侯殉葬。” “啊,真的吗?”林柔一脸惊讶。 “嗯,她是灾星,既然她不肯嫁世子,也就只有让她殉葬才能不连累我们侯府了。” 闻言,林柔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气也消失不少。 ** 茶楼。 一张布帘阻隔着外面的视野,安静静谧的环境内,顾鑫拿起矮桌上,印有淡青色竹子的白瓷杯,在杯子上慢慢的摩擦。 一想到姜书晚要是收到她送的礼物,肯定会高兴的马上来见他,嘴角就不由的噙着笑意。 上一世的时候,姜书晚喜欢上他,只要他给姜书晚一个笑脸,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但他不喜欢她偶尔的清高,所以并不是喜欢她,每次都耍着她玩,可她一点也不生气。 现在他都主动给姜书晚送礼物了,她应该会很高兴,马上来见他吧! 他本来是打算去订好一点点饭店等她,但想到她宁愿嫁给他死去的爹,也不愿意嫁给自己。 而他又因为她不愿意嫁给自己,被祖母罚了一夜在祠堂,今天好不容易出来。 思量一番后,来了这个简陋的茶舍。 她不配去哪里好的饭店。 “世子,姜府人来传话了。”柳旭进来欲言又止道。 顾鑫没有注意到,带着笑意的站起来,“快让她进来。” 说完,整了整衣摆。 “是。” 柳旭掀开帘子,进来一个小厮,手中捧着一个箱子。 “晚儿你来……”顾鑫抬头看到一个小厮,嘴里的话停住了,眉头微蹙道,“怎么是你,你家大姑娘呢?” 小厮恭敬的把箱子递到他面前,把姜书晚说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和顾鑫说。 顾鑫的脸色很是难看,看着面前刺眼的箱子,抬手用力的挥向一边。 “哐当!”一声,箱子掉在地上,里面露出一个做工有点粗糙的软罗烟裙。 小厮看着这衣裳,有点愣住了。 这成色和布料,只比普通老百姓好不了多少。 堂堂平宁侯世子,送他们家大姑娘东西,就送这么简陋拿不出手的物品,他也不嫌弃寒碜! 心中暗想:幸好大姑娘没收,不然污了她的眼睛。本来他还觉得大姑娘说的那些话有些过份,但是现在看来,说的好。 小厮低垂着的头露出鄙夷,但抬眸间变回恭敬,“我家大姑娘只吩咐奴才把东西退回给你,她并没有来。” “滚。”顾鑫气急败坏的拿过桌子上的茶杯,扔在地上。 小厮也不想在这里受气,直接回姜府复命。 ------------ 20买粮 小厮走后,顾鑫的气还没有完全消,特别是看到那衣裳,好像就是姜书晚在嘲笑他自作多情般,气的他用力的踩在上面。 看着像是疯了一般的顾鑫,柳旭有点看不懂。 昨天世子不是改口说要娶姜家表小姐了,这转头又给姜家大姑娘送东西,这是为何? 心中不解,但他也不敢多问。 顾鑫发泄完后,看着狼藉一片的地,整理一下衣裳,狠狠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柔儿好。而姜书晚就是仗着自己的家世嚣张跋扈。本来可怜她,既然她不识好歹,本世子也不用对她客气了。” 她进府后,他和柔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 玉兰苑。 屋内铜铁炉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门窗紧闭,房间内的温度和外面天壤之别, 姜书晚坐在矮桌上,上面放着好几个箱子,姜书晚捻起一支珠钗左右端倪。 珠钗表面是白色的,在端头处镶嵌着一串雕刻成小小玉兰花的玉,一看成色就不便宜。 流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笑着道,“姑娘,表公子对您真好,送了这么多东西给您。” 姜书晚放下珠钗,拿过杯子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全身暖流流过,“对啊,他们一向对我很好。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们还一起经常玩在一起,可自从……” 姜书晚说不下去了。 自从她母亲去世后,被姜家人挑拨离间,让她远离沈家人,她蠢笨如猪,听信了他们的话,和沈家人并不见面。 还伤了外祖母和外祖父的心,可他们一点也不计较,让在京都的二表哥,每月给她送来东西,生怕她在姜家没有傍身的东西。 可上一辈子她猪油蒙了心,亲近姜家人,远离沈家人,最后被人欺负到死。 这一辈子,她一定会让上一世欺她的人,一个个得到应有的报应。 姜书晚用力的攥紧手中的杯子。 “大姑娘。” 蓦然,门外响起小厮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姜书晚把杯子放下,冷声道“进来。” 流苏站在桌子的右侧。 很快小厮进来,恭敬行礼道,“大姑娘。” “嗯,东西还了吗?” “已经还了。但是……”小厮欲言又止。 “有话直接说无妨。” 小厮顾鑫的反应,和他说过的话,都一五一十的和姜书晚说了。 “噗嗤。” 姜书晚和流苏直接笑出了声。 姜书晚掩了掩嘴,睨了面前的小厮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在院子做何事?” “啊?”一时的转变,小厮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姑娘问你话呢?”流苏板着脸道。 小厮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低垂着头道,“回大姑娘,奴才叫杜庆,在后院修剪花草的花匠,” “你叫杜庆?”姜书晚提高了好几倍的声音。 上一世的时候,永伯侯府拿着她母亲的嫁妆,交给一个杜庆的男人打理,永伯侯府变的蒸蒸日上,田地店铺无数。 “对,奴才就是。”杜庆很是奇怪姜书晚的反应。 姜书晚敛一下情绪,“流苏,去把我装银票的匣子拿过来。” “是。”流苏虽然有疑惑,但还是转身去拿了。 不一会儿就把匣子拿过来了。 姜书晚打开,把里面的银票全部取出,递给杜庆,“这是一万两银票,你去把周边的粮食尽量的收购下来。” 这一万两银票,还是在她母亲死前留给她的,她一直舍不得用。 杜庆看着前面一大沓银票没有接,诚惶诚恐道,“大姑娘,奴才只是一个修花匠,并不懂经商的事情。” “你祖父是不是秀才?”姜书晚道。 “是。”杜庆很是意外姜书晚会知道。 “别那么意外,我还知道你祖父家原来还是经商的,由于家族落魄,才做奴的。” 杜庆更是震惊了。 “别担心,这一切你在被卖入府为奴时,牙婆子就告知了。”姜书晚随意找了个借口。 杜庆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自己在府里得罪了姜书晚,她专门调查他,然后收拾拿捏他的。 “大姑娘,您为什么选中奴才啊?”杜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刚不是说了,你家祖上经商,你也应该懂,所以交给你我放心。” 杜庆很感动姜书晚对他的信任。 “可奴才虽然懂一点经商,可不及专门经商的人,大姑娘还是找那些人为宜。”杜庆还是不敢接这件事。 “能力好,但我信不过,我现在只信你,相信你会帮我办好的。你只要帮好,我绝不亏待于你。” 杜庆看姜书晚那么看重自己,心中很是感动,接过银钱,承诺道,“姑娘放心,奴才一定尽力尽心的做好,绝不负姑娘的信任。” “我相信你。”姜书晚笑着道。 姜书晚又给了他一个城西的地契,“这是我母亲当年的陪嫁院子,在城西的郊区,正好比较偏僻,你把买来的粮食,屯放在这里比较合适。” “奴才知道。”杜庆接过地契。 “以后你为我办事,别在我面前叫自己奴才了。”姜书晚叮嘱道。 杜庆一愣,很是感动道,“属下知道。多谢大姑娘。” 他们被买来做奴仆的,不仅要签卖身契,见到主人还要恭敬的对主子行礼,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即使是被主子看还上,为主子做事,主子都觉得给了他们天大的恩赐,他们也应该感恩戴德。 像是姜书晚这般的,很是少见。 杜庆在心中暗发誓,以后一定赴汤蹈火为她卖命。 “好了,你去办事吧。” “是。” 杜庆走后,流苏再也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什么突然要囤积粮食呢?” 自从云帝登基后,他们云朝一片繁荣,并不会出现饿肚子的现象。 而姜书晚又不是行商的人,这突然的买那么多的粮食,让她很是诧异。 姜书晚拿起茶杯喝一口查茶后,意味深长道,“以后会有大用。” 上一世的时候,南平县出现大涝,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爆发瘟疫,传到京都,粮食的价格猛涨。 出现了一升米一两金的情况。 现在她算算时间,好像也快到了。 可这些她不能和流苏说,毕竟重生这件事,要不是她经历,谁都不会信这么怪诞的事情。 ------------ 21要回东西 流苏眉头微皱,也没有说什么。 目光看到旁边的匣子,想起什么事情,小心翼翼道。 “姑娘,表小姐这么多年,一直在您这里借了许多东西。奴婢知道你一直对表小姐好,觉得她寄居篱下不容易,所以经常退让她,可是这次她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和世子做那样的事情。姑娘您要硬气一点,别让她骑到你的头上了。” 想到林柔的不要脸,流苏一脸的愤愤不平。 姜书晚把杯子放下,一脸严肃的看着流苏,“流苏。” 流苏看着姜书晚突然沉下来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刚才姜书晚好说话的样子,让她忘记了姜书晚林柔的关系,低下头道“对不起姑娘,是我多言了。” 姜书晚站起来。 “流苏,我说过了,你在我面前,无须小心翼翼。”转而对她道,“你马上去把林柔这些年,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整理出来,我们去找她要债。” 姜书晚的目光变的凛冽。 流苏一喜,“好,姑娘。奴婢一定会把这些年的清单马上的整理出来。” ** 沁香苑。 地上一片狼藉,而林柔像是个疯子一般叫着,“啊啊啊啊。到底是为什么?鑫哥哥明明说要娶我的,为什么要送礼物给姜书晚那个小贱人,而不是我。” 越说,她脸上越是狰狞,没有了以往的狰狞。 好像这样还不解气,把面前的茶杯直接大手一扫,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变的破碎。 而她的奴婢在边上看着,好像都习以为常了。 “一定是哪个小贱人勾引我的鑫哥哥,所以他才会送她礼物,一定是一定是。”林柔喃喃自语。 “哟,表妹这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的脾气?” 蓦然,门口传来姜书晚嘲笑的声音。 林柔眺地看过去,看到姜书晚迎着光站在门口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朦胧间给她笼罩了一层光膜,让她更加的迷人。 林柔嫉妒的都要想抓花她的脸,但是知道,现在还没到时候。 深吸一口气后,林柔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表姐怎么来了?” 姜书晚睨了一眼地上一片狼藉,小心翼翼的从缝隙中走进去,嘴角带着笑意,“就是过来看看你。看来表妹过的不是很好啊,要不要让我那儿子买点礼物,让你高兴高兴。” 林柔脸上的笑容龟裂,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姜书晚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是过来看自己笑话的。 林柔再也不伪装了,沉下脸看着她,“有事说事,没事表姐请走吧,我还有事,恕我不招待。” 看着林柔吃瘪的表情,姜书晚无比的开心。 “我来找你,肯定是有事的。”姜书晚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宣纸,对着她摇了摇,“今天我来,是想让表妹归还东西的。” “什么?”林柔一头雾水的看向姜书晚。 “这么多年,表妹从我院子里借的首饰和其他东西,我都一一的有记录下来。所以,今天我是来要回的。” 说完,姜书晚直接展开纸,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物品。 看着上面熟悉的东西,林柔大惊,上前一把想抢过,但是被姜书晚往边上躲了一下。 林柔跌落在地上,刚好她边上有茶杯碎片,嵌入她手掌中,疼得她哇哇大叫。 姜书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表妹别那么激动,给我行那么大的礼。不过,你行再大的礼也没用,借我的东西,是肯定要还的。”把纸递给身边的流苏,“流苏,照着清单一个一个找出来。” “是,姑娘。” 流苏接过清单,转身往左侧的梳妆台去。 林柔忍着疼站起来,指着姜书晚的鼻子骂道,“姜书晚,你无缘无故,凭什么来搜我的院子,你的东西不见了,说一定是被你的丫鬟拿去卖了。” “啪!” 她的话音一落,姜书晚狠狠的扇向她的脸,林柔被她的偏了头 “既然你不要脸,那我就不用给你脸了。”姜书晚满是寒霜道。 林柔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道,“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顾家未来的世子妃。” “哦,表妹是不是忘记了,顾老夫人并没有答应你进门。以你这样卑贱的身份,你觉得顾老夫人会允许吗?” 这算是说到她的痛处了,林柔咬牙切齿道,“你……” “姑娘,这不是您小时候带的七色珠串吗?这不是丢了好几年,怎么会在表小姐这里?” 还不等林柔说话,流苏捧着一个打开的盒子,来到她面前,目光看奇怪的看向林柔。 林柔心中一慌,但为了不表露,狠狠的看向流苏。 流苏被她阴霾的眼神看的害怕了,低垂着头。 姜书晚偏头,看到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暗红色盒子内,放着一串珠串,珠串上面有七种颜色,正好对应的是彩虹的七色。 姜书晚拿过盒子,捻起珠串,冷冷道,“林柔,顾家知道,你这未来世子妃,是个贼吗?” “你把她还给我。” 林柔抬手上前想抢,但姜书晚直接往旁边躲,走来上座上坐下。 追在后面的林柔,你害怕又激动道“你把珠串还给我,其他东西你都可以拿走,但是这个珠串你不能拿走。” 姜书晚把盒子搂在怀里,往前伸长着要,嘴里挂着嘲讽。 “表妹,想要拿走珠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表妹总要付出点什么代价吧?” 林柔定定的看着姜书晚,几秒后,她突然的跪在地上,哀求道,“表姐,我求你了,你有那么多的好东西,我只要这珠串,你把它们还给我,好不好?” 姜书晚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带着冰一般,“林柔,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得到。” 说完,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脸上露出冷笑。 疼得林柔额头沁出冷汗,当她想要发作的时候,姜书晚直接松开手。 而林柔顿时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姜书晚把盒子关上,站起来往门口走。 林柔反应过来后,不顾地上的各种碎片,跪着去抓住姜书晚的衣摆,“求你把它们还给我,还给我。” ------------ 22林柔见顾鑫 姜书晚直接往后甩了一脚,林柔再次的跌倒在地。 姜书晚走后,绿叶赶紧上前把林柔拉起来,一碰到林柔,被她狠狠的推开,狠狠到看向她,“滚开。你刚才死去哪里了,怎么不给我拦住姜书晚那个贱人。” 绿叶忍着手上被东西刺破的疼痛,低声道,“姑娘,奴婢怕你吃亏,所以去帮您请老夫人来帮您。” 闻言,林柔看向门口,但是连鬼影都没有见到一个,对着绿叶大声道,“姨祖母人呢?” “老夫人说,这是你们表姐妹之间的事情,她不便参与。”绿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啊啊啊……” 林柔叫了好几声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头发散乱,像是疯婆子一般。 “姜书晚,我不会放过你的。”林柔狠狠道。 突然想到什么,林柔渐渐情绪平和,看到绿叶还在一边傻站着,朝她吼道,“还不快把扶起来更衣梳妆。” 绿叶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柔,有点遗憾林柔怎么变化那么大。 “还不快点。”林柔不耐烦道。 “哦哦。” 绿叶不敢再耽搁,快步上前去扶林柔。 ** 玉兰苑。 姜书晚面前一张矮桌子上,边上放着一个铜炉,炉口处飘出袅袅丝烟,身前放着刚拿回来的盒子。 她坐在矮凳上,纤细白皙的手,拿起珠串,一瞬不瞬的看着。 陷入了回忆中。 上一世在她大概十岁那年,她和林柔外出游玩,在一处荒郊野外,遇到了顾鑫被蛇咬伤,她帮顾鑫把蛇毒吸出来后,但是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并且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很是焦急,正好林柔也走过来。 她让林柔帮照看,但是她把大夫找来的时候,林柔和顾鑫早就不在了。 想到上一世被他们弄死的时候,顾鑫说林柔是他的救命恩人。 想到刚才林柔在她拿走珠串时候的反应,难道她的七色珠串,就是在那时候丢的,正好让林柔捡到,冒充顾鑫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个可能,姜书晚对一边的流苏道,“流苏,你过来。” 流苏走到姜书晚的面前。 “你去帮我办件事。” “姑娘您说。” 姜书晚附在流苏耳畔处,小声叮嘱。 流苏很是讶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流苏出去后,姜书晚的目光变的格外的阴沉,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林柔,你不是想要顾鑫嘛? 要是让他知道你这救命恩人是假的,你会怎么样。 ** 平宁侯府。 顾鑫刚回到院子,刚坐下喝了一杯茶,下人就有人来报。 “世子,姜家表小姐求见。” “不见,滚。” 现在他听到有关姜家人或事,都很是烦躁。 下人也被吓到了,但想到手上那锭大大的银两,硬着头皮继续道,“可,表小姐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顾鑫把杯子摔到他面前,大声的朝着他吼,“都滚,都给我滚。” 下人吓的马上转身跑。 “慢着。” 突然,身后传来顾鑫的声音。 下人颤抖着转身,“世,世子。” “把她带进来。” “啊?” “还不快去。”顾鑫不耐烦吼。 “好好。” 下人马上转身跑去。 林柔进来的时候,房间内早就打扫干净了。 一进来就扑到顾鑫的怀里,柔声叫唤,“鑫哥哥。” 鼻腔处闻着甜甜的馨香味,怀中软软道歉,再加上娇滴滴的声音,顾鑫心中的烦躁消散不少,手搂上她的腰。 “柔儿,我想你了。”头抵在她的头上。 “鑫哥哥,柔儿也想你了。”林柔搂着他的腰甜甜道。 但是伏在他怀中的双眸,带着冷意。 顾鑫拉着她的手,朝着房间走去。 “等一下鑫哥哥。”林柔停住脚步阻止。 “怎么了?”顾鑫有些不悦。 林柔安抚道,“鑫哥哥,不是柔儿不愿意,就是想和鑫哥哥商量一点事,我们说完再去,好不好?” 林柔抬眸看向顾鑫,眼中满是柔意。 看着面前柔情似水的女子,想到软硬不吃,还把自己的礼物退回来的姜书晚,顾鑫顿时停住脚步。 “好,一切都听柔儿的。柔儿想要说什么。” 闻言,林柔心只中一悦可脸上眉头微蹙,“鑫哥哥,你可知道,为什么表姐现在性情大变。” 顾鑫心头一震,“为何?” 林柔低眸一副为难,没有说话。 顾鑫心里很是着急,手放在她的肩头上,“柔儿你快说啊?” “鑫哥哥,你弄疼我了。”林柔抬眸,怯生生道。 顾鑫意识到他失控了,放开了手。 他其实也不想失控,但是自从重生后,不知道怎么的,一切都没有按照上一辈子的走向走。 他本来醒来的时候,是打算娶林柔为妻,毕竟林柔是他爱的女子,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思来想去,想到现在他爹已经死了,现在他羽翼未丰满,需要借助姜书晚外祖父家的势力,去培养自己的势力,在京城中站稳脚跟。 等一切都圆满后,他再娶林柔。 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姜书晚好像自从落水后,整个人变了,变的不再痴迷自己,还要嫁给他爹。 这直接打断了他想要的一切,还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所以才会姜书晚送礼物。 可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把礼物退回来了。 一切发生的太异常了,他一定要搞明白,到底为什么和上一世的时候不一样。 林柔以为顾鑫是得不到姜书晚才那么激动,身侧的手狠狠的攥着,低垂着的眼眸满是阴沉。 深吸一口气后,抬起头,脸上换回欲言又止,几秒后才开口。 “我不小心听说了,表姐好像是灾星,家里人都害怕她,她知道后,受到了刺激,所以性情大变。” “什么?灾星?”顾鑫大声道。 林柔点了点头,伸手捂住顾鑫的嘴巴,小声提醒,“鑫哥哥,你别叫那么大声,要是别人知道的话,对表姐不利。” 顾鑫扯开她的手,满是愤怒道,“她都是灾星了,还怕别人知道不成。她是灾星,还想着要嫁给我们家,不是害我们不成。” ------------ 23我一定会娶你的 林柔心中一喜,但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安慰顾鑫,“鑫哥哥,你别生气,我相信表姐也不是故意的。” 林柔这么一说,顾鑫更加的生气,再想到这两天在姜书晚面前受到的气,更加的愤怒。 “这个贱人想害我们家,门都没有。一个灾星还想进我家的门,这是想害我们家。不行,我要让祖母去把婚退了。” 顾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林柔拉住他,“鑫哥哥等一下,你现在去,老夫人那么喜欢她,一定不会信的。” 顾鑫想到顾老夫人前两天在姜家,一直想着姜书晚,顾鑫也觉得林柔说的对。 “那现在该怎么办?”顾鑫六神无主的看向林柔。 “柔儿有一个办法,但是柔儿不敢说。”林柔一副为难道。 顾鑫火烧眉毛,听到林柔的话,顿时心里一喜,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我的好柔儿,你快说吧。这关系到我们侯府,以后你是我们侯府的主母,这也算是你的家了。” 听到顾鑫说她是侯府主母林柔双眸一亮,“鑫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在姜书晚拒绝他后,他是说过要娶林柔的,但是他不甘心姜书晚身后的钱财,所以才给她送礼物讨好一下,现在知道她是灾星后,他也停歇了娶姜书晚的念头。 还是柔情的林柔毕竟适合他。 “真的,柔儿放心吧,我一定会娶你的。” 特别是想到上一世,林柔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更加的确定了林柔的念头。 林柔扬起笑容,“鑫哥哥我太开心了,我一直以来都喜欢鑫哥哥,嫁给鑫哥哥是我这辈子最想要做的事情。” 顾鑫想起了上一世他们,在姜书晚死后,他们一家四口,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顾鑫柔情似水道,“柔儿,只要解决了姜书晚那个灾星的事情,我就娶你。” “好。”林柔笑着点头。 附耳在他的耳边,顾鑫听完后,眼神一亮,“这真的是一个好主意。” 不仅能让姜书晚得到报应,他还能报复姜书晚。 突然想到什么,顾鑫眉头微蹙,“可是姜家那边,怎么说服?” 明天就是他爹下葬的日子了,要说服姜家人,短时间内有点难度。 “鑫哥哥别担心,姜家人也有这个意思。是他们让我来传信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 顾鑫高兴的哈哈大笑。 抱林柔往房间内走去。 林柔娇笑着道,“鑫哥哥,现在你正在孝期,被人知道不好。” “我的柔儿,这里没有人知道。再说,那个老不死的,连尸身都没有,只是做一个衣冠冢做做样子,无需害怕。” 说着,大步的朝着床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令人脸红的声音。 ** 天气稍暖一点,姜书晚在知道今天是平宁侯出殡的日子,她早早的起来穿好素雅的衣服。 刚把面前的腰带打好蝴蝶结,流苏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姑娘不好了。” “别急,慢慢说。” 姜书晚给她倒了一杯茶,流苏大口的吃完后,才开口道,“姑娘,外面的人都在你是天煞灾星转世。” 姜书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笑着道,“没关系的,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吧。我不信命,我只相信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姜书晚的双眸越来越深邃。 上一世经历过生死了,这些谣言有什么可害怕的。 “可是姑娘,他们还说,就是你要嫁入平宁侯府才克死了平宁侯,”流苏说着都带着哭腔了,担忧道,“姑娘,要是平宁侯府相信了这些谣言,他们要退婚怎么办?要是陛下也相信了这些,会不会怪罪于你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我们去葬礼现场。” 姜书晚朝门口走去,到大门口的时候,府里已经有了三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姜家人人全部都在等着她。 “姐姐真的好气派啊,让全家人都在等着你的。”姜雪语看到她来,开口讥讽道。 姜书晚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妹妹这大早上火气那么旺,要不别去了,不然的话,到了平宁侯府你心里一不顺,直接当着宾客的面发脾气,到时候丢的可不是你的脸,而是我们永伯侯府的脸。” “你.....”姜雪语愤怒的指着她。 “好了,今天是去顾家吊唁,都少说几句。”姜老夫人直接开口道。 说完,直接朝着最前面一辆马车而去,林柔也跟着姜老夫人的马车。 姜雪语很想再和姜书晚吵,但是被李氏轻轻的扯着衣角,对她摇了摇头。 姜雪语把心中的愤怒强压下去,但是想到等一下有好戏看,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和李氏朝着第三辆马车走去。 姜旭年坐得是第二辆。 看着马车驶去,流苏为她打抱不平,“姑娘,他们都有马车,太欺负人了。” 姜书晚知道他们都因为前两天,她去把沈植骆给她送的东西都拿回去,这些人怀恨在心,打算给自己下马威。 要是上一世的话,她一定会自乱手脚,觉得天都塌了,独自的哭哭啼啼。 姜书晚看着空荡的街道,安慰流苏道,“别急,我们去租赁一辆就是了,你姑娘我现在也是有钱了,不像是以前。” 说完对着流苏俏皮的笑了笑。 看着现在都这样了,她还有心情笑,流苏苦笑不得,但看到她这么乐观,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姑娘说的对。”流苏笑着道,“我们现在手里有银钱了,不需要坐他们的。” 流苏去找马车,姜书晚回院子内等着。 ** 慈恩寺禅房。 在八仙桌上摆满各种糕点,顾云庭坐的笔直的坐在桌前,拿起桌子上的青色瓷酒杯喝着酒。 枫叶急匆匆的跑进来,“公子大事不好了,老夫人他在给您举行葬礼。” 被打扰的顾云庭眉头微蹙,但等枫叶说完后,突地抬起头,“你说什么?陛下没有和母亲说明情况吗?” “这次南平县突然发洪涝,陛下他以为咱们也去了南平县。而且,他还以为你死在洪水中,所以就默许了葬礼。”枫叶把打听来的信息,简单的和顾云庭说。 ------------ 24殉葬 顾云庭把杯子放在桌面,平静的双眸波动不大,淡淡道,“既然这样,等我回去的时候,和陛下说一下就行了。” “公子,这不是和陛下说一下的事情,而是属下还打听到,他们打算在你的葬礼上,让姜大姑娘殉葬啊。” 顾云庭用力的拍打着桌面,“胡闹,本朝早已废止了殉葬制度,即便本侯死在了南平县,也用不着一个未过门的女子,给本侯殉葬。” “对啊,所以公子,您快去看看吧,不然真的出事了。” 顾云庭马上站起来,大步的朝着山下去。 ** 平宁侯府。 府内插满了白色的帷幔,随着风吹而左右摇曳。 府内有一群人穿着白色的衣裳披麻戴孝。 中间放着紫金棺木,棺木前方放着灵牌。 姜书晚一进来,大家的脸色都微变。 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这个就是永伯侯府的嫡女,听说她是灾星在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姜家也是,怎么能让这种人活到现在。” “这不是舍不得下手,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姜书晚听着这些人的话,眉头微蹙,但也没有说什么,挺直腰背上前,刚想给顾云庭上香,被姜旭年呵止。 “走开,你不用上香了。” “让你一个灾星给侯爷上香,岂不是折辱了侯爷。”李氏道。 “我说我们永伯侯这几年怎么落魄了,原来是因为被灾星克了。”姜雪语道。 “幸亏我们两的婚约没有继续履行,不然我就要娶这个灾星过门。”顾鑫一脸嫌弃道。 林柔看着姜书晚被人群众,这两天受的气顿时消散了。 柔柔的开口道,“小时候我们都是被大师批过命,但谁能想到,我们两个的命格,居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是福星降世,她是灾星转世。” 姜书晚看着这些奚落的嘴脸,冷漠的看着,并没有出声。 顾鑫满脸温柔的看向林柔,“你说的是真的。这样的话,你还真的是我的福星。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柔儿,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姜书晚,她看到我不娶她,竟然厚颜无耻的说要嫁给我爹,真的是心机够深沉。” 顾老夫人很是震惊,等听到顾鑫和林柔说出那些话,愤怒达到了顶点,朝顾鑫吼道,“给我住口。” 转而看向姜旭年,质问道,“姜旭年,你既然早就知道姜书晚是灾星在世的命,你还继续与我侯府联烟。” 姜旭年辩解,“老夫人息怒,世子和姜书晚有婚约之时,我们府中的确请人看过她的八字,世子的八字正好克制姜书晚的灾星命格,所以当时出于私心,的确隐瞒了真相。” 顾鑫很是惊讶。 他的命格能压的住灾星。 想到姜书晚把那些礼物送回来,带给他的耻辱,顾鑫狠狠的看向她。 姜书晚,无论前世今生,你都永远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现在呢,要她嫁给我儿顾云庭,又是何居心?” 听完姜旭年的话,顾老夫人不仅没有消气,还越来越生气。 “老夫人,小侄并不会不顾平宁侯府想要害你们,小侄早有决断了。” “何决断?” “让姜书晚给侯爷殉葬。” 姜旭年冷着脸徐徐说出。 大家都很是震惊。 姜书晚脸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旭年,眼眶顿时红了,“姜旭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本以为姜旭年不喜自己,可也没想到会那么狠心的让他去死。 姜旭年冷哼,“什么亲生女儿,你是灾星,我这么做也是大义灭亲之举,乃是为了天下和姜府和顾府。” 流苏焦急开口反驳,“不,姑娘不是什么灾星。她不是……” 可还没等她说完,林柔直接一巴掌扇在流苏脸上,痛的她泪水直流。 姜书晚看到流苏脸上鲜红的巴掌印,顾不上伤心,愤怒的上前狠狠的打了林柔一巴掌,林柔一时不察被打的跌倒在地,捂着脸,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你这个灾星,竟然感情敢打我。”林柔眼含泪水的看向顾鑫,“世子,救我啊。” 顾鑫没想到姜书晚那么大胆,大庭广之下就敢打人,他把林柔拉起来。 “你这个贱人,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还手。”说着,大声道,“来人,把这个贱人抓起来。” 不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了十几个下人,每个人都人高马大,一齐的朝着姜书晚跑来。 姜书晚脸色苍白,脚步往后退。 流苏也顾不得疼痛,瘦弱的身子挡在了姜书晚面前,“你,你们别过来。” 顾鑫挂着冷笑,朝下人喊道,“把这个贱人抓住乱棍打死,再用她来给我父亲陪葬。” 两个下人上前一把抓住姜书晚的手,姜书晚觉得自己的手被捏的要碎了,害怕的挣扎着,可越挣扎,下人抓的更紧。 姜书晚大喊,“放开我,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陛下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来参加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众人都议论纷纷。 “顾世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永伯侯府的嫡女。” “刚才永伯侯府不是说了,她是个灾星,所以放弃她了。” “哎,看着娇滴滴的女子,没想到是个灾星,可怜啊!” “你们说顾世子是不是仗势欺人,即使永伯侯放弃了这个女儿,可顾世子又有什么权利处置姜书晚呢。” 褒贬不一的议论,顾鑫的脸色很是难看。 “各位今天给我们平宁侯府作证一下。”说着,伸手指向挣扎的姜书晚,“她,姜书晚,前两天说要嫁给我父亲,可是昨晚我父亲给我托梦,说是在地下没有人照顾,让我把他即将娶的夫人,给他送下去陪他。而她又是灾星,想害我们平宁侯府,所以我们才会想要除掉这个灾星。就是委屈了我父亲,竟然选择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作陪。” 听着顾鑫胡说八道的话,姜书晚反驳道,“你胡说,你们别信他。” ------------ 25顾云庭出现 “把她嘴给我塞上。”顾鑫皱着眉头吩咐。 下人上前把一块白布狠狠塞进了姜书晚的嘴里,姜书晚只能流着泪想说话,但是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着下人拿着白绫,一步一步朝她越来越近,姜书晚慌乱的看着冷眼相看的人,最后目光放在顾老夫人身上。 顾老夫人眉头微蹙,眼中有着不忍,看到姜书晚求救的眼神,心里作着思想斗争。 顾鑫好像知道知道顾老夫人的心思,率先一步的劝道,“祖母,姜书晚明明是灾星,可是她竟然瞒着我们,想嫁入我们侯府,要害我们侯府,这样的人你还打算放过她不成。” 顾老夫人何不知道,可是看着惨白着脸,泪水满是脸庞的姜书晚,心里还是于心不忍。 顾鑫直接呵斥,“你们还不快点动手,要是误了父亲的出殡,唯你们是问。” 下人闻言,再也不敢耽搁,赶忙上前把白绫套在她的脖子上,用力的拉紧。 随着疼痛和呼吸越来越弱,姜书晚看着在场的唯一能救她的顾老夫人,眉头越来越紧,知道她还是信了那些话,她的眼里彻底的暗了下来。 没想到有机会重生一世,可是还是死在了顾鑫的手上。 再呼吸变弱时,姜书晚目光冰冷的看着姜家人冷漠的脸,还有幸灾落祸的表情,心中恨透了他们。 既然挣扎不掉,她也停止了挣扎,慢慢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只是猩红的双眸盯着姜家人看,姜家人被她看的,只觉得后背发凉。 蓦然,门外传来深沉的声音。 “她是本侯未过门的妇人,我看谁敢动手。” 宾客们都互相看着。 “这不是侯爷的声音。” “是啊,难道侯爷还没有死。” “可是陛下不是说他已经死了。” 而姜家人和顾鑫的脸色大变,顾老夫人身子一僵,随之露出喜悦之情。 一个穿着暗黑色双交叉绸缎,外面也是黑色外套的男人,背着手一步步的往内里走,身上禀洌的气场,让人一看就吓得腿软。 一挥手,强大的风让正在杀姜书晚的下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似的,掉落在地上。 姜书晚摊软在地,但她在落地的那一刻,被人拦腰搂着。 鼻腔处闻着淡淡的檀香味,呆呆的看着面前救自己的男人,正是那天在慈恩寺和街道上见的那个男人,怔怔的愣住了。 “没事吧?”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处炸响。 姜书晚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 刚才那些人好像叫他侯爷,原来他没有死,这就是她嫁的夫君。 可是前世明明死了,没有回来京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云庭以为她是被吓的站不直了,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顾老夫人不确定的上前叫唤,“庭儿。” 确定真的是顾云庭后,顾老夫人的泪水像是下雨一般的流下,颤颤巍巍的上前,“庭儿,你真的没有死。” 顾云庭上前轻扶着顾老夫人的手,“娘,孩儿没死,这天底下能要孩儿命的,还没有出生呢!” 顾老夫人上下打量着,看到他身上没有外伤,完好无存,摸着他手上的体温,觉得不是自己做梦,喜极而泣喃喃自语,“好,好,回来就好。” 顾鑫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前世,陛下明明允许他继承了爵位,明明说爹已经死了,这一世他怎么会死而复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他想完,顾云庭幽深的眼神,如一把刀一般的看向顾鑫吓得顾鑫脸色惨白,身子不由的颤抖。 “父,父亲。”顾鑫结巴的喊道。 “啪!” 顾云庭用力的扇他一巴掌,打的他的脸顿时红了,顾鑫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不敢吭一声。 “议亲之日,与旁人偷欢,本侯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说完,目光带着禀洌的风一般看向林柔。 林柔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说一句话,低垂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顾鑫低垂着头,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 顾云庭转身走到姜旭年面前,声音冷冽,“你身为父亲,竟然让自己的女儿给我陪葬,你是有多狠毒的心。你可知道,本朝早就废除了殉葬制度,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顾云庭的杀伐果断,姜旭年是有听说过。 说他在战场上,能眼睛都不眨的把敌军的脑袋割下,而由于常年打的胜战,深受陛下的喜欢。 这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再加上他身上的气场,吓得姜旭年低垂着头唯唯诺诺为自己辩解,“侯,侯爷,下官,下官只是吓唬一下而已。” 说完后,他的额头沁满了汗水,连后背都满是水渍。 “再有下次,严惩不贷。”顾云庭警告道。 “是,是。”姜旭年不敢有任何的抗议,马上糯糯的应声。 顾云庭一步一步的走在棺木前,双手背在后面,脸上满是肃穆的扫向在场的人,大家只觉得脊背发凉。 “诸位,今日葬礼,实是荒唐。诸位请回吧,本侯,要治家了。” 说完,目光最后落在了顾鑫身上。 顾鑫吓得一激灵,瘫软在地上。 热闹也看够了的众人,心满意足的一一走出去。 姜书晚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顾云庭,他们四目相对,目光带着幽深。 不一会儿才移开,姜书晚跟着宾客一起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完后,顾鑫爬到顾云庭的脚步,抓住他的衣摆道,“父亲,我错了,饶我一次吧。再给我一次机会。” 顾云庭眸光一冷,抬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衣摆,顾鑫手中一空,心里也跟着空了下来。 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脑子不由的的浮想上一世,每次他犯错,顾云庭都会狠狠的惩罚他。 所以这一世,他在重生后,知道重生在顾云庭死后的时候,他还高兴了许久。 以后,他再也不用害怕顾云庭了,平宁侯府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可是为什么,明明死了的顾云庭,为什么又死而复生了。 明明上一世他就死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一世,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顾云庭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全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 26责罚顾鑫 “顾鑫,本侯一直教你正直做人,没想到这才短短时间,本侯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简直丢尽了我们平宁侯府的脸面。” 顾鑫瑟瑟发抖的再次求饶,“爹,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做错了,就该接受惩罚。”顾云庭一点也不心软。 顾鑫爬到顾老夫人身边,“祖母,您帮我求求爹,孙儿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顾鑫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是她唯一的孙儿去,顾老夫人心里还是心软,上前道,“庭儿,你看鑫儿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回。” 顾云庭眉头紧蹙看向顾老夫人,沉声道,“母亲,古言慈母多败儿,你是他祖母,他做错了,更不能包庇他。要是不罚他的话,以后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来。” 顾老夫人想到这段时间,顾鑫做的事情,也觉得顾云庭说的对,顾鑫是该好好的管教了,不然以后平宁侯府交给他,会彻底断了侯府。 “一切都听庭儿的。” 顾鑫看到顾老夫人也站在顾云庭那边,心里彻底的绝望了。 “来人,家法伺候,二十杖。”顾云庭大声的叫喊着。 顾鑫吓得脸色苍白,瘫在在地上,一直颤抖着。 不一会儿,小厮拿来手臂粗的棍杖来。 顾云庭直接拿过,高高抬起朝着顾鑫身上打去,吓得顾鑫往边上一躲,顾云庭直接打空了。 “把他按住了。”顾云庭满脸阴霾吩咐。 “是。” 小厮上前,一人一个抓住顾鑫的手,把他按在地上,顾鑫想挣扎,但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 只能朝着顾老夫人看去,撕心裂肺的喊道,“祖母,救我。” 他的话音一落,顾云庭棍杖落在他的屁股上,疼得顾鑫鬼哭狼嚎。 顾老夫人不忍,头往边上瞥了瞥,眼不见为净。 顾鑫彻底绝望了。 随着棍杖密密麻麻的下来,疼得他晕死过去了。 但在晕死过去前,心里恨透了姜书晚。 这一切都是拜姜书晚所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被打的那么惨。 “庭儿别打了,他都已经晕死过去了。”顾老夫人心疼的上前,抓住顾云庭高高抬起的手,急声道。 顾云庭睨了一眼顾鑫,身下已经血肉模糊,停下手,把棍杖递给一边的小厮。 “把世子拉回他的院子,找府医给他看看。”顾云庭冷冷的吩咐道。 小厮七手八脚的上前,把顾鑫抬回他的院子。 顾老夫人心疼的看向顾鑫的背影,不赞同的看向顾云庭,“庭儿,虽然鑫儿有错,但是你也不该下这么大的死手?” “母亲,鑫儿做出那样的事情,要是我不加以惩治,不知道以后会惹下什么祸事,祸及平宁侯府。”顾云庭眉头紧蹙道。 顾老夫人也知道顾云庭说的对,但是顾鑫是她唯一的孙儿,还是不忍心,“可你也不该下死手啊!” 想到刚才看到血肉模糊的顾鑫,她的泪水不由的落下。 顾云庭还是有点心软,放轻了语气,“母亲放心吧,看着血肉模糊,我没有用多大力度,休息两三天,他就可以下床了。” 闻言,顾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不确定道,“真的吗?” 顾云庭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那就好。”顾老夫人拍了拍胸膛。 突然,想到什么,来到顾云庭面前,拉着他的手,左右的走着,对着他上下打量,看到他完好无存,顾老夫人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庭儿,陛下说你死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云庭坐到一边的方凳上,给自己砌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缓缓的开口。 “我跌落山崖的时候,受了点轻伤,本来打算回京都的,但是听说南平哪里有大涝,想去看看,所以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顾老夫人顿时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陛下找了这么多人去找他,都没有找到,原来他是已经南下了。 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顾老夫人眉头微蹙道,“不对啊,你要是南下的话,从京都到南平都要一个月时间,为什么你现在还在京都。” 顾云庭喝茶的手顿住了。 顾老夫人很是狐疑的盯着他看,顾云庭被看的有点尴尬,把杯子放下,抬眸淡淡道,“这要问母亲了。” 顾老夫人指了指自己,“我。” 顾云庭点了点头,“嗯。” 顾老夫人疑惑道,“与我有何关?” “母亲突然给我定亲,我当然要回来看一眼,我要成亲的女子为何人了?”顾云庭尴尬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顾老夫人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要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了。你回来,母亲才知道你活着,不用天天为你担心,说起来,姜家大姑娘,还真的是我们顾家的福星了。” 本来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为了给他冲喜才定下姜书晚,可现在看母亲的表情,好像对姜书晚没有讨厌,还有点喜欢。 “母亲很喜欢姜家大姑娘?”顾云庭淡淡询问。 顾老夫人想也没想回道,“当然喜欢了,那个小姑娘不仅长的好看,还乖巧可人。你不知道,当时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和你成亲的……” 顾老夫人洋洋洒洒的把姜书晚提出要嫁给顾云庭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顾云庭是听枫叶说过,但是具体仔细的没有,现在听着母亲说当时的情况,顾云庭有点意外。 没想到,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还有这样的胆量。 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浮现着在慈恩寺看到她在玉兰树下,笑的灿烂的那一幕,眼角不由的流泻着笑容。 “庭儿,你是不是在笑?”顾老夫人震惊的看着顾云庭。 顾云庭眉眼一收,变回平时冷冰冰的模样。 “没有。”顾云庭直接否认。 这么多年,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 她刚才也是没有看错,既然她不承认,自己也不拆穿他。 笑眯眯道,“庭儿,你觉得姜家姑娘怎么样?” ------------ 27侯爷没死,还不一定会娶你呢 “挺好的。”顾云庭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就好,既然你回来了,你们就找个时间把亲成了吧。” “这事需要问过姜姑娘?”顾云庭没有直接答应。 “也是,虽然她的父母也答应,但是我看啊,她在姜家过的也不是太开心,既然这样,就让她尽早的嫁过来,老身以后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宠着。” 顾老夫人想到葬礼上,姜家人的所作所为,心里忍不住为姜书晚伤心。 “嗯。” 顾云庭想到要娶姜书晚,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 看到自家儿子的反应,顾老夫人知道顾云庭也是对姜书晚有好感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什么,顾老夫人眉头皱了起来,“庭儿,现在你的事情解决了,但是鑫儿……” 顾老夫人欲言又止。 听到她提起顾鑫,顾云庭也眉头紧蹙,“母亲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老夫人睨了一眼眉眼处都是冰冷的顾云庭,长的高大威猛,一副顶天立地硬汉的模样,而顾云庭的儿子,一副白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两父子一个天,一个地。 再想到他做出来的那些事情,顾老夫人忍不住叹气,喝了一口茶才开口,把顾鑫和林柔之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顾云庭事情早就知道了,可是现在听着母亲说出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拍着桌面,“这个逆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刚才是把他打的太轻了。” “唉,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常年在外,也是我教导的不到位。”顾老夫人自责道。 “母亲无须自责,是这个逆子本性……” 说着,顾云庭闭上嘴,脸黑的如碳。 顾老夫人以为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骂儿子,她接过话头,“鑫儿本性不坏,只要好好的多加教导,一定会把他扭转回正途的。” 顾云庭睨了顾老夫人,眸子变的越来越幽深,半响才淡淡道,“嗯。” “现在最主要的是,他求着要娶姜家表姑娘,我看那个女人,不是个安分的主,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进我们侯府的门。” 想到在定期那天,林柔的所作所为,顾老夫人眼中不由的流泻着嫌恶。 “他想娶就让他娶吧!”顾云庭幽幽道。 “你说什么?”顾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的看着他。 顾云庭的双眸变的幽深如墨般,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后,把杯子放下。 面无表情道,“母亲,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吧。” “庭儿,他是你亲生儿子,你说这话像话。那样的女子,不说进了我们侯府,会搅的我们侯府天翻地覆,就是鑫儿是你儿子,娶妻你也该帮他把把关啊。” 顾云庭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顾老夫人看着他这模样,心中很是不解。 这么多年,顾云庭对顾鑫每次都是板着脸,很少有温情的时候,本来以为他是性格偏冷,所以对顾鑫没有那么热情。 可现在看来,他的态度很是奇怪。 “庭儿,你是不是因为鑫儿没有上进心,所以你对他失望了。”顾老夫人试探性的问道。 顾云庭抬眸,摇了摇头,“母亲,他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他都有数。我不想太过干涉。” “可他……” 顾云庭直接打断,“他只要好好的,不做什么有损侯府的事情就好了。其他他想做什么都行。” 说完,顾云庭站起来,“母亲,我要去姜府了。” “你去姜府干什么?”顾老夫人对于他突然转移话题,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去定成亲的日子。”顾云庭道。 顾老夫人一喜,再也管不了顾鑫的事,也站起来笑盈盈道,“好,你去吧。到时候和姜家人讨论一下,需要多少彩礼,定亲时间的。” “嗯。” 顾云庭点了点头,直接走了出去。 顾老夫人也走出去,吩咐管家开库房,给姜书晚挑聘礼。 ** 而姜书晚跟在宾客后面,听着他们在前面路上都议论纷纷。 “你说永伯侯也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能搞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出来。” “这侯爷明明没死,按我说就是冲喜成功了。” “这话怎么说?” “你想啊,这侯爷好好的回来,不就是冲喜成功了。” “对啊,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姜大姑娘,那是什么灾星,这分明是福星啊。” 跟在后面的姜旭年脸色变了变,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李氏和姜雪语心中,她们都心虚的低下头。 等他们走后,姜旭年停下脚步,满怀愧疚对姜书晚道,“书晚,刚才是为父错了,你看现在侯爷安阳无恙。那你将来就是侯府的主母了,咱们姜家以后还得仰仗你了。” 看着姜旭年这唯利是图的模样,想到上一世她眼瞎看不出姜旭年的虚伪,还以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 姜书晚嘴角挂着嘲笑,“父亲说的是哪里的话,谁对我好,我都会记在心上。” 姜旭年听出姜书晚的嘲讽,现在的姜书晚是他惹不起的,只能尴尬的笑,“晚儿说的对。” 姜雪语看不惯一向在她面前低一头的姜书晚,现在高她一头,嘲讽道,“侯爷没死,还不一定会娶你呢。” 姜旭年朝着姜雪语大声的呵斥,“住口,你怎么和你姐姐说话的。” 姜雪语一脸不服,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去。 李氏出来打圆场,看着姜雪语的背影,柔声道,“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晚儿,你别放在心上啊,你妹妹从小就这样被惯坏了。” 姜书晚低垂着头冷笑,“二娘,我没有生气。妹妹一向都觉得比我优秀,我都懂的。毕竟她是二娘你还是父亲妾室的时候,生下的孩子,肯定比我优秀多了。” 李氏的脸色马上变的很是难看,身侧的手帕紧紧的攥着。 她一直以来,都是很介意别人说,她是因为妾室上位的,这么多年在府上,即使是下人也不敢多说,所以她都有点忘记她曾经是妾这件事。 现在姜书晚当着她的面说,不就是在打她的脸。 ------------ 28您一直忍让着,以后您好欺负呢 “你......”李氏的脸色铁青。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不等她说完,姜书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无辜道。 现在的姜书晚她是惹不起,只能忍耐着,李氏咬牙切齿道,“你说的对。” 姜旭年听着他们的话,知道现在的姜书晚不像是原来那般了,心里很是不悦她嚣张的态度,但是现在顾云庭活着回来了,姜书晚要是嫁给顾云庭,是他惹不起的人。 即使是心里再不悦,也还是陪着笑道,“我们回府吧。” “好。”李氏附和道。 李氏和姜旭年并肩走去。 姜书晚嘴角勾着嘲讽,也跟随其后。 流苏看着这些人,现在敢怒不敢言,心里也是为姜书晚高兴。 以后她家姑娘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这次他们也没有管她,坐着各自的马车回去。 李氏一上车,姜雪语早就在马车上了,李氏一上车,姜雪语嘟着嘴发牢骚,“母亲,您看看刚才姜书晚对我的态度?真的是太可恶了。” 李氏也想到刚才姜书晚呛她的话,脸色变的阴沉。 拍着姜雪语的手安慰,“现在平宁侯府回来,她气焰很大。先忍着,以后找机会再报回来。” “可女儿不甘心。”姜雪语知道道理,但想到自己以后要被姜书晚踩到脚下,还是不舒服。 “不甘心能怎么样,你只有以后嫁的郎君,比姜书晚权势大,她还不是要低你一头。” 闻言,姜雪语勾起嘴角。 “母亲说的对。” 而姜雪语和流苏在马车上,流苏想到刚才姜家人吃瘪的表情,兴奋道,“姑娘,刚才您真的太厉害了,早就该这样治他们了。您一直忍让着,以后您好欺负呢。” “嗯,以后不会让他们任意的磋磨了。” 既然重活一世,她再也不会像是上一世一般,窝囊的活着。 “对啊,以后您嫁到平宁侯府去,就是侯府主母了,何须看他们的脸色。” 流苏想到什么,看了姜书晚一眼,继续道,“姑娘,您不觉得刚才我们见到的平宁侯,好像我们前两天在东街上看到的那个男子吗?” 姜书晚点了点头,“就是他。” 想到那时候顾云庭问的话,现在看来,是在试探着她。 幸好那时候她回答的都是好话,不然的话,今天顾云庭可能不会出现,可能出现也不会出手解救她。 要是这样的话,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没想到姑娘您和侯爷的缘分,早就注定了,您们都还没有成婚就见了的。” 姜书晚没有和流苏说。 其实,他们不只见了一面,在慈恩寺也见了一面的。 姜书晚敛了一下情绪,淡淡道,“是啊。” 很快,马车回到了府门口。 她一下马车,李氏和姜雪语就等在了府门口。 “哟,我们都回来那么久,你这才姗姗回来,不会是偷偷回去见平宁侯了吧?姜书晚,你还真的是不知羞耻,还没有成亲,就逼不及待的会外男。” 姜书晚的脸沉了下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朝着她的脸一巴掌扇去。 “啪!” 姜雪语被扇的嘴巴留着血渍,头偏在了另外一边。 姜雪语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姜书晚,狠狠道,“姜书晚,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说着,抬手往姜书晚的脸打去,她的手还没接触到姜书晚的脸,就被姜书晚抓住手腕。 “姜雪语,你二娘没有教你,要遵循长幼。我是你嫡姐,不管你平时多看不惯我,你也该叫我一声姐姐,更别说诬蔑我。我这是替你二娘教你,以免你出去丢我们伯府的脸。” 说着,姜书晚笑眯眯的看着李氏,“是不是啊,二娘。” “我……” 还不等李氏说话,姜书晚又接过话头,一副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啊,二娘。我都忘记你原来是父亲的妾室,是因为我母亲离世,你才上位的。这些规矩,你们妾室的,怎么会懂呢!” 李氏的脸清一色白一色,身侧的手,用力的捏着手帕。 姜雪语看着她不仅打她,还侮辱自己的母亲,抬起另外一只手朝姜书晚打去。 姜书晚眼疾手快,松开抓住她的手,直接往边上一闪。 姜雪语一时不察,跌倒在地上。 疼的哇哇大叫。 李氏赶忙上前拉起她,再也不忍耐,朝姜书晚吼道,“晚儿,我知道你平时看不惯我,可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雪儿是你妹妹,你何必要这么对我。” 周围很快围了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听到李氏的话,都纷纷的对着姜书晚指手指脚。 “这就是姜家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姑娘,看来传闻还真的没有假。” “那不是,刚才你们没有来的时候,你都没有看到她的凶狠,打她的嫡亲妹妹呢。” “真的吗?看着长的温温柔柔道歉,没想到那么恶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听着这些外人的话,李氏和姜雪语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眼中都露出冷笑和得意。 