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她是凶手? 景元四年,四月。 午时三刻的梆子声响彻宫墙,虞容韶跪在青玉砖上,眉头紧紧蹙着,身姿略显僵硬。 究竟是谁要陷害她? 是那些秀女,还是——她! 虞容韶猛然抬起头,章贵妃端坐在宝座上,轻声叹了口气,谆谆善诱道: “虞小姐,你到底是文贞皇后的亲妹妹,只要你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皇上定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虞容韶死死咬着下唇,声音有些嘶哑:“妾身昨日未曾见过张秀女,更不用说推她下水了。妾身没做过的事,如何认?” 章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虞容韶,摇了摇头,又望向她身侧,“叶秀女,你来说。” 叶琬菁跪在虞容韶身旁,朝章贵妃磕了个头,方瑟缩地对虞容韶道: “虞姐姐,您就别再找借口了,昨夜您与张姐姐一前一后出的撷芳宫,直到宫门落钥了才回来。” 叶琬菁顿了顿,又开口:“您若坚持说自己没推张姐姐,那您昨夜是去做什么了?” 昨夜做了什么…… 虞容韶紧紧握拳,不发一言。 “你姐姐已经死了,虞家需要第二个皇后。”入宫前父亲对她说的话尤在耳畔,“这是信物,入宫后联络那个人,虞家在宫里的人脉可全由你驱使。” 虞容韶如何能拒绝这个诱惑?她从小便想做皇后,为此,更是装得嚣张跋扈以推拒家中为她定下的亲事。 可以说,姐姐文贞皇后崩逝,虞容韶在悲伤之余。心里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后位空悬,她终于有机会了…… 所以,时机一到,她便联系了那人。便是这般巧,她与那人见面之时,偏生张福文也私自出了撷芳宫,溺毙于弯月池。 “虞秀女怎么不说话?”廖珠娥立在一侧,施施然摇着手中折扇: “张妹妹向来与人为善,咱们这批入选的十二位秀女里,唯独你与张妹妹不对付。很难让人不怀疑是虞秀女为了铲除异己,故意害死张妹妹!” 虞容韶瞪向廖珠娥,廖珠娥为廖太后族侄,虞容韶为先皇后胞妹,同出身外戚,她们二人皆为继后热门人选,自然势同水火。 所以,廖珠娥是想借此机会压得她翻不得身。毕竟一位杀人凶手,便是能逃脱刑罚,也再无坐上后位的可能。 而章贵妃,大公主的生母,如今后宫中最高位分的掌权者。她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定然也不愿意让虞容韶有脱罪的机会。 可若是将昨夜的去向坦然相告,有人证在,虞容韶虽能得证清白,但也会面临更大的麻烦。 该怎么做呢…… 虞容韶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各位的脸,每个人的神情都是那么的悲悯、大义凛然。可她们的眼眸却藏不住深处浓厚的恶意。 这种情况下,想为自己翻案绝非易事,设局者绝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且杀害张福文之人很可能不是撷芳宫里的秀女,嫔妃、宫女、太监……皆有可能。 不能认罪,即便如章贵妃所说,虞容韶哪怕当真认罪了,皇上也会看在她父亲和她姐姐的份上保住她。但这样一来,便当真如幕后之人所愿了。 自尽以证清白,再徐徐图之?此计可行,但却为下策。虞容韶自小娇生惯养,可不敢轻易拿自己个儿的命冒险。如若轻了,一瞧便是弄虚作假,还不如不演,如若重了,伤身是小,万一丢了命…… 不成不成,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忽然,虞容韶脑海中灵光一现。虽然不能坦然说明昨夜去向,但她并非没有能替她证明清白的人证。只是需要—— 虞容韶冷哼一声,倔强地撅起嘴,下颚一扬:“我昨夜去做了什么,凭什么说与你们听?你们也配?” “你!”廖珠娥瞪圆了眼,抬手指着虞容韶欲发怒,不过她刚开口,便被章贵妃身边的宫女打断:“好你个虞氏,贵妃娘娘执掌六宫,你竟敢对娘娘不敬!” 虞容韶不理她,章贵妃摆了摆手,语气无奈:“暮雨住口,虞小姐,你说本宫不配听你的证词,那你认为谁才配听,莫非要本宫去请皇上?” 拿皇上来威胁她?虞容韶眼眸一闪,敛去眸中冷意,“皇上日理万机,贵妃娘娘怎可拿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叨扰皇上。” “那你待如何?”章贵妃的语气依旧包容,将虞容韶衬得格外不懂事。 “妾身要见太后。” “姑母?”廖珠娥不屑冷笑,“虞秀女莫不是觉得姑母会为你做主?” “太后娘娘是否会为我做主,恐怕也不是廖秀女能决定的吧!”虞容韶同样不屑,翻了个白眼。 章贵妃端庄抿唇,开口制止了二人的唇齿交锋,“好,那便依虞小姐的意思,本宫这便派人去求见太后娘娘,只盼虞小姐到了慈安宫,能如实说明昨夜去向,莫要让本宫为难。” 叶琬菁有些慌乱,她急切地开口:“娘娘——” “哦?叶秀女要说什么?”虞容韶抬眼冷冷瞥向叶琬菁,叶琬菁身体一颤,声如蚊蝇:“没、没有。” “走吧,咱们去慈安宫。”章贵妃的目光淡淡扫过叶琬菁,起身往外走。 虞容韶垂眸,艰难起身,叶琬菁连忙伸手欲扶,虞容韶一甩手狠狠甩开,叶琬菁因这股力道,歪倒在地上。 虞容韶却不理会,扶着侍女雀莺的手站了起来。跪了这许久,脚步略显踉跄,却仍然腰背挺拔,仪态从容。 慈安宫离撷芳宫距离颇远,章贵妃可以坐轿,但虞容韶等人却没有资格。 路上,廖珠娥神色有些难看的走着,她“唰”的一声合上折扇,气冲冲跑到虞容韶身侧,埋怨道: “都怪你!本来我这个时辰应当好生在殿里午歇的,此刻却要顶着烈日在路上走。虞容韶,你当真是个搅事精!” 虞容韶嫌弃地白了一眼,“廖秀女大可以回撷芳宫,被指证害人的是我,证人是叶秀女,与你何干?” 廖珠娥神情一滞,突然用力撞了虞容韶一下,撂了句:“我当然要去,我还要亲眼见证你的下场呢,哼。”便扭着腰走远了。 虞容韶被撞得脸色发青,不敢置信地看向廖珠娥的背影。 “小主,您没事吧?”雀莺扶住虞容韶,虞容韶摇头,右手往袖中缩了缩,她轻轻摩挲手心握着的玉佩,心尖掀起惊涛骇浪。 ------------ 第2章 没那么蠢 手中玉佩,莲花纹样,手感温润,品质极佳。其主人不可能是普通的太监宫女,必定得是宫中主子。 而宫中爱莲闻名的,便是长春宫林婕妤,长春宫又恰好离弯月池不远。 会是她么? 更让虞容韶惊讶的是,这玉佩是廖珠娥悄悄塞给她的。廖珠娥是想替她洗脱嫌疑?她竟会这般好心?亦或者,这会是陷阱么? 不过,廖珠娥的想法目前对虞容韶来说并不重要,不管她是好心还是设计,都暂且可以放到一旁。 虞容韶有十全的把握可以为自己洗清罪名。 * 慈安宫外,宫女迎她们进殿。廖珠娥偏头看虞容韶,下颚微扬,轻蔑一笑:“虞秀女,自求多福吧。” 章贵妃走在最前面,听到廖珠娥的话,微微侧头,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此时正是太后礼佛的时辰,太后在小佛堂接见了她们,章贵妃扬起端庄笑容,正要说话,虞容韶却找准时机,突然跪倒在地,哭喊道:“太后娘娘为妾身做主啊。” 章贵妃脸色大变,连忙跪地请罪:“太后娘娘,虞秀女不懂规矩,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接着,又侧头看向虞容韶方向厉喝:“虞氏,你怎敢在佛堂喧闹!” 廖太后神色平静,依旧阖眸念经,手中水晶念珠不疾不徐捻动着,似乎对虞容韶和章贵妃的话语毫不关心。 哦?想先声夺人,给她安一个没有礼数、不敬佛祖的罪名? 虞容韶不作回应,泪眼婆娑,抬起头,梨花带雨般看着廖太后:“太后娘娘,妾身昨夜分明是在为晋康姐姐针灸,这可是妾身专门找西华仙师求来的法子,只为了治晋康姐姐的脑疾。” 虞容韶轻咬下唇,十分委屈:“谁知今天早上,章贵妃却连同叶氏污蔑妾身杀害张秀女。妾身再不济也是卫国公之女,怎会犯下此等罪过?倒不知贵妃娘娘是何居心!” 廖珠娥倒吸一口凉气,打量廖太后的神色,只见太后已然睁开眼,手轻抬起,廖珠娥连忙上前扶住姑母站了起来。 廖太后转身面对她们,淡漠的神色扫过众人,停留在章贵妃身上:“贵妃,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章贵妃敛目:“回禀太后娘娘,臣妾仅从叶秀女口中听闻虞秀女与张秀女一同私自离宫,不知虞秀女是得了娘娘传召,是臣妾失察,还请娘娘责罚。” 廖太后凝视着章贵妃,长长叹息:“罢了,你也仅是查证心切,情有可原。只是——” 廖太后语气一变:“叶氏搬弄是非,惹宫中不宁,总归还没册封,便令她归家吧。” “太后娘娘?!”叶琬菁不敢置信地连连磕头,“太后娘娘饶命,妾身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丝毫弄虚作假。妾身也只是说虞姐姐昨晚有离过宫……” 不等叶琬菁说完,已有两个嬷嬷上前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走,叶琬菁只来得及用泪眼望向章贵妃。 