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完美明星》 “你好，我是来报名《完美明星》选秀综艺的素人。” 专门负责素人招募的舒凌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来报名的竟然是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 七十岁的顾棠顶着烈日，挂着慈祥的笑容，拄着拐杖站在《完美明星》选秀报名处。 三天前的早上，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从25岁的豪门继承人，一夜变成70岁的孤寡老奶奶。 用了三个小时，她才搞清楚。 她这是灵魂穿越到未来的身体上，来到四十五年后的3025年。 现在的她，家徒四壁，穷得快饿死了！ 又用整整两天，才彻底接受回不去的现实，开始适应这副衰老的身体，决定先活下去。 于是，在看到《完美明星》的招募广告时，她毫不犹豫地来到了这里！ 舒凌看着和蔼可亲的顾棠，能看到她眉眼间蕴含着一抹绝艳之色，倨傲的身姿透着几分超脱凡俗的仙骨。 有种莫名吸引人的美。 但就算再美，她也是个行动不便的老奶奶啊！ 舒凌干笑道：“奶奶，我们选秀综艺要的都是年轻人，没打算要拄着拐杖的老年人，我觉得隔壁老年人相亲综艺更适合你，不然你去隔壁报名看看？” 顾棠摇头道：“我不是来报名相亲的，我就是来报名选秀综艺的。” 她现在70岁的身体，找男人哪有赚钱活下去香！ 舒凌嘴角微微抽动，继续劝道：“奶奶，我们节目组是要培养唱跳俱佳的艺人出道，需要天天唱歌跳舞，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而且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你一个老年人来参加，这实在是不合适啊！” 这老奶奶这么大的年纪，回头在节目上跳出事，她可担不起啊！ 顾棠早就料到没那么容易报名成功，反手从包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体检报告。 “我身体好着呢，唱跳完全没问题，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而且你们节目组的宣传语不是说了吗？下到十八，上到八十，有梦就来！” “我才七十，还会唱歌和跳舞等各类才艺，是完全符合节目规定的，没准我还能给你带来意外惊喜。” 舒凌看完文件内容，张开嘴想说几句，又不知道怎么说，闭上了嘴。 几次欲言又止后，她眯眼看着顾棠那张脸，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心底爬出来。 如果都是年轻人的选秀综艺里，第一期出现一个70岁奶奶，唱着广场舞神曲，手里拿着红扇跳广场舞…… 这热度妥妥的爆啊！ 到时候，她的业绩分红也是稳稳的爆啊！ 舒凌眯眼一笑，“奶奶，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给你报名，我们综艺素人是三百一天的保底工资，包吃包住，回头你好好表演，热度高还能涨工资！” 顾棠笑着点头，“没问题。” 舒凌开始敲打电脑，“我现在就帮你填报名表，你叫什么名字？” “顾棠。” “年龄多少？” 顾棠道：“七十。” 舒凌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敲着键盘。 “奶奶，因为明天就要开播了，第一期所有报名成功的选手，都要表演一个节目，到时候用于评级，你要表演什么节目？” 顾棠把自己写的歌拿出来，递给舒凌。 “我要唱这首歌。” 她18岁时写下这首歌，一直都没机会唱，现在参加选秀综艺，正好是唱它的时候。 舒凌只看了一眼歌词，就认出来这是全球顶流沈砚山的歌——《白恋》。 三年前，沈砚山凭借这首歌出道，直接红遍全球，从查无此人一跃成为顶流巨星。 这首歌也有无数人翻唱，但这首歌演唱难度极大，除了沈砚山本人外，直播演唱这首歌的，全都翻车。 哪怕是驰骋歌界三十年的十大天王，也无一例外全都走音翻车！ 让所有人望而生畏！ 没想到这奶奶还挺会搞热度的，高年龄+演唱顶流成名难作，最后来个难听但搞笑的路线。 这反差爆点，谁看了不想给她投票，送她一路晋级看乐子！ 就连她，现在还没看到这奶奶表演，都已经想给她投票，看奶奶一个老年素人，怎么和其他漂亮帅气的年轻艺人竞争了！ 舒凌麻溜地把歌名写了上去，再抬着笑脸，仰头看她。 “奶奶，我叫舒凌，以后我就是你在我们选秀综艺里的经纪人，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 “对了，我们综艺是采用的全程直播方式，明天下午六点半正式开始，具体的地址我晚点发给你，明天你可不能像今天一样踩点来，必须早点到啊！” 顾棠道：“好。” 她走出来，刚好电梯到了。 电梯门开后，里面站着两个人。 一人戴着墨镜，身材修长，气质清冷矜贵，散发着耀眼光芒，他抬起长腿，从顾棠身侧擦肩而过。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矮胖憨厚的男人，手里抱着资料，短腿快步跟上。 “砚山，这个选秀综艺，你再考虑考虑，对方开的价很高，其他导师的配置也不错，而且选手也是近几年来质量最好的！” 走在前方的沈砚山顿住脚步，回头摘下墨镜，寒眸落在他身上。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不会接任何综艺，直接拒了……” 忽然，缓缓闭合的电梯门内，一抹熟悉的素白撞入眼帘。 灵魂深处传来颤栗。 他脱口而出：“顾棠！” 回应他的只有关紧的电梯门。 跟在沈砚山旁边的经纪人兼助理陆昭，见他冲电梯喊一个陌生的名字，心底生出疑惑来。 “砚山，你怎么了？你认识那位老奶奶吗？” 沈砚山闻言，眸色一沉，嗓音沙哑。 “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他抿起薄唇，话锋一转，“陆昭，你能查到她来这是干什么的吗？” 陆昭满头雾水，但还是老实回答自己的猜想。 “这一层楼和楼上的那层都是属于《完美明星》综艺的区域，不是工作人员就是选秀选手，看这奶奶的高龄，可能是这综艺的工作人员吧。” 沈砚山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暗芒。 “陆昭，《完美明星》的通告，我接了！” ------------ 第2章：倒立洗头 顾棠坐了一个小时的船，才回到她现在居住的地方，一座位于荒僻海岛上的小别墅。 她穿过来后，没有25岁到70岁之间的记忆，但单看这空空如也，里面连根菜叶子都没有的别墅，她也能看出来。 70岁的她，是个无儿无女无后代的孤寡老人。 曾经富裕的家庭，可能因为某种原因，直接破产倒闭，只剩下这栋根本卖不出去的破烂别墅，让她勉强能住着活下去。 顾棠放平心态，提着刚刚捕上来的海鱼，哼着曲子回家。 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面临破产，上一次还是18岁的时候，父母去世，家里破产负债千亿。 她后来不照样把整个顾家扛起来，重现往日辉煌，再成豪门世家！ 现在她70岁，身体健康，就只是没钱而已，等她回头选秀出道，有的是光明未来等着她！ 滴。 手机忽然发出声响。 顾棠掏出来一看，是舒凌发过来的信息。 【奶奶，这是综艺直播的地址，记得准时到。】 她点开定位，就看到“距离500m”的字眼。 再仔细一看—— “这选秀综艺录制地怎么像是在我家隔壁啊？！” 顾棠再三确定，选秀综艺录制现场就在她住的地方五百米处，那栋常年封闭起来的大型场馆。 她还以为那是废弃的场馆，没想到还是个能录制综艺的地。 不过，这也是好事，回头要是住里面不习惯，她还能申请回家住！ 第二天。 顾棠拄着拐杖，拖着不大的行李箱，两步路就走到了隔壁的场馆门口。 还没等她站稳，舒凌就从里面跑出来，急不可耐。 “奶奶，你可总算来了，刚定下来的导师发起人临时要求改了时间，从六点半改到六点，下一个就到你进场了，赶紧跟我进去！” 胳膊处传来拉扯感。 顾棠闻言也不再犹豫，努力快步跟上，没一会站在了舞台下方。 舒凌从她手里抽出行李箱，指着面前的台阶。 “奶奶，你就从这上去，做个自我介绍，然后找个好位置坐下，等回头导师叫你名字，你再上台表演就行，加油！” 两句话交代完，就把顾棠推上了明亮耀眼的舞台中央。 在她的正前方，是一排排座位，足足有上百个！ 此时上面坐满一大半的选手。 “啪！” 聚光灯全都对准了顾棠。 所有人的视线也跟着落在她身上。 这一刻，她成为全场焦点！ 花白的头发，漆黑的拐杖，老奶奶的她，格外的惹眼！ 空气瞬间凝起一股诡异的氛围。 不知是谁突然开口，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 “谁家奶奶跑舞台上来了？赶紧带你奶奶下去！” 其他人如梦初醒般，从震惊里回神，叽叽喳喳的嘲笑起来。 “哈哈，是谁还是没长大的奶娃娃，参加个选秀综艺，还带奶奶一起来啊？” “妈耶，这算是直播事故了吧？节目组怎么还没人来把这奶奶带下去啊？” “这奶奶不会是和我们一样来参加选秀的吧？” “不可能！看她那样子也有七十岁了，她拿什么跟我们比？她要是参加选秀的，一会我的表演就改成倒立洗头！” 顾棠虽然身体变老了，但耳朵还在灵敏，他们每个人说的话，她都听得格外清晰。 她仰着头，淡淡的扫了他们一圈，按照流程走。 “我叫顾棠，今年七十岁，不是谁的奶奶，是和你们一样来参加选秀的选手，别看我年龄大，但我唱跳都不错，以后多多关照。” 她又微微侧头，看向右上方的位置。 在那里，坐着一个化着深色浓妆，留着寸头，长相霸气的男人。 她朝着他温和一笑，“哥，一会别忘了把你的表演改成倒立洗头。” 这寸头倒立洗头表演，应该挺好看的。 四周传来闷笑声。 寸头男人程野，瞬间冷下脸来。 他是地下偶像出身，在微博平台拥有十万粉丝，唱跳俱佳的爱豆出道预备役，是本次选秀前十出道的热门人选之一！ 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糟老太婆来嘲讽他？ 他反讽讥笑道：“老奶奶，我哪怕是表演倒立洗头，也能唱歌，但你就不一定了，我看你这样子，别回头唱跳是把拐杖一扔，往地上一倒，现场碰瓷节目组！” 选秀直播间已经开播。 但因为近几年太糊，直播间的观众也很少，目前大部分是程野的粉丝。 他们在看到这个老奶奶欺负程野后，疯狂发弹幕。 【程野哥哥说得好！这老奶奶一看就是碰瓷老手，来恶心节目组和其他参赛选手的！】 【哪家娱乐公司已经穷到没艺人，竟然送这么没素质的老奶奶上选秀综艺啊？她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叫程野哥的啊？离程野哥哥远点，少来沾边！】 【我查了一下，这老奶奶是节目组安排的素人，估计是这节目组为了炒热度上热搜，故意找这恶奶奶来博眼球的！】 【隔着屏幕都闻到顾棠身上那股恶臭老人味，我是来看帅哥美女的，不是来看老奶奶的，我要给她刷淘汰票，必须让她滚！】 ------------ 第3章：导师发起人 《完美明星》选秀综艺直播间，设置了两个投票排行榜， 一个是出道排行榜，一个是淘汰排行榜。 每张票都是一块钱的定价，每两周会结算一次。 到时会按照导师投票的30%，两个排行榜票数的30%，一次直播公演投票的40%，进行综合排序，确定最终淘汰人选。 目前这两个排行榜，程野在出道榜第一，遥遥领先所有选手一百万票！ 而顾棠在刚刚短短一分钟内，就获得十万淘汰票，一跃成淘汰榜榜首，且是唯一的一个在淘汰榜的选手！ 但在舞台的顾棠并不知晓这一切，她听到程野说的话，不痛不痒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碰不碰瓷节目组不重要，你别一会不乐意倒立洗头表演，然后碰瓷我，说我一个老太太欺负你一个大男人就行。” 说完，她拄着拐杖，慢悠悠往正前方的空位置走。 程野瞬间吃瘪，想找话反驳，又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要是现在怼这个老太太，不就成他碰瓷老奶奶了嘛！ 但是他又忍不下这口气，眼神死死的盯着顾棠。 在看到她坐在最中间第一排的位置后，差点笑出声。 有好戏看了！ 这中间第一排可是导师坐的位置，她一个选手，坐的还是最中间的导师发起人的位置，这就是纯纯找死啊！ 一上来就得罪导师，怕是今晚就得打包滚蛋！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窃笑。 “这素人老奶奶真会作死，上来挑衅稳出道名额的程野，现在还坐导师发起人的位置，为了热度也是不要脸了啊！”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素人，个个没啥本事，还嘴臭的要命，只会上综艺恰烂钱，恶心。” “以前年轻的就够讨厌的了，现在这老奶奶更是重量级，我都怕她在舞台上突然嗝屁，死在这！” 每个选手眼底都对顾棠充满了厌恶。 而顾棠恍若未知，正在努力和困意抗争。 这身体年纪上来了，今天就是走了几步路，就累得不行，整个人都睁不开眼了。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别睡，但没几秒，意识抽离。 她睡着了。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弹幕异常的热闹。 【逆天了，这七十老奶不在家里睡，跑选秀综艺上睡，还坐在导师位置上睡，她真是我见过最无语的选手了！】 【她真的是素人，不是哪家娱乐公司签的，来玩抽象的？】 【这老奶奶什么心理素质啊？这么紧张的直播场合，她怎么睡得着的啊？】 【睡得好，睡得妙，等会导师来看到她睡在这，一点都不尊重舞台，直接把她打成D级，再加上淘汰票，下周妥妥的淘汰！】 【你们快看舞台变了，导师来了，这老奶奶死定了！】 只见原本明亮如昼的舞台，此时灯光暗下来。 一道白色聚光灯自上方打在舞台的左边。 在那里，出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朋克装扮，不苟言笑，眉眼锋利，浑身带着不好惹的强大气势。 “大家好，我是声乐导师纪元枢。” 简单又有力的自我介绍。 台下爆发出惊呼声。 “天呐，是顶尖乐队——午夜乐队的主唱兼队长纪元枢！” “他二十岁出道，成立午夜乐队，不到三年时间，就带领乐队拿下国内外各大奖项，成为炙手可热的乐队新星。” “之后二十多年，午夜乐队横扫全球，是至今无人能超越的全球顶尖乐队！” “我记得他有绝对音准，能听得出来别人唱歌时的一切瑕疵，而且他上其他综艺的时候，点评别人唱歌时，最公平公正，没有任何私心，还超级毒舌！” “这次看来，我们声乐这块怕是要被骂惨了！” “放心，有顾棠那个老奶奶在那，就她那个老了的嗓音，再会唱歌，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只要发挥比顾棠强，回头纪老师骂人，也是逮着顾棠疯狂骂，轮不到我们头上！” 说最后一句话的是程野。 他现在就是看不上顾棠，一个糟老婆子，就该滚回家等死，少来这烦人！ 其他人看着还在睡觉的顾棠，纷纷点头。 程野说得对！ 有这样的顾棠垫底，根本不用慌！ 舞台中央又出现一道白色聚光灯，这次是在右边。 只见一道倩丽妖娆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显现出来。 一端庄优雅的女子，年龄约莫三十六，微弯的眉目浸着柔色，能明显看到眼角处的皱纹。 她身穿青色旗袍，一个漂亮的扭腰，如同一条灵蛇，快速钻进每个选手的心上，惹得众人心跳加速。 “各位选手好，我是你们的舞蹈导师姜霜序，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将会用我最专业的知识和实力，帮助大家最大限度的提升舞蹈能力，一起努力出道！” 直播间看到姜霜序的出场，瞬间满屏的尖叫弹幕。 【啊啊啊！是最美女神姜霜序！她可是国宝级舞蹈家，没想到这糊透的选秀综艺，竟然把她请来了！】 【她上周跳的那袭水袖舞，与山水融合，美得不可方物，让我念念不忘，现在能在这直播综艺上天天看到她，我可终于不用每天循环她跳舞的视频一百遍来解馋了！】 【姜霜序现在可是古典舞代表的顶尖舞者，正值巅峰期，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这综艺选手不咋地，但是导师阵容是真强啊！】 【我开始好奇发起人了，这纪元枢和姜霜序那么厉害的都只是导师，那发起人得多大的腕啊？】 “啪！” 屏幕里出现第三道聚光灯。 导师发起人出来了！ 与另外两道白光不同，这次是金色的灯光！ 金色光芒落在两人的中间位置。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同神明降临，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他眉目清冷，五官棱角分明，寒眸微抬，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右眼角处一点墨痣，在金光下隐隐泛光，性感又充满不可亵渎的神性。 他轻启薄唇，清润动听的低沉嗓音响起。 “欢迎来到大型直播选秀综艺《完美明星》，我是综艺发起人及导师沈砚山。” 下一秒，全场沸腾！ 铺天盖地的尖叫声冲破直播间！ 把睡梦中的顾棠直接惊醒！ 她一眼看到了舞台上耀眼夺目的沈砚山。 那张完美的容颜，她在没穿过来前的夜店里见过！ 是在那家夜店卖唱的男模的脸！ ------------ 第4章：我终于再见你了 顾棠又仔细看了眼舞台上的沈砚山。 他年轻帅气，眉眼间尽是淡漠，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成熟的贵族气质，宛如高高在上的教皇，主宰一切。 与她记忆里的那个稚嫩会害羞的男模完全不同。 再者，现在已经是四十五年后，如果沈砚山真是那个男模，也早就成老头子了。 面前的沈砚山多半不是那个男模，可能就是碰巧长得像！ 顾棠眸底划过一抹可惜，慢慢收回眼神。 四周的尖叫声还没停，声音还越来越大，把整个舞台淹没。 “啊！我要晕倒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在选秀综艺上看到男神沈砚山！” “三年前，二十五岁的沈砚山横空出世，仅用一首歌就红遍全球，拥有数十亿粉丝，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没想到我现在可以在综艺里和他天天见面了，看来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这次来参加选秀赚大了！有砚神在，这综艺必火啊！” 弹幕也在疯狂滚动。 【卧槽！导师发起人竟然是沈砚山，早说是他，我也报名选秀了！】 【我听小道消息说，节目组是在昨天下午才把沈砚山敲定下来，原本他拒绝的，后面听说有个女的在节目里，他才同意的……】 【？前面的别乱造谣啊！我家砚神洁身自好，没有任何暧昧对象！】 【就是，砚神来参加这个综艺，是为了给娱乐圈的未来选好苗子，可不是为了什么女人来的。】 【说他为女人当导师发起人，比七十老奶奶上选秀这事还离谱！你怎么不说砚神是为了顾棠这老太太来的！】 就是冲着顾棠而来的沈砚山，一眼就看到坐在舞台下方正中间位置的顾棠。 他看到她满头银发，握着拐杖的模样，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针刺疼痛，眼角泛起红意。 老婆，我终于再见到你了…… “沈老师，可以入座开始了。” 耳麦里忽然传来总导演的提醒音。 沈砚山回过神来，掩下所有的情绪，冷漠的回答。 “嗯，好。” 纪元枢和姜霜序已经先一步入座。 纪元枢坐在左边，姜霜序坐在右边，两人中间属于沈砚山的位置上，此时坐着个老奶奶。 姜霜序皱着眉，面露不悦的看着顾棠，努力维持一个温柔的假笑。 “奶奶，这里是导师的专属座位，选手的位置都在后面，你坐错了。” 纪元枢则是不加掩饰的嫌弃，“顾棠是吧？马上沈老师就过来了，你赶紧把位置腾开！” 顾棠听到他们说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坐错了位置。 “抱歉，没人跟我说这是导师专属的位置，我人老了，这膝盖也不顶用，爬楼梯就疼，所以才就近选了这里坐下。” “我现在就换地方！” 这身体还是太弱了，她得多锻炼锻炼，否则回头要跳舞的时候，这身体能直接报废！ 顾棠拄着拐杖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看到全场唯一的空位在最上方，膝盖反射性地发软。 她握紧拐杖，给自己打气。 不算太高，半个小时就能爬上去了，加油！ 坐在上方的程野看到这一幕，翻了个白眼。 原本还以为顾棠会怒怼导师，然后被当场驱逐，没想到她就那么忍了？ 他骂了句：“怂货！” 纪元枢看到顾棠爬台阶的艰难模样，忍不住跟姜霜序嘀咕道：“霜序，你说她这么大的年纪，不好好在家养老，跑来这参加什么选秀，真是人老脑子还不好！” 姜霜序跟着偷笑，认同他说的话。 刚爬了两台阶的顾棠，清晰的听到纪元枢说的这句话。 她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纪元枢，眸光锐利。 “你刚刚说我脑子不好？” 纪元枢丝毫不怕，大胆毒舌开麦。 “难道不是吗？你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声音老，身体差，爬台阶都困难，你来参加一个要求选手唱跳俱佳的选秀，不是脑子不好是什么？” 刚迈到导师专属区域的沈砚山，听到的就是这段话。 他不悦的蹙起眉，淬着无尽寒意的眼眸，落在纪元枢身上。 “纪老师，你这是不尊重选手，立马向她道歉。” 嗓音里蕴含着怒意。 纪元枢瞬间后背一凉，心生一抹害怕，张了张嘴，但眼神触及到顾棠时，脸上的嫌弃遮挡不住。 他嘴硬道：“我是在实话实说，没有不尊重这老太太的意思！” “她要是真的有本事，就现在上去唱一个，跳一个！她要是唱得好，我当场倒立洗头，给她道歉！” 他纵横娱乐圈多年，什么样的艺人没见过，就顾棠这种老太太，不是他看不起她，就是给她百万修音，也是一坨垃圾！ 四周响起其他选手的窃窃私语。 “纪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这一上来就把这老奶奶说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以前我还见过纪老师比这还毒舌的时候，那会直接把人当场说哭，哭了整整三个小时！今天说顾棠那几句，说的都是大实话，哪里不尊重了？” “刚刚她不是还很嚣张的睡觉吗？怎么现在怂了？” “要我是她，直接当场退赛得了，怎么还好意思要纪老师倒立洗头道歉的？” 程野也在其中，“也就是砚神太温柔了，尊老爱幼，才会帮她说话，换做是我，早就让她滚了！” 顾棠手指缩紧，偏头看向身侧为她说话的沈砚山。 “我如果第一个上去表演，表演完后，我能和你们坐第一排吗？” 她突然不想爬台阶了，她想坐在导师这一排，看纪元枢的倒立洗头表演！ 沈砚山微愣，狭长漂亮的眼眸闪过一抹暗色。 “可以。” 得到肯定答复的顾棠，她再转头看向纪元枢，眸底盈着冷笑。 “你可以提前让人准备好洗头用具，我表演完就想看到你的倒立洗头道歉！” 忽然想起什么，她挑了挑眉，睨向台上坐着的程野。 “不对，得准备两份，我差点忘了，一会上面还有他要倒立洗头表演呢。” 纪元枢和程野同时脸色大变。 纪元枢冷嘲热讽道：“顾棠，就你那难听得要死的声音，你别把大家唱恶心了就不错了，还想唱得好？呵呵，痴人说梦！” 程野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恶狠狠道：“奶奶，你要是能唱出来个A评级，我不仅倒立洗头唱歌，而且再给你做一天的仆人，全天伺候你！” ------------ 第5章：假唱 仆人？ 顾棠眼底生出几分兴趣。 她站直身体，挂上微笑。 “程野是吧？回头输了的时候，你可别耍赖。” 一个评级A而已，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但在如今她腿脚不便的情况下，能有一个仆人全天伺候，对她来说，可谓是血赚不亏的买卖。 程野压根不信她能得一个评级A，一脸的无畏。 “我耍赖？我看你还是先想想等你输的时候，怎么办吧！” 顾棠拄着拐杖，直接往舞台方向走。 “我输不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猛砸在每个人头顶，所有人愕然的看着她。 这老太婆也太嚣张了吧！ 就连刚刚突破一千万观众的直播间，也滚起满屏的讥讽弹幕。 【这老奶奶到底哪来的自信，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啊？】 【本来我是冲着砚神来的，现在看到这老太婆说话那么狠，节目效果那么足，我都想看看她一会怎么翻车被打脸！】 【她翻车是肯定的了！我刚刚查了一下，她要表演的歌竟然是砚神的《白恋》！】 【卧槽，这老奶奶勇气这么大吗？《白恋》可是出了名的翻车神歌，就她那老破锣嗓子，不是唱歌，是来毁歌的吧！】 【呵呵，她要是能完整唱出来，我给她送一千出道票！但如果她唱毁了这歌，我立马给她刷一万淘汰票，送她早日滚回家！】 顾棠站上舞台，扫了一圈台下的所有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她出丑。 只有坐在导师台正中间位置的沈砚山，紧皱着好看的眉，眸底藏着对她的担忧。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沈砚山还冲着她做了个鼓励的笑容，动了动薄唇。 他在对她说：“加油。” 顾棠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抓紧话筒，对他轻轻一笑。 接着，她冲着后台的方向点了下头，示意她准备好了。 下一秒，全场的灯光暗了下去，《白恋》的前奏响起！ 台下的程野听到这前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赢定了啊！ 这首歌现在除了沈砚山本人，还从来没有任何人能不跑调，完整的演唱出来，哪怕是花千万修音，都能听出来瑕疵！ 现在顾棠这老太婆直播演唱，纯纯就是找死啊！ 导师席上的纪元枢也眉头一挑，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还以为这顾棠能多有实力呢，敢情就是一个蠢货啊！ 第一首歌不挑点简单好唱的歌，挑最容易跑调的难歌来唱，摆明了就是给他机会好好挑她的刺啊！ 那他一会可得好好怒喷半小时她唱得有多差，再狠狠给她一个D评级！ 顾棠闭上双眼，睫毛染上淡淡金光，脖颈仰起天鹅般的弧度，耳垂处的珍珠耳坠轻晃，高傲又绝美。 她轻启朱唇，吐出歌词，清冽动听的嗓音倾泻而出。 “琥珀封存了乌鸦，秒针逆向游过盛夏。” 一瞬间，将所有人拉入正值炎夏的森林中，与青梅竹马踩在冰凉的溪水里，分享着手中握着的那块橙色琥珀。 一副美好的青春画面，在顾棠略带沙砾感的嗓音下，缓缓展开。 仲夏夜的晚风掠过花丛，清泉在月光里碎成粼粼晶片，他们和自己深爱的人牵着手，去追逐闪闪发光的萤火虫。 忽然，顾棠的音调上升。 “裂隙中传来冰川融化，吻碎了千年时差。” 温馨美好的画面，如同一场梦惊醒，碎成无数块尖锐的玻璃。 折射出千万个孤寂的自己！ 原来他们的爱人早已死去，那场爱不过是一场久不肯醒的梦！ 台下传来呜咽的哭声，为这场爱情痛苦大哭。 顾棠缓缓睁开双眼，清眸染着一抹深色，把话筒拉近唇边，声线压低，轻哼最后的伴奏。 像是安慰，像是怜悯。 台下的众人听到后，哭声更大了！ “我哭得停不下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白恋》这首歌这么好哭啊？” “这首歌让我看到我那个癌症去世的初恋，仿佛回到了当年爱得最深的时候！” “呜呜呜，这老奶奶是不是修音了啊？没破音就算了，怎么还唱得那么好听啊！” “沈砚山的原版唱得是思念爱人，是缱绻的爱情，这顾棠唱得是可悲可怜的我啊！” “坏了，我竟然觉得顾棠唱得不比砚神差，甚至还觉得她唱得比原唱还像原唱！” 程野在听到顾棠唱的第一句时，就已经难看得不行。 在全都听完后，他脸色变得苍白无力，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个顾棠是怎么用那个破锣嗓子唱出这么惊艳的歌曲啊！ 他不会真得要给她当仆人了吧？！ 纪元枢也脸色难看至极，眉头皱得死紧，努力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 他想找出顾棠刚刚演唱时的问题，但无论怎么绞尽脑汁，他都找不出任何的缺点！ 甚至，他还想站起来给顾棠鼓掌！ “啪啪！” 沈砚山直接站起来，开始大力鼓掌。 “顾棠，你表演得非常完美！我要给你S评级！” 顾棠听到这个评级，满意的笑着说：“谢谢沈老师。” 沈砚山再垂眸扫向身侧的姜霜序，冷声开口。 “姜老师，你觉得如何？” 原本想给A的姜霜序，在对上沈砚山冷若冰寒的眼眸，身体一僵，嘴角一抖。 “我也给S！” 原唱都给S，她一个舞蹈导师也不敢给更差的啊！ 沈砚山再扫向纪元枢，“嗯，那纪老师，你呢？” 纪元枢握紧拳头，想到自己之前说的给顾棠道歉的话。 他牙一咬，心一横，毒舌开口。 “我倒是和两位老师意见不同，我觉得顾棠的表演非常差！根本拿不了S！” 他顶着来自于沈砚山的威压，看向顾棠的眼神透着厌恶。 “她声音那么老，根本唱不出来的，我怀疑她是在假唱！” “弄虚作假的人，我只能给她D！”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观看直播的观众，在静寂两秒后，爆发出无数弹幕。 【这纪元枢这么敢说吗？直播选秀都有假唱？】 【这歌我听着不像假唱，不一样风格的《白恋》，都给我唱哭了！】 【前面的，一看你就是看综艺看得少，有些节目组为了热度，会故意那么干，这顾棠七十的年龄还上选秀，肯定是节目组早就设计安排好的了！】 【对，也就是碰上纪元枢不怕资本的业界毒舌，否则真让这节目组得逞了！】 【我就说顾棠这老奶奶，那么大的年纪，怎么可能唱歌那么好听，原来是节目组提前修好的音，让她假唱出来的，真恶心！】 【砚神给她S，肯定是节目组想捧她出道，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强逼砚神了！】 【既然节目组想让顾棠出道，那我们绝不能让它如意，大家和我一起，给顾棠上淘汰票，送她早点滚出选秀！】 ------------ 第6章：我来跟你battle “假唱？” 顾棠单手撑着拐杖，站在舞台上，犀利的目光落在纪元枢身上，冷艳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纪元枢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后背升起一股寒意，心头一慌，身体本能的抖了一下。 他再看到舞台上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脸色更加黑沉，一股羞辱自心底生出，双眼冒火。 一个没有背景的死老太婆而已，他怕个屁！ 今天他就让这个素人知道，他作为导师拥有多大的权利，他说顾棠假唱，那她的真唱就得是假唱！ “顾棠，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买通沈老师和姜老师给你S，但是我作为一个最看不惯这种肮脏事的人，我必须站出来，告诉所有人真相！” “你在假唱，在欺骗导师和选手，欺骗节目组，也欺骗观看综艺直播的所有观众！” “我们节目组不欢迎你这种弄虚作假的人！” 说到后面，声音高昂，情绪越发激动！ 顾棠微微侧头，冰冷的眸子掺杂着几分可笑。 她嗤笑一声，“纪老师，你说我假唱？是这样假唱的吗？” 她对着话筒，直接清唱起来。 “琥珀封存了乌鸦，秒针逆向游过盛夏。” 没有BGM，可歌声与之前唱的一模一样！ 丝毫不差！ 顾棠停顿下来，轻笑道：“还是这样是假唱？” 她鼻音轻哼，哼着最后收尾时的节奏。 声音里的可怜可悲，再次涌入众人的眼眶！ 仅仅是哼曲，就已经让他们泪流满面。 纪元枢也不例外，眼眶直接红了。 他用劲全身力气，才把眼泪憋回去。 然后脸色狰狞的瞪着顾棠，嘴硬至极。 “顾棠，这两段也是你提前找节目组录好，修音出来的，你可能不够了解我，我的耳朵可是拥有绝对音准，哪怕你的一个呼吸，我都能听出来真假。” “你就少动歪心思了，假唱就是假唱，赶紧带着我给你的D下去！” 到了这个田地，他绝不会承认顾棠是真唱。 他要咬死顾棠是假唱到底！ 坐在旁边的沈砚山，彻底听不下去了。 他寒眸斜睨，语气里裹挟着滔天巨火。 “纪元枢，够了！” “你要是耳朵有问题就去治，顾棠明明就是真唱，你当全场的人都是傻子，分不清真假，就你一个聪明人吗？” 坐在后方的众选手，看到沈砚山发怒，所有人都瑟缩着脑袋。 砚神平日里清风霁月，待人温柔，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真吓人啊！ 顾棠见沈砚山维护她，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再冷冷的看着纪元枢。 “纪老师，没有任何歌手能接受假唱的污蔑，你说我是假唱，那麻烦你把证据拿出来，若是你拿不出来，那请你立刻马上跟我道歉！” 沈砚山也咄咄逼人的盯着纪元枢，冰冷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 “纪老师，我作为导师发起人，有权利维护选手的名誉，麻烦你把证据提交出来，否则我将会让我律师来和你谈谈造谣的后果。” 纪元枢脸黑得比锅底还黑，支支吾吾半天，“我……” 他哪有顾棠假唱的证据啊！ 这死老太婆是真唱，就是伪造，他一时之间也伪造不出来她假唱的证据啊！ 这个沈砚山，以前不是都不管别人死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今天怎么会那么维护顾棠啊？ 要不是顾棠七十了，不然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看上顾棠了！ 突然，后方的选手台里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程野站了起来，挑衅的看着舞台上的顾棠。 “老奶奶，纪老师有绝对音准，哪怕你修音修得特别真实，他也能听出来真假，我们相信他肯定不会听错的。” “你现在逼着他立马拿出来证据，不就是故意为难纪老师嘛，哪有人能分分钟掏出证据来。” 顾棠眯眼看向程野。 “又是你。” 又来一个嘴硬不肯服输的。 程野挺直腰背，故作帅气的微笑，“我现在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立马检查出你到底是真唱还是假唱，就是怕你不敢！” 纪元枢见程野主动站出来帮他解围，连忙迎合上去。 “程野选手，你更好的办法是什么？” 沈砚山也看向程野，漠然的眸子含着几分不悦。 正要开口，舞台上的顾棠先沉静道：“是吗？说来听听。” 程野自信满满的说：“如果你是假唱，都得提前录好歌，修好音，然后节目组在对应的时间点放出来。” “但如果现在找个选手和你battle，对方唱哪首歌，在对方表演完后，你就清唱那首歌，这样就能看出来你到底是真唱还是假唱了！” 全场哗然。 “程野这法子确实好啊！顾棠就算再能修音，也不可能每个选手的歌都唱了修音啊！” “只要她唱出来翻车，就说明她之前的是假唱，如果她唱出来是对的，那她就是真唱，之前就是污蔑。” “我相信这肯定不是污蔑，这老奶奶老成这样，肯定假唱了！” …… “安静！” 沈砚山听到后面的讥笑声，面色更冷，忍不住出声。 等整个场馆都安静下来，他才缓和脸色，看向舞台中央的顾棠。 “顾棠，你可以拒绝，关于假唱的事，我会调查清楚，还你的公道。” 眸底深处暗含心疼。 顾棠并未发现那抹心疼，她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我不拒绝。” 击破谣言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干碎谣言！ 她直接朝着舞台下方的所有选手说：“谁要和我battle？” “如果我输了，我可以把沈老师和姜老师给我的两个S都给你，让你成为独一档的S评级选手，然后我拿着D下台。” 所有人蠢蠢欲动。 那可是两个S，其中一个还是砚神的S啊！ 程野瞟到坐在他身边的选手要举手，他毫不犹豫地抢先一步。 “奶奶，我来跟你battle！” 他生怕顾棠拒绝，连忙说：“奶奶，我跟你赌把大的，如果你赢了，从之前说好的给你当一天仆人，变成当一周仆人，一周内我完全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第7章：程野的表演 顾棠没有立马应下程野，而是把目光落在纪元枢身上。 “纪老师，以防你说我还是弄虚作假，现在程野主动要求跟我battle，你信任他吗？” 纪元枢瞟了眼顾棠，转头看向站在后面，跃跃欲试的程野。 在和程野对上视线后，他得意的笑道：“程野我认识，他是一个很专业的歌手，我相信他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弄虚作假。” 程野可是他专门去签的地下偶像，是他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也是这次重点推出的出道预备位选手！ 他正愁没法给程野热度，现在这第一次直播，就有顾棠这个老奶奶做垫脚石，真是天助他也！ 程野嚣张的从下方跳下来，一跃爬上舞台，站在顾棠旁边。 “奶奶，别犹犹豫豫的了，赶紧开始battle吧！” 顾棠瞟了眼他，“那就按规则来吧，你开始你的表演，之后我来清唱你的歌曲。” 程野嘴角的笑容放大，“奶奶，那你可得听仔细了，我带来的歌曲是我特意为初舞台准备的原创歌曲，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唱。” 顾棠拄着拐杖，慢慢的走到下方，往导师席旁边的台阶处一坐，就冷淡的看着程野。 “开始你的表演吧。” 这一刻，她不像是选手，像一个导师，开始审判程野的表演！ 程野触及到她的眼神，不由心慌起来，就好像他现在是在考试，监考老师死死的盯着他。 他吞咽一口口水，把心底的危机感压下去，握紧手中的话筒，冲着后台方向示意。 明亮如昼的灯光熄灭。 下一秒，五彩缤纷的舞台爆闪。 无数粉色泡泡喷涌而出，把整个舞台都染成群魔乱舞的夜店风。 程野站在单手握住话筒，开始演唱他写的甜腻情歌。 嗓音喑哑磁性又带着泡泡音，试图蛊惑众人，又不可避免夹杂着几分油腻。 接着，他边唱边开始摆弄动作，一个帅气的顶胯动作，再露出小麦色的腹肌。 唱到高潮部分时，他大汗淋漓，还不忘朝下方的众人不停飞吻。 最后一句结束时，他双膝跪地，身体微微后仰，把衣服一掀。 油光满面的胸肌，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还有全部镜头前！ 舞台下方的所有人爆发出尖叫声！ “啊啊啊啊！程野！” “妈耶，也太帅了吧！” “这声音，这舞蹈，这歌甜到我心里了，就好像跟他谈了一场爆炸甜的恋爱！” “程野这身材也太好了吧，让我一个男的看了都心动啊！哥哥，我想跟你谈！” 弹幕也紧跟其后。 【太帅了，哥哥这腹肌，嘶哈嘶哈～】 【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哥哥程野，帅气的爱豆一枚，喜欢他刚刚唱的歌的，可以多给他投投票，送他出道哦～】 【程野是吧？你的出道票有了！】 顾棠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眉头一蹙，落在程野身上的目光也变得难以言喻。 这么油腻的歌，这么油腻的动作，都有那么多人喜欢？ 现在的娱乐圈已经饿成这样，这种的都能吃得下去？！ 这要是在四十五年前，程野一开口就被人赶下去了！ 舞台的灯光再次恢复到明亮状态。 程野从地上站起来，喘着气，腹肌跟着一动一动的，他朝着顾棠的方向开口。 “奶奶，我的表演怎么样？” 说完这句时，他还不忘朝着顾棠wink一下！ 顾棠直接一个冷颤，脸色微变，眸底划过一抹嫌弃。 “你的表演……难评。” 自信满满的程野听到这话，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奶奶，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嫉妒我表演得那么好啊？” 顾棠：“……不至于，就你那油腻的表演，还不如我前几天在夜店里看到的男模表演，起码那些男模身材比你好。” 她没穿来前的头一晚，刚好看了场夜店男模表演，那些男模的身材个顶个的好，还不油腻！ 全场：“？” 这老奶奶都七十了，还去夜店找男模玩，玩的这么花吗？！ 程野讥笑道：“奶奶，吹牛也不打打草稿，就你这么大年纪还跑出去玩男模，你怎么不说你会上天呢？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唱的比你好，跳的比你强！” 沈砚山微蹙眉头，幽怨的看了眼顾棠，后又掩下情绪，冷声开口。 “程野，注意措辞，这里是《完美明星》选秀综艺，不是马路边上，让你在这像个泼妇一样叫骂的地方。” 程野察觉到沈砚山的怒气，立马偃旗息鼓，露出讨好的笑容。 “沈老师，对不起，我刚刚是被奶奶气到了，才会胡言乱语。” 沈砚山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冷冰冰道：“顾棠说的没错，你刚刚的表演确实很油腻，就是在刻意的出卖色相，在我这里，我只能给你个B。” 顾棠听到沈砚山给程野的评价，莫名的有种沈砚山在暗戳戳骂程野的意思。 她瞟了眼沈砚山完美的侧脸，神情认真，不像是在骂人，像是认真的给评级。 突然她觉得那个“B”的嘲讽味更浓了！ 程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又不敢对沈砚山的评级有意见，堆着个笑脸接受。 “谢谢沈老师，我会努力再进步的。” 姜霜序甩手搭在下巴处，狐眼微扬，笑容蛊惑。 “沈老师真严格，我倒是觉得程野的表演很不错，那个舞蹈很赏心悦目，我很喜欢，我给程野A评级。” 纪元枢也满意的看向程野，笑着说：“程野是地下偶像出身，没有受过专业的歌舞训练，原创歌曲能写的那么好，舞跳得能让那么多人喜欢，我觉得他完全就是A的水平！” “考虑到这还是初舞台，他敢于从选手中主动站出来真唱，和假唱的battle，我要给他加点分，给他一个S！” 程野听到这话，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脸上挂起笑容。 “谢谢纪老师和姜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有了纪元枢给的S，再加上一会顾棠输了后，给他的两个S，他就能成为全场唯一的三个S选手！ 他爆火娱乐圈的未来，指日可待啊！ 程野再次按捺不住挑衅的嘴脸，嚣张的瞥向顾棠，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奶奶，到你的battle表演了，希望你不要唱得太难听，毁了我的歌。” ------------ 第8章：开始你的道歉表演吧 顾棠从台阶上站起来，挺直苍老的腰背，周身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仿佛蛰伏许久的野兽苏醒了。 她冷声道：“也就是battle要求，不然就你的那歌，不配我唱。” 程野：“？” 这老婆子什么意思？ 他这歌写的那么完美，怎么不配她唱了！ 他还怕她那糟糕的老嗓音，侮辱了他的歌呢！ 他冷哼一声，怒声道：“我倒是要听听你怎么毁我的歌！” 顾棠上到舞台上，抢过他手中的话筒，目光垂在下方的选手席。 一股寒气逼人的威压，迫得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全场安静下来。 顾棠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握紧话筒，开始清唱这首歌。 舞台的冷白色灯光不变，明亮得有点刺人眼睛。 她站在舞台最中间，清悦撩人的歌声，从口中轻吐而出。 没有伴奏，却在出口的第一句时，就把所有人的耳朵都抓住了！ 众人震惊。 卧槽，这歌声也太甜了吧！ 明明这老奶奶那么老，嗓音怎么比十八岁的甜妹声音还甜啊？ 顾棠继续清唱着这首歌，甜蜜的嗓音伴着恋爱的歌词，所有人都像是在品尝一罐蜂蜜，直接甜到了心里。 恍惚间，他们看着舞台上的顾棠，不再是苍老的模样，而是一个可爱的少女，正和他们每一个人谈着甜甜的恋爱！ 顾棠唱到最后一句，朝着舞台下方，还有镜头，魅惑的wink！ 一瞬间，收割所有人的剧烈心动！ “糟糕，我好像爱上了刚刚的顾棠……” “冷静点啊！顾棠可是个七十的奶奶，怎么能爱上奶奶呢！” “对啊，顾棠是个老奶奶，但是她唱这歌的时候，我看到的好像是一个十八岁少女，漂亮又可爱，很难不爱啊！” “草，我还以为就我一个看到了，原来你们也看到了。” 坐在选手中的程野，近乎痴迷的看着顾棠，心跳疯狂加速，脸上满是红晕，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他好像……恋爱了！ 直播间的弹幕也疯了。 【卧槽，这是清唱吗？没有伴奏，我都觉得甜死我了！】 【我听了顾棠的甜美版本，突然觉得程野之前唱的就是垃圾，好油腻。】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顾棠一开始说的这首歌不配她唱，挺有道理的……】 【你们都清醒点啊！这肯定是节目组的剧本，她一个七十老奶，怎么可能唱得出来十八的甜美嗓音，这一定是配合好的修音假唱版本，不要被骗啊！】 【对，这大概率是剧本，大家冷静点，先不要着急！】 舞台中心的顾棠握着话筒，朝着导师席的纪元枢开口。 “纪老师，现在我还是假唱吗？” 陷入恋爱美梦的纪元枢，在听到顾棠冰冷的声音后，猛地清醒过来。 他看着她那张七十的老脸，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心里怨恨自己竟然陷进去了。 就像是被狠狠甩了两巴掌，他黑着脸道：“……勉强算你真唱。” 是他小瞧了这个七十老奶奶。 顾棠挑了一下眉。 “那我battle赢了吗？” 纪元枢不甘心的咬牙道：“……赢了。” 顾棠轻笑，“那请纪老师上来表演倒立洗头，给我道歉吧。” 纪元枢握紧拳头，正要找理由拒绝。 “我……” 身侧的沈砚山轻掀眼皮，语气森寒道：“纪老师，导演组已经准备好洗头水，你现在就可以上台表演，并向顾棠选手真挚的道歉。” 他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我相信向来一诺千金的纪老师，不会耍赖，让我们欢迎纪老师的表演。” 他带头鼓掌。 全场跟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纪元枢见状，心如死灰。 让他一个堂堂顶级乐队主唱，在一个选秀综艺上倒立洗头，还要向一个七十岁老太婆道歉！ 这不是要他丢尽脸面，受尽耻辱吗？！ 他……还不如去死呢！ 顾棠见纪元枢久久不动，直接从舞台下来，来到他面前。 “纪老师，你这么大的腕儿，不会输不起吧？” 她淡眸轻抬，“你要是输不起可以直说，我不是个小气的人，能原谅你只会嘴臭，不敢道歉的胆小鬼行为。” 纪元枢听到身后传来选手们的闷笑声，他腾地站起来，满眼冒火。 “谁说我输不起，我现在就兑现诺言！” 他两步就从导师席跨到舞台上，来到洗头水处，不服气道：“顾棠，睁大你的眼看清楚，我怎么倒立洗头，给你道歉！” 顾棠坐在导师席的位置上，颔首道：“开始你的道歉表演吧。” 纪元枢年近五十，年轻时也是一个帅气的男明星。 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再加上这几年他很少登台表演，就对身材管理偷懒，现在变得肚大臃肿。 此时，他看着面前的水盆，提了提肚子，直接一个倒立翻身。 结果……没翻上去！ 还把那盆水给打翻了！ 穿着朋克服的纪元枢像个翻了的王八一样，双手双腿努力朝天，翻不回去了！ 全场发出闷笑声。 又想到纪元枢是导师，怕惹他生气，一个个使劲的憋笑。 憋得每个人脸色大红，甚至发紫！ 顾棠直接笑出声，“导演，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安排三个工作人员上来帮帮纪老师，一人抱着他的双腿，一人给他洗头，一人给他拿话筒。” “别忘了声音调大点，我人老了，耳朵不灵敏，我怕我听不到纪老师跟我真诚的道歉。” 下一秒，三个工作人员上台。 一个扛起纪元枢的双腿，像提萝卜一样往上一提，让他立在舞台中间。 一个端着一盆新的温水，放在他脑袋的正下面，给他洗头。 最后一个拿着声音放大十倍的话筒，抵在纪元枢的嘴边，整个场馆清晰的回响着他的呼吸声。 工作人员小声提醒道：“纪老师，可以道歉了。” 屈辱至极的纪元枢看着笑得欢快的老奶奶，眼神里全是浓烈的恨意。 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吐出那三个字。 “对、不、起。” 接着，他恶狠狠的在心底记下这笔仇！ 顾棠，该死的老太婆，你给我等着。 只要你在这个选秀综艺里一天，我就有一千种方式，送你寿终正寝上西天！ ------------ 第9章：一周仆人 【草，我男神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受尽耻辱，这该死的老奶奶真讨厌！】 【这顾棠也真是的，不就是我男神弄错了，她没假唱而已，给她道个歉就得了，还强迫我男神倒立洗头，受尽羞辱，她怎么这么过分啊！】 【一想到等会我的程野哥哥也要倒立洗头，还要给这老太婆当一周仆人，我就心如刀割，我要给顾棠再投一千淘汰票！】 纪元枢屈辱的下台，去他的专属化妆间重新换衣服，整理妆容。 他刚离开，程野就迫不及待地从选手区域跑出来。 他一个箭步爬上舞台中央。眼眸紧紧的盯着顾棠，双颊还染着几抹红晕。 “奶……顾棠，我现在就履行赌约，开始倒立洗头表演。” 说完，他都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双手撑在舞台上，轻松倒立。 上衣瞬间往下滑，露出他肌理分明的小麦色腹肌。 他特意面朝着顾棠的方向，眼带羞涩。 “顾棠，我这样可以吗？” 顾棠看着他故意炫耀的动作，听着那油腻的气泡音，忽然觉得胃有点不舒服。 她轻轻皱皱眉，“赶紧吧。” 早知道他倒立洗头那么辣眼睛，她绝对要求换一个表演！ 这话听在程野耳里，他不由眼前一亮。 顾棠这是在关心他啊！ 她是怕他倒立洗头冷到肚子，所以才叫他抓紧速度！ 顾棠，真好。 程野傻笑两声，直接曲起双臂，让自己的脑袋落入水盆中。 他又直起双臂，再曲起，来回循环。 直到温水湿透头发。 程野再一个帅气的翻身，站直身体，任由水渍从发根滴落，沿着饱满的肌肉滑到腹肌，布满水痕。 接着，他冲着顾棠的方向，邪魅一笑，磁性的气泡音起。 “顾棠主人，接下来这一周，我都是你忠诚的仆人！” 顾棠：“……” 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什么油腻玩意，她能不能不要啊？ 她要是知道程野这么油，她宁愿battle输，滚去D评级呆着，都不会要接下来这一周他当她的仆人！ 沈砚山看到这一幕，幽深的眼眸仿佛淬了毒，令人不寒而栗。 他冷若冰霜道：“行了，这是选秀综艺，不是作秀综艺，下去！” 程野察觉到沈砚山的怒气，心头一骇，他连忙挂起阳光的笑容，“好的，沈老师。” 他小跑下来，直接蹲到顾棠的脚边，像一只金色边牧，面带讨好。 “主人，你需要服务吗？” 顾棠看着之前嫌弃她的程野，现在变得这么殷勤，就像是抽了疯一样。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回你的座位上去，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程野连忙笑着应声，“好嘞，主人！” 说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回了自己在选手席的位置。 其他人看着他那高兴的模样，眼神一言难尽。 这程野向来桀骜不驯，还被顾棠这么羞辱，他是怎么这么快说服自己给顾棠当仆人当狗的啊？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沈砚山微微侧眸，看向身侧的顾棠，抿了下唇。 “你真的要这么个人给你当仆人？” 连唱两首歌，身体又疲累的顾棠，揉揉犯困的眼睛，低声开口。 “我这身体太容易累了，回头万一需要搬什么，或者拿什么，他腿脚方便，正好给我跑腿。” 她精力有限，得省着点力气唱跳。 沈砚山眸底划过一抹异色，沉默两秒后开口：“我知道了。” 说罢，他端坐姿态，不再言语。 顾棠疑惑的看向沈砚山，见他锋利的下颚线透着几分迫人的寒意。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他。 甚至有点想亲近他。 莫名的有股熟悉感。 顾棠再次想起那个漂亮的男模，与他这张脸简直是一模一样！ 无来由地，她很想跟他说。 下一秒，她就拉住沈砚山的袖子。 “沈老师，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沈砚山垂眸，眸色有一瞬间的温柔。 “什么事？” 顾棠极小声道：“沈老师，我见过一个跟你长得特别像的男模。” 刚换完衣服回来的纪元枢，坐在顾棠身边，身上没关的麦克风刚好把这句话给录了进去！ 一时间，全场都听到了顾棠这劲爆的问题！ 整个场馆落针可闻！ 直播间弹幕却像发疯了一样。 【我靠，这顾棠什么意思？砚神可是影帝歌王双栖顶流，她说他是个以色侍人的男模！】 【这老太太真没下限，羞辱纪元枢，把程野当狗，现在看上沈砚山的美貌，就把他当夜店男模，来当做勾引男人的低劣手段，真恶心！】 【气死我了，我砚神可是高岭之花，她顾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沾边？！】 【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她一个黄泉路上的，给我死远点啊！】 不到半分钟，上千万观众的直播间，弹幕多到直接卡顿，彻底黑屏。 节目组不得不关闭直播，紧急去处理黑屏问题。 没了直播间，那些粉丝气得转头就跑去微博，疯狂怒骂顾棠。 #顾棠恶心#的热搜，疯狂飙升。 不到十分钟，直接登顶热搜榜第一！ 后台的舒凌刚给顾棠申请好的微博号，以十万为单位疯狂涨粉丝数。 她看着这一幕，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卧槽，这奶奶看着年纪大，这热度搞得也太猛了吧！走黑红路线，收割千万黑粉，这爆红不就是迟早的事！” 她看着导师席和沈砚山坐在一起的顾棠，眼底忍不住流露出兴奋和激动来，身体止不住颤抖。 挖到宝了！ 这次选秀综艺，她要赚大钱了！ 顾棠忽然感觉到后背有点凉凉的，她皱了皱眉头，努力忽略那股奇怪。 不等她开口，坐在旁边的纪元枢，毫不客气的先开口道：“顾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就你这又老又丑的样子，还想来勾引沈老师？” “先不说你现在七十岁，就是你年轻到二十五岁，你也配不上沈老师，收起你那些心思，少来恶心人！” 一顶大帽子砸在顾棠头上，她不慌不乱地转头面对纪元枢，眼神坦坦荡荡。 “纪老师，我和沈老师是正常的闲聊，我想跟他分享我前几天在夜店里见到一个跟他很像的男模的事。” “我不是说那个男模是沈老师。”她微微一顿，“我是想说因为他的脸太完美了，又是大明星，现在有很多人都按照他的脸型去整容。” “我是想夸沈老师厉害，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难听？” 她上下扫了一下纪元枢，冷道：“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心是脏的，思想就是龌龊的！” ------------ 第10章：白发变黑了 程野脸上的假笑维持不住，出现崩裂。 他赤红着眼盯着顾棠，不可置信的开口：“每人一碗蛋炒饭？！” 这海岛上哪有饭店，他去哪买一百多份蛋炒饭？ 这老太婆是疯了吧！ 顾棠笑意不减，“有问题吗？还是你不行，办不到？” 位于焦点中心的程野听到这话，强撑面子说：“谁说我不行？不就是一百多份蛋炒饭，我现在就去食堂炒，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他大步一跨，就从选手席走下来。 顾棠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轻喊：“加油～” 刚换完衣服回来的纪元枢，正好撞到这一幕。 他疑惑的看向要出去的程野，“你要去干什么？” 程野苦笑道：“纪哥，我成了顾棠的仆人，她要求我炒一百多份蛋炒饭，给大家做夜宵，我现在要去食堂炒蛋炒饭。” 纪元枢皱眉，不悦道：“这不是胡闹吗？你是来参加选秀的，不是让你来炒蛋炒饭的，你分不清孰重孰轻吗？给我回去坐着！” 又是顾棠，真烦人！ 忽然，沈砚山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纪老师回来了，那没评级的其他选手做好登台表演准备，我们继续。” 他瞟到站在原地的程野，“至于程野，你评级已经拿到，这边也没你的什么事了，你可以放心去炒你的蛋炒饭。” 旁边的顾棠不忘补一句，“程野，别挡着纪老师的路，初舞台直播还等着继续呢，你赶紧去炒蛋炒饭，别忘了多炒一碗，纪老师也有一份。” 两人直接把纪元枢要让程野回来的路堵死。 纪元枢迎上沈砚山冰冷的视线，和顾棠惹人厌的脸，脸色黑得比锅底还黑，怒火在心头狂烧。 他作势就要拽着程野回去。 “沈老师……” 话刚开口，沈砚山就冷声道：“纪老师，今天因为你和程野的事，已经耽误直播很久了，再不继续，选手和观众们都等不及了，你还想继续耽误吗？” 空气里瞬间弥漫起一股硝烟。 最后是纪元枢败下阵来，他垂下头，松开拽程野的动作。 他干笑两声道：“抱歉，是我今天耽搁了太多时间，那我们继续吧。” 说完，他就不再管程野，回到导师席。 被抛弃的程野回头怨恨的瞪了眼顾棠，咬牙切齿的走出直播现场。 一会他要给顾棠的那一碗，单独加料，让她尝尝世界上最难吃的蛋炒饭！ 这场插曲结束后，接下来都是正常的初舞台评级直播。 顾棠因为身体年纪大，今天表演耗费的精力太多，直接申请提前离场去休息。 沈砚山没有拒绝，让她走了。 顾棠打着哈欠，清眸里泛起水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当场倒地睡过去。 她努力打起精神，到后台找到舒凌。 “舒凌，我的宿舍在哪？能让我先搬进去睡会吗？” 舒凌摘了耳麦，回头看到顾棠，态度极好的开口。 “奶奶，抱歉啊，你的房间还定不了，得等所有人的评级都下来，按照评级选房间搬宿舍，到时候还需要直播。” 她顿了顿，“要不你在这坐着睡会，等选房间搬宿舍的时候，我叫你？” 顾棠一只手握紧拐杖，另一只手捶捶自己的老腰，“我这腰坐不了太长时间。” 忽然灵光一闪，她开口道：“舒凌，我现在还能出去吗？” 如果能出去，她就回家睡一觉，等回头舒凌给她发消息，她再回来选房间搬宿舍！ 舒凌愣了一下，“这岛上外面什么都没有，你出去不太安全吧。” 外面除了隔壁豪门顾家的海岛别墅，其他什么都没有，这奶奶总不可能去那别墅里睡觉吧！ 顾棠想到自己那空空如也的家，不太好意思让舒凌知道。 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想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在这里面我有点憋得慌。” 舒凌扫了眼这逼仄狭小的房间，再看了眼高龄的顾棠。 她舔了舔嘴皮，“那你手机保持畅通，不要走远了，等选房间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期间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找不到路之类的，都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顾棠笑着点头，“没问题！” 舒凌实在是怕顾棠出意外，亲自送她出去，再三叮嘱。 要不是因为工作需求，她不得不留下，否则她恨不得贴身跟着顾棠。 等后门的大门一关，顾棠立马呼吸了下熟悉的新鲜空气，拄着拐杖，心情雀跃的往隔壁的家走。 一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躺下睡觉。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外面的天色黑得彻底。 顾棠看了眼手机，舒凌还没给她发消息。 她也就不急，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去。 路过卫生间的镜子前时，顾棠忽然发现不对劲。 “我的头发怎么感觉变黑了？”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尤其是头顶的位置！ 原先全是白发的地方，此时有一半的黑色头发。 顾棠小心翼翼的扒开头顶，仔细的确认着。 “一，二，三……卧槽，真的变黑了！” 为什么会变黑啊？ “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顾棠的思考。 她看过去，发现是舒凌给她打电话。 她立马接通。 没等她开口，舒凌先一步开口。 “奶奶，初舞台评级结束了，再过半小时，就可以选房间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顾棠边看着那些头发，边回：“不用来接我，我十分钟就到。” 舒凌笑着说：“好，奶奶，那我在门口等你，一会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顾棠挑了下眉，“什么好消息？” 舒凌掩盖不住的兴奋，“奶奶，我今天早上给你注册的微博号，就在刚刚，粉丝突破一百万了，而且还在涨！” “目前所有选手里，你的热度是最高的！” 顾棠愣了一下，随后盈起一抹笑意。 “这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她身体年纪大，但是看来大家还是很喜欢她的表演的，以后她要再接再厉！ 挂断电话后，她暂时把白发变黑的事抛之脑后，找了个帽子遮住，便出门回节目组。 而在门口等着顾棠回来的舒凌，看着顾棠的微博号，正以万为单位疯狂涨粉丝数，激动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奶奶的粉丝涨的都是黑粉，都在不停骂奶奶，但是黑红也是红，这黑粉还全都是活人，未来奶奶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 第11章：我要住她隔壁 顾棠回到节目组时，正值深夜十二点。 她刚睡醒一觉，精神抖擞，和其他萎靡不振的选手站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沈砚山站在最前方，一眼看到人群中精神奕奕的顾棠，眸色柔和下来。 “本次选房的顺序将根据你们的初舞台评级排名来排，目前最高评级的是顾棠。” “纪老师在认清错误后，更改了原先给顾棠的D评级，重新给了她S评级。” “现在她是全场唯一一个S级选手！” 说到这，他刻意停顿，为她鼓掌。 其他选手在听到这个评级后，眼底都流露出几分嫉妒来。 空气里弥漫起一股浓烈的酸味。 