姜书晚低垂着头,好像是真的做错了事,羞愧的低着头。 抬手,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哽咽。 “二娘,我也不想打妹妹的,可是实在是妹妹太过分了。她竟然说我偷情,我对我夫君之心忠心可鉴,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也不允许别人侮辱我对我夫君的感情。” 众人一脸懵逼,也有人很快反应过来,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姜雪语。 姜雪语气的脸色铁青,想上前理论,但是被身边的李氏死死的摁住她的手,让她别冲动。 “我知道我嫁给平宁侯,父亲和二娘都不同意,想让我我嫁给平宁侯世子,可是我心悦的是平宁侯,所以父亲和二娘生气,让我殉葬平宁侯。今天,幸好平宁侯出现救了我,不然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众人一片哗然,没有想到还有这层外情。 而且,平宁侯没有死。 姜雪语好像是被拆穿了事情,顿时慌乱起来,开口辩解,“不,事情不是这样的,都是姜书晚乱说的。” ------------ 29母亲,你救救我 姜书晚抬眸,眼眶红红的,怯怯道,“妹妹,不是什么。要是我撒谎,这里随便一个人去打听,都能打听到我说的是否是慌话的。我自小没有娘亲,所以你们才会这样对我吗?二娘。” 说着说着,姜书晚目光落在了李氏身上。 “我……” “我一直把二娘当成娘亲,但是我没想到,我殉葬这件事,二娘是知道的,但是您从来没有站出来为我说话,还没有提前告诉我。我真的是太伤心了。”姜书晚带着哭腔道。 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要是这样说的话,姜家人太可恶了。” “谁说不是,姜家大姑娘也是姜家人,可他们为了利益,竟然做出让姜大姑娘殉葬这件事,虎毒不食子呢,没想到姜家人这么狠心。” “哎,可怜了姜大姑娘。错把鱼目当珍珠,还以为是慈母,原来是躲在背后的毒蛇。” “对啊,你说这么多年,坊间流传姜大姑娘嚣张跋扈的名声,是不是也是姜家人散布的。” “我看八成是。” 李氏傻眼了,没想到姜书晚三言两语间,不仅让她营造多年的好名声坏了,相反她昭雪了。 心里恨得牙痒痒。 表面上一脸慈爱的走过去,想抓住姜书晚的手,但被姜书晚躲开了。 “二娘,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别打我。”姜书晚身子缩小缩。 众人鄙夷的看着李氏。 “我没有。”李氏看向众人,抬起双手摇了摇。 “姜书晚,你装什么装。” 姜雪语看到姜书晚这么的欺负李氏,她再也忍不住了,气冲冲的抬手要打姜书晚,但被李氏用力的拉住。 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别冲动,这里这么多人,你是想让别人都看你笑话不成。你冲动就中了姜书晚的套了。” 姜雪语才清醒过来,但气不过,只能愤恨的盯着她看。 蓦然,一个小厮匆匆的走出来。 “夫人,老爷让您带二姑娘去找他。” 这话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李氏笑着点头,“你去和老爷说,我等一下就去。” “是。” 小厮走后,李氏对围观的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这只是她们两姐妹闹点小矛盾而已。” 说着,拉着姜雪语朝着府门走去。 在经过姜书晚面前的时候,停下脚步,小声道,“晚儿,我知道你生雪儿的气,可是你们有什么矛盾,可以坐下来说,要是继续闹下去,丢的不仅仅是我们伯府的脸,还是你的脸。你就要嫁到平宁侯府去了,你也不想平宁侯知道这些事情吧?” 说完,直接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些话,对于姜书晚来说,说到了她的心扉上了。 她是真的不能不顾在这里闹大,毕竟要是闹大了,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要是一处理不好,她嫁到平宁侯府,可能会上演上一世的悲状。 毕竟,谁也不想娶一个家风不好的女子回府去。 反正现在也让大家知道了真相,对于她来说,这一点就足够了。 “让大家看热闹了,刚才我家二娘让我别把事情闹大,大家也就散了吧。也恳求大家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姜书晚柔弱的请求着。 大家心顿时偏向了姜书晚,嘴里满口的答应着。 姜书晚转身过去,眼中早就没有了柔软,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姜书晚朝着大厅走去,但是走了几步路后,一个小厮拦住了她的去路。 “大姑娘,老爷说只叫了夫人和二姑娘,让大姑娘不用去的。” 姜书晚一愣,点了点头,朝着玉兰苑走去。 “姑娘,老爷为什么不让您去啊?”流苏不解的看着姜书晚。 “你留下来,去打听一下,打听发生什么事情。” “是。” 流苏转身离开。 ** 姜府大厅。 姜雪语和李氏一进去,姜旭年直接朝着她们扔过去一个茶杯。 姜雪语被热水洒到一点,大声叫了一声。 “你现在还有脸叫。”姜旭年抬起手指指向她,胸口上下起伏。 姜雪语一脸委屈,“父亲。” 李氏站出来给她解围,“伯爷,到底发生什么了?” 看着面前心爱的女子,姜旭年的火气也跟着蹭蹭上去,“你不问问你的好女儿,要不是她,我们侯府会丢这么大的脸。” 李氏知道他说的是今天殉葬的事情,上前安抚劝解道,“伯爷,雪儿还小,您就别生她的气了。” “你就惯着她吧,你知道构陷平宁侯的死讯,是多大的罪吗?你今天差点把整个姜家给害死了。” 姜雪语一脸不服,梗着脖子辩解,“明明是玲珑公主告诉我的,父亲怎么不去和玲珑公主对峙,偏生在这里训我。” 姜旭年气的脸色铁青,“你,你这个蠢货,玲珑公主爱慕平宁侯那么多年,难道她希望平宁侯死吗?” 姜雪语嘟囔,“父亲不也信了。” 姜旭年恼羞成怒,“好啊你,你竟然还敢嘴硬。” 目光扫向四处,看到丫鬟手上拿着一个扫灰尘的扫帚,一把抢过,“伸手出来,今天我不教训你,明天你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事来。” 李氏给姜雪语使眼色,姜雪语也有点害怕现在的姜旭年,瞬间秒怂,“父亲,女儿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姜旭年并没有消气,冷声道,“伸手。” 姜雪语扯着李氏的衣摆,哭喊着,“母亲,你救救我,救救我。” 李氏上前一把拉着姜旭年的手臂,“伯爷,雪儿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吧。” 要是以往的话,姜旭年可能会因为李氏的求情,会放过姜雪语,但是想到今天永伯侯府,差点因为姜雪语,就要陷入危险的境地。 他一把推开李氏,指着她道,“你要是再敢阻拦,我连你一起收拾。” 李氏被推的踉跄,差点跌倒,幸好抓住了一边上的椅角,但是也被撞到腰,疼的她额角都沁出汗水,但知道现在姜旭年在起头上,她也不敢吭声。 要是再惹他生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姜旭年推完就后悔了,但是想到姜雪语做的事情,他也有点迁怒于李氏,装作看不见。 ------------ 30定婚期 姜旭年再次看向姜雪语,愤怒喊道,“还不给我伸手。” 看到姜旭年,对平时宠爱有加的李氏的话,也不再是听了,知道他是很生气,姜雪语再也不敢反抗,颤抖的伸出手。 姜旭年一边用力的打着,一边骂着,“今天我要打死你这个臭丫头,不然的话,日后我们永伯府定会毁在你的手上。” 一拍一拍的打下去,姜雪语知觉的钻心的疼,但是不敢缩回手,只敢用力的嘶喊着疼痛。 李氏也不敢出声劝解,只能心疼的看着姜雪语被打。 ** 玉兰苑。 “姑娘,奴婢刚才听外面的人说,二姑娘被老爷狠狠地打了一顿。”流苏边给姜书晚倒了一杯茶,一边笑着道。 姜书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角带着笑意,“那是她应得的。” “没错,谁叫她平时老是嚣张拨扈,欺负我和姑娘的。”流苏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笑着打趣,“不对,现在不该叫姑娘了,该叫您平宁侯夫人了。” 姜书晚被说的瞬间脸红了,娇慎着呵斥,“去,就你话多。” 微低下头,一脸娇羞。 “姑娘,你不知道,今天侯爷为你撑腰的时候,可是给我羡慕坏了。”流苏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一脸憧憬,“奴婢以后也要找一个和侯爷那样,顶天立地霸气护妻的男子汉。” 姜书晚听着她的话,不由的觉得好笑。 也想到了今天的顾云庭,一直把他护在身后的模样,心中有点微动扬。 她是没想到,原来顾云庭没有死,他们之前还见了好几面。 以前没见过,本来以为他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会和姜旭年差不多,但是没想到长的这么俊朗,心中对他微有好感。 可想到什么,嘴角忍不住的沉下来一点,“这门亲事,是我自作主张定下的,如今侯爷现身,还不一定愿意娶我呢。” 流苏刚想安慰,可还不等她说话,门口传来声音,“是吗?” 姜书晚和流苏双双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穿着黑色长袍,胸前绣着微灰色的稀疏树叶,头发全部拢起用发冠罩住,双手背在身后,缓步的朝着她们走来。 姜书晚赶紧站起来,惊讶的看着来人,“侯爷,您怎么来了?” 顾云庭没有说话,睨了一眼流苏。 姜书晚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和自己说,对流苏道,“流苏,你先出去吧。” “是,姑娘。” 流苏出去后,在门口转身对着她无声道,“姑娘,加油。” 姜书晚心中不由的觉得有点好笑。 顾云庭见她一直朝着门口看去,以为她是在担心什么,开口解释道,“别看了,我是从侧门进来的,并没有惊动姜家的其他人。” 姜书晚知道顾云庭误会了,但是也没有解释,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侯爷,请坐。” 顾云庭撩起一角的袍子,坐在暗红色的圆凳上。 姜书晚坐在他身旁,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平宁侯,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婚事来的吗?” 顾云庭拿起茶杯放在自己面前,“对。姜姑娘愿意做我的夫人吗?” 姜书晚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本来以为自己的自作主张,他是来退婚的,可没想到是她想错了。 姜书晚定定的看着他,想看看他说的真实意图,可四目相对的时候,顾云庭面无表情,并不能看出他到底想什么。 顾云庭目光变的幽深的移开目光,“姜姑娘要是需要点时间考虑的话,你可以改日再做答复。” 他的话语一落,姜书晚直接道,“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着急了,看了顾云庭一眼,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顾云庭一直幽幽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可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只看到鹅颈般的脖子处,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般白皙,与他粗糙的皮肤一点都不一样,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好像有一把羽毛,在他的心扉上下的拨撩着。 喉咙无声的滚动,声音带着点沙哑,“什么答复?” 姜书晚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脸更加的红,连耳蜗处也跟着变的粉红。 顾云庭目光变的更加的幽深。 姜书晚小声道,“我愿意。” 顾云庭冷硬的脸,变的有点柔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抿了一下,开口道,“姜姑娘,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姜书晚抬头道,“虽说谈婚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郎君。” 正在喝茶的顾云庭微顿,有点意外的看向姜书晚,看到她眼眸中的亮晶晶。 有点不可置信,他竟然是姜书晚心中称心如意的郎君人选。 嘴角微扬,放下茶杯,从衣袖中拿出两张巴掌大小的红纸,放在桌面上。 “既然姜姑娘同意这门婚事了,那便挑选一个我们成婚的日子吧。” 姜书晚没想到他会有备而来,目光看向上面的红纸。 一张写着二十二,另外一张写着二十六。 顾云庭解释道,“本月二十二和下个月二十六,都是好日子。” 姜书晚看向他,“没想到侯爷是有备而来的。” “那是自然。” 姜书晚低头看向红纸,思考几秒,把手放在二十六那张红纸上,往前推了一下,“那就挑选这张吧?” 顾云庭低头看向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下的红纸,点了点头,“好,那就选择这天成亲。” 说完,撩起衣摆,朝着大门走了出去。 见他就这么走了,姜书晚有点意外,不由的叫道,“侯爷。” 顾云庭回头,“何事?” 看到他满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模样,姜书晚才意识到她的唐突,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 “知道。”顾云庭一愣,目光幽深的盯着她。 姜书晚被他眼神看的心里砰砰跳动着,脸也变的越来越红。 看着面前动不动脸红的女子,顾云庭觉得甚是有趣,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把她抱在怀里蹂躏,可现在还不到时候,顾云庭生怕吓到他。 深吸一口气转身出去。 姜书晚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 31送给侯爷尝尝 身肩挺拔,全身都能看到他的坚毅,与顾鑫那种手不能跳,只有一张白脸的弱男子,一点也不一样。 顾云庭身上充满着男子的气息,让人看一眼都不由的被吸引。 “茶不错。”顾云庭转过身来,幽幽道。 闻言,姜书晚的脸佻地红了起来,当看到他目光中的轻笑后,更加觉得窘。 没想到,自己偷看竟然是被抓包了。 顾云庭一走,流苏就走了进来,看到姜书晚满脸通红,心中不由的为她高兴。 刚才她在门外,偷偷的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说话了。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姜书晚羞涩的看着她,“就你贫嘴。” 流苏歪着头看向上面的两张红纸,有点疑惑道,“姑娘,你为什么不选择本月的二十二啊?今天才三月初四,距离下个月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姜书晚的目光变的冷冽几分。 其实,她也想早点嫁给顾云庭,但是想到要是这么就嫁给了顾云庭,姜家人欠她的,还没有完全还回来,他们欠自己,一个也别想跑,姜书晚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红纸。 “姑娘,姑娘。”流苏用手碰着姜书晚的肩膀。 “怎么了?”姜书晚抬眸看向流苏。 “姑娘,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刚才她们说着话,突然姜书晚的表情变的很是阴沉,一直盯着面前的红纸,好像对红纸有仇一般。 姜书晚知道吓到流苏了,敛了一下神情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 她的话音一落,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衣裳,双手捧着一个青色的瓷器进来,来到姜书晚面前,一脸恭敬道,“姜姑娘,这是我们侯爷命我送来给你的。” 姜书晚和流苏都认识他,她们在街道的时候,碰到过,是顾云庭的侍卫,枫叶。 姜书晚很是意外,睨了一眼瓷器,“这是?” 枫叶道,“这是陛下今天赏赐给侯爷的茶叶,侯爷说姜姑娘喜茶,就命小的给姜姑娘送来了。” “多谢平宁侯。”转而看了一眼流苏,流苏上前,接过茶叶,放到姜书晚面前。 姜书晚拿过茶叶,发现瓷器是上乘的,这种瓷器她以前在祖父家里见过,说是这种瓷器装茶叶最好,密封性好。 但是价格昂贵,并且只专供皇室人专用。 姜书晚抬起白皙的手,把盖子打开一点,一股清香的味道窜进鼻腔。 她抬眸试探性道,“这是皇室御用的顶级雀舌茶?” 枫叶一愣,想到顾云庭让他送的时候,好像有说过,点了点头,“是。” 姜书晚很是震惊。 这种茶叶,可是千年难遇,说是供给皇室,但因为这茶叶只有在肥沃且极阴的地方才能生存,并且生长三年才能采摘一次,但每次采摘一棵只有一两。 茶叶少而贵! 岭南的官员为了讨好陛下,每次采摘后,都会专门上贡给陛下,而陛下又喜欢,所以才会是专门贡皇室使用。 现在顾云庭得到这个好东西,竟然不自己用,全部都送给她,看来顾云庭对她挺有诚意的。 不会是像上一辈子嫁给顾鑫,除了操劳侯府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样说的话,其实嫁给顾云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姜书晚的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 “平宁侯有心了。”嘴角带着笑,转头吩咐流苏,“流苏,你去把我今天买的桃花酥带来,送给侯爷尝尝。” “是。”流苏看向枫叶,“请随我来吧。” 枫叶眉头微蹙,看了姜书晚一眼,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朝姜书晚拱手道,“小的告退。” 枫叶出去后,姜书晚迫不及待看装着茶叶的瓷器,里面装着大半瓶的茶叶,一打开就沁出浓重的茶香味,还有清香味,让人忍不住的马上品尝。 姜书晚拿过一旁的木镊子,往里面夹一点出来,放在茶壶,倒进去一点沸水。 浓郁的茶香味窜进鼻腔。 姜书晚静置几秒后,再次把水倒掉,把沸水倒进去。 几秒后,把茶水倒进瓷茶杯,冒着缕缕青烟,姜书晚盖上茶盖,用茶杯上下的拨动几下,放在嘴边,慢慢的吮吸了一口。 嘴里顿时充满着茶的清香,有点干涩,但几秒,甘甜的味道在喉咙处散发。 姜书晚的双眸都亮了起来。 还真的是好喝,怪不得皇宫贵族那么喜欢喝。 ** 平宁侯府。 书房内的窗户半开,一股穿堂风吹过,掀起了正在擦拭着短刀的顾云庭的衣摆。 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连风都不敢太用力的经过。 可没有人注意的是,顾云庭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温柔,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侯爷,您让我送的茶叶,我送到了。” 蓦然,门外传来枫叶的声音。 顾云庭停下动作,把短刀放在刀架上,转身睨了他一眼,“你手上的事何物?” 枫叶低眸看向手中一个两个巴掌张开大小,高度六七公分的暗红色盒子,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嫌弃。 “这是姜姑娘给您的回礼。”枫叶把盒子递给顾云庭。 顾云庭嘴角微勾,伸手接过,往房间内的圆桌走去,小心翼翼的放下,坐下后,打开箱子。 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四个,三只手指并拢般大小的糕点,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 “这是何糕点?”顾云庭道。 “姜姑娘说,这是桃花糕。”说到这个,枫叶忍不住抱怨,“侯爷,你说这姜姑娘也真是的,也不问侯爷你的喜好,就直接送你桃花糕,谁不知道侯爷你最不喜欢吃甜食了。” 本侯冷冽的看着他,“谁说本侯不喜欢了?” 说完,直接拿起一个,往嘴巴里面送,咬了一大口,顿时淡淡的桃花味,和甘甜的味道,沁满了整个口腔,顾云庭嚼了几下,吞进肚子内。 不知道怎么的,这次没有甜的发腻的味道,他很是喜欢。 枫叶看着顾云庭吃下去,嘴巴长的大大的,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顾云庭。 要知道,顾云庭一向是不喜欢吃甜的食物。 ------------ 32姜姑娘送的,便是本侯喜欢的 以前曾经有一次,府里做了糕点,顾老夫人让下人送来了一点给顾云庭,顾云庭闻到甜腻的味道,眉头紧蹙的让他直接倒掉,还吩咐他,以后所有有关甜的东西,都别送来,连食物都不行。 可是这桃花糕,他站在旁边,都能闻到甜的发腻的味道,可是顾云庭竟然能吃下去。 “姜姑娘送的,便是本侯喜欢的。”顾云庭把手上剩余的半块,一口吃了下去。 枫叶嘴角抽搐了几下。 没想到,他们家侯爷,有了喜欢的女子,竟然能做到这地步。 千年老树开花了! 自从夫人死后,他们家侯爷常年单身,从不近女色,没想到,侯府里趁着侯爷不在,给他寻的这门亲事,误打误撞,让顾云庭喜欢上了。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侯爷喜欢就好。”想通后的枫叶,下一秒变的狗腿起来。 ** 海棠苑。 房门紧闭,姜雪语坐在矮凳子上,侍女柳条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她的手上药。 “啊,死丫头,你想疼死我吗?”姜雪语疼的惊呼起来,抬脚狠狠地朝着柳条的肚子踢去,柳条被踢倒在地。 柳条顾不上疼痛,马上跪在地上低着头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姜雪语还是觉得不解气,站起来,一脸狰狞的用力踢向柳条。 柳条抱着头,嘴里一直说着饶命,但是不敢反抗,姜雪语越踢越高兴,脚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踢累后,坐下来狠狠道,“姜书晚,这次的仇,我不报回来,誓不为人。” “哟,表妹这是在干什么呢?” 突然,门外传来林柔的声音。 姜雪语抬眸看去,看到林柔穿着淡青色的长衫,头上只有简单的发簪,没有多余的首饰,缓缓的走进来。 “你来这干什么?”姜雪语满脸嫌弃的看着她。 姜雪语一向是看不惯林柔,本来就是一个远房亲戚寄住在姜家,但是受到的待遇,和姜家姑娘一样的待遇。 所以,她一直都看不顺眼林柔。 以前是闹过,但是都被姜旭年和姜老夫人无视,让她大气一点。 说林柔亲娘去世了,亲爹下落不明,她一个孤女在姜家,作为人道主义者,该把林柔当做亲姐妹对待,不可欺负她。 她都有点不懂,他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明明就是一个远房亲戚的孤女,为何会这么看重她。 而林柔仗着姜旭年和姜老夫人对她的喜爱,在府内装的善解人意,温柔可人,可是她知道,林柔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善良。 姜书晚那个蠢货被她白莲花的模样欺骗,她可不会。 林柔也没有在意她的态度,撇了一眼被打的脸青鼻肿的柳条,收回目光,坐在了矮凳上,好像是在她的院子内一般,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表妹何须生那么大的气,拿一个丫鬟出气的。你被打成这样,也不是她的错。” 柳条身体一驱,佻地抬起头看向为她说话的林柔,眼中满是感激。 心中暗想着,要是她的主子,是表姑娘就好了! 姜雪语不耐烦道,“我院子里面的事情,轮不到你管。有屁快放,没事快滚。” 林柔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微垂下头来,眼眸中都是阴沉。 转而抬眸,脸上带着笑意的放下杯子在桌面上,“表妹何必这么讨厌我啊,我来自然是想要帮表妹的。” 姜雪语才不信林柔会那么好心。 “我不需要你帮助,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想到她在姜书晚和顾鑫定亲那天,做的那种龌龊的事情,不由的露出鄙夷。 林柔并没有生气,抬起纤细的手,给姜雪语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我不知道表妹为什么一直看我不顺眼,但是现在我们的共同敌人,应该是姜书晚才对。” 姜雪语坐直,直直的盯着她,“你有办法对付姜书晚?” 林柔嘴角带着笑,站起来来到她的身边,附耳在姜雪语的耳畔处细声两句。 姜雪语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激动的拍打着桌面,“这个主意好。” 姜书晚,你害我被打的这么惨,我要你身败名裂。 姜雪语的双眸变的无比的阴沉。 站在一旁的林柔,嘴角也带着无比的阴险。 林柔坐下,姜雪语对身边的柳条道,“你去和姜书晚说,明天巳时我请她去鸣凤酒楼喝茶,为了表示这次在平宁侯府的歉意。” “是。”柳条低着头出去。 ** 玉兰苑。 矮桌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铜炉,四周有横错交加的缝隙,四面八方有袅袅烟气升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姜书晚拿着一本书,恬静的坐在圆凳上,感觉到有点冷,拢了拢淡粉色的棉袄,“流苏,再添多点碳火。” 流苏拿过钳子,捏了一块碳火丢在炉子内,看着里面只有星点碳火,又捏了一块进去。 转身来到姜书晚面前,看着上面的茶水冷了,给她倒了一杯,“姑娘,您身体才刚好没多久,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姜书晚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觉得身子暖和不少,抬眸言笑晏晏道,“我没事了,就是觉得有点冷而已。” 流苏拿过她手上的杯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她家姑娘落水后,不仅是性子变了,连行事作风也变了。 以前,她是听从李氏的话,女子无才便是德,一直在家里绣东西,从来不会看书。 可是这段时间,她一有空不是写字,就是看书,好像很久都没有刺绣东西了。 流苏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丢在一边,绣的一半的桃花荷包。 姜书晚余光看到流苏看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在看什么后,脸微沉。 那个绣的半成品的荷包,是她以前想给顾鑫绣的,但是自从重生后,知道一切事情,她再也没有拿起过。 现在看着,只觉得无比的嫌弃和恶心。 “流苏,把它拿去烧了吧!”姜书晚收回目光,淡淡道。 “为什么?”流苏一脸不解。 ------------ 33你找我们姑娘有何事? “不想绣了,垃圾本就该丢了。”姜书晚收回目光,淡淡道。 上一辈子,她也是傻,在把桃花荷包绣好送给顾鑫后,因为害羞,直接转身走了,可没有走远,在一个角落偷偷看着。 可顾鑫在她走后,他转头直接丢了,还嫌弃她绣的不好。 现在想想,她也是眼瞎,这样的男人,竟然也看得上。 流苏想到顾鑫对姜书晚做的那些事情,也觉得姜书晚说的有道理,转身去把没绣好的荷包,丢进了火炉内。 姜书晚看着火炉内的烟,眸子变的越来越幽深。 以后她和顾鑫之间,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再也不会有丝毫的爱意。 “大姑娘在吗?” 门外响起敲门声。 姜书晚听出是姜雪语丫鬟的声音,示意流苏去开门。 流苏绕过两扇绣着青竹屏风,向门口走去。 “你找我们姑娘有何事?” 想到姜雪语对姜书晚做的那些事情,流苏看到柳条,不由的也迁怒于她。 柳条也没有生气,直接把姜雪语交代她的事情,直接道,“麻烦流苏姑娘和大姑娘说一声,我们姑娘想请大姑娘巳时去鸣风酒楼喝茶。” 流苏问也没有问姜书晚,直接帮她拒绝,“告诉你家姑娘,我们家姑娘明天没空。” 柳条一愣,想到要是真的完成不了姜雪语交代的事情,她回去肯定又要挨打。 柳条一把抓住流苏的手恳求,“流苏姑娘,真的麻烦你通报一下,我们姑娘真的有急事,拜托你了。” 流苏直接甩开她的手,很是不耐烦道,“不是都和你说了,没空。你这人怎么那么……” “告诉你家姑娘,我明天会准时去的。” 还不等流苏说完,姜书晚的声音传来。 她的这话,对于柳条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她一脸激动道,“谢谢大姑娘,谢谢大姑娘。” 在门外对着姜书晚微微曲膝行礼后,柳条转身离开。 等柳条走后,流苏皱着眉头劝姜书晚,“姑娘,一看二姑娘就不安好心,您怎么就答应她了。” 姜书晚拿着杯子轻轻的摩擦,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既然她让我去,我们就将计就计。” 流苏还是不放心,“可是......” 姜书晚直接打断她,安慰她道,“别担心我,我不会被她们欺负到的。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却不知,黄雀在后呢。” 姜书晚的脸变的越来越幽深。 姜雪语一向是不吃亏的主,今天被姜旭年打了一顿,她肯定不会这么算的,会把一切都按在她的头上。 既然这样,她去会会她,倒想看看,她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流苏看她心有成竹,虽有担心,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可还是不放心,“姑娘,明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好。”姜书晚放下杯子。 第二天一大早,姜书晚穿好衣裳,慢悠悠的吃完早饭后,才磨磨蹭蹭到中午,才带着流苏出门。 一出院子不远处,就碰到了李氏。 看到姜书晚穿戴整齐,李氏有点惊讶,敛下神情上前,好像这两天他们之间没有发生隔阂,还是像是以前一般,满脸笑容的上前。 “晚儿,你这是要去干嘛呢?” 说着,上前就要拉姜书晚的手,姜书晚往后退了两步,冷着脸看着她。 李氏心里很是不舒服,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晚儿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生二娘的气,他们让你殉葬这件事,我也不知情的,要是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 看着她伪善的模样,姜书晚觉得无比的恶心。 上一辈子,她就是被李氏这样骗的。 “二娘,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差点死去,你也是看到的。那时候为什么你选择袖手旁观呢?” 李氏被姜书晚反问的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书晚也不想和她再说,冷冷道,“二娘要是没有事,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直接绕过李氏朝着门口走去。 李氏看着姜书晚的背影,脸瞬间变的阴沉。 但也有些许的疑惑,她怎么感觉,现在的姜书晚变了许多。 她不再是以前被自己三言两语就骗到了,反倒是整个人变的聪明了。 但想到她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脸还是那张脸,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 鸣风酒楼。 雅间。 姜雪语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眼稍处满是烦躁和狠厉。 “你昨晚到底有没有给姜书晚传话?” 柳条低垂着头,聂聂道,“奴婢传了,大姑娘亲口答应奴婢,她会来的。” 姜雪语狠狠瞪着她,“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个贱人不会不来吧?” 她从早上辰时过一点就到鸣风酒楼订好了包间,可是现在巳时差不多都过了,现在连姜书晚的人影也没有看到。 “你再回府看看,到底姜书晚是不是在耍我。”姜雪语吩咐道。 “是,姑娘。”柳条道。 “妹妹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气,我这不是来了。” 柳条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姜书晚道门口。 姜雪语看到门口,外面穿着青色棉袄的姜书晚,脸上还带着笑容,想到自己等了那么久,心中的火气蹭蹭直上。 “姐姐真的是摆了好大的谱啊,让妹妹好等了许久。”姜雪语阴阳怪气道。 姜书晚把棉袄脱下,交给一旁的流苏。 慢慢渡步来到圆桌旁坐下,“妹妹何须生气,你也知道我自从被表妹推下水后,身体就一直不舒服。起来晚一点,所以来迟了一点而已。” 姜书晚说这话,脸上一点愧疚都没有,反而带着淡淡的笑容。 好像在说,我就是故意来迟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姜雪语气的脸都青了。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深吸一口气后,也坐到她的边上,给她倒一杯茶,推到姜书晚面前。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考虑不周了。” 姜书晚撇了一眼面前的茶,并没有喝,“妹妹找我出来是何事?不会是专门请我来喝茶的吧?” ------------ 34姑娘,二姑娘她…… 姜雪语一愣,没想到姜书晚那么直接,敛了一下思绪,一脸愧疚的看着她。 “姐姐,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和你道歉的。关于我做的事情,父亲已经教训过我了。” “妹妹知错就好,以后切不可再有害人之心,否则终会害了自己。”姜书晚似笑非笑道。 姜雪语心中一紧,难道是姜书晚发现了什么,但是想到自己做的那么完美,这件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敛了一下神情,姜雪语一副受教的点了点头。 “姐姐说的对。”再次把茶推到她面前一点,“姐姐喝茶吧,今天这茶,妹妹知道你喜欢玉兰花,所以专门点了姐姐爱喝的玉兰花茶。” “妹妹有心了。”姜书晚笑着端起茶杯,放到嘴边。 姜雪语看着姜书晚喝下去,嘴角带着无比的得意。 心中暗想着,姜书晚,我让你欺负我,等一下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姜书晚喝完后,从袖子口拿出手帕掖了掖嘴。 “妹妹帮我点的这茶,还真的是好喝。”姜书晚看着她面前空空如也,看向站在一边的流苏道,“流苏,二姑娘面前的茶杯没有茶,还不给二姑娘倒茶。” “是,姑娘。” 流苏伸手拿起茶壶,姜书晚睨了她一眼,流苏垂下眼眸,倒了满满一杯花茶。 倒完后,走了一步来到姜雪语面前,“二姑娘喝茶。” 她的话音一落,手中的茶顿时倾斜在姜雪语的身上。 茶水烫的姜雪语站了起来,衣裳瞬间湿漉漉的。 流苏上手拍了拍她的衣裳,一脸歉意道,“二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给您擦擦。” “滚开。”气的姜雪语用力的推开流苏流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姜书晚睨了她一眼,站起来道,“流苏你怎么一回事,整天毛手毛脚的,让妹妹的衣裳都湿了,小心我回去收拾你。” 流苏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对不起姑娘,以后奴婢会注意的。” “不行,你这样欺负妹妹,我现在就要把你带回府去惩罚。” 说着,姜书晚上前拉着流苏的手。 本来很生气的姜雪语,看到姜书晚的反应,赶紧上前挡在流苏面前,“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吧。我现在不也是没事了。” 姜书晚狐疑的看着姜雪语,为了表示自己没事,姜雪语把湿的衣裳那处指了指,笑着道,“就是湿了一点点,并不是很多。” 姜书晚睨了一眼,胸前的位置湿了三分之一,嘴角勾起笑容。 “那我就放心了。”转而对着流苏训斥道,“妹妹给你解围,今天放过你,要是有下一次,一定好好处罚你。” “是。”流苏低着头聂聂道。 姜书晚拿起她面前的杯子,给姜雪语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妹妹,你衣裳湿了,喝口茶没有那么冷。” 姜雪语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茶杯,才笑着拿起茶杯,“谢谢姐姐。” “妹妹,等我回去后,陪你一身新衣服吧?” “不用不用。”姜雪语把茶水喝完,笑着道。 喝完,手中拿着茶杯细细的摩擦,余光阴狠的盯着流苏。 蓦然,她觉得脑子有点昏沉,视线越来越模糊,头也很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头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姑娘,二姑娘她……”流苏惊讶道。 姜书晚把手放在嘴边,小声道,“别说话,快走。” 流苏好像明白了什么,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出去。 刚打开门,姜书晚看到姜雪语的丫鬟柳条在门口,对她吩咐道,“你家姑娘衣裳不小心弄湿了,你去帮她买一套回来。” 柳条很是疑惑,为什么姜雪语衣裳湿了,姜雪语你亲自叫她去买,而是让姜书晚叫她。 “还不快去,要是你姑娘着凉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姜书晚板起脸。 柳条想到姜雪语生气时候的样子,身子不由的颤抖。 “奴婢马上去。” 柳条马上转身往外走去。 姜书晚拉着流苏快步走。 穿过走廊,一个人影都没有,姜书晚微低着头,嘴角带着嘲讽。 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你们是……”耳畔处传来愤怒的声音。 姜书晚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裳,脸有点微圆,右边刘海留了一小撮,有两公分左右长,其他的用发冠拢了起来的男子。 男人在嘴边的“瞎”字吞了下去,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瞬间亮了起来。 面前皮肤白皙,穿着粉色棉袄,但能看出亭亭玉立的女子,他还是很少看见那么好看的女子。 “姑娘,你没事吧?”男人嘴角带着笑的询问。 姜书晚的双眸闪过精光,微微颔首,“我没事,冲撞了公子,实在抱歉。” 说完,姜书晚直接大步往前走。 男子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淫笑,“京都有如此的美人,我竟然不知道。” 男子痴痴的看着姜书晚的身影。 等她走远后,才往前走。 走了几步,看到一个雅间的房门打开,有一个女子伏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男子眼眸一亮的上前。 靠近后,虽然没有长的比刚才的女子好看,但也是长的挺清秀的。 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里没有任何人。 嘴角顿时扬起了笑容。 连门都没有关,直接抱起姜雪语的往床上走去。 在不远处的姜书晚,看到他们的动静后,嘴角露出冷笑。 流苏不解道,“姑娘,那不是刚刚我们撞到的人吗?” 姜书晚点了点头,“对,他是四皇子,安王。” “这样不是便宜了二姑娘?”流苏道。 “看人不能看表面,安王表面温文尔雅,宅心仁厚,素有贤王的美称。可背地里,却有几十房侍妾,其中死伤半数。你猜,是为了什么?”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流苏很是惊讶。 姜书晚平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是怎么认识安王,还知道他宅子的秘事的。 姜书晚一愣,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想着该怎么和流苏解释自己认识安王的。 ------------ 35这是大街,好像不是你开的 “呃,其实我也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的。至于我为什么认识,我偶尔去聚会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安王。” 流苏没有怀疑。 “姑娘,你说,二姑娘这算不算是自食恶果的?” 她们来之前,也早已经是查明白了。 这次姜雪语请姜书晚喝茶,根本就是鸿门宴,想在茶里下药,然后给姜书晚找一个乞丐,玷污姜书晚的清白。 所以,她们才会在雅间内,做出那出戏。 现在让她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滋味。 “算是吧,偷鸡不成,蚀把米,谁让她先有恶心思的,这算是给她的一点小教训。” 姜书晚的双眸变的变冷。 流苏想到什么,“姑娘,奴婢记得,您明明喝了那杯茶,为什么没有晕倒呢?”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看着姜书晚喝下那杯茶,她都紧张死了。 姜书晚笑着道,“傻丫头,我把喝下去的茶,都倒在了这锦帕上了。” 姜书晚把锦帕摊开,流苏看到上面湿了大半,瞬间明白了。 “还是姑娘聪明。”流苏笑着称赞道。 “刚才能成功,还是流苏配合的好。” 流苏被她夸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一切都是姑娘聪明才会那么顺利的。” “好了,我们走吧。” “好。” 刚走出店门口,姜书晚晚东街走去。 “姑娘,我们不回府,这是要去哪里啊?”流苏疑惑道。 “去药店。”姜书晚淡淡道。 “我们去药店干什么?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刚才的药不是下在茶里面。”流苏激动的上前拉住她的手,担心的看着她。 姜书晚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心里暖暖的。 宠溺道,“傻丫头,我很好。我们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李氏,而要是姜雪语回去后,告我的状的话,我就有理由说提前走了。我们去买药就是证据啊。” 流苏确定她身体没有问题,心中松了一口气。 也没有想到,姜书晚考虑的这么周全,笑着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好了,走吧。” 姜书晚往东街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碰到了往这边来的林柔。 她看到姜书晚后,脸色大变,很是震惊道,“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表妹,这是大街,好像不是你开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姜书晚反问。 林柔一噎,脸色很是难看。 “表姐,你说话有必要那么阴阳怪气嘛,我知道鑫哥哥选择我没有选择你,你心中有气,但是我和鑫哥哥是两情相悦,我不是想要和你抢鑫哥哥的。” 说着,林柔的眼眶瞬间红了。 姜书晚冷着脸道,“表妹,你是不是有癔症了。我并没有喜欢顾鑫,我以后和平宁侯成亲,他就是我的儿子,请你不要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 林柔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没想到这女人,现在变的那么聪明了。 “表姐,我就是怕你难过,所以安慰你而已,你有必要这样说我吗?” 姜书晚看着她有演上了,很是无语,“表妹你想多,我并没有不开心,反而是很开心。我还有其他事情。” 姜书晚不想和她演戏,直接往前走。 林柔看着她的背影,脸瞬间变的阴沉, 没想到姜书晚变聪明了,她总觉得姜书晚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快速的朝着酒楼而去。 她刚到酒楼,上了姜雪语订的雅间,刚进去,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柳条颤抖的跪在地上,面前有一套粉色的衣裳。 而姜雪语穿着白色褓衣,披散着头发,手疯狂的把能看到的东西都砸了。 “表妹,你这是怎么了?”林柔上前拉住她正要扔的陶瓷瓶。 姜雪语看到是林柔,像是疯了一般用力的抓住她的头发,“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这么惨,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柔被扯的头发生疼,抬手抓住姜雪语的手。 “表妹你放手,你抓疼我了。”林柔疼得龇牙咧齿,但是也不敢大叫。 “我现在一切都被你毁了,我要杀了你。”姜雪语已经被愤怒充满了脑子,再也听不进去任何的话,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林柔再也忍不住了,大叫着,“啊啊。” 反手也抓住姜雪语的头发,往外边扯,姜雪语疼得哇哇大叫,用脚踢着林柔的小腿,林柔左右闪躲着,也不甘示弱的回踢。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踢着。 在一旁的柳条有点震惊,她们怎么突然的打起来了。 有种在农户上,泼妇打架的模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别人打架。 “柳条,你是死人吗?还不来帮我。” 突然,听到姜雪语的吼叫声,她才反应过来,马上的上前,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按理说,她是姜雪语的贴身丫鬟,是该帮姜雪语的,可是林柔虽然是伯府的表小姐,但是在府里,有伯爷和老夫人护着,她是真的不敢下手。 这两人,她是谁都得罪不起。 闭着眼睛,一把抱住姜雪语的腰,“姑娘,表小姐,您们别打了,有事好好说的。” “你想死啊,我让你帮忙,你竟然阻拦我。”姜雪语边扯边骂柳条。 “姑娘,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您和表小姐打架,是要处理好您的事情,不然要是让别人知道,对您的声誉有影响的。” 姜雪语愤怒的情绪,顿时消散。 直接放开了林柔,可林柔没有放手,姜雪语恶狠狠的瞪着她,“还不给我放手,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打我。” 林柔一愣,看着她脖子处有痕迹,很像是恩爱后留下的,并且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姜雪语的头发很是凌乱。 早就通人事的她,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马上的放开了手。 还是有点不确定,试探心问道,“表妹,你是被……” 还不等她说完,直接被姜雪语愤怒的呵斥,“闭嘴。” 这还不解恨,随手拿过一只茶杯,狠狠的扔在地上。 这下,林柔彻底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 36打架 林柔心中无比得意,没想到她是想设计姜书晚,而误打误撞姜雪语被玷污,要是没有人的话,她真的想哈哈大笑。 本来她就看不惯姜雪语平时嚣张跋扈的态度,没想到现在能看到她如此的场面,怎么能让她不开心呢! 林柔努力敛住自己的情绪,脸上一片的怜爱,“表妹,我没想到那些人办事竟然会这样,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这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刺进姜雪语的心,恶狠狠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把你杀了。” 林柔现在不敢刺激姜雪语,赶紧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记得你说的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姜雪语用力的扯过一边的白色棉袄,把自己包的严实的走了出去。 林柔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后,嘴角怎么也抑制不了,笑了出声。 ** 姜书晚刚从药店出来,就碰到了顾云庭。 姜书晚曲膝给他行礼,“侯爷。” 顾云庭睨了一眼她手中的药,“这几天在府中可好?可曾被姜家人欺负。” 姜书晚想着这几天的事情,特别是姜雪语的事情,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借侯爷的势,在姜家狐假虎威一番,在侯府过的不错。” 枫叶忍不住的站出来,不满道,“不是,这狐假虎威……” 还不等他说完,顾云庭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他剩下的话,强行的吞了下去。 姜书晚笑着看着顾云庭,“侯爷,你介意吗?” 顾云庭毫不犹豫回答,“不介意。” “那就好,以后我就继续借侯爷的势,狐假虎威了。” “嗯。”目光再次落在了她手上的药包上,关心的问道,“姜姑娘,是生病了吗?” 姜书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提了提手中的药包,“没有,只是听说侯爷经常失眠,就买了些药材,给侯爷熬着喝,能缓解你的失眠。” 流苏笑着帮腔,“侯爷,我们姑娘的安神茶可是很厉害的,喝完就打瞌睡了。” “那我可要好好喝姜姑娘的安神茶了。” 姜书晚把手中的药递给顾云庭,顾云庭笑着接过。 姜书晚走后,顾云庭一直看着手中的药包,嘴角微微扬起。 枫叶心中也对姜书晚改观不少,“侯爷,没想到姜姑娘真有心,竟然调查过你失眠这件事情。属下还以为她是像别人说的那般,自私自私。” 顾云庭脸一沉,吓得枫叶不敢再说。 “掌嘴。”顾云庭冷冷道。 枫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乖乖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也知道了,自家侯爷是很看重姜书晚,不敢再对姜书晚有轻蔑之心。 姜书晚回去后,马上吩咐流苏,“流苏,你去把我箱子里面的软身刺甲拿来。” 流苏不解,但还是转身去给她拿来。 拿来后,才边穿边忍不住问道,“姑娘,你给侯爷做茶,你干嘛要穿软身刺甲啊。” 姜书晚边穿边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穿好后,姜书晚坐下,喝了一杯茶,刚喝完,外面传来大声的声音。 “姜书晚,你给我出来。” 不一会儿,李氏就兴冲冲的走进来。 姜书晚站起来,笑眯眯道,“二娘,这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大清早的,来我房间大吵大闹的。” 李氏也不再是伪装成平时伪善的模样,气冲冲的质问,“姜书晚你说,为什么不久前,你要把我家雪儿,独自留在茶楼。你自己先走了。” 姜书晚知道,李氏是知道姜雪语被玷污的事情。 “怎么,是二妹妹出什么事情了嘛?”姜雪语假装不知道,一脸无辜道。 上前拉住李氏的手,焦急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二娘那么生气?要不要去把祖母和父亲请来,好好的评评理,要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定要向二妹妹赔礼道歉。” 李氏甩开她的手,被她气的指着她,胸口上下起伏着,“你,你……” 姜书晚也不在意,继续抓住她的手劝解,“二娘,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少生些气为好。不然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李氏用力甩开,看着面前的姜书晚,想到姜雪语遭受的乙炔气,再想到平时早就看不惯她了,李氏再也忍不住火气。 “你今然敢咒我,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贱人不可。” 说完,抬手朝着姜书晚打去。 姜书晚转身。 李氏的手打到了姜书晚的后背,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手上传来,她疼得大叫出来。 看着手上密密麻麻像是针刺一般的小血渍,李氏忍不住惊呼,“我的手。” 姜书晚捂着嘴,“不好意思二娘,我忘记告诉二娘了,我今天出去,怕遇到歹人,所以穿上了我母亲留给我的软身刺甲。” “你,你……”李氏疼得手都颤抖起来,朝着她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书晚转身朝着流苏道,“流苏,你去把祖母和父亲请来玉兰苑。就说,二娘的手受伤了,” 流苏笑着答应,“是,姑娘。” 这次姜雪语发生被人玷污的事情,只有她知道,要是姜老夫人和姜旭年知道去,一定会把这件事闹大,这对于姜雪语的名誉不好,李氏赶紧喝道,“不用了。姜书晚,你给我等着。” 李氏留下狠话,直接走了。 “二娘还是小心点,别让二妹妹和表妹走的近,免得被打坏。”姜书晚在她的背后幽幽道。 李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姜书晚的脸。 顿时明白了什么。 “林柔这个贱人。” 气的快步走了出去。 流苏走上前,蹦蹦跳跳道,“姑娘,你这软甲刺身真的太厉害了,幸好你有先见之明。” 姜书晚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那是当然了。你去拿上茶具跟我走。” 流苏一脸不解,“姑娘,我们去哪里啊。” “看热闹。”姜书晚嘴角似笑非笑道。 流苏还是不懂,但还是拿着茶杯笑嘻嘻的跟着出去。 正在赏花的林柔,突然被兴冲冲来的李氏,一巴掌扇过去。 林柔捂着被打的脸,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夫人,你打我干嘛?” “你把我的雪儿害的那么惨,还问我打你干嘛,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李氏上前,一把薅住林柔的头发去,用力的撕扯着。 ------------ 37逛街 疼得林柔的眼泪落下下来,但不敢反坑,只能抓住李氏的手,“夫人,夫人。” 但李氏一点也没有放过她。 疼得林柔哗哗大叫。 “夫人,你放手,你再这样我还手了。” “你这个贱人,你还啊,我看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手。” 林柔疼痛加上被激怒了,再也顾不得伪装,也上手对着李氏的头发反抓,用力的撕扯着。 两人顿时兵荒马乱。 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穿着长袍的少年,“住手。” 上前按住林柔的手,用力的掰开她抓住李氏的头发的手,林柔吃疼,松开后,被少年一把的推倒在地上。 居高临下的指着她,“林柔你这个贱人,住在我们姜家,竟然敢对我娘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李氏随手拿过地上,有大拇指那么大的树枝,朝着林柔抽打。 “贱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林柔在地上挣扎着,不敢还手,嘴里嚷嚷着,“夫人,别打了,别打了。” 姜立上前一步,对她警告道,“再有下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姜书晚坐在凉亭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闹剧,和流苏看的津津有味。 姜书晚喝了一口,笑眯眯道,“流苏,热闹吧?” 流苏嘴角一直都没有落下。 “热闹热闹。”想到什么,还是有些担心道,“只怕老夫人和老爷不高兴。” “我才不管他们喜不喜欢,我喜欢就行了。” 说完,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道,“走吧。” 流苏疑惑的看着她,“姑娘,我们去哪里啊?” “今天我心情好,要出去多买点东西,放松一下。”就当是躲个清净,省的一会有人找我麻烦。” “姑娘,英明。” 她们从后面出去后,直接往东街走去。 因为是下午,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姜书晚心情大好,随便的乱逛着。 看到不远处有卖首饰的小贩,姜书晚走过去,拿起一个琉璃吊坠的发簪,左右看着,放在手上。 又拿了一个玉簪。 “老板,这两个多少钱。” “姑娘眼光真好,这琉璃吊坠一两,玉簪一两五钱。” “帮我包装,我要了。”姜书晚递给老板。 “好嘞,姑娘。” 老板很快包装好,递给姜书晚后,姜书晚把银钱给姜书晚。 “谢谢姑娘。”老板笑着道。 姜书晚点了点头。 转身把玉簪递给流苏,“流苏,这个给你” 流苏看着玉簪一惊,想也没想的拒绝,“姑娘,奴婢不能要。” 姜书晚直接塞到她的手上,“给你你就拿着。” 前世的时候,流苏被顾鑫派去的人玷污了,为了保护她的名声,直接跳河自尽。 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受这个委屈了。 流苏只能收下,感动道,“谢谢姑娘,姑娘对流苏真好。” 姜书晚抓住她的手,“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照顾我的起居,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以后啊,你的吃穿用度都和我一样。” 流苏感动的直接跪下。 “姑娘对奴婢的大恩大德,流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以后当牛当马侍奉姑娘。” 姜书晚把她拉起来,“傻丫头,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流苏站起来,但是她一站起来,身子被人用力的撞了一下,踉跄的往前,姜书晚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她才没有跌倒。 “你眼瞎啊,不知道看路。”撞人的人怒气冲冲的对着姜书晚和流苏吼。 姜书晚看着穿着绿色宽松长袍,一看就是侍女装扮,姜书晚的脸一冷,“道歉。” “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道歉,你挡着我们家主子的路了,还不给我们家主子道歉。”女子盛气凌人道。 姜书晚睨了一眼她身后,有一个戴着青色帷帽,身上穿着丝绸衣裳的女子。 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这个女子就是她的主子吧! 要是上一世的话,姜书晚会害怕惹事上身,但是重来一世,她想护着自己想护着的人,再也不懦弱了。 姜书晚走上前,把流苏护在身后,眉梢处透出冷意,“我不管你家主子是什么身份,既然撞到了人,那必须要道歉。” 女子瞬间被她吓到,但是想到什么,抬手朝着姜书晚扇去,“你这个贱人,竟然……” 姜书晚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冷彻底的冷了下去,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丫鬟脸上,“贱人,你骂谁呢?” 