章贵妃别开头,恭敬谢恩:“太后娘娘仁德宽厚,臣妾今后一定好生约束内宫嫔妃,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事情。” 虞容韶由宫女扶起身,冷眼望着这一幕,心中明了。陷害她之人果然是章贵妃,只是杀害张福文之人暂时还不能确定。 虞容韶再度摸了摸袖中莲花玉佩,陷入沉思。 行礼告退后,章贵妃坐仪仗回到甘泉宫。 暮雨问:“娘娘,您就这么放过虞氏了?” “放过她?本宫何时说过要放过她了?”章贵妃踱步到殿正中宝座前,从容坐下。 “可娘娘您方才——”暮雨不解。 “是本宫看走眼,有太后护着,本宫自然不能多说什么。不过,本宫也只是想试试她有几斤几两罢了,你当真以为,死一个小秀女便能搬倒她了?” 章贵妃缓缓摩挲着鎏金把手,发出冷笑:“哼,虞氏,廖氏,还有那些胆敢与本宫争后位的。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拳头捏紧,章贵妃的脸色愈发阴沉,“只可惜那叶氏,原是个好拿捏的,就这么废了……” 不过,没有关系,谁说棋子只能有一个? 这盘棋,还没有下完呢。 …… 与此同时,慈安宫。 “虞秀女,你胆敢用哀家的晋康来脱罪,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么。”佛堂仅余廖太后、虞容韶及廖珠娥三人,廖太后看着虞容韶,如同看死人一般。 晋康长公主乃廖太后长女,一向深得太后疼爱,尤其是,晋康长公主在幼时误饮了太后的甜汤,而汤中遭人下了毒,晋康长公主因此被毒害了神智,如今虽然二十余岁,但仍然仅有六岁孩童的心智。 因长姐文贞皇后的缘故,虞容韶与晋康长公主也算熟识。虞容韶将脸上泪水拭去,再度跪下。 “太后娘娘,妾身虽说了谎,但西华仙师所传针灸却并非假话,若娘娘愿意相信妾身,妾身定当尽全力治好长公主殿下的脑疾。” “什么?你刚刚在撒谎?你昨夜根本没来姑母这儿?!”廖珠娥满脸震惊,她抱住廖太后的胳膊撒娇:“姑母,你怎么还帮她圆谎呢~” 廖太后拍了拍廖珠娥的手,示意她安分一点,“你没听她说,她是西华仙师的弟子么。谁人不知西华仙师的神医之名?” “虞秀女,哀家就给你这个机会。但若是你治不好晋康,哀家可不管你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哀家定会要了你的命!” 若没有把握,虞容韶怎敢开这个口? “妾身遵旨。” 虞容韶微笑行礼,毫不掩饰眸中的势在必得。 * 乾安殿,总管太监邝淼正躬身向当今回话。 “母后当真帮她作证?”裴南璟手中朱笔一顿,抬头看向邝淼。 邝淼称是,又答:“虞小主自称昨夜在为晋康长公主治病,还说是亲自向西华仙师求得的药方,随后更是提及了卫国公。” “哦?倒是个聪敏的,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蠢。”裴南璟眉头微动,吩咐道:“邝淼,你亲自去撷芳宫一趟。” 邝淼一怔,皇上看上去对虞秀女起了兴趣,看来,这后宫的天要变了呀。 ------------ 第3章 册封位分 回到撷芳宫,鹧鸪连忙迎了上来,与雀莺一左一右拥着虞容韶回到配殿,坐到榻上。 鹧鸪自案上端来热茶,奉给虞容韶,心疼道:“小主受苦了。” 虞容韶接过,饮了小半杯,方缓了气,将茶盏往地上一掷,清脆的破碎声伴随着她的斥骂声响起:“好个章贵妃,仗着自己协理六宫,竟然指使叶秀女诬陷本主。” “幸好太后她老人家明察秋毫,将那叶氏赶出皇宫,我看谁还敢做此等小人行径!” 雀莺亦是抬高了声音:“就是,小主您吉人自有天相,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早晚有报应。” “那是自然。”虞容韶得意一笑,“雀莺,本主点心还没用呢,你去膳房取些来。” “是。”雀莺口中应下,身子却立着不动,主仆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槛窗,眼见一道黑影闪过,雀莺方往殿外走去。 虞容韶脸上的娇纵之色一扫而空,她淡然问鹧鸪:“我去慈安宫后,她们都有哪些反应?” 虞容韶口中的她们,便是同住在撷芳宫里的其他秀女。此次选秀中选十二人,依照胤朝规矩,中选秀女不会立刻册封,统一安排住进撷芳宫学规矩。满月后,才可正式册封,成为嫔妃。 如今一死,一遣离宫,还未曾满月,便只余十人了。 鹧鸪恭敬答道:“回小主,其余秀女均表现寻常,唯独许秀女十分担忧,甚至想要去宣室殿寻皇上为小主求情,随后被管秀女劝住。” “许逢春?我与她可没有交情。”虞容韶眼角轻轻一挑,似笑非笑,“罢了,那阙玉兰呢?” 阙玉兰乃尚书令之女,是这一批里父亲官官职最高的秀女。 “阙秀女对此事毫不关心,没出过门,也未曾派人打听。” 虞容韶颔首,“是她的作风。” 鹧鸪有些犹豫着开口:“小主,杀害张秀女的凶手,您可有头绪?奴婢以为,诬陷您之人必定与此有关。是否需要……” “不必。”虞容韶从袖中掏出那枚莲花玉佩,递给鹧鸪。 鹧鸪双手接过,查看之后瞪大双眼,“这是羊脂玉?小主,这玉佩您是从哪儿得来的?” “廖秀女给的,就在我去慈安宫的路上。”虞容韶神色淡淡,重新拿过玉佩,端详上面的莲花纹样。 “羊脂玉名贵,我朝皇后玉印亦是用羊脂玉制成,廖秀女给我此玉佩,想必是想让我指证林婕妤。” 虞容韶指尖轻扣桌面,“鹧鸪,你联系那人,我要知道林婕妤近三日的动向,还有,拿到大公主身边乳母的贴身配饰。” 究竟谁是杀害张福文的真凶有那么重要么?太后不在乎,皇上同样也不在乎,所以,章贵妃可以让虞容韶成为嫌疑人。 相对的,虞容韶当然也可以让嫌疑人变成大公主。作为大公主的生母,章贵妃自然也无法撇清关系。 “是。”鹧鸪领命。 忽然,雀莺拿着食盒一路小跑回来,她的脸上掩不住欢喜笑意。 “小主,皇上身边的邝公公来了,请小主到正殿领旨。” 虞容韶心头一跳,莫非? 她将玉佩收起,扶了扶钗环,确认衣衫整齐后,对鹧鸪和雀莺说:“咱们走,可不能让公公久等了。” 话虽如此,但虞容韶到正殿的时候,其余九位秀女已然到齐了。 廖珠娥颇为嫌弃,皱眉道:“这么多人里,属你最慢,像什么样。” 虞容韶不理她,对邝淼行了个万福礼,便要往队伍中去。 邝淼拦下她,“还请小主站在队伍最前方。” 虞容韶顿时了然,皇上这是预备册封她了,正一品妃位和正二品九嫔这样的高位几乎不可能,往下便是正三品贵嫔和正四品婕妤。 虽然同为中等嫔妃,但前者为一宫主位,可居正殿,掌一宫宫务,准确来说,整座宫殿的宫人都受其约束差使。而后者却离主位有一步之遥,居配殿,称小主,平日里还要被主位管束。 两者都有可能,至于封哪一个,便全看皇上对她的态度如何了…… 邝淼手捧圣旨,扬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虞氏,毓质名门,柔嘉成性,兹册封尔为正四品婕妤,赐居承光宫,钦此。” 是后者。 虞容韶有些失望,面上却仍满是喜色,欢喜领旨谢恩。要知道,如今还没到册封的时候,虞容韶可比其他秀女足足提前了十三日进后宫。 根据虞容韶表面上的性格,她此时必得欣喜若狂,格外张扬才是。 不过,承光宫没有主位,可见皇上虽不愿给她册封太高的位分,但也暗示了承光宫正殿迟早是留给她的。 “奴才给婕妤小主道喜。”邝淼堆着笑递上一个锦盒,“皇上听闻小主膝盖受了伤,特命奴才送来千金玉容膏,盼小主能尽早好转。” 虞容韶对锦盒盈盈一福,“嫔妾谢皇上恩赏,皇上对嫔妾可真好。” 受伤?不过是个借口。皇上就差直接告诉她:朕知道你被冤枉了,所以朕给你提前封位分以做补偿,你若识趣,就权当此事没发生过。 以虞容韶对这位皇帝姐夫的了解,他绝对是这么想的。而且若是她的表现合了皇上的心意,不出三日,必会翻她的牌子。 “奴才先告退了,稍后会有宫人迎您去承光宫。”邝淼离开,秀女们纷纷起身。 “恭喜虞婕妤,不但嫌疑洗清,还得封位分。”许逢春对虞容韶行礼,语气温柔,看上去尤为真诚。 亦有秀女奉承:“是啊,婕妤姐姐可是咱们当中第一个册封的,还是邝公公亲自来颁旨,想来定是极得皇上看重。” 众人纷纷附和,虞容韶坦然受之,脸上笑容愈发灿烂。阙玉兰冷眼旁观这一幕,转身径直走了。 管丽华望着她的背影,颇有不忿“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讽刺道:“什么看重呀,不过是家世好罢了。” “丽华,休要胡言乱语。”许逢春连忙制止,对虞容韶歉声道:“丽华妹妹性子冲动,婕妤姐姐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她算什么排面上的人物,也配本主同她计较?”虞容韶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话,正要离开,一直未吭声的廖珠娥却突然上前拉着虞容韶的胳膊就走。 虞容韶呆住,“廖秀女,你这是做什么了?” 廖珠娥头也不回,“别说话!跟我走就是了。” 鹧鸪和雀莺对视一眼,便要冲上前护着虞容韶,虞容韶眼珠一转,朝她们摆了摆手:“你们且回房替本主整理物件,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对本主做什么。” 众人的视线下,二人便这么一扯一从离开了正殿。 ------------ 第4章 承光折桂 廖珠娥将虞容韶拉到无人处,嫌弃地将手甩开,质问她:“我给你那玉佩,为何不用?” 虞容韶不急不缓地垂眼整理衣袖,将褶皱处抚平。 直到廖珠娥等得很是不耐时,虞容韶方一抬眼,疑惑道:“廖秀女为何如此激动?我的罪名已然洗清,用不用那玉佩又有何妨?” “我——”廖珠娥一时语塞,“你还不是沾了姑母的光,若她不帮你作证,看你怎么办!” 虞容韶轻笑,“西华仙师喜好云游,踪迹难寻,我为了寻到她便不知废了多少力气,更不用说还要求她教授我针灸之法……天下能够师从西华仙师的有几人?太后娘娘一向疼爱长公主殿下,为何会不答应?” “说的好像你一定能治好长公主一样。”廖珠娥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就不劳烦廖秀女操心了。”虞容韶轻巧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笑吟吟问道:“对了,我还不知廖秀女的玉佩是从哪儿得来的,莫非,昨夜妹妹你也去了弯月池?” 廖珠娥愤恨跺脚,气冲冲的对她喊:“我就多余帮你!” 虞容韶一挑眉,帮她?这廖珠娥抽了什么风。忆起从前两人争锋相对、连一根簪子都要争得你死我活的模样,虞容韶头也不回的走了。 鹧鸪和雀莺手脚十分麻利,虞容韶回到配殿时,她们已经将箱笼收拾妥帖了。 领路宫人也已候着,见虞容韶准备好了,便引她去承光宫。 皇宫之中宫室无数,嫔妃皆居于后苑,承光宫在后苑里也算是上等宫殿了。 地段好——离皇上的寝殿乾安殿近。 规格高——宫室宽阔,不论前殿、正殿、配殿,内璧皆为白玉石所筑,瑶台琼室,雕梁画壁。 寓意佳——承光宫曾是前朝李贵妃的住处,李贵妃得宠之盛在当时无人可及,甚至有传言说先帝想立李贵妃为后,若非红颜薄命,如今慈安宫所居之人是不是廖太后都难说。 “皇上这是给小主选了一个极好的宫室,依奴婢瞧,承光宫比起皇后娘娘的椒房殿都不差多少。”雀莺喜滋滋的打量周围环境,感叹道。 “不差多少?那不还是差吗。”虞容韶眼眸深沉,立于东配殿前,仰起头来望着门上悬挂的牌匾。 “折桂堂,倒是个好名字。” 鹧鸪小心观察着虞容韶的神色,亦开口奉承:“小主,这可是好兆头呀。” 宫中女子,无不期盼帝王恩泽,在前朝“折桂”二字寓意着进士及第,放到后宫来,自然也有“荣宠永伴”的说法。 可虞容韶要的不仅仅只是区区盛宠。宠爱再盛,不过是镜花水月,旁人给的,想要收回也仅在于对方的一念之间。 可若是成为皇后,乃至太后……权势在握,母仪天下。自打有记忆起,这便是虞容韶唯一的梦想。 “那就希望本主有‘蟾宫折桂’的那一天了。”虞容韶微微一笑,走进折桂堂。 虽然是配殿,但依旧十分宽敞,殿前有一个小院,配殿面阔三间、前殿后寝,左右还各配了一间耳房。 自皇上下旨安排虞容韶住进承光宫,左右也不过小半个时辰,折桂堂便已然收拾的妥妥帖帖,一应家具摆件都已按规格添置好了。 折桂堂里,侍奉的宫人分站两列,恭迎新主。虞容韶身为正四品婕妤,定例宫人有十二人,鹧鸪和雀莺已占去两个名额,因此内务府只分了十名宫人来折桂堂,分别为六名宫女,四名太监。 因是第一次见面,十名宫人给虞容韶行了跪拜大礼,虞容韶挥手唤起,吩咐鹧鸪赏了她们银锞子,又道: “你们在本主身边伺候,只要你们心无杂念,做事认真,本主自是不会亏待你们。” “你们且将自己从前在何处当差、擅长什么、家中还有什么人报给鹧鸪,鹧鸪你备好笔墨全部记录下来,本主自会安排好各位今后的差事。” “若是谁的差事出了岔子……”虞容韶朱唇含笑,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凌厉,她缓缓扫视众人:“那就别怪本主无情了。” 众宫人连忙齐声应是,只道:“奴婢/奴才明白,谨听小主吩咐。” 早在秀女当选之时,宫人们便在谋划、打点着到新小主宫室侍奉了,其中家世好的或者美貌的秀女都是热门人选,虞容韶也在其中。 她们既然能够分配来折桂堂,自然早就把虞容韶打听清楚了,知晓卫国公府二小姐的凶名,但为了前程,仍做了这般选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消虞容韶多说。 鹧鸪领着一众宫人到西室书案前,令她们排成列,挨个报备。 虞容韶望着她们的身影,对雀莺悄声吩咐道: “雀莺,你去打听一下,承光宫可还住了其他妃嫔?以及,这些宫人的底细来源。” 知己知彼,才是周全之策。 雀莺福身:“是,奴婢这就去办。” * 乾安殿。 “皇上,虞婕妤已经搬进承光宫了。”邝淼回禀。 彼时裴南璟正在处理奏疏,闻言“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只随口问道:“你去颁旨时,她是何态度?” “回皇上,虞婕妤很是欢喜。” “哦?只是欢喜?”裴南璟眉峰一挑,虞氏的反应,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长姐为后,她却连主位都不是,居然没有反应。虞氏并非表面那般愚蠢,所以,她究竟是随遇而安,还是……所图甚远? 邝淼继续答话:“是,此外,对皇上的赏赐,婕妤很是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裴南璟微微眯起双眸,思忖片刻,才又开口问:“其余秀女对虞氏册封有何反应。” 邝淼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廖小主全程在走神,奴才一离开撷芳宫,她便将虞婕妤拉到无人处,二位小主似乎在争执,动静不小。” “阚小主沉着镇静,对此事毫无反应,也是结束后最早离场的。” …… 邝淼将在场秀女的反应一一汇报,裴南璟将笔放下,“这么说,许秀女是在场表现最好的。” 裴南璟迅速从记忆里找到这个人。许逢春,礼部侍郎许籍之女,八面玲珑,与人为善,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如果虞氏不顶用,那么、也可以考虑考虑她。 ------------ 第5章 有客来访 鹧鸪将折桂堂宫人的信息记录好,打发她们散了,捧着册子来到虞容韶面前,“小主,奴婢粗略看了一下她们的来历,基本还算清白。” 虞容韶接过来,挨个看过去,宫女的名字皆是以中药命名,四名太监则是唤“福祺祥瑞”。 恰好雀莺也打听好,回到折桂堂。她将房门关上,来到东室,虞容韶招呼她来到身旁,鹧鸪和雀莺一左一右坐在虞容韶边上。 虞容韶手指轻点册子,在苏叶、白芷和小福的名字上虚虚画圈,“这三人可重用。” 鹧鸪了然:“她们是府里安排进来的人?” 虞容韶颔首,并对她们道:“往后咱们还和府里一样,鹧鸪你负责管束折桂堂的宫人和钱匣钥匙,雀莺负责管理库房、钗环衣物和茶水点心。” 当然,雀莺也只是统领,每项都还有专人负责,比如吃食,虞容韶预备交给苏叶,而白芷则是衣裳首饰,针线局调来的玉果负责针线,曾经侍奉过太妃梳头的苁蓉负责梳头等等。专人专项,各司其职。 鹧鸪和雀莺纷纷点头应下,这些都是她们从前在府里做惯了的。 “对了。”虞容韶看向雀莺,“你打听的如何?” 雀莺回话:“承光宫共住有三位嫔妃,除去小主,分别西配殿的蔡婕妤和偏殿的纪贵选侍。” “从前皇上王爷时,蔡婕妤便侍奉在侧了,听说也得宠过,不过如今皇上不大翻她的牌子,听说,蔡婕妤平常总往章贵妃的甘泉宫跑。” “另一位纪选侍是景元二年册封的,从前是皇上身边的宫人,虽位分不高,也不大得宠,但每隔一段时间皇上都会翻她的牌子,除此之外,纪选侍不怎么出门,在宫中也没有交好的对象。” 鹧鸪皱眉:“看来蔡婕妤是章贵妃的人,小主,咱可得好生提防。” 虞容韶闻言,往窗外淡淡一瞥,透过霞影纱帐,隐约可见西配殿的玉墙。 “不论她是谁的人,我既住进了承光宫,便与她是对立关系。” 同为婕妤,临主位只差一个级别,谁先成为贵嫔,谁便是承光宫主位,虞容韶不信蔡婕妤会甘愿将这个位置让给她。 “盯着她,且看看会有何动作。另外,纪选侍也不像是个简单的人物,宫中妃嫔这么多,能让皇上时不时记起她,必定有过人之处。” 正此时,宫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小主,西配殿的蔡婕妤邀您到望春亭一见。” 嗯?这倒是稀奇,虞容韶才搬进承光宫,通常情况下,都会给她收拾行李、稍作休息的时间,第一日是不会见客的,但这位蔡婕妤却第一时间邀请她。 动作来得这么快么…… “不去。”虞容韶将册子合上,同样是婕妤,她自然有拒绝的权利。“雀莺,你去回绝了她。” 雀莺应声而去,虞容韶又把册子递给鹧鸪,“把它收好,准备一下,有客要上门。” 鹧鸪问道:“小主说的可是蔡婕妤?” “不错,若蔡氏有所图谋,必定不会轻易罢休,要是我所料不错,我拒绝了她的邀约,她便会亲自登门了。只希望,是我多想了。” …… 望春亭,蔡婕妤摇着扇子,吩咐宫女斟茶,嘴角一勾,对面前的纪选侍笑道: “纪妹妹,这可是今年新供的雨前龙井,妹妹想必难得一见,你可得尝尝。” 纪选侍眼帘微垂,捧起茶盏轻轻一嗅,赞道:“果真是好茶,贵妃娘娘待姐姐真好,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姐姐备一份。” 蔡婕妤颇为自得:“那是自然,贵妃娘娘温柔贤德,待人敦厚,定是后位的最佳人选。” 