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第1章 爆发 乌列冲突第四十七天,塞勒尼班当地时间9月13日,乌其克斯公家通讯报道称,乌其克斯抵抗力量和列军在玛琉南部与嫩唯列亚·卜沙镇之间地带发生剧烈交火。列军对该地区进行轰炸,阿侨克武装直升飞机多次飞越该地区上空。 二十二日,乌其克斯官方宣布将国家博物馆珍品进行全球巡展,华国秉承服务民族复兴,促进人类的特大国外交主线与乌方进行友好会晤,华国将成为此次巡展的首发站。 二十七日,双方与华国驻乌其克斯总领事馆举行交接仪式,共计四十二件文物艺术品…… “咳咳咳咳咳。”温粥是被腐朽的尘土味呛醒的。 “Smoli!Smoli!” 她尝试呼喊随行同伴,没人回应,身上传来刺骨的痛意让她很快认清现实,摸索到身旁完好无损的箱子,心下长舒一口气。 打开手电筒,很大的空间,她不确定是否还有别的出口,周围墙壁都是被石头堆砌的,角落有几个硕大的木桶,壁沿上累积着厚厚的尘土,推测应该是个地窖。 左腿膝盖以下卡在木桶和石块之间,一个少说有七八十斤重,除了腿部,她的右手腕以及头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特别是右手腕,因为绑着铁链的缘故,在没有任何的缓冲下又有十来斤的负重,大概骨折了。 窖口离地面大概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被一个木板盖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外面的叫嚷和哭嚎声。 她们遭到了反叛军的伏击,三发炮弹在车队附近爆炸,火舌冲进浓雾,炮声轰鸣,在扫射前温粥被Smoli推进来。 生活在和平社会的人没人会不害怕战争,胸腔梗的难受,求生的本能让她去推动那些木桶,纹丝未动,急得哭了出来,发泄的击打着那些木桶。 鉴于乌列局势的不可控性,华方已于她们出发后一日派遣“新厦”轮从图尔门赶赴得鲁特集装箱码头,83小时紧急行动,她们需在撤侨任务结束前到达指定地点,而那至少还要一天半路程! 大概是极度的害怕增强了感官灵敏度,浑浑噩噩中温粥闻到了一股极淡铁锈味,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猛地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后背有些发凉,赶忙关了手电筒。 这还有人! 几秒的死寂后,温粥听见一声极轻的落地声,还没来及做好防备,就见一男人从黑暗中现身。 很健硕,穿着作战服,带着头盔和面具,右手边端着枪,脚步极轻,戒备姿态,在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下。 温粥勉强能看到他面罩上外露的一双眼睛,强烈的攻击性,他的右腿有些僵硬,温粥猜测血腥味儿大概就是从那来。 她喜极而泣,挣扎着要直起身,以至于牵动了身边的铁链。 “咳——” 她的脖子被扼住了。 温粥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感受到了钳制自己的绝对力量她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开口带着几分哽咽:“I'm……friendly……” 男人手上力道不减,眼睛微眯,问:“华国人?” 温粥用力地点了点头,惊愕:“你会说华语?!” 后者偏了偏脑袋,目光扫了眼箱子:“这是什么。” “行李。”她垂下头。 男人当然不信,松开枪柄长臂一挥,攥住温粥受伤的手腕,稍稍用力,便将人硬生生的扯到自己身旁。 温粥猝不及防疼得一身冷汗,止不住地“啊啊啊”惨叫起来,疼得她眼泪不受控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这人的意图,生怕激怒他,赶紧收住声儿,拼命地咬紧牙关企图克制住痛感。 男人自顾自检查起链子,手掌硌着铁链按在她的手肘骨头上,温粥本能想要抽离,剧痛直冲天灵盖,一个没忍住,眼泪彪了出来。 温粥疼的直不起腰,左手拍打着他胳膊,到底是扛着没回话。 “啊——” 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温粥忍不住又惨叫了一声,上半身出现轻微抽搐,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想好在答。” 男人的声音愈发森冷,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温粥意识开始涣散,空气的稀薄让她脑子更加肿胀,有些恍惚重影。 背脊大概也受了伤,僵硬的肌肉随着时间逐渐发酸,胆子倒是大了起来,虚弱开口:“你先松开我。” 男人没在言语,气氛一瞬僵持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的轰鸣声逐渐远去,脖颈的力道松了几分,温粥得了个喘气的机会,脑子清醒几分,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连带着火药味血腥味,烫得她一颤。 赶忙开口:“嘿,先生,不要这样敌对。” 这次乌列冲突不过二十多天,局势大规模脱离管控,各国撤侨同时,受雇于不同派系的雇佣兵武装陆续涌入。 出发前她们辨认过各国正规军团标志,角度问题,温粥并没有找到男人的臂章,仔细回想刚刚男人的音调,口音偏东南亚,这人大概是个雇佣兵。 “不知道您隶属哪一部队,或许我们可以相互帮助。” 温粥头发被冷汗浸湿,凌乱的黏在额头上,咧出个自认为和善的笑,眼神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地面到窖口距离,感受到扼制自己脖子的最后力量慢慢卸掉,失去支撑瞬间瘫软到一旁, 炮火声明显没有她掉进前的激烈,外边大概率是沦陷了,她心里没底,并不能确定Smoli还能够找到自己,而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独自爬出地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打定主意,温粥小心直起身,对着男人,深吸口气,继续尝试和他沟通:“先生,我并没有恶意。” 男人没有回答,温粥以为他的华文并不好,犹豫着又换了当地的本土语言,依旧没有回答。 她心有些凉,咬咬牙亮出一张底牌:“我有药品,可以帮你清理伤口。” “我只需要您带我出去。” 还是一片死寂。 她的手腕还被他捏在手里,地窖幽闭的环境让温粥等的有些不耐烦,打开手电筒,忍着疼痛移动身子拉开点两人间的距离,灯光一打,她浑身一凛,连带着脸皮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阴冷到足以震慑她的眼神。 喉咙一哽,温粥将呼之欲出的尖叫生生摁在口腔里,仓皇地错开眼,装模作样寻找起他腿上的伤口。 她的想法有点可笑。 他是什么守法好公民吗,还是道德高尚? 这可是雇佣兵,弄死她的方法兴许都没听过。 ------------ 第一卷 第2章 叫什么 温粥强撑着摸向自己背后,她们每个人都有一个psk(个人求生装备),她的就挂在腰后,正好被宽大的T恤遮住,东西并不多,但都很有针对性,里边正好有个简易的急救包。 她解开腰带扔到男人怀里,牙关打颤着喝道:“东西给你——” 一片死寂,男人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冷哼出声。 单膝跪地抽出腰间尖刀,准备撬开锁箱,温粥惊叫,上半身趴在上面死死的护着箱子。 “不行!暴力打开里边的东西全毁了!” 男人啧了声,有些嫌弃,扒拉开她露出铁链,面罩下满是不屑和玩味:“叫什么?” 就她这副干瘪瘪的样子谁稀罕。 “——温粥。” “……” 小姑娘紧紧攥着铁链的另一节,这回答得很快,甚至带了点祈求的意味,跟猫抓在铁板上一样。 轰—— 不知何时,又一轮的对抗开始。 惊雷般的爆炸声从地窖四面八方噼里啪啦地窜进来,轰鸣着的装甲车压过地面,夹带着细碎的石块,扑簌掉落在男人食指上,他像是触电了,猛地收回手臂。 温粥终于不用受虐了,全身倒立的汗毛一倒,坐在地上半弓着腰,左手抬着软趴趴的右手,没忍住,“靠”爆出粗口。 温粥歇了两口气,直起身来,余光扫了眼并肩在旁的男人,构思着一会要说的话。 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穆锟。” 非常标准的华语,温粥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见他站起身,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踢开了她腿上的木桶。 温粥一愣:“谢,谢谢……” “我可以走了吗?”她小心扯了扯还被穆锟压着的铁链,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性了。 不答。 有些急了:“……东西都给你了。” 没应。 温粥浑身开始发冷,耐着性子求道:“我没什么值钱的了。” “穆锟。” “……” 又是这两个字,温粥一噎,犹豫着回:“记住了。” 穆锟一怔,走到温粥面前,半蹲下来,盯着她面颊,情绪一闪而过,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今年多大?” “二十。”其实她只有十九岁半。 “来这干什么?”这语调不算太好,带有审问的意味。 温粥重新警觉起来:“探亲。” “箱子里什么东西。” “……”还是没音。 “先生,我并不属于这里……”温粥忐忑地回:“华国已经在撤侨了。” “呵。”穆锟冷笑。 “那又怎样?一艘军舰会为你而开炮吗?” 温粥沉默了,戒备地盯着他。 穆锟对上她视线,带着玩味:“我倒是,可以……” “可以什么?”温粥没由的紧张起来。 穆锟盯着她,语气更恶劣了:“你以为这是哪?” 他指了指上边,“装甲车都过去了。” “一袋大鹰精米就能换走个十四岁的雏女。” 温粥表情一僵,不敢在和他对视,她要重新想些筹码。 静默中,温粥听到窸簌的翻页声,皱了皱眉,疑惑地转向声源,头皮发麻。 “哟?你还是研究生?” “文物修复与保护……”穆锟自顾自地看着手里证明材料,时不时念出声来,颇为讽刺地看着那张小脸一点点变得惨白。 瞧把她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它和你,选一个?”穆锟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落到了箱子上。 又不是傻子,谁还猜不到里边是什么呢? 温粥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几次欲言又止,挤不出来话。 对视上他目光,刚刚一点的好感荡然无存。 他不是好人,温粥眉头越皱越深。 “先生,……盗亦有道。“ 穆锟乐了:“你在和我讲道理?“ 温粥低下头,他见她向后瑟缩,又逼近几分:“在我们区域的右侧,有个炮兵连,十一点整准时开炮。“ “现在,还有十五分钟。“ 温粥猛地抬头,瞳孔不自觉地颤动起来。 穆锟捏了捏她的脸,嗤笑出声:“啧,那些让你来这的人,没告诉你吗?” 他欣赏着温粥脸上的错愕,装模作样地感慨起来:“教育真是让人变得愚蠢。“ 温粥不搭理他,又重新埋下头,耳朵贴着膝盖,呈防御姿势。 她知道经历过战争的人心性要远超于常人,很容易被洗脑。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他攻破自己心里防线的目的是什么,心甘情愿地给他换大米吗? “我不亏。” 倏地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来:“起码还有你陪着,不是吗?” 难听话,谁都会说。 穆锟默了,有种冲动,但在他实施前,地窖外的嘈杂声淹没在爆炸的闷响中。 轰—— 开炮了! 炮声十分清晰,震得人心脏发疼,温粥一愣,肌肉发软,紧紧蜷缩着。 “Fuck!” 头顶那声咒骂也没在炮火声中。 强烈的震感,沙石、泥土、碎屑如雨般扑簌而降,眼前景象也变得混乱起来,石块木桶横飞,地表灼热的温度透过缝隙渗进来,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硕大的木桶飞到头顶,她害怕地闭上了眼,死死咬着牙,下意识地埋起头。 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周身被抹陌生的气息包围,身体有些禁锢感,手脚很快被迫调整姿势。 她被人拎到了角落里,穆锟胳膊撑着墙壁,把她压在怀里,留了个还算充足的呼吸口。 温粥惊魂未定,脑子发懵,浑身绷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起头,对上穆锟的视线,鼻子一酸,眼泪合着土灰,哭出声来。 穆锟有些无奈:“还活着你哭什么。” 温粥呜咽着:“你……没,没骗人啊?” 穆锟乐了,冷哼声:“骗了,他们提前了一个小时。” 温粥颇有些破涕为笑。 “谢,谢谢……” 穆锟没在搭理她,炮声强烈起来,他身体又往里收了收,脑袋抵在温粥上方,形成道屏障,嘭的一声,地窖被豁开个大口。 温热的液体瓢泼落下,将两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液体溅进温粥眼睛里,世界轰的猩红一片,温粥不受控制的惊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 “人,人,是个人——” 穆锟闷哼声,一只手臂撤下来,抹了抹她脸上血迹,将头偏进怀里:“别看。” 温粥像是被扼住了,安静下来,缩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准确说那不是个人,半个人,半边身子被炸得血肉模糊。 从肩部至胯部,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血肉,剩下那边也不好,耸拉的脏器黏在破碎的骨头渣子上。 还没死透,身体微微的蠕动着,倒挂在温粥面前,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痛苦地举着断了三根的手臂挣扎地抓向她。 温粥哪里见过这场面,抖得不成样子,身上冷的像块冰。 穆锟一把将人扯下来甩到脚下,喝道:“闭上眼!别看!” 扑通扑通又是几声,穆锟身体向下降了几分,不知道又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温粥闭着眼,只感受到光线在变弱。 ------------ 第一卷 第3章 这些年吃什么长大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嗡鸣的炮声逐渐小去,身旁的两道手臂撤下来。 “不许睁眼。” 穆锟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躁怒,温粥下意识地瑟缩一下。 “……好。” 他无声地骂了句,缓了语气:“待着别动。” 撑起身,巴拉开周边的尸体和杂物。 “你,你还好么?”温粥心跳得厉害,说话都说得不利索。 “还行,你缓会儿。” 温粥贴着墙角,流动的空气不再是地窖的逼闷,弥漫着脓味儿和火药味儿,灼热的阳光照在脸上,像是针扎了一样,眼睛蛰得厉害。 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景象还透着点血色。 正好看到了穆锟。 他倚在一个大木桶边上,脚下是残檐断壁,大概是热了,单手解下面罩和头盔,日光一照,右耳上的黑色耳饰像颗宝石样,射出耀眼光芒。 炫目的太阳持续烘烤着角落角,淡淡的葡萄酒香飘过,温粥脸上发烧。 “可以了。”穆锟走到她面前,原本模糊的脸一下清晰起来,小麦肤色,五官深邃俊毅,偏东南亚,眉眼带着桀骜。 张扬,狂野,又带着几分邪气。 大概没看到温粥已经睁开缝的眼,伸手抹掉了她脸上的灰。 “慢慢来,不要揉眼睛。”说完,他捡起地上的急救包到了墙根阴影下坐下。 一晃神半瓶酒精就被浇到了伤口上。 温粥拖着箱子奔过来,心里一下酸胀起来。 两个矿泉水瓶盖大小的创口,边缘参差不齐,泛着乌紫色,地方溃烂得像是块破抹布挂在皮肉上,不知道是被什么武器伤的。 这人像是被拔了反射弧一样,丝毫不受疼痛的影响,利落地把剩下的半瓶酒精倒在短刀上,直冲着弹孔挖去。 刀尖刺入皮肉,挖、挑一气呵成。 啪嗒——” 随着弹头落地声响起,温粥脑袋一下垂了下去,憋着泪,开了几次口,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别哭丧,不是这儿伤的。” 穆锟胸膛起伏着,靠着墙壁半眯着眼,垫了垫头,狭长的眼睛重新透出上位者的凝视。 “谢……谢……谢谢。”温粥一下子泣不成声。 穆锟倒是没所谓,麻利的简单包扎后,单腿抬起撑着胳膊戏谑道:“谢?拿什么谢?” 指了指旁边:“这个行吗?” 温粥扫了一眼,很快又摇了摇头,悲切道:“不,不行……我打不开。” “啊。”穆锟抓了抓半短的头发,拖长尾音,佯装为难。 “那……换个?” 不待她反应,一双大手突然攀上肩头,动作很快,他甚至用了擒拿技巧,手臂力度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等温粥回神来,只觉一股炽热压迫的气息将自己包围,夹杂着男性特有荷尔蒙,让她个人紧锁在这股力量的漩涡中,动弹不得。 粗糙的指尖游走在她的锁骨上,一点点地摸索着,温粥忍不住战栗一下。 穆锟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侧脸,表情从悲转惊,从害怕到羞愤,简直把一切都写脸上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有胆到这的。 隔着单薄的衣料,炙热灼烧着白嫩皮肤,温粥觉得自己快疯了,突然胸口上的手指一顿,紧接着一疼。 一声轻到极致的“咔哒”从她体内传出,芯片断了。 她大气不敢喘,炙热的气息扑洒在脸颊,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粥,这些年你吃什么长大的?” “骨气吗?” 没了芯片信号,腕上连接铁链的手扣轻易地被穆锟撤下来,露出肿成馒头的手肘。 穆锟啧了声,拿出不知道从哪搜寻来的木条固定在她胳膊两边。 “再晚点你可能就要残废了。” 温粥还在愣神,反应过来越想越害怕。 他竟然知道?! 这箱子有两层保险,第一层就是腕锁,通过植入持有者体内的芯片控制,主要针对恶劣环境设计。 她的导师说过,造价并不便宜,目前除了几个有名拍卖行用过,能够上这个级别的并不多。 穆锟挑眉:“你以为我要什么?” “要你以身相许?难道不可以?” “你不是华国人?” “这是传统吧女士。” 温粥没想到他这样回答,头埋得更深些。 穆锟也不恼,抽出了袖袋里的烟卷点燃,猛烈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感觉让他舒爽的慰叹出声。 吞云吐雾间盯着那曼妙纤柔的身姿,喉头滚动,小声嘟囔句:“毛病真一点没变。” 边抽烟边问:“出去后要去哪。” “能出去吗?” “……能。” “边境,我的同伴在那里。” “不是去探亲?” “……” 温粥又当起了鹌鹑,好在穆锟没在追着问。 一卷烟他吸得凶猛的,青白色的烟雾凝绕在两人之间,眸子里难得有片刻的出神。 烟头不知何时燃烧殆尽,猩红的火点烫在指尖,他不甚在意地弹了弹烟灰,一转,摁灭在掌心,烫在皮肉上,滋滋作响。 他余光瞥了眼温粥,长臂一伸,将人又被拉到了跟前,大手附在她膝盖上,滚烫的体温硌着牛仔裤揉在膝盖的肿块上,疼得她生理性掉了泪。 时间一点点流逝,街道上逐渐出现呼喊声,穆锟停下动作,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无语”二字:“蠢人命大。” 温粥没敢反驳他小心翼翼地说了声谢谢,撑着墙站起身来。 瘸着腿绕着墙壁走了几米,脸色有些古怪。 这里的墙壁凹凸不平,她自认为身体算灵活,但要学着电视剧徒手扒几米高墙的剧情怕是行不通,眼神不由自主飘向旁边大马金刀站着的男人。 穆锟接收到温粥的目光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揶揄:“这么急?” 温粥缩了缩脖子,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声若蚊呐:“……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后者嗤笑没在搭理她,搬了个半人高的木桶到豁口边。 “走吧。” 他人高马大,又有着木桶的高度,上去一个冲跳就行,温粥刚想问些什么,一个天旋地转,穆锟将她扛在肩头,跨步就出来了。 一眼望去,成片的疮痍和硝烟,街心上都是稀巴烂的肢体,有的还在燃烧,皮肉黏在炸得只剩框的汽车架上。血腥味几欲让人作呕。 温粥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愤怒、悲痛、恶心、悲痛……各种情绪堆积翻涌,喉咙压得难受,她想呐喊。 “要走了。”穆锟冷硬的声音传来。 温粥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扭过头,蹲在豁口处费劲地捞箱子。 感觉肩膀黏黏糊糊的,手抿去,鲜红的血迹干涸在掌心。 一愣,她确定自己没有出血的伤口,微微偏头,穆锟背对着她,警戒四周,后背血淋淋一片。 刹那,恐惧感涌上来,温粥鼻头酸酸的。 “喂。”她站起身。 穆锟也转了过来,偏了偏枪口,盯着她。 “回去后……别做这个了。”温粥声音有些哽,扯出个笑:“你这样的人,只要命在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他逆着光,温粥看不清他脸上表情,怕他不信,急急掏出脖子上的玉牌:“我会为你祈祷的。” “穆锟。”这是第一次她叫他。 温粥不知道他回了没有,军人医生赶到,街上嘈杂起来,身后突然传来道熟悉的声音,她本能转过身去。 “Thank God you‘are okay”(谢天谢地你没有事) “I’didn’t realize it was this dangerous.”(我没想到这里已经这么危险了。) 五号车的其他四名成员不知道从哪片废墟里钻出来,开口的是Smlio,她们在当地的向导,几人灰头土脸的,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看到温粥全须全尾僵硬的脸这才缓和了些。 “你们上哪了?” “炮弹爆炸太快了,我们看到个小孩。” 温粥偏了偏头,注意到他们身后有个妇人,拉着个三四岁的男童匍匐跪在不远处,流着泪激动地说些什么,温粥没细细分辩,大概是些感谢的话,心头突然一揪。 猛地扭过头,那道身影拐进视线死角,再也看不见了。 “喂——” 她下意识地发音,又卡在嗓子里。 望着废墟下曾经高耸的塔楼,胸口有一丝惆怅。 平安。 ------------ 第一卷 第4章 他 情况远比想象的要糟糕,他们没有过多的伤春悲秋,匆忙换了些必要物资便驱车离开,他们要自行前往边境线,这是提前计划好的。 反叛军不仅摧毁了聊胜于无的通信基站,交通线也在逐步的封锁,好在他们手里有军方和国家的通行证,迎着鸣笛声和谩骂声总算缓缓驶离了城区。 温粥想起自己被穆锟翻查过的资料,护照还在,丢了本工作日志和张酒店登记表。 她有些恍惚,明明她藏得很严实。 下午两点半,他们到了曼诺城,地表温度达到四十摄氏度上,距离边境九百七十四公里。 “Mairt!”(译音) 温粥没听懂,猜测应该是乌其克斯的方言。 车子没油了,他们被迫停在一座不知名的小镇上。 