顾棠面带微笑，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出来。 “谢谢三位老师的认可，之后我也会保持着我的S评级，直到出道那天。” 自信满满！ 其他选手听到这话，看向顾棠的眼神里都带着嫉妒和厌恶。 这老奶奶装什么啊？ 等明天节目组发布主题曲任务，要求24小时内学会主题曲的歌曲和舞蹈，看这老太婆怎么办！ 这次主题曲的唱跳都特别难，在上节目前，他们就已经提前一个月拿到音源和舞蹈，认真学过了。 这顾棠一看就不会，还那么老，根本不可能24小时学会全套，指不定明天她就翻车，直接从S级掉D级，当场被淘汰！ 沈砚山直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柔道：“顾棠，你想住哪间房？” 顾棠早就想好了，指着一楼最右边的那间单人房。 “我要住这间。” 她现在身体老，腿脚不方便，不适合爬楼，住一楼最适合她。 沈砚山直接抽出钥匙，递给顾棠。 “房间都打扫好了，你可以直接入住。” 顾棠接过那串钥匙，感谢的笑道：“那我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 沈砚山点头，“当然可以。” 顾棠也不再犹豫，回头对其他人说：“那我先走了，各位晚安。” 说完，她径自往最右边的那间房走。 等她一离开，沈砚山就恢复成之前的高冷模样。 他不苟言笑的开口道：“各位选手按排名优先选房选床位，选好后拿钥匙入住。” 半个小时后，所有选手的入住都安排好了。 今天的直播也就到此结束了。 摄像头关闭的一瞬间，沈砚山的经纪人陆昭，就立马跑到他身边。 “砚山，累了吧？等明天发布了主题曲任务，你就能松口气了，我现在带你去节目组安排给你的房间休息。” 沈砚山没有第一时间抬步，而是看向陆昭，“我要换一间房，我要住在顾棠的隔壁。” 陆昭：“？” 沈砚山垂眸，“办不了？” 陆昭勾出牵强的笑容，“能办，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给导演，让他们换房。” 他把手中的润喉茶递给沈砚山，再转头去打电话。 沈砚山接过润喉茶，喝了一口后，耳边忽然回响起顾棠的歌声。 他抿了抿薄唇，垂眸看向打完电话的陆昭。 “陆昭，这次你带来的茶还有多少？” 陆昭疑惑的回道：“我这次带了一罐来，是不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沈砚山摩挲着指尖，眸色一暗，“把那一罐都给我，然后你明天再去买十罐回来，我给你报销。” 下一秒，陆昭就收到十万的到账音。 他疑惑不解道：“砚山，你要那么多罐干什么？” 这润喉茶效果是好，但是参加个选秀综艺，也喝不完那么多啊！ 沈砚山看向顾棠所在的房间，说：“送人。” 陆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又是顾棠？！ 住她隔壁，又给她送润喉茶，砚山跟这个顾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同一时间，远在A城市中心的豪门顾家。 一位优雅的贵妇人，端坐在上位，眉宇间全是哀愁。 “还没有你奶奶的消息吗？” 在她面前站着一个满脸焦急的年轻男子，不停地拨打着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 他摇头道：“妈，我今天给海岛别墅那边打了上百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这还是第一次奶奶不接电话。” 贵妇人明芳眉头皱得更紧，用力握紧手边的扶手，眼底全是浓浓的担忧。 “寒舟，那别墅的佣人呢？联系上了吗？” 顾寒舟叹气，“妈，那些佣人说，奶奶在一周前突然把他们全部辞退，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海岛别墅。” 如果不是这三天来，奶奶一个电话都没打回家，他们心里起疑，都不知道这件事！ 明芳漂亮的脸上满是憔悴，她强撑起瘦弱的身体，从座位上站起来。 “不行，不能再等了，你立马安排船，我要连夜登岛去找你奶奶！” 连续三天没有顾棠小姑的消息，小姑又是七十的高龄，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难辞其咎啊！ 顾寒舟连忙伸手扶住明芳，“妈，你身体向来不好，现在这么晚了，不如我一个人去，你在家等我的消息。” 明芳握住顾寒舟的手，摇头道：“不行，我必须得和你一起去，不亲眼见到你奶奶，我心里不安。” 顾寒舟见她去意已决，儒雅的面容透出几丝心疼。 “妈，那我现在就让人安排船。” 明芳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抓紧顾寒舟的手腕，表情凝重道：“你奶奶暂时失联这件事，你封锁好消息，包括我们今晚上岛的事，不要走漏任何风声，其他的等我们找到你奶奶再说。” 顾寒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道：“我知道了，妈。” 不到一小时，顾寒舟就准备好船，和明芳两人一起上了位于大海中央的孤岛。 一到岛上，海风吹在明芳身上，冷得她咳嗽两声。 顾寒舟立马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妈，岛上夜深风寒，要不你回船上等我？” 明芳摇头，神情坚定，“不用，这点冷不算什么，我们快上去吧。” 抬眼的一刹那，她就看到在顾家海岛别墅的隔壁场馆，此时灯火通明。 她顿住脚步，“什么综艺在我们家的场馆拍摄？” 顾寒舟看了眼那里，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是个很糊的年轻人选秀直播综艺，好像叫什么《完美明星》。” 明芳听到“年轻人”三个字，瞬间抛去小姑可能在里面的想法。 她边往前走边道：“那你注意点，别让他们发现我们在找你奶奶。” ------------ 第12章：顾老夫人失踪 “妈，你放心，我保证奶奶的事除了我们顾家人知道，其他人不会听到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 顾寒舟表情严肃，再三发誓。 明芳拍拍他的手臂，“妈相信你，我们赶紧上去看看你奶奶。” 不到十分钟，明芳和顾寒舟站在海岛别墅门口。 此时的别墅漆黑无比，大门紧闭，一丝活人气息都没有。 明芳的神色瞬间慌了起来，不顾仪态的快步往前走。 “寒舟，把钥匙拿来。” 顾寒舟立马掏出钥匙。 下一秒，明芳直接抢过钥匙，用力的转动钥匙。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寒风扑面而来。 明芳面色一沉，心头的不安更浓。 “寒舟，你在楼下找，我去楼上看。” 接着，她大步一跨，直奔楼上的卧室。 卧室里没有人！ 隔壁的书房也没有人！ 整个二楼和三楼都没有人！ 明芳脸色苍白，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站在楼梯口，朝着楼下的顾寒舟开口，“寒舟，看到你奶奶了吗？” 顾寒舟向来温柔的神情，此时满是暴躁。 “妈，奶奶不在一楼，厨房里也一点吃的都没有，我刚刚还查了监控，从三天前，监控就坏了。” 明芳两眼一黑，强握住旁边的扶手，才没让自己晕倒下去。 她嘴唇颤抖，眼眶泛着焦急的泪花。 “你奶奶不见了！” 顾寒舟大惊失色，“奶奶都七十了，除了这别墅，也没回家，她还能去哪？” 明芳咬破嘴皮，尝到那股铁锈味，脑子稍微清醒了几分。 她猛地一拍楼梯拍手，眸光凌厉。 “寒舟，立马召集所有顾家人，让他们倾尽全力，务必要秘密找到你奶奶！” “记得千万不要让其他世家知道你奶奶失踪的事，顾氏能成为今天的顶级豪门，全靠你奶奶年轻时，以雷霆手腕带领顾氏集团走向辉煌，也因此，外面结下不少世家仇敌。” “他们全都在盼着你奶奶出事，若是被他们知道你奶奶失踪，比我们提前找到她，对她下手……”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她怕小姑因为她的这话出事。 她红着眼，眼神格外的坚定。 “总之，你奶奶绝对不能出任何事！” 顾寒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脸色更加严肃。 “妈，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明芳闭眼颔首。 当晚，在全球各国的重要的顾氏族人，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同一条秘密的紧急信息—— 【老夫人失踪，速速秘密找回老夫人！】 而失踪的顾老夫人顾棠，此时正在明芳五百米外的选秀综艺宿舍里。 她晚上休息的三个小时，让她精神格外亢奋，根本没有睡意。 她看到宿舍里竟然还配了电脑，索性打开电脑，想看看四十五年后的未来，已经出了多少好看的影视作品。 顾棠选了部评分最高的电影，看了起来。 刚看了不到十分钟，门口响起剧烈的敲门声。 “都凌晨一点半了，谁还不睡，这么晚来干什么？” 她疑惑的起身，打开了门。 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后，她有一瞬间的沉默了。 “程野，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来干什么？” 程野把手中的塑料袋递到顾棠面前，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老奶奶，你不是要吃夜宵吗？我把你的蛋炒饭炒好了，你赶紧趁热吃！” 顾棠目光下移，落在塑料袋里的冒着热气的蛋炒饭， “……我就说我忘了什么，原来是把你炒蛋炒饭这事给忘了，真不好意思。” 她对上他诡异的笑容，眯眼笑着说：“你炒了那么多的蛋炒饭，应该也饿了吧，我的这份就给你吃了，当做你的辛苦费，这么晚我就不吃了。” “你吃完赶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参加综艺直播，晚安。” 说完，她笑着挥挥手，把门一关。 速度之快，快得程野都没反应过来。 他炒了一晚上的蛋炒饭，还特意给顾棠单独加料，加了爆炸辣，还有一碗盐，保证她吃下去，嗓子秒坏，直接失声。 结果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不吃了？ 玛德，她这是在耍老子！ 一股无名火蹿起。 程野大力拍打房门，“顾棠，我辛辛苦苦给你做的饭，你不吃也得给我吃，赶紧开门，不然我就踹了！” 声音暴躁又夹杂着无穷怒火。 但那扇门没有丝毫的反应。 顾棠根本不开门！ 气得程野双眼冒火，他撸起袖子，抬起右脚，就要大力踹门！ 咯吱—— 忽然，门开了。 下一秒，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程野，顾棠不吃，你就要踹门进去打人吗？” 程野踹门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到开门的是隔壁的那间房，沈砚山站在门口，浑身充斥着冰冷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他反射性地害怕后退，结巴道：“沈老师，我……” 余光瞟到手中的蛋炒饭，艰难的吞了口水，颤抖道：“我是想谢谢奶奶把她的夜宵给我吃。” 沈砚山立在门前，寒眸微垂，压迫感更强。 “你要是想谢她，把那碗蛋炒饭都吃完就是最好的感谢。” 程野嘴角一抽，眸底划过一抹绝望。 要他吃光这碗爆辣无敌咸的蛋炒饭，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可不是顾棠的那条贱命，能被毁嗓子，他可是前途光明的出道选手，未来是顶流男爱豆啊！ 现在有沈砚山盯着，这蛋炒饭是给不了顾棠了。 但他也不可能吃！ 程野咬牙切齿，强忍下心头的不快，朝沈砚山干笑道：“沈老师，那我回去吃了，晚安。” 他回去就把这破蛋炒饭扔了！ “等等。” 沈砚山微眯墨眸，叫住他。 程野对上他冰冷的眼神，忽然有一刹那觉得自己内心的想法，被他完全看穿。 他紧张得额头冒起大汗，不停地舔着嘴皮，小心翼翼的开口。 “沈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沈砚山修长的身形宛如一尊巨佛，漫天的威压倾泻而来，压得程野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声开口。 “就在这，当着我的面，把那碗蛋炒饭吃光。” ------------ 第13章：重返青春 “就在这，当着我的面，把那碗蛋炒饭吃光。” 豆大的汗珠沿着程野的下巴，重重砸在肩头，后背传来阵阵寒意。 “沈老师，我……” 话刚出口，沈砚山直接冷声打断。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就在这吃。” 不容拒绝的语气，一道来自于地狱的威压，重重压在程野身上，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仰头看向沈砚山。 “沈老师，我这就吃。” 他拿出那碗蛋炒饭，入鼻就是呛人的辣味。 他面色一变，脸上的肌肉不停抖动，眸底全是恐惧。 沈砚山冷眸看他。 这一瞬间，程野就感觉自己身处地狱。 拒绝的话，怕惹怒沈砚山，日后没有出头之日。 可接受的话，他这一吃下去，还怎么参加选秀出道！ 早知道那个老太婆不吃，轮到他吃，他就不额外加辣加盐了！ 程野身体抖得更加厉害，颤抖的张开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往嘴里塞了一丁点蛋炒饭。 滚烫的感觉直抵舌尖，密密麻麻如针尖的辣意，如同刀子一般切割着舌头，伴随着火辣的灼烧感，整条舌头传来剧烈的刺痛。 “啊！好辣啊！” 不到十秒的时间，程野的嘴直接肿成香肠。 他再也顾不上沈砚山，把手中的蛋炒饭一扔，疯狂往卫生间跑！ 他要水！ 沈砚山看到他落荒而逃的模样，眸色一沉。 他来到那碗撒落一地的蛋炒饭前，隔着身高的距离，都能清楚的闻到那股浓烈呛人的辣味。 他眉头一皱，眸底的暗色更浓，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 这个程野心术不正，不能久留在顾棠身边！ 忽然，顾棠所在房间的门打开。 沈砚山侧眸，就对上顾棠清澈的眼眸。 他微微一愣，很快换上温柔的神情。 “顾棠，这么晚，你怎么还没休息？” 听到外面不停传来噪音，顾棠看不下去电影，就从里面出来了。 但她没想到竟然是沈砚山在她门外！ “沈老师，你怎么在这？” 沈砚山挂上淡淡笑意，“我住在你隔壁，听到程野在闹，就出来看看，刚出来就看到他把蛋炒饭给扔了，可能心情不太好吧。” 顾棠眼眸低下，就看到地上的蛋炒饭，皱起眉。 “这程野脾气还挺怪的，我不是说把蛋炒饭给他嘛，怎么就把好好的饭给扔了，一点都不珍惜粮食。” 她眼底流露出可惜来，“这都弄脏了，没法吃了。” 十八岁那年，顾氏破产，负债千亿，顾棠被迫长大。 她在那段时间，过了一次异常穷苦的日子。 一粒米恨不得掰成十粒米熬成粥，每天别说吃饱，就是能有口吃的都不容易。 有几天，她每天就是喝点水充饥，还得同时打好几份工，差点把命都断送了。 等她好不容易熬过来后，再次吃到香甜的米饭， —— 沈砚山眸底划过一抹异色，沉默两秒后开口：“我知道了。” 说罢，他端坐姿态，不再言语。 顾棠疑惑的看向沈砚山，见他锋利的下颚线透着几分迫人的寒意。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他。 甚至有点想亲近他。 莫名的有股熟悉感。 顾棠再次想起那个漂亮的男模，与他这张脸简直是一模一样！ 无来由地，她很想跟他说。 下一秒，她就拉住沈砚山的袖子。 “沈老师，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沈砚山垂眸，眸色有一瞬间的温柔。 “什么事？” 顾棠极小声道：“沈老师，我见过一个跟你长得特别像的男模。” 刚换完衣服回来的纪元枢，坐在顾棠身边，身上没关的麦克风刚好把这句话给录了进去！ 一时间，全场都听到了顾棠这劲爆的问题！ 整个场馆落针可闻！ 直播间弹幕却像发疯了一样。 【我靠，这顾棠什么意思？砚神可是影帝歌王双栖顶流，她说他是个以色侍人的男模！】 【这老太太真没下限，羞辱纪元枢，把程野当狗，现在看上沈砚山的美貌，就把他当夜店男模，来当做勾引男人的低劣手段，真恶心！】 【气死我了，我砚神可是高岭之花，她顾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沾边？！】 【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她一个黄泉路上的，给我死远点啊！】 不到半分钟，上千万观众的直播间，弹幕多到直接卡顿，彻底黑屏。 节目组不得不关闭直播，紧急去处理黑屏问题。 没了直播间，那些粉丝气得转头就跑去微博，疯狂怒骂顾棠。 #顾棠恶心#的热搜，疯狂飙升。 不到十分钟，直接登顶热搜榜第一！ 后台的舒凌刚给顾棠申请好的微博号，以十万为单位疯狂涨粉丝数。 她看着这一幕，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卧槽，这奶奶看着年纪大，这热度搞得也太猛了吧！走黑红路线，收割千万黑粉，这爆红不就是迟早的事！” 她看着导师席和沈砚山坐在一起的顾棠，眼底忍不住流露出兴奋和激动来，身体止不住颤抖。 挖到宝了！ 这次选秀综艺，她要赚大钱了！ 顾棠忽然感觉到后背有点凉凉的，她皱了皱眉头，努力忽略那股奇怪。 不等她开口，坐在旁边的纪元枢，毫不客气的先开口道：“顾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就你这又老又丑的样子，还想来勾引沈老师？” “先不说你现在七十岁，就是你年轻到二十五岁，你也配不上沈老师，收起你那些心思，少来恶心人！” 一顶大帽子砸在顾棠头上，她不慌不乱地转头面对纪元枢，眼神坦坦荡荡。 “纪老师，我和沈老师是正常的闲聊，我想跟他分享我前几天在夜店里见到一个跟他很像的男模的事。” “我不是说那个男模是沈老师。”她微微一顿，“我是想说因为他的脸太完美了，又是大明星，现在有很多人都按照他的脸型去整容。” “我是想夸沈老师厉害，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难听？” 她上下扫了一下纪元枢，冷道：“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心是脏的，思想就是龌龊的！ 也不敢直视，眼睛一闭，赴死一般往嘴里塞了一口。 ------------ 第14章：这碗粥也很好吃，尝尝 顾棠看着镜中年轻十岁的自己，虽然依旧苍老，满布皱纹，但是整个身体感觉轻松了不少。 尤其是双腿，之前总觉得沉重无比，走两步路就膝盖泛疼，喘不上来气。 如今她觉得呼吸比之前通畅一些，胸口处的淤堵少了些，膝盖处没有那种剧烈的刺痛感。 “这就是年轻十岁的好处吗？我终于不用再拎着那根拐杖了！” 兴奋过后，顾棠慢慢冷静下来。 “不过我为什么会年轻十岁呢？” 这个问题，她至今还没想明白。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下一秒，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舒凌的声音。 “奶奶，你醒了吗？” 顾棠立马回过神来，先去开门。 “舒凌，怎么了？” 门外的舒凌一脸兴奋，举着手里的手机，指着屏幕。 “奶奶，昨天才第一天直播，你微博就收获了整整两百万的粉丝，这个数据太惊人了！” “目前导演组们都说，你是一个潜力股，让你接下来好好表现，未来可期！” 顾棠看着屏幕页面上的两百万粉丝数，心头忍不住生出喜悦来。 这么多粉丝，说明她昨天的表现，粉丝们都很喜欢，都是对她的认可啊！ 之后，她要再接再厉！ 而且现在她的身体年轻十岁，回头锻炼锻炼，就能跳舞也跳起来。 到时候，就能收获更多的粉丝啊！ 忽然，舒凌疑惑开口道：“奶奶，你染头发了？看起来年轻不少啊！” 顾棠眨了眨眼睛，找了个理由，轻笑道：“我想着染黑显年轻，所以就连夜染了个黑发。” 舒凌惊讶道：“你自己染的？染得也太自然了吧，染出来的发质感觉比我的都好！你用的是什么染发膏？” 顾棠心虚道：“这染发膏是我年轻时干理发师用的，可惜几年前工厂倒闭了，我手里的黑色染膏是最后的两瓶，都被我用完了。” 舒凌露出可惜的神情，“我还说想买点回来染染，既然没了，那就算了吧。” 她很快就把染发膏抛之脑后，继续说微博粉丝的事。 “奶奶，这个微博账号可能暂时还不能给你账号和密码，节目要求综艺前期选手不能登录这些账号。” “这些粉丝我先帮你管理着，你先专心比赛，等回头时间差不多了，我再把账号还给你。” 现在顾棠肯定以为涨的都是真爱粉，但实际上都是活人黑粉，骂得一个比一个难听。 这些都不能让顾棠看到，不然她怕奶奶年纪大，接受不了那些黑粉，回头来个退赛，那她的巨额奖金就全泡汤了！ 以防不测，先努力瞒住，不让顾棠发现，等瞒不下去再说！ 顾棠没发现不对劲，欣喜的同意。 “也好，那你帮我管理。” 她现在对这个四十五年后的世界还有点陌生，不知道娱乐圈的规则变化大不大，现在粉丝又是如何运营的。 正好舒凌专业，她把号交给舒凌，回头跟着学习一段时间，了解清楚后，以后也更好接手账号。 舒凌见她没有拒绝，唇角扬起轻松的笑容。 “奶奶，回头每涨一百万粉，我就跟你说一次，会及时反馈那些数据给你，你就大胆的放心把号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涨更多的粉，争取早日破千万！” 顾棠笑着点头，“好。”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她变年轻会不会跟这些上涨的粉丝数有关系啊？ 昨天晚上她第一次发现头发变黑一半的时候，舒凌跟她说，她微博涨了一百万粉。 现在她头发全黑，粉丝涨到了两百万…… 如果真是这样，等她涨到千万粉的时候，没准能再年轻十岁！ 未来回到十八岁也不是梦啊！ 巨大的惊喜砸晕了顾棠，她喜笑颜开的小声呢喃。 “哪怕不为出道，为了变年轻，我也要更加努力！” “奶奶，你说什么？” 舒凌没听清顾棠说的话，疑惑的问道。 “我没说什么。”顾棠转移话题道，“舒凌，一会直播几点开始？” 舒凌立马回道：“中午十二点开始，要直播到晚上凌晨，这期间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都能直接来找我。” 顾棠轻轻应下，“好。” 舒凌继续说：“对了，吃饭都在食堂，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那些厨师都能做，这是你的选手卡，直接刷卡进去。” 顾棠收下那张卡，笑着说：“谢谢了。” 舒凌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便离开了。 顾棠转身回了房间，收拾了一下，就决定先去食堂吃顿饭。 她走了十分钟，才找到食堂。 此时正值早上八点半，食堂内的人寥寥无几。 只有节目组的人在吃早点。 选手是一个都没见到，应该是都还在睡觉。 顾棠径自走到食堂窗台，朝着里面的食堂阿姨说：“阿姨，我要一份大碗米线，两屉小笼包。” 她这段时间天天吃的都是海鲜，早就腻了。 今天，她要大吃特吃一番！ 负责早餐的三十五岁食堂大姐，看到面前明显比她年龄还大的奶奶叫她阿姨，不由嘴角一抽。 “奶奶，你就是节目组唯一的七十岁选手吧，我比你小三十五岁，你叫我阿姨不合适吧？” 顾棠这才反应过来，她又把现在自己是七十岁的事给忘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妹子，不好意思啊，以前叫习惯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食堂大姐客气的笑了一下，看到她点那么多吃的，好心提醒道：“奶奶，大碗米线加两屉小笼包，你吃得完吗？要不就一个最小碗的米线吧？” 她都七十了，胃口还那么好吗？ 吃不完浪费食物的话，节目组还会扣他们这些厨师的钱，她可不想被扣钱！ 顾棠温柔笑道：“别看我年龄大，我还是挺能吃的，年轻的时候，我还干过大胃王呢，这点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你就放心吧。” 食堂大姐看着她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忽然也想看看七十的老奶奶怎么把这些都吃完。 “那你悠着点吃。” 然后把顾棠点的米线和小笼包放两个盘子里，再递给她。 顾棠闻到那两股香味，眼前一亮。 “谢谢妹子。” 转头就寻了个空位坐下，开始往嘴里塞小笼包。 香喷喷的汁水四溢，肉味弥漫在整个口腔，好吃得让人晃神。 这味道比正宗老字号的还好吃千倍！ 顾棠疯狂往嘴里塞小笼包，不到十分钟，两屉小笼包全都吃光！ 又不到十分钟，大碗米线也吃得连汤都不剩！ 她舔了舔嘴皮，“没想到这综艺请来的厨师做的那么好吃，感觉都没吃饱……” 下一秒，一道修长矜贵的身影落座在顾棠的对面。 接着，一碗皮蛋瘦肉粥推到她面前。 耳边响起沈砚山充满磁性又好听的嗓音。 “这粥也很好吃，尝尝。” ------------ 第15章：狗男女 顾棠看着面前香气扑鼻的皮蛋瘦肉粥，眸底迸发出喜色来，忍不住吞咽口水。 “沈老师，你不吃吗？” 这粥看起来就好好吃啊！ 沈砚山轻笑，“我吃饱了，你吃吧。” 顾棠见状，也不再犹豫，开始品尝起来。 入口的一瞬间，香软的粥混杂着肉香和皮蛋的异香，形成一股独特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上瘾。 一口接一口！ 不到一分钟，一碗粥全吃光了！ 顾棠舔了舔嘴皮，眯眼笑道：“这粥太好吃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到那么吃的粥！ 等明天早上，她要点这个粥吃！ 沈砚山眸色暗了暗，“你有没有觉得这粥……” 顾棠恍然大悟，连忙笑着说：“沈老师，谢谢你的粥，等明天早上我再请你吃回来。” 她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沈老师，拜拜。” 说完，她端着餐盘就回食堂大姐那。 沈砚山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面色微微一变，眼眸深处暗藏一抹难过。 她是把他彻底忘了吗？ 连她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都忘了？ 不远处的顾棠把餐盘递给食堂大姐，夸道：“妹子，你做的米线还有小笼包，真是太好吃了！堪比六星级大厨，在这个小小的厨房，你屈才了！” 食堂大姐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夸奖，瞬间红了脸。 “奶奶……不，大姐，你说的过了，我做的菜就一般般，没那么好吃的。” 顾棠使劲夸，“真的非常好吃，尤其你做的皮蛋瘦肉粥，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粥，我真是太喜欢了！” 食堂大姐一愣。 她今天没熬粥啊？哪有皮蛋瘦肉粥？ 突然顾棠隔着窗台，一把抓住她的手，“妹子，你等我出道赚大钱，到时候我高价聘你给我做饭！” 月薪三千的食堂大姐听到这话，抛去对粥的疑惑，羞涩的笑道：“大姐，以后你来这吃饭，尽管来我这个窗口，我给你多多的！” 这大姐年龄虽然大，但是夸人是真好听，听得她心花怒放，想把这个食堂的饭都给她！ 顾棠用力握住食堂大姐的手，郑重的说：“妹子，谢谢，我们饭点再见！” 食堂大姐挥手，“行，到时候我给你做我的拿手大菜，包你喜欢。” 顾棠也跟她挥挥手，就从食堂回宿舍。 转眼就到中午十一点半。 顾棠吃饱了饭，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集合地。 还是昨天初舞台的场馆。 此时场馆内，站满了选手，都在叽叽喳喳的聊天。 在看到顾棠出现时，所有人都噤声，眼底全是对顾棠的不屑。 随后就有讥笑的声音传来。 “这老太婆昨天拄着拐杖装弱，今天不会以为把拐杖一扔，头发染黑，就能装年轻吧？” “我听说她昨天提前离场后，跟节目组要求要出去，说是去散步，现在来看她怕是出去染头发了！” “难怪昨天晚上她戴着个帽子回来，敢情是去染头发了，说真的，我还是觉得她发苍苍顺眼，这黑发看起来好丑，哈哈哈！” 顾棠瞬间就捕捉到说她丑的人身上，锋利的眼眸落在对方身上。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的女孩子，长相清纯，看起来像邻家妹妹，但配上那张不尊重人的臭嘴，整个人都变得恶臭起来了。 她冷声道：“小妹妹，你除了比我年轻，你有哪里比得上我？论唱功，你五音不全，论舞蹈，怕是连最简单的广播体操都不会。” “我虽然年龄大，但我实力远在你之上，你也就只能趁现在没被淘汰，嫉妒我比你强，用吐槽来寻求一点优越感，等你淘汰后，你也就只能哭着看我出道。” “真可怜。” 吐出最后三个字时，宋绯瞬间变了脸色。 她猛地站出来，眼底泛起狠光，一副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 “顾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好歹也是个A评级的选手，而且我的嗓音可是被称为百灵鸟的，你凭什么说我五音不全？” “还有说我不会跳舞，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我师父可是姜霜序，是节目里的其中一位导师！” “就你这又老又丑又恶心的玩意，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诋毁我？” 顾棠挑了下眉，“姜霜序的眼光真差。” 她昨晚看过宋绯的初舞台表演，跳舞时四肢不协调，整个动作都很僵硬，像在刻意的复制动作。 嗓音确实有优势，但是她五音不全，唱的时候能明显听到跑调。 但她却不知道，沉浸其中，一味的表演。 就这样的选手，之前她不明白是怎么拿到A评级的，现在她懂了。 原来是关系户啊！ 宋绯气得牙痒痒，捋起袖子，就要去打顾棠。 “你竟然对我师父不尊重，我揍死你这个老不死的！” 忽然，一只宽厚的大手按在宋绯的肩膀上，接着开口，就是有点古怪的气泡音。 “小绯，马上选秀就要开始直播了，你这是干嘛呢？” 宋绯听到熟人的声音，立马仰头看去，眼底流露出几分委屈来，不由撒娇道：“程野哥哥，都怪那个老太婆，她不仅骂我，还侮辱姜老师！” 程野戴着口罩，双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身上带着戾气，一看就不好惹。 他怨气十足的盯着顾棠，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去。 “小绯，现在别跟这个糟老太婆置气，等会主题曲任务一发布，有的是笑话看！” 都怪这该死的顾棠，昨天她不吃那碗蛋炒饭，害得他吃了一口，半夜去医院，现在嘴都是肿的，说话时不时流口水。 搞得他不戴口罩都不行！ 顾棠看着这贴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哪里怪怪的。 她眯起眼，仔细打量。 忽然脑海中蹦出来一个词语—— “狗男女。” 她反射性地把它说了出来。 程野和宋绯听到这三个字，脸色俱是一变。 宋绯脸颊绯红，又眼冒怒火，“死老太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程野哥哥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才不是情侣！” 