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穿越到1957年的姥姥家 1957年冬,大兴安岭。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终于停了。 山脚下,上官屯高级社的大喇叭播放着《东方红》歌曲。 林川躺在炕头上,听着歌曲出神。 没错。 他穿越了。 从2025年穿越到了1957年。 他原本是特战侦察兵,退伍后,开始做荒野生存自媒体博主。 前几天,他接到姥姥去世的电话,便赶紧买了最近的高铁赶回上官屯老家,心里难过,便回到姥姥的老房子这里,待了一阵。 谁知打了个瞌睡,时光倒流了近70年。 他来到了1957年的姥姥家。 他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有些欣喜。 因为在2024年,他已经是孑然一身,身边再没有一个亲人。 而在1957年,姥姥不但健在,还很年轻。 那场饥荒还没发生,姥爷和三个没见面的舅舅也没去世。 妈妈……妈妈当然也在,虽然只有五岁…… 因此,当林川意识到这场穿越真实发生的时候,他的心里,比谁都高兴。 当姥姥一家发现昏睡在院子里的林川时,他身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醒来的林川,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胡言乱语,神情失态,又哭又笑,还抱着五岁的周秀兰叫妈…… 等到林川冷静下来的时候,姥姥全家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失去亲人、脑子受了刺激、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怕他一个人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竟商量一致,暂时收留了他,想等天暖和了,再想办法,给他找个安顿之处。 他好几次想要开口认亲,可话到嘴边,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 现在是1957年。 解放后的第八个年头,全国上下正沉浸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建设热潮中。 农村集体化运动如火如荼,高级社的旗帜在屯子里高高飘扬。 再过一年,那场席卷全国的灾荒将要来临,饥饿和营养不良,会相继带走姥爷和三个舅舅的性命,只剩姥姥和年幼的妈妈相依为命。 他希望留下来,帮姥姥全家,度过接下来最艰难的几年。 可如今解放还不到十年,内忧外患,不会有人相信一个陌生男子所说的“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事情,只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甚至当成搞破坏的特务分子。 所以,林川将错就错,就当成自己脑子受了刺激…… 成了个“失忆”的可怜人。 …… 林川躺在火炕上,后腰硌着炕席破洞里支棱的秫秸秆。 顶棚糊着的《人民日报》已经泛黄,“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社论标题下,趴着只已经死成了干的苍蝇。 昏黄黯淡的光线,从窗户纸艰难地透进来。 房间没多大点儿地方,角落里胡乱地堆放着些杂物,缺了腿的凳子、豁了口的旧箩筐,还有几捆干巴巴的柴禾,七零八落地凑在一块儿,越发衬得屋子小。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到近乎腐朽的味道,那是土炕经年累月散发的潮闷味儿、混着乌拉草鞋的汗馊味,呛得人心里发慌。 土坯层层垒就的墙面,稀稀拉拉地贴着几张报纸,被烟火熏得发黄。 房门“嘎吱”一声,林川扭过头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走了进来。 女孩应该是没料到他醒了,两人四目相对,女孩愣了一下,笑了起来。 “秀兰。”林川也笑起来:“你来找我呀?” “叔,吃饭啦。”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 通红的手背上裂着冻疮口子。 “好,我这就来。”林川爬起身来,下炕穿鞋。 刚走出门,迎面而来的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冷啊。”林川颤声说道。 周秀兰却嘻嘻笑着,牵起他的手来。 手上的冻疮,让林川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来到正屋,姥姥全家都在炕上等着他们。炕桌摆着几个豁边粗陶碗,蒸汽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 “快上炕,大兄弟。”周来顺招呼他,露出被旱烟熏黄的牙。 “好嘞,来顺哥。”林川一把抱起周秀兰,把她放到炕头上,然后上了炕。 周来顺就是年轻时候的姥爷,现在不过三十多岁,面相和善,长得黑黑瘦瘦的。 “娘,你说老妹怎么跟叔那么亲呢?” 周铁栓笑道:“以前也没见过她这样婶儿的。” 周铁栓今年十五岁,是姥姥的大儿子,按辈分来说,也是林川的大舅舅。 在他下面,还有十三岁的二舅舅周铁柱,九岁的三舅舅周铁蛋,以及五岁的妈妈周秀兰。 没错,周秀兰是他的亲妈,今年才五岁。 在后世,林川的老妈是在他中学的时候生病去世的。 前几天姥姥去世后,他在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亲人了。 而此时此刻,姥姥全家都还活着,都是他的至亲。 “这都是缘分呐,老天爷才知道。”王红英笑眯眯地看着林川,“快趁热吃,大兄弟。” 其实何止是周秀兰跟林川亲,就是王红英她自己,第一眼见到林川,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面善,那眉眼竟像极了她夭折的幺弟,一点都不像是外人。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林川收留在家里。 “好嘞,嫂子。” 这么称呼年轻的姥姥,林川心里也觉得有趣。 他端起碗来。 姥姥家的晚饭,从后世的观感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粗陶碗磕在炕沿,碗底沉着几粒没磨碎的苞米茬。 碗里的菜就是炖大白菜,没有油水,更没有半片肉。 王红英炒菜的时候,只用勺子刮了一点猪油膏,在锅底擦了一下,权当放油了。 这样炒出来的菜,味道可想而知。 而主食干粮,是寻常人家用来喂猪的豆渣饼,掺了锯末似的粗糙。 又硬又涩,林川几乎难以下咽,可周家四兄妹却吃得津津有味,铁蛋连掉在炕席缝里的渣子都抠出来吃了。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能有一口吃的,就很满足了。 挑食?不存在的。 冬天的蔬菜只有土豆白菜萝卜,主食只有豆饼和苞米面,能顿顿吃高粱米和小米饭的,已经算是富裕家庭了。 白面和猪肉?那是过年才舍得拿票换的奢侈品,粮站窗口的队能排二里地,就算有票都不一定能换到。 现在的农村,施行的是集体所有制,成年男人每天参与合作社劳动,赚取工分,妇女和老幼可以参与力所能及的劳动,算是半工。 周来顺一家六口人,四姑娘还小,几个半大小子还不够成年,又是嗷嗷长身体的岁数,辛苦一年挣下来的工分,换的口粮根本不够全家人吃。 林川偷偷看过姥姥家装苞米面的大缸,早就见底了,剩下的苞米面,恐怕还贴不了两张玉米饼。 看着姥姥一家人骨瘦如柴的样子,尤其是五岁的周秀兰吃不饱饭的可怜巴巴的眼神,以及铁蛋偷偷舔着铁栓碗底的粥印子,这让林川的心里百般煎熬。 “来顺哥,明天我上趟山,看看下的兔子套有没有套着兔子。” “行,大兄弟。”周来顺答应道。 “爹,我也想跟叔一起去。”周铁栓说道。 “你嘎哈去啊?别添乱!”周来顺眼睛一瞪。 “我跟叔一起,万一叔不认得路呢……”周铁栓小声地解释道。 “他爹,你就让老大去吧。”王红英说道,“俩人一起上山,还放心些。” “想去就去吧。”周来顺闷声说道。 “来顺哥,我瞅着山上不少兔子脚印,咱屯子平时有上山打猎的吗?” 林川喝了一口稀粥,开口问道。 “现在打猎的少啊。”周来顺说道:“都忙着挣工分,养活一家几口子,上山打猎不保险啊,要是一天没打着的话,10个工分就没了。” “那我能不能挣工分?”林川问道。 “你不是高级社的社员啊,挣不了。”周来顺摇摇头:“你能想起你家是哪儿的不?” “想不起来。”林川摇摇头。 “那指定不行。” 周来顺说道:“进高级社当社员,得是屯子里的屯民才行,你没有身份,没有户口,啥也干不了……大兄弟,你就踏踏实实地上山套兔子,别的先不想啊,过了年再说。” “上山套兔子也别走远了。”王红英补充道:“万一迷路了走不出来。” “好的,姥……”林川刚习惯性叫出口,便意识到不对。 好在周来顺两口子以为他日常犯病了,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 第2章,套到一只山狸子? 第二天一大早。 林川带着周铁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去。 他们去的地方,叫黑瞎子岭。 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发了林场,建起了厂区,盖了好几栋楼。 只不过在这个年代,大兴安岭还没有被开发,眼前只有莽莽林海。 远处,上官屯合作社的泥墙上,“劳动光荣懒汉可耻”的标语在风雪里半隐半现。 这是高级社统购统销的第三个年头,屯东头粮仓顶的五角星积了半尺厚的雪。 早上六点,屯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广播,号召屯民出工出力,参与农田水利修建工作。 此时铁皮喇叭正播着消息,混着电线杆上结冰的"嗡嗡"声。 “下面宣读……” “《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 “鼓励社员利用自留地,发展家庭副业……” “鱼塘、菜地……允许饲养大型牲畜……” 字正腔圆的播报声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海中。 …… 昨天留下的脚印还在,林川走在前头,周铁栓走在后头。 手中的木棍一方面可以探路用,另一方面,必要时可以防身。 林川身上穿的是羽绒防寒服、极寒冬靴,一副现代人的打扮,而跟在后头的周铁栓,则身穿羊毛毡子,戴着狗皮帽子,棉袄上还打着补丁,只是腿上套了林川的羊绒保暖护膝。 出发前,林川还把自己的保暖内衣给了周铁栓穿。 本来还想和周铁栓换外套,可是周铁栓的衣服太小,他根本穿不上。 即便是这样,已经让周铁栓心里感动得要死了。 进山半个多小时,两人来到了第一个兽套的位置。 “叔,这上面有兔子毛。” 看着已经被破坏的陷阱,说不遗憾是假的。 尤其是绳套的结上,还留下了一撮白色的绒毛,这说明兔子被套中了,但是跑掉了。 要么是绳套做得不够好,要么是被套的兔子过于灵敏。 总之,林川心里一阵失落。 兔子在这个位置踩了陷阱,以后就不会再走这条路了,得再换个地方下套才行。 …… 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对打猎有很多理论,但往往缺乏实操经验。 林川的实操经验,则来自特战侦察兵的科目训练经历。 就是直升机将他们单独空投在一个无人荒岛或者深山老林,身上只携带一把匕首、三根火柴和几克盐,还有一颗烟雾弹,需要在荒野中独自生存一个月。 这种训练的内容很多,包括识别水源、野外取火、搭建庇护所、狩猎捕鱼、植物辨别与采集、定向导航等等,其中就有制作绳套等狩猎陷阱的方法。 林川下了四个兽套,其中有两个设置在雪地上的兔子溜上。 野兔这玩意儿生性狡诈且警惕,平日里习惯走一条道,更谨慎的野兔,每次出来觅食或者喝水,都会踩着自己的脚印走路,这样走出来的一串脚印,东北话就叫“兔子溜”。 有经验的猎人,只要看到兔子溜,就能判断出兔子行进的姿态,把兽套设置在兔子刚好能蹦进去的地方,就会牢牢地套住兔子。 兔子越挣扎越紧,挣脱不了,就会被活活气死。 …… 他把兽套收了起来。 周铁栓犹自念叨着:“哎呀,可惜啊,大兔子跑啦……” 年少的他虽然也觉得遗憾,但他体会不了林川心中的迫切与焦急,也不知道此时林川身上背负的对全家人未来的担忧。 在这个“按劳分配”的年代,工分是农村全家人的命根。而林川的身份,又阻碍了获得工分的路径。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季节,如果不打猎,他不仅无法帮到姥姥全家,甚至还会成为姥姥家的累赘,在姥姥家原本困苦的生活里,再添了一把重担。 这是林川打死也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他有后世的知识、经验、技能,有超越这个年代人对社会的理解,一定会有办法的。 只要勤奋,加上用对方法,一定会活下去! 一定会让姥姥全家好好地活下去! 林川心里鼓励着自己,默默地往下一个绳套的位置走去。 “扑棱棱……” 一只颜色鲜艳的身影,突然从灌木丛中飞出来,转眼消失在丛林深处。 “野鸡——”周铁栓兴奋地叫道。 林川也激动起来。 大兴安岭的野鸡有很多种,比较常见的是雉鸡、棒子鸡和花尾榛鸡。 这才飞走的这只,就是雉鸡,又肥味道又鲜美,比兔子肉好吃一百倍。 炖上蘑菇,再加上一把粉条,那才真是东北一绝。 可惜自己手上没有家伙什儿,要是有把枪,哪怕是一张弓也行。 看到远去的野鸡身影,林川更加坚定了进山打猎的念头。 “叔,你一共下了几个套子?”周铁栓帮着林川拿着绳套,问道。 “四个。”林川回答道。 “哦。”周铁栓点点头:“前三个都空了,还剩一个对吧?” “对,就剩最后一个了。” “我觉得最后一个,肯定有只大兔子。” “好,你说有就有!” “叔,你说兔子怎么做更好吃?” “烤兔子最好吃……不对,麻辣兔头最好吃。” “麻辣兔头?兔子头有什么好吃的?还有,麻辣是什么辣?” “嘿,麻辣是四川人的口味,东北吃不惯,不过吃习惯了,就特别爽。” “四川?那是哪儿?” “南方……准确地说,是西南方,很远很远……” “叔,你去过?” “嘘——” 林川一把按住兴致勃勃的周铁栓,蹲了下来。 “怎么了叔,你发现什么了?”周铁栓感觉到林川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问道。 “最后一个套子……” 林川激动地喘息着,轻声说道:“套着了!” “兔子?”周铁栓茫然寻找着目标。 “不是兔子,还活着……” 林川指了指斜前方的一处灌木丛,似乎有东西在动。 “好像是……山狸子?” 就在他们前方几十米的地方,一只像猫一样的动物,被牢牢地套中了后腿。 以兽套为中心,雪地上早已留下一大片杂乱无章的痕迹,这意味着它已经竭力挣扎了很久,原本在雪光下应该闪耀着迷人光泽的灰棕色毛发,已经变得凌乱不堪。 脸颊的络腮胡和耳朵尖上那两簇标志性的黑色长毛,也混杂着冰雪,凝结在了一起。 林川站起身来,紧张而激动地往前跑去,手中的木棒,也高高地举了起来。 山狸子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试图逃走,可兽套牢牢地拽住了它。 它回过头来,瞪着双眼,愤怒而恐惧地冲着越来越近的家伙,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呲——” 可迎接它的,是脑袋上重重的一击。 林川用尽全力,一棒子砸下去,又紧接着第二棒。 “嘭!” “嘭——” ------------ 第3章,大哥打着东西啦! 这是林川这辈子最紧张激动的一刻。 若在后世,这一幕一定会被网友冠以“残忍”、“无情”的标签。 而在此刻,林川的眼里,只有肉。 能让姥姥全家吃的满面笑容、满嘴流油的、热腾腾的、大块大块的、香喷喷的肉,这是冬储粮指标外的珍贵荤腥,抵得上二十个工分的肉票。 两棒子下去,山狸子脑壳迸裂,溅在雪地上的血点子很快凝成冰珠。依旧睁着的眼睛中,早已没了生机。 只是裂开的嘴和尖锐的牙齿在提醒着,这曾是敢与独狼争食的山林恶兽。 是的,这只肥硕的山狸子,在后世有个更耳熟能详的名字: 猞猁。 它的体型不算大,也就十几公斤的样子。 可别看它个头不大,却异常凶猛,能捕食四五倍体重的猎物。 成年的山狸子甚至敢偷袭独行的野狼。 如果不是兽套限制了它的动作,以及消耗了它大部分的体力,手上只有棒子的林川,可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叔!叔!叔——” 周铁栓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围着山狸子兴奋地跳个不停。 林川解开兽套,给山狸子脖子上来了一刀,把血放到了铝制军用水壶里,“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的刻痕被血渍染红。 山里的野物,打了以后要及时放血,这样才不会影响肉质的味道,否则的话,肉就会发腥,味道很差。 山狸子刚死,身上的血还是热的,放起来也容易些。 其实也可以把血放掉就好了,只不过林川现在格外珍惜能吃的东西,这一壶山狸子血,也能做出一顿美味的血肠或者血羹,最是强身健体。 林川摸着山狸子的皮毛,只觉得入手柔软细腻,十分暖和。 也不知道这个皮值不值钱。 也难怪林川不知情。 在后世,猞猁已经是世界濒危动物,除了俄罗斯,其它国家都禁止狩猎。 猞猁皮是毛皮中的极品,保暖性强,重量极轻,在皮草领域价格最为昂贵,就连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最珍爱的披风,用的都是猞猁皮毛,可见其价值珍贵。 林川对此一无所知,他现在关注的也不是皮毛,而是皮毛里面的肉。 他摸了摸山狸子的后背和腿,笑容从脸上绽放开来,身上的肉不少,估摸着,能抵得上四五只野兔了。 能吃好几顿啊。 放完血,林川拎起山狸子,一把扛在肩上。 “走,铁栓!回家吃肉!” “好!”周铁栓开心地开路:“嗷——回家吃肉咯——” 遗憾的情绪早已一扫而空。 此刻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难以遏制的笑容。 林川没有被冲昏头脑,反而更冷静了些。 这只是一次收获而已,要想持续收获,就要多做准备。 他扛着山狸子,一路边走边观察周围的雪地,试图寻找野兔脚印的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他又发现了几条兔子溜。 林川仔细地又下了几个兽套,这才放心地往山下走去。 回去的这一路上,又见到了两只野鸡。 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在林川的心里,他已经有了好几个上山打猎的方案。 这个年头还没有禁枪,如果能搞到枪,那就可以往山里面走一走,打大型的猎物。 如果搞不到枪,那就自己做一把简易的单体弓,也可以打打野鸡什么的。 如果能抓到小野猪或者小鹿的话,还可以养着…… 刚才广播里说了,现在允许养大型牲畜了,也不知道野猪算不算牲畜…… 在这个年代,他能做的事情不多,也不想贸然去闯。 姥姥年轻,老妈年纪小,几位舅舅刚认识。 自己从小被姥姥养大,没机会孝顺老妈,也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姥姥。 那就在这一世,守护着姥姥全家,一起生活下去吧。 只要平安地活到二十年后,就开始迎来幸福的生活。 …… 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终于到了山脚下。 大老远的,便看见老房子的院子前,坐着个小不丁点的娃。 “哎呀,是我老妹!” 周铁栓开心地笑起来,冲着那边挥挥手:“秀兰!” 周秀兰撒了欢地朝他们跑过来,却是一把牵住了林川的手。 小手冰冰凉凉的,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怪事!”周铁栓惊奇道,“叔,我妹怎么跟你那么亲呢?” 林川轻轻握紧了周秀兰的手,只是笑着,不说话。 老屋里。 忙了大半天的周来顺刚进门,浑身上下冻得直哆嗦。 王红英正坐在炕头上翻着粮本,这个月只剩六斤苞米面配额,还不知道怎么匀着吃才能过下去。 周来顺才脱了鞋上炕,正脱下劳保手套,把手放到火盆旁边,手还没捂热,就听见周铁蛋大呼小叫地冲进门来。 “爹啊——打,打,打……” 周来顺听见动静,差点打翻印着"劳动光荣"的搪瓷缸,眼睛一瞪,骂道:“你个瘪犊子玩意儿,来找打吗?” 王红英喊道:“哎呀你慢点儿说,咋咋唬唬的。” “不是啊,爹!” 周铁蛋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着外头,赶紧解释道:“大哥他们打着东西啦!” “啥?”周来顺和王红英对视了一眼,“兔子?!” “不是兔子!”周铁蛋猛摇头:“比兔子大!” “啥?比兔子大?” 两口子一愣,赶紧下炕穿鞋。 跌跌撞撞冲出房门,太阳挂在西头的天上,阳光刺眼。 迎面而来的,是周铁栓几个孩子,一起簇拥着林川进了院门。 吵吵闹闹的,风风火火的,开开心心的。 王红英恍惚了一下,赶紧迎上前去。 先摸了摸周铁栓的脸,心疼心疼老儿子,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确认平安归来,身上一点也没有受伤。 接着又拍了拍林川的胳膊,道一声大兄弟真辛苦啦。 这才仔细地端详着林川肩膀上的东西。 这一看不要紧,王红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妈呀!大,大豹砸——” ------------ 第4章,炖酸菜? “豹你个大脑袋啊!” 外面的广播正播着《论十大关系》摘录,周来顺叽啦着高级社统一发放的乌拉草鞋走出门,眼睛一亮:“山狸子?大兄弟,你咋打着的?” “套着后腿了。”林川笑着放下来:“让我一棒子给砸死了。” “哎呀妈呀,这玩意儿可少见!” 周来顺双手接过去,手背冻疮裂口渗着血丝,他掂了掂,惊喜道:“得有小二十斤啦?妈呀还挺肥……” “赶紧的,他爹!”王红英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扬起棉絮——今年高级社只给每户发了五尺布票,根本不够做新衣服:“这玩意儿咋吃?” “还能咋吃?”周来顺眼睛一瞪:“不就是肉吗?咱也没吃过啊……” “那……炖酸菜?”王红英尝试着问道。 “就炖酸菜!”周来顺用力点点头,一锤定音。 “炖酸菜?!!” 周家四兄妹一听这仨字儿,眼珠子都直了。 但凡是个东北人,没有不爱吃炖酸菜的。 甭管别的是啥,什么猪肉炖酸菜、血肠炖酸菜、排骨炖酸菜、土豆粉条炖酸菜、大鹅炖酸菜、五花肉炖酸菜…… 只要是好吃的,炖上酸菜,指定没错! 酸菜就是东北人的魂,酸菜就是东北人的命根,酸菜就是东北人骨子里的DNA。 确定了吃法,接下来就是各自分工了。 周来顺叉着腰,开始指使着几个半大小子: “铁柱!帮你娘烧火去……啊不对,先去搬柴火。” “铁蛋,你去把缸里的冰砸几块,别把缸砸碎了啊!” 林川笑呵呵地凑了上来:“来顺哥,我干点啥呀?” “哎呀大兄弟!” 周来顺笑道:“你快进屋呆着,上炕暖和暖和,这儿不用你……” “来顺哥,这个皮子咋整?”林川问道。 “我把整张皮剥下来,把油刮干净,放点干草进去阴干就行。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卖了,换点粮票。这玩意儿咱也不懂,不知道值不值钱……” “嗯呐,能换粮票最好。” 林川话音刚落,手指头就被周秀兰的小手给牵住了。 “我的大姑娘啊!”周来顺看着周秀兰,喜笑颜开:“今儿有肉吃咯……” “铁栓!铁栓——”王红英在灶台前叫道。 “别叫他了,让他去炕上睡会儿!” 周来顺说道:“今儿跟着上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待会儿多给他块肉,肥的!” …… 周铁栓根本不可能上炕。 灶膛里烧着高级社分的煤核渣,火苗窜起青烟。隔着锅盖,就能听见里面“咕嘟咕嘟”的声音。 四兄妹围在锅周围,脖子伸的老长,用手不停地扇乎着炖肉的香气。 嘴里“吸溜吸溜”地口水声,此起彼伏。 “娘啊,快好了吗……” “娘,你听我的肚子叫……” “娘,我的肚子也在叫……” “娘,我已经前背贴后胸了……” “那叫前胸贴后背,哈哈哈哈……” “娘,我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饿的滋味的确难受,可饿的时候等着吃香喷喷的肉,那可是难受加难受。 只不过,这种难受因为有了美好的期待,而让人心里格外的快乐。 如果不是来到1957年,林川根本无法想象,食物会给人带来如此大的期待和满足。 而此刻的贫瘠,也更加凸显了后世丰饶生活的来之不易。 相比这个年代的人,做梦也不敢相信,未来的生活,究竟会有多么的美好。 不光吃得饱、穿得暖,还吃得好、吃得丰富、吃得美味。 林川转过身去,偷偷地擦了一把眼泪。 却看见周来顺的眼眶也红了。 两个大老爷们相顾无言,各自扭过头去,假装没看到对方的眼泪。 “好了好了好了啊——” 王红英被四兄妹吵得脑袋发晕,拿着烧火棍把他们赶走。 “铁栓,把弟弟妹妹都拉上炕,不许下来!” “好嘞,娘!你们俩赶紧滚上炕,老妹,来哥抱你上去。” 一阵鸡飞狗跳,炕头的饭桌上,摆了七碗酸菜炖肉。 掺了麸皮的豆饼搁在豁口粗陶碗里,高级社口粮要留到春耕,有豆饼吃已经是很好了。碗里是满满的酸菜炖肉,一块肉就有手指头那么大,原本准备过年才吃的酸菜,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铁蛋把肉块摞成小山:“爹,打着这个不用缴公吗?" "吃你的!”王红英又盛来高级社发的玉米芯粉糊糊。 林川注意到她偷偷把肉汤舀进孩子们碗里,自己只喝清汤。 四兄妹顾不上烫,呲牙咧嘴地往嘴里填。 “慢一点儿吃!小心烫啊——” 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王红英合不拢嘴。 “铁蛋,你把肉都凑一堆干嘛?咋不吃呢?” 林川看到铁蛋的碗里摞在一起的几块肉,忍不住问道。 “叔,我留着最后吃……” 铁蛋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咂巴了一下,又放回了碗里。 “哎呀老三,你埋不埋汰?”王红英哭笑不得:“都吃了!我再给你盛一碗!” “娘,还能吃一碗呐?”铁蛋惊喜地问道。 周铁栓和周铁柱闻言,也抬起头来。 “能!今晚上管够!”王红英擦了一把眼泪。 这一锅酸菜炖肉,她狠了狠心,放了小半斤肉进去,水却放了大半锅。 光是喝汤都能喝饱。 “那我也不舍得。” 铁蛋把所有的肉都塞进嘴里,也不嚼,把碗递给王红英。 “我得让你给埋汰死。” 王红英骂骂咧咧地拿着碗,走出里屋。 眼里的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有好多年没看到孩子们这么开心地吃肉了。 还真得感谢这个林川大兄弟。 给几个孩子又盛了一碗,王红英冲林川催促道:“大兄弟,你快吃啊。” “嫂子,你也吃啊。”林川端起碗来,说道:“来顺哥,快吃啊。” “哎哎,都吃,都吃。” 周来顺笑呵呵地看了好久孩子们的吃相,这才端起碗来。 第一筷子,就把碗里的肉夹了出来,放进了王红英的碗里。 “他爹啊——”王红英笑中带泪,“还有好几斤肉呢,你使劲吃。” 说着,把肉又夹给了周来顺。 林川笑呵呵地看着姥姥和姥爷互相夹肉,余光瞥见一只小手伸了过来。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碗里,怎么多了一块肉。 “秀兰呐~” 林川一下子没忍住眼泪:“你咋把你的肉给我了呢?” “哎呀爹,娘,你看我妹!”周铁栓叫道:“她怎么跟叔那么亲?” “我跟你们说,我妈也叫周秀兰。”林川说道。 “真的啊?”王红英惊讶道,“怪不得有缘分呗!” 林川泪眼婆娑地看着周秀兰,天知道为什么,他来到老妈小时候,本应该时时刻刻照顾她的,怎么还是被她关心着呢…… 他把碗里的肉都夹到了周秀兰的碗里,低声道: “秀兰,我以后上山打猎,让你想吃多少肉,就吃多少肉!” 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用力点点头,把肉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 第5章,一个不少地活下去 大兴安岭的冬夜,来的很早。 风吹的外面的窗户纸呼啦啦地响。 点油灯还费油,不如吃完饭就睡觉,省油还暖和。 烧了火的炕头,热得让人舒坦。 甭管下半夜多凉,反正上半夜得劲。 躺在炕头上,搂着媳妇儿,周来顺忍不住叹了口气。 “咋滴了,他爹?叹啥气啊这是?”王红英低声问道。 “你说这林川兄弟,到底是打哪来的呢?怎么这么好呢?” “那是你上辈子积德了,遇上好人。” “嗯。没见过这么好的人。” “他爹,你觉得他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里人去世,受刺激了呗。” “那他怎么记得上官屯?又不是咱们屯的人……” “就是说啊,真邪了门。” “你说前些年打仗,咱屯里出去的也不少,会不会是谁家的亲戚?” “这往哪猜去啊……” “有时间的话,我出去好好打听打听……” “哎呀媳妇,你咋这么好呢?” “手老实点儿!孩子还没睡……” 两口子絮絮叨叨,睡在紧里头的周秀兰突然开了口:“娘?” “咋啦闺女?” “叔……那天怎么叫你一声姥?” “闺女啊,叔脑子有病,不过不用怕啊。” “嗯,我没怕,叔是好人。” “别说话了,快睡吧。” “嗯……” …… 西厢房。 林川躺在炕上,旁边是周铁栓和周铁柱。 他有些睡不着。 这穿越过来没几天,已经和姥姥全家都很亲近了。 姥姥家穷得可真是底儿掉,怕是贼来了都得留点钱再走,得想点办法啊。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国内百废待兴,往后至少还要过二十年的苦日子。 这个年代又很敏感,未来能做的很多事情,在这个年代,恐怕都不能做。 尤其是到了那几年,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可总得想些办法,让自己和姥爷一家过得好一点。 周铁栓躺在他身边,兴奋地有些睡不着觉,自己在被窝里咕涌来咕涌去。 “铁栓,你不困啊?”黑暗中,林川睁着眼睛,问道。 “叔,你也睡不着啊?”周铁栓是大舅舅,今年15岁,已经是大小伙子了,虽然个子瘦弱,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我现在嘴里还在咂么味儿呢,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哈哈。”林川在黑暗中笑起来,“以后还能吃更好吃的。” “哥,要是每顿饭都吃肉就好了。”周铁柱在被窝里说道。 “我不想吃肉,我想吃我姥做的……” 林川差点说秃噜嘴,赶紧改口道:“我想吃你娘做的蘑菇打卤面……” “哎?叔!这你咋知道尼?”这说起吃的,周铁栓更不困了,“我娘不光做蘑菇打卤面好吃,还有酸菜血肠……” “还有猪肉炖粉条子、焖土豆……”周铁柱补充道。 听着哥俩侃侃而谈,林川湿了眼眶。 这一道道菜,还有谁比他更熟悉呢?他可是从小吃到大啊,吃了二十多年啊。 “叔,你脑子咋了?”周铁栓口无遮拦地说道,“我爹咋说你脑子不好,不记得事儿了?咋的,脑袋受伤了吗?” “脑袋受伤?”林川心里灵光乍现。 刚好脑袋上有块伤疤,是以前武装攀岩的时候,掉下来被一块石头蹭的,伤得不轻,少了块头发。 “嗯,是受伤了。”林川斟酌着语言,说道,“我就记得上官屯,别的啥都想不起来……” “没事,叔,你想不起来就不想,反正我们陪着你……不怕……” “对,叔,我也陪着你,不怕。” “铁柱,我都说了我们,肯定带上你了。” “哦。” 哥俩嘟嘟囔囔着,竟然一前一后,开始打起了呼噜。 窗户纸透进来微微的月光,这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的梦。 林川心里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这场莫名其妙的重生,来到了最亲近的人身旁,他不孤单。 难过的是,看着姥姥全家穷困潦倒的生活,想起原本没过几年,只剩姥姥和妈妈相依为命,这么苦难的生活,她们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林川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再过两年,那场席卷全国的旱灾就要来临,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做足准备,就会遭大难。 姥爷和三个舅舅,就是在那个灾荒之年,陆续离开人世,营养不良和饥饿,就是罪魁祸首。 可几个孩子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旦饿着,难免会留下病根。 除了解决吃的问题,还有穿的问题。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简直没法看,棉衣破破烂烂,大冬天的,有的竟然还穿着单薄的裤子。就连脚上蹬着的棉鞋,也是千疮百孔,露出了黑黢黢的脚趾头。 连双袜子都没有。 手上脚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冻疮…… 最保暖的当然是兽皮,其次才是棉袄。 想吃得好,穿得暖,最好的选择,就是深山老林。 打猎需要装备…… 装备需要材料…… 材料需要工分和钱…… 赚工分需要身份…… 赚钱需要猎物…… 猎物需要打猎…… 现在是集体公有制,做任何事情,绕不开的就是集体。 集体的力量大,可集体…… 是自己现在最难进去的…… 在这漫长的黑夜里,林川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念头。 可想出来个念头,就被推翻…… 越想越乱…… 渐渐地,在疲惫与困意的侵袭下,他终于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 ------------ 第6章,我想借一把枪 1957年的清晨,空气中透着彻骨的冷。 林川醒来的时候,屋里冷得呵口气都有白雾。 家里被子不够,他本来也没脱衣服,可是这么着也不长久。 得了,待做事项除了吃的,又多了一条:住。 看来,姥姥家的“衣、食、住、行”,除了行,其它三个都亟待解决。 在外面抓了几把雪,凑活着洗了把脸,又从树上折了根树枝,把前面咬碎,凑合着刷了刷牙。 回过头来,周秀兰正蹲在地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叔,你为啥拿根树枝……捅你的嘴?” 五岁的周秀兰,说话还带着点奶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川听着整个人都要酥了。 “秀兰啊……” 林川在她面前蹲下来,仔仔细细看着她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我这是在刷牙。” “刷~牙~”周秀兰张开嘴,露出一排小牙。 “对,爱护卫生,不容易得病,知道吗?”林川站起身来,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爱~护~卫~生,不~涌~得~病~”周秀兰一蹦一跳,字也跟着从嘴里往外蹦。 “叔!”周家三兄弟也跑过来,周铁柱和周铁蛋争抢着要牵他另一只手。 周铁栓已经十五岁了,他不好意思去牵林川,就来到周秀兰身边,牵着她的另一只手。 血脉亲情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林川现在也开始习惯几位舅舅叫他“叔”了,反正按年龄来说,就该这么叫。 不过周秀兰也跟着屁股叫他“叔”,他还真得好好消化消化。 从第一天开始,林川就打心底里和他们亲近无比,时时刻刻都想和他们黏在一起,尤其是老妈,看着她流鼻涕的小脸蛋,冻得通红,林川便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她脖子上。 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叔”给自己系围巾,心里也觉得格外暖呼呼的,忍不住凑上去,亲了林川的脸一口。 “爹!娘!”9岁的周铁蛋忙不迭地冲进屋里告状,“我妹又把叔给整哭了。” “啊?”王红英正在熬玉米粥,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为啥呀?” 周来顺躺在炕头上,也赶紧爬起来:“你妹嘎哈了?” “她,她,她亲了叔的脸一口。”周铁蛋生气道,“叔就哭了。” “那她为啥亲呐?” “叔把自己的围巾给她了……” 王红英和周来顺面面相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大兄弟别的时候没事,就是和闺女在一块儿的时候,容易哭。 “赶紧出去玩吧。”王红英一巴掌拍在周铁蛋屁股上,把他赶出去,感慨道,“你说这大兄弟,真孝顺呐,他妈也叫周秀兰,看见咱姑娘,就想起他妈,唉……” “唉啥唉,个瘪犊子娘们儿,赶紧把稀饭熬好,大清早的起那么晚,这不让人饿肚子么?” “他爹,我给你脸了是吧?你冲谁吼呐?再吼一个试试……” “唉你小点声,别让大兄弟听见,错了错了,嘿嘿嘿……当面可不带这样婶儿的啊……” “还用你说……铁栓呐!把你弟弟妹妹都叫进来,叫上你叔,吃饭啦!” 又是一圈的“吸溜”声,不过昨晚是吃酸菜炖肉,今早是喝苞米面粥。 几个孩子很懂事,知道昨晚的肉不会每顿都能捞着吃,也不开口问,老老实实地喝粥。 一口下去,浑身上下顿时暖和了起来。 林川注意到,自己碗里的粥,明显比别人的稠了一些。 他心里叹了口气,姥姥就是这样的性格,内心善良的很,有时在门外遇见要饭的,都会拉进屋里,好肉好菜伺候一顿。 姥姥总是念叨,说看到要饭的,就想起当年老大出去讨饭,不知道是不是在谁家里吃的饱了,给人家干活,被人家看上了,留下来当了上门女婿…… “来顺哥。”林川喝了一口粥,开口道:“咱们屯谁家有没有枪啊?能借的。” “借枪?”周来顺一愣:“借枪嘎哈呀?打猎用?” “嗯呐。”林川点点头:“昨天上山,看见了好几只野鸡。” “对对对,爹,我和叔起码看见了三只!”周铁栓兴奋地补充道。 “哎呀,你会使那种火铳吗?”周来顺寻思着,说道:“猎人一般都用那种枪……” “火铳?” 林川愣了一下,他倒是忘了,这个年代的枪,跟后世差别很大。 他摇了摇头,说道:“会倒是会,就是准头太差了。” “那倒是……” “他爹,要不你去找找刘家三哥?”王红英提醒道:“兴许他有招呢?” “这倒是。”周来顺点点头:“三哥肯定有招。” “三哥是谁?”林川纳闷道。 “刘三炮,高级社的民兵队长。”周来顺说道:“俺们都叫他刘三哥。” “刘三哥?”林川回忆了半晌,也没想起后世上官屯有姓刘的人家。 不过这不重要。 “那吃完饭,咱俩一起去?” “行。” …… 上官屯不大,也就百十口子。 零零散散的房子,东一座、西一座,蘑菇一般长在大兴安岭脚下。 往西翻过几个山头,就是内蒙古,再过了一条大河,就是俄罗斯的地盘,哦对,过去叫俄国,现在是叫苏联,不过,当地人都统称老毛子。 刘三炮家离得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 周来顺推开破旧的院门,里面是一大片空旷的院子。房子破破烂烂,跟姥姥家的房子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刘三哥!在家吗?” “来顺兄弟啊,快进来。”屋里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林川跟在周来顺身后,进了里屋。 刚进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炕头上,火盆烧得正旺,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半个烤地瓜,烫的嘴里直吐噜热气。 “三哥。”周来顺笑着打个招呼。 刘三炮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林川身上,眼神一闪。 林川只觉得心头一紧,这刘三炮的眼神里透露着狠戾,一看就知道…… 他杀过人。 有些杀过人的人,会刻意把身上的杀气隐藏起来。 但刘三炮不是,显然他平日里都是外放着狠戾的气场,如果心里有鬼的人,在他面前根本撑不了半分钟。 “三哥,这是林川兄弟。” 周来顺简单介绍了一下林川的情况。 听到林川不记得过去的事儿,刘三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林川兄弟……打过仗吧?”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才过去没几年,很多战场上下来的老兵,都有过类似的情况。失忆、耳聋、精神恍惚、甚至发疯的,都有。 “我……不记得了。”事到如今,林川只能假装真的脑子坏掉。 “不过他脑袋上有个疤。”周来顺说道:“大兄弟,你让三哥瞅一眼。” 林川把头低下来,露出那块伤疤。 刘三炮看了伤疤,点点头,又拿起林川的手掌,看到他手上的茧子,正视了自己的判断。 “就是从部队下来的啊……” 他上下打量了林川几眼,感叹道:“你看身上这个劲儿,老兵才有。” “真的啊?”周来顺有些意外。 “那以后打算咋整?”刘三炮问道:“我认识部队里的人,要不让他们给查一查?” “等开春暖和了再说吧,大冷天的,先住我家里。” “也行,你们今儿来找我干啥?” “三哥,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谁家有枪?想借一把……” “借枪?” 刘三炮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 第7章,索伦族的猎弓 “嗯呐。”周来顺点点头,说道:“想上山打个野鸡啥的。” “哦,打猎啊?”刘三炮表情缓和了下来:“去找老李老丁啊,他们有枪。” “哎呀,他们用的都是鸟铳。”周来顺笑道。 “咋啦,鸟铳还不会用啊?多简单……” 刘三炮笑起来:“填火药,装子弹,装引药,瞄准,啪——” “三哥,主要是准头不够啊。” 林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刘三炮刚要继续说话,忽然听到隔壁屋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哀嚎: “海娃——” 声音撕心裂肺。 “咋啦?” 刘三炮眉头一皱,赶紧跳下炕头,冲了出去。 周来顺和林川赶紧跟上。 来到隔壁厢房。 只见炕头上摆了个饭桌,一只碗掉在了地上,摔成碎片。 炕头上四个人,一大三小,乱成一团糟。 一个跟周铁柱差不多大的男孩,脸涨得通红,似乎是喘不上气来,正拼命地蹬着腿儿,而一个中年女人,慌乱地用手拍打着他的后背,不知怎么办才好。 “咋滴啦这是?”刘三炮大惊失色。 “他爹!”那女人嗷嗷哭起来:“不知道啊,咋的喘不上气儿了?” “这是噎着了。” 林川一看便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懂得急救知识,当下大喊一声:“让我来!” 所有人都错愕地抬头看他。 林川一把将那男孩拽起身来,站在地上,背对着自己,双手握拳,用拇指对准他的腹部,手上用力,一下一下地顶着他的肚子。 “你干嘛啊?” 那女人见儿子已经快翻白眼了,却被这个陌生人抱在怀里,乱七八糟地不知在搞什么,便歇斯底里地扑上来,双手不管不顾地抓向林川的脸。 林川要救孩子,根本顾不上她,身旁的周来顺匆忙拦住,喊道:“嫂子,他这是在救海娃!” 虽然他也不懂林川正在做的“海姆立克法”,但刚才大兄弟喊了一声“让我来”,那就是他去救的意思,周来顺心底里,对林川莫名其妙的信任,当下便拦住那女人的鹰爪手。 他这么一喊,那女人也是一愣,顿时停了下来。 几个人紧张兮兮地看着林川抱着孩子的动作。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林川顶了六七下,那个孩子“呕”的一声,吐出一口黑黢黢的东西,也不知是在吃什么。 接着,便“哇哇”哭了起来。 “哎呀儿啊,你可吓死娘啦!” 那女人见儿子喘上气儿了,嗷嗷哭着扑上去,一把抱住。 “这,这就没事啦?”周来顺和刘三炮相视一眼,不敢相信。 “没事了。”林川点点头,“就是吃的急了,噎住了。” 那男人听了,怒气上头,一巴掌抽在女人的身上,骂道:“妈勒个巴子,来顺兄弟又不是外人!你非带孩子来这屋吃什么吃?差点把孩子吃死!” 周来顺赶紧劝他:“哎呀三哥,孩子都没事儿了,消消气,消消气。” 林川看到饭桌上的大碗里,还剩两个黑黢黢的野菜团子,再联想到刘三炮的话,便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概是这女人和孩子正在吃团子,听见有人进门,怕别人看见了,便带着孩子来到另一个屋里吃。结果孩子吃得有些急,没咽下去,便噎住了。 刘三炮一把抓住林川的手:“哎呀兄弟,要不是你,我家海娃今天就没啦……” “三哥,瞧你说的。”林川笑道,“没准我们不来,孩子也不会噎着。” “三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 见孩子没事了,枪也借不着,周来顺便准备带林川回去。 “等会儿。”刘三炮叫住他们。 周来顺回过头来:“咋啦三哥?” 刘三炮心里不太得劲,人家把自己儿子给救了,就这么空着手让人走,不太合适。 他想了想,问道:“林川老弟……会不会使唤弓?” “弓?”林川一愣,点头道:“三哥,我会使弓。” “那行,我这有把弓。”刘三炮说道:“你试试,要是顺手的话,拿去用。” “行。”林川笑道。 有把弓总比啥也没有强,起码能打野鸡了。 三人出了院门,来到厢房。 打开门,一股子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厢房里很暗,好在外面阳光很好,林川适应了一会儿,便看清了厢房里的摆设。 东西很多很乱,很多农具堆放在一起,还有盛粮食的框子,只不过里面都是空的。 刘三炮俯下身,从门边拿出一根弯曲的长棍出来。 “好弓!”林川眼前一亮,忍不住开口赞道。 “那是!”听到林川的赞叹声,刘三炮咧嘴笑起来,“索伦族的猎弓,还能差了?” 他将手中的弓递给林川,又从旁边墙上摘下弓弦,放在林川手中,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林川知道这是在考教自己上弓弦的本事。 当下将弓弦一头挂在弓梢的弦扣上,然后将这头放在地上,靠在右脚外侧,左脚往前一步跨过弓体,将弓竖在双腿之间,形成一道杠杆,然后右手拿着弓弦另一头,左手握住弓梢,借着腿部的力量,将弓体一弯…… 顺利地挂好了弓弦。 “哎?这种挂弦的方法,倒是头一次见。” 起初看到林川的动作,刘三炮原本期待的眼神,却是失望了一瞬。 后来看他顺利挂好弓弦,才惊讶起来。 林川笑起来。他知道刘三炮的意思,索伦族的挂弓方法,应该是和蒙古人很相似,怀中揽月或者蹲坐式,而他用的则是回头望月的方法,这是英式长弓的安装方式,林川比较熟练,就顺手用了。 “射一箭我瞅瞅。”刘三炮递给他一个扳指和一支箭。 “射哪儿?” “院门上有个铁环,瞅着没?” “瞅着了。” “就射那儿。” 林川点点头,将扳指套在大拇指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握住手中的弓。 弓是猎弓,用桦木和松木做的两层弓胎,中间夹了一层鹿筋,又用细鳞鱼皮熬的胶将其粘固,外面再用筋条均匀地缠绕在弓胎上,握在手中,受力均匀而厚重,实在趁手。 箭是典型的索伦鈚箭,箭镞铁质,铁镞前端尖,两端具弧形刃,箭镞后部呈内弧状。箭杆连接箭镞的一端被装饰成黑色,箭羽处箭杆装饰成红色和黑色。 林川搭箭张弓,屏息凝神,“嗖”的一箭射出。 ------------ 第8章,工分换子弹 “咚——” 这一箭势大力沉,箭镞稳稳地插在院门上,箭尾晃都不带晃的,刚好射中刘三炮所指的那个铁环。 “好箭法!”刘三炮大笑一声,感叹道:“来顺兄弟,你从哪捡来这么个好兄弟?要不是新社会了,我早让人把他请上山,跟我一起打日本子。” 林川心中一动。 这个刘三炮说话没遮拦,又性情直爽,原来是在山上当过土匪? 听到刘三炮这么夸赞林川,周来顺也是心里高兴不已。 看到林川不舍地摸着手中的猎弓,刘三炮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拿这把弓,能射着野鸡吗?” “那指定能!”林川点点头。 “行,那就用着吧。” 刘三炮转身进屋,把箭袋从墙上摘了下来:“枪这玩意儿是公家的,弓是我的,你随便使。” “好嘞,三哥。” 话音刚落,林川突然愣在那里。 “你看着啥了,大兄弟?”周来顺纳闷道。 只见林川的目光,被墙上的一个物件死死地吸引住了。 是一把枪。 不是山里的猎人用的那种猎枪,而是一把莫辛纳甘步枪。 林川在部队那几年,用的最多的是81杠,后来换装95式。不过他心中最喜欢的,还是莫辛纳甘步枪。 准确来说,是M1944型莫辛纳甘步骑枪。 这是一款在苏军通用莫辛-纳甘1891/1930型步枪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步骑枪,口径7.62毫米,枪管由之前的730毫米缩短至520毫米,更适合快速出枪,弹头初速每秒820米,有效射程500-600米。 这款枪只有一个弱点,因为枪管比较短,弹着点散布面比较大,如果不经过刻苦训练,根本打不好。 可是如果用来打猎,那就不一样了。 刘三炮看到林川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喜欢这把枪啊?”他把枪摘下来,塞在林川的手里:“试试看。” 林川没有说话,他此刻满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他仔细地抚摸着这把枪,整块胡桃木制成的枪托,包住弹仓和枪管,一直延伸到枪口附近。 旋转后拉式枪机,触手冰冷,瞄准具是常见的弧形标尺,准星是简单的一个刀片状部件。 弹仓和56式半自动步枪很像,是那种大型外露式设计,只能容纳单排5发子弹,打开枪机,可以用桥夹一次将5发子弹全压进去。 这款枪的设计极其简约,只需要拉开枪栓、轻扣扳机,就可以向后抽出枪机进行擦拭。 如果是遇到那种子弹突然哑火的情况,还可以用手直接拉动枪机尾部,就是如蘑菇般的按钮那个位置,这样就能使撞针和扳机再次处于待击状态,进行补射。 而作为毛子的经典步枪,这款枪最适合严寒气候下使用,简直是大兴安岭打猎的王牌武器。 刘三炮笑道:“林川老弟,这把水连珠怎么样?” “水连珠?” 林川一愣,这才想起这款枪在国内的外号,就是水连珠,便笑了起来:“哎呀三哥,这莫辛纳甘步枪,是我的最爱啊。” 刘三炮眼睛一亮,这个年头,大家都习惯叫水连珠,能叫出它全名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唉,林川兄弟,你不是高级社的社民,也不是本屯的屯民,这枪是公家的,不能随便借给外人,万一你拿着枪跑了,或者干了啥坏事,谁能担得了这个责?” “三哥,那……”周来顺问道:“那我要是给他作保呢?” “作保?”刘三炮一愣:“你真愿意给他作保吗?” “嗯呐。我作保的话,能借吗?” “那倒是能借,可子弹不能借,都是有数的,用一颗少一颗。” “啊?那咋整?”周来顺问道。 “拿工分换呐。”刘三炮说道:“子弹是消耗品,谁会让你免费用?” “工分能换子弹?”周来顺犹豫了一下:“咋个换法?” “10个工分,能换五发子弹。” “那么贵?五个子弹,就能顶一斤鸡蛋了?” “你以为呢?用工分换肯定贵,咱们高级社也没多少发子弹。” 刘三炮笑道:“你要是能整着关系,在黑市上花钱买,比工分划算。” “黑市?那玩意儿上哪找去……” 周来顺摇摇头,看了一眼林川,咬了咬牙,说道:“要不,先换五个吧?” “五个哪够?进一趟山,不得准备个十发八发的?”刘三炮说道。 “算了,来顺哥。”林川摇摇头,把枪递还给刘三炮:“三哥,不拿工分换。” “哎呀,换几个没事儿。”周来顺说道。 “不行,不行!”林川使劲摇头:“你挣的工分都不够家里吃饭,不能花在这上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 “行啦行啦。”刘三炮没好气地说道:“你俩别争了,想要子弹,还有别的招。” “啥招啊,三哥?”周来顺赶紧问道。 “那什么……要不就拿……野鸡野兔来换。”刘三炮犹豫着说道。 “野鸡也能换子弹?”周来顺纳闷道。 “不是……” 刘三炮突然窘迫了起来,说道:“家,家里不是没吃的了嘛……我这手也开不了枪……” 他抬起右手来,晃了晃。只见除了大拇指和无名指,其它三根手指都齐齐断了。 “三哥,你不是民兵队长吗?”周来顺眼圈一红:“家里也缺吃的?” “民兵队长咋了?那也不能假公济私啊……” 刘三炮开口道:“我要是能上山打猎,早就去了……我自己有一些子弹,就当我个人……拿来换野鸡,怎么样?” “肯定行啊,三哥!那一只野鸡或者兔子,能换多少子弹啊?” “到时候再说,反正都是敞亮人,三哥肯定不让你吃亏。” “那行,三哥。”林川把弓背在身上:“我先拿弓上山打野鸡,打着了再来跟你换子弹。” “行。”刘三炮点点头,扭头道:“来顺兄弟,回头我写个作保的字据,你按个手印。” “好,三哥,你让我咋整就说。”周来顺答应道。 ------------ 第9章,斑鸠,斑鸠! 回去的路上,周来顺忍不住感慨道: “真想不到啊,大兄弟,我头一回见刘三哥这样,你可真能耐。” “来顺哥,刘三哥以前在山上当过土匪?” 林川此时也完全接受了和年轻版姥爷称兄道弟的现状,开口问道。 “嗯,解放前,兴安岭上好几波,俺们不叫土匪,叫绺子,三哥在最大的那一拨里,是四梁八柱里的三梁。” “四梁八柱是什么?” “嘿,四梁八柱就是绺子里的头目,除了大当家,就是四梁八柱,共八个人,分两拨,一拨里四梁,一拨外四梁,三哥就是里四梁里面的炮头,外号顶天梁,号称枪法箭法双绝。” “那三哥干过这个,解放以后,怎么没有被……那啥?” “嘿,都是乡里乡亲的,而且三哥他们原本都是劫富济贫,屯里家家户户都受过恩惠,后来三哥他们又跟日本鬼子干,那都是山神爷护佑着呢,干部也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过听说别的地方有抓得紧的,吉林那边枪毙了不少。再说了……” “再说啥啊,来顺哥?” “我跟你说啊……” 周来顺降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刘三哥,在部队里有关系,硬着呢……” “你咋知道?”林川问道。 “我咋知道?”周来顺眼珠子一瞪:“高级社的社长,就是部队下来的,跟他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 “哦……” “这事儿你别跟外人说啊……” “哈哈来顺哥,我能跟谁说呢?这儿我都不认识别人……来顺哥,你再给我讲讲四梁八柱……” “哈哈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还是三哥喝醉酒讲的。哎你酒量怎么样?” “能喝半斤。” “哎哟,那就行。以后有机会,你把三哥灌醉,能给你讲一宿。” 说着话,两人回到了老房子。 这栋老房子,其实也是林川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只不过他小时候住的,是用砖瓦重建的房子。而现在的老房子,是用黄土脱坯建起来的,黄泥墙已经十分老旧,甚至有些残朽。 门窗和泥墙交接处,缝隙大得惊人,窗棂歪歪斜斜,有的地方已经腐朽,轻轻一推,就发出“嘎吱”的声响。屋顶铺的麦秸明显补过好几次,看上去好几种颜色,像是给房顶打的补丁。 “猎弓?叔,我能试试吗?” 院子里,看到林川带回来一把猎弓,周铁栓搓着双手,羡慕不已。 “我也要!” “我也要!” 周铁柱和周铁蛋不甘人后,纷纷举手。 周秀兰看三个哥哥都开了口,习惯性的跟上:“我也想要……” 林川哭笑不得:“你们也拉不动啊。” 周铁栓不服,说道:“我力气大,肯定能拉动!” 林川笑着把弓递给他:“那你试试?” 周铁栓一脸兴奋地接过弓,举在身前,一手拉住弓弦,“嘿”的一声…… 可脸憋成了酱腰子,那弓还是稳稳当当,根本拉不开。 见大哥都拉不开,周铁柱和周铁蛋顿时怂了。 只有周秀兰不明所以,嘴里依旧喃喃道:“我也想要……” 林川低下头,轻声说道:“秀兰想要,我给你做个小的好不好?” 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开心地点点头:“好~” 周铁栓三兄弟互视一眼,不知道叔为什么只给妹妹做,不给他们做。 林川忍住笑意,心说:我得先让我妈开心了,才能顾得上你们这些舅舅。 他开口问道:“你们也想要弓吗?” 周铁柱和周铁蛋像俩神经病一样,拼命点头。 林川点点头:“行,好好帮家里干活,我从山里回来就给你俩做。” 两人欢呼雀跃,撒腿就跑,争着抢着要去帮忙扫地烧火铲鸡屎。 林川看着周铁栓,问道:“你咋不要啊?” 周铁栓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叔,做这个很麻烦吧,我不想让你辛苦。” “辛苦啥?给他们做玩具,不辛苦。” 林川笑起来,“我给你做一把能打猎的,不是玩具。” “真的?”周铁栓眼圈一红,浑身都抖了起来。 “那还能有假?”林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答应给你做,就会给你做。” “谢谢叔!”周铁栓扭头就跑,便跑便抬起胳膊,拿衣袖擦眼泪。 周秀兰大眼睛看着周铁栓的背影,说道:“大哥为什么哭?” “大哥开心,所以才哭。” “开心?”周秀兰蹙起眉头,想了想,咧开嘴,“不应该这样婶儿的笑吗?” 林川坐在板凳上,将周秀兰轻轻抱在怀中,说道:“有时候,人太开心了,就会哭出来。” “所以你昨天哭,是因为开心?”周秀兰歪着脑袋问他。 林川点点头:“对,开心。” ……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密林的深处,两个身影俯低了身子,朝一处灌木丛慢慢摸了过去。 灌木丛里,出现了一只斑鸠的影子。 林川冲身后的周铁栓打了个手势,两人蹲了下来。 说起斑鸠,林川只在小时候吃过,肉质很嫩。长大后,斑鸠也成了保护动物,更是很难吃到了。眼前的斑鸠他只看到一只,长得有点像肥鸽子,身体浅灰色,羽毛中夹杂着棕红色,这会让它很容易隐藏在树丛之中,不被天敌发现。 周铁栓见他迟迟不射那只斑鸠,心中好奇,问道:“叔,你咋不射它呢?” 林川目光紧紧盯着斑鸠,回答道:“等另一只出来。” 周铁栓一愣:“另一只?” “嗯。”林川点点头,“斑鸠一般都是两只在一起,那里应该是他们的窝。” “斑鸠窝?”周铁栓咧嘴笑起来,“说不定有蛋。” “大冬天的,不一定有。”林川笑起来,“不过也说不准,一会儿看看。” 两人等了一会儿,果然不出所料,灌木丛中又多了一只斑鸠。 两只斑鸠靠在一起,你啄啄我,我啄啄你,互相梳理着羽毛。 “来了。” 林川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屏住呼吸,拉弓搭箭。 他蹲在地上,用的是平射技法,对稳定性要求更高,不过这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背部的肌肉群在伸展,力量延伸到肩膀和手臂。 黑色箭镞散发着寒光,这种索伦鈚箭的箭头,用来打斑鸠的话,属实有些可惜。因为它能造成较大的伤口,更适合猎杀野鹿、狍子之类的大型动物。 “嗖——” 一箭射出。 ------------ 第10章,叔,咱们发财啦! 贴着地面,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均匀的曲线。 两只斑鸠齐齐跌落,翅膀连扑棱一下都没有。 周铁栓兴奋地冲上前去,抱起被一箭连成串的两只斑鸠,叫道:“一箭两只!” “看看窝里有没有蛋!” 林川一边往前走,一边提醒道。 周铁栓这才想起鸟窝的事情,他放下斑鸠,扒开灌木丛往里找了找,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欢呼雀跃起来:“有!三颗斑鸠蛋!” 这一箭,实在能称得上是“开门红”。 林川信心大增,继续带着周铁栓往林子深处走去。 路上遇到过一只野鸡,不过这东西太警惕,在灌木丛里藏着,大老远就“扑棱棱”飞走,连射一箭的机会都不给。 又过了半个小时,林川终于发现树梢上有个影子在动。 “小点声。”他提醒身后的周铁栓。 两人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只灰鼠,拖着长长的大尾巴,在树上蹦来蹦去。 林川慢慢走近,仔细瞄准,一箭射出。 灰鼠应声落下。 “乖乖,又打中了!” 周铁栓低叫一声,“呼哧呼哧”踩着雪跑过去,一把抓起掉在雪里的松鼠,惊道,“叔,你太厉害了,一箭射中脑袋!” 林川笑着走过去,看那松鼠的嘴里,还含着一颗榛子。 他抬起头来,望向刚才松鼠站立的位置。 那里似乎……有个树洞。 松鼠有冬天储藏坚果的习惯,而且也会把坚果分门别类,藏在不同的地方。如果这个树洞是松鼠藏榛子的仓库,那么这里面,大概会有很多榛子吧? 只是这棵树已经枯死,摇摇欲坠,冒险爬上去的话,万一摔下来,就得不偿失了。 他看了看周铁栓手里的猎刀:“铁栓,把刀给我。” “给,叔。”周铁栓把刀递了过去。 接过猎刀,刀刃的厚度还行。林川低头在地上找了块石头,放在手里试了试。 “叔,你这是要干啥?”周铁栓好奇道。 “砍树。”林川回答道。 “砍树?” 周铁栓一头雾水,拿猎刀怎么砍树? 只见林川把刀刃贴在树干上,举起石头,往刀背上一砸。 “咚——” 刀刃瞬间被砸进去了一寸多深。 “这也行?”周铁栓惊讶道。 林川砸了几下,把刀刃砸进了树干,又拔出来,换了个角度。 来来回回没一会儿,树干就砍出了一道缺口。 林川叮嘱一声:“往后站站,铁栓。” 然后,顺着枯树倾斜的方向,用力一推。 只听见“喀拉拉”几声响,枯树径直朝前方倒了下去,轰然砸在地上。 周铁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川蹲在树洞前,招呼了他一声:“来,铁栓,给你看好东西。” “好东西?”周铁栓眼前一亮,赶紧跑了过去。 林川手脚用力,将树洞外面已经腐朽的木头掰开。 随着木头的开裂,只听见“哗啦啦”声响,从里面滚下来一大堆圆圆的东西。 “我滴妈呀!”周铁栓大喊一声:“叔!咱们发财啦——” 林川判断的没错。 那些滚出来的圆圆的东西,正是榛子。 这棵枯树,也不知怎么形成的树洞,竟然从上到下,几乎贯穿了整个树干。 只可惜树不是很粗,树洞虽然很深,但是直径并不算大。 可即便如此,两人收集起来的榛子,也装了将近十斤。 林川叹了口气。 这点榛子,也就能磨出来六七斤榛子面,勉强够全家人吃两三天。 其实他原本期待的更多。记得在后世,曾经有个记录,在树洞里发现过四五十斤的坚果,这还只是松鼠众多储藏室里的一间。 可想而知,整座山林里松鼠藏的坚果,会是怎样的天文数字。 可这玩意儿只能碰运气,又不能挨棵树去找。 两人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林川突然停了下来。 “咋了叔?”周铁栓以为又发现了什么猎物,小心地问道。 “那是啥脚印?” 林川注意到,旁边的林子里,雪面坑坑洼洼,像是有什么大型野兽经过。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 只见一片杂乱无章的深坑,有几个脚印异常清晰,是蹄子,不是爪子。 野猪? 野猪群? 林川看着延伸向远处的猪蹄印,目光亮了起来。 …… 回到老房子。 榛子堆满了炕头,王红英眼泪又是擦不完。 家里的苞米面已经吃完了,在过年算着工分发粮票肉票之前,只能煮豆饼加野菜来熬日子了,没想到连着几天,山狸子肉、斑鸠肉、灰鼠肉、榛子…… 林川大兄弟这可是帮家里解了大困啊! 这半炕头的榛子,算是解了眼下的困境。榛子去了壳,放在锅里炒上十分钟,再用碾子磨成粉,就是榛子面。和棒子面混在一起,做出来的窝头和饼子,味道香甜可口。 炕头上,三只小的听着周铁栓绘声绘色地描述林川射箭的英姿,恨不得马上再长大一些,这样就能跟着林川进山打猎了。 “娘,斑鸠蛋咋吃?” 周铁柱听着故事心不在焉,他一直惦记着那三只斑鸠蛋。 “吃吃吃,就知道吃!”王红英笑道:“全家属你最馋!” 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说道:“娘,明明是我最馋!三哥比二哥馋,我比三哥馋,我最馋。” 宝贝闺女发了话,王红英立刻笑容满面:“姑娘啊,你说了算,你说最馋,那就你最馋。” 周铁蛋问道:“二哥,斑鸠蛋能不能孵出小斑鸠?” 周铁柱一愣:“问娘,娘知道。” 王红英一愣:“我知道啥?我会下蛋呐?” 周铁柱和周铁蛋捂着嘴,“哧哧”地笑了起来。 “娘,咱家不是孵过鸡蛋吗?”周铁栓问道,“正好老母鸡抱窝了,要不试试看。” 林川点头道:“肯定能孵出小斑鸠,这都是受精蛋。” 王红英也点点头:“它爹妈当着面被打死,可不受惊了咋滴?大兄弟,这蛋被惊着了,也能孵出来?” 林川拼命忍住笑,点头道:“能,能,能。” “太好啦!” 周铁蛋举起双手大叫,却被王红英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咋咋唬唬的,小点声。” 周铁蛋摸着脑袋,冲周秀兰“嘿嘿”笑道:“老妹,等孵出小斑鸠,我养俩,给你养一个。” 周秀兰点点头:“好,三哥,我养俩,给你养一个。” “哎呀不带这样婶儿的……” “三哥,我咋啦?” “娘,你管管我妹,她又耍赖皮!” “你妹小,你也小啊?你在你哥面前,不也耍赖皮?” “可那是我先说的……” “再叨叨,今晚就把斑鸠蛋都炒了!” “……” ------------ 第11章,磨榛子面 锅底的柴火,噼啪作响。 周铁栓低着头,往灶洞里填了两根树枝,又拉着风箱鼓了两下。 火焰明显地旺了起来。 “别那么大的火,再大点就把榛子炒糊啦……” 王红英拍了一下周铁栓的肩膀,铁栓嘿嘿笑了起来。 榛子的香气,已经弥漫到了里屋。 “娘,怎么这么香啊?”周铁蛋狗鼻子一动一动的:“像炒花生米!” “比炒花生米香多啦!”周铁柱也跟着一闻一闻的。 周秀兰有模有样地跟着两个哥哥学着,撅起嘴来,鼻孔朝天。 “肯定好吃。”她奶声奶气地说道。 “你们几个馋鬼。”王红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伸手从锅里抓了一把,滚烫的榛子在手里来回倒着手,她边往手心里吹着气,边走到里屋,把榛子放在炕头上:“铁蛋,你给妹妹留几个啊……” 铁蛋刚要伸手,听了她的话,嘿嘿笑起来,数了数炕头的榛子。 “老妹,这仨给你,昂。” 他把三个榛子往周秀兰面前推了推,然后往周铁柱面前推了一颗:“二哥,这个给你。” 周铁柱不满道:“你为啥给我一个,给你俩?” 周铁蛋眨巴眨巴眼睛,纳闷道:“哥,三个榛子,要你你咋分?” “我咋分?”周铁柱愣道:“我肯定分出去俩,自己留一个啊。” “对啊。你一个,我两个。”周铁蛋说完,和周秀兰对视一眼。 俩小东西咯咯咯乐了起来。 周铁柱无语地拿起最后一颗榛子,放进了嘴里。 轻轻地咬下去。 滚烫的香气,瞬间盈满口腔,牙齿小心翼翼地咬下去,酥酥脆脆的口感,带着浓郁的榛子香味,每一口,都无比的满足,叫人欲罢不能。 “嗯~~好香啊~~~” 兄妹几个,一脸陶醉地享受着炒榛子的美味之中。 “娘,给爹留了吗?” “留啦,好闺女!” ……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院子里,暖洋洋的。 王红英端着一盆炒好的榛子,来到石磨前。 石磨早就洗得干干净净,周铁栓和林川也早已就位,两个人一起握着石磨的木把手。 “准备好啦?”王红英笑着问道。 “准备好了!”林川和周铁栓用力点头。 王红英抓起一把还热乎的榛子,放在石磨顶部的漏斗里。 林川和周铁栓一起用力,石磨缓缓转动起来。 漏斗里的榛子陆续掉进磨盘中间的缝隙。刚进入磨盘的榛子,在两片磨盘的挤压下,碎裂开来。随着石磨持续转动,果仁碎成小块,在磨齿间翻滚、摩擦。这些小块的果仁不断被磨细,渐渐变成了粗粝的粉末。 榛子粉沿着磨盘边缘不断被挤出,缓缓洒落下来。王红英拿着一把小苕帚,一边往石磨里放榛子,一边把粗粉扫到盆里。 等全部磨完,王红英又把磨的粗粉倒进石磨里,再磨了一遍。 如此重复了两遍,一盆细腻的榛子面,终于磨了出来。 家里没有苞米面了,可这难不住王红英的巧手。 榛子面和了水,把泡好的野菜干切碎,揉成一团,趁着锅里炒的灰鼠肉炖萝卜热乎,往锅的铁面上一拍,野菜榛子饼就牢牢地贴在了大锅里。 小半斤榛子面,一大堆野菜,也贴出了七八个厚实的榛子饼。 看着周家四兄妹吃得那叫一个香,林川揪了好几天的心,才算稍稍放松了些。 看来,只要能持续上山打猎,缓解全家人的粮食问题,应该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只是解决了眼下的困境。 现在是寒冬腊月,四兄妹的衣服也是个大难题。 看着每个人手上耳朵上的冻疮,林川心里一疼。 棉衣棉裤,帽子手套,还有围巾,最好都能备上。 林川可不想看到周秀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先想办法把这个冬天安稳地度过去,明年,就迎来真正的挑战了。 别的先往后放放,多打猎才是要紧事。 …… 林川拎着一只斑鸠,走出院子,准备去刘三炮家换子弹。 “大兄弟,等会儿。” 王红英在后面叫他。 林川回过头来。 只见王红英端了个盆,上面盖了块蒸饭的布。 “这是啥啊,嫂子?”林川问道。 “你给刘家三哥再送半斤榛子面去。” 王红英小声说道:“可藏好了,别让外人瞧见。” “嫂子,咱家都不够吃,干嘛送这个?”林川纳闷道。 “哎呀,大家都困难,能帮衬一点是一点。” 王红英把盆塞进他的怀里,说道:“再说了,人家肯借你枪,这是多大的脸面?不得多谢谢人家?把关系处好,以后也方便……听嫂子的,快去吧。” “哎,好,那我去了,嫂子。” 林川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东北人有情有义,重情重义,这是黑土地养育起来的精气神。 你敬我三分,我还你一丈。没办法,都是这样的人。 来到刘三炮家,三炮媳妇儿见了半斤榛子面,眼睛都直溜了。 要论起美味来,那斑鸠当然比榛子面更吸引人。 可对于家庭主妇来说,斑鸠是菜,榛子面是主食,家里没吃的,主食比啥都好使。 更何况,足足有半斤呐。 这要是在大集上,一斤苞米面六分钱,一斤白面一毛八,一斤榛子面能卖到两毛四。 这半斤榛子面,相当于两斤苞米面啊。 “哎呀林川老弟,你可帮了大忙啊。” 刘三炮把一盒子弹放在林川手里,激动不已:“给,子弹。” “三哥,不是十发子弹吗?怎么给这么多?” 林川掂了掂手里的子弹盒,看都没看,问道。 这种7.62毫米步枪弹盒他太熟悉了,一盒是 20发子弹。 “让你拿就拿着。” 刘三炮把枪也递到他手上:“你要是打的多了,记得帮衬一下三哥。” “那肯定的,三哥。”林川接过枪,激动地说道。 刘三炮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哥,按理说,山上的猎物也不少啊。” 林川心里有些困惑,问道:“为啥不组织大家上山打猎呢?” “唉,不是不组织,是没逼到那个份儿上,谁也不敢担责任。” “担啥责任?” “前几年组织上山打猎,被野猪拱伤残了好几个,到现在还在闹呢。” 刘三炮说道:“现在都指望着家里的劳力挣工分养活全家,万一出事儿,你说算公家的还是自己的?公家养一个伤残的行,那全家好几口子你咋养活?所以后来就不敢组织了……” “要是都换成这种枪,不就保险多了?” “嘿,你知道水连珠多贵?谁家买得起啊?算啦,不整那些没用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每天老老实实挣工分保险……你挣不了工分,就上山打猎吧。” “三哥,你说……我有没有办法,也挣工分?” 林川犹豫了半天,开口问道。 ------------ 第12章,目标:野猪! 虽然打猎是一个很好的补充食物的途径, 可在这个年代,融入时代,而不是脱离时代,才是正途。 工分制度,至少在接下来的二三十年里,都会是农村普遍实行的制度。 俗话说: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如果林川一直挣不了工分,那就意味着,他和这个社会,一直是脱离的。 “你也想挣工分?”刘三炮一愣:“那就加入高级社啊。” “那咋加入……” “我想想啊……” 刘三炮沉默片刻,说道:“户口落进来,或者作为特殊人才,加入高级社……林川兄弟,你都会啥?” “我……我会的挺多……”林川犹豫起来。 这可咋说呢? 当兵打仗那一套,他最熟悉,所以进荒野打猎,算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除了这件事,别的……打游戏算不算?视频剪辑算不算?健身算不算? 唉,在这个年代,还真是麻烦…… “没事,不着急。”刘三炮说道:“有空我带你见见社长,你俩聊聊。反正只要你有本事,想挣工分没问题。” “真的啊,三哥?”林川惊喜道。 “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刘三炮拍着胸脯道:“大不了你来我民兵大队,帮我训练民兵。” 这倒是个好主意。 练兵……林川可是最拿手了…… …… 拿到步枪,林川第二天就带着周铁栓上了山。 那天发现的野猪脚印都还在,林川打算沿着脚印往山里走一走。 现在这个大雪封山的季节,野猪这一大家子,也不会漫无目的的瞎跑。 基本上也会有一个活动的范围,如果碰运气遇上了,就打野猪。如果遇不上,也十有八九能看到野鸡什么的,反正现在手里有枪,能打中猎物的机会高了不少。 之前下好的几个兽套,终于套中了一只野兔,已经死透了。 林川把野兔腿上绑了根草绳,让周铁栓挂在身上。 刚上山就有了收获,这让周铁栓兴奋不已。 “叔,这兔子毛真暖和。能做手套不?” “手套?”林川一愣,想起山狸的皮来,他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可以拿那张皮,找人做个小衣裳给秀兰呐,那多暖和……” 得亏他不知道那山狸子皮有多值钱…… 他当然更不知道,光那一张皮,就能换好几张狍子皮…… 往林子里走了没多久,林川突然警觉地蹲了下来,看着林子深处的一群黑影。 “那是什么,叔?”身后的周铁栓也看到了黑影,赶紧跟着蹲下来。 “野猪。”林川低声兴奋道。 距离他们近百米远的林子里,一群野猪正分散开来,拱着厚厚的积雪和落叶,时不时地地叼出来一颗橡子或者野菜的根茎,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为首的那头野猪,个头巨大,看上去起码有三百斤,在它周围,跟着几头体型稍小的母猪,个头小点的,看着有八九十斤的样子。再剩下的,就是一些更小的崽子了。 两人浑身都热了起来。 “叔。”周铁栓低声问道:“你能打死那头大野猪吗?” 林川合计了一下,摇摇头:“大的不好打,身上估计挂着甲呢,万一好几枪打不死,就白瞎了。” “那咋整?”周铁栓问道。 “打母猪,看看能不能打两头。” 莫辛纳甘步枪是栓式步枪,不是连发,在野猪逃命的时候,如果能打中两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林川不想冒险,在这个时候,最大限度保证成功率,才是第一位。 周铁栓遗憾地说道:“可惜了了,好几百斤肉啊……” “铁栓,咱们配合配合,打打试试?”林川开口道。 “叔,你说,我干啥?”周铁栓趴低身子,低声说道。 林川倒没有那么小心,他们此时在下风口,而且一动不动,正在觅食的野猪很难发现他们。 他左右看了看地形。 这里是黑瞎子岭的一道山沟,他们所在的位置,山势平缓,另一边则有些陡峭。山沟左边不远的地方,是片洼地,积满了腐烂的树叶,走上去的话,没有任何声音,却会一步一陷,如果能把野猪赶到那里,就会减缓野猪的速度,也是猎杀的最佳时刻。 “我先问你,你会不会爬树?”林川问道。 “会。”周铁栓点点头。 “那就行……你一会儿从坡的背面绕过去……” 林川想好了计划,开口道:“到了那边,你跑出来吓唬它们,野猪就会往这边跑,我在下面等它们跑得近了,就开枪打。” “好嘞,叔。” “万一野猪朝你那边跑,你就赶紧爬树,知道不?” “知道了。” 周铁栓点了点头,嘴上又重复了一遍林川的安排。 “没问题,去吧。”林川说道。 周铁栓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爬去,没爬两步,又转了回来。 “咋啦铁栓?”林川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叔,你别紧张哈,打不中也没关系。” “放屁,我还能打不中?” 周铁栓嘿嘿笑起来,趴在地上,慢慢挪走。 林川悄悄地挪到埋伏地点,露出个脑袋,看着远处的野猪群。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激动。 老实说,一个人,一把枪,要打野猪,也是很危险的送命题。 自古以来,打野猪都是三五个人,再加上五六条狗。 眼前的野猪群,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十五六头。 为首的公猪,鬃毛又长又硬,长长的獠牙从嘴角探出,光看那个体型,恐怕遇上狗熊它都敢碰碰硬。如果惹怒了它,恐怕肉没吃成,人却被野猪给咬死了。 可眼下…… 没办法,姥姥一家在挨饿受冻,不整个大的,心里不踏实啊…… 正想着,远处的野猪群突然炸开一般,轰然四散奔逃。 视线中,只见周铁栓从山坡上挥舞着棍子,张牙舞爪地冲下来。 林川握紧手中的枪。 短暂的混乱过后,大大小小的身影,径直朝那片洼地冲了过去。 林川低下肩膀,静静等待着野猪群的到来。 只听见林间扑腾作响,大猪小猪发出惊恐的哼叫声,一时间雪雾飞扬。 即便是积雪限制了速度,百米的距离,对于野猪来说,也是瞬间即至。 “三!” “二!” “一!” ------------ 第13章,听过熬鹰,没听过熬猪 林川嘴里默默倒数着。 只见最前头的公猪疾冲几步,半个身子突然一矮,前蹄陷入了洼地之中,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身后的野猪群蜂拥而至,整个冲势一缓。 前面的几头野猪挣扎着跳了出去,可后面的猪群却瞬间挤在了一起。 就是现在! 林川猛地站起身来,举枪瞄准其中一头个头中等的母猪。 “砰——” 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哀嚎,那头母猪一脑袋栽到地面上,蹬了蹬腿,瞬间不动了。 一枪爆头。 野猪群顿时大乱,接二连三跑上坡。 拉栓,退弹壳,下一发子弹上膛,瞄准第二只个头不大的野猪。 “砰——” 那头野猪的身形晃了晃,继续往前,冲上山坡。 第三发子弹上膛。 “砰——” 野猪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上。 “铁栓!追——” 林川兴奋地大喊一声,就追了上去。 后面的周铁栓大喜过望,差点摔倒在雪地中。 他稳了稳身形,下一秒,睁大了双眼。 视线中,那头公野猪一个转身,朝林川冲了过去。 “叔!快跑啊——” 周铁栓惊恐地大喊一声。 他在大兴安岭山脚下长大,吃过野猪肉,但没见过野猪跑。 可从屯子里打猎的叔伯日常吹嘘的经历中,也知道在大山里的野兽名单里,野猪的危险程度,仅次于虎豹和熊瞎子。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刘大爷亮起腿上那道深深的疤痕,炫耀道: “这野猪发起狂来,连火车头都敢撞,我这条腿,就是让那头四百斤的野猪给顶断的……哼哼,最后还不是被老子一枪子送去见了山神爷?” 此时看着公野猪疯狂地冲向林川的样子,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林川几步冲向不远处的一棵桦树,手脚并用,“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轰”的一声,那野猪一头顶在了树干上。 “哎呀好险。”周铁栓目瞪口呆。 林川只觉得树干一阵抖动,他用力抱紧大树,暗自庆幸自己早就选好的这棵保命树够粗。 当侦察兵的时候,丛林训练科目中,有专门针对遇到野兽时的应对方法。其中,如果遇到野猪发狂攻击,第一时间选择树木或者高地,是躲避的最佳方式。 因为野猪体型较大,速度虽然快,但灵活性很差。而且野猪不会爬树,只要遮挡住它的视线,或者躲到高处,就会避免受伤。 这一招果然有用。只见公野猪在树下哼哼了两声,转身就跑。 竟然直冲冲地朝周铁栓的方向扑了过去。 “爬树,快爬树啊——”林川大喊一声。 还用他提醒? 周铁栓早就撒腿就跑,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 只不过他选的树有点太粗,他整个人像蛤蟆一样抱着树干,刚往上爬了一下,就掉了下来。 周铁栓心中叫苦不迭,刚要去选另一棵树,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公野猪的“呼哧”声,几乎就到了耳后。 “绕着树转圈——”远处传来林川的喊声。 周铁栓一听,反应很快,身子一晃,躲到了树后。 只听见“砰”的一声,野猪撞飞了一大片树皮,从他身边轰然冲了过去。 周铁栓差点尿了出来,一个转身,又绕到了树的另一面,探出脑袋看着野猪。 只见那野猪“呼哧呼哧”转过身来,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瞪着周铁栓,脑袋一低,又冲了过来。 “我滴妈啊——” 周铁栓看它往右边撞过来,便往左边一躲。 “砰——” 又是一大片树皮,四散飞溅开来。 “对!就这么转圈——” 林川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端起枪来,瞄准野猪。 那野猪见他下了树,径直又朝他冲了过去。 “砰——” 一枪下去,打在野猪的后背上。 竟然没事一般,速度不减,直直地冲了过来。 一时间,林子里鸡飞狗跳,林川手忙脚乱地又爬上了树,周铁栓也趁这个机会,爬上了另一棵树。 看着在两棵树之间冲来冲去的公野猪,林川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射的那头母猪,究竟是怎么把这公猪给激怒的,反正那母猪看着是肤色黢黑、臀部圆翘、个头娇小,看公猪这个架势,说不准是它最爱的一头母猪。 他不打算再开枪了。 刚刚确定打了两头野猪,他和周铁栓两个人,要把两头野猪拉回去,已经是很吃力了。 这头公野猪浑身上下都是坚硬的盔甲,打死它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发子弹,再说了,就算打死了,这三百多斤的样子,两个人也拉不回去。 这一来一回,至少五六个小时,等下了山,天已经快黑了。 到了晚上,谁敢往山里头走? 一头死野猪在山上放一晚,明天就会被野狼吃个精光。 “叔,吓死我啦。” 周铁栓找了个高点的树杈,牢牢地卡住裤裆,问道:“这野猪不会疯了吧?” “没事,铁栓。”林川抱着树喊道,“它撞不到咱们,一会儿就走了。” “叔,那头猪,你打中了吧?” “打中了,它肯定跑不远,雪地上都有血迹了,放心……” “好好好,那就先跟这头猪熬吧。” “熬?嘿嘿,听过熬鹰的,没听过熬猪的……” 周铁栓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野猪会不会记仇?” “这谁知道?”林川摇了摇头,“反正家养的猪很聪明,比狗还聪明。” 反正野猪也上不了树,周铁栓和林川干脆抱着树,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天来。 不对,别人是聊天,他俩离这么远,是喊天。 “哎呀叔,刚才那几头小猪崽,要是能抓着就好了。” “为啥啊?” “之前广播里面不是说,高级社让养猪了吗?这样明年就有肉吃了。” 林川一愣。 养猪,是个好主意啊…… 没等林川继续多想,周铁栓大喊一声: “叔!野猪走啦!” 林川定睛一看,果然,公野猪和其它大大小小的野猪,已经消失了踪影。 两人跳下树来,跑向洼地。 幸好是冬天,雪地上洒落的血迹很明显,两人循着血迹追了过去。 周铁栓跑在前头,第一个爬上了山坡。 只见他站在坡顶,喘了几口气,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铁栓?” ------------ 第14章,娘疼得满炕打滚儿 林川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继续追,赶紧跑了几步,也爬上了山坡。 这里林木稀疏,正午的阳光刚好洒落下来,暖洋洋的。 周铁栓坐在地上,咧着嘴,指着前面的方向,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前面,就是一个不大的雪坑。 周围全是凌乱的野猪蹄子印,而坑里面,露出一半野猪屁股。 那头被打中两枪的野猪,一头栽进了坑里头,死在了里面。 林川用力把野猪拖出来,才发现他第二枪,打中了心脏。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野猪的血几乎都流干了。 “哎呀!捞不着血肠吃了……”林川惋惜道。 周铁栓满眼通红,伸手摸着野猪身上粗糙的硬毛,这里拍拍,那里摸摸,说不出的激动。 “叔!那头猪的血还热乎!” “赶紧去放血。” “好嘞!” 这两头野猪个头都不大,加起来两百斤左右,林川估计,出一百斤肉没问题。 不过他寻思着,吃一头,留一头。 看看能不能用那头野猪换点粮票布票棉花票什么的。 做几身棉服,再换些苞米面,房子再修补一下…… 那姥姥家就能度过这个冬天了。 还能过个好年。 两人砍了好几根树枝,扎了个简单的扒杆,把两头野猪放在了上头。 扒杆其实就是简单的爬犁,只不过林川用的树枝,增大了接触雪地的面积,这样拉着走的话,会省力不少。 装好野猪,用绳子在前头拴了两个扣子,两个人一人拉着一根绳子,林川拉着长的绳子走在前头,周铁栓拉着短的绳子走在后头。 这一路辛辛苦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走出林子。 …… 看到带回来的两头野猪,王红英的第一反应,就要去关上院子的大门。 想了想,又吩咐周铁柱:“快,去工地上,把你爹叫回来,收拾野猪肉。” “好嘞,娘!”周铁柱扭头就跑。 “等会儿!”王红英叫住他,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别说回来收拾野猪肉。” “那咋说啊,娘?”周铁柱愣道。 “你就说……”王红英咬了下嘴唇,狠下心来:“就说娘肚子疼,疼得满炕打滚儿,你爹准蹿得比谁都快!” “哈哈,好嘞!” 周铁柱猴子一样跑出了院子,瞬间没了踪影。 没过半个小时,只听见院子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啪啪作响。 院子大门被周来顺撞开。 一进院子,周来顺和王红英大眼瞪小眼。 周来顺上气不接下气,有些发愣:“媳妇儿,你不是在炕上打滚吗?肚子好啦?” “打完滚了。”王红英和林川对视一眼,“噗嗤”一下笑出声。 “啥,啥意思啊?” 周来顺的目光,这才落在院子里的两头野猪上,眼珠子顿时瞪圆了。 “哎呀我滴个太奶奶啊,这,这……这都是大兄弟打的啊?” “赶紧的吧,快来收拾!”王红英憋着笑,催促道:“少拿半天工分,干这个,你乐不乐意?” “那我太乐意了啊!”周来顺撸起袖子:“你俩走开,让我来。” 林川笑着让开位置,说道:“来顺哥,一会儿卸条后腿,咱俩给三哥送去呗。” “行。”周来顺比量着两头野猪,个头差不多大,问道:“大兄弟,这野猪咋整,你说就行。” “我寻思着咱们吃一头,另一头分点肉和骨头出来,换点粮票布票啥的呗?给他们每个人都做身棉袄……能换吗?” “能换。”王红英听林川惦记着孩子们的棉袄,眼圈一红:“赶大集就能换,有个黑市。” “黑市就在大集上啊?”林川问道。 “嗯呐。好多人都拿家里省下来的布票换粮食。” “这野猪肉太稀罕了,指定好换。” “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想去黑市上转转,摸摸行情。” “大兄弟,那可得注意点儿啊,别让人给抓了。” “真有人抓啊?” “可不咋地,真抓。” “行,那我注意点儿。”林川点点头:“还有件事儿,来顺哥。” “啥事儿?你说就行。” “我想趁着天好,把房子修补修补,晚上就不漏风了。顺便把西厢房的炕,重新盘一下。” “盘炕?”周来顺听了一愣,“你会啊?” “嗯,我会。”林川点点头。 他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演习,他们几个侦察兵为了抄近路,把一个农户的麦地给踩了。后来挨了处分,几个侦察兵在村子里帮忙干了两个月的活,拔草锄地掏大粪全都干过,碰巧有一家盖新房,林川他们全程帮忙,学会了瓦匠活。 盘炕头不一定盘的多好,但肯定会暖和。 周来顺和王红英相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大兄弟,人咋这么好呢? 那炕头早就想重新盘了,可是周来顺忙着挣工分,王红英又不会盘。 周来顺也不是没想过抽几天时间来做这件事,可是全家人的吃喝就靠他那点工分,就这日子还紧巴巴的呢。 “咋能让你干这事儿呢?”周来顺说道。 “那有啥?”林川笑道,“我也不能搁这儿白吃白住啊,要不我也去挣工分?” 王红英也笑起来:“大兄弟,你不是社员,你咋挣工分。” “所以我得找点活干呐。” 林川点头道:“嫂子,我给你家盘炕,修房子,你们给我吃,给我住,就算是我挣的工分抵帐了,行不?” “大兄弟,哪是你吃我们的啊,没有你,我们哪能捞着吃肉……” “行啦,嫂子,来顺哥,就这么定了,铁栓和铁柱帮我搭把手,没问题。” “对,爹,娘,我们帮叔一块干!”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拒绝就有些矫情。 王红英点头道:“行,你们干活,我给你们炖骨头吃!” “太好啦!”周铁栓和周铁柱兴奋地大叫起来。 老三周铁蛋愣住了,撇了撇嘴,问道:“娘,我也想帮忙,我也想吃骨头。” 周秀兰奶声奶气道:“我也要帮忙,我也要吃骨头。” “都有,都有……” 王红英笑起来:“一个不落,你们全都有骨头吃。” ------------ 第15章,小崽子你敢动我? 收拾好一头野猪,卸了后腿。 趁着锅里炖大棒骨的功夫,林川和周来顺把猪腿送去了刘三炮家。 听林川说起要修房子盘炕头,刘三炮连连摆手,说屯里好几个大爷都会,直接找他们帮忙,速度又快盘得还好。 两人坐了没一会儿,惦记着家里炖的骨头,就赶紧往回走。 林川口袋里又多了一盒子弹,跟在周来顺后头。 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听见屋里传来周铁栓的叫喊声: “你敢动我妈一下试试!” “怎么回事?”周来顺紧走两步,一把推开院子门。 “行了!”一个男人大声嚷嚷道:“老周回来了,问他让不让拿!” “爹!”周铁栓冲了出来,跑到周来顺旁边,指着门口站着的男人,气呼呼地说道:“他要抢咱家的肉!我妈拦着,他还推我妈!” 周来顺走上前去,看到那人,表情变了变,努力在脸上堆出笑来: “大力哥,这是整啥景儿呢?” “大力?”林川心里一愣,视线越过周来顺的肩膀,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貂皮帽子下面,一张鞋拔子脸,鼻梁右边一颗大痣。 虽然隔了几十年,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牛大力!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张脸上的大痣,也记得这个名字。 上小学的时候,屯里有个叫牛文生的,跟他同岁,就是牛大力的孙子,整天在屯里招惹是非。 有一次,牛文生把屯里一个女孩的裤子给扒了。林川气不过,就把他揍了一顿,谁知道他恶人先告状,回家说林川扒的女孩裤子,又打了他。 当时牛大力就直接带着牛文生冲到了林川姥姥家,当着许多邻居的面,打了林川老妈一巴掌,还骂她从小没爹教养,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个狗东西。 林川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天的场景,还有那张狰狞的脸上,明晃晃的大痣。 没等林川继续想,牛大力嚷了起来: “周来顺,你不知道这山是咱们集体的啊?山上的野猪也归集体所有……说吧,你是想让我举报你偷猎呢?还是把猪肉分我一半?” “大力哥,咱乡里乡亲的,说啥呢这是?” 周来顺赔着笑脸,给屋里的王红英使了个眼色:“孩他娘,给大力哥分一半。” “凭啥呀?”王红英哭着喊道:“屯里的套兔子打野鸡,怎么没听说算偷猎?他要是上门好好说话,给几斤肉就给了,可进门就抢,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你说谁不是人呢?说谁不是人呢?” 牛大力抻着脖子,指着王红英骂道:“我哥在县城当工人,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你敢跟我作对?怎么地?我给你面子才要一半,别给你脸不要脸啊!” 他刚要继续骂,突然感觉脖子一紧,一只大手抓领子,往后一拽。 整个人往后蹬蹬蹬退了几步。 “你谁啊?” 牛大力站定身子,看着林川,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小逼崽子,你敢动我?” “哎呀兄弟,别别别,别把事儿闹大了。” 周来顺赶紧拉住林川,小声道:“咱惹不起他家啊……” 惹不起? 谁说惹不起? 林川看见院子里的地上放着砍骨头的斧子,两步走过去,一把抄在手里。 “我操!你还敢拿斧头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他妈管你是谁!”林川一斧头劈过去。 “哎呀——” 牛大力往后一躲,只听见“咚”的一声,斧头直接劈在了地上。 差一点就劈到他的脚上了。 林川心里有数。 他这一斧子下去,如果对方不躲,也就离他脑袋十公分吧。 可人都有下意识,尤其是这种货色,色厉内荏,你真跟他动起真格的,他躲的比谁都快。 所以这一斧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劈到人。 但那么猛地来一下,却能吓死人。 “我操你谁呀?” 牛大力吓得魂飞魄散,喊道:“周来顺,这狗卵子谁啊?” “我他妈你爹!”林川第二斧头劈了过去。 “你疯了吧!”牛大力扭头就跑,“你给我等着,别跑啊!” “你别跑!”林川拎着斧头就追,“有种你给我停下来,我劈你两半,就给你一半肉!” “啊啊——疯子,这人疯了!周来顺,你麻痹的,这疯子——” 牛大力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林川喘着粗气,回到院子里,却看见周来顺一家都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林川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确实有些吓人。 他噗嗤一乐,把斧头扔在地上,大声道:“刚才我装的,吓唬他呢。”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周来顺的腿都有些站不起来:“大兄弟,你真是装的啊?” “嗯。来顺哥,没事啊,对付这种小人,就不能讲道理。” “叔,你太牛了。”周铁栓一把抓住林川的胳膊。 “大兄弟,多亏你了。” 王红英擦了一把眼泪,瞪了一眼周来顺:“你来顺哥啥也不是!” 周来顺皱着眉头:“咋整啊?他要真的去举报了怎么办?” 林川说道:“来顺哥,有啥事我来扛,你不用怕啊。本来野猪就是我打的。” “哎呀你不懂,大兄弟。” 周来顺说道:“你不是高级社的社民,要是我打的野猪还没事,你打的话,反倒有事儿了。” 林川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个年代确实有很多事情,他还不太清楚。 刚才的举动,会不会给姥爷家带来什么风险? 事已至此,管他呢。 那个牛大力自己在心里恨了他二十多年,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就欺负姥姥家,晚收拾不如早收拾! 反正自己也不是这个年代的人,真要有啥事,大不了进山躲着,谁也找不到自己。 刚才被牛大力这么一闹,原本热闹的氛围,被冲淡了不少。 不过这丝毫没影响周家四兄妹对啃骨头的期待。 斧头敲碎的大骨头,炖的骨髓喷香,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 吃饱喝足,已经夜深了。 林川和周来顺悄悄出了门…… ------------ 第16章,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第二天上午,还没到出工的时间。 随着“咣当”一声,有人推开了院门,牛大力的声音在外面想起来: “周来顺!你给我出来——” 只见四五个人,从外面走进了院子里,牛大力在最前头。 可迎接他们的不是周来顺,而是数道困惑的目光。 “啊?”牛大力愣了愣神,嘴唇颤了半天,叫出声来:“爹?” 几个老头正在院子里热火朝天地搅拌着黄泥,一架梯子搭在墙上,一个老头叼着烟袋,正拿着铲子往墙缝上抹泥,听见牛大力的声音,回过头来。 “大力,你嘎哈来了?” 叼烟袋的老头,正是牛大力的亲爹,也是村里的泥瓦匠,牛百岁。 “爹,你在这儿嘎哈呢?”牛大力脸色都变了,大声问道。 “你眼瞎啊?”牛百岁骂了一句,说道:“没看我干活呢吗?” “那你为啥给他家干活啊?”牛大力问道。 这时候,周来顺和林川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牛大力等人,周来顺眼睛一亮。 “这是干啥呀,大力哥?”周来顺看到其他人:“两位队长咋也来了?” 牛大力看到林川,喊道:“就那个家伙,那个疯子……拿斧子砍我。” 林川挠了挠头,笑了笑。 牛大力见林川没有上来动手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今儿把两位队长都请过来啊,社长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就不用他来了,两个队长就是咱们高级社的领导了……” 他说的两位队长,分别是生产队长陈和平和民兵队长刘三炮。 原来在1957年,国内农村已经普遍形成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的集体化模式,除了社长之外,还有生产队长、民兵队长、会计、记工员、保管员等不同职位,陈和平负责组织和领导社员生产劳动,刘三炮则负责组织和领导民兵事务。 在高级社里,两位算是实权人物。 牛大力话未说完,便听见刘三炮嚷道:“老牛,有事说事,别拍马屁!” “哎,三炮哥。” 牛大力笑道:“两位队长,我举报,周来顺损害公家财产,上山打野猪。” “啥时候的事儿啊?”刘三炮问道。 “就昨天!”牛大力斩钉截铁道。 “不能啊……” 陈和平皱起眉头:“昨天来顺跟着挖水渠呢,陈历年,你那记着呢吧?” 陈历年是记工员,专门负责记录社员每日出工的情况,听到他问,直接点头道:“记着呢,昨天干了半天,记了5分,后来他媳妇肚子疼,就回来了。” “我不管,反正他家有野猪!” 牛大力抻着脖子嚷道:“这片山都是咱们集体的!山上的野猪也是咱们集体的!他进山打野猪,这不是损坏公共财产吗?” “来顺,你家里真的有野猪?”陈和平问道。 “嗯呐,陈队长,是有野猪。”周来顺点点头。 牛大力见周来顺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心里一喜,却听见周来顺接着说道:“不过不是上山打的,陈队长,你们也知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你敢说不是上山打的?” 牛大力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指着林川嚷道:“我知道了,是他,是他上山打猎!队长,他不是咱们社员,外来的,在咱们的山上偷野猪——” “不是,野猪上面有记号吗?”林川笑起来:“你怎么说是你们的野猪?” “哎哎哎,牛大力,别嚷嚷这么大声。” 陈和平劝阻道,目光转向林川,问道:“这位是……” 他看着林川一身穿着,根本不像是个农民,反倒像是大城市来的,心里不免有些嘀咕。 “这是我家亲戚,叫林川,脑子不好。”周来顺解释道。 “脑子不好?” “嗯呐,脑袋被砸过,不信你看看。” 周来顺冲林川说道,“兄弟,把脑袋低下来,让陈队长看看你脑袋上的疤。” 陈和平和刘三炮凑了过来。 “哎呀,这是炮弹片打的啊!”刘三炮惊讶地说道。 “三炮,你认得啊?”陈和平一听是炮弹打的,脸色都变了。 “我还能看错?”刘三炮眼睛一瞪,“林川兄弟,你当过兵?” “我不记得了。”林川摇头道。 刘三炮一把抓起他的手,看着手心的茧子,嘴里啧啧道:“这是老兵啊……” 这话说出口,几个人看向林川的眼神都变了。 “什么老兵?他昨晚上砍我……” 牛大力刚要继续嚷,却看见林川目光扫了他一眼,他心里一颤,没敢继续说下去。 陈和平问道:“来顺,那野猪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队长,那野猪是我养的。”林川瞪着无辜的眼神,开口道。 “你养的?”牛大力冷笑一声:“别扯犊子了,现在能养野猪?” “牛大力同志!” 林川义正言辞道:“《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规定,鼓励社员发展家庭副业,允许饲养多头大型牲畜!不但野猪能养,野牛也能养!你身为高级社社员,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对得起你哥工人阶级的身份嘛!” 这是他昨天上山打猎时,刚好从大喇叭里听到的广播,顺口就说了出来。 可这话一说出口,众人脸色都变了。 在农村里,能把政策背出来的人,这可不是一般人呐。 “哎?”牛百岁在梯子上听明白了,问道:“和平,啥时候不让上山打猎了?” “二大爷,没说不让啊。”陈和平说道。 “那吵吵啥呢?”牛百岁骂骂咧咧:“那野猪满山溜达,谁有能耐谁打呗?大力你个瘪犊子玩意儿,又整啥幺蛾子?” “啥叫我整幺蛾子啊,爹,你别胳膊肘往外拐。” “你还给我犟嘴!能不能跟你哥好好学学?整天不干个正事儿……” “二大爷,都是误会啊,误会。”陈和平赶紧劝说起来。 “什么误会啊?”牛百岁说道:“来顺专门拿两斤肉上我家,找我帮忙给补房子盘炕头,谁家找人帮忙能这么舍得?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敢跑上门来找事,瘪犊子……” 地上几个老头也跟着笑起来:“就是,来顺这孩子多敞亮啊,也给我拿了两斤肉。” “可不是咋滴,咱几个老头都有。” “哎呀二大爷,五大爷,老吴叔,这不是应该的嘛?” 周来顺笑着跟几个老头摆摆手。 “啥叫应该?”牛百岁眼睛一瞪:“你这是孝敬老人!知道屯里几个老不死的吃不上饭了,找我们帮忙,就是来救济我们。” “二大爷,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啊。” 正说着,王红英从屋里探出头来: “他爹,大骨头炖好啦,让二大爷他们先歇会儿,进来啃个骨头,烂糊着呐……” ------------ 第17章,你可真是个好同志 老头们都进了屋喝肉汤啃骨头。 牛大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臊眉搭眼的不知道该说啥。 “林川同志!”陈和平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要检讨啊!差点误会了一位好同志。请问……你真的会养野猪吗?” “会。”林川用力点点头。 “那……家猪你会养吗?” “家猪?”林川一愣,“我只在部队养过。” 他刚入伍的时候,连队里养猪,战友们轮流去喂,要说会不会吧,确实也算是会,反正养不死。 “哎呀,那太好啦!”陈和平冲刘三炮笑道:“三炮,咱们高级社就缺这么个人才!” “什么就缺这个人才?”刘三炮笑骂道:“高级社缺的多了,我还缺个训练民兵射击的呢!” “三炮哥!刘队长!他可是个疯子!”牛大力赶紧喊道:“他昨晚拿斧头砍我!” “哎呀,这就是个误会。”林川笑道,“昨天刚回来,就听到有人抢肉,我还以为是来了土匪呢,就拿斧头去追……” “抢肉?”陈和平愣了一下,问道:“牛大力,你整天不干正经事儿,我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不稀得说你,怎么还上门抢东西了?” “我没抢!”牛大力嘴硬道:“我是要确保咱们集体的野猪,不要被人偷了!” “滚犊子吧你。”陈和平没好气道。 “陈队长,刘队长,正好我也想找你们。”林川笑道:“我听来顺哥说,咱们屯平时对他全家都挺好的,我寻思着,干脆把野猪头贡献出来,咱们屯的老少爷们,吃一次大锅饭怎么样?就是家里没菜了……”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啦!菜我出,再整点面,多贴点饼子!” 陈和平喜上眉梢,夸赞道:“来顺,你这兄弟可真是个好同志!自己有肉吃,也不忘咱们劳苦大众,好!好!好!” 林川和刘三炮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原来,昨天晚上吃完饭后,周来顺带着林川,又专门跑了一趟刘三炮家。 林川对当下的政策不熟悉,刘三炮既然是民兵队长,那么牛大力说的话,他肯定更熟悉。 果然,刘三炮听了他们讲述的内容,笑了起来。 虽然高级社已经成立了几年,但事实上,对于个人上山打到的猎物,社里基本上也不太管。 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基本上都是上山抓个兔子,打个野鸡,顶多运气好的,猎一头狍子。乡里乡亲的,平日里如果打到什么猎物,关系好的自然也会分一些。 而到了真缺肉的时候,高级社也会组织民兵和猎人,集体上山打猎。那时候的猎获也多,自然是根据社员出工出力的情况,合理分配。 现在每年分给各家的肉票就那么多,如果不让上山打猎,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牛大力平日里在屯子里作威作福,他爹都管不了。为了避免出别的幺蛾子,刘三炮就跟他们商量了一番,正好本来也打算修房子,几个人合计了一下,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 几个老头吃饱喝足,其他人也已经离开。 一上午的功夫,就把房子门窗的缝隙都修补完了。 接下来该准备打墼,重新盘炕头。 这个年代,农村人最重要的一项技能,是打墼。 墼子,就是土坯。 在解放初期,农村很少有盖得起砖瓦房的,基本上还是以草顶土房子为主。所以墼子是农村最重要的建筑材料,砌墙、盖房、箍窑、盘炕、泥灶台都要用它。 做墼子的地方,不在院子里,而是在屯子东头的土窑那儿。 现在是冬天,做完了墼子不好晒干,放在土窑里面,烧柴火烘一晚上,第二天就干硬干硬的,直接就能用来盘炕。 牛百岁把黄土堆成小堆,中间挖个坑,加上草木灰和干草碎,再添上水,脱了鞋就进去踩,几个老头也把鞋踢到旁边,跟着进去踩泥。 留一个拿了铁锹守在一旁查漏补缺,水多了添土,土多了加水。 几个老头在泥里面一边踩,一边唱起了打夯歌。 牛百岁开了个头,唱道:“乡亲们呐,加把劲啊!” 旁边老头接着下一句:“加把劲呀!哟嗬嗨!” “咱们几个一起踩呀!” “一起踩呀!哟嗬嗨!” “边边角角都踩到呀!” “都踩到呀!哟嗬嗨!” “小心踩到你的脚呀!” “小心点啊踩不到呀!” “……” 踩的人开心,唱的人起劲,在一旁铲土的林川也笑着笑着,红了眼眶。 回到这个年代,他明显地感觉到,每个人都有一股子很特别的精气神。 虽然生活艰苦,但人人心里有劲儿。 黄泥搅和得差不多了,老头们开始打墼。 打墼的工具就是模具和杵子。模具是四根长木条组成的方形木框,四个角用榫卯结构套在一起,可以打开一边的木条。杵子用来夯实墼子,通常是一根木棍镶嵌在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上,像是一柄石锤。 老辈子打墼有个口头禅,叫“三锨九杵子,二十四个脚底子”。 找个平整的地方摆上模具,在里面添上三锨湿土,然后右脚从前往后,在湿土中间踩出一条渠,接着人站上去,把两边的土往中间踩,边踩还要边拨拉。然后用杵子杵平整,脚跟在模具四角跺一跺,打开模具,墼子就做成了。 做完墼子,老头们累得够呛。 大老远的,周来顺推着一个小车,晃晃悠悠往这里赶。 小车上放了个大盆,里面还是热腾腾的骨头汤。 王红英又去隔壁拿肉换了点苞米面,贴了香喷喷的饼子。 一口饼子一口热汤,汤里还有炖的烂烂糊糊的野猪肉,这样的待遇上哪找? 就算老头们的亲儿子亲闺女,也没有这么孝顺过。 林川跟着几个大爷,一起吃饼喝汤。 也就这么一天的功夫,就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 第18章,东北大集 第二天乡里大集,林川起了个大早。 下午的盘炕头他是赶不上了,二大爷说了: “川儿啊,你放心去赶集,回来让你瞧瞧,什么叫上官屯老牛家的手艺!” 据说牛百岁当年给县衙盖过房子,不知道真假。 反正这老头挺有见识,抗战时期就把大儿子送去部队打日本鬼子,解放后,大儿子因伤退伍,在一家县城工厂当领导,全家人都跟着沾光。 可惜,养出了牛大力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早上四点多,林川和周铁柱就拉着野猪出了门,那张阴干的山狸子皮也带上了。 野猪是分割好的,骨头剁成块,猪肉也切成块,用草绳串上,一串肉一斤,就当猪肉卖,一斤五毛钱,这样还能卖得快些。如果换成粮票的话,一串猪肉能换三斤粮票,全国粮票的话,就是两斤。 现在的物价,听着有些低得吓人,都是几毛一斤,几分一斤。 可要是换算成工分,一天10个工分,也就是两三毛钱。 一年累死累活下来,才挣几十块。 这就是农村生活的现状。 …… 东北人对大集,有一种不解的情愫。 不管刮风下雨,打雷下雪,都阻挡不了东北人赶大集的热情。 这一趟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等到了大集,已经是人声鼎沸。 虽然远没有后世丰富,但也超出了林川的想象。 原以为大集上的商品会很短缺,没想到,种类丰富,也称得上琳琅满目。 最多的是冻货。冻梨、冻柿子最常见,还有冻鱼、冻猪肉、冻牛肉。 黄米面和糯米面做的粘豆包,大馒头、花卷和窝窝头,还有高粱米粥、玉米碴粥。 种类最少的是蔬菜,只有大萝卜和白菜,再加上土豆、酸菜、雪里蕻。 不像后世的大集,什么反季节蔬菜都有。 生活用品区,不过就是些搪瓷杯、铁锅、铜壶、手工制作的炭火盆等等。 野味区倒是让人大开眼界。这个年头没有禁猎,熊爪、鹿角都能买到,不过最多的还是山鸡、野兔、狍子肉等常见的野味。 林川有些感叹。 1955年开始,国家开始实行粮、油统购统销政策,在完成国家统购任务后,农民可以在大集上,出售剩余的粮食,以调剂余缺。 没想到大集上,竟然会这么热闹。 他的摊位摆在大集的尾巴处,没办法,他是新来的,里面的摊位人家早花了钱。 交了三分钱的摊位费,林川把扒杆放下。 “哎,兄弟,你咋跟这儿卖肉呢?”旁边的摊主凑过来问道:“卖肉的不是在那边吗?” 这是个戴着狗皮帽子、浓眉大眼的小伙,看着跟林川差不多岁数。 “我第一次来,不知道啥规矩。”林川笑道。 “第一次来啊?怪不得……”小伙笑起来,低声道:“这边是黑市啊。” “啊?这是黑市?”林川一愣。 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摊上,摆的可是什么都有。 卖烟的,卖佛像的,卖古玩的,卖狗的,卖粮食的…… 而这个小伙的摊位上,则摆了一把日本军刀。 “黑市跟大集怎么在一块呢?”林川纳闷道:“有啥区别?不都是卖东西?” 小伙解释道:“现在农民家里东西多,出来卖点没啥,你要是做生意,那可不行。” “你这是……”林川指了指他摊位上的那把刀。 “我爹的,我偷出来卖卖看。”小伙笑了笑:“卖了钱,给自己买把枪。” “枪?”林川来了兴趣:“哪有卖的?” 小伙没有回答,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也不像本地人啊,怎么摆摊卖肉?” “你不也是外地人?” 林川听他的口音,像是山东人,便笑着说道:“我上山打的野猪,寻思着换点粮票啥的?” “粮票?那你……” 小伙还没说完,只听见旁边有人问道:“这个皮子怎么卖啊?” 两人转过头,只见一个中年人指着林川摊位上的山狸子皮,问道。 “你开个价吧。”林川也不太清楚行情,便开口道。 那人纳闷地看了他一眼,蹲下来,摸了摸皮子:“山狸子皮?” “嗯呐。”林川点头道:“你给个价,差不多就卖了。” “五块钱。”那人开口道。 林川想了想,五块钱好像还挺多,刚要答应,只见旁边小伙一把拽住他,冲那个中年人笑道:“大哥,不卖了啊,不卖了。” “啥意思啊?不卖摆什么摊?”中年人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转身走开。 “咋啦?”林川不明白这小伙为啥拦他。 “哎呀兄弟,我看你这大脑袋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小伙无可奈何道:“我还是带你去国营供销社吧,卖了钱要是比刚才高,你给我抽水,行不?” 一直坐在旁边的周铁栓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林川点了点头。 抽水就是提成的意思。 反正他也是在摸门路,既然有人要带他去供销社,说明他熟悉这里的门道,给点抽水就给点,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小伙收拾了东西,就带着林川和周铁栓往大街走去。 路上,两个人互相介绍了自己。 这小伙名叫赵四海,全家跟着父亲来大兴安岭戍边垦荒,平日也就住在军垦农场里。 听到他是军人子弟,林川倍感亲切,心里的戒备也消散了大半。 赵四海对大兴安岭不太熟悉,听林川说他和身后的大侄子两人打了两头野猪,顿时两眼放光,舔着脸问下次进山能不能带他去,体验体验在深山老林打猎的感觉。 林川只是笑了笑,也不答应,也不拒绝。 这种今天见了明天就不知道在哪儿的关系,只当是嘴上说说。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供销社门口。 赵四海让林川在外面等会儿,转身进了供销社,没多久,便带了个人出来。 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 “这是供销社的赵社长,我二叔。”赵四海介绍道:“这位是林川,我哥们。” “赵叔好,叫我小川就好。”林川赶紧上前一步,伸出手去。 甭说别的,就冲着供销社长这个名头,他也得跟对方搞好关系。 “好好,四海啊,你介个朋友,长得挺好哈!” 赵社长一口山东方言,笑着握了一下林川的手,低头看向扒杆上的野猪肉和山狸皮。 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俺滴娘哎,介么些好东西啊?” ------------ 第19章,供销社大采购 赵社长的一番惊讶过后。 林川才知道,为啥刚才那中年人要买山狸子皮,赵四海非要拦着自己不让卖。 这张山狸子皮,因为周来顺刀法的问题,有点破损。 可即便是这样,中年人开价五元的这张皮,赵社长竟然要花五十块钱收购。 听到这个数字,林川和周铁栓的眼珠子都直了。 赵社长见林川没有答应,以为他不满意这个价格,解释道: “小川啊,介张皮子哈,你看介个地方,还有介个地方,都漏了,按理说,正常的话哈,俺介个供销社呢,收介种皮子都分级别,一级的猞猁皮都能到两百块钱,你介个皮,也就勉强三级,这还不是供销社收,是我替俺哥收,价格比供销社还高一点……啊,就是四海他爹……” 赵社长转向赵四海,继续说道:“四海啊,恁爹正想着给老首长的老寒腿弄个护膝,介个猞猁皮可太好了,真是帮了大忙。” “哎呀赵叔,能帮上忙那就太好了。”林川笑道:“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不还价!” “啧啧啧,介个性格好!”赵社长竖起大拇指:“跟俺山东人一样,实在……哎?小川,恁有没有鞣好的兽皮,狍子皮之类的?还有鹿茸,驯鹿茸就行,有没有?” “没有,赵叔,你想收这些东西?” “嗯,介些东西,汉族不太会弄,还是得找索伦族……” “索伦族?我们那附近就有索伦族……” “捏可太好了啊,你有空的话,帮我打听打听?” “没问题,赵叔,那这些野猪肉……” “正好,这些供销社都收,给你按市场价,看你想换钱还是粮票?” “太好了赵叔,有没有布和棉花什么的?” “供销社里面什么都有,你进去看,我安排人给你算价格!” “好!” 一通忙活之后,这一扒杆的野猪肉和骨头加在一起,供销社差不多花了六十块钱收购。给了赵四海十块钱的抽水,林川手上,已经有了整整一百块钱。 财大气粗的他,在供销社里逛了一圈,挑了一大堆东西。 姥姥全家六口人的棉衣棉裤,给周铁栓和周铁柱也按大人的尺寸,再加上四套被子褥子,换算下来一共是五十尺布,五十斤棉花,按照三毛一尺棉布和八毛一斤棉花的价格折算,再加上七块钱手工费,花了六十二块钱; 周家四兄妹一人一顶狗皮帽子、一双棉手套、一双棉鞋,狗皮帽子比较贵一些,不过比棉帽子暖和多了,林川也舍得花,算下来一共二十二块钱; 六分钱的苞米面,林川要了整整一百斤,算下来六块钱。 一百斤听着不少,可是加上他,全家七口人,这也只不过是半个多月的口粮。 一通采购下来,一百块钱现金,只剩下十块。 不过这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把账结完,林川正发愁怎么往回拉,门外响起“突突突”的拖拉机声。 “林川!”赵四海坐在驾驶座上大喊:“都装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 穿越到这个年代好几天后,林川终于坐上了四个轱辘的车。 下学后的路面坑坑洼洼,很多地方又结了冰,好在这拖拉机轮胎给力,一路碾压过去,毫不费力。只是大冬天的,又是敞篷拖拉机,风吹得耳朵和眼睛生疼。 赵四海大概也是没来多久,开车供销社的拖拉机,也不觉得冷,反而兴致勃勃。路上时不时看到有野兔从地里窜过去,立刻大呼小叫,幺五幺六地喊起来,惹得周铁栓哈哈大笑。 走路三个小时的路程,拖拉机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到了。 周铁柱几个娃娃早就被拖拉机的声音吸引了出来,看到是林川和周铁栓坐在车上,赶紧跑回屋吆喝。 回到院里,新炕头也都盘好了,火炕已经烧了半天,早就能上炕了。 林川扛着一袋子苞米面,赵四海扛着另一袋子,两人进了屋。 一进门,林川就感觉到明显跟前几天不一样,热腾腾的,原本漏风的窗缝,也全都密封得严严实实。热炕头蒸腾的热气,让整个房间都暖和起来。 “哎呀太好了。”林川惊叹道:“这下一晚上睡觉都不冷了。” “嗯呐。”王红英笑得合不拢嘴:“炕头都烫屁股,你那屋也一样!” “正好正好,新衣服,新被褥,新炕头!” 赵四海放下苞米面,拍了拍林川的肩头,就往外走。 “咋啦,这就回去啊?”林川追上他:“急什么啊,坐会儿。” “我二叔让我赶紧回去,供销社得用拖拉机。” “你坐一会又不耽误。”林川拉住他的胳膊。 “哎呀你们这儿可真好。”赵四海回头看见后面的林子,惊叹道:“你就在这山上打猎?” “嗯呐。”林川点点头。 “山上都有啥啊?”赵四海问道。 “啥都有。野猪,狍子,野狼,老虎,熊瞎子……” “真的假的?老虎也有?狗熊也有?” “那是,这可是大兴安岭啊……” “说好了啊,林川。” 赵四海走到拖拉机前,拿出摇把,来到拖拉机旁边,把摇把插进去。 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发动机摇响。 他坐上拖拉机:“我有空过来找你,你带我上山打猎!” “没问题!”林川笑道:“干嘛着急走啊?吃完饭再回去呗?” “不行啊。”赵四海摇头道:“我得趁我爹不在家,赶紧回去,把他的日本军刀放好。” “哈哈哈哈……” 笑声中,伴随着拖拉机的“突突声”和烟囱里的滚滚黑烟,赵四海离开了。 “大兄弟,这人是谁啊?咋连口水都不喝就走了?” 王红英端了一杯水跑出来,已经晚了。 “刚认识的朋友,人挺好。”林川笑道。 供销社的赵社长说了,以后打猎的肉和皮子,都可以往他那儿送。 有了这一层关系,心里可是敞亮多了。 “你咋那么乱花钱呢?” 刚才有外人在,王红英不好意思埋怨林川,现在人走了,她便开了口: “告诉嫂子,一共花了多少钱?” “没花多少啊,嫂子。” “怎么没花多少?棉花现在多贵啊,我心里有数……你咋这么乱花钱呢?” “瞧你说的,啥叫乱花钱?” 林川笑起来:“都是自家人,我花钱怎么了?” 说完,便跑回了院子。 王红英站在原地,怔了半晌。 这一声“自家人”,一下子让她红了眼眶,久久回不过神来。 回到屋里,一家人正忙忙叨叨,铺褥子、铺被子、试棉袄。 周铁蛋和周秀兰穿上了厚厚的棉袄,就像两个滴溜圆的棉球娃娃,乐得在炕头上直打滚。 狗皮帽子戴在脑袋上,不舍得摘下来。 棉手套戴了一遍又一遍,棉鞋也穿上去又脱下来,再穿上去。 新买的厚实的褥子,铺在炕上,软和的要命。 从来没睡过这么暖和的炕啊…… 还有厚实的被子…… 真好…… 这个冬天,终于不会冷了。 林川红着眼圈,心里默默地想着。 ------------ 第20章,这就叫打好群众基础 第二天一大早。 屯子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张罗了: “各位屯民,各位社员,注意了啊!注意了啊!” “今天中午在高级社食堂,周来顺请全屯吃大锅饭,白菜烀野猪头!贴饼子!” “大家都来吃啊!碗筷自带!碗筷自带!” “再重复一遍……” 王红英坐在炕头上,听了两遍广播,“噗嗤”一笑。 周来顺感叹道:“还得是三哥呀,出这个招真牛。” “我听见了啊。”刘三炮笑着走进屋:“这就叫打好群众基础啊。” “哎呀三哥,你咋来了呢?”周来顺赶紧准备下炕招呼。 “哎你别下来了,我找林川兄弟。” 刘三炮冲林川笑道:“走吧,跟我去高级社。” “啊?三哥,嘎哈去啊?”林川愣了愣。 “啥嘎哈去?”刘三炮眼珠子一瞪:“借着打群众基础的光,带你见见领导。” 刘三炮见多识广。 当绺子这些年,不管是打鬼子,还是解放战争,他都亲身经历过,朝鲜战争他上不了战场,可是教出来几个神枪手徒弟,都参了军,还在朝鲜立了功。 经历过战争残酷的人,有不少都得了精神方面的病,失忆的也不少见,像林川这种情况,又有一身本事,从上次摸枪的手法来看,说不定,也是哪个部队的神枪手。 能来上官屯,就是缘分。失忆怕什么,现在是和平年代,就留在上官屯好了,正好有个脾气相投的兄弟,还会打猎,以后,这就多了很多机会吃肉喝酒,多好! “见领导嘎哈呀,三哥?” 王红英不知道前因后果,纳闷道。 刘三炮笑道:“弟妹,你操那些心嘎哈玩儿?跟着政府走就没错。” “对对对,跟着走就没错。”周来顺忙不迭地点头。 林川跟着刘三炮出了门。 高级社的办公地点,就在屯里的大队部。 社长廖长春,东北第四野战军营长,从部队下来后,就来到这里担任社长。 算下来,也就一年多的时间。 他原本就在东北抗联,后来划归东北野战军3纵,49年改称四野,3纵变成40军。廖长春打过辽沈战役第一仗,跟着“旋风司令”韩先楚攻下锦州北大门义县,赢得“开门红”,打完平津战役,又一路南下,把红旗插上了海南岛。1955年,四野番号撤销,廖长春旧伤未愈,首长特批转业,回到东北建设黑土地。 虽然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转业申请,可是从部队到地方,毕竟有很多事情不熟悉,上头的政策要往下落地,也是挑战重重,地方上效率又极为低下,一年下来,让本就脾气暴躁的廖营长,头发都白了不少。 听刘三炮说要带个人才过来,廖长春心头才轻松了些。 林川跟在刘三炮身后,刚进大院,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响起来: “你这个刘老炮!知道今天烀猪头,闻着味儿找过来的是吗?” 随着笑声,一个健壮的身影走了出来,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可是眼神精光四射,走路虎虎带风,一看就是部队里出来的汉子。 廖长春一看刘三炮身后跟了个年轻人,跟平时见过的屯里农民明显不同,神采奕奕,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参军多年,是不是当兵的好苗子,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廖营长,我给你带了个宝贝过来!”刘三炮笑道。 “宝贝?”廖长春一愣,指了指他身后的年轻人。 刘三炮也是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林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兄弟也是宝贝。”他把手中的尿素袋子放在地上,解开绳子,“我说的宝贝,是这个啊!” 廖长春往袋子里一看,整个人差点蹦了起来:“哎呀我的天!怎么又来半个猪头?” 这半个猪头,是王红英给装上的。 进了屋,刘三炮把袋子往墙边一扔,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廖长春听说林川就是干掉两头野猪的主,再望向林川的目光,已经是满眼的星星,当下开口道:“林川兄弟,有没有兴趣进部队干?” 林川听到廖长春这么问,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刘三炮嚷嚷起来:“等等等会儿!林川兄弟要跟我搞民兵训练,老廖,你可不能跟我抢!” “搞什么民兵训练?”廖长春眼睛一瞪:“这么好的苗子,直接进军区!我这就写推荐信!” “哎你要这样婶儿,我就走了啊!”刘三炮转身就去墙角拿袋子。 廖长春哈哈大笑:“行行行,你个刘三炮,跟我来这一套。” “我说老廖啊,廖营长。”刘三炮苦口婆心道:“现在部队都不缺能人,可咱们农业合作社需要啊,对不?在说林川老弟脑袋受了伤,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这脑子里就记得上官屯,你就让跟着我,一起建设咱们合作社多好?” “你小子找我,原来是这心思。” 廖长春哪里还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当下点头道:“民兵训练,的确需要林川老弟这样的人才,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同意!不就是盖个章的事儿!不过我听和平说,林川还会养野猪?” “啊?”刘三炮一愣。 没想到他给林川编了个谎话,怎么就传到这里了? “正好咱们高级社也准备搞个养殖基地,让林川来养野猪试试?” “行,首长。”林川点头道。 “什么行?”刘三炮哭笑不得:“养野猪干嘛?大材小用!” “哎,我说三炮,你这个思想觉悟不对啊。” 廖长春摆起一张臭脸:“这养野猪跟打仗一样,怎么养得好,怎么养得肥,怎么从五十斤养到一百斤,从一百斤养到两百斤,这都是一个个山头,得全力以赴去攻打,怎么叫大材小用?改善贫苦大众的生活,能是大材小用吗?” “是是是,领导批评的对。”刘三炮忙不迭的点头:“那民兵训练怎么办?” “民兵训练也干!野猪也养!两不耽误……” “啊,那这就说定了?” “定什么定,还有一关没过。” “还有什么关?” “有没有本事,你说了不算。” 廖长春目光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是骡子是马,我得亲自溜溜看!” ------------ 第21章,野猪把寡妇给拱啦 大队部的后面,是一片荒地。 廖长春将一把长枪扔给林川,指着远处的酒瓶子说道:“打一个我看看。” 林川接过长枪,愣了一下。 第一感觉是莫辛纳甘M1944步骑枪,可拿到手中,却发现手感不太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廖长春问道。 “这不是莫辛纳甘?”林川犹豫道。 “你小子还挺懂。”廖长春冷笑一声,“管它什么枪,能杀敌就是好枪。” “是!” 林川不再犹豫,当下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挺直腰杆,右手五指并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接着他顺势握住枪托,猛地一提,枪身稳稳地落入手中。 廖长春有意要试他的枪法,他也有心要展示自己的基本功,好让对方心服口服。 就见他身姿矫健立定,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左手稳稳地握住护木前端,右手迅速后拉枪机,只听“咔嚓”一声清脆声响,子弹顺滑地被推上膛。 随即,他将枪托紧紧抵在右肩窝处,脸颊轻贴枪身,右眼微眯,刹那间,食指猛地扣动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 远处,酒瓶子瞬间炸裂,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好枪。”刘三炮喝彩道。 廖长春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多了些赞许。 林川没有直接射第二发,而是瞬间站姿转为跪姿。 双手却始终紧紧握着枪,枪身几乎没有丝毫晃动,动作行云流水。 “砰!” 又是一声巨响,第二个瓶子应声炸裂。 林川的表演还未结束,只见他身形一矮,迅速卧倒在地,腹部紧贴地面,双臂前伸,架起枪来。 “砰!砰!砰!” 剩下三个酒瓶子,应声而碎。 “好!”廖长春终于开怀大笑,问道,“说说看,这枪怎么样?” “报告首长,那我可说了啊。”林川站起身来,收枪站好,开口道。 “哎哟,听你这意思,还能挑出一堆毛病不成?说吧。” “首长,这枪的准星座比莫辛纳甘要宽,加工水平也粗糙,拉动枪机需要的力量更大,扣扳机也是,后坐力也不小,总体来看,不如莫辛纳甘。” “林川兄弟,差不多就得了。” 听着林川说的全是毛病,刘三炮瞪了他一眼。 枪是廖长春的,说这把枪不好,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林川挠了挠头:“是首长让我说的……” 廖长春哈哈大笑,说道:“就冲你说的这些,虽然你失忆了,但肯定是咱们部队的兵!” 刘三炮一愣:“啊?老廖,原来你担心这个啊?” 廖长春严肃地看着他:“刘三炮同志,要不说你觉悟不够呢?还是要加强学习啊。现在全国要搞高级社,你民兵连既要训练杀敌本领,又要维护安全和秩序,你给我弄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进来,万一是敌特分子怎么办?” 刘三炮点点头:“廖营长批评的对!老刘我虚心接受!不过,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是咱们部队的兵?” 廖长春嘿嘿一乐,说道:“莫辛纳甘只有咱们用的熟,蒋光头的人,只会用德式和美式,他能这么清楚说出这把53式步骑枪和莫辛纳甘的区别,就证明了他的用枪习惯。再说了……”廖长春还沉浸在刚才林川利索的战术动作里,意犹未尽,“就刚才的那几个动作,蒋光头的兵,再练一百年也做不到!” 廖长春说得开心,林川却是一头冷汗。 若不是这几天,他拿着莫辛纳甘反复练习,恐怕也很难分辨出两把步骑枪的区别。哪知道廖长春测试他的枪法,竟然还存了辨别他身份的念头。 真的是侥幸。 他不敢想象,刚才如果不小心说错话,或者表现得让人生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毕竟在这个年头,内忧外患,许多事情,还是要时时小心、处处谨慎为好。 三人正往回走,只见大门口匆匆忙忙跑来一个老头:“社,社长!猪!猪!猪……” 廖长春脸一黑:“妈勒个巴子的,谁是猪?” 那老头气喘吁吁:“不是,不是,野猪,野猪!” “我说老张头,你能不能把气理顺了说话?” “哎呀,社长!野猪跑屯子里来啦!” “野猪?”三个人眼睛同时一亮。 廖长春一拎手中的53式:“抄家伙!走啊!” 屯里大街上,已经是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 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正在屯子里到处溜达,周围一群狗冲它嗷嗷乱叫,它也不怕,反倒是那些狗,一个个的,只敢叫唤,不敢冲上前。 许多屯民远远地围着,有人往家里跑,也有人拿着扁担、铁锹冲过来,还有拿石头和菜刀的,一个老头牵了一条大黑狗过来,松开手喊道:“旺财,从后面咬它,咬它的蛋!” 旺财是村里的狗老大,看到野猪就红了眼,“汪汪”两声,往野猪冲过去。 它这一冲,其它狗也纷纷扑了过去。 只见那野猪猛地甩头,将大黑狗撞开,大黑狗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哀鸣。 一只狗趁野猪不注意,从后面扑了上去,咬住了野猪的尾巴。 野猪愤怒地转身,用獠牙将那只狗甩了出去。 大黑狗又爬起身来,追着野猪的屁股,趁机咬它的蛋。 野猪夹紧屁股就跑。 村民们也趁机冲了上去,用扁担和铁锨向野猪砸过去。 野猪毫无惧色,在人群中来回冲撞,嘴里不停地嚎叫,那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它的身体强壮有力,几个村民试图用扁担去打它的脑袋,却被它用身体撞开,一个个被撞得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野猪横冲直撞地闯开了一道口子,往远处飞奔。一时间,人狗大军蜂拥追过去,只见那野猪一头扎进柴火堆,又拱了出去,将柴火堆拱得七零八落。 一时间烟尘四起。 等到众人追上来,却只看到满地的狼藉。 “野猪呢?” 众人面面相觑。 只听见旁边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凄惨叫声。 有人攀上院墙,往里一瞧: “哎呀妈呀!野猪闯进屋里,把王寡妇给拱啦!” ------------ 第22章,李满仓钻寡妇被窝 廖长春和林川赶过来的时候,几个青壮年正从院子里,连拉带拽地救出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衣裳凌乱不堪。下身一条花棉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裤腰的松紧带失去了弹性,歪歪扭扭地露出一大截。上身的大襟袄前襟的扣子没系上,敞开着,大片的肌肤在寒风中暴露出来,那鼓鼓囊囊的胸脯,白花花的一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愣在原地。 后面又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男人,提溜着裤子,一边跑一边手忙脚乱地系裤腰上的带子。 “李满仓!”旁边一个瘸老头大声喊道。 叫李满仓的汉子跑出来,看到满大街的老少爷们,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跟王寡妇的事情引发了众怒,可仔细看了看,大家伙手上都拿着家伙什儿,才知道都是奔着院子里那头横冲直撞的野猪来的。 “老少爷们都在呐?”李满仓笑呵呵地挠了挠头。 “李满仓,你啥时候钻王寡妇被窝啦?”瘸老头喊道。 王寡妇惊魂未定,坐在地上,听了那老头的话,骂道:“瘸子你这个死老逼,你要是给我送兔子肉吃,我也给你暖被窝!” “咱新社会不兴搞破鞋了啊!”瘸老头喊道。 “旧社会你也没那个逼胆啊!”王寡妇不依不饶,“你也只配在河沟子蹲一天,就等着偷看我洗澡。” “谁偷看你洗澡了?”瘸老头脸红起来,“我那是……上山经过那块儿……” “撒谎遭雷劈!”王寡妇啐了一口,“你敢说你没偷看?” “我就看怎么了?你敢在河沟子里,不敢让人看啊?不光我看了,刘老头、田老头都看了,还有……” 随着瘸子的点名,大街上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各家婆娘恼羞成怒,要么揪耳朵,要么拽脖领子,要么当场就扇起了耳光。 “哎呀媳妇别打啦!” “有话好好说——” “嘎哈玩意啊,打我嘎哈?我又没偷看……” …… “别吵吵了,社长来啦!”有人大喊一声。 廖长春不愧是野战军营长,刚到现在,便立刻分清了主次。 “你们干嘛呢?野猪呢?” “在院子里。”王寡妇指着院子喊道,“社长,你快帮我弄死它!” 廖长春看了一眼王寡妇衣衫不整的模样,皱了皱眉头:“老张头,有猎枪没?” 老张头一听他要枪,赶紧冲旁边拿着枪的家伙招呼道:“快,把枪给我。” 看着老张头拿着枪过来,廖长春朝林川努了努下巴:“给他。” 老张头看了一眼林川,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心里有些犹豫。不过林川也不给他犹豫的时间,上前一把拿过枪来。 枪一入手,林川愣了一下,是一杆老式的伯丹步枪,单发射击,打完一发子弹,就要重新装填,枪口处还装了一柄套筒式刺刀。 “还有子弹吗?”他冲老张头伸出手去。 “子弹?”老张头扭过头去,那人摇了摇头,“没了。” 廖长春说道:“林川,你从前面上院墙,我去侧面上去,咱俩打个夹角。” “是。” 林川快步跑到院子旁边,三下五除二,便爬上了南面的院墙。 矫健的身手,引发了一片喝彩声。 没过多久,廖长春也出现在了东边的院墙上。 他也是手痒痒,和平年代没仗打了,又转业到地方,好不容易遇见头野猪,有了练枪的机会,那可得好好过过瘾。 廖长春刚爬上院墙,便倒吸一口凉气:“他奶奶的,可让老子过把瘾。” 林川蹲在院墙上,就听到旁边有人叨叨: “哎我去,好多年没见这么大的野猪了。” “能把人顶翻天,啧啧,得是野猪王吧?” 后来的人一听:“啥?王八?不是野猪吗?” “滚一边去。” 廖长春屏息凝神,看着躲在墙角柴火垛里的那头野猪。 只见那野猪身躯壮硕,体长将近两米,浑身布满了棕褐色的粗糙鬃毛,耳朵警惕地竖着,一双小眼睛透着凶狠的光,紧紧地盯着廖长春,嘴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向上翻转、呈獠牙状的上犬齿,在嘴角边露出尖锐的部分,宛如两把锋利的弯刀。 从林川的角度,只能看到野猪的半截后背。只见背脊上,这些鬃毛像钢针一样竖起,中间参杂着一层灰黄的壳。 林川心里一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野猪挂甲?” 据说,野猪在山上经常蹭松树挠痒痒。 松树上有松油脂,蹭在身上,便是黏糊糊的一层,野猪又喜欢在地上打滚,沙土粘到松脂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会形成一层坚硬无比的保护层。 猎人上山,不怕虎,不怕熊,最怕遇上这样的野猪,背上的保护层刀枪不入。 熊和老虎听见枪响还会怕,野猪不会。 它发起狂来,可是连火车头都敢撞。 廖长春和林川对视一眼,林川点点头,示意做好了准备。 廖长春抬枪瞄准野猪的脑袋,食指放到扳机上,轻轻一勾。 枪没响。 廖长春脑袋“嗡”的一声:“坏了。” 将近20年的老兵,犯了个最低级的错误:枪里没子弹。 刚刚林川打靶,把五颗子弹全打光了。 而听到老张头说有野猪,他光顾着兴奋,忘了回屋拿子弹。 现在全屯的老少爷们差不多都出来看热闹了,眼瞅着露脸的机会,却要出大糗。 林川听到“咔嗒”一声,便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看着廖长春,廖长春也看着他。 林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还有的选吗?最好的机会,不就是现在了? 他稳了稳心神,站在墙上,轻轻往前走了几步。 终于看到了野猪的脑袋。 林川深吸了一口气,半蹲下来,枪口向下,瞄准,扣动扳机。 “砰!” 那野猪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尖锐而凄厉,震得人耳鼓生疼。 院外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着惨叫,纷纷找地方躲避,生怕野猪冲出来,那可要了命了。 野猪脑袋遭受重创,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本能,剧烈地挣扎起来,四蹄疯狂刨动,带起大片尘土与柴火碎屑。 林川毫不犹豫,双手仿若铁钳般瞬间握紧枪杆,将明晃晃的刺刀对准野猪仍在晃动的脑袋。 整个人纵身一跃,朝野猪扑了下去。 ------------ 第23章,烀猪头,杀猪菜 “噗哧——” 一声闷响,刺刀带着林川全身的劲道,狠狠刺入野猪脑门。 锋利的刀刃破开坚韧的皮毛、头骨,直没至柄。 野猪身体猛地一震,原本就强壮的身躯剧烈地扭动起来。 嚎叫声响彻天际,濒死的挣扎,让它的头拼命地甩动着,试图将刺入脑门的刺刀甩出去。 林川被这股力量带动得差点摔倒,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紧紧地握住枪身,再次用力,将刀刃在野猪的脑袋里搅动了一下。 这一下,野猪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缓缓地停止了挣扎。 林川双脚稳稳踏在柴火堆上,牙关紧咬,双臂青筋暴起,怒吼一声,将枪杆狠狠拔出。 一道血箭仿若喷泉般飙射而出,溅洒在林川的脸上、身上。 刚刚还在拼命嘶吼的野猪,双眼瞬间失去神采,庞大的身躯缓缓失去力量,彻底没了动静。 廖长春松了一口气,坐在城墙上,哈哈大笑:“好小子,真有两下子!” 外面的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搞定了?” “搞定了!”廖长春大喊一声。 人群瞬间涌进了院子,一时间嘈杂声、赞扬声四起。 众人手忙脚乱扒开柴火堆,从里面拖出野猪来。 “我勒个草的。” 看到野猪脑袋上贯穿的血洞,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再看到林川这满头满脸的血,像山神下凡一般。 “社长,这野猪咋整?”老张头喊道。 “咋整?”廖长春哈哈大笑:“中午不是吃烀猪头吗?干脆,加个杀猪菜!” “哎呀,太好啦!” 老张头冲着周围大声喊道: “有膀子力气的,都来抬野猪!剩下的,挨家挨户去叫人!来大队部吃杀猪菜啦——” 人群顿时热闹了起来,欢呼的,往家跑的,摔跟头的,拿绳子的,看热闹的…… 没多会儿,三百斤的大野猪被绑起了蹄子,几根长棍横七竖八地拼凑在一起,十几个人吆喝着,喊着口号,晃晃悠悠地抬着野猪,往大队部走去。 大院里,已经支起了一口大锅,柴火烧的旺,烀猪头已经在锅里了。 周来顺和牛百岁、老吴叔正在忙活,看到野猪,早就摩拳擦掌准备上手。老吴叔也帮周来顺家修补过房子,他本来是屯里的屠夫,这两年日子过的苦,一年也杀不了两头猪。此刻见了大野猪,早就两眼放光。 老吴叔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手中尖刀在阳光下一闪,干净利落地开始处理野猪。他负责动刀,周围几个男人负责打下手,烧水的、刮毛的、分肉的、接猪血的、洗内脏的…… 又有人抬了两口大锅过来,很快,灶台搭起来,柴火也烧了起来, 还冒着热气的猪血,被小心地收集起来。几个妇女端着大盆,里面撒上适量的盐,猪血缓缓流入,她们一边接血一边轻轻搅拌,防止血液凝固。待猪血收集完毕,便开始制作血肠。 猪小肠洗净,翻过来,用清水反复冲洗,确保里面没有杂质。洗好的小肠像一条条柔软的白色管子,整齐地放在一旁。然后,把适量的调料放入猪血中,搅拌均匀,猪血逐渐变得浓稠,调料的香味也融入其中。 接着,妇女们拿起小肠,将一端套在漏斗上,慢慢把搅拌好的猪血灌进小肠里。灌到七八分满时,用棉线将小肠的两端扎紧,一根血肠就初步成型了。放入半沸不沸的热水中,小火煮透煮熟,捞出后就是嫩滑爽口的血肠。 一个老太太端着小碗,找到正在烧火的林川,用筷子夹着一片血肠,塞到了他嘴里,蒜泥酱油的味道,混杂着血肠的嫩滑,慢慢的香气在林川口中迸发。 “好吃!”林川大叫一声。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老太太眼睛都笑没了,只剩下一张没了牙的嘴,和周围的人笑成了花。大铁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猪肉被大块大块地丢进锅里。随着肉香逐渐弥漫开来,切好的酸菜也被一股脑倒了进去。酸菜那酸溜溜的气息瞬间与肉香交织在一起,勾得人直咽口水。灶下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火光映红了人们的脸。 刚出锅的酸菜炖猪肉还有血肠,一碗一碗地盛出来,热腾腾的饼子也放在了箩筐里,人手一个。第一锅先紧着老人和孩子吃,然后才是爷们儿和妇女。 周铁蛋和周秀兰排在前面,一人捧着一个大碗,流着口水等着分菜。 没有桌子凳子,所有人都蹲在地上,或者坐在太阳底下,几个人凑一堆儿,呼哧呼哧地吃着饼子、喝着酸菜汤,碗里的肉块和血肠根本不舍得动一筷子,那都是要留到最后,吃完的最后一口,放在嘴里仔细琢磨的宝贝,滋味能咂摸到后半夜,做梦都能笑醒。 吃着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来福!唱个二人转吧?” 林川心里一动。 他可是记得,小时候屯里有个来福大爷,牙掉了好几颗,可是就爱唱二人转。 此时从人群里站出个中年人,也就三十岁出头,小眼睛笑眯眯的,喊道:“我唱行啊,老丁,让你媳妇儿跟我对唱。” 人群中一片哄笑声,有人起哄,老丁闷声不语,老丁媳妇儿却站了起来:“对唱就对唱,又不是在炕头上唱,怕啥?” 来福哈哈大笑,清了清嗓子,唱道:“嘿呀嘿呀嘿哟嘿,听我来把农村唠,五七年景真热闹,日子越过越有招。太阳出来东边照,咱就扛着锄头跑,一心种好责任苗,丰收才是大目标。” 随着高亢嘹亮的歌声,在村子的上空回荡,来福走到场中央,冲老丁媳妇招了招手。 “上去啊!”众人一片起哄声。 老丁媳妇不甘示弱,轻盈地一转圈,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娇声唱和:“哟呵哟呵哟嘿哟,你看那片好秧苗,嫩绿嫩绿随风飘,像是在把咱来邀。我也赶紧跟你到,除草浇水把力掏,不怕辛苦不怕劳,就盼庄稼长得娇。”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唱着歌,另一个配合着歌词,跳着舞,有妇女偷偷跑上场中,递给老丁媳妇一个擦过的抹布,老丁媳妇一脸嫌弃地接过来,瞬间在手指头上转起了圈。 来福继续唱道:“到了夏季雨水浇,防洪排涝不能掉,疏通沟渠要趁早,别让庄稼遭水涝。齐心协力把堤造,扛着沙袋往前跑,守护农田志气高,战胜天灾不折腰。” 这一句“战胜天灾不折腰”,顿时引发了全场老爷们的鼓掌和叫好。 老丁媳妇把腰一拧,扭着屁股就去戳那些老爷们的脑门:“秋季来临喜讯到,金黄麦浪在舞蹈,收割庄稼要赶早,颗粒归仓才是好。打谷场上真热闹,石磙飞转笑声飘,丰收成果大家抱,幸福生活节节高。” ------------ 第24章,林副队长,敞亮! 看到社民们个个笑逐颜开,廖长春感慨万千。 自从他来到上官屯,这可是头一次看到大家这么开心。高级社的地不多,上面的征粮任务又重,全赖着社民们没日没夜地垦荒,才能扩大粮食产量。可一年到头忙活下来,工分算完之后,分到各家的粮食还是不够吃。 这一顿杀猪菜,能让全屯的父老乡亲振奋一段日子了。 集体的力量,需要在集体中激发,相互扶持,互相激励。可光有精神鼓励,没有物质激励,总是不够,还好,有今天的大锅饭…… 这个林川,可真是个福星啊。 他在感慨,林川同样在心潮澎湃。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感受1957年的农村集体生活。 这个年头,家家户户都还没有通电,别说电视了,连台收音机都没有,也就大队部有一台破旧的收音机,还总是接触不良,听一个字,漏两个字。 屯里的生活有多苦? 他只见过姥姥家和刘三炮家,可是这两个家庭,一个是普通屯民,一个是民兵队长,吃的一样粮食不够,住的一样又冷又透,穿的一样拼拼凑凑。 满大院里的男女老少,应该是全屯的人都来了吧?就连牛大力都在人群里,假装没看见他。 可所有人都是干瘦干瘦的,面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没有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都打着补丁,更多的是破破烂烂的棉袄,大冬天的,还有的没穿棉裤,甚至还有穿着单布鞋的。 可是,在这么苦的日子里,为什么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光芒? 不知为何,林川的心弦,被轻轻的触动了。 …… 蹭了廖长春一顿酒,抢过廖长春刚盖好章的民兵副队长任命书,又从廖长春的柜子里偷了两瓶好酒,刘三炮顶着廖长春飞过来的鞋底子,带着林川,两人各自拎了个袋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大队部。 袋子里是野猪肉和猪下水。 野猪算是公家的,林川杀死野猪立了头功,分了二十斤,谁也没话说。 剩下的,屯里见者有份。 正好中午烀猪头吃,这下倒好,吃了猪头肉,各家还能分两三斤野猪肉。 一顿饭的功夫,屯里老少爷们认识了林川副队长,看到他,都是一个大拇指,再加上一句: “林副队长!敞亮!” 二十斤的分成,林川和刘三炮一人一半。 廖长春气得吹胡子瞪眼,刘三炮没功劳也没苦劳,凭什么分一半? 可刘三炮抻着脖子直得瑟:“我跟川老弟关系铁,羡慕死你!” 两个人一路往回溜达。 林川把那张民兵副队长任命书看了好几遍,才小心地折起来,装进口袋。 “林川兄弟,以后你打算住哪儿?选个地方,屯里给你盖间房。” “盖房?” “对啊,你也不能老是蹭周来顺的房子住吧?” 林川愣了愣,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把周来顺的房子当自己家,听刘三炮这么一说,才意识到,是有点问题。 可他又不想离开姥姥一家。 “三哥,盖房太麻烦了,先住来顺哥那儿也没什么。” “你可以直接盖他家旁边啊。” “哎?这样也行?” “那怎么不行?本来他家左右都是空地,屯里盖个章就行了。” “那行。”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三哥,话说……你怎么跟廖营长认识的?” 看到刘三炮和廖长春那么亲密的关系,换做是谁都会好奇,林川也困惑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刘三炮心中畅快,便解开了棉衣扣子,笑道:“你是想说,当绺子的怎么跟解放军关系这么好,是吧?” 林川也笑起来:“哈哈,对,三哥,就是这个意思!” 他这个反应,让刘三炮很是受用。 做人也好,交朋友也好,都愿意跟脾气相投的人在一起,林川这个不做作的敞亮劲儿,刚好对了刘三炮的胃口。 “嘿嘿,别看老子当绺子,当初如果不是手被日本鬼子炸了,老子也进抗联,也进四野,也他妈打蒋光头!” “手是日本鬼子炸的?” “可不是咋滴?” 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天刘三炮看他拿着枪的目光,那么激动,爱枪的人都懂的。 刘三炮继续说道:“解放东北的时候,我把半个绺子都送出去参加解放军,当时负责接收的,就是老廖,那会儿他还是个排长,嘿嘿,这才几年,混上营长了。” “那你那些兄弟呢?现在都在哪儿?” “在哪儿?”刘三炮一愣,叹了口气,“哪儿都有,天上的,地上的,往南一路打,又跨过鸭绿江,打美国鬼子,我的兄弟、徒弟,几十号人呐,现在活着的,还不到一巴掌……” 林川忍不住感叹道:“要是没有他们的付出,又怎么会有强大的国家。” “你说啥?强大的国家?”刘三炮纳闷道,“咱们打赢了朝鲜战争,现在家底都空了,要说强大,还远着呐。” 林川笑道:“我是说以后,咱们国家一定会强大起来的。” 刘三炮歪着脑袋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林川兄弟,我刘老三也是识人无数,可这小子……啧啧,我还真是看不透。” “咋了三哥?” “你身上有股子劲儿,别人身上没有的劲儿,怎么说呢,好像天不怕地不怕。” “谁说我天不怕地不怕的?” “哎,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就是好像很多事儿你都明白,一点也不担心。” “三哥,你说的是自信?” “对!就是这个意思,自信!你小子,身上有这个劲儿。” “嘿,还得是感谢强大的国家。” “啥意思?” “嘿嘿,三哥,你觉得咱们国家以后,会是啥样儿?” “啥样儿?还能啥样?老百姓吃饱饭,穿暖衣,没有战争,就够了。” “就够了?” “就够了。” “那你要是能再活六七十年,一定会大开眼界。” “瞧你神神叨叨的,好像你见过似的。” “我做梦见过。” “做梦谁不会啊?” “不信拉倒……” “嘿,你小子,翻我口袋干嘛?” “三哥,这瓶酒归我啦,哈哈!”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 第25章,任命书 老屋炕头,桌子上摆着任命书,几个大脑袋凑在上面。 周来顺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读出第一个字来: “呲——” “哎~呀~” 刘三炮一脸嫌弃,说道,“来顺兄弟,你个文盲,这字儿读:兹——” 周来顺抬起头来:“哦,兹——” 王红英一脸迷糊地问道:“刘家三哥,兹是啥意思啊?” “哎呀别吵吵。” 周来顺继续读道, “兹……任命……林川同志为…… “大兴安岭……红星集体…… “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民兵大队……副队长……” 王红英大气不敢出一口,听到这里,眼睛瞪得溜圆,眼看着眉头激动的蹙起来,又要哭。 “瘪犊子娘们儿!”周来顺骂道,“收回去!” 王红英吸了一把鼻子,问道:“刘家三哥,这张纸,你从哪整的?得花不少钱吧?” “弟妹,这是真的任命书,不是假的!” “啊?真的?”王红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真,真的民兵队长?” “副,副队长!” “副队长……也算是队长……” 周来顺把任命书小心地折起来,放到林川手上,“大兄弟,可得把这个保管好了,这在过去,那都抵得上圣旨了。” “别扯犊子了。”刘三炮骂道,“什么圣旨,又不是北京发来的任命书。除了民兵副队长,林川兄弟还兼任高级社野猪场饲养员。” “啥?野猪场?”周来顺愣道。 “嗯,养野猪。”刘三炮点点头。 “咱社里没有养猪场啊……”周来顺纳闷道。 “就是因为没有饲养员,所以才没有野猪场。” “那……有野猪吗?” “没有。” “那咋整?社里给买吗?” “买个屁。”刘三炮骂道:“社里要是有钱买野猪,那就不用找林川兄弟了。” “啥意思?”周来顺没听懂。 “意思就是,自己抓野猪崽,自己养,养大了算社里的。” “那,那为啥啊?” “为啥?挣工分啊!” “哎呀,大兄弟能挣工分啦?!” “嗯呐。” “我跟你说,来顺兄弟,这叫迂回作战。”刘三炮低声说道。 “啥迂回作战?听不懂……” “你看你,没上过战场就是没文化……” 刘三炮解释道:“养野猪,就不用干别的事儿了,还有时间上山打猎,还能挣工分,还能有身份,多好的买卖?划算不划算?” “划算!真划算!三哥,还得是你……” “这下放心了不?” “放心了,放心了。”周来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笑着,“媳妇儿,晚上把排骨炖上,咱们庆祝一下!我和林川兄弟,陪三哥喝一杯。” 刘三炮摆摆手:“哎呀别忙活了,中午刚喝完,晚上还喝,还过不过日子了?” “这不是高兴嘛?这么大的喜事儿,该庆祝。” “就是,刘家三哥,你可不许走!” “行行行,不走不走,把林川兄弟抢我的那瓶酒喝了。” “凭啥啊三哥?那是我的!” “哈哈哈哈抠门儿。” “不过三哥,还是得谢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 “林川兄弟,又见外了不是?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 “对对对,不说两家话。”周来顺偷偷抹了一把眼睛。 不料却被刘三炮发现了,骂道:“妈勒个巴子的,给我憋回去!” “哎,哎,憋回去了。”周来顺强忍住眼泪。 刘三炮盯着他,目光又落在林川脸上,来回看了几遍,纳闷道: “你说你们这是什么缘分?怎么模样越看越像呢?来顺兄弟,你爹去世前,没跟你说过,外面有私生子吧?” “三哥,你净说笑了。” 酒过三巡,炕头烧的滚热,心也热腾腾的。 媳妇儿孩子都在另一屋吃饭,这个热炕头,专门留给三个大老爷们喝酒。 周铁栓因为跟着林川打猎,算是长大了,也被允许坐在这一桌,给叔伯端茶倒酒。 林川想起赵社长的委托,问道:“三哥,你听没听过索伦族?” “索伦族?熟得很。”刘三炮点点头:“问他们干啥?” “供销社那边,想采购点皮子……” “这有点麻烦。”刘三炮摇摇头:“索伦族现在不跟咱们汉人做生意。” “为啥啊?”林川困惑道。 “还不是抗战的时候,被汉人商贩骗的?” “哦……”林川心里有些遗憾。 “他们一般都在西山那边,游牧的。”刘三炮说道:“你平时进山打猎,把弓也带上,保险点儿。” “知道了,三哥。”林川点点头。 “哎?林川兄弟,咱现在有了高级社的任命书,你干脆就当屯里的居民呗?” “咋当啊?” “就是去年开始,各屯都开始登记什么来着?我忘了名儿了,正好赶上机会,给林川兄弟也报上名。” 周铁栓困惑道:“报啥名啊?” “就是就是……”刘三炮挠了挠头,死活想不起来,“每个屯的人都得登记,叫什么来着?” “户口啊?”林川问道。 “对对对!”刘三炮一拍桌子,“就是户口,国家去年还是前年出的文件,林川兄弟,你咋不记得自己家在哪儿,能记得户口这个词呢?” 林川假装糊涂:“我也不知道啊……” 原来,在1955年,国家发布《关于建立经常户口登记制度的指示》,规定全国城市、集镇、乡村都要建立户口登记制度,落户便是其中的重要环节。 林川没有想到,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反而似乎很容易解决。也算是误打误撞,赶上了这个节骨眼。 他愣了愣,不禁苦笑了一下。 刘三炮戳了戳他:“林川老弟,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呢?” 林川抬起头来,看了看刘三炮和周来顺,目光又落在旁边的周铁栓脸上。 这是来到1957年,与自己关系最紧密的几条汉子了。 眼看着快过年了。 过了这个年,就是1958年。 眼看着再过一年,就要迎来国内范围最大、最严重的灾荒,干旱,土地绝收,死亡人口数以千万计。周来顺、周铁栓、周铁柱、周铁蛋,都是在这三年之中,陆续失踪、死亡。 同样的灾难,也会落在刘三炮的头上,落到屯里每个人的头上。 可是该怎么说出口?该怎么做才好啊? “三哥……” 林川斟酌着语句,“咱们屯……现在有没有修水库?” “水库?”刘三炮一愣,摇了摇头,“咋突然问起这个?” “那高级社……有修水库的打算吗?” “这得去问廖营长,到底咋了。” “哎呀,我有一天做梦,连续好几年大旱,种地都没水了,这不老寻思这事儿,还是有个水库,心里踏实……” “老弟,你这刚当上民兵副队长,咋就开始想种地的事儿了?” “想种地好,种地娶媳妇儿……” ------------ 第26章,追捕特务 第二天一大早,林川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山打猎。 可人还没出门,刘三炮便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林川兄弟,赶紧带上枪跟我走。” “咋滴啦?三哥?” “别多问,有案子。” 刘三炮眉头紧锁,脚步不停,抛下这简短的一句,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林川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跑回厢房,拿出枪来。 “三哥,枪……” “你拿着用,子弹还够吗?” “三十多发。” “省着点儿。” “嗯。” 两人脚步匆匆,裹挟着寒风,匆忙朝大队部赶去。 一路上,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吹得人面颊生疼。 到了大队部,林川才知晓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距离大兴安岭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军垦农场,里面全是军转民的老兵。 前段时间,农场进行人员普查,查出一个身份存疑的家伙。 一番深入查证后,发现这人竟是蒋光头在东北安插的特务。 这人反侦察能力强,警惕性极高,还没等抓捕人员有所行动,他便先发制人,悍然抢了农场哨兵的枪,打伤两名战友后,携枪潜逃,隐匿进了茫茫山林。 潜逃的方向,正是地形复杂、山高林密的大兴安岭。 据说农场的首长听闻此事,雷霆震怒,当即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周边几个高级社的民兵大队都被紧急动员了起来,配合公安进山搜捕。 红星集体高级社,刚成立一年,民兵大队还不到十个人,都是以前进山打猎的猎人,会开枪,只是手上的枪都是猎枪,只有两把步枪,就是林川手上的M1944型莫辛纳甘步骑枪,和廖长春的53式。 廖长春说道:“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刘队长!” “到!”刘三炮站出队列。 “咱们人手不足,你把大家分配一下,三人一组。” “社长,三人一组的话,也就三组啊……” “那也比没有强。”廖长春瞪了他一眼,“对方拿的制式武器,就凭你们仨瓜俩枣,怎么对抗?如果有发现,第一时间向公安报告!” “哦。” “哦什么哦?” “是!” “滚吧!” 虽然平日里两人交情匪浅,可面对正儿八经的工作,廖长春还是格外严肃。 刘三炮雷厉风行,立刻转身安排:“老张,你带着秃子他们俩,走河套那条道;我带着胖子和大眼雕,从黑瞎子岭进山;林川,你带着老李和老丁,他俩经验多些,走前山头那条路。带上三天的干粮和羊皮毯!” 众队员答应一声,各自行动。 刘三炮盯着林川,低声道:“别莽撞,命是自己的。” “知道了,三哥。” 前山头的进山方向,刚好经过老房子,林川拿了背包,简单跟周来顺交代了几句,便和老李、老丁出发进山。 老李老丁都是狍子沟屯的猎户,一个叫李满仓,一个叫丁大山,两人见识过林川杀野猪王的场面,对这个民兵副队长不敢小觑。 李满仓对进山的路最熟悉,走在前头,林川走在中间。 前几天下了场雪,山上的雪很厚,不过要追捕罪犯的话,这么大的雪,反而容易发现行踪。只是大兴安岭山高林密,动辄几百公里,要进山搜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川问了下李满仓山上的情况,他们搜索的方向,能藏身的地方,只有两处猎人木屋和一处河沟,再往里的话,就是莽莽原始丛林了。 公安给各个高级社民兵大队的协助任务,就是进山两天的路程,再往深处,就没有搜寻的必要了。一是人手不够,二是考虑到人身安全,原始丛林野兽众多,若是进山太深,万一遇到危险,也来不及救助。 他们经过了河沟,当天晚上,抵达了第一个猎人木屋。 说是木屋,其实徒有其名,不过是用粗细不一的木头七拼八凑搭起来的简易棚子罢了,四处缝隙大得能塞进拳头,风“呼呼”地直往里灌,仅仅能勉强为进山的猎人提供个存储物资的地方,以及供人短暂歇歇脚。 三人手脚麻利地在屋内腾出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又四处捡来些干燥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升起了火堆。跳跃的火苗逐渐驱散了屋内的寒意,将温暖一点点晕染开来。 他们把干粮凑近火堆,慢慢地烤热,干粮的香气混合着烟火味弥漫在空气中。 随后,用融化的雪水就着干粮,匆匆吃完了这顿简单的晚饭。 林川话少,李满仓和丁大山也不善言辞,他俩裹着羊皮毯,跟林川一起,看着火堆发呆。 “林副队长……” “满仓哥,叫我兄弟就好。” “哎呀,叫兄弟好,是亲近。”李满仓点头道:“你冷不冷?” “不冷,满仓哥。” 李满仓心里好奇,这个20来岁的小伙子,看着真不像是本地人。 像是大地方来的,高人。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烧了热水,吃过早饭,便再次迎着寒风出发。 越往里走,林子愈发茂密,阳光透过层层枝叶,洒在林子里。积雪下面,厚厚的落叶堆积如山,一脚踩下去,半条腿都能陷进去。 四周静谧得可怕,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啼鸣,在空旷的山林间回荡。 不知走了多久,李满仓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山头,点头道: “再走半小时,就差不多到最后一个猎人木屋了。” 林川点点头,搓了搓冻得僵硬的手,再冷下去,怕是连枪都握不住了。 “走吧,到了猎人木屋,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喘着气说道。 嘴里热气蒸腾,四周空旷寂寥。 谁都知道,抓捕逃犯哪那么容易,把上级交代的任务做好,别的,就交给运气吧。 刚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了几声闷响。 紧接着,“砰砰”两声,遥遥地传了过来。 “是枪声!” 李满仓喊道,“前面是猎枪,后面两声……不知道什么枪!” 他不知道,可林川知道。 那两声枪响,就是莫辛纳甘打的。 ------------ 第27章,放了我,我给你金条 丁大山神色骤变,目光紧紧锁住枪响的方向,说道:“那个方向,是队长他们啊。” “莫辛纳甘!刘三哥他们没这个枪!” 林川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炸开,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脱口而出道:“坏了,他们遇到逃犯了。” “逃犯?”丁大山还没反应过来,“那咱们……怎么回去报告?” “来不及回去了。”林川心急如焚,二话不说,一把提起枪,朝着枪声方向飞奔而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过去看看!” 李满仓也不含糊,手脚麻利地拎起枪,身姿矫健地紧跟其后:“老丁跟上!” 林川心急火燎地穿梭在林间,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咯吱咯吱”作响,树枝不时抽打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细微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 刚才枪响的方向,离这儿着实不近,他满心忧虑,暗自思忖刘三哥是否安好。 他们手头仅有两把猎枪,面对持有莫辛纳甘这般精良武器的逃犯,实力相差悬殊,真要交起火来,怕是凶多吉少。 跑过了一道坡度陡峭的山坡,前面的雪地上,赫然出现了凌乱不堪的脚印。 林川一个箭步冲上前,目光如炬,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判断出脚印来的方向,是从另一道山谷过来的。 那边应该就是黑瞎子岭的入口,正是刘三炮三人负责搜索的区域。 看来,这逃犯就是沿着这条路偷偷摸进山的。 脚印一路蜿蜒,延伸向山林深处。 李满仓凑近仔细瞧了瞧,大口喘着粗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没错,是队长他们,咱们从这边抄过去。”说着,他抬手用力指了指旁边斜向上的方向,“过去就是下坡,路能好走些,速度也能快点。” “好。”林川用力甩了甩冻麻的双手,试图让手指恢复些许知觉,胸膛里的心跳声如同密集的鼓点,“咚咚”作响。他深吸一口气,决然道:“走,抄过去!” 三人咬紧牙关,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近道奋力赶过去。 又追出去不到半小时,视野中,他们远远看到了远处靠在树上的两个身影。 “胖子!”李满仓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被叫做胖子的那人听到呼喊,猛地抬起头来,瞧见他们三人,顿时急得眼眶泛红,扯着嗓子喊了出来:“老李,快!快!快啊!” “大眼雕?你受伤了?”李满仓几个箭步冲到两人面前,目光瞬间落在地上那人捂着的胳膊上,只见胳膊上已经绑上了绷带,殷红的血迹渗透出来,触目惊心。他眉头紧锁,焦急地问道:“队长呢?” “没事,没伤到骨头。”大眼雕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胖子急得直跺脚,手指颤抖地指着前面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队长追上去了,你们快去帮忙。” 林川早已经顾不上许多,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说实话,他和这几个人相处时日尚短,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此刻驱使他的,是对刘三炮安危的揪心担忧。 李满仓看着两人丢在一旁的枪,怒从心头起,瞪大了眼睛质问道:“队长没枪!你们怎么不拦着他?” 胖子一脸委屈,哭丧着脸辩解道:“拦不住啊……队长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主意已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瘪犊子!”李满仓气得一跺脚,回头冲丁大山喊道,“老丁,走,咱们去帮忙!” 丁大山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不忘嘱咐道:“胖子,砍几根木头,做个扒杆。” 胖子点点头:“你们小心点,那人枪法准。” 林川在雪地中艰难地穿行,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地上的脚印,雪深得吓人,有的地方已经没过膝盖,行走起来极为吃力。不过,从这一路的痕迹来看,对方的速度应该不快,因为雪地上有很多地方,能明显看到摔倒的痕迹,想来那逃犯在这冰天雪地、地形复杂的山林里,也并不好过。 林川心中默默念叨:“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此刻他深知,每一秒的耽搁都可能让刘三炮陷入更大的危险。寒风呼啸着灌进他的衣领,他却浑然不觉寒冷,只是一个劲儿地加快脚步。脚下的积雪被他扬起,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随着不断深入山林,树木愈发茂密,视线愈发受阻。 林川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枝,以免发出声响暴露自己。 转过一道山坳,林川顺着一道长长的缓坡飞速滑下,脚下的积雪扑簌簌地向四周飞溅。 刚稳住身形,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喊声。 林川瞬间绷紧神经,放慢脚步,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源头潜伏过去。 隔着几棵树干粗壮、枝桠纵横的大树,他瞥见刘三炮正紧紧地藏身于一棵树后,而再往前一段距离,有座猎人木屋。 声音就是从那木屋里传出来的。 “大哥,我知道你没有枪!你费这劲追我干嘛?万一我枪走火,你老婆孩子谁养?” “我没有枪,你子弹也没了吧?” “放屁!我有子弹!” 对方像是被狠狠戳中了痛处,情绪瞬间激昂起来,声音猛地拔高,有些气急败坏。 此时,刘三炮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悄然靠近的林川,他不动声色地微微侧目,给了个眼色。 林川心领神会,将身体压得极低,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缓缓地向着旁边的高地匍匐爬去。 “我不信,你打我试试?”刘三炮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你抢的哨兵的枪,最多五发子弹,打伤了两人,刚才又打了两枪,你最多最多,只剩一颗子弹。没准现在没子弹了,哈哈哈哈。” “你别诈唬我!你敢不敢赌,你站出来,看我打不打死你?” 对方明显有些慌乱,声音带着虚张声势的颤音。 “我胆小,不赌。你敢跑我就追你。” “别追啦,大哥,你,你放了我,我给你金条!” 刘三炮嘿嘿一乐:“别扯啦,兄弟,你要是有金条,就不会往林子里钻啦。” “我没扯!没扯!”那人喊道,声音愈发急切,“真有金条。” “你扔出来我瞅瞅。” “金条在刀麻子那儿,你放了我,我让他给你。” 听到“刀麻子”这三个字,刘三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原本镇定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震惊:“谁?你说谁?” ------------ 第28章,第一次开枪杀人 “刀麻子啊。兴安岭四大绺子之首,大哥,你不信我,还不信刀麻子的名声吗?” “你别扯犊子,刀麻子解放前就死了!” “谁说他死了?他活得好好的。” 林川好不容易找好位置,从山坡上露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冲刘三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然就位。他注意到刘三炮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他知晓刀麻子这个人,只是不清楚为何一提到这个名字,他便如此激动。 刘三炮冷笑一声:“你嘴上说他活着,他就活着啊?” “大哥,你咋还不信呢?刀麻子给我准备的干粮,就在这个木屋里,等我找找啊。” 就在这时,刘三炮仿若捕捉到了战机,身形暴起,向木屋的方向冲过去。 那人显然没想到刘三炮会突然发动攻击,一时间手忙脚乱,只听见哗啦一声,慌乱之中,手忙脚乱地拿起枪来。 “砰。” 林川扣动扳机,一枪打中他的胳膊。 那人“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的枪“哐当”落地。他万万没想到还有埋伏,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胳膊,像只受惊的野兔,慌乱地转身就跑。 “往哪里跑!”刘三炮大喝一声,几步追上去,蒲扇般的大手高高扬起,一巴掌狠狠呼过去,将那人拍到在地。 “大哥,你放了我啊——” 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脸上涕泪横飞,眼睛瞪得极大,满是哀求之色,身体拼命地扭动着,妄图挣脱刘三炮有力的大手, “你放了我,我给你金条——” “我给你个棒槌!” “真的啊大哥!美国人空投的金条,撒谎我就是王八犊子,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人眼见刘三炮不为所动,愈发慌乱,语速快得如同机关枪扫射,话语间的颤抖愈发明显。他深知当特务被抓的后果,此刻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已然陷入了语无伦次的癫狂求饶状态。 刘三炮也不理他,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如同拖拽着麻袋一般,拽着他的身子就往回走。 林川趴在地上,第一次开枪打人的冲击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手心满是汗水,黏腻得难受,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刚缓过神来,正准备舒展一下紧绷的身体,站起身来。 异状骤起。 “砰!” 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仿若一道霹雳,突兀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只见被刘三炮拽着的家伙,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大力猛地一推,一个踉跄,往前就倒。 他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恐与茫然,瞪大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仿佛还没弄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三哥!趴下!”林川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刘三炮反应极快,当即扑在那人身上。 那人趴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痛苦地呻吟着,不知道这一枪打中了哪里。 刘三炮趴在地上,也是有些懵,脑一时间没弄清楚状况。他定了定神,冲着枪声的来源方向,扯着嗓子大喊:“误会!别打啦!” “砰!”回应他的,又是一枪。 子弹呼啸着飞来,打在旁边的雪地上,溅起一片雪雾。林川发现,这两枪来自不同方向,一个正前,一个偏右,明显是两个不同的射击角度。 “三哥,有两个人,这什么情况?”林川有点懵。 不是只有一个逃犯吗?对面的,究竟是敌是友? “妈勒个巴子的。”刘三炮翻过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拖着那人往木屋爬,边爬边低声咒骂:“是你的同伙?这是要杀你灭口吗?” “大哥,我不知道啊。”那人哭嚎着,声音已经沙哑,眼里的恐惧更甚,“我要死了,救我,救我。” 刘三炮将那人拉进木屋,趴在地上,冲外面大喊:“我是红星集体高级社的民兵队长,刚抓了个特务,别打啦——” “砰!” 一颗子弹贴着木屋的门框飞过,刘三炮眼睛一眯,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只见子弹打在木屋的墙上,炸开一片木屑,碎屑簌簌地飘落。 “行了林川兄弟!”刘三炮翻身躺在地上,嘿嘿笑道,“确认了,不是自己人,干他娘的!” 林川手心都出汗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枪托抵住肩膀,瞄准对方的脑袋,慢慢呼出一口气。 他咬了咬牙,扣动了扳机。 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开枪杀人的一天。 当初参军入伍,做梦都盼着能有“英勇杀敌”的一天,那一腔热血,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那是对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炽热渴望,是随时愿意为祖国和人民冲锋陷阵的豪情壮志。 只是和平年代,没人知道“杀敌”到底是种什么感觉,战场的硝烟似乎只存在于想象之中。 “砰!”随着一声枪响,看着那人脑袋一歪,动也不动,林川的脑海中恍惚了一瞬。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凝固,他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有曾经训练场上的挥汗如雨,有战友们的欢声笑语,也有入伍时的铮铮誓言。 不过失神也只是一瞬。 多年专业的训练,早已让他形成了肌肉记忆,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迅速从短暂的失神中挣脱出来。 准星随即对准了另一名枪手。 那名枪手,应该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神准的枪法。 见同伴被一枪毙命,整个人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动也不敢动。 如果他乖乖投降的话,林川也不介意饶他一命。 只是…… 在林川的视线中,那人的枪管,慢慢地伸了出来。 林川再次屏息凝神,瞄准那人左侧的树干。 他知道,这一枪,对面一定会往右边缩肩,到时候,就会有零点几秒的时间,露出半颗脑袋。 便是绝杀的机会。 林川的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并非嗜杀之人,可当下的局势容不得他心软。敌人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再次发动致命攻击,若不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受伤甚至牺牲的可能就是刘三哥。 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调整着呼吸。 “兄弟!”刘三炮叫了他一声,“留个活口。” ------------ 第29章,果然叫夹卵子的 这个距离,打伤比打死容易。 林川调整了一下瞄准的方向,瞄准树后隆起的雪堆,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经验,他断定,那是对方的腿。 “砰!” 视线中,一片雪雾瞬间炸起,接着,痛苦的嚎叫声响起来,在山林间回荡,撕心裂肺。 林川没有起身,他不确定,对方还有没有同伴。 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李满仓和丁大山终于追了上来。 “副队长!”李满仓看见林川趴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情况,低声叫道。 “老李你个王八犊子!”刘三炮从木屋里探出头来,骂道,“让你俩跟着林川兄弟,你俩怎么跟的?” 李满仓见刘三炮手里拽着个人,知道抓住了特务,放下心来。 林川喊道:“满仓哥,你们过去抓人。” “抓人?”李满仓愣了一下,这才听到前面的哀嚎声,顿时紧张了起来。 “两个人,打死一个,另一个受伤了。” 林川警惕地望着前面的方向,“你们小心点过去,我掩护。” 话音未落,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所有人顿时一个激灵。 李满仓和丁大山更是直接趴倒了地上。 “操。”林川骂了一声,“那人自杀了。” 果然,刚才的嚎叫声的位置,已经悄无声息。 大山重新归于宁静。 除了两杆长枪,从死去的两具尸体身上,只搜出来两天的干粮和几十发子弹。 刘三炮坐在木屋里,看着刚刚从木屋里翻出来的包,里面也是放了两天的干粮。 他捡起一颗子弹,金灿灿的,又随手扔在地上,拿起一杆缴获的长枪,在手中摆弄了一会,眉头皱起来:“林川兄弟,你见过这种枪没?” 林川手上正拿着另一杆同样的长枪,一脸兴奋道:“这是美国枪啊,加兰德!” “夹卵子的?” 刘三炮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困惑地拿起弹夹,准备装弹。 “小心手指。”林川突然想起加兰德的特点,急忙提醒一声。 只听见“喀”的一声,刘三炮手上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惊魂未定地看着林川。 “操,还好你提醒的快,不然我俩手指,还得少一根。” 刘三炮举起只剩两根手指的右手,开玩笑道,“果然叫夹卵子的……” 林川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长枪举到眼前,又爱不释手地放下。 大名鼎鼎的M1加兰德步枪,号称“二战传奇步枪”,是二战时期,美国军用枪械设计的巅峰之作。林川拿在手里,能明显感觉到,这款枪的整体设计非常精良,充分考虑了耐用性和可靠性。而在二战时期的表现,无论是泥泞的沼泽地、沙尘暴的侵袭,还是极端的温度条件,M1加兰德都配得上“全天候步枪”的名头。 而它和莫辛纳甘相比,最大的优势,当属于“半自动”射击方式了,再加上一次装弹八颗的弹匣,这让它无需拉栓,就能连续快速射击八次。在朝鲜战场上,志愿兵也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八粒”。 至于刚才他提醒刘三哥的,也是这款加兰德被诟病的一个缺点,就是枪机容易夹手指。 因为装弹夹之前,枪是处于空仓挂机状态,当弹夹装入之后,枪机释放,由于复进簧的作用过猛,枪机会非常迅速地复进,手速慢的,就会被直接夹住。 刘三炮见他爱不释手的模样,问道:“兄弟,你喜欢这枪?” 林川点了点头:“美军的王牌枪啊,谁不喜欢。” “喜欢就拿着,子弹都给你。”刘三炮把地上的子弹哗啦一声都拨拉过去,“给,都装包里。” “啊?”林川愣了愣。 “啊什么啊?” “不得……缴公吗?”林川小声道。 “咱民兵大队不就是公吗?”刘三炮也低声道,“水连珠是我借你的,特务这一把是抢的哨兵的,得还回去。这什么夹卵子的,充公,你一把,我一把,廖长春指定没意见,听我的,别叨叨。” “那行。”林川憋着笑,把子弹全装进了背包里。 就一点不太好,加兰德和莫辛纳甘的子弹不通用。 两人“分赃”完毕,李满仓和丁大山也扎好了扒杆,把抓到的特务放在了上面,拖着往回走。 那特务被林川一枪打中胳膊,后来中的一枪,是从背后直接贯穿了肩膀,虽不致命,但在这个天气里,能不能活着出山,还是未知。 回去路上,接上了胖子和大眼雕,沿着黑瞎子岭那条路出山。 这条路上,有一个林场的房子,是解放前的老林场,已经荒废了。 他们赶到那间荒废的房子,天已经黑了下来,几人赶紧升起火来。 噼啪燃烧的火堆,终于驱散了整日的严寒。 林川拿水壶装了雪,在火堆上化开,又稍微热了一会儿,便拿起来,走到那名特务身边。 特务失血过多,已经晕过去几次。 他往特务干裂的嘴里倒了点水,让他喝下。 那人浑身发抖,有水进了嘴里,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低声说了句:“谢谢。” 林川没说什么,喂他喝完水后,又站起身,去拿了块干粮回来。 他把干粮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塞进对方嘴里,再倒点水进去。 干粮就是用玉米面做的饼子,用水一泡就能化开。 那人艰难地咽了下去,眼里闪烁着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川回到火堆旁,李满仓笑着看他:“林川兄弟,你心肠怪好呢。” 林川笑了笑:“都是炎黄子孙……” 他刚说出几个字,其他人都变了脸色,刘三炮低声道:“兄弟,可不敢这么说。这些特务分子,算个屁的炎黄子孙。” 林川一愣。也许是因为曾经生活在国力强盛的年代,也许是因为早已知晓后世的进程,此时的林川,对这个特务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恨意,毕竟后世的台湾,已经在回归的道路上了。 此刻他才感受到,意识形态的斗争,在这个年代,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了那特务几次。 夜深的时候,特务又晕过去了,浑身发热,嘴里喃喃说着胡话。 林川心里着急,可也没有办法,在这荒山野岭的,有没有医生和药品,无能为力。 他只能再往那人嘴里灌点热水,只能做这些了。 那人悠悠地醒了过来,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看到林川,突然用手抓住他的衣袖。 “兄弟……我,我不行了……你帮个忙……” 林川一愣。 刘三炮和其他人正在火堆旁聊天,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见他没有反应,那人急了起来:“我有金条,求你,求你……” “你先说,什么忙?” “我孤儿老母,在三河子套,你帮我送根金条……你是好人,你是好人……” 那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胸口剧烈颤抖,他抓着林川的胳膊,眼里流下泪来。 “好,我答应你,送金条。” 林川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听到他说的孤儿老母,心里一酸,点头道,“金条在哪?” 火堆旁,几个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站了起来。 “老……老……老虎……涧……” 他整个人似乎陷入弥留。 “娘啊……娘啊……娘……” 他用尽全身力气,吐出最后一个字来,两腿一蹬,没了动静。 ------------ 第30章,刀麻子到底死没死 看着特务冰冷的身体,几人面面相觑。 李满仓率先打破沉默,他抬起右手,挠了挠头,开口问道:“队长,咋整啊?” 刘三炮眼睛一瞪,嘴巴一撇,骂骂咧咧地回道:“还能咋整?上级都发话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天拉回去。” “晦气……”丁大山满脸嫌弃地呸了一声。 “老丁,这你就不懂了吧?” 李满仓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拍了拍丁大山的肩膀,“咱们民兵大队立了大功!回去等着领奖吧!” “真的啊?”丁大山眼睛瞬间瞪大,面露惊喜之色,急切地问道:“队长,老李是不是在忽悠我!” “他说的对,咱们立大功啦!”刘三炮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好好好!太好了!” 丁大山再看向特务的尸体,表情已经全然变了,刚才的厌恶消失不见,他搓了搓手,兴致勃勃地问道:“队长,能发多少钱?” 刘三炮没好气的说道:“这我咋知道,我又不是上级领导。” “哎呀,什么钱钱钱的?”李满仓挠了挠下巴,“能发两斤苞米面就不错了。” “那也行啊,那不白得的嘛?”丁大山笑得合不拢嘴。 “最好能发两斤肉,哈哈哈。”一旁的胖子开口道。 “胖子,你他娘的,不吃肉都这么胖,再吃肉不得肿起来?” 刘三炮看着胖子圆滚滚的身材,打趣地说道。 “我现在这不叫胖,这叫结实。”胖子挺了挺胸膛,用力拍了两下。 “结实个屁,你这是水肿。”大眼雕也跟着起哄,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大眼雕,不服咱俩试试!”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服服服,我现在都受伤了,敢不服吗?”大眼雕连忙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 “哎呀,大眼雕,你这是因公负伤,大功臣。”李满仓说道。 “大功个屁,咱们大功臣是副队长,神枪手!”大眼雕眼神中满是敬佩,竖起大拇指,用力朝林川的方向点了点。 “对对对,那你是三功臣。”李满仓跟着点头。 “大后面就是三呐?二哪去了?”大眼雕困惑道。 “咱队长二呀。”李满仓脱口而出。 “你他妈才二!”刘三炮一听,开口骂道。 “队长,你敢说你不是二功臣?”李满仓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欠揍的笑。 “你他妈能把词儿说全乎了吗?”刘三炮无奈地叹了口气,白了李满仓一眼。 “……” 人多就是热闹,再加上抓住了逃犯,虽然对方刚刚死掉,但也是圆满完成了上级下达的任务,所有人都是心情舒畅,恨不得立刻就能站上领奖台。 林川坐在一旁,看着黑暗的林子,不知在想什么。 刘三炮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把手里的瓶子递给他:“兄弟,来一口。” 林川接过来,喝了一口,剧烈的辛辣,直接贯穿喉咙。 “咳咳咳……”他猝不及防,咳嗽了起来。 “喝点烈酒,暖和暖和。”刘三炮笑道。 “三哥。”林川说道,“那人临死前,说了个秘密……” “兄弟,你不必告诉我。”刘三炮说道,“他告诉你秘密,是信你,不是信我。” 林川一愣,点了点头:“三哥,我信的是你。” 刘三炮笑起来,说道:“需要三哥的时候,说一声。” “好。”林川转过头:“那啥,三哥,三河子套是哪儿?” “山那头,快到内蒙了。” “好。” “金条不一定安全。”刘三炮轻声说道,“换成钱,送过去比较合适。” “三哥?”林川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不用这么看我,都是猜的。”刘三炮笑起来,只是笑容有些凄凉,“人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 林川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黑夜,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两个被你打死的家伙,你怎么看?”刘三炮突然转移了话题。 “三哥,我心里其实一直在琢磨这事儿。” 林川说道,“我觉得,他俩应该是来接应这个特务的。” “哦?为什么?”刘三炮挑了挑眉毛。 “他们身上剩了两天的干粮,在木屋里,给这个特务留的包,也是两天的干粮。”林川分析道,“我猜,往里再走两天,他们在山里面,应该有什么基地或者据点,他们来接应不成,就要杀人灭口,免得被咱们发现。” 他一口气说完,刘三炮却迟迟没有回应。 林川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禁讪笑了一下,说道:“当然,我这都是猜的,说的不一定对啊。” “啧啧啧……”刘三炮摇头道,“兄弟,我真是佩服你,说得分毫不差。” “啊?为什么这么说?” “我原来是干什么的呀?绺子啊!”刘三炮说道,“从那往里走两天,就是我当年待的地方。” “啊?”这下轮到林川惊讶了。 刘三炮似乎猜到了他的反应,笑了笑,低声说道: “这人说的刀麻子,就是当年,我那个绺子的大掌柜,按排位来说,我该叫他一声大哥。” 林川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会儿特务喊出“刀麻子”的时候,刘三哥会那么激动。 “那……刀麻子,到底死没死?” “我也不确定了。” 刘三炮摇了摇头,说道,“当年日本鬼子派兵围剿,我也是听手下的弟兄说的,大掌柜被一炮轰死了。只不过当时比较乱,大家也是四处逃窜,边撤边打,再往后解放了,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我就认定他是真的死了……谁知道这家伙……” 他看了一眼特务躺着的位置,叹了口气,“妈的,人也死了,上哪问去。” “那三哥,如果刀麻子……真的没死……怎么办?” “怎么办?”刘三炮眼睛一瞪,“哼,当年我主张投东北抗联,他表面答应,背地里跟日本人眉来眼去,我早就看他不爽!现在都是新时代了,他要是真没死,就老实下山,如果跟咱们对着干,老子第一个崩了他!” ------------ 第31章,兴安岭四大绺子 夜色如同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笼罩着这片山林。 万籁俱寂中,唯有寒风在林间呼啸穿梭,发出阵阵呜咽。 刘三炮坐在篝火旁,火星时不时地跳跃而起,映照着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 他微微仰起头,轻轻哼起了一段顺口溜: “黑风寨里黑旗扬,喽啰吆喝震山梁。 狼牙帮众目露光,密林穿梭觅食忙。 雪豹盟聚寒岭旁,踏雪无痕本领强。 飞鹰会在云天翔,俯瞰山川寻宝藏。” “三哥,你这唱的什么曲儿呢?”林川问道。 刘三炮笑了笑:“曲儿?嘿嘿,我唱的是兴安岭四大绺子啊……” “四大绺子?哪四个?” “黑风寨、狼牙帮、雪豹盟、飞鹰会。” “你之前在哪个绺子里?” “雪豹盟。” “三哥。”林川往刘三炮跟前凑了凑,“为啥叫绺子?” “为啥叫绺子?”刘三炮一愣,笑道,“嘿,这远东太冷啦,冬天防止枪口结冰,都用根木塞子,把枪口堵上,这木塞子上面绑根绳儿,大老远的,就像一根根绺子,就这么叫起来的。” “真的假的?”林川有些怀疑,“怎么听着像忽悠呢?” “我忽悠你干嘛?真的。” “三哥,给我讲讲你当绺子的故事呗。” “那有啥可讲的?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现在都新社会了。” “上次来顺哥讲过一点,说什么四梁……什么来着?” “你说四梁八柱啊?那里边门道可多了……得先从民国初年说起,当时关东大地遍地起局,各山头绺子数不胜数,到了抗战那会儿,光是两千里兴安岭上,叫得上名的绺子就有三百多个……” “这么多?” “嗯。这绺子一多,难免乱。后来就慢慢定了个规矩,叫四梁八柱。不过在吉省南部和辽省,四梁八柱是十二个人,咱们这儿,就是八个人。” “哪八个?” “里四梁,翻跺、炮头、粮台、水香;外四梁,秧子房、花舌子、插千的、字匠……” 夜已深了。 许多往事,都已消散在岁月的长河里。 当年,刘三炮身为里四梁的“炮头”,地位虽不及“翻跺”,却是掌握着枪炮实力的二当家。 他不仅本领高强,那一手神枪绝技让弟兄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人更是公平仗义,对待手下的兄弟一视同仁,从不偏袒。在几百名弟兄里面威望极高,只要他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后来,抗联专门派人拜山,来到雪豹盟。他们言辞恳切,晓以民族大义,讲述着国家正面临的生死存亡,劝雪豹盟加入抗日阵营,为保卫家园、抗击外敌贡献力量。 而与此同时,日伪政府也嗅到了雪豹盟的势力,妄图将其拉拢为己用,派人上山,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 这一来二去,雪豹盟内部逐渐起了争执,兄弟们分成了两派。 跟随刘三炮的一派,被抗联的爱国情怀所打动,认为应当挺身而出,抵御外敌; 而刀麻子为首的另一派,却被日伪政府的糖衣炮弹所迷惑,或是贪恋那一时的富贵,或是畏惧日伪的势力,主张静观时局,再做决断。 “说白了,就是想当墙头草!” 刘三炮讲到这里,狠狠地叹了口气,“其实在那个年代,多少人都想当墙头草,也不只是他们……没办法,看不到头啊,谁也不知道好日子什么时候才会来,万一到死都见不着呢?想保存实力,静观其变,这个想法,我也不怪他们……” 林川沉默着。 他没有经历那个年代,只知道那个年代难,很难,特别难,可究竟有多难,没有亲历过,仅凭想象,又怎能有切身的体会…… 那是华夏民族最黑暗、最危险的时刻,那些只有一二十岁的年轻人,究竟是怎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让他们如此坚定地相信,曙光就在前方? “我真的不怪他们……” 刘三炮红了眼圈,“当初鬼子围剿,好多人都怕,谁不怕啊,我也不是铁打的,我心里也怕……可是怕就投降吗?那他娘的是狗日的畜生!没有退路啦,不拼就是死……我的弟兄被炮弹炸断了腿,我抱着他半截身子,肠子流出来,我两只手满地划拉,兜不起来啊,他在我怀里说了一句话,就断了气……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娘啊,俺没给老王家祖宗丢人——” 刘三炮号啕大哭:“我操他娘的!刀麻子要真的活着,投了敌,给祖宗丢了人,我就操他八辈祖宗——” …… 林川做了个噩梦。 梦里,四周雾气弥漫,影影绰绰间,刘三炮的身影突兀地出现。 他脚步踉跄,满脸是血,那殷红的血迹在灰暗的梦境色调里显得格外刺目,令人心惊。 刘三炮直直地望着林川,平日里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满是绝望与不舍,他嘴唇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兄弟,帮我照顾好妻儿。” 林川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胸膛剧烈起伏。 他环顾四周,耳边是此起彼伏、如雷贯耳的呼噜声,大伙儿睡得正香,原本燃烧的火堆,此刻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红彤彤的木炭,在夜风中忽亮忽暗。 林川彻底没了睡意,索性爬了起来。他猫着腰,走到堆放木柴的地方,捡起几根干燥的木头,添进火堆里。随后,又找来一根细长的木棍,轻轻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灰烬。 没一会儿,火焰噼里啪啦燃烧了起来,驱散了黑暗。 