幸运的是,找到了同样掉队的六号车。 她见到了同门师兄,宋承霖。 车队几乎被打散完了,他们也是刚刚到这里,根据地图,这座小镇是前往境的必经之路。 两辆车上的人情况都不是太好,他们需要医生,后续不确定是否能够拥有充足的燃油支撑他们继续返航,到那时,简单的伤病足以要了他们的小命,几人决定在这等候一天。 分成了三组,轮流负责找物资、掉队车辆以及休息。 从当地人口中得知她们待在的小镇就在撒冷城外,距离前线大概十几公里。 宋承霖找来了会接骨的医生,温粥的手腕得到医治,箱子暂时交由他保管,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一夜未眠,翌日早上五点左右,到了温粥休息的时间,她尝试着打开天线寻着信号,结果意料中的不尽人意。 将近二十个小时的奔波逃亡,身体几乎达到极限,但她不敢闭上眼,甚至是少有自己独自呆着的时候。 她大概有些轻微的PTSD,爆炸后的阴影长期笼罩在心头,总会反复做着噩梦,梦到地窖炸毁的恐怖场景,梦到那个无助的眼神,梦到没有穆锟,自己在绝望的逃生。 这些梦境太过真实,以至她醒来后还会心有余悸,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坐在酒店的大厅里,鬼使神差的望了望桌边小窗,天边刚擦亮,街道荒凉幽静,只能在窗子玻璃上看见灯泡散发出昏黄的暖光,和倒影里她瘦削的轮廓。 黑色头发,墨色眼睛,脸色极度苍白,像极了本地营养不良的难民。 “粥,和我去祷告吧。” Smoli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他要去做晨礼了,似乎看出温粥的焦灼,对她发出邀约。 温粥抹把脸,冲他咧了咧嘴,她很喜欢这个热情的大叔,听说早年在华国生活过,思想倒并不传统。 “我可以吗?”她并不信教。 Smoli和煦的笑了:“当然,真主会宽恕的。” 小镇不大,他们不知不觉进了民楼里,石砌的建筑高低错落,传统乌式风格,仿佛在诉说些什么古老传说,温粥没由的哂笑起来,这里安静的让她有种来采风的错觉。 Smoli也有些感慨,介绍起自己的国家:“粥,你知道在乌其克斯最珍贵的是什么吗?” 温粥犹豫着,她并不太了解这里的历史。 “矿石?” Smoli善意的微笑:“哦,这好像并不太对。“ 他指了指巷子尽头的地平线:“是真主。“ 温粥望去,只见视线尽头一团火红正在缓缓升起。 绚烂、恢弘。 两人一瞬静默下来,耐心地等待着,光影越来越大,像奔涌地浪潮,渐渐地,笼罩田野,城镇,远方…… “这里的初晨霞落,日光会与圆顶清真寺上的金色光芒共同闪耀。” “我们的信仰并不掣肘于远方战火。” 很奇妙的的感觉。如同醒着做梦,温粥进入到某种冥想状态,所惧怕的、抗拒的化作云雾,托举着,腾空飞驰,生成凌驾在万物之上的淡然。 等缓过神,灿烂光晕洒在脸上,她完全忘记了刚刚在想些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Smoli笑。 “真美。” Smoli又为她指了指远处的地标建筑:“那里,就是万城中声名显赫的撒冷。” “纵使人们用黄金铺满圣殿穹窿,也难掩三千年来圣城之上爬满的蝎子。 “强盗会伪装成信徒将贪婪藏匿在信仰之下。” 这一刻温粥突然明白Smoli带自己来这里的意图,喉咙涩涩都。 “……粥,那不是你的错,不要在苛责自己去做些什么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穆锟的身影,站在逆光里,看不出表情。 那他呢? ------------ 第一卷 第5章 不真诚的信徒 太阳彻底升起,Smoli领着温粥又走了大概七八分钟,街道逐渐狭窄,石砖铺就的路面变得坑坑洼洼,几株半米高的杂草曳在夹缝中。 她们到了清真寺,门口有片不大不小的花圃,摆着几个灰败雕塑,木门上的油漆有些斑驳,窗框上绑着个小型播放器,正放着庄严的经文,它的装潢与一众传统建筑大相径庭,似是在昭示曾经过往繁荣。 温粥没戴头巾,到底没参拜,晃荡在门外。 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许多油画,最中间的那幅大到快铺满整面墙,是夕阳下撒冷城的圣殿山,圆顶清真寺。 暖色调,她没什么艺术细胞,形容来就是橙与金黄。 画面中那座标志性金色圆顶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是连接天地的神圣之顶,散发着庄严光芒。远处古老的城市与暮色中绵延起伏,无声中诉说着千年的沧桑,扎眼看去有种置身于光明世界的恍惚。 温粥想找个地方休息会儿,顺着门框走了两步,又被墙上的画吸引。 挂在墙的最左边,是副侧身的人像画,画法与墙上的其他几幅大相径庭,昏黄透着旧色。 画中人双手合十,眉眼低垂,桀骜又虔诚。 她本以为是某个神话人物,但画风用色太过凌厉,意境中透着死悲气,和这里的神性格格不入。 她知道每幅画都要表达些什么,就是不知道这幅,是画者的主观刻画还是客观表达。 后来温粥再看,不知道从哪来的感觉。 太像穆锟。 穿着件白色的传统泰式服装,上身立领设计,肩部斜挎着条绿色饰带,腰间是同色腰带,配着金色饰品,显得异常华丽,站在寺庙前,看不到远处。 大概是泰式庙雕刻太过繁复,层层叠叠向外伸展的屋檐钩织进暗色,将画的基调从白绿变成黑灰,极为割裂,有种说不出的桎梏。 是了,就是他,温粥看到他耳朵上的黑色蛇环。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认错了?她错开视线搜寻着剩余的画,人物细节丰富,并不抽象。 “……” 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信鬼神? 心头隐埋的那颗种子这一刻轰得抽枝发芽,她对他的好奇,强烈到甚至没办法说服自己,非要形容这种感觉…… 温粥想起去年第一次独立修复的那个青瓷罐子。 也是在这样燥热季节,她坐在实验室里,无人可言却充实满足,一刷一刷,一笔又一笔,探究、寻找、问世…… 兴奋、隐秘,又夹杂着某种渴望。 “哦,他可不算是个好的信徒。” Smlio晨礼结束,不知何时走到了温粥身边,顺着她视线看到那副画。 “您知道他?”温粥问道。 Smlio皱了皱眉,有些纠结:“并不多。” “只是他太出名。“ 温粥有些惊讶:“出名?“ “嗯,听说他的国家发生过政变,他和他的妻子在战乱中失散。“ “不光是这里,认识他的人说他会在所有去过的地方祷告许愿,捐献钱财,留下画像,祈求重逢。“ “东南亚,中亚,西欧,都有……哦,可能也去过你们的国家。“ 温粥怔了一下。 “他来自哪?“ “……不知道,很少人见过他。“ 晨起的微风吹过,扑在温粥身上,她躁动的心头倏地安静下来,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 “他信佛吗?“ “何止。“ Smoli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有些懊恼,催促道:“嘿,粥,我们该走了。“ 温粥不语。 这是个很平常的早上,她亦步亦趋跟在Smoli身后,影子在晨光下变得斜长。 她最后望了眼那幅画,光影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下斑驳陆离的色彩,一束光打在那张满是画的墙上,他亦在其中。 ——-——————分割线————————- 他们没在等到车队的其他车辆,时间一到准时出发。 后面的路,路况极差,主干道大多在战争中损毁,他们不得不多次修改路线,前进速度急速下降。 准备的物资并不充足,高温之下,一路颠簸,疲乏极为考验人的耐力。 五个小时后,他们穿出戈壁,荒原上渐渐出现零星的建筑。继续往前开,两辆车的汽油几乎耗尽,他们被迫停在个没有指示牌的小镇上,镇上大多是空巷,只在一些破了窟窿的楼板里看见过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 几人不敢松懈,决定只分出四个人下车寻找汽油,其余人聚在一辆车上。 宋承霖解开手上的锁扣,和煦地揉了揉温粥的头:“物归原主。” 温粥心绪有些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师兄小心。” “会的。” 温粥扣上腕锁,扒着车窗看着几人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废墟里,皱着眉神色郁郁。 “温粥,你跟副队是同门?”坐在温粥旁边一个胖胖带着黑框眼镜的男队员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大家来自天南海北,一路上都是神经紧绷没敢多说话,这下终于有了机会,一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我说呢,怪不得。”前排副驾的刘军扭过头插话,他今年三十多,专业过硬,这回是文物局派来的。 “你们不知道,当时车队走散副队没看见小温急成什么样,平时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竟然砸东西了。” “哈?真的?” “可不,我当时都被吓着了,还寻思着小温是不是他对象。” 刘军又打趣起来:“我说,这副队年纪轻轻就参加过三四次国际救援活动,以后是要往那方面走?” “那哪知道啊。” “啧,小温,那你可抓住啊。” 温粥礼貌的笑了下没有接话,眼神又飘向外面的街道,几人碰了灰,对视一眼就又悻悻的谈起其他来。 大概十五分钟后,车上几人交谈差不多结束,昏昏欲睡起来,温粥突然察觉一丝不妙。 “情况不对。”她赶忙带上面罩和帽子。 “怎么了。” “咋了。”几个男人如临大敌,瞬间警觉起来 只见原本荒无人烟的街道多出了两两三三的拾荒者,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踉跄地往他们这边奔,眼神里满是惊恐。 一种惊然地气息弥漫在几人之间,大气不敢喘。 砰砰—— 他们对视一眼,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分。 是枪声。 ------------ 第一卷 第6章 佣兵营 “怎么办?”其中一个年轻队员焦急地问。 刘军赶忙制止他:“嘘,我们蹲下去,这车做了改装,外边看不见里边,说不定能躲过去。” “行吗?要不还是下去躲吧。” “你费什么话,扛着箱子你能躲哪?万一被难民抢了怎么办。” 年轻队员面上一红,抱着箱子不说话了。 刘军又看了眼温粥,让她和老王缓了缓位置,把她护在中间。 惨白着脸宽慰她:“小温怕不怕?” “你不是我们华国人又是女娃子,要是被发现,千万别硬抗,自己命最重要,知道吗?” 温粥一楞。 旁边的几个大老爷们也附合着:“是啊,能走到这太不容易。” “你逮着机会就跑,我们皮糙肉厚打几下也没啥事。” “对了,地图给她一份。” 温粥接受到他们的善意,心头一股暖流划过,刚想说什么,砰砰砰,枪声密集起来。 他们不敢在说话,将身子尽量缩在车座底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几人发慌的很,身上的汗黏在一起,透着一股酸味,极不舒服。 他们车子停的地方并不显眼,紧挨着块墙板,街道上荒废着不少同样外型的车,不仔细看的确很容易忽略掉。 但大家依旧害怕,前天恐怖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出来,温粥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声,是把耳膜震破的刺痛。 说实话,真到了这种时候,脑子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想,一片空白,就想大声地叫,狠狠地发泄。 “乓。” 车顶一声巨响。 ——————分割线———————— 烈日炙烤着大地,燥的可怕。 营地里的男人围在一起,兴奋的看着空地里的人赤膊厮杀。 “嘿,Jack,你个废物,站起来,老子可是在你身上压了二百美金!” “哈哈,别废嗓子了,他连女人都没睡过,赢了也没用。” 暴力血腥,雄性炽热的汗水夹着铁锈味荡在空气里,狂暴嘶吼声里夹着小娘们哭唧唧娇呻,修长的大腿和傲挺的丰乳刺激着现场所有男性的兽欲,比武场上倒下一个就有另一个迫不及待地补上去。 温粥他们到底被发现队反叛军发现了。 这些人的装备并不精良,不是大部队,应该是附近恶霸合成的小团体,从他们刚进小镇就盯上了。 车上的东西被抢的精光,再三表示箱子打不开后,几个男人被狠狠地打顿丢在一旁,她则被强行掳走,被卖给了雇佣兵营地,听说那里今天要举行什么比赛,缺少彩头。 温粥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少量的饼干,被捆了数小时已经出现严重的脱水反应。 喝彩呐喊声吵得她脑子昏昏沉沉,粘腻的汗液裹胁着身体她的手脚却是冰凉一片。 两个成年男人合抱粗的水泥桩,和她同样境遇的还有二十几个姑娘,有几个黑人,但大多的还是乌其克斯人。 她们穿着当地传统服饰,头巾不知道被撇到何处,只是有几个衣服也被撕成了布条,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甚至盖不住私密部位,她们是最最安静,既不哭号求饶也不挣扎逃生。 温粥顺着她们呆滞的眼神向下看去,裸露的肌肤上是大片的青紫,血痕,巴掌印,翻涌肉皮的牙印,有的人脸上还沾着带血的头皮,鲜血从伤口处顺着脸颊留到地面,她甚至不敢确定上面是否还趴着蠓虫以类的飞蝇,死死的咬着舌尖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和惊惧。 嘭—— 又一场格斗结束,胜利的男人朝她们走来,女人们尖叫惊恐的缩成一团,温粥被推搡到地上,手肘呲在地上火辣辣的疼,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手指又踩拧碾压,十指连心的疼让她差点叫出来。 凄厉的惨叫声乍起又消去,不知道哪个姑娘被选中,温粥忍着疼痛和惊惧,顺着手腕上的链子捞过来自己随身的箱子。 她突然发现捆在手上的绳子是最普通的麻绳,大概食指的粗细,而箱底并不是普通的平滑设计,有些锐利。 温粥都要哭出来了,这可真是帮了她大忙。 手肘拼命的摩擦上边反复挣着空隙来。 又有雇佣兵来抓人,女人们惊叫着,温粥头上被狠狠的踩了几脚。 汗水流进眼睛里,涩涩的。 别急,别急,她一遍遍的告诫自己,眼泪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情绪上的崩溃带动着她身体有些脱力发虚,总是要歇几口气才能攒出些力气来。 被拉走的女人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剩下的十几个姑娘都瘫坐缩在一起,温粥有些绝望了。 她只想活着,活着! ——————————————分割线—————————— 中亚地区局势错综复杂,乌其克斯国土不算广袤,境内却蕴藏着储量可观的稀有矿产资源,又因扼守着几条重要战略意义的交通要道,各方势力紧盯不放。 雇佣兵营里各自受命不同主顾,谁也不服谁的,偏偏又非要聚在一起,时间长了容易擦枪走火,穆锟烦得很又不得不和军方答成协议在这驻扎看守。 他假寐在副驾,旁边的楚北在佣兵营门口停了车,有些犹豫:“锟哥到了。” 男人睥了眼前方,撑着车框:“操蛋的都活腻完了,哪边的!” 楚北尴尬地咳了一声:“听说弄了几个水蛇。” “撞上去。”男人嗤笑了声又懒洋洋地躺回椅子上。 他最近可没什么好心情,通货的路子被当地反叛军炸了,缅甸仰光政府那几个老家伙又逼得死紧,二批货出不了边境,呆在卜沙镇大半个月好不容易疏通了关系,结果他妈的来个空袭。 赶到的时候连个弹壳都没给他剩,查来查去,敢情是背后被人捅刀子了,还出在自己身边。 还想乐呵?谁也别好过。 楚北抿了抿嘴,眼神凌厉起来,手速不减,飞车冲着人群撞去。 “Shit!” “Fake!” ……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中央擂台,稳稳当当停在水泥柱边。 楚北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微微出汗,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换上副见鬼样。 上帝啊,他这是看到谁了? ------------ 第一卷 第7章 濒死 “锟哥,温,温……” 他声线颤抖,嗓音里满是不可思议,温粥粥啊! 穆锟眉头深深皱起,远远看着,十几个被捆的女人,其中有个小姑娘,穿着T恤,即便脸上灰扑扑的挂满尘土也白得另类,像是飘在黑土地上的雪,眼睛红肿的可怕,显然是哭过了。 穆锟收回视线,被嘈杂声吵得心烦,又是老把戏。 “闭嘴。” 这人终于说话了,扫了眼周围,姿势未动,语气漠然:“退出去。” 楚北也不问,脸上严肃起来,踩了油门打了方向就要走。 砰砰—— 眼看车冲出人群,几声枪响暴起,躁动的众人立马进入戒备状态,纷纷掏出手枪勾着保险寻找来源。 穆锟偏着头看了眼领头的大兵。 枪都开了,怎么不离近点。 见穆锟要走,场上的斯洛迪朝前嚣张地笑道:“穆,来都来了,不如玩两把。” “我们可还没见过你的身手。” 穆锟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他们到了一批高级货,有这人在根本走不出乌其克斯,大鹰的雇佣兵军团这几天为了找别的路子吃了不少苦头。 斯洛迪是出了名的好战,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会轻易放过他。 穆锟敲着车框不说话,像是看个玩意。 “你不敢了?”斯洛迪被他眼神刺激到,愤怒地走向木桩随便捞起一个啜泣的女人。 刺啦一把撕烂她身上的衣服,丰腴的身段一览无余,男人们下流的起哄声瞬间此起彼伏响起。 女人疯狗般的反抗,看得他们热血沸腾,她越是反抗那团软肉晃动的越厉害,也不管是不是擂台赛,离得近的几个雇佣兵已经开始上手了。 “穆,你不行吧?”斯洛迪猥琐地盯着穆锟。 他把女人扔进人堆,咒骂着垃圾货,转头又张狂的冲着穆锟竖起中指。 “空包弹,哈哈哈哈。” 楚北绷着脸,伸手就要解身上的装备,穆锟似笑非笑的按住他。 “说我呢,你插什么手?” 楚北满脸愤恨:“琨哥我……” 斯洛迪重新挑选起水蛇,很快又拽了一个女人过来,就在温粥旁边,看着要比她小的乌其克斯女孩。 女孩惨叫着想要抓身边的人,温粥被突发的情况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识要去抓她胳膊,尖锐的指甲扣在她手掌里,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发狠地刮出一道长长血痕。 “Help help,please!help me!!” 那女孩依旧没逃过,还没叫几声,身上的衣服被剥的不剩一件,被斯洛迪推进人堆。 “嘿,兄弟们,一起来享受吧。”他激昂地振臂,众人的恭维让他极为兴奋,脸色涨成猪肝色。 温粥双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僵在那里,眼泪没有感觉地掉下来砸在地上。 女孩身上同时攀附着好几双手,它们残忍的蹂躏搓磨着她的身体,这画面像是电影的慢动作,直到听到下颚脱臼的嘎巴声温粥才恍如梦醒般,惊叫地抱着自己的耳朵拼命向人堆里蜷缩着。 他们肆意的玩乐羞辱,表情又是兴奋又是嫌弃. 女孩被他们架着,凄厉声不断,可好像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像是块抹布一样,双目失焦,毫无生气的传阅在不同男人身上。 他们毫无道德和廉耻,甚至以此为豪,到了最后温粥甚至不知道女人被架去了什么地方。 感觉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个巴掌,温粥脑子里的一根弦嗡的,断了。 她崩溃得想要呐喊,泪水顺着脸颊喷涌而下,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哦,亚洲女孩。” 斯洛迪赢下三场,还剩一个名额,他兴致勃勃地扒拉着剩余的女人,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恶魔般的出现在温粥头顶上方。 他抱着胳膊,食指摩挲在下巴上,装模作样地和身边人打趣起来:“听说现在亚洲女孩很出名。” “她们可会叫了,调教完比这些乌女刺激得多了。” 他越说越兴奋,搓了搓手就冲着温粥肩膀抓去。 “琨哥!”楚北急了,手伸向背后,指头扣在扳机上,抿着嘴看向旁边气定神闲的穆锟。 只要老大点头,他立马爆了这孙子。 穆锟啧了声,有些嫌弃:“慌什么。” “她有胆来这,就要有胆承受后果。” “可……” 楚北下句话没说完,立马噎住了。 温粥被抓住肩膀本能的向旁躲去,她挣扎着,头皮刺痛传来,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咯的一声,刚接好的手腕似乎又错位了。 疼得她胃绞痛,鼻腔一股铁锈味,好在因祸得福,双手总算是自由了。 啪—— 她使出全身力气甩了巴掌到男人脸上。 “嘶。”楚北倒吸口凉气,真响啊,揉了揉脸,他都感觉疼了。 下意识地瞥了眼副驾的穆锟,他感觉今天老大吃错药了,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场上的人都愣了,反应过来后立马哄笑起来,斯洛克气疯了,他根本想不到这女人敢甩自己耳光,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一只手发狠地掐向温粥脖子,他要弄死这个贱女人。 男女力量悬殊过大,温粥脸上皮肤眨眼间变得发黑发紫,眼白上翻。 她感受到脑子里的氧气一点点消耗,嘴角不自觉咧出一抹弧度,起码这种死法还留有尊严不是吗。 斯洛克要从她身上找回面子,把人从地上拎起来。 就在这时,温粥逐渐涣散的瞳孔里,突然映出一道身影。 热浪喷驳的地表上停着辆军用越野车,一个长相极为优越的男人大咧咧的坐在副驾,黑色套头背心掩盖不住他身上垒块分明的肌肉,他眼神桀骜,懒洋洋的看着场上一切,像是看场无关紧要的泡沫剧, 她脑子一震,强大的求生意志爆发出来,将即将脱手的箱子奋力击在男人脑壳上,挣出钳制。 “哦~”楚北看得目瞪口呆,他刚刚都要开车门了。 温粥气还没喘匀就跌跌撞撞地往穆锟车边奔。 “救救我,我们见过的!” 她死死地着车框,长时间的窒息致使她缺氧厉害,说完这句话便开始拼命的咳嗽,眼泪也顺势喷涌而出。 穆锟皱了皱眉,把枪口从车框边上移了移。 斯洛克额头被砸了道小口子,盯着手指上的血迹,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瞬间兴奋起来。 会挠人的小野猫,有意思。 他改变主意了,不会立马让这女人死掉,他要慢慢地玩。 ------------ 第一卷 第8章 我是谁,叫什么 “穆锟,你要干什么?”在场人都在不动声色地观望,这让斯洛迪很不爽。 楚北扛着枪下车,倚在车头调枪,空枪已经装满弹药,鄙夷的撇了撇嘴。 温粥一听他的声音身体发抖,踮起脚尖竟然大胆地伸向男人手上的枪。 穆锟挑眉,阴沉的脸上终于微乎其微地勾起一抹弧度。 他只是轻轻地往怀里带了带枪柄,温粥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连带着身体险些被一起架在车框上。 用阿拉伯语戏谑地问她:“不记得。” “为什么要救。” 温粥松开手怔怔地站在车边。 他看着她那茫然又不知所措的蠢样子就觉得好笑,胳膊搭在车框上:“我是谁,叫什么。” “……穆,穆……锟。” 温粥声音很小,小得像个蚊子在哼哼,却让男人的心情舒然开朗,他决定暂时原谅她在日志里乱写名字这件事。 “很难记吗?”熟悉的华文。 温粥喉咙一哽,眼眶立马续起泪水:“可以帮帮我吗?” 斯洛迪被他们的无视激怒,咒骂声响起:“穆锟,别以为仗着军方就可以不守这的规矩。” 穆锟睨着他啧了一声,转头又问温粥:“听得懂吗?”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轻的点了点。 “你看,救你很麻烦的。”他语气颇有些为难。 温粥赶忙接话:“我可以出钱。” 这话一出,穆锟没立即开口,眼神犀利的把她全身扫了个遍,最后嗤笑道:“骗人可是会让鼻子变长的。” 楚北频频回头,不懂今天老大在玩哪样。 温粥脸上一红:“我师兄可以先帮我垫付,不会欠您的。” 穆锟瞬间眼神冷了几分,好一会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几个字:“可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罢,不等温粥反应,踹开车门,吓得温粥往旁边退了好几下。 看什么看,他真想把这群人的眼睛都挖出来晒成球干。 “楚北。” 楚北动作一顿,身体比脑子反应快,抬脚就要朝着斯洛迪去。 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顿,扭头看向旁边的小姑娘:“老大,那……”温粥粥怎么办。 “你很闲?” 楚北自觉地闭上嘴,心底打定主意等吉米回来他一定要问问今天给老大吃什么药了。以前他可从不让他们当着温粥粥面打架的。 斯洛迪见不是穆锟自己来,气得完全失去理智,这简直就是把他的脸皮按在地上踩,快步向旁就要操起丢在一边的枪。 楚北从小打黑拳,反应和速度放在雇佣兵营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根本没给他这机会,一扫脚踢开,膝盖击上他的鼻梁骨掐住后脖,把人摁在地上,膝盖抵着他的脊柱,拎着枪托就狠狠地往上砸。 斯洛迪立刻响起杀猪一样的惨叫,太快了,完全是最简单的擒拿,在场上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这几下直接把斯洛迪的后脑勺打爆了,瞬间要了他半条命。 “停下——” “北,停下——” 和他同队的队友黑着脸走出来,眼见楚北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一个小年轻激愤地拔枪上了膛,瞄向穆锟。 本来还在看戏的雇佣兵瞬间肃静下来,各自的手都摸向了配枪。 表情各异,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不能让他扣上扳机。 佣兵营可不是军营,除了特殊情况,他们不会在这么一个还不能完全信任的地方驻扎,但在没有强大军团支撑的情况下,这几乎是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唯一走私补给的中转站。 能完全掌控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里唯一的肥肉,除了钱权,还要有绝对的“真理”。他们完全相信只要穆锟在这片区域出现任何意外,十五分钟内火力必将把这里全面覆盖。 那名雇佣兵被他的队长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夺了他的枪丢在地上。 挤出个谦卑的笑:“嘿。穆,我们没有恶意。” “只不过这是拳场的规矩,斯洛迪已经赢下那个水蛇了。” “阁下这样做……” 斯洛迪整个人抽搐不止,翻着白眼血水糊了一脸。楚北举着枪托又猛猛地朝着他的面部砸了几下,站起身退到了一边。穆锟从车上下来,站在众人面前,叼着根烟,吞云吐雾:“规矩?什么规矩。” 他眉头一挑,邪笑地鼓了鼓掌。 “哦,看来你们是找到新下家了。” 黑色军靴踢了踢趴在地上的人,他最后挣扎下,壮硕的身子像滩烂肉一样摊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们错了,留他一命——” 大鹰队长连忙阻止,斯洛迪毕竟是出生入死的战友,这次的挑衅的行为也是他们默许的,在没触犯原则情况下,他们还是希望能将他带回家的。 “八箱军火!就在营地里,我们全不要了。” 男人修长手指捻烟,戏谑地看着他:“阿涅门家族这么小气吗?” 他这话让大鹰的雇佣兵脸上一沉:“这已经是我们一半的佣金了。” 穆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怎么办?” “又不是我逼你炸的卜沙镇。” 瓦德基一下子彻底慌了,没想到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穆,……我,……我可以……”他对上男人的凉眸,不自觉地吞咽。 穆锟蹲下身,冰冷的军用砍刀刀尖挑起地上人的右手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嘿,别那么紧张嘛。” “我又没说不同意。” 他眼神一闪而过的戾气,下秒,刀刃触地,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斯洛迪条件反射的抖动下。 这么脏,怎么敢的。 “你看,还活着。”穆锟满意的拔出了刀在他脸上擦了擦,站起身。 瓦德基呼吸一滞,满面狐疑,小惩大戒可不是这人的风格。 楚北看在眼里,透着满满的兴奋,看吧,看吧,终于有人发现今天老大不正常了! “但你知道的,我不养叛徒。” “你……你什么意思?”瓦德基瞬间浑身僵硬起来。 ------------ 第一卷 第9章 认错人 “我们隶属阿涅门家族,家主现在还在大鹰洲际军防任职,我们的身份受政府保护,你……你敢吗?” “呵。”穆锟挑了挑眉,“我有什么不敢?” “国防部长在我这也就是酬金高低的问题。” “七千万!”瓦德基知道今天他们很难脱身了,他咬牙:“美金。”他们今年全部的身家。 男人对着地上的烂肉偏了偏头,似乎在寻找下个要阉割的器官:“你说呢?” 此时营地里又涌进了七八辆越野车,分散成包围圈,红外线光电直直射在他们额头上。 “我们控制了一个宝石矿区,就在塞勒尼班,尼颂少爷还不知道,归你,全归你,可以了吧!” “坐标。”穆锟抬了下眼皮,露出一抹讥笑。 “北纬31°47,东经35°13。” 在旁边一直充当隐形人的楚北按下蓝牙耳机,贱兮兮地叫了声对面的人:“甘卡~” “收到。” 十几分钟后,耳机传来枪击声,随后就是道冷硬的男声:“坐标正确。” 穆锟踢了踢地上的烂掌:“记得通知你的兵从里面撤出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营地里去了。 瓦德基浑身气得发抖:“你们早就知道了!”他怎么那么傻,那么大个矿,穆锟的人怎么可能不盯着,这是让他们在前边冲锋,他捡个现成,十几分钟就到,他怎么不踩在坐标上啊。 “那又怎么?我们花钱买的。” “你们和乌其克斯政府搭上线了?”瓦德基听到他这话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心底生出一阵恶寒,矿产是很诱人,但他们来这的目的并不是这个,要是穆锟真的和政府搭上线,阿涅门家族让他们做的那些事怕是一点也瞒不住了。 “你猜?就是不知道七千万够不够。” 楚北留在这也是没放过他,呲着牙乐。 瓦德基反应过来简直要气炸了:“那是我们的钱!” “我知道啊。” “你——”瓦德基忍无可忍掏出配枪,直冲冲的指上他脑门。 楚北早就被他叫得不耐烦,转身把温粥拉到身后,将枪管架在车框上,黑黝黝的枪口正对他头上的小红点。 “想死?” 他这把可是M200,408口径子弹,足以覆盖他手里那边小手枪的任何弹道,楚北觉得这傻逼都不够招笑的,也不看看手里有没有叫嚣的资本,他当2500码打出1角分的精度是吹的吗。 穆锟早就走远了,温粥被吓得满头冷汗,站在楚北身边被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打量着。 在场人懂华文的不多,但乌其克斯是阿拉伯语国家,温粥他们的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耳力好的早就听了七七八八。 瓦德基僵持着,蓝眼睛里终于看出几分尴尬。和阿涅们家族达成协议也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他们并没有获利多少,宝石矿更是意外,为那群虚假绅士搭上性命这可完全不值当。 一旁的雇佣兵看出什么,出来打圆场,推搡着将人拉走。这变故一出大家都没了兴致,各自散去,剩了几个充当后勤的雇佣兵赶着这群女人往营地后边的木屋走去。 楚北收了枪,嫌弃出声:“跟条狗一样,真是不打分不清大小王。” 说完他立马扭过头,兴奋地拉着温粥左看看右看看,惊叹道:“温粥粥这几年你去哪了?都长这么高啦!” 他是地地道道的华国血统,老家在金三角附近,华语说得比穆锟还要标准,要不是父母被毒枭抓去做药奴,兴许还会说几种华国方言。 温粥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衣角,试探地问出声:“你认识我?” 楚北盯着她愣了两秒,捧着脸发出夸张的惊叫:“OMG,温粥粥,你也吃错药了吗?” “我是楚北啊。” 他把枪扛在左肩,身前是被各种装备填满的战术防弹衣,露出满满一胳膊的纹身,想抬手摸摸温粥的额头吓得后者贴着车退了好几步。 温粥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眉眼带有书卷气,笑嘻嘻的,嘴角有两个梨涡,很帅气,但她十分确定,自己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楚北见她这副样子瞬间皱起脸,一副苦大仇深:“小时候我要脱你衣服,你哭得都快要把基地淹了,什讼追着我打,这你都忘了?” 温粥一噎,瞳孔里满是惊恐:“你,你脱我衣服干嘛!” “额?”楚北没想到她要这样问,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扎手的寸头。 他们这边的情况吸引了营地里的许多目光,楚北顺势拉着温粥粥往自己的住处去。 不可说,不可说。 温粥迈着小碎步紧紧地跟在楚北身后,余光瞄到那些雇佣兵虎视眈眈的眼神,心头发慌。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们……会同意吗?” 楚北一愣,扫了眼她后恍然大悟,慢了脚步和温粥并肩:“别看了别看了。” “那就是群喂不熟的鹰崽子。” 他又嫌温粥走得秀气,推着她后背囔囔着:“卜沙可是咱们的地盘,他们当了叛徒,就要有当叛徒的觉悟。” “再说,琨哥已经放水了,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离开矿场,还是能到边境线的。” 他一提起边境线让温粥的眼皮猛地一跳,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楚北居住的地方极为简单,一个帐篷里,支了个行军床和一个不大的桌子,连一个椅子都没有,他把人捞进来开始大眼瞪小眼。 他没怎么接触过小姑娘,但他知道小姑娘都喜欢吃甜的,甘卡就这样哄他妹妹的,当然,小时候老大也是这么哄温粥粥的。 可他现在没有糖,绕着帐篷走了一圈也没找到,楚北冲着站在门口的温粥咧出口大白牙:“温粥粥你饿吗?” 说完不等温粥回答,也不知道从哪搜罗出小山堆似的吃食,大多是压缩饼干,还有罐头。 面对陌生的热情温粥有点局促,坦白道:“你大概真的认错人了。” ------------ 第一卷 第10章 你真的病得不轻 “我的确叫温粥,但这只是我在华国的名字,我来自埃及,本名叫【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 楚北表情一顿,站直身体严肃起来,摸着下巴:“你脖子上带的什么?”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块玉佛牌吧。” 温粥抿了抿嘴,视线落在自己胸口那道若有若无的凸起,突然想到前天穆锟在地窖掰断芯片的一幕。 “……是。” “嗯哼。”楚北得意的拍了下手:“看来温粥粥你真的病得不轻。” 温粥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她的记忆很完整,从出生,到长大、上学,虽然在这个过程并不是有多么的美好,但它是完整的,连贯的,至于那块佛牌,好像所有的记忆里都有它的影子,具体出处,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看来等我们回仰光一定要找个医生给你好好治治脑子。”他甚是担忧地打量着温粥的脑袋,真好奇是伤到哪一点了。 楚北当然看出温粥的不信任,双手搭在她肩膀上,郑重的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笃定:“不可能会错的。” 温粥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 “你的眼睛。”她一愣,很快又垂下眼睑,睫毛一颤一颤的,是的,她是个混血儿,瞳孔是少见的琥珀色。 楚北收回手抱着胳膊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大十八变再怎么变也不能基因突变是吧。” 温粥一噎,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请求,没在反驳。 “可以帮我看看这个吗?”她掏出无线设备。 楚北没接,好奇道:“你修这个干嘛?” “我……我是被劫来的,我的同伴会担心的。” 短短两句话温粥并没有足够的底气,这让她有股莫名的背叛感。 楚北似乎也有这种情绪,没了刚刚的热情,抱着胳膊:“修倒是能修,但是我现在有事。” 有那么一瞬恍惚,他好像一下子明白老大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了,难不成这两人之前见过? 他说完这句话翻出了个轻巧的小包来,把温粥怀里的东西一股脑的装了进去又重新给塞进她怀里才颇为满意的领着人朝着营地中心走去。 一间石木搭建起来的小屋,应该是这片土地居民留下的,透过窗户屋内陈设能看的大概,桌椅板凳配置齐全,还有张硕大的地图挂在墙壁上。 温粥看到了穆锟的影子,立马止住脚步,拉了拉楚北的衣角,小声地祈求着:“我可不可以……”不去。 “老大——” 楚北没等她说完话,大嗓门的先叫了人。 然后转过头狐疑地盯着她:“咋啦?” 温粥低低地摇了摇头,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屋里还有三四个人,金发碧眼,都穿着迷彩作战服。 温粥一进来都止住了音,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个柔弱的亚洲女孩,刚刚的事他们都听说了,他们之前并不认识温粥,猜测起穆锟和她是什么关系。 温粥觉得应该和他打个招呼,张了张嘴,又觉得叫什么都不合适,干脆办鹌鹑站在一边。 “穆。” 泽夫斯利率先打破沉默,这群女孩是他买来的,他并不想惹什么麻烦。眼神将温粥扫视了遍,这就是穆锟喜欢的风格?身段……确实还行,可怎么看也让人勾不起欲望。 他还是喜欢丰满些的,这小姑娘太青涩了,没一点女人味……关键是她的眼神,一点也不讨喜,太倔了,这种女人调教起来麻烦的很,实在没那个耐心。 “我要解释下,你知道的,我本意只是找些字典妻子,并不知道他们改成了擂台赛。” “不知道你和这女孩……什么关系?” “嘿,兄弟,你今天话有点多。”他说完这些话楚北就有点不乐意,那可不是一个好词。 他有些后悔把温粥粥带来了,想到这他就更气了,真不知道这群人一天天怎么那么爱往老大的屋子里钻,老大是金币吗?真想全给他们扔出去。 泽夫斯利并不恼,耸了耸肩:“八卦是人之常情。”说完还不忘扫一眼穆锟的脸色:“好吧,好吧,看来我们的指挥官现在并不欢迎我们。”他站起身,其余几个也跟着站了起来。 “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伸出手,动作做的十分标准,穆锟同样站起身,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利落的回握:“当然。” 屋内很快恢复安静。 楚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下感觉回到和温粥粥蹲在墙角挨骂的时候,他把旁边的小姑娘往前推了推。 理直气壮道:“老大,刚刚接收到信号,莱奥遇险了,我申请救援。”他眼睛不敢看穆锟,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鬼热闹都赶上了。 穆锟没答他话,目光落在温粥身上。 楚北直接了当:“老大,温粥粥脑子伤得不轻,现在她这样……”他又把温粥从头看到尾,柔柔弱弱,感觉推她一下都能哭个三天三夜,没一点以前的影子,放她自己在帐篷里,可能被谁卖了都不知道。 “不安全。”这话他是收着说但还是难掩语气里的嫌弃。 穆锟挑眉:“所以?” 楚北一愣,不明白老大什么意思,伸着脖子瞪着眼夸张的上下指着温粥:“她啊,温粥粥啊。” “老大你不至于真让她自生自灭吧。” 被点名的温粥头埋得更深些,小声哼哼:“我可以自己走的。” 这话让两个男人一静,倏地穆锟戏谑的眼神对上楚北,冷哼声,你看吧。 人家领你的情吗? 楚北一个头两个大,他烦躁的挠了挠头,耳机里催促声不断,他干脆直接当甩手掌柜:“来不及了,老大,我先走。” 他虽然从小跟在老大身边,但也是这几年出来做任务,莱奥不一样了,他要比他年纪大上点,仗着这点资本没少埋汰他,温粥粥还能在见,他栽坑?不行。 当然他临走还藏了点小心思,跑到门口了才喊了句:“老大,温粥粥要修卫星电话——” 温粥本来低着头听到他说这话猛地抬起头,好巧不巧的碰上穆锟投来的视线。 他笑了下。 这一笑,温粥心里更没底了,忙说:“不麻烦了,不麻烦……我会解决的。” “解决?怎么解决,用你那个残废的爪子吗?”穆锟冷冷的笑着。 “还是等你的好师兄自己找来?” ------------ 第一卷 第11章 我们重新开始 穆锟懒散的靠着椅子,长腿伸到桌子上,语调不急不缓的,可温粥还是感受到他变得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哪不一样,第六感让她觉得这人很危险,下意识退了一步,拎着箱子缩到了角落。 “你,你在说什么。”师兄这个称呼太特定,温粥呼吸沉了下,猛地想起那本自己丢掉的工作日志。捏着箱柄的指头微微泛白。 “我……可以出钱租用这里的卫星电话吗?” 她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干脆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在她原本的世界观里雇佣兵只是一群以金钱为目的的武装人员,但刚刚发生的事让她极受打击,不敢轻易和这些人打交道。 有些不舍的摘下脖子上的吊坠,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离男人一臂远的桌子边缘:“我把这个作为抵押。” “五分钟就可以。”说罢,她低着眉眼又站回了角落里。 穆锟没有搭腔,视线冷冷地落在那块墨绿的佛牌上,房间里倏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燥热的夏风从门窗穿进又穿出,夹杂着远远传来的嘈杂,兀地吹在温粥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战栗。 “就那么想回去?”半晌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嗯。”温粥小声地应了下。 穆锟喉结滚动,重新看着墙角的人,小小的一个,低着脑袋,睫毛一颤一颤地,破烂宽大的T恤穿在她身上就像个失去母猫庇护的小猫崽,几缕发丝落下缠绕在纤白的脖颈上让那道乌紫箍痕显得极为刺眼。 他默不作声的吸了口气,戈壁荒漠上独有的气息扑进鼻腔,那是种混合着泥土、沙砾和阳光的味道,有些灼烧感,让他眼眶忍不住微微发涩。 “你觉得我很爱多管闲事?” “不……不是,就是觉得,你,你是好人。” 穆锟抬了抬眼皮,嘴角掀起抹嘲讽的笑:“呵,你倒是会给人扣高帽子。” 他坐直身子,指尖勾起黑色麻绳系着的佛牌,带着淡淡的余温和少女独有的馨香。 佛眉低垂,敛睑悲怜,不染尘埃。 “你知道什么是字典妻子吗?” 温粥一时语塞,不知道为什么他话题跳得这么快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是二战时期传下来的。” “如果有军队在殖民地驻扎,这里的部落会派来年轻的女人。” 穆锟不知何时站起身走到了温粥面前,高大的身影压迫式的将她笼罩在其中打出一道暗影,衬的那张脸更加棱角分明,气势凌人。 他稍稍弯下腰扼住女孩的下颚逼她和自己对视,炽热的气息裹挟着男性的荷尔蒙喷洒在她脸上,带着极致暧昧的话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些女人不光要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教会他们当地语言,还要……满足他们一切生理需求……” 覆满粗茧的指尖细细摩挲在温粥的耳垂,软软嫩嫩的触感,细腻的肌肤脆弱得像白瓷。 穆锟盯着她闪躲而陌生的眼神,眸中闪着邪肆冰冷的嘲讽一点点瓦解溃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她逼疯了,呼吸一瞬沉重下来,啃食似的吻在那张殷红的小嘴上,带着不容抗拒的疯狂,一寸寸吮咬,贪恋地索取着她的气息。 温粥看着放大数倍的脸庞,浑身汗毛乍起,挣扎个不停,惊恐地撑在他的胸膛:“唔,你干什么?!” 穆锟不回答她,把她禁锢在墙角,胸前那点抗拒力量根本不值一提,一手扣在她后脑,一手环上她的腰,让她无处可逃。 她被他吓得不轻,陌生男人的侵犯让胃里一阵恶心,呜咽声激得穆锟更肆无忌惮,舌尖勾着那湿滑柔软的小舌头,混着淡淡的玫瑰味,每吸吮一下,他心口好像就被填充一块,小屋里充斥着唇舌交缠的暧昧津液声,温粥粥被吻得喘不上气,泪珠断成线划过侧颜,祈求声细碎被吞进直至力气耗尽,瘫软在他怀里。 许久,穆锟松开她泛红的小口,上边还沾着晶莹,微微红肿,他掀眼对上她水汪汪的泪眼,喉咙滚动,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蕴藏着莫种黯然的神伤。 “温粥粥,要是你忘了就忘了吧,我记得就行。” “我们从新开始。” 他把勾在腕上的坠子重新挂在她颈脖上又小心地把它藏在她的衣领之下。 “在佤邦,我把你从别的男人手里抢来叫做抢亲。” “依照习俗,我会去你的家乡,见你的阿爷阿爸,送聘拜山然后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去。” 温粥撇着嘴哭出来,他野蛮得好比原始人,又神经错乱的像个精神病。 她啜泣着控诉:“在法律国家,你这叫拐带。” 她越说哭的越大声,看得穆锟笑出声,他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把人单手抱到了床上,单膝跪在床沿,小山般的身躯卸下往日的凶戾和压迫感,像只乖顺的大狼狗。 他握着那双小小嫩嫩的手,眸色渐暗,咔哒一声,小姑娘腕间的锁扣瞬间弹开又利落地被他扣在自己腕上,抬起眼睑,放肆一笑:“温粥粥,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温粥偏过头擦着眼泪不想在理他,她现在只想祈求师兄他们快点和车队回合然后根据箱子上的卫星定位找到自己。 