丫鬟被打的偏了脸,捂着回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书晚,“你敢打我。” 说着,像是疯了一般,上前要扇回去。 “鱼儿,住手。” 在她抬手的瞬间,她后面的人叫出了声,鱼儿停下了动作。 女子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偏冷,“姜姑娘还真的是如传闻中的那样。” 姜书晚知道她说的是,李氏在外面散播着她娇纵的名声,也没有生气,笑眯眯道,“谢谢夸奖!” 女子一顿,目光带着点审视的盯着她看,姜书晚也不怵,回盯着她看。 半响,女子淡淡带着警告道,“希望姜姑娘能够有先见之明,你和平宁侯不合适,早点和他解除婚姻。” 姜书晚怔愣了好几秒,目光落在带着帷帽的女子身上,上下打量着。 露出的手很是白皙,身材带着点纤瘦,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贵气。 这应该是哪家达官贵胄家的姑娘,暗恋顾云庭,听到她和顾云庭的事情,所以来找茬的。 “我要是说不呢?”姜书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的话一落,女子周围萦绕着肃穆的气息。 “你想死就试试。”女子一字一句带着杀气道。 看来这人不好惹,要是上一世的话,她真的会被这威胁到,可是重来一世,她再也不想窝囊的活着。 “那我拭目以待。”姜书晚带着笑意的离开。 女子目光像是带着刀一般的看着她的背影,姜书晚的脊背挺的笔直,一点也不害怕。 走出好远后,流苏拍着胸膛,一副惊魂未定道,“姑娘,刚才那人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 38一切都听鑫哥哥的 姜书晚揺了摇头,“不知道。” “那刚才她说的那话,以后姑娘要小心点了。看起来那个女人,不好惹的人。” “嗯。” 姜书晚脑子里面搜索着记忆,想从上一辈子的记忆中看看,上一辈子,到底有谁爱慕着顾云庭的。 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想再想,好好的放松心情。 之后几天,因为姜雪语的事情,她们安分了好几天,没有再来找她麻烦,而林柔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了在养伤还是怎么样,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天气也渐渐的放晴,她在一棵大树底下躺在竹椅上,闭着眼眸,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不好了姑娘。” 蓦然,流苏慌张的声音响起。 姜书晚张开双眼,看着流苏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流苏喘着气,“奴,奴婢听说,表姑娘要和平宁侯世子定亲了。” 姜书晚坐直,“你是听谁说的。” “现在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几天没有来找茬,原来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平宁侯府答应了她和顾鑫的事情。 姜书晚站了起来,“我们去逛逛,听一下八卦。” 说完,朝着门外走去。 “姑娘,你不生气吗?”流苏小心翼翼的问道。 以前,姑娘很喜欢世子爷,虽然前段时间有闹不愉快,可现在知道他要娶别人了,心中应该也会不舒服,可现在看来,她好像是听到别人的事情一般。 “我生什么气,绿茶配渣男,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他们对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总要去打听清楚怎么回事,才能给他们惩罚一下。” 流苏明白了姜书晚的意思,也笑着跟着她出去。 她们刚到东街上,不远处就看到了顾鑫和林柔一起骑在马背上,林柔满脸温柔的笑着,而顾鑫在后面搂着林柔的腰。 对着围观的人喊道,“我顾鑫,今天和姜家表姑娘林柔定亲,请诸位沾沾喜气。” 边上平宁侯的小厮,朝天空散了好几把的铜板,围观的人脸上一喜,一拥而上去抢。 没去抢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议论纷纷。 “顾世子不是和姜家大姑娘有婚约,怎么改娶她家表妹了?” “我听顾家人的人说,是姜家大姑娘喜欢顾侯爷,之前寻死觅活的要和他冥婚,姜家没办法,才换了姜家表姑娘过来。” 流苏听着这些人的话,愤愤为姜书晚打抱不平,“这些人太过分了,不知道还乱说。明明是他顾世子见异思迁,还把一切都推到姑娘你的身上。瞧表姑娘那得意的样子,奴婢就来气。” “不急,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姜书晚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鑫温柔的抱着林柔下马,旁人都羡煞他们的感情。 林柔心中很是享受,拉着顾鑫的手柔声道,“鑫哥哥,你说我们这样,表姐会不会生气啊?” 想到这段时间,因为姜书晚的关系,他被父亲打了,还在她哪里得到了很多的白眼。 本来他是打算朝着上一辈的走向发展,可是姜书晚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根线搭错了,竟然拒绝了他。 还要嫁给他父亲,并且现在父亲还活着。 一切都变了。 既然这样,他还是选择上一辈子爱的人,提前进入他们恩爱的日子,也不用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外室了。 “别管她,我现在最喜欢的人就是你。走吧,我们去成衣店逛逛,给你买几件衣裳。” 闻言,林柔很是开心,挽着顾鑫的手臂,仰起头笑的一脸灿烂,“一切都听鑫哥哥的。” 看着面前清纯可爱,温柔的林柔,再与姜书晚冷言冷语对比,顾鑫还是觉得林柔毕竟好。 拉着她朝着不远处的成衣铺走去。 坤记布行,是京都有名的布行。 里面摆满了时下最流行的布料和成衣,五颜六色皆有。 林柔一进去,就被里面的衣裳吸引住了,到处摸摸,还在身上比划着。 “鑫哥哥,我穿这件好不好看?”林柔拿着一件青色衣裳在面前比划,脸上绽放着笑容。 顾鑫背着手在后面,嘴角带着宠溺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摸着很是丝滑,林柔很是喜欢,“那我去试试?” “去吧。”顾鑫点了点头。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像是个小孩,想起上一世她一直陪在他身边,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温柔。 走到一边四处看看,想挑几件上好的衣裳,让她出来去试。 他现在也想通了,决定娶林柔为妻,像是上一辈子一样,恩爱的过一辈子。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转身看去,看到姜书晚穿着粉色棉袄出现在不远处。 “金师傅,我的珠串可修好了?”姜书晚嘴角带笑的看着一个女子。 “请跟我来。” 金师傅转身往柜台走去,姜书晚跟着上前。 姜书晚怎么在这里,她是跟踪他们来的。 但想着现在既然选择了林柔,他也不再和姜书晚有纠葛,不再是理会她。 低头继续给林柔挑选着衣裳。 但不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抬头。 蓦然,双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大步上前,一把抢过姜书晚手中的手链。 “这是柔妹妹从小戴在身上的,怎么在你这?”顾鑫质问道。 流苏看不惯,直接为姜书晚说话,“世子你在胡说什么,把珠串还给我家姑娘。” 流苏上前要把珠串抢回来,但被顾鑫躲开了,冷冷的撇了流苏一眼。 “我和你主子说话,这里那里有你的事情。”转而看向姜书晚嘲讽,“你对我旧情难忘也就罢了,但你休要以为偷了珠串,我就能对你另眼相看了,痴心妄想。” 姜书晚一把夺过手链,高举着道,“顾世子,这手链是我当年在慈恩寺元明大师赠予我的,六年前还在这里修理过,金师傅,您给评评理。” 拿着空盒子的金师傅抬头道,“姜姑娘说的不错,这串珠串就是姜姑娘的。” “什么?” 坤记布行他是很熟悉,也知道金师傅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不会是撒谎的。 “这珠串我是记得,是元明大师送给姜姑娘的,就连珠串的绳子,都是元明大师开过光的,此事许多京中老人都知道。” ------------ 39表姐,你怎么能这样呢 金师傅抬手指着珠串。 “没错没错,当年老身也喜欢,还求过大师送一串,大师却是怎么也不肯出手了,这七色珠串,全云朝,就只有姜大姑娘才有了。”边上一个花白老人接口。 她身边长的白白圆圆的女孩道,“外祖母,是你想给娘亲求的那串吗?” 老人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串。” 顾鑫脸色大变,一把拉住姜书晚的手,越抓越紧。 姜书晚挣扎着,“世子你放手,你这是要干什么?” 顾鑫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六年前,你可曾去过慈恩寺郊外?” “我常年去慈恩寺游玩,或许是去过吧!” “那你可还记得,在六年前一个男子被毒蛇咬伤了。” 姜书晚微微偏头,眼中思考状,喃喃自语,“有吗?” 流苏站出来道,“姑娘您忘了吗?您当时还替那人吸了毒,又请了大夫,可惜等您回来后,早就不见了那男人的身影。” 姜书晚一副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这是举手之劳而已,我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也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了,世子你认识他?” 姜书晚看向他,疑惑的反问。 顾鑫低声道,“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吹可蛋破的皮肤,瓜子偏向微圆的脸,圆圆的眼睛。 他以前没发现姜书晚那么好看,比林柔瓜子柔柔的脸,好看不知道几倍。 “我就……” 顾鑫刚想开口说,他就是那个男人的时候,身后传来喜悦的声音,“鑫哥哥。” 众人齐齐看过去。 林柔看到他们拉拉扯扯的手,嘴角的笑脸顿时拉下来,愤怒的上前,“姜书晚,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有脸勾引别人家的夫君。” 说完,抬手朝着姜书晚的脸扇去。 顾鑫马上放开姜书晚的手,上前拉住林柔往后退了一步。 “鑫哥哥,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是不爱我了吗?”林柔脸色铁青的质问。 顾鑫眼中很是不耐烦,抬手指着七色珠串质问,“林柔,这七色珠串可是你的?” 林柔的脸顿时变的苍白,很是慌乱。 眼睛顿时红了起来,林柔也顾不得生气了,一把拉住顾鑫的手,但被顾鑫躲开了。 林柔看了一眼七色珠串,想到这珠串被姜书晚前段时间拿走,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看到顾鑫的反应,她好像也明白了。 转身一脸委屈你了看着姜书晚,“表姐,当年是你说我体弱,特意将七色珠串送与我,让我保平安的,如今前段时间你抢回去,我也不敢说什么。” 说着,微垂下头,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顾鑫半信半疑的看向她,“是嘛?” 林柔抬头眼眶红红的看向顾鑫,“是啊,我还把当年救你,还提你吸毒的事情告诉了表姐。” 顾鑫想着不管是上一世还是重生后,林柔都在自己身边,那么善解人意,善良的为人着想,心中很快就相信了她的话。 想到一再的被姜书晚戏耍,顾鑫愤怒的看着姜书晚,“定是你这蛇蝎女人,为了离间我和柔妹妹,谎称自己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何其歹毒。” 林柔眼中闪过精光,但很快消失不见,一副不可置信的柔看着姜书晚,“表姐,你怎么能这样呢。” 转而上前一步,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带着点哭腔道,“鑫哥哥,你要相信我啊。”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落泪,顾鑫心都疼了,抬手帮她试去泪水,歉意道,“对不起柔妹妹,是我错怪你了。” 看着热闹的人议论纷纷,s对着姜书晚指指点点。 “怪不得顾世子不想娶姜大姑娘,品行如此恶劣,换作是我,就算是倒贴,我也不娶。” “堂堂伯府小姐,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真替平宁侯丢人。” 姜书晚冷冷睨了那人一眼,说话的人,被姜书晚的气场吓得不敢多说一句话。 姜书晚收回目光,目光像是冰一般看林柔,“表妹,你当真确定,这珠串,是我送给你的。你六年前可有佩戴过吗?” 林柔一顿,但很快坚定道,“那是自然的。” “好。”姜书晚朝着外面喊道,“元明大师。” 众人疑惑的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手中拿着佛珠,头上没有头发,长的慈眉善目的男子走了进来。 众人一片哗然,都四目相觑,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人。 “这不是慈恩寺的元明大师吗?” “对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说就连圣上想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在我朝,可是神人一般的存在。” “那可不是。” 元明大师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径直来到姜书晚面前,嘴角带着笑向她点了点头,“阿弥多佛,姜姑娘又见面了。” 姜书晚一脸恭敬微鞠躬,“元明大师。” 众人也微鞠躬,“拜见元明大师。” “诸位无须多礼,贫僧也是一介凡人而已。” 姜书晚嘴角勾着笑,高兴道,“没想到元明大师您能来赴约。” 元明大师熟捻的笑着道,“姜姑娘,那孤本琴谱何在,你可不要诓骗我啊。” “世人都道元明大师痴迷琴艺,看来果真如此。”姜书晚俏皮道。 现在的元明大师,不像是在慈恩寺时,见到的那般高不可攀,反而像是家中的老人般。 “阿弥多佛。” “孤本的确是在小女这里,只是小女深陷谣言,希望元明大师能替小女澄清一二。” 她也是在尾随顾鑫和林柔的时候,正好看到元明大师,她上前恳求着,才有这一番大家见到的元明大师。 元明大师脸色一变,目光扫向在场的人,“是何人污蔑姜姑娘。” 众人都低下头,不敢多言一句。 流苏站出来,指向林柔道,“就是她,慌称我家姑娘,把七色珠串送与她,明明是我家姑娘丢了珠串,被她偷捡去的。” 元明大师睨了一眼姜书晚手中的七色珠串,顿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眉头微蹙,“这怎么可能,这珠串,只与姜姑娘有缘,若赠与旁人,必定会损伤已身。” ------------ 40真相大白 顾鑫看向林柔,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柔彻底慌乱了,结结巴巴道,“那,那也不能证明这不是表姐给我的,那可能是表姐记错了,是吧?” 越说到后面,说的声音越小。 “阿弥多佛,是不是记错不难?”元明大师道。 顾鑫道,“元明大师有何办法?” “此珠串自九重天而落,乃是认主的灵珠,要是主人心甘情愿赠与他人,自然无碍,可惹是有人偷了此珠,只要他带上此珠,便会受蚀骨之痛。” 好像确实没有见过林柔戴过,难道…… “柔妹妹,你且将珠串戴在手上。”顾鑫指着面前的珠串道。 “我,我……”林柔慌乱道。 姜书晚把七色珠串递到她面前,“清者自清。” 林柔看着珠串,久久没有接过。 “表妹你怕什么?” 林柔还是没有接。 顾鑫一把拉过她的手,另外一只手直接抓住珠串,往林柔的手上强戴,林柔挣扎着,“鑫哥哥,你干什么?” 顾鑫越抓越紧,珠串直接戴在她手中,林柔脸色惨白。 大家都一直等待着,林柔紧张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等了好几秒后,看到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了嘛,这就是表姐送的。” 顾鑫也一直盯着她看,心里也有点疑惑。 难道他真的错怪林柔了。 林柔的话一落,下一秒,她的手传来剧疼,还抖动的很厉害,林柔脸色大变,另外一只手抓住手腕。 “啊,好疼,这怎么一回事?” 顾鑫一切都明白了,咬牙切齿道,“林柔,你害我害的好惨啊。” 林柔也顾不上疼痛了,抓住顾鑫的手辩解,“鑫哥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顾鑫直接甩开了她。 林柔急的哭出了声音,“鑫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以前只要林柔流泪,他就心软,现在看到她梨花落雨一般,顾鑫只觉得很是烦躁,“林柔,你骗了我那么多年,还要解释什么。” 姜书晚看着他们闹翻了,心中无比的痛快。 转身对身边的无名大师道,“今日多谢大师还我清白,这间事已了,稍后回府,定会把琴谱亲自送到您手上。” “阿弥多佛。” “大师,请。” 元明大师看了林柔一眼,摇了摇头,朝着门外走去。 姜书晚也跟随其后。 流苏抓住林柔的手,狠狠的把珠串拿回来。 顾鑫看着姜书晚的背影,满眼都是后悔,“晚妹妹,等等我。” 上前追上姜书晚,但他才转身走了一步,就被林柔抓住手,“鑫哥哥,你别走。” 顾鑫被她抓住的手,只觉得恶心,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冷冷道,“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直接往门口走去。 “鑫哥哥。”林柔朝着他的背影哭喊道。 但顾鑫连头都不回的走了。 林柔脸色变的很难看。 这一切都是姜书晚那个贱人做的,要不是她的话,鑫哥哥不会这样对她。 可想到顾鑫去找姜书晚,以后都不理自己,林柔也连忙追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久前还是晴朗的天气,突然下雨了。 姜书晚的身影早就不见了,而顾鑫上了马车,好像朝着平宁侯府走去。 林柔跌跌撞撞,也顾不得下雨,朝着平宁侯府跑去。 她到平宁侯府后,身上都全部湿透了。 上前敲着门,敲了很久,门才开。 林柔一喜,以为是顾鑫,但是看到是门房后,很是失落。 “林姑娘,您还是回去吧,我们世子说了,以后都不会见你的。” 平时林柔为了巴结顾鑫,用了不少银子打通门房,而门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林柔敲了很久的门,而他们世子也交代过,以后要是林柔再来,谁都不能开门让她进来。 林柔在外面敲了半个时辰的门了,平时多有得到林柔的银子,不忍心开门提醒。 林柔像是以往一般,把身上全部的银子都递给门房,“我把全部银子都给你,你让我进去吧。” 门房没有像是以前那般接过银子,为难道,“不行,林姑娘您就为难奴才了。” “求求你了。” 门房摇了摇头,“林姑娘您还是快走吧。” “我不走。”林柔红着眼睛道。 “唉。” 见她那么固执,门房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关门。 林柔没有放弃,还是在门外一直敲着门,“鑫哥哥,你开开门好不好,你听我解释啊。” 门内一片寂静。 林柔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一边敲着门。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累,口也跟着干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大门再次的打开了。 她脸上一喜,艰难的抬头,看到是顾鑫手中撑着一把伞。 柔弱道,“鑫哥哥,你终于是见我了。” 顾鑫满脸厌恶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柔心里一窒,颤抖着拉着顾鑫的衣袖,“鑫哥哥,你说娶我的,是不是还算数的。” “你骗我真心多年,还想我娶你,你做梦。”顾鑫狠狠的瞪着她。 看到他这么冷漠,林柔身子后退了一步裙,脸色也跟着变的更加的苍白。 不甘心道,“鑫哥哥,我把身子都给你了你凭什么说不娶就不娶。” 顾鑫恶狠狠的用力推着她,“那也是你自甘下贱。” 林柔被推倒在地,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顾鑫居高临下道,“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怎么会和晚妹妹走到现在这步。” 林柔艰难的站起来,“不,姜书晚她怎么配的上你,只有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厚颜无耻。” 顾鑫留下这句话,直接转身走,想到什么,停下身子,冷冷道,“滚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顾鑫的话,像是一把刀似的,插在林柔的心上。 只觉的好像要失去什么似的,抬手想抓住,但只堪堪的碰到门,差点被夹到手指。 看着再次关上的门,林柔朝着里面喊道,“顾鑫,你没有心。” 回应她的是鸦雀无声。 林柔泪水哭的越来越大。 “没有心的是你。” 突然,后面传来姜书晚的声音。 ------------ 41送你回府 林柔身子一震,回头看过去,发现姜书晚撑着一把伞,在她不远处站着。 林柔快步走上前,愤不可竭朝她吼道,“是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顶替了你的位置,故意揭穿我的,是嘛?” 姜书晚嘴角带着笑意道,“我要嫁给平宁侯了,我只是不忍心世子被人蒙骗罢了。” “我想不通,你要是一早揭穿我,也不必将自己搭进去,在不知道平宁侯还活着的时候,嫁给一个死人啊?” 姜书晚冷冷的看着她,“只要能让你痛苦,嫁给一个死人又何妨。” “你既然看不上顾鑫,为什么要把我害的那么惨?”林柔大声朝着她吼道。 姜书晚的双眸变的凛冽,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林柔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后退着。 “你我之间的仇,你是一清二楚,我非但要破坏你的好烟缘,还要将你赶出府去,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林柔被她身上的气势吓到了,但还是质问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姜书晚意味深长道,“你猜。”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林柔想到这一切,都是姜书晚造成的,现在她一切都完了。 再也忍受不了心里的恨意,抬手拿过发簪,狠狠的朝着姜书晚的背影扑去。 姜书晚想到林柔现在的下场,很是开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林柔的举动。 “姜书晚,你去死吧。” 身后传来林柔的声音,姜书晚才意识到什么,转身的时候,林柔已经来到她一步之遥。 看着她手中锋利的发簪,姜书晚眼中流泻着惊恐,眼睁睁的看着她朝着自己插过来。 “小心。” 眼看着就要插到她的心口位置,她的身子被人抱住转了一个圈,看到面前刀削一般的脸,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 顾云庭搂着她的腰,抬脚一脚往后用力踹飞林柔。 “啊。”被踹倒在地,发出很大的声音。 顾云庭冷冷道,“当街刺杀伯府小姐,你的项上人头不想要了嘛?” 林柔很不甘心姜书晚被救,“姜书晚,今天算你好运,我们之间的恩怨,一定不会这么算了的。走着瞧。”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姜书晚平静下来后,看到顾云庭的大手握着她的手,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也像是暖流传到她的心扉。 两人四目相觑,顾云庭滚烫的目光,姜书晚被看的脸都烧了起来。 不自在的放开手,微微屈膝,“多谢侯爷的救命之恩。” 顾云庭看到她放开手,心中有些失落,但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与女子也是一样,日后莫要将后背哭露给阴狠之人。” 姜书晚心中感动,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年纪大了,就爱教训人。 可脸上还是一副受用,“多谢侯爷提点。侯爷这是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侯府后门。”顾云庭淡淡道。 姜书晚一顿,才反应过来。 她是差点忘了,这是他们侯府。 一时之间姜书晚有点尴尬。 “走吧。”顾云庭看着她道。 姜书晚条件反射道,“去哪里?” “送你回府,虽然你我婚期已定,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未婚,大晚上出现在我们侯府,也是不妥的。” 姜书晚一时之间怔愣住了,没想到顾云庭还会替她考虑的这么周到。 “好,那一切有劳侯爷了。” 两人相对无言的走在大街上,只有雨水顺着伞落在嗒嗒的落面上。 姜书晚也是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们之间是真的不是,这也是她第一次和顾云庭走那么近,脑子里面一直搜索着,她该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你很喜欢鑫儿。” 突然,顾云庭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在耳边炸起。 “什么?”姜书晚一时之间有点怔愣住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看着她惊讶的眼眸,顾云庭的双眸变的幽深,沉默几秒后,还是开口重复,“你是不是喜欢的是鑫儿?” 这次姜书晚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喜欢。” 顾云庭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想确认她说的是否是假话。 想到以后自己就要嫁给顾云庭了,姜书晚也不想他误会,解释道,“以前曾经喜欢过,但都是年少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以后也不会喜欢了的。” 看到她坚定的神情,顾云庭牵着她的手,“我信你。” 他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本来有点冰冷的手,顿时暖和不少。 听到他无条件相信自己,姜书晚心里也暖暖的,对他承诺道,“我以后会和世子保持距离,不会让你难做的。” “好,做你自己,你开心就好。”顾云庭点了点头,看到不远处他们姜府的牌匾,他停下脚步,“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说着,把手中的伞递到她的手中。 姜书晚点了点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回去吧,吹了那么久的风,也有点冷了,小心感染风寒。” “好。” 姜书晚朝着后门走去,在到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他还在还看着自己。 这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很是安心。 回去后,流苏马上给她熬了姜汤,她喝了一大碗后,身子才暖和不少。 也简单和流苏说了林柔的事情。 流苏上下打量着她,急声道,“姑娘,那你没被她伤道吧?” “我没事,侯爷救了我。只是林柔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啊,表小姐心机深,但我们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您有侯爷护着,我们才不怕她呢,哼。” 看着流苏这傲娇模样,她顿时嘴角勾着笑。 也觉得流苏说的对,一切顺其自然的。 ** 林柔回到姜家,换好衣服后,直接来到了姜老夫人的院子。 手拉着姜老夫人的手,眼泪一直落着,“祖母,鑫哥哥说不要我了。” 姜老夫人爱怜的看着她,抬手帮她擦了擦泪水,“祖母的乖孙女,别哭了,哭的祖母心都碎了。” ------------ 42你打算怎么办? 林柔吸了吸鼻子,“祖母,这么多年,爹爹不认我,我还要以远方表小姐身份生活在伯府,我都为了伯府名声没有说什么,可是现在鑫哥哥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姜老夫人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林柔,还是很心疼。 林柔是她贴身丫鬟和姜旭年生的孩子。 在十五年前,有一次回老家探亲,姜旭年不放心她,送她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姜旭年和她的侍女发生了关系,她当时是不知道的。 在侍女生下孩子不久后,在回程的路上,遇到洪水,她差点被洪水淹没,是侍女跳下来把她救了,把她拉到河上时,侍女体力不支,掉在河里被冲走了。 那时候她被冲走那一刻,说林柔是她和姜旭年的孩子。 她把林柔抱回府中,和姜旭年求证,是有那么一回事,日子也是对的。 但是当时姜书晚母亲以有孩子,本来想说的,但不久姜书晚母亲死了,后来李氏又进门。 这么一耽搁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只能以表小姐的身份,让她在姜家生存。 平时,姜老夫人觉得亏待于她,对待她是有求必应,她也算是没有养废,对自己也是很温顺的。 姜老夫人想到以前的事情,放开她的手,拿过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冷着脸道,“我早就和你说了,那珠串要处理掉,你就是不听,如今东窗事发,你怪谁。” “祖母。” 听到姜老夫人这样说,她也彻底慌了。 突然去,她闻到一股腥臭味道,胃里翻江倒海,不由的反胃,吐了起来,但吐了半天,好像没有任何的东西。 姜老夫人看着她这模样,眼睛一凛,把杯子放在桌面,沉沉道,“柔儿你老实说,你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 林柔捂着胸口,感觉舒服不少,想了一下,“上上个月十五,好像是推迟了好多天了。” 姜老夫人脸色大变,突然笑了起来,“你这是怀孕了啊!” 林柔喜笑颜开,“真的嘛,就是说我怀了鑫哥哥的孩子,可她现在不愿意娶我啊?” 林柔本来开心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傻孩子,你现在怀了他们家孩子,不娶也得娶。以后这孩子就是他们的嫡长子,他们会对你爱护有加的。” 闻言,林柔高兴道,“祖母说的是。” 高兴之余,想到姜书晚害的她差点嫁不成顾鑫,林柔狠狠道,“可姜书晚害的我这样,祖母,我不想这么就放过她的。” 姜老夫人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听说她囤了几十万单粮食,一直卖不出去,如今还在收,那我们就故意送粮给她,将她的粮行搞垮,她娘亲的嫁妆都在我手上,她没发动,那就只有只府上的银子,等老爷知道了,我看她怎么还呆在姜家。” “可是二娘知道了怎么办?”林柔还是有些担心。 “她不是一直看不惯姜书晚,她不会管的。”姜老夫人坚定道。 想到李氏一直拿姜书晚当傻子般的耍,林柔顿时放心下来。 林柔乖巧道,“一切听祖母的。” 竖日,林柔让自己丫鬟把她怀孕的事情,都散布了出去。 ** 永宁侯府。 顾鑫满脸笑脸的回来,吩咐身后的侍卫,“这些东西你放到我院子里,等一下吃过午膳,我要把他们送给晚妹妹,小心点放。” 侍卫看着满面春风的顾鑫,也有点奇怪,世子一直以来不都是讨厌姜书晚的嘛,怎么突然叫的那么亲密。 还有,他不是和姜家大姑娘在一起了,怎么还和姜书晚勾搭在一起。 要知道,姜书晚可是许配给了侯爷,现在侯爷回来了,世子是要和自己爹抢媳妇嘛? 他不敢多言,恭敬道,“是。” 侍卫刚走,小厮匆匆的来到他面前,“世子,老夫人和侯爷说,您回来后,马上去大厅找她。” 顾鑫一愣,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般情况下,顾云庭都不会找他,除非他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小厮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嗯知道了。” 顾鑫朝着大厅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茶杯砸过来,差点砸到了他的头,幸好他是躲开了一下。 杯子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四分五裂。 抬头看去,看到姜老夫人和顾云庭脸色难看的坐在上首。 看来事情不小,顾鑫硬着头皮上前。 “祖母,父亲。”顾鑫对顾老夫人和顾云庭行礼。 随后坐在下首。 “祖母让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现在急着去找姜书晚,把她哄高兴了,好让她和顾云庭退婚,到时候嫁给自己的。 顾老夫人用力的拍打着桌面,脸色铁青道,“你还有脸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鑫一脸茫然,“祖母,孙儿真的不知。” 他一大早就去给姜书晚买礼物了,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顾老夫人胸口上下起伏,抬手指着他,“你,你说。你和林柔是不是早就发生那种关系了。” 顾鑫一愣,有种心虚。 要是以前的话,他会直接承认,但是现在知道林柔做的那些事情,他对林柔再也没有了喜欢。 摇了摇头否认,“没有。” “林柔怀孕这件事,都闹得沸沸扬扬了,现在你还死不承认。” 顾鑫怔愣住了,没想到林柔会怀孕,还是有点不相信,“祖,祖母,你说的是真的吗?” “外面都传遍了,我何必诓骗你。你们做的那些事情,谁不知道了,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顾鑫的脸色变的苍白。 要是以前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可以娶到心爱的女人。 可是自从重生后,他真的想走上一世的路线,先得到姜书晚的嫁妆,可是事情越来不像是上一世一般。 姜书晚变的不喜欢他了,现在又知道姜书晚是他的救命恩人,而林柔欺骗冒充她的。 他想着去喜欢姜书晚,可是现在告诉他,林柔怀孕了。 他真的是高兴不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一直不出声的顾云庭冷冷道。 “我不知道。”顾鑫摇了摇头。 ------------ 43下聘 姜老夫人看着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弄出这样的事情,你还不知道怎么办。是我平时太惯着你,让你做事不想后果了。” “我……” 顾鑫六神无主,脑子很乱。 “她是伯府的表小姐,永伯府知道她怀孕后,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准备一下娶她吧。” “不,父亲,我不想娶。”顾鑫直接拒绝。 “逆子,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想负责,你想让我们平宁侯府被京都的人看笑话不成。”顾云庭沉沉道。 顾鑫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明天有事出去一趟,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把这件事给我处理好。” 顾云庭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翌日一大早,微风和煦。 “端亲王到。” 小厮带着喜悦的高声大叫着。 姜家人一喜,姜旭年快步的走出去,脸上带满笑容,恭敬道,“端亲王,您怎么来了?” 一个长的微胖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面前。 “本王氏来替姜家送聘礼的。” 姜旭年看了他身后,小厮带着的十几抬红色箱子,上面还挂着红巾,笑的脸都裂开了,“有您端亲王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来为这段婚事出力,那是我们永伯侯府的荣幸啊。” 端王抬手,“你们上来念。” 小厮拿出长长的宣纸,“聘金五万两白银子,喜饼两百斤,珍珠翡翠六台,成衣15匹......” 随着小厮越念下去,姜家人的脸笑的越灿烂。 “哎呀,这五万两白银啊,这是嫁公主都没有那么多。”姜旭年喜笑颜开道。 林柔得意的看向姜书晚,“表姐,你瞧见没有,顾家人一听说,我怀了鑫哥哥的孩子,立马松口让我入门了,现在又让端亲王送来这么多的聘礼,可见是真的看重我。” 李氏虽然平时看不顺眼林柔,但是现在也不得不巴结她,“柔儿啊,你可是从小在姜家长大的,嫁到顾家之后,可要多多助力侯府啊。” 姜老夫人笑着道,“你就放心吧,柔儿是个懂事的人,一定不会忘了姜家的。” 林柔嘴角勾着笑。 “那是自然的。”转而看向姜旭年,“表舅不然还是让表姐先回去吧,毕竟,她已经是和平宁侯有了婚约,看到这里,她心里不高兴,到时候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姜旭年想了一会,想到平时姜书晚嚣张的模样,顿时觉得林柔说的有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说的对。书晚,还不快滚回你的院子去。” 他的话音一落,站在他旁边的端亲王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姜旭年心里一凛,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转身,“我......” 但还不等他说话,林柔接过话头,“端亲王,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表姐啊,她一直都喜欢鑫哥哥,但是鑫哥哥心悦于我,她心里一直妒忌着,在纠缠着鑫哥哥。我这也是怕她做出什么事情,冲撞了您而已。” 姜书晚冷冷的看着她,林柔得意挑衅的回看着。 让你要和我抢鑫哥哥,现在看你不丢尽脸面。 林柔还没有得意完,姜书晚直接一巴掌甩向她,林柔被打蒙了。 姜老夫人上前,大声的呵斥着,“姜书晚,你这是在干什么?” 姜雪语看着这一幕,本来就因为前几天的事情,她心里狠毒了姜书晚,而她对林柔也没有多喜欢,看着自己讨厌的两人在自己面前丢脸,嘴角沁着笑,“哎呀,姐姐这是在妒忌表姐比你嫁的好妒忌了啊!就是这样,你也不该对表姐这样啊,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说完,用手帕沾了沾嘴角,掩饰脸上的笑意。 姜旭年也反应过来,看到端亲王还在,马上指责姜书晚,“姜书晚,你这是在干什么你。” 姜书晚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这一巴掌是打你不孝,现在我和侯爷定亲了,顾鑫是侯爷的儿子,我是他的继母,他也算是我的儿子,而你即将和他成亲,我算是你的母亲,你竟然还敢对自己的母亲出言不孙。” 林柔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姜书晚,你别太过分了,我现在可是怀着顾家的嫡子呢。” 姜书晚用尽全力又打了林柔一掌,林柔被打的摔倒在地上。 “这一巴掌,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败坏我的名声,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在场的人看着林柔被打,一时之间有点怔住了。 没想到平时逆来顺受的姜书晚,竟然会有这么的一面。 旁边的端亲王鼓着掌,哈哈大笑,“永伯侯,你的女儿不错,配的上云庭,也配的上如此厚重的聘礼。” 姜旭年一脸懵的看向端亲王,“不是,不是,不是顾世子让你给柔儿来送聘礼的吗?” 端亲王眉头紧蹙,一脸鄙夷,“顾鑫,他是什么身份,也配的上让本王来。本王这次来,是受平宁侯爷所托,来给姜家大姑娘下聘的。” 林柔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这聘礼不是给我的吗?” 端亲王一脸鄙夷。 “不知所谓。”目光柔和的看向姜书晚,“姜姑娘,云庭能有你这样的未婚妻,是他的福气,本王于云庭乃至交好友,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本王给你撑腰。” 姜书晚微微曲膝道,“谢谢王爷。” 端亲王看向姜旭年,“永伯爷,好生对待姜姑娘,你们姜家前途无量。” “那是,那是。”姜旭年已经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能条件反射的点头。 “本王礼送到了,就回去了。” 说完,也顾不上这些人的反应,直接转身走了。 “恭送端亲王。” 姜家人微微弯腰,对着端亲王的背影作揖。 端亲王走后,姜旭年站的挺直的看向姜书晚,“书晚啊,现在侯爷回来了,他们侯府也不缺钱,这些聘礼啊......” 还不等他说完,姜书晚直接打断,冷冷道,“这些聘礼,我都会带走,还有我娘的嫁妆,也会一并带走。” “你......”姜旭年脸色铁青。 “爹爹要是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我们现在马上去找王爷评评理。” ------------ 44流血 姜旭年指着她骂道,“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顾家人来了。” 还不等他说完,又被一个小厮打断了。 姜旭年一而再的被打断,气愤的朝着小厮吼道,“没听到我正在说话吗?” 小厮小声道,“伯爷,顾家人来了。” 姜旭年一噎。 以为顾鑫来找林柔的,气消了不少。 “让他进来。”姜旭年笑意盈盈道。 林柔也很是高兴,“表姐,你聘礼多又如何,日后进了顾家,我还是当家主母。” “是吗?”姜书晚冷冷道。 “哎呀,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我是来接人回平宁侯府的。” 不一会儿,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喜娘,一脸兴奋的来到姜旭年面前。 姜旭年看到不是顾鑫,有点失落,还往后面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你,你刚才说,进府?” “对啊。”喜娘高兴道。 林柔也伸长着脖子,看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满是胭脂味的女人。 “就你一个人,我的聘礼呢?” 看到姜家人的反应,喜娘也冷下脸来了,看向林柔,“表姑娘,进府当妾室,一顶小轿子也就是了,你还想要什么聘礼啊。” 林柔愤怒的朝着她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怀着平宁侯府的嫡长子,怎么会进平宁侯府当妾呢。” 喜娘也被林柔的反应吓到了,反应过来后,看到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吐槽。 怪不得平宁侯不娶她为当家主母,就这格局,娶过来也是丢人现眼。 表面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平宁侯吩咐我做的事情,我岂能是说谎。” 林柔气的脸色清一色白一色,“你......” 看着这一切闹剧,李氏和姜雪语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看到了现在,姜老夫人也算是看透了,安慰她道,“柔儿,消消气,小心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喜娘是看多了宅子中肮脏事情。 听到林柔怀孕,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顿时明白了什么。 眼中流泻着鄙夷,可很快的消失不见。 脸上堆满了笑容道,“伯爷,我也是奉侯府的话而来,现在表姑娘未婚先孕,要是传出去,日后其他姑娘该是怎么嫁人。” 姜旭年也觉得喜娘说的对。 李氏也脸色大变,想到自己的女儿,要是因为林柔而嫁不得好人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柔。 站出来劝解道,“是啊伯爷,这一切都是表姑娘做的孽,好好的未婚先孕,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你还是答应了吧。” 林柔知道李氏是打算牺牲自己,赶紧上前拉住姜旭年的衣袖,“爹爹,我不想做妾,你帮帮我,我死也不做妾。” 她的这句爹爹,让场面顿时哗然。 姜旭年想通后,对他道,“柔儿,就当这么多年你作为我的女儿,这是你应该做的,你就随喜娘入府,就这么说定了。” 林柔彻底绝望了,眼泪汪汪的看着姜老夫人,“祖母。” 姜老夫人想到要是林柔不做妾,对他们永伯府的名声影响很大,只能硬着心道,“你父亲说的对,你就去吧。你也不想一辈子去寺院清修吧。” “祖母。”林柔没想到姜老夫人也不帮助她,眼泪落得更凶。 姜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你趁着肚子不是很大进顾家,才是最要紧的。” 林柔也觉得姜老夫人说的对。 现在顾鑫厌了她,姜家人也为了利益弃了她,她手中的筹码只有肚子里面的孩子,只要她能进的了侯府,凭着她的手段,以后定会能重新的得到顾鑫的心。 想通后,林柔抹了抹眼泪,“好,我答应为妾。” 越说,心里越是委屈。 喜娘看到姜旭年的脸色不太好,笑着道,“哎呀,虽然是进府为妾,侯府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还是备下了几桌酒宴的,侯爷一家也可以去沾沾喜气的。” 这话,就像是一把刀插在姜旭年的心里,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看着姜旭年的反应,姜书晚心里很是高兴,笑着道,“喜娘说的是,那我也去沾沾喜气。” 林柔知道她是去看自己的笑话,但也说不出什么狠话,只能狠狠的瞪了姜书晚一眼。 喜娘高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起轿。” 林柔只能失魂落魄的跟着喜娘的背影而走。 穿过长廊,嫩牙争先恐后的生长着,老掉的枝芽,也被掉的精光。 到了门外,只有一定没有任何装饰的娇子。 要不是旁边横杆上有红色,她都以为只是一顶不起眼的娇子。 她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这就是她出嫁的娇子。 “恭喜表妹啊。”姜书晚看着娇子,嘴角勾着笑容。 林柔狠狠地瞪着她,“姜书晚,我们等着瞧。” “好啊,拭目以待。只是你的一个妾室,在侯府相当于下人,你到时候还能拿我这个主人怎么样的。”姜书晚嘲讽的看着她。 林柔不情愿的上了轿子。 随着轿子抬起,上下左右摇摆的很大,林柔觉得肚子像是被人抓住一般的疼痛,手用力的捂着肚子,额头处很快的沁出了汗水。 林柔想到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只能紧咬着牙关忍耐着。 不知道多久,轿子停住了。 林柔出来后,看到是后门,顿时顾不得疼痛,愤怒道,“为什么不从大门进。” 喜娘鄙夷道,“林姨娘,你只是一个妾,妾室怎么有资格从正门进去的。” 林柔狠狠地瞪着她,但也知道现在她的情况,只能是忍着。 抬脚往内走,每走一步,下体撕心裂肺的疼。 “啊,好疼啊。” 林柔终于是受不了,大叫了出声。 “啊,你出血了。”喜娘脸色大变,大声的叫喊着。 林柔也低下头,看到她站的地方,有着一滩血,惊恐道,“啊,血,我的孩子。” “糟了,你的孩子要保不住了。你们还不快去通知侯府的人。”喜娘对一旁的小厮大声的喊道。 ------------ 45敬茶 小厮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反应过来后,马上朝着主院跑去。 林柔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流血呢。没有了孩子,我还怎么在顾家立足。” 说着间,林柔的眼泪落了下来。 ** 主院内。 姜家人大部分人都来了,在大厅内喝着茶。 姜旭年喝了一口茶后,笑着道,“老夫人,柔儿这孩子,我们从小就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的对待,今后还望老夫人能多多照顾啊。” 姜老夫人也没有想到,他们侯府只是把林柔娶进门做妾,让他们姜家的人,也就是一个客套话,可是他们竟然会都来了。 心里对于他们不要脸的行为,很是鄙夷。 把杯子放在桌面上,淡淡道,“伯爷放心,现在林姑娘坏的是我们顾家的骨肉,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顾鑫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姜书晚,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也顾不得场合,嘴角带着笑道,“晚妹妹,你真的要嫁给我爹啊。你要是想后悔,我娶你做正妻,毕竟我现在正好缺一个正妻。” 姜书晚眼中闪过恶心,“儿子,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本来这红包是给我表妹的,但是想着我也是你未来的继母,也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当祖母的,也不好不给孙子红包。这红包就给我未出生的孙子了吧。” 姜书晚笑眯眯的把一个红包递给顾鑫。 顾鑫的脸色变的铁青,看着她手中的红包,咬牙切齿道,“好,你等着瞧。” 姜书晚直接把红包拍在了桌面上。 林柔穿着粉色抹胸,外面披着长衫,额头处还留着一簇头发下来,盈盈的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姜书晚面前,把面前的茶杯递到姜书晚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姜书晚没有接面前的茶杯,冷冷道。 林柔柔和道,“承蒙顾家不弃,让我进顾府为妾,可是我思来想去,实在是对不起表姐,特来向表姐赔罪。” “林姨娘得偿所愿就好,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林柔看向姜老夫人求助,姜老夫人想到现在林柔为妾,在侯府的地位不高,想了想,还是开口为林柔解围,“晚儿,现在你表妹嫁进侯府,她也是希望以后能和你在侯府和平相处。以后你就是她的长辈,她给你敬茶也是情理之中的。” 姜旭年也开口道,“书晚,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姜书晚嘴角带着嘲讽,“既然大家都这样说了,那今日我就当一回长辈,既然诚意敬茶,总该跪下喊一声母亲,才更有诚意吧。” 林柔眼眶微红,低下头,拿着茶杯的手更加的紧了几分。 姜家人刚想开口说她过分,但不等他们说出来,林柔就跪下,把茶杯递到姜书晚面前,“母亲。” 看着面前跪在自己面前,一副屈辱模样的林柔,姜书晚心中很是开心。 带着笑意的伸出手,“乖。”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茶杯,林柔就跌倒在地上,喊道,“好痛。” “柔儿。”姜老夫人担心的上前。 大家都围了上来。 姜书晚看着面前一直喊着痛的林柔,脸色也变的难看。 “啊,怎么那么多血。”有人惊呼。 众人看去,发现裙子上有很多的血。 “啊,我的孩子。”林柔痛苦的叫喊着,红着眼眶看向姜书晚,“表姐,你就算是嫉妒我,怀了鑫哥哥的孩子,你也不能下此毒手,我可怜的孩子,还没有来见过他的父母亲,现在就遭人暗算。” 姜旭年站起来,指着姜书晚道,“你这个毒妇。” 说完,对着姜书晚狠狠打了一巴掌。 姜书晚一时不擦,被打的疼的捂着脸。 姜旭年警告她道,“日后离柔儿远一点,你现在就去庵堂清修,以后再也不要回侯府了。” 看着面前为了林柔气的跳脚的姜旭年,心中对于他的那点温情,荡然无存。 冷着脸道,“父亲如此的不分青皂白,就要将我送去庵堂清修,如此偏袒表妹,原来表妹真的是父亲的孩子啊。” 姜旭年慌乱的指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柔适时的出声,“啊,我的孩子啊。” 姜旭年看到林柔痛苦的模样,赶紧的蹲下来安抚,抓住林柔的手,一脸心疼,“柔儿。” 姜书晚看向姜老夫人,“老夫人,林姨娘的肚子最要紧,一切还是她最重要,还是请一个大夫看看吧。” 姜老夫人看着闹哄哄的,本来就不喜欢林柔,也是因为她怀孕才答应她进门,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不耐烦朝着他们道,“好了,别哭了。章院判正好来了府上为我诊脉,快去请他过来。” 姜书晚看向哀嚎的林柔,看到她正在得意的看着她,顿时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还真的是心狠,连自己的孩子都算计。 章院判很快就来了,给林柔把了脉,脸色变的很是怪异。 毕竟林柔是刚进门,还在她侯府上,顾老夫人忍不住问道,“章院判,林姨娘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章院判站起来,走到顾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林姨娘根本就没有身孕,她只是气滞血淤,葵水来了而已,并没有怀孕。至于肚子疼,我开一药方喝两天就好了。” 大家脸色大变,都齐齐的看向林柔。 林柔脸色顿时变的苍白,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没有怀孕,你是不是诊错了。” 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章院判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宫里的娘娘都是老夫看的,怎么会诊治错误。” 林柔摇了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姜书晚看着林柔的模样,站在最外围的她,心中忍不住冷笑。 这方子还是她上一世的时候,开给顾鑫治活病时,翻阅医术典籍时看见的,没想到果然有用,就连太医都瞧不出小产的迹象。 在她重生不久后,她就给开着药方,把药混在香料中,林柔日日的熏着香味,她也是防着这一出。 ------------ 46是不是你弄掉的 上一世,她就推算出顾霖就是大概这段时间怀上,所以她才会是有所准备。 顾老夫人脸色铁青,“林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为了进我们侯府的门,不仅假怀孕,还诬陷了姜大姑娘,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林柔着急的摇着头否认,“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想到什么,指着姜书晚。 “姜书晚,是不是你收买了大夫。”转而朝着章院判质问,“章院判,她到底是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样的诬陷我。” 章院判医术高超,平时宫里的娘娘见了,都要给他几分薄面,看到林柔这样指责章院判,姜旭年抬眸看去,发现章院判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赶紧低声提醒着林柔,“柔儿,别胡说。” “老夫在宫中服侍各宫娘娘们多年,怎么会被一个闺阁姑娘收买,就为了陷害你一个姨娘不成。”章院判冷冷道。 “不,不是。”姜旭年上前,把章院判拉到一边,“章院判,小孩子说的都是胡言,说的都是气话,不要见怪啊。” 说着间,拿出几张银钱递到章院判手中。 章院判睨了一眼,冷哼一声,收进衣袋中,“今天看在她喜事的日子,老夫就不怪她了。” “谢谢章院判。”姜旭年掐媚的笑着。 一直不说话的姜老夫人开口,“今天虽然柔儿怀孕是个乌龙,但是书晚推倒柔儿是事实,柔儿自小就在我们府中长大,这件事书晚也要付一半的责任。” “母亲说的对。”姜旭年回道。 姜书晚心中很是冷笑。 她上一辈子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些人骗向林柔,还真的是眼瞎了。 姜书晚冷冷的看向他们,“祖母,父亲。我就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祖母和父亲,一直以来,对于林柔对我都好,难道真的像是不久前,你们在府上相认一般,林柔是我们府上的外室生的私生女不成。” “你胡说什么你。”姜旭年好像是被戳穿了心里的秘密,对着姜书晚大声吼道。 “父亲,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要不是的话,表妹就是一个外人,如今世子纳她为妾。父亲,你想要为表妹讨公道,也该问一下她的夫家吧。” 姜旭年才意识到,他们这是在平宁侯府,不是在他们姜府,脸色也变的很是难看。 “好了。”顾老夫人刚才算是看明白了姜家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什么人了,很不耐烦的呵斥,目光柔和的看向姜夕榆,“我想大姑娘也不是故意推倒林姨娘的,此事便算了。” 林柔很是不甘心,“老夫人,我......” 顾老夫人直接打断她的话,“还有,林姨娘故意假孕,还是待在府上,好好反省己身吧。” 林柔彻底的慌乱了,上前去抓住顾鑫的手,眼含泪水,下一秒梨花带雨道,“鑫哥哥,你说句话啊。” 顾鑫直接厌恶的甩开了林柔的手。 看着顾鑫冷漠的脸,姜书晚心中冷笑。 以前顾鑫有多爱林柔,现在就有多厌恶,这男人还真的是薄情。 “祖母看着办,要是没事的话,孙儿先回去了。” 姜老夫人点了点头。 顾鑫转身往外走。 林柔一脸的不敢置信,“鑫哥哥。” 可以前的浓情蜜意的叫喊,现在对于顾鑫来说,就像是踩在地上的垃圾一般,连走路的脚步也快了不少。 姜旭年微低着头,向着顾老夫人替林柔求情,“老夫人,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柔儿的错。” 顾老夫人冷着脸道,“平宁侯,这是我们侯宅家事,你也不好插手吧。” 姜旭年脸色一僵,也知道顾老夫人也不会放过林柔。 林柔现在只是一个妾,也不好和顾家人撕破脸面,只能悻悻道,“顾老夫人说的对,那我们告辞了。” 姜旭年给姜家人使了一个眼色,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 突然,顾老夫人大声喊道。 姜旭年以为顾老夫人改变主意了,笑着转身,“老夫人。” 顾老夫人没有理会他,在手腕上脱下一个手镯,拉着姜书晚的手,把手镯放在姜书晚的手上,一脸慈爱的看着她,“晚儿,这是顾家祖传的镯子,我现在把它给你了。” 姜书晚看着手中绿色透明状的手镯,很是惊讶,往会推回去道,“老夫人,这太贵重了。” “你拿着,下聘之时,端亲王都和我说了,你维护云庭的话,你现在和云庭也定了日子,他这几天不在府中,我就替他给你了。你是侯府主母的事情,谁都不可以撼动。” 