程野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接着怒气冲冲道：“顾棠，你信不信我告你造谣！” ------------ 第16章：主题曲任务 其他选手目睹这一幕，也为宋绯和程野打抱不平。 “老奶奶，你别仗着你年纪大，就能乱造谣，乱骂人，宋绯和程野两人都是清清白白的爱豆预备役，绝不可能谈恋爱。” “就是，你这奶奶本来就又老又丑的，宋绯不过说几句实话，你怎么骂宋绯骂那么难听？真是没礼貌。” “长得不咋样，年龄大，脾气还臭，就算你实力再强，回头出道了，还不是被骂的命，嚣张什么！” 顾棠听着他们一个个理直气壮的指责她，把她当做发泄桶，冷嘲热讽。 她顿觉好笑，可怜的看着他们，“年纪轻轻，脑子全坏了。” 这群人都是脑子坏了的傻缺。 宋绯忍不住骂道：“你脑子才坏了呢！” 顾棠冷淡道：“我不跟傻子说话，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脑子也不好，影响我的形象。” 她以后要做一个根正苗红的好艺人，可不能让粉丝以为她和他们一样，是非不分，品德不端。 宋绯眼一红，“顾棠，你别嚣张，等会主题曲任务一发布，我等着看你从S评级跌到D评级！” 除了全场的五个素人选手，其余选手都是有公司的，早在节目开播前一个月，就全都学会了主题曲。 为的就是在导师发布主题曲任务后，作假最短时间学会主题曲，好欺骗观众，从而惊爆全网。 这顾棠年纪那么大，爬个台阶都爬不动，主题曲的舞蹈，她24小时内一定跳不出来！ 到时候，就是他们脚下的垫脚石！ 她要狠狠的踩死她！ 程野也狠厉的看着顾棠，嘴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奶奶，不如你现在跟我们道个歉，回头你掉D评级的时候，我们可以少笑你几分钟。” 他和宋绯学主题曲的时候，可是姜霜序和纪元枢联手一起指导他们，就是为了确保他们两人借着最快学会主题曲，天赋高的热度，狂吸一大波粉。 回头他们两人就能手牵手一起稳坐出道位！ 顾棠看着他们自信满满的模样，眯起眼道：“你们就那么肯定我会掉D评级，你们会拿S评级？” 程野继续得意道：“那是自然，毕竟我们可都全……”会了。 后面两个字还没出口，宋绯用力戳了一下程野的腰，娇软的嗓音响起。 “程野哥哥，这老奶奶不是说她不想跟我们说话吗？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等着看她掉评级就行了。” 程野瞟了眼顾棠，眸底全是嫌弃。 “也是，跟她一个老不死的说那么多，她也听不懂，别浪费我口水。” “小绯，我们走！” 说完，他就揽着宋绯的肩膀，大摇大摆地从顾棠身边走过。 其他选手也眼带讥笑，孤立顾棠，让她一个人留在场馆的最中间。 顾棠不甚在意，转身就寻了个第一排的座位，开始闭眼假寐，等着十二点的到来。 十分钟后，导师发起人来了。 沈砚山身穿暗金流纹的丝绸衬衫，将他完美的腰身凸显出来，胸前别着一枚鸽血红宝石的胸针，折射出红色光芒，贵气十足。 他轻轻抬眼，微微上扬的眉眼透出几分欲色，慵懒的神情又掺杂几丝清冷。 薄唇轻启，“各位选手昨晚休息得如何？” 台下的选手们近距离看到这么帅气的沈砚山，红透整张脸，忍不住高声雀跃道：“沈老师，我们都休息得很好！” 能明显听出来有很多人在夹着嗓子说话。 哪怕是见识过无数帅哥美男的顾棠，看到如此诱人的沈砚山，也忍不住心脏怦怦乱跳。 她使劲捂住自己的小心脏，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顾棠，你清醒点，现在虽然灵魂还是二十五岁，但是你身体已经是七十岁了，对这么年轻的沈砚山心动，产生好感是不对的！ 冷静，出道才是正事！ 想到“出道”一事，顾棠瞬间冷静下来。 再看向沈砚山时，眼神已经平静无波，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导师。 站在舞台上的沈砚山，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眸底闪过一丝哀伤。 他默不作声地把情绪压下去，继续说：“经过昨天的初舞台评选，各位选手都有了对应的评级，今天是综艺直播的第二天，为了让选手们有更好表现，我将发布第一个任务。” “想要成为一名完美明星，需要具备快速学会一首歌和舞蹈的能力，才能更好的应对新歌的发布。” “因此，第一个任务是《完美明星》的主题曲限时任务，要求各位选手从此刻起，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为期24小时，学会主题曲的演唱和舞蹈，我们导师也会对你们的主题曲表演进行评级考核。” 沈砚山往侧边挪开步伐，露出身后的舞台。 在那里，有一支节目组准备好的五位工作人员，现场表演《完美明星》主题曲。 主题曲的轻快旋律在场馆中响起。 活泼的音调，伴随着青春洋溢的歌词，让人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舞台上的五人各自站在一个位置，整齐划一的跳着舞。 男的动作大开大合，铿锵有力，仿佛是在操场上跑步，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女的动作利落，又不失柔美漂亮，像是闪闪发光的拉拉操队长，舞动了整个青春。 伴着朗朗上口的歌曲，让人心痒痒的，忍不住身体跟着律动。 直播间看到这个主题曲的观众，都忍不住在弹幕上疯狂打字。 【今年这选秀综艺的主题曲挺上头啊！我在屏幕前都忍不住跟着哼唱，手都忍不住跟着做动作。】 【刚刚我老板从我身边路过，看到我做动作，问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怎么突然手舞足蹈的，我都没法说，谁让这主题曲太上头了！】 【这歌和舞蹈看起来很简单，但我刚刚试了下，这歌和舞蹈有点难啊！】 【24小时想学会这歌和舞蹈，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有难度，要是谁几个小时就学会，那就是妥妥的天降紫薇星，也不知道谁会是第一个学会的！】 【谁第一个学会我不知道，但是最后一个和最后一名，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顾棠那个老奶奶，就她那身子骨，走路都难，根本不可能学得会！】 而看完完整主题曲表演的顾棠，直接从选手席中站起来。 “沈老师，我已经学会了，什么时候可以考核？” ------------ 第17章：一眼就会 “沈老师，我已经学会了，什么时候可以考核？”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雷，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头上，也砸在直播间里所有观众头上。 【顾棠是疯了吧？节目组才展示完，她就说她学会了？】 【是不是节目组提前把主题曲给了这老太婆，她提前学过啊？】 【一眼就是黑幕，节目组估计想接着七十老奶奶最快学会主题曲，搞点热度上热搜，架不住这老太婆人蠢，不到一秒就说自己学会了，真搞笑。】 【这要不是黑幕，我当场吃S！】 现场的看到顾棠大言不惭，眼神里都带着嘲笑。 尤其是程野，他听到顾棠说出这话，直接忍不住大笑出声。 “奶奶，吹牛不打草稿，但是你也得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刚发布的主题曲，不到一秒，你就说你学会了，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他当场提前一个月拿到这首主题曲，还有纪老师和姜老师两人帮忙，整整扒了两周，才把歌和舞扒出来。 又用了整整两周，没日没夜的训练，才把这首主题曲完全学会，勉强练到合格。 今天看到发布这首主题曲，与他学的一模一样，他都不敢一秒不到就跳出来说他会。 这顾棠一个行动不便的糟老太婆，根本不可能看一眼就会！ 坐在程野旁边的宋绯，也不忘添油加柴。 她故作担忧道：“奶奶，你是不是犯病，在说胡话啊？要不要进医院啊？或者吃点药？” 顾棠听出他们的嘲讽讥笑，面色不改，从容不迫扫了他们一眼。 “我身体是年龄大，但我脑子不糊涂，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们要是耳朵聋，听不清楚，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们一遍。” “这首主题曲这么简单，我一眼就能学会，你们学不会吗？” 明明顾棠一个脏字都没说，但是坐在选手席的众人，却感觉自己被她狠狠的扇了几巴掌，狠狠的羞辱了！ 顾棠淡漠的收回眼神，看向舞台上的沈砚山，再次重复。 “沈老师，我已经学会了，可以直接考核。” 沈砚山迎上她的目光，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也没有开口，眸底酝酿着化不开的浓雾。 台下的程野怕沈砚山帮顾棠说话，让顾棠少了个丢脸的机会。 他立马站起来，不怀好意的大声道：“沈老师，既然奶奶强烈要求考核，不如就现场考核奶奶，也让我们见识一下奶奶的厉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一眼就会！” 其他选手们疯狂点头。 “对啊，我们也想见识见识这奶奶是真厉害，还是真吹牛！” 沈砚山眸色沉下来，“安静。” 全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他锐利的墨眸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最后略带温柔的看向顾棠。 “顾棠，我现在就给另外导师打电话，你确定现在就要考核吗？” 顾棠微扬下颚，清浅的眸子闪着光芒。 “我确定。” 提前考核结束，她也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锻炼身体，和更多的时间休息。 她现在虽然年轻了十岁，但是身体依旧很容易疲累。 现在坐在这半个小时，她又开始犯困了。 沈砚山颔首，“好，我现在就叫那两位导师过来，对你进行现场考核。” 顾棠见沈砚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怀疑她吹牛，而且接受并相信她所说的，还为她安排考核，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能成为选秀发起人的导师，果然不一样！ 要是换做是纪元枢，肯定早就冷嘲热讽了！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纪元枢和姜霜序从场馆外小跑进来，额头上都冒着细密的汗珠。 姜霜序胸口起伏，努力调整着呼吸，看向选手席。 “主题曲的舞蹈是我亲自编的，其中有不少很难的动作，对选手的要求很高，这都没开始练，怎么可能有人学会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都来不及听是谁，心里生怕是宋绯犯蠢跳出来告诉别人，他们提前学过，现在在走剧本。 那她为宋绯谋划的出道，可就全作废了！ 纪元枢喘着大气，扶着粗腰，双眼狠厉，“谁一眼就学会了，还说要考核的？” 千万别是程野！ 不然他挑的好出道苗子就没了！ 顾棠不卑不亢的开口：“是我。” 纪元枢和姜霜序同时一愣。 “顾棠？！” 这老婆子疯了？ 不会以为自己染个头发，没拄拐杖，就当她年轻几十岁，身体就能跳舞了？ 纪元枢嗤笑一声，“是你啊，那行，我没意见。”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整顾棠呢，她自己就送上门来！ 那他倒是要好好看看，她这主题曲是怎么一眼就学会的！ 姜霜序见不是宋绯，瞬间松了口气，恢复成优雅模样。 她挽起鬓边的碎发，微微一笑，眸底划过一抹轻蔑。 “沈老师，我也同意顾棠现在参加考核，既然她如此自信，那不如就在这里，让其他选手们都亲眼看着她考核，以表公平公证公开。” 她设计的舞蹈动作，她很清楚，一个二十岁有天赋的年轻舞者想学会，也得花24小时才能勉强学会。 就顾棠这个七十岁的老奶奶，想学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顾棠只是眼睛学会了。 指不定一会她搁舞台上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出来！ 沈砚山目色温柔。 “顾棠，你需要多久的准备时间？” 顾棠从选手席走下来，走到舞台中央。 “我不用准备，可以直接开始。” 沈砚山看着来到面前的顾棠，眸底全是对她的信任。 “好，我把舞台交给你。” 接着，他冷漠的看向纪元枢和姜霜序，“纪老师，姜老师，走吧。” 长腿一迈，径自下了舞台，坐到了顾棠上台前坐的位置的隔壁。 纪元枢想坐到顾棠的那个空位置上，沈砚山一记冷刀。 “纪老师，你的位置在姜老师的旁边。” 纪元枢闻言，皱了皱眉，又不敢得罪沈砚山，只能干笑着挪到姜霜序旁边的位置。 沈砚山这才看向舞台中央的顾棠，嗓音温润如玉。 “顾棠，你可以开始了。” ------------ 第18章：完美的表演 轻快的前奏响起。 犹如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棠站在舞台中央，戴着耳麦，清悦的嗓音开口。 仿佛春风拂动樱花，无数花瓣飘散，带众人回到青春年少时的那个暖春。 眼前的顾棠不再是老年人的模样，而是一瞬间变成了青春活力的校园偶像。 她站樱花树下的舞台中央，跳着活力四射的舞蹈，悦耳动听的歌声强势闯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呼吸和心跳都跟着她的舞动而跳动。 整个现场，明明没有任何灯光，却仿佛置身于绚烂多彩的演唱会。 偶像享受表演，粉丝全心投入！ 顾棠唱完最后一个音调，跳完最后一个动作。 现场瞬间寂静无声。 但所有人的心头都不停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一声高过一声，轰得他们双目失神，惊恐无比！ 突然，不知道是谁突然开口。 “顾棠！顾棠！顾棠！” 是坐在台下的几个选手，双眼冒着光芒，举起双手，把手当做荧光棒来回挥舞，疯狂呐喊。 这一刻，顾棠是他们的神明！ 观众的弹幕也瞬间淹没直播间。 【卧槽，我还以为顾棠是开玩笑，没想到她真会啊！】 【我就好像是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个人演唱会表演，表演人还是一个就只是看过，没有练过的七十岁老奶奶……】 【剧本，绝对是剧本！节目组肯定提前很久就把这个主题曲给了顾棠，让她提前学会，现在来装逼的！】 【大家清醒点，不要被蒙蔽了双眼，像这种恶意设计剧本来欺骗观众的选秀选手，我们要坚决抵制，不能让她出道！】 【抵制顾棠出道！！！】 整个屏幕都飘满最后这句话，和无数张专门投给顾棠的淘汰票！ 一无所知的顾棠站在舞台中央，调整着呼吸。 —— 程野再一个帅气的翻身，站直身体，任由水渍从发根滴落，沿着饱满的肌肉滑到腹肌，布满水痕。 接着，他冲着顾棠的方向，邪魅一笑，磁性的气泡音起。 “顾棠主人，接下来这一周，我都是你忠诚的仆人！” 顾棠：“……” 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什么油腻玩意，她能不能不要啊？ 她要是知道程野这么油，她宁愿battle输，滚去D评级呆着，都不会要接下来这一周他当她的仆人！ 沈砚山看到这一幕，幽深的眼眸仿佛淬了毒，令人不寒而栗。 他冷若冰霜道：“行了，这是选秀综艺，不是作秀综艺，下去！” 程野察觉到沈砚山的怒气，心头一骇，他连忙挂起阳光的笑容，“好的，沈老师。” 他小跑下来，直接蹲到顾棠的脚边，像一只金色边牧，面带讨好。 “主人，你需要服务吗？” 顾棠看着之前嫌弃她的程野，现在变得这么殷勤，就像是抽了疯一样。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回你的座位上去，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程野连忙笑着应声，“好嘞，主人！” 说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回了自己在选手席的位置。 其他人看着他那高兴的模样，眼神一言难尽。 这程野向来桀骜不驯，还被顾棠这么羞辱，他是怎么这么快说服自己给顾棠当仆人当狗的啊？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沈砚山微微侧眸，看向身侧的顾棠，抿了下唇。 “你真的要这么个人给你当仆人？” 连唱两首歌，身体又疲累的顾棠，揉揉犯困的眼睛，低声开口。 “我这身体太容易累了，回头万一需要搬什么，或者拿什么，他腿脚方便，正好给我跑腿。” 她精力有限，得省着点力气唱跳。 沈砚山眸底划过一抹异色，沉默两秒后开口：“我知道了。” 说罢，他端坐姿态，不再言语。 顾棠疑惑的看向沈砚山，见他锋利的下颚线透着几分迫人的寒意。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他。 甚至有点想亲近他。 莫名的有股熟悉感。 顾棠再次想起那个漂亮的男模，与他这张脸简直是一模一样！ 无来由地，她很想跟他说。 下一秒，她就拉住沈砚山的袖子。 “沈老师，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沈砚山垂眸，眸色有一瞬间的温柔。 “什么事？” 顾棠极小声道：“沈老师，我见过一个跟你长得特别像的男模。” 刚换完衣服回来的纪元枢，坐在顾棠身边，身上没关的麦克风刚好把这句话给录了进去！ 一时间，全场都听到了顾棠这劲爆的问题！ 整个场馆落针可闻！ 直播间弹幕却像发疯了一样。 【我靠，这顾棠什么意思？砚神可是影帝歌王双栖顶流，她说他是个以色侍人的男模！】 【这老太太真没下限，羞辱纪元枢，把程野当狗，现在看上沈砚山的美貌，就把他当夜店男模，来当做勾引男人的低劣手段，真恶心！】 【气死我了，我砚神可是高岭之花，她顾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沾边？！】 【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她一个黄泉路上的，给我死远点啊！】 不到半分钟，上千万观众的直播间，弹幕多到直接卡顿，彻底黑屏。 节目组不得不关闭直播，紧急去处理黑屏问题。 没了直播间，那些粉丝气得转头就跑去微博，疯狂怒骂顾棠。 #顾棠恶心#的热搜，疯狂飙升。 不到十分钟，直接登顶热搜榜第一！ 后台的舒凌刚给顾棠申请好的微博号，以十万为单位疯狂涨粉丝数。 她看着这一幕，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卧槽，这奶奶看着年纪大，这热度搞得也太猛了吧！走黑红路线，收割千万黑粉，这爆红不就是迟早的事！” 她看着导师席和沈砚山坐在一起的顾棠，眼底忍不住流露出兴奋和激动来，身体止不住颤抖。 挖到宝了！ 这次选秀综艺，她要赚大钱了！ 顾棠忽然感觉到后背有点凉凉的，她皱了皱眉头，努力忽略那股奇怪。 不等她开口，坐在旁边的纪元枢，毫不客气的先开口道：“顾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就你这又老又丑的样子，还想来勾引沈老师？” ------------ 第19章：食堂风波 顾棠从现场出来后，径自回了宿舍。 一觉睡到傍晚。 她捂着饿扁了的肚子，从床上爬起来，穿着宽松的睡衣，就去了食堂。 此时正值晚饭点，食堂里排满了人。 不少选手一脸疲累的坐在座位上，机械性地吃着碗里的饭，犹如在嚼蜡。 顾棠直接忽视他们，挂上温和的笑容，直奔熟悉的食堂大姐窗口。 “秀云，今晚吃的是什么？” 食堂大姐赵秀云一看到顾棠，冷硬的脸上瞬间出现光彩，她兴奋的笑着说：“棠姐，今晚我做了萝卜炖排骨，还有参鸡汤，都是对身体好的，尤其是对你这样的老人家最好。” 接着，她掏出最大的碗，分别舀了满满两大碗，全都是排骨和鸡腿！ 再配上其他炒菜，把整个餐盘都填满，怕顾棠不够吃，她还特意补了一句。 “棠姐，你要是不够吃，你就跟我说，我打了送过去给你。” 说完，她转头朝着厨房里的一个小工喊。 “小张，帮棠姐的饭菜端过去。” 里面立马就有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出来端菜。 顾棠朝着赵秀云的方向说：“秀云，谢谢了。” 赵秀云看着她坐在餐桌上开始吃，吃得那叫一个香，就好像在吃什么世间罕见的美味。 一股浓浓的满足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程野看到顾棠吃那么好，有鸡腿有排骨，再看自己餐盘里，只有绿菜叶子，炒肉也只有零星一点，瞬间不满起来。 他端着餐盘，面目凶狠的来到赵秀云面前。 “大妈，凭什么顾棠那个老太婆有排骨还有鸡肉，我才这么点东西？你搞区别对待，信不信我举报你！” 赵秀云听到程野口气那么冲，一点礼貌都没有，让她想起以前每一届的选秀选手，每一个都像这种高高在上，不把他们这些食堂人员当人，心里瞬间不舒服起来。 “我可不是你大妈，别在这挡着我打菜，你爱吃吃，不吃就滚！” 举报她？她刚好不想继续干了呢！ 一月三千的工资，还得伺候这些拽了吧唧，不尊重人的新人，真以为她爱在这呆啊！ 程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食堂大妈，他瞪大双眼，心里更加不爽。 今天他已经被顾棠那个老奶奶抢走所有高光和热度，现在这个食堂大妈也敢踩他头上。 真当他没脾气啊！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举报你，你等着丢饭碗吧！” 说完这句话，他当场摔了餐盘，扭头就大喊大叫。 “食堂经理呢？我要找食堂经理！”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他的咆哮发怒声。 顾棠听到这动静，停下继续吃的动作，从餐桌旁站起来，来到程野的面前。 她一把揪住程野的衣服后领。 一个用力，把他按倒在餐桌上。 再抓起地上被他糟蹋的饭，往他嘴里塞！ 她边塞边说：“程野，你父母没教过你要珍惜粮食？尊重劳动人民吗？” 程野想开口，刚嘴张大一口，就有更多的饭混杂着菜送进来，塞得满满当当，直抵喉咙！ 他双眼生理性地冒出泪花，想要干噎，被顾棠死死堵住嘴巴，让他根本吐不了！ 他想挣扎，也不知道这老太婆哪来的力气，他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她疯狂塞饭！ 耳边还在传来顾棠魔鬼般的声音。 “看在这一周你都是我仆人的份上，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珍惜粮食，尊重劳动人民！” “秀云辛辛苦苦在食堂当大厨，做的菜还那么好吃，你免费吃的，不感谢她的辛苦付出，还张嘴闭嘴就要举报她。” “你当自己是小孩子吗？吃饭不满意就要摔餐盘，把那么好的饭菜都弄脏，浪费那么多粮食。” “既然你不尊重秀云，也不尊重食物，那我就让你把你不尊重的后果，全都吃进肚子里，让你好好消化消化！” 顾棠一下接一下地塞，塞不进去了，她就停下手，揪着他的后领，嗓音冰冷。 “现在把那些全都吞肚子里，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让你把吐出来的再吃进去！” 这一刻，程野感觉自己身处地狱，身后是拿着镰刀的死神，死亡的威胁悬在头顶。 只要他敢不答应，恶魔就会直接收割他的灵魂！ 发不出声音的他，颤巍巍的流着眼泪，疯狂点头。 他会吃下去，不要再折磨他了！ 顾棠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他。 “吃。” 程野疯狂咀嚼。 哪怕饭菜里混杂着地上的沙子，他也不敢吐出来，硬生生的吞下去。 等他好不容易吞完，还没喘口气。 新的一波塞饭菜，又来了！ “继续吃。” 冷漠又充满危险的声音从他后脑勺传来。 他哭丧着脸，使劲咀嚼。 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只知道腮帮子已经酸疼到不是自己的了，才没有新的饭菜进来。 顾棠看着地上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揪着程野的后颈，调整方向，对准赵秀云的方向。 “浪费的食物吃完了，现在轮到向秀云道歉了。” 低着头的程野听到这话，看到赵秀云，眸底忍不住划过一抹怨恨。 如果没有这个偏心的食堂大妈，他根本不会受此羞辱，吃下那些肮脏又恶心的饭菜！ 还要他向她道歉？做梦！ 他一定要投诉她，举报她，让她没了这份工作！ 顾棠声音清冷却不容拒绝。 “程野，如果你不愿意道歉，你也可以选择再吃三盘饭菜，就你这体格，应该也吃得完。” 程野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难看至极。 他颤抖着唇，迅速说：“我道歉！” 接着，他在顾棠的审视下，面朝着赵秀云的方向，恳切的开口。 “大妈，刚刚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不尊重你，说要举报你的话，我向你真诚的道歉，你别让我再吃了！” 他的嘴本来就辣得肿起来，都还没消肿，现在又这么吃，嘴都抖得合不拢了！ 赵秀云在娱乐圈干了那么多年的食堂大妈，还是第一次有视她为蝼蚁，高高在上的新人，对她道歉。 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们的尊重！ 心头泛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她居高临下的对程野说：“看在你真诚道歉的份上，我勉强接受，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给你准备十盘饭菜，让你吃个够！” 程野害怕的身体一抖。 赵秀云冷笑一声，接着感动的看向顾棠，眸底泛起泪花。 “棠姐，谢谢你。” ------------ 第20章：程野，站住 顾棠轻轻一笑，“秀云，客气了。” 她最看不起两种人，一种是浪费粮食的人，另一种是不尊重劳动人民的人。 这程野两者皆占，是她最唾弃的人。 她目色泛冷，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程野。 “程野，下次若是再让我碰到你这样，就不是一碗饭的事。” 程野瞳孔收缩，刚刚被她强塞饭菜的场景，在他眼前重现。 一股极尽恐怖的寒意自后背升腾而起。 他大退三步，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顾棠。 “不、不敢了！再也不、不会了！” 顾棠收回冷漠的眼神，“滚吧。” 程野立马屁滚尿流的滚走，一刻都不敢耽搁。 等他一走，食堂里看完这一幕的其他选手，再对上顾棠那淡漠的眼神，剧烈的恐慌爬上心头。 他们迅速吃干净餐盘里的食物，再战战栗栗的站起来，朝着食堂的方向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接着，疯一般的跑出去。 生怕晚了一步，会被顾棠抓回去，逮着强塞饭菜。 不到三分钟，整个食堂只剩下顾棠和食堂员工。 顾棠不在意的回自己的座位，继续把没吃完的饭吃光。 吃完后，她跟赵秀云打了声招呼。 “秀云，你今晚做的饭特别好吃，我明天再来，拜拜。” 赵秀云闻言，连忙从里面跑出来，她双手不停在围裙上揉搓，有些羞涩开口道：“棠姐，明天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给你做。” 顾棠认真思考了两秒，摇摇头道：“秀云，你做的饭菜都很好吃，我吃什么都可以。” 赵秀云听到这话，脸颊又是一红。 “其实我做的也没有那么好……” 顾棠直接打断，“你做的特别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尤其是那碗粥，让她念念不忘。 赵秀云看着她如此认真的神情，心头又是一阵感动。 “棠姐～” 她以后要变着法的给棠姐做好吃的，给她吃得饱饱的，让她表演演得牛牛的！ 与此同时。 走出食堂藏在草丛里的程野，回头朝着顾棠的方向，对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玛德，顾棠，我迟早要弄死你这个老太婆！” 站在他身后的宋绯，心疼的凑上去，递给他一瓶水。 “程野哥哥，那个顾棠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这么虐待你？看得心疼死我了！” 程野猛灌了一口水，粗鲁的抹了下嘴角，狰狞的脸上全是恶心。 “小绯，我让你拍的视频，你都拍下来了吗？” 宋绯举起手里的手机，眼里含着心疼的泪花，点头道：“我都拍下来了，尤其是她发疯折磨你的那一幕，拍得清清楚楚！” 程野眸底划过狠厉，露出獠牙道：“小绯，我记得你不是认识一个千万粉丝的八卦博主，你把这个视频剪一下，再把我的脸打码，但是要确保能让我粉丝认出来，然后一定要露出顾棠的脸，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做吧？” 宋绯使劲点头，“程野哥哥，我知道，我到时候再安排两个热搜，全网抵制顾棠。” 到时候，事情一出，那些粉丝加上无数正义网友，一定会疯狂给顾棠投淘汰票。 不出一周，顾棠肯定能滚出《完美明星》！ 程野狠狠的瞪了眼食堂的方向。 “顾棠，等死吧你！” 刚走出食堂的顾棠，忽然感觉到一股恶寒，身体反射性地抬头，就看到程野害怕的拽着宋绯慌忙逃窜。 “？”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忽然，一道黑影挡住她的视线。 顾棠仰头看去，就对上沈砚山那张妖孽般的清冷面庞，眼角下的痣泛着光点。 下一秒，就听到沈砚山温润开口。 “顾棠，你昨天说想看我的小狗，你现在有空吗？” 顾棠一听到“小狗”的字眼，眼底瞬间泛起光。 “我有空！现在就去看你的狗狗吗？” 沈砚山点头道：“现在可以去看，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顾棠疑惑道：“什么不情之请？” 沈砚山眸色露出几分为难来，“我的助理今天有事下岛了，我一会还要去考核选手，没空照顾那只小狗，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吗？” 顾棠闻言，眉眼微弯，“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你把小狗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它的。” 沈砚山眸色盈起一抹得逞，又很快恢复原样。 他掏出一把银色钥匙，递给顾棠。 “我时间来不及了，这是我房间的钥匙，你直接去，小狗在屋里，狗粮也有，你帮我喂喂它，如果有空的话，再帮我遛一下它。” 顾棠看着掌心多出来的钥匙，眨了眨眼，随后点了点头。 “好。” 沈砚山轻声说：“谢谢。” 说完，他就离开了。 顾棠也没久留，拿着钥匙回宿舍，直接打开隔壁沈砚山房间的门，进了屋。 在她进屋后，跟踪一路的程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拿着拍好的视频，还有照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先是在食堂虐待同期选秀选手，接着又趁沈砚山不在，偷闯他的寝室，这些黑料加起来，我就不信你这个老奶奶不死！” 他火速把所有照片还有视频发给宋绯。 【小绯，这些照片和视频别忘了，让他们尽快发出去。】 宋绯很快回了消息。 