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穿成凄惨弃女了? 京郊外,偏僻的小山村,一处破败的院子。 “张嬷嬷,大小姐高烧昏迷了,快帮小姐找大夫!”小丫鬟焦急地拉住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 “哼,请大夫?哪有银子请大夫!”婆子恶狠狠啐了一口,话语中满是不屑和冷漠。 沈嘉兰躺在床上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脑袋里扎着,耳边的争吵声让她眉头紧锁。 好吵啊! 沈嘉兰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 陌生的环境让她瞬间警惕起来,行动艰难地坐起身,眼神四处打量。 狭小的房间到处是灰尘,摆设也破旧不堪,一眼望去就好像是贫民窟。 这是什么地方? 她没死! 这是……被人救了? 她原本是雇佣暗夜组织中的顶级神医,代号嘉兰,半年前研制出令世人梦寐以求的生命药剂,能够让人断肢再生,濒死之人重获新生。 没想到的是,组织中竟然有叛徒,暗夜组织的死对头为了逼她交出药剂,把她囚禁在人称“死亡监狱”的鬼岛幽冥狱中。 她嘉兰不可能任人宰割,索性炸了幽冥狱,趁机跳进大海得以逃生。 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却因为体力不支…… 续春拦在张婆子面前,苦苦哀求:“求求你,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滚开!”张婆子使劲地推开续春。 “还真是个扫把星,要死就赶紧死!要不是因为她,老娘也不会跟着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受罪!还不如早点咽气!” 张婆子本来在京都城待得好好的,却因为沈嘉兰被赶出侯府,便被静安侯夫人给派到乡下来盯着她。 这方圆百里都是山地,周围都是些庄户人家,想找个油水捞捞都没机会。 想起以前的快活日子,张婆子越想越生气,看见续春又跑到她面前,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嘴里嘟囔着:“小贱蹄子,再敢拦着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续春没站稳,重重地摔在地上。 沈嘉兰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不禁皱了皱眉,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个地方很奇怪,她得先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不教训教训你,还不知道这里谁说的算!” 还没等张婆子得意起来,她自己就像球一样滚了出去,后背上还印着一个新鲜的脚印。 她趴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啊——谁,谁打老娘!” 续春眼中闪着泪花,捂着脸惊喜道:“小姐,您醒了!” 张婆子闻言,抬头朝着沈嘉兰看去,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个小贱人刚才明明快死了,现在怎么还有力气打人。 沈嘉兰看着续春脸上红肿的巴掌印,眼神愈发冰冷,转头看向还在地上打滚的张婆子,厉声道:“我的人,也是你能随便打的?” 张婆子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三角眼斜吊着,凶神恶煞地直呼其名:“沈嘉兰,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小姐呢?想在我面前摆谱?我呸!现在你连个屁都不是!” 沈嘉兰冷冷地盯着张婆子,向前一步,身上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张婆子脚步不由地向后挪了挪,这位侯府庶出的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懦弱无知,今日这气势怎么这般强势,莫不是鬼附了身。 但是很快,张婆子又恢复那副嚣张的模样:“哼,装模作样,我警告你,我可是夫人的人,你要是敢动我,你死定了!” 沈嘉兰眼看张婆子那根肥腻的手指快要戳到她脸上的时候,猛地出手,迅速握住张婆子的手腕。 只见她手上一用力,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一把折断了张婆子的手。 张婆子鬼哭狼嚎的握着手腕:“啊——小贱人,我要打死你!” 说着,气势汹汹地冲向沈嘉兰,另一只粗壮的手臂高高扬起,作势就要打下去。 沈嘉兰却快张婆子一步,扯住她的胳膊,拿着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狗仗人势的东西!” 张婆子这才知道害怕,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不停地求饶。 经过这一遭,沈嘉兰彻底继承了原主的记忆。 她知道眼前这个张婆子是当今静安侯夫人派来盯着她的人。 张婆子有恃无恐地欺负原主,怕是得了静安侯夫人的应允,否则不敢嚣张至此。 “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敢来招惹我,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大小姐,饶命啊,饶命啊!”张婆子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只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竟吓得尿了裤子。 沈嘉兰手中的刀子在张婆子的脸上比画着:“欺负了我这么久,怎么也得讨点利息!” 说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剁掉张婆子的一根手指。 “啊——”张婆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一时间,鲜血四溅。 沈嘉兰十分嫌弃地一脚将她踢开,阴沉着脸喝道:“滚!” 张婆子一刻也不敢多留,连滚带爬地跑出院子。 沈嘉兰上前将续春扶了起来。 “小姐,你,你好像和从前不一样?”续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道。 沈嘉兰微微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说道:“经历过生死后,自然就想明白了。” “小姐!不管您变成什么模样,奴婢都跟着您!” 沈嘉浅浅地点了下头,不再言语。 她没法和小丫鬟解释太多,毕竟她的改变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 静安侯府,静梦轩。 静安侯夫人白梦气呼呼地拍着桌子,身旁的沈墨兰关心地问道:“娘,谁惹您生这么大气啊!” “我看你爹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想让我把那个扫把星接回来,真是晦气!” 沈墨兰闻言,自然清楚她口中的扫把星是谁。 “那您同意她回来了没?” “当然没有!” 沈墨兰眼眸低垂,扶着静安侯夫人坐到椅子上,柔声开口:“其实您应该同意的。” “墨兰!”静安侯夫人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那个扫把星也配跟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她给你端茶递水都不配!” 沈嘉兰是侯府庶女,却偏偏占了个长字,这让当年晚一步怀孕的静安侯夫人一直记恨在心。 沈墨兰抱静安侯夫人的胳膊,开始撒娇:“娘,您就让她回来吧!姐姐一个人在乡下多可怜啊。” 沈墨兰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极为亲热。 “不行。”静安侯夫人的态度非常坚决,“墨兰,旁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还有她不是你姐姐!” 一个扫把星,有什么资格成为墨兰的姐姐? 五岁那年,沈墨兰突发急症,险些丧命。 遍寻名医都未能治愈,幸蒙高人指点,原是那沈嘉兰抢了她女儿的运势,才害得墨兰患病,要不是将沈嘉兰送走,她差点没了女儿! “她是我姐姐。”说到这里,沈墨兰语气停顿了一下,转而继续说道,“而且,姐姐跟秦国公府还有婚约!要是她不回来的话,咱们跟秦家那边怎么交代?” “你的意思是说……”静安侯夫人恍然大悟:“让她替你嫁给秦家那个废物?” ------------ 第二章:救我,否则死! 静安侯夫人直接站起身,激动得想马上将沈嘉兰接回来。 “接回来好啊,就应该让她去替你嫁给那个废物!” “怎么能是替我呢?”沈墨兰笑得一脸温柔,眼中却不含任何喜意。 “娘亲,您忘了吗?当年跟国公府有婚约的本就是咱们侯府的长女。” 沈嘉兰比她大了十个多月,可不就是沈家的长女? 而且订下婚约之时,也未曾说过是嫡女还是庶女,如今自然有周旋的余地。 “你说得对!”静安侯夫人赞同地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婚约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和秦天阙有婚约的一直都是那个扫把星!” 秦天阙乃秦国公府三公子,少年成才。 三岁吟诗,五岁作画,十岁便能写出惊才绝艳的文章。 否则,当年静安侯也不会费尽心思,跟国公府结为儿女亲家。 可惜前不久,秦天阙突然从马背上摔下来,双腿落了残疾,从天才变成了废材。 沈墨兰是静安侯府精心培养的嫡女,更是名动京都的大才女,秦天阙那个断了腿的废物如今哪里配得上她的宝贝女儿。 不过,静安侯府和秦国公府都是京都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侯府不好主动出面退婚,思来想去,唯有此举方可破局。 可高兴了没多久,静安侯夫人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万一那个扫把星回来再克你怎么办?” 沈墨兰笑了笑说道:“娘,她回来就嫁人了,哪里能克得到我?” 静安侯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傍晚时分,静安侯夫人与静安侯沈望山商量此事。 静安侯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哈哈大笑了两声:“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其实他原本也是这个打算,不过因为早上时间匆忙,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匆匆上朝去了,没想到竟然和沈墨兰想到一起去了。 静安侯夫人似乎想到什么,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安:“要是你那个长女不同意怎么办?” 静安侯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挥说道:“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怎能容她随意置喙,更何况能嫁到国公府是她的福气,她哪里有资格反对!” “侯爷所言甚是。”静安侯夫人连声附和,低头掩饰自己眼中的算计。 而此时,在乡下的沈嘉兰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暗中惦记上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沈嘉兰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续春打发去休息。 她从袖子里拿出白天剁下张婆子手指的那把刀,借着月光端详起来。 这是她在现代做佣兵时防身用的短刀,没想到竟然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当时她不过是想要一把刀吓唬张婆子,这把刀就突然出现在她的袖子里。 “滴滴滴……请输入密码!” 一道熟悉的电子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嘉兰一惊,立刻屏息凝神,辨别声音的方向。 电子音重复第二遍的时候,便发现声音是从自己的脑海中传出来的。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扇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的专属实验室!”嘉兰顿时兴奋地叫起来,立刻输入早就熟记于心的密码。 “咔哒!” 大门应声而开。 嘉兰仔细地打量着里面的陈设,竟然和她在原来世界时一模一样。 她不可思议地揉了揉双眼,确认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实验室的保险柜。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保险柜最里面的暗格,里面摆放着一瓶金色的液体。 太好了,生命药剂还在! 她兴奋地捧着生命药剂,因为意外穿越带来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检查了一圈后,发现没有任何物品丢失,弄清楚实验室的使用方法,从中挑出几种日常用药和纱布留着备用,随后便转身离开。 然而,她没注意的是,放在保险柜中的天医手札突然散发出和生命药剂一样的金光。 金光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保险柜中恢复平静。 沈嘉兰还沉浸在实验室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突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立刻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 只见一个戴着鬼面具,浑身是血的男子犹如鬼魅一般从窗户跳进了她的房间。 嘉兰凭借当佣兵多年的直觉,来者不善。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可不想惹上麻烦。 她冷冷地看着伤势严重的男子,丝毫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想趁着他不注意,从门口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男人提前察觉到沈嘉兰的动向,只见他动作敏捷,一个箭步迅猛冲上前,寒光闪烁的匕首眨眼间便抵住了沈嘉兰的脖颈。 他双目圆睁,恶狠狠地威胁道:“救我……否则死!” 敢威胁她,真是活腻了! 沈嘉兰心中冷哼,她纵横佣兵界多年,还从未有人能这般张狂地威胁她,她可不介意提前送他去见阎王! 沈嘉兰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看似毫无反抗之意。 就在那男人稍有松懈的瞬间,她猛地一个侧身,动作干脆利落地抬腿狠狠踢向他的膝盖。 与此同时,她的手肘猛地用力撞击他的腹部。 男人猝不及防,腹部受伤流血,忍不住闷哼一声。 手中紧握的匕首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应声落地。 沈嘉兰趁机反扭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一按,将他重重按倒在地。 “哼!不自量力,凭你也想威胁我!”沈嘉兰轻蔑地说道,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暗自欣喜:看来她的身手还没退步。 男人伤势不断加重,最终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沈嘉兰顺手捡起地上染血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地上的男人扎下去,准备给他补上一刀,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说时迟,那时快。 一阵冷风拂过。 只觉手上一轻,手中的匕首被突然出现的长剑挑开,“哐当”一声落在了远处。 沈嘉兰心头一惊,抬眼望去,一个身着黑衣,同样带着鬼魅面具的侍卫迅速出现在眼前。 侍卫目光冰冷地盯着沈嘉兰,语气森寒地威胁道:“你敢动我家主子,我杀了你!” 沈嘉兰冷哼一声,丝毫不畏惧:“我本无意与你们为敌,但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沈嘉兰身形一闪,朝着那侍卫攻去。 侍卫侧身轻松躲过,反手回击。 沈嘉兰连忙招架,两人瞬间过了几招。 原主的身体到底是有些虚弱,不比她自己的身体,导致她动作僵硬,被那侍卫钻了空隙,利剑直逼她的咽喉。 侍卫上下看到地上散落的纱布和一些他未曾见过的瓶子,上前一步,逼迫道:“不想死就赶快帮他包扎伤口!” 沈嘉兰十分无语,没想到她刚来这里,竟然还要做苦力,但是她现在打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恨得直痒痒。 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侍卫,愤愤地说道:“把剑拿开,我救人便是!”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男人身边,开始查看他的伤势,可她的动作却故意显得有些粗鲁。 “嘶——”男人在昏迷中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这女人能不能轻点!”侍卫不满地呵斥道。 沈嘉兰气呼呼地给他包扎伤口,男人受的伤并不致命,如今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而已。 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怕是很难挺过今晚。 她索性救人救到底,隐蔽地从实验室中拿出一粒止血药,塞进男人口中。 侍卫“唰”一下子抽出佩剑,厉声质问道:“你给我家主子吃了什么?” 有完没完了?又拿剑指她? ------------ 第三章:一个残废,不足为惧! 沈嘉兰强忍怒气,别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否则绝不饶他! “止血药而已!” 沈嘉兰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死不了!” 次日。 沈嘉兰从隔壁房间醒来,习惯性地去看查看自己病人的恢复情况。 然而,她打开门一看,房间里竟空无一人。 奇怪?什么时候走的? 她难得好心,还想今天告诉那两个人关于中毒的事情呢。 昨天救人的时候,她就发现那人身体内竟然被人下毒了,估计有些年头,积毒深重,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 那毒她也不曾见过,心里不禁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深入研究一下。 不过,现在人都走了她想研究那毒的心思也只得作罢。 这时,续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小姐,侯府来人了!” 沈嘉兰微微挑眉,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一直渴望侯府能来人将她接回去。 可这一等就是十年。 沈嘉兰听到续春的话,心中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当年,原主克亲的言论一出,就遭到了整个静安侯府的唾弃,身为亲生父亲的静安侯,竟然直接把年仅六岁的她,扔在京郊的农庄里自生自灭。 静安侯夫人更是派了一个处心积虑的刁奴来欺负原主,想置她于死地。 正因为如此,沈嘉兰穿越而来,真正的沈嘉兰却香消玉殒。 既来之,则安之。 沈嘉兰暗暗决定:沈嘉兰,既然我取代了你,便承接你的因果,敢欺我者,必斩草除根! “嗯,去看看!”沈嘉兰抬脚朝院子里走去。 “李管事,人来了!”张婆子满脸堆笑地讨好李嬷嬷。 沈嘉兰一双明眸微微眯着,不露声色地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大小姐,夫人让我来接您回去。”李嬷嬷虽然口中唤着大小姐,可是脸上不见半分对主人的敬畏,反而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沈嘉兰心中冷笑,这李嬷嬷仗着是夫人身边的红人,平日里没少作威作福。 如今这般态度,想必也是受了那个静安侯夫人的指使。 “哦?李嬷嬷这眼神,莫不是觉得本小姐不配回侯府?”沈嘉兰压低声音,话语中暗藏锋芒。 李嬷嬷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发难,强忍着心中不悦,眉头紧皱:“大小姐这说的是哪里话,老奴奉侯爷和夫人之命,接您回去,咱们还是快些动身吧。” 沈嘉兰微微挑眉,并不着急。 “慢着!!”她的目光扫向旁边满脸谄媚的张婆子,语气凌厉,“在回府之前,本小姐还有笔账要算一算。” 张婆子察觉到沈嘉兰眼中的狠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刚才在听到李嬷嬷要接人回府的时候,心中便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原本以为这个不受宠的大小姐会一辈子待在这里,没想到有朝一日,侯府还能把人接回去。 沈嘉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婆子:“张婆子,你往日里对本小姐百般欺凌,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张婆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抱着沈嘉兰的腿,大声求饶:“大小姐饶命啊,都是老奴猪油蒙了心。” “饶命?”沈嘉兰冷笑一声,“你当初可曾饶过苦苦哀求的我?” 说罢,她一脚踹在张婆子的身上。 “来人,给我掌嘴!” 一旁的奴仆们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沈嘉兰眼神凌厉地扫过一旁的众人。 李嬷嬷闻言,知道此事若是不解决,这位大小姐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她不耐烦地瞪着那些下人,怒喝道:“还不快按大小姐说的做!” 奴仆们这才动手,一时间,巴掌声响彻院子。 张婆子的脸很快就肿得老高,嘴里还不停地求饶。 沈嘉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默念:沈嘉兰,就当是替你出口恶气! 若有人欺她,必加倍奉还! 沈嘉兰整理了一下衣袖,漫不经心地说道:“走吧,回府!” 李嬷嬷没有说话,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心中暗道:看来得赶紧告知夫人,这个大小姐怕是不像传言中那般无能。 静安侯府。 李嬷嬷带着沈嘉兰主仆二人站在了静安侯的书房门前。 “侯爷,夫人。”李嬷嬷站在门口,恭敬地道,“大小姐回来了。” “让她进来吧。”里面传来静安侯的声音。 沈嘉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推开门,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只见书桌旁正襟危坐着一位蓄着浓密胡须的中年男人,面庞紧绷,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立在他身侧的静安侯夫人,发髻高挽,妆容精致而典雅,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之态。 静安侯夫人斜睨了一眼这个从小就被扔在农庄的庶长女。 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旧衣,头上别着一根做工粗糙的木制发簪,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任何装饰。 整个人看上去寒酸落魄,与这侯府的奢华格格不入。 静安侯夫人眼中流露出一抹嫌弃,一个乡下的野丫头,哪里比得上墨兰的一根手指头! 见她迟迟不见礼,静安侯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但是想到正事要紧,礼仪规矩以后慢慢教。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从今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静安侯府,若是做出什么有辱侯府的事情,家法伺候!” 沈嘉兰微微低垂着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亲生女儿丢在乡下十年不管不问,一回家就给下马威,这种父亲还真是闻所未闻! 原主是有多傻,竟然还想着他会顾念父女亲情。 静安侯继续说道:“我们给你定了一桩婚事,是秦国公府的三公子,半个月后就成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跟秦国公府有婚约的人应该是沈墨兰吧?”沈嘉兰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一些关于侯府的事情,尤其是沈墨兰的事情。 闻言,静安侯压根不管沈嘉兰是否会心生怨怼,毫不隐晦地说道:“你妹妹是翱翔九天的凤凰,前途无量,自然不能嫁给一个残废,婚事落到你头上,也算是你的福气!” 静安侯夫人适时的开口,假装一脸慈祥:“嘉兰啊,秦国公府家大业大,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父亲可都是为了你好,千万别不知道好歹啊!” “呵!”沈嘉兰突然轻笑出声。 静安侯夫人眉头不自觉收拢,看向沈嘉兰:“你笑什么?” “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沈嘉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人,“你们怕得罪秦国公,所以把我推出来,既能保全沈家的名声,又不影响沈墨兰的前程,此计甚妙啊!”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静安侯脸色铁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以示威严,“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墨兰的话,你能嫁到秦国公府去吗?你连踏进秦国公府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父亲大人这话真是可笑至极!” 沈嘉兰冷笑一声,目光直直地盯着静安侯,毫无畏惧之色:“十年都未曾想起我这个女儿,如今急匆匆地将我接回来不就是为了那所谓的利益和名声,侯爷果然好本事!” “放肆!你这逆女,竟敢如此与本侯说话!”静安侯被她这番话气得胡子直抖,“别忘了,你姓沈!这桩婚事本侯是在通知你!” 沈嘉兰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承接原主的因果,就免不了和这些人打交道,留在侯府并非长久之计,如果能趁机离开自然再好不过。 秦国公府三公子秦天阙? 一个残废而已,不足为惧。 “替嫁是吗?”她轻扬嘴角,语调慵懒地应道,“我同意了!” ------------ 第四章:没错为何要认? 沈嘉兰的话音刚落,静安侯瞬间愣住,脸上满是惊愕。 “你……”他原本已到嘴边准备继续训斥的话语,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静安侯夫人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同样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就接受替嫁的事情。 沈嘉兰不管两人的脸色,淡定地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她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便潇洒地转身离开。 静安侯夫妇也没说什么,互相看了看,不再言语。 走到门外,沈嘉兰瞥了眼守在门口的李嬷嬷:“我住哪儿?” “大小姐,这边请。”李嬷嬷在前面带路。 一直到门口,李嬷嬷才如梦初醒,刚刚竟然鬼使神差地听从了她的话。 “砰——” 李嬷嬷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再一看,身边已经不见沈嘉兰的身影,房门紧紧关闭。 李嬷嬷眉头一皱,心里暗暗唾弃: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一点礼数都不懂。 脸色极为难看,李嬷嬷转身就去找静安侯夫人汇报此事,同时也将沈嘉兰在庄子上收拾张婆子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粗鄙!”静安侯闻言,眉心紧皱,“乡下泼妇的做派,这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说侯府不会管教!” 静安侯夫人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侯爷,绝对不能放任侯府大小姐如此粗俗下去,妾身立刻去寻教养嬷嬷好好教导她。” “嗯,尽快安排。”静安侯脸色阴沉,“她若是不服管教,就打到她服为止!” “是。”静安侯夫人点点头,便离开书房,去安排教养嬷嬷的事情。 沈嘉兰回到房间,疲惫地倚在床上,昏昏欲睡。 意外重生,她和原主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契合,五感不比从前,需要时间去恢复。 “咚咚——” 一阵敲门声将沈嘉兰惊醒,起身开门冷声问道:“何事?” 李嬷嬷立在门外,朗声说道:“大小姐,侯爷和夫人念您在乡下长大,不通侯府规矩,特为您寻了位教养嬷嬷。” 只见她身后站着一位身量中等的婆子,身形死板,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眼神犀利冷酷,薄唇微抿,一副随时准备给人挑错的模样。 此刻正一脸严肃地上下打量着沈嘉兰。 “教养嬷嬷?”沈嘉兰眉头紧蹙,“不需要!” “大小姐,这可是侯爷亲口吩咐的,若是您不需要,还请亲自去和侯爷讲,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 “麻烦!”沈嘉兰心中不悦,不耐烦地挥挥手,“罢了,人先留下吧!” 打发走李嬷嬷后,沈嘉兰盯着教养嬷嬷,准备也找个借口打发走,道:“你……” “大小姐的站姿太过随意,必须先从体态姿势开始练习。”教养嬷嬷直接打断沈嘉兰的话。 “嬷嬷初来乍到,也不必如此着急。”沈嘉兰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留下此人可不是为了真的学规矩,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不可!”教养嬷嬷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规矩可容不得您这般怠慢,从即日起,大小姐必须听老奴的安排!”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根手指粗细的藤条,抬手就朝着沈嘉兰的腿抽去,嘴里还念叨着:“站要有站相,腿要挺直!” 沈嘉兰眼神一冷,迅速侧身躲开,一把抓住藤条的另一端,用力一扯,从她手中夺过藤条,狠狠地丢在地上。 “嬷嬷,年纪大,耳朵也不好使了?”沈嘉兰愤怒的神色让人不寒而栗,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别得寸进尺!” 教养嬷嬷没想到沈嘉兰竟敢反抗,愣了一下,理直气壮地道:“大小姐,老奴是奉侯爷和夫人之命来教导你的!” 沈嘉兰向前一步,逼视着教养嬷嬷,说道:“你奉谁的命都没用,再敢胡来,小心你的狗命!” 教养嬷嬷被她的气势逼得倒退了好几步,强装镇定,指着她道:“你……你要造反?” 沈嘉兰最讨厌别人没礼貌地指着她,上一个已经被她砍了手指,现在又来一个! 她想都没想,迅速出手握住教养嬷嬷的手腕,用力一扭。 教养嬷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疼得“哎哟”“哎哟”直叫。 “不知死活的东西!”沈嘉兰声音冰冷,透着浓浓的杀意。 抬脚,冲着她的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将人直接踹倒在地。 教养嬷嬷十分狼狈地捂着胸口,连滚带爬地朝着外跑去,不见丝毫礼仪端庄。 临走还不忘记放下狠话:“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禀告夫人的,你……你给我等着!” 看来不是她不想惹麻烦就能清闲了事的,既然如此,也休怪她不客气。 谁来挑衅就收拾谁,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一双收拾一双。 本以为教养嬷嬷回去告状,静安侯和静安侯夫人肯定会来找她。 她在房间里静坐了一下午,却没有任何人来找茬。 直到傍晚时分,一个面生的小丫鬟来到她面前道:“大小姐,侯爷和夫人请您去正厅议事!”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沈嘉兰冷哼一声道:“倒是沉得住气!” 小丫鬟闻言,大气不敢喘,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这位大小姐的所作所为在侯府中已经人尽皆知,她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不敢惹怒这位祖宗。 正厅,侯府众人齐聚一堂,专门等沈嘉兰的到来。 沈嘉兰微微挑眉,毫无惧色上前:“父亲大人找我?” “跪下!”静安侯怒喝一声,“你可知错!” 跪? 沈嘉兰勾唇一笑,对上静安侯的眼睛:“不知女儿犯了什么错?” “目无尊长,不服管教!”静安侯气得胡须颤抖,“教养嬷嬷乃是侯府为你请来教导规矩之人,你却将她打伤,这还不是错?” “那嬷嬷肆意刁难,出手伤人,难道我就该乖乖受着?” 静安侯怒目而视:“你这混账,还敢顶嘴!” 这时,静安侯夫人在一旁劝道:“侯爷,消消气,嘉兰许是一时冲动,来日方长,慢慢教导便是。” 沈嘉兰看向静安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个教养嬷嬷就是她找来的。 “哼!”静安侯怒瞪着沈嘉兰,“今日若不好好惩戒一番,侯府的威严何在?” “来人啊!家法伺候!” 话音刚落,几个小厮和婆子拖着一条长板凳,手里拿着棍棒快步走了进来。 沈嘉兰不动声色地看着进来的下人,目露嘲讽。 动作这么快,显然这帮人早就在一旁准备好了,只等静安侯一声令下,他们就动手。 无论她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估计结果都一样。 静安侯夫人假惺惺地说道:“嘉兰,你就认个错吧,别再惹你父亲生气了。” 沈嘉兰冷哼一声:“夫人这话说得轻巧,我没错,为何要认?” 静安侯闻言,气呼呼地瞪着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指挥下人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 第五章:就地诛杀! 小厮和婆子齐齐动手,挥舞着棍子,上前来捉拿沈嘉兰。 她看准时机,猛地一掀身旁的凳子,砸向冲在最前面的小厮,只见那人被凳子砸中,应声倒地。 紧接着,沈嘉兰身如闪电,侧身避开一根朝她回过来的棍子。 动作十分迅捷地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棍子直接应声落地。 沈嘉兰夺过棍子,横扫一圈,将周围的人纷纷打倒在地。 她动作凌厉,丝毫不给这些人喘息的机会,又飞起一脚,将一名企图从背后偷袭的人踹飞出去。 一时间,哀嚎声四起,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下人们此刻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静安侯和侯夫人一干人等见此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万万没想到沈嘉兰竟有如此身手和胆量。 “父亲,还要继续吗?”沈嘉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冷冷地看着静安侯。 静安侯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你……反了天了!” “最好别逼我。”沈嘉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忘了,那门要替嫁的婚事,若没了我,侯府又当如何应对?到时候得罪了秦国公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静安侯夫人一听,脸色骤变,急忙说道:“嘉兰,不可胡说,这婚事本就是为你定下的。” 沈嘉兰目光冷冽地扫向她,声音戏谑:“夫人,这其中的猫腻到底如何,你心里清楚得很,真把我逼急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你敢威胁本侯!”静安侯破口大骂,“没良心的贱人!你吃侯府的,喝侯府的,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侯府!” “我是贱人?你又是什么?”她眼神凌厉,直直地盯着静安侯,“我能活到现在,是我命大,和你侯府可没半点关系!”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嘉兰提高音量,向前一步,“我沈嘉兰不惹事,也不怕事,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沈嘉兰转身大步离开,留下静安侯和侯夫人在原地脸色阴沉,却又无可奈何。 沈嘉兰踏出正厅,突然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抬头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目光锐利。 半晌,没有任何异动,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难道是错觉? 没发现可疑的地方,她摇摇头,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开。 “好一个机警的女子!”一个男子半隐在茂密的枝叶中,拿着一把折扇,慢悠悠地收拢,饶有兴趣地盯着沈嘉兰离开的背影。 “有趣!”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将来怕是有热闹看了!” 随后,男子悄无声息地从大树上一跃而下,身形矫健地消失在夜幕中。 秦国公府。 秦天阙坐在轮椅上,双目紧闭,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一头如墨的黑发高高束起,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鼻梁高挺。 “老秦!”一声聒噪的声响,令他英眉紧蹙。 柳庭风摇着一把扇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 秦天阙缓缓睁开眼睛,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柳庭风,你最好真的有事找我!” “当然!”柳庭风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十分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事?”柳庭风见自己的好友面无表情,忍不住逗弄他道。 “不说就滚!”秦天阙毫不留情地说道。 话音刚落,秦天阙的暗卫凌寒立刻现身,要将他赶出去。 “哎哎哎……别急啊!” 柳庭风笑眯眯地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凌寒!”秦天阙显然不想听他的废话。 “我说!”柳庭风连忙识趣地喊道,无奈地摇摇头,“你还真是无趣!” “好消息是,我知道那个给你止血药的人是谁了!” “谁?”秦天阙闻言,神情也严肃了几分。 柳庭风不再卖关子,言简意赅:“静安侯府庶出大小姐,沈嘉兰。” 秦天阙眉头紧皱,显然没听过这个人。 “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要不是她的止血药,估计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秦天阙疑惑道:“既然是侯府的小姐,为何会出现在庄子里?” “这你算问对人了!接下来就是坏消息喽!”柳庭风笑眯眯地说道,“你的未婚妻要换人了!” “二者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柳庭风扇子一收,站起身,十分夸张地比画着说道,“你要娶的人是沈嘉兰,静安侯府准备偷梁换柱,李代桃僵!” “嗯!”秦天阙冷冷地应了一声。 “嗯?”柳庭风不解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反应?” 柳庭风也不管他到底有何想法,继续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我可听说,这位大小姐被整个侯府的人称为扫把星,顶着克亲的名头被丢在乡下十年,现在才被接回京都,就是为了替嫁一事,说不准还克夫呢……” 秦天阙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耐心告罄,挥挥手示意凌寒。 凌寒见状,直接抓起柳庭风的胳膊,直接将人丢出门外。 “喂!我还没说完呢!” 回应他的是一扇紧闭的房门。 柳庭风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耸耸肩,摇着扇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赶走了柳庭风后,凌寒上前,关心道:“主子,静安侯如今这番做派……” 秦天阙抬手阻止他的话说道:“不过是个女子,谁嫁进来都一样!” 婚事是当年老国公定下的,既然他老人家想早些看他成家,便顺他的意罢了。 至于新娘子如何,根本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自从他意外坠马后,反倒看清楚了许多事情。 世人向来喜欢捧高踩低,那些所谓的家人也同样对他冷眼相待。 如今他落得如此境地,静安侯会悔婚也不足为奇。 秦天阙微微挑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天晚上见到沈嘉兰的场景,再结合刚刚柳庭风的描述,他倒是对这个未过门的未婚妻产生了一丝兴趣。 一旁的凌寒眉头紧皱,内心担忧不已。 他可是亲眼见到过那个女人拿着匕首要捅死自家主子的。 这么恶毒的女人嫁进来,主子还能有安稳日子吗? 万一哪天对主子暗下毒手…… 想到这儿,凌寒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佩剑。 瞬间打定主意,沈嘉兰要是敢乱来,就地诛杀! ------------ 第六章:我看谁敢! 静安侯府。 静安侯夫人将屋子里能砸得通通都砸碎了。 因为教养嬷嬷的事情,她被静安侯当着众多下人的面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口恶气不除,心结难消! 此事,表面上算是揭过去了,静安侯也不再提什么教导沈嘉兰的事情。 掌管侯府多年,她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差点让身为当家主母的她抬不起头来。 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忍,沈嘉兰以替嫁之事作为要挟,又不能轻易动她。 静安侯夫人越想越生气,目露凶光,用脚狠狠地踩着地上的碎瓷片,咬牙切齿地说道:“害我在侯爷面前颜面扫地,小贱人,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弄死你!” 相比静安侯夫人这边的鸡飞狗跳,沈嘉兰难得清闲。 大闹一场后,府中上上下下对她客气的不得了。 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她,就被她一脚踢飞了。 府中下人如何议论她,倒是并不关心。 穿越到这里多时,却对这里一无所知,因此她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快速了解这个朝代。 原主六岁就被送到乡下,根本不清楚京都的事情,关于侯府的事情都是张婆子故意气原主才说的,其余一概不清楚。 看来,她得找机会出府看一看。 “驾!驾!走快点!你没吃饭吗?” “啪!啪——”鞭子抽打的声音此起彼伏。 两个小丫鬟站在不远处小声嘀咕道:“小少爷又在欺负人了!” “嘘!小点声,别被人听到,要不然下一个挨打的就是咱们。” 沈嘉兰在后院闲逛时,看到两个小丫鬟窃窃私语。 两个小丫鬟见她走过来,连忙止了话语,匆匆地朝着沈嘉兰行礼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打!给我使劲地打!” 沈嘉兰微微皱眉,顺着吵闹声看去,只见一群人好像正围着一个熊孩子不知道干什么。 来府中几日,自然知道那孩子是谁。 侯府的小少爷,沈墨渊。 他是静安侯夫人的小儿子,也是侯府最小的孩子。 一个熊孩子而已,更何况是静安侯夫人的儿子,沈嘉兰不想管闲事,掉头准备回房。 “小少爷饶命啊!”一道凄惨的求饶声传来。 “还敢不听话!”沈墨渊气呼呼地指挥着奶娘挥舞着鞭子,抽打在小丫鬟身上。 沈嘉兰觉得小丫鬟的声音有些耳熟,朝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瘦弱的小丫鬟被两个下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的后背上还骑着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小孩,约莫有八九岁的模样。 旁边还有一个婆子正拿着一根皮鞭朝着小丫鬟的身上招呼过去。 小丫鬟狼狈不堪,发髻散乱,浑身都是血痕。 待看清楚那丫鬟的脸,沈嘉兰顿时暴怒,捡起一块石头,冲着沈墨渊就丢了过去,正中额头。 “啊——”沈墨渊捂着脑袋从小丫鬟的身上栽倒下来。 旁边的下人看到沈墨渊受伤,纷纷上前。 那婆子更是将鞭子一丢,一把抱起沈墨渊:“小少爷!” 沈墨渊拿开手,满脸是血,吓得奶娘差点跪倒在地。 “好痛啊!”沈墨渊窝在奶娘怀里痛得又哭又叫。 “快去找大夫!”旁边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跑开。 奶娘抱着小少爷也忙不迭地跑到静安侯夫人面前。 “夫人,小少爷受伤了!” 静安侯夫人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忙从奶娘手中接过沈墨渊。 “娘,有人欺负我……呜呜呜……”沈墨渊大声嚷嚷着。 静安侯夫人看到他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怒吼道:“是谁干的?竟敢伤我的宝贝儿子!” “这……”奶娘也不清楚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事发突然,只看到小少爷倒地。 于是回忆着刚刚在后花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静安侯夫人。 “飞来的石头?”静安侯夫人怒不可遏,“难道那石头会长翅膀飞不成?去给我查,究竟是谁敢在背后伤害我儿,我非要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是!” 另一边,沈嘉兰快步走到续春面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她,眉头紧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续春听到声响,艰难地睁开眼睛,忍不住痛哭起来:“小姐!奴婢以为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沈嘉兰将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好了,别哭了,先跟我回去处理伤口。” 一路上,续春将这两天的经历全部告诉了沈嘉兰。 她跟着沈嘉兰回来后,原本以为会被安排在沈嘉兰身边伺候,谁知侯府的管家却告诉她,大小姐身边另有人照顾,不需要她。 于是,续春就被派去干杂活。 今日正在洒扫后花园,沈墨渊跑来说要骑大马,她便被人压住被迫给他当马。 了解了前因后果后,沈嘉兰将她安顿好:“以后就跟着我,你是我的人,不需要听别人的安排。” 原主身在乡下,只有这么一个小丫鬟是真心对她好。 沈嘉兰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为原主出头,知道她是个忠心的丫鬟,将人留在身边也没什么坏处。 续春十分欣喜,高兴地笑道:“太好了!小姐,奴婢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呢!” 说着说着,续春委屈地掉下眼泪。 沈嘉兰没有哄人的经验,抿了抿唇,绞尽脑汁地想着该说些什么才好。 “砰——” 房门被粗鲁地撞开。 静安侯夫人带着一帮人冲进了沈嘉兰的房间。 “来人,将这两人给我拿下!” “慢着!”沈嘉兰站起身,怒喝一声,“我看谁敢!” 下人们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瞬间被她的气场吓得不敢上前。 “一群饭桶!废物!”静安侯夫人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谁要是后退,直接发卖!” 众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当家主母的手里,听到要被发卖,立刻打起精神准备上前。 沈嘉兰的眼神凌厉,霸气四溢,脸色一沉:“夫人,好大的阵势!” 静安侯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墨渊才八岁,你竟敢下此毒手,简直丧心病狂,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你有什么证据?”沈嘉兰风轻云淡地说道,“又有谁亲眼看到是我对你儿子下手?” 静安侯夫人指着躺在床上的续春,怒喝道:“少装模作样,那个丫鬟就是证据!” 续春连忙摇头否认:“都是奴婢不好,小姐没有……” “续春!”沈嘉兰打断她的话,怕这个蠢丫头会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双方蓄势待发,沈墨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拦住静安侯夫人说道:“娘亲息怒!” “墨兰,你弟弟被她打得头破血流,你让为娘如何忍得!” 沈墨兰轻拍着静安侯夫人的后背,安抚道:“娘亲,您先莫要动怒,或许真是误会也说不定,总不能冤枉了姐姐。” “你……”静安侯夫人脸色难看至极。 沈墨兰趁机暗中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随后,沈墨兰转头看向沈嘉兰,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柔声说道:“姐姐莫恼,娘亲也是因为弟弟受伤,才导致情绪过于激动,做事失了些分寸,你一定能体谅的,对吧?” “妹妹倒是‘善解人意’,你这副样子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 沈嘉兰嘲讽地盯着沈墨兰,声音冷漠。 “且不说令弟受伤与我无关,你娘不由分说就带人来拿我,难道还是我的不是了?你和稀泥的手段可真不错,反倒让我觉得你们早有预谋。” 静安侯夫人听她狡辩,瞬间暴起。 “墨兰,少跟她废话,先把她抓起来,细细拷打一番,我就不信她不承认!” ------------ 第七章:火烧静安侯府! 沈嘉兰冷笑一声:“想对我动私刑?没想到静安侯府竟是如此不分黑白,要么直接弄死我,否则,我定让你们‘名满京都城’!” 沈墨兰见沈嘉兰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很快又恢复镇定,暗中扯了扯静安侯夫人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冲动。 “姐姐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姐姐一向大度,不如等事情查清楚再说。” 沈嘉兰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如何查?等你们随便找个罪名往我头上安?” 沈墨兰面对沈嘉兰强硬的态度有些语塞。 她强装镇定,试图劝说沈嘉兰:“姐姐,我们总归是一家人,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一家人?”沈嘉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十年不管不问的一家人?说出来也不怕让人耻笑!” 沈嘉兰毫不退让,直直地盯着沈墨兰,继续说道:“我在乡下苦苦挣扎,谋求生存的时候,你们在侯府里享尽荣华富贵,如今想起来我是一家人了?你们不过是看我好欺负,想随意拿捏罢了!” 沈墨兰被沈嘉兰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姐姐,话不能这么说,当年之事也并非我们所能左右。” “当年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已经无心过问。”沈嘉兰凤眸微眯,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不过,从今往后想拿我沈嘉兰当软柿子捏,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姐姐……” 沈墨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嘉兰十分不耐烦地打断。 “送客!” 沈嘉兰丝毫不客气地对着几人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静安侯夫人上前,想要亲自教训沈嘉兰,沈墨兰连忙抓住静安侯夫人的胳膊,柔声说道:“娘亲,我们先回去看看弟弟吧!” “哼!小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静安侯夫人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躺在床上,也顾不上和她继续纠缠下去,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沈嘉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明白,只要她在一天,这个侯府定不会安宁,从今往后怕是要更加小心应对。 不管她们有何阴谋诡计,她都定会见招拆招。 静安侯夫人气急败坏地回到房间,将桌子上的新换没几天的茶盏全部扫到地上。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娘亲!”沈墨兰小心翼翼地上前,耐着性子安慰她道,“您太冲动了!” “冲动?”静安侯夫人瞪大眼睛,胸口起伏不定,“躺在那的是你的亲弟弟,你不想着为他出气,还为那个小贱人开脱,说什么误会!” 沈墨兰无奈地摇摇头,声音放缓:“娘,您先莫要动怒,咱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这般大张旗鼓地打压庶长女,传出去对您当家主母的名声不好。且这沈嘉兰如今有了防备,咱们硬来未必能讨到好处。” 静安侯夫人听后,依旧一脸郁色,但好歹稍稍冷静了些,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沈墨兰眼珠一转,凑近夫人耳边低语:“娘亲,此事咱们需从长计议。她不承认,我们也不能强行逼着她认罪,既然明着不能收拾她,倒不如暗中给她点教训,让她有苦说不出。” 静安侯夫人微微点头,冷哼一声:“也好,就听你的。” 沈墨兰目露狠色,声音冰冷:“娘亲放心,女儿定会为弟弟讨回公道。” “你想到什么法子了?”静安侯夫人低声询问。 “依女儿之见,寻几个小厮,带着干柴,舍了那一间院子。” “不妥!”静安侯夫人连忙阻止道,“那小贱人若是真烧死了,谁人能替你嫁给秦天阙那个废物!” “娘亲放心!”沈墨兰不紧不慢地说道,“今夜只是吓吓她,待我明日……” 沈墨兰附在静安侯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妙极!”静安侯夫人听完沈墨兰的计划后,脸色立即阴转晴,“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入夜。 沈嘉兰沐浴后,躺在床上休息。 院子里传出一声焦急的催促的声。 “快点!快点!” 一个小厮指挥着七八个小厮抱着干柴,趁着月色悄悄地潜伏进了沈嘉兰的院子。 用柴火把一个小院子前前后后,四面围绕不通,只留下一个狗洞。 沈嘉兰虽然睡下,但是睡眠中依然保持警惕。 朦朦胧胧间,听到慌乱的脚步声,心生疑惑。 这个时辰还有人,难道侯府进贼了不成。 正打算起身查看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骤然响起:“走水了!” 沈嘉兰瞬间清醒,立刻翻身下床,只见自己房间外,火光冲天。 续春顾不得身体受伤,从邻近的房间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拉起沈嘉兰的手喊道:“小姐,快逃!” 沈嘉兰跟在她身后,纳闷道:“怎么会失火?” “不知道怎么回事,院子外突然失火了,小姐,我们得赶紧离开院子,要不然火就烧进来了!”续春心急如焚,拉着她奋力往外走。 “好,先出去再说!” 沈嘉兰见续春的脚步有些踉跄,直接搀着她朝院门口走去。 可到了门口却发现,院子的门竟然紧闭着! 院子里其他的几个下人也纷纷跑了出来。 有人伸手去推大门,却发现大门竟然从外面锁住了。 “小姐!院子的所有门都被锁上了!我们出不去了!”几个小丫鬟灰头土脸,此时已经被吓得失声痛哭起来。 “完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南墙有个狗洞!”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 院子里原本伤心的几人,急匆匆地朝着南边跑去。 面对如此混乱的场景,沈嘉兰却越发清醒。 她的小院子只有这一个出口,如今却被堵得死死的,很显然是有人存心要取她的性命! 沈嘉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这静安侯夫人还真是豁得出来,竟然敢火烧侯府,就不怕波及自身吗? 狗洞! 呵!愧他们想得出来,怕她死了没人给沈墨兰替嫁了吧! 沈嘉兰太清楚他们几人的打算,不过是想羞辱她罢了,她岂会如他们的意! 火势逐渐蔓延,大门渐渐被火舌吞没,火苗直冲沈嘉兰和续春而来。 “小姐小心!”续春冲到沈嘉兰面前,想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下熊熊烈火! 沈嘉兰摇摇头,暗道:真是个傻丫头! 在被大火烧过来的瞬间,沈嘉兰默默启动实验室,果断从空间中取出灭火器,一团白色粉末倾泻而下,动作干脆利落。 “啊——”续春被这突如其来的粉末吓了一跳。 沈嘉兰将人拉开,护在身后:“跟着我!” 续春见她手握一个红色的罐子,冲进大火中,原本还担心自家小姐受伤。 只见她们所到之处,火势竟然逐渐消失,两人安全地走出了院子。 “小姐,我们出来了!”续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沈嘉兰不动声色地将灭火器偷偷地放回实验室。 “嗯!”沈嘉兰简单地应了一声,续春十分识趣地没有询问关于那个红色罐子的事情。 “沈嘉兰怎么还没出来?不会真的烧死在里面吧?”沈墨兰眉头紧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狗洞。 ------------ 第八章:煞星临门,家宅不宁! 沈嘉兰神情冷漠,讥诮道:“怎么?妹妹以为我已经葬身火海了?”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担心姐姐的安危罢了。”沈墨兰眼神躲闪,并不敢看她。 “担心我的安危?”沈嘉兰挑眉,缓缓上前一步,带着迫人的气势,“我看是担心我没从狗洞里出来吧!” 沈墨兰正想着如何解释,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从侯府偏院传来。 静安侯阔步走来,一脸阴沉地瞪着沈嘉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啊!”沈嘉兰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沈墨兰,“有人故意纵火!” 沈墨兰赶忙跑到静安侯身边,哭诉道:“爹爹,姐姐冤枉我!我这么着急赶来,想要救姐姐,却被污蔑成放火之人,这要是传出去,让女儿怎么做人啊!” 沈墨兰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侯爷,二小姐向来乖巧懂事,怎么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呢,怕不是大小姐胡乱攀咬吧!” 闻言,沈嘉兰微微抬头,看了眼说话之人。 此人跟在静安侯身后,穿着一身花枝招展的桃红色的锦缎,年纪似乎比沈嘉兰大不了多少却挽着发髻,一副妇人打扮。 一双丹凤眼微微上吊,眼眸中尽是算计之色。 “多谢莲姨娘仗义执言!”沈墨兰柔柔弱弱地朝着说话之人道谢。 静安侯眉头紧蹙,怒斥沈嘉兰道:“莫要信口雌黄!我看这火是你放的还差不多!自从你回府就到处惹事,还不速速给墨兰道歉!” 沈嘉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即冷笑一声,看向沈墨兰:“你确定要我道歉?” “我……”沈墨兰有些心虚地低着头,拿着帕子掩面哭诉道,“我知道让姐姐代我替嫁,委屈了姐姐,你不喜欢我,妹妹也能理解……” 静安侯轻轻拍了拍沈墨兰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脸失望地看向沈嘉兰,怒喝道:“竟因此事陷害你妹妹,心胸如此狭隘,若不知悔改,他日定会酿成大祸。” “既然这个院子烧毁了,今日起,你就搬到静园去,好好反省自己过错!” “静园?”莲姨娘惊讶地喊出声来,“那可是府中最偏僻的小院了,这大小姐才刚回来……” “此事已定!无需多言!”说罢,他一甩衣袖扬长扬长而去。 沈墨兰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嘉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怕是要委屈姐姐几日了,我会和爹爹求情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如今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沈嘉兰打断她假惺惺的话语,眼中充满了嘲讽。 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带着续春离开。 只是一个临时住所而已,对沈嘉兰来说住哪里都无所谓。 不过这笔账,她记着,以后慢慢算! 一直在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莲姨娘忍不住轻笑起来,满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墨兰。 “二小姐被冤枉了,竟然还惦记大小姐,啧啧——真是姐妹情深啊!”莲姨娘阴阳怪气地说道,“可惜了你一片好意,大小姐似乎并不买账呢!” 沈墨兰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只是爹爹身边的一个妾室,竟敢如此嚣张! 她身为侯府嫡女,何曾遭受过这种气,阖府上上下下,哪个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 “啪——” “你算什么东西?”沈墨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厉声喝道,“不过是靠着几分狐媚手段讨好我爹的贱人!也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莲姨娘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脸憋得通红,也十分愤怒道:“我是侯爷的女人,怎么也算得上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对我,信不信我告诉侯爷!” 沈墨兰向前逼近一步,丝毫不将威胁的话语放在心上:“别以为在我爹面前吹吹耳旁风就想爬到我的头上,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莲姨娘恶狠狠地盯着沈墨兰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给静安侯夫人也记上了一笔。 今日这一巴掌,她早晚要讨回来。 沈墨兰气呼呼地回到房间,拿起茶杯愤恨地往地下一丢,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沈嘉兰!”沈墨兰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次日。 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留着八字胡的道士,疯疯癫癫地站在静安侯府的大门口吆喝着:“煞星临门,家宅不宁!” “去去去——”守门的小厮不耐烦地往外轰人,“哪里来的疯道士,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赶紧滚!” “煞气附体,寸草不生,万物生灵,一个不留!” 守门的小厮赶了几次,那疯道士就是不走。 无奈,只好匆匆向静安侯禀报此事。 “让他滚!”静安侯不耐烦地挥挥袖子。 “慢着!”静安侯夫人,连忙拦下准备离开的小厮,转头看向静安侯,“侯爷,近来侯府中确实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既然道长临门,怕是有些说法,不如请进来看看。” 静安侯神情严肃,不满地看向她道:“‘子不语乱力怪神’,你堂堂侯夫人,什么时候也信这些!” “侯爷!”静安侯夫人不赞同地摇摇头,“难道您忘了当年墨兰差点被克死的事情,我们差点就没了女儿啊!” 她怕静安侯不同意,继续劝说。 “最近墨渊在后花园玩,不知怎么回事,竟被飞石头砸破了头。 “还有昨天晚上,嘉兰的院子莫名其妙地着火了,好在没有人伤亡,这府中其他人要是再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啊!” 静安侯似乎被说动,拧眉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那就将人请进来吧!” 见静安侯同意,刚刚还愁眉苦脸的静安侯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很快,小厮就将那个疯道士带到静安侯夫妇面前。 那道士仿佛没看见他们二人一般,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东走走,西转转。 随后大惊失色,惊呼道:“果然不出贫道所料!” 静安侯夫人闻言,连忙上前询问道:“道长,可是发现了什么?” 疯道士摸了摸自己的八撇胡,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哎,贫道说了你们也不会信,不说也罢!” 说着,疯道士转头就要离开。 静安侯见状,不禁皱了皱眉:“道长请留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请恕贫道直言,府中煞气甚浓,若不尽快除去,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啊!” ------------ 第九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静安侯夫人闻言,连忙上前询问道:“道长,可是发现了什么?” 疯道士摸了摸自己的八撇胡,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哎,贫道说了你们也不会信,不说也罢!” 说着,疯道士转头就要离开。 静安侯见状,不禁皱了皱眉:“道长请留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请恕贫道直言,府中煞气甚浓,若不尽快除去,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啊!”“放肆!”静安侯听后,恼怒地瞪着疯道士,“你的意思是说本侯将来会家破人亡?” “侯爷莫急。”疯道士不紧不慢地说道,“贫道的意思乃是煞星所致,只要远离煞星,侯府自然解除厄运,长盛不衰。” “煞星何在?”静安侯没好气地问道。 “这……”疯道士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静安侯夫人,闭上眼睛在原地转了一圈,掐着手指,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 突然,猛地站定,抽出背着的桃木剑,直指侯府西边,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速速现形!” 静安侯耐着性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由地纳闷道:“道长,府中可有异象?” “就是这个方向!”疯道士所指向的方向正是静园的位置。 静安侯眉头紧皱:“那里又不住人……” 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昨晚被他赶去静园的沈嘉兰,登时心头一凛。 “又是她!”静候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扫把星一回来就没好事!” 静安侯夫人见静安侯如此模样,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 她朝着疯道士继续使眼色,示意他动作快些。 疯道士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此煞星会损害至亲之人,更是会用身边的人来挡祸消灾,长此以往,必定祸及侯爷!” “可有破解之法?”静安侯原本只有三分信,听了道士的话,反倒信了七八分。 毕竟沈嘉兰当初被赶去乡下就是因为克亲,没想到如今长大后,竟成了煞星。 出嫁还需要等些时日,结合刚刚静安侯夫人说的话,静安侯愈发觉得不安。 “需将此人送走,还需准备黑狗血每日泼洒在其住过的地方,洗清周围煞气。” “不可!”静安侯摇摇头说道,“还有其他的法子吗?” 若是送走,如何替嫁? 疯道士叹了口气:“无解!贫道已道破天机,望侯爷自行决断!” 说完,他便收起桃木剑,飞也似地逃离侯府。 静安侯眉心紧蹙,满面寒霜。 “侯爷,不如我们将婚事提前……”静安侯夫人小声地试探道。 她的目的就是将沈嘉兰尽快打发走,免得这个小贱人整日以替嫁为借口,在府中作威作福。 只要她帮墨兰替嫁后,动起手来就无需顾忌太多。 但是就怕静安侯不同意,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只怕秦家那边不好交代。”静安侯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犯难。 “最近听闻秦天阙病入膏肓,怕是时日无多,否则也不会这么仓促地让咱们准备婚事。” 静安侯夫人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分析道:“为秦天阙冲喜,我们主动些,或许能掌握主动权,就算发现替嫁之事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静安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夫人所言有理,那就尽快安排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是。”静安侯夫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等一下!”