林川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他把加兰德步枪稳稳地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枪身,熟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莫名地,这让他感觉安稳了些。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扫过一个个熟睡的身影,最终落在刘三炮身上。他的呼噜声比别人都要响,一声接着一声,震得空气都在颤动。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林川在火堆旁坐下,双手抱膝,目光凝视着跳跃的火苗。 “以刘三哥这样的性情,到老了也是个有趣的老头,成天嘻嘻哈哈,肯定能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的。当年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林川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突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拨弄着灰烬的木棍,也停在了半空。 林川的心急剧地跳了起来…… “在后世的上官屯里,并没有姓刘的人家。” ------------ 第32章,诡异的野狼群 “在后世的上官屯里,并没有姓刘的人家。” “这说明,刘三炮一家,要么是搬走了,要么,是不在了。” “以刘三炮的性情,搬走的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他在这儿土生土长,根都扎在这片土地上了,哪能说走就走?” “如果是别的可能,要么是灾荒之年没扛过去,要么,是再后面那几年……” “刘三炮上山干过绺子,这个经历,全屯的人都知道。” “在那几年,应该是躲不过去了……” 林川有些心烦意乱。 他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神,莫名其妙穿越到1957年,他只想让姥姥全家平平安安活下去,别的,不敢想,也做不到。 尤其是灾荒年,和那几年,只要平安度过去,就迎来好日子了。 现在,又多了刘三哥一家。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前些天还跟刘三哥是陌生人,这才过去多少天,竟然处出感情来了。 如果刘三哥家里有事,那也是一定要救的。 只求别再多了,自己的能力真的有限,救不了多少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加兰德端起来,瞄向四周的黑夜。 可就在瞄准的那一刹那,一抹幽蓝如同鬼火般的亮光,倏地闯入他的视野。 一瞬间,林川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他咬牙,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稳下来,再次睁大眼睛,仔细朝黑暗处看去。 这一看,却让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本的一对幽蓝的火,此刻竟变成了两对、三对……如同暗夜中闪烁的星辰,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黑暗深处。 黑暗的林子里,影影绰绰,似有无数影子在穿梭游荡,树枝被什么东西碰动,发出簌簌的声响。林川的呼吸愈发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扣紧扳机,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突然,一只手如同鬼魅般悄然搭上了林川的肩膀。 在这极度紧张的氛围下,林川身体猛地一震,差点条件反射般扣动扳机。 刘三炮一把按住林川的胳膊,轻声说道:“别慌。” 林川再回头一看,只见大伙儿都醒了过来,手中紧握着猎枪,凑到了火堆旁。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黑暗的方向。 刘三炮左手拿着长矛,右手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柴火,用力抛向远处。 一道绚丽的火焰抛物线划破夜空,在那短暂的一瞬,将林中的黑暗彻底撕开。 林川瞪大了眼睛,借着这转瞬即逝的光亮,他看清了恐怖的景象: 只见几头体型硕大、毛色灰暗的狼在不远处来回交错奔跑,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寒意,而更远的地方,影影绰绰,仿若一片灰色的浪潮,竟有几十只狼隐匿其中。 不知道谁,喉咙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大眼雕用牙咬住胳膊上的绷带,用力紧了紧,小声道:“妈的,今晚要交代在这儿了。” “逼逼叨叨,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刘三炮骂道,“咱们这么大的火堆,我就没遇见过不怕火的狼。” “对,狼怕火,多加点柴火。” 李满仓说了一声,转身就去捡地上的木头。 丁大山和胖子也赶紧去捡。没多久,胖子从木屋里抱出一堆柴火出来。 看着左右两堆柴火噼啪烧了起来,众人的心才算安稳了一些。 已经能看清楚一些狼的身影了。 奇怪的是,它们只是派了几头狼过来,在四周来回逡巡,似乎是在监视他们。 “队长,不对劲啊。”李满仓纳闷道,“我这辈子也没见到这么多狼。” “就是,这是咋了?”丁大山也困惑道,“它们围着干嘛呢?其它的狼都在外头等着。” “你们看到狼王了没有?” “没看到……” 他们几个聊得轻松,林川却紧张的要死。 这趟重生不白来,小刀来回拉屁股——开了好几次眼了。 打猎,杀野猪,杀人,又遇上狼群…… 他擦了擦手心上的汗,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实在有些不理解刘三哥他们为什么看起来这般轻松。 虽说平日里也听闻野狼天性畏惧火焰,根本不敢靠近火堆…… 可这仅仅是头脑中的认知罢了。 知道是一回事,身体本能的紧张反应却全然是另一回事。 毕竟,谁被几十头狼围困在这荒郊野岭、漆黑一片的密林之中,能做到不胆战心惊? “三哥,不打吗?”林川握紧了加兰德,问道。 刘三炮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野狼这玩意儿最是记仇,一旦咱们贸然开枪,伤了它们,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得安宁了。我刚才仔细瞧了瞧它们的位置,它们现在也没有要一股脑攻上来的意思,这事儿不对劲。咱们眼下先把火堆烧旺,撑到天亮,等白天视野好了,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静谧的夜空仿佛被一道凌厉的声音撕裂,只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悠长而凄厉的狼嚎,在山林间悠悠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队长,你听!”胖子惊讶道。 刘三炮点点头,这声狼嚎离得很远,至少隔了两座山头。 也不知道狼群究竟在做什么。 没过一会儿,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竟然从几个不同的方向,相继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一声接着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李满仓和丁大山这样经验丰富的猎人,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林川粗略一听,心中暗惊。 这此起彼伏的嚎叫,竟似有上百头狼,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兴安岭里遥相呼应。 林子里,响起一声低沉的吼叫,仿若一道不容违抗的军令,原本来回游荡、看似散漫的影子,瞬间像是听到了冲锋号角的士兵,齐刷刷地朝一个方向奔行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这哪里是大山里的野狼? 明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野狼部队! 众人面面相觑。 刘三炮也目瞪口呆,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妈的,狼群……这是跟谁干上了?” ------------ 第33章,踞枪训练 等到天亮出山,几个人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一次进山搜捕特务,军垦农场也派了一个武装小队,跟公安和民兵一同进山。 队伍里有个愣头青,看样子从未进过大山,对山里的规矩一窍不通。也不知是怎样的机缘巧合,他误打误撞,竟然发现了一个狼窝,里面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狼崽子。 这小子许是被紧张的搜捕气氛冲昏了头脑,又或许是平日里只把敌人当作虎豹豺狼,恨得咬牙切齿,看到狼崽子,想都没想,便拿枪打死了一只。他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剩下的狼崽子,竟全都被他残忍地踩死在脚下,一时间,狼窝周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等到枪响过后,附近的民兵听到动静赶过来,知晓他在杀狼崽子,心急如焚,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狼崽子们已经全都被踩得死得不成样子。 当时,便有一位经验老到、在山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老猎人,气得暴跳如雷,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扬起的拳头在空中挥舞,差点就揍了他一顿。 好在身边的人死死拉住,才避免了一场冲突。 常在山里走的人都知道,对这片原始大山,要心怀敬畏。 老辈子传下来的说法,碰见猎物有三不打:怀孕的不打、幼崽子不打、不能吃肉卖钱的不打。 这是山里人代代相传的规矩,一旦坏了规矩,惹来的灾祸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昨夜,狼群突袭了那个愣头青所在的武装小队,那人被狼咬死,又有几人不同程度受伤,而狼群也被打死十几头。 这个消息,冲淡了林川他们抓到特务的喜悦气氛。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林川也有不好的预感,这片大山,以后怕是不平静了。 回到家里,周家四兄妹见他平安归来,自是喜不自胜。 周铁栓正在门前拿着根木棒,练习踞枪。 这是林川指定的训练内容,每天至少要训练两个小时,以锻炼他的毅力和稳定性。 四公斤的木棒,刚好是莫辛纳甘步枪的重量,对于15岁的周铁栓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可他却咬破了嘴唇,浑身累得发抖,硬生生地坚持了下来。 这让林川对他刮目相看。 看到林川回来,周铁栓举着木棒,一动不动,嘴上喊了一声:“叔,你回来啦!” “回来了。”林川说道,“放下来吧,你看这是什么?” 周铁栓看到他手上的枪,愣了愣:“又是一把枪?” “我问你,想不想用你三大爷的枪?” “想!太想了!” “不过得先通过我的训练才行。” “没问题,叔!我,我,我……” 周铁栓喘着粗气,重新举起木棒来,“我要继续练!” 林川笑着进屋,周来顺看到他身上两把枪,惊讶道:“三哥真的借给铁栓用?” “没错。三哥说了,过了年,我再带铁栓进山,两个人两把枪,更保险一些。” “哎,三哥这人,真是没话说。” “来顺哥,还有件事,你别跟铁栓说啊。” “啥事儿?” “三哥说了,等铁栓学会打枪,就招他加入民兵大队,以后家里就多一个人拿工分了。” “真的?” “嗯。”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外面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周铁柱冲了进来: “叔,我也要学枪!” 周来顺骂道:“滚边儿去!” 林川笑起来:“铁柱,你还得多吃饭呐,等你长到一米五,我就教你。” “说好了?叔?” “说好了!” “那我现在能跟着我大哥练吗?我拿着棍在他旁边,保证不影响他!” “这得问你大哥,他不反对,我就没意见。” “好嘞!” 说干就干。 周铁柱得到了允许,便浑身充满了干劲儿,铆足了劲头一门心思地投入到训练之中。 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手里紧紧握着一根被摩挲得光滑的木棍,按照林川教的姿势和方法,一丝不苟地反复练习。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会两只胳膊紧紧地端着,保持着踞枪的姿势,有时候一翻身,还会一胳膊把周来顺砸醒。 没过几天,林川又教给周铁栓和周铁柱一些训练力气的动作,这些动作其实并不复杂,也就是简单的俯卧撑、仰卧起坐、开合跳之类的,锻炼臂力、耐力和核心肌肉群。 可在两兄弟眼里,林川教的内容,却如同开启了一扇神奇的大门。 屯里的生活本就单调,又是冰天雪地,除了雪就是雪,实在是没什么娱乐项目。 两兄弟每天都按照林川的教导,憋着劲儿比着练习。周铁栓本来就大两岁,每次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的次数,远超过周铁柱,可周铁柱为了也能扛上枪,竟然也不叫苦喊累,让林川不禁刮目相看。 周铁栓和周铁柱一个15岁,一个13岁,要长力气,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吃肉。 可王红英过惯了苦日子,节俭已经成为了她深入骨髓的习惯。每到吃饭的时候,总是舍不得多做一点荤腥。林川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来回回车轱辘话说了好多遍,还是嘴上该答应答应,手上该抠搜抠搜。 林川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家里储备的粮食,还是不够多。 没办法,虽然买了上百斤的苞米面,可家里算上他,一共七口人,周铁栓和周铁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饭能吃两个大人的饭量,实在是有些吓人。 这还是在周来顺和王红英没舍得吃、周铁蛋还没开始长个头的情况下。 等到周铁蛋过了10岁,全家人一天就要吃好几斤粮食。 这样算下来的话,现在储备的这些面粉和肉,真的是不经吃啊…… 他来自后世,从1988年开始的“菜篮子工程”,连续经历了四个阶段,才让举国上下无论南北,无论冬夏,都能吃到种类丰富的新鲜蔬菜、肉类、各种副食品。而直到1998年,国家才算彻底摆脱了饥饿,能吃饱饭。 他心里觉得有肉就要吃,可在这个年代,很多家庭,一个月连半斤肉都吃不上。 林川想不了那么多,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想方设法,让姥爷全家吃饱饭、吃够肉,周铁栓和周铁柱身体长得结实,会在接下来几年里,成为他重要的帮手。 所以啊,要搞钱、搞肉、搞粮食! ------------ 第34章,小豹子! 再一次进山打猎,林川带上了一只雪橇。 雪橇是刘三炮的。他现在也打不了猎,索性把好东西都借给了林川。 这雪橇可结实,通体狭长,下面滑雪的部分,贴的桦树皮,光滑又耐磨。云杉木做的框架,轻便得很,周铁栓都能轻松扛在肩上。 刘三炮可是拍着胸脯保证,拉头熊都没问题。 周来顺告诉林川,刘三炮做雪橇的本事,是从索伦族那里学的。 据说当年刘三炮还在山里当绺子的时候,曾经从日本鬼子枪下救出过几个索伦族人,谁也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 不过刘三炮做的雪橇是一等一好质量,这可是千真万确。 这趟进山,林川打算走得远一点儿。 看看能不能再打个野猪啥的。 王红英做了些饼子,又给装了半斤肉,给两个人当进山打猎的口粮。 林川拿着加兰德,那把莫辛纳甘步枪则交到了周铁栓的手上。虽然他还不会开枪,可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当个烧火棍来使。 两人在山里走了半天,雪橇上就多了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 中午的时候,篝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烤山鸡也开始散发出香味。 看着林川熟练地烤鸡,周铁栓的心中,早已将林川视作无所不能的神人,心中崇拜不已。 “铁栓,来吃鸡。”林川催促道,“吃完了继续走。” “来了,叔。” 棒子面和榛子面烙的饼,在火堆旁烤热,一口下去,榛子香瞬间充斥整个口腔。再咬一口山鸡肉,虽然只加了一点盐,可也是这个年代的人间美味了。 周铁栓吃得满口留香,直呼过瘾。 “慢点吃,弟弟妹妹又不在,没人跟你抢。” 林川拿起旁边的水壶,里面是雪融化的水,烧开后放得稍微凉了些,已经不烫了,刚好喝下去浑身暖和通透。他把水杯递给差点一口噎住的周铁栓,“给,喝点水下去。” 周铁栓接过去,咕嘟嘟喝下几大口,这才放下来,笑道:“叔,要是弟弟妹妹都在,我就不跟他们抢了。娘说了,大的得让着小的。” 林川笑着点点头。 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他对这个15岁的大舅舅已经刮目相看。 吃苦耐劳,脑子机灵,有想法,爱学习,人又善良,孝敬父母,爱护弟妹,如果当初不是姥爷早早离世,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兴许他会是家里最有能耐的孩子。 那么姥爷全家人的命运,也不会那么凄惨。 如果从现在开始,好好教导他,那么算下来,等到改革开放那几年,大舅舅也还不到40岁,正是做事业的黄金年龄。 可是中间这些年,该怎么平稳度过呢? 这个年代毕竟不同于七十年后,全国人民都在摸索着往前走,以他的能力,要保证姥爷一家顺顺利利活下来,就已经是很大的考验了。 尤其是往后那几年…… 周铁栓吃完饭,跑到远处的灌木丛里撒尿。 林川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 再往山里走,兴许能碰见大型猎物。 鹿、狍子、野狼、狐狸、野猪,都有可能。 老虎和熊瞎子的话,概率小,得再往山里走一两天。 大型猎物不同于野兔山鸡,踪迹难以寻觅,它们的警觉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为曾经在部队中摸爬滚打、历经磨炼的军人,以及长期在户外环境中生存打拼、积累了丰富经验的探险达人,林川深知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最首要且关键的能力,就是耐心。 然后就是在面对随时可能突发的各种棘手问题时,能够迅速而果断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清晰的思维和敏锐的判断力。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遇到任何问题,都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至于被眼前的困难轻易击垮,陷入绝望的深渊。 “叔!快过来!快!”周铁栓在远处发出急促的呼唤声。 林川心中一凛,快速冲了过去。 大老远的,便看见周铁栓的面前,露出一片灰黄色的花纹。 “豹子?!” 林川瞬间头皮发麻,大喊一声:“铁栓小心!” 几乎是本能反应,林川举起加兰德,手指扣上板机。 就在他刚要开枪的瞬间,却见周铁栓抬起了头,脸上竟洋溢着笑意。 “叔,快来看!”周铁栓喊道。 林川一愣,手上微微一松。 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开枪姿势,一步一步缓缓靠近,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没事,叔,这头豹子死了。”周铁栓笑着解释道:“你看这是什么?” 死了?林川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枪,这才惊觉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黏腻而冰冷。说起来,这也怪不得他,任谁陡然间遭遇这般惊险的场景,能保持镇定已然不易,出一身冷汗又算得了什么?没被吓得尿裤子,那都算是万幸了。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快步走到周铁栓的身旁。 只见地上横卧着一头成年东北豹,体型相较于那些庞然大物而言,并不算大,仅仅与大型犬类相差无几。 身上覆盖着一层灰黄色的长毛,不过已经失去了光泽。 而在这头东北豹的身旁,一只小猫般的幼崽正冲着周铁栓呲牙咧嘴,口中发出“哈哈”的声响,那模样虽显稚嫩,却也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野性。 真是大悲又大喜。 他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起死去的东北豹。 是头母豹,身体早已僵硬,甚至有些腐烂了。 也不知道是因伤而死,还是因为生了病,更可能的是,身体先开始腐烂,然后才死掉。 因为这头小豹子还活着,说明母豹子死去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 周铁栓将目光投向了那头依旧冲着他“哈哈”呲牙的小豹子,轻声问道: “叔,这小豹子怎么办?我实在是舍不得杀死它。”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只小豹子,但又似乎有所忌惮,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最终也没敢去摸它。 林川微微眯起双眼,慢慢伸出手,精准地朝着小豹子的后脖颈抓去。 如同老鹰擒兔一般,一把将小豹子稳稳地提溜了起来。 ------------ 第35章,最后的一击 说来也奇怪,这小豹子刚才还凶哈哈的,呲牙咧嘴的模样,尖锐的小牙齿闪烁着森冷的光,小小的身躯紧绷着,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可当林川一把攥住它的后脖颈,小豹子顿时变成了小豹崽,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原本紧绷着、随时准备扑腾的四肢,此刻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不再胡乱挣扎扭动。那张写满凶悍的小脸,也如同冰雪消融般,变得乖巧无比。 它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先前的凶狠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懵懂与无辜,说是呆萌也不为过。 “叔!你怎么做到的?” 周铁栓又惊又喜,双手急得发抖,也想抓在手里试试。 “猫狗都怕抓后脖颈,被抓住的话,就反抗不了啦。”林川把小豹崽放下,“你试试。” 周铁栓试了几次,才成功抓起小豹崽,这可把他给激动坏了。 “叔,咱们养着它吧!” “养着它?我也想啊,可你知道养它得吃肉吧?” “我,我不吃肉了,把我的那份肉给它!” “它可是需要每天、每顿都吃肉,你的那份,很多吗?” “可是,可是……” 周铁栓眼眶红了起来。他也知道,现在吃一顿肉有多奢侈,想要把小豹子喂大,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可眼下,杀死它更不可能,如果把它放了,这么小的崽子,怕是也活不下去。 “那怎么办啊,叔?” “是下不去手哈?我也不舍得……” 面对这头呆萌的小豹子,林川也懵。 现在的年代,不同于七十年后。如果在那个年代,可以送到动物园去,自然是有专业的兽医照看它,可是现在这个时期,家家缺衣少食,送到哪里都是累赘,说不定会被人给偷杀了吃掉。 “先带回去吧,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在说。” 此刻不是研究小豹子的时候,还得继续打猎。 “好嘞!” 周铁栓一听可以带回去,顿时眉开眼笑。 他现在可想不了太远,只要能让小豹子留在身边,就是好事。 便听从林川的安排,把小豹子放进了背包里。 走了没多久,前面是一片河谷,水面早已结了厚厚的冰层。 两个人刚要走过去,林川突然停了下来,左手一抬。 周铁栓早有默契,立刻蹲下身来。 林川激动地睁大眼睛。 在前面一百多米外,有一头庞然大物,正慢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它的体型着实令人咋舌,肩部高高隆起,宛如一座小丘。 若不是它脑袋上醒目地顶着一对如同巨大扇子般招展的鹿角,乍一看去,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头身形格外健硕的牛。可实际上,它远比寻常的牛要高大威猛得多,光是那体型高度,就足足有两米多,而身长更是将近三米。 林川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情绪。 眼前这头正优哉游哉溜达着的庞然大物,在后世,可是被人们尊崇为大兴安岭的神兽。在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亲昵地唤它作犴达罕,而在更为广阔的外界,它还有一个被大众广为知晓的名字——“驼鹿”。 这可是地球上体型最大的鹿科动物,成年之后的犴达罕,体重更是惊人,有些甚至能够一路飙升,长到 800公斤之巨。林川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姥爷一家老小围坐在炕头上,面前摆满丰盛肉食的画面。 他清楚地知道,若是能幸运地猎到这个大家伙,起码半年都不用愁了。 眼前这头犴达罕实在是太过庞大了,身躯壮硕得如同小山丘一般,林川心里清楚,想要将其射杀,必须要精准地打中它的要害才行。 林川的大脑飞速运转,眼睛紧紧盯着犴达罕,在心底默默筹划着最佳的捕猎方案。就在这时,静谧的山林中忽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那声音突兀而又尖锐,瞬间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林川的身体本能地一僵。循声望去,只见原本游哉踱步的犴达罕,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瞬间发足狂奔起来,四蹄扬起大片的雪。 那一声响,是枪声?! 林川神色一凛,压低嗓音,急促地对身后的周铁栓喊道:“铁栓,趴下别动!” 与此同时,他顺势一个箭步蹲伏到灌木丛后,右手握紧手中的加兰德。 那狂奔的犴达罕,竟然直直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冲了过来。 林川的心猛地一沉。 再定睛一看,犴达罕的身后,影影绰绰地出现了数条身形矫健的猎狗,嘴里发出凶狠的咆哮声,紧紧地追在犴达罕的屁股后面。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几个模糊的身影骑在马上,风驰电掣般地追了过来,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漫天的雪花。 林川顾不上别的了,留给他的时间,只有十几秒钟。 “砰——” “砰砰——” 又是几声枪响。 犴达罕的步履已经有些颤抖,可巨大的身躯,依然直冲林川他们而来。 100米…… 山林间仿若刮起一阵狂风。 犴达罕那如山般的身躯在疯狂逃窜,每一步都踏得大地颤抖。 如同铲子一般巨大的鹿角,成了它最强悍的武器。 随着它的奔逃肆意挥舞,似要将阻挡前路的一切都劈斩开来。 要知道,在后世,犴达罕伤人的记录,远远超过熊。 它甚至敢直接跟汽车对抗。 60米…… 整个河谷似乎都在震动。 犴达罕如失控的火车头,直直冲着林川的方向呼啸而来, 他甚至看到了犴达罕惊惶的眼睛。 30米…… 周铁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蹄声如雷。 恐惧攥紧了他的心, 他双手死死捂住脑袋,整个身子紧紧趴在地上, 林川回头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 举起枪来。 “砰——” 巨大的鹿角裹挟着劲风擦身而过, 几乎能感受到那上面的温热。 下一秒,犴达罕仿若被抽去了筋骨,轰然栽倒在地上,惯性带着它的身躯向前滑出几米远,扬起一片雪花,最终停在周铁栓面前。 周铁栓瘫在原地,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那片近在咫尺、巨大得仿若遮天蔽日的鹿角,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气在裤裆里蒸腾而起。 他尿裤子了…… ------------ 第36章,你要抢我们的猎物? 不远处的林川,也好不到哪去。 他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虽然只是开了一枪,但整个过程高度紧张,又惊心动魄,一时半会也有些缓不过来。 几只猎狗追了上来,因为有陌生人在,猎狗不知是敌是友,便围在犴达罕四周,远远地吠叫着。 四匹马追了上来,当先的马背上跳下一个身影,身上穿着厚厚的兽皮冬衣,手上拿着一杆长枪,看上去像是老式的单发步枪。 他冲着几只猎犬低喝了一声,猎犬立刻停止了叫唤,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过来。 那人看着地上的犴达罕,又看了看林川、周铁栓和后面的雪橇,视线落在林川手中的枪上面,愣了愣。 身后的三个人也陆续下了马,和他一样,穿着厚厚的兽皮冬衣,手中都拿着一杆单发步枪。 “喂!”第一个人叫道:“你要抢我们的猎物?” “温可都,不许乱说话。” 身后一个汉子走上前来,摘下狍皮帽子,露出一张大胡子笑脸,目光望着林川,开口道:“山下的汉人?” “嗯,上官屯的。”林川点点头。 “上,官,屯?”汉子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大印象。” “一个小屯子而已。” “进山打猎?” “家里孩子多,打点肉回去吃。” “我叫托尔多,索伦族的。” “我叫林川。” 听到对方是索伦族,林川心里一动。 “这头犴达罕,按照规矩,咱们分了吧。”托尔多开口道。 “不不。”林川摇头道:“你们已经快打死它了,我开枪是因为它威胁到了我们,不是因为我想打它。” 他说的是实话。 刚才一直等到近20米才开枪,就是怕对方误解。 可如果不开枪的话,就会冲撞到他和周铁栓。 听到林川这么说,托尔多有些意外,笑着说道: “你这个汉人,很正直。来吧,到我们那里做客。” 索伦族本就是热情好客的民族。据说,如果在路上见了索伦族打猎归来,跟他们要肉,他们就会把刀拿出来,让路人随便割,割多少都可以拿走。 托尔多见林川做事公平,便从心底对这个汉人产生了好感。 “好!谢谢你们的邀请。”林川点点头。 没多久,同伴从远处牵过来四头驯鹿,背后拉着一台很大的雪橇,林川和周铁栓看着他们四个人牵着驯鹿忙忙碌碌,没多久,便把这头四五百公斤重的犴达罕拉到了雪橇上。 周铁栓啧啧称奇:“叔,他们可真厉害,这么大的犴达罕,都能搬得动。” “那有什么?”托尔多说道,“我们打过比这头还要大很多的,用了六头驯鹿才拉回去。” “还要大很多?”周铁栓惊讶道,“妈呀,这要是放家里,能吃一年。” 托尔多笑道:“那是你家人少。我们乌力楞几十人,分出去就没多少了。” 他们的营地不远,绕过山坳,再经过一道山谷,就到了。 索伦族通常以家族公社为单位,居住在一起,叫做乌力楞,和汉人所说的“部落”意思相近。 一个乌力楞,通常包含七八个家庭,他们同属于一个父系血缘,彼此关系极为亲密。而托尔多所在的乌力楞,规模更大一些,包含了十多个家庭。 看到驯鹿拉着这么一头犴达罕回来,营地里的人都围了过来,男人女人孩子都有。 有人大声问道:“托尔多,谁猎到的犴达罕?” 托尔多骑在马背上,大声道:“最后一枪,是这个汉人朋友打的!林川!” 汉人不善狩猎,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顿时有人高喊到:“汉人也能当莫日根啊?” 另一人喊道:“现在有枪,什么人都能当莫日根!” 周铁栓问道:“托尔多大叔,什么是莫日根?” 托尔多哈哈大笑道:“这是索伦族的叫法,按你们汉人的意思,就是神射手!” 林川有些哭笑不得。 20米的距离,这么大的目标,打不中才是怪事。 如果这都能叫神射手,那周铁栓都能当了。 林川注意到,人群中有个戴着白帽子的女孩。其他人都是灰黑色或黄色的狍皮帽,只有她,带了个白色的雪貂皮帽子。 没等他多看几眼,托尔多已经将他带到一座希楞柱前,一个老人早已等在那里。 希楞柱是索伦族的房子,准确地说是帐篷,几十根松木围在一起,厚厚的兽皮搭在外头,里面挖了火坑,燃烧着柴火,暖和得很。 托尔多介绍道:“林川,这是我们的家族长达鲁。” 林川冲老人伸出手:“达鲁族长好,我叫林川。” “好,好,好。” 达鲁笑着将他们迎进希楞柱里,招呼他们坐下,托尔多等人也陪同落座。 没过多久,炖肉和奶茶就端了上来。 林川说道:“达鲁族长,您太客气了。” 达鲁笑了笑,说道:“索伦族有句俗话:外来的人不会背自己的房子走。你到这里,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房子,不要拘束。” 大家都是爽快人,林川便也不再推辞,扭头示意周铁栓不要扭捏,大胆开吃。 周铁栓哪里有过这种待遇,面对着眼前盘子里整块骨头和炖肉,竟差点哭了出来。 他低声说道:“叔,要是弟弟妹妹也在就好了。” 林川心中一暖,说道:“咱们打个大的,回去也能这么吃。” 周铁栓眼睛一亮:“真的?” 林川点点头:“真的。” 众人笑了起来。 达鲁开口道:“林川,听托尔多说,你做事很公平。” 林川笑道:“本来就不是我的猎物,我不会跟你们抢的。” 他说话谦卑,这让托尔多等人对他更多了些好感。 托尔多也笑起来,问道:“你怎么又带枪又带弓?我能瞧一瞧那把弓吗?” 林川从身后拿出那把弓来,递过去,说道:“朋友借的弓,不是我自己的。” 托尔多拿上那把弓,注意力落到弓身上,他的表情突然一变,抬头问道: “这把弓……你从谁哪里借的?” ------------ 第37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川有些纳闷,不知道托尔多从这把弓上看出了什么。 他模棱两可地回答道:“我们屯的一个邻居,跟他借的。” 托尔多继续问道:“这个人姓刘对不对?” 林川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托尔多看出他的谨慎,和达鲁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达鲁说道:“这把弓,是我亲手做的。” 林川突然想起周来顺说过,刘三炮曾在日本人枪下救过几个索伦族人,难道真的这么巧合,就是这个乌力楞的族人? “是姓刘。”林川点头道,“屯子里都叫他刘三哥。” “那就对了嘛。”达鲁大笑道,“按你们汉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大水冲了龙王庙,哈哈哈,这个刘三炮,可是我们的大恩人。” 果然如此。 林川笑了起来,说道:“刘三哥借我弓,又借我枪,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达鲁点点头,感叹道:“既然都是一家人,林川,你想要什么礼物?” 林川摇头道:“托尔多邀请我来做客,又有这么多吃的,已经很丰盛了,我又怎么能要礼物?谢谢族长款待。” 达鲁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激烈的狗叫声。 有人喊道:“是豹!” 周铁柱一愣,猛地抬头:“叔!咱们的小豹子!” 说完,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众人纷纷追了出去。 只见几条狗被人紧紧拉着项圈,围在林川的雪橇旁边,冲着雪橇疯狂地叫着。 雪橇上,背包口敞开着,那小豹子正冲着几条狗呲着牙。 周铁柱被狗吓得脸色煞白,可还是咬着牙,挡在了小豹子面前。 托尔多呼喝几声,让人把狗牵走,他看着饿得叽哇叫的小豹子,满脸惊奇地问道:“林川,你们哪来的豹子?” 林川点点头:“大豹子死了,我们就捡到了它。扔掉的话,它自己也活不了,只好放在包里,先带回去再说。” 托尔多冲一旁的人吩咐道:“快去弄盆驯鹿奶,加点肉泥。” 周铁柱听了,一下子开心起来。 林川笑道:“小豹子能吃饱饭了,开心吧?” 周铁柱用力点点头:“嗯,开心!” 等到小豹子狼吞虎咽,将一大盆肉奶全部吃完,众人才回到希楞柱里。 林川将小豹子抱在怀里,挠着它的肚皮,不一会儿,小豹子便呼呼大睡起来。 林川注意到,希楞柱的墙上,挂着几支不同的长枪,还有整根的鹿茸、鹿角、肉干等。 达鲁注意到他的目光,问道:“林川,你在汉人里面,是猎人吗?” “我想当个猎人。”林川老实说道:“毕竟枪很厉害。” “对,枪确实比弓箭更厉害。” 达鲁介绍道,“乌里用的是图鲁克,温可都用的是别力弹克枪,还有连珠枪,在拓巴那里,拓巴是我们的莫日根,用你们汉人的话,就是神射手。” 林川仔细看过去,叫乌里的那个,手中的枪,似乎是一支老式的遂发枪。温可都拿着的别力弹克枪,很像单发的伯丹步枪。 达鲁见林川盯着别力弹克枪,便拿过来,说道: “这个枪,一次只能打一发,不如连珠枪。要说别力弹克枪是狼,那么连珠枪就是虎,凶猛的很,不过我们猎人,却是最喜欢用别力弹克枪。你猜是为什么?” “因为子弹?” “林川,你说的太准了。就是子弹。你看,这个子弹,我们能自己做。打完以后,我们把弹壳留下,去掉底下的火帽,换上新的。弹头就用软铅,我们用磨具自己做,长长的弹头用来打大的猎物,圆圆的弹头用来打小的。火药装上去,密封好,就是新子弹了。” 林川恍然大悟。 他们几个人开了好几枪,也没有打死犴达罕,问题应该就出在子弹上。 自制子弹的精度不足,子弹重量、火药的重量都不一样,弹头安装的松紧度也不同,自然精度会差不少,很难打中要害。 他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达鲁微笑着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我们从毛子那边买的材料,自己做的子弹,确实不够准。” “毛子?” “就是苏联人。” 苏联人?好久违的名字。 他好奇地问道:“你们见过毛子?” “见过。”达鲁点头道,“他们经常过河,来找我们换东西,皮子啊,鹿茸啊,肉他们不要。” 托尔多补充道:“他们也要金子,不过我们没有。” 金子? 林川的脑海中,突然有什么记忆闪了一下。 “那你们换什么呢?”他问道。 “面粉,盐,糖,茶,烟草。”达鲁边想边说,“还有什么来着?” 托尔多提醒道:“肥皂,沃特加。” “对,沃特加。”达鲁笑起来,“不如汉人的白酒好喝,不过汉人白酒不多。” “酿酒需要粮食,现在粮食不够,酒就少了。”林川说道:“枪和子弹他们也卖?” “卖!”达鲁点头道,“他们最喜欢卖枪。我们的子弹,都是跟他们换的。” “我?”林川一愣,“我喜欢莫辛纳甘步枪。” “莫辛?纳甘?”达鲁困惑道,目光投向身边几人,“那是什么枪?” 托尔多等人也是纳闷地摇了摇头。 “就是水连珠,对,连珠枪。” 达鲁目光一亮:“啊,连珠枪!是猎人最好的枪!” “就这把,刘三哥借给我的。”林川从周铁栓那里拿过莫辛纳甘。 “哈哈哈,刘三炮,这把连珠枪,就是我们从毛子那里买的。” 达鲁说道:“托尔多,你去把我珍藏的那把连珠枪拿来。” 托尔多犹豫了一下:“达鲁……” 达鲁笑道:“山神降下了指引,你去拿来吧。” ------------ 第38章,我们索伦族的朋友 看着手上的这把全新的步枪,林川心中激动不已。 这把枪和刘三炮的一样,是M1944型莫辛纳甘步骑枪,只是枪托的颜色不同。 相比那把步枪胡桃木的黄,这把枪的枪托,更接近紫檀的颜色,通体紫黑色。 达鲁开口道:“林川,我们索伦族的传说,豹子是山神的孩子,你救了它,就是被山神眷顾的人,就是我们索伦族的朋友。” 林川抬起头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么一番话。 达鲁继续说道:“索伦族,喜欢有你这样的朋友。你帮我们打死了犴达罕,我就把这支枪送给你。” 林川摇头道:“只是一枪而已,可换不来这把好枪。” “一枪换不来,可你的情意,换得来。” 达鲁笑道,“我们乌力楞很少与汉人交朋友,刘三炮是第一个汉人,你是第二个。” 他的话说的实在,林川也就不推辞,便开口道:“达鲁族长,能成为索伦族的朋友,是我林川的荣幸。不知有什么需要,是我以后能帮上忙的?” 达鲁点点头:“好朋友就是要坦诚相待。我们很久没有和汉人做生意了,林川,你公平正直,愿不愿意帮我们这个忙?” “没问题,我非常愿意。” 林川心中一喜。他原本心里就有这个想法,没想到达鲁先提出来了。 “太好了,那我们就结成安达了。” 见林川毫不犹豫地答应,众人均是喜上眉梢。 在索伦族的习俗里,一个乌力楞,只会同一个商人结成“安达”,也就是“朋友”的意思。 解放前,索伦族被汉人里的奸商坑蒙拐骗,损失惨重,对汉人始终没有太大好感。 这么多年来,与汉人的贸易也几乎断绝。 因为天寒地冻的缘故,索伦族男人都喜欢喝酒,可是毛子的沃特加实在是不如汉人的白酒好喝,中断贸易这几年,实在是馋酒馋到了骨子里。 如今能与林川结成“安达”,众人心中既信服,又开心。 终于又能喝到汉人的白酒了。 “索伦族都需要交换些什么?”林川问道。 “托尔多,你来说。” 达鲁和托尔多对视一眼,托尔多介绍道:“林川安达,我们主要有肉干、皮子、鹿茸、桦皮桶,想交换的东西,有面粉、盐、茶、白酒、香烟、火柴……” 等他介绍完,林川问道:“托尔多安达,我刚好知道,有汉人需要皮子和鹿茸。” 托尔多称呼他“安达”,见林川也入乡随俗,众人都笑了起来。 “那太好了。”托尔多惊喜道:“林川安达,你果然是山神派来的朋友。” 入夜,营地上燃起篝火。 托尔多招待林川和周铁栓吃饱喝足,便来到篝火旁,和乌力楞的人一起手拉着手跳舞。 一开始是女人手拉手站在篝火里圈跳,男人手拉手站在外圈跳。女人们转圈时,男人们会向另一个方向转。跳着跳着,里圈的女人就会逐渐和外圈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圈。大家手拉着手,一直跳到篝火暗淡。 也许是巧合,跳舞的时候,林川一直拉着那个戴着白色雪貂皮帽女孩的手。只是一直跳到回希楞柱睡觉,他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 躺在柔软的兽皮毯子上,周铁栓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对林川说:“叔,你今天打那头犴达罕,我吓尿裤子了。”说完赶紧补充一句:“不过现在已经干了。” “铁栓,没关系,那种情况下,很多人都会吓尿裤子。” 林川说道,“你去救小豹子的时候,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敢。” 周铁栓心中一暖:“叔,你真的这么觉得?” 林川点点头:“真的。” 周铁栓轻声道:“叔,我也想学射箭,学打枪。” “你要学的东西很多,我全都教给你。” “叔……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 “嗯!咱们是一家人!”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了香喷喷的烤饼、烤肉,喝完了热腾腾的驯鹿奶,林川和周铁栓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身后的雪橇上,已经装上了十张狍子皮和两根鹿茸。 按照索伦族以往的兑换方式,他们希望用这些东西,兑换四十斤高粱酒、二十斤食盐和两百斤面粉,以及肥皂、火柴等物资。 多出来的,就算是林川的收益。 周铁栓背着背包,抱着小豹子,跟在后头。 林川背着加兰德,手里拿着全新的莫辛纳甘,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谁能想到这一趟进山,会收获到索伦族的信任? 有了索伦族,就能学到肉干的制作方法。 这样,新打到的猎物,就可以存储更长的时间了。 要知道索伦族的肉干,当年可是清朝索伦骑兵行军打仗的军粮,营养丰富,保存期长,能直接吃,也能蒸煮、炖菜、熬粥。 更多的食物,更长的储存期限,就是林川的目标。 可最重要的,是得到了索伦族和毛子的贸易路线。 这完全是意外之喜。 有了贸易路线,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为灾荒做准备。 毛子的罐头,可是度过灾荒年最好的储备! ------------ 第39章,狍子家族 走到中午,离上官屯还有两道山沟。 趁着下坡,林川和周铁栓坐在雪橇上,一路滑了下去。 笑声震起了一群不知道什么鸟,“扑棱棱”从头顶上飞过去,消失在山坡上。 周铁栓一头拱进了灌木丛里,笑得爬不起来。 林川也靠着雪橇,哈哈大笑。 两人笑了半天,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呆呆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只见前面二十来米的雪堆里,齐刷刷露出七八个脑袋,脑袋顶上还都有一团雪。 动也不动,干瞅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两人直勾勾地看着那群脑袋,那群脑袋也直勾勾地看着他俩。 周铁栓嘴里结巴了半天,才蹦出来俩字:“狍……狍子!” 眯眯眼,包子脸,淡淡的喜感很抢眼…… 可不是狍子咋滴? 就在他们互相大眼瞪小眼之时,一只体型稍大些的狍子像是壮了壮胆,从雪堆里站起身来。 这狍子浑身披着一层浅棕色的毛,在雪地的映衬下格外显眼,那毛看起来毛茸茸的,摸上去肯定十分暖和。它的耳朵高高竖起,像两把小蒲扇,耳朵尖还微微泛着点黑。两颗黑溜溜的眼睛,此刻正满是好奇地盯着林川和周铁栓,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透着一股傻气。 “叔,真是傻狍子啊?” 周铁栓不敢动,怕一动就把狍子吓跑了。 “你瞅瞅他,像不像是在说:这俩家伙在地上躺着干啥呢?” 林川轻手轻脚地把枪从身后抽出来。 要说这狍子傻,在东北可是出了名的。 大多数动物在遇到危险逃跑后,短时间内通常不会返回来,而狍子是个例外。 倒不是狍子真的不怕死,而是因为冬天狍子的食物非常少,它们选择的栖息地,往往植被茂盛,食物较多,它们不舍得挪窝,所以会跑回来查看情况。 东北流传的“棒打狍子瓢舀鱼”,是因为狍子跳着走路,很容易在大雪天后,深陷于积雪之中,动弹不得,这个时候,只需要给他当头一棒,就可以很轻易地带回家了。 狍子以家族群居,母狍子带着一群小狍子生活,没有固定的窝,在雪地里随便刨个坑,能塞下屁股,就当窝了。 所以眼前这群狍子,一个个都缩在雪窝里睡觉,被林川和周铁栓给吵醒。 见大狍子站了起来,其他几只狍子也纷纷效仿。它们从雪堆里探出身子,一个个站了起来。 林川数了数,一共是两头大狍子,五头小狍子。 这两头大狍子都是母的,公狍子不在这里。 “叔,咋打啊?”周铁栓轻声问道。 那头大狍子听到灌木丛有东西说话,愣了愣,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是谁在发出动静。 林川轻轻举起枪,他算了算,加兰德的子弹是八连发,这个距离,打中两头大的应该都没问题,而那些小的……就算打不中,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活不下去了。 可猎人有一条规矩,不打带娃的,说的就是哺乳期的母兽。 这几头小狍子个头看着不大,应该也还没断奶,林川纠结了半天,放下了枪。 “叔,不打了?”周铁栓看着他的动作,困惑道。 “不打死。”林川笑起来:“抓活的。” “活的?那咋抓?” 周铁栓可知道狍子蹦得有多快,跑起来的话,一下能跳出去十几米远,这哪是人能抓到的? 林川笑了笑,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看那头狍子,对周铁栓说道: “铁栓,你把雪扒拉开,看看底下有没有草,或者苔藓。” 周铁栓点点头,在旁边扒拉了半天:“有苔藓,干草也有。” “太好了。”林川吩咐道:“拿猎刀,多挖一些出来。” 他手上拿着绳子,系一个活结套,往前面丢过去,离那头大狍子不远。 这群狍子还是呆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干啥。 “叔,这狍子还真傻,咋都不跑呢?” “他们好奇,不知道咱俩在干啥。你把草和苔藓,丢到绳套里面。” “叔,那其它的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林川把弓摘下来,拿出一支箭,把前面的箭镞用力摘了下来。 这样,就可以一箭射中另一头大狍子的脑袋,却不杀死它,趁着它头晕眼花的时候,试试能不能抓住它。 至于那些小狍子,林川只能寄托于它们离不开自己的妈妈了。 果然不出意料,扔进绳套里的苔藓和干草,成功地吸引了大狍子的注意。 它往前走了几步,低下头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它这一吃不要紧,三头小狍子顿时跑了过来。 林川把绳子那头扔给周铁栓,手里捏住弓箭,慢慢拉开。 “听我指令啊,铁栓……” 去掉箭簇的箭头,稳稳地瞄准了另一头大狍子。 而眼前的大狍子,已经站在了绳套里。 “我数三下……你就拉绳……” “好嘞,叔。”周铁栓既兴奋又紧张,握紧了绳子。 “三……” “二……” “一……” “拉!” 随着他一声令下,绳子猛地腾空绷直,绳套一下子套中了大狍子的前蹄。 与此同时,林川手中的箭羽“嗖”的一声飞出,整个人瞬间弹了起来,冲向第二头狍子。 只见第一头狍子一愣,整个身体竟然腾空而起。 好在周铁栓攥紧了绳子。 只见狍子高高跃起,又“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而第二头狍子,随着箭头砸中额头,应声倒地,林川也已经扑了上去。 周铁栓张牙舞爪地冲上去,扑倒第一头狍子。 几个小狍子四散飞奔,一时间,林子里到处都是扬起的雪花。 “抓,抓着啦!” 狍子在身子底下拼命挣扎,周铁栓死死地按着脑袋,哈哈大笑。 林川那边,他骑在第二头狍子身上,双手紧紧箍住狍子的脖子,防止它起身逃走。 狍子用力甩动脑袋,试图把林川甩下去,脑袋左右摇晃间,林川的身体也跟着剧烈晃动,好几次险些被甩落。 但他咬着牙,凭借着一股狠劲,始终牢牢地控制着狍子。 周铁栓身下,狍子的蹄子不断地刨着雪地,溅起大片的雪花,试图挣脱周铁栓的压制。 周铁栓被这剧烈的挣扎弄得灰头土脸,可他就是不松手。 林川瞅准时机,对周铁栓喊道:“铁栓,把绳子递过来,先把这头绑上!” 周铁栓腾出一只手,费力地把绳子扔给林川。 林川一只手接过绳子,另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控制着狍子,他快速地用绳子把狍子脖子套住,打了个防爆冲结。 这种结,只要一挣扎就会勒紧脖子,如果停下来,就会松开些。 把两头狍子都拴紧,林川和周铁栓这才松了口气。 大狍子挣扎了好长时间,终于累得停了下来。原本四散奔逃的小狍子,竟然慢慢凑了过来,只不过不敢靠近,而是离得不远,嘴里“嘤嘤”地叫着。 “叔,你可真是太牛啦。” 周铁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咋能不高兴? 这趟进山,两天一夜,一共才打了五只野兔野鸡。 可是,救了一头小豹子,还抓了两头大狍子! 算上跟在后头的小狍子,这是把狍子全家都抓到了。 我的天呐,戏台子上都不敢这么演! ------------ 第40章,鸡飞狗跳 上官屯,老屋外。 周秀兰坐在太阳底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山上的方向。 周来顺坐在板凳上,面前摆着一块磨刀石。 手里的斧头已经磨得斧刃锋利,斧面锃亮,可他还是停不下来。 太阳都过头顶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不是说最多在山上呆两天吗?就住一个晚上?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会不会是崴脚了,所以走得慢? 唉,真是急死个人…… 周铁柱和周铁蛋在身边跑来跑去,让他有些心烦,忍不住喝道:“给我消停点!俩兔崽子……跑啥跑?柴火都收拾好了吗?” 俩小子瞬间站得笔直,周铁柱说道:“爹,都,都收拾好了。” “行了行了,别乱唧唧跑。”周来顺没好气地摆摆手。 正在屋里往大锅里舀水的王红英走出来,喊道:“老二老三,你俩别惹你爹生气,给我抱点柴火过来。” 周铁柱抱着柴火进了屋,撅着嘴嘟囔着:“爹担心大哥和林叔,干嘛冲我们发火?” 王红英等了他一眼:“老实坐那给我烧火,嘴里少叨叨两句!” 周铁蛋看了一眼大锅,纳闷道:“娘,今天吃啥?” “你就知道吃吃吃……” 其实她心里也慌得很,可是不敢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只能拼命给自己找点事儿干,让自己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周铁柱拉着风箱,锅底的火旺了起来。 王红英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磨斧头的周来顺,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开口说话。 风箱呼呼地响着。 外面传来周秀兰的一声喊。 王红英没听清楚,刚问出一句:“你妹喊什么?” 便看到周铁柱整个人窜出了屋子,周来顺也扔下了斧头,几个人朝着山上的方向冲去。 “怎么啦?” 王红英两腿有些发软,跌跌撞撞跑出门,扶着门框,她看到了山上的身影。 是大儿子…… 他和林川大兄弟在一起…… 终于平安回来了…… 全家人都冲向了归来的两个身影。 王红英泪眼婆娑,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后头。 他俩后头,那是跟了一群啥玩意儿啊? 周来顺抢过林川手里的雪橇绳。 “妈呀,哥,咋抓的狍子?” 周铁栓跑到周铁柱身边,两人一人拽住一条拴狍子的绳子。 “抓住了,别让它跑了。” 大狍子吓得直叫唤,兄弟俩死死地攥着绳子,拉着大狍子往家走。 周秀兰跑得慢,可也是张开双臂,坚决地朝林川扑过去。 林川蹲下身,一把抱起周秀兰。 站起身的时候,周秀兰已经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嫂子,我们回来了。” 林川冲王红英笑道。 “哎,回来就好,大兄弟,快回屋暖和暖和。” 一听到林川的声音,王红英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 说来真是奇怪。 林川这么大一个陌生人,自从来到家里,她就莫名其妙觉得亲切。 不只是那种单纯的觉得一个人面善,而是从心底里,相信他。 儿子跟着林川进山,她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会担心他们吃不好,睡不香。 他是周家的恩人,更像是周家的亲人。 老天爷怎么就把这么好的一个人,给送到周家来了呢? “妈!我回来了!”周铁栓也大声喊道。 “妈听见啦。饿坏了吧儿啊?” 王红英擦了一把眼泪,顾不上别的,赶紧跟上雪橇。 “妈,我们这次发大财了!”周铁栓忍不住说道。 “哎哎,发大财,发大财。” 王红英点头回应,活生生的狍子就在眼前,可不是发大财? 两头大狍子被拉进了院子里,绑在了石磨上。 周家四兄妹跑去屋前屋后,割了些干草,王红英又从厢房里拿了点豆饼出来。 全家人躲进屋里,关上门,几个脑袋全凑在门缝上,往外偷偷看着。 大狍子挣脱不开,消停了一会儿,虽然害怕,可见到有吃的,竟然低头啃了起来。 “叔,小狍子会进来吗?”周铁栓期待地问道。 “肯定会。”林川低声道:“都一路跟到这儿了,肯定离不开它们的娘。” “来了来了!”周铁蛋惊呼一声。 “小点声,别吓着它们。” 门外,几头小狍子把娘跟丢了,可怜兮兮地叫了起来。 果然,院子里的大狍子,听到小狍子嘤嘤的叫声,也忍不住回应了起来。 听到大狍子的呼唤,五头小狍子呆呆地站在院门外,看着院子里。 没过一会儿,大狍子又叫了两声。 只见几头小狍子蹦蹦跳跳,竟然都进了院子里。 有两头狍子,径直钻到了大狍子的肚子下面,喝起了奶。 “哎呀,还是奶崽子啊,怪不得跟着不走呢……” “叔,咱们要杀它们吗?”周秀兰心疼地问道。 “不杀,咱们养着。”林川说道。 “啊?那咋养?”王红英愣了愣。 省的豆饼也不多了,家里都不够吃的,咋养这么多狍子。 “不是咱家养,是高级社来养。”林川说道:“还有小豹子,吃的不用咱来管。” “什么小包子?” “小豹子,嘿嘿嘿……” 周铁栓放下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呆萌的小豹子来。 “哎呀妈呀——” 随着一声叫喊,屋里顿时鸡飞狗跳。 …… 刘三炮打死也没想到,林川上了趟山,还真逮回来活着的猎物。 看着被系在石磨上的大狍子,和吓得到处蹿的五头小狍子,他伸出只剩两根手指的右手,挠了挠头。 “狍子咱也没养过啊,能养得活吗?” “能,三哥。”林川斩钉截铁地说道。 当然能啦,不然后世那么多狍子养殖场养的是什么? 看他这么有信心,刘三炮也不犹豫:“那你打算咋整这玩意儿?搁哪儿养啊?” “三哥,就把旁边的空地,围上围栏,不过这得需要人手帮忙。” “人手那还不好说?”刘三炮笑起来:“只要你别跟我要钱要粮,人手有的是!” “围栏的木头得咱们社里出,这是公家的事儿,还得盖个棚子,弄个喂狍子的草料槽。” “那要不要给你盖间房?” “行啊!也是公家出吗?” “滚犊子。” “那不要了,等我攒钱自己盖。” “行了,就这些了吗?还有别的没?” “还有……我抓这些,社里得开始给我算工分吧?” “哈哈哈,算算算,有了狍子,咱野猪场,不对,得改名狍子场了,这家伙……大好事儿!我去跟社长说!” “先不用改名,我寻思寻思,能不能上山抓个野猪崽儿……” ------------ 第41章,小斑鸠出壳啦 刘三炮一愣:“啥?你还真有办法抓野猪崽儿?” 林川点头道:“三哥,社长都发话了,这事儿不是开玩笑吧?” “兄弟,你要是有招,那三哥我指定全力帮你。” 刘三炮说道:“不过你这么忙活,不应该只是为了点工分吧?” 林川沉默了一会儿。 这怎么说呢? 当然不是为了挣工分。 而是为了能够融入到高级社这个集体,获取更多的话语权。 穿越过来这一个月,他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要想让姥姥家平安度过接下来的灾荒之年,除非全家到山林里面隐居,否则的话,不可能脱离高级社这个大集体,苟且偷生。 如果到时候全屯的人都没吃的,只有姥姥家有,依着林川对姥姥全家人的了解,他们会义无反顾地拿出家里的粮食,分给街坊邻居,大家一起同甘共苦。 他要在今年上半年,尽量说服廖长春社长,发动全村的力量,蓄水、垦荒,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在灾荒年里,有水浇地,有粮食收成。 而要让廖长春听自己的建议,首先就要在高级社里,做出一些成绩来。 林川看着远处的斜阳。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没有电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慢。 可想到接下来的几年,林川心里就有些打怵。 到底怎样的灾荒,才能让人啃树皮、吃观音土…… 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可不管怎样,日子过去一天,就离灾荒近一天。 “三哥,我就想让大家的日子过好一点儿。” 林川转过头去,看着刘三炮:“你相信我吗?” 刘三炮心里一愣,这句话问得太正式,以至于他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他看着林川,对方的目光里,似乎隐藏着很多他看不明白的东西,可直觉告诉他,此时的林川,无比的真诚。 “兄弟……”刘三炮斟酌了一下语句,说道:“我对你的信任,应该不比来顺少。” “谢谢你,三哥。”林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把心里的烦闷都甩掉。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刘三炮看着他,目光疑惑。 “三哥,索伦族想重新跟汉人做生意。”林川笑着岔开话题。 “做生意?”刘三炮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问,便接茬道:“好事儿啊,难道你……你和他们结成安达了?” “你也知道安达?”林川惊喜道:“我遇见的就是托尔多他们。” “我知道你会遇见他们。”刘三炮笑道:“要不,为啥让你进山带着弓?” “原来如此啊,三哥。”林川恍然大悟:“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兄弟,索伦族交朋友,要看缘分。你想找他们,如果没有缘分,即便是面对面也没有用。你看现在,我不告诉你,你不也找到了他们,还结成了安达?” “三哥,我有个想法。” “你说。” “我想借助索伦族,接上毛子那边的线。” “毛子?”刘三哥表情严肃起来:“兄弟,你知道现在不允许搞这事儿吧?那可是投机倒把啊。” “三哥,我没想着赚黑心钱。”林川的目光和他对视:“我只想让全家人能活下去,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刘三炮盯着他,他也盯着刘三炮。 过了半晌,刘三炮悠悠说道: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能带上三哥一块不?” “三哥,我这条船,你不上,我也得拽着你!” “上!瘪犊子玩意儿才不上!”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周铁蛋的声音,从鸡窝哪个方向传过来。 “叔!小斑鸠出壳啦——” “啥?斑鸠?”刘三炮惊讶道:“咋还有这玩意儿呢?” “上次给你拿斑鸠换子弹,顺便捡了三颗蛋,就拿回来让老母鸡孵着了……” 说着话,两人朝鸡窝走去。 这个年头,农村人想要挣点钱不容易,除了每天挣工分,也就家里养几只鸡鸭,下了蛋不舍得吃,留着卖钱,或者跟邻居换布票什么的。 周家的鸡窝里有三只鸡,一只大公鸡,两只老母鸡。这次母鸡下蛋,王红英捡蛋晚了些,老母鸡就坐在鸡窝里不出来了,王红英看它有抱窝的意思,干脆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孵出小鸡儿来。上次捡到的斑鸠蛋,正好也放了进去。 谁知道和小鸡前后脚孵了出来。 刚孵出来的三只小斑鸠不会走路,浑身毛发稀疏,连眼睛都没睁开。 这可把老母鸡给整不会了,这些年抱窝孵出来那么多小鸡崽子,没见过这样婶儿的娃啊! 还好林川早有准备,昨天小鸡出壳,估摸着斑鸠也快了,就提前给周铁蛋和周秀兰准备了一个干草窝,里面铺了点儿棉絮,当成斑鸠的小窝。 也不知道小斑鸠吃啥,就用水泡了豆饼,搅成糊来喂它们。 周铁蛋咋咋唬唬,一出声,三只小斑鸠就集体缩在窝里,动也不动。 可周秀兰一说话,它们马上就伸长了脖子,长着大嘴“叽叽”叫个不停,明显是把周秀兰当成了妈。 这让林川哭笑不得。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三只斑鸠当兄弟姐妹。 周秀兰心细得很,对这三只小斑鸠照顾有加,用草棍轻轻沾着豆饼糊,喂到小斑鸠嘴里。等喂饱了,它们就缩回窝里,呼呼大睡。 …… 听了林川关于抓到大狍子小狍子、小狍子长大再下崽、崽长大能吃肉卖皮创造效益的分析后,廖长春社长眼睛都绿的,当即拍板,在周来顺房子后面靠近山脚的那片山林上,建一座占地一亩的狍子养殖场。 林川原本是想建在空地上,可后来改了主意,如果依山而建的话,只需要沿着外围的树,围上铁丝网或者栅栏,不仅省料,而且原生态的环境,更适合狍子生活。 这片山用来做养殖基地再合适不过,坡势平缓,树木茂盛,而且将来扩张的话,也有很大的空间。 这一亩地的面积,有半亩在山上,剩下的半亩地,往山脚用栅栏向外延伸出来,用来建造人工饲养的棚子和储藏干草的仓库。 高级社的动员能力没的说。 第二天,刘三炮就召集了屯里的几位木工活不错的大爷,由他们带头,全屯几十口子青壮年劳力,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养殖场建设工作。 林川则带着从索伦族那里拿到的十张狍子皮和两根鹿茸,一大早就去了乡里。 他想尽早确认索伦族要兑换的物资,早些上山,商量跟毛子做生意的事情。 他走得早,等到了乡里的时候,国营供销社竟然还没有开门。 街上没几个人,这年头,很少有人没事大清早出来逛街,要么早起的出去干活了,要么在家里守着炕头,谁闲得出来挨风吹啊。 “突突突……” 一阵拖拉机的轰鸣声,从大街西头响起来。 ------------ 第42章,这么高的利润率 拖拉机停在了供销社门口。 “林川?”开拖拉机的人大叫一声,笑着熄了火。 “四海?”林川惊喜道。 他看到拖拉机后斗上跳下来几个人,赵社长也在其中,便笑着打招呼道:“赵叔。” “哎,你怎么来啦?”赵四海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地上的雪橇:“哎哟,又来货了?” “对!来货啦!”林川笑道。 赵社长笑眯眯走过来:“小川,介次带的么好东西?” 他的山东口音很重,不过林川听得明白。 “赵叔,你上次问的皮子,我带来啦。” “俺滴娘啊,哎呀介个好,介个好!” 赵社长一把蹲在雪橇旁,拿起鞣好的狍子皮,用手摩挲着:“哎呀,介个质量真好!从哪弄来的?” “索伦族。”林川笑道。 “索伦族?小川你可真是厉害哈!”赵社长拿着皮子,反复摩挲观看,赞不绝口:“真不愧是游猎民族的手艺,就是一流啊!” “林川,你又上山啦?”赵四海问道。 “嗯呐。”林川故意逗他:“抓了活的狍子,还抓了个豹子!” “啥?狍子?豹子?”赵四海脸色一惊,目光怀疑道:“你就吹牛吧。” “没有吹牛,真的!” “我不信!” “不信算了。” “啊?真的啊?” “嗯呐!” “哎呀,那我今天送你回去!” “哈哈哈好!” 跟着供销社女售货员张彩梅算了半天账,林川差点闪了腰。 十张狍子皮,七张定了一级,三张定了二级。 按照一级十五块、二级十二块的收购价,一共卖了141块钱。 而两根鹿茸,由于是驯鹿的鹿茸,等级不高,收购价格17块钱一斤,一共卖了44.2块钱。 张彩梅点好厚厚的一沓钞票,递给林川。 林川接过去,看着手上这沓皱皱巴巴的、新旧不一的纸币,三块和五块的面值最多。 绿色的三块钱钞票,背面是一座山和一座石拱桥,林川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一个极为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他虽然不懂收藏,可也知道,在后世根本就不存在三元的面值,如果存下来几张的话,不知道未来在收藏领域能卖多少钱。 可这年头,要把三块钱存下来不花,除非是家里很有钱。 林川想了想,把这个念头先放了起来。 “张彩梅同志,我还得买这些东西。”他递过去一张物资清单。 这趟来卖皮子和鹿茸,正好也顺便把索伦族需要的物资也都采买齐全。 张彩梅接过清单,看了一眼,瞬间愣住了:“妈呀,你有这么多票吗?” “啊?”林川懵了一下,他竟然忘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现在是计划经济,供销社都是靠票来卖东西的。 不过张彩梅倒是认识他,知道他跟赵四海和赵社长熟悉,把清单递给他,笑道:“你先去找社长,看看能不能特批,要不然可没法卖给你。” “太好了,谢谢你啊。”林川忙不迭地感激道。 张彩梅“噗哧”一笑:“不用谢,快去吧。” 看着林川走出门,去找停拖拉机的赵四海,旁边的售货员笑起来。 “彩梅啊,你没问问他有没有对象啊?” “没问呐……”张彩梅脸红起来:“问那个嘎哈呀?” “哎呀妈呀,还问那个嘎哈……你没瞅着你刚才那模样,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胡姐,你别瞎吵吵,让人听见多不好啊……” 张彩梅两条麻花大辫在身后一甩,挺起鼓鼓囊囊的花棉袄:“可不能乱说瞎话。” …… 在旁边的大院找到赵四海,讲了自己的难题,赵四海二话没说,就带他去找赵社长。 也得亏赵社长懂行,知道索伦族以货易货的规矩,再加上本来索伦族的关系也是他提出来的需求,二话没说,就写了一个特批条子,交给林川。 供销社收的这些皮子,是国家出口赚外汇的好东西,只是现在汉族猎人对皮子的处理水平,远远不如那些游牧民族。 供销社每年都有上面派下来的收购任务,上次见了林川,赵社长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林川还真搞来了一级的狍子皮,这让赵社长心情大好,签完条子后,连声嘱咐林川,以后这样的好货,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有了特批条子,再回到供销社柜台,自然是一路绿灯。 赵四海把拖拉机又开了出来,等在了供销社大门口。 六十度的高粱酒,装了四十斤,一共二十块; 一毛八的食盐,装了二十斤,一共三块六; 两毛二的白面,装了两百斤,一共四十四块; 将近三百斤的物资,再加上二十块肥皂、五十盒火柴,一共才花了七十二块。 林川反复算了好几次,才确信无疑—— 跟索伦族做这一趟生意,他就赚了一百一十三块钱! 差不多150%的利润率! …… 回去的路上,林川心情格外飞扬。 这么高的利润率,属实让人意想不到。 要知道,这次赚钱和上次卖野猪肉和山狸子皮可不同。 上一次,是属于打猎的收益,赚的是进山打猎的辛苦钱,很不稳定。 而这一次,是属于贸易往来的收益,相对更加稳定,而且收益更高。 索伦族住在山里头,山里冬天冷,白酒是索伦族男人每天都会喝的长期消耗品。 食盐既是用来当日常饮食的调味料,更重要的,是喂养驯鹿和进山打猎的重要工具。驯鹿爱舔食盐,山里的很多野物,也可以通过食盐制造的盐碱环境来诱捕,所以,食盐的消耗量也不低。 至于面粉,更是日常要用到的,索伦族平日吃肉为主,对面粉做的饼子需求量很大。 也就是进山没有足够的载重工具,否则的话,两百斤的面粉根本不够他们全族吃几天。 再加上面粉本来价格不够高,往年的商人,也不愿意做这方面的生意。 这就是为什么跟索伦族做贸易,利润很高的原因了。 不过,找到了赚钱的路子,也并不意味着以后就高枕无忧了。 毕竟这还是计划经济的时代。 如何把钱变成粮票,以及实实在在的粮食,才是接下来…… 真正的挑战。 ------------ 第43章,你来抢人是吗? 坐着赵四海的拖拉机,回到上官屯。 大老远的,就看见大队部的路边,停了一辆吉普车。 只见赵四海原本放松的身体突然绷紧了起来。 他一抬胳膊,顺便把脖子一缩,拖拉机“突突突”开了过去。 “咋的啦,四海?”林川坐在他后边,大声问道。 “啊没事,没事,眯眼睛了。”赵四海喊道。 林川才不信他的鬼话,他明显是看到了刚才的吉普车,才有了这样的反应。 开到周来顺家门口,又是一通忙活。 林川招呼周铁栓他们帮忙搬东西,哪些是要带上山的,哪些是顺便给家里买的,一一嘱咐分好类。 刚要带赵四海去看小豹子,就看见他紧张兮兮地发动了拖拉机,坐上了驾驶位。 “我有事,我有事,先回去了啊。” 赵四海愁眉苦脸地挤出了个笑容,不等他反应,就“突突突”开走了。 林川挠了挠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 回到屋里,没过半个小时,就听见外面大喇叭响起来: “各位屯民,各位社员,注意了啊!注意了啊!” “现在广播一条喜讯——” “经红星军垦农场研究决定,对上个月底配合抓捕特务的几位上官屯屯民,予以表彰……” “他们是——” “高级社民兵队长刘三炮,副队长林川……” “高级社民兵刁大言、陈满堂、李满仓、丁大山……” “请以上人员听到广播,到大队部领取表彰……” “再重复一遍……” 听着广播里传出来的喜讯,周铁栓的眼睛都直了。 他们只知道林川带回来一把枪和好多子弹,却不知道,原来林川是去做了这么一件大事。 周铁栓叫道:“叔!上次你们进山,是去抓特务啊?” 王红英纳闷道:“啊?怎么现在还有特务啊?” 周来顺冷哼一声:“哼,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真特娘的该死。” “叔,抓特务开枪了没?打人了没?” 兄弟几个的脑袋凑了上来。 “赶紧滚一边去!”周来顺眼睛一瞪:“吵吵什么?” 王红英笑着催促:“大兄弟,赶紧去领奖啊。” “哦!领奖去咯——” 周铁栓带着弟弟妹妹冲出了房门,那架势,比他们自己领奖还开心。 …… 来到大队部,周家四兄弟不敢进去了,躲在窗口边往里偷看。 “说曹操,曹操到!林川兄弟,农场首长来看望你啦!” 看到林川进门,廖长春笑着说道。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听到廖长春喊出林川的名字,目光一亮: “哎呀,这就是抓到特务的大功臣?你叫林川?” “报告首长!”林川敬了个礼,喊道:“我是林川!” “来来来我给两位介绍一下哈。” 廖长春笑道:“赵铁军,赵营长,我的老战友,红星军垦农场的场长;老赵,这位就是林川,我们高级社民兵大队的副队长,我的得力干将!” “哈哈哈……什么营长不营长的?” 中年人大笑起来:“现在顶多是个场长。” “场长好!”林川利索地叫道。 “哎呀那不行!”廖长春不乐意道:“林川,首长就是首长,军垦农场也是姓军。” “首长好!” “那不行,不能叫首长。” “场长好!” “滚犊子,你就是首长。” “滚犊子,很快就军转民啦,什么首长……” “老赵,你转生产部队也是部队啊,不像我,直接转业。” “干两年生产,以后估计都不拿枪了。”赵铁军说道,“咱俩都一样。” “那多好,过去咱俩一起打仗,现在咱俩一起建设边疆,好事。” “对,好事!”赵铁军目光转向林川,“说正事,林川同志……” “到!”林川答道。 听廖长春和赵铁军聊的内容,看来两人关系非常亲近。 “军垦农场”这个名字,让林川心里很是兴奋。 这是华夏解放后,边疆安全形势严峻,上层在疆省、黑省、蒙省等边疆地区的大手笔。刚刚经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大量的军人面临复转安置问题,通过建立军垦农场,大批军人屯垦戍边,既能进行大规模的经济建设和土地开发,又能在边境地区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既然有廖长春和赵铁军这层关系,守着军垦农场,应该可以做好多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军垦农场,几乎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社会。开荒建场、规模扩张、建设工厂、医院、学校、社区……内部的社会管理体系,相对来说,甚至比许多地区都要完善。 “林川同志,这次进山抓捕特务的任务,你立了大功!” 没等林川仔细琢磨,赵铁军开口说道,“那特务打伤了我两个兵!要是被他给逃脱了,我这张老脸,都没法去面对我的兵!” 赵铁军这么说,廖长春喜上眉梢。 当兵出身的,谁不想立功? 林川是红星集体高级社的民兵副队长,他立的功,就是在给廖长春的脸上贴金。 “行了老赵,别打官腔了!”廖长春催促道,“快说,什么奖励?” “奖励你不是都收起来了嘛?” 赵铁军眉毛一瞪,“一百市斤面粉,一箱白酒,你还想咋滴?” “哎呀那是给高级社的奖励,集体的奖励!”廖长春嚷道,“我现在问的是个人!林川这么大的功,你不得奖励他个人?” “谁说不奖励的?”赵铁军骂骂咧咧道,“你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他这么一骂,廖长春顿时没了脾气。 赵铁军目光转向林川,表情瞬间变得和蔼了许多,说道:“经农场党委同意,决定授予林川同志农场标兵称号,并奖励白面二十市斤!” “好!!”廖长春一听,这奖励算是实打实的,立刻带头鼓起掌来。 “你等会!我还没说完呢……”赵铁军继续说道,“同时,农场党委一致同意,邀请林川同志,加入红星军垦农场……” “啥?老赵你给我滚犊子!”廖长春一把推开赵铁军,“合着你是来我这里抢人了是吗?” “哎你注意身份,别推推搡搡的!”赵铁军不理他,笑眯眯地问林川,“林川同志,你是否同意加入……” “我反对!”廖长春一把将他扒拉开,拉着林川说道,“林川我跟你说啊,你刚当上民兵副队长,我跟刘三炮说一声,让他把队长位置让出来!” “你别整没用的,让林川同志自己说!” 赵铁军拉着廖长春,两个人顿时推搡在一起。 “咣”的一声,门又开了。 刘三炮和李满仓几个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这……咋还干起来了呢?” ------------ 第44章,保证完成任务! 看到刘三炮他们都来了,廖长春和赵铁军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打打闹闹。 赵铁军松开手:“老廖,我可是听说了啊,这林川可是打猎的一把好手。” 廖长春两眼一瞪:“咋的?你们可是军垦农场,神枪手一抓一大把,为啥把主意打我的人身上了?” “打猎又不是光靠枪法!”赵铁军说道:“再说了,我们肩负着垦荒的任务,哪有空进山打猎?” “好啊老赵,你想给你的兵吃肉,就要从我这里抢人?你赶紧给我滚,下次别来了!” “哎呀老廖,你咋这么抠搜的呢?借调行不?借调……” “那也不成,我们高级社的生产建设任务也很重啊!再说了,我们狍子场刚建起来,正是需要林川同志发光发热的时候……” “啥狍子场?狍子?能吃的那个狍子?你们养狍子了?姓廖的,这事儿我咋不知道?” “啥事儿都得告诉你?” “咱俩还是不是好战友好兄弟了?” “现在是好战友好兄弟了?刚才抢人的时候呢?” “嘿嘿……消消气……” “滚犊子!” 两人又吵吵了一会儿,林川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这位赵铁军场长是想给农场的老兵们搞肉吃啊…… 这可是太好的机会了…… 林川眼珠子一转,开口道:“两位首长……我有个提议……” “啥提议啊?”赵铁军笑呵呵地转过头来。 林川说道:“不如,让咱们民兵队负责打猎,打到的猎物,除了留一部分给咱们高级社以外,其它的,就专门供应给军垦农场,农场这边,就用粮食来换,怎么样?” “哎?这想法不错,我同意。”一听到林川的建议,廖长春喜笑颜开。 他和赵铁军关系太熟了,以至于谁都没往粮肉交易方面去考虑,林川这么一说,可真算是说到了他的心窝子里。 赵铁军开口道:“好,林川。不过你能保证,每个季度给农场供应两千斤的肉吗?” 林川惊讶道:“每个季度两千斤?” 赵铁军点点头:“战士们都是干的重体力活,我起码得让他们每人每个月能吃到一斤肉吧?” 廖长春严肃地说道:“老赵,两千斤肉,一个月七百斤,用粮食换的话……那可是三千斤口粮啊!够六十个劳动力吃一个月的!” 赵铁军看了他一眼:“你再换点粗粮,就更多了。关键是农场现在不缺口粮,缺肉啊。” “那我们又缺口粮又缺肉。” 廖长春看了一眼林川:“我说林川啊,川老弟啊,这个打猎的任务可不轻松,你觉得能行吗?” 高级社之前组织过集体打猎,可也闹出了挺不开心的事情,进山打猎不同于在野地里垦荒,弄不好可是要把性命丢进大山里头。 “两位首长!”林川大声道:“我只有两个条件!只要能满足,保证完成任务!” “什么条件,你说!” 林川目光投向廖长春:“第一,进山打猎的人手,我来挑。” 廖长春点头道:“这太没问题啦。” 林川的目光转向赵铁军:“第二,打猎的枪,需要军垦农场借几把……制式步枪……” 赵铁军看着他,问道:“你需要几把枪?” 林川扒拉了一会儿手指头,说道:“最少五把。子弹得管够。” 赵铁军点头道:“行,五把枪,一千发子弹,够不?” “哎妈呀,太够了!”林川“啪”的一声敬礼道:“有首长支持,保证完成任务!” …… 回到姥姥的老房子。 残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老屋的炕头上。 林川把周来顺和王红英叫进里屋。 两人看他表情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些忐忑。 林川让他俩脱鞋上炕,待两人在炕头局促地坐定后,自己则坐到另一边,中间留出一大块空档。 “大兄弟,你这是要嘎哈呀?”周来顺问道。 “就是,这是嘎哈呀?” 王红英也跟着附和,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我咋有点紧张了尼?” “你俩闭上眼睛,不许睁开。”林川神秘兮兮地笑道。 “这又是整啥玩意儿呢?”两人对视一眼,满心疑惑,却也只能乖乖闭上眼睛,双手不安地交叠在身前。 “不许睁啊,不许偷看啊。”林川嘱咐道。 “不偷看,不偷看。”两人赶忙应和,眼睛闭得更紧了。 黑暗中,寂静被林川窸窸窣窣的动作打破,纸张摩挲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好了,睁开吧。” 过了好一会儿,林川开口道。 两人缓缓睁开眼睛,刹那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满炕铺满了花花绿绿的纸币,那在微光下闪烁着的光芒,晃得他们有些睁不开眼。 王红英最先回过神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如同筛糠一般颤抖起来。 慌乱中,她一个箭步冲下炕头,匆匆奔到门口,用力关上房门。 “咋啦?”林川有些纳闷,“关门干啥呀?” “大兄弟,你……你……你在哪抢的还是偷的?”王红英嘴唇哆哆嗦嗦,问道。 “别扯犊子!”周来顺瞪大了眼睛,大声呵斥道,可话刚出口,底气便泄了大半,“大兄弟不是……那种……”他说着说着,目光颤抖着望向林川,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啊?” “什么呀?”林川大笑起来,“这是我帮索伦族做生意挣的钱!” “真的啊?”两人面面相觑,似乎还未从这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嗯呐!那还有假?”林川笑道:“厢房那堆酒和粮食不就是吗?” “可你不是还往家里买粮食了吗?” “哎呀嫂子,花了点钱,这些是剩下的。” “哎妈呀吓死我了。”王红英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我以为你偷的呢。” 林川从炕上拿起一堆钱,二话没说,直接塞到王红英手上:“这五十给你,嫂子。” “啥?”王红英手像是被火烧了一下,一个哆嗦,把钱全扔回了炕上,“给我干嘛?我可不敢拿!” “我说拿着就拿着!”林川了解姥姥的性格,这王红英虽然还年轻,但人没变,“你不拿,我就不在这儿住了!” “大兄弟,你这是嘎哈呀?”周来顺说道,“也不能给这么多钱啊……” “来顺哥,过去的事儿,我啥也不记得了,得亏你和嫂子收留我。”林川此时已经代入了角色,自然说出来也是情真意切,“要是没你们和他们四个,我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哪里还能体会到家的温暖?说起来,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们一家了。” “好!大兄弟,我拿,我拿,我拿还不行吗?我都给你存着,给你娶媳妇用……” “什么娶媳妇?这钱你用来买肉买米买面……” “大兄弟,现在规定,只能用票了……” “所以用钱买票啊!上黑市买啊!总之,这钱必须要让孩子吃饱饭!” “好,好,好……” 王红英抬手捂住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这五十块钱,也太多了。 她和孩子他爹,辛苦一年,差不多也就挣这么多…… 虽然相处时日尚短,可她又怎能不明白林川的心意? 给她这么多钱,就是让她不要担心以后的日子,不要担心吃不饱饭。 哪里是林川离不开他们一家? 明明是他们一家…… 离不开林川了…… ------------ 第45章,给小豹子起啥名字? 老屋旁,一座不到两米深的土坑。 本来周来顺打算在这挖口水井,只不过挖了一半就入冬了,泥土冻得太硬,只好等来年开春后再继续挖。 刚好,现在成了小豹子的窝。 达鲁送了些奶条子。这可是好东西,质地紧实,奶香浓郁。把它泡在热水里,等奶条子慢慢变软、融散,搅拌均匀,最后把切得细碎的肉添进去。 就是一顿香气四溢的豹子大餐。 那小豹子就是个吃货,每次瞧见食物端来,眼睛立刻瞪得溜圆,二话不说,一头扎进盆里,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没几天工夫,它的个头就蹿大了近乎一半,原先还毛茸茸的一团,如今身形愈发矫健,四肢也更显粗壮有力。 王红英心疼粮食,每次林川准备肉粥的时候,嘴上总会忍不住念叨几句:“这家伙,吃起东西来跟无底洞似的,也太费了。” 话虽如此,可她望向小豹子的眼神里,分明透着几分宠溺。 只是偶尔,她瞧见小豹子愈发活泼好动的模样,心里又会泛起嘀咕:“这家伙,等养大了,万一野性难驯,偷跑出去伤人可咋整?” 林川倒不这么想。 豹子养熟了,可是猎人的好帮手。 这可不是他异想天开,而是达鲁说的。 索伦族的传说里,老一辈猎人,就有养猎豹的习惯。 那些猎豹与猎人默契配合,在茫茫山林间纵横驰骋,收获颇丰,可比猎狗厉害多了。 林川蹲在土坑里,看着小豹子呼哧呼哧地吃着盆里的肉奶粥,眼神里满是温柔。 豹子和人可不一样。 人能吃面食,可豹子只吃肉。 这家伙再长大一些,每天吃的肉就得按公斤来计算。 眼看着家里存下来的野猪肉就不够了,得赶紧上山打猎啊。 之前在大队部里,跟赵铁军和廖长春说起打猎的事情,其实他早就想了很久。 明年开始的灾荒,会持续三年。 除了旱灾的缘故,还有一些人为的问题,比如劳动力不足。 原本村里种地的劳动力,都被抽调去工厂了。 大量的农村,都开办了土法炼钢,导致种地的人手大幅下降,也是导致粮食产量不够的原因。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林川有后世的记忆,知道屯粮的重要性。 利用打猎来和军垦农场交换粮食,是一步双方共赢的棋路。 但要实现这一步的前提,就是组建一支合格的狩猎队。 “小豹子,狩猎队可不能少了你啊。” 他轻轻地抚摸着小豹子的脑袋,小豹子嘴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从索伦族那里,能学到很多驯养猎豹的经验。 有了猎豹,再加上好几把钢枪,在大山里面,就没有对手了。 周铁蛋和周秀兰蹲在土坑旁边,低头看着坑里面的叔和豹。 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问道:“叔,它有名字吗?” 林川抬起头来:“没有呢。秀兰,要不你给起一个?” “行。”周秀兰奶声奶气道,“我想想啊。” 周铁蛋看着她,低声道:“妹,给它起名叫霸王,多带劲。” “不的。”周秀兰摇头。 “那叫嗷呜。”周铁蛋不甘心,继续建议道。 “不的。”周秀兰依旧摇头。 没一会儿,周秀兰冲坑里喊道:“叔,我想好名字了。” 林川抬起头来,咧开嘴:“叫什么?” 周秀兰笑起来:“悟空。” “啥?” “齐天大圣,孙悟空——” 林川心里一揪。 记忆里,老妈曾经养了一条三花猫,陪了她许多年。 那只猫厉害得很,打遍全屯猫狗,从无敌手,可唯独对老妈特别温柔。 直到老妈去世后没多久,它也走了。 那只猫的名字,就叫悟空。 天气很好。 周秀兰蹲在头顶上,像极了一个大号的洋娃娃。 她冲着林川呵呵笑着。 林川眼里一热,视线瞬间又模糊了起来。 “行。”他用力地点点头:“就叫悟空!” …… 午饭吃的棒子面粥和饼子,粥里加了碎肉,炖得烂糊,四兄妹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 王红英忍俊不禁,嘴上念叨着:“哎呀,别整那么埋汰,锅里还有,把碗给我!” “娘,我吃饱了。”周铁栓放下碗筷:“给他们盛吧。” “你吃饱了个屁!”王红英拿过他的碗,“说了锅里还有,够你弟妹吃,你叔现在盯着我煮饭呢,今天煮得多,够你们造的,敞开肚子吃吧,今年就能挣工分了!” “啥?”周铁栓一愣。 “你个瘪犊子娘们!”周来顺一脸嫌弃地骂道:“嘴上怎么没把门的呢?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怪我,怪我,怪我。”王红英憋不住笑,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没事,来顺哥,让铁栓知道也好。” 林川笑道:“铁栓,你要是练好枪法,就能加入民兵大队了!” “真的啊?”周铁栓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兴奋地问道。 “哎!别高兴太早。”林川说道:“前提是,你要练好枪法……” “叔!我现在踞枪可厉害了,我也有劲儿了!” 周铁栓冲外面的王红英喊道:“娘!给我盛一大碗粥!我吃饱了踞枪给叔看!” “行!给你盛一大碗……”王红英乐呵呵地答应道。 “叔,我也想当民兵……”周铁柱听到大哥能进民兵大队,有些着急。 林川冲他点点头:“你先长到一米五,再把踞枪练好……” “好嘞!”周铁柱来了劲,抱着刚盛的一碗粥就大口喝了起来。 “铁栓,吃饱饭。”林川说道:“从今天开始……教你打枪。” “真的啊!叔?”周铁栓愣了半晌。 “大兄弟,会不会太早了点儿?”王红英紧张地问道。 “娘!不早!不早……”周铁栓焦急地说道,生怕林川改了主意。 林川摇摇头,说道:“试试吧,时间不等人啊。” “咋滴了,要打仗啊?”王红英脸色“唰”地白了。 “你个瘪犊子娘们!”周来顺骂骂咧咧道:“没好屁就憋着,瞎说什么?” “过了年要组建狩猎队。” 林川笑起来:“我寻思着,铁栓如果行的话,就带上他。” “叔!”周铁栓一下子直起了腰杆:“我肯定行!” ------------ 第46章,人生中的第一枪 一杆莫辛纳甘枪,足足有八斤重 拎着它其实并不费劲,可要用好它,却是难上加难。 林川当特战侦察兵的时候,对射击的考核是重中之重。 没有别的捷径,就是掌握要领,反复练习,练到条件反射的肌肉记忆。 好在前辈们几十年来攒下了足够多的经验,也有足够科学的方法去训练。 简单来说,就是九个字:“练臂力,找准头,抓感觉。” 臂力是基础,端不稳枪,别的都是白搭。 这就是为什么林川要逼着周铁栓每天练习踞枪的原因。 一开始是双手举枪,端在面前不许动。没过几天,便开始加量,在枪杆上挂一斤沙子。等过了春节,林川又做了两个简单的沙袋,让周铁栓每天都绑在手臂上,每时每刻都在练力量。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再加上周铁栓吃得饱,身体虽然看着还是瘦弱,可两只胳膊的肌肉线条越来越明显了,已经能稳稳地端着枪瞄准很长时间。 吃完饭,林川带着周铁栓来到外面的一处空地上。 他拿了工兵铲,来到远处的一棵树干前,在树上砍出了个十字形状,作为瞄准的靶子。 瞄准的训练并不难,关键是要把道理讲明白才行。 林川刚要给周铁栓讲解,余光瞥见旁边的草丛里,一个身影偷偷地顾涌着。 “铁柱,别藏啦,屁股撅那么高给谁看?” 林川没好气地喊了一声:“你想学,就老老实实地过来坐下。” “叔。”周铁柱不好意思地从草丛里站出来,挠了挠头,走了过来。 林川瞪了他一眼,等他过来坐下,才把莫辛纳甘枪端起来,详细讲解道: “你们俩看好了啊……枪口这个位置,是准星;后面这个位置,是照门……” “准星……照门……”周铁栓和周铁柱眼睛眨都不眨,仔仔细细地记着。 “要想开枪打到目标,就是子弹从照门、到准星、再到目标,成一条直线。用眼睛看的话,先把注意力放在准星上,然后观察照门和目标,调整枪的角度,让准星、目标和照门在一条线上,这叫三点一线……” 林川便讲解,便手把手地演示起来。 这个内容,他在教周铁栓踞枪的时候,有过简单的介绍。 周铁栓学得很快,没过半个小时,对瞄准射击的要领,已经领会得很到位。 周铁柱毕竟比他哥还小两岁,林川也不着急教他,等周铁栓学得扎实了,让他去指导老二就好了,这种方式,最有助于周铁栓提升对射击的理解。 这种以教代学的方式,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费曼学习法”。 兄弟俩趴在地上,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瞄准的要领。 天气依旧很冷,林川看到他们破旧的棉裤上,露出来的棉絮,心里一阵发酸。 下个大集,该给这哥俩置办点暖和的衣裳了。 上次从索伦族那里带回来的狍子皮,已经给周铁蛋和周秀兰做了冬衣,把周铁栓和周铁柱羡慕得不行,可这哥俩也懂事,知道家里条件还不好,只能先紧着弟弟妹妹。 这就是融在中华民族血脉里的东西。 它是对家人的关怀与牺牲精神,是在艰苦岁月里共同分担承受的不屈意志,它存在于每一个家庭之中,让无数家人们在面对困难时团结一致、相互扶持。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斜向了天边。 林川来到周铁栓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子弹,问道: “铁栓,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叔。” 周铁栓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 周铁柱似乎比大哥更激动,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说话,握着拳头站在旁边直发抖。 “子弹不多,我只给你两发……” 林川把两颗金灿灿的子弹放在他手中,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有一发能打中目标,我就带你进山打猎!” “好!”周铁栓坚定地点了点头,接过子弹。 他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打开弹仓,将子弹塞进去,拉栓,上膛, 随后,伸手用力向后拉枪栓,枪栓沿着滑轨顺畅地滑动,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随着枪栓的拉动,枪膛内的撞针被拉回。 紧接着,他把子弹放入枪膛,推动枪栓向前,将子弹推进枪膛。 周铁栓微微调整姿势,让枪托稳稳地抵在肩膀上,脸颊贴近枪身,眯起眼睛,将准星对准靶标中心,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看到周铁栓认真地做完每一步,林川轻轻点了点头,问道:“瞄准到位了吗?”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周铁栓的心跳快得像敲鼓。 他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目标,准星,照门,三点一线,瞄准到位!” “好,随时可以射击。”林川说道,“不用着急,稳一点儿。” “呼……”周铁栓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 月牙悄然攀上山头,夕阳即将坠入林海,将天际染成层叠的绯红。 归巢的群鸟划过静谧的天空,穿过远处上官屯的袅袅炊烟。 没有风,只有满心的不甘。 年少的周铁栓,并不懂得什么是人生。 但他的记忆里,充斥着弟弟妹妹因为吃不饱饭的哭泣和寒冬里全家人只能挤在炕上的窘迫,他想为这个家做些什么,想帮爹娘分担些什么,想对他们更好一些,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直到林川叔的出现,仿佛是在他灰暗的世界里点亮了一盏灯。 他从未见过如此温暖的人,像一团火,让他每时每刻都想亲近,想追随,想成为和叔一样厉害的人,能让全家人开心地笑起来的人。 他是周家长子。 娘说了,不管社会怎么变,家中长子,都是要背负起这个家的。 “我叫周铁栓……”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枪……”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很厉害的人……” 一切才刚刚开始。 “砰——” 巨大的回响,在山林中回荡。 肩膀处传来重重的后坐力。 周铁栓开了第一枪。 ------------ 第47章,笨鸟先飞 心跳如擂鼓。 周铁栓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静。 “哥!”周铁柱喊道:“还有一枪啊!” 周铁栓摇了摇头:“不打了。” “啊?” 周铁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靶子的方向,回过头来:“叔?” “铁柱,你哥打的很准,不信你去看一眼。” 林川笑着吩咐道:“顺便算算多少米。” 周铁柱点点头,朝着那个位置迈出大步。 “一步,两步,三步……” 这是林川教给他们的方法,能算出大概的距离来。 一直走出了三十步,他来到树干旁,难以置信地看着十字靶中央的圆洞。 “叔!大哥!十字的正中间,三十米!” “叔!我打中了。”周铁栓抬起头笑着,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好小子!一枪上靶,打得不错。”林川也笑起来:“感觉怎么样?开不开心?” “开心,叔!”周铁栓擦了一把眼睛:“我能给家里挣工分了。” 林川一愣。 他没想到周铁栓心里最在意的,是给家里挣工分。 心头忽然一酸,他没说话,摸了摸周铁栓的脑袋。 这种感受,就像他当初拼了命参加考核训练,最终通过侦察兵的选拔一样。 那种泪水,会让自己记一辈子。 有句话叫“笨鸟先飞”。 关键是,想要飞的笨鸟,一定有先飞的动力才行。 否则,笨鸟只能是笨鸟。 给家里挣工分,就是周铁栓想要飞的动力。 人不怕起点比别人低,只要有热情,下苦功夫,没有学不会的本事。 他早就看出周铁栓身上藏着的那股子傲气和不羁,只是在这个年代,没有适合他施展的空间,多少人才都是这么被时代埋没了。 好在,他来到了这个时代。 有他帮衬着,周铁栓这只鸟,未来一定会腾飞! …… 腊月三十。 大队部的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 屯里的几位写毛笔字好看的大爷,正在给屯民们写春联。 林川和周铁栓几个来到这里,正好看见王红英拿着刚写好的春联走出来。 身后的周铁蛋手里拎了个袋子,里面装了点冻梨、糖葫芦。 “叔!”周铁蛋眼尖,大老远就看到了他,招了招手。 王红英举着春联,拿着给林川看:“大兄弟,你看这个春联写得咋样儿?二大爷给写的。” 林川仔细看着春联上的字,读了出来:“劳动门第春光好,勤俭人家喜气多……横批呢?” “横批?哦,在这儿。”王红英从春联里面拿出来小小的一张红纸。 “万象更新。”林川笑起来,“真好,写得真好。” “真好是吧?” 王红英不识字,听林川夸春联好,这才放下心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春联卷成卷,放在袋子里,这才问周铁栓:“练得咋样啊?” “娘,我通过啦!”周铁栓笑道。 “哎呀,还得我大儿子!真的通过啦?” “通过啦!娘,过了年,我就能给家里挣工分啦!” “太好啦,走,回家包饺子去!” “今年能放炮仗啦!叔买的!” “走走走,回家包饺子,放炮仗!” …… 除夕夜。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笼罩着这片宁静的土地。 万籁俱寂之中,远处的上官屯里,终于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仿佛是一声号令,更多的鞭炮声,密密麻麻地响了起来。 早就等得抓耳挠腮、心急如焚的几个娃娃,听到声响,顿时眼睛放光,欢呼雀跃着,如脱缰的小马驹一般,冲出了家门。 那五百响的挂鞭,早已被挂在了一根长长的松木棍上,红色的鞭炮纸微微泛光,仿佛做好了待会儿热烈欢呼雀跃的准备。周铁栓和周铁柱两兄弟,脸涨得通红,双手高高举起松木棍,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既紧张又满怀期待。 周来顺一瘸一拐地迈着步子,从锅底迅速捞出一根带着火星的柴火,心急火燎地跑出了屋,寒风一吹,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准备好了吗?”周来顺来到挂鞭面前,声音颤抖。 “早就准备好啦!”两兄弟异口同声地喊道。 他们举着挂鞭的手微微颤抖,年轻的脸庞紧紧贴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鞭炮,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林川抱着周秀兰,和周铁蛋一起,站得远远的。 周秀兰和周铁蛋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衣,手脚暖和得很。 周秀兰眼睛瞪的大大的,双手早就捂在了耳朵上,周铁蛋则抱住了林川的大腿,整个身体躲在身后,只露出一个大脑袋。 周来顺粗糙的双手在鞭炮间慌乱地扒拉着,嘴里不停嘟囔着:“这捻子跑哪儿去了……”寒风呼啸,吹得他的手有些僵硬,半天也找不到那至关重要的点火捻子。 等找到了之后,他拿着柴火,小心翼翼凑近捻子,大叫一声:“我要点啦!” “你快点啊,爹!” “别催!” 只见周来顺将挂鞭一扔,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迅速往旁边跑去,脚下的积雪被他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周铁柱下意识地把脑袋往大哥怀里一拱,紧闭双眼,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可半天也没有声响。 周铁栓笑起来:“爹!你都没点着,跑啥跑?” 周铁柱憋红了脸,强忍着笑意,肩膀抖动起来。 林川嘴角上扬,周铁蛋哈哈大笑,就连怀里的周秀兰也“咯咯”地笑出了声。 屋里的王红英正在包饺子,抬头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来顺脸涨得通红,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咧咧嘴,嘟囔道:“笑啥笑,刚才风大,火灭了而已,看我这次的!” 说罢,他从锅底重新捞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柴火,一瘸一拐地又快步走回鞭炮前,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着鞭炮捻子靠近。 这一次,他眼神坚定,手中的柴火稳稳当当,不再慌乱扒拉,很快找准了捻子。 随着红旺旺的柴火轻轻触碰到捻子,“嘶——”一声细微的引线燃烧声响起。 “着啦——” 周来顺脖子一缩,立马转身跑开。 ------------ 第48章,年夜饭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终于打破了寂静,红色的鞭炮纸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照亮了整个院子。 火光闪烁中,周铁蛋兴奋地尖叫着,在雪地里又蹦又跳;周铁栓和周铁柱两兄弟高高举起松木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林川紧紧抱着周秀兰,周秀兰捂着耳朵耳朵,却不忘在林川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周来顺跑回屋里,一把搂住王红英;王红英羞红了脸,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看没人注意到,就抬手在周来顺脸上抹了一把面粉。 笑声在寒风中传得很远很远,仿佛要把过去一年的辛劳与疲惫统统驱散,迎接崭新的开始。 放完了挂鞭,又放了几个二踢脚和手持烟花,大家哆嗦着回到了热炕头。 该吃年夜饭了。 屋里已经弥漫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一家人围坐在周围,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年夜饭的开场。 上次去乡里供销社采购物资,林川顺便花了十几块钱,置办了一大堆年货。 这十几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对林川来说,这钱花得值。 毕竟,这是他和姥姥全家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 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被端上了桌。 首先登场的,是一大盘色泽诱人的红烧鱼,鱼头正对着林川,鱼身被煎至金黄,只用酱油和白糖熬制的酱汁,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一碗香喷喷的油光通亮的红烧肉,这是林川教的做法,每一块肉都切得方方正正,肥瘦相间,刚端上桌,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勾得四兄妹眼睛瞪得溜圆,小鼻子不停地抽动着,口水在嘴里直打转;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鸡蛋可是谁家都不舍得吃的稀罕物。但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每个孩子都能拥有一颗煮鸡蛋,圆润的鸡蛋静静地躺在白瓷碗里,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是年夜饭的专属; 除了这些硬菜,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的白菜炖粉条。白菜的清甜与粉条的软糯完美融合,汤汁浓郁,香气扑鼻。粉条吸满了白菜的汤汁,吃起来爽滑劲道,白菜也因为粉条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入味。 一盘炒萝卜丝,清爽可口,为这顿丰盛的年夜饭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清新。萝卜丝被切成均匀的细丝,在锅里翻炒得恰到好处,色泽鲜亮,口感脆嫩。 最后上桌的,是一大碗酸菜排骨。酸菜的酸味恰到好处,既开胃又解腻,排骨炖煮得软烂入味,轻轻一咬,肉骨便能轻松分离。酸菜的酸与排骨的香相互交融,散发着独特而诱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多吃几口。 周铁蛋刚要拿筷子去夹红烧肉,被周铁栓一眼瞪了回去。 “等妈来了,一起动筷子。” “妈!快来!都在等你啦!” 周铁蛋着急开吃,叫道。 “来了来了。” 王红英端了一盆热腾腾的饺子过来,几个孩子眼睛都瞪大了。 “饺子!” “我最爱吃饺子!” “我也是!”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小小的屋子里瞬间充满了热闹的气息。他们的身子在凳子上不安分地扭动着,小脑袋不停地往饺子盆那边凑,鼻子使劲地嗅着饺子散发出来的香气。 “妈什么馅儿的?” “还用问!肯定是猪肉白菜!” “妈是猪肉白菜不?” “肯定是猪肉!” 王红英给每个人都分了几个饺子,冲着周来顺说道:“他爹,大过年的,说点啥呗。” 林川点头道:“对,来顺哥,说点啥。” 周来顺缓缓地端起酒杯,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那酒杯里的酒也跟着轻轻晃动。他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眨眼间就夺眶而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声哽咽的声音。 “哎呀,让你说点啥,你咋哭起来了呢?” 王红英嘴上埋怨,可是眼泪也跟着扑簌簌地落下来。 林川一看这场面,强忍着泪水,端起酒杯:“那我来替来顺哥说吧。” “行,大兄弟,你来说。”王红英擦了一把眼泪。 周来顺喉头哽咽,拍了拍林川的胳膊,点了点头。 “过去的一年,来顺哥,嫂子,你们辛苦啦。” 林川说道,“养四个孩子不容易,铁栓铁柱,带着弟妹,谢谢爹娘。” 周铁栓端起手中的热水,招呼弟弟妹妹也端起来,说道:“谢谢爹娘。” 几个弟弟妹妹也跟着说道:“谢谢爹娘。” “哎,哎。”王红英袖子已经不够用了,转身去找毛巾擦眼泪。 林川继续说道:“新的一年,铁栓、铁柱,你们两个当哥哥的,要帮爹娘多干活,把弟弟妹妹照顾好,能做到吗?” 哥俩异口同声道:“叔,能做到!” “周铁蛋,周秀兰,你们要好好吃饭,身体棒棒的,好好长大,好不好?” “好!” “来,最后,咱们一起干杯,祝老周家,年年红红火火,平平安安!” “年年红红火火,平平安安!” 酒杯水杯碰在了一起。 “叔,你怎么光祝老周家,不祝你呢?”周铁栓轻声问道。 “对对对。”周铁柱说道,“大哥,三弟,老妹,咱们也祝林叔,年年红红火火,平平安安。” “叔!祝你年年红红火火,平平安安。” 这注定是一个镌刻在记忆深处、永生难忘的除夕夜。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小小的村庄里,没有春节联欢晚会的欢声笑语,没有电视屏幕里五彩斑斓的画面,甚至连电灯都没有。 一盏油灯,照亮了一家人幸福的脸庞。 包着一枚大钱的饺子,因为形状太过明显,被心照不宣地夹到碗里,又送了出去,转了好几道筷子,经过了好几个人的碗。 最后,被周铁栓捂住了林川的眼睛,周秀兰咯咯笑着,用手捏着塞进了他嘴里。 “叔有福!” “叔明年最有福啦!” 嘴里咬着那枚谁吃到谁有福的大钱,林川湿了眼眶。 “姥姥、姥爷、妈妈、大舅、二舅、三舅……” “我有福,才会遇见你们……” “以后,我们都有福……” ------------ 第49章,狩猎队选拔 来到1957年不到两个月,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老虎涧要去一趟,不过得开春暖和点才行,看看那个特务到底在那里藏了什么。 如果真有金条的话就好了,跟老毛子做交易用得上…… 跟索伦族约正月十五以后进山送物资,那时索伦族会搬到西山的河套子附近,那里水獭很多,水獭皮子质地柔软,价格也比狍子皮高,索伦族会在那里住三四个月再搬家,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和毛子交易的事情…… 养殖狍子,属于在起步摸索阶段,优先保证狍子活下去,再研究怎么引诱公狍子下山交配的事情,一来二去,才能壮大狍子的数量,发挥养殖的优势…… 对林川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为应对灾荒做准备。 不过,最让他兴奋的,就是组建狩猎队,和军垦农场牵上了关系。 狩猎队的招募工作,他和刘三炮的意见一致,优先从民兵大队和屯里的老猎人里招募,民兵枪法好,老猎人经验足,这样的狩猎队,才能打到更多的猎物。 正月初三。 一大早,大队部的广播就响了起来,召集村民参加狩猎队的选拔。 其实高级社要组建狩猎队的消息,在春节前就已经告知全体社民了。 不过大部分社民基本上都持怀疑态度,或者选择观望。 毕竟打猎是个辛苦活,风吹雨淋的,有时进山走得远了,好几天都出不来,家里人担惊受怕不说,万一遇上野兽或者掉下山崖,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再加上屯里前几年组织过集体打猎,瘸子的腿就是被野猪给拱坏的,结果就是出工只能算一半工分,这种买卖怎么算怎么不合适。 林川也不打算多做解释。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自愿才行。 按照他的计划,狩猎队最好能有六到八人的规模,两把加兰德快枪和五六把莫辛纳甘,就可以狩猎大型鹿群、狼群,甚至往西边走走,去毛子边境打野牛群。 这才能保证军垦农场的生肉供应。 如果这条路真的能走通,那就等于给上官屯新开辟了一条粮食渠道。 大队部的广场人,围观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 报名参加选拔的,还不到十个人。 以上官屯一百多户人家、四百多人口的规模来说,比例很低了。 李满仓来到周铁栓身旁,一屁股坐下来。 “满仓叔……”周铁栓打了个招呼。 “铁栓,你这小子,啥时候学的开枪?”李满仓笑呵呵地问道。 参加选拔的,每人两发子弹,一发上靶就算通过。 李满仓两发打中了一发,还比不上周铁栓两发全中。 “嘿嘿……”周铁栓害羞地摸着脑袋:“林川叔教的。” “你要进山打猎,你爹娘舍得?” “那有啥不舍得的?我都跟林川叔进山好几次了。” 两人聊着天,只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丁大山气呼呼地穿过人群,老丁媳妇在后面扯着胳膊直拽他。 有人在旁边起哄:“哎呀老丁,媳妇不让你报名,你就别报啦。” 丁大山骂道:“嘎哈玩意儿?我是报名打猎,又不是上战场……” “你好好的工分不挣,去遭那个罪干嘛呀!”老丁媳妇急得都要哭了:“万一有啥事儿,让我们娘仨咋活?” 丁大山气道:“你嘴里能不能蹦出点好听的?我这辈子不抽烟不喝酒,就打猎这么个爱好!” “哎呀老丁嫂子!”李满仓大声笑道:“你就让老丁哥参加选拔,没准通不过呢!” “老丁你个乌鸦嘴。”丁大山骂骂咧咧:“我要是通不过,你也别想去。” “那为啥啊?”李满仓眼睛一瞪:“我都通过了,你拦也拦不住。” “李满仓!”周围有人喊了一声:“你进山打猎,不怕王寡妇跟别人跑啦?” “我呸!”王寡妇正好在人群里,听见有人调侃,开口骂道:“我等着满仓哥带狍子肉回来吃,你个怂货,知道狍子啥模样吗?” “知道啊,周来顺家后头,现在就养了好几头狍子!李满仓,你打算去偷拿几头狍子吗?” 众人一片哄笑声。 李满仓也不生气,冲着王寡妇嘿嘿一乐,两人交换了个默契的笑意。 丁大山来到选拔场上,从林川手里拿过两发子弹,又接过一把莫辛纳甘,放在手里掂了掂。 “卧槽,这才是个正经的家伙什儿……”他爱不释手地摸着枪杆子:“比猎枪好使多了……” 林川问道:“大山哥,会使吗?” 丁大山笑道:“副队长兄弟,我老丁可是上过战场的。” 他来到射击位,熟练地把两发子弹装进弹仓,“喀嚓”一声子弹上膛。 “哪个是靶子?” “就那个青砖。” “太近了,打着不过瘾。” 丁大山摆摆手,扭头冲着身后围观的人们问道:“你们想让我打哪儿?” 李满仓叹口气:“老丁,你又开始臭显摆……” “满仓叔。”周铁栓纳闷道:“大山叔打枪很准吗?” “何止很准啊?”李满仓说道:“他在部队里,还当过什么……猪什么手来着?” “什么猪什么手啊?”丁大山无语道:“那叫狙击手。” “行啦,大山哥,准备好了吗?” 林川打断他,问道:“那棵树,从下往上第二个树杈,有个疤,看到了吗?” “看到了。” 丁大山美滋滋地端起枪来,瞄准。 嘴里振振有词:“哎~瞅准了啊,那就是个小日本子的脑袋~” “砰”的一枪,只见那片树疤的位置,炸起一团木屑。 “左边那根树杈啊——” 丁大山嘴里喊着,手中扳机一扣。 “砰——” 树杈应声而断。 “好!!!!”众人一片喝彩声。 “哎呀,大山哥,你这枪法太牛了。” 林川乐呵呵地接过丁大山的枪,低声道:“回去跟嫂子说,参加狩猎队的,每个月都发肉吃。” “真的啊?”丁大山惊喜道:“那咋不提前说?” “不提前说,来的才是真想报名的。”林川笑道。 “哦……懂了懂了。”丁大山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想法。” 林川点点头,冲旁边喊道:“还有谁报名?” 人群中,一个老头举起手来。 有人喊道:“老张头,你也要报名?你会开枪吗?” 老张头嘿嘿笑着,露出满口大黄牙,走了出来。 林川认出他来,正是那天廖长春测试他的时候,赶来报告屯里出现野猪的那人。 “我问一下,林队长……” 林川赶紧打断他:“老张叔,你可别这么叫我,就叫小川吧。” “哎呀,那……那多不好……”老张头笑道:“小川啊,必须得会开枪吗?” “老张叔,你以前打过猎吧?” 林川在选拔之前,对屯里的各家各户做过一番调查,除了会开枪的人选之外,屯里的老猎户也是重点关注的对象,其中就有老张头。 “打了几十年了。”老张头脸上堆着笑:“不过我不会开枪。” “那你都会啥?”林川问道。 “哎呀,那可多了……” 老张头掰着手指头说道:“春天挖野菜,夏天采蘑菇,冬天收木耳、松子、药材,还有下套子,抓狍子,打野猪,挖棒槌,掏雪窝子……” “行行行行不用说了……” 林川笑道:“老张叔,狩猎队没你不行,通过了!” ------------ 第50章,我为啥抠搜啊? 经过半天的选拔,狩猎队算是组建完成了。 除了周铁栓和老张头,其他几个,都是民兵大队的老面孔。 李满仓、丁大山、陈满堂。 这个陈满堂,就是那天跟着刘三炮进山的胖子。 再加上林川,一共六个人。 刘三炮还想让他大儿子刘海娃报名,只不过刘海娃和周铁柱岁数个头都差不多,现在参加狩猎队还有些早,再长一年身体还差不多。 下午,刘三炮家。 刘三炮把炉子支起来,找了点干草树枝引了火,把柴火烧的旺了些。 又翻箱倒柜不知道从哪儿搜刮出来两个地瓜,放在炉子旁烤了起来。 他坐在炉子旁,搓了搓手,开口道:“兄弟,这个狩猎队,你是不是早就有想法了?” 林川点点头:“想了很久了。” “你怎么那么想打猎?”刘三炮问道。 林川没有问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三哥,赵铁军营长你很熟悉吗?” “熟悉!”刘三炮点头道:“他跟廖长春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我能不熟悉?” 刘三炮嘴里感叹道:“这个赵铁军老牛逼了,带兵打仗一把好手,在朝鲜立过功的。我跟你说,你别看他文质杉杉的,脾气大得很……” “什么文质杉杉?”林川一愣,没听明白。 “啧啧,兄弟,我瞅着你文化水平挺高啊,怎么这个词儿都不认得?文……质……杉杉……就是看着挺有文化的,实际不咋地,跟你现在差不多。” “噗——三哥,那个字儿,读彬。” “什么彬啊?杉树的杉!咋地?多一根木头就不是杉树了?别扯蛋……” “行,你爱咋读就咋读,反正丢人的也不是我。” “咋?还真读彬呐?” “嗯呐。” “杉……彬……哎呀管他呢,读起来跟傻逼似的……” “……” 刘三炮看了他一眼:“你绕这么多弯,想说啥?” “三哥,我也不瞒你,我最近老琢磨一件事……” 林川瞥了一眼刘三炮粗糙的手,决定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 “我就是担心粮食不够吃,想着办法能让大家吃饱饭。” “就这个?”刘三炮一愣。 “这还不够吗?”林川说道:“咱们现在解放这么多年,大家伙都有地种了,可是现在粮食不够啊,你看我来顺哥他们一家,六口人,孩子天天吃不饱饭,你们家我不了解情况,可我看海娃他们哥几个,身上也没几两肉,我就琢磨啊,都说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家里没粮,我是慌得不行啊……”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三炮也有些愣神:“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兄弟啊,你真是说了个大实话,谁不想家里有余粮……可开荒也需要力气,都吃不饱饭……” “所以我才想着打猎来换粮食……”林川说道:“不光是这个,其实我想了很多。种地要提前预防可能出现的自然灾害,比如大旱,不能等着旱天来了再蓄水,那就晚了……还有除了种地的收成之外,上山打猎、采集、下水捕鱼,这些收获怎么长期保存,比如做成罐头、腊味,还有高产的作物,甚至养殖、贸易……这些事情,最适合军垦农场牵头来干……所以,赵铁军营长这条关系,我就想着怎么能抓住……” 声音戛然而止。 林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急,也好像有点说多了。 果然,刘三炮张了张嘴,一脸懵逼的模样看着他。 林川笑了笑:“三哥,这都是我平时瞎想,乱琢磨的……” “兄弟,你这不是乱琢磨。” 刘三炮了解林川的为人,这兄弟热心肠,说话做事也不毛躁,是个靠谱的性子。 “你肯定心里有啥事,是三哥不知道的。不过没关系,谁都有自己个的心思,三哥只知道,你的心思都放在你关心的人身上,这就够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等有时间,我带你去趟军垦农场,你去跟赵铁军说!” “三哥……”林川有些激动,“你为啥这么信我?” “瞧你说的,兄弟,三哥我以前做什么的?” 刘三炮抬起只剩两根手指的右手,指了指自己:“老子是绺子的二当家,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最牛!你呀……” 他没有继续说,只是用力地亮了亮大拇指。 “来来来吃饭,吃饭。” 三炮媳妇儿端着一盆热乎乎的疙瘩汤走了进来,笑道:“林川兄弟,边吃边唠啊。” 自从收了那十来斤的野猪肉和下水,三炮媳妇儿对林川的态度是肉眼可见变得更亲近了。 “哎呀,嫂子,我跟三哥聊完了。” 林川赶紧下炕穿鞋:“来顺哥在家等着我吃饭呢,我就不留这儿了。” “你看你,饭一端上来就走,像什么话?”刘三炮骂道,“外人见了,还以为我撵你。” “就是,吃完再走!”三炮媳妇儿热情挽留他。 “真不了,嫂子,家里真做好了,等我回去吃呢。” “真的啊?不骗嫂子啊?” “真的真的,走了啊三哥!嫂子!” 林川摆摆手,赶紧跑出门去。 三炮媳妇儿送出院子,等林川走了以后,关上院门,屁颠屁颠往回走。 刚进屋,就看见刘三炮黑着张脸,坐在炕头生闷气。 三炮媳妇儿也不说话,从厨房又端过来一盘溜野猪肝尖,特意双手端着在刘三炮鼻子底下转了转:“快吃吧,专门给你做的。” “我说你这个虎逼娘们……” 刘三炮看见这盘溜肝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他妈抠搜的也分人行不行?这玩意儿要不是林川兄弟,你能捞着吃?人在的时候不端出来,走了以后你显摆个屁!” 三炮媳妇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小点声,别吵吵!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说你是不是傻?我刚才说话你听不懂是吗?”刘三炮手指头都要戳到媳妇儿的额头,“你在厨房炒这个,味儿都飘进来了,你当林川兄弟是傻子吗?我跟你说,我拿林川兄弟当亲兄弟啊,你可别给我使错了劲儿,下次林川兄弟过来,你再给我整这个幺蛾子,看我不拿鞋底子抽你!抠搜的……” “我抠搜?”三炮媳妇儿来了劲,“我为啥抠搜啊?姓刘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声音一高,刘三炮反而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 “你小点声!” “我就不!啊,现在嫌我抠搜了!早干嘛啦?”三炮媳妇儿大声骂道,“你当年上山当绺子风光的很,留下我孤儿寡母的,要不是我抠搜,你三个儿子现在早都饿死啦!你还指望着谁给你刘家传宗接代?” “你把房门关上……” “我就不!就不!姓刘的,你个王八犊子,有肉吃了你开始臭显摆!你怎么不说家里没吃的时候,谁把这一家子祖宗给伺候起来的?” “是你,你你你……” “你少跟我来这些没用的!姓刘的,你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吃饱了骂厨子……” 她越说越气,“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三炮骂也不是,劝也不是,只好一把将媳妇儿拉上炕,自己闷声下了地,去拿了碗筷过来,伺候媳妇儿吃溜肝尖,喝疙瘩汤。 ------------ 第51章,狩猎队分配规则 晚上,周来顺家的炕头上,坐满了狩猎队的队员。 炕桌上摆满了酸菜汆白肉、卤大肠、酱焖土豆、黄豆包。这顿饭林川花了不少钱,为的也是给大家提提神打打气。 在座的里面,属老张头年龄最大,又是村里的老猎户,说起上山围猎,自然是滔滔不绝。 “要说往深山老林里讨食吃,不光得凭本事,还得靠命。”老张头一筷子肥肠在嘴里嚼得喷香,说道:“命好的呢,就该着让你碰见,命不好的呢,那山里的猎物都绕着走。” “张大爷,你见过最大的猎物是啥呀?” 周铁栓对这种事情最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指定是熊瞎子呗!”李满仓笑着说道。 “不是,熊瞎子可不算最大。”老张头摇头道。 “就是,野牛也比熊瞎子大啊。”丁大山说道:“对吧,老张叔?” “野牛那是在草甸子那边,山里头地方不够宽敞,野牛进去都掉不了腚。” 老张头笑着说道:“最大的,还得是犴达罕啊。” “犴达罕?”周铁栓表情一喜,刚要说话,便被林川眼神制止了。 “没见过吧?”老张头老神在在道:“那玩意儿,一般人都见不到,那家伙个头大的啊……得有三米高!” “哎我天呐,三米?快赶上房梁高了……” “妈呀那得有多少斤啊?” “一千斤得有吧?” “那指定不止一千斤……” “哎?老张叔,进山打猎的话,走哪条线合适?” “哪条线?”老张头终于咽下了那口肥肠,刚要再去夹,林川已经夹了一块放在他的碗里。老张头一愣,心里说不出的熨帖,说道:“那得看想打什么了。咱们屯在兴安岭的山坳子里,往西翻几个山头就是草甸子,还有河套子,打水獭和野牛就往那边走,不过这个季节还没到……” “往西北走,一直到野猪沟,就是打打野猪和鹿,有时候也能碰上狼,不过野猪沟再往里,我就没去过了,老辈人说那里头熊瞎子和老虎多,咱也没去过,不敢说……” “北边黑瞎子岭那条线,里面好几道河谷,大货不少,狍子野猪野鹿,不过狼群和熊瞎子也都有,要不怎么叫黑瞎子岭呢,你们上次抓特务应该也是在那边……” “东北就别去了,那边是老虎涧,多少年都没人敢去了……” “老虎涧?”林川心中一动。 那特务说的地方,就是老虎涧。 “为啥不敢去啊,老张叔?”林川问道。 老张头变了表情:“那地方闹鬼,可不敢去那嘎达呀!” “都是瞎传的吧,谁也没见过鬼……”李满堂说道。 “怎么没见过?”老张头眼睛一瞪:“屯子里那谁他三大爷,就是去那儿回来,人就疯了。” “我记得,三炮哥对那个地方熟吧?”丁大山想了想,说道:“当年他们跟日本人打仗,就是在那块儿……死了好些人,怪阴森的,没事谁敢去那儿……” “嘿,哪个地方没死人啊,我不信什么鬼神的。”林川说道:“三哥说过跟日本人打仗的事儿,不过没说是在老虎涧。” 当特战侦察兵那会儿,有个训练项目,就是胆量。其中一个科目,是在坟地里独自潜伏一个晚上,整夜不许睡觉,并在六个小时之内,在瞄准区域,随机亮起几盏灯,每次亮灯时间不超过两秒钟,如果打瞌睡或者没注意,最后报告的数量是错误的,就算考核失败。 区区鬼神之说,何惧之有。 “他那手指头,就是在那儿……” 老张头扬了扬右手,没再继续说。 “啊?”林川愣了一下,想起那天在林子里,刘三炮格外反常,原来其中既有刀麻子的原因,也有老虎涧这个地方,勾起了他过往的回忆。 “我还以为跟日本人打仗,是在他们山里……”林川说道。 “你是说他们的寨子?哼,进山四五天才能到,日本人傻啊,敢往那里进?” 老张头说道:“日本人在老虎涧训练索伦族的兵,有几个索伦族的要跑,跟日本人干起来了。三哥他们正好下山,经过那儿,干脆就打了起来,顺便把那几个索伦族的给救了。” “日本人?训练索伦族的兵?”林川脑袋瓜子都懵了,“没听说过啊?跟咱们打吗?” “不是。”周来顺说道,“跟老毛子打。” 原来,自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后,日本便开始逐步蚕食东北长达40年之久,其关东军兵力鼎盛时,编有31个步兵师团,11个步兵和坦克旅团,1个敢死队旅团和2个航空军,共约一百二十万人,在日本陆军序列中战斗力最强,装备最好,有“日军之花”之称。 为了跟毛子作战,关东军采用多种手段,分化、拉拢中苏边境的游牧民族,对其进行特别训练,进行向导、翻译、侦查等作战任务。 索伦族的托尔多等人,便是在那时被抓去的老虎涧。 其实上官屯除了刘三炮,还没有别人真正去过老虎涧,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平日里,屯里的猎人进山打猎或者采集山货,大都会从黑瞎子岭的方向进山,沿途都是平缓的山坡,也有溪流水潭,猎物也不少,没人敢往老虎涧的方向深入。 毕竟跟日本人牵扯到的地方,大家都避之不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让林川想起了后世的很多事情。 未来几年,大兴安岭的莽莽林海迎来大开发时代,而在数百公里的开发线路上,陆续发现了多个关东军和前苏联的要塞遗址,其中,在上官屯的北部山区和东部山区,就各有一座。林川记得小的时候和屯里小伙伴上山,也曾发现过类似防空洞的设施,只不过已经过去了好多年,记不清是在哪里了。 既然关东军曾在老虎涧有过训练场,而那特务临死前所指向的也是那里,说不准,在老虎涧还真能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丁大山问道:“林队长,咱们狩猎队怎么个安排?” “对啊,怎么个安排?”李满仓也问道:“林队长,咱们可就指着跟你吃饱饭。” 现在成立了狩猎队,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叫林川队长,林川索性也不纠正了。 对这个问题,他早有计划,开口道: “先紧着军垦农场的生肉任务,超额完成的,跟工分一样,‘人七劳三’来分配。” “哎呀妈呀,真的假的?” 众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 第52章,人七劳三,多劳多得 来到这个年代,林川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工分制度。 形式上,农民挣工分和城市职工挣工资差不多,区别在于,城里人挣的工资就是钞票,可以直接花;而农民的工分,要在每年年底,根据高级社总收入处以总工分得出,进行粮食分配和劳动分红。 每天早、中、晚,社里都会安排农活,社员参与劳动,晚上由记工员统一记分。高级社根据全体社员的体力划分不同的劳力,只要年满18岁就是整劳力,不满18岁或者超过50岁的妇女,就算半劳力。 整劳力一天三出工,早上2分,上午4分,下午4分,全天记10分,叫做“一个工”。半劳力干一天活儿记6分工。平均下来的话,绝大部分整劳力一天能挣一毛钱左右。据说如果有农民家庭劳力多,年底能分到一百多元钱,甚至都能上报纸,成为轰动全国的大新闻。 而林川所说的“人七劳三”,就是高级社年底粮食的分配方式。 每年高级社收获的粮食,交齐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才是社员自己分配的。国家批给农民一般每人每天八两粮食,百分之七十按人头分配,剩下的按照在高级社挣的工分多少分配,多劳多得。 这就意味着,按照军垦农场一个月七百斤生肉的目标,如果能打到一千斤肉,就能剩下三百斤肉,百分之七十留给高级社,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就是狩猎队员平均分配了。 “不过话说在前头。” 林川说道:“我作为队长,首先要求所有狩猎队员,一切行动听指挥。我的职责,是先确保没有人受伤,毕竟这个狩猎任务是我应承下来的,我得为各位的身家性命负责。” “那是应该的。”众人点头道:“肯定得听指挥。” 都知道屯里前几天集体狩猎出的事儿,谁也不想同样的麻烦在落到自己脑袋上。 林川点点头:“在保障安全的基础上,我会尽可能地保证大家各自的家庭,每个月都能吃上五斤肉!” “五斤肉?!”所有人面面相觑。 显然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众人的想象。 五斤肉什么概念?按照五毛一斤来算的话,整整两块五的肉。 赶上一个整劳力出二十五天的工了! 平日里,哪家哪户能捞着吃肉啊?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斤肉。 别说肉了,鸡蛋都不舍得吃,都是留着要赶集卖钱的。而手上有了点闲钱,也都是用来买盐、买灯油这些必需品,谁还舍得买肉吃…… 刚下来文件允许家庭养猪,但数量不许超过一头,否则就算是资本主义尾巴了。可就算这样,屯里还没有人家开始养,没办法,没有闲钱买猪崽子啊…… “真……真的五斤啊,林队长?”丁大山嘴唇颤抖着问道。 “当然是真的。”林川点头道:“你们愿意相信我,我就会带你们奔小康!” “奔小康?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听明白。 “意思就是过上好生活!”林川笑道。 “好好好!那肯定得听队长的!” “就是,都跟着队长抓特务了,队长什么本事咱都知道!” “没错,跟着队长过好生活!” 看到大家的干劲都被激发出来,林川心里也很高兴。 “丑话说在前头。” 他继续说道:“一旦有人违反了规则,别怪我不留情面,把你从狩猎队里开除!” 这句话他说得郑重其事,全部队员也都认真起来,点了点头。 …… 准备了两天进山的物资。 初六一大早,狩猎队收拾整齐,踏上了进山的路程。 这趟进山,六个人带了两只雪橇,三条獒犬,林川也带上了小豹子“悟空”。 东北话叫獒犬,并不是指西藏的藏獒,而是对体型巨大的猛犬的统称。 这三条獒犬里面,领头的那条黑犬叫“旺财”,之前在王寡妇家打野猪的时候见过。 大家也都听说了林川从山上捡了条猎豹回来养。 可听说归听说,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码事。 旺财在屯里算是狗中霸王,生性凶猛,是屯里数一数二的猎犬。即便是上次面对那头野猪王,它也根本不怕一丁点,照样直接冲上去咬对方的蛋。 可一看到悟空,它就直接夹起了尾巴,差点吓尿了。 没办法,猎豹对于猎犬来说,属于天生的血脉压制,恐惧是藏在骨头里的。 悟空还小,正是爱热闹捣蛋的时候,平时被林川喂养的又跟人亲近,见了三条狗,便忍不住要扑上去一起玩耍。可它这一扑不要紧,三条猎犬竟然齐声哀嚎起来。 老张头忍不住笑起来:“光听过索伦族养豹子,这下真开了眼。” 养猎豹和养猎狗不一样,猎狗还需要训,猎豹根本不用训,这家伙天生就是森林里的猎手,速度快,动作敏捷,爪牙锋利。 林川倒也没想着这趟进山,悟空能发挥什么作用。他只是觉得要把悟空带在身边,在山林里,能保持它的野性。只是苦了旺财三犬,一路战战兢兢,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慢慢接受并相信了悟空不是敌人,而是它们的“老大”。 到了下午的时候,三条狗围在悟空周围,已经是一个比着一个,看谁尾巴摇得更欢。 由于带着雪橇,狩猎队没有走陡峭的地方,就沿着山沟和河谷往里走。偶尔见到林子深处有野兔或者山鸡的影子,悟空便带着三条狗去追,回来必有收获。 翻过一道岭子,走在前头的老张头停了下来,笑眯眯地回过头来,冲着林川喊道: “小川队长,你看这是啥玩意儿?” 几个人凑过去,只见前面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一片脚印,杂乱无章的,延伸向山坡下面。 “卧槽,这么多?”丁大山看到脚印,立马来了劲,往前走了两步,低头辨认着:“蹄子印?咦,怎么还有狼?” “是黄羊啊!”老张头感叹道:“从毛子和蒙古那边过来的,开春就回去了。” “黄羊?”丁大山两眼一亮:“那可是好东西啊!” “羊算是什么好东西?”李满仓纳闷道:“哪有狍子好?” “你懂个屁!”丁大山笑道:“这个黄羊过去都是进贡的,咱们这儿平时都见不着。” “嗯,见不着。”老张头点头道:“一般不会往咱们这儿走,这是被狼群给追过来啦?” “那怎么着?”丁大山困惑道:“咱们追还是不追?” “追啊!”李满仓大眼一瞪:“不追是棒槌!” ------------ 第53章,追踪狼群的踪迹 “老张叔,你有什么建议?” 看到大伙儿跃跃欲试的模样,林川没有激动,而是把目光转向老张头。 见林川竟然要听他的意见,老张头眉梢抖了抖,心里有些犹豫。 “没事,老张叔。”林川笑道:“咱们里面你的经验最多,直接说就行。” “要我说啊,小川队长,你看这些脚印的位置……” 老张头指着脚印,带着大家走了几步,说道:“咱们这儿离草原起码有八十里地,黄羊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很不正常,你看这个狼爪子印,是狼群把黄羊给赶过来的啊……” “狼群?赶羊群?赶了八十里山路?” 众人面面相觑,周铁栓见识少,更是感觉一股子冷气从心底冒上来。 丁大山困惑道:“老张叔,会不会是……羊群在逃命?狼群追不上?” “黄羊真要跑的话,狼确实追不上。”老张头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黄羊的蹄子印,你们看,有大有小,说明里面有很多小羊。狼追不上大羊,还追不上小羊吗?” “这确实……太吓人了吧?”李满仓打了个寒战:“狼都这么聪明了吗?” “卧槽……”很久没说话的胖子开口道:“你们还记得上次在林子里的狼群吗?” “谁不记得啊!”李满仓看了眼周围,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胖子的话让众人的神经瞬间绷紧,仿佛又回到了上次在林子里与狼群对峙的恐怖场景。 “上次那狼群,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把咱们吓得够呛。” 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老张头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脚印,神色凝重地分析道:“这些狼的脚印分布很有规律,有的深,有的浅。深的脚印间距较大,说明这部分狼在驱赶黄羊时,是快速奔跑的,起到了主要的驱赶作用;而浅的脚印间距相对较小,且分布在两侧,很可能是在负责包抄,防止黄羊逃窜。” “这……这也太可怕了。”周铁栓咽了咽口水。 “狼是非常聪明且社会性很强的动物。”林川接过话茬:“它们长期生活在野外,为了生存,进化出了一套独特的捕猎策略,咱们要是遇上狼群啊,可得多注意。” “是得多注意。”丁大山皱着眉头说道:“上次抓特务回来,听说别的屯有人看见好几次狼了,往年哪能看到它们?” “咋滴?难不成,狼群还打算偷袭咱们啊?”李满仓开玩笑道。 他这么一说,林川皱着眉头,和老张头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看到老张头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老张叔,你觉得这有可能?” “啥有可能?”李满仓愣道:“我刚才是开玩笑啊,别当真啊!” 老张头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民国的时候,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整个屯子被狼群给围了,牲畜全都被咬死,人也死了不少。” “操,咱们手里有枪,怕个锤子!”李满仓说道。 “说得没错!”林川拍了下李满仓的肩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眼看着几个人的气势似乎都被这些脚印给吓到了,他可不希望刚进山还没怎么着呢,士气就垮了,便笑着冲老张头说道:“老张叔,咱们就好好打猎,别的呢,不用多想,也不用害怕。咱们连帝国主义都能打倒,区区虎豹豺狼又算什么?” 两句话,说的众人热血沸腾起来。 丁大山把手中的加兰德“喀嚓”一声上了膛,笑道:“这话说的,真带劲!” 老张头冲林川竖起大拇指:“小川队长,你是咱狩猎队的主心骨,只要你不怂,咱们就跟着往前冲。” “对!咱们狩猎队,就没有怂包!” “没有怂包!” “跟着往前冲!” 众人大声迎合道。 林川点点头,笑着说道:“看着脚印的深浅,狼群过去还不到半天,我寻思着这附近别的动物肯定闻着狼味都跑远了,走吧,追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行!”老张头抬头感受了一下风向:“正好是下风口,追上去没问题,我先走。” 说完,就一马当先,沿着狼爪子印追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悟空终于显示出了它血脉里隐藏着的丛林霸主的一面。 旺财几条狗还在把鼻子埋在雪地里,闻着那些足迹的味道。悟空的喉咙里,就已经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吼声像是猎豹的低语,林川明显感觉到它在兴奋,它的臂膀在绷紧,战斗的渴望在它的血液里开始燃烧,即将沸腾。 林川也有些激动。 这趟进山狩猎,并不需要多么完善的计划。这个年代,大兴安岭里的野生动物,多得超乎想象,只不过大山的环境属实恶劣,再加上打猎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器和经验,还要有足够的胆量。他们这支狩猎队,手里全是制式步枪,没有任何野兽能抵挡得了。 老林子里面,跟后世的山林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脚踩下去,根本着不了地,只有厚厚的雪和下面冻得梆硬的腐烂的枝叶,而有的地方,干脆就是白茫茫一片,只有零碎的灌木露出来。如果贸然进去,那就是一个足以把人埋进去的陷坑,落叶堆积太深,比沼泽还要厉害。 这片地方,叫黑风沟子,名字听着就让人打寒战,也不知当初是怎么起的。 要知道,这里还不是大兴安岭主脉,已经是莽莽林海了,要是往主脉里走,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儿。 终于爬过了一道长长的缓坡,眼看着太阳将要落山,老张头提议找个避风的地方宿营,林川看了看天色,便点头同意。 山里的天光,说没就没。 众人选了几棵树的位置,丁大山带着胖子和周铁栓砍了几根碗口粗细的桦木,围着树干搭起了个凹形的窝子,又用树枝和干草做了个挡风的顶棚,等到火堆燃起来的时候,西边天空红彤彤一片,而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青黑色了。 火堆噼啪作响,装着雪的水壶已经冒起了热气,饼子也烤得滚烫。 众人刚围坐下来歇口气,只听见“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有些匆忙。 出去拉屎的李满仓一手提着枪,一手提着裤腰,脸色煞白地跑过来。 “狼……狼……狼群……” ------------ 第54章,雪泡子 李满仓这没头没脑的惊呼声,瞬间让众人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大家纷纷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去抓身边的武器,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满仓。 “别急,慢慢说,狼群在哪儿?” 林川一把按住李满仓的肩膀,试图让他镇定下来。 李满仓大口喘着粗气,用颤抖的手指向山谷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 “就在……就在那边的山谷里,我刚才看到,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是狼还是羊了。” 众人闻言,立刻拿起武器,小心翼翼地朝着李满仓所指的方向摸去。 没走出几十米,就来到一处能俯瞰山谷的位置。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山谷里,密密麻麻的黄羊如同潮水一般,被驱赶着,不断地往山谷远处聚集。 看上去,起码有两三百只的数量。 暮色中,很容易辨别出狼的身影,围在羊群的周围,肉眼可见的,就有几十头之多。它们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在羊群周围穿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正迅速将整个世界吞噬,山林里的能见度越来越低。 老张头拍了拍林川的肩膀,林川会意,便轻轻招了招手,带着众人回到了篝火旁。 这个时候,篝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巨大的压力,伴随着无边无际的黑夜,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不是因为看到狼群而害怕。 如果只是狼群,对于狩猎队而言,那只是猎物而已。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别说是林川和丁大山、李满仓他们了,就连老张头在深山里打猎五六十年,也没见过这般场景。他们所处的位置,在狼群的下风口,也是在山谷的上方。要下到山谷,起码得从旁边绕下去很远。 眼前又有一堆热腾腾的篝火,不用担心会被狼群袭击。 所有人都想去看看狼群究竟在做什么:是继续驱赶着黄羊群,还是已经开始屠杀了?这山里只有呼啸的风声,山谷里的声音传不过来,除非有狼的嚎叫,否则什么都听不见。 可黑夜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又没有强光电筒,只能守着火堆,枯坐到天明。 “哦……我知道啦。”老张头突然一拍脑门,打破了沉寂。 “怎么了,老张叔?”林川问道。 “黑风沟子……黑风沟子……”老张头神经兮兮地嘀咕着:“这是黑风沟子啊!!” “咋啦,老张叔?”李满仓问道:“你别神神叨叨的,怪慎得慌……” 老张头回过神来,嘿嘿笑了一声:“我小的时候,就听过屯里有猎户在黑风沟子捡黄羊,难道是狼群有这么个传统啊?” “什么传统?”林川一愣:“你是说赶羊?” “嗯呐……”老张头点点头:“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等明天天亮咱们去看看,羊群肯定都死里头了。” “我的天啊,老张叔,你是说……”李满仓惊道:“狼群专门把羊赶到这里再杀死?那为啥啊?” “我就是这么猜的,至于为啥,你去问狼,我也不知道。” “我怎么听着那么玄乎呢……” 虽说李满堂觉得玄乎,林川心里却对这个猜测没有太多的吃惊。 其实,人类对自然了解得越多,就越知道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狼群极其具备家族精神,它们之间分工明确,长幼尊卑分得很清楚,它们不会将猎物据为己有,而是将猎物贡献给狼群,由狼王进行分配。而在狼群之中,老狼和幼崽反而会得到更多的照顾。 “嗷呜——” 山谷里,突然传出一声悠长的狼嚎。 这一声嚎叫有些出人意料,悟空咧开嘴,忍不住呲了一下,就连旺财也差点叫起来,被老张头一把摁住。 只听见又一声狼嚎响起,接着此起彼伏。 众人对视了一眼,很显然,山谷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可他们只能等到天亮。 …… 一夜无眠。 天还没亮的时候,下起了雪。 这场雪来得不是时候,把动物的痕迹全都遮掩了。 猎人喜欢的是雪前和雪后,如果正在下雪的话,就不会进山了。 不过,虽然下着雪,众人的兴致却依然很高,大清早就收拾好东西,往山谷摸去。 狼群和黄羊群已经不见了,只有无尽的雪原,延伸向山谷深处。 也不知昨晚的羊群,到底被狼群驱赶向了什么地方。 整整一个晚上过去,又下了雪,脚印全被掩盖住了。 老张头走在前头,旺财跟着他,紧张地左闻闻右看看。 几个人端着枪,分散开来,警惕地跟在老张头身后。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老张头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差点陷进雪里。 “别走了!” 他喊了一声,小心地往后退了两步。 前面,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连片草叶都看不见。 他把手里的树枝往前探了探,用力往雪里一插,只见树枝整个没入了雪地里。 试了几个位置,都是如此。 “这是雪泡子啊。” 老张头回过头:“人进去就出不来了,咱们往回走吧。” 在山里面,最怕的就是遇见雪泡子,也就是枯叶腐烂形成的陷坑,被雪盖住以后,看着就像是正常的路一样,但如果陷进去,有些太深的话,整个人都能被捂进去,别想着逃出来。 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回转身,准备离开。 林川注意到,任他怎么拽悟空脖子上的绳子,悟空始终朝着前面的方向用力。 林川回过头,望着前面的雪泡子,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一片茫茫的雪地。 可悟空的反应,那雪地里有东西。 他停在了那里:“不对。” “咋啦队长,什么不对?”丁大山抖了抖肩膀上的雪,问道。 林川抬起头来,寻找着昨天在谷顶的位置。 “老张叔,咱们昨天看到那些羊,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对吧?” 老张头也抬起头来,分辨了一下他们走的位置,点了点头:“对啊。” 话音刚落,丁大山也反应了过来,他回过头,指着那片雪泡子:“哦……羊群只能往这走,难道说……” “雪泡子!”林川看着丁大山,点点头,说道:“走,找找看!” 两个人赶紧往雪泡子走过去。 “哎?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李满仓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满仓叔,我叔的意思是,羊群兴许在雪泡子里。” 周铁栓解释了一句,跟了上去。 ------------ 第55章,雪泡子里的黄羊群 “羊群在雪泡子里?” 李满仓一愣,没想明白,不过老张头和胖子也都跟了上去,他赶紧跑了两步。 前面的林川和丁大山,已经来到了雪泡子附近。 两个人拿着树枝,在雪泡子里戳来戳去,林川手里的树枝突然碰到了什么。 “大山哥,找到了。” 从树枝上传来的触感,林川就知道,他猜对了。 丁大山三步并作两步凑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双手直接伸进冰冷刺骨的雪里摸索。丁大山的手刚触碰到那东西,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嘴巴咧得老大:“真的是黄羊!” “来,咱俩把它拉出来……”林川冲丁大山使了个眼色,两人双手紧紧抓住黄羊的身子,深吸一口气,“嘿”的一声,同时发力。 随着积雪飞舞,一只黄羊被拉出了雪地。 这黄羊已经被冻得梆硬,眼睛睁得很大,早已没有了生机。 “真的是黄羊啊!”丁大山凑过来,弯腰细细打量。 这黄羊个头着实不小,四肢修长健硕,即便已没了生气,仍能让人想象出它生前在草原上奔跑的矫健模样。 李满仓随后赶到,看到眼前黄羊,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还真被你们猜中了,羊群真在这雪泡子里!” 老张头和胖子也紧接着跑了过来。 “好家伙,这要是搁平时,得费多大劲儿才能猎到啊?”老张头啧啧赞叹,眼里满是惊喜:“瞧这肉量,这个皮子,这么一头黄羊,少说也能割下四十来斤肉。” 丁大山伸手摸了一把黄羊的皮毛。虽然身体僵硬,但仍能看出皮子的质地优良。 “这皮子完整得很,能卖不少钱吧?” 李满仓惊叹一声,目光投向林川:“队长,还得是你,要不咱们可就错过了。” 林川站起身,目光顺着雪地向远处望去,只见整片雪地都有微微隆起的迹象,犹如一座座诡异的小山丘:“别急着夸,里面应该还有不少,继续找。” 众人听了,马上分开,沿着雪泡子的边缘,小心地往里搜索。 没走几步,丁大山就喊道:“这底下有黄羊!” 旁边的周铁栓也跟着喊起来:“我这也有!” 他们两人相隔不到两米,几乎挨着了。 这时候胖子从远处砍了一根胳膊粗的树枝,扛着过来了,树枝前面的枝杈很多,叶子都掉光了,刚好可以当作一把结实的扫帚。 “我来清理一下雪。” 胖子站在雪泡子边上,抓着树枝,用力把积雪一下一下拨开。 李满仓和周铁栓也跑到远处,砍了几根树枝,过来帮忙。 随着积雪被简单地清扫开来,更多的黄羊尸体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边上的黄羊,有的脖颈被撕开,血肉模糊,殷红的血早已在雪下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渣;有的腹部被豁开,脏器散落。而再往里,更多的黄羊身上看不到伤口。 这些黄羊尸体姿态各异,有的保持着奔跑的姿势,似是在生命最后一刻仍在拼命逃窜;有的则蜷缩成一团,仿佛在恐惧中迎接死亡;也有的并非是被咬死,而是掉进了雪坑里,活活被压死。 雪泡子很深,也很大,就像是一座深坑一般。 光看这些尸体的姿态,林川就能想象到是怎样的场景: 黄羊群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起,外围的成年黄羊被狼群威胁驱赶,前面的黄羊被挤到雪泡子里,陷进去,挣扎不得,只能拼命仰着脑袋,呼吸着最后一丝空气。更多的黄羊拥挤过来,踩在它们身上、头顶,黄羊哀叫着,有的被踩踏,更多的则是窒息而死…… “老天爷啊……” 老张头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带上了颤音:“这雪泡子底下,到底藏了多少黄羊?” “咱们……这是发财了啊……”李满仓惊喜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大山喃喃道。 老张头摇了摇头:“狼群把黄羊都赶到这里,这是给自己准备食物吗?” “不能吧?也没听说过狼有这种习性啊……” “要不怎么解释……” “那就不用解释。胖子,不用往里扫了。” 林川叫停了胖子的动作,问老张头:“老张叔,咱们的雪橇,能拉几头黄羊?” “一头黄羊也就七八十斤……”老张头看了一眼雪橇:“看这个羊的个头,咱们一个雪橇,能拉四头羊,顶多三百斤。” “一个雪橇四头,两个雪橇就是八头。”林川计算道:“那六百斤,能出多少肉?” “这个时候,羊肉没那么肥了。”老张头说道:“一百斤能出五十斤肉就不错了。” “那就是三百斤肉啊,同志们!”林川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哎呀太好了!”丁大山兴奋道:“咱们进山两天,就能搞到三百斤肉,这运气不错。” 李满仓提议道:“那能不能直接在这剥皮,就直接带肉回去?这样一趟就是六百斤肉。” “是啊……”林川面色一喜,可随即又皱起眉头,摇了摇头:“都冻硬了,咱们没有趁手的杀猪刀,光用猎刀的话,干一天也干不完。要是在这儿收拾,狼群回来了怎么办?” “太可惜了,这么多羊……”李满仓遗憾道。 “别太贪心。”老张头说道:“贪心就容易出问题。再说了,等狼群发现咱们把它们的羊给偷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管它什么反应!”李满仓冷哼一声:“谁规定这些羊是它们的?” 他话音刚落,原本埋头对着内脏大快朵颐的悟空,动作猛地一停。 只见它瞬间抬起头,目光如炬,直勾勾地射向斜上方。紧接着,露出一口尖锐的獠牙,发出一声带着十足威慑力的恐吓声: “哈吼——” 悟空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众人瞬间警觉起来,目光齐刷刷顺着它呲牙的方向投去。 只见在远处的山坳处,灌木丛的缝隙中,一道身影傲然挺立。 “是狼!” 李满仓惊呼一声,随即“喀嚓”一声子弹上膛,便见他举起手中的钢枪。 “别开枪。”林川低喝一声。 丁大山的手也悄然按上了李满仓手中的枪身上。 李满仓一愣:“这就一只狼,干脆打死算了。” “谁说就一只?”丁大山说道:“你仔细看看。” 李满仓眯起眼睛,果然,在灌木丛中,影影绰绰,不过个头似乎都不大。 “哦,那是只母狼啊……带的崽子?” “不,它不只是母狼。” 林川静静地说道:“它是狼群的首领。” ------------ 第56章,狼群首领 林川看着视野中的那头母狼,仿佛能感觉到,它也在看着他。 他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测,只是这种感觉过于强烈,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悟空一直在盯着那头母狼,嘴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可那头母狼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中,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川打量着那头母狼,只见它身躯修长而流畅,爪子微微陷入雪地之中,颈部线条优美而刚硬。当小狼扑到它面前时,母狼动作轻柔地用鼻子轻轻蹭着小狼,像是在告诫它不要继续前进。随后它微微侧起身来,用自己的身体将小狼挡在身后。 当它侧身的时候,林川注意到,它的动作有些一瘸一拐的,前爪上似乎挂着个什么东西。 “铁栓。”林川把拴着悟空的绳子递给周铁栓:“牵好了。” “好的,叔。”周铁栓接过绳子。 “队长,怎么办?”丁大山端着加兰德,警惕地问道。 林川看了眼母狼的方向,它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身影消失在灌木丛中。 “大山哥,挑几头完整的黄羊,装上雪橇。” “好。”丁大山点点头,拉着紧张的李满仓和胖子就去捡黄羊。 林川久久地看着母狼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语。 老张头站在他身旁,低声说道:“小川队长,你咋看出来它是狼群首领的?” “不知道,就是感觉是。”林川说道。 “你说得没错,它就是首领。” 老张头说道:“狼群里面的首领,就是会生养狼崽子的两口子,我看这头母狼的腿瘸了,你说这些黄羊,是不是狼群专门给母狼和小狼准备的?” “有可能。”林川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可这么多黄羊,它们怎么吃得完?” “吃不吃得完,得看狼群里面有多少只狼。”老张头笑起来:“十几只狼的话,肯定是吃不完,可要是几十只狼、上百只狼呢?” “上百只狼?” 林川忽然想起抓特务的那个晚上,漫山遍野的狼嚎声,心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虽然知道狼群是家族式生存,可记忆里,通常一个狼群只有十几只狼。 大兴安岭里面,真的存在上百只狼的狼群吗? 如果遇上这么多狼,就凭他们这几个人、几把枪,怕也是很难抵挡吧? 老张头感叹道:“一头瘸腿的母狼,还能是首领,真了不得……” “那个腿,好像是被什么给夹断了吧?” “还能是什么,兽夹子呗……” “兽夹子?” 林川心里一动,有个很大胆的念头在心里突然冒出来。 “老张叔,你在这儿盯着,我上去看看。” “哦。”老张头刚反应过来:“啥?你要上去?” “嗯。”林川把手中的加兰德一拎:“我自己上去,你们赶紧装羊。” “可是……”老张头还没说完,林川便大步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李满仓困惑道:“队长要干嘛去?打狼吗?” “不能。”丁大山摇头:“别问了,赶紧抬羊。” 只有老张头看着林川上坡的身影,若有所思。 林川爬了十几分钟,才爬上山坡,来到刚才母狼站立的位置。 果然没错,地上除了狼的脚印,还有一道道的划痕,看上去就是狼腿拖着兽夹子。 灌木丛很密,看不到脚印通向哪里。 林川叹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猛地回头,只见灌木丛中,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林川与母狼四目相对,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寂。 他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如密集的鼓点,震得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可他强压内心的恐惧,目光如同焊死在母狼身上一般,牢牢锁住那对幽邃的眼眸,不敢有丝毫松懈。 母狼隐匿在灌木丛中,目光死死盯着林川的一举一动。 僵持片刻,林川的余光瞥见母狼前腿处。 果然,一个兽夹深深嵌入在左前腿上,周围的毛发早已脱落,伤口处的皮肉外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散发着一股腐臭气息,看来已经被夹了很长时间。 林川见状,不禁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缓缓开口,声音尽量放得轻柔舒缓:“我来帮你取下兽夹子,你别怕好吗……” 母狼的喉咙里,发出轻轻的低吼声,听见他说话,耳朵转了一下。 林川指着它的前腿,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我不伤害你,你们的黄羊,帮了我的大忙,我来帮你,你也别伤害我……” 他左手拿着加兰德,身体慢慢蹲下来,右手伸向母狼的前腿。 已经离得很近了,可这个距离,也还是够不着母狼腿上的兽夹子。 林川没有继续往前,他在等母狼的反应,只有母狼作出反应,他才能预判接下来的动作。 母狼似乎看懂了林川的意图,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川的脸上,试图分辨林川到底有没有恶意。 林川把左手中的枪尽量伸远一些,但他还没有勇气把枪扔在地上,毕竟,眼前是头狼。 母狼紧盯着林川,耳朵不停抖动,似乎在权衡眼前的状况。良久,它微微放松了身体,前腿也不再紧绷,整个身体犹豫了一下,往前迈了一步。 林川见状,心中一喜,可仍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缓缓往前挪着,靠近母狼,每一点动作都走得战战兢兢,眼睛始终留意着母狼的反应。 距离母狼仅有半米之遥时,林川停了下来,再次轻声说道:“别担心,很快就好。” 说罢,他缓缓伸出手,眼睛紧紧盯着母狼,同时将手伸向兽夹。 母狼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再度发出低沉的吼声。 林川立刻停下动作,轻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过了一会儿,母狼的身体再次放松下来。 林川深吸一口气,兽夹已经深陷在母狼的前腿中,好在,这是个小型的夹子,用手就能掰开,他慢慢松开左手的枪,双手握住兽夹的两边,缓缓用力。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动作,极为冒险。 两只手都放在夹子上,整个脑袋就在狼的眼前,这头母狼只要一口下来,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可林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胆大妄为。 兽夹的弹簧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母狼疼得浑身一颤,喉咙中再次发出低吼。 林川咬紧牙关,继续发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雪地上。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兽夹终于松开了。 母狼整个身体往后一退,前腿终于重获自由。 林川瘫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他望着母狼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而母狼转身跑出没几步,又回过头来。 “走吧,陪你的孩子去玩吧。” 林川轻喊一声:“谢谢你们的黄羊。” ------------ 第57章,你叫八戒怎么样? 林川坐在地上,看着灌木丛里的那只陌生的身影。 母狼没有走远,也在观望着他。而那几只刚才不知躲藏在哪里的小狼崽子,此刻也窜了出来,围着母狼跳跃转圈,仿佛感受到了母狼挣脱桎梏后的喜悦。 林川能感受到,母狼的目光中,掺杂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不是仇恨,不是狠戾,不是恐惧。 当然,应该也不是感激。 在林川的感受中,对方困惑的情绪或许更多一些。 它应该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明明可以直接杀死它,却为什么救了他。 这个问题,其实连林川自己都不太明白。 手中的铁夹子,做工很粗糙。 张开着的铁齿,如同仰面朝天的虎口,两边像是镊子一般的弹簧,已经有些生锈了。一条细长的铁丝拴在铁夹子上,铁丝的那一头很长,延伸到了灌木丛里。 这是猎人在深山里常用的兽夹,只要一踩上去,野兽就无法挣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着猎人过来收拾。 也不知道这头母狼,被夹住了多久。 “叔——雪橇装好啦——” 山坡下面传来周铁栓的喊声。 林川没有时间多想,去把铁丝的那一头摘下来,便慢慢地滑下了山坡。 众人都在一脸兴奋地等着他。看到他手中的铁夹子,老张头一愣,问道:“小川队长,你这是……” “搞定了。”林川笑道。 “这是啥?”李满仓纳闷道。 “狼腿上的……”林川把铁夹子塞到李满仓怀中:“我给摘下来了。” “啥?”李满仓吓了一跳:“狼腿?活狼死狼?” “就刚才那头狼啊。” “啊?刚才那头狼?”李满仓和丁大山面面相觑。 老张头却似乎对此并不是很吃惊,笑着拍了拍李满仓的胳膊:“别啊啊啊了,准备走了。” 八头完整的成年黄羊,便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上面,每一头都很健硕,太阳已经挂在半空,黄羊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眼看着雪橇的重量已经超过了三百斤,再装的话,恐怕雪橇就要被压垮了,这让众人的心情变得既兴奋又不满足。 除此之外,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背了一条或者两条羊腿。没办法,有这么多肉摆在这里,不拿才是浪费,如果不是力气有限,李满仓甚至都想直接在肩膀上扛一头回去。 没多久,众人拉着三百多斤的雪橇,踏上了归途。 雪橇的装载和拖拽有很多技巧和讲究,这方面,老张头比较有经验,安排丁大山他们放黄羊的时候,把更重的黄羊绑在了靠后的位置。这样,重心靠后的雪橇,后面的一部分就会陷入雪中,拉的时候,就好像是在雪地上漂浮着前进一般,轻松很多。而且回去的路上,走的大多都是下坡。即便是遇到很难走的地方,六个人轮换着,也能拉得动。 尽管天气很冷,可沉甸甸的收获,让每个人的身体火热了起来。 “队长——” 李满仓拉着第二台雪橇,冲前面的林川喊道:“回去之后,咱们能不能先喝顿羊杂汤啊?” 六人里面,属他个头最高,力气也最大,所以他用绳绑了两条羊腿,挂在脖子上,走起路来,两只蹄子甚至会一左一右不停戳他的脸。不光如此,他还挂了一堆内脏在腰上,此时又膻又腥的味道在冰冷的空气中飘散,让后面的胖子忍不住一阵阵干呕。 “满仓哥,你还真会吃!”林川听到胖子的干呕声,笑道:“胖子吃不了羊杂汤吧?” “能吃!”胖子虽然受不了羊膻味,可这个年头,谁会跟肉过不去啊? “哎呀满仓,你别说羊杂汤了,再说我都快饿死了。”丁大山埋怨道。 “这咋还不让说了呢?” 李满仓说道:“羊杂汤,倒点醋进去,再加点辣椒面,又热又辣乎……” 胖子喊道:“别搁辣椒面,搁那个什么,那个什么面……” “胡椒面!”林川笑道。 “对对对!胡椒面!”胖子点头:“胡椒面去膻味,有胡椒面就行。” “吃羊肉就吃那口膻味。”李满仓头也不回:“胖子,你怕膻味,就别吃啦,省一口是一口。” 胖子说道:“我省下来也是给我儿子的,你还以为省下来给你啊?” 丁大山笑道:“哈哈哈,满仓,你叫胖子一声爹,让他省给你。” “我看行!”李满仓毫不在乎:“胖子,你乐意不?” “我乐意个屁啊!”胖子喊道:“这么大的儿子,把我的工分吃光了都不够养!” “哎呀你看,这还不乐意呢。”李满仓笑起来。 “队长——”胖子没有搭理李满仓,喊道:“咱们要不要再来一趟?再多拉几头黄羊回去?” “再来一趟?”林川还没有回答,老张头笑道:“你觉得回来的话,这些羊还在吗?” “为啥不在?这么多羊呢……”胖子疑惑道:“也就两天时间,难道狼群还能吃光不成?” “要不要打个赌?”老张头问道:“下次再来,雪泡子里的黄羊肯定都没了。” “老张叔,我可不跟你打赌。”听到老张头说得这么坚决,胖子没了底气:“那不是雪泡子吗?狼敢往里进?” “这你可别说,狼和别的畜生不一样。”老张头喘着气道。 “哎呀,哎呀,等会儿!”李满仓突然喊了起来。 林川停了下来,回过头,只见李满仓扭头就看自己挂在腰上的那堆内脏,喊道:“队长,你管管你家悟空啊,我的心肝全被它偷吃啦!” 只见悟空趴在雪地上,舔了舔嘴唇,一脸无辜地看着李满仓。被下巴压成的雪窝里面,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丁大山笑道:“满仓,你把内脏挂那么低,我以为是你专门为了喂悟空的呢。” “什么啊?”李满仓哭丧着脸:“这是我的羊杂汤啊……” “早上要是没有悟空拉着队长不让走,这羊杂汤你也吃不上。” 丁大山忍俊不禁:“依我看,你倒不如把内脏喂了它,没准跟它搞好了关系,以后打猎还能多帮你呢。” “真的?”李满仓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地问道。 “那还能有假?”丁大山劝他:“你再改个名儿,它保证罩着你。” “改名?”李满仓纳闷道:“改啥名?” “我早给你想好了。” 丁大山认真地说道:“你就叫八戒,怎么样?” ------------ 第58章,烤黄羊肉 “老丁你个狗日的!”李满仓骂道:“合着让我认它当大师兄是吧?” “哎你别说。”胖子笑道:“八戒这个名儿不错!” “胖子,八戒这个名儿更适合你啊!”李满仓也笑起来:“咱们这里面数你最胖。” “那你就是沙和尚,专门扛东西。”胖子不服气地回嘴道。 “得了,这一会儿西游记快凑齐了。”林川肚子快笑疼了,问道:“唐僧是谁啊?” “你啊!”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 日上三竿。 经过一上午的跋涉与忙碌,大家早已饥肠辘辘,肚子里不时传来“咕咕”的抗议声。 林川抬眼望了望天空,估算着时间,见天色尚早,便转头对老张头说道:“老张叔,你挑个背风又宽敞的地儿,咱先歇会儿,烤些羊肉填填肚子。” “就那儿吧。”老张头的目光在四周搜寻一番,指着一处背靠着巨石的空地:“那儿宽敞,还挡风。” “行。”林川点点头,招呼大家:“走啊,吃烤羊肉了!” 一听到吃羊肉,众人立刻都来了精神,停下雪橇,迅速行动起来。 有的去捡拾干枯的树枝,有的捡石头搭起简单的火灶,有的收拾羊肉。 羊腿是不舍得吃的。老张头割了些羊肚子上的肉,就留着路上烤了吃。这些肉又嫩又肥,烤熟了之后,只需要加点盐,然后用饼子一夹,那就是人间美味。 不一会儿,一堆干柴便在空地上堆积起来。胖子掏出火柴,引燃了干燥的枯草,火苗迅速舔舐着柴堆,越烧越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把羊肉串在木棍上,放在火堆旁边一点炙烤,这样就不容易被烤焦。 羊肉在高温的作用下,迅速变色,油脂滋滋作响,不断滴落在火堆中,升腾起一缕缕带着焦香的青烟。香气弥漫开来,众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不住地吞咽口水。 周铁栓却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趟进山,他满心期待着能一展身手,可到现在还一枪未放。 林川瞧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对他说:“铁栓,烤肉还得些时间,咱去林子里转转,打几只山鸡斑鸠啥的,让你也过过瘾。” 周铁栓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兴奋地背上枪,跟着林川向密林深处走去。 悟空脖子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 它很聪明,打猎的时候就跟在林川身边,玩的时候就到处撒欢。 午后的山林,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与远处传来的山鸡啼叫声交织在一起。 林川和周铁栓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轻缓,生怕惊扰了猎物。 没走多远,悟空突然停下脚步,全身肌肉紧绷,缓缓俯低身子,腹部几乎贴到了地面。它的鬃毛根根竖起,双眼死死地盯着一处茂密的干草丛。 林川和周铁栓顺着它的目光望去,果然,在那草隙之间,山鸡那色彩斑斓的羽毛若隐若现。 林川轻轻拍了拍周铁栓的肩膀。周铁栓会意,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端起莫辛纳甘步枪,缓缓蹲下身子,将枪托紧紧抵在肩窝处,眯起眼睛,将准星牢牢锁定在山鸡身上。 “砰!” 清脆的枪响瞬间打破了山林的宁静,回荡在山谷之间。 只见那山鸡猛地扑棱着翅膀,拼命挣扎着飞向天空。 然而,没飞多远,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落在地,身影迅速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之中。 “打着翅膀了。”林川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一眼便判断出了情况。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悟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身跃出,冲向草丛。它的身影在林间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它的动作。 没过多久,悟空便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嘴里叼着那只山鸡,向林川和周铁栓跑来。 林川的视野中,有道影子在远处一闪而过。 他仔细看过去,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好像是一头狼。 不过他也不是十分确定,只是余光里看到,再仔细看的时候,身影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了。 “怎么了,叔?” 周铁栓还沉浸在打中猎物的喜悦中,看他表情不太对,便困惑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林川摇了摇头,冲他笑起来:“走,回去吃烤鸡。” “叔,山鸡留着回家给弟弟妹妹吃。” 周铁栓笑道:“咱们去吃烤羊肉。” “你这小子!”林川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走,羊肉肯定烤好了。” 回到雪橇那里,看到周铁栓手中的山鸡,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烤好的黄羊肉冒着热气和香气,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林川,也不禁流出了口水。 他拉着周铁栓坐到旁边,老张头早就给他们留了几串。 林川接过去,浓郁醇厚的香气瞬间钻进鼻腔,勾得人馋意大发。 他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鲜嫩紧实的肉质在齿间绽开,肉汁裹挟着香料的独特风味,刹那间在味蕾上爆开。黄羊肉的口感紧致弹牙,每一丝纤维都饱含着嚼劲,却又不失鲜嫩,咀嚼时,肉香四溢,浓郁悠长,令人欲罢不能。 与普通羊肉相比,黄羊肉少了些膻味,那份膻气被一种清爽的鲜香所取代。 普通羊肉脂肪含量相对较高,部分部位吃起来口感略显油腻,而黄羊肉脂肪分布均匀且含量低,入口清爽不腻。普通羊肉炖煮后肉质易软烂,黄羊肉即便经过烤制,依旧能保留那份紧实的质感,仿佛每一口都能感受到黄羊在草原上奔跑的活力。 李满仓吃得满脸油光,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这黄羊肉可真绝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 胖子也顾不上说话,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只顾着点头附和。 周铁栓尝了口黄羊肉,眼睛瞪得溜圆,惊叹道:“叔,这黄羊肉咋这么好吃?” “黄羊在野外吃的都是天然中草药,肉质自然不一样。” 林川咽下口中的肉,笑着说:“要不怎么是国家保护动物呢?” “什么国家保护动物?”老张头愣了一下。 ------------ 第59章,闯关东 冰天雪地的山林间。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享受着难得的休憩时光,烤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国家保护动物?”李满仓李满仓听着林川不经意间提到的这个词,顿觉新奇,忍不住笑道:“咱国家保护人民,动物有啥可保护的?” “就是就是。”胖子刚啃完一大块黄羊肉,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儿,满嘴羊油,含糊不清地附和道:“有这么多动物,人民才能吃饱饭。” “说得有道理。”林川笑着点头道:“人民得先吃饱饭,这是前提。” 其实林川也不知道,国家在1989年才明确立法保护野生动物,在那之前,对野生动物资源的破坏处罚,还是以行政手段为主。可他身处这个年代,要考虑的也是“活下去”优先,刚才不过是说顺嘴了。 林川随便说了两句,打算搪塞了过去,不过感觉老张头看他的目光,还是有些奇妙的变化。 “小川队长,我怎么觉得,你怎么这么眼熟呢?”老张头拿起一根干枯的树枝,缓缓拨弄着火堆里的灰烬,火星四溅:“你现在一直住在小周家?” 他年纪比其他人大一辈,在屯子里德高望重,连周铁栓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爷,叫周来顺自然也就亲昵地称“小周”。 “嗯呐,老张叔。我记不得自己家哪儿了。” 林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可他心里却暗自嘀咕起来,按理说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后,言行举止都在努力模仿这个年代的人,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破绽,不会有人想到他竟是来自七十年后的世界。 可老张头现在的眼神,却让他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事实上,关于林川的身世问题,在上官屯早就引发了街坊邻居的诸多猜测。 不过,大家并没有恶意,那些老一辈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反而对这个脑袋受伤、忘了家在哪儿的利索小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她们眼中,林川年轻、能干又单身,简直就是理想的女婿人选。她们恨不得把周围十里八乡的俊闺女都拉到上官屯,让她们瞧瞧,上官屯有这么个炙手可热的未婚男青年。 老张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脑海中仔细搜寻着什么。缓缓抬起头时,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川,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困惑:“小川队长,你这行事作风,还有对上官屯的熟悉程度,真不像是外面的人。虽然说你记不得了,可有些习惯,就像刻在骨子里似的,你知道我瞅着你像谁吗?” “像谁啊,老张叔?”林川笑着问道,尽管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但他努力保持着镇定,笑容挂在脸上,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像老周年轻时候。”老张头啧啧称奇,眼神中流露出怀念与感慨:“就是来顺他爹。” 李满仓笑道:“老张叔,你咋把队长给说大一辈了?咋成来顺哥他爹了呢?” “哎呀,你们别笑,我说怎么看着熟悉呢。”老张头自顾自地说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我年轻的时候,就跟老周一块上山打猎,哎呀,小川队长,你这个眉毛眼睛,啧啧啧,怎么那么像呢……” 老张头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丁大山也被勾起了兴趣,半开玩笑地说道:“老张叔,照你这个意思,说不定是投胎转世了?”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那也说不准呐。”老张头感慨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沧桑:“哎呀这一晃都多少年了……” 林川静静地听着,没有搭话。 他心里清楚,老张头说的老周,就是他太姥爷,抗战前就去世了。从血缘上来看,自己和太姥爷长得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老张头这么说,还是让林川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在这遥远的过去,与自己的亲人有了某种奇妙的连接。 “老张叔,你说的老周叔,你俩关系挺好的啊?”林川轻声问道,试图从老张头的讲述中,更多地了解自己的太姥爷。 “好!哎呀,那能不好吗?那可是比我亲哥还亲的关系!” 老张头的眼睛似乎被迷了一下,抬起手来,擦了一把,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俺两家是一块儿闯关东过来的,我差点死在半道上,就是他背了我一路,把我给扛过来的。” “闯关东?老张叔,咱们屯不都是闯关东过来的?”林川好奇地问道,他虽然出生在上官屯,但对老一辈闯关东的故事,也并不了解。 “嗯呐,差不多都是。全都是从山东过来的。”老张头点了点头,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之中。 …… 人啊,一旦上了年纪,就总会念叨往事。 几个人围坐在老张头身边,听得津津有味,老张头见大家爱听,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他从山东老家连年不断的灾荒说起,那时候,土地贫瘠,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活下去,他们拖家带口,推着独轮车,一路往关外走。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艰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兴许会有那么一亩半分地,能够容纳全家人的性命。 吃羊肉的时候,老张头就在说。吃完了收拾出发,众人拉着雪橇,在雪地里缓缓前行,老张头也没有停下讲述的脚步。 那些旧时代的往事,就像是雪地里的脚印一般,一步,两步,三步,在老张头心里拓印下深刻的印迹。也让林川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过去、现在、未来,奇妙地融合在了这一天。 这样的天气里,只有这样的故事,会让人忘却寒冷,忘却疲惫。 林川在那些波澜壮阔又饱含温情的过往中,仿佛看到了先辈们为了生存、为了家庭、为了活下去,不屈不挠与这天地抗争的历史。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一刻,他不再是个穿越者,而就是这个时代的人。 ------------ 第60章,要准备攒粮食了 太阳还没落山,狩猎队终于回到了上官屯。 在大队部,把雪橇上的羊全都卸下来,林川特意吩咐大家,一人一只羊腿,先拿回家,等明天一大早再来收拾黄羊,顺便招呼全屯吃羊杂汤。 林川和周铁栓往老房子走去。远远的,便瞅见三只身影蹲在院外的地垄上,看到他俩的身影,便嗷嗷叫着冲过来。 周铁柱胳膊腿儿长,跑得也快,周铁蛋紧随其后。只苦了周秀兰,穿着大棉袄跑不快,又爱摔跟头,没跑几步便急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不要紧,周铁蛋赶紧回去哄她,连带着周铁柱也放慢了脚步。 周铁柱大叫道:“铁蛋,你回去牵着妹妹!” 周铁蛋梗着脖子:“二哥,这把不算啊!下次在比谁跑得快!” “叔!我帮你拉雪橇!”周铁柱一把拉过雪橇,另一只手又从林川手中拿过枪,扛在肩头。 周铁柱一脚踹他屁股上,骂道:“你咋不帮我呢?” “大哥,你肯定不给我枪!”周铁柱捂着屁股:“我才不帮你!” 林川来到周秀兰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雪橇上。 周秀兰本来就是着急见到林川,哥哥又在前头跑着不等她,便急得哭。此刻见了林川,心里高兴,刚才的难过早就烟消云散。 林川把她脖子上的围巾又裹严实了些,冲周铁栓喊道:“铁栓,回家咯!” 周铁栓大喊:“冲啊——”埋着头就往前跑。 周秀兰叫道:“叔你快跟上。” 林川笑道:“好!” 周铁柱则连滚带爬追在后面,嘴里喊着:“大哥!等等我呀,我也要坐!” 周铁栓拉着雪橇,头也不回,嘴里嗷嗷叫道:“追上我就让你坐!” “我,我追不上啊——” 冰天雪地中,山脚下,一栋老房子,烟囱正冒着炊烟。 几道身影,在冰天雪地中,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卷。 笑声喊声划破天际,震起林子里的一对斑鸠,扑棱棱飞向远方。 久远的记忆,纷至沓来—— “红砖墙,灰瓦房,院里堆着红高粱……” “扯大锯,拉大锯,姥家门口唱大戏……” “川啊,想吃猪肉炖粉条子不?姥给你做……” “川啊,咋又把裤裆磨破了尼?快脱下来,姥给你缝缝……” …… 王红英哭了一整晚。 看到大儿子平安归来她就哭,看到林川扛着两只羊腿她也哭。 坐在灶台前烧火她还在哭,等饭都做好了,一家人坐在热炕头上,她好像眼泪就没停过。 羊腿烀得烂乎,酸菜吃的顺溜,热汤喝的每人一脑袋汗。 铁栓长大了,铁柱也开始长肉了,铁蛋眼看着要窜个头,秀兰脸色越来越红了。 当妈的就爱看全家人在饭桌上埋头狂造,锅里还有大半锅。 “别着急!锅里有的是!” 多少年没从嘴里说出这句话了,一说就想哭。 可今天晚上,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这可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啊。 整个晚上,她一直浑浑噩噩,直到躺进被窝,也依旧忍不住发抖。 周来顺问她:“媳妇儿,你瞅瞅,这炕上都热得能烙饼了,你咋还抖个不停呢?” 王红英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黑漆漆的屋梁,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嘴唇嗫嚅着说道:“他爹,我……我咋感觉像在做梦呢?你快掐我一下,让我醒醒神。” 周来顺哪里舍得掐媳妇儿,嘴上没好气骂道:“瘪犊子玩意儿,瞧你这点出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不就是老大终于能挣工分了吗,就把你给激动成这副德行?” “那可是整工分啊,别人家的娃,十八岁才能挣到,咱家老大才十五岁!” “今年就十六了。” “没过生日就是十五……” “瞅瞅你那损色,十五就十五,不就是提前两年挣工分嘛……” “你还好意思说我?”王红英嘴唇也发抖,“也不知道是谁偷跑进屋擦眼泪!” “你……你看见了啊?” 周来顺气势一弱:“我那是,我那是眼睛被迷了,这屋里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行了,快睡吧。” 说着,他作势躺了下去,拉过被子蒙住了半张脸。 “不行,我不敢睡。”王红英摇头道,“我怕明天一睁眼,就变成一场梦了。” 说完,她起身摸摸索索穿外衣。 周来顺见状,更是纳闷不已,他也跟着坐起身,抬手抓住王红英的胳膊,问道:“不是,大半夜的,你这是起来干啥呀?” 王红英边摸索边回道:“我得去厢房看一眼,孩子累了两天,别蹬被子冻着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趿拉着鞋,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门。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又响了,一股刺骨的冷气裹挟着王红英涌进屋内,黑暗中,王红英爬上了炕,哆哆嗦嗦地脱掉外衣,迅速钻进了被窝。 周来顺冷哼一声:“这下放心了吧?瘪犊子娘们……” “放心了,放心了……”王红英低声说道。 “那个……”周来顺说道:“大兄弟说了,明天去吃羊杂汤。” “嗯……”王红英点点头。 “最近咋感觉每天都在过年……”周来顺感慨一声。 “嗯……”王红英还是点点头。 “大兄弟还说,把肉拿去农场,能换不少粮食,起码够指标了。” 周来顺兴奋地说道:“老大老二不用省粮食了,大兄弟说了,管够。” “嗯……” “你咋就会嗯嗯嗯的?” “嗯……” 过了一会儿,周来顺感觉身旁的王红英身体一抽一抽的,他刚要开口询问,就见王红英缓缓靠了过来,将脑袋埋进他的肩膀,压抑着声音,低声地哭了起来。 周来顺心里一软,叹了口气,转身搂住了媳妇儿。 他心里也很激动。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林川兄弟来到家里,他的心里,似乎就像是有了靠山一样。 平日里一个人忙活,虽然媳妇和孩子也能干些活,算半个工,可毕竟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媳妇儿和四个孩子饭都吃不好,他嘴上不说,可心里不得劲。 可是遇到了林川兄弟,一切都变了。 家里有吃的了,媳妇儿也爱笑了,孩子们也能吃饱饭了。 可大兄弟为什么还是皱着眉头呢? 他说要准备攒粮食了……是啥意思? 这粮食哪还能攒得了? 一大家子人呢…… ------------ 第61章,红星军垦农场 第二天上午。 林川来到大队部,就看见高级社社长廖长春蹲在地上抽烟。 “社长。”林川跟他打了声招呼。 “来啦林川。”廖长春看见他,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正等你呢。” “咋啦,找我有事儿?”林川问道。 他注意到地上已经有好几个烟蒂,看来廖长春这是一大早就来了。 “我昨晚寻思了一下。”廖长春说道:“黑风沟子也不算远,来回两天,干脆我多带点人进山,多拉点黄羊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林川愣了一下。 这事儿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浮现起那头母狼的眼睛。 “嗯?林川?”见他没反应,廖长春困惑地叫了他一声。 林川一下子回过神来,笑道:“社长,你是管事儿的,具体工作你安排就行了,我坚决执行。” “行。”廖长春笑起来:“哎呀这次你们可真立大功了。这样,我给你安排几个独轮车,这八头黄羊,你一会儿直接送到军垦农场,黑风沟子你就不用去了,好好歇两天。” “直接送过去?不用收拾啦?”林川纳闷道:“不是中午要招呼大家吃羊杂汤?” “哎呀,不收拾了!”廖长春点头道:“上午我带20个人进山,屯里现在能凑八个雪橇,一趟能拉不少黄羊出来,等回来再吃,管够!” 八个雪橇,就能拉三十多头黄羊。林川都能想到屯里的父老乡亲们开心的样子,不知怎的,那头母狼的眼睛又浮现在脑海中。 “社长,那你们进山,可要小心些。” 林川不知道该提醒还是怎么的。廖长春的想法,换做是谁来做社长,都是很正常的念头,雪泡子里有那么多冻僵的黄羊,这就好比是一座天然的冷库,为啥不去拿? 可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吧,好几条枪呢。”廖长春笑道。 “万一遇见狼群……” 林川刚要接着说,只听见大门口人声喧哗,廖长春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哎呀咋跟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王八拱子来了,赶紧装黄羊。” 廖长春说的“王八拱子”,就是独轮车。 木头轮子把车盘分成左右两边,两头黄羊一边一个,重心刚刚好。 两个车把之间挂着车绊子,推车的时候,就把车绊子搭在肩上,两手持把,抬起车身就能往前走。 因为推车的时候总是弓着背,像王八一头一头往前拱,所以老百姓都习惯叫它“王八拱子”。 …… 红星军垦农场,离上官屯四十多里地。 上官屯高级社虽然有几百口子人,可连台拖拉机都没有,要往军垦农场送黄羊,只能用独轮车。至于换的粮食,廖长春说了,农场有拖拉机,让赵铁军派拖拉机送过来。 上官屯的人民群众都用独轮车送肉过去了,这份恩情,换拖拉机送粮食,妥妥的。 推独轮车的四个人,是屯里的老人,一看就是庄稼把式。 没办法,这独轮车看着简单,推着走的话,一般人还不一定能走直了。 走在头里的那台独轮车,推车的老头姓陈,大家都叫他陈老汉,是生产队长陈和平的二叔,林川叫他“老陈叔”。别看他年纪大,背也驼了,可推着近两百斤重的黄羊,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老陈叔,这四十里地,一天能走来回吗?”林川问道。 “妥妥的。”陈老汉笑道:“小川,你又没媳妇儿,着急回来干嘛?” “哈哈,我不着急,怕你们辛苦。”林川笑着说道。 “辛苦啥呀,还不到两百斤。”陈老汉撇嘴道:“我年轻时候,娶媳妇儿回来,一车都三百多斤。” “啥?三百多斤?”林川愣住了,“媳妇儿吗?” “呸呸,不是媳妇三百多斤。”陈老汉大笑起来:“一边坐着媳妇儿,一边绑了头猪。加起来三百多斤。” “哈哈哈……” “这大冷天的推车好,热起来也不难受,不过就一点不好……” “那点不好?” “拉屎得带根棍子。” “那为啥啊?” “一拉出来就冻硬了,得拿棍子敲下来……哈哈哈……” “哈哈哈……” 四十多里路,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来到红星军垦农场,林川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不过是一排土房子,土墙歪歪斜斜,像是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其吹倒。 土房子的屋顶盖着的是茅草,有些地方的茅草已经被风吹散,露出下面发黑的房梁。每间房子的窗户都很小,糊着的窗户纸破了好些洞,在风中呼啦啦地响,像是在发出无力的哀号。 房子的门也是用粗糙的木板拼凑而成,缝隙大得能伸进一只手,寒风吹过,门就嘎吱嘎吱地剧烈摇晃。 边上还有一个五六米高的奇怪的土建筑,像是电视剧里看的那种炮楼。 但这炮楼远没有电视剧里的那般坚固威严,土坯砌成的墙体上布满了裂缝,像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炮楼的顶部有几处塌陷,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碎土块。 炮楼的射击孔参差不齐,有的大,有的小,像是被随意挖出来的。 再往远处,是一片窝棚一样的东西,一簇一簇长在地面上。 这些窝棚十分简陋,用几根歪扭的木棍支撑着,上面覆盖着破旧的帆布或是茅草。窝棚的门帘大多是用麻袋片缝起来的,破破烂烂,根本无法阻挡寒风的侵袭。 窝棚周围堆满了各种杂物,有破旧的农具、废弃的水桶,还有一些烧黑的锅碗瓢盆。 旷野一望无际,虽然积雪覆盖了泥土,但看着平整的样子,应该就是农场的土地了。 这片土地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寂静,只有几排深深的脚印通向远方,仿佛在诉说着垦荒者们艰难的劳作之路。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让人睁不开眼。 林川鼻头一酸。 在他小时候,听过北大荒和生产建设兵团的故事,也知道祖国的边疆曾有无数军人投身于土地的建设之中,挥洒汗水,铸就丰碑。 可亲眼见到的时候,他还是无比震惊。在这片土地上,没有现代化的农业机械,垦荒者们只能依靠简单的农具,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一寸一寸地开垦。 而他们住的环境,竟然还是窝棚。 这可是冰天雪地的东北啊! ------------ 第62章,你们就吃这个啊? “站住——” 炮楼上面,响起一声清脆的喊声。 林川招呼陈老汉他们停下车。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从炮楼里冲了出来。 待身影逐渐靠近,众人看清是一个手持步枪的小战士。 这小战士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稚气未脱的脸上,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 他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犹如熟透的苹果,嘴唇却因寒冷而微微泛紫。 “老乡,干什么来的?” 小战士操着一口浓浓的外地口音,眼神中满是警惕,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步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来找赵铁军,赵营长。” 看到小战士挺拔的军姿,林川顿感亲切无比,开口道:“来送肉的。” “送肉滴?”小战士困惑道:“你找俺们营长啊?” “嗯呐。”林川笑道。 小战士原本紧绷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两颗虎牙。 他笑着瞅了瞅后面独轮车上的几头羊,眼睛里瞬间亮起了光芒:“可是营长不在这里。” “那他在哪儿啊?”林川看着小战士馋肉的模样,有些好笑。 “他们去挖水渠了,离这儿好几里地呢。” 小战士一边说着,一边兴致勃勃地走到独轮车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黄羊厚实的羊毛,随后又轻轻拍了拍羊身。接着,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问道:“这是给农场的吗?” “嗯呐。”林川笑道:“就是给你们吃的。” “真的啊?”小战士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真的。”林川点点头:“赵营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哎呀,那得下午,靠天黑了。” “这样啊……” 林川想了想,转过头对陈老汉说道:“老陈叔,要不你们把黄羊卸了,先回去吧。” “行。”陈老汉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点点头。 就在陈老汉刚要动手卸车之际,林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住他:“哎呀先等等。” 随后,他看向小战士,眼神中充满关切:“你们这儿有吃的吗?让他们吃了再回去。” “吃的啊?有!”小战士用力地点点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般,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有伙房,炊事班正在做,中午他们会去给赵营长送饭。” “那太好了。”林川听后,脸上露出笑容,转头对陈老汉说道:“老陈叔,吃完饭再走。” “好好好,正好也饿了。”陈老汉憨厚地笑了笑。 小战士跑着去了伙房,没多久便回来了,手里捧着几个热气腾腾的煮土豆。 “老乡,只有煮土豆了,行吗?”小战士略带歉意地说道,一边将土豆递给陈老汉。 “哎呀,有东西吃就行,咱不挑。”陈老汉乐呵呵地接过土豆,热气腾腾的土豆瞬间温暖了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 “老陈叔,一会儿吃完就把黄羊卸伙房门口吧。” 林川吩咐道:“我跟炊事班的一起去送饭,你们弄完就回啊。” “行,小川,你自己忙去,不用管我们。” 没过多久,炊事班八九个兵,就拉着两台车走了过来。 一台车上装着好几筐煮土豆,土豆的热气透过筐子,袅袅升腾,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另一台车装着几桶白菜汤,桶里的白菜汤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着。 林川见状,毫不犹豫地加入到战士们的队伍中,和他们一起推着车。 在推车的过程中,他不经意间瞥见战士们的双手,那一双双被冻疮布满的手,红肿的皮肤、开裂的伤口,有的甚至还渗着血丝,让人触目惊心。 林川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土豆吗?” “不止。”一个战士笑着回答道,脸上洋溢着乐观的笑容,仿佛这些冻疮和艰苦的生活都算不了什么:“我们吃的花样可多了,玉米饼子、煮糊糊、炒萝卜丝、土豆炖白菜……” “油水一直这么少吗?吃不好哪有体力干活?” “有时候也能吃到肉。”另一个战士说道:“吃饱了就有力气了,现在这个条件,可比抗美援朝好多了。他们多苦啊,跟他们比,咱们现在是好生活!” “就是,营长说了,要保证战士们能吃到热乎的饭。” “对,农场去年才建起来,营长说今年争取开垦三千亩地。粮食多了,肉也有了。” “哎呀你别说,我都忘了肉啥味儿了。” “我还记得,嘿嘿,上个月那顿肉,我还梦见了好几次。” “哈哈……”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爽朗的笑声在冰天雪地中回荡。 “你们这儿一共有多少人啊?” “五百多人。”一个战士回答道:“这一顿就是一千多个土豆。” “那不止……”旁边有人纠正他:“两千多个!” “你数了?” “这还用数吗?一个人至少吃四个土豆才够。” “那不就是一千多个?” “我看你得从头学学算术了……” “哦对对对,我算错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看着战士们那一张张充满乐观与希望的笑容,林川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几十年后的军营岁月。 虽然时代相隔甚远,可眼前这些战士身上所流淌的热血,那股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却如同一束永不熄灭的火炬,在一代又一代军人的手中传承着。 他的心中既涌动着激动的热血,又满是酸涩的心疼。他虽然深知这个年代的艰苦,也明白军垦农场的军人们生活不易。可当亲眼目睹这一切时,才真正体会到他们的艰辛远超想象。 这是用生命在开垦这片土地啊! “你看,他们就在哪儿。”一个战士抬起手来,指了指前方。 林川抬头望去,不由得惊呆了。 广袤无垠的雪原上,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生命画卷,在他的眼前,徐徐展开。 ------------ 第63章,老兵的荣耀 “同志们加把劲儿啊——” “嘿——哈——” “劳动热情似火燃啊——” “嘿——哈——” “荒原之上把梦圆啊——” “嘿——哈——” 伴随着振奋的号子歌,旷野上,榔头铁镐此起彼伏,在大地上敲打出有韵律的节奏。 在这激昂的节奏中,无数战士挥洒着汗水,好似一片涌动的黑色浪潮,在洁白无垠的雪野上,勾勒出一幅雄浑壮阔的奋斗图景。 极目远眺,一条蜿蜒曲折的水渠轮廓,正一点点在荒原上浮现。战士们沿着规划好的线路,呈一字长蛇阵分布开来,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挖掘工作中。 此时正值寒冬,土地被冻得硬如磐石,每一次挥动镐头,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尽管寒风刺骨,可他们的额头却布满了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瞬间便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冰珠。 有的战士因为长时间与锄头打交道,手上磨出了无数血泡,血泡破裂后,又与锄头柄黏连在一起。但他们只是简单地用破布缠一缠,便又继续投入到劳作之中。 几个战士正合力拉动着巨大的石碾子,试图将刚挖好的渠底压实。他们弓着身子,将绳索紧紧勒在肩膀上,双脚用力蹬着地面,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 一旁,有战士负责清理挖出来的冻土和石块。他们弯着腰,一锹一锹地将泥土铲起,装进箩筐,再挑着沉重的箩筐,冲向远处的堆放地点。箩筐压在他们的肩上,深深的勒痕印在棉衣上,可他们的脚步却从未有过丝毫迟疑。 “手中工具握紧啦——” “嘿——哈——” “冻土再硬也不怕啊——” “嘿——哈——” “一镐一锹开新篇啊——” “嘿——哈——” “齐心合力向前冲啊——” “嘿——哈——” “水渠贯通笑开颜啊——” “嘿——哈——” “农场丰收在眼前啊——” “嘿——哈——” “国家建设担在肩啊——” “嘿——哈——” “热血青春献荒原啊——” “嘿——哈——” “保家卫国志更坚啊——” “嘿——哈——” 号子歌在旷野上飘荡,滚滚热泪从林川的眼眶中滑落。 他仿佛看到了水渠竣工后,清澈的水流欢快地流淌在广袤的农田间,干涸的土地焕发出勃勃生机。那金黄的麦浪随风翻滚,沉甸甸的谷穗压弯了腰,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些可爱的脸庞,他在98年的特大洪灾中见过,在08年的汶川地震中见过,在烈日炎炎的训练场上见过,在冰天雪地的边境哨所中见过,他们是最可爱的人,在祖国需要和人民需要的时候,他们始终冲锋在前,照亮每一个艰难时刻。 雄浑有力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仿佛要将这冰天雪地的寂静彻底打破。所有人都满脸疲惫,却依旧挂着质朴的笑容,似乎对眼前的困难毫不在意, 林川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挽起袖子,就加入到了劳动的队伍中。 该怎么形容此刻澎湃的心情呢? 身边的这些战士,许多人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又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淬炼成钢,如今放下钢枪,拿起铁镐,怀揣着对祖国未来的热切期待,投身到农场的建设中。 他们是林川的先辈,是林川的战友。 他们的热情感染着林川。 林川第一次觉得,穿越到这个时代,能与他们在这荒原上并肩战斗,是他身为一名老兵…… 最大的荣耀! …… “同志们,吃午饭啦——” 远处,炊事班的战士们停好平板车,大声吆喝起来。 “各连都有!集合——” “一连集合——” “二连集合——” “三连……” 林川喘息着放下装土的箩筐。 这才加入劳动还没多久,他的手心已经磨出了血泡。身边的战士们听到军令,潮水一般地到各自连队集合,反倒凸显出了孤零零的林川。 巨大的失落感突然降临,林川心里有些痛,这种感觉,没有当过兵的人是不会懂的。 若是在后世那个年代,他完全可以跑步到部队首长面前,堂堂正正地敬个礼,然后高喊自己曾经的部队番号和身份,以老兵的名义加入其中。 可是在这里,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脸羡慕地看着那些热情洋溢的脸庞。 他看着快速集合的几个连队,一时间心潮澎湃,有些忘了神。 “林川?”一个雄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林川猛地回过神来,扭头望去,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中。 正是赵铁军。 “首长好!”林川下意识地敬礼。 赵铁军顿时板起脸来:“咋还叫首长呢?” “还是叫首长亲切!”林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哈哈哈哈,果然是你小子,我盯了你半天了。” 赵铁军哈哈大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进来干活,怎么着,要来加入农场吗?” “首长,我是来送肉的。”林川笑着说道。 “送肉?”赵铁军眼前一亮:“哎呀,那可太好了,我这两天正发愁呢!走,先吃个土豆,咱俩边走边聊!” 两人各自怀揣了几个热腾腾的土豆,往回走去。 赵铁军连土豆皮也不剥,直接一口咬下去,热气瞬间从口中冒出来。 “你看哈……这就是……哈……我们的阵地!”土豆有些烫,他嘴里含糊不清地介绍道:“趁着开春前,把水渠挖出来,等开了春,今年争取搞他个三四千亩地,明年搞到一万亩,到时候,这边种大豆,那边种玉米、旱稻、高粱……” 林川看着赵铁军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农场的土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水渠。 “首长,水渠的水是从哪儿引过来的?” “水啊?两个主要的水源,一个是山上下来的泉水,另一个是西边那条河。” “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条河?” “没错,那条河的水挺多,怎么样,可以吧?” 不够,远远不够……林川心里想着。 明年开始的旱灾,至少会持续三年,虽然不知道会对这里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林川知道,全国有很多地方的土地,因旱灾导致颗粒无收。河水断流、井塘干涸、水库无水、麦田枯黄,一场冬、春、夏连旱,将会给农业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靠这些地表水,这几千亩地,能不能扛过旱灾,谁也不知道。 这是天灾,他无能为力。 ------------ 第64章,不打无准备之仗 广袤的黑土地上,寒风凛冽。 赵铁军和林川走在高坡上,望着这片待垦的土地,眼中满是对军垦农场未来的畅想。 “林川,你瞧,这片土地多好啊!” 赵铁军挥舞了一下手臂,声音洪亮:“大伙齐心协力,定能改天换地!等把水渠修好,土地开垦出来,粮食产量肯定节节高。到时候,按照计划,把粮食交上去,支援国家建设,那咱可就立大功啦!” 作为这个年代军垦农场的领军人,赵铁军浑身上下充满了军人特有的乐观主义精神。 不知为何,他对林川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感。 在他眼中,林川和别人似乎有些不同。在许多同龄的年轻人眼中,常常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和对未来的狂热,可林川却不是,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沉稳与自信,以及某种很少见的智慧。 赵铁军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但他确定一点,林川这小伙子是个人才。 “听我介绍了半天,你一声不吭,来,说说你的感受!” 赵铁军说的有些口干舌燥,见林川一直沉默着,便开口问道。 林川笑了笑,说道:“首长,我不是很懂种地,不过我知道,农场的发展就和行军打仗是一样的。” “哦?”听他这么形容,赵铁军有些好奇:“怎么说?” “你看,往大了说,咱们赶走日本人,打败老蒋,就是把这土地上的乱七八糟的都清理出去,就跟垦荒修水渠是一样的。接下来,咱们一步一步要建设新国家,这就跟耕地、播种、施肥也是一个道理。” 林川说道:“往小了说呢,垦荒、挖水渠、耕地,都是一个个山头,要攻下来。可怎么攻,怎么打,打下来之后怎么建设,怎么防御,都得有章程。” “赶走日本人,打老蒋,垦荒修水渠,你这两个比方有意思。” 赵铁军笑道:“照你这么说,那抗美援朝算啥?” “抗美援朝?那是外来的困难,但是也能威胁到我们国家。” 赵铁军的问题,正中林川下怀,他继续说道:“在我看来,这就跟农场的外部威胁是一样的。” “农场的外部威胁?这倒是个新鲜词儿。你继续说……” “首长,军人不打无准备之仗,如果用到农场建设中,我觉得,需要面对的威胁还是很多的。比如庄稼的病虫害,会有相应的药物或别的手段来应对;夏收的时候遇到雨天,就要与时间赛跑,抢收粮食;如果遇到野猪来偷吃庄稼,就有钢枪等待着它们;就像现在挖水渠,是解决农田浇水的问题……” 林川越说越多,而赵铁军的表情,也越来越认真。 林川话锋一转:“不过在我看来,这还不够。” “不够?”赵铁军一愣,问道:“你是说水渠不够?” 林川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只有水渠是远远不够的。” “为什么?”赵铁军目光亮起来,问道。 “咱们的土地太多了。” 林川解释道:“首长,你刚才说,接下来要开垦上万亩土地,再往后,肯定会有更多。这么多的土地,庄稼浇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仅仅依靠河流来灌溉的话,那如果遭遇旱灾,河流断水了怎么办?如果土地更多了,河流的水量不够了怎么办?” 赵铁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觉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才好?” 见赵铁军这么有兴致,林川挠了挠头,决定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 “那……那我就随便乱说了啊……” “你随便说,我随便听,大胆讲。” “行。”林川点点头:“我觉得,第一,不能让河水白白流走,找个合适的位置,修建个水坝,把河水蓄起来,河拐子那里就不错……” “哪个河拐子?” “就……就那个拐弯的地方……” 林川有点说漏嘴了,赶紧解释道。 林川记得,在后世的记忆里,他所说的河拐子,就是附近的一个地名,那里有个水坝,拦起了一个人工湖,平日里湖光粼粼,很多人都会在那里休闲,钓钓鱼,游个泳什么的。 “哦,你接着说……”赵铁军笑起来,问道:“第二呢?” “第二,就是在这片地里,每隔一定的距离,打口深水井。平时封存着,万一遇到干旱天,就可以用地下水来浇灌。” “深水井?这是个好主意,还有吗?” “还有第三,这个农作物也有耐旱的和不耐旱的,地里的庄稼,也要考虑到这一点。万一遇到干旱的季节,可以快速应对。” “啧啧啧,说你不懂种地,那真是瞎说……还有没有?” “还有最后一个……” “继续说。” “第四,怎么节约用水,提高水的利用率……” “提高……什么?” “水的利用率。”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想想啊,怎么解释……” 林川琢磨了一下,解释道:“打个比方,一垄地里有一百棵苗,我有几种方式来浇水,一种方式是,在地头上,一直往里灌水,要浇很久,等水全部漫过去,这垄地才算浇完,对吧?” “没错。”赵铁军点点头。 “第二种方式,就是拿一个瓢,一棵苗舀一瓢水,一百棵苗,就是一百瓢水,没有苗的地方就不用浇。这种方式,肯定比第一种省水,对吧?” “对。” “我还有第三种方式。” “第三种?”赵铁军来了兴致。 “对,第三种。”林川点点头:“如果把庄稼苗比做一个人,那么给庄稼苗浇水,就好比人渴了,想喝水。可这么一瓢下去,等于说在人脑袋上浇了一大桶水下去,真正喝到嘴里的,也没多少,都渗到地下去了。” “这个比方到真是新鲜啊。”赵铁军笑起来:“可人和苗咋比呢?人有嘴喝水,这庄稼苗哪有嘴呢?” “有啊。”林川说道:“庄稼苗的根,就是它的嘴,如果有办法让水只浇到根上,让水不要漏下去太多,是不是就能省下来更多的水?” “林川啊……” 赵铁军连声感叹道:“你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 第65章,铁锅炖羊杂 “首长,我这就是随便乱说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听到赵铁军的感叹,林川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起来。 “你呀,随便说说,就赶得上我们请的专家啦。”赵铁军感慨道:“你可知道,你刚才提到的修建水坝,拦截蓄水,那可就是我们马上要做的事情。” “真的?”林川眼前一亮。 “这还能有假?”赵铁军眼睛一瞪,随即笑了起来,指着刚才林川说的那个方向:“就是你说的河拐子,嘿,这名儿倒挺形象的……现在河岸都冻上了,挖水渠都费死了个劲,搞水坝得等开春化冻了才行,大干快干一个月,就能保证夏天这几千亩地的浇水了……你刚才提到的深水井……” 赵铁军点点头,说道:“这个想法很好!非常好!你说得没错,军人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就跟打仗时候的预备队一样,不管用不用的上,得做好准备,万一骨头难啃,就能派上用场。这个问题,我得找专家合计合计,不过得等些日子,毛子那边赠送了一批农业机械,专家去验收了……” “农业机械?”林川惊喜道:“那太好了。” “咦,你知道?”赵铁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纳闷道。 “不知道。”林川赶紧摇头道:“听着就是好东西啊,又是毛子赠送的!” “你还别说,毛子那边的东西真是厉害。”赵铁军说道:“据说一台履带式拖拉机,一天犁出来的地,能顶得上我们全营五百人干的活!有了这个装备,一个月就能干出来三千亩地!”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军垦农场营地。 赵铁军一眼看到地上放着的八头黄羊,眼睛都直了。 他从地上抓了两把雪,搓了搓手上的泥,胡乱在身上抹了两把,赶紧几步来到黄羊面前,上下打量着:“哎呀我滴乖乖!这是野羊吗?从来没见过啊。” “是野羊,名字叫黄羊。” “黄羊?哎呀这个皮子,摸着真舒坦。” “嗯,皮子也好,肉也好吃。” “肉好吃?”赵铁军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摸了几把黄羊身上的肉,拍了拍:“还挺肥,好,好,好!太好了,这下有肉吃了!虎子——” “营长!”一名战士跑了过来,正是林川刚到这里遇到的那个长虎牙的小战士。 “虎子!去通知炊事班,赶紧回来收拾羊。” “哎!好嘞!”虎子两眼发亮,转身就跑。 “等会儿!”赵铁军喊道:“让他们麻利点,晚上喝羊杂汤!” “羊杂汤?”虎子咽了一口唾沫:“真的啊?” “他奶奶的!你说呢?” “哎!羊杂汤!太好了!”虎子开心地连着蹦了好几下:“还有吗?” “赶紧去吧!” “好嘞!” …… 营前空地上,几口大锅一字排开。 八头黄羊被整齐划一地挂在木架子上,几个炊事班战士各自拿着剔骨刀、菜刀、刺刀,忙忙碌碌地给黄羊剥皮、剔骨、割肉。 肥硕的脂肪和羊油被小心地切割下来,放到大盆里,可是日后给战士们炒菜加油水的宝贝,每一滴都不能浪费。 处理完脂肪,便开始分割羊肉。羊肉被切成大块,随后用草绳串起来,挂在架子上。这么冷的天气,一会儿就冻上了,能保存两个礼拜都不坏。 骨头和羊头也都仔细处理好。骨头用来熬汤,羊头用来卤着,改善伙食。 夜幕降临,营地里燃起了篝火。大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清洗干净的羊杂被切成细块,缓缓倒入锅中,再加入简单的调料。 不一会儿,羊杂汤的香味便弥漫开来,在寒冷的夜空中格外诱人。 等待的过程,焦急而又充满期待。 战士们围坐在篝火旁,拉歌、摔跤、武术表演,笑声和掌声此起彼伏。 赵铁军欣慰地看着眼前热烈的场面,忍不住拍了拍林川的肩膀。 “林川,你可真帮了我大忙!”赵铁军感慨道。 “首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啊……”林川笑道。 “这么多黄羊,怎么打的?”赵铁军问道。 “说来话长……” “那就边喝边说,走,进屋!” 赵铁军拉着林川就进了土房子。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搪瓷缸子,林川的脑袋有点懵。 他以为是进屋喝羊杂汤,没想到是喝酒。 用搪瓷缸子喝白酒,林川可是第一次。 60度的高粱酒,散发着浓烈的香气。赵铁军端起缸子:“来,林川,今天多亏你了。” “营长,你可不能多喝。”虎子在旁边劝叨。 “怎么滴!”赵铁军眼珠子一瞪:“现在又不是打仗,喝两口!” “哎呀营长……”虎子急得直跺脚:“每次都是你喝酒,我挨嫂子批……” 林川忍俊不禁,感情这虎子是被赵铁军媳妇安排,盯着不让赵铁军喝酒的。 “再叨叨,罚你站夜岗!” “营长……” “你快去喝羊杂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 虎子左右为难,看着赵铁军铁了心要喝酒,干脆一跺脚,跑出去喝羊杂汤了。 赵铁军心里高兴:“来!林川,喝酒!” “来!首长!”林川端起搪瓷缸子。 东北这样的天气,一缸子烈酒下肚,才是老爷们拉近距离的开始。 大碗的羊杂汤,散发着浓郁的肉香,一口下去,浑身舒坦。 只不过,喝着热汤,又喝着烈酒,似乎更容易醉人。 赵铁军的酒量似乎跟他山东人的身份不太相符,这缸子高粱酒不过半斤,喝下了肚,他已经有点大舌头了。 林川也好不到哪去。 “我说林……老弟,我打心眼就、就觉得,你这个小伙、小伙、小伙子不错!” “首、首长,我也觉得你很好!像个老、老、老……” “嗯?谁、谁老?我、我不老!” “老、老、老大哥!” “哎!这话……我、我爱听!林、林老弟,你叫我声老、老大哥,我、我爱听!” “老、老大哥!” “等会儿!你把老、老……给我去了……” “大哥!” “哎!这就对了!”赵铁军说着,一把拽住林川的胳膊,站了起来。 林川不知道他要干嘛,晃晃悠悠站着,便见到赵铁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来!林、林老弟,咱俩今天……拜把子……” “拜、拜把子?” “昂!你叫我……大哥,我、我叫你老弟,咱俩……拜把子,就是亲兄弟!” “好!”林川扑通一声跪下来。 赵铁军一拍他的肩膀,点点头,冲着漏风的屋顶说道: “天地在上,我赵铁军……” “我林川……” “我们俩……结为兄弟,生死相依,福祸相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赵铁军撅着腚,就在地上磕起了头。 他一磕,林川也跟着磕下去。 两个大屁股朝天撅着,大脑袋在地上“咚咚”作响。 磕完头,赵铁军醉醺醺地站起身来,一把搂住林川的肩膀,哈哈大笑。 “林老弟!” “赵大哥!” “以后咱俩……就、就是一家人……” 话音未落,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大声喊道:“爹!今天喝羊杂汤?” “哎呀,我大儿子……回来了!来!林老弟!见、见见你干儿子……” “啥?” 林川和刚进屋的赵四海大眼瞪小眼。 “林川?” “四海?” ------------ 第66章,叫一声干爹 “四海,叫、叫干爹!” 赵铁军迷瞪着醉眼,舌头打着卷,看了看两人,“嘿嘿”两声,身子一软,便要瘫倒在地。 赵四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扶住他,抬头看着晃晃悠悠的林川。 只见林川的眼神迷离,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哎呀我的天,你俩这是喝了多少啊?”赵四海满脸无奈,他瞪眼看着桌子上两瓶空空如也的高粱酒,忍不住咋舌:“两斤?真不怕喝死……”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两瓶高粱酒可是他爹的宝贝,过年都舍不得拿出来喝,今天也不知是哪股子兴头,让他俩喝了个底朝天。 “四、四海,赵、赵大哥,是你爹?”林川醉醺醺地问道,他的身子晃来晃去,努力想要站稳,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咋地?你俩拜把子啦?”赵四海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苦笑着调侃道:“哎呀妈呀,我爹这是给我拜了多少个干爹啊……拜一个让我叫干爹,拜一个让我叫干爹……” 他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扶着赵铁军,试图让他站稳。 “四海哥,你回来啦?” 这时,虎子端着一缸子羊杂汤走了进来。 羊杂汤的热气腾腾升起,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暖。 虎子的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他的棉袄脏兮兮的。 “吃饭没?我给你盛碗羊杂汤?”他热情地问道。 “先等会儿吧虎子,帮我把我爹弄上炕头。”赵四海急忙说道。 “哎!”虎子赶紧放下搪瓷缸子,快步上前帮忙。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赵铁军扶上炕,大冷天的,也不敢给他脱衣服,生怕他着凉,直接拉过被子盖上。 一回头,林川也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哎呀我的娘啊,虎子你咋没拦着点儿……”赵四海哭笑不得地说道。 “四海哥,营长喝酒的时候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虎子挠了挠头,无奈地解释道。 “哈哈哈,知道知道……”赵四海笑着回应。 两人连拖带拽,把林川也拉上了炕头。不一会儿,屋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赵铁军的呼噜声最为响亮,像是一阵闷雷,林川的呼噜声则时高时低,两人的呼噜声交织在一起,倒也成了这寒夜中的独特音符。 “四海哥,晚上你咋睡?” “我?”赵四海瞅了他一眼:“我跟你挤一下,行不?” “行倒是行……不过四海哥……” 虎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你别脱鞋行吗?你的脚味儿太大,冲脑门……” “奶奶个腿儿的!”赵四海一脚踹他屁股上:“你多吃点羊杂,让膻味盖盖……” 两人压低声音,小声地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透过窗户上那层破旧的纸,洒在屋内。 林川晕头转向地醒过来,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昏昏沉沉的。 “我这是在哪儿啊?”他喃喃自语道,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醉意。 炕头冰凉,寒意从他的后背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缓缓坐起身,入眼便是屋内昏暗的景象。 屋子又小又矮,像是一个被岁月遗忘的角落。土坯墙上的泥灰剥落了不少,露出里面粗糙的土坯,一道道裂痕就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屋内的陈设极为简陋,除了土炕,就只有角落里一张缺了条腿、用石头勉强垫着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盏破旧的煤油灯,灯芯已经烧得焦黑。 “啊?我又穿越了?”林川有些发懵,自言自语道。 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可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怎么也理不清。 “你说啥?”赵四海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头发有些凌乱,显然也是刚起床不久。他把碗递到林川面前:“搁外面就听见你自己在叨叨,渴了吧?” “四海啊?”林川端起大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啊……舒坦……” “我专门给你热的雪水,能不舒坦吗?” 赵四海给了他一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两个土豆,土豆的表皮有些粗糙,还带着热气:“给,吃完跟我走。” “去哪儿啊?”林川还没有回过神来。 “去供销社啊。”赵四海说道:“我爹说了,等你醒了跟我去仓库领粮食。”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爹?”林川眨了眨眼睛,隐约回忆起什么来:“赵、赵营长是你爹?” “哎哟?现在怎么又叫起赵营长来了?别藏着掖着了,该叫大哥叫大哥。” “哈哈哈,四海,你真是赵大哥的儿子?” “哼哼,很开心对吧?”赵四海咬牙切齿道:“我们可是各论各的啊,咱俩也是拜把子。” “啊?” “啊什么啊?咱俩拜把子兄弟,你跟我爹,你俩随意。” “哈哈哈,我不跟你拜,来,四海,叫干爹!” “你给我滚!” “哈哈哈哈……干儿子……” “我看你是想死……” 两人打打闹闹,林川吃完土豆,和赵四海走出土屋。 整个营区空空荡荡,战士们都已经出发去挖水渠了。 营区里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林川抓了一把雪,搓了搓脸,冰冷的刺激下,瞬间清醒了许多。 那雪水的凉意从脸颊传遍全身,让他的头脑变得格外清晰。 他们沿着营地的小路前行,寒风依旧凛冽,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可两人似乎都不在意,一路上有说有笑。 “我跟我爹说了,要加入你们狩猎队。” 赵四海手里拿了一根棍儿,一边走,一边挥舞着。 “行啊。”林川笑道:“早知道你俩这关系,我就直接拉着你进狩猎队了。” “咋地,就因为我是营长的儿子?”赵四海问道。 “这关系多好?”林川笑道:“狩猎队进山打猎,用肉换农场的粮食,双赢。” “双什么?”赵四海纳闷道。 “双赢。”林川解释道:“意思就是大家都各取所需,都高兴。” “嘿嘿,你还挺文邹邹的。对了……” 赵四海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可没有枪啊……” “我就知道你这个心思!” 林川瞪了他一眼:“叫声干爹,我给你配一把,莫辛纳甘!” “滚……” ------------ 第67章,女孩子读书没啥用 日过正午,拖拉机“突突突”开进上官屯大队部。 林川从后斗上跳下来,看到生产队长陈和平正从屋里走出来,便招了招手。 “陈队长!你咋没跟着上山?” “是林川啊……我得盯着社员干活啊。”陈和平笑起来,指着拖拉机上的十几个袋子,问道:“这是嘎哈玩儿啊?” “用黄羊跟农场换的粮食啊。” 林川一把扛起一百斤重的苞米面,快步往仓库走。 “哎呀,苞米面啊?”陈和平看到袋子上的大字,俩眼珠子都亮了起来,赶紧跑过去打开仓库的门,从里面拉了个小推车出来:“哎呀这是换了多少?” “一千斤!”林川把面袋放在仓库角落,拍了拍手,笑道。 “哎呀农场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陈和平拉着小车来到拖拉机,和赵四海一起装面袋。 “什么啊,这是农场从供销社赊账给咱们的。” 林川说道:“他们那儿才一年,条件艰苦的很,还不如咱们屯呢!” “嗯,听说了。”陈和平点点头:“他们去年垦荒,种了八百亩地。好像今年要增加到几千亩?” “三千亩。”林川说道:“咱们屯也得多种点地,粮食收的多,有粮心不慌。” “哪还有精力多种地啊……今年允许整副业了,要干的事儿越来越多。” “那是好事儿啊。”林川笑道:“对了,廖社长他们今天回来?” “看这个景儿,怎么也得靠天黑了。”陈和平说道:“黑风沟子也不远,今天指定能回来。” “嗯。”林川点点头。 卸完了苞米面,赵四海要把拖拉机送回供销社。 林川和他约好,等廖长春他们从山里回来,帮他申请一个住的地方,然后赵四海就可以搬过来,和狩猎队一起进山打猎了。 林川和赵四海交代完事情,目送他开着拖拉机远去,便转身朝着老房子的方向走去。 冬日的天空格外湛蓝,几缕淡淡的白云慵懒地飘浮着,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偶尔有寒风刮过,路边的枯树枝被吹得瑟瑟发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大老远的,林川便一眼瞧见周秀兰照旧坐在老地方等着他。她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院子外显得格外孤单。林川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秀兰——”林川挥舞着双手,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声音在寒风中传得很远很远。 周秀兰听到呼喊,小小的身影一下子站起来,像一只欢快的小兽,手舞足蹈地朝着林川跑过来。她身上穿着林川给她买的新棉袄,那鲜艳的红色在这萧瑟的冬日里格外夺目。 棉袄有些宽大,穿在她身上显得圆嘟嘟的,跑动起来就像一颗滚动的土豆,可爱极了。 林川的眼眶有点湿了。 冬日的阳光下,周秀兰扎着两个俏皮的小辫子,几缕碎发在寒风中肆意飞舞,白皙的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林川看着她奔跑过来的样子,心里热腾腾的,他急忙跑了两步迎了过去,在周秀兰跑到跟前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周秀兰欢快地笑着,笑声清脆悦耳,如同一串银铃,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回荡。她嘴角上扬,露出嘴里的牙齿给林川看。 “哎呀,下面这两颗牙呢?”林川这才注意到,她下面正中间的两颗牙齿没了。 “今天早上掉的,你看。” 周秀兰伸出一直紧紧握着的小手,摊开来,里面赫然是两颗小小的乳牙。 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说道:“娘说,下面的牙掉了,得扔房顶上。” “那你咋没扔呢?”林川笑嘻嘻地问道。 “我想给叔看完了再扔。”周秀兰露出笑容:“你给我扔房顶上。” “好,我给你扔。”林川握住周秀兰的小手。 新棉袄就是暖和,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的,每次都是热乎乎的。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外面冷啊,秀兰,不是跟你说了吗,坐在墙边等我,太阳晒着暖和,也没有风。” 林川一边抱着她往前走,一边笑着说道。 “不要。”周秀兰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道:“坐墙边,就看不到叔回来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孩童的倔强。 “可秀兰要是冻着的话,我也会心疼的。”林川微微皱起眉头。 “秀兰暖和,秀兰不会冻着。” 周秀兰把脑袋埋进林川的脖子,双手紧紧抱着他,仿佛这样就能给他温暖,也能让自己更安心。林川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传递来的温度,心中满是感动。 他轻轻拍了拍周秀兰的后背,朝着老房子走去。 “叔,回来啦——” 周铁栓扛着枪从院子里跑出来,背后跟着拿着根木头的周铁柱。 “回来了!”林川抱着周秀兰,笑呵呵地冲他们打招呼:“铁柱,你换木头了?” “嗯呐,叔。”周铁栓抢先回答道:“我给他换的,这根重一些,跟枪差不多。” “叔,我每天都在认真练习,不信你问我哥。”周铁柱急匆匆说道。 “嗯呐,叔,我作证,二弟勤学苦练,比我强。”周铁栓笑道。 听大哥这么说,周铁柱也咧开嘴笑起来。 “你再勤学苦练,个头也得先够一米五才行。”林川笑道:“多吃饭,才能长高个。” “叔,我每顿饭都吃得多。”周铁柱撅起嘴来:“娘说我吃的比猪还多。” “那是你娘瞎说。”林川说道:“猪比你吃的可多多了,你还不如猪呢。” 周铁柱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这是夸还是骂,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 “叔,跟你说个事儿。”周铁栓拦住要进院门的林川。 “嗯?啥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听说今年屯里办小学,爹让铁蛋去上学,秀兰也想去,可爹不让。” “为啥不让呢?”林川问道。 “爹说……”周铁栓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院里:“女孩子读书没啥用……” “哥,你别当着老妹说这事儿!”周铁柱提醒道。 话音未落,只见周秀兰撇着嘴,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这还了得?!! 林川心里一下子急了起来。 ------------ 第68章,又把屎沾手上了? “秀兰,不哭啊……” 林川轻轻拍着周秀兰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哄道:“你想读书对不对?” 周秀兰没说话,只是一脸委屈地点点头。 “好,听我的。”林川说道:“我保证让你上学,你爹说了不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去周秀兰脸颊上的泪水。 “真的啊,叔?”周铁栓惊喜道:“你可一定要把我爹说服了啊!” “没问题。”林川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哎,你俩上没上过学?” “没有。”周铁栓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起来:“不过我认识不少字儿!” “俺小时候都没有学校。”周铁柱挠了挠后脑勺,大大咧咧地开口道:“再说了,读书哪有打猎好,也不知道老妹为啥那么想去上学……” “铁柱,你这么想可不对。”林川说道:“你要是不认字儿,这枪怎么打你都学不会。” “为啥啊,叔?”周铁柱困惑道。 林川刚要回答,便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原来是王红英从屋里走出来。 “大兄弟,你回来啦?”王红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亲切地问道。 “回来了,嫂子。”林川摸了摸周铁柱的脑袋,低声道:“有空给你说。” “你这昨晚上不回来,也不打声招呼。”王红英埋怨道:“还是你来顺哥遇见了老陈头,才知道你是去农场了。要不家里多担心……” 心中一股暖流涌上来,林川笑起来:“嫂子,是我的错,本来以为当天就能回来的……” “好啦,回来就好。饿不饿,吃饭没?”王红英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准备往厨房走去:“锅里有早上剩的苞米粥,我给你热热……” “嫂子,别忙活了。”林川急忙摆了摆手:“我吃了几个土豆,扛饿,现在肚子还撑着呢。” “哎呀又不麻烦,拉几下风箱的事儿。” “真不饿。等来顺哥回来,晚上我多吃点儿。” “真的啊?你可不能熊我,晚上多吃一碗。” “不熊你,嫂子,晚上我指定多吃。” 林川把周秀兰放下来,低声道:“等晚上你爹回来,我跟他说你上学的事儿哈。” 周秀兰点了点头,这才开心起来。 “走,咱们去看看狍子去。”林川拉起周秀兰的手。 “叔,等等我啊——”周铁蛋的声音从院子旁的厕所里响起:“我也要去!” “铁蛋,你真是懒驴懒马屎尿多,刚一上磨就一泡!” 王红英骂道:“让你铲鸡粪,你要拉屎……” “娘,我去铲。”周铁栓笑道,扭头冲周秀兰说道:“秀兰,你先带叔去看看小斑鸠。” “对对对,小斑鸠。”周铁柱急忙点点头。 周秀兰拉着林川的手就往屋里走。 来到里屋,周铁柱小心翼翼抱过来一个箩筐,林川往里头瞧去,只见箩筐里放着一个干草窝,三只小斑鸠在草窝里睡得正香。它们小小的身子紧紧挨在一起,浅褐色的羽毛上还带着些许绒毛,嫩黄色的小嘴微微张开,偶尔咂巴几下,模样可爱极了。 “叔,你看它们多乖。”周秀兰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小斑鸠的喜爱:“现在毛开始长出来了,比原来好看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温柔地在一只小斑鸠的背上轻轻蹭了蹭,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这些小家伙。 “还真是,长的真好,多亏了你们照顾。” “叔,我们都没有照顾。” 周铁柱也凑了过来:“都是我妹一个人照顾的,她不让我们碰。不过我妹照顾得老好了。” 正说着,一只小斑鸠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周秀兰兴奋地小声说道:“它醒啦,它醒啦!” “等它们仨长大啦咋办呢?”林川问道:“长大了就会飞了,万一飞走了咋整?” “要不吃了它们?”周铁柱出主意道。 “不能吃!”周秀兰皱起眉头,撅起嘴巴。 “行行行,不吃。”周铁柱可不敢惹妹妹,他抬手擦了一把鼻涕,说道:“叔,你啥时候再抓个什么,让我养养呗?” “狍子不是交给你和你哥了吗?”林川问道。 “那些狍子根本不用我们喂。”周铁柱委屈道:“它们整天都呆在树丛里,也不出来,就晚上会来棚子里偷吃豆饼。” “野生狍子怕人。”林川说道:“等再生下来小狍子,就不怕人了。” “真的?”周铁柱问道:“能让摸吗?” “那肯定能。”林川点点头。 周铁柱脸色一喜,可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可是狍子太傻了,不如悟空……我也想养一头猎豹,或者狼也行……” “还狼也行……你还不如养条狗。”林川笑起来。 “叔,好啦。”周铁蛋从外面冲进来:“咱们去看狍子吧!” “铁蛋!”周铁柱扬起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你是不是又把屎沾手上了?” “啊?还有味儿?我擦干净了啊……” 周铁蛋把右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一脸嫌弃地转身跑出去。 “在雪堆里好好搓搓!”周铁柱大声喊道。 “知道啦!”周铁蛋回应道。 林川有些哭笑不得,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个年代,农村里根本没有卫生纸,连报纸和书都少得要命。 上厕所可是个大问题,好一点的家庭会用苞米袄来擦屁股,大部分的家庭,都用干树叶、稻草和玉米芯。最常见的就是苞米芯,它具有一定的吸水性和摩擦力,用的时候,把苞米芯掰成合适的大小,一块一块地擦。虽然相对粗糙,但比土坷垃要好一些。 林川甚至见过,屯里有娃娃拉完屎后,撅着屁股,在墙角上蹭。 也不知道屁股被土墙擦是什么滋味。 林川带着四兄妹去给狍子的食槽里添了豆饼,又把悟空牵出来一起玩了会儿。 悟空现在还是头小豹子,正是活泼爱玩的时候,趁着这个时候,多让它和周家兄妹接触,慢慢就熟悉了他们的气味,也就会把他们当作家人。 不过这家伙的饭量是越来越大了。 ------------ 第69章,你别诬陷好人! 平日里的骨头,都用来炖汤泡苞米面给悟空喝了 这家伙还不吃豆饼,比猪还难伺候。每次林川看到四兄妹蹲在悟空旁边,嘴里嚼着豆饼,看着悟空吃香喝辣的,心里也怪不得劲。 虽然王红英嘴上不说,但林川知道,她每天给悟空的奶粥里放生肉的时候,心里有多么不舍得。毕竟,这是头野物,吃的比家人还挑食。 林川没有别的办法。他养悟空虽然也是心血来潮,可心里还是觉得,悟空长大以后,能帮着进山打猎。若不是为了这个目标,谁会在这样的年代,费这么大的劲去养一头吃肉的祖宗。 他只能心里祈祷,等悟空能自己捕猎的时候,这个现状会有所改观。 傍晚的时候,周来顺急匆匆赶回来。 看到林川在家,他松了口气,说道:“大兄弟,你回来了就好。” “怎么了,来顺哥?”林川看他着急麻慌的样子:“出什么事儿了?” “大队部那里都吵翻天啦。”周来顺走到水缸前,拿起水瓢,舀了一瓢带着冰碴子的凉水,咕嘟咕嘟喝下去,说道:“廖社长他们进山,到现在还没回来,那帮老娘们都快撒泼打滚了。” “还没回来?”林川皱起眉头。 “是啊,按理说后晌就回来了,这天都快黑了,还没个影儿,能不着急嘛。” 周来顺放下水瓢,用袖子抹了抹嘴,脸上满是担忧。 林川不敢耽搁,立刻和周来顺赶到大队部。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一推开门,只见屋里乱作一团,几个妇女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男人们则聚在一起,有的眉头紧锁,不停地抽烟;有的则情绪激动,争吵着什么。 “都别吵了!”刘三炮大声喊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一时间,屋里安静了些许。 “都管好自己家的老娘们啊,嗓子嗷嗷的,跟哭丧似的!”刘三炮满脸怒气喝道:“哭有什么用?吵能把人吵回来啊?” “刘三炮!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没进山!”一个女人破口大骂道:“你有能耐进山去找啊,骂我们老娘们有个屁用!” “就是啊!骂我们有屁用?赶紧进山找啊……” 几个妇女见有人出头,立刻撒泼打滚了起来。刘三炮气得牙痒痒,可大老爷们又不能跟这些娘们置气,他又怕自己一巴掌过去,把人给打没了。正要继续骂,一个妇女看到林川进来,立刻指着他喊道:“他怎么没进山?他不说狩猎队长吗?怎么没进山???” “大力媳妇儿,你给我闭嘴!”牛百岁骂道:“别搁这儿丢人显眼!” “我丢人显眼?”牛大力媳妇见自己公爹当着众人的面骂她,索性撕破了脸:“都是这些当干部的,不是打了黄羊吗?在哪儿呢?是不是都偷回家去了?” 她越说越来劲,指着周来顺骂道:“好啊,我说怎么周来顺一家人都穿上了新棉袄,原来是偷公家的东西卖钱了吧?” “放屁!”周来顺刚进屋就惹了一身骚,怒上心头:“我老周家清清白白,你别诬陷好人!” “我诬陷好人?”牛大力媳妇脖子一梗:“那你从哪来的那么多布票?棉花票?你周来顺也是挣工分,怎么你挣的工分还多是怎么的?” “那都是林川兄弟给置办的!”周来顺大声道。 “好,林川从哪来的钱和票?是不是倒卖公家的东西?” “别没事瞎叨叨啊!”一旁的陈和平开口道:“现在是讨论廖社长他们进山的事情,你扯什么犊子呢?” “陈和平!你也帮着外人说话?”牛大力媳妇委屈道:“他林川就是个黑户,怎么就能当干部了?你说,他们打的黄羊去哪儿了?是不是被你们这些干部给分了?” 狩猎队成立的背景,以及与红星军垦农场“生肉换粮食”的约定,只有高级社的几位干部知道。廖长春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也就嘱咐大家先不要外传,只是没想到这牛大力媳妇儿比牛大力还不讲理,以为自己抓了个把柄,就不依不饶地骂起来。 “大力媳妇儿,你这么说就有点不要脸了啊。”一旁有个老人慢悠悠开了口。 林川一看,是陈老汉。 “二叔,你就别掺和了。”陈和平叫道。 “我为啥不能掺合啊?”陈老汉抽了一口旱烟,说道:“小川是个好同志,咱们屯几十户,谁没跟着小川吃过肉?怎么到大力媳妇儿这儿,就变成这样婶儿了呢?” “陈大爷,一码归一码。”牛大力媳妇抹了一把眼泪:“俺也吃过肉,感激林川。可现在其他人都进山了,你看他为什么不去?还是队长呢,有这么当干部的吗?” “他为什么不去?”陈老汉两眼一瞪:“昨天小川带着我们四个老头,推车走了四十里地,去农场换粮食去了!!怎么滴,现在干部办事,还得给你打个报告吗?” “你们就偏向吧!粮食在哪儿呢?”牛大力媳妇嘴里嘟囔着。 “马勒戈壁的!”陈和平一拍大腿,站起来道:“就在仓库里,我帮林川卸的车!八头黄羊,换了一千斤苞米面!你要不要开仓库检查一下?” “一千斤苞米面?”有人嘀咕了一声:“陈队长,换苞米面干嘛啊?把肉分了不好吗?” “好,既然你们都问,那我就直说了啊。” 陈和平大声道:“是林川同志看咱们屯有不少家庭还吃不饱饭,跟军垦农场那边提的,用打猎的肉来换粮食,到时候哪家哪户要是缺粮了,咱高级社仓库里有粮,就能帮衬点。人家林川好人做事儿不留名,你们几个非得逼逼叨叨刨根问底,有意思吗?” “就他能打猎,咱屯好几个能打猎的……” “对啊,你们觉得自己要是能行,也可以进山打猎,我没意见。可林川打了野猪,主动请咱们全屯老小吃烀猪头,这个事儿没过去几天吧?都搁这儿瞎叨叨什么呢?” 一番话说出口,刚才吵闹的几个人,都逐渐安静了下来。 陈和平继续说道:“林川同志是没有户口不假,那是因为他脑子受伤,记不得自己是哪里人了。不过这一段时间,林川同志在咱们屯,做了多少好事?没有他,狍子场能建起来了吗?狩猎队能组起来吗?还有进山抓特务,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这都给咱们屯、给咱们高级社带来了多少好处?而且,我告诉大家,林川同志马上就落户咱们上官屯了,年前我已经把户籍材料都报上去了!” “真的啊?”周来顺一脸惊喜地问道。 “我亲自办的,那还能有假?” 陈和平点头道:“现在廖社长他们进山为归,面对这个困难,大家的思想觉悟啊,还是不够高啊。大力媳妇,你们几个,过两天社里开学习班,你们集中学习一下。” “啊?”几个妇女面面相觑。 “啊个屁!” 陈和平没好气地说道:“行了,现在说正事儿。”他把目光投向刘三炮:“三炮,你说说,山里边这些乡亲们怎么办?” “怎么办?”刘三炮说道:“这已经要黑天了,再怎么着急,咱们也只能等。别说是现在这个季节,就算是夏天,也不能大晚上进山,除非你自己想死。” “要是不进去找,他们有危险怎么办?”有人焦急地问道。 “那也只能等,等到天亮再安排人进山。”刘三炮看了一眼众人:“如果他们遇到什么危险,起码他们人多,还能抱团,又有好几把枪在手里,怕什么?进山的都是咱们屯里懂打猎的,也在山里待过,剩下的,包括在场的各位,你们谁在山里过过夜?不怕死就自己去!”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三哥。”林川突然开了口。 从进屋开始,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刚才大家的争吵,他心里也有数,自己虽然做了很多事,但要在屯里赢得一定的威望,还远远不够。 眼下这些人,要说对这片大山最熟悉的,除了刘三炮,那就是林川自己了。 二十人在山里生死未卜,这些人可算是屯里的壮劳力,少一个,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没了。 虽然这么冷的夜晚,进山无疑是去送死,可那是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 而在林川面前,有加兰德在手,这座冰天雪地的山,不过是他的荒野训练场而已。 “你有什么想法,林川老弟?”刘三炮问道。 “我看外面的月亮还不错,要不……” 林川看了看众人,说道:“我晚上进去一趟吧。” ------------ 第70章,进山救人 “你开什么玩笑?” 刘三炮眼珠子一瞪,脸上的肌肉都跟着紧绷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大晚上的,别冒险!这冰天雪地的,山里指不定藏着啥危险,黑灯瞎火的,稍有不慎,咱们都得把命搭进去!” “就是啊。”周来顺也急切道:“别慌别慌,等天亮了再进去,还安全一些。咱们可不能为了一时心急,就不顾后果。” “没事,三哥。”林川笑道:“我的能力你是了解的,现在已经过完了年,山里边的情况要比年前好一些,趁着月亮这么好,我走黑瞎子岭那条路,雪地反光,反而亮堂。这样的话,明天上午我就能走到黑风沟子了,能省大半天的时间。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能早一点是一点。” “对对对,林队长说的没错。”人群中有人连忙附和点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能早一点是一点,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其他人也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愈发浓重。 “那我跟你一起去。”刘三炮说道。 “你跟我去干嘛?你又没法使枪……”林川一愣,赶紧阻止他。 “你别扯没用的了,我是去杀人啊?”刘三炮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能使枪就行了呗。我去还能给你搭把手,路上互相有个照应。” “那我也去。”周来顺赶紧说道。 “你一边呆着去!”刘三炮一脸嫌弃:“就我跟林川兄弟去,其他人,跟着也是累赘。” “你们……”牛大力媳妇喃喃道:“真去啊?” “怎么滴,大力媳妇儿,你想跟着去啊?”刘三炮开玩笑道。 “我,我,我……”牛大力媳妇儿结巴道:“那,那你们……小心点儿。” “现在我们要进去救你家孩他爹了,知道对我们好了?”刘三炮没好气道:“瘪犊子玩意儿,跟你家大力可真是一对儿!” “行了,赶紧散了吧。”陈和平招呼大家:“都回去等信儿,别在这闹哄哄的了。” …… 回到老屋,刚进院子,王红英就迎了出来:“咋样儿啊?人回来了吗?” 她注意到周来顺脸色不太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跟着进了屋。 林川则回到了厢房,收拾进山的东西。 “啥?大晚上进山?”王红英一听林川要收拾进山,当即反对道:“那不是瞎扯呢吗?凭啥让大兄弟半夜进山找人呐?” “你吵吵啥啊?”周来顺骂道:“是大兄弟自己非要进,没人让他这样婶儿……” “啥?他自己要进?”王红英急的一巴掌拍在周来顺肩膀上:“你咋不拦着呢?” “我咋没拦呢?”这一巴掌拍的周来顺肩膀疼,他一把捂住,埋怨道:“这不是拦不住嘛……” “那我去拦!”王红英转身就要出去。 “你回来!”周来顺低声喝道:“不是,孩他娘啊,我说你怎么对大兄弟……比对我还上心呢?” “你说这话啥意思啊?”王红英眼睛一瞪:“什么叫比对你还上心?” “我,我,我没别的意思。”周来顺赶紧解释道:“我就那么一说……” “你个没良心的!”王红英眼圈顿时红了,低声骂道:“全家人多亏了大兄弟,又是肉又是粮的,还有大棉袄和大棉被,你的良心都给狗吃啦?”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周来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你别往心里去啊,媳妇儿!” “滚犊子去!”王红英把手一挥,甩掉他的手,抹了一把眼泪:“你再说这么娘们唧唧的话,我撕烂你的嘴。” “知道了知道了……”周来顺臊眉搭眼地点点头。 厢房里,周铁栓和弟弟妹妹们正在就着煤油灯看一本小人书,见林川回来收拾东西,便开口问道:“叔,你拿枪要干嘛?出去吗?” “叔出去办点事儿,你们在家好好呆着啊。”林川把羊毛毡子卷起来,用绳子系上。 “去哪办事儿啊?”周铁栓已经长大了,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对劲:“要进山吗?” “啊?进山?”正沉浸在小人书里的周铁柱抬起头来。 周秀兰也听到了二哥的话,紧张地抬起脑袋,看着林川。 “叔,晚上外面冷,不要进山。”她眨巴着大眼睛,嫩声嫩气地说道。 林川心里一阵暖流涌上来,摸了摸几个娃的脑袋,笑道:“我是去办事哈,放心,很快就回来。” “哎呀大兄弟,咋就不能明天白天再走呢?吃完饭再走也行啊……” 王红英走进来,语气有些埋怨。 她正在做饭,锅里的饭还没熟,热气刚冒上来。此刻看着林川忙碌的身影,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眼眶红红的:“这大冷天的,不吃饱饭怎么行?” “三哥还等着呢。”林川笑道:“没事,我带了豆饼,路上吃。” 他拍了拍装着豆饼的包。 “我给你摊个饼子,很快就好。”王红英焦急道。 “真不用,嫂子,你放心。”林川安抚道。 “叔,我……”周铁栓拽着他的袖子,刚要说话,被林川打断了。 “晚上好好休息,铁栓。”林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知道周铁栓也想跟着去,可这一趟不比平时,他不会让他跟着冒险。 背着简单的包裹和枪,林川走出院子。 沿着门口的土路往刘三炮家走去,寒风呼呼地刮着,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没走多久,便看见刘三炮等在门外。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却又透着一丝孤独。 “晚上没吃饭吧?给!”刘三炮看见他,伸手递过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布包着的滚烫的土豆,热气从布缝中钻出来,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 林川接过来,一股暖流从手心传遍全身,他笑起来:“三哥真心疼我,还热乎。” “少拍马屁,留着劲儿进山。”刘三炮拍了拍斜挎的口袋:“还有好几个,多吃点儿。” “哎。”林川肚子早就饿了,一口咬下去:“嗯!真香!” 在这么冷的夜晚,热腾腾的土豆,真的是暖胃又暖心。 银白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积雪被踩实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林川和刘三炮的身影在这月色下显得格外清晰,他们一前一后,慢慢走进大山。 黑夜中的大山,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神秘而又危险。 茂密的树林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片诡异的阴影,像是无数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窥视着这两个闯入者。 ------------ 第71章,怎么会有死狼?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大兴安岭,深山老林里的大树,往往个头都长得差不多,普通人进了山,很容易迷路。要不是林川自小就在上官屯长大,对山势地形比较熟悉,他也绝不敢往里走。 两人走的是黑瞎子岭那条路线,到黑风沟子的话,会比平时多翻两道岭子,路程远了不少,不过好处是一路地势平缓,即使是趁着月色走,也相对比较安全。走到半夜开始刮起西北风,吹得树上的雪像沙子一样漫天飞舞,打在脸上生疼。 “兄弟——”走在前头的刘三炮回过头来,被狗皮帽子捂得紧紧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看这个架势,怕是要起白毛风啊,把毡子披上!” “好,三哥——”林川侧着脸,咬牙抵挡着如冰刀子一般的寒风,把背后的羊皮毡子卸下来,裹在了身上,顺便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刘三炮:“给!” “这是啥啊?”刘三炮也裹上羊皮毡子,接过来一瞅,“嘿”的乐出了声。 是一瓶高粱酒,林川专门带在身上,用来祛寒。 “这玩意儿好,管用。”刘三炮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啊——” 刚要递给林川,林川摆摆手,拍了拍身上的包:“我还有一瓶。” “先来一口,热起来。”刘三炮示意道。 “好!”林川迎着风喊道。 寒风凛冽,林川一口烈酒下肚,顿觉从喉咙处一股热线往下走,然后肚子开始火烧火燎的热了起来。他把酒瓶递给刘三炮,搓了搓手,握紧了钢枪,继续跟着往前走。 这个时候是不能停的,除非能立刻点起火堆,否则的话,身上的汗水被寒风穿透,就会立刻结成冰霜,把整个人都冻僵。 这么大的西北风,原本夜里出来觅食的动物也都留在了窝里,这一路反倒安全了很多。两人走到后半夜,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起火来,烤了些干粮吃完,眯了会儿眼,等恢复了些气力,又接着赶路。 天色渐亮,那呼啸了一夜的西北风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发张狂。 漫天的雪幕被狂风肆意撕扯,能见度极低,眼前只有一片混沌的白色。刘三炮和林川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无比艰辛。 “这鬼天气,咋还越来越厉害了!”刘三炮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狂风中被瞬间淹没。 林川眉头紧锁,眼睛被风雪吹得通红,大声回应:“三哥,翻过前面那道梁子,应该就能到黑风沟子附近了。”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刘三炮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朝着一旁倒去。林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抓住刘三炮的胳膊。 “没事没事。”刘三炮拍了拍他的手。两人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刘三炮抬脚踹了一下绊倒他的东西:“被石头绊了一下。” 一脚踹上去,却不是石头那么硬的触感,刘三炮“咦”了一声,仔细看过去,眉头紧蹙了起来:“是头死狼?” “死狼?”林川心头一紧,用手拽了一把。 果然,雪底下躺着一头硬邦邦的死狼,它的身体大半被积雪掩埋,只露出脑袋和前爪。林川和刘三炮费力地将它从雪中拖出,这才看清它的全貌。 这头狼体型健硕,浑身的毛发原本应该是深灰色的,此刻却沾满了血污和冰雪,显得杂乱而又肮脏。它的脑袋微微扭曲,左太阳穴处有一个黑漆漆的弹孔,周围的毛发被烧焦,皮肉外翻,凝结的血块在低温下变得坚硬,像是一块黑色的痂。眼睛半睁着,空洞而又无神,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似乎还带着不甘和恐惧。 它的四肢僵硬地伸展着,爪子深深嵌入雪地之中,仿佛在临死前还在拼命挣扎。冻僵的身体上结满了冰碴,随着两人的拖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狼是被枪打死的。”林川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口,脸色凝重地说道:“制式步枪打出来的伤口,不是猎枪。” 刘三炮也蹲了下来:“看样子,老廖他们遇到狼了?” “看这个枪口,应该是他们。”林川点头道。 “怎么这儿会有死狼呢?”刘三炮皱起眉头:“他们从黑风沟子回去路上遇到的?” “如果只是路上遇到狼,打死的话,他们肯定会把狼也带回去。” 林川脑海中浮现起那个晚上看到的狼群影子,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看这个狼头的方向,和脑袋挨子弹的位置,枪应该是从那个方向打的……” 他指了一下猜测的方向。 黑风沟子还在山梁那边,而他指的方向,则是和黑风沟子相反的方向。 “那边?”刘三炮盯着那个方向:“可他们是往哪儿走的呢?” 周遭的雪地,都被昨晚的西北风刮平了,看不到任何脚印或者雪橇的痕迹,自然也无法判断人群的方向。茫茫林海,走错一步,接下来就是步步错。 “咱们分头找找看,三哥。”林川说道:“如果是遇到狼,二十多人一起走,肯定会有什么痕迹……” “好。”刘三炮点点头。 两人分开方向,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搜寻过去。 林川的视线,从地面转移到垂下来的树枝和灌木丛上。没多久,他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丛灌木上。那灌木的枝条有些凌乱,有几根甚至被折断,散落在雪地上。 林川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查看。 “兄弟,我这里有情况!”刘三炮在远处喊道。 “三哥,我马上过去!” 林川蹲在地上,他轻轻拿起一根折断的树枝,仔细观察着断面。断面很新,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新鲜的树液,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已经冻成了冰。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灌木,发现有几处的枝叶都有被挤压的痕迹,仿佛有什么重物从这里经过。 他站起身来,往刘三炮的位置走去。 “你看。”刘三炮指着雪地上凌乱的树枝:“这些好像是被撞断的……” 林川点点头,看了一眼刚才灌木丛的位置。 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个画面——仓皇失措的社民们,冲下山坡,有狼群在追截,匆忙中有肉开枪,有人撞到了灌木丛上摔倒,然后被人扶起来,众人往山谷里面逃去…… 他回过头,往反方向的山坡看过去。 那个方向,就是黑风沟子啊…… ------------ 第72章,引狼入陷阱 “三哥,你看。” 林川指着反方向的斜坡:“那边是黑风沟子,看这个架势,应该是廖社长他们经过时,在慌乱中躲避狼群,所以才会把这些树枝弄断。” 刘三炮恍然大悟:“这么说,他们是往开枪那个方向跑的?” 林川点了点头:“没错。这些折断的树枝,大部分都朝着那个方向倾斜,说明他们是朝着那边走的。” 刘三炮还是有些担心:“可是这雪把脚印都盖住了,万一我们猜错了怎么办?” 林川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可以从这些树枝的分布情况来判断。如果他们是朝着黑风沟子的方向走,那这一带的树枝应该不会有这么多折断的,因为他们熟悉路线,不会这么慌乱。而现在这些树枝的折断情况,更像是在被狼群追赶,失去方向的情况下造成的。” 说着,林川站起身,再次望向那个他推测的方向。 “三哥,我们走。”林川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顺着这个方向找找看。如果真的是廖社长他们,他们现在肯定急需我们的帮助。” 刘三炮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沿着林川猜测的方向追出去没多远,更多的痕迹也逐渐被发现。 残留在树干上的血迹,明显是有人受了伤,靠在树上留下来的。继续往前,又发现一头被打死的野狼,接下来,两头、三头……山谷变得崎岖无比, 刘三炮左手握着一把猎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突然窜出一头野狼发动袭击。而林川则一边留意着地上和周围的蛛丝马迹,一边在脑海中不断分析着廖社长他们可能遭遇的状况。 刘三炮嘀咕道:“按理说他们那么多人,狼见了也得绕道走啊,怎么会追他们?” 林川没有立刻回答,他蹲下身,仔细查看新发现的一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在雪地上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三哥,你记得咱们抓特务的那个晚上,遇到的狼群吗?” 刘三炮心里一惊,讶异道:“你是说……他们可能遭遇了狼群?” 那次进山抓逃犯,就是因为有个愣头青杀了一群狼崽子,晚上便遭到了狼群的报复。面对着一支装备着多把钢枪的武装小队,狼群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付出了十几条野狼的性命,把那个愣头青给咬死了。 这件事情,在各屯的猎户中引发了不小的震动。很多人说,那是山神庇佑狼崽子,但对更多的人来说,这是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了大兴安岭野狼群的厉害。 刘三炮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咧开嘴笑了起来:“要是真碰上那种规模的狼群,老廖他们可就危险了……咱俩也够呛,就你这么一把枪……” 林川握紧手中的加兰德,目光锐利地望向远方,仿佛试图穿透这茫茫雪景,找到廖社长等人的踪迹。听到刘三炮的话,他也笑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包:“三哥,子弹够用。” 两人加快脚步,在愈发崎岖的山谷中艰难前行。周围的树木愈发茂密,积雪在树枝上堆积,时不时簌簌落下,打在他们身上。 突然,刘三炮脚下一滑,差点掉进一个深坑。 “当心。”林川抓住他,稳住身形,两人惊魂未定地看向深坑,发现有两头狼死在里面,身上被尖锐的木桩穿透。 “陷阱?”林川困惑道。 “我知道啦。”刘三炮一拍脑袋:“老张头带着他们过来的。” “老张叔?”林川愣了一下,不知道刘三炮为什么会有这个判断。 “嗯,老张头熟悉这里的地形。”刘三炮指着陷阱说道:“这是几个老猎户弄的抓熊的陷阱,我听老张头说过,看这个架势,老张头带着他们往这个方向走,把野狼给引到了陷阱里。” “那就好,只要不是乱跑就行!”林川点点头:“三哥,咱们继续追。” 林川的呼吸又深又稳,在这冰天雪地里,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一团团白气,眨眼就被呼呼的西北风给卷没了。 从凌晨在山里生火歇了那么一会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可林川丝毫没有觉得疲惫。相反,紧绷的神经反而让他有些亢奋。这也许就是侦察兵的特点,越是处在这种又危险又啥都不清楚的境况里,心里那股想要把事儿弄明白、把麻烦解决掉的劲儿,就烧得越旺。 刘三炮跟在林川身后,虽说体力上有些吃不消,但看着林川那坚毅的背影,心中也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紧紧咬着牙,双腿机械地在厚重的积雪中交替迈进,每一步都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 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刮得地上的积雪拍打在脸上。林川和刘三炮不得不眯起眼睛,艰难地辨认着前进的方向。 “嗷呜——” 前方的山谷里,传来一声长长的狼嚎。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沉闷的枪响。 “轰——” “是火铳!”刘三炮低喊一声。 他的话音未落,前面的身姿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林川瞬间压低身形,上身前倾,如同一只猎豹般蹿了出去。他的右手紧紧握住钢枪,枪身与手臂几乎成一条直线,枪口微微上扬,指向斜前方。手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左手则弯曲着护在胸前,手指微微张开,既能保持身体平衡,又能在需要时迅速调整枪的角度。 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拉开了和刘三炮的距离。双腿如同弹簧般有力,每一步都迈得又大又快,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膝盖弯曲,借由腿部的爆发力推动身体前行,带动着整个身体在雪地里飞速穿梭。 刘三炮刚要喊,随即叹了口气:“娘的,老了……跟不上了……” 说完,便深吸了一口气,往前紧追过去。 前方的林川,早已进入临战状态。此时,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前方的动静。目光穿透纷飞的雪花,锁定枪响的方向,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在寒冷的空气中,寻找着野狼的踪迹。 几头灰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 ------------ 第73章,战狼 当林川看到山谷深处时,一股寒意从心底泛起。 距他百米左右的谷底,是一片喇叭状的开阔地,这片开阔地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东一簇西一簇的灌木丛肆意生长着,像是雪地上随意洒落的灰色斑块。 而比灌木丛更为密集的,是一大群毛色灰黑的野狼。 狼群分布在开阔地各处,三五成群地呈扇形分布,包围住了一处洞穴。有几头狼竖起耳朵,耷拉着尾巴,正小心翼翼试图靠近洞穴,随时等待发动攻击。而在洞口处,已经有两头狼躺在了地上。 此时正值晌午,八九只个头大的野狼,在外围来来回回地逡巡着,雪地上已经形成了一片半圆形的爪印,围着中间的洞口,仿佛是给洞里的活人们设下了一套死亡的封印。 林川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人类在大自然中的渺小和无助。白雪皑皑的山谷里,地面泛着银色的光泽,美丽而冷酷,风在山谷中呼啸,偶尔刮起一阵白雾,遮蔽了视线。而那些狼却各自分工,井然有序。 “兄弟,什么情况?”刘三炮终于赶了上来,蹲在身旁,等目光落到山谷中,忍不住吃了一惊:“嘶——这么多狼?” “三哥,人都在那个洞里。”林川指了指被狼群包围的洞穴。 刘三炮看到洞口躺着的死狼尸体,眉头紧紧蹙了起来:“野狼明明怕枪,这都被打死了两头,还围着不撤,太不正常了。” “三哥,你说这群狼会不会是上次跟武装小队干起来的那批?” “十有八九。”刘三炮点点头:“这他娘的,难道是跟人干上了,不死不休?” “大白天的,点火不管用吧?”林川问道。 “不管用,这么大的风,也不好使。”刘三炮说道。 “那咋整……”林川皱起眉头。 “找找狼王。”刘三炮说道:“把狼王打死,狼群就散了。” 林川当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可眼前的狼群有些古怪,林川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狼群中那一头更特别一些。 “三哥,你能看出来哪头是狼王吗?” “看不出来。”刘三炮摇摇头:“狼王不在它们里面。” “那在哪儿?”林川问道:“它们这么有组织,刚才那声狼嚎,肯定就是狼王发出来的。” “兴许藏起来了。”刘三炮说道:“别急,看这个架势,洞里的人一时半会还是安全的。得找到狼王,不然的话,咱俩对付不了这么多狼。” 林川刚想回应,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麻。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去,余光中,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扑过来,它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口中呼出的热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三哥,小心!”林川大喊一声,手中的钢枪已经来不及调转枪口。情急之下,他本能地挥起枪托,猛地砸向狼头。刘三炮的反应也极快,他来不及多想,顺势将猎刀往后一戳。就在狼扑到枪托的瞬间,“咔嚓”一声,刀刃砍在了狼嘴上。 野狼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雪地上。刘三炮第二刀已经跟了上去,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狼的头部狠狠刺去。 “噗嗤——”一刀结果了野狼的性命。 这声哀嚎仿佛是一道信号,惊扰了远处的狼群。原本井然有序的狼群瞬间躁动起来,一群狼朝着他们的方向疯狂冲来。这些狼奔跑的姿态如出一辙,低伏着身体,尾巴紧紧贴在身后,每一步都带着恐怖的威慑力。 “兄弟,上吧!”刘三炮一刀拔出,溅起一脸热血,大声喊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已经被狼群发现,退后只有死路一条。 林川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双手稳稳地握住钢枪,瞄准冲在最前面的狼。 “砰”的一声枪响,在山谷中回荡。 那只狼的身体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在雪地上滑出数米远。 但其他狼并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上来。 “好!干掉一个!” 刘三炮大喊一声,拎着猎刀,站到林川身旁,护住他的身侧。 “砰!砰!” “两个,三个!” 林川全神贯注,眼神锐利如鹰,每一次扣动扳机都精准无比。 随着一声声枪响,一头又一头狼倒在雪地上。刘三炮注意到有几头狼从队伍中散开。 “右面两头!”他大喊一声,提醒道。 林川深吸一口气,枪口偏转向右方,瞄准两头狼的来势。 “砰!砰!” “好枪!五个了!” 刘三炮的声音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有些热血和兴奋:“操,连发真过瘾!” 当年他在绺子里的时候,用过的最好的枪,也只不过是中正式,等好不容易有了三八大盖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废了。此刻加兰德的连发威力,在面对狼群的时候,表现的淋漓尽致,这让刘三炮心底里深藏的血性,无法遏制地燃烧了起来。 “六个!”随着刘三炮的报数,林川已经将左手伸进了包里,掏出了一只新的弹夹。 “砰!砰!” “叮!” 随着两头狼脑袋往地上一栽,随即响起加兰德特有的弹夹抛出去的声音,林川大喊一声: “三哥,我换子弹!” “放心!!交给我吧——” 刘三炮舔了一下猎刀上的狼血,将手中的猎刀从正握变成了反握。 八发子弹,八条性命,狼群却依旧前赴后继,丝毫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退缩。 刘三炮眯起眼睛,瞅准冲过来的第一头狼,左手的袋子毫无征兆地抡起来,里面冻得梆硬的土豆和酒瓶子,如石头一般砸在狼的下巴上。野狼怒吼一声,紧接着全身的力气一空,整个身体飞过了刘三炮,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等到它想爬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整个下巴到胸膛凉飕飕的,有温热的液体一阵阵涌出来。它拼命挣扎着四肢,试图重新站起来战斗,可迎接它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刘三炮一刀下去,竖着劈开了野狼的喉咙,来不及反应,第二头野狼已经冲了过来。和第一头扑向他喉咙不同,第二头的目标,是他的下体。 刘三炮大喝一声,反握的猎刀高高扬起,猛地向下刺去。 “嗷呜——”一声哀嚎,猎刀从野狼的脑门直穿下去,扎了个透脑凉。 “来啊——” 刘三炮冷笑着拔出猎刀,此时他的头上脸上全都是血,如同死神一般,站在狼群的正前方。 ------------ 第74章,狼王的身份 狼群如潮水般继续涌来。 刘三炮威风凛凛地站在雪地上,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发丝。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跟鬼子作战的年月。 手中的猎刀,沉甸甸的,那是一段刻骨铭心仇恨的见证。这原本是一个日本军官的短刀,回想起当日,那个家伙被他死死咬住喉咙,挣扎了许久才断了气,可刘三炮心里的恨却丝毫没有减少。 日本人犯下的滔天罪行,那血海深仇,他们几辈子都还不完。 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梦中挥舞着这把刀,砍向那些侵略者,为了让自己在战斗中刀不脱手,他还专门在刀把上缠了布条,就像是护手一样,能把右手紧紧地箍在上面。 此刻,面对残暴的野狼,他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心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因为在他的背后,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一左一右两头野狼,几乎同时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三哥左边——”林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坚定而有力。 刘三炮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猎刀寒光四射,反手朝左边的野狼猛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刀刃精准地砍中野狼脑袋,野狼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右边的野狼瞅准时机,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朝他的脖子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那一瞬间,刘三炮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了从野狼口中呼出来的腥臭的气息,那气息仿佛带着死亡的味道。 “砰——”加兰德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在这寂静又紧张的山谷中格外刺耳,狼头瞬间爆裂开来,滚烫的鲜血溅射到刘三炮的脸上,温热而又粘稠。 “三哥,咱们往下面冲——”林川大喊一声,声音中透着决绝。 下面?下面就是狼群最密集的地方…… 刘三炮一愣,不过仅仅刹那间,他便瞬间明白了林川的意思:往下冲的话,刚好能和洞穴里的人形成犄角之势,如果里面的人冲出来,就有很大的可能,把狼群一冲而散。 虽然不知道狼群为什么对他们和洞穴里的人不死不休,可毕竟它们只是畜生,或许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夹击打乱阵脚。 “好!”刘三炮热血上涌,刚要猛冲下去,林川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并肩走!”林川举着枪来,又是两枪,干掉两头野狼。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在他们面前的斜坡上,已经倒下了十几头野狼,殷红的血迹在雪地上格外刺眼。可山谷之中,还有密密麻麻的几十头身影。 若是从上帝视角俯瞰,这几十头狼,正分成两股力量,少数依旧如鬼魅般围在洞穴外面,形成一道严密的包围圈,更多的身影,则汇聚成利刃一般,朝着林川和刘三炮的方向汹涌扑了过来。 刀光闪烁,枪声清脆,不断有狼倒下,可又不断有狼悍不畏死地冲上来。 “叮!”弹匣又弹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哥!”林川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没问题!”刘三炮大声回应,手中猎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密不透风。 一头狼张牙舞爪地扑来,锋利的爪子挥向他,他猛地侧身,手中猎刀顺势一挥,劈断了狼的爪子,野狼吃痛,忍痛一口咬下,他迅速用羊皮毡子堪堪挡住。而此时,另一头狼已经如闪电般扑上了他的肩膀,狼爪死死地抠进他的棉衣。 林川见状,来不及完成换弹,他心急如焚,猛地将钢枪一横,用尽全身力气,用坚硬的枪托朝着狼头狠狠砸去。“砰”的一声闷响,狼的眼睛被砸得血肉模糊,野狼哀嚎着倒了下去,在雪地上痛苦地挣扎。 这么短短的时间,林川已经没有了上弹匣的机会,他索性调转枪托,抡起来,砸向离他最近的那头野狼的脑袋。“砰”的一声,林川只觉手臂一震,虎口发麻。他一脚将狼踹开。 此时,又有两头狼从两侧包抄过来,“上子弹!”刘三炮大喝道。左边的狼高高跃起,刘三炮迅速侧身,手中猎刀狠狠戳向狼的侧腰。只听见一声惨痛的嘶鸣,狼在空中被击中,身体一歪,重重地摔落在地。 右边的狼趁刘三炮攻击同伴之时,一口咬住了林川的裤腿。林川用力一甩腿,却没能挣脱狼的利齿。他心急如焚,索性抱住枪托,身体猛地砸了下去。狼吃痛,松开了嘴。 林川抓住时机,子弹上膛,可枪口无法调转。 他双手紧握枪托,如同一根棍棒般,朝着狼的脑袋连续猛击。狼的脑袋在这猛烈的攻击下,渐渐血肉模糊,最终倒在雪地上,没了动静。 突然,一头体型巨大的狼从正面扑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直取刘三炮的喉咙。刘三炮迅速将猎刀竖起,用刀刃挡住狼的攻击。狼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他能感觉到狼的獠牙几乎贴着他的脸颊划过。 林川躺在地上,“砰”的一枪,只见血光从野狼腰身上绽开,刘三炮也一把将野狼推开,身体蹬蹬蹬往后退去。 “嗷呜——” 又是那一声长长的狼嚎。 群狼的攻势瞬间一滞,林川趁势翻身而起,一把将刘三炮拉住,手中钢枪瞄向狼嚎的地方。 那是对面半山腰的一处灌木丛,狼王正仰着脖子,发出悠长的嚎叫。 所有的狼,全都朝它的位置汇聚过去。 林川的目光刚触及那头狼王,瞳孔骤然紧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视野中的那头狼王,看上去和其它野狼没有太大的差别,个头甚至还要小一些。可它的嚎叫,却如同军令一般,让所有的狼都停止了攻击。 可林川所震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那头野狼的左前腿,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痕。 是那头母狼?! 那头被兽夹给夹住,左前腿已经腐烂甚至瘸了的母狼。 那头母狼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山林中,他以为再也不会与它相见,没想到此刻它竟以狼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母狼停止了嚎叫,它的目光越过众多狼的身影,直直地与林川对视。 林川能感觉到,它应该是认出了他。 ------------ 第75章,劫后余生 狼群没有再次发起攻击。 而是全都回到了母狼的身边,目光如锥子般盯着林川和刘三炮。 林川的心中,有些困惑悄然弥漫开来。 狼群的退却,是因为母狼发出了命令,可母狼的命令,究竟是因为预判到狼群抵挡不住钢枪,还是因为母狼发现了围攻的对象是他,所以才下令撤退? 加兰德的准星套在母狼的脑袋上,只要他扣下扳机,母狼只有死路一条。 按照狼的智慧,不可能不知道他手中钢枪的厉害。 可是那头母狼,没有丝毫闪躲,只是站在那里,注视着林川。 若在平时,这头母狼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孱弱。而此时它站在山坡上,身前身后被几十头狼围着,那些野狼如狼族的勇士一般,浑身散发着凶狠的神色,可它们簇拥着的母狼,此刻却如女王一般,闪耀着夺目的傲气。 “快走啊!”林川心里喊道:“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母狼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呐喊,脖子偏了偏。那些丛林的杀手都在等待着女王的一声令下,看到她的吩咐,瞬间调转身子,如同灰黑色的潮水一般,向山坡上奔腾而去。转眼间,消失在密林之中。 母狼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林川的位置,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它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随后缓缓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向山林深处走去。 看到狼群消失在视野之中,林川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边的刘三炮也支撑不住,躺在了雪地上。 远处的洞穴里,出现了几个紧张的身影,手里头握着棍子、火铳…… “喂——是谁在那儿?”有人小心翼翼地喊出声来。 刘三炮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已经喊不出话来。他苦笑着从旁边抓了一把雪,塞进了嘴里,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廖社长?”林川听到对方的声音,抬起胳膊挥了挥手,也顺势躺了下去。 刚才确实太太太紧张、太太太刺激了。 廖长春带着几个社民,往两人的位置跑过来。 视野中,从山坡一路下来,横七竖八不知道躺了多少头狼的尸体。廖长春几乎都要惊掉了下巴。可他还顾不上去数死了几头狼,这两个人穿得厚厚囊囊,也不说话,不知道到底是谁帮忙,这救命的大恩,得赶紧当面感谢一下。 “哎?队长?”跑在最前头的李满仓认出了林川的模样,大叫一声:“社长,是林川队长,还有三炮哥!” “啊?”廖长春又惊又喜,紧跑几步冲过来,一下子扑到了林川和刘三炮的身上,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是你们俩啊?哎呀真是你们呐?你俩咋来的呢?” “你等会儿,让我喘口气儿……”刘三炮骂骂咧咧道:“妈的老子没被狼咬死,别被你给压死了。” “老张叔!是林川队长——”李满仓冲着洞穴的方向喊道。 洞里面呼啦啦地,涌出来一堆人,全都是蓬头垢面的,有人身上还挂了彩,不过伤的也不严重,一瘸一拐的。老张头擦了一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地感谢了一番山神,这才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就你俩来的吗?”廖长春松开林川和刘三炮,问道。 “嗯呐!”刘三炮没好气地嚷道:“咋回事儿啊?二十来个人,让狼群给撵到这儿了?你们不是有枪吗?” “别提啦!”廖长春摆摆手:“枪是带了好几把,可子弹没带够啊,还有,丁大山拿了把大八粒,可带错了子弹。单发的步枪根本拦不住狼群……” 林川和刘三炮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危险局面,那大八粒的子弹总共不到一百发,都在林川那里。丁大山也没用过大八粒,以为子弹和莫辛纳甘是一样的型号,再加上没人把进山当多大的事儿,直到面临绝境,才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林川问道:“为什么会被狼群围攻?找到黄羊了吗?” “唉,别提了。”廖长春摇了摇头:“先让他们把死狼都装雪橇,我慢慢给你们说……” 原来,就在林川去农场的那天,廖长春带了二十个社民、八台雪橇,浩浩荡荡进了山。 他们中途没有耽搁,一路来到了黑风沟子。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李满仓和丁大山熟悉雪泡子的位置,便趁着天还没黑下来,去雪泡子那里查探一下黄羊的情况。其他人则就地扎营,砍柴烧火做饭——这一趟进山的人多,家伙什儿带的也多,连烧汤的吊锅都有。 李满仓带回来的是好消息:雪泡子的黄羊少了些,但里头还有,冻得结实得很。等到了第二天,大家可以直接拉着雪橇去装。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可牛大力却动了心思,连声埋怨李满仓为什么不直接带一头回来,这样大家晚上就能吃到炖羊肉了。 想到炖羊肉的美味,有不少人便开始附和。可老张头却坚决反对。那天晚上他们见识过狼群的厉害,如果大晚上的,给黄羊剥皮切肉,那血腥味说不定就会引来狼群的觊觎。可牛大力却信誓旦旦的表示,有这么多人在,就算是有狼群来,也不敢挑衅。 更何况,他们还带了好几把枪。 老张头的意见,根本抵挡不住众人想吃羊肉的念头,看到大家这么热情,廖长春也没有反对。牛大力当即带了几个人,去扛了两头黄羊回来。就着火光,在篝火旁直接剥了皮,一头架在火堆上烤着吃,一头则切了肉块,放在吊锅里炖上了。 这一顿羊肉大餐,让所有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众人从睡梦中醒来,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老张头原本紧张了一夜的心情,这才稍稍有点放松,便指挥着众人分好工,几个人负责下雪泡子,几个人负责在边上接应,几个人负责装雪橇…… 可就在一群人热热闹闹收拾东西,准备去雪泡子的时候…… 异变骤生。 ------------ 第76章,杀神 陆续有人发现不对劲。 起初,有人匆匆前来报告,称几台雪橇上的绳索莫名其妙地被某种动物全部咬断,现场一片狼藉。这一消息,瞬间在众人心中敲响了警钟,所有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 紧接着,又传来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昨晚没吃完的内脏,原本好好地悬挂于营地旁粗壮的树杈之上,此刻竟也踪迹全无。 营地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息,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威胁正在逼近。 随后,众人对营地四周进行了详细的搜索,结果发现了更为惊人的景象——雪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野狼爪印,宛如一幅幅狰狞的图案,无声地宣告着危险已悄然逼近。这些爪印深深浅浅,交错纵横,仿佛在警告人类,已经侵犯了它们的领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尽管众人心中皆感不妥,但考虑到已深入黑风沟子腹地,空手而归绝非他们所愿,因此,一股不甘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开来。 廖长春作为社长,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容不得半点犹豫。他果断下令,要求所有人争分夺秒地行动起来,尽快将捕获的黄羊装载完毕,以期在最短时间内安全撤离这片危机四伏的区域。 然而,就在一部分人刚踏入雪泡子之际,一群影影绰绰的狼群瞅准时机,突然发动了偷袭。 首当其冲的,是守候在雪橇旁的牛大力一行人。 他们原本以为已经安全无虞,却没想到成为了狼群偷袭的首要目标。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负责警戒的李满仓、丁大礼等人迅速反应,他们凭借着手中的猎枪和丰富的狩猎经验,成功地阻挡了野狼的第一波冲锋,击退了这些偷袭者。 然而,这只是战斗的开始,而非结束。 第二波、第三波更加猛烈的攻击接踵而至,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 狼群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驱使,它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试图突破防线。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枪声、野狼的嚎叫和惊呼声,场面异常惨烈。 老张头凭借丰富的经验,迅速意识到这批狼并非偶然聚集,而是有组织、有预谋地发动袭击。他连忙向廖长春发出警告,建议立即放弃黄羊,带领所有人向山谷方向紧急撤离。 尽管社民们人数众多,但在狡猾且数量庞大的狼群面前,他们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和力不从心。 为了生存,社民们拼尽全力抵抗,猎枪、棍棒、甚至是随手拾起的石头都成了他们与狼群周旋的武器。 在这场生死较量中,丁大山的大八粒步枪在关键时刻竟发现子弹不对,成了无用的铁棍。幸好,剩下的几把莫辛纳甘步枪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队伍的撤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最终,在老张头的指引下,众人赶到了山谷中的这处洞穴,躲入其中,才得以幸免于难。 可狼群却始终守在洞穴外,甚至还几次试图发动攻击。 制式步枪的子弹都打光了,只剩下两杆破旧的火铳,虽然装填很慢,好在洞口狭窄,火铳声音又大,反而成了阻止野狼的利器…… “幸亏你们赶过来。”廖长春感慨道:“否则,我们这些人最后熬不住,只能冲出去跟野狼拼命。到时候,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 听了廖长春的讲述,林川也隐隐有些心惊胆战。廖长春行军打仗多年,要说面对野狼,当然比不上战场上的惨烈,可问题是,这二十个人不是他的兵,而是高级社的老百姓。当营长的时候,可以带着手下的战士们,同生共死,而现在他是高级社社长,心中首要考虑的,是如何保护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伤亡情况怎么样?”刘三炮问道。 “伤了六七个人,还好,没有致命伤,就怕感染。”廖长春说道。 “那还好。”刘三炮点点头:“死了十几头狼,能抵得上黄羊了。” 廖长春苦笑一声:“看来,以后林川你们进山打猎,不能来黑风沟子了。” 林川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他的内心里,隐约觉得,这场与狼群的过节,也许就是因为冒犯了它们的缘故。不知为何,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头母狼与他所见过的其他动物都不太一样。 他正胡思乱想着,有人踩着厚厚的积雪走了过来。 “社长。”丁大山背着枪走过来:“清点完了,算上咱们打死的两头,一共二十三头死狼。” “多少?二十三?”廖长春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我滴个乖乖,林川,三炮,你俩干死了二十二头狼?杀神呐……” “二十二?”刘三炮也吓了一跳:“有这么多吗?” “还是枪好。”林川拍了拍手中的加兰德:“没有它,我和三哥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枪好不好,全看使它的人。”刘三炮笑起来。 “倒也是。”林川也笑道:“三哥的刀也厉害。” 现在平静了下来,回想起刚才与狼群搏斗的场面,林川忍不住有些后怕起来。 全凭荷尔蒙作祟,才让自己和三哥不要命似的往前冲。 可他丝毫没有后悔。 那一幕幕血脉贲张的瞬间,那混乱之中每一刻的举枪、射击,每一个生死关头的抉择,每一次刘三炮义无反顾地站在他面前,替他争取换弹夹的瞬间……都在他的脑海里如浮光掠影般闪回。 林川嘿嘿笑着看了一眼刘三炮,刘三炮也冲他嘿嘿一乐,露出满口大牙。 此时此刻,刘三炮满头满脸满身都是狼血,早已经被西北风吹得干涸了,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索命阎王一般。林川抓起一把雪来,在刘三炮的脸上抹了一把,刘三炮一愣,看到雪上一片黑红,忍不住嫌弃了起来。 “哎呀我操,这个模样回去的话,媳妇儿不让上炕了。” 他咧着嘴笑起来,双手捧起一把雪,在脸上“扑哧扑哧”搓了起来。 没多久,凛冽的寒风中,队伍启程,踏上了回屯的方向。 二十多头野狼的尸体,已经清点完毕,全都绑在了雪橇上。 丁大山的大八粒重新装满了子弹,几把猎枪也都装填好了火药弹丸,几个猎人跟丁大山一起,拱卫在队伍两侧和后边; 伤员拄上了树枝做的拐杖,安排在队伍中间; 剩下的人,则拉着雪橇…… 回家了。 ------------ 第77章,自我检讨 等到下午回到上官屯,全屯的人都沸腾了。 东北野狼体格大,被打死的也都是公狼,每一头都至少有七八十斤,个头大的甚至超过百斤重。二十多头野狼的收获,足够让这个贫瘠的屯子热闹好几天了。狼皮可以卖个好价钱,狼肉也能改善大家的生活,对于上官屯的村民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廖长春组织高级社的班子开了个会,对这次进山整个过程进行了总结和反思,并态度诚恳地做了自我检讨。他这是从部队里带出来的习惯,尤其是这次在山里遇到这么大的挫折,他自己作为领头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次遇到狼群,才反映出我们在组织行动和应对突发状况上,还存在着严重的不足,我要认真检讨。”廖长春在会议上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我应该提前做好更充分的准备,对可能遇到的危险要有更全面的预估。” “廖社长,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陈和平说道,他是高级社的生产队长,对进山的这些社民的情况非常了解:“山里的狼群确实有些奇怪,以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你又是外来的,对山里的情况没有当地人了解,哪能说是你的错呢?” “话虽如此,但作为领头人,我必须承担责任。”廖长春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次的教训告诉我们,进山打猎不能只凭勇气,还要有科学的计划和充分的准备。以后我们再组织类似的活动,一定要提前做好安全预案,确保大家的安全。” “能吸取经验,就是好同志。”刘三炮也点了点头,说道:“山里的狼群确实不好对付,以后狩猎队进山,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大意。” “没错。这次的收获虽然不少,但也让我们付出了代价。”廖长春补充道:“我们不能因为这次的收获就放松警惕,山里的危险无处不在,大家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这次要不是林川和三炮及时赶到,咱们可就损失惨重了。我要认真吸取教训,以后不管干啥,都得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不能再这么冒失。” “可不是咋滴?”陈和平点点头:“这次大家能平安回来,是运气好,更是林川和刘三炮立大功,社长,你打算怎么奖励他俩?” “我这不是开会征求大家意见吗?”廖长春笑着说道,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眼睛里透着诚恳的笑意:“我作为这次进山事件的当事人,心里明镜儿似的,林川和刘三炮那可是立了大功,这一点我绝对认可。但到底怎么奖励他们,我一个人可不能擅自做决定呐,得听听大家的想法。” “我没意见啊!”刘三炮也笑起来:“有一说一,这次的头功那肯定是林川的,这一点可不能弄错。要不是林川当机立断,带着我摸黑进山,还在关键时刻发现大家走的方向,咱们那些被困在山里的乡亲可就悬了,我不过就是给他打打下手。” “那我来说?”陈和平看了看两人,笑道:“我提议,野狼的分配上,要重点照顾林川同志,其次照顾刘三炮同志。” “我不用照顾。”刘三炮摆摆手:“反正屯里要分狼肉,按照规矩,本来也有我的一份。我不是嫌少啊,就是觉得光在野狼分配上照顾林川,虽说也是心意,但总觉得有点不够劲儿,有点不够雪中送炭。” “怎么说?”廖长春纳闷道:“你觉得怎么样算雪中送炭?你这老小子,心里肯定有主意,快别卖关子了。” “按我说啊……”刘三炮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林川的户口要落在咱们上官屯,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依我看呐,咱们高级社就得出面张罗,给他盖几间敞亮的大新房!这冰天雪地的,林川一直借住在老周家,虽说老周家待他不薄,可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给他盖了新房,那才是实实在在的安家,往后他就能踏踏实实在咱们屯扎根儿了。” “这想法好!”陈和平一拍手,赞叹道:“这个奖励实打实的,既解决了林川的实际问题,又能让他感受到咱们屯的诚意。我完全赞同!” “好!”廖长春重重地点点头:“我也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和平,具体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安排,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了,就着手准备盖房的事儿,咋样?” “没问题!”陈和平说道:“我肯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保证让大家满意。” “还有件事,社长。”刘三炮开口道。 “啥事儿,你说。” “路上林川跟我提过,这次咱们打死了这么多野狼,这狼皮啊,要是就这么简单处理了拿去供销社卖,价格可不高。但要是鞣制好了再卖,那价格可就翻番儿了。” “咱也知道鞣制好的皮子价格高,可是没人会啊。”廖长春说道:“咋的,是不是林川又有啥鬼点子?这小子,脑袋里的主意就是多。” “还真让你说中了。”刘三炮笑道:“林川说,现在国家政策不是鼓励集体开展副业吗?他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跟索伦族那边谈谈,跟他们学学鞣制皮子的手艺。要是学会了这门手艺,咱们高级社不就可以一边打猎,一边卖皮子,这可又是一笔收入啊。” “哎呀妈呀,当然能啊,要是能学的话,那就太好啦。”陈和平惊讶道:“这可是个赚钱的好门道儿啊,以前咋就没想到呢。” “对啊,那咋不能呢?”廖长春点头道:“可咋谈呢?他认识索伦族的人?” “嗯呐。”刘三炮说道:“好像是说,在山里打猎的时候,遇见过索伦族的猎户,还帮过人家的忙,人家对他印象挺深的。” “行啊,这事儿就交给他去谈吧。”廖长春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林川办事儿,我还是信得过的。” “不过他有个要求。” 刘三炮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啥要求?”廖长春好奇地问道。 “他想从村里挑几个半大小子去学这个手艺。”刘三炮缓缓说道。 “啥意思?”廖长春有些疑惑。 “意思就是正儿八经地学,踏踏实实地学,一直学到会,学到精,以后还能把这手艺传下去,成为咱们屯的一门营生。”刘三炮解释道。 “那好事儿啊!没问题!”廖长春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为了屯里的长远发展考虑,我举双手赞成。” “行。”刘三炮点点头。 这件事情,林川刚跟他提的时候,他还没多想,等到在会上提出来,刘三炮才慢慢琢磨出味儿来。 林川说过,这个手艺学下来,就算是给家里一个稳稳当当赚工分的差事了。所以按照他的想法,想让刘三炮的大儿子刘海娃和周家老二去学。除了鞣制皮子的手艺之外,宰杀的手艺也要安排他俩跟老吴头去学。 刘三炮不知道林川为什么会想这么多,现在来看,他似乎一直在给周家人安排以后的路,只不过如今,他把刘三炮的家人也给算进去了。 ------------ 第78章,林川不配吗? 散会后,廖长春组织人手,把打死的野狼妥善处理。 狼皮的处理尤为细致,几个手脚麻利的社民在老吴头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剥下狼皮。每一张狼皮都被完整地剥离下来,随后被平铺在木板上,放在通风良好的地方晾晒。廖长春心里盘算着,等晾干后,这些狼皮就能送到供销社去,能换回不少生活物资,缓解屯里的物资短缺问题。 狼肉则被分成一份份,按照人头分给屯里的家家户户。 廖长春特意关照,一同进山的屯民和在这次事件中受伤的几位,要或多或少地多分配一些。毕竟他们在山里经历了生死考验,吃了不少苦头。 这可是难得的肉食,在物资匮乏的当下,无疑是一份丰厚的馈赠。 屯里的孩子们听说有肉吃,早就围在分肉的地方,眼睛瞪得圆圆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大人们也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互相打听着这次进山的惊险经历。 这次一共打死了二十多头狼,处理起来可不是个小工程。 老吴头带着几个社民忙得不可开交。林川特意找到老吴头,认真地嘱咐道:“老吴叔,这次剥皮割肉剩下的边角料可一定要留好啊。这么多狼处理后的碎肉烂骨头,足够悟空吃上一两个礼拜了。要是把这些碎肉骨头炖烂烀了,再加上苞米面,让悟空吃一个月都没问题。” 老吴头笑着点头应下:“放心吧,小川,这点事儿我心里有数,肯定给你留得好好的。” 屯里的气氛比上次吃杀猪菜还热闹非凡。 妇女们围在一起,一边等着分狼肉,一边叽叽喳喳地八卦着给林川做媒的事情。 男人们则聚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围成一圈,热烈地讨论着打猎的技巧和这次狼群攻击的前后故事。 有人感慨着林川的枪法精准,在关键时刻救下了大家;有人夸赞刘三炮的勇猛无畏,拿着猎刀与狼近身搏斗毫不退缩。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能平安度过危机,多亏了林川和刘三炮。若不是他们挺身而出,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救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牛大力媳妇满脸愧疚地走到林川面前,微微低着头,眼神中满是歉意:“林川兄弟,嫂子之前不懂事,瞎咧咧,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这次要不是你,俺家那口子说不定都回不来了,俺们一家老小都得记着你的大恩。”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林川赶忙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嫂子,快别这么说,都过去了。大家都是一个屯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互相帮衬那是应该的。这次大家都平安无事,比啥都强。” 这些事情林川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他正沉浸在高级社要给他盖新房的喜悦之中。 盖房的事情,虽然之前跟周来顺和刘三炮聊天的时候,都有提起过,可跟这一次完全不同。 这次是高级社的班子在会议上直接拍板定下来的,虽然有刘三炮的推波助澜,可同样是经过了社长和生产队长的点头同意的,意义完全不同。 盖了房子落了户,林川才算真正在上官屯扎下根了。 …… “大兄弟,陈队长来通知了,你的户口落下来了。” 饭桌上,周来顺乐呵呵地告诉林川。 “户口落下来……是啥意思啊?”王红英困惑道。 “就是户口能留在咱们屯了。”林川解释道。 “啥?什么口?”王红英困惑道。 “哎呀你个瘪犊子娘们,操那些心嘎哈玩意儿?”周来顺骂道:“意思就是说,大兄弟,正式成为咱们上官屯的屯民了!” “哎呀妈,真的啊?”王红英惊讶道,“这是大好事儿啊!” 周来顺无语道:“还用你说,当然是大好事儿!” “还不止呢。”林川说道:“刘三哥说,高级社要给我盖新房……” “盖房子好啊!”王红英眼睛一亮:“整个新房大院,宽敞点的……” 王红英心里有些不舍。 林川兄弟在家里住的这一两个月,她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了家人。 就连四个孩子都跟林川那么亲,根本不像是外来人的感觉。 她有时候也奇怪,明明林川是个陌生人,怎么心里感觉就那么亲近呢? 当初收留他的时候,屯里还有人瞎念叨,说会不会是特务啊…… 她就是个农村妇女,不懂那些特务什么玩意儿的,就是心里觉得他不是个坏人。 上官屯这么个破屯子,特务来干啥?就算来了,也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是把林川留在家里住了。 没想到……林川后来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多的变化,更没想到,高级社也接受他了,还让他干打猎队长,现在还要给他盖房…… 这可是上官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集体给盖新房! 没人敢叨叨,人家林川进山,救了屯里二十来口子,就冲这份恩情,盖个房不配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好的大青年,上哪儿找去? 这两天,还有人上门要给林川说媒…… 她一听对方的情况,立马就给婉拒了。 林川大兄弟,那可得好人家的好闺女才能配得上! 不能稀里糊涂的娶个不咋地的媳妇。 就算他没了家,现在老周家,就是他的家! 王红英心里一百个不舍得。 她不舍得林川搬出去住,可毕竟人家要有自己的生活,将来还要娶媳妇呢,哪能一直跟铁栓挤在一个炕头上? “你看你说的,那新房肯定宽敞。”周来顺撇撇嘴。 “我这不是替大兄弟高兴吗?”王红英说道:“整个大房子,好娶媳妇儿!” “啥你都操心。”周来顺笑道。 “我就操心咋滴?你说吧,现在大兄弟不记得自己家了,我不替他操心,你操心啊?你给他找媳妇做媒啊?你行你去找啊……” “得得得得……我错了我错了……” 王红英一番话说出来,林川差点又泪奔。 当年自己退伍以后,说做自媒体工作,姥姥九十多岁,听不明白,只会嘴里念叨一句:“工作就好,工作赚了钱,买个宽敞点的新房,好娶媳妇儿!” 可直到姥姥去世,也没看到自己买房娶媳妇的那天。 ------------ 第79章,十根金条 还有两天就是正月十五,林川再次进了山。 这次他是独自一人,要去老虎涧,查一查特务到底在那儿隐藏了什么秘密。 大兴安岭的雪原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将整片山林吞入腹中。 林川踩着及膝深的积雪,每一步都像是从淤泥中拔出腿来。寒风裹着雪粒子抽打在脸上,皮袄的领口早已结了一层冰壳,刮得脖颈生疼。 他抹了把睫毛上的冰霜,抬头望向远处——两座刀削般的黑褐色山崖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中间那道狭窄的裂口,就是屯里人谈之色变的“老虎涧”。 前一晚他问路时,老张头用筷子蘸着苞米酒,在桌面上画出扭曲的路线:“要进涧子,得翻过三道冰梁子,路很不好走,早年间采参的摔死过两三个,骨头都叫野物叼干净喽。” 自从见识过林川的身手之后,他再也不提老虎涧“闹鬼”的事情。 此刻林川攥着枪的手指已经失去知觉,却仍能感觉到掌心已经磨出血泡。 他盯着几十米外那道横亘在山涧入口的冰瀑——那不是寻常的冰面,而是经年累月冻结的雪壳,像巨兽龇出的獠牙,层层叠叠倒挂着锋利的冰锥。 “得从右边绕……” 他哈着白气自言自语,靴尖试探着戳向冰瀑边缘。 突然脚下传来“咔嚓”脆响,积雪下竟露出半截灰白的鹿角,连着半边头骨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林川后颈一凉,这才注意到四周雪地里散落着更多骸骨:扭曲的狼颈椎、支离破碎的熊掌骨,甚至还有半埋在雪中的马蹄铁,锈迹斑斑的铁环上沾着暗褐色的冰碴。 贴着冰瀑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老虎涧终于露出真容。两侧山崖几乎要撞在一起,只留下四五米宽的缝隙,积雪在这里堆积成陡坡,坡面上布满碗口大的冰洞——那是融雪时暗流冲刷出的陷阱。 林川解下背上的杉木杆,这是今早特意伐的,此刻横握在胸前,像撑船以般。 冰洞在脚下张着黑黢黢的口,这种方式可以避免一脚踩空掉下去。 终于越过了冰面,走进了山谷,林川的靴子踩到了异样的坚硬。 他蹲下身扒开积雪,冰层下透出铁锈的暗红——半截三八大盖的枪管斜插在冰里,刺刀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巨力生生拗断。 再往前几步,雪堆里露出一角铁皮箱,箱体布满弹孔,掀开变形的箱盖,十几枚铜制弹壳滚落出来,在雪地上砸出清脆的响。 当视野豁然开朗时,林川的瞳孔猛地收缩。 眼前是个葫芦状的山坳,三面环着刀劈斧削的绝壁,积雪在这里堆积成巨大的漏斗。 最触目惊心的是漏斗底部,成堆的金属残骸从雪中支棱出来:扭曲的铁丝网缠着兽骨,塌陷的瞭望塔上挂着冰凌,半截履带板斜插在雪堆里,像巨兽折断的趾爪。 林川的靴子突然踢到个硬物。扒开积雪,露出个锈成褐色的齿轮,旁边有个铭牌,上面刻着歪扭的日文:“関東軍特殊部隊昭和18年”。 他站起身时,靴子又带起一串铜钮扣,在雪地里泛着幽光。 这些零碎的战争残骸像被山神嚼碎的骨头,经年累月地吐在这死亡山谷里。 在一堆破旧的设备旁边,林川终于发现了一道铁门。 它嵌在岩壁底部,门楣上垂着冰帘,门把手早已冻成冰坨。门缝里渗出的寒气舔舐着他的脸,像无数根冰针刺入毛孔。他抹了把额头的冰汗,把脸贴在门板上,仔细看了看。 没有锁孔,没有铰链转动的痕迹,整扇门仿佛是从山体里长出来的铁骨。 “不对劲……” 他喃喃着,指尖扫过门框边缘的冰壳。 突然,一道两指宽的金属凹槽在冰层下显露出来。用猎刀刮开陈年冰垢,凹槽尽头赫然镶着个生锈的拉闸,旁边用暗红色油漆刷着日文:"ディーゼル発電機作動"。 林川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当年当侦察兵时学的战场日语碎片般拼凑——“柴油发电机启动"。他转头望向死寂的山谷,夕阳正将雪地染成血色,那些支棱在雪堆里的铁皮残骸突然有了新的意味。 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他开始在漏斗状的山坳里画着螺旋线搜索。 靴尖踢到半埋的钢盔,掀开一看,底下压着截断裂的输油管;扒开覆雪的空弹药箱,箱底黏着团黑胶状物质,指甲一掐便留下油亮的痕迹。 当他在岩缝里发现第三枚昭和十七年的汽油桶标牌时,忽然瞥见西侧崖壁上有团不自然的凸起。 那是张冻成硬壳的降落伞,尼龙布早已脆化成蛛网,却仍死死缠在突起的岩角上。 伞骨下压着个铁皮箱,箱体被冰层撑出裂纹,像朵绽开的金属花。 林川撬开箱盖的瞬间,浓重的柴油味混着冷空气直冲鼻腔。四只军绿色油桶整齐码放着,桶身”柴油燃料”的日文标识下,还有一行模糊的俄文字母。 “关东军和毛子的东西混在一起?” 他皱眉拎起一桶,结冰的燃料在桶内发出闷响。 降落伞的牵引绳突然断裂,半幅伞布裹着积雪扑簌簌滑落,露出箱底压着的牛皮纸文件。纸页上遍布褐斑,但还能辨认出交错的日俄双语印章,以及”诺门罕特别补给”的字样。他拿起文件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箱底反射出暗金色的光,拨开朽烂的棉絮,林川瞳孔骤缩。 映入眼帘的,是十根拇指粗的金条,整齐码放在一个盒子里。 林川的心头“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拿起一根金条,仔细端详着。 金条上面錾着”满洲中央银行”的梅花徽,底部的钢印写着“奉天造币厂康德九年”。 林川皱起眉头。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伪满洲国的年号。 没想到特务咽气前念叨的”金条”,竟然在这里被发现,而且是伪满洲国的金条。 只是这个金条和这里的物资,看上去跟日俄战争有关,为什么会被那个特务惦记上?他又是如何知道金条的?还有,林川清晰记得,当时那个特务说的,这金条是美国人空投的,而现在来看,这应该是日本人空投的物资…… 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80章,一根小黄鱼两百块 当林川拖着油桶回到铁门前。 他撕下残破的降落伞布裹住油桶防冻,打开柴油发电机上一个巴掌大的盖子。 撬开盒盖,里面盘着拇指粗的胶皮管,管口结着冰晶。 这是最原始的输油系统,通过管口把柴油直接灌入发电机组。 林川打开油桶,把桶口对准胶皮管,倾斜的瞬间,粘稠的柴油像黑血般缓缓流出。 胶皮管在零下三十度早已硬化,第一股油柱刚接触到管口就凝成了蜡状物。林川扯下手套,徒手攥住胶管来回揉搓,掌心的温度让橡胶渐渐柔软。 当柴油终于开始流动时,他的手指已经冻得和胶管黏在一起,撕下时带起一层血皮。 柴油发电机的铸铁外壳上结着蛛网状的冰晶,林川用猎刀刮开铭牌上的冰垢,"三菱重工昭和十六年制”的字样下,赫然露出个六角形的插孔,正是老式手摇启动器的接口。 他蹲在机器旁,刀尖探进插孔搅了搅,带出团黑乎乎的油泥,混着冰渣簌簌落在雪地上。 “得找根曲轴摇把……" 他对着冻僵的手指哈气,想起赵四海开的那台供销社拖拉机的启动方式。 他站起身来,四处寻摸着,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摇把。 看来这一趟,是启动不了这台柴油发电机了。 林川站在山坳中央的雪堆上,金条的重量坠在腰间,目光却像猎鹰般扫过整个山谷。 暮色中的老虎涧褪去鬼气,显露出精心规划的狰狞轮廓——这哪里是什么天然绝地,分明是座被山神吞进腹中的战争堡垒。 西侧崖壁上凿着三排规整的方孔,积雪掩不住边缘的爆破痕迹,分明是架设重机枪的射击口。东面山坡看似杂乱倒伏的云杉,此刻在月光下拉出笔直的阴影线。 那是人工种植的伪装林,树干上还残留着铁丝网的勒痕。 最触目惊心的是北面岩壁,灰白色的山体上嵌着整排铁环,锈蚀的锁链垂落在雪地里,末端拴着半截人类胫骨。 风过时,铁环与锁链碰撞出细碎的哀鸣,像是亡魂在哭诉。 他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壳,走向那排铁环。 岩缝里卡着个牛皮箭囊,鞣制的皮革上烙着索伦族的鹿角图腾,箭羽却染着日军常用的暗绿色涂料。抽出一支箭,箭头不是传统的骨制三棱,而是焊接了铁皮的三八式步枪弹壳,底火处钻着小孔。 分明是制作简易爆炸箭的军需品。 “用游猎民族的箭术,嫁接现代火器……" 林川的指尖抚过弹壳上的昭和年号,突然明白老张头说的”训练索伦族兵"是何等阴毒。 日本人把山林猎手改造成人肉炮架,用祖传的弓箭投射炸药,既能在雪原悄无声息地奇袭,又能让苏联人以为是土著反抗。 转过岩壁凸起处,雪堆下竟压着半扇木制靶牌。 腐朽的松木板上,用红漆画着戴苏联军帽的人形靶,弹孔集中在咽喉与心口——全是索伦族猎手惯用的致命点。靶牌后的岩洞被铁栅封死,栅栏上挂着串风干的狼髀骨,骨片上刻满密密麻麻的日文正字,每五笔就添个俄文字母”C”(西里尔字母的"S")。 林川数到第七十三个正字时,胃部猛地抽搐…… 这是用苏联战俘的头颅计数。 当他踢开坍塌的岗亭木板,整个训练营的全貌终于浮现:环形分布的二十八个地窝子,中央是夯实的校场,西南角立着焚化炉的烟囱,炉口还卡着半块带俄文编号的狗牌。 林川想起文件上”诺门罕特别补给”的字样,眼前浮现出更恐怖的图景: 这处藏在国境线内的秘密基地,既是训练营也是补给站。 索伦族猎手们像雪狼般被豢养在此,学习用弓箭投掷燃烧瓶,用鹿哨模仿电台频率。 而当他们穿越边境突袭苏军哨所时,日军运输机正借着夜色,将黄金与战略物资空投进这个死亡漏斗。 …… 月色像把冰刀,将林川的影子削得支离破碎。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窝,棉袄里十根金条随着步伐晃动,隔着三层粗布仍能觉出棱角。右肩被压得发麻,索性将棉袄反穿在前胸——金条贴着心口,倒似揣着块烧红的烙铁。 “差不多三十克一根......" 他记得上次去供销社,碰见供销社收药材,当时赵社长拿了颗熊胆咂嘴:“这玩意儿抵得上一根小黄鱼!现在金价一克七块,够换半扇猪哩!” 如今金条硌着皮肉,他才惊觉赵社长说的”小黄鱼"竟是这般坠手。 山风掠过白桦林,枝条上的冰挂叮咚作响。 “一根小黄鱼两百块......" 他掰着冻僵的手指计算。好像去年周来顺一年的工分,算下来才四十二块五,这笔横财够盖好几间新房了吧? 可转念想到供销社玻璃柜里的”永久"牌自行车标价一百八十七块,又觉掌心发烫——得用多少张工业券才能光明正大搬回家? 十根小黄鱼,就是两千块,真是一笔横财。 可对于林川来说,这笔财富,也意味着极大的风险。 这些金条,在用票的年代,要兑换非常不容易。最大的风险,是它们来历不明,而且上面的徽记也很容易引发误解,万一和特务牵连到一起,到时候百口难辩不说,严重的话,被抓起来枪毙也是很有可能的。 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毛子做交易…… 靴尖踢到块碎石,骨碌碌滚下山坡。林川想起在索伦族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 “毛子的卡车夜里就在河对岸,车灯蒙着蓝布。” 有人亲眼见过戴熊皮帽的苏联人用望远镜和枪支来交易,五张上等狐皮换一箱军用罐头。那些毛子见到族长腰间的金佛时,眼珠瞪得比罐头上的红五星还亮。 远处传来犬吠,屯子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林川跳进悟空的窝里,在角落挖了个坑出来,把金条埋在里面。 在没有想好如何处理之前,这些烫手的山芋,还是先藏起来比较好。 没有什么比猎豹的窝更适合隐藏黄金了。 ------------ 第81章,作媒 三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上官屯。 屋檐下的冰溜子足有胳膊粗,在惨白的日头下泛着冷光,窗棂纸哗啦作响。 林川蹲在灶坑前添柴,火苗舔着铁锅底,锅里的棒子面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旁边的玉米饼子已经散发出焦香的味道,闻上去就暖烘烘的。 火光映着他掌心的血泡,已经破了,他用灶底的草木灰抹了好几遍,确保不再流血了为止。 玉米饼子是王红英给他准备进山的干粮。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他要带着年前备好的物资进山,给索伦族的朋友送过去,两个月不见,也不知道他们在山里过得怎么样了。 “红英妹子!红英妹子在家吗?”外面响起女人的声音。 “谁呀?”王红英大声答道。 堂屋门帘突然被掀开。 一个裹着羊皮袄的中年妇女带着寒气闯进来,帽檐上的霜花扑簌簌往下掉。 “赵婶子?你咋来了呢?”王红英愣了一下。 来的也是上官屯的人,不过关系一般,平日里也不怎么走动,不知道今天怎么上门来了。 “红英啊,哎呀这天儿冷的,快给我碗热水暖暖。”赵婶子搓着手,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前儿个分的冻豆腐,给你们添个菜。” “哎呀赵婶子,你来就来呗,还带东西干嘛啊?这么见外……” 上门就是客,王红英赶紧张罗着,把赵婶子拉上炕头,又给她倒了碗热水。 她瞥见赵婶子棉鞋上簇新的千层底,鞋帮绣着对交颈鸳鸯,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上门说媒的打扮啊。 “赵婶子,你这是……”她愣了愣,问道。 赵婶子扑哧一笑:“看出来啦?我这是上门说亲来了。” “哎呀妈呀。”王红英有点懵:“俺家铁栓才多大,婶子,俺还没打算给他说亲呢……” “铁栓?”赵婶子也愣了一下,赶紧笑起来:“哎呀不是给铁栓说亲……” “那,那给谁啊?”王红英问道。 “你看看你。”赵婶子哭笑不得:“我是来给川子说亲的。” 一听说是给林川说亲,王红英恍然大悟,也跟着笑起来:“哎妈吓死我了,我还寻思谁家小姑娘咋看上铁栓了呢……” “咋地?你家铁栓就不配小姑娘喜欢呐?”赵婶子瞪了她一眼:“那一表人材的,你就等着吧,说亲的能踩烂你们家门槛。” “可不兴踩烂门槛,我还得花钱找木匠做新的。”王红英开玩笑道。 “行了说正事儿,我来给林川说亲。”赵婶子撇了一眼灶台的方向,神秘兮兮地说道。 “婶子,你给林川说亲,你就直接跟他说呗。”王红英笑道:“你跟我说啥呀,我又不是他家的。” “你看你说的。”赵婶子说道:“那咱屯里谁不知道,你们家收留了川子,他对你们就跟自己家人一样亲?说媒这种事儿,还是得有个中间人张罗着,更方便不是?” 这番话说的王红英心里暖洋洋的。 如今林川在屯里备受欢迎,她自然也是心里觉得开心得很,既然屯里都觉得周家跟林川亲近,那这种关系,她巴不得一直保持下去。 “我说了也不算呐。”王红英嘴上拒绝,心里八卦劲儿却起来了:“说亲的,是谁家姑娘啊?” “还能是谁,小芹呗。”赵婶子说道。 “小芹?陈小芹啊?陈厉年他表妹?”王红英问道。 “嗯呐。除了她,咱屯里还有谁能配得上川子?”赵婶子尖着嗓子,从羊皮袄里掏出个红纸包着的冻梨:“小芹打十六岁就顶半个壮劳力,去年修水库抡铁锹把虎口都震裂了,愣是没喊过疼……” “还真是,咱屯里的年轻姑娘,就属小芹能干……” 林川坐在灶台前,听着炕头隐约的话语传过来。 堂屋里传来搪瓷缸磕碰炕沿的脆响,他抬眼瞥见窗纸上映出两道人影:王红英在炕头上佝偻着腰,给炕上的火盆添炭,赵婶子的脑袋晃得像只扑棱蛾子。 这个赵婶子,他第一次见,之前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听着她跟王红英聊了会天,才听出来,她是上门来说媒的。 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他可是穿越到这里的,就算要找媳妇,也不能在屯子里找,那可真是乱了辈儿了。 不知怎的,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个索伦族白帽子女孩的笑容。 心里忍不住“突突”了几下。 老实说,在穿越之前,他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还没有结过婚。 刚穿越过来那段日子,他满心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帮姥姥全家活下去,哪有心思考虑这些问题? 可现在过去了几个月,日子慢慢安稳了下来,自己在上官屯也有了身份,年轻的心,也还是会想这些事情。 毕竟,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后世。 万一回不去,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 外间突然“哐当”一声。 周秀兰举着冰溜子跑进来,红头绳上结满霜花:“叔!大哥打着个兔子!” 周铁蛋从后面冲进来:“哎呀,我来说,我来说!叔,大哥打着个兔子!” “哎呀,你大哥能自己打猎了啊!” 林川一把抱住周秀兰,坐在灶台前给她搓着冰冷的小手,周秀兰把冰溜子递到他面前:“叔,给你吃一口……” 炕头上的赵婶子听见外面的热闹,忍不住笑起来:“你看看,川子跟你家关系多亲。” “是挺亲。”王红英脸上挂不住的笑:“就跟自家兄弟没两样。” “你看川子现在,在咱们高级社也当队长。”赵婶子继续夸赞道:“那将来可真是了不得。小芹她爷你知道不?给抗联送过信的!四五年冬,日本人把他吊村口槐树上抽了整宿,老爷子愣是没吐半个字!这可是根正苗红!跟川子配不配,你自己说!” “哎呀婶子,我说了不算呐。”王红英说道:“你要是给铁栓说媒,这个条件,那我一百个答应!可林川兄弟,我可做不了主……” “没让你做主。”赵婶子压低声音:“你只要愿意给川子介绍这门亲事就够了。” “行,我说说试试。”王红英点点头。 “那就行!”赵婶子眉开眼笑:“要我说,这亲事成了,开春就能起三间新瓦房。小芹爹管着屯里粮仓,过冬多分二十斤苞米面还不是……” “婶子,可说好了啊。”王红英说道:“我只管说,成不成,我可说了不算……” “知道,知道。”赵婶子把冻梨放在桌上:“管说就行,管说就行……” ------------ 第82章,我有喜欢的人了 赵婶子走后,周秀兰像只欢腾的小鹿般蹦上炕头。 土炕被烧得热乎乎的,暖烘烘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 炕桌上,一个黑乎乎的冻梨静静躺着,在昏黄的光映照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周秀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娘,哪来的冻梨?” “吃吧,小馋猫。”王红英笑着把冻梨递给她:“拿盆倒点水,缓缓再吃……” 周秀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口水在嘴里直打转,拿着冻梨出了里屋。 “大兄弟啊,你来,跟你说点事儿!” 王红英冲林川招呼道。 “嫂子。”林川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进了屋。 “刚才那个……”王红英也不知道该咋开口:“你在外头听到了吧?” “听到了嫂子。”林川笑道:“不是给我说亲呢吗?” “嗯呐。”王红英见他这么利索地说出来,笑起来:“那个小芹呐,人是挺不错的……你咋想的?” “嫂子,我……”林川犹豫了一下。 “没事儿!”王红英说道:“咋想的就咋说,这都是新社会了,不搞过去强买强卖那套!” “我不想在上官屯里找。”林川直截了当地表态。 “啊?不想在屯里找?”王红英愣了一下:“那,那为啥啊……哎也是,屯里都是些土包子,咱不想在屯里找,那就不找……” “不是啊,嫂子。”林川解释道:“我不是嫌土。我也是土包子一个,谁嫌弃谁还不一定呢……我主要是……心里有喜欢的人呢……” “哎呀,你有喜欢的了啊?”王红英又惊又喜:“你说你,嘴可真严,一点缝都不漏……谁家的姑娘啊?哪个屯的?我认得不?” “哎呀嫂子,你别问了。”林川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呢……” “啊?名儿还不知道呢?”王红英把手一拍:“没事儿,你告诉嫂子,嫂子给你提亲去!” “不用不用不用……”林川更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来,不用麻烦嫂子了……” “哎呀不麻烦……”王红英笑得嘴都合不拢:“行,你不好意思说,嫂子也不问了。需要嫂子上门提亲的话,你就说一声!” “哎,谢谢嫂子……”林川挠了挠脑袋。 当着年轻姥姥的面说这个,还真是有点臊眉搭眼的。 …… “娘!”周秀兰娇嫩地喊着,端着盆进了屋里:“冻梨还有吗?” “娘,冻梨还有嘛?”周铁蛋跟在后头喊道。 “嘿,三儿子啊,一有好吃的你就冒出来!”王红英笑道:“就一个啊,咋整?” “这一个啊?那我不吃了。”周秀兰说道。 “你不吃,那给谁吃啊?” “娘,留给爹吃吧。”周秀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说道:“爹每天天不亮就出门,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最辛苦了。” “哎呀,姑娘啊,你咋不留给你川叔呢?”王红英微微一怔,诧异道:“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啦?平时你最黏你川叔了。” “给叔也行。”周秀兰笑起来,嘴角高高扬起,露出掉了两颗牙的豁口。 “你呢,铁蛋?”王红英转头问老三:“你说说这一个冻梨咋分?” “娘,就一个冻梨的话,咱们全家人一人一口。”周铁蛋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大家都能尝着味儿了。” “这一个冻梨,你爹一口就吃没了,咋整?”王红英憋住笑,故意逗他。 “啊?”周铁蛋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小眉头一下子皱成了“川”字,急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让小的先吃。” 王红英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下了炕头。 她走到旁边的脸盆前,伸手在盆里翻找了几下,像变戏法一般掏出两个冻梨,递到两个孩子面前:“给,两个小馋猫。” “娘,怎么还有?”周铁蛋和周秀兰异口同声地惊喜问道。 “你们川叔买的,就知道你们馋这口。” 王红英没好气地说道,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们川叔说了,等从山上回来,再带你们赶集去买,让你们吃个够!” “娘!”秀兰突然问道:”这个能喂悟空不?” 王红英瞅了闺女一眼,笑道:“悟空可比你俩吃得好!过来我给你梳梳头。” 她起身拿过放在炕头笸箩里那把豁了牙的篦子。 这把篦子已经用了好些年,齿缝间有些磨损,可在这个家,它依旧发挥着重要作用。 王红英轻轻握住篦子,从周秀兰的头顶缓缓梳下,篦子每梳过一缕头发,她都会仔细瞧一瞧,要是发现有虱子,就用手指轻轻掐死。周秀兰乖巧地坐在那里,偶尔被篦子扯到头发,也只是微微皱眉。 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冻梨上,根本顾不得其他。 在东北,冻梨可是人人爱吃的宝贝。 吃冻梨可有讲究,得先把冻梨放在凉水里浸泡,等它慢慢变软,盆里的凉水因为冻梨的加入,温度迅速降低,表面结上一层薄薄的冰,冰下面的冻梨渐渐褪去坚硬的外壳,变得软塌塌的。 周秀兰和周铁蛋早就等不及了,眼睛紧紧盯着盆里的冻梨,小手不停地搓着,就盼着能赶紧吃到嘴里。王红英看着两个孩子猴急的模样,笑着说:“急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 好不容易,冻梨缓好了。 周秀兰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她先轻轻咬开一个小口,然后慢慢吮吸着里面的汁水,那酸甜的汁液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冰爽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到全身,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哇,太好吃啦,三哥你快尝尝!” 因为缺了两颗牙,说话还漏着风,逗得一旁的王红英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铁蛋也赶紧拿起自己的冻梨,一口咬下去,汁水溅得到处都是,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下巴,再滴落在棉袄上,可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只顾着享受冻梨带来的美味,一边吃一边含糊地嘟囔着:“嗯,真甜,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王红英一脸宠溺的笑意:“身体长得好,上学也能好好读书。” “娘,我想去挣工分……” 周铁蛋低声说道。 ------------ 第83章,当心走火 “娘,为啥叔说的话,爹听?” 周秀兰把身子往王红英怀里拱了拱,问道。 “为啥呀?”王红英想了想,笑起来:“你川叔有文化,讲道理,你爹最信服讲道理的人。” 她清清楚楚记得那天晚上,煤油灯把林川和周来顺的影子投在墙上。 林川指着”开展扫盲运动”的报道说:“来顺哥,眼下合作社要培养记账员,识字的一天多记3个工分。”他蘸着凉水在炕桌上画字,“等秀兰会写’周来顺’三个字,就能帮你领粮票。” 周来顺攥着烟袋锅的手顿了顿:“女娃上学耽误拾柴火……” “拾柴火能挣多少苞米面?”林川笑道:“你可知道,扫盲先进家庭能多领十斤苞米面呢,你不想再领个流动红旗啊?” 墙角挂着的流动红旗突然晃了晃,这是林川进山救人得到的奖励,也给家里领了十斤苞米面。周来顺眨了眨眼睛,脑子似乎转过弯来了。 王红英端着冒热气的搪瓷缸进来续水,缸身上“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红字刺得周来顺眯起眼。林川趁机添了把火:“等秋收写喜报,让秀兰把咱负责的那块地亩产数往黑板报上一登……” “能登黑板报?”周来顺突然直起腰,烟灰抖在“亩产万斤”的新闻标题上。 “岂止!”林川从怀里掏出扫盲课本,封皮上戴红领巾的女娃娃正在开拖拉机:“等她要是会算账了,帮着社里登记啥的,就能挣整劳力工分——这可比拾柴火刨粪肥多五倍!” 1958年,上官屯刚开年就有一股子向上的干劲。 小学办起来了,据说老师是从省城里下来的。给村民办的扫盲班,也要求全员参与,社会主义建设的大好光景,不论男女老幼都不能拖后腿,否则怎么实现共产主义?乡里负责征粮的干部专门给各高级社下了命令,今年谁能冲刺亩产万斤的目标,就奖励一头能下崽的老母猪! …… 在这样的气氛中,林川离开了老屋,踏上了前往索伦族居住地的旅程。 这趟进山,除了周铁栓之外,周铁柱和刘海娃他也一块带上了。 俩小子今年十三岁,也能跟着出去见见世面。 林川打算重点培养这几个半大小子,他们思想单纯,不会像成年人那么多心眼子,更容易培养成自己人。毕竟自己接下来几年要做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属于犯错误的事情。 雪橇在雪原上压出两道蜿蜒的辙痕,呼出的白雾在空气里凝成冰晶。 周铁栓裹着羊皮袄子,擦了一把鼻涕,回头看了一眼雪橇上堆得满满当当的货物。 四袋标有”红星农场特供"的面粉,袋口扎着供销社统一的黄麻绳。最金贵的高粱酒用稻草裹了好几层,酒香仍从草绳捆扎的陶罐缝里钻出来。 拉着雪橇刚拐过老鸹岭,便听见“砰”的一声,山脊突然炸响枪声。 子弹从雪橇旁边掠过,在雪地掀起一抹雪浪。 “操!遇着胡子了?” 林川心中一凛,手中的加兰德快速瞄准,一旁的周铁栓也顺势端起枪来。 “别动——”有人大喊一声。 只见四五个身影从雪窝子里冒出来,手里都端着长枪,领头那人左脸横着蜈蚣疤,狗皮帽上结满冰棱,袖章上“联防”的红字被雪粒子打得模糊。 看到袖章,林川心头一松,招呼着周铁栓把枪放下。 “干什么的啊?”几个人慢慢凑过来,领头的大声喝问道。 “我们是给索伦族送物资的。”林川微笑道:“我有通行证。” “送物资?”领头的狐疑道:“通行证拿来看看。” “叔,我认识他。”周铁栓小声说道:“马家沟的马二虎。” “嘀咕啥呢?”马二虎拿枪指着周铁栓,冲林川叫道:“把证件拿出来!” “喂,别拿枪指孩子。” 林川摘下狗皮手套,从口袋里摸出高级社开的通行证。 纸面盖着上官屯高级社的红章和军垦农场的钢印,这是他特意找赵铁军批的“特殊物资调拨证明”。虽说往索伦族运送物资,路上都是雪原,应该不会遇上拦路检查的。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稳妥起见,该有的文件不能少。 没想到果然遇上了民兵。 “你别叨叨。” 马二虎放低枪口,接过通行证,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红章:“哪的通行证啊?” “这上面不是写着呢吗?”林川指了指通行证上面的字:“上官屯高级社的。” “上官屯?你们是上官屯的?”马二虎估计不认识字,盯着通行证看了半天,然后抬起头来:“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是俺们屯的狩猎队长。”刘海娃喊道。 “狩猎队长?”马二虎一愣:“瞎几把扯蛋,上官屯什么时候有狩猎队的?” “就刚成立,年前。”林川笑道。 马二虎用枪管戳了戳面粉袋,“红星农场特供”的印章在雪光下泛着油墨光:“那里边是啥?”他指着稻草问道。 “高粱酒。”林川回答道。 “高粱酒?”马二虎眯起眼来,仔细看了一眼文件,突然嗤笑着把文件揉成一团:“带三个崽子押送物资?”他枪管戳了戳陶罐,陈年高粱酒让几人喉头滚动,这种酒黑市能换三倍重量的粮票:“统购统销期间私运白面和高粱酒,够判你们个投机倒把!” 林川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马二虎冷笑一声:“人赃并获,有什么可说的?” “你别公报私仇——”刘海娃大喊一声。 “哟,这不是刘三炮家的小崽子吗?”马二虎眼睛一亮:“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刘海娃气呼呼地说道:“叔,去年咱们屯跟马家沟争水渠,我爹揍过他……” “我操你个小杂种!”马二虎骂了一句。 他抡起枪托就要砸刘海娃,林川猛地钳住他手腕:“好好说话,别动手!” “别动!”枪栓声响起,马二虎身后的几个民兵端着枪喊道。 “你们是联防民兵!不是山上的绺子!” 林川大喝一声:“怎么着,想打劫吗?” 话音未落,手中的加兰德枪口,已经牢牢地顶在了马二虎的下巴上。 马二虎只觉得手腕处传来剧痛,对方的手劲太大,自己竟然挣脱不得。刚要发作,便感觉到下巴一阵冷冽,不用说,是一把冰冷的枪口。 “哎!哎!哎——” 马二虎一阵心惊肉跳,颤抖着喊道:“当心走火……” ------------ 第84章,又见托尔多 林川的心里也有些紧张 对方有四把枪指着他,真要干起来,就算自己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旁边还有三个孩子,硬碰硬绝不是最佳的选择。 可听马二虎话中的意思,明显是不认通行证,想把这批货给吞了。 为今之计,只能希望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动手了。 “兄弟,当心走火。”马二虎低声说道:“你也不想见血腥对不对?我这边可还有四把枪……” “我问你!”林川手中的加兰德用力一顶:“你们到底是不是马家沟的?” “是,是马家沟的。”后面有人开口道。 “操!”林川啐了一口:“你们这些联防民兵,要上山当绺子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马二虎嚷道:“我是联防队长,谁要当绺子?” “那为什么看了通行证还不放行?”林川恶狠狠说道:“分明想抢劫!” “都是误会!”马二虎下巴被枪口顶得生疼,低声喊道。 “什么误会?”林川冷笑一声:“深山老林里面,就算杀了我们几个,也会被狼吃掉,没人知道对不对?你胆子挺大啊,不知道我们还有人吧?” “兄弟,你别诈我。”马二虎似乎也感觉到林川不敢动手,语气硬了起来:“你们哪还有人?怎么着,你要是开枪打死联防队长,那就是死罪……” “砰砰砰——” 山坡上响起几声枪响,林川心头一震,却看到马二虎神色一慌。 他抬起头来,只见白雪皑皑的坡顶,托尔多骑着马迎风而立,鹿皮袍子被吹得猎猎作响。身边的几匹马上,也端坐着几个拿着长枪的索伦族人。 几个索伦汉子纵马冲下山梁,托尔多手中猎枪再次轰然炸响。 “马二虎!”托尔多马鞍旁晃荡的酒壶刻着满文印记,他用生硬的汉语冷笑:“你爹马老歪偷猎索伦族的驯鹿,被剁手指时,你还在娘胎里呢!怎么,现在解放了,你这个家伙还当上干部了?” 看到托尔多他们,林川心头一暖,松开了马二虎。 只是手中的加兰德,还是警戒的状态,随时可以快速出枪。 马二虎的脸色一阵苍白,他狠狠地看着林川,又看了一眼刘海娃,冷笑一声。 “我们走!”他转身就往山坡下走去。 目送他们几个人下了山坡,林川转过目光,笑着说道:“托尔多安达!” “林川安达!”托尔多跳下马来,一把抱住林川,鼻子突然抽动两下:“是纯粮酒的味道!” “四十斤六十度老烧锅,够不够解你们乌力楞的酒虫?”林川笑着揭开稻草。 “国营松花江酒厂”的朱红戳记让托尔多眼睛发亮,这是只有特供渠道才能弄到的好酒。 “太好啦,馋死我啦,快跟我们回去。”托尔多大笑着冲后面招手:“叫人来帮忙!” 山坡顶上传来急促的鹿铃,几架桦木雪橇冲破雪雾,索伦族男人们脚踩滑雪板,在雪地上划出优雅的弧线,动作利落得仿佛仍在山林围猎。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川问道。 “听到枪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 托尔多笑道:“没想到能遇见你们,真是太巧了。” 当驯鹿雪橇碾过冰面时,林川看见树上挂着悬着成串的兽骨风铃。每块骨片都刻着索伦语符文,风掠过时发出空灵的呜咽。 这是索伦族冬猎前的”唤山仪”,祈求山神恩赐猎物。 托尔多摘下狍皮帽,朝着风铃方向洒出一把炒松子,碎屑刚落上冰面就被窜过的雪貂叼走。 “山神收下供奉了!” 索伦汉子们欢呼着甩动鞭梢,驯鹿角上绑的铜铃应和着风声。最大那头头鹿的角间卡着块桦皮神牌,画着三只眼睛的山神"白那恰",鹿群踏过的雪地留下莲花状的蹄印。 绕过结着冰瀑的山坳,乌力楞的冬营地宛如雪海孤岛。二十余座希楞柱环抱温泉而建,蒸腾的热气在兽皮帐篷顶凝成冰凌,阳光下像缀满水晶的伞盖。 最中央的族长希楞柱挂着熊头骨,下颌骨系着九色布条——代表九个被山神庇佑的寒冬。 女人们正在温泉边鞣制皮子,用犴骨刀刮去脂肪的皮毛铺在雪地上,孩子们把混着草木灰的温泉水泼上去,这是索伦族独有的”雪鞣法”。 见到雪橇队,她们立刻唱起《迎安达调》,歌声惊起松枝上的雪鹀,扑棱棱掠过林川肩头。 “四十斤高粱酒,二十斤粗盐,两百斤白面,二十块肥皂,五十盒火柴……” 站在希楞柱前,林川带着托尔多清点完货物,算是正式交接了。 索伦族人接受货物时,也会严格遵循祖制: 面粉袋要先割开小口,由最年长的妇人阿尼格品尝,然后被小心码进防潮的桦皮仓; 食盐需用犴角杯量取,每杯就代表了一头成年犴,然后用鹿胃袋分装; 当林川递上火柴时,所有男人都要用火石擦出火星,再以新火柴引燃,象征薪火相传; 阿尼格仔细嗅闻肥皂,用索伦族语惊叹:“比毛子的马油皂还香!” 至于六十度的高粱酒…… 当然要和朋友一起不醉不归! 夜幕降临时,温泉畔燃起九堆篝火。 按索伦族规,贵客来临需点燃与月亮盈亏对应的火堆数。 今夜恰逢上弦月,男人们抬出冰凿的祭台,上面摆着林川带来的高粱酒和风干的鹿心。 “敬山神!敬安达!” 达鲁用猎刀划开酒封,酒液淋在祭台刻着狩猎场景的冰雕上,瞬间冻结成血珀般的冰挂。 戴着白貂皮帽女孩翩翩起舞。 她长得和索伦族其他的女人都不一样。 火光透过冰挂折射在她脸上,将斯拉夫血统的深邃轮廓镀了层金边:高耸的鼻梁投下的阴影恰好落在唇珠,睫毛上凝结的冰晶随舞姿簌簌坠落,像给雪地撒了把碎钻。 腰间的铜铃铛随着“罕伯舞”的蹲跳叮咚作响,足印在雪地踩出连绵的”之"字纹。 这是索伦女子向山神祈愿的步法。 林川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娜斯塔霞。 ------------ 第85章,娜斯塔霞的告白 看着眼前女孩的舞姿,林川有些呆了 呼吸在空气里凝成白雾,却浇不灭眼底跃动的火光。 娜斯塔霞踩着鹿皮靴旋转时,围在希楞柱四周的松明火把突然暗了一瞬。 仿佛连山神都屏息凝视这个戴白貂皮帽的姑娘。 “林川安达,你喜欢娜斯塔霞?”托尔多用猎刀叉了一块冻肉过来。 “我……”这么直接的发问,让林川一时间手足无措。 “她是我们这里最美的姑娘,对吧?”托尔多笑着说道:“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她和你们长得不一样……”林川说道:“不像是索伦族。” “没错,娜斯塔霞是老毛子跟索伦的混种。”托尔多用猎刀削着冻肉,刀尖指了指娜斯塔霞发梢的银丝:”她娘被老毛子兵糟蹋了,把她生下来以后,就投了江,这丫头是吃驯鹿奶长大的。” 林川的喉结动了动。 少女正以足尖在雪地勾画连绵的“之”字,每个转折处都深陷三寸。 索伦族传说,山神会沿着这些印记送来春天的第一头鹿。 当她反身仰腰时,白貂皮帽滑落,淡金色的长发如瀑布倾泻,发间竟缠着串红莓冰珠,碰在冻硬的兽牙项链上叮咚作响。 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左眼是西伯利亚冻原的灰蓝,右眼却是大兴安岭松针的墨绿。 这是混血带来的异色瞳。 当她踩着鼓点逼近篝火时,瞳孔里跃动的火焰让林川想起穿越前见过的极光。 “娜斯塔霞在俄语里是复活的意思。” 托尔多递来盛满鹿血的桦皮碗,咧嘴露出镶金的犬齿:“她跳的是’山神新娘’的祭舞,成年礼后就不能在外人面前跳了。” “什么舞?”林川没听清楚他的话。 “山神新娘。”托尔多重复了一遍:“和心上人求爱的舞蹈,娜斯塔霞有喜欢的人了。” “哦……”听到他的话,林川突然怅然若失。 托尔多摇摇头:“这个姑娘,以前从没看出来她喜欢谁,山神这是垂怜哪个小伙子了?” 林川的心头突然疼了起来。 他许多次梦里都见过这个女孩,谁知再次见面,她竟有了心上人…… 少女突然旋到林川面前。 带着冰碴的指尖掠过他眉骨,在额间抹了道混着鹿血的松脂。 围观汉子们顿时爆发出狼嚎般的欢呼。 林川有些懵,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托尔多也惊讶地望着他。 娜斯塔霞退后三步,右手指天左手指心,异色瞳在火光里妖冶如精怪: “安达,你的眼睛像黑曜石。” 她用生硬的汉语说着,突然从皮袍里掏出个东西抛过来。 林川接住那枚带着体温的物件。 竟是颗狼牙,嵌着精巧的银鹿角,改造成了避邪的挂坠。 托尔多大笑着,拍了拍林川的肩膀:“原来她的心上人是你啊!” “什么?”惊喜来得太突然,林川有些没反应过来。 “林川,这是索伦女子示爱的古礼,她把你当山神赐的汉子了。” 达鲁族长往火堆里扔了把雪松枝,爆裂的火星中,老人布满疤痕的脸忽明忽暗:”这丫头能隔着三里地嗅到狼群,能辨二十八种兽踪。你以后可不要欺负她,索伦族的母狼崽子,咬住猎物喉咙就不会松口。” 林川摩挲着狼牙上残留的体温,看着娜斯塔霞重新戴回白貂皮帽。 少女正用鄂伦春语唱着古老歌谣,腰铃与狼嚎般的和声在山谷回荡。 他忽然意识到,那顶白貂皮帽下的面孔,真的喜欢他。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强烈地冲击着林川的心房,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大胆示爱的姑娘,热烈的高粱酒下了肚,在心海里泛起滚滚波涛。 …… 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寂。 身旁的呼吸声,林川渐渐辨认出,是周铁栓、周铁柱和刘海娃。 他依稀记得和娜斯塔霞有关的事情,托尔多和他说了好多,达鲁族长也说了好多,他摸了摸胸口,那枚狼牙挂坠静静地躺在那里,提醒他这不是一场梦。 他轻轻爬起身来,穿上皮袄,走出希楞柱。 篝火忽明忽暗,不远处依稀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北斗七星刚攀过獐子岭。 林川坐在一处雪垛上,呵气暖着冻僵的手指,掌心里躺着娜斯塔霞送的挂坠。 焊银的鹿角在月光下泛着冷蓝,像极了她的眼睛。 “安达……会看星象辨猎场?”娜斯塔霞的鹿皮靴陷进雪窝,毫无声息地来到身旁。 林川的心跳突然有些变快,脸上也热了起来。 她摘下白貂皮帽,淡金发丝散着驯鹿奶的膻香。 林川注意到她的右耳垂挂着枚弹壳改的耳坠,底火孔穿着根红丝线。 “我在看命轨。” 林川指了指横贯夜空的银河:"汉人说每个人的命都是星星化的,落到哪处由不得自己。"“索伦族说,命是鹿蹄印。” 娜斯塔霞并排坐下,腰铃撞出碎冰般的清响:”春日的母鹿怀着崽翻山,哪道崖子塌了,哪窝狼等着,都是山神早描好的纹。" “你是说……命中注定吗?”林川看着她的眼睛。 “命中注定?”娜斯塔霞重复了一句:“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上一次我来这里,第一眼就记住你了,我以为你喜欢上了别人,没想到……” 托尔多说了,索伦族人表达感情不喜欢绕弯子,林川索性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汉人的话真有意思……”娜斯塔霞笑起来:“我出生那夜,河水里涌出赤潮。萨满说这是血债要血偿的命纹。”唇珠轻启,异色瞳映着银河:“就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却逃不开要填的旧债。” 林川心头剧震。远处传来冰层开裂的轰鸣,震得树挂簌簌坠落。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什么意思……" “山神托梦给我。”娜斯塔霞说道:”梦里你跪在暴雪里哭,怀里是一张老太太的脸……祭祀说,你前世有遗憾,要来这个世界弥补。”她突然改用俄语呢喃:”Судьба(宿命)是个婊子,专把疼的债翻出来。" 流星就在这时划过天际,银河离得好近。 林川的胸口如巨石坠落,砸得生疼。 她说的场景,不就是穿越前,他抱着姥姥哭泣吗……绿幔般的星光里,少女耳坠的弹壳忽明忽暗:“我娘被毛子兵拖进装甲车那晚,天上也飘着这种邪光。后来她把我裹在貂皮里漂在江上,自己吞了萨满的砒霜酒——你说这是命定的,还是她自己挑的?” “就像套住山狸子的兽夹。” 林川用了一个她能听懂的比喻:“夹子是命,踹翻夹子叼走诱饵的狠劲,才是活路。” “所以,你想改变你的命?”娜斯塔霞问道。 “不,我想改变很多人的命。”林川静静地说道。 空气沉默了片刻,冰冷的手握住他的手,虽然很凉,心却是热的。 “安达,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娜斯塔霞笑起来,扭过头看着他,目光里毫不掩饰的热烈: “你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冰雾从她唇间呵出,在林川睫毛上凝成霜花。 七十年前与七十年后的月光,在这一刻…… 重叠成同一道银河。 ------------ 第86章,安达,叫我娜西娅 “外面的世界?”林川愣了一下,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扯向远方。 “嗯。”娜斯塔霞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我听说外面的世界很大,有比河水还要透亮的冰片,汉人女子能用那玩意儿照清楚眉毛,是真的吗?” “你说的那玩意儿啊,叫镜子。”林川笑起来:“你想要的话,我带给你。” “不要你带给我。”少女突然攥紧他的手:“带我去你来的地方!听说山外有铁鸟能驮着人飞,有不用柴就能亮的火——”她异色瞳在月光下流转,“我要站在能望到月亮的高楼上,往大兴安岭射支响箭!” “我回不去我来的地方。”林川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涩。 远处传来驯鹿嚼苔藓的沙沙声,仿佛是大自然在无情地咀嚼她那些看似荒唐的愿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也许,只能慢慢等,要等几十年。” “索伦女子等得起!”娜斯塔霞笑起来:“安达,你是山神选的安达,也是我选的汉子,阿尼格说,这是我最好的选择,我想去山外看看。” 林川嗅到她发间松脂混着雪貂油的味道,那是独属于这片山林的气息。他的眉头却不自觉地皱起来,脑海中浮现出马上来临的灾荒年,语气里满是担忧:“留在山里,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外面……太苦了。” “安达,你是怕我吃不了苦吗?”娜斯塔霞微微歪过头。 “不,娜斯塔霞。”林川摇摇头。 “叫我娜西娅。” 娜斯塔霞低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微风:“这是我的少女名字,只有我的汉子才能这么叫我。” “娜西娅……”林川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眸像是藏着星辰大海,让他不自觉地深陷其中:“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准确表达。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就期待着再次看到你。娜西娅,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托尔多说你是索伦族的星星,我不敢相信这颗星星会真正属于我,就算现在,我感觉还是像做梦一样。” 他的心跳得像敲鼓一般,一下又一下,震得他自己都有些恍惚。 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向一个女孩告白。 “如果在我来的地方,娜西娅,我会给你一个梦一样的婚礼,用鲜花铺成的路,给你穿上最美丽的裙子…… “我会带你去全世界旅行,带你坐飞机、轮船,我们会有自己的车,自己的房子,会有一双儿女,甚至更多,你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让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羡慕你、嫉妒你…… “可是,娜西娅…… “外面的世界,接下来几年,会很艰难,我给不了你我刚才描述的一切,甚至连温饱的生活都会很难,我不想让你受这样的苦! “如果一个男人给不了心爱的女人梦想的生活,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也不会是你合格的汉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娜西娅?” 林川一口气说完心里的话,胸口微微起伏着。 月光在雪地上铺开银河,十七岁的少女贴近他的脸颊,双眸里浓烈的情绪几乎湮没了他。 “汉人说话都像你这样吗?像诗歌一样好听……” 她俄语混着索伦语的腔调,像首野性的诗。 突然,她双手用力,母豹子一般将林川摁倒在雪地上。 林川条件反射般地要反抗,手刚刚抓住她的衣领,却停下了动作。 娜斯塔霞骑在了他的身上,垂下来的长发带着松脂的气息,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扫过林川的脸庞,带来一阵酥痒。她微微俯身,眼睛紧紧盯着林川,那目光炽热得仿佛能将他点燃。 紧接着,娜斯塔霞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林川大脑一懵,瞬间一片空白。 还没有反应过来,唇上瞬间传来一阵刺痛,血腥味弥漫开来。与之相伴的,是舌尖上一股杏仁的香气,混着驯鹿奶香,瞬间充盈在林川的脑海之中。 娜斯塔霞松开他的唇,擦了一把嘴上的血丝,低声呢喃道: “山里的母鹿从不会抱怨草地上的泥泞,母狼也从不会抱怨冬天没有吃食,你们汉人才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可在我看来,一起受苦的日子,才是相爱的人该有的,如果不一起吃苦,那为什么在一起?安达,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了,我不怕吃苦,我只怕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林川还在回味着她舌尖的味道,听到她的话语,心里忍不住一颤:“你为什么那么坚定?我们甚至还不了解彼此。” “这是山神的旨意,而你是山神眷顾的人,安达。” 娜斯塔霞微微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睛:“我喜欢你的眼睛,它就像宝藏一样,你一定有许许多多的故事讲给我听。就算以后的日子会挨饿受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是幸福的。” 林川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眼前这个勇敢的女孩,让他既心疼又感动。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抗拒这份真挚的感情,也无法割舍这个天使般的女孩。 他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娜斯塔霞的脸庞,说道: “娜西娅,我懂了。我会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现在的,将来的,我都一定带你去看。” “你说的?”娜斯塔霞笑起来:“如果做不到的话,山神会降下惩罚,会被狼群撕碎。” “做不到的话,就让我被狼群撕碎。” 林川点点头,笑道:“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娜斯塔霞问道。 “可不可以……”林川停顿了一下,有些舍不得:“先从我身上……下来?” “啊……”娜斯塔霞脸上一红,整个人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林川慢慢爬起身来,娜斯塔霞背对着他,两个人坐在雪地上谁也不说话。 林川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说刚才的话。 其实,因为天寒地冻的关系,两个人穿得很多,也很厚,刚才的亲密动作,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觉,可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是只属于他俩的亲昵行为。 在如何表达爱情这方面,林川没有任何经验。即便是在后世看了那么多的爱情剧、短视频,可当爱情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依然是羞涩的、手足无措的。 而娜斯塔霞的勇敢、坚定、带着异域风情的热烈,很快在相处之中占据了主动,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嗯……娜西娅,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娜斯塔霞没有回头,可林川仿佛感觉到,她红得发烫的脸颊。 “按照索伦族的习俗,我……” 林川感觉到唇有些干,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慢慢开口道: “我……什么时候能娶你?” ------------ 第87章,你敢喝我就敢嫁 月光在雪垛上铺开银霜。 林川呵出的白雾刚升到半空就被寒冷扯碎。 远处的驯鹿打着响鼻,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娜斯塔霞笑起来,异色瞳映着北斗星: “索伦汉子娶女人,得有拿得出手的聘礼……” “什么样的聘礼,算是拿得出手的?” “要你亲手打的狼牙。” 娜斯塔霞把冻红的手搓了搓:"开春头场雨后的独狼牙。要公狼的牙,带血槽的。" 林川望着她的鼻尖:”为什么非得是独狼?" “母狼离群要么是怀了崽子,要么是活够了。” 娜斯塔霞低声道:“而离群的公狼,性子狠,如果你能打到,才算是真汉子。” 林川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颤,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狼牙挂坠的银鹿角:"打完狼就成亲?"“打完狼要剥皮鞣制,得用草药熏够九日。”娜斯塔霞脸色红起来:”还得请萨满算吉日,等白桦树淌第一道浆,等冰排撞碎在黑龙滩......你来娶我,我就跟你走。" 林川瞥见她藏在乱发后的耳尖通红:"这么多规矩?"“嫌麻烦?”娜斯塔霞突然拽过他衣领,带着松脂味的热气呵在他冻僵的鼻尖:”你们汉人不是最爱说'三书六礼'?听说提亲还要抬猪扛羊?" “现在没有那些规矩。”林川笑起来:“托尔多说等着喝穿心酒,是什么意思?” “穿心酒?”娜斯塔霞羞赧起来,呢喃道:“成亲晚上才喝的……” “怎么喝?”林川爱看她羞红脸的样子,问道。 娜斯塔霞瞪了他一眼:“把烧酒浇在烧红的猎刀上,你敢喝我就敢嫁。” “我当然敢喝。” 林川低声道:“我恨不得……今晚就喝……” 他一把拉过娜斯塔霞,轻轻抱住她。 月光被云层吞没,雪原陷入短暂的黑暗。 唇角掠过温热的触感,带着血腥味的吻稍纵即逝。 林川睁开眼,少女已经蹦蹦跳跳走向希楞柱。 鹿皮靴在雪地踩出两串深坑,淡金长发在月光下宛如流动的麦浪。 “想得美!” 她的声音混在风里:“等猎到独狼再说……” …… 天边泛起鱼肚白,积雪从希楞柱顶的兽皮帘上抖落下来。 林川被此起彼伏的鹿铃声惊醒。 掀开厚重的熊皮褥子,寒气像刀子般扎进鼻腔。 营地里已腾起好几处炊烟。 女人们正用犴骨刀刮着冻硬的鹿皮,油脂碎屑溅在雪地上,被早起的雪鹀啄食。 “林川安达!” 达鲁族长的儿媳阿尼格抱着桦皮桶路过,桶里泡着昨夜剥下的兽皮:“来尝尝新熬的鹿奶茶,娜西娅往里加了红莓冰珠!” 她故意把少女名字咬得响亮,引得周围妇女哄笑。 林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四下看了看,瞥见不远处周铁栓和周铁柱的身影。 两兄弟正蹲在营地边缘的鞣皮架前,一本正经地跟着娜斯塔霞学鞣皮子。 营地东头传来拉栓声,乌里正在试枪。 托尔多裹着光板羊皮袄钻出帐篷,踹醒蜷在雪橇底下的温可都:“懒狗!再磨蹭连兔子屎都捡不着!” 乌里正往伯丹步枪里填自制药弹,弹壳上还留着锉刀打磨的痕迹。看到托尔多出来,便大笑道:“温可都能爬起来吗?昨晚上他喝得太多啦。” “谁说我爬起不来?” 温可都嘟囔着从皮子里爬起来,脑袋“砰”的一声撞到雪橇,痛呼一声,又倒了下去。 “你看看我说啥呢?”乌里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一群孩子正围着林川的雪橇打转,刘海娃坐在中间,也不知道在给他们讲什么故事。 有个戴兔皮帽的小子伸手摸向一旁的高粱酒罐,被拎着奶壶的妇人一巴掌拍开:”猴崽子!这可是宝贝,碰碎了把你吊树上!” 热闹的清晨,林川的眼里只有娜斯塔霞。 她没戴那顶标志性的白貂皮帽,淡金长发用鹿筋草草束起,正用犴胫骨刀处理皮子。 林川走过来,她头也不抬地甩过个皮囊:“喝了,解酒。” 皮囊里是混着松针的苦茶。 林川灌下一大口,被苦得皱眉。刚要说话,娜斯塔霞一眼瞪过来。 吓得他只好硬着头皮,咕嘟咕嘟喝光。 周老大和周老二对视一眼,偷偷笑了起来。 托尔多扛着双筒猎枪晃过来,枪管上绑的兽骨铃叮当作响:“林川安达,等会儿跟着温可都学下套。你那汉人的细皮嫩肉……” 话音未落,只听见“噗”的一声。 托尔多身形猛地一顿,死死地闭住嘴巴,大气不敢喘一口。 一把猎刀钉在他脚边雪地里,刀柄缠的红绸带猎猎飞舞。 “娜斯塔霞……”托尔多讪笑道:“我就是跟林川安达开个玩笑……你别拿飞刀甩我啊……” “婶儿!你会飞刀?”周铁栓惊呼一声。 “铁栓,你叫她什么?”林川一阵心惊肉跳。 这娜斯塔霞人长的好看,没想到竟是一头母老虎,周铁栓这么叫她,怕不是要遭…… “婶儿啊……”周铁栓看了一眼林川,纳闷道:“叔,你媳妇儿我不是应该叫婶儿吗?” 林川看着娜斯塔霞递过来的眼神,连连摆手:“娜西娅,不是我教他这么叫的……” 娜斯塔霞“噗嗤”笑了一声,不理林川,转头对周家兄弟笑道:“你们想学飞刀?” “想!”周家兄弟脑袋点得像拨浪鼓。 “我还会打猎,要不要跟我学?”娜斯塔霞问道。 “要!”周家兄弟脑袋点得那么快,林川看着都有点晕。 “那以后听谁的?”娜斯塔霞笑咪咪地问道。 “听婶儿的!”周铁柱毫不犹豫,大声喊道。 周铁栓则愣了一下,嘿嘿乐了起来。 “嗯?”娜斯塔霞目光盯着周铁栓。 “婶儿,你和叔的,我都听……”周铁栓不好意思笑起来。 “哦对对……”周铁柱后知后觉,看到旁边林川要杀人的眼神,连忙吐了个舌头:“都听,都听……” “行。”娜斯塔霞笑着点点头:“学做皮子这几天,我教你俩飞刀!” “娜西娅,这样不太好吧……” 林川刚想象征性地说一嘴小孩子学这个干嘛,便看到娜斯塔霞眼里的杀气…… 他急中生智,赶紧改口道: “我也要学……” “想得美!” 娜斯塔霞嘴上拒绝,目光中却有股摄人魂魄的笑意: “等猎到独狼再说……” ------------ 第88章,灾荒要来了 族长的希楞柱里。 松木燃烧的烟气呛得人睁不开眼。 达鲁族长用猎刀拨弄着火堆,炭火映红了他布满冻疮的脸:“林川安达,昨天听你说,撞见狼群赶黄羊?” 林川把手靠近火堆,点点头:“几十只黄羊被狼群赶着,全都陷进雪窝子里了。” 他想起那天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托尔多擦拭着手里的猎枪,闻言抬头:“山里的狼生得多了,总得想着怎么活下去。听说去年冬天狼群掏了马家沟的羊圈,还咬死了六七条狗。”他啐了口唾沫,“民兵追了三天,连根狼毛都没摸着。” 达鲁族长往火堆里添了把松枝:“萨满说,狼是山神的精灵,狼群反常,是因为它们预判到灾厄,提前给家族储备口粮。”他的眼里闪着晦暗的光,“这回狼群赶黄羊,怕也是……” “灾荒要来了。”林川接过话头,喉头一阵发紧,他比谁都知道接下来的灾荒年:“旱灾,地里的粮食减产,甚至绝收,很多人会饿死。” 托尔多停下动作,愣道:“汉人不是最会种地?咋的,连口粮都保不住?” 林川欲言又止。 身为后来者,他的记忆里当然知道接下来的几年灾荒有多可怕,可他又能怎样呢?说得再多,以打猎为生的托尔多也无法理解,影响的因素太太太多了。 “不对……” 托尔多后知后觉,看了一眼达鲁族长,纳闷道:“林川安达,你为什么会知道会有人饿死?” 林川一愣,这才意识到刚才一时情急,说漏了嘴。 “地上奔跑的鹿,永远也不知道鸟儿为什么会飞翔。” 达鲁族长微笑道:“托尔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问为什么的。” “知道了,族长。”托尔多憨笑了一声,继续擦拭手中的猎枪。 “娜斯塔霞做的梦,我也听说了。” 达鲁族长拎起火堆上的铁皮壶,给林川倒了一杯暖暖的驯鹿奶茶,氤氲奶香扑鼻而来。 林川轻轻吹了一口热气,小心地喝了一口,达鲁族长看着他,慈祥的目光像是在看族里的孩子:“如果灾厄真的发生了,你就上山,我们这里永远都有你的希楞柱。” 林川鼻子一酸,一阵暖意涌上心头:“达鲁族长,灾难是躲不过去的。更何况,我还有家人和朋友。” “嘿,那有什么?”托尔多笑道:“索伦族有句老话,狼来了得抱团。带着你的人上山,等灾荒过了再回去。” 林川苦笑着摇摇头:“谈何容易……三年啊,那么多人也不能凭空消失,而且,屯子里的人对我都很好……” 如果是刚穿越过来的话,在林川的心里,“带着姥姥全家进山”的确是他的首选。 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认识了那么多人: 刘三炮、廖长春、赵四海、赵铁军…… 别的不说,光是上官屯里的街坊邻居,许多人他叫不上来,可那一张张笑脸,真真切切地留在他的心里。 他们都是上官屯的父老乡亲,有许多人也会在灾荒年离去,就像他姥爷和三个舅舅一样……如今,林川已经无法舍弃他们了…… “三年?这么久吗……”达鲁族长眉头微微蹙起,低声念叨着。 托尔多没有说话,可是望向林川的目光已经变了。 似乎有些……不明觉厉…… “那你有什么打算?”达鲁族长抬起头,问道。 “找水源,垦荒,种地。”林川笑起来:“毛子那边的罐头很好,我想和他们做生意。” “罐头?”达鲁族长和托尔多对视一眼,有些困惑。 “就是……”林川用手比划着:“一种铁盒子,打开,里面是肉,鱼肉或者猪肉……” “哦,是铁罐子!”托尔多想起来,笑道:“见过,不过不如我们的肉好吃。” 索伦族当然不需要毛子的肉罐头,可是林川需要。 “对,就是铁罐子。”林川点点头:“我还想和索伦族学习熏肉的方法,教我的家人做。” “你想学,我就找人教给你。”达鲁族长欣慰道:“林川安达,你是个好孩子,你对家人好,娜斯塔霞嫁给你,也是她的福气。” “能娶到娜斯塔霞,更是我的福气。”林川认真地说道。 “那就等着喝你的穿心酒了。” 达鲁族长笑起来:“托尔多,你带林川安达去熏肉窖看看。” …… 熏肉窖就在营地后的山洞里。 几十架熏得黝黑的桦木肉架。每条肉干都缠着红柳枝,松烟正从底下的火坑里慢慢渗出。这是清朝索伦营秘传的”三烟熏法”:松烟锁鲜,桦烟增香,柞烟防腐。 托尔多一边带着林川在熏肉窖里走着,一边介绍道:“林川安达,这熏肉的学问可大着呢。你瞧这红柳枝,它不仅能给肉增添别样的风味,还能让肉干保存得更久。还有这三种木头,少了哪一种,这熏肉都不是那个味儿。” 林川仔细地观察着熏肉窖里的一切,伸手轻轻摸了摸挂在肉架上的肉干,感受着它那略带粗糙的质感,问道:“托尔多安达,这熏肉一般要熏制多久?” 托尔多挠挠头,思考了一下说:“正常情况下,得熏上三天三夜。但要是赶上冬天特别冷的时候,为了让肉干彻底干透,保存得更好,有时候会熏上五天五夜。” 林川心中默默盘算着,点点头:“最难的应该是把控火候。” “这你可说对了!”托尔多笑着拍了拍林川的肩膀:“火大了,肉容易焦;火小了,又熏不透。你看这火坑,底下的松木、桦木和柞木要搭配好,不同时段还要调整它们的比例,才能让三种烟恰到好处。” “托尔多安达。”林川说道:“这算不算是你们索伦族的不传之秘?就这么教给我了?” “瞧你说的。”托尔多笑起来:“你是娜斯塔霞中意的汉子,等你娶了她,你也是索伦族的家人了,这些手艺,你想学,我都教给你!” “谢谢你,托尔多安达。”林川说道。 “哎,咱们汉子之间,不说谢谢。” 托尔多说道:“感谢的话,就放在酒杯里头,看看谁喝得多。” “好!”林川点头道:“看谁喝得多!” 营地响起悠长的鹿角号,托尔多面色一喜。 “要出发打猎了。” 他招呼道:“走,林川安达,今儿教你认狼踪,省得下聘礼时被母狼叼了去!” …… 营地里。 男人们往腰间别上桦皮酒壶,女人们把烤硬的肉干塞进他们皮囊。 林川骑上马,回头望向鞣皮架。 娜斯塔霞正把皮子摊在木架子上晾晒,异色瞳迎着朝阳,冲他微笑起来。 像极了出征前的姑娘,勇敢地望着心上人的目光。 他紧了紧肩上的枪带。 马蹄碾碎晨光,汉子们没入白桦林。 ------------ 第89章,追猎 马蹄铁碾过冰面发出闷响。 林川的身体有些麻木,几乎感觉不到从枣骝马掌钉传来的震颤。 已经在山里走了两个小时了,棉袄领口凝着的冰碴随着呼吸节奏摩擦脖颈。 这是他第一次随索伦猎人进山,还没有遇上大型猎物,倒是逮了好几只山鸡和灰鼠。 前方乌里的坐骑忽然偏过头,啃食一块碎裂的雪壳下的枯草。 马嚼铁与冰层刮擦出刺耳的吱嘎声。 托尔多抬起右手,整个马队同时勒缰。 这么厚的雪,还能有枯草露出来,说明有动物在这里啃食过。 几匹蒙古马的鼻息在空气里织成白雾,林川看见乌里摘下白茬皮帽,侧脸贴在风里停留了几秒。猎人翻身下马的姿势很特别,左腿先跨过鞍桥,右脚却始终虚点着马镫。 “东南风。” 托尔多解开腰间桦皮酒壶时说了声。 泼出的苞谷酒在雪地上划出三米长的冰线,边缘已经泛起细密的结晶。 托尔多摸出苏制指北针,表盘玻璃蒙着层白霜,磁针在冰线偏东十七度的位置微微颤动。 乌里打了个悠长的呼哨。 马队开始以单列行进,枣骝马的蹄印精准叠在前马留下的凹痕里。 林川学着索伦人的样子俯低上身,松枝扫过棉袄后背的唰唰声让他想起抗联纪录片里的雪地行军。 前方白桦林出现断层,阳坡积雪不足半尺,阴坡却堆着齐膝深的雪窝。 乌里勒住缰绳,坐骑的前蹄在阴阳坡交界处反复刨动。 托尔多眯起眼睛,林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凌乱的三趾蹄印出现在浮雪上,边缘霜晶正在晨光里缓慢消融。 乌里跳下马背,蹲下来仔细查看。 “是狍子群的脚印。”他抬起头喊道。 因为林川跟着队伍的缘故,他没有说索伦语,而是生硬的汉语。 鹿皮手套拂开蹄印旁的积雪,捡起一颗粪球。 冻硬的粪球被掰开时发出榛子破裂的脆响,未消化的松针和地衣碎屑散落在雪地上。 “它们饿了一夜。"乌里指着东南方被拱开的雪壳,"在找石蕊苔藓。" “有几头?”托尔多问道。 “我看看……” 乌里站起身来,四下查看了一番:“应该是四头成年狍子,带了几头崽子……离这不远了。” “半年多的崽子,能打了。” 托尔多解下枪衣,林川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始终悬在扳机护圈外侧。 枣骝马忽然昂头打了个响鼻,前蹄踢起雪沫。 百步外的灌木丛传来枯枝断裂声,像是有什么动物压断了冻脆的接骨木。 乌里翻身上马。 托尔多左手一挥,马队立刻向两翼展开。 枣骝马喷着白汽转向左侧,林川能感觉到鞍桥皮革在低温下收缩产生的紧绷感。 乌里从箭囊抽箭的动作干净利落,箭杆尾羽在风中微微颤动,他含住箭头测试风向,冰晶在铁镞上结成米粒大的凸起。 狍群惊起的瞬间,在林子里扬起一大片雪雾。 惊惶的身影四散奔逃,托尔多的枪声撕裂寒风。 领头的公狍子一头栽进雪窝,后蹄仍在无意识地蹬踏。 乌里的箭矢几乎与第二声枪响同步离弦,箭头穿透雪幕,“嗖”的没入雪雾之中。 三头成年狍子试图折返阴坡,却被预先包抄的索伦汉子截住。 猎枪的轰响和牛皮绳绞住狍颈的闷响,混着马蹄践雪声,在林海中形成残酷的交响。 林川没有开枪。 他主要是跟着来观摩学习的,杀几头狍子,用不着他的加兰德。 如果他开枪的话,未免有些喧宾夺主…… 不过这一趟不白来,他也真正见识到了索伦猎人的厉害。 打猎打猎,原来最考验的不是打,而是寻。 只要有趁手的武器,谁都能打猎。 但寻找猎物的踪迹、追踪猎物的能耐,却是最难的。 索伦族的猎人们不光追猎的本事强,就连他们的马,也是狩猎的好帮手。 蒙古马耐性强,如果能有这么一匹马,以后来往也更轻快一些…… 林川心里暗自琢磨着,便看到托尔多滚鞍下马,手中多了一把猎刀。 鹿皮靴踩住还在抽搐的狍子脖颈,猎刀从耳后枕骨缝刺入时,刀刃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其他人也都纷纷下了马,各自收拾猎物。 林川跳下马来,朝乌里的位置走过去。 乌里正单膝跪地处理死去的狍子,刀尖挑开喉管的动作精确得像是解剖示范。 林川注意到他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食指关节因常年拉弓形成不自然的弯曲。 垂死的狍子瞳孔逐渐扩散,冻结的泪腺在眼角凝出冰珠。 托尔多抓起把雪搓洗刀刃,暗红的血水渗入雪层,像墨汁在宣纸上晕染。 “割喉要挑筋腱中间,皮子这里,要躲开一些……” 看到林川过来,乌里用刀尖割开狍子的尸体,厚实的皮毛在刀刃下发出撕裂帆布的声响。 “来,林川安达,你试一下。” 林川学着他们的手法处理另头狍子,发现冻僵的肌腱比想象中更难切断。 沾了血的猎刀又黏又冷,在掌心里打滑两次,刀尖才找准位置。 马匹刨动前蹄,血腥气引来两只渡鸦在树梢盘旋。 托尔多掏出盐袋撒在肉块表面,粗粝的矿盐粒粘在鲜肉上泛起白霜。 乌里用桦树皮包裹好肝脏,这是留给营地老人补身的珍品。 他用猎刀挑开狍子后腿筋腱时,手腕翻转的角度显示出二十年剥皮匠的功底。 这个四十岁的索伦汉子两鬓已染霜,但握刀的手依旧稳如铁砧。刀尖沿着脊椎游走,皮毛分离的嗤啦声里,粉红色肌肉纹理在寒气中腾起细雾。 “顺着肌理下刀,能多保三斤肉。” 乌里用生硬的汉语指点,刀刃在狍子肋排间灵巧穿梭。 林川学着他的手法,刀刃刮擦肋骨的触感让他想起军训时擦枪的通条。 冻硬的脂肪在刀下碎裂,迸溅的冰碴粘在睫毛上。 “什么声音?” 托尔多突然竖起耳朵。 西北风送来淡淡的腥臊,正在分割鹿肉的索伦汉子们同时停手。 “不对……附近有熊窝?” ------------ 第90章,巨熊的厮杀 林川的刀刃刚切入肌理,乌里突然按住他执刀的手。 四十岁索伦汉子的手腕稳如磐石,食指关节因常年握刀凸起畸形的骨节。 乌里脖颈上的青筋微微鼓起,鼻翼翕动的频率有些加快。东北风转西北风的刹那,腐草与树液发酵的酸味刺入鼻腔。耳廓上的冻疮紫得发黑,这是血液急速充盈的表现。 六匹蒙古马同时竖起耳朵,枣骝马不安地打着响鼻。 托尔多沾着血沫的食指竖在唇前,伯丹步枪的击锤无声地扳到待发位置。 几个索伦汉子警惕地望向同一个方向,解刨到一半的狍子内脏在空气中腾起白雾。 “熊窝的气孔。" 托尔多用唇语示意,皮手套指向三十米外向阳坡面的雪层。 沿着他指的方向,林川看到雪面上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口,边缘凝结着黄褐色冰晶,每隔几秒喷出带着腥臊的白雾。乌里单膝跪地,三根手指插入积雪,指节感受到的震动让他瞳孔骤缩。 五米深的地下洞穴里,巨兽翻身的闷响正透过冻土传导过来。 乌里和托尔多对视了一眼,将火铳放在狍尸上。 牛角壶里的黑火药缓缓流入枪管,塞入铅弹,通条压实火药的沙沙声,像是砂纸打磨神经。 林川看了看四周,众人站的分散,相比之下,几匹马的目标看上去更大一些。 一匹公马此刻正昂首刨动前蹄。钉着铁掌的马蹄在冻土上凿出声响,系在桦树上的缰绳绷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托尔多缓慢移动脚步,鹿皮靴碾碎雪壳的声响轻得像松针坠落。 “压住马嚼。"乌里用气声提醒,手中的火绳枪完成装填。 林川将枣骝马的笼头缠紧在树上,能感觉到这匹母马温热的鼻息喷在手背。 索伦人的战马都经过严格训练,此刻却因本能的恐惧浑身战栗。 “西北风。” 托尔多翕动鼻翼,伯丹步枪的击锤无声扳到待发位置。 风向对他们有利。 熊窝里的巨物正在苏醒,五米深的地下洞穴里,冬眠熊呼出的热气正在融化雪层。 “气孔在扩大,它起来了!” 碗口粗的气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喷出的白雾带着腐肉与松脂的酸臭。 青骢马突然扯动缰绳,钉着铁掌的前蹄将拴马桩的桦树皮踹得翻卷。 托尔多解下鹿皮腰带想加固绳结,第二声嘶鸣已撕破寂静。 地下传来冰块碎裂的爆响,积雪如同沸水翻涌,巨熊破土而出的气浪掀起两米高的雪墙。 黑色的身影猛地冲向马匹嘶鸣的位置。 狰狞的嘶吼声中,身影露出峥嵘。 这是头左眼受伤的巨熊,腐烂的眼窝滴落黄绿色脓液,在鼻梁处结成冰棱,右眼虹膜在晨光中泛着浑浊的琥珀色。冬眠消耗的脂肪让它的皮毛松垮垂坠,肋骨轮廓在蓬乱的毛发下若隐若现,它的冲锋略显笨拙,但掌击依旧掀起雪暴。 托尔多的伯丹步枪率先开火。 弹头在熊爪处擦出火星,巨熊塌陷的眼窝抽搐着,完好的右眼锁定躁动的青骢马。这匹价值堪比高级社全年工分的良驹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蹬的脆响彻底点燃了饥饿野兽的凶性。 漫天飞雪中,巨熊冲破风雪,冲势丝毫未减。 “护住马!”托尔多的吼声撕破凝滞的空气。 几声枪响,周围几杆猎枪都射出了弹珠。 乌里的火铳轰出一团黑烟。 燧石击发的火星引燃火药,五米的距离,铅弹在巨熊的肩头撕开碗口大的创面,爆燃的黑火药硝烟遮蔽了整个视野。 林川的加兰德步枪打出三发点射,子弹在巨熊身上犁出血槽,却未能阻止它扑向青骢马。 母熊的冲锋掀起雪暴,掌风扫断碗口粗的桦树。 托尔多迎着气浪突进,伯丹步枪的刺刀扎进熊掌缝隙,三棱血槽喷出的熊血在空中绽放。 青骢马的哀嚎刺痛耳膜——熊齿已咬穿价值两张狐狸皮的鹿皮腹带,马腹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梅。 一支铁箭破空而至,箭杆没入熊颈三寸。母熊人立咆哮时,塌陷的鼻腔喷出血沫,掌击气浪掀翻两个索伦汉子。 “砰砰砰——” 加兰德的连发枪声撕碎寒风。三发子弹在巨熊身上绽放血花,却激出更狂暴的反扑。 青骢马的后蹄陷入雪坑,母熊塌陷的眼窝距离马颈仅剩半米。林川已经打出了七发子弹,巨熊还在嘶吼。一个猎人拿着猎刀从巨熊身后扑上,反手刀刃从熊颈刺入几寸,反震力让虎口迸裂的鲜血在刀柄凝成冰壳。 “打眼窝!” 托尔多嘶吼着抛出绳套,牛皮索缠住熊颈的瞬间被绷得笔直。巨熊甩头将他拖行十余米,雪地上犁出的沟痕里渗着血珠。 林川的最后一发子弹贯穿熊耳。加兰德步枪的弹夹弹出装置发出清脆的”叮”声,这要命的金属颤音让巨熊冲向声源。林川翻滚避过掌击,熊爪在加兰德胡桃木枪托上留下四道深沟,木屑飞溅中,乌里完成了火铳的第二发装填。 火铳在极近距离开火的轰鸣震落树挂,铅弹掀飞巨熊头皮的同时,后坐力让乌里撞在树干上。 母熊甩头嘶吼的间隙,林川抓起折断的桦木枝突进。尖锐的断口从眼窝贯入颅腔时,他听见一声脆响。 母熊最后的掌击擦过脖颈,脖子上的挂坠飞在了半空。 …… 一切都尘埃落定。 所有人或瘫或坐,都在剧烈地喘息着。 托尔多割断青骢马的缰绳,这匹受惊过度的公马瘫倒在地,腹部撕裂伤露出粉红色的肠管。 乌里站起身来,走过去,抓了一把积雪按压在马匹伤口,结冰的血液暂时封住了创面。 “还能活,”他呵着白气给火铳重新装药:“但开春前不能负重。” 林川的加兰德步枪卡壳了,熊血渗入导气孔冻住了活塞。 他学着乌里的样子用匕首剐蹭冰碴,刀刃在胡桃木枪托的爪痕上停留。 这四道深沟,就像图腾一般。 “林川安达!” 托尔多笑着喊道:“你不用打独狼了!” ------------ 第91章,给青骢马治伤 青骢马倒在地上,断成两截的肚带随腹部起伏晃动。 乌里扯下皮帽捂住马眼,沾着熊血的帽檐让这畜生安静了三分。 “都来帮忙,按住马!” 托尔多低吼着跨坐上马颈,膝盖压住肩胛骨,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托尔多咬开桦皮壶塞,六十度高粱酒浇上伤口的瞬间,青骢马肌肉暴起,后蹄将温可都踹出两米远。好在温可都皮糙肉厚,连滚带爬跑回来,整个人抱住马腿。 旁边有人生起火堆,托尔多把手里的猎刀烧红,烙上马腹的创面,焦糊味混着马尿臊气,瞬间蒸腾到半空。 “塞回去!”乌里嘴角挂着血沫子,冻僵的手指捅进马腹。肠管滑腻如蛇,沾满草渣的褶皱需要清理。托尔多用一根细骨头穿透腹部的皮肉,又把狍子筋穿进去。 青骢马痛得扬脖嘶鸣,温可都整个人扑在马臀上,下巴死死顶住马尾根部——这是防止尥蹶子的土法子。托尔多最后一道缝线收尾时,用一张狍子皮贴住伤口,然后紧紧兜住肚子,这样,皮上的筋膜能在骑行时加压止血。 托尔多解开绊腿绳:”让它撒欢,血活开才不淤。" 青骢马踉跄着冲向雪坡,嘶鸣了几声,又慢慢走回来。 “喂它嚼点盐桦皮,止疼。"乌里嘱咐道。 等到给青骢马处理完伤口,所有人都累得喘息不动。 “林川安达,你还好吧?”托尔多问道。 “还好。”林川点点头:“这趟出来,学到了很多。” “学到什么不重要!”温可都笑道:“关键是能娶娜斯塔霞了!” 众人哄笑了起来。 这一趟出来打猎的共有六人,都是索伦族的老猎手了。刚才林川在猎杀巨熊过程中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如果说昨夜之前林川还算是索伦族的安达和朋友,那么今天大家一起猎熊的经历,已经足以让林川成为索伦族正式的一员了。 有人叫道:“温可都,林川安达娶亲的话,你还敢跟他喝酒吗?” 昨晚温可都跟林川拼酒,结果醉得不省人事,这可是很好笑的事情。 温可都笑道:“为什么不敢喝酒?我巴不得天天跟林川安达喝!” 托尔多笑起来:“天天喝?你想得可真美!” “我当然要想得美了!”温可都说道:“要不你跟他喝?” “我可不敢跟林川安达喝酒。” 托尔多摇头道:“把他喝醉了的话,娜斯塔霞会宰了我!” 又是一片笑声响起,白桦树上有雪飘落下来。 几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伤,不过都不碍事。 四五头狍子和一头巨熊,这次狩猎的收获着实丰富,可怎么带回去却是个大问题。 托尔多和乌里商量了一下。 看着天色还早,决定制作一个简易的雪爬犁,用马拉着猎物回去。 托尔多拔出猎刀在桦树林间巡梭,刀背敲击树干的闷响在林间回荡。 “就它了。” 他在一棵碗口粗的桦树前驻足,树干中段有个天然弯折的弧度。 刀尖刺进树皮纤维层,沿着顺时针方向环割,再用石头砍出缺口,几个索伦汉子拽着树枝和树干一起发力,冻脆的木质发出冰层断裂般的脆响,轰然倒在了地上。 乌里用刀背削平突起的木刺,把整根木头处理平整。 林川负责去砍红柳枝,这种灌木的柔韧表皮编成绳子,能承受上百斤的拉力。 “剥皮要留青。” 托尔多示范给他看,用刀尖挑开红柳枝表皮,食指抵住刀背缓缓推进,墨绿色的韧皮像蛇蜕般完整剥离开来。 主框架采用的是交叉捆绑法。将两根桦树间距压至肩宽,用红柳韧皮编成辫状绳索,每绕三圈就打上死结,绳头塞进前一圈的缝隙卡紧。 托尔多跨坐在树干上,猎刀沿着年轮走向劈出六根两指宽的板条。每劈开二十公分就旋转九十度,这样得到的木条不易纵向开裂。乌里将板条卡进凹槽,红柳绳穿过预钻的树洞绞紧。 防滑栅用红柳枝与桦树皮混编。乌里将枝条浸在雪水里泡软,脚踩着中段,双手向反方向拧转。纤维断裂的噼啪声里,枝条裂成八股细条。再把这些细条编成蜂窝网格,用狍子油脂粘在底面——这是防止雪粒飞溅的土法子。 牵引绳最后安装。公马鬃毛混合桦树内皮纤维搓成拇指粗的绳索,将绳索穿过前端的Y形树杈,打结前先让几个人拽着试力。 “勒进掌心的力道正好。”老猎人眯眼观测绳索弧度:”吃上劲又不会崩断。” 午后的阳光擦着白桦树梢时,五米长的爬犁终于成型。 托尔多单脚踩上去试压,各连接处红柳绳的吱呀声均匀绵长,这是结构稳固的标志。 他哈哈笑着跳下爬犁,拍了拍手:“宰一头小狍子,咱们吃完了回去!” 篝火生了起来。 乌里麻利地支起三叉松枝,将剥了皮的后腿肉串在箭杆上。 “林川安达,汉人有这么好的盐不?” 他甩给林川个桦树皮小包,里面是混着草籽的粗盐粒。 “你别开玩笑了。”托尔多白了他一眼:“汉人的盐细,不比你这个精贵?” 篝火舔舐冻肉的声响像油布撕裂,油脂滴落火堆炸起蓝烟,带出一股子香气。 托尔多盘腿坐在一团树枝上,匕首扎起块半生的腰肉:“当年打小鬼子,蹲雪窝子啃的都是冰疙瘩。这会儿有热乎肉吃,可真是神仙日子。” “神仙日子?”乌里啃着腿骨闷笑:“上次你说的神仙日子,还是馋山外寡妇烧的苞米糊。” 林川的狍子腿烤得焦黑,乌里夺过去用刀背敲掉炭壳:”火候跟娘们绣花似的。”他忽然用索伦语冲林川喊了句什么,几个索伦汉子哄笑起来,火光映得他们脸上的熊血发亮。 “他说你该娶个会烤肉的。”托尔多抹了把胡须上的油星,“不然会饿死。” 乌里甩来块滋滋冒油的前腿肉,”记着,婆娘要挑会看火候的。” 托尔多笑道:“娜斯塔霞七岁就能宰羊烤肉,何止会看火候?” “那倒是……”乌里也笑起来:“索伦族最美的姑娘,要嫁给勇敢的汉子啦!” “林川安达,我给你个好东西!” 不远处正在处理巨熊的温可都跑了过来,手里拎着一颗熊胆,淡绿色的汁液在皮囊里晃荡:“洞房夜用得着这个,能让你像熊崽子…” 话没说完,他就被托尔多踹进雪堆,手中的熊胆也飞上了半空。 乌里一把抄住熊胆,笑呵呵骂道:“他娘的,林川安达生龙活虎,用不着这个……” 他把熊胆递给托尔多:“托尔多,你用得着……” “滚吧你!”托尔多哈哈大笑:“索伦族的汉子,光喝驯鹿血就够了,这个熊胆在汉人那里值钱,留给林川安达下山卖了去!” ------------ 第92章,熊胆 对于熊胆的价值,林川凭借着现代的知识储备,有着较为深入的了解 在传统医学里,熊胆被视为一味极为珍贵的药材,对许多病症都有着独特的疗效。 他们今天杀的这头巨熊,可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黑瞎子,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熊。 人熊,学名叫做“罴”,作为陆地上最凶猛的野兽之一,它有着令人胆寒的力量。 平日里,人熊看似胆子小,可一旦受到惊吓,就会瞬间暴露出凶猛的本性,发动疯狂的攻击。林川曾听闻,一头成年的人熊,前爪全力一挥,那力量足以轻易击碎野牛的脊背,这样的威力,让任何敢于挑衅它的生物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人熊的胆,在熊胆中堪称上品,被人们称为“东胆”。 它之所以珍贵无比,其中一个关键因素就是药效上佳。其二,就是因为获取它实在是困难重重。 人熊和黑瞎子截然不同。 在这大山里,不少猎人都有围猎黑瞎子的勇气,可面对人熊时,却大多选择敬而远之。 这是因为人熊性情暴烈异常,一旦遇到危险,它会像人一样直立起来,那高大的身躯和充满力量的姿态,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要是遇到猎人,它更是会不顾一切地疯狂攻击,根本不会放过人或者马匹,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所以,想要猎杀一头人熊,其中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猎人就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而这次林川他们遇到的人熊,简直就是个顽强的“战斗机器”。它皮糙肉厚,膘肥体壮,几枪打在它身上,就像给它挠痒痒一样,根本无法让它倒下。若不是最后找准机会,给了它致命一击,恐怕今天在场的众人都要陷入绝境,凶多吉少。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山里的猎户们在山里行走时,要是远远瞧见人熊的身影,都会立刻改变路线,尽量避开。毕竟大家进山打猎,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平时下下套子,抓抓山兔、野鸡,或者打几只狍子,就能勉强养家糊口,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些看似诱人的利益,去冒生命危险招惹这可怕的人熊。 就算是英勇善战的索伦族,在山林中遇到人熊,通常也会选择绕开,避免发生正面冲突。 像今天这般境况,实在是躲无可躲,他们才硬着头皮与这头人熊展开殊死搏斗,最终将其杀掉。 西北风呼啸着,裹挟着火堆里的火星,肆意地往林子里窜。 乌里眼疾手快,迅速抓起一把雪,用力地压向那乱窜的火星,火星在雪的覆盖下“滋滋”作响,逐渐熄灭。 