姜书晚没想到顾老夫人是认定了她,想到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善意,姜书晚心中很是暖和,“老夫人。” 姜旭年听着这一切,心中很是震撼。 看来顾老夫人很看中姜书晚,这么说的话,姜家和顾家之间的关系又牢固了一分,我永伯侯府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现在与顾家这样老牌世家结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这,脸上忍不住的露出高兴的神情。 对着姜书晚道,“晚儿,快收下,这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别辜负了老人家的心意。” 姜书晚想了想,也收下了,微曲膝对着顾老夫人道谢,“谢谢老夫人。” 林柔看着这一切,本该是自己的,现在变成了姜书晚的,身侧的手攥的很紧,但是她也不敢再闹,只能把恨意放在心里。 姜书晚走出去后,刚走出门口到院子,就被一股力量拉到了角落,姜书晚一惊,抬头发现是顾鑫,姜书晚用力的挣扎,“顾鑫你干什么,放开我。” 眼里慌乱的看着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顾鑫用力的捏着她的手,“林柔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你弄掉的。” “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听到动静的姜旭年回头,“你们在干什么呢?” 顾鑫马上的放开手。 姜书晚瞪了他一眼,敛了一下情绪,“没事,世子刚才来告诉我,老夫人还有话要和我说,你们先回去,我晚一点再走。” 姜旭年摆了摆手,“那走吧,走吧。” ------------ 47怎么是你 姜书晚咬牙切齿的低声对身边的顾鑫道,“走吧。” 顾鑫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在她后面走。 李氏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眸变的幽深。 看来顾鑫喜欢上了姜书晚,只要合计着这点,姜书晚即使嫁进了侯府,日子也不会过的好的。 姜书晚和顾鑫穿过院子,来到一处假山处,冷彻底的冷了下来,“世子,你为何说林柔小产与我有关?” 想到上一世他和林柔的孩子,也是在这个时间段怀上的,虽然他不喜欢林柔,但是想到上一世顾霖的可爱懂事,现在孩子流掉了,顾鑫心中还是不舒服。 “姜书晚,你要是不喜欢孩子,我也可以把她打发在院子里,为什么要那么狠心,把她的孩子弄掉,那也是一条生命啊,你为什么要那么狠心。” “世子要是没有证据,莫不要胡说。”姜书晚冷冷道。 “你一直以来针对林柔,不就是证据吗?晚妹妹,认错人是我的错,我根本不想娶林柔,我想娶的一直都是你。” 说着,上前用力的抱着姜书晚。 姜书晚只觉得无比的恶心,挣扎开来,用力的打了他一巴掌。 “顾鑫,不久我就是你的继母,请你自重。林柔小产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把这一切告诉老夫人和你父亲,到时候就不是这一巴掌的事情了。” 脸上火辣辣的,顾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姜书晚连眼神都没有给顾鑫一眼,直接大步的往前走。 顾鑫朝着她的背影喊道,“晚妹妹,你不是一向都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父亲。” 突然,他的额头处被一个东西击中,疼痛像是洪水一般的涌来,他捂着额头,四处的看着,大声的喊叫,“谁,到底是谁,给本世子出来。” 但是喊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出来。 他只能骂骂咧咧的走。 姜书晚在院子内绕了一大圈,看着陌生的景色,她有点迷茫。 虽然上一世,她是嫁给了顾鑫,在平宁侯府生活了大半辈子,但是她不怎么出门,对于平宁侯府,真的不是太熟悉。 “这侯府怎么那么大,出府的门到底在哪里啊?”姜书晚自言自语道。 蓦然,撞到一堵身影,她的腰被人搂住,姜书晚惊慌一声,想要往后走,但是被来人越搂越紧,鼻腔处还有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姜书晚抬头,正好是有一束阳光照射下来,给来人蒙上了一层朦胧,好像是天神下降一般,可熟悉的轮廓姜书晚还是认识的。 “怎么是你?”姜书晚惊讶道。 “怎么,你还想是谁?”顾云庭眸子变的深了几分。 姜书晚试探性问道,“你都看到了?” “你说的是什么?”顾云庭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 “哈哈没事。”姜书晚尴尬的笑了笑,“侯爷既然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不管他有没有看到她和顾鑫拉拉扯扯,既然顾云庭现在不想拆穿,她早点离开也是比较好。 不然,以他的睿智,不定会看出来什么。 她是坦荡荡,但是要是他多想,对她有害无益。 姜书晚刚转身,顾云庭就一把的拉住她的手,“见了我,就那么着急走啊。” “不是,只是......” “姑娘,姑娘,伯爷说让您快点,他们在门口等着您回府呢。” 还不等姜书晚说出借口,流苏急匆匆的走来。 姜书晚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侯爷,您也看到了,我父亲他们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说完,再也不敢逗留,直接转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姜书晚的背影,顾云庭的眼神变的很是幽深。 而一无所知的姜书晚,看到他没有追上来后,才放下心来。 “姑娘,我聪明吧。找了个理由让你逃脱。”流苏求夸奖道。 她本来一直在不远处帮姜书晚把风,但是一转眼间,就看不到了姜书晚,她是四处的找了好久,才看到姜书晚,本来是打算上前的,但是看到顾云庭来找姜书晚,所以她在远远的看着。 当看到姜书晚脸上有着焦急之色,她才上前给姜书晚解围。 “你最聪明了。”姜书晚抬手轻指了一下流苏的额头。 被夸的流苏,憨憨的笑了起来。 流苏带着姜书晚朝着门口走去。 一走出去,门口空空的,走就没有了姜家人,看着空落落的,姜书晚嘴角勾着冷笑。 流苏为她打抱不平道,“他们太过分了,又不等姑娘。” “我们走吧。” 姜书晚对于他们的这个操作,早就在意料之中了,也早就不在对他们有什么期待了。 她们一回到府内,小厮就急匆匆的让姜书晚去慈恩堂, 姜书晚一进去,发现姜旭年和李氏都在哪里,而姜老夫人的脸色很是难看。 她施施然的走进去,各自给他们行了礼。 姜老夫人冷然道,“跪下。” 姜书晚淡淡的看着姜老夫人,并没有跪下,“祖母,不知道孙女犯了什么事情?” 看着以前乖巧可人的姜书晚,现在变的能忤逆自己了,姜老夫人本来就因为这段时间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心中有气,特别是林柔这件事上。 抬手指着她道,“你现在还有脸说,你母亲说你拿了府里的钱,去买了粮食。” 没想到这件事被李氏知道了,还真的是时时刻刻都监视着她。 姜书晚坐到一边的椅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才开口,“祖母,素女只是觉得这些年天灾不断,所以备一些粮食,以为不时之需。” 姜旭年一脸激动道,“一些粮食?那是一百万石,我们家几辈子都吃不完啊,你是不是想把家里的钱败光你才高兴。” 姜旭年说的口水四溅,很多都喷在了姜书晚的面前。 她一脸嫌弃的拿着手帕捂着,眼里满是厌弃。 还不等她说完,姜老夫人直接开口,“书晚,你马上去把那些粮食贱卖了,把钱都拿回来,这件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的。” 姜书晚拿开手帕,想也没有想的拒绝,“孙女说过,这些粮食是为了天灾而备不能卖。” ------------ 48父亲,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旭年看着她一副冥顽不灵,一再的忤逆自己,他不耐烦的摆手,“罢了罢了,你把你娘留给你的印章拿出来,拿你娘的嫁妆来抵。” “那是我娘的嫁妆,虽然平时是由祖母和二娘来保管,但说到底还是与姜家无关的。” 姜旭年用力的拍打着桌面,朝她吼道,“嫁夫随夫,她的东西就是我们姜家的,你懂不懂。你娘嫁到我们姜家,她的东西就是我们姜家的。我怎么就养出你这样不懂规矩的女儿,张嘴闭嘴就是钱的粗鄙玩意,和你娘那个商女一样,上不了台面。” 想到一直以来,自己娘钱为姜家做的那些,用钱养着姜家人,而他们是怎么对娘亲的,即使是生病了,也从来就没有给她请过大夫看过,被活活的病死。 用她娘的东西,现在骂她,这是有娘就是奶,没奶就是畜生。 她顿时怒了,站起来,全身都萦绕着冷意,“你说我娘上不了台面,当初苏家困难的时候,还不是靠娶了我娘,靠着姜家的财富,才得以转危为安,你们现在的吃穿用度,那一样不是来自我娘。” 这话就像是戳穿了姜家人的脸皮,他们的脸色变的很是难看。 姜旭年抬手用力的打了她一巴掌,满脸狰狞道,“你再说一遍。” 脸上传来刺疼,顿时浮现了五个手指印,转过脸来,眼眸中满是冷意,重复道,“你们姜家就是吃着我娘的血肉馒头,现在还污蔑她。” “你这个不孝女,我打死你。”姜旭年再次的抬手。 姜书晚直接抓住姜旭年的手,把他用力的推向一边,全身带着冷意道,“父亲这么生气,是被我说中不成。当年你们在我娘生病的时候,给她找大夫,我娘还会死的那么早了。” 她的气息像是地狱来使一般,姜家人都被吓到了。 李氏本来就在知道姜旭年竟然把林柔一个私生女,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早就心中愤怒,但是为了这伯府主母的位置,只能是忍耐着不敢发作,但是现在看着他大气也不敢说,心中无比的畅快。 她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想着找个机会拿捏姜书晚,但是姜书晚把她女儿算计的失了身,这几天都不敢出门。 所以,才会趁着林柔出嫁这件事,回来的时候,把这件事和姜旭年说了。 想着姜旭年会收拾姜书晚,她心中一直憋着的气也算是出了一点。 没想到现在的姜书晚,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现在的她就像是活阎罗一般,谁都不怕。 但是现在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对于她来说,都是有利的,因为对于她来说,姜旭年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心中也是有恨意的,既然姜旭年占下风,但是看到他吃瘪,自己也是无比的高兴。 姜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欺成这样,心中也很不忿,但这段时间姜书晚的变化,她也是看到的。 她也是被姜书晚吓到了,但是为了自己的权威和脸面,敛了一下情绪,冷着脸道,“行了,他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爹,你何必咄咄逼人。书晚,把粮食买了,把粮食拿回来,你还是我们家的好嫡女。” 姜书晚直接的拒绝道,“恕孙女恕难从命。” 一再的被拒绝,姜老夫人心中也是气,但想到她平时也不是那么没有脑子的人,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用青色锦帕掖了掖嘴。 “书晚,你如此作法,恐怕不是单纯的想和家里作对吧。” 姜书晚一愣,没想到姜老夫人会那么的灵敏,眸子变的幽深。 “祖母说的是。”姜书晚目光看向姜旭年,“父亲,女儿只是觉得,你把我母亲的嫁妆交给一个外人管,不合适吧。你把我母亲的嫁妆还给我,我用这笔钱,把账户上的亏空补上,也总不好让外面的人知道,咱们侯府,连饭也吃不起了吧。” 姜老夫人一副了然的模样,嘴角勾起笑意,“原来你打的事这个算盘。” 李氏低垂着的头,眼中闪过狠辣。 身侧的手,紧紧的捏着手帕。 原来她一开始就被这个小丫头算计了。 姜旭年一脸不可置信,嘴角带着轻蔑,“你这是在威胁我?” 姜老夫人劝道,“侯爷,她娘的嫁妆,本来就该给书晚,更何况,没有印鉴这嫁妆更加动不了,可侯府公账一日无银钱,这日子难以为计啊。” 姜旭年眼里一亮。 母亲说的对,她娘亲的嫁妆,现在没有印鉴,一点用不了,先答应她,到时候这嫁妆日后再做打算。 想通后,姜旭年对李氏道,“丽娘,把钥匙给她。” 李氏脸色大变,但知道姜家两母子都说好了,只能不情愿的把钥匙给姜书晚,“这是库房的钥匙,你收好别掉了。” 姜书晚嘴角带着笑的拿过,“谢谢二娘的提醒,我哪里有母亲的嫁妆单子,要是少了什么,还请二娘帮我找找才好。” 这个小贱人,还真的是够狡猾的。 李氏脸上强扯着笑意道,“那是自然的。” “现在的事情,就交给侯爷了。我也乏了,大家都回去吧。”姜老夫人站起来,朝着里间走去。 等姜老夫人走后,姜书晚看向姜旭年,“父亲,钱我稍后就送到,女儿先告退了。” 姜旭年点了点头。 等姜书晚一走出门口,姜旭年的脸突然变的狠厉,大喊道,“来人,把她抓起来。” 姜书晚脸色大变,惊慌的看着姜旭年。 来了两个小厮,用力的抓住姜书晚的手,她挣扎着,但是怎么也挣扎不开。 “父亲,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顶撞尊长,今天我要替祖宗惩戒你。”姜旭年来到她的面前,抬手指着她得意道。 姜书晚看着面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冷笑着。 上一辈子,她是有多眼瞎,竟然为了这样的家人,远离外祖一家。 她很快的冷静下来。 “父亲,我现在是平宁侯爷的未婚妻,你这么做,不怕对顾家不好交代吗?” ------------ 49给你母亲道歉 姜旭年想到顾云庭的杀伐果断,因为他是常年征战沙场,百姓对他是很是拥戴,再加上陛下对他的喜爱,他在京都的口碑很好。 他又是那种常年冷着脸的人,所以大家即使是喜欢他,也不敢是多亲近。 再加上以前,尚书府的纨绔儿子,喝了酒后,连谁都认不出来,直接上前挑衅着顾云庭,被他直接折断了手指,第二天还被人脱光了,丢在了东街上。 这件事不仅让尚书府丢尽了面前,还让谁都不敢惹顾云庭了。 可想到姜书晚是自己的女儿,不管怎么样,自己管教自己的女儿也是没错的。 顿时变的盛气凌然。 “你是我姜旭年的女儿,你现在做错了事情,即使我打的你只剩半条命,给他们送过去,看他们能说什么。”说着对那些小厮道,“给我打,狠狠的打。” 小厮用力的按住她的肩头,“跪下。” 姜书晚定定的站住,狠狠地看着姜旭年,“你......” 还不等她说完,姜旭年朝着她的膝盖一踹,姜书晚一吃疼,跌倒在地。 小厮见状,抬起板子,一板一板的打下去。 李氏看着被狼狈打着的姜书晚,露出冷笑的笑容。 看你刚才那么横,让你那么的欺负我们,现在看你怎么横起来。 要是以前的话,她会站出来为姜书晚说话,但是想到姜书晚对自己和她儿女做的那些事情,李氏只觉得无比的痛快。 “往死里打。”姜旭年大声的吩咐。 小厮手中的板子越来越重。 身后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她的额头沁满了汗水,但是也没有发出任何的一句话。 只是抬头狠狠地瞪着他。 姜旭年,今日之辱我记下了,我定会让你永伯侯府覆灭。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书晚觉得疼痛的要晕倒过去了,身后的板子终于是停下了。 “你可知错了?”姜旭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姜书晚背挺的笔直,“我可错只有。” “孽女,你做了那么大的错,还不知错。看来我要让你二娘教教你了。”对身边的李氏吩咐道,“你好好的教导她,该怎么的尊重长辈,要是不服的话,教到她服为止。” 李氏看着脸色惨白,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丝后,心里无比的畅快。 但还是要表现出自己慈母的模样,“侯爷,你看现在她也被打了,要不还是算了吧,让她好好回去休息的。” 看到姜书晚都变成这样了,李氏还是对她那么的维护,看着李氏的眼中满是柔和。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她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尊敬长辈,就该让她长长教训。”转而对着姜书晚,“好好的和你二娘学着,要不然的话,去到平宁侯府丢了我们姜家的脸面。” 这话,就像是给了李氏很大的权利一般。 一直以来,她心里是恨透了姜书晚,但是为了姜旭年和姜老夫人面前,保持着体面,对于姜书晚是一直爱护有加,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心里无比的开心。 但表面还是像是以前表现的慈爱,劝解姜旭年道,“伯爷,晚儿毕竟还小,还是算了吧。以后长大点,她就会懂事点的。” 看着还是这么善解人意的李氏,再与现在的姜书晚相比,姜旭年更加的看不上姜书晚。 “丽娘,你还是这样的善良,不像是某些人一般,怎么也养不熟。” 说完,目光瞪了她一眼。 “别这样说晚儿,晚儿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她心里还是有伯爷您这个父亲的。”李氏为姜书晚说话,可是嘴角满是得意的笑容。 看着两人恶心的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姜书晚觉得无比的恶心。 上一世的话,她是真的会傻傻的以为李氏,是真的在为自己说话,但是现在,她早就看透了李氏虚伪的面容。 嘴角勾着笑,嘲讽的看向他们,“父亲,你是在搞笑嘛,一个妾上位的人,竟然说是要教我规矩,是教我怎么的为人妾室的手段吗?” 姜旭年见她这么的不尊重李氏,脸色突变,对着她破口大骂道,“姜书晚,她是你长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给你母亲道歉。” 李氏本来笑着的脸,顿时停滞了,眼眸中满是阴霾。 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紧,才能是不上前打她一巴掌。 做了十几年的主母,她都有点忘记自己妾室的身份上位了。 因为一直以来,她是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提妾室这个名分,现在姜书晚说出,就像是一巴掌一般,打在她的脸上,她感觉火辣辣的疼。 姜书晚笑了出来,抬手指着她,“你让我像她道歉,做梦。我母亲都死了十几年了,早就没有了母亲,去哪里有母亲。” 李氏的脸色变的惨白。 姜旭年看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上前抬起手,狠狠的朝着姜书晚扇去。 “看来不教训你不行。” “别打姑娘,要打就打我吧。” 突然,流苏在旁边窜了出来。 姜旭年的手打在了流苏脸上。 看着被人阻拦,见是流苏,他的火气冒得更加的大。 “你一个奴才,竟然敢掺和主子的事情,我打死你。” 姜旭年狠狠的踹在流苏身上。 流苏跌倒在地,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但她一点也没有叫出声来。 姜书晚看着流苏被打,心中无比的愤怒。 想到了上一世,流苏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被姜家人活活的打死。 姜书晚挣扎着,“住手,别打了,别打了。” 可后面的小厮抓得更加紧,一点也没有放松。 姜书晚的反应,好像给了姜旭年很大的鼓舞,脚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李氏看着刚才还一副嚣张的姜书晚,现在变成疯子一般,心中无比的得意。 让你刚才狂,要不是为了在姜旭年维持好,她这么多年的人设,她都想上脚,狠狠的发泄着。 “别打了,再大她就要死了。” 姜书晚看着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的流苏,嘴角已经是溢出了血丝,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下来。 上一辈子,流苏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倒在自己面前的哪幕,在她的脑海浮现。 ------------ 50算你今天命大 本来以为自己重生一世,能改变的了一切,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也无能无力。 泪水流的越来越凶。 流苏看着姜书晚为她担心,心中暖暖的,即使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也觉得一切都值得。 安慰着她,“姑,姑娘,奴婢不疼,别,别哭了。” 看着她都这样了,还安慰着自己,姜书晚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一般难受。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救下流苏。 姜书晚泛着泪光的抬头,朝着姜旭年吼道,“不是要我和李氏道歉吗?我道就是了,你放开流苏。” 姜旭年才停下脚步,掖了掖衣裳,冷笑道,“早答应就完事了,还浪费我的力气。” 姜旭年好像很不解气,再次狠狠的朝着流苏踢了一脚,流苏顿时晕了过去。 姜书晚眼眶泛着冷意朝他吼道,“你不是说放过她,为什么。” 看着流苏昏倒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她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是冷意。 目光狠狠的看向姜旭年。 “就是一个贱婢,我想打就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姜书晚再也受不了了,低头要着抓住她的小厮的手,小厮吃疼放开了她。 姜书晚朝着姜旭年直直撞去,姜旭年一时不擦,被撞倒在地。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个孽女。”姜旭年觉得屁股都要被撞烂了,朝着姜书晚骂道。 “伯爷。”李氏没想到姜书晚还有这一手,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朝着那些吓傻的小厮吼道,“还不给我抓住她,你们都是死人的吗?” 反应过来的小厮,赶紧七手八脚的上前,刚到流苏身边的姜书晚,被小厮按住了。 “姜书晚,你竟然敢杀你老子,我打死你。” 姜旭年被李氏扶起来后,像是疯了一般,一脚一脚的踩在了姜书晚身上。 姜书晚觉得全身都疼,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皮也越来越重。 很快她就晕过去了。 “伯爷,她好像晕了,别打了。” 李氏上前拉住姜旭年的手,但是手并没有出力。 “晕了活该。”姜旭年还是没有放过他,直接再踢了一脚。 看着像是死鱼瘫在一边的姜书晚,李氏心中的恶气出了不少。 乌云密布,李氏假装关心的问道,“现在好像要下雨了,要不要把晚儿抬回她的院子去,让府医看看的。” 姜旭年想到刚才姜书晚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想也不想恶狠狠道,“不用,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说完,直接大步的离开了。 李氏冷笑的看着姜书晚,对那些小厮道,“你们都听到没有,都撤回去吧。” “是。” 李氏发话了,小厮也不敢再停留。 很快大家都走了,只留下李氏了。 李氏居高临下的看着姜书晚,见她脸上一片惨白,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抬脚踩在她胸口上。 “姜书晚,看你还怎么嚣张,现在你就在我的脚底下了。” 李氏想着受的憋屈,脚下越来越用力。 姜书晚昏倒中感觉到胸口的疼痛,但只是微蹙着眉头,并没有醒来。 看到她现在像是尸体一般任由她蹂躏,要不是因为现在还要留着她的命,李氏早就想把弄死了。 出了一口恶气后,她才转身离开。 姜书晚不知道睡了多久后,觉得全身春来疼痛,她幽幽的睁开双眼。 刺目的阳光,照的她睁不开双眼,微微眨了眨后,才看清了面前站着许多人。 看到本来该在顾家的林柔,竟然出现在这里,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见她还有脸问,林柔再也不伪装了,抬脚狠狠的踩在了姜书晚的胸口,一脸狰狞道,“你还有脸,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是鑫哥哥的人了。” 原来她是被赶了回来。 姜书晚嘴角带着嘲讽,“没想到啊,还真的是老天有眼。” “你说什么?我弄死你。”林柔被愤怒冲满了头,脚下的力度越来越大。 姜书晚疼得直冒冷汗,脸色变的苍白,感觉呼吸也越来越弱。 在她感觉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姜老夫人淡淡道,“好了,柔儿。” 见姜老夫人发话了,林柔也收敛了一下,把脚收回来。 “算你今天命大。” “好了,正事要紧,你和书晚说说。”姜书晚冷淡道。 姜旭年看向李氏,“丽娘,你说。” 李氏站出来,走到姜书晚面前,嘴角勾着冷笑,“大姑娘,如今你精神失常,随时会伤人,我们决定为了你和侯府好,经过我们商量,把你送到庄子上去养病。” 姜书晚微微挣扎着起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她们,“什,什么,我没病。你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 说完这句话,好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直接坐在了地上。 姜旭年像是看垃圾一般的看着她。 “我说你病了就是病了,那里那么多废话。”大声的对着下人道,“来人,给她拽起来。” 下人一人抓住姜书晚的手臂,用力的拉起来。 姜书晚觉得自己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重,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是挣扎,只能任由着他们把自己用力拉起来。 有气无力道,“你们太过分了,我是平宁侯的未婚妻,要是顾家要人,你们如何交代。” 林柔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平宁侯怎么会娶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至于姜顾两家的联烟……” 林柔意味深长的看着姜旭年的方向。 姜旭年挺直着背走出来,大步昂胸的来到林柔面前,柔声道,“我如今已经决定了,认柔儿为干女儿,从此以后她姓姜,计入族谱中,就是我们姜家的女儿,回头他就会把柔儿抬为平妻,也算我们两家联烟了。至于你,好好养病,你娘的嫁妆,就交给你二娘。” 看着这些人恬不知耻,姜书晚狠狠道,“你们如此的丧心病狂,就为了我娘的嫁妆,你们这是欺君之罪。” 姜老夫人脸色突变,指着她道,“莫要胡说,还快把她的嘴封上。” 下人赶紧的上前,拿着一块揉成一团的白布,朝着姜书晚的嘴塞去。 ------------ 51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情你也管 下人的手刚碰到姜书晚的手,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圣旨到。” 姜家人脸色大变,都快步的来到了院子内。 姜书晚抬眸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绛紫色圆长袍,带着帽子的帽子,手上拿着一个黄色的圣旨。 姜旭年讨好的上前,“苏公公,陛下是不是有什么旨意的。”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勤勤恳恳的干活,再加上攀上了平宁侯府这门亲事,是不是平宁侯在陛下面前,给他说了不少的好话,这是陛下打算嘉奖自己了。 想到这个可能,姜旭年嘴角的笑脸更加的大。 苏公公没有理会他,高声道,“姜书晚接旨。” 姜书晚一愣,没想到这圣旨是给她的。 姜旭年嘴角的笑脸一滞,看到姜书晚被小厮抓住,心里一慌,对着小厮吼道,“谁让你们抓着大姑娘的,还不给我松开。” 小厮赶紧的松开。 姜家人和姜书晚连忙的跪下。 一跪下牵动着伤口,姜书晚疼的额头沁出许多的汗水,但是不敢叫出声,只能是默默地忍受着,恭敬的接旨。 苏公公目光落在姜书晚身上几秒后,把圣旨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伯府嫡长女之姜书晚,恭顺温良,心怀大义,慷慨解囊,救灾民于水火,朕心感甚慰,特赏金千两,以示嘉奖,钦此!” 姜书晚不可置信的抬头。 她囤积粮草的地方,只有她和杜庆知道在哪里,为什么现在说她慷慨解囊,难道是杜庆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私自的把粮草拿出来了。 姜书晚压下心里的疑惑,没有说话。 苏公公笑眯眯道,“姜姑娘,接旨吧。” 姜书晚把双手伸出来,恭敬道,“臣女姜书晚,接旨。” 苏公公把圣旨放到姜书晚面前,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身后的人摇了摇手,“把东西搬过来吧。” 后面穿着藏青色的侍卫,抬着三个大木箱,放到一边。 苏公公指着木箱道,“姜姑娘,这些是陛下赏的黄金和珠宝,你挑着玩便是。” “谢陛下。”姜书晚微微低垂着头。 姜旭年看到那些箱子,目光带着精光,巴结讨好的看着苏公公,“苏公公,敢问陛下为什么要赏赐书晚呀?” 苏公公脸色古怪的看着他,“难道伯爷不知道,南方发生水灾,饿殍遍野,陛下正在为粮食发愁的时候,是姜姑娘献上百万粮食借解灾区之难,实乃大义啊。” 原来是这样,姜旭年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原本他还以为姜书晚的那些粮食,是为了私藏,没想到阴差阳错间,还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 姜旭年赶紧道,“哦,原来这件事啊,我当然知道了,我当时还给了些银钱给书晚,让她买些粮食赈灾呢。” 苏公公夸奖道,“伯爷大义,教女有方啊,咱家还有事回宫复命,久不久留了。” “恭送公公。”姜家人道。 苏公公走后,姜老夫人上前抚上她的手,脸上带着笑容道,“晚儿啊,祖母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灾情的,提前屯粮呢?” 姜书晚看着面前虚伪的脸庞,只觉得被碰到的手无比的恶心,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我也只是听慈恩大师说的,南方连续下了好久的雨,可能会有水灾,所以提前的囤了许多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但如此不做准的事情,我也不敢宣扬。” 本来因为姜书晚刚才的疏离,姜老夫人有点生气,但是听着她的话,姜老夫人心里的气顿时消散了。 “晚儿说的对。”姜老夫人附和道。 姜旭年脸上笑开了花,得意洋洋道,“管她是怎么知道的,总之这次我们姜家,在陛下面前长脸了。书晚,这件事情你功不可没。” 姜书晚幽幽道,“只可惜,我这马上要去庄子养病了,这姜家的女儿,除了二妹妹,也就只有表妹一人了。” 说完,目光似有似无的看向林柔,林柔狠狠的瞪着她。 这个贱人,她想害自己。 林柔赶紧站出来看向姜旭年,“父亲,我……” 还不等她说话,姜旭年直接呵斥她。 “闭嘴,谁是你父亲。”目光笑眯眯的看向姜书晚,“谁说的,我姜家就你一个嫡长女。” 李氏的脸色也变了,但是还是忍下来,来到姜书晚面前,“晚儿对啊,你就别生你父亲的气了,这陛下的荣耀即是你的,也是我们姜家的。幸好你将此事悄悄办了,惹是你将此事托付给侯爷,恐怕这功臣就是侯爷拿了。” 经过李氏这么踢下去,姜旭年也反应过来了。 姜书晚没有把这件事和他说,难不成想独自领赏,看向她的目光变的深沉几分。 李氏冷冷的看着李氏挑拨离间,嘴角带着笑,“二娘多虑了,我只是一心想着赈灾,不如二娘有远见,竟然早早就将自己手底下的周氏粮行,买与我赈灾用,真是不图名利,用心良苦啊。” 姜旭年眉头紧蹙的指着她,“怎么回事丽娘,周氏粮行是你的?” 李氏眼中一惊慌,赶紧解释,“伯爷,不是这样的。周氏粮行是我的一个同乡,我只不过是借着他的一些银两,开着些点店,旁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啊。” 姜老夫人打断他们的争执,“好了好了,没看到书晚现在还受着伤吗?还不给让府医给书晚看病。” 姜旭年看到姜书晚身后都是血,想到她是刚才受到了陛下的嘉奖,赶紧道,“还不快去请来。” 李氏看着姜书晚又逃过了一劫,心里恨得牙痒痒。 林柔看着李氏变的脸色,嘲笑道,“二表姨,没想到你和会栽在姜书晚手中,还真的是少见啊。” 李氏看着面前,这么多年,姜旭年和姜老夫人对于林柔,比对她亲生女儿还要好的女人,狠狠的打一巴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情你也管。” 林柔没想到李氏会动手,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打我?” 李氏高高在上道,“我打你怎么样了,你一个侍女生的卑贱女儿,有什么资格和好这样说话。” ------------ 52顾云庭来帮擦药 林柔的身世,在回府的时候,姜旭年都和她说了。 她也知道,原来林柔是姜旭年的孩子。 这些年看着她虽然侍女生的孩子,可是得到的待遇,比她的女儿还多,她早就看林柔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姜老夫人的远方亲戚份上,她早就收拾她了。 以前是碍于姜老夫人的脸面,但是现在知道她是侍女所生,现在敢在她的面前放肆,她再也不想忍耐了。 林柔看着面前变了一副脸,满脸都是狰狞的模样,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她一直知道,李氏平时在外营造着她善解人意的人设,可她就是蛇竭心肠。 可她碍于身份,不敢表现出来厌恶。 现在一再的不顺,她再也不想忍了。 也抬手对着李氏扇了一巴掌,“你一个小妾上位,我怎么不敢打你了。你也比我高贵的那里去。” 见林柔竟然敢还手,李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一把薅住林柔的头发用力的拖着,林柔也不示弱。 而回到玉兰苑的姜书晚,并不知道这些。 她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边上的流苏鼻红脸青的给她上着药。 “唔。” 身上的刺辣的疼痛,让姜书晚不由的惊呼出声。 流苏一脸懊恼道,“姑娘对不起,奴婢轻点。” 姜书晚抬眸看向她,看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想到昨天她是为了护着自己,才会被打。 心中很是愧疚,对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看着姜书晚伤的那么严重,流苏的眼泪忍不住的落下下来,“伯爷和老夫人他们太狠了,把姑娘打成这样。” 姜书晚想到不久前,他们把自己往死了打,再加上淋了一夜的雨,要不是因为苏公公到来,她可能真的会死去。 “他们本来就厌弃我,现在抓住了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别伤心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姜书晚笑着安慰她。 “姑娘,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是没事。”流苏一边轻轻的给她上药,一边流着眼泪。 本来自从娘亲死后,她身边就只有流苏一个人了,现在看着她关心自己,她心里暖暖的。 虽然她每次弄到药,伤口都会火辣辣的疼,但是姜书晚只是咬紧着牙根,一点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但是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还有额头沁出越来越多的汗水,出卖了她。 “本侯来吧。” 突然,姜书晚痛的迷迷糊糊间,听到熟悉的声音。 姜书晚抬眸看去,看到了脸上带着寒霜的顾云庭。 姜书晚挣扎着起来,顾云庭一只大手压住她,沉声道,“别动。” 姜书晚乖乖的一动不动。 疑惑道,“侯爷,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被打了,所以来看看。”顾云庭淡淡道。 姜书晚一愣,她在内宅被打,没想到信息传的那么快,连顾云庭都知道了。 敛一下情绪,“谢谢侯爷。” “嗯。”顾云庭睨了一眼她身后,很大一片都红肿起来,看出来被打的很重,他的眸子瞬间变的幽深,坐在她的旁边。 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了一点下点下去。 “啊。”火辣辣的疼痛,疼得姜书晚大叫一声。 顾云庭眉头微蹙,手下的动作没停,只是放慢了不少,“等一下就不疼了。” “嗯。”姜书晚咬紧牙关,发出一声。 不一会儿,刚才火辣辣的地方,变的很是凉爽,好像是没有那么疼了。 姜书晚的眉头舒展不少。 看到她刚才紧绷的身体,变放松了,顾云庭知道药效起效了。 刚才因为关心她伤势,顾云庭并没有注意到,姜书晚是把衣裳拉起来的。 现在看着她旁边没有伤的地方,白瓷一片,滑腻着的皮肤,顾云庭的喉咙发紧,不由的滚动着。 手中的瓷瓶也抓紧,抬眸看向窗外,手上动作更加快,但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面一直浮现着刚才看到的白皙,呼吸也更加紧了好几分。 为了转移注意力,顾云庭淡淡道,“这是我在边关是,无意间被一个牧民送的,他常年进山放牧,总是被利草和尖刺刺伤,所以制作了这药。我也曾经用过,很是有效,你这伤,用两天左右,就不会疼了。以后好好养着,不久就会好的。” 姜书晚一愣,没想到顾云庭会和她解释,不知道怎么的,她听出了顾云庭话语中,好像是带着点沙哑,但觉得自己是想错了,笑着点了点头,“好,谢谢侯爷了。” 带着女孩的巧笑,顾云庭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突然的站起来,把瓷瓶交给流苏,“以后一日给你家姑娘涂两次。” 流苏感激的拿过来,“谢谢侯爷,奴婢一定会的。” “好好照顾你家姑娘。” 说完,顾云庭大步的往门外走去。 姜书晚余光看着顾云庭的背影,心里很是疑惑。 这男人就是来给自己送药擦药而已! 还以为他是会安慰自己几句,但是现在看来,她是多想了。 可是他的举动也很是暖心。 嘴上没有甜言蜜语,但是行动让人觉得很是暖和。 “姑娘,您稍微抬一下身子,奴婢给您把衣服拉下来。”流苏提醒道。 “什么?”姜书晚嘴巴长的像是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流苏把刚才的话又叙述了一遍。 姜书晚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意思是,刚才她的后背都被顾云庭看光了。 想到这里,姜书晚的脸比刚才伤口的火辣辣的疼,还要发热发疼。 啊,杀死她算了,竟然在男人面前袒胸露背的。 怪不得顾云庭走那么快,原来他是反应过来,所以落荒而逃的。 “姑娘您怎么了,脸和耳朵那么红,是发烧了吗?”流苏疑惑的看着她,上前把手放在额头上测了测,发现正常体温,“奇怪,没有啊。” 姜书晚不好意思说出来,笑着道,“我没事,快把我衣服拉下来吧,我有点冷。” 流苏没有多想,走到她后面,给她把衣服拉下来。 想到她身子刚好,现在又受伤,她一向又很畏惧冷,流苏转身往炉子里面,再添加了两块木炭。 ------------ 53顾云庭带鸡汤来 随着屋子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姜书晚的脸越来越发热。 “流苏,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下。”姜书晚为了不让流苏看出端倪,对她吩咐道。 她昨天被打了,还淋了一晚上的雨,肯定是累了,“是,姑娘。您有什么事情,记得叫奴婢。” “好,你也去休息吧,好好养好身体的。” 昨天流苏替自己挨了一顿打,她受伤了,姜书晚不忍心她再替自己奔波劳累。 “好。”流苏走了出去。 流苏走后,姜书晚捂着脸。 想到刚才被顾云庭上药的情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砰砰的快速的跳动着。 姜书晚手摁着心脏的位置,嘴角怎么也溢不住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淋了,还是因为涂了药,她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很快就睡着了。 流苏也来看过姜书晚两次,看到她都睡着了,她心中放心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姜书晚刚起来,流苏就嘟着嘴进来,“姑娘,气死我了,那些人太过分了。” 姜书晚趴着道,“怎么了?” “奴婢看您受伤了,去厨房炖点鸡汤给您喝,可是厨房什么都没有,奴婢让他们去帮采购一点,厨房的人说没有,您要是想喝,自己出钱买的。” 流苏把厨房下人和她说的话,简单和姜书晚说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姜书晚早就看透了下人的踩高捧低。 再说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递话了,不然的话,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府里的姑娘,他们怎么也不敢放肆。 “别生气了,我们不喝就是了,等我好了,我们出去吃更好的。”姜书晚安慰着流苏。 “姑娘,您那么善良,会被他们拿捏,以后会受苦的。”流苏还是看不惯他们,忍不住提醒。 “我们现在羽翼未丰满,又受着伤,暂时放过他们。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在背后唆使的,到时候等我好了,再收拾她的。” “好嘞,姑娘。”流苏笑眯眯的出去。 姜书晚看着窗边的树枝,眼里变得阴沉起来。 看来,姜家人是容不下自己了,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他们吃点跟头,让他们也不好过。 不然,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任由他们拿捏的了。 蓦然,感觉自己面前有着一道黑影,姜书晚抬眸看到深邃的眼睛,棱骨分明的脸,再加上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不浓烈还甚是好闻。 可脑海中不由的浮现昨天的画面,她的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一只大手敷上她的额头,顾云庭眉头微蹙,“没发烧啊。” 姜书晚瞬间清醒,知道他是误解自己了,也庆幸顾云庭没有看穿自己心里所想。 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了?” 顾云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目光微偏头看着不远处的桌面上,姜书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圆桌上放着一个长长的白色瓷盅。 很是讶异,“是你带来的吗?” 顾云庭点了点头,“嗯,母亲听说你受伤了,特意给你煲的鸡汤。” 姜书晚一愣,没想到顾老夫人还会这么贴心,心里暖暖的,好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过。 一个外人,都比姜家人对自己还要好,更别说这伤,还是姜家人想要抢她娘的嫁妆,所以打她导致的。 姜书晚眼眶有点湿润,“到时候替我谢谢老夫人。” “嗯。”顾云庭眸光闪了闪,站起来来到圆桌边。 姜书晚看着他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拿起刻有青竹的白瓷碗,另外一只手拿起勺子,在瓷盅内左右撇开上面浮着的油渍,再把浓黄的鸡汤,芍在碗中。 不一会儿,就有了大半碗。 他把汤拿过来,浓郁的鸡汤味道飘到鼻腔处。 姜书晚看到上面还有菌子。 她伸手去拿碗,但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碗,顾云庭就躲开了。 “你现在不方便,我喂你。”顾云庭淡淡道。 姜书晚不想麻烦他,继续伸手,“不用了,我现在坐起来,能喝的了的。” 说着间,挣扎着坐起来,但是刚动一下,背上刺疼传来,让她忍不住叫了出声。 “好好躺着。”顾云庭空出另外一只手,压着她的肩膀。 他的手很热,源源不断的热气传来,姜书晚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带着一股电流一般,整个人酥了,耳畔处瞬间的发热起来。 为了掩饰,姜书晚只能答应,“那麻烦你了。” 顾云庭坐到边上,姜书晚微微抬头,他撇去上面少许的油,勺了半匙羹的汤,轻轻放在嘴边吹了吹。 看着他这么亲密的行为,姜书晚脸更加红了,但是没有嫌弃,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像是到嗓子眼一般。 顾云庭没有发现她的异状,感觉温度差不多后,递往姜书晚唇边。 姜书晚喝了一口后,入口满满的鸡汤味,还有甘甜再加上蘑菇的香味,在她的口腔内炸裂开来,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感觉暖暖的。 “怎么样?”顾云庭看着她道。 姜书晚一愣,几秒后,笑着道,“好喝。” 顾云庭笑出了声,带着笑意道,“我问你温度怎么样?” 姜书晚知道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有点尴尬,微低下头来,点了点头,“刚好。” 她的头发是全部都盘起来,她低垂着头,正好露出她洁白修长的脖子,皮肤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咬一口。 顾云庭的眸子变的越来越幽深,喉咙滚动了好几下。 生怕吓到她,为了转移注意力,顾云庭转移话题,“你囤的粮食是我告诉陛下的。” 姜书晚突然的抬起头,不可置信道,“啊?” 顾云庭看着她呆呆的模样,觉得甚是喜欢,让人忍不住的上手摸摸,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姜书晚当时还奇怪着,她囤粮食的事情,怎么会被陛下知道,还以为是杜庆,但现在才知道,是顾云庭的手笔。 但是现在想想,杜庆也就是一个平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见到陛下的,也就只有顾云庭这种权势的人,才能是轻而易举的见到陛下。 “你怎么知道我有粮食的。”姜书晚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顾鑫来看) ------------ 54看来侯爷对您很是喜欢啊 顾云庭目光闪了闪,但是很快消失不见,姜书晚没有发现。 “不小心碰到一个掌柜,说最近有一个人囤了许多粮食,我去查了一下,发现是你。” 姜书晚狐疑的看着他,“我记得圣旨上说百万石,但我记得没有那么多,多余的那些,是你帮我出的吗?” 顾云庭没有隐瞒她,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她是让杜庆囤粮食,但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本钱,所以在听到圣旨后还有点奇怪,原来是顾云庭帮自己的。 “谢谢你。”姜书晚真诚道。 要不是顾云庭的话,她可能真的会被送到庄子去,姜家人肯定会交代那些下人,各种小动作搞她。 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姜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你是不是从小就被她们这么欺负的。” 顾云庭想到,当枫叶告诉自己,姜书晚被打后,他恨不得马上冲到姜家来,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们之间还没有成亲,姜书晚被打,是姜家的家事,要是他一冲动,姜书晚可能会更加的为难。 他思来想去后,才出此下策。 姜书晚定定的看着他。 看到他眼中的愤怒,她心里暖暖的。 但是理智告诉他,男人的爱和维护,也就是有爱的时候才算数。 要是真的把自己在姜家所受的一切和顾云庭说了,以后他要是他厌烦了自己,这就是一把刀。 就像是上一辈子的顾鑫一般,刚开始是对她百般好,最后还不是和林柔苟合在一起,还害的她守寡那么久,最后活活被害死。 姜书晚敛了一下情绪,淡淡道,“还好。” 顾云庭知道她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又给她舀了勺子给她,姜书晚默默的喝着。 气氛有点微妙,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打破。 姜书晚喝了两碗,觉得很饱。 顾云庭收起瓷碗,整理着瓷盅。 “我等一下还有事,先走了。你到时候有事的话,让流苏来找我。千万别自己默默的硬扛。” 姜书晚一愣,知道他是说她自己被打的时候。 想到他为了救自己,花费了那么多的银子,心中还是很感动,点了点头,“好。” 顾云庭叮嘱她好好养伤后,拿着东西走了。 姜书晚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总感觉很是伟岸和高大,就像是一座山一般,能给人安全感。 而顾云庭出去后,脸彻底的沉了下来,枫叶因为姜书晚伤的是背,所以他不方便进去,看到顾云庭好像是心情不好,帮他拿过瓷盅,好奇道,“侯爷,您这是怎么了,和姜姑娘吵架了。” 可是不应该啊,他是一大早就让人去买鸡回来,亲自熬着鸡汤给姜姑娘送来,怎么才进去不久,出来就这样的脸色。 顾云庭睨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枫叶感觉脊背发凉。 也知道自己多嘴了,很是后悔自己问出来。 “你去帮我查一下姜家人的全部情况,越快越好。”顾云庭冷冷道。 枫叶一愣,但这次学聪明了,并没有多嘴去问。 “是,属下马上去办。” 拿着瓷盅大步的走了。 顾云庭回头看了一眼永伯府。 五进院落,地板用的是青石板,刚才他走过的时候,很多名贵的花,还有横梁上的木头,一看就是不便宜。 到处都能看出精致和用心。 看起来比他们侯府好多了。 看起来花了大量的钱财。 顾云庭默默的记下。 “嗯,哪里来的鸡汤味道。”顾云庭走后不久,流苏一走进来,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浓郁的鸡汤味道,不由的问道。 看着流苏像是狗闻到肉味,到处吸着看在哪里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忍不住的勾起。 她也不打算瞒着她,直接把顾云庭带着鸡汤来看她的事情,和流苏说了。 流苏没想到顾云庭还亲自来,忍不住的为她高兴,“姑娘,看来侯爷对您很是喜欢啊!” 想到顾云庭刚才喂自己的模样,她脸不由的红了起来,不由办起脸来嗔怪,“别胡说。” 流苏看到她脸红,知道她是没有生气,打趣道,“奴婢怎么胡说了,侯爷就是心里有你,不然他干嘛不派人送,还亲自自己送的。” 姜书晚刚才还没有想到这层可能。 是啊,侯府下人多的是,随便找个下人送就可以了,何必需要亲自送,没想到她误打误撞说要嫁给顾云庭,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暖暖的。 姜书晚想到什么,把儿女情长放到一边。 “查的怎么样了?” 流苏也收起笑容,脸上变的严肃,“姑娘,都查到了,一切都是表姑娘吩咐的。” “竟然是她。” 自己本来以为是李氏或是祖母,但是没想到是林柔。 但是想到,林柔是把她被赶回来的一切事情,都算到自己头上,顿时想明白了。 流苏想到还有一件事,有点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事情?”姜书晚主意到她的变化。 流苏沉默了几秒,还是开口道,“奴婢还听说,昨天伯爷和老夫人,把表姑娘记到族谱了,说是她是伯爷的女儿,让我们以后叫她二姑娘。” “什么?”姜书晚有点震惊。 本来他们打自己的时候,直接承认了,没想到现在直接记在族谱了。 不过也是,他们好不容易攀上了平宁侯府这门亲事,现在林柔被赶了回来,要是承认了林柔的身份,林柔因为是姜家的姑娘,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还有机会回到平宁侯府去。 要是只是姜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平宁侯府不会卖姜家这个面子。 他们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姜书晚心中冷笑。 但是,她不会让他们这么得逞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是。” 流苏退了出去。 现在林柔变成姜家姑娘,回到平宁侯府是早晚的事情,可她的手段,一定会再次得到顾鑫的宠爱。 她现在是不喜欢顾鑫了,但她也不想上一辈子害的她那么惨的两人在一起。 她一定要想一个办法,让他们不能在一起。 ------------ 55世子,我现在受着伤呢 “世子,您不能进去,我们姑娘休息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流苏的声音。 “让开,我是来看你家姑娘的,她现在受伤了,一定很需要我,我要在她的身边好好陪她。”顾鑫道。 “我家姑娘现在不方便见您,您还是走吧。”流苏继续阻拦着。 姜书晚听着顾鑫的声音,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表情。 在假惺惺的来看自己,不就是趁着她虚弱的时候,像是上一辈子那样的骗她。 要是以前的话,她的身体不舒服,顾鑫来看自己,她一定会很感动,但是现在的她,只觉得顾鑫无比的恶心。 门外的顾鑫也失去了耐心,“让开,今天本世子一定要见到你家姑娘。”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到流苏惊呼的声音。 “啊。” 姜书晚眉头一蹙,不用看都能猜到,是顾鑫推了流苏一把,姜书晚怕流苏受伤,也知道顾鑫的混性子,要是不答应,一定不会罢休的。 “流苏,让他进来吧。”姜书晚朝着门外喊道。 几秒后,穿着青色玄长袍,胸口左边处,绣着长到腿边的芍药,手中拿着一把扇子,从门外进来,就像是一个翩翩君子一般。 以前姜书晚会被他的这副臭皮囊迷住,现在只觉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恨不得上前扇他几巴掌。 顾鑫走进来后,看到姜书晚趴在矮床上,眼中平静无波的盯着他看。 她眼中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顾鑫只觉得她的眼中有着无比的鄙夷,好像是看一坨屎一般。 可上一世的姜书晚,对于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不仅是能够忍气吞声,还用自己的嫁妆用在了嫁妆上,要不是因为林柔冒充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有能在床上伺候舒服自己,他是真的能把她养在后院。 但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想到这,顾鑫觉得自己看错了。 上前一脸温柔的坐在她面前的矮凳上,含情脉脉道,“晚妹妹,你好点了吗?知道你被打后,担心死我了。” 闻着顾鑫身上散发着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姜书晚只觉得胃里一阵的反恶心,眉头微蹙,“多谢世子,但能不能请你坐远一点,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大。” 顾鑫的脸色刷的白了起来,马上的站起来,愤怒的指着姜书晚,“姜书晚,你......” 姜书晚拿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世子,你不仅身子臭,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嘴里味道那么大的。” 顾鑫脸色越来越铁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也默默地嗅了嗅空气,也没有发现什么味道,只有淡淡的香味,这香味还是自己花大价钱,让香粉铺的人给他配的,京都的女郎,那个见了,不是说好闻,恨不得扑在他的身上,这个女人竟然是臭。 还真的是卑贱的商女之女,一点也不知道欣赏。 “姜书晚,你太过分了,我好心来看你,你不感恩就算了,还嫌弃我,这就是你们永伯府的待客之道不成。”顾鑫指责道。 “我记得,我们也没有让你来,只是你自己要来的啊。”姜书晚觉得周围的空气实在太浑浊了,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顾鑫的脸色青了又黑,黑了又青。 他何时是受过这等的侮辱,直接拂袖而去,“不知好人心,还是柔儿比较好,她起码对本世子是真心的。” 姜书晚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无比的畅快,要不是她受伤了,他刚才在这里,她都想拿扫帚给他打出去了。 突然,想到什么,姜书晚朝着他的喊道,“等等。” 顾鑫以为她是吃醋了,嘴角带着笑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但为了惩罚她刚才那样对自己,他故意板着脸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刚才不是说喜欢我嘛?我想了一下,也觉得你不错。可我现在已经是你父亲未来的夫人了。”姜书晚低垂着头一脸的伤心。 闻言,顾鑫心里无比得意。 看来他的魅力还是和上一世一般大,他就说,姜书晚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喜欢自己。 “这个你无需担心,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去和我父亲说。让他退婚的。”顾鑫安慰她道。 姜书晚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容道,“真的嘛?我真的太高兴了。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可是在姜家我们不方便见面。” 姜书晚脸上满是落寂的表情。 顾鑫精神一震,大步的往前走,再次的坐在矮凳上,“你说的是真的,要是这样的话,这个我有经验,以后我会偷偷来找你的。” 说着,就要搂着姜书晚的腰。 闻着他身上恶心的味道,再看到他的手就要落下,姜书晚恨不得剁了他的手。 赶忙开口,“啊,世子,我现在受着伤呢。” 顾鑫目光落在她的背上,想到她被打的事情,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眼中满是失落和不耐烦。 可是为了不吓到姜书晚,还是笑着道,“放心,你现在受着伤,我一定不会碰你的。” 姜书晚喜笑嫣嫣,“世子你对我真好。” 姜书晚本来就长的很好看,再看到她现在的笑容,顾鑫觉得自己心都要酥了。 看着顾鑫那副淫荡的模样,姜书晚眼眸闪过恶心,但很快消失,继续道,“我明天伤也差不多不疼了,我们明天晚上见面吧?” 顾鑫一愣,没想到姜书晚会那么急,但心中还是很高兴,马上笑着道,“当然可以,我在城西有一间二进院,只是有点偏僻。” 姜书晚眼中一闪,“越偏僻越好。” “什么?”顾鑫讶异道。 “哦,我是说,越偏僻别人越不能打扰我们。” “还是晚妹妹考虑的周到。” “世子,你现在去整理一下吧,我们明天晚上好好的玩玩。” 闻言,顾鑫全身血液都沸腾了,站起来道,“好,一切都依晚妹妹。” 说完,大步的转身走了出去。 流苏看到顾鑫走后,赶紧走进来,上下打量着姜书晚,看到她没事后,心里才松一口气。 她还担心顾鑫会对姜书晚做什么,但是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 56姜书晚,你别欺人太甚了 但她还是一点不放心道,“姑娘,他没有对您做什么吧?” 姜书晚摇了摇头,把刚才和顾鑫说的话,简单和她说了。 流苏高声道,“姑娘,您怎么能约他去哪里见、见面,要是他对您做什么,您怎么办?” 流苏想到姜书晚会受到伤害,记得眼眶发红。 姜书晚知道流苏担心自己,对她摇了摇手,“你过来,隔墙有耳我和你说。” 流苏走过去,微蹲下来,姜书晚附在她的耳畔处小声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流苏双眸一亮,对着她伸了个大拇指,“姑娘,还是您想的周到。” “流苏,你去把顾鑫要约我去城西的消息散布出去,特别是要让林柔知道。”姜书晚吩咐道。 “姑娘,您这是要......”流苏眼眸瞬间变的亮晶晶,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的扬了起来。 姜书晚对她点了点头。 流苏高兴道,“是。” 流苏转身走出去后,姜书晚眼中变的更加幽深了。 她被打了一顿,既然是因为林柔起的,她要收一点利息。 明天晚上可是有热闹看了。 本来,她是打算今晚就动手的,但是她背上的伤,虽然擦了顾云庭给的药,但是还是感觉到疼,明天应该不会那么疼了,她就可以去戏了。 要是这场戏,没有她的话,多不合适。 “姜书晚你这个小贱人,陛下都下旨让你嫁给平宁侯了,你现在还勾引鑫哥哥,你真的不要脸。” 突然,门外传来林柔愤怒的声音。 很快,她又出现在房间内。 冲到姜书晚面前,气冲冲的指着姜书晚。 姜书晚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你叫谁小贱人,小贱人。” 她的周身萦绕着冷意,林柔被她吓到了,脸色一白。 但想到她一个受伤的人,马上又变成盛气凌人的模样,“说的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为什么要勾引他。” 姜书晚还是无语,一坨屎一般的男人,她看到都想绕路走。 但想到自己目的,姜书晚嘴角噙着笑,幽幽道,“你只是他纳的妾,你有什么资格管。” 这像是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林柔的脸色清一色白一色。 愤怒冲击着头脑,“姜书晚,你别欺人太甚。我打死你。” 说着,抬起手朝着姜书晚而去。 姜书晚森然道,“你要是敢打,你的手明天就不会在原来的地方了。” 姜书晚的目光放在林柔的手上,好像是一把刀一般,只要她再落半分,会直接一刀剁了。 林柔想到这段时间姜书晚的变化,还有现在她是平宁侯未来的夫人,也是她未来婆母,知道她真的会说到做到。 还是不甘心的收回了手。 “姜书晚,别以为你耍心机,鑫哥哥会喜欢上你,别做梦了。”林柔狠狠道。 “是嘛,可是我现在不用耍心机,站在那里,就把顾鑫迷的走不动道,你说怎么办啊。”姜书晚一脸无辜的看着林柔,只是嘴角嘲笑的嘴,出卖了她。 林柔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林柔知道她说的没错,自从顾鑫知道姜书晚是他的救命恩人后,对她的态度很差。 本来是娶她为妻的,现在转变成娶她为妾。 林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指着她,“你,你……” 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书晚笑眯眯道,“我怎么了,你来咬我啊,也可以把顾鑫抢回去啊,看顾鑫是和你走,还是和我走。” “姜书晚,你别欺人太甚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顾鑫想和谁在一起,不就是他决定的。只是有些人出身卑微,所以才会不着人喜欢的。” 林柔脸色更加的铁青。 本来一直以来,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娘是谁,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永伯府的姑娘,所以她看不起姜书晚她娘商女出身,连带着看不起姜书晚。 她本来以为,姜旭年和姜老夫人对她的喜欢,一定是因为她娘出身高贵,但不便于说而已。 可是,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是侍女出身。 姜书晚一再的戳自己的软肋,她的脸色很是难看。 姜书晚很满意林柔被自己气的半死。 一再的见了好几个人,她感觉有点精神不振,直接赶客道,“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乏了,要休息。” 林柔知道今天在这里占不到便宜,好好的瞪了她一眼,“我们的事没完,你等着。” 说完,直接往外面走了。 姜书晚看着她的背影,阴沉的笑了起来。 她等着呢! 林柔回到自己的院子,直接把桌面上上的茶杯,直接一扫在地上。 但是还是不够泄气,还把屋内的东西都砸了。 “啊,姜书晚,你今日如此的羞辱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林柔满脸狰狞的叫着。 “姑娘,姑娘。有好消息。”她的丫鬟青叶笑眯眯的进来,但是看到屋内一片狼藉,顿时停住了脚步。 但很快,好像是习惯了一般。 林柔坐下来,冷冷道,“有何事?” 青叶把顾鑫明晚要在城西住的消息,和她说了。 林柔双眸一亮,但还是狐疑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府内都传遍了。是世子说的。听说是有一个丫鬟不小心碰到了世子,他不仅不生气,还说读书太累,他明天晚上起,都要在城西住。为了修养身心。” 青叶把自己听到的事情,都和林柔说了。 “哈哈,真的是天助我也。” 闻言,林柔得意洋洋的大笑。 现在鑫哥哥在外面住,她就有机会偷偷去见鑫哥哥,只要见到他,自己就有把握,挽回鑫哥哥的心,她就能回到侯府,爬上主母的位置。 到时候她一定不会放过姜书晚的。 林柔站起来道,“青叶,让人打扫一下这里后。陪我去买几件首饰和衣裳,我要好好打扮一下去见鑫哥哥。” 青叶笑着道,“好,姑娘,奴婢马上去。” 只要林柔得宠,她这个侍女才更好过,要是顾鑫看上自己,她到时候也是侯府的妾,就不用伺候人了。 ------------ 57夜会顾鑫 林柔直奔成衣铺,在里面买了好几套的衣裳。 她一出来,就看到了在街道上走的顾鑫,快步的上前,笑着道,“鑫哥哥,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顾鑫被人拦住了去路,心里有点烦躁,看到是林柔后,眼眸露出不耐烦,但很快的收敛。 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看到顾鑫对自己那么冷淡,林柔有点难过,还想为自己辩解,上前想拉住他的手辩解,“鑫哥哥,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你……”原谅我。 她没有说完,顾鑫直接往后退了一大步,脸上都是厌恶,“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他本来心中一直以为林柔是救他的人,所以才会喜欢上林柔,上一辈子的时候,他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会和林柔生子,负了姜书晚,他很是后悔。 现在有机会和姜书晚修复关系,他不想和林柔扯上关系。 他的反应,林柔有点伤心,“鑫哥哥……” 眼眶泛着泪光,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要是以前,顾鑫会心软,但是现在他一心想着姜书晚,再想到林柔对他用的那些心机,现在看到她,都很是厌烦。 “以后请叫我世子,林姑娘。” 顾鑫留下这句话,直接绕过她,往前走去。 他现在要去布置城西的房子,明天晚上好与姜书晚一夜快乐。 看着他绝情的背影,刚才还一副委屈模样的林柔,顿时不见了,脸上变成阴鸷取代,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住。 咬牙切齿狠狠道,“姜书晚,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是明晚过后,我和鑫哥哥和好,我一定放过你的。” 第二天晚上,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但是还是有星星的光亮照射下来。 林柔偷偷的走出房间,轻手轻脚的锁着门,嘴角带着笑的往门外走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有一个小厮来到了姜老夫人的院子,大声的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 姜老夫人刚睡着,被人吵醒了,眉头紧蹙对身边的嬷嬷道,“谁在外面大声喧哗。” “回老夫人,是前院洒水的马六。”嬷嬷给她掖了掖被子道。 “可是有什么事?不然赶出去,一点规矩都不懂。”听着是一个下人在叫,姜老夫人满脸的不耐烦。 大晚上的,在主子的院子里面大声叫嚷。 “这......”嬷嬷一脸的欲言又止。 李嬷嬷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姜老夫人自然是最了解她的人,她坐起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沉默了几秒后,李嬷嬷还是开口,“马六说,表姑。不,是姑娘出府去了。” 李嬷嬷想到前几天,姜旭年说林柔是他们姜府的姑娘,他们都很吃惊,但是也不敢乱议论,所以,大家对于林柔的称呼,也从表姑娘变成了姑娘。 “什么?”姜老夫人一脸震惊,“这么晚了,她去哪里?” 她因为年岁已大,睡眠一直都不是很好,再加上这段时间,府上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所以一直睡的很晚。 现在也差不多到子时就的,这大晚上的,林柔竟然偷偷的出府。 本来她就是被赶出了侯府,她勒令了让她在姜家好好的闭门思过,等找机会再回平宁侯府,可是没想到她大晚上出去,要是被人看到,不仅是她会受到影响,还会是连累姜家。 想到这,姜老夫人有点后悔让林柔认祖归宗了。 马上下床,李嬷嬷赶紧的给她披上衣裳,“老夫人,您这是?” “去把马六叫进来。”姜老夫人焦急道。 “好,老奴马上去。”李嬷嬷马上转身出去。 姜老夫人在其他丫鬟的伺候上,穿好了衣裳。 出去后,马六已经等在哪里了。 看着面前中等身材,长的圆圆胖胖的马六,直接问道,“你刚才说姑娘出去了,可是有看到她去哪里了?” “这......奴才不敢说......”马六低下头,扭扭捏捏道。 她身边的丫鬟低声道,“老夫人,奴婢在府里听到,说世子殿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会去城西那里静养,平复心情,以后可能也会暂时住在哪里。您说姑娘会不会......” 后面的话,丫鬟不敢说出来。 姜老夫人想到林柔对于顾鑫的爱慕,现在又被赶出侯府,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的。 她是瞬间明白了,骂道,“这个死丫头,肯定是去了哪里,还真的是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不就是让我们府里丢尽了脸面。还不快去把人抓回来。” “是。”姜老夫人匆匆的往外走。 而林柔窃喜的偷偷来到了城西的郊外。 按照纸的位置,她摸黑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是黑漆漆一片,但是她一点也不害怕,想到等一下顾鑫就回来到,她的嘴角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点液体,在她的耳朵处擦了擦,才把瓷瓶收好。 只要顾鑫今晚碰了她,她就有机会让顾鑫再次的喜欢上自己。 这可是以前,她花大价钱购买的,不然顾鑫也不会被她迷得让抛弃姜书晚。 “你来了?” 突然,在旁边想起了顾鑫熟悉的声音。 原来鑫哥哥等不及了,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自己了,林柔嘴角带着笑道,“嗯。” 她的话音一落,就被顾鑫紧紧的搂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颈处,馨香传到鼻腔处,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变的火热,手搂着她的腰更紧,“我就知道,你还是忘不了我。” 林柔嘴角很是高兴,看来鑫哥哥没有不喜欢自己,回身搂着他,羞涩的低头,“嗯。” 顾鑫把她抱到床上去。 微风吹过,树叶左右的摇曳着,随着风越来越大,整个树木全部树桠都动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顾鑫一脸满足的坐起来,拿着边上的火苗,点亮边上的蜡烛。 林柔抱住他的精瘦的后背,嗓音带着沙哑,“世子。” 柔骨似水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了。 顾鑫一想到刚才姜书晚的功夫,再加上刚才的声音,让他再次的激动起来。 ------------ 58送去官府,让你偿命 顾鑫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白皙细腻,忍不住的抓紧,满脸柔情的回头。 “晚......”后面的话顿住了,脸上的笑容停滞,快速的站起来,扯过一边的褒衣往身上套,“怎么是你?” 林柔一僵,但以为顾鑫是一时之间看错了,认错了别人,往前要拉住他的手,“世子,你怎么了?” 在就要碰到顾鑫的手时,被顾鑫不耐烦的挥开,“滚开。” 林柔一时不擦,身子跌倒在床上,歪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鑫,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泛泪花,委屈道,“世子,为什么?” 刚才还对自己柔情蜜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突然变脸了。 以前只要林柔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觉得心中保护欲破土而出,会心软,可是想到自己约的是姜书晚,可现在出现的是林柔。 想到林柔一直以来做的那些事情,骗了自己,现在看到她这副脸,很是不耐烦。 她打破了自己想要计划的事情,怒从心头上来,上前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林柔也顾不上惊讶,吃疼的叫唤着,“世子,疼。” 顾鑫一脸狰狞对着她质问,“谁让你在这里的?” 以前顾鑫在自己面前,都是风度翩翩,柔情似水,她可是看见过现在的顾鑫,林柔有点被吓到了,一时之间说不出口话来。 她这样的反应,顾鑫更加的生气,手上的力度更加的紧,林柔抬手伏在他的手上来缓解他用力时带来的疼痛,流着泪水,“鑫哥哥,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到她哭,顾鑫更加的烦躁,抬手扇了她一巴掌,“贱人,我从来没有叫你。姜书晚呢,是不是你又要用什么心机,把姜书晚换的来不了了。” 林柔的脸上浮现了五个手指印,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哭着摇头,“不,我没有。鑫哥哥,你为什么还要惦记着那个小贱人,你不是一直以来,最喜欢人都是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想到自己以前,竟然会被林柔营造的柔弱骗到,要不是她欺骗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现在早和姜书晚成亲了,不至于姜书晚现在远离他。 心里更加的怒,手上一用力,把林柔拖到地上,用脚踢着她,“你还有脸提以前,要不是你的话,我早就和晚妹妹在一起了,让你骗我,我打死你。” 一想到林柔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脚下的力度越来越大。 “明明我约的是姜书晚,为什么出现的是你,你到底为什么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我打死你。”顾鑫越说越激动,脚下更加的频繁踢林柔。 慢慢的,林柔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 啪。 外面传来门被踹的声音,下一秒门被踢开了。 顾鑫回头,发现进来有顾老夫人和顾云庭,姜老夫人,看着这些人一起出现在这里,顾鑫停下了脚。 “你们怎么来了?”顾鑫疑惑道。 看着他们衣裳不整,还有房间内没有散去的味道,他们很快发生了什么事。 低眸看到昏迷过去的林柔,头发散开,嘴角流着血。 “柔儿。”姜老夫人快步上前,看到受那么严重伤的林柔,抬眸朝着顾鑫吼道,“世子,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把她打成这样重。” 看着受伤严重的林柔,顾鑫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脸色惨白,“我……” 顾云庭重重的一巴掌打过去,“孽障。” 顾鑫被扇的头昏眼花,但也不敢说什么。 “啊,柔儿,柔儿。”突然耳畔处传来姜老夫人的悲伤的哭喊声。 几人看过去,发现林柔的手垂到了地上,眼眸禁闭,一副没有声息的模样。 顾云庭蹲下身去,把手放在鼻息处,发现真的是没有了呼吸,站起身对着顾老夫人点了点头。 姜老夫人身子摇晃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作孽啊!” 姜老夫人狰狞的抓住顾鑫的衣领,“你杀了柔儿,老身要去一命换一命。” “滚开。”顾鑫条件反射的挥开她的手,姜老夫人踉跄了一下,身子被一只大手扶住,姜老夫人抬眸,发现是匆匆赶来的姜旭年和李氏。 刚才他在外面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林柔死去。 “你们平宁侯府欺人太甚,我要告到陛下面前去。”姜旭年指着顾鑫道。 顾鑫终于意识到,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瑟瑟发抖,跪在顾云庭的脚边,抱住顾云庭的腿,“父亲,救我。”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总感觉的脖子发紧,额头沁出了大量的冷汗。 顾云庭直接往后走了几步,“逆子,你本以为你顽劣,没想到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顾鑫吓得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她那么容易被打死的。”顾鑫嘴里呢喃着。 他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林柔,可是没想到她就这样死了。 姜旭年和姜老夫人听到这话,脸上充满着愤怒。 姜旭年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顾鑫觉得胸口一疼,跌倒在一米处,呼吸越来越困难。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一定要把你送去官府,让你偿命。” 姜旭年看着他一动不动,以为他装死,再次的用力补了好几脚。 等姜旭年出完气后,才停下脚步。 “这算是给柔儿的利息,顾鑫,你等着吧,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安生的。”姜旭年愤怒道。 半响,跌倒在地的顾鑫,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动静,姜旭年以为他在装,用力的再踹一脚,发现他跌倒在一边,脸色苍白,姜旭年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顾云庭也发现了他的异状,上前摸了摸他的脖子处,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站起来来到姜老夫人面前,扶住她的手,但是满身都是紧绷。 姜老夫人疑惑的看着他,有点不懂,一向都面无表情冰冷的儿子,怎么现在看着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 ------------ 59顾鑫死了 “鑫儿,死了。”顾云庭低沉道。 “啊,我的孙啊。”姜老夫人身子晃了晃,身子软了下来,顾云庭拉着她的手支撑着她,才不滑落下去。 姜老夫人满是泪水,跌跌撞撞的扑在顾鑫身上,撕心裂肺的哭着。 姜旭年也慌了,他只是想教训顾鑫一下。 抬手,慌乱的摇着,“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他。” 脚发软瘫在在地上。 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一切都完了,他竟然打死了平宁侯府世子。 “啊,老身要和你拼命。”姜老夫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着手中的权杖,对着姜旭年发狠的打去。 姜旭年抱头鼠窜,但不敢还手,嘴巴里面一直叫喊着疼。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姜老夫人也从林柔死去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大声的喊道,“住手。” 打的失去理智的顾老夫人,怎么可能是听她的。 她本来一直以来,都看不上姜家人做的那些事情,现在竟然是害死自己的亲孙,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姜老夫人直接走到顾云庭面前,眉头紧蹙道,“侯爷,您去劝一下您母亲,让她住手吧。” 顾云庭目眸子幽深的盯着东躲西藏的姜旭年,并没有说话。 “侯爷,我家伯爷怎么也是朝廷命官,难道你们真的打算打死他向世子偿命不成。他年岁已高,要是真的有个好歹,你们可是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刚才我儿没有用多大的力度,而世子就死了,他的死因,还需查明。”姜老夫人软硬兼施。 顾云庭收回目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他的冷意,让姜老夫人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但是知道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定是不能退缩。 白着脸,挺直着腰背,“两人的死因,都一起查一下,至于真相,到时候不就一切明朗了。要是真的是我儿的错,我们自会负起责任。” 半响,顾云庭才淡淡出声,“母亲,停下吧。” 说完,对着边上的枫叶使了一个眼色,枫叶上前把顾老夫人拉开。 而在不远处看着的姜书晚,眼眸有着淡淡的失落。 怎么住手了,该把姜旭年也一起打死算了。 “姑娘,还真的是大快人心,这些人终于得到报应了。”流苏笑着道。 “那可不是。不过,也是姑娘聪明,一切都被姑娘猜中了,让奴才把他们私会的事情,告诉给他们。”原来去找姜老夫人的马六,现在站在了姜书晚的身边,一脸高兴道。 马六是她院子里马婶的儿子,所以在知道这个事情后,马上让马六盯着林柔的一举一动,之后再来报给自己听。 所以,她才会安排,姜家人和顾家人来抓这个奸。 “我们回去吧。”目的打成了,还比她预期的还要好,姜书晚很是满意。 本来,她是设计他们两人被抓奸,再引别人来看,给他们造成舆论的压力,但是她还不等她动手,两人双双殒命,也算是他们上辈子作恶的报应了。 说完间,姜书晚把手中一直捏着的树叶丢掉。 流苏一把抓住她的手,“姑娘,您的手……” 姜书晚白皙细嫩的手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划痕。 姜书晚好像是没有感觉到疼,合拢起手,满不在乎道,“被树叶刺伤而已,不碍事的。” 抬脚往外面走去,流苏和马六也紧随其后。 第二天一大早,流苏就笑眯眯的来到姜书晚面前,“姑娘,刚才奴婢打听到了。您猜,表姑娘和世子怎么死的吗?” “哦,怎么死的?”正在喝茶的姜书晚抬眸挑眉淡淡道。 “我是经过多方打听才打听到的,说是表姑娘用了的药是有毒的,只要做那事,毒就会侵入血液,很快就会中毒身亡。” 姜书晚放下茶杯,还是意外。 “那顾鑫怎么死的?” “世子也染上了,所以在经过激动的情绪,也身亡了。” 姜书晚有些许的失望。 她还以为是姜旭年打死的,要是这样的话,顾家人肯定不会放过姜旭年的,到时候她就能看着姜旭年锒铛入狱。 看来姜旭年还是有点幸运。 “奴婢还打听到。姜家和顾家人都没有对外声张,只说他们是病死的。而表姑娘被一袭草席丢在乱坟岗,世子明天出殡。”流苏兴奋的小声道。 这伤风败俗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敢声张出去。 这也是情理之中,都是爱面子的人,要是被人知道,不知道会被京都的人怎么笑话。 但是对于林柔被这么草率的做法,还是有点意外。 本来还以为,以姜旭年和姜老夫人对于林柔的宠爱,定会厚葬,可现在像是丢掉一个烫手芋头一般。 但想到姜家人一直以来不都凉薄的,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其他的好处。 而李氏房间内,刚吃完早膳,门外走进来一个头顶带着细软帽子的女子,看到女子后,李氏很是大吃一惊。 站起来拉住她的手,“雪儿,你怎么回来了?” 姜雪语掀开帽子,来到椅子上坐下,反握着李氏的手,声音带着兴奋,“娘,林柔是不是死了。” 李氏一愣,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儿留了人在府里,他通报给我的。” 本来,她是因为在茶楼被人玷污了清白,心情很是差劲,李氏为了不让人知道这件事,也为了让她出去散散心,把这件事忘记了,把她送到城外的山庄养着。 李氏也没有意外,对她点了点头,但还是嘱咐她道,“这件事你父亲和祖母都说了,让我们别外传。” 因为林柔死的不体面,姜家人为了府里的名声,只能是强行压住。 还下令,谁要是敢议论,直接赶出府去。 “为什么啊?”姜雪语很是不明白。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看到挂白璠,一点也没有办丧事的模样。 李氏沉默了几秒,姜雪语是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什么不能说了。 把林柔和顾鑫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什么,他们是因于那种事情,哈哈哈,还真的是报应。谁让她勾引别人家的男人。” ------------ 60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姜雪语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一直以来,她就是看不惯林柔比她和姜书晚都得宠,她还一直想不通,最近收到母亲的来信,说林柔是姜旭年的女儿,还是和祖母侍女生的,就是因为侍女救了祖母,所以才会事事压她一头,当时她就想回来嘲笑她一番。 可还没等她回来,林柔就死了,还是死于那种事情。 眼中订已死,这怎么能不让她开心。 李氏紧张的看向门口,看到门口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叮嘱她道,“雪儿,我知道你开心,但是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要说这件事。” “为什么?”姜雪语很是不解。 “你啊,要是有人知道,我们府里出了一个和人苟合而死的表姑娘,你觉得你的婚事,还有哪家勋贵人家会上门求娶你的。”李氏抬手轻点了一下她的头。 姜雪语恍然大悟。 她还想着,等一下去散布这个谣言,现在经过李氏的提醒,她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姜雪语抱住她的胳膊,“知道了,娘。” 突然想起什么,姜雪语坐好,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道,“娘,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李氏瞬间明白,她说的是她被玷污的人是谁,因为在她被送到别庄的时候,她允诺过姜雪语,会好好的帮她把凶手查出来。 “还没有,我也查了很久,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李氏从衣襟处拿出一块剔透玲珑的玉珏,有一根青色丝线别着,“不过,看这玉的成色,想必那人也是身份尊贵之人。” 这话李氏也曾经和她说过,姜雪语满脸鄙夷,“他再尊贵,尊贵的过平宁侯吗?凭什么姜书晚就能嫁给平宁侯,凭什么她事事都能压我一头。” 顾云庭她见过了好几回,长的是比京都那些公子哥都要硬朗,再加上他又立了军功,得到陛下的赏识。 只有一个年纪比她大许多,其他都是优点。 要是知道顾云庭长的那么俊朗,还会活着回来,当时她也应该说嫁给顾云庭,那里还轮的上姜书晚那个小贱人。 想到姜书晚能拥有那么好的姻缘,而自己现在别人玷污了,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她就气的恨不得杀了姜书晚泄愤。 李氏也看不惯姜书晚嫁的那么好,可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姜雪语,“雪儿别担心,娘一定会给你找一家,比平宁侯的夫君。” 姜雪语高兴道,“谢谢娘。” 蓦然,门外传来一阵响朗的声音,“娘。”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嘴角带着笑,穿着圆领锦袍,腰间围着一个绣着花纹的腰带的男子进来。 “睿儿,你来了。”李氏看着是自己的儿子姜睿,她扬起笑容。 姜睿进来看到姜雪语在这里,有点意外,“二姐,您回来了。” 姜雪语点了点头。 姜雪语坐在他们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喝了一口。 “睿儿,你这兴冲冲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李氏道。 姜睿喝完茶后,把杯子放在桌面上才答道,“娘,二姐,我这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看着姜睿眉开舞笑的,李氏和姜雪语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喜悦。 李氏一把抓住姜睿的手激动笑着道,“睿儿,是找到了害你二姐的人了,是嘛?” 她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姜睿摇了摇头,“不是。” 李氏嘴角的笑容拉了下来。 姜睿没有注意到,继续道,“娘,二姐,林柔死了。” “我们早就知道了。”姜雪语无语道。 “你们早就知道了。”姜睿有点意外。 “嗯。所以我才赶回家。我说姜睿,又不是姜书晚死,林柔那个小贱人死,没必要那么高兴。” 姜书晚可是比林柔难对付多了。 林柔即使再得宠,也大不过她这个嫡女,可是姜书晚不一样,她是嫡女,还比她大,那是永远都压她一头。 姜睿知道姜雪语的心理,安慰她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以来,都是恨透了姜书晚,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对付那个贱人的办法了。再过两天就是死期。” 姜睿越说,脸上越是狠毒。 “可是有什么办法?”李氏和姜雪语异口同声道。 姜睿低声的把自己的计划都说了。 两人双眸一亮,姜雪语兴奋道,“就按你说的那么办。我就不信,姜书晚这个小贱人,这次会不死。” 而姜书晚对这一切都一点也不知道,还在思考着,这次顾鑫的葬礼,自己要不要去。 于情,顾鑫上一世那样对待自己,她是真的不想见到顾鑫,就是连他死了也不想见。 可是,她现在是顾云庭未过门的夫人,而顾鑫算是她的继子,她也是要去看看的。 想了半响,还是不打算去了。 她和顾鑫之间,以前都事情,京都的人也知道,要是去的话,又惹一些是非,不是她所想乐见的。 她站起来,对流苏吩咐道,“流苏,去帮我拿配的安神茶来。” 流苏虽然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要安神茶,但还是去拿了。 姜书晚走到一边,拿起毫笔,在上面写了一点字,折叠起来。 流苏拿着六神茶到的时候,把纸条递给流苏,“你把六神茶给侯爷送去,顺便也把这封信也送去。” “好,姑娘。”流苏接过,转身走了出去。 她走后不久,马六走了进来,“姑娘。” 看到马六,姜书晚一点意外,“可是有什么事情?” 马六欲言又止,摸了摸头。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姜书晚把杯子放在桌面上。 马六又看了姜书晚几眼,还是说了出来,“姑娘,奴才刚才在打扫的时候,看到大少爷搬了很多的煤油回府,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们府里煤油好像也够用,他要干什么,所以想着来和姑娘说一声。” 姜书晚眉头紧蹙,“你说煤油?” 马六点了点头,“对啊,好几大罐,那些下人要抬着进来。” 姜书晚脑子里面想起前世的时候,她是差点被烧死,没想到这一世,他们那么早就下手了。 ------------ 61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既然他们想害自己,这一世,她就不会那么傻傻的上当了。 对马六吩咐,“六子,你现在马上去买一把大铁锁回来。记住啊,回来之后,不管早晚,都不要回来我这里。” 马六不解道,“为什么啊,姑娘?”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了,你只要记住,千万别回来这里就行了。快去吧。”姜书晚叮嘱完,催促道。 马六心里有疑惑,但是不敢多问,走了出去。 “等一下。” 突然,姜书晚叫住了他。 马六转身,“姑娘,怎么了?” 姜书晚小声的对着他说了几句话。 马六一脸震惊,“姑娘,您的意思是说,他们这是要烧死你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马六赶紧的捂着嘴巴,看了一眼姜书晚,发现她没有生气,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有这个可能。你照着我的意思去办就好了。” “好,奴才一定会办的妥帖的。”马六一脸严肃的答应,大步的往外走去。 “姑娘,那我们要怎么办啊?”流苏眉头微蹙问道。 她脸上很是担心,她是没想到这些人那么恨她家姑娘,竟然要害死她。 “我们要不把这件事和老夫人说吧?”流苏都有点急哭了。 “你觉得她会帮我吗?”姜书晚冷然道。 流苏想起姜家人对姜书晚的态度,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摇了摇头。 “别急,我们今晚就烤乳猪。”姜书晚一字一句道。 目光带着凛冽。 “啊?”流苏很是惊讶。 “不说了,我们走吧。”姜书晚站起来。 “去哪里啊?”流苏有点懵逼。 “跟着我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书晚一脸神秘。 …… “少爷,奴才刚才看到大姑娘出去了。”小厮一脸神秘的来到姜睿面前。 “你说真的?”姜睿站起来,兴奋道。 小厮点了点头,“嗯,她还告诉奴才,说会在外面吃完晚膳才回府。” 姜睿高兴的拍手,“那真的是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我们现在就行动。” 说着,大步的往外走去。 小厮紧跟其后。 他们来到放一处偏僻的空房间停下来,房间内有好几个大桶。 姜睿对着身后的几名大汉吩咐,“把这些都给我搬去玉兰苑。” 小厮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姜睿吩咐,他们还是照办。 他们动静有点大,刚搬到玉兰苑后,李氏就派人来找他了。 姜睿留下自己心腹,偷偷让他把这些煤油洒在了玉兰苑中,他去找李氏。 他一进去,看到李氏在客厅中走来走去的。 姜睿上前,“娘,你找我。” 看到姜睿,李氏一把把他拉到桌子边,“睿儿,你是要找死不成。大白天的,你就在搬那种东西,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想到刚才,她刚吃完晚膳,就听到了下人来报,把姜睿做的事情都和她说了,吓得她是连饭都吃不下去。 姜睿看她说这件事,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他,安慰她道,“娘亲,放心吧,即使有人知道,他们也不敢乱说什么,要是谁乱说,看我不打死他们。” 姜睿脸色发狠。 “下人是能封口,但是你父亲和你祖母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氏对于这么多年自己当家,是有能力压制那些下人不敢乱说话,但是姜旭年和姜老夫人她是不敢得罪,也压制不了。 “父亲和祖母那么宠爱我,他们即使知道,也不敢乱说什么的。再说,祖母和父亲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姜书晚吗?我这次算是给他们帮助了。” 李氏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姜老夫人和姜旭年,还真的是把姜书晚当成眼中钉了,心也放下来一点。 “既然这样,那就依你。只是,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等明晚再动手嘛,你怎么现在就动手了?” “姜书晚今晚出去了,这是最后的时机。” 姜睿简单的把下人和他说,姜书晚出去的事情。 李氏一拍大腿,,脸上露出笑容,“还真的是天助我们。你就尽管做,我会在你背后给你做好一切,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谢谢娘亲。”姜睿笑着道谢。 “快去吧。” “好嘞。” 姜睿走后,李氏脸上满是冷笑。 姜书晚,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姜睿回到玉兰苑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因为今晚姜书晚不在府内,玉兰苑也没有多少下人,他们早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姜睿到的时候,只有他的侍卫在一旁等着他。 “少爷,煤油已经全部都洒好了。”侍卫向他汇报情况。 “好,这些不用你了,你先走吧。” 他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看着姜书晚死。 “是。”侍卫退了下去。 他四处看了一眼,偌大的玉兰苑,没有其他味道,但是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煤油味。 以前,他可能是觉得难闻,但是现在闻着,他觉得无比的好闻。 顺着青石板走向姜书晚的客厅,里面的摆设比他的院子都要好。 一想到姜书晚竟然住的比自己好,他心里就无比的怨恨。 凭什么他是姜家唯一的儿子,不能住最好的院子,反而是姜书晚住的最好。 所以,他从小就无比的憎恨着姜书晚。 想到不久后,姜书晚死了,这些就都是自己的了,只要重新修葺一下,他就能搬到最后的院落,他嘴角忍不住的勾起来。 “彭。” 突然,门外响起声音,他回头,看着门被关上了,外面响起了响动的声音。 “谁?”他大步的往门口走去,抬手去拉门,但是门纹丝不动。 他瞬间慌了,拍打着大门,“你到底是谁?快开门。不知道我是谁嘛,要是被我知道谁把我锁在这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门外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姜睿眼里满是慌乱,拍打着越来越用力,“快开门。” 蓦然,鼻子处闻到了火油味道,门的温度越来越高,门外还响着霹雳扒拉的声音。 “这,这是火烧的声音。”姜睿吓得结巴的坐了下来。 ------------ 62大家这是要去哪里啊?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要被烧死在这里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姜睿的额头沁出很多的汗水,眼泪瞬间落下下来,大声的哭着。 身子也跟着颤抖。 很快,滚滚浓烟顺着缝隙飘延着进来,呛的姜睿剧烈的咳嗽。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捏住一般的难受。 求生的本能,让他拍打着门,但是门像是火炉一般,他一碰到就灼烧疼了他的手,疼得他跳着离开好几米。 哭的更加的声音,浓烟进去的更快,榻很快就晕倒了过去。 随着火越来越大,下人们也发现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声音,“走水了,快救火啊。” 很快聚集了很多的下人,惊慌失措的拿起能装水的东西救火。 院子里面乱腾腾的。 叫喊声,脚步声,匆忙的声音。 本来因为林柔去世,姜旭年正在姜老夫人这里,听到下人的叫喊声,他们赶紧的出来。 一看到姜书晚的院落,熊熊烈火,窜天高的浓烟,还能看到很大火苗,照亮了半边天。 心里松了一口气,是烧的是玉兰苑。 蓦然,想到什么,姜老夫人一把抓住姜旭年的手,急迫道,“快去救火,先去隔断姜书晚的院子,千万别烧到其他的地方啊。” 姜旭年被那些大火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大火,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姜老夫人推了他一下,“你快去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的院子着火,肯定是先给姜书晚的院子救火。要是姜书晚被烧死了,我们怎么给平宁侯交代啊。” 反应过来后,姜旭年还是脑子比较清楚,对于姜老夫人这种短视的目光,很是不赞同。 姜老夫人被他这么一吼,也反应过来,瞬间六神无主,“那现在怎么办啊。” 李氏和姜雪语也匆匆赶到,互相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得意。 姜雪语开口道,“大火已经烧起来了,想来大姐姐即便被救出来,也应该毁容了。平宁侯,想必也不会娶一个丑八怪的。” 姜旭年被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很是有道理。 男子那个不是悦以己容,要是姜书晚真的毁容了,别说平宁侯不娶她,连一个山野村夫也嫌弃她的。 但是想到,好不容易攀上平宁侯这棵大树,眼看着香饽饽到嘴了,现在全部化为灰烬,姜旭年很是不甘心。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姜家要是再想上一步,可是全靠平宁侯这门亲事。” 本来他是把宝也压在了林柔身上,但是谁知道她玩死了自己。 虽然他们姜家和顾家,彼此说不计较了,但是他们心里肯定有隔阂。 现在只有等姜书晚嫁过去,在顾云庭耳边吹吹枕边风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偏差。 姜雪语挺直着腰背,“爹,现在大姐姐没了,不如,让我替大姐姐嫁给平宁侯。” 姜旭年看着面前,穿着青色糯裙,头昂的高高的,一脸清秀模样的姜雪语,眼中划过一喜,但想到什么,姜旭年大声呵斥,“你别胡闹了,平宁侯是何等的人,怎么会娶一个清白之身的女子。” 这件事,本来就是姜雪语的刺。 现在姜旭年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姜雪语的脸色刷的白了起来,李氏赶紧拉她的衣袖,想让她少说几句。 姜雪语强装镇定,不服气道,“爹,女儿为什么配不上他。难道你忘记了,平宁侯也是残缺之躯。” 姜老夫人脸色一变,呵斥道,“你胡说什么,这件事情,陛下早就下了封口令,严禁任何人提起。” 姜雪语也意识到,自己一时被愤怒冲昏了脑子,拉着姜老夫人的衣袖,语气软和不少,“祖母,我这不就在家里说说而已。” “以后不能再说了。”姜老夫人提醒道。 “知道了。”姜雪语撇撇嘴答应着。 经过姜雪语那么一说,姜旭年顿时觉得姜雪语说的对。 姜书晚现在和家里不和,与其让姜书晚嫁给平宁侯,还不如让姜雪语嫁给平宁侯,这样的话,不仅给他带来利益,给姜家也带来最大的利益。 “伯爷……” 李氏站出来为姜雪语说话,但还不等她说完,姜旭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雪儿说的错,她嫁给平宁侯是最合适的。而雪儿并非清白之身,只要我们不说,他就不会得知。” 姜老夫人也觉得他说的有理,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姜雪语一脸喜悦,“爹,你这是答应了。” 姜旭年点了点头,“嗯。但是现在先看看姜书晚死活再说。” 说完,打算去玉兰苑。 后面跟着姜家人浩浩荡荡一起去。 他们刚走了两步,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家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家看去,发现姜书晚嘴角噙着笑容,一步一步向着他们走来。 “书晚。”姜旭年震惊道。 “姜书晚,你怎么在这里?”姜雪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看了不远处正在烧着的玉兰苑。 姜书晚笑着看向她,似笑非笑道,“怎么,听妹妹这意思,是希望我此刻是身在大火中不成。” 姜雪语眼中流泻着慌乱,但很快消失不见,强装镇定,“那,哪有。我只是太担心你而已。” 姜旭年也跟着附和,一脸担心道,“是啊,是啊,刚才我们都很担心你。为父知道你房中失火,第一时间,就派人去了。” “是嘛?可看爹刚才的样子,并没有多急切。” 姜旭年一愣,脸色也变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姜老夫人站出来解围,教训她道,“书晚,怎么和你父亲说话的呢?” 李氏也一脸亲热的上前,为姜旭年说话。 “书晚,你真的是误会你父亲了。你都不知道,他在知道你玉兰苑着火,而你又在院子中,你都不知道他着急成什么样子了。不过,看到你们三个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 姜书晚目光落在了姜旭年身上几秒,放回到李氏身上,抬手放在心窝上。 ------------ 63姜老夫人晕倒 “二娘这话,真是说到女儿的心坎上了。”说着目光四处看了看,提醒道,“不过,大家还是看看,这屋子有没有少人吧,否则这大火中,多了不该多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姜旭年对着他们吩咐,“书晚说的对,你们快看一下,各房有没有少了人的。” 大家都四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都看到了平时身边的人都在身边,心里松了一口气。 突然,李氏的脸上满是惊慌,“睿儿,睿儿在哪里?” “你说什么?”姜旭年脸色大变。 他的话音一落,前方传来一个小厮大声的喊叫,“伯爷,少爷救出来了。” 不一会儿,两个小厮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男子。 大家一拥而上,看到担架上的真的是姜睿,只是与平时意气风发的时候不一样,现在满脸的黑污,身上的衣裳也烧破了不少,看起来无比的狼狈。 李氏哭着哭喊,“睿儿,娘的睿儿啊。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还有点意识的姜睿,感觉到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微微睁开眼,虚弱道,“娘,睿儿好疼啊。” 姜旭年朝着小厮大声喊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来给少爷看看。” “是。”小厮匆匆的朝外面走去。 看着姜睿的伤势,姜书晚嘴角露出冷笑,“哎呀,这看的伤的挺深的。” 姜老夫人回过神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指着她道,“姜书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睿儿害成什么样子了,他可是我们永伯府唯一的男丁,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姜老夫人狰狞的模样,姜书晚一副被吓到,一脸无辜道,“祖母这话,孙女怎么听不懂,孙女一直在外面,不久前才回来,弟弟被烧成这样,怎么就变成我害的了,我倒是姜睿的行为,颇为古怪,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面,难道祖母,不是更应该怀疑姜睿吗?” 说着,上前一步,脸上勾起笑容,像是恶鬼锁魂一般,吓得姜老夫人往后退了一步,踩空的往后面摔倒,被丫鬟拉住了。 “你,你......”姜老夫人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姜书晚转身看向一边的姜旭年,笑眯眯道,“父亲,你觉得女儿说的对吗?” 姜旭年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这......” 姜书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父亲,你应该庆幸女儿不在院子里面,不然的话,女儿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父亲,到时候该怎么和平宁侯府交代。” 姜书晚咄咄逼人拿平宁侯来压他,姜旭年的脸色大变。 现在他手中只有姜书晚这王牌,为了伯府,姜旭年满脸堆笑,“书晚,你说的对,今晚你院子失火,睿儿嫌疑最大。”姜旭年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满脸痛苦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忍心,“要不,让他先下去给大夫诊治,等他伤好了之后,为父到时候亲自审问他,给你一个交代。” 李氏不敢置信喊道,“伯爷。” 姜雪语也没想到姜旭年竟然会向姜书晚妥协,“爹。” 姜旭年直接呵斥,狠狠瞪着她们,“住口。” 转而一脸掐笑,“书晚,如此处理,可好。” “爹是一家之主,爹做主就好。”姜书晚睨了李氏和姜雪语一眼,笑着道。 “那就这么办了。”姜旭年对着小厮吼叫,“还不把少爷抬回他的房间去。” 两个小厮上前,把姜睿抬回他的院子,姜家人也随后跟着。 大夫很快就来了,上前给姜睿把了脉后,拿起旁边的手帕净了净手。 李氏一脸焦急道,“大夫,我儿子的情况怎么了?” 大夫把帕子放下,“姜公子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以后脸上和身上会留下疤痕,还有......” 大夫说完,一脸欲言又尽。 “还有什么?”李氏激动道。 大夫把目光放在姜睿的身上,摇了摇头,“他以后可能没有子嗣能力了。大火烧到了子嗣根,伤的很严重。” 正在喊着疼痛的姜睿,听到大夫的话,拿来过床上的枕头,朝着他扔去,“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打死你。” 大夫被打了个正着,但他也不敢发怒。 “怎么会这样?”李氏身子踉跄了一下,脸瞬间的白了下去。 她家睿儿才刚成年,现在就变成这样,以后要他怎么办。 想到这,李氏一把抓住了大夫的衣袖,“大夫,求你救救我家睿儿吧。” 大夫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无能无力。” 姜家人的脸彻底的白了下去。 要知道,这大夫可是京城中有名的大夫连他都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姜睿真的成了一个废人。 而姜书晚在冷眼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勾着冷笑。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作茧自缚。 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许多让你们受的。 “啊,老夫人。” 突然,旁边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家看过去,发现姜老夫人一时激动晕倒过去了。 其他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了。 卡。看到姜老夫人晕倒在地,脸上变的苍白。 “把母亲放在软上。”姜旭年率先反应过来。 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姜老夫人放在旁边的榻上。 大夫赶紧上前,给姜老夫人诊脉,不一会儿,摇了摇头。 姜旭年作为一家之主问道,“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伯爷,老夫人本来身体不好,再加上现在又气急攻心,导致损伤心脉。代我开一方子给她服用,她会舒服很多。但是我这放在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要想根治,唯有那九鼎丸方可。” 姜旭年眉头紧蹙,“九鼎丸?” 大夫点了点头,“没错,此药丸极难寻得,我记得平宁侯府尚有一颗,伯爷可以和平宁侯府又是儿女亲家,想必寻来不难。” 姜家和顾家结为秦晋之好这件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多谢大夫。”姜旭年点了点头。 大夫拿起自己的药箱。 “大夫,小儿的伤势,希望你能够守口如瓶。” “自然。”大夫点头答应,朝着门外走去。 ------------ 64您说二姑娘会借到九鼎丸吗? 大夫走后,姜旭年看向姜书晚,“书晚你快去找平宁侯要来九鼎丸,给你祖母看病的。” 姜书晚看向一边脸色惨白的姜老夫人,想到一直以来,她表面看着对自己好,但是只是演给她看而已。 不久前还对她大吼大叫,现在要她为姜老夫人求九鼎丸,他们的脸呢! 姜书晚心中冷笑。 但姜书晚脸上面无表情,“父亲,刚才大夫的话,你也是听到了,这九鼎丸,平宁侯府也就只有一颗,我这人还没有过门呢,就锁要如此贵重之物,怕是不合礼数。” 姜雪语嘲讽道,“大姐姐,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去做,难道你是不愿意看到祖母病好不成。” 姜书晚转身,似笑非笑道,“既然妹妹觉得是小事,就别让我去啊,妹妹去便是了。相信妹妹一定是能要到的,是吧?” “当然。”姜雪语梗着脖子道。 李氏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小声提醒,“雪儿,别胡闹。” 姜雪语道,“娘,我没有胡闹,我就是想见见平宁侯,上次葬礼上,我就是穿的太朴素了,风头都被姜书晚抢去了,所以今天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侯爷见到我的姿色。别说求来九鼎丸,说不定还会主动把婚约对象换成我。” 李氏何尝不想自己女儿嫁的好,但李氏还是有点不确定,“雪儿,你有把握吗?” 姜雪语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般,低下头,“没有。” “雪儿,你……”李氏很是失望。 姜雪语直接打断她的话,不甘心道,“但是没关系,我一定要试一下,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会被姜书晚那个小贱人压在头上的。”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既然如此,娘支持你。” 姜书晚看着李氏和她在嘀嘀咕咕,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她们的表情,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她也没有在意,似笑非笑道,“怎么,妹妹怕了?” 姜雪语被她这么一激,姜雪语毫不犹豫道,“谁怕了,我去就我去。” 姜雪语用力撞了她一下,往门外走去。 姜书晚也不在意,热闹看够了,对着姜旭年道,“父亲,女儿就不在这里打扰祖母和弟弟养病了。” 姜旭年想到她在这还心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姜书晚直接出去。 走在回廊上,一阵风吹来,姜书晚觉得无比的畅快。 流苏高兴道,“姑娘,没想到我们这次收获这么大,不仅少爷被那个了,连老夫人都被气的病倒。这算不算老天有眼的。” “谁说不是呢,这是他们作茧自缚。”姜书晚狠狠道。 “对。让他们平时对姑娘那么害,还想害姑娘你。” 突然,流苏像是想到什么,有些不确定道,“姑娘,您说二姑娘会借到九鼎丸吗?” “不会,别说求来九鼎丸了,她就连侯府门都进不去。”姜书晚嘲讽道。 姜书晚抬头看了一眼天,早已经大亮了,转头往门口走去。 流苏疑惑道,“姑娘,您不回去休息吗?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记得前段时间,表哥怕我在姜家受欺负,特意在外面给我置办了一个院子,现在我的院子被烧毁,怕是短期内住不了,我们去哪个院子看看,合适的话,我们尽快搬过去。” 流苏想到,昨晚她们看到的冲光的火,虽然没有回到玉兰苑看过,但是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烧的很严重。 “好嘞,姑娘。”流苏笑着跟上。 这院子在城东,繁华街道的一偶。 姜书晚和流苏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两进院的宅子。 进门就是院子,院子内挖了一个大池塘,上面有着绿色的节节藕叶,边上还有着一座假山。 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一个看着面善的男子,上前道,“姑娘,您就是沈公子说的哪位姑娘?” 姜书晚听到他说沈公子,猜到他说的是表哥,对他点了点头,不解道,“你是怎么知道?” 男子没有了警惕,笑着道,“这院子是沈公子买来的,一直雇着我看院子。前两天和我说,要是有一位拿着钥匙开门进来的姑娘,让我不要阻拦。她以后就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刚才,我看到你开门进来,所以才会确定。” 姜书晚看着手中的钥匙,这还真的是前几天表哥给她的,没想到表哥考虑的这么周到。 “既然这样,那以后你还继续在这里看。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搬过来。你叫什么?。” 她看着这男子比较面善,留在身边没有害处。 “姑娘,我叫宋明。” 本来还以为姜书晚会难相处的人,但是现在看着她没有任何的恶意,宋叔当然是希望留下。 “好的,宋叔,以后这里麻烦你了。带我去里面走走吧。” “好嘞。” 宋明带着姜书晚朝着圆形的门进去,里面有着一棵桂花树,现在正是桂花开花的日子,他们一进去,就闻到了清香味,还有灿灿的桂花。 “公子买下这宅子,也是看中这桂花。”