静安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叫住她道,“去找人准备些黑狗血,先将静园周围好好清洗一番,免得煞气传过来。 “妾身这就着人去办。”静安侯夫人心情大好,离开时脚步轻快,带着些许的迫不及待。 静园里,沈嘉兰和续春两人正安静地打扫院子。 昨晚来得匆忙,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内。 今日一早起来,沈嘉兰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静园,干脆叫破园得了。 说是院子,不过是侯府辟出来的专门储存杂物的地方。 续春用了沈嘉兰从实验室中的药,伤口恢复得极快。 实验室中的药全部都是沈嘉兰自己研制的,效果要比普通的药效果强十倍。 “好臭啊!”续春皱着眉,鼻翼急剧收缩,用手捂住鼻子。 “小姐,您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沈嘉兰五感敏感,比续春提前感知到,眉头紧皱:“是血腥味!” 她捂住口鼻,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查探。 续春紧跟其后,见沈嘉兰站定,立刻上前。 “啊——”续春被眼前通红一片的血迹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沈嘉兰身后。 静园的院墙外,全部被人为地泼了一圈血,此时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续春已经受不了,跑到一边,忍不住干呕起来。 沈嘉兰的神色如常地弯下腰,戴上从实验室拿出来的一次性手套,轻轻地抹了一把,放在鼻子下仔细地嗅了嗅。 不是人血,倒像是什么动物的血。 一时间,她也无法确定是什么动物。 “站住!”续春正准备回沈嘉兰旁边,却看到两个人影躲藏在不远处的大树后。 被发现后,两个小厮拔腿就跑。 沈嘉兰听到动静,捡起两块石头,精准地打到两个人膝盖。 两人瞬间趴在地上,捂着膝盖疼得直叫唤。 沈嘉兰缓缓走上前,续春连忙跟了上去,怒斥道:“是你们干的好事!” 两人连连求饶:“大小姐,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大小姐高抬贵手……” “哦?”沈嘉兰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两人,“听谁的命?” “是侯爷和夫人!” 两个小厮生怕沈嘉兰一言不合就动手,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交代得一清二楚。 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沈嘉兰脸色逐渐沉下来,让续春找绳子将两人绑起来,又摸出两颗让人失声的药,掐着两人的下巴强硬地喂了下去。 两人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咚咚”地跪地磕头求饶。 “小姐……”续春不解地看着她,“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惹怒侯爷和夫人?” “哼!”沈嘉兰冷哼一声,嘲讽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去准备些黑狗血来,我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续春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准备干什么,但是依然默默地听从她的吩咐,想办法弄来了一些黑狗血。 静梦轩。 正值晌午,下人们打着哈欠有些懈怠。 “噗通!”“噗通”两声,将静梦轩中昏昏欲睡的下人惊醒。 只见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形生物,被人从院墙外扔了进来。 静安侯夫人正在午睡,李嬷嬷守在门口,听到声响,连忙派人上前查看。 下人拖着两个身上脏兮兮的小厮,两人脸上写着几个大字,组成一句话:“赠夫人”“不谢” 李嬷嬷见状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李嬷嬷厉声问道。 两个小厮不能说话,呜哩哇啦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嬷嬷不能擅自做主,叹了口气,也顾不得其他,转头前往房间禀报。 静安侯夫人见到那两个小厮的模样,气得生生将指甲折断,怒喝道:“沈嘉兰!我要你死!” ------------ 第十章:我要十万两黄金! 静安侯夫人在沈嘉兰手里没得到什么好处,恨不得将沈嘉兰除之而后快。 不过,静安侯告诉她,秦国公府那边已经答应将婚事提前了。 静安侯夫人索性消停下来,只等着沈嘉兰嫁入秦家。 沈嘉兰乐得清闲,准备乔装打扮,暗中出府,探听京都之事。 谁知,她正准备出府,却被静安侯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请到正厅。 “嘉兰啊!”静安侯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秦家将婚事提前,你准备准备,后天秦家就来接人了。” 沈嘉兰闻言,微微蹙眉,距离早先定下的婚期还有十天,秦家这么着急难道有什么隐情? “别卖关子!”沈嘉兰冷笑道,“你们又在打什么主意?既然让我替嫁最好把话说清楚!” “什么替嫁?这婚事本就是你的。”静安侯夫人赶紧撇清,“当初你娘先入府生下你,你便是这侯府的长女,这门婚事你是赖不掉的。” “呵,如今承认我是侯府的人了!”沈嘉兰面露嘲讽,“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静安侯夫人愣了一下,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我娘虽为妾室,但我外祖父可是送了她半个身家当嫁妆,按照规矩,她的东西应该都是我的!” 一提到宛姨娘带来的嫁妆,静安侯和静安侯夫人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夏宛的父亲是青州的富商,当年为了打通京都的门路,将女儿夏宛送到侯府做妾,特将半副身家都拿来给她做嫁妆,打着夏宛能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侯夫人的主意。 可谁知夏宛是个命薄的,生下沈嘉兰没多久便病逝了。 这些年,她的嫁妆都在静安侯夫人手中握着。 嫁妆中的铺面和产业更是侯府开销的重要来源。 静安侯夫妇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彼此的意思:这些东西不能让沈嘉兰带走。 静安侯夫人眉头紧锁,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无奈地说道:“当年为了给你娘寻医问药,你娘的嫁妆已经所剩无几了,怕是拿不出什么来了!” “若真是如此,还请夫人拿出账本来。”沈嘉兰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账目对得上,我无话可说,否则,替嫁的事情免谈!” “你……”静安侯夫人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别想着威胁我!”沈嘉兰淡然一笑,“我若是不开心,明天一定会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侯府准备偷天换日,弄出新娘替嫁的事情!” “沈嘉兰!”静安侯原本笑呵呵的模样,逐渐扭曲,“就算你以后嫁人,也少不了娘家人的扶持,否则会被秦家人看轻,你确定要与本侯闹僵!” 沈嘉兰无所谓地笑道:“好,既然拿不出来,我要十万两黄金做嫁妆!” 静安侯好不容易和秦家说好婚期,如果贸然反悔,丢的是他沈望山的脸。 他恶狠狠地盯着沈嘉兰,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成亲当日我把东西给你!” “侯爷!”静安侯夫人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静安侯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不愧是静安侯,果然爽快!”沈嘉兰笑了笑,“希望到时候莫要食言,不然大婚当日,别怪我撕破脸!” 说罢,沈嘉兰十分潇洒地转身离开。 “侯爷,你怎么能答应这样的条件!她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静安侯夫人焦急地说道。 “够了!”静安侯脸色难看至极,“不过是先稳住她而已,到时候你去钱庄兑换些金票,一个黄毛丫头,十万两黄金她守得住吗?” 静安侯夫人这才冷静了几分,十万两黄金除非她一直放在钱庄里,否则这么大一笔数目肯定会被人盯上,找人暗中劫了她的金子也不是不可以。 想清楚静安侯打的什么主意后,笑着附和道:“侯爷英明,我刚刚还担心她把金子都带到秦家去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静安侯毫不在意地说道,“墨兰可是要嫁皇子的,未来成为太子妃亦或是皇后也未可知,怎么能让一个野丫头坏了事!”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静安侯夫人也放下心来,立刻去安排其余事宜。 静安侯夫人刚回到院子就看到沈墨兰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静安侯夫人拉着她的手走进房间。 “娘,听说沈嘉兰想要悔婚?”沈墨兰一脸担忧。 “哼!她敢!”静安侯夫人想起刚刚沈嘉兰那副模样,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 沈墨兰见状,试探道:“娘,那您这般生气是为何?” “那个小贱人,竟敢用替嫁的事情来威胁我和侯爷,开口就要十万两黄金做嫁妆!”静安侯夫人气呼呼地骂道。 “十万两黄金?”沈墨兰惊呼道,“娘,她这是故意刁难!” “就怕她有命拿,没命花!” “您的意思是?”沈墨兰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反正后天就是沈嘉兰嫁人的日子,至于嫁人后,这人是死是活和侯府可没关系。”静安侯夫人阴恻恻地说道。 听了这话,沈墨兰的眼前顿时一亮,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娘,你准备要动手了?” “早点解决这个麻烦,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静安侯夫人语气凝重地说道。 沈墨兰低着头,敛了神色,微微勾起的唇角暴露了此时的心思。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大婚当日。 一大清早,侯府早早地挂起了红灯笼。 沈嘉兰坐在房间里,看着一屋子服侍她穿衣打扮的丫鬟,神情凝重。 “我要的东西呢?”沈嘉兰将喜服丢在一边,眼神冰冷地看着李嬷嬷。 “马上!马上!”李嬷嬷重新拿起喜服,笑眯眯地讨好说道,“夫人已经准备好您要的东西了,只待您出门,就将东西交给您。” “好!”沈嘉兰耐着性子,换好喜服。 走到侯府门口,沈嘉兰站定,一步也不肯动。 静安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只能缓缓走到沈嘉兰面前,将一个匣子交到她面前:“这里面是十万两金票。” 沈嘉兰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直接打开匣子,仔细清点起来。 “嗯,数目对得上,谢了!”沈嘉兰笑着朝着她挥了挥手里的匣子。 静安侯夫人心里纵使再不甘心,此刻也不敢表露分毫,急忙招手让人快点将盖头盖好,免得出了侯府的大门被人发现新娘子换人了。 沈墨兰看着远去的轿子,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桩婚事总算是解决了。 转头看到静安侯夫人一脸郁色,连忙上前安慰道:“娘,如今她已嫁出去了,又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动怒!” 静安侯夫人点点头,舒展了眉头,心里暗道:这个小贱人必须死! ------------ 第十一章:坐等丧夫! 秦国公府和静安侯府是京都城的大户,成婚当日宾客如云。 不过,大多数都抱着看戏的心情。 毕竟,这两人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一个是京都城有名的大才女,另一个是京都城臭名昭著的大废物。 原本此时应该去迎接新娘的人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柳庭风叹了口气,看向秦国公,摇摇头说道:“三公子今日病体沉重,无法起身,怕是不能去迎亲了。” 秦国公眉头紧皱:“这可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眼珠转了转,提议道:“天阙遭此变故,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静安侯既然主动来商讨婚事,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挑错。” “也罢!”秦国公叹了口气,说道,“拜堂的事走个过场也就是了,父亲那里也知会一声,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明白。”国公夫人低声应道。 待两人离开后,柳庭风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喂!可以了,他们已经走了。你的毒素我已经用针灸帮你控制住了,装什么死!” 双目紧闭的秦天阙,猛地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柳庭风。 “打听清楚了。”柳庭风也不卖关子,“静安侯还真将那个从小养在乡下的庶女送上花轿了。” “嗯。”秦天阙脸上没什么表情。 柳庭风十分不解:“你怎么办?这可是明晃晃的打脸啊!” “意料之中。”秦天阙眼眸低垂,“正好趁机探探这个女人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拿出那种特效止血药,想必也是个隐世名医。” “确实。”柳庭风脸上露出一抹期待,“毕竟就算天医谷的药也没有这般效果,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再好不过了!” “拉拢不了就杀了!”秦天阙直言不讳地说道。 柳庭风,微微挑眉没有说话,只是暗中祈祷那个沈嘉兰能够识趣一点。 国公府的喜堂之中,宾朋满座。 门外传来喜婆的喊声:“新娘到!” 众人翘首以盼的地伸着脖子朝外看。 只见两个丫鬟扶着一个身穿喜服,戴着盖头的女子缓缓走进来。 然而,却迟迟不见新郎官的身影。 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只有新娘子一个人?新郎官竟然没去接亲,难道秦天阙不行了?” “没准真的快死了,没看国公府竟然弄了只大公鸡来拜堂,这不是明晃晃地看不起侯府嘛!” “沈墨兰这样的才女却嫁给一个废物,可惜可惜啊!” …… 沈嘉兰听到旁边之人的议论,心中倒是没有任何波澜。 看来秦天阙这个废物比她想象的还要弱,原本还想脱离侯府后找机会和国公府商量和离的事情,现在她直接坐等丧夫就行了。 秦家二公子秦天阔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腰间束着云纹锦带,嘴角带着笑意,儒雅非凡,此时手中却抱着一只与他十分不相配的大公鸡,生生破坏了他的气质。 礼官清了清嗓子:“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沈嘉兰按照礼官的话,机械地做着动作,索性做戏做全套。 秦天阔动作顿了一下,细长的眼眸中微微闪出一丝狡黠。 “送入洞房!” “礼成!” 静安侯听到这两个字后,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如今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沈嘉兰耐着性子,在喜婆的搀扶下缓缓前行。 然而,就在转身离开的时候,秦天阔突然伸出脚,趁沈嘉兰不注意,故意将人绊倒。 沈嘉兰蒙着盖头,猝不及防地向前扑去,红盖头也随之掉落,露出了新娘的真实面容。 待众人看清后,一片哗然。 认出眼前之人并非沈家大小姐沈墨兰。 “这人是谁啊?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听说这是静安侯的庶长女,一直养在乡下,以为早就死了呢,没想到竟然接回来嫁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国公猛地从高台上站起来,怒目圆睁地瞪着静安侯。 静安侯面不改色地说道:“诸位也知道,沈家长女十年前就和秦家三公子定了娃娃亲,嘉兰是我的长女,这婚事自然是她的。” 秦天阔揭穿沈嘉兰后,便事不关己地躲到一旁,看着热闹的喜堂,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他早就找人打探过了,静安侯一开始还十分抗拒这门婚事,前几天却突然提出将婚事提前,态度转变之快,必有蹊跷。 没想到这一查,果然有猫腻。 不过,他没有在成亲前将此事宣扬出去。 毕竟这是他好弟弟的姻缘,怎么能随意破坏呢。 秦国公世子秦天闳上前怒喝道:“好你个静安侯,竟敢如此戏弄我秦家!” 秦老国公此刻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静安侯,怒吼道:“荒唐,荒唐至极!这门亲事,我秦家退定了!” 说完,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昏倒。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众人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沈嘉兰见此情形,微微皱眉,挥开身边的喜婆和丫鬟,快步上前说道:“都让开,让我看看!” 秦天闳连忙拦住她,喝道:“你莫要添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充好人,你算什么东西,立刻给我消失!” 沈嘉兰目光坚定,直言道:“人命关天,如果不想喜事变丧事就给我让开!”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强大的气势让秦家众人面面相觑。 秦天阔见状,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眸子中流露出浓浓的好奇和探寻。 “大哥,让她试试,祖父的身体要紧啊!” 秦天阔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心里莫名地对沈嘉兰产生了一丝信任。 秦天闳犹豫片刻,终是让开了道路。 沈嘉兰迅速上前,冷静地为秦老爷子诊脉,查看症状。 情绪过于激动,突发心脏病。 她的神情平静,摸出银针,依次扎向内关穴、膻中穴等几个穴位来稳定老国公的心脉。 随后,又隐晦地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直接塞进秦老国公的口中。 注意到老国公的脉象逐渐平稳,便直接起身说道:“好好调养,切莫情绪激动,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秦天闳皱着眉,气呼呼地说道:“要不是因为你们侯府突然换新娘,我祖父也不会被气得昏倒在地,今天,你们侯府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 第十二章:抱歉,手滑了! 老国公在吵闹声中悠悠转醒,呼吸也渐渐平稳。 他缓缓睁开眼睛,秦国公等人立刻凑上前,关切地问道:“父亲,您感觉如何?” 老国公轻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地说:“无妨!今天的事……” 说着,目光扫向静安侯府众人,眼神中仍带着几分恼怒。 沈嘉兰毫无畏惧地对上老国公的目光:“老国公,药丸我只有一颗,若是再昏过去,我也无能为力,劝您还是静养为好。” 老国公看着她手里的银针,这才反应过来,语气颇为疑惑:“你是大夫?是你救了我?” “正是。”沈嘉兰淡淡地说道,“但是我不会救自寻死路之人。” 言下之意,就是老国公若是继续揪着替嫁之事不放,再出什么事情,她不会再出手。 老国公被众人搀扶着起身,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快,对沈嘉兰的医术有了切身的体会。 思忖良久,舒展眉头。 “也罢。”老国公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先把新娘子迎进门,其他的日后再说。” 秦国公夫妇连忙安排喜婆和丫鬟将沈嘉兰送到秦天阙的房间。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沈嘉兰一把扯下盖头,打量起房间的摆设。 周围不见一丝喜色,若不是旁边还摆着一根红烛,压根看不出是成亲的模样。 沈嘉兰缓缓走到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秦天阙,下意识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方,试探鼻息。 可手还没等挨到他,就被秦天阙一把抓住。 “你醒了?”沈嘉兰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是快要死了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抓她的手腕。 秦天阙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沈嘉兰皱了皱眉:“不会是哑巴?” “不是!”秦天阙用力地丢开她的手。 “秦三公子好大的脾气!”沈嘉兰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手腕。 “噗!”秦天阙还没等说话,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沈嘉兰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十分无辜地说道:“不是我,我可没给你下毒!” 秦天阙见她如此娴熟避开的模样,猛然想起当初沈嘉兰见到他时,就是着急躲开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因为身负重伤,还被她给打昏了。 要不是凌寒及时赶到,估计他就已经见阎王去了。 “你——”秦天阙指着她道,“我是你夫君,你要见死不救?” 其实早在沈嘉兰未进门之前,柳庭风就已经将喜堂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故意运功吐血,想试探沈嘉兰的医术。 沈嘉兰却并未如他所愿。 只见她两手一摊,无所谓地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不是你原定的妻子,我也是被迫嫁过来的,所以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想当寡妇?” “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咳……”秦天阙剧烈地咳嗽起来,显然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一时半会还不会死!”秦天阙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想他死的人很多,不多沈嘉兰一个。 “我不管你嫁进国公府究竟有什么目的,最好别给我惹事,否则,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沈嘉兰仔细打量着看上去“半死不活”的秦天阙,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放心,只要不来招惹我,我一定会十分安分守己的。” 沈嘉兰虽然不喜欢被人威胁,但是她也不会傻到会因为一句话就与人为敌。 秦国公府其他人如何她还尚未可知,不过就今天喜堂上的表现来看,秦家人似乎也不好相与。 既然嫁进来了,她也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她沈嘉兰不是好惹的。 沈嘉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疲惫地看了眼秦天阙。 “让个地儿,我要睡觉!”沈嘉兰毫不客气地说道。 刚刚她观察过这个房间,只有这一张床能睡觉,她可不想打地铺。 今天是她和秦天阙成亲的日子,不会让她轻易出这个房间。 秦天阙闻言,眉头紧皱,斥责道:“你身为女子,竟如此轻浮!” “轻浮?”沈嘉兰冷笑一声,回道,“我累了一天,只想睡个安稳觉,难道这也有错?” 秦天阙被她的话噎住,脸色更加阴沉。 “总之,你不能过来!” “我们都成亲了,你怕什么?”沈嘉兰注意到秦天阙阴沉的脸色中透着一抹诡异的潮红,瞬间起了逗弄之心。 “我……”秦天阙眼看着沈嘉兰要爬上床来,紧张道,“你睡地上!” 沈嘉兰双手叉腰,不甘示弱:“为什么不是你睡地上!” 秦天阙怒视着她,忍不住咳嗽起来:“我身子弱,咳咳咳……” “你弱你就有理?” 一时间,房间里气氛紧张,两人互不相让。 沈嘉兰盯着秦天阙的双腿,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只见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猛地上前一步,迅速将秦天阙卷进被子里。 “你干什么!”秦天阙没反应过来就被沈嘉兰给用被子包起来。 沈嘉兰轻笑一声说道:“知道你双腿不方便,我好心帮帮你!” 话音刚落,便伸出双手,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将秦天阙腾空抱起。 秦天阙只觉得自己悬在半空中,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疯女人,放我下来!” “好!”沈嘉兰毫不留情地直接将人扔在地上。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秦天阙完全没料到沈嘉兰竟然如此对他,导致他十分狼狈地摔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抱歉,手滑了!”沈嘉兰嘴上说着抱歉,但是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愧疚之意。 秦天阙从被子里挣扎地爬出来,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简直无法无天!” 沈嘉兰嘴角微微上扬,也不反驳,大摇大摆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上去,嘴里感慨道:“哎!国公府的床就是舒服!” 柳庭风将秦天阙体内的毒素全部都逼到了双腿上,这才将毒素控制住。 如今,他的双腿根本用不上力,他被沈嘉兰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 “今夜就委屈三公子睡地板了!”沈嘉兰往床上一躺,也不管秦天阙的死活。 秦天阙怒视着心安理得的沈嘉兰,气得握紧拳头,却又不知道如何发作。 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让她知道敢这么对他的下场! ------------ 第十三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次日清晨。 沈嘉兰早早醒来,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天阙,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瞥了一眼手腕上依然存在的指痕,可见昨天秦天阙用了多大的力气。 一个病入膏肓快死的人,应该手指枯槁,掌心无力。 然而,秦天阙显然不像快死之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肯定隐藏实力。 她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注意到秦天阙真正的容颜。 英眉如剑,鼻梁英挺,睫毛浓密如扇,脸上没多少血色,宛若病西施。 这容貌放到她原来的世界也是个一顶一的美男子。 闭着眼睛,秦天阙都能感觉到沈嘉兰肆意打量的目光。 沈嘉兰正感叹他惊艳的容貌,却察觉到眼前人慌乱的呼吸声。 一个念头在心底浮现,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弧度。 沈嘉兰突然起身,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标明确,故意将脚重重地踩在秦天阙的手指上。 “沈嘉兰!”秦天阙猛地张开眼睛,怒视沈嘉兰。 沈嘉兰却一脸无辜,装作刚刚才发现秦天阙的手指在地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没看见呢。” 可她那上扬的嘴角却分明透露出得逞的快意。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中更觉得秦天阙不简单。 她昨天晚上可没告诉他,现在竟然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怕是早就调查过她了吧! 见她一脸得意,秦天阙迅速反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 “你——”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嘉兰身子一晃,直接摔倒在他的身上。 沈嘉兰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和秦天阙紧紧相贴。 “该死!”她顺势挥出一掌,直击秦天阙的胸口。 秦天阙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导致她失去平衡,跌入他的怀中。 秦天阙和沈嘉兰怒目而视,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放开我!”沈嘉兰脸色阴沉转动手腕,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秦天阙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啊——” 沈嘉兰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双眼瞪得滚圆,鼓足力气,脑袋猛地抬起,用脑门朝着秦天阙的下巴狠狠撞去。 秦天阙吃痛,却仍不放手,反而将她紧紧抱住,两人瞬间滚作一团。 她的发丝拂过秦天阙的脸颊,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秦天阙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因愤怒而泛红的脸庞和微微颤动的嘴唇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丫鬟的声音,“三少爷,少夫人,国公夫人让二位准备好后去前厅。” 两人皆是一愣,秦天阙这才恍然惊醒,迅速地松开手。 沈嘉兰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 两人都有些慌乱的别过头去,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又暧昧的气氛。 沈嘉兰在前头慢悠悠地走着,秦天阙因为腿脚不方便,被贴身侍卫凌霄小心地用轮椅推着往前走。 两人谁也不搭理谁。 到了国公府前厅。 老国公神情凝重,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天阙!” “祖父。” “你……”老国公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沈嘉兰,“你今天怎么样了?” “孙儿一切都好,让祖父担心了。” 老国公长长地叹了口气:“昨天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你对这门亲事可有异议?” 国公夫人连忙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问道:“天阙,你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便是,总不能让静安侯府踩到咱们的头上。” 秦天阙眼中不见任何情绪,淡淡地说道:“既然已经成亲,那她便是我的妻子。” 沈嘉兰挑了下眉,看向秦天阙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今早上还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现在竟然信誓旦旦地承认是她的妻子。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国公夫人丝毫不顾忌沈嘉兰就在旁边,直接开口:“听说这位真正的沈家大小姐名声不太好。” 秦天阙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沈嘉兰眼不可置信地侧头看着他,心中颇有些不解。 他们才刚刚认识一晚上的时间,秦天阙这是为了帮她圆场,不惜诋毁自己? 这倒是稀奇得很! “话也不能这么说……”国公夫人微微蹙眉,强忍怒意。 这个小野种,要不是有老国公护着,早就弄死他了。 当年她生产之际,孩子意外胎死腹中,正值伤心难过,秦国公竟然抱回一个孩子,让她认到自己名下。 一个外室生的孩子凭什么? 没想到老国公还同意了此事,将秦天阙记入族谱。 国公夫人认为是秦天阙抢了她孩子的命,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每每想到此事就气得心口疼。 “三弟,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秦天闳也十分不赞同地说道,“再说,他们沈家到底把我们当什么了?真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嫁到国公府来的吗?真是太过分了!” 说着,他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沈嘉兰。 秦天阔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插话:“是啊,三弟,你放心,到时候让母亲重新帮你物色一个更好的。” “不用!”秦天阙面无表情地拒绝道。 老国公气呼呼地说道:“沈家人根本没将咱们家放在眼里,以前觉得那个沈墨兰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她的姐姐又能是什么好……” “咳咳咳……”秦天阙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老国公的话。 老国公也似乎反应过来,想到昨天还是沈嘉兰救了他,刚刚又当着她的面说她的坏话,一时间略有些尴尬。 沈嘉兰嘴角微微上扬,这秦家人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她。 她倒是觉得无所谓,无关痛痒的几句话,骂的都是静安侯一家,她还真没什么感觉。 “如果诸位觉得我不合适,现在反悔也来得及。”沈嘉兰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昨日宾客们都知道我沈嘉兰嫁进了国公府,不如,直接写一封和离书,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秦天阙见沈嘉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眉头不由地聚拢,看向她的眼中暗含着隐隐的警告之意。 “只要我秦天阙活着,就不可能和离!” ------------ 第十四章:你竟然会说“谢谢”? 秦天阙表情漠然:“该说的我都说了!” 老国公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天阙也不管其他人脸色如何,十分自然地拉起沈嘉兰的手开口道:“祖父,我们先回去了!” “去吧!” 沈嘉兰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的手,和凌霄换了位置,主动推着秦天阙离开。 老国公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眉头始终未曾松开。 “公爹,您想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天阙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自有分寸。”国公夫人轻声安慰道。 秦天阔装作不偏不倚的模样,拱火道:“祖父,您也别怪孙儿说话难听,其实也不能全怪静安侯府悔婚……” 言下之意,便是秦天阙如今已经成了个废人,沈墨兰是名满京都的大才女,如何会嫁给秦天阙那样的废物。 老国公冷着脸,怒喝:“住口!” 秦天阔不以为然,面色如常地退到秦天闳身后。 早年秦天阙的风头正盛,京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秦天阔和秦天阙只相差一岁,同为秦国公府的公子,难免不会被拿出来比较。 秦天阙每次都压他一头,向来争强好胜的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大哥是世子,比不上也就算了,还比不上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野种吗? 秦天阙成了废物,简直就是天助他也! 他要狠狠地将这个废物踩在脚下,让秦天阙这个天才也尝尝什么叫做被打压得抬不起头的滋味! 半路上,沈嘉兰推着秦天阙,在他身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秦家人当面给她难堪,没想到秦天阙倒是对她有几分回护之意。 不管他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其他,她心里对他是有几分感激的。 毕竟他是在这个时代中,除了续春之外,第二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你说什么?”秦天阙微微挑眉,眼中满是戏谑。 沈嘉兰停下脚步,声音平淡:“没听见就算了。” “你竟然会说‘谢谢’?真是令人意外!”秦天阙阴阳怪气地说道,“突然这么客气,我还真不适应。” 沈嘉兰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你废话!” 说完,直接将轮椅丢在一边,将他扔在原地,不再管秦天阙。 “喂!你这女人……” 沈嘉兰加快脚步,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飞快地消失在他眼前。 “哟~三少爷,你这是被人用完就丢了啊!”柳庭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了出来,摇着扇子阔步走过来。 秦天阙没说话,脸色铁青,招了招手,示意一旁的凌霄推他回去。 “你就不好奇你这新婚妻子干什么去了?她刚刚走的方向可不是回你院子的路啊!”柳庭风盯着沈嘉兰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没你那么闲!”秦天阙没好气地说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柳庭风才不管秦天阙感不感兴趣,主要是他好奇,不跟上去看个究竟,他心痒难耐。 话音刚落,柳庭风一闪身,消失在原地,顺着院墙跳了出去。 沈嘉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出入国公府倒是比静安侯府方便多了。 她寻了一处没人的小巷子,闪身进入实验室,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男装,简单地乔装打扮了一番。 再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柳庭风在巷子口等了半天,也不见沈嘉兰的身影,不由地纳闷。 他明明看到沈嘉兰拐进了巷子,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呢? 乔装后的沈嘉兰并没关注到在巷子口徘徊的柳庭风,神色如常地从他身边走过。 柳庭风实在没忍住,冲进了巷子中。 结果巷子里空无一人。 糟了! 柳庭风下意识觉得自己暴露了。 放眼整个京都,轻功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少之又少,当然秦天阙那个武功天才不算在内。 没发现沈嘉兰的踪影,柳庭风有些泄气,原本想打道回府,又怕被秦天阙笑话,索性决定找个茶馆喝茶。 沈嘉兰一身男装伪装成商人,走进钱庄,将金票全部兑换。 随后,又安排人将金子全部送到她提前准备好的空院子。 一切准备就绪,便将十箱黄金全部收入实验室中。 做完这些后,沈嘉兰脸上毫无异样地走出院子。 她离开不久,一个小厮打扮的模样,从暗处走了出来,匆匆地朝着静安侯府的方向跑去。 沈嘉兰这段时间一直在养身体,原主的身体羸弱不堪,若是不抓紧调理,落下病根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这些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副药就能解决的事情。 在街上看到一家名为“保和堂”的药材铺,抬脚便走了进去。 “掌柜的,抓药!”沈嘉兰故意压低声音,让自己更像男子。 “当归五钱,茯苓三钱,生地二钱,黄芪三钱……” 很快,掌柜的便将药打包好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药材包低头嗅了嗅,神色微变,解开药材看了一眼,直接将药材包退回去:“抱歉,我不要了!” “不要?”掌柜的一听,顿时急了,“我都给你包好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耍我呢!” 药材铺掌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上前教训沈嘉兰。 “我为什么不要,掌柜的心里清楚!” “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掌柜的声音飞非常大,很快就引来不少看热闹的路人前来围观。 “大家快来瞧一瞧啊!这个小伙子看着人模人样的,我辛苦给他配药,他竟然消遣我,说不要就不要!” 路人纷纷猜测: “怕是没钱买,故意来想要茬的吧!” “莫不是掌柜的得罪人,被人故意派来砸场子的吧!” …… 一时间众说纷纭。 沈嘉兰面不改色,清隽的脸上不见半分惊慌,不紧不慢地打开药材包。 “我要的是黄芪,你给我的是什么?桑枝替黄芪,亏你想得出来!” 闻言,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儿,怎么可能分得清!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掌柜的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诋毁我店里的名声,信不信我报官!” 沈嘉兰漫不经心地从药材包中拿出假黄芪,语调平淡地说道:“桑枝与黄芪外观相似,但桑枝中间是白芯,而黄芪中间是菊花芯,不仅价钱上差了许多,药效可是大不相同啊!” 话音一落,瞬间引起周围人的惊叹。 掌柜的眼看着周围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不禁有些心虚。 原本以为这年轻人好糊弄,没想到却遇上了行家! “胡说八道!不买就算了!”掌柜的上前,想要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材包。 “你心虚了?”沈嘉兰按住药材包,没让他得逞。 一开始,她本想息事宁人,直接将药材退了,不想与这掌柜的计较,没想到,他竟然强买强卖,就别怪她不客气! “我怎么心虚了?”掌柜的大声嚷嚷道,“我告诉你,我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从来没卖过假货!今天算我倒霉,懒得和你这臭小子计较!” 说着就要将沈嘉兰往外赶。 “慢着!” 人群中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众人纷纷转头,循声望去。 ------------ 第十五章:什么主人养什么狗! 掌柜的见沈嘉兰不依不饶,立刻换了脸色,满目凶狠道:“臭小子,趁我今日心情好,识相的话,赶紧滚!” 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沈嘉兰,准备将她轰出去。 “京都城中竟然还有如此嚣张之人,我今日倒是见识到了!” 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纷纷转头,循声望去。 柳庭风在茶楼上,看到不远处的保和堂围了一圈人,想着反正没事,便起身过去看热闹。 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在京都买假药! 他身为医者,自然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是什么人?” 保和堂的掌柜看着柳庭风摇着扇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恶狠狠地瞪着他。“难道是和这个臭小子是一伙的,想要故意来捣乱?” “非也,非也。”柳庭风不紧不慢地走到沈嘉兰对面,打量着他,总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十分眼熟。 然而,沈嘉兰却一眼认出,此人她在巷子口处见过,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我可不认识这位小兄弟,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 掌柜的一听他是过路人,便以为柳庭风是一个普通人,更加得意起来,嚣张地说道:“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保和堂是谁的产业,得罪了静安侯,小心你们的狗命!” 沈嘉兰皱了皱眉,她不过是想买些滋补的药材,给自己调理身子,竟然还惹出事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家药材铺是静安侯府开的,真是晦气! 主子不是什么好人,下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她冷笑一声说道:“我说怎么敢卖假药?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 “知道怕了吧!”掌柜的一脸得意地看着两人。 沈嘉兰嘴角微勾,冷冷地看着他道:“静安侯要是知道你卖假药,毁了侯府的名声,想必第一个就会拿你开刀!” 提到静安侯,掌柜的也瞬间慌了神。 眼珠子在沈嘉兰手里的药包上瞄来瞄去,准备趁其不备,从她手里抢过药包,生怕给人留下把柄。 刚要动手,柳庭风一巴掌拍掉掌柜的手。 “哎!别急啊!”柳庭风笑眯眯地说道,“要是这个小兄弟真冤枉你,我帮你把他送到官府去,治他个诽谤造谣之罪如何?” 掌柜的捂着手,怒气冲冲地喊道:“你当你是谁啊?你算什么东西啊,还敢来我面前指手画脚!” 思量再三,保和堂掌柜觉得还是将药材包抢回来更稳妥一些。 二话不说,朝着沈嘉兰再次扑过去,准备硬抢。 柳庭风的动作比他快一步,直接一脚将人踢飞在地。 “我话还没说完呢!”柳庭风收起扇子,嘴角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中一片冰冷,“若是你真的卖假药,怕是也要在官府里走一遭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掌柜的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柳庭风怒吼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 “在下不才,天医谷首席弟子,柳庭风!” 柳庭风笑眯眯地看向众人,露出十分傲娇的神态。 人群中立刻有人认出他来。 “柳庭风?听说经他诊治的疑难杂症,全部迎刃而解,在江湖上那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啊!” “可不是嘛!到他手里的病都能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本事,无人能及!” “对对对!就秦国公府的那个废物,听说都要死了,被神医硬生生从鬼门关给救回来的,这等医术堪称一绝啊!” …… 柳庭风得意地摇着扇子,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样。 沈嘉兰见他如此姿态,不由得眉头紧皱。 不敢相信,浑身上下透着痞气的人,竟然能治病救人,真的靠谱吗? 保和堂掌柜,在听到“柳庭风”的名字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眼神不断地在人群中来回游移,身体微微躬着,朝着后院的方向悄悄地挪动脚步。 沈嘉兰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想要趁机偷溜的人。 “掌柜的,想去哪儿啊?” 保和堂掌柜立刻跪地求饶:“都怪我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来,还望您和柳神医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保和堂掌柜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卖假药。 柳庭风冷笑一声,目光锐利:“放了你?本公子又不是放马的!” “捕快来了!”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声。 保和堂的掌柜的很快就被带走了,临走前还找出大量以次充好的假药,索性直接将整个店都查封了。 这些捕快是柳庭风在进保和堂之前,找人叫来的。 捕头朝着柳庭风拱拱手才转身离开。 此间事了,沈嘉兰走出药铺,继续寻找药材铺。 柳庭风转身的功夫,就见沈嘉兰已经走出一大段距离,连忙跟上。 “小兄弟,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去。 沈嘉兰对身后多的一个尾巴,感到十分聒噪。 “小兄弟,你懂医术?” “一般人可不会辨别药材的真假,你师从何人啊?” “我看你年岁不大,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天医谷啊!” …… 沈嘉兰被吵得头疼,猛地站定,神情不悦地盯着他:“别缠着我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哎呀!小兄弟别那么大火气!”柳庭风玩世不恭地笑着,“刚刚在保和堂外,偶然听得小兄弟的药方,有些与众不同,想要讨教一二。” “你堂堂神医,竟然会想要我一个无名小卒的药方?”沈嘉兰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解,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柳庭风轻咳了一声,收起了刚刚的散漫,一下子正经了起来。 “虽然江湖上将天医谷传得神乎其神,但天外有天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无名小卒又如何?谁又不是从无名小卒开始的呢!” 沈嘉兰微微挑眉,自己差点看走了眼,这个柳庭风或许不是空有其表之人。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得释然。 能够亲自抓卖假药之人,心系百姓的医者又怎么会是浪得虚名。 “小生惭愧,竟误解了神医。”沈嘉兰拱手,为刚刚对他的第一印象感到抱歉。 柳庭风行走江湖多年,早就不见怪不怪,摆摆手说道:“无妨,本公子风流倜傥,才貌出众,遭人误解也在所难免。” 沈嘉兰嘴角微微抽动,她从未见过如此自恋之人! ------------ 第十六章: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可以给你药方。” 沈嘉兰受不了柳庭风自恋的模样,偏了偏头,连忙岔开话题。 “就当交个朋友好了。” “好兄弟!”柳庭风自来熟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报我的名号,在京都,我罩着你!” 沈嘉兰不动声色地将柳庭风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 “柳神医客气了。” “诶?”柳庭风不见外地说道,“什么神医不神医的,你我兄弟相称!” “恭敬不如从命。”沈嘉兰从善如流地笑道,“柳兄,唤我贾澜即可。” “贾兄弟,你我甚是投缘,今日值得畅饮一番!” 沈嘉兰思考片刻,点头应下,并肩朝着酒楼的方向而去。 夜幕降临。 天香阁门口处,沈嘉兰眉眼间还有几分清醒,只是身旁的柳庭风走路晃晃悠悠的,但是依然摇着扇子,含糊不清地和沈嘉兰告别。 沈嘉兰无奈地摇摇头,柳庭风是她来到这里遇见的第一个朋友,刚刚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知音难遇,一探讨起医术来,竟发现两人的医术理念极为契合。 在得知柳庭风立志著书立传,造福天下后,沈嘉兰对他顿时心生敬意。 更与她当年学医,费尽心思制造出生命药剂时的想法不谋而合。 同柳庭风告别后,沈嘉兰昏昏沉沉地朝着国公府走去,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一副男装打扮。 于是,立刻掉头前往她白天存放金子的小院,决定换身衣服再回去。 静安侯府。 静安侯夫人在听到小厮的汇报后,反复确认:“你看到她把那十箱金子送到城西的小院里了?” 那小厮连声应道:“小的亲眼所见,绝无半句假话!” “好,你下去领赏去吧!”静安侯夫人将小厮打发走,便开始琢磨着如何将那些金子拿回来。 一旁的沈墨兰眉头紧皱,提醒道:“娘,她大张旗鼓地将金子全部运到一个小院子里去,会不会有诈?” 静安侯夫人不以为然:“那么多金子,就算她想藏也得有时间啊,我们今天晚上便行动,打她个措手不及,伪装成失窃的假象。” 沈墨兰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过顺利,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是看着娘亲跃跃欲试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沈嘉兰不要耍什么花招。 静安侯夫人刚刚安排人夜晚去将金子抢回来,就听到李嬷嬷焦急的叫喊声:“夫人,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静安侯夫人没好气地喝道。 “夫人!”李嬷嬷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咱们的保和堂被查封了,说是咱们卖假药,许多百姓都纷纷让侯府给个说法呢!” “什么?”静安侯夫人惊讶得瞪大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柳庭风?”静安侯夫人皱了皱眉,“那个买药之人又是何人?” “正在查,还不知道!”李嬷嬷低着头说道。 静安侯夫人冷着脸,怒斥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还能在消失不成?” 说着,站起身,神情严肃:“给我查,仔仔细细地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静安侯府的地盘上撒野!” 小院中,沈嘉兰刚从实验室闪身出来,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快点!”一道焦急的催促声在不远处响起。 沈嘉兰缓缓靠近,借着月色打量外面的情况。 只见院子里,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搬箱子。 正是她今天从钱庄拿回来的装金子用的箱子。 “果然!”沈嘉兰冷笑一声。 这些箱子是她故意留在这里的,金子被她收起来了,箱子里面换上了石头,还特地上了锁,防的就是静安侯府的人。 想必钱庄和侯府早就串通一气,在金票上做了手脚,只要她去兑换,就能立刻识别出来,还会第一时间通知侯府。 到时候她兑换金子后,侯府便派人暗中将其偷走。 难怪静安侯当初答应得那么痛快,还真以为静安侯善心大发,顾念父女亲情,良心发现了呢! 狼心狗肺的渣男! 沈嘉兰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一把静安侯。 眼看着几人已经装好,准备离开的时候,猛地从阴影中走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沈嘉兰娇喝一声。 沈嘉兰的突然出现,让三人吓了一大跳,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被发现了!” “快跑!” “你们偷了我的金子,想往哪里跑!”沈嘉兰说着,身形一闪,迅速挡在了几人面前。 几人见状,将车子一丢,拔腿就朝着门口跑去。 “想跑?” 沈嘉兰顺手拿起立在院子里用来顶门的木棍,朝着几人挥过去。 “没那么容易!” 沈嘉兰一棍一个,几人毫无招架之力,纷纷摔倒在地,疼得直求饶。 “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受人指使啊!”三个小厮被打怕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浑身颤抖不已。 沈嘉兰手持木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是夫人……不不不,是小的,小的自己见财起意!” “对对对,我们得知大小姐将金子放在这里,这才起了念头……” “绝对没有人指使我们!” 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嘉兰听罢,她这个嫡母不愧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御下之术倒是炉火纯青,竟让手下的奴才们都不敢供出她来。 “既然不老实!那就打到你们说实话为止!” 沈嘉兰说着,准备继续动手。 几个人低着头,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小厮还想嘴硬:“就是我们自己……啊——” 话还没说完,嘴上就挨了一棍子。 沈嘉兰压根不给他反应时间,挥棍的速度用肉眼都看不清。 最后那个小厮被打得干瞪眼,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番操作下来,其余的两个小厮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里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沈嘉兰将棍子朝着两个人一指,两人紧张得汗毛直竖,争先恐后地将事情的全盘托出。 “算你们识趣!”沈嘉兰冷哼一声。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嘉兰思索片刻,便决定好这几个人的去处。 找出绳子,将三个人捆作一团,扔在院子的角落里。 见天色不早,沈嘉兰也不着急回国公府,打算在这个小院子里将就一晚,明天一早把这三个人送到官府。 这个小院子还是她今天刚租下来的,银钱还是典当了静安侯府陪嫁的几个首饰才换来的。 如今兑换了金子,手里有钱应该买一栋属于自己的宅子了。 免得有朝一日和秦国公府脱离时,自己无处可去。 这边,沈嘉兰还在小院里想着如何和国公府切割关系。 然而另一边,在国公府的秦天阙正倚在榻上,神情烦躁地将手里的书丢在一边。 “凌霄!”秦天阙心烦意乱地吩咐道,“派人去找……” ------------ 第十七章:状告静安侯! 凌霄匆匆离开,很快就将喝得醉醺醺的柳庭风带到秦天阙面前。 “老秦!”柳庭风一脸兴奋地上前准备抱住他,“这大晚上主动找我可真是稀奇啊!莫不是想我了!” 秦天阙想都不想,手扶轮椅,迅速避开。 柳庭风踉跄了两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秦天阙皱着鼻子,十分嫌弃他的一身酒味,操控着轮椅又向后挪了挪。 “喝酒了?” “啊!”柳庭风合起扇子,用扇柄敲了敲有些发晕的脑袋,“真是好久没有喝得这样痛快了!” “你今天……”秦天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纠结了半晌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柳庭风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今天啊,遇到了一个十分投缘的人,简直就像是上天专门把他送到我身边的……” 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药方,如获至宝一般狠狠地亲了几下。 朝着秦天阙挥舞了几下,声音中满是炫耀:“快看!这宝贝竟然被我遇上了!哈哈哈……” 秦天阙见他疯疯癫癫的模样,不禁有些后悔将他找过来。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柳庭风却还沉浸在得了药方的喜悦中,压根没管秦天阙的脸色。 “这几张药方可是专门调节气血的,或许对你有帮助。”柳庭风的眼睛一直盯着药方,“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可以缓解毒素的发作的频次,贾老弟能独自研究出这样的药方,真乃奇人也!” 柳庭风炫耀了半天,没听到任何附和的声音,心生疑惑,抬头看向秦天阙。 这才发现,眼前的祖宗已经濒临发怒的边缘了,瞬间酒醒了大半。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柳庭风不解地问道,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秦天阙忍无可忍:“柳庭风!” “兄弟,我这也是为你高兴啊!”柳庭风将药方递到他面前,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今天发现了一个自学成医的奇才,他手里掌握着许多我闻所未闻的药方,若是能将他的药方都收过来,我天医谷定会彪炳史册!” 秦天阙和柳庭风相识多年,自然清楚他作为一个医痴的多年夙愿。 “那为何不将人直接收入天医谷?”秦天阙淡淡地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柳庭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可惜啊!他拒绝了。” “你今天,咳——出门后,就一直和他在一起?”秦天阙轻咳一声,特意加重了“出门后”几个字,暗戳戳地提醒他出门的意图。 柳庭风微微挑眉,将药方收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一脸戏谑道:“哦~我明白了,你想知道沈嘉兰的事情对不对啊?” 秦天阙也懒得和他废话,言简意赅:“她今晚没回来!” “没回来?”柳庭风语气顿了一下,沉思片刻,“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你不是跟着她一起出去的吗?”秦天阙皱着眉,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柳庭风心虚地打开扇子,飞快地摇了两下,小声嘀咕道,“谁知道她跑那么快啊!” 秦天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把人跟丢了?” “这事儿不赖我啊,谁知道她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柳庭风硬着头皮狡辩道。 秦天阙眼神朝他一扫,吓得他顿时不敢吱声。 “凌霄!” “在!” “通知凌寒,带人去找!切莫惊动他人!” “是!” 凌霄领命离开。 柳庭风悄咪咪地准备溜走,被秦天阙喊住:“你,回来!” “我说三少爷,这人没回来,总不能拿我出气吧!”柳庭风连忙解释道。 “和她没关系,我的腿似乎有些问题……” “我帮你看看!”柳庭风收起懒散的神色,神情严肃地为他诊治。 过了半晌,柳庭风收起银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毒素太过活跃,我去给你熬药,试试新药方的效果!” 房间里只剩下秦天阙一个人,双手覆在自己的双腿上,眼神中闪过一抹冷色。 坠马之事绝非意外,怕是有人看不惯他,忍不住想要动手。 他中毒之事少有人知,就是不知道这二者有没有联系。 秦天阙喝过药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嘉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小厮。 三个人连忙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沈嘉兰冷喝一声:“闭嘴!” 几人顿时鸦雀无声,不敢弄出一丝动静。 沈嘉兰给每个人喂了一颗黑色的药丸:“这是七绝丹,七天之后若是没有解药,就会穿肠烂肚而死!” “大小姐饶命啊!” 几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沈嘉兰神情不变,语气带着些许诱惑:“当然,只要你们乖乖听话,解药我自然会给你们。” “我们听大小姐的!” 沈嘉兰嘴角微勾,二话不说,直接拽着绳子,牵着三个人直奔京兆府的大门。 她毫不遮掩地将三个人暴露在众人面前。 很快,就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沈嘉兰将三个人直接往京兆府大门前一丢,自己站在一旁大喊道:“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 原本还没睡醒的衙役,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打起精神来。 “何人在此喧哗!”守门的衙役冷着脸大喝一声。 沈嘉兰故意高声喊道:“小女静安侯府庶长女,状告静安侯及其夫人派人偷窃嫁妆,欲逼死亲女!” 这句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衙役闻言此事涉及当朝侯爷,连忙转身去禀报京兆府府尹白斯年。 “状告静安侯?” 白斯年听到衙役的话后,脸色顿时大变。 他妹妹白梦正是当今的静安侯夫人,没想到前天刚闹出庶女替嫁的事情,现如今又来这么一出! 偷窃庶女嫁妆,这不是明摆着给人送把柄吗! 这个蠢货! 白斯年心里暗骂,但还是连忙派人去通知静安侯府的人。 公堂之上,白斯年神情莫测地看着堂下站得笔直的沈嘉兰。 “你有何冤屈?要状告何人?” 沈嘉兰露出一脸十分伤心的模样,“大人,我姨娘早逝,静安侯以嫁妆所剩无几为借口将我姨娘的嫁妆据为己有,口口声声说给我十万两黄金做嫁妆,谁知静安侯夫人转头又派人给偷走了!这是存心不想让小女活了呀!” 白斯年揉了揉眉心,询问道:“你可有证据?” “他们就是人证!”沈嘉兰指着跪在地上,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三个小厮说道。 静安侯夫人带着一大帮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京兆府,气呼呼地指着沈嘉兰大骂道:“小贱人!敢告我?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第十八章:竟然是亲兄妹! 沈嘉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古代,民见官是要下跪的。 “小女姨娘早逝,又遭赶至乡下多年,如今侯府主母更是欲逼死小女啊!” 沈嘉兰故意高声,为的就是让堂下那些看热闹的人,听清楚静安侯夫人的所作所为。 白斯年揉了揉眉心,询问道:“你可有证据?” “他们就是人证!”沈嘉兰指着跪在地上,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三个小厮说道。 白斯年看着那三人,眉头紧皱,正要开口审讯,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小贱人!敢告我?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静安侯夫人带着一大帮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京兆府,气呼呼地指着沈嘉兰大骂道。 沈嘉兰一声不吭,眼中含泪:“小女冤枉啊!侯夫人欺人太甚,若是大人不能还小女子一个公道,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公堂之上!”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作势要朝旁边的柱子跑去。 “不可!”白斯年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让人拦下。 如今这沈嘉兰身份特殊,已然嫁入国公府,她要是死在公堂上,他头顶上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沈嘉兰也只是虚张声势,被拦下后,转头就声泪俱下,可怜巴巴地乞求国公夫人:“夫人啊,把我姨娘的嫁妆还给我吧!” 静安侯夫人怒不可遏:“你休要胡言乱语,侯府明明给了你十万两黄金做嫁妆,你还想得寸进尺不成!” 沈嘉兰闻言,哭得更加伤心:“可是,你却安排人都偷走了啊!夫人你的心怎能如此狠毒啊!” “胡说八道!”静安侯夫人大喝道,“你的金子我可没动,全部都在你那个小院里,可别想污蔑本夫人!还请大人明察!” 白斯年挥了挥手,派人去找金子。 不一会儿,衙役们就把那是个大箱子抬了进来。 “沈嘉兰,你还有何话可说!”静安侯夫人腰板挺得直直的,双眼圆瞪,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不是金子?”沈嘉兰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万一,你调包了怎么办?” “你……”静安侯夫人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将沈嘉兰碎尸万段。 “验!”白斯年让衙役直接将箱子撬开。 箱子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这不可能!” 静安侯夫人看着箱子里的碎石块,整个人都傻了,嘴里喃喃自语。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是石头呢?” 沈嘉兰看都不看她,朝着白斯年朗声说道:“请大人明察,严惩作恶之人,以儆效尤!” “大哥,不是我!”静安侯夫人顿时慌了,“是这个小贱人栽赃陷害!” 沈嘉兰听到静安侯夫人对白斯年的称呼,眉头一皱,暗道不好。 她还没来得及深究京都城中复杂的关系网,没想到竟然碰到这样巧的事情。 秦国公府。 秦天阙在书房中练字,凌寒突然闪身来到他面前,单膝跪地。 “主子!” “查到了吗?”秦天阙头也不抬地问道。 “此时人在京兆府,正在和静安侯夫人对簿公堂。” 秦天阙眉头紧皱,冷声问道:“所为何事?” 凌寒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微微有些裂痕:“她状告静安侯夫人偷了她的嫁妆!” “偷嫁妆?”秦天阙停下手中的笔,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也听到过下人的议论,说沈嘉兰的嫁妆少得可怜,当时没太在意,既然被侯府安排来替嫁,嫁妆能给她就不错了。 一个庶女的嫁妆,值得堂堂侯夫人去偷,真是闻所未闻。 她倒是能耐,竟然去京兆府告状! 秦天阙心中暗暗感叹沈嘉兰的胆子够大,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猛地将笔一扔。 坏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京兆府府尹是静安侯夫人的亲大哥啊! 秦天阙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吩咐道:“备车,去京兆府!” 凌寒第一次见自家主子这么慌乱,来不及多想立刻去安排。 心里不禁嘀咕道:这个女人刚嫁过来,就敢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主子肯定会好好收拾她的! 