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馆交锋 茶馆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说书人站在台上,口沫横飞,正说着以宫中两位不对付的公主为原型的故事情节,说到高潮部分,那跌宕起伏的情节引得众人屏气凝神,沉浸其中。 角落里却传来一道冷清淡笑,笑声中尽显嘲弄。众人的视线都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缓缓站起身来,她轻轻鼓了鼓掌,嘴角上扬,眼中却毫无笑意,缓缓说道:“故事不错,我很喜欢,只是随意编排宫中之事乃是大忌。”话音刚落,她一挥手,暗处的侍卫便现身,欲将说书人带走。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长宁公主廖玖鸢身着一身华丽红色的长裙,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那娇艳的面容在华服的映衬下更显高贵,眼神中透着威严。 她轻抬玉手,制止了暗卫们的动作。她看向角落里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妹妹,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不过是一个说书人,博众人一乐罢了。” 角落里的女子正是临安公主廖玖希,她冷笑一声,回道:“姐姐倒是心善,可这宫中之事岂容他人随意编排,传出去成何体统?” 廖玖鸢款步向前,走到廖玖希面前,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火花四溅,轻轻笑道:“妹妹如此在意,莫不是这故事中真有与你相关之处?” 廖玖希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姐姐莫要含血喷人,我不过是为了维护宫中尊严。” 廖玖鸢眼神微眯,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尊严?妹妹怕是别有用心吧。” 茶馆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都不敢出声,生怕惹祸上身。 廖玖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姐姐今日来此,难道只是为了与我争论此事?” 廖玖鸢环顾四周,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然后说道:“本宫不过是路过,听闻此处热闹,进来瞧瞧。没想到竟遇上妹妹在此兴师动众。”话音落时目光又转向了廖玖希。 廖玖希冷哼一声:“那还真是巧了。” 廖玖鸢笑了笑,不再理会廖玖希,而是转头看向说书人,说道:“你这故事虽说精彩,但有些地方却与事实不符。本宫今日饶你一次,日后可要谨言慎行。” 说书人连忙跪地谢恩,额头满是冷汗。 大公主又看向众人,高声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大家继续喝茶听书,莫要再议论宫中之事。” 众人纷纷应是,茶馆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廖玖鸢看向廖玖希,说道:“妹妹,一同回宫吧。” 廖玖希回之一笑:“姐姐今日可真是与往日不同许多,竟也会出手相护一个不相干的人,可让妹妹我好是陌生。莫不是这书生对你很重要?”她紧紧盯着廖玖鸢的神情变化,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妹妹说笑了,只是今日心情好罢了。他一小小说书人又怎会与本宫有所交集。妹妹若是不愿同我一起便罢了。”话未说完廖玖鸢便已踏步而去,没再回头。 廖玖希也收回了视线:“难得姐姐相邀,玖希自是愿意的。”说完也缓步跟了上去。 然而,这场看似平静的交锋,只是宫中两位公主争斗的一个小小缩影。在那深宫内苑,权力与欲望交织,阴谋与算计不断,她们的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 宫廷谋算 另一边,顾家嫡女顾凌霜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她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快速扫过这熟悉的场景,看到身旁熟悉的丫鬟翠儿,心中终于确定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想起前世被发配的种种苦楚,顾凌霜心中充满了怨念。她暗暗发誓,既然老天给了她这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就绝对不会再输给廖玖鸢。 她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将她狠狠踩在脚下。让她也尝尝从至高点落入尘埃,被万人践踏的滋味。 心中想着,顾凌霜立刻坐起身来,大声说道:“翠儿,快给我梳妆。” 翠儿赶紧应下,手脚麻利地准备着梳妆用具。顾凌霜坐在铜镜前,目光坚定而锐利。 “把那些名贵的饰品都拿来。”顾凌霜吩咐道。 翠儿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 顾凌霜精心挑选着饰品,将自己装扮得华丽而高贵。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走,去求见临安公主。” 翠儿看了看她的着装小声提醒道“小姐,您这身装扮是否太过招摇了,去见临安怕是不妥。” 南悦笑了笑“无妨,廖玖希这人向来是心高气傲,若是穿的过于简要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她的不满。” “想来也是可笑,那些个京城贵女自以为是摸透了她的心思,从不敢在她面前穿的华丽。却是无人想过,那样的穿着怎配得上于她交往。”顾凌霜心中耻笑着,带着翠儿出了府。 一路上,南悦的心思不断翻转。她深知廖玖鸢与廖玖希之间的矛盾,她必须要巧妙地利用这一点,而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与她们制衡,她绝不能像前世一样心急。 如今他要做的是到廖玖希那里混个脸熟,顺便挑拨一下两人的关系,就算不能拉拢二公主,也绝不能让她和大公主联手,否则自己所面对的局势将会更加艰难。 很快,廖玖希来到临安公主的宫殿外。通报之后,她被宫女引入殿内。 廖玖希正坐在榻上,看到顾凌霜进来,微微挑眉,问道:“顾家嫡女?今日来本宫这里所为何事?” 南悦恭敬地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近日闲来无事,有幸得了些好的饰品。想着这些饰品用在我身上着实是浪费了些,而殿下你恰好是最适合的人了。”说着便让翠儿将这些饰品递给了一旁侍奉的侍女。 廖玖希轻哼一声:“话说的倒是好听,本宫不喜欢那些个弯弯绕绕。说吧有什么事有求于本宫。” 顾凌霜不慌不忙地说道:“公主殿下,想必您也清楚大公主的为人。她心狠手辣,一心想要独揽大权。若是让她得逞,恐怕您也……” 二公主脸色一沉:“住口!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南悦心中一紧,她在赌她深知廖玖希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且这些个话定是常有人提及的。她赌廖玖希看不出她的野心,只会认为她是个心思不正却又愚笨至极之人。 她又继续说道:“公主殿下,臣女说的都是实话。如今大公主最是得势,而你与她又是这般不合。”话点到为止。 廖玖希盯着顾凌霜看了片刻,也来了兴趣笑道:“你很聪明,但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顾凌霜顾作失落咬了咬嘴唇,说道:“公主殿下,还希望您在考虑考虑。” 廖玖希不语,只淡淡笑看着她。这次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让顾凌霜有些心惊。 她本以为在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后她已经摸透了她,却不想她对她还知之甚少。 顾凌霜稳了稳心神后,又说道:“公主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臣女就先告辞了。”顾凌霜起身行礼告退。 廖玖希应了声,让一旁的侍女将南悦两人送出了府。 走出宫殿,南悦暗暗握紧了拳头。她知道,想要搬倒她们二人并非易事,但她不会轻易放弃。这只是一个开始,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 痴情又有何用 顾凌霜走后,廖玖希抬头看了看暗处卞瑾的藏身之地,使了个眼色。卞瑾飞身而下,“公主认为她有所不同?”卞瑾问道。 廖玖希莞尔一笑,“没有,她还没有那个本事。” “那公主认为?是长宁公主廖玖鸢派来的?” 廖玖希轻轻摇头,“你很聪明,但你不了解她。廖玖鸢这人哪,最是多疑,和我那父皇可有的一拼呢。她怎会如此轻易就用这么个心思不正之人,她爱权势却也更爱这百姓安宁。罢了,你去给我调查一下那廖玖鸢身边那柏沁的来历,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看看可否成为我的人。” 卞瑾的心显然漏跳了一拍,这细微的变化被廖玖希都收入了眼底,却又并未说明。只让他退下。 卞瑾走后,廖玖希才起身换了贴身侍女明瑶,朝着皇后的宫殿而去。 皇后宫中,皇后正在和梅贵人用膳。见到廖玖希前来,皇后微笑着让她一同坐下。 她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廖玖鸢和廖玖希之间的事。反倒是一旁不懂审时度势的梅贵人,处处提及,试图挑起事端,想要让廖玖希难堪。 “二公主,听闻您和大公主近日有些不愉快,这姐妹之间,可别因为些小事伤了和气呀。”梅贵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廖玖希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着:“多谢梅贵人关心,不过是些误会,不足挂齿。” 梅贵人却不依不饶,“这哪能是误会呢?大家可都在传呢。” 廖玖希依旧神色平静,“传言未必可信,梅贵人还是莫要轻信的好。” 皇后听不下去了,脸色一沉,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梅贵人,“梅贵人,本宫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梅贵人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皇后的旨意,只能行礼告退。 待梅贵人走后,皇后拉着廖玖希的手,轻声说道:“希儿,莫要将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廖玖希点了点头,“母后,儿臣明白。” 皇后叹了口气,“我早已将你视为己出你和鸢儿都是本宫的心头肉,本宫只希望你们姐妹和睦。” 廖玖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母后放心,儿臣会尽力的。” 皇后微微点头,“那就好。对了,近日在宫中可还习惯?” 廖玖希回道:“一切都好,母后不必挂心。” 母女俩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廖玖希很贪恋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她才不用自己面对那些烦琐和勾心斗角。这位皇后是唯一一个愿意用真心护她的。 她也常在想,她的阿娘定也是和皇后那般温柔的,毕竟她阿娘生前和皇后可是要好的姐妹呢。虽无血缘关系却是比至亲还要值得托付的知己,她这一生怕是遇不到了吧。 思绪飘远,眉间也不觉染上了淡淡的忧伤。皇后发觉了她的情绪不佳,想着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打趣道:“想这么出神,莫不是在想那前来和亲的燕国世子。” 廖玖希笑了“母后就莫要打趣我了,我与那燕国世子连面都还没见过呢。” “怕什么,这以后不就会见了?话说啊,这燕国皇室最是深情,可是有不少痴情男儿呢。” 廖玖希自叹一声“痴情又有何用呢?若他不爱你爱的是别人呢,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皇后弹了弹她的头“尽说些不吉利的,快些吃吧,饭菜都快凉了。” ------------ 御花园中的邂逅 出门要去看望皇后的廖玖鸢在路上遇到了侍奉皇帝的赵公公。 赵公公一脸谄媚地说道:“大公主,皇上找您有要事相商,请随咱家走一趟。”廖玖鸢微微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同赵公公去了御花园。 刚进御花园便远远瞧见凉亭中皇帝正与一位气质文雅的少年在悠然地品茶。 待廖玖鸢走近,那少年的面容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只见他眉如远黛,双眸似星辰般明亮,鼻梁挺直,嘴唇微抿,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他的肌肤白皙,宛如羊脂玉般温润,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冠束起,更显儒雅风流。纵使看过很多美男的廖玖鸢,也不禁有些愣神。 温穆宁连忙起身行礼,廖玖鸢也在给皇帝行了一礼后连忙坐下。皇帝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鸢儿,这位是温穆宁,温爱卿家公子。” 廖玖鸢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温公子,有礼了。” 温穆宁耳根染上了一丝红色,有些羞赧地说道:“公主殿下,久闻大名。” 皇帝有意要撮合两人,只坐了不久便借口有事走了,留下廖玖鸢和温穆宁独处。 廖玖鸢倒是淡定自若,美眸流转,在这深宫之中难得瞧见这么个清雅之人一时也来了兴致,不时挑逗温穆宁几句。 “温公子,你觉得本宫如何?”她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凑近了温穆宁眼神中透着几分好奇。 温穆宁的脸更红了,他深吸一口气,静静看了片刻廖玖鸢后才说道:“公主殿下,美丽高贵,气质非凡,自是让人过目难忘。” 廖玖鸢轻笑一声,“哦?就只是这些表面的夸赞?”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温穆宁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公主殿下,在下所言并非虚言。你之容颜,恰若春日初绽之桃花,粉嫩娇妍,惹人沉醉。眉若远黛,眸似秋水,轻轻一转,即摄人心魄。令人心生向往。至于其它……还请公主恕罪。臣对公主交往胜少自是不敢妄断公主性格。”说着便要下跪以示歉意。 廖玖鸢忙制止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满意地笑了,“温公子倒是与众不同,不似那些阿谀奉承之人。” 廖玖鸢由衷赞叹了后又挑眉继续撩拨着:“‘过目不忘,心生向往’?那公子怕是要得偿所愿了,父皇有意赐婚于你我二人而本公主我也觉你有趣至极‘心生向往’呢。” 温穆宁的眸中泛起了淡淡涟漪,薄唇轻启“荣幸之至。” 廖玖鸢的心猛地一颤只觉自己失态了,忙将话题转向了诗词歌赋。 两人又聊起了诗词歌赋,温穆宁侃侃而谈,廖玖鸢时而点头,时而发表自己的见解,气氛融洽而和谐。 “公主殿下,对于‘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诗,有何看法?”温穆宁问道。 廖玖鸢沉思片刻,说道:“初见总是美好,可世事无常,又怎能一直停留在初见之时。”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感慨。 温穆宁微微一笑,“公主殿下见解独到,在下佩服。” 不知不觉,时间飞逝,两人聊得尽兴,才告别对方。 温穆宁走后,廖玖鸢又去了皇帝的寝宫求见。皇帝叫她进去,问道:“鸢儿长大了,是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鸢儿可有好的人选?” 廖玖鸢莞尔“父皇既已有最佳人选,又何必再过问儿臣的意思呢?” 廖宸御将她叫到跟前:“鸢儿,这朝中的御史大夫已几十年没在变过了。那些年来与我驰骋疆场的老臣如今在官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他也是个奇人,文韬武略样样出色。”他似是无意间的感叹却又意有所指。 “父皇是在但心……” 廖宸御打断了她的话:“当然,我也是出于私心。温穆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这容貌嘛你也是和你级配的。” 廖玖鸢微微低头,说道:“父皇说的是。” 皇帝点了点头,又问道:“最近你和玖希之间的关系如何?” 廖玖鸢沉默了片刻,说道:“让父皇担心了,我们之间相处还算融洽。” 皇帝叹了口气,“那就好。近来国库亏损,撒下的渔网也该收了。过两日你与她一同去抄两个人家,正好腾出几个位子引进新人,给那些个老臣找点事儿干。你母亲对你很是想念,去看看她吧。” 廖玖鸢应声退下了。 ------------ 太子的加入 廖玖鸢离开皇帝寝宫后,去了皇后宫里。刚踏入宫殿,便瞧见廖玖希也在。 皇后见她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有意想要缓和两人关系,忙说道:“鸢儿来了,快过来坐。玖希正准备走呢,本宫让她留下,你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廖玖鸢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廖玖希坐在一旁,神色也有些复杂。姐妹俩相对而坐,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廖玖鸢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妹妹近来可好?”廖玖希抿了抿唇,回道:“多谢姐姐关心,一切都好。”客套完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怕一说话就忍不住要争论几句。 皇后看着两人,微笑着说道:“你们姐妹俩啊,都是本宫的心头肉,得多好好聊一聊才行别搞的跟外人似的。” 廖玖鸢神色平静,率先开口道:“母后,方才父皇与我提及,想让我与玖希联手抄查几家贪官污吏。如今妹妹正好也在,也免得我在特意命人去告知你。” 她的目光看向了廖玖希:“不知妹妹的证据可做足了准备。”“自是做好了,就事不知姐姐那边的情况如何?”也不甘示弱。 话音未落,一旁的屏风后突然走出一人,正是太子廖御峰。原来他一直躲在那里偷听,此时听到如此有趣的事情,按捺不住跳了出来,央求着廖玖鸢和廖玖希带他一起,“姐姐们,带上我,我也想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憨笑地挽着两人的胳膊,使劲摇晃着。 廖玖鸢眉头微皱,说道:“御峰,此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能去。” 廖御峰不依不饶,“姐姐,父皇也说了,我心性不成熟需要多历练,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带我一起去呗。” 廖玖希笑了:“还历练,你不添乱就好了,这可不是玩耍的事情,你还是留在宫中吧。” 廖御峰见两人不同意,又跑到皇后跟前,拉着皇后的衣袖撒娇,“母后,您帮帮我,我真的想去,我保证不给姐姐们添麻烦。” 皇后看着他那调皮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太子是宫中唯一一个皇子,又生性跳脱,常常给皇后带来不少乐趣,皇后对他也是喜欢得紧。 “御峰啊,不是母后不帮你,此事确实并非儿戏。”皇后说道。 廖御峰摇晃着皇后的手臂,“母后,求求您了,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没等廖御峰央求几句,皇后就心软了,转头对廖玖鸢和廖玖希说道:“就让御峰跟着你们吧,不过你们可要照顾好他。” 廖玖希无奈地说道:“既然母后都发话了,那好吧。” 廖玖鸢也点点头,“但峰儿你要记住,此事朝中各大势力都还不知道,明日我们会向父皇提起你的,但在此之前,你不可声张。” 太子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一时间,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因为太子的出现变得活跃起来。 然而,廖玖鸢和廖玖希之间那若有若无的隔阂,依旧存在,只是在这一刻,被暂时搁置在了一旁。 皇后看着三人,眼中满是慈爱,“你们姐弟三人可要相互扶持,莫要让本宫担心。” “是,母后。”三人齐声应道。 随后,他们又在皇后宫中聊了一会儿,才各自离开,为明日的行动做准备。 这一夜,廖御峰兴奋得难以入眠,而廖玖鸢和廖玖希也在心中谋划着明日的种种可能。 ------------ 雷霆行动 天还未亮,整个京城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偶尔打破这份宁静。 然而,就在此时,官府悄悄派出的大批人马却如幽灵般迅速行动起来,转眼间就将城中户部尚书等一些官员的府邸团团围住。 户部尚书府上,一家老小都还在甜美的睡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降临的风暴。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伴随着官兵们的大声呵斥:“开门!奉旨查案!” 睡梦中的户部尚书被惊醒,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匆忙起身,还未来得及穿戴整齐,官兵们已经强行破门而入。 一时间,府中惊叫声、哭喊声四起,人们慌乱地四处逃窜,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 “都不许动!统统给我抓起来!”带队的官员大声喝道。 官兵们如狼似虎般冲了进去,将那些试图逃跑的人一一抓住,然后粗暴地推搡着他们聚集到了院子中。 户部尚书脸色苍白,颤抖着问道:“官爷,这是为何啊?我们犯了何事?” 带队官员冷笑道:“哼,你们自己做的好事,心里清楚!老实待着,等候发落!” 院子里,众人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周围全副武装的官兵。孩子们吓得大哭,女眷们也吓得花容失色。户部尚书的夫人紧紧搂着年幼的孩子,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而在其他官员的府邸,情况也大致相同。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作威作福的官员们,此刻都如同丧家之犬般,被官兵们牢牢控制住。 此时,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这片混乱的场景上。而宫里的廖玖鸢和廖玖希却是不慌不忙,在各自的宫殿中慢慢穿戴好着装。 廖玖鸢坐在梳妆台前,由宫女仔细地为她梳理着发髻,她神色悠然,还时不时地拿起一旁的珠宝首饰,仔细端详,挑选着今日要佩戴的物件。一旁的侍女们有条不紊地为她整理着衣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从容。 廖玖希那边亦是如此,她轻抿着唇,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的妆容,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完美。她不紧不慢地挑选着配饰,仿佛今日并非有重大之事,而是寻常的一天。 同一时刻,太子廖御峰却在自己的宫中急得团团转。他不停地来回踱步,催促着下人们动作快点,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神情。“我可不能在她们俩后面去了,不然父皇又得骂我了。”他嘴里嚷嚷着。 一旁的老嬷嬷也含笑应和着“是是是,太子殿下今日必定能赶在俩位公主前头。” 朝堂之上,众位大臣交头接耳,人人自危。当廖玖希和廖玖鸢一同出现时,原本嘈杂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原本想要求情的官员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把事惹到自己身上。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他拿出了廖玖希和廖玖鸢昨晚送去的罪证,简要叙述了犯罪行为后声音洪亮地说道:“户部尚书王大人,贪污受贿,数额巨大,查抄所有家产,罢免官职,流放边疆。吏部侍郎李大人,收受百姓贿赂,虽数额较小,但影响恶劣,查收一半家产,降职三级……” 众大臣听着皇帝的宣判,有的脸色苍白,有的则暗自庆幸。 廖玖鸢上前一步,行礼说道:“父皇,儿臣恳请让太子一同前往处理后续事宜。” 皇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准了。” 廖玖鸢、廖玖希和太子廖御峰一同谢了恩。 皇帝又警告了众大臣一翻才退朝。 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廖玖鸢、廖玖希和太子廖御峰带着锦衣卫浩浩荡荡地赶到各官员家里。 三人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衣袂飘飘,气度不凡。廖玖鸢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 廖玖希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外披白色披风,长发随风舞动,美丽中带着几分英气。 太子廖御峰则一改往日的跳脱,身着庄重的黑色官服,表情严肃,身姿端正,展现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稳重。 他们所经之处,街上行人纷纷让道,驻足观望。人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看呐,是公主和太子!” “这阵仗,想必是有大事要发生。” “那些贪官污吏终于要受到惩处了!” 廖玖鸢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微微颔首示意。 廖玖希则面带微笑,向百姓们传递着安抚的神情。太子挺直脊背,目不斜视,保持着严肃的姿态。 ------------ 剑指尚书 她们先去户部尚书府,廖玖鸢在离户部尚书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让部分锦衣卫去了其他官员住处,并让众人减轻了步子,以免惊扰了府中人。 府内,一片混乱与绝望。户部尚书的二女儿王希婉看着年幼的弟弟饿得直哭,心疼不已。 她忙拿出身上仅有的几个碎钱,递给那领头官员,声音颤抖地说道:“官爷,求求您,给我弟弟点吃的吧。” 那官员收了钱,满脸堆笑,王希婉本以为他是同意了,没想到他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你私藏财产,得搜身!”说着,他便伸手将王希婉拉走。 王夫人见此情景,忙上前死死拉住王希婉不放,哭喊道:“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的女儿!”却被那官兵用力一推,打落在地。 王夫人还想挣扎起身,却又被其他官兵拉住,挣脱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拉走,眼眶欲裂。 她嘶吼着,怒骂着:“你们不得好死!一定会遭报应的!”那表情狰狞可怖,然而无论她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 渐渐地,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表情也从愤怒转为了绝望和平淡,仿佛生命中的所有希望都在这一刻熄灭。 就在这时,廖玖鸢等人踏入了府中。 王夫人像是看见了救星,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她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和狼狈,手脚并用地向廖玖鸢她们爬了过去。 官兵本还想阻拦,却被廖玖希一声厉喝制止:“放肆!让她过来!” 王夫人艰难地爬至廖玖鸢脚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抱住廖玖鸢的腿,那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泪水和尘土,混合成一道道污浊的痕迹。 “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啊!”王夫人的声音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那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祈求。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求求您,求求您……”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生命的气息也在随着这哀求渐渐消逝。 就在这时,廖御峰也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没等廖玖希出手,便带人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整个庭院中弥漫着王夫人悲恸的哭声,令人闻之心酸。廖玖鸢使了个眼色,暗中的柏沁也忙跟了过去。 王夫人放开了廖玖鸢,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眼神空洞,早已没了光芒。 此时,廖玖希带着人去了各院中搜查财产。廖玖鸢神色冷漠,令人拿了些食物和水给王希婉的弟弟后,便缓步上前,走至户部尚书跟前。 她优雅地伸出一只手,身后的锦衣卫立刻会意,将长剑递了过来。廖玖鸢握住剑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户部尚书大人还真是有情啊,可大人难道不知这宠妾灭妻可是皇上最为憎恶的。”廖玖鸢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中透着浓浓的讥讽。 说完,她斜睨了一眼趴在户部尚书怀里一脸楚楚可怜的女子。 用剑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番,赞叹道:“这人儿果真娇艳,只是可惜了。” 廖玖鸢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那微微眯起的双眸和紧抿的嘴唇,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屑。 ------------ 谢老将军之女的抉择 那人被廖玖鸢用剑挑起下巴,吓得花容失色,娇躯不停地颤抖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户部尚书在一旁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出言相护。 王夫人已经被带了回来,依旧瘫坐在一旁,眼神空洞无神。 旁边的孩子懂事地将食物递到她嘴边,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母亲,您吃点吧。”可王夫人仿若未闻,毫无反应。 廖玖鸢见状,微微皱眉,命一旁的侍女将那男孩哄开。 侍女走上前,轻声细语地哄着男孩:“小公子,随姐姐去那边玩好不好?”男孩紧紧拽着王夫人的衣角,不肯离开。 侍女无奈,只好拿出一块糕点,诱惑着男孩:“小公子,你看这糕点多香呀,跟姐姐去那边,姐姐都给你。” 男孩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被侍女哄走了。此时的庭院中,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廖玖鸢将剑扔给王夫人,嘴角上扬,说道:“王夫人,你杀了这小妾,或许我会救你。” 然而,王夫人依旧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对眼前的剑视若无睹。 廖玖鸢见她仍然不为所动,走到她跟前,缓缓说道:“谢老将军之女谢楚汐。曾随谢老将军镇守边疆,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也让这世人对女子的偏见淡了不少。我如今的成就,有一部分还得归功于你呢。如今不过是做了几年的王夫人,就变得如此懦弱了吗?竟是连个一直欺辱你的人也不敢杀了。想来王夫人是不怕那边塞之苦,可是你那女儿可是娇贵得很呢,若是这舟车劳顿的经不住折腾,在半路有个什么不测的,也是难说不是?” 谢楚汐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颤,犹豫了片刻,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决然,终是拿起了剑,踉跄着走到那小妾跟前,举起剑欲要杀了她。 那小妾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地求饶:“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求公主放过我!夫人!夫人!平日里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不停地流淌,紧紧抱住户部尚书的腿,“老爷,救救我,救救我啊!” 一旁的户部尚书不与里会,廖玖鸢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持剑的谢楚汐没有一丝神情变化,只缓缓向她走来。 就在剑尖快要杀了那些妾之时,廖玖鸢却出声制止了她:“谢夫人的诚意我收到了,我会履行承诺的。刚才多有不敬,还请谢夫人见谅。” 说完,廖玖鸢又上前将她扶住,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她只正在和她关怀几句。 她的眼神中透着捉摸不透的光芒,接着说道:“来人,将谢夫人带回长宁公主府内,好好安顿。” 谢楚汐神色复杂地看了廖玖鸢一眼,在侍卫的搀扶下缓缓离开。 廖玖鸢面无表情地让人将那小妾充入教坊司。那小妾本还可怜兮兮地苦苦哀求,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公主殿下,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停地颤抖。 然而,当她看到廖玖鸢不为所动,自己的哀求毫无作用,直到最后感觉无望,竟是脸色一变,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廖玖鸢也不理她,任由她骂着。 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带着几分疯狂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在她看来,这小妾的叫骂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毫无意义。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压抑。 过了一会儿,那小妾骂累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终被侍卫拖走,只留下她不甘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 疑惑与猜测 廖玖鸢让人拿来纸笔,扔在户部尚书面前,冷冷地说道:“写,和离书。”户部尚书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在极度的恐惧中写下了和离书。 廖玖鸢拿了和离书后带着人往后院走去,刚进入后院,就听到一阵打骂声和哭喊声。 只见太子将那官兵困在墙角,满脸愤怒,抬脚狠狠地踹着那官兵。 那官兵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不停地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王希婉还未从惊吓中走出,蹲在地上低声哭泣着。她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廖御峰刚来时,那官兵正欲对王希婉行不轨之事,幸好廖御峰及时赶到制止了他。 廖御峰不会哄人,于是见那姑娘哭得越伤心,他就踹得越用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这官兵身上。 那官兵被打得嗷嗷直叫,在地上翻滚着,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劝阻。 廖玖鸢走上前,拉住太子,说道:“够了,别把人打死了。” 太子这才停下,气喘吁吁地看着王希婉,说道:“姑娘别怕,有本太子在,不会让这些畜生伤害你的。” 此时,暗中观察的柏沁也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关切,轻轻地为王希婉整了整衣襟,动作轻柔而小心。 “姑娘莫怕,都过去了。”柏沁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王希婉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柏沁,微微点了点头。 柏沁小心地安抚着她,伸出手搀扶着她有些颤抖的身体,缓缓地将她带出了府。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王希婉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柏沁一路轻声说着安慰的话语,试图驱散她心中恐慌。 府门外,柏沁扶着王希婉上了一辆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马车缓缓离去,留下一片尘埃。 太子好奇地看着廖玖鸢,眨巴着眼睛说道:“大姐,柏沁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以往不都是冷着个脸,像谁欠了她钱一样。” 廖玖希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看着廖玖鸢说道:“我倒是好奇她的来历。看她举止不凡,不像普通人家出生,可是哪个大富人家会愿意让自己家的孩子去受那么大的苦呢?是吧,姐姐?”她眼尾上挑,静静看着廖玖鸢。 廖玖鸢淡笑,神色平静地说道:“妹妹多虑了。她和卞瑾一样,不过是有些身手,想要为自己谋个出路罢了。” 廖玖希微微挑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真的只是如此吗?我看这柏沁可不简单呐。” 廖玖鸢轻轻瞥了她一眼:“妹妹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查。” 