在这之前她不能惹怒这个男人,甚至必要时要顺从他寻求庇护。 穆锟站起身拎着箱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在过来时手上拿着个医疗包,箱子却不见了。 温粥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双眼通红的瞪着他,语气却像泄了的火山,忐忑问:“箱……箱子呢。” 穆锟冷哼声,自顾自的圈着人的腰到椅子上,逗着她:“你猜。” 温粥眼泪又忍不住的往外冒:“求求你……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穆锟一下默了,低头取出药膏,指尖刮带着冰凉的药体触碰在女孩骇人的伤痕上。 “你乖乖的,等我们出了乌其克斯,我会把它送回它原本要去的地方。” 温粥被冰凉的触觉刺激的瑟缩一下。 惊恐的问:“你要带我去哪?” ------------ 第一卷 第12章 离开 门口传来异响,穆锟下意识地回头,房门从外面打开,进来个青年。 甘卡看了眼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径直走到穆锟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声音很小,即便温粥离得近也没听清,穆锟听完眸中神情并不是很好,人虽蹲在那,身上的戾气却不少,温粥被他扼住的手腕下意识的缩了缩。 他又刮了一指的药膏抹在温粥的脖子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知道了,五分钟后出发。” 温粥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瞧着势头不太对,她心里松了口气,捡起床沿边的药膏:“那个,你先忙,我可以的。” 穆锟站起身,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脑袋拎着装备出了房间,临走还加了锁。 甘卡开着车,视线偶尔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男人:“老大。” 穆锟没搭理他。 甘卡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莫名发虚,这感觉……好比钝刀子割肉。 要不是他手底下的人负责这次任务,他宁可被炮轰着从戈壁跑回佣兵营,也不敢把老大叫过来,他虽然没见过温粥粥,可名号还是听过的。 甘卡握着方向盘车子再次加速,嘴里清晰复述当前形势。 “老大,列军单方面解除交易,我们只收到四成,抢货的是瓦格纳雇佣军团,他们在交易地点的三十公里外安插了203毫米炮兵阵营,我们的人被冲散,对方火力密集,主要针对车队,兄弟们迫不得已跑进城区,没办法才发信号……” 他们被困的地理位置特殊,巷战难打,伤亡程度高,和常规战争不同,极大拉近双方武器装备的差距,拼到最后大多是两败俱伤,在没有碾压性兵力情况下很难全身而退。 车子内静默几秒,甘卡有些忐忑,他们自立门户有几年了,先是通了金三角的路子,后来要扩大市场,首选就是中东的国家,这明显是黑吃黑,要是这回不解决好,中东这条路子怕是走不通了。 他知道这回的重要性,况且被困的是一整支雇佣兵小队,培养他们所花费的金额远超货物本身,只是没想到穆锟会来亲自来救援。 甘卡还想在说些什么,耳机里远程通讯传来信号,车后方传来低沉的轰鸣声,从车窗探去,正看见一家黑色直升机径直飞来。 “走吧。” 穆锟抿了抿指尖,那里还残存着些许的药味,攀上绳索,人车分离的刹那,飞机和悍马车驶向不同方向。 他们的目标不是参与巷战,而是吸引火力,飞机降落在通往萨勒班的一列军用火车上,这上边是此次交易的全部军火,他们要在二十分钟内将其完全控制。 “收到,前往引擎室。” 正面突破,爆破手扣着火车壁沿贴上c4,一声爆鸣后进入车厢内部,成箱武器码在过道两侧,成员各自分散开,朝着不同车厢搜寻。 巨大的轰鸣自然引起车上瓦格纳雇佣兵的注意,穆锟找到了把M240中型机枪,冲到最后一节车厢,拉开箱帘,武装直升机斜射而来,他捞过旁边尸体作掩护,耳麦立刻传出几道闷哼声:“直升机袭击。” 穆锟迅速探头看了眼,单旋的OH-58奥瓦侦察机,他啐了口,不知道列军从谁家收来的破烂货,处于低飞状态,机上未挂反坦克导弹,只携带了一架重型机枪。 这玩意以前是用来侦察和火力支援的,也就航电系统和雷达设备不错,适合用在复杂地形和恶劣环境中,在越南战中出了几把风头,但这个系列早就被淘汰了。 穆锟干脆冲出车厢,进入扫射盲区,冲着旋浆火力全开,霎时轻盈的机身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轰得一声,猛烈的热浪汹涌而来,发出滚滚浓烟,激起蘑菇云似的土烟。 穆锟本要离开,却没想到前方车厢莫名其妙又多出一架直升机,猛烈的火力压得他抬不起头,好在他趁着对方换弹的空隙巧妙的爬上火车顶,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加特林机枪,朝着空中直升机疯狂扫射。 石块碎屑灌进车厢,机身撞向火车,穆锟转身疾跑,随着爆炸声响,轨轮偏离,紧急制动。 “甘卡,给我压住!”穆锟从余波中撑起身子,几辆越野车和武装直升机从远处飞驰而来,是前来支援的瓦格纳兵团。 在真正的实战中即便是最顶级的雇佣兵团,也扛不住事先预谋好的伏击,“毒刺”导弹开路,白色烟道优雅划过上空,嘭地绽开绚烂烟花,魔改版PKM通用机枪打出R型突缘弹,对着车队开启疯狂扫射。 顷刻间为首两辆车蛇形走位失控坠落谷底,摔成一片废铁,甘卡带领二分队集火攻击,凭借视觉盲区致使对方根本无法还击,瓦格纳军团毕竟经验丰富,沉得住气,就这样龟缩在悍马车内伺机而动,找准时机,一名雇佣兵顶着火力扫射钻出车厢立即调转车载M19-19式勃朗宁重机枪以每分钟600发射速进行疯狂还击。 甘卡可是出了名的火力不足恐惧症,趴在山壁上嘴角难得咧了咧,扛起PG-7B式火箭增程破甲弹精准轰炸,机车内人员迅速下车狼狈的各自找好掩体进行躲避,他们手里的是冲锋枪只能进行迂回反击。 穆锟今天的心情并不是太好,看了眼外边的战况下令速战速决。 甘卡一噎,瞄了瞄车厢上站着的男人,换上了M4A1卡宾枪,下挂的M203榴弹发射器,能够发射40MM的高爆榴弹,在绝对的地理优势和火力覆盖上,这场战役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支援瓦格纳军团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到最后甚至是出现了列军典型标准。 一切尘埃落地,甘卡指挥着收拾惨绝,穆锟看着那几个列军旗帜反感的皱了皱眉,冲着其中一个武装成员勾了勾手:“去把老宋找过来。” 穆锟眼神阴恻恻,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他从来不信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来了,是龙是蛇它都要给他窝着。 老宋,本名宋金,泰国人,早年混迹在金三角,跟着当地的一个大毒枭,负责打点他在中东这边的生意,后来国际严打贩毒制毒,中缅老泰四国联手实施抓捕,没几年就落马了,后来他干脆自己出来单干,奈何没有原材料的门路,干脆在中东这边当了叠马仔。 ------------ 第一卷 第13章 软肋 一个小时后,火车上货物清点完毕,前来接应的武装军车队从远处大咧咧的冲驶而来。 嘭。 宋金被粗鲁的从车上拽下来,双手被死死的捆着,一下失去支撑点,膝盖重重地跪在碎石铺满的土路上,此时的他再没往日的神气,发福的脸上满是血水,门牙也掉了一颗,面色惊恐,地中海的秃头上刮下一大片血肉,身体还在抖得不停。 待他看清远处站着的人是谁谁,连滚带爬的就要扑到他脚边。 甘卡嫌弃的踢了他一脚,人直直摔在地上,机枪抵着他的后脖颈。 “穆,穆,别杀我,求你,我错了,我错了。” “不,不,都是阿涅门家族让我这么干的。”他双手合十抵在鼻尖冲着站在那里的男人用泰语极力的哀求着。 穆锟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懒散的靠在车框上玩着军刀,吓得跪在地上的人大气不敢喘。 “你觉得我信吗?”许久,男人才偏了偏头看他,慢悠悠的语调,却像是毒蛇吐信般的惊悚 宋金对上他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睛,两股之间一阵热流划过,鼻涕眼泪瞬间糊了满脸。 “毕竟分成可比佣金多多了。” 甘卡适时插话:“他家里有一个三十人的雇佣兵小队,兄弟们差点吃了亏。” 穆锟缓缓走到他面前,啧了声,尖刀架在他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你看看,你看看,这你让我怎么相信啊。” “那,那只是我用来保护老婆孩子的。”宋金急急辩解。 “真的,真的……只是用来保护他们的。”他眼球顺着刀尖移动,几乎快要瞪出来了。 穆锟用刀拍了拍他的嘴,邪笑着:“这我可不关心。” “我只关心,你让我极为不爽。” 宋金全身一僵,赶忙睁开甘卡的钳制猛猛的磕了几个头。 “我实在没办法啊,他们,他们抓了我家老三,她,她还是个小姑娘啊。” 宋卡把脸贴在石头子上,尖锐的边缘划破面皮瞬间血淋淋的一片,放声痛哭。 他忽地想起什么,身子挣扎着想靠近穆锟:“穆,穆,我有用,求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帮你做成中东这边最大的军火商。” 甘卡揪着他,眼神闪了闪。 穆锟用刀尖比划着他那肥硕的肚子,似笑非笑道:“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军工厂!”宋卡害怕地吼出声。 “我认识了一个泰国人,他的能力能让你的军工厂提升一倍!” 穆锟手上的动作一顿,宋卡抓住机会,赶忙解释道:“他原先是大鹰的高级军工,后来泄了机密被官方追杀,逃到中东,我救了他一命!” 穆锟直起腰,阴沉地盯着地上的人,半晌把军刀扔到地上:“暂且信你。” 宋金猛地送了口气,刚响软一下身子,穆锟那催命的声音又响起,带着顽劣:“但是要饶了你?” “不够。” 他揪着他的衣领朝向不远处的小尸堆:“去,去把他们的头割下来。” “记得用列旗包着哦。” 甘卡划开他手上的绳子,捡起地上的刀塞进他手里,冷脸盯着他,好像在说你真是走大运了,还不快去。 可宋金毕竟只是个商人,和他们这种玩命的商人还不一样,被吓得一动不动,拼命地咽着唾液。 “怎么?不乐意。”穆锟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他。 “不是说你家老三被抓了吗?好好干,我帮你。” 他轻柔的声音飘荡在耳边,就像是魔鬼的蛊惑一样,宋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又是怎么走到那些尸堆前的。 直到还温热的血液泼在身上他才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叫着。 “啊啊啊啊——” 到最后他近乎是癫狂地砍着那些皮肉骨头,没一点人样。 甘卡远远的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是绝对老大今天的惩罚太仁慈。 “你看,人还是不能有软肋的。”他一愣,不明所以地望向老大的脸。 他一点也不高兴,甚至还有些嘲讽。 甘卡抿了抿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分割线———— 等全部解决完回到佣兵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穆锟闻了闻自己满身的血腥味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干脆拎着盆到水井那去,上身脱得精光飞速地冲洗一番,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小屋跑去。 他想起小姑娘那小小软软的手掌,临走时让武装军的人送去了治疗手腕上的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月光洒在木门上,像是盖了层银纱,穆锟开锁的动作微微一顿,几声犬吠彻底击破他的心理防线,胳膊沉重的落下。 最后他大剌剌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还给自己点了烟,看着这片破落荒废的营地,直到烟即将燃到指腹,微微灼热感传来,他灭了烟,取来了温粥的箱子。 屋子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洒在那张不大的单人床。 穆锟并没有在那里看到相见的人,呼吸猛地一窒。 他忍着恐惧踉跄地走到床边,三张椅子拼接在一起,小姑娘瘦弱的肩头藏匿在床尾。 “呵。” 穆锟心头狠狠一颤,失而复得的欣喜和苦楚那一刻像一击重拳敲在身上,他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指尖沾染一片温热。 “温粥粥,你要吓死我了。”他蹲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抱怨着。 她整个人缩在一起,椅凳湿了大片,男人粗糙的指腹蹭在她脸上,那双黑眸眸色变得幽深,在他离开后她一定又哭了。 红肿的腕子护在胸口,即便是在睡梦里神情也是悲伤。 她身子小小的,穆锟抱在手里跟只小猫一样,他把她放到了床上,她睡得很沉,半点没有反应,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频率轻颤着,穆锟弯腰凑近,手指拨开缠绕在她颈脖的发丝,目光停驻在那个从领口处掉落出的玉佛牌。 ------------ 第一卷 第14章 差一点,就差一点 就这样他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手指不断描摹着她的眉眼。 “你长大了。” 过往种种如同光影碎片疾疾划过,像一阵风,吹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也吹遍了他和她世界里的每一个角落。 “当年不是你先牵着我的手说永远不分开吗?” 穆锟突然眼眶红红的:“温粥粥,这几年你去哪了。” “好本事啊,是要松开这只手了吗。” 他牵过女孩的小手,指根扣在她的指尖,感受着那股温热,一滴泪洒在她手背。 “温粥粥,如果我像现在这样把你留在身边,你……会觉得我自私么?” 夜晚的夏风微凉,让女孩忍不住瑟缩下,穆锟找来自己干净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当年谁都不能保证他能活下来,他只好把她送走……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可以不用分别。 “温粥粥,我讲一讲我们的故事好不好?” 穆锟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嗓音沉沉的,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想到初次见面他兀的笑出来:“第一次见你,你还只是个小豆丁,都没我的膝盖高。” “小辫子扎个黄色蝴蝶结,穿着校服像个糯米团子,说话奶奶的……我还有点嫌弃,觉得被你这个没断奶的小娃娃浪费假期。” 那年他十六岁,她八岁。 那时候他刚在缅北同盟军里崭露头角就被干爹派去华国,他以为是什么超高级别的任务,原来是讨论那个小娃娃去留的问题。 她见他的第一眼捧着个比她两只手还大的苹果举到他面前,两颗水葡萄的眼里擒着泪,明明怕的要死还要往他身边凑。 “哥哥,吃。” 他记得很清,当时窗外的桂花开的正好,氤氲着的桂花香里堆满了稚子之气,香香的软软的,现在回忆起来,大概在见上的第一面就对她心疼的不行。 那么好的一个小人,不应该像他一样颠沛流离。 “我说我叫穆锟,是你的表哥。” 穆锟说到这哂笑一下,大掌覆在她蓬松柔软的发顶:“可我哪是啊?” “你真傻,就那么信了……” 穆锟心口疼得抽搐,他双手捧着她的小手,泪眼婆娑,喉头哽咽:“温粥粥,我找了你四年。” “还好……还好。” 后边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静静的透过月光就那么看着她,想要到天荒地老。 ——--分割线—————— 翌日。 温粥醒得很早,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时后背一阵发凉,看着自己完好的衣物才长舒一口气。重新打量了一遍不大的屋子。 没有人,开着门,她的鞋子被整齐地摆在床边,旁边就是那只被穆锟收走的箱子。 温粥惊喜的拾起腕扣,刚想迫不及待地带上时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滴水珠。 她没在意,急急收拾好跑出门去,差点撞到男人身上。 温粥后怕的摸了摸鼻子,实在不敢想象要是真撞在这跟堵墙的肉体上自己的鼻子会变成什么样。 “醒了?”依旧是那幅懒洋洋的语调。 可温粥还是发现他眼底的红血丝,想起自己刚刚从床上醒来,脸上一红。 “谢,谢谢……” 穆锟挑了挑眉:“就这一句?” 温粥微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男人啧了声:“你空手套白狼啊,整天就挂句谢谢在嘴边,一点实质性表示都没有。” 温粥低头看自己的脚尖:“那,那我打欠条吧。” 穆锟嗤笑声,踢开椅子坐到了桌子旁,命令道:“过来。” 温粥小幅度挪了挪步子。 “快点!我又不会吃了你。”温粥想起昨天的那个吻,背脊一下僵了,不情不愿地站到了离他一臂远的地方。 穆锟把人捞了过来,冰凉触感从肿胀处传来,温粥垂低的头噔的抬了起来。 只见男人低垂眉眼耐心仔细地用指尖涂抹在红痕处。 温热地气息扑在肌肤上像是片轻柔的羽毛。 这让她想起了清真寺里的那幅画,思绪如同一团乱麻。 他大概也把她认作了那个在战争中走丢的人。 “伤上加伤,你这手每个一月两月的,好不了。” 穆锟合上药膏,长腿勾了把新椅子落在身旁。 “过来坐。” 温粥吸了口气,乖乖的做了过来。 她心中有个不是很道德的想法。 “吃。” 穆锟看她发呆,语气变得有些冷硬。温粥这才发现桌上的东西。 两杯牛奶,和一碟香肠,几片土司。 温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扁扁的。 抬起眼眸,琥珀色的瞳孔里星星点点,还带着小雀跃,就那么盯着穆锟。 后者一愣,也不说话,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后来他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撇开脸才意识到这小丫头是等着自己先动筷。 “麻烦。” 他大口大口地咬着土司不忘吐槽。又想起昨晚她可怜兮兮的躺在板凳上,横着眉问:“昨天为什么不睡床。” “……脏。”小姑娘本来安静的吃着,瞬时不好意思的埋下头,闷闷的小声回答。 穆锟被气得声调都提几分:“你还嫌弃上了?” “不,不,不是……”温粥惊恐的直直摆手。 捏着衣角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是我。” “……” 穆锟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本来要骂出的话硬生生卡在嗓子眼里,偃旗息鼓。 他眼神把小姑娘上上下下的扫是个遍,不就是衣服上沾了点灰,脸上多了点土,哪脏了。 小姑娘都不吃了。 穆锟摸了摸鼻子,意识到大概她很在意这点。 尴尬解释:“我又不嫌弃。” “吃,吃完给你打水。”温粥眼睛一下又亮了。 她昨天出不去,也不敢出去,穆锟走后有不少人来敲窗子,有威胁的,有温声诱哄的,她始终没答。 想到这温粥冲着穆锟咧出个笑来,眉眼舒展,像早春晴朗的太阳。 “再说那两个字我缝了你的嘴。” 温粥也不怕他,乐呵呵的捧着杯子喝牛奶,时不时瞄一眼男人。 一顿饭两人难得没有剑拔弩张。 只是穆锟不知道,每次她的垂眉浅笑都在掩饰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 她没想到会有一天,她会因为自己像某一个人而感到如此……确幸。 ------------ 第一卷 第15章 帮帮她们 这个时间点的佣兵营极为安静,穆锟没打算拘着温粥粥,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这小姑娘能熟悉这里的地势,这在极限生存中很重要。 压水井离营地有一段距离,被个极为简单的棚子罩着,旁边是几个连在一起的废弃厂房。 温粥站在穆锟身后视线不自觉落到了那几座厂房里,很大,有不少废弃的机器,大多是生了锈,看起来荒废许久了,即便是在白天里边也没有多少光亮,这样的天气里边一定又闷又热,角落里堆放着一堆包装和塑料瓶,夹带着一些腐败的食物,时不时有老鼠明目张胆的爬过。 没有窗户和门,一眼能看到最里边的两张长桌和张棕色沙发,上边淌着大片水渍,和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再往上,是只孱弱的小脚,上边滴挂着有些粘稠拉丝的血脓。 温粥脸色一下白了起来,她下意识想往前走几步,手腕突的传来股力量。 “去哪?”穆锟偏着头冷冷的看着她。 温粥嗫嚅了下嘴唇,还没开口就被男人严厉警告:“少多管闲事。” “是,是昨天的那些女孩吗?” 温粥小心翼翼地询问,指尖发凉,碰触在男人掌心让他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几道皱痕。 他没回答,眼神沉了几分,小姑娘错开眼憋了口气低下头,“可以,可以帮帮她们吗?”她低声求道,声音里难掩内疚和恐惧,她以为昨天过后她们就可以离开的。 “穆锟,帮帮她们吧。”她对上他的视线,眼眶里有些泪光。 穆锟笑了,被温粥蠢笑的:“温粥粥,要发圣母心也要分场合,你当这是游乐园?” 说罢也不等小姑娘开口,一手钳着她手腕一手拎着水桶大步流星地向走去。 回到木屋后温粥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穆锟也不惯着她,扔过来块毛巾命令道:“洗。” 她没动,大概是被他的吼吓着了,低着头泪珠子扑簌而下,穆锟站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那些晶莹连成的线,心里涌起一股无明火。 “我很没用……”温粥的声音哽咽。 “炮火来了只能被别人推到地窖里,明明可以帮助那个受伤的人,可我……可我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Smoli他们甚至还救了小男孩,只有我。”温粥控制不住情绪,眼泪越说越多。 “昨天就差一点,我明明可以拉住她的手。” “可我,……可我害怕了。”温粥痛恨自己懦弱,看着自己的那双手,感觉上边沾满了鲜血。 穆锟听了不怒反笑,温粥粥说的这通话落在他眼里就是:他救一个不救一群就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他凑近,嘴边掀起抹嘲弄:“温粥粥,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求两句就什么都能满足。” 温粥一点点抬起头,语气卑微:“穆锟。” 声音沙哑,双眼通红。 “你能让我用用卫星电话吗。