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纪杏初坐在晃晃悠悠的花轿里,外面喜乐翻天,可她的心却似坠入了冰窖。 这场婚事于旁人而言,或许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对于江临来说,定是如吞了苍蝇般难受,毕竟自己顶着那江南丑女的名头,而他,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啊! 花轿终于落定,纪杏初在红娘的拉扯下,脚步略显慌乱地出了花轿。周围的宾客的目光瞬间如针般刺来,那些压低了却又刻意让她听见的嘲讽声此起彼伏。 “呦,这就是那江南丑女啊,果真是名不虚传,这般模样也敢嫁给江公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江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摊上个这么个丑媳妇,可怜那江公子咯。” 她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朝着礼堂走去。 待到礼堂之时,江临一脸嫌弃,那眼神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在行礼的过程中,动作也是极为敷衍,好几次差点没接住递来的物件。 礼成后,纪杏初被送入婚房,她坐在床边,紧张又忐忑地等待着。不多时,门被猛地推开,江临带着一身酒气走进了婚房,他脚步有些踉跄,走到纪杏初面前,一把扯下她的红盖头。 在看清了她的面容的瞬间,江临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那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扭曲,紧接着便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呕吐,秽物吐了一地,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 江临心想:我见过丑的,但没见过那么丑的!! “丑八怪!你们纪家莫不是想恶心死我,才把你送来!”江临怒吼着。 江临用衣袖擦了擦嘴,眼中满是鄙夷,“就你这副尊容,也配与我成婚?简直就是我江临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此时的言语是那般无力。 “哼,我可不愿与你共处一室,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难受!”江临说完,转身便往外走去,全然不顾背后的她。 待江临走后,屋子里一片死寂,纪杏初缓缓抬起手,轻轻揭开脸上那一直戴着的面具,露出了那张足以令世间男子都为之倾心的倾城美貌。 “终究......还是这般被嫌弃了啊....”她喃喃自语着,望着那空荡的门口,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而江临出了家门后,直奔那烟柳之地,仿佛只有那里的胭脂味,才能让他忘却今日令他无比厌恶的婚事,忘却他眼中丑陋至极的新婚妻子。 纪杏初呆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开始收拾地上那一片狼藉。她看着地上的秽物时,心里又是一阵刺痛,这就是自己新婚之夜的遭遇啊,本以为哪怕没有情分,好歹也能相敬如宾,却不想被彼此践踏尊严。 收拾完后,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那依旧张灯结彩却透着凄凉的院子。这时,外面传来了丫鬟们小声的议论声。 “哎,咱们夫人这模样,也难怪少爷那般嫌弃,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呦。” “就是呀,少爷肯定不会再踏进这院子一步了,夫人往后怕是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这些话语如利箭般扎进她的心,她攥紧衣角,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今日所受的这些屈辱,她定要加倍讨回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又被敲响,纪杏初以为是江临回心转意了,心中竟涌起一丝期待,可当门打开,却是江家一个老嬷嬷站在门口,那嬷嬷看着纪杏初,脸上也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夫人,少爷说了,以后这院子的用度都得减半,您呀,就好好在这屋里待着,莫要出去丢人现眼了。”老嬷嬷趾高气昂地说完,便甩袖离去。 纪杏初望着老嬷嬷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却又倔强地不肯落泪。她咬着牙,心中满是愤懑,这江临还真是做得绝情至极,竟这般变本加厉地羞辱她。 她缓缓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原本对这桩婚事还尚存的一丝期待,此刻已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她本想着,只要自己用心经营,总能慢慢打动江临,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一夜未眠,纪杏初在天色微亮时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绝美的脸,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她下定决心,既然江临如此薄情寡义,那她也无需再为他守着什么。 她换了身素雅却不失精致的衣裳,将头发简单挽起,虽然依旧戴着那能掩住真容的面具,但整个人却透出一股别样的清冷气质。 纪杏初刚踏出房门,便瞧见院子里几个丫鬟聚在一起,正对着她的屋子指指点点,嘴里还说着些不中听的话。见她出来,丫鬟们先是一愣,随后眼神里满是不屑,却也只是敷衍地行了个礼。 “夫人这是要去哪呀,少爷可吩咐了,您最好乖乖待在院里呢。”一个丫鬟阴阳怪气地说道。 纪杏初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声音清冷:“我要去哪,还轮不到你一个丫鬟多嘴,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丫鬟被她这气势一唬,一时竟不敢再言语,只是愤恨地瞪着她。 纪杏初径直往外走去,她想去花园里透透气,散散这满心的郁气。可刚走到花园,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原来是江家的一些女眷聚在那赏花闲聊,看到纪杏初过来,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异样起来。 “哟,这不是咱们江家新媳妇嘛,怎么今儿个出来了呀,也不怕吓着旁人。”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捂着嘴笑道,周围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纪杏初停下脚步,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各位婶婶嫂嫂说笑了,这花园又不是谁家的私地,我为何来不得。” “哼,就你那模样,出来也是煞风景,还不如在自己院里待着呢,省得污了我们的眼。”另一个妇人刻薄地说道。 纪杏初深吸一口气,正欲反驳,这时,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哎呀,各位姐姐莫要这般说,杏初妹妹也是江家的媳妇,出来走走也是应当的嘛。” 众人看去,原来是江临的表妹苏婉,这苏婉平日里看着乖巧,可心里对纪杏初也是瞧不上的,此时出来假意相帮,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大度善良罢了。 纪杏初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淡淡道:“多谢苏姑娘好意,不过我纪杏初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怕旁人说三道四。” 说完,她不再理会众人,抬脚继续往花园深处走去,身后传来那些女眷们的嘲讽声,每一句都似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要在这江家立住脚跟,要让那些小瞧她、羞辱她的人都知道,她纪杏初不是好惹的,终有一日,她会让江临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不迭。 纪杏初在花园里欣赏,江临却还宿醉在那烟柳之地,身边围绕着几个娇俏的女子,他早已将家中的新婚妻子抛到了九霄纪杏初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后,心情稍稍平复了些,便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可刚走到半路,迎面却撞上了江家的管家。 管家见了她,脸上也是带着几分不耐烦,微微欠身道:“夫人,老爷听闻您今儿个出了院子,还在花园里与众人起了些争执,特让老奴来告知您一声,这江家向来注重规矩,还望您往后莫要再如此行事,丢了江家的脸面。” 纪杏初心里一颤,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江家老爷耳中,而且这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指责她,微微点头道:“管家大人,我不过是去花园里走走,是旁人先对我冷嘲热讽,我不过是回了几句嘴,何来丢江家脸面一说,还望管家大人能如实回禀老爷才是。” 管家却冷哼一声:“夫人,您就莫要狡辩了,您也该知晓自己的身份,莫要总是惹出这些事端来,否则,少爷和老爷那儿,可都不会轻饶了您。”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纪杏初站在原地,气得眼眶泛红,这江家从上到下,竟没一个人肯公正待她,都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羞辱的对象,她便加快脚步回了院子。 刚进院子,便瞧见有几个小厮正往她院里搬着一些破旧的桌椅等物件,她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小厮撇撇嘴道:“夫人,这是少爷吩咐的,说您这院子里的物件太好,浪费了,给您换些旧的用用,还说您也配不上那些好东西呢。” 纪杏初骨子里的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几步上前,拦住那些小厮,大声道:“不许搬!你们凭什么听他的话就来随意处置我院里的东西,我如今还是这江家的少夫人呢!” 那几个小厮却丝毫不惧,其中一个嘲笑道:“夫人,您就别挣扎了,少爷的话我们可不敢不听,您要是识趣,就乖乖让开,不然等会儿有您苦头吃的。” 纪杏初哪里肯让,和那些小厮拉扯了起来,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力气哪比得上这些人,不多时,就被推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 就在这时,江临晃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了,看到院子里这一幕,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呵斥道:“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纪杏初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委屈,她质问道:“江临,你为何要这般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你怎能如此作践我,让我在这江家毫无立足之地!” 江临冷笑一声:“妻子?就你这丑八怪也配称是我的妻子?我没休了你就算好的了,你还敢在这儿撒泼,真是不知好歹!” 纪杏初忍着泪水,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到江临面前,咬着牙道:“江临,你莫要太得意,今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记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江临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你能奈我何,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在这江家苟延残喘吧,哼!” 说罢,他便甩袖进了屋子。 