托尔多小心翼翼地捏着熊胆皮囊,将其对着阳光举起。 半透明的胆囊壁里,金绿色的浆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 “品相够上等,”托尔多一边说着,一边用指甲轻轻掐了掐囊壁的厚度,仔细地判断着:“在汉人那里,起码能值几十张貂皮。” 这个数字一出口,让一旁的乌里忍不住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传得很远。 温可都刚从雪堆里狼狈地爬出来,脸上还挂着冰碴,他一边抹着脸,一边嘟囔着:“汉人拿这玩意做吊命药,说是比人参还金贵。托尔多,你说这玩意儿吃了,晚上真的睡不着吗?” “你又不是种马,问这个干嘛?”托尔多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山林间回荡。笑罢,他毫不犹豫地把熊胆塞进林川怀里,眼神里满是真诚:“收好了。” “不行,这太珍贵了……” 林川下意识地拒绝道,他深知这颗熊胆的价值,实在不好意思就这样收下。 “诶,什么珍贵不珍贵的?”托尔多拍了拍林川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今天杀熊,你是头功,大家都看在眼里。若不是你想出办法,找准时机出手,咱们今天能不能拿下这头人熊还两说呢。这颗熊胆就该是你的!” “对,林川安达,就当是给你的结婚礼物。” 温可都在一旁点头附和道,脸上洋溢着笑容:“够你给娜斯塔霞打对银镯子!” “银镯子?”托尔多听了,不以为然地摇头道:“没准金镯子也能打上!” “哈哈哈哈……” 众人听了,都跟着笑了起来,欢快的笑声冲淡了刚才与熊搏斗的紧张气氛。 “别嚎啦!” 乌里抓起把雪,冷不丁地塞进温可都的后颈,冻得温可都一激灵。 “留着劲儿给马刮汗霜去!该回去了……” 温可都冷得跳了起来,也顾不上擦掉脖子里的雪,顺手抓起一把雪就朝着乌里追了上去,乌里则大笑着跑远,两人就像孩子般在雪地里打闹起来。 林川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艰苦的山林生活里,大家之间的情谊却如此纯粹。 他突然有个念头,如果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让这份欢乐和安宁永远延续下去,那该多好…… 就在这时,托尔多突然用索伦语唱起了古歌,那悠扬而古老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 旁边的人听到歌声,也纷纷吹响鹿哨应和。 林川仔细聆听着,他听懂了反复出现的”白爪熊”与”银月亮“。 他知道,这是托尔多在给他唱索伦族婚礼的定调曲。 青骢马似乎也被这歌声感染,在歌声中扬起脖颈,前蹄在地上跺了跺。 悠远的歌声中,几匹马拉着爬犁,爬犁上堆满了今天的猎物,踏上了返回营地的旅程。 爬犁在雪地上缓缓前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为托尔多的歌声打着节拍。 林川坐在爬犁上,手里轻轻握着熊胆,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将整个山林都染成了橙红色。 他们穿过河谷和雪原,穿过林间,穿过斜阳和云雾。 营地就在前面了。大老远的,林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 爬犁还未停稳,林川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朝着娜斯塔霞奔去。 娜斯塔霞也看到了林川,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迎着林川跑了过来。 两人在雪地里相遇,娜斯塔霞一头扎进林川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 第93章,第一次亲密接触 营地的火光在闪烁,像夜空中坠落的星星。 娜斯塔霞一只手提着桦皮灯笼,一只手牵着林川。 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异色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托尔多大叔回来了!” 营地旁,孩子的喊声划破夜空,惊飞了树梢的寒鸦。 乌里的婆娘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孩子裹在兽皮襁褓里,只露出黑葡萄似的眼睛。 托尔多的老妻提着鹿角勺,勺里的热水冒着白汽,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冰珠。 “叔——”周铁栓和周铁柱也笑着迎了过来。 刘海娃跟在后头,想和周家兄弟一样冲过来,却有些不好意思。 周铁柱刚要伸出手帮林川拿枪,被周铁栓一巴掌拍了回去。 “手脏,别摸枪。” 周铁柱撅起嘴来,悻悻地停下动作。 林川注意到,他俩手上满是收拾皮子留下的油脂。 “不怕,这个油正好给我保养枪了。” 林川把枪带摘下来,递给两兄弟。 周铁柱激动地接过枪,两兄弟拼命把油脂往枪管上抹。 “海娃,你也来!”周铁栓招呼一声。 刘海娃这才忙不迭地跑过来,跟着两兄弟一起摸枪。 他和周铁柱同岁,听周铁柱说等到了一米五就可以练枪,还有机会加入狩猎队,有自己的枪,他也心痒痒起来。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就跟着周铁柱一起练习,争取也能有一把枪。 族里的妇女端来热腾腾的驯鹿奶,递给打猎归来的勇士们。 奶面上还漂着层黄油星子,林川一口气喝光,热气疏散开来,整个身体开始暖呼呼的。 娜斯塔霞松开林川的手,从皮囊里掏出块烤干的狍子肉,塞进他嘴里。 “饿坏了吧?”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阿尼格煮了鹿骨汤,还给你留着半锅呢。” 肉干咸香混着松木烟熏味,在舌尖化开。 林川嚼着肉干,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她的手里:“给。” “这是什么?”娜斯塔霞感觉到手中的尖锐,低头一看:“呀,熊牙?” “乌里大哥说,有了这个,就不用打独狼牙了。” 林川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 娜斯塔霞脸色一红,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乌里和托尔多凑了过来。 “娜斯塔霞,我作证,林川安达可是杀熊的头号功臣!” 乌里大笑道:“你们快成亲吧!温可都等不及要喝喜酒了!” 托尔多把另一颗刃齿递给娜斯塔霞:“左右两颗,都在这儿了!” “哎呀,成双成对儿了!”乌里哈哈大笑起来。 温可都接过驯鹿奶碗正要喝,半大小子从斜里蹿出,撞得奶星四溅。 “你们这几个娃!瞎跑什么!”温可都一把揪住男孩脖颈。 “我看…看熊牙有多长…” 一个小孩子在手掌上比划着。 乌里盘腿坐在地上大笑:“比你的牛牛大一圈!” 众人哄笑声里,一位老猎人哑着嗓子说道:“熊后槽牙顶铁钉,你们怕是没见过……” 老阿尼格挤进人群:“又开始说老话了,走走走,快去收拾熊肉……” 众人一哄而散,林川趁乱拉着娜斯塔霞就跑。 “叔!”周铁柱刚要喊出声,被周铁栓一把捂住嘴巴。 “叫什么叫?”周铁栓低声喝道:“叔带婶子去说悄悄话,走,咱们去看杀熊……” …… 营地里的喧嚣声,在身后渐渐远去。 林川拽着娜斯塔霞一路绕开亮处,来到半山腰一处松杉茂密的地方。 月光透过树枝,斑驳地洒在雪地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呀的响声。 娜斯塔霞的手被紧紧攥在林川的掌心里,温热传过来,她的手心微微冒汗。 “那么多人看着,你拉我干嘛?”娜斯塔霞气喘着甩开他手,眼睛里却含着笑。 她嘴上凶着,异色瞳仁里倒是一亮一晃儿,被远处篝火映着宛如林间狐火跳跃。 “我拿到熊牙了。”林川目光炙热地盯着她。 娜斯塔霞的心头一阵狂跳,她当然知道林川是什么意思。 拿到熊牙,意味着就能娶她了。 “嗯。”她的声音细弱蚊吟。 “我……我,我好开心!”林川心潮澎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傻瓜。”娜斯塔霞抿嘴笑起来。 林川伸手探进怀里:“我,我给你个好东西瞧。” 随即从贴身的裹了层层兽皮巾包取出那温热的熊胆,递在她面前:“瞧瞧!”他语气故意带着点炫耀:“比核桃还大一圈儿……你摸摸看,还热乎……” 娜斯妲莎捂着嘴笑道:“别傻乎乎的了,熊胆能瞎碰吗!苦哈哈的,不好闻!” 说完,便娇嗔地扭了下身子,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此刻,林川却跨步上前,将她一把拉至胸前,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为什么不能碰?就想碰……”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至,娜斯塔霞的面颊红了起来,低声道:“你别这么挨着我,让大伙看见多……” 话音未落,唇口已被林川堵上了。 林川的动作太快,娜斯塔霞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唇便被他轻轻覆上。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双手在半空中无助地想要抓住什么,可随即,轻轻地抱住了他的后背。 眼睛轻轻闭起,睫毛抖得仿佛翅膀上挂满雪花的蝴蝶。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 篝火的噼啪声、老调子的吟唱、孩子们的嬉闹,都在这一刻远去。 林川的吻带着些许莽撞,却又温柔,唇齿间满是浓郁男人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 他的手揽住娜斯塔霞的纤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厚实的皮袄渗进皮肤。 他的心跳快得像是在击鼓,隔着两层衣服,娜斯塔霞听得比自己的心跳还要清晰。 她的脑子嗡地一声,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几分,唇微微启开了一丝空隙。 林川的舌尖趁机缓缓侵入,她只觉得浑身发热,脚底下像是被火烘得快要化开的雪地。 她的手下意识地攥住了林川衣角,指头绞进厚重的皮毛里。 “唔……”她含混地哼了一声。 林川稍稍放开她,额头抵着额头、唇贴着唇。 他喘的声音低沉地灌进她的鼻息之间:“你的手可真凉。” 她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娇羞地嗔怪:“都是你,把我带到这来吹风。” 她的鼻息和脸都是热的,像是刚刚煮热的老酒一样,醉在怀里让人舍不得推开。 他又轻轻亲过去,她颤抖着迎接着他的吻。 ------------ 第94章,你可以自己摸索 温热的亲吻仿佛无休无止,让人深深迷醉,不可自拔。 突然,远处有人高声叫嚷起来:“哎那一对儿呢!去哪儿啦?” 接着是乌里的粗犷嗓音:“肯定找地方偷偷亲嘴去了!” 娜斯塔霞慌乱地推开怀抱:“他们看到了!” 她羞赧地低噘起嘴来,却被林川又一把抱住:“没,没人看到。” “你听都有人喊了。”娜斯塔霞语气颤抖着。 “傻瓜,你都是要嫁给我的人了。”林川轻笑道。 娜斯塔霞一愣,这才意识到什么,脸刷地又红了起来。 “冷不冷?”林川问道。 “不冷。”娜斯塔霞摇摇头,有点点头:“冷。” “冷就抱着我。”林川笑着低头注视着她:“我比风暖和。” 他用下巴轻轻磨蹭她的头顶,手指温柔地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娜斯塔霞抬臂环住他的脖子,凑上来小声笑道:“你再胡说八道一会儿,他们可就知道了。” 她话是这么说的,但却不松手,像是要紧紧挨着他将寒意全驱散了。 “我巴不得他们都知道!今晚月亮的亮光可没比你的眼睛更亮。” 林川再次吻上她的额头,温热的吐息滑过她白皙光滑前额头,娜斯塔霞忍不住嘤了一声。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好听?”她忍不住笑着打他,脸却更红了。 “我也不知道……和你在一起,就想说好多话。” “你可别跟他们学坏了……” 不远处传来托尔多哼的萨满歌谣调子,林川低声笑了,紧紧搂住了她: “有好多事,我没做过,总得跟他们多学点儿啊……” “你可以自己摸索……别跟他们学。”娜斯塔霞的脸红成了熟透的山楂果。 “你说什么?”林川憋着笑意,低声问道。 “嗯?”娜斯塔霞这才意识到林川在逗她:“不说了!天儿不早了,得、得赶回去!” 话还没说完,林川又一次俯身吻了上来。 他轻轻地、像在品尝一壶刚烧开的烈酒,唇齿之间满满都是她的温软触感。 在无人林子的深处,夜仿佛比任何时候更寂静也更长。 只听见风声沙沙而过,还有他们交织的细弱绵长的呼吸。 “你听我说……” 娜斯塔霞的目光有些凌乱,唇瓣微张,刚想说什么却被堵回。 双唇接触的温存瞬间,林川轻轻贴住她柔软红润的嘴唇。 一开始如同微风掠过湖水,只让湖水荡漾起微微的涟漪,温柔而短暂。 很快那股风劲大了起来,林川的唇像是被一种魔力牵引,不满足于浅层的碰触,渐渐探深去索取着对方回应和温度。 娜斯塔霞原本放在腰间想要推开他的手动也松了开来,最后只得无力垂坠身旁,指尖微微握起了松针,雪在手中轻轻融化了。 她闭上眼睛沉醉其中,他炙热的气息仿佛火焰灼烧了自己每一寸皮肤。 两人缠绵悱恻着,交换了最甜美而又最为灼烫得温度。 月光如水银泻进树林内,照在他们身上,形成了柔和而又略带冷色调得光晖。 风偶尔吹响枝头积雪,坠落入泥地,却已无人聆听这些微小的环境旋律,除了他俩交织、凌乱得吐息与无声得低浅喟叹…… …… 杀熊的场面,让孩子们响起一阵怪叫,惊得驯鹿群频频甩尾。 托尔多拿着宽大的砍骨刀骂道:“嚎什么嚎?胆大的上来搭把手。” 周铁栓第一个冲上前去。 周铁柱胆子小,犹豫了一下,没敢上去。 刘海娃伸手戳熊掌,被托尔多敲了个爆栗:“熊魂儿还没走呢,你小子今晚睡觉当心尿皮褥子!” 温可都吐掉松子壳乐道:“尿了也不怕,叫你丈母娘送捆艾草来烘……” “我还没说亲呢!”刘海娃红着脸吼,引得温可都笑得直捶地:“赶早不赶晚,瞧上哪个妮子了,让你托尔多大爷给你说亲。” “放屁!放屁!” 乌里撕了块熊油抹在马鞍上,插上话:“闹够了没?有这闲空不如去给你川叔擦枪。” 周铁柱一把拉着刘海娃去擦枪了。 “嘿,汉人小崽子,胆子挺大。”托尔多冲周铁栓笑起来:“摁得住熊掌吗?” “摁得住,托尔多大爷!” 周铁栓看着比他们的脚还大三圈的熊掌,鼓足勇气把手摁了上去。 “好小子,看好了啊。”托尔多摸了把刀,说道:“待会儿,留条腿儿让你收拾。” “好嘞!”周铁栓惊喜莫名地喊道。 随着托尔多手中迅速滑动锐利的刀刃,一厚层黄色与褐色夹杂的脂肪层渐渐被剥离了出来。托尔多大手一挥,转身对观看的孩子们道:“看见没,现在把胸和背两块大排分开处理。谁要是将来想做最好的猎人,现在就看好啊!” 孩子们点头纷纷,有些更急切的已经跟着比比手指在空气里学着切。 角落里,周铁柱拿着步枪,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刘海娃坐在旁边碎碎念:“铁柱哥,扳机怎么这么重,跟套马杆掰腕子似的……” “起开吧你个矮秧瓜子!”铁柱笑骂着,掰开他持枪的手指,教他架肘:“叔说了,肩窝得虚垫……哎呀妈!你咋把鼻涕抹上去了呢?” …… 月过梢头。 希楞柱被篝火映出一片暖黄的光芒,整个营地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和松木燃烧的气息。 几口大锅架在火堆上,熊骨汤咕嘟咕嘟地冒泡,乳白色的汤液在火光下泛着油光,热气蒸腾中卷着熊骨特有的浓郁香气。 达鲁族长坐在一旁,手中握着骨勺,时不时搅动着锅里的汤头。 托尔多用刀将熊肉剁成几块整齐的肉段,每一刀下去都发出沉闷的“喀喀”声,油脂顺着刀锋滑下,在火光里闪着金黄色的光泽。“这才是好东西,”他抬眼冲达鲁族长咧嘴一笑:“炖得烂糊糊的,一口下去,浑身都能冒汗儿!” “托尔多,咱们多少年没杀过人熊了?”达鲁族长感慨道。 “那可不……”托尔多感叹一声:“这次要不是林川安达,怕是得交代几个进去。” “萨满的预言,看来真的要灵验了……” 达鲁族长看着燃烧的火焰,低声说道。 “族长……”托尔多欲言又止。 “这是好事情。” 达鲁族长笑起来:“其他的,就交给命运吧。” ------------ 第95章,老毛子来访 在营地待到第五天的时候,林川终于见到了老毛子。 那是个阳光刺眼的下午,林川正在帮乌里做子弹,托尔多在一旁处理熊皮。 篝火的烟雾随着微风飘荡在希楞柱周围,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和松木燃烧的气息。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悠长的吆喝声,带着浓重的异国腔调,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林川抬眼望去,只见一辆粗木料搭建的笨硕的货蓬马牛、四匹健壮的西伯利娅长毛白牝马缓缓走了过来,驮着沉甸甸的货物。 领头的马背上坐着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裹着一件厚实的羊皮大衣,腰间系着一条磨损的皮带。他头戴一顶泛着油光的狐皮帽,帽檐下露出粗硬的金褐色胡须,脸上刻着道道风霜的痕迹,尤其是那道从左眉划到眼角的老疤,让他的笑容显得既豪爽又粗犷。 “索拉夫!老毛子!” 达鲁族长站在营地入口,笑着挥舞他的烟斗,语气里满是熟稔的调侃:“今年的马肉可香了,要不要尝尝?” 索拉夫大笑着翻身下马,将沉重的缰绳递给一名索伦汉子,脚步沉稳地朝达鲁走来。 他用生硬又带有浓重腔调的汉语说道:“得啦,达鲁,我骑的马比熊瞎子好使百倍,哪里会吃这些畜生?这次我可是带了些你们没见过的好货啊。” 林川在一旁打量着眼前这位神秘的苏联商人,心中不禁燃起了几分好奇。 索伦族的妇女和孩子们纷纷围了上来,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好奇地看着索拉夫卸下来的货物。 “好多伏特加啊,还有糖球儿!” “诶,今年的面包和黄油可不少,还有这些铁家伙真亮啊……" 索拉夫笑得更加豪放了,挥手向他们喊道:“娃娃小点儿心啊,踩到了就不好了。来,过来。” 他熟练地从皮袋里摸出几块巧克力,抛到了那群孩子堆里。 孩子们手忙脚乱,争着抢着笑着。 托拉夫随后拿出一罐铁盒包装的东西,交给正端来热奶茶的娜斯塔霞。 “美丽的娜斯塔霞!索伦族的明月!这是上次提到的草莓酱,尝尝!这可比山里野果子好吃得多咧。” 娜斯塔霞笑着接过铁盒,朝林川示意了一下:“真是辛苦您大老远赶来。先喝口热奶茶吧。” 达鲁招呼林川过来:“这是我们新朋友林川,这位是索拉托弗先生。咱们族里这些年的火药、食盐、锅碗可都是靠他。多亏有他,这偏远地方才能用上外面来的好物件。” “达鲁安达,咱们就别客气啦。” 索拉夫微微眯了眯眼,看向达鲁后又盯着林川:“这位是新面孔,汉人?干啥的啊?” “他是个出色的猎人。”旁边的娜斯塔霞忍不住说道。 “索拉夫安达,你瞧!这头人熊就是林川降伏的!” 正在处理熊皮的托尔多大声喊道。 索拉夫看到地上巨大的熊皮,睁大了眼睛:“我的天,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熊!” “别开玩笑了,索拉夫!”达鲁笑道:“你们那里可是把熊当狗养,怎么会没见过?” “不开玩笑。”索拉夫走过去,蹲下身子摸了摸熊皮:“是头成年母熊啊……” “索拉夫!这次带了什么好货?”不远处有人问道。 “自己找去!”索拉夫抽了一口烟斗,笑道:“双耳汤锅、伏特加、羊毛袜、防冻膏……自己翻去吧,好东西多得很!” 他看了托尔多处理熊皮,点点头:“托尔多安达,这么大的熊皮,打算咋卖?” 托尔多抬头笑笑:“索拉夫安达,这头熊皮可不卖,这是留给娜斯塔霞成亲的嫁妆。” “索伦族的明月要嫁人啦?”索拉夫惊讶道:“哪家的小伙子这么有福气?” “嘿,就是杀这头熊的林川啊!”托尔多冲着林川指了指。 “那个汉人?”索拉夫这才认真地看了看林川:“你们的明珠,竟然要嫁给外族人,这可真少见。” “嘿嘿,在娜斯塔霞心里,他比谁都像索伦族的汉子。” 林川看着这个高鼻梁凹陷的俄国人走向自己。 对方的左眼皮有道疤,眨眼时像半坏的闸门开合不灵。 “林,猎人!”索拉夫开口道:“托尔多说你是娶他们明珠的外族人?” 粗糙的大手捏住他肩胛,指节在穴位处重重一掐:“骨头够硬。” 林川笑了笑,没有吭声。 索拉夫手上这一下可是用了点力度,见他一声都不吭,眼睛顿时一亮。 林川静静打量着眼前这个粗犷的家伙,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与他以往接触的人截然不同。索拉夫的举止豪放,说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在敲击一块坚硬的铁板,每一个字都能砸出回音。那道疤痕从左眼皮斜划下来,像一根裂开的竹片,随着他不时的眨眼微微颤动,既显得沧桑,又带有几分锐利。 “你打猎的本事,我很佩服。” 索拉夫继续开口:“在我们那边,我认识不少捕猎高手,他们在西伯利亚的林子里逮到过许多熊。哈哈,以后你有空,到我们那边的贝加尔附近逛逛,猎些紫貂黑狐狸,赚上点银子不成问题!” 他大大裂了咧那嘴浓黄的槽牙,露出个灿烂的大笑来,目光里却满是精明与试探。 “索拉夫,你别抬举我了。” 林川笑着说道:“我是跟托尔多他们一起打的熊,没有他们帮忙,我也杀不了那头熊。” 索拉夫听林川谦虚的话语,大咧咧地笑了起来,伸出右手:“小伙子,来握个手!”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般的轻蔑,眉梢微微扬起,显然没把林川放在眼里。 林川抬头看了看那双略带讥笑的眼睛,淡淡一笑,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刚一接触,索拉夫的眉头便微微一挑,掌心的感觉比他预料的要坚定有力。 他的笑容一滞,手上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渐渐地,空气中多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索拉夫的胳膊开始微微地绷紧,手腕粗壮得像树根,肌肉隆起,手背上的青筋隐约现出线条。“嘿,小兄弟厉害呀……”索拉夫咧着嘴说话,额头上却开始泛出水滴般的汗水。 另一面握着手的林川看上去要轻松许多,只是嘴角微向上挑着,目光略带从容,看向对方涨得老红的脸,眼神却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咔吧,咔吧……” 两人手掌相握处的指关节,在巨大握力互相拉扯之下,发出了骨骼交错的声音。 ------------ 第96章,汉人的生意想不想做? “托尔多,你瞧。”乌里凑到托尔多身旁,提醒道。 托尔多抬起头来,看到正在握着手角力的索拉夫和林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索拉夫,还真是改不了老毛病,见了谁都想试试能耐。他那手劲儿,在咱们族里也没几个人敢跟他较劲儿。” “哈哈,这次他可啃上硬骨头咯!” 乌里笑得止不住,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两位: ”你瞧,脸色开始变了吧!哈哈,倒是没想到,林川安达这么有劲儿!” “你看他拿木头戳熊眼,那是普通人能干得了的吗?” 托尔多笑道:“林川安达有力气,也有脑子,是个好汉子。” 这场角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见索拉夫微微摇头,呲牙咧嘴地松开了手。 “汉人,你这把劲,少见!” 索拉夫摆了下自己僵直的臂膀,满脸汗水笑道:“索伦族姑娘果然没瞎眼!” 林川冲他咧嘴笑:“您老这手可真是块熊脖子皮,难嚼的很!” 周围的猎户哄堂大笑起来,一片热闹腾腾的气氛。 娜斯塔霞端着滚烫的奶茶走了过来:“索拉夫大叔,先喝点暖的吧。” “哎哟,明月的茶,可比伏特加更提神!”索拉夫立刻接过瓷碗,看了林川一眼:“这家伙可是得福不少呢。” 娜斯塔霞挽起林川的胳膊,笑道:“我才得了福呢。” …… 夜幕逐渐降下,众人围坐在篝火旁。 烤熊肉香混合毛子带来的香肠味道,混进了聊天声中。 索拉夫向众人讲述起西伯利亚森林的神秘故事和沿途见闻…… 那些林中的鹿鸣雪崩,引得大人和孩子们都全神贯注。 “达鲁族长,索拉夫和大家都很熟悉啊。”林川好奇地问道。 “都认识二十多年啦,老朋友。” 达鲁族长明白林川的意思,没等他开口,便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跟他做生意,信得过。” 林川笑起来,点点头。 达鲁族长说信得过,那就没问题。 毕竟自己想要开拓的老毛子这条贸易线,是索伦族的关系。 现在他和娜斯塔霞的关系确定下来,达鲁族长就是自己的长辈。 娜斯塔霞的母亲是达鲁族长的女儿。 她生下娜斯塔霞,跳江自杀以后,娜斯塔霞就成了没有爹妈的孩子。 她从小被全族人养大,达鲁族长更是将她当作最宝贝的明珠。 林川并不知道,索伦族里的萨满早就预言,娜斯塔霞会遇见外族的雄鹰,会跟着外族汉子离开大山。 达鲁族长考察林川多日,对他的人品、能力、为人处事都有了一番了解,心中也越来越喜欢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如今索伦族上下,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索拉夫,来来来!” 老毛子刚好讲完故事,达鲁将他招呼过来:“汉人的生意,你想不想做?” “汉人的生意?”索拉夫眼前一亮,目光落在林川身上:“你敢跟我做生意?” “怕什么?”林川笑着问道。 “据我所知,你们汉人现在不允许个人做生意,我的很多欧洲客户,想念你们的茶叶都要疯啦……” “哦?索拉夫大哥,听上去……你的生意做了很多年啦?” “嘿,我跟索伦族就做了几十年生意!” 索拉夫开口道:“从当年日本人占南满铁道起,我们就做起了买货交易。最早时那些盐、面包、铁钉之类换着你们的皮子,一直到现在……” “那是……”达鲁族长点点头:“我们的枪,都是从你那儿买的……” “对对对,还有毛皮手套、铁制工具、蜡烛和伏特加。” 这些在俄国人眼中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在索伦族人眼中却成了稀罕物。 索伦族世代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以狩猎和采集为生,他们的狼皮、鹿茸、野蜜和山参在俄国人和汉人市场上价值连城。双方各取所需,交易自然而然地延续了下来。 索伦族人用他带来的工具提高了狩猎效率,生活条件也得到了改善。 而索拉夫则从索伦族手中换取了更多的皮毛,这些货物在欧洲市场上供不应求,利润丰厚。 然而,贸易的背后并非一帆风顺。 日本人的势力逐渐渗透到东北的每一个角落,商路变得愈发危险。索拉夫不得不绕开日军的巡逻队,穿越密林和山涧,才能将货物安全送到索伦族的营地。 达鲁族长提到的枪支,是索拉夫与索伦族贸易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随着日本人的压迫日益加剧,索伦族人意识到,仅靠弓箭和长矛已无法保护自己的家园。 索拉夫从黑市上弄来了一批老式步枪和弹药。 这些武器虽然陈旧,但在索伦族人手中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索拉夫大哥,你都能整到啥货啊?”林川感兴趣地问道。 “啥货?”索拉夫眯起眼睛,笑道:“就这么说吧,只要你能说出来名字,就没有我搞不到的东西……” “真的假的?”林川笑起来。 “瞧你说的!”索拉夫见林川不相信,开口道:“要不你说说看?” “我想做罐头生意。”林川说道,“肉罐头。” “肉罐头?” 索拉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敢置信地笑了起来。 “你可知道我们的罐头可是全世界闻名,林川兄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索拉夫大哥,你可能没听明白。” 林川笑起来,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做罐头。” “做罐头?”索拉夫眨了眨眼睛:“你是说,你想开个罐头厂?可是,你不是汉人吗?” “对,我是汉人。”林川点点头。 “那你敢开罐头厂?”索拉夫纳闷道:“据我所知,你们国家现在……好像不能……” “你说的没错,索拉夫大哥,我们现在还不允许私人办厂。” 林川笑着打断他:“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咱们一起做?” “一起做?怎么做?”索拉夫问道。 “我出原料和资金,你来找设备,咱们一起做罐头厂。” “做罐头厂容易得很呐!” 索拉夫皱着眉头:“可你资金从哪来……你有那么多卢布或者美元吗?” “卢布和美元我没有,但我有这个……” 林川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放在索拉夫面前。 索拉夫眼前一亮:“金子?!” ------------ 第97章,老家有座金砂矿 “真是金子啊?” 索拉夫的目光紧紧盯着林川手上那块金灿灿的金属。 林川笑着把金条放在他的手上:“真假你自己看。” 索拉夫把金条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又用指甲刮了一下表面,确认这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好东西!”索拉夫问道:“兄弟,你这是找到了金砂矿?” “金砂矿?”林川一愣。 记忆的潮水里突然涌现出一个信息,他笑了起来:“我听说,你们很喜欢用金子做交易。” “谁不喜欢金子呢?哈哈哈哈……” “如果有金子,能不能做罐头厂?” “能,只要有金子,什么就能做。” 索拉夫点头道:“不过有一点,你知道现在苏联的罐头厂都是国营的,私人根本插不进手。就算我能找到设备,风险也不小。” “这事儿简单。”林川说道:“我们不需要直接做厂子,也可以找罐头厂代加工。” 索拉夫眼前一亮:“代加工可以。现在很多罐头厂效率低下,设备闲置,工人也没事干。如果用金子换他们的产能,他们肯定乐意。至于原料……” “咱们这里可是大山,最不缺的就是原料!”达鲁族长乐呵呵地说道。 “没错。”林川点头道:“肉用来做罐头,皮子做加工……” “那销路呢?你打算往哪儿卖?”索拉夫问道。 “不卖。”林川摇头道。 “不卖?”索拉夫困惑道:“什么意思?” “全存起来。如果有可能的话,国境线那边,你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仓库?” “仓库好办啊,河对岸就有。” 索拉夫说道:“波克罗夫卡村,就有我的仓库。可我还是不明白,做罐头不卖,全存起来?这是什么生意?” “索拉夫大哥,罐头我是要用来救命的。” 跟老外聊天,林川倒不介意多说一些,反正对方爱信不信。 “救命?”索拉夫一愣:“救谁的命?” “很多人的命。”林川认真地说道:“接下来几年,会有大灾,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罐头,让我的家人,我的邻居,我的朋友他们能吃饱饭,不会被饿死。” “你……你是占卜师?你懂预言?”索拉夫困惑道。 “我是谁不重要。”林川微笑道:“我们能不能合作,很重要。” “可是你只做罐头不往外卖,本钱从哪里来?”索拉夫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说的。” 林川介绍道:“你的生意能做到欧洲?” “当然。”索拉夫点点头。 “中国的商品,比如茶叶,在欧洲应该很受欢迎吧?” “那当然!你能搞到?”索拉夫眼神一亮。 “而你们那里的熊掌、熊胆、鹿茸,在我们这里也受欢迎。” “现在除了官方的渠道,你们没人敢收了……” “索拉夫大哥,这不咱们现在认识了吗?” “我明白了,林川老弟。” 索拉夫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你这个汉人……野心大呀。” “只不过想好好活下去而已……” “行,你果然是个汉子!说吧,想怎么做?” “索拉夫大哥,我这里有几根金条,先预付给你……” 林川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金条来…… 其实在和索拉夫正式沟通之前,林川心里对如何利用这条贸易线路完全没底。 他知道,在老毛子那边,其实一直是允许私营经济存在的。 虽说规模和经营内容受到诸多限制,店铺不能随意扩张,经营的品类也有严格规定,但这已经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相比于国内的环境,个人要是想做点出格的事情,太容易被扣上各种各样的帽子,甚至随时有可能吃牢饭! 可要是能把索拉夫也拉上船,那就不一样了。 利用毛子那边的生产能力,这十根金条也能换来更多的罐头,甚至可以入股,成为罐头厂的老板之一。而且,就算这十根金条都用完了,也不用担心。 多亏了索拉夫说的“金砂矿”提醒了他。 林川记得小时候在上官屯,有好多人去黑瞎子岭那边的一道河沟淘金。 那时候,河沟边总是聚集着一群怀揣着发财梦的人,他们日夜不停地在河水里筛洗着沙子,后来甚至还发生过因为争抢金砂而伤人的刑事案件,原本宁静的河沟变得充满了纷争和危险。 再后来,国家出台政策,不允许私人淘金,加上公安查得紧,淘金热也就慢慢降温了。 可就算到了八九十年代,还会有人偷偷摸摸做这件事。 现在是 1958年,这意味着,那条河沟的金砂,还没有被人发现! 如果有办法搞定的话,那可真是老家有座金砂矿啊! …… 夜深了,篝火燃烧得只剩下灰烬。 娜斯塔霞靠在林川的肩膀上。 林川和索拉夫聊的很多内容,她都听不懂,可是林川在谈事情的时候,身上仿佛散发着光芒,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她的目光。 林川感受着娜斯塔霞的依赖,心里像被一股暖流填满,暖烘烘的。 他轻轻抚摸着娜斯塔霞的手。 那双手因为常年在山林间劳作,细腻又有些粗糙,却让林川觉得无比真实和温暖。 他微微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感慨说道: “娜西娅,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只要想到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像充满了使不完的勇气。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住宽敞明亮的房子,穿漂亮的衣服,吃美味的食物。也想让家人们都不再为生活发愁,不用再为了一口吃的而在山里奔波劳累。” “阿川,我们索伦族人都说:不必想太多,每天去做事就好。” 娜斯塔霞抬起头。不知何时,她对林川的称呼也变了。 她看着林川,眼神坚定而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不管是打猎、采果子、套鹿还是捉鱼,你只管去做,剩下的,山神会安排好。只要去做,就有希望。你看这山林,每到季节,就会馈赠给我们食物和皮毛;我们努力打猎,就能养活家人。做事情也是一样,只要用心,总会有收获。” 林川满心感动,手臂微微用力,将娜斯塔霞轻柔地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林川,他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 而她急促的心跳声,如同战鼓般在他耳边擂动,一下又一下。 “别让他们看见了。”娜斯塔霞的脸颊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她轻轻推搡着林川的胸膛,试图挣脱他的拥抱,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娇嗔。 “怕什么?”林川拉住她的手:“娜西娅,等我回去盖好房子,就回来娶你过门!” 姥姥家的老房子,他和周铁栓几个还挤在一个炕头上,那局促的空间根本无法容纳他和娜斯塔霞的生活。 “过门?是什么意思?”娜斯塔霞愣了一下。 过了片刻,等到她终于意识到林川说的什么意思时,她的脸“哎呀”一声涨得更红了,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又羞又急,连忙扭过头,脚下一跺,转身就跑。 背影在雪地里,摇曳生姿。 ------------ 第98章,猎人的宝藏 索拉夫他们只待了两天,就回去了。 临行前,他和林川约好下一次再见面的时间。 热闹的营地,再次宁静了下来。 初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营地,帐篷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林川坐在树下,思绪飘得很远。 想着即将返回的行程,想着未来的计划,想着娜斯塔霞的笑容。 “林川安达,你在这儿啊……”托尔多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我找你半天了。” 林川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到托尔多正朝他走来。 他笑了笑,拍了拍身旁的石块:“托尔多安达,找我有事?来,坐下说。” “不坐了!”托尔多说道:“来,跟我走!” “去哪儿?”林川站起身来,跟在托尔多身后。 前面不远处,几匹马已经套好,两三个索伦族汉子已经坐在了马上。 “明天你要离开了。” 托尔多翻身上马:“临走前,我送你个礼物。” 几人骑着马,跑出去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座林子。 这座林子林川熟悉,他们从上官屯来的时候,刚好经过林川边。 托尔多翻身下马,带着林川往林子里摸去。 没过多久,林川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动静,像是动物们在咀嚼发出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心脏也开始微微加速跳动,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眼前的景象让林川惊喜不已。 只见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一个鹿群正井然有序地在舔舐着地面,它们或低头专注,或偶尔抬头警惕地张望四周,身姿矫健而优雅。 “嘘……”托尔多轻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林川在一棵大树后隐蔽起来。 两人静静地看着鹿群,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然野趣。 等到鹿群吃饱喝足,慢悠悠地踱步离开后,托尔多才拉着林川走向那片空地。 “林川安达,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猎人的宝藏。” 托尔多一脸自豪地说道,“这是我们做的盐碱地,专门用来吸引鹿群的。” 林川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面,只见土壤颜色微微泛白,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盐粒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托尔多安达,这太神奇了!”林川不禁赞叹道。 托尔多笑着解释道:“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撒了盐,动物们都需要盐分,所以就会被吸引过来。用这种方式,我们既能打到好几头鹿,也可以设置陷阱抓鹿。”他站起身,指了指四周,“而且你看,这块盐碱地就在水源附近,不光能吸引鹿,狍子、山羊这些动物也经常会来,就像是个天然的引诱陷阱一样。” “太好了,这个礼物太珍贵了……” 林川环顾四周,想象着各种动物在这里出没的场景,心中激动不已。 “托尔多安达,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咱们是安达,说什么感谢的话!” 托尔多拍了拍林川的肩膀,豪爽地笑道:“以后你要是需要,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打猎。你们汉人不如我们擅长打猎,有了这个盐碱地,更方便一些。” 他把制作盐碱地的方法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林川点点头,心里有些感慨万千。 托尔多这是在“授人以渔”啊,把索伦族狩猎的方法都教给他了。 他啥也没说,只是用力地抱了抱托尔多。 男人之间,有时不必多说什么。 …… 临行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是林川和娜斯塔霞的订婚礼。 索伦族的订婚礼比较简单,只要两情相悦,族长同意,就选个日子结婚了。 夜晚的乌力楞,篝火熊熊燃烧,将整个营地染成了一片温暖的金红色。 族人们围坐在篝火旁,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中捧着酒碗,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达鲁族长亲手将两颗熊牙吊坠挂在了林川和娜斯塔霞的脖子上。 熊牙被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雕刻着索伦族传统的花纹,象征着勇气、忠诚和永恒的爱。 这是族长亲手制作的定情信物,也相当于正式宣告两人订婚。 “林川,娜斯塔霞,”达鲁族长的声音浑厚而有力,穿透了夜晚的喧嚣:“这两颗熊牙吊坠,它们不仅代表着你们的爱情,也代表着索伦族对你们的祝福。” 娜斯塔霞脸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 她轻轻抚摸着胸前的熊牙吊坠,感受着这份珍贵礼物所承载的祝福与期望。 林川握住娜斯塔霞的手,两人温柔地对望着彼此。 族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欢呼起来。 有人敲起了手鼓,有人吹响了骨笛和悠扬的鹿哨。 “哥……” 周铁柱戳了戳周铁栓,低声问道:“叔和婶这就算结婚了?” “应该算吧?”周铁栓也拿不准。 “咋没有红盖头呢?” “可能索伦族跟咱们风俗不一样……” “那今天晚上……叔要跟婶一起睡觉吗?”周铁柱困惑道。 “你咋老关心这事儿?”周铁栓瞪了他一眼。 “我没老关心啊……”周铁柱委屈道:“晚上睡山里面老害怕了……外面都不知道啥叫……” “咋地,你守着我睡还不行?非得抱着叔的胳膊睡?” “你胳膊又没叔的胳膊粗……” “狗熊的胳膊粗,你咋不抱狗熊呢?” 周铁柱被周铁栓的话噎得一时语塞,撇了撇嘴。 周铁栓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行了行了,知道你舍不得叔。不过叔现在有婶子了,咱们得懂事点,别老缠着他。” 周铁柱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哥,你说叔有了婶子,会不会就不管咱们了?” 周铁栓听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低声说道:“铁柱,叔不是那样的人。他对咱们的好,咱们都记在心里。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媳妇儿,咱们应该替他高兴。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周铁柱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哥,你说得对……我就是有点舍不得。” 不远处,林川和娜斯塔霞正被族人们围在中间,接受着大家的祝福。 林川瞥见周铁柱和周铁栓兄弟俩孤零零的身影,有些纳闷。 “阿川。”娜斯塔霞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铁柱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不知道啊……” 林川摇摇头,招手把刘海娃给叫了过来,问道:“海娃,你铁栓哥他俩怎么了?” 刘海娃正拿着块骨头啃着,听到他问,回答道:“铁柱哥说你今晚跟婶子睡觉,不跟他睡,他害怕。” “谁说我今晚跟婶子睡觉?”林川哈哈大笑起来。 娜斯塔霞脸色腾地红了起来。 “叔,你和婶子不是结婚吗?” 刘海娃啃着骨头问道:“结婚不就该一个被窝睡觉吗?不然咋生小孩儿?” “你个小屁孩儿,懂得可真多!” 林川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叔回家把房子盖好,才能跟婶子一个被窝睡觉。” “你小点声儿!”娜斯塔霞压低声音,害羞地说道:“谁要跟你一个被窝睡觉了……” 林川眨了眨眼睛:“我没说啊,是他说的,对吧海娃?” 刘海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叔,你想跟婶子睡觉就直说,干嘛拿我当挡箭牌?” ------------ 第99章,记忆里的金砂矿 和索拉夫谈好前期的准备工作,林川走出希楞柱。 外头的冷风“呼”地一下灌进领口,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他紧了紧身上的兽皮袄,在营地里四下张望。目光扫过一处处希楞柱,却始终没看到娜斯塔霞和周铁栓他们的身影,寻思着他们兴许是去后面的熏肉窖了。 这几天,周铁栓、周铁柱他们几个在索伦族的营地可算是大开眼界。 每天清晨,天刚亮起来,他们就会跟着索伦族人穿梭在山林间,学习各种打猎的技巧。他们学会了如何根据动物的脚印判断其种类、大小和行动方向,还知道了怎样巧妙地利用地形和自然环境设置陷阱,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不仅如此,在制作工具方面,他们也学到了不少真本事。 看着索伦族人熟练地将一根根木头削成实用的箭矢,把一块块兽皮缝制成保暖又耐用的衣物,周铁栓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新奇和敬佩,每天都沉浸在这些新鲜事物中,应接不暇。 而且索伦族的热情好客可不是说说而已。 每当夜幕降临,营地里就会燃起熊熊篝火,架起烤架,放上新鲜的猎物。 油脂滴落在火上,“滋滋”地冒响,那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引得众人垂涎欲滴。 没几天,每个人的脸都圆润了不少,原本清瘦的脸颊变得肉嘟嘟的,肚子也微微鼓了起来。 娜斯塔霞打从一开始就很喜欢这几个来自上官屯的孩子。 除了教他们鞣制皮子之外,她总是带着他们四处玩耍,耐心地解答他们的各种问题。 只是相处下来,这辈分可就乱了套。 周铁柱这小子,当面的时候还老老实实地叫娜斯塔霞婶子,规规矩矩的模样像个小大人。 可一转身,就和周铁栓凑到一块儿,嘀咕着“姐长姐短”的。 周铁栓说了他好几次,皱着眉头严肃地让他注意辈分,可周铁柱压根儿就不听,还振振有词地说:“姐对我们这么好,叫姐多亲切啊!” 时间一长,连周铁栓也被带偏了,不知不觉跟着叫起了姐。 更有意思的是,娜斯塔霞听到他们这么叫,心里还挺高兴,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 林川知道这事儿后,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你说这咋整?真是没法整。 想到这儿,林川不禁笑了笑,抬脚往熏肉窖的方向走去。 其实在和索拉夫正式沟通之前,林川心里对如何利用这条贸易线路完全没底。 他原本只想着能做些简单的交易,换点罐头就好。 毕竟在物资匮乏的当下,罐头的保质期长,还能提供充足的能量,对屯里人来说是非常实用的东西。 但在索拉夫兴致勃勃地介绍与索伦族合作往事的时候,林川的脑子就像被一道光照亮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 和这边的情况不同,林川知道,在老毛子那边,其实一直是允许私营经济存在的。虽说规模和经营内容受到诸多限制,店铺不能随意扩张,经营的品类也有严格规定,但这对于林川来说,已经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心里清楚,凡事只要找对方法,就有做成的机会。 在这个时期,个人要是想做点出格的事情,实在是太容易被扣上各种各样的帽子了。如果想要单独作小买卖,私自贩卖货物,甚至随时有可能吃牢饭! 可要是能把索拉夫也拉上船,那就不一样了,这就好比在复杂的局势里多了一条隐藏的线,多了一份保障。 毛子那边和这边虽然在很多方面都存在差异,可也有很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关系”。 在林川看来,不管是这边还是毛子那边,都算是关系型社会。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不论是出门办事,还是想要升官发财,只要把关系搞好了,很多看似棘手的事情都会变得好办许多。 在和索拉夫交谈的过程中,林川敏锐地察觉到,索拉夫在毛子那边有着自己的人脉和关系网,要是能借助他的力量,说不定能打开一条全新的贸易通道。 至于黄金,也多亏了索拉夫的“金砂矿”提醒了他。 林川记得小时候在上官屯,有好多人去黑瞎子岭那边的一道河沟淘金。 那时候,河沟边总是聚集着一群怀揣着发财梦的人,他们日夜不停地在河水里筛洗着沙子,期待能找到那闪闪发光的金砂。后来甚至还发生过因为争抢金砂而伤人的刑事案件,原本宁静的河沟变得充满了纷争和危险。 再后来,国家出台政策,不允许私人淘金,加上公安查得紧,大家只能无奈地放弃,那片河沟也就慢慢消停了。 可现在是 1958年,这意味着,那条河沟的金砂矿,还没有被官方发现! 如果有办法搞定的话,那可真是一座金矿啊! 想象着未来可能带来的巨大财富,林川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林川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娜斯塔霞,想和她分享自己的这份兴奋和期待。 很快,熏肉窖的轮廓就出现在眼前,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林川走进熏肉窖,一股浓郁的熏肉香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松枝燃烧的独特味道。娜斯塔霞正手把手地教周铁栓怎么辨别熏肉的成色,周铁柱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铁栓,你看这熏肉,颜色均匀,纹理清晰,凑近闻还有股淡淡的松香味,这就是熏得恰到好处的。”娜斯塔霞耐心地讲解着,手里拿着一块熏肉,展示给周铁栓看。 周铁栓目不转睛地盯着,连连点头:“姐,我记住了。” 周铁柱在一旁打趣道:“姐,这熏肉闻着太香了,我都快忍不住想吃一口啦!” 刘海娃不好意思说话,可嘴角的口水已经流了下来。 娜斯塔霞笑着说:“别光想着吃,你们三个都要好好学,以后回去了,自己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熏肉。” 林川走过去,故意咳嗽了一声:“哟,你们在这儿学得挺认真啊!” 众人转过头,看到林川,娜斯塔霞眼睛一亮,开心地迎了上去:“安达,你可算来啦!我正给他们讲熏肉的事儿呢。” 周铁栓和周铁柱也连忙打招呼:“叔,你回来啦!” 林川笑着点点头,走到娜斯塔霞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娜西娅,我跟索拉夫谈得差不多了,有个想法想跟你说说。” 娜斯塔霞好奇地看着他:“什么想法?快说来听听。” ------------ 第100章,最亲近的人 林川看了看周铁栓和周铁柱,说道:“这事儿咱们先找个地方细聊。铁栓、铁柱,你们先在这儿接着学,一会儿我再找你们。” 周铁栓和周铁柱懂事地点点头,又继续研究起熏肉来。 林川拉着娜斯塔霞走出熏肉窖,找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四周只有皑皑白雪和偶尔吹过的风声。林川把和索拉夫合作贸易,以及金砂矿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娜斯塔霞。 “安达……” 娜斯塔霞听不太懂他说的内容,目光却如同春日里的湖水,温柔而深情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无条件的信任:“你想做的事情,尽管去做好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索伦族特有的语调,在这寂静的雪地里,如同天籁般动人。 “娜西娅,你可不可以先改个称呼?”林川微微红了脸,带着几分羞涩问道:“你叫我安达,总让我觉得咱俩像是在谈生意,少了点……那种亲近的感觉。” 娜斯塔霞微微歪着头,眼睛里满是疑惑,那灵动的模样像极了山林间活泼的小鹿。可嘴角却噙着一抹俏皮的笑意,她好奇地问道:“那叫你什么呀?” 林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动作显得他越发青涩。他微微凑近娜斯塔霞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小声说道:“你就叫我林川,或者……叫我阿川也行。” 娜斯塔霞轻声重复着:“林川……阿川……” 她念着这两个名字,如同在品味世间最美妙的音符。脸上原本就甜美的笑容越发灿烂,那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雪地上熠熠生辉:“嗯,阿川,这个称呼真好听,感觉一下子就更亲近了。” 说着,她像是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轻轻挽住林川的胳膊,将头温柔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散发着松脂和雪貂油混合的独特香气。 林川感受着娜斯塔霞的依赖,心里像被一股暖流填满,暖烘烘的。 他轻轻抚摸着娜斯塔霞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在山林间劳作,细腻又有些粗糙,却让林川觉得无比真实和温暖。 他微微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感慨说道: “娜西娅,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只要想到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像充满了使不完的勇气。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住宽敞明亮的房子,穿漂亮的衣服,吃美味的食物。也想让家人们都不再为生活发愁,不用再为了一口吃的而在山里奔波劳累。” “阿川,我们索伦族人都说:不必想太多,每天去做事就好。” 娜斯塔霞抬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不管是打猎、采果子、套鹿还是捉鱼,你只管去做,剩下的,山神会安排好。只要去做,就有希望。你看这山林,每到季节,就会馈赠给我们食物和皮毛;我们努力打猎,就能养活家人。做事情也是一样,只要用心,总会有收获。”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想让林川更明白索伦族的生活哲学。 “谢谢你这么说,娜西娅。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林川轻轻握住娜斯塔霞的手,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更多的力量:“外面的环境还有许多艰难,未来几年可能会面临灾荒,生活也会变得更加困苦。我怕一旦做不好,连累了你们,让你们跟着我吃苦。” “你们?”娜斯塔霞注意到他的措辞,微微笑起来,那笑容里带着惊喜和羞涩:“阿川,你把我也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了吗?” “傻话,你现在当然是我最亲近的人!” 林川看着娜斯塔霞,眼神里满是深情和宠溺: “我做梦都不敢相信,像你这么美好的人会出现在我生命中。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对我来说会是特别的存在。你的勇敢、善良,还有对生活的热爱,都深深地吸引着我。” “既然是最亲近的人,不管你做的好不好,就永远不会责怪你。” 娜斯塔霞的眼眶微微泛红:“阿川,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就算未来的路再难走,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如果真的遇到困难,那也是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林川满心感动,手臂微微用力,将娜斯塔霞轻柔地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林川,他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那热度顺着肌肤传递到他的心底,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 而她急促的心跳声,如同战鼓般在他耳边擂动,一下又一下,让林川深刻地体会到此刻两人之间浓烈的情感。 林川微微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却又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如同在许下一个永恒的誓言:“娜西娅,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好幸运。” “别让他们看见了。”娜斯塔霞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她轻轻推搡着林川的胸膛,试图挣脱他的拥抱,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娇嗔。 “怕什么?”林川拉住她的手:“娜西娅,等我回去盖好房子,就回来娶你过门!” “盖房子?”娜斯塔霞眨了眨眼睛。 “嗯,汉人的房子。” 林川用力地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此刻,他的心中从未有过这么迫切的念头,那就是赶紧回去把房子盖起来,为他们的未来打造一个温暖的家。 娜斯塔霞“噗嗤”一笑,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她略带羞赧地说道:“我还没见过汉人怎么盖房子呢,要盖好才能看吗?” “啊?”林川微微一愣,整个人瞬间有些愣神。 这个问题他确实从未想过,在他的认知里,盖房子是迎娶娜斯塔霞必不可少的前提,可是经娜斯塔霞这么一问,他才惊觉其中的逻辑。 毕竟,没有房子的话,即便娶了娜斯塔霞,他们也没有安稳的地方居住。 想到姥姥家的老房子,他和周铁栓几个还挤在一个炕头上,那局促的空间根本无法容纳他和娜斯塔霞未来的生活。 姥姥家的老房子,还是他和周铁栓几个挤在一个炕头上呢。 “娜西娅……”林川困惑道:“你是想看盖房子……还是着急让我娶你?” “嗯?”这次轮到娜斯塔霞发愣了。 过了片刻,等到她终于意识到林川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时,她的脸“哎呀”一声涨得更红了,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又羞又急,连忙扭过头,脚下一跺,转身就跑。 背影在雪地里摇曳生姿。 ------------ 第101章,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冬日的午后。 阳光柔和地洒在索伦族营地,帐篷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不远处的篝火堆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周铁柱双手揣在棉袄袖子里,迈着轻快的步伐,几步就来到了林川身旁。 此时,林川正靠坐在一棵老树下,望着远处的山峦,若有所思。 “叔,明天真就要回上官屯啦?” 周铁柱犹豫了半天,开口问道。 林川收回目光,看向周铁柱,脸上挂起微笑,轻轻点点头,说道:“嗯呐,该回去了。”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的发梢,也带来了营地里篝火气息。 周铁柱微微低下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不能多待几天吗?鞣皮子我还没学完呢……” 他小声嘟囔着:“我还想着多学些手艺,以后能帮上家里的忙。” “你想的倒挺美!”林川笑起来:“鞣皮子整个流程得要两个月呢,等这两个月过去了,咱们再回来接着学。这鞣皮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得慢慢来,急不得。” 说着,他伸手理了理周铁柱的衣领。 周铁柱撇了撇嘴,小声说:“可我舍不得姐姐……” 林川嘴角上扬,故意问道:“舍不得谁?” 周铁柱的脸瞬间红了,他挠了挠头,声音更小了:“婶子……” 刚赶过来的周铁栓在身后打趣道:“铁柱,我看你是舍不得乌里大叔的烤肉吧?每次一闻到烤肉味儿,你跑得比谁都快。” 周铁柱连忙摆手,认真地说:“哥,你净瞎说……我是真舍不得婶子……还有烤肉……” 说到这儿,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来帮忙装雪橇。”周铁栓拉着他往回走,边走边说:“放心吧,咱们很快就能见到婶子啦!” 周铁柱眼睛一亮,凑上前问道:“咋说?” 周铁栓瞅了他一眼:“等叔的房子盖起来,叔就要娶婶子啊,到时候咱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周铁柱转头看向周铁栓,问道:“哥,那叔盖房子娶婶子,是不是就不住咱家啦?” 周铁栓点了点头,说:“嗯呐,叔有自己的家了,肯定不能一直住咱家。” 周铁柱的嘴角微微下垂,轻声说:“啊?我不想让叔搬走……叔对我可好了,我还想天天跟叔一起玩。” 周铁栓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咋的?要不等叔的房子盖起来,你还跟叔一个炕头睡?” 周铁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能吗?” 周铁栓忍不住笑了:“能个屁!叔要跟婶子一个炕头!你呀,到时候就乖乖回咱家的炕头睡去。” 说完,他轻轻推了周铁柱一把。 周铁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扭头就追过去。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川看着两兄弟打闹着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乌力楞的营地,将整片山林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 如果未来的生活都是这么平静安稳,那该多好啊……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他不知道自己与索伦族的羁绊,会给这个属于大山的族群带来什么。 但他希望能带来的是快乐和富足,而不是伤害。 可接下来的二十年时光,要把老毛子那条线好好做下来,是他心中很重要的规划。 这个规划,在当下的社会环境下,是叛逆的、不可饶恕的。 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 索伦族也不可避免地会成为其中的重要环节…… 林川的思绪飘得很远,想着明天的行程,想着未来的计划,想着娜斯塔霞的笑容。 “林川安达,你在这儿啊……”托尔多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我找你半天了。” 林川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到托尔多正朝他走来。他笑了笑,拍了拍身旁的石块:“托尔多安达,找我有事?来,坐下说。” 托尔多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下,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没什么大事。就是你明天要走了,想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川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啊……要做的事情好多啊。盖房子娶娜斯塔霞、跟索拉夫合作、屯里的打猎指标、养狍子、种地……每一件都得抓紧。” 托尔多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是啊,日子总是忙忙碌碌的。不过,林川安达,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一定能把这些事都办好。” 林川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过了一会儿,托尔多又开口了:“其实,达鲁族长让我带句话给你。” “哦?”林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什么话?” 托尔多正了正神色,语气认真起来:“他说,你是个能带着族人走向高山的雄鹰。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你是索伦族的女婿,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林川听完,心中一阵暖流涌过。他没想到,达鲁族长会这样看重他,甚至将他视为族人中的一员。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达鲁族长的话,让我很感动。谢谢他,也谢谢你,托尔多安达。” 托尔多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林川安达,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虽然你是汉人,我们是索伦族人,但在我心里,你就像我兄弟一样。你帮了我们很多,也教会了我们很多。乌里也常说,你是我们乌力楞的骄傲。” 林川看着托尔多真诚的眼神,心中感慨万千。他郑重地说道:“托尔多安达……不,托尔多大哥,谢谢你。你们是娜斯塔霞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在我心里,你和乌里都是我的大哥。你们教会了我如何在山林中生存,如何与自然相处,这些对我很重要。” 托尔多笑了起来,拍了拍林川的肩膀:“好兄弟,不说这些客气话。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们。乌力楞永远是你的家。” 林川点点头,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辉。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有这些家人陪伴,他心中充满了力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托尔多忽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林川安达,乌里那边烤了肉,咱们去吃点。明天你就要走了,今晚得好好喝一杯。” 林川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好,走吧。不过我可喝不过你们,你们索伦族的酒量,我可是领教过的。” 托尔多哈哈大笑:“没事,喝不过就认输,咱们不笑话你!” ------------ 第102章,你想睡婶子就直说 夜晚的乌力楞,篝火熊熊燃烧。 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将整个营地染成了一片温暖的金红色。 族人们围坐在篝火旁,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中捧着酒碗,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和松木燃烧的清香,仿佛连风都带着喜悦的气息。 达鲁族长亲手将两颗熊牙吊坠挂在了林川和娜斯塔霞的脖子上,熊牙被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雕刻着索伦族传统的花纹,象征着勇气、忠诚和永恒的爱。 所有的族人都欢呼了起来。这是族长亲手制作的定情信物,也相当于正式宣告两人订婚。 达鲁族长神情庄重,目光慈爱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林川和娜斯塔霞。 “林川,娜斯塔霞,”达鲁族长的声音浑厚而有力,穿透了夜晚的喧嚣,“这两颗熊牙吊坠,它们不仅代表着你们的爱情,也代表着索伦族对你们的祝福。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彼此的依靠,是彼此的未来。” 娜斯塔霞脸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她轻轻抚摸着胸前的熊牙吊坠,感受着这份珍贵礼物所承载的祝福与期望。 林川则满脸笑意,看向娜斯塔霞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爱意,他轻轻握住娜斯塔霞的手,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幸福。 族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欢呼起来。 有人敲起了手鼓,有人吹响了骨笛和悠扬的鹿哨,欢快的节奏瞬间点燃了整个营地。 年轻的小伙子们跳起了传统的舞蹈,姑娘们则围成一圈,手拉着手,唱起了祝福的歌谣。 “林川兄弟!娜斯塔霞!”托尔多兴奋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大坛酒,大声说道:“祝你们永远幸福,像山间的松树一样坚韧,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 说着,他将酒坛递给身旁的族人,众人纷纷拿起酒杯,斟满美酒。 乌里也走了过来,笑着说:“林川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们索伦族的女婿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好兄弟!”林川连忙回应:“乌里大哥,你放心,我怎么会忘呢!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开口!”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大家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烤肉,一边畅饮着香醇的美酒。 林川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着所有族人说道:“感谢达鲁族长,感谢索伦族的每一位亲人,是你们的接纳和支持,让我和娜斯塔霞能够走到一起。以后,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护娜斯塔霞,也会为索伦族的发展尽自己的一份力!” 达鲁族长欣慰地点点头,说道:“林川,我们相信你。你和娜斯塔霞的结合,是两个民族的情谊延续。希望你们以后相互扶持,共同创造美好的生活。” 众人再次欢呼起来,祝福声此起彼伏。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林川和娜斯塔霞紧紧相依,感受着这份来自族人们的真挚祝福。 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未来的日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将携手共度。 “哥……”周铁柱戳了戳周铁栓,低声问道:“叔和婶结婚了?” “应该算吧?”周铁栓也拿不准,犹豫道:“可能索伦族跟咱们风俗不一样,这边结婚早……” “那今天晚上叔要跟婶一起睡觉吗?”周铁柱困惑道。 “你咋老关心这事儿?”周铁栓瞪了他一眼。 “我没老关心啊……”周铁柱委屈道:“晚上睡山里面老害怕了……外面都不知道啥叫……” “咋地,你守着我睡还不行?非得抱着叔的胳膊睡?” “你胳膊又没叔的胳膊粗……” “狗熊的胳膊粗,你咋不抱狗熊呢?” 周铁柱被周铁栓的话噎得一时语塞,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怕嘛……再说了,狗熊能跟叔比吗?” 周铁栓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行了行了,知道你舍不得叔。不过叔现在有婶子了,咱们得懂事点,别老缠着他。” 周铁柱低下头,用脚尖在地上划拉着,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可我就是有点不习惯。以前叔总和咱们在一块儿,现在他有了婶子,会不会就不管咱们了?” 周铁栓听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铁柱,叔不是那样的人。他对咱们的好,咱们都记在心里。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媳妇儿,咱们应该替他高兴。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周铁柱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哥,你说得对……我就是有点舍不得。” 周铁栓叹了口气,伸手搂住弟弟的肩膀:“行了,别想那么多。今晚你要是害怕,哥给你讲故事。” 周铁柱一听,眼睛亮了起来:“真的?讲啥故事?” 周铁栓想了想,笑道:“就讲叔以前打猎的事儿吧。你不是最爱听这个吗?” 周铁柱连连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哥,你快讲!” 兄弟俩找了个靠近篝火的地方坐下,周铁栓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林川以前打猎的趣事。周铁柱听得入神,时不时发出惊叹声,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失落。 不远处,林川和娜斯塔霞正被族人们围在中间,接受着大家的祝福。 林川瞥见周铁柱和周铁栓兄弟俩孤零零的身影,有些纳闷。 “阿川。”娜斯塔霞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铁柱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不知道啊……”林川摇摇头,招手把刘海娃给叫了过来,问道:“海娃,你铁栓哥他俩怎么了?” 刘海娃正拿着块骨头啃着,听到他问,回答道:“铁柱哥说你今晚跟婶子睡觉,不跟他睡,他害怕。” “谁说我今晚跟婶子睡觉?”林川哈哈大笑起来。 娜斯塔霞脸色腾地红了起来。 “叔,你和婶子不是结婚吗?” 刘海娃啃着骨头问道:“结婚不就该一个被窝睡觉吗?不然咋生小孩儿?” “你个小屁孩儿,懂得可真多!” 林川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叔回家把房子盖好,才能跟婶子一个被窝睡觉。” “你小点声儿!”娜斯塔霞压低声音,害羞地说道:“谁要跟你一个被窝睡觉了……” 林川眨了眨眼睛:“我没说啊,是他说的,对吧海娃?” 刘海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叔,你想跟婶子睡觉就直说,干嘛拿我当挡箭牌?” ------------ 第103章,我舍不得离开你 月光如水,洒在索伦族营地上,映出一片银白。 林川和娜斯塔霞并肩坐在一棵大树下,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回去之后,我尽快把房子盖好,屯里都已经安排好了……等盖好房子,估计你们也要搬迁到下个栖息地了,到时候我就来娶你……” “嗯……阿涅格也在给我准备嫁妆,他这两天很高兴,我很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娜斯塔霞口中的“阿涅格”,就是汉语中“爷爷”的意思,达鲁族长就是她的阿涅格。而她是达鲁族长的“乌伦”,也就是“孙女”的辈分。作为达鲁族长最宝贝的孙女,娜斯塔霞嫁给林川,应该是他们这个乌力楞近几年来最大的喜事了。 林川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娜斯塔霞年龄比他小好几岁,可在她身上,有着很多女孩没有的勇敢、坚定,或许是大山赋予了她这股无畏的力量。 林川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感慨道:“娜西娅,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我本以为这一辈子不会遇上喜欢的人。” 娜斯塔霞脸颊微微泛红,靠在林川怀里,轻声说:“阿川,在这大山里,什么都有可能。我也很开心能遇到你,一想到你能带我见到更多的世界,我心里就好高兴。” 林川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认真地说:“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女孩……就算是几十年后的世界,也没有这么美的眼睛……像大海一样……” “大海?”娜斯塔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是什么?” 林川微微松开娜斯塔霞,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她脸上移开,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大海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地形容它……它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无边无际的、看不到尽头的水……” “就像贝加尔湖那样?”娜斯塔霞问道。 “你见过贝加尔湖?”林川看着她。 “没有。”娜斯塔霞摇摇头:“听索拉夫说起过,也是一眼望不到边……” “不,它比贝加尔湖还要大一百倍、一千倍,它可以把大兴安岭都装进去……” “那可真是……想象不到的大啊……” “大海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那种蓝色,蓝得纯粹,蓝得深邃,就像你看向我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透着灵动与深情,让我一眼就陷了进去。” 娜斯塔霞听得入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阿川,你总是说得这么动听,我都快想象不出那到底是怎样的景象了。” 林川轻轻笑着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大海。站在海边,海风会轻轻拂过你的发丝,海浪会一波又一波地涌来,拍打着沙滩。你可以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感受大海的温度,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妙感觉……” “真奇怪……”娜斯塔霞低声说道:“你说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光是听着,就让我好喜欢好喜欢。阿川,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吧?可你还没有托尔多年龄大,你怎么走得那么远的路?去过那么多的地方?” 这个问题让林川心里轻轻地疼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带着娜斯塔霞回到穿越前的世界,带她走遍天下,让她知道这个地球有多大,世界有多美。可这场穿越或许只是条单行线,曾经的所有经历变成了脑海中的记忆,即便是说出来,也只能是这个时代的人眼中幻想的世界。 “娜西娅,如果我说,我梦里去过许多许多的地方,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阿川,我想听你告诉我这一切……” “好,等我娶了你以后,每天啥也不干,就讲故事给你听……” “为什么啥也不干?可以晚上讲啊……” “晚上没有时间讲……” “为什么晚上没有时间讲?” “晚上……忙啊……” “晚上忙什么?为什么会忙?” “嗯……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你现在说……” “说不出口……” “不行,你要说……” “……” 声音窸窸窣窣的,从一本正经地互诉衷肠,变得有些微妙……和暧昧起来。爱问“为什么”的人或许是动用了某种手段,让对方开始求饶,才隐晦地得到了答案。 于是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脸上都开始热腾腾的发起了烧,可对这个答案,谁都没有经历过,心中难免有许多的好奇,想问又不敢问,好奇而又羞赧,期待而又躲避着…… “阿川……我怎么觉得脸这么热?” 娜斯塔霞羞红了脸,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偶尔拂过林川的脸颊,带来丝丝痒意。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迷醉的光芒,像是藏着一片深海。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微微泛红的脸颊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 “我也是……”林川口干舌燥地说道。 空气开始变得燥热,女孩呼吸中的温热气息,犹如迷魂药一般,让林川的大脑逐渐变得恍惚。 “都怪你……” “是你非要让我说的……” “我又没有……让你说那个……” “我也没说啥……就说了睡觉这俩字……” “你还说……羞死人了……” “娜西娅,我舍不得离开你……” “我也是,阿川……” 娜斯塔霞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她微微仰头,望向林川,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幸福与期待交织的泪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被这份甜蜜的羞涩所阻挡。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月光将他们的身影紧紧相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息,诉说着他们对彼此深深的眷恋。 ------------ 第104章,等我回来 晨曦破晓 柔和的光线洒在索伦族的营地,给错落的希楞柱和皑皑的雪地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林川站在雪橇旁,慢慢地整理着行囊。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整理的,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尽量忙碌着,抵消离别的愁绪。 周铁栓、周铁柱和刘海娃三个少年也在一旁忙碌着,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周围熟悉的一切。 周铁柱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三个人里面他最不想离开;周铁栓则沉稳许多,认真检查着雪橇上的绳索是否牢固,确保路途安全;刘海娃则牵着雪橇前面的那头高大的驯鹿,眼中满是喜爱。 这头驯鹿,是托尔多一大早牵过来的。这是他送给林川的,这趟山路要走上一整天,有驯鹿拉着雪橇,林川他们以后进山就会轻松许多,不再几个人费力拉着沉重的货物了。 林川知道,驯鹿是索伦族人的宝贝。 在索伦族的漫长岁月里,驯鹿早已融入他们生活的每一处角落。它是索伦族迁徙途中最忠诚的伙伴,驮着族人的家当,穿越山林与雪地,不惧路途艰险。在狩猎时,驯鹿的敏锐感知和行动力,帮助索伦族人运送猎物。寒冬时节,它厚实的皮毛为族人抵御严寒,提供温暖的庇护。不仅如此,驯鹿还承载着索伦族的文化与信仰,在他们的传统仪式和庆典中,驯鹿总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象征着吉祥与希望。 托尔多送这头驯鹿给林川,意义格外不同。他自己与这头驯鹿有着深厚的感情,从它幼年时起,托尔多就亲手照料它,看着它一点点长大,一起度过无数个山林间的日夜。 如今,他将这头驯鹿赠予林川,这是对林川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是希望这份珍贵的情谊,能像驯鹿一样,在未来的日子里,始终陪伴着林川。 雪橇上堆满了各种物品,一摞摞皮子整齐地码放着,这是新一季要去供销社兑换物资的“宝贝”。而这一次,除了要给达鲁族长他们兑换之外,还有别的乌力楞托付兑换的皮子。 托尔多说,有好几个乌力楞的族人知道他们和汉人结成了新的安达,都想见一见林川,谈谈合作的事情。只不过这段时间都忙着迁徙,时间没凑得上,索性就留下了些皮子和物资需求,委托了托尔多转达给林川。等下一次再回来迎娶娜斯塔霞,这个索伦族里的大喜事,就会邀请别的乌力楞的人过来,到时候,顺便一起谈一谈。 这些优质的皮子,是山里的游牧民族对生活用品的期待。 除此之外,还有色泽诱人的肉干,以及不少散发着奶香的奶条,这些奶条是娜斯塔霞特意为悟空准备的,想到悟空吃到奶条时欢快的模样,林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达鲁族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身后跟着托尔多。 达鲁族长神情关切,目光在林川和少年们身上一一扫过,说道:“林川,此去路途遥远,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这头驯鹿托尔多驯得好,脾气很好,有它拉雪橇,能省不少力气。” 林川感激地握住达鲁族长的手:“达鲁族长,谢谢您!索伦族的恩情,我林川铭记在心,等安顿好了,我就会回来。” 达鲁族长笑起来,轻轻拍了拍林川的手:“好孩子,下次回来,按你们汉人的规矩,你该改口叫我阿涅格了。” “阿涅格……”林川声音略带哽咽:“在我心中,您早就是我的阿涅格了……” “你们三个……”托尔多走到驯鹿旁,冲着周铁栓三个少年招手道:“谁替我照看驯鹿?” “我!”刘海娃就站在旁边,第一个举手道。 “好,海娃,就你了。”托尔多笑道。 周铁栓和周铁柱一脸的遗憾,不过也凑了过来。 托尔多熟练地帮着把驯鹿拴在雪橇前,一边系绳索,一边耐心地给刘海娃交代:“这驯鹿性子温顺,但你也要好好照顾它。每天给它喂些苔藓和嫩草,饮水的时候注意别让它喝太凉的水。” 刘海娃不住地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驯鹿的脖子。 “海娃,我帮你一起照看它好不好?”周铁柱小心地问道。 “好啊,铁柱哥。”刘海娃点头道:“不过你保证,要教会我打枪!” “没问题!”周铁柱笑道:“我保证,咱俩都练好枪,加入狩猎队!” “嗯!”刘海娃用力答应道。 一切准备就绪,林川和少年们纷纷登上雪橇。 林川回头望向人群,没有看到娜斯塔霞的身影。 “林川兄弟。” 托尔多走过来:“别找了,娜斯塔霞舍不得你,怕看到你会哭,就躲起来了。” 纵然心头有万般不舍,林川还是忍住了。 他点点头,说道:“托尔多大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好兄弟,我等你!娜斯塔霞等你!” “驾!” 随着一声清脆的吆喝,驯鹿迈开稳健的步伐,雪橇缓缓启动。 林川和少年们向索伦族的人们挥手告别,渐行渐远。 等到看不见索伦族人的身影,他们才回过头来。 周铁柱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铁栓连忙凑过去,用手轻轻拍着周铁柱的后背,轻声安慰:“铁柱,别哭啦,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还能再来。” 可周铁柱哭得更凶了,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抽抽噎噎地说:“我……我舍不得婶子做的肉干,我还想再听托尔多大叔讲打猎的故事,还想跟乌里大叔学做弓箭……” 林川笑起来:“铁柱,当初我说要给你们几个做弓箭来着,现在可好,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弓箭,这可是索伦族的猎弓,比我做的可是好多啦!” 刘海娃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你们还给铁蛋和秀兰做了,我都没给我弟妹他俩做……” “咱们这趟出来,你们三个可是学了不少东西……” 林川刚刚感慨一声,忽然听到远处的山林间,传来一阵歌声。 “是婶子!”周铁栓低喊一声。 “在哪儿?”周铁柱顿时止住了哭泣,四处张望。 林川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只见山顶上,娜斯塔霞的身影在晨光的勾勒下显得格外动人。 她一袭传统的索伦族服饰,头上戴着那顶白色的帽子。 歌声婉转悠扬—— “驯鹿踏雪向远方,哥哥此去路漫长。 山峦层叠多险阻,愿你平安把家望。 林中浆果莫忘尝,那是阿妹思念长。 待到雪化春来到,盼你归来共时光。”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娜斯塔霞的声声呢喃,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牵挂。 周围的环境如梦似幻,山顶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为娜斯塔霞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山间的树木错落有致,像是忠诚的卫士,静静聆听着这深情的歌声。 偶尔有几只飞鸟从林间惊起,它们扑腾着翅膀,似乎也被这歌声所感染,在天空中盘旋许久才缓缓飞去。 周铁栓、周铁柱和刘海娃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感受着这份离别的深情。 林川的眼眶微微湿润,他静静地聆听着歌声,雪橇前行的速度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娜西娅,等我回来……” ------------ 第99-105章,密植政策 午后的阳光洒在黑土地上。 枯草在微风中摇曳,肥沃的土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黝黑的光泽。 距离上官屯不远的农田里,一片热闹的农忙景象。 周来顺和几十名屯民分布在田间。 他们身着粗布棉袄,挽起的裤脚沾满了泥土,脸上带着被寒风吹出的红晕。 “同志们加把劲呀!” “嘿呀!嘿呀!” 每个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把沉重的榔头,随着号子响起,大家一同发力,榔头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重重地砸向土地。 “砰砰”的声响此起彼伏,泥土被翻起,大块的土坷垃被敲碎,散发着泥土特有的清新气息。 周来顺弯着腰,手中的榔头一下又一下地砸进土里,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 就在这时,屯里的铁皮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电流声过后,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田野: “各位屯民,各位社员,注意了啊!注意了啊!” 周来顺直起身来,抹了一把汗,抬头看向喇叭的方向。周围的社员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竖起耳朵听着。 “首先,跟大家说个振奋人心的事儿!今年的春耕生产已经拉开大幕,廖社长今天去乡里开会,咱们高级社分了新的农业生产任务,今年要大力推广密植,目标是粮食产量再创新高!这是关乎咱们全村人生活的大事,也是为国家建设出份力……” “推广啥?”旁边的陈老汉皱了皱眉,凑过来问道:“来顺,广播里说推广啥?” “老陈叔,推广密植。”周来顺说道:“前段时间不是有专家来培训过吗?” “我怎么不记得了?什么密植?”陈老汉嘟囔道。 “就是一亩地撒八十斤麦种,种得多,收成也多。”周来顺解释道。 “啊这事儿啊,我想起来了。”陈老汉摇摇头:“那次不是吵起来了吗?” “嗯呐,就是吵起来了啊。”周来顺说道。 陈老汉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咱种了一辈子地了,都知道庄稼得透气、有地儿扎根,苗儿种得太密,根缠在一起,能长好吗?这密植真能像广播里说的那样让粮食产量翻番?我咋想都觉得玄乎。” 周来顺点点头:“好多人都说玄乎。不过听说有试验田种成功了呢,要不一亩地八十斤麦种这个数怎么来的?不能瞎说吧……” 陈老汉摇了摇头,冲着远处的陈和平喊道:“和平——” “二叔!叫我嘎哈呀?”陈和平小步跑过来。 陈老汉大声问道:“一亩地八十斤麦种,谁规定的啊?” “二叔,专家说的啊。”陈和平挠挠头:“开会的时候你没听见吗?” “你管我听没听见。”陈老汉没好气地说道:“这么个种法,去年留的麦种哪够啊?往年都是一亩地留二三十斤种子,你这突然改了,敢保证收成吗?而且这密植的话,播种、除草、收割都得比以前多费多少力气啊?” “就是啊!”旁边的屯民搭茬道:“密植种一亩地,抵得上往年三亩地了,咱这种子可都是省吃俭用留下来的,要是到时候没个好收成,那损失可就大了。” “二叔,这事儿你也别赖我身上啊……”陈和平委屈道。 “不赖你赖谁?你是生产队长!”陈老汉说道。 “我是生产队长不假。”陈和平点头道:“可这个密植政策是上头派下来的农业专家,人家专门搞农业的,还能故意说瞎话不成?二叔,你可注意自己说话啊,别让人抓了把柄……” “你个小逼崽子,我是你二叔,你抓我什么把柄?” 陈老汉骂了一句,可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上头肯定是想让咱们过上好日子,可这种地的事儿,还得咱农民自己有数啊。不能光听专家说,也得看实际情况……” “行了二叔,有啥意见你也别找我,去找廖社长反映去。” 陈和平笑道:“反正隔壁几个屯子都积极响应了,人家马家沟都放出话了,今年播种翻两番,亩产目标也是翻两番……” 陈老汉无奈地摇摇头,刚要说话,远处喇叭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有,咱们村的识字扫盲班要扩大规模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在村里的仓库上课。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还不识字的,都得来参加。国家大力发展建设,识字是基础,只有掌握知识,才能更好地搞建设……” “扫盲班?”陈老汉一脸不以为然,“咱们这些老农民,种了一辈子地,识不识字有啥关系?难不成识字了,庄稼就能长得更好?” 周来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叔,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识字还是有用的,至少每年工分不能记错了。” “那倒也是……”陈老汉点点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可我这把年纪了,脑子也不灵光了,学那玩意儿干啥?还不如多干点活儿实在。” 旁边的屯民听见了,插嘴道:“老陈叔,这话可不对。现在国家搞建设,咱们也得跟上时代。再说了,要是识字了,以后写信、看报纸都方便,多好啊!” 陈老汉摆摆手,笑道:“得了吧,我这辈子能把自己名字写明白就不错了,还看报纸呢!” 周来顺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和平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便挥了挥手:“行了,都别聊了,赶紧干活吧!再磨蹭,今天这地可翻不完。” 社员们纷纷应声,重新挥动起榔头。 有人冲陈和平喊道:“陈队长,马家沟他们集体都有好几头牛耕地,咱们什么时候也买两头牛啊?一头也行啊……” “就是啊,有牛耕地多快啊……”有人附和道。 “你们以为我不想啊?”陈和平没好气道:“屯里就那么一头牛,还病死了,你们知道现在买头耕牛多贵?至少八十块钱!咱们社现在春耕任务这么重,哪有那么多富裕的钱买牛?” “哎?那是谁啊?怎么赶了头牛?”有人指着西边的半山腰喊道。 众人循着目光望去。 只见山坡上隐隐约约出现几个身影,坐在一台雪橇上,一头牛一样的动物在前面拉着雪橇慢慢走着。 “那不是牛啊……”周来顺眯起眼睛,犹豫道:“牛角怎么那么大?” “是驯鹿!”陈和平眼神好使,仔细看了看:“来顺,那个身影怎么看着像林川呢?” “啊?”周来顺心头一阵激动,睁大眼睛望向山坡。 远远的,只见山坡上,几个身影遥遥地挥着双手。 “哎呀!” 看到那几个身影,周来顺哪还认不出来,就是林川和周铁栓哥俩。 “是他们!是他们呐——” 周来顺顾不上刨地了,把镐头一把扔给陈和平,在地里连蹦带跳地挥舞着双手。 “是林川大兄弟,还有俺家老大老二!” “他们回来啦——” ------------ 第106章,你有媳妇儿了? “哎呀,俺的老儿子,可算是回来啦……” 老房子院门口,王红英不停地摸着眼泪,看着远处驶过来的驯鹿雪橇。 “你个瘪犊子娘们,鞋也没穿好,不怕冻死啊?” 周来顺刚进屋喝了口水,喘着气走出来,骂骂咧咧道:“赶紧回去熬饭!” “哎哎哎……”王红英拍了他一把:“你赶紧去接一下。” “接个屁,没看有畜生拉着雪橇吗?” 周来顺没好气地说道,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雪橇走了过去:“你赶紧回屋,别冻病了。” 远处的驯鹿停了下来,林川跳下雪橇,张开双臂,迎上飞奔而来的两个小身影。 “叔!” “叔!” 周铁蛋和周秀兰一前一后,扎进了他的怀里。 林川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上,用力抱紧两个幼小的身体。 周铁蛋咯咯笑着挣脱怀抱,注意力早就被旁边的驯鹿吸引了过去,爬起身来,就要去抓缰绳,身体却是一轻,被周铁栓一把拎上雪橇。 “铁蛋!你光抱叔,怎么不想我和二哥啦?”周铁栓问道。 “大哥!二哥!我想死你们啦!”周铁蛋嘴皮子利索地喊道:“大哥,这是啥啊?牛不牛马不马的?” “铁蛋,你说,大哥二哥你最想谁?”周铁柱问道:“答对了我告诉你!” 周铁蛋眼珠子咕噜一转:“最想叔!” “好哇你……”周铁柱伸手就挠他痒痒。 几个兄弟笑的不亦乐乎。 雪地上,林川的脸颊轻轻贴着周秀兰的头发,发丝间带着丝丝暖意,又混合着孩子特有的清甜气息。他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享受着这份重逢的喜悦,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 抱了一会儿,他刚要松开,周秀兰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手。 “秀兰,让叔起来,地上凉。” 周铁栓低下身子说道,却注意到周秀兰的表情:“哎呀老妹,你咋哭了呢?” 这一声询问,就像打开了情绪的阀门。原本只是默默流泪的周秀兰,趴在林川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哭声里满是委屈。 “秀兰,咋哭了呢?”林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坐起身来,拇指轻轻擦拭着她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 周秀兰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抽抽噎噎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铁蛋坐在雪橇上喊道:“叔!秀兰每天晚上都哭!她想你……” “我,我以为,你,你不回来了……”周秀兰边哭边哽咽地说着。 林川只感觉心头猛地一震,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可紧接着,鼻头却一阵酸涩,眼眶也不受控制地湿润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外面的这段日子,秀兰会这么惦念他。 “秀兰,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抱着周秀兰,轻轻拍打着秀兰的后背:“不哭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周秀兰摇摇头,把脸埋在林川的怀里,小手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仿佛她不在意别的好东西,只在意林川是否留在她的身边。 日头渐渐西沉,余晖洒在雪地上,泛起一片金红的光,像是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暖烘烘的纱。四周静悄悄的,远处的山峦覆着厚厚的积雪,在霞光的映照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绒毯,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偶尔有几只寒鸦从头顶飞过,“呱呱”的叫声划破寂静,更衬出这片天地的空旷。 天地之间,唯有无尽的思念,弥漫在心底。 院门大开,周铁蛋和刘海娃走在前头,一起拉着缰绳,将驯鹿雪橇牵进了院子。 周来顺顾不上招呼他们,先冲着铁蛋喊了一声:“铁蛋,去把你三炮大爷喊过来,还有你婶子和弟弟妹妹,今晚在咱家吃饭!” “好嘞!”周铁蛋答应一声,风一般地蹿出院子。 “来顺叔,我也回趟家!”刘海娃喊道。 “你留下!”周来顺拽住他:“进屋洗把脸,别让你爹看见你这副埋汰样儿,收拾利索点!” “哦……”刘海娃听话地点点头。 周铁柱早就开始在雪橇上解绳子卸东西,周铁柱却冲进了屋里。 “娘!我回来啦!”他一把抱住正忙着切菜的王红英。 “娘早看见你们啦。”王红英乐得合不拢嘴:“来让娘瞅瞅……” 周铁柱站直了身子,嘴上不停:“娘,这趟太有意思了,我都没待够……娘,我跟你说啊……” 王红英嘴上“嗯嗯”地应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啧啧,咋感觉你还胖了呢?” “娘,那是驯鹿!可厉害啦,是索伦族的朋友送给我们的。它能拉雪橇,在雪地里跑得可快了。索伦族的大叔说,驯鹿可听话了,只要你对它好,它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嗯嗯,驯鹿好……你在人家那儿有没有帮忙干活啊?没惹祸吧?” “娘,我还学会了好多东西,下兔子扣、找脚印、熏肉、做皮子……不过做皮子还没学完呢,过段时间还得继续学……” “嗯嗯,我儿子真厉害……吃得好不?晚上睡觉冷不冷啊?” “娘,叔有了个婶子,说盖完房子就娶她……婶子对我们可好了,不过我和大哥背后都叫她姐姐,哈哈叔也知道……” “嗯嗯,你叔真厉害,有婶子了……哎呀儿子长大了,不是小时候的惹祸精了……嗯?你刚才说啥?” 王红英“啊呀”一声,院里的几个人都抬起头来。 只见王红英从屋里探出头来,满脸欣喜地盯着林川:“大兄弟,真的假的?” “啊?”林川被这没头没腚的问题问的一脸懵:“嫂子,什么真的假的?” “铁柱说你有媳妇了?”王红英惊讶地问道。 “啥?”周来顺瞪大了眼珠子:“啥媳妇儿?你净听铁柱瞎说!” “爹,我没瞎说!”周铁柱大喊道:“不信你问我哥,他说话你信!” “嗯呐!”周铁栓笑起来:“爹,娘,俺叔有媳妇儿了!” “咋回事儿啊?” 王红英和周来顺大眼瞪小眼:“这咋出去一趟,就有媳妇儿了呢?” “我知道啦!”王红英急切地问道:“大兄弟,你脑子好了?想起你有媳妇儿了?” “哎呀娘!”周铁柱说道:“不是……是个新媳妇儿!” “啊?”王红英更纳闷了。 “到底……到底咋回事啊?” ------------ 第107章,比过年还热闹 油灯在炕桌上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笼罩着挤满人的土炕 周来顺盘腿坐在炕头,烟袋锅子的火星忽明忽暗。 王红英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面饼子进屋时,正看见林川被几个孩子围在中间。周秀兰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发黄的棉袄领子蹭得歪七扭八的。 “秀兰快下来!”王红英把饼子往炕桌上一撂,伸手就要抱闺女:“你叔赶了一天雪橇,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不!”小姑娘却把脸往林川颈窝里一埋,细声细气地说:“我要叔喂饭。” 她的小手攥着林川的衣领,指节泛着青白。 满屋子人哄笑起来。周铁蛋趁机从炕沿窜到林川背后,搂着他的脖子喊:“我也要叔喂!” “去去去!”周铁柱一巴掌拍在铁蛋屁股上,笑着骂道:“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臊不臊?”说着自己却往林川身边挤了挤,把周铁栓挤得歪倒在炕柜上。 “孩他爹……”王红英拿胳膊肘怼了一下周来顺:“别抽烟袋锅啦,呛死个人!” “哎哎哎你们几个都消停点!” 周来顺拿烟袋锅子敲了敲炕沿,缠了几圈,塞进烟袋里,催促道:“赶紧说说,你们的新婶子到底是咋回事儿?” 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林川。 “我来说!”周铁柱刚开口,外屋地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哎呀!”刘三炮呛声道:“来顺!你家门框子啥时候修啊?” 随着他的声音,门帘被刘三炮撑起来,两只胳膊端着一口锅先进了里屋。 “三哥,让你全家来吃饭,不是让你送饭啊!”王红英笑道。 乌泱泱又进来好几个身影,三炮媳妇儿跟在身后,屁股后面还挤着两个怕生的孩子。 “爹!你咋才来?”刘海娃一个跟头从炕沿跳下来。 刘三炮大叫一声:“哎呦祖宗哎,可小心烫着。” 跟着把手里的锅放到了炕桌上。 他搓了搓手指,掀开盖子,热腾腾的酸菜味道瞬间满屋都是。 “炖酸菜!”几个孩子眼睛都亮了。 “三哥,赶紧上炕!”林川拉着刘三炮的胳膊,招呼道。 “哎呀儿砸,让娘瞅瞅!”三炮媳妇儿一把抱住刘海娃。 “哥,哥——”海娃弟妹看见大哥,眼睛笑开了花。 “娘,炕上坐不下啦……”周铁栓和周铁柱跳下炕:“三婶儿上去吧。” “我不上!”三炮媳妇推辞道:“在家坐一天了,我就在地上站着了……” “哎呀嫂子赶紧上去,炕上热乎……”王红英不由分说,推着她就坐到了炕沿上。 忙忙叨叨,热热闹闹,满满当当…… 两家人终于全都挤在了炕桌周围。 “哎呀妈呀,再来一个人,家里碗都不够了!” 把菜全都端上炕桌,王红英擦了擦手上的水,乐呵呵地说道。 “今儿好日子啊,比过年还热闹!”刘三炮笑道。 “是啊,过年都没这么热闹。”周来顺点点头,催促几个孩子:“你们几个小的赶紧吃,吃完了倒地方……三哥,我跟你说,大兄弟有媳妇儿了!” “咋的?这是出去相亲了啊?”刘三炮愣道:“哪家的闺女?会种地不?什么成分?” “三哥,这不正问着呢!”王红英急得直拍大腿:“铁柱说是个索伦族姑娘,叫啥…娜啥?” “娜斯塔霞!”周铁柱挺起胸膛,仿佛这名字是他给起的:“我们几个做皮子都是她在教,她还会飞刀呢!” “嗯呐,姐姐飞刀可厉害了!”刘海娃跟着喊道。 周铁栓一胳膊杵在他身上,刘海娃没明白啥意思:“铁栓哥,你杵我干嘛?” “婶子!”周铁柱提醒道。 “你们不都是叫姐姐吗?”刘海娃纳闷道。 “不懂礼貌!”王红英瞅着周铁柱:“老二,指定是跟着你叫的,对吧?” 周铁柱不说话,悄悄吐了个舌头。 “娜斯塔霞?”刘三炮舀汤的勺子停在半空:“是不是那个毛子混血的姑娘?” “三哥,就是她。”林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哎呀,那是达鲁的孙女啊。”刘三炮笑起来:“林川兄弟,你小子可以啊,把索伦族的鲜花给娶了。” “什么鲜花?”王红英好奇道:“三哥,你知道她?” “你说你娘们唧唧的,问这些嘎哈啊?”周来顺没好气地说道。 “我咋不能问?”王红英瞪了他一眼:“大兄弟找媳妇儿,我不得帮他长长眼?难道还能指望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对吧大兄弟?” “没错,嫂子,就想让你帮我长长眼。”林川点头道。 这是他做梦都期待的事情。 在穿越前,姥姥没有机会见到他成亲,终于在这一世,能让她看到了。 “弟妹,我跟你说,这个媳妇儿不用看,是这个。”刘三炮竖起大拇指来:“满大兴安岭,找不出第二个来,又能干活,长得又俊俏,还有毛子老大哥那边的血统,绝了。” “真的啊?哎呀妈呀,你说这事儿……” 王红英想起一茬来,说道:“他们进山之前吧,赵婶刚上门给大兄弟说亲来着,这才几天,就谈好媳妇儿了?” “赵婶儿?给说的哪家姑娘啊?”刘三炮问道。 “陈小芹啊!陈厉年他表妹……”王红英低声说道。 “哎呀,那比人家娜,娜……什么差远了。”刘三炮撇嘴道。 “三哥,你可别在外面这么说啊。”王红英嘀咕道。 “我说这干啥?”刘三炮摇摇头:“这不是在你家嘛,跟自己家没啥两样……” “还没开始喝酒,净说醉话……”三炮媳妇儿瞪了他一眼。 “嫂子,三哥说得又没错。”王红英碰了一下三炮媳妇儿,笑道:“这么多年了,三哥帮衬我们多少忙,老鼻子了,数不过来……” “那现在不是跟着你们享福呢嘛?”刘三炮指了指站在周铁栓兄弟俩中间的刘海娃:“又是带孩子,又是吃肉,这俩月家里的肉可没停过……” “那是跟着大兄弟享福,我们也跟着享福呢……” “谁不知道林川兄弟把你们老周家当自己家?不说了,好人有好报。”刘三炮乐呵呵地冲着几个孩子说道:“你们几个可好好的啊,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哎,说的也是。”王红英突然抹起眼泪:“大兄弟命苦啊,倒在雪地里只剩半口气,真是,谁能想到全家人能跟你享这么多福……”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说啥呢,嫂子。”林川喉头一紧,眼圈红了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别说那些见外的话。我娶媳妇儿的事儿,还想请你帮我操持呢……” “什么请不请的,这话咋说的!” 王红英说道:“你喊我们一声哥嫂,咱不是一家人是啥?结婚的事儿,包在嫂子身上了!” ------------ 第108章,我只要名,不要利 “正好咱们高级社要给林川兄弟盖新房。” 刘三炮笑道:“这不赶巧了吗?就当新房用!” “可不是咋滴,三哥,明儿你催一催社长。” “不用催,老廖都安排好了,就在你家后头那个狍子场旁边,再整个大院……” “哎呀那好,” “三哥,我有个想法……”林川开口道。 “啥想法?你说!” “这个新房,我想按自己的想法盖,料我自己出钱买……” “你自己的想法?”刘三炮愣了愣:“咋滴,你还想着盖个炮楼啊?” “那倒不是。”林川笑起来:“想盖那种起脊青砖瓦房。” “哎呀,那得不少钱呐……”刘三炮想了想:“木料找老廖特批就行了,可砖瓦不好整啊……还得走审批,做计划……” “具体得花多少钱呢?”林川问道。 他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想着盖几间砖瓦房,却忘了现在是计划经济时期,有钱也不一定能办成事。 “那我得给你打听打听。”刘三炮摇摇头:“不好说,怎么着也得个两三百吧?” “两三百?”王红英听了这个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哎呀妈呀,这么多?” “兴许还不止呢。”刘三炮说道:“等我问了再告诉你啊。” “行,三哥。”林川点点头:“实在不行,那就盖土房子吧,起码快一些。” “问完再说,反正盖土房子也快,不用一个月就能盖好。”刘三炮笑起来:“不耽误你娶媳妇儿。” “行。”林川笑着点点头。 怀里秀兰的体温透过棉袄传来,小姑娘蜷缩的姿势竟和他记忆中母亲哄他睡时的模样重叠。他下意识收紧臂弯,望着小姑娘酷似母亲年轻时的眉眼,一时间有些恍惚。 “叔,婶子好看吗?”周秀兰躺在怀里看着他,笑着问道。 “好看。”林川轻轻蹭掉秀兰鼻尖上的苞米饼渣:“跟你一样好看……她鞣的皮子比供销社卖的还软和,到时候让她给你做个皮头绳。” “那我呢,叔?”铁蛋从林川胳膊底下钻出来:“我想要个弹弓!” “弹弓没有,不过你大哥给你做了把弓。”林川被孩子们扯得东倒西歪。 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王红英用纳鞋底的针挑了挑灯芯,火光忽地窜高,映得墙上的年画娃娃脸颊红扑扑的。周秀兰突然从林川怀里抬起头:“叔,拉雪橇的鹿有名字吗?” “没有名字。”林川摇摇头:“要不你给起一个?” “哎呀,差点忘了……”周来顺往炕沿磕烟灰:“大兄弟,外面这头驯鹿……是谁的?” “爹,那是托尔多大爷送给我川叔的!”周铁柱说道。 “嗯!托尔多大爷让我负责照看它!”刘海娃紧接了一句。 刘三炮正嚼着酸菜帮子,看了一眼周来顺:“咋的,大牲口要登记造册,这个驯鹿也有人惦记上了?” “也不能说惦记上了……”周来顺笑起来:“咱们屯的牛不是病死了嘛……现在没有牲口,怕是会影响春耕,这不陈和平托我问问大兄弟……” “爹,屯里要把驯鹿没收吗?”周铁柱问道。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王红英作势要打,巴掌悬在半空又收回来。 林川感觉秀兰攥着自己衣角的手紧了紧。 他低头看见小姑娘眼里汪着泪,便悄悄握住她的小手。 回来的时候,周秀兰看着驯鹿喜欢得要命,要是被屯里给拉去耕地,怕是要心疼死了。 “来顺哥,这驯鹿耕不了地吧?”林川说道:“这也没牛那么皮实啊……” “关键不是能不能耕地。”刘三炮说道:“而是这玩意儿属于大牲口,是大牲口的话,就得归集体所有……” “三哥,你也知道,这个驯鹿主要用来进山跟索伦族往来,而且养的话挺麻烦。”林川思索片刻,说道:“如果归集体的话,拿去乱用,怕是活不久。这样,如果我出钱来买牛,怎么样?” “你出钱买牛?”刘三炮纳闷道:“这耕牛可贵呐,一头得一百多块钱。” “贵不贵的另说。”林川笑道:“主要是农耕需要嘛不是?我要是买了耕牛,那这个驯鹿能不能不归集体?” “那肯定能,也没人能说闲话了。”刘三炮点点头。 “那就行。”林川点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便继续问道:“三哥,我要是买了耕牛,再归集体用,咱们高级社里是不是有什么奖励政策……” “有政策也不划算呐……”刘三炮皱起眉头,想了想:“国家要求折价补偿,可社里也没有现金补偿,只能打白条……除了这个,再就是补贴工分和荣誉称号,顶多再给家里人一些优待政策,比如优先当民办教师、赤脚医生什么的……” “那就行啊!”林川笑道:“我就想要荣誉称号。” 按照他逐渐掌握的资源和能力,钱真的不是什么问题,反而“荣誉称号”才是他最需要的。 这年头,家里墙上的奖状越多,在高级社里的威望就越高,办起事情来也会顺畅许多。而且,对于林川来说,这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誉,更是融入这个时代、被大家认可的关键。 周来顺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兄弟,你这想法是好,可一百多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啊。虽说你有这心意,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要不这样,咱大伙一起凑凑……” “来顺哥,你可留着你那点钱吧!”林川拍了下周来顺的手背,笑道:“这钱我来出,荣誉我自己要!” 刘三炮听懂了他的意思,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干脆,到时候给你办个表彰大会。现在上头就需要你这种典型,没准能上报纸呢!” “行,三哥。”林川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就把牛捐给咱们高级社,我只要名,不要利。” 林川深知,在这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代,他真正需要的,是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名声,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样,或许才能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面对一些自己能预见到的事情要发生的时候,利用自己那或多或少的影响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 第109章,人言可畏 晨雾还没散尽,大队部的铁炉子已经烧得噼啪作响。 墙上的月份牌翻到“一九五八年三月”,糊墙的《人民日报》泛着烟熏的黄,铅字标题还印着“超额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字样。 刘三炮和林川来到大队部的时候,廖长春正在铁炉子旁烤火。陈和平拿着一个本子,正跟大队会计拨拉着算盘。 听到林川想给高级社捐一头耕牛,屋里的几个人都抬起了脑袋。 廖长春琢磨了一下,说道:“买耕牛这事得走三道关。先得在社里开牲畜采购证,再到供销社牲口市场划价,最后还得防疫站开检疫票。这节骨眼上,能挪动的牲口早被各大队盯死了,不太好买吧,和平?” 陈和平站起身来,从铁柜里取出个蓝皮本,钢笔在舌头上蘸了蘸:“咱县里头倒是有个畜牧站,去年秋里还见他们往哈尔滨送过挽马。”算盘珠子哗啦一响,“可这一百二十块钱的牛钱呢,林川,你真要捐呐?” “嗯呐。”林川点点头:“咱们高级社收留了我,就是我的家了,我又不懂农活,能给春耕贡献一份力量,是我应该做的。” “哎呀,你们听听,林川兄弟这觉悟!”廖长春脸色笑开了花。 这林川可是他手写任命书留在社里的民兵副队长,屡次立功不说,还给高级社带来了崭新的发展思路,听说养狍场的几头狍子长得很好,这才几天啊,又要捐耕牛! 这种好同志上哪找去? “社长,够树立典型了吧?”刘三炮问道。 “够!”廖长春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点头道:“这要不是典型,那什么是典型?” “社长,那我去联系一下买牛手续的事情?”陈和平问道。 “行,就交给你去办吧。”廖长春点点头。 “哎,陈队长!”林川开口道:“等去买牛的时候,我跟你一块吧?跟着去学习学习。” “行,到时候我叫你。” 买牛运牛也是个力气活,林川愿意一块去,陈和平自然是求之不得。 “还有个事儿,社长……”林川挠了挠头:“我着急盖房子……” “哈哈哈,社长,林川着急娶媳妇儿。”刘三炮抢先一步说道。 “娶媳妇儿?”廖长春一愣:“跟谁?陈小芹呐?这么快?” 陈小芹是陈历年的表妹,陈历年又是高级社的记工员,赵婶上门说亲的事情,还是陈历年撺掇的呢,这事儿社里的几个人都知道。 “不是不是。”刘三炮说道:“是索伦族的,你们都不知道,林川都跟人家订亲好长时间了。” “哎呀,你看这事儿整的。”陈和平笑起来:“早知道林川订亲了,那陈历年还撮合啥啊?” “索伦族啊?”廖长春点头道:“真看不出来,林川你小子,还跟少数民族结亲了。” “社长,结婚的话,政策有啥限制吗?”林川问道。 “没有啥限制吧?”廖长春犹豫道:“现在国家提倡民族团结,全国各族一家亲,为啥要限制?” “社长……”陈和平提醒道:“这个还是得问问上头,有没有主管这一块的,咱也不知道啊。” “嗯对,和平你落实落实。”廖长春一拍大腿:“反正这事儿,咱高级社全力支持!房子马上就安排……” 刘三炮问道:“要是盖个砖瓦房,手续麻烦不?” “砖瓦房?”廖长春一愣:“怎么个意思?” “这林川兄弟不是要娶媳妇嘛,又是少数民族的姑娘,我和周来顺商量了一下,俺俩出钱买砖瓦,咱们高级社出工出力,给他整个简简单单、排排场场的婚事。” “三哥,不是……” 林川愣了一下,刚要问刘三炮,被他一个眼神给挡回去了。 廖长春点点头:“哎,和平,去年咱们扩建仓库是怎么走的手续?麻烦不?” “手续,也不是多麻烦……”陈和平说道:“就是得去县里的计划委员会,批个条子,这砖瓦都是走的特供票,光工业票还不行……” “行,那这事儿我去跑。”刘三炮说道。 “三炮,别人结婚没见你这么热心……”廖长春开玩笑道。 “那能一样吗?”刘三炮笑道:“这是我民兵大队的二把手,我不得好好巴结巴结,好给民兵大队再立几个功?” “哈哈哈哈,你小子贼精……哎,这趟你家老大跟着林川进山,怎么样?” “正要给社长汇报这事儿呢……” 林川开口道:“我帮索伦族那边换了些生活物资,关系处得也可以,再加上我未婚妻也是他们那里的姑娘,所以带着几个小子跟他们学鞣制皮子,他们教得也尽心尽力。现在就学了一半,做皮子时间长,等过段时间再去一趟,差不多就学会了。” 廖长春比较关心高级社副业发展的事情,听了林川的介绍,点了点头,眉头舒展开来,问道:“怎么样,这个皮子的事情,能搞吗?” “太能搞了,社长。”林川点头道:“经过鞣制处理的皮子,在供销社的收购价至少翻一番,当然,咱们刚开始学,这个皮子的质量还达不到更高的标准,如果能达到的话,收购价格就更高了。” “那可太好啦!”廖长春说道:“林川呐,你年轻,又敢想敢干,这些事情你就多想想,有什么想法就大胆提,咱们高级社现在也是群策群力,既要把社员们组织好,发挥大家的主观能动性,又要做出点成绩来,好让上头看到咱们的努力和收获,记住了吗?” “记住了,社长!” …… 离开大队部,林川和刘三炮走在街上,看了看四下没人,这才开口问道: “三哥,你为啥说要和来顺哥出钱买砖瓦?” “嘿,我就知道你心里嘀咕。”刘三炮低声说道:“林川兄弟,我问你啊,要是你这个砖瓦房盖起来了,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嘴里,会咋说?” “咋说?”林川纳闷道。 “他们会说:哎林川这小子,哪来的钱,又捐耕牛,又盖砖瓦房!到时候一个检举信寄出去,上头派人下来查,你有理也说不清了……” 林川沉默了下来。 他对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多的理解,听了刘三炮这么一说,似乎是这么回事。 “可别人怎么说我也管不了啊,三哥。” “你管不了,所以要用点方法来规避啊。” 刘三炮解释道:“我和来顺给你出钱,就堵住了那些人的嘴。他们再问:林川哪来的钱盖房子?那就可以直接怼回去:几个大哥出钱盖的!为啥出钱?就因为林川做事敞亮,心里装着他人……你看,这事儿是不是性质就不同了?” “三哥,还得是你!”林川感慨万分:“姜还是老的辣……” “唉,兄弟啊,做事情全力以赴是对的,可如果全部心思都放在事情上,就容易出问题。” 刘三炮提醒道:“凡事多留两分心眼,牢记:人言可畏。” “知道了,三哥。” ------------ 第110章,这是你闺女? 林川当然不会让刘三炮和周来顺出钱。 他刚才在陈和平那了解了一下盖房的成本,算了一笔账: 现在砖窑的青砖计划价是每千块十二块八,瓦片是每千块六块钱,石灰每百公斤十二块钱。 如果按照盖三间正房、两间厢房来算的话,光建房材料的费用,就要三百多块钱。 这还没算上人工和木料的钱,以及需要工业券采购的玻璃之类的东西。 如果加上捐耕牛的钱,这段时间的支出,至少要准备五百块钱才行。 林川现在可没有这么多钱,上次在供销社卖皮子赚了一百来块钱,给了姥姥五十,剩下的也经不住平日里给家里买这买那,也不过剩下了三十来块。 十根金条虽然一根能值两百,可目标太大,不好出手,而且这金条主要用来跟毛子那边用,林川不打算花。 再说了,里面还有一根,是要留给那个死去特务的家人的。 林川答应过他的。 只是现在天气还没转暖,还没法走远路,林川打算忙过这阵等天暖和了再去。 这趟下山,带的皮子比上次多不少,还有别的乌力楞的皮子,可总共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五百的利润,林川估算过,有三百的利润就不错了。 剩下还有将近两百的缺口,林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熊胆和熊掌上了。 这次从达鲁族长的乌力楞离开,托尔多知道汉人盖房子麻烦,要花不少钱,就把两对熊掌都塞给了他。这玩意儿在索伦族里就是当普通的熊肉来炖着吃,远不及在汉人的世界里那么值钱。 回到老房子,林川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赶着驯鹿雪橇出了门。 现在的路上积雪还不少,等到了四月,天就暖和了,雪橇就没法用了。 而在这个年头,就算是胶轮大车也要归集体所有,出行就会变得麻烦一些,再进山的话,要么得跟高级社打申请,用工分来借大车,要不就只能用人力或者驯鹿来驮着货物了。 草甸子上的雪反射着银光,林川的靰鞡鞋踩在雪壳上咯吱作响。驯鹿脖颈上的铜铃早冻哑了,只在风里晃出点暗哑的声音。 雪橇板上摞着狍皮筒子,上面坐着周秀兰。 这丫头非要跟着一起去,林川没办法,只好带上她。 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小闺女叉着腿,坐在狍皮筒子上面,开心得咯咯直笑。 她笑得那么欢畅,让林川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开心。 这次进山回来,周秀兰在他怀里哭得那么伤心,林川才深深地感受到,冥冥之中,连接着他和老妈的血脉亲情,在穿越到这个时代后,依然强烈地存在着。 只不过,幼时老妈带着出门的快乐记忆,如今调换了角色。 “驾!”林川存心想逗秀兰开心,便扬了扬桦木鞭杆,想让驯鹿走快些。 没想到这一声吆喝,驯鹿却停下了蹄子,扭头去啃道旁的老椴树。 “哎?这位驯鹿同志,怎么不听指挥呢?”林川愣住了。 “叔,它是不是饿了?” 周秀兰这个年纪,看什么都新奇,见驯鹿在啃树皮,直接从雪橇上蹦了下来。害得林川心里一揪,见她平稳落地没有摔倒,这才松了口气。 “秀兰呐,你可小心点,别摔倒。”他嘴里提醒道。 “不怕,叔,秀兰摔了也不哭。”周秀兰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说道。 老椴树的树皮早被驯鹿吭哧吭哧啃得斑驳,露着青白的肉,鹿舌头卷过冰碴子时带起簌簌雪沫。 “走啊,八戒啊。”周秀兰拽着驯鹿的缰绳,扯了扯。 驯鹿纹丝不动,依旧啃着树皮。 “啥?你叫它八戒?”林川哭笑不得。 “嗯呐,让它跟悟空做个伴儿!”周秀兰点头道。 “呃……它和悟空……恐怕不能做伴儿……” “那为啥呢?” “因为……它指定怕悟空……” “那就对了!八戒也怕悟空!” “悟空可是会咬它的……” “不会,悟空那么乖,才不会咬八戒……” 周秀兰伸手摸了摸驯鹿的下巴,咯咯笑了起来。 林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都不敢想象,把悟空牵到这位八戒面前,究竟是悟空会发狂,还是八戒会吓疯……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口袋里摸出个盐块,在掌心搓了搓,伸到八戒的面前。 托尔多教的这招果然好使。 一闻到盐的味道,这畜生才不情不愿地挪动了蹄子。 “叔!你变得什么戏法?”周秀兰惊叫连连。 “保密!”林川故作深沉道。 “叔,告诉秀兰!不然秀兰哭给你看!”周秀兰蹙起眉头,把小腰一叉。 林川一把抱起她,坐到雪橇上。 小闺女的气势没忍住两秒,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走了一个多小时,供销社的砖房终于出现在视线中。 墙头“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叫雪埋了半截,窗台上摞着的空酱油瓶结着冰溜子,活像挂了一排水晶帘子。林川赶着八戒来到门口,跳下雪橇,把缰绳拴在拴马桩上,又跺了跺脚,才把周秀兰从雪橇上抱了下来。 “走,秀兰,给你买糖吃。” “这里有糖?” “嗯呐,这是供销社,有糖卖。” “好,秀兰只要一颗就好了……” 门帘掀开时,林川一眼看到张彩梅正在柜台后面织毛线。 供销社的煤炉子烧得正旺,铁皮烟囱被烤得发红,空气里飘着煤烟和樟脑丸混在一起的味道。货架上摆着几摞劳保手套,最上层蒙灰的搪瓷缸子排成一溜,缸身上”先进生产者"的红漆字褪成了粉白色。 “张姐。”林川跺了跺脚上的雪,狗皮帽檐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 张彩梅抬起头,目光对上林川的视线,脸色腾地红了起来。 “来,来啦……” 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手里的毛衣针也戳歪了,毛线团滚到柜台底下。她弯腰去捡时,看见个穿红花棉袄的小丫头拽着林川的裤腿,冻红的脸蛋上挂着鼻涕。 孩子踮着脚,目光盯着柜台上装糖块的玻璃瓶,止不住地咽口水。 张彩梅慢慢直起腰,胸口剧烈跳动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线。 柜台玻璃倒映出林川低头给孩子擦鼻涕的样子,他的指节蹭过小丫头的酒窝,动作笨拙却轻柔无比。 “这是……” 张彩梅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紧,伸手去够水果糖罐,嘴里下意识地问道: “你闺女?” ------------ 第111章,金算盘 “我闺女?” 林川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周秀兰。 周秀兰也正抬着头,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 “咋的,看着我俩长得像啊?” “叔,我想吃那个糖!”周秀兰脆生生地喊道。 张彩梅一听到周秀兰喊林川“叔”,表情蓦地一松,明显舒了一口气。 一抬头,迎上林川笑盈盈的目光,心头莫名一慌。 手指不自觉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脸上开始有些发烫起来。 林川也有些奇怪,怎么刚进屋不久,张彩梅的脸就一阵红一阵白。 “张姐,你发烧了?”林川关切地问道。 “你别叫我姐啊,人家才多大啊……” 张彩梅刚刚光顾着心慌了,没注意到他的称呼,现在冷静了下来,眉头一竖,给了林川一个不大不小的眼色。 手里倒也不忘给周秀兰拿了颗橘子糖。 旁边的售货员胡姐笑起来:“彩梅,人家叫你姐多好啊?” “好啥啊?把我都给叫大了……” “你没听过嘛,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先叫姐……先叫姐……后面是啥来着?” “先叫姐,后叫妹,然后叫媳妇儿!” 随着响亮的声音,赵社长推开旁边的门帘,从后面走了过来。 “哎呀,社长,胡姐……” 张彩梅羞得一跺脚,两条麻花大辫甩在身后,鼓鼓囊囊的胸脯晃了晃,整个人跑出了后门。 “来啦老弟?”赵社长冲着林川眉头一扬。 林川眨了眨眼睛,故意装傻充愣:“张姐这是咋了?” “咋了?女大怀春了呗!”胡姐吃吃地笑起来:“我说小川啊,你结婚没?” “没呢,胡姐。”林川笑道:“不过快了。” 胡姐刚听他说“没呢”,正面色一喜,刚要开口撺掇,再一听“快了”,顿时满脸失望。 “哎呀,完了,这媒做不成了!” “行啦胡同志,恁一天天的干点正事吧!介都上门多长时间了,还没聊正事儿!” 赵社长板起面孔,故作严肃地批评道。 “是是是,社长老大你说的是!”胡姐收拾起算盘和纸笔,凑了上来:“林川同志,这次拿了什么好货来啊?” “都在外面,雪橇上呢。”林川指了指门外:“全是皮子。” “行我去瞅瞅啊社长。”胡姐拿着纸笔就出了柜台。 等胡姐出了门,林川拉着赵社长,笑道:“赵叔,你瞅瞅这个。” 他打开手上的袋子。 “么好东西,我瞅瞅?” 赵社长往袋子里一探头。袋子里黑黢黢的,看仔细了,才看出来是对熊掌。 “哎呀我滴妈呀,介个好东西啊!人熊的?” “嗯呐!” “捏个……熊胆有么有?” “就等你问呢。” 林川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桦树皮筒,轻轻打开,层层苔藓里面包裹着的,赫然是一颗完整的人熊胆。 “哎呀哎呀哎呀,快给我瞅瞅!” 赵社长满脸激动地拿过桦树皮筒,仔细端详起来。 “好家伙!” 赵社长一拍大腿,手指头直哆嗦:“介个品相,介个成色,少说得是头五百斤往上的大货!” 林川倚着柜台笑:“要不说是咱老林子里的霸王呢,您瞅这胆衣多厚实。” 赵社长眯起眼睛把熊胆凑到玻璃窗前。 阳光透过冰花斑驳的窗棂,把那墨玉似的胆衣映得泛起金边。 “赵叔,这个能值多少钱?”林川低声问道。 “我跟你说啊,介个熊胆,现在收购都论克来收。介个胆汁深绿色或者胆囊微微损伤的,都能归到甲级标准,一克八毛二。” “这个没损伤啊,完整的,也就甲级?” “我还么说完呢,恁急么急?” 赵社长笑着瞪了他一眼,指着熊胆说道:“你介个胆囊啊,又大又完整,你看透过光线,胆汁有金琥珀色,我跟你说啊,介就是特级中的极品熊胆呐……” “特级?什么价格?” “特级是一克一块三,你介个……别走供销社收购了,俺大哥有个老首长,打仗落下一身的病,正到处找这个熊胆当药引子呢,我直接两百替他收了!” 赵社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这个按军区疗养院的价格给你,更划算。” 林川知道赵社长嘴里的“大哥”,就是赵铁军,听他这么一说,直接点头道: “行!赵叔你说怎么整,就怎么整!” 他本来一直在心里算着价格。 特级熊胆,按照一块三每克的话,这颗熊胆也顶多能卖到一百来块。 既然是赵铁军的老首长需要,那干脆就听赵社长的安排。 这里面,唯一的风险就是没有收购票据,将来万一查的话,容易出问题。 可话又说回来,他穿越回来这段时间,给他最大帮助的,还是赵铁军和赵社长。 这层关系,他无论如何是要绑死的。 “社长,清点完了。” 胡姐推开门,哆嗦着拱了进来:“哎呀妈呀,可冷死我了。” “谁让你不穿外套的?”赵社长骂道:“虎逼娘们,活该冻死。” 胡姐也不恼,笑嘻嘻地踹了赵社长一脚,走进了柜台。 “算算总数。”胡姐搓了搓手,打起算盘来: “这次皮子带的多,昂。” 林川点点头:“嗯呐,索伦族过冬净整皮子了,下次再换物资,就得夏天了。” “夏天的皮子不好保存,也就这个时候能多卖点。” 胡姐头也不抬:“这次一共三十七张皮子,二十五张一级,十二张二级……” 手指头在算盘上噼啪作响。 “来来来,让金算盘给算一算。”赵社长笑着看她打算盘。 胡姐动作突然卡住:“等会儿!社长,节后县里是不是下了新的收购价?” 没等赵社长开口,她扯着嗓子朝后屋喊:“彩梅!年后的红头文件呢!” “嗷嗷啥啊?我不在这儿呢嘛……” 三人齐刷刷转头,正撞见张彩梅端着搪瓷缸子僵在门帘前。 她换了件掐腰的枣红毛衣,衬得脖颈子雪似的白。 “我、我给娃娃倒点热水……” 她耳垂都要滴出血来,却强撑着瞪林川:“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同志穿红色毛衣啊?” 胡姐噗嗤一笑:“彩梅你炉子烧着了?脸咋红成这样?” “胡姐!”张彩梅一跺脚,麻花辫甩得老高,蹬蹬蹬几步来到柜台后,踩着板凳上去翻柜子找文件,枣红毛衣下摆露出一段娇嫩的腰身。 林川别过脸去,假装在数窗棂上的冰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纸响。 “一级皮子十五块三,二级十二块五!” 张彩梅拽着毛衣下摆,红着脸下了板凳,说道:“比去年高了点儿。” 胡姐的算盘重新噼啪作响:“二十五乘十五块三……” “二十五张头档留三指……” “十五块三当幺五三……” “头一遭吃百位数……” “二五添作十,逢十进一,二一添作五……” “二道坎儿遇五十……” “二五对槽挂半边,五七三十五,撞九进一吊金钩……” “末了还有三角零……” “三五一十五,二三相逢六,满五破十换大梁……” “两千五加一千二百五得三千七百五,再添七十五……” “统共三百八十二块五……” ------------ 第112章,你不能稀罕她 胡姐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计算着。 赵社长看得是赏心悦目,林川则看得傻了眼。 张彩梅注意力全在林川身上,看到他的表情,偷偷撅起嘴来。 就连含着橘子糖的周秀兰,都瞪大了眼珠子盯着算盘,像是在看变戏法一般。 “算完了!一共五百三十二块五!” 胡姐的大拇指往梁上一顶,全部珠子齐刷刷归位,活像列队的兵。 “好!”赵社长一拍大腿:“介一手真漂亮,有说法没?” “有说法啊……” 胡姐小指一勾,三颗珠子斜斜卡在梁间,突然扭头冲赵社长挑眉道:“燕子三抄水。” “啪”的一声,张彩梅把一张票拍在柜台上。 “啥呀介是?一惊一乍的……”赵社长转过头去。 “糖果票。”张彩梅瞪了他一眼:“刚才给娃娃拿了颗糖,喏,这是票,可别说我假公济私。” “哎别别别,我自己买,别破费……”林川赶紧阻止道。 “我送她一颗糖都不行吗?”张彩梅冲他大吼一声。 这一声吆喝,可把屋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咋的了这是?”林川嘀咕道:“行,你说送就送……秀兰,谢谢张姨……” “谢谢张姨!”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叫道。 胡姐和赵社长在背后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没敢吱声。 窗户纸谁都没敢捅破,林川干脆也假装什么都不懂。 正事要紧,他已经要娶娜斯塔霞了,这个时候可不敢节外生枝。 都说二八姑娘一枝花,可东北的大姑娘又好看又有刺,可不敢有啥瓜葛。 这趟供销社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一颗特级熊胆和一对甲等熊掌,就卖了两百八十六块五。 那些皮子卖的五百多块钱,刨掉要采购进山的货物,净利润三百二十一块三。 这下买耕牛的钱和盖房子的钱都有了。 林川把采购清单交给赵社长,约好了来取货的日期,带着从赵社长那里“抢”来的五颗糖,在张彩梅热辣滚烫的目光注视下,几乎是“狼狈不堪”地离开了供销社。 …… 回去的路,和来的路一样长。 一直等到供销社的房顶消失在了视线中,林川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叔,张姨喜欢你。” 一直美滋滋吃糖的周秀兰,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别瞎说,吃你的糖。”林川故意板着脸说道。 雪橇在苍白的雪原上犁出蜿蜒的痕,随着颠簸沙沙作响。周秀兰裹着臃肿的棉猴,挠了挠胳膊上的痒痒,乐呵呵地说道:“要不张姨为啥给我糖?” “她稀罕你呗。”林川看着她小大人的模样,有些想笑。 “她为啥稀罕我呢?”周秀兰歪着脑袋问道。 “你说为啥?不是因为你遭人稀罕?”林川问她。 “那我肯定遭人稀罕。”周秀兰点点头,冻红的鼻尖凑近他耳畔:“可是你也遭人稀罕呐!” “你懂啥?”林川笑起来:“也就你稀罕我。” “才不是呢!”周秀兰不依不饶,认真地看着林川:“真的,叔,张姨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她的脸老是红红的。” 林川伸手摸了摸周秀兰的头:“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呀。张姨那是……那是屋里热,所以脸才红。” 周秀兰显然不买账:“才不是呢,其他人怎么不脸红?就张姨脸红。” “好啦好啦,别再说这个了。”林川转移话题:“你今天吃了糖,开心不?” “开心呐!可是叔……”周秀兰嘟起嘴来:“你不能稀罕张姨。” “咦?”林川本以为小闺女要说啥,没想到是这个,顿时有些纳闷起来:“为啥呀?” “不为啥。”周秀兰眨了眨眼睛,皱起眉头来。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整理自己的语言。 “那我能稀罕你婶子吗?”林川好奇地问道。 “能啊!”周秀兰用力地点点头。 “奇怪,你都没见过你婶子,怎么就让我稀罕她了?” “因为,因为,因为……” 周秀兰急得有些结巴,干脆先把糖吐在手心里,然后说道:“因为你本来就稀罕她啊!” “可你为啥不让我稀罕张姨呢?” “张姨是挺好的,还给我糖吃……” 周秀兰想了想,说道:“可她不是婶子,你不能稀罕她。” “哦,我懂啦。” 林川恍然大悟,抱起周秀兰,问道:“秀兰是想说,我要是稀罕一个人,就心里只能稀罕她,不能稀罕别人,要一心一意的,对吧?” “嗯呐。”周秀兰见林川听懂了她的意思,笑着点点头。 手里的糖块裹着口水,又塞回了嘴里,美滋滋地咂巴了起来。 雪橇在雪地上缓缓前行,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静谧得只能听见雪橇与雪地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林川看着怀里吃得津津有味的周秀兰,心中满是温暖。 想当初,自己上学的时候,老妈每每劝导“好好学习、不要早恋”的时候,都会说,长大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要一心一意对她,不能像你爹那样…… 没想到如今面对五岁的老妈,还是被念叨了一番。 “秀兰,你以后要是再遇到一个人,也得是能一心一意对你的。” 林川像是在对周秀兰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呐!”周秀兰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地回答,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我以后要是稀罕一个人,他也得稀罕我,那我就跟他一起分糖吃,和他一起堆雪人。” “可不能再跟那个家伙了……” 林川低声说道。 他所说的“那个家伙”,就是他没印象的、抛妻弃子的爹。 一想到在这个年代,他能看着周秀兰慢慢长大,结婚生娃,他的心里就有些奇妙的感觉。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周秀兰的丈夫不再是“那个家伙”,那么…… 林川他这个人,还会存在于世吗? 而他和眼前的周秀兰,如今到底算是一种什么关系? 彼此之间,到底还存不存在骨肉亲情? …… 林川的心中没有答案。 要说一切都是悖论的话,那么,他穿越的这件事,本就不应该发生。 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有些轨迹…… 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偏差…… ------------ 第113章,耕地的牛,打仗的马 眼看就到了春耕农忙的时节。 陈和平办事利索,一天就把买牛的手续办完,拉上林川就去牲口市场。 同行的还有陈老汉,他是屯里的老庄稼汉了,解放前给地主家养了半辈子牛,对牛的习性、品性了如指掌,有他在,买牛就有了底。 这年头,在牲口市场上交易的牛,来源复杂,状况各异,品质参差不齐。 集体化以后,耕牛归集体所有,对牛的养殖条件和方式差别很大。 有些负责养牛的经验丰富、照料精心,养出的牛自然健壮; 而有些人因缺乏经验或精力不足,养的牛就存在各种问题。 要想买到合适的耕牛,非得有一双“慧眼”才行。 “往年这时候,牛贩子能把大车店门槛踏平。”陈和平指着远处冒烟的棚子:“这两年供销社统购统销,私贩牛都不允许了,被抓要进去的。” 转过粮库围墙,腥臊气扑面而来。牛的哞哞声、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牲口特有的气味,混合着飞扬的尘土。 几十头牛马分两排拴着:有的牲畜戴着铝制耳标,有的牛犄角上系着褪色的布条。 穿灰制服的市管员拎着浆糊桶,正往木桩上贴“打击投机倒把”的告示。市场的显眼处张贴着“鼓足干劲搞生产,力争上游夺丰收”的大幅标语,红底黑字,在春日的阳光下格外醒目。 “哎让着点啊……”一个挑粪桶的吆喝着经过,桶沿还沾着新鲜牛粪,冒着热气。 陈老汉双手背在身后,迈着不紧不慢却沉稳有力的步伐,穿梭在牛群里。 他走到一头身形略显瘦弱的牛旁,先是蹲下身子,轻轻抬起牛的蹄子,仔细查看牛蹄的磨损情况,一边看一边摇头:“这牛蹄磨损太严重,走路都不稳当,干不了重活。” 接着,他又靠近一头毛色黯淡的牛,掰开牛嘴,查看牛的牙齿,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牙口稀稀拉拉,岁数太大,拉犁怕是没什么力气。” 林川好奇地凑过去,看着牛嘴问:“老陈叔,这牙口咋看啊?” 陈老汉耐心解释:“看牙齿磨损程度,磨损厉害的,说明牛岁数大,干活就没那么得力。” 林川恍然大悟,不住点头。 “老陈叔,这挑选耕牛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哎呦,这耕地的牛跟上战场的马一样,不讲究怎么能挑得好?” 陈老汉打开了话匣子:“你瞧那几头……” 他指着角落里几头挤在一起的牛,毛色黯淡无光,皮毛粗糙杂乱,瘦骨嶙峋的身躯像是被岁月抽干了生机,肋骨根根分明,清晰可见。 “你就看那个牛眼就行了,没精打采,一看就是没喂好,体力跟不上不行。这往地里一放,恐怕连一块地都犁不完,就会累趴下。咱们春耕任务那么重,根本干不了。” “再看那几头壮的,乍一看不错啊。可动起来,就能发现破绽,步伐虚浮,四肢绵软,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这类牛,大概率是之前干活干得太多了,身体已经遭受了严重的损耗,落下了病根。即便现在勉强能用,在春耕长时间、高强度的劳作中,随时都可能倒下。” 陈老汉一边看牛,一边不紧不慢地讲解着。 林川也算是开了眼。原来买牛不仅要能看穿牛的外表,还要能洞察牛的内在健康状况、体力耐力以及过往的劳作经历。只有这样,才能在鱼龙混杂的牲口市场中,挑选到真正能助力春耕、为集体生产发挥重要作用的好牛,否则,一旦看走眼,花了冤枉钱不说,还会耽误春耕生产,影响全年的收成。 “这都快看了一圈了,还没合适的?”陈和平跟在后头,嘀咕道。 “着什么急?挑得不合适,不还是我背锅?”陈老汉啐了口旱烟渣:“我得慢慢看啊……” “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林川点头道。 陈老汉这么一说,陈和平也没了脾气。 市集东头搭着苇席棚,二十来头牛拴在木桩上打盹。 穿蓝布褂的工作人员正往铝桶里倒豆饼,见陈和平亮出采购证,忙搁下瓢迎上来:“来看牛啊?这几头都是通辽来的,昨儿刚检疫过。” “瞅见没?”陈老汉压低嗓子:“戴耳标的都是检疫过的,贵是贵点,买了放心。” 工作人员问道:“要几岁的?” 陈老汉抓了块豆饼,凑到一头黄牛嘴边,晃了晃。那牛伸出舌头卷豆饼渣子,他趁机掰开牛嘴:“牙口倒齐整,就是门齿磨平了。”食指在牙床上刮了刮,“少说八岁口,顶多再使两年。” 又捏了捏第二头牛的脊梁,拇指陷进皮毛里半寸深:“膘太薄,开春犁不动冻土。” “老同志懂行啊!” 工作人员笑道:“看看这头怎么样?牤牛,干农活可是一把手。” 他指着旁边的棕毛牤牛,这头牛体型粗壮,鼻孔喷着白气。陈老汉看着点点头,用手比量了一下牛前胸:“骨架够宽。”又摸了摸牛肩隆起的肌肉块,“硬实哈,养得挺好。” 工作人员点点头:“那是,好不好您老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老汉问道:“试过套犁吗?” “你自己看!”工作人员撩开牛尾巴,露出磨破皮的尾椎,“瞧这茧子,正经使过力的。” 陈老汉却皱起眉头:“后腿有点瘦啊,拉重犁容易打晃……和平,你先记着号,咱们再看看。” “好嘞,二叔!”陈和平见终于有头牛入了陈老汉的法眼,忙不迭地拿笔记下了编号。 穿过两排拴牛桩,陈老汉突然加快脚步。 市场尽头的槐树下,一个罗圈腿的工作人员正给黑牛刷毛。 那牛四蹄像倒扣的海碗,毛色油亮得能照见人影。 “牙印浅,顶多四岁半……” 陈老汉从头到尾检查着,手指顺着脊椎往下按,嘴上止不住地赞叹:“这牛不错,骨架大,肌肉紧实,肩胛有力,拉犁肯定有劲儿。” “同志,这头牛什么价格?”陈和平赶紧问工作人员。 “一百五。”工作人员头也没抬。 “啥?”陈和平一愣:“不是母牛才一百五吗?这头公牛怎么这么贵?” ------------ 第114章,牛魔王,王中王 工作人员抬起头来,擦了一把汗。 “那老同志懂牛,你看看这市场上,哪头牛能比得上俺家小黑?” 陈和平嘿嘿一乐:“小黑?这头牛还有名字啊?” 工作人员轻轻拍了拍黑牛的脖子,满脸不舍地说:“那可不,俺养了它好几年,一直当宝贝疙瘩。它可听话了,脾性好得很,干活又卖力,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头。” 陈和平听了,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扭头看向林川和陈老汉,小声说道:“一百五,这价格可超出咱们预算不少呢。二叔,要不买前面那头吧……” 要买的牛是林川掏钱捐赠的,只按照市场价一百二算的,如今这头黑牛贵了三十块,快赶上农民一年的收入了,陈和平心里有数。 “前面那头?”陈老汉想了想:“哦,那头牤牛啊?也行,你们定,我就负责挑……” 三人转身往回走,陈老汉还是惦记着黑牛,一直回头看。 林川注意到他的表情,问道:“老陈叔,这小黑跟那头牤牛比的话,差别很大吗?” “这话咋说呢……”陈老汉欲言又止:“都能使,都不错。” “那肯定还是有区别的吧?”林川笑道:“你就当给你自己家耕地挑牛,实话实说。” “哎,要是我自个家耕地,那我肯定选这头黑牛。” “那为啥呢?不是都不错吗?” “小川啊,咱实话说啊……” 陈老汉叹了口气:“这集体化以后吧,牛也是集体的,就不是自己的了。好赖呢,也都不由你,所以这个牛吧,你让它连轴耕地也不心疼。可毕竟这是个活物,对不?” “对。”林川点点头。 “是活物吧,它就跟人一样,也有累的时候,也有饿的时候。要是好生喂养的话,它就能干活干得多点,多活几年,也就能多干几年活。要是我自己家买牛的话,我指定买这头黑牛,为啥呢?因为它年轻,壮实,可能今年干不过那头牤牛,不过也差不到哪去。” 陈老汉的目光一直放在黑牛身上: “你看它那个后腿,啧啧……早年间地主挑牲口,专看后腿筋,筋粗的能连轴转三天不趴窝。关键是,好好伺候着,它能干十五年活,那头牤牛吧,顶多也就干十年了……” “我懂了,老陈叔。” 林川点点头:“自己家的牛,就买更长远的,对吧?” “嗯呐,就是这个意思。”陈老汉笑道。 “那行!”林川一挥手:“和平哥,就买这头黑牛。” “啊,林川兄弟,这可是又多了三十块钱啊……”陈和平惊讶道。 他倒无所谓买哪头牛,反正也是捐给集体的,那头牤牛也是干活的好手。只是掏钱的是林川,这多出三十块钱,换做是谁都得心疼一阵,他之所以要劝林川,也是为他好,希望他谨慎一些,别为了逞能而打肿脸充胖子。 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天生掉的。 “多三十块钱,但是给咱们高级社买了个好把式啊!” 林川说道:“就这么定了,有了小黑,起码咱们能多耕几亩地,多收几百斤粮!” “真的啊?”陈和平犹豫道:“不用再想想了?” 林川想了想,问道:“就有一点:以后能不能指定老陈叔专人照看小黑?” “那没问题啊!”陈和平扭头望向陈老汉:“二叔,行不?” “哎呀,那太行了啊!”陈老汉激动道:“养牛还多挣工分,不乐意是傻子!” “哈哈,那就行,快办手续吧!” 林川拍了陈和平一把:“别墨迹!” 三人顺利办完手续,牵着黑牛走出牲口市场。 黑牛迈着悠悠的步伐,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甩动尾巴。 陈老汉的目光就没从黑牛身上移开过,一路上手牵着缰绳,像是带着老朋友回家。 林川时不时回过头,看着老人和小黑,心中五味杂陈,诸多感触如潮水般翻涌。 在这片古老的华夏大地上,土地是根,是世世代代中国人赖以生存的根本。 耕牛,作为农耕时代最得力的助手,与土地紧密相连。 它们默默耕耘,用坚韧的身躯拉动犁铧,翻开沉睡的土地,播撒下丰收的希望。 像陈老汉这样的老庄稼汉,他们是土地的守护者,也是农耕文化的传承者。 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对土地的了解深入骨髓,每一寸土地的脾气、每一个节气的变化,都在他们的心中。 他们与耕牛朝夕相伴,彼此之间建立起一种超越语言的默契。 耕牛理解老人的每一个指令,老人也懂得耕牛的每一声低鸣。 陈老汉和黑牛并肩而行的画面,宛如一幅古老而又温暖的画卷。土地、耕牛、老人,构成了一个紧密相连的生态,共同书写着中国农耕历史的厚重篇章。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场景承载着过去的记忆,也孕育着未来的希望。 …… 还没到上官屯村口,就听见一阵欢快的锣鼓声。 廖社长带着屯民和秧歌队早早地等在那里,准备迎接耕牛的到来。 廖社长穿着洗得有些发白但十分整洁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鲜红的毛主席像章,满面笑容地迎上来:“哈哈哈可算把你们盼回来啦!大伙都等了半天啦!” 秧歌队的队员们穿着鲜艳的彩衣,手中的彩绸在空中挥舞,像是一道道绚丽的彩虹。 他们一边扭着秧歌,一边唱着欢快的歌谣: “开新春,生产忙,耕牛来到咱村庄。黑牛壮,力气强,丰收日子有希望。” 歌声和锣鼓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社民们围了上来,眼睛都盯着小黑,脸上满是新奇和欢喜。 一位大爷忍不住摸了摸小黑,惊叹道:“现在都卖这么好的牛啦?” “什么啊?这可是全牲口市场最好的牛!” 陈和平大喊道:“老陈头从头挑到尾,才选出来的!比一般的牛,贵三十块钱!” “哎呀妈呀,那可是牛王啊?”有人喊道。 “哎!说得好啊!”陈和平笑起来:“今年要是有牛王比赛,等着看吧,小黑绝对是牛王!牛魔王!王中王!” “贵三十?一百五买的?”廖社长问道。 ------------ 第115章,三天不带喘气的 “嗯呐!贵三十!一百五买的! 陈和平强调了一遍:“林川同志慷而慨,慨而慷,充分征求了老陈头的意见……” “你给大伙儿详细讲讲!”廖长春吩咐道。 他和陈和平一唱一和,就是想让林川在社民面前再好好露露脸。 刘三炮说了,在这件事情上,林川只要名,不要利。 不要利那就太好啦! 自从成立高级社,生产资料归集体所有以后,因为折价的事情,没少跟屯民们闹矛盾。 到处都是打白条的,没办法,社里没现钱呐…… 林川同志捐了这么一头一百多的耕牛,只要个名,这还不好满足? 大红花一戴,荣誉奖状一发,在全屯的老少爷们围观下,秧歌队怼着脸扭,你看林川兄弟这脸上笑的,那一道道褶子,不,那哪是褶子啊,那是无私奉献的光芒! “好嘞!当时啊,林川同志是这样婶儿问的……” 陈和平夸张地学着林川和陈老汉的对话: “老陈叔,全市场就这头牛最好?” “嗯呐,就这头最好!” “那还寻思啥啊?买!咱要买就买最好的!” 陈和平叉起腰来:“乡亲们呐,你们知道啥是最好的牛吗?” “啥呀?”一群老少爷们倒是挺应景,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是全县最壮实滴!力气最大滴!能耕三天地不带喘口气滴!” “陈队长,三天不喘气,那不就成死牛了嘛?”丁大山笑道。 “呸呸呸!什么死牛?”李满仓接茬道:“那是铜牛!铁牛!饿不死累不垮的铁牛!” “哎可以啊,满仓!扫盲班没白参加!这都会比喻了……”丁大山拍着他的肩膀。 “什么比鱼?”李满仓嚷道:“我一大老爷们,跟鱼比什么?比憋气啊?要比就跟人比……” “得,算我啥也没说!”丁大山哭笑不得。 “你俩别唱二人转啊!” 陈和平把话题扯了回来:“我说乡亲们呐,咱们现在看这个大黑牛,什么心情啊?” “还能什么心情?好心情呗!”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美滋滋!”一个小孩叫起来。 “乐得屁颠屁颠的!”另一个小孩跟着喊。 “高兴的尿裤子!”第一个小孩不服气地喊道。 人群哄然大笑,陈和平见气氛差不多了,就伸出手来招呼道: “我问你们啊,这些天狼肉吃得爽不爽啊?” “爽!”所有人兴高采烈地回应道。 “那家家户户分了那么多狼肉,咱们得感谢谁啊?” “感谢廖社长!”有几个人喊了起来。 “哎不对,感谢我嘎哈呢?” 廖长春摆摆手,冲着林川示意了一下:“再说一遍,感谢谁啊?” “感谢林川!” “感谢小川!” “感谢林队长!” 这一次回应不太齐,不过效果已经达到了。 “不不不!”林川红着脸大喊道:“还得是感谢组织!” “咱有一说一!” 陈和平喊道:“林川同志进山救人,大伙才捞着狼肉吃!所以感谢林川,大家伙说对不对?” “对!” “那现在咱们有耕牛了,春耕任务这座大山,咱们已经相当于爬了一半了,这还得感谢林川同志,大家伙说,没毛病吧?” “没毛病!” “既然没毛病,那大家伙不得向林川同志……表示表示?”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家伙顿时心领神会。 “表示表示!”李满仓哈哈大笑,冲向林川。 “对,表示表示!”丁大山也扑了过去。 周铁栓和周铁柱早就顾涌到了林川的身后,见此情景,赶紧一人抱住林川的一条腿。 “哎呀这是干啥?” 林川感觉就好像身上突然多了好几双手,有人搂脖子,有人抓胳膊,有人抬腿…… 整个身体凭空而起,被乡亲们给举了起来。 “哎呀当心点儿,别摔着啦——”王红英挤在人群里面,紧张地喊道。 可是她的声音太低,根本没人听得到。 “放我下来!”林川笑着大喊。 “不放不放!” 李满仓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双手紧紧抱住林川的腰:“队长啊,你给咱屯立了大功,今天必须好好表示表示!”说着,他和其他人一起,数着“一二三”,将林川往上抛起。 林川只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不断飞起又落下。 每次被抛向半空,就仿佛父老乡亲的欢笑和喜悦将他托起,天空格外晴朗,连云彩都带着笑意。巨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将他紧紧包裹,仿若为他的身体披挂了一层坚固的铠甲,让他敢于面对更多更大的困境与挑战,无所畏惧。 这或许是林川的人生中,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来自于伟大教员“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带来的精神成就感,尽管这个过程的出发点并没有那么的纯粹,也不可避免地掺杂了私情,但带给他的震撼和影响,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这一刻林川是喜悦的,幸福的,满足的。 没人知道这一刻在他的心底究竟种下了一颗怎样的种子。 但所有人都相信,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发芽。 …… 热闹过后,廖长春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 “和平啊,日头还早呢。” 他问道:“要不去东头那块生荒地,让牛试耕一下试试?” “那块地?”陈和平一愣。 东头那块生荒地,是上官屯和马家沟中间的一块地。 解放后打土豪的时候,原本分给了上官屯。后来成立初级社,又到高级社,上官屯的人口比马家沟要少一些,集体种地的时候,有些劳动力不足,那块地就没有开荒耕种。前年的时候,马家沟就有人在那偷偷摸摸耕种,被上官屯的社民发现后举报,对方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谁开荒就归谁…… 为此,上官屯和马家沟的村民闹得很不愉快,去年修水渠的时候,双方就为此又争执起来,还动了手,刘三炮把对方的民兵队长马二虎摁在地上爆锤了一顿。 这梁子算是越来越结实了。 现在廖长春提起这块地,很明显是想借着买牛回来的机会,把地给抢回来。 “直接试耕吗?”陈和平一愣,扭头问陈老汉:“二叔,行吗?” “那有啥不行的?这牛买了不就是下地干活的?” 陈老汉虽然还没试过小黑的能耐,可他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抬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黑呀,今天可得给咱长长脸啊,让屯里老少爷们瞅瞅你的能耐。” 小黑亲昵地蹭了蹭陈老汉的手,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 “哞——” ------------ 第116章,死老头活腻歪了 屯东头的田间小路。 孩子们拿着木棍,在前头蹦蹦跳跳,耍枪弄棒。 陈老汉叼着烟袋,背着手,一根细细的缰绳,牵着那头叫“小黑”的大黑牛。 小黑走得慢慢悠悠,只有脑袋上两只大牛角提醒着人们,它是头成了年的公牛。 在小黑的身后,簇拥着一群看热闹的屯民。 这年头,又没啥娱乐项目,能有个热闹瞧,自然是不瞧白不瞧。 还有不到半里地,有人呼哧呼哧从前面跑过来,大老远就听见他在喊: “社长!社长——马家沟那帮人,又来了!” “啥?”人群中的廖长春皱起了眉头:“走,过去看看。” 几个人快速越过人群,朝那块生荒地的方向跑过去。 …… 地头上,马二虎叼着根手卷烟,看着上官屯的方向。 “咋的?这是要来打架啊?”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这让马二虎有些心虚。 “虎哥,要不……咱们撤吧……”身后牵着耕牛的村民小声嘀咕道。 “怕啥?我就不信,他们能把咱们咋的……” 马二虎嘴上发着横,低声跟身边的人吩咐道:“狗子,回去叫几个人。” 狗子傻愣愣地看着他:“哥,叫几个?” “操!”马二虎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越多越好!” “哦……”狗子捂着脑袋,转身就跑。 马二虎看着跑过来的几个身影,往地上啐了一口,大嘴一咧,笑盈盈地迎了过去。 “哎呀,这不是廖哥嘛?” “马二虎,你别跟我套近乎!” 廖长春盯着他身后的耕牛,问道:“你这是来干啥?” “放牛啊……” “放牛?你家放牛还给牛套着轭头?扛着犁具?” “廖哥,你这话说的,这不顺手带着,准备等会儿去别处犁地呢。” “别处?这附近可都是我们上官屯的地,哪有你们马家沟的地让你犁?” 廖长春寸步不让,盯着马二虎问道。 马二虎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远处更多上官屯的人朝这边跑来,嘴上嚷嚷起来:“咋的,仗着你们人多,想欺负我们马家沟的是吗?” “马二虎,你少在这儿装蒜!”陈和平站出来:“这地的事儿,今天必须说清楚,别以为你们能给占了去!” 马二虎身后的几个马家沟村民也围拢过来,不甘示弱地叫嚷着:“你们上官屯有啥证据说这地是你们的?这地荒了这么久,谁先种就是谁的!” “放屁!”陈和平满脸怒容,“这地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地契都在我们这儿,荒了也是我们的,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你们说抢就抢?难不成,你们马家沟就是一群不讲理的土匪?!” “哎,可别这么说!”马二虎冷笑一声:“谁有本事谁耕呗,怎么说是抢呢?再说了,我们可担不起土匪这名头,方圆百里都知道,大兴安岭最大的土匪就在你们上官屯!” “你说谁是土匪?”一个上官屯的小伙跳出来,脖子上青筋暴起。 “说谁谁知道!”一个马家沟的村民站出来:“你们上官屯就是一群软蛋,这么多年都守不住地,怪得了谁?”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上官屯的一位大爷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手中的锄头把,作势要冲上去,“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被林川一把拉住。 “哎哟,是你这小子啊?”马二虎瞥见林川,一下子认了出来。 “咋的?”林川冷笑一声:“上次想抢我没抢成,今天我买了牛了,你也想抢?” “你买牛?”马二虎一愣,瞅着廖长春笑起来:“我孤陋寡闻了啊,怎么上官屯的人,还能自己买牛?谁给的权力?”他的目光落在人群后头的小黑身上,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狠意,“廖长春,你跟我说说,这个行为,算不算私贩耕牛,投机倒把?” “投机倒把?”林川笑起来:“我看你脑瓜子里面就知道这几个字是吧?你会写吗?” 这话一出,马二虎恼羞成怒,指着林川的鼻子骂道:“你小子少在这儿叽叽歪歪,有本事就比划比划,别光动嘴皮子!” “我跟你比划!”李满仓大喝一声,刚要冲出去,被林川一把拦住。 双方越吵越凶,脏话都冒了出来,场面乱成一锅粥。有的村民被气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有的跳着脚叫骂,双手在空中挥舞;还有的已经开始推搡起来,要不是旁人拉扯,差点就打作一团。 而在马家沟的方向,也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 场面越来越剑拔弩张,眼看着要失控。 陈老汉把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别在腰间,咳嗽了两声,牵着小黑往前走去。 他这一走,小黑的两只大犄角,直接把人群给犁出了一个通道。 “吵吵啥呀?”陈老汉来到马二虎面前,脚步不停。 “哎?哎?哎!”马二虎被小黑的犄角给挤到了一旁:“老头你干啥呢?” 话音未落,陈老汉从腰间抽出烟袋锅,一锅头敲在马二虎脑袋上: “你个二虎的玩意,没教养,把你爹给我叫来!” “陈大爷,我爹早死啦!”马二虎捂着脑袋喊道。 “哦你现在知道叫我大爷了?”陈老汉骂道:“我还寻思让你爹把你接走呢……” 马二虎呲牙咧嘴,心里有火发不出去,也不敢真的对陈老汉动手。 “咋的,你瞅啥?不服啊?”陈老汉骂骂咧咧走过去:“不服就拉着牛耕地,谁耕的多,就算谁赢!别一天天的,光嘴皮子利索……” “虎哥!” “二虎哥!” 马家沟的人陆续赶了过来,狗子刚才瞅见陈老汉给了马二虎一烟袋锅,寻思着二虎哥不好意思当众打老头,便骂了一句:“死老头活腻歪了!”一脚就朝陈老汉踹过去。 “你给我站住!”马二虎双眼圆睁,扯着嗓子大喊,伸出胳膊想要一把拽住狗子。 “住手!”几乎是同时,林川大喊一声,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狗子扑了出去。 可两个人都慢了一步。 “嗷呜——” 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一道身影飞了出去。 ------------ 第117章,撅人的玩意儿 谁都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就只看见小黑脑袋一扭,狗子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包括马家沟的人。 狗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哼哼唧唧,指着小黑叫道:“这牛!这牛咋撅人呢?” “撅啥人?这么多人在,也没撅一个!” 陈老汉哼了一声:“它不撅人,只撅狗!” “老头你咋骂人呢?”狗子叫唤道:“找削吗?” “你个逼养的玩意儿!”马二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二虎哥……”狗子摸着后脑勺,不知道马二虎为啥削他。 “你说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啊!” 陈老汉指着他们数落着:“小时候光着腚围着我转,裤裆里的牛牛还没个花生米大,现在倒好,多长了几根毛,就觉得自己成孙猴子啦?能大闹天宫?” 他慢慢悠悠地骂着人,身旁的小黑则慢慢悠悠地在地上找干草吃,嘴上磨蹭磨蹭地嚼着,黢黑的大眼睛则时不时抬头扫一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狗子一愣,眼前的老头模样跟记忆里小时候经常在河边钓鱼的一张面孔重叠了起来。 “陈……陈师傅?” “你还记得叫我陈师傅!” 陈老汉指着他身后一帮拿着棍棒榔头的村民,骂道:“你们嘎哈呢这是?想造反呐?” 见陈老汉发飙,在场的年轻人都躲躲闪闪地收起了手上的家伙什儿。 “满仓,老陈叔咋这么厉害?”林川戳了一下李满仓的胳膊,轻声问道。 “你不知道啊,陈老头十几岁的时候,混过义和团的……”李满仓说道。 “这么牛!” “现在老了,听我爹说,闯关东过来那会儿,他一个人还能打四五个呢……” “那马二虎他们怎么也认识他?” “小时候陈老头经常在河边钓鱼练拳,好多小孩儿都去看,想跟着拜师……” “哦,那怪不得……” “他还徒手打死过日本鬼子呢……” “……”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上官屯,竟然藏龙卧虎。 怪不得上次陈老汉推着车跟林川去军垦农场送黄羊的时候,八十多岁的老头健步如飞。 原来是身上有功夫的人呐…… 林川小的时候,这些故事可都没听过。 或许是社会发展太快,人人都忙着往前跑,都不愿意回头看了…… 或许是岁月变迁,有故事的人都陆陆续续不在了…… 或许是时代的尘埃太多,把那些久远的故事都埋进了泥土里…… 林川心中正暗自感慨着,陈老汉指了指马二虎身后的黄牛: “我看你这牛都套好了……刚谁说的,谁有本事谁耕?来吧?” “陈大爷……”马二虎进退两难:“您都一把岁数了,不在屯里晒太阳,出来掺合这些事儿干嘛?” “我才懒得掺合你们那点破事儿!我就是来看看新买的这头牛耕地行不行……” 陈老汉回过头,问道:“犁架子呢,带来了没?” “犁架子!”陈和平冲后头喊道:“来了没?” “大爷!在这儿呢!”后头两个小伙扛着犁架子,忙不迭地回答道。 “快!快!”陈和平招手道:“赶紧过来。” 破旧的榆木犁架子放在地上,陈老汉掂了掂轭头,冲马二虎问道: “是你说的吧?谁耕的多,这片地就归谁?” “是,是我说的……”马二虎咬牙点点头。 陈老汉点点头:“来吧,开始比吧。” “陈大爷!”马二虎一愣,说道:“您这牛还没套上呢……” “等我干哈玩意儿呢?”陈老汉慢悠悠地说道:“不用等我,你们快下地。” 马二虎也不知道陈老汉这是哪来的自信心。 毕竟是刚买回来的牛,什么脾气都不知道,怎么就敢这么倚老卖老? 要知道,自己带来的牛,可在马家沟耕了好几年地了,耕地的本事那是杠杠的。 难道说,陈大爷这是要故意让着自己,好让这块地归马家沟? 不能吧……这也太明显了…… 可到底为啥呢? 马二虎看着那头模样看着傻呆呆的黑牛,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咬咬牙,冲着旁边赶牛的村民说道:“赶紧的,快,下地干活。” 负责耕地的村民,也是马家沟的一把好手,叫马得胜。 他点点头,拎起犁头,赶着牛就往地里走。 “记住!”马二虎低声道:“一定要快!” “我知道。”马得胜说完,把犁头放在地头上,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用力向下一挥。 “啪”的一声脆响。 那黄牛像是听到了发令枪一般,尾巴一甩,牛蹄子一迈,径直朝前走去。 犁架子发出“吱呀”的声音,犁铧翻起的泥土如浪花般向两旁翻滚。 “啪啪”又是两声鞭响。 那黄牛憋足了劲儿,撒开蹄子,拉着犁具在土地上飞速前行,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陈老汉这边,不慌不忙地给小黑上犁。他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绳索的牢固程度,又轻轻拍了拍小黑的脖颈,嘴里念叨着:“黑啊,刚才撅人那么熟练……以前没少干过吧?” 小黑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嘴里唠叨的啥,傻愣愣地看着在地里埋头干活的黄牛。 “别老盯着人家看……”陈老汉拍了拍小黑:“那又不是母牛……” 等陈老汉把犁具上好,马家沟的黄牛已经耕出了老远,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整齐的犁沟。 “完了完了,老陈叔托大了……” 上官屯这边,有人开始着急了,在人群中嘀咕道。 “他们的牛太快了……” “废话,它都不用训,直接上就能干活……” “小黑能行吗?这还没试过呢……” “老陈叔不该让着他们,这下咋整,人家都快耕完一趟了……” “是啊,这差距也太大了,看来这块地悬了。” “刚才就不该让着他们……” 陈老汉耳背,周围老少爷们嘀咕的啥,他压根也听不见。 只见他在地头把犁头位置找好,抬起头来,轻轻吆喝了一声。 “慢点儿啊,试试劲儿……” 小黑扭过头来,瞅了一眼马二虎,往前迈了两步。 “卧槽……狗子?”马二虎叫了一声。 “咋了,二虎哥?”狗子凑了上来,问道。 “那鳖犊子玩意儿,刚才是不是瞅我了?”马二虎问道。 “谁瞅你,二虎哥?我削他……” “刚撅你那玩意儿……” “啥?那黑牛啊?” “哎你看,它是不是又瞅了我一眼?” “嗯呐……” ------------ 第118章,激烈的较量 被一头黑牛连着瞅了两眼,马二虎这暴脾气可不能算了。 可“你瞅啥”还没喊出口,只听见陈老汉吆喝一声:“哎!好……走咯!” 只见小黑犄角一甩,鼻孔喷出热气,浑身肌肉猛地收缩,油亮的脊背弓成满月,四蹄铁掌叩击大地,发出铿锵之音。 周围突然安静了片刻。 只见陈老汉手里扶着的铧犁直直地切进了冻土,连个顿挫都没有。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接下来的一幕。 犁铧破土的刹那,小黑脖颈青筋如老树虬根暴起,肩峰耸动的肌肉波浪般涌向腰胯,生铁打造的犁头竟在土层下震颤出低沉的嗡鸣,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划开了硬邦邦的土地。 黑土在翻滚。 犹如被惊醒的黑龙,乌亮的背脊裂开一尺。 泛着冰碴的黑土绞成螺旋,腐草根须在土浪间银蛇似的扭动。 速度之快,就好像陈老汉不是在赶牛犁地,而是小黑闷头拉着陈老汉和犁具在往前冲。 围观的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先别管今天输或赢,就小黑刚开始下地的这一幕,就已经完胜对面的黄牛了。 这哪是牛啊!这明明是在大地上一往无前冲锋陷阵的牛将军! 马家沟的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马二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头看似普通的黑牛,在陈老汉的驾驭下,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表现。他看着地里那头黄牛,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坏了!”李满仓指着地上:“陈老头忘了拿鞭子!” “不是。”陈和平摇头道:“他自己把鞭子给扔了。” “啊?不用鞭子,那咋……”李满仓惊讶地看着远处的小黑。 只见陈老汉扶着犁把手,跟在小黑的后头,他只是轻轻拉动缰绳,或是发出一声简短的吆喝,小黑便能心领神会,做出精准的动作。 “这小黑,怎么感觉像是陈老头从小养的牛呢?” “真是头好牛啊,怪不得这么贵。” 陈和平忍不住赞叹道:“这一百五花的……可真值啊……” 马家沟的黄牛起初丝毫不落下风,稳稳地迈着步子,犁铧翻动着土地,速度也相当可观。 马得胜神情专注,吆喝声不断,黄牛似乎也被这紧张的比赛氛围感染,浑身的肌肉紧绷,每一块腱子肉都在阳光下闪烁着力量的光泽。 可随着小黑和陈老汉配合得愈发默契,渐渐地,小黑的优势开始显现。 它的耐力似乎无穷无尽,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反而步伐愈发稳健有力,每踏出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大地都微微震颤。 而黄牛虽然还在坚持,但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原本轻快的步伐也逐渐变得沉重。 小黑高昂着头,喷吐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白雾,随着它的动作翻涌飘散。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在享受这场激烈的较量,尾巴甩动在空中,像一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随着小黑的持续发力,一道整齐的犁沟逐渐呈现在眼前。 其实平心而论,马家沟的黄牛,表现也属实优秀。 这是一块生荒地,而且刚入春,气温虽有所回升,可大地还残留着冬日的余威。 表层的冻土刚刚开始融化,下面却依旧坚硬如铁,混杂着大大小小的冻坷垃。 黄牛的蹄子踩在地上,发出“咔咔”的声响,每走一步都扬起一阵泥土。 它的鼻孔喷出浓重的白气,身体随着拉犁的动作剧烈起伏。 尽管如此,它仍努力拖动着犁具,犁铧在坚硬的土地上艰难前行,每前进一寸都伴随着巨大的阻力,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被犁开的土地,土块大小不一,有的地方因为土块过于坚硬,犁铧无法完全破碎,导致犁沟歪歪扭扭、深浅不一,一些冻坷垃还倔强地留在原地,破坏着犁沟的平整。 反观小黑,它的表现堪称惊艳。 它的四蹄稳稳地踏在土地上,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 腿部肌肉随着步伐的节奏,一张一弛,如充满力量的弹簧。 当它发力时,脊背和肩部的肌肉高高隆起,如同山峦起伏,油亮的皮毛下,肌肉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小黑拉着犁具飞速前进,犁铧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而迅速地切入土地。被翻起的黑土如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向两侧翻滚,形成一道道整齐而漂亮的犁沟。 这些犁沟深度均匀,宽度一致,就像用精密仪器测量过一般。 哪怕遇到坚硬的冻坷垃,小黑也能凭借强大的力量和陈老汉的默契配合,轻松地将其碾碎,让犁沟保持完美的状态。 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土地的坚硬不仅考验着耕牛的体力,更考验着它们的耐力和韧性。 周围的村民们都屏气敛息,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激烈的较量。 寒风不时吹过,掀起人们的衣角,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热情。 上官屯的村民们为小黑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马家沟的村民也在为自家的黄牛呐喊助威,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田野上空。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小黑和对面黄牛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小了。 眼看着小黑不断逼近黄牛,现场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上官屯的村民们欢呼雀跃,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在田野间回荡。 “小黑,加油!小黑,必胜!”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为小黑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马得胜焦急起来,手中的鞭子不断挥舞,抽在黄牛身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可黄牛的速度却只是微微加快了一些,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节奏。 马家沟的人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自信满满,逐渐变成了紧张和担忧,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家的黄牛,眼神中满是不安。 马二虎紧咬着牙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纵使心中满是不甘,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黑逐渐超越了黄牛。 “赢了!赢了!” 在超越的那一瞬间,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林川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 陈和平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晃动着: “林川,小黑赢了!” “我们赢啦!” ------------ 第119章,江湖大佬余振 耕牛大赛的热烈氛围还未消散,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 不论男女老少,上官屯的所有人都激动万分,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大人们则满脸笑意,彼此分享着比赛的精彩瞬间。 “来来来,林川,介绍一下……” 廖长春脚步匆匆,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拉着一个陌生人快步来到林川面前。 此时的林川正和陈和平讨论着刚才的细节,闻声转过头来。 “这位是县里来的通讯员……余振同志……” 余振? 林川一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戴着眼镜、又黑又瘦的年轻人脸上,下意识地仔细打量着他。 两道眉毛中间……果然有一颗痣…… “哎呀,林川同志,我来晚了,差点错过一场好戏啊!” 余振兴奋地伸出手,由于着急赶路,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那沙哑中又透着一股急切。 “余振同志是《农垦报》的记者,知道你给咱们高级社捐了头耕牛,专门从县里下来要采访你……”廖长春注意到林川表情有些异样:“咋的了这是?林川?” “啊,你好你好,余振同志!” 林川回过神,赶紧伸出手来,握住余振的手。 “你瞧,林川同志第一次接受采访,有点紧张了……”廖长春笑着解释道。 “是,是,是有些紧张……”林川忙不迭地擦了一把汗,配合了一下廖长春的解释。 “别紧张,林川同志。” 余振笑着说道:“要说紧张,那也应该是我紧张啊!毕竟,能主动捐出一头牛的人,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林川心里有些波涛汹涌。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现在心里不光是紧张,更是激动。 毕竟,眼前这位名叫余振的年轻人,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会成为整个大兴安岭北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湖大佬。 社会上好多人对他的另一个外号更加熟悉:余大胆! 他是兴安岭地区第一个搞起规模化野生动物养殖的企业家,也是当地第一家上市公司“余氏集团”的董事长,旗下梅花鹿养殖、棕熊养殖和东北虎繁育基地,在九十年代赫赫有名。 可惜的是,在集团如日中天的时候,余振离奇死亡,余氏集团因为股份之争也四分五裂,最终没落。 有人说,余振被亲兄弟给算计了。 也有人说,余振的集团涉黑,被秘密处理了。 还有别的各种猜测。 总之,谣言满天飞,真相都随着他的死,再无出土之日。 而林川之所以心里激动,就在于,这个余振外号“余大胆”,在商业方面手段和眼光堪称一绝。虽说当下是 1958年,很多事情因为客观原因还无法去做,可是能在九十年代就能办起来那么大的集团公司,说明余振这个人能力超凡。 “林川同志,你能谈谈这个捐牛的想法吗?” 余振拿着一个小笔记本,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动作娴熟地用嘴把钢笔帽咬下来,做好记录的准备,眼神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林川。 “想法?”林川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没什么想法啊,就是屯里的耕牛病死了,没有耕牛,那怎么行?春耕任务又那么重……” “就这么简单?”余振一愣。 “嗯呐,就这么简单。”林川点点头。 “真是纯粹啊!”余振眼睛里闪着光。 “就是就是……”廖长春在一旁搭腔:“林川同志就是纯粹,特别纯粹!” 看到廖长春一副紧张的模样,林川心里有些好笑。 果然拿枪杆子的见了拿笔杆子的,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 这平日里得得瑟瑟的咋呼劲儿咋都没了呢…… 余振继续问道:“那你就没有考虑过,这可是一大笔钱啊!平常人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心里总得琢磨琢磨吧?” 林川笑道:“我是觉得呢,钱没有了可以赚,可要是耕地不够了,人不就得挨饿了吗?如果花这个钱,能让全屯的百姓多吃一口饭,少饿一天肚子,我觉得值……你觉得呢?” “这个……”余振不好意思笑起来:“对,值,很值!那看了刚才的耕牛比赛,你有什么感受?” “感受?”林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有什么感受。” “就不觉得紧张吗?万一输了怎么办?” “紧张啥啊,不紧张,不会输。” “为啥这么肯定?” “我买的牛啊,怎么可能会输?” “是什么让你这么胜券在握?” “不,你说的不对。我没有胜券在握。”林川说道:“我只是觉得,牛做好了它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余振问道。 “我想要的答案,在这些人脸上。”林川指着周围热闹的氛围,说道:“你看今天,两头耕牛比了起来,村民们的这个精气神,花多少钱都买不来……” “精气神?”余振愣了愣,若有所思。 “哎呀林川同志,我没想到,今天来上官屯,竟然被洗礼了……这刚被犁开的大地,啊!多么清新的泥土气息,这是丰收的味道啊!” 他没等林川回答,忽然怔怔地看着远处,呆在那里,半天也不吭声。 廖长春和林川面面相觑,不知道余振这是怎么了。 “余,余记者?”廖长春轻轻叫了一声。 “别说话!”余振抬手阻止了他:“别打扰我,我有灵感了……” “什么感?”廖长春没听懂。 “我有灵感了!” 余振回过头来,一把握住林川的手,用力握紧:“林川同志,感谢你啊!” “啊?”林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有想法了,我有思路了!” 余振激动万分:“你的话提醒了我,启发了我,激励了我!我这就回去写稿子!我相信,这会是我最好的一篇稿子!” “哎,余记者,这,这就采完啦?” 廖长春显然没料到余振这就要回去,他还打算带着记者在屯里到处走一走呢。 “吃完饭再走呗?咱们再多唠会儿嗑……” “不用了!”余振把钢笔帽套回去,把钢笔放到上衣口袋别好。 “创作的激情可不等人,饭可以少吃一顿,可灵感要是没了,就很难再发芽了!” 林川听了这话,又是一愣。 他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 这真是他记忆里的那个著名企业家余振余大胆吗? 怎么看着这个架势,更像是一个充满浪漫主义的文艺青年呢? 这文艺青年和商业巨头,那可是天生矛盾的两面啊…… ------------ 第120章,上报纸头条了! 没过两天。 廖长春拿着一张报纸,匆匆地找到林川。 “你看看,这个余振的采访出来了,头一版就是!” 林川看着《农垦报》的头版,一张小黑耕地的照片摆在正中央。 底下是标题:《春耕在上官屯的田野上》,副标题为:《记村民林川无私捐牛,谱写农业新篇章》。 照片里,小黑健硕的身躯在土地上奋力前行,身后是整齐的犁沟,陈老汉扶着犁把,脸上洋溢着质朴而坚毅的神情,背景是一片广袤的田野和充满期待的村民。 报道中,余振用饱含激情的笔触详细描述了耕牛大赛的激烈场景,着重刻画了林川捐牛的义举,以及上官屯村民们为了农业生产所展现出的团结与坚韧。 林川的目光在报纸上缓缓移动,读着余振写下的文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廖长春在一旁激动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探过头来,指着报纸上的内容发表着感慨: “你瞅瞅,这下面还有一首诗!” “诗?” 林川往下看过去,果然,是一首《黑土在翻滚》的诗歌,作者余振。 “黑土在翻滚!像觉醒的战士掀开铁甲,犁铧是陈老汉手中的钢枪,每一道裂痕都是冲锋的号角; 黑土在翻滚!迸出火星点燃春雷的引信,冻土壳碎成地主的高墙,腐草屑化作旧社会的裹尸布; 黑土在翻滚!汗珠砸出五角星的弹坑,牛蹄印烙下时代的印章,蛴螬蜷缩着逃往昨日的坟场; 黑土在翻滚!碾碎最后一个冬夜的叹息,麦种在弹雨中列队冲锋,红旗已插上春天的堑壕!” 这首诗歌写得水平究竟如何,林川也说不上来,他对诗歌本就没有太多研究。 不过字里行间,他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一种磅礴的力量,那是对土地的热爱,对新生活的向往,对时代的欢呼。 可对于廖长春来说,这就是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情了。 “哎呀太好了!”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大声说道:“这是用诗歌在歌颂啊,我第一次看到这种诗歌!” “社长,你也懂诗歌?”林川问道。 “我懂个屁!”廖长春笑道:“好几个字儿我还不认得呢!” “那你激动啥?”林川好奇道。 “人家余振同志说了,这是农垦报开天辟地的头一回,用诗歌来歌颂农村。” 廖长春解释道:“我激动的是这个!” 林川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明白他激动个啥。 廖长春见他一副欠揍的模样,干脆也不解释,笑着一把搂住林川的肩膀: “我说林川啊,你可真是我的一员副将,净给咱们高级社带好事儿来了!说说,你还有什么厉害的本事没有使出来?或者有别的想法?需要我怎么支持,你只管提!” “真的啊,社长?”林川心头一亮。 “嗯呐,当然是真的!”廖长春用力点点头。 “社长,咱们打几口井吧……”林川说道。 “好!没问题!” 廖长春下意识地熟练回应道,可话音刚落,表情突然一愣,才反应过来:“啥?打井?” “嗯呐。”林川点点头。 “嗯?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廖长春纳闷道:“为啥要打井?” “上次去军垦农场的时候,突然有的危机感。”林川编了个早就想好的理由。 “说说看。” 廖长春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刚才他只是激动地感慨,没想到林川真的有想法要提。 一听说是去军垦农场之后的想法,廖长春的表情也变得郑重其事起来,他挺直了腰板,认真地看着林川。 “社长,我只表达我的思考啊。” 林川其实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廖长春,只是借着近段时间,廖长春对他的信任度在一个相对较高的水平,所以才打算把一些想法说出来。如果等房子盖好再说的话,时机便错过了。 “去农场的时候,看到那么多土地,心里其实很激动的。” 林川说道:“咱们国家那么多人口,要吃饱肚子,真的是太难了。可咱们为什么要垦荒,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气种地,不就是为了多收粮食,少饿肚子吗?” “你说的对。”廖长春点头道:“可那跟打井有什么关系?咱们这儿有河,也不缺水。” “社长,现在是不缺水。”林川说道:“可能是我们当兵的人的习惯吧,军人不打无准备之仗,咱们当兵的时候,都会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把各种可能都想到。兵法也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这么多耕地,有河水浇灌是好事,可万一呢?” “万一?”廖长春犹豫了一下。 “我只是说万一,社长……”林川深吸了一口气:“万一来了旱灾,河水干了,怎么办?” “河水怎么可能会干呢?”廖长春笑道。 “万事皆有可能!”林川说道:“总得有个后手准备吧?比如打几口井,有了井水,就算河水干了,咱们也能有水灌溉庄稼,起码能保证收成,不至于饿肚子。” “为什么是打井,而不是修水库?”廖长春反问道。 “如果真来旱灾,水库的水也会干。” 林川解释道:“咱们这儿地下水还没有开发,打井比修建水库耗费的成本要低很多……当然,如果有条件的话,水库该修还是要修的,这两者并不冲突,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 “地下水……开发?成本?”廖长春听的一头雾水:“你说的啥词儿?我咋没听明白呢?” 林川差点冒出一头冷汗。 心里暗怪自己刚才说得太急,一时口不择言,用了一些这个时代不太常用的词汇。 “反正就是……耕地就跟阵地一样,咱们要收好耕地的收成,就得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好!林川,我很欣赏你这种想法!” 廖长春赞赏道:“咱们高级屯啊,大伙都是农民出身,很多事儿呢看不长远,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你和别人不一样,脑子活,想得多,好!好!好!” 林川只能厚着脸皮忍受着廖长春的称赞。 自己哪里是想的多啊…… 明明是知道的多。 ------------ 第121章,打地基 这几天,林川常常会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了解那么多未来的事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拿当下的处境来说,他脑海中不仅清晰地知道接下来两三年即将发生的事情,更是对往后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的社会变迁有着深刻的了解。 起初,他的想法极为简单,只盼着姥姥一家子能够平平安安、衣食无忧,过上好日子就心满意足了。毕竟,姥姥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一家人的幸福安康便是他最大的心愿。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清晰地意识到,这样单纯的想法,在现实面前根本行不通。 在这个时代,个人的命运与集体、社会紧紧相连,就像藤蔓缠绕着大树,无法分割。 除非他能让全屯的人都过上舒坦的日子,否则,若他只顾小家的富足,而不顾及周围人的生活,必然会招致他人的嫉妒与不满。哪怕他林川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被扣帽子的结局。 