公堂上的静安侯夫人仗着京兆府尹是她亲大哥,正在神色高傲地大骂沈嘉兰。 沈嘉兰沉默不语,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有些焦躁,怎么也没想到静安侯夫人和京兆府尹竟然是亲兄妹。 怪她一时不察,没有及时想起来古代世家多联姻,姻亲关系错综复杂。 沈嘉兰眉头紧皱,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破局之法。 “府尹大人为官多年,定然不会徇私,您说是吧?白大人!” 秦天阙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秦天阙坐着轮椅,面无表情地缓缓进入公堂上,身后还跟着凌霄和凌寒二人,一人推车,一人贴身保护。 沈嘉兰对上秦天阙的目光,有些不解,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思索间,秦天阙车已经近在眼前。 他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牵起沈嘉兰的手,锐利的目光看向白斯年兄妹。 沈嘉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也很配合,任由他牵着。 秦天阙声音冷漠:“白大人,如今证据和人证俱在,不知此案有何结果?” “这……”白斯年此时也是骑虎难下。 若是这秦天阙没来,这当家主母和庶女两人的矛盾算是家事,回家处理便是。 可是如今这沈嘉兰偏偏嫁入了秦国公府,国公府没人出面也就罢了,但现在秦天阙亲自来了,很显然这个案子不能大事化小了,就此结案。 “此案还有几个疑点,本官需细细侦查一番才能做决定。”白斯年打着哈哈说道。 “在下也正有此意。”秦天阙说着,招了招手,继续说道,“白大人想要的找的人都已经来了。” 钱庄掌柜上前一步,从他身后走出来,直接跪在白斯年面前,讲述自己全部知道的事情。 “白大人,钱庄掌柜我已经帮您找来了!”秦天阙面容冰冷,声音低沉,“钱庄掌柜可是亲自看着人将金子装进了箱子,到底是怎么换的,静安侯夫人应该十分清楚。” “分明是小贱人自己换的,现在竟然还来攀咬我,我看你们两人是存心找茬!” 静安侯夫人大声嚷嚷着,丝毫没有贵妇人应有的仪态,像个疯婆子一样指责沈嘉兰和秦天阙。 秦天阙听到她的谩骂,眼神骤然冰冷:“侯夫人,如此侮辱我娘子,也太不将我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娘子? 沈嘉兰听到后,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 这是秦天阙第二次维护她了,上一次是在他的家人面前,这次竟然在公堂之上,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眉头蹙起,眼中流露出隐隐的疑惑。 她试图从秦天阙的举动中寻找答案,却发现自己的思绪愈发混乱。 虽然不清楚他出于什么目的维护她,但是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静安侯夫人原本以为沈嘉兰就算到了国公府,也是被唾弃的存在,没想到却这么快就俘获了秦天阙的心,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 “大人,为了证明我娘子的清白,在下还找来了住在城西的一些百姓。” 说着,他身后站出几个人来。 “他们都见过钱庄掌柜送金子,可是却未曾见有人往外运金子,而且十箱金子可不好藏,除非静安侯夫人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调换……” “够了!” 静安侯被一众小厮簇拥着,大步走进公堂之上。 ------------ 第十九章:都叫你‘废物’,你不知道? 静安侯上扬的嘴角,在听到秦天阙的话后,瞬间消失。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似乎气得不轻。 沈嘉兰看到静安侯吃瘪的模样,不自觉勾了下唇,转头看了一眼秦天阙清冷的侧脸,好像变顺眼了许多。 静安侯额头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最后却只能无奈地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秦天阙微微侧头,眼带笑意地看着沈嘉兰说道:“娘子,你说呢?” 沈嘉兰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目光,立马挪开目光。 沉吟片刻,对着静安侯字字铿锵:“我要我生母的嫁妆!” 静安侯闻言,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就被沈嘉兰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 “至于这十万两黄金,是石头也好,还是真黄金也罢,我都不要了!” “没有嫁妆!”静安侯夫人因情绪激动,面部有些扭曲,“黄金已经给你了,你别不知好歹!” “夫人,黄金都变成石头了?你给我的黄金在哪儿呢?”沈嘉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静安侯夫人顿时百口莫辩,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心里越发笃定,就是沈嘉兰将黄金藏了起来,但是她没有证据。 公堂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众人议论纷纷。 静安侯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想将事情快点解决,而沈嘉兰却又狮子大开口,他脑门上汗珠悄然滑落,始终没想出能两全其美的办法。 秦天阙靠在轮椅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沈家大小姐,啊!不对,应该是沈家二小姐,如今还待字闺中,侯夫人不会是将我娘子的嫁妆,都暗中留给自家女儿了吧!” 一提沈墨兰,静安侯和静安侯夫人瞬间慌了神,就连坐在公堂之上的白斯年也变了脸色,毕竟是亲外甥女,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疼爱。 这好不容易摆脱了秦天阙这个废物,静安侯夫妇还想沈墨兰嫁入皇室,若是坏了名声,莫说皇子了,就是寻常门户也不会娶一个声名欠佳的女子。 “休得胡言!”静安侯高声呵斥。 静安侯夫人猛然惊醒,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当然没有,她们二人的嫁妆岂能混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把我的嫁妆还给我!”沈嘉兰加重了语气。 静安侯抬头看了一眼公堂上的白斯年,白斯年冲着他点了点头。 “好!”静安侯硬生生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但是你必须向众人说清楚,今日之事是误会,和我侯府没有干系!” “这……”沈嘉兰一脸为难往外瞥了一眼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些强人所难啊!他们不信怎么办?” 白斯年连忙出来劝说道:“放心,有本官在,秦三夫人尽管说便是。” 因着有秦天阙在,白斯年连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沈嘉兰不由得嘲讽地看了一眼白斯年,冷笑一声说道:“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澄清之事便任凭大人处理。只不过,归还嫁妆之事,万一静安侯反悔了呢?” “本侯说到做到!”静安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立字据!”秦天阙丝毫不给他面子,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 见静安侯不出声,白斯年直接帮他做了决定:“拿纸笔来!” 静安侯强忍着怒气,大笔一挥,写下字据,狠狠地瞪了秦天阙一眼,要不是因为他背靠国公府,何须对一个废物忍气吞声。 沈嘉兰收好字据,笑眯眯地看向静安侯说道:“多谢侯爷成全,千万别耍花招,否则侯府的名声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敢保证!” 说完,沈嘉兰和秦天阙便一同朝着公堂外走去。 路过静安侯时,秦天阙抬手示意暂停,目视前方,声音不带任何温度:“明日便是三朝回门,希望侯爷和夫人准备好,我带娘子亲自拜访!” 静安侯和静安侯夫人死死地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个窟窿来。 沈嘉兰和秦天阙坐上马车,一路向国公府而去。 马车上。 沈嘉兰闭着眼睛假寐。 秦天阙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没有丝毫反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沈嘉兰狐疑地睁开眼睛,对上秦天阙那双快要喷火的双眸有些纳闷。 这是生气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秦天阙没好气地问道。 沈嘉兰一脸茫然:“你想听什么?” 秦天阙深吸一口气,一脸恼怒:“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 “今天的事情确实多亏了你,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解决。”沈嘉兰不解地问道,“你想听我说‘谢谢’?” “你的感谢就只会用嘴说?” “动手也行!” 说着沈嘉兰伸手和他来了一个握手礼,“谢谢!” “沈嘉兰!”秦天阙一把挥开她的手,“你到底长没长脑子,沈家和白家是姻亲你不知道吗?要是今天我不去,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沈嘉兰不在乎地说道。 其实她确实不知道两家的姻亲关系,原主就算知道,小小年纪就被赶到乡下去了,也不可能清楚京兆府尹就是静安侯夫人的兄长啊。 当她得知在公堂上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确实懵住了一瞬间。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后招,大不了不通过官府,直接利用舆论给自己造势。 这一招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屡试不爽,尤其是对付静安侯这种爱面子,想要博得好名声的虚伪之人,更是十拿九稳。 秦天阙见她如此模样,眸光陡然深沉开口道:“你是我的人,人若欺你辱你,打回去便是,不能丢我的脸!” 沈嘉兰想起今天他在公堂上,几次称呼她为“娘子”,确实让她有一种丈夫保护妻子的错觉。 一时间,她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小心试探:“你认真的?” “当然!” 秦天阙冷眸扫了她一眼,怎么看都带着一丝施舍的神态。 沈嘉兰心中的那点悸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外面的人都叫你‘废物’,你不知道吗?”沈嘉兰叹了一口气,满脸担忧地问道,“打着你的名号,岂不是会连我一起骂?” 秦天阙顿时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本以为她会感恩戴德地感激他,没想到她竟然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骂!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秦天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不再看她。 再跟她说话,他就是狗! 沈嘉兰微微挑眉,搞不懂秦天阙在气什么,无奈地摇摇头。 脑子里开始复盘今天在公堂上的事情。 静安侯在公堂之上都要给忍让秦天阙几分,无非是因为国公府这个靠山足够强大,那么她如今嫁进国公府,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可惜! ------------ 第二十章:两不相欠! 秦天阙听到沈嘉兰的话,一时间哑口无言。 本以为她会感恩戴德地感激他出面解围,没想到她竟然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骂!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秦天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不再看她。 沈嘉兰微微挑眉,搞不懂秦天阙在气什么,无奈地摇摇头。 脑子里开始复盘今天在公堂上的事情。 静安侯在公堂之上都要给忍让秦天阙几分,无非是因为国公府这个靠山足够强大。 看来嫁入国公府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利用一番。 次日。 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静安侯的大门处。 沈嘉兰推着秦天阙进入侯府,下人们恭恭敬敬地将人引到正厅。 “侯爷,夫人!”沈嘉兰神色淡淡地唤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静安侯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声音低沉道:“嫁人后,连亲爹都不认了?” 沈嘉兰嘲讽道:“十年都未曾见过,我还以为我爹早死了呢!” “你!”静安侯气得吹胡子瞪眼,“只要你姓沈,我就永远是你爹!” 静安侯夫人见状立刻上前安抚道:“侯爷,她定是在乡下野惯了,何必和她计较呢!” 沈嘉兰冷笑一声,也不在乎静安侯夫人假惺惺的模样,直接毫不客气地说道:“我的嫁妆都准备好了?” 静安侯脸色一沉:“你如今已经成婚,莫要不懂事!”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嘉兰从怀中拿出字据,冲着他扬了扬说道,“昨日可是说好了,难道我来找你兑现诺言,反倒是我不懂事了?” 她的目光瞬间冰冷,扫视着静安侯夫妇:“今日若是不把嫁妆原封不动地还给我,这事就没完!” 静安侯夫人赶忙上前一步,叹了口气,开始哭穷。 “不是我们不给,实在是上一次为了给你凑十万两黄金,府中就已经周转困难了,你看,那些嫁妆再宽限些时日如何?” 沈嘉兰冷哼一声:“周转困难?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何干?我的嫁妆一件都不能少!” 秦天阙眼神凌厉地直视两人,冷冷地说道:“侯爷,如果你们今日不肯归还我娘子的嫁妆,那我便让人将此事宣扬出去,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们侵吞女儿嫁妆的事情,我倒要看看,日后你静安侯还有何颜面在京都立足!” 静安侯气得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指着沈嘉兰:“你这逆女,嫁人后翅膀硬了,竟然联合外人威胁自己的娘家!” 沈嘉兰嗤笑一声,说道:“他怎么能算是外人呢,这不是你们亲自给我选的夫君吗?我们二人心意相通难道不应该为我们感到高兴吗?” 话音刚落,秦天阙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也泛起了层层波澜,心头掠过一抹未曾察觉的欣喜。 静安侯扭过头,冷哼一声:“拿上你的嫁妆赶紧滚!” “看来是准备好了呀,真是难为你们,还要在我面前演一场父女情深的戏码。”沈嘉兰阴阳怪气地看着他们两人。 静安侯气的拂袖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沈嘉兰拦住他道,“这嫁妆还未曾核对,侯爷还请稍等片刻,要不到时候出了岔子……” “哼!”静安侯冷哼一声,扭头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不多时,侯府的下人将沈嘉兰的嫁妆一一抬了出来。 沈嘉兰让续春拿着嫁妆单子仔细核对。 静安侯夫妇在沈嘉兰拿出嫁妆单子的时候,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震惊。 夏宛的嫁妆单子一直在静安侯夫人手中握着,要说另一份,也应该是远在江南的夏家人手中,沈嘉兰这份是从何而来? 难道有诈? 静安侯夫人一言不发,缓缓起身,装作不在意地朝着续春走去,想要趁机看一眼她手里的单子。 还没等静安侯夫人靠近,沈嘉兰就先一步将她挡下。 “夫人想干什么?”沈嘉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 静安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淡定地说道:“我怕那丫头清点错了,亲自来盯上一盯,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嘉兰扯出一抹微笑,“夫人请!” 她让开身体,让静安侯夫人方便看清楚续春照着单子清点。 静安侯夫人只瞄到了几个字眼,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真正的嫁妆单子。 “你这单子……” 为了看清楚上面的字,静安侯夫人下意识就伸手去拿单子。 沈嘉兰在她身边,手疾眼快,一把握住静安侯夫人的手腕:“夫人这是何意?不会是想毁了嫁妆单子吧?” “松手!”静安侯夫人的手腕被握得有些生疼,忍不住皱起眉,大声呵斥沈嘉兰。 “千万别动歪心思,否则下场会很惨!”沈嘉兰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啊——”静安侯夫人面目扭曲,疼得大叫了一声。 “沈嘉兰!放手!”静安侯看到自己夫人脸上痛苦的神情,立刻起身大声阻止。 静安侯夫人代表的可是他的脸面,打了他的夫人,那不就是在打他的脸! 沈嘉兰冷笑一声,朝着静安侯的方向看去,一字一句地说道:“嫁妆单子是真的,别想着糊弄我,少一件,我就要你们加倍赔偿!” 说完,手一松,将静安侯夫人顺势推开。 静安侯夫人踉跄了几步,捂着手腕,恶狠狠地盯着她。 这个小贱人,多活一天,她就寝食难安一天! 随即想到什么,抬脚就要离开。 “夫人准备去哪儿?”沈嘉兰站在她身后出声问道。 静安侯夫人毫不客气地回道:“这侯府,本夫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沈嘉兰这次没有上前阻拦,静安侯还在这里就行。 若是嫁妆出问题,静安侯夫人难辞其咎,安侯自会给她一个说法。 说起来,这嫁妆单子还是秦天阙交给她的。 他倒是好本事,只是不知道这东西他是怎么弄到手的,这个秦天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过了没多久,静安侯夫人手腕上缠着绷带回来了。 随后而来的,还有几个人抬着四五个箱子,放到了沈嘉兰的嫁妆中。 几人彼此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出声,沈嘉兰见她如此识趣,也没有戳穿她。 续春将嫁妆单子重新交到沈嘉兰的手中说道:“小姐,没有问题。” “好,让人都搬回去!”沈嘉兰笑眯眯地说道。 秦天阙带来的人浩浩荡荡地上前,很快就将沈嘉兰的嫁妆通通搬出了静安侯府。 沈嘉兰扫了一圈,见无遗漏,转身就走。 “站住!”静安侯叫住她,“把字据留下!” 沈嘉兰摸出字据,缓缓展开,一目十行。 “侯爷,我要是把你这份墨宝张贴出去,侯府会不会名声大噪啊!” 静安侯怒道:“你敢!” “你要的嫁妆,本侯都如数交还与你,你想食言而肥,真当本侯是泥捏的!” 沈嘉兰戏谑地看着静安侯暴怒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大好。 “刺啦——” 那张字据在她手中一分为二,随手往旁边一丢。 “不过是和侯爷开个玩笑罢了,何必那么激动呢!” “从今日起,我沈嘉兰和你静安侯两不相欠!” ------------ 第二十一章:一个活口都不留? 沈嘉兰等人从侯府出来后,便吩咐那些人将自己的嫁妆大张旗鼓地抬回国公府。 “记住,一定要让看到的人都知道,静安侯对庶长女疼爱有加,未来嫡女出嫁都没有这样的排场,明白了吗?” “是!”众人齐声应道。 “好,去吧!” 沈嘉兰微笑着摆摆手,让他们沿着京都城的主路绕一圈再搬回国公府,势必要为静安侯留下一个‘好名声’! 一旁的秦天阙看着沈嘉兰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开口。 “静安侯有你这样的好女儿,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呢!” 沈嘉兰不以为意,笑着反驳道:“不用羡慕他,你有我这样的夫人,也是你的福气呢!” 说完,就带着续春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 秦天阙见状,拦在两人面前:“你准备去哪儿?” “自然是去看看我的嫁妆,怎么?你也有兴趣与我一同欣赏?”沈嘉兰心情颇好地说道。 秦天阙十分不屑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招呼凌霄扶着自己上马车,最后在沈嘉兰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呵,有马车了不起啊!”沈嘉兰冲着秦天阙离开的方向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她现在可是小富婆,什么样的马车买不起? “小姐,您打算从哪里开始?”续春在旁边拿着商铺的房契地契一脸兴奋地问道。 “这些产业虽然是我亲生母亲留下的,但是一直是静安侯夫人在打理,只怕收回这些商铺没那么容易。”沈嘉兰若有所思地说道。 续春听后,兴奋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那怎么办啊?” “我们先暗中打探一番再说。”沈嘉兰并不着急。 如今虽然拿到了地契和房契,但是这铺子里的人可不好管理。 没猜错的话,铺子里的人应该都是静安侯夫人的心腹。 想要收回,要么将那些人全部赶走,要么就要想办法将那些有才能的人收服。 但是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一件容易事情,不能贸然行动。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要先弄清楚每一家铺子的详细信息才好动手。 沈嘉兰带着续春乔装打扮了一番,装作客人开始调查。 直到傍晚,沈嘉兰也只是看了几家不景气的铺子,没什么太大的收获。 沈嘉兰决定明日换个方法重新打探。 眼看天色渐晚,沈嘉兰雇了一辆马车回国公府。 一路上,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困意不断袭来。 突然,颠簸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为何拦我们的马车?”马夫大喝一声,沈嘉兰瞬间清醒。 她立马撩开帘子:“怎么了?” 只见三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拦在马车前。 “兄弟们,上!” 其中领头的男子二话不说,提刀就奔着沈嘉兰而去。 马夫见状不妙,丢下沈嘉兰和续春两人就跑了。 沈嘉兰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立刻躲开。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朝着沈嘉兰砍去。 “小姐,小心!”续春在马车里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叫起来。 第一个黑衣人听到续春的声音,大刀直接架在她的脖子上:“不许动,否则立刻杀了你!” 续春顿时害怕得不敢出声,浑身瑟瑟发抖,被黑衣人直接从马车里提了出来。 沈嘉兰正和那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眼看就要取得上风之时,黑衣人大喝一声:“住手!” 他威胁沈嘉兰,凶狠地吼道:“立刻停手,否则这个小丫头就没命了!” 沈嘉兰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她扫了一眼被挟持的续春,心中十分不爽。 但她深知此刻不能轻举妄动,强压下内心的愤怒:“放了她,我可以听你们的。” 黑衣人见状,以为她就此屈服,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时,沈嘉兰趁着他们分神的瞬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出手。 她飞起一脚,踢中挟持续春的那名黑衣人的手腕,那人吃痛,大刀脱手。 她趁机一把拉过续春,将其护在身后。 紧接着,一只脚干脆利落地把地上的大刀踢起,顺势拿在手中直逼那人咽喉:“说,谁派你们来的!” 其余两个黑衣人见状,纷纷停下动作。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被威胁的黑衣人冷声说道,“要杀要剐随你!” “好啊!”沈嘉兰讥笑道,“我成全你!” 那两人见状,立刻上前,一人将她手中的刀打偏,另一人直奔续春。 沈嘉兰连忙带着续春,躲开那人的大刀。 但,这也同时给了那个黑衣人逃脱的机会。 沈嘉兰护着续春且战且退,如今天色渐晚,她们所处的地方恰好最偏僻的城西,路上根本不见人影。 这也是这几个人选择在这里动手的原因。 虽然沈嘉兰的身手不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三个人,她还要额外分出精力护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续春。 如今的处境不适合持久打斗下去,要速战速决,否则对她不利。 沈嘉兰观察周围的环境,规划逃跑的路线。 想到自己实验室中研制的迷魂喷剂,心念一动,便出现在手中,毫不犹豫地朝着几人喷了过去。 三人蒙着面,阻隔了大半,但也让几人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沈嘉兰来不及多想,带着续春便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跑去。 “小姐……”续春气喘吁吁地喊道,“小姐,我跑不动了,别管我了……” 沈嘉兰眼看那三个黑衣人已经快要追上来,直接松开续春的手,把她往前一推:“走!” “小姐!”续春惊讶地看着她,不肯离开。 “别给我拖后腿,去搬救兵……”沈嘉兰面无表情地说道。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提刀,朝着那三个人反向迎了上去。 续春见状,心中十分震惊,更多的是感动。 于是一刻也不敢停留,连忙转头就跑。 她要找人来救小姐,快点,再快点…… 沈嘉兰和三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眼看身后的大刀就要落在她身上的时候,突然飞出一把匕首,将大刀直接打落在地。 沈嘉兰听到声音,急速转身,将在背后偷袭的黑衣人踹飞在地。 下一刻,凌寒单手持剑,冲上前迅速将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解决掉。 刚刚被踹飞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妙,立刻爬起来准备跑。 沈嘉兰直接将手里刀投掷出去,正中后心,黑衣人应声倒地。 秦天阙看着地上三个黑衣人的尸体,微微皱眉:“一个活口都不留?” ------------ 第二十二章: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沈嘉兰一脸寒霜,神情冷漠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续春从秦天阙的身后跑到她身边,上下打量,看到她手臂上的血迹,惊呼道:“小姐,你受伤了!” “皮外伤,不打紧!”沈嘉兰不在意地说道。 “赶紧包扎一下,免得一会失血过多,我可不想扛一个半死的女人回去。”秦天阙的声音十分不悦,将一瓶金疮药扔给她。 明明是关心的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忍不住她想打人? “怕是让你失望了!”沈嘉兰没好气地接过他的药。 等到回去再好好处理吧,在他们面前突然拿出止血药,把她当妖怪抓起来怎么办。 续春连忙从她手中接过药,小心翼翼地倒在她的手臂伤口上,简单地给她包扎了一下。 她还小声提醒道:“小姐,刚刚还是姑爷丢出匕首救了您呢!” “姑爷?”沈嘉兰嘴角微微抽动,她记得这个小丫鬟是她的人来着,什么时候被秦天阙收买了? 续春双唇微抿,硬着头皮说道:“我还没到国公府,就遇到姑爷了,姑爷见你这么晚还没回府,特地出来寻你的。” 沈嘉兰听着她一口一个姑爷,心里十分郁闷,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是秦天阙救了她。 “我沈嘉兰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沈嘉兰走到秦天阙的面前,语气真诚地说道,“你之前帮过我的事情我都记着,今日你又救了我,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提!” 秦天阙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地说道:“只要你不给我惹事就行。” 凌寒将三具尸体放到一起,脸上的面巾也被扯了下来。 他走到秦天阙面前问道:“主子,这三个人怎么处理?” 秦天阙抬头看了一眼沈嘉兰:“你得罪过他们?” “都不认识!”沈嘉兰摇了摇头。 “不过我来京都城没几天,得罪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秦天阙微微挑了挑眉,心中对沈嘉兰闯祸的本事不置一词。 沈嘉兰心中十分清楚是怎么回事,无非是静安侯一家花钱雇人买自己的命罢了。 他们还真是一天都等不了啊! “麻烦这位……”沈嘉兰指着凌寒一时语塞。 凌霄整日贴身跟在秦天阙身边,她倒是认识。 这个侍卫在公堂上见过一次,还不知道他是谁。 “凌寒!”凌寒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对这个女人可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凌寒,这三具尸体就帮我挂在静安侯府的大门上好了!”沈嘉兰毫不客气地指挥起来。 凌寒面色阴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凌寒,照她说的办!”秦天阙发话道。 “是!”凌寒朝着秦天阙微微颔首,看都没看沈嘉兰一眼,转头就去处理地上的尸体。 沈嘉兰眼睛一直盯着凌寒的身影,感觉有几分眼熟,但是更多是羡慕。 她也想要这样听话又忠心的侍卫,不仅能帮自己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秦天阙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寒,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 “咳咳——该回去了!”秦天阙干咳了两声,试图提醒沈嘉兰。 沈嘉兰这才回过神来,刚刚还在身边扶着她的续春,在听到回府后,一眨眼就跑到了秦天阙身后,十分殷勤地推起了轮椅。 “小姐,姑爷,我们快走吧!”续春语气欢快地说道,推着秦天阙就往前走,还不忘回头提醒沈嘉兰,“小姐,小心脚下!” 沈嘉兰无语至极,叹了口气,无奈地跟在身后。 回到府后,续春将秦天阙推到沈嘉兰的房间后,就找了借口离开。 沈嘉兰和秦天阙除了新婚那天共处一室后,就没有再单独在一起过。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我送你回去?”沈嘉兰忍不住先开口道。 “嗯!”秦天阙淡淡地点点头。 两人只有一墙之隔,沈嘉兰将人送回去后,准备离开,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 “还有事?” “你的腿……”沈嘉兰有些犹豫,不确定秦天阙会不会同意,“或许我可以帮你治疗一下试试!” 秦天阙听到沈嘉兰的话,神色陡然一变,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沈嘉兰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做点事情,毕竟不能白白受你的恩情。” 秦天阙冷着脸说道:“不用!” “讳疾忌医,你这种消极态度,不利于你的病情恢复。”沈嘉兰只当他是因为摔断了腿,心情不好,“我可以治你的腿!” “我凭什么相信你?”秦天阙可不相信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善意。 “你让我给你治治看!” 沈嘉兰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不过是摔断了腿而已,她连生命药剂都能研制出来,还怕小小的骨折吗? “你?”秦天阙冷笑道,“一个在乡下十年,整日被恶奴欺负的侯府弃女,你说你会医术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看来你将我的底细调查得很仔细啊!”沈嘉兰对于他知道原主过往的事情,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这可是连当年原主生母嫁妆单子都能弄来的人。 “我只能说,有些时候眼见为实!”沈嘉兰缓缓走到秦天阙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一位伟人曾说过,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亲口吃一吃。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 “什么伟人?”秦天阙皱着眉,一脸茫然,“我怎么没听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沈嘉兰微微撇嘴。 秦天阙斟酌再三,还是摇摇头拒绝道:“多谢你的好意了。” 他的腿伤已经在柳庭风的调养下逐渐恢复,现在他站不起来和腿无关,而是因为幼年时中毒所致,积毒太深,就连柳庭风都没有把握能为他解毒。 沈嘉兰不过一个乡野女子,他是一点都不抱希望,还不如直接拒绝。 “你别后悔啊!”沈嘉兰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这要是放在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治病呢。 “请吧!”秦天阙做了个手势,将人请出去。 沈嘉兰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既然他不领情,她才不会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呢! 以后就是他秦天阙跪着求她,她也不会管秦天阙的死活! ------------ 第二十三章:你不说话最好! 沈嘉兰气呼呼地回到房间,开始闭门研制药剂。 今天她才发现,她的实验室中没有能够让人立刻中毒昏迷的防身药剂。 想她以前都是用热武器直接解决那些麻烦,现在身处冷兵器时代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次日。 静安侯准备出门上早朝,打开大门,一抬头发现门口挂着三具尸体,顿时被吓晕了过去。 此事瞬间传遍整个京都,衙门的官差迅速赶到,也仍旧毫无头绪。 这三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线索。 京都之中的人议论纷纷,有人猜测是静安侯得罪了人,恶意报复。 更有甚者说是侯府的仇家寻上门来,故意示威。 静安侯夫人听闻此事,已经吓得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她派人去打探沈嘉兰的行踪,得知沈嘉兰安然无恙地在国公府活着,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静安侯府门前的那三具尸体,就是她明晃晃的挑衅。 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沈嘉兰在背后搞鬼,但是她又不能和静安侯直说,心中暗恨不已。 此时,国公府的偏院里。 续春站在沈嘉兰身后帮她挽发,嘴角压不住地上扬。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沈嘉兰好奇地问道。 “小姐,我听说侯爷一出门看到三具尸体被吓晕过去了,正扬言要抓背后之人呢!”续春手上的动作不停,语气愉悦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以后这样的事情多着呢。” 沈嘉兰不以为意,对静安侯嗤之以鼻,区区三具尸体就被吓昏过去,也不怎么样嘛! 心中倒是暗中希望静安侯能坚强一些,毕竟这才刚刚开始,一下子就玩完了,多没意思啊!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手里拿着一支药膏,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主子为您准备的伤药,能够帮您快速愈合伤口。” 沈嘉兰微微挑眉,将药膏拿起来,仔细地嗅了嗅。 确实不错,但是比她的药还差一点。 不过,以这个时代的条件来看,这种应该算是顶级伤药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柳庭风研制的。 这柳大神医的药可是千金难求啊,秦天阙倒是舍得给他。 沈嘉兰对秦天阙好感又多了一些,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见小丫鬟还没离开,皱了下眉头问道:“还有何事?” “主子让奴婢在您身边伺候。”凌月低眉顺眼地说道。 “秦天阙的人?”沈嘉兰这才打量起她来。 “奴婢现在是夫人的人。” 沈嘉兰更加疑惑,秦天阙这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地往她这里塞人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监督她? 想到这里,沈嘉兰起身,直奔秦天阙的房间而去。 秦天阙手里拿着一本古书,十分专注,可是书页却始终未曾动过。 “秦天阙!”沈嘉兰直呼其名。 秦天阙装作一本正经地看书,连头都未曾抬起,声音极为平淡:“你来干什么?” 那语气就好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 沈嘉兰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气势,瞬间减了一半。 “那个……谢谢你的药膏。”沈嘉兰尴尬了一瞬,但很快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把你的人安排在我身边是什么意思?” “哦!”秦天阙神情冷淡地继续说道,“凌月会武功,可以保护你。” 沈嘉兰不确信地盯着秦天阙,想要从他脸上判断出他说这话的真实意图。 “你会突然那么好心?”沈嘉兰显然不相信。 昨天秦天阙还防她跟防贼一样,今天竟然扬言要保护她。 秦天阙听出她语气中质疑,眉头微蹙,眼睛从书上挪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昨天差点被人刺杀,以后还想被人追着满大街跑?我可不想再见你的时候,是一具尸体!” 沈嘉兰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这人外表倒是有模有样,可偏偏长了一张惹人厌的嘴。 会不会好好说话? 这不是妥妥的诅咒她吗! 沈嘉兰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秦天阙眉毛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 “主子,主院那边来人了,要您和少夫人一同前去。”凌霄从外面匆匆进来禀报。 秦天阙闻言,神情一凛,周身的气压骤降。 沈嘉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他不想去,谁知道他缓缓地开口道:“嗯,知道了。” “你怎么了?”沈嘉兰觉得秦天阙的态度有些奇怪。 “没什么,走吧!”秦天阙并未解释,直接让凌霄推他往外走。 沈嘉兰紧跟其后,忍不住吐槽道:“说起来,我们成亲这么久,这还是你娘第一次想见我呢!” 她这个名义上的婆婆除了在大婚那天和成亲第一天后,就好像将她这个儿媳妇给遗忘了一般。 沈嘉兰穿越到这里这么久,自然也清楚世家豪族后宅中的相处模式。 看不惯儿媳的婆婆,会给儿媳妇立规矩,还有一部分婆婆想方设法磋磨儿媳妇,但是像国公夫人这般对她不闻不问的,实在少见。 不过,今天从秦天阙对国公夫人的态度来看,她这位婆婆可能不待见的人是她自己的儿子。 “瞧上一眼便是了,不需要太担心。”秦天阙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好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沈嘉兰试探道:“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万一我说错话,连累你就不好了。” 秦天阙淡淡地说道:“你不说话最好!” 沈嘉兰自讨没趣,见他都不当回事,她就更不在乎了。 既然关系不好,那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她可不想多一个晨醒昏定的婆婆来给她立规矩。 沈嘉兰在心中打定主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尽量不得罪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主院,国公夫人一脸郁色地盯着他们。 “见过母亲(婆母)” 秦天阙和沈嘉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国公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神情严肃:“你们可知错!” 沈嘉兰心中微微惊讶,暗自感叹她的变脸速度之快。 秦天阙见怪不怪,十分平静地回答道:“不知,还请母亲明示!” 国公夫人指着沈嘉兰怒喝道:“你给我跪下!” ------------ 第二十四章:你中毒了? 沈嘉兰被国公夫人突如其来的指责,感到十分纳闷。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好像没有惹过国公府的人吧? “婆母,这是何意?” “你还好意思说?”国公夫人因为愤怒,旁边的步摇差点都打到脸上。 “你自己跑到公堂之上状告亲生父亲,还怂恿自己的丈夫在回门之日大闹静安侯府,难道很光荣吗?我秦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进门,简直有辱门风!” “是我自愿的,和我娘子无关!”秦天阙将责任揽在自己的头上。 “胡闹!”国公夫人丝毫不顾及秦天阙的颜面,大声呵斥道,“瘸了腿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养着,到处乱跑什么?静安侯是你这个废人能得罪的起的吗?” 秦天阙双手紧握,闭了闭眼睛,咬紧牙根,将心头的怒气强行压住。 沈嘉兰没想到国公夫人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言辞犀利,直戳秦天阙的痛处,有这样当母亲的吗? “国公夫人!”沈嘉兰索性换了称呼,“你过分了!” “过分?你算什么东西!”国公夫人生气地喝道,“一个小小的乡下庶女,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攀上了这门亲事,还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沈嘉兰上前走了几步,挡在秦天阙面前,直视国公夫人。 “这门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信身为国公夫人的你什么都不清楚!静安侯府背信弃义在先,而你,为了维持两家表面的和谐认了这门亲事,真正的受害人是我和秦天阙!” “哈哈……”国公夫人冷笑了两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与沈嘉兰对峙,“你们两人让秦国公府颜面扫地,还好意思说是受害者?真是好大的脸面!” 沈嘉兰丝毫不畏惧,一字一句地说道:“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静安侯府,想要讨说法,为何不亲自登门去侯府?是因为不敢吗?还是因为你太怂!” “你……”国公府夫人脸色铁青,怒骂,“放肆!果然是乡下来的,毫不知耻!毫无教养!” “何必拿我们撒气?”沈嘉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国公夫人,眼中透出一丝寒意,嘲讽道,“我敬你是长辈,不和你一般计较,但是想倚老卖老,用孝道来压我,做梦!” “秦天阙!”国公夫人瞪着眼睛,喝道,“看看你娶的好媳妇,你要是再不管管,改日就能爬到我头上去了!” 秦天阙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那笑容未达眼底,语气十分冷漠:“还要多谢母亲为我娶了这么好的媳妇。” “反了反了!我看你们要造反!”国公夫人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气得暴跳如雷。 沈嘉兰好心提醒道:“国公夫人火气太大了,我建议多喝些莲子汤去去火,气大伤身!” “滚!”国公夫人指着大门口,让两人滚出去。 秦天阙习以为常,淡淡地说道:“母亲,我们先告辞了,改日再来请安。” 沈嘉兰转头看了一眼秦天阙,没弄清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走!”秦天阙紧咬牙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沈嘉兰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也不管夫人不夫人的了,立刻上前推着秦天阙往外走。 谁知,刚走出主院,秦天阙身子猛地前倾。 “噗——”吐出一口黑血来。 沈嘉兰停下脚步,瞄了血的颜色,脸色顿时一变:“你中毒了?” 旁边的凌霄连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绿色的丹药,给秦天阙喂了进去。 然而,并却没有任何改善,秦天阙再次呕血。 原本脸上还算平静的凌霄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慌了神,连忙嘱咐沈嘉兰道:“少夫人,麻烦您将主子送回去,我去找柳神医。” 话音刚落,凌霄便不见了身影。 沈嘉兰也明白事态紧急,救人要紧。 在这里医治并不方便,于是加快脚步,推着秦天阙立刻回到自己的小院。 “秦天阙!”沈嘉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然而,此时的秦天阙意识已经混沌,根本无法回答沈嘉兰。 沈嘉兰心下一惊,迅速扣住秦天阙的手腕,为其诊脉。 “这脉象……”沈嘉兰眉头紧锁,“好像在哪里见过?” “快让开!” 柳庭风冲进房间,上前将沈嘉兰挥到一边,自己上前查看秦天阙的状况。 二话不说,上手直接将秦天阙的上衣扯开,施针控制毒素。 沈嘉兰在一旁看到后,神情露出微微的异样。 她死死地盯着秦天阙身上的施针之处,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 “不对!”沈嘉兰目光如炬,直接打断柳庭风的施针动作。 柳庭风难得发怒道:“你是大夫吗?人命关天的事情岂容你胡闹!” 沈嘉兰快速在脑海中回忆她所知道的解毒针法和穴位。 “你这样下去,非但不能控制他体内的毒素,还会加剧毒素蔓延,如果你不想让他立刻去见阎王的话,最好……” “凌寒!” 沈嘉兰还没说完,就被柳庭风一声厉喝给打断,还将隐藏在暗处的凌寒喊了出来。 只觉得眼前寒光一现,沈嘉兰面前就多了一把剑。 电光石火间,沈嘉兰突然就知道为何对秦天阙身体里的毒素感到熟悉了。 这不是她穿越而来那天晚上,遇到的两个黑衣人吗? 很显然当初受伤的是秦天阙,而拿剑威胁她救人的正是眼前的凌寒。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沈嘉兰没好气地瞪着他道:“原来是你啊!” 凌寒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用剑指着她:“后退,任何人不得打扰!” “又是这样?你还有完没完了?” 沈嘉兰都被他气笑了。 同一个人,同一种方式。 一次是必须救人,一次是不能救人。 虽然很想和凌寒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好为自己出口气,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秦天阙危在旦夕,人命关天,而且她也很好奇他体内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打架的事情只能作罢。 “后退!” 凌寒冷着脸,根本不听沈嘉兰说话。 沈嘉兰想要上前,就被凌寒用剑逼退,无奈举起双手往外推剑,十分无语。 “好,我不打扰,看看总行吧!” 她跟死脑筋的人说不清楚! 尽管没有上前,但是眼睛始终盯着柳庭风下针的穴位。 看着他下错针,沈嘉兰神情严肃,眉头越皱越紧,刚要开口提醒…… “噗——” 昏迷中的秦天阙再次吐血。 ------------ 第二十五章:送秦天阙去见阎王! 沈嘉兰焦急万分,亲眼看着秦天阙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根本止不住。 眼看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柳庭风又给秦天阙喂了一颗药丸,这才让他稳定下来。 沈嘉兰不敢错过他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秦天阙给治死了。 她还想研究研究秦天阙身上的毒呢,这么好的实验体,浪费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凌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嘉兰,发现她担心秦天阙的神情不似作假,内心觉得有些诧异。 这个女人是真的在关心主子? 不,凌寒连忙自我否定,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他不能被她的表面所迷惑。 沈嘉兰察觉到凌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分了一丝心神,狐疑地看了一眼他。 可就是这一眼,错过了柳庭风的一针,秦天阙开始浑身抽搐起来。 “可恶!”沈嘉兰狠狠地剜了一眼凌寒,不跟他废话,朝着他的手腕猛踹一脚。 凌寒迅速反应过来,沈嘉兰却身形一闪,躲过他的攻击,闪身来到秦天阙身边。 速度之快,让柳庭风都没反应过来,沈嘉兰就已经到了跟前。 “你……” 沈嘉兰更是懒得和他解释,下一脚直接飞踹柳庭风,正好用他挡住了凌寒的下一步攻击。 沈嘉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往秦天阙脖子上一放。 “不许动!”沈嘉兰丝毫没有耐心地说道,“再上前一步,就先送秦天阙去见阎王!” “你敢?”凌寒剑指沈嘉兰,“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嘉兰作势要动手:“大不了一起死呗!” “不行不行!”柳庭风急忙阻止。 柳庭风看着沈嘉兰一脸笃定的模样,突然福灵心至,想起了什么,随后,一脸期待地看向沈嘉兰,催促道:“你会医术对不对?是不是有办法缓解他的抽搐之症?还请速速救人要紧!” “算你识趣!”沈嘉兰收起匕首,从秦天阙身上拔了几根刚刚柳庭风下错地方的银针。 秦天阙的抽搐之症很快就消失了。 柳庭风也松了一口气,凌寒还有些不放心,想要上前将沈嘉兰拉开。 “且慢!”柳庭风抬手,将凌寒拦下,“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柳庭风刚刚突然想起当初她给秦天阙用的伤药和止血药,都是上乘,原本还想旁敲侧击地打探一番,如今或许可以直接问上一问了。 这一次,变成柳庭风看沈嘉兰施针。 只见她将他所行之针拔了大半,眉头顿时紧皱。 紧接着一脸紧张地看着,沈嘉兰重新行针医治。 “呼——”沈嘉兰扎完最后一个穴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总算是将人的气血稳定住了。 而一旁的柳庭风早就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你……”柳庭风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这是结束了?” “当然!”沈嘉兰眉毛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柳庭风赶紧上前,搭上秦天阙的手腕,试了试脉象:“竟然真的老实了!” “你这套针法从何处学来的?”柳庭风站起身,一脸惊奇地上下打量她。 沈嘉兰神情淡淡地说道:“独门秘籍,无可奉告!” 柳庭风连连拱手,略带歉意:“是在下唐突了。” 治病救人的独门医术极为难得,有的人终其一生才钻研出的医术,他不愿轻易传授给他人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沈嘉兰懒得和他解释,毕竟天医手札确实是一本难得的秘籍,她也是研究了近十年才将其中的许多技能融会贯通。 “你叫凌寒是吧!”沈嘉兰指着凌寒,双眸微眯,冷哼一声,“我记住你了!” “都是误会,误会!”柳庭风打着哈哈说道,“二位初衷都一样的,何必为此闹得不愉快呢?” 沈嘉兰想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也觉得有些离谱。 凌寒不让她上前,她完全可以选择袖手旁观。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看着秦天阙快要不行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慌张,这太奇怪了。 肯定是因为秦天阙身上的毒过于稀奇,她只是想要研究他体内的毒素而已。 一定是! 凌寒亲耳听到柳庭风说秦天阙的情况稳定下来,这才将剑收了起来。 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嘉兰,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沈嘉兰微微皱眉,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 她有得罪过凌寒? 为什么看她像敌人一样? 正当沈嘉兰想得入神的时候,柳庭风的大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沈嘉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瞬间戒备起来问道:“你想干什么?” 柳庭风见识到沈嘉兰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脸上就差写着让她把针法交出来了。 “嘿嘿……”柳庭风傻笑一声,随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别误会,我不是坏人,只是对沈姑娘的针法十分感兴趣,有几处穴位我不是很明白,想向姑娘讨教一二。” 上一次因为保和堂买假药的事情她对柳庭风的印象还不错,但是刚刚…… 一想到他将凌寒叫出来拦着她救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他们左拦右挡的,早就将秦天阙的情况给稳定住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用病人的性命做要挟才能救人。 “讨教嘛!谈不上。”沈嘉兰阴阳怪气地说道,“雕虫小技而已,在您柳大神医面前,我一小小的乡野女子,岂敢班门弄斧?” “这……”柳庭风显然也知道刚才的态度这有些不对,但是事态紧急,不了解沈嘉兰的底细,换任何一个人都会像他一样。 “沈姑娘……” “我累了!需要休息!” 柳庭风刚想解释,就被沈嘉兰打断了,直接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沈嘉兰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柳庭风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沈嘉兰走出房间,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这救人和打仗似的,也是一件让人疲惫的事情。 想到今天还要去收铺子,立刻打起精神来,还有什么事情比搞钱要紧。 沈嘉兰二话不说,直接续春准备出门。 然而,这一次身后却跟了一个小尾巴。 凌月跟在两人身后寸步不离。 沈嘉兰也十分无语:“你回去吧!” “夫人,我的任务是贴身保护您的安全。”凌月十分恭敬地说道。 沈嘉兰转念想了想,铺子里还几个难啃的骨头,带着凌月也保险一点,文的不行,就让凌月把他们都教训一顿。 这么想着,沈嘉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好,跟得紧些。” “是!”凌月立刻加快脚步,和续春两人并肩一起跟在沈嘉兰身后。 秦天阙悠悠转醒,看到站在一旁的柳庭风,眉头紧皱,轻声咳嗽了几声:“有劳!” “先别着急,我怕你谢错人了!”柳庭风连忙摆手解释。 “什么意思?”秦天阙声音沙哑地问道。 柳庭风十分羡慕地看着他,摇着扇子说道:“你说你,你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我怎么就遇不到……” 秦天阙懒得理他,闭上眼睛,躺回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喂!”柳庭风正说得起劲的时候,看到他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顿时有些泄气。 “好吧好吧!”柳庭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一次不是我救的你,是你的新婚妻子从阎王手里把你抢回来的!” “你说沈嘉兰?”秦天阙满眼震惊,从床上坐起来。 “是啊!”柳庭风指着他的脖子上的细细血痕说道,“为了救你,还差点杀了你!” ------------ 第二十六章:沈嘉兰你别装醉! 秦天阙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感到有些刺痛,不由得蹙了下眉头。 刚刚他还以为是柳庭风救治过程中的弄的,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另有隐情。 “到底怎么回事!”秦天阙冷着脸质问道,“别说废话!” 柳庭风收起扇子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他讲了一遍。 “她竟然真的会医术!”秦天阙听完他的话,小声嘟囔了一声。 “你知道她会医术啊!”柳庭风埋怨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秦天阙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她人呢?” “不知道!”柳庭风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凌霄!”秦天阙压根没指望他,“沈嘉兰呢!” “夫人出门了,还未归府。” 又出门? 秦天阙听到沈嘉兰不在府中,眉头微微皱起,淡淡地说道:“等她回来,让她来找我。” “是!” 秦天阙交代完后,重新躺回床上。 “每次你从那个女人那里回来就会毒发,你就不能揭穿她?”柳庭风不解地问道。 “没有证据!”秦天阙懒洋洋地回答道。 幼年之时,他在外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才华后,原本对他就漠不关心的国公夫人开始关注他的衣食住行,甚至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 那时,他以为终于得到了心中渴望已久的母爱,谁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让他加速死亡的阴谋。 濒死之际,老国公见他可怜,告诉他自己并非是国公夫人的亲子,他或许这辈子都在为如何讨好母亲而绞尽脑汁。 知道真相,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没了期待,自然也不会失望。 可那时候,他已经毒入骨髓,要不是老国公去求天医谷,他现在恐怕早已经化作一抔黄土了。 老国公明知道是国公夫人下毒,却也只字不提,拉了一个替罪羔羊,将事情草草了结。 他才蓦然醒悟,弱者没有话语权! 现在他正一点一点地收集国公夫人谋害他的证据,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必须保证,一旦动手就直击命门,让其永无再翻身之日。 柳庭风愁眉苦脸地感叹道:“只能说她做事太过隐蔽,这毒来自南疆都被鬼楼打探出来了,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落到国公夫人手中的,真是奇怪!” “最近三皇子怕是有异动,你去提醒方闻洲,要避其锋芒!”秦天阙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正好去天香阁顺点好酒!”柳庭风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准备狠狠地宰方闻洲一次。 待柳庭风离开后,秦天阙却并没有睡着,摩挲着脖子上的那道血痕,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月上柳梢头。 沈嘉兰被续春和凌月搀扶着走进小院。 凌霄站在秦天阙身后,在小院里等着她们。 秦天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嘉兰,脸色阴沉。 “你没事了?”沈嘉兰一身酒气地打量着他。 秦天阙眉头紧蹙:“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高兴!”沈嘉兰笑眯眯地说道。 她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秦天阙脸色一变:“喝了这么多酒?” 沈嘉兰推开续春,伸出手,比画了一下:“只喝了一点点!” 她以前的酒量很好的,只是没想到原主身子特殊,沾酒就醉,要不是她有解酒药,估计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上一次和柳庭风一起喝酒,为了不暴露身份,压根没敢多喝。 没有了续春的支撑,沈嘉兰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秦天阙一把揽住她的腰。 沈嘉兰整个人都扑在秦天阙怀中,姿势十分暧昧。 秦天阙咬着牙,说道:“你给我起来!” “哟~秦天阙,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长得这么白啊!”沈嘉兰捧着他的脸,神情十分认真。 “放开!”秦天阙连忙腾出手,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将沈嘉兰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 小院中的其他三人,很识趣地转头,装作没看见两个主子打情骂俏。 “别害羞啊!” 沈嘉兰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摸了几把。 “沈嘉兰,你别装醉!” 秦天阙羞怒交加,恨不得现在就将沈嘉兰从身上扔出去。 “对,我没醉!” 沈嘉兰傻笑两声,被他抓着双手,身子开始向下滑。 秦天阙又重新环住沈嘉兰的腰,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收紧,对上她的眼睛的时候,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沈嘉兰醉酒后,胆子大了许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他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心跳突然加快,有些不知所措。 “够帅!”沈嘉兰此时满眼都是秦天阙,“比我见过的那些男人都好看!” 秦天阙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别过脸去。 “就知道胡言乱语!” 听到沈嘉兰口中放肆的言论忍不住低喝一声,语气十分凶狠。 “你再这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沈嘉兰眼神一亮,笑眯眯地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啊?” 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秦天阙结实的胸膛。 平日里向来带着冰冷面具的秦天阙,在沈嘉兰如此大胆的调戏下瞬间分崩离析。 急促的呼吸,暴露了秦天阙的此时的慌乱。 他从未和人如此亲密的距离接触过,尤其这人还是沈嘉兰。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他连沈嘉兰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天阙不再言语,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将沈嘉兰打晕算了! 沈嘉兰见他一脸为难的模样,心情大好,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 “既然没醉,就滚下去!”秦天阙佯装镇定,冷着脸将沈嘉兰从身上推开。 她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眼中满是戏谑地看着秦天阙。 “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秦天阙想起白日里柳庭风提到的事情,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由得握紧。 “今日……”秦天阙神情淡淡地说道,“多谢了!” “这下你相信我了吧!”沈嘉兰身子晃了晃,续春和凌月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 秦天阙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却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虽然心中很感谢她,但是心里更多是疑惑,沈嘉兰的医术从何而来,为什么鬼楼一点消息都没查出来呢。 让柳庭风都不曾知道的针法治疗手段,怎么可能掌握在她这样的人手中。 难道是冲他来的? 沈嘉兰到底想要干什么? ------------ 第二十七章:好言难劝该死鬼! “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秦天阙叹了一口气,懒得和酒鬼一般见识。 说着就转动轮椅,准备让凌霄将他送回去。 沈嘉兰只感觉现在头昏脑涨,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下次绝对不能喝酒了。 眼前的秦天阙在眼前渐渐模糊,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秦天阙见状,动作一停,立刻准备上前。 然而,却忘了自己现在腿上没有力气,突然腿一软,让他一下子跌坐回轮椅上。 他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凌霄,回房!”秦天阙看都不看沈嘉兰一眼,心中烦闷不已。 他面上依旧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是心中却早已经天人交战。 很不对劲! 一定是刚刚被沈嘉兰给气糊涂了,差点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 次日。 躺在床上的沈嘉兰皱了下眉头,抬手捂着脑袋,一脸痛苦。 “啊!”沈嘉兰长叹一声,“喝酒果然误事!” 沈嘉兰一想到昨天自己喝醉的模样,也很是尴尬。 多少年不曾喝醉过了,没想到喝醉后竟然一时去调戏了秦天阙,这可怎办啊? 续春端着醒酒汤走进来,朗声说道:“小姐,您醒了?” “嗯!”沈嘉兰情绪不高,闷声应了一声。 “这是姑爷让奴婢为您准备的醒酒汤,快趁热喝了吧,免得头疼。” 沈嘉兰闻言,一下子坐起来,随后捂着脑袋,一声痛呼:“好痛!” “小姐!”续春连忙将醒酒汤递到她面前。 沈嘉兰看着黑漆漆的汤,一点想喝的欲望都没有。 “先放到一边吧!”沈嘉兰拒绝道。 “不行!”续春满脸担心地说道,“姑爷说了,必须让奴婢亲眼看着您喝下去才行。” “你到底是谁的人,张口姑爷闭口姑爷的,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沈嘉兰忍不住嘀咕道。 她认命地接过来,忍着苦涩的味道,将汤一饮而尽。 “奴婢当然是您的人,姑爷对小姐好,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续春连忙准备一盏清茶给沈嘉兰漱口。 秦天阙对她好? 她看未必! 他们两人是被一纸婚姻强行绑到一起的,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不过是因为昨天她出手相救,让秦天阙看到了她有利用价值而已。 沈嘉兰摇了摇头,感觉好多了,看着续春还一脸期待的模样,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随她高兴好了。 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今手里的铺子还没有完全收拢,当务之急就是将这些铺子经营权和话语权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说干就干,走下床,对着续春吩咐道:“准备一下,一会儿出府。” “是!”续春立刻应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连忙询问道,“小姐,那个姑爷那边……” “不用管他,正事要紧!”沈嘉兰迅速地换好衣服,根本没将续春的话放在心上。 续春张了张嘴,纠结了半晌,只得端着空碗匆匆离开,准备出府事宜。 秦天阙在房间里一上午不曾出门,面前摆着棋盘,手里把玩着棋子,眼睛却时不时地朝外看去。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秦天阙立刻端坐起来,一本正经地拿着棋子,作思考状。 “进!” “老秦!”柳庭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到他对面。 他低头看了一眼棋盘,笑嘻嘻地说道:“哟!你自己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啊!我陪你……” “怎么是你?” 秦天阙皱了下眉,语气中满是嫌弃。 “你希望是谁?”柳庭风听出他话里的不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似笑非笑地凑近秦天阙,故意拖长了语调:“不会是沈嘉兰吧?” “闭嘴!”秦天阙像是被说中了心思一般,声音中略带恼火。 柳庭风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扬。 难得见秦天阙失态,心情颇好地告诉他:“沈嘉兰一早就出门了,现在根本不在府中。” “可恶!” 秦天阙一想到今天早上巴巴地给她送醒酒汤,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难道不应该给他一个解释吗! 此刻的沈嘉兰正在沿着街道考察京都城内的药材店。 接手夏宛的嫁妆之后,保和堂的房契和地契也落到了她的手中。 因为上一次掌柜的卖假药,被她揭穿后便关门了。 听说掌柜的被静安侯夫人给保出来了,沈嘉兰更觉得自身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杏林药府是京都城中最大的药铺,往来客人络绎不绝。 沈嘉兰站在一旁盯了半晌,才慢悠悠地带着人走进去。 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沈嘉兰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方递到他手中。 