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多少价格我都接受……” 泪珠子顺着眼角流下,划过她苍白的脸。她仰着头,望着他,哭得安静又悲伤。 穆锟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脑子里又跟弦嘭地断了。 “温粥粥,我是不是就不该救你。”他扼住她的下颚,目光灼灼的对上那双琥珀眼,试图从中寻着出什么。 “你在怨我?” 黑色的瞳孔里迸出道荫翳的寒光,终究是他先败下阵来。 甘卡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说——”男人愠怒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人到了。” 温粥明显感受到穆锟在极力的忍耐,他垂下眼皮,再睁开眼时又是那股桀骜。 “温粥粥,你乖一点。” 他看着她,泪痕划过的地方留下浅浅的印迹,透出里边白皙的皮肤。这样的距离还能闻见她身上溢出的淡淡馨香。 他松开扼住她下颚的手,小姑娘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眼前光影晃动,粗糙炙热的指腹勾卷起她掉落在颈间的几缕碎发。 “等我们回了仰光,带你去找医生。”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小姑娘战栗了下,身体一僵。 “别骗自己了。”穆锟直起身,指尖发丝掉落的瞬间温粥怔怔地对上他视线。 “我不是她。” 男人动作一顿,那双黑眸倏地暗了下来,仿佛在酝酿着狂风暴雨,兀的他只是耸了耸肩,嘴角挂起抹风轻云淡的笑:“谁在乎。” 嘭。 巨大摔门声,房间又恢复到昨夜的死寂。 温粥摸了摸脚下的箱子,神色郁郁。 定位的精确度在十五米之内,只要宋承霖他们能够顺利返航交接任务,缺少她那部分的编码会自动触发程序,到那时箱子的定位自然会显示。 她一直是这么打算的,也许会是三天,最多五天,华国军方就能派出支援,她只要在这几天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就可以,可现在…… 她深吸了口气,想起昨天刚被掳走的情景。当时挣扎得太厉害,后脑勺被狠狠地砸了一下,意识很模糊,就记得被扔到一辆带棚子的皮卡车上。 她的状况很不好,高温运输中热射病随时会找上来,是那个小女孩给她喂的水。 身上仅有的水。 她的五官还很稚嫩,只有十五六,战争过后家里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粮食了,七八个孩子,只有她最合适,换了两袋麦麸皮和几块盐巴。 她走的时候父母擦着泪就给了她灌了几塑料瓶的水。 他们都希望她能卖到个好人家去,最好不要怨他们。 一路颠沛流离,路过好多地方,大多是被炮火摧毁的村庄,肚子都填不饱,几乎没人能出的起钱来卖几个瘦弱的丫头片子,她们看起来生育能力并不好。 直到贩子遇上了泽夫斯利,他要了三十五个,这可是比大单子。 大到他一时凑不齐…… 穆锟有一点说错了,温粥并不是圣母心,她只是把身边那些许的善意是为珍惜的瑰宝。 就像她现在守护的箱子。 她也不愿意变得漠然去做个行尸走肉,她怕自己若干年后什么也不敢回忆。 既来,既见,总归要做点什么吧。 ------------ 第一卷 第16章 圣母 温粥翻找出了穆锟留在房间的医疗包,还有一把短刀。 她解开了腕扣,用刀划掉包上的两个肩带,它们的材质偏硬,在缠绕几圈纱布,一个简易的固定板就做好了。 她深吸好几口气,将楚北昨天给自己的食物挑出几样不易隐藏的替换成药品,握着刀贴着墙壁静静地听着外边声响。 营地里通常很少有佣兵队伍会在这长期驻扎,除了穆锟和军方达成交易在这里驻守。四周的掩盖物太少,这对常年刀剑添血的雇佣兵们来说并不安全。特别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太过敏感,金钱,利益,彼此信息不互通,极容易泄露重要信息,到时候任务失败也就算了,兴许十几条人命也要搭进去。 木屋处于营地中心,周围是大小不一的帐篷,相距甚远,半天也没听到过有人声,仿佛昨天那场狂欢后这里就绝迹了。 温粥刚刚出屋观察过,营地四角都配有瞭望塔,这点她不是有多担心,上边人的关注点大多在外部,只要自己弄出的动静不是太大的,是不会惊扰到他们的。 就这样,温粥一遍遍做着心理建设,再三确认外边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窗子的栓子。 这窗子经过特殊改造,木质材料,很结实,原物主人的防范意识极好,它只能从内部打开,要想从外部暴力强冲,大概需要一些热武器,这也是为何昨天那些来敲窗子的雇佣兵只敢哄骗温粥自己出来而没有强行入内了。 只要留下任何的弹道轨迹,他们就等于上了雇佣兵营里的通缉榜。 她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很快跑到了那个废弃的厂房,很安静,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看到的脚是错觉。 她贴着墙根溜了进去,临近那张沙发一股男女淫靡欢爱的气味扑鼻而来,心猛地突突地跳了起来,她举起刀,轻缓地落在那后面——没有人。 倏地温粥松口气,眉头紧接着皱了起来。 人上哪了。 她确定这里发生过暴行,被撕裂的女人的内衣随意地扔在地上,有大量的不明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温,烟头,带血的皮带…… 以及一截小小的草绳,温粥鼻头一酸,是那个小姑娘的,她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捡起来,绕在自己的纱布上打了个结。 吸了吸鼻子,才发现地上还有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到门口,从外向里拖。 断断续续地,温粥顺着那些痕迹一直到了厂房区深处。 一大片空地上,长满半人高的杂草,几个巨大的铁笼子被堆放在一起散发着阵阵酸臭味。 温粥躲在柱子后边,悄悄地观察里边,哗啦,铁链撞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目光搜寻到了最里边的笼子里,大多数笼子都是空的,她大概看到了个人影,棕色皮肤,身上的衣服被撕成几块零散的挂着,裸露的皮肤上有数不清的青紫,掌痕,牙印,躺在那里双目空洞,要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伏动看着不像个活人。 温粥露出头来,朝着笼中的女人走去。 哗啦呼啦,铁链剧烈地晃动起来,女人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眨眼功夫就爬到了笼子旁边,一只胳膊拼命的向外伸着,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兴奋。 温粥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步子顿住了,她感觉这人的状态不对,又说不上是哪不对。 女人一起来蓬乱的头发遮住大半张的脸,咿咿啊啊的说着两个词,温粥没听明白,以为她是饿了,解开包扔给了她块压缩饼干。 女人吃的很快,甚至看不到吞咽的动作,到了最后只剩一个包装纸在手上她也不在意,直直往上咬,把手指咬得鲜血淋漓。 温粥又扔给了她一块,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回女人没有再吃,咬了一口像是收到的惊吓似的立马扔得老远,手臂依旧拼命的向温粥伸着,嘟囔几句阿拉伯语,脸上满是哀求。 这次温粥听懂了。 给我,快给我。 她以为女人要水,翻出水瓶刚想递过去,手腕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上来,拍飞了手里的东西。 是穆锟。 男人钳着她的手腕,冷峻站立在斜后方,满身的戾气,面色紧绷,阴沉的可怕,狠厉暴喝:“你为什么不听话!” 温粥背后生出了阵阵薄汗,瘆人的恐惧感从天灵盖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燥怒的把人拉到身后,粗粝的大掌紧紧按着她肩头:“温粥粥,你是真长本事了!赶跑自己到这来?!你的怜悯心就这么廉价吗?就这么想被人C?!” “不,不是。”温粥连忙惊恐的摇头,肩膀上的力量几乎快要把她骨头捏碎。 “再骗!”穆锟低下身,双手钳在她肩头,嘴唇紧贴在她耳侧,阴翳冷冽的炸响:“知道这是哪吗?J笼!他妈只要是个男的就能不花一分钱把你轮上七八遍。” “你还想帮她?怎么你就那么缺男人艹?!” “不,没,不是,没有我……”温粥眼眶蓄上泪,喉头哽的难受。 穆锟的怒气还在上升几乎要把牙齿咬成碎渣,起身一脚踹到笼里女人的胸口,拽开她身上仅剩的布料。 拉过温粥钳制她的脑袋逼她直视那具恶心恐怖的身体。 那上面长满了肉球,从腿心蔓延开来,像一朵朵菜花样,不少已经溃烂,留着发黄粘稠的脓液,她的胳膊上有数不清的抓痕,关节处是密密麻麻的针孔。 “温粥粥,你好好看看,看清楚!” “这样的烂人值不值得你救!” “看她会不会挖你的肉,喝你的血,拖你一起下地狱!” 她不知是被男人的暴喝威吓住,还是被女人身上惨烈的景象惊骇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泪扑簌而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 第一卷 第17章 长记性 不知道?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 穆锟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他现在只想杀人,杀了这的所有人。 他回去后就看到那个该死的破箱子和那个不中用的烂窗户,鬼知道他被吓成了什么样,他就是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她就又不见了,不见了! 他把整个营地的帐篷都翻了一遍,哪都没有,他更害怕了,怕到快要提不起枪,看到厂房里没有她的时候他差点哭出来,可马上整颗心又提了起来。 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刚刚那副画面,她竟然大胆到敢去碰那个毒女人! 只要一点点的伤口,她就完了,就在他眼前! 穆锟阴恻恻地笑了:“温粥粥,该让你长点记性了。”说罢他掏出配枪,把人牢牢地锢在怀里,砰砰几声下去,笼子里的女人身上绽开出几血花,躺在那来不及挣扎,喉咙咕噜噜地往外淌血水,还在说着那几个词语。 轰。 温粥浑身如坠冰窟,齿关嗑咬在口腔一阵铁锈味儿。 “啊——” 她抱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呐喊。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倒在她眼前。 “你不是要救她吗?” 穆锟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闪着几分嗜血,拉下她的胳膊,魅惑嗓音在她耳边回荡:“恭喜你。” “你做到了。” 男人又极有恶趣味地扼上小姑娘下颚,悠闲的欣赏起她脸上的表情:“小圣母,你觉得她会感激吗?” 鲜红的血液顺着弹孔蜿蜒而下,像是条游走在丛间的蟒蛇,嘶嘶作响,近日种种灰暗如潮水般涌现,势不可挡,冲垮她心中高筑无瑕的信念。 “温粥粥,你太不听话了。” 穆锟双眼依旧猩红,他看着小姑娘一点点的崩溃,心中的怒火蹭蹭上涨,他还是对她太心软了,去他妈的不记得,他要她,脑子记不住,身体先记住。 “走!” 穆锟握上她手腕,将人使劲拽离J笼,一路上疾步行走,浑身斥满虐杀气息。 艳阳高照,烈日灼沙,热浪扑面而来。 营地里的帐篷乱作一团,时不时传来几声咒骂,好在没有武力冲突,而石木屋旁,甘卡和刚回来的楚北架着枪面色凝重的等候在旁,直到见到穆锟拉着全须全尾的温粥粥,才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男人并没有停下,径直拉着温粥上车向戈壁深处驶去。 温粥惊恐的扒着车窗沿,害怕道:“穆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会在犯了,我,我听话……” 穆锟并没有搭理她,车子迎着黄土沙丘极限飞驰,温粥没有系安全带,等车子终于停下时,晕得有些失去意识。 他把女人拉下来塞进了后座,砰的一声锁了车门。 男人的肌肉含量大,狭窄的空间瞬间显得有些压迫,他一把捞过瑟缩在旁小姑娘,将人胯坐在自己的身上,紧接着炽热的嘴唇凶残的吻了上去。 温粥被他箍在怀里,双手撑在他胸膛,极力侧头挣扎着:“穆锟,你冷静,冷静点……” “冷静?呵。”灼热的男性气息一顿,温粥耳垂传来阵湿热:“温粥粥,我一直都很冷静。” 他板过小姑娘的下颚顺利地撬开她牙关,舌头钻了进去。 舌尖相触的刹那,吻更加激烈起来。 他们交缠在一起,他的呼吸就要立马粗重几分。 男人调整了两人的姿势,把人顶在靠背上。 “不要,停下!” 华国的新年很热闹,温粥成年后头次经历,对一切都很好奇。 同学里有个南方人,热情的邀请她们这些国际交换生到他家鹿城去。 躁动的酒吧里,温粥接过递来的果盘喜滋滋的在角落啃着西瓜。 “你们想看游神?” 朱臣文作为东道主大喇喇的坐在卡座里对几个女同学的问题有些犯难。 “那要在等小半个月。” 临近年关,酒吧人数不增反多,就是时间还不到,舞池里这会儿只有气氛组在哄场子,他们这台人数最多,又都是外国人,很难不引人注意。 温粥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大家也不强求,朱臣文又点了几个特色果酒便被一个侍者叫走。 上了二楼,还还理了理衣服,难得见他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温粥不经意的撇到,心里有些好笑,见他停在包间前迟迟不进,又笑眯眯的扬了扬头,准备在看看好过会儿他下来嘲笑一番。 二楼远比楼下安静,"吧嗒"的开门声引得屋内众人齐齐望去。 半人宽的门缝露出个男人的身影,隐在灯影里,看不清面容,黑色大衣,横刀立马的环臂坐在那里,很健硕,立领毛衣下隐隐透着肌肉的纹理。 温粥缩了缩脖子,感觉他太过阴鸷,周身都是狠厉气,收回视线,不太确定他看到自己没有。 心里暗暗嘀咕,朱臣文这个公子哥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楼上的人微微偏头,视力不知道比她好得多少,眼神闪过微微讶异又恢复正常。 “啧,喜欢?” 包间主位上窝着个穿红西装的妖孽男人,注意到男人的变化似乎是找到了乐子,左手掐了掐坐台小姐的柔软惹得娇呼一阵,右手点了点面前硕大的单面玻璃。 “那是谁。” 这话是问朱臣文的,后者脸色一白。 朱家的子弟,他还是头次进浮生的天字号包间。 随意的撇了两眼,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可跟他这个堂哥比起来还真真是毛毛雨都不算,选妃现场都不足为过。 打心底不想和这个朱家继承人打什么交道。 咽了口唾液,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同学,过年来玩几天。” “外国的?” 朱臣文心里咯噔一声,摸不准他的意思,“古埃来的交换生。” “哦?”男人似笑非笑了下,慢悠悠的搭腔“中东的?这么白。” “……祖籍不是那边,华泰混血。” 摸了摸鼻子又鬼使神差的补了句,“……今年刚成年。”边说还边扫了眼卡座里的公主。 “”他记得这位堂哥的口味一直是波大屁股翘有韵味的,温粥……但愿他想错了。 “哟。” ------------ 第一卷 第18章 你自由了 砰的一声,温粥脑袋向下塌陷,硕大的拳头砸在椅座上。 “好,好好。”穆锟全身如坠冰窟,顷刻间一颗心覆冰封藏。 一滴温热滴落下来,温粥的指尖蜷缩,眉头应激地皱了下。 男人声音干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字字从牙关蹦出来:“温粥粥,……你真他妈的狠。” 眼泪的苦咸味在唇边晕开,温粥睁开眼,睫毛沾着泪珠轻轻颤动,婆娑中,男人耳边蛇环又在绽着耀眼的光芒,煞白的日影中,那张俊逸的面容隐匿其中。 她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走马灯似的陌生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还没等她抓住乍起又乍消。 禁锢的力量撤去,温粥身上一轻,让人刺痛的阳光从头顶直直射下来。 “你自由了。” …… 直到他们回了佣兵营温粥的脑子还在宕机,缩在车后座里,穆锟一个急刹停在营地入口,连个眼神也没留下,嘭地摔门离去。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远处断断续续的枪击声和扑停在车窗上的石粒声。 温粥当然不敢跟下去,躬身埋下头,胳膊紧紧地将自己环抱住,嘴唇死死的咬着食指,膝盖前的衣上湿襦一片。 “小粥粥~” 不知过了多久,楚北自带匪气的音调从车窗外传进来。 书生气的脸配着扎手的寸头莫名有种憨厚感。 他呲着贱兮兮的笑,见牙不见眼。 “我可以进去吗?”他指了指驾驶室,有些扭捏,一幅小媳妇上花轿的模样。 温粥擦了擦脸上的泪,从车框玻璃上看到映着的自己。头发乱蓬蓬的,像个女疯子,脖子上还有道骇人的青紫,衣服又脏又破,在正常人眼里她应该是拾荒者的角色。 她下意识摸上了又肿起的手腕,抿了抿唇,她没理由把主人拒之门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铛铛——” “看这是什么!”楚北从驾驶室向后探身,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温粥的箱子。 小姑娘的眼神嗖的亮了下,琥珀色的眸里瞬间浸润,嘴角颤动,她竭力地抿着唇,想要克制住那股翻涌的泪意,还没开口,哭腔就不受控制的带了出来。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跟着个变态在一起啊! 楚北被她吓得手忙脚乱,左挠挠右抓抓,不知道从何下爪。 “哎哎哎,你别哭啊,我没有糖!(>_<),好了好了(【表情】(【表情】【表情】【表情】)【表情】)。” 温粥被他的窘迫逗得破涕为笑,手臂擦了擦眼睛:“谢谢,谢谢……” 说完她的心忽然酸胀起来,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穆锟形容得没错,她真是空手套白狼,两个轻飘飘的字,不让人心寒都不行。 楚北紧接着又递给她两管药膏,指了指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这个,治疗跌打损伤管用的很,你回去后能接着用。” 温粥一愣,反应过来后喜悦瞬间染上眉梢,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回去?我能回去吗?” 楚北侧靠着椅背,看着后座满脸期待的小姑娘,眼神颇有些无奈:“嗯哼。” “温粥粥你确定不要去看看脑子吗?” “万一能想起来呢。” 他倏的像是想起什么,兴奋的抱住椅座,干脆半跪在上边凑到温粥面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诱哄着:“温粥粥,别走了,老大对你多好啊~” “你给他服个软,他保准给你掏心掏肺。” “你这么大姑娘了,嫁谁不是嫁啊,老大就是老了点,其他方面……”楚北脑子里一下浮现穆坤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抖了个寒战:“……咳。” “老大那可是三军霸王!”他竖了竖大拇指,看小姑娘无动于衷又不死心的碰了碰她肩膀:“亲,心动不如行动啊。” 温粥缓缓敛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层阴影,乖得像只小奶猫。 嘴唇轻启小声辩解:“我真的不是她……” “得。”楚北败北,手掌抹了把脸:又输给甘卡五千。”说罢,他认命般的哀嚎了声,扭过头利落的打火启动。 一路疾驰,引擎的轰鸣声打破戈壁的死寂,车轮切入滚烫的沙砾之中,溅起一道道金色的沙幕,如一只奔袭的野狼紧紧追咬着车身。 温粥从没这样狂飙的车,脸色不是很好,惨白着脸哀求道:“我们可以慢一点吗?” “啊?”旁边带着墨镜一脸严肃装酷的楚北一怔,扭头对上了温粥粥那副晕车的可怜兮兮样,油门倏地一松,差点让温粥撞到车框上。 呜呜(T﹏T)他以为温粥粥会觉得他很厉害~ 楚北摸了摸鼻子,磕磕巴巴给自己找补:“那个……慢下来,我怕天黑之前赶不到,对,就是,怕赶不到。”他余光心虚的瞄了瞄安静窝在座里的小姑娘,见她没有什么怀疑长舒了一口。 “很远?”温粥微微蹙起眉心,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并没有告诉他们要去的具体位置,甚至说她自己也都不是太清楚要赶往边境的哪一处,详细坐标被她标注在地图上。 想到这温粥有些紧张地搅着手指头,一脸纠结不安:“我……好像没有说我要去哪里。” 楚北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害,不就是找你们车队吗,简单得很。” “你知道?”温粥瞳孔又是一震,不是边境? 楚北侧头看着她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高傲的尾巴瞬间翘了起来:“温粥粥,你对科技的力量不会只限于手机电脑吧?” “从和你们对接的乌方运输人员被炸,反叛军就向佣兵营下了对你们这队车的通缉令。” “啧,佣金还挺高呢。” “现在估计不少眼睛盯着你们呢。” 说到这他又好奇的把温粥粥这副比逃难还惨的模样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眼神又是好奇又是嫌弃:“坏脑子能长胆儿吗?” 温粥被噎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哦,不对,你不是长胆儿了,你是从小就这么大胆。” 提起这个楚北就兴奋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方向盘就开始哈哈哈的狂笑起来。 他笑得腰都快弯了,还不忘带上旁边的人,迫不及待地戳了戳温粥的胳膊:“你,你哈哈,你小时候,还记不记得……抱着老大狂亲不撒手,还说……哈哈哈,要给老大当童养媳。” 楚北眼泪都笑出来了:“之前怎么劝你都不学枪。” “老大那么大个年纪,身边有女人一点也不奇怪吧,哈哈哈,结果……哈哈,你练枪都快练成百步穿杨了。” 楚北笑得没力气,收了好几下,最后又觉得下面子,开始故作老成的长吁短叹起来:“温粥粥,当时你多喜欢老大啊。” “把老大招惹的非你不可。” “连整个缅北同盟军在你面前都要往后稍两步,忘谁,你都不能忘他啊……” ------------ 第一卷 第19章 尘归尘,土归土 楚北就是个戏精,又菜又爱玩,没说两句还把自己说煽情了。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情绪上来鼻头眼眶都是红的,放声哀嚎:“老大你不容易啊——” 他决定以后找女人一定要找年纪大点的,会疼人的,要那种风情万种,温柔贤惠的,远离这种黄毛丫头,他一定能活得比老大久。 