太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哎呀,你们别争了,不管柏沁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她是姐姐的暗卫不就是了?” 廖玖希冷哼一声看向廖御峰:“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廖御峰不服,和廖玖希斗起了嘴。廖玖希也只当他是个孩子,没和他置气。 廖玖鸢不再言语,目光望向远处,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 赐婚 廖玖鸢等人走出户部尚书府后,其它府内的锦衣卫也都搜好了,整齐地排列在府门外,就等着廖玖希下令回宫了。 廖玖希却站在原地,迟迟不下令,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来路,似是在等什么人。 没等多久,就见赵公公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 赵公公忙向三人行了一礼后,对廖玖希说道:“临安公主,我们走吧。” 他又看向廖玖鸢,满脸堆笑地给她道喜:“恭喜大公主,贺喜大公主。” 原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廖玖鸢也明白了过来,这是要借着这个阵仗给她和温穆宁赐婚。 太子在一旁好奇地问道:“赵公公,喜从何来啊?” 赵公公笑着说道:“太子殿下,皇上要为大公主和温家公子赐婚。” 太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廖玖鸢定了定神,说道:“有劳公公了。” 赵公公谄媚地说道:“公主客气了,这是天大的喜事,这还有正事呢,咱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赵公公给众人打过罩面后,又上了轿子,引着众人朝着御史大夫的府邸使去。 街道两旁,一些官员见她们的车队向御史大夫家走去,连赵公公也来了,心中皆是一惊。他们纷纷暗自揣测着此番行动的目的。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和太子,还有赵公公,怎么一同前往御史大夫家?”一位官员小声地对身旁的随从说道。 “大人,小的也不知啊,莫不是御史大夫犯了什么事?”随从也是一脸的疑惑。 “快去派人打探消息,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官员神色紧张,吩咐道。 不一会儿,好几拨人从不同的方向悄悄离开了,都急于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那些派出去的人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前去打探,就推动一些群众前去凑热闹。他们在人群中煽风点火,鼓动着不明所以的群众。 “走啊,前面有热闹看,公主和太子都在呢!” “听说御史大夫家出事了,快去瞧瞧!” 不明真相的群众被他们煽动起来,纷纷朝着御史大夫的府邸涌去。人越来越多,局面也变得越发混乱。 而那些派出去的人则混在人群中,试图趁机靠近车队,获取更多的消息。他们心中想着人越多,他们就越不容易出错。 廖玖鸢在车内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常喧闹,但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人群如潮水般向前涌动,喧闹声不绝于耳。 廖玖希和廖御峰仍然和来时那般骑在马背上。廖御峰满脸笑容,笑的肆意,那明朗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他大声呼喊着:“大家不要挤,保持秩序!”声音洪亮而充满活力。 许多少女都被他这肆意洒脱的模样所打动,纷纷驻足凝望。她们交头接耳,眼中满是对太子的仰慕与欢喜。 “看呐,那是太子殿下,真是英俊潇洒!”一个少女双手紧握在胸前,满脸绯红。 “是啊,他笑起来真好看,让人心里暖洋洋的。”另一个少女附和道。 …… 没过多久久,他们就来到了御史大夫府前。御史大夫早已带人在府外恭敬地等着了,脸上看不出神色。 几人都下了马,赵公公先拿着圣旨走下车来。御史大夫忙将人迎接进府。 等来到院中,在场之人都整齐地跪了下来。赵公公这才拿出圣旨,清了清嗓子,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女,公主贤良淑德,温婉端庄,堪称皇室之明珠。御史大夫之子,才华出众,品貌非凡,实乃国之俊彦。今特赐公主与丞相之子成婚,以成佳缘。望尔等夫妻同心,相濡以沫,共谱佳话,荣耀门楣。钦此!” 赵公公读完圣旨,廖玖鸢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而周围的人则纷纷道贺。 御史大夫赶忙扣头谢恩:“谢主隆恩!” 廖玖鸢也跟着说道:“谢父皇隆恩。” 众人谢了恩后,御史大夫送着众人走至门前。赵公公还装作给御史大夫和温穆宁道喜,特意将音色提高了几分,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到。 “御史大夫,恭喜恭喜啊,令郎能与公主喜结连理,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呐!”赵公公满脸笑容。 御史大夫笑着与赵公公客套着:“赵公公,这还得多亏了皇上的恩典,往后还望公公在宫中多多照应。” 温穆宁则嘴角含笑,微微颔首,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尽显世家公子的风度。 廖玖鸢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与温穆宁交汇,两人皆是微微一怔,随即又迅速移开。 廖玖鸢正欲要走,却无意间发现隔着温穆宁最近的一个女生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不善。那目光充满了嫉妒和怨恨,让许久没被这样盯着看廖玖鸢心中很是不舒服。 见廖玖鸢看去,那女子才突然避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脸上的慌乱还是被廖玖鸢捕捉到了。 廖玖鸢见那人穿着不似府中仆人,转头问了问一直挽着她手的温夫人:“夫人,这位姑娘是?” 温夫人忙介绍道:“公主,这是近日前来的远方亲戚。” 廖玖鸢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心中却留了个心眼。 此时,温穆宁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廖玖鸢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廖玖鸢也大概猜到了她对自己不善的原因,又见温穆宁走至身旁。 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柔情,故作亲昵地唤着温穆宁:“你可要常来长宁府内来找我啊,我近几日都会住在长宁公主府内,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温穆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耳朵微微泛红,低低地应了她一声:“好。 廖玖鸢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娇嗔道:“我的未婚夫可莫要失言。”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那模样甚是迷人。 温穆宁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一软,认真地看着她,郑重说道:“我不会的。” 此时,站在一旁的那女子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嫉妒。她狠狠地瞪着廖玖鸢,却又不敢发作。 廖玖鸢却仿若未觉,笑盈盈地又朝温夫人寒暄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早已等着廖玖鸢的车队也浩浩荡荡朝着宫中出发了。至于那些锦衣卫,早已离开了。 ------------ 卞瑾夜闯公主府 廖玖鸢果真也没有再回宫中,她去了宫外的长宁公主府内。 此时,谢楚汐几人早已被安定好。廖玖鸢将和离书递给谢楚汐,谢楚汐接过,神色平静。 “如今仅凭一封和离书,怕是脱不了我这戴罪之身。公主当真愿意救我们?”谢楚汐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哑,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慌乱与无助。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却又带着几分决绝。 廖玖鸢微微挑眉,注视着谢楚汐说道:“谢夫人,本宫向来说话算话。而且你能和我成为同盟,想来我也是不亏的。” 谢楚汐轻轻叹了口气,“公主殿下,如今我连自身都难保,有能为公主做些什么呢?我父亲现在早已明哲保身辞官隐居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但神情却依然镇定。 廖玖鸢笑看她:“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权。权势没了难不成脑子也没了?我也看得出来谢夫人不想再参与官场之事,我也不想强求你。你若愿意,可以替我打理一下一些商铺。” 谢老夫人同意了后廖玖鸢便打算要走,走之时还不忘告诉她:“谢老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救你也是因为他。至于你替我做事,那是应该的。” 廖玖鸢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谢楚汐听后,内心很是自责“若是我当初不那般意气用事父亲也不至于如今还要为我操劳。”她心中喃喃着。 廖玖鸢刚走出门,就见王希婉站在门口,柏沁就跟在她身后。王希婉一脸的紧张,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柏沁则是一脸恭敬,目光看向廖玖鸢向她行了一礼。 廖玖鸢停下脚步,挑眉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是在等我?” 王希婉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谢谢你。” 廖玖鸢淡淡地说道:“不必挂怀,只是碰巧罢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二人,径直离开了。 王希婉叫住了她,脸上带着愧疚之色,声音低低地向她道歉:“之前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廖玖鸢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嘴角微微上扬,向她摆了摆手:“你并没有错,你不过是站在你的立场罢了。还有你骂临安公主的时候也挺爽的,本公主甚悦就原谅你了。” 王希婉听她这么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脸上也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多谢公主的大度。” 廖玖鸢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柏沁又。 夜色降临,整个城市被黑暗笼罩,只有零星的灯火闪烁。卞瑾的身影在城中穿梭,他身手灵敏,如鬼魅一般飞檐走壁。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矫健的轮廓。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紧盯着前方的长宁公主府。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公主府的围墙外。轻轻一跃,便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府中。 府中的守卫丝毫没有察觉,卞瑾如同黑夜中的幽灵,避开了巡逻的队伍,向着内院摸去。 谁料刚入院中,就有一只袖箭直直朝他射了过来。黑暗中,那袖箭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卞瑾心头一惊,反应却是极快,身子猛地一侧,那袖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角飞了过去。 他稳住身形,眼神警惕地看向袖箭射来的方向。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不用等到看清来人,他便知道这是柏沁。 柏沁缓缓走出,眼神中透着冷嘲:“卞瑾啊卞瑾,都说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你这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竟是学着那些腌臜之辈来偷东西了。怎么?你们临安公主府竟是这么穷的吗?要不,让长宁公主接济你们一点?” 卞瑾冷哼一声,“柏沁,休要血口喷人!我来此并非为了偷东西。” 柏沁双手抱胸,一脸不信,“哦?那你倒是说说,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潜入公主府所为何事?” 卞瑾目光直视柏沁,“我!……”卞瑾也不知道临安公主让他夜半三更的来此干嘛,还不允他带任何武器,只是让他来此。他虽不明白却也不敢忤逆,只得前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柏沁嗤笑一声,“我看你就是来偷东西的。” 卞瑾咬了咬牙,心中很是气愤。早知会被柏沁这般戏耍,他说什么也不来了,让月七那个油嘴滑舌的来。 柏沁乘他出神之际,率先发动了进攻。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手中的短剑直直朝着卞瑾刺去。 卞瑾避之不及,脸上瞬间留下了一个血口,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疼痛刺激着卞瑾的神经,他眼神一凛,开始反击。他施展出浑身解数,拳脚如风,与柏沁激烈地缠斗在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柏沁的剑如毒蛇吐信,刁钻狠辣;卞瑾的拳脚则刚猛有力,气势如虹。 院内的花草树木在他们的打斗中遭受摧残,枝叶纷飞。 “砰砰砰!”拳脚相交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柏沁一个侧身,剑刃划过卞瑾的衣袖,割破了衣衫。卞瑾怒吼一声,一记重拳朝着柏沁的胸口轰去。 柏沁险险避开,却也被拳风震得后退几步。 卞瑾乘着柏沁后退的时间,毫不犹豫地转身跑了。他身形如电,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打斗声惊扰了院中巡逻的队伍,他们手持火把,急匆匆地赶至这里。 “发生了何事?”巡逻队长紧张地问道。 原地只剩下了柏沁。她面色如常,看着卞瑾逃走的方向。 “有贼人闯入,被他跑了。”柏沁语气恨恨地说道。 巡逻队长一惊,“什么?竟让贼人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没等柏沁回答,廖玖鸢便从房中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睡袍,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却依然难掩其高贵的气质。 “跑了便跑了,不用追了。”廖玖鸢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纷纷应下:“是。” 她又看向了柏沁,目光平静如水,“柏沁,你随我进来。” 柏沁微微低头,应了一声“是”,便跟在廖玖鸢身后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烛光摇曳,廖玖鸢在桌前坐下,看着柏沁,“说说吧,怎么回事?” 柏沁拱手道:“是卞瑾,他没做任何装扮,也没有带武器。应该是要来取什么东西。” 廖玖鸢轻轻挑了挑眉,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柏沁“你留手了,你不仅没有追上去你还特意放走了他。你可知错?” 柏沁微微低头,“属下知错,还请公主责罚。” 廖玖鸢摆了摆手,“罢了,你先下去吧,加强府中的守卫。下不为例!” 柏沁领命退下,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 喜欢人家还不承认 卞瑾刚逃出来,就见月七在街角处等着。这家伙正抱着他的剑,在那里乐呵呵的,一脸的得意。 本来被柏沁戏弄他就心烦,现在看到月七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卞瑾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你还笑得出来!”卞瑾一把夺过自己的剑,狠狠地瞪了月七一眼。 月七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瑾哥,我这不是看你能平安出来高兴嘛。”月七委屈地嘟囔着。 “哼!”卞瑾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月七赶紧跟上,小心翼翼地说道:“瑾哥,别生气啦。我可是早早就被公主叫来在这等了你很久了呢。” 卞瑾还在气头上脚步不停,脸色阴沉得可怕“那你咋不进去呢?” 月七小声说着:“我也想进去啊,可是公主她不让,说什么要测测柏沁的心思,还有想找点事情做做,我才出的这么个主意。” 卞瑾听前半句的时候,内心扬起阵阵涟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柏沁的面容。可听到这主意是月七出的时候,顿时更头大了。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怒视着月七:“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公主也真是,竟也陪着你胡闹。” 月七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瑾哥这么生气是因为又在柏沁姑娘那里吃瘪了吗?我就说你喜欢人家你还不承认。” 月七似乎并未察觉到卞瑾愈发红透了的脸色,仍自顾自地说着:“瑾哥,喜欢又不是件丢人的事,你直说就是何必藏着掖着。”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卞瑾耳边炸响,他瞬间恼羞成怒,怒吼道:“你胡说什么!” 月七见他这样更来劲了,笑道:“你急了,哈哈哈。” 卞瑾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闭上你的嘴!再敢乱说,小心我揍你!” 说完,他狠狠踢了月七一脚,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脚步凌乱而急促。 月七站在原地,看着卞瑾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不通情意,也不知道那柏姑娘到底看上他哪儿了?” 月七又想着平日里柏沁那张冷冰冰的脸,感叹了一声:“大概是性情相通才喜欢也说不准呢。” 说完,他也不再多纠结,脚步轻快地跟上了卞瑾。 卞瑾在前头闷头走着,心里乱糟糟的。