一个伙计拿着药方走到柜台将药方递给正在抓药的掌柜的,另一个伙计连忙上前引着她们一行人到一旁等待。 沈嘉兰暗暗感叹,难怪人家生意火爆,这是应该的。 就这服务,这态度,是保和堂拍马都赶不上的。 掌柜的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抓药,正在核对药方:白丁香三钱,白牵牛两钱,白芷二两,白附子和皂角各半两…… 听着这些药材,沈嘉兰觉得十分熟悉,下意识地喃喃道:“这是辅助伤口愈合,祛疤才会用到的药。” “你懂药理?”掌柜的笑呵呵地看着她。 “略懂一些。”沈嘉兰淡淡地笑了笑,“不过,要是把这副药方中再加入白及和茅香的话就更好了,这方子治标不治本……”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一变,直接开口打断她的话:“一个黄毛丫头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知道这副药方是谁开的吗?” 沈嘉兰只是简单提醒一下,没想到竟然得罪了开药的人,无奈地摇摇头。 蓝城冷着脸说道:“开这副药方的可是柳神医,我看你这个样子,怕是连柳神医都不知道是谁吧!” 沈嘉兰眉头上扬:“柳神医?” 姓柳的神医她倒是认识一个,只是没想到柳庭风在京都城还这么受欢迎。 蓝城不屑地说道:“别以为自己学了几天医,就天下无敌了。敢质疑柳神医,真是不自量力!” 好言难劝该死鬼。 沈嘉兰撇了撇嘴说道:“信不信随你,若是不信,不出三日必然会导致伤口红肿溃烂!” “口出狂言!”蓝城气呼呼地斥责道。 ------------ 第二十八章:你看够了吗? 蓝城脾气火爆,一个小丫头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还否定他手里的药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免得栽了跟头哭都来不及!” 说完,蓝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沈嘉兰倒是不在乎自己被人误会,毕竟时间会证明一切。 既然他们不信她,她又何必非要找气受。 接过掌柜手里的药,仔细辨别了一番,发现这里的药材品质极佳。 和掌柜的打听了几句,才知道,这家杏林药府背后是方家的产业。 沈嘉兰拿着药走出杏林药府,转头询问道:“你们可知这方家是什么人?” “不知。”续春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方家是当今梦乾国首富。”凌月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可以说,方家掌握着梦乾国的一大半经济命脉。” “原来如此。”沈嘉兰暗暗记住了方家的名头,暗暗感叹,不愧是梦乾国的首富,这做起生意来果然有一套。 要想从方家手里抢生意,无异于老虎头上拔胡须,风险极高,看来她的生意要尽量避开方家才行。 随后又在街上走了几圈,实地考察了几家药铺,心中有了对大致保和堂改造的方向。 护国将军府,蓝家。 蓝城提着药匆匆来到蓝新月的房间,敲了敲门。 里面并没有声音,蓝城叹了口气,站在门口冲着里面说道:“新月,爹爹把药买回来了,我让人去给你熬,一会儿记得喝。” 房间内,蓝新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左侧脸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一条蜈蚣趴在上面。 她闭了闭眼睛,将铜镜狠狠地丢出去。 蓝城听到里面的动静,既心疼又无奈,叹着气离去。 沈嘉兰逛得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 路过秦天阙的房间的时候,沈嘉兰犹豫了一瞬,想到今天早上的醒酒汤觉得还是去看看他。 随即,抬脚走到秦天阙的房间。 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沈嘉兰闻声,暗道不妙,猛地将门推开走进房间。 只见秦天阙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似乎要把心脏咳出来一般。 房间里只有秦天阙一个人,凌霄不知道被他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了。 听到开门声,秦天阙费力地抬头,强忍不适说道:“帮我……咳咳……倒水!” 沈嘉兰这才看清楚他的脸色,整个人苍白无力,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她立马上前,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秦天阙双手发抖,根本无法握住水杯。 沈嘉兰索性将水杯喂到他嘴边,让他方便将水一点一点饮尽。 “好些了吗?”沈嘉兰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秦天阙虚弱地摆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嘉兰搭上他的手腕,眉头紧皱:“这毒竟然如此霸道!” 昨天她也只是将毒素压制,因为根本不清楚这是什么毒。 秦天阙缓了一会儿,淡淡说道:“我没事……” 可是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不好!”沈嘉兰暗道一声,现在情况似乎很糟糕。 连忙招呼续春等人,将秦天阙给架到床上。 “把衣服脱了!”沈嘉兰一边说着,一边暗中从实验室里取出她的银针。 “你说什么?”秦天阙脸色爆红,一脸小媳妇的模样,目瞪口呆地瞪着她。 “快点!”沈嘉兰根本没多想,只觉得秦天阙磨磨唧唧的。 “你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何为羞耻!”秦天阙躺在床上满脸愤怒。 沈嘉兰一把扯开他的衣襟,秦天阙结实的胸膛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你……咳咳……”秦天阙被沈嘉兰粗犷的动作气地猛咳起来。 沈嘉兰压根不管他怎么想,一本正经地说道:“毒素有向心脉蔓延的趋势,必须用银针帮你疏导毒素!” 她手里握着银针,顺着心脉的穴位一根一根地扎进他的胸口。 直到最后一根针结束,沈嘉兰才稍稍松了口气。 秦天阙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 沈嘉兰重新给他搭脉,毒素老实了许多。 她淡淡地点点头说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沈嘉兰对上秦天阙冰冷的眼神,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 可当她的视线往下看的时候,才注意到,因为刚刚着急给秦天阙施针,直接将他的衣服给扒了。 现在满脸幽怨的秦天阙正衣冠不整地瞪着她,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女流氓一般。 “你看够了吗?” 沈嘉兰默默地移开眼睛,不得不说,眼前这男人的身材还真是没的说。 宽阔厚实的胸膛,还有充满力量的肌肉…… 沈嘉兰抿了抿嘴唇,重新看向秦天阙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我是医者,其实在我眼里你和那猪肉摊上的猪肉没什么区别。” “你拿我和猪肉比?”秦天阙别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 “没有啊,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沈嘉兰不以为然地说道。 “沈嘉兰!”秦天阙忍无可忍地大喊一声。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先是调戏,后又侮辱,士可杀不可辱! “别动!”沈嘉兰好心提醒道,“千万不能动,这些针只要掉一根,你就完了!” 秦天阙一听,立刻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装死。 心里还不停地安慰自己,因为这个女人搭上条性命,不值得! 沈嘉兰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竟然这么听话。 就在这时,凌霄匆匆跑了进来,看着秦天阙满身是针地躺在床上,心头一惊。 “夫人,主子他……” “毒发而已,已经稳住了。”沈嘉兰转过身,看向他。 凌霄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离开一小会主子就毒发了,这要是没有沈嘉兰,他怕是死也难辞其咎。 “多谢夫人!” “算了算了!”沈嘉兰摆摆手,想起自己从药房抓来的药,对着凌霄吩咐道,“你来得正好,我想让你主子试试药浴,这样或许能克制他身体里的毒,你去准备一下。” 凌霄顿时感恩戴德地说道:“夫人为主子殚精竭虑,属下不胜感激。” 秦天阙睁开眼睛,盯着沈嘉兰的背影,目光极其复杂。 而凌霄早就拿着桌子上的药包,郑重其事地离开。 沈嘉兰微微侧身,秦天阙立马闭上眼睛。 “碰上我,算你命大!”沈嘉兰计算着时辰,帮秦天阙起针。 秦天阙眼皮微微颤抖,却硬是一句话不和沈嘉兰说。 凌霄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多时,就让几个小厮将一个大浴桶搬到了秦天阙的房间来。 “你怎么还不走!” 秦天阙被凌霄扶起来,眼里全是对沈嘉兰的恼怒。 “你想亲眼看着我脱光衣服泡药浴吗?” “难道不应该吗?”沈嘉兰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可是大夫啊!” “你……” ------------ 第二十九章:你也滚! 沈嘉兰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眼看着秦天阙要被气血的模样,才打消继续逗弄他的心思。 “半个时辰后出来便可,期间有任何问题,随时去找我!”沈嘉兰叮嘱凌霄道。 “是!”凌霄对沈嘉兰的态度十分恭敬,让秦天阙的脸色十分难看。 沈嘉兰离开后,秦天阙褪去衣衫进入浴桶。 刚一进去,秦天阙感到浑身刺痛,就像千百只蚂蚁在身上撕咬他的皮肤。 秦天阙强迫自己静心凝神,感受到经脉逐渐舒展,便闭上眼睛开始运气。 半个时辰后。 秦天阙突然从浴桶中站起来,凌霄见状,惊讶地上前扶住他:“主子,您的毒不是被柳神医压制在腿上了吗?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串敲门声打断。 “秦天阙,你出来了吗?”沈嘉兰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不会没人管又吐血昏过去了吧!” 还没等他开口阻止,就见沈嘉兰再次破门而入! 秦天阙站在浴桶中的模样,被沈嘉兰看了个正着 “滚!” “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秦天阙怒喝一声后,腿一软,向后一倒,重新坐回浴桶中。 沈嘉兰连忙转过身,闭着眼睛,脸色泛起可疑的红晕。 她的眼睛脏了! 这是她能看的吗? 秦天阙想杀人的心达到了顶峰:“凌霄!拿剑来!” “主子,这……这不好吧!”凌霄一脸为难,欲言又止,最后小声嘀咕道,“不就是被夫人看了一眼,您也不算吃亏……” 秦天阙一个眼神,让凌霄瞬间闭嘴。 “我也不是很想看,这不是意外嘛!” 沈嘉兰转过身,瞪着眼睛看着已经重新回到浴桶中的男人,十分无语。 秦天阙已经气得不想说话。 沈嘉兰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好奇地往前走了一步。 “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能站起来?” “站住!”秦天阙看她逐渐逼近,立刻喊住她。 沈嘉兰停下脚步,眼睛却不住地在他身上打转。 凌霄嘴唇颤抖了一下,目光中满是纠结和挣扎。 悄悄地扫了一眼秦天阙,下定决心后,开口说道:“其实,主子的腿已经痊愈了,站不起来是因为毒素被柳神医集中逼到腿上了。” 说完小心翼翼地查看秦天阙的神色。 见他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心里稍稍放松一些。 柳庭风医治了这么久都没有头绪,或许这个新夫人有办法呢,毕竟他可是亲眼看到沈嘉兰施针救了主子的。 沈嘉兰一拍脑袋,最近事情太多,脑子都不够用了。 那天认出凌寒后,就应该想到秦天阙的腿没问题才对。 现在听凌霄这么一说,瞬间明白他一直坐轮椅的原因。 “你是怎么中毒的?” 秦天阙将头扭向一边,冷哼一声,并未搭腔。 沈嘉兰见他这副态度,收起好奇,淡淡地说道:“不说算了!” “不知道!”秦天阙眉头紧皱,嘴角微微向下撇,目光中透着一丝迷茫。 “不知道?”沈嘉兰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爱信不信!”秦天阙没好气地说道。 凌霄不指望自家主子能好好说话,连忙对着沈嘉兰恭敬地解释起来。 “是真的,主子体内的毒素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只是隐藏得深并未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毒素积累越来越多,发作起来会剧痛难忍,甚至稍有不慎,就会有丧命的可能。” 沈嘉兰听完后感到十分震惊,看向秦天阙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同情。 “谁会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下此毒手?” 凌霄深吸一口气道:“国公夫人!” “什么?”沈嘉兰猛然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不是你亲娘吗?” “亲娘?”秦天阙双眸微眯,冷笑一声,“就当她死了吧!” “国公夫人不是你亲生母亲?”沈嘉兰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着问道。 凌霄在一旁义愤填膺地说道:“当然不是,主子只是记在她名下,并非亲生。而且每次从主院回来,主子的毒就会剧烈发作!” “难怪!”沈嘉兰想起那天就是刚从国公夫人那里回来,半路上就毒发了。 “可是……”她拼命地回忆那天在主院里的情景,“我并没有在国公夫人那里发现任何有毒的东西。” 秦天阙丝毫不意外,淡淡地说道:“她做事向来隐蔽,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发现。”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万一哪天你被毒死了呢?” 秦天阙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是有你呢吗?我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 “我是会救人,但是可救不了死人!”沈嘉兰翻了个白眼,“寡妇?说白了,也就是名声不好听,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快活呢!”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般厚颜无耻的女人!”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瞬间暴起。 沈嘉兰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朝着浴桶走去。 秦天阙立刻警铃大作,准备喝止她的动作。 沈嘉兰不耐烦地说道:“伸手,看看药浴的效果?” 秦天阙愣了一瞬,乖乖地伸出手,方便她把脉。 “唉!”沈嘉兰长叹了一口气。 凌霄整个心都提起来了,急切地问道:“夫人,主子他情况如何?” 沈嘉兰扯了扯嘴角,泄气地说道:“一时半会怕是难了!” “怎么会……”凌霄惊讶万分。 “难当寡妇喽!” 沈嘉兰收回手,一副非常失望的模样,摇着头转身离开。 主仆二人看着沈嘉兰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主子,她,她什么意思?”凌霄的大脑好像不会思考了一般。 秦天阙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也滚!” 沈嘉兰!最好别让他抓住把柄! 想让他死,做梦! 三日后。 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蓝新月双手护在脸上,正哭得撕心裂肺。 蓝城手忙脚乱地安慰道:“新月,你怎么了?” “爹,我的脸……” 蓝新月将手拿开,蓝城瞬间愣在当场,明明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却发生了溃烂,甚至向整张脸蔓延的趋势。 “怎么会这样?”蓝城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柳庭风误我!” “我去找他算账!”蓝城恶狠狠地说道。 “爹爹……我的脸还能好吗?”蓝新月满脸泪水地扯着他的胳膊问道。 蓝城轻拍她的肩膀,郑重地说道:“能,一定能,就算柳庭风不行,还有别人,爹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治好你的脸!” 明明已经好转,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电光石火间,蓝城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那天抓药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就曾说过加药的事情。 难道…… 蓝城一开始以为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卖弄医术,现在看来或许有些真本事。 现在想起来,蓝城追悔莫及。 这茫茫人海中,到底去哪里找啊? ------------ 第三十章:试探柳庭风! 蓝城安抚好蓝新月的情绪,便匆匆离府去打探那天所遇见之人的下落。 而此时的沈嘉兰化装成贾澜,在保和堂义诊。 本来续春和凌月还想跟在她身边,沈嘉兰怕身份暴露,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两人去考察当地的酒楼。 柳庭风从天香阁中走出来,撞见凌月两人有些惊讶:“怎么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续春想起自家小姐的交代,连忙说道:“小姐让我们来这里买天香阁的招牌落云酥。” “两个人一起买?”柳庭风看着两人的模样,心下觉得奇怪。 “啊!对啊对啊!”续春使劲地点点头说道,“柳神医,您不用管我们,您的正事要紧!” 说着,拉着面无表情的凌月快速冲进天香阁。 柳庭风纳闷不已,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就迎面撞上来找人的护国将军蓝城。 “蓝将军!”柳庭风笑着收起扇子,轻轻作揖。 蓝城正愁找不到他,一见他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混蛋!庸医!简直枉称神医之名!” 柳庭风一把握住他的手,巧施暗劲,让他被迫松手。 “蓝将军,有话好好说!” “我女儿的脸毁了,毁了!”蓝城有些崩溃,“你拿什么赔!” 柳庭风微微蹙眉,神情严肃:“至少要先让在下看看令爱的情况才好下结论,将军如此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蓝城一听,伸手扯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走!跟我走!” 柳庭风被蓝城半拉半扯地带回将军府。 看过蓝新月的情况后,柳庭风表情肃穆:“情况有些异常,她脸上的伤口和药物产生排斥,在下会尽力助她伤口快速愈合,至于容貌能不能恢复……” 柳庭风也没有把握,摇了摇头说道:“还请将军见谅!”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蓝城生气地怒喝道,“你说过会让我女儿痊愈的!” “但凡有别的办法,在下也绝不会下此结论!” “你放屁!”蓝城破口大骂,根本不相信女儿的脸就这么毁了,“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柳庭风闻言,眉毛微扬,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好奇。 “将军找到能治好令爱的人了?” “当然!”蓝城斩钉截铁地说道。 柳庭风在京都城这么长时间,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 “不是在下托大,而是令爱情况严峻,并非妄言!”柳庭风怕蓝城有病乱投医,到时候被人骗事情是小,要是直接毁了蓝新月,岂不是得不偿失。 蓝城没好气地说道:“实话和你说吧,三天前我去抓药的时候,遇到一个学医的人,她当场就说出你药方有问题,如今看来她果然没说错!” 柳庭风眼前一亮,很想知道他口中的学医之人究竟是何人,竟然能一眼看出他药方中的问题。 若是真有本事,结交一番也未尝不可。 倘若是骗子,也好及时收拾一顿,免得庸医误人,白白害了他人性命。 还没等柳庭风问出那人是谁,就被蓝城给赶出了护国将军府。 柳庭风走在大街上,大老远就看到贾澜坐在保和堂外义诊,外面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突然想到贾澜手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心下一动,便混进队伍想要挤到沈嘉兰面前。 然而,却被人给强行扯了出来。 “去去去!上后面排队去!” 柳庭风被轰出队伍,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心情极其不爽。 拿着扇子使劲地扇,嘴里嘟囔着:“有完没完啊!怎么到哪儿都被赶来赶去的!气死我了!” 沈嘉兰注意到队伍中的异动,送走一个病人后,抬头刚好和柳庭风对视。 他怎么来了? 柳庭风立马收起扇子,疯狂地朝着她挥手:“贾兄弟!是我啊!” 沈嘉兰冲他微微颔首笑了一下,柳庭风似乎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立刻使劲地挤进人群中。 “兄台!让一让!” “大娘,借过!” …… 柳庭风这一举动惹得众人纷纷怒骂,推来搡去,好不容易来到沈嘉兰身边,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有几分凌乱。 他自诩风流潇洒地甩了一下脑袋,拿起扇子轻轻地摇起来。 “好久不见!” 沈嘉兰嘴角微微抽动,眼前这人衣衫不整,脑袋似鸡窝,竟然还不忘耍帅,真是没谁了。 “柳兄,你要不要先整理一下。”沈嘉兰伸手指了指他的脑袋,好心地提醒道。 向来注重仪态风度柳庭风立马反应过来:“糟了,本公子的形象啊!” 随即尴尬了一瞬,急急忙忙地跑到一旁去重新整理自己。 沈嘉兰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心下很是奇怪,柳庭风这样跳脱的性子竟然能和那个冷脸冰块成为朋友,还真是不可思议。 “贾大夫,你还看不看病啊!” 众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沈嘉兰也不管柳庭风,转头,微笑地面对众人:“继续,下一位!” 忙了一上午,终于将那些人送走了。 她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转头就看到站在身后的柳庭风,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你可算忙完了!”柳庭风懒洋洋地说道,“找你可真不容易,你在住哪儿啊,下次寻你一起喝酒啊!” 沈嘉兰嘴巴微张,刚想说之前放金子的地方,随后想到那个地方秦天阙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也不是十分安全。 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借住在亲戚家,有些不方便,待我改日寻好住所,再另行告知,还望柳兄见谅。” “无妨无妨!”柳庭风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刨根问底,“若要找我,可去天香阁!” 天香阁? 沈嘉兰微微一愣,难道京都城的第一大酒楼是柳庭风的产业? “好!”沈嘉兰不动声色地试探道,“看来柳兄很喜欢天香阁啊!上次吃酒也是在那里呢!” “算不上喜欢,就是去蹭酒而已,反正又不用花银子!”柳庭风笑眯眯地说道。 蹭酒?不花银子? 沈嘉兰低着头,眼珠转了转,继续打探,恭维道:“这天香阁的老板还真是会做生意呢,怕是冲着柳兄的名号去的吧。” “切!方闻洲那小子敢跟我要钱,我就断了他老子的药!”柳庭风不以为意地说道。 ------------ 第三十一章:柳庭风和狗不得入内! 她问过凌月关于方家的事情,她曾提起过这个人,方闻洲乃是首富方伟之子,听柳庭风话里的意思,首富生了重病,需要柳庭风治病。 而这个方闻洲为了拉拢柳庭风,必然会给出相应的好处。 不过,这好处怕不是单单吃饭不要钱这么简单吧! 沈嘉兰听了柳庭风的话,一时间想了很多。 但是不过现在只是一些猜测,两人的关系究竟如何,怕是还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毕竟柳庭风和秦天阙关系不错,秦天阙在国公府举步维艰,方家可是首富啊,这么强大的助力,秦天阙会不会也在其中掺了一脚呢? 柳庭风并不知道沈嘉兰在想什么,只是打量着她身后的保和堂,一脸纳闷:“你怎么跑到保和堂来当义诊大夫了?这儿不是被封了吗?竟然还敢开张!” 沈嘉兰连忙笑着解释道:“如今已经换了东家,在这里谋个差事,混口饭吃罢了!” “原来如此!”柳庭风淡淡地点了下头。 “不知贾兄弟可有时间,最近遇上点难题,想听听你的见解。” “愿闻其详!” 对于医术上的探讨和精进,沈嘉兰对上柳庭风,有过之而不及。 两人可以说是十分合拍,甚至有很多想法都如出一辙,甚是投缘。 沈嘉兰引着柳庭风走进保和堂的内室。 柳庭风将护国将军府蓝新月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竟满脸气愤地说道:“这京都城内竟然还有人大放厥词,质疑我的药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骗子!” 沈嘉兰低着头一味地沉默。 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三天前在杏林药府,她遇到的就是护国将军蓝城吧。 虽然柳庭风的药方算是上乘,但也具有很大的隐患,这不就让她说中了吗? 她现在不清楚蓝新月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好斟酌用药。 若是有机会,还是亲自看一眼为好。 “你怎么不说话呢?”柳庭风说累了,端着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目光疑惑地看向她。 “你想让我说什么?”沈嘉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柳庭风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觉得我的药方可有问题?或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未见其症,不敢妄下结论。”沈嘉兰淡淡地回道,“不过将军府都把你赶出来了?为何还要追究药方对不对?” “到底是经我诊治的患者,不想将军府有病乱投医,万一真遇上庸医,怕是……唉!” 柳庭风只有在谈起治病救人的时候,才会正经起来。 如今是真的为蓝新月感到担忧,不由得惋惜地长叹一口气。 “柳兄大气!”在这一点上,沈嘉兰对柳庭风倒是钦佩万分。 “不如柳兄帮小弟引荐一下,小弟倒是想试一试。” “可以!”柳庭风满口答应下来,“你的医术,我信得过!” 柳庭风带着沈嘉兰来到将军府大门,嘴里还在继续吐槽蓝城。 “那个蓝城是猪脑子,竟然相信了一个无名小辈的话,还将我给赶出来了!” 沈嘉兰立刻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被赶出来了? 本想通过柳庭风来将军府看看那蓝家大小姐究竟如何了?这下倒好,估计是没机会了! 柳庭风叩响将军府的大门。 守门的小厮,露出半个脑袋,看清楚是柳庭风后,立刻准备关门。 “慢着!”柳庭风一把抵住大门,“你去通报蓝将军一声,就说我有办法了!” 守门的小厮摇摇头,一字一句地复述蓝城的话道:“将军有令,‘柳庭风和狗不得入内!’” “什么?”柳庭风气得大吼,刚要骂回去,小厮二话不说“咣当”一声就把大门合上了。 “蓝城,你个王八蛋!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滚出来说清楚!” 柳庭风冲着大门破口大骂,也顾不上维持自己翩翩公子的模样。 “以后你就是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来,我呸!” 柳庭风的骂声惹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沈嘉兰见状,强拉硬拽地将柳庭风从将军府大门口给带走了。 好说歹说地安慰柳庭风,最后等他骂够了,才将人打发走。 回到保和堂,刚换好衣服,就见续春和凌月两人并肩而来。 “调查得怎么样了?”沈嘉兰淡淡地问道。 凌月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续春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从怀中掏出一份落云酥递到她手中。 “小姐,天香阁真不愧是京都城第一大酒楼,珍馐美味数不胜数!” 说着,将今天在天香阁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沈嘉兰。 沈嘉兰微微皱眉,看来酒楼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招牌菜这种东西,可不是她随便就能弄出来的。 她在现代一心钻研医术,为了防身会些拳脚功夫,喜欢摆弄枪支弹药。 下厨的事情实在是太为难她了,她只会吃不会做。 让她进厨房,还不如真枪实弹地打一架来得痛快些。 保和堂重新开张,预期比自己想的要好些,也并不算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沈嘉兰带着两人往回走。 路上,沈嘉兰远远看着一群人围着告示牌议论纷纷。 “走,过去看看!”说着,率先抬脚朝着告示牌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就听到几个人讨论道: “护国将军府重金求医呢,赏金足足一万两呢!” “蓝将军早年丧妻,至今未娶,府里就将军和大小姐两个正经主子,这是谁生病了啊!” “听说好像是那蓝大小姐受伤了,毁了容……” “嘘——小点声,真的假的?” “真的,听说是得罪了皇家公主……” 沈嘉兰默默记下几人说的话,并没有继续朝前走。 还真是瞌睡送来枕头。 或许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帮助保和堂打出名声! 踏进秦天阙的小院,就听到柳庭风正站在秦天阙面前破口大骂。 沈嘉兰微惊,以为两人在吵架。 等到靠近后才听清楚,原来柳庭风还在因为护国将军府把他赶出去的事情生气,正拉着秦天阙吐槽蓝城。 秦天阙捏了捏眉心,实在忍无可忍,抬脚就踹向柳庭风。 柳庭风似有所察觉,身形一闪,敏锐地躲开。 等到过后才反应过来,惊呼道:“你的腿好了?” ------------ 第三十二章:确实是蛊毒! “闭嘴!” 秦天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抬头注意到沈嘉兰正朝着这边走来,坐直身子,神情郑重地打招呼:“你回来了?” “嗯!”沈嘉兰淡淡地点点头,“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秦天阙用同样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嗯。”沈嘉兰简单地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询问。 柳庭风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柳庭风一脸好奇地盯着两人。 “你的毒解了?怎么就站起来了?” 秦天阙微微侧目,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并没有。”沈嘉兰看向柳庭风解释道,“毒素在体内累积太久,并非短时间内可拔出,而且这毒似乎并不简单,很像蛊毒。” 她的话音刚落,秦天阙和柳庭风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一直没有将所中何毒告诉沈嘉兰,她若不是有心之人派来的细作,那便是有真本事。 “可有凭证?”柳庭风追问道。 沈嘉兰若有所思,回忆着天医手札中关于蛊毒的记载。 “毒发之时剧痛难忍,毒素迅速向心脉蔓延,体温异常,滚烫无比,剧烈咳嗽,口吐黑血,气息紊乱,甚至呼吸暂停……” 柳庭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或许他们真的小瞧沈嘉兰。 “这些还都只是表面,最重要的是,毒发需要诱因,似乎可操控!” 沈嘉兰记得凌霄说过每次从主院也就是国公夫人的院子回来,便会剧烈发作,所以她怀疑是国公夫人的院子中有诱发毒素活跃的东西。 这种东西对普通人无害,但是对秦天阙这种身中蛊毒之人,必然是痛苦的折磨。 秦天阙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蛊毒,南疆丝惑蛊。” “没听说过。”沈嘉兰摇摇头,天医手札只记载了蛊毒的发作状态,并没有详细记录蛊毒的名称。 而且里面的记载只有寥寥数笔,在现代她也未曾见过,她还以为蛊毒都灭绝了呢。 沈嘉兰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们既然都知道是什么毒?为何这么久还没找到解毒办法?” 秦天阙眉心紧蹙,面无表情地说道:“南疆地处偏僻,只有那里的大巫医才能研制出蛊毒,至今没有找到大巫医的下落。” “是这样啊!”沈嘉兰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惋惜。 要是能找到大巫医研究蛊毒的话,没准还能将天医手札进行完善。 “三少爷!” 国公府的管家秦罗手里拿着一张请帖匆匆走过来。 “何事?”秦天阙不冷不淡地问道。 秦罗双手捧着请帖递到他面前说道:“三少爷,夫人让小的将这张请帖送来,说半个月后是太子寿宴,还请三少爷和少夫人一同前往。” 秦天阙接过请帖,冷冷地应了一声。 秦管家见秦天阙不待见他,十分识趣地行礼后,默不作声地离开。 等人走后,秦天阙将请帖直接丢给沈嘉兰:“你自己去吧!” “自己去?”沈嘉兰不解地看着他。 秦天阙没有解释,转身直接离开。 柳庭风朝着她笑着说道:“老秦不喜欢那种场合,到时候你好好表现,你可是代表着秦天阙的脸面,看好你啊!” 说完,也转身离开。 院子里只留下拿着请帖一脸茫然的沈嘉兰。 这算什么事啊! 静安侯府。 静安侯夫人拿着请帖递到沈墨兰手中。 “太子寿宴,好好准备准备。” “娘,爹不是说让我多和三皇子接触吗?”沈墨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静安侯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万一三皇子这条路走不通,你也得有退路才行啊!” “女儿明白。”沈墨兰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次日清晨。 沈嘉兰装扮一番后,背着药箱便前往护国将军府。 “什么人?”守门的小厮上下打量她。 沈嘉兰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来给贵府小姐看病的。” “就你一个人?”守门小厮见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装扮,有些不相信,还伸着脖子往外看了看。 “是。”沈嘉兰点点头。 小厮犹豫了一下,将人带进将军府。 将军曾嘱咐过他们,只要有大夫上门,不必通报,直接请进来便是。 蓝城见到沈嘉兰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嫌弃:“怎么是个男的?” 沈嘉兰不动声色地说道:“听闻蓝将军正在找一位女医者,那人正是在下的师妹,关于那天在杏林药府之事在下也知晓一二。” 蓝城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左顾右盼地张望问道:“她是你师妹?她人呢?” “师妹有其他事在身,如今不在京都。”沈嘉兰面不改色地说道。 “原来如此。”蓝城放下心来,点点头说道,“你既是她的师兄,想必医术也不在她之下吧?” “自然。”沈嘉兰轻轻点头,“我们师兄妹二人的医术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您尽可以放心。” “敢问公子姓名?” “唤我贾澜即可。” “贾大夫,这边请!”蓝城一改刚才见沈嘉兰轻视的模样,恭敬地将人带到蓝新月面前。 “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蓝城见他年纪不大,但是一想到他和那名女子师出同门,还是抱了很大的希望。 蓝新月原本还有些拒绝,蓝城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这才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来。 如今,蓝新月脸上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若是不能得到妥善的治疗。很有可能整张脸都会烂掉。 蓝新月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沈嘉兰表情淡定,虽然有些棘手,但是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别紧张,把手伸出来。” 蓝新月尴尬地睁开眼睛,缓缓地伸手放在沈嘉兰准备的脉枕上。 刚松开蓝新月的手腕,蓝城立刻焦急地询问道:“贾大夫,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沈嘉兰神情凝重,斟酌了半晌说道:“有些危险,不过还有挽救的余地。” 蓝新月听了这话,黯淡的眼眸猛然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蓝城激动地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治好,我一定全力配合。” 沈嘉兰笑了笑,回答道:“没那么复杂,需要针灸配合用药,双管齐下才能恢复。” “好!”蓝新月的脸上不再死气沉沉,明显比刚才多了些生气,“你尽管治便是!” 一切准备就绪,沈嘉兰拿出药箱中的银针开始施针。 手起针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蓝新月死死地咬着牙关,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随着沈嘉兰的动作,疼痛感逐渐减轻直至消失。 “感觉怎么样?” “不疼了!”蓝新月眼中流露出的惊喜溢于言表。 沈嘉兰拿出自己研制的珍珠膏,轻轻涂在她的脸上,再用绷带小心地裹起来。 沈嘉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准备离开。 续春和凌月还不知道她出门,要是找不到她,怕是要去寻秦天阙了。 收好东西,沈嘉兰抬脚就准备往外走,却被蓝城给拦住了。 “等一下。” “蓝将军,何事?” 蓝城神情严肃地盯着她说道:“你说半个月就好,若是治不好你可知道后果?” ------------ 第三十三章: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吗? 沈嘉兰听出蓝城语气中的威胁,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了笑。 “蓝将军不必威胁我,既然我敢来,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若是有任何问题,去保和堂来寻我便是,我贾澜以性命担保。” 听到她的这番话,蓝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将人送出将军府,并承诺:“半个月后小女痊愈后,诊金定双手奉上!” 沈嘉兰笑笑不语,拱手告辞。 蓝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暗中找人去调查贾澜的底细。 沈嘉兰甩掉身后的小尾巴后,闪身进入实验室,换下男装后,面色如常地回到国公府。 刚到院子里,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此时,秦天阙坐在院子里,面前的凌月单膝跪地,头垂得极低。 “属下保护夫人不利……” “身为护卫,连主子都看不住,要你何用!”秦天阙面色阴沉,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 秦天阙轻轻挥手,凌霄立刻会意,手持皮鞭上前。 “啪——” 皮鞭重重地抽在凌月的背上,瞬间打出一道血痕。 续春在一旁欲言又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来回走。 凌月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沈嘉兰快步走进院子,看到眼前的一幕,连忙大喊:“住手!” 凌霄听到动静,手上的皮鞭顿了一下。 秦天阙冷着脸,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凌霄没有得到秦天阙明确的指示,手上的动作继续,挥舞着皮鞭,准备打下去。 沈嘉兰迅速上前,一把握住凌霄的手,阻止皮鞭落下。 她推开凌霄,转过身怒视秦天阙,眼中满是愤怒:“秦天阙,你什么意思,为何要对凌月动刑?” 秦天阙面无表情地说道:“贴身护卫,擅离职守,该罚!” “谁的贴身护卫?”沈嘉兰反问道,“怎么个擅离职守?” “你在哪里,她就应该在哪里。”秦天阙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么说,她是我的人了?”沈嘉兰冷着脸,周身寒意笼罩,“你凭什么对我的人动手?经过我允许了吗?” 秦天阙深吸一口气,沉默不语。 凌霄上前解释道:“锦凌卫的第一职责就是保护主子,若是保护不力,按照规矩是要受罚的。” “看来你说把人送我只是说说而已,把你的什么凌卫放到我身边,说得好听是为了保护我,实际上就是想监视我!” 沈嘉兰一步一步地走到秦天阙面前,眼睛直视着他。 “我监视你?”秦天阙冷哼一声,“你想多了,你有什么值得我监视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秦天阙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地上跪着凌月,语气十分不屑地说道:“我不过是看你可怜,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施舍给你的罢了!” 沈嘉兰闻言,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我用你施舍!”沈嘉兰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如此,把人还给你,我不需要!” “好!这可是你说的!”秦天阙面不改色地对上沈嘉兰的目光。 “凌霄!把人带走!” “是!”凌霄应了一声,上前抓起凌月就准备离开。 “凌月……”续春再也忍不住了,连忙跑到沈嘉兰身边说道,“小姐,息怒啊!今早姑爷来寻您一起用早膳,却发现您不在,是因为担心您才惩罚凌月的,还派了好多人出去找您……” “凌月是自愿请罚的!”凌月抬头看了一眼沈嘉兰解释道,“与主子无关!” “你连谁是你的主子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沈嘉兰不为所动。 凌月微微一愣,羞愧地低下头,不再为自己辩解。 眼看着凌月被拖走,沈嘉兰盯着凌月身上的鞭伤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毕竟跟着她也有些时日了,就这样被凌霄带走她有些于心不忍。 要是按照他们的一大堆规矩的话,凌月的下场可能会比现在还要惨。 “等一下!”沈嘉兰没好气地喝住凌霄,“把人给我放下!” 凌霄抬头看了一眼秦天阙,见他扭过头去,并未往这边看,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凌月滑坐在地上。 他和凌月是同一批训练的暗卫,两人也算是有些交情。 凌月这次若是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私心里是想让沈嘉兰保下她的。 “舍不得了?”秦天阙冷嘲热讽道。 沈嘉兰横了他一眼,上前扶起凌月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服侍过我一段时间,先处理伤口吧!” “夫人……不!”凌月声音有些沙哑,“主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遵守主……少爷的话,没有将您视为真正的主子,还望主子责罚!” 沈嘉兰冷着脸直接命令道:“别说了,回房间上药!” 续春见状,连忙上前去扶凌月。 沈嘉兰路过秦天阙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离开。 凌霄见秦天阙一言不发,踌躇了半天,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主子,就这样让夫人把凌月带走了?” 秦天阙缓缓抬头,面容冷峻,目光犀利地射向他。 凌霄立刻低下头,不敢言语。 秦天阙盯着沈嘉兰离开的方向,声音冰冷地说道:“去查查沈嘉兰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是!”凌霄恭敬地应道。 特意甩开丫鬟单独行动,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同意沈嘉兰为他解毒,但是并不代表着对她十分信任。 总感觉这个女人身上隐藏着很多秘密,在不确定她是否是敌人之前,凡事都得多加留心。 秦天阙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只有在遇见沈嘉兰的时候才会失控,今天也是一样。 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会和女人吵架的一天,简直太不像他了! 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下次一定要沉住气。 安顿好凌月后,续春站在她身边,嘴巴微张却迟迟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但是眼睛却忍不住偷偷地打量着沈嘉兰。 她心里越发觉得,小姐变了,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小姐消失了。 如今的小姐,行事果断,面对危险也毫不畏惧,甚至还能救人。 这种变化让续春感到既惊喜又有些陌生。 她好几次想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感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害怕自己说错话会惹小姐不高兴,更担心会触及小姐的什么秘密。这种纠结的心情在续春心里不断翻腾,让她始终安不下心来。 而沈嘉兰五感通达,早就察觉到续春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沈嘉兰转身淡淡地说道。 “奴婢……”续春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狠了狠心,决心问个清楚。 “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吗?” ------------ 第三十四章:鬼影潜踪,楼隐幽冥! 沈嘉兰深深地看了一眼续春,但是却丝毫没有觉得奇怪。 心下觉得这个小丫头倒是耐得住性子,隔了这么久才问她。 沈嘉兰没有直接回答她,反问道:“你喜欢原来的小姐,还是现在的小姐呢?” “以前小姐只会靠在奴婢身上哭,现在小姐好像并不需要奴婢了。” 续春想到今天一进门发现小姐不见了,第一时间竟然害怕小姐想不开自尽。 随即,转念一想最近小姐的变化,根本不像是会寻死觅活之人,这才放下心来。 可就是因为放心,她才觉得奇怪。 不禁回想起当初静安侯府的大火,小姐拿出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灭火。 现在更是能治病救人,就连秦三公子的毒都能解。 这样的小姐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 续春一时间也理不清自己的头绪。 “奴婢心疼以前的小姐,更希望现在的小姐好好的。” “若是以前的小姐真的死了呢,你怎么办?” “小姐以前的日子过得苦,如果有来世,希望她能投个好人家……” 说到一半,续春猛地顿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她心里明白续春的想法,但是也不想解释自己的来历,毕竟她穿越的这件事情她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清楚。 原本死了的人却意外在异世重生,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说不定还会被这里的人当做妖怪给烧死。 就让小丫头自己想去吧,她的改变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半个月后,就是太子寿宴。 现在她对京都城的形势一知半解,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之前的消息也是通过秦天阙传给她的。 今天和秦天阙吵了一架,打探消息不能找他了。 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 等凌月醒后,沈嘉兰便直接找上她。 “主子……”凌月见她来,挣扎着要起身。 沈嘉兰将人按回去,没好气地说道:“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免得伤口崩开。” “谢主子关心!” 沈嘉兰一想到她一直叫秦天阙主子长主子短的,连忙纠正她道:“别这么叫,我可没承认是你的主子!” 凌月闻言,顿时脸上泛起红晕,羞愧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主子若不要奴婢,奴婢只好以死谢罪!” 说着准备起身拿剑自裁。 “算了算了!”沈嘉兰见她认死理,冷着脸说道,“看你表现吧!” “谢主子!”凌月感激涕零地说道。 沈嘉兰想起今天来的目的,问道:“我问你,你可知道去哪里打探消息最快?” 她觉得凌月是暗卫,应该有些打探消息手段。 凌月沉吟了片刻,说道:“打探消息的话,主子可以去鬼楼!” “鬼楼?那是什么地方?” 凌月抿了抿嘴,斟酌了半晌说道:“鬼楼是当今消息交易的地下组织,只要出得起价钱,可以知道任何事情。” 沈嘉兰惊讶了一瞬,没想到古代竟然也有这种地方。 “既然是地下组织,我该如何联系到鬼楼呢?” “主子可以去天香阁。” 凌月纠结半天后,将鬼楼的交易地点之一告诉了她。 沈嘉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她对天香阁知之甚少啊。 她看向凌月的眼神中多了一些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常年作为暗卫,常年打探消息才知道的吗?” 虽然凌月现在认沈嘉兰为主,但是她依然是鬼楼中的一员,将鬼楼的交易地点告诉她已经算是破例了。 凌月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愧疚,神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不想欺骗沈嘉兰,但是她又不能轻易透露鬼楼的内部消息,除非征得鬼楼之主的同意,否则她所知道的关于鬼楼的事情要全部烂在肚子里。 看出凌月面上的变化,沈嘉兰轻笑了一声说道:“要是不想说,也不必为难,你能告诉我这些就很好了。” “主子,其实……”凌月张了张嘴,干脆直接翻身下床,跪在沈嘉兰面前说道,“奴婢并非有意隐瞒,其实奴婢就是鬼楼中的一员,只是其他涉及鬼楼内部的事情,恕奴婢不能全部告知!” 沈嘉兰神情严肃,盯着她看了半晌,面上虽不显,但是内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倒不是因为凌月是鬼楼的人而感到震惊,而是秦天阙竟然能随意处罚鬼楼的人,那他难道是…… 秦天阙的身份呼之欲出,可是一个从小身中剧毒的废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从凌月的只言片语中,她能断定秦天阙在鬼楼中有很高的地位,至于是不是她想的那样,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天香阁?方家? 看来她得亲自去天香阁走一趟,或许她马上就能找到答案了。 “无妨!”沈嘉兰迅速平复心情,上前将凌月从地上扶起来,“你好好养伤吧,不要多想,既然你真心认我为主,我定不会亏待你!” 她能理解凌月的做法,毕竟在现代,想要跳槽还需要签订保密协议,更何况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情。 既然她都把人救了,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日久见人心。 沈嘉兰从凌月那里得到鬼楼的消息后,没有任何乔装,带着续春直奔天香阁。 “小姐,是不是也想尝尝这里的招牌菜啊!”续春跟在沈嘉兰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天香阁。 “你啊!就知道吃!”沈嘉兰无奈地摇摇头。 续春吐了吐舌头,站在她的身边,眼睛却始终盯着来来回回的传菜小二手里的盘子。 “小姐,那个那个都特别好吃!” “好,一会儿就点。”沈嘉兰像是哄孩子一般地笑道。 续春傻兮兮地笑了笑,凑到沈嘉兰耳边说道:“奴婢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了!” 这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什么鬼啊神啊的,都无所谓。 无论是以前的小姐,还是现在的小姐,都是她的主子。 现在的小姐救了她很多次,让她过上了如今平静的日子,是她的恩人,她发誓一定要好好侍奉现在的小姐。 至于以前的小姐,她对此既伤心,又庆幸。 伤心小姐这一辈子未曾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庆幸的是她幸亏没有回到京都。 如果回到京都,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视她如草芥,随意掌控她的人生大事,成为替嫁的棋子,该有多绝望啊。 沈嘉兰找到天香阁掌柜,双眼微眯,冷静地审视他片刻。 “客官,想要什么?”掌柜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丝毫不在意她的打量。 “一间天字号厢房!” “好嘞!您里面请。” 掌柜带着主仆二人来到三楼的包厢,安顿好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沈嘉兰与他擦肩之时低声说了一句:“鬼影潜踪,楼隐幽冥。” ------------ 第三十五章:阁下便是方闻洲! 听清楚沈嘉兰说的是什么后,掌柜立马站定,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沈嘉兰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抬眼扫了他一眼。 掌柜的十分恭敬地朝着她拱拱手,“贵客稍等,容小的前去禀报。” 天香阁的掌柜脚下生风,匆匆离开。 续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疑惑地问道:“小姐,您刚刚说了什么呀?” “暗号而已。”沈嘉兰端起桌子上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并没有瞒着续春。 这句话还是凌月告诉她的,算是他们鬼楼的接头暗号。 不一会儿,天香阁掌柜重新回到厢房。 “贵客请跟我来!” 沈嘉兰起身,续春紧跟而上。 天香阁掌柜看了一眼续春说道:“东家只说见你一人。” 沈嘉兰看了一眼续春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是。”续春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没动。 天香阁掌柜引着沈嘉兰到了顶楼,四楼。 四楼并不接待客人,周围冷冷清清的,除了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音。 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掌柜的敲了敲门,站在外面禀报道:“贵客已至。” “进!” 房间里传出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 天香阁掌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沈嘉兰入内,他则恭敬地站在门口守着。 沈嘉兰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抬眼看到一男子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一身着藏蓝色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暗纹,腰间还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玉佩。 那人听到响声,缓缓转头,沈嘉兰这才看清他的样貌。 剑眉入鬓,英气十足,眉尾微微上扬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透着敏锐的洞察力和精明算计。 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整个人神采飞扬 “原来是秦家三夫人?” 方闻洲一开口就道出沈嘉兰的身份。 沈嘉兰听闻此言,脸上并没有任何被猜中身份的慌乱,若是别人猜中她或许会有些怀疑,但是鬼楼之人能够洞察她的身份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她今日并没有任何伪装,被人认出来也并不觉得奇怪。 “正是!”沈嘉兰微微点头,“听闻鬼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任何事情在鬼楼面前都毫无秘密可言。” “夫人谬赞了!”方闻洲笑笑,态度十分谦和。 “如果没猜错的话,阁下便是天香阁少东家,方闻洲!” 方闻洲莞尔一笑,说道:“三夫人请坐吧!” 沈嘉兰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座位上坐下。 “不知三夫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方闻洲不紧不慢地走到她对面坐下,为其斟了一杯茶。 这个秦家三夫人他也有所耳闻,柳庭风说她能帮助秦天阙压制毒素,浑身上下神秘得紧。 但是他方闻洲最不怕的就是有秘密,而他最擅长的便是打探消息。 方家的产业遍布整个梦乾,并不是说说而已。 因此,方闻洲对沈嘉兰充满了好奇。 毕竟,他至今未调查出沈嘉兰一个养在乡下的庶出小姐,是如何掌握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治疗手法竟然连天医谷传人柳庭风都未曾听过。 要么她背后隐藏着一个避世的高人,要么就是别国派来的奸细,而真正的沈嘉兰怕是早已遇难。 “我要京都城近五年来的,所有朝廷官员的调动资料,以及发生的重大事件。” 沈嘉兰毫不避讳地说道。 方闻洲闻言,笑容一下子便消失了,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表情深沉,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夫人想知道的事情,随便透露一件都是要命的事,你,不怕吗?” 沈嘉兰面无惧色,神情坦然,缓缓抬眸,目光与方闻洲对视:“这些事情恰恰少东家全都知道,那你怕吗?” “哈哈……”方闻洲爽朗地笑了两声,心中对沈嘉兰的好奇更多了几分。 “夫人所言有几分道理,不过夫人身为静安侯府的大小姐,对京都一无所知?”方闻洲继续试探道。 “听闻天医谷传人柳神医经常出入天香阁,难道少东家不曾听过他提起过我?”沈嘉兰笑着反试探道,想要探寻他和柳庭风到底熟悉到什么程度。 方闻洲直接略过柳庭风,神色淡淡地说道:“我倒是忘了,坊间有传闻,夫人年幼之时便被送往乡下,故此并不了解京都倒也不奇怪。” “你开个价吧!” 几次交锋下来,沈嘉兰便知道此人狡猾至极,不愧是梦乾国有名的大商人。 想要从他口中打探消息怕是不容易,还是柳庭风那个大嘴巴好说话,找机会再去探探他的口风罢了。 “夫人,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同意这次的交易呢?” “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交易,不是鬼楼的规矩吗啊?” “看来夫人是有备而来。”方闻洲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整理消息需要时间,五年的消息,五万两黄金!” “成交!”沈嘉兰一口应承下来。 她的实验室中还有从静安侯府讨来的十万两黄金呢。 不过,不得不说,这买消息果然费钱,一下子便少了一半。 看来她得尽快想赚钱的法子才行。 “夫人果然爽快!”方闻洲笑着应道,“既如此,十日后来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沈嘉兰也不废话,目的达成后便起身离开。 方闻洲目送沈嘉兰离开。 “出来吧!人都走了!”方闻洲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微抿了一口。 只见秦天阙闪身出现在方闻洲面前。 今日沈嘉兰一出门,秦天阙便得到了消息。 本来他不在乎沈嘉兰去什么地方,但是当方闻洲派人给他传消息,说她出现在天香阁找鬼楼后,便有些按捺不住,直奔天香阁而来。 “她想干什么?” “需要近五年的官员调动和在京都发生的大事。”方闻洲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官员调动?”秦天阙微微皱眉,有些搞不懂沈嘉兰想要干什么。 “你要干涉吗?”方闻洲放下茶杯问道。 秦天阙摇摇头,说道:“都给她,我倒要看看究竟打什么主意。” “你就不好奇她那五万两黄金从何而来?” 方闻洲对沈嘉兰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秦天阙不在意地说道:“她都把她生母的嫁妆要回来,凑五万两不是很容易?” “呵!”方闻洲冷笑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秦天阙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就听他继续说道:“五万两?就静安侯府给她的那几个空壳子店铺,除了地契房契值点钱而已,账面上可是一点可用的银子都没有。” 秦天阙确实不擅长经营,鬼楼的一切琐碎的事务都是方闻洲在打理。 “她不会卖地契和房契的。”秦天阙十分肯定地说道。 “所以,这钱不会你给她出吧?” 方闻洲满面愁容,生怕秦天阙脑子一热做出糊涂事来。 “可千万别到了最后,是我赔钱送消息!” ------------ 第三十六章:说妹妹你蠢笨如猪! 秦天阙想了一下方闻洲口中所说的可能性,神情瞬间变了变,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两人经过那次争吵后,几乎碰面都难,两人更是已经很久都没说过话了。 万一她真的没钱,开口管他要钱,他是给还是不给呢? 方闻洲见他陷入沉思,眉头紧锁的纠结模样,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不会真的……” “没有!”秦天阙想都没想直接打断他的话。 方闻洲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她能给你解毒,你打算以身相许了呢!” 秦天阙闻言,嗤之以鼻道:“笑话!我会看上沈嘉兰那样的女人?” “但愿吧!” 原本方闻洲只是随口一说,只当是玩笑话。 但是看着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人,一提到沈嘉兰却一副恨不得马上划清界限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秦天阙这点小心思怕是也就只能骗骗自己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个沈嘉兰虽然打扮朴素了些,可样貌不俗,再加上有些真本事,让秦天阙这个万年冰山融化也不是不可能。 而此时,沈嘉兰正在和续春在包厢中用膳。 沈嘉兰品尝过天香阁的饭菜后,突然觉得想要超越天香阁的路艰难且漫长。 这厨师的厨艺怕是在现代也少有,她都恨不得将人直接绑走,留着专门天天不重样地给她做。 主仆二人用过膳后,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碰到了沈墨兰。 “姐姐!”沈墨兰莲步轻移,直接拦住沈嘉兰的去路。 “找我何事?”沈嘉兰微微皱眉,露出几分不耐烦的表情。 “姐姐,你将夏掌柜赶走,还诋毁他的名声,你这样岂不是断了夏掌柜的活路?” 沈嘉兰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一个八撇胡的中年男子。 正是她前几天从成衣铺赶走的夏掌柜,夏福。 她说当初夏福走得那么痛快,原来是去找靠山了。 “要是你可怜他,就把他接回侯府,给他寻个好差事,他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说不定还会将你当祖宗供起来呢!” “我……”沈墨兰顿时有些语塞。 对于侯府事务,都是由她母亲一手把控,她不能做主。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差点被沈嘉兰牵着鼻子走,反问道:“不知夏掌柜犯了何错?多年来他为了铺子的生意兢兢业业,只不过犯了点小错,为何非要将人往绝路上逼呢!” “小错?”沈嘉兰神色未改,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她和夏福,嘲讽道,“欺上瞒下,包藏祸心,竟然敢用假账本糊弄主家,这样狼心狗肺的奴才,你要吗?” “空口无凭,姐姐可不要冤枉了好人!”沈墨兰语气僵硬地说道。 “想要证据啊!”沈嘉兰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沈嘉兰暗中从实验室中将真账本找出来。 为了以防被人调包,她接管铺子之后,就将所有的账册重新归纳,整理成册收在了实验室中。 “真账本我已经找到了,敢不敢和我去成衣铺当面对质?”沈嘉兰神情不变,眼睛盯着夏福。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嘉兰朗声说道,“你以为将真账册藏在成衣铺的暗格里,我就找不到吗?” 沈墨兰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没想到这个夏福做事这么不靠谱,做假账就算了,还这么轻易被沈嘉兰给发现了,简直是个废物! 这么想着,便朝着夏福狠狠地瞪了一眼。 夏福本以为沈嘉兰好糊弄,从乡下来的,肯定目不识丁什么也不懂。 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这么厉害。 现在一听沈嘉兰找到了真账册,瞬间吓得面如死灰。 “姐姐,是我一时没弄清楚状况,还望姐姐莫怪。”沈墨兰笑着走到沈嘉兰身边,立马改口向她兰示好,“若不是姐姐机智,险些被这恶奴给骗了,就连我都差点被他糊弄了!” 沈嘉兰心中冷笑,面上不显,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墨兰妹妹,你心善是好事,可这心善若是用错了地方,就会被人利用,到时候人家可不会记得你的好,反倒会说妹妹你啊,蠢笨如猪!” 沈墨兰气得牙痒痒,内心清楚沈嘉兰是在变着法子骂她蠢,但是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撕破脸,只得咬紧牙齿,挤出几个字:“多谢姐姐提醒!” “妹妹客气了!”沈嘉兰笑眯眯地说道。 随后盯着夏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今日这事,我不会轻易罢休,夏福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姐姐所言极是。”沈墨兰不敢再为夏福求情,生怕牵连到自身。 “妹妹,你在侯府时日尚多,不知道侯夫人往日是怎么处罚这种背主的奴才啊?” 沈墨兰咬了咬唇,心一横说道:“自然是打一顿,直接发卖。” “可这夏福不是侯府的奴才,没有卖身契这又该如何啊?”沈嘉兰一脸为难地说道。 “不如,押去官府,由官府查办?”沈墨兰试探道。 沈嘉兰要是不知道当今的京兆府尹就是沈墨兰的亲舅舅,她或许早就将人扭送至官府了。 可如今嘛,她不想这么做。 “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命啊!”夏福再次跪倒在地,拼命地朝着两人磕头,“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请给小的留一条生路吧!” 沈嘉兰不赞同地摇摇头说道:“妹妹,你看,这夏掌柜多可怜啊?” “什么?”沈墨兰见她突然转变了态度,顿时一愣。 “哎呀,夏掌柜送到官府岂不是要吃一顿板子,有没有命活还不一定呢,妹妹自诩心善,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呢?” “我没有……明明是你!”沈墨兰语无伦次地说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嘉兰竟然会倒打一耙,颠倒黑白,最后她倒成了恶人。 沈嘉兰走到夏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其实让我饶了你也很简单。” 夏福连连应声:“只要大小姐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只要你将这些年从商铺中赚的钱全部交还于我,我便不再追究。” 夏福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不可能……那些钱,我都交给夫人了小的身上没有钱啊!” 沈嘉兰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松动:“哦!那就去向夫人要回来,别想少一分,否则的话……我保证三日之后,京都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夏福吃里扒外,今后就别想在京都待下去!” 夏福已经浑身瘫软在地上,无论是哪一边,他现在都不敢得罪,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沈墨兰眉头紧皱,知道沈嘉兰是在故意为难,但却始终一言未发。 沈嘉兰敢如此收拾夏福,就是为了给那些有异心的店铺掌柜敲个警钟。 就不信那些掌柜都对静安侯夫人死心塌地,甘愿放弃京都城的一切,远走他乡。 “续春,我们走!” “站住!” 不远处一道身影快速朝着这边走过来,拦住沈嘉兰两人的去路。 ------------ 第三十七章:不自量力! “沈嘉兰,你简直给沈家人丢脸!” 沈墨尘双眼半眯,轻蔑地看着沈嘉兰斥责道。 沈嘉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嘲讽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丢不丢沈家人的脸,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口沈家闭口沈家的,肯定是沈墨兰带来的人,就是不知道和她是什么关系。 沈墨兰一脸焦急地说道:“姐姐,不可对兄长无礼!” “兄长?”沈嘉兰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沈墨尘,十分不屑地笑道,“原来是沈家大少爷啊?常年不归家,还以为在外面遇难了呢?一回来就对本小姐指手画脚,你配吗? 沈嘉兰对沈墨尘并不熟悉,在原主的记忆中,也只是幼年时一个模糊的影像,但是这并不耽误沈嘉兰怒怼沈墨尘。 “不敬兄长,不友爱姊妹,枉为人子!”