纪杏初望着他的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握紧了拳头,像是要把江临狠狠给揍一顿,她一定要强大起来,一定要让江临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要让这江家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而江临回了屋子后,随意往床上一躺,很快就又沉沉睡去,在他的梦里,依旧是那花天酒地的逍遥日子,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彻底得罪了那个本可以与他琴瑟和鸣的女子。 他全然不知纪杏初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委屈。 纪杏初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泪水都被风干,她才缓缓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屋内一片狼藉,那些原本精致的物件都被换成了破旧不堪的,看着这满目的萧条,她的心也愈发冰冷。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摸着那粗糙的床褥,心中满是苦涩。本以为嫁入江家,即便不会有举案齐眉的美满,可好歹也能安稳度日,却没想到从踏入江家的那一刻起,迎接她的便是无尽的羞辱与折磨。 “江临,你如此薄情,我定不会让你如愿。”纪杏初咬着牙,低声呢喃着,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她深知,若想在这江家立足,若想让那些践踏她尊严的人付出代价,自己便不能再这般软弱可欺,必须要找到能倚仗的东西才行。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原来是江家的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了,说是老夫人听闻了院里的事,让纪杏初过去一趟。纪杏初微微皱眉,她不知这老夫人找她所为何事,是要继续训斥她,还是另有打算,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纪杏初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老夫人坐在上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那眼神里虽没有太多的鄙夷,却也透着几分疏离。 “杏初啊,今日这江家发生的诸多事儿,老身也都听说了,你既是进了江家的门,便该守江家的规矩,莫要总是惹出这些乱子来,让旁人看了笑话。”老夫人缓缓开口说道。 纪杏初心里一沉,却还是恭敬地回道:“老夫人,儿媳今日并未主动生事,实在是旁人对我诸多嘲讽,儿媳不过是回了几句,还望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微微皱眉,似有不悦:“不管如何,你如今是江家的少夫人,行事便要稳重些,莫要失了身份。再者,临儿那孩子性子虽是倔了些,可你也该好生与他相处,争取早日为江家开枝散叶才是。” 纪杏初心中满是无奈,她知道老夫人这是偏袒江临,其实根本就没打算真正为她主持公道,可嘴上还是应道:“儿媳谨遵老夫人教诲。” 从老夫人院子出来后,纪杏初只觉得身心俱疲,这江家的冷漠和不公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她也清楚,自己已没有退路,只能在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来。 夜幕再次降临,纪杏初独自坐在昏暗的屋子里,望着窗外那黯淡的月色。 这将是她在江家受尽屈辱的最后一夜,往后,她定要让所有人都仰望她,让那些曾经欺辱她的人都在她脚下跪下求饶。 ------------ 第二章 次日清晨,纪杏初刚起身,还未来得及洗漱,便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噪杂声。她打开门一看,竟是几个婆子正端着泔水桶,朝着她的院子走来。 为首的婆子满脸横肉,扯着大嗓门喊道:“呦,少夫人可算是起来了呀,这少爷吩咐了,往后您这儿的用水就从这泔水桶里取吧,也省得浪费了咱江家的好水呢。”说着,那几个婆子便将泔水桶往院子里一放,顿时,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弥漫开来。 纪杏初很是愤怒,她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羞辱我,我好歹也是这江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你们这般行径,就不怕老爷和夫人怪罪吗?” 那婆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怪罪?少夫人您可别再吓唬我这老婆子了,这可是少爷的意思,老爷和少夫人可都由着少爷呢,您呀,就乖乖受着吧,谁让您这副尊容入不了少爷的眼呢。” 周围那几个婆子也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就像一根根刺,狠狠扎进她的心。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可那些婆子根本不听,还在那继续嘲讽着;“呦,少夫人这脾气还挺大呀,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这儿撒野呢,真以为自己能在江家翻出什么花样来呀。” 江临的表妹苏婉也走了过来,她捂着鼻子,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呀,怎么这么大的味儿,杏初姐姐,你这院子怎么弄成这样了呀,可真是......啧啧啧。” 纪杏初瞪着她,怒斥道:“苏婉,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你们在背后搞的鬼,你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苏婉却佯装委屈地撇撇嘴:“姐姐这话说的,我可都是一番好意呀,不过姐姐你这模样,也难怪哥哥不喜欢你呢,要是你识趣些,主动求了哥哥把你休了,也好过在这江家天天受人欺负啊。” 纪杏初只觉得气血上涌,她向前走去,想要和苏婉理论,可还没碰到苏婉,苏婉便佯装害怕地往后一倒,尖叫道:“哎呀,姐姐你要打人了呀,快来人呐!” 很快,又有不少下人围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都纷纷指责纪杏初的不是,说她泼辣,不讲理,居然要对苏婉小姐动手。 纪杏初被围在中间,百口莫辩。而江临此时正在前院陪着几位公子哥儿喝酒作乐,听到这边的动静,只是冷笑一声,随即说道:“随她闹去,一个丑八怪能翻出什么浪来。” 那些下人得到了江临的默许,更是变本加厉起来,有个丫鬟甚至端起一盆脏水,朝着纪杏初泼了过去,纪杏初躲避不及,被泼了个正着,那污水顺着她的发丝,脸颊流淌而下,原本素雅的衣裳也变得污秽不堪。 纪杏初狼狈地站在那里,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很是讽刺。 “你们......你们会后悔的......”纪杏初颤抖着说道。可那些人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依旧在那嘲笑取乐,仿佛她就是这江家最大的笑话,也不过是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午后,纪杏初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干净,刚想出门透透气,却又在回廊上被几个江家的旁支子弟拦住了去路。 “呦,这不是咱们江家那丑媳妇嘛,怎么,这是要去哪呀?”一个流里流气的子弟正戏虐地看着她。 她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想理会,侧身想要绕过他们,可那几个旁支子弟却不依不挠,直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还故意凑上前,用手捏起她一缕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脸嫌弃地说:“啧啧,就你这模样,也不知道当初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进了我们江家的门,真是晦气啊,害得我们每次瞧见你都倒胃口呢。”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愤怒地吼道:“你们放尊重点!我是江家的少夫人,容不得你们这般轻薄无礼!” 那几人听了却笑得前仰后合,另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少夫人?哼,你也配啊,江临表哥那是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儿,你呀,在这江家也就是个任人践踏的可怜虫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主子了。” 说完,他们还故意推搡起她来,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这时,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子弟慢悠悠地开口了:“我说少夫人啊,你要是识趣呢,就赶紧找个机会跟老爷求求情,让江临表哥休了你,你这样赖在江家,大家看着都厌烦呢。” 纪杏初紧紧握着拳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不会离开江家的,你们今日这般对我,日后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为首的那个人呸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就你?还让我们付出代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那能耐吗?我劝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别再做这些白日梦了,哈哈!” 说完,他们便大笑着扬长而去了,只留下她在原地,气得浑身颤抖。 回到院子里,纪杏初还没缓过神来,又听闻江临让人送来了话,说是她往后的饭菜都不必去厨房领了,就和下人们一起吃那些残羹剩饭就行,还说这是江家为了节省开支,特意给她安排的。 她听了这话,顿时就坐不住了。这分明就是变本加厉地羞辱她啊。她心里清楚,现在反抗也无济于事,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 到了用饭的时候,她来到下人们吃饭的地方,那些下人看到她,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和嘲讽的目光,有的甚至故意把碗筷敲得叮当响,仿佛在驱赶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默默地端起一碗已经凉透了的,几乎没什么油水的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刚吃了几口,就听到有个下人故意大声说道:“呦,这少夫人还真吃得下去啊,我要是她呀,早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省的在这丢人现眼呢。” 她的手狠狠攥紧筷子,指节都泛白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和这些人理论一番,这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纪杏初只记得自己遭受的屈辱已经数都数不清了,每一次的嘲讽,贬低和欺负都像一把刀,狠狠割在她的心上。 之后几日,她的日子依旧是如此。江临似乎铁了心要将她的尊严碾碎,变着法儿地折腾她。 这天,江家来了几位贵客,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江临竟让人把她唤到前厅,说是让她给贵客们斟茶伺候着。这又是一场羞辱等着她呢,可她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走到前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鄙夷,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纪杏初拿起茶壶,开始给各位贵客斟茶,当她走到一位贵公子面前时,那公子故意将脚伸了出来,纪杏初一个没注意,被绊了一下,手中的茶壶顿时倾斜,茶水洒了出来,有几滴溅到了那公子的衣裳上面。 “哎呀,这江家少夫人怎么如此毛手毛脚的啊,连斟个茶都不会,莫不是故意来给我们难堪的吧。”那公子立马变了脸色,大声斥责道。 江临在一旁假意呵斥她:“你怎的如此莽撞,还不快给刘公子赔罪!” 纪杏初忍着委屈,低声说道:“刘公子,实在抱歉,是我一时疏忽,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刘公子却不依不挠:“哼,一句抱歉就完事了?我这衣裳可是上等的料子,被你这茶水一溅,怕是都毁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都在指责纪杏初不懂规矩,没个少夫人的样子。