【程野哥哥，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他们今晚就会加急整理好，半夜准时把这些料都爆出去～】 程野看到这条消息，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肿了的嘴忽然没那么疼了，郁闷的心里也难得的舒爽。 哈哈哈哈，等明天早上醒过来，就是顾棠死期的倒计时！ 程野收起手机，大笑着离开。 刚牵着一只雪白色的毛茸茸小狗，从沈砚山房间里走出来的顾棠，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看着程野大笑不停的背影，眉头微皱。 “这程野不去忙着学主题曲，他在这干嘛？这笑得也挺奇怪的……” 脑海中浮现起今日的种种，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顾棠掀起眼皮，沉静的眼眸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海洋，透着危险的气息。 “程野，站住！” ------------ 第21章：两万块 “程野，站住！” 听到这话的程野，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身体止不住颤抖。 顾棠发现了，他现在怎么办？ 要不直接跑吧！ 他刚抬起脚步，原本在他身后的顾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顾棠怀里抱着一只雪白小狗，目光落在他身上。 “程野，你跟踪我干什么？” 前方的路被堵，后面也没退路，程野只能站在原地，手里死死的攥紧手机，眼神里全是提防。 “我……” 顾棠摸了摸怀中乖巧的小狗，再微抿淡唇，盯着他。 “程野，你主题曲考核通过了吗？” 程野紧张得额头冒汗，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通过了。” 在看到顾棠把所有的光环抢走后，他也没再故意遮掩，下午五点就直接去考核通过了。 顾棠闻言，轻挑起眉，“那正好，通过考核后，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你说好这周要当我的仆人，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程野面色一变，变得铁青无比。 谁要给这个糟老太婆当仆人！ 她今天刚在食堂羞辱完他，又…… 等等，如果现在他答应成为仆人，一会刻意去直播间里露脸，让观众都看到他委屈可怜的模样，等晚上的爆料一出，网友更讨厌顾棠，不就更心疼他吗？！ 这样的话，网友就会把出道票，狠狠地打在他身上，指不定靠这一波踩顾棠的热搜，回头网友送他第一出道！ 一想到那光明美好的未来，程野脸上肉眼可见的灿烂起来。 他立改态度，挂着笑脸，“奶奶，你有什么吩咐？” 顾棠见他态度转变得那么快，有些意外，但想到自己要他干的事，先抓紧道：“舒凌找我有事，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然后帮我在外面牵着狗，照顾它一下。” 舒凌在训练室那边，不能带宠物进去，她已经和沈砚山说好了，要照顾好这只狗狗。 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让程野一会帮她在外面牵着狗。 程野目光下移，落在她怀里通体雪白的小狗。 一只畜生有什么好照顾的？ 跟这老太婆一样讨人厌！ 而且这狗要是不听话，乱咬人…… 忽然，计上心头。 程野挂起更大的笑容，“当然没问题，奶奶。” 顾棠抱着小狗，往训练室的方向走。 程野一脸乖巧的跟在后面。 不到十分钟，顾棠就到了训练室所在的三楼楼层。 这里整层楼都是训练室，足足有二十间。 她站在楼梯口，直接给舒凌打电话。 “舒凌，我已经到了，你在哪间训练室？” 舒凌回的很快，“奶奶，我在20号训练室，你直接过来。” 挂断电话，顾棠转身把怀里的小狗塞进程野怀里。 “程野，你就抱着狗坐那个沙发上，我十分钟后出来。” 她抬起手指，指着楼梯口旁边的沙发。 程野看着怀里的那只狗，眸底划过一抹嫌弃，又很快掩下去，装作听话的模样。 “好的，奶奶。” 顾棠看着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这才收回目光，直奔位于最里面的20号训练室。 她到的时候，里面有五个人。 分别是舒凌和另外的那四位素人选手。 她推门而进，“舒凌。” 舒凌一听到顾棠的声音，愁眉苦脸瞬间化为春雨，挂上感动的神情，冲到她面前。 “奶奶，我有个大麻烦，急需你帮忙！” 顾棠看向眼神哀求，紧紧抱着她胳膊的舒凌，疑惑道：“什么忙？” 舒凌立马抓着她的手臂，推到训练室中心，指着那四个素人选手。 “奶奶，他们四个和你一样都是素人，但是他们没有你那么好的天赋，唱歌跳舞也没那么擅长，这次的主题曲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再加上他们的初舞台评级都是D，按照节目组规定，D评级的选手在主题曲限时任务阶段，是无法获得导师的指导。” 她脸上全是卑微，“奶奶，你们都是素人选手，你又那么厉害，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指导一下？” 她也是没办法了，这次主题曲任务，那些有娱乐公司的都提前一个月学过主题曲，早就全会了。 总导演又放出话说，谁要是24小时内学不会，就立马淘汰，不会给任何活路。 这话明摆着就是冲着她手底下的五个素人来的。 原本她还以为今年素人又得全军覆没，没想到横空出世一个顾棠！ 真是救她于水火之中啊！ 顾棠扫了眼那四个素人，两男两女，是四个目光坚韧，长相踏实的年轻人。 “舒凌，我可以帮你指导他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舒凌闻言，眼前一亮，听到“条件”两个字，又露出犹豫。 “什么条件？” 顾棠垂下目光，“我不打免费工，你要我帮你指导他们，得付我钱。” 她现在除了固定的每天三百块钱，没有多余的钱。 这节目总有结束的一天，她必须得想办法多赚点钱，万一哪天节目结束，她这七十岁的身体又出什么毛病，她也好有钱能救自己。 舒凌瞬间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提什么大要求，原来就是要钱啊！” “这样吧，如果你能指导他们学会主题曲，我愿意按一人两千块钱的价格给你！” “如果你能让他们四个人都顺利通过考核，还拿到C以上的评级，我直接给你一万块！” 顾棠眸底划过一抹光，轻轻一笑道：“舒凌，那如果是A呢？” 舒凌一听“A”，眼睛瞪大，说话都有点结巴。 “你、你真能带、带他们到A？！” 顾棠轻声道：“舒凌，就看你的诚意够不够了。” 舒凌想到顾棠一眼就学会主题曲的事，牙一咬，心一横。 “如果你真能带他们到A，我直接给你两万！” 顾棠的眼睛一亮再亮。 “好，成交！” 指导他们学会一个那么简单的主题曲，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这两万块，她赚定了！ 而看着这一幕的直播间，弹幕飞速滑动。 【看了几个小时的直播，半天都看不到顾棠，正觉得无聊，没想到就在这看到了。】 【我也是，结果不仅看到了顾棠，还看到了她和素人经纪人之间这肮脏的交易！】 【不是我说，就顾棠这老奶奶，她自己都是作假学会的，不会真以为自己多牛，能指导垃圾素人选手吧？】 【我坐等看顾棠翻车，被啪啪打脸！】 ------------ 第22章：顾棠的狗 顾棠看向那四个素人选手。 “你们四个先准备一下，五分钟后，你们先跳一遍主题曲，我看看你们学会了多少，水平如何。” 那四个人听到这话，脸上都带着几分不自然。 又顾及到旁边凌厉的舒凌，他们又不得不低头应声。 “是。” 顾棠扭头看向舒凌，“舒凌，我带了只可爱的小狗来，今晚都得把它带在身边照顾，一会我能带它进这间训练室吗？” 节目组规定是不准带宠物进来，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放心一直把狗交给程野带。 舒凌闻言，反射性地问：“奶奶，你还带狗选秀啊？” 顾棠带行李来的时候，她也没看到狗啊，顾棠哪来的狗啊？ 顾棠压低嗓音，正准备开口解释说狗是沈老师的，不是她的。 门外就响起程野的声音，接着他探进脑袋，一脸焦急的说：“奶奶，你的狗咬到人了！” 顾棠一听这话，立马转身，“那只狗那么乖，怎么会咬人？它咬到谁了？它在哪？” 想到舒凌和那四个素人选手，她扭头说了一声，“我出去解决一下，你们等我几分钟。”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走廊里，宋绯坐在地上捂着小腿，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在宋绯的脚边，原本雪白的小狗，此时毛发有一块黑黑的，正朝着她凶猛的嗷嗷乱叫。 “嗷！” 顾棠两步上前，“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只小狗她抱的时候都很乖，不喊不叫的，怎么突然咬人了？ 程野刻意大喊大叫道：“奶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抱着你的狗坐在沙发那，突然它就疯狂冲着宋绯咬，把她的腿都咬伤了，现在怎么办啊？” 声音很大，大得所有训练室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无数选手从训练室出来，叽叽喳喳的。 “这顾棠怎么回事啊？她不就是考核个S评级，就嚣张的带着自己的邪恶狗狗上选秀综艺，还放纵狗咬人，真是过分了！” “都说狗随主人，主人今天在食堂欺负程野，现在狗就咬宋绯，她不会是故意要把能出道的所有选手害死，好她一个人出道吧？” “恶毒奶奶配邪恶小狗，真是恶心到家了！” 谩骂声一重高过一重。 弹幕也飘得飞起。 【这就是顾棠口中的可爱小狗？这是可爱吗？这是可恨！】 【宋绯可是舞蹈生出身的，师从姜霜序，未来有可能成为国宝级舞蹈家，现在腿被一只畜生咬了，不就是毁人家一生吗！】 【等等，我怎么听到那些选手说顾棠今天在食堂欺负了程野，有谁知道这件事吗？】 【敢欺负我程野哥哥？这个顾棠不要命了，我现在就打船去这座海岛，老子要当面弄死这老奶奶！】 顾棠蹲下身，先把那只还在乱叫的小狗安抚住。 小狗闻到熟悉的气息，立马露出可怜的神情，扭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棠。 “呜～” 发出类似于哭的叫声，叫得人心都软了。 顾棠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再看向它背部多出来的黑色部分，眉头轻轻一皱。 “程野，你确定你们什么都没做，比如踢它打它，然后这只狗狗才去咬宋绯吗？” 程野眼里划过一抹心虚，很快镇定下来。 “我们能做什么？就是这只狗，不，这只畜生突然咬人，把宋绯咬伤了！” 宋绯也抬起头，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奶奶，我又不是有病，要去招狗咬，你看我这伤口！” 说完，她露出手掌下的伤口，一条不到一厘米的细小红痕，连皮都没破。 顾棠看着那个伤口，不由冷笑一声，道：“你这伤……我要是晚来一分钟，估计都彻底痊愈了吧。” 宋绯脸上一僵，想到自己的目的，她立马又捂紧伤口，哭得比之前还难过。 “奶奶，我知道你讨厌我们，可是我断不会拿我的前途开玩笑，咬伤了就是咬伤了！” 程野刻意挡着直播间的镜头，不让镜头拍到宋绯的伤口，嘴上不停指责道：“奶奶，你怎么这么狠心，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呢？这都咬得鲜血淋漓，你还睁眼说瞎话！” 顾棠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两步上前，一把拽起宋绯的手，让她所谓的伤口暴露在所有人视野中。 尤其是摄像头前！ 程野想要去挡，就对上顾棠狠厉的目光，仿佛在说他敢往前一步，她就弄死他。 他瞬间吓得不敢往前，瑟缩在原地。 顾棠冷冷的看着宋绯，“这伤还真是‘鲜血淋漓’！” 一厘米的红痕，就像是指甲盖掐的一样，一点都不像是狗咬的。 全场静默。 直播间也沉默了两秒。 【不是？这就是狗咬的吗？我感觉比我咬的都轻。】 【这个顾棠偷着乐吧，她赶紧庆幸她的狗没真的咬破皮，不然我分分钟登岛弄死她！】 【谢天谢地，我家小绯的未来国宝舞蹈家保住了！】 【看宋绯哭成啥样了，肯定吓坏了吧，顾棠坏，小狗坏，好宋绯，别怕～】 宋绯脸色苍白，僵硬的抬起头，“我是被那只狗吓坏了，还以为把我的腿咬穿了，没想到原来伤口那么小，对不起啊，奶奶。” 程野也僵着脸说：“奶奶，抱歉是我弄错了，我看到宋绯捂紧伤口，还以为伤得很重……” 两人瞬间就变得一脸无辜，把这事当做是一场乌龙。 顾棠看着这两人搭配默契，一来一回的，再次想起上次送给他们两人的词语—— “狗男女。” 他们两个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把那只小狗狗抱在怀里，眸底弥漫着无边寒意。 “既然你们说的狗狗咬伤人是乌龙，你们弄错了，那我们就来谈谈不是乌龙的事，你们为什么要踢狗？” 宋绯紧张道：“你有什么证据？不要胡说八道？” 顾棠见她嘴硬，直接道：“这里四处都是监控，随便调一下就能查出来，你确定你还要撒谎吗？” 程野闻言，又想到自己的那些计划，立马站出来说：“奶奶，你误会了，狗是我为了救宋绯才踢的。” “当时它跑过去咬宋绯，我一时情急就不小心踢了它一下，对不起，如果你心里实在不舒服，那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行。” 说得极度卑微，眼神里也全是害怕，就好像顾棠是穷凶极恶的大恶人，专门欺负他这种良善人。 ------------ 第23章：群魔乱舞 顾棠轻轻揉着那只小狗，声音冷淡。 “程野，你肯承认你踢了这只狗就好，回头相关的赔偿和道歉，也方便有人跟你谈。” 这只小狗是沈砚山的狗，如何赔偿和道歉，也理应是沈砚山来决定。 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证据收集好，全都交给沈砚山处理。 程野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就是一只畜生吗？还要为了这么个玩意，跟他谈赔偿和道歉，难不成它价钱千金啊！ 这老奶奶一看就是穷逼，养的狗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是哪来的杂种吧！ 跟他谈赔偿和道歉？他大不了回头边道歉，边多踢狗几脚！ 想到这，他乐得一笑，“奶奶，虽然我是为了救宋绯才踢的狗，但是伤到它，总归是我不对，你回头安排人来和我谈吧。” 其他围观的选手看到这一幕，不由纷纷开口。 “这顾棠也太不要脸了吧！毕竟这狗咬人有错在先，程野也是为了救宋绯，才会不小心踢了一脚狗，至于还要特意谈赔偿吗？” “就是，我看那只狗也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叫声比之前还洪亮，指不定这狗还是因为程野踢的那脚，才能叫得大声。” “我们这个节目是个选秀综艺，这老奶奶年龄那么大来参加就算了，还带着一只狗来上，尤其今天狗差一点咬伤宋绯，要是回头咬到我们怎么办？” 一听到这话，所有人面色一变，神情变得极度的难看，看向顾棠的眼神里掺杂着凶狠。 “顾棠，你赶紧把这只狗扔出去，不准你再养狗！” 一时间，顾棠和狗成为众矢之的，面对着仇视的目光。 她扬起头，一一扫过他们那一副副虚假的面容，眸底划过一道暗芒，神情更冷。 她摸着怀里跟她手臂大小一样的小狗，声音不冷不淡。 “这只小狗才刚刚断奶，牙齿都没长齐，咬人都咬不破皮，你们一个个说的，好像没有这只小狗，就能出道一样。” 她掀起眼皮，“你们自己不行，就不要甩锅在狗身上了，不然容易让人误会，以为你们只会狗叫，不如一只狗。” 所有人面色涨红，变成猪肝色，半天只憋出一个字来。 “你、你……” 顾棠看着地上还在装模作样的宋绯，还有一副看好戏的程野。 “程野，你还不赶紧把宋绯从地上拉起来，不然我怕身娇体软的宋绯，一会冻感冒了，狗有主人，你们可以找主人闹，但是地可未必有主人，能要到医药费。” 被明嘲暗讽的两人，瞬间脸色一变，黑得犹如压城的乌云。 正要发作，顾棠却抱着狗转身，丢下一句话。 “我还要忙着带其他四个素人选手上A评级呢，就不跟你们这群正事不干的选手浪费时间了。” 嘲讽直接拉满！ 站在20号训练室门口的舒凌，把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抱着小狗的顾棠，眼前忽然浮现起菜市场里战斗力满级的那些老奶奶，开口一句话就怼得所有人哑口无言。 现在的顾棠，像极了那些菜市场老奶奶，令人心生畏惧。 “舒凌，五分钟到了，我们进去吧。” 舒凌擦了下额头的薄汗，挂着笑容说：“好的，奶奶。” 说完，两人一狗就进了20号训练室。 徒留其他选手在原地生闷气。 宋绯握紧程野的手臂，眼底全是疑惑。 “程野哥哥，你刚刚听到了吗？顾棠那个老奶奶说要带那四个素人选手上A评级。” 程野扶着宋绯站起来，看着那个方向，冷笑一声。 “就那群连娱乐公司都签不上的废物素人，给他们D评级也是因为节目组没有更低的评级，不得不给个D，就这样的垃圾，顾棠还妄想带他们升A，她以为她是神啊！” 其他选手们听到这话，纷纷附和。 “程野说得对，那些废物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想主题曲评级上A？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倒是要看看这恶毒老奶奶，怎么带那四个废物，主题曲考核拿到她口中所谓的‘A’！” “节目组规则可说了24小时内学不过主题曲，通过不了考核，就会当场淘汰退赛，没准顾棠所说的A就是被淘汰！” “那看来有好戏看了，我们要见证前四位淘汰选手了！” 外面的大笑声穿过训练室的大门，钻入里面四个素人选手的耳朵里。 四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又无力，眼底还掺杂着委屈和难过，隐约间还有泪光。 顾棠也听到了外面的嘲笑声，她微微抬眼，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动。 她轻声说：“不用在乎他们说什么，你们的主题曲评级是由三位导师看完你们的表演定的，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听他们说什么，而是在24小时内，全神贯注的学会整首主题曲的演唱和舞蹈，最后考核成功。” 四个人缓缓抬起头，眼底还有不自信，欲言又止。 最后是站在左边的段怡欢，怯生生的开口道：“奶奶，我们真的能行吗？” 其他三人也看向顾棠，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顾棠认真的说：“你们行不行，就看你们肯不肯努力，意志力够不够坚定。” 一个出乎四人想象的答案。 他们原以为顾棠会说他们行，或者直接说他们不行。 没想到她说的却是看他们肯不肯努力，意志力够不够坚定…… 这算什么答案？ 顾棠把怀里的小狗放下，找了根凳子坐下，锤了锤自己的老腿。 “都别愣着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要是想通过考核，不被淘汰，就赶紧开始表演你们学会的主题曲。” 她转头看向舒凌，“舒凌，放歌吧。” 舒凌看着节奏如此之快，一时间都忘了外面说的那些嘲讽的话，一心听令于顾棠。 站在训练室中间的四人，听到这话，也瞬间把刚刚那些难听的话，还有难过的心情抛之脑后，开始紧张的准备表演主题曲。 主题曲声音响起。 四个人脑子里疯狂的想着那个主题曲的歌词还有舞蹈，开始手忙脚乱的跳起来。 五分钟后，看完他们跳完全部主题曲的顾棠，只有八个字评价—— “群魔乱舞，糟糕至极。” ------------ 第24章：除了难听就是难听至极 “群魔乱舞，糟糕至极。” 顾棠直接说出口。 四个人的脸色变得尴尬又难看，瞬间把头低了下去。 舒凌正看得两眼发黑，忽然听到顾棠给的评价，她差点忍不住给她竖大拇指。 这评价简直就是一针见血啊！ 但想到她还是这四个素人的经纪人，她不得不勾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凑到顾棠面前。 “奶奶，那他们四个还有救吗？你给指点指点？” 顾棠看了她一眼，再看他们四个人，“勉强有救。” “他们四个人记忆力不错，歌词全都背下来了，只是唱的时候每个人都各跑各的调，所以很难听。” “舞蹈动作我看他们也基本上记下来了，就是跳的不标准，动作也不灵活，看起来像是在乱跳。” 之前垂头丧气的四人，听到这些话，心里突然觉得他们四个人好像也没太差。 他们胆怯的看向顾棠，眼底藏着几分期待。 舒凌也期待的看向顾棠，“奶奶，那你现在准备怎么抢救一下他们？” 顾棠看向他们四人，淡声道：“现在先从歌开始吧，你们四个人一起唱，我叫停的时候，你们就停，我没叫停，你们就一直唱。” 直播间的观众刷着弹幕。 【我刚刚看他们四个人的表演，唱得鬼哭狼嚎一样，这还能救？】 【有没有懂的兄弟姐妹？谁来说说顾棠这是打算干什么？】 【我虽然不懂，但是看顾棠这方式，她该不会是想叫他们边唱边改正吧？】 【就这四个五音不全的，别说24小时，就是给他们整整一星期，怕是都唱不好，这老奶奶这次铁定翻车！】 “舒凌，放伴奏吧。” 顾棠指挥着舒凌。 伴奏声随之响起。 那四个人站得笔直，根据记忆里的歌词，开始随着伴奏唱起来。 刚一出声，他们四个人都明显的听到音调不一致，有人进的快，有人进的慢，有人声高如嘶吼，有人声低如蚊音。 难听得他们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 可顾棠没有叫停的意思，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唱。 心里疯狂的祈祷。 快结束吧！快结束吧！ 最后一声伴奏结束，他们四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可还没等他们气吐出来，耳边再次响起伴奏声。 他们四个人瞪大双眼，这还要不要继续唱啊？ 顾棠似乎有所感，吐出四个清楚的字眼。 “我没说停。” 他们四个人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继续硬着头皮唱下去。 整个训练室回荡着他们难听的歌声，比鬼哭狼嚎还难听！ 舒凌听得也备受折磨，但想到这都是她管理的素人，那份责任逼迫得她愁眉苦脸的不停循环播放伴奏。 一遍。 两遍。 三遍。 …… 十遍。 …… 二十遍。 …… 直到第三十遍，所有人脸上出现狰狞的面孔，耳边才响起顾棠清悦的嗓音。 “停。” 这短短的一个字，犹如一股清泉流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将众人拯救于水火之中。 【草，终于等到顾棠喊停了，不然我都要举报这个直播间扰我耳朵了！】 【我一直很讨厌顾棠这个老太婆，但在刚刚听到她说话，我第一次对她的声音产生了一丝好感，真是全靠对比啊！】 【前面的先别急着对她有好感，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听到整整三十遍的魔音震耳！】 【就是，我们刚刚的痛苦都是她给的，折磨得我又给她刷了一千淘汰票！】 【我也被气得怒刷一万淘汰票，助力她早日被淘汰！】 生怕是假的舒凌眼泛热泪，确定道：“奶奶，真的停了吗？” 听他们唱这三十遍的主题曲，她感觉自己听的是恐怖片，不是什么选秀主题曲！ 顾棠点头，“你现在不用放伴奏了。” 舒凌瞬间一副得救了的神情，脸上露出兴高采烈的笑容。 太好了。 终于不用受折磨了！ 那四个选手也松了口气。 他们自己都要被自己唱的歌恶心吐了。 就连顾棠怀里的那只狗，都露出恐惧的目光。 他们都不敢想其他人听整整三十遍这么难听的歌，得嫌弃成什么样！ 但是看顾棠的神情，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难不成她觉得他们唱的不错？ 下一秒，顾棠的声音响起。 “你们唱了三十遍，有什么感觉？” 四个人沉默，脸上都是难以言喻的表情。 顾棠见他们不说话，把目光落在之前开口说过话的段怡欢身上。 “段怡欢，你来说。” 段怡欢抿着唇，清秀的脸上露出几分纠结来。 “我……” 顾棠道：“大胆说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段怡欢吞咽口水，犹豫道：“……我觉得我唱的除了难听，就是难听至极。” 唱了整整三十遍，没有丝毫见长，甚至更难听了！ 她现在都有点后悔来报名参加这个选秀综艺了，简直就是来丢人现眼的啊！ 顾棠又看向另外三个人，“你们认同段怡欢说的吗？” 另外三个人疯狂点头。 “我也觉得很难听。” “不止难听，我觉得唱的还有点恶心，我自己差点唱吐了。” “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能发出那么难听的歌声，我唱的就是一坨垃圾。” 顾棠闻言，不由轻笑道：“看来你们对自己认知很清晰。” 四人露出委屈的表情。 段怡欢哭丧着脸，先站出来，“奶奶，我们真的还有救吗？” 其他三人有些害怕顾棠给出的答案，绝望的低下头。 就他们这糟糕的歌声，肯定没救了！ 他们等着明天被退赛算了…… 顾棠眉眼温柔，唇角上扬。 “当然有救。” 四人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顾棠，异口同声的问道：“真的有救吗？！” 顾棠慢慢站起来，再把小狗放在座位上，缓缓走到他们四人面前。 她目光坚定，语气肯定道：“我说有救，我就有的是法子让你们速成。” “不过就是一首简单的选秀主题曲而已，又不是要你们唱戏曲，一个小时，我就让你们速成出师！” 这一刻，他们四人看着顾棠，就好像看到神明降临，身上闪耀着金光，来拯救他们了！ ------------ 第25章：针对性教学 顾棠让舒凌拉过小黑板，她站在黑板面前，开始给他们讲课。 “你们四个人的音色都各有你们的特点，像段怡欢，你的声音清脆，在演唱前奏时，你比其他人更有优势，你就需要放大这部分，弱化你不擅长的高音部分。” 段怡欢听到这话，半懂半不懂的问道：“奶奶，我应该怎么放大，又怎么弱化？” 顾棠指着黑板上的歌曲开始时的歌词，“你清唱这句。” 段怡欢乖乖的清唱出来。 音出来的一瞬间，不再是之前的难听至极，反而添了几分青春感，像夏日溪水流淌。 段怡欢脸上闪过错愕。 刚刚是她唱的吗？ 好像没那么难听了…… 顾棠又指着后面歌曲的高/潮部分。 “你现在唱这段。” 段怡欢咳嗽两声，立马抬高自己的音色，高声唱出来。 却像是噼里啪啦的碗筷碎成一地，刺耳又折磨。 与之前的前奏完全不一样！ 段怡欢脸色又变得难看。 她好像唱得还是很难听！ 顾棠看出她的局促不安，再次指着那段高/潮歌词。 “现在你不要升调，保持在原来你擅长的低音上，微微高一丁点，然后再唱这句歌词。” 段怡欢按照她说的，在自己擅长的低音上升一点点，开始清唱这句歌词。 原先唱得乱成一团，糟糕难听的部分，这一刻却像清风吹过风铃，整齐得悦耳动听。 所有人听到这歌声，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卧槽，段怡欢，你刚刚唱得好好听啊！” “明明是同一个人唱的，前后不到一分钟，这唱的完全就是另一个人啊！” “怡欢，你好厉害啊！唱得好好听，还感觉很特别！” 直播间的观众也惊呆了。 【这教学三分钟不到，就把这段怡欢教会了？】 【扬长避短？能学的那么快？我不信，肯定就只会这一句，有本事唱整首试试！】 下一秒，顾棠就开口道：“段怡欢，你现在用我说的方式，再唱这首主题曲。” 同时，她给宋绯做了个手势。 伴奏音再次响起。 有了一些自信心的段怡欢，站直身体，握紧拳头，开始演唱这首主题曲。 她不停给自己心里暗示，安抚着自己慌张的心情，再用习惯的低音来演唱主题曲。 清甜悦耳的歌声，从她的口中飘了出来！ 不再是之前的魔鬼之音，而是脱胎换骨的天使之音！ 【？？？】 【不是？这真的假的？顾棠随便教教，这段怡欢就唱的这么好听？】 【先别急，这段怡欢的嗓音本来就不错，她唱得好也正常，未必是这老奶奶的功劳，她有本事把剩下三个也教得唱得好听，我才可能相信！】 顾棠见段怡欢唱得差不多，给了个赞赏的眼神，指着旁边的角落。 “段怡欢，现在你去那边自己练一个小时，反复不停的唱，不要偷懒。” 段怡欢自信心大增，连忙点头，“好，奶奶！” 说完，她就一个人去角落里开始唱起来。 顾棠再把目光放在剩下的三人上。 还没等她开口，坐在正中间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 他个子很高，身材壮硕，一身的腱子肉，长了一张斯文帅气的熟男脸。 “奶奶，我叫许盛，你能先救救我这粗犷的嗓子吗？” 语气里充满了哀求。 顾棠看着眼前的许盛，挑了下眉，见另外两人没意见，她也就没拒绝。 “许盛，从你唱的歌里，我能听得出来，你毫无基础，应该从未学会如何唱歌，你不懂如何升降调，也不懂如何看歌谱，只会照搬原曲。” 许盛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顾棠。 “奶奶，你真是神了，我确实从来没学会，我以前是干保镖的，就是喜欢唱歌，唱的时候都是凭自己的感觉，跟着唱的。” 所以报名参加后，看到其他选手都那么厉害，他总有一种他一介凡人误闯天界的感觉！ 严重的格格不入！ 顾棠开口道：“所以你的歌声比他们都更加纯粹。” 许盛愣住，“我这破锣嗓子的歌声还有优点？！” 这奶奶不会是安慰他吧？ 他刚刚差点都把自己唱恶心吐了！ 顾棠目光坦然的看着他，“你不会那些技艺，全凭多年自己的感觉来唱歌，你比别人多了一份纯粹，唱的时候是由心出发，就比别人多了几分感情。” “你不需要像段怡欢那样，降音或者升音，你只需要唱歌时放缓节奏，也就是唱慢一点，唱得更投入一些。” 许盛皱着眉，重复顾棠最后说的那句话。 “唱慢一点，更投入一些……” 顾棠看着他思考的模样，提醒道：“你不用去管伴奏，你只需要告诉自己，慢慢唱，一个字一个字唱出来，保证吐字清晰。” 许盛抿紧唇，思索了几分钟后，他开口道：“奶奶，我试着唱一遍吧。” 他清清嗓子，在伴奏下，开始唱起来。 粗犷的嗓子就像是厚重的书，书页翻开，故事随着那歌声娓娓道来。 他不是在唱主题曲，而是在诉说主题曲的故事！ 一曲毕，听得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靠！这顾棠有鬼吧？！这么难听的声音，也能调教得那么好听？】 【刚刚有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听到了专业主持人讲述真人真事，给我都听入迷了！】 【这顾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吧，也许是这个男的本来就唱得好听，只是之前唱的太急，所以没听出来！】 【还有两个，我不信顾棠能把剩下两个教的也能唱得好听！】 顾棠看向剩下的两人，莞尔一笑道：“你们两个人的问题是一样的，学过一些音乐，但是不多，有些地方你们能准确把握住，有些你们根本不懂怎么唱。” “看起来好像问题很难解决，但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 两人颓丧的脸上出现希冀的光。 “奶奶，我们应该怎么做？” 顾棠微微一笑道：“你们能准确把握的就继续把握，把握不了的就不把握，就按照你们理解的唱法来唱这首主题曲。” ------------ 第26章：我包你物超所值 两人还是有点听不明白。 “奶奶，我们不太懂你说的意思，你能具体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顾棠拉过小黑板，再次像指导段怡欢一样，指导他们两人。 “你们和段怡欢相反，段怡欢因为嗓音的特殊，她唱前奏更合适，唱高/潮部分就会很糟糕，尽是缺点。” “而你们则是因为学习唱歌的时候，更精心钻研高/潮部分怎么唱，对于其他部分，尤其是前奏就少了很多心思，唱前奏的时候，你们有气无力，唱得很松垮。” 两人细细思索。 他们两人唱的时候，还真是像顾棠所说，只专注于把高/潮部分唱好，而前奏和其他的就一笔带过！ “奶奶，我们现在是要重新研究高/潮除外的其他部分怎么唱吗？” 顾棠摇头，“不，高/潮部分是一首歌的精华所在，它就是你们最懂的部分，现在不需要你们抛弃这部分，再去学懂其他部分。” “我要的是你们把学会的高/潮部分技法，运用在其他部分。” 说到这，她停顿两秒，再次指着前奏的第一句歌词。 “比如这句歌词，你们用唱高/潮歌词的方式，压低一些声调，来唱它。” 两人迟疑两秒，随后听话的一起张口，压低嗓音唱起来。 不再是混乱不堪的歌声，而是和谐的完美合声！ 一柔一刚，一女一男的声线，如同两条丝线，缠绕，交织在一起。 动听至极！ 当两人不知不觉间，把整首歌唱完后，都当场愣在原地。 “刚刚是我们唱的吗？怎么一点也不闹哄哄的，也不难听了？” 顾棠见两人不敢置信的神情，轻笑道：“看，这首歌很简单吧，是不是也没那么难？” 两人听到顾棠的话，瞬间清醒过来，知道刚刚不是做梦，他们唱的不难听了！ 甚至还有些好听！ 他们感激的看向顾棠，疯狂点头。 “奶奶，你说得对，这首歌一点都不难！” “奶奶，谢谢你，我感觉这首歌我学会了！” 顾棠盈着笑意，“既然学会了，那就也去练一个小时吧。” 两人也不再犹豫，腾地从地上爬起来，也跑到角落，开始一个人练唱起来。 四个人，四个角落，练得忘我，唱得也越来越熟练，歌声也越来越动听！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沉默良久，才飘出弹幕。 【……】 【剧本，肯定是剧本！】 【我看了隔壁A评级训练室的直播间，人家可是有纪元枢指导，都没那么快学会，顾棠这老奶奶，怎么可能不到半小时，就把这四个人全教会了！】 【一定是剧本！肯定是节目组提前找好学会主题曲的人，来假装成素人，然后开始的时候装不会，接着随便两句指点就会了，营造出顾棠很厉害的剧本！】 【退一万步讲，顾棠如果真厉害，就不可能是一个选秀选手，早是导师了，所以这都是假的，又是不要脸的恶心剧本，为的是让我们不投她淘汰票！】 【大家千万不要信，一定要努力投顾棠淘汰！】 站在中间的舒凌看着那四人越唱越好，朝顾棠露出感激的神情。 “奶奶，谢谢你。” 顾棠闻言，抱小狗的手一顿，勾起唇角道：“舒凌，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以后有类似于这种，给的钱还多的活，你都尽量找我干，或者其他选手也需要的话，也可以找我，我包你物超所值。” 上一秒还格外感动的舒凌，下一秒：“……” 她干笑两声，“回头我问问，如果他们需要，我就帮你介绍。” 她怎么没看出来这奶奶这么大年纪，还这么贪财的啊！ 顾棠笑着点头，“多谢。” 她要攒多多的钱，等节目结束后出去花，感受一下四十五年后的新世界玩法！ 一个小时很快结束。 顾棠出声把那四人叫回来。 “接下来到舞蹈部分了，舞蹈没有什么诀窍，只有苦练。” 他们四人现在信心满满，对顾棠是全身心的信任。 段怡欢率先开口道：“奶奶，我们动作也还不标准，怎么苦练？” 顾棠给出答案，“你们四个人虽然跳的都不行，也没多少舞蹈基础，但是好在你们各自都有对方不标准的动作，接下来就是你们四个互相合作，把各自动作标准的教给不标准的其他人，一点点整合到全部标准。” “这一点，就是需要你们自己花费时间来磨，来苦练。” 这次四个人全都听明白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联手一起学舞。 不能是像之前一样，各学各的，最后跳的群魔乱舞，糟糕至极。 要互相合作，取长补短，一点点把舞蹈动作磨对！ 顾棠提醒两句，“我不要求你们全都做的完美，我只要求你们做的动作是对的，看起来整齐，舞蹈整体勉强及格就够了。” 单是这两样在24小时内达到及格，再加上他们的歌声，一个A就是稳拿的。 除非其他选手早早提前一个月学会主题曲，练得炉火纯青，否则他们四个人一定能拿到高评级！ 这节目组应该做不出提前泄露主题曲，给其他选手这种极度不要脸的事吧。 四人脸上也全是严肃，他们使劲点头，异口同声道：“奶奶，我们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练舞！” 顾棠见他们干劲满满，鼓励道：“加油，你们咬咬牙，苦练一番，明天早上九点，我会过来检查你们的结果。” “到时候，我要求你们把歌曲和舞蹈结合起来，表演一遍给我看，希望你们能达到及格线。” “今晚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的身体累了，止不住的犯困，得回去睡觉了。 四人感激的看向顾棠，“奶奶，你今天辛苦了，我们会好好苦练的！” 舒凌也投去感激的眼神，“顾棠，我送你回去。” 顾棠一手抱着小狗，另一只手摆了摆，“不用，你守着他们吧，我坐电梯回去。” 说完，她就抱着昏昏欲睡的小狗，一起走出训练室。 等电梯时，顾棠困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身体摇摇欲坠之时，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搭在她的肩膀处，帮她稳住身形。 紧接着，一道雪松冷香钻入顾棠鼻尖，她顿时清醒过来。 仰头看去，就看到身形挺拔的沈砚山，眉眼间全是对她的担忧。 还有一丝藏在眸底深处的心疼。 ------------ 第27章：顾棠上热搜第一 顾棠想要再看清那抹心疼时，沈砚山已经收回所有情绪，墨眸低垂，落在她怀里抱着的小狗上。 “抱歉，今晚让你照顾它一晚上。” 顾棠见他神情平静，开始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担忧和心疼都是错觉。 她敛下心神，把怀中的小狗递给沈砚山。 “沈老师，我得先跟你说声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这只狗狗，让它不小心被人踢了一脚。” 接着，她就把晚上发生的那件事，一字不漏地告诉沈砚山。 “……沈老师，情况就是这样，你看要如何赔偿和道歉，我去和程野谈，当然，我也有看管不力的问题在，你想我怎么道歉和赔偿，我都接受。” 沈砚山抱着从顾棠手里接回来的小狗，目光一直落在顾棠身上。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一句。 “那你，有没有受伤？” 墨瞳倒映着她一个人的模样，神情异常严肃，语气里暗藏一丝担忧。 顾棠没发现不对劲，她看着那只小狗，歉意道：“我没事，就是可怜狗狗受伤了。” 沈砚山上下仔细打量她，见她确实没受伤，眸底的黑雾这才化开些许。 他沉声道：“程野踢狗的事，我会安排人去处理，小狗受伤跟你没关系，是程野的问题，你不用自责和道歉。” 顾棠侧头看向沈砚山，见他眼神真挚，说的都是真心话。 一时间，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犹豫间，耳边再次传来沈砚山温柔的声音。 “顾棠，到宿舍了，今天谢谢你帮忙照顾它一天，早些休息，晚安。” 顾棠见状，也不再扭捏，对他浅浅一笑。 “沈老师，晚安。” 再对小狗说：“狗狗，晚安。” 说完，困意猛烈的她就开门回宿舍睡觉。 沈砚山目送她进屋后，也转身回了屋。 回到屋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瞬间阴寒下来。 他直接给陆昭打电话。 “陆昭，明天你回岛上前，先去一趟律所，我有件大事，需要律师团帮我去谈一下赔偿和道歉。” 陆昭的嗓音瞬间紧张起来。 “什么大事？” 沈砚山淡漠的吐出话来。 “程野踢了我的狗。” 陆昭：“？” 沈砚山继续说：“我要他全网向这只狗道歉，并且赔偿对应的金额。” 挂断电话后，陆昭看着黑屏的手机屏幕，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砚山向来不喜欢宠物，现在非要上节目养小狗，还对这只狗这么看重…… 砚山也太反常了，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不行，他明早就去寺庙给砚山求个符！ 此时尚不知道惹上麻烦的程野，还在沉浸于搞死顾棠的计划里。 外面漆黑无光，屋内的电脑泛着幽幽蓝光。 程野坐在电脑面前，阴恻恻的盯着屏幕，不停刷新着页面。 手边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小绯，你确定你找的八卦博主靠谱吗？怎么还没发出来？” 宋绯娇弱的嗓音响起，“程野哥哥，这个八卦博主是我经纪人找的，说在业内向来口碑很好，他说今晚会发出来，肯定就会发出来，再等等。” 程野脸上有些烦躁，“我都刷八百遍了，能不能催催他？让他快点！” 下一秒，宋绯惊喜道：“程野哥哥，那个千万大粉的八卦博主，把顾棠这个瓜发出来了！” 程野立马点刷新，屏幕里的博主号立马多了一条新发布的微博。 【#八卦爆料#某选秀综艺开播，七旬选秀选手食堂暴揍年轻选手，疑似选秀暴力。】 下面跟着一个没有声音的视频。 视频里的两个主角都被打码，但清晰可见一位七旬老奶奶拽着一个年轻选手，把人按在桌子上，疯狂虐打！ 不过短短一分钟，无数网友涌现这条微博下方。 【最近开播的选秀综艺只有《完美明星》，七旬老奶奶是说的那个顾棠吗？】 【绝对是顾棠，也不知道她什么背景，节目组对她处处优待，还给她设计出道剧本，可讨厌这人了！】 【我本来以为她搞剧本就够膈应人了，没想到她还仗着自己老，虐待年轻选手，真是恶心至极！】 【也不知道这年轻选手是谁，怎么被打的那么惨？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他的绝望和难过了。】 【等等，这年轻选手怎么那么像我哥哥程野……】 【草，就是我哥哥程野！】 不到十分钟，#顾棠食堂揍人#的词条，疯狂飙升。 直接热搜第一！ 热搜下面，无数网友疯狂怒骂。 连带着#顾棠邪恶老奶奶#，#顾棠道歉#一起登上热搜榜的第二和第三！ 一夜之间，顾棠的微博粉丝，从两百万，猛涨到一千万！ 因为她的微博号，没有发过任何内容，那些网友无处可骂，直接私信狂骂。 骂得半夜熟睡的舒凌，在听到那狂风乱炸的私信提醒音，猛地惊醒。 “滴滴滴……” 她看着手机屏幕，疯狂跳出最新的私信信息，把整个屏幕都卡爆了！ 一瞬间，她彻底清醒过来。 “这是怎么了？” 虽然平日里也有很多人私信骂顾棠，但是远没有今晚的多。 下一秒，舒凌的另一部工作联系用的手机响起铃声。 她连忙拿起来，发现是总导演的电话。 “导演，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紧接着，另一头传来总导演暴躁发怒的声音。 “睡屁睡？你赶紧看看微博热搜，看看顾棠那老奶奶干出来的好事！” 舒凌一脸懵逼的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第一，#顾棠食堂揍人#的词条后跟着一个火红色的“爆”字！ 顾棠上热搜第一，还爆了！ “奶奶什么时候打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这中间恐怕有什么误会，你等我先去问问奶奶。” 总导演却不给机会，声音里带着凌冽的寒意。 “你不知道？视频都出来了，还有什么误会？舒凌，你少给我找借口，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让顾棠录个道歉视频，把这个事处理好，不要影响到我的选秀综艺！” “要是你处理不好，你和顾棠给我明天一起打包滚蛋！” ------------ 第28章：深夜道歉直播 凌晨四点。 舒凌站在顾棠所住的宿舍门口，来回徘徊，脸上异常纠结。 突然，脑海里再次响起总导演暴怒的话—— “如果处理不好，明天你和顾棠一起打包滚蛋！” 她一个激灵，再也不敢犹豫，连忙敲顾棠的门。 再耳朵贴在门上，朝着里面喊：“奶奶，你醒了吗？出大事了！” 见里面没动静，她又大着胆子起来，敲门的动作重了一些。 “咚咚。” 剧烈的敲门声回响在寂静的深夜。 半分钟后，里面传来哗啦的杂乱动静。 “啪！” 下一秒，宿舍门打开。 与往日温和的奶奶不同，现在的顾棠沉着一张脸，眸色黑得吓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一股独属于猛兽的危险气息，从她周身散发出来，极具压迫感。 舒凌眼皮猛跳，心跳慌乱，对上顾棠那双幽谭的眸子，膝盖瞬间发软，想当场跪地求饶。 她突然有点后悔敲开顾棠的房门了！ 顾棠的眼神锐利如刀，冷冷的看着舒凌，语气不悦。 “什么事？” 她刚睡下不到三小时，刚进入深度睡眠，就被叫起来，这副苍老的身体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太阳穴突突乱跳，针刺般的疼，疼入灵魂，疼得让她有些受不了。 舒凌舔了下干燥的嘴皮，颤巍巍开口道：“奶奶，有人拍了你在食堂揍程野的视频，现在上了热搜，全网都在要求你道歉。” 见顾棠表情没有变化，她心里跳得突突的，硬着头皮继续说：“导演说让我来给你录个道歉视频，你给程野道个歉，把这事解决了，不然就要你和我明早一起滚出节目……”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想哭的委屈。 顾棠在听到“滚出节目”四个字后，脸色肉眼可见地黑得更厉害，周身的气息也越发危险。 “呵，我道歉？” 这事明明全是程野的错，怎么要她朝程野道歉！ 舒凌忐忑的说：“奶奶，就是道个歉而已，你就随便给程野道个歉，我帮你发微博上，导演那边再压压热搜，过几天，网友忘得差不多，这事也就过去了，不会影响你参加选秀的！” 顾棠没有回她，而是沉着脸走出来，问道：“程野住在哪间房？” 舒凌一听，以为顾棠是答应了，连忙说：“程野住在这层楼最左边的四号房。” 顾棠抬脚就往四号房走。 脚步飞快，跟在后面的舒凌用小跑才勉强追上。 追上后，她不停在顾棠耳边说：“奶奶，道歉的话我都已经帮你写好了，你照着读就行，然后我给你录视频。” 站在程野门口的顾棠，冷声道：“不用录视频，你不是有我的微博号吗？拿我的微博号直接开直播。” 舒凌一听，“奶奶，开直播道歉是不是不太好？万一哪里说错了，可能会造成更大的问题。” 顾棠声音依旧冷冰冰的，“道歉就得真情实感的道歉，如果是录视频，那肯定会有人质疑我们是在造假。” “所以。”她眼皮一掀，“直接开直播。” 舒凌听完，顿觉有理，“好，我现在就开直播。” 说完，她立马登上顾棠的微博号，选择开启直播。 做好一切后，她把手机对准顾棠，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 再无声的说：“奶奶，可以开始了。” 顾棠看着面前厚重的木门，眸底划过一道暗芒。 她抬起脚—— “砰！” 一脚踢开了程野住的大门！ 舒凌当场愣在原地。 不是道歉吗？ 怎么踹上门了？！ 只见顾棠勾起唇角，对着手机镜头说：“大家好，我是顾棠，看到热搜上说我在食堂揍了程野，要我向程野道歉。” “这件事，是有人不顾事实真相，胡乱诬陷造谣，现在我带大家了解全部真相。” 正睡得香甜的程野，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吓得猛地惊醒过来。 在看清门口站着的顾棠时，他暴怒的开口道：“顾棠，你疯了？半夜三更跑来我房间踹门干什么？” 顾棠直接开灯，宿舍的灯光瞬间明亮如昼，把程野邋遢的模样照得一清二楚。 她拖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斜睨向床上的程野。 “程野，有瓜主视频爆料说我在食堂揍你，选秀暴力你，全网都要求我向你道歉，你来和网友们说说，我需要向你道歉吗？” 无穷的压迫力，重重的压在程野头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艰难的抬起头，“我……” 刚要开口，就看到舒凌抬着个手机，对他拍。 再一联想顾棠说的话，他瞬间明白过来。 这个死老太婆正在开直播，要洗干净她自己啊！ 程野眼珠一转，他立马掏出毕生的演技，用力掐了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大腿。 眼泪迅速汇聚在眼眶，哽咽的朝手机开口道：“你们千万不要弄错了，顾棠没有暴力我，也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做错事，才会在食堂……” 说到后面，脸上出现恐惧的面容，语气里全是委屈，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不是顾棠的错，是我的错，你们千万不要怪顾棠！要道歉也该是我道歉，不是顾棠道歉。” 他直接红着眼跪在床上，大声说：“顾棠，对不起！” 像极了被顾棠欺负得很严重，非常害怕她的样子。 这一番操作下来，涌入顾棠直播间看道歉的网友，看到这一幕，群情激奋。 【深夜直播道歉？我看是深夜直播实锤啊！】 【顾棠这老奶奶长得挺好看，看着温和有礼的，没想到这么恶毒，半夜三更踹门欺负程野，真是太过分了！】 【我哥哥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没想到上个选秀综艺，碰到这种老太婆，食堂被打，半夜被威胁，还有没有王法了！】 【之前看选秀综艺的时候，就觉得这顾棠讨厌，今天看到这个直播，真是更加的讨厌！】 【@完美明星，你们这综艺到底行不行啊？赶紧把顾棠封杀啊！】 【还程野公道，顾棠滚出《完美明星》！！！】 ------------ 第29章：他们真误会顾棠了 顾棠看着他演起绿茶来，比他唱的歌可好得多，不由冷笑一声。 “程野，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老老实实说出实话，还原真相；二，我把网上造谣我揍你的事，现在变成事实，选吧。” 十八岁那年家里破产后，她见过太多人性凉薄，也吃过很多被人陷害的苦。 就程野这拙劣的手段，早八百年，她就看不上了！ 想在她面前玩这套，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程野对上顾棠那双宛如猛兽的眼眸，充满了野性，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的脖子扭断！ 余光瞟到那扇被踹开的房门，心头生出畏惧来。 他艰难的吞咽口水，脸上的假哭有些维持不住，声音艰涩。 “奶奶，我已经跟你道歉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不够吗？如果你觉得道歉不能泄气，那你就打我吧！” 他不信这顾棠真敢直播揍他！ 要是她真打了，那正好坐实那些谣言，他受点被打的苦，粉丝也能涨的更多！ 顾棠见他如此嘴硬，还在装，她眸光浅浅，笑意淡淡。 “既然你都那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她站起身，目光扫了圈四周，没发现趁手的武器，最后把目光落在那把椅子上。 她挽起袖子，扭动手腕，把手搭在椅子上，“对了，程野，先给打个预防针，我打人没个轻重，你忍着点。”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会打完，我就给你打120，送你去医院住三个月。” 一句接一句轻飘飘的话，却犹如惊雷炸在程野脑海里，震得他浑身一激灵。 他扭头一看，就看到顾棠宛如地狱里的恶魔，挂着欢快的笑容，没有丝毫犹豫地拖着椅子就直冲他来！ 这老太婆是来真的！ 这一椅子砸下来，他不死也残啊！ “草！” 程野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趴到地上。 他都顾不上演戏了，瞳孔里全是惊恐，冲着顾棠就跪了下去。 “奶奶，我错了，我刚刚是没睡醒说胡话呢，我现在就跟所有网友说清楚那件事！” 见顾棠动作还没停，已经提起椅子，他心头的恐慌达到最高点。 他大声说：“奶奶，我选一！下午在食堂，你根本没有打我，是我欺负食堂员工，还骂那些香甜可口的饭菜是猪食，然后浪费了很多粮食。” “是我做错了，你只是替我父母教育我，是被别人录了视频，断章取义，网友们千万不要相信那些八卦博主造的谣，奶奶人很好，没有欺负我！” 他说的真心实意，生怕顾棠觉得不行，急得眼泪在眼眶疯狂打转，疯狂向网友们证明。 顾棠微微满意的松开椅子，再次坐上去，清眸微垂。 “站起来继续说。” 程野颤巍巍的站起来，面朝着镜头，认真诚恳的解释。 “我不知道爆料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奶奶没有欺负我，是我做错事，她来教我改正，我对她非常感谢。” “当时有很多参加选秀的选手看到，节目组的人也全都知道，网上那个博主说的话是造谣，事实都不是那样，你们不要误会奶奶，也不要再黑她了。” “这事是有人故意黑奶奶，你们千万不要被带节奏，要理智一点，相信真相。” 说完，他重重的鞠躬。 直播间看到这一幕，弹幕飞快划过。 【这程野说的是真的吗？还是还在被顾棠威胁啊？】 【我感觉程野说的还挺真的，不会真是误会了顾棠吧？】 【《完美明星》官方号发微博了，大家快去看，有完整的监控视频！】 下一秒，所有网友转战官方微博。 官方微博发了一条完整时间线的事情叙述，配上完整的多角度监控视频，最大程度还原真相。 等所有网友看完后，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 他们真误会顾棠了…… 【那个八卦博主从来没有放过假瓜，我还那么相信他，没想到是个造谣瓜！】 【这奶奶还挺有正义感的，是程野先做得不对，奶奶用了点手段让他意识到错误，并道歉，虽然手段稍微过了点，但是我觉得也没毛病。】 【原本我还挺讨厌顾棠的，但看完视频，我觉得她好像也不错……】 【大家冷静点，不要喜欢上她！这事是误会，但是没准这个事也是剧本，你见过哪个综艺给一个没出道的新人解释这么清晰的？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啊！】 【楼上说的有道理，就当是一场误会剧本，我投她一百出道票当做误会的道歉，然后继续投她一千淘汰票，坚决抵制她出道！】 半夜给总导演打完电话的陆昭，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再给沈砚山打去电话。 “砚山，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都跟总导演说了，官号也已经发了澄清视频，把真相全都公之于众，说那事是造谣，顾棠没有欺负任何选手，是清白的。” 手机另一头的沈砚山道：“嗯，我已经看到了。” 陆昭摸了下鼻子，犹豫道：“砚山，其实像这种选手或者明星被误会造谣的有很多，你为什么要帮顾棠啊？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而且还半夜三更叫他必须处理好，不能让这件事再发酵。 他还是第一次见砚山对谁那么上心过！ 这个顾棠到底是沈砚山的什么人啊？ 沈砚山沉默了许久，才冷声道：“陆昭，做好你的事，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昭看着黑屏的手机，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吐出来一句。 “难不成这顾棠是砚山的奶奶？所以才对她特殊关照？” 越想越觉得靠谱。 看来以后他得对顾棠恭敬点！ 而另一边的沈砚山站在窗边，看向外面的沉沉夜色，听着耳边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他打开手机，拨出一个记忆久远的号码。 “帮我把顾棠上的那些热搜词条降热度，等过段时间，没人注意的时候，再把那些热搜删了，让它们永久消失。” ------------ 第30章：双手变年轻了 解决完一切后，困得直打哈欠的顾棠，回到宿舍，一觉睡到早上八点。 昨晚不停作痛的太阳穴，此时还有些隐隐刺痛。 她抬起手正准备揉一揉，忽然就愣住了！ 她的手…… 原先瘦骨嶙峋的干枯双手，现在如同初春的嫩芽般，皮肤变得光滑细嫩。 就连指尖也透着粉白，似羊脂白玉！ 比十八岁少女的手还嫩！ “我的手变年轻了，那我的脸……” 顾棠心头生出几分喜色来，连忙爬起来去看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面容还是和之前差不多，头发变黑，脸上的皮肤还是保持在年轻十岁的状态，没有过多的变化。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还是之前的苍老模样。 只有她的双手，变年轻了！ 不出几秒，顾棠就想明白一切。 “看来每次涨粉后，变年轻的身体部位不固定，有可能是整体年轻几岁，也有可能是集中某个部位年轻。” “两者也各有好坏，整体年轻的话，只能年轻几岁，集中在某个部位的话，能直接一步到位。” 她看着自己莹白的双手，唇角微弯，“但无论哪种，都是好事！” 现在她双手变年轻了，也灵活了很多，回头可以弹钢琴了！ 顾棠哼着轻快的曲子，去食堂吃了份早餐，再悠悠的去20号训练室。 昨晚和那四人约好的，她今早九点会检查他们训练一夜的成果。 九点整，她准时踏进了训练室。 训练室内，他们四个人挥汗如雨，衣服湿得能滴水。 但他们不喊累也不喊苦，一遍遍重复着舞蹈动作，嘴上哼唱着主题曲。 顾棠看着他们，不由想起五岁时的自己，每天苦练戏曲的唱腔和身段，不怕苦不怕累，一心一意只有戏曲。 她勾起唇角，赞赏的看着他们。 “你们练得都不错，休息一会吧。” 四人听到顾棠的声音，从忘我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连忙抬头看向顾棠。 异口同声的喊道：“奶奶！” 顾棠双手背在身后，慈眉善目的看着他们。 “我刚刚看你们练的，练的都很不错，不过有些细节地方也要注意。” “段怡欢，你唱的时候，不要刻意压声，吐字再清晰点。” “许睿，你跳舞的时候，动作幅度可以大点，不要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她把目光放在最后的两人上，“你们两个唱主题曲的时候，不要慌，保持冷静，只是一个考核而已。” 四人听到顾棠对他们的嘱咐，感激的看着她。 “奶奶，我们都记下来了！” 顾棠见没其他问题，问道：“你们几点考核？” 段怡欢回道：“奶奶，我们都是十二点考核，昨晚纪老师说一批一批的考核太慢了，也很累人，就让剩下没考核的五十多个选手，统一今天中午十二点，一起考核。” 许睿跟着点头，洪亮的嗓音响起。 “奶奶，考核场地就在主舞台那边，一会你会去吗？” 眼神里充满期待。 顾棠没有犹豫，直接道：“我会去。” 她还要确定他们四人的评级，也好找舒凌要她的报酬。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挂上欣喜的表情。 “奶奶，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 时间走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十二点。 顾棠和那四人一同到了舞台场地。 此时，场地里站满了人。 有一半选手坐在选手席，应该是考核通过的选手，还有一大半站在舞台上，焦急的等待着考核。 顾棠已经通过考核，她和那四人分开，径自走向选手席。 刚坐下，导师们来了。 沈砚山走在最前方，清冷矜贵的身姿，强势的闯入所有人的视线。 身后跟着的纪元枢和姜霜，哪怕也是知名大明星，长相和气势不输任何人。 但与沈砚山一比，顿时黯然失色。 他一出场，就是全场焦点！ 沈砚山掀起淡漠的寒眸，坐在导师席，就自带一股令人生畏的强势气场。 上一秒还在吵闹的全场，这一刻，直接噤声。 沈砚山缓缓道：“纪老师，开始考核吧。” 纪元枢感受到身上的威压减弱几分，立马拿起话筒，冲着选手席发言。 “昨天经过考核，已经有三十六位选手通过，但还有六十四位选手暂未通过，考虑到人数太多，经过我们三位导师商量后决定，剩下的六十四位选手分为十六组，每组四人。” 说到这，他刻意停顿，拿出一张纸，“这上面的就是分组名单，听到名字的，就上台考核，没叫到名字的，就老实坐在下面看。” 原先站在舞台上未考核的选手们，听到这话，立马乌泱泱一大片的回到选手席。 很多选手看到顾棠身边空着的座位，立马像避瘟疫一样的往其他地方钻。 而段怡欢四人却瞄准顾棠所在位置，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她身边，争抢般地坐了下去。 段怡欢微喘着气，“奶奶，你介意我们和你一起坐吗？” 许睿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不同意。 “奶奶，我有点紧张，感觉只有坐在你旁边，才能稍微不那么紧张。” 另外两人也眼巴巴的看着顾棠，带着哀求。 顾棠见他们忐忑不安的，不由笑着安慰道：“坐吧，我没说不准你们坐在这，我看你们这么紧张，要不要吃颗糖缓一缓？”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大白兔奶糖。 四人看到那些奶糖，全都愣在原地。 段怡欢呆呆的说：“奶奶，吃糖有用吗？” 顾棠看着那几颗奶糖，思绪有些出神，道：“我第一次登台的时候，舞台下方坐满了人，很怕出错，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整个人特别的紧张，甚至有些想逃避，我师父发现我的情况后，就是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说吃了就不紧张。” 她眸底盈起思念的笑意，“那次我吃了那颗奶糖后，果然不紧张了，那场演出非常的成功。” 也是那一场演出，年仅十岁的她，靠独特的戏曲唱腔一战成名，成为最惊艳卓绝的小花旦！ ------------ 第31章：我都给A 许睿听完顾棠所说，毫不犹豫的从顾棠手心里拿过一颗大白兔奶糖。 “奶奶，那我不客气了。” 拿到手，他直接剥开就往嘴里塞。 奶香味弥漫在口腔，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段怡欢见状，也不再犹豫，从顾棠手里拿过一颗，“奶奶，谢谢。” 她秀气的剥开奶糖，往嘴里慢慢塞。 下一秒，她眼底迸发出惊喜来。 “这奶糖有魔法吧？我刚刚还心慌得要死，现在竟然一点都不慌了！” 最后两人也不再犹豫，立马从顾棠手里，一人拿一颗奶糖吃。 都吃进去后，他们一起发出惊叹声。 “哇，真的不紧张了！” 顾棠见他们拿完了，也就把掌心剩的最后一颗奶糖塞回口袋里，看向下方的舞台。 “考核开始了。” 四人跟着转头看向舞台，欣赏其他选手的主题曲表演。 而没有人注意到在导师席的沈砚山，目光一直落在顾棠身上。 眸底深处带着几分委屈。 直到镜头扫到他脸上，怼着他脸拍，他才不得不收回视线，看向舞台上那些拙劣的表演。 歌声跑调，舞蹈动作不标准，歌舞不齐，都在各跳各的…… 如果不是他清楚的知道这是选秀舞台，否则都以为是这是哪个酒吧的午夜狂欢。 一言难尽。 他脸色阴沉，犀利的给出评级—— “D。” 观看主题曲直播考核的观众，倒是看得有滋有味。 【哈哈哈，这些选手都认真的吗？唱的比乌鸦叫得还难听，跳的四肢不协调，我感觉我上去都比他们强！】 【也难怪沈砚山给出D的评级，换做我，我直接评级都不给，让他们滚回去重练！】 【也是苦了这三位老师，看着这些辣眼睛的群魔乱舞，还得努力找点优点出来夸……】 【看到他们这糟心的主题曲表演，我想到顾棠昨天的表演，有一说一，我觉得她昨天唱的和跳的都挺好看的。】 