宋明笑着介绍。 走过青石路后,来到了大厅,里面摆设都很齐全。 总共有四间房子,边上有一大间,里面隔成三个小间,是给下人住的。 姜书晚参观完后,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布设,她还是喜欢。 出去后,流苏忍不住高兴道,“姑娘,没想到表少爷给您的院子那么好。” “嗯。”姜书晚点了点头。 想到以前,她听信了李氏的话,远离着沈家,还真的是蠢。 但他没想到沈家人对她那么好,即使她做了那些过分的事情,也没有和她计较,给她送了那么大的院子。 她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平宁侯办案,所有人让开。” 突然,身后传来大声的喊叫声。 姜书晚和流苏往边上走了一点。 “这侯爷不是刚丧子,怎么还有心情办案?”流苏不解的看着姜书晚。 姜书晚还没有来的及说话,边上一个骑着黑色马,穿着黑色大袄的男子,腰背挺得笔直,从她身边经过。 ------------ 65求药 流苏小声道,“看起来他们挺急的,不知道去哪里?” 一阵风吹过,他的衣摆被吹得掀起了一角。 目光直视着前方,棱骨分明面无表情的脸,让人不敢的靠近。 但想到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姜书晚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砰砰的乱跳着。 突然,顾云庭在经过她面前的时候,目光扫了她一下,用里的勒紧马绳,“吁。” 马停下,顾云庭走下马,来到她的身边,“姜姑娘,没事吧?” 姜书晚一愣,想到刚才他的侍卫大喊着,现在他看到自己,是以为自己被吓到了。 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过,“侯爷,我没事。” 顾云庭身后的枫叶笑着道,“姜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们侯爷今天早上,听说你房间走水,可是急坏了,他......” 顾云庭扭头,冷冷的看着他,枫叶赶紧的闭上嘴,不敢多说一句。 流苏偷偷道,“姑娘,原来侯爷这么急忙忙的,原来是去见你。” 姜书晚才明白过来,他刚才问自己“没事吧”,不是关心她有没有受惊,而是问她院子走火,心里很是感动。 自从她的院子走火,姜家人只想知道自己死没有死,后来又发生各种事情,一点也不会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这还是第一个人关心她,姜书晚抬眸看着面前这个一副生人勿近,可是做的事情,却是让人无比暖心。 不知道怎么的,闻着他身上的檀香的味道,她心脏砰砰的乱跳着,差点要跳到嗓子眼了。 敛了一下情绪,微低垂着头,再次抬头,一脸真诚道,“多谢侯爷关心。” 她白皙的耳郭处微红,顾云庭的双眸变的很是幽深,但很快就变的清明,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沉默,姜书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目光看到他面前的马,眸光一亮,笑着道,“侯爷这匹马还真的是神勇英俊,不知唤作何名?” 顾云庭转身摸着马的头,马温顺的低下头,任由他抚摸。 “此马叫墨玉麒麟,姜姑娘,喜欢骑马马?” 姜书晚没有回答,上前也抚摸着它悲伤的毛,虽然有点刺硬带着柔软,可她好像越来越喜欢。 把手放下后,往后退了一步,“马儿是世间少有的灵性动物,据说好马,更能通人性。书晚,的确是神往已久。” 顾云庭伸出手,“想骑吗?” 看着面前的大手,姜书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道,“多谢侯爷的心意了,只是书晚今天的衣物颇有不便。”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穿着青色的糯裙衣裳,的确是不方便骑马,顾云庭收回手,“好,那就改日,我再带姜姑娘骑马。” 姜书晚很是意外他的话,忍不住问道,“侯爷,您不应该认为,女子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应该学这些抛头露面的东西吗?” 顾云庭一脸严肃道,“怎么会,前朝女帝武曌,治理武朝三十八载,空前盛世,女子连皇帝都能当得了。骑马,怎就不能骑。本侯倒是觉得,女子,不该被定性。” 姜书晚没想到顾云庭的思想是那么的前卫,心中对他的喜欢和欣赏更多了一点。 “侯爷果真思绪高远,书晚佩服。今日是世子出殡的日子,侯爷会有很多事情要忙。等后天,我在城西马场等候侯爷教我骑马。” “好。对了,我听闻姜老夫人病了,需要九鼎丸才能医治。今天府上还有事情,我不便去,等一下我让枫叶给你送到府上去。” 没想到顾云庭还会给她九鼎丸,姜书晚微微屈膝道,“谢侯爷。” 顾云庭点了点头,再次的骑着马,往侯府方向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想到他的贴心,姜书晚都有点看呆了。 流苏揶揄笑着道,“姑娘,您这是舍不得侯爷走吗?” 姜书晚打了她一下,“你乱说什么。” 流苏躲开了一点。 两人打闹够了后,流苏不由的感叹道,“奴婢很为姑娘开心,姑娘以后嫁给侯爷后,一定不会受苦的。” 姜书晚何尝不知道,顾云庭并不是像是顾鑫那般。 但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谁知道的。 “希望如此吧。我们走吧。”姜书晚往前走。 “我们这是去哪里啊?”流苏跟上。 “回府去看热闹啊!”姜书晚似笑非笑道。 流苏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 永伯侯府内,姜雪语低着头走进姜老夫人的房间,姜旭年看到她,带着笑容上前,“雪儿,求到九鼎丸了嘛?” “我……”姜雪语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书晚睨了一眼,她穿着粉色软烟罗裙,头上带着珠钗,身上满是精美,看到她的反应,嘴角勾着嘲讽。 还不等姜雪语说完,门外传来小厮喜悦的声音,“伯爷,伯爷,平宁侯给老夫人送九鼎丸来了。” 姜旭年脸上都是喜悦,“还不把他请进来。” “是。”小厮一溜烟就走了。 很快,他身后跟着枫叶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木盒,对着姜旭年微微鞠躬,“拜见伯爷。” 姜旭年看到他手上的盒子,脸上的笑容更加大,看向姜雪语,“哈哈,雪儿,你真的不愧是为父的好女儿。你居然求到了九鼎丸,你祖母有救了。” 站在姜雪语身边的李氏,也笑开乐了花,“雪儿,该不会平宁侯,真的看上你了吧?” 姜雪语嘴角流露着笑容,但心里很是疑惑。 她今天去平宁侯府求药的时候,说明来意时,他们连门都没有让她进。 说今天是世子出殡的日子,概不接客。 可是现在,平宁侯为什么会突然的送药来,难道是被我的执着和善良打动了。 想到这里,姜雪语心里很是开心。 她一本正经道,“孝敬祖母是女儿应该做的,不像是某些人,百般推辞无作为,还真的是让人寒心。” 说着,目光看向姜书晚,脸上满是得意。 李氏也附和,“雪儿说的没错,同样都是伯爷的女儿,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啊!” ------------ 66姜雪语被打 李氏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姜书晚害成那样了,她也不再是伪装了。 想到自己的女儿能嫁到平宁侯府做主母,她的脊背都站直了不少。 姜书晚嘴角噙着冷笑,并没有说话。 姜旭年想到姜书晚一点也没有作为,不久前下人还和他说,姜书晚早上还去逛街了,心里对她很是不满,瞪了她一眼。 可很快,脸上堆满笑容的伸出手到枫叶面前,“谢谢平宁侯了,把药给我吧。” 枫叶摇了摇头,“给不了。伯爷不会以为,这九鼎丸是姜二姑娘求来的吧?” 说完,嘲讽的看向姜雪语。 姜雪语被看到很是不自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要是伯爷真的这样觉得的话,这九鼎丸我就要带回去了。” 姜旭年脸色大变,轻呵斥,“怎么回事?” 姜雪语没有回答,大声道,“你什么意思?” 枫叶冷声道,“姜二姑娘,你在侯府门外徘徊三个时辰,连侯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那你怎么敢说,这九鼎丸是你求来的。这九鼎丸,明明是我家侯爷,看姜大姑娘,替祖母求药,一片孝心,所以才命小的送过来的。” 李氏没有想到真相是这样的,不由问道,“雪儿,这是怎么回事?” 姜旭年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她道,“姜雪语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欺上瞒下愚弄长辈。” 姜雪语心虚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姜书晚一脸委屈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我没有孝心,拿这药就退回去吧。免得我欠了侯府人情,还要挨骂。” 姜书晚越说越委屈,拿起手中的锦帕,轻轻的抹了抹眼角,看了一眼枫叶。 枫叶顿时领会,“我们侯爷来时给我交代了,一切都听姜大姑娘的。既然现在姜大姑娘这样说,那我就拿回去了。” 说完,直接转身往门外走去。 姜旭年赶紧上前抓住枫叶的手,“枫大人,别别,有话好好说。” 枫叶看了一眼姜书晚,还是停下了脚步,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姜旭年知道要是想得到九鼎丸,一切都在姜书晚身上。 脸上从来没有过的亲热,“书晚啊,刚才是为父错了,你别生气。你也看到了,你祖母病的很厉害,没有这个药她定会撑不过去的,你祖母一向是疼你的,你也不希望你祖母有事的吧。” “我也不忍心啊,可……”姜书晚眼眶发红的看向姜雪语和李氏两母子,姜旭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好像明白了什么。 有点为难道,“这……” “女儿也不强迫爹爹。”姜书晚善解人意道。 只是,目光放在枫叶身上,枫叶也作状要走。 姜旭年很快决定,上前对着姜雪语的脸狠狠打去,姜雪语的脸上很快出现了五个手指印,脸上火辣辣的,一脸不敢置信又委屈的看着姜旭年,“爹。” 李氏也搂着姜雪语,震惊道,“伯爷。” 姜旭年冷着脸,“给我把她关进祠堂,面壁思过。” 李氏也知道,现在的姜旭年正在气头上,把姜雪语拉着出门,姜雪语不愿意,李氏安慰她道,“现在先忍着,娘会把你就出来的。” 姜雪语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对她很是不利,只能跟着李氏出去。 她们走后,姜旭年一脸掐媚笑道,“书晚,你看这样可以吗?” 姜书晚看着现在的姜旭年,心里无比的厌恶又开心。 半响,才对着枫叶道,“枫叶,你把药留下。一切还是祖母的身体重要,回去给我谢谢侯爷。” 枫叶把药递给她,“姜大姑娘,给您。” 姜书晚接过,“谢谢,回去帮我谢谢侯爷。” 枫叶点了点头,“好的。” 还不等枫叶离开,姜旭年一把抢过药盒,快步走到姜老夫人身边,吩咐丫鬟们给姜老夫人服药。 姜书晚也不想再留下,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 李氏没有把姜雪语带去祠堂,而是带回了房间。 姜雪语想到刚才因为姜雪语的关系,她被姜旭年打巴掌,心里委屈又不甘心的埋在李氏怀中。 “娘,以后我就要被姜书晚那个贱人,压在头上翻不了身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泪水越落越大。 “不会的,先让她得意得意。”李氏替她抹了抹眼泪。 “娘,你一定要帮我。”姜雪语昂起头,眼眶中还含着泪水。 李氏心都疼了,点点头,“娘一定会帮你,不会让姜书晚活的太好的。” “夫人,姑娘。” 突然,门外传来喜悦的声音,一个下人满脸笑容走进来。 姜雪语抹了抹眼泪坐好。 李氏眉头微蹙,“何事?” 下人没有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笑着道,“查到玷污姑娘的人是谁了?” 想到什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目光有点害怕的看向姜雪语。 平时姜雪语对于他们,稍有一句话不对,就会对他们是非打即骂,更别说现在说出她心中的难堪。 果然,姜雪语的脸色很是难看,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吓得蜷缩了一下身子。 李氏很是高兴的上前,激动道,“是谁?” 这人是她派出去秘密查的人,查了好几天,没想到终于被查到了。 “安王。”下人低声道。 姜雪语突然站起来,“你说的是安王?” 下人点了点头。 姜雪语和李氏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 “娘,没想到是安王啊。” “是啊,真的是太好了。”李氏还是比较理智一点,继续追问,“你是怎么确定是安王的?” “小的有一位同乡,是安王的贴身小厮,是他告诉小的,所以绝对错不了。” 睡在一旁本来很痛苦的姜睿,听到他们的谈话,脸上也是很激动,“真的是太好了。” 姜雪语和李氏听到姜睿的声音,对下人使了个眼神,下人退了下去。 她们上前来到姜睿的面前,李氏很是担心又开心道,“睿儿,你终于醒了,你好点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睿没有看她,反而一直看着姜雪语,嘶哑道,“姐姐,没想到你和安王有了肌肤之亲,真的是太为你高兴了。” 李氏看他精神头好像还行,心里松了一口气。 ------------ 67我们姑娘有请 附和道,“是啊,雪儿这算是因祸得福了,要是安王能纳你入府,别说姜书晚那个贱人见了你要行礼,就是平宁侯见了你,也得礼让三分。” 姜雪语对于安王还是有点了解的,开心过后,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可是娘,安王殿下那么多妃子,他会偏袒于我吗?”姜雪语眉头微蹙。 “这……”李氏也不确定。 姜睿忍着疼道,“姐,你成为安王妃只是第一步,这第二步,我们可以让平宁侯不娶姜书晚这个贱人,比如......” 说完,姜雪语和李氏都喜笑颜开。 “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安王。”姜雪语笑着道。 他们派的人前脚刚走,马六后脚就来找姜书晚。 “大姑娘,我刚才看到二姑娘身边的小厮,匆匆的出府去了。” 正躺在软坐椅的姜书晚,把手边的书拿开,抬眸眉头紧蹙,“可知道他是去哪里的?” 马六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不过我偷偷的让人去跟着了。” “等有消息,马上过来和我说。”姜书晚一脸严肃道。 “是。” 马六转身离开。 安王侯府。 安王嘴角噙着笑容,手上拿着扇子,对身边的侍从句夜道,“我们快点去,听说今天是小桃红第一次接客的日子,本王可要卖下她的初夜。” 句夜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王爷,陛下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让您好好的跟着,要不,这次我们就不去了吧?要是陛下知道,肯定又生气的。” 安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就你扫兴,我昨天不就是去工作,今天去放松一下,说这些扫兴的话。” 句夜想起安王说的好好工作,也就是去城西逛了一圈,然后回府到姨娘的房间,到晚上才出来。 他低垂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安王没有理会他,继续走着。 “安王。” 安王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被府门前的小厮拦着。 安王走过去,眉头紧蹙道,“怎么回事?” 小厮恭敬的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这人说他要找王爷您,让他报上那家的,但支支吾吾一直不说,说要见到您才说。” 安王抬眸看着他,一看就是那家的小厮和管家,“本王在这里了,可以说了吧?” 于管家看了一下他身边的人和小厮,才把目光落在安王身上,低声道,“有关我们姑娘的名誉,王爷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安王本来心里生气他一个下人,竟然敢让他借一步说话,但听到后面他说姑娘,双眸一亮,以为是京都那家勋贵人家的姑娘看上自己了。 直接把扇子折叠起来,“你们先下去吧。” “是。” 小厮往府里走。 句夜往旁边走了好几步远。 于管家上前,来到安王一步之遥,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在他们四五米处没有别人后,才低声道,“王爷,可还记得前几天在鸣风酒楼的事情?” 安王脸上的笑容一滞,上下看着他。 这件事他是记得的,因为那天,本来是约了人喝茶赏美女的,但是没想到半途就碰到了个美女,滋味还不错。 他本来完事后,想等美人醒来再耳语一番,可想到约了人,所以只能先赴约,等他赴约完回来,人早就不见了。 美人他是大把,所以除了有点可惜外,他也没有让人查,只觉得风流一场。 可没想到,会有人找上门。 “你是……”安王上下看了他几眼,这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他这是惹到那家贵女了,想到那么开放的贵女,他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他是还没有娶正妃,但是也不想因为惹到京都的贵女,被逼着娶那个女人。 他的正妃起码是高门大户,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子。 于管家低沉道,“老奴是永伯侯府的于管家,我们姑娘今天晚上有请您来她的房间一叙。” 浸染情场多年,安王马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嘴角笑着道,“告诉你家姑娘,本王今晚必定到。” “好的王爷,我们姑娘的院子在府里的东边,到时候您直接去就可以了。我们家姑娘还交代,让您偷偷去。” “好,本王知道了。” 于管家走后,安王脸上的笑收了起来,挥手让句夜过来,直接吩咐他道,“你去查一下,前几天我在鸣风酒楼的时候,遇到的是哪家的姑娘。” 平宁侯府。 “姑娘,我打听到了,他们派人去找的是安王。”马六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什么?”流苏一脸惊讶,“姑娘,安王不是我们那天遇到的那个人吗?” “正是,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注意,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守株待兔就好了。”姜书晚看着面前的茶杯,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姑娘……”流苏有点担心道。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姜书晚安慰着她,转而看向冷着脸道,“流苏,你去找一趟平宁侯来,说是给他的安神茶制作好了,让他来拿。” “是。”流苏马上出去。 晚膳的时候,流苏早就回来了。 下人补好膳食后,姜书晚看着今晚色香味俱全的菜,很是奇怪的看着流苏,“流苏,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今天的菜那么丰盛?” 流苏眉头微蹙的看向圆桌上。 时蔬青菜,红烧肉,清蒸鱼,风干腊肉,红烧排骨,水煮甲鱼,一盘鸡肉蘑菇汤。 平时她们院子里面,也就只有四菜一汤,这突然的多出来这么多。 流苏摇了摇头,“没有啊,奴婢也没有听说,府上有什么事情发生。” 突然,姜书晚想到什么,脸沉了下来,“你去把银针拿过来。” 流苏惊的捂住嘴巴,“顾念,您的意思是说……” 流苏目光看向菜,又看向姜书晚。 “目前还不知道,你先去拿来,我们验一下。” “好,奴婢马上去。” 流苏很快把银针拿来。 姜书晚打开银针后,拿着一支中等粗的针,往红烧肉插去,银针马上变黑。 姜书晚和流苏的脸色突变。 ------------ 68是在找我吗? “姑娘,真的有毒。”流苏气愤道,“姑娘,到底是谁要害你的,要是让奴婢知道,看我不打死他们。” 姜书晚没有回答,又全部试了一下,每样菜都有毒。 “你对付不了他们。既然他们真的这样做,那我也不必手软了。”姜书晚阴沉道。 “姑娘,你是说是他们。”听姜书晚这么一说,流苏也很快的反应过来。 姜书晚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流苏六神无主道。 “见招拆招。”姜书晚神秘莫测道。 流苏还是不解,姜书晚在她的耳边耳语一番后,流苏露出了笑容,“放心吧,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夜晚,夜黑风高,周围的树叶摇曳着。 房间内都熄灭了灯,只有路上还有几盏灯笼,点着蜡烛照明。 安王小心翼翼照着于管家给的地方,偷偷的走在青石板上。 通过院子后,看到有一个房间内还亮着灯,还是主卧的位置,他嘴角忍不住的上勾。 原来,她是一直等着自己,他是故意往来两个时辰的,她还没有睡。 他推门进去,“小美人。” 房间内只亮着蜡烛,没有任何人,他快步的掀开珠帘,看到隆起的杯子,忍不住淫笑,快步上前坐到雕花拔步床上,“小美人,吗你想到你一直等着本王,本王很高兴。今晚,我会好好爱你的。” 说着,手放在锦丝被子上,用力掀开,床上只有一个竖着的枕头,他很是惊讶的叫了出声,“人呢?”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了冷声道,“安王殿下,是在找我吗?” 安王回头,看到是哪天在鸣风酒楼碰到的女子。 选择她穿着红色裹胸内衫,外面披着一间粉色外衫,头上很是简单,只是插着一只簪花而已。 蜡烛的映照下,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 本来就有点心悦于她,看到她这模样,安王更加的看呆了。 原来今晚,他的艳福不浅,本来以为是哪天的女子,原来换成了一个更美的,还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但想到什么,他眉头微蹙道,“怎么是你?” 他明明让句夜去查的时候,说那天是姜家二姑娘,现在为什么会换了一个人。 “怎么不是我了,你这大晚上来我的房间,怎么还反问我了。”姜书晚隔着珠帘笑着道。 既然来了,不管是谁,都是他们永伯府的人要他来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想通后,安王整理了一下衣裳,快步朝着姜书晚冲去,脸上带着淫笑,“既然是你,也很好。那我们快点来吧,春宵夜短。” 安王上前要搂着她。 姜书晚往边上躲,脸顿时变的阴霾,“给我站住。” 安王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美貌,以为她是在欲擒故纵,又往上扑去。 姜书晚闪躲着,安王又扑空了。 一再的被拒绝,安王顿时恼羞成怒,“你……” “来人啊,府里进贼了。” 还不等他说完,外面传来大声的叫喊声,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安王彻底乱了。 整理着衣裳,马上开门出去,狠狠道,“你等着。” 没想到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说着,大步的往门口走去。 “安王,有胆子来,没胆子留下啊。” 背后传来了姜书晚的声音。 安王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她挑衅的目光,很快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 要是让父皇知道,他夜会贵女房间,被姜家告上一状,他一定会被责罚的。 想到父皇的严肃的脸和眼神,安王转身,“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算计我。” 说着,就要上前扇她一巴掌。 姜书晚淡淡道,“安王,你这巴掌下来,要是我父亲知道,你觉得你会被陛下怎么惩罚。” 上一辈子的时候,她就听说了,陛下对于安王,是最严厉和恨铁不成钢的。 一直让他别去惹莺莺燕燕,可是安王本性纨绔,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死在了女人身上。 安王一愣,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姜书晚淡淡道,“算不上,只是在提醒安王而已。” 安王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坐到矮凳子上,“姜书晚,既然这样,让大家都知道,你今晚是和在一起,看看到时候谁损失大。” 姜书晚没想到他会那么无耻,但想到什么,姜书晚嘴角带着笑,一副无所谓道,“好啊,那就看看到底最后谁受的伤害大。” “逆女,竟然做。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看我不打死你。”门外传来姜旭年的声音。 他愤怒的脸出现在房间内,他的身后跟着李氏她们。 姜旭年刚进来,看到端坐在凳子上的安王,他惊大着嘴巴,“安,安王,您怎么在这里?” 安王笑着不语。 姜旭年反应过来后,赶紧的跪下,“参见安王殿下。”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跪下。 他的目光看向李氏。 怎么回事? 不是说姜书晚偷男人,所以他才会来的,为什么这个男人是安王。 李氏也没有想到,姜书晚竟然是安然无恙,本来以为他们这时候开刚好,他们偷情完后,他们出现抓奸。 但现在,怎么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 李氏假装看不见姜旭年的眼。 姜书晚站的笔直。 安王嘴角带着嘲讽的睨了她一眼,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道,“起来吧。” “谢安王殿下。”姜家人站起来。 姜旭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姜书晚后,对着安王微弯曲着身体,作揖道,“不知道安王殿下深夜造访,是有何事?” 安王嘴角带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你家女儿,三番五次的勾引本王,这次又叫本王来府里小叙,本王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安王把杯子放下,嘲讽的看着姜书晚。 姜书晚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姜旭年震惊尖声道,“什么?” “你这个下贱坯子。”姜老夫人朝她吼道。 本来,她是挺讨厌姜书晚她母亲,一个商女出身的贱人,让他们伯府被人嘲笑那么多年。 ------------ 69贱人,你想害死姜家不成 所以,她连带着姜书晚也讨厌。 但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她对于姜书晚,表面上还是很友好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小贱人,她还是不知足,竟然害的她家孙儿,连子嗣根都没有了。 她也不想伪装了。 姜书晚抬眸,眸子变的冷冽,像是要是她敢再说一句对她不敬的话,就会直接杀了她。 姜老夫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脊背有点发凉,也不敢再放肆。 为了伪装自己的害怕,她整理了一下衣摆,但脸上满是不甘心。 姜雪语看着穿的整整齐齐衣裳的姜书晚,也没想到,姜书晚能逃过一劫。 可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 上前道,“大姐姐怎么这般不要脸,不甘寂寞勾引安王殿下,幸好殿下光风霁月,又坐怀不乱,这才前来与你说清楚。” 安王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哪天和自己云雨的女子,看来她们之间是不和。 看来事情变的有趣了。 安王挑衅的看着姜书晚,姜书晚站着,一言不发。 流苏看不过去,为姜书晚说话,“不是。” “放肆,主人说话,哪有你这个奴婢插口的份上,还不赶紧的退下去。” 本来生气姜书晚能逃过一劫的姜雪语,看到她的婢女跳出来,把气撒到她身上。 姜雪语给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人把流苏拉到一边,把塞布到她的嘴里。 “没想到安王殿下别的能力不行,颠倒黑白的能力一流。我现在有平宁侯那样才华横溢,相貌英俊,品行高洁的未婚夫,有什么理由勾引你。” 姜书晚嘲讽的看着安王。 安王手上的杯子捏的越来越紧,突然,啪的把杯子放在桌面上,“你这个贱人。” 脸上满是怒气。 杯子里面的茶水溢了出来,洒在桌面上。 姜老夫人冷声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与安王殿下这么说话的。” 姜旭年的脸色也大变,“姜书晚,还不跪下给安王殿下道歉,要是安王殿下不原谅你,你就一直跪着,跪到安王殿下满意为止。” 姜书晚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让我给他跪下,他配吗?” 安王的脸色沉了下来,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姜书晚,你别那么放肆。”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喉咙滚动着,“即使今天本王强要了你,平宁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看到她皮肤像是剥了鸡蛋一般白净,安王忍不住抬手放在她的脸上。 姜书晚脸上满是厌恶,往边上走了一步,“堂堂王爷,竟然罔顾礼法,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如此荒唐,竟然还引以为荣,要是陛下……” “住口,孽障,安王殿下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姜老夫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姜旭年看着安王看她的眼神,很不得沾在她的身上了。 “姜书晚,你祖母说的对,你还不赶紧的从了安王。” 安王看到姜家人都这么说,也逐渐变的放肆,手再次的抬起,“对啊,只要你从了本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啪! “啊!”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安王痛苦的大叫一声。 大家看向安王,发现他的看上有一道深深的鞭痕,而姜书晚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道长长鞭子,正厌恶的看着安王。 安王捂着脸,感觉到手有点湿润,拿开后,看到上面的血渍,愤怒的指着姜书晚,“姜书晚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本王。” 姜家人都围在了安王身边。 姜雪语关心的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看到他的脸上,有一道疤,心中无比的得意。 看来这次姜书晚完了。 她抬手指着姜书晚愤恨道,“姜书晚,你竟然对安王殿下动手,你知不知道冒犯皇子,可是死罪。” 她的话让安王顿时清醒过来,目光冰冷的扫落在姜家人身上,抬手愤怒的指着他们,“滚,都给我滚开。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给父皇,你们几个和你们永伯府一个也别想活。” 姜家人脸色大变,姜老夫人嘴里喃喃自语,“作孽啊。” 姜旭年也吓的脸色惨白。 李氏指着姜书晚,“这件事是姜书晚一个人所谓,和我们姜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姜旭年指着姜书晚,脸上满是狰狞,“对,对。姜书晚,我要和你断绝关系,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我们永伯府的大姑娘了。” 姜老夫人讨好的看向安王,“安王殿下您看,我们已经和姜书晚断绝了关系,明天早上我就把族老请过来,把姜书晚从族谱里除名。” 姜旭年也附和道,“对啊安王殿下,您可千万别迁怒我们。” 姜书晚看着自己所谓的亲人,竟然为了利益,把她推出去,本来早就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还以为不会疼,但是心中还是微疼。 “你们可真是我的好亲人。”姜书晚眼眶发红,嘲讽的看着他们。 李氏对身边的小厮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个孽障冒犯了殿下,还不把这个孽障拉出去乱刀砍死。” 姜家人也觉得应该是这样,只有这样,安王才能消气,姜旭年朝他们道,“对,还不快点。” 小厮快步的上前,姜书晚直接转身,“站住,我看谁敢上动,也不看看我手中拿的是何物。” 说完,手抬了抬手中握着的鞭子。 大家目光一齐看向鞭子。 只见鞭子有三米长,上面有着丝丝毛茸茸,鞭柄上有着一层黄色。 安王脸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道,“圣武鞭?” 姜书晚嘴角勾着笑,“正是。” “没想到平宁侯会把陛下御赐的圣武鞭给你了。”安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点深沉。 眼看着就要杀了姜书晚,李氏不甘心,对着小厮道,“还不快把她的鞭子抢过来,什么圣武鞭,你只不过是诓人而已,即使是真的,只要你没有了这鞭子,我看你还怎么的嚣张。” 姜旭年也是认识圣武鞭的,听到李氏的话,脸色更加的白了,骂道,“贱人,你想害死姜家不成。” ------------ 70本王和你没完 姜雪语也劝解道,“娘,你别说了,抢夺御赐之物,可是大罪。” 李氏一噎,脸色变的很是难看,但也不管再说什么。 安王来到姜书晚面前,一脸蔑视的看着她,“姜书晚,你以为有圣武鞭,就敢跟本王叫板了,明天我就上报父皇,褫夺你的圣武鞭。到时候,本王看平宁侯那残缺之人,还怎么能护着你。” 说她是可以,但是竟然嘲笑顾云庭是残缺之人,姜书晚愤怒的抬起眼睛,“安王,他要是残缺之人,你连残缺之人都不......”如。 “是吗?” 还不等姜书晚说完,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众人看过去,发现是顾云庭后,脸色大变,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 为什么顾云庭会出现在这里? 但都没有得到答案。 姜书晚回头,看到穿着一身锦绣黑衣,左手伸在背后,腰背挺直的缓缓走来。 姜旭年赶紧迎上前,“平宁侯,您怎么来了?” 顾云庭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姜书晚面前。 姜书晚没想到他真的回来,呐呐的叫道,“侯爷。” “别怕,我来了。” 说着,大手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身后拉着。 姜书晚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看到她伟岸的背影,刚才受的委屈,好像得到了主心骨,眼眶瞬间的红了起来。 安王一怔愣住了几秒,但很快的回过神,眼中闪过狠毒,盛气凌然道,“顾云庭你来的正好,你这女人,三番五次的勾引本王,本王来问清楚是什么情况,她竟然胆大妄为的拿鞭子抽打本王。本王命令你,现在马上就退了她的婚事。” 流苏正好挣脱开,快步上前跪在顾云庭面前,流着泪水道,“平宁侯您要为我家姑娘做主啊,安王大晚上来我家姑娘的房间,想对她欲行不轨。” 顾云庭全身散发着禀洌的气息,面无表情道,“他碰你了?” 姜书晚从他身后站到他身边,摇了摇头,“没有,我早就有察觉,并没有让他得手。” 姜书晚有点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是不信。 顾云庭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安王,他的眼神好像是一把利剑似的,能剥开他的心,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安王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为了不流泄心里的想法,他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也回看着他。 姜老夫人看着现在的姜书晚,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傻的被他们利用的人了,也算是一只废棋,眼看着顾云庭来,将会让她逃过这劫,这是她不允许的。 “平宁侯,事情并不像是这个小贱人说的那样,是姜书晚一直勾引着安王殿下的,这次被我们抓奸在场。” “侯爷,既然你现在在这里,省的我又跑一趟。我决定取消你和姜书晚的婚约,否则要是让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嫁给侯爷,就是对侯爷的侮辱,还望侯爷另谋新妇吧。”姜旭年站出来道。 安王看到姜旭年都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姜书晚。 姜雪语也附和,“对,这种女人就应该乱棍打死。” 安王伸出手到顾云庭面前,“本王现在命令你,让姜书晚把圣武鞭交出来,让我打死这个女人。” 顾云庭没有说话,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安王,可他的双眸很是黝黑,里面好像是万丈深渊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跌进去粉身碎骨。 安王心里有点没底,但是为了维护他皇室的体面,他还是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 安王等了好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当他以为顾云庭不会听他的话得时候,他缓缓的伸出大手在姜书晚面前。 姜书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云庭,又看了一眼安王,眼中满是失落的低下头看着手中握着的圣武鞭。 看来她是真的想错了,还以为顾云庭会与顾鑫不同,会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站出来护着自己,而不是丢下她。 可现在看来,他们是父子,怎么可能会不一样? 一个为了别的女人把她杀了,一个为了不得罪权势,把她推出来。 她也真的是傻,重生一世了,还在为了男人而心动。 姜雪语看到顾云庭竟然没有站在姜书晚这边,心中无比的得意,高兴的大叫,“侯爷大义,我就知道,侯爷不会偏袒这种女人。” 姜书晚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的难受,苦笑的把鞭子放到顾云庭的手上,抬起头,背挺的笔直,目视前方。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流露出懦弱。 顾云庭接过鞭子,把鞭子对折起来。 低着头看着鞭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书晚等了许久,都没有发现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偏头看向顾云庭,只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复杂难耐,有一种自己看不清的情绪。 姜书晚心中一震。 顾云庭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是把鞭子给他了,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还不等她想出原因,只看到顾云庭转过头来,抬手挥起鞭子。 姜书晚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 “啊。” 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听到了安王痛苦的声音。 她睁开双眼,只见到安王脸上有一道鞭痕,和原来的那条,形成了对称。 顾云庭冷冷道,“聒噪。” 原来他要鞭子,不是想要打自己,而是替自己教训安王。 姜书晚目光看着顾云庭,蜡烛映照着光在他的脸上,给他渡上一层光,像是天神下凡一般。 她的心暖暖的。 而被打的安王,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他,“顾,顾云庭,你,你竟然敢打本王,本王和你没完。” “是嘛?”顾云庭话音一落,抬手狠狠的打着安王,安王四处流窜,但不管走到哪里,顾云庭的鞭子也准确的打在他的身上,他逃的上蹿下跳的。 姜家人都不敢看,心中也惴惴不安。 要是安王把这笔账,算在他们姜家,他们姜家就完了。 安王被打的遍体鳞伤,顾云庭才停下手中的鞭子。 对着他冷声道,“本侯的女人你也敢动,谁给你的胆子。” ------------ 71陛下他会不会怪罪于你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护着自己,姜书晚心中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过,心里暖暖的。 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的亮光。 姜雪语很不甘心,眼看着姜书晚就要被他们弄死,现在顾云庭竟然替她出头,“平宁侯,你如此行事,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本侯残缺之人罢了,有什么可怕的。”顾云庭站的笔直,冷冷道。 大家脸色一变,也知道了刚才安王说的话,顾云庭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姜老夫人碰了一下姜旭年,小声道,“旭儿,现在怎么办啊?你快点去给安王殿下解围,不然我们姜家吃不了兜着走的。” 姜旭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忍着害怕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侯,侯爷,我……” “你也欠抽?”顾云庭还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姜旭年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道,“不敢,不敢。” 说完,缩到角落当个透明人。 顾云庭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后,转身来到姜书晚面前,看着她泛着泪光的眼睛,很是心疼的抬手给她擦了擦落下的泪水,“还害怕吗?” 姜书晚声音带着点嘶哑道,“不怕,只要你在,我就不害怕。” 这话,就像是一鼔一般,打在了他的心扉,他顿时觉得酥软。 柔声道,“以后有我在,别人不敢欺负你了。” 说着,拉过她的手,把手中的圣武鞭放到她的手上,“圣武鞭给你,以后我不在,你看谁不爽,只管抽。” 姜书晚拿着圣武鞭,心中很是感动,点了点头,“嗯,好。” 她的目光看向姜家人,姜家人感觉到脊梁一凉,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最后落到安王的身上,安王身子一僵硬。 顾云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开口道,“就算是他,你也可以抽,出了一切事情,我都给你兜着。” 姜书晚心中很是感动,摇了摇头,“谢谢侯爷,但不用了,我现在已经解气了,只是侯爷,陛下他会不会怪罪于你啊?” 毕竟顾云庭不仅把圣武鞭给了她,还把安王打了,姜书晚还是有点担心。 “陛下英明睿智,洞察秋毫,明辨是非,定然不会苛责于我,你放心就好了。”顾云庭看透了她的担心,安慰着她。 姜书晚才松了一口气。 顾云庭拉着她的手腕,掀开珠帘,把她按在拔步床上,“姜姑娘,好好休息,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姜书晚看着他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出安慰自己的话,虽然觉得有点怪异,可心里还是砰砰跳动着。 为了掩饰,姜书晚微微低着头,“好,谢谢侯爷。” 顾云庭并不知道她的心思,看到她低着头,以为她是累了,转身对着还站在房间内的人,冷声道,“还不给本侯滚出去。” 姜家人和安王也看出来了,现在的顾云庭就是姜书晚的靠山,而顾云庭不是他们惹的起的,赶紧纷纷的出去。 姜旭年走了半道,想起安王受伤了,又折回来拉着他的手臂,搀扶着他出去。 等其他人都走后,流苏看了一眼姜书晚,又看了一眼顾云庭,笑眯眯的出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顾云庭看着姜书晚道,“姜姑娘,好好休息。”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侯,侯爷……”姜书晚不想他那么快离去,低声叫着。 低喃的声音在顾云庭的耳畔处炸响,他转身,声音带着嘶哑,“姜姑娘,有何事?” 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生怕他会多想自己是轻浮的女子,姜书晚顿时说不出来了,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提醒着侯爷,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顾云庭转身走了出去。 顾云庭离开后,流苏笑着走进来,“姑娘,刚才侯爷真的是太帅了。” 姜书晚想到刚才,自从顾云庭来了后,她一直被他护在身后,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嗯,他终究还是和顾鑫不一样。” 要是顾鑫遇到这个情况,别说会出手帮她,不出来踩她一脚,算是轻的了。 “当然不一样了,世子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哪有侯爷这般,专一专情的。”流苏眼中流露出鄙视。 想到顾鑫对她姑娘做的那些事情,流苏早就觉得他不是一个男人了。 突然想起什么,流苏歪着头道,“姑娘,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何事啊?”姜书晚道。 “白天好像是世子出殡的日子,侯爷怎么会出现在街道上,照理说他们侯府也很忙才对,亲生儿子去世,他这个父亲应该很伤心,但是一点也没有看见他伤心。还有,您让我去找侯爷的时候,虽然只见到了枫叶侍卫,但是看到侯府上,没有多悲伤。” 流苏把自己知道都说了出来。 经过流苏这么一提醒,姜书晚也觉得很是奇怪。 难道是顾鑫没有死,可是没死为什么要挂白幡,还要抬着棺材给他出殡。 想了许久想不通,姜书晚直接不想了,一脸严肃道,“他的事情先别管了,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姜家人今天受了那么大的憋屈,会怎么的对付我们,还有安王。” 流苏点了点头,“姑娘说的对,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流苏,你明天和马六盯着姜家的一举一动,都是来和我说。”姜书晚眉头微蹙道。 “好,姑娘。”流苏沉声应道。 翌日一大早。 流苏气冲冲的走进来,“姑娘,他们太过分了。” “怎么了?”姜书晚刚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昨晚说的是客房,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发生了那些事情,还是陌生的房间,她昨晚睡得昏昏沉沉的。 “今天早上奴婢去厨房找吃的,他们说伯爷吩咐了,今天不开火,所有人都饿着,反思一下府里的事情。” 流苏把厨房的事情,简单的和姜书晚说了。 姜书晚嘴角噙着冷笑,“那就都不吃吧。” “姑娘,他们怎么可能不吃,奴婢在路上的时候,还看到有二姑娘侍女柳条拿着一大碗宽面,一笼包子呢。他们就是故意针对你的。”流苏看着她怒其不争的样子,像是以前受委屈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开口。 ------------ 72圣旨宣进宫 “我知道。这些都是小事,等一下我们去外面吃,现在最主要的是,看看姜家人怎么对付我的,还有安王。你马上去打听一下。” “好吧,奴婢马上去。“流苏知道现在姜书晚心思在这上面,这也是大事,不敢怠慢,马上出去。” 大厅上。 姜家人除了烧伤的姜睿,其他人都来了。 姜旭年背着手,烦躁的在客厅上走来走去。 姜雪语看着他,心里很是不安,焦急道,“爹,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李氏也搭腔,“是啊伯爷,现在姜书晚得罪了伯爷,可是以上犯下,要是陛下怪罪的话,我们永伯府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本来大病初愈,昨天又跟着去闹了一场的姜老夫人,脸色更加的苍白,咳嗽了几声后,也沉声开口,“旭儿,他们说的对,这件事,不能牵连到姜家。早知道她会惹的这些事情,当年就不该心软,应该活活把她烧死。” “虽然我是心疼她从小失去了娘亲,但是这次她惹的事情太大了。伯爷,她现在不适合留在姜家,你快点拿个主意吧。” 姜旭年看着大家都双眼期待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铿锵有力道,“好,那就有请族老,彻底把姜书晚,赶出姜家,踢出族谱。” 闻言,姜雪语和李氏嘴角都流出了得意的眼神。 终于把那个烦人精赶走了,虽然不能杀了她,但是现在她得罪了安王,她离开姜家后,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姜书晚正在喝着茶的时候,流苏急匆匆的走进来,“姑娘,姑娘,不好了?” 姜书晚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发生何事了?” 流苏进来,把手中的宣纸摊开,放在她的面前,“姜家决定把你踢出了族谱,这是断亲书,伯爷让我来交给你的。” 姜书晚接过宣纸,扫了一眼,发现真的是断亲书,嘴角露出喜悦的笑容。 “太好了,我现在终于自由了。”她站起来对流苏道,“流苏,你马上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搬出姜家。” 流苏知道姜书晚早就不想在姜家这个肮脏的地方了,也为她高兴,“好,奴婢马上就去。” 虽然玉兰苑是被烧了,姜书晚也打算去把贵重的东西一齐收拾了。 她和流苏从客房走,一起回到玉兰苑。 她们才刚走,一个小厮匆匆的走来,“大姑娘,陛下的圣旨到,老爷让您去接旨。” 姜书晚一愣,没想到圣旨那么快就到了,看来安王昨晚回去后,马上就进宫了。 “好,我马上去。”姜书晚点了点头。 流苏一把抓住姜书晚的手,害怕的带着哭腔,“姑娘,怎么办?陛下不会把我们杀头吧?” 姜书晚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书晚大步往庭院走去。 她到的时候,姜家人早就到了,她跪在最后一个。 宣旨公公看了她一眼后,展开圣旨,带着点尖利的声音宣读。 “皇帝诏日,今日朕听闻平宁侯和安王大打出手,特宣姜家嫡女姜书晚入宫,钦此。” 公公的话才说完,姜家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以为,安王把状告到陛下面前,要他们姜家流放或是杀了他们的。 他们磕头,高声道,“谢主隆恩。” 姜旭年把圣旨接了后,公公把目光落在姜书晚身上,“姜姑娘,随咱家走吧。” “是,公公。”姜书晚站起来,跟着公公身后走去。 姜雪语得意洋洋道,“我就知道,陛下不会放过姜书晚那个小贱人的。” “对啊,幸好我们早就和她撇清了关系,否则我们就要受到她的牵连了。”李氏看着姜书晚的背影,狠狠道。 “夫人说的对。”姜旭年附和。 姜书晚惴惴不安的跟在公公身后,从袖子中拿出一沓银钱,快步的上前,塞到公公的手中,“公公,陛下宣臣女进宫,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公公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姜书晚,沉默不语。 但是眼神中带着打量,并没有让她不舒服,就是感觉怪怪的。 “公公怎么这么看着我啊?是陛下找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吗?”姜书晚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接问出心里的疑惑。 公公接过姜书晚的银钱,没有直接回答,“姜姑娘,你跟着咱家走就对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公公守口如瓶,姜书晚也不再问了,“那麻烦公公了。” 姜书晚坐着姜家的马车,公公坐着另外一辆。 在马车上一直揣摩着陛下找她是因为什么事情。 为什么陛下圣旨没有罚她和姜家,很是奇怪。 按理说安王告状的话,陛下震怒,必会把怒气散在他们姜家上,可好像并没有。 陛下皇子被欺负,不会忍气吞声的,总会要找人撒气。 突然想起什么,姜书晚脸色大变。 当时打安王的是顾云庭,陛下会不会把一切都怪罪到顾云庭身上。 毕竟,顾云庭高功盖主,而姜家就是没落的王府,对朝堂威胁不大,而顾云庭就不一样了。 陛下会不会趁机打压顾云庭。 想到这个可能,姜书晚脸色变的苍白,也很后悔昨晚让流苏去叫顾云庭,她这是在害顾云庭的。 随着姜书晚想着心事,车很快的停在了皇宫门口。 姜书晚下马车后,看到雄威庄严的皇宫,心里忍不住发怵。 她上一辈子嫁给顾鑫,从来就没有来过这皇宫。 要是平时的话,她可能会有心情欣赏,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思看,心里想着,到到时候该怎么给陛下说,这一切都和顾云庭没关系。 他帮了自己那么多,她不能害了顾云庭。 他们很快的来到了御书房门口,公公转身对姜书晚道,“姜姑娘,您先在这里等着老奴,老奴去和陛下说一声。” 姜书晚点了点头,笑着道,“有劳公公了。” 很快,公公走了出来,“姜姑娘,和老奴进去见陛下吧。” “是。” 姜书晚跟着公公后面,低着头不敢乱看。 ------------ 73您不是要打我的吗? “民女姜书晚,参见陛下。”姜书晚直接跪下,双手撑着地面,低着头伏在地面。 云帝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抬起头来。” 姜书晚缓缓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坐在高位上,穿着便衣,可胸口处还是绣有淡黄色的龙蟒,云帝看起来四十出头。 上一世虽然嫁进侯府的姜书晚,但是一直都是在后宅,她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云帝,没想到是这么年轻。 云帝也细细的打量着她。 长的很是秀丽,如清水芙蓉一般,眸光带着点意味深长,姜书晚有点奇怪,云帝的表情她怎么有点看不懂。 她总感觉云帝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嘴角勾着丝丝笑道,“起来吧。” 姜书晚敛了一下情绪,双手放在胸前二十公分处,恭敬道,“谢陛下。” 才抓住裙摆,慢慢的站起来,长得笔直,双手放在腹部,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云帝。 “听说你用鞭子抽打了安王。” 姜书晚直接承认,“是。” “你胆子倒是大。”云帝一脸严肃道。 姜书晚吓的跪了下来,一脸诚恳道,“民女只是为了自保,陛下要是罚的话,就罚民女一人吧。平宁侯只是为了保护民女,才不得已而为之,求陛下饶过平宁侯吧。”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为别人求情,你就不怕罪加一等吗?” “怕,民女自然是怕的,但怕也要求情。陛下,平宁侯是民女未来夫君,民女爱戴他,仰望他,尊重他,不希望他因为民女的事情受到牵连。陛下,安王之事,民女愿意一人承担。” 说完,姜书晚一直磕头。 云帝看着她,目光变的越来越幽深,跪着的姜书晚,被他盯的身子有点僵,心里七上八下的。 半响,云帝才开口,“好一个一人承担,不愧是平宁侯看中的女子。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姜书晚身体一僵,但是不敢抬起头来。 很快,她余光看到两个穿着铁甲衣裳的士兵,把一个大大的木箱子放在她的面前外环边上还镶着圆圆的铁环。 这是要对她动刑? 姜书晚的心一颤抖,她是听说过皇宫中的酷刑的,但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遇上。 想到自己得罪了安王,陛下肯定会为安王出头,只要他放过顾云庭,那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就朝着自己来也好。 姜书晚抬起头,手往前伸去,一脸的视死而归。 “王全子,你来。”云帝淡淡道。 “喳。” 王全子上前,来到姜书晚面前,姜书晚以为他要打自己的手,伸出手在木箱上,闭上眼睛。 “姜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传来王全子的声音。 姜书晚睁开眼,看到王全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姜书晚呐呐道,“您不是要打我的吗?所以我……” “噗嗤。” 姜书晚还没有说完,听到云帝的笑声,抬眸看去,发现云帝嘴角扬起笑容。 王全子无奈带着笑意道,“姜姑娘误会了,你拿开手,老奴要给您开箱。” 是她误会了,姜书晚茫然的拿开手,王全子打开箱子,里面满满的一箱子珠宝首饰。 才意识到刚才云帝为什么会笑,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脸突然的变的红了起来。 她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云帝走下来,居高临下带着笑意道,“赏你的。” 姜书晚很是震惊,“陛下您不仅不罚我,还要赏我金银。” “起来说话吧。” 闻言,姜书晚站起来,站的笔直。 “怎么,你很意外?” “是很意外。不过,民女不解,陛下为何如此?”她眉头微蹙的看着面前的珠宝首饰。 “安王这件事,云庭昨晚进宫,已经向朕说明了这件事的情况,安王虽然为皇子,可也不能罔顾律法,所以朕宽恕了你。”云帝简单的把这件事说了。 原来是顾云庭帮她求情,心里松了一口气,姜书晚很是激动,“谢陛下隆恩,陛下果然如平宁侯所说,洞察秋毫,慈德昭彰,是极为英明神武的帝王。” 云帝嘴角带着笑意道,“云庭真的是这样子说的?” “民女不敢欺瞒陛下。”姜书晚一脸真诚道。 “那你刚刚为何不说,非要等到朕赏赐了才说啊。”云帝手指着珠宝,想到刚才姜书晚的反应,嘴角扬起笑容。 姜书晚低垂着头,没有看到云帝的笑容,以为云帝生气了,声音带着点心虚,低了许多,“民女以为刚刚死定了,所以就没有必要讨好陛下了。” “哈哈,你果然如云庭所说的一般,你是个极为率真无邪的好姑娘。你们成婚的日子本来是已近了,可侯府又办了白事,可能是要推迟。