温粥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嘴角挂着礼貌的笑,在楚北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藏到了坐垫夹层下。 她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试探的问道:“你知道,……昨天那些女孩……都去哪了吗?” 楚北被这么一问,瞬间化作被掐着脖子的鹅:“额,额。” “你问这干嘛。” 温粥视线落在绷带上系的草链。 ----分割线——— 华国的新年很热闹,温粥成年后头次经历,对一切都很好奇。 同学里有个南方人,热情的邀请她们这些国际交换生到他家鹿城去。 躁动的酒吧里,温粥接过递来的果盘喜滋滋的在角落啃着西瓜。 “你们想看游神?” 朱臣文作为东道主大喇喇的坐在卡座里对几个女同学的问题有些犯难。 “那要在等小半个月。” 临近年关,酒吧人数不增反多,就是时间还不到,舞池里这会儿只有气氛组在哄场子,他们这台人数最多,又都是外国人,很难不引人注意。 温粥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大家也不强求,朱臣文又点了几个特色果酒便被一个侍者叫走。 上了二楼,还还理了理衣服,难得见他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温粥不经意的撇到,心里有些好笑,见他停在包间前迟迟不进,又笑眯眯的扬了扬头,准备在看看好过会儿他下来嘲笑一番。 楼上远比楼下安静,"吧嗒"的开门声引得屋内众人齐齐望去。 半人宽的门缝露出个男人的身影,隐在灯影里,看不清面容,黑色大衣,横刀立马的环臂坐在那里,很健硕,立领毛衣下隐隐透着肌肉的纹理。 温粥缩了缩脖子,感觉他太过阴鸷,周身都是狠厉气,收回视线,不太确定他看到自己没有。 心里暗暗嘀咕,朱臣文这个公子哥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楼上的人微微偏头,视力不知道比她好得多少,眼神闪过微微讶异又恢复正常。 “啧,喜欢?” 包间主位上窝着个穿红西装的妖孽男人,注意到男人的变化似乎是找到了乐子,左手掐了掐坐台小姐的柔软惹得娇呼一阵,右手点了点面前硕大的单面玻璃。 “那是谁。” 这话是问朱臣文的,后者脸色一白。 这间酒吧是家族生意,朱家的子弟,他还是头次进天字号包间。 随意的撇了两眼,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可跟他这个堂哥比起来还真真是毛毛雨都不算,选妃现场都不足为过。 打心底不想和这个继承人攀什么关系。 咽了口唾液,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同学,过年来玩几天。” “外国的?” 朱臣文心里咯噔一声,摸不准他的意思,“古埃来的交换生。” “哦?”男人若有所思,慢悠悠的搭腔“中东的?这么白。” “……祖籍不是那边,华泰混血。” 摸了摸鼻子又鬼使神差的补了句,“……今年刚成年。”边说还边扫了眼卡座里的公主。 他记得这位堂哥的口味一直是活好波大屁股翘的,温粥……但愿他想错了。 “哟。”妖孽的男人拍了拍旁边女人的大腿内侧,直起身,来了兴趣,“那弄上来吧。” 朱臣文眼疾手快的拉住角落里要走的保镖,神色有些难堪:“灏哥,都是我同学,……不好交代啊。” 朱臣浩夸张的抚摸着胸口,一脸受伤的表情:“文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请你的同学上来小酌一下,作为长辈,还是要关心一下你的生活。” 冲着旁边的保镖又恢复似笑不笑的模样:“去吧,那都是文少爷的同学,温柔点!”板正的教育口气让人挑不出错,朱臣文张了张口还是憋气的收回了手。 “穆少尉,怎么样?” 朱臣灏的男人接过黑猫女仆递来的酒杯心情不错的很旁边的人攀谈起来。 又突然语重心长一副我懂的样子道:“放心,这不是缅北,雏都干净的很。” 角落里的男人神色不变。 “哎呀,瞧我这什么记性,少尉现在可是个自由身。”说罢倒酒举杯作势要自罚,可紧接着又是一脸为难“我们也打交道这么多年了,一时改称呼还真不适应。” “你说,我叫什么合适呢?” 两人隔着半张桌子,朱臣灏窝在那里摇着杯里的液体微微打圈一副懒洋洋。 朱臣文观鼻子观眼,算是知道这是大佬斗法自己赶着送人头来了。 …… 鹿城的冬天相较于华国的北方城市要暖和很多,温粥鼻尖微微出汗在大街上玩得忘乎所以。 朱臣文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从楼上下来就急哄哄的要带他们出来放烟花。 可惜最近禁烟,只弄来些仙女棒。 他们都穿上了玩偶服,温粥手慢就抢了个恐龙充气服,拎着小篮子,少男少女青春洋溢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商圈广场外围,抬头倒也能看见守岁的时钟。 温粥和瑞士的女同学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喝着冰可乐。 一辆越野停在两人七八米远处,她们止住话音,副驾下来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黑。 温粥牙齿磕着瓶盖,顺着那双修长的腿向上看,一张野性狂妄的脸映入视线,不是华国人。 台阶上的两人不自觉向彼此靠了靠,男人黑色大衣上沾着干涸的液体,面色不是太好,绝非善类,她们思维发散,去过的国家夜晚多的是黑帮打手。 温粥壮着胆子试探开口:“你是要找Jieey吗?”她认出来了,他是酒吧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停下脚步,皱了皱眉。 真不认识他? 小姑娘鹅蛋脸,五官有华国人的温婉又有泰国的深邃,白色毛衣丸子头,小脸红扑扑的,琥珀色的瞳孔带着浓浓戒备之意。 太像了。 他有些遗憾。 忍不住又扫了两眼,……穿的什么玩意。 都要被人卖了,不知道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在这干嘛,等着数钱吗。 ------------ 第一卷 第20章 生活 穆坤笑了笑,举着酒杯不甚在意。 “随意。” 朱臣灏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 他大哥早年和这人打过交代,同盟军总司令的养子。 早些年在金三角出名的很,二十出头干掉老彭嫡亲儿子,直接接管同盟军。 听说亲生父亲是个毒虫,卖妻卖子换面粉。 他看着他妈扔进毒虫堆里,被强迫注射毒品,然后几个几十个人的滥交,染了一身的脏病。 这在缅北是很常见的事,一般这样的出身,最好的出路是先成为毒枭手里的小马仔,然后跑市场,当灯头,脑子聪明点身手好点能逍遥几年。 大多下场不会太好,要么黑吃黑非死即残,要么就是吸毒吸死。 但是他不一样,找了完全不一样的一条路,但是同盟军严打贩毒制毒,他拼着五成残废的代价招引同盟军。 做好了,毒窝全灭,报仇雪恨,可之后呢,他能干什么? 起码放在朱臣灏身上他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他最不喜欢的是赌,更何况当时的同盟军刚从四大家族叛变中恢复些元气,从深山老林打游击到回果敢。 要武器没武器,要人没人。 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勇气听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事实上,有些人天生身上就有些加成。 这事还真是做好了,上上乘的运势。 穆坤不知道从哪学的一手枪法,在同盟军狙击手阵亡下,无观察员,远程射杀三大毒枭,群龙无首,一场战役压倒性胜利。 自此穆坤被收进同盟军,成年后赴美加入也特物利雇佣军兵团,接受高精尖军事学习。 到达美国后,他成功加入了久负盛名的也特物利雇佣军兵团。在这个汇聚了全球各地军事精英的兵团里,穆坤接触到了最为前沿的军事技术和训练方法。 他投身于一系列高精尖军事课程的学习,从先进的武器装备操作,到复杂多变的现代战争战术分析,再到精密的情报侦察与分析技术,每一个领域他都潜心钻研,不断汲取知识,努力提升自己的军事能力,在也特物利雇佣军兵团中迅速成长。 几年时间活跃各大雇佣兵榜单。 做事够狠,几乎没什么弱点。 …… 鹿城的冬天相较于华国的北方城市要暖和很多,温粥鼻尖微微出汗。 鹿城的冬日,比起华国北方那些动辄冰天雪地的城市,着实暖和不少。柔和的日光倾洒而下,给这座城市裹上了一层温暖的滤镜。温粥在大街上玩得忘乎所以,鼻尖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就像他此刻满心的欢喜快要溢出来。 谁也没想到,朱臣文跟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毫无征兆地从楼上急匆匆跑下来,神色兴奋,嘴里嚷嚷着要带大家出去放烟花,那架势,仿佛晚一秒就会错过什么天大的好事。 然而,最近鹿城实行了严格的禁烟政策,烟花这玩意儿可不好找。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朱臣文也只搞到了些仙女棒。虽说没有绚烂的大型烟花,但大家的兴致倒是丝毫未减。 几人商量着,打算玩点有趣的,便都穿上了可爱的玩偶服。温粥反应慢了些,手忙脚乱之中,只抢到了个恐龙充气服。那宽大的恐龙服穿在他身上,走起路来一摇一摆,憨态可掬。他手里还拎着个小巧的篮子,里面装着仙女棒和一些小零食。 一群穿着玩偶服的少男少女,在大街上又蹦又跳,青春的朝气从他们身上四溢开来,那活力满满的模样,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人们纷纷侧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被这充满生机的场景所感染,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商圈广场外围,抬头倒也能看见守岁的时钟。 温粥和瑞士的女同学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喝着冰可乐。 两人七八米远处急停了辆车,她们止住话音,下来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黑。 温粥牙齿磕着瓶盖,顺着那双修长的腿向上看,一张狂妄俊逸的脸映入视线,不是华国人。 台阶上的两人不自觉向彼此靠了靠,男人大衣上沾着干涸的液体,面色不是太好,不像是什么善类,她们思维发散,去过的国家夜晚多的是黑帮打手。 温粥壮着胆子试探开口:“你是要找Jieey吗?” 男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扯着衣领,这东西麻烦,动起手来碍事的很,他又犯了烟瘾,燥的不行,忽然听见一声软糯糯的询问,止住脚步,皱了皱眉,视线向下,又是那个小姑娘。 鹅蛋脸,五官有华国人的温婉又有泰国的深邃,白色毛衣丸子头,小脸红扑扑的,琥珀色的瞳孔带着浓浓戒备之意。 太像了。 “你认识我?”男人又走了几步,到了台阶前。 温粥又往女同学身边侧了侧,他过于高大,以至在他的影子下都觉得危险压抑。 “不认识,车。”小姑娘小手点了点他身后。 他开的是辆军用越野,在浮生那样纸醉金迷的地方扎眼的很,况且还是云A的牌子,她记忆力又不差,地库一闪而过就能记得七七八八,自然就联系到他是来找朱臣文的。 穆锟微微挑眉,嗤笑声, 真不认识? 他有些遗憾。 忍不住又扫了两眼,……穿的什么玩意。 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聪明,都要卖了给人操还能坐这喝可乐。 要等着一会数钱吗。 “以后把心眼往别的地方长长吧。”男人走了几步踢了踢被她们放在旁边的篮子,语气不是多好。 温粥小脸一红,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什么便被打断:“卖么?” 两个小姑娘肉眼可见的变了脸色,窝火憋屈的表情可把穆锟逗乐了。 他掏出烟来懒散的叼着,“没问你自己。”说罢又踢了踢早就被踢翻的篮子。 温粥松了口气,刚想张嘴说没关系就被扯了袖子,瑞士女同学甜甜开口:“卖的,先生,五百。” “Muiy……” 温粥被惊到了,这可不是泰币。 男人没说什么,利落的拿出钱包掏了几张红钞,后者虽然有些吃惊但又立马眉开眼笑起来,拉着温粥站起来连连道谢。 “先生那再见了。” 远处同学招手,她们没在多停留,温粥一跑一跳笨拙的像个三岁小孩。 穆锟插兜而立,盯着若有所思。 突然一声脆生生的呼喊传来。 “先生,新年快乐!” ------------ 第一卷 第21章 她的名字不应该出现在这些词句里 莫惊春一路都默默的听着,只有他凑上来非要她也回应的时候才会说两句。 虽然刚才听马振邦称呼那人为道长,可是看那人的打扮却是似道非道,道家的神韵中又夹杂了部分巫傩的味道,显得有些古怪。 这里可是边境线附近,在军营中就算是过年也不允许燃放鞭炮,但是到了腊月二十七,各个营连就开始布置营房,部队过年对布置营房的要求是整洁,美观,节俭,要充份展现出新时代军人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特点。 太远了的地方更会漫天要价,或者觉得目的地偏僻难以载到回程客人也不想去,总之乘客坐个的士,不但要看运气,还要看他们脸色。 只可惜,秦怀道才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直接用力一捏,无尽的力量轰碎虚空,连带着他也泯灭在这虚空之中。 她没问虞子祯具体是要做什么,也没问虞子祯打算怎么把他们送出京城,要如何确保他们一家的人身安全。 亚拉伯罕面容一惊,或许是生命危机,他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时间跑向了港口处,跳上了船。 她晕了两天,高氏就两天没合眼,此刻疲累地闭上眼睛,点点头,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 那光景犹如双日凌空,耀眼夺目,让人不敢直视,就连演武场周边的温度也是直线上升了起来。 风莫门和百灵门众弟子却是并没有像其他门派一般,直到众弟子皆已经到齐,林毅等人方才是出现在山顶之上。 “倘若以将军之神武,去对付吕布,有几何胜算?”袁绍首先想到的是让十八路诸侯中目前最强的孙坚去对付吕布。 娄青衣墨朗月等四人一起步入竹林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竹林篝火、美酒佳肴、闲话家常,端的是一幅平淡温馨的田园风光,娴静惬意中竟不带一丝杀伐戾气。 所以他们联手出击的话,一时间天明还近不了身体,一开始,对方还是战很有劲的。但是天明脚下鬼谷乱舞一出,任对方怎么攻击,他都游刃有余。 凌羽全力御剑,再也没有分心的余地。那双彩蝶刺倒飞而落,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穿刺石夔的身体,一下子没入皮肤,顿时又是一声惊天的吼叫声,仿佛怒意已经到达了顶点。 任问仇闻言便走过去,又坐在了桌旁。他这一落座,东方明珠与铁诚自是也坐下了。 一切的一切,无生门的究极谜题,离大家好似越来越近了,而死亡也几乎时时刻刻就在大家身边,这一次,就连最后的王牌,子义也掏出来了,如果再有意外,真的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这是他们迟到了四年的圆房,他是想要给她一个温柔美好的初夜,然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禁欲了这么久,他哪里忍耐得住? 黑狗这话说的当真是绝了!!!但是他确实没有说谎!!!天明都有点忍俊不禁了!但他还是强忍着,表面上非常的镇定。 高逸轩哭笑不得看着面前的电脑,他已经把那家医院收入囊中,现在要他怎么停手?再拱手还回去? 一直道藤条打断,张飞这两天的一口恶气才稍稍消下去,而那督邮全身都已经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了。 我们三个也赶紧跟着寻找起来,裴静是短发,但燕芸和璐璐都是长发,根本不知道哪个是谁的。 所以她阻止了袁瑟瑟道歉,并在袁瑟瑟惊讶的目光中朝着她温和而又友好的一笑。 谁人不知,楚天玑是楚天娱乐的最大活招牌,因此楚天娱乐的总裁秦湛对他亦是十分客气。 而且微博验证的名头看起来挺高大上,都是什么知名公司的总经理,什么销售总监,什么游戏策划,但是这些不知名的公司和人名,根本没有人听说过。 “先在这里歇歇脚,稍晚再上山。”南宫霄天说着,顺手将她散开来的披风拢了拢。 她二技能跳空,冷却时间特别长,一旦被扎中,等待她的,绝对就是一个死字。 忽然间,只见一位穿着黑色卫衣,带着一款黑色墨镜的男人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这边的拍戏。 化妆师看到霍予曦的皮肤底子这么好,也没给她过多折腾,就是化了个淡妆。 凌霄,我只是你口中的失忆,并不是真傻,你可以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而当时很多的通灵兽便是因为对这些强者不服从,所以才被灭族,有些甚至连通灵界都被强者打碎。 “或许吧,但是这样被崇拜的感觉,我很喜欢,我也想去尝试做一个英雄,就如同卡卡西老师一样。”鸣人说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相持了几分钟的时候,枪王之王忽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张一鸣笑了一下,他知道如果枪王之王不想输掉这场决斗,就一定会出来的。 那是一种类似于生死符的功夫,将水凝成冰块一样的固体,然后施展出来,触碰到人的皮肤后就立刻溶解。 可即便如此,经过大聚灵阵无数年积累下来的灵气,也随着众妖的疯狂吸收而动荡不已,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密度正缓缓的下降着。 当晚卢茂匀找来两身军服,给叶随云换上,只是显得有点大,不过也可将就着穿了,一切就绪后二人朝武牢关出发。 ------------ 第一卷 第22章 原罪 那个失踪的倒霉蛋,又是怎么逃出鬼打墙,去到那个诡异的世界里的? 所有人都一致选择在这个时候沉默不语,教室里死寂得连呼吸声都在逐渐削弱。 白厌这个裤子已经很久没穿了,但因为衣柜有熏香的缘故,裤子上的味道特别的好闻,清清淡淡的,有种说不清楚的清新,顾邵安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梁洋洋求助的看向她同桌,她同桌看似挺爱说话的,可性子却特别的内向,有时候还不及梁洋洋的嘴能说。 除了眼下是白天,晴空万里以外,时不时能听见鸟儿的鸣叫,它们在树冠间筑巢,走进庄园里,还能见到树梢上,从茂密的树叶中窜出的松鼠,在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个陌生人。 “她——走了!”司墨衍看了一眼黑卡,刚才温思羽把它甩在桌上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司墨衍只是看着,一动不动。 而且让他们先上手了杨梅汤的生意,往后做其他生意,他们才会有经验。 这姑娘的四肢被鬼气缠绕,乌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的鬼气从她的后背慢慢散发出来,印堂漆黑,乌云盖顶,显然她被厉鬼给缠上了。 就连那个想要升格人类的疯子,都想制造出我这样的家伙,用来承担人类的罪孽。 心里也有想法的韩理看出韩以凡面对这些人的无奈,悄悄打字过去:没事,不用管,让他们拍吧。 连带着倒在地上痛叫的海贼,其他海贼一个接一个被诡异的能力斩首,噗噗噗一个个倒下。 话说他好歹还是这个世界的一个下级贵族,有自己的领地,饮食无忧的那种。他都是这种感觉,可想而知如果没有这种身份,如果沦为庶民或者奴隶那是一种什么状态了。 不过,大宝承受了林穆和九叔双方的巨大力量,让它鬼体虚实不断转变,开始出现根基不稳的现象。 对于一辉的行为,老师没有任何意外,毕竟提前交卷对于他来说是经常的事情,都习惯了,对于一名天才学生,学校一向很宽容。 辛语盈才从顾程阳的手里把自己的手夺回来,手心已经全部是汗了,她随意的在自己的上衣下摆擦了擦。 完好的那张照片上依旧是里希子爵的人像——那是子爵在深巷中的背影。 “你是乘着加亚岛海域上升海流到空岛,才搞到音贝的吧?”索隆淡然说道。 一时间,林穆不知道如何选择,但还是想要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如何。 但是,雇佣兵不就是要刀头舔血吗?要是没危险,为什么职业雇佣兵会有这么高的佣金? 雷欧看向陨石上的几个巴尔坦星人,有些疑惑道;奇怪,怎么看你们几个怎么眼熟。 “很好。”老翁笑眯眯地再次灌上一口酒,醉意更胜,身体摇晃着,神志已是不太清楚。 虽然被纯珍珍用中指指着,但考虑到她可能还只是一个孩子,于是灵妹妹耐着性子,给予善意的建议。 “什么是不是我?走怎么突然称我师尊?我可只是你的武术教头,不是什么师尊”道人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 以前他走过的路都是比较开阔的,也经常有人出没,自然算是轻松,不过食人魔的领地却是在森林的深处,已经到了山脉中了,就连达伦主教给他的地图上都没有标记食人魔部落的位置,只是写了一些目击的情况。 秦仁嚣张的声音戛然而止,口中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直接惨叫出声,神色极其痛苦,更是难以置信,他一手指着李南山,嘴巴动了又动,却是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 “北燕王?”苏悦诗微愣了片刻,若是这件事安风吟说要出手的话,恐怕他早就出手了,可是现在的他却一直迟迟没有表态,甚至都没有表明对这件事的明确观点与立场。 “美美处理垃圾不也是为了这个位面着想,等价交换而已。”如果是正常的位面,云流也不想做这种事,但是与神族的对抗岂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她买的这家是宁娇常吃的那家,主要做馄饨的,十几年的老店,味道特别好。 “原先的美妆产品,都是原材料采自于新鲜的草莓苹果香蕉和桃子等水果,所以才会味道和色泽都有所不同”苏悦诗趁机宣传着说道。 估计他不行的事,就是何燕说出去的。现在徐大浪的口被他堵上了,何燕的口他是不是也得堵上。这么一想,他就开始打量了何燕。 而刘老师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也立刻将目光再次看了过去,心想着杨天都已经和他达成了共识,应该不会此刻爽约吧? 扫了一眼张东兴的腿。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的腿有毛病。于是,启动了透视眼。只见他左腿上有疤拉,显然他的左腿有毛病。 “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节俭点好,仆人什么的都不要多买;吃食以后自己做;如果王爷在帝都,一定过得比这里好十倍百倍。”君梓琳一本正经地说道,掩饰自己内心那种不太自在之感。 