她双拳握紧,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她只能站在那里任由众人数落。 江家的一位长辈发话了,微微皱眉说道:“小初啊,你进了江家也有段时日了,怎的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这般下去,可如何能帮衬着江家,维护江家的体面啊。” 这场闹剧一结束,纪杏初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里,还没等她休息好,又有下人来传话说,老夫人觉得她今日在前厅丢了江家的脸,罚她去柴房劈柴,劈不满一担不许回屋休息。 纪杏初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柴房,沉重的斧头她从未拿过,此刻也只能咬着牙挥动起来。没一会儿,她的手上就磨出了血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不敢停歇。若是完不成任务,等待她的只会是更严厉的惩罚。 天色昏暗,柴房里昏暗无比,她在里面默默劳作着,汗水混着泪水从脸颊滑落。她心里满是委屈,想着自己曾经也是家中的娇女,何时受过这般苦楚,可如今却在江家被人这般肆意欺凌,毫无尊严可言。 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纪杏初抬眸看去,竟是江家一个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小厮,名叫阿福。 阿福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于心不忍便轻声说道:“少夫人,您受苦了,我这儿偷偷给您带了些伤药,您快擦擦手吧,这柴我帮您劈些,您可千万别累坏了自己啊。” 纪杏初有些诧异,压根没想到这江家,还有人愿意对她伸出援手,她感激地接过伤药,哽咽着说:“阿福,谢谢你,难为你还想着我。” 阿福连忙摆摆手:“少夫人您别这么说,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他们这般欺负您,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也只能帮您这点小忙了。” 有了阿福的帮忙,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她坐在床边,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心中那股不甘的情绪愈发强烈。 纪杏初下定决心后,便开始留意起江家上下的动静来,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先摸清楚这江家的各方势力。 她默默承受着那些冷嘲热讽与刁难,同时也多了个心眼儿。她时常借着去给各房送些物件的由头,观察者众人的相处模式以及江家生意往来上的一些情况。 她有次去给江家二老爷送一份账目册子,路过书房时,隐隐听到里面传来谈论生意的声音。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凑近了些,听到二老爷正和一位管事再说近些日子江家在绸缎生意上似乎遇到了个棘手的难题,有家新起的绸缎庄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抢走了江家不少客源,导致江家的绸缎积压,资金周转都快出问题了。 纪杏初心里一动,她自幼对绸缎布料便颇为感兴趣,以前在家中时也跟着长辈学过不少鉴别绸缎优劣以及设计样式的本事。 回到院子后,她翻出自己以前绘制的一些绸缎样式图,虽然许久未碰,但那些精巧的构思依然跃然纸上。琢磨着如何改良才能更迎合当下的潮流,吸引顾客。 她鼓起勇气,带着这些东西去找了江家负责绸缎生意的管事。那管家起初看到是她,一脸的不屑,可当纪杏初将样式图和建议递到他面前,并详细讲解一番后,管事的眼神渐渐变了,从最初的轻视转为了欣赏。 “少夫人,,您这......这些想法着实精妙啊,若是按此施行,说不定真让咱们江家的绸缎庄起死回生呢。”管事忍不住赞叹道。 “管事,我也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罢了,您看看若可行,不妨呈给老爷们瞧瞧,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 管事连连点头,当下便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了江家几位当家的。江家众人一开始听闻是纪杏初弄出来的,都不太当回事儿。可等仔细看过那些样式图和建议后,也都大为震撼,没想到平日里受尽他们欺负的少夫人,居然还有这般能耐。 在绸缎庄的生意逐渐稳定后,纪杏初本想乘胜追击,继续在江家其他生意上大展身手,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她满心欢喜地将自己关于江家航运生意的一些构思和方案整理好,拿去给江家三老爷看时,却遭到了江家一些旁支子弟的联合阻拦。 他们嫉妒纪杏初如今在江家的风头,害怕她再在航运上做出成绩,往后便更没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那些人暗中使坏,篡改了纪杏初的方案内容,还在三老爷面前添油加醋地污蔑她,说她居心叵测,想借航运生意中饱私囊,把江家的资源都揽到自己手里。 三老爷一时被蒙圈,听信了这些谗言,对纪杏初的态度急转直下。 “纪杏初,我原以为你是真心为江家好,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心思,亏我之前还对你高看一眼,哼!”三老爷怒目圆睁,将她精心准备的方案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就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希望。 纪杏初又急又委屈,赶忙解释道:“三老爷,您误会我了呀,这些方案都是我耗费心血,一心只为江家生意着想才做出来的,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您要相信我啊!” 可三老爷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还下令让人把她看管起来,不许她再插手江家任何生意上的事。 纪杏初被关在那狭小的屋子里,泪水止不住地流,心里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靠着努力赢得的一点转机,就这样被轻易地毁掉了。 江临听闻此事后,虽心中觉得纪杏初或许是被冤枉的,可看着江家众人对她群起而攻之的态势,他犹豫了,最终也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话,只是在深夜无人时,悄悄来到那屋子外,透过门缝看着纪杏初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落寞身影,心中一阵绞痛,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江家那些曾经被她压下去的闲言碎语,又再度甚嚣尘上,下人们也开始对她冷嘲热讽起来,仿佛她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境地。 纪杏初抱紧自己的双膝,望着那冰冷的四壁,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黑暗深渊,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从这谷底爬出来,找回那份属于自己的尊严。 只能在这绝望中,任由悲伤将自己一点点淹没,那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也在这重重打击下,摇曳着,几近熄灭。 ------------ 第三章 纪杏初被关在屋子里,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自己一心为江家劳心劳力,却被如此冤枉,那些人凭什么这样肆意践踏她的真心。 在被关了几日后,江家为了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竟要将纪杏初送回她的娘家,对外宣称是她自己犯了错,无颜在留在江家。 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一旦这样回去,自己和娘家的名声就全毁了,而且她也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让那些小人得逞。 被押送出门的那一刻起,纪杏初再也忍不住了。她挣脱开两个拉扯她的婆子的手,站在江家大院中央,大声喊道:“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纪杏初自从来到江家后,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江家好,绸缎庄的生意是谁起死回生的,你们都忘了吗?如今却因为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污蔑,就要这样把我赶走,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江家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惊住了,一是愣在那里。那几个在背后使坏的旁支子弟却还在那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呦,少夫人这会儿倒是会喊冤了,谁知道你那些手段是不是为了自己谋私利啊,要是真没鬼,怎么三老爷会信了我们的话呢。” 纪杏初怒目而视,死死地盯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篡改我的方案,在三老爷面前搬弄是非,以为就能这样把我踩在脚底下,让我永无翻身之日,你们也太天真了。我今日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份备份的方案,这段时间自己暗中记录那些旁支子弟与外人勾结,企图谋取江家利益的证据。其实她早就料到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留了一手。 她把证据一一展示出来,大声说道:“大家看看,这就是他们的真面目,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毁掉江家的生意,还想把我这替江家着想的人赶走,他们才是江家的蛀虫!” 江家众人看到这些证据,顿时一片哗然,三老爷更是又惊又悔,没想到自己错怪了纪杏初,还差点酿成大祸。那几个旁支子弟脸色煞白,想要狡辩,却在铁证面前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临这时也站了出来,一脸愧疚地看着她说:“杏初,是我不好,我不该犹豫,没能及时相信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纪杏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只希望江家以后能明辨是非,别再让那些心怀回测的人得逞。” 纪杏初在众人的目光中,挺直了脊背,重新走进了江家大院。那些原本还等着看她笑话的下人,此刻都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她。 江家要真正变得明清公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轻易被打倒,让那些妄图伤害她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纪杏初凭借着那一漂亮的反击,在江家彻底站稳了脚跟,想要真正让江家脱胎换骨,还有诸多难事要面对。 那些曾被她揭露丑事的旁支子弟,虽暂时不敢再明目张胆地与她作对,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不断。 他们四处散播谣言,说纪杏初如今这般强势,是想把控整个江家,把江家真正的主子都架空,让那些不明就里的江家下人又开始对她有了几分猜忌。 她听闻这些流言蜚语,只是冷笑一声,并未放在心上,她知道清者自清,与其花费精力去和他们争辩,不如用实际行动来堵住众人的嘴。 她先是重新梳理了江家各产业的账目,发现不少地方存着中饱私囊,账目混乱的情况。尤其是江家名下的各处田庄,管事们虚报产量,克扣佃户,从中谋取暴利。 纪杏初将那些有问题的管事全都召集起来,把证据一一摆在他们面前,她厉声说道:“你们身为江家的管事,本应好好打理产业,却做出这等损公肥私的勾当,真当我纪杏初是好糊弄的吗?从今日起,你们都不用官这些事儿了,若还敢有什么歪心思,我定不轻饶。” 之后,她又从江家子弟挑选出一些品行端正,有能力的一些人,亲自带着他们去田庄,教他们如何与佃户好好相处,怎样合理规划种植,提高产量,还制定了严格的账目记录制度,让田庄的每一笔收支都清清楚楚。 在江家的商铺方面,她推出了一系列优惠活动吸引顾客,同时也加强了对伙计们的培训,要求他们务必以最好的服务态度对待每一位客人。 