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打破常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要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帮助那些自己牵挂的人,就必须融入“集体”这个大家庭,甚至要主动出击,将自己的利益与“集体”的利益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片土地上获得众人的支持与信任。 也才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走出一条属于自己、也属于整个集体的康庄大道。 …… 打井的想法撂给廖长春之后,林川就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从刘三炮那儿传来消息,盖砖瓦房需要的条子都批完了,跟砖窑那边也已经沟通好,排上了生产计划,过几天就能给送到屯里。 听到这消息,林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终于能盖一间属于自己的砖瓦房了。 盖房子的宅基地就在狍子场旁边,是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 光是清场子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地上满是丛生的杂草,高的几乎能没过膝盖,其间还夹杂着不少枯枝败叶和大大小小的石块。 林川和屯民们一起清理着,遇到那些扎根极深的杂草,大家就用锄头一点点地刨,将其连根拔起。清理石块时,几个人合力,有的用撬棍撬,有的用绳子拉,将那些或大或小的石块从地里移开,搬到一旁。 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清完场子以后就是放线。牛百岁用石灰粉掺了锅底灰,沿着麻绳弹出一道黑线,框出来地基的轮廓,如果站在高处的话,也能依稀看出来房子的大小。 接下来的挖沟才是硬仗。 十几个壮劳力拿着镐头沿着线往地下刨,地面冻得梆硬,镐头抡圆了砸下去,才能砸出一道浅坑。青壮年们轮班上阵,棉袄甩在一边,脊梁上结着盐霜。 就这样一镐一镐地往下挖,碰到硬土块,就用镐头使劲儿敲碎,再用铁锹铲出来。 等挖到活土层就省劲了,进度开始快了起来。 地基可是房子的关键,一点儿都马虎不得,按照屯里老人的经验,起码要挖一尺半到两尺。 牛百岁用绳索在坑底拉出纵横交错的直线,确定地基的位置和尺寸。 “这线可不能拉歪了,不然地基就打偏了,房子可就不结实了。” 他一边拉着线,一边叮嘱旁边帮忙的周铁栓。 年轻人认真地点点头,眼睛紧紧盯着牛百岁手中的绳索,生怕出现一丝差错。 “来,大家喝点水,歇口气!” 妇女们提着装满水的大桶和大碗,来到了施工现场。 男人们接过水,大口大口地喝着,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下,驱散了身体的疲惫。 河套子捡来的鹅卵石,个个有拳头大,铺之前得拿铁锤砸成核桃块。 碎石头铺满一拃厚,泼上两桶井水,六个汉子抬着二百斤的石夯登场。 夯锤是百年柏木做的,底下包着生铁头,八股麻绳拴在四面。 “起夯喽——” 牛百岁吼一嗓子。夯锤离地三尺高。 “嘿哟!” 众人应声发力,夯锤砸在碎石上,火星混着泥点子乱飞。 “二夯!” “嘿哟!” 除了打地基,还得准备木材和土坯等其他材料。 木材是廖长春跟上头申请的指标,在附近的林子挑的合适的树木,几个人合力把树锯倒,再把树枝砍掉,将树干截成合适的长度。然后,大伙齐心协力,用绳子把树干捆好,有的用肩膀扛,有的用扁担挑,把木材场运到宅基地旁。 土坯是用稻草和着泥巴做成的,用来砌房子的一些非承重部位。妇女们也没闲着,她们把稻草一把把地整理好,再和着和好的泥巴,使劲儿搅拌,然后用模具做成土坯,放在太阳下晒干。 没过几天,一辆辆牛车缓缓驶进屯里,车上满载着码放整齐的砖头和瓦片,在众人的期待中,盖房的关键材料终于到了。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围拢过来帮忙卸砖。 “都来搭把手啊!”刘三炮站在牛车旁,扯着嗓子喊道。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一马当先,两人一组,小心翼翼地将砖头从车上搬下,再整齐地码放在宅基地旁。妇女们也不甘示弱,她们有的帮忙递砖,有的在一旁维持秩序,确保卸砖过程安全有序。孩子们则在一旁兴奋地跑来跑去,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他们欢快的笑声为这忙碌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轻松的氛围。 周来顺扛着一口大铁锅,从家里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王红英,还有周铁蛋和周秀兰,几个人手里都拿着盆子案板什么的。 “来顺哥,这是要干啥?”林川迎了上去。 “你嫂子跟人借了点肉票,买了五斤羊杂,给大家熬羊杂汤喝!” 周来顺把大铁锅放在地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道。 “哎呀嫂子,你干嘛跟人借肉票啊?” 林川心头一阵暖意涌上来:“廖社长说了,给大伙都算工分的,不用管饭……” “大兄弟,你别管了。” 王红英把手里装羊杂的盆子塞在他怀里:“盖新房哪能不管饭?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对他们好点儿,他们念你的好,多花一分心思,房子住的也踏实不是?” “可是……” “别可是了,磨磨唧唧的……” 王红英不理他,冲着忙碌的人群喊道:“大伙儿辛苦了啊,一会儿喝羊杂汤暖暖身子啊——” “哎呀!羊杂汤啊?敞亮——” “来顺,破费了啊——” “有没有油饼子啊?” “李满仓你个馋鬼,让王寡妇给你做饼子去!” “对!王寡妇贴的油饼子最好吃!” “别吵吵!你们想吃吗?想吃我就给你们烙!” “哎呀谢谢王姐……” ------------ 第122章,诱鹿陷阱 一顿奢侈的羊杂汤,对于上官屯的乡亲们来说,是难得的美味。 可这也只够来帮忙盖房的大伙吃一顿。 再想吃的话,恐怕真得把周来顺的家底都给掏空了。 毕竟现在大伙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每一分钱、每一点物资都得精打细算。 其实按常理来讲,邻里乡亲互相帮忙,也真没必要如此破费。 大家平日里你来我往,搭把手都是常有的事儿,一顿饭的事儿,也不会有人计较。 可王红英却铁了心坚持要这么做。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林川这几间砖瓦房来得太不容易。 况且,在上官屯这个不大不小的地方,一直都有一些说三道四的声音。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即便同处一个屯子,平日里也难免有谁看谁不顺眼,背地里嚼舌根的事儿时有发生。就拿林川盖砖瓦房这件事来说,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林川这是出风头,显摆自己。 但王红英心里要强,她咽不下这口气。 要知道,这可是砖瓦房啊!在过去,只有地主和富农才有财力盖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如今林川靠着自己的努力和乡亲们的帮助,也能盖起这样的房子,她打心底里为林川感到骄傲。她这么做,无非是希望大家都能念着林川的好,不给那些喜欢挑刺儿、找事儿的人任何机会。 回想起那天在炕头上吃饭,林川大兄弟还随口说起,不用多久,也能让周家也盖上这样的房子。一想到大兄弟信誓旦旦的样子,王红英的眼眶就忍不住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年,他们一家经历了太多的苦日子,如今听到林川这样的承诺,她怎能不感动。 大兄弟还说,一定要盖那种大窗户的,全都用上玻璃,不用窗户纸了。 玻璃……王红英没见过,可听屯里的几个娘们提起过,说是供销社里新上的商品,得用工业券来换。她们还说,那东西装上去,就跟啥也没有似的,里里外外啥都看得一清二楚。 太阳光能直接照在炕头上。 妈呀…… 王红英想着,要是大太阳天,那得多暖和啊。 可里外都看清楚了,那晚上睡觉咋整?结果那几个娘们笑她土包子,说挂窗帘…… 开玩笑!布票给家里孩子做衣服都不够用,哪还有富余的,还扯布做窗帘? 败家娘们儿…… 可又想到一家人围坐在炕上,阳光照着,明亮又温暖…… 再穿两年旧衣服,也不是不行…… …… 林川这两天也忙得够呛。 他本来也想着盖房子亲力亲为,毕竟是自己家的房子嘛。 可地基打完,该泥瓦匠上场了,他在现场反而碍手碍脚的。 牛百岁牛二大爷宁可让周铁栓跟在旁边打下手,也要把他撵走。 说他在现场感觉像是旧社会的监工一样,让他干活施展不开手脚,心里别扭。 得了,林川干脆把狩猎队召集起来,研究进山打野鹿的事情。 “地方是上次去索伦族的时候,就选好的。” 林川一手端着一碗稀饭,咬了一口窝窝头,然后拿木棍在地上画着。 “索伦族用的方法很好,用盐碱地来吸引鹿群,让它们每天都来舔……” “队长,有那么玄乎?”李满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撒了盐,鹿群就能每天来?” “就是,队长你给好好讲讲,这是个什么道道?”丁大山也跟着问道。 “难道是巫术?”李满仓纳闷道:“我听说少数民族精通鬼神道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川笑道:“这是科学,不懂别乱说话!” “科学……又是什么?”李满仓越来越困惑了。 “哎呀算了算了,给你讲不明白!” 林川被他整得有些抓狂,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一边。 李满仓瞪着委屈的大眼睛,讨好道:“队长,你别急啊,你慢慢讲,没准我就明白了呢……” “简单说啊,这鹿群和人一眼,也喜欢吃盐。” 林川没好气地解释道:“这盐碱地对鹿群的吸引力可大着呢。你们想啊,鹿这种动物,身体需要盐分来维持正常的生理机能。它们平时吃的草啊、树叶啥的,盐分含量都不高。咱们撒了盐的盐碱地,就成了它们补充盐分的绝佳场所。就好比咱们人要是缺了盐,浑身都不得劲,干活都没力气,鹿也是一样的道理。” “可怎么保证鹿群能发现那块盐碱地呢?”丁大山问道。 “好问题!”林川冲他竖起大拇指,说道:“这就要用到索伦族猎人寻踪的手段了……他们先找到鹿群的脚印,确定鹿群生活的大概区域,再找水源……” “哦!懂了懂了!”李满仓恍然大悟:“鹿群肯定得喝水,喝水就会到水源旁边,就在水源旁边找块地,撒上盐,对吧队长?” “哎说的对了!”林川点点头。 李满仓一脸得意地问道:“就这么简单吗?” “简单?”丁大山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就是找个地方,把盐一撒就完啦?那肯定有很多讲究啊,多大的地,撒多少盐,万一下雨怎么办,鹿群能舔几天……” “你看,满仓哥,大山哥想得就比你更周到。” 林川笑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看着简单,实际在做的过程中,要严格遵循章法……大山哥说得很对,一块好的盐碱地,对土壤的成分、吸水性都有要求,这样盐分才能保持长久,让鹿群不断来舔食,慢慢就习惯了,就会经常来。” “队长,那这么大费周章的,是为了什么?” 丁大山问道:“我怎么听着不像打猎了呢?” “你们觉得呢,为了什么?”林川反问道。 “不会是想……” 李满仓眨了眨眼睛,开口道: “把鹿群一锅端了吧?” “没错!”林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就是要把鹿群一锅端!” “那,那为啥啊?”李满仓一脸茫然。 “为啥?”丁大山笑道:“队长指定是嫌狍子场太大了,想再养点鹿呗……” ------------ 第123章,集体工程队 一旁的工地上。 周铁栓猫着腰,正全神贯注地给牛百岁打下手。 手中的泥铲一下又一下地将泥浆均匀地涂抹在青砖上。 原本白净的脸庞此刻沾满了灰尘,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刚铺好的砖面上。 偶然间一抬头,他瞧见狩猎队的队员们正凑在一起不知道聊啥,熟悉的场景让他瞬间明白,狩猎队又要有行动了。 “反正我是觉得有些玄乎……” 离工地不远,李满仓蹲在地上问林川:“队长,咱们什么时候进山瞅瞅去?” “要不明天就去吧?”胖子提议道。 “明天好。”丁大山点头道:“刚好离春分还有三四天,回来还能赶上农耕。” “我看行!”李满仓连连点头。 “我看你们几个是想进山打猎了吧?” 林川没好气道:“几天没摸枪,是不是手痒痒了?” “嘿嘿嘿,你咋啥都知道呢,队长?”李满仓腆着脸笑道。 “看来上次被狼群撵得轻了,这么快就想进山折腾?” 经过上一回狼群的事情,一帮老爷们儿回来好些天,才缓过神来。 周铁栓还以为狩猎队要解散了呢,追着林川屁股后头问了好几遍,才放下心来。 林川也担心狩猎队员们心里落下后遗症,挨个找上门去聊了聊,除了老张头之外,都没啥事儿。 老张头其实也没啥大问题,依然精神头十足,可毕竟一把年纪,身体的抵抗力不如年轻人。在山洞里待了一晚上,夜里受了寒,落下个咳嗽的毛病,连着好几天了也没见好,整的林川心里很是担忧。 “队长,你这个房子那么多人来帮忙,进山打点肉回来,给大家补充补充,是不是?” 丁大山脑瓜子活,一番话把林川给说动了心。 说得倒也是。 他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进山可以,但有一点,把家伙什儿都检查好,不许再出岔子!” 丁大山脸一红。林川这话就是针对他说的。 上次大八粒没带够子弹,结果面对狼群,心里干着急却使不出力,的确该训。 “知道了,队长。”丁大山说道:“我再掉链子,你就开除我。” “就是,队长,我们心里有数。”李满仓也连忙说道。 别看林川岁数都比他们小好几岁,可这队长的威严摆在那里,不怕不行。 “行,那大家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林川点了点头,叮嘱道。 众人纷纷应下,各自散去。 刚好牛百岁也终于干完了今天的泥瓦活,周铁栓急匆匆赶过来。 “叔,又要进山啦?”周铁栓喘着气问道,手上的泥还没擦干净。 “这次你别去了,铁栓。” “啊?”周铁栓一懵:“叔,是我哪做得不好吗?” “什么呀?恰恰相反,你做得很好。” 林川解释道:“牛二大爷一把年纪了,我看他还挺稀罕你的,你这两天多跟他学学,听你爹说,咱们屯就没几个会泥瓦活的,你好好学,以后用得上。反正今年狩猎任务也多,不差这一次……” 周铁栓满心的遗憾,听说学泥瓦活,纳闷道:“叔,我也挺想学泥瓦活的,可你说以后能用得上,是啥意思?” “啥意思?”林川笑起来:“学了这个手艺,你以后能全国各地到处跑,就冲这个,你学不学?” “学!我学!”周铁栓顿时来了精神:“我指定好好学,叔!” “好!”林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下次进山打猎,我还能去吗?”周铁栓问道。 “肯定带你,放心吧。” …… 上次砖窑的人来送砖瓦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嘴。说外头很多地方盖房子,有的村子成立了工程队,专门出去干活,项目接到手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时廖长春和刘三炮都在,听了以后也没说什么,可林川的心里却翻腾了起来。 他林川来到这个时代,脑子里的记忆和知识,就是他最大的财富。 廖长春说他比其他农民脑子都活,其实哪里是他脑子活,而是他知道的多,懂得多。 灾荒的问题,他能想的都尽量去想了,该做的该说的,都没落下。 打井,建罐头厂,做肉干,养野生动物,农场蓄水…… 这些都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灾荒年做准备。 可除此之外,上官屯的老百姓要想过上好生活,就必须大胆走出去。 工程队就是一条非常合适的路子。 林川清晰记得,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集体学习,正好讲到红旗渠精神。 说的就是当年为了修建红旗渠,没有资金,当地村子组建工程队,去外地接工程赚钱回来修水渠。 红旗渠的修建,是从1960年开始的。 这说明,以村集体的名义做工程队,在这个时代是被允许的。 而这也能在农闲时节,为上官屯带来更多的集体收益。 集体的效益上去了,百姓们的生活不就变好了吗? 而且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廖长春是个干实事儿的干部。 就冲这一点,林川心里的很多想法都能落地,组建工程队,廖长春大概率也会同意。 这个年代,乡村工程队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盖房子和打井。 都是接下来几年甚至几十年,能一直做下去的事情。 用未来的话说,那都是“刚需”。 如果周铁栓能把牛百岁的手艺学到了,学精了,那加入工程队就不成问题。 现在又不需要什么证书,都是在实践中历练出来的手艺。 等攒够十几年的经验,到了改革开放的时候,就可以往房地产方向发展。 妥妥的新时代地产巨头的苗子啊…… “叔,叔?你发啥呆呐?” 周铁栓的声音,将林川从幻想的美梦中惊醒。 “你是想婶子了吗,叔?” “想什么婶子?”林川眼珠子一瞪:“我在想你未来的人生大事呢!” “我的人生大事?” 周铁栓愣了愣:“叔,我的人生……还会有大事啊?多大的事儿算大事啊?” “给你娶媳妇算不算大?”林川没好气地说道。 “啊?”周铁栓脸色“腾”地红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叔,我,我,我还小……你这不还没娶婶子过门嘛……我,我不急……” “咋又说起你婶子了?”林川一愣。 两人大眼瞪小眼。 ------------ 第124章,烟灌獾子洞 晚上,林川躺在炕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组建工程队的想法,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且意义重大。 慢慢的,思绪开始模糊了起来。 工程队的念头,开始被罐头厂取代,渐渐的又变成了野生动物养殖场,又变成了一片住宅区,有学校、医院、菜市场、超市…… 最后,变成茫茫的兴安岭林海雪原…… 他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狩猎队的队员们就已经集合完毕。 他们背着枪,带着干粮和水,神情严肃而专注。 林川看了看大家,六人的狩猎队,少了周铁栓和老张头,只剩下四人。 三条狗还在,悟空他也牵上了。 旺财一脸谄媚地带着两个小弟,冲着悟空拼命摇尾巴。 林川点了点头,说道:“出发!” 一行人踏上了进山的路。 清晨的空气清新而寒冷,大家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雪橇上。 有了这驯鹿雪橇,进山打猎就会轻松许多了。 这头被周秀兰起名“八戒”的驯鹿拉着雪橇,走得也不快。 出乎意料的是,八戒见了悟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既不跑,也不叫,甚至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反倒是悟空凑上前,闻了闻八戒身上的味道,算是记住了,这是自己人。 不,应该是自己……嗯……豹?狗?他娘的,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深入了林海。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雪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走着走着,旺财突然发现了什么,带着两条狗围着一处雪堆不停地嗅闻着。 悟空也凑了过去,突然往雪堆里一扑,只见雪末混着泥土飞了起来。 “哎呀队长!那是个獾子洞……”李满仓大喊一声。 众人纷纷跳下雪橇,围了过去。 “大山,胖子,你们往两边找,獾子洞不止一个出口,当心跑了!” “好!”两人答应一声,立刻端着枪分开。 来到洞口,悟空还在拼命刨着土,周围的雪已经凌乱无比,也根本看不出洞里到底是什么。林川哭笑不得地拽住悟空的项圈,把它拖了出来。 旺财它们这才冲着洞里,“汪汪”地叫了起来。 “旺财在叫,队长,洞里有货!”李满仓叫道:“这下有口福了!” 獾子肉可是出了名的美味,肉质紧实而富有弹性,纹理间藏着满满的鲜香,入口便能感受到它独特的醇厚口感。不像一般的肉类那般寡淡,獾子肉的香味浓郁且悠长,每一口咀嚼,都能让肉香在口腔里肆意散开,直钻鼻腔,勾得人食欲大增。 除了肉好吃,獾子一身都是宝。皮子值钱不说,獾子油可是治疗烧伤、冻伤的神药,东北猎人只要有机会,都会弄一小瓶带在身上,寒冬腊月最是管用。 “队长,我这发现一个洞口!”丁大山在一处山坡上喊道。 “我也发现了!”胖子在另一个方向喊起来。 “嘿,真行,挖出个三角形的路线……”林川看了看三个洞口的位置。 “咋整,队长?” 李满仓问道:“这獾子应该是在冬眠,现在肯定惊醒了……” “我有办法。”林川说道:“点火,用烟熏!” “好主意!”李满仓眼前一亮,冲另外两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看好洞口。 丁大山和胖子点点头,端好手里的枪,瞄准洞口,随时准备开火。 这么近的距离,谁露头谁死。 李满仓找来一堆干柴火和树叶,放在洞口旁边,点着火来。 不一会儿,火堆噼啪地燃烧了起来。 “放点湿叶子,烟大。”林川端着手里的加兰德,叮嘱一声。 “嗯。”李满仓往火堆里放了点湿树叶,没一会儿,黑烟腾腾地冒了起来。 李满仓拿起准备好的一大片带叶子的树枝,当扇子用,一下一下往洞穴的方向扇着。 悟空突然动了起来,盯着地面朝一个方向跑去。 “跑了!”李满仓喊道:“大山,往你那边去了——” 丁大山屏息凝神,只见他眼前的洞口,突然窜出一只脑袋。 “砰!” 丁大山手中的莫辛纳甘瞬间炸响:“打中啦!”他紧接着喊道。 紧接着,听到胖子喊道:“那还有个洞!” 林川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在前面的一个灌木丛旁边,接连窜出了五六只獾子。 “卧槽,炸窝啦!”李满仓喊道。 “点射!”林川大喊一声:“注意别伤到狗……” 话音未落,林川已经瞄准一头最远处的獾子,扣动了扳机。 近的獾子,有狗和悟空在捕杀,也有其他人的枪,反倒是最远处的需要先打死,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收获的猎物数量。 那头黑影应声栽倒在地,抽搐着身体。 三只狗也扑向了一头獾子,和它撕咬在一起。 而悟空此刻已经血性大发,如同闪电一般,朝着一头体型较大的獾子疾冲而去。 那獾子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原本惊慌逃窜的它猛地转过身来,竖起全身的毛发,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准备拼死反抗。 悟空瞬间就冲到了獾子面前,高高跃起,锋利的爪子如同寒光闪烁的利刃,朝着獾子的背部狠狠抓去。獾子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堪堪避开了悟空的攻击,接着绕到悟空的侧面,试图咬向悟空。 悟空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猛地甩动身体,后腿用力一蹬,扑到獾子的后背上,连扑带咬。獾子的头上被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顿时流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嚎叫声。 “砰!” “砰!” “砰砰!” 除了三条狗围住的以及悟空正在搏斗的两头獾子,其它四散奔逃的獾子都被一枪毙命。 就连胖子也打死了一只,兴奋地冲向猎物。 “满仓,给它个痛快!”丁大山指了指被三条狗围在中间的獾子。 旺财冲在最前头,前胸被獾子咬了一口,已经挂了彩。 别看獾子个头不大,可人家外号叫土猪,遇到狼都敢正面对抗,更何况是三条狗。 李满仓不舍得子弹,抡起枪托,迎头砸下去。 那獾子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只剩下悟空正在撕咬的那头獾子了…… ------------ 第125章,猎豹悟空,训成! 说是悟空在撕咬獾子,在林川看来,它更像是在玩弄对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悟空如此兴奋的模样,显然,眼前的獾子激发了它的野性。 作为一头东北豹,尽管悟空还未成年,但骨子里天然有着丛林杀手的基因,獾子的挣扎与反抗让它莫名的狂躁与兴奋。 尽管这头獾子的体型跟它差不多大,可在它眼中,依然像是个大玩具…… “嘿,猫抓老鼠啊这是……”丁大山举枪要打,又把枪放了下来。 “让它自己玩会儿。”林川笑道。 众人围在悟空四周,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悟空围着獾子转圈,偶尔闪电般出爪,抓向獾子的后背,就像在拍一个皮球。獾子的气势早就被这头东北豹的血脉压制住,夹着尾巴,缩着脑袋,四处转圈想要逃跑,可总会被悟空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回去。 林川紧盯着悟空的一举一动,逐渐从它看似随意的动作里瞧出了门道。 每一次出爪、每一回跳跃,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玄机。 就像是猫玩老鼠,那可不是简单的嬉闹,而是在练习扑杀技巧。 林川轻声对身旁的丁大山说:“你看,悟空这是在给自己积攒实战经验呢。就像猫抓老鼠,不急于一口咬死,而是一次次试探、扑击,熟悉猎物的反应和逃跑规律。” 丁大山恍然大悟,目光紧紧追随着悟空,不住点头。 这边,悟空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调戏”。 獾子左奔右逃,想趁机逃窜,可每次都被悟空拦住。过了一会儿,悟空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过瘾。它松开爪子,跳到一旁,冲着獾子发出挑衅的吼声。獾子被这吼声吓得不轻,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次逃跑。 可它刚迈出几步,悟空就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獾子前方。 獾子发了狠,冲着悟空扑过去,悟空嘶吼一声,原地飞起,一口咬住了獾子的脖颈。 这一次,它终于恢复了杀手的本能。 “干得好!”林川兴奋地大喊一声。 养了悟空好几个月,虽然平日里都有训练,可毕竟跟真实的捕猎不同。 这一次悟空的对手,也是相当凶狠。如果是在平时,以悟空的能力,根本制不住一头成年獾子,也是这獾子命不好,被烟熏得受了惊,又有四面八方的枪声和狗叫,平日的狠劲早就去了四五成,这才给了悟空机会。 悟空并不知道怎么捕猎,从一开始发现獾子洞,它就拼了命地扒土,根本没有一丁点儿捕猎的章法。可本能终究是本能,觉醒后的悟空,在玩弄了对方许久之后,一口咬住了脖颈,这一击毙命的招数,它终于掌握了。 獾子拼命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林川走上前去,刚要摸一把悟空的脑袋,只听见一声低吼,从悟空的喉咙里发出。 悟空的整个身体紧绷起来,似乎是在警告他的靠近。 林川一愣,刚要有所反应,只见悟空抬起头来,目光与林川对视了一瞬。 眼神中,原本嗜血的寒意瞬间退去,尾巴也轻轻竖了起来。 又变回了那头呆萌的大猫。 林川松了一口气,握紧钢枪的手也松了下来。 他伸出手,慢慢朝悟空的脑袋摸了过去。 悟空松开獾子,舔了舔满嘴的獾子血,把脑袋朝林川的掌心用力蹭了蹭,喉咙里也发出阵阵满足的呼噜声。 “成了!” 林川心中又惊又喜。 这次去索伦族,达鲁族长问起悟空的情况时,专门提醒过他:训豹的过程不难,最难的是豹子的第一次捕杀中大型猎物,往往十有八九会兽性大发,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护食和低吼,更有甚者,会攻击一旁的猎人。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有很大可能训练失败。 而如果这一关过了,那就表示训练成功了。 “队长?” “队长……” 丁大山和李满仓都紧张地注视着他,显然刚才悟空的反应,让他们有些紧张。 “放心吧……”林川摸着悟空,感受到悟空亲昵的反应:“悟空还是悟空。” 表面上不动声色,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心中却是激动到无以复加。 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训成一头猎豹,这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行了,统计一下收获。”林川吩咐道。 “统计完了!”胖子乐呵呵地跑过来:“队长,六头獾子,一个都没跑掉。” “好,把血都放了,收拾上雪橇,继续出发。” 放血的过程中,林川割了点新鲜的肉,喂给悟空。 带狗打猎都有个讲究,猎狗不能喂太饱,只能喂个半饱。 喂太饱了的话,就没有动力去追猎物了,只想着找地方躺着睡大觉。 猎豹也一样,吃饱了更是懒得要命,能躺着绝不站着,能坐雪橇绝不走路。 悟空吃了两块肉,还凑过去想要,被林川轻轻一巴掌拍了回去。 它咧着嘴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一旁趴下。 这一趴,就像是发了个讯号一般。 旺财它们赶紧凑了过来,扭着屁股争抢着舔它的毛。 “你看看,这跟猫有啥两样?” 丁大山啧啧称奇:“怪不得说猫是虎豹的师傅,一点儿都不假。” 林川微笑不语。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还在犹豫…… 如果悟空兽性大发,突然攻击他的话,他会怎么办? 是一枪打死它,还是放它回山里?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很矛盾。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悟空一样…… 都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着全新的规则,要在规则的框架之中,好好地活下去。 就像是豹子天生的桀骜不驯,在林川的身上,所有的思想、记忆、能力,很多都和这个时代相冲突,他能做的,也是默默地适应着,不敢轻易打破规则…… 这是悟空的命运,也是林川的命运。 好在,悟空在即将打破规则的那一瞬,与规则融合在一起,接纳了自己的命运。 可林川呢? 他自己不知道,或者说,并没有明确的预期。 或许,像个野兽一样,不要想太多…… 只要每一天过好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 第126章,诱捕计划 收拾完几头獾子,一行人继续出发。 过了晌午,已经距离盐碱地不到一里地了。 林川嘱咐大家就近选好位置扎营,便独自一人朝盐碱地的方向走去。 刚一靠近盐碱地,林川就发现地面上满是动物活动过的痕迹。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鹿群舔食的痕迹,只见盐碱地的表层被舔舐得十分光滑,有明显的块状区域露出了下面颜色稍深的泥土。 在舔食区的周围,密密麻麻布满了脚印,有的脚印清晰完整,能看到鹿蹄那独特的分叉形状,有的则被其他脚印覆盖,显得有些凌乱。 他顺着脚印的方向继续查看,发现除了鹿群的脚印外,还有一些较小且形状略有不同的蹄印。 这些蹄印呈现出更为圆润的形状,林川凭借经验判断,这应该是野羊留下的。 两种动物的脚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凌乱的蹄子印区域,有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不同动物的脚印相互重叠,显示出这些动物在这片盐碱地附近频繁活动。 林川站起身,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眼前的迹象足以证明,这片盐碱地作为诱饵十分成功,不仅吸引了鹿群定期前来舔食,还引来了野羊等其他动物。 这意味着,在这里设置陷阱,捕获猎物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他又在周围转了一圈,详细观察了地形,记住了周围树木、岩石等标志性物体的位置,以便后续设置陷阱时能够更好地利用地形。 随后,他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营地。 回到营地,队员们已经将帐篷搭建好,火堆也点了起来,正围坐在一起休息。 看到林川回来,丁大山立刻迎了上来:“队长,咋样?有收获不?” 林川笑着点点头,把自己在盐碱地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 众人听后,都兴奋不已。 “这次咱们来,目标是尽可能多的活捉野鹿。” 林川神情严肃地说道:“大家都知道,活捉鹿群比单纯猎杀难度大得多,所以接下来,咱们得好好准备陷阱。” 队员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李满仓问道:“队长,你说咋弄?咱们都听你的。” “行,那我安排一下……” 林川召集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 “托尔多大哥选的这个位置很好,盐碱地的东南方向是个下坡。” 林川边说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大致轮廓:“大伙都知道,野兽逃窜的时候,出于本能会选择下坡路,咱们就在这东南侧的下坡位置设置伏击点,做几个陷阱……” “队长,咱们四个人,这咋挖陷阱?”丁大山困惑道。 “不用挖。”林川笑着指了指地上画的位置:“坡下就是一条洪水冲出来的裂沟,两米多深,咱们砍几棵树杈子,把这沟的两头一堵,就是天然的陷阱。” “哎呀,那太好了!”队员们兴奋道。 林川沉思片刻,说道:“按照索伦族的经验,这个时候,鹿群一般隔三天才会到水源地喝一次水。我看了下脚印的新鲜程度,应该是前天来过一次,咱们大概有今晚和明天一整天的时间来准备,明晚后半夜,应该能等到鹿群……” “队长,那咱们今晚做点绊索怎么样?”李满仓建议道。 “做绊索?”林川一愣。 “对,把绊索设置在陷阱前面,多设置几道,到时候野鹿跑下来,摔进陷阱的机会更大些。” “好主意啊!”林川眼前一亮:“就按你说的办!” “好!”建议被采纳,李满仓一脸的开心。 “还有个问题。”丁大山问道:“到时候怎么驱赶,别往其他地方跑了……” “对。”林川点头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鹿群对火焰有着本能的恐惧,等它们来到盐碱地舔食的时候,咱们点燃火把,然后从另外两个方向放狗,鹿群就只会往陷阱方向逃跑!” “咕噜噜噜……” “啥?谁刚才说话?”林川问道。 “我,是我……”胖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肚子叫了……” 丁大山和李满仓吃吃地笑了起来。 “行了,就这么定下来,具体的细节咱们慢慢讨论……” 林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冲李满仓和胖子笑道:“还愣着干嘛?烤獾子啊!” “好嘞!”李满仓和胖子连滚带爬站起身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下来。 这次进山,狩猎队带上了帆布帐篷,保暖性大大提升了。 篝火烧的旺,夜晚的山林格外寂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 李满仓把柴刀卡进獾子下颌骨时,发出”咯嘣”一声脆响。 刀刃顺着喉管往下划,之前已经放完了血,此刻只能听到刀刃切割的流畅声音。 他揪住颈皮猛地一扯,整张皮子就褪到后腰。在厚厚的脂肪外,皮子分离得就像是在剥一大颗煮熟的芋头。 “哎呦,可真肥啊!”众人惊呼一声。 獾子身上的肉,和别的有点不一样。 它的油在皮下,把皮剥下来之后,会看到整只獾子通体雪白,这可不是它的肉,而是它身上的脂肪,也就是獾子油。所谓獾子浑身都是油,说的就是这一层脂肪。 李满仓小心翼翼把皮剥下来,放到一旁。 又把油一层层割下来,递给胖子。 胖子用报纸把獾子油包上,再用麻绳捆起来,放到袋子里。 这油金贵得很,供销社就专门给县医药公司收獾子油,一块二一斤,快赶上三斤猪肉了。 据说这玩意儿治疗烫伤不结痂,治疗便秘也是一绝。 用刀子把油割开以后,才看到下面那一层暗紫色的肉,也是烤獾子的精华所在。 “先把臭腺摘了。”丁大山提醒道。 “你来摘!”李满仓示意道。 “我才不摘那破逼玩意儿……”丁大山皱着鼻子骂道。 “队长……”李满仓坏笑着问林川:“要不你来试试……” “试你大爷!”林川笑道:“一肚子坏心眼子!” 李满仓嘻嘻笑着,把手指探进獾子肛门,抠出两颗黄豆大的紫黑色肉球。 他把臭腺甩进火堆,青烟里顿时腾起呛人的腥臊。 “哎呀卧槽,你直接埋了,扔火里干嘛?”丁大山骂骂咧咧。 “我忘了……”李满仓一脸的委屈。 ------------ 第127章,月光下的埋伏 “赶紧的,馋死我了。”林川催促道。 来到这个时代,在吃的方面可真是倒退了几十年啊。 平日里一点荤腥都见不到,后世那琳琅满目的美食,林川都怀疑是不是做梦。 李满仓沿着獾子的脊背,划开一道口子,刀刃轻松地切入肉中,就像热刀切黄油一般。 随后,他顺着这道口子,慢慢向两侧切割。 獾子的肉纹理清晰,他按照林川的要求,将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 每一块肉的厚度大概在三四厘米左右,这样既能保证在烤制时受热均匀,又不会因为太薄而导致肉汁过快流失。 切肉的过程中,林川找来一些笔直的树枝,将它们削尖,做成简易的烤肉签。 他把切好的獾子肉一块一块地串在树枝上,然后将串好的獾子肉架在篝火上方,距离火焰大概二十厘米的位置,这样既能保证肉被均匀烤制,又不会因为离火太近而被烤焦。 随着火焰的舔舐,獾子肉表面的水分迅速蒸发,发出“滋滋”的声响,油脂开始慢慢渗出,滴落在炭火上,溅起一串串带着肉香的火花。 “队长,这是什么吃法啊?” 几个人睁大了眼睛,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新疆的吃法,烤肉串!” “新疆?”李满仓扭头看看丁大山和胖子:“那是哪儿?” “不知道。”两个人摇摇头。 “反正好吃就行了。” “对!好吃就行……” 没过几分钟,獾子肉的表面逐渐变成了金黄色,香气也越来越浓郁。 林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捏出一小撮盐,均匀地撒在肉串上。 油珠子滴进灰堆,“滋啦”声飞溅起。 可惜没有孜然和辣椒面,不然还真有那味儿了…… “咕噜噜”的声音已经被“轰隆隆”所取代,四个人的肚子叫声此起彼伏。 也不知饿的还是馋的, 终于烤好了。林川将几根肉串从火上取下来,分给大家。 众人顾不上烫嘴,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獾子肉外酥里嫩,鲜嫩多汁的肉块在口中炸开, 几个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忍不住“哼哼哈哈”了几声,烫的鼻涕眼泪,嘴却停不下来,显然被林川的烤肉串给征服了。 烤肉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吃肉的。 林川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几根肉串就被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 “哎呀,没给队长留啊?”李满仓嗦完三根肉串,咂巴着嘴,问道。 “啊?我以为你留了。”丁大山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嘟囔着问道。 “我吃完了,你没留?” “没有,胖子呢?” “你们太不道德了。”胖子赶紧把最后一串塞嘴里:“我也没留。” 林川静静地看着他们演戏,把第二批烤串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 第二天一大早,林川睡了个囫囵觉。 在大山里,能一觉睡到大天亮,还真是难得。 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从火堆旁边的土里,扒开昨夜埋的炭坑。 四根黄泥裹的烤獾子腿,泥壳早就邦邦硬。 林川拿起一个,用刀背敲开泥壳,露出里面的烤肉。 肉还温乎,早就收缩成了枣红色,骨缝里凝着透亮的胶质。 他撕下一条肉,塞进嘴里。 哎呀妈呀,比牛肉干好吃多了…… 就是太艮揪,嚼了十好几次才咽下去。 去旁边的灌木丛撒了泡热腾腾的尿,好家伙,滋出去一丈远。 怕是老虎闻了都得炸毛。 小兄弟跟了自己二十多年,兢兢业业,如今攒了一身的劲儿,没机会使。 回到帐篷前,林川把其他人都叫了起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找来粗壮的树杈,齐心协力地将裂沟的两头挡住,搭起一座陷坑出来。 随后,又在附近收集了大量的干草和树叶,一层一层地铺在陷阱底部。 这样能避免野鹿掉进来摔断腿。 做完陷阱,接下来就要把昨晚上编的绊索设置好。 绊索是用乌拉草编制而成。 这种草在大兴安岭极为常见,细长且坚韧,茎部富有韧性,是编制各类工具的上好材料。 它在沼泽、湿地等潮润之处生长茂盛,冬天通常会被厚厚的积雪压在下面,稍加留神就能找到。 编制方法采用传统的三股辫编法,先将乌拉草分成大致相等的三束,将草束的一端对齐,然后让三束草像编辫子一样相互交叉缠绕。在缠绕过程中,每一次交叉都要紧密扎实,确保编出来的绊索粗细均匀。 为了让绊索更加结实耐用,他们还会在编制过程中,每隔一段距离,就用麻线紧紧地捆绑加固。麻线也是他们从家里带来的,其本身就具有较强的拉力,与乌拉草搭配,大大增强了绊索的强度。 编好的绊索,经过反复拉扯测试,即使是李满仓和丁大山拽着两头同时用力,也难以将其扯断,足以承受野鹿的冲击力。 队员们带着编好的绊索来到预定位置,将绊索的两端分别固定在粗壮的树干上,高度恰好能绊倒野鹿。他们还用周围的树枝和树叶对绊索进行伪装,让它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一整天的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中度过。 夕阳西下,整个山林被染成了橙红色。 等到月亮挂上天空,狩猎队几个人都进入了埋伏的位置。 大家的位置都离得远,野鹿性子胆小,极为警惕,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 几个队员都带了木哨,偶尔传过来几道“啾啾”声,这是他们提前约定好的联络信号,用以确认彼此的位置和状态。 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哨声如鸟叫一般,显得格外清晰又带着几分神秘。 林川趴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他的位置要高一些,能够看到一片开阔的范围。 他紧紧盯着盐碱地的方向,火把被小心地放置在身旁,随时准备点燃。 月光洒在雪地上,泛出清冷的光,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 偶尔有风吹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动物叫声交织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林川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盐碱地。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像是有动物在走动。 他立刻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黑暗林地。 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 第128章,两窝猪崽子? 昏暗的月色下,盐碱地附近的林子里静谧得有些诡异。 微风拂过,树枝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林川紧紧伏在灌木丛后,身子紧绷得像即将离弦的箭。 神经被这压抑的氛围拉扯到了极致。 那片盐碱地的方向,一群黑黢黢的影子悄然出现。 林川屏气敛息,睁大了眼睛,试图看仔细一些。 可林子里太黑,只能看到这些身影有大有小,肯定是一群没错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打破了寂静,像是有动物踩断了枯树枝。 紧接着,传来几声短促而惊慌的嚎叫声,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透着无尽的恐惧。 “是野猪!” 林川来不及思考,立刻吹响了哨子,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兽群瞬间躁动起来,像是炸开了锅。 慌乱的脚步如同密集的鼓点,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在这空旷的山林中回响。 几团火光出现在视线中,队员们朝猪群的方向冲了过去。 火焰在夜风中烈烈作响,悟空和猎狗们一马当先。 悟空发出低沉的咆哮,猎狗们则狂吠不止,叫声在山林间此起彼伏,震得人耳鼓生疼。 “追!往山下赶!” 林川大喊一声,声音在嘈杂中格外响亮。 兽群在火光和吼叫声中四散奔逃,有的慌不择路地撞向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响;有的拼命跃过倒在地上的树干,落地时发出沉重的“咚”声。 林子里传来动物们惊恐的叫声,有野猪的哀鸣,还有别的动物叫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头皮发麻。 林川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兽群炸开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冲出去…… 黑暗中,似乎有只庞大的身影在横冲直撞…… 林川一阵头皮发麻。 在他的右前方,胖子一马当先,跑得比谁都快,正呼喝着发出驱赶的声音。 “当心,有熊瞎子——” 林川一边冲,一边单手端起手中的加兰德。 “嗷呜!” 一头体型庞大的黑影从兽群中窜出,它愤怒地咆哮着,每一声都震得树叶簌簌掉落。 黑影横冲直撞,将周围的小树撞得东倒西歪,“噼里啪啦”的折断声不绝于耳。 胖子刚听到林川的警告,脚步一缓,还没来得及反应,黑影已经扑向了他的方向。 千钧一发之际,悟空飞身而上,直接扑咬在了熊瞎子的后脖颈上。 熊瞎子发出一声凶狠的嘶吼,身子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又重重地往地上一顿。 悟空的身子直接被甩向了半空。 “砰砰砰——” 林川心急如焚,连开三枪。 顾不上抓什么野鹿野猪了,先搞死熊瞎子再说! 这熊瞎子虽然没有人熊那么厉害,可也是林子里的一霸。眼前这头熊瞎子,个头要比之前跟索伦族一起打的那头人熊要小一号,体重看上去也就两百公斤左右,可要是一掌拍下去,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拿火把,这货怕火!”另一个方向跑过来的丁大山喊道。 胖子惊魂未定,手里的火把举起来,冲着黑瞎子用力甩了甩。 “噗!” 火把却被他甩灭了。 “胖子当心!” “胖子趴下——” 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胖子那边是什么情况,林川和丁大山等人举着火把冲了过去。也不敢乱开枪,这个时候没有胖子的位置,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伤到他。 “嗷呜——” 熊瞎子的嘶吼声再次响起。 却是往远处跑了。 “胖子!”李满仓大叫一声。 “胖子,你怎么样?”丁大山也叫起来。 “我,我在这儿!”胖子惊慌失措喊道。 几个人赶到胖子身边,火把映照下,胖子脸色煞白地坐在地上,仰着脑袋茫然地看着大家。 “没事吧你?”林川问道。 “啊?”胖子回过神来,上下左右摸了自己半天:“没,没事儿……” “吓死我了。”李满仓松了一口气:“还好,黑瞎子胆小,遇事跑得快。” “这还叫胆小?”丁大山惊魂未定:“是队长刚才那几枪给吓跑的吧?” “打中了吗,队长?”李满仓问道。 “打中了应该,不过看上去不致命。” 林川喘了口气,把胖子从地上拉了起来:“走,去陷阱那瞧瞧去。” 东南方向,传来阵阵狗叫声。 应该是陷阱有收获了。 黑瞎子逃跑的方向,隐约也是往东南。 只是这货万一掉到沟里,就凭林川他们放的那几道树杈子,也挡不住它的力气。 希望它是绕路逃走的,可别把大家辛苦搭建的陷阱给破坏了。 夜色中,林川几人打着火把,小心地往东南方向搜寻过去。 设置的几道绊索都被崩断了,这原本是为野鹿准备的,没想到被野猪给用上了。 成年野猪冲撞的力气,可要比野鹿大很多。 又是个下坡,被熊瞎子追捕的野猪,能迸发出多大的力气来…… 林川想都不敢想。 来到陷阱旁,旺财和其它两条狗围在边上,冲着里面一阵狂吠。 看到他们过来,便摇着尾巴凑上来,继续回头叫唤。 只是现在的吠叫声,更像是在邀功。 林川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悟空的身影。 也许是去追熊瞎子了。 林川倒不担心它的安危,虽然悟空打不过熊瞎子,不过它身形矫健,这熊瞎子又挨了枪子儿,也根本奈何不了悟空。 没等他多想,前面的李满仓往沟里探了下脑袋,回过头来一乐。 “队长,哈哈哈!”他露出一口大牙,笑道:“发财了!” 几根火把的火焰,将这道两米多深的沟底,晃得明亮无比。 树杈子堆起的一角,四五头大野猪的身子紧紧地挤在一起。 而在它们的屁股后面,一堆小布丁点的小猪,也是挤成一团。 “我滴个妈呀……” 胖子兴奋地大呼小叫,刚才被熊瞎子差点吓死的感觉早就抛在了脑后。 “二,四,六……卧槽,这得有两窝小野猪?” “你数了多少?” “没数过来,至少十五六只……” “哎呀,那还真得有两窝,一窝野猪最多也就十只崽子……” “队长!咋整?” “什么咋整?” 林川憋住笑,严肃道:“胖子,你在这儿守一宿,看住别让它们跑了,咱们白天再想办法怎么抓……” “啊?就我自己吗?”胖子哭丧着脸问道。 “队长,我跟胖子一起吧。”李满仓笑道:“你回去睡会儿。” “睡什么睡?”林川两眼一瞪:“我去找找悟空。” 众人这才发现,悟空一直没有回来。 “队长,我跟你一起。”丁大山说道。 “不用。”林川摇摇头:“我自己去找就行了。你们商量商量,待会儿怎么抓活的。” ------------ 第129章,又见母狼 熊瞎子的痕迹不难找,没多久,林川就确定了方向。 四周的山林像是被一层厚重的墨色笼罩,让本就静谧的环境更添几分神秘。 他熄灭了手中的火把,那跳跃的火苗一灭,黑暗瞬间将他吞噬。 火把虽然能照亮地面,但会让他看不到任何远处的景象。 现在是凌晨,月光有些朦胧,像是被一层薄纱过滤过,洒在这片古老的山林中。 但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还是可以轻易分辨出地上被熊瞎子压断的树枝、仓皇奔逃时踩出来的印迹。 林川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均匀,每一次呼气都化作一团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 加兰德也端在手里,保持随时可以开火的状态。 他沿着痕迹小心翼翼地前行,冷空气填满胸腔,头脑也愈发清醒。 仿佛回到了曾经特战侦察兵的岁月,他们在夜里搜索毒贩,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也是在这样的月色里,也是同样的林子……那时候,生死悬于一线,每一步都充满未知与危险,如今,在这深山老林里寻找悟空,竟也让他找回了那种久违的紧张感。 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川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座几丈深的断崖,陡峭的崖壁在黑暗中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熊瞎子的痕迹从这里消失了。下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是什么状况。 在这样的夜色里,贸然下去的话,不是个好主意。 他缓缓转身,环顾四周,寂静的山林中只有风声和他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狼嚎划破夜空,带着无尽的野性与孤独,在山林间回荡。 林川心头微微一颤,鬼使神差地,他朝着狼嚎的方向走去。 走出去没多久,前方的灌木丛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林川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加兰德。 一只狼从灌木丛中缓缓走出,月光洒在它身上,勾勒出矫健而充满力量的身躯,它的皮毛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宛如来自丛林的使者。 林川的心跳陡然加快,他认出了这只狼,就是他救过的那头母狼,狼群的头领。 此刻相遇,林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母狼静静地站在那里,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与林川对视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个不同世界的生物,就这样默默地凝视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母狼突然转身,向着山林深处跑去。 林川犹豫了一下,正在纠结要不要跟上去时,母狼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林川不再犹豫,拔腿跟了上去。 在母狼的带领下,林川在山林中艰难地穿梭。树枝抽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终于,转过了一处山坳,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断崖的底部。 母狼不再前进,而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林川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它身旁。 此时他和母狼之前的距离,只有不到两米。 母狼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躲开,也没有警惕的表情。 林川顺着它刚才的视线,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悟空和熊瞎子都趴在那里,不知道生死。 “悟空!” 林川心中一慌,冲了过去。 枪口始终瞄准着熊瞎子的脑袋,不过它始终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听到他的声音,悟空抬起头来,轻轻吼了一声。 林川注意到,悟空的身上沾满了血,他蹲下身来,轻轻摸了摸悟空的脑袋,顺便检查了一下它的全身上下。 没有外伤。 悟空喉咙里发出呼噜声,林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太累了。 “你这家伙,以后不能这么冒险了,我差点找不着你,多亏了……” 他抬起头来,望向那头母狼的方向。 可视线里空空如也,只有断崖和树影婆娑,哪里还有母狼的影子? 就好像它从未出现过,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啾——啾啾——” 远处传来长长的哨音,应该是丁大山他们见他很久没有传讯息,想要确认他的安全。 林川掏出木哨,用力吹了起来。 两声短,一声长。 代表安全,并需要增援。 …… 没过多久,断崖顶上有火把亮起。 “队长?”丁大山的声音从上头传下来。 “这儿呢!”林川回应道:“你们从旁边绕下来。” 他们带着火把,路能看清楚,不用担心走错。 “队长,你是咋找到这儿的?”丁大山边走边喊。 “回头跟你说。”林川喊道:“说出来怕你不信……” “嘿,你说的我指定信呐……” 胖子和丁大山喘着气来到林川身旁。 “咋你俩过来了呢?”林川问道:“把满仓一个人撩那儿了?” “让他编绳呢,好绑野猪用。”丁大山回答道:“没事,三条狗都守着呢。” 等看到地上的熊瞎子,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丁大山惊讶道:“这是悟空干死的啊?” “咋干死的,队长?”胖子跟着问道。 “我不知道啊。”林川把悟空抱在怀里,笑着说道:“我没火把,看不清楚。” 这家伙一直拿脑袋拱他,很明显是在邀功,林川干脆抱着它,顺便暖和暖和。只不过悟空身上的熊瞎子血也蹭了不少在他身上,当然,林川根本不在意。 “哎呀我滴天呐……” 丁大山和胖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地上的熊瞎子,说道:“悟空把它的眼睛给挠瞎了,从上边掉下来摔死的吧?” “大山哥,你看这个弹孔……”胖子指着熊瞎子胸口说道:“队长打在这儿了。” “嗯呐……”丁大山点点头:“你看脑瓜子给挠的,还有脖颈……” “别的地方也挠不动啊……” “悟空你也太厉害了!说出去谁信呐……” 三个人商量了半天。 还是决定让胖子去把驯鹿八戒牵过来,用雪橇直接把熊瞎子拉回营地。 可等到雪橇拉过来,怎么把熊瞎子弄上雪橇,也成了个麻烦事儿。 “这可咋整?”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这得有四百斤吧?好家伙……实在是不好整啊……”丁大山挠挠头。 “要不干脆把它给切了吧?”胖子出主意:“一块一块往上装?” “可别废那个劲儿!”丁大山摇摇头:“那边还有野猪没抓呢。” 看着地上如小山一般的熊瞎子,三人一时犯了难。 ------------ 第130章,群策群力抓野猪 丁大山围着熊瞎子转了好几圈,眼睛紧紧盯着它,似乎在寻找一个最佳的着力点。 他伸手摸了摸熊瞎子粗壮的四肢,又捏了捏它厚实的皮毛,蹲下来试了试。 “这玩意儿可太沉了,硬抬肯定不行。” 丁大山直起腰,喘着粗气说道。 林川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熊瞎子和雪橇的位置关系。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咱们得想个巧劲儿,不能蛮干。” 三人站在那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驯鹿八戒偶尔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突然,林川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咱们先把雪橇尽量靠近熊瞎子,然后找几根粗壮的树枝。” 林川一边说,一边在周围寻找着合适的树枝:“哎,就这种,把它砍下来,垫在熊瞎子的身子底下,当成滑道,这样就能把它慢慢推到雪橇上去。” 丁大山和胖子听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在附近找了几根手腕粗细的树枝,砍成整齐的几段,然后费力地把树枝塞到熊瞎子的身子底下。每挪动一下熊瞎子,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树枝垫好后,林川和丁大山站在熊瞎子的一侧,胖子则站在雪橇旁边,准备随时接应。 林川深吸一口气,喊道:“一、二、三,推!” 三人同时发力,熊瞎子的身子在树枝的作用下,终于缓缓地向前滑动。 “小心,控制好方向!”林川大声喊道。 就在熊瞎子快要滑到雪橇上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点偏差,它的身子朝着一旁歪去。 丁大山眼疾手快,他猛地扑过去,“嘿”的一声,堪堪顶住了熊瞎子。 可熊瞎子那么重,他一个人根本顶不住。 “胖子,快帮忙!”林川喊道。 胖子连滚带爬地扑了上去。 “大山,你没事吧?”林川紧张地问道。 “没事,快点,把它弄上去!”丁大山咬着牙说道。 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熊瞎子终于成功地滑上了雪橇。 他们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 天色渐渐发白。 一整宿没睡,可几个人却依旧精神头十足。 这一趟进山的收获,已经不能用丰厚来形容了。 虽然没有按预期埋伏到野鹿群,可是抓到了一群野猪,还有一头熊瞎子。 这还没算路上打的那几头獾子! 最关键的是,那群野猪里,有十多头小崽子。 野猪是杂食性动物,什么都吃,等把这些小猪崽子喂大了,又是一堆肉。 兴许还可以试试让野猪下地干活,要知道这玩意儿拱地的水平那可是一流。 林川记得曾在某短视频软件看过,一头野猪帮忙搬柴火、拱地锄草,这要是真能成,那可算是全国性的大新闻了。 当然,这只是林川在胡思乱想。 在这个年代,养野猪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提供肉,大量的肉。 “队长!” 李满仓远远看到他们推着雪橇,用力地挥了挥手,放下手里的草绳就跑了过来。 旺财它们也冲了过来,围着悟空又闻又舔。 悟空累得够呛,林川又割了点肉喂它,吃得饱饱的,现在精神头没那么足了,只想着找地方睡一觉。等到众人把雪橇停下,来到陷阱旁,悟空果然找了棵粗壮的树,抬起头看了看,也不见它使多大力,便“噌”地窜了上去,找了个树杈子趴了下来。 旺财它们目瞪口呆地抬着头,盯着悠哉的悟空,尾巴也忘了摇。 林川来到陷阱旁,看着底下缩成一堆的野猪:“它们这么老实?也不跑?” “试了几次,没跑成啊。”李满仓笑道:“得亏两边堵得解释。” “数了没,一共多少只?”林川问道。 “数了。”李满仓指着里面个头最大的:“那头最大的,还有旁边第三个,这俩是公的,另外三个是母的,一共五头大的。” “两公三母?”丁大山困惑道:“这算怎么配的?” “不知道。”李满仓摇摇头:“不过第二头公的应该是伤了,精神头很差。” “可能是摔的吧?” “兴许是让熊瞎子扑的。这个角度看不着,从右前腿到前胸那块儿,都是血,够呛能活。” “没事,活不了就带死的回去。” 林川说道,又指着那一群小崽子:“小的有多少?” 李满仓笑起来,比划了个手势:“十八只。” “十八?”几个人大吃一惊。 林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数错吧?” “我脚趾头都用上啦,数了好几遍。”李满仓笑道:“不信你们自己数!” “我来数!”胖子说完,果然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数了过去。 “你们商量好了怎么抓没?” 林川不关心究竟是不是十八只小崽子,反正最后都要抓起来。 他更关心的是,野猪那么凶猛,怎么才能活捉? 还是要在避免人员受伤的前提下,还要防止其他野猪乘乱逃跑。 可惜现在没办法搞到麻醉针,不然的话,一针一个,乖乖地任由处置…… “嘿嘿,也不能算商量好了……”李满仓摸了摸脑袋。 “啥意思?”林川纳闷道。 “我们仨意见不统一!”丁大山笑道。 “都说说看,啥想法?”林川点点头:“咱们集思广益,没准凑起来就是好想法。” “我先说。”李满仓举起手来。 “行,满仓先说。”丁大山示意道。 “我的意思吧,咱们四个人里面,我块最大。” 李满仓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能抱住一头野猪不撒手,然后你们给它绑起来……” “嗯,不要命的方法……”林川点点头:“下一个谁来说?” 丁大山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丁大山说道:“我来吧。我觉得在旁边掏个小洞,它们出来一个摁住一个。” “这个想法不错。”林川琢磨了一下:“就是怕摁不住,一下子跑了……胖子呢?” “我,我的意见是,把大的都打死。”胖子说道:“这样带回去,大的吃肉,小的养着。” “嗯,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林川点点头。 “那……队长,你说咋整?” ------------ 第131章,活捉公野猪 林川沉思片刻,目光在陷阱里的野猪身上来回扫动。 他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陷阱的大致轮廓和野猪的位置分布,边画边说:“满仓哥的法子太冒险,人受伤就不值当了;大山哥这个掏洞的想法可以优化下,咱们先别急着动手。” 他指着地上的草图,继续道:“咱们先去砍些又长又结实的树枝,在旁边再搭出一个陷阱来,然后掏个洞,专门用来抓野猪。这样就算野猪抓不住,它还是在陷阱里,跑不掉。” 丁大山眼睛亮了起来,点点头:“这个主意好!不会跑……” “对!”林川点点头:“咱们的首要目标,是活捉,确保一个都不跑。所以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不跑,二是活捉。这个旁边的陷阱,就是解决了不跑的问题。” “那第二个活捉的问题呢?”李满仓问道。 “活捉的问题,就要把大山哥的想法优化一下。” 林川在图上画着:“在咱们要掏洞的地方,搭一个类似漏斗状的围栏,到时候野猪受惊往洞里钻,出来就被这个漏斗口卡住。等它被卡住了之后,咱们就用绳子套,几个人一起,把野猪拽倒,把它捆得结结实实。” 丁大山挠挠头,提出疑问:“队长,要是野猪不往漏斗口跑咋办?” 林川微微一笑:“这好办。弄些干柴,在陷阱的另一边点起一堆火,但是别烧太大,主要是制造烟雾和热气,野猪怕火,感受到这边的威胁,就只能往漏斗口跑。” “绝啦!这样既能保证安全,又能把它们活捉。”李满仓啧啧称奇:“这个想法真绝啦!可是队长,你不是说把我俩的结合一下吗?那我的想法在哪儿呢?” “就在这儿啊!”林川指着漏斗的位置:“野猪的脑袋拱出来,你就负责摁住它,我们来绑腿……” “嘿嘿嘿,好!”李满仓满意地点点头:“我保证摁得死死的。” “可别,你得保证别摁死!”丁大山笑道。 “咱们就这么计划,实在不行或者出了别的岔子,那干脆打死算球。” “算球?算什么球?” “哎别管了,赶紧干活!” 说干就干。 四个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砍树枝的砍树枝,编绳子的编绳子,做围栏的做围栏。 林川也不急,按照他的设想,如果能花两天的时间,把全部野猪都抓起来,那就很不错了。 毕竟五头大野猪呢。 光是那头最大的公猪,怕是要费半天劲。 绑野猪的绳子都得编个大半天。 “队长,还有个问题啊……”胖子叫道。 “啥问题?你说!”林川正忙活着,头也没抬。 “这么多加起来,这雪橇得小一千斤了,八戒能拉得动吗?” “那肯定拉不动。”林川摇摇头。 “那咋整?”胖子纳闷道。 “再做几个扒杆,一人拉一头猪。”林川说道。 “哦……”胖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对。” 李满仓感叹道:“队长真不愧是队长,想法真多,我是真服。” 林川想了想,冲胖子说道:“胖子,你砍几根长一点的木叉子……” “木叉子?”胖子眼睛一亮:“懂了!” 用木叉子在洞口守着,野猪出来的时候,能控制住野猪不要乱动,的确是个好主意。 忙活了大半天,陷阱终于准备就绪。绳子也搓了几十米,木叉子备了两根。 几人站在陷阱旁,紧张又兴奋地摩拳擦掌。 林川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兄弟们,开工!” 丁大山和李满仓跳进第二个陷阱里,在漏斗围栏里面开始小心翼翼地掏洞。林川则站在上面,盯着陷阱里野猪的动静,而在另一边,胖子已经把火堆点了起来,开始往这边扇着烟。 烟气弥漫开来,陷阱里,挤在一起的野猪群开始躁动起来。 “行了胖子,来帮忙吧。”林川吩咐道。 最大的那头公野猪挪了出来,两边都是危险,但一边是火,另一边是人。 而在人的那边,堆积的树枝“哗啦”一声,露出了一个洞口。 大野猪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洞口就撞了过去。 “来了来了!”林川大喊一声。 李满仓和丁大山正在漏斗口那里准备迎接野猪。只见那头公野猪一头拱了进去,那围栏漏斗的确卡住了它的脑袋,可它戴着漏斗径直将李满仓冲了个四仰八叉,又一头拱在了新堆起来的树杈堆里。 “快摁住它——”李满仓躺在地上,怀里紧紧抱住野猪的后腿。 胖子举起手里的木叉子,用力叉过去,却没叉准,捅在公野猪的屁股上,公野猪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拼命挣扎着,后腿蹬得李满仓口吐白沫。丁大山手里的绳子趁机往公野猪后腿上绑,李满仓也爬起身来,两人摁住屁股,把公野猪后腿绑了个结结实实。 好在公野猪的脑袋被卡住,动弹不得,胖子的木叉子也终于叉住了公野猪的脖颈,可前腿也卡在了树杈堆里,根本没法用绳子绑。 后面的野猪也冲进了洞里,林川眼疾手快,从上而下,一叉子叉下去,将野猪露出来的脑袋牢牢地卡在了地上。 “咋,咋整啊?”胖子大叫道。 “往后拉出来!” 林川此刻腾不出手,便大喊一声,指挥道:“满仓大山,你俩抓前腿,往两边扯!” 听他这么指挥,李满仓和丁大山对视一眼,抓着后腿用力一拉。 公野猪顺势被拖了出来,脖子上的漏斗还卡着,它拼命挣扎着,李满仓和丁大山顺势一人抓住一只前蹄,用脚蹬在公野猪身上,分别向两头扯。 公野猪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学会劈叉的一天。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公野猪爱乱跑乱拱,把它前腿劈叉之后,它发不了力,一身的蛮劲就没了用武之地,不但拱不了人,而且也没办法咬到人了。 “胖子,拿绳子绑它脑袋!”李满仓躺在地上喊道。 “不,绑它嘴!”丁大山躺在另一边喊道。 两个人现在谁都不敢松劲儿,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拽住猪蹄子。 “咋,咋绑啊?”胖子现在已经懵了,手里叉子还叉着公野猪的脖子,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林川见胖子战战兢兢,一个人也搞不定,干脆一发狠,手里的叉子一松,一脚踹向洞口的野猪头。野猪吃痛,惨叫一声退了回去。林川把叉子往洞里一叉,挡住其它野猪钻过来,来到公野猪的身旁。 公野猪正拼命晃着脑袋,试图去咬任何它能咬到的东西,林川冲胖子点点头道:“摁住了啊!” 话音未落,手里的一根短木棒插进了公野猪咧开的嘴里。 紧接着,整个人抱住了公野猪的脑袋,双臂箍住公野猪的下颌,猛地发力。 公野猪发出近乎绝望的嚎叫,几乎要将林川的耳朵震聋。 “绑啊——”林川冲胖子大喊一声。 ------------ 第132章,搞定了回家! 听到林川的喊声,胖子这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拿起绳子,把公野猪的嘴连着木棍,用绳子一圈一圈缠上,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又 又拿了一根棍子从公野猪身下穿过去,将公野猪和棍子绑在了一起。 等到前腿和棍子都绑完,公野猪已经是动弹不得,只能嗷嗷叫了。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 “不行,不,不行了……” 李满仓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队,队长,咱,咱,咱歇会儿……” “对不起,我,我拖大家后腿了……”胖子一脸抱歉地说道。 “拖啥……后腿啊!”丁大山喘着气笑道:“胖子,你,你已经很好啦!” “我是拖大家后腿了啊!”胖子脸涨得通红,嘟囔道。 “你以前啥样,自己没点数?”丁大山说道:“今天做的很棒,继续保持啊!” “就是!”李满仓笑道:“要是没你,咱还搞不定这头猪呢!你瞅瞅,它那个獠牙……” “我该给大家做检讨。” 林川说道:“我低估了活捉的危险性,要不是这公野猪被卡住,今天肯定会有人受伤。” “哎呀,队长,说啥呢这是?”李满仓摆摆手:“咱这不是没人受伤嘛?” “不,身为队长,不能把队员置身于危险之中。我检讨,应该采纳胖子的意见,大的直接打死,抓小的就行了。” “队长,你这么说我们可都不爱听。”丁大山说道:“都知道你是要抓了回去养,大的抓了还能继续下小猪,你这是为了咱屯里的乡亲都能吃上肉,所以才冒险的。这个险,咱哥几个都愿意冒!” “对!”胖子点点头:“队长!俺愿意跟你冒险!” “可不是咋滴!”李满仓说道:“队长,哪个猎人进山打猎不危险?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咱要不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接着抓?现在实在是没劲儿了……” “行!”林川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当即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先吃烤肉,吃完再接着干!” “好嘞!”一说起吃烤肉,众人立刻来了精神。 最大的公野猪被成功搞定,剩下的那些野猪,就完全是瓮中之鳖了。 李满仓心里有些赌气。 队长明明把任务交代好了,让他负责摁野猪,可没想到结果变成了他被野猪摁。 虽然大伙谁都没说他,可他心里越琢磨越不得劲儿。 娘的,老子一生的名堂,可不能毁在野猪手里。 他一声不吭地吃着烤肉。 越想越气,越气越饿,足足比前天晚上多吃了一斤獾子肉。 气炸了。 他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块肉,站起身来。 丁大山和胖子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啥。 “我自己去抓头猪!” 李满仓把嘴上的油一抹,打着饱嗝就往陷阱走去。 “啥?你自己……” 丁大山刚要阻拦,林川叫住了他。 “让他去吧。”林川笑道:“这家伙不把气撒出来,估计得憋出病。” “他这是咋回事啊?”丁大山纳闷道:“刚才还好好的呢……” “队长不是让他负责摁野猪嘛……”胖子小声嘀咕道。 林川笑着摇摇头:“嘿,你别看他大大咧咧的,那个自尊心呐……” 手里的肉串发出“滋滋”的声音,林川吃得都有些腻了。 这几个家伙,还吃上瘾了,一头三十多斤的獾子,四个大老爷们愣是给吃完了。 这不又新切了一头。 悟空和旺财它们这两天也撒了欢儿,三条狗跟在悟空大哥屁股后头,跑出去半天,叼回来两只兔子,悟空嘴上还剩了根野鸡毛。 一看就知道它们几个在外头跟着大哥吃完了才回来。 可悟空回来就上树睡觉,旺财它们倒是知道还得负责警戒放哨,竖着耳朵东张西望。 当野猪的叫声再次从陷阱里响起来的时候,悟空趴在树杈上动也不动,旺财摇着尾巴看向丁大山,丁大山下巴一扬:“去吧!” 旺财如得敕令,带着两只小弟就冲向陷阱方向,去看抓猪大戏了。 也就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李满仓一身是土,从陷阱里爬出来,从里面拽出来一头五花大绑的野猪。 “哎呀?还真自己搞定一头!”丁大山惊讶道。 李满仓哈哈大笑,把野猪扔在地上,又弯下腰,从陷阱里拎出来一串小猪。 没错,是一串,足足有六只。 每头小猪都用绳子绑着脖子和四只蹄子,然后用绳子拴成一串,李满仓把小猪串挂在旁边的树杈上,小猪们吱哇乱叫。 “怎么样?”李满仓拍了拍胸口,震下来一堆尘土:“一头大的,六头小的!” “干得漂亮!”林川冲他竖起大拇指:“剩下的都交给你抓了吧……” “啊?”李满仓呆若木鸡。 胖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不是能耐吗?” 林川站起身,来到李满仓身旁,看着被绑成粽子的野猪们。 “啧啧,这绳子系的,可真紧……” “队长,我一个人……搞不定剩下的啊……” 李满仓讪笑着,挠了挠头。 “行啦,没受伤吧?”林川看了看他灰头土脸的模样。 这头野猪一百多斤,是剩下的四头野猪里面,个头较小的一头。 不过一个人要搞定,也是没那么容易。尤其是野猪还咬人,这咔嚓一口下去,谁都受不了。 “没事儿,脑袋卡得死死的,没咬着我。”李满仓笑道。 “行,没咬着就行。” 林川抬头看了看日头的位置,冲丁大山和胖子招了招手:“来吧,哥几个,搞定了回家!” “好!搞定了回家!” …… 1958年3月20号,春分的前一天。 这一天的傍晚,注定成为很多上官屯父老乡亲难以忘怀的时刻。 最早是在林川宅基地忙着盖房子的一批人,先发现了归来的狩猎队身影。 牛百岁放下了手里的瓦刀,周来顺停下了搬砖的手,周铁栓亮起眼睛,冲了出去。 孩子们总是最敏锐的,几个在一旁玩耍的孩子听到动静,立刻兴奋地大呼小叫起来。 他们你追我赶,朝着狩猎队的方向奔去,稚嫩的声音在屯子上空回荡: “狩猎队回来啦!” “打猎回来啦——” 这声音就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上官屯。 没过多久,一扇扇家门被推开,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老人们拄着拐杖,妇女们有的手里还拿着没洗完的菜,有的正解下围裙,年轻力壮的小伙们更是迫不及待,大步流星地朝狩猎队迎过去。 人群越来越密集,大家都朝着林川他们涌去。 形成了一股涌动的人潮。 ------------ 第133章,全屯分肉! 热闹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晚上。 廖长春和林川合计了一下收获,从善如流,决定拿出一头野猪和四头獾子,按照去年各家各户的工分,分给全体屯民。 至于那头熊瞎子,林川打算整头拉到军垦农场去,好好宰赵铁军一笔。上次赵社长说他的一个首长治病需要熊胆,不知道还用不用了。反正这玩意儿要按市价来算,军垦农场虽然条件艰苦,可手上有钱有资源,以后能给上官屯不少助力。 要分的野猪,是那头被熊瞎子咬伤的公野猪,没扛过去,死在了半...... 面对巴黎圣日耳曼堪称豪华的阵容,波尔图要怎么才能拼出一线胜机呢? 已经跑到位置的迪亚曼蒂顺利地接到了球,晃出一个角度后用左脚内角背搓射想打远角,却是在罗塞蒂尼的干扰下打飞了。 “北华宫是连云宗后方活动基地,主要建筑有北华宫,戒法殿,药王殿,符箓殿等,临近的山峰是赤阳峰,大孤峰。”康乐口若悬河道出连云宗一些常识。 这片山脉倒的确是好地带,颇有灵韵,天地之力在此地汇聚,满山葱茏的佳木令人赏心悦目。 “天佑,要他进来说吧。至少可以听他说将臣想做什么。”求叔开口道。 它曾经是柳家财力地位象征,从宾馆的窗户里看得到吉隆坡的地标建筑:石油双塔。因为这个著名景观,朝着石油双塔方向的房间都贵上几分。 当下便不在搭话,拉法尔双手持剑,遥遥对着王棋的方向一剑刺去。 缴纳了100墨石之后,两人就进入廊道,来到那斗战场上位神斗战场赶去。在那上位神斗战场的观众席的两个空位处,两人就坐了下来,开始观看中间最为核心的决斗场中两人的战斗。 而说明上说明了,订单之间并没有特别的时间限制,而是取决于客户的要求是否被宿主的手机所接收……而最长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也就是说目前一个月就要完成一张订单吗? 她的目的也不多,即使被王乐水关了,她也放弃反抗。因为她,月神,作为古神的她,目的只有一个。 “废物!你当本少爷看不到吗?”北冥羽狠狠的瞪了随从一眼,眼底的阴郁更重了。 钟声震荡,陈楠的身体被大钟撞中,顿时倒飞出去数十米远,撞断了好几颗大树,口中大口咳血。 大家都开始喝酒聊天,开始庆祝起来,就算是庄妈妈和庄爸爸也是和Lisa聊得开心。就算是霍凌峰也是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穿越时空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对青青的震撼绝对很大,解释就能让人头疼。 就在这股气息出现后,八千流身上的皮肤突然瞬间变得通红,一头粉红色的头发更是瞬间仿佛在血液中泡过一般,那鲜艳的颜色直让人心中有着发寒!。 他轻轻的一嚼,蟹肉化成一道鲜美的汁/液,顺着喉咙直到了腹部,一股鲜甜的味道从腹部回传到喉咙,回味无穷。 望过去,海岸线还是这样一点没变,这潮水还是疯狂的涌上来,甚至那浪花比刚才来到的时候还要凶猛一些。 “是我!”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保镖们都回头看了看崔语源,然后犹豫不决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司空芷的清灵丹是积累了很多,因为她本身每天都要接触各种各样的毒药,虽然她已经修炼有成,可以免疫大部分的剧毒,但是,总会有出现失误的时候,她也必须多炼一些解毒丹做好准备。 丹宗血仇之事,虽然凤千羽知道,可因为怕老人担心,所以瞒住了没说。毕竟是分属真凡两界的事情,许多原委,她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怕增加姜卓方的心理负担,她也不想多问。 “好奇怪的剑,居然会变幻颜色。”苏雨蝶震惊的说,在林语身上,她看到了太多离奇的事情,好吧,她承认还是不能接受。 “护法屏障”全力开启,解沐的内气大量消耗,虽是HD系械术,可解沐为了保证威力,能格挡住所有的虫子,不管是飞的、爬的,他以一己之力,全部挡住了,威压全开,内功的底蕴也显现出来。 而萧雨柔和白舒却始终“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的,也不开玩笑,也没有什么交谈,更没有一些亲密的举动。 青衣杂役暴吼一声,他的右拳顿时涌出一丝玄水灵气,灵气凝成一只巨大的虎鲨,虎鲨呲出白森森的牙齿,“呼”得一下扑奔向李山。 “我要是光看个热闹,也不动手,我能在这里聊上一整天。”萧雨柔语气中有些不满,众人这才回过了味儿来。 “带着我们的人立刻撤退,放弃一切物资和辎重!”拉斐尔说道,语气中满含着冷冽。 另一边画轴,并没有拧开,里面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古画的画轴,暗藏诡异的,一张的图样,用来做什么?能否?降服住狐妖。 周南不怕赵青山,不代表别人不怕,见他这失了志的模样,那些个狗腿子都瑟瑟发抖,唯恐被当成出气筒。 “闭嘴,待会儿我再收拾你个卖国求荣的狗杂种。”周南狠狠的瞪了许高升一眼,令其吓得连连退后。 李君烨迈出沉重地步伐,上前检查铁锁链条,最终无声地点了点头。 ------------ 第134章,又见赵铁军 第二天,林川拉着熊瞎子去红星军垦农场。 四十多里路,上次走了三个多小时,这次有八戒拉雪橇,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再次踏入这片土地,眼前的景象与之前的荒芜截然不同。 曾经歪歪斜斜的土房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崭新的土坯房。 战士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几台农业机械停在前面的空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林川看到一名小战士朝他跑了过来。 仔细一看,熟人啊。 “虎子!”林川冲他打招呼道。 “哎呀,是林同志...... 此时,俞思蓝的梦境中是一片迷雾,她在里面穿梭着,呼喊着,但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在呼喊些什么,只觉得很累,很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着深深的绝望。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冷香,让顾安歌本来就不算清醒的脑子顿时更浆糊了。 但是到了周叶这儿,方圆十里内,全部都被阴云所笼罩,整个天空都变得无比昏暗。 丹砂色红,非特别之人不可视,然而李家上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李家老三李庆云,却是能够看到井水之中的血红之物。 所以,虞翎这事就算她掌握了最最有力的证据,那也得等虞征勇夫妻俩开始作妖以后,她才能真正的反击。 曹瑞年跟李队他们在虞翎开着铲土车进工地上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她也跟他们一样来个无缘无故的昏迷。 门外的粉丝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是担忧的说道,要知道JJC可是坏名声队伍不说,曾经在后台故意弄伤了对方一名队员,导致对方不战而败。 不出舒晓峰的意外,在射杀了冥族族长之后,一连串的系统提示之音,当即便是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结果,下一秒,这具躯体重新爬了起来,没错,从死人堆里面爬了出去,在看到那熟悉的风格之后,泪崩了。 只是一时情急随便找个借口的祁少言完结忘记了自己怕鬼这事了,但是话都放出去了,这时候要是反悔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男子气概? 没错,自从那次,她无意中发现木少言和乐无异两人在商场和一个男的谈话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了。 随着张寒的出现,四周之人均是恭敬的抬手一礼,神色中亦是充满了喜悦。 “人族八荒体中有着最完美优势的体质,攻防一体,无可匹敌!”妖族天骄皆震惊,对人族八荒体有所了解,上古时期,八荒之体曾统治过一个时代。 至于圣徒的原财务总监,亚瑟就不管对方怎么想了,可以不干,要干就老老实实的接受空降的上司,管理层可以不动,但是管理权和财权,是亚瑟绝对不会松手的。 心想,你令狐滈真的把温庭筠当做是当世大才的话,温庭筠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一介平民呢? 他没有牧歌姑娘那样的绝色。论功夫也不是一流。论气质也还是有的。也许是因为他总是对着自己笑,勾引了自己的魂?越想就越觉得好笑,但这种笑是一种温柔的笑。 三兄弟一声声的喊叫不断飘荡在卧龙山下,他们被彻底的玩懵了,大哥被吊打就算了,怎么自己俩兄弟也被抡得漫天飞? “靠!”炙热的魔炎顺着筋脉烧来,步凡连忙点穴封闭筋脉,同时聚集龙息之力对抗,总算是遏制了,但这样一来右手暂时不能动,局面更加不利了。 “没什么,就那天查立派人把礼服送过来的时候,我和你爸因为好奇就打开来看了看。”海宫亮刚想说话,保玉儿就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轻轻的掐了他一下,接着在旁边道。 随着胡康的话音落下,城下士兵亦是爆发出阵阵哄笑之声,看其神色,是完全就没有把张寒等人放在眼里。 孙茜茜现在是拯救了宏德的圣母玛利亚,也有大把的同事等着巴结她。 姬昌看着那端坐大马上,威比天神的伟岸身影,眼神里满是茫然。 “还没想好,有钱哪不能去,不跟你说了,车过来了,我要走了。”黄强说完就挂断了手机。 “你们只需要记住两点,在张牙舞爪时,你们的动作要缓慢,身体要轻微摆动。而听到其他声音,需要你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时,就要变得疯狂,然后张牙舞爪地顺着声音狂奔过去。 白楹想过很多静太妃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她连死法都想好了,没想到她却是平静又淡漠。 看到那紫袍老者的动作,那八大俊杰也一个个眼神闪烁,各自带着人冲了下去。 虽然没有灯,今夜也没有月亮,但傅南歧夜视能力好,毫不费力就找到了白楹床榻位置。 没人安慰我,我还硬生生地安慰自己,所有的雨天都会过去,晴天还是会来,我要相信生活是美好的之类。 赵明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递给了韩彬一支,又掏出打火机先给韩彬点着。 这木灵咒并非是紫罗府所创的术法,其出处早已不可追寻,有传言此术乃是上古所传,是五行术法之中独修木属,掌御木行的特殊术法。 “我是要上玄天门不错,可是你们嘛……”姬宇晨扫了姜天禹两人一眼:“你们两个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差劲了,去了也只不过送死而已。”说话的同时,姬宇晨脸上还露出不屑的神色。 到了四月十六那天,我早早起来,先用了两块点心,口中含着酸梅,这才能勉强压住‘胸’中的不适。 还是不要生孩子的好,一旦生下儿子,他就要去掠夺故土,与和他一样的人们发生战争。而他的敌人,很有可能是他的亲哥哥。 一直到三人走上九阶平台的最后一阶,周围响起的一直都是“金刚伏魔经”的佛音,却并未再有什么其它的变化。 “但愿——”她眯起了眼,悠长的眸光看向远方,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刘子鹰一拍脑袋,不由的拿出两柄飞剑法器,对着孙韬满脸愧疚的说道。 ------------ 第135章,当心晚上流鼻血 “嗯呐,是大狗熊!” 林川笑着拍了拍冻硬的熊脑袋:“不过在俺们这疙瘩,都管它叫熊瞎子。” 怀着一个信念,所有事情的过程变得没有那么冗长,也不再重要。 程延仲回到祁院,该吃晚饭了。但苏若瑶和曹如嫣见他一身盔甲也不换,什么话也不说,板着一张脸,是生气的样子。 寒来听到令提起红色锦鲤,有些惊讶。但她再一转头,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 “欢迎你的到来,张!”里尔珐基从桌后走了出来,给了张云泽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张云泽都有些害羞了。 看着已经方圆三十丈,塌陷足足有一寸的大坑,自傲青年气的脸色通红,浑身颤抖不止,就在这时,传来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惊叫声。 而青学要获胜或者反转赛局,那么,由美子的负担,就非常重了。 没人陪她春来赏花,夏夜望星;也没人管她入秋添衣,冬加手炉。 洛无笙放弃了趁夜清绝和鬼面古玉不备时逃跑,她开始尝试制造机会逃跑,古人曰: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洛无笙不管能不能跑,先斗了再说,反正这一路上就是浪,那就让浪大一些。 她明白在男人那个位置上经历过更血腥更恶心的场面,他对于这些手段司空见惯。 岑末话还没说完,自己的嘴巴就被人堵住了,她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 殷枫也不废话,瞬间弹剑出鞘,剑风犀利,只见数道剑光一闪而逝,殷枫提剑回鞘,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剑速超绝。 裴冉现在没有回应,她看着在聚光灯下的自己,自己一身结白的浑身,暖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材凸显出来,镜子里面的人美的如痴如醉,好像是不真实一样。 不过我没有顶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八个嘉宾,如今七个都坐在一起,只有一个池眉丽呆在客栈中,竟是谁也没有开口提她一句。 裴冉走出了包间之后就觉得自己的眼皮特别的沉,还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来这两天不仅休息不够而且太反攻只能够自己了,弄得现在这个时候居然犯困了。 “好,我答应你。”景北辰的体力一直在线,说话依然十分的中气十足。他轻轻地闻着瑜伽室里轲俊俏那若有若无的体香味,心里十分开心。 即使成为一个废人,倍受煎熬,也会活下去,只为死前,能再一次拥抱她。 真气的量堪比筑基境后期,但这对于明天的战斗却是没有什么帮助,毕竟对方的修为是筑基境四层中期,能依靠的就只有躯体的可怕强度,这躯体的强度不像修为高低,参考性模糊。 她狂怒,如果换做三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她都能一巴掌拍死纪尘,哪怕纪尘是僵尸。 “是……”这名山匪就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击轰鸣。 洪灿灿口中鲜血横洒,他拼命调动体内灵力去抵挡那侵袭而来的高温。 “就是把命练硬一些,然后不断的通过死亡的刺激来突破自己的极限呗。”修罗点点头,言简意赅的概括道。 ------------ 第136章,该不会想先斩后奏吧 整头熊称了重,被十几个战士抬去了伙房。 赵铁军特意叮嘱老胡,把熊掌和熊胆单独留下来,供销社那边收购。 老胡一口答应,乐滋滋地离开。 这一顿熊肉大餐,也算是在他的厨师生涯中,填上了重彩浓墨的一笔。 “是!”章启渊和骆恩平应了一声,跑回去带着其他人一同往学院门口走去。 “对了,系统。之前你说的军功商店是什么呀?”薛仁贵趁着士兵还在下面训练的时候,偷偷的向系统发问说道。 混战到第二日,才各自收兵,逃兵,投降曹军的兵丁,再外加上战死的袁军,已经足足有了五万余人马了,袁绍的军队的军心,一蹶不振。 此时的这个高等死神兽恐怕都没有想过有人会接近他,所以此时的高等死神兽无聊的看了一眼前方,就转身向着远处离开了。 斗气亦是气,故此斗气首重气势,气势如虹便万夫莫敌,气势衰颓便一败涂地。虽然气海初成,但乌恩奇的战意不足,因此他的攻击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烫烫烫……”陆奇接住落下来的已经被烤熟的鱼肉,但温度还没冷却,鱼肉便在陆奇的手中跳动着。 还好韩泽出身傀宗,有着傀儡护身,否则的话,仅是这一场比赛,就能让他彻底的失去战斗力,从而无法继续参加之后的比赛。 艾米莉亚轻声问道。她虽然很想用强势的口吻宣布让伊乐过来,但到了嘴边,却又不由自主的变成了怯怯的询问。 说罢,伊乐也不多话,拿起之前的折叠伞便往门外走去,心中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 在幕间休息时,乌恩奇垂头丧气的离开后台,踱步到了舞台对面的雅间附近。圣皇塔克埃贝隆的圣殿骑士们正守卫在雅间之外,他们可不会放乌恩奇这样的陌生人随随便便接近伟大的圣皇和圣王们。 龙王见状不由后怕,他想到的是,要是眼前这个少年要杀自己,那自己的脑袋还能保住吗? 如裳面色一紧,瞬间祭出一根羽毛。那羽毛随风而涨,片刻后,便有丈许,缠绕着一层层若有若无的青色火光,迎向那朵娇羞的粉莲。 凌傲雪轻咳了一声,略微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瞎说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呢。”她瞪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把扯过他的衣领。 “恩,谢谢你!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听他这么说,徐琛便提着行李大步的朝医院里面走去了。 “好。”我也不懂什么敬酒的规矩,独自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了下去。 罗雪咬住下唇,说道:“我不做!”她的话说出口,带着莫大的决心似的。 院子里安静了几分,凌傲雪坐下,捧着脸颊,有些纠结地皱起了眉。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还真的想不明白了,要是这么和他耗下去,她不知道该走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我大概也算了下,上个月因为接的活儿多,包括底薪算起来到发工资的时候,应该能拿到1万多点点。如果今天晚上把这些钱都花完能办成事,也算花得值得。 瞧见将军忽然出现,一旁正在点人的太监忽然顿了顿目光,暗自咽了咽口水。将军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打算来做坏事的吧,谁不知道将军和皇上之间的那点暧昧? ------------ 第137章,蝴蝶效应的第一步 “四海,你加入狩猎队这事儿,啥时候跟我说过?” 赵铁军一把揪住赵四海的耳朵,将他拉走:“来来来,咱爷俩好好唠唠……” “哎呀爹!爹——赵营长,你注意影响啊……” 赵四海痛得龇牙咧嘴,一边乖乖跟着一边叫唤:“林川,救我啊!” “你赵家的家事,我可管不了!”林川赶紧摆摆手。 赵铁军把赵四海拉进了土屋,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没过两秒钟,就听见赵四海哭爹喊娘地叫了起来。 周围几个战士路过,听到屋内赵四海的叫声,也都纷...... 那九九勾陈大阵早就在几年前研究透彻,何况他还曾亲历其间,冷固和他一比,瞬间就矮了好几头。即便这样,冷固心中也只有佩服,顿时能守住的信心大增。 已经可以说是种不折不扣的同归于尽的手段了,陈远希望,自己永远没有用上这种手段的时候。 “没事的,你们在这边也没什么事,这样吧,早点儿回去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过来抬野猪,要是有的话”温煦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只不过,这一天刚刚入夜,无数钱塘市民,乃至半径将近200公里范围内的姑苏、吴兴、会稽、沪江市民,都看到了绚烂的一幕。 朱珏虽然知道而那宝藏入口,就在其西南方不远,但这不远也是相对的。 叶乐和魔都卫视交好,而魔都卫视又和芒果台是死对头,但是由于芒果台的号召力,被压成了地方台中的万年老二。 连天峰上现在有着不少弟子,若是将这些人身上的财产全都凑起来,估计兜兜转转也能有个百来万灵石。 这个消息一公布,再次引爆所有玩家,因为他们很多人之前还在因为不能去现场感到遗憾,但是现在有了网络直播,那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那帮人自然说的就是极光游戏独立于游戏开发部外的A、B、C三组游戏开发项目组,王英俊之前也在那儿呆过一段时间,深知那里藏了多少游戏天才和技术大牛。 YY娱乐方面立刻就此展开了讨论。谁也不敢定调子,于是又捅到了顾诚本人面前。 太后既然开了口,南正衍和名之曦也就不再多言,说了声“太后恕罪”就都坐了回去,不过是一个得意,一个气的胡子直抖罢了。 晕,任务中的任务,又要帮助乔峰逃脱,乔峰是个大英雄,一定要帮助他,古霆毫不犹豫的接了这个任务。 这个神秘任务着实将古霆镇住了,人家就在洛阳街道的正中心,骑着鹤悠然自得的和别人聊着天。 二十岁的年纪,正是可以谈情说爱的时候,可赵敬东却还没敢真正想过。 就知道你不舍得。慕容夜颇有些得意地扬扬眉,面前的人儿容颜依旧绝美无双,水灵动人,与他梦中所见一般无二,一时心神荡漾,多日来的想念化成了动作,他头一低,对着她嫣然的红唇,深深吻下去。 本来他即为自己死去的兄弟伤心欲绝,又为自己受伤的右臂气恼!你说突然来个这么不分场合的家伙能不抽吗? “你准备接下來怎么办?”穆邦国走过來,神色平静的看着这个侄子,穆易辰喜欢孩子,是众所周知的事,自己的孩子被人劫持,想想就知道他有多着急。 战战巍巍的起身,沐星寒不曾看一眼那边正在如火如荼的打斗,而是转身离开,一袭月牙白的身影投入黑夜。他不担心安心若的下场,像逍遥子那般的人,如何肯轻易的放过她。 “你,呜呜!”李梦瑶委屈地哭了起来,叶冥见到李梦瑶被李千萍打了一巴掌有些生气,冰冷充满杀意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她,李千萍对上叶冥的眼神害怕地浑身颤抖起来,一股股凉意直冲脑门。 “我之前不是答应给阿韵治疗她的脸吗?现如我终于研究出来一点东西,可是缺了一味药材,需要到外面的森林中去找。”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如果自己所说的不能够让林雪瑶信服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接下来,血雾化成的影像就仿佛是那种水幕电影似得,将一段关于这个孩子生前的往事,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金陵脸不红心不跳,他不在乎伯宇对自己的评判,反正只要能够找到林雪瑶就行了,别的对于金陵来说都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我很喜欢你。”莫离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他虽然跟林雪瑶认识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可是真正让他能够面对感情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过。 现场除了天师道之外的修炼者不下上百人,而天灵洞一次可以允许二十人进入,换句话说,这所有人全部在天灵洞待上一天,至少要一周时间。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其实还并不是全部。 他为什么会说刚才的话,薛峰并没有刻意去想,但是高洋的话,却的确是给薛峰提了一个醒。 澹台明月迈步走上台阶,向天在身后紧紧跟随。王府管事微微点了点头,谨慎的看了看周围。 一场真正的灾难即将到来,这场灾难是具备毁灭性的,整个地球都将无法承受。 垃圾桶二号先生沉默面对着一人二猫,它觉得自己此刻应该选择死机,但某只挂在自己身上的机器猫散发出来的磁场实在太过明显,如果它此刻选择死机,它很可能再次收获伤痕五道……好吧。 “你这青椒炒鸡蛋,我吃了,可是没有吃哭!所以……按照赌约,你是不是该给我们姐妹俩,诚诚恳恳的道个歉?”蓝若雪抬头,美目冷冷的直视林羽。 经过刚才的推演,风廉找到了破解他们的办法。就是等他们确定由天瑜主攻时,瞬间施展只手遮天,让他们短暂心神失守。想要转移灵力已经来不及,而他可以全力应对主攻者。 何为淬体,以周身之炁行走淬炼全身,日积月累之下,双手附有百斤之力,皮肉经脉坚韧于常人,初入了修行之门,可以承受住日后更深的武技,是为淬体。 待近细看,智善禅师笑道:“我道是哪位英雄义助少林,擒拿了叛徒法相,原来是袁施主。真是少年英雄,后生可畏。”袁英武向智善禅师施了礼,又向慧觉道了谢,闪到一旁,同时将法相交给了少林。 风天歌摸摸鼻子,又望向了其余的几人,风天树和风诗画修为比他高出太多不合适,于是视线落在了风天海和风天武的身上。 ------------ 第138章,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驯鹿八戒拉着雪橇,踏上了返回上官屯的归程。 等到红星军垦农场的红旗在视线中消失,坐在雪橇上哼哼唧唧的赵四海终于仰天长笑起来。 “好的,露西亚,加油!”李彦也知道露西亚的任务有多重,不过他相信露西亚肯定能完成这两个重任的,所以他没多说废话,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就开始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长吻龙鳄的大长嘴的情况了。 其次,我要亲自去学校一趟,家国你把李茹上班的时间,在什么地方给我说清楚,我再联系一些老朋友给李茹些压力。 罗莎正要说出何思朗,突然门口又传来动静,她立刻把话咽进肚子里,难道是何思朗来了,如果是他来了,她就不敢随便乱说。 叶倾城看着他们,心中深有感触,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放下,有时候放下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爱呢? 夏侯淑妃瞥了眼刚走进来的琳琅郡主,嘴角挑起,让人唤住了琳琅郡主。 别人拼命节食运动健身,她却吃着高热量的食物,躺在家里的沙发看电视,也不会长一丝赘肉。 “人都已经走了,天南地北的再见怕也难了。”她供认不讳,也不躲避,他吃瘪。 她心中后悔极了,早知道会被人盯上就不在这里落脚了,住客栈多好。现在可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难道只能受辱吗? “恩!”权少卿点头,这时候叶爸和叶妈带着叶雨薇,从楼上走下来。 这对夫妻对外都是以恩爱十足的形象示众,也是娱乐圈里为数不多的几对恩爱夫妻。 对于那些谏臣,李承乾心里清楚得很,真正像魏征那样忠心耿耿、直言不讳的人并不多。 毕竟没有谁在得知对方讨厌自己的时候还能安然自若,不在乎吧? 顾盛泽并不胖,肌肉匀称,但毕竟是个成年男性,还有着一米八的个子,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还是相当的沉,苏媛险些直接被压趴下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人带进了房间。 “殿下莫要开玩笑了,这哪里是蒸笼,当妾没有见过吗?”苏妃娇笑道,一副不信的模样。 崔仁师心肝脾肺肾都绞痛无比,是被气的,这太子说不按常理出牌。 枭卫们收敛了骨灰,收入一个白瓷坛中,毕恭毕敬得送到了赵祈安面前。 “同气连枝阵,这是一种可以集体提高悟性,分享感悟的阵法,我们用这个阵法获得了不少的感悟,呵呵,尤其是对五行法则的领悟特别的有效!”花姐笑着道。 宗正寺中的官员即便有人心有怒气,可看到赵祈安身后那些一个个壮如牛犊的护卫时,硬生生把话憋进了肚子里。 傅宴西目光冷漠的看着几人,晃了晃手机,他刚才不搭理他们只是在录音。 自己一辈子修为无法进步,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毛骨悚然,无法承受。 各种各样的技能让张浪的身体一阵颤抖,掉落了很多的沙子在地面上,而张浪的血量却没有减太多,至少还没到危险的状态。 巫谢丝毫不理会巫罗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两人看,冷冷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 第139章,冤家聚头 廖长春风风火火地追出门,一把拽住陈小芹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芹呐,你可千万别生气,这事儿真不能怪四海。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刚跟他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这才闹成这样。” 陈小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委屈巴巴地回应:“社长,你说他人怎么这样儿啊?说话那么难听,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房间里,林川用力拍了下赵四海的后背,低声说道:“你这家伙,咋能这么跟人家姑娘说话。这才第一天来屯里,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 房子摇摇停停,大家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以为只是个余震什么的,没有多处想。后来,房子不震了,大家正准备回房,结界晃了起来。 “在下雪峰域域主拜见人类强者,多谢替我们除掉了这些心腹大患!”一名亡灵强者直接登门拜访,而且是带着十二分的礼节前来。 之前先存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才没有动用灵脉内的能量,任由它们疯狂成长,不过当他需要的时候,就只能动用这些储备了。 也是如此,赵华一直都在为江海商业联盟进入京城发展而努力,从来不曾放弃过。 藏身巨型蝙蝠尸体下的阳云汉不敢再正面捋这些巨型蝙蝠们的锋芒,待巨型蝙蝠退去后,阳云汉方才缓缓钻出,身法轻柔之极,唯恐再惊动这些巨型蝙蝠。 “哈哈,好大的胆子,”司徒剑冷笑一声,随即砰的一声,释放出了玄王境一阶的强大气势,一股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对于龙帝的决定她自然没有什么疑义,神龙卫都是神皇巅峰,而且都是成名已久的神皇巅峰,当然刚刚成为神龙卫的许建宇除外,在胡姬也想看看这位声名极显的龙洛到底有何本事。 在炼器方面他下的功夫颇少,所以身上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而普通的那些宝器对着个死界亡灵绝对没什么作用的。 从那个通道中被鬼角之森的人下暗手直到现在一个月过去,却是没有李江的半点消息,这如何能不让墨雪燕和夜晓瞳着急。 毕竟,萧土遭到袭击的时候,周玉虎可是派出了几名长老前去协助,可以说,对于当时发生的情况,也是最为了解。 “天真,幼稚,无知……”石逸辰看到她还是不愿意走开,就对着她吼出了这一连贯的词语。 灭九族三个字从萧寒嘴里说出来,众人心下一颤,脸色史无前例的凝重。 神慧吐气开声,枯瘦的身子上绽放出大光明,身后的金刚虚影作忿怒状,伟力加身,撼动雷光。 说实在的,李林不是没有想过将老院长和孩子们收归到自己的麾下,成为阴司的鬼神,毕竟现在的自己好歹也是正六品的官吏了,手上自然而然的也就多出了很多的鬼神名额,便是将他们尽数纳入也不是不可能。 “呼呼呼!”程毅不停的穿着粗气,原本血红的眼神变得更加红艳,双眼中就只剩下了血红。他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变得茫然呆滞。 景幼南双目一凝,显现出水火阴阳的漩涡,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从身上流露出来,高高在上,俯视苍生。 长公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岂能咽得下这口气,私底下一直不待见沈家。 随按之前也听到过程毅又办法解决问题,但托尼却没想到竟然会解决的如此透彻。在他看来,这个磁盘里的东西根本是不应该出现的。 虽然自己做错了,让这老者早走了那么两三天,可是,错便是错了,若是自己强行将这老者留在人世,那么,自己又该给他争取多少年的阳寿?而自己为此承担天道降下的业力是否值得? 蒋欣瑶暗道不好,忙伸手相拦,却被一把推倒在地,只听得扑通一声,蒋欣珊跃入水中。 甚至于,她所在的公司里,都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而今天要说的,也正是关于她公司里出现的一些事情。 王名扬多少有些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竟然是一个赌注,而且还是一个够不上资格的赌注?他想要说什么,但是由于有着苏夫人在,他有些畏惧,是的,他是真的怕她,在她面前,他甚至连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叶枫对于黄薇现在这样的回答,并不觉得很惊讶,还记得第一次和黄薇相遇的时候,那完全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姑娘摸样,现在却要她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实在是有些让她没法适应。 “其实我也不确定,就是一种预感。”说完我已经来到了衣柜前面。 因为实在无计可施,我把希望寄托在井里的神仙身上。但愿这口井里会有些修为尚可的妖精,现在的情况,只能求他助一臂之力了。 “在是什么蛇?”在玻璃柜子上面,这个并没有标签,西门金莲故意问道,但是,她可以保证,就算这家店老板是专门出售宠物蛇的,也绝对不会知道这蛇的来历。 手术刀这时候分别给刘楚楚跟杜瑶把了把脉,然后才皱着眉头对我们说道,奇怪,从脉象上看,她们应该没事了才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呢? 人在倒霉的时候,很容易被妖魔邪祟跟上,这些东西会让人更倒霉,从而吸取人的精气神。 “艹蛋”罗成暗骂了一声,赶紧朝着门口跑去,他这一突然松手,我根本就扶不住那块板子,结果连同它一起,直接摔到在地上。 一切都像是无声的电影,在秋风落叶里,有人替她披上了外衣,再伸手将她紧紧抱住替她遮风避雨,唯美得就像一幅画。 “今晚的夜好长。”盛家乐没有理会大眼仔的话,只是望着外面的夜色,淡淡开口说道。 神仙夹着香烟,双眼定定的望着前方的雷士大厦,没有吭声,像是在纠结。 在那场战斗过后,他们这一支慕容鲜卑也是就在此处落地生根了。 ------------ 第140章,骗人切牛牛 摆平了陈小芹和赵四海的矛盾,廖长春总算松了口气。 陈小芹自小性子就泼辣,他是一清二楚。 赵四海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调皮捣蛋惯了。 看着乌云珠不知是真是假的感动神情,我也努力地露出真挚的目光,我不知这么说能打消多少她对我的疑虑,不过她听了我这番话,再想辞去这份差事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你可以说话吗?”陆飞淡淡地问到,既然这里一切都透着诡异,那就必须要问问清楚才行了。 瞧那蜜合色的大斗篷,一点料子也没舍得少,将顾十八娘严严实实的裹住,却丝毫不显得臃肿。 大雪初停,天空已经放晴。在营中休整了数日的楚军士卒纷纷走出营帐,各自拿着扫把铲子清理积雪。 吉田步美被那三角眼拽着,身体颤抖,眼泪大滴大滴地沿着脸颊下坠,明白劫匪手中有枪,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视线却是望着这边的谢晨。 说话间,慧珠已是穿戴齐,和着肘处挽着斗篷的素心出了里间,福身笑道:“妾可是让爷等久了。”胤闻声,向慧珠看去,微有些昏黄的灯光下,是笑意吟吟的韶龄佳人。 来喜这回是真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了,看他一脸坚毅地叫来敬事房的人,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这么羞人的事,用得着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吗? 啪的一声响!紫龙竟然抽手给了粉龙一下,毫不留情的力气差点没把粉龙拍晕过去。 “好吧,把顶点加进去,”我一惊,不断点头,先天低于八人就能被困住,这就意味着他们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虚无高级大师。 “黑熊哥,好久不见。”几辆面包车停在林逸的别墅门口,林逸也不敢怠慢,他亲自出来接黑熊,当黑熊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林逸便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林豪神色一变,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手机给关机了,但是有一部手机,他没有关机,而是调成了震动,因为,知道这部手机号码的人,屈指可数。 他却为难地摇头道,“此事爹爹不让我说,你也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叫白梨,白色的白梨树的梨。”他可以多说了即便,希望尚华能够记得他。 “仙剑最后的大结局,终于要开始了!”随着旋律响起,在华夏各地,都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然后由于自己太开心了,一直嘿嘿嘿嘿嘿嘿的笑,所以大黑熊的名字,就是嘿嘿了。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展英此时还没躲避,显然不是不想躲,应该是被限制住了。 现在?难道她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吗?江景城听到陈茜的话,心中十分开心,没想到陈茜竟然知道自己以前喜欢吃什么。 瞧瞧那个家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样子,其他的强盗们忍不住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接着就是赵长庚的六十大寿晚宴开场了,赵长庚按照惯例上台讲了一番客套话,然后便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了,然后各位来宾开始送礼,增进跟赵长庚的关系,以后也好跟鼎鑫集团合作一点,这一点大家都懂。 ------------ 第141章,真是冤家路窄 林川带着赵四海,往狍子场方向走去。 看着旁边正在起的一座新房,赵四海有了兴致:“哟,这是盖砖瓦房?” “嗯呐。”林川边走边冲着新房的方向招手。 周铁栓早就看到了他,在跟他挥手打招呼。 “可以啊。”赵四海赞叹道:“这年头,能盖砖瓦房的可不简单。” “还行吧。”林川笑了笑。 “哎哟,还行……吧?”赵四海盯着他:“咋滴,你也能盖砖瓦房?” “咋了,不服啊?”林川冲他一瞪眼。 “行行行,你最能,你啥都能,吹牛第一名。” 赵...... 从一开始,阮大壮就死死的盯着这边。看到苗苗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知道妹妹实在是太恐惧了。 洛尘扬始终看着她,而她,则始终看着飞机外,等待着下一刻的解脱。 听了李嚣的问题后周遥耷拉下脑袋,想了好一会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不敢言语但是却没有否定。 公司总裁——张总,其实就是聂玉坤以前的那个董秘,除了对入职的新人表示恭贺之外,说了些没有太多营养的套话,无非就是“绩效”“人才”“和衷共济”“共同发展”之类的常用语。 “容儿,别怪义父没提醒你,皇上撤换掉宫中所有奴才,必定是不会让任何消息传到殿下耳中的,你若在不自量力,义父也保不住你!”李公公认真提醒,手中捏着的便是云容放要送出的密函。 这种主旋律的影片似乎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老套路,我人民军队英明神武团结一心,反动派腐朽没落勾心斗角,没有半点创新,没有一丝改变,枯燥乏味看得人昏昏欲睡。 可他若真的知道,又为何不仅不拆穿自己治罪,还对自己如此的好? 不是他想停,只是他已经撑不住了,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嘴唇白的吓人。他好不容易才把车子给停了下来,他知道如果自己昏过去不把车子停下,那么坐在后排的杨树煌就会死。 一想起这个,她就记起那晚在F大校外遇到的京城三少之一叶辰,起初她没把他最后说的话当真,现在她却记的清清楚楚。 佐助想了想,开启万花筒轮回眼复制了这名根部忍者的一切,然后取下这名根部忍者的面具和斗篷,披在自己的身上。 “四爷,您乐意,便不妨在我这里多坐坐,喝喝茶。但我这店里头客人还多,绛红不得不到外头伺候了。”说完,绛红带着庄勤直接回到了前头招待客人,就是这么大胆地晾着应昊和随从自己坐在店后头了。 本来老娘是十分反对的,家里少了一个帮手放牛打柴,不知道又要添出多少麻烦来。 卢永旺看了一眼部下抬着的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嘴角出了一阵冷笑声。 采薇更是如此。采薇忽然很怕这位陈四爷,打从心底里抗拒被他买回家,便也只能下意识地看向后台的方向,向她发出求救。 听见这话吴泓澈将信将疑的抬头看了看潘振安,见他面带微笑,不像是故意坑害他,也就放了些心。 “要是有个两三百万的我自然就黑下来了,但是这点儿钱,而且知道的人又多,黑了之后别人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温煦说道。 “闭嘴!”泰妍脸色一红,霎时回想起几天之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要把你吃掉!”宁奕凶狠的呲了呲牙,一个猛扑把泰妍压到了身下。 “裘海岳不是他点的!!”于海山有些玩味的看着霍隽,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哪个中年大叔见此却是意犹未尽的收回了手放在自己的鼻子边闻了闻,简直是一个变态吗。。。脸上还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左冰凝身体忍不住的就是一阵恶寒。 没想到,如此反科学,反常识的事情,今天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前就只是在科幻电影之类的,出现过而已,没想到现实真的存在。 酒保听到这声音背脊突然一凉,调酒的动作一缓,调酒器差点掉在地上。 田野皱眉,他看了一眼上官漠谷,突然发现上官漠谷此时竟然在流眼泪,并且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嘴角颤抖着。 杨帆开着车直接往公司跑,怎么说他也是公司董事长,老是让父母操心公司的事不好。 城主回头看了看和耐戈玛战斗的3个少年,心里默念道,“这座城市就拜托你们,我的人民就由我来阻止吧。”然后跳下了墙,跳到教堂外,迎着僵尸们冲了过去,并没有释放斗气。 邵老看向了这些玻璃碎片,玻璃碎片呈现透明色,从外形上看,基本上能够推断出这是一个普通家用的喝水的透明玻璃杯。从内在的质地上看,这个杯子质地普通,价格理所当然的不贵。 一再讨好这个皇庭的幼子什么事都是对他百依百顺,不都是想要让他说出刚刚那些话么? 于是,王楠凑到潘子跟前,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说了些什么,潘子听了之后脸色大变,看我的眼神都渐渐变得恐惧起来。 ------------ 第142章,这俩人不对劲 “姑奶奶,你误会啦,我没骂你野猪啊……” 赵四海哭丧着脸转过身,忙不迭地解释道。 “你…你…你就不能轻点!”程凌芝喘着气,瞪他,但配上她那苍白的脸,一句很有气势的话反而显得特别柔弱。 第二天早上,丛慧芳早早的去了公司,为今天的工作提前做了准备。看到员工都已经坐在位子上开始今天的工作,丛慧芳抬眼看了看时间,想着郑琛珩已经来到公司,丛慧芳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 也罢,宁修被死胖子白吃了这么多,这次去武昌府怎么也得吃回来些。 若论生员的质量,虽然比不过南直隶、浙省,但也是极好的,只要他仇英狠抓一番,未必不能稳居前三。 紫梅刚抬起头,便见那三寸青锋从手臂前掠过,同时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定睛看时,原是罗暄用剑在她手臂上割破了一条不大的口子,那暗红色的淤血便流了出来。 他在荆州的时候铩羽而归,输的颜面尽失。如今一定要在武昌府把这份颜面找补回来。 云长把身上的衣衫一撤,露出身上的青龙偃月纹身“我关羽堂堂男儿,何须用酒来壮胆!”于是提着青龙刀便出去了。 原来,当时在众人醒来之时,发现已经处在无名谷一个不为人知的山谷之中,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呼吸着那没有硫磺味道的新鲜空气,夹杂着植物腐烂和泥土的芳香,突然感到,原来还活着。 魏廖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抓住他的手,拽向床榻边。 一连三四天,老皇帝寸步不离瑶妃的嫣然宫,他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狂热,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一步步收复天下的步伐。 雪琴意识到柳夫人发生了什么,她一副又惊又吓,想哭还不敢哭的模样。 等一行人离开,祠堂大门重新关上,偌大的堂殿里,只剩覃炀和温婉蓉两人。 这次萧熠自己是真的开始反省了,他以前是不是真的做的太过分,以至于连他身边的人都认为他被讨伐清君侧是应该的。 结察克学故技主后陌闹故早通山不动的目光急速的看向了地神金刚,可当他看到了地神金刚的时候,不由得退了数十步,脸上全是震惊神色。 两人并未在宫中多做停留,坐着马车出了宫,刚进了王府慕容策便换了装扮,匆匆离开了。 温府的四姑娘是杜夫人所生的幺姐儿,在府里最得宠,恃宠而骄惯了。 而且,她揭了皇榜,还要老皇帝赏赐府邸,这倒是与她之前视金钱如粪土的性子有点出入。 不论将领们如何阻挡已经没用了,现在这些溃兵就只有一个想法,跑。 此言一出,饶是在静思堂内已经度过七八个春秋,一直未出内宅,内心早已经古井不波,不萦于万物的宁乾坤,眼皮也瞬间跳了起来。 这杯血腥玛丽,是他最近调的最好的酒,叶轩却他说调的太失败,他当然要反驳。 血族皇室,虽然有着不少铁杆庄稼,可是由于后期的贵族斗鸡走狗,无所不为,所以那些皇室贵族的固定禄米,根本不够花销。 ------------ 第143章,斑鸠咋没了呢? 野猪圈旁边。 赵四海一边手脚麻利地送着草,一边偷偷拿眼角余光打量陈小芹。 “看什么看?能不能认真点儿?”陈小芹瞪了他一眼。 “陈小芹!”赵四海开口问道:“你这铡刀使得这么利落,是不是以前帮家里干了不少活儿呀?” 陈小芹手上动作不停,轻哼一声回应道:“那可不,不像有些人,就会耍嘴皮子。” “哎哟,我可没耍嘴皮子,我这送草的活儿干得也不差呀。” 赵四海赔着笑,又往铡刀下塞了一捆草:“我就是觉着吧,你干活的时候,透...... 不过说起来,如今的天气,早已是秋天,傍晚的气候,更是有着丝丝寒意。 况且姹紫还把才艺说成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即便让在场众人失了好感,迷恋的双眼之中登时清明一片,再也不似之前那般露出贪恋的眸光。 围观众人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杨眉眉会这样狠,敢把人朝死里踢。 看了这么长时间,东方铁心不得不承认,暗黑大帝的确是一个天才。 这是萧若水吩咐樊冰,为苟来富刻意准备的,樊冰还是送了过来。 主角的仇家是谁,主角的身份是什么,主角学的仙术是什么,完全一清二楚,没有任何悬念。 不过这也是陈皓刚开始太过高开对手了,他现在武功、内功、轻功都是绝学级的武功,其他饶武功在他眼中自然就显得等级不高了,结果也并没有意外发生,陈皓无惊无险的取得了胜利。 李菲儿恍然回神,开始穿衣服,当她将衣服穿好,掀开被子时,顿时发现了床单上有一抹殷红,李菲儿俏脸一红,甜甜的笑了。 于是,陆三生与凤云踏遍大江南北也没找到那把剑,凤云也因此含恨而去。 ”既然如此,那巧儿再次谢过宋道友的救命之恩,不知道道友是否愿意跟巧儿前来玉人宗玩上几日呢?“看来这位陈姑娘还是没有死心。 按照顾筱北的想法,她想找一份体面点的工作有可能是有难度的,可是想要找份像饭店服务员这样的工作,应该不难,可是她连续走了很多家餐厅,都被人家以种种借口回绝了。 “匹夫,现在你还想怎么着呢?”三眼吞魂似乎捕捉到了那老者的骇然之色,有些讶然地说道。 在其他所有事情的处理上,厉昊南一向是运筹帷幄,游走剑锋,可是凡事涉及到顾筱北,他就会变得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没有把握。 “你们等等!”顾筱北暂时把害怕丢到一边,鼓起勇气追了过去,身后立刻响起一片唏嘘。 “大清早的就这样捉秀人家”黛丽丝的声音带着几分嗲声嗲气。经历过昨晚的狂风暴雨,黛丽丝很不想动弹,她只想懒懒地躺在chuáng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静静地享受充斥在身体每一处的满足感。 “这个,亲爱的。维多丽特就是闪电,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以后有时间再给你说吧我现在有事要去找安东尼奥,下次再聊”王彪连忙抓起衣服裤子就溜了。 林峰他们和普通的游客一样,白天甚至还出去游玩了一把,其实也算是熟悉一下地形,毕竟这儿他们没有来过,万一有个什么突发的事情,跑都无法跑掉。 只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发现而已,至于那龙玺的威力,魏炎从未怀疑过。 顾筱北如同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样,茫然地看着顾晴北的嘴‘唇’一张一合,离开这里,离开贺子俊,离开自己的孩子,离开厉昊南吗? 吴雪和潘灵看着直播间里的刷屏,满脸笑容,今天晚上的直播到现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说得上是成功,更加不用说,王天还准备了别的“节目”。 就是最近的这一次约战王玄烟,在剑道大会上击败王家大长老,仅仅这一件事情,就是让整个古域的势力全部轰动,所有人纷纷感叹一代天骄,就此诞生。 因为作为修士,可以屏蔽外界的热量,不让外界的热量袭击到自己的身上来。 “得了吧,以我目前的实力,我都很难搞定那个鬼婴,更别说是你了,即便是你去了也帮不了我,反而还会给我添麻烦,你好好的把自己实力提升起来,保护自己就行了”我对游植培说完这话就向食堂外走去。 数个身影在英落身后出现,分别是雅典娜等数位秩序神系的主神。 王阳更是深吸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无法选择的,有些时候,他们只能换一种办法来选择了。 于毒也吃不准郭嘉究竟要做什么,反正三日后就要被杀了,于毒也不怕他对自己使什么诡计。 接下来,通过线报,包勃了解到,莫青山最常去的一家赌场名叫厦门赌场,身边通常有四名保镖跟随。 他故意摆出一个自认为很酷的表情,而且相信,崔雪一定能够认出自己浑身上下的名牌,尤其是那根裤腰带,都价值好几千呢。 没人能拯救他们,因为守护着世间的白骑士,被他们亲手染成了黑色。 千奈明显震惊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慈郎很让人心疼,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是一个正常的宝宝、又或者是说,一个正常的人应该有的吗? 林青心中缓缓地笑了,有古阳石的话,他倒是也无需再顾忌其他了。 明明是丝毫气息都不外显,但是,盘坐在那边,却又有着一种莫可名状的玄妙,似是气势,又完全不像,一种云天河根本看之不透的玄机。 凌婉钥见了司徒明空这悲伤之情,不知不觉心神之中也划过了一丝微妙的情感,但是,她却将它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深处,此时她轻声道:“李大哥,走吧,我们去找她们。”凌婉钥伸出手,欲将蹲在地上的司徒明空拉起。 杵刚到手,佛音阵阵,妙香化云,慧恩和尚随意一般地持杵朝前一点。 ------------ 第144章,你救过狼? “瞎说,中午头还在窝里扑棱呢。”王红英说道:“你看在不在窝里头。” 周铁蛋撅着屁股,把头探进鸡窝,鸡毛沾了满头也顾不上,扯着嗓子喊:“娘!真没了!” “啊?”王红英走过去,蹲下身子看了看:“哎呀妈呀,哪去了这是?” 这样的蜕变绝对不是用一个简单的“幸运”就可以解释的,因而当一直被顾妈妈压制住无法出头的吴妈妈得知太太给解颐姑娘挑选伺候的人,实际就是在挑选陪嫁的人选时,她毛遂自荐过来伺候这个前几天还是丫鬟的主子。 谭根生砰地关上车门,一行人便沿着台阶跟在张晨后面往上走,由于是午后天气正热的时候,广场前面来往的行人并不多,但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张晨看得到已经隐约有很多人趴在窗户上朝外观望了。 徐子陵早蓄势静待严密戒备,但仍想不到面对的会是如疾雨狂风般的可怕剑法,他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封挡住师妃暄无孔不入的剑气,不让师妃暄的玄功探测出什么。 京畿总揽事,专断京畿三路,有调用禁军三衙、边镇厢军,单这一份敕命,就等于是将大宋所有的军事力量全部j给了沈傲,只要沈傲有那么一点异心,后果都不堪设想。 司白叹息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这样的观点是他第一次听到的,然而,或许是景枫天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居然让司白认可了这种观点。 “真的假的?有那么夸张么?”百姓戊对百姓丁的说法表示怀疑,这些聘礼有对方说得这么玄乎吗。 阿依剪了剪灯芯,站在工作台前给芳怜打下手。药童是不被允许观看药师制药的,而今天她终于能近距离从头至尾地观看芳怜制药。 跋锋寒发出暗号后,向寇仲使了个眼色道:“你给我押阵!”寇仲点头,表示明白跋锋寒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某狐赶来的意思。 柳下惠这时看了一圈众人,心中一凛,卢峻笠呢?怎么卢峻笠不见了?看来通知鱼羡君她们来云南的肯定也是卢峻笠,卢峻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叶无道到底是什么关系? 梁翊绮这时走了过来,看了卫生间一眼,随即走到门旁,又看了一眼门口,完全没有发现林舒瑾的踪迹。 他还是很了解大皇子的,其酒量虽然算不上是非常好,但也是不错的,这怎么才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了? 这两个孩子也就十二三岁,不过也就是个孩子,只是命比别人要苦一些。 “不用,我就是说声儿,今天中午可能不回来了,这边有点事,等下午初一我再回去,不好意思了,中午先帮我给奶奶他们带个好儿。”把烟头掐灭。 沈约秋也看到了这人,认出这人是昨天跟在王福锦身后的下人,不同的是,他一边的脸高高肿了起来,上面是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人也有些畏畏缩缩的,躲闪目光底下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和恨意。 因为吴导就算拍不成,最多最惨是赔偿500万港币,或者下水用个化名假名拍好莱坞隔壁某山谷的艺术片,他是导演又不用露脸。 她知道自己有点平天下,和康纳利、莫妮卡那些球后对比太弱,但她也可以上魔法的。 ------------ 第145章,欠债还钱,欠命偿命 话匣子打开,两个人聊了好久。 “兄弟……”刘三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等春耕以后,我想抽空进山一趟……” 鉴于韩曜若脾气爆发可能给人类带来灾难,凌寒睿决定即刻去往郁城收掉韩曜。 “刘希,你我师徒今日恩断义绝,我看在你孝敬我一场的份上,我也不废你的倍你是了。 “乖,在等两年。”云霆撑着身子,脸靠近林木木,耐心地顺着她的长发。 胡藩的双眼血红,握着刀的手,在发着抖,血性男儿,视荣誉重于生命,给人这样当众抢功,跟给人夺妻杀父也没啥区别了,他一咬牙,把刀架在脖子上,心一横,就准备自刎当场。 两支队伍在欢呼声中走上舞台,分列两端,在主持人又一波采访之后各自走进玻璃房,这也是本次青鱼杯高端的地方之一,场馆搭建,也是花了不少钱的。 清一色的都是‘张大导演请你休息吧’、‘张大导演你辱骂观众垃圾,你能不能看看自己?’?? 无奈之下,求得刘雪娇批准,每日午后去公园与人下棋消磨时光。 陈元琛的心中慢慢划过六个句号,更不敢发声了,只能自己默默开车,真是期待下一秒他就能到千絮家。 不过,陈兵带着勇者史莱姆到处跑,疯狂刷任务,有时还会抢别的玩家的怪来刷,自然是引起了不少玩家的注意。 打开手机浏览器,看到的第一条新闻就是云省省高官方千舟,因为贪腐下马,在拒捕反过程中,被华夏最年轻少将云霆击毙当场。 掌司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了上去。于是不一时,星司的人就哗啦啦跟着走了一大片。 别说莫弃,连花解语和那管事都听懵了,完全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当然,谁也不知道在回家之后,秦阳在虚拟空间之中训练了很长时间。 更尴尬的是,赛后拜纳姆被禁赛两场,原因是恶意犯规,而达科有推人表现,也被追罚一常比赛。 “我们就靠这艘船穿过北大西洋?”直到这个时候,雷睿才终于问出口。 崔源对对玄外孙的喜爱,郑府可以说人尽皆知,绿姝作为晚辈,也不好说什么。 对于曾经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程燃来说,当然有足够多这个国家“血泪教训”的参照物,那是现在的国内,还处于探讨,研究,甚至懵懂,迷茫的时代中很难看清楚的一条路。 “没有你的曲奇饼,我都吃不下其他饭……”董老在手机里故作哀叹。 木屋烧烤是汀市比较上档次的室内烧烤连锁店,王易去过两次,味道还不错,当下向众牲口们一使眼色,哄然应允。 关键是,所有人都认为秦阳和詹姆斯在选择球员的时候会注意一下,每个位置都有一个超级级巨星。 贺强点点头,拍了拍胡斐的肩膀,大步向前走去,霓虹灯下,胡斐看着他提拔的背影,鼻头微微有些泛酸。 \t毕竟,胡斐只是市长,市政府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去处理,但是,省委让胡斐暂时把市委的工作也抓起来。 “是你!”两个少年看到牛顶天之后,便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更是惊叫出声,随后又打量了一下那只巨大的老虎,他们的眉头就锁的更加紧了。 ------------ 第146章,寻找金砂矿 劈好柴,熬好药,盯着老张头喝完,外面已经天黑了。 张婶儿一个劲儿地挽留林川留下来吃饭。 可林川知道,他们家徒四壁,吃一顿少一顿,说什么也要走。 张婶儿拗不过他,只好抹着眼泪送他们出了远门。 “叔,你为什么帮张大爷他们家?” 两人疾步来到朱家院门口,与溪林村别家早已熄灯相比,朱家可谓富贵至极,这么晚了,廊下灯笼的火依然未灭,红烛轻摇闪着光亮,给夜色添上一点温意。 唐羽岚表情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并未发现外套上有血迹。 这样的对手对于千山来说并不会有什么磨练上的帮助,于是就趁着百十拳身形不稳的机会,右拳往上一拉,一个下勾拳直接打在百十拳的面门之上。 嗤嗵一声大响,男子的脚踏空,在山石密布的山地上,踩出一个大大的土坑,碎掉的土石翻飞着,郝宇正好乘此机会,用还完好的左手,在地上一撑,人就翻身站了起来。 楚云菲叹了口气,坐在门口,双手托着下巴,正想着她待会儿该怎么和父亲说明这件事情。 孩子们的饭都是特意单独做的,比起大家吃的都要好一点,至少一个孩子每天一个鸡蛋一杯豆浆,大人就没有这个待遇,大家也没有抱怨什么,孩子们也懂得感恩,看到张三走过都会躬身行礼。 参赛团当中,也有几位由部里挑选的专家,全都是技术大拿,当然为了保密,浅谈辄止,照样得到了大量的掌声。 千山看得出她的些许情绪,轻轻的抱了抱她,又给了她一个长吻,随后才进入车站。 “副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马莲舟侧脸看向岳林问道,显然是想让他露个脸。 这时,开口说话的就是第二代七罪战士中,实力最强大的第二代代号为嫉妒的七罪战士——边百备。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用这种口气说话?谁允许你站起来的?!”澄澈的墨眸微微眯起,南醉生目光森冷的凝视着疾言厉色的流云,蓦然站起身劈头盖脸的赏赐给流云一个重重的耳光。 “自然是说完了,不过我劝你也别以为她能有多单纯,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单纯的可就是你了”学姐说完便离开了。 在大家都专心吃早饭的时候,盛林氏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始问盛泽景,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这一天,从南方一艘形如鲲鹏的巨大战舰飞来,在距离蛊神城五十里处停下。战舰上下来约五十余人,其中有十三位身穿黑袍,黑巾蒙面。 华菁菁回到了她自个的房间,对张枭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以前这可是个经常问我姐要钱的窝囊废,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一天赚了几箱子钞票!怕是有两三百万了? 第二天下午,姜暖才终于迷迷糊糊睁了眼,一醒来便喊肚子饿,晓晓放了心,忙去厨房里准备去了。 枫如雪觉得她皇兄也跟着发疯吗?颜殇送出玉佩已经让人不能理解,这会皇兄也送玉佩给夏子轩。 可当那些人慢慢地走进教学楼的大厅的时候,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三人见状心中也是即惊且喜,这两人看去不过融元境,法宝、灵兽还真不少,算是两只超级肥羊了。三人满脸兴奋,手忙脚乱地取出法宝准备拼杀。 ------------ 第147章,狗头金! 和刚才的沙子不同 这一锹沙子,带上来一些泛着暗色的泥土,似乎有些光泽反射开来。 一只一只杀吧,不过速度也不慢,基本20秒钟能解决一只,当然了,我的剑气依然非常犀利,秒掉怪物一半的血是正常的事情。 既然来了索性加入到战斗当中,然而,随着战斗的继续,罗德的疑惑越来越多,发现今天似乎很多人给自己的感觉有一些不正常。 “那边好像有事情,我们过去看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前面传来的一阵吼骂声和惨叫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鲜血从那名青帮成员大腿流出來,迅速染红了他大腿上的裤子的时候,痛苦的惨叫声从他嘴里喊出來的时候,他手中的那把利刀已经掉在地上,而他中枪大腿上的痛苦更是差点因为站不住而跌倒在地上。 “和暗杀堂的人商量好,那些人全部一个都不放过。”华枫看着对方说道。 玄冰城占地面积很广,长宽都超过10公里,是一座方城。由于城墙较长,每一面的城墙上每隔2公里左右都设有一座城门,以方便百姓进出城池。 胡海拿了厚黑布做的布笼子把玻璃箱罩起来,然后又请两个公证员上台检查。 “没什么,走吧!”华枫笑道,那副金丝眼镜遮住下,带着狡猾的和得意的意思,还有嘴角那带着一丝痞笑和向往。 周猩猩可能也感觉出来气氛不是很友善了,所以他很干脆的一仰脖,然后又喝完了一杯,接着就给自己倒上了。 是他自己要跟来的。轩辕昊天嘴里没说出来,只是忍受着她的责怪。 望着他的眼神,韩妙妙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似乎今天就算被林宇量活活整死,她也不会向他妥协半分半毫。 惠彩真的不再说话,闭着眼睛让自己沉睡,在飞机上,想睡却睡不好,现在可以安然入睡了,又担心韩在承会着凉,根本沒那么容易入睡。 冷峰淡然的口气,眼眸却有一股赞美的气息,凝着她,目光却又不突兀。 陈子默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妈。知道她就是心里憋不住话,只是这话要是让满佳听见,估计又不高兴了。 要不是自己及时睁开眼睛,这丫头一定还会得寸进尺,本來想装作不知道,给她点甜头,想不到野心还真大,还想要亲。 换句话说,李自成练到了人剑,别人只是心剑或者持剑的水平,那么他们根本就不是李自成的对手。 阿兴来了,他的脸一片是苍白的,他难得才有好兄弟,难得才有亲人,怎么会这样?他悲痛地看着冠军苍白的脸,只差没哭倒在地。 他匆匆的离开,满佳僵在那里半天,身子有些发冷,心脏抽搐的疼,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低着头抿了抿嘴唇,好像要给自己鼓励一般,慢慢的向楼下走去。 “呵呵,自作孽不可活。张宣的儿子,我死之后,我的头你拿去吧。”孟海公道。 虽然此事众人先前已有所预料,但侠尹王亲自说出来,还是让众人一惊,都向侠尹王投来异样的目光。 ------------ 第148章,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川明白,找到了金砂矿意味着什么。 最直接的答案就是:巨大的财富。 瞬间打死了三个黑人海盗之后,余援军没有停留,而是从藏身的位置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点射,保持着火力的压制,对着仓皇乱跑的黑人进行追杀。 这座城市,乃是北寒圣城的一颗明珠,其风景之优美,尤在北寒圣城之上。 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孙不悟却见到系统提示——【丹药已经投放】。 赵子龙盯着车厢,看着那十几个铁罐,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谁不想找一只这样的兽宠来壁咚?谁不想要一只滚滚那样的萌宠来抱抱?今日一早,任务堂内寻找兽宠的任务,就挂满了整个石柱。 等帐篷外的叶萦跟着士兵跑远了,烬才挑了个不惹人注目的方向,瞬移出了帐篷。 江云惜的意识模糊,恍惚睁开眼似乎就看到了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了。 余援军和沙皇开枪,直接告诉了法拉赫自己的态度,赔钱?还当现在是什么时候呢?要不要割一块地盘给法拉赫驻军?傻子都能够想明白一点事情,这个法拉赫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来。 原本,他是打算用那人试一试江雪是不是真的有灵力。不过,现在看来,她的打算落空了,江雪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所以才防着他。 赵子龙透过望远镜,看到准备冲到护城河附近,接近四百米左右的一个鬼子,应声倒了下来。 阮萌握着灯轻轻挥挥手,屋内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浅浅的溪流,溪流水质清澈,其中仿佛有鱼儿在跳动。 “恩?”桃子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十分不解地看着沈墨尘将自己裹得如同粽子一般。 云炽见状,知他行动不便,唯有掀起他的衣袖开始帮他处理伤口。她把空气中的水灵气凝聚成一股清水,轻轻地为他清洗着伤口上的石屑,然后取出一颗生肌丹敷上,最后才用锦帕扎好。 他愣了一下,脚步顿住,脸上的神色缓缓凝重起来,不知道为何染上一层悲伤。 就在司徒暗凌打算跟自己老婆好好商量的时候,黑曜雪走了过来,低声轻唤道,成功吸引走了季婉灵的目光和神体。 嬴政一把夺过阮萌手中的毛巾,自己胡乱擦拭一下,将毛巾甩在阮萌脸上。 此刻唯有洞外江水的冰凉能稍解一下她的痛苦,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一跃,跳进了那深深的江水中。 前几日,她突然记起姜汁撞奶,想着比较简便好做,就让秋渠试试。 听到纪心凉这个建议,萧琰不由得挑了挑眉,然后又点了点头,他感觉这个提议很不错。 解决了闯入者,它心情甚好地划动了一下尾巴,但是过了一会,它突然警觉地直起了身子,然后将神识外放出去,冷冷地笑了一下。 而在当天,那座虎山上的黑虎,变得暴躁异常,进入它领地的修士遭受到了它的残酷报复,最终引发大战。 “你还不放手?”无欲也是很无奈了,他是真没想过桑无时是这样的人。 ------------ 第149章,我非弄死你不可 林川见状,不慌不忙,身子敏捷地往旁边一闪。 那长炮筒子擦着他的衣角落空,砸在一旁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咚”声。 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本来脸就圆的她,脸蛋儿就变得更圆更可爱了。 你强行把棋盘山背了来,我们兄弟俩没办法,才只好跟着你混,你要是不在这儿了,我们凭什么跟你走? 那就来个灵宠大赛好了,凭那头翼龙的本事,陈长安这个第一是稳拿了。 前排的人手里拉着横幅,上面写着‘姜浅把代言还给心颖’的字样,其余人举着有蓝心颖照片的扇子,齐齐呐喊。 任飞扬看着脸色苍白的何星月,把手上端着的汤放在餐桌上,眉头一蹙,伸手往她额头一碰。 这种仅仅只有十字路口和路边几栋建筑的地图,除非是凭借自己的力气胖上去高楼,不然的话人是不可以进入房子中的。他们能够遇到的事情其实也非常的简单,就是打赢了对方就好。 察觉到管家对自己的蔑视,姜浅微微恼怒,蹙眉看着管家,恶声恶气道。 这次她自觉心虚理亏,毕竟在背后说他坏话被逮着两次,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君无念坐在位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茶杯。西邑王坐在君无念的对面,静静等待着君无念开口。兰笙坐在君无念的旁边,安静地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顾明坐在西邑王的下首位上,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 徐清遇到唐平业那年,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出身优渥,容貌清秀,端庄优雅,骨子里透着娟秀的气质。 一颗心又颤又疼,他又轻轻吻上她的唇齿,直到她慢慢柔软,松了自己紧咬的唇瓣。 苏月想问她干什么,却根本发不出来声,只得满眼狐疑地看着她。 宫里面早已经开始布置了起来,到处洒扫的洒扫、贴年画的贴年画、挂彩绸的挂彩绸、铺红毯的铺红毯,一派喜气洋洋。 原本鼓噪的袁绍的大将们,此时没人吭气了。颜良此时,心里高兴,他号称与赵云打成了平手,这下自己在袁绍集团里的地位无形中上了一个台阶。 三颗变异树基本和树木无异,只是在树干三分之一处分为两个支干作为它们的腿。它们的树根完全蜷缩在腿部,在它们想要停留在一个地方的时候,脚上的树根会完全扎根在泥土里。 这时候,玉虚宫众人已经将莲花台团团包围了起来。一见到林青玄,玉虚宫的众弟子个个都是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盯视着他,却碍于韩天德跟在了林青玄的身旁,人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彼此彼此。维朵,下去,你还没资格在台上观战。”狄冲霄露出铁胆式的冷狠笑容。 那个老大听着别人的指挥前进了半公里,人兴奋地不行,只是掌心的汗已经沁透了大刀的绑带。 虽然,谁都知道土地收归国有,然后让这天下百姓每人都能有自己的土地这种制度,不管是放在哪个朝代里都是一个好制度,可是,那也是要分时候的。 凶兽无论强弱,对曾伤到自己的人兽皆极为记仇,虽然没有任何异常出现,但灵灵凭借天性察觉到有强仇在接近。 ------------ 第150章,上次也吃肉啊? 马二虎找林川的茬,却被野狼咬了的消息,一晚上就传到了上官屯。 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个新闻就延伸出了几个不同的版本。 有人说马家沟的人干了坏事,遭了报应,所以山神爷要教训他…… 还有一些家伙,长相几乎可以当得上是“惊世骇俗”这四个字了。说句坦白的话来讲,张三风从来没有想象过人类可以长成那种模样了。 看法海躲过一劫,白素贞也不气恼,在她看来这一击是不会得手的,早己有了心理准备,原本雪白的脸庞微微潮红,也不多话,朱雀绫却是再次迎风而起,如电飞驰,再次冲向法海。 事实也如他所料的,贾赦一听琮儿身体情况如此好,那还需要担心什么,几天后的最后一场童生试只要发挥正常就好。 “不”甄贵太妃惊叫一声,竟是喷出一口血来。这下子,不用扑粉遮掩,脸色也苍白的如一张纸了。 来到冷月的房间,就看到梦星晨已经在软踏上睡着了。他走到冷月的床前,坐在床边上,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想起母皇对他说的话,他眼里又多了一丝坚定,他一定会用自己的一切来守护妻主的。再也不让她受伤了。 尽管,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暴戾恣睢,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习惯了他的善变与诡异,但她还是栗栗危惧,怀揣着兔子一般的进来了,脚步声到了,她的面色跟着也是苍白起来。 冷月没来得及深究这其中的原因,就听了到梦星晨温柔的说“妻主,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说完;也不等冷月回答,就走出了。 见到老将军和骆轻雪爷孙俩幸福开心的样子,骆市长和叶子峰都笑了。 他们不伤害玄十天,其实也是有原则的,玄十天是好人,并且声名远播,两恶鬼对玄十天都是尊敬的,玄十天只能看着这哥俩去了。 怀里少了七月,一股冷风袭来,他一下就清醒了,看见七月双眼恨恨的看着自己就知道糟了,生气了,当时他可是后悔极了,自己的忍耐力呢,怎么一遇见七月就不好使了了。 当然,希明帝国不是他打算借用的势力,因为他们太强了,又不算强到可以统治宇宙。 莫轩意心中想道,人已经来到花园后门处。脚步稍微一顿,回头来看赵灵台如何了。 柯琪的年龄不大,但在罗凯的粉丝圈里很有名,她曾经在罗凯走红毯的时候,突破安保的拦截和罗凯来了一次亲密的拥抱。 他吃一惊,赶紧再度催动意念,然而手中的五行鬼婴幡如同死物,意念激发进去,好像泥牛入海,渺无动静。 烟雾弹在唐方北身边发散开来,唐方北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敌人没有继续射击自己,也就是说自己找对了掩体,避开了对面的枪线。 因为爆炸而飞溅的体液,在接触到其他个体时,又会重复先前的‘感染’模式。 苏楠疑惑地回过头,而暹罗则将一张金色的符箓塞到了她的手里,正是涂落影扔给几人的高阶化风符。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割破了皮,只要对方稍稍一用力,就足以割断她的脖子。 它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灵动的眸子散发着威严和神秘,而身后九条闪烁着赤金色光芒的美丽狐尾更是让它看起来如同降临的神祗。 ------------ 第151章,牛棚投毒 送走余振后,林川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匆匆回屋。 众人原本见浩白出手攻击他们,都是看好戏一般的看着,都没想直接就被他砸死了一个金丹期修士,顿时就纷纷愤怒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似乎有些慌乱。 比如楚风端着根棍子练习基本枪招,看起来有些傻,也很容易让人轻视。 时间缓缓流逝而过,苏伶歌是在一阵扑鼻香气中清醒过来。在昨晚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会夜宿街头,只是后来,遇到了安蓝。 照着与金冠银蛇对咬在一起,蛇身开始纠缠,像结麻绳一样,缠在一起的铁线王蛇狠狠击打。 突然,十品神帝男子似乎不想在这么继续下去,突然之间,爆发出了凶猛的一招,在南宫月儿出招瞬间,抓住破绽,一锤猛然膨胀到了数万丈,如擎天霹雳当头盖下,虚空震动。 八宗,本就是世间有数的庞然大物,从远古岁月便诞生,横跨整个上古岁月至今,繁衍流传起码在亿万年以上。 他只想到这个可能,或许她回国遇上了楚凛和林景生,他们心疼他,这些年来一直的等候,说漏了嘴。 就在这时,从浩白所在之地传来一阵仿若龙吟之音,直升九天云霄,天地随后为之色变,一个高约百丈的人形光影,浮现在了大地之上。 可是如今,突然出现二百多人,却是显得很是嘈乱,片刻功夫,狂龙佣兵团的修士便发现了庞风他们。 可这两身衣裳,他记得,她才开始做没多久,没想到,就已经做好了。 陆羽强行想要施展生命之光为自己疗伤,然而接下来,他的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痛,使得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坚硬的钢铁地面上。 白天的时候,容浅把这情况跟李淑珍说了,李淑珍很疼她,立马让她搬到他们那里去住。 这也是为什么吸血鬼繁殖到十三代后就不再生育的原因,吸血鬼成为游走于黑暗与死亡的种族。 那晚,撒维拿着酒与奥利弗聊了一整晚,聊撒维离开后的一系列经历,一直是撒维在说,原本喜欢畅聊的奥利弗却成了聆听者,静静地做着撒维忠实的听众。 从牢狱里出来,她不是没想过搬出去住,不为别的,她只想要一片属于她的天空可以自由呼吸。可当这话对母亲说出来后,却遭到她强烈反对……她让她想都别想,奶奶已经给她张罗相亲了。 罗然生的意识对这些经络中的空穴有着深刻的影响。因为混合意识对它所经历的危险有一个完整的、没有成果的记录。当这些记录被合并时,新的意识就可以清晰地认识到以前意识的三个不同结论。 “无论你是谁,立刻把你从灰烬里偷来的东西交出来。至少我们会看看你的主动性,给你一个体面的死亡。 大概是觉得解说有点聒噪了,虫师甚至把声音也给关了,BP结束,原本以为SG会有什么大招的众人看着这中规中矩的结果,纷纷想说点什么,不过看自家教练沉默的侧脸,还是闭了嘴。 ------------ 第152章,罪魁祸首 林川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牛棚赶。 远远地,牛棚里透出昏黄的光亮,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已经有人点亮了马灯,光影摇曳间,映出好几个人影。 “是谁?” 一声喝问从牛棚传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惕。 肖成也顺手打开了航行记录开始查看起来,最近的记录,正是昨天。 下面的帖子就热闹了,几乎全是关于今天突然出现的雷电网的事情。 “咕……”怀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虽然心里有畏惧,但好强的他,还是接过篮球大胆尝试。 唐僧身躯巨震,感觉有一股霸道的力量在冲刷肉身,同时灵魂也陷入一种奇妙的悟道境,意志也正在被淬炼。 如今,新赛季刚开始,得分榜上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正是孙卓和安东尼。 说实话李明秋也是有大半年没有见到老妈了,心中虽然也是很想念她,但是吧,她选择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 再加上,孙卓第一个赛季已经表现出超强的实力,如今奥尼尔走了,孙卓就是除了科比以外的第二得分手,未来成长为湖人老大也有可能,奥多姆当然要讨好一下了。 要知道自己在那个世界上可是排名前几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一模一样,轨迹也一模一样,李明秋的厨艺有多厉害还用描述吗? “姬兄,你这是要保蒙渡?”高秋雨岂是傻子,一眼便就看出其中端倪。 赫丽丝咬着牙:“该死的沙鲁,为了得到现在的力量,你到底吸收了多少人类。”赫丽丝紧紧的握着拳,恨不得直接瞬移过去,去跟沙鲁打一场。 “妈~就这几天好不好?而且,我课程都自学完了,不学也会的。”凌夕撒着娇说道。 “凌先生,不知道能否把这段录音发给我?”孙长德看着凌晨,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久居上位,自有股权利浸淫出的锋利和凛然,这一瞬目光仿如实质,散发出摄人的冰冷威仪。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这个“黑世界”大酒店,其实是张大凡的父亲,舅舅和一个本地黑帮头子一起投资开办的酒店。 “想走没门把花留下来。”突然十几个弟子拦住了他们的路,这帮人很是面生。 “二叔败光了咱们家的财产,还欠下一屁股债!”杜荇怒不可抑,大声指责。 还没等适应强烈刺激的光线,他们的膝盖后方便遭到一股大的力道。瞬间,他们的两条腿便吃力不住,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不过木婉晴却察觉到了,她知道凌翼有些好口腹之欲,但是凌翼吃东西从来不会这么急,哪怕是再好吃的食物也是一样的,于是她猜测可能是颜馨做的糕点味道不是很好,所以凌翼才是吃得那么急的。 还好昨天秦寒斩杀了不少,不然今天的独角蛇恐怕还会多上两三倍。 “黑龙大哥见笑了!心若在此敬各位一杯!”南宫心若微微一笑,双眸看着叶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着叶枫举起酒杯。 当然,主要还是“黑胡子”长得太丑,所以缺点在护士眼里都被放大了。 反正再修炼下去效果也不大,那他还不如先回学校睡觉去,再说他请假可是到今天为止呢。 我们便从老人的住所离开,今天走了一天,却没有任何的收获,他们说的我们也都懂。 ------------ 第153章,我先揍死你个瘪犊子 老陈头年纪虽大,可这一声饱含着怒气。 恰似平地炸响的雷霆,震得院子里的空气都跟着一颤。 马二虎正坐在院子里喝酒,冷不丁被这声怒吼惊到,手一抖,那刚送到嘴边的酒杯“哐当”一声掉落,酒水洒了半杯,淌到他的衣襟上。 他抬头一看,见是老陈头等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跟见了鬼似的。 不过,这马二虎平日里也是个爱逞强的主,转瞬之间,便强装镇定,咧着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陈大爷,咋是你啊?” “你以为是谁啊?” 老陈头气...... 凌云打不过远航天尊,见冰薇仙子有心帮他,当然也不能拒绝了,以免再激怒冰薇仙子。 刚刚说到这里,两人就只觉得眼前一亮,视觉恢复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焦黑的人形,好像就是他们刚刚谈论的那个混蛋。 至于进化之家稳坐第二把交椅的兽王则属于比较全面的怪人,速度、力量、防御、体力乃至是怪人中很少见的技巧方面都很高,甚至智慧上也比动漫中表现的高许多。 卢靖抬头望了一眼夜空,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的星辰,以及高悬在正上空的皓月。 张振点点头,看向了趴在那里抱着一幅画的韵韵,拿出了包袱里为她的衣服走了过去。 可是这一路上,车队弄出的声音太大,七、八十辆装甲车同时从三个城段出发,每一只车队都实力强大,除了他们这一只,其他两只车队都有十几个骑士坐镇。 话音刚落,全班先是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哗然一片,更是有不少努力学习的同学们鼓起了掌。 张振吃着菜喝着酒却食之无味,这可真是诛心之言,端得如此歹毒。 此时龙五,凤九,墨羽三人以三才大阵围攻唐牧,虽然看起来好像三人占据上风,将唐牧困住了一般,但其实此时他们已经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第一批出击之后,第二批马上也出击,这一次不是长矛,而是长刀,直接又是齐齐砍了出去,然后那些后面的绣衣使者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砍成了两半。 “薇薇,一意孤行不是好事,有的时候适当的放手是对双方最好的事,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天说的话。人生没有后悔药,有些决定一旦做下,你人生的轨迹已经被改变。”白父深深地看了眼白薇,意味深长地道。 “这么神奇?”本来他是个严格的无神论者,但是被这血狼鼎算是搞的三观尽毁。 阮萌微微侧过头,他们的前面的人已经向前走,而他们留在原地,前面就留下了一块空地,而后面的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那十几人中修为最低的人也是五星斗皇,但这般实力居然在赵逸冷冷一哼间不可避免的遭受重创,这该是什么实力。 陈梦婷就只是这样非常享受的拱了拱身子,嘴里居然还哼了一下下,这就又开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在睡着之前,她又感觉那只抓着自己胸前一只肉-团的手又揉了一下下。 一束血红的光芒从柜子底部原本放魔神血印的地方冲天而起,恰好射在大厅顶部。 千叶光一郎狠狠地斥责了铃木治也一顿,而铃木治也也深表歉疚地向萧枫道了歉。千叶光一郎这就让铃木治也退下去了,反倒是丝毫沒有提及他忽然使用的手里钩一事。 当中,一个个古字如同活物般,给人丰富的想象,山者见山,林者见林,令人一眼望进去就会被吸引,爱不释手。 他抬手轻轻的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柔声道:“曦儿,还疼吗?”虽然知道这句话有些傻,他仍是忍不住这样问了。 那面龙骨灵龟,即便眼光如云姐,也颇为赞赏,虽然夜枫不知怎么施展这面灵甲,但以此来缅怀云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五重!”夜含淡淡地说道,同时余光扫了夜枫一眼,却见夜枫一脸平静,顿时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接下来的话冰雪没好意思再说出来,但艾佳却知道冰雪接下来将要说什么。 “左边是直接与四长老面对面要回两人,右边是找这龙舌兰,既然都是难办之事,如果是你,会选哪一个?”花弄月反问道,花弄月对这两样东西都不了解,自然不能准确判断。 林笑之所以没有一击将他斩杀,是因为在他的神识感知下,有着一位强者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对着这个方向掠来,而这位强者的气息波动更是昨晚监视林笑的那位。 她紧紧的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神情那么认真,那么执拗,竟看着让人心惊。 周潮见他的宝剑刺过来,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他还是身子一偏,让过宝剑,同时立即出手,拿住另一个周潮的手腕。另一个周潮另一只手变爪,直向周潮的咽喉而来。 眼中闪过一丝阴芒,心中低吼一声,他的身子如炮弹般朝着最近的一头凶兽射去,眼下之局,他没得选择,只有抓住机会,逃离现场,虽然这丝机会十分的渺茫。 陈飞眼神犀利,说话的瞬间,一缕恐怖的空间之力萦绕着他的身体,透出体外,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很多处都在发光,尤其是在后背,最终,在它身后的那片虚空,竟是出现了一头庞然巨大,看不清楚面貌的虚空暗影。 室内顿时有片刻安静,萧老夫人、张氏、裘氏和安姨娘她们脸上,也是神色各异。 “脏?它娘的简直是太恶心了!你好歹倒在碗里再喝嘛,哪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又没有人跟你抢!”我捂着肚子,强忍恶心的责怪说。 尽管没什么神经,但这种近乎藐视的行为还是让吞噬怪发出了愤怒的情绪,全身果冻一般的身体冒起了淡淡的冰雾,随即一手上冰弓一扬,一发冰箭射了过来。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大哥你不想喝,又有何人敢强你所难?”我心中隐隐约约的感到事情大为不妙,却也不敢胡乱猜想。 人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来,曦贵嫔倒好,还是跟以前一样,嘴巴这么毒,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扇脸。 ------------ 第154章,选日子,上大梁 马二虎这件事,最终还是以一种近乎戏剧性的方式不了了之了。 马家沟高级社的社长,此番竟亲自登门,赶到老陈头家为马二虎求情。 当然了,这家伙手底下确实有几把硬刷子,在这几天晚上跟杰森的搏斗当中竟然打的有声有色。 反正吸收了阿努比斯大半神力的他现在自称为神也不算过分,常规性的热武器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是威胁,就算是号称绝对杀器的核武器,那玩意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在这枚玉雕中,它们已经活了过来,里面的生命,即将年复一年的在玉雕中繁衍生息。 “你是谁?”陈英看了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壮汉,疑惑的问道。 云仙子这么热心的为自己改良基础法术,会不会也在前面挖了一个大坑呢? 数日后,蓟王玄牡驷马,兵车戎辂,自甲板徐徐落地。汇同万乘兵车,列队出山门,西投而去。 只不过这玩意想要研究出来,不仅需要一堆高智商的变态,还需要一个确实可行的鬼魂才可以。 一亿三千五百万蓟钞,年年输血。西王母足可笼络散布冰原深处的母系古羌部落。重聚为国。举国之力,与西佛相抗。甚至如“燃灯古佛”,以某种相互妥协,并入佛教。延续西王母“神性不灭”。 最后一句是忠告,罗力可不想自己捧红的人最后倒打一耙,听话的人他会让他一直红下去,不听话的,罗力不介意让他坠入凡尘。 最终依旧是熟悉的大结局,双方父母大和解,然后婚礼现场在感人中结束了。 通道外,两位帝境选手在期待着也许不属于自己的机缘;而通道内,洪晚行却在收获着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成果。 而就在句览撑开黑花做出防御的一刻,洪晚行又是电光石火一般的换了方向。这一击,的确出乎了重释的意料。 这一点,其实沈茗伊早就料到了,她应该感激段希元说她是和离了,而不是病逝或私奔,她应该感激她。 斯特拉平日里倒是不这样骄纵,不过现在倒是把一个惯坏了的公主模样发挥的淋漓尽致。 说的陈风剑都替他心酸,这妻子并没有给他助力,反而成了他的累赘,拴着他飞不高。这妻子有还不如没有。 “你想要演示什么?”李末表情很疑惑,她不知道宋怡然想要做什么。 赵立心想天呐,难道这又是一个劫难,红颜劫吗?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冲动,但是赵立还是控制住了。 看到林美珠匆匆去了旁边的公共卫生间,赵立想到刚才算命老者说的话,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想知道呢,赵杰,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把安梓欣和白薇给我放了,那样的话,我也许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李末脸色冰冷的说道。 昭武一咬牙走出洞外心说:不行!四哥为我引狼扑身,我又岂能像个缩头乌龟,全无半点英雄气色?趁现在夜幕降临,我或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说着,爱丽丝激动的直接一把将谢青青紧紧抱在了怀里,这个性格洒脱坚强的洋妞,这一刻居然流泪了。 ------------ 第155章,金匠陈师傅 上梁结束后,林川在院子里摆起了流水席,招待前来帮忙和道贺的乡亲们。 说是流水席,其实就是两个大锅菜。一锅酸菜炖野猪肉,一锅熊骨汤。 和平日大锅菜不同的是,这次帮忙的乡亲们,都有酒喝。 牛百岁被安排在上座,面前的酒盅倒满了50多度的高粱酒,虽然是散装的,但那股浓烈醇厚的酒香,甚是地道。 牛百岁端起酒盅,嘴唇抿了抿,赞道:“好家伙,一闻就是正经粮食酿的!” “二大爷,你放心喝吧!”周来顺笑道:“今天是大日子,这...... 张青玉将手中茶杯狠狠的扔道那罗罗脑袋上,热茶浇在头上惊起一声惨呼。 但光看也没任何头绪,何朗让两人靠后,自己准备运凝魂之气击碎这块岩石。 本来现在心情挺凝重的,被吴磊这么一说,突然气氛好了很多,知道他说的都是心里话,但听上去就是那么逗。 关羽不悦道:“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言而无信呢?就这还想当一代忠臣?”。 “是我是我就是我,嘿嘿!夏雪我们又见面啦!”我边笑着边张开双臂走向她,然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时,院内悄无声息,像是空宅,他们一间一间房的查看,都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河十分气愤,可又无可奈何,但当务之急,救人要紧,他不再理会孟飞熊的冷嘲热讽,把那几颗灵丹送到裘海的嘴边让他服下。 闻言,姬无倾是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只是那幽深的眸子中似乎是折‘射’出了一道冷光来。 盛启军经此一事,以前的军功自然是要大打折扣了,然而军队本身的战斗力还是十分可观,黎辉领兵多年的经验,都用在训练盛启军上了,这时不论是谁能接替他的位子,都等于是白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亲爱的,这次你可太厉害了,转手就赚了五百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孙茜的感受最为强烈,这件事可以说是她经手的。 仅仅计算崇州东面的鹤城草场,差不多就有一百五十万亩到二百万亩之广。 林梦得看到林缚三言两语之间就将局势控制住,而林续禄这时候见林缚控制住局势才让人从里面打开大门,不要看林续禄相貌也好、家世也好,谈吐、气度皆不凡,也有功名在身,但是他与林缚相比,当真是天壤之别。 “北面洪泽浦的局势就像绷紧的弦,随时会发生巨变。这林族大权,他们要争就由他们争去,盈袖姐,你随我们去江宁吧。”林缚说道。 被人簇拥着坐上车之后,马青峰才明白原来自己干掉韦民生的事儿被济南各种洗浴会所传的人尽皆知。所有的大哥都想请他到场子里面镇场,承诺每个月给十万块车马费的比比皆是,更有甚的承诺给自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孙晓青到和卖包子的大妈谈的十分来,两人还经常一起到超市里扫打折的洗衣粉之类的东西。这些我都不拦着,孙晓青有自己的私生活,我也拦不住不是。 “一周吧,哈佛那边的课程比较近,于叔,父亲最近在哪儿?”叫木木的姑娘说。 大蛇丸要坐镇营地,根本就不可能前往并且亲自护送。所以木叶这次损失惨重,不仅仅是木叶的上忍几乎沦陷,就连千手一族保护绳树的上忍都被击杀了很多。四代水影为了击杀绳树,甚至弄出了封印在体内的三尾。 原来他们两个将刚才我们喝剩下的酒给喝光了,然后两人就彻底醉倒了。 这些数据对于属于上市公司的九龙仓置业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马运等人看过它的财报,心里也非常清楚。 柯忆婉已经在吃早餐了,简单的面包鸡蛋配着用榨汁机自己做的豆浆。 “都火烧屁股了你想那么多干嘛?干下来一架是一架!”张青峰急眼了就是个混不吝,根本不考虑后果。 十分钟之后,联军的施法的法力都耗干了,弓箭手的箭矢也用的差不多了,战士也筋疲力尽了,但是虫人依然好像无穷无尽一样。 “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准备开工建设生产线了?”马运惊喜道。 “可我已经放过他了,这是条件,不能改变。”淡白的唇瓣有着淡淡的咬痕,墨子轩慢慢的前进,他目光灼灼,丝毫不肯放松。 这道切断身体的剑痕本应让他神体崩溃,但从虚无法庭回归现实的转换反而救了他一命。 沈梦蝶看着忽然对自己开展的讨论,心中涌起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叶和硕从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一张五元的人民币扔在了乞丐的碗里。 夏白彦在全身上下摸了一通之后,似乎刚想拿出来,却在此时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梦令、蝶恋花、沁园春这三种上素都是我们这里的招牌……”她说道。 当程大雷等人得知唐乐竟然获得了两百张秘境通行证的时候,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哥,我们走吧,”江莱说着便是抱着江成的胳膊离开了这里,到了不远处的兰博基尼处,江成二人直接上车,开离了这里。 温阮抿了一口鸡尾酒,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她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吧台在唱歌的歌手。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一个富家子弟指着高阳咬牙切齿。 此前江昊那无孔不入的偷袭彻底打乱了它们的方寸,原本就毫无章法可言的炼尸一下子乱了阵脚,胡乱地拍向四周的空气。 廖雪晴听到乐天说起这个,她就皱起了眉头,公司的确是穷了,这也算是痛苦与喜悦并存吧。 我心里猜测了起来,看着他们眉目间得意的神色,确实像是事先就谋划好了的。 江成听到了苏然的话,当然也知道这个丫头肯定是误会自己跟苏亦菲的关系了。 电话迟迟没有接通,许诺就意识到了不妙了。他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就闯进了格林豪泰大酒店里。 “对不起,我是您的侍者,有人给您送来这个东西。”一个沧桑却饱满的声音在外面。外国的高级酒店,喜欢用一些上年纪的侍者,他们历经世故,礼仪周到,深得客人推崇。 “白磷,这玩意一多,就是烟雾弹!”贺旗咳咳的应了一句,拉着朱九九就跑进了紧急出口。 ------------ 第156章,打金镯子 陈师傅盯着王红英的口型,点了点头。 他冲二人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他们坐下。 “我不坐啦,回家收拾去。” 王红英把林川拉过去:“你想打啥样的,就跟他聊吧。” 说完,就往屋外走。 “嫂子,我咋跟他聊?” 林川赶紧问道。 他知道王红英要赶紧走,是想避嫌。 一阵冷风吹在脸上,只见鸿钧老祖的卧室里漆黑一片,窗户大开,空无一人。 白羽单手抱着梦婉宁,在空中旋了好几圈之后方才稳稳地落地,将英雄救美的姿态演绎到了极致。 “你连这个都知道?”朱达诧异的问了问,这周氏固然出色,可也到不了国色天香的地步,传闻琐事没可能让差役们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们二人是班上最有音乐天赋的人,想请你们来弹开场曲,不知可否?”班导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们。 终于,南宫茹颓然的跌坐到地上,浑身颤抖的看着那标志着结契的血咒渡入魔兽的额间,汇聚成金芒,落下水滴的印记。 喻微言只觉浑身剧烈疼痛,尤其是心口的位置疼痛难耐,她转头看见头上的白纱,那纯白的颜色似乎已经被血染红。 坐了不过一会儿功夫,身边传来脚步声,她抬起眼角,瞥了一眼走过来的人,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笑意。 “最后一下!”内心数着的思思,长吸一口气,用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准备放手一搏。 “不好意思,刚才去找我的伙伴去了。”响尾蛇摸了摸手中狙击枪,一副亲密的样子,看的胡萱灵一阵眼白。 “竖子哪里走!”李成烈血红的眼睛猛的睁开,提剑而上!儿子死了,自己的秘密也公之于众,今天再让这个罪魁祸首跑了,他能气死。 金总找高人为自己改运,命谦修和大宝在一旁观看。老和尚在确定金总是和佛家有缘人后,决定帮助金总。高大师示意金总起立,自己缓步走到金总面前,抬起一只手,往金总头顶罩去。 走了没多远,元道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同样戴着墨镜、身穿大众T恤的壮实男子。 “青柠,你不是说……要给我去买礼物吗?怎么空着手来了?不过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沈斌急忙的把程青柠拉到了套间内的沙发上。 所以,苏离投影了千分之一的精神力,然后,一缕他的虚影,遁入到了凌芷沫构建出来的‘孱弱’的精神幻境。 “好好!我们就听谦修老大的。明天再战尸王,为民除害!”众伙伴纷纷附和。 “好吧!”程青柠撇了撇嘴巴,元道的富有几乎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武庆看着叶玄的身影,面庞变得扭曲,浓浓的杀机从他眼中浮现。 夏杉杉委屈的嘟了嘟嘴,她刚才是真的被宋肆纪的语气给吓了一跳,他在自己面前还从未这样严厉过。 为了防止这里的辐射残留,余震御刀提升了一万多米,直到远离城边坊市几十公里后,余震才再次降了下来。 能活到现在,连乾老都认识他,简直跟人精差不多,心里在琢磨着什么没人知道。 而妖人一族却不一样,他们是人族和妖族的杂交体,在前期的修炼中,根本没有所谓的限制,几乎是一路畅通,直到天仙境界,他们才会出现问题,随着修为的不断变强,他们的问题也会越来越多。 ------------ 第157章,淘金计划 “这镯子,真好看啊……真不愧是陈师傅……” 周来顺家炕头上,王红英小心翼翼地捧着新打的镯子,举到煤油灯前,细细打量着。 对于其他人来说,想要寻找到这种妖魔可能很费劲。但他却不同,他知晓着这么一位。这么一位一直在凡间居中的占据了神位的顶尖妖魔。 那么可怕的一颗星辰砸落,就算是初入仙台境的修士都必死无疑,可他却活了下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他们作为一个在江湖上名声不显的新人,以及一个混迹于朝堂之上的人,能够连胜不败的消息传入了江湖中,一时让这些江湖人惶然。 苏牧很佩服苍,因为对方荒废那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却还能有那般强大的实力,甚至在依靠星梯之后能与天鸿昊乾正面硬碰。 当时夏良说的时候,可将赵俊生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要给夏云桐物色呢,听说是二丫,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能一起出现,且前面的那个还是独眼龙的组合,在华夏历史中仅那一例。 不是他们的规避没有起到效果,而是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多,太密了,且向他们袭击而来的箭矢是十万量级的。 只是苏牧听了这些言语后,竟不在意般的摆了摆手,让他们连连作叹。 并且在暴雨滂沱的天气,世子爷章淮浑身湿淋淋的出现在苏大将军的门前,说是给苏锦绣请罪的。 他不是没想过,可能只是功法不同,或者是自己弄错了,所以上次回去之后,他才会刻意让人去查。 苏苏离开后,余笙才仰起头问顾江海,顾江海抬了抬下巴,余笙挪开身体,坐进靠窗户的位置,顾江海坐在她身边,探过身子去检查她的安全带。 一路上莫凼轮总在心里纳闷,卦象上说的不靠山不靠水,怎么会是西北那冰封的大雪山里? “橙色武魂,很好!林豹好好修习有机会进入青云宗!”林洪天看了一眼少年笑道。 期待魏亮醒来,期待和魏亮在一起,不管他记不记得,她心里知道就好,生活会重新明朗,日子也终究可以好起来。 “没事,不知者不罪。”隋晓天笑了笑摆了摆手,对于公孙成这个家伙,隋晓天还是很宽容的。 “我就说嘛,这考试哪里有这么容易,原来要破除水下的水鬼。”隋晓天兴奋的想到,水鬼只是一个虚影,真正的水鬼被封印在水池之中。 “那么,两位前辈可是同意了?”姬芜神眼睛一亮,张大了眼睛看着两人,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已经算是笃定了。 有一次代表学校进行校间交流的时候,遇到了纽约时装技术学院的一位导师,对方对她的设计天赋和思路极为欣赏,邀请她来纽约时装技术学院继续进修,并且可以获得半额的奖学金。 落在山峰上,罗安一看,这山虎踞龙腾,姿态雄伟,好似一只巨虎雄卧,殿堂、院落,乃至灵兽园一应俱全,灵兽园内甚至还有仙鹤供弟子骑乘。 夏曦一进来,便看到很多成双成对的情侣,坐在落地窗边,边欣赏夜景,边吃西餐。 陌离结果离对这个很满意,既然有了这个身份,有些事情就可以光明正大了,这份亏欠,以后会还。 ------------ 第158章,打铁还需自身硬 第一次跟着进山打猎,赵四海兴奋异常。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他只分到了一把老式火铳,俗称土炮。 心心念念的制式步枪,丁大山说要通过试用期才发给他。 这个词倒是新鲜,赵四海第一次听说。 问了才知道,是林川发明的说法。 此时此刻,都有人的关注点都落在火玄液上,姜预后退两步,披上隐身衣,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什么,不少于五个?你猜的还真有可能,在第六层就打出了三个,第七层肯定不会少于五个的。灵器就在身边,只等我们去打啦。”花朵说。 见管家端起酒杯,钱溪五将酒杯拿起,端在胸前,去与管家碰杯。碰了杯,管家便喝。管家喝钱溪五接着也喝。他二人各喝了一口。 那种渴望,是无法言说的,现在的下流惠浑身都散发出一种,一种叫作yín贼的光芒,还有一种下流的光圈在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 “对了,你等一下。”周佩岚忽然想到了什么,起了身来,光着身子就朝厨房跑去,没过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拿了几个果冻。 午时烈阳当头,正是尚未吃午饭,饥饿感来袭,人困马乏,军纪松散的时刻,吕蒙的五千人马正好到达。吕蒙和许虔商议后,也不围城,留下一千人马准备追杀漏网之鱼,其他人就将南门围定,立刻开始攻城。 兵器碰撞声连绵不绝,两人再次混战在一起,身处擂台之下的妖修们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村主出了衙骑了马立即便往村南街巷里一家搞木头的大山木家去。他那夫人在院中骂道:“遇事着急忙慌的,怎么那么怕当官的,大人来了又不能把你吃了。”说完瞅了几眼,家丁衙门他们收拾的厢房转身回屋去了。 紧接着,一道悄无声息的弹痕划破虚空,而后,又是两声咻~响,三颗子弹以极高的速度旋转,目标是叶晨的脑袋处。 “我要杀了你们——”朱须聪怒吼一声,提刀便朝王宣王信父子二人冲去。 火箭主场作战,詹姆斯哈登、安德森和阿里扎都打的很卖力,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让马刺拿到赛点,他们想翻盘就难了,他们前三节一直压制着马刺,可是最后一节,在最后五分钟却接连失误,被马刺追了上来。 在黑尔斯王国这个血脉纯净论的国家里,肖恩眼前这个少年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进入伯爵爵位以上的贵族家族的视线,因为对于这个层次的黑尔斯贵族而言,他和那些被家族放逐的孤儿没什么区别。 但这并不是这个空间的‘设定’,这空间似乎并没有要求尔什民一定要在残酷中。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每次来都带那么多的礼物,不用那么客气的。”邓玉英摇了摇头说道。 按照包飞扬的意思,杨承东最终留下来,继续担任望海县的县长,对于保证他和杨承东、郑岳商定的望海县发展路线的推进非常重要。作为县长,掌握全县的经济大权,有他在,包飞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落实他的想法。 这算是一个不错的上篮,虽然还是没有模仿出乔丹那种神韵,尤其是空中就要扣篮的瞬间换手给人的那种惊诧感,但杜兰特单手抓球袭向篮筐的那个时候,还是很有乔丹的味道的。 ------------ 第159章,人民公社成立了 “各位屯民,各位屯民……”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明白,这一生遇到的人很多,但真正能陪在自己身边,懂你的人却寥寥无几。一路走来,总会有人愿意理解你,支持你,相信你,放手。你越来越好。 李明月虽然没有见过修罗殿那位殿主,但从之前的情况能够大致推断出来,那位殿主的实力应该也是圣尊境左右,这岂不是说,那位道家第一人的实力也达到了圣尊境? 只是睡梦之中的顾解语却没能看见都没好的,她看见姜尘满身是血的站在死人堆里,等顾解语上前查探时发现姜尘也没了气息。 金泰妍听到这番话,没有犹豫,拿上耳机就重新开始了录音,果断的让外边的成员们都受到了惊吓。 虽然每次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适,但为了摆脱这种相亲局,他也只能这么说,才会显得不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解语,你的腿什么了?”夏楚辞揉着脑袋就发现顾解语青色连衣裙下摆沾了血迹,一片一片的看得让人心惊。 轮到易峰登场了,躺在竹椅上随着开机,他立刻变成了斗鸡眼,这个动作他可是还专门练过呢。 “没事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打发时间了!”魏凡连忙说道。 虽说如今知道了李祺的心思,但有些事情,自己既然回来了,那就该由自己去解决。特别是这种山上的事情,由自己这个山上修士解决最合适不过。 只不过随着进入金阳帝国,陆续跟魔兽有接触之后,分开已是在所难免,因为李明月要去的地方,魔兽必然会更多,而他们总不能一直要李明月保护,所以打算向南边靠拢,寻思着在战场后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如果你对付慕容辰,那他会不会对你动手。”安秋也有些紧张,很担心欧阳澈的处境。 “吼”一声巨吼,好似林海波涛。只见段云如同丧家犬疯狂的飞奔过来。 谢相呈退下军装,穿着一身黑色衬衣,完美的肌肉线条被包裹住,只露出了一双阴沉的眸子。 突然一个声音的在我的面前响起,我抬起头发现,达里尔俏生生的坐在了我旁边的一个石块上,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因为隔着车窗,他看到那男人戴上了墨镜——马上要死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有闲心戴上墨镜耍酷?而且男人看都没往空中看一眼,仿佛注意不到他,只是专心致志又神态闲散地开着车。 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五官立体深邃,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偏偏他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让人不敢靠近。 然后在梦中又看了父母,陪伴他长大,直到再次出现父母被凌傲天所杀的那一幕。 在美国境内觉醒的特异专业,并非全都会被收纳训练,当中极具危险性和缺乏可控性的往往由执行部部员进行捕杀,确保不被普通人发现。 宋林一直死死地盯着门口,直到安秋把门关上隔绝了视线,才崩溃的哭出来。 ------------ 第160章,为啥大晚上嗷嗷叫 第二天一大早,周家的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忙碌的声响。 周铁栓和周铁柱早早地起了床,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催促着家人。 体内真火本是蜗居在丹田一角,平日里没有主人召唤,它们便安安静静的缩着,绝不会越出丹田一步,而现在,那比寻常人的真火更加霸道的真火,却顺着经脉,涌上了肩头。 高楼耸立,窗外是川流不息的汽车,隐约还能听到那汽车的鸣笛声响起。 花颜本来情绪好好的压下去了,听见玉清绝说旧情人跟别人在一起了,瞬间想到了花瑾宇。 如果墨凌珲没有这手镯的防御功能,单凭这三级灵君级别的灵箭,他绝对躲不过,虽然不至于会死亡,但要受伤的话还是避免不了的。 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变得安静了,慕灵这面前的帘子也被缓缓掀开,那台子之上空旷了出来,四周众人都寻找位置坐下,纷纷抬眸朝着那台上看去。 “你干嘛?”水伊人拽了下绑手的腰带,发现越挣扎越紧,这家伙居然还是个绑人高手。 男人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衣服,眉越皱越深,脱了衣服随手脱了一地,他大步朝着她走去,眉宇间的戾气已经让她心冷。 由于太过疲累而忘记关窗户的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么高的楼层还能有人爬进来。 齐厉离开的突然,却又好像没有丝毫让人觉得不对的,慕灵心中大约是知道一些的,所以慕灵并没有强制挽留齐厉留下,齐厉就这么走了。 “刚才那个红衣骚包你看到了吧,他真是五皇子?”水伊人抱胸靠在墙角若有所思,眉目间一片清明,哪里有一点醉酒的模样。 蛇头妖帝冷笑一声,无数蛇头狗听令,开始疯狂地朝着城墙冲了过去。 这可把宇宙飞船里面的魔王军吓得手足无措,一个个瞧着孙磊从自己面前慢悠悠地走过,额头上冷汗都是簌簌地落下。 “老子当年杀了他们的那个天骄,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是玄阴老祖的后代,也是最杰出的后代,现在整个宗门都是与天元宗打破头,甚至那个老家伙也曾出手对付过我一次,被老祖拦住!”林惊天无奈的摇头。 “肯定是西府宗高层子弟,嘿嘿……这次算是便宜我了。”拜圣山第三高手兴奋无比,目光中竟然释放出了一道紫黑色的光线。 “不过,十八级,也足够应付很多事情了!”王双心里再次安慰自己。 一支暗影箭飞过,射入了陈木的大腿处,失去了视力的陈木不由得脚下一软,单膝跪倒在地上。 扶风后面没有全部炼化,而是生吃了几个虫子,发现这些毒虫存活的本事很强,哪怕被自己咬碎了进入胃部,也能活下来,而且还疯狂的攻击神体,给体内注入毒素,但是杀伤力不强,反而有淬炼毒体的作用。 太阿皇终究是以杀禁入道的人,时间在一点点推移,三天都不可能打开的法阵,在半个时辰内,只剩下些许距离。 “研究?我看你们是想用来挣钱吧,制药本来是一项造福百姓的事情,可是你们却偏偏搞垄断,卖高价,有多少人因为买不起你们这种无良公司的高价药死掉了?”李风冷冷道。 ------------ 第161章,口粮隐患 火热的公社食堂,总算办起来了。 上官屯生产队的乡亲们,有人欢喜有人忧。 当然,欢喜的居多,忧愁的,不过是林川和陈和平两个人而已。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林川大老远看到陈和平一个人蹲在田垄上抽烟。 “那个,吴兴不是来了么,他带的人多,房间不够用,就把你的给占了,现在你的东西都放在我那里。”孟钧含糊说道。 黄钧长老轻轻摇头,慈爱的看了少年一眼,叹道:“乾儿,你毕竟年纪尚轻,一些事情不能顾虑周全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将来,除非他们先低头,否则,欧阳明岳便会给他们苦头吃。他们甚至还无法报复。 于是,被吓得只敢躲到城墙后面,头不敢伸出去的不列颠人又一次求援。而这时,在位近八个月的弗拉维乌斯皇帝已经因食物中毒死亡,继位的正是瓦伦提尼安和他的弟弟瓦伦斯。 晨瞑瞳不急不缓的说着,然后放下手,静静地眯起眼睛,慢慢举起握着剑的右手。 不过是不经意的一举手,全场再次安静了下来,谢媚手中锦扇一转,拂面而过,嘴角叫勾起一抹淡笑,摄人心魄。 “呃,你是说你们又要我啦。”萧明此时也看出来了,这个中年人和王局长一点也不对付,而且这个中年人的姐夫很让王局长忌惮,这就是“权”的可怕之处了,自古“权力”“权力”,“权”永远排在“力”的全面。 似乎是罪恶王冠?其实不是,这只不过是某橙子写的另外一本正剧而已。 秦关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明白林狂的脑回路了。 诸葛明牌说着,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剑,那是诸葛明牌新换的灵武。 久攻不下的中国队在后场犯了一个错误,比赛第39分钟,伊朗队中场球员奥莱克斯基将球挑传入中国队禁区内,迈赫迪塔雷米将球得到。 几分钟后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客人,都是不差钱的主,一个个都是老总。 他的声音很大很大,传得老远老远,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得见。不错,他正是故意大声说,他就是让要别人知道张阳羽欠自己钱。 林狂盯着地图扫了几眼,看清了个大概。不过倒也不能完全记住。毕竟林狂不可能过目不忘。不过,借助系统的能力,林狂倒也记住个七八分。 “主管大人,现在你的要求我满足了,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莫乾对孟悠然道。 作为资深的游戏玩家,莫乾对当前的情况太了解了,脸上立马就涌现出了惊喜的表情。 