顾云彩坐在地板上,从抽屉深处拿出了一张照片,是唯一一张她还保存着的和养父母的合照,照片已经有些微皱,但是年代并不久远。 不过即便如此,随着红莲花瓣切割的越发猛烈,那屏障也跟着摇摇欲坠。 邢涵他们三个果断鄙视我。冲我伸出了中指。切!一点也不了解哥,不知道哥是不怕鄙视的人么。哼哼。 ------------ 第一卷 第23章 巧合 唐僧不过是肉眼凡胎,哪怕是如来佛祖坐下弟子,但历经十次转世轮回,佛性早就被消磨干净。 第二天清晨,席曦晨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她看见床头柜上粘着张便利贴。 “子岚,那现在形势如何?契丹有什么异动没有?”曾浩英脱下大氅,急忙问道。 飓风回旋力道也极其强硬,然而面对这种非人一般,具有强大力量的生命,它的回旋力道,也不得不败在这种以力破力的蛮横作法之下。 “必须要敬酒,否则走出去有人说我兄弟不懂礼数,他好歹是我老乡,我和苍月大姐待他如亲弟,他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世人岂不是说我们?”王超淡淡的道。 守门的天卫,看是杨昭武也没拦,他一路冲进去刚好碰见,木神医和君非凡要出来。 将头发挽好了髻后,若馨起身取过一旁的长披风披在了身上。床榻的重重帷幔被挂起了,情之也已起身,身上略略披一件轻薄的外裳。隐约晦明的烛火下,只算清秀中姿的情之却仿佛有一种超脱的气质。 终于乾坤道人和阴阳道人在法力枯竭,精疲力尽之时选择了自爆和罗睺同归于尽的方式,这准圣自爆的威力可是非同一般,何况是乾坤道人和阴阳道人二位准圣同时自爆。 春梦了无痕,可惜艾依达娅即便需要林萧的补偿,依旧没有满足林萧最可耻的愿望。 乌兰格格和清媛郡主,哭着奔过去,一左一右的扶住耶律隼,其余的契丹黑狼卫,也都半跪于地。 余淮安痛色的眼神低垂,没有看余笙,顾江海牵着余笙走到顾家父母面前。 而冷若冰,用他们的话来说,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就像是那带刺的玫瑰,看着好,却带刺。 反观关尽义和徐战两人并没有盲目的冲刺,而是紧紧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等到这金光消散,这黑蟒的身子被陈玄风身上爆发出来的这金色光刃给切割成一堆的碎肉,彻底死亡了。 难道这陈莫的背后真的有一个庞大的家族,爷爷认出来了,所以才出手帮助。 但,此战之后!日国彻底抬不起头来,而中华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 李白刚才和辰辰玩了一会,身上倒是出了不少汗。于是将她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了厨房。 徐强牙齿咬着嘴唇,脸上充满了嫉妒和不甘,但是只能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 何必如此,得到的便已得到。不属于自己的感悟,再努力也是枉然。 百姓早已先入为主的将挑战者的兵器损坏作为徐战获胜的条件!所以关尽义下台的时候,他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是我!”林墨寒的声音很嘶哑,刚才那寒冷样子也变得柔和然后还有一抹疼痛,他走到莫浅夏身边坐下來,用自己的大手,把莫浅夏两只手包裹在里面。 “栾兄来找我可有事情。”说来杜越松和栾岩同属人事部,但是两人并不是很熟悉,所以若是没有事,他应该不会来找自己,所以才会这么问。 吸血鬼们抗议的心声是不会得到R县复国军和前来援助的圣教军的怜悯的,痛打落水狗谁不喜欢? 与此同时,在拍卖所的大门外,一队队护卫们正开始巡逻,因为拍卖所已经满了,所以也不会有人再进去,他们护卫队自然也要开始行驶职责,一面让那些别有用心者混进去。 随着匕首的拔出,红色的人血喷溅了我一脸,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粘在刀上的血,温的。 “这些东西,都不足以让我帮你们做事情,我是这里唯一的老板,我走了,没有主心骨,不就让你们趁虚而入了吗?”张嘉铭撑起了下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生怕自己会上当一样。 郁风呵呵一笑,自己正求之不得呢,“那好,既然班将军这么说,那我就自己去找些吃的。”说着便准备离去。 尹子夜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虽然尹子夜看起来在笑,可是那笑里却让助理觉得有说不出的苦涩来。 晚上,云泽回来得很早,太阳甚至还没有下山,童乖乖又在院子内睡觉,身上披着厚厚的摊子。 “另外,你且和你的主子说了,王家的产业若是她掺上了一分,王彩君便毁了那份产业,王彩君说到做到!这位公公你请自便吧!”王彩君干脆下了逐客令。 裴馨儿问过之后,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莲儿的能力她很清楚,这件事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对得起孙氏了,便挥了挥手让她给孙氏送去了。 ------------ 第一卷 第24章 失踪案 突地,她脑子里浮现出穆锟那张桀骜张扬的脸。 很快又给否定了,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宋承恩没在追问,继续道:“方便我们看下你的手机吗?” “可以。”温粥解开密码锁递了过去。 宋承恩示意刘铭拿去技术科。 他们不得不派出一些龙族,想要进入龙宫,打探一下这龙宫的底细。 “……”周围的队员们面面相觑着,均是没有人敢开口。让他们面对着同级别的队员,那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现在要跟上级领导汇报,瞬间就没有了那一股气势。 凯撒有提前五分钟赴约的习惯,李察则是喜欢踏着钟声步入会议室。其他人来得更早,这一现象从侧面说明了会议的重要性,同时也让凯撒看出了这些人的焦虑。 圣殿的人很嚣张,不过这种嚣张是有底气的,只是在杨帆看来,他们的嚣张只是无所谓的狂妄而已。 他们是冲着刘诗琪来的,不想看到的就是刘诗琪跟这个未知的男人有多少纠缠。 而自己对于门少轩来说,不过是匆匆人生路上的一个擦肩而过的过客,他对于自己却是青春时期一段抹不去的青葱却美好的回忆。 悄无声息隐蔽的继续前进,一面仔细观察,寻找那个林克的位置。 而且他直接就放下手里的重要任务,跑回来朝着对方一顿冷嘲热讽,希望他能够给力一点,不要这么丢人的继续堕落下去。但是结果就是被当时的斯沃特忽略,然后就被洛菲追的满大街狼狈乱窜,还被其他人笑话了好久。 他这辆大越野从里边看外边一切清晰的很,但是从外边往里边瞅就啥也看不见了。所以对于桑枝的担心,门少庭丝毫不觉得是问题。 随着心中的暴戾不断增加,兽皇身上的杀意也已凝结到巅峰之境,张辉眼见情况不妙,手臂之上的那一道精芒破空而出,嗜虚剑以绝强之势向兽皇攻去,与此同时,带着颠云的魂念与袁乔,急速向后退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这不算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可却惊煞了一旁的人。 翟墨完全沒想到慕容在接听电话后会是这般的高兴,当然,他还沒有自恋到慕容是因为接听他的电话而这般高兴。 吉纳维夫·克莱恩面无表情的和冷着脸的段殷走了进来,看着这个奇怪的宫殿微微讶异。 她的人生空白了四年,在她心里,周严是她最爱的男人,没有经过任何时光的消磨和变迁,她怎么能甘心将他让给别人? “不是我不答应,是我无能为力,雪,风的事让他自己决定不好吗?我与他间只是朋友而已,他之所以对我好,或许也是因为我与他一样是血魔的关系吧,所以才会特别地爱护。”婕蓝辩驳道。 那种冰冷带着憎恨的言语让婕蓝有些微的后怕,她知道这个白魔拥有的绝凡妖力,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恐怕自己真得丧命在他手下,不过这样一来婕蓝倒更不必为自己拿他作交换而觉得愧疚了。 巨人踩到了一个云层上面,薛冷发现这个云层上面是一座豪华的帝都,而这个帝都蕴含了太多的不可思议,里面的建筑是那么的美轮美奂。 坐在骑兽上的十位兵士见到这种情状,都惊讶不已,那领头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猎虎的脖颈刺了进去,那猎虎一吃痛便发起狠来,狂吼一声便不顾白光的拦阻,拼命朝擎战方向撕咬而去。 ------------ 第一卷 第25章 南方 这让萧无邪一颗心暂时安定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再次沿着打斗的痕迹前行。 平日里最常见的就是那个归风医馆的胖掌柜,人称“祝长使”,曹山就是在他手下干些杂活。 鬼母身体被砍后竟然瞬间扭曲了起来,化成一道细密繁杂的符印,只不过这符印却在慢慢消退。 成为聂家风鹰骑士多年,朱云春对东区各个世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更何况杜双菱可是聂凌天大少爷的未婚妻,他岂会不认识? 又是一声巨响,在光柱即将被破之际,跳动的火苗也被完全凝形,聚成灰暗的火焰。 “可是我为什么要让你打点呢,我自己就能做到的事非得找你么。”周瑜淡淡的一笑,随后推开徐广朝着拍卖场内场走去。 而轮回石之所以能盛放雷御,两者相安无事,就是因为相生的关系。 白才良一行全部冲上来,每人给了米斗一拳,赢得实在太帅了!尤其是最后那一箭火花,实在太妙了,既是显示了宽宏大度的气魄,又不失时机的教训了那恶毒的杜旅。 他的意志尚未靠近包裹着信仰之果的属于‘混沌轮回诀’那一叶扇贝,就被弹开。 “我不打算去里面的那些虫洞,外人想往里进不就是找死么。”周瑜说道。 秦九转身,少爷正望着她,隔着不近不远的几步路,她清晰的看到他的琥珀色瞳孔倒映出她猛着面纱冒着火的样子,那双眼,像是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囚禁。 “那好吧,米白,我还有些事,必须要走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联系,或者跟荣总联系,都是可以的。”冷然交代完,便匆忙的离开。 明光市中心大酒店里宾客满堂。外面虽然下着雪,很冷,可是里面却热气腾腾,欢声笑语。还没开宴,桌上摆满糖果鲜花,人们都在嬉笑玩乐。 白木槿看着白世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现在可不是让白世祖出丑的时候,也不能让他耽误时间,反而给楚郡王妃机会。 “你……好,你等着!”陆兆安恼怒地拂袖而去,留下白木槿在原地,露出冷笑,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也不想想皇上即便希望他能好好地搜一下陆老夫人的院子,又怎么可能明说? “雪儿,我知道你也很为难,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人长的太丑了吧。”叶玄苦笑一声,一只温热的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不行。”听她说说话算数,顾朝曦已经开始动手扯她的衣服了。 “那些黑衣人到底什么来路,为什么他们会对你和曼妮的声音如此敏感?”李龙飞不解地问。 另一位却是胡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艳丽娇媚,却是作汉人打扮,一样的高髻云鬓,襦裙披帛,坐在下席上。 所谓的玉米菜,是一种夏天常见的青菜,很好长,洒下一把种子,就能顺风长成一大片,直到深秋还可以吃。 荒山野里,像这样突兀的房子,不是有鬼,就必然是什么大人物的独居,若是没人住还好,若是有人住,贸然冲去,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啸月狼君诡异的神色,连眼神都躲避着自己,骆宁心登时就皱了皱眉。 “对了,还有一件事……”啸月狼君撇了撇嘴,扭过了头,好像颇有点心虚地道。 男神肯定已经看她不顺眼了,早就想甩掉她了,所以,才会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大长老微微一惊,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现在,他怎么可以承认呢,承认,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那月冥宗主却是蠢蠢欲动,看着台上的情形,仿佛是要冲出一般,不过外面却是没有显露出来。 张章似乎被他踢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眼中黑暗已退散,只有一片迷茫的琥珀。 大口的喘息中,沈瑜好事一番自嘲。不过好在就在自嘲的这么一会功夫,基于沈瑜的强大身体素质,剧痛之后的虚弱感终于缓解了不少。 当叶尘剪断了第六根绳子之后,他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了降落伞的这种强烈的震荡,整个降落伞有些发飘,毕竟现在有六根绳子被剪断之后,降落伞的整体结构就变得不再完整。 这道门却是闭着的,再加上里面很大,座位区又没开灯,很暗,所以即便门开着,里面舞台上的剧院工作人员也是一时瞧不见与听不见这边的动静。 这个约会一定得去赴,要去看看,难得异位面来客,看看有什么收获。 “那是……那之前,我可从未那般狼狈过。”听她那一句只觉得整颗心都甜了起来,一瞬间画风就改变了,凤九看着她的脸笑,对她接下来欲盖弥彰的话也不觉得尴尬,只跟着感叹了一句。 染枝道:你看看这个针脚,与我的全然不同,这才开头就错了可怎么行? “檀越慢行!我去送送!”智明大师拿伯虎无法,早想离这家伙远点,此时留伯虎自行练枪,送丁一和叶绽青出门。 所以她叹了口气,又是坐回原位,向着旁边的空姐无奈一笑,示意她可以离去了。空姐对她的状况也了解,却是也只能回以歉意一笑,没法做更多的帮助。 其实这个事情还是要罗彦自己去亲自做过才知道,这个时候,陆德明讲再多,也就是给罗彦一些提示。 “天堂在上,出什么事了?”卡洛斯拼命伸出头,将面颊贴住身边救生舱壁上的一盏圆形观察窗朝外望去。 ------------ 第一卷 第26章 酒吧 这么多的人和帐篷,想要找到袁美美他们,无疑是个极其困难的工作。 大路上很多行人,都觉的一股清风拂过,谁也没有在意。殊不知正是马清风施展身法经过。 东宫之外那一重叠着一重逼仄紧密着过来的呼喊声,已经喧沙走尘、震了天地。 仅仅只是通过幻觉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想象不到的地方是是用不了幻觉的,这就是他的局限性。 素心会心一笑,她也很期盼。但,最解气的是可恶的沈云溪被休了。 王强的基因为何会突然崩溃,想必大家都猜到了,那就是连续使用针筒注射了那种神秘异生物的血液,从而导致身体基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紊乱崩溃。 商量好晚上的行动计划,我就回到了卧室,告诉春来,吃饭不要叫我了,直到子时,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翻身起床,找出以前的道服穿上,又拿了一套给老刘。 “花魔君,你这么英明神武,真令人家着迷呀。人家决定了,今后就跟着你了。”一步三摇,胸脯呼扇呼扇的颤动着。 而这样行事一切的初衷缘起,当然是归结在跟李三郎的情分上面,全不在于李旦如何,其实只是一点维系着,那便是:李旦,他是三郎的父亲。 马原一把抓住了黑猫的手,阻止了她的离开,并且用自己的青色的能力,制作出了黑猫绝对不能够逃避的绳索,将她的手绑了起来。 李铁一个箭步飞身跃了出去。怀袖和康熙也紧随其后。映雪。福全。李德全等一众宫人在后面跟了一大片。 言毕,采明月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而楚楠和李梦梦也跟着一起出了去。 只是没想到盛临圣会在此处,虽然之前有提起想要除掉上官锦然可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为何盛临圣会突然出现,还及时的帮自己解决了他。 她想象中总裁就是那中大腹便便、肥头大耳,聪明绝“顶”的样子,这种人压根就不会注意她那些“高深莫测”的设计。 “恩,我知道了老大,这事以后再说吧。”白狼马叹道。一夜无话,夜里并没有什么事情生,第二天一大早,叶楚便早早的在院子里打起了缓慢的太极。 “好了好了,这些个可恶的东西,朕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莫怕,有朕在,跟朕回去。”晏滋一个劲的抱着师焰裳安慰她,并拉着她的手带其离开。 即便是主泵完全崩溃,但只要开启了备用泵,依旧可以解决安全事故,让核岛内部的温度与压力降下来。 好在王爷的主屋够大,美景躺下来,看着屋顶上的房梁,心有不安,却还是强迫自己睡一会儿,不然明日更没精神。 反正一个月后他们就要离婚了,以后就要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就让她揩点油嘛,苏欣抛开顾忌地想着,双手松松地环在他腰际上。 在时刻动不动挂起七、八级大风的嚎风峡湾地区,那里可算是难得的避风港。外头怎样的风暴都无法吹动匕峭湾里的船只。 某天两人在公司食堂吃午饭时,程艺锦问起虞黎,是否和公司的管理层有私交。 走进避难所,靠着墙壁,纤细玉手缓缓将牛仔裤脱掉,露出一双包裹在透肉黑丝中的修长美腿。 不过这个‌不急,一来‌话本还‌没写‌到最精彩的时候,二来‌两个‌人的表演也不够震撼,如果真的要表演,最起码得‌十几二十个‌人。届时所有人随着激荡的音乐声,剑或刺或收,动作整齐划一,那场面才叫精彩。 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虞黎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一丝苦涩在她的眼底漾开。 谢妙旋一个踉跄,好险没有来个平地摔跟头,他右手甩在她腿侧,那几根弯曲的指节微微有些泛红,她尴尬摸摸鼻子,没有再呛声。 看着那张不断靠近的脸,虞黎用尽全身力气,抬腿对着男人的胯部狠狠一顶。 她现在用的刀是临时找来的,重量并不如离戈手中那把寒铁刀,乱世已经提前了半年,她先前给自己定的三个月学刀法也显得更加迫在眉睫。 如今赵云飞听陈景说毒教的圣地生长着一种‌特殊的草药, 再想起黑袍首领对这‌张藏宝图的执着与怪异, 顿时有‌了几分明悟。 难怪刚才在治疗室的时候,虞归晚只是说江南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 林白摇摇头,一声枪响,青年脑袋开花,身体直挺挺倒在地上,永远闭上了嘴。 “慢着!各位就没想过怎么从这里出去吗?”云玥知道他们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她索性将这个问题抛出来,让他们自己先困扰一阵子再说。 “靠,挑衅是吧!”乔明大怒,捡起半块砖头对准黑喵扔了出去。 “因为这条路我熟悉!”冯欣冉心里还觉得有些奇怪呢,因为她不知道云玥的身份。 “呜,呜”,号角声响起,金方胜,金晨败,看着金晨那不甘心的模样,金俊在远处不时跟木三低声说上几句。 夜色如期而至,星月当空,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夜十一站在门口,目送着浅雪慕素离去,眼里看不出喜悦,反有淡淡的悲伤。 第二日冉和雅醒来,破天荒的看到温心远没有去忙,而是就在自己旁边等自己醒来。 “还嘴硬!”慕容靖气的抬手就给了慕容姗一巴掌!这一巴掌,慕容靖夹杂了一些能量在其中。 ------------ 第一卷 第27章 请喝酒 温粥从她粗鲁的手法中挣脱出来,担心害怕道:“不,祈。” 最终,还是有人发现了孙攀,只不过明显只剩下一些残余的血液以及尸块,很明显的,这地方,不久之前,出现过妖兽,把这些人的碎尸,都吞吃了。 叶欢瑜指尖扫过这一摞摞的照片,宋茹玲心思细密,她不敢想象倘若有天她发现阳阳的存在,又会做出什么来? 最近付西蓉很寡言,脸色也不好,不过叶崇劭来她也不躲着,反而要和他单独谈谈。 “你说我会很惊讶?好吧,那你说吧,我会听到什么话题会惊讶呢?”卓墨夕倒是一脸无奈的样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卓墨夕都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我将不带任何人了,我为你们炼制丹药,作为你们为我效忠的报酬,其他的别问了。”唐宇直接说道。 “还是前两天那个地方?我十二点就能到哪里了,你们如果先到了就等我吧!”夏馨说今天中午大家在一起吃个午饭,墨夕以为夏馨又要对自己的钱包做什么的时候,没想到夏馨却想要去前两天去的地方。 颜春却是知道节巴高很是喜欢她,也有在追求她,也不想过多的多说什么。 林枫落地后,飞奔向了那个燃烧的村庄,在来到村庄的外面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活口的,因为一堆尸体被摆放在了广场中间。 但是不管怎么样林升还是要去救何雯黎的,可是自己根本就打不过卓墨夕,硬来的话很有可能连自己都会被卓墨夕打到趴在地上起不来。所以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去求夏馨让卓墨夕放过何雯黎。 ——特事办在谢润秋身边有人,且此人在谢润秋集团内的身份地位很不低。 此时寂殊寒忽然凑了过去,一双邪魅的丹凤眼不要钱似的冲曲清染放电。 本还想着怎么收拾方正呢, 结果没逮到机会, 这废物东西简直就是来这里消遣时间的,走马观花,根本用不着他对付。 我挂掉电话,然后把通话记录删除了,我笑了笑,得罪我的人都没好下场,既然身边没有软肋了,那就放开了干!!我回来了,也该让你们还一点了。 说罢,众人哭泣的声音顿时弱了下来,一起含泪点头,而后就急急忙忙为乔皓准备后事去了。 寂殊寒这一通连珠炮,立刻把曲清染的注意力给抓走了,不光是曲清染,连卿子烨、柏未央几人也同时眼前一亮,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任何可以带给他们消息的来源都是他们的希望。 左蛛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被kd划到了,在胸前留下了一道不深的口子,鲜xue顿时侵染了左蛛白色的背心。 叶嘉柔巧设陷阱,付恬恬识人不清,嫁人后跟那人去了北平。婚后姨太太接连着抬进门,她过得不甚如意,郁郁而终。 至于陈息远何时将叶楚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这还得从一次聚会讲起。 叶楚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对叶楚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丝毫没有半点忤逆,叶楚就是看不得她好。 ------------ 第一卷 第28章 新鲜 但又想到这是署长先生在有意瞒着金山警方,于是,那俩探员也就顺理成章的理解并接受了这种说辞。 