可那些旁支子弟见她如此作为,越发眼红,竟联合起来想要在老夫人面前告状,说纪杏初这般大动干戈,是在扰乱江家原本的安稳秩序,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老夫人听闻后,将纪杏初叫到跟前,面露担忧地问:“小初啊,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可如今这动静闹得这般大,不少人都有了怨言,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啊?” 纪杏初如实回答道:“老夫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家能长久兴盛,如今江家看似安稳,实则内里弊病丛生,若不加以整治,迟早会走向衰败。那些有怨言的,大多是心里有鬼,害怕自己的那些糗事被翻出来,还望老夫人能明察秋毫,支持我继续下去。” 老夫人看着她,沉思片刻后,微微点头道:“罢了,我信你一回,你便放手去做吧,只要是对江家好的,我老婆子便没什么可阻拦的。” 得到老夫人的支持,纪杏初更是底气十足,她当着江家众人的面,再次表明:“我纪杏初在此发誓,定会让江家焕然一新,若有谁再敢从中作梗,阻碍江家发展,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那些旁支子弟见状,知道这次又讨不到好,只能灰溜溜地作罢。 在老夫人的支持下,纪杏初大刀阔斧地对江家进行改革,江家的生意愈发蒸蒸日上,产业规模也不断扩大。可那些被打压的旁支子弟哪肯就此罢休,他们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长,暗暗谋划着更为恶毒的计策。 ———— 江家举办一场重要的商宴,邀请了城中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纪杏初作为江家如今的主心骨,自然要盛装出席,在宴会上周旋打点。 正当她与几位贵客相谈甚欢,为江家争取新的合作机会时,突然,一个娇柔的女子哭哭啼啼地闯了进来,径直朝着纪杏初跪了下来。 “姐姐,我知道你容不下我,可我与临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呀,你为何要棒打鸳鸯,还把我赶出江家,如今我在外漂泊无依,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那女子边说边抹着眼泪,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这定是那些旁支弟子找来故意抹黑她的。这女子她曾见过,是江临以前的一个爱慕者,当初江临明确拒绝了她,她却不知为何又被牵连进去了。 江家众人和在场的宾客们一片哗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江临也皱起眉头,想要上前解释,却被那女子拉住衣角,哭诉得更加厉害:“临哥哥,你莫要再怕姐姐了,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说句公道话吧,拿到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如此受苦吗?” 纪杏初气得要晕倒了,冷冷地看着那女子,厉声呵斥道:“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我何时做过你说的这些事,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想让我难堪,你若再这般不知好歹,我可不会客气了。” 可那女子依旧装出一幅柔弱无助的样子,继续哭闹着,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看向纪杏初的眼神里都带上了质疑。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知道此刻不能慌乱,必须拿出有利的证据。她转身对着众人高声说道:“各位,今日有人蓄意抹黑我,想破坏江家的名声,我定不会坐视不管。我已让人去查了这女子的来历,不出片刻便会有结果,到时候谁在背后搞鬼,自会一清二楚。” 没过多久,下人匆匆赶来,呈上了证据,原来这女子早已被那些旁支子弟收买,许了她重金,让她来江家上演这一出闹剧,而且他们还伪造了一些所谓的“情书”,想要坐实纪杏初是个善妒又狠毒的女人。 纪杏初拿着那些伪造的证据,一一展示给众人看,而后目光如刀般扫向那几个旁支子弟所在的方向:“你们为了对付我,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就不怕遭报应吗?你们一次次想毁掉我幸苦为江家建立的声誉,我今日定不会再轻饶你们。” 说罢,她当即下令,让人将那几个参与此事的旁支子弟全都绑了起来,不顾他们的求饶,沉声道:“把他们送到官府去,让官府好好惩治这些居心回测之人,江家容不下你们这等毒瘤。” 那几个旁支子弟这才慌了神,哭喊着求饶,可纪杏初心意已决,看着他们被拖走,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临看着纪杏初这般果断,心中满是愧疚,淡淡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吧,我为江家付出的心血,容不得再有任何人来践踏了。” ———— 那些被送往官府的旁支子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杖责后还被判了牢狱之刑,消息传回江家,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有半分心思去算计她了。 她并未就此停下脚步,她趁热打铁,将江家以往那些不合理的家规一条条梳理出来,重新修订完善,立下了更为严明公正的规矩,明确告知江家上下,若有违反者,绝不姑息迁就。 江家的生意在她的精心打理下更是如日中天,绸缎庄接连开了几家分店,每一家都是宾客盈门;田庄的收成连年递增,佃户们也都安居乐业,对纪杏初感恩戴德。 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甚至落井下石的人,此刻都满脸堆笑,极尽谄媚地说着讨好的话,纪杏初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就清楚了这些人的嘴脸。 ———— 这时,有个不知死活的外地商人,仗着自己与京城有些许关系,竟想在宴会上给纪杏初难堪,他端着酒杯,阴阳怪气地说:“纪夫人啊,虽说你如今把江家打理得看似不错,可这女人家终究还是头发长见识短,往后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又出乱子了呢,哈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整个宴会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也想看纪杏初如何应对。 她不慌不忙,缓缓开口道:“阁下这话可就好笑了,我纪杏初接手江家之前,江家是何模样,如今又是怎样的兴盛,大家都有目共睹。倒是你,空有那点京城的关系,生意却做得一塌糊涂,还有闲心来这儿说风凉话,怕是嫉妒得紧吧。” 那个外地商人被说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想反驳,可她却没给他机会,接着说道:“今日这江家的宴会,本是图个高兴,你若识趣,就赶紧滚出去,你若还想继续撒野,那我也不介意让你知道得罪江家的后果。” 说罢,她一挥手,江家的侍卫们立刻上前,那商人见状,吓得酒都醒了大半,狼狈地逃出了宴会。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叫好,对她更是倾佩不已。 ———— 有一回城中几家世家联合起来,想要在一桩大生意上给江家使绊子,他们暗中勾结官府里的一些贪财小吏,篡改交易文书,让江家吃个大亏。 她早就在这些家里安插了眼线,消息一传来,她当即不动声色地收集好对方舞弊的证据,而后带着江家一众得力之人,直接找上了那几家世家的门。 她看着那些故作镇定的主事者,冷笑一声,将证据一一甩在他们面前,厉声道:“你们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能瞒天过海吗?真当我纪杏初好欺负不成,平日里我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倒蹬鼻子上脸了,今日若不给我江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定让你们后悔莫及!” 那几家世家的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求饶,愿意赔偿江家一大笔钱财,只求纪杏初高抬贵手,别把这事儿捅到上面去,毕竟一旦闹大,他们在家中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那些人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道此刻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着牙应下了这些苛刻的条件。 此事传开后,整个京城的人都对纪杏初的手段果敢都赞叹不已。 ------------ 第四章 纪杏初本以为江家在经历了诸多风雨后,能一直安稳顺遂下去,却不想新的麻烦又找上门来。 这日,江家接到了一份请柬,乃是城中苏家发来的。苏家近年来努力渐长,家主苏慕更是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之人,一直视江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想着法子要打压江家,好让苏家成为这城中的头号。 江临带着纪杏初一同前往赴宴,本想着只是寻常的应酬,可一到苏家府邸,她便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里,大多带着几分嘲讽,纪杏初心中虽有不悦,还是保持着得体的仪态。 进入宴会正厅后,苏慕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纪杏初,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呦,这不是江家那位纪夫人嘛,久仰大名啊,听问你一个妇道人家,整日在江家吆五喝六的,也不嫌丢人,这江家的爷们儿都没了主心骨不成?”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跟着苏慕的人也纷纷附和着,言语间满是对纪杏初的贬低。 纪杏初眉头紧皱,霸气回怼道:“苏公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身为江家主母,打理江家事务乃是分内之事,江家在我的操持下蒸蒸日上,何来丢人这一说?倒是苏公子,这般刻意刁难,可失了世家的风度。” 苏慕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纪杏初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什么低贱之物一般,继续说道:“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真以为吧江家那点小生意弄出点动静就是本事了?在我看来,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呀,还是早点回后院去相夫教子,别在这外面丢人现眼了。” 江临在一旁听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纪杏初悄悄拉住,她知道此刻不能冲动,否则只会正中苏慕下怀。 苏慕也不罢休,他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马捧出一幅字画,苏慕一脸得意地说:”纪夫人,今日这儿有幅难得的字画,据说价值连城啊,我倒想考考你,你若能说出这字画的来历一二,我便承认你还有点见识,不然啊,就乖乖承认自己就是个无知的妇人,往后少在这城里抛头露面了。“ 纪杏初看着那字画,自己对这方面确实了解不多,但她又怎肯轻易在苏慕面前认输,“苏公子这是故意为难了,我虽不精通字画,但也知道这品鉴之事本就是各有见解,你又凭什么以你的标准来判定我有无见识呢?” 苏慕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哈哈哈,纪夫人还是答不上来就开始狡辩了呀,瞧瞧,还说什么各有见解,分明就是不懂装懂,我看呐,你还是趁早别管江家的事儿了,免得把江家给败光了都不知道。” 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起哄,各种难听的话传入纪杏初的耳中,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这般当众羞辱嘲讽,她却暂时找不到有力的回击之理。 苏慕看见纪杏初不说话,以为她怕了,更加变本加厉起来:“怎么?不吭声了呀,纪夫人,我劝你还是识趣点,以后见到我苏家的人,可得恭敬着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站在身旁的江临看见纪杏初受此大辱,心中满是愤怒,他握紧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杏初,别怕,咱们一定能找回场子的,一定要让这苏慕好看!” 