月七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既羞恼又有些无奈。 月七追上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卞瑾一眼,见他脸色依旧难看,便也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旁边。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快到临安公主府时卞瑾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瞥了一眼月七,没好气地说道:“下次别再乱说话!” 月七连忙点头:“是是是,瑾哥,我记住了。” 进了临安公主府后,卞瑾来到了廖玖希的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廖玖希的声音很快从屋内传来。 卞瑾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进去就见廖玖希笑看着他,语气玩味:“看来她也喜欢你呢,还特意放走了你。” 卞瑾脸上一红,连忙说道:“公主莫要听月七乱说,没有的事。” 廖玖希挑了挑眉,起身走到卞瑾面前:“哟,还不好意思了?本公主可看得真切。” 卞瑾低下头,避开廖玖希的目光:“公主,真的只是误会。” 廖玖希围着卞瑾转了一圈,轻笑道:“我又不怪你。我本来还挖空心思想要找到她的软肋,没想到她的软肋就是你。” 卞瑾咬了咬牙:“还请公主不要伤害她,她……是我的软肋。而我在她眼里和旁人无异。” 廖玖希双手抱胸,盯着卞瑾:“行,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想再过问。只是,且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卞瑾拱手道:“是,公主。” 廖玖希挥了挥手:“下去吧。” 卞瑾如蒙大赦,赶紧退出了房间。 ------------ 受罚 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肃穆。皇帝高坐龙椅,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的群臣。 皇帝让廖玖希汇报查抄的事。廖玖希恭敬地出列,有条不紊地将查抄之事详细汇报。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朝堂中回荡。 一通汇报完毕后,廖玖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特意将长宁公主救下谢楚汐的事给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一些和廖玖希交好的大臣忙趁机附和,“陛下,长宁公主此举有违国法,应当严惩!” “是啊,陛下,公主此举实在是目无王法,不可轻饶!” 皇帝的脸色变得阴沉,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廖玖鸢。 廖玖鸢心中一紧,但仍面不改色,上前一步说道:“父皇,谢楚汐几人并不知晓这些事情,谢楚汐的掌家权早在两年前户部尚书纳妾后不久就被剥夺了。” 说着她从将户部尚书内搜出的账本呈了上去。“后面的字迹显然与前面的字迹不同。还请父皇念在谢老将军的面子上饶她们一次。” 皇帝脸色阴沉,冷冷地说道:“好,谢楚汐朕可以放过她。但廖玖鸢,你私自救人,罔顾国法,罚你二十大板,即日起禁足,在宫廷宴会前不可出府。”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廖玖鸢。 廖玖鸢却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她缓缓跪地,声音沉稳:“儿臣谢父皇责罚。” 皇帝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威严,挥了挥手:“退朝!” 众人纷纷散去,廖玖鸢去了行刑司领罚。 而御史大夫则火急火燎地去找了皇帝。一进殿内,他便怒气冲冲地看向皇帝,大声说道:“你看你干的什么事!要是我儿媳妇被打出个什么好歹,我跟你没完!” 皇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一愣,皱起眉头笑看着他道:“爱卿,莫要如此冲动,朕也是依法行事。” 御史大夫瞪着眼睛,丝毫不惧皇帝的威严,“依法行事?那禁她足是要干什么?你是怕穆宁他俩处的太好了是吧!” 皇帝乐呵呵的道“爱卿!你且听我说,我只是禁了她的足又没让别人不能去她府上。等回去后你把那小子赶到长宁府不就是了。” 御史大夫冷哼一声,“就她那小身板,二十大板下来不得躺上几个月啊!你不心疼你闺女我还心疼我儿媳呢!” 皇帝立刻刻说道:“我已派人通知过了行刑的,让他们下手轻些。只是看着严重并不疼的,而且就算我不说那些人也不敢伤了那丫头的。咱们好久没过招了,今儿就陪我好好下盘棋。” 御史大夫也不生气了:“行,愿赌服输,你可别在耍赖!” “是是是,这次绝不耍赖。” …… 廖玖鸢回府时,就见温穆宁在长宁府门前等着,也不进去。 廖玖鸢身形单薄,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今日她为了让伤显得更重特意穿了一件白色衣服,那如雪的白衣此刻早已染成了血衣,触目惊心的血迹斑驳交错,仿佛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被汗水浸湿。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神中透着疲惫与痛楚。被侍女搀扶着从车上下来,摇摇欲坠,好不狼狈。 温穆宁远远望见,心猛地一揪,立马上前将她扶着。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公主,您这是……”声音微微颤抖,透着无尽的心疼。 廖玖鸢虚弱地笑了笑,“不碍事。” 温穆宁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碍事。” 廖玖鸢顺势依靠在他怀里,没走几步就假意晕倒了过去。 温穆宁只觉怀中的人儿突然一软,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般瘫倒下来。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呼喊着:“公主!公主!”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双臂紧紧地抱住廖玖鸢,生怕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众人顿时慌乱起来,侍女春桃急忙去请府中大夫。 温穆宁抱着廖玖鸢快步走进府内,他的步伐急促而沉重,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公主,您一定要撑住。”他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呢喃着,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恐惧。 进入房间后,他轻轻地将廖玖鸢放在床上,正为她小心翼翼的整理着凌乱的发丝时,廖玖鸢却突然醒了过来,一点事也没有。 廖玖鸢挑眉看着温穆宁,眼中带着几分戏谑:“这么担心我?莫不是真喜欢我吧?” 温穆宁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窘迫地说道:“公主莫要拿我打趣。” 廖玖鸢坐起身来,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刚才不过是做给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看罢了。” 温穆宁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皱了皱眉:“公主虽伤的不严重,可总归是疼的。” 廖玖鸢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竟是泛起一层暖意轻声安抚着他:“不疼的。” ------------ 林中军队 大夫来了后,仔细地为廖玖鸢把了脉,确诊确实并无大碍。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公主并无大碍,此次受伤所幸未伤及根本,只要按时服药,静心调养,很快便能康复。” 温穆宁这才松了一口气,亲自接过下人端来的药碗,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送到廖玖鸢嘴边:“公主,先把药喝了。” 廖玖鸢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喝下了药。 一碗药喝完,廖玖鸢的嘴里满是苦涩。 温穆宁见状,忙递上一颗蜜饯:“公主,吃颗蜜饯去去苦味。” 廖玖鸢含着蜜饯,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看着廖玖鸢的精神好了许多,温穆宁说道:“公主好好休息,我便先离开了。” 廖玖鸢点了点头:“好,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温穆宁又叮嘱了侍女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廖玖鸢躺在床上,想着温穆宁的关怀,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温穆宁刚走出公主府,就被府外派来守着长宁公主的人给拦住了。 “站住!”为首的侍卫大声喝道。 温穆宁眉头微皱,一脸疑惑:“何事?” 那侍卫冷着脸说道:“你是公主的未婚夫,如今公主受伤,你得在府内照顾她,直到长宁公主的禁足解除。” 温穆宁心中一惊,试图辩解:“这恐怕不妥……” “这是陛下的旨意,由不得你不从!”侍卫根本不容他分说,强硬地将他推回了府内。 温穆宁无奈,只得跟着侍卫重新回到公主的住处。 廖玖鸢看到他去而复返,一脸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 温穆宁苦笑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廖玖鸢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是逃不掉了。” 温穆宁看着她的笑容,心中的无奈也消散了几分:“罢了,能照顾公主,也是我的荣幸。” 廖玖鸢命人给温穆宁安排了一个住处,而御史大夫府上,种离月一直到晚上都还没有见着温穆宁回来,内心气愤不已。 夜色渐深,种离月在房内来回踱步,手中的帕子被她绞得不成样子。 “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不回来!”她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劝道:“小姐,兴许温公子是有事耽搁了。” “能有什么事?”种离月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廖玖鸢她哪里配得上温哥哥,温哥哥迟早是我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却在这时,院外突然来了个黑衣人,给了她一包药。 还没等到她出声呼救,黑衣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将一旁的侍女打晕了。 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家主子有意要帮你。这是城中最好的春药,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温穆宁就是你的了。” 此时的种离月早已被气愤冲昏头脑,哪还顾得上其他。 种离月一把接过那包药,紧紧地握在手中,眼神中透露出疯狂和决绝。 黑衣人见她收下,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种离月喘着粗气,心中想着只要能留住温穆宁,冒再大的险也值得。 然而,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危险的深渊。 城外郊区的南家商队中,刚才还哭闹着要回去的南芷若突然安静了下来。 “宿主,此处穿越任务是夺得皇位。您有一次改变别人记忆,二次读懂他人心声……”话还没说完就被南芷若出声打断了。 “知道了,每次都是这样,不用说了。”南芷若一脸不耐烦,精致的面容此刻却透着冷漠。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支商队,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南芷若目光扫过丫鬟,心中冷哼一声,这些人不过是她达成目的的棋子罢了。 南芷若原本的魂体在身体内奋力挣扎了一番,试图冲破眼前那无形的屏障,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她愤怒、不甘,用尽全力地冲撞着,却始终无法突破那道禁锢。 最终,在无尽的疲惫与无奈中,南芷若的魂体陷入了沉睡。 而占据这具身体的穿越者南芷若,对此早已习惯了“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和他一样……”她的眼中染上了忧伤,似是在怀念着什么人。 车队驶入了树林,前方突然出现几个人挡住了道路。 车队停了下来,几个壮汉熟练地将车上的几个大箱子抬了下来。那些人拿了货物,二话不说朝深山中走去了。 南芷若见状,忙让系统查看那些人去的方向有什么。 系统查看了一番,机械般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些惊讶:“这林中竟是一只军队。” 南芷若心中一惊,眉头紧皱,思考着这其中的关联。 “能查出这是哪方的军队吗?”南芷若问道。 系统沉默片刻后说道:“暂时无法确定,但看起来规模不小,训练有素。” 南芷若紧紧盯着那些人的背影,暗自思忖:“看来这次的局势很乱啊,但也更有意思了。”她的眼中染上了兴味。 ------------ 逛耹音楼 时间飞快,转眼之间就过了一个月。城中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南家两年前与人私奔的小姐突然回来,并主提议建设设私塾,主张人民至上,得到了众人的赞扬。后又是顾家嫡女进了官场,还处处打压廖玖希的势力。 这日,廖玖鸢正悠哉地听着曲,一旁的柏杺禀报着城中的大小事。 “公主,燕国世子燕逸晨已经到了。” 廖玖鸢挑了挑眉,“那本宫也很快就能出去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燕国世子来得倒是时候,正好我也去会会这顾凌霜。看看能打压廖玖希至此的人究竟能有多大能耐。”廖玖鸢若有所思地说道。 廖玖鸢站起身来,抛给了柏沁一袋银钱“你去找两个人,把城中对我不好的言论给压下去,我去看看我那驸马爷在干嘛。” 柏沁领了命刚要走时廖玖鸢又叫住了她:“等等,连对廖玖希不好的言论也压了吧。她母亲的祭日快到了,她怕是没心思管这些的。” 廖玖鸢走到温穆宁了的院子,当珩刚要禀报就被廖玖鸢制止了。 廖玖鸢缓缓走入院中,见温穆宁正专注地写着字。就没出声绕步走至他的身后看清了上没的字: 花前心有喜, 梦里意含伤。 红豆情无尽, 相思岁月长。 廖玖鸢:“哟,在作诗啊,怎么,是在思念哪位佳人呢?” 温穆宁闻声抬头,看到廖玖鸢,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公主怎么来了?” 廖玖鸢走近坐了下来,看着那首诗,笑道:“这诗写得情意绵绵,莫不是为我而作?” 温穆宁连忙摇头:“公主莫要打趣,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 廖玖鸢挑眉:“哦?那这相思之情,所系何人?” 温穆宁低头,避开廖玖鸢的目光:“公主何必追问。” 廖玖鸢双手抱胸,盯着温穆宁:“怎么?怕我伤了你的心悦之人?” 温穆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真切地看着廖玖鸢:“公主,这诗……所系之人,是你。” 廖玖鸢心中有些欢喜,脸上却装作不在意:“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温穆宁的耳根微微泛红。 廖玖鸢看了温穆宁良久笑了笑:“走!我带你出去逛逛。” 温穆宁一脸担忧:“可是你还在禁足呢!” 廖玖鸢毫不在乎:“怕什么,走。” 说完,她便大步向前走去,温穆宁无奈跟上。 廖玖鸢带着温穆宁来到后院,指着围墙说道:“我们从这里翻出去。” 温穆宁瞪大了眼睛:“公主,这……不太好吧。” 廖玖鸢白了他一眼:“少啰嗦,你先上。” 温穆宁没办法,只好先爬上围墙,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廖玖鸢拉了上来。 两人翻出围墙后,相视一笑,如同逃出笼子的鸟儿一般,欢快地跑向热闹的街市。 廖玖鸢带着温穆宁去了清唱小班——耹音楼,廖玖鸢刚进去就被两个貌美的男子挽着坐下。 “公主都好久没来了。” 温穆宁则被前来迎接的婆婆唤来几个姑娘硬生生拉了进去。 廖玖鸢包下了场,场内的人都被请了出去。 温穆宁一脸窘迫,试图挣脱开姑娘们的拉扯。 廖玖鸢见状,笑得花枝乱颤:“你这般拘谨作甚?” 温穆宁红着脸说道:“公主,此举实在不妥。” 廖玖鸢挑眉:“有何不妥?今日咱们只管尽情玩乐。” 说罢,她让身旁的男子为她斟酒。 温穆宁眉头紧皱,看着廖玖鸢如此放纵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他挣脱了那些女子脸色阴沉地走到廖玖鸢面前,“公主,这是何意?” 廖玖鸢笑着说道:“别这么严肃嘛,来这儿自然是寻开心的。不是喜欢吟诗作乐吗,这儿的姑娘可个个都擅长这些呢!” 温穆宁眉头紧皱,“公主身为女子,来这种地方,实在不妥。” 廖玖鸢轻哼一声,“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温穆宁拿她没办法,只得上楼去找颜墨轩。 温穆宁急匆匆地踏上楼梯,来到颜墨轩的房间前,连敲了几下门。 “进来。”屋内传来颜墨轩沉稳的声音。 温穆宁推门而入,颜墨轩正坐在书桌前,手持书卷,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怎么来了?还这般匆忙。”颜墨轩放下书卷,起身问道。 温穆宁冷着脸说道:“公主来了,我拿她没法,你去把她身边那两个带走。” 颜墨轩一听这话大笑出声:“穆宁啊,穆宁。没想这世间竟还有能让你这般无奈之人。” 温穆宁叹了口气:“我劝不住她。” “先别急,待我下去看看。” 两人一同下楼,来到廖玖鸢所在的房间。 颜墨轩刚进来,在廖玖鸢身旁的俩个男子就退了出去。 廖玖鸢看到颜墨轩,笑着说道:“颜老板?这不请自来,可是不敬啊。” 颜墨轩拱手行礼:“公主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只是公主来的不巧,今日家中有事不能营业了。还请公主见谅。” 廖玖鸢脸色微变,语气中透着不悦:“你这是何意,不想接待本宫也不必找这样差的借口吧。” 就在廖玖鸢要发作时,温穆宁立马上前将她拉走了。 廖玖鸢一脸怒容,刚要挣脱温穆宁的手,就听她说道:“公主不是说要带我逛逛的吗?我想去买些笔墨。”温穆宁一边拉着廖玖鸢,一边说道。 廖玖鸢闻言,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原本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哼了一声道:“那便依你。” 温穆宁松了一口气,带着廖玖鸢离开耹音楼,往卖笔墨的铺子走去。 温穆宁侧头看向廖玖鸢,轻声说道:“公主,方才那般情形,若是闹起来,对您名声不好。” 廖玖鸢白了他一眼:“就你心思多。” 不过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也明白温穆宁是为了她好。