朕听云庭说,由于时间紧迫,你得嫁衣还没有准备,那朕帮你们准备了,朕会让尚衣局给你做好嫁衣,你就安心备嫁的。”云帝声音带着点慈爱。 姜书晚很是震惊的抬头,“陛下。” “云庭这么多年为朕办事,现在找到你这么好的姑娘,朕也为他高兴。” 原来是为了顾云庭,姜书晚也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顾云庭,但她也能沾亲带故得到这个利益,姜书晚还是很感动,低垂着头道谢,“谢陛下。” “好了,你回去吧。”云帝挥挥手。 “是,民女告退。”姜书晚转身离开。 她慢慢退出去后,云帝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刚才姜书晚的表现,嘴角噙着笑,“还不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在黄色帷幔的背后,顾云庭走了出来。 “参见陛下。”顾云庭微低着头是,左右手互相握着拳头,左手包着右手。 云帝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云庭啊,你这眼光不错,选了这个俏皮又识大体的姑娘。” 顾云庭也没想到刚才姜书晚会为自己说话,眼眸流露着丝丝柔意,但很快消失不见,抬眸间,还是面无表情。 “谢陛下。”想到刚才陛下的话,顾云庭欲言又止后,还是开口,“陛下,微臣成亲的嫁衣……” 还不等顾云庭说完话,云帝直接打断他的话,板着脸道,“难道朕准备的嫁衣,不合你的心意。” ------------ 74从皇宫回姜家 顾云庭摇了摇头,“不是。” 云帝直接拍板,“那就这样决定了。” 见云帝都这么说了,顾云庭也不再说什么,“谢陛下。” “嗯,你先回去吧,安王的事情,朕帮你处理,你才刚丧子,这段时间就好好的休息,就暂时不用上朝了。” “谢陛下。”顾云庭像是听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没有任何的悲伤。 姜书晚出去后,一直等在宫门口的流苏,见到她出来,激动的上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姑娘,您没事吧?” 姜姑娘知道她担心自己,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别担心了。” 看到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流苏松了一口气。 “姑娘,刚才吓死我了。”流苏嘟着嘴道。 姜书晚一愣,她又何尝不被吓到的。 她都做好了被陛下各种手段的惩罚,还有被直接赐死的心里准备了。 可是没想到陛下不仅没有罚她,还赐了那么多的珠宝首饰。 想到什么,姜书晚看向早已帮他们把箱子般到了马车上,对他们微微颔首,“辛苦你们了。” 侍卫们没想到她会那么客气,笑着道,“姜姑娘客气了。我们先告退了。” 姜书晚对流苏使了一个眼色,流苏上前一人给他们两个塞了一锭银子。 看着这银钱,没想到那么多,他们直接收下,“谢谢姜姑娘。” 他们走后,流苏看着那箱子,“姑娘,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吗?” “对啊。”姜书晚点了点头。 流苏没想到陛下还有赏赐,不由道,“姑娘真厉害,可陛下怎么会赏你呢?” 流苏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姜书晚边上马车,边和流苏把云帝和他说的话,简单的和流苏说了。 “哇,没想到陛下这么看中侯爷,而侯爷又那么的护着您。姑娘,奴婢真的为您高兴。要是这样的话,看姜家人还敢欺负您吗?哼。” 听到流苏的话,姜书晚看着面前的箱子,想到什么,嘴角勾起笑容。 “流苏,你马上先回府……”姜书晚在她的耳边说了一番话。 “姑娘,这真的是个好主意,看不气死他们。奴婢马上回去。”流苏转身离开离开。 姜书晚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永伯府。 姜家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姜书晚。 突然,一个小厮匆匆来到大厅。 “大姑娘回来了,还带着个大箱子回来。” 姜家人脸色大变。 姜旭年不敢置信道,“什么,陛下没有给她惩罚,还给了她许多赏赐?” 小厮点了点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安王都被打成那样了,陛下怎么还赏赐给姜书晚那个贱人。”姜雪语本来一直等着姜书晚的坏信息,没想到她还因祸得福了,更加不能相信。 “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大姑娘已经带着陛下赏赐回府了。而且奴才还听流苏姑娘说,陛下还赏赐了大姑娘嫁衣,已经命尚衣局的全部人连夜赶工,务必在婚期之内,赶制出来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姜旭年对她挥了挥手。 “是。” 小厮走后。 姜雪语一脸不屑,“不就是一件嫁衣吗?有什么就不起的。” 说着,撇了撇嘴。 姜旭年的眉头紧蹙,“糊涂,你可知,陛下御赐嫁衣,可是公主才有的待遇。” 姜雪语一愣,眼眸中满是嫉妒。 姜老夫人也脸色大变,“旭儿,现在可怎么办啊?” 姜旭年沉默半响,呐呐道,“看了,我们是低估了平宁侯的权利了,没想到,连陛下都如此的忌惮他。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想到什么,姜旭年的眉头展开了,嘴角还带着笑。 李氏不解的问道,“好事?” 姜旭年点了点头。 “对啊,平宁侯功高盖主,陛下忌惮他,是因为他手握重兵。自古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待我筹谋一番,顾云庭的下场将无比的凄惨,而我可能得到陛下的重用。”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他的威压下,不久顾云庭就落魄,他要顾云庭跪在自己面前,任他凌辱的,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听到这个可能性,也跟着喜悦的笑了起来。 开心完后,姜旭年交代他们,“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要顺着姜书晚一点,一会你们随我,迎接姜书晚回府。” 说完,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对姜雪语道,“雪儿,等一下你要做尽姿态,给你大姐姐磕头道歉。” 姜雪语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下来,不甘心的撒娇,“爹,女儿不要。” 姜旭年板起脸,不耐烦道,“少废话,再多说一句,家法伺候。” 姜雪语不敢再说话,放开他的衣袖。 姜旭年背着手走了出去。 李氏给了她个眼神,她也不情不愿也跟着出去。 姜书晚刚下马车,流苏迎上前,对她点了点头。 她刚想说话,小厮不像是平时那么冷淡对她,反而一脸笑容上前,“大姑娘回来了,奴才给您搬东西。” 说完还没有等姜书晚说话,就往她的马车走去,但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两个小厮面面相觑。 姜书晚嘴角噙着冷笑,抬脚往府内走去。 她才刚进门,就看到姜旭年领头,后面跟着姜家人。 姜旭年看到她后,好像不久前的争吵和冷心,一点也没有发生过,满脸笑容亲热的上前,“哈哈,书晚,为父就知道,陛下是不会为难你的。” 姜老夫人上前握着她的手,还是像是没撕破脸一样,“还是我们书晚有出息,陛下不但没有罚你,还赏赐了好多东西,书晚,陛下赏赐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带回来呢?” 说着,目光向着外面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眼里有点失落。 姜书晚拂开她的手,嘲讽道,“姜老夫人是说笑的吧,那是陛下给我的赏赐,我为什么要带到你们家呢?” 姜老夫人脸上的笑停滞了。 这个贱人,竟然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但是想到现在她正的陛下的喜爱,不能得罪,忍住心里的不舒服,再次笑着拉住她的手,“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 75你今天是来要账的吗? 姜旭年附和,“是啊是啊。” 姜书晚看着她碰到自己的手,只觉得一阵反胃,用力的挣脱,冷笑道,“姜老夫人怕不是忘了,今天早上你们刚把我从姜家族谱上除名了。” 姜老夫人一脸哂笑。 姜旭年也憨笑。 “书晚,这是为父一时糊涂,都不作数的,哎你看。”从衣襟中拿出一张宣纸展开,“为父,为父把他撕了。” 说着,把断亲手毫不犹豫的撕了。 李氏和姜雪语看到,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是也不敢出来反对。 姜书晚冷冷的看着他撕,没有阻止。 姜老夫人道,“书晚,你看你父亲都把断亲书撕了,我们以为还是一家人。” “姜伯爷撕掉了,我这……”姜书晚从衣袖中拿出纸,伸到面前,嘴角噙着笑,“我这,还有一张呢。” 姜旭年尴尬,“啊,这……” 姜书晚把它打开,对着他道,“这还有你的签字按印,你不当真我可当真了。” 姜旭年上前想抢,但他才伸手,姜书晚直接往后退,把断亲书放回衣袖中。 姜旭年看到她这样,心里恨透了她,但也知道现在不能对她用强的,想到什么,对着身边的姜雪语道,“姜雪语,你还快过来,给你姐姐磕头道歉。” 姜雪语愤怒道,“凭什么?” 姜旭年狠狠的瞪着她,李氏也向她点了点头。 想到刚才姜旭年交代的事情,姜雪语不甘心的跪下,“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别,别,我可担待不起。”姜书晚看向姜旭年,“姜伯爷,我今日来除了搬走我的行李以外,还要把我表哥每个月给我的补贴,以及我娘的嫁妆一并带走,麻烦姜伯爷准备。” 李氏听到她要把嫁妆带走,再也忍耐不住的站出来,“姜书晚,你是什么意思?你今天是来要账的吗?” 姜书晚点了点头,“你这样理解也没错,不过,不是要债,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姜老夫人也不伪装了,愤怒道,“你这是要拿我们的命,讨债鬼,大逆不道,那些东西,你一分也别想拿走。” 姜雪语也长出来指着她道,“姜雪语,你别太过份,你看你把祖母给气的。你真的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永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养出你这样一个白眼狼。” 姜书晚被她的话气笑了,“养我?真是好笑。姜老夫人和姜伯爷天天巴不得我死我这个克星,咒骂苛待,继母不慈,弟妹们勾心斗角,这个日子你要给你?” 姜雪语气的脸色通红,“你……” 姜书晚直接打断她的话,“还有,姜雪语你最好搞清楚,不是永伯府养我,而是我拿我娘和我表哥的钱,养你们一大家子吸血鬼。” 姜老夫人好像是被戳穿了真相,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你,你……” 她只觉得胸口有块大石压住一般,呼吸也越来越窒息,你了半天后,失去意识倒下。 “母亲。” “祖母。” 他们都围了上去。 姜书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冷笑道,“别以为装死就能蒙混过关,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若不主动归还,来要债的,可就不只我一人了。” 姜旭年朝她吼道,“姜书晚你还有没有心,你祖母都这样了,你还这样说。” “哼。”姜书晚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要是平时的话,姜旭年肯定好好收拾她,但是现在姜书晚被正的盛宠,只能无奈的看着她离去。 为了发泄满腔的怒气,朝着边上的下人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老夫人抬回去,去请大夫,要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情,看我不把你们都发卖了。” 下人赶紧的七手八脚小心把姜老夫人抬回去。 有人跑着出府去请大夫。 姜家人也跟在后面到姜老夫人的院子。 很快大夫来了,给姜老夫人诊脉后,脸色很是难看。 “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姜旭年急声道。 大夫收回手,一脸严肃道,“老夫人本来身子就不好,现在有怒火攻心,醒来可能也是中风偏瘫,以后要在床上度过了。” “什么?” 姜旭年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李氏赶紧的扶住他,“伯爷。” 姜旭年看向大夫,一把抓住大夫的手,“大夫,你想办法救救我母亲吧。” “伯爷,你还是另请名医吧,我无能为力。”大夫摇了摇头,拿起药箱走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姜旭年垂头丧气。 李氏上前安慰着,“伯爷别伤心了,母亲这被书晚气到,我相信到时候她知道的话,定会回来看母亲,还会让平宁侯进宫请太医,到时候母亲就可以痊愈了。” 姜旭年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打起精神,“你说的对。但是现在她在气头上,我们要先消她气。” 想通后,朝着门口喊道,“来人啊。” 很快有小厮进来,“伯爷。” “你去找几个人到库房,捡五箱珠宝首饰,到时候打听姜书晚在哪里,给她送过去,说这是她母亲的嫁妆。” “伯爷。”李氏喊道。 “爹。”姜雪语一脸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 “你们都闭嘴。”姜旭年呵斥,转而看向小厮,“还不快去。” “是。” 小厮离开。 李氏眼看着大把的钱就没有了,再也顾不上姜老夫人生病,抓住他的手臂道,“伯爷,你真的要把姜书晚的嫁妆还给她,那岂不是要挖空永伯府的家底吗?” 姜雪语也一脸不高兴道,“是啊爹,你也说了,想要搬到平宁侯,这可是需要大量的金银打理的。” “谁说我要把那些嫁妆给她了,那你让那些下人,准备那么多财物干嘛?”姜雪语不解道。 “那是这些年沈家给姜书晚的补贴,她手里有清单,不给不行,不过她母亲的嫁妆,只有我手里有一份清单,随便找点东西,给她糊弄糊弄,她能知道。” 闻言,姜雪语和李氏松了一口气。 ------------ 76这是为什么? 姜雪语笑着道,“我就知道爹是最英明了,姜书晚那个小贱人,想跟我爹斗,她还不够格。” 姜雪语双眸变的阴沉。 姜旭年被夸的得意大笑。 心中的郁闷减少不少。 而姜书晚一点也不知道,和流苏架着马车就往城东小院去。 宋明看到姜书晚出现在小院,很是意外,“姑娘,你怎么来了?” 他记得姜书晚昨天才来过,走之前还说,过两天才会来,没想到那么快。 姜书晚淡淡道,“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我刚才让人带回来的箱子,你放好了吗?” 宋明想起不久前,是有一个箱子送来。 “我把他放在库房了。”宋明指了指后边二进院最角落的一个房间。 姜书晚点了点头,“那就好,我有点乏了,你先下去,我要睡觉了。” “好,姑娘。” 宋明退下后,姜书晚朝着房间走去。 想起什么,来到放纸墨笔砚的案桌边,拿起毫笔写了一封信,把她交给流苏,“这信,你帮我马上送去给表哥。” 流苏一愣,还是拿起信走了出去。 折腾了一天,姜书晚也去睡了。 一夜好眠后,她刚起床,流苏笑着走进来,“姑娘,姜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们的住的地点,把夫人的嫁妆全部都带来了。” “真的。”姜书晚有点意外,姜家人这转性了,竟然会这么快就把嫁妆拿来了。 她走出门口,看到大院内停放着五个箱子。 抬箱子的人早就不见了,只有宋明在院子。 “宋明,把箱子打开吧。”姜书晚看向宋明。 “是,姑娘。”宋明上前,一一把箱子打开。 上面是满满的珠宝首饰。 姜书晚睨了一眼,嘴角勾起嘲讽。 流苏也上前,拿起一串手链看了看,眼中满是失落。 姜书晚回到院子,杜庆很高兴,把卧室给她,姜书晚一夜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姜书晚刚起床,流苏就和她说,姜家差人来送嫁妆了。 “夫人的嫁妆,不可能就这么点,姜家人真是不要脸,尽拿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糊弄您。”流苏看着这三抬嫁妆,很是无语的拿起一窜珠宝手链。 “意料之中。”姜书晚淡淡道。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让姜家人占这么大的便宜。”流苏为她打抱不平。 还不等姜书晚说话,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书晚,怎么样,这院子可是满意。” 姜书晚回头,看到沈植骆脸上带着笑容朝她走来。 姜书晚很是高兴的迎了上去,“表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你的是我敢怠慢吗?”沈植骆笑着从衣襟中拿出一个红色的折子,递给姜书晚,“这是姑姑当年的聘礼嫁妆,祖父当年就害怕出现在扯皮的事情,所以就多手抄了一份。” 流苏高兴道,“太好了,有了这份清单,就不怕姜家人赖账了。” 姜书晚打开嫁妆单子,里面明明白白详细的写了嫁妆,连一个恭桶都写了。 “谢谢表哥。” “书晚,要是实在要补回来,你也别费那个劲了,远离那些肮脏的人就是了,我们家又不差钱。”沈植骆劝解她道。 这段时间,自从姜书晚对她熟络,远离姜家人后,他也去打听到了许多,本来是打算去为她出头的,但是想到姜书晚这么多年对他们沈家的冷淡,生怕他轻举妄动,好不容易和姜书晚修复的关系,再次的到冰点。 现在看到她搬出姜家,他是比谁都高兴。 “可是那些钱都是我们的,不能便宜了他们。”姜书晚好不犹豫的拒绝。 上一世的时候,他们利用完自己,还拿着娘的嫁妆,养着姜家一大家子,既然有重来一世,她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既然你都决定了,我支持你,只要你有需要,我都会帮你。我还想着,前段时间我爹承包了一个矿山,我们给姜家人的二十万两,那都是小钱。” “矿山?”姜书晚眉头紧蹙道,“你说的矿山可是在西郊?” 沈植骆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沈植骆很是疑惑,他是知道平时,姜书晚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再加上,他们沈家承包的这矿山,本来就是属于秘密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摆到明面上,可是姜书晚竟然会知道。 姜书晚没有回答他,心里很是担心。 上一世的时候,她记得二舅舅承包的这个矿山,发生了严重的塌方,死了好多人呢,矿石还没有见着,投入的成本全部打了水漂,还赔了好大一笔钱,给死者家属,导致沈家元气大伤。 今天是四月初一,离矿难发生,还有十二天,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姜书晚抬头一脸严肃道,“表哥,你现在马上去告诉二舅舅,让他立刻,把矿山的生意给我停了。” 沈植骆很是不解,“这是为什么?” 姜书晚一顿,心中想着不能把她重生的事情和他说,因为这样荒诞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 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找了个借口沉声道,“前几天,我找高人算了一卦,他说沈家有灾,有关矿石生意,一概不能碰。” 沈植骆完全是相信姜书晚的话,但是他也很是为难。 因为这是他们沈家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进去,不是说几句话,说停就停的。 这中间关系着很多,有些话,不是他们沈家说了算的。 姜书晚何尝不知道,想了想道,“我知道要关了它很难,但是至少这段时间先关了。等到四月十二之后,才能再次的开工。” 沈植骆还是有点左右为难,“这......” 姜书晚声音带着点急迫,“表哥,你就听我的吧,那位高人很灵验的。况且,停工也就十几日罢了,少赚些钱无所谓,关键是安全才最重要。” 沈植骆被她说动了,无奈道,“好吧,那就听你的,我回去就立刻告诉爹。” 他的话语一落,流苏笑着提醒姜书晚,“姑娘,侯爷来了。” 姜书晚抬眸,看到顾云庭朝着他们走来。 姜书晚有点惊讶,“侯爷,你怎么来了?” ------------ 77姜书晚,你来干什么? “听闻你搬出姜家,特意来看看你。”顾云庭淡淡道。 沈植骆走到他面前作揖,“草民拜见平宁侯。” 顾云庭看着穿着白色长袍,看起来一身儒雅的男子,眉头微蹙,看向姜书晚,“他是......” “侯爷,这位是我表哥,这院是我表哥给我置办的。”姜书晚给他介绍和解释。 顾云庭把手背在身后,脸上柔和一点,“江南巨富沈家,顾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贵气逼人。” 顾云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为人,沈植骆在京城是早就听说了,现在他对自己这番话,沈植骆有点意外。 但想到他是姜书晚的未来夫君,他待自己温和,也是看在姜书晚的面子上,看来顾云庭对于姜书晚还是有几分情的,心中也为姜书晚高兴几分。 沈植骆还是谦卑道,“侯爷缪赞了。” “今日既然沈家人也在,那本侯就一并说了。既然姜姑娘已与姜家断了关系,那三日之后,我会到沈家下聘。” 姜书晚和沈植骆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点惊讶和高兴。 姜书晚没想到顾云庭会对她那么的重视,心中很是喜悦,“那我三日后,就在沈家等侯爷了。” “嗯。”顾云庭点了点头。 “此事对我沈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啊,我立即回去,让家里准备一番。侯爷,我先告诉了。” “好。” 沈植骆给顾云庭作了个揖就离开了。 “书晚有一件事,想向侯爷帮忙。” “姜姑娘,何事相求啊?” “我想向侯爷,借几个麒麟护卫。” “这是要做什么呢?” “永伯侯府霸占我生母的嫁妆,就拿这几个箱子不值钱的玩意来糊弄我,那我只能亲自上门讨要。但我一个人,又打不过那一家子,只能借侯爷的人,撑撑场了。” 顾云庭睨了一眼那几个箱子,眼中微沉,“明日,你只管登门,麒麟护卫即刻便到。” “谢侯爷。”姜书晚道谢道。 她也没想到顾云庭那么容易就借给她了,但心中还是很喜悦。 翌日。 永伯府。 “云娘,这段时间你收上来的佃租和店铺的租金,怎么样了?”姜旭年询问李氏。 这么多年,虽然是李氏掌握着中馈,可是每个月收上来的多少钱,都要给姜旭年过目。 每个月十五都会给姜旭年对一次账目,这个月这么早,李氏有点意外,但是不敢问出心里的疑惑。 “回伯爷,妾身早就让人去做这些琐事了,再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妾身再拿给伯爷。” “要尽快收回来,毕竟昨天给姜书晚带走了那么多东西,我们要先一步,不然不知道姜书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妾身知道了。”李氏想到昨天被姜书晚带走的钱财就肉疼。 “哟,大家都在啊,那就好。” 蓦然,门口传来姜书晚的声音。 大家看去,看到姜书晚穿着淡蓝色的软罗烟裙,嘴角带着冷笑走进来。 姜雪语站起来道,“姜书晚,你来干什么?” 姜书晚边走边道,“姜二姑娘,你这明知故问,我来自然是来取我母亲的嫁妆。” 李氏愤怒的站起来到她面前,“沈琳的嫁妆,早就给你送过去了,姜家早就没有欠你什么的了。” 姜雪语附和,“对。赶紧给我滚出姜家,不然,别逼我们动手。” 姜书晚并没有生气,嘲讽的看着她们。 “你们说不欠就是不欠啊,要不要给你们念念。”说着,对身后的流苏道,“流苏,你念念给他们听。” 流苏站出来,拿出折叠的宣纸,高声念,“碧玉鎏金瓶一对,价值三千两,玲珑玉狮一对,价值五千两,嵌绿松石象牙杯价值两千两……” 越念下去,姜家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流苏念完后,李氏上前要抢过去,但是被流苏快一步的收了起来。 李氏气的胸口起伏的看着姜书晚,“这清单你怎么会有,肯定是假的。” “要不要去大理寺对一下,到时候就知道真假了。”姜书晚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道。 这件事情,要是闹大到大理寺,那么他们姜家用媳妇的嫁妆的事情,在京都闹大,他们永远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骨。 姜旭年想到这里,瞪了李氏一眼,李氏也是想到的,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姜旭年深吸一口气,满脸笑容的走到姜书晚面前,“书晚啊,为父不知道你这份清单从哪来的,不过上面的东西,不在你娘的嫁妆里面。” “是嘛?”姜书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的目光好像能透视着他的心扉,姜旭年被她看的心里有点发怵。 还不等他说话,姜雪语站了出来,“就是,谁知道你从哪来弄来一个破清单,就来找我们算账,我还说你是来敲诈我们永伯府呢。” 李氏狠狠道,“对啊,你这是涉嫌敲诈,我们现在就可以报官抓你,无须你去报官。” 姜书晚看着这些无耻的人,冷笑道,“看来,永伯府是打算抵死赖账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姜书晚凛冽的扫了他们一眼。 “赖账又怎么样,姜书晚,你无凭无据,能拿我怎么样。”李氏把手插在腰上,脸上带着嘲讽。 姜书晚冷下脸。 “既然这样,拿我就不客气了。”姜书晚喊道,“进。” 从门口进来七八个穿着黑色银甲,头上带着僵硬的黑色钢冒的男子。 姜家人被吓的脸色铁白。 李氏指着他们结巴道,“你,你们是谁?竟然敢擅闯我们永伯府?” 越说到后面,底气足了许多。 姜书晚嘴角勾着笑的看着他们,“你以为,我今天来是和你们商量的啊。” “姜书晚,你放肆,竟然让人私闯民宅,你这是要坐牢的。”姜雪语心中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喊道。 “对,平宁侯要是知道你这般嚣张妄为,定不会轻饶了你,”李氏指着她道。 姜旭年低声呵斥着李氏,“蠢货,这些就是平宁侯的。麒麟护卫。” ------------ 78你根本不是姜家的种 一般情况下,顾云庭的麒麟护卫,别人是肯定见不到的,但是有一年他外出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顾云庭在抓一个人,正好出动着麒麟护卫。 但是他看到这些麒麟护卫,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个人抓住。 后来,他打听了一下,那个人是个土匪头子,武功了得,可是对于麒麟护卫来说,就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因为亲眼见过顾云庭的厉害,他心中一直害怕顾云庭。 他是也没有想到,麒麟护卫会出现在他们姜家。 “什么?”李氏姜雪语很是震惊。 目光看向那些穿着黑色银甲的人,他们身上带着凌冽的气息,让人看着很是害怕。 姜雪语眉头紧蹙,“麒麟护卫,可是平宁侯的亲兵,平宁侯竟然为了姜书晚她,竟然……” 姜书晚接过她的话,“知道就好了。今天就算是把永伯府给我拆了,也得给我凑够二十万两,给我搬。” 姜书晚朝着他们吩咐。 麒麟护卫齐齐道,“是。” 姜雪语看着这些人,把值钱的东西都搬了,她心中很急,但是不敢出声,只能抓住姜旭年的手臂摇着,“快想一下办法啊,爹。” 李氏很是心疼的上前喊着,“你们住手,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看到一个麒麟护卫手中拿着青花陶瓷,李氏上前抓住,“这些是我的嫁妆,并不是姜书晚她娘的,你们还给我。” 麒麟护卫直接甩开了她的手,李氏一时站不稳,被摔倒在地上,疼得她额头都沁出了汗渍,但是她顾不上疼,看着麒麟护卫直接把那些东西拿走,心里更加的疼。 “云娘。” “娘亲。” 姜旭年和姜雪语把李氏拉起来。 姜书晚冷眼看着她,看到前方好像还有好几个值钱的东西,指着哪里道,“那边,那边还有东西,给我搬干净了。” 麒麟护卫上前。 李氏觉得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一般的疼。 姜雪语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朝着她道,“姜书晚,你别太过分了。” 姜书晚直接无视她,“你们都给我搬干净点。” 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姜雪语看着背影,本来是打算想去拦住她,但是麒麟护卫又在这里,她不敢去,只能对着姜旭年告状,“爹,你看她。” 姜旭年只是看着,并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是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李氏看她走了,屋内的东西被搬的干净,撕心裂肺的喊道,“这些都是我的嫁妆,都是我的嫁妆啊。” 想到什么,追着姜书晚出去,只见姜书晚带着麒麟护卫去了姜老夫人的院子。 姜书晚进去后,看到姜老夫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到姜书晚进来,还带着这么多人,艰难的抬起手指着她,“姜,姜书晚,你来干什么?” 看到平时伪装慈善的姜老夫人躺在床上,姜书晚嘴角勾起冷笑,手抓住帷幔的绳子把玩着道,“我来啊,搬回我的东西。” “这里那里有你的东西,你给我滚。”姜老夫人朝着她吼道。 但吼完,剧烈的咳嗽着,因为身子发麻,嘴巴也跟着微麻,嘴角溢出了许多的口水。 姜书晚一脸嫌弃的拿起手帕捂了捂鼻子,笑着道,“姜老夫人,你的口水出来了,还真的和路边的乞丐没有两样的。” “你,你……”这话就像是一巴掌似的扇在她的脸上,姜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 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书晚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默默的看着她。 “娘,娘。”姜旭年一进来就看到了姜老夫人流了许多的口水,被褥都有点被浸湿了许多,赶紧过去,但想到什么,又停在了床边,对李氏道,“还不给娘擦擦。” 李氏一愣,看到姜老夫人嘴角的口水,眉头微蹙,眼中闪过嫌弃,可还是上前用力的擦着。 姜老夫人感觉到刺辣的疼,瞪了李氏一眼,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看到姜旭年来,心情平静了许多,指着那些正在搬东西的麒麟护卫道,“旭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抢我的东西,旭儿,你快去阻止他们啊。” “这……”姜旭年低着头,一动不动。 姜雪语看不惯,直接道,“还不是姜书晚那个贱人,她带着平宁侯的麒麟护卫来我们家抢东西。” “啪。” 姜书晚站起来,直接朝着她扇了一巴掌,冷声道,“以后要是让我听到你在骂我,骂一句扇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看着他身后的两个麒麟护卫,她也不敢放肆,只能是狠狠的瞪着她。 姜书晚扫视着他们,“你们现在心疼这些东西啊,但是你们这么多年,大把大把的花着我娘嫁妆的时候,怎么不心疼,现在就知道心疼了。” “孽障,你这个孽障。”说着,指向姜旭年,“都怪你,都怪你,当年我就说了,沈琳那种未婚先孕的女人,就不能,娶,你非说沈家有钱助力你,现在好了,你为我们姜家,生了这么一个孽障。”姜老夫人越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姜书晚不可思议的看向姜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你根本就不是姜家的种,灾星,天生的灾星。”姜老夫人狠狠道。 姜书晚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上前抓住她的身子,摇晃着,急声道,“快说,我爹到底是谁?” 姜老夫人觉得自己的头发沉,但看到气急败坏的姜书晚,姜老夫人嘴角发笑,嘲讽道,“姜书晚,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她是谁。哈哈。” 说完,哈哈大笑着,跌倒在床上。 “姜书晚,你给我滚开。”姜旭年一把推开她,来到姜老夫人身边,担心的喊着,“娘,娘,快去叫大夫。” 姜书晚一时不察,被推倒在地上,手上传来刺疼,但她一点也不感觉到疼痛。 “姑娘。”流苏赶紧上前拉着她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姜书晚摇了摇头,朝着姜旭年走去,“你说,我爹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嘶哑。 ------------ 79刺杀 姜旭年一把甩开她,“你竟然把我母亲害成这样,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查。” 姜书晚被推出很远,幸好流苏扶着她,才没有被跌倒。 “姑娘,您没事吧。”流苏关心的问道。 “没事。”姜书晚摇了摇头。 上前再次的抓住姜旭年,冷冽道,“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你们姜家也不好过。” 姜旭年一愣,心中本来害怕的,但是想到现在姜书晚把嫁妆都拿走了,还害的自己母亲再次的病倒下去。 现在他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回看着她道,“随你便。你要是敢对我们姜家做什么,那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有关你娘的任何事情,你要是不信的话,你试试。” 听着姜旭年威胁的话,姜书晚放开了他的袖子。 她不是怕姜旭年,她是害怕最后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这么多年,她在姜家过的日子,他们一直把自己当外人,终于找到原因了。 她心中并没有难过,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她和姜家这些肮脏的人不是一类人。 想到这,她的嘴角露出微笑。 “流苏,我们走。”姜书晚大步的往外走。 流苏很是奇怪姜书晚的反应,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跟在她身后走了。 出去后,流苏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什么不继续问啊,他们这样污蔑夫人?” “不急,一切从长计议。现在逼他们,他们也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我们先去查。” 原来如此,流苏也觉得姜书晚考虑的周到。 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看到宋明,也让他一起和他们回小院。 他们回去后,姜书晚让麒麟护卫回去了,她和流苏,宋明他们,归置着从姜家拿来的东西。 天气微暖,微风拂过脸,院子内放着一个软榻,姜书晚闭着眼眸半躺在,眉头微蹙着。 流苏在身后帮她轻摁着肩膀,安慰着她,“姑娘,您别想了,也许是那个老妖婆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你生气也不一定。” 姜书晚睁开双眸,坐了起来,“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查清楚。看来,我的提前回趟沈家了。” 流苏上前,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姜书晚并没有接过,站起来道,“马六,你去备马车。” 她昨天回来的时候,把马六也一起带走了,让他在自己的身边伺候着。 姜书晚坐着马车,心中一直在想着,这么多年的事情。 突然,马车外响起了马六的声音,“姑娘有刺客啊,赶紧走。” 姜书晚一惊,撩开车帘,看到在一处偏僻人烟罕至的地方,前面有四个带着黑色面巾,身上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 “马六,快调头。” 随着黑衣服的刺客越来越近,马六声音带着点惊恐,“来不及了,姑娘您快跑,奴才来抵挡他们。” 马六上前,拿着一个棍子,挡在了刺客面前。 姜书晚走下马车,拉着的手马六喊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马六心中很是感动,这段时间姜书晚对自己的好,他也是看在眼中的,作为奴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家,也算是他的幸运。 所以他要誓死保护着姜书晚。 他站在哪里一动不动,朝着她喊道,“姑娘,奴才不走,你快走,你快走啊。” 马六的声音刚落,前方传来刺客的声音,“谁也走不了。” 刺客抬起刀朝他们砍去,马六用棍子挡着。 “铿。” 木棍掉在地上,马六被刺客一脚踹在胸口处,跌倒在地,疼得他额头沁出许多汗水。 刺客趁着这个空隙,挥刀挥向姜书晚,马六想挣扎着起来,但是一动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他再次的跌倒在地,再次努力的忍着疼站起来。 姜书晚看着刀朝自己走来,眼中流泻着害怕,下意识抬手挡在了前面。 眼看着越来越近,姜书晚身子也跟着颤抖。 突然,一只大手用力的抓住面前的刀,刺客愣住了。 眼眸顿时变的害怕。 姜书晚不由的惊呼,“侯爷。” 只见顾云庭穿着褐色衣裳站在自己旁边,手被锋利的刀抓破了,偏头对她道,“快走。” 姜书晚也反应过来,上前扶着马六,走到很远的边上。 顾云庭见她走后,抬脚一脚踹在刺客的胸口,刺客像是断线的风筝似的,跌落在地上。 “杀。”顾云庭一声吼叫,他身后的麒麟护卫一齐涌上。 很快把这几个人都抓住了。 见状,姜书晚走过来,看到他手上滴着血,她一把抓住顾云庭的手,关心的问道,“侯爷,你的手没事吧?” 抬眸间,眼眶发红。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顾云庭的心顿时软酥般的甜脆,连手上的疼痛都觉得减轻不少,他摇了摇头,“没事。” 枫叶看到顾云庭受伤了,忍不住开口为他说话,“姜姑娘,我们侯爷是专门来找你的。” 姜书晚一愣,呐呐道,“侯爷怎知我会遇难。这些人……” 姜书晚看着跪在地上,手被反在后面的刺客。 “是乔妃派来的。”顾云庭解惑道。 “乔妃?”姜书晚很是疑惑,脑子里面快速的转动着,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宫中的乔妃,她好像没有听到过,更加不说得罪了。 “是安王的母妃。”枫叶道。 是她? 顾云庭一脸严肃道,“昨晚我在安王府的探子告诉我,乔妃要派人害你,我便一路跟着来。” 姜书晚想到刚才的凶险,要不是顾云庭及时的出现,她现在已经变成一具石头了。 她感激的对着他曲膝,“多谢侯爷搭救。” 顾云庭扶着她的手,“你我之间无须说这些。” 姜书晚很是感动,想到什么,“那侯爷今天要不要随我一起去沈家。” “不了,等一下我还要帮太子殿下办一件事。不过你放心,明日,我定会准时到沈家下聘。”顾云庭摇了摇头。 姜书晚眉头微蹙,很是疑惑,“太子殿下?” “侯爷是太子殿下的老师。那以后姜姑娘你就是太子殿下的师母了。”枫叶说着说着,忍不住调侃。 ------------ 80进宫 姜书晚被说的脸红了起来,低垂着头。 可这句让她心里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甜。 她粉嫩的耳朵处,看起来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前揉揉,但顾云庭忍住了。 偏头顾云庭睨了枫叶一眼,枫叶连忙的闭上嘴巴。 “禀报侯爷,属下都审问了,已经确定了,杀手全部都是乔妃派来的。”一个麒麟护卫来到他们面前道。 “好,你们跟着姜姑娘一路前行,保护姜姑娘的安全。”顾云庭对着麒麟护卫吩咐。 姜书晚抬起头赶紧开口,“不用了,我......” 顾云庭直接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道,“你的安全最重要。”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姜书晚心里很是暖和。 也知道,现在很多人想要她的性命,虽然沈家离这里有一段路,是不怎么远,但是有了麒麟护卫的护送,对于她来说,是百益无一害的。 想了想,姜书晚还是点了点头,“谢谢侯爷。” “嗯。”顾云庭看了她一眼,眸子变的深深的,很是不舍,但还是开口道,“姜姑娘,你一路保重,我先走了。” “好。”姜书晚点了点头。 顾云庭转身离开,姜书晚看着他的阔大背影,像是一座山一般的高大,给人一种安全感。 心里无比的暖心。 顾云庭走远后,姜书晚转身,对着面前的几人道,“有劳几位将军了。” “姜姑娘客气了。”为首的一个大高个道。 姜书晚转身走向马车,上车后,流苏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膛,“姑娘,幸好侯爷赶到,不然的话,我们就被那些人杀死了。” 姜书晚也想到刚才的凶险,眼眸中忍不住的流露出害怕。 自从她重生后,她决定嫁给顾云庭,而他又活着回来,顾云庭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保护。 不像是上一世她嫁给顾鑫,顾鑫对她满是算计。 幸好她的选择是对的,也幸好顾云庭是个良人。 而另外一边的顾云庭,走出老远后,骑上马往前方走去。 枫叶也骑上马,不由的好奇道,“侯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他本来以为顾云庭会护着姜书晚一起去江南,可是他只是派人护送,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进宫。”顾云庭冷冷的吐出这话。 双脚夹着马的肚子,马快步的跑去。 枫叶一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他的背后去。 安王府。 安王惬意的在客厅喝着茶,嘴角勾着得意的笑容。 姜书晚这次看她还能活着,也让她尝尝,被人打的滋味。 这次是他母妃派出去的人,都是顶尖的高手,姜书晚这一介女流,肯定不会打的过的。 想到前几天,姜书晚打他的脸,他抬手抚摸着,现在还留着一块疤,让他这几天都不敢出门。 他那天被打后,直接就进宫去找父皇告状了,没想到父皇不仅没有给他出头,还训斥了他一顿,让他别天天沉迷美色。 要是有下次,直接让他去封地,永远都别回来了。 他的封地虽然很是肥沃,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是远离京城,他是一辈子都不会想着离开的。 要是离开,就是亲手把那个位置拱手让人。 所以他假意的答应,但是转身去了他母妃哪里。 母妃一直以来,对自己是捧在手心怕疼,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把姜书晚打他这件事和母妃说了,母妃直接大发雷霆要教训姜书晚,所以才会是有刺客刺杀姜书晚这件事。 想到现在差不多姜书晚就被杀死了,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王爷,王爷,不好了。” 门外传来小厮慌张的声音。 不一会儿,小厮走了进来,额头处都满是汗水,脸色苍白。 安王把杯子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前,眉头紧蹙,不耐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何事?” 小厮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结巴道,“王,王爷。失败了。” 安王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连话都不会说清楚了,什么失败了?” “刺杀姜书晚的人失败了。”小厮强装镇定道。 “什么。”安王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身子也跟着颤抖。 他一把上前抓住小厮的衣领,大声吼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失败的?要是敢漏一个字,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小厮觉得领口处喘不上气来,但是也不敢挣扎,“是,是平宁侯赶到救了她……” 小厮简单的把顾云庭救了姜书晚的事情,和安王说了。 这个小厮,是他安排在暗处,让他注意着动静,要是姜书晚死了,第一时间报告给他的。 安王松开小厮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又是顾云庭,本王不会放过他的。” 这个顾云庭,仗着父皇的宠爱,一再的和自己作对。 安王的眼眸露出阴鸷。 “王爷,奴才还听到一件事?”小厮小声道。 “还有何事?”安王冷冷道。 “奴才看到平宁侯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什么?” 安王的身子后退了好几步,脸色变的惨白。 顾云庭这次进宫,不用想,肯定是去见父皇的。 要是父皇知道,这次刺杀的事情和他有关,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那一切都完了。 他心中无比的慌张。 蓦然,他想到这件事,一切都是自己母妃做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怀疑到自己头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你马上和宫里人联系,看看顾云庭进宫的动向,还有关于宫里的情况,都一一的报告给本王。”安王马上吩咐着小厮。 “是。” 小厮马上的离开。 皇宫。 王公公看到顾云庭出现在不远处,怔愣了好几秒。 平宁侯怎么进宫了,前两天还进过宫,陛下不是说,让他好好休息,不需要进宫了吗? 但也来不及多想,赶紧的迎上前,嘴角带着笑道,“侯爷,你来了。” 顾云庭点了点头,“陛下可在御书房。” 王公公点了点头,“在的,在的。” “麻烦公公去帮本侯通报一声。” “侯爷稍等,老奴马上去。” 王公公直接进去。 ------------ 81乔妃被赐白绫 很快,王公公出来了。 “侯爷,陛下让您进去。” 顾云庭点了点头,大步的走进去。 “参见陛下。”顾云庭跪下。 “快起来吧,不是让你在府里好好休息,怎么进宫了。快来陪朕下下棋。” 云帝穿着常服,坐在一旁的矮桌前,对着他招了招手。 顾云庭站起来走过去,坐到云帝对面。 面前的案桌上,早就已经摆满了黑白两种棋子。 云帝把手中的黑色棋子放在棋盘上,抬眸淡淡道,“这次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一把情况下,顾云庭都不会进宫来的,一般进宫都是有事。 顾云庭站起来道,“陛下,请为臣主持公道。” 云帝眉头微蹙,“爱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云庭直接把乔妃暗杀姜书晚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乔妃刺杀姜姑娘。”云帝气的也站了起来。 “正是。”顾云庭冷着脸道。 “朕看她是无法无天了。”云帝站起来拍打着他的肩膀,“你放心,朕自会为你主持公道。王全子,你进来。” 云帝朝着外面喊道。 很快,王全子走了进来,恭敬道,“陛下。” “你去查查乔妃最近是不是派人干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刺杀姜姑娘。” 王全子很是震惊,乔妃胆子竟然那么大,还敢刺杀姜姑娘。 要知道,现在姜姑娘可是侯爷的心尖宠,她竟然刺杀她。 王全子睨了顾云庭一眼,看到他冷着脸,顿时明白了他进宫的目的,也不敢是怠慢,马上出去。 一刻钟后,再次的走进来,“陛下,查到了乔妃确实是派人刺杀了姜姑娘。” “可恶。狠毒的女人。给乔妃的宫中赐一条白绫,让她自我了断。”云帝全身萦绕着冷气。 “是。”王全子头也不敢抬,直接出去。 王全子走后,云帝拿起一枚棋子,淡淡道,“云庭,朕已经命人给乔妃赐了白绫,你可满意。” “谢陛下。”顾云庭双手合十道。 “坐下陪朕下下棋吧。” “是。” 顾云庭再次的坐在了云帝的对面,拿起一枚白棋,放在右边的棋盘上。 “陛下,臣明日便向姜姑娘下聘。” 云帝一愣,笑着道,“这是好事啊。放心,朕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看向身边的公公。 公公拍了拍手。很快,两个公公抬着一个牌匾进来。 顾云庭看着上面写着佳偶天成,很是意外。 云帝站起来,来到牌匾前,“这是朕亲笔写的。” 顾云庭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牌匾,脸上面无表情,并没有看出喜悦之情。 “云庭,可是不满意朕题的牌匾?” 顾云庭微微颔首,没有直接回答,“陛下,她喜茶。” 云帝哈哈大笑,抬手指着他,无奈道,“你啊,你啊。” 转而对一旁的公公道,“命人把最顶级的湄潭翠芽,给平宁侯府送去。” “是,陛下。”公公道。 “谢陛下。”顾云庭道。 云帝把棋子放在桌子上,无奈道,“这盘又输了。” 说完,他就走开了。 “臣告退。”顾云庭道。 云帝没有回头,挥了挥手。 顾云庭往宫门口走去。 “平宁侯。”顾云庭走到宫道上的时候,一个穿着粉丝软罗裙的女子,拉住了他的手臂。 顾云庭甩开她的手,往边上退了好几步,冷声道,“公主,请自重。本侯是已有婚约在身的人。” 这话就像是一巴掌似的,扇在了玲珑公主的脸上,声音带着点哭腔,“本公主就长的那么不堪,连平宁侯停留片刻都不能。” 顾云庭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往门口走去。 玲珑公主不甘心的看着他的背影,狠狠道,“又是姜书晚,她一个被永伯府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凭什么敢跟本公主抢平宁侯,本公主到底哪里比不过她?本公主到底要瞧瞧,这个姜书晚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把平宁侯的魂勾了去。” 玲珑公主的眼眸露出阴沉的表情,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攥着。 而这一切,姜书晚并不知道。 她的马车安全的来到了城南的一座府门前。 她下马车,看着大门前的牌匾上写着沈府,眼眶有点发酸。 这里她是有十几年都没有来过了。 自从娘亲死后,她听信了李氏的话,沈家人都是觊觎她娘亲的嫁妆,并不会爱她,只有姜家人才是最爱她的。 所以,虽然是同在京都,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来过。 敛了敛情绪,她上前轻阖着门。 小厮打开门,看着面前长的白皙艳丽的女子,很是震惊道,“您是?这女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他不敢慢待。 “我是沈家的表姑娘,麻烦通报一下沈老爷,我来看看他。” 沈家主家在江南,但是沈家二房是在京都驻扎,也就是她的二舅舅,沈植骆的父亲。 小厮很是疑惑,他是从来没有听到过,沈家还有表姑娘的,但是看她非富即贵,小厮还是恭敬道,“稍等,我去问问我家老爷。” 小厮直接关上门。 流苏不解道,“姑娘,你说他们让我们进去吗?” 她是从小就和姜书晚一起长大,她的事情,流苏还是知道的。 “会的。”姜书晚肯定道。 毕竟,她和沈植骆见了好几面,他们之间算是破了冰。 沈植骆回来后,肯定会和他父亲说。 即使二舅舅心里对她是有怨气,可一定不会闭门不见她的。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在母亲走后,一直都给她送衣物,所以她在赌,二舅舅应该不会让自己吃闭门羹。 “希望是如此,也希望他们是能知道一点线索,这样姑娘也好查清楚,姜家人说的话,是否是真实还是污蔑夫人的话。”流苏眉头微蹙道。 在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流苏也是不敢置信,姜书晚不是姜旭年亲生的。 毕竟,在她印象中,夫人都是那么温柔,知书达礼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未婚生子这样的事情。 这些都是那些青楼女子,才会在婚前失贞。 大户人家的姑娘,谁家会婚前与男子厮混的。 ------------ 82二舅舅可知道那人是谁? 不久,沈家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姜书晚面前,“晚晚,真的是你?” 姜书晚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小时候看到的二舅舅,还是一个青年的男子,现在鬓边已经有些许的白发了。 姜书晚的眼眸有点发酸,声音带着点沙哑,“二舅舅,是晚晚不好,那么久才来看您。” “来了就好,以前的时候,我们都不说了。”沈坤笑着道。 沈坤对她的宽容,让姜书晚很是惭愧,“二舅舅,以后我会多来看您的。” “好,好。我们快进去吧。” 姜书晚乖巧的点了点头。 进去后,他们之间寒暄了一番后,姜书晚直接问出这行的目的,“二舅舅,我娘亲出嫁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的?” 正在喝着茶的沈坤,脸色大变,把辈子放下,“你这事听谁说的?” 看到他的反应,姜书晚顿时明白了,“姜家人说我不是他们姜家人。” “那些蛀虫,我就知道。”沈坤一脸愤怒。 “二舅舅可知道那人是谁?”姜书晚继续道。 沈坤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当年你娘亲回来后,不知道怎么认识了姜旭年,说要嫁给他。但是你是不是姜家的孩子,我也不是很知道,毕竟,我是在你娘亲嫁到姜家一年后,才来到京都的。” 姜书晚有点失望。 “不过,我好像记得,她在嫁给姜旭年的时候,好像去过青山学医,我曾经听她说过,哪里有个师兄对她很好,看出来她很是喜欢。后面回来的时候,我很是沮丧。说要嫁给姜旭年,谁劝也要嫁,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师兄的。” 姜书晚精神一震,语气带着点急促,“那个师兄现在还在青山吗?二舅舅可是见过他?” 沈坤摇了摇头,“未曾。” 姜书晚眼睛中的光亮顿时消散了。 她其实也不曾相信姜家人说的话,但是姜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即使她是商女之女,可对她这么多年,真的是从来没有把她当姜家人。 所以,她是一定要查明白。 “好吧,我到时候再去查一下。”想到什么,姜书晚看向沈坤,“二舅舅,我与平宁侯的婚事,你也是听说了吧?” 这件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沈坤点了点头,但也很是疑惑,她怎么突然就问自己这个问题。 姜书晚很快的给他解惑了。 “我现在和姜家断绝了关系,而平宁侯说明天来下聘,我就让他直接来沈家下,沈家作为我的娘家人,不知道舅舅可介意。” 姜书晚小心的看着沈坤的脸色,毕竟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不怎么走动,一上来就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是冒昧。 沈坤很是惊讶,但很快脸上笑开了花,“当然是不介意。你是我妹妹的孩子,我从小就把你当做女儿看待。” 姜书晚想到他们每个月给自己送的首饰衣物,再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很是感动,“谢谢二舅舅。” “傻丫头,何必和二舅舅那么客气。这几天你二舅母去娘家了,不然的话,她看到你感觉的高兴。” 她记得二舅舅娶了尚书家的女儿,没有想到,她那么凑巧的回去了。 她是在小时候曾经见过几面,看起来是面容慈善的女子。 “没关系,等我哪天再来二舅舅家玩,总会见到的。” 他们又寒暄了一番后,因为明天顾云庭就来下聘,所以,她今天直接住在了沈家。 姜书晚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又一瞬间的恍惚。 刚才听二舅舅说,这是专门留给她的脸,虽然她不常来,但是自从买了这个府邸,就留了一个房间给她。 看着面前,那样都是精心挑选的物件,姜书晚心中越发的难过和愧疚。 沈家人一直都对自己那么好,可是她以前做的是什么混事。 心中暗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沈家人,常来往。 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情,她又累又乏。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不久,顾云庭就抬了十八抬嫁妆来到。 顾云庭对着沈坤作揖,“晚辈今天来,是希望来求娶姜姑娘,这是下聘的东西,希望沈老爷笑纳。” 在云朝,一般下聘都是六台,八台,十二台,很少有十八抬。 看着上面系着红绳的箱子,很是高兴道,“哈哈,好,好。” “本来我们之前是定的是下个月的初十,但是我儿不在了,按照习俗,丧事后三年内不准有喜事,但是陛下体察,让我三个月后,可以办喜事。所以晚辈打算把日子定在了七月十八,哪天宜嫁娶,不知道沈老爷可有什么意见。” 本来顾云庭就是陛下身边的重臣,现在又有这样的诚意,沈坤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敲定了婚事后,顾云庭带着人浩浩荡荡又走了。 沈坤看着这些聘礼,直接去把姜书晚叫来。 姜书晚看到这么多聘礼,心中既震惊又感动。 没想到顾云庭这么重视她,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这些就留在二舅舅家吧,就当是这么多年,晚晚没有尽到的孝道的。” 沈坤赶紧阻止,“可别这么说,只要你心里有沈家,我们就很高兴。既然是你的聘礼,自然是你的,你出嫁哪天,舅舅也会给你准备嫁妆的。” 这是他嫡亲妹妹的女儿,听沈植骆说过,她这么多年在姜家也是过的不是太好。 现在找到了好的婆家,他很为她开心。 自然不会要她的东西。 “舅舅,我不能要你……” “就这么说定了。难道你是看不上舅舅准备的东西,”沈坤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故意板着脸道。 姜书晚赶紧道,“自然不是。” “那就这样决定了。” 姜书晚知道这是他的心意,也不再说了,真心的道谢,“谢谢舅舅了。” 她们吃完午膳后,直接回去小院中。 回到小院不久,马六拿着一个帖子,兴冲冲的跑过来,“姑娘,公主府送来帖子,说说明日邀请您去赏花宴。” 姜书晚拿过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眉头微蹙。 ------------ 83给我去夺过来 她和玲珑公主并没有私交,突然来邀请赏花宴,定不会安好心。 流苏担忧道,“姑娘,京城中都知道,玲珑公主爱慕平宁侯许久,这次邀请您去赏花宴,恐怕别有有心。姑娘,要不您还是直接拒绝吧?” 姜书晚看着手中的请柬,无奈道,“我又岂不是不知她别有用心,可我要是躲起来,恐怕会落下口舌,让她有机会对付我。