纪选侍抿唇微笑,不置可否。 二人吃茶间,蔡婕妤忽然仰头朝外看,语气颇有不耐,“这虞婕妤怎得还不来。” 话音刚落,雀莺便到了,她走进望春亭,对二人行礼,道:“奴婢见过蔡婕妤,见过纪选侍,我家小主方才用了皇上赐的药正歇着,不能应您相邀,倒是有句话托奴婢带来。” “既在一处住着,何需急在这半日功夫?待折桂堂收拾齐整,自会下帖子请您到折桂堂小坐。” 蔡婕妤的眼神晦涩,盯着雀莺看了许久,方笑道:“是本主的疏忽,不过既然虞婕妤来不了,纪妹妹,不如咱们去瞧瞧虞婕妤吧。” 纪婕妤微怔:“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蔡婕妤径直站了起来,朝外走,“虞妹妹既然不方便,那本主这个做姐姐的,便亲自去看望一下她,也省的让旁人说本宫不照顾妹妹。” 一群人乌泱泱来到折桂堂,才进院,虞容韶便听见了动静。 “果然来了。”虞容韶乜斜着眼不屑冷笑,“麻烦要找上门,当真是躲也躲不掉。” 宫女再度在门外请示:“小主,蔡婕妤和纪选侍来访。” 纪选侍?怎么还多了一个人? 莫非—— 虞容韶颇感诧异,思绪快速翻涌,口中只道:“请她们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蔡婕妤笑吟吟的走进来,虞容韶朝她望去,蔡婕妤生得极美,桃花眼,仰月唇,行动间尽显风流。 虞容韶敢说,撷芳宫这些秀女里,美貌上能与蔡婕妤相较者并不算多。这样的美人,怎么会失宠? 看着蔡婕妤眉眼间藏不住的几分算计,虞容韶心中有了答案。 紧随其后的纪选侍倒显得普通一些,五官相对平平,胜在皮肤白皙,气质温润,看起来并不起眼,站在蔡婕妤身后竟没有分毫存在感。 虞容韶定然坐在紫檀木椅上,见人已走了进来,也未曾起身相迎。 蔡婕妤看到虞容韶的一瞬,笑容突然凝固,她喃喃道:“皇后娘娘?” ------------ 第6章 是否投缘 不待虞容韶反应,蔡婕妤又用手中持着的团扇轻拍额头,歉然道: “害,是我糊涂了,皇后娘娘早就离世了,虞婕妤,你不愧是娘娘的妹妹,我一时间竟瞧错了。” 语气虽有歉意,可用词却毫无尊重,不那么恰当。 虞容韶秀眉一挑,“原来蔡婕妤如此思念姐姐,竟会将本主瞧错……噗嗤,也不知蔡婕妤是舍不得长姐,还是到了眼花的岁数了。” 眼见蔡婕妤变了神色,虞容韶紧接着道:“开个玩笑,想必蔡婕妤不会介意吧?本主今日腿脚不便,才涂过药,就不起身见礼了,蔡婕妤可切莫怪罪。” 蔡婕妤脸上青白交织,又很快收住,勉强堆出一个笑容,“虞婕妤既然不方便,那我自当不会和你计较。” 虞容韶亦绽开笑颜:“那蔡婕妤便坐吧,同住一宫便是有缘,咱们也不讲那些虚礼,纪选侍,你也坐。雀莺,上茶。” 折桂堂到底是配殿,明间不大,虞容韶坐了首位,蔡婕妤便只能坐在下首太监新搬进来的木椅上,同为正四品婕妤,蔡婕妤如何愿意默认虞容韶这般居高临下的仰视她? 蔡婕妤心中压抑着怒火,愤恨骂了几句:娘娘说的不错,果真是刁蛮无礼的贱蹄子。 可表面仍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咬着牙在左侧坐下,强撑笑道:“虞婕妤,咱们既有同住一宫的缘分,我又瞧你甚是喜欢,不如我就托大,唤你一声妹妹可好?” 虞容韶轻笑:“不好。” “那便——”蔡婕妤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纪选侍温声道:“虞婕妤她说不好。” 蔡婕妤瞪视纪选侍,“无需你多言!”她又扭头看着虞容韶,那一双本来多情婉转的桃花眼隐隐有几分扭曲,“虞婕妤,你这是何意? 虞容韶眨了眨眼,似是无辜,说的话语丝毫不留情面:“蔡婕妤你方才也说了,我的姐姐是文贞皇后,虽然蔡婕妤的年岁大我许多,但再怎么托大,蔡婕妤也当不得我一声姐姐吧?” 冷静、冷静!蔡婕妤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端起雀莺新上的茶,连喝了几口,方调整好,苦涩一笑: “既然虞婕妤觉得我不配,那便罢了,不过,我瞧婕妤颇为投缘。”蔡婕妤抬起手,宽袖滑落,露出手腕上戴着的岫玉镯。 “这是我初进王府时,皇后娘娘赐下的玉镯,这些年来我日日戴着,见它便能忆起娘娘的音容笑貌。今日我欲将此镯转赠给虞婕妤,还请婕妤笑纳。” 说着话,蔡婕妤将镯子取下,递给身边的宫女,宫女手叠绢帕,捧着镯子恭敬上前,呈给虞容韶。 原是为了这个镯子么,忍了这么多“羞辱”,却只为了送个镯子,倒真是用心良苦。 不过,她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虞容韶如果不肯收,便是不怀念文贞皇后,不重视文贞皇后的遗物。 虞容韶用双指拈起玉镯,举至面前仔细端详,色泽柔和,颜色通透,更难得的是,玉璧上的兰草纹路浑然天成,似乎是天生的。 “那就多谢蔡婕妤了。”虞容韶将玉镯交给鹧鸪,“将本主那螺钿镶海棠纹的漆盒拿来,好生保管好了。” 蔡婕妤疑惑问道:“虞婕妤不戴上?” 虞容韶调整了下坐姿,施施然看着蔡婕妤,“蔡婕妤也说了,这可是长姐旧物,我随意戴着走动,万一碰坏了可怎么办?宝贝可不得好好收着么。” “既然、虞婕妤不愿意戴,那便随你的心意吧。”眼见镯子被放进盒中,蔡婕妤扯了扯嘴角,起身告辞:“叨扰多时,虞婕妤好生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诶,蔡婕妤这便要走了?”虞容韶佯作挽留,却一动不动继续靠在椅上,蔡婕妤也不与她废话,转身便离开了折桂堂。 纪选侍此时正在喝茶,见状连忙将茶盏放下,对虞容韶抱歉道:“蔡姐姐一向是这般脾性,虞婕妤,您切莫与她计较。” 虞容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选侍哪里的话,本主一向为人宽和,自是会包容她的,选侍可要再坐会儿?我叫人再给你上盏茶。” 宽和?纪选侍嘴角略抽,虞婕妤刚刚的言行,可与宽和搭不着半点关系。 但她的语气依旧温和,站起身来,从容对虞容韶行了一礼,“不必麻烦,妾身房里还煨着汤,眼下恐怕火要大了,妾身先告辞了。” “纪选侍慢走。” 折桂堂重回安静,宫人将茶盏端下,鹧鸪让白芷守着门,又将漆盒捧来,忧心忡忡地说:“小主,这玉镯许有问题,蔡婕妤恐是来者不善呐。” 虞容韶阖眸,抬手轻揉额角,“你也看出来了?” “我丝毫面子也不给蔡婕妤,可她还是硬将这镯子塞给我,想必这是章贵妃交给她的任务。” “罢了,人家要对我出手,我岂能不接着?把它收起来吧,如今最紧要的,还是侍寝和晋康长公主的脑疾。” 鹧鸪应声,正要将其放进镜匣,虞容韶突然睁眼,唤住她,吩咐道: “等等,你且这样做……” * 乾安殿。 裴南璟听完来人禀告,扬起唇似笑非笑,“她竟这般说?好一个虞婕妤,朕给她的封位倒是没给错。” 那人缄默不语,裴南璟满意之下,随手将手中捻珠丢给她,夸赞:“你做的很好,继续观察着,有什么消息,随时报给邝淼。” 禀告之人双手接住捻珠,谢恩后,方自行退离。 裴南璟毫不在意,继续翻阅卷宗,邝淼则站在一侧守着。 不一会儿,裴南璟冷不丁问他:“邝淼,你对此怎么看?” 邝淼微微弯腰,脑中迅速思考着如何作答,不过一瞬,他便回道:“回禀皇上,依奴才愚见,虞婕妤怕是知道了蔡婕妤是贵妃娘娘的人,如此行为,是为了挑衅。” 裴南璟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处,此外还有一处更要紧的。” 邝淼忙作好奇状:“奴才愚钝,不知另一处是?” 裴南璟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身走到窗棂前,遥望窗外的景色,“朕想的不错,虞家五娘与她姐姐不大像,确是个聪慧的。” “她这是借助跋扈之名,想激怒蔡氏,从而使蔡氏暴露目的。” 裴南璟一向冷漠的眸中少见地出现了几分兴味:“朕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 第7章 初次请安 翌日一早,虞容韶便起身洗漱梳妆。 胤朝每逢初一十五,都会由皇后领着宫中嫔妃到慈安宫给太后请安。如今六宫无主,便由代掌皇后宝印的章贵妃暂代行此职责。 今日正巧是十五,也是虞容韶第一次以嫔妃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 虞容韶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吩咐道:“雀莺,给本主戴上最好的首饰,装扮得越靡丽越好,今儿,本主要艳冠群芳。” 白芷捧着首饰盒站在一旁,闻言,有些担忧地问:“小主,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虞容韶轻嗤:“要的便是这份张扬。” 旁人也许不知,但虞容韶幸而有一个皇后姐姐,因此对裴南璟的喜好略知一二:他喜欢浓艳夺目、富丽堂皇,越是奢靡越能戳中他的点。 可是,他却暂时不能将他的喜好展露在外,曾经作为皇子的时候不可以,如今作为未曾完全掌握权柄的新帝,同样不可以。 概因他的生母——摄政廖太后认为,皇上身为天下之主,当以身作则,躬行节俭。 裴南璟别无选择,加上他又是一个心机深沉,极擅隐藏之人。