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家笔墨铺子。 温穆宁仔细挑选着笔墨,廖玖鸢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 “公主,您觉得这套如何?”温穆宁拿起一套精致的笔墨问道。 廖玖鸢随意扫了一眼:“你喜欢便好。” 又指了指几款她比较喜欢的“这些我也要了。”她又看向老板:“待会儿你再选几款上好的一并送去长宁府。” 那老板一脸讨好的笑着:“好勒!” …… 买完笔墨,两人继续到处闲逛。却在一个破旧的巷子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尸体死相可怕,扭曲的面容上双眼圆睁,仿佛在诉说着临终前的极度恐惧。 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伤口处血肉模糊,散发出阵阵恶臭。 就算是见惯了血腥的廖玖鸢也有些不忍直视,她微微侧过头,眉头紧皱。 “公主,这……”温穆宁声音颤抖。 廖玖鸢强忍着不适,说道:“先莫要声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线索。”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尸体周围查看,巷子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突然,廖玖鸢发现了地上的一块玉佩,她捡起来仔细端详。 “这玉佩似乎不是寻常之物。”廖玖鸢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躲了起来。 ------------ 再见玉佩 廖玖鸢忙带着温穆宁躲到了一旁的草垛里,透过缝隙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发生的事。 温穆宁就在廖玖鸢的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让她有些不自然。 然而,就在她试图忽略这种异样的感觉时,看到了来人,廖玖鸢瞬间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震惊。来人竟是廖玖希和卞瑾! 只见廖玖希一脸嫌弃地踢了踢那具尸体,冷声道:“差点让她坏了我的好事,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事情可就麻烦了。把尸体清理了,别让人看见了。”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冷酷和无情,仿佛眼前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卞瑾应了一声,便毫不费力地将尸体拖走,动作熟练而冷漠。 廖玖鸢的嘴唇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砰砰直跳。她怎么也想不到,廖玖希会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残杀一个平民,还是在她母亲的祭日这几天。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廖玖希那一脸嫌弃的表情,听着她无情地踢了踢那具尸体,下达着冷酷的命令。 廖玖鸢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其中的头绪。 温穆宁也感受到了廖玖鸢的震惊,他轻轻握住廖玖鸢的肩膀,给予她一丝无声的安慰。 待来人走后,廖玖鸢的身子竟是一软,差点要跌倒,被温穆宁连忙扶住。 她的声音颤抖:“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不可能的,穆宁,这不是她对不对?”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神情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温穆宁紧紧拥着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公主,先别激动,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廖玖鸢却是死死抓住温穆宁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我不相信,那不是她,一定不是!” 温穆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抚着。 过了好一会儿,廖玖鸢才恢复了平静,她的声音笃定:“我宁愿不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她。那绝对不是她!” “计划,不能让父皇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又为什么会和廖玖希一模一样。不行我得弄清楚这一切。”她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 温穆宁点点头,“好,我陪你。” 廖玖鸢深吸一口气,“走,先回府。” 两人匆匆离开,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廖玖鸢刚回到府中后,就立刻派人去暗中查看那块玉佩的来历,以及城中可有人失踪。 她在房内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着手下的消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但带来的却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公主,属下无能,并未查到这块玉的来路。城中……也并未有人失踪。”手下低着头,一脸愧疚。 廖玖鸢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罢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莫要打草惊蛇,只得慢慢查探。” 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情背后恐怕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对方有所察觉。 “继续留意城中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廖玖鸢吩咐道。 手下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第二日,长宁府外的官兵都撤了。宫里派了人送来请帖,要她们入宫。这次宴会是为了迎接燕国世子燕逸晨。 廖玖鸢带着温穆宁上了马车,温穆宁的侍从当珩就在外面赶马车。 柏沁刚平息完城中对廖玖鸢和廖玖希不好的言论后,就又被派去查明有关那具尸体的事,并没有一同前往。 马车一路疾驰,却没有朝着宫里的方向,而是朝着城外圈设好的狩猎场走去。 廖玖鸢坐在车内,神色有些凝重。 温穆宁看着她,轻声问道:“公主,为何此次宴会设在狩猎场?” 廖玖鸢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为了给燕国世子展示我朝的尚武之风。但总觉得此次宴会没那么简单。” 温穆宁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公主莫要担心,一切有我在。” 廖玖鸢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车窗外。 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直到马车停了下来。 当珩的声音传来:“公主,到了。” 廖玖鸢和温穆宁下了马车,只见狩猎场周围已经停满了各种华丽的马车,众多达官贵人正陆续进入场内。场中旌旗飘扬,骏马嘶鸣,一片热闹景象。 廖玖鸢们刚入场,廖玖希就走了过来,身旁跟着个俊逸的少年郎,正是燕逸晨。 燕逸晨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身上戴的那块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竟是与昨日捡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廖玖鸢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几人互相行礼,寒暄着。 廖玖鸢微笑着,目光却始终在燕逸晨的玉佩上停留,她暗中向温穆宁使了个眼色。 温穆宁心领神会,开口说道:“世子,听闻您骑射功夫了得,不如随我去那边看看骏马,交流交流。” 燕逸晨欣然应允,跟着温穆宁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廖玖鸢和廖玖希,姐妹俩对视着,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廖玖希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透着一丝探究。 廖玖鸢则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从廖玖希这里探听到关于玉佩的事情。 廖玖希率先开口:“姐姐何时与那温公子这么要好了。” 廖玖鸢微微一笑,回道:“妹妹说笑了,他是我的未婚夫,自是要交好才行的。只是我见妹妹与那燕小世子关系很是熟络,莫不是在这之前你们就有什么联系?”廖玖鸢试探性的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廖玖希的表情。 廖玖希眼神一闪,轻笑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今日才与燕世子相识,何来先前就有联系一说。” 廖玖鸢心中暗自思索,面上却不露声色,“哦?那倒是我想多了,只是妹妹你这一出现就与燕世子同行,难免让人多想。” 廖玖希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姐姐莫要误会,我只是碰巧在路上遇见燕世子,便一同前来了。” 廖玖鸢轻轻挑眉,“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我多心了。” “走吧,去看看。”廖玖希提议。俩人一同朝着内场走去。 ------------ 殊死搏斗 俩人刚走入内场,就有一匹马直奔廖玖鸢而来。身后的廖玖希早已不知所踪。 廖玖鸢避之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只得一个翻身上了马背。 那马许是受了惊,完全不受控制,嘶鸣着带着廖玖鸢直向山中冲去。 温穆宁刚回头就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顾不得和燕逸晨周旋。 “公主!”温穆宁大喊一声,一把夺了马毫不犹豫地朝着廖玖鸢的方向追去。 山中树木丛生,那惊马横冲直撞,廖玖鸢紧紧抓着缰绳,努力保持平衡。 场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乱作一团。 温穆宁心急如焚拼命抽打着马鞭,恨不得立刻飞到廖玖鸢身边。 当珩和场中维护治安的侍卫也立马追了上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惊马越来越快,马背上的廖玖鸢,紧紧抓着缰绳,努力保持平衡。 山路崎岖,树枝抽打在她的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该死的!”廖玖鸢咒骂着,试图安抚受惊的马,但毫无效果。反而越发疯狂,横冲直闯。 风在耳边呼啸,廖玖鸢的心跳急速加快,不知自己究竟会被带到何处。 追来的侍卫早已被甩远,廖玖鸢只能听到温穆宁所骑的马蹄声就在身后不远处,跟得很紧。 道路崎岖,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廖玖鸢的心跳如鼓。她仔细观察着马的奔跑方向,渐渐发现这马似乎是有目的跑着,应是要将她带向某个地方。 意识到这点后,廖玖鸢立刻朝温穆宁吼道:“快回去,这马有问题!” 然而已经晚了,前方的道路突然变窄,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闪现出来。 马受到惊吓,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温穆宁也在此时赶到,被黑衣人迅速拦下。 黑衣人一言不发,直接抽出兵刃,向温穆宁攻去。闪烁着寒光的刀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廖玖鸢趁机从马上跳下,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刃。 廖玖鸢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刃,眼神中透露出决然,朝着向她扑来的黑衣人杀了过去。 她身姿矫健,动作敏捷,短刃在她手中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空气。 那黑衣人没想到廖玖鸢竟有如此勇气和身手,一时之间竟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温穆宁虽不善武,但此刻也毫无退缩之意。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与这些黑衣人拼杀。 尽管他的招式略显生疏,但每一招都狠辣。 温穆宁左躲右闪,避开黑衣人的攻击,同时找准时机反击。他的衣衫被划破,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但他的眼神越发坚定。 廖玖鸢这边,她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 她的短刃与黑衣人的刀剑相交,发出铮铮鸣响。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她却丝毫不在意,一心只想突破重围。 “温穆宁,小心身后!”廖玖鸢一边应对着自己的敌人,一边大声提醒着温穆宁。 温穆宁闻声猛地转身,险险地避开了一记致命的攻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在山林中回荡。 ------------ 被抓 那些侍从跟丢了廖玖鸢们后都是一慌,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他们在山林中四散开来,一边大声呼喊着公主和温公子的名字,一边仔细搜寻着每一处可能的角落。 “公主!温公子!”呼喊声在山林中此起彼伏,却始终得不到回应,侍从们的心愈发焦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的脚步越来越匆忙,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就在他们几乎感到绝望的时候,林中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 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就见温穆宁抱着廖玖鸢坐在马背上,廖玖鸢的衣服被划得破烂不堪,而温穆宁的则完好无损。 众人见此情景,心中皆是一紧,忙上前将他们迎下马来。 “公主,您怎么样了?”一名侍卫焦急地问道。 廖玖鸢虚弱地靠在温穆宁怀中,不发一言。 侍卫们不敢耽搁,忙将廖玖鸢带回了营地为她医治。 回到营地后,大夫匆匆赶来,为廖玖鸢诊治。 “公主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大夫说道。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珩却觉得今日的公主很是奇怪,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廖玖鸢。 但他跟着他家公子在府里面住的那段日子里,便足以知道长宁公主她虽娇贵却也不至于受这么点小伤就这般一卧不起。 当珩回想起那次公主受罚受的伤可比这次严重多了,可公主也依旧活蹦乱跳,哪会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而他家公子也很奇怪,往日公主哪怕心情不好,他都要去嘘寒问暖,今日他竟是没有半点关心的样子。 当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不敢轻易下结论。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只是自己的错觉呢? 他暗自将这事藏在了心底,不敢与任何人说起。 在旁人面前,他依旧表现得若无其事,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然而,那疑惑的种子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让他忍不住时刻留意着公主和公子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其中的端倪。 深山中隐约能瞧见几个村落处。 廖玖鸢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费力地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屋内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墙壁是用粗糙的木板拼凑而成,角落里还结着蜘蛛网。 她们正身处一个破旧的屋子里,外面有打斗比武的声音,此起彼伏,听上去应该有不少人。 廖玖鸢转头看向身旁还在昏睡的温穆宁,用肩膀撞了撞他:“温穆宁,快醒醒!” 温穆宁悠悠转醒,眼神还有些迷茫:“公主,这是哪儿?” 廖玖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如今我们手脚都被绑住了,得想办法脱身。” 温穆宁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他试着挣扎了一下,那绳子却绑得极紧,纹丝未动。 “公主,莫要着急,我们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开绳子。”温穆宁说道。 “好。” 两人一边警惕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试图寻找脱身的机会。 廖玖鸢侧身躺在温穆宁被绑的手处,“将我头上的簪子拔下来,绿色那支。” 温穆宁小心地挪动着手臂,尽量靠近廖玖鸢的头部。 由于手被拴得很紧,他的动作显得十分笨拙,弄了半天,才终于将发簪取下。 那发簪的一头无比的尖锐,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廖玖鸢说道:“用这簪子试着磨断绳子。” 温穆宁依言开始尝试,他费力地用簪子在绳子上反复摩擦,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穆宁的手臂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开始酸痛,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绳子出现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终于,温穆宁手上的绳子断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迅速帮廖玖鸢解开绳子。 