她微微点头,心里明白要对付苏慕绝非易事,对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羞辱她,必然是做了周全的准备,背后怕是还有不少的阴招等着呢。 ———— 宴会结束后,两人沉着脸回到江家。一路上,纪杏初都在思索着应对之策,若这次轻易咽下这口气,那往后苏慕只会更加变本加厉,江家也将永无宁日。 回到江家后,纪杏初立刻召集了江家的几位智囊和得力管事吗,将在苏家宴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众人听后皆是咬牙切齿,纷纷表示绝不能任由苏家这般欺负到头上。 其中一位年长的管事说道:“夫人,那苏慕向来睚呲必报,这次故意让您难堪,接下来肯定还会在生意场上给咱们使绊子,咱们得提前有所防备啊。” 她连连点头说道:“您说得对,我也这般顾虑。当下咱们先仔细梳理下江家现有的生意往来,看看哪些地方最容易被苏慕盯上,加强防范。另外派人去暗中打探下苏家最近的动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众人领命而去,纪杏初独自坐在书房,翻看着账本和各种资料,从过往的交易里可以找到制约苏家的突破口。 可还没等纪杏初想出好的办法,苏慕那边就开始动手了。江家旗下的几家绸缎庄,接连被官府的人以各种莫须有的理由上门盘查,搞得店里生意一落千丈,顾客们都被吓得不敢上门。 苏慕还四处散播谣言,说江家的绸缎庄之所以被查,是因为用了劣质的布料,以次充好,这一下,江家的声誉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纪杏初听闻消息后,赶忙亲自去绸缎庄查看情况,刚到店门口,就看到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 “这就是江家的绸缎庄啊,以前还觉得东西不错呢,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黑心商家。” “就是就是,那江家主母还整天一幅了不起的样子,这下露馅了吧。” 她听着那些刺耳的话,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她走进店里,安抚着慌乱的伙计们,告诉他们不要怕,她一定会解决此事。 随后,纪杏初带着伙计们找出了店里最好的布料样本,又请来了城中几位德高望重,公正严明的布商,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们检验布料的品质。 那些布料仔细查验后,纷纷说道:“江家着绸缎庄的布料都是上乘的呀,哪有什么以次充好之说,这分明事有人恶意造谣啊。” 她趁机大声说道:“各位乡亲们,大家也都看到了,江家向来诚信经营,这些谣言都是别有用心之人编造出来污蔑我们的,还望大家不要轻信啊。” 虽然一部分人听了纪杏初的解释,改变了看法,但还是有不少人将信将疑,江家绸缎庄的生意依旧没能恢复如初。 光这样还不够,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那就是让苏慕彻底闭上嘴。 她一边安排人继续稳定生意,一边开始深入调查苏家的把柄。功夫不负有心人,多日的打探之后,她终于发现苏家的一处田庄存在着偷税漏税的情况,而且数目不小。 她知道反击的机会来了,只要将此事捅出去,苏家必然自顾不暇,再也没心思来对付江家了。 于是,她收集好证据,找到了城中的一位官员,将证据呈了上去。那官员本就看不惯苏家平日里的嚣张做派,当即下令彻查。 消息传开后,苏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苏慕的脸涨得通红,双眼瞪的圆圆的,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快找到他的把柄,还来了这么致命的一击。 苏慕想去疏通关系,把这事给压下去,可证据确凿,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家因为此事被官府重重处罚,不仅补缴了大笔税款,还损失了不少产业,名声也一落千丈。 ———— 两人再次来到苏家府邸前,不过这次,她的脸上而是带着淡定。 苏慕灰头土脸地从府中走了出来,看到纪杏初那一刻,他的眼神复杂,有不甘,有怨恨。 她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苏慕说道:“苏公子,往日你那般羞辱于我,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啊?做人呐,还是莫要太张狂,得给自己留些后路才是。” 苏慕冷哼一声道:“纪杏初,你别得意,这次算你运气好,不过是抓到了我一时的把柄罢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苏家彻底打压下去了?你做梦!” 纪杏初却只是淡淡一笑,“苏慕,我并非要赶尽杀绝,只是想让你明白,江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若往后能安安分分,不再找江家的麻烦,那今日之事,便就此揭过,可你若是还不知悔改,那下次,我可就不会这般轻易收手了。” 江临也在一旁附和道:“苏慕,我夫人说得没错,你之前那般仗势欺人,实在过分,这是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希望你能长点记性。” 苏慕握紧了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心里恨极了两人,但他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恶狠狠地说道:“哼,走着瞧吧,咱们之间地事儿,可没玩呢。” 说完,苏慕便转身回了府邸。 只要不放弃,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自那之后,江家的生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声誉也越来越好。不少人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她聪慧。 ———— 与往日的喧嚣不同,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段时日,平静之下往往暗潮涌动。这天,纪杏初收到消息,说是城里来了一个神秘的势力,似乎在暗中调查各个世家的情况,势力背景神秘,行事极为低调。 纪杏初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这个势力出现,很可能又会给江家带来新的危机,他赶忙召集江家众人,商议应对之策。 有管事猜疑道:“夫人,会不会是苏家不甘心,暗中找了帮手,想要卷土重来啊?” 她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不管对方是谁,咱们都得小心谨慎,先加强江家的侍卫,生意上也仔细核对每一笔往来,切莫给人可乘之机。” 众人纷纷点头,大家各司其职,去安排好相关事宜,确保一切顺利。她决定亲自去探一探这势力的底细,她换了一身低调的装扮,带着江临,悄悄出了江家,朝着势力出现频率高的地方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街巷,隐隐听到了几个陌生人的交谈声,似乎提到了江家的名字,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却不想,刚靠近没多远,就被对方发现了,那些人警惕地转过身来,眼神不善地看着二人,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冷冷地开口道:“你们是社么人?竟敢偷听我们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吧!” 纪杏初连忙说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处,听到有声音便好奇过来看看,并无恶意,不知各位是?” 那头却根本不信,冷笑一声道:“哼,少在这儿狡辩,看你们的样子就没安好心,兄弟们,把他们拿下,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 那些人很快就围了上来,伸手便朝着二人抓去。纪杏初身形灵活一闪,躲开了一人的抓捕,同时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了那人的膝盖上,那人当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江临也不甘示弱,他平日里跟着她学了不少防身本事,只见他挥拳直击向一个靠近的家伙,又快又狠,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脸上,打得那人鼻血直流,连连后退。 那头目见状,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两人还有点能耐,“有点功夫又怎样,今天你们插翅难逃!”说着,亲自加入了战局,朝着纪杏初攻来。 她丝毫不怕,施展出自己最拿手的身法,巧妙地避开了头目一次次的攻击,还不时找准机会反击,有几次差点就击中了头目的要害。 周围的人一看头目都这么久都攻不下,纷纷过来想要帮忙,纪杏初趁机从袖中掏出一包粉末,朝着众人撒去,这粉末是她平日里防身特制的,一旦吸入,便会让人眼睛刺痛,涕泪横流。 那些人被粉末弄得狼狈不堪,痛苦地叫唤着。 “啊,我的眼睛,好痛啊!” “这是什么妖术,快!抓住他们!” 可他们此刻都顾不上自己了,哪还有能力抓人。两人趁此机会赶紧突围,一路朝着街巷外跑去。 那些人缓过劲来后,在头目的呵斥下,又追了上去,边追边喊:“别跑!给我站住!” 那两人哪会听他们的,拼命地跑着,好在对这街巷还算熟悉,七拐八拐的,总算是把后面的追兵甩开了一段距离。 这些人既然盯上了江家,就不会轻易罢休。 回到江家后,她立刻将情况跟江家众人说了,大家听后都气愤不已,同时也忧心忡忡。 纪杏初目光坚定地说:“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咱们江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他们敢来招惹,那咱们就主动出击,查清楚他们的底细,然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 纪杏初动用了江家所有的人脉关系,四处打听神秘势力的消息。过了几日,终于让她查出了一些端倪,原来这势力是从外地来的一个商会组织,听闻他们意图在城里抢占各大世家的生意份额,所以才在暗中调查各个世家的情况,准备逐个击破。 纪杏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想抢江家的生意,那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她先是安排人悄悄收集这商会组织在本地一些不正当经营的证据,又联合了城里其他几家同样被盯上了的世家。 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她带着众人,直接找了城中的知府大人,将那厚厚的一沓证据放了上去,并且诉说了这组织的种种恶行以及对本地商界的不良影响。 知府大人本就重视城中的商业秩序,看到这些证据后,当即下令查封了商会组织在城里的据点,还将其主要负责人都抓了起来。 势力被解决后,江家愈发蒸蒸日上,可她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更加注重江家的生意。 ------------ 第五章 纪杏初顺着匿名信的线索查探,却不想落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她被引至一处宴会场合,刚踏入,四周便传来了阵阵哄笑。 “哟,这不是江家那个自以为是的主母纪杏初嘛,还真敢来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她环顾四周,发现都是那些平日里与江家不对付或嫉妒江家的人。 又有个男子接着开口:“哼,纪杏初,你之前不过是运气好扳倒了些人罢了,真以为自己能有多大能耐呢,一个外姓女子,赖在江家,还妄图掌控一切,也不嫌丢人。” 周围人纷纷附和,笑声愈发刺耳。 “就是啊,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哄得江家人团团转呢。” “估计江家早晚都得毁在她手里,还在这儿逞强呢。” 纪杏初气得脸色发白,她刚想反驳,却被一个人故意撞了一下肩膀,那人还故意大声嚷嚷:“呦,走路不长眼啊,这江家主母就是没规矩啊。” 紧接着,有人端着酒水故意走到她面前,假装脚下一滑,酒水全泼在了纪杏初的裙摆上,狼狈至极。 “哎呀,真是抱歉呀,我这手太滑了呢,纪夫人可别往心里去呀。”那人嘴上说着抱歉,心里却满是嘲讽。 纪杏初指甲都陷进了掌心,可那些人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贬低着她。 之前被纪杏初打压过的苏慕也走了过来,他满脸得意,冷笑道:“纪杏初,你也有今天啊,曾经那般嚣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哈哈哈,我看你呀,就是江家的灾星,早点滚出江家才是正事儿呢。” 她抬眸,眼中满是恨意,冷冷地看着苏慕说:“苏慕,你别太得意,今日你这般羞辱我,我记下了,迟早会讨回来的。” 他却不屑地摆摆手:“就凭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现在啊,你就乖乖受着吧,哈哈哈!” 