相反,她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怎么样。我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姜书晚把手中的请柬放下。 “姑娘说的是。”流苏也觉得姜书晚说的对。 第二天,姜书晚如约而至。 来的时候,公主府早已经有了许多的贵女,姜书晚并不像凑热闹,只是在一旁的角落赏着花。 而不远处的姜雪语看着不远处悠闲的姜书晚,眼眸露出去。 她身边的丫鬟看了一眼姜雪语身边的玲珑公主,一脸看不惯道,“姑娘您看,大姑娘打扮的花枝展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公主呢。” 姜雪语鄙夷道,“她早就不是我姐姐了,她早就被我姜家赶出家门了。而她姜书晚向来如此,从不管旁人如何看。” 说完,看了一眼玲珑公主。 玲珑公主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朝姜书晚走去。 “这花可好看?”玲珑公主面无表情道。 姜书晚抬眸看去,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华丽衣裳的玲珑公主。 她赶紧过去,微微半曲膝,“玲珑公主安康。” 玲珑公主上下打量着她,不一会儿才冷冷道,“起来吧。” 姜书晚微微使力,站了起来。 “你别起。” 突然,传来玲珑公主的声音,姜书晚见她目光看向自己,知道她是在说自己。 流苏看向姜书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来。 姜书晚对她微微点头,她才敢起来。 姜雪语看着姜书晚被刁难,心中无比的得意。 她的婢女冷笑着道,“姑娘您看,玲珑公主要给姜书晚好看了。” 姜雪语一脸鄙夷,“那是她活该。” 玲珑公主居高临下的来到姜书晚面前,“你就是姜书晚。” 姜书晚没有听从她的命令,直接站起来,“玲珑公主有什么话,大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别整这些虚头巴脑,弯弯绕绕的,上不得台面。” 看玲珑公主这模样,今天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刁难自己,还不如直接的正面和她起冲突。 姜雪语上前直接呵斥她道,“姜书晚你放肆,敢这么和玲珑公主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的侍女附和,“敢说玲珑公主上不了台面,你一个被永伯府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就能上的了台面了。” 玲珑公主很是愤怒,“姜书晚,你果然如别人所说那般上不了台面,像你这种长舌妇,有什么资格嫁给平宁侯。要是你还有自知之明,马上去退婚,否则休怪本公主无情。” 姜书晚并没有生气,幽幽道,“玲珑公主,你这是在质疑陛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公主何时质疑过父皇。”玲珑公主冷斥道。 “我和平宁侯的婚约,陛下可是赐了佳偶天成的牌匾的,陛下都祝福我们,可是玲珑公主你却想让我去退婚,这不是质疑陛下,是为了什么。”姜书晚嘴角勾着笑容,似笑非笑道。 玲珑公主气的脸色大变,胸口上下起伏,抬手指着她,“你……” 姜书晚直接打断她,“民女素来听闻玲珑公主有单相思的毛病,可无论你如何思念平宁侯,他都不会拿正眼看你一会吧?” 这句话好像是戳穿了玲珑公主的心事,脸色铁青,“大胆,竟然敢嘲弄本公主。来人,给我掌嘴。” 她的婢女直接上前,扬起手朝姜书晚的脸扇去。 姜书晚后退一步,从袖子中拿出鞭子。 玲珑公主看到她拿的是圣武鞭,很是震惊,“姜书晚,你竟然敢拿这鞭子,来人,给我去夺过来。” 婢女快步的上前。 姜书晚扬起鞭子,“谁也别过来,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她的。” 婢女们并不认识圣武鞭,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直接上前。 姜书晚抬起手,突然觉得脑子很是昏沉,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她的腰。 不知道过去多久后,她才悠悠醒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顾云庭坐在她的床边。 “你怎么来了?” “醒了,要喝水吗?” 姜书晚支起身子坐起来,顾云庭抬手压在她的肩膀,“你才刚醒来,别起来。” 姜书晚也没有挣扎,喉咙有点嘶哑道,“是侯爷把我带回来的吗?” 顾云庭点了点头,“对。本来想来看你的,来到你院子的时候,他们说你来了公主府,所以我才到公主府寻你。没想到正好看到他们欺负你,我就训斥了他们一番。” 流苏忍不住为顾云庭说话,“姑娘,你刚刚晕倒的时候,侯爷不知道为你多着急,还训斥了玲珑公主。回来后,侯爷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给您诊治,他们都说你没中毒,侯爷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姜书晚没想到自己昏倒后,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想到顾云庭为自己做的这些,心里很是感动。 有点尴尬道,“侯爷别担心,我只是来葵水,身子有些虚弱才会晕倒,侯爷费心了。” 大夫早就和他说了,顾云庭但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玲珑公主他们欺负了你,本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我会去向陛下进言,让她去西域和亲。” 姜书晚微垂下眼眸,并没有说话。 “怎么了?”看到她突然的转变,顾云庭不由的问道。 “侯爷,你敢抽安王,又敢让陛下替你处置乔妃,现在一句话又能让以为公主去西域和亲。书晚真的有点好奇,你和陛下是什么关系啊?” 上一世的时候,她嫁过去的时候,顾云庭就死了。 但是她记得,她刚嫁进平宁侯府不久,陛下是对平宁侯府很是关照,但是顾鑫只是一个好色之人,并不会经营好。 后来,陛下就慢慢的疏远了。 ------------ 84给我轰出去 “你猜。”顾云庭嘴角带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姜书晚想到这段时间,陛下好像对于顾云庭的好,不像是一个重臣的好,好的像是亲儿子一般。 她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顾云庭被她的话逗笑了。 “侯爷笑什么?”姜书晚一脸不解。 顾云庭敛住笑容,抬手轻磕了一下她的额头,满脸宠溺道,“我笑啊,你这个小脑瓜里面,每天都想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书晚被说的有些脸红。 “可除了这些,书晚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让陛下那么听你的话。” 顾云庭脸也变的严肃,“有传言说,我手握重兵让陛下忌惮,你不觉得是这个原因吗?” 姜书晚摇了摇头,“不会的,我见过陛下,他对你的感觉,不像是忌惮,更像是发自内心的关爱。你就和说嘛,你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侯爷。” 听着她带着小女孩独有的轻甜嗓音,顾云庭心里像是有一股清甜流过。 “现在还不能说。等我帮陛下办完那件事情以后,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真的?” 顾云庭点了点头。 姜书晚也不多问,既然是帮陛下办事,肯定是很秘密,她也无须知道这些的。 “好,那我等着那天。” “好。”顾云庭宠溺的看着她道。 而姜雪语这边,在看到姜书晚被顾云庭抱回去后,回到姜家自己的房间,把房间内的全部东西,都扫落在地上,愤怒的喊道,“为什么,明明平宁侯打了安王,安王被罚。今天姜书晚打了玲珑公主,玲珑公主也被罚,平宁侯凭什么,凭什么?” 越想越生气,看到四方桌上的一个青色瓷碗,拿起来用力的丢在地上,瓷碗顿时四分五裂。 听到信息的李氏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狼藉一片,并没有多管,直接上前抱住姜雪语。 “雪儿,我可怜的雪儿,我要是早知道,姜书晚那个小贱人把你害的那么惨,在她小时候,我就该把她活活的掐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明天为娘带你去安王府,安王要了你的身子,我定要让他给你一个名分。否则,我们就去告御状。” 她微微推开姜雪语,看着她的眼睛,满脸都是阴狠。 哭的梨花带雨的姜雪语点了点头,还不等她说话,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不好了,老夫人吐血了。” 姜雪语一愣,呐呐的看着李氏道,“娘,祖母是不是要死了?” 李氏脸上面无表情,“雪儿,你别想那么多,即使她要病死了,也是她的命,我们阻止不了。” 看着李氏满脸的寒霜,姜雪语定定的看着李氏,身子踉跄一下,坐到了椅子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而在顾云庭走后不久,姜书晚起来坐到院子里面,晒着太阳的时候,马六急匆匆的走过来,“姑娘,大喜事啊。” 姜书晚睁开双眸,看到他一直大喘着气,淡淡道,“什么事情?” 马六喘了一会,才感觉舒服不少,笑着道,“老夫人病入膏肓了。” 姜书晚马上的起来,笑着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伯爷把附近所有的大夫,全部请到府中,给老夫人看诊了。” “既然如此,就该我们出手了。”姜书晚对着抬了抬头,“马六,去把东西拿过来。” 马六笑眯眯的从胸口拿出一包东西,“姑娘,小的早就准备好了。” 看着面前的东西,姜书晚嘴角带着深意,“好,马上给姜旭年送过去,有了这个东西,姜家想不乱都难。” 姜书晚勾起冷笑。 “小的马上去。”马六转身就走。 姜书晚再次的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青葱的草,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流苏帮她倒了一杯茶,把茶杯递到她的面前,好奇道,“姑娘,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姜书晚拿过杯子,“药渣。” “药渣?”流苏摸了摸头,还是有些不懂。 姜书晚在她的耳边耳语一番后,流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还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流苏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谁说不是,现在她就好好的看戏就好了。 姜家。 姜老夫人房间,姜旭年坐在姜老夫人身边,看着她紧闭双眼,脸色惨白,想起不久前大夫说她病的很重,姜旭年说话带着点哽咽,“母亲,你快醒醒,不要吓孩儿啊。” 李氏低下头扶着姜旭年的肩膀,安慰道,“伯爷,你别担心了。婆母向来福泽深厚,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姜旭年心中难受消减了不少,“夫人说的对,母亲定不会有事的。” “伯爷,马六求见。他说要见你。”一个小厮进来道。 在姜书晚搬出府的那天,也一并把马六带走了,所以他对马六的印象很深。 想到他竟然敢背叛自己,选择和姜书晚走,不耐烦道,“他来干什么,给我轰出去。” 李氏也跟着附和,“马六是姜书晚的心腹,他定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就应该把他打出去。” “是。” 小厮刚想出去,门口传来马六的声音,“伯爷,不用了。” 随后马六走了进来,他推开小厮,来到姜旭年面前,“伯爷,你今天要是真的把我打出去了,那老夫人的病因,你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姜旭年脸色大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六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递到他面前,“伯爷,你看这个。” 姜旭年看着面前白色纸包着的东西,直接拿了过来,睨了他一眼,看到他嘴上带着笑容,冷下脸打开,发现里面是包着煎熬过的药渣。 姜旭年翻了翻,抬头道,“这是我母亲服用的汤药药渣。” 马六点了点头,“正是。” 李氏很是愤怒,抬手指着他道,“马六,你是什么意思,你拿这药渣来是什么意思?” 马六冷笑的看着她,反问道,“我什么意思,难道姜夫人不比小的清楚吗?” ------------ 85你,你怎么来了? 姜旭年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又看了身边的李氏一眼。 李氏眼中流泻着慌乱,但很快消失。 “我,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怕是姜书晚派你来陷害伯爷的。来人,把这个贱奴给我打出去。” 小厮上前要动手拉马六,马六也没有反抗,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旭年。 在小厮要抓住马六的时候,姜旭年开口道,“等等。” 小厮停下来。 姜旭年翻着药渣,蓦然眼睛一沉,拿起一块药渣,眉头紧蹙,“这,是生附子,我记得母亲的药方里没有这味药材呀。” “伯爷英明,老夫人气色淤滞,这生附子非但不能治病。服之,反而要命。” 姜旭年脸色大变,目光阴沉的看着他,“你这是从何处的来的。” 马六抬头看向李氏,“这,你就要问姜夫人了。” 姜旭年看向李氏,呵斥道,“折到底是怎么回事?” “伯爷,你别听他乱说。”转而看向马六吼道,“你少胡说八道,这药渣是要命的,我那知情。” 马六笑着道,“可这药渣,明明是你昨晚偷偷丢到府外的,小人正好路过,所以才收集起来,要不然小人就是一个小厮,怎么可能轻易拿到呢?” 姜旭年的脸色像是墨一般的难看。 李氏赶紧的抓住姜旭年的手臂,急急道,“伯爷,你别听马六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害婆母呢。” 姜旭年沉沉道,“马六,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人不敢欺骗伯爷,伯爷要是不信,大可去夫人房内搜上一搜,想必夫人买的生附子,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全部用完吧?” 说完,目光看向李氏,嘴角勾着嘲讽。 李氏眼中慌乱,抓住姜旭年的手紧了几分。 姜旭年冷冷的看着她,“来人,给我去夫人的房间查看。” 李氏赶紧开口,“等等。” 姜旭年直接打断,“快去。” 李氏不敢再说话,只能狠狠的瞪着马六。 马六一点也不害怕,还对着她笑了起来。 见状,李氏恨不得撕烂他的嘴,想到他一个奴才,竟然对自己那么放肆,李氏再也忍不住了,一脸狰狞的上前。 “你这个贱奴才,我要是不教训你,还以为我们永伯府的人好欺负。” 李氏快步的朝着马六扑去,马六朝边上躲了一下,李氏一时不察,没有收住脚,顿时跌倒在地上,牙齿跌掉了一颗,疼痛传来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吼了出来。 “啊,疼死我了,没想到一个奴才都能欺负我,让我去死算了。”李氏坐在地上哀嚎着。 姜旭年也看到了那颗牙齿,本来心中由于对于马六说的话,对李氏是有点起疑,现在看到她伤的那么严重,顿时心疼的扶她起来。 把她扶在椅子上,转身朝小厮道,“给我把马六抓起来,狠狠的打。一个奴才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对我们姜家主母不敬,抓到直接打死。” 马六一愣,眼眸闪过慌乱,再也没有刚才的自信了。 身子也跟着后退,但是两个小厮在左右两边阻拦着他,让他想逃也逃不了。 李氏的余光看到他的窘迫,心里无比的开心。 让你狐假虎威,她就不信了,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还收拾不了一个下人。 两个小厮越靠越近,看着机会,一人抓住马六的手,马六动弹不得。 “我告诉你们,是姑娘让我来的,要是让她知道你们欺负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本来心中是恨透了姜书晚,现在马六在她面前提起她,新仇加旧恨,李氏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抬起手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姜书晚那个贱人,一个被踢出姜家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我们姜家撒野,更别说她身边的狗了。” 马六被打的偏了头,脸上火辣辣的,嘴角还溢出了血丝。 听到她骂姜书晚,马六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龇牙咧齿挣扎着,“你给我闭嘴,我们家姑娘是你能骂的。” 李氏再抬手扇去,满是嘲讽道,“骂的就是她,一个不仁不义,不孝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骂。” “哟,姜夫人,这是在骂谁呢?” 突然,门口传来冷冽的声音。 姜旭年和李氏抬眸看去,看到姜书晚嘴角噙着冷笑,缓缓的走进来。 全身上下带着凛冽的气息,姜旭年和李氏都被震慑到了。 李氏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姜老夫人病了,我叫了十几年的祖母,怎么也要来看看,不是吗?不然姜夫人刚才说的不孝不就被坐实了。”姜书晚噙着笑的看着李氏。 李氏被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书晚看到马六脸上的手指印,还有手被两个小厮抓住,冷声道,“放开。” 声音像是冰雪那么冷,小厮有点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怯懦的大姑娘,现在变得满身的寒霜。 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冻住了。 他们条件反射的放开,但是想到现在姜书晚被姜旭年赶出了姜家,马上又抓住马六的手臂,不约而同的看向姜旭年,询问他的意见。 姜旭年也没有想到,姜书晚会来姜家,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并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提示。 姜书晚看向姜旭年,淡淡道,“姜伯爷,我本派小厮来给你送姜老夫人病倒不醒的线索,你就是这么待对帮助你们姜家的人?” 姜旭年的脸色沉了下来。 想起刚才被李氏打岔的事情,思索了几秒,开口道,“放开他。” 李氏很是不满,“伯爷,她就是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啊。” 李氏的手紧紧的抓住姜旭年的手臂。 余光狠狠的瞪着姜书晚,姜书晚并不怕,还对着挑衅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挑拨离间,直接去姜夫人的房中搜了就知道,难道姜夫人不敢。” 李氏手中一紧,“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永伯府的主母,不是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说搜我房间,就可以去搜的。”李氏狠声道。 ------------ 86是她诬陷我的 姜书晚并没有动怒,坐到一边的圆桌上,感觉喉咙有点干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 看到姜书晚无视自己,还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房间一般,气的上前直接抢过她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放在桌面上。 姜书晚抬眸,眼中很是疑惑,“姜夫人怎么那么激动,我就是喝点水而已。不会是做贼心虚,所以才会那么激动吧?” “谁做贼心虚了?姜书晚你要是再乱污蔑人,给我滚出去。” “查清楚后,我自会走,但不是现在。”姜书晚站起来,无视她,走到姜旭年身边。 “姜伯爷,我相信你也想是查明白事情怎么样,何不去检查一下。要是姜夫人没有做,也好还她一个清白,不然的话,姜夫人在府中,背上一个害婆母的骂名,她也不会好过。” 姜旭年深深的看着她,有点怪异,她刚才还和李氏针锋相对,现在为李氏说话了。 不过,李氏的反应的确是可疑。 平时她都是慈爱和平静,现在很是激动,好像在掩饰什么。 姜旭年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派几个婆子,去搜一下夫人的房间,务必要仔细搜。” “是。” 李氏的脸色变的煞白,快步的冲到门口拦住小厮的去路,“不准去。” “姜夫人还说自己不是做贼心虚,要是清白的,何惧之怕。”姜书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姜夫人被看的头皮发麻,但还是嘴硬道,“我的房间什么都没有,你说搜就搜。” 李氏的一再反常,姜旭年也没有耐心了,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边上一拖,朝小厮冷声道,“还不快去。” “是。”小厮赶紧的出去。 李氏挣扎着要去拦小厮,但是姜旭年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眉头紧蹙道,“夫人,要不是你做的,你到底害怕什么。” 这话就像是一桶水泼在了李氏头上,瞬间让她冷静下来,转身的时候,眼眶发红,“伯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也是不相信我的,是吗?” 看着面前委屈的李氏,想到这么多年,都是李氏陪在自己身边,对姜书晚多有照顾,和对姜夫人也很是孝顺,这么善良的人,他还怀疑,姜旭年心中很是愧疚。 “我……”他心中有点动摇。 姜书晚看着李氏又用绿茶那套出来,每次只要姜旭年对她有什么不满的时候,她都会这样,而姜旭年都会是心软。 还真的是绿茶那套,只能配渣男。 “姜夫人,现在说相不相信为时尚早,等一下看有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一切都明了,何须说其他,以证据说话,要不是姜夫人的话,一切不都是真相大白了。”姜书晚凉凉道。 姜旭年瞬间清醒,也觉得姜书晚说的对,放开李氏,“她说的对,我们先等着,到时候要是姜书晚污蔑你的话,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听到姜旭年这样说,李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目光看向门口的时候,眼中有着急躁。 姜书晚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心中很是冷笑。 这次的李氏,她一定不会放过。 姜旭年一直以来,不都是对于李氏是包庇嘛,以前她是怎么也找不到机会,现在要是知道李氏害姜老夫人,她倒要看看,李氏重要,还是姜老夫人在她的心里重要。 姜旭年现在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心中也是在祈祷着,一切都是姜书晚在挑拨离间他们姜家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李氏做的。 但是又想到李氏刚才的反常,他心中也很是复杂。 在每个人都各异心思的时候,派去的小厮,后面也跟着四个婆子,出现在了房间内。 姜旭年率先的走了上去,“怎么了?” 小厮和婆子们的脸色很是奇怪,目光看向李氏,然后低垂着头,并没有说话。 姜旭年耐心尽失,“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走到最前面的婆子,从身后拿着一包东西,递到姜旭年身边,小声道,“这是从夫人的房间搜出来的。” 看着面前白色纸包起来的东西,李氏的身子颤抖踉跄了一下,脸色血色尽止,目光不由的看向走在最后面,她的贴身嬷嬷身上。 嬷嬷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眸朝着她点了点头,李氏的脸色感觉的难看。 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姜书晚都尽收眼底,嘴角不由的露出冷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品尝着。 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今天的茶水,无比的甘甜。 姜旭年狠狠的看着李氏,看到她的反应,心中也有点明白了。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打开纸,里面还真的有十几片生附子,姜旭年愤怒的把生附子摔到李氏脸上,“李云,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敢害我母亲。” 脸上被生附子割的有点疼,但是李氏也顾不上脸上的疼,一把拉住姜旭年的手,带着哭腔摇头道,“不,伯爷,不是我,不是我。” 姜旭年一把甩开她的手,抬手用力的扇着她的脸,“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这里了,你还狡辩,我真的还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个良善之人,没想到你这么的恶毒。” 李氏被打的偏了头,目光正好看着姜书晚得意的笑容。 抬手指着姜书晚道,“是,是姜书晚诬陷我的。对,是她诬陷我的。” 姜书晚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站起来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来到她面前,“姜夫人,你是说笑的嘛,我搬出姜家好几天了,我怎么诬陷你的。” 李氏心中一慌乱,想到什么,提高声音道,“肯定是你指使别人帮你把生附子放在我的房间内的。” “姜夫人好像忘了,你是姜家的主母,府中一切都听从你的。我一个被赶出姜家不受宠的姑娘,他们怎么会听我的话,我是没想到,你为了撇清自己,什么谎话都能说的出来。” “我……”李氏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的辩解。 姜旭年也觉得姜书晚说的有理,满是失望的看着李氏,“李云,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把你从一个外室抬成主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 87都给我闭嘴 李氏脸色煞白,身子跟着颤抖着。 突然,目光看向外面,快步的上前走去,抓住林嬷嬷的手,朝着她怒吼道,“是不是你帮着姜书晚害我的。” 林嬷嬷是李氏一直以来的贴身嬷嬷,照顾着她的生活起居,和帮助她处理一些见不得人事情,在府里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都不敢动她。 因为李氏的关系,姜旭年有时候也会给林嬷嬷几分薄面。 姜旭年看着面前的林嬷嬷,眼睛像是利剑似的,“到底怎么回事?” 林嬷嬷被李氏攥着,也是一脸懵逼,目光不由的看向李氏,李氏抓住她的手紧了几分。 林嬷嬷觉得冷汗直流,脑子一片空白,“我,我……” 李氏直接抬手扇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奴,我对你那么好,竟然敢害我。来人啊,把她拉出去杖毙了。” 林嬷嬷吓得身子抖擞,顿时清醒过来,“不,不是我。一切都是夫人做的。老奴有证据证明。” 林嬷嬷跪了下来。 既然李氏要出卖自己,她也不像是包庇她了。 姜旭年冷冷的睨了一眼李氏,转而看向林嬷嬷,“什么证据。” “这么多年,夫人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情,给我的任何银钱,我都有记账的习惯。在我房间柜子里面,有一本账目,里面清楚的记着每一件事情的明细。伯爷直接去搜我的房间,自然一切都明了了。”林嬷嬷无视李氏怒视的目光。 “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李氏满是狰狞的抬脚,但是刚抬脚就被姜书晚在后面,狠狠的踹着她的小腿,她跪倒在地上。 疼得她冷汗直冒,扭头狠狠道,“姜书晚,你不仅害我,现在还替我,我要和你拼了。” 说着,就要扑向姜书晚,姜书晚往后退了好几步。 “姜夫人,你这泼脏水的能力,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厉害。明明是你的贴身嬷嬷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了撇清关系,你竟然污蔑我。” 转而看向姜旭年,“姜伯爷,何不去搜搜林嬷嬷的房间,到时候一切不都明了了。” 姜旭年也觉得有道理,对身边的小厮道,“你们快去搜搜林嬷嬷的房间。” “是。” 李氏的脸色很是惨白,身子也跟着不断的颤抖。 转身咬牙切齿的看着林嬷嬷,“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嬷嬷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一直以来,她都是看出来了李氏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她早就有了准备,没想到还真的是派上用场了。 她本来是不打算拿出来的,可是没想到李氏竟然把一切都推给自己,那她也无须念什么主仆情谊了。 “姜夫人,你这是在威胁人不成。”姜书晚似笑非笑道。 “无须你管。”李氏狠毒了她。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坏种,在她小时候,就该把她直接杀死算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都给我闭嘴。”姜旭年冷喝道。 他现在很是烦躁,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切会发生成这样。 其他人也不敢多说。 很快小厮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本账簿,递到姜旭年面前,“伯爷,这是从林嬷嬷房间搜出来的。” 姜旭年打开,里面真的是记录着每一笔开支和用途,越看到后面,他的脸色越黑。 而李氏早已面如死灰。 “沈氏是因为你给她换了便宜药,所以才死的。”姜旭年狠狠的合上账簿质问道。 姜书晚没想到自己的娘亲死去,还和李氏有关,脸色变的冷冽的落在李氏身上。 “我……”李氏张口,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一直以来苛待着书晚。”姜旭年继续道。 李氏闭口不言。 “你还对母亲下药了。”姜旭年一条一条的叙说着。 李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这个毒妇,我今天要是不发落了你,我妄为人子。”姜旭年满脸失望和痛恨的指着李氏。 李氏跪下来,抓住他的一脚,“伯爷,你放过我吧,你念在这十几年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姜旭年现在看着她都觉得无比的恶心,扯开被她抓住的脚,但是不管怎么的拉扯,李氏还是不放手,姜旭年抬脚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上,李氏吃疼松开手,身子也跟着跌倒了地上。 姜旭年看着面前的李氏,想到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她是善解人意,可没想到是这么的狠毒,而他一直被蒙蔽,心里的怒气,像是被火烧着一般,蹭蹭的往上涨着。 目光四处的看着,突然看到角落里面有着一根木根,上前那个木根。 李氏看着姜旭年手中的木根,眼中流露出惊恐。 “伯爷,不要......啊......” 还不等她说完,姜旭年狠狠的朝着她打去,李氏无比的疼痛,不由的叫了出来。 在地上四处的滚动着,嘴里也发出痛苦的叫喊声。 可她越喊叫,姜旭年手中的动作越用力。 姜书晚坐到椅子上,看着李氏痛苦的模样,心中无比的舒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欣赏一边的喝茶,嘴角噙着冷笑。 李氏嘴角很快的露出了血丝,可是姜旭年好像是没有看到似的,继续的打着。 撕心裂肺的疼痛,李氏叫的喉咙都沙哑了。 在她觉得要被打死的时候,姜旭年停下了手,气喘吁吁道,“李云,你,你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一切都已经是真相大白了,姜旭年也不会放过自己,李氏也不再是伪装了,低着头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把嘴里的血吐出来后,李氏抬眸看向姜旭年,狠狠道,“因为我恨她,她早就该死了。” “你......”姜旭年的身子踉跄一下,愤怒的指着她。 可还不等他说完,李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自从姜书晚带着嫁妆离开永伯府后,姜家过的是有多落魄,你不是不知道,可是她,为了维持表面的体面,把手伸到了我的嫁妆里面,那是我的钱,我凭什么养这个老不死的。” “你这个毒妇,为了这点嫁妆,竟然干出毒害婆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打死你。”姜旭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拿起手中的棍子,用力的打着李氏。 ------------ 88李氏死了 李氏好像是疼的麻木了一般,现在没有了知觉,只是哈哈的大笑着。 朝着姜书晚怒吼,“姜书晚,现在你满意了。一切都如你愿了。” 姜书晚把杯子放下,施施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居高临下冷笑道,“看姜夫人说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狠毒,这又与我何关了。姜伯爷,看来姜夫人还是不知错,想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你说要是被人知道姜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别人会怎么看姜家。会不会说,姜家上梁不正下梁歪,连主母都是这样的人,其他人肯定更加的狠毒。” 姜旭年一向是把侯府的体面和脸面,看的比他的命都要重要,听到姜书晚的话,他手中的棍子,越挥越重,好像是把这么多年的火气,一齐的发了出去。 “姜书晚......啊......疼死我了。” 李氏本来是想骂姜书晚,可是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一开口就说不出话来,只能是大声的喊叫着 李氏本来是想骂姜书晚,可是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顾不上骂姜书晚,只能是哀嚎着,希望姜旭年能够心软。 谁知道,现在的姜旭年,好像是疯了一般,只能是狠狠的瞪着姜书晚。 李氏觉得自己好像呼吸越来越弱,就要被姜旭年打死的时候,迷糊间听到门口姜雪语的声音,“娘。” 李氏抬头看去,发现姜雪语和姜睿走了进来,姜睿抱住姜旭年远离她,姜雪语来到她的面前蹲下。 “父亲,你这是干什么?”姜睿用力的抱住姜旭年。 正在起头上的姜旭年,用力的推开他,“给我滚开。” 姜睿被他推开了好几米。 失去理智的姜旭年,再次的抬起棍子。 眼看着棍子越来越近,姜雪语眼眸露出了害怕,手下意识的松开了李氏的头,刚想站起来远离的时候,姜睿一把扑了过来,“父亲,你要打,就打我吧。” 说完,扑在了李氏的身上。 看着面前自己唯一的儿子,姜旭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你们.......”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到本来姜睿身子就弱,要是他真的打这一棍子下去,真的会把姜睿打死。 权衡一番后,还是狠狠的把棍子丢在一边,狠狠道,“你们这帮孽障。” 姜睿和姜雪语见姜旭年住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姜雪语和姜睿看着昏迷过去的李氏,哭喊的叫着,“娘。”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的叫,李氏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姜雪语慌乱道,“来人啊,快叫大夫来。” 小厮匆忙的走出去。 姜旭年直接喝止,“站住,谁敢去找大夫,就给我直接出府去。这个贱人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该让她自生自灭。” “父亲。”姜雪语和姜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都给我闭嘴,你们要是再说,连你们也一起打。”姜旭年威胁道。 姜雪语和姜睿看着李氏全身都被打的没有一块好肉,生怕气头上的姜旭年,也会把他们一顿打,他们再也不敢说了。 “来人,把她丢在柴房,谁都不能给她任何的照顾。”姜旭年吩咐着小厮。 “是。” 小厮上前,但是被姜睿拍打着,“你们都别过来碰我娘亲。” 姜旭年不耐烦道,“你们还不快把她拖走。” 小厮上两个人把姜睿拖走,两个人把李氏抬走到柴房而去。 姜睿挣扎着,但都没有用。 “把少爷和姑娘都给我带回房间。” 争吵间,姜旭年很是烦躁。 很快有人把他们都带走了。 姜旭年看向姜书晚,但是想到姜书晚不是自己的女儿,冷着脸道,“你走吧,以后不要来姜家了。” 姜书晚来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往门口走去。 姜旭年看着她的背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副失魂落魄。 而姜书晚回去后,让马六注意着姜家的动静。 三天后。 姜书晚像是往常一般,坐在院子中晒太阳,马六急匆匆进来。 “姑娘,李氏死了。”马六一脸喜悦道。 “死了?”姜书晚睁开双眸。 马六站在她身边,点了点头,“我听说她被丢到柴房后,因为得不到治疗,一直发烧,不久就死了。并且还随便裹了个破席,扔出了姜家。而李氏没死前,姜雪语和姜睿他们偷偷去想给她送药,被姜伯爷知道,把他们打了一顿。” “还真的是可惜了,就是没有亲眼看到,李氏被活活折磨死的样子。” “幸好你没有看见,听说全身都发臭了。”马六露出嫌弃的表情。 流苏也跟着劝解,“对啊姑娘,这种那么恶心的样子,还是别污了您的眼睛毕竟好。” 马六打趣道,“流苏妹妹,还挺会安慰人的。” 流苏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回嘴。 “去,就你话多。”突然想起什么,流苏忍不住好奇道,“姑娘,您是怎么知道,李氏是要害婆母的。还让马六提前跟踪李氏,留下证据。” 姜书晚摩擦着手中的杯子,嘲讽道,“如果不这样做,她就不是李氏了。” 流苏想到这么多年,李氏一直都是爱财,现在姜老夫人用了她的嫁妆,一定会心生不满,顿时想通了。 流苏笑着道,“姑娘,真厉害,这都被您算到了,她被打死也是活该。” “对啊,这是恶人自有天收。”马六附和着,想到什么,马六一脸严肃,“姑娘,笑的还听说一件事情,最近塞外又起了战事,我们云朝被大漠军打的节节败退,甚至攻克了云城天险,现在百姓们对于让平宁侯领军出征的呼声很高。” 流苏眉头紧蹙道,“那怎么办?三日之后,就是平宁侯和我们家姑娘成亲的日子了。这个时候,要是平宁侯被陛下派去出征,我们......” “流苏,家国事大,儿女情长事小,我身为平宁侯府未来的夫人,怎么能本末倒置,只考虑自己的事情,而置国家而不顾。”姜书晚脸上很是严肃,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 89他们来干什么? 流苏一直都知道自家姑娘是识大体的,也考虑的比较长远,低垂着头道,“姑娘说的对,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记得了。” 姜书晚把杯子放下,眸子变的深沉。 以顾云庭的性子,现在正是朝廷需要他的时候,无论如何,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领兵出征,只是前世这场战役,北漠军强大无比,最后虽然云朝险胜利,可还是死伤无数。 那时候的顾云庭早就死去,现在顾云庭还在,必定也是前往战场,她心中很是担心。 北漠是一个边陲小国,人烟罕迹,物资不丰富,都是以放牧为生,所以为了物资,经常是发动战争来掠取资源,来养活他的国家。 而本来是被顾云庭在半年前打连连败退了,一般都是为了休养生息,都会休战一年左右,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是再次的攻打云朝。 上一世的时候,她一直是在内宅,很少是打听朝堂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朝堂的情况。 姜书晚默默垂下眼帘,只能是祈祷着,这次即使顾云庭出征北漠,也能是安全回来。 皇宫。 坐在龙椅上的云帝,把手中的奏折用力的扔在地上,满是怒气道,“这些北漠军太过分了,朕为了安抚他们,都把公主和亲到他们北漠,他们答应互不侵犯,公主还没有出嫁,他们就出尔反尔。” 云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顾云庭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奏折,抬眸看向云帝。 “小小北漠军,竟然屡次的犯我边境。”顾云庭满身都是肃穆的气息,对着云帝道,“陛下,臣请战,攻打北漠军。” 云帝本来是愁眉苦脸,现在听到顾云庭这么说,眉宇间舒展不少。 顾云庭是他们云朝数一数二的将军,对上北漠军很多次,都是以胜败少。 自己的位置,也是因为有了他,才会是坐的那么安稳的。 可看了着他穿着黑色衣裳,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冷冽,想到他现在以是差不多三十岁的男子了,可侯府还是人丁单薄,眼神垂下下去。 “云庭,你有这份为朝廷请战的心,朕很是高兴,可是你大婚在即,此次征讨北漠军的事情,就交给其他将军吧。” 顾云庭前不久刚死了嫡子,现在他膝下无子,母亲又年老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说不定有什么闪失,而这么多年,顾云庭对于朝廷鞠躬尽瘁,伤害到了身体,这么多年都只有顾鑫一个儿子,现在还不在了。 他为了朝堂和他已经做了许多了,他不能把他们侯府的路都绝了。 想到不久前,听到他的死讯传来,那时候的自责,他现在更加的不能让他去了。 这么多年,顾云庭对于自己的忠心,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对自己可是比亲儿子还要好。 他也把顾云庭当成半个儿子了。 “陛下,臣愿意推迟婚事。”顾云庭知道云帝想什么,但他当臣的,看到自己的国家有危难,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你可知,你此去意味着什么?你和姜姑娘的婚事定下来不久,你要是有个意外,真的想让姜姑娘守活寡。朕可是听说了,你不久前假死回来前,她答应嫁给你,当时你们没有感情,她守活寡是没有什么。可是,你们都相处那么久了,朕看你也不是对她没感情的。你可舍得她守活寡。” 云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解他。 顾云庭怔住了,眉头微蹙。 云帝说的没错,要是以前的话,他是义无反顾,可是现在的他,心中有了姜书晚一席之位。 想到那个一直被姜家欺负着的女孩,还一直坚强的活着,要是他真的不在的话,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会经历四面环虎的场面,有些人会把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啃干净。 想到她要经历那种场面,顾云庭心中微微的疼痛。 “我……”顾云庭还是有点犹豫了。 突然,王全子匆匆走进来,“陛下,二皇子和太子殿下求见。” 云帝一愣,眉头紧锁,不耐烦道,“他们来干什么?” 要是太子来的话,他还可以理解,毕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作为未来储君,来参与朝堂正事,都是情有可原。 可是安王,也就是纨绔子弟,天天沉迷美色,再加上他母妃做的那些事情,云帝本来对他不是很喜欢,现在更加的有点讨厌了。 王全子道,“老奴不知道,但是老奴听太子殿下说,他听到北漠的事情,进宫来给陛下分担一下,尽人臣的责任。” “让他们进来。”云帝挥了挥手。 “是。” 王全子出去后,很快走进来两个男子。 安王脸色有点憔悴,不想原来那么意气风发。 而太子看着很是消瘦,脸色有点灰白,一看就是常年身体不是太好。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和安王跪下来,对着云帝行礼。 “平身吧。”云帝淡淡道。 太子和安王站在和顾云庭平行的位置。 太子睨了一眼顾云庭,淡淡道,“侯爷,孤听闻北漠又出兵我们,你可有什么办法?” 还不等顾云庭开门,安王直接接过话头,“太子,平宁侯是我们云朝的大将军,一向是所向披靡,现在有敌侵犯我们疆土,当然是让他去出征,打退那些野蛮子了。” 说完,对着顾云庭似笑非笑的看着。 顾云庭睨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得意。 顿时知道了,他这次来,应该是为了报复他对他做的那些事情。 毕竟,他因为姜书晚的关系,把安王得罪狠了。 顾云庭眸子深深的看着安王,并没有说话。 太子跟着附和道,“父皇,二弟说的对。北漠人狡猾,放眼看去我们大云朝,能够打败他们的,也就只有平宁侯了。” “是啊,北漠侵犯我们几十年,大部分都是平宁侯把他们打退。而普通老百姓也知道了,只要平宁侯出征,都会给他们一种安定。所以儿臣觉得这次,还是派平宁侯继续的把北漠人打退,才能安定百姓们惊恐的心。”安王道。 ------------ 90请旨去北漠 顾云庭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安王的脸色更加的深沉了,像是一汪黝黑的深渊,好像是一不小心掉进去,就会粉身碎骨,安王被他看的心里有点发怵。 但想到就是因为顾云庭的关系,他现在不仅是得不到父皇的喜欢,母妃还被直接一条白绫赐死了,让他失去了母妃,安王心中本来的惊恐,瞬间的消失。 一脸郑重道,“父皇,为了我们云朝百姓的安定,请派平宁侯出征吧,我们云朝也就只有平宁侯作战比较丰富。” 云帝眸光带着点考究的看着他,不一会儿看向太子,“太子刚才你说,派平宁侯而去,作为未来的储君,你就没有考虑过,平宁侯才刚回来不久。要是他再次的出现意外,难道除了平宁侯,我们大云朝就没有其他可用的将领不成。不给其他将领任何的机会成长了。” 太子一愣,没想到会被云帝劈头盖脸的责骂。 赶紧低头道,“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平宁侯对朝廷的忠诚,儿臣都看在眼中,但是现在北漠来势汹汹,儿臣一切都是为了朝廷考虑。” 云帝思考了几秒,一直没有说话。 顾云庭站出来道,“陛下,臣愿意前去。” 云帝眉头微蹙,还是没有说话。 顾云庭继续道,“陛下,太子殿下和安王说的都没错,现在只有臣才能是把北漠军打退。” 云帝了点了点头,“那这次征伐北漠的事情,朕就交给你了。朕马上下圣旨,封你为镇北将军。” 顾云庭跪下道,“臣遵旨。” “你和姜姑娘的婚事,推迟到你回来。为了你们的感情,朕会专门启用一个信官,允许你们之间,互相的传书信。” “父皇,这是没有先兆,可是会让平宁侯分散军心,不能够全心全意的去迎敌,请父皇三思啊。”安王马上劝解。 太子也站出来,“对啊父皇,大军前往战场,一般行踪都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要是旁人知道,这是要置几十万大军性命于悬崖边啊。” 顾云庭也没有想到云帝会这样,知道他也是为了让自己和姜书晚之间,能够培养感情,可这样的决定也是儿戏。 “陛下,太子殿下和安王说的对,互通书信,不妥。” 云帝看他这么说,也没有再勉强,“那一切都依你,下次送战报回来的时候,朕派人去和姜姑娘说一声,到时候让她给你带信。” 云帝退一步,给出另外的一个方案。 “谢陛下。”顾云庭道。 “好了,回去准备吧,明天朕会去午门给你送行。” “谢陛下。”顾云庭作揖。 “你们也走,朕乏了。”云帝对着安王和太子道。 “是,儿臣告退。”太子和安王退下。 他们前后脚走出去,走在宫道上,安王脸上再也没有刚才在云帝面前的怯懦,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平宁侯恭喜啊,荣升镇北大将军。” “要不给王爷,王爷去镇北漠军,我是不介意的,只是不知道,安王有没有这个本事。”顾云庭冷冷道。 “你……”安王一噎,脸色很是难看。 但是有些话说不出来,只能是狠狠的瞪着他。 他一直以来都是喜欢美色,因为他母妃的关系,他在云帝心中,也是有一定份量的,他也懒得是折腾朝堂的事情,乐于做一个闲散王爷。 可是,没想到,就是因为顾云庭的关系,他失去母妃,而现在顾云庭又嘲讽着他。 他竟然连一句回怼的话也反驳不了。 毕竟,他武不行文也不行,云帝怎么可能是会给他机会上领兵作战。 想到现在的窝囊样,他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要不是因为他明天要出发去北漠,怕被云帝看出自己动手打他,他恨不得是现在就打死了顾云庭。 太子看出了他心中的愤恨,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转而看向顾云庭,“平宁侯,安王只是祝贺你,你何须对他针锋相对。” 顾云庭睨了他一眼,转身直接走了。 “太子,他就这样无视你,他是真的以为,有了父皇在后面撑腰,所以无视我们这些皇室子弟了。” 太子的脸色也变的很是难看。 见状,安王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顾云庭回府后,直接来到了顾老夫人的院子,顾老夫人看到他后,很是意外。 “庭儿,你怎么来了?” 自从顾鑫死后,顾老夫人就天天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很少出来,而顾云庭又忙,一般都是晚上才会来她的院子,陪她吃吃饭,聊聊天的。 还是第一次看到顾云庭是白天来。 看着面前,本来就瘦削的自家母亲,因为顾鑫毙死,现在更加的廋,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心疼。 顾云庭坐到一边的凳子上,直接开门见山道,“母亲,北漠来犯,陛下命我明天带大军前往北漠去。” 他的话一说完,顾老夫人的脸色煞的白了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 哆嗦道,“明,明天?” 说完,眼泪瞬间的落了下来。 顾云庭点了点头,“对。” 顾老夫人带着点哽咽道,“我知道这是陛下的圣旨,可是我……”。 说着说着,顾老夫人的泪水越流越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云庭看到她这样,心中也是很难受,也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慰着她道,“母亲别担心,儿子这次前去,必定会注意安全,平安回来的。” 顾老夫人哭着点了点头,“嗯嗯,我就是看着你现在还没有成亲,现在鑫儿也不在了,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怎么活啊。虽然鑫儿整天在外面胡玩,可要是他在,我还有个念想,可他现在不在了。” 说到顾鑫,顾老夫人的眼泪落得更凶。 顾云庭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也很是难受。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是看着顾老夫人伤心难过。 顾老夫人哭的差不多后,抹了抹眼帘,抬眸道,“你去北漠的事情,可有和书晚说了?” 顾云庭摇了摇头,“未曾。” “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于情于理你也要和她说,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你快去找她吧,别在这里陪我了。”顾老夫人催促着他。 ------------ 91沈植骆前来感谢 顾云庭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站起来道,“母亲,那我先去找姜姑娘,晚点回来陪你吃饭。” “去吧。”顾老夫人点了点头。 顾云庭大步走出院子,转身去了舒服,拿着鞭子走了出去。 枫叶在身后跟着他,顾云庭直接道,“你不用跟着了。” “是。”枫叶 出了两天太阳,今天的天气不知道怎么的,有点转阴,还有点温凉,姜书晚窝在书房内,练习着写字。 过堂风吹过,掀起了她的裙摆,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继续的写着字。 “姑娘,沈公子来了。”流苏走进来,来到她面前道。 姜书晚一愣,手中的毫笔停下,把笔放在墨研的边缘,抬眸道,“去请他进来。” “是。” 流苏离开后,姜书晚绕过两扇刻着竹子的双屏扇前,坐在圆桌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刚喝了一杯茶水,穿着左腰摆处绣着淡白色树叶的青色锦袍,脸上洋溢着笑容的走了进来。 姜书晚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笑着道,“表哥看起来很是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呢?” 姜书晚把倒好的茶水,推到他的面前。 鼻腔处闻着淡淡的茶香味道,沈植骆感觉比他平时喝的还要好闻,拿起茶杯直接一饮而尽。 把杯子放下后,才开口,“这还要谢谢表妹的提醒?” 姜书晚很是不解道,“我有点不明白表哥的意思?” “表妹可还记得提醒我城西矿场的事情?”沈植骆提示道。 “记得。”姜书晚点了点头。 “你那天提醒我后,我马上去让工人休息了好几天,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姜书晚配合问道。 “几天后,矿场真的如你所料一般,直接塌了,幸好我让工人休息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现在想到哪天的事情,他心中还有点后怕。 哪天,他正好陪着夫人去岳父家,下人来和他说的时候,他整个人脸色都白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但经过他夫人的提醒,自己早就让工人回家休息了,询问了一下矿场情况,下人说,只是守在矿场的人有点小伤而已,其他都没有任何的损失,他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也才记起,这是因为姜书晚提醒他,他才能是免于一难。 安置好矿场后,他就直接来找姜书晚了。 沈植骆把事情来龙去脉都和她说了。 姜书晚给他续上一杯茶水,淡淡道,“这也是表哥能早做准备,我也没有什么功劳。” 沈植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后,看向面色淡淡的,好像一切全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他很是意外。 以前虽然没有接触过姜书晚,但是坊间还是有很多她的传闻。 说她是个草包,并且嫉妒成性,一直打压着姜府的姑娘。 各种传闻都有。 那时候他还为姜书晚打抱不平,揍了好多说她的人。 当时他是不信,但后面越来越多关于她不好的传闻传来,他也不得不信。 本来还以为她真的是胸无大志,一个养在深闺只会吃喝玩乐的女子。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姜书晚就像是一汪深泉,越探究下去,给他的意外更多。 他把杯子放下,有点好奇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表妹,你是怎么知道矿场会塌的?” 姜书晚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也拿起茶杯给抿了一口,脑子高速的转动着。 把杯子拿在手中,淡淡道,“上次不是和你说了,是因为我做梦梦到的。” 沈植骆有点不相信,很是狐疑的看着她,“有那么巧的事情,你做梦刚好遇到?” 别看沈植骆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但是毕竟也是浸染商场,和各种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收起平时平和的眼神,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姜书晚心中还是有点发怵的。 心中七上八下,生怕泄露出一点重生的信息。 毕竟这是多么天荒怪谈的事情,被人知道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敛了一下情绪,姜书晚开口道,“我知道表哥不信,但是我怕是出错,所以我也去看过矿场,发现那里的泥巴很是稀松,又经过下雨,所以会更加稀松,会有崩塌的危险,所以我才会提醒表哥的。” 其实,她并没有去过矿场,但是上一世她在矿场崩塌,沈家人都忙于处理后续的时候,她听说了这件事,偷偷去的观察调查过而已。 沈植骆想起矿场的信息,的确是如姜书晚所言,周围是疏松的泥土。 也就没有怀疑她了。 从怀中拿出一沓东西出来,递到姜书晚面前,“表妹,这里有五万银钱和三间成衣铺,都送给你。作为这次你提醒的谢礼。” 姜书晚看着面前东西,并没有收,“表哥,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我不能收。” 沈植骆直接把它们塞到姜书晚的手中,“你就拿着,要不是有你的话,我们沈家不知道会陷入什么样的漩涡里,现在你的提醒,让我们沈家度过了这劫,这是你应得的。其他事情,是一码归一码。” 看着手中的东西,看着不重,但是在她的心中沉甸甸的。 一直以来,沈家对于她,都是尽力对她好,这么多年,即使她因为听信了李氏的话,远离着沈家。 但是,他们也没有心里怪罪她,而远离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也知道继续的推辞,沈植骆也不会是答应,只能收下,“那表哥我就收下了,谢谢表哥了。” “你我之间无须说这些,你是姑姑的女儿,我是一直把你当妹妹一般,以后不用和我那么客气的。” “好,那一切都听从表哥的,以后你就是我兄长了。”姜书晚笑着道。 “那应该是这样。”沈植骆哈哈大笑。 姜书晚想到什么,眉眼处低垂着。 “妹妹,这突然怎么了?”沈植骆不解问道。 “前几天姜家人和我说,我不是姜家的孩子……”姜书晚把姜家人和她说的话,都和沈植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