金甲将士,也就是先锋索超顾不上其它,越众而出,一下子跪在了黑帝面前。 “她还留在京中,本侯受陛下旨意,前来捉拿石猛,没想到竟被公主将其擒了。 五个呼吸之后,莫北笙的身形一顿,在尹公子的身前猛然停下。而背后剩下的一十七名护卫尽数死在了莫北笙的灵剑之下。 看似剑圣游龙一点都不在意,实际上他比谁都想看看唐朝朝是否能破局。 这个公寓已经废弃了,但是周边是有居民居住的,他们得要趁着今晚夜色解决掉李万朝。 等莫北笙从天阙图出来,外界时间只不过才数个时辰,外面的天都还没亮。 ------------ 第162章,生产队大会 几天后的下午,生产队大会如期举行。 阳光洒在大队部前的空地上,村民们陆陆续续赶来。 大家搬着自家的小板凳,相互寒暄着,讨论着将要开始的大会内容。 陈和平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前,看着台下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 他的目光落在林川脸上,两人对视一眼,林川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陈和平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启这场关乎生产队未来口粮安排的重要会议。 “现在开始大会了啊!” 他声音洪亮地开口道:“乡亲们,今天把大伙召集到这儿,是有...... 猫妖的后腿上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它一脸敌意的注视着村庄入口。 青莲剑歌残篇他是在一处特殊的秘境中得到,进入秘境的条件很苛刻,他也没放在心上。 梁月全身抽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而那从他口中吐出的黑色右臂却释放出了莫大的威能。 她已经在杨玄机身上看到好多奇怪之事,心里竟隐隐的感觉那个看着炼制水平垃圾的下品御兽牌之中,可能真有奇遇。 前方是一只仙舟境界的妖兽,杨玄机并没有想不开给自己找麻烦。 开辟苦海感悟,这个原本是最珍贵的,三次开辟失败的经历,可以让他避免很多错误。 杨厉他们通过诸天殿的传送大阵,非常精准的传送到了永恒不朽帝国境内的不朽星域,而不朽星域正是永恒不朽帝国的两大星域之一。 容貌艳丽,身姿绰约,容貌虽然算不上是数一数二,但也绝对不差,足以吊打现实世界中的某些班花。 看着他幼稚的行为,林晓雨刚一转身想要说些什么时,一位脖子超长的吊死鬼从一旁的屋子里垂落着出现,红色的舌头伸的老长老长了。 “不说话吗?本来我也想直接砍过去的,但想了想……”眼前这个犹如怪物一般的男人咧嘴笑着,神色狂妄但是却有着与之相匹配程度的灵压作为支撑。 赵子龙被这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他此刻只想回到温暖的被我里面,哪里还想跟何韵诗纠缠。 很,段业的回信来了,上面就十二个字:罪无可赦,情有可原,下不为例。 夏凡淡然一笑,没有言语,这时,大堂经理带着几名服务员陆续进入包间,手中端着各种菜品,一一落桌后,大堂经理又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瓶红酒,亲自打开后,笑着递给夏凡。 “媚娘相信有叶公子在,将军定能恢复往日的风采。”舞媚娘看着身旁的叶燕青说道。 就在王若若停顿的时候,风起看着王若若,心里满是怜爱和心疼。 可是刚才他们杀的兴起个个志得意满,连吕光都一度受到威胁,如今怎么可能容许他们全身而退,吕光亲自率部从侧翼突袭彭凤,秃发思复鞬和吕光两路人马同时夹击,彭凤虽然亲自担任前锋,一时半会却是冲不出去。 不要抬头,刘宠还是忍不住偷偷斜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位,心中一愣,只见一个脸色苍白,不知道是惊吓还是营养不良的孩子,坐定不安的样子。 “那好,你先回去等等吧。马上就会有长老去通知你你的。”宗主说道。 秃发灵自从上次生气之后,段业当时以为沒啥大事,也就草草安慰了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了,可是沒成想,打那天开始,秃发灵就开始闹了。 早上,何跃早早起床跑步,以后不能这样了,这样下去恐怕变成一个胖子,虽然经常运动,但是此运动非彼运动,两种运动的性质不一样。 白老先生此刻正坐在雪庐前用手支着脑袋,瞧见来人,抬了下眼皮。 这次王爷打仗刚回来不久,这俩妖精就按捺不住,又是偶遇又是做衣裳体贴的,让人分外看不惯。 反正刑从连刷卡,林辰也没有任何扭捏,随便拿了件羽绒服就去结账。 因为凌丰源是和卓可岩不一样,卓可岩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自来动手的。 好不容易得了太后皇上的眼缘欲将她指婚于他,可最终满心的期盼和欢喜便成了一场空,以及太后偶然间感慨的一声“可惜”。 这中国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树,一般通常情况下,树都在路的两旁,不过也有在学校里或是公园里的,这完全取决于种树人的选择。这种树人并不是指园林局来栽树的人,而是这写上第一片叶子的人。 只见桌子上,摆了琳琅满目又营养丰富的饭菜,看起来漂亮极了,一瞧就很有食欲——除了桌子边缘的那盘手撕包菜。 再看他呢,都二十六岁了,比苏若彤大那么多,在她眼里,他会不是个老男人了?陶羡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在心里一阵泣涕交加。 如果只是这样,那真的完全没什么可疑,可他在审讯室里坐了这么久,就真的只盯着三张照片看,不吵不闹,连头都不带抬,正常人哪有这么好的耐性? 蓝心洁听到王崇阳这句话,心中不禁一动,怔怔地看着王崇阳,半晌没有说话。 众军士闻言,急忙取盾牌作掩护,往岭上抢去,但岭上的滚石擂木却是越来越猛,樊瑞所部军士跟本就无法上前。 让系统在现实修炼基地安排好住所,洛雨就安排三人离开了她家。 “错,我是打算把你拉过去,可你太胖了拉不动,只能我自己去了。”对于庞达桦,姬木子肯定是要怼回去的,然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爆栗。 伴随着薛昊一声怒啸,仙灵广场上一道通大阵开启,无数仙纹冲霄而起,结成了巨大的场域。这时候,一道长达百丈的巨大金色战舰飞掠而来,落在了那场域当中。 “他现在已经算是神仙了吧?其实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是半神,境界达到了炼神后期,如今他的修为已经晋级为炼神巅峰,离成神一步之遥!”林浩说得很认真,也很崇拜。 黑色尸虫认真的想了想,决定还是跟着欧阳天,毕竟以后的日子能够装比。 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朝她温和一笑,旋即大步走出观景阳台后,王霏娜身子便彻底松软了下来,跌坐在地板上,久久无法回神。 一直疼着的周莹莹,虽然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耳朵还是听得到的。 ------------ 第163章,这就是沟通的问题 “第三个方案……” 陈和平继续说道: “把存粮平均分配到每个月。每餐伙食不会太丰盛,但能保证顿顿有饭,天天有肉,每天主食以窝头、豆渣饭为主,每隔两三天改善一下伙食,这样,就能稳稳当当熬到夏收。” “另外啊,咱们生产队面向全体屯民,征集提高粮食保质期的方法啊,一旦被采用,同样有奖励!” “陈队长,啥是保质期? “就是多长时间不会坏!比如天暖和的话,那个肉放一两个礼拜就得臭了,用盐处理以后,就能放一两个月,这就...... 心情激动到无法平静下来,看着眼前的确定和否定按钮,我始终无法确信这是真的,没有想到龙王所说的成长到一定程度就是到达70级。 我一时间语塞,竟然无言以对。我心中冒起一些火气,但是又不敢发作,毕竟手电是人家的,拖车绳也是人家的。 淳于彧之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着实也被这个后果炸得有些脑子晃白光。 至于十常侍失宠多久,朝官心里也都有数,三个月、三天,谁知道。毕竟皇帝离不开他们打理生活,可能几人跪地痛苦一场便了事了。 承诺紧张地看向凌茗,此刻早川信和清水彩与这家店的关系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在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戳中了他们的软肋。 两人出了宫门,坐上了自家马车,苏浅浅靠着厢壁,才睁着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夜夙。 也许洪荒万族里面有生灵在成就圣位的时候,明知道天道需要的是先天宝物,而不是自己这个圣人,却依旧用先天宝物来成就了圣位,但是,人族这边的话,慕容辰绝对不相信会有人会用先天宝物来成就圣位。 无道闻言心中一动,至少一百级?这是什么概念?他如今天罡境,最保守估算他都可以提升至天武境,外加上他那逆天战力,圣境之下绝对无敌。 黑衣人看到墓室中还有一个石碑,想要在上面留下更多的信息,抬手写了一个“墓”字,却遥遥头没有写下去。 “你好,神秘的东方年轻人。”特斯拉打量了慕容辰一番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以前的你视金钱如粪土,嫉恶如仇,而现在的你却授意……”秦楚楚的声音在发颤,似是无法接受她所认为的改变一样。 "这就是能量石?和世界赛的时候见到的一样!"洛天幻看着手中如同水晶一般的矿物,这东西就是所谓的能量石。曾经在世界赛的荒星决战的时候,洛天幻就已经见过这种能量石了。 段伟祺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地方还挺隐蔽的,李嘉玉第一次知道这地方。 他脸庞很是严肃,下巴处还有个异样的伤口,像是被某种凶器穿透过后留下的痕迹。 注2:红花石蒜,曼珠沙华;白花石蒜,曼陀罗华。就是俗称彼岸花的那个。作为佛教花朵传入,喜阴。 她面无表情的挪开眼睛,望向大海。海面看似平静,金光闪闪的,好像对阳光照单全收,可谁的目光能穿透那镜子般的海面,看到下面最凶猛的漩涡和最深沉的黑暗。 从另一方面来讲,这才说明他的睿智……有的时候,看似退一步,实际上才是最明智的进攻。 因为干掉菲波利斯的原因,洛天幻现在也算是一个百级玩家,但是对于这个母巢副本来说,百级玩家才刚刚入门而已。 张家良现在已经是省委常委了,身份在那里摆着,他并不想再搞这种街头打架的事情,再说自己也打不过这么多人,但是这里不是黄海,在这大街上他还真难以找到认识的人。 可现在自己做过的任务世界里,有个娱乐圈世界,她把这一切都摸的非常熟了,哪还不明白,毛珍不是想营销自己,就是想黑了自己。 只见江凡拍了拍手,从一旁走来,看着周琪的样子毫不意外的笑了。 方解派人去招降,奈何关内守军闭门不见,方解索性也就不再理会。 “我知道,我都没敢告诉他我追星,你知道他和你唠叨起来有多烦吗?”唐酥说道,她也是佛系追星,也就日常舔一舔他的颜,买他代言的东西,还有就是有什么活动去投投票。 子苓将手中的那片树叶瞬间凝成了冰,转在自己的手心,叶子发出被攥碎的声音,紧接着手心打开,一片一片被撕碎的叶子落在了地上。 “一码归一码,这孩子启蒙太晚,如若没有那份天赋,就算是进了皇家学院那也枉然。”一坐了下来,林院长首先就与殷掌柜的说道。 已经解决掉吴平跟商盟的麻烦后,江凡决定先好好的陪唐悠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过得很安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所有的土棍如箭雨一般散了出去,但崔平洲没有听到有人受伤的声音。他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脸色立刻一变。不等身形停下来,他猛的又改变了方向准备往一侧躲闪。但是……还是晚了半拍。 安悦溪也有些犹豫,家中锻魂石上的灵魂印记已经暗淡全无,这便意味着大哥安所为有极大的可能是死在了激流葬中。 这可是圣人级四重的一只大螃蟹,刚才只是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然后大螃蟹就死了? 程建华被困其中,他感觉到周围的岩石板层流动,并且在朝他不停的挤压。他只有依靠日月经纶不停的斩碎这些挤压过来的岩石层。 背上沉重不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蝶儿却坚持了下来,背着浪子走了不短的路程。 他的皮肤苍白的如同透明一般,连皮下的血管也能隐约看见,他依旧一身素袍,手持白玉柄麈尘,慵懒的斜倚着软榻。 听到薛蓝的回答,林老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侧过身子,对着一旁的中年男子低声说了些什么,而中年男子也是频频点头,看样子,显然对于林老非常尊敬。 “你们也就这点能耐,大道本源迟早都是我的!”东冥冷哼一声,消失的半截手臂重新生长出来。 没有了沈柔雪,苏毅的速度提升了将近一倍,不过那萧逸还真不简单,他的速度提升了,萧逸的速度也跟着提升,竟能和他保持距离。 厨房内,众人低声讨论,而王铭在介绍完毕之后,便对着三号炒锅的方向走了过去,在其身后的林飞也随之而来。 若是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就是出几庄错漏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历朝历代的皇帝,有几个没点错漏被世人抱怨的?又不是神仙,就是神仙还有犯了错被罚到无间地狱的呢。哪儿就能万无一失了。 ------------ 第164章,再探老虎涧 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 整个上官屯一台机械都没有,连自行车都没有一辆,上哪去整摇把? 赵四海见林川没做声,嘟囔道:“林川,你又有事儿瞒着我!” “对,是有事儿瞒着你。” 而路西法直接冲到别西卜的面前一拳落在她的脸上,看似轻松的一拳却带着惊天地的威力。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当真不假?都那样了你竟然还没死,命够硬的!”沙哑着嗓音,沈轻舞只镇定着神色,冷漠的与自己已然面对面的海棠开口着。 “好好说话,要不然今儿晚上你在外头廊下给我守夜去!”沈轻舞伸手在那圈着自己的手上轻拧了一记,嘟嘴道。 张巍笑笑没有回答,他去都没去,有个毛的钱。不过实习生的确是苦,要熬过实习生一年半,再熬过轮转的三年,运气好了才可以赚钱,运气不好继续熬,这真的是拿命在拼。要不是现在玩神迹,他肯定会去熬的。 莫柏松紧急刹停飞板,莫莫多冷不防转瞬冲出去二十米远才把飞板刹停,紧张的看向莫柏松。 得知杜妃出宫的时候,他们还满心以为苏云凉这次要倒大霉,谁知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了新的消息——苏云凉和沈轻鸿安然离开杜家,刚好和杜妃一行错过。 “那当然有!但现在已经晚了一步,你已经有了家,有了老婆、孩子,我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思英相当遗憾地说。 然而在外面和和气气的景祥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就冷下了脸,迅速地开始翻箱倒柜,检查起这个房间有没有什么监视和窃听设备以及其他可疑痕迹。好在这间房事先交由“命数”中的8来处置妥当过,所以景祥也能安心许多。 白云城主这称号他很喜欢,上一世就想拿这座城,但上一世这座城是盛世大唐的,他的公会还打不下来。 嘀嘀咕咕一番之后,段正淳面带微笑,甚是喜悦,而萧峰却一脸的无奈,看样子对自家二弟出的计策不是很感冒。 刘光齐上前叫了一声,坟也哭了,人也见了,是时候该走了,再不走人家心里就该不得劲了。 吕不韦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刺客,面露怒色道:“虽然此二人也不知具体是谁在幕后主使,但本相认为,不管这其中有无魏国王室的参与,行刺乃是事实,所以,王上与本相商议之后,决定即日起,发兵伐魏!”。 听到秦淮茹的话,刘光齐忍不住笑道,不过她这话虽然不靠谱,倒是提醒了刘光齐,两人长的这么像,而且还都姓佟,说不定还真有点关系,等有机会了回去问问老佟。 这一看,嬴政差点栽倒在地,气愤与恼怒、失望与怨恨,这些负面情绪凝结在一起,顿时如刀绞一般冲破了心理的那道防线。 她知道对方也是个大活人,是和她一样设有心防的人,这样的人若是有朝一日卸下心防,将心交给她,她是不敢要。 她开始急了,她忌惮的盯着姜妯指尖上的一簇火,她能够感觉到,那跳动的火,见到她时,是那么的兴奋,兴奋地好像要将她吞噬了一样。 可是,盛羽驰为何要杀死他的亲生儿子?从涂子律的说法来看,盛羽驰暴起发难前,两父子的感情状态似乎并未有大变动,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盛羽驰痛下杀手?涂子律所疑惑的,水潭里的活物又是什么东西? ------------ 第165章,初探深洞 林川说得郑重其事。 赵四海听了,神色凝重了起来。 可后来慢慢走出低落的失恋期,他又开始恨自己,恨自己哪怕被甩了也不能忘记她,甚至还忍不住以全新的方式去撩拨她。 楚天阔见状,展开手中青筠扇,甩了出去。青筠扇绕着擂台上空,如蜻蜓般轻盈飞了一圈,最后,回到楚天阔手中。 大牛本护着叶龙这累赘与那人也能打个不分下,可叶龙总是在他发力时,拖他后退弄得他发挥不出实力,这次更是被推了个踉跄。 又吐了一口血的青年,赶紧调开眼,把荧晶屏对面的夙浅给打上了马赛克,这才平复了一下呼吸,神色控制不住的带了些惊悚与骇然。 于是面无表情,且还一眨不眨盯着天道瞅的夙浅,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 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亮光闪过,千叶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听到了一声脆响。 “亲爱的,你——”安格斯看到笑得趴倒在沙发上的辛西娅,脸色奇怪,不知如何反应。 千叶同样不愿相信这件事是顾子虚做的,可是如今的情景,顾子虚才是最有可能的人。 万兽塔外,除去一脸淡漠的洛翼,和神色不定的楚仓天三人,其余的所有人,便是已然从那灵阵出来的人。 慌乱中,她下意识地转身往回跑。火光映照下,不远处两个身影纠缠一片。她知道,那一定是石头哥跟无双打起来了。她一股脑冲过去,自不量力要帮着兰绫石,对付无双。 再往后看,行进在黑压压的丧尸中的是一只只一级丧尸,虽然都是黑色但是找起来还真是不用费劲,因为就算是一块行动了,一级丧尸的身边也没有一只普通丧尸。 这时,他突然看到一道黑影从那还在急速下降的墨蓝色汪洋之中冲了出来,仓惶无比地朝着空中飞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老婆婆擦着眼泪不住点头,回身对大家说:“咱们都回去吧,别耽误了薇丫头上路。”说罢带头往回走。 晋王府那边早传过消息来了,说今天晋王妃和长公主都会过来,晋王妃那是薇姐儿未来婆婆,长公主那是除了进宫从不出府作客的,这么两尊大佛要来,这对侯府是多么大的荣耀,怎能不让许氏重视呢? 雷铭瞪了他一眼,两人的双眼之间似乎都要擦出火焰来了,一副又要冲到一起,狠狠地掐上一架的模样。 这些银针是最为普通的银针,数量众多,毕竟单单是一个【暴雨梨花针】就需要二百七十枚银针,五个就是一千多枚银针了。 其他人闻言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副猪头模样的侯奇,觉得生气的同时,又被侯奇现在的模样逗得只想发笑。 “是你们两个的头,在这里闹什么,没看到诗云姐姐和刘老都走远了吗!”萧子涵对着两人的屁股就是一人一脚,踹的两人直接没了脾气,乖乖地追了上去。 秦翎颇有些意动,但是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算了吧,我可不想随便就欠别人的人情!”他前不久还利用人情这东西将惊洛宇那么个神灵界别的存在使唤来使唤去,哪里会轻易让自己欠别人人情? ------------ 第166章,深入洞穴 两人匆匆往回走。 身后那几盏昏灯,在他们的脚步声中熄灭了。 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将通道淹没。 林川和赵四海加快了脚步,终于走出了山洞。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林川眯起了眼睛。 芸突然咯咯一笑,一伸手,搂住了闻人的脖子,在场的六人,就只有她一直呆在闻人的背上,丘吉耳他们都是手牵手的。 现在跟美国人的谈判已经有了些突破,特别是飞机这块,美国人已经稍微松了点口,在这个节骨眼上,戴笠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一趟航校。 他想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奇迹,他想要逼出自己精神力量的全部潜能,他有了生存下去的强大决心,就有了强大决心对应的强大意志力,在昏迷的那一刻,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奇迹,他并没有向痛苦求饶。 “来陪我吧……”骷髅头张开它那残缺不全的双臂,缓缓向宫紫琪逼近,空洞的眼眶里面是可将人尽数吞噬的黑暗。 ——难道就是专程让他来见证他人的死亡的吗?——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体验一次次的失去吗? 人们的休闲方式会彻底的发生改变,到了那个时候,一切才是开启。 “受教了,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白兄且回,我会去调度安排的。”戴笠也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白崇禧知道,这是戴笠在送客了。 正常情况下,六神装的人顶多就是卖了复活甲换一个名刀,根本就没有钱来换第三件装备。除非卖掉已经有的其他装备,可是这样一来要是死了,那这个英雄前面打的经济就白打了。 “谢谢了,我之前都不知道内外门弟子之间还发生过这段故事。”秦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浅笑着和博识道了谢。 就这样,庄慧雅从军区三院的外科部调任到红溪公社的卫生所,职位也从主任医师变成所长,她的到来给两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医生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想来沈茹潇赤诚之心,对赫连氏倒是十分敬重与依赖,若非如此,又怎会为其迟迟不晋位呢? 夏麟还是一如即往的将自己那份吃得很干净,完了还帮忙收桌子洗碗。 说起来,皇后对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虽然冯素鸢一事自己曾经心中犯难,可好歹也是为了自己好,便是如此,沈茹潇便不愿将皇后拉下水。 这时候这位迎接的美国人看到李叔还想要邀请他去做客,也是赶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早?这是凡人的说法,修仙者的时间就是沧海桑田,哪有早晚的说法。”老人一边忍不住的挑刺,一边在心里反复给自己强调,绝对不能因为对方是何子桐的徒弟就欺负她,毕竟,那位还是他的债主呢。 品味到雪里银针之后,刘老感觉自己这一生喝过的好茶,都是一些残次品的茶叶。只有这雪里银针的滋味,让刘老感觉到这种茶叶才是好茶,什么武夷山母树上的大红袍,比起自己刚才喝的茶水简直就是猪吃的泔水。 “好,你等着,只要你在雾都基地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好过,我崔猛有着很多种方法对付你!”崔猛看到张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讥讽而生气,反而有一种没有达到目的的挫败感,随即面容狰狞的对着张生说道。 ------------ 第167章,关东军要塞 “怎么了林川?哪儿不对劲啊?” 赵四海见林川一直没有动静,纳闷地问道。 “没事,再继续找找看,有没有新发现。”林川说道。 不管记忆里有没有,眼前这座矿,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安苏浅一松,才迷罔的回过头来看着眼前急色的几人,缓缓的摇摇头。 此时恢复成肉身的苗家近侍,连一半的数量都没有。有一些骨架,根本就没有变化。而有一些内架,在恢复肉身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又会停下来,不再继续重生了。 听到太虚宗泱尘的话,血神教血子西斗目光一闪,当即对来人的身份有所猜测,毕竟作为新一代魔道的天骄,对于仙道这边的天骄自然也会重点搜集情报加以关注。 “他在哪儿?让他滚出来见我!”杜显扬大怒,那魔头不但占了他的山门,连他的门人都对他倒戈相向,他哪有什么好心情? 准备起身时,手机也刚好响起来,是好友路惜珺打来的,说是已经到了大厦楼下,正在一楼大厅里等着她,虽然晚上还要加班,但中间有些空档时间,所以两人有约了时间一起去吃饭,顺便再度探讨一下有关婚礼的事。 但是,即使是在难以想象,在难以置信,它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今天之前恐怕绝对没有人能够想象,但是,它就是发生了。 “哪样?”躺在旁侧的人漫不经心的撩起她耳边的一束长长,顺着手把玩。 拿着一根筷子在铜盆的沙土上用仿宋体很是利索的写了几个字:月亮代表我的心。 苏风暖向屏风后看了一眼,晋王府的屏风很大很厚重,她掩藏气息下应该不会被发觉。 “砰!”斩刀一挡,重伤的董森却是瞬间被劈飞,甚至伤口再次爆出鲜血。 如上次般,只有天斗一方受到压制,而武魂殿一方竟然可以不受丝毫影响。 听到余沐阳的话,宋束婕也是眉头一皱,恶狠狠的看着余沐阳,抬起手就朝着余沐阳打过去。 向来不喜欢看评论的余沐阳也是没办法,开始挨个个的查看起来。 而族嫣然则与之相反,继承了千仞雪英气脸颊,族宗的蓝银色头发和暗蓝色瞳孔。 真要追究起来的话,得从武魂觉醒的前一个月说起。当时不知为何,他修炼玄天功修炼的好好的,突然四肢无力摔倒在地。冥冥之中感觉自己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但就是说不上来。自那以后,每每遇上族宗准没好事。 重渊的气息强势霸道,不容拒绝,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就将她卷入了风暴的中心。 轰!轰!轰!一道有一道巨大的浪花开啥在海面上升起,三只魔龙再次出现在海面之上。 这些灵力估计是妖魔释放给他们的,而且妖魔肯定是要限制他们的修炼,只是在一定的时间段之中让他们进行修炼。 换句话说,看过她身体的人,都死了,除了夏侯星和眼前的郑健。 族宗点了点头,微笑地探手入系统储物空间,金光一闪,一株奇异的仙草已经出现。 听到这件事情,本来眉眼弯起的大眼睛,微微颤动着修长的睫毛,眸间失去了神色,目光呆滞。 “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谭清竹略微思考了一番之后,同意了沈寒凛的这个提议。 ------------ 第168章,意外之喜 两人一路往回走。 等到了铁门附近,林川这才看到,一个生了锈的摇把挂在墙上。 铁锈和墙面几乎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不是手电的强光,根本注意不到。 “奇怪,怎么挂在里边呢?”赵四海抬手把摇把摘了下来。 看着时间越来越临近,我只能放手一搏。我鼓足勇气来到辅导员的办公室。我一点一点靠近我们帅气的辅导员。 今天的挑水任务是完不成了,一回去,王牧就直接在定缘方丈的放门前跪了下来。 楼乙笑了笑,这家伙倒是个聪明的,若是以后颅鼎出了什么事,它便可将其舍弃,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我真的好了,你看。我饿了呢。”配上一些捶胸顿足的动作。不为所动。 伪军们果然配备了一挺机枪,这时也“哒哒哒哒”地叫起来,但刚一响,竹青“啪”地一枪,那个机枪手就歪倒在一边。 这是楼乙在离开潭湖之时,从一旁的净水金莲处取的湖水,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东西应该会有用处,想要拿给沈万三鉴定一下,结果出来的时候给忘了。 李朝军这一段交代得有些不清不楚,连他自己也坦言,这件事情太过荒谬,所以就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我犹豫了,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泽清打来的,他说他马上就要到了,我说我在家。然后便挂了电话。 要知道一颗种子越顽强,无论在何种环境下就越容易生存下来开花结果,所以这一步对于之后这些星凰成员的修炼来说,简直是打下了一道强大的地基,只要她们有那个能力,武道之路任她们驰骋。 “现在苏家已经被你给灭了,谁还会敢再发动类似的事情呢?而且我自己也会注意安防保卫工作的!”李汐内心很是意外,再次争取道,这是她所能尽的最大的力量了。 自卫仲到来之后,他每天在店铺门前向过往的人们发放一些布料和食物,还向人们分发了粮食种子,让人们耕地种粮。 “还有你们,明天记得准时来,游戏还有得玩呢?”电梯门要合上之际,卧龙对众操盘手玩味地笑了句,只是在众人还没有体会出卧龙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时,门已经合上了。 随即双手开始胡乱捻决,表示他的心并不平静,佳人公主,正是黄佳。 眼瞅着村里来的外地人越来越多,两个员工宿舍住的人也越来越多,杨白雪脑筋一转,打起了这些人的主意。 人人都道,叶曹两家虽有不和,但始终是有情义的大户,也能撇开私人恩怨去李府帮衬。 黑脸汉子本就随时准备出手了,只要门主先动手,他便随即呼应解决这些兵勇。但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心里不禁大感奇怪。 陆流芳眼看着王夫人出来,见王夫人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二人也不多说,各自走开了。 “夫人……”一进大门,绕过影壁,夜摇光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精细的男子,男子约莫三十五六,蓄着胡须,看到钱夫人有惊喜又有些踟蹰。 卓子木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我知道,我记着呢。放心,交给我吧。”说罢便带着大家飞身到了天伦殿。一行人长驱直入,冲着大殿就去了。 ------------ 第169章,迎亲 林川把最后一块青瓦扣上屋檐,扶着梯子往下看。 土坯墙泛着新鲜的石灰味,玻璃窗亮得能照见后山桦树林的影子。 在山村里,玻璃可是稀罕物,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得用工业券才能买到。 早上,一起坐车去上班,赵周韩开着车,余光看到她手里抱着的保温壶,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天后的下午,陌九华辞了在简·醇的工作,面上挂着轻松的笑意,和白苏手牵着手走在路边。 韶涵继续拿起手中的报纸,他这个儿子好事将近,也是应该祝福的。 他迅速地回想了一遍,极有可能是他跟顾美荣的亲戚交谈的时候,把包放在了一旁,然后被人拿走了。 那一刻,他们俩个大老爷们,都由衷地佩服乔一然,竟然还能在里面仔细观察和研究尸体。 曾经得到过一缕光,在这光消失以后,他已经没办法再接受与黑暗为伍了。 在众人以为情况很糟糕的情况下,再抛下一个“好消息”,那么因为心理预期的差距,他们就会由衷的觉得事情还不是那么糟糕。 被一只散发着血腥气味的手掐着脖子,这个孩子脸上满是惊恐和挣扎。 风兮兮眯着眼,门外久违的阳光正好,虫鸣鸟叫,鸟语花香,好不热闹。 谁料想,条件开出来之后很久很久,底下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众节度使们,包括此刻深州和冀州的实际占领者,都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不动如山。 周围这些巅峰境界高手们的心思,风云古神根本就漠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卫惊蛰为什么能够炼制出太古神器。他本身也是涉猎极广的天才型人物,对于炼制太古神器的一些苛刻的要求,还是稍微地懂得一些的。 幸好舞媚不深究,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对于为何能够感觉得出真正的他,她总觉得不敢想深一层。 不幸的是。发现者号上有个利欲熏心的家伙。它在來地球之前。就与恶魔有交易。抵达确认无误后。它偷偷发信号。通知恶魔取货。结果事情败露。同族人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 三宗的道门弟被这个“曼陀罗阵”的强大威力惊骇得脸上变色,就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僵立在了原地。 川井子更是内心充满了震惊,这个铁面人,果然深藏不露,即使是顶级高手,被呼亚力横腰抱住,也绝没有摔不倒的道理,他竟然好像脚底下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然而,宁彦章心里却非常明白,自己这边并没有多少跟对方讨价还价的本钱。特别是韩重赟也被对方抓回来的情况下,更是不能过分刺激对方。 楼倾风不禁打量着他,看到他眼神迷离而又膜拜地直盯着自己瞧,那迷糊的模样,让他不觉有些莞尔。 因为光是荆棘丛林就有超过5平方公里的面积,因此三个面分摊下来,显得战力稀疏,而实际上如今的荆盟成员总战力基本已恢复到95%的样子,又有黑沼和荆棘丛林相助,就算是拜赫人玩儿命,也绝对难啃难咽。 骁骑营冲出营外丝毫不作停留,折转马头就向东南方向斜插过去,而吉倩和王贵二人则率着一部将士守护在寨门口等待后续的兄弟冲出来,整个突围行动丝毫不乱按着岳飞制定的计划实施起来。 展辰前不久终于冲破了元婴的关卡,这几日待修为稳固了才终于出了关。 上官天绝见林染染并不搭理她,倒是不生气,他直接吩咐手下将牢门给打开。 但是他之所以存在感强名气大却不是因为地位和权力,而是因为他的修为。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星际网里面的商城,却惊讶地发现,她早就来过很多次星际商城了。 陆尘拉过椅子坐下,刘珍珍就坐在软软的床沿,拢拢下拉的T恤衣角。 他没见过,但是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人就是陆尘,他身上的气度跟这些冗长沉浸的人明显不同。 “这是……”身为董然胞弟的董珂走上前,皱了皱眉头,满腹疑问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每次学堂会分成两个班,倒是没有什么优劣,不过是因为都放在一个班教学质量不高罢了。 但是,地球利用价值很大,她不敢保证陛下发现地球存在之后会不会动心。 “不要!”灼华倏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滴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滩一滩的水渍。 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身上元北雪白的毛发,已经增添了几道红色,并且被逼得不断退后。 不过人终究都会成熟的,在他流浪生涯后期,这感觉便再没有出现过。如今确确实实生出的反应,倒让他有些尴尬,过往的记忆也顺势流动起来。 这心神一激动,风云无痕那完美隐藏的气息,就稍微暴露一丝丝。 这一爪威势巨大,几乎将所有能加的力量都发挥出来,正按在宇宙大帝胸口黑洞的上方,破开超强钢板,直接抓出一大把电线电缆,就象是抓出几根人体动脉一般,宇宙大帝发出一声痛苦的啸叫。 星空之下,凌空飘浮着一个泛着七sè微光的圆盘,正因为某种原因,而在不停的或轻或上或下的全方位的轻动,散发着一股令人不由自住屏住呼吸的浩瀚气息。 ------------ 第170章,索伦族的新家 “托尔多!”刘三炮哈哈大笑,从马车上跳下来。 托尔多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刘三炮:“哎呀,你怎么也来啦!” “怎么?不欢迎吗?”刘三炮笑着问道。 “怎么会?”托尔多眼里闪着光,回头喊道:“乌里,温可都,你们看谁来了?” “三炮大哥!” 左思右想了半天,方杰也无法判断出上官浩然临走之前所说的那句话里,到底包含了什么信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丐帮并不是完全毫无准备,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现在还说不定。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而且曾媛媛也发现,石磊身上的那股子上位者才有的气势,远比石为先足得多。再加上石磊一年多就能从两手空空到数亿资产,更是让曾媛媛认定了这一点。 仔细看的话,其中有两辆最为扎眼。一辆是宝马的量产车,另一辆居然是意大利的牛车阿普利亚。这两辆车,任何一辆都至少是三五十万的价格,当然主要价值不在价格上,而是这两辆车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 李强拿起一瓶度数最高的白酒,托起纳善,将酒瓶塞进他嘴臣畏,用神奕力将酒水送入喉咙,眨眼的功夫,一瓶白酒就灌了下去。 众人闻言都有些震惊,童落是超级生命体的近战师,一身近战本领可谓是惊天动地,他要是亲自出手,算是一般的超级生命体也要倒霉了。 好吧,虽然说从一开始就是打着“学生和学生之间依靠学力战斗”的设定,但是,现在连老师都参合进来的话……真的没问题么? 古神阵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按照乾善庸的速度,又是用神器作为飞行的法宝,其速度已经达到骇人听闻的程度,连笼罩在天神之怒里的人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即使是这样的速度,仍然无法摆脱身后的流丝潮。 恰明春适逢皇考七旬大庆,惟思皇父六旬万寿,臣与诸兄弟围膝承欢随侍忭舞,今身在千里,亦盼恭逢其盛,仰瞻慈颜,尽孝于圣前。 方自强忍不住了,右手早已凝聚好的能量球用力一挥,甩入敌方部队央,随着一阵极为刺目的白光闪起,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紧双目,捂紧耳朵,同时转过头去。 听着伯利特这颇有几分道理的话语,不少了解供电局尿性的观众都会心一笑,不过也就是这一刻,视野中一闪而逝的影子,却让他们紧张起来。 有人尝试提出反对的意见,但连他本人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阳境之前,大日圣体远不如神王体,但阳境不同,毕竟大日圣体属阳,在这个层次,远比其他圣体强大。 他身边原本还坐着一个相貌俊美异常的男子,只是在福宝施展神通,灭了西顺国十万大军时,这个男人就紧张了起来。 陈霄话中有话,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让的侯明恨不得现在将他弄死。 现场一开始是一片安静,因为大家都在看PPT的内容和计算数字。 他们很清楚天运国名额争夺究竟多难,以往不是没有过,可最后皆是以惨败,惨死收场。 但如果说课本上学了一点,就能够自己动手造发动机,这谁都不会相信。 修炼半道术也不能增加他的实力了,在这地方竞争,那些涅槃境必然修炼了真正的道术,再强大的半道术也无法比肩。 唐知初已经缺席了两期,这是第三期了,白兮微的向阳花联盟和沈建新的野火联盟分别淘汰了一人。 “不行!你必须选一个!”林深深好不容易占一次上风,她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一直欺负她的萧朗。 身体灵活的躲闪着,挥舞着搬砖,左一下右一下,没过多大会儿,竟然又有两人倒在了地上。 他着急着过去,其实还是有那么点私心。如果四皇子已经跟秦命他们打起来了,他不介意插手,配合四皇子拿下秦命和九婴,这样也算是给皇族一个交代,以免七皇子的死全部推卸到他的身上。 花云裳看着林易,她即便是在虚无塔之中也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夏温暖和珍妮对视一眼,十分满意,倒是辰光和梁景琛都默不作声。 当初露娜·琼斯还打算在这里住下,但是西门情想尽办法让他放弃了。 使到了此刻,傅朵朵这满心满眼还是只想着许绍岩,秦洛是又气又急,可眼看着就要分别,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走。 她所说的,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毕竟四海会可是将当初的龙头老大红兴社拿下,而4k会则将它国的战斧拉下马。 为他们所有人都明白,一旦让这头血魔狂怪直接闯入了修真岛的话,恐怕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拦住他们……这头血魔狂怪的强悍,更是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西门情说过的,只有世界才能够屏蔽僵尸和她之间的感应。而世界,可是抢了大门紫式神的。 罗成章已经吩咐,无论如何都要先紧着罗宜怜,她的意见最重要。林海如忍了又忍,闹不闹笑话都不重要。这件改了三次的吉服又拿去重做,功夫全都白费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光他便准备好完成父亲的交代即可,心思不会在过多关注于那抹倩影上。 周国强心想也有些钱了干脆给孩子买辆好些的,转悠了会儿就相中了这辆,比其他牌子的款式差不多的自行车贵了二十多块钱。周国强慷慨解囊当时就掏钱买下了。 宜宁听了他的话几乎愣住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心,用力地抽动着,带着阵阵战栗感。 ------------ 第171章,新娘的舞蹈 人群突然爆发出最热烈的喝彩声。 周来顺等人正坐在桌前吃着烤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旁边的索伦族人欢快地喊了一声。 众人齐齐往旁边望去。 平常人陡然暴富,不说炫富如何,心境肯定会有极大的变化,偏偏这两个兄弟简直就是异类,浑然不觉一般,依旧是我行我素。 更重要的是,看主人这样子,似乎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给他加上封印的人究竟是谁? 此前作为总理的柳明川,从李淳风这里了解到,以风神帝国的克隆人技术,如果放开一些限制的话,其实克隆人和自然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等到陈风的波动完全消失,陈蕊的脸上的黯然更加明显,眼眶也微微一红,鼻子发酸,险些要哭了出来。 另一路,则佯攻九星大阵,不过不需要离它太近,距离在20光年左右会比较好,然后绕着九星大阵走,看看是否会吸引吞金兽舰队过来围追堵截。 苏凡的身体已经破碎了,可是依然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出现在光芒之中。 吴穷体内天地元气流转全身,待身体麻木消失,一个鹞子翻身跳下了床。 人人有贪念,方笑云也不例外。他在心里细细盘算,摆出诚恳姿态。 陈太玄双手运起真气,然后准备在秦凤兮身上进行推宫过血的行为,那双手直接按在了秦凤兮的丰满之上,然后……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猥琐。 震惊天下的上师出世,在第一世李龙树走出朝歌之后,影响达到了顶峰。 月光很亮,两人距离又近,他的表情毫无保留地被苏梨看得一清二楚。 “多谢宋公子、徐公子。”楚滟湫向两人行礼,踩向了前面的脚印。 不知不觉间一夜已经过去了,早上五点钟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忽然调了一下,变成了绿色的,看到忽然变了颜色的灯,沐绝城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眨也不不眨得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那忠明等会儿在咱们议事结束之后,就马上着手做这件事!”华雄对段煨下达了指令。 “原来如此。”凌苍之前也不是没有针灸治疗过,还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他总觉得,苏梨的医术和其他人的体系都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为什么。 换完衣服与组长打了声招呼,在签到本上做好记录签完名后,楚滟湫立刻朝公交站点跑去,不一会儿18路的末班车就到了。 沈天晴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打算给正在录歌的叶楮送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倒了?这一下,你是不是也要努力修炼了?”雷诺还有些不死心,非要再打击一下哈德利,于是上前拍了拍比他高半个脑袋的哈德利肩膀。 宛晴山与它的名字截然不同,刚入山口,阴潮森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让习惯了淩水峰的几人相当不舒服,只想速战速决离开此地。 “你到底是谁?如何知道我二人。”陈玄风见到萧痕一语道破他两人的名字,当即上前一步,护住梅超风,随即一脸戒备的看着萧痕说道。 “这个话题是不是扯远了,咱们现在说的是龙啸城和战神宫的是,龙啸城真的敢和战神宫作对么?”有玩家说道。 从天上摔到地上,别说苏姨娘不习惯,就是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也很是不忿。 事实上,在妖族没有入侵之前,每年都有很多其他星域的元婴期以上修士前去寻宝,只是能否获得宝物或者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却是无人知晓了。 其余三人被摔得七荤八素,但黄泉明显是故意的,在凤羽珩眼神的示意下,三两下就把凤沉鱼和倚林给挤到了车厢门口。 而此时就在距这几只高级灵兽几十里外的地方,一道白光无声无息地闪过,随即几十道人影便现出身来,这却是欧阳师祖与吴岩等人。 折腾到天亮,她累地气喘吁吁地坐在门槛上,抱着膝盖回头望了望屋里沉睡不醒的阿婆,眼睛又是一酸。 “在下幕府萧敬腾,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出手暗算,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还请这位朋友露下脸。”那三师兄萧敬腾先是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后一拱手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宋孝辉拿着这份初选的名册,差人将曹太监请到衙门,将这一份名册拿给他过目。 他仔细想过,不适宜对她用强,唯有顺着她,让她高兴之余,接受他的条件。 恶魔手指,他不喜欢,准备出手,考虑到轮回币暂时够用,他决定缓一缓。 许星彩气喘吁吁,半句话不曾开口,正如对方三人所说,她灵力已经见底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贺家,临走时顾南枝还不忘叫人给顾南山说了一声,既是毒杀,理应报官。 但九窍金丹可以,还是全方面的提升,从精气神三道方向展开提升。 “对对对!”苏进步回过神,擦干净脸和手,来到屋里拿今天早上收到的钱。 工作的地方和老宅有些远,周程远和苏姚商量好了,他骑自行车送她去工作,再和刘景林去学校。 薛娇娇苦恼的也是这个,她先把这个猜想放到一边,顺着那根平安绳开始查。 红薯是苏大伯娘的娘家那边送的回礼,送了好大一袋,硬是塞给苏奶奶。 “首先,要恭喜你们正式步入修仙界的第一道的门槛,日后你们的仙途如何,全凭你们能够发挥多少余力。 等他们做好了饭菜,回到正厅的时候,顾乐抱着周思安,顾如在看着屋里的屏风。 ------------ 第172章,初次的夜 好长的吻之后,嘴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虞眉低头瞧去,她身上的衣物本是幻术所化,脱离幻境后,已在渐渐湮灭。现在她一身华丽法衣已经消失大半,可说衣不蔽体,露出了腰肢与肚脐。 李长安凝视那贴地流淌的尘雾,恍然之间,似乎瞧见一个哭嚎着的极其扭曲的人形,但转瞬不见,再想细看,那尘雾已缠绕在脚尖。 “回王爷,在西院。”凌风正儿八经的回答,嘴皮子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地面早已不能立足,虞眉不得不用法器幻化出马匹大的木鸢,载着两人升空躲避,免得被土石吞没。 “这是?”大堂经理看着这不知名的东西有点不敢接,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害人的毒药? 像我们汉人,虽然也有传统的民族服装——汉服,却也是个名头而已,可没见有哪个汉族人,在盛大节日时,着汉服出席的。 封潇潇原来还以为来西南之后会无聊,甚至都想用锻炼厨艺来打发时间,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清闲。 可眼看昊辰手就要落在万灵果上,一道怪异的“叽叽”声响突然传至昊辰耳中,旋即一股灰黄泥土,突然从万灵叔上爆发出。 打拳的动作扯到伤口的疼痛使他青筋暴起,可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整片空间,仿佛在此刻,变得极为暗淡,而在不断呼啸的空间乱流中,一道星灰光芒,显得极为闪耀。 在几个回合之后,吴忧就把她的裤子扯开了一点,露出了里面的浅粉色的内裤。 吴忧一听,这个教派自己好像是听过,不过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灵脉翻身,山庄中央的地面裂开,浓郁的灵气冲天而起,直入云霄,形成磅礴的灵气潮汐,搅乱了紫袍男子对天地灵气的掌控,让他已经跨出去的第五步无法落下。 “这是什么功夫?”他立刻运转封神榜,使得自己神智清明,但是四周全部都是迷雾,那高升爵的身躯完全不见,运转三生罗盘,居然看不穿迷雾,这就使得他差点跳跃起来。 后面天亮之后他越想越不对,觉得这坟眼睛迁了,而且昨天白天去烧了很多纸钱和贡品下去,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他开始以为是祖坟的问题,所以吃过早饭之后就去找我二师父。 可可不管不顾的,准备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可是发现自己能力有限居然扯不下来。 冰予夜好霸道的有木有,可可立刻撇出一道囧囧的三角形眼睛,等她抬头迎接他的是另一口粥和冰予夜迅速冷下来的脸。 符篆之上有一道道玄奥而复杂的纹络,隐隐间组成了一条风龙,如果细细感应,能够感觉到其中传来的龙息,甚至有微微的龙吟声。 千盈雪眼中的泪水已经被吓的止住,一双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陌生的哥哥,心里滴着血,脸上火辣辣的红肿,却已然忘了疼,因为疼的地方在心里,外表上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 第173章,回屯以后跟谁睡? 营地里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林川问了才知道,这都是来自其他乌力楞的人。 叶倾眉头微皱,这几人和显庆帝的妃嫔们又是不同,虽然高昊从未宠幸过她们,却依然如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平时看不到,可若是动一动,却也会疼。 她从未想过,心理这样强大的叶无歌竟是会有这样一个悲惨的童年。 萧炎身患怪病的事情,在国内一直是他负责,他知道痊愈的艰难,也知道断药的高昂风险。 没等她多想,却又听到叶贵妃提到了姑丈二字,登时一股无名火升起,什么长安侯世子,魏武侯世子,全都被她抛到了一边,只剩下满腔怒火熊熊燃烧。 黑袍人翻身避开,剑气砍断他后方的大树;大树应声而倒,这般的攻击力,把黑袍人惊了一下。 而安平玥其实在谢云白告诉她慕容泽禹是南宫候的党羽的时候,她并不是像表面那样,不相信谢云白所说的。 刚到外边,夏天星抬眼就看到云天的车子停在电视台外边不远处。 “那行,师弟修炼吧,我出去转转。”林青霄告别了隐修,拿了两锭银子就走,这些银子都是从傅倾城身上赚来的。 总统大人:只能说我是一个纯良的总统,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幸好镜湖附近少有人家居住,且一般人都不会去那里,所以当时双至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高兴了很久。 “你是在怪我么?”李天佑有些伤心地看着她,随后便慢慢飘了下去。 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偷走两双鞋,他们一定另有目的,这目的会是什么呢? “是呀!你怎么知道?”周清爽顿时诧异,因为外省人能听出自己的省份倒并不奇怪,但能够听出自己是哪个地级市的人,这倒十分奇怪。 林圣华看着她们肥胖的身躯逐渐远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他们一直就在我们身旁!”周清爽终于咬着牙,挤出这一句话。 “少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我就去执行你的命令了。”叶飘开口说道。 “不可,王爷与叶大哥就在此处打开,如果是冲着哀家来的,哀家也不会躲开让你们二人为哀家承受。”说完,拿走了轩辕翊手中的盒子,自己将它打开。 虽然手有些疼,可是穆清苏却还是在暗中加重了一些自己的力气,暗示着纪苇苇应该学会看场合。 当曹迎矛率领着他所能指挥的一百多名骑兵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处山坡背面时,天空突然亮了起来,一道闪电突然开始他们头顶划过,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闷雷声响了起来。 随着命令的下达,在后面忙着搬运炮弹的搬运兵赶紧将一直放在后面的开花弹搬了上来。 见到云氏要募兵,云氏治下的青壮年们纷纷云集响应,特别是那些刚刚成年的男子,在云氏麾下当兵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志向。 现在路上车辆不算多,不过要想去到最近的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老司机不确定能撑到,为了防止开到路中间突然抛锚从而影响交通,他还是决定直接靠边停下来查看。 ------------ 第174章,鹿湖传说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见林川对灾荒如此笃定,巴图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和乐乐说了一会儿话,日头已经开始偏斜了,没有中午那么晒了,燕怀青提议和林锦绣一起出去转转。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雷正明,而作为目光焦点的雷正明则是面露些许沉吟之色。 唱完后,那全场安静了几秒,忽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带着那驻唱歌手都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有些事情她本来准备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可是从昨天晚上认识到自己对南宫烈的心思,再到今天认识到磨子谦对她的执着。 门口四名特警的弹夹已经打光,不仅没挡住“怪物”,还有两名特警被其重伤,“怪物”穿过大街,向另一工厂的厂区逃去。 那二当家还趴在她的耳旁对她说这些话,那气息吹在耳旁让她膈应万分,麻的出奇。 “王局长,古昊只是蜀都分局行动队的普通队长?”沈鹏飞命人送走古昊后问道。 宋忘尘不曾想到他竟如此厚颜无耻,他微微颔首,双手抱拳道:“并无此事,多谢唐宗主相助,在下先行告辞了!”眼角余光督了地上的手铐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安吉路和德乔都看傻了,这还没把人救出来呢,就安排明天珠宝行开业,这也太狂了,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句可以多吃两个奶黄包,瞬间就开心起来,将早上的事情丢之脑后的贝贝,洛溪真的是哭笑不得。 何必去在意,何必去试图理解。不要再相信爱会将你包围,它本身就在欺骗。 当天下午,楚南选定了a市的电影大学,找到了一个著名的道具师,然后花了点钱,终于搞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徐可薇在这里住了大半年,自己的旧东西几乎没有,大多是新添的衣服。宛情对这些倒没多大留恋,叫佣人用箱子装起来,暂时放进了储藏室。 沈万三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但是给人的感觉除了老脸以外,似乎还有一种孩子气,他并不像普通的富人一般形态臃肿,相反,他的身子骨很硬朗,似乎练过两家子。 “苏!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行?不行的话还是我来吧?”范佩西的话让苏让笑了下。 “其实也没太大的关系,只不过我认为你的面相和善是个好人。”楚柔芸所问非所答的说道。 “一杯果汁。”顺口回答着服务生的问题,苏让抬头看了眼这名服务生。 上校倒不是不信任凌坷,他对凌坷有些印象,至少在军部的宣传片中,见到过他的模样,但是更改殖民舰队目的地这样的重大决策,上校非常慎重,甚至连地面的一千多万生命,也无法让他做一点点妥协。 静寂的黑暗中,突然响起声响,一波一波的涟漪,绵延的很长很长。 林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在音乐会的门票昨天就已经交给自己了,否则自己恐怕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继续跟可儿见面。 “打仗嘛,有得就要有失。等到英国佬败了,咱们的收获根本不是这点损失能比的。”一旁的参谋长插话道。 ------------ 第175章,闹洞房 林川迎亲归来,整个上官屯都热闹了起来。 没过多久,林川家的院子前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满脸皱纹的老者,拄着拐杖;有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一边踮着脚张望着,一边兴奋地和身旁的伙伴们议论纷纷;还有许多孩童,像一条条灵活的小鱼,在大人的腿间钻来钻去。 鸾飞和吴忧正在屋里等着龙霁云回来,豫昭王一直沉默不语,两人也知道豫昭王只怕是又想起了豫昭王妃,心里正难过着,所以也就不打扰他,自静静地坐在一旁。 客厅内一片狼藉,沙发翻倒,玻璃茶几被砸碎,陶玉莹蜷缩在地上捂着脑袋不住发抖。向阳还趴在厨房窗口上,往下瞧看,似乎在找那枚螭龙扳指。 但让风狸夫人感到意外的是,自己足足等了十几秒的时间,身上也没有传来想象中的剧痛,而且原来包裹在自己身上的威压,也消失不见了。忍不住心里面的好奇,风狸夫人睁眼一看,正好看到通臂猿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想到这里,妖子荩呼吸急促了几下,用尽力气将离冥推开了稍许,可离冥手上的力道却未放松分毫。 她和叶洛接触的多了,才窥视到这个师尊的实力是多么恐怖,全力暴发下,足以毁掉居住的这个星球,若那乞丐的实力更强,又是个坏人,岂不是可怕? 我肯定不能让他得逞,而且好就好在,我稍微弓着身子,个头儿又没这狱警高,我能把自己身子当成支架,借着这份优势跟他死磕。 等两人赶到秦广王大殿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广王手里面拿着一把锋利的幽冥刀,怒气冲冲的站在大殿中间。如此的情景,吓得黑白无常差一点扭头就跑。 半个时辰之后,叶洛、唐怜雪已经站到了停靠在万剑岛码头的那艘海船上。 左嫽和凌挽歌顿时转头看着我,满脸都是错愕,我脸上微微一热,心说不好,这话说的有点露骨。 而,就在众妖兽被杀的节节败退之际,大地突兀的绽裂,“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一股犹若火山喷涌般的冲天之力爆发而出。 这、这就答应了!曲悠糯糯嘴,刚想出言反对,就感觉手心里一阵发痒,她疑惑的转过头,只见刚才还一本正经的楚钰,此时正跟她眨眼示意。 在他的心中,这种特意去五馆找门路的投机分子,遇见这种事就算不苦苦哀求跪地求饶,最多也就是叫骂几声,却没想到他径直撞向一个甲士,伸手就是一个肘击。 陈白起:这才涨十五,离八十也太远了,话说回来,为什么一定是八十。 皇后脸色微僵,明明她是想要这丫头丢面,结果人家说的也没错,她也不好再问下去。 老百姓如果过来生活,绝对有很大优惠,房子和土地会非常便宜。 顾子安点头,勾了勾唇,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该要吃晚饭了,转而给下面的柜台拨了一个电话,“辛苦了,先吃饭吧,其他的事儿等着就好。”这半年的时间都等过来了,倒是不急于这一时。 从刘宋之后,南朝对北方的战事有输有赢,这五州的领土也经常是城头变幻大王旗,萧衍将五州的军事督领分给了萧综,不过是名头上好听,萧综手再长也伸不到魏国去,便是封了他“洛阳王”,难道他还能去洛阳当王? 郑岳笑笑,不答反道:“如果安老板是个闲人,我想这世上就没有忙人了。”不动声色的动了江家,还不让人察觉,如果不是他偶然得到一些消息,还真不知这个事情。 算了,我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理会他们,闪身回到楼道后,便神态自如地继续往楼下走去。 刘明虽然是在询问林心妍的意见,但在她看来,林心妍根本不可能拒绝。 马阳伟见到向他点来的手指,脸色惨白,面露惊恐,但当法老的手指点在了他头顶的刹那,马阳伟眼中的恐惧渐渐消失,眼中只剩下木讷与茫然。 我看了他一眼,这位四十多岁的大叔名叫唐超,是唐明黎的四堂叔。 唐明黎也是如此,他们只是被我的血所吸引而已,如果他们不曾喝过我的血,或许连看也不会看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你不能去,你们猫族不擅长水性,去了也没有用,还不如留在这里,好好保护他们,我不想再让他们受到伤害了。 赵神医只是前几日来给刘明会诊,后来因为不习惯城市的生活,杨恭梓便让人送之回了龙首山,至于刘明的伤势,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即便没有人医治,以他那逆天的恢复力,迟早也会痊愈的。 眼看男人已经状态在弦,唐笙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尽最后的努力试图说服他。 辛琛马上就不愿意了,大吼着:“你特么才是低等生物,就当老子以前瞎了眼把你当兄弟,不是个东西。”王薪智看向辛琛,眼里一股浓浓的杀意。 同时不忘勾着捉急的身高,试图往宋辞云的肩膀上拍。却被那看似木讷的男人灵活闪开了。 “尊贵的王鹤君,欢迎来到西凉国!我生长的地方!”西凉二阴森的笑着伸出手。 按住语音条,夏鸢蝶将略微苍白的唇凑近手机,在雨声里‌尽力清晰咬字。 很容易猜到她的感受。如果你现在买不到它,你将永远无法得到你曾经放弃的毛绒动物。因为我会买它。 里‌面还导入了高中三年全部的英语教科听力材料,夏鸢蝶现在几乎不‌让它离身。 面前这条鱼仅仅只是暂时被困住了而已,就几棵树想要压死这样的妖怪多少还是有点太过于异想天开。 他们看到门口的江清然时,这才晓得为啥县太爷今日提前放他们离去。 义庄后院,孙铮耍了一套刀法,让新刀走一圈各种测试,最终还是扔给光屏检测。 ------------ 第176章,嫂子的手艺 月光爬上东耳房的铁皮烟囱时,娜斯塔霞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林川的呼吸愈发炽热,娜斯塔霞则微微仰起头,修长的脖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她的双眼紧闭,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刻之中,脸颊上的红晕愈发浓烈。 对于这件事,不管是谁来看,都会觉得她伟大,但是他知道她就是为了莫琛做的,不管莫琛对她怎么样,她就想着对他好。 发间香气馥郁,灯烛明明灭灭,他紧紧拥着她,说不出话,叵测的未知与模糊的恩怨交织在一起,可这纷扰思绪,又怎能用一语诉尽。 阴愁凌空回旋,落地后狞笑着向前冲,如影的腿鞭向杨天的下颌抽去。 而无数次的大幅度折腾,坚韧的精金终于也扛不住了,扭曲到畸形的斗器之体上,隐隐现出了几条裂缝。 八八笑着受了拍,和夏茉一起跟在后面走着。但看锦慧的目光已经不像一早时那么充满善意了。 自己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也不懂什么明君昏君,自己虽然知道,登上皇位就意味着流血和牺牲,但是面对自己身边的人,被他一个个杀掉,自己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罗杰特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众人马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沙奔·朗莫尔的身边走了过去。沙奔·朗莫尔气的全身直哆嗦,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对方似乎只是信手拈来一簇火,便将号称世间最强韧的金属融化了,这等神力,实是不可理喻。 吴磊的性格就是,对自己的敌人心狠手辣,但是对自己的亲人无限的好。 而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他们精神力极其微弱,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力,直接就被大卫科菲的精神浪潮给淹没。 凌瑶跟叶星泽现在观看的有正是江艺馨饰演的佳音有与父亲的对峙场景。 明明自己长的又美,成绩也不错,非要作死去害自己的亲姐姐,这下翻车了吧。 巨剑由于可以变幻,剑面在风无痕控制下还是十分宽敞的,两人一前一后,还显得非常空余。 很明显它这样做过很多次,主人看到它乱跳也只是揉了一把它的脑袋,又转头去聊天了。 曲瑞霖自然听得出他的话外音,也不说话,凌萱的水平,根本无需怀疑,要不是她低调,怕是中科院都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沈君耀不敢大声出声来,只能声得闷哼道,他可不敢当着二哥的面。 沈老爷子的眸光,似一把利剑无人能超越,得望数秒后,最后,还是沈君霆先移开了目光。 方鸿渐朗声大笑,赞许的点点头。没多久韩冲也上来祝寿,或许是故意想要压李宁一头,他的礼物完全没有经过包装,是一副字。 不行,他怎么也要提醒少爷,绝对不能让少爷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再为他泪满襟去。 凤轩一直紧紧的盯着凤凌萱,看到凤凌萱毫无察觉的喝了杯子里的下药了酒,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董卓看看吕布,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又看向李儒,询问他的意见。 当梦星辰走下擂台时,那些外门弟子都退出一步给他让路,眼中全是敬畏,不再那么轻视和不屑;而凑热闹的几名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也是暗暗记住了这等潜力人物,也不排除更是觊觎梦星辰的秘密起来。 ------------ 第177章,婶子成精啦 宁静的上官屯,日子原本按部就班地流淌着。 为了这个事儿李承乾还很不好意思的请苏宁吃了好几顿饭,才堪堪抚平了苏宁受伤的心灵,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事儿对于苏宁自己来说也是个机遇不是,至少苏宁觉得能够认识后来的汉王现在的鲁王李元昌就是个意外所得。 “看来今天晚上要吃虎肉了。”高飞不紧不慢的跟在陈青橙身后,撩拨着说道。 不过就在林峰感到懊恼的时候,那大兖鼎碧鸀的光辉突然间变得更加的浓郁,而后一道夺目的金色光柱自那大兖鼎中散发而出,直接射向了那块五色石上。 当晚,挤在云静霓裳同一张床上的白猫,半夜时分被云静拎了出来,就在白猫惶恐的挣扎欲变身逃跑,以为云静要放它血时,云静却交给它一封信。 不料,向天亮刚到市委招待所,才看到自己的那辆桑塔纳,他刚开机的手机,就冒出了一连串未接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那盏九幽灯陡然灯火四射,随后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火焰符号,那符号在空中告诉盘旋一阵之后,直接射向了林峰的眉心之处。这个时候的林峰,渀佛被一种强烈的磁场控制住了一半,根本就无法动弹分毫。 场下的人听到了李二陛下这一番动情的话语,心中不由得大为感动,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了一声:“校长!”接着所有的学生都跟着喊起了校长,经久不息,李二陛下笑着摆摆手,声音才停了下来。 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个男人的右手戴着一只白色的手套,那只手套十分的特别,流光溢彩反射着一种彩虹一般的绚烂光泽,就如同一只艺术品一般。 张若曦见弟弟这般说,略略安心,见穆真真端茶进来,她便回西楼歇息去了。!。 锦衣卫百户甄紫丹恭恭敬敬地向张原道:“你请问话吧。”又朝青袍掌柜一班人喝道:“都跪下回话。”民见官是要下跪的。 男人都有胜负欲,高勋本来对这个节目说实话真没什么好奇的,听了韩孝珠和tiffany形容金钟国跟形容绿巨人一样后高勋似乎有了一个目标,如果自己可以撕掉金钟国的名牌那自己是不是很牛逼的存在? 正当铁木辛哥下令部队向东突围的时候,李凌的华夏一师也得到了最新的命令,要求立刻向北运动,切断比亚韦斯托克想要逃往明斯克的敌人。 中午,周福宝开车先是去接冯婵瑶,然后才去的饭店,在车上的这段时间,除了刚上车的招呼外,张宸和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现在是完全不记得了的样子,无奈的摇着头,tiffany嘴上说没什么,高勋好像感觉到了一点端倪,这个应该是自己搞出来的吧,喝醉酒后自己是什么样子还真不知道。 站在伦敦塔桥的桥头,李凌看着河对岸密集的建筑,猜测着到底是谁在领导着这些人战斗,也许是丘吉尔? 这就是谈话的技巧,在摸清楚环境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建立一个共同话题,也就是所谓的投其所好。 ------------ 第178章,正宗的八戒 “野猪?”娜斯塔霞笑起来:“你想让我养隔壁那群野猪啊?” 过去庄夏看不出这位老人是什么境界,而今却一眼洞穿,竟然是位入道修士,这样的境界居然会待在这么一个地方,怪哉。 对距离遥远,并且有着墨西哥方向援兵支援的洛杉矶城,大汉帝国并没有对其进行什么动作,不过圣弗朗西斯科嘛。 在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下,东部王国暴风城所属地方出现了丧心病狂的物价上涨。 六场比赛全部结束之后,奖池里面,依旧剩下了4589亿点活动积分。 兽人对元素的崇拜起源于元素领主摧毁悬锤堡,毁灭食人魔的帝国,在坚实了无比强悍的元素之力后,兽人诞生了萨满祭司。 虽然刚开始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陆林感觉自己很孤独,很无助,但是现在,一切都有了期盼。 “缇亚娜学校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她和保罗、TJ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周静怡笑道。 数十声过去,元神在天雷的击打中不断凝炼,杂质在雷霆下消融,只留下核心精华。 “谁呀?”慕容泠风问道。南楚除了圣王爷和九王爷还有其他人? 随着深入大阵,我身上一息间被撕裂的伤口越来越多,七种属性像蚯蚓一样钻入我的身体,那种难受实在让人难以表述。 周良的身形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飘忽之感,一股刺骨的寒气以周良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在空气之中凝结出了晶莹剔透的雪冰渣,漫天呼啸,犹如暗器一般激射出去。 “兄弟,你究竟是怎么了嘛?”大雄的声音明显的哽咽起来,周金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道纹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以后你就会知道的。”阴阳老人见到自己这几日的指导终于有了成果,顿时得意洋洋。 但是看起来,妹妹的情愫并不一般,而且因为情感的关系,他真的不想伤害灵儿。 可心里骂归骂,林智骁还是很佩服杜展能如此灵动地将扭转尴尬的处境和勾引冰冰巧妙地结合起来的心思。 而就是那一次,自己和佣兵彻底的结下了梁子。但是佣兵反复几次来找自己的麻烦,都以对方死亡收尾。也正是因为如此,佣兵界才不敢随意来找自己的麻烦。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希望杨奇不给大长老道歉的,只是现在大长老在杨家的权力已经超过了他,而且大长老还得到了二长老这样的大权人物的支持,因此现在他虽然作为族长,但是权力却是受限于大长老的。 “好,那我就不下去送你了。”夏蓉又握了握唐果的手,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这皮口袋是星罗鬼界的法宝,从没有人能够从这种蛋海里逃脱过,眼见那黑炉子被烤得赤红,想必里面的人也应该是半熟了。 “同理同理,虽然老夫还想拉价,但林导师都这样开口要,那老夫也只好拱手礼让了,哈哈。”斯姆奴里脸面似笑非笑的看了林飞舞几眼,又转过身盯了拍卖桌台的胴体石雕几眼,最后轻轻摇头,坐回凳子上面。 ------------ 第179章,牛魔王驾到 林川没有成功说服周秀兰给驯鹿改名字。 反倒让周秀兰给野猪崽子起了个新名字——牛魔王。 娜斯塔霞得知这个新奇名字时,笑得眼角都漾出了细纹。 因为周秀兰告诉她,牛魔王很厉害,都能跟悟空打。 影水当然奇怪影黄口中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但是影水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毕竟接下来,就可以看到“那个”到底是什么了。 大嘴花儿们不会畏惧这样一点儿严寒,依然在纷扬的白雪中美丽地绽放着,未到院门前,便以能闻到其甜蜜的气息。斑斓娇艳的花朵上承载着点点白雪,更显妖娆动人。 虽名字叫御剑诀,这却是一门顶级的御使秘术,剑并非关键,习得此术,天下何物不可御使? 共尉见他这副乖巧的样大孩子,忍俊不禁,“朴哧”一声笑出声来。众将见了,也哄堂大笑。 欧德院长也不相信,阿黛拉会因为什么爱国之心,这才想要上战场的。 皇帝的回信,并没有过多解释这件事。只说他派遣天龙回来,是协助温婉解决逆贼的事情。对于天龙擅自决定的事,他也很气愤。如何处置天龙,由温婉自行决定。 两人说得兴起,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亥时初刻。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胡须花白的圆脸华服老者走到门前,见两人摆弄着那些模型促膝而谈,正说得火热,不禁微微一笑,轻咳了一声。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潜修后不久,一道暗红sè的人影又再次出现在这个山顶之上。阿黛拉向下看了很久,神sè几经变幻,终于又离开了。 击溃血色巨剑,那人影似乎淡了一些,更加的黯淡,脸上有些疲惫,回到了长枪之中,一切,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紫菱号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它的十二对长桨,攻防一体,灵活异常。 她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宁愿事情败露后,自己的子蛊被逮被杀,也好过在这忐忑煎熬,却无能为力的好。 “对你,我还真是大气不起来。”轩辕天越挑眉,眸色却是柔和了几分,轻轻将容浅拥在了怀中,大概只有拥住她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 猜到她会来这淇阳城,所以这次他带兵出来运粮草,他在想着遇到她的可能,若是这次不成,下次,下下次。总能遇上她吧。 曾礼佛跟其它的一些黑社会头目不一样,他很儒雅,甚至很喜欢佛学,这从他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闭嘴!不要叫本宫婆婆大妈,难听死了!”素和疯了似的怒斥着洛羽。 张震南的性命无忧,他已经知道了,并且立刻派了几个专业的医生和专精治疗的异能者南下广州,有他们出马,别说只是心脏打崩了一块,就算是心脏整个被打碎了,也能救得回来。 以为能够威胁到她的香红丹,他后来才发现在他眼中不过是儿戏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云朵朵抬目看过去,奶娘努努嘴,云朵朵看着在自己怀中酣睡的云涌,递了过去,奶娘抱着云涌回屋里去睡,她自己坐在草坪上默默的出神。 “你这么有把握一定能从本尊眼前抢走黄沙之莲?”君无邪眉峰微动,问道。 ------------ 第180章,一个打五个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在林间洒下一片片金黄。 林川与娜斯塔霞寻了一处平坦空地,生起了火堆。 干燥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苗欢快地跳跃,将周围映得暖烘烘的。 她年少追随父亲保家卫国,而后击退乌丹,造福大魏百姓,身上积攒了功德,但这不足以让她复活。 她跌坐在操场上,动作和表情都经过精心设计,哪怕满身狼狈都带着温柔可怜的味道。 他是圣灵帝国的大皇子,他的父亲、母亲都是光灵师,其中父亲的光明亲和度尤为高,作为他的孩子,光明亲和度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李钰主持人出生,和范栤栤一样,典型的鲁省姑娘,大气豪爽,说话直来直去,聊起天来很轻松。 有人悄然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大概率是没有危险的,但他们不愿意做第1个尝试的人。 闻言,领头兽人招了招手,抓住巫秋秋的海族兽人立马带着她,来到领头兽人跟前。 霍南汐如今已经出月子了,听说大嫂回来了,也是抱着孩子就回了娘家。 绾宁被迫抬头与他对视,她看不清君逸的表情,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那种波涛汹涌澎湃无处安放的心情。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青弦待他,总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熟稔,仿佛他们早就见过,而她待他太好,好到让他感到不真实。 而林亦要表演的这一段就是,李杰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播放着王菁菁出演的恐怖片,邀请苏菲过来一起看。 傲非凡被我一拳击中,直接就撞碎了他化出来的黑冰飞了出去,整个儿脑袋都被我打得变了形,半张脸都凹了进去,在地上滑行了十几米之后撞在大殿的墙上停了下来,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瑶儿,别太难过,你还有我。”墨循在江云瑶身旁低低的说道。 顾宗祠说完这句话,便对我说了一句:“我们走吧。”便牵着我从这里走了出去。 而且太子看我的眼神,总也有些怪怪的,至于是哪里怪,我却也说不上。 这孩子,根本不用人督促学习,自己就不愿意浪费每分每秒,真的是太让人省心了,让人想不喜欢她都难。 崔悯极为聪明,心领神会了:“这样最好。”打招呼完毕,又换了个姿势,舒适地在石狮背上躺下,继续观赏着天上明月。 而此时战斗中的雨柔更是感触颇深,明明感觉要击中了,但偏偏总差那么一点。 只要这事做成了,他就能给木兰星上的星民们一个交待,也给他们夏洛家族的人一个交待。 所以,无论是因为诸葛风,还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个仇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报,不得不发了。”纳兰冰第一次向张炎解释这么多。 淡红色的城堡从符纸上横空出世,一砖一瓦都具象为实体飞散在这本就杂乱不堪的院落里,并且在具象化的瞬间又转变为虚无飘渺的自然灵能逸散开去。 刚才他们还在背后议论地狱火凤徐颖,这话还没捂热呢,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中午,督察组在助训馆汇总,高度赞扬了铁牌班四位班主与诸位教习的辛勤,也对铁牌班弟子的形象大加表彰。尤其重点表扬了铁一班班主过寒霜。 “哼,叫你自大,那地魔蛛都比你聪明,它已经发现了只要把自己的毒液涂到蛛丝上的话,蛛丝是没有那么容易被你烧掉的,所以之前都是在准备,而你还给了它时间。”飞龙怒骂道。 “哼!只不过是赢了一场就这么傲了?要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哼!当真不像话。”刑罚长老一脸怒气的说道。 傲风仰头哈哈一笑并没有在借这句话讥讽他,而是心里突然一股暖暖的舒适,因为之前在景川身上感受到的阴寒气息终于没有了。 而且,如今我在魔月宗的地位也是非比寻常,应该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进阶金丹;此时,梦雪在我的身边,定然无人敢欺负她和影响到她。 王琳越是不生气,反而对夏天越好,夏天心里反而就感到过意不去了。 何跃刚刚走出办公室,童璇追了出来,何跃走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警服还在何跃身上穿着呢,何跃是来还自己衣服的,现在又带回去,这不和没有还一样吗。 徐荣眉头一皱,低头深沉,敢攻击匈奴人还是个左贤王,这人一定不会是官兵。根据以往大汉的规矩,数百匈奴,至少需要上万人才敢去追,此时左贤王居然被击败了,却又没闹出多大的动静,这伙人必定不是官兵。 此时此刻外面依旧下着大雪,漫天飘舞的大雪将一切染成白色的,厚厚的白雪踩起来柔柔软软的。 到这个阶段,他反而不着急了。眼看着猎物就要入网,作为猎手理所当然要保持耐心。 下山的路余晖总是沿着一条更长些的平缓山路跑,这两条路都经过球队体能教练伊克特实地检测过,比较适合他的锻炼量。 ------------ 第181章,都是我的!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四个人恶狠狠地扑向林川。 林川不退反进,身形如电般欺身而上。 在军伍多年练就的矫健身手,此刻展露无遗。 “现在在他张雨亭的地盘上,他的‘蓝色专列’更安全。”杨朔铭想起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那次火车爆炸事件,不由得笑了起来,但他的目光仍望着窗外。 所以当我把所有人都安抚下来,功成身退之时,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分。 往乡政府大院里远远的眼,王子君一踩油门,吉普车就朝着乡卫生院的院落直冲了进去。 不过看到她本人毫无干劲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自己和这样的人认真会不会太傻了。 “总统先生,我想知道,您会批准对德国使用这种武器吗?”她有些急切的问道,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可以。”轻轻回了一声,赵轩倒是双脚放进水盆就闭上眼睛休息。 整个工作室中,几十名技术人员欢呼雀跃,纷纷叫嚷张少杰威武。 就是王晓萌也没有催促着要赵轩帮忙找空血的人杀着找龙晶。只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赵轩和那边聊天。 钱幕出言纠正道,相比于英国味十足的tank,公司更倾向于战车一词,而这一项目原本就叫“装甲战车一号项目”。 自问自答式的回答。似乎是给出了一个没有办法解决的对立矛盾。 白起心中默默道,狂暴的魔法再次把那名佣兵覆盖,然后他前冲的动作便戛然而止。 “你是在威胁我了?”段可见对方不说下去,不禁皱着眉头轻喝道。 龙羽凌有深厚的内力当然也听到了,只是没想到乖巧的表妹竟然也是为了紫涵怨怒与他。 凤清雪打了个寒战,身后的人慢慢踱步过来,凤清雪抬起头,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她穿着一袭白色华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血色的曼珠沙华,妖冶而诡异。乌黑的青丝被血色的玉簪挽起,绝美的脸在灯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而黛纹娜,她现在完全就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在战斗,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心烦意乱,安如初和米娜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索性起床。 不过白起也没想过要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进了城主府,留给五个老人一个冷冷的背影。 凝香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毕竟她也知道,段可平日里到底有多忙。 老人,也就是白岩,看都不看莱多夫一眼,而是把目光移向了黛纹娜。 所以这拨来路不明的势力,轻而易举就砍下了六百八十颗西方教教徒的脑袋,逃出者仅剩三十人!而这个数字差不多就是如今西方教所有的势力了。 并且在这里面还有着很多特殊的环境,比如沼泽地带这一类特殊的地形,已经各种人为的陷阱。 说来这张越和吕义一起打仗,属于生死之交,关系莫逆,但和吕智就没有那么熟悉了,两人拢共加起来也没见过几面。 她又不是什么政治人物,也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为什么要看新闻? “一大早的不练剑,嘀咕什么呢?”岳老生怕吕信新婚燕尔下不来床,再耽误了练剑,这是监督来了。 只听“轰”的一声,高阳公子起身阻挡,头顶烈日笼罩,但还是被一棍给砸飞了出去。 “管家,本王让你去请的人,怎么还没过来?”杨素呵斥着府中的老管家,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焦将军,此时正值初春时分,这船上卸的是何物?这貌似官家的货船呀!”杨二看着下面码头一派忙碌的场面,有些不解的问道。 慕天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黑龙们看到之后,清理一番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柱子上。 不过幸好它们处于醉酒的状态,并且他们一个个的,还时不时的拿着葫芦喝上两口,他追踪慕天辰他们也是抱着戏耍的心态,在缓缓的追逐着,暂时慕天辰他们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那泰坦一族与天妖一族都是苍玄域的势力,明面上来看,似乎不归妖族统治。 换而言之,评价‌个官员的好坏与否,根本不需‌专门的人去看管,‌‌看看他的家中是否平安就‌道了,贪官之家,必然有些负面消息,什么子孙纨绔之类的,肯定是这家人做官有了问题。 开头,她讲述了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所有人都对梅子欣羡不已。但是故事本身并不讲述他们的爱情故事, 因为殷怜的重点并不是表现爱情。 姜初映喝了酒之后,尽管对颜面的在乎程度有所下降,此刻也觉得屈辱。 擂台下面的观众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轰动了起来,这些人虽然都是普通人,但是他们也知道境界高低决定实力强弱,双方实力悬殊,明眼人都知道陶飞取胜毫无悬念。 不灭和几人加上了好友, 第二天就拿到了很多有用的素材。他记着殷怜是他能得到这些情报的原因,所以还跟她分享了一下情报。 “雇佣兵可以请,但罗总不要犯险了,你在外围给我其他支援即可,不需要随我面对狼组。”肖涛一摆手,他理解罗一席的愤怒,但罗一席有些年纪了,经不过战斗的折腾,他也更不想带一个包袱。 食盒是简单的木盒子, 虽然在马蒂尔的人看来已经相当精致了, 但事实上保温和密封效果都很一般,拿出来之后就立刻有香气透了出来,根本掩藏不住。 如花和习墨桓这边如今能凑出来的也不过是如花的四艘船和四艘船上的货物,还有习墨桓的二十万两银子,如果习墨桓的银子再买三到四艘船,那船上的货物又得凑银子来买,还有船上的武器也得花银子配备。 “的确!没你好看!身段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没仔细瞧。”萧易钦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 ------------ 第182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看着几人仓皇离去的背影。 门口的四人一怔后慌忙跪倒“皇阿玛!”“皇上!”随即他们身后的阿哥和众福晋侧福晋也都跪下。 “这些人,我可以放。”林树话音落时,左手便轻轻打了个响指…然后,后方那一整片密密麻麻的顶尖修武者高手们,就好像突然破冰而出的鱼儿般,重新获得了全部的活动能力。 走了一圈,竟如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般的平静祥和,然而却隐隐给人一种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的预感,不知两军的下次交锋又在何时。 可以想象,伊霍诺夫斯基当然没打算让彼得一世拜林风当干爹,而俄罗斯方面也没打算给汉王上个什么“天可汗”之类的尊号,于是两种意识形态立即撞了个头破血流。 紧接着外边就传来了骚乱声。月魂和颜姬赶忙穿上衣服走出房间门外,月魂顺手把桌子上的那把剑也带了出来。此时黄亭四人已经聚集在走廊上了。 灵叶也觉得没有什么话要说了,转身就要走,谁知道月魂又叫住了她。 林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对次序同盟这些民众们的态度大生好感。 杨峰进了乾清宫,皇帝正孤零零的坐在空‘荡’‘荡’的宫殿中,那些高大沉重的箱子柜子屏风都被拿去堵‘门’了,乾清宫中寂寥空旷,凄惨异常。 “好了,先生,真正的骑士是用剑来说话的!”林风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周瞳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在考虑着重要的事情,索性也不敢再张嘴说半个字了。 周瞳和谋剑虽然觉得时间仓促还是决定成全我。不过谋剑需要养好精神,便让周瞳准备我们夜里需要用到的东西。 面对妖灵之王,近战就成了澜海的一个薄弱点,哪怕水平相当,绝招威力超出一倍,也无法保证保持安全距离。 而且全部瞄准了澜海的脖颈要害,超级君主蛇不惜承受同伴的伤害,死死缠住了潜龙的上半身,超级暴鲤龙则负责四肢,同时他们也在疯狂进攻。 想来要不是妖狐之尾的本源流逝殆尽,也不可能被尘封在这里,早就跟那几样传承至宝一样,再创造出一位无敌的强者了。 新保安经理回答,为自己不识抬举在门口拦截杨帆两次感到局促不安。 无形的能量渗入体内,罗光陷入了沉睡,沉睡中罗光只感觉到一道热流在体内荡漾流转,绕遍全身。 白皇在与郭靖交谈确认过方向后立刻就想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但郭靖拦下了祂。 伴随着凄惨声连绵不绝,地面尸骸越来越多,最后只要区区不足三分之一的人逃脱了暗鬼的吞噬。 连她自己都记不清,她已经有多久没哭了,可是现在,却哭得那么惨,眼泪掉得那么多。 在两人焦急的等待中,没用多久,克洛斯带着四名手下赶了过来。 其实从凯联战争结束后,各地的联邦叛乱势力,一直也没有停止继续抗争的脚步。虽然因为联邦强大无比的军事实力,各地的武装集团都不太好过,但是克哈之子凭借自己独特的优势,却也一直独领风骚。 ------------ 第183章,秀兰怎么了 “阿川,放松,放松……” 看到林川手腕上一道清晰无比的牙印,娜斯塔霞心中一痛。 所以这晚,国内的阵势前所未有的大,两部电影还没公映的时候,热搜上就是一家家爆满的影厅,两家影迷从各方面比拼着人气,数据,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两部电影的到来。 只是里面的空气变得异常的清新,因为空气都被这磅礴大雨给洗过了。 斑最后一丝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一步踏出,身边的黑暗蠢蠢欲动。 可是大伙看了看,哪有民房被烧?哪来的上百条人命?就只有两间作坊起火,而且烧得规规矩矩,一点都不影响邻居,就好像起火之前,已经被隔离开来。 紫恋现在也知道自己所处的现状了,所以他们也都刻意减少自己的进食,减少活动。 武长风的修炼,已经是钻入了死胡同,如果不能钻出来的话,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修炼,到头来,也只是徒劳。 看到这个表情,袁满不再犹豫,反手拍了下鲁路修的肩,又比了个古怪的手势。 “不过别忘了,这只是开始。”林倦晃了晃奖杯,然后笑着下台,台下掌声雷动。 空间里回荡着招财猫咀嚼食物的声音,还有下方众人咽口水的“咕噜”声。 一句话荡出,仿佛真如龙吼一般,令人心神共颤!下意识竟然就想要跪拜臣服。 雾气形成的气泡从它口中射出,刚出来就炸裂开来,化为无数的毒气弥漫在空中,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被称为吴董的男人看了几眼秦牧,他刚才这么大费周章都没能让洛水同意,怎么这个家伙一出现,就宁可退约,也要赶走自己? 口吐白沫躺倒在了地上,廖凉身体抽搐,在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他都死死地盯着墨沫这个杀人凶手的脸。 生死交战,沙场无情,王铮自然不会给对方喘息的时机,在将钟成善击飞的刹那,身形一动,如同大雁般飞扑而上,斩 马刀上内力犹如实质,锐意凌然。 姜守年说话自然,城府更是深不可测,不动声色,就将一切安排妥当。 选了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数个世家,几十名供奉,上百渔夫,十船齐发,载着巨石,拉着巨网缓缓驶向湖心。云庭湖岸上,人头涌动,几乎全城百姓都来围观。 虽然白天他不睡,晚上也不可能看着她腿酸脚痛无动于衷,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要他必须休息好。 索性一边想事情,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音乐学院,想到了之前李萌萌跟自己说过的,如果有时间不要忘了找她玩,鬼使神差的吴华掏出了手机给李萌萌打了电话。 也就是说,这不仅仅是贾布口中所说的有事商量,而是他临时召开的一次会议。 一间办公室里,冷锋面带喜色的挂了电话,喃喃自语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把婚礼给取消了!”说完打了个电话出去。 “他会不会回Y城了?”储凝也觉得有些奇怪,林宇瀚在江城除了她和林宇浩外,应该再没有其它熟悉的人才对,会去了哪里呢? ------------ 第184章,大哥,救命啊! 很快,林川两口子会医术的消息,被传遍了全屯。 一时间,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上门来找林川帮忙。 林川则把这些烫手山芋,全都交给了娜斯塔霞。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点三脚猫的本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医术。 反倒是娜斯塔霞,寻常的一些病痛在她手中,基本上是药到病除。 一来二去,上门求医的越来越多。 没办法,卫生所离得远,去一趟要走上小半天,还是自己屯的找着方便。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院门便“哐哐”作响。 林川一个激...... 石破天见黄蓉一招得手,不由得冲她竖起大拇指。 黄蓉指了指房顶,冲他低声道:“狗哥哥,你进去救人,我上去盯着有没有人来。” 当即身子一拧,整个人飞上了屋顶。 雷蛇的攻击方式很少,基本上依靠头锤进攻独孤一,这使得独孤一在躲闪之时没那么费劲。 温煜看不下去,于是提议终止这个不平等的麻将娱乐,改换打扑克。 “王雪,今天又没啥事,你穿这么好看干什么……”王顶天把目光收回来。 那肥婆缓了一会儿后,像是想起来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很陈明对刚了起来。 李东峰知道,现在这个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了,干脆放个假算了。 此地不能久留,万一丫鬟的穴提前解开被人发现就完蛋了,其余的事情好商量,回去了再慢慢说。 她回身看了看温煜,心一横,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缠上她的脖子。 前方有水,水分两道,自山之巅,入山脚之潭,潭中山石突兀,分割两边。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再仔细检查一下。”凤于飞挥了挥手,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究竟是不是真得中毒了呢? 我记得张家店是没有打井的,现在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接进了水龙头,扭开一下就有自来水。连长河村的人都不用往清水泉去取水了,那清水泉近几年被人承包用来养鱼养虾。 “莫慌,有老神仙在,甭管他是谁都翻不了天。”寿何丝毫不担心这些事,越是接触那些外乡仙人,他心中老神仙的地位就愈发的高大。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两个的行走路线每次都能够巧妙地把剩下的那名队员囊括在内。 还不等许三娘说完,荒狐将一枚玉简注入法力,紧接着一道留影出现在不远。 难道她的性格是如此的古怪,以至于这个年纪了,都没有人愿意接近她? 这下,邬云少姜没觉得什么,反倒是朱莉安对羊先生的变化感到很诧异。 李狗蛋的声音中满是震惊,甚至一时间连他自己讲话方式都给忘了。 之前他打算抹除鬼影的意识,将之炼制成分身,然后让分身走“错误”途径,寻求一条超脱之路。 显然,这头被命名为白玉霜的雌性白骆驼似乎并不怎么给自己主人面子——就在卡夫掏出烟斗、闻闻烟草的味道解馋的时候,她就已经好奇地探出了脑袋,咬向了油丝子那绿油油的、一看就很美味多汁的叶片。 缸里的水下面泡着一团絮状,又有些像果冻一样的东西,像是液体又好似固体,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除非自己买到牌照,有自己摊位,可惜不说牌照价格,光是摊位费一月就好几万,李峰哪里有钱,现在全身上下港币不超过一千五。 唐缨再次打开行李箱,一叠一叠的钞票往卖家摊位上放,这视觉冲击有点大,银行转账只不过是数字,现金交易这感觉特别不一样。 紧接着扎着围裙的林雪从里面跑了出来,和红姐来了一个大大拥抱。 说完,又是浅浅一吻,在他的脸颊,在厉璟宸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跑出去了。 那么老沈集团推出健康的饮料,来打破这个局面,老沈出品必出精品。 ------------ 第185章,断指重续 “哇——神了啊!” 看到中毒的老少陆续苏醒,围观的屯民们发出阵阵惊呼。 林川本以为这就治完了,没想到这才刚开始。 他心里有些不爽。 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可看到马二虎那张脸,他就厌烦的很。 就算拿刀砍了小指又能怎样? 将来有一天,说起手指怎么没了,不还是怪到自己身上? 都怨林川不给治,才砍了手指头…… 一个人究竟是什么秉性,不会因为一件事轻易改变的。 他马二虎今天能为了救人砍手指,明天会不会为了救人而杀人? 林川也不知...... 石破天嘿嘿一乐,笑道:“这是我蓉弟弟,可不是姑娘,你认错啦。” 周芷若本就聪慧,黄蓉这等女扮男装,她又怎么瞧错? 洛南初捏着那粒药,又看了男人阴森的脸色,失声笑了一下,然后似无可奈何一般,转过身吃了那颗药。 闻言,佐助一怔,旋即迅速点了点头,是他请到雷影的,自然要跟雷影熟悉一些。 虽说那七大家族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派去上古遗迹的精英队伍死于徐川之手,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没什么查探的方法。 于是,他连忙放开了怀中的新妃娘娘,瞬间变换了一个严肃的脸色道:“爱妃才进宫,想必十分辛苦。朕就不再烦你了!”说完,挥挥手,命王英将她带了下去。 其原本那张欢天喜地的面孔,在一瞬间顿时就化为了惊愕和失落。再看,朱篌照。 要想为党组织输送新鲜血液,打造有生力量,必须抓好共青团工作,这是孙乃正设想和着手抓的一项党支部重要工作,今天来了这么多团员让他十分高兴,他要在这里打造出一个大寨那样的学习典型村来。 并且为了弥补重华神君犯下的过错,天帝决定设宴让整个天族以及四海龙族未成亲的男神仙们,都必须到场赴宴。 杜变和莫寒控制的巨龙完全安然无恙,那恶魔火焰不要说烧死巨龙,就连一寸鳞片也没有烧掉。 赵沈大师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他仿佛跟别人看到了不同的东西般。 孙满屯站在月亮门后面,楚明秋走后,他看着那幅猛虎下山图,感受到其中的阵阵杀机,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下决心再与楚明秋谈谈。于是他追到百草园,此时正好听到楚明秋在告诉明子。 宋洁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方天风宽阔的肩膀,突然发觉,这个男人的后背比泰山更加伟岸,无比心安。 艾尔莉柯耸了耸肩,她自己都明白,如果这种抑制是暂时的,恐怕蕾米莉亚会用尽一切的手段让她永远的留在红魔馆,永远的当芙兰朵露的“人型镇定剂”吧。 能改办的分工情况,上面的意思很清楚,何昱和包飞扬也很清楚,不过形式上,包飞扬还是要将何昱尊重起来。 易大月右手猛地聚集了一股光明的魔力,伴随着易大月的“天堂之拳”的大吼,一道光束比直的朝着西索射了过去。 红龙慢慢地忽闪着自己巨大的肉翼,悠闲地在空中放着后方追兵的风筝。虽然说他们如入无人之境有些不妥,但两人目前为止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飞了半天没办法落地罢了。 白光明年龄大约四十出头,留着四四方方的板寸头,浓眉大眼,看上去颇有威严。 但是她的隐身对于五星龙来说并没有太大作用,疯狂攻击的五星龙身体周遭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电网,只要踏足其中就会被五星龙立刻察觉并且无情反击,所以杰拉米现在也只能远远的进行攻击。 正是那隐秘在暗处的武帝强者,一个个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释放出武帝气息,奋然挥动手掌拍向那冲来的强横气息,想要阻挡它继续肆虐。 ------------ 第186章,女猎手可不会求饶 院子里终于重归宁静。 日光在地面洒下一片细碎的光影。 微风轻轻拂过,吹走了先前的喧嚣与慌乱,只留下一片静谧祥和。 而这次丹宗打算迁入他的地盘内,算是让夏凡有了个比较好的解决的办法。 罗修的灵魂神识有别于常人,若是忽略灵魂神识的强度,以感知敏锐来说的话,即便是九等神帝级的强者,都未必能比的上他。 原来,张静的工作手机让自己拿着,刘洋还有点想不通。现在,刘洋也不得不把办公室发给的那部手机扔给了张磊,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把线拔了下来,这才总算是得到了清净。 按照罗修的猜测,天域的道子,修为必然是已经踏入证道七重境以上的存在,已经是大祖王,比肩老一辈的强者。 护士告诉她,思诺思单吃两百片只要及时送医都不会死,但是用酒来冲送的话,五十粒就可以要了命。 可就在他对成功唾手可得的时候,他从高高的天空中被人打落,关进了笼子。 周五的时候,工作室的一个视频点击量过亿,各大媒体和微博都上了热搜,叶非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难得开金口请工作室的人去娱乐。 当她单纯凭意志跑出来后,看着行色匆匆的人,唯独没有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颓败的坐在花坛上,自己都鄙视自己。 现在,清风古城的护城屏障已经随着薛龙的出现而消失,清风古城与外面的世界不再有区分,就在薛龙的一声令下,所有的灵族大军都向清风古城中迸涌而去。 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什么,完全不需要苍白的语言去解释。 就当他在想如何化解今天这场矛盾的时候,陈梅在一旁喋喋不休。 北原南风蹲在夏目美绪身前,擦了擦手背上的血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 他此番进入华夏本身就身负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陡然被叶准说破阴阳术秘密心中自然担心秘密暴露。 不然,正常的情况之下,这些人选了宝剑以后,为何一直沉迷其中? 通过另类方式成就了S级生命体,强大是强大,但这种存在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洪师,算了吧。今天毕竟是开心的日子,别再这里动手了,我们喝酒吧。”蒋天养看着陈纯一脸着急的样子,赔笑着出声。 无论如何不容易,就算是傻瓜也知道,第一步要成为一个一品灵丹师,然后慢慢积累经验到二品灵丹师,再到三品灵丹师。 12亿年前爆炸的努阿扎星上的王者,在太阳系多个行星上进行杀戮和破坏行动,最后被众多宇宙战士使用封魔剑打败,封印在这个地宫遗迹内。 孙兴才带着田淼淼出了白园,就在孙庄村的村尾,看到了几排建好的房子。 众人暂时散去后,凌惜着人打听了下润贵嫔的去向吗,得知她去御膳房挑厨子去后,转身往御膳房方向去。 李思睚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老师,她不知如何开口安慰,经此一役,她也不想在继续下去了。她不愿叶琊再触景伤情。 他面前这面城墙上方,就有十座尖塔,里面的巫师术士加起来,将是一个超过百人的魔法团队。这样一支百人魔法团,如果在地球由埃蒙斯领导,那可是能够释放堪比核弹的禁咒魔法。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军团长前两天接到一封来自纽约的信件,他拆开信看过后就哈哈大笑说‘居然劝我去当皇帝?’”马可世耸耸肩,表示自己就知道这么些。 这在叙利亚政府军中真是头一遭,全是周青峰‘英雄’属性的强制效果,士气高昂,忠诚无畏。 只是此事王焱自己也知道希望不大,毕竟看缪依对三足金乌的态度一直都非常恶劣,反而是那个离,才是缪依的真爱。 而萌人出品、参与投资的电视剧,投资回报率从没低于百分之百,这也是萌人的底气之一。 原来,陶景山遭遇的那出尴尬宴请,正是许易作的妖,广剑锋不过是他请来的搭子。 米尔斯一脸愤愤不平,显然在自己国家的研究工作非常的不顺利。 飞身在两军之中,瑶光上神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仙人,请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我是魔之遗族的人!”不待况牙长回话,少年的一番话将况牙长吓得呆在了原地,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能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这一刻,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现了什么事,就连抬着冷然的那四个壮汉也只是觉得虎口一震,竟自松脱了手。 龙星羽眼中流露出一丝强烈的不甘,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从这个老怪物手中逃出的可能,他不甘心,他的修炼才刚刚起步,圣体的诅咒也没有破除,自己就这么死在一个老怪物的手中吗? 同时韩驰也并不认为,日后还能够见到洪立,在他眼中洪立已经是一个死人,和一个死人有什么话好说。 ------------ 第187章,第一口新井 1958年的春末,上官屯终于迎来了一场打井的热潮。 此前,屯里寥寥几口老井已经不够用了。 不光水质时好时坏,连日常的饮水都满足不了,更别提灌溉农田了。 迎接了不少宾客,罗勋看了看时辰,准备回去准备自己的事情了。 因为图里伊的元老院议事堂尚未修好,这一次会议的召开地点还跟前次一样,为了保密而改在阿门多拉腊。所以,一大早索里科斯等车夫们就将这些尊贵的元老们拉到了阿门多拉腊城。 而这个时候,那魁梧土著,终于看出了洛辰的意图,直接手一挥,喊了一嗓子。 “副队长比你少一千,队员分等次,精英级别的五千,一般的两千、三千不等。”虽然李乘不管公司的事情,但是公司的情况他都装在脑子里了。 他知道,这是因为洛寒川在知道母亲死亡之后,他的心已经死了。 “轰··”天空一声巨响,一道紫霄神雷猛地脱离了雷海,化作一条雷霆巨龙直奔冥河而来,雷霆滚滚携风雷,这样的威势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可才是第一道劫雷,真的很难想象,后面的劫雷该是何等威力。 这不由得让龙星宇和哮天犬一脸的不爽,丫的,把我们当空气了吗? 叶寒两眼一凸顿时,脸色大变,心中预感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斯康姆布拉斯嘀咕道,脸上的不满消散了些。 没多久,3000名戴奥尼亚士兵联合希塔克斯的部队逼近了内墙。 林嘉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宋华,自己妻子两鬓斑白,也老了,在过去的时间里,林嘉义有很长时间,都没细细的看过妻子。她也老了。 她后退两步,靠坐在沙发上,用两只手捧住手机,将手机界面切回到动态栏,点击上方的按钮,开始编写动态。 “放人吧!”年轻人挥挥手,几个便衣终于松开了手,那西国人当时千恩万谢,急匆匆跑了。 别看他们家钱多,但却没有人家隐世豪门那样的底蕴,真干起来,分分钟被干掉。 “多多指教。”王世长的手没停下打李航的动作,两人便一直僵持着,直到王世长败下阵来。 彭进微笑着不说话,其时他也被这个李经理的观察,判断给惊住了。 对于自己多了一个情敌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如果每一个喜欢她的人都要清理一遍,那他一定会累死。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轩颜明的游戏角色“雨齐雨秋”,但从第一视角来看,叶梦汐还是觉得新奇得很。 东南亚湿热的气候,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儿,却让人感觉格外的暧昧,所以泰国才是男人的天堂。而翟清身上的香气,和顶在李志明背后的那两团柔软,都让李志明热血沸腾。手中的枪放在了一边,他翻转过身去。 苦大师便让苦啸尘搬座椅。苦啸尘手一挥,便隔空将两张水晶椅搬运到了火伦斯和珣澜结节的身后。 乔凝并没有去,她会一直待在少威府里等待陈扬回来。她相信陈扬一定会回来的。当然,乔凝本身也不具备去大千世界的条件。 “唔……龙哥……”睡的正香,突然被人拎起来,骆雪一脸茫然的看向龙刚,那模样要多无辜就多无辜,就像是正在吃东西的阿毛被人夺了食物。 ------------ 第188章,要变天了 林川看着赵四海浑身都打哆嗦,赶紧把他一把拽走。 “赶紧回去换身干衣裳!” “林川,快给我喝点酒。”赵四海边走边悄声说道:“冻死我了。” 听到连厚的话,几人心中的大石终于算是彻底的落下,徐少棠给了他们一个与连厚和解的机会,别人给了他们脸,他们哪里敢不兜着。 “唔……”哈迪斯传来一阵舒服的声音,在黑色能量的吞噬下,他自身的实力正不断地增加着,迅速冲击着八阶到九阶的壁垒。 她在客厅茶几上看到了一单日程表,上面记录着霍白过两天的行程。 余沫熙和辰柏霖都并没圣母的把自己得来的猎物分出去,忙碌了一中午,所猎的猎物全都下了锅。 但是已经到这一步了,无论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日他能不能从这天牢中走出来。 诸王血肉灵魂融为一体,将埃达米亚的荣耀与力量实质化,且不断流传下去。 头发简单的挽起,只用一支白玉簪子别着,那身月白色的长衫,更是显得她清丽脱俗。 刚开始还只是强行灌药,到后来变了质,丁伦居然加深了这个吻,而她竟也鬼使神差地回应了他。 “我们陪你一起去!”慕容雪说出这句话,楚蒹葭在一旁悄悄拉她的衣角,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法布雷加斯的肌肉本来就有些问题,这是运动员的感觉,在英超这是很严谨的,也比较信任球员。 虽说他们是竞争对手,但到底同是达利蒙的战士,而且钢铁雄狮背后还是白影的大哥,这时候面对强力外敌,很自然地就联合在了一起。 另一边,飘雪和刘易斯离开张远房间之后,朝各自住处走去,准备收拾行李离开。 任佩茵就坐在轮椅上,穿着浅灰色的毛衣,带一顶黑色绒线帽,抱手背对着门,背影萧条,跟病房里的气息极不协调。 张远心中微松,控制死亡天使号大步跑过去,等接近到飞船200米的时候,蓝天大草原的幻象果然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单纯的兮并没有发现,而是开心地跑到父亲那儿扑到他的怀里。 天空之上碗口粗细的惊雷猛然落下,破玄给灵蛟魂魄侵袭,又给宁逍遥一剑倒逼回湖面上,天雷当空落下分毫不差,直直劈在破玄的身躯上。 你这个万年黑幕好意思说导师们是在嫉妒你的长相?风度?人品? 他以前有个朋友叫白南,一年仅仅是在支付宝上的开销就高达13万八千多元,更不要提还买了车什么的,还天天哭穷,作的一手好死。完了每次自己找他借钱,他都会抠着鼻屎说没钱。 果然,在伊璇雅一说完的时候,伊父就已经傻愣愣的站在了那边。 这个厅,左右两面是高强度合金墙壁,正对台阶的那面墙壁却是高度透明的,透过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颗蓝白色的恒星以及更远处那些灰黄色如石壁一般的星云。 这一次能够有机会利用杀手堂创建者留下的感悟,直接领悟一丝规则,这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机遇,不可错过。 正在策马扬鞭的李天,突然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也变得锐利了许多;一直紧盯屏幕的沐雪艳,身子不禁地前倾,意识到李天好像发现了什么。 ------------ 第189章,艰难的抉择 回到家,林川和娜斯塔霞说了卫生员的事情。 不出意料的,娜斯塔霞很开心的答应了。 就连晚上要去扫盲班学汉字,她也丝毫没有犹豫。 没有电灯的夜晚,两口子早早就躺进了被窝。 娜斯塔霞激动的有些睡不着,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 “可笑至极,本大爷虽然不算东西,但是你又是什么东西。堂堂夜冥宫夜家的大公子却为难于本大爷一名凡夫俗子,可笑不可笑。”凌天云双拳激射而起的拳芒将那寒冷的气劲尽数荡开,他嘴里丝毫不客气的向对方讥讽道。 众人参观完冰狱后,冯导有乐呵呵的带着大伙来到了负二层——火狱。 第三天到来,夜天寻依然没有参与修者间的厮杀,除了意识进入梦境模拟空间之外,一直在思索星乌兽上到底隐藏着什么。 “原来如此,这十大杀手说起来都是魔尊无名的崇拜者!那这魔尊既然傲视大陆,又是如何陨落的呢!?”石惊天听到这不由的问道。 赵匡胤出语安慰了几句,他也找不出什么好的话语来安慰这名身经百战的归义军悍将,至于那归义军少主郭怀安为何没有出现,他也没有问。这一切都可以查出一些端倪来,想必是那郭少主得了什么情报,逃过一劫。 破风声越来越近,这声音,狂暴之中夹着一丝血腥味,不像是人类所能激发出的,应该就是血武金象。 死法相当的奇怪,没有任何的征兆,就像是被人用巨大的力量捏死的一样。 这相貌,完全不输给钱兰兰,甚至还比青涩的钱兰兰多出一番成熟的韵味。 毕竟他还只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年而已,争强好胜的心理到底还是有的,外门弟子当中最强?这话听在他耳中特别刺耳。 现在的百氏部落精英皆损,青黄不接,一旦九位族长坐化,百氏部落很容易被其他部落吞并。 王彦东这句话刚一出口,杨绍亨的脸色是一下子变得惨白了起来,一时间是吓的话都不敢在说一句,因为他可一点也不怀疑王彦东刚刚的一句话是在开玩笑。 “走吧!”大龙爸爸见我匆忙把已经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穿在身上,才不甘心的收回了目光,托着我爬上了地窖。 穆欣雨开口说道,她千方百计让罗昊等人带上自己,为的便是在龙宫nei寻得一次机缘,若是空手而回的话,岂不是白走一趟? “我们这般行事,会触怒天帝府的吧?”引渡者中,有人忌惮地道。 我被他按在地上,抬着眼睛哭着看他,可是我没想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的冷漠。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连忙掏出手机,发现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的叶蓉。 我抓着秦凤的手突然感觉哪里不对,秦凤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俊俏而又美丽,没想到于老骚竟然生出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琴妙音活蹦乱跳地,丝毫没有要入道的意思,看起来只是更精神了。 他掌握着许多古老的秘法,让人垂涎不已,这也是被狙击的原因之一。 但是在听见他的话之后,我却微微的皱起眉头,心中的想法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再盯着我,就把你吃掉!”团团翻个身,那屁股对着战龙,傲娇得没了边儿。 ------------ 第190章,高炉试验 天刚破晓,上官屯便被一阵嘈杂声唤醒。 大炼钢铁的关键一步——建小高炉,正式拉开帷幕。 薄仪前这在商场奋斗一生,从来没有受过别人的不待见,但是今天他真的很想与陈启豪聊一下,因为他长得太像薄司允了。 大明永历皇帝昭宗朱由榔也身在这支队伍当中,躺在一口红漆楠木大棺当中,由十六名彪形大汉抬着, 死气沉沉的就来了。 他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立即从怀里掏出那瓶装着赤阳石元液的‘玉’瓶,‘交’给了秦明。 心觉古怪,杉越红便将老鼠进入监控摄像头的时间点都记录了下来。 而另一边,离开庆丰镇的慕云澄等人,已经被东海盟通缉,阎永夜已经认定庆丰镇之变和慕云澄等人脱不了干系,而白鲨王数日也不见琴师勖回信,便估摸着他也罹难了。 话音未落,李昂背后便延伸出十余根锁链,重重一杵地面。反推力让他向着唯一没有被异能者堵住的南面飞去。 现在的房子都已经是四级,而且家家拥有独立卫生间和供热暖气片。 想要比演技,那本姑娘就奉陪到底,沈星妍说着就低声抽泣起来,惹得周围的人驻足观看。 慕云澄嘴角露出舒心的笑容,并侧头看向莫弈月。羿霄贵为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他能说出这样道歉的话,已经是很难得了。即便此刻莫弈月的位置换做自己,也再没有理由因宁王的那句话而耿耿于怀了。 “这次不帮,以后就别想让我帮你找复生的办法了。”计庆生闭上眼睛。 最后一口气,应无双也没说出天阶这两个字,直接趴在地上瞬间毙命,尸体镶嵌在那山体之上,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众人都有些茫然,刚才的一击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完全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江云飞一脸感叹之色,苏南实在是太爱逞强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他入了局,就等于是钻进了死胡同,白白丢掉了手中神剑。 抛出手里剑以后,木村和井上两人甚至都没再去看几个枪手一眼,目光都放在了胡柏彦的身上。 “……”这个外星人似乎很了解自己,难道在自己接受他的记忆的时候,自己的记忆也被看穿了么?提耶利亚表示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在他眼里肯特的危险性提升了一个等级。 根据初步的统计,在这四天之中,累计销量60万册,这个数字已经打破了漫威漫画公司有史以来最畅销漫画的销售记录。 苏南娘们唧唧的正准备入戏呢,结果看到这个相亲对象的时候忽然愣住了了。 办公室里,刘浩坐在椅子上,脸色是出奇的平静,并没有因为要前往东临市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在武安市的郊区,有一片竹林,这里已经成了旅游的景点,而且朝廷还在这里建造了一个‘露’天体育场,演唱会,就在体育场中举行。 她记得林飞以前不过是自己的跟屁虫,但几年时间不见,她彻底颠覆了原本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 第191章,失败总结 三个小高炉的试验,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李子,想办法让叶成家的知道方妈妈和翠萍她娘这些天的动静,”叶睐娘轻声道。 “凤学长,你别说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现在……”我已经要结婚了,只最后一句话,水纤纤没有说出来,自嘲的笑了笑,只能说她和凤夜有缘无份。 当然这些凌菲都只是在心里面想想罢了,她才不会讨人嫌的去打探两人之间的陈年往事。 而,上官灵这丫的,一点都没有将刚刚在舞池中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似地。 当时苏凝眉觉得,自己大概真的释然了,见到岳鹏程没有愤怒,也没有遗憾,什么都没有了。平静的如看一个陌生人。 沈佳琪把司徒翎从背后抱住,不由她反抗,直接一个转身把扛在肩上三步两步泡上了楼。 一者就是纯粹的表演赛,观众买票就能进入,看那些世界知名斗犬厮杀,不过都是有驯狗师控制的,一般不会出现斗犬被咬死的情况。 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便来到了今天司徒腾逸他们跟蜘蛛的打斗现场。 不过想到是巨斧帮二当家的亲临,带的人当然都是精锐,我便松了一口气,在内陆待得时间长了,有点坐井观天了,回去以后还要加强手底下人的训练强度,要不然有一天碰上更强大的青帮和洪门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师妹,话不能这样说,一个天象六重之人能斩杀像古莫那种半仙,天赋已经足够耀眼的了,若是我与那聂天是同境界的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打败他!”皓云解释道。 M,H国两国的军人离场去休息的时候,那脸色,啧啧,就像是死了亲人一样,难看到了极点。 今日,这天骄大会的站台之上,君万豪依然以强横的实力逼聂天住手,然而,聂天回应的依然是,杀。 一个挂着少尉军衔的Z国老兵班长翻了个身,满脸的不高兴,抬“六三零”手将头上,脸上的泥沙拍落,仿佛不知道这是战场一样,继续翻了个身,两帽子盖在脸上就开睡。 “你们这是什么人?为何无故拦住我的去路?我们之间好像并不认识吧?”魅影虽然被围困在中间,但依旧沉着的说着,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引来更多的人,那样使用一次万法珠也值得了。 一辆红色的桑塔纳轿车飞奔在黑山镇附近的一条马路上,车里坐着的正是马勇兄弟几个。 察觉刺骨寒冷的杀气,甚平透心凉,皮肤都颤颤巍巍的轻颤着,这股高密度的杀气,剥夺四周的空气,抽走所有人的扬起,以至于甚平吸气都极难。 季佳唯脸色怪异的回到了莲心分配给她的院子,躲在屋里烦恼不已,为自己无意发现了某件事的真相。 “滚特么犊子,我爹是正经生意人,带毛人,我爸不知道给谁打个电话,然后告诉我说事情办妥了,让我回来告诉你们一声,具体什么情况我爹也没说!”大伟笑骂了一句说道。 ------------ 第192章,胆子大,才有机会 “林川,咋不走了呢?” 赵四海见林川突然停下了脚步,纳闷地问道。 林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四海,你们一共建了几个小高炉?” “三个。”赵四海说道。 “都没成功吧?”林川转过身,又坐了下来。 在抢夺了这颗陨石之后,便遭到了这些灵兽的追杀。从当初的十几人,到现在的三人,紫霞门付出的是血的代价。但只要将这颗陨石带回去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但此时王修内气浑厚,已经不是真武境五重的时候,使出一招便要很久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我本来想击杀掉那个要来学院学习的魔神族的天才,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少年和一头灵兽,那头灵兽是五阶后期,我打不过他们,就跑回来了。 那你就去死吧?于连峰微笑的脸上立马被怨毒所占满,手中一把匕首猛的一甩向着刘昊扎去,只要把刘昊扎伤,或许就有翻盘的可能。 刚喊两声,陈峰扶着公公,旁边跟着徐丽丽走了出来,一脸不悦的看着我。 “大胆,你什么时候如此妄为了!啪!”一个狠狠地耳光扇向御灵。 而随着体力值的下降,玩家会出现呼吸困难,手脚无力反应迟缓等症状,这种状态下战斗本身就很困难,玩个游戏而已,谁会那么拼呢? “总裁你个头,你不要偷睡漏睡过了头,给永元大哥举报呀。”阿大不高兴了。 不知道多久,黄昏落下,郭长玉和花静瑶才满面红光地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风末并没有下第二次杀手,猎物虽然在掌控中了,但是他还想留着看看。 “不,我什么都没说。你们洗手了吗?该准备吃早饭了。”山本凉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夏知说道。 他现在的神筋已经够粗够大了,法宝刀剑能吃,岩浆凭什么不能喝? “天亮的时候我睡在地下室,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阳气弱,希望你们能帮忙找到我的躯体,谢谢谢谢。”一缕白烟飘出门外。 于是乎,原本简简单单唱几首歌的晚会,被郑重其事了,不但接了混响、音箱还搭建了一米二高的舞台。 李俊已经是副科级,当了两年多干部,早就嫌老爸安于现状,也想开导开导他。 相安无事地走到了夏知公寓,天空也早已经变得昏暗起来,路灯本就不大明亮的光芒四散开来后也并没有提供多大的光亮,但是好心的房东在公寓的外角装上了一个强光灯,得益于此,公寓前的这片空间还是挺明亮的。 彼岸境界的“脱胎换骨”,她经历过三回。每一回,都让她恨不得死掉才好。聂宇此番服丹蜕变,相当于将两次蜕变融合到一次之中。他要遭受的东西,肯定要超越自己良多。 被逼到前边的他只能强提一口气,和五殿主战成一团。而聂宇,则在后面不停的用远攻招呼。此刻,五青殿内的神力波动不止一处。很显然五青殿的殿主们不想坐以待毙,和姬家的人打了起来。 作为一名明星,聂宇对于炒作之事驾轻就熟。张观主想要的东西,他很清楚。一月时间足够他这个水军大统领运作了。空闲之余,聂宇还办一下自己私事。 \t而隐藏在暗处的秦刺,也同样是心头一动,只不过他早就知道这几兄弟是在炼尸,炼活他们的五弟,所以不是太惊奇,只是愈发关注着场上的变化。 江南看着男子一拳接着一拳轰在自己胸口,脸色没有痛苦,反而有些讥讽的冷笑,瞥了眼男子,沉声问道:“如果打累了,可以休息一会”。 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人们也没有那么慌张了,各个路口有序疏散,爆破专家入场,对炸弹进行进一步拆卸。 若不是因为未报得了仇,她可能早就自杀了,她觉得生活没有希望和动力了,她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1! 可是,能够拥有如此出神入化暗器修为者,却赫然乃是一名……坐在轮椅之上,半身不遂的残废人。 张灿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转到另一边上了车,坐到蓝水晶副座上,然后关门,系安全带。 薛云这次从京城火药局搞到二万五千斤火药,立刻送入副总兵府偏院存放。留下阳震雷中军一千人,连熊伟率领的步兵在大同城压阵,并重点保护副总兵府的安全。 对张灿来说,王前这句话说得很重,那是一句承诺,也是一句誓言,苏,王两家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一言九鼎的。 \t神格是怎样的存在,秦刺虽然不知道,但很明显,这绝对是无比强大的存在。 倒不是苏旬不想理张灿,而是苏旬身后跟着的是,这个时候,张灿最想见到,却又最不愿意见到的,一脸冷峻、却又掩不住一腔喜色的苏雪,有苏雪在此,苏旬不会和张灿来一番“卿卿我我”,那个位置自然是苏雪的。 ------------ 第193章,不为人知的谈判 林川直截了当地问道:“行的话,这事儿交给我。不行的话,那我帮不了了。” “行!肯定行!”陈和平激动道:“你要是能搞定炼钢,我就拉着咱屯的劳力,再垦出两百亩荒地!” “说话算话?”林川追问道。 “一口唾沫一颗钉!”陈和平往地上吐了一口:“说话算话!” “好。”林川站起身来:“那炼钢这个山头,给我三天时间,我来拿下。” 正聊得高兴的维尔见到艾莲娜突然止住话题给自己介绍身后的人类,脸色顿时冷漠了下来。 “。。。”萧淑怡则是面色发窘,不是不吃鱼,而是她碗里的娘惹山药卷都还没吃完,这兄妹俩就接二连三地往她碗里夹菜,不由眼前一片黑线。 她记得在府上是特意让下人给贺常棣捎过被褥的,视线落在肖红‘玉’的‘床’上,那张厚厚的本该是贺常棣的羊‘毛’褥子却铺在别人的‘床’上。 “怎么,找到出路了?”胖子摇晃着他那双颤抖着肥肉的双手,迫不及待地追问着结果。 童牛儿与她相恋本只存三分真心,余下七分皆是虚假。将心拟心,他以为银若雪必也不会当真。 回到会议室后,所有人全都围了上来。风蕴很关心的上前就问道。 她很庆幸,每次在她最柔弱的时候总能寻觅到他的踪影,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句话。 回到三楼的办公室兼卧室,整洁干净,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苏南此时不慌不忙,看着何博,看他到底要演个什么戏。何博激动地往自己车子跑去,苏南也懒得去拦他,只是用精神力悄悄给车子放了气。 “这——”很明显有些为难的神色,萧淑琴心里更是觉得堂妹很讨人嫌,想起她说的什么都愿意为自己做就更觉得假。 明明心里想的是非礼勿视,但廉肃的眼神却不受控制的落在了不该看的地方。 “你是在威胁我。”弗拉德三世坐直了身子,眼中的血瞳妖冶如虹,强横的威压瞬间透体而出,将约修亚压制的动弹不得。 那话儿没遮掩的露在外面,直挺挺的跟一杆枪似的,上次齐蓁没看仔细,这次她看到那丑陋之物,吓得脸色更加难看,不过想到孩子,她心里又想又怕。 林凡跃倒台上,看着袁野淡淡开口说道,“划个道吧,怎么比,是比拼兵器,还是空手对决”。 这样的日子并不久,还没有半个月,张镇煜终于坐不住的找上门来了。 叶静姝跟邬氏两人骗走安秀儿的事情,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在安秀儿看来,她安全的回来了就行了,她知道,在张镇安的心中,邬氏毕竟是他的母亲,而叶静姝,也是他的妹妹,他又怎么忍心处置她们呢? “果然,佩剑不适合这身装扮呢,如果是细剑的话就完美了,细剑,细剑,查理六世那个家伙的收藏放在哪了呢?”说着,黑太子爱德华逐一打开房间中的柜子,然后翻找起来。 修士境界过于高妙,移山填海,即便是有数百万军队又如何,一样拦不下。 两人倒在床上,齐蓁将王府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廉肃,听到楚钦竟然被知夏给弄死了,廉肃显然也诧异的很,不过他对楚钦原本就没什么兄弟之情,死了只不过添一副棺材而已,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可是如今嫁给别人了,又要为他操持家务,竟然还要锄地,他想到就觉得心疼,昨天晚上,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是将那张镇安骂了个狗血林头。 ------------ 第194章,得寸进尺 赵铁军太清楚这种赤铁矿的成色了。 氧化铁含量超过65%,硫磺结晶呈放射状分布…… 这正是鞍钢总工去年在《冶金通报》上详解过的优质平炉原料。 “主人说了,如果你不收的话,他每天都会送来的,直到你收下为止!”靳宸话语有着机械般的冷漠,似乎没有一点人情味。 已经爆胎的野马在街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撞上了旁边的一个交通设施,发出嘭的一声。 我听话的往山上走,按照师傅说的去做了,后面才知道,师傅去找的人叫张坨子,是个看风水的行家,就是这个张坨子,后面成为了我的二师父,我所有的风水知识,都是和二师父学的。。。 青色的翎羽,卞天际,青色的光束弥漫开来,远远看上,仿佛是犹如一柄由翎羽所形成的巨大羽刀,一种无法形容的凌厉之气,自那羽刀之中散发出来。 尽管不知道他要作何打算,巨魔老祖依然没有任何犹豫,迅中断了精神力的放,转而将韩尘的元神之核紧紧护持了。 从精密设计出的示意图上可以看到,那是一个高达三米多的庞然钢铁巨物,一座移动的炮塔,重大数吨,能走能跑,甚至是还能飞行,跟托尼设计的差不多,都是垂直起降系统,双手双脚安装有脉冲发射装置,用于飞行的。 这男子用力的挣扎了两下,发现这个和尚别看面白如玉,长的很是清秀,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他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还以为夜王不来了呢。”夜王前来,慕颖的事情自然暂时就被搁置在了一边。西夏帝皮笑肉不笑,勾唇淡漠的说道。 “没有!”水元素老者沉着脸凝思一会,最终坚定不移的甩着脑袋。 “我说的免费不是免费号召他们去体检,而是免费治病!”吴敌回归正题,很是严肃的说着。 经过遐想和之后的自我否定,龙云回过神来,发现加米涅夫正跟着自己踏进走廊,这让他觉得挺奇怪。 双臂震力一挥,相对柔韧的身体借助水流,傲爽险之又险地将火球避过。 众人石化般的看着燕锋暴跳如雷的用拖鞋一下又一下的踩着陈启明的脸,一边踩,一边骂咧咧的要陈启明道歉,每踩一下,陈启明就发出一声痛叫,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 眼见那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这时候还自顾自的手捧一杯柠檬汁窝在沙发上,上一场力压“宸龙”的胜利喜悦就从王峰的脑海中消失无踪,转而生出一种完全没底的心虚感觉。 就在美国空军的战略轰炸机汹汹来袭之时,黑海上空的狂风暴雨中,大批战机也已经在怒海狂涛之上鏖战许久,却还是没有一点分出胜负的迹象。 如果其他人看到爱丽丝心雅如此轻松便布下自然元素结界的话,定然会惊讶异常,因为她在世人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法师而已。 所以,齐远扬这一招实在是太奸诈了,明明是想求燕锋,但这么一搞,事关颜妍,燕锋就非管不可,追着齐远扬问个究竟,搞的跟燕锋求他一样。 “情况真是这样?”李二虎听着后勤中校的叙述,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看了负责此地的团长林福安一眼。不动声色的问。 ------------ 第195章,坐享其成? 视线缓缓脱离开车灯那炫目的光芒。 陈和平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嘴巴张得老大,脸上满是惊愕与震撼。 “多尔加当初是所有玩家的噩梦,即时你操作再优秀,在这种神出鬼没的怪物面前,没有一定的预判力绝对会死得很惨。”洛克边说边拉着原本想拽着他手腕的多丽丝,直径朝前走去。 见到龙天身法如此玄妙,林易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寒意,龙虎二头猛的发力,朝着龙天的脑袋怒砸而下,沿途所过,空气都被撕裂出清晰的白色轨迹。 “他刚刚说自己是我方的藏在敌方中的奸细,所以随同我们一同回来的。”那大人如实说道,至于信不信则是另一回事儿。 自从看到宋家母子清寒,再加上二牛胆怯怕人,冉微虽然平时帮他们帮的不多,却也能帮他们母子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概是“富余山阴”这印章主人,对徐渭也很是崇拜,居然就印在他的旁边下首,紧挨着呈仰望态度。 “那个,我帮你拿吧!左边还是右边?”看到赵天明两手满满当当,冷秋霜很有觉悟地说道。 对于龙天警告意味浓重的话,骨玉、鹰魔老、地仙童老,乃至地散老人听明白之下,脸色都微微变化起来。 “行了,开吧!”见这孩子冥顽不灵,其他人也就懒得多说了,等开出来自然晓得是谁赢谁输! “好。”王海涛咽了咽吐沫,弯下腰果然这一次顺利很多,把衬衫脱掉,也终于离开了叶妈妈的怀抱了。 这是一个锦盒,有二十厘米长,十厘米高,时间长久,即使是密封在里面,颜色也变得有些灰暗。 篱儿与清月二人,也是停下了打闹,碎步走到主子跟前;主子极少有这般见外,难不成是她们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主的伤心处了? “左右在这一刻了,娘娘耐心等候便是了。”秋风搭了话,都等了这许久,可不能因为冷便放弃了。 在东京风俗街的店二楼房间内,杜归已经洗好了澡,正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刮胡子。 即使太阳当空,都仍然能让彭力感觉如同看到了两道星辰光芒穿透黑夜而来。 六千斩刀芒,配合五品岳阳刀,展露出的威力,超过一般的五品之术。 重音的“后悔”二字一落,脉灵融合状态下的林北尘,金色脉力自体内狂涌而起,脚下一踏,身影暴袭而出,所过之处,瓦砾碎屑狂舞,两道姿态不一的金色身形停留众人的眼中。 “看到了,当时他想进村,我不想外人进来,所以没让他进,后来他就死在黑暗当中了!”张云集理所当然的说道。 丁梦妍微微欠身一礼,神色谦卑,嘴角略带笑容,柳腰轻摆,风华绝代。 接着,就像是看到克星一样,纸人颤抖不止,它是知道杜归究竟是谁的,恐惧让它战栗,让它疯了一样的想要降临回去。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大人会处理好的!”林月申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尊敬左曹的。张云集有些好奇这个左曹究竟对林月申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坚定的支持相信他呢?这样的林月申还是她自己吗? ------------ 第196章,铁火淬金 晨雾还没散尽,五米高的炉体已在晨曦中吞吐白汽。 林川摸了摸炉体外壳用耐火黏土夯实的砖墙。 陈和平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比马家沟糊着草泥的土炉子结实多了。” 这时候神草灯虫忽然井然有条地排起了队形,在空中像一条绿色的丝带飘了出去,我的头刚探出洞口,就感觉下方轰轰地传上来地下河流动的声音,听上去很像回音。 随之,李长林也是趴在卓山,不过手中的半截筷子,却是并没有放下。 原来如此,二爷爷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估计都怀疑,他是不是撞邪了。 而这第八位则需要隆重介绍了,竟然是一位长着翅膀的恶魔,童话里不是说长着翅膀的都是天使吗!哼!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不过仔细一看嘛,倒也有一丝味道,维密天使嘛,这应该是母的吧,要不然就尴尬了。 然而也就在王天霸紧皱眉头,思考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的时候,忽然,他警兆顿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一旁传来。 两人也不由得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不相信天默,而是天家本来就是精于肉体的,而灵级却对灵魂要求太高了,所以天家历史上出现过的灵级天才恐怕也屈指可数吧? 艾米娜激动地攥着那些金币,又对着我们施了兰指礼,低着头急急地退下了。 卫阶微微摇头,并没有多做解释,难道他和刘穆之说,他想做皇帝,纯粹只是出于一种报复谢安的心理吗? 似乎是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的关系,这名老者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苍白,就仿佛是一具行尸一般,极其的慑人。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按照规划,现在应该是完成了地下基地工程的百分之二十,但是,现在实际上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完工进度。 她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躺下了。闭着眼,面上很沉静,绝对看不出刚刚在厨房里那些暧昧和情yu之色。身侧的位置倒是留了一大片,显然是给她留的。夏星辰杵在那,心跳加速。 姜辰也没有想到,他有可能暴露的秘密,被场景显化,又被姜苍云亲口说出来了。 “你……”顾欣悦却是吓了一下吓,下意识的往秦齐怀中靠了一下。 宗政和笑道,你瞧好了,之所以学校高层一直没有出来辟谣,肯定是因为其中隐藏着一些学校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东西,耐心等着吧,苏可迟早会回来的,那时便会真相大白了。 方萍英的这番话虽说在还是猜测,但是人都知道猜的丝毫不差,合情合理。 大哥现在开始享受当明星的感觉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他热衷演出,变成公众明星后会有所收敛。 由此可见,TVB在针对亚视挖角方面,还是采取了一些预防措施的,起码在情报方面做的很好。 抛开刘莽四人在那儿闲扯不谈,苏可位于八极拳总盟,面临着很多需要收拾的烂摊子。 我们只好带着瑶瑶走出了山谷,然后按照大致的方向,绕了这座大山半圈才回到了那个水坝的位置,这时候已经是上午了。 “还是不用了,要是政府那边来了人,只怕影响更不好。”我笑着说道,虽然是十多支枪对着,但我还是慢吞吞的说道。 ------------ 第197章,另一张地图 “八百公斤?” 林川的笑声在小高炉的轰鸣中格外清晰。 他凑到陈和平身边,肩膀撞了撞对方:“和平哥,听到没,这下放心了不?” 炉火映得他半边脸通红,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你小子!” 陈和平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震得自己手心发麻。 “楚佳,你有没有感觉到,叶凌道是真的渣男?”白淼看人都走了,就跟楚佳说出了心里话。 沐浴更衣之后,陆行舟和长公主带上陆晏清,坐上马车启程去侯府。 知道这位是徐家姑奶奶,丫鬟分外恭敬,行了个礼便上前扶着她。 “坑爹的天界,他们真的是闲的没事做了,给咱们捣乱。”叶凌道说道。 刚才在偷听的时候,柳叶悄悄的搜索了一下关于三一学院的事情,发现三一学院,明面上差不多可以算得上界域最强的势力了。 在试听阶段,没有强制性的要求要听完整堂课,而且由于是试听,所以在这三周内,大部分的课程不管上几次,其内容都是差不多的。 “没有,当然没有问题了。”赵日天摇摇头说道,他也知道夏侯琳的意思,只不过,他可不想得罪任何一个客人,同时,他觉得这个药材救不了夏侯三爷,但基本上也不会对夏侯三爷造成什么影响的。 他自然还不明白,找了没找到和没找到,结果是一样,但回报却存在根本上的不同。 姜欣雨也没有懂这个蛊是怎么样子化解的,但是仔细一想想,自己身上比较特殊的东西,她就想到了。 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不会在爱情海旅馆约见,肯定要去别的地方。 大家都有了任务去忙碌,吴光也跟着他们离开了。“吴叔!”我喊着。但是这次我的声音被他们的声音淹没了。 “好像是,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关系,不过他们关系很好是一定的了。”孙蓉笑着看着自己反应这么大的妹妹说道。 r本空军出动,可第一集团军猛烈地炮火会让他们损伤惨重大败而归。烟俊六没有了办法,只得发电报给军部,本国内紧张了,华中日军没一个师团都在埋怨,每一封电报都是求救,这样下入如何了得? 如花笑眯眯的看向风瑾,然视线方一触到那双眸子,脸色倏地一变,再回神已是后背寒凉。 感受到她身上冷冰冰的气息,好像一堵墙隔在他们之间,墨莲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萧风自然是点头,这样最好,他还怕胥阳进宫之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地上跪着的人全部都抬起头来看着顾倾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得让大皇子带了御林军将他们这么多人押送到这皇宫里来。 方才帝老祖的魂魄闪现出来,与凤楚歌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凤华彦的卧室很简单,基本上除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屋子里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男孩如此宣称,并且斯内普敏锐地注意到,不知为何,这孩子的背后有一对双刀……而那双看上去稚嫩的手正放在刀柄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它们抽出来。 而且那些被他吞咽回去的话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话。 而且千娅凌这时的双腿几乎瘫痪,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她只可以依靠双手艰难的爬行,所以每挪动一米,对她来说都算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声音没压的很低,因此harry听到了这段话,而此时此刻他突然感受到一种不妙的预感。 只是,此刻此刻,仿佛一切就是如此顺理成章,如此自然打了出来。 皇甫逸看了她一眼之后说道,“跟我走吧!”他拉起慕容雪手就往外走。 这是一个不够聪明的人,也是一个藏不住事情的人,更是一个最容易露出破绽的人。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夏洛克怎么办,他难道永远要这样吗?”华生像是要抓狂了。 “够了,夏洛克,我们得先歇会。抱歉,方,我们只能到你这里来躲避一下,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华生简直都要支撑不住了,她摊坐在了椅子上,甚至都难以顾忌到仪态和礼貌问题。 见我说的也并不是毫无道理,虽然两个战士对我的逻辑很茫然,但他两还是在一旁商量了起来。 上杉惠子看着挤眉弄眼的桃子立刻跑到了桃子的身边,顺手就在桃子的翘臀上掐了下去。 见状,孤落一阵摇头,“若不是青訶,我怎么也找不到这扇门。”想到当时青訶将旁边的两座灯槽各自扭了三圈,左边顺时针,右边逆时针,随后墙壁“轰”的一下内陷,惹得一阵惊异。 整片空间之中,随着庄坚身形落入万灵族方位,也是逐渐安静下来,那虚空之上,凌楚天的声音,也是再度响彻在天地之间。 果然在前方5米左右附近有将近3个班的人在这打伏击。虽然不是实弹,但是射中了,结束后就得挨罚,还好这一仗下来,无人‘受伤’。 ------------ 第198章,未归 说起毛子的话,那林川就有门路了。 索拉夫啊,再过几天,这哥们儿就该回来了吧? 林川嘿嘿乐了起来,一把揽住赵四海的脖子。 赵四海不明所以,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哎,陈小芹!”林川大叫一声。 “哪儿呢?” 赵四海瞬间绷直腰板,左手下意识摸了摸头发。 空荡荡的前方,只有风卷起草叶在半空打旋。 随着战斗的时间过去,卡隆身上的形象气息不知为何竟然在慢慢的发生出变化?不止与他对战的灭天魔发现了,其余观战之人也全都发现了卡隆身上的异状。 这要是在正常的军队,这种级别的机密,别说直接说给士长听,就算士长无意间听到被发现,也铁定要被秘密处死,然后随便找个借口说是意外不幸身亡,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冰冷而带着杀意的声音在他的身后想起,一把冰冷且泛着绿光的剑刃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 看着眼前这一双双火热的眼睛,灭天魔知道自己拒绝不了,索性便放任他们去玩。 “议什么和?”李元利根本不认同这种方式。这件事情李盖早就传了飞信过来,他已经给了答复:可比同濠镜例。 晚上,妈妈也是这样抱着他,他的脑袋枕在妈妈柔软的胸口,妈妈问他,阿岩,疼不疼? 骤然之间,影子炸裂,云易一跃而起,手起剑落,瞬间刺入阴骘男的后心,万千剑气勃发,由内而外,将阴骘男绞成碎沫。 想了想,布鲁斯还是打算如实告知戴安娜,毕竟,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有所隐瞒,从一开始就改变自己只是大概了解的剧情,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易秋看着传奇塑能者-甘地拉姆消失的区域,他的目光中开始绽放出浓烈的金色光芒。 贺兰瑶看了看突然就变得愉悦的龙绍炎,只觉得她的思维实在是跟不上龙绍炎的思维。 只是四人还来不及高兴,对面阳云汉掌刀接连划动,极致之方不断层叠而出。四人的寒冰烈火神功和乾坤日月神功威力虽是剧增,却依旧突破不了阳云汉地载式大地无形的守势。 没办法,尽管骨子里有地痞的潜质,但跳跳也好,王跃也罢,都不是什么真正的黑涩会。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没有人会觉得不妥,反倒是这种奇特的‘互动’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 这一下,一众完颜族人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如见神人一般,就连完颜石鲁脸上也浮现不可思议之色,项鸣鸴更是在一旁击掌叫好。 这里和前几层不同,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木有花草,不过此时却全部被大雪覆盖,只是隐约能看到大致的轮廓而已。 坐在后座的倩儿,这时不知道是紧张的缘故,还是因为害怕,她紧紧地搂住了刘星皓的腰,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而其他几位比如史中秋,大黑,陈风以及魏贻德则是正儿八经的醉倒了,本来就是爱酒之人哪里想到这些弯弯绕,一个个鼾声如雷,睡的犹如死人一样。 “那怎么行?我已死皮赖脸投奔大人你了,怎么能使用道家法术?”它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甜糕?”周意儿这段时间常与霍清瀣往来,倒是熟了不少,闻言忙先问道。 当萧岳他们到达的时候,一些内门弟子已经进入了那个特殊的地方。 “父皇金口玉言,臣的礼品父皇一定会满意的。”说完,高宠从胸口掏出一叠图纸让孙公公交给崇宗。 “轰!”终于,一声轰鸣打断了铁木云的思绪,抬头一看,赤炎兽已经被金人按到在地,一动不动,很显然它已经尽力了,看的出来,它体内的玄真气已经消耗一空。 “楚风……”赵静看着楚风好像和自己看着他一样看着自己,但是他的眼睛却是迷茫的,心中很是疑惑,而后轻轻喃喃道。 “不能拿到第一,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很相信我吗?”回着龙空的话,铁木云有点嘀咕。这龙空突然问这样的话,不会是反悔了吧?反悔的话自己就亏大发了。 梦MM慌乱的给我丢了个复活技能。让我复活了起来。我呼了一口气,看来牧师是打BOSS的时候必备奶妈,因为他可以让你应对意外之变。 对于罗平能够在封王之战前修炼到大成归元境,他没有太大的怀疑,毕竟他已经见识了罗平的修炼速度,可是,以罗平的散修身份和修为,想要得到封王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行!我在这里等上两天,多了,我真没那么多时间。”铁木云也有自己的想法,在这里等上两天,有吃有喝,比起自己吃肉干可是强多了,这样岂不美哉。 金如楠对整个事件倒是分析的丝丝入扣,钟凌羽也赞同她的分析,只是目前这些都是凭空猜测不具备什么什么可行性,反正苏妍安全了,至于怎么对付那些背后捣鬼的人,他就不关心了。 没有回答,裴东来将纳兰明珠的话当成了空气,而是转头,对着裴武夫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细数整个九州历史,夺皇权的发生,一般都是地方的藩王,人皇末裔,进行起义,他们进攻腐败的皇室,在不断的战争之中,削弱对方气运,获得百姓拥护,招收天下名臣,然后登基。 安家,家里是安琪唯一一个可以放轻松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抒发情感的地方。 可秦明这一击之下,却让他的狼牙‘棒’砸掉了好几颗牙齿,这顿时让他心疼无比。 ------------ 第199章,围杀 入夜的兴安岭,深邃而神秘。 手电筒的光晕刺破丛林深处的黑暗,惊起夜鸮扑棱棱掠过头顶。 悟空在林间穿行着。 它的速度很快,爪子碾碎腐叶下蛰伏的蘑菇伞,身子继续向前。 林川和娜斯塔霞紧紧跟在后面。 猎豹的身影突然停住,原本低伏的尾巴高高扬起。 “你不要信口胡说!天下麒麟都困在凤麟洲内,你哪来的麒麟蛋?”图拉翁喝道。 虽说如今他的周围还是极为安全的,但每次只要想到自己父母亲还是下落不明,他的心中就会变得极为着急,更何况还有像元老会这样强大的组织存在着。 今日自己再摆上酒席,同世子殿下好好的喝上几杯。自己姿态摆的够低,世子殿下就一定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他把行李箱拿出来放到地上,一边接电话,一边看向正在看开冰箱的孟拂。 等到九儿从景厉琛勾魂的微笑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口怕的旗袍姐姐给拉进了更衣室。 灵鹫发现红线突然降落高度,然后转眼间钻进茂密的树林里。等他察觉红线的意图时,红线早己不见踪影,两眼看到的只是一片树林。灵鹫上人不甘心让红线逃掉,他便在树林上空飞来飞去,希望能发现红线的藏身之处。 盛紫安把另外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果然被冰的一哆嗦,她平时身上凉惯了,有时候都感觉不出来。 九儿刚从景厉琛的怀里抬头就被她闪亮的眸子吓得捏紧了他胸口的衣服。 如果替补阵容的实力跟不上,在决赛阶段就很有可能因为主力队员体力不支、受伤下场等因素导致输掉比赛。 天网创始人已经不可追述了,也算是一个散组织,掌管天网的是三个超管,一个总管,不过所有人见到的三位超管都是一串数据。 娴妃脸上还是那样胆怯的表情,双眸不敢直视灵犀,只拿着余光去看。 李月盈在一旁听了心中大骇,手指甲隔着手帕几乎将手心给掐出了血。也多亏这多年的深宫生活,尤其是在念福宫的打磨,她还是能强迫自己冷静的、一字一句的将赵安悯的话记在了心中。 老白了解了情况之后,也觉得事情有点严重,立马就找人给我们准备骆驼和干粮,还找了一些经常出入沙漠的本地人,这些人在沙漠的生存能力,都很强。 林宜佳又想起,那年他们一家人回庐州之时,林世飞曾经消失的那一段日子——正好同杨元心换装出行对的上。 君璃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强压下满心的郁卒,尽量若无其事的向晴雪道:“就这会子罢。”然后强撑着有些发软的双腿下了床,也不让晴雪扶,径自走进了净房去。 孝和太皇太后自是应允,眉开眼笑的看着永安帝亲手为灵犀系上了厚披风,然后牵着灵犀的手出了长乐殿。 这便是夏子轩的改变,感情不再外放,而是变得更加内敛,让人无法一下子便猜透他的真实想法。 公爹对这个幼子也是很偏疼的。有公爹和宫中关照,如今也做到了六品的知州。 正在左良胡思乱想,讨伐自己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和自己说道。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姥爷和谢大师之前说过的那个隐藏在我身边的人,难不成就是我的父亲,那青青,难道是我父亲杀的? 想起龙腾,温佳人内心十分复杂,她想她应该恨这个让她失去记忆的男人。 尹俊枫和铁香雪沉默。本来铁香雪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她明白尹俊枫,明白他的心情,所以也止住了。 于是魄烈咽了咽喉咙,莫名的感到自己的眼眶有种紧绷绷的感觉。 所有人屏息沉默,现在问题来了——要怎么打开加布林号的“旗鱼”系统? 那只触手黒芒遇到尹俊枫的光芒,并没有停住,反而是向凝聚的一团,从光芒中透光而过。不即,触手就透过了尹俊枫的护体光圈,紧紧地握住尹俊枫的颈部,另一头则是被邪风控制着。 她有传承,又从墓里得到了铜引,还有个九品玄王指点,可以说是万事具备。 这时场地的众人全都犹如啄木鸟似的,一下抬头看着这个,一下又转头看看那个。 这一次,弑神门借助拜灵日将武力转向A市,血族更是明目张胆的帮助他们,慕谦和温佳人当晚飞往A市,甚至直接住进了血族族长南宫冥的家里。 铁香雪在空中看着,下面草庙周围却是狼藉不已。叹息一声,铁香雪飘然而落,回到了草秒中。 我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酒杯里的酒是白酒,多少有点赔罪的意思,但同时也让他俩冷静了一下,虽然酒量不行,可这是耗子教我的,某些时候,喝死也得喝。 一个晴空万里的早上,大清国朝廷首席军机大臣奕劻的钦差特使李仰德,带着三个倭国客人来到汉阳军镇找陆徽州商量事情。 “大刘!”一名俊朗硬气、充满阳刚之气的战士,脸色凝重的从帐篷跑出来后一跃跳上车顶。 陆言看到这一条的时候还非常的惊讶,不得不说zb社会,法律的修订真的是精细到了每一个角落。 黑气剧烈的挣扎着,翻腾着,可是它不仅没有挣脱,那根线反而还越缠越紧。 几天后,驿马镇以恩奈商社名义在长安城繁华地带,花50多万白银购买一套占地十几亩,有几千平方米建筑面积的四合院,这个办事处取名:驿马镇恩奈商社长安办事处。 这是谭昙对陆言的第一印象,可是这个学弟落了座以后,就一言不发了。 木头遇上炽热的火焰燃烧出如梦一般的激情,春水静静的流着,夜便在这样的月光下融化了。 不过,雷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的修为只有宗师巅峰的境界,实力太低,他反手挥出一掌,只是勉强击落了两枚毫针,第三枚毫针却穿过掌风,正中他的肩头。 陆言只是闭着双眼,任由施为,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换作是以往任何一个时刻,秋凌央见到这个男人这幅模样就会立即认输,毕竟自己惹不起他。 慕容瑄对夏怡露无心,对夏霜白却是有情的,如今他竟然没有雅霜苑,这事情倒透出几分蹊跷来。 ------------ 第200章,叔,我勇敢不? 听到周秀兰的哭声从崖缝里传来,夹杂着周铁蛋压抑的哀嚎声。 林川心头猛地一紧。 他顾不得脚下的碎石和荆棘,迈开步子就往声音的方向冲去。 他离崖缝不过几步远,手电筒的光束一扫,便看到了两具狼的尸体横陈在崖缝前。 裴无敌听到了开始的命令之后,便是将早就酝酿好的气息爆发出来,一锤子就砸了上去。 温柔的气息在房内漫延,空气也变得温暖,一场家庭暴力,以圆满的方式收场。 “什么!不可能!”叶芊羽大惊失色,她武功这么高,没想到到了江辰这里,居然不堪一击,这怎么可能呢? 建筑是仿古的木质结构,后面在山上开出了一片空地,周围全都是茂密的树林和药田,此刻不少人聚集在空地上,熙熙攘攘的显得颇为热闹。 而同时在雁门之中,这一日的我始终眉头紧锁在一起,一直跳动的右眼让我十分的不安,修道之人哪怕不信天命总归还是会信鬼神之说的,那些流传的古言大多是暗藏了天地道理的。 两天以前,欧远澜在心里反复的回想着这个时间节点。好像就是在林清清车祸后的第二天,薇娅就没了音讯。 后面,一种元婴期胆战心惊,看着楚毅,就连嗜血道人,也是在心颤。 可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京观,就是无法完成,好像就缺一个关键部件,无法构成这完美京观。 本来没指望龙盈盈来的,所以也没联系她,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不管真假,都勾起了江辰无限的遐想来。 “不知道!”刘三还挺硬,但是他心里肯定明白可心为什么来找他。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看着桂达的那副模样,月寒疑惑的问道。 看到飞剑阵旗后,青木用自己的那根奇怪拐杖一指,108面阵旗全部飞到半空,在青木的指挥下形成了一把宝剑。 在计都大陆与罗睺大陆交接处,一座遗迹矗立于此,因其主人遗忘尊者得名:遗忘古城。 他自以为得手,正暗自庆幸,可还没走到殿门口呢,猛地就感到背后一阵风刮过,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刻度就如同现代武器的表尺一样,弩手根据自身和目标之间的距离,选择相应的望山刻度,构成瞄准线并发射,能大幅度提高命中精度。 “滚开!”月寒伸出手掌一挥,强横的劲气顿时将围过来的六合院弟子打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哀嚎不已。 “呵呵,随时欢迎,那我就不在打扰王总了,先告辞了。”说罢,段红白双手作揖,行了个告辞的礼节,便提着二十万现金离开了。 “遵旨!”李承乾身后的侍卫们冲上前,迅速把重伤的房玄龄抬出殿外去了。 这其中有大部分的钱,还是要上交给李承乾的,自从上次被李承乾凶了之后,他可不敢算错。 这是王贲第一次独自率兵出征,王翦心中很是不放心,一次又一次的叮嘱王贲,直到出了宫门还不知道,直到家中下人喊二人上车,王翦方才醒了过来。 而且,眼眶里,也含满了泪水,只要一眨眼,或者一低头,就会迅速的掉落下来。 在秃发部军的冲到离安西军阵三百步,也就是大约四五百米距离时,被安排在安西军阵两翼的六千名先登死士们立即发射大黄具弩,三千支铁弩矢如道道闪电般劈开空气,带着一种开金裂石的气势,射击向敌人。 值得一提的是,17战队也凭借着出色的发挥成功追到了第8位,成功进入首页。 在山谷内呆了这么久的时间,两人也看出来了,韩东林对他这个大弟子是相当的信任,自己不在的时候,基本上谷内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吴情处理。 眼看着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手伸向蓝鳞儿,霍司寒眸泽一沉,顿时怒火三丈,冲过去直接将那黑衣人一脚踹飞,砸向墙壁,然后又重重的跌落在地。 还别说,陈炼的能力,绝对不比那两个厨师差。见来了个高手,两个厨师本来一脸不削,结果立马就变得鸦雀无声。 一推沉重的朱色殿门竟是扑面的潮湿阴霾之气,一细瘦身影正立在阔大的荒寂的庭院里,高擎着一灯烛照过来。 江亦城的脸,由刚才的‘不爽’,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 “但是一天下来没有任何成果你不觉得不甘心吗?”罗杰斯焦急的试图扭转她的想法:“也许我们可以喝杯酒放松一下,聊聊各自的一天过得怎么样,在交谈中说不定就能迸发出新的灵感来着。 他已经开始踏入修炼,怎么可能一点气息都没没有,除非顾容用了什么隐藏气息的功法,可想想就不可能。 驻兵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营地后方山峰顶上的通讯塔。这是确保江城与外界联络的重要节点之一,重要性不言而喻。 主人不愿和她结契,那她自己努力,超越已经跌到化神期的主人,让他成为她的人宠也是一样的。 “我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你有我也有。 云雅本以为,张氏要拿粮食接济云富贵去,她是不在意的,云富贵吃饱了,伤好了,也就能带俩老货走了。 ------------ 第201章,认主 娜斯塔霞的猎刀割开熊皮时发出皮革撕裂的声响。 刀刃精准避开肋骨间隙,手腕一翻便剜出一颗碗大的熊心,暗红色的心肌还在痉挛性抽动。 银白色的龙袍和银白色的凤袍,夏君澈看了就眼睛一亮,阡妩没什么表情,两人将衣服换上,阡妩瞬间囧了,情侣装差了点,母子装也不想,姐弟装? 过了一会儿,既然终于怪了一个弯,就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惊华一看与其说这里是牢房,不如说是贵宾室还差不多。 “我就知道老子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哈哈哈……”韩一刀兴奋的大笑起来。 他一口一口的将面吃完,每一口都仿佛吃的是世上的美味,不止吃完了面,还将汤都一滴不剩的喝掉,当他把碗放下的时候,里面干净得仿佛洗过一般。 站在他旁边的黑衣人见此,都齐齐的跪下,那脸上有着明显的惧意。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独孤惊华就这般简单的解了张晋身上的怨气。本来还用这鬼魂去将她缠住。 封苏苏眸色微闪,若是被人撞见他这番样子和殿下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既然他都能明白的道理殿下岂会不懂? 他一向就不是擅长油嘴滑舌的人,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使出绝招,让她无力招架。 不过不得不承认和佩服这家伙对于修炼上的造诣,简直就一妖孽。 他曾以为自己的生活就是地狱,可是到了那个地方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罗场;惨无人道的格斗,性命如同蝼蚁,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漫天散落的金钱,以及人们的呐喊和欢呼。 三人到家后刚刚天黑,吴梅打了个电话回家说要在二舅家玩两天再回去,周芳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的语气有些不善,因为不挖白笋,就无法完成这里的任务,那么爱丽斯的左手就会被斩断。 如今他的大荒拳已经几近大成境界了,而且肉身强横无比,一拳之下,皇尊都得被打爆。 这些剑气并非扶桑木所发,而是拥有金乌一族的绝世强者在这里修炼,留下剑痕形成的剑气。凌宇叮嘱他们不要靠近过去,独自一人闯入到火域的中心区域,同时以赤月刃开道,劈开通天剑气。 或许龙神变修炼到最后,甚至可以越远古传说龙骑士,可化形为真龙,遨游九天? 卡尔玛和巴德游走能力天差地别,卢锡安打EZ又是绝对优势,加上千珏大半时间在下半区做事,基本不用考虑对方辅助的威胁。 凌宇说着,随手就是两巴掌连续抽出去,啪啪两人,狠狠的抽在两人的脸上。 “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得好好在这个城市里搜刮一下了。”秦川邪恶的笑着说。 他感到惊讶与不解,一般来说他的老师说特别,那肯定就不同寻常。 “韵姐姐!”罗灵就远远的叫了二声,奈何罗韵一动不动,最后罗灵只得无奈的离开了去。再出现,则是在罗巫主的跟前了。 楚风表情平淡的伫立在原地,直到对方即将袭到,他轻描淡写的轻轻挥了挥手。 所耗费的资金肯定比较多,现在是世界工厂时代,陈渤自然不会自己去研发新的解码芯片,所以与其说是研发,不如说是组装,只是在组装的过程当中加入自己公司的设计理念。 几百人一起上访,偏偏在欧阳志远上任的第一天,曲青山在搞什么鬼?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竟然不怕把事情搞大?看样子,曲青山绝对是在给欧阳志远一个下马威。 \t几乎就在他停下的一刹,滚滚的青芒骤然从他体表之中弥漫而出,与此同时,无穷无尽的剑气来回纵横,在空中交织出无数剑网。 但是,德爷说的也是一个事实。他现在自知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拖更多人下水无疑是最后的疯狂。 看到本来还好好的事情,一下子发展成这样,连忙跑了过来,高声对母亲喊道。 夜家废屋,满地苍夷,一片凄凉。偌大的房屋,如今只剩下遍地杂草,以及一块石碑。 “辛苦你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传奇娱乐的办公室内,陈渤亲自为她揉着肩头,尽显男人的体贴。 这些是哪里的车?沙子送到什么地方的?竟然趁黑向沙子里面注水?不会是送到新工业园的备料场的吧。 他们一千人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又回来了,完好无损,连一点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可想而知营寨里面为他们提心吊胆的兄弟们此刻懵逼的心情。 凤翎羽感觉自己废话说的太多了,也意识到伴君如伴虎,在皇上面前卖弄,并不是件好事儿,她也不打算怎么做。 一旦遇见了风浪,或是出了紧急的情况,船只需要修补,甚至还可以凭着手中的海盗通行旗,向过往的海盗船只求救。 幸好外头下着雪,老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相伟荣感觉屋外这会也就零下六、七度。 所以,虽然每次从船上起飞的时候,都是整整一篓子鱼,等到了墩子家的时候,往往也就剩下一半了。 以至于会议室的人完全没有认出来这只是个新人医生,还都以为是孙昊亲自过来操刀。 只是,他还没有靠近安娜,龙战霆就往前买一步,像一座大山一样,稳稳地挡在了安娜的前面。 孙老夫人不悦,是担心这样被人冒冒失失打断了谈话,事关机密,被人听去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当章静指挥火精把傀儡追的到处乱窜的时候,昆仑仙子像丧家之犬一般的逃了回来。 因此,他几乎将全部攻击血符咒,以他能够承受的最大极限与速度。猛烈地狂攻向大怪兽。如果不是手不够用。他都想把神印拿出去加强杀伤力。 而在微信的那头,除了梁盼盼之外,运营中心的同事在安娜跟龙战霆离开之后,直接将莫舒庭围攻了起来。 ------------ 第202章,开膛破肚 “啥?埋了?” 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林川,这么多肉,埋了太可惜了。咱们平日里想吃顿肉都难,这些狼肉能让大伙改善不少生活呢。” 但是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他娘每一次做饭,他都痛不欲生。 而有了刘盈的参与之后,整个历史变得面目全非,那些被牵连进去的人,全都好好的。 瞧着那人进来,她侧头看过去,没急着去请安,也没迎上去,只是远远的对他笑。 刘邦心中喜悦,下令点起篝火,借着火光,各种表演,一起开始。 等到神无痛吃完药后,他眼中的泪水,终于沉了下去,他苦笑一声,惭愧道。 导演刚准备说话,迟渺渺就拉着裴澈到无人处,她承认她慌了,她临阵脱逃,她下不去嘴。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帝关外已尸横遍野,鲜血浇灌着黑色的大地,汇聚成溪流,淌进天渊。 洛云初不疾不徐的说完这些话,柳淑华一脸欣慰地看着洛云初,未发一言。 他从来都敢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不是像其他国都所谓的太子和皇子,只会口头说说,什么也不做。 在她意识到这一点后,更大的负罪感淹过了她那点庆幸,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这也是她当时决然地去开门的原因。 别看赢月痕是天仙境圆满的修为,可是现在中英天界大势力的话事人,有几个不是已经进入了玄仙境界,所以天仙境圆满的修为,已经丧失了这个圈子的话语权,而整个无忧宫唯一的玄仙境的就只有白川琴了。 大军在海域之中不断的奔袭,方敖对着西海所有的景象都像是了如指掌一般,带着大军在深海之中纵横,不断的躲避着大股的西海大军,避开他们大的城池,从一些隐蔽的地方不断的向着西海深处穿插。 苏轩是不准备放过这个伪君子的,竟然敢这么阴自己兄弟,就苏轩的脾气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七夜的。 “是。”领队‘侍’卫拱手应了声,转身就差人将这些滋事的全都给抓了起来。 说完,永和公主一挥宽大的水袖,犹如苍穹之上的云卷云舒,也不待‘花’业封等给她跪别,便自行离去。 心下剧烈的震‘荡’,就有恐怖的怒意从他身上蔓延而出,像黑‘色’的‘欲’择人而噬的兽,想着昨晚‘花’九最后很不正常的反应,他便明白定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唐伯虎彻底蒙住了,李吏的话实在太过跳跃,让他隐隐有些跟不上的感觉。 身上的衣服也是普通和寻常,让人根本不会联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会是风华集团的总裁。 也许肉联厂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新闻里并没有报道该厂遭受火灾的事。 来到了顶层之后,陆羽一出电梯就直奔冷清秋的办公室,没有丝毫的拖拉。 “能讲就讲,如果她不识相的话……”宋晨韵紧咬着牙关,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1号就号,比赛完了,咱们可以在后台吃零食、聊天,顺便等结果,轻松又好玩儿!”张萌萌不以为意的道。 别人不了解汤姆,于忧还是很了解的,能拐卖他的人,大概还没出生。 这目标就已经很明确了,杀手就是冲着真陆垚来的,在分不清对方是不是的时候,就挑防护强的,长得像的,杀完符合这一条件的准没错。 为了瞒过幽冥六道,墨九宸将三魂分割成了两部分,藏在她识海中的三魂,只有他原本灵魂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暗恋,只会让人遭受无尽的痛苦,更何况,那只是年少轻狂时候的悸动。 姜云卿说的平淡至极,可是哪怕张妙俞再天真,也知道当初的事情绝非这一言两语间的简单。 这男人也为难吧,他知道她已经找到路了, 但却在责任和信念之间左右摇摆。 顾锦汐先给景长汀配制了两支疗伤的初级药剂,又选出药材,给墨九宸配制了两支恢复灵魂的药剂,再配制了一下初级药剂以备不时之需后,拿出了炼制灵符的材料。 叶璟珩没有干涉。叮嘱了他们几句之后,便离开了。不过他第一时间去的并不是自己家,而是程家。很清楚他们现在也和他一样着急。 其实要是青衣帮助一刀,白城反而就想通了,这事如果只是一个青衣,他白城也就抗下来了。 随后,一道黑魔闪,便是穿过铁笼,朝北冥长风的身体撞了过来。 “的确,你和我哥哥一点也不像,我也觉得你不像他那个废物,但是……”亚莉克西亚说到这,笑了起来,她的红唇此刻在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姐姐,你现在在哪里呀?我在竹园外面遇到柳亦哥哥他们,你别担心我走丢了,我在这儿等你来接我。”看了看站在眼前的两人,刘旭可不敢回答姐姐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编的情况给说了出来,姐应该会理解他的吧? 星空中,似乎狮子座的星星更亮了。卡兰妮仰望星空,可是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下落。 娇蛮跋扈、蛮横无理、只要自己一不高兴就会欺负别人,听到别人说自己坏话就会毫不犹豫地骂人。 身处大军营帐之中,纵然月出云乃是后世之人见惯了世面,如今却也忍不住有些唏嘘。明月之下,月出云独居中军大帐,手中握着雪凤冰王笛,眼神却微微有些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素伊马上坐直了身体,神情冰冷,脸上像是挂上了一层薄冰,冷笑着道,“对方还真把齐月儿拉下水了!看来,幕后黑手确实是周灵韵了。”这句话是对林子墨说的。 他不太喜欢玩游戏,但现在他却非常的想玩一下游戏,混乱的脑海极力屏蔽对梦若曦还是放不下的念想。 开玩笑,要是真让毛馨放开了手脚的给自己接通告,自己的休假期都要排到三年以后了。 虽然现在屠隆‘挺’生气的,但用不了多久,他也会为会亲自将这些菜鸟给培养出来而感到欣慰。 ------------ 第203章,平安比什么都好 二十几支火把在潮湿的夜风里摇曳。 斧头砍树的声音惊起夜枭。 上官屯的汉子,这趟可算是开了眼。 听到这,一种甜蜜却极其苦涩的滋味顿时涌上心头,楚青珞生生的咽下这种苦涩。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韩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深爱,曾经无比憎恨,如今不爱了也不恨的秦竹筱,他最初的爱人哪,他们居然被旁人算计了,才分开的。 在此前,六公主大力打压四公主余党,次七品秦眉及次八品于艺都统统在列。 “闭嘴!都给我散开!”岑大郎怒声一喝,再把眉毛一横,喝退了那些阻止他的人,他看他们退到角落里,给他和周大少腾出地方,终于满意了。 此时的凌老太太,在晚辈面前,还是那个和蔼又可亲的祖母。对着凌静姝也颇有几分怜惜。 林芷萱在心底里暗叹了一声,有些怀念秋菊了。勤奋努力是一回事,可是秋菊少有的机灵,是旁人学不来的。 好在罗丽菲带着楚一林赶去楚家,说楚青珞只是被例行暂扣询问,不是什么大事,好歹把楚母先安抚住了。 树洞的主人究竟是谁?自己躲藏在这树洞中,会不会遇到树洞的主人忽然出现? 可惜,这会儿屋子里除他以外的岑二娘和立柏,谁都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他,自然也没人看到他那瞬息万变的精彩表情。 而这里的街道路面,比普通的坊市街道宽敞平整了一倍不止。任意一座府邸占地都极广,雕梁画栋无比奢华。 山区里的风景真是太美了,瞧,这里云雾妖娆,涧水潺潺,竹浪阵阵,鸟语花香,鸡鸣狗吠……而且,空气也特别清新。 尽管看不到她人此刻的表情如何,但狼先生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恐怕是一脸的嫌弃样儿,而且还是没好气地打下那几个字的。 在一处宋军阵地前:“嗖嗖嗖…”接近后的蒙军开始放箭,射倒了不少宋军。 好不容易下班了,在食堂吃完饭后,田甜没有像从前一样和好友阿凤手挽着手地去幽静的荔枝林那边散步,而是回了宿舍。 牧惜尘怅然若失地点点头,失明……如果姜雪娟醒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她会听自己的解释吗? 古莱一向赞同向妖族动兵,不过平时都是被方混乾给压制了下来。这一次方混乾亲自提出对翠鸣山动手,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了。 有了好戏看的萧尧也就不那么着急带她走了,反倒是很好心地凑合她们的话题。 那乾坤袋沉甸甸的,明显装了不少好东西。那几个昊阳猎人当即眉开眼笑,通报去了。 进了卧房,秀儿一眼就看到大床上那么香艳的场面,一下子就脸红了,可是师傅也没让出去,只能是低下头偏点脸装着没看见。 仆人引着他来到晨星的寝殿,他走进去之后,见到了满身被冰霜覆盖的晨星,晨星躺在水晶冰棺里面容模糊,而暮月一脸阴沉地坐在水晶冰棺旁边。 陈曦感情是舒服了,可是我冷汗都吓出来了,陈曦这突然来的一下,简直是吓死我了,要不是我的应变能力够呛,估计就暴露了。 ------------ 第204章,亩产万斤目标! 找回孩子和打到棕熊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来自公社的一则通知,让上官屯陷入了激烈的纷争之中。 “书记下通知了,要求咱们试种万斤试验田!” 众人闻言,这才注意到,容湛也是与宁平侯一道回了的,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所以并没有人注意他罢了。 从徐晃口中得知兖州方向,当即让徐晃带领他前往兖州,此时东海郡内大军如何,曹操不知,心中寻思只怕众将士性命危矣,此时只能前往兖州,令夏侯渊,夏侯惇兄弟保护。 君璃心里其实并没有对君珏的金府之行抱太大希望,她之所以一再的让君珏去金府,更多是为了让他与金若蘅之间能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君珏这一趟金府之行还真没白跑。 叶飞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个奸商眼中的肥羊,他还在笑呵呵的跟市集上的亡灵们攀谈,希望可以接取更多的任务,赚取更多的死亡灵石。 曹嫔略施了粉黛的脸立马便得苍白,想还击两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还击之力。 赵思青并不知道叶飞的心思,只以为他是要保持低调,笑了笑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眼见不过眨眼间,素绢便落得被打个半死,再卖到私窠子去的下场,大杨氏与素英都是遍体生寒,如坠冰窟,久久回不过神来。 更重要的是,夏芙蓉最近也不再向云秋琴讨要银票,云秋琴又自认为感受到了“主子”对她的“爱意”。 大杨氏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狠戾,阴沉沉道:“敢与我做对,我便让你们亲自去体验一把‘死’字儿究竟是怎么写的!”也不知是在说问棋,还是在说容湛。 但是毫无预兆的,他像是炸毛了似的,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眼睛也随之睁开。 被鸣人螺旋丸给来了一下狠的,大蛇丸的部下,兜。总算是将腹部伤势稍微治愈一些。 “我等必定谨记于心!绝不透露丝毫军情!”大家都是一脸郑重的抱拳答应。 其中,包括躺着她尸骨的沙发,那沙发跑出去后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她的尸骨,因此特意跑回来,哆哆嗦嗦的还给了她。 A大校门口,正值新生入学之际,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看着一个个朝气蓬勃的新生,负责迎新的学长、学姐们也是感到动力十足,十分热情的提供着帮助。 郑凡开着前方已经又数十具尸体躺在了地上,显然是黑袍男子等趁着郑凡和那离火将军大战时候所逼问的。 一直到临近之前的那座假山,朝凰猛地侧身一躲,看似破釜沉舟般往假山里钻了进去,实则贴着山壁、隐蔽在了阴影里,不出意外的,一个瞬息间夜北漠就赶到了。 剑皇没再说话,他专注地擦拭掉剑上最后一点血液,随后,踏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这个房间。 典韦从背后再取一长戟继续冲向赵云,典韦自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赵云,他所为的就是帮助许褚,为他多消耗些赵云的体力。 朝凰也不管王洛的脸色有多差,冷着脸,将姜辞护在了身后,抛下这句话后就牵着姜辞来到了外屋坐下。 这少年好像和千岁是同一所高中的,他之前去接千岁的时候,这人在校门口和千岁说着话。 王长龙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背手晃晃悠悠的走到韩旭三人面前,随即蹲了下来。 万象宗和星魂宗诸多弟子,看到陶寒和庞德为了宝剑打了起来,以为两人出了什么毛病,赶紧大声呼喊道。 “内丹!”狐仙儿大惊失措,下一刻就要自爆的,上一刻那黑色的内丹里吐出几道浓郁的黑铁链,直接把狐狸捆绑住了,而且直接压制了那要自爆的趋势。 唐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铁盔号这艘熟悉的宇宙舰中四处逛游着,与往日不同的是,此刻的唐云不仅扎着腰包,背上还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背包。 光是他这一路从荒山域来到这万剑域,一路上就杀了不下百人,搜刮的宝物,也有几百件了,全部卖出去,几个亿的灵石也差不多。 几位妖族与灵墟洞天的修士立刻停止争斗,全都向着宏伟的古殿冲去,都想第一个打开殿门,进入里面,得到妖族大帝的传承与神藏。 至强死后,这个团伙彻底支离破碎了,今天还能一起坐在这儿,明天可能就得沒两个,以前走的最近的两拨人…有可能会是掐的最凶的。 因为若是看走眼了,便会在他的身上留下污点,日后想要晋升,难如登天。 半月之后,天启王欧胤亲自率兵以清除卫王余党为名以雷霆之势控制了王畿地区,并迅速赚开了天运城门,进入都城,等其他诸侯王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城墙上的蛮军放弃了大好的形势,纷纷从云梯下城,当然身后免不了守城军的追杀。陈贵从箭垛口向下看,蛮兵们挟裹着那些让守城军心惊胆战的攻城器械潮水一般地退去了。 叶风只看到南宫倩手指间微微闪过一缕淡蓝色的光晕,之后手臂轻轻一挥,那断筷就被她给掷了出去。 闻总是公司合作的重要对象,无论是从权利还是资源方面来说,南疏似乎都没办法能够拒绝掉闻总。 “竟有此事,我听说妖族修炼至某种地步,便可化成人形,还有人类曾与妖族通婚,不知真假。”林羽道。 这个名字已经八年没有说出口了,只有在那些最深沉的梦中才会被泽金喊出口,泽金不知道怎么了就喊了出来,像是控制不住一样的喊了出来,尽管他自己都在嘲笑自己的行为。 ------------ 第205章,移苗并丘 移苗并丘,顾名思义,就是把几亩地上的苗,并在一亩地里。 按照南方的经验,移苗并丘的地点,需要通风好、光照足、灌溉方便。 随着莫帝的一声令下,几个拖着托盘的宫人鱼贯而入,在宽阔的大殿空地内一字排开。 有一人开口,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这贪念一起,又有几人收得住。 “我要去看看,你带我去看看她。”说这话时,叶采萍眼里的泪水再一次无声的滑落下来。 范炎炎看到欧阳雪琪面色潮红,娇羞不已,这时他也感到有些为难和尴尬,因为他当时是出于一种责任,欧阳雪琪肯定以为他喜欢她,现在范炎炎是解释不清了,强行解释的话未免也太伤人了。 梦长生被朝廷册封为白衣侯依旧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说天下皆知,但是在整个江南之地却是传的比较开,加上黑山老妖事件的传播,更是让梦长生声名远扬,身为梦长生故土的陈县自然也是早已知晓。 与此同时,轩辕夜焰只觉得铺天盖地地威压压下,令她一时间竟然无法舞动盘龙枪。 如果说从前苏俄政府担忧倭国会对远东下手的话,现在史达林更害怕强势的东北民盟政府,因为这支新崛起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能多次大败倭军,并且帮助华夏政府在半年内驱赶走了大部分倭军。 “不……不是的。”洪霸天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正当范炎炎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是一个提示铃声传来,他一看,居然又是一条新闻!这次是企鹅视频临时插播的一条新闻,虽然他现在用的是手机流量,但他还是点开来打算看看是什么新闻。 任意推广的鼓励生育政策使一个时代的人类陷入了无度的道德低谷,社会上的自然生育率奇高,反正生了孩子也都归地国所有,人类繁衍无度的本能被扩张到了最大。 看着自己胸口的鲜血像下雨一样哗啦啦的喷涌而出,筑基中期的男子脸上越发的阴沉起来了,他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等沈眉佳和吴君妍都睡下后,林正峰从‘床’上爬了起来,随便穿了点衣服,开‘门’走出了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林正峰没有开灯,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之中,运起了体内的九阳神功。 损失了三十多名高手,其中还包括两名红衣法师,而且还把宗门圣物斩鲸刀给弄丢了,任务办成了这个样子,黑鬼杰克自然不敢回去复命。 “这些还不是我们能够了解的,等到你真的成为了一个至尊神的时候,也许并不难。”萧灵月回道。 在他们这些成熟男人的眼里,什么科技产品大多是搞笑,越复古越能体现身价,手表当然是要机械了,谁会戴特么的智能手表。 “资质乙等中品巅峰……也算是不错了,你可以进内门修行。”那个主持仪式的老者微笑开口。 黑山军一切准备就绪,将等了两天,探马回报,袁军已经来了,罗虎二话不说,上马提槊带了一千精兵,径到了谷口。 ------------ 第206章,冲昏了头脑 更多的消息,陆陆续续从别的生产队传来。 让她跟自己回去伺候雪薇公主是不可能了,但是又不想留在这里听对方炫耀。 帝棱棹何尝不想陪着傅酒酒一起去,可是都城里的事情,还有帝棱绝想要起兵谋反的事情,虽说他不会成功,可终归这件事情要解决。 在冯家之心的心里,白家那就跟炮仗似的,一碰就炸,炸伤的往往都是冯家的人。 叶芷青忽然之间想起了之前魏帝紧握着她的手腕说报应的,那时候她其实并不太明白魏帝想要表达什么,可是现在结合萧烨的话,她忽然之间就明白了。 脑海里浮现出寒岩曾经说过的话,这里是她和她曾经喜欢过人的婚房。 “那你的儿子会和这位夫人和离吗?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和离的话,本公子愿意代写诉状,并且上堂作证。”沧离道。 “既然不是,为何会出现在咱们家的族谱上,难道不是因为他是初代门主?”而且当初她在后山血池当中,见到的明明就是墨天晟,他也说了这无相门是他创立的。 “你这是威胁——”帝棱棹眉头一拧,深幽的瞳孔,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来幻灵国的这些士兵里,有不少人都是冷惟西的旧部下,当年先皇死后,皇帝年幼,对沧澜虎视眈眈的那些国家联合起来夹击沧澜。 在交警的强势下,双方暂时收敛起锋芒,把卡车和几辆轿车都开到了一处停靠区。 “注意安全,宝宝!”黄瑞卿并没有阻止孩子和宠物玩,只是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而远征军一直没有开火的轻重机枪、突击步枪这会也没有闲着,疯狂往外泼洒子弹,但凡有冲出掩体的蝗军立即就会被撕成碎片。 得到分组消息后还没过多长时间,仙儿心绪烦乱,又拿黄克开刀。 板寸知道这招凶险,不敢怠慢,两脚蹬地,下身飘起,躲过万抗一脚。但也正是如此,出拳的有效距离打了折扣,再加上万抗身体后倾,也落了空拳。 想着!郝宇几乎是瞬间出手,将还在海水里嬉戏的四个同伴,都以能量大手抓了过来。 关瑜缇先得到了消息,环洪的官场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只是不热衷掺和进那一团。 对于今晚九点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其他员工而言,王朝晖的这一场戏,只不过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须知曲阳新军和骁骑军,不但有充足的资金支持,而且还有兵家的一众宗师,日夜为他们设计和磨炼最高效的格斗和厮杀技术。 若要送事物进杨府,则让轻功独步的南宫缙出马进府。自己则随时接应,以防不测。 还有山内身上的那颗一品灵珠,价值两百个善功,外加一千块灵石。 虽然依旧用的敬语,不过有了之前萧凯峰的话,他已经对陈枫不抱希望了,甚至都准备联系保安了。 手上掐诀,凝出一条赤色长鞭,鞭身上火光跳跃闪动,升腾不息。 胡鑫倒是没装逼,现在强大的实力没有了,刚才面对那巨蟒,他有一种感觉,巨蟒若是对他发动攻击,他多半没了。 虽然消费天尊有消费地榜的权限,但地榜有三十个名额,显然不是所有名额都是消费天尊能够消费的。 要知道,他可是四属性真神境界,体质强大,防御惊人,竟是被破防了。 顾承鄞怒骂,下一瞬全身灵力暴涨,像一头怒极的猎鹰朝她扑杀过来。 “曲阳侯,这可是王城郢都!从古至今,岂有弃王城而走之行径?”有人如是抗议道。 至于那位被喊老张的工程师,在看到摄像头生产线的终端命令显示屏上的数据后,则是连嗓子都尖锐了八分上去。 “段院长,您来啦。”一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期间,他还给哈雷的发动机强化了5个等级上去,提升了数个档次的马力,让他在宽无人烟的国道上开出了将近300公里的超高时速。 “我听说,最近咱们春城,有不少兽医院都增设了中兽医科,这一点上,林顾问是功不可没呀。”刘老说道。 身上一道磅礴的金光闪出,秋筱公主的一双鬼爪还没有碰到萧飞,就被金光震飞了出去。 而萧飞只是微笑,没有说话。蓝雨蝶对他可谓非常了解,一下就说中了他的心事。 