纪杏初被众人围在中间肆意嘲讽羞辱时,那宴会的主人终于露面了。此人乃是城中有名的富贵王老爷,平日里瞧着江家不顺眼,总想找机会打压一番。 王老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假笑对着她说:“纪夫人啊,今日这宴会本是大家图个乐子的地方,你这般出现,倒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呀。” 她强压着怒火,语气有些愤怒说道:“王老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不过是应邀前来,却不知为何遭此等对待,您作为主人,难道不该主持公道吗?” 王老爷却哈哈大笑起来:“公道?纪夫人,在场的各位可都是有目共睹,是你自己行事不妥,惹得众人不快呀,我还没说你搅了宴会的兴致呢。” 众人一听,更是哄笑起来,那笑声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 有个泼辣的妇人,她扯着嗓子喊:“纪杏初,你之前不少挺能耐嘛,帮着江家抢了我们家好几桩生意呢,我看你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今天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那妇人竟上前拉扯纪杏初的衣袖,她用力挣脱,却被那妇人顺势一推,差点摔倒在地。 “呦,还敢躲呢,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呀,做了这么多缺德事儿,还装出一副委屈样儿。”那妇人却不依不挠地叫嚷着。 她站稳身子,怒视着妇人:“我纪杏初行得正坐得直,江家的生意那都是凭本事得来的,哪像你们,只会在这儿耍些下三滥的手段。”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起她来。 “哼,还说自己行得正,看看你现在这狼狈样儿,就是个笑话。” “就是,江家有你这样的主母,怕是离衰败不远咯。” 纪杏初看着这些颠倒黑白的人,心中满是恶心,现在若是露了怯,那只会让那些人更加变本加厉。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过来,路过纪杏初身边时,脚下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整盘糕点朝着纪杏初就飞了过来,瞬间,纪杏初的头发、脸上都沾上了糕点的残渣,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哎呀,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呀。”那丫鬟嘴上说着,而心里老得意了。 纪杏初闭上眼叹了口气,她明白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而自己此刻孤立无援,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可那些人见她如此狼狈,嘲讽得越发厉害,有人甚至开始往地上吐口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仿佛纪杏初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而在这宴会的角落里,有个神秘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这出戏正是他想看到的,他在等待着,等待纪杏初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好去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纪杏初攥紧了拳头,很是气愤,她心里清楚等离开这儿,定要将这些人一个一个收拾干净,绝不能让他们再如此张狂。 那嘲讽的声依旧在宴会上空回荡,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小厮,手里拿着一幅画,当众就展开了。 画上画的竟是纪杏初的模样,可那姿态被画得极为轻佻、不堪,旁边还配着些诋毁她品行的文字,写着什么“靠着谄媚手段攀附江家”之类的污言秽语。 小厮故意大声念着那些文字,边念还边挤眉弄眼地看着纪杏初:“哟,纪夫人,您瞧瞧这画得像不像您呀,这外面可都传开了呢,说您呀,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有人甚至凑上前去,假装仔细端详那画,嘴里还啧啧有声:“哎呀,画得还挺传神呢,看来这纪杏初平日里就是这么一副勾引人的模样啊。” 纪杏初气得浑身发抖,她冲过去想夺下那画毁掉,可那小厮灵活一闪,躲到了旁人后面,还嬉皮笑脸地说:“纪夫人,您这是做贼心虚了呀,这画又不是我画的,不过是让大家都看看真相罢了。” 紧接着又有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摇头晃脑地说:“纪夫人,所谓相由心生,您这如今落得这般被众人诟病的地步,可得好好反思反思自身呀,莫要再执迷不悟,继续给江家抹黑了。” 纪杏初霸气回怼:“你这满口胡言的酸书生,我纪杏初一心为江家,问心无愧,你们这般恶意中伤,就不怕遭报应吗?” 那书生却不以为然,反而嗤笑一声:“报应?哼,那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行事张扬,惹人厌烦呢,这就是众人对你的评价,你再狡辩也无用呀。” 这时,更过分的是,有人竟往纪杏初脚下扔了些烂菜叶和臭鸡蛋,那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就该让这等不知好歹的女人尝尝这滋味,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纪杏初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江家的几个下人赶了过来,他们看到纪杏初这般狼狈受辱的模样,都气愤不已,想要冲进去护住纪杏初。 可那些守在门口的人却故意阻拦,嘴里还骂着:“你们江家的人还想在这儿撒野不成,今天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得罪大家的下场!” 江家下人一边奋力抗争,一边大喊着:“夫人,您别怕,我们来救您了!” 纪杏初看着自家下人被为难,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尽快脱身,不能再让江家的人也跟着陷入这羞辱之中了。 可那些围在她身边的人,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还在不停地说着难听的话,变着法儿地继续嘲讽贬低她,仿佛要将她彻底踩到尘埃里才肯罢休。 然而,那些人见江家下人赶来,不仅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有个平日里就嫉妒纪杏初的女子,竟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朝着纪杏初的裙摆就剪了下去,嘴里还恶狠狠地说着:“哼,你不是最爱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显摆吗?我今儿就让你这衣裳也破破烂烂的,看你还怎么得意。” 随着“咔嚓咔嚓”几声,纪杏初的裙摆被剪得七零八落,露出了里面的衬裙,她又羞又气,赶忙用手去遮挡,可那女子却越发张狂,一把推开她的手,还故意大声嚷嚷:“哟,这会儿知道害羞啦,你做那些不要脸的事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臊呀。” 周围人见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接着,又有人提议要把纪杏初赶到外面的院子里去,让路过的所有人都看看她这副狼狈模样。众人一拥而上,推搡着纪杏初就往外走,她一个弱女子哪敌得过这么多人,一路踉跄着被赶到了院子当中。 院子里还有不少其他宾客在闲逛,看到纪杏初这般模样,也都指指点点起来。 “这就是江家那个主母啊,怎么弄成这样了,看来是做了不少坏事呢。” “啧啧,果然是徒有其表,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纪杏初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站在那儿。 更可气的是,之前那个王老爷竟让人搬来一个木盆,里面装满了脏水,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纪夫人,你这浑身脏兮兮的,我呀,好心给你准备了这水,你就好好洗洗吧,省得脏了我这院子。” 说着,几个人就上前,不由分说地把纪杏初往木盆那儿拽,就要把她往脏水里按。纪杏初拼命挣扎,可那些人力气极大,眼看着她的头就要被按进那散发着恶臭的脏水里了。 就在这时,江家的管家终于带着更多的人手赶到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纪杏初从那些人手里解救出来。 纪杏初头发凌乱,衣裳破败,脸上满是泪痕和污渍,她看着周围那些依旧满脸嘲讽的人,恨意在心底疯狂滋长。此仇不报非君子,定要让这些人付出惨痛到极致的代价,要让他们也尝尝被践踏尊严、受尽屈辱的滋味。 可那些人见江家来了这么多人,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还在远处叫嚣着:“哼,纪杏初,你就等着吧,以后有你好受的,咱们走着瞧。” 纪杏初在管家的搀扶下,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转身离开。 纪杏初回到江家后,顾不上休息,立刻将自己关在房中,开始细细梳理今日发生之事的头绪。 这一切定然是背后有人蓄意谋划,想要借此毁掉她和江家的名声,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经过几日的暗中查探,纪杏初终于摸清了背后主谋的身份,正是那一直与江家在生意场上有诸多纠葛的李家。那李家嫉妒江家日益兴旺,便想出这等下作手段,买通了宴会上的诸多宾客来羞辱她。 摸清情况后,纪杏初不动声色,一边让管家继续收集证据,一边暗中联络江家在各地的人脉与生意伙伴。待一切准备妥当,她开始了反击。 纪杏初先是派人将那日宴会上众人恶意中伤她的证据散播了出去,那些画、那些诋毁的话语以及他们强行羞辱她的场景,被一一揭露在众人眼前,让大家看清了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城中百姓纷纷指责那些参与其中的人,原本还洋洋得意的他们瞬间陷入了舆论的漩涡,名声扫地。 而对于李家,她更是毫不留情。她联合江家的生意伙伴,在生意场上对李家进行全面打压,截断他们的供货渠道,抢走他们原本谈好的订单,让李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资金链也几近断裂。 曾经在宴会上对纪杏初最是张狂的那几个人,也都各自遭到了报应。那个剪她裙摆的女子,出门便遭人唾弃,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最后连门都不敢出了; 那出馊主意要把她按进脏水的王老爷,被人举报暗中做的诸多不法勾当,官府派人来查,抄了他的家,他也沦为了阶下囚。 至于那李家的家主,本想再做挣扎,却被纪杏初拿着确凿的证据告到了官府,官府依法严惩,判了他重刑,李家自此一蹶不振,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 纪杏初站在江家的庭院中,看着如今的局面,心中满是畅快。曾经那些加诸在她身上的屈辱,她都加倍奉还了回去。 而那些曾经妄图看她笑话、将她踩在脚下的人,如今都只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后悔当初招惹了她。 ------------ 第六章 纪杏初本以为经过之前那番反击,那些人该有所忌惮,不敢再轻易招惹自己了,可她还是低估了那些人的恶意。 这日,她应好友之邀去城中的一处茶楼相聚,想着只是寻常叙旧,便没带太多的随从。谁料刚踏入茶楼,就感觉周围的氛围不太对劲。 那些原本坐在大堂喝茶聊天的人,瞧见纪杏初进来,顿时交头接耳起来,还时不时看向纪杏初。 “哟,这不是纪夫人嘛,怎么还有脸出来抛头露面呀,之前那丑事还不够丢人呐。”一个穿着花哨的妇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纪杏初皱了皱眉头,不想理会,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可妇人却不依不饶,站起身来,几步走到纪杏初身边,故意撞了她一下,还佯装摔倒,坐在地上就哭喊起来:“哎呀,大家快看看呐,这纪夫人仗着自己是江家主母,就欺负我这弱女子呀,我不过是不小心挡了她的路,她就动手推我呀。” 周围的人一听,立马围了过来,对着纪杏初一顿输出。 “啧啧,果然是没什么教养,这江家怎么娶了这么个泼妇回去呀。” “就是就是,看着人模人样的,心肠竟如此狠毒呢。” 纪杏初气得脸色煞白,她大声辩解道:“我根本就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撞过来的,你们莫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可那些人哪肯相信,依旧在那冷嘲热讽。 