于是乎除了文贞皇后和虞容韶,其余妃嫔大多以为裴南璟喜欢清雅之物。 不但装扮的清新素雅,平日里更是一个个皆摆出一副贤德温厚的模样。殊不知,她们装出来的模样,偏不是皇上喜欢的。 至于虞容韶如此会不会犯廖太后的忌讳? 虞容韶并不在乎,她有家世,有后台,太后最多也只是责令她几句奢侈无度,除此之外还能拿她怎么办? 再加上,廖太后还指着她给晋康长公主治脑疾呢。晋康长公主病了这些年,廖太后不知找了多少能人异士,寻了多少种方子,都未见成效,如今虞容韶声称师从西华仙师,能治长公主的脑疾,廖太后当然愿意一试。 装扮妥当,虞容韶携鹧鸪几人出门,瞧见正对折桂堂的西配殿前有个小太监正洒扫庭院。 寸冬顺着虞容韶的视线望去,不待虞容韶开口,便及时道:“小主,落梅堂的蔡婕妤一炷香前便出门了。” “她倒是积极。”虞容韶冷哼一声,继续往外走。 纪选侍却还没去,虞容韶经过前殿时,正巧与她遇上。两人简单寒暄一下,便相携去往章贵妃的甘泉宫,一路无话。 甘泉宫位于后苑西北角,虽宫墙较矮,但由于地势高,远远望去仍十分宏丽。 虞容韶到的不算迟,宫女引着她进到正殿,落座奉茶,纪选侍却只被引到了偏殿。毕竟后宫妃嫔众多,正殿也坐不下那么多人,故而只有正五品以上的妃嫔才能进正殿。 彼时殿中已半满,蔡婕妤也在其中,座位仍是在虞容韶对面。听见虞容韶进殿的动静,蔡婕妤抬头望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的继续和身旁的齐美人说话。 倒是坐在虞容韶上首的嫔妃对她微微一笑,“虞婕妤,许久不见,婕妤容光较当年更盛了。” 上来便套近乎? 虞容韶疑惑问道:“不知这位是?” 那嫔妃看起来很是温文,她解释道:“婕妤怕是把我忘了,我姓林,从前在娘娘身边侍奉,曾与婕妤有过几面之缘。” 虞容韶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名字:林婕妤,以及——那枚莲花玉佩。 心思百转,虞容韶面上神情却不显,嘴角弯弯勾起,“原来是林婕妤,不想我与林婕妤还有此等缘分,林婕妤倒是位敞亮人。” 林婕妤正要答话,突然掩唇轻咳,身后宫女忙端起边几上的茶盏,捧给林婕妤润喉。 林婕妤饮过茶,用绢帕轻拭唇角,虞容韶眼尖瞧见,林婕妤的绢帕一角绣了朵莲花。 倒是不负爱莲的名声。 “娘娘待妾有恩,便是如今……”林婕妤垂眸,似乎十分感伤,“妾亦永世难忘,婕妤是娘娘的妹妹,我自当如待娘娘一般待婕妤。” 虞容韶没有接林婕妤的话,而是反问她:“林婕妤的嗓子怎么了,可要传太医来瞧瞧?” 林婕妤摆手:“咳咳,不妨事,许是前两日吹了风受凉了。” 其余众妃嫔陆续进殿,但没人打扰虞容韶同林婕妤说话。 这时,忽闻玉玦叮铃声,闻声望去,却是章贵妃来了,她端庄于殿中宝座落座,众人纷纷行礼,章贵妃抬手唤起:“诸位妹妹起身吧。” 众人应声落座,接着,章贵妃又看向虞容韶,和蔼道:“虞妹妹新得册封,在承光宫住得可惯?底下宫人若是侍奉不当,尽管来找本宫,本宫为你做主。” 虞容韶不置可否,抬手虚虚扶了下牡丹发簪,答道:“承蒙贵妃娘娘关怀,嫔妾住得挺习惯的,不劳贵妃娘娘费心,娘娘管好甘泉宫便是了。” 章贵妃笑容一滞,不待她说话,周昭容便猛得一拍扶手,怒斥道:“虞婕妤,你怎敢这么跟贵妃娘娘说话?你懂不懂上下尊卑?” 虞容韶皮笑肉不笑,盈盈起身对章贵妃行了一礼,“嫔妾言语无状,贵妃娘娘莫怪。” 林婕妤笑着打圆场,“贵妃娘娘性子和善,怎会和年轻妹妹计较。” 章贵妃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重现,依旧雍容,“虞妹妹还真是急性子,本宫何曾说过要怪你?到底还是个小丫头。罢了。” 她扭头问宫女暮雨,“人可到齐了?” 暮雨福了福身:“回娘娘话,除了贤妃娘娘身子尚未好全,其余娘娘、小主都已到齐了。” 邵贤妃前阵子意外小产,尚未养好身子,已经许久未曾出门了。 “那就好。”章贵妃颔首,转而看向众人,“本宫也不多留你们喝茶了,咱们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吧。” 章贵妃的目光在下首众妃嫔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虞容韶身上,笑容里暗藏恶意。 你不是为逃脱嫌疑,声称在给长公主治病么?那咱们也不用耽搁时间了,待至慈安宫见真章吧。 若治不好长公主,咱们这位太后娘娘,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到那时,可就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 第8章 太后召见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慈安宫。 虞容韶依旧步行,依旧只能看着前方正三品以上的娘娘们乘轿。不过一级之差,待遇便千差万别。 不过今日的处境倒比前一日好上许多。前一日是被指证的嫌疑人,今日却是罪名洗清的虞婕妤。 虞容韶由鹧鸪搀扶着,与林婕妤并排一道往前行。 “想必婕妤也看出来了,周昭容是贵妃的人。除了她,蔡婕妤、齐美人也都是。” 林婕妤以袖掩唇,轻咳了两声,又道:“婕妤是娘娘胞妹,又是后位的热门人选,可要当心。” 虞容韶唇畔含笑,认真地望向林婕妤,“那么,林婕妤又是谁的人呢?” 文贞皇后的人?别说虞容韶了,便是她家中八岁的幼弟都不会信。 林婕妤这般刻意亲近,又说了一些表面上是提醒,实际上无用至极的话语,便想让虞容韶相信她?未免也太过想当然了些。 不过林婕妤也是个聪明人,她听出了虞容韶话里的意思,她薄唇微抿,轻声道:“妾身处后宫之中,自当是皇上的人。不过帝后一体,到那时,妾也将是皇后的人。” 林婕妤的声音低沉:“只是,皇后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的,某些人,妾不愿认。” 直白了当的告诉虞容韶,她与章贵妃不和,不希望章贵妃成为继后,而且,她想要向有机会成为继后的虞容韶投诚。 虞容韶下巴微抬,眉梢轻挑,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果如林婕妤所说,那林婕妤大可放心,谁能坐上皇后之位,本主也不知道,但本主能保证的是,她——” 虞容韶抬起手朝远处的章贵妃遥遥一指,“绝无可能。” * 慈安宫。 廖太后手里惯常握着那串水晶捻珠,敞臂由宫女为她穿戴好袆衣,双眸半阖,沉声问身边的廖尚宫:“雉华可起来了?” 廖尚宫出自廖氏旁系,算是廖太后的族姐。 “回太后娘娘,长公主卯时一刻起身,已然用过了甜汤,此时正和小宫女们在花园里扑蝶玩呢。” 廖尚宫言语里满是慈爱,她虽非晋康长公主的生母,但廖太后辅政事忙,晋康长公主打小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廖尚宫一手操办,她对长公主的疼爱之心,较廖太后毫不逊色。 “让她玩吧,再叫御膳房做点松穰鹅油卷送去,雉华昨日说过喜欢。” 廖尚宫应是,随即吩咐人去办了,这时,一个宫人到廖尚宫身边附耳低言了几句,廖尚宫神色一禀,对廖太后道: “娘娘,已经准备好了。” 廖太后抬眼,手指转动捻珠,“走吧,随哀家去瞧瞧。” …… 到达慈安宫,除去章贵妃可以进殿落座外——这是正一品妃位才有的待遇。其余嫔妃都得候在正殿外,按品级顺序依次进殿向太后行礼问安。 虞容韶同几位婕妤排在第三批。进殿后,几人跪拜叩首,问太后安。 “平身吧。”廖太后抬手唤起。若太后没有话要吩咐,便可按序退出,然后便可离开了。 但,其他人可以走,虞容韶却不行。她才退出正殿,便被一青衫宫女叫住了,“虞婕妤留步。” 虞容韶驻足,青衫宫女脸上扬着标准微笑,一板一眼的说:“太后娘娘召见,请小主暂时不要离开。” 蔡婕妤侧身,讥诮的目光停留在虞容韶身上,“虞婕妤,快去吧,到底是先皇后的妹妹,搁旁人可没有您这般荣耀,能得太后娘娘的单独召见。” “蠢货。”虞容韶轻启朱唇,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便随青衫宫女走了留蔡婕妤站在原地跳脚。 林婕妤拍了拍蔡婕妤的肩,掩唇提醒道:“蔡妹妹,这儿可是慈安宫,妹妹还是收敛些吧。” 蔡婕妤不屑白了她一眼,到底将她的话听了进去,没有再开口,亦甩袖走了。 * 虞容韶随青衫宫女来到配殿,宫女对虞容韶福了福身,道:“小主且在此稍候。” “诶,等等。”虞容韶唤住她,“本主的针灸包还在随身侍女那儿,可否劳烦姑娘将本主的侍女唤来。” “是。” 片刻功夫,鹧鸪便被领来了。见殿中无旁人,鹧鸪悄声对虞容韶说:“奴婢方才听见慈安宫花园动静不小,似有女子嬉戏玩乐,奴婢觉得,晋康长公主此时便在那儿。” 慈安宫规矩森严,自上到下无一不循规蹈矩,不苟言笑。唯一鲜活之人,便是晋康长公主了。 只是这鲜活之下的原因……似乎,不那么单纯。 “今日给长公主治疗,太后怎么还纵长公主玩乐?”虞容韶眉头微蹙,思索着廖太后的打算。 当日持信物所见那人的话适时在脑海里浮现:“晋康长公主的脑疾并非遭先帝后妃毒害,而是出自其母廖昭仪,也就是如今的廖太后之手。” 虞容韶手指轻点茶盏壁,眼睫微颤,鹧鸪知道,自家小主这样是在思考,她自觉禁声,不打扰小主。 