沈墨尘听到沈嘉兰咒他,文质彬彬的模样瞬间扭曲,“你简直有辱斯文!” “一身酸腐之味,满口虚伪之词,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嘉兰最看不上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还拿出一派大家长的做派,简直令人作呕。 这个沈墨尘她也有所耳闻,静安侯自诩虎父无犬子,认为他的儿子定是人上人,尚未弱冠就直接送出京都,外出游学,弱冠之时更是直接入宫请封世子。 如今学成归来,只见其迂腐,沈嘉兰可没在他身上看出一丝可塑之才的模样。 沈墨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作为静安侯府的长子,将来必定极大可能是要继承所有家业的。 无论是在外游学,还是在京都,哪里不是人人恭维他,现在竟然遇上这么个混不吝的人,一时间深觉耻辱,心中狠狠地记了沈嘉兰一笔。 “还有事吗?”沈嘉兰根本不在乎眼前兄妹二人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很忙的,要是想继续找骂,请提前约好时间!” 说完,沈嘉兰转头就准备离开。 “放肆,毫无教养可言!” 沈墨尘感觉自己身为兄长的尊严被沈嘉兰狠狠地践踏了,顿时气得大步上前,拦在沈嘉兰面前。 “今日,我就替你那早死的姨娘好好教训你!” 说着扬起巴掌朝着沈嘉兰就挥了过去。 沈墨兰想要动身上前阻止沈墨尘,待看到他的动作后,先是惊讶,随即却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啪——” 这一巴掌打得又清脆又响亮。 沈墨尘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神慌乱不已。 明明是要教训沈嘉兰,怎么……怎么打到自己的妹妹脸上了! “啊——” 沈墨兰痛苦的大叫,漂亮秀气的小脸上,不止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指印,因为沈墨尘的力气过大,隐隐有泛紫的迹象甚至有血迹渗出。 “啊!哥哥好凶啊!”沈嘉兰假装一脸害怕地躲在沈墨兰的身后,“幸好妹妹心疼我,替我挡了一巴掌,要不然毁容的就是我啦!” “大哥!”沈墨兰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满眼控诉地瞪着沈墨尘。 沈墨尘也慌了,连连解释:“墨兰,哥哥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是想教训他……” 如今这场面,沈墨尘也是彻底傻了眼,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会突然出现在沈嘉兰面前。 “大少爷可真是下死手!你是存心想要毁了我家小姐的脸吧!”续春愤愤不平地说道。 此时,沈墨尘兄妹两人一个拼命解释,一个一脸委屈大哭。 “啪嗒!”一声。 沈嘉兰极其敏锐地察觉到,目光朝着天香阁的顶楼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 虽然只是背影,沈嘉兰却莫名地觉得眼熟,可以肯定,那人不是方闻洲。 还没来得及确定那人是谁,就听到沈墨兰控诉:“姐姐,为何要这么对我?” 刚刚沈墨尘想要动手的时候,沈嘉兰注意到沈墨兰在一旁露出得意的模样,手比脑子快,直接用她来挡巴掌。 沈墨尘大喝道:“沈嘉兰,我命令你给墨兰道歉!” “命令?”沈嘉兰转头,重新将注意力转向沈墨尘兄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说道,“世上还没有人可以命令我!” 听到这话,楼上的一直注意着沈嘉兰动静的秦天阙,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他对面的方闻洲无意间抬头,恰好看到他唇边的一抹笑意,就好像见鬼了似的,下棋的手都顿了顿。 在他印象中,秦天阙可是很少露出笑容的。 要是哪天看见他笑,肯定是有人要遭殃,可今日…… 原本对秦天阙是否动心还有七八分猜测,现在变成了十成十。 楼下,沈墨尘见沈嘉兰如此嚣张,勃然大怒,眼中布满杀机。 沈嘉兰故意挑衅,彻底激怒了他,伤及其自尊,让他顿时失了理智。 他也顾不得是否什么身份场合,一把抽出随身护卫的长剑,奔着沈嘉兰直冲而去:“沈嘉兰,去死吧!” “大哥!”沈墨兰没想到他竟然当街行凶,想要上前拦住他,却又怕被长剑伤到自己,急得大喊起来,“大哥别冲动!” 秦天阙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摩挲着手中的黑子,始终不曾落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沈嘉兰依旧站在原地,手里的匕首已经蓄势待发。 想杀他,简直自不量力! 只听得“咚”的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打在铁器上,沈墨尘剑一偏,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 沈嘉兰的匕首尚未出,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 随即,眯了一下眼睛,将匕首不动声色地收起,清冷的目光落在沈墨兰脚下的一枚黑色棋子上。 随后又抬头往上瞧了瞧,目光直直地射向了顶楼的窗台处,窗户上留下棋子般大小的破洞。 “谁,到底是谁?有种就给本世子滚出来!” 沈嘉兰听到沈墨尘的咆哮声,不由得挑了挑眉梢,楼上之人究竟是何目的,为什么这么做,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难道他就不怕惹祸上身?方闻洲不过是商贾可不敢嚣张! 在京都城中杀死一只蚂蚁,或许都是有主的。 更何况静安侯世子不是寻常百姓就能招惹得起的,除非他的身份比静安侯还厉害! “你想干什么?”方闻洲满眼诧异地看着毫无预示地站起来的秦天阙。 他取出鬼面具戴在脸上,嘴角上扬:“去会会他们!” ------------ 第三十八章:嫌她死得太慢? 楼下,沈墨尘的咆哮声还在继续,沈嘉兰暗暗摇头。 看上去性子沉稳,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心浮气躁。 若是以后将静安侯府交到,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不过这是静安侯那个老家伙该头疼的事情,她倒是乐得其见。 沈墨兰上前扯着沈墨尘,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虽然她表面上神情焦急,但是眼神中蕴藏着淡淡的讥讽,这样的人竟然是她哥哥,简直太丢脸了! 这时候,一道身影从天香阁的顶楼上飘然而下。 几人纷纷抬头看去。 一袭黑袍的秦天阙就这样出现在沈嘉兰面前。 沈嘉兰看着熟悉的面具,瞬间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看着他有些帅气的出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想她在京都城不认识几个人,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出手救她,弄了半天竟然是他。 他也是来找方闻洲打探消息的?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打消了,刚刚飞出来的棋子将沈墨尘手中的剑打偏,显然是在下棋。 他和方闻洲很熟,可以坐下来下棋的,不是一般的朋友! 秦天阙慵懒地走到沈嘉兰面前,看向她的时候,嘴角还扯出一缕微笑。 沈嘉兰对上他的那道目光,心中的质疑大过秦天阙出手救她的事。 冷冽的目光,像利刃一般直直地射向秦天阙。 秦天阙微微一愣,眸底幽光流转,心头微微不爽。 他刚刚可是出手救了她,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还敢瞪他!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似在暗中较劲。 方闻洲从天香阁正门走出来,脸上颇有些无奈。 “方闻洲?怎么是你?难道刚才是少东家出的手?”沈墨尘认出方闻洲,心底猛然一颤,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首富方家的少东家。 方家表面上只是掌握钱财的商贾之人,但是背后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方家到底有多少底牌。 毕竟手上握着让当今皇上都忌惮的财力,在京都城无论看不看得上方闻洲的身份,但是当面都要叫一声少东家。 谁也不想和银子过不去! “沈世子!你要在天香阁门口闹事,我自然是要出手的,毕竟开门做生意,我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 秦天阙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沈嘉兰想要尽量去忽视这男人的目光,但是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他那一身打扮出现在大街上就十分扎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沈嘉兰再次狠狠地瞪了过去,神色冰冷。 秦天阙双眸微眯,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地被沈嘉兰调动,他刚刚甚至有一种将人放在身边也不错。 似乎想到了未来的画面一般,看沈嘉兰的眼神更加火热了几分。 沈嘉兰注意到他的变化,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 秦天阙可能心里不正常吧! 她冷冷地扭转了头,决定彻底无视他。 “沈嘉兰!你当众侮辱本世子,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沈墨尘不敢招惹方家,但是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受的气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侮辱你?什么时候的事情?”沈嘉兰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说道,“就算你是侯府世子,是我亲大哥,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还敢狡辩!”沈墨尘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空口白牙,嘴唇上下一碰,张口就造谣!”沈嘉兰冷着脸说道,“是你们故意叫住我,要同我打招呼,我不想理你们,是你们上赶着找骂,怪我喽?” “的确有辱斯文!”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从旁边传出来。 沈墨尘气得脑门充血,想也不想抓起刚刚的剑指着他,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加评论本世子!” 只见秦天阙一个闪身,那柄剑就换了个方向,架在了沈墨尘的脖子上。 “啊!”沈墨兰害怕地尖叫起来。 沈墨尘吓得腿都软了,他只是个柔弱书生,不过是用剑来唬人的。 现在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呆立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柄剑冰冷的寒意,只要稍稍动一下,那柄剑定会划破他的喉咙。 这人究竟是谁? 沈墨尘惊骇万分,看着方闻洲说道:“你们不能杀我,否则静安侯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冷静下来,心中追悔莫及。 很显然这个人是和方闻洲一起的,能让他如此看重的人,想必身份也不简单。 他刚刚竟然头脑一热招惹了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不智之举。 “世子又如何?”秦天阙漫不经心地说道,“听闻静安侯府有不止你一个嫡子,死了一个,再立一个便是!” 沈墨尘心底一慌,目光转向沈墨兰:“妹妹,救我啊!” “大哥,我……”沈墨兰死死地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墨尘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心底恨得牙痒痒,难道沈墨兰真的想让沈墨渊那个混世魔王当世子? “沈嘉兰!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嘉兰冷笑一声:“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备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你!”沈墨尘不敢有大动作,气得直瞪眼。 方闻洲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秦天阙说道:“鬼主,不知可否卖我个薄面?” 秦天阙没搭理他,眼睛始终盯着沈嘉兰,淡淡地说道:“他的生死,你说了算。” 方闻洲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秦天阙还真是冷酷,连他的面子都不卖。 不过细想也对,沈墨尘欺负的可是他自己的媳妇,自家媳妇自家疼,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沈墨尘自求多福吧! 惹上这么一个大魔头,也算是他的运气! “可别!”沈嘉兰直接拒绝,她可不想和静安侯府的人有牵扯。 沈家这趟浑水,她是一点都不想碰。 若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让秦天阙杀了沈墨尘,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哦?”秦天阙声调上扬,“那你的意思是放了他?” “他的死活可和我没半点关系!” 沈嘉兰没说放,也没说杀,感觉秦天阙就是故意在刁难她。 侯府世子是她说杀就能杀的吗?嫌她死得太慢了? “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闲扯!”说着,沈嘉兰带着续春转头就走。 秦天阙见沈嘉兰转身就走,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去。 “咳咳——” 方闻洲轻咳了几声,提醒秦天阙不要太过明显。 ------------ 第三十九章:本皇子会替夫人保密的! 秦天阙听到方闻洲的声音,微微侧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将沈墨尘一脚踹开,直接施展轻功,脚尖轻点,闪身飞到一旁的建筑上的屋顶,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沈墨尘趴在地上,沈墨兰连忙上前去搀扶,却被他一把挥开:“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沈墨兰面露尴尬,可他也不能任由沈墨尘丢人,只好招呼身边的侍卫,上前将他扶起来。 沈墨尘看了一眼方闻洲,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被沈墨尘捂住嘴巴,冲着方闻洲说道:“让少东家见笑了。” 说完,让侍卫强行拖着沈墨尘灰溜溜地离开。 距离天香阁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一辆十分奢华精美的马车。 马车两侧各站一排带着甲胄的护卫,神情严肃,时刻警惕周围的环境。 一只纤纤玉手缓缓伸出,将车帘微微撩起。 半隐半现中可见一绝美女子端坐在其中,高贵无比。 看向沈嘉兰离开的地方,眸光中闪现着浓浓的杀意。 “秦天阙竟然最后娶了这么不堪的女子!”赫连晴愤怒地紧握车帘,似乎把它当成沈嘉兰,想要将其碎尸万段。 她刚刚学骑射的时候,不小心惊了马,是跟在太子身后的秦天阙出手救了她。 从那时起,赫连晴对他上了心,更是满心欢喜地想要嫁给秦天阙。 在得知秦天阙有婚约的时候,她曾去威胁过沈墨兰,结果冲出个蓝新月打抱不平,一怒之下朝着她挥了一鞭,却不小心毁了她的脸。 因为这件事情,她一直被禁足,不允许再出宫。 就连秦天阙腿伤,她都没能有机会出宫。 这一次是太子寿宴在即,她才被解了禁足。 没想到,沈墨兰没能嫁给秦天阙,半路上竟然跑出个乡下的小贱人和她抢人。 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认输,一道狠厉的光芒划过眼底。 赫连晴放下车帘,声音冰冷命令道:“盯紧沈嘉兰,找机会杀了她!” “是!”站在离马车最近的侍卫,面无表情地应道。 沈嘉兰和续春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朝着沈嘉兰走了过来。 “秦三夫人,我家主子有请!” 沈嘉兰满脸戒备地看着来人,眉心微蹙,冷声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您见了自然便知!”侍卫低着头,并不透露自家主人的名讳。 “呵!”沈嘉兰轻笑一声,直接拒绝道:“不见!” “放肆!”侍卫猛地抬头,顺势摸上腰间的佩剑。 沈嘉兰冷眼看着侍卫,反而丝毫不畏惧地说道:“既然想见我?何必躲躲藏藏?现在连姓名都不愿意告知,想必也不是真心诚意地想要邀请我吧!” 侍卫的脸憋得通红,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秦三夫人,三殿下有请!”侍卫放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嘉兰微微挑眉,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皇子殿下找她? 难道她因为替嫁出名了? 思来想去,沈嘉兰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三殿下三殿上的,我不认识,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我……”侍卫显然瞪着眼睛,恨不得上前将沈嘉兰直接捆了,但是想到三殿下的吩咐,只能耐着性子,出示自己的令牌。 翠云酒楼,顶楼雅阁。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沈嘉兰推门走进去,透过屏风,看到一名男子端坐在一架古琴前。 见他没有要停的意思,沈嘉兰索性直接坐在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一曲终了,三皇子赫连霄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 “秦三夫人觉得此曲如何?” “甚好。”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拱了拱手,语气淡淡:“见过三殿下” 赫连霄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不必客气,请坐。” 沈嘉兰也并不拘束,坐回椅子上。 “夫人也通音律?” “不懂!”沈嘉兰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只对医术感兴趣,什么吟诗奏乐的,她一窍不通,刚刚也不过是因为他是皇子,随口恭维的罢了。 赫连霄也不恼,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 沈嘉兰也琢磨不透此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们可未曾有过任何交集。 “三殿下莫怪,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去,不懂什么弯弯绕绕的,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秦三夫人快人快语,本皇子甚是欣赏!”赫连霄笑道,“你的事本皇子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却并非如传言中那般不堪。” “三殿下过奖了。” “翠云酒楼是本皇子的产业。”赫连霄嘴角挂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旁人都不知道。” 沈嘉兰心道不好,这种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作为知情者可不是什么好事。 翠云酒楼是京都城数一数二的食肆,达官贵人的首选之地,其名气和排场自是不消多说。 沈嘉兰猜不透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淡淡地说道:“还请殿下明示。” “别紧张。”赫连霄悠哉游哉地品茶,似乎十分满意沈嘉兰的神情。 “最近天香阁抢了本皇子不少生意,想请夫人给出个主意。” “什么?”沈嘉兰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殿下身边能人多的是,怎么会选我?” “原因嘛……”赫连霄声音沉吟了片刻,戏谑地说道,“不知夫人可认识贾澜啊?” 沈嘉兰瞳孔微缩,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神情淡定地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哦!”赫连霄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赫连霄那天在翠云酒楼看到她和保和堂掌柜的交锋,有胆有识,还能让名誉江湖的柳庭风相交,必有过人之处。 本想让人找到贾澜,没想到还真竟是惊喜一波连着一波,贾澜就是沈嘉兰。 若不是沈嘉兰自己主动上门给蓝新月治脸伤,他还抓不住她的把柄呢。 她竟能直接将静安侯告到京兆府,回门当日,大张旗鼓地将生母的嫁妆全部拿回来,可见并非是传言中的蠢人草包。 虽然不知道那十万两黄金究竟在何处,到底是静安侯夫人的一场戏还是沈嘉兰暗中做了手脚尚未有定论。 总之赫连霄断定沈嘉兰有心计有手段,确实值得拉拢。 至于秦天阙,若是没断腿的话,也是个拉拢对象,只是他似乎和大哥太子走得太近,不好策反,将其夫人划到他这一边的话,似乎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认不认识无所谓。”赫连霄看似友善的微笑却不达眼底,眼底深处涌动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本皇子会为夫人保密的。” ------------ 第四十章:被迫绑定三皇子! 沈嘉兰沉吟半晌,知道自己用来伪装的身份已经被赫连霄察觉。 这京都城中果然卧虎藏龙,稍有不注意就可能暴露,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三殿下如此大费周折调查我,就为了让我帮你打败天香阁?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沈嘉兰不了解赫连霄心中的算计,只是觉得他的要求有些离谱。 “怎么会是儿戏?”赫连霄淡淡地说道,“天香阁的背后东家你可知是什么人?” “当今梦乾国首富,方家。” 沈嘉兰眼神微暗,让她和方家为敌,岂不是得罪人? 更何况她刚刚和方闻洲做了交易,要是答应了赫连霄,才真是棘手! 赫连霄笑眯眯地说道:“你父亲可是要举全府之力支持本皇子呢,甚至想把你妹妹沈墨兰嫁入皇子府。” “那又如何?”沈嘉兰对静安侯的一举一动根本不在乎。 “只要你和本皇子合作,什么静安侯,京兆府府尹,都不敢轻易动你分毫,并且本皇子向你保证,你名下的所有生意,静安侯和白家绝对不敢随便插手。” 沈嘉兰咬了咬嘴唇,这是将她算计得死死的,明知道她和静安侯府不和,抛出如此诱人的条件,图谋肯定不小。 她的大脑飞快地转动,方家身为首富之家,很多人惦记着。 可以明确一点的是,方家肯定不是站在赫连霄这边的,否则不会想方设法打压方家的产业。 赫连霄不敢明着得罪,恰好此时她出现了,被他注意算她倒霉。 不过,想将她推出去当替罪羔羊,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既然如此,在商言商,我六,你四!” 面对沈嘉兰的要求,赫连霄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笑说道:“好,本皇子就是喜欢你这般爽快之人!” “不过……”沈嘉兰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刚回京都城,我生母的铺子也还未完全接手,很多事情还需要细细谋划,否则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到时候落得血本无归!” “当然。”赫连霄点点头,“做生意嘛,赚钱才是目的。” 沈嘉兰被赫连霄架在火上,当下的形势,逼迫她不得不答应。 眼下不过是缓兵之计,待他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再行动也不迟。 她在京都城的产业只有从静安侯府中手里抢回来的几家,若是不答应赫连霄,以他的权势,恐怕一家都不剩。 毕竟,她在京都城的一切都刚刚起步,原本就已经得罪了静安侯,秦国公府也不待见她,倘若再惹上一个位高权重的皇子,她恐怕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不喜欢太被动,必须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放心。 从赫连霄的房间里出来后,沈嘉兰始终未曾展颜。 续春有些担心,忍不住上前询问。 “小姐,那个三皇子是不是欺负您了?” 沈嘉兰从自己思绪中清醒过来,笑了笑:“放心,没有人能欺负我,走,咱们先回府!” 既然暂时被迫和三皇子绑在一条船上,随机应变便是。 赫连霄要是敢耍什么花招,她就一不做二不休,将船掀翻! 隔了几日。 沈嘉兰带着研制好的养颜膏,准备去蓝家给蓝新月复诊,收拾妥当后,立即动身前往保和堂。 这一次,她没有将凌月和续春两人支走。 到了保和堂,两人见沈嘉兰化妆成贾澜的模样,惊讶了半晌。 凌月很快便反应过来,神色如常,心中却十分激动。 她这算是直接接触到了沈嘉兰的秘密,她知道自己被认可了。 续春过了好一会儿,围着沈嘉兰上下打量,惊叹道:“小姐,您要是不出声,奴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嘉兰笑了笑,对着两人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我要去护国将军府,为蓝家大小姐上药,处境特殊,这样保险一些。” 随后,交代续春在保和堂守着,让凌月暗中随行保护自己。 凌月既然认自己为主,顺便试一试她是否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忠心。 “贾大夫!里面请!”得知今日沈嘉兰来复诊,蓝城一大早就带着人在门口等着。 他亲眼看见自己女儿的脸渐渐好转,对沈嘉兰很是敬佩。 “将军不必客气!”沈嘉兰拱了拱手,背着药箱走进将军府。 二人走到蓝新月的院子,就见蓝新月脸上带着一块纱布,正在院子里练剑。 “新月!”蓝城朗声唤道。 蓝新月闻声,转头看到沈嘉兰满脸惊喜:“贾大夫,你来了!” “这几日感觉如何?”沈嘉兰微微一笑,声音放缓了几分。 “非常好!”蓝新月将剑丢给旁边的侍女,引着沈嘉兰进入房间。 “我的脸究竟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蓝新月迫不及待地问道。 沈嘉兰将纱布拆下,端详着她脸上伤口的变化,拿出新研制的药膏,淡淡地说道:“只要按时上药,遵守单子上的禁忌,再有五日便可!” 蓝新月十分期待地看着她说道:“谢谢你!” 沈嘉兰莞尔一笑:“等你彻底好了,再谢我也不迟。” “最近药还要继续喝。”沈嘉兰要来纸笔,伏在桌子上写药方,“不过要换药方,最近多加注意不要碰水。” “好!”蓝新月满口应下,眼睛发光,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的脸恢复如初的模样。 “爹爹,帮我送一下贾大夫!” 见沈嘉兰准备起身离开,蓝新月连忙喊道。 “嗯。”蓝新城笑呵呵地应道。 沈嘉兰回到保和堂后,就见续春和店里的伙计打得火热。 见到沈嘉兰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小……贾大夫,您回来了!” 沈嘉兰叮嘱续春和凌月两人在保和堂要唤他贾大夫,以免身份被旁人知道。 虽然现在她的这层身份被三皇子知道了,但是在未彻底曝光之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毕竟在古代,这样行事更加方便一些。 等到回到内室,续春激动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想要和自家小姐刚刚听来的消息。 “小姐!”续春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确定周围是否有人在偷听。 沈嘉兰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道:“出什么事了?怎么神神秘秘的?” 续春咬了咬唇,难掩眼中的兴奋之色。 “奴婢刚刚听说,二小姐毁容了!” 二小姐? ------------ 第四十一章:受死吧! 沈嘉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续春口中的二小姐正是沈墨兰。 想到那天沈墨尘朝她扇过来的巴掌力道可不轻。 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道,可不容小觑。 就算没有沈墨兰,她也能轻松躲过,但是转头看到沈墨兰在一旁看戏,心中尤为不爽。 既然那么喜欢来她面前蹦跶,就让沈墨兰好好挡在自己面前。 “咎由自取罢了!” “是啊!”续春一脸唏嘘地继续说道,“听说侯爷当着侯府上下对大少爷动家法了。” 沈墨尘那么顾体面爱虚荣的一个人,被静安侯当众惩罚,颜面扫地,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这一次,沈墨尘怕是恨死沈墨兰了,要不是她,估计也不会丢这么大的脸。 同样,沈墨兰被自己的亲兄长打毁容了,想必也不会放过沈墨尘。 兄妹两人狗咬狗,还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戏啊! “小姐,您说他们会不会伤及到您啊?”续春想到这件事情和自家小姐也有关系,一扫刚刚的喜悦,开始为沈嘉兰担心起来。 沈嘉兰微微挑眉,不得不说续春的担忧也有些道理。 说不准,这两人为了转移仇恨,达成一致,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麻烦的就是她了。 虽然对她来说,收拾这兄妹两人不是什么难事,但就怕被癞蛤蟆咬伤,不死人,膈应人! “无妨!”沈嘉兰宽慰她道,“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无伤大雅。” 见沈嘉兰胸有成竹的模样,续春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侯夫人正暗中找人给二小姐重金求医,医治脸上的伤呢。” “那又如何?”沈嘉兰根本不在乎,“但愿她们别遇上庸医。” 其实那天她也注意到了沈墨兰的脸,其实比蓝新月的伤要轻许多。 蓝新月脸上的伤像是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深可见骨。 沈墨兰只是皮外伤,好好调理不过个把月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前提是遇到真正的好大夫,据她对这个时代了解,医术的研究还尚未成体系,各门各派,什么样的都有,鱼龙混杂,真假难辨。 这也是柳庭风一心想要著书传世的原因,集百家之医术长,传万世杏林之道。 沈嘉兰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笑话听了便置之脑后。 在保和堂忙了一天后,沈嘉兰带着两人准备打道回府,朝前走着,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 四处寻找,不期然对上正站在屋檐上的秦天阙,根本连躲都没躲,就那么明目张胆地跟着她。 沈嘉兰没好气地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天阙静静地凝视着她,不明白沈嘉兰对他为何如此大的戒心,好像时刻都在紧张备战一样。 不过,更好奇的是,沈嘉兰的成长经历,她不相信一个寻常的乡野女子会在面对沈墨尘沈墨兰之流的人时,能够毫无惧色,甚至毫不客气地辱骂他们。 她在农庄的这十年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 他们所描述的与他所见到的好像并不是一个人。 或者她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吃了很多苦? 秦天阙心中隐隐泛起一丝心疼 两个人默默对视着,各怀心思。 静安侯府的事情他也听说了,生怕沈嘉兰被静安侯府的人恶意报复,一得到消息就匆匆赶来保护她。 谁知这个女人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秦天阙叹了口气说道:“以后有事可直接找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自从那天在天香阁出手,他的身份已然暴露。 凭借沈嘉兰的敏锐程度,怕是早就已经猜到了。 说完,秦天阙便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了。 沈嘉兰皱了皱眉,觉得莫名其妙。 他说不会“袖手旁观”是什么意思? 难道让她主动去求他帮忙? 沈嘉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眼神中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沈嘉兰将秦天阙的话扔在脑后,转身继续朝前走。 一行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沈嘉兰突然站定,感觉到了周围有一股浓浓的杀气在逼近。 她立刻伸出胳膊拦住凌月和续春的脚步。 凌月此刻也一脸警惕,紧紧地抓着佩剑,下一刻就准备利剑出鞘。 续春茫然的左看右看,紧张兮兮地小声问道:“小姐,为什么不走了?” 周围寂静无声,突然,一群黑衣刺客如同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急疾速而下。 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落地瞬间,迅速散开,将沈嘉兰等人团团围住,根本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在暗处数十只利箭齐刷刷地冲着她们射来。 “不用管我,保护续春!”沈嘉兰握着短刀,在箭雨中灵活地左右躲闪。 凌月闻言,快速用剑隔挡,并拉着续春迅速避开攻击。 “你们是什么人?” 面对刺杀,沈嘉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静安侯府中的那些人。 尤其前不久她还将沈墨尘和沈墨兰给骂了一通,这么快就找好杀手了? 但是很快,她就改变想法了。 尽管沈嘉兰和凌月早有所准备,但是这些人和上次那几个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些人不像是那些不入流的刺客,像是被精心训练的死士。 无论是沈墨尘还是沈墨兰都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静安侯也未必敢在府中养死士。 她得罪的那几个人,可都没有能力搞出这么大阵仗来杀她。 为首的黑衣人冷喝一声:“你不配知道,受死吧!” 沈嘉兰的短刀不占优势,在第二轮箭雨来临之时,她就有些吃力了。 凌月想要上前帮忙,但是身边还带着一个续春,根本分不开身去救她。 沈嘉兰本想将研制好的毒药扔出去,却因为风向只得无奈放弃。 她虽然有耐药性,但是风一吹,肯定会波及凌月和续春,得不偿失。 派这么多人来杀她,真是看得起她! 沈嘉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然而,对面的刺客似乎砍不完。 车轮战! 太可恶了! 刺客故意绕到沈嘉兰身后,准备暗中偷袭。 可是还没等那刺客挥剑,沈嘉兰就感觉自己被人腾空抱起。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握长剑将飞箭打落。 随后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屋顶上。 “你没事吧?” ------------ 第四十二章:敢动她,杀无赦! 虽然秦天阙戴着面具,但是眼中的紧张不似作假。 沈嘉兰轻轻摇了下头,眼眸低垂,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秦天阙将沈嘉兰轻轻地放下,神情冷峻:“敢动她,杀无赦!” 话音刚落,他的身后飞出数十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朝着对她喊打喊杀的刺客翩然而去。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最后刺客在鬼楼众人的强势攻击下,节节败退。 沈嘉兰亲耳从秦天阙的口中的话,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定在原处。 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震惊和迷茫,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秦天阙,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是真心的?还是…… 沈嘉兰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因为秦天阙跳得愈发剧烈,她的目光也不自觉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可以相信吗? 沈嘉兰想到当初就是因为被信赖之人背叛出卖,才会被抓进幽冥狱中,逼得她不得不跳海求生,结果…… 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之前的恩情,她可以用帮秦天阙解毒抵消。 不过,今日他又救了自己一命,但是也仅仅是救命之恩,她会找机会报答的。 除此之外,桥归桥路归路! 很快,局势一边倒,刺客们四散而逃。 秦天阙微微抬手,鬼楼众人也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整条小巷,一片狼藉。 幸亏这里不是主街道,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秦天阙趁着沈嘉兰愣神之际,再次将人抱在怀中,脚步轻盈,优雅地落回到地面。 “放我下来!”沈嘉兰冷着脸说道。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的情绪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 一定是因为秦天阙的缘故,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男人! “蠢死了,真不让人省心!”秦天阙声音冰冷,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宁可被砍死,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秦天阙摘下面具没好气瞪着她继续说道。 她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明明可以依靠他,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沈嘉兰沉默不语,从他恶劣的话语中却仍能感受到关心。 可是秦天阙关心她做什么?有何目的? 总不能是因为她占了他妻子的名号吧? 沈嘉兰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可不像是那么烂好心的人。 “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们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唔……” 沈嘉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天阙堵在口中。 他的唇疾风骤雨般落下,霸道而深情,让沈嘉兰毫无防备地被迫接受他的吻。 呆愣了半晌,反应过来,猛地伸手用力地推开了他,甩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周围寂静无声,巴掌声显得格外清脆。 凌月在秦天阙吻下去的瞬间,就将续春给拉走了。 沈嘉兰捂着嘴,狠狠地瞪着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的秦天阙。 此时的她心乱如麻,不该是这样的! 该死的混蛋,竟然敢轻薄她? 秦天阙原本还懊恼刚刚竟然情绪失控,冲动之下吻了她,抬眼看到沈嘉兰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情,嘴角不由得上扬。 他或许真的沦陷了,既然如此为何不遵从本心呢。 “你……”沈嘉兰的手颤动地指着他,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冷声道,“你以后离我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 沈嘉兰急匆匆地转身离开,有些仓皇而逃的感觉。 秦天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情绪会因为沈嘉兰而起伏,可是现在,她非常确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晴芳殿,院子内。 赫连晴手里挥舞着鞭子,对着花花草草一顿乱抽。 侍卫首领身穿黑衣,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她面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赫连晴转头看向他问道。 待看清楚他的模样后,眉头紧皱,气愤地问道:“怎么这么狼狈?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殿下!”侍卫卑微地说道,“原本我们快成功了,谁知道半路竟然闯进来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带着一帮人将我们的埋伏给打乱了。” “怎么可能?”赫连晴不相信,“鬼面?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楼?” 赫连晴脸色阴沉,没想到沈嘉兰居然和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鬼楼扯上关系。 不可能! 赫连晴根本不相信沈嘉兰有这样的背景,否则根本不会被当成弃子多年,被扔在乡下不管不问。 “废物!”赫连晴直接扬起鞭子打在侍卫的身上,“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侍卫连忙磕头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滚!查不出来就别回来见我!” 侍卫连滚带爬地匆匆离开。 赫连晴犹不解恨,继续挥舞着鞭子,那些花草成了她的发泄对象。 沈嘉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记恨上了。 回到国公府后,她都十分小心地避开和秦天阙见面。 有几次都是看到秦天阙,都是偷偷从院墙那里跳进院子,回到房间。 秦天阙只要在府中,她必定找借口出门。 如果秦天阙出门了,她才给自己放天假在房间里休息。 沈嘉兰现在也说不清楚心里对秦天阙到底是什么想法。 本来是想嫁进来直接当寡妇的,谁知道事情演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她出入国公府都生怕不小心撞上秦天阙,在没想清楚之前,她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因为沈嘉兰的故意躲避,让秦天阙也有些后悔。 后悔那天有些冲动,导致弄成如今这个结果。 为了成全沈嘉兰不想见他的心情,他故意出门找方闻洲来喝酒,还要避开柳庭风那个大嘴巴。 方闻洲看破不说破,拐弯抹角地说道:“你再来几天,我的藏酒都被你喝光了?” 秦天阙一味喝酒,沉默不语,更是将酒坛子放到自己身边! “再这样下去,你体内的毒可要压制不住了!” “压不住?”秦天阙听了这话,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压不住好啊!” ------------ 第四十三章:求夫人救救主子! 方闻洲闻言瞳孔微缩,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你是认真的?你不要命了?” 他和秦天阙相识多年,自然见过秦天阙毒发时的模样,每一次都是生死边缘上徘徊,现在竟然不惜用这种方法引起沈嘉兰的注意。 秦天阙根本不理会方闻洲,抄起酒坛,迅速起身离开。 “喂!你疯了吧?” 方闻洲一脸紧张,想要上前拦住秦天阙,阻止他做傻事。 可是还没等他近身,秦天阙早已经闪身离开,他连秦天阙的衣角都没碰到。 方闻洲无奈地摇摇头,这是冷面冰山情窦初开了? 真是要命! 国公府中,沈嘉兰在自己的房间里研制治疗蓝新月脸上的药膏。 凌霄突然踉踉跄跄地跑进来,神情慌张:“求夫人救救主子!” 续春紧随其后跑进来:“小姐,凌霄护卫强闯进来,奴婢没拦住……” 沈嘉兰眉头紧锁,她最讨厌在制药的时候被打扰了。 不过,听了凌霄的话,事有轻重缓急,她眉眼间的那丝不悦也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沈嘉兰停下手中动作,拿起随身携带的药箱,转向凌霄,“带我去看看!” 沈嘉兰跟着凌霄快步来到秦天阙的房间。 只见秦天阙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昏睡不醒。 不知为何,沈嘉兰看到这一幕,心绪多了几分复杂。 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气血翻涌,脉象很乱。 “秦天阙?”沈嘉兰喊了几声,床上的男人却一动不动。 意识也不清醒! 看来这次毒素的发作来势汹汹! 沈嘉兰立刻为其施针,抑制毒素在血脉中蔓延。 “最近他有接触过什么吗?”沈嘉兰收针后,询问站在一旁的凌霄。 “呃……”凌霄张了张嘴,想到主子之前的交代,摇了摇头,“并没有,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沈嘉兰疑惑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天阙,心中有些不解。 上一次是因为从国公夫人那里回来后,毒素才发作的。 而且根据之前他们所说的,应该是接触到了国公夫人院子里的某种东西将毒素激发出来。 若是没有东西诱发,这毒素竟然如此猖狂,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她目前研制的药物只能抑制,毒素的发作频率,但是如果控制得好,也就是不接触诱发毒素的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像他现在这种昏迷不醒,意识不清的状态的。 难道她研制的方向有问题? 沈嘉兰脑海中已经重新规划了好几种新的治疗方案,准备一一尝试。 秦天阙在沈嘉兰唤自己名字的时候,故意没有出声,这一次毒发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清晰地感受到沈嘉兰的医术确实高超,竟然在她收针的一瞬间,体内蠢蠢欲动的毒素竟然神奇般地稳定下来。 根本毫不费力,就可以轻松压制毒素。 “秦天阙,既然我答应为你解毒,就一定不会让你死!”沈嘉兰郑重其事地说道。 秦天阙很想睁开眼睛,但是有担心沈嘉兰发现,只能继续装下去。 她留在房间里观察了半晌,发现秦天阙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不觉得有些纳闷。 “一炷香的时间都过了,应该差不多醒了才对啊?”沈嘉兰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难道是针法不对症,需要改变施针穴位? 沈嘉兰正准备上前对秦天阙好好检查一番的时候,刚要靠近,就见秦天阙蓦然睁开眼睛。 “你醒了?”沈嘉兰声音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欣喜, 看到秦天阙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秦天阙见沈嘉兰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目光有些心虚地向远处瞥了一眼, 随即,装作一脸茫然的模样,缓缓起身:“我这是怎么了?” “毒素发作,导致你晕过去了。” “又是你救了我!”秦天阙感激地看着她,“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沈嘉兰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将头扭到一边,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不用!到时候别恩将仇报就行!” 秦天阙眸光微闪,暗戳戳地伸手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道:“此情此意,无以为报,不如我……” “我们结为异姓兄妹如何?”沈嘉兰连忙截断他的话,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咳咳咳……” 秦天去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暗恨沈嘉兰不开窍,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竟然还在这里和他装糊涂! 看他像缺兄弟姐妹的模样吗? “你还好吧?”沈嘉兰慌忙上前轻轻拍了拍秦天阙的后背,帮他顺气。 秦天阙抬眸看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 两人的目光交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秦天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让沈嘉兰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红,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背对着他。 “你好好休养!”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已经不见了沈嘉的身影。 “沈嘉兰!”秦天阙轻轻喊了一声,收到的却只是关门的声音。 凌霄一直守在门外,见沈嘉兰离开,他小心翼翼地开门,想要进屋服侍秦天阙。 秦天阙听到开门的声音,笑容瞬间绽放,待看清是凌霄后笑容瞬间收敛。 凌霄一脸关心地上前询问道:“主子,您怎么样了!” “无事!”秦天阙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不搭理凌霄。 原本是想将沈嘉兰骗来缓和关系的,结果话还没说几句,竟然人就跑了,心中郁闷至极。 沈嘉兰不得不承认,秦天阙确实有惑人的资本,差一点就被他蛊惑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男色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认真就输了! 默念三遍后,沈嘉兰全身心地投入到研制养颜药膏中。 今日要去蓝家给蓝新月复诊,收拾妥当后,立即动身前往保和堂。 这一次,她没有将凌月和续春两人支走。 到了保和堂,两人见沈嘉兰化妆成贾澜的模样,惊讶了半晌。 凌月很快便反应过来,神色如常,心中却十分激动。 她这算是直接接触到了沈嘉兰的秘密,她知道自己被认可了。 续春过了好一会儿,围着沈嘉兰上下打量,惊叹道:“小姐,您要是不出声,奴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第四十四章:以假乱真? “金丝步摇,价值连城,金大师出品,京都城中人人追捧,南海东珠,可遇不可求,皇家贡品都不曾有这么大的……” 沈嘉兰手里也握着几家首饰铺子,为了尽快了解行情,她打听了不少京都城中夫人小姐最喜欢的首饰,因此对这些了若指掌。 秦管家听到沈嘉兰的话,微微皱眉,仔细观察了半晌,发现眼前的这位三少夫人似乎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而且并没有见到华贵首饰的惊艳之感。 不等秦管家反应过来,沈嘉兰的接下来的话,差点让秦管家跪倒在地。 “不过可惜……”沈嘉兰故意顿了顿,眼睛直直地锁定秦管家,“都是一些赝品,不值钱罢了!” 难道她都看出来了? 不可能! 这位三少夫人不过是乡下来的村姑,怎么可能认识这些东西? 秦罗不愧是见过世面的总管家,很快便恢复了常色:“少夫人此言差矣,这些东西在乡下可都不常见,您看走眼也无可厚非。” 沈嘉兰微微点了点头,红唇微启,转身就走。 秦管家见她要走,立刻追上她的脚步。 “少夫人,您要去哪儿?” 沈嘉兰神色淡定,缓缓开口道:“自然是去主院。” 秦管家有些心虚,小声询问道:“不知少夫人是什么意思?” 沈嘉兰双手抱胸,冷笑道:“去找国公夫人问个明白,用这些赝品来糊弄我,难道是欺负我没见识?” 秦管家脸色瞬间变白,可偏偏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看出来了。 虽然是夫人的吩咐将一些假货故意送来羞辱沈嘉兰,但是要真让她闹到夫人面前,他也讨不得好。 “等一下!”秦管家陪着笑脸说道,“既然少夫人觉得有问题,小的好好调查一下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误会呢。” “是啊!”沈嘉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中十分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 “总不能冤枉好人才是!” 秦管家连连应是,随后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赶紧离开。 “少夫人稍安勿躁,小的马上给您答复。” 说着跟在那群侍女身后也匆匆离开,直奔主院,去寻国公夫人。 沈嘉兰看着灰溜溜离开的管家,双眸微眯,眼中寒光闪现。 秦罗这个老东西敢明目张胆地拿着这些假货来糊弄她,肯定国公夫人在背后捣鬼。 看来秦天阙还真是在府中不受待见,亏他还是鬼楼楼主。 这个国公夫人竟然拿这些东西给她,难道让她丢脸,不是在给他们国公府抹黑吗? 身为当家主母会这么蠢吗? 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续春站在沈嘉兰身边,气愤地说道:“太过分了!小姐,您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少夫人,他们怎么能用假东西来糊弄您呢!” “谁知道呢?”沈嘉兰摇摇头,撇了撇嘴。 沈嘉兰虽然不清楚国公夫人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是肯定是因为秦天阙。 她被秦天阙这个混蛋给连累了! 要不是因为她慧眼如炬,到时候肯定会在太子寿宴上颜面扫地。 她还指望着结交一些京都城的夫人小姐,好为自己在京都城将来的生意做准备呢,差点坏了她的大事。 沈嘉兰将国公夫人妄图羞辱她的举动,通通记在秦天阙的头上。 正在天香阁和方闻洲商议事情的秦天阙狠狠地打了一个打喷嚏。 秦管家弓着腰向国公夫人回禀沈嘉兰的事情。 “一个乡野丫头竟然识货?哼!怕不是装腔作势!” 国公夫人不相信从乡下来的沈嘉兰真有那样的眼光,怕是秦天阙在旁边提点。 这么想着,心中对秦天阙的厌恶也有增加了几分。 原本就是故意让沈嘉兰在太子寿宴上出丑,好让京都城中的达官贵人都知道秦天阙娶了一个无知村妇。 这样一来,就彻底断绝了秦天阙重新入贵人的眼机会。 一个不堪的妻子,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助力,在开始就会被上面的博弈者放弃。 可惜,她的算盘打得响亮,却直接被沈嘉兰给破坏了。 “夫人,下一步我们……” “娘!”秦天阔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将秦管家的话给打断了。 “你回来了?”国公夫人起身关心道,“几日不见怎么瘦了许多?” “今日休沐,夫子便提前让我们归家。”秦天阔微微笑道。 今年秋闱,他打算下场,平日里都是在学堂中,那日秦天阙成婚,他是特地请假回府的。 “娘,您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遇到什么难事?”秦天阔疑惑地问道。 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示意秦管家将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他。 秦天阔一直都不喜欢秦天阙,从小就一直被对比,得知他不是自己的亲兄弟的时候,更是敌视他。 只要秦天阙倒霉,他就高兴。 “这件事情好办,交给儿子便是。”秦天阔将事情揽下来。 “你才刚刚归家,还是先去休息吧!”国公夫人心疼地说道。 秦天阔笑了笑说道:“娘,儿子也好久没有看看三弟了,正好寻他讨教一番学问。” 国公夫人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松口道:“注意分寸!” “是!”秦天阔朝着国公夫人行礼后,带着秦管家出了主院。 在院子里,秦天阔在他耳边低语几声,秦管家神情豁然匆匆离开。 秦天阔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得意。 随后,朝着秦天阙的小院走去。 沈嘉兰坐在房间里,翻着从保和堂中寻出来的几本医书。 上面的内容粗浅,但是很多地方都含糊不清,沈嘉兰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医书这种珍贵的秘籍都是不外传的,市面上流传的都是些粗糙滥制的书,其中有几本药材记载的名录看上去还不错,却又残缺不全。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时代,要想发扬伟大的华医,任重而道远啊! 找个机会和柳庭风探讨一番,这种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单打独斗就能完成的。 “小姐,二少爷来了。”续春站在门口,小心地提醒。 “二少爷?”沈嘉兰皱了皱眉,一脸不解地看向续春,“沈墨渊来了?” 还没等续春开口,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弟妹,好久不见!” 沈嘉兰站起身,掀开内室的帘子,走到秦天阔面前,上下打量。 随即轻笑了一声:“原来是二哥啊!” 沈嘉兰记得他,毕竟当初拜堂,还是他抱着公鸡代弟拜堂呢。 因为当初在喜堂上,老国公发病,他还帮自己说过话,因此沈嘉兰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不知二哥前来所为何事?” ------------ 第四十五章:这是在挑拨离间? 沈嘉兰神色淡定,缓缓开口道:“自然是去主院。” 秦管家有些心虚,小声询问道:“不知少夫人是什么意思?” 沈嘉兰双手抱胸,冷笑道:“去找国公夫人问个明白,用这些赝品来糊弄我,难道是欺负我没见识?” 秦管家脸色瞬间变白,可偏偏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看出来了。 虽然是夫人的吩咐将一些假货故意送来羞辱沈嘉兰,但是要真让她闹到夫人面前,他也讨不得好。 “等一下!”秦管家陪着笑脸说道,“既然少夫人觉得有问题,小的好好调查一下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误会呢。” “是啊!”沈嘉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中十分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 “总不能冤枉好人才是!” 秦管家连连应是,随后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赶紧离开。 “少夫人稍安勿躁,小的马上给您答复。” 说着跟在那群侍女身后也匆匆离开,直奔主院,去寻国公夫人。 沈嘉兰看着灰溜溜离开的管家,双眸微眯,眼中寒光闪现。 秦罗这个老东西敢明目张胆地拿着这些假货来糊弄她,肯定是国公夫人在背后捣鬼。 看来秦天阙还真是在府中不受待见,亏他还是鬼楼楼主。 这个国公夫人竟然拿这些东西给她,难道让她丢脸,不是在给他们国公府抹黑吗? 身为当家主母会这么蠢吗? 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续春站在沈嘉兰身边,气愤地说道:“太过分了!小姐,您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少夫人,他们怎么能用假东西来糊弄您呢!” “谁知道呢?”沈嘉兰摇摇头,撇了撇嘴。 沈嘉兰虽然不清楚国公夫人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是肯定是因为秦天阙。 她被秦天阙这个混蛋给连累了! 要不是因为她慧眼如炬,到时候肯定会在太子寿宴上颜面扫地。 她还指望着结交一些京都城的夫人小姐,好为自己在京都城将来的生意做准备呢,差点坏了她的大事。 沈嘉兰将国公夫人妄图羞辱她的举动,通通记在秦天阙的头上。 正在天香阁和方闻洲商议事情的秦天阙狠狠地打了一个打喷嚏。 秦管家弓着腰向国公夫人回禀沈嘉兰的事情。 “一个乡野丫头竟然识货?哼!怕不是装腔作势!” 国公夫人不相信从乡下来的沈嘉兰真有那样的眼光,怕是秦天阙在旁边提点。 这么想着,心中对秦天阙的厌恶也有增加了几分。 原本就是故意让沈嘉兰在太子寿宴上出丑,好让京都城中的达官贵人都知道秦天阙娶了一个无知村妇。 这样一来,就彻底断绝了秦天阙重新入贵人的眼机会。 一个不堪的妻子,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助力,在开始就会被上面的博弈者放弃。 可惜,她的算盘打得响亮,却直接被沈嘉兰给破坏了。 “夫人,下一步我们……” “娘!”秦天阔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将秦管家的话给打断了。 “你回来了?”国公夫人起身关心道,“几日不见怎么瘦了许多?” “今日休沐,夫子便提前让我们归家。”秦天阔微微笑道。 今年秋闱,他打算下场,平日里都是在学堂中,那日秦天阙成婚,他是特地请假回府的。 “娘,您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遇到什么难事?”秦天阔疑惑地问道。 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示意秦管家将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他。 秦天阔一直都不喜欢秦天阙,从小就一直被对比,得知他不是自己的亲兄弟的时候,更是敌视他。 只要秦天阙倒霉,他就高兴。 “这件事情好办,交给儿子便是。”秦天阔将事情揽下来。 “你才刚刚归家,还是先去休息吧!”国公夫人心疼地说道。 秦天阔笑了笑说道:“娘,儿子也好久没有看看三弟了,正好寻他讨教一番学问。” 国公夫人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松口道:“注意分寸!” “是!”秦天阔朝着国公夫人行礼后,带着秦管家出了主院。 在院子里,秦天阔在他耳边低语几声,秦管家神情豁然匆匆离开。 秦天阔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得意。 随后,朝着秦天阙的小院走去。 沈嘉兰坐在房间里,翻着从保和堂中寻出来的几本医书。 上面的内容粗浅,但是很多地方都含糊不清,沈嘉兰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医书这种珍贵的秘籍都是不外传的,市面上流传的都是些粗糙滥制的书,其中有几本药材记载的名录看上去还不错,却又残缺不全。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时代,要想发扬伟大的华医,任重而道远啊! 找个机会和柳庭风探讨一番,这种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单打独斗就能完成的。 “小姐,二少爷来了。”续春站在门口,小心地提醒。 “二少爷?”沈嘉兰皱了皱眉,一脸不解地看向续春,“沈墨渊来了?” 还没等续春开口,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弟妹,好久不见!” 沈嘉兰站起身,掀开内室的帘子,走到秦天阔面前,上下打量。 随即轻笑了一声:“原来是二哥啊!” 沈嘉兰记得他,毕竟当初拜堂,还是他抱着公鸡代弟拜堂呢。 因为当初在喜堂上,老国公发病,他还帮自己说过话,因此沈嘉兰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不知二哥前来所为何事?” 秦天阔淡淡一笑,问道:“今日学堂休沐,想着找三弟来讨论一下学问,不知他如今人在哪里啊?” “这……”沈嘉兰犹豫了片刻。 据她所知,秦天阙自从摔断腿成了废人孩子后,存在感就极低,很少有人询问他的行踪。 况且沈嘉兰知道秦天阙的暗中隐藏着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腿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不在府中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是,现在秦天阔突然来访,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该怎么解释一个瘸子不在府中好好养着,反而到处跑呢? “弟妹也不知道?”秦天阔嘴角噙着笑,眼神中却充满了戏谑,“难道三弟出入都不曾告知自己的夫人吗?这岂不是太不将弟妹放在眼中了?” 沈嘉兰原本还在苦恼该找什么借口圆过去,听到秦天阔这句话,瞬间反应过来。 秦天阔这是在挑拨离间? ------------ 第四十六章:毒妇!颠倒黑白! 沈嘉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看向秦天阔的目光也少一开始的善意。 刚开始,她还真以为这个秦天阔是个好的,现在一看,和国公夫人等人是一丘之貉。 秦天阔低着头,咬了咬牙,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冲动。 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丝毫不见勉强地笑道:“非也,弟妹既然已有决断,我自然不好横加阻拦。” 一个秦管家而已,还不至于让自己费尽心思保下他。 替人卖命,就要有随时准备牺牲的觉悟。 要是这点道理都不懂的话,这个秦管家也不必再留了! “来人!行刑!” “二少爷,饶命啊!”秦管家跪在地上,朝着秦天阔连连磕头。 “慢着!”沈嘉兰微微抬手阻拦了一下。 秦天阔微微皱眉,以为沈嘉兰反悔了,有些不悦。 他都准备做坏人了,难道她现在想蹦出来做好人? “将人提到前院,让全府下人一同观刑!” “你……” 秦天阔正准备阻止,沈嘉兰身后的凌月上前一步,手按在佩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这是……”见沈嘉兰并没有呵斥她退下,秦天阔心中不悦,但是在面上并没有显示出来。 “是弟妹新招的护卫,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架势,可千万要让她保护好你啊!” 秦天阔暗戳戳地讽刺她找了一个花架子,一个女子如何对抗国公府精心培养的侍卫,语气中满是不屑。 “凌月!”沈嘉兰简单地唤了一声,凌月闻声而动,身形如闪电,从秦天阔眼前掠过。 他只觉得脸上一阵风拂过,头发随风舞动,飘然落地。 秦天阔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顿时怒从心起,大喝一声:“啊!我要杀了你!”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侍女竟然如此大胆,敢斩断他的头发,简直是奇耻大辱! 凌月面无表情地站在沈嘉兰身后,一声不吭地收剑入鞘。 “我看谁敢!”沈嘉兰喝止住那些上前来准备抓凌月的人。 她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秦天阔,神情不变,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想让凌月展示一下剑术,没想到还真让你给说中了,果然是个花架子,竟然失了准头!” “沈嘉兰!你胆敢纵奴伤人!” “二哥息怒!谦谦君子的秦二公子在府中打杀下人,这要是传出去,你秦二公子在京都城的美名怕是荡然无存了!” 沈嘉兰直击要害,还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信口雌黄!”秦天阙气得恨不得亲自打杀了凌月,口不择言道,“沈嘉兰,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出国公府!” “二哥,好大的口气!” 一道低沉有力的男声从院子门口处传来。 “夫君,你回来了!”沈嘉兰惊喜地抬头,朝着秦天阙跑了过去。 她直接扑过去,坐在地上,伏在他的腿上,抽出袖子里的手帕捂着脸,假装哭得十分伤心。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被你二哥赶出府去了,让妾身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也好过被世人的唾沫淹死……” 秦天阙眉头微微上扬,双手死死地抓着轮椅的扶手。 要是他没看到沈嘉兰上扬的嘴角,他差点就信了。 “放心,有为夫在,谁也不能将你赶出府去了!”秦天阙顺着沈嘉兰的话安慰道,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为夫这就为娘子讨一个公道!”秦天阙的话说得铿锵有力,语气中认真让沈嘉兰的哭声都顿了一下,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眼神。 “夫君,对我情比金坚,妾身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沈嘉兰心中暗道,秦天阙这是入戏了? 秦天阔还在这里,索性做戏做全套,抽泣着说道:“不知妾身何处得罪了二哥,今日一来就为那秦管家说话,欺负我一个柔弱妇人,到底是何居心!” “你这毒妇,简直颠倒黑白!” 秦天阔看着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 他向来自诩端方君子,要是沈嘉兰和他讲道理,他说上三天三夜也不在话下。 所结交之人,往来无白丁,却无一人像沈嘉兰这般,乱扣帽子,颠倒黑白的蛮横女子,顿时犹如哑巴吃黄连,心中有苦说不出。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圣人诚不欺也! 秦天阙冷眼看着秦天阔,声音带着寒意:“二哥今日无故到访,就是为了羞辱我夫妻二人,未免欺人太甚!今日我必将寻祖父讨个说法!” 秦天阔皱了皱眉,神情不悦地说道:“祖父身体不适,何必惊动他老人家!” 阖府上下,谁不知道老国公最疼爱的就是他秦天阙。 要不是有老国公在背后给他撑腰,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如何敢和他叫嚣。 请了老国公出来,别的不说,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得不偿失。 权衡利弊后,秦天阔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微微作揖朝着沈嘉兰行礼道:“刚刚是我失言,还望弟妹勿怪!” 识时务者俊杰,这次未能将其打压,再寻下次机会便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就将关系弄僵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沈嘉兰见他如此,微微惊讶,刚刚还对他喊打喊杀的,如今竟这么轻易地就低头了? 难道是害怕老国公? “你不会表面示好,背后筹划着就将我赶出府吧!”