在这一片荒芜中,他们走了很久。翻过了一座荒山,又穿过了山下的涧,到另一处贫瘠的土壤上。 对方的实力很强大,但是史蒂芬也不虚,因为双方的战斗力看起来差不多,而他的浮空城还在摩泰拉世界。 何飞仔细一想,林艺说得也好像有道理,便强自压下火气,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负责押送嫌犯的所有车辆都迅速集中到了桥梁的缺口处,眼看着那辆车一点点沉入水面之下。 “来人!把速飞叫进来!”澹台流荧收敛情绪,走出内宫,语气沉沉的开口。 苏菡听了高明这番话,心里也就泛起了波澜。她想了想,就说可是我很喜欢记者这个职业呀,怎么办? 何飞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黄总,我跟你打听件事,希望你不要保密,如实告之好不好? 大街上穿梭着造型奇异的马车,车是敞篷的,上头坐着雍容华贵的老人,或者气质高贵,拿着镂金手杖的年轻人。 罗猎下潜一段距离之后发现那口悬棺仍在水底,只不过悬棺的角度有些倾斜,应当是因为刚才的震动所致,此时手表的屏幕显示出一个红点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向这边靠拢。 “原来是这样,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庄妈妈叹了叹气说道。 夜紫菡暗叹自己太过失策了,没想到夜陆这段时间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待着自己自动来送死。 经过半个月的经营后,质子府中已经不再是一片空旷,隶臣妾们新翻开的土地里,蚯蚓出土,苦菜发芽开花,篱笆下野生的王瓜也结出了果。 于是,几十年没有再遇到兵祸的邯郸日渐沉醉于太平光景中,酒绿灯红、歌腻舞慵,郑卫之音弥漫朝野。 当年他们一族先祖被迫参与到那次震动天地的事件之中,是无奈之举,他没得选择。 只是她明明是傲天城夜家的人,是风灵神殿的继承人,怎么会跟巫师村的人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李嬷嬷却是不理卓天凤,反而直接将那香囊打开,见多识广的李嬷嬷,从前什么东西没见过,一打开那个香囊,还有那股子香气,就已经知道了,那个东西,就是她这趟过来要找的宛红草。 当然这东西是越好越强大,但这东西可以达到下限就可以,因为之后依然还是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过,虽然是下限,但也不是说达到就能达到的,很多人还是被困在这里,从而使修炼之路遇到了阻碍。 随后两人聊了一会,就挂掉了电话,对于这一次昆仑行,就当是去看风景了。 而每次,都是铩羽而归,惨遭落败。而且,每次都错误也是差那么一点点,这令他懊恼不已。还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扰攘了半天,方得回家,张贞娘看得林冲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才定了,紧紧握着他的手,柔情万道。 聂唯早就发现此地的阴煞之气会迷乱人的心智,不止能迷惑人心,还能迷惑鬼。 “李相……这又是何苦。”良久之后,李知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李纲如此行事,只会让赵构对他的不满进一步放大,让其罢官之事更加的势在必行。 “不要!”我惊恐的叫了出来,转过脸看着张优泽,他竟然一脸平静的站在我的面前,身体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 依然还是熟悉的那片树林,熟悉的那片地面,熟悉的那三叉口的道路之上,站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三大行会参战者们。 “这样的结果,似乎还可以。”岳琅倒是豁达,丝毫没有输掉赌局的样子。 能够做出的选择只有为臣这一条,但这一条却又有无数可以走的道路蕴含于其中。 商议妥当,四人在学校休息一晚,次日立刻带队出发,连同卢植交给刘备的一千多学生,准备返回幽州。 于卫国说不清楚自己此时什么感受,他躺了好一会,坐起来下了楼。 听到胖子的问话,槿秀也不由看向战斗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李知时,此时的她早就已经承认李知时在他们三人当中的领导地位。 正好,不能闯关本来就令林天纵憋了一肚子气,闲着也是闲着,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期间,梅羡灵曾多次抗议,皆遭受公孙树的无情碾压,梅羡灵老实了,同时心里也憋了一口气,有朝一日她修炼有成时一定打爆公孙树的狗头。 那熟悉的战斗机,虽然相比现在太过简陋了,甚至还会出现严重的危险,但是依然让他们感觉倍感亲切。 ------------ 第一卷 第29章 她连对视都不敢 岭南域,位于中央城的东部方向,作为旅游城市的龙岩城,西部郊区的山林,其中的草木精灵秘境。 没错,怪异本身就是非常识的产物,凭什么就需要以常识来考虑它的诞生原因。 极其诡异的枪声中,亮蓝色的电磁波纹在枪弓的滑道上高速闪过,于是大量星屑钢弹发出蓝色光火的从枪口飙出。 陈奥知道背后有苏拙帮忙,并不担心,只觉着这两人实在可笑,脸上鄙夷嘲笑。眼看着左右两边同时攻到,陈奥果然又听耳边风声响动。他索性放松了身体,任由苏拙来控制自己。 陈玄奘一见紧箍咒如此管用,兴奋起来,不住地又念了几遍,把个孙悟空痛得满地打滚。见折腾得他差不多了,陈玄奘这才住口不念。 因为孙悟天的到来,众人陷入了格罗博士的威胁阴影里,也少了许多好友重逢的喜悦,众人一致决定先到龟仙屋与布玛汇合,一起商量如何对付格罗博士。 五月的杨树林,枝叶已十分繁密,这里的树木又极密,进入树林中便看不到三丈外的事物,视线严重受阻。 “师伯,臧师弟是为了保护我而牺牲的。”钟英芬脸色苍白的对白眉哭泣道。 灵感大王又在空中做了一阵法,便回到通天河底,此时,空中的大雪兀自下个不停,到天明时,已经有一尺多深了。 曹义等人离开之后,石牢又陷入安静。陈奥枯坐牢房一隅,左思右想,依旧不知道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在典礼上,一身盛装的秦焱受到了很多人注意,不少制片人都觉得可以让秦焱在自己的作品里客串,而且还有不少人问秦焱什么时候考虑正式从体育界跳槽到演艺界,就像巨石一样。 才出了学校门,胖子这个货便叫了一句,同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侧面的一个方向。 “让律师联系把照片发上网的人,让他们删除照片,否则将采取法律行动,他们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曲执雪说道。 常非现在浑身都还隐隐作痛,常非捏住补给娘的脸蛋,扯了起来。 当然,马刺的防守一向都是强项,黄蜂的新阵容磨合不够,碰到马刺这种有着明确体系的球队,确实吃亏。 铁链有了,拉和荷鲁斯两人变身,将太阳捆住,拉回这个世界的半空后,然后另一头束缚宫殿。 恐怕的成长速度再次令简仲锋觉得这一次,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铲除王越,不然日后铲除王越将更加困难。 终于战胜了那头可怕的刀气战虎了。孙成长松了一口气,体内的力量几乎被消耗了干净。这个时候,孙成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场就盘腿坐了下来,猛地吞吃了几颗恢复用的气血丹,直接就在原地运功调息了起来。 第一根针就这么插了下去,苏明的动作很缓慢,就像是在慢工出细活一样,慢慢的旋转着手中的银针,然后扎进了病人的皮肤中。 旁边几个士兵不由都羡慕望着他,羡慕他的好运气,早知这样刚才他们就干脆抢着去了。 林彦越想越觉得一团乱麻,不过,为了他那个“大游戏”或者说“泛游戏”的理想游戏。他还是要去领导别人的。 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个穷人的公主,表情有些尴尬。好在不让顾客难堪也是推销要诀,魔眼督商马上送来台阶。 劫仅剩的那一只左臂,被陈寅的指劲点爆了,这下劫除了脖子和脑袋还能动一动,已经彻底失去了全身的行动能力。 自此,菲奥娜也将命运牢牢的抓在了自己手中,家族中无论父亲伍德还是其余叔伯再也不敢去提婚约的事情了,甚至菲奥娜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无双劳伦斯,伍德也不敢提什么反对意见。 这些人才,之所以不离开千叶游戏,一方面因为千叶游戏的待遇不错,另一方面,还因为他们离开千叶游戏,是找不到工作的。 否则在这紫玄星中,四等爵恐怕也只是一名奴才,只能在普通人面前逞逞威风而已。 嘿嘿,自己这个伴生助手还真是坏,居然能够对主人撒谎。相信整个宇宙也就是自己才能够做到这点了。 两万提雅军队已经整备待发,前往阵地布置阵型,而在800萨米外,东南联军已经等待多时。 通过刻画时间阵法之时,才让叶一飞顿悟,也领悟出了完整的时间第二层基本规则:时间流速规则。 狼堡还有两层城墙,余下的兵力还有相当一部分,身后叮叮当当的声响和松开弓弦箭矢射出的声音还有叫骂悲鸣交织显现,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战争仍旧没有结束。 “哥哥!”一进卧室门之后,丫丫就从桑尼的身边离开,扑进了刘天佑的怀中。新鲜劲过去之后,在丫丫的心中,还是哥哥要重要一些。 身上的颜色,几乎和周围的山石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家已经不在了,献上忠诚的对象或许也对他们的忠诚毫不在乎。他们找不到归属,整个新月洲变得如此陌生,入眼所见尽是敌意。 达摩形如枯槁,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肉,褐色的皮肤下,嶙峋瘦骨清晰可见。 ------------ 第一卷 第30章 去买烟 穆锟的烟瘾犯了,在后座烦躁地扯着衣领,他穿不惯这样的衣服。 “锟哥。” 楚北从后视镜打量后边人的神色。他不太理解老大为什么会为个富二代亲自往华国跑一趟,他们并没有生意在这。 “限空了,咱们过境恐怕要走水路。” 突然,一道黑光闪过,众人惊呼一声,黑刀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炙热起来,这独有的内力化灵一招,黑刀如似有了灵魂一般,刀锋将地面上的沙石全都劈击开来,简单粗暴的一击起到了一意外的效果。 这种做法,等同于加持,让山方怡在短时间内,拥有了江寒一层的神念之力。 一声兽吼巨响顿时掀起万丈海浪,这片海域一时间如世界末日般,乌云蔽日,电闪雷鸣,雨如瓢泼,在漫天雨水之中,一尊庞然大物轰然而出。 “鼎震四方!”虞鼎怒喝一声,四方鼎变得巨大,四方空间如被镇压,一切都停滞不动,连正在运功劈砍的大刀屠胜都静止不动,眼中满是惊悚。 果然,听到江寒提起上一次的事,那黑龙明显的打了个寒颤,身影也弱了三分。 内城不比外城,交了入城费,就能混进来,这内城全部都是紫家人居住,没有令牌,根本无法进入。 韩兴看到苏沐身旁的那一柄长枪,不由自主的将自己手中那杆银亮色的长枪朝后藏了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柄枪的气势,他总感觉自己的手中像是捏着一根废铁,再看韩聆雪,脸红的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吴民生神情坚毅,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立刻将吴公馆里所有的高手带过来”。 “你刚才差一点走回入魔了”鬼见愁看到温缪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田衡转过身,一张国字脸看上去特别有威严,“因为我认识你爸”。 “是。”楚天舒沒有解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刚才的两个电话通话的时间是长了一点,难道黄如山会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很显然,在周婼的提醒下还是有人懂得了合作的意义,那就是国王陛下,在周婼的话一落,经过短暂的思考时候,他就答应了把海岛原来的租借的时间延长了一倍,同时也要求我们和他们合作。 外面改造完了里面当然没有忘记,暂行的红木家具,精致的摆设,就连地面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上好的檀香正在银质的香炉里面冒着了了青烟。 祝童随叶儿赶到高干病房二楼宋老病房外,出示证件后被允许进去,华易的弟子周联和黄海正在会客室沙发上。 “你那么大胆还有你不敢说的?难道你是想说,当年你也喜欢我?”墨峰这已经是一句玩笑了,因为墨峰很了解墨倩云,墨倩云虽然看上去娇气,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什么英雄崇拜主义者。 烟子忽然觉得脖子根凉,似有有什么东西滴在那里,她知道这是错觉,可还是抑制不住的伸手模了一下。 缚灵听到墨峰的话之后再一次的客气了一下,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墨峰接下来这句话竟然直接让她差点吐血。 刘镒华趁着王雨凌情迷恍惚,抱着她从泳池上来,走进更衣室里的冲洗室。 ------------ 第一卷 第31章 他只是寂寞了 便是张羿的眼睛在秦凤仪颈间血线上停留片刻,看他那伤并无大碍,也便没有多言。 方采芜带着她的丫鬟绿芷绕到了围墙后面,然后偷听到了岩聿墨和方槿衣说的所有事。 所以,尹时言决定要帮叶楚一把,让其他人晓得叶嘉柔落水的前因后果。 要知道几个月前,她同样折弄一下人族的至高天才,顺利埋下了新的暗钉。 盛世伸手,轻轻一推,流年就倒在了床铺上,衬衫的口子已经揭开一颗了。 凌宝鹿紧张地闭上眼睛,以为他又要吻自己的唇,可他没有,而是轻轻在她的额前浅吻一下。 景安帝点点头, 道, “镇南王素来爱这些瓜果, 把他封到南夷, 的确合适。每年朕万寿节这些果子,都不必内务府格外采买了。”心下却是可惜不好将三成红利往外显摆一二。 她确实是想要攀龙附凤,那也是环境所逼,如果她没有那样一个父亲,如果她的母亲没有生重病,她也是有条件提升自己的。 贺艺锋双眼微微的一眯,并没有再去多说任何的话语,他在认真的思考着铭南刚才所说的话语,他是不是真的应该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了,别到时候真的伤透了吴玲的心,让她离开自己了。 记忆出了问题?凌佳佳为这个念头,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一年多的记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而且也正如器灵说的那般,你管他几个意思?先拿了再说。 这不是轻视,而是一种真性情,到了这等境地,她也无波无澜,像是置身事外,一派超然。 盛长林一见这种情况,哪还不知原因,不过当时他确实没有注意道福安他们的所在,不然也不会这么草率的就朝着嫣然追了过去。 若只是他人的妻子也就罢了,先前已经失贞,还是不伦之事, 在情郎面前多少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而如来也瞬间露出了无比和蔼的笑容,佛光闪烁仿佛有大智慧蕴含其中。 众人也注意到了白倾城,有几个白清凤的跟班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他们的对话,一下子引来了在附近工作的其他工学府的科学家的注意。 白雪薇这一行动出乎她的意料,阮芜根本没想到对方来这么一手,用生命做赌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们二人在这之前,只是普通的难民,如果不是吕布搭救,恐怕早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一处敌台之上,几个正在赌博的倭人足轻,其中一人手气甚好,杀得三个同袍毫无招架之力。 这样的一个猜想,原本在叶辰出了紫焰焚天塔的时候就要和叶青云赶回逐月神宫告知逐月神宫高层的,但是随着后来的一些事情,才耽搁到现在的。 眼泪适时涌出眼眶,仿佛,和林向南认识以来,开心的时候,总是没有悲伤的时候多。 就算没有那任务,他和叶子瑜在一起,结局已经难测,何况那个任务? 宝春点了点头,知道他不想对方察觉已经发现了中毒这件事,估计想来个将计就计,况且,也可避免对方再下毒使坏。 没有人,面对枪还能这么镇定的,就算张明自己,有时候同事开玩笑拿枪指着他,虽然保险明明没打开,他还是会嗅到死亡的气息,后背还是会忍不住冒冷汗。 大毛甩尾巴,磨爪子,很不高兴,不说了,送给本大爷了,就知道会这样,出尔反尔,口不对心。 “反正我挺喜欢的。”孙尚香笑了笑,随后便把糖果丢进了暴君520那足以吞下一整辆炮车的血盆大口之中。 就像是在夜路上撞见了鬼一样,两头不期而遇的野怪,同时表情夸张的瞪圆了眼睛,如石化了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彼此。 不过,疾风啼的确是想太多了:你想和圣普斯抗衡?祂是创世者诶!而且圣普斯也不是帕朗沙,疾风啼怎么可能和祂对抗? 今天来看诊的人似乎特别多,程逸奔与裴诗茵走过导诊台,程逸奔上前拿过编号,正要走过对面挂号窗为裴诗茵挂号,突然远处一抹白色的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若这都是真的话,那么事情就更加严重了,若是真的,那他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指使赫连玉儿杀了大将军肖如海了。 “风哥,师姐呢?”元清旦没看到元清月的身影,胆子大起来,走过来问道。 “你就那么想看我吗?我给你看的机会了,你怎么还不看?”邶洛坏笑的看着宁沫。 所有人都伸出了双手,在独孤鸣的身前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能量罩,血魂之光轰击在了那能量罩上,一阵巨大的翁响传出。 十二修罗大阵,这阵法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着古遗迹乃是曾经修罗一族留下的东西么? 赵敬东的心里还在疑惑,可没等他反应过来,聂美琴却已经拉着他走进了这辆公交车的车厢里,也再一次的就依偎过来。 被元清风一掌拍在脸上的护卫好一会才回过劲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有些摸不准他的底细,一时间竟被元清风给吓住了。 可是,在独孤鸣提起南宫胜天的时候,黑长老的脸‘色’却是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哥哥,杨大哥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萧萧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南雪钰进来的时候,安陵凝眉正在配制给慕容俊的药物,希望尽量能解掉他的毒,让他恢复正常人的模样——尽管这很难。 其实,沐熙墨是真的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可是,面对琳达如此棋盘的眼神,沐熙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她了。 “那么董事长已经知道是谁了么?”。白莎莎的声音似乎有点颤抖,因为她看见康宇现在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好像康宇已经知道了真相。 ------------ 第一卷 第32章 新年 “喂。” 温粥和沈璨打闹的动作一顿,顺着视线向后看,一双长腿。 是刚刚那个男人,手指夹着烟,烟雾缭绕,遮掩住面容,目光向下立领毛衣掩饰不住下边块状的胸肌。 沈璨愣了下要和旁边温粥交换眼神。 温粥不敢抬头,又和一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 话说回来,如果以后阿帆觉得有必要,再装回来就是了,相信铜族人不会说半个不字的。 二人左右分开让出条道,金灿走过去,跟着消失掉,俩黑衣人又扫视眼四周,倒退而行,身体慢慢隐入空气中。 一直拼命挣扎,却丝毫无法动弹的金泽不受控制地转过身来,带着黑潦也一同转了过来,然后金泽这才看到了一路追杀自己的敌人。 孟天楚只好将晓诺抱在怀里,晓诺这才不说话了,乖乖地靠在孟天楚的怀里。 此时草堂外栅门大开着,几个孩童倚在门口,流着鼻涕,一边嬉笑一边窥探,见得云典史策马而来,顿时一哄而散。 而想到那击沉了自己的黑潦号的燕鳐号,其驾师却也是一名少年。 正在为难之时,冷尊者出手了,一道寒光直指张怕后心。张怕大怒,躲开攻击喊道:“你以为一个破尊者就能伤我?”招出硬铁刀,迎着寒光对劈过去。 八皇子虽然年纪还不大,可是宫里的孩子哪个不是早早就懂事了?他这是隐晦的提醒她呢。 她,如何能让这些人如此对待,哪怕是为了无名还是其他,都让她难以置信。 “呵呵,我可要好好找地方躲上一躲。搅了宋解两家的联姻,掳了新娘,恐怕我这脑袋要值上不少金子。”见对方不答,十二心中已然明了了对方的决定,也不多问,有些无奈的少年吞下嘴中食物,苦笑一声。 瓜果很好吃,就是数量少了一点,至于仙茶,喝惯了金角童子他们提供的上好茶丹,换一换胃口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但还是不如吃仙果。 “我的房间还没收拾,你帮我整理下吧!”十七又嚣张跋扈地命令说道。 那手帕,用它包东西的话会自成一个空间,怎么也不会碰撞到,并且包一些新鲜物品长时间也不会坏。 尽管已经非常湿润了,但严煌进去的时候,清幽还是忍不住疼得闷哼了一声。 他这番诡异所思的话让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只是在他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砍了几下,手臂毫发无伤菜刀反而卷了刃之后,三人便都深信不疑。 刘哈安排完了自己的事情,到山顶上找到了正在静坐的陆玉。看到头儿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刘哈就准备悄然的溜走,没有想到陆玉却已经发觉了他的到来。 老头的思想果真是高深。沐晓锋并非是一个贪恋权贵之人,如果不是因为形式所逼,他或许根本不可能会将合义帮整合到自己的势力之下,并扩大自己的势力。 煮红糖水的时候,她还特意往里面放了一点姜片,但她怕辣,只放了一点点,所以还剩下一大块。 地甲继续运功,吸入仙灵之气,仍是大部分转化为了仙力,只有少部分仙灵之气又被呼出。地甲也感觉到转化出的仙力,仍是在自己身上,却不知存在了哪里。内视丹田,早已是装满了液态仙力,也是仍旧没形成第三颗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