这时,又有个满脸褶子肉的男子走了过来,一把揪住纪杏初的衣袖,恶狠狠地说:“哼,不管怎样,你把我娘子弄摔倒了,就得赔礼道歉,不然今天别想走出这茶楼。” 纪杏初用力甩开他的手:“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那男子见状,冷笑一声,朝着身后使了个眼色,瞬间又围上来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将纪杏初团团围住。 “不道歉是吧,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好好教教这纪夫人该怎么懂礼貌。” 说着,那些人就开始推搡纪杏初,有的还故意用脚去绊她,纪杏初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 可那些人不仅没有停手,还拍手叫好起来。 “哈哈,瞧瞧这纪夫人,现在这狼狈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在咱们这儿,她啥也不是。” 她只是来喝个茶,竟又遭遇这般欺辱。 就在那些人准备进一步动手的时候,茶楼的掌柜匆匆赶了过来,想要劝阻,可那几个人根本不听,还冲着掌柜吼道:“这儿没你的事儿,别多管闲事,今天我们非得好好教训这纪杏初不可!” 茶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呼喊声。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朝着茶楼奔来,眨眼间就到了门口。 为首的官兵头领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聚众闹事,欺负良家妇女,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那几个围着纪杏初的打手和那对夫妇见状,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赶忙松开了手,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纪杏初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也不知道这官兵为何会突然出现。 那官兵头领走到纪杏初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纪夫人,您受惊了。江大人听闻您在此处可能遭遇危险,特命我等前来护您周全。” 纪杏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江家的人有所察觉,及时派了官兵来,心里也暗暗庆幸。 可那之前嚣张无比的几人还不死心,那妇人壮着胆子狡辩道:“官爷,您可别听这纪夫人的一面之词呀,是她先动手推我的,我们不过是讨个公道罢了。” 官兵头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哼,公道自在人心,我等可不是听谁的一面之词,这茶楼内外都有证人,你们刚刚的恶行可都被瞧得清清楚楚,还敢狡辩,统统给我带回衙门去!” 那几人一听要被带去衙门,吓得瘫倒在地,哭喊着求饶,可官兵们哪会理会,直接将他们押着就往外走。 周围原本还在嘲讽纪杏初的众人,此刻也都老实了,不敢再多说一句,纷纷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纪杏初整了整凌乱的衣裳,在官兵的护送下走出了茶楼。她本以为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可没成想,刚回到江家,就听到下人来报,说城中不知何时起了许多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而且越传越难听,什么她品行不端,之前被人羞辱那是罪有应得,甚至还编排她在江家苛待下人、生活奢靡之类毫无根据的事。 纪杏初气得牙疼,她知道,这定然又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抹黑她,想要彻底毁掉她的名声。 她冷静下来后,开始着手调查这些流言的源头,发现竟是李家的余孽不甘心就此落败,勾结了一些地痞无赖,四处散播这些谣言,还花钱买通了一些人在城中各个角落添油加醋地宣扬。 她决定不再被动挨打,她一边让江家的下人去辟谣,将真实的情况告知百姓,一边又暗中收集那些散播谣言之人的证据,准备再次给他们致命一击。 可那些人极为狡猾,见江家有所动作,便更加隐蔽地行事,还时不时变换着说法来继续诋毁纪杏初,搞得城中百姓一时间也真假难辨,对纪杏初的态度也越发复杂,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则听信谣言,对着纪杏初指指点点,哪怕她走在路上,都能感觉到背后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这让她的日子愈发难熬,仿佛又陷入了进去,挣脱不已。 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彻底打破这困局,还自己一个清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她开始日夜思索对策,常常翻阅书籍,请教城中有见识的长者。 纪杏初四处奔走辟谣,可那些谣言就像疯长的野草,怎么也遏制不住。 这天,她去集市上想要亲自向百姓解释,刚一露面,周围就围上来一群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言语里满是恶意。 “哟,这就是那纪夫人啊,听说她可坏着呢,在江家作威作福的。” “就是,估计之前那些丑事都是真的,不然哪能传得这么厉害呀。” 她忍着心中的委屈,高声说道:“各位乡亲,你们莫要轻信那些谣言,我纪杏初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江家的事,都是有人恶意编排,想毁我名声啊。” 她的解释却没几个人听进去,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狡辩呢,反正这流言都传开了,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话音刚落,就有人朝着纪杏初扔来了烂菜叶,紧接着,各种脏东西都朝着她飞了过来。纪杏初躲避不及,被砸得满身狼狈,原本整洁的衣裳变得污秽不堪,头发也凌乱地散在脸上。 可那些人还不罢休,哄笑着继续嘲讽:“看看,这就是她的真面目,被拆穿了就这副德行呢。” 纪杏初噙着泪,狼狈地逃离了集市,她满心的苦楚却无处诉说。 回到江家后,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又有更糟糕的消息传来。江家的一些生意伙伴,听信了那些谣言,竟纷纷上门来要解除合作,说是怕被纪杏初的名声连累,影响自家的声誉。 江家的管家在一旁焦急地劝着那些人,可那些人态度坚决,丝毫不顾往日的情分。 她看着这一幕,觉得是自己给江家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她想上前去劝说,却被那些人狠狠瞪了一眼。 “纪夫人,你还是别说话了,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你就等着看江家被你拖垮吧。”一个平日里看着还算和善的商人,此刻也满脸厌恶地说道。 纪杏初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觉得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家又一家的合作伙伴拂袖而去。 而江家内部,也开始有一些下人在背后偷偷议论,甚至有的还故意在纪杏初面前使绊子,做事敷衍,饭菜做得也不如从前精细,房间打扫也是马马虎虎。 纪杏初找那些下人理论,可他们却仗着现在纪杏初“失势”,阴阳怪气地回怼:“夫人,我们可都是按规矩办事呢,您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是别挑三拣四的了。” 夜里,纪杏初独自坐在房中,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怎么挣扎都爬不出来,那些人的恶意就像重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偶然间发现了之前那些人在散播谣言时留下的一个关键破绽,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竟牵扯出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原来,李家勾结了城中几个有势力的家族,他们想要联合起来彻底整垮江家,好瓜分江家的产业,而抹黑纪杏初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后面还有一系列更狠的手段在等着呢。 她握紧了拳头,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她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揭露这个阴谋,让这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绝不能任由他们再继续欺负自己、毁掉江家了。 她本以为能尽快揭露阴谋,可没想到那些人早有防备。 她派出去收集证据的亲信,一个接一个地被莫名抓走,说是犯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被关在了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受尽折磨。 纪杏初去衙门想要讨个说法,可那衙门的官员早已被对方收买,对着纪杏初冷言冷语。 “纪夫人,这都是按律办事,你可别胡乱攀咬啊,没凭没据的就来闹事,小心我连你也一起抓了。”那官员翘着二郎腿,满脸的傲慢。 纪杏初很是懊恼,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信受苦。 而江家这边,情况愈发糟糕。那些与李家勾结的家族,暗中使坏,让江家的货物在运输途中屡屡遭劫,损失惨重。江家的店铺也不断被人找茬,不是被污蔑售卖假货,就是被一群地痞无赖在门口闹事,吓得顾客都不敢上门,生意一落千丈。 江家的长辈们开始对纪杏初颇有怨言,指责她惹来这么多祸事,甚至有人当面呵斥她。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进了江家就没一天安宁的,要不是你,咱们江家怎会落到这般田地,你就不该出现在江家啊。”一位族中老者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纪杏初满心委屈,想要解释,却被众人的指责声淹没,根本没人愿意听她说话。 她凭借以往积攒的人脉,终于找到了关键证人。那证人原本也是被李家威逼利诱,不得已才参与到这场阴谋中来,证人站出来,将自己知晓的一切和掌握的证据都交给了纪杏初。 有了这些有力证据,纪杏初不再隐忍,她直接将状纸递到了知府大人那里。这位知府刚上任不久,清正廉洁,最痛恨这种暗中使坏、妄图以不正当手段谋利的行径。 知府大人立刻派人彻查,很快,李家以及那些与之勾结的家族的阴谋被彻底揭露在众人面前。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肆意诋毁纪杏初、妄图整垮江家的人,此刻都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地求饶,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他们被一一治罪,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那些曾经写文章抹黑纪杏初的文人墨客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禁止再踏入文坛半步。 而那些在江家兴风作浪、欺负纪杏初的下人,也都被赶出了江家,流落街头,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江家的声誉得以恢复,生意也渐渐重回正轨,那些原本解除合作的伙伴纷纷上门赔罪,想要重新合作,江家的长辈们这才意识到错怪了纪杏初,一个个都面露愧疚之色,对她称赞有加,还特意摆了宴席为她庆功。 曾经对纪杏初冷嘲热讽的街坊邻居们,此刻也都换了一副嘴脸,对着她夸赞不已,仿佛之前那些恶意都从未存在过一般。 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洒在脸上,很是舒服。往后的日子,再没有什么能轻易打倒她了。 ------------ 第七章 纪杏初刚踏入庭院,便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原来是江家几个旁支的女眷聚在一起,正对着她指手画脚。 其中一个身着艳丽罗裙的女子,眼神中满是不屑,她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哟,这不是咱们江家那位声名狼藉的纪夫人嘛,怎么还有脸出来晃悠呀。” 说着,那女子扭着腰肢,慢悠悠地走到纪杏初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什么脏东西一般。