绳子解开后,廖玖鸢和温穆宁又迅速将自己重新捆了起来,但他们随时能轻松挣脱。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廖玖鸢靠在墙边,微微闭着眼睛,看似还在昏迷之中,实则耳朵时刻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温穆宁则低着头,做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他们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阵笑闹声,声音越来越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走了进来。 他们谈笑着,应是喝了点酒。踉跄着走到温穆宁和廖玖鸢身前。 其中一人眯着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廖玖鸢,嘴里不干净地说道:“这小娘皮,长得可真别致。和前几天抓来那个一样让人喜欢。”说着,还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廖玖鸢的脸。 另一个则满脸淫笑,附和着:“老大,反正那些人不在。我们把她给怎么了,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他的目光在廖玖鸢身上来回游走,充满了猥琐和贪婪,仿佛廖玖鸢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这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越靠越近,嘴里喷出的酒气让人作呕。 他们的眼神只有赤裸裸的欲望,那丑陋的嘴脸在此时显得格外狰狞。 温穆宁气得双目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刚要挣脱绳子冲上去教训他们,就被廖玖鸢不动声色地按住了。 温穆宁强忍着怒火,咬着牙,狠狠地瞪着那些醉汉。 那些醉汉越靠越近,嘴里还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就在带头的那人的手刚碰到廖玖鸢时,廖玖鸢猛地睁开了眼,眼中寒芒一闪,将簪子抵在了那人的脖颈处。 锋利的簪尖刺破了一点皮肤,渗出了一滴血珠。 温穆宁也乘机将其余几人踹开,瞬间站起身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几个醉汉瞬间清醒了大半,他们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两人竟有如此身手和反应。 外面的人很快察觉了异样,纷纷冲进了屋子。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个个手持兵刃,面色不善。 廖玖鸢们用那人做威胁,其余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的酒醒了大半,脸色煞白,忙制止了那些人上前,声音颤抖地说道:“都别冲动,不冲动!” 廖玖鸢紧握着簪子,厉声道:“让你的人都退出去,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那人连连点头,对其他人喊道:“都退下,退下!” 人群缓缓向后退去,但依旧将他们围在中间,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温穆宁环视四周,寻找着突围的机会,他低声对廖玖鸢说:“公主,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紧张。廖玖鸢手上的力度丝毫未减,那被挟持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 相遇 廖玖鸢和温穆宁带着那人缓缓退出了屋外。其余人投鼠忌器,在廖玖鸢的逼迫之下不断后退。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每一步后退,都伴随着紧张的气氛和沉重的呼吸。 就在他们退到有一段距离,廖玖鸢刚和温穆宁刚打算走的时候。 忽然,一支利剑如闪电般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那箭速度极快,众人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嗖”的一声,那箭精准地刺中了被挟持之人的后背。 一瞬间,鲜血四溅,那人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廖玖鸢和温穆宁皆是一惊,还未及反应,原本后退的众人瞬间止住了脚步,脸上的恐惧被凶狠所取代。 廖玖鸢朝箭射过来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 他身居高处,冷冷地看着下面的一幕,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阳光斜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而冷酷的轮廓。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他的衣袂,却丝毫不能减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廖玖鸢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些围着她们的人立刻上前抓住了廖玖鸢两人。 廖玖鸢和温穆宁也知现在不是反抗的时候,无谓的反抗只会让她们受伤。他们并没有反抗顺从的让来人将她们捆住。 那人缓缓下来走到了人群之中。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见他下来,立马上前,努目圆睁,怒吼道:“你杀了我们老大!”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愤怒使他的脸庞涨得通红。 那黑衣人却只淡淡说了句:“无用的人活着就是在浪费。”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那大汉火冒三丈,双手紧紧握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想要扑上去杀了那黑衣人。他的脚步向前冲去,带着无尽的怒火和悲愤。 那黑衣人却是很平静,他只淡淡道了句:“别忘了乌桃村!”他语气嘲讽,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 那汉子一听这话,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汹涌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 他的动作停滞在空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悲伤瞬间占据了他的脸庞。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无助,那股愤怒化作了深深的无奈和痛苦。 他缓缓放下了拳头,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的双肩颤抖着,泪水不断地涌出,嘴里喃喃自语:“对不起,老大……”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戚。 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悲伤和恐惧。他们望着那黑衣人,眼中既有愤怒,又有深深的忌惮。 廖玖鸢和温穆宁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乌桃村”究竟与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廖玖鸢而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又究竟有着怎样的手段和背景,能让这些人对他又惧又恨? 此时,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黑衣人不再理会那大汉,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廖玖鸢和温穆宁。他的眼神冰冷如霜,让人不寒而栗。 廖玖鸢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温穆宁则紧紧地站在她身旁,警惕地注视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公主果真是聪明,能屈能伸。在下很是佩服。”他笑里藏刀,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他转头看向那些怒视着他却拿他没办法的人,大声喝道:“还不快将她们带下去。”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将她带去那两人所在的屋子。死之前总得团聚团聚的。”语气中满是戏谑与残忍,仿佛廖玖鸢的生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 那些人闻言,立刻上前粗暴地抓住廖玖鸢和温穆宁,推搡着他们向前走去。 廖玖鸢心中一沉,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两人”是谁,但想来情况定然不妙。 廖玖鸢和温穆宁被推搡着来到了另一间屋子前。 随着“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还没等他们看清屋内的情形,身后的人就猛地将他们推了进去,随后“砰”的一声,门又被重重关上,锁芯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廖玖鸢和温穆宁踉跄着站稳身子,这才看清屋内的情景。 燕逸晨的头正埋在廖玖希的颈窝处,那姿势看上去颇为暧昧。 廖玖希的衣服被拉下,露出了半边肩膀,那白皙的肌肤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格外显眼,血迹已经干涸,周围的肌肤红肿着。 廖玖希的肩膀受了伤,燕逸晨正在替她上药。 温穆宁反应极快,忙不迭地避开了视线,脸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廖玖鸢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移开了目光。 燕逸晨没有受廖玖鸢们的干扰,全神贯注地用嘴上叼着药瓶,轻轻抖动药瓶,瓶中的药粉均匀撒在了廖玖希的伤口处。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小心。 药粉轻轻飘落,覆盖在那红肿的伤口上,廖玖希微微皱了皱眉,燕逸晨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撒完药粉后,燕逸晨又用嘴轻轻叼住她衣服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将其慢慢拉上。 因为伤口没有用绷带包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谨慎至极,生怕衣服碰到了伤口弄疼了廖玖希。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廖玖希的肌肤,动作很慢,很稳,直到衣服完全覆盖住伤口,他才松了一口气。 “好些了吗?”燕逸晨轻声问道,声音中饱含着关切。 廖玖希轻轻点头,“嗯,好多了。 听到这话的廖玖鸢和温穆宁也知廖玖希的伤口处理好了,将目光放回了他们身上。 ------------ 计划 廖玖鸢语气调侃道:“原来是被抓了啊,我还说堂堂临安公主怎么会被区区一个顾凌霜给打压成那样。” 廖玖希也淡淡看了眼廖玖鸢,语气漫不经心:“你不也没好到哪去,刚出来就被抓来了。看你这头发乱遭遭的,哪还有平时高高在上的气势。” 燕逸晨眉头紧皱,“都别吵了,能不能先想想怎么出去!” 温穆宁附和道:“燕世子说得对,咱们还是先想办脱身要紧。” 廖玖鸢将话题转向了正事上:“狩猎要在三天后结束,如今大概我们都被冒充了,我们得在三天内逃出去。杀了那几人,不然等到回了城中就更难办了。”她的表情严肃,没有了刚才的戏谑。 众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廖玖希沉思片刻,说道:“据我们这几天的观察,这些人好像就是些草寇,而那些黑衣人才是真正主谋。” 燕逸晨接着说:“没错,而且那些黑衣人与这些人并不合。黑衣人应该有什么把柄在手。” 温穆宁看了看廖玖鸢:“那我们可以……”为了防止门外有人偷听,他声音小了很多。但廖玖鸢几人都听到了。几人都同意了他的计划。 ——狩猎场 顾凌霜身骑骏马,英姿飒爽。她身着一袭火红的骑装,宛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在绿色的草地上格外耀眼。 手持长弓,眼神锐利,每一次拉弓射箭,都带着果断与精准,箭无虚发,一射一个准。 “好箭法!”“顾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众人都赞叹不已,喝彩声此起彼伏。 廖玖鸢和廖玖希并肩而坐,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一幕。 南芷若一身浅蓝色衣服,如同春日里的一朵清新小花,娇俏动人。 她的出现,不时引得一些人将目光投向她。然而在这些目光里,温老爷子的目光却透着几分复杂。 南芷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举止优雅,与周围的人交谈着,时不时用手帕轻掩嘴角,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那不是南家小姐吗?真是美丽动人。”“是啊,听说她才情出众,连圣上都对她赞叹不已呢。不知哪家公子有此福气能娶到她。”人们低声议论着。 顾凌霜刚下场,南芷若就走到顾凌霜身旁,轻声说道:“我们走吧。”说着她便挽着顾凌霜走进了一边的帐篷里。 帐篷内布置简单,中间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些水果和茶水。两人相对而坐,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凝重。 南芷若率先打破沉默,“如今我的5次木偶化身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她们一死,木偶人也会随着消失,所以我们得让这些木偶人光明正大的死去。”她微微蹙着眉。 顾凌霜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但只要我们布置得当,制造出意外的假象,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芷若看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顾凌霜眼神一冷:“我们不如就在狩猎时制造一场‘猛兽袭击’的意外,让人以为她们是不幸遇难。” 南芷若犹豫道:“狩猎场的守卫众多,想要操控猛兽并非易事。” 顾凌霜冷哼一声:“只要我们买通几个守卫,趁乱放出猛兽,再安排好人手制造混乱,就有机会得手。廖玖鸢和廖玖希绝对不能再让她们出来了,一但她们出来后不难发现我们。” 南芷若神情不变:“她们那边有他在,不怕她们能逃出。” 顾凌霜目光阴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几天再派些人去埋伏在路上,务必让她们死在那里。” 南芷若有些犹豫:“不行,如今上山的路都被官兵把守。贸然加派人手前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顾凌霜打断她:“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必须冒险一试。成功了,我们就能高枕无忧。” 南芷若深吸一口气:“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但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差错。” 顾凌霜点点头:“放心,我会安排妥当。这次,定要让廖玖鸢她们插翅难逃。” ------------ 合作 傍晚饭点时,一个身形瘦弱的人进了房门,给廖玖鸢们送来饭菜。 那人端着一个破旧的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缺了口的碗,碗里装着一些看起来毫无食欲的食物。 廖玖鸢看见这饭菜脸色就变了。嘟囔着:“这是人吃的吗?我不吃!”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别过头去。 那瘦削之人见廖玖鸢这态度也来了气:“怎么就不是人吃的了?爱吃不吃!”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把托盘重重地放在地上。 廖玖希见状,赶紧拉了拉廖玖鸢的衣袖,轻声说道:“姐姐,别惹他,我们先看看情况。” 廖玖鸢却不依不饶:“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馊了的馒头,还有这不知道是什么的菜,能吃吗?” 燕逸晨也气冲冲走上前说道:“不是,是给你惯的臭毛病。比小爷我还难伺候。” 那人也气呼呼地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 廖玖鸢瞪着他:“就算我们被困,也不能受这种委屈。” 温穆宁连忙打圆场:“这位兄弟,公主她从小娇生惯养,一时接受不了,你别往心里去。” 那人冷笑一声:“哼,都到这地步了,还摆什么公主的架子。” 廖玖鸢愤怒地站起身来:“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廖玖鸢扯着大嗓门喊:“本公主不吃。让你们领头的出来,我要见他,让他看看这是人吃吗?”她直接趁那人不备直接冲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人有些措手不及,送饭之人急忙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廖玖鸢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嚷:“快来人啊!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要出去!”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响亮,引得周围的守卫忙将她架住。 廖玖鸢却是拼命往前拽,丝毫不肯停息。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整个营地都被她闹得鸡飞狗跳,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围过来看。有的看热闹,有的上前帮忙拦住她。 一群黑衣人,看着这一幕也不禁有些被廖玖鸢的行为所逗乐了。 “不是说这长宁公主最是会拿捏人心吗?怎么我看着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也不知主子们费那么大的劲抓她干嘛。” “是挺会拿捏人心的,被她给这么一闹。