约摸等了一盏茶时分,青衫宫女再次进殿,“婕妤小主,请随奴婢来。” 虞容韶与鹧鸪对视一眼,起身跟着青衫宫女重回正殿。 彼时众妃已然离开,廖太后仍坐在鎏金宝座上,面色平静,但通身的威严气质,使她仿佛与那宝座融为一体。 虞容韶低垂眼眸,盯着殿中的青莲地纹,再度跪下对廖太后行拜礼,“嫔妾参见太后娘娘。” “无需多言。”廖太后凝视着虞容韶,示意宫女将她扶起。 “哀家的女儿染疾多年,哀家尤为痛惜。你既说能治长公主的脑疾,那哀家定是要试试的。” “若、你当真能治愈长公主,皇帝没能给你的,哀家来给。” 廖太后的意思是,如果晋康长公主能够病愈,那她便会亲自下懿旨册封虞容韶为正三品贵嫔,享一宫主位。太后是有这样的权利的,更不必说,廖太后还是一位摄政太后。 虞容韶欢喜之色溢于言表,她盈盈福身拜谢,“多谢太后娘娘,妾身定当平尽全力,不负娘娘慈母之情。” 廖太后满意颔首,对身侧宫女吩咐道:“将人带进来。” 将人带进来? 什么人? 虞容韶疑惑转身,只见来人是一名皮肤有些粗糙的陌生宫女,其后跟着几个嬷嬷,其中一个嬷嬷手中还捧了个碗。 不是要给长公主治病么? 突然,虞容韶似是反应过来,她瞳孔一震,神色有些茫然。 太后她,竟是要—— ------------ 第9章 容韶得赏 看到来人,廖尚宫上前半步,对虞容韶恭声介绍道:“虞婕妤,这位是太后娘娘命人专门在民间寻得,与长公主殿下年岁一致、八字相同的替身。” “金嬷嬷手中端着的,正是殿下当年所中之毒,稍后,这位替身会饮下这碗汤药,接下来,便要看小主的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虞容韶神色恢复常态,心底却没那么平静。 这样一位正值芳华的姑娘家,在太后的眼里,竟是为长公主治病的替身?廖太后不放心她的医术,便要一位身体康泰的正常人饮下毒药,仅仅只为了试探她是否当真能治疗。 如果她是信口开河呢?如果她并不能治愈这种脑疾,那对于长公主来说只是失去了一个机会,但对于这位姑娘来说,便是同样成为了一个废人,甚至,很可能会性命不保。 果然,能成为太后的,都不是一般人。 虞容韶心思百转,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阻止不了这种事的发生,是无力,亦是……不愿。 归根结底,她与廖太后是同一种人,阻止这位姑娘饮毒药,对虞容韶来说并没有好处,甚至可能阻碍她的计划,那她为何要这么做? 只能,尽全力救治吧…… 就在虞容韶暗下决心之时,民间女子已毫不犹豫,决然地饮下汤药。她表情一凝,很快便痛苦的捂住头部,“诶呦”直唤。 紧接着,“疼,好疼!”哀嚎声不断地在殿中响起。 众人的视线都集聚在虞容韶身上,廖尚宫抬手示意虞容韶:“虞婕妤,请吧。” 虞容韶给鹧鸪了一个眼神,鹧鸪立即将针灸包展开,嬷嬷们将民间女子控制住,虞容韶上前为她施针,控制住毒素。 其实,即便毒素相同,但因为用量不用、治疗时间不一样,治疗的方法亦是不同。 廖太后也知道,虞容韶能治这位姑娘,却不代表同样能治晋康长公主。但她若是不试一试虞容韶的水平,又如何敢让她在自己女儿身上动针? 眼看虞容韶气定神闲,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多时,这位姑娘的呼痛声也已消失。 廖太后这才稍稍放下心,开始正视虞容韶,心中暗道:想不到虞氏这位跋扈小姐,竟有几分真本事。 正值春日,虞容韶却觉得自己满是汗意,解毒非易事,便是分毫差错,都会使她功亏一篑。唯有全神贯注,将全部心神放在这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虞容韶心底暗松:成了! 她将银针一一收回,转身对廖太后回禀:“太后娘娘,嫔妾已为她解毒。” 廖太后的神情终于稍微有了变化,她吩咐宫人:“快扶虞婕妤坐下,传温院判。” 虞容韶被宫女搀扶着坐到方才章贵妃所坐的位置上,又有人为她奉上热茶。虞容韶暗想:如今这也算是提前享受了妃位待遇了。 温院判早就侯在了殿外,他被引进殿中,对廖太后和虞容韶行了礼,方在廖太后的吩咐下,为那位民间女子诊脉。 温院判手搭上民间女子的脉搏,片刻后,站起对廖太后躬了躬身:“回禀太后娘娘,此女却已解毒,臣观其脉象,只消再服上几剂汤药,余毒便可清除。” “好!”廖太后大喜,“虞婕妤不愧是西华仙师的学生,哀家赐你珍珠十斛,聘你明日来为晋康长公主诊治。” 虞容韶起身,行礼谢恩:“嫔妾叩谢太后娘娘恩典,定不负娘娘所托。” …… 来时,虞容韶是步行,去时,虞容韶却得了廖太后亲赐的四抬撵轿。 廖太后金口:“虞婕妤为晋康长公主诊治辛苦,实乃有功之人,特赐撵轿及抬轿内监四人。” 不过是在太后面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廖太后便如此厚赏…… 虞容韶目光微敛,轻轻一笑。 这便是权利的好处。 入宫后的每一日,虞容韶都比前一日更想成为皇后。可今日,虞容韶的目标变了。 忆起鎏金宝座上那高高在上的身影,虞容韶知道,她更想做的是——太后! 快到承光宫时,鹧鸪忽然对虞容韶道:“小主,前面是蔡婕妤。” 虞容韶抬眼,不屑道:“超过去。” 众人听令,加快了脚步,可轿身却丝毫未颤。很快,便到了蔡婕妤身侧。 蔡婕妤的宫女素雪提醒她:“小主,撵轿!” 蔡婕妤疑惑转身,“莫不是周昭容来承光宫寻我?”她看到规格是四人抬时,也不多想,躬身行礼:“嫔妾见过昭容娘娘。” “呵,妹妹请起。”一道有几分耳熟,又有几分陌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本主可不是周昭容,蔡婕妤不必多礼。” 蔡婕妤双目骤然瞪大,猛然抬起头,只见虞容韶坐在撵轿上,正含笑看着她。 “虞婕妤!怎么会是你!?”蔡婕妤猛得站起身,手微抖指着虞容韶,怒斥道。 虞容韶摇了摇头,“蔡婕妤,你眼神可不大好哦,要不,还是传位太医来看看吧。” 不等蔡婕妤回话,虞容韶便将头回正,“走吧。“ “虞氏,你——”今日侮辱本宫两次了!!! 蔡婕妤气急败坏瞪着虞容韶的背影,恶狠狠地扇了素雪一巴掌,“都怪你!若不是你,本主怎会认错人?” 素雪无辜被打,只敢捂着脸认错,“小主恕罪,都是奴婢的错。” 但蔡婕妤并未消气,她紧紧攥着拳,暗骂出声:“虞氏,你且等着,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 虞容韶得太后所赐撵轿之事已传遍六宫。 甘泉宫中,章贵妃听了宫人回禀,震惊地抬起眼,“什么?她竟得了太后的赏?” 暮雨有些担心:“娘娘,莫非虞氏当真能治好长公主?” 章贵妃冷哼:“慌什么,这与本宫来说也算好事,皇上与太后不睦,她得了太后的赏,最看不惯的人应当是皇上才对。” “可,若是太后娘娘捧她做皇后,那岂不是对娘娘不利?” 听暮雨如此说,章贵妃嘲讽般笑出了声,“怎么可能?廖氏女也在这批秀女当中,太后又不傻,她怎么会舍弃自己的亲侄女,转去支持旁人?” 暮雨不再多言,章贵妃提笔在面前宣纸上狠狠划了一道又一道。墨迹渗透,垫板被污,染上一团浓黑墨色。 发泄一通后,章贵妃似是累了,双手抵着桌案,死死盯着墨色,阴冷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本宫可不能任由虞氏风光。长公主?她治不好的。” ------------ 第10章 堆金迭玉 “小主,您回来了。” 一进承光宫,雀莺便喜滋滋地迎了上来,显然是在宫门处等了许久。 虞容韶问她:“雀莺?你怎么在此处候着。”一边说着,撵轿落地,鹧鸪搀扶着虞容韶走了下来。 雀莺对虞容韶行了一礼,笑着道:“恭喜小主,方才乾安殿的公公来了,此刻正在折桂堂呢。” 虞容韶眸光一闪,皇上是打算今日要她侍寝? 虞容韶一边往折桂堂走,一边提醒雀莺:“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吩咐小宫女来便行,你与鹧鸪必须有一人守在折桂堂,知道么。” 如今不比从前在府里,在这宫中虞容韶能信任的也只有鹧鸪和雀莺二人。若是有人趁她们不在,偷摸做了什么手脚,那可就危险了。 雀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脸色一白,连忙应下:“奴婢知晓了。” 加快了脚步回到折桂堂,乾安殿的海平公公彼时正候在耳房吃茶,一听虞婕妤回来了,茶也不吃了,来到院中对虞容韶打了个千,笑盈盈道: “奴才参加虞婕妤,恭喜婕妤,皇上命奴才前来传话,今日在折桂堂就寝。” 果然如她所料。 虞容韶刻意纵着自己将嘴角咧起,又故意作出压不住笑容的模样,“嫔妾领旨。鹧鸪,你亲自送送公公。” 用来赏人的荷包一贯由鹧鸪收着,“亲自送”则是暗示荷包分量,鹧鸪心知肚明,“诶”了一声,便堆着笑容送海平公公离开。 才刚走到院外,便与蔡婕妤对上了。 “海平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蔡婕妤理了理鬓角,迎上前对海平笑道。 海平将方才鹧鸪递给他的荷包塞进怀里,换了一副表情,对蔡婕妤随意见礼:“蔡婕妤安,奴才奉皇上之名来与虞婕妤传话,现下准备回乾安殿复命了。” 