沈嘉兰不管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大喇喇地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不敢!”秦天阔被沈嘉兰步步紧逼,摇摇头否认道。 “记住你今天的话!”秦天阙冷冷地说道,“若是哪天我娘子在这府中被欺负了,我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秦天阔暗恨这次太过急切,没能做好完全的准备,让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地将他架在这里,下次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三弟放心,我绝不会让人欺负弟妹的,毕竟三弟行动不便,我这个做兄弟的多费些心思也是应该的。”秦天阔咬牙切齿地说道。 然而,这样的话对于双腿根本没问题的秦天阙来说,根本没有半点伤害。 “有劳!”秦天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秦天阔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告辞了!” 话音刚落,抬脚就往外走,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当他路过秦管家的时候,秦管家高声喊了一声:“二少爷,救命啊!” ------------ 第四十七章:让秦天阙丧妻! 秦天阔听到秦管家的声音,脚步微顿,余光瞥一眼他,微微摇头,径直离开。 今天所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要是强行带走秦罗,依照刚刚这两人的作态,他怕是讨不到半分好,反倒会惹了一身腥臊。 等秦天阔离开后,沈嘉兰收起帕子,敏捷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神情淡定地指挥着院子里的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沈嘉兰指着秦管家说道,“还不把人拉下去行刑!” “是!”侍从立刻拖着秦罗往外走。 “三少夫人饶命啊!”秦管家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秦天阙院子里的侍从十分有眼色地将他的嘴堵上,强行拖走。 见人都走干净了,秦天阙忍不住出声询问:“娘子,可否告知为夫到底出了何事啊?” 沈嘉兰瞪了他一眼,声音冷淡地说道:“这又没有其他人,不用演戏了。” “娘子这话好伤为夫。”秦天阙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说道。 沈嘉兰没搭理他,走到那些侍女留下的珠宝首饰面前,仔细地端详着。 这一次倒是没耍花招,品相倒是很不错,不过有几件样式老旧,怕是早些年京都城中流行的款式。 秦天阙转动轮椅,来到沈嘉兰身后,也看到了那些东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主院那边送来的?”秦天阙淡淡地问道。 “知道还问?”沈嘉兰将对金镯子丢回托盘中,没好气地说道。 “总不会是因为首饰的事情才和他们起了冲突吧?” 在秦天阙看来,不过是几件首饰而已,还能下毒不成? “凌霄,明日找人运一批首饰来,看看夫人喜欢什么。” 沈嘉兰秀眉微蹙,抬头看他,冷笑道:“真是难为你费心了!” 秦天阙觉得她有些阴阳怪气,纳闷道:“可是为夫哪里做得不好?” “少来!”沈嘉兰冷哼一声,语气挖苦道,“国公府中随便一个人就能欺负我,还多亏了三少爷的好名声呢!” 说完,沈嘉兰扭头就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吩咐续春找人将东西全都搬到她的屋子里。 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算国公夫人给的东西不值钱,那也不能平白便宜了别人。 秦天阙被沈嘉兰无缘无故地抢白了一顿,心中疑惑不已,冷着脸让凌霄去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凌霄便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此事告知秦天阙。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秦天阙冷笑一声,“既然国公夫人这么闲,就给她找点事情做!” “是!”凌霄立刻应道。 另一边,国公夫人得知秦管家被当着全府下人的面被打后,心中暗恨不已。 这个沈嘉兰简直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秦管家是她的人,却让他颜面扫地,这不是故意在打她的脸吗? “这个贱人!”国公夫人忍不住咒骂了一声,“真以秦天阙能给他撑腰?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夫人息怒!”林嬷嬷站在旁边小声劝慰道,“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哼!”国公夫人冷着脸,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倒要看看这个沈嘉兰能得意多久!” “夫人的意思是?”林嬷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去联系赫连晴!” “您想让二公主……”林嬷嬷惊讶地看着她 “多嘴!”国公夫人瞪了她一眼。 “是!”林嬷嬷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连忙应道,“奴婢这就去办!” “告诉她,只有秦天阙丧妻,她才能得偿所愿!” 林嬷嬷微微颔首,慢慢后退,才转身离开。 国公夫人眼眸微眯,浑身充满了戾气。 二公主赫连晴对秦天阙上心的事情,她早就看在眼中,不过是因为碍于老国公给秦天阙订下了娃娃亲这才没能撮合二人。 秦天阙的才华放眼整个京都城都少有人能及,将来定是要入官场的。 本朝规定,尚公主者不得入朝为官。 一开始秦天阙若是娶了公主成为驸马,她也不会动他分毫,更不会弄断他的腿。 但是联姻对象是侯府之家的小姐,那么情况自然不同。 她怎么甘心自己的儿子要被一个小野种压一头。 只弄断他的腿,没弄死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身有残疾者不能为官,秦天阙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次日。 沈嘉兰对着眼前的一大堆的首饰发呆。 凌霄刚刚带着人来,抬了两箱子首饰,还有一盒价值千金的南海珍珠。 他只留下一句:“主子吩咐的,请夫人笑纳。” 手里把玩着两颗珍珠,思绪渐渐飘远。 秦天阙如此身份的人可遇不可求,要是合作的话,他无疑是最佳的合作对象。 若是不能合作,也万万不能与之为敌。 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唇,脑海中蓦然想到那天秦天阙情动之下的那个吻,脸上隐隐发烫。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见凌月突然出现她的眼前。 “主子!”凌月上前拱手行礼。 沈嘉兰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猛然被凌月打断,吓了一跳。 她立刻清醒过来,将秦天阙的身影从脑海中踢出去。 “查得怎么样了?”沈嘉兰神色如常地问道。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国公夫人已经命人打压咱们的铺子了,今日有人在咱们的茶楼里闹事!” 沈嘉兰面色冷峻,站起身,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入流的手段,但是确实让人恼火!” “茶楼现在怎么样了?”沈嘉兰说着就准备往外走,“去看看。” 凌月连忙拦住她说道:“主子,已经解决了。” “什么?”沈嘉兰停下脚步,纳闷地看着她说道,“国公夫人故意派人去找茬,怎么会轻易放弃?” “是方家的少东家代表京都商会为主子作保!”凌月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方闻洲?”沈嘉兰心下更是疑惑,按理说她和方闻洲并没有交情,而且首富之子也不像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除非…… 沈嘉兰脑海中想到了一个人。 ------------ 第四十八章:你什么货色,我什么态度! “主子,还有一件事。”凌月继续说道。 沈嘉兰转头看向她道:“继续说!” “最近官府调查的地下/钱庄的事情似乎和国公府有关系。” “地下/钱庄?”沈嘉兰被凌月这个消息弄得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听了凌月的解释,她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说白了就是现代的高利贷,这里叫放印子钱,而这个地下/钱庄正是放印子钱的老巢。 现如今,官府迟迟没有寻到源头,调查也只是表面上走个过场。 想必这背后肯定有大靠山,让官府不敢轻易深入调查。 “他们养了一批强悍的打手,专门用来讨债的,若是不还钱,就到人家里乱砸乱抢,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还威胁借了钱的人,根本不想让人活!” 向来情绪不外泄的凌月,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义愤填膺。 沈嘉兰深以为然,这种事情无论放到哪个时代都会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是说这件事情和国公府有关,消息从何而来?” 凌月低着头,不敢抬头,一时间有些语塞。 沈嘉兰微微皱眉,随即想到什么,不由地轻笑一声:“鬼楼?秦天阙?” 凌月立刻跪在地上,俯首道:“主子,奴婢并无不臣之心,消息已经传遍京都,出门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嗯。”沈嘉兰盯着她看了半晌,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国公府放印子钱,还暗中养打手,开设地下/钱庄,无论是哪一件事情传出去,国公府的根基必定不稳。 擅长挖人秘密的,她只知道鬼楼,同时和国公府有关系的也只有秦天阙一人。 那么很明显,这是秦天阙故意放出来的消息,难道他想让国公府倒台? 对自己家都下手这么狠,果真是个狠人! 沈嘉兰心中感慨万千,却没想明白秦天阙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总不能是为她出气吧? 不管怎样,既然送上门的把柄,她得好好利用起来。 国公夫人想破坏她在京都城的生意,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刚刚凌月还交给她一份国公府名下的所有商铺的名单,她得去看看情况如何,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沈嘉兰说干就干,换好衣服,即刻出府。 刚出门没多久,发现今日出行的人比往日多了一倍。 “今日是什么节日吗?”沈嘉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摸不着头脑。 凌月上前解释道:“主子,这三天是京都城繁花苑开放的时间,大家都会去那里祭拜花神,以求好运。” 沈嘉兰恍然,淡淡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还有如此有趣的活动,去看看!” 说着,就让凌月带路,一行三人,朝着繁花苑而去。 繁花苑依河而建,落水河上漂浮着几艘画舫,朱红色的船身,在花团锦簇之中显得尤为夺目。 在繁花苑的小路上,还能听到从画舫中传来的悠扬的琴声。 沈嘉兰漫步其中,心中大为震撼。 远处天水相接,层层叠叠的建筑,错落有致。 近处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彩蝶翩翩…… 她算是亲身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人在画中游”。 “小姐!”续春在沈嘉兰身后,指着不远处众多人围在一起的地方,兴奋地叫道:“小姐快看,那是什么地方呀,好热闹啊,我们也去看看吧!” “土包子!” 还没等沈嘉兰出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令人不爽的声音。 转头一眼就注意到了戴着面纱的沈墨兰。 “是你!”沈嘉兰看到她后,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还真是扫兴!”“姐姐……”沈墨兰小声唤了一声。 听到沈墨兰叫自己“姐姐”沈嘉兰更是嘲讽地笑出声来。 “别这么叫,我娘就生我一个。” “原来你就是沈嘉兰,一直欺负自己妹妹,简直太不要脸了!” 沈墨兰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的女孩,正怒目圆睁地替沈墨兰出头。 沈嘉兰这才看到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微微皱眉。 不认识,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人,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哪位啊?”沈嘉兰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父母没告诉过你,别人家的闲事少管吗?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沈墨兰倒是好本事,上次让沈墨尘为她出头,这一次却又弄来一个替她说话的人。 看来沈墨兰的人缘在京都城还不错嘛! 可惜遇上了她,想踩她,没门! “妖言惑众!”白仙儿怒斥道,“你不仅害得姑母伤心,还害得表哥被罚,至今不能下床,更是让表姐的脸受伤,简直罪大恶极,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听了她的一串话,沈嘉兰立刻明白她是谁。 静安侯夫人白梦可就一个哥哥,被人称作姑母,那便是京兆府尹白斯年的女儿喽。 “仙儿,别说了!”沈墨兰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白仙儿正气凌然地说道:“表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这种人欺负,要我说就应该把她抓到刑部大牢,好好教训一顿!” “你当你是谁啊?”续春不服气地站在沈嘉兰身后,怒目而视道,“你凭什么抓我家小姐,刑部大牢是你家开的,你想关谁就关谁?我呸!” “哪里有你这个贱丫头说话的份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白仙儿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说着就准备上前亲自教训续春。 还没等她上前,就被沈嘉兰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地往前一推。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 白仙儿站不稳,脚步向后踉跄了几步。 沈墨兰连忙上前扶住她说道:“仙儿,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大打出手。” “姐姐,仙儿年纪小,你一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对吧?”沈墨兰假装一脸和善地说道。 白仙儿还想再继续说什么,抬头又对上沈嘉兰杀人的目光,顿时怂了几分。 假装清了清嗓子,扬起下巴说道:“要不是表姐拦着,我非要让你们好看!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一般见识!” “呵呵!”沈嘉兰冷冷笑了一声,眼神中不见半点温度,“下次见到我最好躲着走!我不想在路上看见脏东西!” “你这是什么态度!”白仙儿气呼呼地说道,“你不过是被沈家从乡下寻回来的野丫头,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沈嘉兰也懒得和她废话,声音低沉,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什么货色,我就什么态度,想威胁我,做梦!” ------------ 第四十九章:你夫人落水了! 沈嘉兰已经和静安侯府交恶了,白家和沈家是姻亲,能交好才怪。 这么一想,沈嘉兰压根不怕得罪白仙儿。 虽然她也不想树敌太多,奈何总有蠢人自己往前送。 “你说什么?”白仙儿眼睛瞪得溜圆。 “小小年纪耳朵就不好使了?”沈嘉兰故意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地说道,“有病就去找大夫,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你你你……”白仙儿指着沈嘉兰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沈墨兰死死地拦住。 沈墨兰觉得沈嘉兰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上一次挑拨她和大哥的关系,这一次又想破坏她和表妹,绝对不能给她可乘之机。 沈嘉兰冷哼一声,带着续春和凌月径直从两人面前离开。 “小姐,刚刚好像是姑爷,奴婢见他上船了!” 几人刚到落水河边,续春指着不远处的画舫说道。 “秦天阙?”沈嘉兰好奇地顺着续春指着的方向看去,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你不会看错了吧?” 她感觉秦天阙不像是会在这个时候来这种人多的地方凑热闹。 “不会的!”续春十分肯定地说道,“奴婢亲眼看到姑爷的轮椅了,这京都城谁还会像姑爷一样……” 续春小声嘀咕着。 沈嘉兰觉得她说的也没错,顿时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竟然能让秦天阙坐着轮椅也要见的人,一定不简单。 “看清楚上了哪艘船吗?” 续春摇摇头说道:“那几艘船都长得一样,奴婢也没注意是哪个。” “咱们也去坐船感受一下。”沈嘉兰说着,便抬脚朝着画舫走了过去。 一直注意沈嘉兰动向的沈墨兰带着白仙儿,不动声色地说道:“表妹,画舫来了,要不要去坐坐?” “好啊!”白仙儿笑着点点头,“听闻画舫上的有不少名贵花草,不上去欣赏一番,岂不是可惜了!” 说着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沈墨兰一同前往画舫。 沈嘉兰坐上了三艘画舫中最大的一艘。 画舫上的小二见人上船,立刻上前热情招待。 引着沈嘉兰一行人欣赏周围各色盆景。 其实她对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不过是来凑凑热闹,感受一下古人的娱乐活动而已。 不少文人骚客对着几盆花吟诗作对,饮酒下棋。 沈嘉兰路过也只是稍稍停顿,听了半晌,猛然觉得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更加难得,几个酸儒书生所作的半吊子诗毫无新意可言。 更好的诗她都听过,自然欣赏不来那些所谓的才子作出来的诗。 沈嘉兰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休息,很快小二便殷勤地上来沏茶,摆上糕点。 见服务如此周到,让她瞬间想起方家的杏林药府的掌柜和小二。 随口问了小二几句,得知果然是方家弄的画舫。 不由得感慨,方家能成为首富是有原因的,这等商机也就方家能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 正当沈嘉兰坐在画舫中细细品茶之时,无意朝另一边扫了一眼,惊讶地放下茶杯。 续春果然没看错,竟然真的是秦天阙。 因为画舫中的游客很多,人来人往,遮挡了沈嘉兰的视线。 只看到秦天阙对面好像坐了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未能看清楚真实面貌。 沈嘉兰直接起身,好奇地朝着那边走了几步。 她沿着船沿走,尽量避开过往的行人。 突然,人群中传出两个人的争吵声。 人都喜欢凑热闹,很快就以那两个人为中心,站了一圈人。 沈嘉兰皱了皱眉,打算转身往回走。 突然,人群攒动,两个人竟然动起手来。 人们为了避免被误伤,瞬间散开。 两人互相推搡,其中一个男子直接冲着她撞了过来。 沈嘉兰眸底闪过一抹寒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正当她准备躲开,却发现白仙儿挡在她面前,一脸坏笑,好像专门在那里看她的笑话。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撞过来的时候,沈嘉兰的身体顺着力道直直地撞上白仙儿。 “啊!”白仙儿惊呼一声,被沈嘉兰撞进了河中。 一旁的沈墨兰惊讶得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沈嘉兰竟然直接将白仙儿给撞到了水中。 “有人落水啦!”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那两个吵架的人瞬间安静下来,钻到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沈墨兰这才反应过来:“快救人!” 画舫的另一边,一个小丫鬟来到赫连晴身边:“公主……失败了!” “废物!”赫连晴一巴掌将小丫鬟扇倒在地,“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刚刚她看到沈嘉兰上船了,便暗中派人去教训教训她,没想到竟然让她躲过一劫。 上次刺杀失败后,赫连晴就一直想找机会弄死沈嘉兰。 之前国公夫人亲自派人来找她谈合作,可见这个沈嘉兰是个人神共愤的贱人,她杀了沈嘉兰就是为民除害! 秦天阙对面的穿着一身黑色金色蟒纹的长袍,注意到画舫另一边的混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画舫年年都如此,真是无趣!” “太子殿下应该去寻方闻洲,毕竟这可是他们方家搞出来。”秦天阙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并不在意他的话。 周围的人却纷纷议论起来。 “呼救的好像是静安侯府的小姐沈墨兰,掉河里的好像也是沈家小姐。”其中不乏有几个世家公子认出沈墨兰。 “我刚刚在小路上看见沈墨兰冲着什么人喊姐姐,不会是那个嫁给国公府的废物的沈家大小姐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 “传说中这两姐妹不和,不会是被故意推下水的吧!” …… “哦?沈家大小姐?”赫连哲一脸戏谑地看着稳如泰山的秦天阙,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那不是你夫人吗?你不着急?” “什么?”秦天阙脸色骤然一变,没想到落水的是沈嘉兰,下意识就准备直接站起来。 想到周围人多眼杂,硬生生忍住了。 “凌霄!”秦天阙连忙唤人,“去救人! “是!” 秦天阙眉头紧蹙,对着赫连哲说道:“殿下,事情轻重缓急,恕在下先行告退。” 赫连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认识他这么多年,并未在秦天阙脸上见过这么严肃的表情,要不是因为腿脚不便,怕是早就纵身一跃,跳入河中亲自救人了吧。 “你不会对那个替嫁来的女人动情了吧?”赫连哲好奇地问道。 秦天阙来不及多解释,只是草草地拱手告辞。 随后,在凌寒等人的保护下,顺利避开人群。 赫连晴从旁边走出来,气恼不已,冲着赫连哲抱怨道:“太子哥哥,我好不容易见到秦天阙,你怎么直接把人给弄走了呀!” ------------ 第五十章:人微言轻,爱莫能助! 赫连哲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本宫答应你把他约出来,至于能不能把人留住和本宫可没关系,作为你的兄长,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他已经成亲了,公主可不能下嫁为妾!你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茶盏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赫连晴听到太子的话,脸色难看至极。 想到国公夫人派人传来的话,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弄死沈嘉兰的决心。 此时,沈嘉兰正在船边上看热闹。 她暗中观察沈墨兰,看她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 沈嘉兰有些疑惑,大脑飞速运转,大致估计了一下她上船的时间。 刚开始,她并没有上船的计划,是续春说见到秦天阙,她出于好奇,突发奇想才登船的。 沈墨兰和白仙儿出现的位置,显然是刚上船不久,还没来得及就座,应该是在她之后上船。 时间紧凑,按理说应该没有时间安排人故意害她。 只是人撞过来的时候,白仙儿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让她有些误会了。 如果是沈墨兰她们找来的人,撞错了人,导致白仙儿意外落水,应该第一时间下水救人才对,怎么迟迟不见人影呢? 正当沈嘉兰纳闷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凌霄带着几个侍卫准备下水搜寻白仙儿。 “凌霄下水救人?”沈嘉兰小声嘀咕了一声,“难不成秦天阙认识白仙儿?” 他们的动作迅速,很快就将白仙儿救了上来。 秦天阙焦急地上前,待看清楚救上来的人脸后,眉头紧锁。 “这是谁?沈嘉兰呢?” 凌霄看着已经昏迷的白仙儿,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沈嘉兰在什么地方。 “你在找我?” 沈嘉兰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人群中,走到秦天阙身后。 秦天阙听到熟悉的声音,迅速调转轮椅,看到沈嘉兰的一瞬间,眼前猛然一亮,见她安然无恙,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秦天阙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语气平淡无波。 沈嘉兰朝前走了几步,瞄了白仙儿一眼,淡淡地解释道:“随便逛逛啊,你不也在这里!” 秦天阙听到她这话,立马冷脸:“你知不知道这洛水河有多深,万一……” “万一什么?”沈嘉兰忽然意识到什么,突然打断他,“你不会以为刚刚掉水里的人是我吧?” “哼!”秦天阙高傲地撇过头,不想搭理她。 沈嘉兰见他傲娇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是好心,可是偏偏一副谁欠他钱似的,有话都不会好好说。 凌霄左看看,右瞧瞧。 最后,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道:“主子,这人怎么办?” “不认识,不用管!”秦天阙没好气地说道。 沈嘉兰微微挑眉,这人还真是冷血无情呢。 随即,转头在人群中寻找沈墨兰的身影。 两人目光正好对上,沈墨兰的脚步向后退了退,一个小丫鬟突然把她撞了出来。 小丫鬟推开她,慌慌张张地上前:“小姐——” 白仙儿的贴身丫鬟,拼命地挤上前来,摇晃着白仙儿。 沈墨兰见状,也不好继续躲着,硬着头皮上前道:“多谢秦三少爷救了表妹。” 秦天阙面无表情,一个眼神也未曾给她。 沈墨兰尴尬地笑了笑,看向沈嘉兰:“姐姐,能否请三少爷的人将表妹送下船,妹妹不胜感激。” 她们出门游船,只带了几个丫鬟,小厮什么的都在码头那里守着,没有跟上来,一时半会也唤不来。 “妹妹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成为秦家夫人的了?”沈嘉兰嘲讽地看着她。 沈墨兰深吸一口气,说道:“难道姐姐想要见死不救?” 道德绑架? 真是可笑! “我呀,人微言轻,爱莫能助了。” 沈嘉兰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咳咳咳……” 白仙儿在丫鬟的摇晃下,吐出好几口水来,这才清醒过来。 沈墨兰顾不上和沈嘉兰扯皮,连忙上前关心起白仙儿来。 “走吧!还准备看到什么时候?”秦天阙不耐烦地说道。 沈嘉兰回头看了一眼沈墨兰假惺惺地关心白仙儿的模样,暗自感慨。 同样是人,她怎么就学不来呢,惭愧啊! 沈嘉兰从船上下来,也没有心情继续逛了,准备打道回府。 “一起走吧。”秦天阙冷不丁地在她身后冒出一句话来。 她没有犹豫,反正她也是准备回府的,搭个顺风车也好。 “好!”沈嘉兰应了一声,随即率先上了马车,徒留秦天阙在马车旁边。 秦天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马车的车帘,脸色阴沉,最后在凌霄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马车里,沈嘉兰靠在车壁上假寐。 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她一直想着刚刚在画舫上故意撞过来的那个人,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咚——” 秦天阙故意将手上的茶杯使劲放在桌子上,弄出一些声响。 沈嘉兰微微皱眉,猛然睁开眼睛,一脸不解看着秦天阙。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啊!”秦天阙淡淡地说道,“喝茶吗?” 说着,秦天阙顺手给她沏了一杯茶。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秦天阙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正好对上沈嘉兰满眼戏谑的神情。 秦天阙将茶壶一放,拧眉道:“自己倒!” 沈嘉兰端起他已经倒好的茶水,笑眯眯地说道:“秦三公子亲手沏的茶果然不一般!” 轻轻抿了一口后,见茶杯放下,盯着秦天阙的眼睛问道:“还有事吗?” “你……”秦天阙从方闻洲那里知道她的商铺被国公夫人故意找人去闹事,想要问问需不需要他的帮助,可是却怕被沈嘉兰直接拒绝。 于是,他委婉地说道:“听说你的酒楼里有人闹事?” “嗯!”沈嘉兰淡淡地应了一声,“多亏了方闻洲出面担保,否则我的酒楼怕是要停业整顿了,还真得好好谢谢他呢。” 沈嘉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感激,神情更是一脸佩服的模样。 “这方家还真不一般,要是能攀上方家,以后在京都城里做生意岂不是横着走!” “是嘛?我怎么不觉得!” ------------ 第五十一章:五万两黄金,都不要了? 秦天阙双手下意识握成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外露。 内心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才和方闻洲见过几次面,要不是因为他,方闻洲才懒得搭理她。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却又不能说出口,秦天阙郁闷至极。 “你怎么了?”沈嘉兰注意到秦天阙身体紧绷的状态,出声问道。 沈嘉兰以为他要毒发,立刻抓起他的手腕,号起脉来。 秦天阙一动不动地端坐着,看着她一脸紧张的神情,心里的那点不爽刹那间释然。 沈嘉兰皱了皱眉,暗自嘀咕道:“没什么问题啊!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第五十二章:小姐把姑爷气走了? 秦天阙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摇摇头:“我没事,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得罪了国公夫人,以后可不好说啊!” 沈嘉兰没有多想,点了下头,十分赞同。 随后,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已经得罪了,不知道今天落水的事情是不是和国公夫人有关系。” “落水?”秦天阙狐疑地看着她,“落水的人不是那个什么小姐吗?” “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跷……” 说着,沈嘉兰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秦天阙,想着让秦天阙帮她分析一下。 听完了事情的原委,秦天阙满脸严肃:“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争吵之人是冲着你去的!” “没错!”沈嘉兰重重地点了下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撞完人,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当时朝我所在的位置看了好几眼,最后直接冲了过来。” 刚刚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现在沈嘉兰坐下来,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想起了更多细节。 “难道也是国公夫人所为?” 秦天阙也有些犯糊涂,因为打了秦管家,所以国公夫人想致沈嘉兰于死地? “今日我登上画舫是临时起意,她怎么会将我人在哪里?干了什么?都了若指掌呢?” 秦天阙警惕地抬起头,分析道:“除非她在你身边安排了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随时想要对你不利!” “不可能!” 沈嘉兰摇摇头,她对自己的反侦察能力很有自信。 之前是因为原主的身体素质差,导致她五感敏锐程度下降,身体机能大不如从前。 不过,自从她开始调养身体后,她虽说不能达到像之前的巅峰水平,但是也不至于自己被盯上了也一无所觉。 见沈嘉兰说得如此肯定,秦天阙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那如果不是国公夫人派人暗中盯梢,那会是谁呢? 谁还会和沈嘉兰有仇呢? 沈嘉兰和秦天阙将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却依然毫无头绪。 这种敌人隐藏在暗处,她却一无所知的情况,让沈嘉兰十分不爽。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想到前几日大批刺客想要杀她的事情。 那件事情至今也依旧毫无线索,沈嘉兰这么想着,也直接说了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带人在小巷子里救我的那次?” 秦天阙听她这么一问,立刻想了起来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面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不自觉的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声咳嗽了几声。 “咳咳——那天怎么了?” 见他如此模样,沈嘉兰显然也想到秦天阙强吻她的事情,脸上也瞬间泛起红晕。 “你!”沈嘉兰恼羞成怒,指着秦天阙想要破口大骂,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是你想的那件事情!”沈嘉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表情严肃,“我问你,你查出那些刺客的身份了吗?” 秦天阙神色也恢复如常,眉心紧蹙:“嗯!” 沈嘉兰等了半天,不见他继续往下说,急得拍了拍一下桌子,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你不是有鬼楼吗?这点事情都查不到?” 秦天阙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些人来自宫中。” “宫中?”沈嘉兰不解地看着他,“皇宫的人?怎么可能?” 沈嘉兰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初来乍到,皇宫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更别说得罪了人了。 满打满算就认识一个自己找上门来的三皇子,还是想要用她来打击方闻洲的产业。 她不过是迟迟没有行动罢了,总不能对她不满,就痛下杀手吧! 一时间,沈嘉兰想了很多,甚至将静安侯府上上下下和皇宫有关系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有寻到丝毫关联。 秦天阙已经知道是谁,只不过他现在纠结万分。 此事与二公主赫连晴有关,而赫连晴在他未曾摔伤之时,就多次对她表达过爱慕之意。 虽然他已经明确拒绝过赫连晴,但是却左右不了人家公主的举动。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赫连晴解除禁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沈嘉兰的麻烦。 若是这件事情和沈嘉兰说的话,会不会令她误会呢? 电光石火之间,秦天阙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难道今天的事情也是赫连晴所为? 太子赫连哲无缘无故地约他游船,到了地方却始终不曾说有什么事情。 还不等他细想,就听到沈嘉兰落水的事情,因此根本没注意周围的有什么不对。 或许,赫连晴就在那艘画舫上,她看到了沈嘉兰临时起意,想要害她?见秦天阙表情严肃,沈嘉兰忍不住皱眉:“你有怀疑的人了?” “你先回去吧!” “什么?” 沈嘉兰被秦天阙冷不丁抛出来的一句话,给弄得一头雾水。 “我有事先不回府,等事情有了结果,我在同你细说。” 话音刚落,秦天阙就示意凌霄将马车停到偏僻的地方,匆匆下车离开。 驾马车的人换成了凌月,续春进了马车内,小声地问道:“小姐,您和姑爷吵架了?把姑爷气走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沈嘉兰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她现在还生气呢,聊着好好的,说走就走。 不想告诉就算了,大不了她自己查! 回到府中后,沈嘉兰刚准备休息,就见凌月身后跟着两个黑衣男子,两人抬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进来。 “主子!”凌月上前拱了拱手说道,“副楼主让奴婢将这些东西交给您。” “副楼主是谁?”沈嘉兰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凌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言,转念一想主子连鬼楼楼主都知道是谁了,副楼主告诉她应该也无妨。 “方家的少东家,方闻洲。” “原来是他啊!”沈嘉兰淡淡地点点头,脸上不见丝毫惊讶之色。 “把东西拿过来吧!” 两个黑衣男子立刻将东西搬到沈嘉兰面前,还贴心地帮其打开。 沈嘉兰随手拿起一本卷宗,上面记录着京都城内近五年的大事小情。 “动作倒是挺快的呀!” 随即想到,她的金子还在实验室中没有拿出来,贸然拿出来怕是有些突兀。 “帮我转告方闻洲,明日一早,我亲自去给他送酬金。” 其中一个男子上前,低着头拱手行礼道:“夫人,副楼主说,您的酬金不要了。” “五万两黄金,都不要了?” ------------ 第五十二章:请公主另择佳婿! 沈嘉兰对于方闻洲不要钱的行为感到十分困惑。 商人要是都像他这么做生意,钱不都得赔光啊! “真的?”沈嘉兰反复确认。 黑衣男子重重地点了下头,将箱子放下后,迅速离开。 凌月见状,也准备退下。 “你留下!” 凌月惊讶了一瞬,随即应道:“是!” “方闻洲你了解多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沈嘉兰神情严肃,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五万两黄金,说不要就不要,这其中必有古怪。 这个方闻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凌月这一次更不再有任何犹豫,将自己所知道通通告诉沈嘉兰。 自从楼主主动暴露身份后,她就默认秦天阙不怕沈嘉兰知道他的秘密。 这样一来,她也正好不用在主子面前遮遮掩掩。 “你是说,你们的副楼主是个吝啬鬼?” 沈嘉兰听完凌月对方闻洲的评价后,感到很是震惊。 不过,转念一想,能够成为首富的人,肯定是会将手里的财富紧紧握在手中才对。 一毛不拔的商人,倒是十分符合方闻洲的身份。 可正是因为如此,方闻洲此次分文不收才显得极为可疑。 凌月见家主子愁眉不展的模样,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便宜没好货,不会给我假消息吧!” 沈嘉兰翻着箱子里卷宗,怕方闻洲骗她。 凌月实在没忍住,上前走了几步,低声提醒道:“会不会是三少爷!” “秦天阙?”沈嘉兰猛地抬头看着她,“他会那么大方地拿出五万两黄金?” “副楼主或许得了他的吩咐……” 凌月不再继续说下去,沈嘉兰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挥挥手让她退下。 沈嘉兰坐在箱子面前,盯着里面东西有些愣神。 秦天阙的示好,她不是没有感觉,大那是目前她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找机会和他说清楚才行。 如果可以,她会尽快和国公府做分割,也免得被国公夫人针对。 打定主意后,沈嘉兰不再纠结,一门心思开始关注箱子里关于京都的消息。 拿起其中一卷,上面写着“皇室密宗”。 马上就是太子寿宴了,提前了解皇家的事情,面对突发情况也好及时应对。 秦天阙曾是太子赫连哲的伴读? 那他岂不是和太子关系很好?沈嘉兰暗自猜测。 三皇子赫连霄人送“笑面虎”。 此人心机颇深,还是要多加注意才行,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得想办法推掉和三皇子的约定。 四皇子赫连时与太子一母同胞,擅武。 这么简单?什么介绍都没有了? 七皇子赫连耀,蛇蝎美人。 这又是什么评价,鬼楼的调查也草率了吧! 二公主赫连晴,为人嚣张跋扈,爱慕…… 沈嘉兰翻到下一页。 “国公府三公子秦天阙!” 她又往下看了两行,“因宫女给三公子端茶被杖毙!” 一时间,沈嘉兰内心中百转千回。 而此时,秦天阙在天香阁约见二公主赫连晴。 “天阙哥哥!”赫连晴戴着面纱,见秦天阙进入房间后立马起身迎接。 “为什么跟踪我?”秦天阙皱了皱眉毛,眼神中寒意肆虐。 赫连晴笑眯眯地说道:“才不是跟踪,是我拜托太子约你出来的,谁知道还没等说上话你就走了。” “公主殿下应当与我保持距离,我已经成亲了。”秦天阙神情严肃地说道。 赫连晴一听,情绪颇为激动:“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乡下的女子,为什么你对她如此特别,若不是行动不便你是不是就要亲自跳下去救她了!” “与你无关!”秦天阙眉头微蹙,面露不悦。 赫连晴激动地说道:“怎么和我无关?我的心思你不懂吗?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公主殿下的情谊我承受不起。” “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就对我这么冷淡?” 赫连晴原本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变得有些狰狞。 “我一心一意对你,可为何你的眼睛从来不落在我的身上?难道是我不够美,不够温柔,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不满意?” “公主殿下很好,是我不配,还请公主另择佳婿。” “是因为她吗?因为沈嘉兰?” 赫连晴低着头,眼中划过一抹狠辣,再抬眸时,立刻恢复成温婉可人的模样。 “你和她不过相识数日,你了解她吗?她在乡下多年,若是失身……” “住口!” 秦天阙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声音不带任何温度,面色冰冷地警告她。 “刺杀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做的,今日在画舫上的事情也是你,若你不是皇家公主,早就死千次百次了!” “我警告你,沈嘉兰是我的底线,若再有一次,我绝不会手软,不要让我对你失去最后的忍耐限度!” 秦天阙说完,招手示意凌霄将他推出去。 赫连晴见她如此绝情,眸光狠厉:“秦天阙,你真是好狠心!” 身边的侍女莲颖见状,连忙上前安抚赫连晴。 “公主,您是千金之躯,那秦三公子能得您的青眼,是他的福分,这次态度如此强硬,奴婢猜测肯定另有原因。” 赫连晴神情一凛:“什么原因?” 莲颖略微思索片刻回道:“秦三公子说那乡下女子是他的底线,怕是被人蛊惑了。” 赫连晴眼神瞬间幽暗,神情阴冷道:“就知道是沈嘉兰耍手段,勾引了秦天阙!” “看来是本宫小瞧这个村姑了,得趁早除掉她!” 秦天阙从天香阁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份落云酥。 上一次好像看到沈嘉兰很喜欢这款糕点,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他送的大礼。 在国公府的沈嘉兰,正在一点一点地还原事情的真相。 前些日子的刺杀,秦天阙已经查出是宫中之人所为,却只字不提是谁。 她还以为鬼楼调查的能力有限,无法追踪到皇宫之中。 现在细细回忆在马车上秦天阙的状态,显然是在隐瞒什么,还一声不响地下车,难道是怕她知道真相? 宫中的人对她动手,根本毫无缘由。 现在看来,这个二公主因为宫女给秦天阙端茶倒水就被记恨上了,那她如今嫁给秦天阙岂不是要将她抽筋扒皮?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秦天阙进门的时候,看到沈嘉兰正守着箱子沉思。 “咳咳——”秦天阙故意弄出动静来,想要引起沈嘉兰的注意。 沈嘉兰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有事?” 想到他故意隐瞒自己,沈嘉兰很难对他有好脸色。 “怎么了?是不是看累了?” 秦天阙抬脚走了进来,微笑地将落云酥放到她面前。 “看你喜欢,顺路给你带的。” “有劳!”沈嘉兰冷笑一声,“下次不必如此,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二公主吧!” ------------ 第五十三章:做不成夫妻,做朋友! 沈嘉兰对于方闻洲不要钱的行为感到十分困惑。 商人要是都像他这么做生意,钱不都得赔光啊! “真的?”沈嘉兰反复确认。 黑衣男子重重地点了下头,将箱子放下后,迅速离开。 凌月见状,也准备退下。 “你留下!” 凌月惊讶了一瞬,随即应道:“是!” “方闻洲你了解多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沈嘉兰神情严肃,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五万两黄金,说不要就不要,其中必有古怪。 这个方闻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凌月这一次更不再有任何犹豫,将自己所知道通通告诉沈嘉兰。 自从楼主主动暴露身份后,她就默认秦天阙不怕沈嘉兰知道他的秘密。 这样一来,她也正好不用在主子面前遮遮掩掩。 “你是说,你们的副楼主是个吝啬鬼?” 沈嘉兰听完凌月对方闻洲的评价后,感到很是震惊。 不过,转念一想,能够成为首富的人,肯定是会将手里的财富紧紧握在手中才对。 一毛不拔的商人,倒是十分符合方闻洲的身份。 可正是因为如此,方闻洲此次分文不收才显得极为可疑。 凌月见家主子愁眉不展的模样,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便宜没好货,不会给我假消息吧!” 沈嘉兰翻着箱子里卷宗,怕方闻洲骗她。 凌月实在没忍住,上前走了几步,低声提醒道:“会不会是三少爷!” “秦天阙?”沈嘉兰猛地抬头看着她,“他会那么大方地拿出五万两黄金?” “副楼主或许得了他的吩咐……” 凌月不再继续说下去,沈嘉兰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挥挥手让她退下。 沈嘉兰坐在箱子面前,盯着里面东西有些愣神。 秦天阙的示好,她不是没有感觉,大那是目前她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找机会和他说清楚才行。 如果可以,她会尽快和国公府做分割,也免得被国公夫人针对。 打定主意后,沈嘉兰不再纠结,一门心思开始关注箱子里关于京都的消息。 拿起其中一卷,上面写着“皇室密宗”。 马上就是太子寿宴了,提前了解皇家的事情,面对突发情况也好及时应对。 秦天阙曾是太子赫连哲的伴读? 那他岂不是和太子关系很好?沈嘉兰暗自猜测。 三皇子赫连霄人送“笑面虎”。 此人心机颇深,还是要多加注意才行,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得想办法推掉和三皇子的约定。 四皇子赫连时与太子一母同胞,擅武。 这么简单?什么介绍都没有了? 七皇子赫连耀,蛇蝎美人。 这又是什么评价,鬼楼的调查也草率了吧! 二公主赫连晴,为人嚣张跋扈,爱慕…… 沈嘉兰翻到下一页。 “国公府三公子秦天阙!” 她又往下看了两行,“因宫女给三公子端茶被杖毙!” 一时间,沈嘉兰内心中百转千回。 而此时,秦天阙在天香阁约见二公主赫连晴。 “天阙哥哥!”赫连晴戴着面纱,见秦天阙进入房间后立马起身迎接。 “为什么跟踪我?”秦天阙皱了皱眉毛,眼神中寒意肆虐。 赫连晴笑眯眯地说道:“才不是跟踪,是我拜托太子约你出来的,谁知道还没等说上话你就走了。” “公主殿下应当与我保持距离,我已经成亲了。”秦天阙神情严肃地说道。 赫连晴一听,情绪颇为激动:“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乡下的女子,为什么你对她如此特别,若不是行动不便你是不是就要亲自跳下去救她了!” “与你无关!”秦天阙眉头微蹙,面露不悦。 赫连晴激动地说道:“怎么和我无关?我的心思你不懂吗?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公主殿下的情谊我承受不起。” “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就对我这么冷淡?” 赫连晴原本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变得有些狰狞。 “我一心一意对你,可为何你的眼睛从来不落在我的身上?难道是我不够美,不够温柔,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不满意?” “公主殿下很好,是我不配,还请公主另择佳婿。” “是因为她吗?因为沈嘉兰?” 赫连晴低着头,眼中划过一抹狠辣,再抬眸时,立刻恢复成温婉可人的模样。 “你和她不过相识数日,你了解她吗?她在乡下多年,若是失身……” “住口!” 秦天阙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声音不带任何温度,面色冰冷地警告她。 “刺杀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做的,今日在画舫上的事情也是你,若你不是皇家公主,早就死千次百次了!” “我警告你,沈嘉兰是我的底线,若再有一次,我绝不会手软,不要让我对你失去最后的忍耐限度!” 秦天阙说完,招手示意凌霄将他推出去。 赫连晴见她如此绝情,眸光狠厉:“秦天阙,你真是好狠心!” 身边的侍女莲颖见状,连忙上前安抚赫连晴。 “公主,您是千金之躯,那秦三公子能得您的青眼,是他的福分,这次态度如此强硬,奴婢猜测肯定另有原因。” 赫连晴神情一凛:“什么原因?” 莲颖略微思索片刻回道:“秦三公子说那乡下女子是他的底线,怕是被人蛊惑了。” 赫连晴眼神瞬间幽暗,神情阴冷道:“就知道是沈嘉兰耍手段,勾引了秦天阙!” “看来是本宫小瞧这个村姑了,得趁早除掉她!” 秦天阙从天香阁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份落云酥。 上一次好像看到沈嘉兰很喜欢这款糕点,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他送的大礼。 在国公府的沈嘉兰,正在一点一点地还原事情的真相。 前些日子的刺杀,秦天阙已经查出是宫中之人所为,却只字不提是谁。 她还以为鬼楼调查的能力有限,无法追踪到皇宫之中。 现在细细回忆在马车上秦天阙的状态,显然是在隐瞒什么,还一声不吭地下车,难道是怕她知道真相? 宫中的人对她动手,根本毫无缘由。 现在看来,这个二公主因为宫女给秦天阙端茶倒水就被记恨上了,那她如今嫁给秦天阙岂不是要被抽筋扒皮?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 第五十四章:宛姨娘的遗物? 秦天阙进门的时候,看到沈嘉兰正守着箱子沉思。 “咳咳——”秦天阙故意弄出动静来,想要引起沈嘉兰的注意。 沈嘉兰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有事?” 想到他故意隐瞒自己,沈嘉兰很难对他有好脸色。 “怎么了?是不是看累了?” 秦天阙抬脚走了进来,微笑地将落云酥放到她面前。 “看你喜欢,顺路给你带的。” “有劳!”沈嘉兰冷笑一声,“下次不必如此,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二公主吧!” “我关心二公主干什么?”秦天阙一脸茫然。 沈嘉兰想到自己因为嫁给秦天阙才成为二公主赫连晴的眼中钉,心中越发郁闷。 心中火大,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装傻的男人。 都是因为他,害得她受这种无妄之灾。 秦天阙看到沈嘉兰投来愤怒的目光,疑惑不已:“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什么不妥?” 沈嘉兰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怒意,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今日想要推我入水的事二公主!” 秦天阙原本还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待看清她手里握着“皇室密宗”上关于赫连晴的记录,瞬间恍然大悟。 心中有些没底,方闻洲不会将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写进去了吧! 秦天阙知道沈嘉兰洞察能力极强,凭借只言片语,估计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索性不再隐瞒,大方地承认道:“是!” “你说的刺客来自宫中,也是她!”沈嘉兰没好气地说道。 “嗯!”秦天阙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嘉兰不解地看着他,“若是我没有这份密宗,若是我不够聪明,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沈嘉兰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显然已经十分生气。 “并非故意隐瞒。”秦天阙向来很少同人解释,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沈嘉兰解释,如今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是故意帮她打掩护喽!”沈嘉兰心中有些不悦。 秦天阙揉了揉眉心,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不是故意隐瞒不告诉你的,皇家之事错综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我和赫连晴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因为你被赫连晴记恨,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沈嘉兰清楚,凭借现在她的能力,根本无法和皇家抗衡,但是求一个事情的真相,很难吗? 她又不关心秦天阙和赫连晴的八卦,只是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情很生气。 秦天阙自知理亏,语气轻柔了几分:“这次是我疏忽,以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若是她敢对你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说得比唱得好听!”沈嘉兰才不相信他能为了她公然和皇家对着干。 “我……”秦天阙想要解释,却被沈嘉兰直接打断。 “我对你和赫连晴的事情不感兴趣,只希望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天阙听闻她不在乎他和赫连晴的事情,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那种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麻烦下次她对我动手的时候,请不要隐瞒,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好歹也是朋友吧!” “如果你不希望我报复赫连晴的话,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我也会酌情放她一马!” “没什么事的话,请吧!” 秦天阙听了她的这些话,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解释。 半晌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沈嘉兰将卷宗直接丢回箱子里,因为这件事情,让她根本没心情继续看下去。 原本以为秦天阙是一个不错的盟友,看来也不怎么靠谱! 次日。 沈嘉兰还未出门,就听到院子外凌霄的声音。 “主子,二公主来了!” 沈嘉兰眼睛瞬间一亮,她的仇人来了! 索性也不出门了,她还不曾见过这公主长什么模样,免得找错了仇人。 于是,躲在门口,悄悄地将门开了一条缝。 还没等看清院子里的情况,门外突然传来秦天阙的声音。 “娘子!” 随着话音刚落,门就被秦天阙从外面推开了。 沈嘉兰瞬间直起身子,脸上迅速换上衣服无辜又懵懂的表情。 抬起头对上秦天阙似笑非笑的目光,假装惊讶道:“呀,你怎么突然把门打开了!” 眼神却暗中观察秦天阙的表情。 秦天阙也不揭穿她,微笑着说道:“二公主亲临,娘子理应和为夫一同接驾。” “啊?”沈嘉兰没想到秦天阙竟然明目张胆地让她和赫连晴见面。 秦天阙抓着她的手,强硬地将她从房间里拉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别愣着啊,快来拜见二公主!” 一想到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关心他,秦天阙也一肚子火气。 “喂!”沈嘉兰反应过来,连忙站定,“二公主来找你,你拉着我干什么?难道你嫌给我拉的仇恨还不够多吗?” 没等秦天阙解释,就被一声“天阙哥哥”给打断了。 赫连晴直奔秦天阙而来,将沈嘉兰挤到一边,提着食盒说道:“这些都是我让御膳房为你准备的御膳,补身体的,你尝尝!” “公主,你挤到我的夫人了!”秦天阙说着,重新想要拉起沈嘉兰的手。 沈嘉兰连忙躲开,看向赫连晴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赫连晴看上去人畜无害,要不是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还真以为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呢。 “公主殿下,久仰大名!” 沈嘉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赫连晴,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早就杀赫连晴一百次了。 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面对一个接连两次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她现在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说话,是因为还有一丝理智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你?”赫连晴脸上闪过一抹杀意,上下打量着沈嘉兰,语气十分不客气,“本公主被你一个乡野之人挂在嘴边,还真是晦气!” “既然不喜,今日为何又突然来访?” “就凭你?也配过问本公主的事情!”说着从腰间解下皮鞭,二话不说就冲着沈嘉兰抽了过去。 “小心!” ------------ 第五十五章:银子什么时候还我! “咚咚咚……” 续春刚帮沈嘉兰换好衣服,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何事?”沈嘉兰隔着门问道。 “是我!” 沈嘉兰梳妆镜前,让续春整理发鬓,突然听到秦天阙的声音,微微皱了下眉毛,语气平淡地说道:“进!” 秦天阙推开门进入房间。 “找我何事?”沈嘉兰对着梳妆镜,并未回头。 “今日静安侯府来人了?”秦天阙坐在轮椅上,手指紧张地轻敲扶手。 沈嘉兰漫不经心地应道:“嗯!” “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秦天阙就差没说他要和沈嘉兰一起回静安侯府。 续春弄好头发,沈嘉兰顺势回身,看向他,好奇地问道:“你想和我一起回静安侯府?难道你不怕被我连累?” 静安侯府的人被她得罪遍了,现在他们恨不得弄死她,怎么可能是正常家宴,要不是因为夏宛的遗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侯府。 说什么想女儿,也就静安侯那个臭不要脸的渣男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口。 “你我如今结为夫妻,夫妻之间理应共进退。”秦天阙说得一本正经。 要是没有赫连晴,沈嘉兰在听到秦天阙说这话,心里还会忍不住有些悸动。 但是现在一想到,因为秦天阙的桃花债,她的小命都不保,恨不得立马和他划清界限。 秦天阙见她迟迟不说话,只得解释道:“至少我不能让你独自涉险。” 沈嘉兰垂眸想了想,带着秦天阙也无妨,毕竟是国公府的三公子,不管受不受重视,但是名头大啊。 静安侯不知道在府中准备了什么样“大礼”等着她,带秦天阙一同去,也能多几分胜算。 他们不会蠢到明目张胆地对秦天阙动手。 “既然如此,那就请三少爷一同前往。”沈嘉兰淡淡地回了一句。 秦天阙没想到沈嘉兰会这么快就答应了,还以为会嫌弃他,需要他再费一番口舌,看来沈嘉兰还是很好说话的。 二人准备妥当后,一起上了马车。 秦天阙因为沈嘉兰的对自己淡漠的态度,一时间不知道和她聊些什么。 马车内寂静无声。 而此时,沈嘉兰却并没注意到秦天阙的纠结,满脑子都是静安侯这次让她回府的目的。 若是想要趁机教训她,也不太可能。 毕竟几次交锋下来,静安侯府的人全部是她的手下败将。 他们不会蠢到接二连三地到她面前来送人头。 除了她从乡下刚回来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再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同样也没有在她这里占到半点便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她拿回夏宛的遗物,静安侯府就再也不能左右她了。 “少爷,少夫人,静安侯府到了!”驾马车的凌霄低声提醒道。 沈嘉兰立马回过神来,率先下了马车。 秦天阙叹了口气,在凌霄的帮助下坐上轮椅。 走进静安侯府,静安侯带着静安侯夫人以及一众小妾和子女早就已经落座。 沈嘉兰看了一圈,冷笑一声说道:“不说是家宴吗?怎么连我和夫君的位置都没有,静安侯难道连表面功夫否不愿意做了?” 原本静安侯想给沈嘉兰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竟然带着秦天阙一起回来,心中极为不爽。 众人一时语塞,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沈嘉兰依旧神态自若,仿佛刚才的事情未曾发生。 沈墨兰在看到沈嘉兰的第一眼,手里的帕子猛地抓紧。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一个人。 沈嘉兰与之前从乡下回来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 纵然清瘦,却依旧难掩其姿色。 精致的桃花眸,眼尾微微上挑着,妩媚间散发着张扬。 衣着简单,周身却隐隐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纵使在京都见惯了美人的她也不得不承认,沈嘉兰很美,很特殊。 随即想到自己的脸,隔着面纱,她轻轻抚上自己被沈墨尘打伤的脸,看向沈嘉兰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恨意。 静安侯夫人连忙笑着说道:“瞧我这记性,竟差点忘了咱们大小姐和秦公子的位置。” 沈嘉兰冷着脸,嘲讽道:“夫人最近忙着凑钱,怕是脑子算糊涂了,忘了也很正常,就是这账目和银子别出错才好啊!” 听着这明晃晃的嘲讽,静安侯夫人登时就变了脸色,若是寻常,早就让人出手教训了,但是想到今日的计划,强忍怒意,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只见她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今日家宴不谈其他,既然来了就请落座吧!” 很快,就有小厮搬来椅子,留出位置,让沈嘉兰和秦天阙两人入座。 刚刚坐下,就听到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大小姐在乡下住久了,这礼仪规矩怕都忘光了吧?” 闻言,沈嘉兰微微抬头,看了眼那人。 此刻,莲姨娘正用手中的帕子掩着嘴,发出一阵令人不悦的轻笑。 坐在上首的静安侯夫人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乐得见沈嘉兰吃瘪。 沈嘉兰轻抿一口茶,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莲姨娘,缓缓说道:“多谢莲姨娘关心,嘉兰在外多年,学的都是谋生的手段,自然不比姨娘尽钻研些争风吃醋、搬弄是非的功夫。” 莲姨娘脸色一变,上下打量沈嘉兰的衣着和简单的发饰,嘲讽道:“大小姐不是得了宛姨娘的嫁妆吗?如今怎么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怕不是铺子都亏损了,一角银子都没有吧,不如我先借你几件首饰撑撑场面,免得到时候给侯府丢脸!” 沈嘉兰不屑与莲姨娘争长短,似笑非笑地看着静安侯夫人。 “这话,得问问侯夫人才是,这些年铺子里的银子赚了不少,怎么连个影都看不见呢?” 一旁的静安侯夫人脸色一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莲姨娘也是关心你。” 沈嘉兰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关心我,不如把银钱给我,也好让我添置些物件才是。” 莲姨娘趁机插话,眼中满是鄙夷:“哟,大小姐这刚回来就伸手要钱,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都嫁人了,还回娘家要银子!” 沈嘉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静安侯夫人,语气中满是讥讽:“侯夫人,我的银子你什么时候还我啊?” ------------ 第五十六章:歹竹出好笋! 沈嘉兰毫不客气地朝静安侯夫人讨要银子。 静安侯夫人闻言,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起,硬生生地将怒火压下,笑眯眯地说道:“些许银钱而已,日后会给你的。” “那我就放心了。”沈嘉兰嘴角微微上扬,静静地看着这一家子人演戏。 沈墨尘因为被静安侯动了家法,怕是连床都起不来,因此并未在这里见到他的踪影。 沈墨兰带着面纱,时不时地朝着她假惺惺的微笑。 要不是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差点以为她们姐妹关系很好呢。 突然,她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女孩朝着她微微浅笑,是这里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这人之前在府中她怎么没见过? “这位妹妹是?”沈嘉兰好奇地看向沈清兰。 难得在一群敌人中发现一个对她毫无敌意的人,真是稀奇。 静安侯轻咳了一声说道:“她是你三妹,沈清兰,这段时间刚从寺庙祈福回来。” 沈清兰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长姐。” “你好。”沈嘉兰淡淡地回了一个微笑。 沈清兰的名字她回府中后,有所耳闻,不过是和她一样,是个庶女,被随便找了借口打发到寺庙中带了几年。 不过,可不像她一样,是顶着什么煞星克亲之类的名头被赶出去的。 当初听下人们提起过,她去寺庙是代替静安侯,为过世的老侯爷和老夫人祭拜祈福。 这祈福,一去就是三年。 沈嘉兰不得不佩服静安侯夫人,将庶子庶女全都打发了,还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静安侯轻咳一声,抬手示意了一下:“时间不早了,用膳吧!” 一直到宴席结束,沈嘉兰也没看明白静安侯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侯爷,我娘的东西呢?”沈嘉兰也不废话,直接朝着静安侯讨要。 “跟我来吧!”静安侯面无表情起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沈嘉兰朝着秦天阙点点头,便起身,准备跟着静安侯一同离开。 一个小丫鬟突然窜了出来,手里的茶水直直地朝着沈嘉兰泼了过来。 由于距离太近,即便沈嘉兰敏锐地躲开,但是还是被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 秦天阙抓起沈嘉兰的胳膊,看到手臂上的烫伤,顿时大怒道:“你们静安侯府敢明目张胆地害人!” 小丫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 沈嘉兰看向小丫鬟的眼神充满了寒意。 “静安侯!”沈嘉兰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杯茶水除了温度高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她直接挑明,“有什么话便直说吧!耍这种不入流把戏,未免太过瞧不起人了!” “本侯需要和你耍什么把戏?”静安侯吹胡子瞪眼地呵斥道,“本想与你修复父女关系,如今看来你这个白眼狼根本不值得本侯费心思!” 秦天阙冷眼盯着静安侯:“贵府中有此等刁奴,理应直接杖毙!” “夫人饶命啊!”小丫鬟“咚咚”地磕着头,朝静安侯夫人求饶。 沈嘉兰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夫人还真是好手段!” “一桩小事而已,你们未免也太过大惊小怪了!”静安侯夫人当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是她指使的。 “不过是一次意外,你却这么不依不饶,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天阙闻言,也不和他们废话,冷笑道:“凌霄,将人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意外!” 凌霄身为贴身护卫,身手不凡,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小丫鬟堵着嘴拖出去了。 “放肆!”静安侯脸色难看至极。 他才是侯府的主子,这个秦天阙竟然越过主人家,惩罚下人,简直无法无天,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秦天阙冷哼一声:“我夫人身上的伤,你作何解释!” 沈清兰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沈嘉兰说道:“姐夫,长姐的伤势要紧,我那里有烫伤膏,不如让长姐先随我去处理伤口吧!” 