老子心情都好了不少呢。可惜楚哥不在,不然他那面瘫脸就有的治了。”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刚才喊着要去打那黑衣人的汉子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看到这混乱的场景,脸色阴沉:“都给我停下!” 廖玖鸢却不管不顾,径直朝着头目冲过去:“你是这儿的老大?” 那个汉子是刚被推选为头目的,如今还在为他们老大死了一事愁伤呢?现在又见到廖玖鸢这般闹腾更生气了。 也不说话,拉这廖玖鸢就往关着她们的那间屋子走。 廖玖鸢被她拉的个踉跄,像是被吓着了,也没在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廖玖鸢叫嚷着。 其余人见没什么好戏可看了,都一哄而散了。 壮汉将廖玖鸢拽进那间屋子后,刚想将门锁上,就见温穆宁示意他进去。 那汉子心中虽有疑虑,但看到温穆宁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而廖玖鸢已不再闹了,只是扯着嗓子喊:“你来看看这是人吃的吗?” 她的双眼圆睁,柳眉倒竖,满脸的愤怒与不满。边喊还边瞪着温穆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温穆宁被她瞪得莫名有些心虚,眼神闪躲,不敢与她对视。喉咙动了动,想哄哄她,但现在又不是时候。 那汉子大步走进屋内,也佯装生气大喊着:“我还不信了,这哪不是人吃的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屋子。 廖玖希直入话题:“那些人对你们有要挟,何不与我们合作。想办法放我们出去,我们可以帮你们杀了他们。” 壮汉身材魁梧,浓眉紧皱,听到廖玖希的话,犹豫了片刻,面露难色。 他沉声道:“杀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你们帮不了我们。” 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宽阔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沉重。 廖玖希向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直视壮汉,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了?难道你们要一直受他们的压迫?” 壮汉咬了咬嘴唇,腮帮子的肌肉鼓起,犹豫再三后说道:“我们的亲人都在他们手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燕逸晨双手握拳,语气急切:“那我们就帮你们救出你们的亲人。” 壮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摇了摇头说:“不了,我不愿用亲人的性命与你们做赌注。” 在他们说话期间,为了避免别人猜忌,廖玖鸢也会时不时就叫嚷几句。 她每嚷一句,就狠狠掐一下温穆宁。只见她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手上的劲儿不小。 温穆宁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任她掐着。 廖玖鸢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掐在温穆宁的胳膊上留下一道道红印。 等到廖玖鸢的气都撒完了,温穆宁这才开口。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可凡事只要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是想一辈子被他们攥在手里,还是想你们的亲人一直被关着还要担心你们的安危。谁又想赌呢,可不赌就不会有出路。” 他的眼神直直地望着那汉子。 那汉子原本已经转身要走,听到这番话,脚步顿住了。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挣扎,嘴唇紧抿,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想想。”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饭菜确实搜了,我给你们换一换。”说着走了出去。 壮汉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去往的路上,内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纠结。 每走一步,心中的天平就左右摇晃一次。 他想起那些被威胁的日子,想起亲人们担惊受怕的面容,一股愤怒和不甘在心底燃烧。 可一想到合作可能带来的风险,万一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又不禁心生恐惧。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他那粗犷的面容上却不显丝毫,依旧是那副沉稳坚毅的模样,仿佛内心的波澜从未存在。 终于,在一个转角处,他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自言自语道:“拼了,与其一直被奴役,不如放手一搏!” 然后,他加快脚步,朝着廖玖鸢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 找到卞瑾 他端着饭菜进门,神色严肃中带着一丝决然:“我同意与你们合作,但我那些兄弟们都不知情。明晚我会乘机灌醉他们,到时候你们找机会逃走。” 温穆宁脸上立刻绽放笑容:“好!” 壮汉把饭菜和藏在袖中的地图重重地放在桌上,目光看着他们:“不过,我只是放你们走,并不能确保你们一定能逃出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说着,他帮他们解了绑。 燕逸晨连忙点头:“放心,只要能逃出去,我们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壮汉微微叹了口气,眉头依然紧蹙:“但愿一切顺利。” 此时,他那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温穆宁再次保证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行事。” 壮汉走后,廖玖鸢几人迅速打开了地图,神色凝重地思索着逃跑的路线。 廖玖鸢眉头紧蹙,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条移动,目光深沉:“从这里出去,要经过一片树林,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埋伏。” 温穆宁俯身仔细观察着地图,手指轻点着一处:“或许我们可以避开这片树林,从旁边的小道绕过去。” 廖玖希摇了摇头,:“小道狭窄,被发现后,我们很难躲避。” 燕逸晨双手抱胸,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走哪条路,都有风险,我们得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廖玖鸢笑看廖玖希:“赌一把,走树林,富贵险中求,只要速度够快,也许能冲过去。” 廖玖希回视她:“行,就这么定了。”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 柏沁在收到当珩的来信后,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赶往了狩猎场。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只有稀疏的星光点缀着天幕。柏沁骑着马,马蹄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面容紧绷,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担忧。风吹起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柏沁不断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加快速度。他的心思全然系在狩猎场中可能发生的事情上,无暇顾及其他。 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仿佛也在为他的匆忙让路。 当终于抵达狩猎场时,柏沁已是满头大汗,气息也有些紊乱。但她顾不上休息,立刻翻身下马,朝着场内走去。 此时,当珩也忙出来接应她。 当珩的脸色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凝重,他压低声音说道:“柏沁,情况不太妙。我观察到这里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不少,而且巡逻的路线也有所变化,我猜测他们可能有什么大动作。” 廖玖鸢和温穆宁的事他在信中已经提到了,便没在说。 柏沁听着他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狠狠地瞪了当珩一眼,心中的怨怼难以掩饰,但还是努力压下了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些?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该如何是好?” 当珩一脸愧疚,赶忙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察觉到这些异常,这不立马给你送信了。” 柏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先不说这些了,赶紧想想办法。” 柏沁吹了个哨子,那哨声尖锐而短促,在寂静的夜空中瞬间传开。 不多时,听到哨声的鸢花阁的人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柏沁身边。 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行动敏捷。为首的一人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阁主,属下来迟。” 柏沁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起来吧,初九、梦尘你们两随我去查看林中情况。其余人就在这附近埋伏,随时待命。”她的眼神中透着威严。 众人齐声应道:“是,阁主!” 柏沁、初九和梦尘几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行动敏捷而无声。 柏沁走在最前面,她身姿轻盈,脚步沉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没过多时,他们就在一处断崖处看到了微弱的火光。 柏沁抬手示意他们停下,她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火光,试图判断出那里的情况。 初九压低声音说道:“柏沁姐,这火光透着古怪,咱们得小心。” 柏沁点点头,与初九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瞬间达成了默契。 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断崖处走去。 柏沁每迈出一步都极其谨慎,脚下的枯枝落叶在她的脚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手中的佩剑随时准备出鞘。 梦尘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紧紧跟在两人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靠近断崖时,风声呼啸而过,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柏沁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除了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再无其他动静。 初九用眼神询问柏沁是否继续前进,柏沁豪不犹豫点头示意。 他们又向前移动了几步,终于看清了断崖边的情况。 只见一人借着火光在包扎伤口,隐隐可见那就是卞瑾。 柏沁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看清来人是卞瑾后,柏沁忙上前去,神色焦急地问道:“你可知道长宁公主在哪?”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急切,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卞瑾抬头看了眼柏沁,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声音透着苦涩:“临安公主也不见了,至今生死未卜。”他的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 柏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初九连忙伸手扶住她,担忧地说道:“柏沁姐,您先别急。” 柏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紧紧抓住卞瑾的胳膊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卞瑾痛苦地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前几天,公主突然收到一封来信。信上说燕世子的路上遇困,让公主前去接应。可路上遭遇埋伏,随行之人都被杀了。我带公主一路逃跑,可终是没有逃脱。我坠入了悬崖……” 柏沁眉头紧锁,使劲摇晃着卞瑾::“你为什么不回去,让人搜寻临安公主踪迹。” 卞瑾没有回答,只一味说道:“对不起……” 柏沁也看到了卞瑾的腿,他的腿血肉模糊,已经结了些痂。却还有些地方有血流出。卞瑾所处的位置是半山腰,以他这伤势根本上不去。 梦尘插话道:“柏沁姐,你也别生气。临安公主也失踪了瑾哥他也很但心的。公主她们一定会没事的。” 卞瑾目光望向远方:“是我没用,保护不了公主,也上不去不去。” 柏沁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们会没事的。走吧,我先带你回去。” 此时,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柏沁不禁打了个寒颤。 ------------ 等待 柏沁将受伤的卞瑾抱起,她的双臂紧紧地搂着他。 尽管卞瑾身形高大沉重,但柏沁的步伐却是很稳。 她小心地避开崎岖的道路,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给卞瑾带来更多的伤痛。 渐渐地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她的鬓发,可她顾不上擦拭。 等到了平缓的地方时,柏沁才轻轻地将卞瑾递给了梦尘。她的目光中带着关切和托付,说道:“梦尘,你带他回去,一定要给他医治。” 梦尘郑重地点点头,接过卞瑾,眼中透着坚定:“阁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柏沁拍了拍梦尘的肩膀,然后转身看向初九,眼神瞬间变得素然:“初九,我们走。” 初九紧跟在柏沁身后,两人再次融入了夜色之中。 柏沁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决绝,她的脚步如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初九小心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时刻保持着警惕。 “初九,你觉得公主们会在哪里?”柏沁一边快速前行,一边低声问道。 初九沉思片刻,回答道:“也许在某个我们还未发现的角落。” 柏沁咬了咬嘴唇:“不管在哪里,我们都要找到她们。” 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柏沁立刻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好像有动静。”初九轻声说道。 柏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待着。 在月色的映照下,只见十几个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他们的身影在银白的月光下若隐若现,动作极为谨慎。 柏沁和初九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看到这一幕。 柏沁微微皱起眉头,压低声音对初九说道:“这些人行为古怪,我们跟上去看看。”初九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两人悄悄地从岩石后面起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远远地跟在那十几个人的后面。 柏沁的脚步轻盈,如同一只敏捷的猫,每一步都落地无声。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人群,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初九则紧跟在她身旁,时刻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以防有其他的危险。 随着那群人的前进,道路越发崎岖难行,两旁的树木愈发茂密,枝叶不时划过她们的脸颊。 但柏沁和初九丝毫没有在意,心中只想着弄清楚这些人的目的。 突然,前面的人群停了下来。柏沁和初九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心跳瞬间加速。 只见领头那人抬起了手,示意大家安静。似乎在倾听着什么,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柏沁和初九屏住呼吸,透过树叶的缝隙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初九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中的佩剑握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那群人又继续前行。柏沁和初九不敢怠慢,连忙跟上。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柏沁和初九的身影在这些光影中穿梭,如同两个幽灵。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几间破旧的茅屋。而那群人停了下来,朝两边分开埋伏在了道路两旁。 又听几人道:“你们说那几人能逃得出来吗?别到时候白忙活了半天,她们连出都出不来。” “怎么?你还想让她出来啊。”“那倒没有,我又不是找不到事干了。” 柏沁听后眼神一凌,忙让初九回去带其余人前来。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柏沁一夜没睡,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而疲惫,但眼神依然坚定而锐利。 