【楼上+1，但是一想到她是提前学会，才跳的那么好，我就觉得不公平，又很难喜欢上她！】 很快，除了段怡欢四人，其他选手们全都跳完了。 纪元枢揉着鼻梁，看着最后一组的名字，认出来那四个是和顾棠一样的素人选手，脸上闪起一抹不耐烦。 “段怡欢、许睿……你们四个人上来表演吧。” 接着出声嫌弃道：“专业名校毕业的，24小时练出来的主题曲表演都不太行，这四个素人恐怕会更难看。” “你们四个抓紧点速度上来，如果表演的不好，我会直接叫停，早点结束。” 要不是规则不允许，不然他都想叫这四个别上来浪费时间，辣眼睛了！ 刚刚还一脸兴奋的四人，听到这话，脸色都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僵硬的站在原地。 前面的选手哪怕表演得特别差，看都看不下去，但纪元枢都没有叫停过，就连点评时都留着几分薄面。 结果落到他们四个，出口就是嫌弃他们，完全就是区别对待！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尴尬，他们不知道该下去表演，还是坐回去直接淘汰。 就在他们想要坐回去时，耳边突然响起顾棠的声音。 “你们四个通宵练习，就是为了在这站着吗？还不赶紧下去表演。” 声音不大，却猛地一下撞击他们的心脏。 他们努力了一晚上，眼皮都没闭一下，一直都在苦练，不是为了在这站着的。 他们是为了表演主题曲，拿到评级留下来的！ 一瞬间，他们身体里充满了勇气。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便一起上了舞台。 段怡欢站在中间的C位，鼓起勇气对纪元枢说：“纪老师，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喊停表演的机会！” 剩下三人跟着点头。 纪元枢看着这四人视死如归的模样，讥笑一声。 不自量力的玩意。 他是导师，他想叫停随便就能叫停，还不给他机会叫停？ 一会他等他们唱上三句，直接叫停，判他们表演失败，让他们当场淘汰！ 主题曲的前奏响起。 纪元枢看着站在舞台中央的四人，心里暗暗数着歌词。 “第一句。” 段怡欢用她的低音开唱，与许睿的高音配合默契。 另外两人独特的唱法再与他们融为一体。 歌声惊艳开场！ 纪元枢眼皮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四个人。 怎么会唱的那么好？ 不可能，等第二句肯定露馅跑调！ 唱第二句时，四人的歌声如同多色丝线般，缠绕在一起，拧成一根多彩丝线。 和谐又悦耳好听！ 纪元枢脸上的肌肉横跳，不由抿紧嘴角。 歌唱得没问题又咋样，等他挑他们舞蹈的问题！ 下一秒，就看到舞台上的四个人，就像是照镜子一样，每个人的动作一致，异常的整齐优美。 就连那个壮硕的肌肉猛男许睿，跳舞时的肌肉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健硕又不失柔美！ 纪元枢：“……” 这四个素人选手，不是没有提前练过吗？ 他们是怎么在24小时里练的那么好的？ 屏幕前的观众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 【卧槽，我之前看那些签了娱乐公司的选手表演得那么难看，还想着这四个素人肯定也不行，没想到表演得那么好……】 【开了眼了，这素人表演得比签公司的还好，快快快，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我要给他们投票！】 【那个段怡欢唱的温婉动听，许睿跳的很有独特味道，剩下两人像是双生子，配合默契，我感觉他们四人能原地组团出道了！】 【等等，顾棠是素人，他们四个也是素人，该不会又是剧本吧？】 【……节目组不会那么蠢，直接来五个素人出道剧本吧？】 【这四个素人不好说，但顾棠一定是剧本，我们投顾棠淘汰就行，这四个估计也掀不起啥波浪，当乐子看吧！】 表演结束，沈砚山看着舞台中央气喘吁吁的四人，挑了挑眉。 “你们四人表演得不错。” 是今晚为数不多的优秀表演。 段怡欢连忙笑着说：“这都是因为有顾棠的指导，所以我们才跳的那么好！” 纪元枢再次听到“顾棠”的名字，本就不悦的脸上，更加不满。 他故意找茬道：“难怪跳成这样，一个声音唱得太低，一个太高，毫无技巧，剩下的两个没有任何特色！” 坐在中间的沈砚山闻言，眸底漫起一抹黑雾，浓郁得看不透任何情绪。 他寒声道：“纪老师，我倒是觉得他们音色各有特色，听的时候能瞬间分辨出每一个人，又能和谐共处，比起其他选手跑调……呵。” 他冷笑一声，再敛下神情，看向他们四人。 “你们的这个表演，我都给A。” ------------ 第32章：沈老师，你吃奶糖吗？ 【砚神是和纪元枢有矛盾吗？这两导师的评价怎么完全不一样啊？】 【我怎么分不清他们谁对谁错，纪元枢有绝对音准，在唱歌上有权威，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我觉得沈砚山说的也很对，他们四个人唱的蛮好听的。】 【其实都不用争，他们两位导师说得都对，纪元枢向来出了名的要求高，很毒舌，这些人表演的是有那些缺陷，但沈砚山考虑到这是24小时限时学会的，他们能表演得那么好，就是值得A！】 【前面的说得对，两位导师不是吵架，只是在心里的要求不同！】 一直没出声的姜霜序，见纪元枢脸色铁青，隐隐有发怒的冲动，怕他对沈砚山动手，她连忙开口。 “纪老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益求精，这四位选手严格来说，跳的舞还是唱的歌是有不少问题，但是也得考虑他们是在极限24小时练出来的，我觉得他们这也是不错的。” 她温婉笑道：“纪老师，今天就稍微宽松一下，不用那么严厉，等下次时间多的舞台表演，再继续那么严格。” 略显轻快的语气，缓解僵硬的气氛。 再次被沈砚打脸的纪元枢，听到姜霜序说的话，脸色缓了缓。 “嗯，是我要求太严格，一时忘了你们是24小时练出来的，已经算是不错，勉强给你们个A，以作鼓励，以后要更加努力。” 姜霜序也看向那四人，笑着说：“我与纪老师意见一样，给你们个A，但你们不要沾沾自喜，还是要继续努力，期待以后你们的表现。” 站在舞台中央的四人，忐忑不安的疯狂点头。 “谢谢沈老师，谢谢纪老师，谢谢姜老师！” 他们四个素人选手，全都得到A了！ 昨晚一开始听到顾棠说的时候，他们还觉得她说的是天方夜谭。 没想到今天就这么水灵灵的拿到A了！ 他们决定了，以后都听顾棠的，说一不二！ 坐在选手席的顾棠听到这个评级，眼底是满满的笑意。 耶，两万到手了！ 所有选手的主题曲表演考核结束，今天的录制也就到此为止。 顾棠等到现场的选手都走完，才到后台找舒凌。 舒凌早就把钱准备好了，她一看到顾棠，当顾棠的面转账。 “奶奶，我给你转了两万五，没想到你真的让他们四个素人拿到A，我觉得给你两万太亏了，多给你五千，这次多谢你了。” 顾棠也不客气，“舒凌，下次要是还有类似的，可以再来找我，我给你打九折。” 舒凌使劲点头，“好，谢谢奶奶！” 别说打九折，不打折她也想再找啊！ 顾棠美滋滋的拿着两万五，从后台走出来。 舞台处已经没人了，有些空旷，让她一眼看到放在角落里的钢琴。 暗淡的光芒倾撒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犹如给它披上一层细闪薄纱。 她顿下脚步，心头蠢蠢欲动。 等她再回神，已经站在了钢琴旁，莹白的指尖搭在琴键上了。 “叮～” 悦耳的琴键音跳跃而出。 是一架好钢琴！ 顾棠眼前亮了起来。 她旋身坐了下去，双手搭在钢琴上。 莹白如玉的双手，与黑白分明的琴键形成一副美好的画面。 顾棠闭上双眼，双手自然的弹奏起来。 柔和的曲调，一点点倾泻出来。 像是在跳芭蕾舞，指尖一点，曲子优雅跳舞。 银色月光从窗口偷跑进来，轻轻落在顾棠身上，生怕打扰了她的演奏，小心翼翼地为她镀上一层薄光。 这一刻，她美得如月神降临。 沈砚山看到她时，就是她沐浴在月光下，尽情投入于弹奏钢琴里。 一瞬间，仿佛看到他第一次见到的顾棠。 在漆黑无光的小巷，浑身是伤的他坐在地上，仿佛身处地狱深处，绝望又可悲。 下一秒，一只莹白的手出现在他眼前。 他仰头看去，就看到站在月色下的少女，浑身散发着柔和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他听到她清甜的嗓音说：“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 神明来拯救他了。 “沈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砚山再次听到神明的声音，不加掩饰的侵略眸光，看向眼前的顾棠。 “我听到有钢琴声，好奇是谁在谈，就过来看看。” 顾棠没注意到沈砚山的眼神，她轻碰琴键，眼神里透着对它的喜爱。 “不好意思，我太久没有弹钢琴了，刚刚看到它，就忍不住弹了一首。” 她的双手变年轻，刚刚弹的时候，感觉格外的轻松顺滑。 沈砚山缓步来到钢琴旁，掩下所有的暗色情绪，变得一身正直。 “你刚刚弹的曲子是你自己作的曲吗？” 顾棠微微仰头，笑着点头，“对，是我自己写的曲，我还没没给任何人听过，沈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沈砚山修长的身形微动，落座在顾棠的身侧，与她并肩而坐。 “我觉得很好听，但是有些细节，可以改一下。” 顾棠好奇的看着他，“嗯？” 沈砚山抬起骨节分明的双手，搭在黑白琴键上。 接着，顾棠刚刚弹奏的曲子从他指尖跃动而出。 到了曲子高/潮时，音符突然变了，以很细微的变化，把整首曲子变得更加柔和，也更加悦耳！ 顾棠耳朵一动，瞬间听出来差别。 她惊讶的看向沈砚山，再往后听，越听越惊喜。 明明和她是同一首曲子，但经过沈砚山轻轻改了几个音符，就让整首曲子变得更完美！ 等一曲结束，顾棠就迫不及待地对沈砚山说：“沈老师，你好厉害，那几处细微的改动恰当好处，是怎么想到这么改的？” 沈砚山收起双手，看向顾棠，眼神里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喉结微动，抿唇开口道：“忽然灵光一闪，觉得这样更好。” 顾棠赞同的点头，“确实更好了！” 眼底全是对他的感激，“沈老师，谢谢你帮我改曲子。” 接着，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献宝似的伸到沈砚山面前。 “沈老师，你吃奶糖吗？” ------------ 第33章：我很喜欢 沈砚山看着那颗奶糖出神，第一时间没有出声。 顾棠怕沈砚山误会，连忙解释道：“沈老师，我是想感谢你帮我改那些音符，但是我现在手里只有这颗大白兔奶糖了，所以才问你吃不吃……” “这奶糖拿出来感谢人，好像是不太合适，我看还是回头给你送别的礼物作为感谢。” 说罢，她就要收回掌心。 “不。”沈砚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收回奶糖的动作。 顾棠疑惑的看向沈砚山。 沈砚山抿紧唇，眸底闪过一抹慌张，他快速开口道：“我觉得这奶糖作为谢礼很合适。” 又仰起头，认真的补了一句，“我很喜欢。” 顾棠闻言，清澈的眸子肉眼可见的盈起一抹喜色。 她展开掌心，露出那颗奶糖，“给你。” 沈砚山缓缓松开手，小心翼翼从她掌心拿起那颗奶糖。 顾棠收回手，唇角挂着纯真的笑容。 “沈老师，今天谢谢你，我先回去休息了，再见。” 说完，她哼着轻快的曲子，离开了舞台。 坐在原处的沈砚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近乎贪婪，看着她一点点消失在视野中。 手心也不由紧紧握住那颗大白兔奶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手心，露出捏皱的大白兔奶糖。 接着，他轻轻的抚平糖纸，犹如在对待稀世珍宝，小声喃喃。 “你送我的东西，我全都喜欢。” 回到宿舍的顾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改过后的曲子，重新写了出来。 全写完后，已经凌晨，但她一点都不累，格外的清醒。 她看着曲谱，心里突然很想再弹一遍！ 想到这，她就想去做，于是她直接给舒凌发消息。 【舒凌，你知道哪间训练室有钢琴？我想去练一下。】 还在忙工作的舒凌，秒回消息。 【6号训练室有架钢琴，你想去的话，直接拿着你的选手卡，刷卡就能去训练。】 顾棠拿起曲谱和选手卡，直奔6号训练室。 此时三楼整层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顾棠下电梯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脚步声都放大数倍。 但她丝毫都不害怕，打着手电筒，径自来到6号训练室。 “滴。” 刷卡开门。 顾棠打着手电筒来到钢琴旁，打开琴盖，双手搭在上方，在黑暗中沉浸的弹奏起来。 悦耳动听的琴声悠扬，响彻在整个三楼。 穿过电梯门，钻入半夜没睡坐电梯的程野耳朵里。 他动了动耳朵，小声的问身边的宋绯。 “小绯，你听到了钢琴声吗？” 并肩站在电梯里的宋绯，身体前倾，往电梯门凑了一下，隐约间听到了钢琴曲。 她点头，“我听到了，还挺好听的！” 程野皱眉思索，“好像是在三楼。” 他把楼层选在三楼。 电梯瞬间到了三楼。 门开的一瞬间，更加清晰的钢琴曲传来。 音符入耳，轰地一声炸裂开来。 一股快感直冲天灵盖，灵魂颤栗！ 两人俱是一愣。 宋绯小声道：“这曲子也太好听了！” 程野快步从电梯里出来，“我要去看看是谁弹的曲子，我要找她给我写曲！” 宋绯看着幽黑无光的三楼，心生害怕，见程野走得飞快，连忙追了上去。 “程野哥哥，你等等我。” 程野立马回头对她嘘声，“你小点声！” 话音刚落，耳边的钢琴曲消失了。 他看着一片漆黑的训练室，顿时不满的啧了一声。 “小绯，都叫你别说话了，看吧，都不弹了！” 宋绯害怕的握紧程野的胳膊，委屈道：“程野哥哥，我也不是故意的。” 程野眼底有些嫌弃，“昨天顾棠上热搜那事，我都还没说你呢，你看你找的那个八卦博主，一点都不靠谱，最后就这么轻松的让顾棠解决了。” “我还差点被她直播暴打一顿，真是吃鸡不成蚀把米，下次再干这种事，你靠谱点，别老拖我后腿！” 宋绯脸上的委屈更甚，又畏惧四周的黑暗，死死的抱住程野的胳膊，不停道歉。 “程野哥哥，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经纪人不靠谱，给我找的博主不行，等下次，我一定找一个最好的博主，保证爆料后，让顾棠翻不了身。” 程野这才勉强应下，“看在你态度端正的份上，那事我就原谅你了，以后多注意。” 宋绯牵强的微笑，“谢谢程野哥哥。” 程野掐着她的腰，“现在不管顾棠的那破事了，先找是谁弹的钢琴，找到她，让那人把这曲子给我们写歌，回头舞台上惊艳所有人。” 宋绯乖乖应声，紧贴在他怀里，“程野哥哥，我记得这层训练室好像只有6号训练室有钢琴，我们去那找找。” 程野瞬间松开手，直奔6号训练室！ “咯吱——” 训练室门打开。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架模糊的钢琴影子。 其他什么都看不清！ “啪！” 程野直接按开开关。 黑暗褪去，6号训练室瞬间亮如白昼。 而里面，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一架孤零零的钢琴！ 就好像从来没人弹过一样！ “咕咚。” 宋绯紧张得吞咽口水，害怕的抓紧程野衣角，声音都颤抖起来。 “程野哥哥，这里怎么没有人啊？我们刚刚不是听到了钢琴声吗？该不会是我们听错了吧？” 程野也奇怪的皱起眉头，他扫了整整一圈，再次确定没有任何人在里面。 “我们两个人都听到了，怎么可能听错，而且那曲子那么好听……” 他沉默两秒，低头问宋绯，“小绯，你确定这层楼只有这间训练室有钢琴？” 宋绯使劲点头，“我确定，我昨天特意每间训练室都看过，只有6号有钢琴！” 程野眉头皱得死紧，看着这间无处可躲的训练室，脸上全是不解。 “那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没人呢？我们在外面也没看到有人出去啊！” 一阵阴风吹在宋绯的后颈上，瞬间暴起鸡皮疙瘩。 她浑身止不住颤抖，动都不敢动一下，她瞳孔微缩，颤声道：“程野哥哥，我们……该不会是碰到鬼了吧？” ------------ 第34章：我特意在等你回来 “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鬼！” 程野横了宋绯一眼。 宋绯满脸害怕，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可是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她瑟缩着身体，“程野哥哥，我好害怕，纪老师也还在等我们，要不我们走吧？” 程野又仔细的看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一个人。 他心头越发的奇怪，听到宋绯所说，他犹豫两秒，应了下来。 “算了，今天我们先离开这，等回头再来找。” 那首曲子那么好听，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从对方手里弄到那首歌！ 宋绯使劲抓着程野的胳膊，快步从这个诡异的训练室离开。 等他们都坐上电梯，顾棠才从门后慢慢走出来。 弹钢琴时，她听到外面有动静，便立马藏在了门后。 还好程野和宋绯都不会回头看，站在门口扫了两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这才没发现藏在门后的她。 顾棠捏着那张曲谱，往电梯处走，看到上面的电梯层数停在了五楼。 她不由想起程野和宋绯刚刚的对话。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纪元枢半夜三更叫他们两个人来干什么？ “叮。” 电梯停在三楼，门开了。 顾棠回过神来，走了进去，她看着那个“5”的数字出神。 鬼使神差般，她按下了那个数字。 “叮。” 不过三秒，她从三楼来到了五楼。 五楼是导师们的住处和办公室。 除了沈砚山没住在五楼，纪元枢和姜霜序都住在这层。 此时这层楼寂静无声，昏暗的灯光明明灭灭，两侧的门紧闭，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顾棠探头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顿时觉得无趣，身体的困意再次袭来。 她打了个哈欠，回到电梯，决定回去睡觉了。 电梯合上的一瞬间，五楼最里面的房间打开，程野和宋绯从里面走出来。 他们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纪元枢站在两人中间，看她们的眼神里全是对他们的期待。 他拍了拍程野，语重心长道：“程野，宋绯，我和姜老师对你们两人寄予厚望，所以这次才冒险把你们半夜叫来。” “今晚我和你们说的下期表演任务，你们两人可得嘴巴闭紧，不要透露给任何人，下期任务是选手之间组队，要求在三天内创作出一首原创歌曲，并在万人舞台上表演。” 他笑容满面，“程野，我给你们提前写好的歌，到时候，你就选小绯当队员，然后在镜头前假装演一下你如何这首歌，最后就把这首歌当你们的原创歌曲。” 程野低下头，一副谦卑听话的模样。 “纪老师，有你写的这首歌，我和小绯一定会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舞台上踩着顾棠的脸，拿下S！” 纪元枢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期待，“程野，回头舞台评级，我和姜老师也会倾尽全力，让你们两个都拿到S！” 宋绯娇笑着说：“谢谢纪老师！” 有纪元枢这样的写歌大师的歌在手，她不信顾棠一个七十岁老奶奶，作歌作曲能比得过纪元枢！ 除非今晚他们听到的那个钢琴曲是顾棠弹的。 但是顾棠都半截入土的老太婆了，也不可能写得出来那么优美动听的曲子！ 就她那双苍老僵硬的手，也弹不了钢琴！ 所以她完全可以放心，等着到时候踩在顾棠头顶，成为新的S，笑看顾棠当场被淘汰！ 刚回到宿舍的顾棠，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微微蹙眉。 “这天也不冷啊？难不成有人在背后嘀咕我？” 还没等她想出来是谁嘀咕她，就听到隔壁传来叫她的声音。 “顾棠。” 顾棠侧头看去，就看到沈砚山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立在门口，浑身透着一股清冷禁欲的气息。 她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沈老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沈砚山沙哑性感的声音响起。 “我特意在等你回来。” 顾棠疑惑的看向他，“等我？” 等她干什么？ 沈砚山轻轻点头，“我在等你回来，送你这个。” 接着，他从身后拿出一罐透明盒子，里面装满大白兔奶糖。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吃这个奶糖，就想送给你。” 顾棠看着这一大罐大白兔奶糖，整个人愣在原地。 “沈老师，我送你一颗奶糖是为了感谢你帮我改曲，现在你还我一罐……” 她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砚山见向来冷静自如的顾棠，如今慌了神，不由唇角微勾。 “那不如这样吧，你那首曲子写出完整歌词出来的那天，能让我做第一个听众吗？” 顾棠脸上还是有些犹豫。 沈砚山继续说：“我很喜欢你的那首曲子，很期待你写出来歌词，把它唱出来，我想一定会好听。” “这罐大白兔奶糖就当是我的一点私心，想贿赂你让我能第一个听到这首歌。” 顾棠见他说的诚心，也不再犹豫，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那罐大白兔奶糖，盈盈一笑。 “沈老师，我答应你了。” 沈砚山对上那双染着笑意的眸子，与记忆里的笑容完全重合，眼底染上深色，嗓音更加沙哑。 “顾棠，我等你的歌。” 主题曲限时任务结束后的第三天，《完美明星》综艺再次直播了。 这两天里，节目没有直播，忙着拍摄全体一百位选秀选手的主题曲MV。 拍完后，又让选手们休息了一天。 如今开播，上千万的观众涌入直播间。 【天呐，终于等到你开播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的？我想得吃不好，睡不好啊！】 【@《完美明星》，以后开播能不能定好时间？我一天点开直播间八百回，恨不得上海岛逼你开播了！】 【顾棠呢？那个老奶奶呢？我已经点好饭了，节目组赶紧切她的镜头，我等着边看她直播边吃饭，虽然我挺讨厌她的，但是吃饭的时候直播看她，还挺下饭的。】 【楼上+1，而且看到中间，给她投点淘汰票，瞬间饭更香了！】 【兄弟姐妹们，我看到隔壁单人直播间有顾棠了，能更好投淘汰票，我端着饭碗先过去了，你们快来！】 ------------ 第35章：单人组队 顾棠在这两天里，除了拍摄，就是一晚上去练钢琴。 太久没有弹过钢琴，如今手指灵活，她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每天晚上都会趁人少的时候，去练钢琴。 现在坐在舞台下方，她都忍不住十指搭在膝盖上，仿佛是搭在琴键上，不停弹奏。 从主直播间过来的观众看到这一幕，都在弹幕询问。 【这老奶奶手指弹什么呢？摩斯密码？看着也不像啊！】 【我看不出来她弹什么，但是她这手怎么又嫩又白的，一点都不像一个老奶奶才有的手！】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现在这张脸好像比初舞台评级的时候要年轻一些？这手比我三岁的女儿手还嫩，她不会是返老还童吧？】 【不可能是返老还童，多半是因为头发颜色问题，初舞台的时候顾棠是银发，后面染黑，就显年轻了，这手也肯定是保养的好！】 【顾棠身份证上显示的就是七十岁，没准是节目组这镜头给她加了滤镜，故意搞营销呢，别信！】 【如果节目组搞顾棠返老还童的剧本，那我还挺期待她现场表演，观众吐槽她是个丑老太婆翻车的场景了！】 舞台上的姜霜序今天站在导师C位处，棕色长卷发垂在颈间，宛如一只漂亮高傲的白天鹅。 她拿起话筒，温婉出声。 “两天不见，各位选手休息得好吗？” 台下的选手们异口同声附和。 “我们休息得很好！” 姜霜序弯起唇角，“看到大家元气满满，充满干劲，那我也就放心了。” 选手席里的程野主动举手，“姜老师，是不是要发布新任务了？” 姜霜序看着大胆表现自己的程野，笑着点头道：“对，程野选手很聪明哦～” 接着，她亮出手中的任务卡，面色严肃两分。 “上次的24小时主题曲限时任务，一百位选手完成的都很好，尤其是五位素人选手，顾棠得到S，其他四位均得到A，获得很亮眼的成绩。” “但是大家也都清楚，想要出道，成为完美明星，做到这些是还远远不够的，所以……” 姜霜序刻意停顿，空气也凝固起来，气氛略显紧张。 台下的所有选手都直起身，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顾棠也不由坐直身体，好奇的看向姜霜序。 所以会是什么样的任务？ 姜霜序隔着重重人群，与顾棠对视，红唇轻吐。 “所以我们的新任务是——” “一百位选手进行自由组队，每队人数限制最多十位，要求你们每一队在三天内创作出一首歌曲，并在五天后的周六晚上完成首场舞台表演。” “届时，还会有一万名观众和我们三位导师，共同对你们的首场舞台表演进行评级，也会现场淘汰所有D级选手。” 全场哗然。 “直接淘汰D级选手？那我不是惨了吗？我都不会写歌作曲啊！” “我会写曲，你们谁会写歌词啊？一会和我一起组队！” “我会写歌词，我和你组队！” “我会乐器，能加入吗？” …… 不一会，一大半人组队成功。 而处在中间，孤零零一个人的顾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远处的程野看到这一幕，不怀好意的站起身，朝着舞台上的姜霜序开口。 “姜老师，那要是不会作词作曲，组队也没人要的选手，那怎么办？” 说完，他还刻意睨了一眼顾棠的方向，暗示所有人顾棠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选手。 嘲讽味拉满了！ 姜霜序也接过话，“实在组不到队，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进行单人表演，一个人写歌。” 她微微停顿，再直勾勾的看向顾棠，“不想被淘汰，就只能拼命了。” 顾棠见状，微微眯眼。 一个作曲作词而已，要她一个场场S拼命？ 这程野和姜霜序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她初舞台唱的就是自己的原创歌曲，他们没发现吗？ 姜霜序收回目光，笑容放大。 “接下来的半小时，是组队时间，各位选手组队成功后，选出队长，然后把队伍名单提交给节目组。” “如果半小时后，还有人没组队成功，将会以单人组队的形式参加这次的表演任务。” 交代完所有规则，姜霜序退去舞台，把时间留给在场的一百位选手。 程野和宋绯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便直接拿了一张纸，把他和宋绯的名字写上。 他瞟到无人问津的顾棠，忍不住出声道：“奶奶，好像没人愿意跟你组队，看你这么可怜，你要不要求一下我，我让你加入我和宋绯的队伍？” 顾棠听着这明显的讥笑声，微抬下颚，看着刚老实两天，又出来作妖的程野，淡声开口。 “我不需要你们拖我后腿。” 这么简单的写歌作曲表演，她一个人就能轻松搞定。 多加一个人，她就得多花一份时间和对方磨，实在是太麻烦了。 更何况程野和宋绯这两个人，实力虽然不错，但明显是两个有点蠢的拖油瓶，和他们组队，花费的时间只会更多。 除非她脑子不好使，否则和他们组队绝无可能！ 程野听到顾棠说的那句话，就像是被顾棠狠狠的甩了两耳光，泛起肿痛，当场脸上无光。 他向来脾气写在脸上，直接黑脸暴怒道：“顾棠，你瞧不起谁呢？我还看不上你这老奶奶！” 宋绯连忙上前安抚程野，责怪顾棠。 “奶奶，程野哥哥好心邀请你一起组队，你不乐意就算了，干嘛说这么难听的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顾棠挑了下眉，眸底清澈见底，坦荡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和我组队，只会妨碍我写歌，拖我后腿。” 她笑不达眼底，“所以用不着你们假惺惺的来说要和我组队。” 她身体老，不代表她心老眼花，分不清他们是好心，还是故意使坏！ 顾棠敛下笑意，直接抽出一张表，笔走龙蛇，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队员处空空如也。 她大步走出选手席，把那张表交给节目组，“我不需要任何队员，这次表演我要单人组队！” ------------ 第36章：沈砚山送粥 “奶奶，你口气那么大，小心回头写不出来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野不信她会写歌，或者说，他不信顾棠写出来的歌能听。 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像顾棠她这年纪的老奶奶，听的都是一些广场舞神曲，就不可能写出来什么好东西！ 宋绯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上前站在程野身边，看向顾棠的眼神里蕴含着几分不屑。 “程野哥哥，奶奶想自寻死路，你何必那么好心劝她，让她自己试试一个人写歌难度有多大，她到时候就懂你现在的良苦用心了。” 言辞间全是在内涵顾棠不知好歹。 听得暴怒的程野心里舒服了不少，他瞅了眼顾棠，讥声说：“奶奶，现在可是你拒绝加入我们的队伍，回头你可别用说我是你的仆人，强行加入我的小队。” 顾棠听着他们叽叽歪歪说个不停，眸底划过一抹不耐烦。 她直接提交成功名单，回头看向那两人。 “演戏演够了吗？演够了就让开，我不像你们有空在这里假惺惺的演戏，我还要忙着去写歌。” 说罢，她理都不理那两人，径自离开现场。 她一走，其他选手纷纷挤到程野和宋绯身边，为他们打抱不平。 “程野，宋绯，你们别管那老奶奶说的话，她就是嫉妒你们两个太厉害了，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顾棠是不长眼，看不出来你们那么厉害，才会拒绝你们，我们不一样，我们都知道你们特别厉害，都想和你们组队，你们的队伍还缺人吗？” “程野，我会打鼓，还会写rap，考虑一下我吧！” “宋绯，我也是跳古典舞的，你让我加入，保证不拖你们的后腿，和你们能拿下A！” …… 所有人挤在一起，你一嘴我一舌，疯狂求着加入他们的队伍。 程野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冷笑三声。 “不了，除了宋绯，我没打算再招别的队员来拖我后腿，你们自行组队吧。” 围成一圈的选手们闻言，脸色一僵。 宋绯充当起老好人，柔声细语道：“程野哥哥不是看不起各位的意思，完全是因为他这次的目标很高，想拿S，所以对选的队友要求很高，等下次组队有机会的时候，我们一定选择大家！” 其他选手们这才脸色缓了缓，干笑两声。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祝你们两人首场舞台演出顺利拿下S！” 宋绯接下祝福，微笑道：“我和程野哥哥也祝大家都拿到C以上的评级，大家一起晋级下一轮！” 一瞬间，众人其乐融融。 站在边缘的段怡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骂了声。 “一群装货！” 许睿站在她旁边，使劲点头，“明明这群人互相都看不上，还要假惺惺的演戏，怪恶心的。” 段怡欢抱着手臂，看着人群中的程野和宋绯，冷哼道：“幸好奶奶没同意跟这两个人组队，不然回头要是拖了奶奶后腿，没拿到S，恐怕这两个装货还会把所有的过错甩奶奶身上！” 许睿冲着程野和宋绯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还没开始写歌，他们两个就要拿S，这么自信，别回头翻车拿到个B就搞笑了！” 段怡欢听到“B”不由笑出声，道：“他们要是回头舞台表演拿到B，也挺适合他们的，毕竟他们那么爱装B。” 许睿大笑道：“要真是这样，那首场舞台表演就有意思了！” 两人眼底全是对周六首场舞台表演的期待。 他们倒是要看看程野和宋绯凭什么那么自信！ 顾棠从舞台方向出来后，便直接回了宿舍写歌。 曲子她有现成的，目前就缺歌词了。 这一写就到了晚上。 外面天色全黑，房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摇曳。 顾棠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发酸的手腕，轻轻揉了揉。 她吐气道：“终于写完了，把我都写饿了！” 用了整整一下午的脑子，肚子早就饿了，现在发出饥饿的咕咕声。 顾棠看着饿扁的肚子，“也不知道现在这么晚，食堂还有没有饭吃。” 忽然，门外就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顾棠疑惑的起身开门。 一打开，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沈砚山。 顾棠惊讶道：“沈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沈砚山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脸上挂着浅笑。 “顾棠，我听食堂里的赵秀云说今晚没看到你去食堂吃饭，我想着你应该是忙着写歌忘了吃饭，就把这个送来给你。” 顾棠目光下移，落在饭盒上，眼神里充满喜悦。 “是秀云让你给我送来的吧？我正准备去食堂找吃的，没想到饭就来了。” 秀云对她真好！ 沈砚山正要解释不是赵秀云让他送来的，是他主动来的。 还未开口，就对上顾棠盈着笑容的眸子，一时间都忘了开口。 顾棠真心感谢道：“沈老师，谢谢你。” 说完，她就从沈砚山手里拿过那个保温盒。 “这里面是什么吃的啊？” 沈砚山站在门口，回道：“里面是你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还加了些一些咸菜。” 顾棠闻言，大喜过望道：“沈老师，上次从你那吃过那碗粥后，我想了好久，可惜一直没机会让秀云再给我做，没想到今晚她就给我做了！”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 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就是这个味道！ 让她上次吃过后，念念不忘的皮蛋瘦肉粥！ 沈砚山见她如此喜欢，顿时觉得被误会成是赵秀云做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开口道：“如果以后你想吃，可以跟我说，我给你安排。” 顾棠不好意思道：“沈老师，你一天那么忙，吃饭的这点小事，我还是不麻烦你了。” 沈砚山眸色一暗，直接道：“不麻烦！” 顾棠疑惑的看着他，“嗯？” 沈砚山对上那双看他依旧陌生的清眸，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寻了个正直的理由。 “顾棠，你是这次节目里唯一的S评级选秀选手，我很期待你的首场舞台表演，也更期待你未来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对你有些优待，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别说你是想吃这碗粥，哪怕是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现在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你。” ------------ 第37章：沈砚山，我唱歌好听吗？ 顾棠听到这话，讶异的抬头看向沈砚山。 “沈老师，没想到你们导师对选手都这么看重啊！” 沈砚山认真道：“顾棠，我很看好你。” 顾棠顿悟。 所以沈老师现在给她送粥，昨晚送她奶糖，都是因为觉得她是可造之材，未来前途无量，是在提前打好关系！ 她盈盈一笑道：“沈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沈砚山望着她的模样，墨眸凝起一抹暗光，神色晦暗不明。 “嗯。” 顾棠进到房间里，回头看到沈砚山还站在门口，她连忙说：“沈老师，进来坐吧。” 沈砚山脚步没动，抿紧薄唇，“这不太合适。” 没想到顾棠放下饭盒，转头就回到门前，一把拽住沈砚山的手臂，拉着他走进来。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沈老师，随便坐，正好我歌写好了，你帮我看看。” 说完，她把沈砚山按着坐在了椅子上，再把那张写满歌词的纸递到沈砚山手里。 再回身，把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屋内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人。 昏黄的灯光，朦胧的落在两人身上。 顾棠坐在沈砚山的对面，端着一个小碗，小口小口的吃粥。 沈砚山眉目如画，墨色眼眸垂落在纸张上，安静的看歌词。 两人谁也没说话，却生出几分温馨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棠放下碗，沈砚山也从纸张上抬眸。 两人视线相撞。 顾棠微微一笑道：“沈老师，你觉得这歌如何？” 沈砚山直直的看着她，看不透眸底情绪。 “顾棠，每次见到你，你总能给我惊喜。” 他嗫喏着唇，指尖微微颤抖，“这首歌，你写的太好了！” 纵使他认识顾棠多年，曾经与她结婚后，见过她写的无数歌。 如今看到这首惊艳绝伦的歌词，他依旧忍不住惊叹。 她写的歌世间难出，堪称绝唱！ 顾棠听到沈砚山这认真的夸赞，一抹红晕从后颈爬上耳后根，再染上脸颊。 “沈老师，这歌词我只用了一下午，写的其实一般……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给你看看我以前写的歌，比这个还要好！” 沈砚山看着顾棠，想到曾经的日日夜夜，她创作歌曲的模样，就如现在一样。 自信满满，提笔便是无上佳作！ 他把那张纸放回到顾棠面前，“这首歌已经非常好了，我没有任何建议。” 顾棠看着那张纸，开口道：“沈老师，你不是说想当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吗？我现在唱给你听。” 说罢，她就拿起那张纸，开始清唱。 清悦动听的歌声，恍如黄莺啼叫，动人心弦。 昏黄灯光生出一层薄纱，笼罩在顾棠的身上，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恍惚间，沈砚山看到了二十五岁时的顾棠。 她站在霓虹灯光下，夜风吹动着她的淡黄长裙，卷起长发，她微笑的面朝着他，哼着轻快的曲子。 再伸出莹白指尖，勾着他的领结，把他拉近，在他耳边低语。 “沈砚山，我唱歌好听吗？” “沈老师，我唱的怎么样？” 沈砚山猛地回神回来，看到已经变老的顾棠，心口骤然一紧，疼得脸色苍白。 他强撑出一抹笑容，眸底划过一丝痛苦。 “你唱的很好听。” 和当年一样，一直很好听。 顾棠没注意到沈砚山神情的变化，她欣喜道：“沈老师，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沈砚山作为出名的顶流歌王，在唱歌一事上，也有一定的权威。 他都说好，那看来拿下其他导师，也不在话下！ “我歌听完了，你饭也吃完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沈砚山说完，逃一般的离开了顾棠宿舍。 顾棠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模样，生出疑惑来。 “沈老师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走那么快？” 而一回到自己房间的沈砚山，立马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痛苦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 半个小时后，他才翻出手机，给陆昭发去消息。 打字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现在帮我安排船，我要下岛两天。】 发出去后，他随手抓起一件黑色外套，套在身上，就离开了房间。 刚刚坐船回到海岛的陆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沈砚山发过来的消息，瞬间心脏提到嗓子眼。 他连忙给沈砚山打电话。 但连打了整整五个，沈砚山都没接他的电话！ 陆昭更慌了，“砚山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他出过这情况啊！” 正要打第六个电话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色身影，遮挡住所有的光芒。 陆昭疑惑的抬头，就看到沈砚山周身浸着寒意，眸色冰冷无光，与身后的月亮一样冰冷。 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砚、砚山，你要下岛做什么？” 沈砚山眼眸幽黑无比，“我的药没了，我要下岛拿药。” 陆昭听到这话，瞳孔收缩，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道：“你不是已经停药一年了吗？怎么突然又要吃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砚山冰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回反问道：“船安排好了吗？” 陆昭连忙回道：“安排好了，我陪你一起下岛！” 沈砚山独自上船，回头看着陆昭，“不用，你留岛上照顾那只小狗，我两天后就会回来。” 陆昭还是忍不住的紧张，“砚山，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沈砚山脑海里浮现出顾棠的模样，闭了闭眼，努力掩下眸底的情绪。 他点头道：“不用，我没事。” 抛下这句话后，他就上了船，离开了这里。 陆昭看着渐行渐远的船，眼底是止不住的担忧。 都停药一年，怎么会又要吃药呢？ 这两天我不在岛上，他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陆昭直接给总导演打电话。 “总导演，这两天你们都对砚山做了什么？他刚刚说他要下岛好好休息两天，现在已经坐船离开了！” 刚忙完的总导演听到这话，整个人愣住，半天才无辜的吐出话来。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前两天导师们都是在休息的，只有今天出了新任务，但也是姜老师去发布任务的，沈老师一直休息的。” “陆助理，我真的不知道沈老师为什么要下岛休息！” ------------ 第38章：你和砚山认识吗？ 陆昭从总导演的语气里听出来，砚山突然下岛的事，和节目组没关系。 可除了节目组，砚山还能因为什么下岛，难不成因为某个人？ 这个念头一出，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顾棠的那张脸。 “难道是因为那个老奶奶？！” 抱着这个念头，第二天早上，陆昭就敲响了顾棠的宿舍房门。 门开后，他自我介绍道：“奶奶，你好，我是砚山的经纪人及助理陆昭。” 顾棠清眸落在他身上，看着那张四十多岁的脸，微笑道：“陆助理好，你不用叫我奶奶，叫我顾棠就行，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昭看着顾棠那张虽然显年轻，但是依旧能看出来已经高龄的脸，再和沈砚山那张年轻俊美的脸拼凑在一起，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他舔了下嘴皮，试探性地干哑道：“顾棠，没上节目前，你和砚山认识吗？” 顾棠疑惑的看着他，“不认识啊，上了节目，我才认识的沈老师。” 陆昭皱紧眉头。 不认识？ 那为什么砚山见到顾棠后，原本死活不同意加入综艺的，立马答应了？ 还有为什么他总觉得砚山看顾棠的眼神，像是在看故人一样，根本不像不认识的样子啊！ 顾棠奇怪的看着陆昭，“陆助理，是出了什么事吗？” 陆昭对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 她之前是真的不认识砚山！ 难道是他猜错了？ 砚山突然同意参加综艺，还有昨晚突然下岛拿药的事，和顾棠其实并没有关系，而是碰巧？ 陆昭抿了抿唇，开口道：“没事，昨天晚上砚山突然有事下岛了，说两天后才回来，他让我跟你说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两人之前认识。” 后面的话是他随口编的。 顾棠闻言，也没起疑，只当是沈砚山看重她，怕她有事找他找不到，所以才让陆昭知会她一声。 她轻抿唇，摇头道：“我和沈老师以前不认识，他可能是怕我这次的新歌任务，有需要问他的时候，担心我找不到他，所以才让你来告诉我。” 她又勾出一抹笑，“陆助理，你帮我告诉沈老师，他的事比较重要，不用担心我这边，我都能解决。” 陆昭看着她坦坦荡荡的眼神，知道她没有说谎，她以前真不认识砚山。 看来砚山突然下岛的事，和她没关系。 陆昭心里叹了口气，面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说完，他就拿钥匙去开沈砚山房间的门。 门刚打开，就从里面跑出来一只雪白小狗，如同雪球一样，滚到了顾棠的脚边。 再扬起头颅，撒娇般地冲着顾棠叫了两声。 “汪、汪。” 顾棠看到这只小狗，眉目一柔，瞬间蹲下身来，摸着它的小脑袋。 “狗狗乖～” 小狗立马把脑袋缩她掌心，不停磨蹭。 陆昭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随后立马上前，把小狗抱起来，笑着说：“这是砚山前两天刚买的小狗，都还没取名字呢。” 接着，他低头对小狗说：“小狗狗，饿了吧？回去我喂你吃饭。” 说完，就抱着不停叫的小狗回了房间。 徒留顾棠一个人站在门口，细细思索陆昭说的那句话。 这只小狗是沈老师刚买的？ 可是沈老师之前不是跟她说他一直在养狗吗？ “奶奶，你让我帮你申请的钢琴，已经申请下来了。” 突然，舒凌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出声打断了顾棠的遐想。 顾棠快速回过神来，露出惊喜的神色。 “钢琴现在在哪？” 昨晚沈砚山走后，她看着写的那首新歌，想到只有6号训练室才有的钢琴，当场就给舒凌发了消息，让她帮忙申请一架钢琴，好方便她练歌。 舒凌擦了擦额头处的薄汗，笑着说：“之前不是舞台处有架闲置的钢琴嘛，我就帮你申请那架钢琴，说放在20号训练室，接下来这一周，20号训练室和那架钢琴都归你！” 还好顾棠是全场唯一S评级的选手，节目组在这方面，给予的福利也是最多的。 毕竟未来她要是出道后大爆，节目组也能跟着热度飙升！ 顾棠唇角一弯，“那我现在就去试试。” 她转身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去20号训练室练歌。 舒凌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跟着顾棠走进去。 进去后，她立马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对顾棠说：“奶奶，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顾棠就猜到她的来意。 “是不是还想让我帮段怡欢他们四个人？” 舒凌见顾棠如此上道，疯狂点头，“对，这次是要求写歌作曲，他们四个都是没学过多少的，你能不能指导一下他们？价格好谈！” 顾棠把手中的包放在一旁，挑了挑眉，“指导也不是不行，但是写歌作曲都得靠他们自己，我不会帮他们写。” “我可以在他们写好歌后，听完他们写的歌，提出一些建议，至于其他多余的指导，那就没了。” 她顿了顿，再笑着说：“舒凌，你要是觉得能接受，你就开个价吧。” 舒凌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说：“没问题，我还给你两万，你像上次给点建议就行！” 上次奶奶给那四个选手建议时，她至今历历在目！ 随口的几句建议，直接就让那四个素人脱胎换骨，从D级一跃成A级。 可见奶奶的实力，有多恐怖！ 这次她没啥大目标，能保证那四个素人别被淘汰就行！ 顾棠再次勾起包，眉目舒展，笑颜如花。 “成交，等他们写好歌后，让他们来20号训练室找我。” 舒凌使劲点头，“好！” 从宿舍出去后，顾棠直接去了20号训练室。 一进去，她看到放在角落里的钢琴，温暖的阳光落在上方，为它镀上一层金黄色。 顾棠两步上去，打开琴盖，闭眼弹奏起来。 音符像是一只只小精灵，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悦耳动听的曲调传遍整层训练室！ 刚从电梯下来的程野和宋绯，听到这熟悉好听的曲子，脸色俱是一变。 宋绯眼露惊恐，抖声说：“程野哥哥，这歌声好像和我们上次听到的一样，那个……鬼，大白天出来了？” 程野却毫不畏惧，兴奋道：“走，哥哥带你抓‘鬼’去！” ------------ 第39章：送票给粉丝 【鬼？抓什么鬼？】 【这曲子听着还挺好听的嘛，怎么看宋绯这表情，一脸惊恐啊？】 【选秀综艺爆改捉鬼综艺？我倒是要看看鬼长什么样！】 直播间里的观众暴涨，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里的一切，不放过一丝一毫。 程野走在前面，根据那断断续续的歌声，大步往里面走。 宋绯紧紧抓着程野的衣角，一小步一小步跑着跟上。 走到一半时，钢琴声突然断了。 程野顿住脚步，立马站在原地，皱着眉小声开口。 “里面那个人好像没弹了。” 宋绯瑟缩着身体，看着20号训练室紧闭的门，吞咽着口水，“程野哥哥，那鬼不会又消失了吧？” 程野眯起眼，挺直腰背，“现在大白天的，要真是鬼，也出不来，人肯定在里面！” 他直接抬起脚，用力的踢在门上。 “嘭！”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整层训练室。 那扇门发出吱呀声，摇摇欲坠的大开！ 程野大步走进去，“刚刚是谁在弹钢琴？” 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气氛也严肃起来。 一秒后，宋绯惊恐的声音从程野身后爆发出来。 “程野哥哥，这间训练室里还是没人啊！” 她小脸惨白，“我们又撞鬼了！” 直播间也瞬间热闹起来。 【我去，这间训练室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啊！】 【这大白天的，艳阳高照，好好一个选秀节目，还闹鬼了？】 【鸡皮疙瘩起来了，怎么心里有点毛毛的，这选秀综艺不会真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 程野再次扫了一圈训练室，光线明亮，训练室的角落都能一扫而净。 这20号训练室，就像那晚的6号训练室一样，除了一架钢琴，其他空空如也。 别说人，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程野脸色铁青，嘴唇微微发抖，“玛德，怎么还是没人？” 宋绯慌忙后退，一退就退到门口，缩着脑袋说：“程野哥哥，这肯定是闹鬼！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继续抓鬼了，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疯狂往外跑。 不过眨眼，她就彻底消失在训练室这层楼！ 一时间，整层训练室安静得有些诡异。 一阵阴风猛地吹在程野脖颈处，他一个激灵，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训练室，一抹恐惧爬上心头。 他想也不想地回头，冲着外面叫：“小绯，你等等我，我也有事要去办！” 然后，逃一般地跑进电梯，疯狂按下楼键！ 而在他们两人走后。 顾棠从隔间的阳台走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屏幕还未熄灭，上面显示着她和舒凌的通话中。 她喃喃自语道：“我刚刚不是听到有人说话吗？怎么出来后就一个人都没有？” 手机另一头的舒凌听到她说的话，疑惑道：“奶奶，你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棠仔细看了眼，确实没人，她拧了下眉，“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没事，你继续说。” 舒凌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出来。 “奶奶，你微博粉丝现在涨到了一千万，这周六不是要请一万观众来现场看舞台表演吗？总导演决定拿出一千张票，每个选手都有十张，让你们自己送给十位粉丝，让他们周六来看表演。” “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你是想通过抽奖的形式随机送出去，还是你自己选好粉丝，我帮你寄出来？” 顾棠闻言，思索了两秒，便开口道：“舒凌，我记得微博有个互动榜，能显示和我互动最多的粉丝，不如你就把那十张票送给前十吧。” 她没什么熟悉的粉丝，没法自己挑粉丝送出去。 随机抽奖送吧，万一对方不喜欢她，这票送出去也是浪费。 而能上互动榜前十的粉丝，肯定天天给她评论留言的，多半也是很喜欢她的，送给他们，最合适！ 另一头的舒凌听到这话，瞬间顿住，过了许久，她才忐忑的开口道：“奶奶，你确定送给互动榜前十的粉丝吗？” 顾棠轻笑道：“我确定送给他们！” 舒凌：“……好。” 挂断电话后，舒凌看着面前的互动榜前十，眉头皱得死紧。 “这前十的ID前缀全都叫顾棠淘汰，一看都是顾棠的大黑粉，真的要把票都给他们吗？” 又想到顾棠那肯定的语气，她揉了揉鼻梁。 “算了，先问问吧，万一这十个都不想来，那我就往后挑点合适的来现场看奶奶表演。” 舒凌利用自己工作微博号，给这十位黑粉，发去统一的私信。 【您好，我是顾棠选秀节目里的经纪人，本周六有一场现场表演，顾棠得到十张门票，特意说要送给您一张，请问您周六有时间来看现场表演吗？】 作为顾棠互动榜榜一黑粉的周向南，坐在自家豪华别墅泳池旁，正在疯狂敲打着手机，激情私信开麦喷顾棠。 突然，他看到这条来自于舒凌的这条私信，缓缓的回了一句—— 【？】 这顾棠有毛病吗？ 别人都是送真爱粉，她送他这个黑粉头子现场门票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他吗？ 同一时间，他看到顾棠超话里有人发了条帖子。 【顾棠给我送了一张本周六的现场表演门票，兄弟姐妹们，你们说我要不要去？】 后面附带着一张对话截图。 里面的内容和他刚看到的一样。 下面的评论很快上千。 【去啊！干嘛不去，正好去现场大声告诉顾棠，让她赶紧收拾行李，滚出选秀！】 【这周六的现场表演可是当场淘汰的，没准你就能亲眼看到她淘汰，这么好的机会，不去不就亏了吗？】 【就是就是，你要是不想去，我出一万块，你把票给我，我去现场diss顾棠！】 【那我出两万，我要去现场看顾棠被淘汰！】 后面的评论，周向南没再往下看。 他端起手边的威士忌，一口灌下，眸底闪过一道狠光。 “管家，给我订一张周六去A城的头等舱机票，再给我做一个巨亮巨大的灯牌，上面写‘顾棠淘汰’四个字，我要带去《完美明星》的现场表演！” ------------ 第40章：一个月内找到顾棠 同一时间，A城顾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味，香雾盘旋，腾起层层白烟。 明芳双眼紧闭，虔诚的跪在佛像面前，不停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在念完最后一句时，她缓缓睁开双眼，眸底全是担忧。 她重重的磕下三个头，“求佛祖保佑我家老夫人平安无事。” 嗑完后，她缓缓的起身，转头就看到刚从外面跑回来的顾寒舟。 明芳连忙快步走出去，一把拽住顾寒舟，“寒舟，有你奶奶的消息了吗？” 顾寒舟脸色阴寒，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妈，还是没有奶奶的消息。” 明芳脸上再次出现失落的神情，“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是没有你奶奶的消息？” 忽然她想起什么，又追问道：“你查的那些监控呢？也没你奶奶吗？” 顾寒舟搀扶着明芳，扶着她往客厅里走。 “妈，我回来也正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海岛的监控在奶奶消失前三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监控全部损坏，到现在也没查出来原因。” 明芳强按住顾寒舟的手臂，“除了监控，那就没人见过你奶奶下岛吗？” 顾寒舟叹气，“这事就更奇怪了，我找了所有船家，在那三天里，也确实有人见过奶奶坐船下岛。” 明芳眼底升出希望。 “但是。”顾寒舟话锋一转，“奶奶坐船下岛后，晚上又坐船回岛上了，之后再也没下过岛，但是她人就是这么凭空消失了。” 明芳原本希冀的目光，变得灰暗无光。 “整个海岛总共就那么大，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根本没有你奶奶的踪影，现在还安排人在那栋别墅守着，也没有你奶奶回去的消息。” “她不在外面，也不在海岛上，你说她能在哪？” 顾寒舟抿紧薄唇，慢慢低下头。 “妈，我们可能要做个心理准备，也许奶奶遇到了什么意外，人已经不在……” “砰！” 明芳直接摔了面前的杯子。 其声响彻整个客厅。 “顾寒舟，把你的乌鸦嘴给我闭上！” “你奶奶绝不可能出意外，更不可能出事！你有这功夫在这跟我疑神疑鬼，还不如赶紧滚去找你奶奶的消息！” 明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喘着大气道：“顾寒舟，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内还找不到你奶奶，你就给我滚出顾家！” 顾寒舟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说：“妈，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奶奶！” 等他走了以后，明芳捏紧掌心的佛珠，眼底的担忧更深。 她连忙对身边的管家说：“扶我去佛室，我要给老夫人祈福。” 管家不敢犹豫，立马搀扶着明芳回到佛室。 一进去，明芳就跪在佛像前，双目紧闭，虔诚的拜佛念经。 一定要保佑老夫人平安啊！ 正在练曲子的顾棠，忽然感受到心口热热的。 就好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一般，整个人身体都跟着暖和起来。 她奇怪的低头看向自己心脏的位置。 是有人在想她吗？ “奶奶。” 忽然，门口的方向传来舒凌的声音。 顾棠抬头看去，就看到舒凌走进来。 “奶奶，那十张门票我都按照你说的送出去，你如果觉得没问题，在这十张票上签个名，我就去发快递了。” 顾棠看着那十张崭新的票，也不犹豫，点头道：“好。” 她接过那十张票，在上面认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再画上一颗奶糖的图案。 最后她满意的笑了笑，再递给舒凌，“舒凌，他们十个粉丝听说能来现场后，都是什么表情啊？” 舒凌听到这话，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他们十个统一的昵称前缀——“顾棠淘汰”四个字。 她瞬间尴尬的笑了笑，“他们……哈哈，都挺意外的，没想到你会把票送给他们。” 意外得隔着屏幕，她都能想象到那十个黑粉嘲讽讥笑的嘴脸。 顾棠微勾唇角，“看来他们应该挺喜欢的，我有点期待周六了。” 她还是第一次跟粉丝见面，希望到时候她的表演，不会让他们失望！ 舒凌再次尴尬的大笑，“哈哈，奶奶，我得抓紧去寄票出去，我先走了，你接着练歌吧。” 顾棠轻轻点头，“好。” 等舒凌走出训练赛，她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早就湿透一身。 她擦着额头的冷汗，看着手中如同烫手洋芋的现场门票，有点害怕周六的到来。 奶奶年纪那么大，她要是周六看到来的粉丝不是真爱粉，是十个大黑粉，她能接受吗？ 要是那十个大黑粉，当场嘲讽顾棠，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把奶奶气进医院怎么办？ 忽然间，舒凌突然不想把这十张票寄出去了。 “舒凌，你还没走啊？我正想去追你呢。” 顾棠从20号训练室走出来，脸上带着微笑。 舒凌顿住身体，僵硬的抬头，“奶奶，你还有什么事吗？” 顾棠雀跃道：“我想了想，寄门票的事，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给粉丝送门票，她想亲自寄出去！ 舒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奶奶，要不再考虑考虑吧？我觉得那十位粉丝也不是那么合适。” 话音刚落，顾棠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合适？他们能上互动榜前十，说明他们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给我发评论，发私信，可见我对他们的影响也挺大的。” “而且，你不是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吗？现在反悔不送票给他们，那不就是言而无信，没人会喜欢不讲信用的明星。” 无论是从现在考虑，还是为未来考虑，这十张票都该送给他们。 舒凌咬紧下唇，看着如此坚定的顾棠，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 最后她艰难的吐了一句，“奶奶，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去寄门票。” 如果现在反悔不寄出去，那十个大黑粉，怕是会黑得更加厉害！ 她只能祈祷那十位黑粉，在周六的时候，看在奶奶七十岁的份上，能手下留情一点。 希望他们不要做出太过分的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