蔡婕妤神色一僵,似乎才看到鹧鸪,瞪了她一眼,勉强笑道:“是这样啊,那,公公慢走。” 鹧鸪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素雪发红的脸颊,随后继续引着海平出去。 送走了人,鹧鸪回到折桂堂,小声将方才所见告诉虞容韶。虞容韶眼神微闪,道:“同住一宫,也算缘分,鹧鸪,寻个机会与那名宫女结识一下。” 鹧鸪应下,虞容韶又吩咐雀莺:“去将本主带进宫的那些物件全部摆出来。” 雀莺诧异问道:“全部?小主,会不会太多了……” 虞容韶微微一笑,“不多,听我的便是了。” …… 是夜,折桂堂灯火通明。 由于皇上当夜要来承光宫,宫门处悬挂上红灯笼,衬着白玉石制就的宫墙,煞是好看。 虞容韶早早地沐浴更衣,重新梳妆后,在堂中等候。她打量着周遭环境,满意一笑,“不错,日后咱们折桂堂就按这么来整。” 鹧鸪、雀莺这两个从小在虞容韶侍奉的自是习惯,苏叶等人却是面面相觑,不敢开口,只敢悄悄在心底腹诽:到底是虞家小姐,这般屋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的。 不多时,小福喜滋滋地跑来传话:“小主,陛下的銮轿已靠近承光宫了。” “这么快?”虞容韶放下手里的青玉游鱼摆件,连忙伸手让鹧鸪搀她起来,“快快快,咱们去宫门迎皇上。” 时间把控的刚刚好,虞容韶在宫门前站定,适才调整好呼吸,裴南璟的銮驾正好停下。 眼见裴南璟朝她走来,虞容韶盈盈下拜:“嫔妾婕妤虞氏,请皇上安。” 裴南璟本欲唤起,可瞧见虞容韶时却是一怔,无他,只因这位虞婕妤的装扮……未免过于富贵了些。 金梳、钿头钗、金镶宝花钿、点翠珊瑚流苏…… 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各种名贵首饰堆积在女子乌黑的云鬓上。 也不嫌沉! 裴南璟在内心暗暗吐槽。 不过、还挺好看的。 陛下一直没唤起,白芷内心悄悄捏了一把汗,都说陛下喜好风雅,小主此番打扮的如此奢靡,怕不是惹了陛下的不喜…… 悄悄瞄了一眼自家小主那魏紫色绣金边的裙摆,再想到白日所见那些娘娘、小主身上的淡雅色调,白芷忍不住合眼长叹。 感觉到有人在推她,白芷连忙睁开眼,惊讶地看见陛下亲自将手伸到虞婕妤面前,扶她起身。 白芷双眼瞪大,心中忍不住雀跃:皇上果然喜欢小主!为了她连不喜欢的装扮都能忍受。小主有福了! 虞容韶笑着将轻轻搭在裴南璟的手上站起身。没有用多大的重量,毕竟裴南璟伸手是表示宠爱,她若是“恃宠而骄”,压沉了帝王,便是她的过错了。 殊不知,裴南璟伸手仅仅只是觉得,虞容韶的头饰太多太沉,怕她起身会歪倒罢了。 帝妃二人携手进到承光宫,往折桂堂去。 一路上,裴南璟强烈克制住自己往身边女子头上看的冲动,手握得愈发紧,脚步也难免加快了几分。 这样的后果便是,他直接把不远处想借机邀宠的蔡婕妤忽视的一干二净。 蔡婕妤刚以最优雅的动作行礼,道了声:“嫔妾给皇上请安。” 一抬头,瞧见的却是裴南璟和虞容韶的背影。以及,虞容韶垂首斜偏头,不屑望向蔡婕妤的眼神。 踏步进入折桂堂,裴南璟的身体突然凝滞,握着虞容韶的手指也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似乎带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只见折桂堂装扮奢华,不乏名贵字画,珠玉摆件,各种式样的灯盏罗列在屋内,不下十数盏,将房间照得如白昼一般。 裴南璟终于按耐不住看向虞容韶,这位虞婕妤虞五娘,品味着实……非同一般。 不过,他喜欢。 ------------ 第11章 相差甚远 裴南璟打量周遭的目光少见得不那么平静,甚至为了克制情绪,表情略带几分扭曲。 虞容韶察觉到裴南璟的视线,心知正中了裴南璟的喜好,但表面上,她却惶恐地屈膝请罪。 “嫔妾自知审美奇特,但也不敢欺瞒皇上。”虞容韶左右环顾一下周围的摆件,泪眼婆娑地望向裴南璟。 “嫔妾在家中时便是这般装饰屋子,若皇上不喜,嫔妾这就让人将摆件撤了,还请皇上恕罪。” 裴南璟心下一动,他迅速想到了,可以以这位虞婕妤作为挡箭牌。裴南璟温柔地将虞容韶扶起,看着她的眼神似有亮光。 “虞卿请起,不过是些摆件罢了,既然你喜欢,再多摆上些又何妨?邝淼!” 邝淼当即应声:“奴才在。” “到朕的私库搬几箱奇珍异宝来,摆件、首饰、亮色布帛,都要按虞婕妤喜欢的选,去吧。” 什、什么? 众人一时之间惊呆了,皇上当真是被虞婕妤迷了心窍?要知道,就连皇上的寝殿都是典雅大方,从不见半点艳色。想来,这后宫的天怕是要变了。 还没等众人震撼完,裴南璟又叫住了邝淼:“另外,朕记得云颐进供了些拳头大小的宝石,各种颜色的都有,也一道拿来,让虞婕妤赏玩。” 虞容韶少见的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不过无妨,这个时候正是要欢喜一些。 她从袖里取出帕子,点了点眼角,将虚假的眼泪拭去,随即含情脉脉地笑着感谢裴南璟“多谢皇上,皇上待嫔妾如此好,嫔妾都不知该如何感谢皇上才是。” 裴南璟颇不以为然,“朕待你好,又不是图你回报。” 他深深地看了虞容韶一眼,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虞卿既然喜欢,那便按你喜欢的来装饰承光宫便是,无需在意旁人,朕就喜欢你这般赤诚之心。” 呵,自己不能违抗太后的意思,便让她来? 可偏偏还是虞容韶自己送上门的。 无妨,谁叫她也喜欢?谁叫裴南璟给的,偏偏正是她想要的。 宠妃之位,虞容韶坐定了! “嫔妾谢皇上赏赐~”虞容韶媚眼如丝,贴近裴南璟,裴南璟顺势搂住她,二人相携走向寝室。 * 院里新植了株海棠。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伴随着风吹,花朵微微摇曳。 正所谓,绿窗风月,绣阁烟霞。 红烛燃尽,长夜渐明。 …… 裴南璟从睡梦中醒来,还未彻底清醒,便被绣金帐闪到了眼。 这一瞬间,什么早朝、什么贵妃、什么秀女都被他彻底丢在了脑后。 他只想停留在这间富贵奢靡的小屋里。 突然,裴南璟察觉到被子里有什么东西,有点滑。他踢了一下,那物件晃晃悠悠滚到他的手边。 举起一看,这——是颗夜明珠? 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裴南璟心头。 虞氏竟然敢! 她竟然敢把这样的好东西随便丢在被窝里!! 连他都没有这么做过!!! 等等,虞氏呢? 裴南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身边空空荡荡的,昨夜与他同寝而眠的女人不见了踪影。 还不等他扬声唤人,一只白嫩光洁的手迅速将他手上的夜明珠拿走。 裴南璟愣住,顺着手往上望,却见一位装饰滴粉搓酥,翠绕珠围的美人居高临下,笑盈盈地望着他。 正是那位不见了的虞婕妤虞容韶。 “怪道我这一大早怎么也找不到,原来在皇上这儿,多谢皇上帮嫔妾找到这颗珠子~” 不知是羞恼还是气愤,裴南璟的脸色有些涨红,心里却忍不住想: 容韶,虞氏倒也不负这个名字,果真是个美人。 夜明珠的光辉,竟盖不过她的花颜月貌。 这样的情绪只是一瞬,裴南璟很快又恢复了帝王之态,他又几分怀疑地打量着虞容韶,语气却漫不经心:“虞卿怎么起得这般早。” 虞容韶眼笑眉舒,“嫔妾想到皇上昨日的赏赐,早早惊醒了,见皇上还在睡,没敢打扰,便先起身去收拾屋子了。” 她再次将手伸向裴南璟,裴南璟犹豫着抬手,被她紧紧握住,就如同她刚刚握夜明珠那般。 “皇上,嫔妾带您去瞧上一瞧。” 少女轻快的声音如同笙磬般悦耳,裴南璟不自觉起身,随她下了床榻。 昨夜虽只是匆匆一瞥,但由于裴南璟喜欢,也将房内装饰记得十有八九。今日一看,摆件装饰竟都换了样。 所摆之物几乎都是他私库里存放的珍品。 南诏进供的半人高珊瑚、越窑的千峰翠色净水瓶、瓶中别了几枝剔红玛瑙鎏金梅花,等等。 这还只是寝室的摆件。 很美。 裴南璟在心底说。 但他面上却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薄唇轻启:“庸俗。” “但若是你喜欢……便随你吧。” 虞容韶眼睫微闪,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口是心非。 面上也只能受宠若惊,极为欢喜地谢恩:“多谢皇上,嫔妾就知道皇上待嫔妾最好啦。” 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裴南璟,很像他幼时养过的狮子猫。 裴南璟短暂的产生了一丝悸动,又很快压了下去。 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目前对他有点用的女人罢了。 想到这儿,裴南璟顿时消了想再与虞容韶说话的心情,他转过身,不再看那些自己喜欢却又被迫不屑一顾的东西,阖眸冷淡开口道: “替朕更衣。” 寝室里只有裴南璟和虞容韶两人,这话明显是对虞容韶说的。 虞容韶轻快地“诶”了一声,没用尊称,也没称是,就好像寻常人家里一般相处。 随后就开始认真给裴南璟穿衣服。 手法生疏,显然是第一次做。 