还用手中的帕子掩住口鼻,阴阳怪气地继续道:“瞧瞧这落魄样儿,也不知道当初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进的江家呢,如今可算是现了原形咯。” 周围的女眷们顿时哄笑起来,笑声在这压抑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努力挺直脊背,说道:“各位莫要血口喷人,我纪杏初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亏心事。” 那艳丽女子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伸手猛地推了纪杏初一把。纪杏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嘴硬呢,现在整个城里谁不知道你那些丑事呀,装什么清高呢,你呀,就是江家的灾星,真该早点滚出去才是。”女子边说边朝地上啐了一口。 纪杏初稳住身形,眼中满是愤怒,可还没等她开口反驳。另一个女眷又走上前来,伸手将纪杏初头上的发簪一把扯了下来,纪杏初的头发瞬间散落开来,显得狼狈不堪。 “哼,就你这模样,还配戴着这么好的发簪呀,我看你呀,根本就不配待在江家享受这等好东西。”那女眷把玩着发簪,一脸得意。 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也打湿了纪杏初的衣裳,她站在雨中,发丝贴在脸颊上,雨水混着委屈的泪水在脸上滑落。可那些女眷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在一旁冷嘲热讽。 而周围的下人们,有的在一旁偷偷看着,窃窃私语,有的则是事不关己地做着自己的活儿,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纪杏初说句公道话。 纪杏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她冲着那些女眷大声吼道:“够了!你们欺人太甚!平日里我敬你们是江家亲眷,处处忍让,可你们却变本加厉!把我当成随意践踏的蝼蚁,真当我纪杏初好欺负吗?” 那几个女眷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更加张狂,艳丽女子捂着肚子嘲讽道:“哟,还发火了呀,你能怎样啊?你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这江家,谁会听你的呀,有本事你倒是拿出点能耐来呀。” “你们莫要得意太早,我纪杏初定会把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加倍奉还,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那些女眷只当她是在说气话,依旧没当回事,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她。 纪杏初暗中收集的证据有了大用处。原来,那些女眷平日里仗着江家的名头,在外面做了不少欺压百姓、中饱私囊的勾当,纪杏初将这些证据一一呈到了族中长辈面前,并且当众揭露了她们的恶行。 族中长辈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对着那些女眷呵斥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竟背着江家做下如此多丑事,简直是丢尽了江家的脸面!” 那些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女眷们,此刻吓得脸色雪白,纷纷跪地求饶,嘴里喊着“饶命”,看向纪杏初的眼神里满是哀求,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当初你们对我百般羞辱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周围的下人们也都暗自咋舌。而纪杏初则挺直了腰杆,便转身离开,留下那些女眷还在原地瑟瑟发抖。 可那些女眷哪肯就此罢休,她们虽暂时被纪杏初压了一头,心里却憋着一股狠劲儿。暗暗谋划着如何再次扳倒纪杏初。 没过多久江家一处生意场上突然出了大乱子,好几笔重要的订单莫名被取消,货物也频频出现质量问题。流言蜚语瞬间在城中传开,都说是纪杏初在背后管理不善,才导致江家生意受损。 原来是那几个女眷买通了江家的一些伙计,暗中做了手脚,还四处散播谣言,妄图让纪杏初彻底在江家失去立足之地。 纪杏初听闻后没有丝毫慌乱,她先是不动声色地调查那些被买通的伙计。顺着线索,一点点揪出背后的主谋,把那些女眷的阴谋诡计摸了个清楚。 她又亲自去拜访那些原本取消订单的合作商,向他们详细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江家货品质量保证方案。 合作商们被纪杏初的诚恳打动,纷纷决定继续与江家合作,不仅如此,还追加了不少新的订单。 而对于那些被买通的伙计,纪杏初直接将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依照江家家规,把他们都逐出了江家,让他们再也没机会兴风作浪。 那几个女眷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们找来了一个江湖骗子,编造纪杏初克夫克家的谣言。还花钱让那骗子在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宣扬,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少人对着纪杏初指指点点。 纪杏初得知后,冷笑一声,她直接带着人将那骗子当场抓住,扭送到了官府。还在公堂上揭露了女眷们花钱雇人行骗的恶行。官府查明真相后,狠狠惩治了那骗子,还对那几个女眷进行了警告,让她们安分守己。 一次又一次的陷害,都被纪杏初狠狠打脸。那些女眷彻底没了往日的威风,每次见到纪杏初都恨不得绕道走。 ———— 那些女眷仍不死心,竟勾结了江家的敌对势力,从外部给江家沉重一击。 他们暗中谋划,买通了一伙山贼,让山贼在江家运送重要货物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准备将货物洗劫一空,这样一来,江家不仅会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会失信于诸多合作商。 可她早就料到她们还会有后续手段,提前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货物。当山贼现身时,纪杏初安排的护卫们从四面八方杀出,个个勇猛无比,将山贼打得落花流水,还顺藤摸瓜抓住了前来接头的江家敌对势力的爪牙。 消息传回城中,众人都对她的未雨绸缪赞叹不已,那些女眷和敌对势力的阴谋再次落空,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紧接着女眷们又想出阴招,她们偷偷在江家宴会上的酒水食物中下了泻药。想让前来赴宴的重要宾客和江家众人当众出丑,然后把脏水全都泼到纪杏初负责宴会筹备的头上。 纪杏初却在宴会开始前,敏锐地察觉到食物酒水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将计就计,调换了被动手脚的酒水食物,让那些女眷们自己喝下了下了泻药的酒水。 宴会进行到一半,那些女眷们一个个脸色煞白,捂着肚子狼狈地往茅厕跑去,那滑稽又难堪的模样,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而纪杏初则从容地站出来,当众揭露了女眷们的卑鄙行径,拿出了提前搜集好的她们买通下人动手脚的证据。 江家的长辈们勃然大怒,当场宣布将这些女眷禁足在家。剥夺她们参与江家事务的一切权利,并且责令她们向纪杏初赔礼道歉。 那些女眷们只能哭哭啼啼地向纪杏初求饶,再也不敢有半分忤逆。 那几个女眷被禁足、失了权势后,江家看似平静了许多。 树欲静而风不止,暗中觊觎江家、怨恨她的人,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没过多久江家参与的一场重要的商会竞标活动即将开启,若能拿下这个项目,江家在整个商业版图中的地位将会更上一层楼。 可就在准备的关键阶段,负责整理竞标方案的文书竟离奇失踪了,那里面可是她和江家智囊团精心筹备了许久的心血,包含着独特的经营策略。 纪杏初知晓此事定是有人暗中搞鬼,一番调查后,发现是之前那几个女眷不甘心失败,买通了府里的一个小厮。趁人不备偷走了文书,转手就交到了江家的竞争对手手里有人暗中搞鬼。 那竞争对手得意洋洋,还故意放出风声来嘲讽江家,说他们这次是必输无疑了,甚至还在商界聚会上公然贬低纪杏初,说她不过是个运气好的丫头,根本没真本事,就要让她彻底在众人面前现眼。 纪杏初听闻这些冷言冷语,只是微微冷笑,她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几个得力助手,日夜不停地重新梳理方案。她凭借着自己对江家产业的深刻了解,以及之前积累的诸多经验。极短的时间内就又拟出了一份更为精妙的竞标方案。 那天江家的对手们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觉得江家没了那份重要文书,必定是手忙脚乱、破绽百出。可当纪杏初气定神闲地走上台,将新方案娓娓道来时,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她提出的创新合作模式、对市场精准的把控以及极具前瞻性的规划,让在场的评委们频频点头,而原本得意的对手们则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还只是个开始,那几个女眷又联合了一些对江家心怀不满的旁支,伪造了一些账本,诬陷纪杏初在管理江家财务时中饱私囊、挪用公款,还将这些假账本送到了官府,闹得满城风雨。百姓们也对她指指点点,觉得她看似清正,实则也是个贪婪之人。 纪杏初面对这本该没有的罪名,她先是仔细查看那些假账本,从中找出了诸多漏洞,比如时间对不上、账目记录混乱等明显的破绽。 她带着证据亲自去官府,请求官府彻查此事。官府见她如此坦然,便认真展开调查,顺着纪杏初指出的线索,很快就查到了背后伪造账本的那些人,将他们一一捉拿归案。 真相大白后,官府对那些造谣生事的人进行了严厉的惩处,而纪杏初的名声不仅彻底洗清。 但敌人的手段依旧层出不穷,江家的一处工坊突然莫名起火,火势凶猛。不少珍贵的原材料和即将完工的货物都被烧毁,损失惨重。工坊的工人们都人心惶惶,觉得是江家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遭了报应。 纪杏初赶到现场后,一边安抚众人,一边冷静地查看起火的源头,她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和残留的引火之物,判断出这绝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纵火。顺着线索追查下去,发现竟是江家敌对家族买通了一个心怀不满的前江家雇工干的好事。 纪杏初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安排人手,在那个敌对家族的其他产业附近也布下了眼线,等到他们再次有所行动时,当场将他们人赃并获。 她利用这次机会,联合其他几家江家交好的商户,对敌对家族进行了商业上的抵制,让他们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得不上门来向江家求和,求纪杏初高抬贵手。 纪杏初看着那些曾经嚣张跋扈、想尽办法陷害江家的人。如今低声下气的模样,心中并无半分怜悯。 她端坐在正堂之上,目光严肃地看着前来求和的众人,缓缓开口道:“以往你们处心积虑,三番五次想要置江家于死地,对我更是百般刁难、恶意中伤,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那些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地说着求饶的话,一个劲儿地保证往后绝不再与江家作对,让她网开一面。 她冷笑一声,说道:“你们犯下的过错,桩桩件件都不可饶恕,若不是我江家根基稳固,又有上天眷顾,恐怕早已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今日你们来求饶,不过是看自己落了难,想找条生路罢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朗声道:“不过,我纪杏初也不是那等赶尽杀绝之人,只要你们签下这份承诺书,将名下部分产业转至江家名下作为赔偿,并且公开向江家致歉,承认过往的种种恶行,我便可放你们一马,往后若再敢有半分不轨之心,休怪我不留情面。” 那些人听闻此言,虽心中肉痛不舍那些产业,但也深知此刻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着牙纷纷应下。老老实实按纪杏初的要求去做了。 此事过后整个商界乃至城中百姓都知晓了纪杏初的厉害,再也无人敢轻易招惹江家,而那些曾经与纪杏初作对的反派们,彻底沦为了众人的笑柄,每次出门都得忍受旁人的骂骂咧咧和冷嘲热讽。 江家在纪杏初的操持下愈发兴旺繁荣,她用自己的聪慧守护住了江家,也让那些心怀恶意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