初九带来的人就在附近不远处,初九匆匆赶来,看到柏沁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忙上前来劝慰:“柏沁姐,您一夜未合眼,先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柏沁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但坚决:“不行,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以我对公主的了解她们必然会在今日逃出,我们得在这里接应她们。” 初九皱起眉头,着急地说道:“可是您这样强撑着也不是办法,万一您累垮了怎么办。要不你先合眼休息一下,这里还有我守着呢!” 柏沁目光看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说道:“不用了。别跑来跑去的,让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初九调皮的笑了笑:“放心吧,我厉害着呢!”柏沁也被她逗笑了:“那就待在这里。” 话刚说完就听见不远处的草房中传出一阵响动。透过树叶的缝隙中隐隐可见有几个穿着麻布衣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初九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惊呼出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柏沁眼疾手快,迅速捂住了初九的嘴巴。 初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之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柏沁紧紧捂着初九的嘴,向她投去一个严厉的眼神,示意她保持安静。 两人躲在灌木丛后,大气都不敢出,柏沁静静等待着那几个人的靠近。她的心跳急速加快,神经紧绷,全身的肌肉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那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柏沁和初九的心上。 然而,那几人只是砍了几根树枝就走了。其中一人兴奋地说道:“今晚老大请我们吃烤全羊。” 听到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渐渐消失的话语声,柏沁缓缓松开了捂着初九嘴巴的手。 初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柏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去告诉他们轮流值班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的,柏沁姐。” 房屋内,廖玖鸢们也被门外的响声吵醒了。 廖玖鸢打了个哈欠,脸上满是困倦。她们都没怎么睡好,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疲惫。 温穆宁看出了廖玖鸢的疲惫,赶忙伸手给她捏着肩,轻声说道:“等出去了就好了。” 廖玖希见状,撇了眼燕逸晨。仿佛在说你“看看人家。” 燕逸晨察觉到她的目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别着想小爷会给你捏肩。你想都别想!” 廖玖希哼了一声:“谁稀罕。”“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抓到这破地方来?” 燕逸晨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不羁:“你以为小爷我为什么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走这崎岖山路。” 廖玖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因为你有病呗,别想赖我身上。要和亲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燕逸晨的笑容一滞,眼神变得有些恼怒:“你……不和你说了!” 廖玖希冷哼一声:“别整天小爷小爷的,本宫都还没自称小爷呢?你还自称上了。” 燕逸晨撇撇嘴:“你一个姑娘家家,自称‘小爷’合适吗。” “怎的就不合适了?” 廖玖鸢靠在温穆宁身上,舒服地眯起眼睛:“就是,怎的就不合适了?穆宁你说说合不合适。” 温穆宁语调温柔:“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廖玖希挑衅的看一眼燕逸晨:“听到没?” ------------ 带着必死的决心,换来了必输的结局 燕逸晨满脸惊讶,瞪大了眼睛说道:“不是,你们三啥时候那么好了?廖玖希你不是和你姐姐不合吗?”他那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离奇的事情。 廖玖希和廖玖鸢对视了一眼,儿时一起玩耍、相互陪伴的美好瞬间在眼前闪过。 然而,那短暂的温情只是一闪而过,两人又迅速撇过了头。 廖玖希嘴角上扬:“谁和她好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就差将“她不配”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廖玖鸢语气冷哼了声:“就是。”话落撇了眼廖玖希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温穆宁看向廖玖鸢,目光中带着关切:“出去后公主可有什么打算?” 廖玖鸢的脸色深沉,眼尾上挑,目光中透着冷然。染上灰尘的脸上透着疯狂,语气中带有一抹兴味:“还没想好呢……” 接着她又扬起了一抹更明媚的笑看着温穆宁:“不过……若是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我可以帮你。” 还没等温穆宁回答燕逸晨就看着廖玖鸢赞叹道:“你和廖玖希不愧是姐妹。”说着还给廖玖鸢树了个大拇指。 他至今还记得,他刚见廖玖希时她浑身戾气。全然不顾流着血的伤口。只一味的将手中的刀砍向敌人,疯狂又肆虐似是失去了所有理智。在那个断崖边,沾满了鲜血的她残忍的笑着像那深渊之中爬出的恶鬼。 就在他愣神之际门突然开了,之前那个大汉走了进来。壮汉有些急切:“那些人走了,兄弟们也被我灌醉了。乘现在,你们快走!” 廖玖鸢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廖玖希打断了:“谢谢你,我们走!”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汉子。 汉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廖玖鸢几人都看到了,但都没有说出。 壮汉在前面带路,众人脚步匆匆,尽量不发出声响。 壮汉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想叫住了她们,可在几人的目光下他终是没有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记得救出他们!”他看着她们挥了挥手。 燕逸晨不明所以朝大汉挥了挥手后转身,压低声音对廖玖希说道:“这汉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廖玖希嘴角上扬:“呆子!走吧!” 廖玖鸢抓起了温穆宁的手握了握没有言语。温穆宁有些错愕,心中生起了一股暖意。 他时刻注意着那不知的危险,生怕让廖玖鸢受到了什么伤害。他是不想这么冒险的,可是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他们的身影进入了林中,早早就隐在她们身后的人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那群人口中的楚哥别有兴味地擦了擦手中的弓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就喜欢看着你们明知是深渊还不得不跳的情节,带着必死的决心去,换来了最后必输的结局!”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温穆宁身上,冷冷地说道:“就拿你开刀吧!”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箭,搭箭拉弓,动作一气呵成。箭头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对准了廖玖鸢。 箭如一道闪电直直朝着廖玖鸢射去。 温穆宁最先反应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廖玖鸢推开。那箭来势凶猛,直直地射中了温穆宁的胸膛。 他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四周突然冒出了一群人,手持利刃,面目狰狞地向她们杀了过来。 廖玖鸢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动手,也是有些错愕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娇美的面容此刻充满了决然。 她迅速迎向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抢了一个人的刀后连杀了几个人到了温穆宁身旁:“放心!” 她发丝轻扬,杀了一个又一个上前的人。 鲜血飞溅,喊杀声震耳欲聋。廖玖希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但她的身姿依然挺拔,宛如战场上的杀神。 可杀神眼里染了几分担忧,她不时抽出空只为确定燕逸晨的安危。“砍啊!看我干什么。” 燕逸晨手持大刀,奋力砍向冲过来的敌人,看了眼廖玖希,喊道:“疯女人!你不看我我看你干嘛?” 廖玖希正与面前的敌人激励交锋,没空搭理他。 燕逸晨哈哈大笑“死前能和你在一起也值了。”说完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凌厉,将靠近的敌人一一击退。 藏在暗处的黑衣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小声呢喃着“临安公主……还真是让人讨厌呢。” 他缓缓带上了一个狰狞的面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便轻点脚尖朝着廖玖希而去。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出现在了廖玖希的身后。 廖玖希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面前的敌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向着廖玖希的后背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燕逸晨眼角余光瞥见了这一幕,他大喊一声:“小心!” 廖玖希听到燕逸晨的呼喊,下意识地侧身躲避。但黑衣男子的剑还是划伤了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廖玖希吃痛,转头看向黑衣男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警惕。 燕逸晨怒目圆睁,挥刀朝着黑衣男子砍去,“卑鄙小人,竟敢偷袭!”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轻松躲过燕逸晨的攻击,转身再次向廖玖希攻去。 廖玖希忍住伤痛,咬牙迎战。燕逸晨紧紧护在她身旁,与黑衣男子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可燕逸晨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 燕逸晨的额头布满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地守在廖玖希身前,不肯退让半步。 黑衣男子的招式凌厉凶狠,每一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刁钻的角度。燕逸晨拼尽全力抵挡,手中的大刀在碰撞中发出铮铮鸣响。 “嘭!”燕逸晨又一次被击退,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大刀险些脱手。 “快离开这里!”燕逸晨喊道,眼中满是焦急。 廖玖希道了句:“等我!” 她没有推脱,她与燕逸晨加起来都不是那人的对手,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她没再管燕逸晨,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突围上。 她眼神凌厉,手中的武器挥舞得虎虎生风,招式猛烈,每一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周围的敌人被她的气势所震慑,竟一时有些不敢靠近。 但很快,他们又反应过来,再次围了上去。廖玖希咬紧牙关,奋力拼杀,终于突出了重围。 有几人朝她追去,她没管,只拼命地跑着。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活着出去! 风在她耳边呼啸,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可她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廖玖希的体力在急速消耗,但她不敢停下,因为她知道,一旦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她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滚落。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廖玖希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一条较为狭窄的小路。 她在小路上狂奔,树枝和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衫,划伤了她的肌肤,但她浑然不觉。 又说燕逸晨们这边。 就在燕逸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廖玖鸢突然冲了过来。“不想她难过就给我撑住了!” 温穆宁也加入了打斗之中,他死死握着廖玖鸢递给他的剑,手心里满是汗水。尽管他从未杀过人,可眼神中却透着决然,招招凌厉。 脑海中不断闪过父亲教他的招式,那些曾经在演武场上的教导,此刻成为了他生存的希望。 温穆宁的呼吸愈发急促,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 一个人趁机从背后偷袭,温穆宁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侧身躲开,反手一剑刺中了敌人的肩膀。 “啊!”敌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剑影交错,血花飞溅。他身形灵活地穿梭在敌人之间,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走!” 燕逸晨也看向了廖玖鸢:“走吧,替我告诉她别忘了小爷我!” 廖玖鸢轻笑:“太肉麻了,你自己去告诉她吧!” 她最后再看了看温穆宁:“温穆宁,我还等着你娶我呢!” 温穆宁心中一颤:“好!” 廖玖鸢趁着那个黑衣人不备,瞅准时机,狠狠捅了他一刀,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那黑衣人捂着伤口,恼羞成怒,还想要追上去。然而,却被温穆宁和燕逸晨死死缠住了。 “别让她跑了!”黑衣人大吼道。 其余人听到命令,忙追上去,可廖玖鸢在柏沁那里学了很久的轻功,身形如燕,飘忽若神,哪是他们能轻易追上的。 她在树林间穿梭,脚步轻盈,如同风一般难以捉摸。 那些人气喘吁吁,却只能望着廖玖鸢远去的背影干瞪眼。 见彻底跟不上了,他们才跑了回去,帮着他们的手邻去对付那两人。 ------------ 狼群出现 小路那边,柏沁们很快听到了另一边的动静。柏沁眉头紧皱,忙让人前去看看。 然而,动身的那几人刚刚迈出脚步,就被不知何时埋伏在她们身后的敌人拦住了。 下面的人也向她们这边围了过来。 “站住!”那些人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瞬间,战斗一触即发。 柏沁的手下们毫不畏惧,迎向敌人。刀剑相交,发出铮铮鸣响。 打斗异常激烈,虽然那些人不是柏沁他们的对手,但却异常难缠。他们像是不要命一般,死死纠缠,柏沁们一时都脱不了身。 柏沁心急如焚,她一边与敌人周旋,一边观察着局势,试图寻找突破的机会。 柏沁们攻势猛烈。但敌人却像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柏沁越发但心廖玖鸢的安危。 柏沁攻势猛烈,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杀了一个又一个人。原本冰冷的脸染上了血污,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可那些人很是狡猾,他们发现了初九是众人中的弱点。大多都朝着初九攻去,初九刚加入鸢花阁不久,这丫头平日里又爱偷懒,武功算是她们阁中垫底的。 初九瞬间陷入了险境,她手忙脚乱地应对着敌人的攻击,脸上满是惊恐。 初九身上很快就多了几道伤口。 柏沁怒不可遏,长枪挥舞得更加凶猛,其他同伴也心急如焚,纷纷想要去帮初九,但敌人死死地缠住他们,让他们难以脱身。 众人的心都被引到了初九的身上,一时间都败了下来。 柏沁顾不上其它,好不容易快要突围出去的她,在看到初九的危险处境后,毫不犹豫地又杀到了战斗中心,保护着初九。 她的长枪如龙,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但敌人实在太多,且不断地涌上来,柏沁也显得有些吃力。 “柏沁姐,你快走,别管我!公主还等着你呢!”初九带着哭腔喊道。 “少废话!”柏沁大声吼道,手中长枪横扫,逼退了一群敌人。 …… 狩猎场营地附近,廖玖鸢和廖玖希骑在马上,两人互不相让,眼神中都带着倔强和不服输。 廖玖鸢紧紧握着缰绳,目光紧盯着前方逃窜的猎物,大声喊道:“这只归我!” 廖玖希冷笑一声:“凭什么?各凭本事!” 凡是其中一个看上的猎物,另一个总要去插手搅和。她们的骏马在草地上疾驰,扬起阵阵尘土。 其余人都躲她们躲得远远的,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她们不高兴。 顾凌霜看着南芷若:“还真是不开心呢,和上一世一样风头都被她们抢了。” 南芷若回之一笑:“她们这会儿怕是得被那个疯子围攻呢。而这天下也该是我们的!走吧,行动该开始了。” 廖玖希射出的一箭刚要射到跑去的鹿时,另一只箭突然射出,打断了她的箭。 廖玖鸢挑衅地看着廖玖希,说道:“怎么样?技不如人吧!” 廖玖希气得满脸通红:“你别得意!” 两人正争吵着,草丛中却突然跑出了一只狼。紧接着,其它地方也连续出现了狼,狼群的出现让整个狩猎场瞬间陷入恐慌。 南芷若惊恐地尖叫着,一只狼猛地扑向她,将她从马上拉了下来。 侍卫们见状,都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