沈嘉兰没有紧皱,看向沈清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试探。 她和沈清兰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交情,无仇无怨,说白了就是陌生人。 这点小伤她倒是不放在眼里,但是沈清兰突然示好,就很奇怪,她看了沈清兰半晌,最后微微点头同意道:“好啊,有劳三妹了!” 秦天阙紧随二人其后,到了沈清兰的房间后,便留在院子里等沈嘉兰。 房间内。 沈清兰拿出一盒烫伤膏,细心地为沈嘉兰处理伤口。 沈嘉兰对气味十分敏感,在她打开盖子时,就已经辨别出着药膏的真假。 没问题! 沈嘉兰的不动声色地任由她为自己上药。 “多谢。”沈嘉兰淡淡地朝她道谢。 “不必客气。”沈清兰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沈嘉兰也不多言,放下衣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还没踏出房门,沈清兰突然叫住她 “长姐!” 沈嘉兰缓缓转身,疑惑地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只见沈清兰眉头紧锁,嘴唇微抿,眼神闪烁不定。 “我……” 沈清兰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似乎在掩饰内心的挣扎。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从梳妆台的盒子里拿出一枚香囊,声音颤抖地说道:“长姐,初次见面,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就朝沈嘉兰走了几步,将香囊递到她面前。 香囊中飘出的气味,让沈嘉兰瞬间变了脸色。 随即,神色瞬间冰冷,冷笑道:“这是送我的?” 沈清兰重重地点了下头,闭了下眼睛说道:“是!还请长姐笑纳!” 沈嘉兰自嘲地笑了笑,她就说没有无缘无故地示好,还以为这是个好的,没想到她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歹竹出好笋简直是天方夜谭! 此时此刻,沈嘉兰什么也不想说,伸手就去拿香囊,却发现沈清兰没松手。 “怎么?后悔了?”沈嘉兰嘲讽道,“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了?” “不不不……不是的!”沈清兰支支吾吾地摆手,脸色涨得通红,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急得直掉眼泪。 沈嘉兰根本对她生不起任何同情和怜悯。 同为庶女,同被主母打压,却还能心甘情愿地为他人卖命! 她不明白,也懒得去探究。 既然送上门来找死,她便成全他们! ------------ 第五十七章:背后有个大人物! 还没等沈嘉兰有动作,沈清兰突然猛地抽回手,将香囊死死地握在手中,指节泛白。 沈嘉兰微微挑眉,看不懂她这番举动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想给就算了!” 说完,沈嘉兰也不和她废话,抬脚就往外走。 “噗通——” 沈清兰重重地跪在地上,伸手拉住沈嘉兰的腿,声音中满是哀求:“长姐,救救我姨娘吧!” 沈嘉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起来!” 沈清兰满脸决绝,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长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要是长姐也不能帮我,那清兰只有一死了!” “先起来!”说着,沈嘉兰弯腰,将沈清兰从地上扶起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夫人让我把这个香囊交给你,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就要将我姨娘发卖……” 提到自己的姨娘,沈清兰眼泪止不住地滴落下来。 沈嘉兰知道府中还有一位月姨娘,就是沈清兰的亲生母亲,在府中不争不抢,像个透明人似的。 静安侯喜新厌旧,身边一个莲姨娘年轻貌美,月姨娘自然早就被忘在脑后。 “若是你姨娘没有大错,就算是静安侯夫人也会轻易被发卖的。” 沈嘉兰觉得静安侯那么爱脸面的人,断不会做这种被史官诟病的事情。 “我姨娘整日在后院不轻易出门,再加上多年来父亲宠爱,下人惯会看人捧高踩低,月例补给向来敷衍了事。” 沈清兰想到月姨娘穷酸困苦的日子,又伤心又心疼。 “可就是这样,侯夫人竟然诬陷她盗窃,偷了侯夫人点翠头饰,这怎么可能呢?” 沈嘉兰听懂了前因后果,心中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就让月姨娘和沈清兰不得不低头。 既然能找出这样的借口,想必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打蛇打七寸,轻松地拿捏了两人。 这对母女还要在静安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和她不同,自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和他们翻脸。 沈嘉兰暗暗叹了口气,这古代后宅中还在真是隐藏了不少阴私算计。 “拿来吧!”沈嘉兰伸手,朝她讨要香囊。 “这……”沈清兰茫然地看着她,咬了咬嘴唇,疑惑道,“他们想在这个香囊上做文章,你拿走了万一对你不利……” “没什么,里面只是放了一些慢性毒药而已,时间长了就会让人不知不觉地毒发身亡。” 沈嘉兰不以为意地说道,在她看来这种东西简直是小儿科,根本毒不到她。 “啊?”沈清兰一听,连忙将香囊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几脚。 “长姐,我没有想害你,只以为他们是想利用香囊诬陷你和他人有染,破坏你和姐夫的关系,被国公府厌弃……” 沈嘉兰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毕竟她对国公府也没什么感情,至于…… 她的目光朝着院子的方向望了望,晃了晃脑袋,将那些杂念统统丢掉。 “你说得对,他们也不是没有这个打算。” 沈嘉兰想到静安侯夫妇的秉性,这夫妻两人狼狈为奸,憋了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想要怎么算计她呢。 “先把香囊给我吧。” 沈清兰将香囊捡起来,递到她手中,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长姐,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沈嘉兰接过香囊收了起来,抬头问道,“你知道这个香囊是从哪来的吗?” “不知道。”沈清兰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侯夫人交给我的,其余的我并不清楚。” “嗯。” 沈嘉兰淡淡地点了下头,为了快速了解整个京都城的,她还向方闻洲打听了不少关于京都城内各豪族世家名下的产业。 其中就有静安侯,他名下相关的铺子里没有任何和南疆往来的记录,那这毒药就不可能是沈家自己弄来的。 这毒药在京都城可不好找,上面的药材可都是生长在常年潮湿的地方,沈嘉兰只想到了一个地方,南疆。 能在京都城凑齐这上面的所有东西也不简单,看来背后是个大人物啊。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沈嘉兰淡淡地说道。 原本沈清兰是完全可以将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她把香囊拿走,沈清兰的任务就完成了。 虽然会被静安侯夫人拿捏一辈子,但是至少性命保住了。 “我不想让长姐误会。”沈清兰小声地说道。 “我姑且相信你,以后若是有困难的话,可以去国公府……去城东的药材铺保和堂找我。” 她以后会不会在国公府还不一定,但是保和堂她肯定在。 “清兰明白。”沈清兰擦干眼泪,眼中满是感激。 沈嘉兰也不是完全相信沈清兰,毕竟坏人不会告诉别人她自己是坏人。 不过,不得不说沈清兰还算是一个聪明人。 如果因为这个香囊出了问题,自然就会查到沈清兰的头上,这东西从她手中送出去,她难逃干系。 见沈清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沈嘉兰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门。 “我们走吧!”沈嘉兰朝着院子里的秦天阙说道。 秦天阙盯着她的手,担心道:“回去让柳庭风给你配药!” “不用了。”沈嘉兰摆摆手拒绝道,“回府吧。” “你不找静安侯要东西了?”秦天阙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必了,要是想还早就还了!”沈嘉兰不以为意地说道。 静安侯弄了这么大阵仗,竟然就是让沈清兰送一个香囊,实在是搞不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香囊,就算她收下了,不戴在身上或者出门就丢掉,他又能拿她怎样? 沈嘉兰和秦天阙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还未启动,续春在便马车外说道:“小姐,刚刚侯府的管家送了个箱子过来,说是侯爷交给您的。” “拿过来吧。”沈嘉兰声音毫无波澜。 续春上了马车,将箱子递到沈嘉兰的手中。 “说是宛姨娘的遗物,让小姐您好生保管。” “好,我知道了。”沈嘉兰点点头,续春便退下了。 马车行驶后。 沈嘉兰将箱子缓缓打开,看到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香膏,还有一整套制香的工具。 看到那些香膏后,沈嘉兰突然就笑了。 这是怕她死得不彻底! ------------ 第五十八章:飞来冷箭! 秦天阙看着沈嘉兰表情凝重的模样顿时有些担心。 “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有人觉得我碍眼了。”沈嘉兰漫不经心地从袖筒中摸出从沈清兰那里拿来的香囊。 将香囊放到箱子里,同香膏放在一起。 “你很少戴这种东西,这香囊又是从哪来的?”秦天阙观察过沈嘉兰,她身上很少佩戴含有香气的东西。 “这个啊!”沈嘉兰微微一笑,“沈清兰给我的。” 秦天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这香囊还有这香膏都有问题?静安侯想要借刀杀人?” 显然,秦天阙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嗯。”沈嘉兰没有隐瞒。 秦天阙表情严肃,眸光里闪过一抹幽光:“要不要出手?” “杀鸡焉用牛刀?”沈嘉兰毫不在意地说道,“这香膏和香囊里的东西可不简单,有很大的可能是从南疆引进来的。” “南疆?”秦天阙听到这个地方,眉头紧皱,“静安侯和南疆有关系?”秦天阙突然想到自己所中之毒便是南疆的产物,如今沈嘉兰手中的东西也来自南疆。 看来他得好好查查静安侯和南疆的关系,没准能调查出他所中之毒的来源。 沈嘉兰点点头说道:“这种东西都能搞到,还真不是一般人,静安侯也未曾和南疆有生意往来,或许静安侯也只是一个幌子。” 还没等两人回到国公府,秦天阙突然脸色一变,吐出一口黑血来。 沈嘉兰大惊,连忙扣住他的手腕询问:“你怎么样?” 秦天阙脸色苍白,捂着胸口,万分难受。 “凌霄,停车!” 凌霄听到马车里的动静,立刻将马车停了下来。 “把药拿出来!”沈嘉兰连忙命令凌霄将给秦天阙准备的抑制毒素的药丸拿出来给他服下。 秦天阙此时冷汗直流,根本说不出话来。 在凌霄给他送药的时候,再次吐血。 沈嘉兰从袖中摸出实验室中的银针,准确迅速地刺向几个大穴。 秦天阙的情况在针灸和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稳住。 “感觉好些了吗?” 秦天阙闭着眼睛,弱弱地点了下头。 “这么会突然毒发呢?”沈嘉兰摸着他突然变得紊乱的脉象自言自语道。 结合之前秦天阙毒发的情形来看,有东西诱发才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 上一次还是从国公夫人的院子回来后,才发作得迅猛而又危急。 诱因是什么呢? 正当沈嘉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眼神突然落在了那箱子香膏和香囊之中。 这东西里有能够诱发秦天阙毒发的东西! 上马车的时候,秦天阙还好好的。 两人挤在这马车之中,空间狭小有限,香气会迅速弥漫整个车厢,并久久不散。 她这段时间强健体魄,一般的毒素根本不会侵害到她,因此并未多想。 空气不流通,秦天阙在车厢中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她连忙将箱子重新盖好,吩咐凌霄道:“凌霄,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保证空气流通。” 凌霄立刻下车,找东西将车帘固定住。 秦天阙闭着眼睛,调整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秦天阙才缓缓睁开眼睛。 沈嘉兰皱了下眉头说道:“抱歉!”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她,或许秦天阙不会接触南疆的东西,也不会因此而毒发,差点没了小命。 每次秦天阙毒发都像是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似的。 “为什么要道歉?”秦天阙已经恢复了些力气,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沈嘉兰目光扫了一眼那个箱子,说道:“那里面的香气好像会引起你体内毒素的活跃,箱子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出现在这里的。” 秦天阙却突然笑了一声。 沈嘉兰纳闷地看着他道:“你笑什么?你差点死了!” 秦天阙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就那么肯定?”沈嘉兰没好气地说道,“万一我也救不了你呢?大夫又不是神仙,只能治活人,又医不了死人!” “‘祸兮福之所倚’,这次毒发,倒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秦天阙说着想要费力地坐起身来。 沈嘉兰见状,一下子给他按了回去:“别乱动!” “好!”秦天阙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以前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的毒发,这静安侯送你的这些香膏中却有能诱发毒素发作的东西,只要好好研究这些东西,没准我体内的毒就解了呢!” “有道理。”沈嘉兰点点头,“找出其中的联系,从而获得彻底清除你体内的毒素的物质,也不是不可能。” 从香膏中提取材料这种事情十分简单,对她来说,直接丢到实验分离机中鉴定其中的成分便可。 诱因,发作状态,发作时间以及一系列相关的数据整理到一起,或许可以填补天医手札中关于蛊毒的空白。 “会不会很麻烦?”秦天阙只是一个猜想,但是从一堆香膏中逐一挑选出药材或者香料是一件工作量巨大的一件事。 “听柳庭风说,研究一种新药会花费很长时间来验证,甚至会有很大的风险。” “确实!”沈嘉兰想到古代的基础设施并不完善,想要提取精炼是一件很耗时耗力的事情。 尤其是药品,就算是知道药方,研制之时也需要做大量的实验。 “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将这些东西的成分研究出来。”沈嘉兰淡淡地说道。 秦天阙微微皱眉,以为是沈嘉兰为了安慰他,故作轻松。 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支冷箭突然射在了车厢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凌霄等人立刻警戒起来。 秦天阙也立刻起身,抬手将沈嘉兰护起来。 沈嘉兰无奈地说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秦天阙咳嗽了两声说道:“无妨,护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凌霄站在马车门口,将冷箭拿来下来,上面插着一个信封。 “主子,这里有一封信!” “拿过来!”秦天阙冷声说道。 秦天阙接过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封信来。 沈嘉兰好奇地挑了挑眉,凑到他面前看信上的内容。 明日午时,京都城外黄柳坡,丝惑蛊。 ------------ 第五十九章:蓝城大闹保和堂! 沈嘉兰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愣了一下,惊讶地问道:“你中毒的事情不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吗?” 秦天阙神色冷峻,声音透着寒意:“看来有人盯上我了。” “会不会和静安侯有关系?”沈嘉兰盯着箱子,忍不住猜测道。 “这背后之人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不知是敌是友。” 秦天阙眉头紧锁,思索这些年来所有与此毒有关的事情,却毫无头绪。 “此人藏头露尾,应该是在提防什么人。” “你明天准备去赴约?” 秦天阙将信纸团成一团,丢进茶杯中,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丝毫不担心地说道:“自然。” 他不管对面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既然提到这丝惑蛊,就算是陷阱他也要亲自去一探究竟。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这毒折磨得痛苦万分。 如今真相就在眼前,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玄机。 沈嘉兰见他已经做好决定,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国公府,沈嘉兰便拿着箱子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研究那些香料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路过秦天阙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伸手!” 秦天阙不解地问道:“有事?” “借点血!” 说完,沈嘉兰从实验室中摸出采血管,上前抓住秦天阙的手,把衣袖撸上去,将采血针冲着他的胳膊扎了下去。 “你这东西倒是从未见过,是你自己研制的?” 秦天阙指着她的采血管好奇地问道。 沈嘉兰不动声色地将采集的血液收好,淡淡地点了下头:“嗯,自己研制的小玩意儿。” “如果不够的话……” 沈嘉兰想着如果试不出来,她还得继续采血研究,得给秦天阙想法子补补血。 “有需要的话,尽管找我便是。” 沈嘉兰微微颔首,随即说道:“到时候我写一副补血的方子给你送来。” “好。”秦天阙微微一笑。 沈嘉兰抬脚正待要继续往回走,目光扫了一眼秦天阙说道:“万事小心!” 话音刚落,就匆匆离开。 秦天阙眉头微微上扬:“谢谢了!” 沈嘉兰脚步不停,径直走进房间。 要不是为了研究药剂,她才不会关心秦天阙的死活呢! 次日。 秦天阙一大早便离开了国公府。 沈嘉兰想着今日无事,便带着凌月和续春两人去了保和堂安排义诊的事情。 在马车里换好衣服后,便提前下了马车,朝着保和堂走去。 谁知刚到门口,就看到十几个府兵在保和堂里打砸,还押着里面的伙计逼问着什么。 “小姐,保和堂好像有人闹事!”续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紧张地拉着她的手,不让沈嘉兰上前。 沈嘉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去看看!” 凌月握着剑,走在沈嘉兰前面,对着保和堂中的作乱的人呵斥道:“通通住手!” 众人纷纷停手,看向门口。 沈嘉兰走进保和堂,声音冷漠:“谁指使你们来这里闹事的?” “是我!” 蓝城在几个府兵簇拥之下走到沈嘉兰面前,狠狠地啐了她一口。 “庸医!” 沈嘉兰脸色微变:“蓝将军何出此言!” 蓝城生气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女儿现在高烧不退,要是烧出个好歹来,你就拿命赔也赔不起!你存心想害我女儿是不是!” “疑者不用,用者不疑,蓝将军这是不信我?”沈嘉兰看着满地狼藉心中也是极为火大。 她这保和堂才刚安生几天,就被人给砸成这样,她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下去了! “信你?老子就是信了你,才差点害了我女儿!” 沈嘉兰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时间,不慌不忙地说道:“令爱这种情况是正常现象,我和你一同去将军府走一趟,要是她真有什么事的话,我拿命还她!” “好!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沈嘉兰跟着蓝城去了将军府。 蓝新月躺在床上,脸上因为高烧,泛起红晕。 沈嘉兰摸了摸脉象,觉得没什么问题,只道:“过了今夜,便能退烧!” 蓝城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怀疑道:“今夜你不能走!” 沈嘉兰皱了下眉,这是很正常的排毒过程,只要发出来,体内气血平衡,自然无事,觉得蓝城有些小题大做。 但是转念一想,沈嘉兰觉得蓝城护女心切也情有可原。 随即点了下头:“可以,但是我要和家里人交代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哼!谅你也不敢跑!” 沈嘉兰在府兵的看管下,重新回到了保和堂。 凌月和续春正一脸焦急地等着她。 见她回来,续春连忙上前:“您没事吧?” “没事。”沈嘉兰摇摇头说道,“今日我要出诊,在将军府中留宿一晚。” “什么?”续春惊讶得瞪大眼睛,“这……不太好吧,万一姑……” “不用管他,只说我要处理铺子的事情,暂时不回去。” 沈嘉兰不想暴露自己“贾澜”的身份,随便找个理由而已。 随后,又交代保和堂的伙计,将保和堂收拾好,顺便记录店铺里的损失。 她的店铺可不是白砸的。 等事情安排好后,沈嘉兰跟着那几个府兵再次回到将军府。 将军府中,蓝新月依旧高烧不退。 沈嘉兰让人准备了一下冷水,给其物理降温。 避免因为高烧,导致脑损伤。 拿出体温木仓时刻观测她的体温变化。 蓝城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被沈嘉兰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将军若是再三打扰贾某为蓝小姐诊治,出了事情,贾某概不负责!” “你……”蓝城虽然心中有气,但是事关自己的女儿,只能暂且忍耐。 她女儿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绝对不会让这小子活到明天!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蓝城守在一旁焦躁万分。 直到傍晚时分,沈嘉兰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烧退了!” 蓝城上前摸摸了蓝新月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下去了,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沈嘉兰冷哼一声:“你不应该谢我吗?” 蓝城转过身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她:“确实……” “不对,我女儿发烧还未醒过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而且这脸上的绷带什么时候能拆下来?” ------------ 第六十章:今夜不在府中! 见蓝城还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沈嘉兰并未在意,淡淡地解释道:“今夜退烧,明日便可拆掉了。” “姑且再信你一次。”蓝城点点头说道。 “来人,送贾大夫去休息!” 沈嘉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便跟着下人离开。 而国公府中此时并不太平。 续春和凌月回来的时候,秦天阙还未归府。 待两人准备就寝的时候,凌霄和凌寒两人架着秦天阙急匆匆回府。 两人将秦天阙安顿好后,凌寒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去找柳神医来,你在这里守着主子。” 说完,凌寒闪身离开。 凌霄见秦天阙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模样甚是焦急。 想了想,起身就走出房门去找沈嘉兰。 结果敲了半天门,却始终没有人应声。 续春在隔壁听到响声,连忙出门查看。 “霄护卫,这么晚了找我家小姐何事?” “主子情况不好,请夫人前去看一看。” “姑爷受伤了?”续春咬咬唇,面露担忧。 这小姐不在,姑爷受伤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续春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小姐今夜不在府中。 “夫人呢?”凌霄来不及和她细说,只是催促询问沈嘉兰的下落。 续春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姐她……今夜不在府中,去……呃,在铺子里查账!” 凌霄皱了皱眉,请求道:“不知夫人可否方便回来,主子的情况不容乐观,拜托了!” “我……”还没等续春来得及拒绝凌霄抱了抱拳,转身就离开了。 “这可怎么办啊!”续春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凌月走到续春旁边安抚她道:“我去将主子找回来。” “将军府戒备森严,你去了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更糟糕!”续春害怕凌月非但没将小姐找回来,反而白白搭上自己,给小姐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事态紧急,我去去就回。” 凌月不顾续春的阻拦,直接闪身离开。 续春叹了口气,在原地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寒很快就将柳庭风带了过来。 柳庭风查看了一下秦天阙的状况,脸上神色严峻:“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凌霄连忙解释道:“主子接触了大量的丝惑蛊,体内的毒素彻底爆发,导致整个人吐血昏迷,如今更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丝惑蛊?”柳庭风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神情一惊,“你们在哪来接触到的?” 凌霄便将昨晚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柳庭风。 “今日不幸受了埋伏,主子强行动武……” 柳庭风将一枚药丸塞进秦天阙的嘴巴里,却丝毫不见有任何反应。 接着,他准备用针灸封毒的时候,突然想起沈嘉兰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来。 “沈嘉兰人呢?她丈夫都快死了,都不来看一眼吗?” 如今秦天阙体内毒素大范围蔓延,他只能暂时封住几个重要的穴位。 这样只能暂缓蔓延的速度,却不能彻底将其封死。 而上一次看到沈嘉兰施针,一套针法下来却直接将所有的毒素封住从而阻止毒素继续扩散。 若是她再次出手,或许秦天阙的情况能有所好转。 凌寒显然也想到了沈嘉兰之前的医术,转身就往外走。 凌霄连忙拉住他说道:“人不在府中!” “怎么回事?”柳庭风神色一凛,没想到沈嘉兰竟然不在。 这三更半夜的,他们上哪里去找人? “刚刚我去过了,夫人的贴身丫鬟说,夫人在铺子里查账,并未归府。” “查账?还比不上人命重要吗?”柳庭风焦急地说道,“快让人去找,问问在哪里查账,及时接回来才好。” “好!”凌寒说着,立刻出门去寻续春。 续春站在门口,看到凌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凌寒一把抓住:“你家小姐呢?” 续春声音颤抖地说道:“在……在查账!” “人在哪?带我去找!” 凌寒二话不说,带着续春就往外走。 “喂——等一下!” 续春来不及解释,就被凌寒扯着离开。 另一边,沈嘉兰也没闲着。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将秦天阙的血液进行了各种分析,想要将其中的毒素分离出来。 但是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看着所剩无几的血液样本,沈嘉兰无奈放弃。 看来明天还得找机会去找秦天阙抽血,实验样本不够,数据不准确,得出的结果也大相径庭。 万一出了差错,可是会出人命的。 不过,好在她在那些香膏中提取出了不少香料和混在其中的慢性毒药。 其中有一味药叫牵丝子,生长在山区或者密林中,就算是在南疆采摘也十分困难。 牵丝子又名甜茶藤有独特的香气,本身无毒,祛风化湿,清热解毒。与其他香料混在一起,能够很好地平衡其他香料的味道。 如果不是仔细闻,或者不了解这种东西的话,很难分辨出香料中是否含有牵丝子。 沈嘉兰只是觉得这药材难得,并未多想,整理了一下数据,准备就寝。 凌月在将军府不远处的屋顶上,观察了一番,确实如续春所说,警戒极强,不好随便潜入。 于是,凌月选了最稳妥的办法,直接敲响了大门。 小厮探出头来:“这么晚了,何人来访?” “我家主子,贾大夫今日在贵府过夜,我要事向她禀报,还请通融一番。” “贾大夫?”小厮想了想说道,“稍等,我去禀报一声。” 蓝城听闻有人寻贾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女儿这才刚刚退烧,就想找借口跑?不行!” “小的这就去将人打发走!”小厮弯着腰,匆匆退下。 凌月在将军府外走来走去,终于等来了小厮。 “贾大夫已经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 “等等……”凌月没想到将军府竟然如此不近人情,刚想拦下小厮,却只等来紧合的大门。 “可恶!”凌月气得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石狮子。 正当凌月一筹莫展之际,就见凌寒提着续春急匆匆地赶路。 凌月见状,连忙拦住两人。 “你们这是去哪儿?” “让开!”凌寒冷面寒霜,呵斥凌月退下。 续春趁机费力地挣脱凌寒,连忙跑到凌月身后低声问道:“凌月,他非要去找小姐!怎么办?” ------------ 第六十一章:死马当活马医! 凌月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纹。 她本想着若是能进入将军府,找到主子当面告知,主子自会定夺,也不会暴露身份。 可现在,最关键的是她也未曾见到主子。 “这……”凌月也陷入了两难。 凌寒见状,不耐烦地看着凌月问道:“主子危在旦夕,若是继续遮遮掩掩,就别怪我不顾情面!” 说着手已经按在剑上,似乎下一刻就准备和凌月拼个你死我活。 续春此时也拿不准主意,如果说了就暴露了小姐的身份,会给小姐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凌月同样也想到这些,虽然不知三少爷到底什么情况,但是有柳神医在暂且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如先将凌寒打发走,自己再悄悄地潜进将军府寻找主子的下落。 这么想着,凌月在凌寒拔剑的瞬间,也将剑握在手中。 “抱歉,如今你我各为其主,恕我无可奉告!” 凌寒冷哼一声:“执迷不悟!” 话音刚落,两人便在缠斗起来。 凌寒的武功在凌月之上,而且两人武功路数出自同处,凌月的招式很快就被凌寒破解。 眼看凌月就要丧命在凌寒的剑下。 沈嘉兰从将军府的墙头一跃而下,看到眼前打斗的两人,顿时一惊。 “都给我住手!” 两人听到声音,动作一顿,纷纷转头。 沈嘉兰一脸怒气地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她刚刚在比对数据的时候,突然有了新发现,顿时来了灵感,准备做实验,但是身边没有秦天阙的血液样本。 沈嘉兰好不容易来了兴致,不想白白浪费时间,想着趁着夜色偷偷溜回国公府,等到取了样本,再悄悄回来也不迟。 好不容易躲开将军府的守卫,没想到刚出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续春慌慌张张地跑到沈嘉兰面前:“小姐,您总算出来了!” “怎么回事?”续春正想和她细说,却被凌寒直接打断。 “主子有性命之忧,望夫人出手相救!” 沈嘉兰微微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这秦天阙不是调查中毒的事情吗?怎么就快死了?难道中了埋伏? 还想继续追问,就见凌寒直接抓着她的胳膊说道:“得罪了!” “等……” 话音刚落,就带着人飞也似的离开。 续春和凌月见状,匆忙跟着我那个国公府的方向跑去。 沈嘉兰回到国公府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发蒙,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直到走进秦天阙的房间,沈嘉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身男装打扮,还没来得及换就被凌寒强行带回来。 柳庭风站在秦天阙的床头,时刻关注他的变化。 听到响声,皱了下眉头,转头正想呵斥让其安静。 “贾兄弟?” 柳庭风愣怔了片刻,连忙上前询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天色太暗,凌寒只听到续春叫她小姐,就将人给抓了回来。 现在房间里的光线亮一些,这才看清楚沈嘉兰的模样,分明是一个男子。 “被骗了!” 凌寒以为是凌月和续春两人合起伙来骗他,准备回去找她们两人算账。 刚踏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两人,长剑出鞘,直逼两人。 “你们敢骗我?” “慢着!”沈嘉兰也十分无语,没想到身份就这么轻易就暴露了。 “我是沈嘉兰!” 凌寒微微一愣,听她的声音确实是沈嘉兰的声音没错。 随后,将利剑收回,一言不发地和凌霄站在一处。 而此时,柳庭风睁大眼睛上下打量她说道:“贾澜?嘉兰?我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 沈嘉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解释了一句道:“行走在外,方便一些。” “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那套针法可否让我开开眼,放心,我保证绝不偷师!” 沈嘉兰斜了他一眼,信他就有鬼了。 “先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好好好!”柳庭风也没有忘了正事,连忙让开地方,让沈嘉兰上前。 沈嘉兰神情严肃:“怎么弄的?” “还有救吗?”柳庭风站在沈嘉兰身后,担心地问道。 “难说!”沈嘉兰眉头紧锁。 如今毒素蔓延虽然被柳庭风用银针暂时缓解,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秦天阙的模样,很明显是被毒素入侵,一旦毒素蔓延到大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沈嘉兰面对这么棘手的情况,也有些束手无策。 她施针的结果其实和柳庭风的结果是一样的,只能压制一阵子,根本不能彻底断绝。 “你也没办法?”柳庭风顿时慌乱了起来。 沈嘉兰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去查查医书!” 说着柳庭风一阵风一般离开。 沈嘉兰摸着秦天阙的脉象,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天医手札中对蛊毒的记载少之又少,根本无从下手。 要不试试生命药剂? 沈嘉兰陷入沉思。 生命药剂是她实验室中带来,能够促进细胞重组和扩散,从而达到续接断肢的目的。 临床试验只到这个阶段,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效,她也不清楚。 当初,还没等她继续试验,就被抓起来了关进了幽冥狱。 她略微调整了柳庭风的几个针灸的穴位,尽量减缓毒素蔓延。 先等等柳庭风吧,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实在不行,就用生命药剂试试,毕竟是天医手札记载的终极药方,说不定会有奇效。 等了半晌,沈嘉兰就看到柳庭风捧着一匣子医书匆匆赶来。 “找到了吗?” 柳庭风摇了摇头:“没有,医书有点多。” “一起找!” 沈嘉兰二话不说,将他手里的匣子接过来。 秦天阙始终没有反应,就好似活死人一般。 两人坐在医书旁边,翻了一整夜,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毒素蔓延的方法。 犹豫再三,沈嘉兰对着柳庭风说道:“我有一副药剂,或许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将毒素压制。” “快拿出来试试,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糟糕了!” 向来注重形象的柳庭风,现在仿佛一个疯子一般,恨不得马上就将秦天阙救醒。 “死马当活马医!” 沈嘉兰点了点头:“我回房间去。” 凭空拿出来的话,会引起旁人注意,沈嘉兰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生命药剂拿了出来。 随后找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些出来,又将剩下的生命药剂封好,重新放回实验室。 沈嘉兰拿着小瓷瓶,回到秦天阙的房间。 她刚准备给秦天阙喂下去,就被柳庭风给拦住:“你这真的靠谱吗?” ------------ 第六十二章:我的脸怎么了? 沈嘉兰微微皱眉:“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柳庭风摇了摇头。 沈嘉兰白了他一眼,捏着秦天阙的嘴,将小瓷瓶里的药剂灌了进去。 时间逐渐流逝,秦天阙依然没有反应。 就在两人快要绝望的时候,秦天阙的眼珠微微转动。 “动了!”一直在旁边盯着的凌霄连忙出声提醒。 “有用!”沈嘉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没想到生命药剂还能抑制毒素,这倒是一个新发现。 看来有机会还得多试验几次,弄清楚这生命药剂的功效到底都包括什么。 不过,这一次还真是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啊。 屋子里众人静静地等着奇迹的出现。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秦天阙缓缓地睁开眼睛。 “醒了?”沈嘉兰上前,先柳庭风一步,试了试脉象。 他体内的毒素果然老实了很多。 “你是?”秦天阙声音沙哑,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觉得有些奇怪。 “我……”沈嘉兰一时语塞。 她总共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这下都知道了。 “你自己的娘子都不认识?不会被毒成傻子了吧?”柳庭风挤了过来,“喂,你还认识我吗?” “你?”秦天阙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柳庭风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会吧?”柳庭风夸张地大叫,“老秦,你真不认识我了?” 秦天阙艰难地抬起手,揉了揉被吵得有些发晕的脑子 目前看来,秦天阙的身体状况还算稳定。 “你先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进食,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嗯。”秦天阙头疼地闭上眼睛。 沈嘉兰看着屋里的其他几人,说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就带着凌月和续春往回走。 续春拿着衣服过来的时候,沈嘉兰猛地从床上站起来。 “不好!差点忘了蓝小姐!” 沈嘉兰顾不得换衣服,直接推开续春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小姐——”续春不明所以地看着沈嘉兰的背影,一脸不解。 凌月看了一眼续春,连忙跟上沈嘉兰。 天光大亮。 护国将军府。 蓝城将所有府兵召集起来,呵斥昨晚守夜的人。 “一个大夫你们都看不住,老子养你这帮废物,气死老子了!” “通通领三十军棍!” 下面的人大气不敢喘,蓝城继续破口大骂。 “贾澜!你个王八蛋,别让老子逮到你,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招,非给你扒层皮下来!” “你,你,你们几个,跟我去保和堂!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往哪里跑!” “一大早将军就这么大火气啊!” 沈嘉兰带着凌月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 身后还跟着守门的小厮。 一脸茫然地引着二人来到蓝城面前。 昨天也没看这位小大夫出门啊,怎么今日一大早就从外面进来了呢。 “哼!”蓝城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小子跑了呢!将军府都关不住你,还真是小看你了!” “过奖了!”沈嘉兰毫不谦虚地说道。 蓝城一听,脸色骤变:“本将军看你是怕治不好,想临阵脱逃!” “来人!把他给本将军抓起来!” 说着,那些被训得和鹌鹑似的府兵,立刻起身,将沈嘉兰团团围住。 凌月见状,冷剑出鞘,护在沈嘉兰面前。 沈嘉兰轻轻拍了拍凌月的肩膀笑着说道:“蓝将军如此生气,不就是怕我跑了无法给蓝小姐疗伤吗?如今我回来,您还怕什么?” “爹爹!” 蓝新月的声音从蓝城身后传来。 蓝城听到声音,连忙转身,一脸紧张地说道:“新月,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赶紧回房间去!” “爹爹,我没事,已经好多了!”蓝新月没有听他的回去。 看向院子里的沈嘉兰,轻声唤了一句:“贾大夫!” “蓝小姐,早!”沈嘉兰淡淡地一笑,冲着蓝新月打招呼。 “爹爹,我相信贾大夫,他不是说我今天就能拆掉绷带了,就让他再试试吧!”蓝新月看向蓝城,眼中满是期待。 “唉!”蓝城叹了口气说道,“便依你一次。” “贾大夫请!”蓝新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沈嘉兰上前。 沈嘉兰笑着应下,准备跟着蓝新月回到房间。 路过蓝城的时候,听到一声:“再敢耍花招,老子立刻要了你的命!” “怕是要让蓝将军失望了。”沈嘉兰不动声色地回道。 碍着自己的女儿在前面,蓝城不好发作,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也只能任由沈嘉兰跟着蓝新月离开。 回到房间,沈嘉兰为其诊脉。 “感觉如何?” 蓝新月回忆着昨天的情形,简单地回答道:“昨天发烧有些难受,不过后来睡着了,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沈嘉兰微微点头:“恢复得不错。” “那现在就可以拆掉了吗?” “且慢!”沈嘉兰虚拦了一下,“再做一次针灸。” “什么时候?现在吗?”蓝新月有些紧张地问道。 “嗯。” “贾大夫有几分把握?” “八分!” 蓝新月眼睛突然一暗,语气有些低沉:“我还以为贾大夫会回答十分呢?” “凡事无绝对,静待结果便是。” 沈嘉兰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针灸,为蓝新月调理全身血脉,保证肌肤能够愈合完好。 半个时辰后,沈嘉兰收针。 “我现在能马上拆掉绷带吗?”蓝新月捧着脸,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可以了!”沈嘉兰笑着应道。 蓝新月听后,心砰砰直跳,紧张之余还带着一丝雀跃。 “让蓝将军也进来吧!” “好!” 原本蓝城是在房间里盯着的,但是沈嘉兰被蓝城那要杀人的目光瞪得心烦,就找了个借口给赶出去了。 “怎么样了!” 一进门,蓝城就急吼吼地问道。 沈嘉兰没说话,整理好自己的银针,便准备上手给蓝新月拆掉绷带。 “马上了,爹爹,稍等!” 蓝城心情也十分忐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蓝新月的脸。 随着沈嘉兰的动作,绷带被一层一层揭开。 终于,最后一层被揭开的瞬间,蓝城顿时愣住了。 蓝新月小心翼翼地问道:“爹爹,有变化吗?” 蓝城眼底全是惊慌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蓝新月的问题。 下一刻,蓝城抓着沈嘉兰的胳膊,怒火冲天:“你赔我女儿的脸!” 见他如此,蓝新月眼中满是恐慌。 “我的脸怎么了?” ------------ 第六十三章:香料来自宫中? 此时,蓝新月的脸上非但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反而漆黑一片,好像被涂上了一块厚厚的泥巴。 蓝新月连忙起身,去寻镜子。 沈嘉兰拦住她,安抚道:“稍安勿躁,先洗个脸再说。” 很快就有小丫鬟将水打来,为蓝新月清洗面部。 随着脸盆中的水越来越浑浊,蓝新月脸上的轮廓也渐渐清晰。 “这……” 蓝城瞠目结舌,脸上的震惊比刚刚还要夸张,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好了?” 蓝城似乎不相信,走近蓝新月端详半晌,嘴里还喃喃道:“竟然真的好了?” 自从蓝新月被二公主赫连晴打伤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女儿想不开。 皇家公主犯错,皇帝已经罚了她禁足,此事便不了了之。 他作为臣子,对此也无能为力。 “太神奇了!”蓝城左看看右看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蓝新月瞪着眼睛,摸着自己的脸,以为是在做梦:“真的好了?” 沈嘉兰从梳妆台上,将倒扣的镜子拿起来递到蓝新月的面前:“蓝小姐自己看看便知。” 闻言,蓝新月接过铜镜,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真的是我!” “谢谢,谢谢你贾大夫!”蓝新月看向沈嘉兰,脸上全是感激的神色。 蓝城骤然回过神来冲着沈嘉兰说道:“贾大夫,你就是我们蓝家的恩人!” 现在他内心中有些愧疚,毕竟就在刚刚,他还在质疑她的医术不精,恨不得拿刀看了她。 若不是自己的女儿还相信他几分,就彻底失去了痊愈的机会了。 “之前得罪了,是我不对!” 沈嘉兰轻笑一声,这蓝城倒是直言快语,能屈能伸,是条汉子。 蓝城已经做好了沈嘉兰给她难堪的准备。 毕竟自从蓝新月发烧后,他就一直没给人好脸色,无论换成谁,心里肯定都不舒服。 “蓝将军对我医术了解,对我有所质疑也在所难免,如今误会解除了,蓝小姐已经痊愈,自然是皆大欢喜。” 沈嘉兰不紧不慢地说道,似乎并没有将蓝城对她各种不满放在心上。 “贾大夫心胸宽广,蓝某实在汗颜。” 如今见识到了沈嘉兰的医术,蓝城打心底佩服,更是对她恭敬了几分。 “来人,将贾大夫的诊金拿来!” 不一会儿,小厮便拿来两万两白银送到沈嘉兰面前。 “蓝某曾说过只要能治好我女儿,赏金万两,多余的是蓝某对贾大夫补偿,还请贾大夫收下。” “哦?”沈嘉兰笑了笑,“蓝将军客气了。” “要是不收,可是还在记恨蓝某?” “当然不是。”沈嘉兰无奈地摇摇头,便不再推辞道,“既然蓝将军诚意十足,贾某就收下了,不过还烦请蓝将军一事。” 蓝城一听,拍着胸脯说道:“你说便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贾大夫一句话,蓝某愿意豁出命也帮你!” 沈嘉兰解释道:“那倒不必,只请蓝将军将此诊金送至保和堂。” 蓝城听闻此话,顿时明白沈嘉兰的意思,哈哈笑道:“放心,诊金一定风风光光地送到!” 沈嘉兰想借着护国将军府为保和堂打出名声,也算是为自己扬名吧。 事情交代清楚后,沈嘉兰便同蓝家父女告辞。 心里还记挂这秦天阙,沈嘉兰匆匆回府。 换下男装后,顾不得休息,就去隔壁房间去看秦天阙。 只见秦天阙已经起身,整个人精神状态十足。 “如何了?”沈嘉兰问道。 柳庭风的手从秦天阙的手腕上离开,满脸困惑:“这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毒素也老实了。” “那不是好事吗?” “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呀?怎么感觉他身体的状态比之前还要好,心脉有力,气息平稳,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 柳庭风一脸好奇地对着沈嘉兰上下打量。 沈嘉兰不耐烦地将人推开,嘴里解释道:“随便研制的些药剂而已。”、 “你怎么知道这个药剂能够抑制毒素啊?”柳庭风不死心地继续往沈嘉兰面前凑。 “医不知症因,唯试遍百药。” 柳庭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准备继续问,就听到秦天阙打断他:“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你不知道的多了!”沈嘉兰不以为意地说道。 “是啊,贾大夫!”秦天阙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想到之前柳庭风和她一起喝酒聊天,还送什么药方,心里就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嗯,有事吗?”沈嘉兰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秦天阙无言以对,将脑袋扭到一旁不看她。 “你不是去调查中毒的事情吗?怎么回来就一副快死了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哼!”秦天阙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是在关心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早就把我给忘了呢?” 沈嘉兰无语至极,不就是昨晚没在府中,及时救治他吗? 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小气! “现在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带我研制出解药,估计就可以清除你体内的余毒,到时候你也就不必被毒素折磨了。” “你能研制出解药?”柳庭风惊讶地看向她。 秦天阙也一改刚才别扭的模样,眼神中满是探究之色:“你有解药?” “我现在没有,不过,我在静安侯给我的香料中提取了一种能够和丝惑蛊相互反应的药材。” “此话当真?” 柳庭风刚刚还一副质疑的模样,在听到她的话后,顿时来了兴致,眼中满是对研制解药的跃跃欲试。 “我只是初步推断,具体还需要你的血。” 柳庭风二话不说,就拉着秦天阙的胳膊,撸起衣袖,信誓旦旦地说道:“尽管抽,大不了多弄几副养血的方子给他喝!”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根本不将秦天阙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 “柳庭风!”秦天阙忍无可忍,抽回自己的胳膊,怒斥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别别别!”柳庭风立刻离开床边,距离他好几米远,生怕被秦天阙一怒之下捏断脖子。 秦天阙瞪了一眼柳庭风,将目光落在沈嘉兰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鬼楼调查过静安侯最近和什么人接触,你手里的香料来自宫中。” “皇宫?二公主?” ------------ 第六十四章:我应该姓萧! “不确定!”秦天阙含糊不清地说道。 沈嘉兰冷笑一声:“你在包庇她?” “没有,只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我总不能随便将罪名按在别人的头上。” “好吧!”沈嘉兰淡淡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柳庭风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两人刚刚还聊得好好的,突然气氛好像就变得古怪起来。 “我说你们两个,正事要紧,还是研究一下怎么解毒吧。”柳庭风率先出声,试图让事情回到正轨。 沈嘉兰和秦天阙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错开目光。 柳庭风索性不管两人之间的猫腻,直言道:“你这次中毒到底是不是因为国公夫人在背后捣鬼?” 秦天阙皱了下眉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好像和前朝有关。” “前朝?”柳庭风摇起扇子,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前朝还有人准备复国?” “嗯。”秦天阙重重地点了下头,“大康王朝似乎还有皇族血脉遗留民间,他们正在寻找此人,打算推翻赫连家族的政权。” “前朝之争和你中毒有什么关系?”沈嘉兰听得有些糊涂。 梦乾国建立也不过几十年,当今皇帝也才是第二代皇上。 开国皇帝赫连苏弑君,谋权篡位,得位不正,推翻前朝萧氏皇朝,更是将皇族之人斩杀殆尽。 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凭借武力镇压,让众人不敢反抗,索性齐齐叛变,投靠新皇朝。 萧家亡国之君被后人称为“萧衰帝”。 沈嘉兰倒是听人说过当年萧氏太子妃大火中没死,还留下遗腹子,还有人说是鬼胎,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众说纷纭,一时间也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 秦天阙眉头紧蹙,说道:“萧衰帝当年就是中此毒暴毙身亡。” “赫连家族来自南疆?”沈嘉兰不解毒问道。 “不!”柳庭风解释道,“开国皇帝赫连苏,乃是大康王朝第一猛将,北上南伐不在话下,若说接触此毒,怕是在南疆征战之时偶然得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沈嘉兰点点头,事情并非她所想那么简单,涉及范围越广,那么其中牵扯的势力就越多。 “那天晚上约你见面的人是前朝的人?难道是想利用你?”沈嘉兰此时满肚子的疑问。 “是。”秦天阙点了下头应道。 沈嘉兰尤为不解地问道:“你不过是国公府的三少爷,如今在外的名声更是瘸了腿的废物,他们怎么会找上你呢?” 秦天阙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语气中也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他们说我应该姓萧!” “什么?”柳庭风一听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他,忍不住叫道:“你是前朝……” 随即想到什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沈嘉兰听闻此言,眼睛也不由地瞪大。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 几人各怀心思。 柳庭风眼中满是惊奇,似乎在看什么怪物一样地盯着秦天阙。 他怎么也没想到,和秦天阙相交多年,竟然还和前朝扯上关系。 江湖和朝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身为天医谷的弟子,一心治病救人,对朝堂变化并不感兴趣。 但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还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就不得不多加关注几分。 房间里的几人正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突然门口传来凌霄的声音。 “主子,主院来人请少夫人前去,说要交代明日太子寿宴之事。” 沈嘉兰微微皱眉,想起当初国公夫人递来的请帖参见宴会的事情。 “知道了,我一会儿便去。”沈嘉兰冷着脸回道。 “我和你一起去。”秦天阙翻身下床。 沈嘉兰和柳庭风两人急忙拦住他。 柳庭风说道:“不可,你这才刚好,你忘了国公夫人院子里有诱发你体内毒素的东西了?” 沈嘉兰也赞同地点点头:“虽说现在你体内的毒素没什么大碍,但是还有很大隐患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秦天阙执意起身,将凌霄唤了进来,服侍他坐上轮椅。 “你要毒发,我就不管你了!”沈嘉兰从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患者。 秦天阙轻咳了两声,说道:“我也想看看主院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害我!” 沈嘉兰率先走出房间,凌霄推着秦天阙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主院,并没有向国公夫人请安。 毕竟上次杖责秦管家就已经撕破脸了。 再继续假惺惺的表演,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你找我?”沈嘉兰毫不客气地问道。 国公夫人见两人如此没规矩,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笑着说道:“明日便是太子寿宴,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可千万别出错。” “放心,想看我笑话的人还没出生呢。”沈嘉兰淡淡地应道。 她却在心里十分佩服国公夫人的变脸速度,都恨不得弄死她了,竟然还笑得出来,还真是不容小觑。 国公夫人嘴角微抽,还是强忍这怒气。 “这皇宫可不比国公府,更不是静安侯府,你打打闹闹也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要是到了皇宫,还不知好歹,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多谢国公夫人提醒。”沈嘉兰依旧面无表情。 国公夫人彻底冷下脸来,声音严厉地说道:“我这是在警告你,你现在是国公府的人,一言一行代表的事我国公府的脸面,如果你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秦天阙转动轮椅,滑到沈嘉兰身边,笑着说道:“我自己的娘子,明日我自会好好护着,不劳您费心!” “你不是不喜欢宴会这样的场合吗?明日也要出席?” “自然!” 国公夫人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秦天阙不去宴会,怎么这人突然说要亲自前往。 国公夫人拧了下眉头,心中有了新的计划。 原本只是针对沈嘉兰的,如果秦天阙也去的话…… “如果你身体受得住的话,你尽管去便是!” 国公夫人又警告了两人几句,就将两人打发了。 一开始,国公府夫人怕沈嘉兰在皇家人面前说错话,连累国公府。 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看样子沈嘉兰这个不消停的带着秦天阙一起出席,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最好的办法是将国公府和这两人分割开来。 只得慢慢筹划一番了。 因为国公夫人低头沉思,并没注意到沈嘉兰离开前,目光扫向她身边的香炉。 ------------ 第六十五章:姐姐不生气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主院,沈嘉兰一直关注着秦天阙的变化。 回到他们自己的小院时,秦天阙没有任何反应。 “这次回来怎么没事呢?”柳庭风早早地在院子里等着。 看着安然无恙的秦天阙,脸上露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 沈嘉兰也觉得奇怪,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发现毒素丝毫没有变化。 柳庭风上下打量秦天阙,转头看向沈嘉兰,眼中满是探究,说道:“难道和你给他喝的药剂有关?” 沈嘉兰沉吟了片刻,一时间也不能确定。 “还需要进一步确定,目前还不好说。”沈嘉兰摇了摇头,并不确定。 生命药剂的药效有待开发,秦天阙倒是一个不错的实验体。 “我在主院中发现了静安侯送我的香料中的一模一样的东西,只不过里面没有添加有毒的药材,因此普通人闻了并没有任何影响。” “你的意思是专门针对秦天阙体内的毒?”柳庭风眉头紧皱。 沈嘉兰点点头说道:“没错,若不是静安侯送来香囊和那些香料,或许我们还需要摸索好一阵子。” 秦天阙闻言,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冰霜:“这么说来,静安侯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沈嘉兰附和道,“你没事就好,一会儿我会给你采血观察你最近的变化。” 秦天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沈嘉兰交代好后续的一些事情,准备转身离开,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停下脚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和小瓷瓶,递到秦天阙面前。 “明天去宴会之前,把这个服下。” “这是什么?”柳庭风好奇地发问。 “防身用的解毒丹,一般情况下,普通的迷药或者有毒的东西,能够挺一阵子。” 说完,沈嘉兰也不再多解释,直接离开。 柳庭风想要从秦天阙手中夺走要药瓶,仔细研究一下,却被秦天阙先一步收进袖中。 “你……” 秦天阙瞪了他一眼:“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不是,秦天阙,你卸磨杀驴啊!”柳庭风气呼呼地说道。 秦天阙不搭理他,也转身离开,明天去皇宫还需要好好部署一下才行。 说是太子寿宴,实际上,就是给太子选妃,明天说不准又是一场硬仗。 次日。 沈嘉兰和秦天阙两人一同出现在国公府大门口。 国公夫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和国公夫人亲热不已。 秦天阙朝那边看了一眼,神情淡漠。 沈嘉兰见他如此,也好似没看见他们一般,径直跟着秦天阙上了马车。 林书晚见状微微皱眉,凑在国公夫人身边说道:“姨母,他们竟然如此无礼,必须好好教训他们!” “无妨,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国公夫人不以为意地说道。 一路上行相安无事,国公夫人并没有故意刁难他们。 沈嘉兰在马车上好奇地问道:“国公夫人身边的女孩儿是谁?” “她娘家的外甥女林书晚,国公夫人出身户部尚书林家。” “林家?” 沈嘉兰想起之前方闻洲给她的消息中提到过,当今淑妃娘娘就出自林家,而且淑妃娘娘是七皇子的母妃,在皇宫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林家的小姐不和尚书府的人一起进宫,怎么跑到秦家来了?” 秦天阙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林家主母早逝,林家老夫人身体抱恙不能进宫,没有人能带林书晚进宫,每次都来秦家,习惯就好,不必在意。” “原来如此。”沈嘉兰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一行人行至皇宫,便纷纷下了马车步行。 沈嘉兰和秦天阙按部就班地跟在众人身后。 一进宫门,秦天阙神情严肃地叮嘱道:“小心些,跟紧我。” “知道了。”沈嘉兰简单地应了一声。 皇上皇后以及太子等皇宫中的各位主子还未曾来。 众人便被引路的太监请到御花园赏花。 御花园中已经十分热闹,三三两两的人分布在各个角落。 “那位就是秦国公的三公子,长得倒是英俊潇洒,可惜了……” “可不,要不是秦三公子腿瘸了,哪里轮到那什么乡下的野丫头!” “听说还状告自己的亲生父亲,回门之日大闹静安侯府,简直毫无教养!” …… 沈嘉兰听到不远处的议论声,嘴角微微一撇。 看来这宫宴还未开始,就已经这么热闹了。 沈墨兰距离沈嘉兰不远处,也听到了那些人对秦天阙和沈嘉兰的议论,看着沈嘉兰毫无反应的模样,觉得有些惊讶。 “姐姐!”沈墨兰轻手轻脚地走到沈嘉兰身后。 沈嘉兰早就注意到戴着面纱的沈墨兰,只是懒得搭理她而已。 “他们竟然对你和秦三公子品头论足,姐姐不生气吗?” 沈嘉兰冷笑一声:“为什么要生气?他们说的是事实啊?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的好爹爹呢!” 沈墨兰闻言,顿时哑口无言。 沈嘉兰看着她的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有些纳闷。 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最会当好人了,会故意用话语误导他人,这次怎么这么安静? 一阵微风轻抚。 沈墨兰慌张地捂着面纱,生怕被人看到面纱下的真容。 因为沈嘉兰离得近,瞥见了面纱下真容的一角,被沈墨尘打的巴掌似乎留下了疤痕。 难怪这么老实,原来是怕惹人来后,先暴露自己的短处啊。 沈嘉兰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问道:“妹妹这么紧张面纱做什么?你的脸怎么了?” 沈墨兰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显然已经暴露了心中的不安。 然而,却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着说道:“前些日子吃错了东西,过几日就好了。” 沈嘉兰听到她拙劣的谎言,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妹妹的脸受伤了呢?” “怎……怎么可能呢!”沈墨兰勉强地笑了笑,想要找个借口远离沈嘉兰。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 “她竟然还敢来!” 沈墨兰也忍不住朝着人群惊叹的方向看去。 随即瞪大眼睛,惊叹道:“这怎么可能呢?” ------------ 第六十六章:真的在利用她? 沈嘉兰看见来人,脸上不见任何惊讶,心中反倒觉得就应该如此。 只见蓝新月满面笑容,落落大方走入御花园。 她缓缓地走到沈嘉兰面前,朝着沈嘉兰缓缓行礼道:“听闻保和堂是秦三夫人的产业,家父因为着急寻贾大夫的下落,冲动之下打砸了夫人的铺子,新月向您赔不是了。” “蓝小姐客气了。”沈嘉兰微笑着虚扶了一把蓝新月。 “贾大夫已经帮你们赔了,这次还要感谢蓝将军为小店打出名声,我怎么会怪罪呢。” “秦三夫人不计较就好,要不然我这心里还始终过意不去呢!”蓝新月也十分爽朗地笑了笑。 “夫人第一次入宫吧,要是不嫌弃,我带你到处逛逛。” “有劳蓝小姐!” “别小姐来,小姐去的,就叫我新月吧!”蓝新月笑眯眯地说道。 “好,那你也叫我的名字。” “你长我两岁,那我就唤你一声嘉兰姐姐。” 沈墨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心中十分不悦。 “新月!”沈墨兰走到蓝新月身边语气柔弱地唤道,打断了两人的和谐的氛围。 随后,眼睛死死地盯着蓝新月的白皙的脸庞,假惺惺地笑道:“新月,你的脸好了,我真是为你高兴!” 蓝新月看到沈墨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冷哼一声说道:“沈大小姐,哦,不,应该是沈二小姐,我们很熟吗?” 沈墨兰一听,不解地看向她:“新月,你怎么了?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好姐妹?”蓝新月一听,眼中露出嘲讽之意,“当初我被二公主用鞭子打伤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我当时也被吓傻了,没想到二公主竟然还真的会动手!”沈墨兰焦急地解释道。 “沈墨兰,那一鞭子应该是打在你身上的,自从我毁容后,你对我不闻不问,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这个人呢!” “现在看见我恢复了,又假惺惺地凑上来,有意思吗?” 蓝新月以前一直将沈墨兰视为至交好友,在二公主赫连晴故意刁难她的时候帮她说话,硬生生地替她挨了一鞭子。 可是转过头来,沈墨兰和没事人似的。 仿佛她这个好友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这让蓝新月伤心不已。 经过这件事情,蓝新月也彻底看清楚了沈墨兰是什么人。 沈嘉兰在一旁听着,微微惊讶。 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样一段渊源,蓝新月脸上的伤竟然是赫连晴搞出来的,而且这件事还和沈墨兰有关系。 赫连晴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难怪敢肆无忌惮地在京都的街头就派人来杀她。 “不是的,我……”沈墨兰眼泪汪汪地看着蓝新月,试图让她心生怜悯。 蓝新月看都不看她一眼,拉着沈嘉兰的手说道:“沈二小姐下次见面不要叫得那么亲热,以后我们两人桥归桥,路归路!” 说着蓝新月就带着沈嘉兰离得沈墨兰远远的。 沈墨兰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一抹阴暗的目光。 将这一切都记恨在了沈嘉兰的身上,觉得是沈嘉兰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才导致蓝新月和自己离了心。 过了好一会儿,沈墨兰似乎想到什么,隔着面纱,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蓝新月脸上那么严重的鞭伤都能痊愈,她脸上的伤也一定能治好。 等到宴会结束,她一定要打听清楚蓝新月究竟是怎么治好的,否则顶着一张烂脸,怎么能引起皇子的注意。 正当沈墨兰想得正出神的时候,白仙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来到沈墨兰身边。 “表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沈嘉兰有欺负你了?” “刚刚我都看见了,肯定是沈嘉兰故意蓝家小姐面前说了什么,这才让蓝小姐对你恶语相向。” “我去找她算账!” 白仙儿上来就是一大串讨伐沈嘉兰的话,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就朝着沈嘉兰离开的方向追去。 “表妹,别……”沈墨兰没来得及拦下白仙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找沈嘉兰麻烦。 “喂!沈嘉兰!你给我站住!”白仙儿毫不客气地直呼她的大名。 沈嘉兰听到声音,缓缓回头,看清楚是白仙儿后,不由得微微皱眉。 自从在画舫上见过她后,就再也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如今这生龙活虎的模样,想来上次落水对她没什么影响。 “找我?”沈嘉兰好奇地盯着她看了一眼,“有事?” “你是不是又我表姐了?” “这是什么话?”沈嘉兰觉得有些好笑,“难道是你那个好表姐让你来找我的?” “哼!”白仙儿冷哼一声,“我表姐那么善良,自然不会和你一般计较,我是看不下去你欺人太甚!” 蓝新月看着她无理取闹的模样,忍不住出言相助:“白仙儿,嘉兰姐姐可没惹你那个表姐,你少来胡说八道!” “蓝小姐,是不是沈嘉兰说了什么让你误会我表姐了?我表姐可是视你为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啊,你怎么能为了她疏远我表姐!” 说着,还气势汹汹地瞪着沈嘉兰。 “和嘉兰姐姐没关系!”蓝新月郑重其事地解释道。 “至于……”她看了一眼远处一动不动的沈墨兰,鄙夷地说道:“还是问问你的好姐姐都干了些什么吧!” 沈嘉兰见白仙儿一脸茫然,难得好心地解释道:“你说明明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她不自己来讨公道呢?”