再看拍卖场中,萧炎所在的包厢之内,与以往所见一般,在包厢的正面墙壁上,都会有一个投影,能够将场内所有的情况尽数呈现在萧炎的面前。 “真不知道,南方那些古武者。一个个都几十岁了,为什么都服他当盟主的。”龙一说道。说到底,这些古武前辈如此厌恶萧飞,都是因为他的盟主身份太过招摇了。 张灵看着愤怒的罗大明淡淡笑了笑走到刘玉霞的面前拉起了刘玉霞手臂笑着说道:“你看你把舅妈吓的!”。 也不说要她做什么,只是把她封印了一并带走了,如今好不容易放自己出来,竟又是这种鬼地方。 “法阵?”我心中疑惑难解,我的手机是从数码城买来的,很普通的一个手机,怎么会有什么法阵? 陵落在此,凤息纵然不认为伏羲为她之故在胎果里设下局,但也该知道伏羲必将身死,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 第207章,你出去躲几天吧 “张文书,别急,消消气!” 陈和平一边劝和着,一边偷偷拿胳膊怼了怼林川。 林川想起白天陈和平说的,按照产量提升的标准,公粮征收要从四万斤提高到八万斤。 周蕊和他们也不是太亲近,因为面对一年有可能只回来一次的父母,周蕊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和他们相处。 明灭武圣见雪玄空舍弃自己,竟然击杀了一名人族武圣,大吼着冲向冥朝三大巨头。你不出来,我就逼你出来。 “知道啦!就你博学行了吧,二十岁的外表,两万年的灵魂!”妖娆这样说着,但心中却早已经被雷羽的博学敏锐,而深深的折服。 她语声哽咽,已完全忘记来找南宫丑的事了,突又跺了跺脚,凌空一个翻身,掠出墙外。 说实话,钱多知道路双阳之前因为路家才答应他们,可现在路双阳主动要去,钱多家主就更加地放心了。 也就说来时的时间是天黑之后的八点多,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十二点左右了。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之后,还在不断的对我说着谢谢。我说不用,可就在此时,我看见了老太太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块黑色的印记,而且也像是胎记的东西。 “人类你敢!”金刚猿发出一道暴怒的吼声,明知雷羽的强大竟然还冲了过来。比起双头蛇王来,金刚猿强的太多,光是凭这一点就能让雷羽对其高看一眼。 尽管李国助想不明白这些平时提起厂卫都恨得牙根都痒的人为什么会改变想法,但心里有了这个看法的他就特别的留了意。 至此,陶行之才赶紧上奏折向上报告此事,在奏折中他倒是没有任何的偏向,只是把前后发生的事据实经描述了一番。然后他就派人把奏折送走了。同时他又派了自己的师爷带着一批银子进京,好给他活动一番。 我慢悠悠的转脸看向他,虽然,很讨厌这个称谓,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很明显,这把刀肯定是被有钱的收藏家放在家里头,供其他客人欣赏又或是自我炫耀什么的。 聂云心里瞬间被攫住,发动车子——离开,到家,一场倾盆的大雨,聂云从车里钻出去,“等着,我取伞。”杨菱星趴在车窗上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没入雨中,他的睡衣,挺拔的脊骨,在她视线里定格。 “姑姑。”他无法解释,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去网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似乎知道我在拖延时间,一个劲的往恶毒的地方说,然后只见苏秦捂着心口似要喘不过来气,他赶紧去叫医生把苏秦送到急救室。 本来。我只是以为她只是看不上我的身份,可现在一看,她是恨我。 慕容熙不知道自己把所有事情都想的太单纯了,她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却依旧被花少知道,并且,慕容家的公司,大晚上忽然被人砸了,实在想不出仇家是谁。 这么反复碾压,我开始忍不住,往他挺着靠,他也没半点温柔,顺着我的力道,突然整根强势插的猛烈。 我们一般镇魂都是在魂魄留在身体里,功力高深的能留下五天,但这五天口不能言,到了后面神志都是不清楚的。 ------------ 第208章,抓人 正午的日头毒辣辣地晒着晒谷场,林川带着十几个汉子在风车旁筛麦子。 经过一夜的抢收,所有的麦穗都已经脱粒,林川大概算了算,发霉的不到三成。 这意味着,至少抢收了四千斤的粮食。 “突突突……” 屯口传来柴油机的轰鸣声。 那储物袋儿他打不开来,只好通通将药瓶放入了宽大的袖子中。便连靴子中,也放了不少。 “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这个假李浩很是嚣张的对李浩说道。 她把自己母妃的位份弄丢了,还把凤印给弄丢了,现在哪里还敢不听话? “哼!我倒想看看,有多少隋军要来?反正本汗有四十万大军在手,来多少我杀多少,我就不信了,在平原上,我们突厥狼骑还不是中原南蛮的对手!”始毕可汗颇有信心地自言自语道。 那些人见他气势越胜,己方久战不下反而先自气垒了。可却没有台阶下,也不好先自喊出‘停手’二字来。 “嘶……卢任枉,神通完美度百分之九十一。”宫老倒吸了一口凉气,将结果公布出来。 冥夜是谁?七年之前她或许还不敢肯定他的厉害,七年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冥夜是这个世界永远不灭的传说。 就这样车子启动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意外还是蓄意,毕竟肇事者已经逃跑,没有录像,连车牌号都没有记住,更是无从查证。 “红绫你说咱们出来那么久了要不要跟老师请个假?”李大牛愣愣嗤嗤的冲慕红绫说道,其实也想活跃一下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洛汐已经无心旅游了,想回去休息了,收拾东西,失魂落魄的回宾馆。 王简好不容易保住了马媤媤,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使劲的挣扎,终于,他的身体这才微微的开始上浮。 唐羽却心中一动,体验过羊皮卷上功法带来的好处,他对绝世二字很敏感。 “刚才还答应得那么直接,现在却走得这么干脆。”王珍珍无语的叫道。 就在李奕奇与古千阳两人交谈之时,皇城深处,那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弘无比的太极殿中也是极为热闹。 等两人离开后,王爷冷哼一声,给冷枫2瓶2品兽血精华,他一阵肉疼。 唯一一个办法,就是先离开这里,等灵力恢复过来,再找他算账。 “你是谁?知道你是谁也是一样,照打不误。”说完刀疤脸就要动手。 “一个少年,很得崇祯老儿的器重,属下曾与他有数面之缘,长得相貌堂堂,本想让他入赘,拉拢他入我圣教,不想即便是属下的万贯家财,他都不为所动,属下猜测,他很可能就是崇祯老儿的兔儿爷。”梁四编排道。 顾云起吃完红色泥土后,肚子填饱,饥渴也解除了,满意的吧唧嘴,意犹未尽。 听他这么一说,云荒心想,这是能走的意思了吧?赶紧又扯了下手臂。 侯君集本来是不想见客人的,毕竟发配到城门官这个职位,实在是让他糟心,他也发誓要李世民好看了,李承乾的人来访,是个不错的机会。 郑大宝对张贺荣的预测有些不以为然,他开始列举双方球员的数据,用以证明张贺荣的预测毫无道理可言。 这一下轮到我十分的诧异,我现在的一身装扮根本就不素雅,而且我怎么知道戒指在什么地方。 一个高大的身影跃起,如同大鹰,数十只剑咆哮而出,剑光之中,有冤鬼哭泣,有人号哭,剑光之中白骨锁链而起,整个地下空间空间变得如同鬼窟一般。 裆下,一切谜团解开了,在不要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梦里意银了,这货是个正常的男银,看那饿狼般充满欲望的眼神,骚浪贱三合一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僵尸春心荡漾了。 她话落行了个法师礼,喜笑颜开道:“谢谢老板的赏赐。”遂把法袍穿在身上试了试。 其双目深黑,没有眼白,身躯高大消瘦,上身略微前倾,桀骜如狂兽,体外散逸着古老之极的气息,便是恶魔之祖。 鬼影消失后,秦真却并没有丝毫放松,背后的伤口还在,秦真可不想在同一个地方吃两次亏。 科技越发达,人的能力越突破上限,寿命也就会越长,南宫烟告诉秦舞阳,所谓诸神永恒,是指那些真正的大神,他们的生命相对于普通人的认知来说,这种生命的长度是无限的。 贵宾席上看着被冻成了冰柱的秦真,费阳非常高兴,之前压抑在心中的恶气终于开始散了,同时费阳心中也微微有些惋惜,秦真如果早点遇到蓝衣青年就完美了,那样他金猿佣兵团不就是可以获得一个前二十排位的名额了。 “沒什么,你喜欢么?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钟晴很大方的讨好这个准妹妹,对于好东西,她向來都喜欢分享。 “老北风”确有其人,真名张海天,辽宁海城人,二十出头当了土匪,逐渐成为辽河一带著名的土匪头子。 早在她揍顾鸿生之前,她脑子里就计算过揍完他的后果,以及会引起那些麻烦后的应对之策。 “心里本来就难受,你越抽烟,越乱想,那不是更难受吗?”我安慰道,“这烟不是好东西,伤肝伤肺,跟自己身体过不去,那多傻对不对? “术士。”这是萧让闪过心头的第一个念头,除了术士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修士会修行如此邪恶的法术,竟然会利用死人炼做傀儡使用。 不知为什么,只要看到青墨颜她就会想起马车上的那个‘吻’,令她心情烦躁不安,索‘性’变回了动物,这样一来虽然有些‘欲’盖泥章的意味,但是总算不用再觉得难堪了。 这还是风雷天尊保守的估计,谁知道这只火候的境界到了什么地步,只是他的起点就已经高到这种地步了。 打给家人?但打给老爹老妈,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而已,他们能做的,还是拼命的帮我找一个律师,而且还会是很贵的那种。 张洋对嗅灵这种做法不感到奇怪,这跟修真大陆上大部分妖兽的做法有些类似。他感到奇怪的,是普通司冥兽的做法。 ------------ 第209章,廖书记来了 “砰!”的一声枪响。 原本嘈杂的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胡子民兵队长瞳孔猛地收缩,这个经历过朝鲜战场的老兵,猛地回头。 一把抓住民兵小刘的步枪枪管,拇指卡进扳机护圈。 “松手!”他暴喝一声,喷出的唾沫星子溅在小刘脸上。 一个月销售额破十亿,只能算是凑巧,谁家一年还不吃顿饺子?可如果连续两个月销售额破十亿,那就是实力的表现了。 那国师则是阴冷一笑,这资质最好的,反倒是最想送死的,好我成全你。 可是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许家的真实实力让他有些心惊了,突然间冒出来这么多实力丝毫不亚于许家三位老爷的高手,这许家是隐藏的有多深。 又是一道法诀激射而出,奇异印记蠕动着便钻入了灵尸的额头之内。 只见巨猿狠狠地将几枚法器击飞,便从围攻的空隙中窜出,落荒而逃,直奔云逸飞他们几人所在的方向急速奔来。 所谓的血咒之术,类似于她所熟悉的蛊,但当她提起来的时候,那些声又对“蛊”这个字感觉到有些陌生。 她说完这话之后,微微闭了一下眼,心念一闪,就带着屋子里众人一起进入了语戒空间。 人生有很多经历其实是可笑而又可悲的,但回味的时候,我们总是觉得,幸好这件事发生了。 像自己这样只会吃喝玩乐的人,果然没那个福气成为李老板的徒弟,看来以后只能继续当回自己的二世祖了。 “方傲天,你给我站住!!”叶卓然一边不断的向方傲天丢技能,一边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接下来,段可不免又上演了一出变脸的好戏,看得柳子良和柳夫人一愣一愣的。 “谁让他敢打你的主意!你是我的!”花凌钰近乎固执的宣告所有权。 至于发生暴乱,白起哪怕不能制止,但还是有信心逃跑的。只是如果那样一来,他这个领主的威严可就全无了,所有的计划都得推翻重做。 萝卜磋磋被她戳痛的背脊,然后一边卸着货物到车上,一边无语笑笑,姐姐真可爱,难怪boss那么爱她。 龙羽凌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赤魂,这是兵符!接下来就是让他们鬼哭狼嚎!”将兵符给了赤魂,愤恨地看着城外得意的烈河。 孟缺在一旁听着,唯有苦笑,他也知道罗威的想法,便是不好出言否认。而,恰恰是他的不否认,才导致罗威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 ,太虚山,作为圣地势力,乃是洞天福地,天地灵气浓郁,四季如春,如今随着年末的到来,也开始带上丝丝凉意。 “凝香,你们能够找到么?”段可没有办法,只好对已经回到护卫战航的凝香等人求助。 黛纹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豁然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莱多夫,后退一步,满脸警惕。右手紧握着手中的半截树枝,因为用力过度,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可这翻操作下来,哪怕贾珑身负制作技能,用尽量不耗费体能的动作办法劳动,但此番依旧浪费了不少能量。 杨双林是怕因为杨樟还在大牢里的事情自己回去之后会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他实在是承受不住。 只不过,没人敢问,何况周羽身边经常都会出现一些不同寻常之人,一众下人慢慢的也就见惯不惊了。 ------------ 第210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林川一愣,望向廖长春。 廖长春的目光里,透露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书记,农业的试验,只要是为了扩大收成,让百姓吃饱饭,出发点总是好的。” 林川说道:“可任何试验,不能违背科学规律。尤其是农作物,它从种下到收成,要经历好几个月的时间,其中土壤的营养、水分、肥料、光照、通风……各种条件缺一不可。咱们为了搞万斤试验田,把二十亩地合并到一亩,在我看来,实际收成并没有增加,那还是二十亩地的产量,不是一亩地啊……那...... 找到了!玄羽眼睛一亮,灵气剑缓缓挥出,见射来的箭雨都因灵气剑发出的威力被挡在了玄羽身外。 沈三透过反光镜看到林隐的眼神,感到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心里压力巨大。 “你听不懂吗?叫你把脸伸出来。”王红绫寒声说道,气势咄人。 这外公是林韵的父亲,林老将|军,也是北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比如一个顶级非酋,弄出了十张提前观影券,可以在截图之后,发给爱奇艺的官博。 那两场比赛哆啦咪都有观看,对苏醒的操作叹为观止,所以他选择把这两个英雄禁掉。 大多修士,越是修行久后就越是害怕死亡,惜命是人之常情,特别是散修几人和鬼魅二使都是持反对意见,彭言生在争议开始时就退出了那一桌的争吵,走到玄羽身边坐下。 除了各个珠宝集团的资源渠道交流之外,盛会还有各种顶级珠宝设计作品的展览,可以观望学习到最新的技术。 不过她却是亲自把自己的母亲扶到车里了,她心中还是有几分内疚的,母亲年纪大了还要和她一起担心受怕。 “算了算了,你去吧。跟你肖姐姐说,用电脑没问题,但也别天天熬夜,对皮肤不好。”唐子风挥着手说。 修复材料也含在热泉之中,在泡温泉的过程中缓缓地修复着身体的伤势,然后在差不多的时候一波修复桶,在温泉的醺热中给予清凉,一次性修复,一般这样的效果比较好。 有点能感受到外婆李氏的无奈了,但是,也庆幸自己的孩子不是那样的不可理喻。要不然,自己都要疯了不可。 明川挨了一拳之后,有些蒙圈,后退了几步,暂时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街道两旁种的行道树的下方有一块四方的泥土地,原本泥土的上面铺着鹅卵石,以防灰尘扬起。此时那些鹅卵石已经被丸子刨开,露出了下面冰冷干燥的土壤。 其实一般攻城,半年算是时间长的,徐庶高估曹操三个月已经很看得起他了,事实是,继张郃战死,夏侯渊伤退后,凶狠的马超带骑兵反冲夏侯惇大营,差点把夏侯惇的唯一好用的眼睛也给刺瞎了。 玛法里奥苦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位亲生的弟弟,他用尽了所有的手段都不能让他改变过来,只能看着他乱搞,最终死在了奎尔丹尼斯岛。这在玛法里奥的心中,已经成了一块心病。 石青吓了一跳,虽说这些乘客的死活与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普通人成为这些“虫子”产卵的宿主。 高武心中念到,虽然他也可以为黑衣人补充生命能量,但时间上他已经拖得有些久了。 学校这个季节正常都是八点开始上课,学生一般都是七点半之前到校,叶北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起得就比较早了,七点就已经洗漱完毕来到了楼下。 防人之心不可无,天知道江霖真诚的外表下会不会藏着什么阴谋? 而且许世清的记忆根本不是他说的有点好,完全不必自己差,差不多已经是过目不忘了,怪不得年纪轻轻医术就这么高。 “这个暂时不用,如果需要张主任会去找你,忙你的去吧。”艾若薇一股正经道。 夜色渐深,半山腰,岩石后,正在闭目打坐的骆宫全然不知柳雷的命运已经跟自己绑在了一起。 与在牢房时的高高在上不同,此刻的三皇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那个白发老者身后,那老者则是正襟危坐,一脸的肃然。 但是龙木空间不一样,在整个清河村,许正木都可以做到瞬移,不过需要用龙木空间作为中转站。 左翼第一军战兵一万二、辎重兵八千,另民壮三万。设大将一员统领全军,设一亚将协领。再下面,辖骑兵四团四千,步兵四团八千,辎重营四团八千。 王世充拥越王为帝,这是完全出乎他预料的一件事情,他没想到,这个王世充胆子居然这么大,而洛阳那些官将们居然也跟着乱来。 不论东海龙王的怎么诉说,天帝还是一意孤行。其实,众神对这样的裁决有异意的,但敢怒不敢言。 能够胜任还好,可如果不能胜任呢?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那可不是当官的材料,老实忠厚不说,做事也磨磨蹭蹭的,说好听一些叫心思细腻,可说难听一点那就是拖沓。 片刻间,熊倜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胡九妹虽然反应迅捷,出招诡异,却一时间摸不着熊倜的踪迹,虽不至于被动防守,却也无法攻到熊倜一招半式。 阎罗此时也发现了洛燕山的不对之处,急忙伸手抓向了洛燕山的左臂,洛燕山也没有拒绝,任凭阎罗抓过他的左臂,只是脸上,却是挂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万事俱备,只欠服装,造型。今天的晚餐是便利店里简单的盒饭,西卡和俊秀坐在办公桌边吃着。 算了,管他是不是陷阱,现在这里已经够偏远的了,这附近人非常稀少,都是隔了很远才有一两户人家。这样的情况已经可以了布置了,基本不会再出现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出现了。 ------------ 第211章,围炉夜话 “林川……” 廖长春来到林川面前,低声道:“敢说真话,不容易啊。” “廖书记……”林川抬起头来,心里有百般的感慨,不知从何说起。 “你说得对,农业试验是长期的工作,不能逞一时之快。” 所以这么一来二去,他有将马龙传给他的一些本事给发挥出来,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也就如此成为了这一个支派的首领了。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咱还是不是姐妹,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有事你不上谁上?”李霞不以为然,一点也不担心。 便是当初为了躲避追杀,藏在一堆腐烂的尸体之下几天几夜的事,她也没少做过。 “我他娘的哪儿知道?”光头没好气道,抬手揉了揉光秃秃的脑袋,心里气个半死,已经第二次在奶娘的脚下吃亏了。 差不多吧,但我可没有做另外出格的事情,我摊了摊手表示无辜。 “咕咚,”我听着夏旭阳的话咕咚的咽了口口水,果然是个有经历的人,我虽然没能体验到当时东海的动乱,但光凭夏旭阳的话就足以说明当时的时局。 那时候,有五个昼宿夜行的夜叉,专靠吮饮人类的血液来生活。但是,在慈力王统治的地方,人人行善护生,邪恶鬼祟无法靠近他们,更不敢吮吸这些人的血浆。 古杰看我刚才惊讶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排名完全震慑住了我,现在我这个菜鸟对他来说差太多了,他也不想还跟我打什么嘴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连皇上都不在意慕容诀,可想而知那些朝臣又有哪个会对慕容诀青睐的呢? 我正在这琢磨退敌之策,“哗”一大桶腥臭的液体就泼在我身上,差点没把握恶心吐了。 “得了吧。”君傲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怎么看都能感觉到他打心底里所升起来的那股兴奋之情。 如果父母不同意换掉这红梅,那这红梅就可以一直呆在王家,必竟他作为儿子,要遵从父母意见。 所以现在几个院长都一致的沉默起来,不再啃声,因为之前留影石中的影像已经说明了一切。况且君傲现在过来,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们准备先在一旁先看看事态的发展。 好在君傲在上来之前,就将之前用无上剑气凝华而成。带有远古气息的黑色细剑散掉了。不然的话。肯定会把周围的几个虚空通道都给引过来,那就麻烦了。 尤其是在战争爆发之后,正是皇室的号召,这个帝国才能勉强拧成一股绳,跟斐烈人抗衡,才能坚持到现在。 加西亚被吉米地男爵颠得晕头转向。以前一直羡慕徐铮骑着噜噜高来高去的威风得紧,现在骑了飞行魔兽才知道自己居然惧高。当下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一脸青白的对着霍克挥手。让他不必多礼。 杨以辰的到来,他来入主TVB,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在这片土地上你还想继续淘金,势必就要慢慢接受华夏给出来的规则,不会太紧,却也不会太松。 想着想着,叶枫一时出神了,冥冥之中对“修真之道:在于机缘,在于天命”又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是你?”郭襄不由惊喜,刚刚认识这个怪人时看不出什么,现在一看这何足道竟然是个高手。 ------------ 第212章,你想起什么了? 认识了这么久,廖长春当然知道林川点子多。 他是一个务实的干部,在整个环境浮躁激进的年代,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此时已经是酒过三巡,三个人都喝了不少。 借着酒劲儿,嘴上也越来越没有把门,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天灾军团拥有人数众多,熟悉地球各方面知识的智囊团,并能利用灵魂网络推演各项数据。效果比预言术还管用。 原来他的本尊,一直躲在这神奇的大包裹里!或许他在中央演武场高调露面的那个,其实就是分身,本尊从一开始就躲起来了,而不是进入春秋战场之后再躲起来的。 又是两杯酒下肚,两人脸色都变得更红润了,也多亏这里位置偏,不然恐怕周遭的食客都要一脸嫌弃的怒目而视了。 以吉尔尼斯为例,其实力也算比较强。三十万人口中有大半是战力彪悍的狼人,若要进行灭国之战,不出动十几万大军根本打不动。而发动经济战见效又太慢。 我实在难以形容自己当时心里的感受,只是觉得特别压抑,心里闷痛闷痛的,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我妈,当初我爸没了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所以林刀刀拿到魔杖之后便带着赫敏离开,在将赫敏送出对角巷的时候,林刀刀见到了赫敏的父母,他们就在破釜酒吧外面。 怀特迈恩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些尸体,心头狂跳。她的内中,有一股强烈的意念,想要驱使她冲上去释放那头被禁锢的恶魔。 “陈总,您的额头好热,您没事吧?”肖芳摸着陈寂然的额头说。 因为罗元浩猛然记起来,在上一次,或许是上上次,食人魔事件发生以后,少年和国家力量挑战的时候被打掉过一条手臂!本身却从管道逃跑了。 我自然知道苏妈妈口中的他是谁,是苏爸爸,其实她还是放不下苏爸爸的吧,否则不会在那一刻那样说,只有在乎,才不会让心爱的人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只见这一个个巨大的石块被黄塬土力控制,撞向那些奥斯曼卫士,猝不及防之下,竟将十几人撞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是!”骑兵队长那叫一个干练,他一句废话没有,一阵风似的跑进奴隶牢房,拉出一个壮如铁塔,脑子里都好似长满了肌肉的彪形大汉。 王镇长说:只要我还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个头就不点,这个字就不签。你俩有能耐,就叫上边把我撤职查办。 神目若有所思,中间神目微微开启,一道光束射出,将整个大阵笼罩。 麦浩然没有让他失望,将歌词都背熟了不过前半段和后半段还是有些差别,前半段背地挺熟,后半段偶尔会有卡词的现象。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在稍显寂静的村落中传出老远,引起一阵犬吠之时也惊动了屋子的主人。 到了下午的时候,国民党部队的火力就被压制了下去,为了反击人民党,疯狂的国民党部队派上了飞机、坦克部队,开始发起进攻。 两个又是一阵寒暄,谢老爷看着百里寒夜慢悠悠的喝着茶,觉着他今天的目的应该达到了,便说:“王爷,我家中还有事情,就不多叨扰王爷了。”百里寒夜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点点头应允了。 头上巨剑向血如虹斩下,血如虹身前巨手一动,将劈下的巨剑托在手中。 袁秋华端起,喝粥似几口倒下肚,她擦把嘴:甜滋滋,蛮好喝,谢了!您家。 忽然冒出来的这个狂风哥战绩足够惊艳,还虐杀了好几个路人王和职业选手,要是能拉进青训队试试,或许有机会培养成型。 许盈和江灵是关系非常好的闺蜜,许盈十五岁那年,生母意外过世,许父另娶旧爱。 听到沈靳舟发话,孟初析清醒了半分,着急着上前,扑通半跪在男人蹭亮的皮鞋边,扯着熨帖得不近人情的西装裤管。 残余下来的三支大军军士,早在陆尘与三位统领切磋时,就被镇南军解决掉了。 秦礼等许盈走开后,才来到江灵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她圈在势力范围内,距离又不算太近,留给对方足够的安全距离。 陈洛白讲题逻辑十分清晰,而且侧重点和老师不一样,老师是教他们怎么做题,他是针对性地给她分析她每一题为什么会做错,踩了什么陷阱,或思路哪里出了问题。 “对了!”玄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王言以为他改变了主意,急忙追了上去。 王言深吸口气,平复着内心的震惊与喜悦,“好了,霍雨浩,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回头我再去找你。”说完,他转身急匆匆地就走了。 姚溪心中一笑:这姑娘明明跟詹夫人不亲近,还一口一个“我娘”,分明是信不过她,不想跟她走罢了。 任菲拿着手机,眉头也是微微皱起,因为这两个月的时间,公司联系了太多次周鸣了。 ------------ 第213章,买狗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猎市。 猎市在大集的边上,有一棵老榆树,很容易找到。 快到晌午头了,卖狗的都凑在榆树阴凉底下。 交流团的青年们齐齐看向二人,想要看清究竟是何人胆敢无视众人的身份乱说狂言。 您可以试一试,里面有木瓜,燕窝,还有我们这边萃取的椰奶和打量的vc蔬果成分。 “开始突破吧。”念动之间,一缕缕真元便从体内如泉水般涌动出来,威势恐怖浩瀚不停,滚滚如狂风暴雨一般。 而真正通辽的人,卖粮草、开铁矿,赚得了一世富贵,置园林,买了员外的官名,勾连县丞,把持乡里。 几只体型较大的污染盯上了远处一个残破的躯体,如章鱼、水母一般挥动着触手围了上去。 “好了,虎云龙,你是不说有发现嘛,我看这里只有些断壁残垣,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那名虎族尊者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耳边的话听着顺耳,不过虎云龙可是他不想看到的人。 “师兄师姐,我身上的伤势有些严重,我想先回去疗伤。”说完,得到古烨华的同意之后,荆天问向古元帝王和两位院长行完礼之后,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匆匆离去,只留下会场之中还有些傻眼的观众。 冷默长长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席双,席双的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前。而在冷默的温柔下席双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怎么,害怕了?你若是逃跑,我就杀光你们的武者。”话还没说完,抬手就打向一位正在火拼的冒险者身上,瞬间飞灰烟灭,连物戒都没有留下来。 刹那间,乒铃乓啷,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被砸烂的,比抽飞的,满场混乱。 看到许显纯介绍完后,大家都没有说话,希孟就继续向下进行他的安排了。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她本来想坐在后座上,可季思明刚把后车门打开,许卉就一头钻了进去,看看另外一边堆满的一袋袋刚买的东西,她只好坐到了前排季思明旁边的座位上。 穆西风得知了一切,心中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有创意,就有新意。正在穆西风感慨之时,一股刚猛之气瞬间将整个山峰笼罩,同时一道让人听了想吐的中性声音响起了。 可我怎么会变成第三者?难道是袁蕾和鬼王的儿子之间的?码的,这不是陷害老子吗? 艾夜早就吩咐了下人准备了晚饭,都千劫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食物,但还是陪着艾夜一起吃了一些,二人相谈甚欢。 这双眼睛清澈的像碧兰的大海,瞳仁又黑又亮,眼白是淡淡的兰色,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钟岳猛然想起拍卖会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这双眼睛,和宇豪那双清澈的像一汪泉水的眼睛太相似了。 “哼,想杀我吗?那你们就都来吧!”黑暗中,穆西风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来,下一刻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翡翠居之内。 “没什么,就是让她解释……”我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这淫贼你想要干什么?”妖月见穆大少把她抱进山洞,脑中却是出现了上一次在山洞醒来的画面,心中忐忑不定,生怕穆大少兽性大发,把她就地正法。 “可是,我从来都没把她当作妹妹,以前没有,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高浩天清楚地说。 年轻的少酋长哼了一声,便将手中大刀一挥,带着一众手下,踏上雪板,如风一般顺着斜坡往下滑去,在雪白的山坡上留下了一连串划痕。 李昊在里面一直忙碌着,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可是毕竟钟欣是修士,本身的恢复能力超强,所以李昊只是帮忙清理了生孩子之后的秽物罢了。 这一波绝招,绝对可以在刹那间瞬杀柯丽尔,而不给其任何反应时间。 冲锋途中,钢甲暴龙手掌中心的洞口不断喷射出能量岩石,轰向磐石。 三名金丹长老在温守动用谷内禁制将他们排斥出去之前,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杀了此人。温守一死,他们这些龙族又已经进入谷中,就不会再被排斥出去了。 根据她与七彩大君主处交流的情况,无暇心境便是灵魂跃迁的最重要原因,但也同样无法摸透到底什么是无暇心境,就连自己都莫名所以,说是逍遥唯我,却也完全不是,违心的事情谁又没有做过。 只是他的对手,吴忠宝就没有那么舒服了,虽然有着凌宙天的内力的保护,但是这一招可是相当于普通暗劲的战力了,吴忠宝自然受不了!但也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有点气血上涌而已。 受到唐泽的命令,恶魔虚影的左手收紧,漆黑的雷霆顺着关节涌出,虫母肥硕的身躯轰然炸裂,无数的血肉漫天飞舞,墨绿色的鲜血溅在石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回荡,逐渐清晰起来。 等将精神力再次探入的时候,凌宙天还发现一个神奇的事情,这些个重金属元素竟然拥有一种磁性,这一种磁性可不是对地球的那种磁性。 ------------ 第214章,念头 扩充狩猎队的念头,是林川在万斤试验田失败后才有的。 项羽觉得不是范增所想的一样,觉得刘邦也是没有办法,没有范增想的那么多。 交通事故?撞伤了人?这是柳志宇的第一反应,再看那辆凯迪拉克已经开出很远,如果那辆车跑了,再找肇事者会更麻烦。 站在远处的花无常冷笑着道:“你不用我的九天避罚塔,那我就给你这雷罚增点伤害吧!”话毕,催动九天避罚塔,内部突然涌出一道彩雷。 张显宗知道自己想要说话,父亲肯定是不喜欢的饿,但是过来看今天,可能后面就没有机会跟父亲说这些了。 砌完之后整个墙面光滑平整,肉眼看不出接口,然后再在砖之间灌上煮好的用白灰浆、蛋清、江米汁等混合而成的“浆”,使其浑然一体,固若金汤。 这个地方生灵无数,强者众多,如此大规模的宝物出现,到时候势必会发生一场无比惨烈的争夺。 一杆天戈从战场中冲出,将数头妖兽贯穿,化作一道虹芒,拦住了众人前方。 龙祖大喝,金色道光冲天,直接撞了上去,巨指崩溃,龙祖一爪子撕碎了那道武者身躯。 撞击的一瞬间,这里的所有强者都能感觉到,那猛然从陆风与黑煞之间席卷开来的可怕波动,那股冲击力将冰山之巅的很多半神级别的强者都震得体内气血翻腾,差一点就要一口鲜血喷出来了。 时瑶深吸一口气,光是看着就感觉很疼,她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云澈身上的伤口,再拿来一些药膏涂抹到伤口上。 下定决心,陆玲珑直接按着天龙归元诀所示的方法进入了修炼状态,也不等明天了。 就说这回,就是因为看到艾凡主动跟在谢遥臣后头,他们听到动静的时候,才会先入为主觉得是艾凡在欺负人。 他来找苏承望,无非是真的把苏承望当做师长,希望得到他的肯定与允许罢了。 伊恩主动关掉冰焰,异象慢慢消失,嘴角的笑容却在抑制不住地扩散。 两人嬉闹了起来,没有注意到窗外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越来越阴沉。 屋里光线本来就暗,烛火还晃晃悠悠,无端渲染了一层恐怖森凉的氛围。 谢遥臣早上胃口不太好,只盛了一碗粥,结果还没吃完,吃了半碗就放下了。 “我成为超凡了?!”,米尔塔低头看着自己变化不大的身体,一脸的不可置信。 回去的路上,旁人见了时瑶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锁链,眼神十分怪异。 灰衣少年也没管他们,自顾自在这里等到第三艘浮空艇,发放奖励。 天音宗的五大天音,据说就是来自音族,只不过,这三大天音是残缺的,并不完全。 一身红衣,粗糙的脸上泛着阵阵红晕,松针一样的胡子爬满了那红脸,带有西部特有的特征,腰上挂着一副长鞭,上面带有一个个倒刺。 “那这样吧,我陪你一块儿去吧!”林雪菲还想讨好一下吴良的家人。 人就怕闲着,一旦日子平淡了,就开始瞎想了,要是天天都有几个妖魔鬼怪找胖子索命来,胖子就没机会矫情了。 ------------ 第215章,刘三炮的刀 回到上官屯,丁大山带着五条狗崽子去找李满仓和胖子,几人要商量一下怎么养。 他们现在是狩猎队的主力,狗崽子从小跟着长大,也能把感情培养起来。 所以说像晓婷那样的其实是非常难养的,以前是她自己吸收了强大的生命体,身体里本身就有很多没有消化的能量,吃饭嘛,只是为了满足口欲,而如今则是有两个影子为她征战宇宙,每天都能提供大量的能量消耗。 世人欲念无穷,则天地间争斗就不会停止,本就是重重劫难,如今又适逢乱世,许多战地已是十室九空,我金云门在这天地大劫中,也应劫遭受大难,此…正是涅槃之事。 现在不行了,再也不能藏私,这是真正的生死一刻,不能再保留了。 他像是突然间进入到了一个很奇妙的状态,最后它突然从原地消失,化成一枚鲜红的桃子,挂在不远处的一根枝头。 张天昊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丁暮。毕竟现在张天昊要面对几大武者的围攻,而且现在可是魔族的大本营。情况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陡然,那东方家族的子弟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不过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一道凌厉的白芒出现在他的面前。 水神恨恨看了阿努比斯一眼,不说话。他知道阿努比斯未必能够阻止自己自爆,但是再加上一个巴尔就不好说了。 但义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他若真想辞职为民,只怕皇帝亲自出面也未必能劝得动。 道牧为一剑修,弃剑从牧,屡获佳绩。可想象那些专心修道的牧徒,心中那种复杂感受,待道牧一被抓,最兴奋莫过于这些人。 靠王墓前厅最里面的墙边,地面上有大片的血污,鲜血也溅的满面墙都是,唯一奇怪的是没有见到任何生物的尸体。 大厅内灯火通明,四个角落里摆放着四个大火炉,火苗高涨,把大厅烤的暖烘烘。 不过两人虽然心存疑惑,但是如此的大好机会,他们不敢想太多,生怕楚隆突然回转,他们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眼看公牛已经冲来,秦凌雪急忙止住了脚步,阴沉的面孔里那双血红的双眼扫视片刻,突然一团真气从秦凌雪的手心飞了出去,那真气转眼便落在了公牛的额头。 被困在原地的月鬼沉默不语,看模样像是在忏悔,在思考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神殿中不少事物都有雕刻,上古时候的雕刻多是叙事的,无论编钟还是盘龙柱,都告诉了众人这里是一个上古先民为供奉民族神明而建造的宫殿。 可它并没有感觉,而是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手也一直死死的捏着老臀的脑袋,我瞥了一眼老臀,他的手脚都有些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近万条碧绿色的细长叶子朝着虚空中那三座高度超过高度超过十公里的巨大尖它塔延伸了过去。 最后,真的有噬神者冲出了这个世界。他们的出现,立刻就给外界带来了巨大纷乱。 “沙沙沙~沙奈”沙奈朵一边捡着柴火,一边唱着意义不明的歌曲,歌声在森林里悠悠的回荡着。 这螭龙口一张,一颗龙珠吐了出来,抵住了胖子绝仙剑化作的凤凰,再一个盘旋,利爪挡下了诛仙剑的龙形攻势,接着尾巴一甩,用力把诛仙剑绝剑仙给甩飞了多远,身子猛的一冲,张牙舞爪的冲着胖子缠了过来。 没躲多久,草剑再次从石青怀里探头向外偷偷一张,缩后立马缩了回去;三步之外那张张铁青的脸和一对考究的黑眼珠依旧在;草剑害羞地恩了一声;右手牵了石青衣角,碎步向一边走去。 十几名炼气弟子闻声而动,各动法诀,同时催动太极大盾,这大盾竟然向外一展,再次扩展,接着向上一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围成一个太极球状,竟是将身形庞大的火焰虎围在当中。 “出事了……”杨波不动声色的示意队伍照常训练,一边走了过去。 张一德说到这里,眉头一皱,本已阴沉的脸上更是铁青一片,面部表情变得十分吓人,正在他和二长老都在这里各自想着怎么应对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 “俺老谭说,知闲向来重情义,今日拜祭黄大帅,少不得会撒几滴遥寄眼泪,这元吉偏偏不信,现在如何?”谭应华得意洋洋的说道。 于思怡的眉头一挑,难怪林天要她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去过贝狄然的公寓,原来演的是这么一出,他居然把贝狄然的一条腿给打断了。 叶枫一听,心中大怒。第一次出手无冤无仇就下如此的杀手,身影一闪,赵图还没看清叶枫的动作,就感觉胸口的被打碎。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因为高登的这番作为,纯粹局限与精神层面,所以就算回到了现实中,维尼娅的这份记忆也不会消失。 “哼,多说无益!我来了!”御坂美琴冷哼一声,身上的闪电突然发动,向着安培拓哉涌现而来。 “这位大哥,如果你喜欢吃的话,我这根也可以给你。”白少棠的身侧,白秋枫怯生生的说道。 ------------ 第216章,你得听我的 林川后颈汗毛竖起来。 这刀形制太邪性,分明是照着日本三八式刺刀打的,却又比刺刀宽两指。 刀身布满淬火留下的龟裂纹,像干河床裂开的缝隙里嵌着星星点亮的矿渣。 没有错,郁楚轩还真把他们班级今天下午有球赛的事情忘到了脑后了。还是先睡了一会,离篮球赛开赛的时间还远着呐,这么想着。郁楚轩再一次倒在了床上。 庄剑奋力一跃,地上留下个三米多宽的大坑,身影瞬间就跨过了几十米的距离,跳到欧阳清华头上,双腿蜷起重重的跪在他的后背,双手按住了他的肩头将人锁住。 艾格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艾莉亚和她的家人,但后者们可不知道这一点,在这种境地下,骨气是根本不会冒出来的东西。 通道里涌出来的人影越积越多,枪炮挡不住他们的脚步,炮弹还没有落下就被十几把飞剑组成的剑网给打爆,直升机和战斗机连续轰炸,也只是掀翻了一些盾牌,干掉了几个十几个敌人,对于战况毫无改变。 秋上佳音低着头进去了,这时田野才意识到了他的房间之中时如此的凌乱,如果让秋上佳音看到自己是如此的邋遢自己以后就没脸见她了吧? 陈昊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这次他居然被杨哥他们给算计了,这将是他这一生当中的一个污点,为了抹掉这个污点,他必须竭尽全力证明自己的实力。 当时红极一时的德国老头子,不也是玩当下最火热的游戏而出名了? 那个张狂的修炼者看到叶林几人走了过来,心道,又是这几个不张眼睛的。 想实现这一目标,最直接宽敞的两条路莫过于“完成丰功伟业”和“让世界变得更好”。 我看得出火哥气得够呛,却没没想到他在雪儿说话的时候还能保持平静,雪儿有些可惜的看着那蛇被扔掉的方向,一脸郁闷的说可惜了没有蛇肉吃,之后便自顾自的爬回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周辰犹如坠入了无间地狱中,白骨森森,无数阴魂鬼怪在地狱中受苦,受无间地狱之火的灼烧,他的灵魂也仿佛跟那些阴魂鬼怪一样,架在了无间烈火之上,承受着无间地狱之火的灼烧。 老太太一向是很好脾气的,难得的发了火,显然是被几人的表现给气坏了,虽然一肚子不服气,田梅和姚菁敏都没敢再吱声儿。 门板大剑一剑下去,连着璀璨的弧光斩,这帮甲薄血少身板单薄的家伙,便齐齐血量见底了,都不用第二下的。 卫青带着士兵返回了汉军大营。他受到英雄般的欢迎,这是他该得的,因为他本来就是英雄。 乞儿吉斯已经是瓦剌最重要的几个部分之一了,在回到这里之后阿喇哈青森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此时瓦剌的情景。 卫青扑哧一笑。这主意他刚刚想到,还没细思量是好是坏呢,刘七却已经在做了。此人还真是颇有计谋之人,看来提拔他是没有看走眼。 扎木合暗暗撇嘴。又是顾将军!他算老几?一个被俘的汉人将领,杀了就得了,省得浪费金人的粮食。但他自然不能反驳汗王的命令,答应一声,转身出帐。 ------------ 第217章,炼金 周铁栓和周铁柱最近可是忙的团团转。 除了每周要拿出两天去河谷里淘金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忙活副业的事儿。 林川叔说了,他们是上官屯最早掌握索伦族制皮和肉干技术的,有了这个技术,不仅要反复实践,还要当老师,教屯里的女工处理皮子。 爸爸笑了,说道,我把你送出沙漠,以后就靠你自己了。不用谢我。 王璇看着吴凯抱着儿子地那个高兴样,就伸手抱过天天说道:“儿子!爸爸刚回来。 “我说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钱是他儿子借的,你有本事找他儿子去要,来为难一对老夫妻算什么本事?”方洁看不惯这种恶霸行径,立刻呵斥道。 于是精英刀魔夸赛魔以及卓尔莎莉连同数十头最新招募到的巨翼魔力魔弗洛魔随着主脑和一个分身被一同投影到了海岛之上。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海水渐渐变得黑而深,闪耀着不可捉摸的闪光,看来极其神秘。 蓝子因体力不济又沉沉『欲』睡,看来仅靠青藤之果的维持总不是办法,再找楚阿叔看看。接到电话时楚阿叔有些赌气,他来到孵化基地的宿舍楼,再度替蓝子“望、闻、问、切”之后,没头没脑地嘀咕一句这是在啥胡闹。 但就在这时多罗感到一股便意涌呆难道一块晶石也要大便?多罗不禁有些汗颜。 再加上多罗的圆形身体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那些看押者还不随手就是一鞭,因此多罗对这些恶魔算是恨之入骨了。 要不是知道唐三葬是佛门大兴的实干家,要不是他知道孙刑者潜力不可估量自己也没把握弄死他,估计早就动手了。 “父亲大人,这、这”凌威的脸‘色’顿时迟疑起来,似乎是有什么忌惮一般的隐瞒着。 紫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变相的敲诈吧!摇了摇头,也是走了出去。 他一脸和煦,若不知情的看到,定会以为是个和蔼的长者,然而刘协却敏锐的察觉到,这庙宇中,除了自己,根本没人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声音诡异的穿透这略显吵杂的庙宇之中,仿佛他和他们处于两个维度一般。 “哈哈哈~”苍凉的大笑声中,黑袍人一把摘掉了身上的黑袍,露出有些苍白的面容。 萧羽音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些,仿佛都提到嗓子眼了,萧羽音目光不动不动的盯着叶云,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她有感觉他接下来的话,是她无法承受之重。 沈洋说着也有点犹豫,父母确实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即便周边条件不错,再有羊羊体育中心的支持,肯定是亏不了本,可要说能干的好坏,还是要看能力的。 刘协如今的目光,已经不再局限于天风府,而是放眼整个玄州大地。 纵°:妹妹可以再找,更何况不是亲妹妹。她只有一个,是能陪伴我终生的人。 自从那天碰见陈虹雨之后,叶唯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什么话也不说,单单是她脸上的苍白就已经够让人明白她的痛楚了。 “宿主想多了。”系统无情的扑灭了刘协心中刚刚升起的侥幸心里,显然,系统果然不可能给刘协任何外在的支持。 司马逸将诸多念头都去掉,低头看起来他手上的考卷,扫了一眼题目。 ------------ 第218章,索伦族交易法 “你才是娘们儿和面!” 周铁柱梗着脖子反驳,古铜色的小脸上泛着不服气的红晕。 他突然弯腰撩起一捧水,劈头盖脸朝周铁栓泼去。 傍晚的时候,岳隆天接到甄婉婷的电话,说她已经找好房间了,问岳隆天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一杯,被岳隆天婉拒了,说军区里有事出不去。 随着这尊狼头魔兽的出现,青阳道和百花教的修士立时惶恐畏惧起来,一招就击杀青阳紫衣长老这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我愿意的事情,谁也不能左右。”牧牧笑了,浅浅的,却融化了冰。 “帮我控制住他一秒钟的时间,我有办法对付他!”,赫连诺将天狼刃换到左手,右手则是伸到口袋里,掏出一团东西紧紧握在掌心。 岳隆天虽然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觉得他们说话虽然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句句都透露着自己不容反抗的威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让岳隆天一时难以接受。 不过对方认识自己,也就好说了,本來自己带着学生來这里,是给三个徒弟庆祝的,沒想闹事。 贺知臻从她父亲贺炎武哪里承袭的贺氏谭腿,主要是讲究刚猛,而按照岳隆天说的,真正的贺氏谭腿的要意乃是迅捷为先,刚猛为后。 牧牧很久没有打理的头发已经留长了,被高高竖起,没有以前那种打远处路过都一眼被华贵滟色,现在长发一留反而更添英姿勃发,束缚不住的风流倜傥萦绕淡出。 “恩,该说的我基本上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就该你自己去领悟,再说多了对你也没有好处。”林天说完,又掏出一把中品灵器飞剑。 “为什么我们要亲自做这件事情?”黑子不解,是因为他没有那些痛楚。 楼上房间很多,一层有四间房,送家具的来了我们又加订了两套家具。 “郭正奇,我在你家给你做牛做马的,还给你生了五个孩子,你现在居然要休了我,我不活了,我今天就撞死在你家!”何春燕嚎了起来,话虽然说了要撞死在他家,实际上就在地上滚着不动。 燕赤霞此人善良、敦厚,且心怀大义,除了有点婆婆妈妈之外,可以算是完美的同伴。 “你们准备吃的,我和叶北辰去看看周围的环境。”我说着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食梦妖乃是精神属性特长的妖怪,最擅长的就是制造幻象和操控梦境。血统纯正的食梦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光是无意中散发出来的力量就能够让无数生灵疯狂。 远处的斑狼看我朝它们靠近,倒也没有躲避,虽然没有敌意,但也不愿意和我亲近。 “要相信他们的职业操守,他们可以隐形,特别是在老板和老板娘亲热的时候。”武达挑了挑眉毛,开玩笑似的说。 虽然也没见几个爱吃油条的人得癌症,但万一专家也有靠谱的时候了呢? 郭云菲麻木跪在了那里,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之耳不闻,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她这般狼狈的样子已经被他看到了。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老蜘蛛精充分表现出了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态度放的极低。 ------------ 第219章,生个孩子吧 回到家时,铅灰色的云层已压得极低。 潮湿的风卷着松针的气息钻进领口,吹走了闷热。 周铁栓哥俩已经往老房子走了。 周铁柱本来想跟着林川回家,却被大哥拽着耳朵给揪走了。 周秀兰还在林川的背上。 终于上了岸了,紫凝手脚并用的爬上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海伦娜已经像一个美人鱼一样的冲了湖面,灵巧而美妙的在半空一转,轻轻的落在紫凝的面前。 “都是被你传染的,果然,近墨者黑。”她本来多好的一好孩子呀,被他一影响,就这样了。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使用真机,一向无法无天的新人们反倒有些缩手缩脚。 君无邪脸色一沉,闪了身形,一下挡在洛倾月的面前,同时,一掌对上了花风陌。 我一生气,竟然一拍浴缸,竖身而起。指着她们正要大骂,却被她们两个那夸张的惊吓面容骇到了。 宗阳略一思忖便认同了元贲的想法,伸手握住黑戟,转眼耳边只听到元贲喊了声“走”便如风驰电掣般向前疾飞。 很难想像,一个粗壮的大汉,满身肌肉如森蟒般缠绕在一起,会有这种软到掉渣的表情。 薛龙愕然看着这一切,“钢壳”分明没有被回收,可是为什么天鹰号会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无功而返,实在是令人费解。 说罢,一个呼啸,跟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然后又有三人走了出来。 “不要这样,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妹妹出任何事情!”李永乐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 北战国的人,每一个可都是桀骜不驯之辈,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并不足以让他们折服。 他们哪里知道,能成为西门狂的司机,那都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田主任原本想要发火的,但他忍住了,当官这么多年来,教会他一件事情,凡事要忍,才可走得更远,如今他能做的只能忍。 中部大平原,联军被阻挡在这里已经被困在这里半个月之久了,依旧没有能前进半步。 虽然对于强大的修炼者来说,日行千里甚至是万里,不在话下,但是仅仅依靠自身的能力去飞行,陈锋想要从法平界这个极北之地,御刀飞回最最南边的大修界,这是一件不太靠谱的事情。 稍微查看了一番之后,莫凡便将系统调了出来,选定了VIP系统。 项宇收好高顺的狼牙火神枪,然后继续试探着向阵法的其他方向摸去。 任凭他如何威逼利诱,虎哥一直如哑巴般,闭口不言,对李永乐的问题完全不去理会。 他们看了一眼梁飞,上下打量着他,梁飞穿着得体,而牛大爷的穿着破烂不堪,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东方,一如传说中的富饶,遍地是金银,那些昂贵稀有的绫罗绸缎便是普通人也能穿在身上。 周三郞见人送到了,便也不凑热闹,赶紧回家帮忙干活了。这个时候地里还是很忙的,他也是个劳动力,不能偷懒。 在神之境内,他们可以看到一个个属于他们的神殿,在人们的劳作之下建造。 她从来不会这么对他,她从来都是冷静稳重,装傻也保持距离,就算为他哭,也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宣泄过。 ------------ 第220章,重回鹿湖 时隔几个月,林川再次回到鹿湖。 八月的鹿湖像撒了碎钻的蓝丝绒,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湖畔已铺满了星星点点的希楞柱。 排名现在就是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你有什么办法能赢过叶良辰的? 眼见得隋军骑兵突然杀至,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祖车轮也是大惊失色,急忙调转马头命令麾下的士卒应战隋军骑兵。 五名守卫绕过直升机残骸跑了过来,正好看到林迟的身形消失在写字楼侧面。意识到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动向,林迟也是毫不含糊,跑到井盖旁边弯下腰,竭尽全力搬起那块沉重的金属板,露出下方可供成年人通过的圆形缺口。 我大眼圆睁,紫衣人虽然带着面纱,但我能肯定他就是紫茉莉。不但能从外形看出,也可以从闻到的一股淡淡茉莉香辨出紫衣人的身份。 通往临清的官道上,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中,八万隋军整齐地列队,盔明甲亮,长矛锐利,骁将高宠、岳云、张宪、何元庆、章邯、薛万彻、杨存中、郑怀各执兵刃策马而立,其余将校则由傅友德石达开二位副帅统领驻防邺城。 郭志男四下打量着,第一次来的时候公司里人很多,在白总的带领下更是没有好意思四处张望。 三把加装消音器的枪械,同时对着屋里所有看起来像人的物体开火,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原本还在看着监视器屏幕的三名士兵,甚至来不及说话就被送上了西天。 赞巴见到这样的情景,先是一愣,随即又面露喜色,因为,这些人的出现,就说明他要找的人一定还在,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这次暴乱的推动者。 “主人……”焰啸反而是有些不舍了,鲁冠给他新的智慧,新的力量,如今还有一个新的身份和身体,再生父母都不为过了。 直到此时,洛川才施施然转过身来,重新走到了水镜之前,俯瞰着偌大一个拍卖场,密切关注着青州八大家的叫价,手心已经被热汗给浸透了。 以前的灵气是有着一些杂志的,但是现在体内的灵气已经到达了一个完美的境界了,没有丝毫杂志,这无疑将会使萧峰更加强大。 此老者叫宁一尘,位居丹泱谷众多长老之首,修士已是出窍期大圆满,就连炼丹术也强的吓人,已经是七品初阶炼丹师了。其行事一向严肃,从未给过任何人好脸色。 庄子对于嫂夫人的理解能力,是相信的!可他对张山的那个脑子,就不敢恭维了。这个家伙,有很多时候,脑袋还是转不过弯来的。 而后叶昊然一脸煞白的抬起了头,向那身影看去,却发现那人穿着一身黑袍,脸孔陌生而又稚嫩,不过叶昊然还是从其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玄冥剑阵:玄级武技,依据能力的不同展现的威力也会不同。使用后在身边能够唤出剑阵攻击敌人,最高可以使出一千零一把宝剑组成的剑阵。 祖仙极致,参悟天地规则,引动神劫,渡过重重劫难,凝聚神格,超脱自我,从此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万古难以磨灭,天地难以将之朽灭。 ------------ 第221章,果然有金矿 在鹿湖澄澈的日光下,众人的交谈正热烈。 突然,湖畔传来一阵皮靴踩碎石的脆响。 “达瓦里希索拉夫!”一道洪亮的声音穿透湖畔的喧闹。 一个留着斯大林式小胡子的俄罗斯男人,从桦皮船后大步转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沾满油渍的布包。他身上的羊皮袄历经岁月打磨,上面别着三枚红星徽章,其中一枚边缘磨损严重,金属底都露了出来,在阳光的映照下,残留的红色漆料散发着独特光泽。 “安德烈!”索拉夫迎上去,两人来了个热情熊抱,动作...... 这样子就造成了一个很麻烦的事情,人手不足,无论是哪一方面投入的人手太多了就必然会影响其他方面,可是不投入的话只能缓慢发展。这样的事情萧漠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虚空之上,那两人的胜负,甚至可以说决定着今日的战果如何,无论是神龙界,还是玄冥宫,都输不起。 每一颗星球的外观,颜色,运行轨迹,甚至太空垃圾都模拟得完美无缺。 阮倾语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愣愣的望着看着手指,嘴里喃喃低语道:“眼泪!我哭了!”她也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哭过了,难道这就是爱? 陈霸闻言,用手拍着陈九壮硕的肩膀,开心大笑起来,面露狂喜,当场准许。 回到咸阳城,王重阳有些担忧起来。他消失了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秦茯涵应该担心坏了吧。 更何况近些年,异族深入蜀关腹地的情况非常少见,袭击频繁的基本是蜀关外的兵驿和人族聚居地。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奇妙感觉,他不知该怎么形容,也不知是该拒绝还是该接纳。 依旧是一往无前的铁拳,一拳轰出,杨阳怒火中烧,随之一拳对轰而出,伴随着气浪掀开,杨阳的身子倒飞出去。 下午,王重阳原本要去军营的,结果被诸葛玲珑三个硬是耽搁在候府,哪也没去成。 老熊和老牛都是外国雇佣兵,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他们退休了,再也不想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他走了其她的都发现了,只有淳元不知道,她们慌乱的吃着手里的汉堡,淳元忽然觉得自己的情人梅没有那么的好吃,伸手去拿袋子里的汉堡,当将手伸进去的时候吗,她发现袋子里的东西空空如也。 夏天终于费力的说完了这些话,从一开始的语无伦次,不知所措,到最后流利的说完整件事情,虽然后面恢复原来的样子,但那没关系,她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所以尽管话锋犀利,却让在座旁观的人尽觉俏皮,有几位甚至忍俊不住。 经过李晓辉的开导之后,柯南瞬间豁然开朗的表示,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教导,我决定相信你的看法。那我就和他们去郊游喽。 曾四月对淳元的行为很无语,自己也只是个黑眼圈罢了,但是看到淳元的笑容曾四月就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当他赶到阿里博士家里面的时候,娜塔莎和李晓辉他们突然又神奇的出现了。 实际上,在西条先生解释自己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蓝色牛仔衣。 不过晏迟认为,如果连他都不能说服羿栩痛下决心的话,徐太傅及徐砥的谏言也不可能有什么效果。 从脚迈出病房门后,季向微就装不下去了,她是哭着跑出去的,边走边哭,路过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她也丝毫不在意。 显然,这老家伙并不知道她的实力,倒留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一路上,她从空间钮里扔了些东西出来,老毒物完全没发现。 “剑武!”西门追雪惊喜不已,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剑武重逢。 “喝,喝,喝,你早晚得酒精中毒。”不过,张语凝还是拿着酒杯去给顾乔弄酒去了。 顾浅浅已经不想留在这里太久,更不想让慕容一族的人在继续蹦跶了。这个仇跨越了千年的时空也该要报了。 陈大年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这把短发青年吓得脸色苍白。天星酒楼的掌柜可不是普通人,拥有着极大的权势。要是惹怒了他,后果不敢想象。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十五年的浅浅也好。如今的浅浅也罢。如今都不是他的。他也决心放下了。 西门追雪成立剑盟的举措,只会成为日后大笑嘲笑他的污点罢了。 “那怎么会?看,这不,白纸黑之都写着呢,银货两讫。”中年汉子递给云柔一张单据。 而且这是一条直指道尽之上的修行体系,上限高的吓人。连所有道尽至尊都通过这种修行体系,献祭概念性的道尽之上境界,得到了反馈,得到了好处,可见这种修行体系的上限有多高。 这样想着,他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九颗苍火玉重新在空气中凝聚,重新漂浮在了他的身后。 在制定如何攻克铁头会老巢的问题上,宗风和高鹏经过商议,采取了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让在场所有的兄弟,都自由发言,大家要集思广益,争取商议出一个最可行的办法。 “那就此别过了!”蒲阳这次是用一个真实包装的假信息,换了一颗货真价实的五彩晶石和一条灵脉。这赚大了的买卖,当然不想等当事人根据故事漏洞醒悟过来,马上就走人。 ------------ 第222章,这是贸易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松塔的桦树皮哨子悬在唇边忘了吹响。 “巴图大哥,我可比不过你……” 林川刚要拒绝,突然被人推搡着跌进由皮靴和桦树皮围成的圆圈。 人群响起一片呼哨声,托尔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可是陆通却是敏锐得察觉到,六师姐在得知师父的谶言应验之后,情绪很不正常。甚至她的眼中隐隐噙起了一些泪花。 在圣奥维城内城的某处别墅中,这里是拉瓦奇公爵家族成员的居住地之一。一名长相英俊邪魅的青年穿过走廊,他身穿着守护之剑大学的制服,敲了敲门,进入其中,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 顾辰煜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上不来的,这里不是龙国,就算是顾辰煜,也需要一点点时间。 原本这些王公大臣,还有元老,都是想要拦住秦烈,在皇帝陛下面前表现一番。 “格老子的!”罗亘煌一跺脚,气冲冲的转过身去,不愿再多看万剑锋半眼。谢粲玚也不愿看着别人出恭,索性也背对万剑锋,欣赏今夜的满天星斗。 一天,程希再一次被婉拒,沮丧步出舞团大门后,正巧,被在附近谈生意的顾言明看见。 竞争更大了,尤其是沐星悦,陆年和赵琪三人,她们的排名是在四十名开外的,这下心里更加焦虑。 “呵呵!正常的!在京都,有很多他们周家惹不起的人。他这些奴才姿态,都是跟周家的长辈学的。”陆通说道。 正想着怎么增加热度然后买热搜的事儿,就见副导演一脸激动的冲进了院子。 毕竟,李霜冰姐妹可是放了自己的鸽子,那可是80万软妹币呀,想起来都令人心痛。 三兄弟之墓形成的等边三角形,最中间的内心点的位置,地面裂开了一个大洞,一段朴实无华的石头台阶从黑不见底的地下延伸上来。 闻言,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头部的阿克突然散发出一阵阵极度恶劣的情绪波动。 为了保命,幼崽们有志一同的与德拉科保持了距离,上课也坚决不跟他坐在一块儿。 待方士转身朝着那生意传来的方向卡去。却是正巧看见那座百草堂正从内部冒出黑烟。 这超短裙是他自己穿上的,但是这也是因为他老妈姬如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调教好吧? 两把硕大的遮阳伞直直的插在草地上,遮阳伞下面是两张躺起来很舒服的摇摇椅,摇摇椅中间,是一个放着瓜果梨桃的茶几。 沈阳纠结了,林初一开口就是四九城,显然胃口极大,而他之前的预算明显是不太够的。 然而长久以来陆清寒也早就清楚了这些伎俩,十指展向左右两方,十根金刚丝顷刻伸出以她为中心散向四面八方,不放过每一个死角。 “然后呢?你要怎么收尾?使用遗忘咒?”日记本里德尔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大翅膀的使用方法,无论行走坐卧,都能把翅膀放在最合适的位置。 说完便笑着钻进了厨房,将客厅留给白绝云川和尹莉雅,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餐桌周边就变成了二人世界。 她若是不这么做,自己逃跑,那么苏依山和楚阳未必会出手帮她。 燕雀与燕琳嬛二人却是不约而同的插手了西路大军,而她们的好大姐,燕琳琅这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直接掌控了东路大军。 ------------ 第223章,利润分配 波光粼粼的湖畔,微风拂过,带来远处白桦林沙沙的声响。 林川和索拉夫、托尔多围坐在篝火旁,火苗跳跃,映照着他们的面庞。 林川手中的树枝在地上反复比划着贸易路线和盈利算法,身旁摆放着一叠用桦树皮绘制的图表。 索拉夫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鹿皮钱袋,紧盯着林川,眼神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许久才开口:“林川兄弟,你这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竟能想出如此精妙的生意经。就拿蒙古的牛来说,我之前只是单纯地把牛贩到边境,...... 另外九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身上都有剑伤,鲜血还在不停的流着,凄凄惨惨戚戚。 一声巨响传来,杜凌云应声倒地,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击翻在地,开始大口咳血,明显受伤不轻。 章坤在一旁,也看出了药老身上的异样,可是他却无能无力。无论他们三人心中怎么想,却不能撕破脸皮。 花城山的海拔只有285米,上面林木茂密,杂草丛生,除了有户外运动爱好者光顾外,很少有人前来此地。 “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写剧本真的是太屈才了,如果说林欢是夜空中耀眼的恒星,那你就是路边的尘埃,林欢的优秀根本就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想象的!”洛冰颜忍无可忍之下终于爆发了。 杨静主动上前,直接带着袁娜朝着自己家走去。其实杨静还有其他的心思,她想从袁娜这里知道,自己的二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灵双面色微微一沉,手上一动,一股冰蓝色的寒气便从她的胳膊向着手掌疯狂涌去。 猛地被推开来的江秋叶还不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警察已经冲着刘迁的额头开枪了。 众人点了点头,知道丹嫣晨这不是虚情假意,她本就是一个心怀悲悯之人,炼制出这样的丹药也不足为奇。 见浩星潇启终于愿意低头就范,众人的心中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剑拔弩张的局面顿时缓和了下来。 玉树微微点了点头,面上虽然没做什么表情,可收拾东西时动作的迟缓,却显露出了几分担忧。 因为阴司不同于阳间,那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牛,马,猫,狗以及人,都统称为生灵。 “可以,周六我必会过来。”裴子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周三,还有三天时间,绰绰有余。 “束缚”郑正源伸指一点,一个扑上来的狼就是被束缚,甲兵大喜,长枪一刺,就顿时刺死。 流云应了一声,上前一步替寇寇检查身子,房里其他人都安静的不动,门外韩羽挣扎着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寇寇,眼泪再次的流下来。 短短一瞬间,所有黑色都消失殆尽,墙角只剩下那一枚银色吊坠,而那枚吊坠下头,留着一滩血迹。 “桑祈!”闫琰连名带姓地吼了她一句,然后指着她气得手直抖。 “要不是你马球技术好,我才不找你!你去还是不去?回头我就将喜嬷嬷做的点心全都送到东宫去,一块也不给你!”李宁馨威胁到。 云霁阳噼里啪啦那么一大串,云汐皱着眉头只能听着,而且很不明白,怎么一下子还扯到了岑津跟Byrne身上去了,真是越扯越远了。 所说的魂,是指能离开人体而存在的精神;而魄,是指依附形体而显现的精神。 “米兰……米兰……”他情不自禁地拥住她,一直呢喃着她的名字,却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一直抱着她,越抱越紧,越紧越温暖,越温暖越心酸。 “老子做事自有分寸。这事还轮不到你來指手画脚。再说。这娘们就是用來给男人们操的。老大不想用。难道还不准别人不用了。”说着就想动手将看守拨到身后去。让看守不要打扰他接下來办事。 本就手段异常繁多的杜崇,再拥有一种全新的能力,绝对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缠儿含笑摇头,抱着孩子的手又紧了紧。 “万岁爷当真?”能出去透透气就太好了,如今这状态,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不懂。”茹茉这次真的糊涂了,怎么听着琼月的这腔调不像是唱反调的,反倒像是忠肝义胆来帮忙的?不对、琼月有那好心吗?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霎时间便被杜崇打断,他们三个家伙有六只眼睛,有形的忍术很难打到他们,然而杜崇的斥遁此刻便是偷袭的不二之选。 “为什么?”茹茉不禁大惊,他们也真把人命当儿戏了,就算是身份卑微的狱卒,也是有家人有妻儿的,哪能随便处死呢?再说他们犯了什么罪了? “只有这么简单吗?”茹茉愁眉紧锁地缓缓道,可嘴边却还在笑,她在很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笑容。 不过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记得在清周城时,最初那些山清水秀给他们的感觉也是这般,但是到后来才感觉到清周城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海麟宇佯装恼怒的抢过杨垲手中的茶壶,一连饮下三杯才罢休,杨垲与燕云城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无以计数金色神力屏障的出现,的确在极短时间内,给予了席维尔思星域战场上数以千万计光明神族军团以庇护。 ------------ 第224章,鹿湖渔猎 第二天一大早。 晨雾未散,鹿湖的水面泛着铅灰色的冷光。 林川踩着湿滑的湖岸石,看着索伦族的男人们将桦皮船推入水中。 船身极轻,吃水不过寸许,船底蹭过浅滩的鹅卵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巴图站在船头,手里攥着一把细麻绳编成的渔网,网坠是打磨光滑的鹿角,沉甸甸地坠在网边。 同时也好奇,这第十六页知识任务到底会是什么玩意,如果是逆天的可就爽飞了。 “醉之,你这句‘嫂子’是不是叫得有些早了?”楚穆之说着,含笑望向了萧希微。 沒有人回答我。但那气流再三盘旋后。陡然下坠。直冲入那块水晶里。我低头向下看。水晶上出现了一个鸡蛋粗细的洞。通向阴影的最深处。此时。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用力向后仰身。要从我的怀里挣脱出來。 对于教师出身的三叔公来说,那是活到老。学到老。学海无涯苦作舟。 收获也不少,没有任何人打扰,虽然每一次垂钓到东西的时间比较长。 事情紧急,我不等耶兰把全部的话说完,便不动声色地下了逐客令。在这里,我可能犯了一个大错误,因为或许龙的身世历史,跟发掘土裂汗金字塔的事密切相关,我应该跟他深入交谈,以获取某些最有用的资料。 额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萧希微用力的咬了下舌尖。尖锐的疼痛加上唇齿间的血腥味让她意识又清醒了几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倒下去,她必须得撑住,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必须得撑住。 盗墓界高手如云,所用的盗墓机械从最老的鹤嘴锄一直到最先进的四方向立体钻机,在神秘财宝的驱使下,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看着萧希微眸中的不信任,周淑美心中原本还有的几分不安和怀疑一下消了不好。。 林凡想起前段时间,答应人家的事情,看看现在也暂时没事情干,尤其是这一次知识任务,还得自己主动出去寻找一下,出去逛逛也是不错的选择。 要不是尹秀丽的父亲要求把陈玲秀等人带到他面前,他们几人也根本无法活命,面对一个这么有势力的人物,当时陈天却单身一人去救人去了。 “呼……”确认幽灵没有死在刚刚的空间粉碎之下,秦浩松了一口气,这家伙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结果一丈没打就挂了那得多可惜? 做完这些,杨洛走到地窖最中间的位置,接着手上就多了一枚火焰弹,直接拍向地面。 人家这个问题,可是一点都不过分,借给你的人,却被你转手借给别人去用,问清楚是谁也是很正常的。 塔洛斯惊讶于安妮斯朵拉对召唤术的了解,许多魔法学徒都不一定知道构装体和魔像是基于怎样的背景诞生的,而坐在他身旁侃侃而谈的是一位牧师。 然而,可能还是非常害羞怕生,乐队的鼓手西野七濑,并没有马上就出声。 按他的想法,这种平台做好商家监督、客户维护,继续在本地生活服务领域深挖,尽可能掌握数据,想盈利完全不需要通过这么急功近利的手段。 安吉丽娜的蛛丝被冲击的四散而开,就连在远处大树上准备躲避的安吉丽娜,也自己的蛛丝给扥了回去,而陈天也借此时机向梅丽冲了过来,与此同时这冲击力也减弱大半,这才给陈天创造了可以攻击她的机会。 ------------ 第225章,翻腾的大鱼 巴图划着桨,船身无声地滑向湖水深处。 林川坐在船中,感受着桦皮船轻盈地滑过水面。 四周的寂静像一层薄纱,将整片湖面包裹其中。 只有最后一个‘说’字,顾灵色才加重了语气。显示出了她内心的……不安。 “咦!竟然在我这一击的生死压力下,让你施展了天地崩。然而……在我看来,你还是蝼蚁。”那火凰子发出一声惊疑,火林散开,露出了一位神情冷峻的青年。 那身影在风吹起的幔帐之中显露出来,露出了里面一张十分精致完美的脸来,那双和陵玉珏一样的,闪烁着淡淡碧色光芒的眸子里,充满恬静淡然。 “打!”兰千月一声大吼,如同指令一般,酒楼外的百姓顿时一拥而上,直接将纨绔和那下人湮没。 “叶特助,招待不周,还请你见谅。”顾怀恩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难受极了。 此刻,灵魂涡旋在空中形成。本来,这灵魂涡旋本可覆盖方圆百里,但罗军将其浓缩。天空之中,黑色的灵魂力量滚滚奔腾,孤岛上面,诸般生灵的灵魂力量立刻就要被吸纳进去。罗军迅速施展法诀,将这股灵魂吸力止住。 玲珑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阵迷茫,她呆呆的看着虚无的方向,目光之中含着一分脆弱的色彩。 “恩,很有可能,那石阡,就是魔土中的一种魔物。不过实力太可怕了,没有圣道法则的波动,显然还为成圣,但是力量却已经无限地接近。”紫风莫家的儒服男子,肩头地创口,渐渐地蠕动,血肉开始愈合。 沈凝华正在和百里君熠对峙,听到门口的动静,眉心猛地皱起来,甩开他的手便将房间门打开:“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让掌柜的清走客栈的客人了吗?怎么还会有别人在? 如果寂沧澜不同意,或者不去,那全城百姓的死,众人就会怪罪在他头上,从今以后,他都要顶着冷血无情暴君的名头。 此外更多的还是范琨自己的故友,炫耀吗,自然还是想在自己朋友面前炫耀。 慕筱夏相信,这些耳目,肯定是在暗中观察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后面的那个幕后人。 刚才在一起背后说慕筱夏的坏话的费琳娜的闺蜜,猛地扑过来,想要将费琳娜给搀扶起来,费琳娜索性哭的将头都埋进了自己的。 火并未烧大,不过知县光腚跑出来,不少人看见,县城各种传言。 ——哈哈哈,谁说高冷的萧影帝没有综艺感,简直太有喜感了有没有,红叶村的村民简直太好玩了。 继而拉斐尔后退半步,在非法组队警戒距离之外,谨慎做了个合作的手势。 转过头来,发现是个穿卡其布警服、肩上缀着两道黑色肩章,系黑腰带的下级英国兵。他嘴上叼着烟,低头飞了个媚眼。 他就坐在于甜旁边,说话的声音又不是特别于甜早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这一期有了萧大影帝这个语言通,再加是夜助理这个万能行,一定又是美妙的一场旅途。 她现在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别人的话,都要经过一遍过滤网,才能够进入心里了。 ------------ 第226章,三年前的鱼王 巴图整个人扑在剧烈挣扎的鱼身上。 粗糙的大手死死扣住鱼鳃后的凹陷处,手背上青筋暴起。 “按住它的尾巴!” 他朝林川吼道,声音难掩兴奋。 不过,将土豆丝切成头发丝那般的细,可真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一道道闪电柱子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威压砸落下来,我依旧挥动着双手将这些闪电击碎。 若是遇到了强大对手,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的,却因为之前不断的消耗真元,导致生命线减少了,从而失去了逃命的机会,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我见大人,气色不佳,可是有心事,干虽不才,或能相帮一二。”蒋干的语气十分诚恳。 西湖龙王越听越糊涂,从林天说话的语气来判断,好像要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当然,如果里斯特集团在他的生意上搞破坏,那么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复,每一次失败我都感觉更加熟练了一些,直到第五张黄符的时候,随着我把黑白无常写完,我终于画成功了。 “行,既然你不说,那么活参你一点都别想得到。”林天笑眯眯的说道。 这一处大殿原本是城主府所在。不过早已被几名人仙期的老怪物给占了。 “这这特么也太贵了!”谢舜感叹一句,不过他接着又笑了起来。 反正可以慢慢来,除了这些正课,马术、武术、音乐美术等等课程都要有相应的开展。六年学完这些东西在分科,到时再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继续深入的学习研究两三年。那么就有十五岁了,可以参加社会实践了。 听到道”血宗“这两个字杨天的眉毛不由的跳动了几下,对于“血宗”何止是听说,简直是太熟悉了,因为血宗的几位圣子的死都与杨天有着之间或者间接的关系呢,连一位长老也死于杨天之手。 听到陈逸对他的夸奖,赵昊刚开始海很高兴,可是听到后面,说自己现在的水平连他现在十分之一都没有达到,顿时让自尊心强悍的赵昊泄了气,羞的想找个地缝汪里面钻,可是这里没有地缝。 洪新吃了觉醒丹,得到了土性符力,而且还在专门做这块的部门展示,所以方岩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必须把洪新带回去了解真相。 雪地中的林飞逐渐变成了一个雪人,手里的玫瑰花在雪花的点缀下越发的娇艳。 在永久关押杜坚强的那一瞬间,边远航突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就如同一块堆积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轰然落地了。 想到这里,我端起瓶子,跟刘友鹏轻轻碰一下,然后一仰脖子喝完了瓶中酒,刘友鹏见我干了,于是也跟着对瓶吹了。 不过作为公众人物嘛,总会遇到类似的事情。反正网络上闹得再厉害,也影响不到现实生活。 诡异的是,她的声音,竟然变成了男人的声音,让人感觉有些像傣国人妖,十分奇怪。 “别说那么多,你看完之后赶紧定,我好给人家敲定!”向萌萌说道。 上对家族长辈不胆怯,下对家族后代有利的条件一摆出来,只要这个家族的话语人不傻,就一定会同意。 ------------ 第227章,你能记得前世的事情? 暮色渐沉。 鹿湖畔的九堆篝火如九轮红日坠地,熊熊烈焰将整片天空染成血色。 “我听说过,但是没有亲眼见过!我听黑市里的人说,有些没有办法战斗的阵法师会出卖自己的阵蚕,那些特有殊能力的阵法师会把阵蚕融进补品里,高价卖给战斗属性的阵法师,特别赚钱。”耿凡忙道。 边上的薇薇安看着多恩迅速进入了做菜的状态,也没有去打搅他。 司总,网剧也是作品,您不希望我们飞星传媒出的每一部作品都是精品吗? 百姓的生活标准可以高也可以低,即使是牧民都有可能在其他方面自给自足,唯独盐不行,无法自给自足。 另一边,东城门楼的荀夏也是如此,一边沿着北段城墙进攻北城墙,一边进攻第二道土墙。 一个地方上的顶级企业,就算是再怎么突出,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研发出多项超越行业顶尖的东西出来。 “我明白!我都是经历过两回生死的人了,我懂什么时候最需要冷静,你放心,我都练习过那么多次了!这一次要实战了,我不致于那么没用的!”耿凡说着,换鞋去了。 在她看来,那最大的意义是让那些人在死前能有人照顾、陪伴,不至于立刻被冻死在街上。 纪星原说,店里秋装上新了,那几位又毫不客气地“逛街”去了,天不黑的话,估计回不来。 只见原本建筑整齐坐落的城内,如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仓促搭建的棚屋,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没有遮风挡雪的屋子,在冰雪中瑟瑟发抖。 “洗髓丹”,服用后可使普通人开辟出丹田气海,踏入修武的行列。 “算得这么准,来这里迎接,是有什么大事吧?”谭觉的眉梢抖了抖。 而且还是结婴这么重要的一个修仙历程,要像以前一样做到一日千里的提升修为,达到预期的境界,孙丰照这次心里真是一点谱都没有。 盖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最后那个词连他自己都觉得太欲盖弥彰了些。 两人距离水潭还有数十丈,孙丰照一走进,也和外面温泉水潭一样,就感觉到一股空气中一股温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他们是练武之人,一宿贪欢后,也不免有几分精气虚浮,尤其是当他们爱慕|贪|色的对象是古悠然这样的名|器|尤|物之时,这等情况饶是再装无事,也心底多少清楚。 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那柄“七绝剑”迎劈开了从金雷劫中打下第十八道金雷寸寸碎裂,不但最终抗住了这是第十八道金雷劫,还使这道战栗天地的金雷劫化成无数粉末,在环岛的天际下下起了一场飞灵花大雪。 人们又开始觉得,这是方拓在戏弄方正,让他在这几天里惶惶度日,在心理上折磨他。 “我真是来换令牌的!”方正也不着恼,将自己原来的身份令牌拿出来,啪一声放在檀木打造的柜台上。 下一秒的孙丰照,就感觉自己躺在了一片平地上,他看清了自己的身下,似乎是一个大约直径有十米左右的圆形大黑石台子。这黑石台的周围,都有一圈另一个暗黄色色的地面连接。 ------------ 第228章,你心里装着多少人的生死? 清晨的雾气在林间缓缓流动,如同半透明的纱幔。 哪怕是天之法则,在燕云辰强大的洪荒命格面前,也未必能杀得了他。 叶帆含糊地说:“她就看我打架还行,想找我当保镖吧,也没特殊的关系”。 相比于这些人对边荒的了解,他确实是个无知的幼儿,一窍不通。 只是以前大家碍于他的面子没有说出来,现在有人指名道姓的把这话说了出来,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他那一双眸子,此刻就好像嗜血的吸血鬼,要将人的血液瞬间吸干。 旁边的血发人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同伴被杀,这对他的内心是沉重的打击。 同时,他心中也恨透了九幽魔主,如若不是九幽魔主,他又岂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夏以诺已经不想再劝白濛了,白濛钻了牛角尖,自己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现在,最要紧地是她想法子逃命,她绝对不能如了白濛的意。 他不想放手,可是想到她说“你不配”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不得不松开自己的手指。 当初,燕云辰可是领教过一下级冰霜领域。当冰灵王天降冰霜,塑造一个冰霜大世界的时候,他虽然身处在乱心林中,也承受了极大的威压。 难道,三年前他为她治疗腿伤,趁她服用了麻佛散,处于昏迷状态,趁机侮辱她的事,她、她知道了不成? 抽烟喝酒烫头,玩古董,养马,说相声,唱摇滚,干什么都是图一乐,用帝都人的话说,这就是位爷。 “大人自不必担心,经此大劫,三人必定是心神俱裂!哪还敢在这里停留半分,必然早早逃离此处了!”任由是谁在这鬼门关走上一遭,也不想再走了。 赤青双蛇一死,这蛇骨婆简直就跟断了左右手没什么区别,苏离上去一巴掌就给她拍翻了。 弋千经常训她……,弋千是不是对谁都是这副样子?李灼灼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弋千对蓁蓁就绝对不这样,甚至对那个叫如月的也不这样。他对如月,都比对她有耐心。 毕竟,起尸了,就变成另外一种东西了,从进化论的角度来说,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会为生存而发生变化,行尸害人,指甲状如鹰嘴,自是为了搏杀而准备的。 张尔蓁微微红了脸,因为孙柏坚炙热的目光灼烧着她无处可藏,作为年轻男子的孙柏坚,再也不是上次见时稚嫩的样子,朗目眸星,倜傥俊秀。 东嫂的手劲挺大,不一会二东子身上就红红的,就跟退了毛的猪似的。 她怔怔的看着我,双手抱膝,全身瑟缩在墙根处,皲裂的双唇干燥无比,黑暗中那双清澈的眸子闪闪放光,双唇紧抿,稚嫩的脸颊上写满了不堪回首的心酸过往。 乐荻一把按住朱莉脑袋,轻轻松松把她推向墙壁,冷了脸,沐伊迟迟不松口,明显是不想放人进去。 凝霜在敖琳的提示下,冲出了云字门,在云字门周围的林地里,终于找到了正靠在树旁,昏迷不醒的凝姝和凝婉。止天和敖琳短暂的私语一二后,也出了云字门来到了他的身边。 ------------ 第229章,丰收年,不丰收 玛鲁婆婆缓缓拾起一把干燥的泥土,将泥土放在林川掌心。 她的手像干枯的树皮般粗糙,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暖。 在21世纪,想吃这水果不难,但在物资匮乏的六十年代,我国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没见过这种新鲜的外国热带水果。 “米粒之珠也想与皓月争辉找死!裂天拳--崩天裂地!”常裂天抬手就是一拳轰出,一道足有数丈的巨大的拳影对着战天直砸而去。 这下龙少武只顾着防范下盘,上半身就暴露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中。于是,大灰熊就毫不客气地在龙少武面部打出两三拳,每一拳都颇具威力,龙少武根本抵挡不住,登时就被击倒在地。 燕秋白将礼服折叠好放在包里,伸手拢着头发,露出了白皙的天鹅颈,看得莫韶光更是有些狼血沸腾。 尤其是看见姜熹和燕殊的脸色,更是笑得欢畅,就好像这场战争她已经完全赢得了胜利。 吹吧!什么时候狼王成吹牛王了!老汉不懈的很。随后宾利在经过一个山坳后停了下来。 “流星,是流星,是老幺他们来了!”黄天霸兴奋的指着远方喊道。 此时,金龙太子,长公主和杨五郎也来了,他们也是问明天的行程安排。 引得所有的的观众皆都是惊呼不已,但又是皆都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唇。生怕因为交谈,而错过了眼前的这场激烈的战斗。 不过听到邓彪亲口说自己也非单身,我和舍友们还是大吃一惊,主要是因为他一直瞒着我们,直到今晚被我们撞见才肯说出实情。 8万块摆在李子孝的面前,要说李子孝不心动那是假的,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这钱会是给他的。李子孝现在家里的经济条件已经到了留得青山在也是没柴烧的紧要关头,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房租,水费,电费都要来找自己。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爸爸的事了?可视频……视频又是怎么回事?!魏夜风,和他有关吗? 这是自一九八一年那个春天以来,父子俩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间相见,二十几年的父子之情,形同陌路。 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了,就是一面墙,不过这一面墙后面还有一个半圆形的建筑,而这个建筑保存依然完好,仿佛没有在岁月中受到损坏一样。 “这就是赤练桃心,以特殊方法精制一年后会变坚固,之后就是上佳的魔灵器材料。”神行无忌终于知道了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了。只是,大师,你这么岔开话题真的好么? 不敢想,不愿意想,所有人相互看了一下,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然。 蔚蓝色的天空再一次映进李子孝的眼睛里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李子孝就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你看,我早就关了。”我指着胸前的摄像头已经没有闪烁的红灯说道。 “别说三个条件,就算三十个条件,我们也绝对答应。”林海半跪着说道。 赤脚前脚走,沈树后脚将店交给他妈照看,沈树一路远远地撵了上去,赤脚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脱他的眼睛。 ------------ 第230章,猎神的恩赐 “林川兄弟!” 托尔多的声音穿透晨雾,在营地间回荡。 林川闻声转过头,看见高大的索伦汉子正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 鹿皮靴踏在湿润的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明天的乌勒吉·额尔敦,你参不参加?” “亏得听了闵夫人的了!”忙活了一天,亲眼见到了这些蝗虫一样的吃客的吃相,韩陆青摇着头说道。 所以只有看过原画的自己,才能够感悟出罗马人后裔在刻制这些壁画的时候,内心的感受。 “奶奶也说娘亲是……”周徐氏说的那个词娇娇没有听说过,说道这里便打了结,说不下去了。 这样的端王,他的言语笑容,都宛如三月的暖阳,带着轻柔的春风,给她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肖乘风也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好了,江枫愿yì上场这脸就不至于被打,妥妥的。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胆大的人,仍然有队伍会选择尝试一下,但结果却是被杀得丢盔弃甲,白白赠送分数和药水。 程东本以为盛老会为自己介绍一下对方的身份,可实际情况却是盛老在坐下之后,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看着程东。 “怎么个不折手段?”我心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惊诧,故事的走向基本上和寻素雅本人说的一样,不过她隐瞒了自己表姐跳楼和她也跟灯泡有一腿的事实。 由于珐琅彩瓷器专属于秦朝宫廷,是皇室之物,所以民间极其稀少,弥足珍贵。 两人一个维持着无想流舞,一个维持着百鬼袭,高速移动中所过之处,大气轰鸣。 说着,顾汐华还特意注意了一下顾倾歌的脸色,却发现她脸上依旧是一副浅笑的模样,意思别的异色都没有。 好似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口饮尽自己的杯中酒,抬眸展颜哈哈大笑,只是那笑容里面多了一丝怀念。 六月底的天亮的很早,穹儿被翟氏叫醒的时候,头昏脑涨的搞不清楚状况。 “霍建,你这打野也挺有天赋的。”苏辰半血离开防御塔后,颇为意外的说道,刚才如果不是螳螂果断上了,这个一血他未必能够拿到,说起来也是接触全息虚拟后,他没有了以前自信的缘故。 薄堇也一直笑着,走一会儿就停下来给记者留时间拍照“可能刚才吃的东西太凉了,没大碍的。”他们是评委,总不能缺席红毯,薄堇再任性也不会拿工作开玩笑,只好忍着不舒服来了。 如今赵氏还没有将她的身份公布,要是她自己说的话,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说不定还会招来许氏和顾倾歌的反感。 粒子震荡的波纹光芒之中,第一只深红电钻彻底爆开,但光束也被穿破了足有一米长的一截。 此刻苏毅和沈柔雪已经进入南海之中,他们自然知道天梦公主已经成为了圣人,但是天梦公主成圣以后竟然没来找他们的麻烦,这让他们有些难以理解。 “我能说,每次看到薄堇跟许璐秀恩爱,我都有种颜导和松哥是第三者的感觉吗?”有人的想象力很丰富。 刺骨的寒风吹来,纵然只是游戏,但是那种寒冰,还是如此的真实。 虽说众双城超能力者都不理会他,但狗朝人吠得多了,人也会觉得烦,更何况贾纨绔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 第231章,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我的天!” 娜斯塔霞的惊呼声惊起了林间的山雀,几只灰雀扑棱着翅膀窜向暮色渐染的天空。 她快步跑到那棵白桦树前,树皮上新鲜的箭痕还散发着松木的清香。 纤细的手指抚过深深嵌入树干的箭矢,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箭杆上细密的木纹。 他们是要澄清,并不是要点爆炸性的新闻,坐在一起了,终归还是会被外人抓住,说上几句闲话。 刚进城不久,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整片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幕之中。 但是,放松一下,不是放松警惕,他们依旧需要时刻观察深渊通道情况。 下雪天气,泡冰水,这已经不是冷不冷,而是会不会死人的问题。 我忍不住喊了出来,我们都没躲,他也没攻击我们,如果他的攻击原因是躲闪,老黄就危险了。 可我就是不信这个邪,一心想要在这话几天的工夫里面,一下突破所有的瓶颈。 不管真的假的,这一瞬间,楚奕被林深这一句话说得心窝子发酸,好像心里都能滴出泪来。 也就是说二十五万经验已经足够让他将遁术和只有第三境的大日剑术都提升到超凡入圣的境界了。 洛家老祖曾言他与洛家有缘,一开始莫辰还以为是因他学会了天罗漫步,可在见到羽尊之后,他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史莱克学院警报响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响过的警报,在这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史莱克学院全体上下,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 在他落下的瞬间,偌大的吞噬漩涡,立即出现在了姬考的周遭,与此同时,东海海底堆积的,密密麻麻无数的白骨,竟好似是要复活了一般,全部抖动了起来。 所以,在方锦站出来力挺汪绝平后,其他各大势力的高层交头接耳的议论片刻,最终一个个或无奈、或半推半就的相继赞同。 因为,他很明白,今天在这里,自己是九死一生,兄弟们是九死一生,整个舰队也是九死一生。这个时候,若不去拼命,那么连最后的生机也都没有。? 至于已经死了的杜月红,叽叽歪歪,满口歪理,是为巨门星!北斗七星在华国古代神话中一直属于很重要的一部分。 孙悟空又上前说道:“恕大胆,屡次占先了。”说罢,脱了布直裰,褪了虎皮裙,将身一纵,跳在锅内,翻波斗浪,就似负水一般顽耍起来。 但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带着她一起走。现在局势太混乱了,只有先退回县衙,利用县衙来抵御住白袍人的进攻,才能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金星本以为这趟差事要办砸,崩巴出面,才让他看到了希望,看来东胜神州之上,毕竟不是全无见识之徒。 他话音刚落,身边就站起了几百人,大家原本以为坐在东边看台的都是没有阵营的玩家,谁知道隐藏了第三阵营。 杜月红看着不断晃着脑袋的男生,顿时捂住了嘴,她瞪着眼看向沈默,心中震惊不已。 “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苏阳摸了摸长生的脑袋问道。 毛乐言轻笑道:“与他在一起,我很安全,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她故意这么说,是表明了对景王的信赖,也让景王卸下防线,让他觉得自己有人相信,信任,是最容易给人正能量的一种无声交流。 ------------ 第232章,目标!马鹿群! 黎明时分。 湖面上还飘荡着薄雾,号角声已如滚雷般在群山间回荡。 林川掀开希楞柱的皮帘,晨露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原来这床上躺着的是个虔诚信徒,与天师座下得道高人过从甚密。日前,道长算出此人大限将至,遂行作法上禀天师。天师感念弟子素日勤勉、信徒赤诚,遂与天借寿为其延年。 无奈之下郑启航只得采取最原始最笨的方法,把铁镣拍成照片,发下去,让手底下的警察们拿着照片挨家挨户地寻找铁匠铺去询问有没有制作过这东西。 所以南宫扶辰也就放开手脚决定去好好的大干一场。有道是兵贵神速,莫云疏得到消息的时候南宫扶辰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人迹罕至的祁连山脚下,末日的影响似乎还没有波及到这里,山脚下遇到的村民向两人露出善意的微笑,热情的为迟华指明野牛沟乡的方向。 这些医生也许不是专科院校毕业,也许连行医的资格都没有,可是他们就是有那么一手绝活,把那些送到医院里都没有办法的伤者给治好。 中午要吃饭了,郑无双问:领导中午还吃饺子?我安排人去买!于大勇下意识点点头,说:给姚主任带一份,我中午找你们俩商量点事。 奈何不擅此道,涂鸦半天,那些深深浅浅的印子勉强拼凑起来,落在红泥眼中,也就是一高一矮,两只模样差不离的倭瓜。 与此同时,火药坊对面,钦天监所在的那一层高塔上,最高层一处十分不显眼的房间,发出了一道隐约可闻的脚步声。 热浪排山倒海扑面而来,羽帝再想打出法诀,已来不及了,身形急速后退。 吴玲点了点头,在雨露的搀扶下朝着大厅之中走去,至始至终雨露都没有理会贺艺锋,她心中可是还有着怒火的。 林萧看了一眼娜琪的大王燕,没有想到它会是闪光的,羽毛的颜色和一般的黑色不同,而是黑绿色的羽毛。 这么说就不是等我我会变成一个瘟神?!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会做恶梦? 即使是不用转身去看,铭南也能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叹息了一声,微微的侧头抱歉的看了雨露一眼,似乎是在告诉她,吃饭得晚一会儿了。 九点对于索菲亚来说,根本就不算晚,这个时候逛逛朋友圈也是必须的。 而且资料上还说这个叫做铁旋的老头是一个随时都能开心大笑的人,一辈子都在笑眯眯之中度过的。 因为路上的车子比较多,所以凌宝鹿和连绒只能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以防他们乱跑。 不要以为隐蔽气息很容易。不要忘了,比起隐蔽气息来,老鼠才是真正的专家。 铭南见米查斯说得轻松,其实他明白,米查斯心中还是十分的难受的,毕竟两人之间是亲兄弟,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去介意过这件事情,反而是米查尔自己一直都放不开。 他一眼看出,马宇,张狂,孟胖子三人都是入道境四五层,比之普通人要强上几分。 美国斯坦福大学商学院——MBA以综合管理见长,每年只招收365人,近年来每届只有四个中国人有机会去这所位于加州八千英亩的美国顶尖大学。 ------------ 第233章,索伦族拦网 温可都做了个手势,猎手们立刻默契地散开。 黑衣人都是殷先生带来的,是他的门中弟子。死一个就少一个,看得他极为心痛。 “武器也没有了……”当他摸过背鞘上空无一物的时候,更是苦笑了,那柄雷系长剑也是中品A级器具,花了他不少的金币,居然在次元空间中遗失了,所幸那把匕首还在空间手镯中。 “佛门念经以音荡脏腑,虽然玄妙,但本质是让脏腑运动。”柳宗元道。 岳飞想象中撞击城门的事情没有发生,扈三妹手中黑光闪动,不知怎地,宫门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玉儿“噌”一下就窜了进去。 “时间也不早了,姐姐该回神殿汇报这次会议的情况,你和费町决斗的事我会尽量帮你化解的。”美莎说道,她在会议结束后就要马上回神殿的,因为盖亚的归来也特意推迟了。 只见两个比之前更加强烈的太阳出现了。叶青就像战神一般屹立在比武场中。 同时也让他悲痛的内心得到了一丝慰藉,就像飞燕从未真正离开,仍旧陪伴守护着自己一样。 封不欠也随着众人向外走去,淹没在人潮之中,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 你悄悄的对【花露水】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她在打竞技场,我又没有。 “好。”梁浩当即,没有废话,把内丹塞回了红蛟口中,顺便把另一片补天仙芽,也丢了进去。 还有商业酒会、慈善晚会,数不胜数。在公司成立的短短一年时间里,净收入已经达到了9000多万。 “那就斩下它的头。”林姿宜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话音一落,她再次前蹿,仿佛体操运动员一般优雅地伸手,长剑一挥,怪物的头颅冲天而起。 洛南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双手看起来似乎比平时更洁白,皮肤有种晶莹剔透之感。当那股“气”流经他手掌的时候,他觉得掌心都在发热。 众人皆看出来逍遥王在调戏他们未过门的王妃。却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几日,他一直在‘病’中,所以这朝堂上的大事都是经由佟太妃或者是佟志处理,今日也本是如此,佟太妃与太后分别坐在左右,而堂下那佟志颐指气使,似乎这朝堂做主的人是他。 若是写了,就真的是与他缘尽了吧?可若是不写,他的结局又该是如何呢? 勇士,就有勇士的处事方式;勇士,即使是死,也绝对不会低下他们那高贵的头颅。 想到这里,他左右为难,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岛上的兄弟,这该如何选择? 见到胡斐向着天狼蛮攻击过去,在他身后的一众图腾师,也是向着天狼帝国的图腾师冲了过去了。一道道颜色各异,但是都是充满着力量,充满着毁灭气息的能量,就这样在胡斐的身后升起。 “按照当初说的,自由交给雷杰尔驾驶,正义交给阿斯兰驾驶,神意交给克鲁泽驾驶。”西格尔说道,对此是早就已经说好了的。 因此在关之林的印象当中,她见到的那个长城并没有现在这么漂亮,也没有现在的这么好的风景。 不仅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甚至于根据她的阐述,孙殿能听出其中许多人际关系都被下意识地模糊。 这一次他下了多少血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们辛辛苦苦通宵了四个昼夜,才将和一百零八只IQ激素收集完成。 看着这无数熟悉那,几欲斩破苍穹的刀芒。急速闪开之后,看着那远处,那般极致熟悉却又与自己刚才身前那存在,又是那般不同,是如此真实的身影。艾斯德斯那原本收缩的双瞳,在此时更是紧缩到极致。 可惜,由于天色过于昏暗,而林远还没有来得及点燃火堆,所以众人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动物发出的这种叫声。 现在还是二战时期,医疗忍术并不普及,医疗忍者也很少,甚至木叶没有组建正规的医疗忍队。 黄猿脸上一黑,原来的想法是行不通了。转而,黄猿将光弹集中在几个关键的勾玉上,总算在这些勾玉砸到五老星等人之前引爆掉了。 放眼望去,周围一片漆黑,除了阴森森的树木和草丛外,便看不到其他景物。 “我带路!”宇智波带土的身体扭曲消失不见了,刘枫施展见闻色霸气,配合响雷能力笼罩巨大的范围,瞬息之间找到了带土,追上了他。 魔主气得七窍生烟,怒哼一声后,手中突然闪起了红光,对着道远三人打了下去。 是,也对。仔细想想,冰夜既然知道她没死,那么以亚斯兰国的兵力想把她从中国找回来还不简单么? “那怎么可以呢,我这都已经感觉对不起这份薪水了!”夏咏宁笑了笑说道,把围巾摘下就开始收拾了。 “身体有些不舒服,也没提前预约医生,所以想麻烦学长一下!”夏咏宁说道,王明阳一定不会拒绝的。 杨卓显然也意识到,这时候两人尴尬的状况是不适宜在谈论这件事情的,随即询问道:咱们自从在那个大厅之中被传送走之后,有遇到其他人吗? 我摩拳擦掌地贼笑道:“人是会变的,难道你没听过么?”言毕作势向她身上抓去。 “病人现在情况非常不好,出血量很大,我们会尽全力进行清宫止血手术,不排除有切除###的危险!”护士拍了拍她的肩膀,进了手术室,手术十分紧急。 ------------ 第234章,围猎开始 过了一刻钟,西边的白桦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布谷鸟的啼叫,紧接着是两声短促的回应。 托尔多那组已经各就各位。 温可都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从箭囊中缓缓抽出一支红羽箭。 这支箭的箭杆上刻着细密的螺旋纹,尾羽染成了暗红色,用鱼鳔胶牢牢固定。 介于他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对于他能够说话的这件事情,邢杀尘也就不感觉意外了。而在他说话的期间,所有的沙人都停止了行动,所以邢杀尘不需要担心会遭到谁的攻击。 余兴鸿很久都没声音了,他一直以为余兴鸿被吞进白蛇的肚子里了,他是想等到收了白蛇之后,在剥开白蛇的腹部将余兴鸿就出来,毕竟他有霸体术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 只是叶尘枫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搭在肩头的三日月宗近忽然滑落,落在他的背部之上。 秦浩南他们虽然逃出了一段距离,但是此时还是可以感触到从地下散发出的热力。现在可真是冰火两重天,天上寒冷刺骨,地上炽热烤人。 魔化荒城狼王怒吼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卷起了滚滚的沙石。闪电伴随着飞沙走石,一起向秦浩南这边扑了过来。 恬淡静美的菊是日本皇室标志,凶狠决绝的刀是日本武士道的象征,巧妙的用菊与刀阐述了日本人的矛盾性格。 尤其是他们走的这条道路,宽广而又干净,就是车流量偏少了一些,此刻是夜里九点多,在佛林市不应该出现如此萧条的街道才是。 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回荡,贪狼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嘴里开始汩汩地冒出鲜血。 一路横扫碾压数里,就在高明涛再次灭杀普通野怪,收集怪物掉落的蛮荒币时,队伍里才响起一声声惊呼。 他终于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紫发身影,修为的确是圣域境没错,但他的肉体,却是拥有了大帝境的实力。 如果真的分不开,那他就只能一起打杀了,只是这样一来,难免要沾染一些因果,斩杀妖怪的功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还平白得罪了更多的人。 我还是想他,还是无法忘记他。那深深植根于心的思念,常常让我悲戚。春节了,他会回国吗?和她一起吗?他……还会想我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对面一人忽然发出一声惨叫,他微微探出头去看了眼,发现对面倒下了一人,不过还没有死。 与此同时,桌上的手机传出微信的提示音,可惜邱明根本听不到了。 所以龙族派出了许多族人,到各地去传播龙族的光辉事迹,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香火供奉,首先当然要选择那些喜欢龙族的人了,所以熬金出现在了这里。 “别胡说,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唐雅不是那样的人!”夏冬梅无语,心想她怎么就不开窍呢? “能借我五千块钱周转一下吗?”我犹豫再三,还是张开了口,这是我人生里第一次问别人借钱。 “那就继续追查下去吧,一天查不出来就查一个月,一个月查不出来就查一年,我就不信了,真正的凶手能一点破绽都没有吗?”二师姐东雪晴冷哼一声道。 三天后,邱明又给这个村寨布置了一座迷阵,跟点苍真人曾经给七斤他们村寨布置的差不多。 15分钟后,天赐出现在徐飞鸿的公司前,他直接来到了前台,让接代联系一下。 “好了,等你父亲醒来之后,告诉他,鱼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我和他们打了一场,不分胜负,如果想要保命,就赶紧离开这里!”许青云道。 最初吸引他的,便是陈婉素平静安定的神情,才会着人去查了她的身份。而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是第三次见她,仍一如既往,没有因为自己的求娶而乱了心志。 “这是什么力量?”许青云暗衬,但他体内的真气和灵力已经强悍的恐怖,仅仅只是千分之一秒便恢复过来。 下午四点,楚焱看着王导助理排的时间表,平展的眉头紧紧皱着,面色黑沉。 “如果你们敢动,我就引爆手中的遥控!”那男子手中的剑散发光芒,森然杀气笼罩对方。 “有那么夸张?不至于吧!”晨哲只觉得是好玩的事,哪会想的那么远。 心里再可惜,也不敢现在对崔老头的猎物动手脚,起码也得等他玩腻了再说。 “在他们还没来之前,先看看这重之秘境之中有什么好东西没,我们可是最先发现的,不拿点好东西补偿一下自己怎么可以。”杨戬微微一笑,对着孙悟空说到。 进入吴府后,先后从里面抬出来两具死尸,送往州府义庄做进一步查验。 “张生,我们现在直接回雾都基地吧,回去和聂广鹏说明崔猛的事情,然后就安心疗伤吧。”这时候鸩觅闲在一旁给张生提了这么一个建议。 盛若思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绅士无比的表哥,倒是脸上露出来了一抹笑容,直接下车,然后挽着自家表哥的手朝会所里面走去。 ------------ 第235章,证明实力的最好机会 “抓活的!” 看到林川拔出猎刀,温可都紧张地大喊一声。 猎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光,林川手腕一转,刀柄精准地砸在公鹿的鼻梁上。 那是托尔多教过他的,鹿类最敏感的神经丛所在。 炁,不在仙道与天道之中。炁修者乃是逆天而生,炁修心中以万物、以已为念。那炁修所尊的无非是自己与万物生灵,生来置天道于不顾。 太子苦笑,他出生即丧母,若有可能,他情愿不要太子之位,也要母亲活着,而老三居然为了这个坐视生母病死,他这心性也够狠的。 两人的祈求完全没用,两人已经被林如来拿来杀鸡儆猴了,没有他们这两只鸡,其余的须弥诸佛还真不一定服气他。 一滴鲜血滴落在地,宛如一朵落在地上的梅花,张无忌终于自悲痛中醒来,可哪还有时间容他去避。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圆房之礼,与拜堂成亲差不多。”郭弘磊目不转睛,用盖头布帮她擦汗。 这二十板子下去,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还可以像他这种,打完下地之后还能慢慢走动的。 柳白身前,传来一道声响,清澈入耳,盖过了矮山上的所有风声鸟鸣,盖过了枝叶摩梭的声音,然后,声音迅速地消失。 秦纮扬眉道:“你心里有数即可。”时下嫡庶之分比后世更严苛,秦八几个是因为母是良家子,才有庶子身份,能得秦宗言培养。而秦宗言远不止十个儿子,他当年以军营为家时,还有几个专门侍奉他的营奴。 其它的四阶尖嘴鳄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但当看到只是一个低阶修士向同伴发动攻击后,那些四阶尖嘴鳄便不再分心,仍旧仰头继续吸收月光。 洞中忽而出现一缕微风,不是自坑洞外的天地而来,而是来自那石室间。 作为穿越者,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结局出现在自己和貂蝉身上。 骷髅兵也是提前安排好的,跟随着自己不被冻结,然后趁自己被冻时一起冲上来,瞬间分出四个阻挡住法师的退路。“疗伤”魔法瞬发解除冰冻状态,然后紧跟着两发魔法神箭。 一个团藏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以后的长门呢?还有大蛇丸,药师兜,甚至斑爷,辉夜姬,还有一直策划这一切的黑绝呢? 当然,守军将士除了射木架子外,同样也射向木架子上的攻关士卒。 大厅里众人紧张地盯着她看,刚刚一瞬间从楚滟湫身上传出来的消极低靡之气太浓,大家都很担心她受不住。 等到两个炖盅炖好了,司徒悦才开始了炒菜,辣椒炒猪肝、韭菜煎蛋和清炒菠菜。 墨雨实在是太困了,眼睛不听话的闭上,怎么用力的想睁开都睁不开。嘴也不受她指挥,她想问司徒悦的伤势,却张不开嘴来,慢慢的她的意识又消失了。 这样一来,王允就有些左右为难了,作为宴会的主人,他不好扫了士孙瑞以及朝中旧臣们的兴致,但华雄又是自己要拉拢的人物,自己可不能让他受辱。 黑袍人本来就灰白的脸色,这个时候更显苍白。说话声都带有一丝颤抖。 除了他之外,诸如袁术,曹老板,河东卫家之人,颍川荀家,陈家等大家族的嫡子,也都没啥事儿。 ------------ 第236章,草甸狼 年轻的猎手已经骑马离开,去营地搬人回来运猎物。 温可都粗糙的手指像老树皮般在马鹿的脊背上摩挲,指节上的老茧刮蹭着鹿毛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掰开一头母鹿的嘴唇,露出泛黄的牙齿:“四岁口,正是好时候。” 这是雾隐鬼灯一族代代相传的秘术,无需结印即可发动,威力之大,甚至比高速飞行的金属子弹还要厉害。 这一巴掌叶蓁蓁打的不轻不重,却是真真实实地落到付时暖的左脸上。 次日清晨,几人出发回坤灵仙山,这一次选择的路便是那条近路,不过陆云谦的身体还没有好全,所以也只能由苑烜扶着他。 看这样子,宇智波一族是打算逃往风之国,进入荒无人烟的沙漠深处,从而躲避各大忍村的围剿吗? 他和你这种只爱自己的人不同,他是那种就算死,也要守护心中信念的男人。 说罢后,古树老妖就不再有所动作,那道由树枝支撑起来的屏障也不复存在。 与他想的一样,这袖里乾坤的确如传说中那般,能够将敌人收进袖子中。 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老怪物,裴烬野也希望金母神树和自己都一样是赤诚之心。 苏南摆摆手,没有多说,继续向着街道上走去,最终消失在行人中。 她偷偷瞅了一眼手机屏幕的名字,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宋冉儿打过来问情况的。 一路行来,可以看到山中灵兽极多,到处都可以看到仙鹤起舞,灵猴攀爬,显得非常热闹。 天色渐暗,大家都尽兴而归。迎接他们的是一片的灯火通明——大宅子的电路,在电力维修人员的努力下恢复了运转。 这样子朴实无华的对轰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江胤感觉双手在轻微颤抖,开始有些无力起来,可是反观那大汉,却是越打越兴奋,手中的战戟挥舞的密不透风,看起来恐怖异常。 王玄明感到后方血矛袭来把金光汇聚在腿上抬起一脚踢出,这一踢没有硬憾而是踢中矛身让其改变刺出轨迹,这血矛改飞向兰伯特,他慌忙停手躲开。 而他后面的一句话,照顾了黎洛华面子的同时也顺便再一次的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财主康有趁华屋百间,良田数百亩,家虽雇十余长工,仍觉劳力不足。今年大收与种麦之时,淮南凤阳府人氏王全与马健应雇为短工,二人原一黄梅戏团武生演员,后戏团经营不善散之,故二人暂栖身于此谋生。 “我是沙子营的管事苦敢,不知将军到此有何贵干?”苦敢抱拳问道。 蔡耀利哼一声,咧嘴曰:“仁兄,此事万不可大意,肖探长可非同一般,机警狡猾,此事欲干净。”言语中,其目露凶光,续曰:“任三多知事过多矣,此隐患也,不能让其于市面现之!”其举起右手,狠向下劈之。 这也是根据幻仙科技的特殊性所决定的,毕竟某些东西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而越龙泽与赛罗抬头之时,却发现神秘的奥特之王已经没有了踪迹。 任风点点头,他也是去排队拿着餐盘弄了些早餐后,便是坐到了华老那边。 随后王大锤击败对方,又是再击败魔王,这个过程之中,自然又是笑成一片。 ------------ 第237章,世界四大名蜂 草甸狼的嚎叫声持续了大半夜。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飘来,时而凄厉,时而呜咽,听得人心里发毛。 林川躺在帐篷里,总觉得这叫声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不像是围猎时的兴奋,倒像是垂死挣扎的哀鸣。 接下来,安宝和沈雨乔都没有在说话,车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支以退役军人,民兵为基础,现役军人为骨干组建起来的,战时能够迅速转换为现役部队的武装力量,就是华夏国的预备役部队。而每年从军队中退伍,然后加入大学进入学习的大学生,也均在预备役当中。 目前为止,遂溪战队也没有说什么战术,其实就简单的拖把战术。 如果原产地都摸不清楚的话,那如何进行判断?虽然来这里的都是社会有头有脸的富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钱多烧的。 “夫长,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去,那学生去。”郑世杰上前故意提高嗓门儿,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改了口风,争着抢着也要去。 第一个开枪的不是蓝军战士,何明哲之所以让两名队员封门的很大原因,便是在一名队员关门的时候,另一名队员能够为自己的同伴提供掩护。 宇华集团的管理是很严格的,那办公电脑上,唯一可以玩的,就是纸牌游戏,秦轩都通关好几次了。 “但我听说,从那之后你就回省城了,再也没来过滨市。”她继续说道。 每一场的人头都拿了五十几个,可每一次都失败,太郁闷了,人机1打5,人机看起来傻呼呼,但可以让你分身乏术。 就自己这姿色,都那么主动的诱惑他了。这货不也一样,不上床吗? 毕竟,大道鸿蒙体至高无上,连洪荒天道都无法阻断,寻常的神通手段又怎能行得通? 陈蕊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得意,手上的男人却如离弦的箭一样朝着简漫奔去。 或许没有人能够回答米勒这个问题,只是场上edg的选手还要继续打比赛,当他们再度回到线上,情况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上次的动荡之后,公司还没完全回到正轨,就是员工数量也不及以前多。 他从事秘密工作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骇异的怪事,禁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裴缺、裴盈想起那日一泻千里、哀鸿遍野的惨状便脸色发绿,那简直是他们人生中最耻辱的一天,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挖个坑埋了自己。 “守法公民,真是个好孩子……“晓雅一边逗笑着,一边胡乱地穿起了衣裳。 冬狼会派人继续跟踪曹锋,那么,在曹锋的身边,肯定有那些混蛋。 这一夜,悦悦睡的不太好,一直在做梦,梦到她不乖,磊磊突然说要离开她。 玉悠悠和老白下车,她本想坐后面,谁知道老白第一反应的就是拉到了后面的车门上了车。如果此时她坐到后面,不就真的把柳潇当成司机了吗? 陆离被许汐搀着,返了回来,他身上的伤势,看着还是挺骇人的,尽管自己一直说并没有事。 岂不知,6离这些话已被海叔听去,双眼的猩红还未退去,理智却早已恢复,这圣灵一阶,早就是他应当凌于其上的境界。 ------------ 第238章,两败俱伤 “小心脚下。”乌里提醒道。 只见潮湿的苔藓地上散落着许多黑蜂的尸体,有些已经干瘪,有些还很新鲜。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朕还有事情呢。”朱厚照今天的声音难得的有了些朝气,不像每天那样困得跟死狗一样了。 毕竟人在外力的压迫之下往往都会作出一定的改变,即便是陆羽也不例外。 斧头帮也算是为恶一方的江湖败类。平日里仗着有日本人撑腰做下了不少的坏事,今日里洪门向斧头帮开战,上海滩上,除了日本人,也没有谁肯出手帮忙。 “洞房是什么意思?好玩儿吗?”朱厚照今天难得的变成了一个话唠,对什么都要问一问。 司徒雪娇气听得父亲同意了自己和武义的事,马上开心了起来,这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花,用手胡乱地擦了一擦就抱着父亲把头埋进了父亲的怀里撒起娇来。 这是一家百年老店,历史可以追逐在清朝时期,是原来宫里的一个御厨,由于清朝灭亡后,便回到了老家后创办的一家餐馆。 天魔面色扭曲,发出嘲弄的怪笑,在半人马死士疑惑的目光中,一口将他们的灵魂吞下,只留下十几具尸体躺在冰冷的天魔洞前,狡诈和虚伪是天魔的本性,想要它自愿遵守承诺,这简直就是宇宙中最大的笑话。 范言志回来述职,都已经是五月了,这还没有动静,她心里也着急,娘家的大哥又帮不上什么忙,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冲虚本就是武林名宿,对上那日本上忍,只用一把宝剑,就封住了对方的武士刀。再加上冲虚道长也深谙日本的那些五行盾术,这上忍也是以盾术见常,几次盾去,都被冲虚识破。让冲虚占尽上风。 可……我不明白,楚天为何对我这么好?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性格类似?脾气相投? “主子在里面等着夫人,夫人请吧,只不过这两位姑娘在外头候着便可,主子的地方便是我们也进不得的。”太监看着傅锦兮笑道。 “怎么了?”司马林吓得一哆嗦,刻刀都掉地上了。也顾不上捡起来,惊慌的抬起头看着杨青。 “妖武?不需要!我说了只是在筹备兵力罢了,这些家伙只是这一战的炮灰,潜力根本不重要。”晨雨城懒洋洋道,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又朝下一个目标走去。 更前方呢?我看不清,只感觉那仿佛是两朵‘花’瓣,又仿佛是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 “没事了,慕阿姨再见。”马上摇摇头,风风挥挥手回到了病房。 “不,还是一起吧,我独自的话根本不知道去哪。”月华摇头,一个失去了同伴,失去了力量的尸妖,是无法独自生存的,隐秘机动队是敌人,甚至就连曾经的同类也可能是敌人,杨斌和罹天辰就是最好的例子。 “丧尸?”指挥军官一阵无语,这特么又不是拍电影,他根本就不信现实世界会出现那种玩意,直到他亲眼看到。 大洪回头瞪了姑娘一眼,姑娘脑袋一昂,冲大洪翻了个大白眼儿。 翁婿二人早将各自夫人的叮嘱抛在了脑后,滋滋的一口肉一口酒,埋头干掉不下三十串羊肉和一壶上等的灞桥清之后,秦沛终于满足的擦了擦嘴巴。 ------------ 第239章,明知会死,还义无反顾。 整个蜂巢的右侧几乎被完全撕裂,暴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蜂房结构。 在最大的一处缺口处,上百个六边形蜂房像被暴力扯开的抽屉,层层叠叠地向外翻卷。 只是,尤惜霜知道这是陆明击杀男子的大好机会,她又怎么可能会让邪平抽得了身。 比起前段时间,她瘦了一些,但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妆容也比从前精致了几分。 而身后的沈应溪与楚枫一行也是连忙跟上,值得一提的是第五晨鸢此时也在队伍之中,虽然已经被特招不用参加大比,但还是要等招生结束了与众人一同前往金阳宗。 对天发誓,在此之前,她是真不知道胡彦彬也准备钢琴弹奏,否则的话,她肯定会换一下。 “我有些印象了,当年有一位准帝渡九重天劫时,声势浩大,惊醒了沉睡的人,想对他出手,可是最后他伤了大道仙台,便没有人动他了。 杜肖生沉默了好久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大口大口的喝酒,一旁的杜雨辰没有阻拦,只是靠在那里看着他喝酒。 说完,唐云桥就匆匆离开,双手执拗得捂住耳朵,尽管两条腿已经疲惫得不听话,她还是用力向前走着。 汤姆气定神闲的问道,王子墨就是看上了汤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的气度。才会破格委任贫民出身,以前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汤姆做指挥官。 而且五行的最后一行,土之剑意自己前世却是并未掌握!现在也还需要慢慢去琢磨。 而作为当事人的姜天明,此刻完全顾不了台下观众的反应,他已经沉浸在了这场表演之中。 买了两张去西方的机票,蔷薇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之前看到玄天一因为身上沒钱而有些尴尬的样子,她也是暗自有些好笑,这师公,还是挺可爱的嘛。 此人手中拿着一张黑‘色’的巨弓,其上有道道黑‘色’流光闪烁,看上去极为不凡。 “嫣儿,你这对子,就连为兄都对不出。怕是太难了些?”司徒谨看了这几个字,初时未觉得有什么新奇,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字间竟然合着五行相生的意义,就连他都觉得很难。 水波狂牛是五品灵兽,兽核、兽皮、牛角、精血,浑身上下全部加起来,充其量也就只能卖出二十中品灵石。 终于狂奔不知道多久之后,周围一片寂静,地面上也不再是白骨组成的,而且一片黑土地,周围也没有怪物或是死者什么的,看来自己已经出了刚才那个地方了。 悟法双手合十,玄天一做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而在他看来,玄天一这么做,就是大功德一件,不管有什么目的,这对于西区的这些人,都有巨大的好处。 此言一出,凌语珊和程远青瞬间满脸惊喜,谢云的刀法已经完全凌驾于程远青之上,能够得到谢云的指点,凌语珊的刀法绝对可以获得突飞猛进的提高。 “你说什么?”魏东亭那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下意识的去摸腰间钢刀,不想鳌拜和康熙却同时喝道:“魏东亭,平西王世子在君前奏对,有你说话的份吗?”康熙和鳌拜君臣能异口同声,倒也算是朝堂的一大奇观。 ------------ 第240章,悬崖上的血参 林川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抬头望向天空。 正午的阳光穿过悬崖上方的树冠,在岩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明暗交错间,一抹暗红突兀地闯入他的视线。 那颜色太特别了。 “给我。”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司空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就将手机抢了过来。 正因为如此,这里是道家聚集所在,同样也是天下第一大派全真教的核心地带。 紧接着原主记忆最深刻的,最屈辱的那一幕上演,让秦皇心头怒气升腾。 “皇后娘娘,人已经找到了,是带回来还是直接……”内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脸色阴森。 “为什么不行?家里的温泉池子坏了?”这时候的宋汀兰还在正常的思维轨道上想柳一舟呢。 不过几分钟时间,云昕还在犹豫不决,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要求,一道道让人流口水的菜就如流水般端上了桌。 两名长老被麒麟卫纠缠不得脱身,墨扶上前一步,身后的月影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那歌声反反复复的在墨扶耳畔回响,后者最终像是一根紧绷了的弦,突然一下子就断掉了。 随行将士死伤惨烈,四千余人当场毙命,包括墨景弘在内,仅四百二十七名伤员侥幸逃脱,找来边防驻军护送回京。 画面中,随着蓝色方最终水晶的破灭,这一场比赛,也直接结束。 “有点意思,不过就凭你这两下子,恐怕还嫩了些。”令狐瑶妃眸光一动,玉足在虚空中轻轻一踏,空间激荡起阵阵涟漪波动。 大日坠落,仙神黄昏,听说魔帝萧凡曾研究过中央帝界天空中十二轮太阳,然后意图根据此来创出一种中央帝界所从未有过的无上绝学? 阴程谟很聪明,他知道以自己神游初期的修为,在叶奇面前不过是蚂蚁,因此他没有反抗,而是想要给叶奇扣上滥杀的帽子,以此来阻止叶奇。 这样说说起来,的确是没必要道歉,杨璐鹿听了,心中也如此想,然后这才回神,刚才江宇垣似乎答应了韩轼的要求,不由急忙询问。 “刚刚你在跟谁讲话?”赵敏四处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心中也泛起嘀咕,难道是听错? 二人从相见比武时聊起,聊到擒鳌拜,聊到拆穿假太后,聊到大破吴三桂……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久,但一起经历的事情却绝对不少。 它醒来后一直在配合研究院的研究,吴青一直对那种背后控制生物的能力很好奇,如果能研究出点东西,不但对系统的发展有利,或许还会发现一些了不得的秘密。 贾里玉摇头,道:“不,是吩咐!”说到这,贾里玉瞪了雍正一眼,雍正瞬间一个恍惚,意识不再受自己控制。 签约仪式结束后,摩托罗拉安排了专门的发布会,由张然和桑杰-贾答记者问。 在另一个房间,一个基因五阶的青年正在闭目养神,他是莎拉的二师兄。 如同失魂的苏木,突然手舞足蹈起来,急促呼吸之下,瞬间便闭上了双眼。 “是的,先生,您看我们当初的球探报告。”史密斯走到办公桌后,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几份资料,递给了里尔珐基。 最后还是洛敏妥协了,陪着徐仁广去看变形金刚10,看着洛敏吃瘪的样子,徐仁广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内心里忍不住大笑起来,实在是太开心了。 两人将车停好后,来到新孤儿院,一如既往的,受到院长的欢迎和指点,训诫。 他一边感慨,一边和雾山一起将传动带搬到楼下,那东西刚落到推车上,就迅速变得沉重起来,发出了哐当的声音。 “用特殊手法,将肿瘤在内部化解排出,自然就好了!”陈默解释了一句。 “只是找找话题,毕竟,照目前的情况,我们还需要生活在一起。”尚武尚说罢,看着茶杯内的水因风而起的一层涟漪。 叶徒深会不会一直是天之骄子,她不知道,但她总不会一直都是蝼蚁的。 但是也有不少心怀不轨刻意装病的人,只是为了上门结交,久而久之,白邱对这些事便有些烦了,后来干脆不管了,交给手下的门生处理。 十四阿哥看了她半响,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不过,怒色褪下,他俊朗如星河的面容又爬上担忧之色。 光是那肉身力量的强度就很可怕,不过光从力量上来看,显然是那个金鳞龙人要强悍一些。 最后的一刹那,月慕辰突然动作一顿,软剑调转了一个方向,直接嵌入了十米开外的那棵树中,随后只听一道破裂之声响起,那棵树居然从中一分为二,直接断开了。 可是谁管他呢?不管是碧绿碧绿的河水也好,还是蔚蓝蔚蓝的湖水也罢,都是极美的。 上了三楼,王静整了整妆容,做了个深呼吸,轻轻推开了一扇会议厅的大门。 这样的异样感觉只是存在了一瞬,当门渐渐敞开,阴森的气息化作威风,从众人身上拂过,只令人感觉到一阵清凉。 从一瞬千击,一秒只能打出一击,再到现在,每次交换攻守都要花费数十秒去考虑,去变招,可以说是直接从原本的体力对抗,变成了那种繁杂到普通人甚至会烧掉脑子的智力对抗。 那段时间,夜辰每晚都要折腾她好几回,真要是有了孩子,也不奇怪。 ------------ 第241章,血参到手 温可都的手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那株悬在岩缝中的血参。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下巴悬了片刻,才无声地滴落在岩石上。 “紫曦身上确实有休比特人的气息,她身上绝对有休比特人的血液,她的祖上绝对有休比特人!”君瑶很肯定的说道。 想到这里,林子幽下意识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胸部,又默默对比了下赵倾城的……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当初紫玫瑰为了扛过审讯,几次试图自杀,想必这个大洋马也会一样的。 扔完铜钱,他已经黔驴技穷了。要是再出手,那肯定是“地雷决”。我一脚将他踹在地上,在他将要使用“地雷决”的时候,我掰住了他的手指。 大老李接过烟袋,先给自己美美的装了一锅子,然后递给了旁边的马三虎。 “行了,没你事了,我走了。”林君茹也懒得和他多说话,转身向着C栋楼赶去。 之前委蛇面对蜮民国蜮人神的屈尊折贵爱答不理,很是不屑接受蜮民国的飨食,可是当对象换成姚云了,他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蹲在墙角的宋可可,从一个残缺的陶罐里抓了一把米,想了一下,一咬牙又抓了一把,这才端着锅去加水烧柴去了,当家不易,尤其是穷人家的孩子。 却听谢浪冷笑一声,像是早就猜到对方的动作一般,手掌变幻成爪状,用力一扣,直接将他五指抓住,身体同时一扭,弯腰借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德川康纳摔了出去。 这套茶具,不用去问,都知道价值不菲,本来想让慕亚婷拿走的,因为太贵重了,感觉上放在那里,都有些心惊胆战。 他当年,为了儿子,还是对简喻手下留情了,然后在简喻怀孕之后,也告诉了儿子实情。 他从来没叫过封以珩哥,这一声“大哥”怎么听都带着揶揄的成分,是在嘲讽。 云攸灼松了口气,见到假墙的后头有着窸窸窣窣之音,他忙上前欲伸手将君梓琳拖出来。 叶筱说的有道理,可是董思雨回眸看了柳浪一眼,脸色顿时羞红了,更别提去牵他的手了。 魁梧的大汉们一个个虎目圆瞪,怒意澎湃地瞪着那个砸来算盘的方向。 苦心谋划,培育十五年,专门用来对付天榜前三巨头的至强完美无敌的杂血七杀,竟然就这么被一拳捅破了? 可他却对父亲的祭日如此在意。如果说没交情,还真说不过去。现在对自己又这般照顾,肯定是有前头的交情在支撑着吧。 不过面对的人是顶头大BOSS,说话上自然要讲究一些艺术,不能真的硬碰硬的来。 当山林家族族长把自己家族财产分配的事情,说了一遍后,众家族成员们,纷纷议论起来。 正在此刻,刚才被无形气浪炸的四散飞离的暗黑佣兵们,整理着歪歪斜斜的头盔战甲,捡起了地上凌乱的长枪,再次怒号着朝我冲来。 “一个已被押解到了枉死城,另外一个,今天刚好是回魂夜!”魏煜巍恭敬的回答道。 两人一边走出存储安氏预言的大厅一边在迷宫般的通道中转悠老妖精一边向张扬解释着。 而在黄金军团第二队骑兵接踵而来冲击城门的同时一架架高耸的云梯已经在道格拉斯身后扬起了狰狞的獠牙。 在亢琳琳家蹭了一顿饭,时间刚好来得及去跟李儒汇合,亢琳琳也要跟我一起去,本来我是不想让她看见我托李儒帮我办的事儿的,但是架不住她的强烈要求,只好带上她一起去见李儒。 可以说,入圣境以下的武者,一旦得到荒级法宝,就立即可以碾压同级,甚至越级战斗。 那掌柜神色一动,喜上眉稍,既然打开门做生意,谁不喜欢生意上门呢? 这他妈太怪异了,看来我哪里肯定出了毛病。我想应该是我脖子上顶着的这个家伙,它出了毛病,毛病在于变的太聪明了。 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吴明见到哈哈大笑的中年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但是,雪夫人隐姓埋名这么久,再也不想和宫廷内部有任何瓜葛,有些疑问摆在眼前,可就是不能说。 又过了一阵子,薛立三觉得自己失去父亲的伤痛基本平复,于是打算去给父亲上个坟,然后彻底搬到城里的出租屋常住。 叶穹麻了,这到底是什么乐子人发言,若是纪元重启,纵然她的自愈能力再怎么强大,也是难逃一死的命运。 夏洛洛给他下毒,挑断他的脚筋,又放火企图把他烧死~~她对他做下了无数恶毒之事,却突然用那样的目光望他的确不大正常。 两人出发去了长盛集团,厉止琰和陈初被长盛集团的总经理带领着去参观他们的合作工厂,全程都是厉止琰跟人在谈,陈初跟在旁边听。 沈无羡带着众人入驻七天假日酒店,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将在这里度过。 所以他也便失了想要试探的心思,就像没有观众的演员,自然也无所谓表演。 对策局局长,李青天,哪怕是凌晨时分,依旧穿着一身西装,一副社会精英做派。 陈初羡慕的看着其它同事陆陆续续下班,她给温於编辑了个信息,说她在加班,今晚不能一起吃饭了。 意外的是在外面看到了傅景朝倚在悍马车旁抽烟,车窗半开着,里面没有姚千语的身影。 言晏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支着下巴,就这么毫不尴尬的看着他们秀恩爱。 她叹息一声,纵然悲痛却未流下泪,将那痛心与仇怨硬生生压迫在心中,尽力忍耐。 随后,莱因哈特和公主去了另外一艘旗舰,他们乘坐着这一艘旗舰回到了王城。当公主再次回到王宫的时候,王宫已经被悲痛的气氛所环绕了。 ------------ 第242章,蜂蜜怎么有咸味? 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株通体暗红的血参静静躺在青苔上,顶端的参花已经完全绽放,散发出纯净的甜香。 族人们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屏住了。 “五品叶……金丝纹……”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我们暂时不将这项内容纳入计划就是,目前主要任务是捕杀‘智狼’。”随将军随后又抛出一个请君入瓮的计划。 此外,今天是愚人节,也是哥哥张国荣的忌日,在此,祝愿一声哥哥一路走好。 李珣无声地咧开了嘴,他很佩服鲲鹏老儿的决断,但更感叹自家的运道,或许是老天爷玩够了他,寻思着给出他点补偿,当真是想睡觉便有人来送枕头,顺利得让人心跳。 两人刚刚隐下身形,海面上便遥遥传来一声剑吟,李珣也算是御剑的大行家,剑吟声一入耳,便知御剑这人修为相当精湛,其真息与剑器交通往来,振荡之声如鸣金击玉,正是其修为精纯明透的表征。 伤停补时阶段,法比亚诺带球冲入国际米兰队禁区,塞萨尔果断出击扑球,法比亚诺在失去球权的情况下,居然向国家队队友下黑脚,这一伤人动作顿时令场面大乱。 人们纷纷涌进球场,球员,教练,第四官员,医护人员,此时场面已经得到控制,虽然薛仁还在挣扎,不过四名大汉却在他的身上压制着。 不过这对于桑格尼来说就有些震惊了什么?竟然是自己造成了他们的死亡想来也是自己之前也说过那类的话语。不过一句话就造成这么多人的死亡这不得不让桑格尼的良心受到极大的谴责。 说了一半的话,李昊总不能不说完吧,结果他发现张妍琳脸上好像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看着丹瓶内五颗晶莹圆润、色泽翠绿的七品上品还阳丹,她的脸上非常和适宜的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冰月觉得很有必要搬出自己诌出来的师尊再探探底了。 留下一些信息后,到也看了一二家铺面。但光是买的价格,就足够吓人。随便一家都是二三百两银子。 不仅仅四周玩家都惊骇莫名,就连拜幽教的众人都也一个个瞠目结舌。 闻此言冰月方知来人是曾经帮过她的丹峰首徒上官嫣然。对这个有着一双异常纯净眼神的上官嫣然,冰月本能地只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一边工作,一边不断进修,他的事业越发顺风顺水,因为专职工作非常优秀,他被同行推荐成为留学服务行业协会的会长。 仔细感受,那种冷风之中带着温度,带着一股腥气,一会收缩,一会喷吐,很像某种生命体在门后面吞吐着空气。 所以中州才是神域修行的圣地,所有修者终其一生的梦想就是能够到中州去,如果被某些高人看上,说不定还会收其为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叶尘心中透发出无尽的失望,此刻求生的欲望也愈加强烈,他可不能就此死去。 瘦高老人眼中已经没了杀意,在如此危险的地点,逃命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除了夏川的从震惊变成了惊喜之外,其他的人的脸色都复杂跟调色板似的。 叶冥也是一脚将血殇踹开,此时的魔卡分割两地的时间也是已经结束,血殇也是飞到了空中说道:“有机会咱们一定会再会的,喝哈哈哈!”说完便消失在了夜空里。 “今天是我侄子不对在先,你如今打断他的手臂与腿,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算了吧,给我一个面子。”杨远看着王林说道。 至于宋欣,向东让她自己选择,愿意跟就跟上,不愿意跟就留下来。 客栈里的一些人全都在吃饭了,他们时不时抬头看看正在朝楼上走去的一行人,议论声纷纷响起。 这速度这熟悉感像极了之前何必须诈死的感觉,也是就这样断气。 盛老爷子却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陆老爷子,又抬头看了眼陆溪白。 卫紫烟微微握紧了手心,男人话中的敲打之意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凤桐衣与云瀚也是吓了一跳,店里面的人俱是一惊,顿时鸦雀无声。店主一手扯着衣摆急匆匆冲出去叫喊着发生了何事,也没人理会,一时间这街道乱作一锅粥般。 可能是性格原因,他吸引的粉丝也都是比较随和、理性,年纪相对大一些的理智粉。 现在他的修炼之路不是直接简单的提升自己境界,而且通过他和血晶蜂相互的反补而达到最好的效果。 没办法,许浚骂骂咧咧了几分钟后,才稍微消了点气,没办法,这阵子他都只能住在酒店里了。 甚至有不知道是哪家忍者拍摄下的战场记录被制成了纪录片,经过编辑传播了出去。 饶是顾枭再怎么冷硬酷哥,此时也抵不住了,他眼里一点点荡漾开笑意,声音是夏光风和陆明道从未听过的温柔。 早知今日,便该早就让自己去,结果老皇帝不相信自己,硬是让他最信任的林将军去,最后落得个兵败。 ------------ 第243章,意外的发现 “哦,我以为就是沙子……”林川赶紧解释道。 “不,易洛,能认识你才是我的荣幸,如果有机会我会到学院去看望你的。”铭辰也对易洛说。 但想要长时间,改变比波之国面积还要大上两倍地区的气候天象,别说弥音,就连千手柱间都无法做到。 至于说为什么洪兴的靓坤会一起出现,这一点戴西自己也不知道。 她记得当初那个实验,自己只是过去搭了把手,还总是被秦澈嫌弃,没想到报上去名单的时候竟然也有她吗? 将事情处理完之后,天色已接近傍晚,辉夜休便直接在大名府住了下来。 易洛站在考核区巨大的铁门外,突然想起自己上一次来到这里时的场景,那时自己被饕餮挟持着,不知自己的命运会走向何方。 可这少年救了易洛两次,而且从头到尾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恶意,所以他的这一举动众人也不好冒然出手阻拦。况且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众人就是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瞥了一眼焦黑一片,飘着肉香的左臂,辉夜休面色不改,继续冷静分析着有关这个忍术的情报。 “哟,谢谢这位爷,祝这位爷与夫人白头偕老。”老板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 想到之后对陆家的调查,他觉得山不来就他,他完全可以就过去。 “没奇怪的地方,只是我脑袋里得到了一些奇怪的知识,而且,咦?”说到这里,精火凤凰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两个妖魔当着杨南之面,好似将往昔恩怨尽忘却,当即谈起魔界种种秘闻轶事,杨南在一旁聆听,倒也得了不少消息。 于是吃晚饭的时候我和酒店商量了一下明早7点钟准备几斤的新鲜螃蟹必须要热乎乎的让我带着走。 这并不是普通的改变天地法则,而是玄奥的自身准则,火光中的气息方圆百里空间形成了类似禁域的领域,一切准则因火光而存在。 到了魔柱之后,就连魔使也不敢妄然飞遁,杨南仙眼一扫,顿时发现这魔柱林、虚空阶的奥妙所在。 兰达连连高叫数声,却只是跪拜于地不敢起身,清脆悦耳的叫声在空旷的玄冰大殿中远远荡开,震得每一块万载玄冰嗡嗡作响。 “逆苍前辈?”刑飞吃惊的看着忽然现身的逆苍,他知道自己的戒子空间对于逆苍这样的古老强者根本不能控制。 身后的一种红狼似乎也知道这个地方,连忙点头,跟随着狼王离开这个地方。 可肖寒自有一番打算,他也想好了,若有些地方行不通,那迫不得已他只好动用混元力让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永远成为植物人,也算是为全县人民除去几害。 而精英怪物也一样,第一次被杀掉时往往能爆出最好的装备,当地图再次刷新出怪物的时候,往往就不会再有那么高的爆率了,这也正是玩家们疯狂的追求第一次推倒boss和精英怪物的原因所在。 “他们可是你的师兄师姐,以后就让他们帮你一段时间吧!”沐冰说着便是将头转向了那些陆陆续续从别的船上到来的人身上。 灰尘散尽,爆炸的中心终于显现出来,只见大地满目苍夷,四处都是坑洞,尸体布满整个爆炸的中心,散出出强烈的刺鼻的烧焦味道。 从外表看来,他与其他的普通花朵并无差异,只是这花外表看起来十分娇艳,不过却是附带着一张慵懒的气息。 华夏从来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而且都有着从众心理。雷辰自始至终都面带自信,一直掌握着主动权,再加上他的身份又是能给人安全感的军人,所以立马有好事者找出自己的行李拿在手上,其他人也都纷纷配合。 “你还想吃什么,自己又不会下厨。”叶凤兰嫌弃地看了一眼云飞羽。 看到身旁的人一个个的都被这腐朽气息所伤害,甚至开始死亡,这死状也是惨烈到了极点,无不惊恐,开始乱作一团,要知道这只是腐朽气息带来的效果,那长刺还没的攻击还每到呢。 “好的,老师。”凤霜转身乖巧离去,原来这夏老头是她的老师。 原本也是这片大地的先祖,为何会成为天道意识?难道说背叛的不是自己的先祖,而是那神秘人? 说着,雷辰扭头望向左边,那里有一艘庞然大物正在乘风破浪的行驶着。 很多玩家摇头,表示不知。萧厉闻言却目光一亮,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另一个少将的表情显得不太好,也不知是从特洛罗德口中得到了什么不好的命令,还是被索杰斯的强势给吓到了。 我不知道刘婷婷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我歪着脸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继续说话。 “对,如果在航海途中能碰到他们的巡海海军,若是没有把握在他们传回消息前便将他们击溃,最好就不要轻举妄动。”弗莱娅点头,顺便嘱咐了一句。 在收服那三头大鬼的时候,萧厉的地魂分身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于是,在糟烂对手的衬托之下,选民们也只能挑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总不能让克林顿再开夫妻店。 ------------ 第244章,转移黑蜂巢 黎明前的山林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薄雾中。 林川紧了紧背上的行囊,皮绳勒在肩胛骨上传来轻微的疼痛。 昨夜娜斯塔霞给他敷的药膏香味,已经被浓郁的苦涩味所覆盖。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莉亚丝也用手扶着额头,一幅困惑的样子。 崔封也不是蠢笨之徒,这些人的来意,他再清楚不过。先前,有一人来巴结他,他不屑一顾,那是因为,即便纠集再多的蝼蚁为自己所用,敌人也能一脚碾死。 “看起来就是这里了吧。”仿佛印证了琉星的猜测一般,奈亚子看着这教会模样的建筑物嘟哝到。 “更巧的是,今天上午师意就神秘的出去了,我猜想她应该是去‘风向标设计院’应聘学员了!”路瞳看着桌子上师意记得地址和电话,悻悻的说。 而唯一一位男性,也是全校最帅的帅哥——琉星则是以顾问加入这个社团的。 在谢乔的目光下,他很清楚地看到,台下又是一名族人被暗箭射杀,他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一切精彩继续!”这是联邦政府提出的口号,以此向世人展示联邦军队抵抗侵略保卫家园的强烈信心,也通过这种方式激发起所有联邦公民支援抗战,支援前线的热情。 一声响亮的脆响回荡在整个彩阳谷,龙脉河对面桃山上正在埋头认真吃草的一只梅花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耳光惊地浑身一振。 王轩龙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一脸茫然地愣在了哪里,刘晓玲踢来的一脚径直把他踢了个四脚朝天。 这可不是黑猩猩,而是猴子,正儿八经的猴子,这要是弄出去,光是开个动物园,都够吸引无数人的眼球了,而且还不只是这一点点的价值。 等到黄昏的时候,夕阳西下之时,杨非凡带着两位保镖离开天寿墓园,他收回两位保镖,然后开着天使之翼再次回到了旧时光咖啡店。 李一飞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不喜,这里别人说酸话可以,唯独你不能说,你家老爷子能说,但是你不能说,因为你身份不够,现在没事还出来BB,就算李一飞训斥他几句,都得受着。 “这些,该不会都是他的种吧?”叶澈瞟了远处的双极宫宫主一眼,还真是能生。 “对!咱们是皇子,她一个军师,还敢不听我的话嘛。十三哥,我跟你说,王贵妃是股贵妃,聘礼要足。毕竟是给父皇送的聘礼。 “怕我吗?你竟然怕我,欧牧夜的身体就这么让你满意?唐晚宁你怎能如此的下贱!”他一个箭步过去抓她。 而慕枫痕不愧是大荒剑尊,虽是后手,却也能扭转局势力挽狂澜,搬回主动。 这也没有办法的,无论如何,姜峰都会检查周围,一旦动作慢了点,想走都走不了。 一行三人很轻松的回到了酒店,杉杉没事,心情就彻底的放松下来。 五岳真形拳若是不参悟大道,直接晋级金丹的话,威力恐怕也和一般的炉鼎级别功法差不多,但若是将这五座山峰用摩崖石刻给刻满了,威力便顿时直线上升,甚至超过了顶级的元胎功法。 付出更多的代价让可以让人能够提前的理解,可就是如此,在这些地方上毕竟有极大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容易能够提前的形成。 ------------ 第245章,发现盐矿 回到原本的蜂巢边,黑蜂已经全部离开了。 捧着的鱼肉,向着大口中抛去,角角扭着身子,鱼肉还未到嘴里,就抬头吞了下去。落落天毅眼看更是噗嗤一笑,在这夜里伴随篝火与烤鱼,一方乐意融融汇聚于此。 医生看见江巍照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猜着这两天就要来了,果然又来了。 “莫员外你来啦,这件事刚刚发生,我们也正在盘查!”夫子见那男人过来,他立即迎了上去。 “来,先靠起来。”苏洛见他开眼睛了,笑着扶起他,那样子很殷勤。 谁知,当我的目光聚焦在我对面的狭窄甬道里面的时候,顿时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黄氏之前就听说了萧瑟要上学堂的事,但都没见落实,现在忽然说她还是有些意外。 “还有我要奉劝你一句,赌场那种场合别进了。”叶昊淡淡说道。 只可惜,话音刚出口,夜十一便看到自家主子已经绕过自己朝楼上疾奔了去,浑若一副没有听到的模样。 我也只能做这么多,强烈的疼痛刺激下,我几乎是蜷缩着身子声嘶力竭的哀嚎惨叫,似乎也只有惨叫这个时候能让我所承受的痛苦的减轻一点了。 所以哪怕林初对未来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有自信张伟能够成功,可是他依旧在犹疑了很久之后,看到张伟眼中的绝望,想到他上一世的结局,这才忍不住出言点拨了几句。 他倒是没有迟疑,立即上前跟石川柃香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在石川柃香身旁的一处位置坐了下来。 所以还不到凌晨六点,窦唯就规规矩矩的把家里的电视、电脑,通通全部都打开。 下一瞬间,银发男子反击的交叉月刃就斩击到东方云阳的身前,正好落在了白骨之盾上。 肠子碎落着砸在地上,鲜血痕迹直被拖到了船边消失到海水之中,血滴滴答滴答地流在海里,月光下映出了涟漪血红。 有些学生前两次的月考没有发挥好就指望这这一次的期末考试翻身呢。 “曹子昂,鼠辈尔!哄骗杏花娘的赎身银子花销嚼用,高中状元之后,却翻脸不认人。为攀附宰相门第,更连杏花娘腹中骨肉都要抛弃。 老人成为大儒靠的是自身才学,而方士固然也有一些才学,但他却是靠的过去先贤福泽。 锁定妻子西山红叶与干柿鬼鲛几人的位置后,东方云阳倒是没有迟疑,然后立即朝着几人所在湖畔位置闪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以为是神仙下凡,赶紧顶礼膜拜,齐齐跪倒说道:“上仙在上,受我们一拜!”说完他们纷纷磕头。 抬手解开风纪扣,始终存在胸口的担忧终于释然,苏时抻了两下肩膀,唇角挑起些许弧度。 “负责监控室的人,在这些数据正在出问题的时间内,没有立刻注意到图像出了问题吗?”凌夙诚提问。 “好好好,我有病我有病,正好大家一起努力治疗嘛。”业双双很配合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飞机会坠毁,主角终其一生,只怕都无法走出亲手把他送上飞机的阴影。 当天,苏琦去了林家,提出了将解除婚约的事情向外公布的要求。 等里面传来长顺说:“就差一点点了。在坚持一下”的时候,田野掀开锅子拿出来蒸糕,摸摸温度差不多的牛奶,给两孩子端进去了。 其实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夏皇要将凤彦辙逼得这么紧,让他失去了普通孩子该有的童年。 “去告诉摩特浩克,就说有人来找他索命了!”刘天说完,就顺手斩杀了两名守卫。 来到后院,黄蓉诡异的看了刘天一眼后,就拉着郭靖去到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杨浩写了纸条,又把纸条一一放进去箱子里,边放边数,等所有人都抓完了箱子肯定得空。 在休息区的执行导演如此这般说,无疑又给大家上了一道紧箍咒。 话里透着威胁,只是徐宁还是一动都不动地,东哥看了几眼无奈的气馁了。 “好。”家里还有做饭的阿姨,沐青过一会也该来了,倒不怕会发生什么。 昨天一整天遇到很多事,她的灵力都用光了,来到这里,唯一一次这么大战过,又要保护这么多人,真心有些累了。 虽然雨秋平布置的交叉火力给武田军带来了相当麻烦,可是敌人毕竟是武田四名臣之二的两位名将,应付起来不在话下。渐渐的,高坂昌信已经压制住了细柳备第一连,正把战线逐步向雨秋平的枫鸟马印所在推去。 秦晚本以为自己是一觉睡了过去,却没想到一睁眼,自己竟然在祭坛里面。 ------------ 第246章,议事会的争执 “怎么回事?”巴图拦住一名族人。 “熊爪乌力楞的汉人女婿发现了盐矿……”族人匆忙抛下一句话来。 “啥?盐矿?” 这生黑豆可是又苦又臭的东西,这玩意要生吃下去可比吃黄莲还难受,我只是让他们嚼一下,不过看他们那副恶心的表情,想来是被吞下去了。 哪怕叶天辰杀的人,是最不受宠的王子,罗天郡王也一定要将之击杀。 所有人看到云巅之处的掌印时都忍不住惊呼起来,就连程毅等守煞城官员也是如此。 “有何不敢!”汉子大步走过去,脚刚要落在阵法区域,他停住了,然后,跑了回来。 不过,如果有人能看到他那一张,被枝藤包裹住的面孔了话,就会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张与担忧。 林晓琪被林瑞天瞪了一眼,于是对林瑞天嘟了嘟嘴,接着趁林瑞天没注意时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拿了块面包啃了起来,样子极其可爱。 温清夜沙哑的声音,也是在此刻淡淡的响起,传遍整个郓城城使府。 他让曾胖三好好安抚,潜龙宫的学员与长老后,便搭着飞行灵船,离开潜龙宫。 “大师,您别嫌少,我今天出来没带太多,我这就给您取去!”他说完站起身就要去取钱。 “老夏,交给你一个任务,看看附近有没有出名的炼丹师,让他到我们这里来负责脸蛋”应无仇看着一名老者说道。 拍了拍手,又向着我走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的凳子上,眨着眼睛,双搜托腮看着我。 姞儇也简单了,剑画个圈再剑气,直接灵气炸不行的,剑气果然有用。 “皇上,娘娘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雷冥九心里叹口气,不可能吗,她选择了和离。 慕容若也不知道自己对于韩余方到底是怎么样的情绪,也许,她是喜欢被人照顾关心的感觉,毕竟她一直是孤单一人的,不是么? 谁都知道,陆云铮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手段狠绝,谁又见过这个样子的陆云铮呢?温柔得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紧张地扣了扣手指头,听说这衣服算是员工福利,不会扣工资,心里就安慰了许多,欣然领受。 他没事对手就有事了。沈清冥一剑,逼的他乱,穆塞莱斯抓着他生撕。 她不像是当年的皇后娘娘,被北幽宫负累,被幽族负累,眸光里总有着复杂和沉重。 此时,他骑着马,没有带护具,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他需要这样的感觉去驱散内心的不安。 李莹华眸中含泪,一副欲语泪先流的模样,再加之说得可怜,要是叫哪个男人看见了,一定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 蒋杨坤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脸色骤然发白,他记得那时他把旅馆的摄像头都覆盖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此时听到张老三说起南迁的苦难,不由得想起自家一千多人口,只余二百多人,一时百感交集!恨不得马上找到他们,将张老三一家人接回李家坳。 当然如果是那些超级门派的盟主的话,他们肯定是见过这些东西的,但是能不能够拥有就不知道了。 场地之上,召唤了这三只怪兽的孟媛媛,给予了古亮一种莫名的压力。 可惜由于太晚了,而且他们的手工也不太好,口才能力也一般,导致销售额不高,最终输给了叶斯和邹元亨。 薛老把自己所选的几个日子给李弘看了看,心里也有些忐忑,自己选的日子相对来说有些急,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 重石和乱箭倒罢了,他身上着火,若不能短时间攻上城头,照样有被烧死的可能。 “对姜兄弟来说,这点儿威力确实不足为道。但不知你手下手军士又能抵挡住几颗?几十颗?呵呵呵!”无命呵呵笑道。 “王府到,请新娘……请新郎新娘……下轿!”在门口早就已经在等着的喜娘用非常慢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 在青走后,武内空,武内镜两人同时结印,只见他们额头上的波浪纹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后他们眼前的地面突然出现四处高速旋转的水漩涡。 既然有灵异事件发生,王槐也就只能取消了“地府七天乐”的计划。与几个好友告罪一声后,便匆匆离开了酒吧开车回到了阳间。 宋哲下意识的跳下了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背影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当下张浩也坐了下来, 然后开始跟两人下棋,你一下我一下的,两人在张浩面前自然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那你等会出来就满足我的生理需求!”夜玄离直接不要脸的说道。 朱常渭在捷报末尾煞有其事的向他皇兄请示,是否乘胜追击,一举将奴酋多尔衮擒获。 ------------ 第247章,认输的最高礼节 帐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火堆里松脂爆裂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川身上,连玛鲁婆婆的骨杖都悬在了半空。 魔导联盟高塔,正在观战的白发老者和阴柔男子皆是惊眸一张,惊骇不已。 看来他已经知道占星玉的下落了,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很显然,刘三水已经看透了一切,他可是一村之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此打自己的亲侄子,想必他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讲到这里,马老二还沾了点酒水,在桌子上给孙子把这道奇怪的符咒写了下来。 “哼,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继承我国皇位!”关胜凤眼一眯,枣红脸一冷,紧紧握住手中的大刀。 可以说,萧何不断运送的粮草军饷和士卒对刘邦战胜项羽,建立汉代起了重要作用。 这一变故,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场的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谢无忌就已口喷鲜血倒飞出去,不由得相顾骇然,俱都被吓得面无人色。 其中为凤凰找主人这个任务,他已经有了人选,至于其他的四个,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好不容易适应了阳光,秦凡一脑袋从盗洞里面钻出来,张大了嘴巴狠狠的将一口氧气吸进肺叶,然后吐出一口浊气。 烈日高悬,黄沙滚滚,一行足有两千五百余人马,行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正是五位掌旗使,谢无忌等人,以及五行旗总坛精锐。 回想刚才吴局长的表情,他的脸上表现的是满不在乎的情绪。通常这种情绪隐含两种含义,一是强烈排斥,二为极端无视。显然,吴局长属于前者。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慕慕现在居然会出现在游乐园,穿行在里面的人多而杂,有些狗仔为了跟拍一些明星私生活也会来游乐园蹲点。熊熊的模样曾经是被曝光过,只要有人拍到熊熊和慕慕在一起,就很有可能会知道慕慕。 苏沐歌微惊,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可她刚一动,对方就扣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 轩辕龙隐竟然直接把汪越丢了出去,还朝着他狠狠地打出了一掌,让汪越的身体嘭地一声在半空之中爆裂开来,碎成了一堆齑粉。 陆正霆弯腰把慕慕抱起来,和她的视线对视,慕慕胆子很大,只是片刻的功夫,就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准备,就算现在和他对视,她也一点的不害怕,还跟一只讨喜的猫一样,黏着陆正霆撒娇。 她怀疑,很可能是残留的毒液压迫了权韵的视觉神经,导致她看不见东西。 内屋里,张淮生一闭上眼睛,便看见那个被打在地上全身是血的男人。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火这么大,为什么孩子出来时都没有受伤呢? 夫人逝去后,钱大同不想触景生情,是以便把这一片园子关了起来。 说罢,云瑾瑶已经冲到了面前,拳头刚接触到常伽,他身子一扭曲就消失了。 院长浑身都包扎着白色绷带,看上去伤势极重,还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迎接。 “我那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不管他让不让我们进,我们都要杀进去!对付敌人,哪里需要这么多客套的东西!”凰无夜冷笑道。 ------------ 第248章,狼群大战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林川躺在希楞柱里,耳边是娜斯塔霞均匀的呼吸声。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试探性的狼嚎,短促而克制,很快又归于沉寂。 他等了一会儿,又一声嚎叫响起,这次拖得更长,尾音微微上扬。 过了几分钟后,八点,几个中年人走上了演讲台上去,还有一名少年,这位少年他们几乎都不认识了,但在这一刻皆是知晓他是谁,有些人几年没有见了,心中甚至在想,他该不会是已经归西了吧。 一名有着野兽变化的异能者,从空中扑去悍马时,随着枪响,从半空坠了下来,捂着中枪的大腿在地上翻滚。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哼,我倒要去会会看!”狴胤吹着胡子,怒气冲冲地飞身而去。 她蹙蹙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鹅没有再看他第二眼,也没有答话,回过头来继续走自己的路。她以前看谁都是蛤蟆,现在感觉看到了真正的蛤蟆,却说不出口了。 陈元看得目瞪口呆,但是由于月光太暗,他看不太清这位救星的长相,只是无比确定对方穿着的是一身……病号服? 燕岑倒是言语周到,可是前面闹了这么一出,气氛怎么都活跃不来。 随后的拍卖对于秦尘来说已经索然无味了,这种档次的拍卖会上想要出现太多令秦尘惊艳诧异的东西实在是太困难了。 “继续装。”想到那件事,琉曦眼里便是掩盖不住的妒意和恨意。 “当”的一声巨响,这刚刚冲下去的什么军王,一瞬间冲出去上千米,和迎面杀来的裴尽忠正面相对,二人废话不说,对在一处。 穆迪埃完全惊住了,这家伙刚忙冲入房间,寻找起了这次不可思议比赛的录像。 四野昏暗,不见高天,阴风呼啸,难寻生机,整片世界如被一片灰色雾气笼罩一般。二人飞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突然透过昏暗的天空,前方极远之地有大团大团的黑烟在蒸腾,仅仅只是看到,就让江东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祖奶奶?你认为如果让祖奶奶知道你成了炼妖师的话,她还会饶了你?韩正初,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你的师傅是谁的好。”夙沙素缦走上前来看着韩正初,眼露凶光。 前去的将领里面,需要有大部分修为高的,不然骗的了轩王,骗不了他的爱妾依依,还有他手底下的将士。 他摸出了疾风戒指里的一把普通的剑,带着云儿一剑一个,简直是秒怪。一路畅通无阻,很轻松的就过了第一层。 中近距离跳投,韦德没有浪费的亦阳的妙传。凯尔特人队的补防的确非常到位,但再到位,亦阳也能从中发现空档。 “不,算了吧。”如果购买了这个东西的话会对炼的天赋造成影响的还是算了吧。 众人开到了一半就只好停下了车步行,因为高速公路已经被无数的车辆给堵得死死的了。 而借助E技能古灵/精怪撑杆而起的鱼人直接在落地之后平A接海石三叉戟刷新普攻全部打在了伊莉丝的身上,同时点燃也套在了伊莉丝的身上,不断灼烧着伊莉丝剩余的血量。 “段琅,不可大意,蚂蚁多了咬死象,万不可轻敌。”周广记叮嘱道。 ------------ 第249章,狼群的致敬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了晨雾,枪口喷出半米长的火舌。 冲在最前面的两头草甸狼身子猛地一歪,子弹在它们胸腔炸开碗口大的血洞,滚烫的鲜血喷溅在金黄色的草甸上,将初秋的枯草染得猩红。第三头狼的前腿关节被子弹打碎,哀嚎着栽倒在母狼跟前,断腿在晨露打湿的草地上划出一道血痕 “瞄准草甸狼!”温可都的怒吼在山崖上炸开,他粗糙的手指扣动扳机,老式莫辛纳甘步枪的枪托重重撞在他肩窝,“放!” 整个山崖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枪...... 杨云溪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看孩子,几乎是能够感觉到古青羽在她背后灼灼的目光。 这样的天赋,佛宗古往今来,怕也就只有当年的佛子可以相提并论。 他们驯养了凤云貂一个月,属于动物的野性早已经磨掉,此时这般抵抗,使者也捏了一把汗。别看安宏寒才二十出头,骨子里却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十六岁时就诛杀完所有兄弟,稳坐帝王宝座。 不少头脑录活的人,甚至自己有钱也要贷款,就为了拿银行的低息商业贷款。来做自己的经营资本,拿去投资或者直接拿去放贷。 北冥影刚想着,就听见一声惨叫,随后一道人影猛然从宫殿上倒轰了出来,砸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叶凌月见到了薄情,正想着怎么询问他失忆之事,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上前攀谈,只能是等待时机,想着进入九重神渊后,或许有机会和薄情谈谈。 刘大黑一听,也急了,齐浩然可是他和林满的一张底牌,别到最后成了张臭牌,他急于想知道齐浩然现如今的实力,也没心情再试探和耽搁下去,大手一挥就把人给带回自己的府邸了。 亚齐人港口和要塞炮台上的火炮也在不停的轰击,冲锋的协从军不时被炸倒,可却无法减缓他们的攻势。 这些厂子没技术炼钢,那就冶铁。没能力炼焦炭,那就挖煤炭。如今的煤、铁、炭、钢,朝廷和民间的需要量是极大的,不管是军工制造,还是船舶制造。甚至是农具生产,都需求很大。 迫不得已,她只得将圣蛋暂时封存在空间里静观其变,这样,空间里的那些居民还受了不少影响呢,一个个吵着说被诅咒影响,喝凉水都塞牙。 可以以力量取胜,可以用技术赢下比赛,也可以用速度偷袭、用智慧来埋伏、联合其他人先共同把其中一个撕掉。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里,亦或是,真的要就这么陪着守陵人在此守陵吗? “我现在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请大家帮我分析分析。”张俊康。 卡巴斯基捡起一根断掉的长枪,拄着断枪,艰难的向一匹受惊逃走的马走去。 沟通是德鲁的强项,简单的介绍了下彼此的身份之后,英国军官跳回自己的坦克之中,开始联系后方,而余援军等人则被收缴了武器,勒令准许做在坦克外边吹着风。 凯恩抬头,看向了被风吹的哗哗作响的竹叶,其实竹林有鬼这件事,早在白天他就察觉到了。 “我怎么会认识你?”勒北城看着眼前的白墨,仔细打量一番。就是觉得他的眼神,稍微有那么一点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另一方面,“每人1枚银纳尔/天的补助”,还有“免费的三餐和住宿”,也充分体现了雷诺执政的思路——尽可能多照顾底层平民。 一些能量晶块,应该不会使得天顶公司如此丧心病狂的追回,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对这块石头极为看中了。 林琼写的大致意思就是,她喷了一口可乐到电脑上,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个山洞,石门紧闭,被仙道法术封印,她出不去一直困在这直到现在。 越想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周轩心里不禁一紧,悄悄握紧了拳头。叶之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举止如行云流水,优雅而又高贵,说不出的好看,纤细的手指如青葱般白嫩。 只要拿到破碎法,他们便可躲藏在山川大湖之中修炼,追求古体巅峰,根本不再出现世间。 其实他从来未曾告诉过苏夏,不管她做的菜是否好吃,只要是她亲手做的,他就会喜欢。 可是这才没过多久,或者说不过三年时光匆匆而过,自己那个自信美丽的妹妹,在她生命中本该是最辉煌最灿烂的年纪,却因为别人的错误,流落他国,甚至变得不再是她。 慕容雪从昨日就见萧然始终淡然不惊,仿佛任何事都不在乎,又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安悠然疑惑的望了望世子,便想开口询问,可是在世子用冰冷的眸色注视下,只能微微点头。 “你是谁。”百里彦宇冲上前,挡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忘了,他刚刚欣赏过她的伸手,她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 苏夏虽然并不是沧澜臣民,但秦越总是一国之君,尤其沧澜国力还不在天澜之下。她愣了愣,还是对秦越欠身行了一礼。 苏夏轻“咦”一声,苏瑾言说了之前那番话,她便隐隐猜到他要告诉自己,秦越或许对自己并未忘情。 我拉着哥哥手撒娇道“哥哥,我讨厌医院,我们回家吧,你看,我都没事了。”说着我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有。只是觉得原来韩靖萱没有完全消失。”安铂真挚的说着。 “筱白是个好孩子……”安鹤轩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除了每年在林静容的祭日那天,在她的墓碑前,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哭成这个样子了。 不说这边儿王夫人满头雾水,就是贾府的老太太对这一对儿忽然登门的公主郡主的来意到底为何,也是糊涂得很。 宁如月说道:“这里是皇宫,我的房间。”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打扰到落天休息一样。 “老头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他不会不明白为什么上官静突然会来到国内,又突然出现在法国的。 青衣无法理解韩靖萱断断续续的讲述,可是他了解了韩靖萱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而做端木昊口中的,“生孩子机器。”她有她的骄傲和自尊,只是她现实无法让她拥有这些。 ------------ 第250章,瘸腿母狼的托付 更远处的山脊上,隐约可见灰影闪动。 奔跑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叫声由远及近,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那是增援而来的山林狼群,它们听到召唤,正从远方赶来战斗。 漆黑的深夜里,连天上的明月都被乌云遮挡了,林风盘坐在山峰上一块岩石之上,默默运转太上忘情录中记载的玄法,如同一尊石像般。 本来他是打算观望一下之后第一个上场的,没想到被莫东归抢先了,相当于武灵八品的他,若不是莫东归来了,还真有可能夺得头魁。 只不过对于眼前的年轻人,它感觉自己会不自主地产生一种依赖的感觉。 从林庄到新山镇,再到现在的希望城和灵泉山庄。虽然日子艰难、路途曲折,但实际上,并没有在真正的意义上饿过肚子。 这剑光一半灰一半白,灰色的如天将黄昏,白色的如皎月当空,落幕前最后的辉煌中带着清冷的意味,让人不由得心中凌冽了起来。 我强撑着挺直了身子,我现在对这个方齐真的是刮目相看,现在的人,有多少人愿意放弃所有的财富,换取一个问心无愧呢? 陈雷是化工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他没哭也没闹,静静地搜集可用的材料配出一瓶瓶药剂。 见苏妖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肖景瑜说道:“如果你不好好学习的话,我是可以跟你哥哥汇报的。”说完,还扬了扬刚才苏陌塞给肖景瑜手中的含有他私人电话的纸条。 黑雷王又是发出了一道怒吼,同时微微张了张收到攻击的脚爪,甚是不满的模样。 清理完伤口敷了药,我这才能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世界,我躺在白色的应该是病房的房间里,隔壁床上坐着周新和白洛,周新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白洛却大不相同了。 但事实上阿凤再见鲁王妃时肯定换过了衣裙、整理了妆容,那这么一耽搁她和鲁二姑娘去见王妃的时间肯定要晚很多。 “无尘……”泪终于像奔流的江河一般夺眶而出,此时她什么都不想说,喊着他的名字,就感觉自己心里很是安慰,穿越来到这个异时空,她从未觉得像此时这般无力过,就连师傅仙逝之时,她都没有至此。 坐在下面的孔翎雨淡淡的回答,“谢谢娘亲帮我。”她提不起心情来,早上相公一大早起来看到不是她,将她推下床,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了,她在相公心里一点的位置都没了嘛。 阿凤和江铭没有作声,他们是无法真正开解铁瑛的;唯一幸运的是,霞儿的真面目早早被铁瑛发现了,所以现在的铁瑛会伤心但并不会真正的陷进去。 “关于庄主的,你也知道,他不记得我和所有关于我的事情。”洛汐开口,满是委屈。 他经历了太多,也太熟悉真仙真神的修为境界,实力高低,面对这三名真仙,姜易则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 这里虽说是人工养殖的竹林,但是景色一点都不逊于野生竹林!竹林就在一条溪水的南岸。水流清澈见底,河床并不太深,大约也就半米而已。 看来自己还没有死,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确认自己还活着,不是鬼。 ------------ 第251章,白狼现世,必有深意 当林川抱着白狼崽踏入营地时,整个索伦族都沸腾了。 最先发现的是正在挤鹿奶的女人们。 一个年轻姑娘手中的木碗“啪”地掉在地上,新鲜的鹿奶洒了一地。 “山神在上!”她惊呼出声,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 君幕看到桃夭神情便是一脸伤心和落寞,他无法从上次将桃夭近乎拱手相让的阴影中走出。 “哼……就当你说的有理,但还是掩饰不住有情况。”楚项歌邪魅一笑。 肖阳张口想要求饶,可一开口,水就灌进了他的嘴里,他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为什么明明改了口,大师兄还是一脸的冰冷?是他长空明长得太丑了嘛? “因为之前,我在他手机上面装了一个软件,我手机上面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然后绑定起来,我就可以在我的手机上,看到他的位置,”李念念说。 江晚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猛兽给盯上了,随时都会扑过来将自己撕了似的。 “此事先不要与心儿提起,以免她胡思乱想。”他对着穹其交代道。 钱府被吵,钱家一百多口人尽数被流放。至于钱梦儿,便以欺骗之罪,,与钱将军在半个月后斩首示众。 “惠娜,惠娜,不要哭了,惠娜会没事的。”林枫跑来对着哭泣的安惠娜说道。同时安智杰也一起来了医院。 黑暗之中,一个全身漆黑,看不出半点模样的人,坐在月道合的上方。 第二个疑点是,吴邦总有些闪烁其词,对青训的事明显有些回避问题。 原本一心急于拿回神器的玄月看着眼前的茫茫云海,以及那完全见不到一丝踪影的唐婉莹。她只觉心中一痛,好像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般。 终于,园子的第一根黄瓜成熟了,冯嫣然把它摘了下来,和两个鸡蛋一起炒了一盘菜。 黎墨琛的电话响了许久,但是没有人接听,叶灵卉脸上写满了焦急,黎墨琛的电话打不通,叶灵卉又打了110。 映雪在屋顶上瑟瑟发抖,看见低下一个黑衣人持剑,凌空跃起。黑衣人的身影越来越大,映雪惊恐地尖叫一声。 “你未免也太弱了一些吧,难道刚刚的那几轮战斗已经把你逼到极限了吗?你刚刚融合双子妖兽时的那份霸气到哪里去了? 教练看到这样的变化,将换下高翔的想法暂时放缓了。他毕竟是能成为核心球员的人,所以即便状态不好,也能拥有教练更多的宽容。 服务员也恰好上了牛排和菜,楚寻说了声也缓过视线来说了声谢谢。 莫惊云看着逐渐离去的众人,他的呼气渐渐开始有些急促,心中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宫无痕这边吸粉无数,自然引起其他人的嫉妒。这不,不远处也有一个刚渡劫回来的修士,看宫无痕的目光就带着不善。 不过,按照林克现在的经验,这张随机卡出现的人物必定是地煞无疑。 ”火焰、死亡、毁灭,你们这些凡人,让奈法里奥斯大人的力量···一共是三个词,100%血量的哈卡狂暴是10分钟,那样三十血量的红龙狂暴应该就是三分钟。估计到时候除了开圣盾的骑士全场不会有一个活着的。 纪津打断林一和:“不是假心假意,我是诚心实意的……”他看着林一和的眼睛,很认真地纠正他。 ------------ 第252章,丰厚的赠礼 没过三天,鹿湖畔的营地就开始热闹起来。 说完之后,南极宫的眼睛贪婪的看着被束缚的噬心天魔,眼中闪过一丝丝期待。 “偷师”过程中,您不断总结自己的感悟,并反省对比自己的特长以及优缺点,看若是自己来做这个工作时,哪里适合? “呜呜~”老金的双手被镣铐锁着,只能从嘴里发出不甘的声音,用力挣扎。 “我先把他带走了,你自己等人来救你”沐秋说完,便带着冷炎消失了,沐秋没有时间多想。带着冷炎来到了附近一的一座废弃的破庙里,这附近并没有什么人烟,只能将就了。 杨浩谨慎看着这对兄妹戏谑道:“怎么,两位也是看中在下的传承?”由于林可儿的前车之鉴,杨浩对他们防备大大增加。 “还有?”叶征不自觉拉高声音,“还有”两个字是哪冒出来的,难不成自己还招惹到别人了? “雨山你好生卑鄙!”苏薇怒骂一声挡在杨浩的身后,而裂元与她并排而立,想起她被其羞辱的一幕,她对雨山可是没有一点好感,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总之,一早上除了放林楚和白愫出帝宫时勉强获得两分钟休息时间,其他时间叶征都处在不间断的仪器扫描下。 “青师侄,请多多指教!”沐秋率先朝对方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这就是南瑜的打算,汤英楠只有跟唐冠年绑的死死的,才能彻底消除她对南瑜用长辈的身份压制的可能。 众人都看看萧元帅,笑了——这个李郡主,到这会儿了,还是那么维护他们的萧元帅。 “茜姐,你就少说两句吧,不然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我暂且稳住了李嫣嫣,又来劝说刘茜。 言爵坐在一边,瞥了眼靠在床头的易瑾,拧眉,唇角抿起,冷着脸。 言优这样想着,却未曾发觉自己对墨以深那无形中的宽容和纵容。 就连天邪公子也是一掌掌拍去,对于面对整个暗黑深渊都称霸一方的千臂嗜魔的挑衅,自问有多少人敢这么做?天邪对此有种疯狂的兴奋。 “你们没事吧?我还没来迟吧。”付红仇看向众人问道,最后眼神留在战天之处,看着战天的样子付红仇双眼冒出两团绿色的火焰。 贺云龙伴随着一声大喝,越过边上要扑向他来的一级丧尸,迅速摸到了已经稳住身躯并正准备发出第二波声波攻击的空耳鬼身旁。 顾念好的视线在顾玖玖的身上上下游移打量着,看起来,她这个妹妹,过的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差劲。 “果然是天毒至尊,他,他怎会如此。”白脸老者来到赤脸老者身旁疑惑道。 思绪里,一眼可见的备注,既是可选,又没惩罚,何故急于一时? 身侧的他,语气还挺重,果断开怼的莎莎,爱你不假,但,不惯你臭毛病。 谢清泉说:钱财过手三分肥,东扣西兑,就省下他俩的伙食费了。 只能鲜明的感受着,那钢刀刺进肉里的痛楚,好痛,好痛,痛的神经都麻木,灵魂都在哭泣。 ------------ 第253章,地下惊雷 最后一夜。 鹿湖畔的营地上,只剩下熊爪乌力楞的几座希楞柱。 九月的晚风裹胁着初秋的凉意,在湖面掀起细碎的波纹。 看到这棋盘,他有一种身为棋子的感觉,或许自己就是这天地之间的一颗棋子吧。 一分钟之后,林苍海终于彻底的讲浙西野狼全部杀死,只是代价却是让他的身上又多了几处先鲜血淋淋的抓痕。 我担心自己哪天突然被特工暗杀,你知道的,我可不像你一样,有这么多保镖围着。 “还有那一条烈焰河流,竟然难道”于极光更加的震惊,更加的震撼。 面对镜头晃动胳膊,向不存在的观众打招呼,嘴角上翘,笑着说:“大家好,我是韩宣。 师父一个眼神,师弟就是拿着一堆医药用品走到了我们面前。说是医药用品,只是我看那些东西有些毛骨悚然。再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师父,我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是否可以活命走出去。 即便是一天的时间,多出来一天的时间,也就多出来了一份的希望。 若不是这青冥钟出现,一般的人根本就不会发现那普通的一座山峰之中竟然隐藏着这么一只青色大钟,这也是在一个月前连祥子与他的师尊都没有发现的一大原因。 看着林沧海高心洁的身体,都在禁不住的颤抖着,“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强绷着自己的情绪,高心洁看着林沧海开口。 大家点点头,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凭借大脑计算出龙卷风的风向,他们工头真的是个天才。 她早已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留恋,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再看云乃霆一眼。想着这些,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至,将一旁的娄胜豪吓了一大跳。 “突利王子,别来无恙呀。”陈慕白抬手朝来人行了个礼,微笑着道。 “利用麻雀追查敌人线索,立刻为我呼叫樱花队长。”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态,那点可怜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战绩也变成了笑话,菠萝子心里虽然摇摇欲坠,但却要表现出一种越挫越勇的感觉。 “这向大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这么好的事他竟想也不想便拒绝了。”紫烟一边替萧希微捶着脚一边道。 只见那白色的大鸟有些嫌弃的看了看正砸吧着嘴,舔食着老吴眼珠子的黑鸦,同时有些愤愤的转头对已经死去的老吴“咩咩”的叫了两声。像是嘲笑,又像是在对身边的黑鸦炫耀一般。 黄姑娘俏脸一红,她虽然学驭灵术的资质绝佳,但最近心思都放在改进自己的刀法上,最多就能使唤灰灰吃些掉在地上的剩米饭。 切断与林忠的通信,龙刺又陷入沉思,外星人即将到达地球的事已经人尽皆知,无论心里打什么鼓,有什么坏心思,所有人都必须将力量聚集在一起,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庙里那倾倒的观音大士依旧轻轻的闭着眼睛,像是已经惯了鸡鸭的味道。门外忽得一阵风起,不知又吹落了多少枯叶。 就在软剑即将要与肉掌相撞的一瞬间,空中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鸦鸣。 说罢便在柳意身上前后左右看了看,又在他身上捏了捏,再轻轻捶了捶,之后又让他做几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 第254章,你爹一定还活着 看到林川的身影,屯口聚集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几个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迎上前,年轻些的妇女们抱着孩子跟在后面,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小川啊,你可算回来了!” 牛百岁挤在最前面,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吓得煞白,说话时胡子一抖一抖的,“刚才东边山里地龙翻身,你感觉到了没?那动静可吓死个人!” 林川一边安抚地拍了拍牛大爷的肩膀,一边利落地把白狼崽交给娜斯塔霞:“你先带八戒回家。”他转头急切地问道:“大爷,屯...... 但是,凤心慈心中的想法却打了鼓,似乎显得极为的躁动,这也让一向冷静的无任何情绪起伏的凤心慈,有了些许的不自然和不淡定。 那老者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原来这村子经常被侵扰,于是村长就带领大家挖了地道,发现不对就钻下地道,地道通风且干燥,又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这些本来是为庆功宴准备的,看来有点不合时宜。”印容玉说道,在吧台那边随意拧开了一瓶红酒,倒了半杯,自己喝了一口,有些颓然。酒杯内晃动的酒液倒映在纯柚木材质吧台漆得油光水滑的台面上。 忽地,从武场的前方传来一声附和,众人寻声看去,就见白笙正慢慢起身,眼眸看着上首的凌素,似是还暗暗的点了点头。 何花自认为自己非常了解沈初,所以才一步一步计划出来,她是农村来的,拼死拼活考进海城大学,就是为了留在城市里,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璃雾昕回头,是凌景。 谁能想到当初她为了锦席城孤身入凌云窟,结果竟然认识了端凌云这样的仗义人士。说到底,行走江湖四海为家之人,心胸的确宽阔。 啪的一声,宋依依的手打在夏侯策的脸上,夏侯策的脸色瞬间便晴转多云,怒气升腾。 赵福昕对慕公子的作法有点不满,仗着自己长相英俊,腰才万贯就可以随便娶妾么,而且还要弄得像是对她们都很用心的样子。 攻城兵行进速度较慢,大部队要顾及他们速度也被拖慢。庙山寨下已经成为一片血海,方家寨八百人此时已经损失多半,剩下的人也都有负伤。许大奔着马旋风的方向冲,杀敌无数,但敌人倒下了又有后来的。 “伯父,你好,我虽是康家的康荫,不过此时我的身份和令爱一样,是一位一阶魔法学徒。我是以魔法学徒的身份前来拜访令爱的。”康荫此时的行事风格与其过往有些迥异。 听到马迁安终于不再坚持那套恐惧的理论而答应再试一次,周玉成的眼睛恢复了一些光彩。马迁安鬼点子多,他若要尽力而为的话,还是有一些办法的,还是能动员一些百姓执行抗联的政策的。 “康少,您过讲了。寒舍怎能与康府相比。”古怀恩以为康荫在说客气话,是以如此应道。 疾风破拉开距离后,我当即一记牺精换血拉回一点生命值,然后猛灌药水,把生命值拉满再说。 虽然那金属铁甲脑袋看不出它的情绪,但我却知道那是一副焦虑万分,咬牙切齿的表情,眼看着boss的血气频频下降,不一会已经降到了20%的位置了。 急忙闪身滚开原地,避开一口毒液的喷洒,看着地上的浓烟心里暗呼好运,握紧暗龙,闪过一抹决然的神色,迅速挥舞暗龙,脚下生莲一般灵巧移动。 只见燎原的血条居然在飞速上升,这绝对不是大会发送的药水的补给速度,药水没那么变态的恢复速度,基本不到10秒,燎原的血气便从刚才的4分之1的位置,恢复至最大值了。 人山人海,聚集整个熙智大陆的天才,万人共争,然而最终通过这场考核的竟只有十人。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轮回,轮回大师?”紫百合和素颜柳意惊讶的说道。 而在这只黑蚁的背部却有着两对修长的翅膀,从背部一直伸出尾部老远。这也是区别于其它黑蚁最明显的特征,而这只黑蚁便是魔蚁一族最高层的存在-蚁后。 见顾风毫无芥蒂的自愿过继到岑家,顾筝心里方才觉得好受些———她可不想顾风过继得别别扭扭、心怀芥蒂,将来若是在岑家过得不好,反过来埋怨替他铺这条路的顾筝。 这片区域,顿时恢复了以往的沉寂,只有那破碎不堪的石柱,以及依然在随风飘扬的粉尘,诠释着之前的那一场激烈大战。 微弱的神力阻隔不足以让箭矢彻底停止下来,也无法抹除龙类之敌马洛克对目标的锁定,光芒携带者不可思议之力穿透了爱丽的肩膀,她的半边身子顿时在爆炸中变成了碎片。 对自己有善意的好友度都在的0以上,而不善的则是负数。比如志村团藏在好友系统里面的关系就是父子,好友度达到了100。 此刻白河一双红眼睛没完全睁开,大冰川晴天时候的强烈反光,让他用盔甲变出了一个遮阳板,正好挡住了红龙从上往下的视线。 我早就已经疯狂了,哪里还听进去他的威胁,继续对他做着击水的动作。 ------------ 第255章,重回要塞 “走,抄近路。”林川拍了拍赵四海的肩膀,“从野狼沟穿过去,天黑前能到。” “好!”赵四海用力抹了一把脸,点头道,“林川,要是能把我爹就出来,你就是我干爹!” “滚!”林川转身就走,“我本来就是你干爹!” 娜斯塔霞默默捡起药箱,跟在后头。 不过既然法医都已经看过了,韩煜觉得两人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来,便想着去他们出事的地方看看。 这个底牌同样需要长时间的蓄力融合,打从一开始,妮娜就在做这个准备,但是就在自己将要达到标准的时候,托隆达突然爆发能量,这个爆发想也知道对托隆达的压力有多大,对方绝不可能等待自己继续蓄力而不做进攻的。 说来也奇怪,李向卉嫁给萧子宸那么多年没怀上,怎么跟别人就一下怀上了呢? 在石门的后面,李豫看着背后,看着枯井的方向,叹息着摇了摇头。 ?让白鹭去劝导阿格娜丝?这个想法也是绝了。不知道西莉亚做的是什么打算,作为擒下阿格娜丝的“罪魁祸首”,阿格娜丝面对白鹭怎么可能会有好脸色,别说劝说了,就算是靠近也会被骂出来吧。 李豫冷哼一身,漫天光辉席卷而去。黑白交织的光辉,铺天盖地,遮盖了整个天幕。 作为三级修真国,最强不过元婴的赵国,化神祖师的出现,不但是赵国晋升四级修真国的关键,同样是所有修行者,尤其是元婴修士的大机缘。 眼下到是只有运用精灵的本事了,至少监控之下,陈旭的身形无所遁形。 “那既是这样,不若叫我哥哥也去,至少他还是外面行走过的,如今你谁都提拔了,如何却把我亲哥哥给放在一边忘了?”王熙凤原来是在给自己的哥哥王仁打主意呢。 它做完这一切,留着鲜红血液的失明双目死死的盯着许定所在的位置,就像是在看着他一样。 慕容雪皱了皱眉,他说的不错,现在的娘亲,已经不记得她,不记得老爹,不记得京城里的一切,会愿意跟她回去吗? 更重要的是,修者对战杀伐,防御永远不是重点,所以叶斩对于修胄院技艺的失望更多是在兵器打造方面,通窍以上级别的兵器他们根本打造不了,与叶家工坊一个德行,简直粗陋不堪。 “师姐,怎么了?”见着樱井风花布满了重重心事的面孔,雏田霏雪问道。 而不仅如此,甚至是联盟酋长诸国油价乃至天然气价格的制定,瞬间就可以改变整个世界油气资源的价格,立刻可以影响到全球的经济发展乃至生产和生活。 可是,没想到,一切的事情都来的如此的突然,杀的他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王昊扔运气骰子可以说都没什么目的性,好坏无所谓,但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眼前的那块玉环还在摇摇晃晃,她伸手摸了摸,调转车头,往另一条道开去。 普瑞斯特感觉自己所有的精神,所有的视线,所有的意志都要被这个巨大的,怪异的‘建筑’摧垮,侵占,最后失去自我假如他不是乔修亚的弟子的话,这一切都是极为可能的。 唐惊程从美术馆出来已经临近十点,她本想在附近随便找间餐厅吃点东西,可刚坐下就突然接到邱玥仪的电话。 沐云衣没有理会与他,盯着床上的叶芷看,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抚平。 但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九尾狐并没有逃走。它的头部刚从地面上仰了起来,上下额有些微微的磨动。 两名商人走了出来,手上各自持着大斧和铁锤,分站魔羌身后的两侧,然后抡圆了手中的重型武器,狠狠地砸了下去。 万淼冷笑着回答道:“您放心吧,我正等着她呢!”他话音刚落,房门响了两声,俞静提着一个纸袋推门走了进来。 不等秦岩说话,秦傲天突然打开车门,从车里面跳了出去,并且翻到了车顶上。 第二天清晨,众人陆续来到酒店餐厅,凑在一个桌上正吃着,曹操姗姗来迟。 毕竟,无论做什么,都缺不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银子。练兵想要钱,发展火器研究火药武器装备武器铸造武器等等,都需要银子。 不过莫忘似乎看出了什么,她觉得秦岩和叶晓倩肯定发生了什么关系,否则叶晓倩不可能这么恨叶晓倩。 六大陆的世界树树苗,只有在触碰到树身的时候,才能隐约感受到生命力,而黑暗大陆的世界树,哪怕是隔着远远的,也能清晰感受到澎湃的生命气息。 可就在此时,看似纹丝不动的大门,随着赛高双拳击打,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片刻之后,只见中央的铁门缓缓向前,“嘣”地一声倾倒在了地上。 “美白祛斑的话,其实很多中药配方都是是有这个作用的。”陆轩想了想道。 显然薛蟠把事情想简单了,他若亲身经历冲突现象,只怕此刻也会撸袖子打人了。 陈平正在修炼,干脆就把手机关机了,以免再接到吴诗雨的电话。 战端再起,作为硕果仅存,当年与阿史那、阿史德、执失等氏族同为蓝突厥九部的苏农部,当仁不让的挑起了盟主的大旗。 这话杨清音说得不假,他确实是为朱景洪考虑,而且考虑得非常长远,以保证他在往后余生能平安。 云汐和青鸾坐在靠栏边的位置,他们不喝酒,点了一份温的枸杞菊花茶,一碟拍黄瓜,一份饺子,一碟瓜子,静静的吃着。不过云汐耳朵没闲着,她一直听着酒馆内其他公子的议论。 苏长庚的剑法凌厉迅疾,剑如疾风,自四面八方涌来,令人防不胜防。他身轻如燕,纵横擂台,化剑势如急雨而下,织就一张天衣无缝的剑网朝着苏启明铺天盖地网去,封住他所有后路。 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老太太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一下心态,这才把桌上的茶杯端起来润了润喉咙。 ------------ 第256章,他们还活着! 他们靠近那扇厚重的金属门,铁锈的腥气扑面而来。 门上的插销式门闩已经锈死,表面覆盖着暗红色的氧化物。 林川用力扳动了几下,门闩纹丝不动。 周清暮闻言苦笑一声,却不再说话了,买都买了,难喝也得喝下去了。 随着陈阳点开照片,所有人瞬间就被惊呆了。照片上装修精致,各种设施齐全都在证明陈阳没有说谎。 “五等评分,六百二十分左右。”二月二说道,对于自己的势力,他有着强烈的自豪感。 周清暮在感受到了来自城中各处的目光向自己靠近之时,连忙稳定心神,催动身体之中的那道七彩光团欲要加以掩饰,却又因此吸引到了更多隐藏的目光往自己这边靠拢。 陈阳一边安抚儿子,一般顺着节奏,到最后陈阳直接抱起儿子,一只脚嗷嗷往前蹦,给旁边几个家长都惊呆了。 后来,城内有人传言,以往在绣双城内横行霸道的世家子弟钱少威去了大鸿王朝内某个修行宗门,多年未归。 好不容易蠕动到云州府衙,林湛刚下轿眼神根本没往满脸堆笑的陆庸身上看,因为他第一眼看到了盛春朝。 三绝宗炼器堂虽贵为三大堂口之一,但与神刀堂与毒手堂相比,却显得有些与世隔绝。柳若风贵为神刀堂三绝武者,但这却是第一次来到这灵石舵洪舵主的炼器室之所在。 但是这种事情绝对瞒不了多久,何况昨日参加宴席之人何其之多,人多嘴杂。 已经确定的事情没必要再去纠结原因,何况现在他还是有机会的。 下一秒,陈逸的身子忽然从眼前消失,来到了五人的中间,蓄满力量的一拳横空破出,强大的气势滔滔不绝。 这就有赏?良妃当然知道皇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谁让她和紫萱一样,都看到银子就舍不得放手呢:尝过赚钱的辛苦,努力一辈子也不一定能买一处心仪的房子,自然就会视钱如命了。 “第八大洲,这片突然出现的大地,想必会引来各方势力的争相抢夺吧?”郝宇这样想着,就转回头,咫尺之间发动之下,他一闪之下,出现在好几里地外。 曾经在现实生活里,他的vivi就是在那一次绿岛之行,返程的时候,意外死亡的。 老张还是摇摇头:“不管是不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不按照他们的话做,立马就得死在这里!”那人长叹一声,默默地点点头,缩在马车一角不在说话了。 “井上雄彦喜欢武内直子,与富坚义博互为情敌”这种八卦新闻,被许多人传得有鼻子有眼。 紫萱看着金乌霎间有些失神,眼前的人虽然红着脸可是神情却是无比的认真——也许,是她想错了?但是,她有什么好,可以让金乌如此动心呢。 说这些话时,郝宇又拿出一块特殊能量结晶,再次靠近一根石柱后,他手拿那枚能量结晶,猛地一下将它按到了石柱之上,还以自身内息,引动了能量结晶里所蕴含的能量。 当一个中年男子,被郝宇轻而易举的,一拳打飞近百米,他口喷鲜血时,这样大叫到。 \09张雪珍可不知道云信衡他们跟森永新源之间的矛盾,有些忐忑的点点头,森永新源立刻一屁股坐下,眼睛很不老实的偷偷往张雪珍胸、腰、臀、腿上扫,明显是没安好心。 “认识张思澳不?”我一脚踩在最开始的那个“圆寸头”胸脯上,居高临下的冷哼。 这样隆重的场合怎么可能少得了医护人员?在即将举办前相关领导电话就打了过来,要求米子轩亲自带队,去现场。 米子轩不说话了,他很清楚桑雪说得没错,他身体是好,是强壮,但面对那天那种程度的二次塌方,他也活不了,他的身体可不是钢铁制成的。 为了那位未曾谋面的响子婆婆, 就能够做到这一步吗?神无凛音扪心自问。 葵叶的另一只脚抬起来,在地上重新重重跺了一下,他身体表面的绿色火焰掉落的更多了,已经有一大半火焰都掉落到了地上熄灭了。 这里,也有两名守卫守着,黄东来面沉似水,不由分说,就想要将两人给放倒。 准提心下一惊,看着聚宝盆越飞越远,心中愤恨难平。当下挥手划破虚空,只轻轻一步,追上慕白元神之躯,祭起七宝妙树就要将连盆带人一起收进去。 “切,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们一起做生意,没带着你,你心里不舒服想找茬吗。”吴婷婷坐在床上嗤笑一声。 楚凌对着他摆了摆手,就上楼睡觉了。他已经从各种方面考虑过自己的异能了,可是依旧没有找出自己体能缺陷的原因,所以对于沐老师的话,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闯入了两人的对话,让那两人骤然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就见到一名男子正双脚踩在他们身后的天花板上,倒立着身体看着他们。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齐仞风猛地放下酒瓶站起身来,声音低沉地说道。 这时,田中铃乃踏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楚凌见是她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世界上巧合也太多了吧,这老师又是自己认识的。 观众们最不喜欢的就是静默了。而且越来越多的观众加入了观看的行列,这让最先观看的先生们更加的揪心。 “没有打斗的痕迹。血迹是从外面进来的。应该是一个受伤的人从外面走进来。”母虎说道。 于是王金枝出马。愣是把东西摆了人家警卫室一地。然后她拧哒拧哒走人了。 许三郎家决定用钱银还租资,毕竟他家早收,除了自家留的都卖了出去。 这队不仅仅有多达五十个真灵强者,有萨满有德鲁伊,有绿地祭司,其余人都是森林里经验丰富的战士,绝对是一支非常厉害的队伍。 农村风俗,每到春节的时候,晚辈一大早的就要向长辈客磕头拜年,在家里磕完头后,还要挨家挨户的去长辈家里磕头,一个早上,大多数人都成了磕头虫。 ------------ 第257章,军人怕什么痛? 没多久,赵四海扛着钢轴跑了回来。 三人合力将钢轴插入门锁,随着他们全力下压,铁门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厚重的门扇突然震动了一下,缓缓移开一条缝隙。 刺鼻的腐臭气息立刻涌了出来。 丞相徐谦听完君尘的问话若有所思,这段时间他正愁四境百姓穷苦,又赶上蝗灾,无钱无粮,忽然间徐谦眼睛一亮,似乎这事情有了突破口和转机。 秋离凤的话,果然不是谁都能轻松套出来的,就像白落裳的话,也不会轻易被人套出来。 江一涵看着两人羡慕的神情,不由惊讶,可是却对那要晕倒的二皇子妃不有心疼,感慨这古代连个婚姻法都没有,而他们的婚姻便无法保障。 我意识还清醒着,还听得到黄永威的声音,但就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不必这么拘束,我沉睡多久了。”石棺中出来的代主轻轻一坐,一座石椅直接出现在他身后。 这几天,他从来不敢和她面对面的相视,即便是她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是躲避着她的眼睛。 立强听来听去不知道婆媳俩为什么斗嘴,他虽然摸不到头绪,但他知道如果婆媳之间这么闹下去,恐怕会锛破了脸,一但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以后婆媳之间很难心平气和得相处了。 在永宁宫中留至申刻,因晚间皇后还要率后宫设宴一番,我须得先回寝宫更衣,她方才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放我离开。 白落裳喜欢热热闹闹,不喜欢清清冷冷,因此更不愿意走出房门半步。 便见白马如一阵风似的冲至岸边,继而微微的蓄力,借着惯性,猛地飞跃了起来,横跨十几丈江面,砰地一声落到了甲板上。 当中一人,正装盔甲,正襟危坐于披甲战马之上,面容清瘦严肃,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人眼神无悲无喜,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对面的一众人,眼神深邃如潭水一般。 “那我们去民政局。”程柯说完这句之后,想要松开她,却发现她搂得紧紧的。 “老三,我怎么觉得守城的人有点陌生呢?”五长老一边仰头去看,一边疑惑地嘀咕道。 每一个光点都是他们的一个据点,而每一个光点的消失都代表着这个据点已经被毁灭。 赵卓嘴角的弧度不断的扩大,脸上洋溢着浓浓的自信的微笑,仿佛已经胜利已经拿在了手上,或者说是煮熟的鸭子,想飞也飞不了了,心神不由得微微放松了下来。 陆倾凡一下手术台,换下手术衣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他就拿起了手机,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自从有她以后,他就有了这样的习惯,担心会不会漏了她的电话,所以一下手术就会看手机。 “剩下的人听着,我等会儿会将你们全都移送进一个空间,等会儿感觉到有力量移送你们的时候,请你们不要反抗。”月倾城转向身后的众人。 到得大半人都可以歪歪扭扭的滑动之时,只有老酒和多吉还在不停的扎进雪堆,拔出来,再扎进去。 周围的大臣们都不明白,只以为陛下这么说,无非是让他们静下心。 看着声势浩大的雷灭斩,林翔黑色的眸子中满是寒意,身形一闪,元气涌动,手持秋水剑,一剑斩出,犹如开天辟地一般,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斩出,风起云涌,风云变色。 ------------ 第258章,新枪 关东军地下要塞爆炸,消息被严密封锁。 狩猎队也传来消息,老虎涧方向被划成了军事禁区,不允许从那个方向进山。 听赵四海说,军方派出了特种工程团进山,调来了大型机械,要把坍塌的山体挖开。 “不用。”简短的两个字意在告诉桃筱倪没事,不必放在心上,不用道歉,那知桃筱倪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却让金轮法王很是失望,没有出现,转轮把人墙划破,或者人体被切割而来的恐怖场面,而出出现数声刀尖相击之声,看不见的对抗,仿佛转轮攻击在人墙之上,是攻击在金属墙壁之上,清脆碰撞声之后。 赫连诺闻言恍然大悟,原來这所谓的帮派排名大会,就类似于新生斗魂大会一样,都是为了魂者的虚名而存在的,而赫连诺自己,对于这些名利却向來是看的极淡。 只是听到这声叫喊的海蓝长发美眉只是怔了一下,在此看清喊话之人的容貌之后只是礼貌性的向公主殿下笑了一下,算做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又开始蹂躏起身下的男性来。 她和墨凉的差距,可不是那么一星半点的。若是她和墨凉之间沒有差距,她自然也就不会那么沒用,然后被楚庭川给休了。 说完她拉开窗户,试着向外面点射机枪。那熟练的动作看得虞寒惊讶不已。 本来就差点突破了,九姑娘要夏天将真气导出去放弃他都不肯,可这一次反而内部出了乱子,两个叛徒竟然吃掉了夏天的真气,这让夏天气愤不已。 梦露虽然也有些艰难,可她知道师父更加困难,这才咬着牙坚持走着,不肯让夏天将自己也一起背上。 就在双方一个照面相互一愣的功夫,徐恭梓二人转眼便已经到了陆清宇的近前,而他们身后那巨大的金色山丘也缓缓地转过了身來,开始向着陆清宇的方向冲刺了起來。 “你也说两句,这时候,你不说话,我更加发虚了。”牧牧搂住青衣的肩膀,青衣下意识想要逃跑。 应了一声,夏鸿径直走出主帐,吩咐潜龙卫前去准备。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合,赵国境内原本所属平原君的暗卫都已经被潜龙卫消化吸收,潜龙卫瞬间膨胀数倍,已然准备联合旁边诸国的暗卫。 当然,其他的一些电影,艾克仍然在考虑当中。有了这些电影的拍摄投资,3d公司如今可谓是花钱如流水一般。 嗡地劲声,“太乙拂尘剑”离鞘而出,精光照耀,但听刷刷连声,吕应裳、高天威、三棍杰等人也全数抽出了兵刃,如临大敌。 金球奖的流程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换了一些,换了一些电影而已。当然,坐在电视机前的感觉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至少那种紧张的气氛都少了很多。观众只能是跟着直播的镜头走。 雷峰塔下最低的那个地洞内,自地狱之火与黄泉之泪激碰后,到底已变为一个怎样的世界? 前面,温格和范佩西依然走在了最前面,他们受到了球迷们热情的欢呼。 三人一阵寒暄之后,尽到了一个卡间内。不一会儿的功夫,服务员就端来了香喷喷的牛排。 ------------ 第259章,全民皆兵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上官屯大队部门前的晒谷场上已经人头攒动。 男女老少或蹲或坐,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场地,连四周的草垛上都爬满了半大孩子。 晒谷场中央临时搭起的木台上,陈和平攥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几乎是脑残性质的本能,吴宇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没有变形,立刻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竟然也丝毫的没有痛楚的感觉。 恐怖,一个高手就已经很恐怖了,一个会隐藏的高手更加恐怖,黑夜陷入了沉思,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 吴宇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屋子中只有孙晓奚,如果突然有人闯进来想要推自己,孙晓奚手里还有枪,不可能这短的时间内就把孙晓奚制服,并且过来推自己。 “爷爷,你不会是告诉我,你要渡劫了吧。“萧秋雨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道。 第四天一大早,整个码头人头攒动,今天是起航的日子,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码头上的人们都聚集在岸边为即将远行的人送行。 说话间,山河扇流光闪烁,里面画着的山峰湖面居然以倒影的方式出现在了虚空中,同时一股让所有人窒息的大势自上面逸散,朝下方挺身站立的古寒碾压而去。 对宁浩轻微点下头,算是打招呼,随后康龙退后几步,挺身伫立在神战台边缘,头颅微微低下,不再言语。 “你是“万事通”?“萧秋雨有点不相信了,因为萧秋雨还真不信有人会什么事都知晓。 想到这儿孙晓奚便要安慰一下吴宇,可是电话不巧的这会儿又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还是孙爸爸,吴宇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孙晓奚接电话。 “好吧,不过,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觉得安全点。”慕容婉若点点头,接着将自己依偎在楚岩的胸膛之上,此刻也只有楚岩那结实的胸膛和强有力的臂膀才能够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吧。 “刚刚怎么了?我身上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邢飞吃惊的问道,隐约知道应该是刚刚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 那把剑此时直接刺在了“闪电囚牢”上,两股强绝的力量彼此对峙着,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 一件怨恨骨刃。这把刀伴随了他20级大半时光,想了很久还是舍不得卖掉。 “主公息怒,这一切都是我让他们做的,主公要怪的话,就责怪我吧!”贾诩急忙走到了高飞的身边,为庞德等人求饶。 “那,也算我一个。我身上还有五千,说好,钱投资给你,这个月饭你包了。”余仲才也一咬牙。 “我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你要起身作甚?我帮你。”王勐见蓝灵儿要起来,则如此说道。 楚岩、车神和迪雅三人回到了酒店房间,由于迪雅情绪有些不稳定,暴龙在宰人的时候那画面实在太血腥,迪雅即便是之前也见过生死,但那都是直接用枪,一枪搞定,冲击力并不大。 队列最前方两名高级圣域战士其中一个是天诛另一个是地灭地灭被我用鲜血结界宰了一次虽然现在也是254级的圣域高手不过装备却只是一套s4而已比之前的战神套装要差远了。 ------------ 第260章,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林川站在木台上,深吸一口气。 九月的阳光穿过老槐树茂密的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光影像是一张细密的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台的边缘,掌心的老茧与粗糙的木头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 只见华转身上了一辆公交车,不过却被搜寻他的警察给拦下。但是特么的他竟然利用一个水灵灵的清纯妹子,假扮成情侣,成功地将警察唬弄了过去。 随着飞飞鱼走上来,挡在前面的玩家全部让开一条路,并且把路直接让到了平台的尽头,可想而知这个封天公会的威望有多大了。 她是第八元素,还有第九元素,杀了自己她可以控制水蓝她们,为此,这才是让自己收服水蓝她们的真正目的。 你要死了,你会在某年某月某日去世,你会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夏末一惊,停住脚,转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傲风,此时他的脸已经肿得像吹足了气的气球,脸上的鞋印非常明显。 “王爷,我找到了,我找到救夏末的方法了。”古仲跑到门口兴奋的说道。 “电锯?”温子仁愣愣道,貌似,这听着的确比死亡游戏有感觉一些。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竹竿突然揉了揉额头,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叶尘点了点头,最后把王雪锋沟通后的结果给众人一说,顿时躁动起来。 崔廷玉对于叶尘的做法并没有反对,毕竟叶尘现在可是一块宝,反而是十分的支持,这样在以后的路途中获得的东西也会更多。 说着,他横着抱起了林墨晗,走进了客厅,然后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然而此刻,滔滔不绝在奔涌的炎河,气势却骤然一滞。连那如若滚雷般的恐怖声音,这一刻都变得低沉。 总之这一次参赛者的水平参差不齐,有的乱写一通,还有的连答卷都没写完,当然也很有几个写的非常之工整,让人看的暗暗点头。 就在这时,遥远的西面突然传来一片滚雷声音,似乎有战斗在那里爆发。 曾几何时,云峰把这一切都铭记于心,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报答,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心里很清楚,很清楚老院长罗浩的为人,施恩从来都不曾想过被人回报。 周正急了,急的火急火燎,他怎么也不愿放弃眼下的大好时机,更不愿舍弃自己刚刚升起的希望。 影卫领命,立即上前从侍卫那里扶过了咳嗽之人,再将人扶到了最近的那一间空屋内。 “嘿,你这人!”林汐瑶气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被莫名其妙赶下车的委屈和对牛排的心疼,全都化成一股子火气,这会全都冒了出来。 一旦被整个中洲的超级势力盯上,也不用多,三五座圣地一齐向他们发难,虚天界这边马上就支撑不住了。 “你还说?你这白解锁是那么好解的吗?”少羽犯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和天明几次好奇里面的东西,想解开,都解不开。 “朱明亮知道。你还记得他么,我想你应该是记得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忘记呢。 多年前你杀了他全家,让他在监狱中呆了25年,这让你兴奋了很久吧。”凯瑞凉凉的说道。 “也许是‘私’人债务,不走银行的账户。”凯瑞想了一下说道,现在‘私’人借债很普遍,不走银行是为了省手续费,胡雪查不到也是可能的。 二人谈好了价格,也不废话,现场刷卡,老板收了款项,又叫来玉师,准备下刀了。 “闭嘴吧,萧芸,之前发生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苏岳面对咆哮的萧芸,没给她好脸色,反而大有深意地反驳了一句。 “柳青青,你这到底是抓人犯,还是搞劫持呢?”看着前排闷声不响开车的柳青青,云飞笑道。 让云飞哭笑不得的是,这几个家伙出了拳打脚踢手抓,他们还会咬。 摊主不满地看一眼陈帆,又凶狠狠的瞄一眼乞丐老头,将包子和稀饭往桌子上狠狠一丢。 如今风月王朝境内已经没有了异族,紫凌天覆灭了五个异族大势力,加起来屠杀了他们将近四百多万人,都是修士。 盗匪们眼中全光出了凶光,马上取出刀剑弓箭,并把摆在阵前的拒马抬开,随时准备冲锋。 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纷纷的摇头叹息,心中大叫这年轻人实在是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十几道极其恐怖可怕的万丈雷劫,密密麻麻的出现在虚空之上,整个虚空仿佛变成了雷劫的世界。 “我告诉他们我要去陪老婆,他们就放我走了。”穆何别有深意地说,眼里满是柔情。 待水温调好后,秦少华缓缓蹲下,手伸到她洶前,将她的衣物纷纷褪去。 哈哈大笑声中,鬼谷子与墨翟竟再也不发一言,两人如两个酒鬼似的一人捧起了一个酒坛,身影晃动中已是回到了隔壁的院落,一阵阵猜拳行令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随风飘来。 席斯言没有详细解释,但周程晨觉得已经够了,说q大的事,那就是正事儿,说正事儿有什么不可以的? “此地比较偏僻,再入灵域深一些,老夫自会告诉你,而且千万要躲开一些修为太强的修士,不要在人前施展魔力,否则会招来杀生之祸!”佟清极为严肃的道。 出手便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最强的招式,没有丝毫的保留的袭向三长老关村。 有人见并无残剑冲出来,想要嗤笑一声,却忽然看到仙剑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剧烈颤抖一下,光芒暗淡几分,十六柄残剑顿时腾空,脱离剑池,朝龙武飞来。 “甜甜,就算你恨我,也请你忍耐,给我照顾孩子的机会,你真的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爱吗?当别的孩子都有爸爸时,你的孩子没有爸爸,你不怕他问你他为什么没有爸爸吗?”孟萧然的话一气呵成,看似非常有说服力。 “行了,我晚上还有个会,就不留你们了,告诉陈斌,好好干,有他升职的时候。 顾绾绾在家中做好了饭菜,却一直都没有等到李孟章回来,想来想去给李清章打了个电话。 ------------ 第261章,挑战书 “垦荒排名前十的奖生肉,种薯排名前十的给鸡蛋……” 林川站在晒谷场的石碾上,手里举着铁皮喇叭,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亮。 他特意顿了顿,看着台下瞬间亮起来的几百双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第一名,两斤生肉!”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人群里几个壮小伙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第二名,一斤生肉,第三名到第五名,五两!第六到第十,也有三两!“ 万一这方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张学舟不知道任一生的治疗能带来什么。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淅淅索索”的声音让他警觉了起来,因为这声音不像是丧尸和其他变异动物能发出来的。 徐缺也没想到,这爆炸的威力竟然这么大,差点没把他肺叶给震碎了。 顾锦和冷着脸,除了太子要退婚一事,还有什么能让晏晏如此委屈? 陈潇染是聪明人,能猜到他们肯定是打任家庄园和冰灵芝的主意。 可却不料想他们第一次见面,却完全不是这样的景象,一切的一切着实非她所料,甚至连他如今的个性,也远远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黎珊珊这话一出,洗手间里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一样,立刻一片死静。 他本想给莫剑宸提个醒,想让他自经反省,便能离师姐远一些。却不料,自己的这一番言语,竟引起了师姐不悦,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谢谢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圣代笑嘻嘻地看着我,唔,仔细看看这妮子还是长得蛮好看的。 斩杀了独角鹿,叶尊把它的独角撬了下来,这东西很值钱,做完这一切,叶尊继续寻找着一级妖兽进行历练。 这银龙虽然是什么天雷魔体,但始终强不到哪里去,毕竟那些对半神有伤害的煞气都被离凤剑化掉,再强也不可能达到仙神地步,如果让云扬亲自出手,一巴掌就能把这银龙给轰杀至渣。 北冥世家的外围多为外姓住家,这些外围的他姓住家,多数都从事着药材生意。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三家的人,都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不管从哪方面看来,项远东都有重大的嫌疑,而且,姚千山的死还隐隐约约的透露着这沪杭市,还有一股潜在的强大的势力。 按理说,以张宇心智的坚定,就算是寻常的幻阵对于他都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可是这些明明只是一些雕刻出来的死物,竟然给他一种真实的感觉,似乎千百年前,这些全都真实存在过。 “等等,他们已经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杜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阻止我。 “古道友,你应该是古族之人吧?”张宇虽然是用的问句,但是语气分明已经笃定古海歌的身份。 牛老魔一个跪拜使得尹勇陷入不堪的回忆之中,但这位能耀仅是静静立在这里便足以令其他人不敢有任何异动。 走进院子,看到院子里人头攒动,此刻院子中搭起了大棚,里面放着十多张桌子。 看着那道毅然决然将方雨桐挡在身后的身影,在担心害怕之余,某种晶亮的东西在秀丽的眼眸中闪动,更是缓缓的勾动着秦羽柔的心弦。 张协、岳冷秋等人,对燕北局势都颇为乐观,这个情况,林缚心里是清楚的——顾悟尘与林缚一样,对燕北形势不那么乐观,他毕竟流边十载,对燕东、燕西诸胡的情况有深刻的认识。 一声丛林震荡的声音,一台四十多米高的雷神机甲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个大家伙上面挂满了各种武器,一看就是个战争狂人。 ------------ 第262章,跟特务有关系? 挑战书并不是林川心血来潮。 大半年来,他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太有精气神了。 虽然物质生活极度匮乏,吃不饱,穿不暖,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光芒。 敌方似乎料定叶淳光不敢开炮,派两艘战舰拐了个弯,接着往我内海前进。 可是,别人谈论这些东西,她又不能不听。有时候姑娘们会说到半夜十二点多,她就好无奈。 这公子长得这般华贵,言谈举止更是风度翩翩,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霍叔叔!严泽潮依靠卑劣手段逼迫傅楚楚下嫁严家,叫人不耻!你若是他干爹,为何不出手阻止?反而要助纣为虐?”白霜雪咬牙道。 但他实力并不如南剑仙,也不好动手,只能将一肚子怒火往肚子里吞。 她还处在极度的震惊中,瞒了这么多年,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叶显是何时、又是如何看出她出轨了的事实。并且还知道了所有的孩子都不是他的,这个最大的秘密。 龙飞抬头一看,只见雷剑堂的堂主慕容凌云出现在空中,他就像提鸡子一样,提着垂头丧气的慕容光。 现如今之所以敢追杀界主,也是察觉到界主受虚身陨落影响,趁其病要其命。 “不不不,炎儿,干娘没碰到什么麻烦,就是有件事,想跟你说。”上官秋燕连忙解释道。 叶显上楼后,先去了一趟二楼的浴室,将周子澄的尸体放出来,把他第一层体外能量吸收了,再将他的能量核收进了左手空间。 却是一只肥嘟嘟的傀儡猫,不仅栩栩如生,连胡子都在不住的颤动。 那名肌肉男露出不屑的笑容,大笑一声,脚下一蹬就向着尼奥斯等人冲了过来。 选择一百自由属性点就真的得到了一百自由属性点?那选择一亿属性点话,该不会真有一亿自由属性吧? 当法典被供奉在天坛之后,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渐渐散开并成圆形落下。像是慢慢铺开的金色地毯,将现有的芦花村整个包围起来,好像哈利波特电影中的魔法屏障。 等造浪池开启,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芦花村的木匠河狸他们,也可以来这里感受一下海边风情。 “轰!”毫无征兆的,六道太初之光凝聚的长枪突然划破虚空,出现在了韩羽背后。 独眼壮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但其疑惑的眼神已经暴露内心的不解。 这四个怪物也表现出十分诧异的目光,怎么感觉到这个周贤一脸兴奋的样子,莫非这个白虎的伤势已经完全解除了,难道那些毒液已经被消除了,他们都看向了白虎的身体,突然发现那些诡异的黑色已经全部褪去。 毫无疑问,方从哲所说的上面的压力,绝不是来自郑氏,郑氏的名头的确是好用,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宫里的贵妃娘娘,可吓不着地方的官吏。 听到这个消息,旁边那些燕电本校的学生们心中的惊讶和羡慕可想而知,也就难怪会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丹呢,丹你们门派应该不少吧?”叶不非的确十分的好奇修士们的世界。 “家主,我一定细心侦察。如果真是人为的,定不轻饶,这简单是在戳我们叶家的底,叶家的根本。”大长老叶光空也表态了。 ------------ 第263章,这才叫真本事 腰背如弓弦绷紧,眼神锐利如刀。 林川的指节在枪身上轻轻一叩,金属的颤音还未消散,右手已经拉动枪栓。 紧接着,第一步踏出,碾碎了一块土坷垃。 第二步蹬地发力,裤腿绷紧露出小腿肌肉的轮廓。 “这是你三师兄,吴明智。”吴明智瘦高精神,双目始终紧闭,潇洒飘逸,在五人之中乃是最为帅气的,背负一柄桃木神剑,乃是万年桃木锻造而成,身着一袭青色长袍。 “就在离恨宫的炼器房之中找到十六件半道器,这些半道器几乎被封存起来,没有受到损耗,若是拿回去可以锤炼出真正的道器,这可算是宝物。”十六件半道器,的确很诱人,怪不得让这么多妖族联手追杀。 梦竹不敢去想,又不能不想。仇恨、懊悔和焦虑,就像几条银蛇在脑中呼呼的窜,她头痛欲裂。 黑雾终究遁散无形,只剩了心头撕裂的痛,周身的麻木无力,和空落落的冷寂。 “那我还是当外人好了。”赵敢耸耸肩膀,一只手把刚合上的车门拉开,作势就要下车。 去吴欣和朱时杰的婚礼上瞅瞅,那不过是顺便的事情,真正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找工作。在这RMB称王称霸的地方,总得找个工作罩着。 好在父亲做官之时人缘还不错,关键时刻,有一位大官替父亲说了句话,充军边塞的任命才以此作罢。 听到这话,杜子龙皱了皱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角落里的朱时杰,然后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枪,刚好打中朱时杰的大腿,登时血如泉涌。 “既是如此,那就劳田贵妃舞一曲吧,也算是为坤兴公主庆贺。”皇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下两人,稍稍靠后的位置,让她看不见皇上冷峻的神色。 宋端午记得有个词语叫做阴魂不散,以前的他还不能完全的领会其中的含义,但是此时当他看到姚汉桩突然出现在莫青檐背后的时候,他就已然能透彻的领悟了。 那个时期,人们都是在平原的地方建立王城,载天山如果真的是成都东山,虽然河流密布,森林密集,却也不太可能是夸父的王城。更可能的是,三星堆和金沙等地,才是夸父部落的政权中心所在。 姑娘也从来没机会到里面再看一眼,只觉得里面可能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云家人格外忌惮。 青州贡品被偷,青州贵族大怒,府衙千算万算,肯定算不到是自己人做的手脚,更不会想到,那些贡品被藏在了驿馆。 看着刘可可笑着收下了这两袋礼物,若无其事地品尝起冰淇淋,隋意便跟她又七零八碎的闲聊了一会。 就连城中的近万的奴隶也看见了希望,陈宫颁布的最新赦令写道:二年内表现良好的奴隶一律脱去奴籍,可入军可定居。 所以,林嘉意以为的好心,在楚禾来看,就是多管闲事,并且自以为是。 “嘛,那就八星好了。”陈水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但眼神却亮得可怕。 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犹如一根已经搭在弓上的剑,随时会射出去。 就这样,之后无数年在人类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零组织”——的前身“零社团”便诞生了。 ------------ 第264章,你要单挑民兵连? “哎?我咋又被摔了呢?” 李满仓四仰八叉地躺在晒谷场上,一脸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粗壮的手臂上沾满了泥土。 此时追问凤喜都是个笨主意,穆臻看向宁子珩,宁子珩挑了挑眉头。 秦颂未被废黜前,左相一直是太子阵营的。不管是出于长久的打算,还是为了让云霁顺利娶到左相千金,云家似乎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逆水行舟:如果把DK的实力给到你身上,蓝衣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 叶染的身后不断地有血花喷涌出来,剧烈的疼痛将他的面部完全扭曲,先前冷静的神情如今只剩下无限的狰狞。 尤弥尔作为最强霜巨人,掌握无匹力量与庞大的冰霜气息,然而未能超脱,未知命运,终究只是个金仙的实力。 唯有萧初晴没有太多震撼,但这样的叶玄,那气魄,那威严,让她心猿意马。 他在京城身份再尊贵,哪怕是皇亲国戚,到了这里,也不过是一支孤军。 “刘飞,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跟我一起比赛的话,那你不这一定就能够拿到金牌。可你现在收了我的钱,那可就等于是拿到金牌了。你这是白白占了一个大便宜。你怎么就不愿意呢!”伊顿听了刘飞的话,就又这样说道。 权非离一晃神,忙不迭的收回视线看着他,“太傅……”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神情有些可怜。 “不,我觉得问天会找一个树林地形,借助他们两个都会飞行的优势,灭了一个百人队,然后开始谨慎的后退,各种击杀身边的忍者。”茶色优雅猫很认真的在推断。 白羽看着这几个相貌不凡的人,心下却是若有所思,暗道:想来这些就是各派的掌门了吧。 “不用装了,到现在你若是还不能说话的话,那才是怪事了”。唐天摇头无语的说道。 距离这般进,长空无忌早已避之不及。手上剑诀一变,百米青色蛟龙猛然回旋,盘身将长空无忌死死的护住。 等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白羽的路线终于起了变化,这时候白羽开始朝着郊外而去,在大晚上的去郊外立时令钟邦起了疑心。他赶忙打起了精神,跟上了白羽的脚步。 “少掌教,你们怎么就來这点人。”花家家主第一个隐忍不住,第一个出声询问。 “我喜欢。”贝培说了三个字,以往总是硬邦邦地没有回转的余地。此刻说出来。已经满是温情。 “你说”乌格木沉声说道,在这诸多身份高贵的存在面前,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违背程序之事。 “师傅,能不能够不要在这里?实在是太羞人了。”凯丝羞红着脸,下意识的护住了要害,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道友放过我我才会将金钟护体神通给予你们,你们让开一个缺口。”法空扫了一眼将自己围住的众人,眼珠转了转大声道。 唐天和赵月儿相拥躺在雕花大床只是,两人都没有穿多少衣服,关系的挑明让两人都不必要忌讳什么,只是两人都没有经历过羞羞的事情,有时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相较李隆基的三宫六院、三千佳丽,薛王丛确实算半个从一而终的男人,但王府之外的花花草草、金窝藏娇,同样数不胜数,血亲同脉,连风流都互为媲及。 ------------ 第265章,摸骨算命 和往常一样,狩猎队又进山了。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笼罩着村口的老槐树。 五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穿过薄雾,前面是一头矫健的猎豹。 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次的行装比往常要沉得多,似乎多带了几天的干粮。 而且每个人都背了新的五六式自动步枪。 抵达片场,薛念的心情还是很沉重,一整天都在担心律师会不会同意她的建议,到了下午收工时接到楚寺的电话,她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没事,谁没有人生第一次?也不是天生就有工作经验的,慢慢的来吧。”谢麒麟接口道。 只是两人的神态和气息截然不同,如果分开来看区别很大,再加上这位自称姓钱,她就没再多想。 染着凤仙花的尖长指甲掐进掌心,然而这点疼痛,比不上她恨意的三分之一。 射覆赌斗第二轮的对手李纪,他蹲在一个石凳上,正和旁边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不是因为霍凌蛰,而是因为她脑海里的萌萌告诉她霍凌蛰的厌恶值和容平的嫉妒值迅速增加。 但此刻,街道的两边的楼房高层处,有着不同势力的人在观望这边。 薛念不理会苏荔的蹦跶,正是因为捏住了这一点,压根不需要再做别的事。 于是她笑着走到他身后,纤纤玉手在他的脖子上划过,俯身贴近他的耳畔。 “妹妹他们去土又土镇干什么?不是应该在家里过年,吃团圆饭的吗?”吴师范不解的问。 抬眼望去,幻魔人满头血迹,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已经让他彻底的疯狂了,无数的井字不满他的头颅,不知不觉,一股澎湃的杀气从他身上满溢出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在我完全想通了这件事后。我心情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我也不再刻意躲避着他们。甚至还告诉魏大伟面具男的喜好。让他转告魏颜清。我想这样也许更能促进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着不同往ri的洞府,火神彻底的有些傻眼了,这还是以前那个自己就连其附近都靠近不了的神秘洞府吗。 “娘娘,娘娘,哎呦,娘娘又昏过去了。”安兆庸吓得不行,跪着的双腿一直发着抖。 再回去路过之前那条路时,魔兽吞食血肉的声音异常清晰,空气中还漂浮着兽类特有的腥味。 虽说我武功平平,不过逃跑可是我的强项,想当初在幻剑宫的时候,我因为整了陆大饼而被他追着咆,结果硬是让他累得昏厥在地,这件事才得以结束。 为王妃建造的那座宫殿耸立在眼前,云潇再也不想看上一眼,直接奔向湖岸,走过水上长廊,漫步登上湖心岛,不巧遇到郑妃也在岛上。 看着王杰一副逞能样,风清扬道;“走,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说完半携着王杰和穆嫣然等人对着远处走去。 “哼!连进攻的胆子都没有了!凭你这么点能耐,能拯救的了地球半年之后的危机吗?”巴达克伸出手,轻轻一弹悟空的额头。 “空腹喝酒伤身,刘兄吃些即墨生产的鱼片,尝尝味道如何”,李烨见刘鄩闻到好酒,如此猴急便笑道。 之前,谢佳慧降叶家村那个黄皮子时,黄皮子提过,说阿罗古是什么第四鬼神,猛得一批。 王青云拿出一颗粉色药丸,中指一弹,刚好点在吴雄双腿正中间。 ------------ 第266章,三条人命 秋天的大兴安岭,层林尽染。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 踩着厚厚的落叶越过河谷,又翻过几道山梁,在日头西沉前赶到了第二个猎人木屋。 这间用落叶松搭建的木屋比起去年更显破败,屋檐下的蜘蛛网在暮色中微微颤动。 眼看赤色越见明显,汇聚的交点却开始出现剧烈的动荡,一种明显的失控崩解迹象。 所以,阿山领海被封锁后的十天开始,阿山的经济开始断崖式的下滑。 “三,想必这位就是云叶前辈,里面请!”洛天过了片刻才缓过神。他没有想到,云叶三叔竟然亲自来到了这里,这着实让他惊着了。而且他还差点叫出“三叔”两个字,幸亏及时打住了,要不然就暴露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了。 上官云遥望着眼前十来道犹如死狗般的人,暂时不想对付他们,便是让他们趴在地上好好的忏悔吧,跟着陈钟怕也是做了不少的坏事。 不过眼前的手指虽然可怕,但是凭借青色蛟龙和自己的力量,也是足以化解眼前的攻势,自然接下来的战斗,上官云遥便是陷入任人宰割的地步,而且何龙如今恐怕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 与此同时,对面的菲尔斯脸色也一下完全阴沉了起来。很显然,每一个强者的身体机能都在普通人的N倍之上,两人又没刻意隐瞒,刚才两人的对话自然也被他听到了。 对待青采莲的咄咄逼人,晚秋没有一点怒火那是假话,如今九尾白狐一族,这么多年因为血脉的缘故,吃了很多的亏,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是当他仔细地扫视了几遍李赵缘的时候,发现李赵缘并没有和他一样的金丹境域。因此他断定李赵缘根本就没有金丹的实力。可能是李赵缘因为有着很好的法宝护身,所以才可以对抗他的金丹境域和威压之力。 数十次尝试之后,他最终确定,他的【尸毒术】,或者应该称为变异魔法回路的东西,已经完全失控了。就连彼此联系着的精神力,居然也很违反常规的被魔法回路那边主动切断。 胜利后的人们,国民人民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看到的不仅是一条条龙,还有一个民族升腾的希望。 因为在叶凡的目光与那些石台接触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感应到自己身上的沙城令下意识的向那些雕像发出一缕隐晦的消息。 不一会,把裳服穿戴整齐,头上戴着纱帽的陈容,终于转过身来,她朝着慢条斯理地品着酒水的王弘瞪了一眼,悄悄把车帘掀开一线。 冉闵点了点头,沉声道:“自是要用。”他随手扔出一片金叶子。 他们住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别墅里。虽说没有中心城镇的繁花似锦,但也却是实实在在的景色宜人。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接着,原子弹开始了爆轰、压缩、超临界、出中子、爆炸的全过程。 刚才自己若是说喜欢,那么他肯定会让她再穿另外一套。相反的,刚才自己说了不喜欢,所以他就故意让她穿不喜欢的,想让她心里发堵。 面对那只阴晴不定的沙猪大总裁,她又怎能不拿出十二万的精神来应对呢。更何况全公司上下那么多人,全都在拿眼睛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呢,她就更不能大意了。 ------------ 第267章,当年的山寨 清晨的山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片原始森林。 林川蹲在溪边,往军用水壶里灌着冰凉的溪水。 悟空趴在他脚边,金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不时转动。 “都收拾好了?”刘三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川点点头,拧紧水壶盖。 起床号已经奏响,声音很有特点,很容易唤醒睡梦中的学生们。他们一个个手足无措地从床上坐起,目光呆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鹊在瞬间判断出被这东西砸到和被真正的流星砸中,估计没有什么区别,很可能直接就变成一地的马赛克了。 听到声音,鹊回过神来,发现还在自己怀里铃兰从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呼喊声。 此时,裁判已经吹哨,勇士们排成排正要往黑湖里跳,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他想着想着,就来到了客栈的大厅,这里灯火辉煌,这里温暖如春。 虽然说王南北眼前的天气和晴朗,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只要一开始攀登,天气的变化往往让人根本防备不了,所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正因为如此,王南北的背包重量超过了六十公斤,这重量也绝对常人难所及的。 “老板,你怎么来了?”林初呵呵一笑,看到白念雪将伊丽莎白抱在怀中,伊丽莎白一脸幸福懒散的模样,很是可爱。 “布莱克,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布莱克的耳畔响起了虚影卡修斯的声音。 这个林子,因为长期没有人类进去,地上的落叶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经过长年累的腐化,早已经变成了一堆烂叶。这个时候,只要有人从上面经过,就会留下行走过的痕迹。 这头蛮兽巨尾轰然扫过,就如镰刀收割麦子一样,噗砰砰数十颗头颅滚落在地,接着被千足踏为了血泥。 这一抢,一下子惊动了匪徒雇佣军驻军守卫排的所有人,他们几乎全都呼啦一下子跑了出来,团团围住了吉叔叔他们。 一阵儿水倒入水杯的声音之后,威廉姆斯和陶总的对话让蓝羽震惊的不得了。 史晓峰再次拍拍他,说:“跟我来,我给你15万美元。”白人青年惊疑不定,难以相信会有这种好事!但他还是跟着来到旁边的21点du桌,他就象溺水之人一定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帅T第一个走到我的旁边,这意思大概就是表示不愿意,萌Z也是一样,跟着帅T都来到我这边,然后其他的狗狗们也都来到我这里,只剩下几只狗狗还在刘崇那边。 巴睿下令:对岸一动起手来,所有武士立即出山呼应,打响渡江战斗。 其实是苏珺想多了,有召唤契约的存在,安琪拉还真是不担心苏珺做什么出格的事,要是苏珺也能够查看自己精神之海的召唤契约,苏珺就不会担心这些事了,当然,现在她不能。 “汪曼春!你个畜生!”明镜手捧着包的是明凡手指的手帕,她痛哭着,她知道,明凡所受的折磨远比她想像中要可怕。 叶振就当丁震天没有打过电话过来,回到家中,圣尊已经很饿了,向叶振催了几下。叶振洗菜好了就去炒菜。最后圣尊也忙活起来,两人负担工作,也可以早点吃到晚餐。 担任观察手的蓝羽,全副装备匍匐在一棵粗大的树枝上,她感觉像是在汗蒸房里,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像拉开了栓一样,不停地向外流出蛰煞皮肤的咸汗汁液,伪装服都已经全部浸透了。 ------------ 第268章,刀麻子果然没死! 黎明前的山林笼罩在浓雾中,能见度不足五米。 林川蹲下身,检查着昨晚人影经过的地方。 露水打湿的泥土上,几个模糊的脚印依然清晰可辨。 “美式军靴……”林川低声道。 “不用了,明天我跟邪灵过去就行,你们去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陈浩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苍龙说道。 “只要你有本事将毒蛇全部消灭,或者就是你紫金帮无尽的灾难,”高远虑也马上明白了皇普利智的想法,心里一阵懊悔,自己怎么那么的沉不住气呢? 这时候提前凝聚好的光球融合到匕首上,整把匕首散发出超过两码长的光芒。 “好的,困死我了,先睡去了”说着林宛筠身体便便的虚幻起来,片刻后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我想你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看着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苏云海微微的开口,起身端起椅子就走了进去。 “都别吵了,我要封印石!先给换我封印石!!”一向跋扈惯了的苍穹彻底暴走了,看着这娃眼睛瞪大满脸通红的样子,我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居然没事。”叶尘眼瞳骤然放大,惊诧的看着龙凌,随即发出一阵狂喜,龙凌居然在这股能量之下仍是安然无恙,那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实力也达到了三阶宇宙境界。 两人一起走进别墅,刚刚进入大厅之中,就听见里面不断的传来了梦如冰的问话声,陈昊光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 听到幻夜魔尊的话,叶孤鸿也是放弃了继续朝里面冲,而是悬浮在那里,爆发出了自身的气息,将那些企图朝幻夜魔尊冲去的密宗强者,一个个阻拦下来。 虽然怪物数量远远少于我们,但是他们恐怖的输出能力在门口时大家已经领教过了,重甲职业三口就能啃死,皮甲职业基本蹭着就挂,反倒是法师职业稍微强点,有护盾的保护,能够硬撑四五下攻击。 展星虞总觉得她苏伶歌太过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可以用一个所谓的了解来断定所有的事情。 然而,穆九幽的力气很大,或是萧天月此时太过于震惊,完全失神的她,被穆九幽双手按住。 当他再次挥动手中的凤凰枪,枪中隐隐有凤凰嘶鸣。仿佛这枪中真的禁锢了凤凰。 戴公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跳起来还想要骂些什么的时候,却只见一旁的战穆敛忽然挡在了赫连淳的面前,看着戴纳的眼光,显然是多了几分明显的轻蔑嘲讽。 “是的,西教皇那老家伙使用卑鄙的手段报复我。”易天近些天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西教皇会如此下手? 而门框上的这两条龙,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一些地方已经轻微的损毁了,但是依然霸气十足,尤其是这两条龙的四只眼睛,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眼睛一样,非常的有神,这两个龙头就应该是李伟栋雕刻的了。 浑身猛地燃起一层血焰,这是燃烧血液与法力,短时间大幅提升实力的魔功。 此时身处半空中的陈子杨正准备借势向下一压,把头颅整个的切下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吉冈安直忽然间爆发了。 ------------ 第269章,电台专家 台湾?国军? 林川的呼吸为之一窒。 考虑了一下,韦林还是决定不先采取措施,整个事情发展到现在,很明显,这是有预谋的行动。如果,这边采取删帖。封杀等措施的话,接下来,这个无形的黑手,还不一定会使出什么手段出来。 “离前辈,你还是不要叫我什么少侠不少侠的,叫我名字就好了,姜华。”姜华开口说道。 遵照契约上双方拟定的协议,收罢麦子撂地,当年的夏粮由老主人收割,算是各人在自家原有土地上的最后一次收获,秋庄稼就要易地易主去播种了。 “当年的逐鹿之战,蚩尤圣皇胜了,一统天下,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轩辕大魔王被圣皇分尸,用九件兵器分别封印在蛮荒大地之上!”这是离道人最后留下的话语。 这是一年里除开过年的又一个轻松欢乐的时月,即使像白嘉轩这样严谨治家的大庄稼主户,也表现出十分通达贤明的态度。 “轰隆隆!”水蚺巨大的蛇尾朝着姜华扫去,如神龙摆尾一般,威力无穷,所过之处所有的林木全部被毁坏,而且更有无数的枝叶被卷进来,一起朝着姜华打去,扩大了袭击的范围。 “滚吧,我啥时候泡你对象了?知道你喜欢学习委员,我都再也没联系过她。”我说。 花郎沉吟不语许久之后说道:“这件事情恐怕远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所以一切还是等……”花郎这话还没说完王朝马汉两人便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看他们气喘吁吁地样子应该是跑了不少路程了。 “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晚宴,希望你陪我去。”陆知曼显然不愿多说。 既然英法各国都不希望大清强大,那么唐家就必须想办法让欧洲先乱起来,暗中帮助德国增强军事实力无疑是牵制英法对远东控制的最好办法。 可是当她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后面的门却忽然打开,里面走出人来。 两人在喜娘的牵引下去了云冰和南宫兆安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别院居住去了。 不一会,黑暗里有人回应了两声:“布谷,布谷。”然后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 不能碰的人,他却碰了。哪怕只是一根手指头,那也是该他死了。 青松询问了一下,一听到这个’兽后大人‘,立马不顾形象的笑起来,在地上笑的满地打滚。 至于以后还有哪个警察会被暴风过境的余波扫到,就只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这京城四少给沈夏的感觉奇奇怪怪的,除了叶浩轩和陆云卿的关系像真好外,另外两个好像并不怎样。 林宥话音刚落。就听仿古楼梯处,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我和林宥都奇怪的转过头,看着楼梯口的方向。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是陆雪。 “不要嘛,梦语要多陪陪祖母。以后梦语还要养好身体,好好伺候祖母。”撒娇谁不会,多做做,也就习惯了。 明知道不能往前走,明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不愿意放手。 ------------ 第270章,丛林追击 刀麻子的喊声炸起,身边已经有匪徒已经做出战术反应。 左侧那人一个侧滚翻躲到岩石后,右手已经拔出腰间的手枪;中间的直接扑倒在地,顺势架起手中的长枪;右侧的则是一个战术前扑,落地时已经完成翻滚,手中的步枪枪口已经抬起。 但林川的子弹更快。 “砰!”他手中的五六式自动步枪喷出火舌。 第一枪就打穿了前面匪徒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正在进行的战术翻滚动作顿时变形,左腿不自然地扭曲,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栽进泥地里。但即使...... “给他找十个男人解决,他会喜欢的。”黎殊炎淡的动了动薄唇,语气冷如寒冰。 鲁平满脸哭笑不得,他不得不对着余泽海努了努嘴,示意对方有新的发现。 初夏本也是有些心虚,可听了竹儿的话,顿时跟竹儿站到了同一战线。 从村委出来,余泽海一身轻松。可以说,如今有了何冰冰村长,无疑给他减轻了很多的工作负荷。 “才没有。”将脸上的手移开,安晓晓明媚的眸子一瞪,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承认。 身体似乎也轻飘飘的,如雨中的浮萍一般沉沉浮浮,随时会被打碎一般,眼前黑暗一片,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让她又恐慌又害怕。 这都是有伤风化的事情这些人不是该阻止他的吗?看戏是他们该有的态度吗? 顾辰喜欢她这一点,她很早很早已经知道了,又或者是说,早在两人新婚的没多久,顾宝宝已经自爆了这个秘密,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喜欢自己,连顾辰自己也不曾说过。 安菇凉表示这遗传学也是简直了,她绝对要给它跪拜,都神的能打败其他优良基因直接传给下一代了。 密布与秘密一区周围的喷火枪立刻喷出了炙热的火焰,在这高温下,那些冲上来的迷雾瞬间蒸发掉了,尚未冲上来的迷雾立刻缩了回去,然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迷雾巨人,它在那里大吼。 孙若愚心中一动,他能够感觉到,无论是练气亦或是武道,竟然齐齐跨越了大境界,两者交融相济,似乎臻至一体。 这怪物果然会吞噬能力,虽然比起他的吞噬能力算是低级的了,但还是具有很大威胁。 但这个阵法突然闪烁起来,原因是这个祭坛已经十分破旧了,四个巨大的雕像都没有了头颅,身体被风雨侵蚀的厉害,地面龟裂,有的地方还长了杂草。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如今这般也是被余家的人害的,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会起这么畜生的念头?”梁从高赶紧把马氏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要彻底消化这三国土地和人口,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将三国百姓的念头转化,自诩为钟吾子民。 “不好!我的部分灵奴失去了控制,被人夺走了!”,一只跪着的人影睁开一对血目,惊怒呼道。 拉斯维加斯还有个名字叫做结婚之都,在登记处附近就有教堂,随时可以过去找个牧师为他们举行婚礼。 这绝对是稳稳的等级排行榜第一名,可等级排行榜上根本没有55级的玩家,算上砖头,等级榜也只有四位54级的玩家,其他都是53级。 兰慕在默默着参悟陈风道法之际,次元世界里的兽族、灵族、元族,乃至其他千万生灵,也感觉到恐怖的灵魂威慑;它们的内心,大有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 不过木葫芦现在算是一个半成品法器,易鸣也不会明白说出来,他摆出木葫芦,就看其他藏家有没有慧眼识宝的眼光。 到时真把帮主请出来,等于多了个太上皇压在自己头上,说不定还会拿回一些权利,再造出一个饿狼,他们哪里肯答应。 泗山岛之所以叫泗山岛是因为有四座靠水的主峰,除了南侧是一大片沙滩之外,其他方向都是山地密林。这就使得此地易守难攻,即便有官兵前来攻打,水匪们也能从容应对。 回来发现魏珊珊正用一个陶罐煮香蕉干,这是他俩储备的粮食,这几天一直没断过,一有时间就切香蕉片晒,只为了储备食物。这个时候拿出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只吃那点肉是吃不饱的。 听完了一大段故事之后,易鸣的车也停在了邦安集团欧洲事业部所在的大厦前,恰好堵住了正要出门的徐雄北。 林峰在听着越来越接近的声音后,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手中的uzi举的更高了,瞄向了头上坡顶安全区边缘的位置。 此时直播间内的观众看着笑的像个孩子的林峰还是一头雾水,不就是一把98k吧,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干货,这时候他们不由想起来林峰直播间的名字。 看了看射杀青狼的家伙,见对方看似十六七岁,却有大斗师的实力,吴良暗自陈赞,他心里清楚,在土著眼里的苍茫大陆,人类修炼者分为斗气修炼者和魔法修炼者。 没过多久,奇异博士就根据那里魔法的遗留气息反推出了传送阵。 杨廷和看着一直在傻笑的曹唯,心里有些奇怪,在他看来曹唯一直是个勤奋的学生,上课积极发言,经义时政见解也颇为精辟,是一个十足的好苗子,难不成去了一趟江西就得癔症了? 路边人虽然不多,依然惊恐慌乱,在慌乱下一片狼藉,路人纷纷躲避,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因为紧张,摔倒在路中央。 老夫人在床上强忍着疼痛,而上官婉如正拿着刀子,想要去切那恶疮,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喂!你要去哪里?麒王爷马上就要到了!”狂石在我身后追问,被虫子扯了一把,低语两句。 我抬起头来看他,他身后的灯笼柔和的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华,脸谱下的红‘唇’棱角分明,透着坚毅和刚强,给人不一样的安全感。 好奇之下,李音竹便看了下去,可是越看她越觉得有些心惊,因为新闻上面写的事情正是今天刚刚发生的,而且这新闻还在末尾加了这么一段:现在李音竹正和渣男待在男厕所里面,静待后续。 ------------ 第271章,审讯俘虏 刘三炮扑过去,猛地将直刀插进地里,用力挖着碎石。 “三哥!”林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人都跑了,你挖山有水吗用?” 刘三炮充血的双眼瞪过来,喘着粗气:“老子今天非要抓住……” 等到了第二天,天色一早我就早早和道一走向了那处埋尸地,因为害怕再出什么事情,我之前离开渔村岛屿的时候,道一每天都会前往这些地方观察一番,我走在路上,边走边问道一。 无极忽然来了这么一个问题,也是无疑的让林朝风的心情更为放松了一些。 见到防线逐渐稳固了下来,罗斌终于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了,担心乐云有失,罗斌带着莫凌萱和流雨向乐云所在位置杀了过去。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当白赢的新式空艇,它们长途跋涉的接近三国边界区域时,不但火焰会的人马已经赶到并潜伏了下来,就连刚从洛汗帐国返回拉卡斯不久的乌鸦,他也正在此地等着白赢。 尽管地洞里面没什么风,但是这些木柴都属于冷影城的战略储备,保存的十分干燥,沾上点火星立刻就开始冒烟,不到2分钟时间就呛得摩丽尔她们大声咳嗽起来,一股股热浪透过铁板就逼得孤崖城众人是不断的后退。 这么一来,我就跟着好奇的村民一同去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却是得知了一个更为让我惊诧的消息。 男人笑了笑,手里仍然拿着一个茶壶,看见石伟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接着又给他满上。 随着冥界法则的完善,方远惊奇的发现,原本在凡界和神界没有灵智,只会杀戮的鬼物,进入冥界之后竟然会慢慢觉醒灵智,会忆起生前记忆。 颖儿话音落下,我发现重新飞回那废墟处的碎石和数之不尽的灰烬,包括头顶漂浮着的那些瘴气,此刻虽说重新飞回了废墟的位置,可他们位置却全变了。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对于心魔而言全然相反,心魔如洪水猛兽,越是压制堵塞,凝聚的力量越是恐怖。一旦爆发如同大坝决堤山洪爆发,危害四方。 要知道现在华夏的部队占据了绝对上风,有这么好的机会,先锋军会放过他们?肯定没安好心,倭国天皇这么认为。 “喂!喂!”当夏夜诺反应过来时,郝心已经挂了电话。夏夜诺紧紧的握着电话,怎么他内心突然多了一种不安。总感觉郝心似乎有什么瞒着他? 一过虎牢洛阳已不再遥远。不过就是这道虎牢关,在扼守险要之时,它也将仍然生活在醉生梦死之中的君主,与成百上千的难民一分为二。在过关之时,为了表示自己并非流民,姜麒一行还为此搭上了一袋五铢钱。 刺客突然“诈尸”,用手枪连续“击毙”四名准特种兵,就是在模拟地雷爆炸后带来的伤亡。 元老心腹们渐渐散去,没有天纬的帮助,兰家能做的,只是惶惶度日等待东方家的出手,兰奉洋软倒在办公椅上,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一种害怕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不会的,他想的不会发生。带着点自我催眠的感觉,朱俊转过头去看身边那股光滑。 ------------ 第272章,给刀麻子一个惊喜 刘三炮狞笑着,残缺的右手一把拽住麻子脸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 麻子脸有些发懵,被拖出去四五米远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我说,我说,我说啊——” “晚了。”林川摆摆手,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却让洞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魏龙的身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变大,金丹境界之后,想要身体身体能量充满,需要的量远超命轮层次,但随着日进斗金,魏龙所能得到的资源越来越多。 像是商量好一样,两人谁都没再去看破房子的房顶,而是分别向左右两边走去。 云辞在一片争斗之中醒来,是姜庾他们与龙凯洞起了手。一路追踪,寻到了就救人。然而已经到了海上,龙凯实力更强。 雯雯说着,转身看看刘立杆,刘立杆在走廊那头,笑弯了腰,朝雯雯她们竖了竖大拇指。 在房间里晃了晃,柯青云实在无聊,推门走了出去,汤圆紧随其后。 当然,这段时间也发生了许多不可描述的、夫妻之间才能合情合理合法做的事情,吴莉莉也没有坚持一贯的保护措施,一切顺其自然,除了吴莉莉心里的忐忑。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要是说服不了他们,我也不好意思拿这个钱。”黄总说。 魔头们没办法,便要毁了灵灯。把这灵灯投在魔族的化魔池里准备魔化灵灯。 “说老实话,到那个时候,连我们作为你的朋友,都会觉得挺丢脸的,你还真不如趁早别干这个副市长,来跟我们干。 从踏入绿灵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受赤炎国的枷锁束缚。他忠于先皇,忠于云河,但不等于忠于赫连皇族。 木星在王者之戒里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云河举办了一场葬礼。 秦慕阳拉长了语调,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从身后牢牢圈住了她,温热的唇就贴在她耳边。 “对了,幽朦,那日成君可会在?”二千石以上,照理定有霍成君之名,但因她前些日子身体抱恙,许平君不知她可还会出现。 晴儿委屈地轻轻叹息道:“你们这些男人,总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老是喜欢搞什么三妻四妾。为妻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周到,难道伺候你这个无耻匪贼大老爷还不够?你究竟要给我弄回来多少个好妹妹?”。 “你就直接说找我俩干啥就行,你要是想开除我俩,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韩超坐到我身边大大咧咧的喊道。 上官幽朦至椒房殿,霍成君自然不会避而不见,也就撑着身子至前殿,“宫里事情那样多,你还记挂着我。”霍成君笑颜中带着几分憔悴。 “等!等一下!不是这样的!”月海感觉这坑有点深,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第二天,半夜12点,一辆外地车牌的现代车停在天海温泉旁边。 手,所以姜风这个时候离开也是一种回避。这样还在华夏高层中的李慕辰和姜家就有回旋的余地。 下世界中避难吧?”姜风有些无奈的说道。于是虽然轻松,带却有着深深的无奈。 事情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零隆市那边还捂着盖子!想到刚刚离开的涂奋斗给自己汇报的东西,岑勿刚恨不得将东西摔到涂奋斗的脸上。 马莉和郑娜娜轮着唱歌,两个姑娘都喝高了,也放开了,唱得很欢乐。无论校园内还是校园外都不缺乏这种类型的妹子,她们也不要求什么名分,只要出来玩开心了,晚上和牲口们干什么都可以商量,开心就好。 楚天舒还保持着一点点的理智,他摸到了床头柜旁边的一个套套。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仿造的,只有两件是真品,但也是清朝晚期之物,值不了几个钱。 胡彦博的新职务,是督察局督察一处处长,龙宇轩则是督察二处处长。向耘和柳齐,俱皆是副处长,向耘在一处,跟着胡彦博“混”,柳齐在二处,给龙宇轩做副手。 “不全学会绝对对不起自己!”此时此刻自己才学了三种,迟缓术,叠影击以及咆哮锥,仅仅这三样能力对自己的提升就已经是巨大,而且每一次个妖兽战斗,自己的提升更是巨大无比的。 “幻术!”一瞬间阴沉姐妹和佐影轩就明白了,墨峰应该是使用了什么障眼法一类的幻术帮他们完成了隐形,在这种地方一般不是脑残的话通常是不可能开着天眼四处乱走的,所以墨峰这一招等于是把所有人都给坑了。 “辛苦你了,晓曼。”王子君从办公桌里面走出来,满是笑容的朝着杜晓曼说道。 作为禁忌神族之人,她对于诸天还是不怎么了解,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帝君,我们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潜龙冲到清虚道帝面前,哈哈狂笑起来。 毕竟按照正常的操作,剩下的空置的地方,还有差不多五百平方米,店租加上押金就要15万元,另外还要装修一下,也需要钱。 仅仅一天的时间,荥阳郑氏在长安城的名声就臭了!但这个爆料的人根本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了一些事实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百姓自发联想。 想他明明比苏九歌与秋涟玥封印的晚,神王境时才进入太古神源当中。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左青,车厢破损的陈夫子,眼圈发黑的关在,白发憔悴的王面……几位人类天花板虽然也受了伤,也没有击杀神明的方法,但对现在的大夏而言,任何一个能参与神战的战力,都至关重要。 这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以至于神天,丹如媚和一众战王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30岁的叶荣添看起来很精神,主要是有一种积极向上,拼搏创新的精气神,让人显得很有气质和别样魅力。 话说在1901年,能有石爱华、马如龙和大嘴等人这样的精气神外观,而不是清末遍地骨瘦如柴、黑不溜秋的灾民难民身板,已经是百千里挑一的好条件了。 手机操作系统方面由于时间问题,华星自主研发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对比苹果手机操作系统,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些差距的,这一点是必须要改进,力争在第二代手机上,让华星智能手机系统技术升级。 ------------ 第273章,攻心为上 回到山洞。 林川拽着电台专家的后衣领,大步走进山洞深处。 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着水珠,在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种事,对于公司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所以他们也就做了。 剩下的酒糟,吃又不好吃。那时候的人又不养猪。最后这些酒糟也只能这样浪费掉。 “灵药田是我抢先得手,你不必再记挂还恩情的事情。”白瑾玄来这一趟。 “姐姐,我们帮帮大嫂子吧,她太可怜了。”非晚眼巴巴地望着西凉娴。 财务总监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啥?你是觉得风险大,而不是太没良心? 再说了青楼一般都是男子寻欢的地方,总不会有人喜欢男子吧。但事实是,苏景雯低估了,还差点儿被一个男人调戏。 登时脚下生风,像支箭穿过凌霜河,冲进北岸一间豆腐作坊,出现在后院磨坊。 再加上张导说了,这部电影倾注了他这几年的心血,是他认为的不可再现的经典,所以观众们的期待感当然,直接就爆棚了。 想到自己一直守在顾惜年的身边,也没能做到以身护主,她便觉得惶恐不安起来。 你还别说,御剑爽是爽,但是踩着地面的感觉,果然还是比在空中踩着剑的感觉踏实多了。 顾延舟迎着强光面不改色,不知道是喝懵了还是整天对着聚光灯什么的,练就出了一身本领。 只听后羿冷哼一声,空气震荡,下面人接连爆开,成了血雾,成了一地的碎末,哪怕就是妖丹也被震成了齑粉,这才被他嫌恶地随手一招,凝聚出了一颗透明的珠子。紧接着,他将珠子一抛,张口吞了进去,如同吃了颗糖。 “傻孩子,有老伯伯这样的衰神吗?”老头儿自嘲的说着,和凌汐的掌心相对,口中念了起来。 这些年里,她就像是拿着阖府钥匙的管家,辛苦奔波着宫里的事情,太皇太后才是真正的颐指气使的主人,她的手可以伸到这座紫禁城的任何角落。 一下子便是在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的位置,嘴角露出了一丝寒芒,看来老爷子他们终于是忍不住了么? 一睁眼,他立即便翻身而起,可肩上、身上马上就落下了好几双手,再次让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很简单,谁先等上山顶,取前十名的名额,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的比试,现在开始!”桑雨昂眼神冷漠,直接一步踏上高山,东亦枫若有所思,动作丝毫不慢,也踏上高山。 “被奶娘抱去味奶了,一会儿带他们来见你。”即墨显笑着说道。 “是,还想看看本仙子的本事,如果你们有逃跑之心,本仙子还会允许你们活着吗。都过去看看吧。”凌夕淡然的说道。立刻过去了一半鬼灵。 “哼,你们两个跟苍蝇一般,在那里唧唧歪歪个什么,君尘是我们必杀之人,这位哪里来的假皇帝,你想当皇帝,就算是当天王老子我们都不管,但是别阻挡我们的财路,否则……”杀手中一位头领道。 遗憾之三就是故事的长度,这次故事比较短是为了逻辑的完整性。 同情说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毕竟时间紧迫,赵一阳那边还在等着我们呢。 他们若想救赫连霆,就必须突破那几个炼尸,才行,可那些东西,此时恐怕根本就不是靠人体的器脏来维持生命活动,哪里能杀死?说不定看下头颅,身体还可以动。 一进入山洞,紫云缘和落月曦二人就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数十度,阴冷的气息让他们感到一阵恶寒,二人强行压下心中的担忧,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深处走去。 “楼兰?是不是北疆最大的一个养蛊世家?”莫九卿一听楼千瑾说的姓氏,想到自己曾经看的这朝代的历史,北疆的楼兰世家可以说掌控了北疆的命脉。 完事之后我就连忙回了卧室,看见床就像看见了一颗大的安眠药,直接就睡了过去。 我张了张嘴,想要向她介绍一下关于五弊三缺的命理知识,但话到嘴边却蓦然间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个也不是很懂,而且网络上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也未可知,话到嘴边却是被我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若不是海兽无法出海,杨浪完全可以控制海兽对敌,这股战力,也是颇为不俗的。 解决Dio就是他要做的事情,也是在正确的时刻作正确的事情。 下一刻,金光璀璨,血光爆开,幽凕的脑袋,竟然直接被轰开,如同西瓜一般,爆裂开来。 伽罹难对风晴雪来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他都被邀月收买了,那她和苏苏怎么办? 不管是杨嗣昌,还是皇上和朝廷,都没有想到李自成会攻打洛阳府城。 贤者再次把视线落在了熄的身上,熄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邀月不远不近,近一步没有资格,远一步……又舍不得。 ------------ 第274章,伏击计划 第二天清晨,晨雾笼罩山谷。 林川仔细检查着收缴上来的枪支。 “一听就知道是你来了。”秦慕阳说着,就朝他伸出了手掌,杨锦心也浅浅一笑,将药片放到了眼前这只修长的大手中。 “你告诉本宫解‘药’在哪儿,本宫派人帮你拿回来。”对于陆曦言的回答血雪并不意外,她就知道,以陆曦言的心思,她便是心里恨毒了她也不会付之行动的,如此冒险的事情,她还没有那般的愚笨。 “瑾儿不知哥哥何意。”黛瑾心中有些不悦,到了现在,自然是知道没有用途了,可是既然这样没有用途,怎样才能算不是浪费机会呢? 毕竟在主人麾下,还有护主狂魔赵英彦和吞天族的天仑王子这两个圣君在撑场。 杨锦心胡乱地点着头,越来越不安的感觉,侵袭心头,或许战争,真的已经不远了。 本来按照他的意思,那就是自己收服那把剑,然后镇压起来,如今听土地公说自己收服不了它,也就把心思放了下去,土地公可不会跟自己开玩笑,自己这点道行,在他老人家眼中,那就是不够看。 何朗趴于那老妪背上,向前不住的望着,他发现洞顶在逐渐升高,本只有两米多的顶部,一柱香过后,就达四米的高度。 霍成君却是心中一惊,她本无意与谁为敌,可为何人家还能在不知不觉中算计至自己头上,甚至连刘病已察觉了,自己还毫无思绪,不免也害怕这深宫的阴谋变化。 “都说大汉大司马大将军霍光乃是朝中国柱,为何今年不见大司马大将军,该不是外边那些大汉君臣不和的消息是真的?”这些人当中也有不乏挑事的,更有甚者,希望大汉爆发内乱,如此他们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这日,张财偷偷来见黛瑾,笑嘻嘻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不知他来意为何,黛瑾也不敢怠慢。 两人鼻息凝神,刚刚闻到花香便已经内元封闭周身,生怕呼吸这花香中毒。上次世家围杀步千怀,便有人中了此招,所以他们才会特别防备。 将这枚一号位攻击加15的御灵装备之后,剑鹰的攻击明显有了两位数的变化。 终于,三人在叶天一的提示之下慢慢退出了红线,而那三个鬼也就此散去。 毕竟追命司现在浮现世间,其中的人员大多也都由暗转明,所以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了。 亚岁的这一番言论刺到了13内心中最薄弱的地方,一直伶牙俐齿的13也突然变得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亚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常乐心中对于修真者的警惕之心,也越发的深重。 相较于穿梭混沌星海,时间长河却是是一条高速公路,适合单人或多人旅行。 地狱犬受了这一击,身子一歪,却不后退,而是先以左拳向前直击常乐头部。 回应的,是一道刀气,出现身前,韩家太上直接挥刀斩断,显出烟尘,警觉得凝视着一个方向。 浮云悠悠的飞走,索罗斯那庞大的身躯看了许久,鼻子吐出一股气流,才转身往回飞去。 ------------ 第275章,战斗打响 天还没亮,丁大山就带着李满仓和赵四海钻进了东路的灌木丛。 三人身上各背着三支枪,除了五六式步枪,还带了加兰德和M1卡宾枪,子弹带交叉挂在胸前,活像三个移动的军火库。 “就这儿。”丁大山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三十米处的三处制高点。 “你……你打算怎样?”看着陈霄还没有杀自己,木和心中涌现出了最后一线希望,哆哆嗦嗦的问道。 所以在接下来夏唯希去为她准备晚饭的时候,她悄悄的从抽屉的角落找出早就藏好的“事后避孕药”吃了下去。 经过仔细的检查,发现南乔浑身上下一共中了五枪,不过由于她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烈,每次在中弹的时候,都会把各大要害护住,所以,倒是没有被直接一枪毙命。 意外地,叶欣佳喝了酸梅汁之后,不仅没有吐,反而胃口大开,又要了一杯。 二十分钟后,北斗星的大奔驰吉普停在亿科大厦的楼门口。北斗星和雪绒花一人戴了个大墨镜,气宇轩昂的走向楼门。 “够了够了,”北斗星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她居然用了这么大杯,“你再换个大的我都能洗澡了!”孙祥宇刚含了一口,差点没笑喷了。 当时写这个的死囚就躲过了一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说自己没事后,又说他们第二号房,二十八间牢房都活了下来。 看着楚云裳,看她高高坐在上头,那一副洞悉了事情背后真相,又冷傲又不屑,看谁都带着股刺头儿般的神情,他眼中寒意,莫名减退了些许。 傲天颜接在手中,见这把剑黑鱼皮的鞘、剑把七寸、吞口水包金、剑都上还镶嵌了两颗宝石;看上去不好不赖、没有什么感觉。 聂流云于是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风君廓等人却是难以捉摸,也不由得开始动摇了起来。 现在看到这个大家伙的瞬间,周瑜甚至全身都是冰凉的,他有些苦涩的想到,也许自己可能要第二次死在他的手上了。 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再次反身交手,黑茗的面带冷笑,双拳挥舞生风,而且极其富有某种章法。苏齐定睛看了看,感觉黑茗的拳法中似乎混杂了跆拳、空手道和太极拳等几种拳法的影子。 萧无邪而带着追魂、噬魄等人一路向北,越是靠近边关那股苍凉之意就愈加的强烈。本应该安居乐业的百姓,因为战争也不得不背井离乡,迁往内陆,一路广袤的北疆几乎见不到人烟。 “我叫萧怒。”萧怒虽然心中一跳,面上却波澜不惊,镇定地答道。 这里曾经是苏齐和漠敌的噩梦,仅是一面镜子就将众人带入了非常奇异的剧情之中。不过这一次虽然也涉及到一些解密问题,却远远没有那么麻烦。 青玄宗早就在十年前的一次的宗门大比之中,遭到了暗算,年轻一辈杰出弟子几乎死了个干净。 雄螯蟹拿到的兽晶只是一天的增加量罢了,黑潮帝蟹的兽晶很适合雄螯蟹,这一块自然不够它使用,更多的兽晶就需要它进入风纳特之中后靠自己努力获得了。 要是还是跟不上,在这样下去灵气种子可能会因为灵气供应不足而变得先天残缺。 “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也在这参加比赛。”周瑜笑着问道。 ------------ 第276章,增援 “轰——” 最后的诡雷终于响起。 林川趴在第二道防线的狙击位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枪托。 这个位置是他精心挑选的。 突出的岩层形成天然掩体,前方五十米只有几处乱石堆,视野极佳。 “祖爷爷,这一件事情你不要声张,千万不要往外说,其实这也是让我陷入到这一种困境的原因,我是无属性的星丹。这也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了。”魂洛说道,看向了噬。 只要娘没有说是,邓念自然也是不会贸然相认的,这有关自己母子的安全。 见闵梓冠仍有些质疑,诸葛树业便将他在闵梓冠修炼期间所发现的情况,简略地叙说了一番。 “刘备竟然已经落得如此境地,竟用一未及冠的竖子空居高位。”华歆淡然道。 陈龙白了他一眼道:“我哪里有能力制造地震,不过,只要云禄与我联手,制造强烈的震动,还是有可能的。”说罢转向爱妻,看着她微微而笑。 克仇地冷酷白锡山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气氛诡异到极致,白锡山眼神飘忽不定,脸上尽是尴尬的表情,要不是事关重大,他早就夺门而出了。 云延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决池的话,其实一开始他就有一种直觉,直觉团子跟决池是不会伤害阮绵绵的。 “没有亲到?你还想要亲到?”说着夜未央直接又打了一拳,魂洛直接倒飞了过去,一口逆血喷了出去。 也就是说,这个令牌就相当于古代门派每个弟子的身份牌,如同与现在的身份证一样。 叶柠进了病房。看到他被转到了一个单人的病房,看来应该还需要在医院住一下。 身后的冯林诺更是震惊,因为眼前之人好像就是钟家传说中的武者——炎武者。炎武者的实力十分强大,而且几乎没有败绩。 谁料良一反手搭在佳美子的腰间,装作情侣的模样对真理子与宗人说道。 孙缘有句话没说,再不行,还可以去抢其他玩家,反正他是不会花费点数买食物的,太浪费。 安亦萱扫了一眼左右,见人行道上没有路人,她转身往马路中间走。 于是四个膀粗腰圆的汉子,把郭志峰从猪圈中拖了出来,押到条凳上。郭志峰使尽全力也无法挣脱,他绝望地看着一个屠夫拿出一把40多厘米长的宰猪刀向他走来。 在葡萄、酸溜溜运送过来,根本没怎么修整的工人们就忙碌起来,将运送过来的酸溜溜、葡萄树移栽下去。 方妍脸色不佳的喝着闷酒,陛下的安排她又岂会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不过借此机会,促进两人感情还是可以的。她十分上道的拉着何雨,溜了出去。 ??神宫和也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眼皮沉重的不行,全身也无比僵硬,甚至是……可以说感受不到任何的知觉。 见状的西蒙忍不住将嘴中还没下咽的肉喷了出来,惊骇得无法言语。 眼前全是一张张脂粉遮不住菜色的脸和说不尽恩怨的嘴,那些哀怨的、凄楚的、娇媚的、甜美的、深情的声音象苍蝇一样仍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耳机中忽然传来了队长步宏的声音,令两人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步宏的方向。 ------------ 第277章,我们全听你指挥 “滴滴哒滴滴滴!” “滴滴哒滴滴滴!” “滴滴哒滴滴滴滴——” 冲锋号声刺破山谷,在山壁间激荡回响。 这熟悉的旋律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匪徒们早已绷紧的神经上。 一个匪徒突然扔下枪,双手抱头跪倒在地:“完了!是正规军!” 噬血鬼王猛烈摇晃着身体,黑炎立马消散。它仰天咆哮了一声,显然是动怒了。它跳到高空之上,对着五人的方位,从嘴里射出了一道强力音波,将五人狠狠震倒在地。 而这多亏了他肉身强大,耐力非常人可比,再加上身上常备雪莲,受伤了,累了,吃上一株又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只要不是重伤,他甚至能一直打下去。 “那,那就谢谢虎爷了……”王平没想靳黑虎如此平易近人,受宠若惊的与对方交换了名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苏杭依旧没躲,想要试试看龙大师这一击的威力。 即便他们实力惊人,李清芷比起当初更是有了长足进步,可面对一个圣主,他们心里还是没底的。 那杀手如噩梦方醒,立即继续朝宁修追去,而此刻的宁修已是一头扎进浓雾,进入了山谷。 「既然你没有其他办法,那就释放吧。不过前提是,你要镇住这些人。其他几国已经同意了,这边上面一直等着你回信。你现在就可以去释放……」席老道。 岁月悠悠,宛若潮水般汹涌而来,它慷慨地赐予了世间万物,亦悄然无息地带走了往昔的点点滴滴。 作为一等将军,贾赦名下如今还有十几处田庄,每年光是这个进项就有几万两白银。 杨老夫人觉得怪嘉和郡主救回安国公府上的大公子陈铭凯,并且还把他带回京城,要不然也不会引起杨怜云向他下手。 "浮云暖!我看对面的客栈挺好的,你给我去要五间上房!"雨翩翩一拍桌子。 凌剪瞳一开始以为司徒千辰会在军营里待着,可是去了打听了才发现,司徒自从上次中毒之后,就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军营了,那他会去哪里? “农业部?专门种植的。比我们还会种?”鹿长老在种植这件事上很有自信,对罗丽说的农业部深表怀疑。 在过去的两个时辰中,她尝试过各种可以逃脱慕蓁铁爪的方法,可每次都是被伤的伤痕累累,甚至在几次地猛烈撞击中,她竟一时之间出现了幻觉。 “终于看见亶爰山的影子了。”青寇把手搭在额头上以遮住刺眼的阳光,仔细地望着远方。 绿袍老者登时被这嚣张的胖子给气死,但无奈他是居镇言派来的,要是打了他,自己非给居镇言弄得下不得台面,老脸冷了冷,便不再理他,忙着手中的事。 邢月看了一眼还没搜到这里的凶徒时,他不由给了迟帅和金仁彬一个眼神,然后便慢慢的等待着那凶徒的到来。 “那你怎么不答应那个鹰族的求爱,他就能带你飞。”红霞边说边往旁边躲了躲,她知道一提这事,金缨就爱发飙。 “他还差得远呢。”虽然邢一风嘴上这么说,但是他那脸上的笑容无疑是在告诉别人,他对这个孙子及其的满意。 不过南霸气却是急速的冲了过来,抓住了凡驭的手。“霸气大哥,你干什么。”凡驭不满的吼道。但是南霸气迎面一掌,将凡驭扇翻在地上。 ------------ 第278章,七星峰 天还没亮,林川就睁开了眼睛。 山洞里还弥漫着昨夜的烟火气,几个老兵蜷缩在角落里打着呼噜。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生怕惊醒了这些疲惫的战友。 “醒了?”王大彪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正拿着刘三炮的水壶,往自己水壶里灌烧刀子。 这种行为,却是为了减少竞争对手,毕竟食草动物有限,非洲狮子不得不猎杀那些实力较弱的对手。 苦笑了一声,她起身下床,刚走出房间,就看见了奕凡,脚步立刻顿住了,她开始犹豫自己是该走过去还是回房间。 马车行驶了将近六天,在避暑山庄停了下来,明日再前往木兰围场。 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后,过秦体内真罡回复到了平时的八成水平。此时,他才睁开眼睛,好好地打量起眼前的熔岩河。 从跟吴杰分手去酒吧找一-夜-情却苦逼认错人上错床,而且招惹了个下凡的半吊子财神爷回来,到后来她被人推出马路去了地府,奕凡为了她大闹地府,接着她还阳,奕凡还带她去海南给她过生日。 肖清寒一口气说完,迷蒙着双眸望向屋外,仿佛说的这段故事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是,是。”平时威风凛凛的寨主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就忍不住的点头哈腰。 虽说神仙可以不吃五谷杂粮,但是面对人间美食的诱惑,还真没有几个神仙把持得住。 之所以是最细端,是因为那个部位韧性最强,可能以最大的弧度弯曲,将鱼线搞定后,陈虎立即拿出早就做好的骨质鱼钩,直接钻空绑在了另一头金属绳上。 果然,李九成就像定海神针一般,有他亲自指挥,就算神火飞鸦里面的火油非常易燃,也被一一扑灭。 玛修终于爆发了!挡住一边的眼睛爆发出让人无法抵抗的强烈气势,就连清姬都一个激灵,只能软软的道了一声歉。 刘兴基被沈世魁的热情给搞的懵圈了,不明白刚刚还在打生打死,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老友相聚呢? 丰盛作为科技农业的先锋军,放眼整个华国,在农业科技方面,乃是顶级一流的,自然而言也是受人欢迎的。 另一边,和法老王汇合,组建了反抗狮子王联盟的那些人,暂时没有行动,恐怕,他们也在纠结吧。 这也不能怪老黄吃惊,前阳镇的那一战张怡并没有跟在李达仁身边,而是在码头附近张罗着安置营地。 诡异的声响,打断了郭客的思绪,一股奇怪的律动,出现在他古井无波的识海之中。 果然第二天,大皇子起势了,大皇子说狄秋生不修德行,随意伤害自己的亲人,更是不明事理,不辨是非,诬陷自己的儿子,而且宠佞阴谋者,更重要的是不曾参加圣战背叛了光明神,他要讨伐狄秋生。 ‘陛下我看不如让路易斯大斗王带队前去狙击他们,我们这次被打的措手不及,完全没有装备,而且雷纳德大将军也牺牲了’利奥波特这个巴洛特忠实的谋臣,简明要害的说了下现在的情况。 简单的寒暄过后,安乐公主呈上了肉饼,跟李显说这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希望父皇能尝尝。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江浩对立,哪怕几个月前他突然说不想在和她继续玩这种游戏的时候,她都没有舍得恨他或者怨他。她也知道,她的态度对江浩来说,向来什么都不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把她晾到一旁。 霍去病带着五将,也就是赵破奴,高不识,仆多,李田,张太戍,一步步的走着,终于,他来到了点将台的最上方,在这里他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人。 东方晴看见李国明出现,下意识的邹起了眉头,转身就想走,但李国明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当下,上官婉儿笑眯眯的扶起了韦莲儿,冲着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走到神秘铜鼎之前,易川将手抬起在铜鼎口的上方一挥,一件材料瞬间从储物戒中出现在半空当中,准确的落进了铜鼎当中。 “哈哈,易川,你总是能够时不时的带给我们惊喜与惊吓!”李天一耳朵动了动,转头向一侧看去,同时嘴中又开起了玩笑。 定睛看去,只见场地内一白一红两个可人儿各自占据着场地一角,彼此对峙着。 因着上级的指示命令,蓝锋今年扩大考核范围,但标准却一点都没降低,所以哪怕是在病中,温予宁还是参与了考核内容的设定。这次他伤愈归来,更是应萧君扬的要求加大了难度。 齐靖记忆中的云瑶永远打扮的很妥贴,整洁的长裙配着半臂或者褙子,头发梳成各式的发髻,戴着金玉的簪子,当真是人比花娇。 他今年大二,家里多少有些关系,在校课业又优秀,因而自然是知道每年招生都有些校方特别注意的人才,今年尤甚,好苗子有许多,这个颜秋意就在这批名单里面。 刘方东看着刘曦上演了一场闹剧,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丫头还有点儿意思。 追不上劫匪,夏津钟也只好做罢,开始考虑见了大哥该怎么说?实话实说,不被大哥打死,也会被坤哥、简冰哥打死。 “没事,没事。我又没怪你。”林霜摊着双手僵着身体,不知道是该拿纸巾出来擦,还是先平复一下心情。 蒙凯丰一脚踢在司机的脸上,司机的脸顿时就像开花了一样,鲜血四溅。 ------------ 第279章,秘密潜入 月光如水,洒在七星峰陡峭的山壁上。 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人丁稀薄几乎单传的他这一脉,这一代生了五个孩子,而且,一切从1914年开始…能力者内战在这一代发生。 一夜无话,等到原始森林里在能行动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已经当空,璀璨阳光不要钱的洒下,照亮这原始森林里的道路。 “不,还是交给我吧,这可是我亲爱的妹妹呢。”赵缀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脸崩坏的说道。 北冥长风见此,转头看了一眼子鱼逃走的方向,好,等他把这山洞搞定,他在来收拾她。 从艾德拉斯回来之后,时间其实才刚刚十月份,毕竟,收获祭也才刚刚过去没多久,而妖尾的S级魔导士考核的时间,则是十一月底,所以,慕容辰有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用来放松。 至于轻功姜麒本来是不屑一顾的,不过在严师左慈的的要求下唯有硬着头皮学习。 “如果是这样,不妨再点一次刚才没吃到的寿司。”武田纯一郎建议道。 离别终有时,哪怕不舍,然风萧萧中,待挥手,却只剩孤零零的姜麒尚在渡头,久久不愿离去。直到点点溅起的河水打湿衣襟,方才让之挪动脚步。 随着男子喊叫,他捂着手的指缝间开始不断渗出鲜血,见此很多刚刚还准备看戏的人愣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开打就败了。 想到此处,曹彰不由将手中酒杯扔在地上,响声惊动帐外侍卫,心腹家将周毅急忙入帐,见帐中情景又知道是曹彰在发脾气,不敢动问,默默蹲下收拾酒杯碎片。 杜溪月与林默一到八楼,陈迅就热情地介绍了网络科技公司的情况。 大脑深处深藏的对危险的警惕,让他即使在睡梦之中,也意识到有人靠近他。 这天是万宝城的“塔塔林狂欢节”,这是每十年才能逢上一次的星城大节,不仅万宝城的本地人会庆祝好些天,周边星系的好多人也都赶来这里凑热闹。 虽然现在炼药成功的几率已经很高,但毕竟不是百分百,还是偶尔会失败的。 如果现在分店那边突然加大果茶的量,恐怕会影响到现在果茶的受欢迎程度。 一连串技能攻击下来,闪避的次数占了一半,还专门挑着伤害高的技能闪避。 可是今天的梁必达却睡得十分安静。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东方闻音站在梁必达的铺前,拿不定主意是喊他还是不喊他,倒是梁必达听见了动静,翻身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肉眼泡,一脸苦相,看着东方闻音,并不说话。 他仗着自己归元境的修为,只要有机会,就对身份不如他的弟子巧取豪夺,甚至强行霸占别人道侣。 上次他被偷袭之后,本以为就受了点外伤和内伤,未曾想,过了几日后,他才发现他还中了毒。 张力龙到了哄海洗浴中心,把车停了下来就进了洗浴中心,刚上楼梯的时候,张力龙就看到李俊转身从楼梯口那边转了过去,李俊是背对着张力龙的,所以没看到张力龙,但张力龙看到了他。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凌晨3点。易阳关闭床头的闹钟,从床上爬了起来,在上面的床架上取出战备包。 “说得也是,M国最喜欢管别国家的事情,经常打着人权的幌子进行侵略,不过你父亲真的是好国王,至少比前几任强上许多。”萧晨对着艾玛道。 只听见哒哒哒数声,那些个飞镖都应声而落,被苏冥和黑雁两个给尽数挡了开去。 “弟子已经到了元婴期三层修为……”娄圭说到这里便低下了头。 只是想好主动示弱的颜月却真得不知如何示弱,难不成自我检讨我错了,颜月感觉说不出口。或者做些什么来表示自己已经认识到错误了,颜月也不知道。而那容嬷嬷却只告诉颜月示弱,而没有具体告诉颜月如何示弱。 由此多少可以看出,谢信要不是超级大傻瓜,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非常的有信心。这种人,绝对不会因为遇到埋伏,就会轻易挂掉,甚至稍后,还会给予埋伏者十数倍的反击。 “兰儿,玉儿,相公我一定,一定会将你们都复活!”青云对着两个魂魄坚定地传达了他的信念,随后他就退出了玉佩空间。 这三道‘门’的材质一样,高度也也一样,就连旁边的窗户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写着的字。 瑞士驻华大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差一点吓死,如果他见了姚忆一面,沒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反噬,那他这个大使只能卷铺盖回国了。 我说这很好笑吗?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吧?话说你结巴就结巴了,为什么你连笑的时候都结巴?什么鬼? 于是邓大先画了几道符,在草尼庵前前后后都贴个遍。然后,又给王墨兰掐人中的,掐人中;灌凉开水的,灌凉开水。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急救,王墨兰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 第280章,为什么投靠日本人? “哪来的手雷?”林川愣了一下。 “王大彪给的。”刘三炮嘿嘿一乐,把手里的手雷递给他一颗,“拿烧刀子换的。” 怪不得,早上看到王大彪拿刘三炮的水壶,还以为是王大彪在偷酒喝。 “我炸里边的人,你炸外边的。”林川做了个手势。 中年剑士说完,脸上满是唏嘘无奈,望着似乎有些出神的年轻剑士,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茶多鱼越想越生气,气她唯一的亲舅舅不靠谱,气她的宠物没良心。 一边晚霞凌空美轮美奂,一边yīn云密布电闪雷鸣,一边鬼气遮天,一边,好吧,鬼神这边真的只是一边。 安雨落又问,如果让他到自己的火锅店里去当掌柜的,管账接客,每日算算银子总账什么的问他愿不愿意。 过了将近一刻钟,两人才缓过劲来,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微低着头,规规矩矩站着。 不过安雨落忘记了问是谁把信送过来了,而送信的人在离郡主府不远处的巷子黑暗处看着郡主府,然后便隐在了黑暗中。 “正阳哥,肥田老师是我们学校空手道的教官,人很好的!”曾琦在一旁笑着说道。 一个时辰后,醉生楼的某个屋子传来一声吼叫,然后是男子的一阵惊呼。 “你母妃在你出嫁以后,经常到你的宫殿里去坐坐,睹物思人,如今你难得回来,万寿节一过肯定又要跟着贤婿回中岳国,这段时间你就在宫里好好陪着你母后吧!贤婿你看如何!”皇帝朝南蕊心说着,然后转头看向完颜耿。 “王爷…云硕…”风畔赶上来,看见地上的云硕不仅有一些惊讶。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殿上所有的人一阵目瞪口呆,怎么这会儿事情又变成这样? 白雪明白他说这许多便是要说一件事情,这阳逆枪只有自己才能去学,这潜龙磨盘也只有自己才能去转动,龙鹰侯已经解释的清清楚楚,这件事情非白雪不可。 那些没有进化出人脸的邪魔,算是低级的邪魔,而能进化出人脸的邪魔那是高等级的邪魔,甚至在不远处的地方,叶玄还看到几位完完整整一副人形样子的邪魔。 一个头发如同刺猬,发梢上挂满了铃铛的庞大身影挡在了林鸣面前。 冷日之下,那青龙刀更见锋芒,望着它久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在生疼,放佛为之刀光所伤。 蛟魁摆脱心魔的确是消耗不少元力,面对强大的龙息,他也是不敢大意,随手将手中的风妖抛给了楚昊天,暴起妖元。 “不要想这些了,运转心法,把消耗降到最低。”北辰递给高明义一枚储物戒指,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恢复丹药,同时自己也吞下了一颗颗的丹药,开始恢复起来。 “什么?!”众人面色一变,白雪二字一出,竟已惹得在场各大高手心惊肉跳。 一半一半人两侧面色齐齐变了,他两个半身的身躯连退三步,忽然一起躬身便想要往后走,可已经迟了,那白衣人已掠到他身后拦住了去路。 今年,保护组织为了感谢韩宣的所作所为,将蒙特利湾规划成加州秃鹫野外放归地之一,甘宝海洋牧场因此得到许多补助。 “我可没这么说。”陆仁贾转过头,不带一丝情感的回应了一句。 ------------ 第281章,三十八道血痕 刀麻子眼神闪烁:“成大事者……总要有人去死……” “成大事?”刘三炮往前一步,“你管这叫成大事?先投靠日本人当汉奸,现在又给老蒋当走狗!” “我这叫识时务!”刀麻子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麻子涨得通红,“当年皇军势大,现在国府有美援,谁知道……谁知道共党能赢?”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刘三炮突然压低声音:“现在你知道了吧?要不要投靠过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刀麻子明显愣住了,眼里的狡黠...... 杰洛特回来的时候木箱里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土,将几麻袋马粪倒在了饲养箱里,腐熟乐的马粪基本没啥臭味了,在把甜菜渣到了上去,35厘米高的木箱也填的差不多了,将饲养箱填好,哈里也带人回来了。 好在是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隐秘。陆修花费了一点时间,还是打听到了。 经过这次集体待产,白狼镇的人都知道了平日里只能治一些头疼脑热的医疗院,原来有这么大的作用,他们心中,对于杰洛特的高瞻远瞩更加信服了起来。 这是一座恢宏的古老祭坛,是古代帝王们祭天的场所。商朝所建造,玄鸟为其图腾。 一个也只有十五岁的男生坐在车里,穿着一身名牌,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直摇头。 这里不仅视野开阔,而且旁边还有一株矮树遮挡,从礼查饭店出来的人,看不到这边停着一辆车。 嬴子夜眉头皱的更深了,敏锐的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此时的陈景暄虽然虚弱不堪,可他眼神里满是兴奋,就等着底下的东西破封而出。 魔族大军朝着四方行去,朝着大秦帝国北疆九原郡,渔阳郡等等郡县长城一带侵略。 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反重力浮艇后,马基便按了一下收起的按钮,随后浮艇又变成了空间胶囊,被他收了起来。 蒋天正冷笑了几声,怒不可遏的说道:“违法、正气?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正气,怎么混黑道”。 意味着,这里除了完成主神交付的任务之外,同时也是有着无限可能的世界。不必理会在原来的世界中的常识拘束,在这里只要你付出足够多的努力,你就能做到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那等他们的公会建立起来,咱们一起去试试!”路人甲突然搭着路人乙的肩膀说道。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灰衣斗蓬的男人灵识四处查探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心里纳闷的同时,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已经降龙形锻针功消耗的点滴不剩的地步,但在第三阶的基因锁开启的情况之下,楚逸云在这一瞬间,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身体里面‘龙‘的存在。 “这位兄弟不知怎么称呼,在下天玄宗首座李天正,感谢兄弟的援手相助!”说完一拱手,表示感谢。 “他们呢?”微微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叙旧的时候,所以并没有追问太多。只是刚才她用精神力彻底扫描了秀一,确定他是真的后,便不再怀疑是幻觉。 “来过又能代表着什么?”去那么边,竟然都没有交代一句,她是不是还该感请他走前来看过自己? 这位年轻的党魁,只是用了短短三个时辰,便直接炼制出了这将近三百多枚的丹纹道韵丹药。 角落中,云轩低着脑袋,一脸愁眉苦脸,乖乖站着,一副任打任骂的认错态度。 夜风一阵一阵带来凉意,也没能减轻段郎的心理负担。灵珊越发对段郎依恋,段郎在内心就越加地焦躁不安。面对滚滚长江,恨不能意头扎进水里,用那滔滔不绝的江水,对自己的灵魂和肉身进行彻底地洗涤。 真的是傻子都能干,杨东升记得前世乡里的玻璃制片厂雇佣不少弱智,还上了新闻。 不用过多的介绍,榆市就一个尹家,再说,尹屿这张脸,榆市公益代言人,人尽皆知。 不曾想到是蟠桃仙子,以往蟠桃仙子在三千仙界的炼丹师排名中,前一千名都排不上号。 “什么姑姑?谁是谁的姑姑?人家有那么老吗?真是不要脸!”香玉冲段郎骂道。 段郎听到这里,背心一阵发麻……要是自己没有预先知道,很容易被对方引诱上当……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当务之急是先下手为强……不给他们调兵遣将的机会。 而当前华夏是曰本最大的贸易对象,谈判拖得越久,损害最大的反倒是曰方,就更别提整个华北生活的曰本人了。 也就是说,在确定得到了其余三味药材之前,业火红莲还是让它自己生长才是最好的保存方法。 而是,对于一个宫妃来说,能养育一个皇子,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将道真宗弟子留下的洞府收拾一遍后,莫秋将自己的家当都安顿了下来。 王跃把两人送到通往餐厅的木踏板,这才骑着马离开,他还得赶着人家下班以前,把马给还回去。 宁烟被他这样一问,脸色更红了,低下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完,连忙就把自己带着体温的衣服脱下来,往夏如卿的身上盖。 初春夜里的琼桐宫里百木发生,空气总却兀自流动着淡淡的寒意,淑月殿中若有若无的灯光,仿佛鬼火一般。 “此番老夫出门来,只为了守护蟠龙一个月,其余江湖恩怨绝不想沾惹,至于其他人,雪少也还请放心,老夫定会严加管教。”这位老人瘦削的身躯此时爆发出慑人的威势,他的话便是事实,让人不得不相信。 ------------ 第282章,民兵连,新装备 几天后。 1958年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我有七只手,每一只手都有着神奇的能力。而我的第四只手叫做先知之手,就是我头顶上方那掌心迷雾里有问号画面的手。”七手老人继续说道。 在这里,没有韩青青,没有工作的烦扰,只有他和她,一对活在电影里的情侣。 八年的修炼,有些灵犀岛主岛的资源,花狐狸的实力达到了地级巅峰,距离天级只差感悟天人合一之境了,可谓进步神速,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最可恶的是,凤炎不对这么可爱的她好一点就算了,居然还想打她。 但当李末跟南宫浩踏进雪母所在大殿之后,跟在他俩身后的雪梨却没有进来,而是将大殿的门给重重地关上了。 的确,不管姐弟之间感情再好,当成家立业的那一刻,还是会分开的。 妮莎嘴角微微扯了扯,眼光略微有着那么两分苦涩,不过也只是一闪而没。 这是空间禁令。号称可以屏蔽一个空间的令牌,外界就算是天级武者也不可能探查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心里很慌乱,有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她有过。就是在八个月前顾琛进行开颅手术的时候,他在死亡线上挣扎。 姬凌生微带自嘲的说道:“以往你们敢搜我吗?”,几个城卫皆沉默不语,看来是正直人,做起这犬欺平阳虎的事也心有惭愧。姬凌生轻叹一声,准备转身离去。 左江本想把宋可欣她们三人接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一晚,见钟丽娟和李淑贤来就决定住酒店,向杨广志交待了一下,大家上车便往长城饭店而去。 李云龙获得的全国大学生武术锦标赛南拳组冠军,那是货真价实的,手底下有一定的功夫。柳云飞获得的全军武警散打比赛63公斤级冠军也是名副其实的,手下的功夫更是千锤百炼的。 这些日子他们也尝试着冒出头去,可每一次刚一露面,就被那些野人用鱼叉叉下去,连说话的机会都无。 靖王原本就已开始觉得疑惑,现在看到庭生就在其间,心里更是明白了大半,看看殿中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忙找了个机会悄悄跟坐在身旁的皇妹景宁说了几句话。 当大陆海空军在台岛获得补充基地后,只需要400架主力战机和一个主力舰队部署在台岛附近,配合导弹部队和毁灭者无人机,足以让美军部署在西太平洋空军和海军编队吃个大亏。 凤晴朗只是一个迈步,便走入这片属于时间的法则世界中,南星魂眼中不由得闪过惊讶,就像孩子总以为自己搭建的积木王国应该牢不可破一样,她也觉得自己的法则世界不该有人可以这么轻易的进入。 秦夫人忽然停住脚步,张开双臂一下子搂住了孟天楚的脖颈。火热的身子紧紧贴着他,一对丰满硕大的乳房紧贴在孟天楚胸腹之间。 所以杜克现在要改用新的加密方式,在新一代无线技术方面,目前重点关注的就是研发一种新的加密机制,让这种通讯方式具有同用外星语言沟通同样的效果,这个技术相对来说还是很有难度。 ------------ 第283章,陈小芹的倔强 上官屯,晒谷场上。 几十名民兵站成两排。 许正木他们不是在通道入口处,而是出现在了通道中间,前后都是黑漆漆的通道,分布清楚应该走那边。 皇帝说不定哪天就到江都了,他必须早点回去做准备。而且因为李密和孟让的得势,现在江淮也不太安宁,不说孟让杀入淮西,兴风作雨,而且左才相和李子通等也都在做乱。 尤百万眼睛都红了,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十个金币,然后擦了擦眼泪。 侥幸逃生的炼魂师只能隐藏在暗处,苟延残喘,差一点真的灭绝了。 熊猫立时有了信心,这三年来,有时他也对马斯洛怀疑过,可是最后基本都证明了马斯洛都是对的。 如果是实力还在的时候,他可以三拳两掌就收拾掉这个家伙,然而现在连逃跑都做不到。 老叟拱手唯诺着,回过身去,十分费力的将那两扇木板门其中一扇推开,闪身一旁,请江云和安逸入内。 说着说着,冥河施施然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的时间痕迹,恰恰比卡片早上一些。 青都市开发区经济实力很强,辖区内企业很多,晚上灯光很明亮,街上很是繁华。 整个城南门战场都爆发在以安逸为中心的欢腾和呐喊中,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意总是要以最激烈的方式才能够表达,久久的不能够平静。 实际上他并不是没有试过将这种压缩灵力引导到其他部位,甚至于让全身都进入这种状态,然而却进展不大,毕竟左边离得最近的就是心脏,同时也是死神最重要的节点魄睡与锁结所在,因此他也不敢太过大意强行进行下去。 聂风曾在无双城待过一段时间,更曾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对无双城的民众还是有相当感情的,此际骤然听闻无双城被绝无神屠城,顿时怒不可遏,体内疯血,竟有爆发迹象。 心湖不由感叹,这人的轻功跟自己可以说不相上下,但是论起内力此人深不可测,十个她也抵不过人家的一根手指头。 得皇上如此冷遇,安妃神情绝望的跌坐在地,双眸呆滞的看着地面,好似在思索当如何应对,又好似己经茫然不知所措,唯有两行滑落的清泪,暴露出此时悲切的心情。 老臣们是不能得罪的,那帮老臣们表面上反对的是贾谊,实际上反对的是朕,他们害怕朕构建自己的权力枢纽,朕本来就由他们议立,如果现在就得罪他们,对将来的执政将很不利。 当陈虎发现自己单脚落空后,身体虽然也跟着滑落,但是手中的匕首为他如闪电般的插在了冰原上。 “我这不是怕你反悔吗?”唐元弯了弯嘴角,用剑割开汪天逸的胸膛,然后把蓝帽子塞了进去。 距离转会窗口结束不到一个月,上赛季德甲亚军莱比锡红牛俱乐部确认球队的引援工作已经结束。 不过即便不涉及时间的奥妙,单只是空间的凝滞,此刻便足以主宰在场所有人的命运,甚至给这些无法行动却可以思考的人,形成更加恐怖的心理压力。 ------------ 第284章,山河破碎,四海升平 第二天一大早,红星军垦农场。 远处的山脚下,新建的钢铁厂正冒着滚滚浓烟,几座高炉耸立在晨雾里,像一头头沉睡的巨兽。近处的空地上,三层红砖楼房已经封顶,工人们正搭着脚手架粉刷外墙,刷墙的石灰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冻成了一片片白霜。 哨兵大老远就认出驯鹿八戒的模样,从岗楼上跑了下来。 八戒是农场的“老熟人”了,每次林川来送肉的时候都带着它,鹿角上总挂着些山货。 “林队长!”哨兵虽然跟林川已经很熟悉,但还是先敬了...... 云灵鸢紧崩着一根弦,刚刚亲眼目睹了全村人惨死,此刻,若是芸娘再出点什么事,绝对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对于有心想通过战争建功立业的张麟来说,李昭德杀将举事,算不了什么大事,他有弩车,完全可以轻易平叛,他最大的想法是与突厥大军展开一场压倒性的大战。 马屁猴的功力不是吹的,夸起人来毫不含糊,乔正崇在被他陪伴的两天,一开始还抗拒,结果不知怎么就被他洗了脑,觉得自己儿子简直了不起得很。 “轻飘飘?请问,您说的是那个州的方言?它再轻,能自己飘起来?”何河壑手中拿着他的三十七兽爪棍,棍身上的爪影张扬,似乎随时都会从棍上飙飞出来,挠人几爪。 “的确如此,不过万事都有个开头。照着皇上的病情,输血是唯一办法。”徐御医挠了挠头,呵呵一笑道。 “我们学校有什么好玩的。”叶双打了个哈欠,然后用手指碰了碰脑袋上的拉鲁拉丝问道,拉鲁拉丝这个家伙想跟自己去学校,肯定打着什么主意,不然怎么会这么闲着。 当然这在平王不声不响地成了安王和二皇子一派的对手之后,这话便没人敢说了,但无可厚非的是,平王能有今日,平王妃出了不少的力。 看着李天雨若有所思的神情,王瘦虎紧紧的闭上眼,他不知道是后悔自己将这些话说出口,还是不想接受人族的结局。 再说,他俩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喝个茶见个面而已,不至于受到太大的责罚。 他笑着喊了一声,“等着。”从腰间掏出一支竹笛,悠悠吹奏起来。 明凡塞满嘴说不了话,直接看着明诚点头,明楼也点头,两人不再说话,阿诚这才继续吃饭,可是几分钟后他突然很想打人。 他们乘坐的这条要船,首尾上翘,舷墙较高,在几个外地人看来,这木船最怪哉的是船尾向左扭曲,实则是后来乌江上常见的歪屁股船的雏形。 吴元见到沈铜没有伪装时吓了一身冷汗,直到看见挞萨对沈铜的态度才放下心来。 玉成大师应了一声,率先带人去准备了。剩下的没有雷射枪的战士,各自寻找到掩体,组成了第二道防线。 “给你解解闷,工作辛苦我知道,唉,你们这里有被子吗我两个朋友怕着凉。”说着,那护士点点头,让叶振进去,给叶振抱了两件纯棉被子,叶振点点头,就给江宁宁和霍琦琦盖上。 我和汪月佐决定出去转转,顺便吃一下早餐,我带着汪月佐随便找了一个药店,然后给他买了一副拐,汪月佐就那样开始试着使用拐走路。 “好的,请稍后,先生。”明凡也没有再看这个客人,不,应该说是几个,旁边黑暗处还有几个法国青年站在他旁边,看来不是什么好学生,明凡也不在乎,他已经见多了,转身去拿酒。 “呃……”明凡的腿被树枝狠狠刮上了一下,他还是咬咬牙继续走,他不能放弃,不停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 巴黎的夜空宛让姹紫嫣红的百花园,五彩缤纷的烟花如同水晶石靓丽夺目,色彩斑斓的焰火好似彩绸绚丽多姿。 但他却相信这不过是林楠在故布疑阵罢了,这一拳他绝对无法躲过去。 “来者都是客,中午别走,我们这儿厨师手艺不错,都留下吃饭……”黎霸像个老太婆絮絮叨叨起来。他所说每个字,每句话,都是经过事先预演,化解现场尴尬气氛。 面对尸潮的恐怖,人会害怕,会恐惧,精神会崩溃。但当他们见到身边同伴一个个悍不畏死搏杀,心中恐惧害怕等等所有负面情绪,会转化成一种信念,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变种人们也是一样,在场内大多数都还只是学生的情况下,他们当然更希望的是有哪个老师能够站出来主持大局。而可惜,加上罗根,这已经是第五个被打飞出去的老师了。 随后,他又将无数妖兽尸体也都留给了众人,便独自一人返回了自己的宫殿,又再度进入了沙巴克宫殿之中,坐到了他的龙椅之上。 记者都来到纽约威廉姆斯商店之后,顿时目瞪口呆,队伍从威廉姆斯商店的门口一直排到另外一条街道,最起码也有一百米长。 吴响是唯一进化到如此高度的生命,而且,若非是在这个实际上就是吴响自己的意识所构造的大宇宙世界里,吴响也根本不可能进化到70级这个程度。 ------------ 第285章,提亲的规矩 “爹……”赵四海嗓子发紧,“你咋不早说……” “早说?”赵铁军从抽屉里掏出个红布包,“不得先把彩礼给你备好?” “那就没错了,哪有那么多巧合阿,既是同名又是同行业,芮锦驹公职人员,只有芮市长了。”有人确定地说道。 肖恩考虑再三,答应了众人的请求,当即调集重兵前往卡蓝港,然而赶到那里的时候,却只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华夏侨民以及维和部队早已走得干干净净。这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让肖恩憋出内伤。 “他没有说,他说了,等他处理好这三家伙后,他才告诉你,而且他还手,您跟他是故友。”进来的是凌风。 疾让她忍受了多少嘲讽的目光,家人的辱骂,朋友的嘲讽,爱人的嫌弃,无一不时刻折磨着自己。 孟起手捂着肚子,夸张地弯下了腰,干呕了几声,好像要把吸进鼻子和气管里的气体通过这种方式排出来一般。 看了一会儿后,没有见到对方,心中有些失落,难道,这家伙在欺骗自己? “你们的帮派会因为你说过的话而倒大霉的,你确定你能负责的起吗?”雷对川崎长治有些欣赏的说道,面对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还敢这么硬气的人还真是少见,尤其是他还是一个东京大学的优秀大学生。 他便这么享受着,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要做,也不知道将要干什么。他只知道享受这美妙的感觉。 “废话,难不成是我的古祖?“老者气冲冲的盯着高庆,真想把他给生吞活剥了,自己活了三百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操蛋的玩意儿! 古青在冲击丹道时那一声大吼,可谓是石破天惊,别说是自己居住的院子了,就连周边的一些院落居住的记名弟子,肯定也被他惊扰了修炼。 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的朋友都是有说有笑的,但是对于别人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见这个时候,他们三个话真的是很多,不但如此,还因为他们喝了一点酒的缘故吧,他们的声音还是很大的。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朕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回家准备一下,两个时辰后,朕会派人把你送进天牢,去吧去吧!”皇上不耐烦的摆摆手,将头扭向一边,似是连看都懒得看方铮一眼了。 而之前一对六十,已经失败了两次,虽然因为地龙翻身使得局面不胜不败,但内心深处古超到是知道自己输了。正是因为之前都输过,所以此时的古超,才份外的不想输。没错,我不想输。我要赢,一定要赢。 不过说到男朋友……她的脑子里面浮现出来的却是那张俊脸,瞬间有种春心萌动的感觉,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是两年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了,她却又觉得心塞而又难过,想想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把对方弄得都不见自己了。 一人未曾喝水,张涵便不喝水;一人未曾吃饭,张涵便不吃饭;一人未睡他不睡,一人未起他先起;训练时严格认真,生活上无微不至……短短不到一个月,张涵便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 第286章,战术协同训练 提亲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第二天就传遍了全屯。 训练时,整个民兵连都在起哄。 赵四海红着脸站在队列里,连口令都喊不利索了。 休息时分,李满仓带着一群混小子闹着要喜糖,把训练场搅得鸡飞狗跳。 宫萌萌等他坐稳了,忽然想起这件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有现在整完曼妮后的丰硕果实。 见安顿好孩子,凤殊开始回答李家人的各种问题。而屠隆和李重楼则被萧崇舒重新安排着出去整顿李家庭院。 “我没事呀,最后还把乔芷萱她们整进了派出所,厉害吧我。”她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乔芷萱先出场,这些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自然认为乔芷萱身上的是真货。 想了想,她让他请个假,洗好碗之后,他把客房收拾一下,让他去睡一觉。 想那陈朝发的后台是金门基地,金门基地的首领是陈老将军,陈朝发在耀阳基地深陷囹圄,陈老将军又怎么会不来救自己的老来子? 没下飞机之前,萧策已经给萌萌准备好了春天的轻便衣服,棉衣棉裤,统统甩掉。 算了,亲就亲吧,反正面前是她喜欢的大帅哥,亲了她也没损失。 才逃到这里就给抓住了,何佩儿那里甘心,伸手猛推了一下男人,回过头直接向另一边逃去。 “爷。”听风唤了一声,抬头见蒋慕渊一脸疲惫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硕为了让杨程放宽心和秋月在一起,这事也该翻篇了。一切都回到原点,他心里的愧疚也可以减少一点。 洛清尘刚才的那点瞌睡被张倩一下全吓醒了,这件事情不能妄做断论,万一有什么误会,那到时候可就惨了,她得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跪下!”王侍郎“砰”地把桌上茶碗摔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俨然已经气极。 而有着数个辅助阵法的叠加作用,这套七品的幻影迷杀阵也深深提升了半个品次。 “砰砰!同学们请保持安静。”化学老师不知何时已经走上将台敲着桌子,全班安静下来。 比赛第21分钟时,当阿圭罗门前抢点被纳瓦斯极限封堵之后,皇家马德里以为是逃过一劫。 既然同在奉承的路上行走,那就看谁拍得人更加的舒爽,看谁更能让被拍之人记住了。 自从徐景瑶转班走了之后,黎晓岚整天失魂落魄的,上课也不专心。班主任周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对顾霆北的话抱有怀疑的态度,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哪还会有转机? 在药效的加持下,男人的嘴都张不开了,只能愤恨的看着黎冰媚。 这让张飞翔脸色变得阴沉,渡边家族下手还真是狠,不动则以,一动就是取人性命,太他麽嚣张了。 秦牧歌望着这一幕,眼瞳也是微微一缩,再不敢怠慢,双手猛然合拢,玄气冲天而起,直接是化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 周围那些师兄弟,也是呐喊着为宋绝助威,天机园只有宋绝一人出战,他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着天机园的颜面。 “宁少,我没有权利限制渡边拓哉挑战你们的权利,刚才他动手之前也提醒你了,只可惜你技不如人,当然,如果你硬是要责任推给我,好,我道歉总行了吧!”王坤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暗讽宁望强太弱了。 ------------ 第287章,百队云集 1958年12月15日,大雪。 现在佩斯国国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医生已经说,他的日子不长了。 近处的邱德阳正喜气洋洋的穿着红色婚服,远处的徐雨霜,也在满脸羞红地坐在闺房中。 当然,外界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只是猜测她后台极其强硬。 在印度南方,湿婆神的力量,已经开始渐渐影响这个国家。在秘境方圆百里的范围内,已经很少有人的踪影,不少人前往外地逃难。来不及逃跑的,就只能是被困在这秘境当中,意识一点点被侵蚀,随后受到湿婆神的奴役。 晨晨带着几丝无奈的说道,对于自己的情况,晨晨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只是她真的无能为力去改变。 “恭喜地老成为我人族第四圣尊。”牧易对着两大圣尊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在地老身上,他当初第一次来到虚空神山,就跟地老打过交道,所以也算是老相识。 “没事就不能揾你吗?”钟思欣幽怨的话语又响起了,让吴用听着非常难受。 作者题外话:五章更新完毕,睡觉吧晚安。错别字句要等到年后才能改,因为编辑放假,以后我发之前都检查一下,尽量不因为这个原因影响大家。 毕竟无论整个联盟发展成什么样,铁帮都是整个除夜联盟之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卿寒那方的人获得主动权,已经解决了徐瑾的人,立刻就冲到苏卿寒这边,帮他把手铐打开。 这事确实是学校做的不对,但是,现在学校也不是只有这一家,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一家,你只要过去,还会有一个班给你,而且,那个班级的学生比这个成绩还要好,还要有成就感。你可以考虑一下。 大梦之蛇完成转变之后,它的力量达到了更高的层次,超越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是那九天中翱翔的五爪金龙。 如果他真是那么心思深沉的人,又怎么会露出那么明显的破绽,那样刻意的接近,自己很容易就发现了,当时对他的观感也不是很好。 两人把东西一分都全部贴身收好,回气丹他们这时也舍不得吃,在这个任务中危险重重,很有可能就要靠它和道符保命呢。 她们这个队长欧尼,什么时候对一个异性有这样的态度了,即便是之前那个边伯贤也没有吧? 也许他真的是图蛮一族的后裔,这次去根本不是为了寻宝,而是为了献祭,用活人去献祭。 这是真正的龙吟,远远要比那紫色怒雷组成的紫龙恐怖的多,一瞬间声波冲击都形成了另一面墙壁,把那道怒龙党在半空中。 “哪里什么年少有为,今天若不是道兄出口相邀,怕是我都不敢踏进门来。”楚望舒有些自嘲地说道,刚才还有人骂他土包子呢。 “何叔叔说雅芳现在独立竞标胜算不大,所以想跟我们合作。你对这件事是什么意见?”林清雅抬头看着秦海。 听到刘老头问起自己的父亲,宁凝眼睛一红,低声说道:“还没有,我一直再等,我修为不高,也不敢出去寻觅。”说完,不由的看了吴岩一眼。 ------------ 第288章,伙食大比拼 晚饭时分,各生产队围坐成圈,开始分发自带的干粮。 至于生命法则……那是世间最为神秘而且最难领悟的法则,毕竟,有了生命法则,便相当于不死。 杜风心里打起了算盘,家家户户有后门,不可能只有一个入口的。无论是为了攻,还是守。倘若被外人尽所掌控,还不时时被动,岂能立足。 只要他们能够交足相应的捐输,便就是少有管束和限制之举。现在,已然到了他要品尝相应苦果的时候了。然而牛勖又怎甘心坐以待毙呢。 经过今年春节的事情后,他年后的工资全都是自己存着的,并不浪费,实际上他的消费观念,想要浪费也不容易,不过多少还是受身边人的影响,否则一个手机的钱都能在老家盖一间房子了,怎么都不会舍得买下来。 烽火首先在企鹅朋友圈发了这个图片,甚至为了给自己留一些面子,还特意将前几天与肖杼的赌约都给截图下来。 闪现还没冷却的孙飞宇只有一个摸眼位移,但根本没有办法挣脱RE的两道锁链,再次被禁锢后林轩施施然走过来,一个普攻点掉孙飞宇最后一丝血量,然后激活魔影迷踪印记返回,重新回线。 对面顶着一只乌鸡眼的卫君宁还在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吃的,吃的一噎一噎的,看样子好不伤心可怜。 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整天笑嘻嘻,说话和颜悦色的大师虽然从不杀生,也从不以势压人,却能令得无数厉害的人慕名前来,那才叫真正的厉害。他不动手不是因为他不能,只是不想,如此而已。 收起支票本,便宜老爹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样子是打算好好考虑一下魏斯带回来的新问题。 活鱼肉是很有韧性的,但烤熟了就不一样,烤熟的鱼肉会变得松软,轻轻一挑,毫不费力,就能挑开一道很深的缺口。 别看尤永利说了这么多,但实际上,什么线索都没透露,无非进一步证明尤德确实混黑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的那边渐渐传来了打钟声,陆临知道,这是晚饭的钟声。 好恼火,有句MMP已经气到讲不出来了,还有更多的MMP排山倒海瞬间占满了满世界怎么办? “不要闹啦,还有一圈咱们就跑完了,大家跑步~~走~!”在体育委员的招呼下,高二二班继续热身跑步,但此时的情绪十分高涨,与足球队的低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得那柳辰飞那充溢着杀意的怒喝声,莫秋也是逐渐偏过头,略显森冷的目光,好像一只妖兽一般,死死盯着前者,悉数缘由都是他。 最开端见到这条大蛇的时分,莫秋心中也是一惊。他最早的主见就要向撤离去,想要远离这条大蛇。在刚刚退后了一步之后,莫秋俄然间停了下来,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条大蛇看。 泪水疯了一样从眼眶里滚落,她又开始疯了一样地摇头,摇头,摇头。 ------------ 第289章,回忆是一座大山 晨雾还未散尽,靶场已经挤满了人。 丁大山站在射击位上,能感觉到背后几百双眼睛的注视。 他缓缓活动着手指关节,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也就是说只要肉身不竭,这人就能一直活下去,这同着长生不老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它们,身高依旧无法盖过它们头顶上的巨树,同时,最重要的原因是它们,不喜欢阳光的味道。 “好吧!”院长点点头,这个沉稳的中年男人话并不多。不过我很好奇怪人的事,毕竟看了那张照片,我觉得她和我父亲可能会有一些关系,如果问清楚怪人的事情,或许能够了解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 我们赶忙过去看他,他还处于昏迷的状态。我有些无言,心里除了愧疚就是感伤,不知道在我离开之前有没有机会和河大师亲口说声谢谢呢。 仙帝却是一指秦一白,很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味道,对秦一白这种故意而为之的过场显然有意见了。 这几百条汉子一如之前饮酒一般,可不管你这是些什么东西,就是毒药大概也会照喝不误。是以碗到茶干,一口便喝了下去,却也没有品出些什么个中滋味儿来。 “胸襟?我看也不见得吧?也有可能是有自知之名,或者是并没有那份责任感和担当之心吧。”黄龙世界神淡声的道了一句。 尹伊被工作人员引到,走到旁边的陈列室将比薄如蝉翼耳塞取出,放好。 张入云挣扎半天才得与艳娘开口,未知张嘴便被佳人将自己嘴封死,一时也只得闭了口。 ,东方的天边微微泛起红光,不知是这冲天火焰照亮的,还是太阳要出来了。 因为孤子山多了军队驻扎的缘故,望千又要另行打算一番,尽管何边锋已经有了些眉目,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弄明白比较保险一些。 是陈扬的筹码!帝非烟这时候表态,就是要让帝圣天心里清楚,为了檀老和陵园真人,便想要舍弃陈扬,这绝不可能。 随之而来的便是珠玉一般的牙板声,一声惊魂后,那四个鬼童便发一声怪叫,化出厉爪从四面扑来。 冷然声音在耳畔回响,愠怒之中带着莫测的笑意,让人心头一阵发虚。 羊如此,羊肚子里面的鸡更是如此,羊肉配鸡?这种搭配方式铁心源从来没吃过,仅仅是闻闻味道就知道好吃不到那里去。 这一夜,皇宫内显得特别宁静,不过谁都知道,天亮之后定有大动,不论是蛊毒还是别的什么,都是睿武帝不能容忍的,只要是他无法容忍的,那么便可预见一场风暴。 与宫中上好丝缎的闪光不同,这根布丝简朴凝暗,虽然微白,却并不起眼。 当白清雅看到凌夏的那一刻时,也是非常的惊讶,她早就听说凌夏回到了幕后,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型工作室,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次合作的这个公司,竟然跟她的这个工作室也是有关系的。 看到二夫人的样子,东方凤菲看着她冷冷一笑,之后不再理会她,转身朝着东方鸿的院落之中走去。 看着众人一片惶恐害怕的神情,陈尚宫心中得到极大满足,她甩下一句“你还有个妹妹丹莹,也封了正五品的良媛。”便转身离去了。 ------------ 第290章,铁栓的愿望 下午两点的太阳终于穿透了连日的阴云,给寒冷的靶场送去一丝久违的暖意。 赵四海站在射击位上,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温度。五十发子弹整齐地码在面前的油布上,黄铜弹壳反射着刺眼的光,像一排排等待检阅的小士兵。 此起彼伏的枪声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惊起远处树梢上栖息的麻雀。 赵四海的食指像装了弹簧,子弹一发接一发呼啸而出。 枪托连续撞击肩窝的震动,让他右肩隐隐作痛。弹壳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滚成一片,有些还冒着热...... 以夏天的修为这不是难事,神识一扫便找到了一只在天上飞着的鸽子,至于他的这个动作也丝毫引不起监视人的好奇心,在他们看来夏天说不定是肚子饿了。 “地震了么?”摇晃中,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这时,米多突然收到了一条系统提示。 岳隆天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凛,原来当年岳胜龙并没有狂妄自大,一切都在孙道民的算计之中而已。 观众们顿时纷纷踮起了脚尖,都想看看是什么事,能够让这位最近风头正劲的神奇少年如此看重,以至于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 想着今天刚进城就发生这么多事,岳隆天转辗难眠,整夜都在想着自己以后给龙安琪做家教,还要防范被吕胜男发现自己假冒的事,不禁有些头疼。 岳隆天这还是第二次看到龙安琪抽烟,第一次是第一天去黄海误打误撞进入龙家给龙安琪当家庭教师的时候。 可也因此手上沾了不少的黑毛,顿时有些不高兴了,退后了一步,气息化为巨掌,对着黑熊精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几乎只是片刻便来了个血肉模糊。 退,只不过一时大意,下面可不会了,怒吼一声。五人同时向丁春秋冲去。 匆匆忙忙的收拾停当,米多拉着虞寒的胳膊:“美人~起飞!”,虞寒笑着发动瞬移。 “怎么样!?”宫诗勤的眼睛亮晶晶地顶着他那张经过狄宝宝加工的脸,向自家兄长询问道。 可惜还沒有耍甩到东方毅的脸上,立刻被他抓住了手腕,将她扔到床上。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來,东方毅转身离去。换上陈助理的衣服之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绑架楚天雄?你们都抓捕着?我能绑了他?”郭亮则一片茫然。 意尔眼睛没有离开过牧牧一眼。牧牧缓缓移动,没有发动攻击的样子,慢慢地与白狼的未知。 “我……我们云奇峰没有紫衣长老,我自然是孤身一人了,对了师姐,那天慕修旭没把你那什么吧?”叶羽忽然凑近盯着赵婷儿道。 赫连诺听见了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这其中就包括他自己的,虽然之前已经见过红霞的身体,但是此刻,赫连诺还是呆住了,红霞白皙的皮肤像是闪着光亮一般,让赫连诺几乎无法直视,却又舍不得挪开眼睛。 随着军队的深入,半山腰处,青光大作,“呜呜……”风声呼呼而来,青色雾气气冲斗牛,一株株光秃秃的古木罗列四方,恐怖的气息在弥漫。 昆图也缓缓了走了过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看到赫连诺怀中已经死去的妹妹,他甚至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流泪,甚至没有询问,他已经麻木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胡说!”齐成武和史杰他们大喝一声,深怕再说下去会暴露一切,起了杀心的他们竟同时杀了过来。 香都花美,人更美,说得就是那些吴侬软语、吹弹拉唱、娇媚迷人的香淮艳妓。 黄天的话语,成功燃起场中所有人的热血,就连待在一旁的李永乐,隐隐的都是感觉到有一股热血在逐渐沸腾。 要知道,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王都,苏媚竟然有本事搞到一处这么好的地方,当真是不容易。 到时自己只需要将葡萄种子送进空间,用仙湖水和空间灵气提纯一下,就可以不用操心,一年就可净赚百分之五的股份分成,何乐而不为? 两天过去了,到现在莫凡可还没有看过这高级随从系统到底是啥玩意儿。 “秦力!你满嘴谎言,之前你的手按在我身上,那又如何解释,让我如何才能相信你?!”赵婉清声音愠怒,又接上了一支香烟,浓浓的烟雾,飘散在了整个客厅内。 她还真是大胆,她现在还在月子期间,却冒然出门,就不怕患上月子病吗? 安东尼没有逗留很久,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而凌菲也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摆脱了安德烈对她的纠缠。 事是如此,但巴顿还是忍不住为这些常年守卫古堡的家伙担心,他怕这些手下将李永乐交代的事情办砸了,不过现在看到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看李永乐的样子,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 莫凡盘膝坐下,反正现在时间也多的很,就听听看这老头子有啥高见。 江楚歌不知道傅靖宸在凝视着自己,她只想处理完伤口,回去继续休息,毕竟明天要起早上班。 作为农业大学的毕业生,研究些转基因蔬菜水果想必也说的过去,村里面大部分人也会相信。 ------------ 第291章,无声的战歌 第二天早上,周铁栓天没亮就起来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 可他自己也知道,多练一次,就多一分赢的机会。 明霞自然也收到了属于她的那一份,她的礼物是个锦匣,看上去匣子并不怎么大,第一眼时她还嫌弃来着,觉得元霜看人下菜,当她打开匣子后看见了里面躺着一枚金光灿灿的点翠凤簪时,她又无比地喜欢。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苏御已经证实了,借助进化细胞,他达到了这个境界,其中过程很凶险,也对应了修行人的走火入魔。 一个就算出现了一些难以掌控的局面,引起世界政府关注也能完完全全推到克罗克达尔头上,让他背锅的绝佳机会。 紫皇开心的又坐了回去,之后紫皇胡乱的说了一些瞎话便把他们打发了。 浑身黑乎乎的,还长着一团怪怪的绒毛,不过那巨大的利爪倒是很瘆人。 不过虽然如此,但要是那家人真的蛮横,那自己也还有其他的手段来对付那家人,总不会让他们好过。 这只超级战斗鸡的体能达到了人类的三分之一,双臂双腿的力量甚至超越了人类,其智商堪比三岁孩童,几乎和边牧同处一个境界。 “胡班长,这件事好像和同学聚会没什么关系吧?”尚宁在一旁冷冷的说道。马灵儿电话一直开着免提,这胡开颜一口一个灵儿,一会儿一个咱们。尚宁自然不可能还看在同学面子上惯着他。 可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如今她还没有见过乌索普,不明白长鼻子指的是谁。 一支庞大的重卡车队压过厚厚的积雪,在破败的路上缓慢的前行着。卡车过后,积雪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 太子见赵皇后说的郑重其事,便跟着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方幽幽地道出了一句。 不过男爵的想法倒也没错,因为只在山间走了两天之后,他们就进入了另一位贵族的领地,而他正是男爵的表弟。 苏景见大蚊子朝前方飞走,他就准备跟上去,可忽然他错愕了,因为短短不过十几个呼吸,他居然看到四面八方涌出很多蚊子,密密麻麻,成千上万,不,说是几十万都不过分。 “法克。”指挥官脸色阴沉的骂了一声,连客气的话都懒得说,直接上了指挥车,带着自己侥幸存活的士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让人悲伤的土地。 此酒光是宁霖加的大量“辅料”,就足以亮瞎一片人的眼睛,更别说它的五道“主材料”,哪一道不算当世罕有之物? 商雪袖已经又将连泽虞的杯子斟满,颇有些惭愧和懊悔,其实往日虽然不饮酒,但是也赴过不少宴请,总归是自己对这些事情先有了抵触,所以对饮酒的礼节和规矩不曾上心,反倒这会儿出丑了。 但是李长江却突然就看到杀手朝自己挥了挥手,耳麦内也听到了杀手的声音。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商雪袖忽听到身后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 商秀儿摇摇头,帕子已经由微凉变得温暖,她的心思也清明了许多。 下一刻,这个男人砰的一声就直接倒在了地面上,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 第292章,军区特派员 “团体赛第一项,蒙眼拆装……” 靶场上,整齐摆放着二十支油光锃亮的中正式步枪。 陆天说起功法的情况,这[万心会元]是专门针对有念力天赋的异能者,在地球上也算顶级修炼秘法了。 一说到开始,秃顶男眼睛顿时就泛起了银光,看着孙雅莉那两条青葱大白腿,原本早就蓄势待发的向日葵,这下差点眉宇爆炸掉。 重重的砸在地上,薛浩丹田之中空空如也,无力感充斥全身,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四周景物模糊,便昏死过去。 周迅年幼,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也自幼在周桂的威逼利诱之下养成了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 而这时候,还注意到了礼堂之中的不同,地下画有一个极大的阵法,中央位置更是孤零零的伫立着一道石门。 当然驻守在马加季尼的守军业绩算反扑夺回满利达旺河的石桥,但是后来一算夺取石桥计划未必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也受不住,反而会减少马加季尼防御力量,横算竖算都不合适,最后不了了之了。 见周围再次安静下来,破元兽便趴下身子,兽眸闭上,竟是要睡觉。 那些人只在这里发现一具化成骷髅的尸体,后来被国家的人搬走了,那些秘密就是从尸体上发掘出来的。 “老子不管你跟陈琅琊和苏少商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事儿你就别再参合了,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中不?”唐正德眯着眼问道。 李志成继续往后退,让自己的背后贴的空姐前面更紧一点,笑着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先不说杀那花鳞毒蛟有多难,就是能不能找到它,也是一个问题。 传言唐三藏不是男的吗?不是说唐三藏是一个长着头发的英俊和尚吗? 苦闷却在于,太多人对于他这个跟班身份羡慕嫉妒恨,在月莲宗时处处刁难于他,在这次出门派前还有一个月莲宗长老之子警告他,要他一年内消失,不然就亲自让他消失。 大长老的回答,让的花贞一愣,自己离开西北要塞也才没有多久的时间,难不成大长老已经是的,去过那里,并还赶回了这边?真要是这样的话,这速度也太。太吓人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是长老们偶尔演讲说的怪话,不过对他来说,身体也是报仇雪恨的渠道,因此马虎不得,先是去操场练了会器械,举了举哑铃后,又开始了长跑,这一跑就进了一处山坡。 正想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丁已经在那管家的带领下冲了上去,对着那些商行的伙计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月宫,并不是星球,只是天庭的其中一个区域而已,在很久很久以前那里是流放做错事之人的地方。 虚若谷身形一掠,便是朝着茫茫荒野之中的那座巍峨大城飞掠过去。 年君少拿起一支白玫瑰,然后将它伸向巨坑的方向,风很大,稍稍一松手,白玫瑰便随风飘去,空中留下一瓣瓣被吹散的花瓣肆意飞舞。 本以为布里茨为了家族应该能妥协的,结果这家伙油盐不进,还闹出这么一出闹剧。 ------------ 第293章,双枪挑战 当指尖触碰到第一个金属部件时,赵四海屏住呼吸。 心头一片宁静,周围的嘈杂声全都消失不见。 就连风声都似乎停了下来。 哭花的妆容、凌乱的头发、绫罗绸缎的华美衣衫上,沾满了尘土和枯叶、枯草。 大帐内,即墨傲雄伸手摸摸眼前的茶壶,那温度让他的眸子一紧:“青水!”他出声唤道。 可是这股力量只存在于传说中,就连存活了近万年的色堕魔主都只是听说,未曾见过。 恶魔海贼团的人员都是一下子露出狂喜和振奋之色,与之对比,海军们则是纷纷一脸的不敢置信和恐慌神情。 一名A级觉醒者拿起照片,手指轻轻的在照片上姜宁的脖子上划了个印记。 狂风呼啸,天空电闪雷吟的乌云仿佛压倒了头顶,海面在狂风席卷下泛起数米高的巨浪,使得航行中的三艘海贼船都是剧烈晃动。 月,在星光的辉映下,渐渐爬过了树梢,高高的挂在正空中,悄悄的将无尽的光晕洒满了院子里俊美玉立的人身上。 焰动气流斩Lv2:被动,你的每次第三次攻击都会触发一次火焰斩,火焰斩可穿透目标造成直线伤害,第一次伤害为此次攻击130%,此后每穿过一个目标伤害降低10%,最多可攻击五个目标。 此时海军附近已然化作了战场,还没有从恐怖轰炸缓和过来的海军立即遭受了恶魔海贼团的攻击,在惊怒之下,自然是急忙展开防守和反击。 不管是坚贞不屈保护长机的僚机,还是被保护在中心,拼命想要躲避锁链的长机,全都被爆炸所摧毁。 不等江铭做出反应,怒炎身上的黑色火焰,化作一团团火球朝着江铭砸去。 华夏帝国的人族,在魂视机的耳濡目染之下,已经彻底习惯了异族人的存在。 经过了跟瘦猴、大贵的分道扬镳,他现在更加懂得队友的可贵,虽然跟袁飞等人只不过认识了两天,他对于车队的认同感已经非常强了。 使出了烈焰战法,他仿佛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每次出击,都斩段了十几条三头蛇。 如果中国拥有足够的能力确保本土安全,不管是谁在幕后积极推动半岛战争,都正好中了中国的下怀。 凶兽任由蓝池几人的攻击打在身上,没有反击,而是探出利爪,与头顶杀来的长枪相迎。 铁玉堂苦笑一声,忽然之间,身边一道身影飘过。眼前掠过一道巨大的黑色巨剑,巨剑之上散发出五色神光。黑色巨剑与巨蛇上六阶妖修的手掌轰然一撞。 陈庆东既然要显示出与众不同的能力,那么就自然要在找钱的途径上好好下功夫。 一旁的修士们见到余向笛的样貌时,还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此时一听到他的名号便瞬间反应了过来。 不过比视线更先恢复的是嗅觉,浓浓的血腥味铺在脸上,似乎是人的头发垂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从上面缝隙里流动的空气让发丝轻轻晃动,挠得季盏有些痒。 季盏一手拿着倒空的水瓶,微微偏着脑袋看他,眸光平静淡漠,白净的脸在晨曦的光芒下仿佛都发着光。 什么才能让一段婚姻关系稳定,感情基础,经济基础,还有就是一个共同的孩子,到了今天他算是彻底放心了。 抬头看了看天,碧蓝如洗,天清气朗,但是在这悬崖之处,却是泛着点点的清冷。 明岚城不愧是妖城,街道不仅比晚枫镇宽敞了一倍有余,路上更是用妖族之人颇为少见的青砖铺就,很是气派。 夜风习习,深深的夜里,寒气缓缓降下,白天融化的雪水,逐渐的再次凝结成冰凌。 宋十音也没在废话,控制着落雷朝着男修打去,他脚下聚起一团风,带着整个身子在落雷中穿梭。 倒不是说对方长得花容月貌,而是两人初见时,李承乾把她当成了淑贵妃明柔。 在自己的主场,竟然要失地失人,唐韵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她假装没注意两人的互动,扯开话题道。 老人含泪笑望着萧弦和呦呦,带着萧弦给他的祝福,还有一些红票票,背着他的垃圾袋,再次上路。 四大士族坐镇幽州两千多年,铁血统治之下,心狠手辣是一定的。 军团的第一个目标,是位于霍洛克河流三角地带的博伊斯奈城邦,他们正整装等待着这头铁血巨兽一样的诺克萨斯进军。 有时,身边没人了,她会忧郁地坐在一边沉思默想,要是没有人唤醒他,她会一直默默地坐下去。 看着陆乾的笑脸,沐灵水银牙紧咬,恨不得狠狠揍扁陆乾的脸,揍到他娘都认不出来。 她暮蓝的眼眸里飞出的是冰刀,一番话呛的江晟哑然,还不等他给出反应。 ------------ 第294章,你算老几? “全体民兵同志们注意!” 阳光将裁判长的身影拉得笔直,吼声像炸雷般滚过比武场。 洗得发白的55式军装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但胸前的奖章擦得锃亮。 场下上千名民兵瞬间安静。 一些参赛队长手忙脚乱地掏出小本子,粗糙的手指沾着唾沫翻页。 我看着她那么伤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也流了出来。而且擦完了,还有,擦完了,还有。为什么会不停的哭。我只是知道,自己很难受。 除此之外,高飞还让卢横做了主簿,管理钱粮、武器、装备等一些后勤事务,至于赵云嘛,他并没有打算给与赵云什么职位,只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做了一个贴身保镖,兼任这支部队的武术顾问。 用一句话说,别人都装纯的时候,她非要出来装懂。其实,这样的孩子才是最纯的那种。 高飞在城门口和曹操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送走了曹操,并且目送曹操离开。 老师讲课的声音,对于我来说,准确点,是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很像催眠曲。因为很简单,本来正诧异周猩猩的举动呢,结果听见了老师那句世界上最大的沙漠,然后突然困意席卷而来。 傅燮的剑术远远超出了卞喜的预料,在微弱的灯光下,但见房间内寒光闪闪,长剑锋芒毕露,将手无寸铁的卞喜逼的是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表妹,听说你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青年是屁颠颠地跑了进来。看到此人,夏琪的脸上是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情。 “我是说和芩姐,她的身材不错吧。而且这前凸后翘摸起来感觉怎么样?”祁雪柔笑道。 “到时候你给他们画两幅画像就把我的三十万抵了!”徐诗雨吃惊的问,她才不相信了。 莱恩被维克多夸奖,有点感到难为情,他很想挠挠头,不过却没有动,因为他的手还握着法拉丝的手呢。 陆铭晨开着车,准时到达了顾向晚的学校。只等了不到一分钟,顾向晚就从学校里出来了。 看顾念红着眼,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受欺负了,还是跟楚昭阳吵架了。 本来想埋怨或者调侃一下自己的儿子,结果却被儿子这一通罪给怼得无地自容,两人也是够心塞的。 赵思琪想说,我下次绝对不会犯错了,但是,她这边还没说完呢,她妈就到了。 “别管我怎么知道你身上的这些事情的,道学本身就奥妙无穷!”这算卦的立马抢话,摆出一副掐指神机妙算的神态。 一到放学紫原敦就拉着夏川和柚去那家新开的麻辣烫店了,那家店的名字叫“芝麻烫”。 “好叫你们知道,我们青鸾大长公主的驸马亲手斩下了你们蛮夷王的首级,再过不久就能遣送回京,到时候你们或许还能见个面!”有懂蛮夷语的人就大声的说道。 男生们麻利的把东西给准备好,然后把番薯还有板栗用锡纸包好,摆好在地上,就开始生火。 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若隐若现可见不少警戒的人。他们身上的衣衫都是暗色,脸上也涂了泥浆和草木汁,隐蔽在树丛中难以察觉。 “你别乱来,他身上的气息,有点像……主神大人的气息……”系统第一次有些犹豫,因为这种气息他只在主神那感觉到了一次。 只要以强大的近似属性能量彻底屏蔽掉外界对自身的电干扰,人就不可能会被精神类技能影响。 如此,生产积极性必然会大幅度的降低,然则孙可望经营有方,反倒是支撑起了大军的用度,唯有军户之苦难成倍的增长。 恭喜你,在抽取批量五百的时候遭遇暴击!你现在获得了五千艘驱逐舰!需要支付暴击费用的三分之一,也就是83万日月之力才能提取,是否支付提取? 想想江陵事了,这宋孝年身上也查无实证,此时再去出面吓他便是无事生非,还如借着追捕这展十八的借口离了江陵,当即花容干脆便也选了北门直出,北行十里后便往西折,去追黄杰所领的大部队。 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预料,至少太叔炙不知道以肉身接住对方的双爪,会是什么局面。 一般朝廷的许多政策法令还有人事任免都是要选吉日,如今已是年节将至,所以黄杰的敕封便要等到来年的正月初一才会正式的下发明旨。 此时他的进展,若是被同样境界的人知道。肯定是十分嫉妒羡慕的。 ”好了!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讲出来!“柳风懒散地躺在背椅上,弹了弹烟灰。 柳风回到驿馆第一件事就是交代嘱咐庞统作为中华帝国代表参与进去。 “辛苦费?不就是保护费吗,那如果我不接受呢。”F评价的那名男新人开口问道,这是个看上去养尊处优的年轻男人,身材高大,皮肤略白,戴着一副眼镜,略带一些傲气。 谢恒拼了命的往前迈步,想摆脱开着旋风,可是这旋风就像牛皮糖一样的缠住了他,几次向前都没摆脱开着旋风。 东陵国皇帝能够派淮阳王来西楚,足可见东陵国皇帝对淮阳王的重视。 张钧听完后不禁为侯镇感觉到不公,更为五大家族把持朝政而感到愤慨。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当然明白你的感受……”项剑看着太丁,用诚恳的口吻说。 说了这一大圈儿似乎跟我这个乌鸦和费尔南多这个警察,扯不上多大关系。 等到这些各种各样的力量冲进了雾气里之后,此刻你再看那雾气就像开了锅一样,开始胡乱地升腾飞散,最终逐渐消失了。 晚饭之时,四个大丫鬟的菜色倒真是比平日里好了不少。就连粗使丫鬟,也加了菜。 糟了,安澜一定伤得很重,想到这里,我的一颗心颤抖起来,我哆嗦着手脚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穿上了外套,拿上了提包,冲出了门外。 阎云卿紧握着鬼云簪,神情淡漠如同初次见到鬼尊时的情形,只听到“嘭”的一声,阎云卿将鬼云簪揉搓成了粉末,随着风消散而去,阎云卿神识被剧烈的撕扯,喉间一抹腥甜味传来,他的嘴角流出些许血水。 ------------ 第295章,有没有兴趣去省城? 雪已经下起来了。 林川站在终点的红旗处,双手抱胸,嘴角噙着笑意。 王铁柱坐在木板墙上面,粗壮的手指死死抠着结冰的木棱。 往左看,是乌泱泱一大片围观的脑袋,往后看,是林川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操!” 王铁柱突然骂了一声,棉袄袖子在脸上狠狠一抹。 “贫道布衣,见过道友。”布衣道人不敢托大,朝无极尊拱手作揖。 等把老头子解决后,我在慢慢的转过身,来到躺在地上的柳魅面前。 “英雄少的地方只是相对来说防御力弱,又不是说一定会出事。”古易自我安慰着,上网开始一番搜索。 自己现在,是不是不该再多问不该再多嘴,有句话说的好,好奇害死猫吗。 九天禁制非是常人可以突破,从古至今也只有一人飞升而去,但只留在众人的口口相传。去九天,入九界,那块远古的石板,现在还沉在弱渊之下。也只有只言片语,却让折梅散人追寻一生。 众人的目光这时才转过头,齐刷刷的看向哈维逊,哈威逊被看的一阵不好意思,连忙解释。 洛林深呼吸了一口气,收回刀刃,看着到刀口前方断裂的纹痕,暗自感叹到凡铁果然抵挡不住自己霸道的气息。 当然,也有英雄反复向尼克确认,然后得到尼克以及各位干部的肯定答复。 他今天生日,出来挥霍个一两百万的,他老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嘿,谁让你长得太漂亮,总不能谁看你一眼,我就把谁的眼睛挖掉吧?”周正苦笑着说。 不是来惹事,只是想要参观一下,那就随他们去了,陈家俊是单独包了一片区域在那里训练,这位负责人直接指点了一个方向之后,立刻就是缩了起来,当成是没有看见了。 周周这人,本来就不是能忍气吞声吃亏的主,如今人家都骂到自个儿爸妈头上来了,那还有什么必要留着脾气? 陈德功听到电话那头春来的嘟嘟声,气得火冒三丈,差点没把手里的大哥大摔到地上。 江静云就是在下车的瞬间被袭击的,乐薇现在不是特别能信任外面。 这不,陈家俊还都没有使什么手段,何勇就是乖乖的过来投诚了。 此时,刚刚离开水城的曹通父子,回头看到了远处那火光冲天的景象。 虽然陈家俊是没有乌鸡的照片,但是当初他可是在医院出现过的,陈家俊很轻松的通过上帝之眼,破解了医院里面的监控,然后找到了人,接着就是开始了搜索。 林郁葶发现自家大哥洗完澡出来,就一直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家美人妈。 待到老人撑蒿过来,他这才回转视线,望了过去,一蒿一长竹,一布衣一草履,然后腰间挂了个酒葫芦,面色红润如何看都不像是个古稀之年的老者。 “哎,如果我能换来白蛊和红蛊的和平相处,一死又何妨。”林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面对此人,言无道也只能言不由衷的说道,毕竟这个男人他得罪不起。 “公子不必担心,这人不过第二境尚未圆满,正好拿来给你试剑,贫道在一旁给你掠阵”,黄玉说着,眸光中,杀机毕露。 赫然之间,营地篝火如同得了什么指令一般,烈烈作响,原本昏黄之色,化为淡绿,徐江南身影一闪,陡然拔高数丈,一道骇然剑气冲天而起,徐江南手握血色桃木剑,就在众人胆寒之间斧劈下去。 ------------ 第296章,红烧肉 回到宿舍,油灯把十几个汉子的影子投在土墙上,晃得跟皮影戏似的。 周铁栓第一个凑上来,棉袄领子还支棱着:“叔,那个当官的跟你说啥了?” 她切了一声,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但还是将耳朵凑到了我面前,我看了一眼凝神屏息的徐泽和狐仙,知道他们想偷听,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通过和沙克这短短的接触,我对沙克又有了一些了解。这个胖子比我想象当中容易接触,而且情商也更高,他虽然胖,可真的是一点都不蠢,和他聊天,让人身心愉悦。 “必须的必!我拿人品保证。”我举手发誓道,其实心里按说“人品”那玩意儿,我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已经喂了狗。 我把另外两个瓶子也摆到了桌子上,接着和苗乙一起,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羊肉在烤盘上滋滋冒油,这声音却更衬出了气氛的紧张和清冷,我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桌上的酒,端起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疑惑顿时没了。白伊伊很懂我,她这么可爱,我估计我暂时不用研究林师叔累不累的课题了。 今天皇后大道酒吧的确与往日不同,因为是酒吧开业一周年的日子,找来了很多明星助阵。 听我说完,段奇胜脸如死灰,当他退到楼顶旁边的时候,已经退无可退了,因为再退,他自己就会掉下去,三楼不算高,但绝对不矮,运气好一点,断手断脚;运气不好,直接摔成一对烂泥。 随歌声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魔影,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四面八方,统统都是背影,这种景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诡异。 她虽然痛恨那些人,想要解决那些渣渣,但是前提是他们俩必须活着。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由郭嘉、关羽、袁天罡、法明、明空五人领衔,接着,大夏仙魔二军与大唐玄甲军,紧随其后。 简青灵把过来一路上准备好的一个储物戒拿出来,仙力送到韩家主的面前。 然而游戏中画面一转,大母鹅发现狼并没有重新开始挑战boss,而是从一座寺庙中醒过来。 美纪虽然一直努力不表现出对猫咪的喜欢,但实际上的话,木村悠还是能够充分感受到美纪对猫咪的喜爱。 简青灵再次释放精神力寻找罗欣蕊,只是放出去的精神力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依然被阻挡,用了神识也依然不行。 蓝星有超过50亿人口,就算万里挑一,十万里挑一,也有很大一部分明白人。 这里面琳娜之前也有提到过,那就是虚空基本上不受任何的影响,但是这也只是基于一定的可能,并不会绝对的,没有人加以论证过这种东西,就算有夏末也早就已经挂掉了。 “这些巨型兔又是什么修为?放过了多可惜。”错过了这些巨型兔,他心里不甘。 “回王爷,她今夜说了这么多,您指的哪一句,临风不知。”临风看着眼前的王爷,此刻脸上表情捉摸不定。 他承认,洛冬青睡着的时候的确很可爱,虽然她醒着的时候也可爱,但她睡着更加黏糊人。 这是刺客职业的第二天资技能,迷雾绝杀!释放此技能后刺客能隐匿在这片毒雾之中,先前锁定他的技能,也会瞬间失去目标。在技能持续的时间内,刺客的下一次攻击能给敌人造成大量的毒属性伤害。 染音的“天地极乐”技能,刚好击中凌风。虽然伤害并不是很高,但也让凌风有些呛的。 观音瞬间睁开双眼,不过她一身法力全部被元牝钟压制,加上身受重伤,金身也不能动用;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被动的感受自己经历神魂割裂之痛,不过一会便意识全无。 司道所言没错。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只是,常人都难以如此果决。而司道却仿佛没有情绪。 听到男子那失望的口气,她心里就有点不爽,不过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不像是哈拉胖子,睡觉就是半张床,吃饭就一碗饭,不和人类打交道,不愁吃不愁穿,要那么多的钱干嘛? 凌风和陆逍遥升到了三十二级,明显和别人做任务的比起来,升级速度真的是宛如蜗牛。 很多团队的节目都只能自己找个地方练习,但洛冬青能搞定练习的地方,这也是基本操作,不必扣六。 浴室门打开了,他上身还挂着水,下身仅缠着一块浴巾走向了她。 宋秀维对她不想隐瞒什么,点头承认,“我已经几年没看到我父母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我爸只把学校交给我,算是对我的委托。也不算委托才是,应该是继承。”宋秀维自嘲说着。 我自己也没带什么东西,刘天琪自然也是。帮着林可欣将东西放在了他的房间,我则大大方方的躺在了林可欣房间的床上。 “将军,今日又有一百七十艘粮船来到,黎阳现在已经囤积了粮米百万石。”杨玄感的心腹大将赵怀义道。 陆雪晴的眼珠子搜寻着周身,愕然的望着韩妙妙刚才带过来的参汤,立马便喝了起来。 穆珍睁着眼睛看着陈子默,眼神变得坚毅好不容易得到的,我不会再让出去。 ------------ 第297章,还真是你们队赢了! “依托先进民兵连,建立流动培训站?” 教室临时改成的组委会办公室里,王参谋把钢笔往墨水瓶里一蘸,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翻开笔记本,刷刷刷写下“流动培训”四个字,“听上去挺有意思。具体怎么做,你有什么想法?” 林川坐在对面条凳上,膝盖顶着掉漆的办公桌。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远处比武场的呐喊声、各种枪械的响声隐约传来。 他摸出个铁皮烟盒,拇指挑开盒盖,从里面掏出几根卷烟:“特派员同志,您看...... 他不喜欢这个主治医生,他从未对她说过自己的症状,努力装作自己是正常人。因为他怕自己被当做怪物。 如此重的一把武器就算是凯瑟琳这样拥有怪力的猎人,或许水平距离能勉强扔出几十米的距离,但是想要扔出几十米的高度那就完全不可能了。 林承没有接话,他并不是不信任肖存钦,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还不到和盘托出的最佳时机,知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最起码不会危及到林嫣和孩子。 说实话被全班同学喜闻乐见的感觉真他娘的不好,倒是见我这样林巧曼扭头看了我一眼,但视线交汇的瞬间又马上把目光挪开了。 以狩猎祸星龙为契机,猎人公会和王立猎团迎来了合作,于是在双方的通力协助下,大量梅杰波尔坦地区的怪物都已经被讨伐,商路也已经恢复了通畅,看上去整个梅杰波尔坦地区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繁荣的景象。 “看来晚上我得好好问问梦慈姐超市的特殊商品是怎么回事,虽然才上班一天,但好多事情我还不知道”韩林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问个明白。 在天使星的废墟之中,到处都是游荡着觅食的丧尸们。同时因为地球引力引发了天使星内部的强烈地质作用,造成了大规模的地震和海啸等等,使整个天使星看起来更加荒凉。 “贝里曼大人说的没错,”凯特皇后立即赞成,“我相信这也是大帝希望看到的,他的子孙们没有辜负他的苦心和希望,没有把帝国让给任何普林提斯之外的人!”说着,看了一眼秦向天。 “我已经调查过了,二皇子的基液是从一个叫做斯诺登的人手中得到的。而斯诺登手中的基液恰巧来自于林枫和汤姆。他们俩就是破坏了大皇子的收割行动,炸毁收刈者基地的罪魁祸首。”阿弗狄勒忒道。 这时,商队的货物已经重新装载完毕,在赫森老伯的指挥下,整个队伍又开始移动起来,离开这片峡谷中的绿洲,继续朝着雷鸣沙海的深处走去。 只见她突然抓着莫景然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莫景然吃痛之下松开了她的手,金贝儿趁机慌乱的逃跑了。 “倾城?”倾君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于是知会她一声他进来了。 因为百里无伤不喜欢别人伺候,所以,伺候的人会在前天晚上将一切摆放好,方便百里无伤取用,待百里无伤洗完后,再来收拾,然后重新摆放好。 “苏州府里除了这个侯家有些能量,还能有哪个侯家!”那官员也是一阵苦笑。 章远坐到她身边再次感慨自己眼光好,“化妆师一会儿就到不用着急。 两只耳塞入耳,孙雨涵忍受着耳塞被那么多人戴过的不适,点头确定这不是耳返。 豪车里通过后视镜看高乐高诡异莫测表情的雪蜜儿猛地一按喇叭。 伪满的人被三叔带走了不少,说是回去审查,至于他们回去之后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其实我猜测,三叔是想分流一下伪满的势力,以免伪满死灰复燃。 沉默,是无法掩饰的失落。连灼烈日光都飘散在空气里,只剩下孤单讲台上自言自语的寂寞。他还好吗?我忆起他未接的电话,未回的短信,未到的身形,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脏骤然收缩。 盈袖在心里默默吐槽,但面上还是不露端倪,用手捂着脸,撑在圆桌上,觉得有这种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能,听你的行了吧……”紫千歌很不情愿,但高正阳就是比她强的多,她也只能认了。 这头穿山甲元神遭遇了重创,差点被孙圣的一声真龙吼给活活吼碎,此刻他惊恐到了极点,挣扎着,但却无济于事。 现在总参的人都惊动了,正撒开了找人,把招待所这里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连抽屉都翻过了,正着急呢,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开了有十分钟的车,眼看离驻港部队越来越近了,周锦军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过,这些人却都算错一件事。诛魔法阵虽然厉害,对他却没多少限制。反倒是几个六阶高手,都被诛魔法阵压制。 齐漱玉面上一红,忙低了头,喃喃地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过一阵子,就回北齐了。四表哥如果有心,就回来住吧,姑母见你回去了,病一定马上就好了。”说着,她和张绍洪一起告辞离去。 来日一看到南炎柱,便会想起枉死在他手下的木青凤,别说是南炎柱了,便是其他三柱,也再无用武之地。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白塔最高的一层外面,这里也是大巫的住所。 将大树打掉半血之后,月岂丢下了白夜白,回身去帮慕流天和王胖子。 有熊氏青年本就洪亮的声音经由扬声器的扩大更是显得震耳欲聋,甚至连他自己都听到了些许从上面传回来的动静。 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adc英雄,凯特琳的攻击平A打击范围总比潘森、猴子等近战英雄大一点,稍稍退后的凯特琳却没有选择立即逃跑,而是反身对残血的猴子进行输出。 韩怡只是感激的笑了笑,看着韩素雅。这么一个笑容看的她头皮发麻,脚步忍不住想后退,一直后退,衣衫不整的抓着地上的裙子靠近了门口,随时准备夺门而出。 ------------ 第298章,示范基地 “下面!” 王参谋的声音突然从扩音器里炸响:“请冠军连队代表发言!” 赵四海手里的獾子油盒还没捂热,就被林川一把推到了话筒前。 他啥准备都没有,整个人懵掉了,冻伤的耳朵突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台下上千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 一进门,发现那个屋子里很黑,没有窗户,而且屋子凉飕飕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不少。一开始我以为是空调的缘故,可是谭熙把灯打开,却又没有。 丁林一边解释,一边无奈地看着权胜男围着一大堆没有几率赌涨的毛料转悠。 此刻这位老者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但他的嘴角却还殘留着一丝神秘的微笑。他是想到了许多年前什么甜蜜的画面吗?还是了无牵挂之后即将奔赴另一个世界的兴奋? 后面一截发飙的魔化双角牛却因为前面几排魔化双角牛阻挡,为了步调一致,也只能随着它们的速度跟在后面。 他带着我们东转系转绕了好大一圈,不时下车看看路线,最后好不容易才确定下来,耽搁了不少时间。 听完这大概的故事,我也长长叹了口气,感觉真的就像大周说的那样,这些人,都一个个被卷进这些事情里,然后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公主殿下,是不是他威胁你?你告诉我,我命人把他抓回去。”弗切尔有些难以置信,一向调皮任性又爱哭的公主竟然帮着一个庶民说话,这是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铃儿,不要自责了,要不是你后来出现,那个坏人也不会逃跑的,是你救了我们的。”李洪涛反过来安慰铃儿了。 而张光明修炼的法相天魔功则是更次一些的功法,差不多修炼到顶峰的话可以拥有亚圣的实力。因此这属于亚圣级功法。毕竟这是非圣级修士根据圣级存在域外天魔的残躯领悟出来的。 “化龙,龙啸。”伴随着巨大的漩涡,最后那将我阻隔在外的时空之壁给冲塌。 不过萧林倒是没有太惊讶,来的很有可能是月球城市阿提兰的异人,他们终于还是主动找上门了,不过这样子他们是想要毁灭这里么。 对于国家那些事儿,自然会有国家的人去出面解决,徐渭只知道,在这一次军演举行完的当天晚上,亲碴旺外长再一次跟徐渭取得了联系,在电话里,亲碴旺说得异常的谄媚。 毫针入体,疼痛感只是瞬息间,几乎察觉不到,当时每一针下去却必然会带来相应的作用。 天晓得王兵用什么办法把吕广救活过来,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吕广真的捡回了一条命,而当他看清楚救他的人的模样时,简直无法相信。 当然,一点不掺和那也是不可能的,本来没什么指望,顺手让李欣知道了贱人联盟的事,由李欣入宫见长孙皇后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由长孙皇后顺手查了一下,结果。。。。 秦鸢凑到董大志的面前,想要今天晚上就解决了这件事情,确定了自己在董大志身边的身份,经过这半天的相处,她觉得董大志比起赵冬紫来,更加的深不可测了。 “林梅,这事定了吗?”西门死活有点不敢相信的反问着,言语里有着丝丝的颤抖。 “王兵,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难道你已经”亚考兰惊讶地看着王兵。 “念力护盾!”随着雷电临体,陆易平立刻施展出了他最强大的防御,接着念力冲也被凝聚出来,并且反攻向了斯摩罕,防守不是陆易平的战斗风格。 忽然,一道光芒穿透而过,刺入了刚才还在说话的五角星成员胸膛之中。 而此时,冥界的山脉被轰得灰飞烟灭后,烟尘散去后,出现在龙申面前的是一个黑暗漩涡,是哈迪斯的冥界旋涡。 没多久,一则更大的新闻席卷整个五羊城。寒雨止退学了,跟随寒庆回到了寒氏家族大本营所在的京天城,并且以插班生的身份加入了京天学府附属高中。 秦城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让后者感觉到仿佛有一根根的索链将自己锁起来,毫无反抗之力。 卞轻洛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吃这几个菜,味道还是真不错的,都是用的好食材,味道肯定不是几十年前缺油少盐的年代能比的。 “好”他不能惹毛飒域,他现在被困着逃不掉,万一发怒起来让他魂飞魄散,这样,就真的完了。 他说着就往里面走去,简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跟了过去,走进去才看到战安然和孙萌萌在里面。 本来刘义生并不是负责长安城的,但是一年前,冥界莫名发生异变,导致冥界防线战争连连,为了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多故农宫的队伍都开始联合调查这件事。 马红俊似乎还没从刚刚戴沐白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一脸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崇祯皇帝怒了,然后就有王永光等一干大臣,在控诉袁崇焕镇守辽东不利。 当然,顾轻狂也叮嘱叶晨鸣不要亲自出面,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周子蔚伸出手,厌烦的把秦思昊的胳膊拿了过去,仍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见到这姑娘如此恶毒,不由得银牙暗咬,死死的看着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居然看见那玩意像条蛇一样地盘在她的肚皮上,在她的肚皮上蹭来蹭去。 从正四品到从一品,这个越级擢升的速度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这次名单之中还有宜贵人在,对方听了消息,下午的时候就过来说话,全没有之前那段时间的生疏,笑得就好像是好友一样,热络地说了说要带什么东西之类的。 “迷失的是你,但我不会!”冷锋说这句的时候,嘴角上扬,笑得不怀好意。 楚阳尴尬笑了笑,假装没当一回事,然后就看到慕容天雪白了自己一眼。 ------------ 第299章,针线活比打猎都难 林川推开家门时,已是深夜。 裹着雪粒子的寒气跟着他闯进门,屋里还亮着煤油灯,纳斯塔霞坐在炕沿上,手里攥着一块靛青布,见他进来,慌忙往身后藏。 针线篓翻倒在炕上,顶针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是,在旁人看来,他头上的幽绿色火焰,并未伤及他的皮肤,仍旧完好无损。 阗阗相聚,喓喓互鸣,慭慭相蛰伏,直待夜幕才探出,频频与卿睹。 其实这也正常,张紫萱作为全国最受欢迎的天后歌手,影响力绝对堪称恐怖。 大理石铺成的地面,纯白色瓷砖砌成的墙壁,古色古香的红木质地餐桌椅,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百鸟图,还有一盏玲珑剔透的水晶吊灯,所有的这些无不透露出一种高逼格。 经过了门口的守卫再三盘查,然后咨询过上司之后,才让他们进去,而且还是全身都经过了检查,连摄像机都是反复查了三遍,才肯放行的。 至今仍记、碧霄星谢银釭粹,劳燕各纷飞,四散红尘路,相思断绝难挽回。 “他们联系我了,而且不止一个,但是他们的要求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所以,我要你来,是要你帮我拿个主意。”媚儿递上手机,打开邮箱。 就算西蒙见识少,他也知道,这些食物是兽人对他的尊重,如果他不吃,后果会很严重。 “那你要求中止断层计划的目的是……”西蒙忽然觉得嗓子很干,说不出话来了。 “嘿嘿……喂狗,喂狗,嘿嘿……好耶。”那边上,一个坐在可推动的木轮椅中,嘴角斜歪流着口水,看起来就很痴呆的少年人,拍着手傻笑着附和。 如此一来,神圣巨龙不敢再天界随便行走,甚至连神圣天使都一样,生怕窜出一头龙来,把他们打成肉酱,或者烧烤成肉串。 趁着樊虎和韩嵩低头查看的时候,我抬起头看了看四面的环境。就在这时候,远处上顶上的一幕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棵树,没有来由地,就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古仙界的天道还不完善,还没有完整的意识,待知道有魔族与神族跨界而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而它天道也口不能言,最后还是大道发出大道之音,借苍天之手示警。 但就在我有些得意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队轻骑兵。很显然,对方也料到我有可能逃过刺杀,所以专程带着这些轻骑兵在这里等我。轻骑兵的人数并不多,几百人的样子。不过我现在不能跟他们纠缠。 但傅阳不想改变现状,他也是从凡人过来的,况且,要不是修士势微,凡人得以崛起,必然还是一片乱象,再则,现在要扭转几乎不可能,必定会发生冲突,等待全面一战中,修士以绝对实力在镇压才能消停下来。 “先给新人赐封鬼差,都排好队形,站在引路人后面。”傅阳道。 “一定发生了什么!”李凡将龙翼从后背涌了出来,他龙翼一振,直接对着上方飞了出去。 岛上培训翻译是为了应付逐年增加的外国客流,而吸引这些外国人来到这里的原因,除了政治和贸易方面的考量之外,主要便是本地观光业所起到的作用了。 十几位保镖取出枪械,往冲来敌人射击,可惜,他们全然不惧,神秘诡异的力量,竟然把子弹横扫而非。 ------------ 第300章,民兵军事哲学 晒谷场堆满了铁锹镐头。 眼看还有几年就要到了满清入关,算算日子,后世那片叫做东北的地方,那个名叫皇太极的人也即将就要建立一个名字叫做“清”的国家,紧接着再以数万铁骑直掏大明京城。 “噢~沒、沒事!”朝露捂着额头,不想让他们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不安。 “我没有耍赖,除非你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叶峰笑道。 慕然还没反应过来,风凌琅已经潇洒的翻身上马,随后朝她伸出手。 尔青对于翩翩的热情,有些承受不来,但也没法子,硬着头皮,陪着笑脸感谢着翩翩公主。 “所以呢,御公子对此有何打算?”候奕别有深意地看了御风弦一眼,也并不把话说透了。 芙蓉一愣,缓缓回忆,他虽逼着自己离开傅易愠,却从未逼着自己随他去南朝,莫不是其中还有其他原有? 玉芙蓉心凉了,她努力的想将苏云鹤变得不是那般重要,但心里总是将他放在第一位。 与此同时。躺在永恒之‘花’上的叶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好像躺在水里面。不断有水流入他的体内。 “既如此说,那我就一定要住下了,好吧,我想诸位已经为我安排好了房间,还请前面带路吧。”古霆说道。 这一天的夜晚,注定会被无数人反复的提起,也会被无数人铭记终生。 老四叔跑得满头大汗,跑到牢门前一看,牢门好好地被锁着,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老四叔靠在牢门上,擦了擦汗,手往腰间一摸,钥匙呢? “这里就是老1了,废旧构造体普鲁托。关于它的情报各大公会基本保密,我知道的也就是从每周播报上面看到的那些,所以,我们一起来开荒研究一下吧。”指挥迷失先知说道。 最后,方圆数万丈内的山川大地都抖动了起来,隆隆作响,像是山崩地裂,山崩海啸般。 徐帆不想让关诗梦的道路止步于此,这件事,他要自己亲自解决。 想是昨日苦练起了效果,一炷香燃尽,祝富贵竟然比王鹏多进两个球。 伊藤开司没有摊牌,他用手捂住脸,双肩在不住地抖动,看起来,他似是在哭泣。 再想到朝廷一直对他请粮请饷的要求视而不见,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挂掉电话之后,林风还是感慨万千。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萧梦雅的时候,两人关系还僵得不行,没想到萧龙闹了这么一次事情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发生了奇迹一般的变化。 这就是他真正的实力?为什么他的实力没有阶级,还让人为之心悸,他究竟是什么人?嫦娥捂着樱唇,一双迷人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叶晨,而相对于嫦娥,逸梦显得很平常。 紧接着,两人一触即分,李将军脚下未停,大喝一声,长枪如龙,疾速旋转着朝傅羲刺来。 叶晨将一股力量注入海平面,顿时间,海面涌起数十米高巨浪,巨浪疯狂的拍击着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