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沆瀣一气,害得我表姐不敢上前。”白仙儿依旧为沈墨兰找补。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又过来找我们,难道不怕我们联手欺负你吗?” “她既然那么害怕我们,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你受了委屈怎么办?”“她为什么不拦着你呢?” 沈嘉兰每说一句,白仙儿的脸就苍白一分。 “还是那句话,别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沈嘉兰说完最后一句话,白仙儿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白仙儿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两人走远。 “仙儿,我就说你别冲动,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你也不会被沈嘉兰羞辱。”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墨兰走到了白仙儿身边。 白仙儿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表姐,一时间有些难以分辨,沈墨兰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上次沈嘉兰就已经提醒过她,难道表姐真的在利用她? ------------ 第六十七章:敢不敢和本公主比试? 沈墨兰眼看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对,连忙说道:“仙儿,你是不是又想起那次她撞你入水的事了?我代我姐姐向你道歉,说起来还是秦三公子派人将你救起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白仙儿猛地回过神来。 对,差点忘了,上一次就是沈嘉兰故意将她撞入水中,还假惺惺来挑拨她和表姐的关系,害得她差点误会表姐。 沈嘉兰故意搬弄是非,想让她和表姐离心,其心可诛! 白仙儿脸上重新展露笑容,毫无芥蒂地拉着沈墨兰的手,控诉沈嘉兰的恶行。 听完白仙儿的叙述,沈墨兰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防备。 但看着白仙儿怒气冲冲讨伐沈嘉兰的模样,又放下心来。 白仙儿并未多想,依旧和以前一样。 沈墨兰轻笑一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姐姐多年来不在京都,与我生分也正常,还是要多多体谅她一些才好。” “也就你会这般为她说话,她可不会记你的好。”白仙儿不以为意地说道,拉着沈墨兰和沈嘉兰相反的方向走去。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众人纷纷回到宴会厅,按照早已经安排好的位置落座。 护国将军府和国公府毗邻,沈嘉兰和蓝新月还坐在一处说话。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突然一阵尖锐的高喝声,众人纷纷朝着两道明黄色的方向行礼。 沈嘉兰原本想装装样子,却被蓝新月一把扯了下来。 算了,就当入乡随俗了! 毕竟皇权社会,皇帝杀人不眨眼,说不准看谁不顺眼就拖出去斩首了,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皇帝在上面说了几句客套话。 沈嘉兰左右看了看,却一直没见到秦天阙的身影。 好像她自从看到蓝新月后,就将秦天阙给忘到了一旁。 秦天阙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这么想着,沈嘉兰就有些坐不住了,想着趁人不注意,悄悄起身离开。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 众人再次起身,朝着太子赫连哲的方向行礼。 沈嘉兰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谁知一抬头,正好对上秦天阙的目光。 只见赫连哲身后跟着秦天阙一起进入宴会厅。 秦天阙看着沈嘉兰的小动作微微皱眉,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沈嘉兰连忙低头,小步地挪回自己的位置。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赫连哲冲皇帝和皇后两人行礼。 皇帝笑呵呵地让其起身。 “大哥这寿星怎么来得这么晚?莫不是起迟了?”赫连霄满面笑容,似乎是在关心赫连哲,实则暗讽其没规矩。 “有劳三弟关心,不过是最近因为京都城中放印子钱,和秦三公子一起商讨了一番,这才耽误了时间,反倒让三弟误会了。” 赫连哲不紧不慢地说道,根本不将赫连霄的挑衅放在眼中。 听闻此话,席间有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因为沈嘉兰在国公府的席位上坐着,距离国公夫人很近,将她脸上惊慌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秦天阙这是真的准备往死里搞国公夫人。 只是如今解药还未研制出来,这秦天阙是否也太着急了? 皇帝坐在上首,听闻此事,眉头紧皱:“哦?京城之中竟然还有如此恶劣之事。” 赫连哲朝着皇帝的方向低头拱手道:“如今此事已经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不及时抓住幕后黑手,怕是不利于京都城内的安稳。” 皇帝听罢,摸了摸胡子,点点头问道:“你现在可有解决之道?” 赫连哲一字一句道:“儿臣建议先加强京都城的守卫和巡逻,并尽快立案调查,抓住幕后之人,当以重处,广而告之,以平民愤!” “好,既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处理!” “是!”赫连哲朗声应下。 三皇子赫连霄的眼神暗了暗,看向旁边的七皇子赫连耀,见他脸色不太对,挑了挑眉,很快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父皇!”赫连哲继续说道,“儿臣还有一个请求。” “讲!” “此次事件,请父皇准许国公府三公子秦天阙与儿臣一同调查。” 皇帝一听,眉头紧皱,看向赫连哲身后坐在轮椅上,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秦天阙,神情莫测。 秦天阙年少之时才名在外,他钦点的太子伴读,谁知如今竟成了一个废人。 做官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只是太子幕僚,却又有些可惜,但是残缺之人不可入朝为官,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原本人人都说秦天阙已成废人,更是一蹶不振,如今太子竟然又要启用他,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皇帝并没有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何?” “秦天阙曾暗中查访过此事,掌握了大量可靠的信息,如果有他帮助儿臣,定能事半功倍。”赫连哲不遗余力地推荐秦天阙。 “哦?”皇帝上下打量着一言不发的秦天阙,眼神中满是探究。 看来传言也并不尽详实,一个废人,竟然能掌握这么重要的消息,看来也不简单啊。 皇帝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淡淡地问道:“秦天阙!” “臣在!” “听闻前些日子成亲了?” “正是。”秦天阙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皇帝哈哈一笑说道:“近日,朕听说了不少关于京都的事情,其中关于你夫人的事情可不少啊?不知道哪位是你夫人啊?” 沈嘉兰原本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突然那被点名,顿时无语。 查案就查案啊,怎么还有她的事情啊? 沈嘉兰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秦天阙身后,咬了咬牙,跪了下去说道:“臣妇沈嘉兰,叩见皇上!” 皇帝扫了她一眼,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子,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平身吧!” “谢皇上。”沈嘉兰起身,依旧站在秦天阙身后。 一道冷笑从旁边传来,声音中满是不屑和嘲笑。 赫连晴说着,从座位上起身,朝着沈嘉兰走去。 “见过二公主殿下!”沈嘉兰淡淡地说道。 “上次见你身手不凡,你敢不敢和本公主比试一番?” ------------ 第六十八章:永不得踏入京都! 赫连晴的话一出,在场众人哗然。 很多人都听说过沈嘉兰,知道她是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肯定会被二公主赫连晴打得落花流水。 还有一些人惊讶的赫连晴竟然会无缘无故和一个妇人争吵,简直失了皇家的体统。 对于赫连晴刚刚口中说的什么沈嘉兰身手不凡,都觉得是公主在故意找借口,想要教训沈嘉兰。 他们可没听说过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会武功, 原本还想试探秦天阙的皇帝,听到赫连晴的话,微微有些惊讶。 但是见秦天阙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异常的神色,心中顿时觉得奇怪不已。 “倒是不知,秦家的三夫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臣妇惶恐!”沈嘉兰不想和赫连晴对战。 一是赫连晴身份特殊,得罪皇家人,她也没有把握能够安然无恙地脱身。 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赢了二公主,对她没什么好处,打输了,她便彻底沦为旁人口中的笑柄。 无论应不应战,她都讨不得半点好,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嘛! 众人都不清楚沈嘉兰究竟会不会武功,皇上起了兴致,大家也不敢多言。 赫连晴倨傲地看着沈嘉兰,上一次在国公府就想好好教训她,要不是秦天阙出面维护她,早就死了几百次了,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说话? 要不是碍着秦天阙,她早就让人将沈嘉兰抓起来,狠狠地收拾她。 她堂堂皇家二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管这个沈嘉兰到底会不会武功,现在只想用鞭子将人狠狠地抽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父皇,儿臣想和秦三夫人切磋一番,权当为太子哥哥的寿宴助兴了!” 在场的众人,谁不清楚赫连晴秉性,当初一言不合就将蓝将军的女儿弄毁容了。 只因为她是皇家公主,就算是立下赫赫战功的蓝将军也只能吃闷亏。 打杀宫女都是常事,不过却被遮掩过去,只说是染病暴毙。 这其中的内情众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挑明罢了。 毕竟,皇上对这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嫌命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准!”皇帝大手一挥,便同意了赫连晴的提议,根本没有问过沈嘉兰的意见。 秦天阙眉头紧皱,没想到皇上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沈嘉兰闭了闭眼睛,似乎并不意外皇上的这个决定。 毕竟,根据她所了解的消息,二公主赫连晴的母妃,成贵妃因病早逝,死在了皇上最宠爱的她的那一年。 赫连晴长得同成贵妃极为相似,皇上念及旧情,对赫连晴多加纵容,这已经是皇家众人皆知的秘密。 秦天阙声音冷淡:“皇上,比试场上刀剑无眼,只需点到为止,避免误伤才是,更何况今日是太子寿宴,见血也不吉利。” “有道理。”皇帝点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是女儿家的玩闹,要是真弄出人命来,他作为一国之君也不好给众臣子一个交代。 “晴儿,你可听清楚了!” “是!”赫连晴微微一笑,看向秦天阙,“秦三公子的话本公主定会牢记在心,绝不会闹出人命的。” “父皇,这会不会有些不妥?”赫连哲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这沈嘉兰不会武功,岂不是会被赫连晴趁机打个半死,万一秦天阙不满…… “无伤大雅!”皇帝摆摆手,并不关心一个弱女子是否会武功的事情。 沈嘉兰低着头,暗暗翻了个白眼,就这么轻易决定了她的命运。 她当年在佣兵组织中学的都是近身搏击,刀枪剑戟什么的,她并不会。 沈嘉兰在心里暗暗盘算,赫连晴擅长用鞭子,那肯定是远战,而她擅长近战,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智取。 秦天阙也不确定沈嘉兰会不会武功,两次刺杀,倒是见她能够躲避攻击,用剑和刀也只是横劈竖砍,却毫无章法。 第一次见面,要因为他身负重伤,差点被她的几套招式弄死。 她会的那些是他不曾见过的,不知道是不是沈嘉兰的底牌。 眼见沈嘉兰要离开,他拉住她低声叮嘱道:“别受伤,就算认输也不打紧。” 沈嘉兰点点头:“我知道。” 走到赫连晴面前,沈嘉兰直直地看着她,语气十分淡定:“不知道公主打算如何比试?” “你倒是有胆量!”赫连晴冷哼一声,眼神微眯,嚣张地说道:“自然是比武,兵器任选!” 说着,赫连晴解下腰间的长鞭,使劲地抽了一下地面,发出“噼啪”的响声,十分骇人。 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嘉兰,满是势在必得。 上一次被沈嘉兰扯住鞭子是意外,是她大意了,这一次一定要让她皮开肉绽,让她知道,惹怒她赫连晴的下场。 沈嘉兰命人拿了一把匕首,说道:“我不会武,要一把匕首防身,不过分吧。” “好,随你!”赫连晴根本不在乎沈嘉兰到底选了什么武器。 见人拿过匕首,赫连晴就准备动手。 “公主且慢!”沈嘉兰不慌不忙地阻止道。 赫连晴冷笑道:“怎么?你怕了?想要认输?” “当然不是。”沈嘉兰面上毫无惧意,“只是觉得,既然是比试,若是没有彩头岂不是太过无趣?” 在座的众人一听,纷纷交头接耳,没想到沈嘉兰竟然这么大胆,还敢要彩头。 坐在席间的沈墨兰等人早在赫连晴说要和沈嘉兰比试的时候,就开始期待着,恨不得沈嘉兰立马被赫连晴打死。 沈墨兰始终盯着沈嘉兰的一举一动,本以为她会直接认输,没想到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真是嫌死得不够快。 被赫连晴记恨上,这辈子就等着被慢慢折磨死吧! 宴会上的众人的想法和沈墨兰相差无几,敢和二公主叫板,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有静安侯府的沈清兰和蓝新月的脸上露出了焦急担忧的神色。 “彩头?”赫连晴听完沈嘉兰的话,不由地笑出声来,“你就那么肯定你会赢?” “好,既然你想要,本公主就成全你!” 赫连晴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恶毒地说道:“若是秦三夫人输了,就永远不得踏入京都城半步!” ------------ 第六十九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众人心思各异。 秦天阙听到这句话后,神色瞬间变得冰冷。 沈嘉兰倒是没什么反应,原本还想着如何打个平手,让双方都有台阶可下。 “那,那如果他们就这样一直不出手,就这么撞过来呢?”诸葛白有些汗颜,但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这次遭遇的攻击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对方的攻击节奏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郑月急忙奔过去扶起张氏,就见张氏的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正有血从那缓缓流出。 血之转生后,安迪彻底跳出李教授的棋盘,隐隐能够威胁到他。李墨也无法确定他将来的最终成就?而且类似的人物会越来越多,最终引领KOF地球力量体系升格,晋升为中武、高武世界。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郑曦心想,也只能如此了,熟话说,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烟是不会长久幸福的。 能变成海上怪兽的家伙,玩冲浪什么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踩着冲浪板开着摩托艇,有直接在大海里畅游刺激吗? “你以为这个就可以影响我们的关系吗?”尼根一个相当的不爽,斯宾塞的情况,对于尼根来说已经到了极限了,他用刀解决了斯宾塞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个收益可不仅仅是金钱,所有短期长期对他们有利的都叫收益。 “就算你再怎么尝试,都休想摆脱我的防守!”体力已经有了问题的阿泰斯特,仍然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在孟旭运球的时候,喋喋不休的在孟旭耳边骚扰孟旭。 “哈哈!这般浪费下去实在可惜,不如我等将其盘下,免得暴殄天物。”宋士远也走到窗前道。 寒锋压上了自己的腹部,但却没有继续往前,反而是自己,竟然感到了一种饥饿。 狼哥会那些混蛋,在安家的庇护下胡作非为,恶贯满盈,他早就看不下去。 惊骇的看向悬浮在七角大楼顶层大窗前的光速战舰,下意识的掏出手枪指向罗宾。 他还不知道空中基地发生的事情,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想进入木叶并不容易,那些逃出去的家伙想要混进来也比较难。 “——走了!”裴液挥手喊完后半句话,转身牵住缰绳,屈膝镫上,两个起伏之下身体便融入这马的节奏之中。 这其实说明一个事实,因为NCAA没有转会制度,而学生可以打四年,想要夺冠基本上只有一条路:堆天赋。 立即与楚楚紧紧靠在罗宾的两侧,准备用她们自己的身体挡下所有狙击子弹。 一件件衣物掉落在地,家庭监控牢牢对准了她,网络另一边的视线贪婪注视着她的身材。 不过这一次祂所借用的能力只有本体那仿佛全知的能力,所以在负面作用并不算特别大,在林恩可以承担的范围。 杨博谦慢慢起身,对着罗杰笑了笑,身后有人为他披上大氅,在随行之人的簇拥下,他径直离开了这座议事殿。 一直以来李启脾气不算好,耀德姬一伙多次挑衅惹事在先,从前往弥海檀台开始找事,到后来萧耘子偷袭,一直到现在赤姬,蓝姬围杀。 就好像一段感情,从开端,度过了热情似火的时期,再到之后的平淡。 ------------ 第七十章:沈墨兰献舞! 本以为刚刚比试就已经结束的众人,见赫连晴突然发难,震惊不已。 有些胆小的已经闭上眼睛,生怕看到血腥的一幕。 那钢铁铆钉的船身,高高的舰桥,又大又长的联装炮塔,硬朗和冰冷,巨大和强悍,无不给飞船中的乘客造成了巨大的压迫力。 “喂,是王老板吗?我看到你有整幢楼房出租?”张扬开门见山。 只不过在下一秒,丹田中的【无量仙宫】紫光大放,笼罩了正在暴动的火灵根。 不过前段时间苏越给他们普及过鬼界的事情,倒也不显得怎么见怪。 而且当初没有伍佰长和苍武拼命的话,估计系统还没有激活的时候他就已经挂掉了。 自隐世宗门出现之后,一个完整的修行体系也渐渐的众人所熟知了起来。 尼克斯的赛后记者会,面对记者们的提问,雷风直接微笑巧妙的避开回答,反正杜兰特都这么惨了,雷风也不至于去落井下石。 不过她感受得到两帮家伙们的躁动,她们俩,或许坚持不了多久了。 夏瑾言正慌张的踹开一个丧尸,看着从四周如潮水涌来的二十多具丧尸,似乎绝望了。 近几年安东尼的人气下滑的很厉害,前两节的全明星票选对于詹姆斯都有着无比巨大的差距,可今年却是差距没么大,只有区区几万票的差距而已。 “你们说话的时候,能想一下当事人的感觉吗?”南希的声音传了出来。 “抬起头来。”慕容沣看着她低头的样子,看的不真切,但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这壮汉草莽出身,满口都是污言秽语,让叶飞很是厌恶,但此人的战斗能力,也着实强横,到底是江洋大盗出身,壮汉不但战力强大,更有一股狠辣之劲,他拿出一把鎏金战锤,大开大合,摧山断海。 但是蓝星这一角色,无论是她的描述还是本身心意,她也无法交给国外明星来胜任。 “沐家沐婉歌,天香国色,温柔端庄,盛京第一美人,多少人想求娶,都求娶不得,连前太子都有意想纳入府中的人呢,这位萧家萧政真是有福气了呢。”赫兰纳西看着胖丫,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缓缓的道。 “因为这一个原因就要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吗?”张籽夏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有这种偏执的想法,如果是她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但,总之不会像她们一样。 凡是有人通过九星塔第九层的考验,塔尖那颗明珠就会发光,所有外面的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一点。 两人交战,都没有施展武技,而是单纯的战斗。这对于各自的剑法和刀法是个极大的考验,如果基础太弱,必会落败。 “我觉得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你怎么能这么调侃我呢,好吧,我承认最后一句是我加上去的,这样看上去我不是更像主角么,我记得电影里主角都这么说的。”萧痕看着残梦最后无奈的说道。 按照神圣公国的律法,他将会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鉴于费迪南德与卡洛斯的血脉已经相距4百年以上。 ------------ 第七十一章:得罪三皇子了! 皇后坐在高台上,将沈墨兰的模样看个正着。 沈墨兰瞬间察觉到什么,用手往脸上一摸,发现面纱不见了。 随即,连忙用手捂住。 从目前来看,翟道成的潜伏工作做得不错,许涛非但没有起疑心,而且还对翟道成褒扬有加,可见在短短的时间内,翟道成已经取得了许涛的信任。 出现在海面,腾空而起,朝着海封镇方向飞去。而在他的下方,一个尖锐长满密密白齿的青色巨头直接张开巨嘴,将凶罗一口咬住,身形继续上升,咀嚼了几下,便将凶罗一口吞下,青红色鲜血在水中迅速散布。 三丈妖虎,坚难开口道,整个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滋味着实不好受。待威压消失后,双脚颤抖直起身体,额头上的王字虎纹早已被它丢弃,前后脚曲起,微低着头望向眼前两人,满是恭顺。 艾卿望着穆淸决迟迟没有动作便将脚踮得更高了,摇摇晃晃的要索吻。 其实真正的天庭远远比这还要复杂,除了天帝以外,还有三清,五方五老,四方大帝等神灵的制约,使得玉帝的权力远远没有那么大。 看到父亲喜滋滋地拿出2个杯子,将那瓶他视为珍宝的洋河大曲倒入杯中,任平生自然回忆其父子俩攻守同盟的往事。 哪怕是桃木剑也要年份越久越有效果,他手里的这把毫无半点用处。 “多谢段将军好意,只是军情紧急,末将不敢耽误,等以后有暇了,咱们再把酒言欢也不迟。”裴青说完之后就要起程,然而段煨却派人送来了热汤、蒸饼等物,供将士们饮食。 在记忆中,老家洛城可是穷的家徒四壁,一个破院子,几间瓦房,反正和现在住的瀚海别墅简直就是两个世纪的差别。 章将军一想,也是,不可能的。想想他军区后勤部那些鸟蛋,工作办事还好,拿来参加巨剑比武那就是来出丑的。 “天道!”姬长空深吸了一口凉气,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能够感应到,无双世子的生命已经燃烧了大半。其剩下的已经不多。可纵然如此,此人也绝对拥有碾压他的实力。 创造一个绝品天符阵不难,许多惊才艳艳的绝品天符师就能做到,然而要将一个传承了千百年的成型符阵再优化改进,这就太难了,恐怕就算是符尊也很难做到,因为早已经改无可改、进无可进。 回到公司之后,沈飞念念不忘的进入了姚若雪的办公室,却是发现,姚若雪已经不知所踪。 之前庞家得到消息,知道萧尘十分厉害,连龙飞海都能抗衡,所以根本不敢轻易去寻仇。 飞艇的巅峰之作就是齐柏林飞艇了,这张图所画的就是它的基本构造。 在自己的感知中,这三方宗门挨着相当的近,就想去同一个村的邻居一样。喊一嗓子对方都能听的到。 在它的周围,没有一头别的紫鳞鹰敢擅闯它的领地,它就好像是这片区域的王者一般。 然而也就在这两个尿急到大树下解手的守卫,一从那树下走了出来之后,一下也看到了正准备从这个方向院墙逃离的天剑和钟翠萍。 ------------ 第七十二章:皇位只有一个! 沈嘉兰冷笑一声说道:“贾大夫很忙,怕是没工夫给她治病了!” 她又不是失忆了,还上赶着给自己的仇人医治。 古巴解放时,青年不过十五六岁,并不能太过感同身受,反而是如今来到了巴西利亚,青年感觉自己心中的火似乎被什么点燃了,经久不息。 而刘封,尽管武艺高强,但在这样的天赋面前,也难免黯然失色。 张通顿时也就知道,天地并不是为了保护他张通而关闭仙凡通道的。 人家贵为王爷王妃,到时候见了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礼仪方面自己也不懂,搞不好还会闹出笑话,让柴泓睿跟着丢面子。 陈非没事干,抱着膀子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折腾,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没有丝毫犹豫,叶枫一脸不耐烦地朝二人摆了摆手,看都懒得再看她们一眼。 “道长帮我看看,然后用西班牙语或英语翻译过来。”克里期待地搓了搓手,旁边的唐装大爷也想看,被老道士一指定在了原地。 所以思来想去,沈柒还是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显得合情合理,江柠也不会再拒绝。 江柠虽然看不太明白沈柒画的曲谱对应的都是什么调子,但上面的歌词她却是可以看懂。 秦木头马上腾出了右手,同时改变方向跑去捡起了板斧,然后用尽全力掷向了红旋风。 让常规战变为混战是奇袭的第一步,但需要一支打开局面的队伍,或者是人选。 偏偏她那会儿的男朋友,林子业,却是一个整天沉迷于游戏的宅男,学业中下游徘徊,多一分不要,六十分万岁的老油子。 没想到,这奇异的话语竟然有这种魔力。若是平时听到,陈枫定然会以为这是巫婆神汉装神弄鬼,如今才切实体会到这很不简单。肖玲在这方面的天赋,委实令人惊叹。 土皇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会,他只是遭受到一次攻击罢了。 那人居然说……打架?!让她和云若那个死丫头?!她根本就不会武功怎么打!? 工人自然很好遣散,石澄泓也不计较多少钱,直接转了当天的工钱,然后要他们回家。 因为乌拉诺斯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实力比乌拉诺斯弱的,想要破坏世界,就会被乌拉诺斯做掉。 魔音再起,荼毒人间,北冥风似乎受不了魔音的侵扰,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蓦然,一道凉飕飕的嗓音飘来,带着无尽危险的气息打断云千若的思绪。 她头上的汗,一开始还是洒水故意做出流汗的效果。到了现在跑了三次,已经是跑得真流汗了。 “你……”上官冰虹气得牙痒痒,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想继续拜师了,一声不吭便走出了客栈。 洛河彬无奈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罐,看来只能是封存起来了,至于以后都说了以后那么就以后再说了。 “这家伙不会昏睡不起了吧?”洛何彬担忧道,正准备弄醒刘贵生的时候,大狼狗伸出了舌头,在刘贵生的脸上舔了起来。 瘦子重复道:“董龙?”胡令潮点头道:“听说是他的两个兄弟,叫什么董虎,董豹的死在了稻香村,他便纠集众弟兄,趁大当家养病,去袭击了稻香村。你能不能先将那怪针拔掉?”最后一句也是朝唐笑说的。 ------------ 第七十三章:跟你一起查案? 秦天阙和沈嘉兰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察觉到一丝诡异。 “嗯!”秦天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食盒。 林书晚站在原地,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她一呆,又伸手去摸,可是怎么都摸不着,她茫然的看着白狼,似是在问,为什么摸不着。 这样的画面,让人见了并无半点美感与喜感,反而是沉重与心酸,不由得让人从内心里同情起这位老翁的悲惨处境。如此悲壮的场面,就如罪大恶极的死囚游街之时,沿途百姓对死囚的羞辱与攻击。 四大学院之间的赌注,就通过紫灵境比拼的获胜学院来体现,只有在紫灵境比拼当中获得第一名的学院,将会获得万战域的五位名额。 钟星月暗道,这老头子该不会是不知道珠光的真实秘密,所以想要和她一起跳悬崖自尽吧? 吴天大概是算着时间来的,钟星月收拾完了东西,他就在门口等着接人了。 陌凤夜深吸了一口气,凝神沉思,所渗透入灵阵的感知也是愈加轻盈而微妙,慢慢地扩散开去,寻找在灵阵当中的阵眼。 只可惜,那双眼眸就像不想放过自己那般,即是她闭上眸,还是能看得到。 这么看来,千辞想起自己的行为,突然开始怀疑,他所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太过于卑鄙了呢? 后来,她发现所有的血液都是在往一个方向挤,她若是顺着那个方向走,身体便会舒服许多。 夏日的天总是亮得很早,明明才寅时过半,天就已经亮了起来,慢慢的云昊天落脚的府衙仿佛从沉睡中醒来,下人们打扫的打扫,往外搬东西的搬东西,拉车赶马好不热闹。 林易安坐上了赵桁淮的摩托车,对于这种不知道目的地的行程还真的是不习惯。 “噶?”达云轩一听到这样,顿时一震,郑重地把分院帽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看着这个高高的帽子。 班长说完,就跟着这金毛向旁边跑去,剩下那两个学生也跟了上去。 “好的,接下来,就是排位系统的介绍了。”安妮根本没有理会罗恩,继续介绍,同时,还伸出来魔杖,在黑板上进行着写写画画。 在一次修炼的时候,被玉兰思察觉到不对,强行打断他修行状态,才将他拉回来。 基本上,他到哪里,这机器人护士就跟到哪里。他从湖心楼出来,机器人护士也跟了出来。 懵逼了一会,等到洛七七反应过来,简直难以相信,别告诉她,昨晚她后来被救上来以后,她被皇上大人给趁机占了便宜? 为什么还要服“进化一号“?是因为饿得太久,许多细胞“假死“无反应了,必须重新把它们激活。 就这样,陈老带着三名学生一路敲敲打打,四处搜索,走了有十几分钟,又回到了那三个留守人员的位置。 对于修仙者来说,武器就是自己的另一只手,若是另一只手不听话的话,不管是战斗还是其他,都不会顺手,甚至还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吃过早餐,刘凤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催动心跳加速,气血狂冲,锻炼皮肉,这次不同以往,他想要试试昨晚雷神讲道时,他听到的五行火属至阳之道,和他从巫修那里领悟来的五行火属至阴之道有什么不同。 ------------ 第七十四章:欺负女人和孩子! 沈嘉兰快步追上秦天阙的步伐,好奇地问道:“找什么人?” 黑暗王朝的主力军,分别是三十六执事,二十四堂主和王权十盾。 廖非凡轻哼一声,随之神念引出,惊天动地的神念降临虚空,联手围杀之局,顷刻间徒劳无功。 随着麦西珈的动作,花朵瞬间凋谢枯萎,像是历经长时间的风化,颜色也尽数褪去。 轩辕自然知道其中猫腻,换个有脑子的人都看的出来这里面的问题,但要是老子咬死这件事情,他还真说不出什么不是。 在那天之前,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夏行竟然是宁月的仇家。虽然她是不知道宁月到底怎么得罪了他,但是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该死,敌人数量太多了。”武厉皱眉道,即使幽冥,艾特丽莎,焚瑟,凯琳和帝沐妃五人极力奋战,可仍然有漏网之鱼成功突破他们的防守线。 元始天尊大怒,娘的,今天要是被你们看不起了,之后我元始还怎么出去混!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个团你都带的井井有条,一个家却弄成这个样子,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吕粒重新闭上眼,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然后贺临西航拍飞机坠毁的讯息猝不及防就想起来了。 “我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没事的,明天就好了,你赶紧趁热继续吃。”吕粒给自己做出了诊断。 孙琳琳点了点头,她也不是傻子,后来也明白了钟厚的心思,但是钟厚那么骂她总觉得心里有些委屈。 “墨哥哥,你怎么在这?”满满现在很习惯墨宸对她的亲密举动了。 也有让永久不习惯的,那就是面前的条桌太矮,又没有板凳,只有一个铺垫,客人们都跪坐着,这让永久很不舒服。他还是习惯于高桌子、低板凳的就餐方式,这种矮桌跪坐的方式,还是早早丢弃的好。 看着身边生龙活虎的年青人,他们当中会不会出一、二个牛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们不是好猎人吗?就是出不了关羽、张飞那样的牛人,有几个跟班也不错嘛。 “没问题,不过我事先说明,等打败大帮会后,这一地区归我们控制。”阮兴国很狡猾,提前跟弗格森提出条件。 多少年来自己一直憎恨着这个男人而现在他终于死了她却惊讶地现自己的心中这刻竟没有丝毫的兴奋与大仇得报时的满足感。 “又是一个俗人,要是这修炼能这么顺着上去,那这么好的宝贝还能搁这破星球中‘蒙’尘,你们也太不将修炼当成回事了吧。”紫云魔君在一旁啧啧的道。 无奈,秦枫再次转动探测项链,为了保险起见这次也与上次一样,将霸者身边的所有人都查了个遍。 “无为哥,我看你学得跟罗伯特差不多了,说出话来总是带有哲理味,应该跟周公伯一样说的浅显让人容易明白。”杨岩拽着无为的胳膊说。 林枫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闭上双眼,催动身上的灵力感受着石壁上的变化。刹那间,石壁突地化作一片火海,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着周围的一切,就连剑龙神和剑虎神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哆嗦,下意识的退出石室。 ------------ 第七十五章:不怕他泄密? 程念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秦天阙和沈嘉兰相互对视了一眼。 沈嘉兰直接上前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我们……”程念维的妻子抱着孩子,想要张口说话,却被程念维扯了一把。 此刻的赤龙道人,只见他头顶一枚圆溜溜的火红的珠子,左手持一柄血红色色的钢叉,右手则抓着一柄巨剑。 她正以这种方式想念着荒戎呢,这会儿到好,突然边上传来一声狼嚎,直接将她的幻想打断,将她拉回了现实。 慕容诺二话不说,抽出羊皮卷袋摊开在地上,然后戴好手套取出来一把柳叶刀。 终于,那巨大的手印落了下来,韩风等人明显感觉到地表都跟着一颤,可见这一击的力量。 过了几分钟,京耳老师的惨叫声越来越虚弱,直到最后发不出一点声音。 木达是半龙族部落之中除了荒戎之外最强悍的勇士,他早就盯着这个位置好久了,现在好容易赶走荒戎,他自然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当上新的首领。 苏娓娓避开他的目光,将注意力转到别处,这个时候,她陡然发现,他身上布满了伤口,涂满了鲜血。 “现在我们等级也升级了!那么我们就去挑战第一个BOSS,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江白笑道。 博爱一看到摄像机开机似乎就职业病发作了似的,直接就开始了自我介绍。 这才是热火队教练组最为上心的事情,如今韦德和波什状态成功恢复也就意味着他们本赛季的第一个目标圆满完成,可以全力全心地备战马上即将到来的长久的新赛季常规赛。 关萧萧看到陆天铭,心里顿时火热,当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药效的原因,但是在此时她的眼里,陆天铭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 至于房间里的墨雅等人,则将窗帘全部拉上,避免有人从窗外破坏。 这段时间双方的进攻成功率都不高,热火队依然落后着对手3分。但是莱昂纳德一次甩开詹姆斯恩尼斯的空切,接到邓肯的高位分球后直取篮下,造成了仓促封盖的怀特塞德犯规。 “玩家的死亡、转世以及那个所谓的六道轮回,原来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还有在荒山孤村里,陌陌出声后那种诡异的眼神,也是为了……”蓝海辰颤抖着开口说。 像陆天莉和陆天铭这种习惯了早起的人和其他这些城里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闹钟,每到天明之时就会直接早早的醒来的,生活规律非常的健康和固定。 那人传出消息,那只冰蚕已经完成了第九变,等级是十星级,所过之处方圆千米内都会形成一个绝对零度的空间。 一记强力的火球,轰然命中阴翳男子的身体,他直接被击飞了出去,阴翳男子身受重伤。 吉田善吾中将这么做,无疑是为了尽可能的将更多的岛国主力舰安全的撤走。在德国舰队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只能够尽可能的保住更多的主力舰了。 我躺在病床上,只感觉浑身发冷,头痛欲裂。我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强烈的刺痛感在我脑中,像是电击,又像是头里面两根神经拧在一起。 看着陆君勋自己说这话,我不禁觉得,他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阴暗,至少谁的责任谁担着,他的这种看法,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重情义、负责任的男人的。 作为演员,只要有作品,就立于不败之地,所有的诋毁,谩骂,黑和误会,其实都不能动摇什么。 “嘿嘿,我这里,因为有不少硫磺的味道,所以越是灵敏嗅觉的动物,就会越加远离这里,所以我很安全。 若是能活下去,自己以后面临的这样的抉择,还会有很多。这一次没有把持住本心,妥协了,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抉择,怕是自己会不断妥协,降低自己的底线。 “棒极了……收盘前估计还能再涨涨。”超哥爽朗地笑笑,还和常天浩点点头致意,但再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恭维常天浩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来闯荡江湖,那意思就差明说菜鸟出来要谨防赔钱。 看到之后的介绍,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浑然没有觉察到红姬脸色变得难堪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接过纸,胡乱一擦,想瞬间把自己的失态掩饰过去。 理由很简单:常天浩作为300万资金量开户的客户,赚了近600万,在南华营业部很引人注目,忽然资金全部抽走,连同经纪人王慧玲也从公司离职,那就会更引人注目,必须要有低调的处理方式。 盛美人你现在学狡猾了么,居然用这个堵住她的嘴,喻青桐眼睛睁大的盯着男人。 傅之山想了想,连想说的也是,也不再纠结这件事。反而迭加阵法的成功,让他在炼器术上更上一层。 特别是连想的‘肉’身,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变化,这让连想兴奋不已。 他也终于明白了,某人说在他生辰这日要送的大礼,原来是这个,原来是送他一个孩子。 吴昊心中也是暗叫倒霉,不过随即,吴昊也是平复了下内心的波动,缓缓的从顶柱后边走了出来。 “应该是那黑暗年间众人口头之上所传的伐天之战吧?”红胡老者不咸不淡的话语在大殿之上响起。 此时李世民已经秘密潜回了长安,而且已经在了秦王府,除了几名护卫知晓以外,就连天策府中的将领们都不知道。 在见识到漩涡的变态后,连灰层被其吸入后都了无踪迹,林逍便知道不妙。 彼时的苏念安已经比刚开巴黎时心态要好的多,虽然偶尔会独自忧伤,但和齐彦墨在一起的大多时间,她不想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她努力的让自己心态健康阳光。 ------------ 第七十六章:烧个精光! “您的意思是说,让我联合其他与地下/钱庄借钱的人一起当证人?” 程念维立刻明白了他们意思。 印卡的成本其实也很高,不论是刻录机的损失还是能量卡,成本不低。 等第二天乔斯然醒来时,身边已然没有了江离的影子,应该是去上班了。 陆明雪跟林琳送回她两个字,“呵呵。”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结束了?上水渡已经几百年没有打破这样的魔咒,天宫总是能在我们合围之前完成晋升,居然就在今天让那个侩子手做到了?”季鹤守仍是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其实在这个环境里经历了一段时间后,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有所提高。 然而,若尘却都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原身的目的就是撕开戏精老公的真面目,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让老朱家的人意识到,她尹思雨,并不是一个绿茶心机婊。 但是,这是一只鬼弄的,他们上哪儿说理去?难道下到地狱里去? 回到校园,学校里的同学看见自己,都是一脸艳羡加钦佩,丝毫没有上一世那种厌恶嫌弃的表情,吕若尘的心里更是感激任务者作出的一切努力,朝着实验室赶回去,准备全身心地投入到实验中。 就在这时林雅芝推门进来了,她一看乔斯然醒了过来,脸色一喜,急忙将乔伟明也叫了过来。 肖宁婵想了想,好像也是这样,脑子里想着过年,下意识就把过年是吃得非常多肉,非常多东西的这种意识放进去了。 餐桌上,洁白的桌布早已铺好,散开的剑莺、云鲸、羽猎、乌獠,甚至赤锋都是步入后厨,捧着一碟碟升腾着热气的菜肴摆上桌子。 二人一直一起行动,李豪控制敌人,杨南负责斩杀,是大周的王牌组合之一,负责的多是暗杀可能威胁周国的存在。 立在城关门口,放眼望去,蔓延向远处的荒漠之中,含有的一抹绿色格外显眼,也让人觉得在凄凉中多出了几抹亲切。然而,地上洒落的大量破碎铠甲,折断兵刃,却是硬生生再一次将那份难得的静谧折断。 “游将军,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没记错的话,之前那批人,可是没验血的。”6将军皱了皱眉。 尽管散人的技能伤害比较低,算是一个比较鸡肋的地方,但是韩晗的散人还是有一招自创技能的,很完美的避免了这个问题。 之前我们就已经说好了,过年前,把奶奶的骨灰盒从殡仪馆拿出来,让她回到乡村入土为安,顺便告诉她,我决定和林景结婚,同时也正好参加袁晴的婚礼。 “唉?你手中提的什么?”这时候,孟颖惠的妈妈才忽然看到自己老头子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编织袋,不由指着问道。 我现在回过头去想想,那该死的鬼人脸居然是那么可怕的血蝗虫,还有这个蛊王墓里面,居然会有如此吃人肉,喝人血的大蚊子。 “算了!她可能就是害羞,如今她都要毕业了,让她好好的准备期末考试吧,我已经和海洋说了,让给他盯着点,万一有什么事情就赶紧给我打电话。放心,她不会私奔的。”林景显然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不好意思,我本来只是想来帮忙鉴定一下韦恩集团的珠宝什么的,没想到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塞琳娜笑靥如花地说着,右手悄然放在腰间的长鞭武器上。 当冷弥浅远远的看到殿堂中央站着动也不动的鬼煞时,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定了定,但随即埋在心里的疑惑又不由得扩散开来。 “喏,给你。”将烤好的一只山鸡递给伊藤原,冷弥浅这才想起她除了早上吃了几个桃子外,直到现在都没再吃任何食物,现在倏地闻到食物的香气,她还真觉得饿了。 虽然网球在华国国内不是很发达,球迷基础比较弱,但在国际上还是知名度甚广的,基本上稳居世界前三大体育运动之列。 “两位前辈,你们还是去会场吧,家师出来了会去找你们的。”守在门口的盘龙说道。 而对于达维登科来说,这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比赛还未开始,达维登科就已经跃跃欲试了,在休息室里频频望向张华松,眼中充满了战意。 身体能升级、能恢复,但精神状态可没法升级。好好休养一下,也有利于接下来参加其他的比赛。 “其实,我跟你爹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咱们的水果卖那么便宜,这一阵生意这么好。别人肯定会猜到我们的进价不高。还有蔬菜。别人以为我们有什么途径能够便宜进货。自然会来跟踪我们。”曾红梅说道。 在第一个千年的最后一个世纪,暗黑破坏神迪亚波罗被一帮赫拉迪姆僧侣囚禁在灵魂石内,原罪战争因此结束。 徐一凡的‘场景扫描’是开启状态,第一时间就发现雌性穆托的动向,立刻把自己收进次元之空间里面。 ------------ 第七十七章:民意不可违! 沈嘉兰和秦天阙同时朝着说话的那人看去。 人群中一阵骚动,三皇子赫连霄被几名侍从护着,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秦三夫人的好好的保和堂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呀?真是可惜啊!” 雾岛圣面对市丸银那幽黑地深不见底地眼瞳,心里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竟然生出了一丝地恐惧,仿佛被怪物盯上了一般。 “若是加上这个呢?”少年的手上又出现了一颗略大一些,色泽更好的石头。 “修罗之炎?这又是什么火焰?”陈枫内视了一番自己的隐秘经脉,发现紫火已经与红火和青火和谐如一,心中不由大定。 “叔叔,这个梳子怎么卖?”香宝儿拿过一把精致的牛角梳,问道。 银摆了摆手,突然,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在那个方向传来地一丝异样,这种陌生而又熟悉地感觉,令敏锐到近妖的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草!拿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公子有了决定,伸手将心形的吊坠揪了下来收进了储物袋。 从此事件上面看得出来,这王二郎名字虽然叫得不太响亮,但是,其实是挺有两把刷子的。而且,不走寻常路。 这就是游子诗在这首看似只是简陋表达对父母养育之恩进行报答和感谢的歌曲中,想要传达出来的另一层意思。 不出意外,两支‘药’剂直接被炒到了上千万,最终光明属‘性’的‘药’剂被一个南方省份的黑道大哥以一千四百万拿下,火属‘性’的‘药’剂被澳洲的军方以一千七百万拍下,看来还是进攻属‘性’的更抢手一些。 八个意识,却仿佛只有一个情绪一般,极致的痛苦,瞬息转变成了感动。 元参事朝方美玲和秦梦灵师姐妹二人点了点头后,就转过身去执行徐洪的命令去了。 林祖一听,眼睛猛地睁大,大喝一声“不好”,说完,就带着天寇和张枫离开原地。 “那他是什么底细,为什么没有人敢动手将他斩草除根。”沈锋略显不解的道。 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的父母了,然而今天却是在他父母已经接受她后,他第一次带她回去和他们一起吃饭,她生怕自己再给他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那你给你夫君我好好治疗,让我早日康复,好好治治你。”霍宸又笑了起来,不怀好意地说道。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国师居然会在南宫萧那里,回到黄氏的院子,姐妹俩才放开了宋怜心,后者立即就捂着脸蹲到地上大哭起来。 陈丹青神色黯然,自古以来,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再多说也是无谓的。 杜月笙抓起话筒,跟他通话的是向大年。向大年要杜月笙赶紧去码头一趟,他语气略显焦急的说,有来捣乱的了。 毕竟只有幕悟是金丹期的修士,其他的都是筑基高期的修士,唯一一个倒是不凑,也是筑基巅峰的修为,离金丹期也不远亦。 “下官道是秦侧妃你不再回来的呢。”秦素素踏进府内,却是偏巧遇上了李亦儒。 “我恨他们,但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有能力给杨家报仇!”男人的情绪很气愤,但杜念卿却听到了抽泣声。 她的面上有着好奇,正打量着他们,似乎对他们出现在这儿很不解。 “现在我告诉你,这家酒店归我了,你们几个也归我差遣!”关鸿烈指了指他们几个说道。 跑路也是很累的好吗,可不跑又会太容易被找到,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震荡骨刀在关鸿烈那强劲臂膀的挥动下,猛地砍在了响尾蛇的身体上。 随后,他又是拿出了几张白纸,在等水烧开的同时,他心灵手巧的将白纸给折成了纸扇。 放下手机,温瑾盯着屏幕上洛伊所在的屏幕,沉深笑着,声音在这片黑暗不透风的房间内响起。 听到胡艺的话,廖凉一把从其手中将手机抢了过来,不敢置信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看上去相当普通的手机。 后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剜了心头血,沐清玄才会陷入沉睡状态。 食罪修为太高,这几天瞒着叶龙出去乱吃人,叶龙压根就发现不了。昨天还是碰巧才知道的。 “混蛋!到底是谁?敢跟老子抢股权!真特么不想活了!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查出你是谁,我非要宰了你!我都给你们杀了!”郑有为一边砸着东西一边怒吼。 得,一听这样说,韩宇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这种情况呢,韩宇也没有什么法子,只能安慰他。 如果能把凤凰抓回国内受到法律的制裁的话,也许她会忘记以前和他见面的画面吧。 缘者原本对这个最初始的恶祖抱有很好的期望,没想到他这么的没用。 2017-18赛季常规赛已经接近尾声,雄鹿还有最后两场比赛的情况下排名东部第七,现在季后赛的球队均已经定了下来,唯一可能变化的只有最后的顺位名次。 一直忙到了中午十二点,一行人才算是结束,不过对于卫瑾瑜来说,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公司想要招聘的人也招聘的差不多了,就算是还有几个没有找到,但是也无所谓了,云城也不是没有,在云城找就是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首先拿了一个尝尝,这一尝不要紧,一盆竹虫就没有了。 终归要给天下的黎民,一个恩泽千秋的明君,他不杀陆斩,赢得是一世仁君的好名声。而陆斩不过是一蚍蜉,何足道哉。 ------------ 第七十八章:找替罪羊! 沈嘉兰和秦天阙两人商讨计划的具体细则。 这明显就是帮派之间的斗争的结果,警方的插足只能让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甚至会带来严重影响社会治安的动乱来,连警局也要受到牵连,这样的事情对香港的警局来说实在是难为情。 来到护士长室,欧阳梅很惊讶,原本以为邵华会带自己来找护士长处理自己的,可到了护士长室里,才发现护士长根本不在里面,而更让她吃惊的是邵华在她进来之后,随手把门锁上了。 公子出抓起一把珍珠,手一松,任由它们从指间滚落,彼此直击,清脆悦耳。 “走!”沈梵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了年轻司机的手中,转身朝酒店里面走去。司机抱着盒子,犹如一个跟班似的紧紧地跟在沈梵身后。 那绞杀力量来得迅猛无比,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凝结的力量当中闪烁着的万千离光。 那去淤去疤的药,炎凌宇明明已经让人带去给段青茗了,可是,她的手上,为什么还是留下了如此明显的疤痕? 这仪器是用来勘察人类生命气息的,显然这几个红点所在的位置,就是那贩毒分子们所安排的用来杀害前来抓捕其的人手。 古求瞬间就明白了,十位机甲武校的学员竟然都是异武者。固态期高手没有参赛的资格,那只能是异武者了。 “七七没意见。”七七仰起脑袋,晶亮的瞳仁里满是对夜清落的信任。 秦逸三人原本为药材之事正担心着,见苏盼儿和那头猪叽里咕噜老半天,却什么也没做。 四个黑衣人并未用黑衣遮掩面部,所谓的黑衣,也并不像是那些做坏事的人所穿着的那种夜行衣。 所以说,这个东方商人,肯定在说大话,路易斯瞧不起的看了上官修几眼。 唐子萱瞪着手下几秒,终于还是回房间了。她砰的一声关上门,靠在门上,心慌意乱。 听上官修刚刚说的那些,就是因为保镖没有保护好孩子,孩子才会被喂药才会被绑架的。 夜清落眉眼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弧,半眯起媚眸,上下打量了宫夏竹几眼。 宋程毅在空间里为了照看乔斯,怕他在空间里醒过来一直没有合过眼,现在已经困得不行了,他也没客气,直接就到隔壁房间去睡了。 就算心痛如绞,秋锦仍然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 稍晚,胤祥拿着课本过来了,进了殿内,瞧着胤正在端着冰碗吃冰,就明白了,肯定是胤又说了什么,让胤直接恼火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在逍遥王面前的那些规矩不到几天的功夫已经被我全然抛在了脑后,我果然还是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呀。 “你之前放的东西是让人拉肚子的东西?”沈枭问完就觉得不太可能,如果只是单单让人腹泻,闻人雅不会说只是刚刚开始。 水漓缓缓站起身,温柔的把王爷的衣衫理好,在他的脸上深吻了一下,魅惑一笑,然后转身回北府实行计谋。 ------------ 第七十九章:贾大夫不在京都! 沈嘉兰听到语气中的惋惜和无奈,问道:“你读过书,就没想过入仕为官?” 程念维眼神一暗,苦笑地摇摇头说道:“人活着,温饱最重要。” 那将领呐呐立在城头,脑中一片空白,连命令都忘了下,头脑中只剩下一句话——他们从哪里进来的? 事实上,这话一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想必是喝了酒的关系,使我完全忘记这五年来所想像过与洛子决碰面的任何情境。 秋凝看着他的笑意:“你就不怕我发脾气掐死你。”听到这话,舒颜有些开心:“掐死我也好,比你生气不理我好多了。”秋凝刚想反驳。 祥子和孔家的缘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台县的张县长那么热情的邀请他前去就职,他都丝毫没动心,而孔家的三言两语就让他轻易的再入公门。 伙计得令出去之后,花半夏便一直搅弄着自己的手指。程泽也一直在等她开口说事儿,屋里的气氛一度尴尬不已。 江淮到底是修为低,远不如高龙眼光高明,哪里看得到远处的光景,只看到旌旗招展,只道是自己援军赶到,正想出一肚子闷气,却不料高龙这一番解说差点把江淮从马上惊吓来。 在地震之前,忽然狂风暴雨大起,接着发生地震,掀动了桌椅,打碎了器皿。房屋倒坍严重,皇宫、圆明园、畅春园均有损坏,太和殿的一角也倾颓了。 铁蛋对这一带的地形,本就了如指掌。几天功夫,便和弟兄们都混熟了。 在黑山的沟叉里,有股如丝如缕的山泉,说它是泉,远远望去也只是一绺曲美的湿痕。然而奇的是,在山的根部却兀自凹进一个圆形的浅坑,而一缕如线的水珠便断断续续的滴落在坑里,形成一汪清澈的水面。 至于张明轩命令手下骑兵追杀刘永昌的骚扰战术,自然也是根据这个计谋派生出来的,虽然很无耻,但是很实用,尹正信此时就是这样的无奈。 不过萧漠还真是没有听说过“王胜全”三个字,但是“专家”二字他听得是清清楚楚。 几人都是重温了外边恐怖的环境,能清楚的感觉到未来的危机有多重,衡量一下就同意了。 狄冲霄带着灵灵、厉醉枫、维朵向远处行去,不多时,离开大道绕进荒野,各以神技疾进。入夜时分,狄冲霄一行来到回时的海岸地域。此时大海已经回复平静,兽袭也已散去,虽然夜暗,四处可见努力恢复家园的忙碌身影。 但是,就在我拉开门把手的时候,只见一张薄薄的信封飘落在了地上。 “狄冲霄,上尊荣台,头魁尊荣所在,此次死战由你全权统御。”华天岳在天空另一侧幻现各卫人数与实力强弱表。 吃过早饭,精神奕奕的探险师——关双颜带着同伴前往象牙镇东北的雷马山脉。 猫眼也不说话,他只是看着王强,事实上,他虽然看出了黑蛟心怀不轨,但要说具体是什么阴谋,他也说不好,归根结底,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还是得由王强去想。 “这是自然,如今你虽然突破,但境界不稳,得稳固一番。”颜雪晴握着陆雨夕的手心喜悦道。 虚虚实实,虚的是荒国对外宣称的军队人数,实的便是荒国庞大的军队,精良的装备。虚实结合之道,才是骗人的最高成就。 饶是景安帝九五之尊,如今也只好不去凤仪宫,改去裴贵妃那里了。 本来是两千两,被叫到一万一千两,等于是翻了六倍。突然一下子又翻了五倍,竟达到五万两之巨。银子都不是大河里飘来的,旁人没有心理准备,自然会犹豫,可不就是让人得逞了。 想到这,韩魏让富贤转告韩天,答应帮他这个忙,不需要钱,只要古墓中得到的字帖。如果传国玉玺真的不在了,那么字帖上的印记,就是传国玉玺留下的最后痕迹,韩魏觉得自己有义务,将它保存下来。 他和衣飞石都知道二人之间有问题,也都很有默契地彼此努力,想要改变这种状态。 她在不知道萧弃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萧弃会如何对她的情况下,依旧跑出了大山,来到了这个对她陌生的地方。 他急忙将金牌塞到了自己的裤腰带里,转身就去了他平时练武功的地方。 老郑没有说话,将打开的手电筒扔下去,没过多久光线就消失,像是被吞噬一般。不过那一刻,目光好的人,可以看到一些黑影,想必就是这些黑影,将光线瞬间遮掩。 然后,那些个经由襄阳侯劝说继续跟随秦凤仪往县城而去的宗室,顿时悔的肠子都轻了。当秦凤仪到达第一个县城大荔县时,这回倒下的不止是宗室,还有一部分的豪门子弟。 大阳今日玩儿的很高兴,非但参加了献俘大典,虽然他不是很明白这是个什么差使,但是觉着很荣幸啦。还跟祖父一起在大池子洗了澡,吃了晚饭,大阳心下觉着可欢喜了。 艾德华的脸色阴沉下来,看着这个已经相貌堂堂的孙子,沉默着。 两人在不断地厮杀中兜了几个圈子,不知不觉间,徐元兴和这蛮族的勇士,呼吸之间都带上了喘气的声音。只是这蛮人的喘息声还算平稳,但徐元兴的,却已经是异常的急促。 “那个……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任谁看到这幅阵势都应该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屋里的人除了拉克丝以外多少有些不自然的样子。 ------------ 第八十章:实在是囊中羞涩! 静安侯被沈嘉兰的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 “懂懂懂”,阿姐这么一说,白包子自然就明白了,“就是当爷爷一样的捧着这苏全,当孙子一样的踩苏牧这厮两脚呗”。 “去哪个国家,居然还要特训,那里不太平?你奶奶,你爸妈同意吗?”祁牧瞬间就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蓝媚有些害怕的将手机挪远了,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北冥枢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到灵树,她突然间想起先前那个叫药雨的,记得他说自己是神族的,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告诉她神族怎么走? 而言以骁上趴在悬崖边上,泥土有些松动,只要用力,很可能就会使土松掉,人,掉下去。 要是哪怕有一线生机,苏牧肯主动一点,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也就别受那个洋罪了,麻利的给迷晕了,睡到明日吧。 他真的再一次差点失去了她。这一次与上一次她离家走出不一样,这一次的离开,差点就是天人永隔。 她借着灯光,将今天收到的材料从床板下翻出,那是一份医学报告,是一个面部重度烧伤的人进行整容的资料。 男人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怕按捺不住嘲讽出声,这厮断他生路。 好一会儿,蓝衣终于看到莫离带着大夫匆匆忙忙上来了,范美人和阿彩也才空手而归。 虽然云心妍已经被自己从新世界大厦里救出来了,但是夜天却格外担心云心妍在象山别墅区里住得是否舒服,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否安康,所以,当四下无事之后,夜天又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之中。 如此一来,两人不断的肉搏之后,所造成的身体差距,自然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南风长老的力量剩余,也远远的超过了夜天。 另一边的毕安陌对于大哥毕阡陌约了明薇见面的行为同样不是很能理解。 “不过,你会为你的狂妄而付出代价的。”说完,天自晴将凝聚的光源给推了出去。 毕方舟是少数几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戳了毕方舟的心窝子,倒是及时的服软了。 陈识那口气,好无奈的样子,听起来,倒像是我在为难他。可我也好委屈,我不可能把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都当成没发生,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 无边寒风卷起无数残叶,一片残叶飞到南宫玉面前,南宫玉挥手打散那堆残叶,但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手里抓着一个野果子,张浩狠狠的咬了一口,瞪了一眼坏笑的龙霸天,再次后悔把干粮扔掉,唉,还是经验太少,在大山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到,怎么就把口粮扔了呢。 因为大家都感受出来,奇木之主并不是一位普通的七星主宰,确切的说,而是一位准至尊。 幽冥护法说完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了为妙的变化,有黑气不断的从身体中蔓延出来。 于敏光虽然是古塘的主政官员,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县令。崔宁这个校尉还比他要高上一些呢。 如果要详细的描述这份地图的话,那只能说这地图的最前端是一只动物的脑袋,而动物脑袋的下头却没有身子。 ------------ 第八十一章:定不会让你后悔 沈嘉兰满脸焦急的神情瞬间僵了片刻,尴尬地收回手,处理伤口的动作也随之停止。 在这其中宇族人的意志所起到了的作用堪称是上演了一场场的奇迹。 她一脸淡静的接过酒瓶,仰着脖子,咕咚咕咚,没过一会儿,酒瓶空空如也。 “我是说,阿凉为什么烤鸡这么厉害?”陆子兴停下吃烤鸡的动作,看向一脸错愕的姬凉,一脸单纯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会议正式开幕的时间越来越近,陆续有参加会议的人到来。 天空的皎洁的明月不知何时已经躲了起来,好似羞于看到那令人脸颊羞红的一幕。 “等救出来你的妹妹们,你想去哪里呀?”姬凉嘴角带笑,忽然这么一问。 皇上一听当即就想罚我,还是皇后娘娘站出来为我说话,我才有自辩的机会,躲过惩罚。 看着眼前穿着校服,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干瘦人儿,战靳城微微眯眼,有一瞬间的怔愣,显然对她没有任何记忆点。 酒水直接洒在了刘成轩的衣服上,湿了一片,而酒杯则是滚落在地,碎了。 好吧,被李云龙派来的通讯兵也是个胆大的主,直接把李云龙的话说给了王政委听。 “太后到底要怎样?”耶律楚凝了眉目,无温的眸子掠过底下惊惧失措的朝臣。 就在她揉了揉肚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身边的历苍穹发出了天籁般的嗓音。 若不是楚良娆神情诚恳,顾氏都要以为这丫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想着,她接过丁香手上的碗又放到了林妈妈手中,岔开话题问道:“王爷今儿怎么得了空来看阿娆练字?”这是她目前最在意的问题。 那一刀,她拼了力,许是心里也有几分柔软,所以并未伤及叶贞的要害。虽然足够深,但不是真的要叶贞死。叶贞被抬下去救治,止了血,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倒是王嫂惨白着一张脸,想要把我赶出去,却又颤抖着身子靠在门边的墙上,动也不敢动。 见夏沫一直不说话,慕容衡也有些心焦,他实在是太兴奋了,所以才会如此失控,可就怕吓坏了她呀。 “幼稚!就为这点事?就算你不是念兮,你认为我还能抛下你?大不了做妾嘛。”某人绷着脸,故意说道。 夏侯舞带着离歌的皮面,眉目间还是不改原先的精灵古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慕风华身上转动。 夏凌寒戏唱不下去了,只好起身,让白桃带着自己去帐房领银子。 安语婧面色如红,双手自动的环住他的颈脖,沉浸在这旖旎的美好一刻。 两人一前一后堵住了这人的去路和退路,阎齐这才发现,他身上裹着厚厚的黑色布料,似乎还有些湿漉漉的感觉,他的头上也带着斗篷,看不清面容,可这2米多的巨大身形和那宽大的肩膀让阎齐感觉到了这似乎不是一般人。 这牛比顾言欢前世所见到的牛要大个将近一半,而且不仅头顶长着两只牛角,脑袋前边还长着犀牛角,看上去很是奇怪。 黄老板这边不乏各类先进热武器,甚至是一些超现实的科幻类武器,在这里也能看到一二。 ------------ 第八十二章:祸水东引! 沈嘉兰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我们得加快行动了,万一被赫连霄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时候的沙摩柯,还能说这只是介绍,尤其听到五溪蛮和大汉关系不错的时候,心中是松了口气的。 但是还是询问了轩辕深的意见,轩辕深现在只想多跟林歌待在一起,所以立马附和林歌的话,就在大厅吃。 琉璃从来没有见过顾倾城喝醉的模样,没想到她喝醉后是这个样子。 它的口中叼着一片半虚半实的肉块,正重重地咀嚼着,身上则是隐隐有火焰与闪电缠绕,仿佛是从地狱之中归来的一般。 树木枯败着,像是黑色的森林,有风吹过,如同燃烧后的灰烬飘落下来,就像是遭遇了一场森林大火。 王舒月挂断电话,又看了姑奶奶一眼,对方美眸轻挑,一副你会感谢我的模样。 拜旦圣国区域的众人,也是如遭雷击,身躯巨颤,然后彻底呆在了那里。 面对即将以尾部撞上餐馆的货车,叶梓抬脚掀翻了面前的方桌,将它向着半落地窗的方向踢去,同时双手发劲,借着这一踢之力,将两条金属制的桌腿扯了下来、持握在了手中,接着后跳了数步,尽可能地远离了外窗的方向。 “琉璃,你看这把匕首,你说它能值多少钱?”顾倾城两眼放光,如个财迷一样。 第二天一早,叶梓和零点分别叫醒了众人,大家走廊中汇合之后,由铭烟薇搀扶着腿脚乏力的詹岚,一道前往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早餐。而借着这个机会,郑吒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把后半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叶梓。 孩子到底才三岁,谢招娣蹲着教了半天,也只教会了她写一个字,人。 “婶子别看它现在臭,等我做出来,拿来给你尝尝,你就知道它有多香了!”谢招娣看着王婶儿,笑得眉眼弯弯。 老太太之所以这么热络,是因为谢招娣昨天拿来的馒头卖得很好,两个老熟客买走了十四个馒头。 脸色蜡黄男子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冷笑,不过心里也暗道一声可惜,如此娇俏的美人儿,马上就要香消玉殒,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韩长林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向长森这句话分明是有所指,难道是自己的师尊? 如果始皇帝遗物在滨边区的市区内引爆,那位强大的超凡者,是否会采取一些措施呢? 这时候,坐在地上的靳梦鹤看到了一个邻居手里拿着的检查单,那个单子上面写着医院,靳梦鹤还在单子上看到了程景慧的名字。 周正许也是个实诚人,简单介绍过自己后,便把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嫉妒,但是经过一些专业人士的调查。 而这时,在距离灵霄城不远的地方,大师昂首望天,当初就是算出来这天帝不在,会大乱,他才会帮忙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方的天地,根本容不下天帝了,所以传承就这么断了。 鸣人沉默的看着这两人离去,望了望四周浓郁的异常的负面情绪。 他手中的法宝,也是一柄血红的血刀,这也显然是对方的本命法宝。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类的高科技武器,那么这些防线早就已经被撕碎了。 去羊城的票早已经订好了,这身上的痛让她没办法只能改变计划,准备在家养几天再出去。 他的手要忙重活,不细腻,温柳的肌肤娇嫩,还有点刺的慌,但她没有推开他。 虽然原先的别墅没了,但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还可以买更大更豪华的别墅。 房子就在主街上,平房,不新不旧,没刷涂掉,但是整体倒是宽敞。 从前的每一次交易都像是路鸣泽借他之手行使屠龙的权利,那时候是路鸣泽占据了他的身体,所以路明非总觉得自己受了路鸣泽思想的影响是在所难免的副作用。 “有可能真的和芬格尔说的一样。”沉默许久的楚子航却是眼中一亮。 林世鸣满脸苦恼,他不知道这事情该如何同七叔祖说,他相信,他七叔祖肯定也不知道这事,毕竟给这功法动手脚的最少是紫府散人。 “你们俩嘀咕什么啦?”王旭俩人的动作被老妈收在眼里,鬼鬼祟祟跟接头一样。 这边她爹几个卸车,把带来的礼都给了大妗子,由她收拾。车弄完,牲口喂好,她爹和四姨夫帮着砍柴盖灶,秦恩不一会也到了老院子,说是过来帮她们收拾。 萧潇弹得时候可是在手上用内力护了一层的,所以虽然断了这么多根琴弦,却是毫发无伤。 “好了,酬金的问题处理好了。现在,你可以去和那位苏格兰的爵士详细地谈谈了。”伊莎贝尔长出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比亨利八世的财政大臣还要劳累。 晚上下院吃的倒是丰富,男客在西屋,也没外人,男客那边放好桌子,喝上酒吃上饭,东屋这边大人孩子的放了两张桌,她娘和大娘两个地上伺候的差不多,也就上炕一起吃了。 至尊圣王伤了,连他自己都是目瞪口呆,他摸了一下手臂上的血槽,手上沾染的鲜血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一个入化巅峰之境,被一个出神巅峰之境的人给伤到了,这要是传出去,足以轰动整个江湖。 称王和称帝虽然都是向天下宣布建立独立国家,但还是有些不同。 戴悠悠顿时变得尴尬不已,心中的惊恐无以言表,这下她真的知道惊了,大气都不敢喘,眼神时不时的瞥向顾金虹,现在也只有她才能帮自己解围了。 虽然贵族们没有义务去海外作战,但是为了头衔、地位及赏赐,还是可以自愿去海外或是外国作战的。伊莎贝尔的兄长欧内斯特爵士及她的教子拉提默男爵四世,就是两位来自约克郡的自愿去外国或海外作战的战争狂热分子。 “的确是这样。只要我们不要大意被它击中,它的威胁就会减少很多。”和索伦斯魔草周旋了半天的赞比特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