这让裴南璟隐约回忆起年少时大婚,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帝,身边的女子还是他已故的发妻。 只是,当年的皇子妃端庄沉稳,一举一动皆古板规矩,与如今身边的娇俏少女完全相反。 说起来,她还是这位虞婕妤的同胞姐姐。 姐妹二人相差甚远。 裴南璟如是想。 ------------ 第12章 见长公主 送走裴南璟,虞容韶脸上娇俏的笑颜刹那间消失不见,变得面无表情。 鹧鸪、雀莺也着急地凑上前来,扶着她坐到榻上,雀莺端来蜜渍桂花圆子,鹧鸪为她捶腿,口中不住地关心。 “小主用点点心,奴婢还吩咐白芷去做菱粉糕了,一会儿便呈上来。” “是啊,快好生歇歇,您昨夜没怎么睡,身子怕是受不住呀。” 虞容韶斜倚在软枕上,微微阖眸,唇角却是上扬。 “你们快别忙活了,一道坐下歇会儿,折腾了一早上,你们怕是也累了。” 虞容韶的胳膊随意一搭,右手正巧落在呈着宝石的珐琅漆盒上,随手一抓,抓起一块儿赤色玛瑙,色泽光彩夺目,堪称极品,煞是喜人。 “果真是好东西,咱们这位皇上不愧是太后教养出来的,论起赏赐来,一个比一个大方。” 太后刚赐她撵轿,皇上便赐奇珍异宝。说这不是与太后较量,又有谁信? 这对天家母子似乎都想笼络她。 雀莺笑道:“依奴婢看,小主不日便能晋封贵嫔,成为承光宫主位了。” “承光宫主位?”虞容韶摇了摇头,“小小一个宫主算什么,我要坐便是椒房殿主,皇后才是我的目标。” 提到皇后,鹧鸪正色禀告道:“小主,您前日吩咐的事儿,成了。” “奴婢拿到大公主身边的乳母随身的荷包,吩咐人丢在了弯月池旁。昨日晚间,那人瞧见侍卫拾起了荷包,随后送去了乾安殿。” 虞容韶挑眉,“还挺顺利。” 她将玛瑙丢回盒中,轻笑道:“章贵妃诬陷我一次,如今我还了回去,也算公平。林婕妤的事可打听清楚了?” 鹧鸪答:“林婕妤每日都会固定去万佛堂礼佛,而长春宫至万佛堂必定会经过弯月池。若是当日林婕妤不慎将玉佩落在附近,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那林婕妤杀人的嫌疑似乎小了很多,毕竟有心之人都会知道林婕妤的习惯。”雀莺蹙着眉说:“小主,廖秀女给您玉佩之举,怕是不安好心。” 虞容韶指尖轻点盒沿,廖珠娥给她玉佩的目的,她不想细究,张氏的死因她亦无意追查。 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林婕妤并非全然无辜,背后一定藏了更多的阴谋。 虞容韶手稍顿,吩咐道:“盯紧林婕妤。” 鹧鸪有些不解,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本心告诉她不能质疑虞容韶的吩咐,敛目应下。 虞容韶的目光快速从她身上扫过,落在蜜渍桂花圆子上,笑道:“拿来吧,待用完点心,咱们就出发去慈安宫。” 虞容韶可没忘,廖太后和晋康长公主还等着她呢。 …… 慈安宫中,虞容韶对上首见礼:“嫔妾参加太后娘娘。” 廖太后抬眼看她,“虞婕妤昨日侍寝,今日来得这般早,倒挺勤勉。” 虞容韶低眉敛目,恭敬应答:“为太后娘娘做事,自当尽心竭力。” “这么说来,你倒是个有心人。”殿中安静,只闻廖太后手中捻珠捻动声。 虞容韶在原地伫立不动,任由廖太后打量,少顷,廖太后收回视线,阖眸道:“去吧,雉华在等你了。” 廖太后今日不在旁看着么?虞容韶颇感疑惑。 不过这里是慈安宫,四周都是廖太后的眼线,她去与不去,差别并不大。 这次引路之人仍是上次的青衫宫女,还是那副一板一眼的模样。 这条路并非虞容韶第一次走,当年文贞皇后还在世时,还是虞五小姐的虞容韶进宫看望长姐,受邀来过几次。 也是通过和晋康长公主的几次接触,让虞容韶产生了向西华仙师学习针灸的想法。 虞容韶有毅力,亦有天赋,最难得的是,虞家还对西华仙师有恩,三者兼得,这才使她得到了今日这样的机遇—— 一旦晋康长公主病愈,虞容韶便会成为晋康长公主的恩人,这也会成为虞容韶登上后位的助力。 虞容韶将野心藏回心底,仰着头走进宜春殿。 一进殿,入目便是殿中央铺了一张厚厚的毯子,晋康长公主裴雉华趴在毯子上,认真摆弄着七巧粉彩瓷盘。 听到声响,裴雉华好奇仰头,黑亮清澈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喜意,她高兴地喊道:“韶韶!你来看我啦。” 裴雉华丢下手里的玩具,手脚并用想爬起来,一旁伺候的宫女们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身。 虞容韶一如往常对她行礼,“长公主殿下金安。” 裴雉华朝虞容韶扑来,伸手抱住她,“韶韶,你都好久好久没来陪我了,我问母后,她总让我等等。我好想你呀。” 虞容韶搂住裴雉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顺带着捏了几下发髻上的小揪。裴雉华的身量较她略矮,做这个动作还算容易。 “我这不是来了吗,公主放心,我这次来了便不会走了,今后在宫里陪着公主。” “真的?”裴雉华很是惊喜,她仰起头,紧紧盯着虞容韶,问她:“韶韶可是要搬进宜春殿?咦,韶韶今天的打扮和以前不一样,漂亮了好多。” 裴雉华摸着虞容韶头上的翠叶鸟鸣簪,疑惑着歪了歪头。 不待虞容韶解释,青衫宫女对裴雉华福身,恭敬道:“殿下,这位是皇上新封的虞婕妤,今日是来给殿下针灸的。” “虞婕妤?”裴雉华缓缓松开抱着虞容韶的手,“韶韶成了虞婕妤?” 虞容韶对她笑:“是呀,这样我就可以和公主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长长久久在一起……韶韶,你没骗我吗。” 裴雉华长了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只是由于她不经世事,眼中不见多情,唯有纯真,此刻直直地盯着虞容韶看,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竟有几分瘆人。 虞容韶将这种感觉收起,依旧笑着对裴雉华点头,“当然。” “好耶好耶,那我们来针灸吧!”裴雉华高兴地跳起来,一边鼓掌,一边赶人,“你们都出去,我和韶韶玩的时候,别人不许在!” “这——”宫女们面面相觑,不敢答应。若当真是玩耍便罢了,可这是针灸,为长公主殿下治病,殿中无旁人在,说不定对长公主不利。 虞容韶给鹧鸪了一个眼神,鹧鸪即开口道:“我家小主的能耐昨日大家也见过了,针灸时本就是人越少越好,不宜被打扰。咱们还是听殿下的吩咐,到殿外候着吧。” 听了鹧鸪的话,宫女们看向青衫宫女,等她来决定。 青衫宫女沉吟片刻,方道:“殿下,那奴婢们在门外等候,您有吩咐便唤奴婢等。” 裴雉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宫女们行礼后鱼贯而出,鹧鸪亦将针灸盒留在殿中,行礼退下。 一时间,殿中仅剩虞容韶和裴雉华二人。 ------------ 第13章 结成盟友 虞容韶提起针灸盒,哄裴雉华道:“公主,咱们去寝殿里玩可好?” 裴雉华这一次格外听话,“好呀。”话音刚落,裴雉华就撇下虞容韶,主动往寝殿走。 虞容韶一怔,晋康长公主今日的行径有些怪异,而且她对自己成为虞婕妤的态度也不是那么正常。 就好像,她知道婕妤是皇上的妃嫔一样。 来不及多想,虞容韶已然跟着裴雉华来到宜春殿寝殿。 裴雉华径直走向坐榻,坐了下来。 虞容韶走向她,“公主,咱们到床上躺着可好?” 裴雉华没有理会,双腿悬在半空轻轻晃动,双眼直勾勾地看向虞容韶手中提着的针灸盒,朝虞容韶伸手:“拿给我看看。” 这? 虞容韶微微蹙眉,不是她的错觉,长公主今日确实与从前不一样。 虞容韶将针灸盒放到桌上,取出一根针来,远远的对裴雉华展示,“公主,这是银针,会伤人的,咱们看看便好,还是不要碰了。” “呵。”裴雉华发出了一声轻笑,她随手捋了下刘海,起身走到虞容韶面前,语气颇为愉悦:“韶韶,你果真去学了针灸。” 虞容韶愣在原地,她的瞳孔猛得一震。 原来是这样。 难怪,廖太后这么多年来为晋康长公主遍寻名医,却始终不得痊愈。 长公主的脑疾,竟是装出来的。 虞容韶很是震惊,竟然有人比她还会演? 甚至于,虞容韶都不敢在廖太后这位老狐狸面前演戏,自知会被她一眼看穿。而这位晋康长公主,却在廖太后的眼皮底下演了十几年的傻子! “长公主殿下,你——” 裴雉华满意地看着虞容韶的脸色变化,很快,她收了云淡风轻的神情,而是楚楚可怜地看向虞容韶。 “韶韶,我也不想骗你,可是、可是我没办法。”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裴雉华双手急促抬起,握住虞容韶的手腕,恳切道: “我当年的确是中了毒,心智停留在五岁,直到十四岁那年,我突然恢复了正常,我本来想告诉母后,可就在我去找母后的时候,我、我发现了她的一个秘密。” 虞容韶疑惑:“太后娘娘的秘密?” “对,但我不能多说,若是告诉了你,你会没命的。” 裴雉华的双手微微握紧,似乎很惶恐,捏得虞容韶不会很疼,但她皮肤嫩,被握住的部分隐约发红。 裴雉华还在说:“母后一向刚毅狠辣,为了不被母后发现我知道了她的秘密,我只能继续装疯卖傻,韶韶,你能理解我吧。” 虞容韶冷静下来,问她:“长公主如今告诉嫔妾真相,不知有何目的呢?” 泪水滴到虞容韶的手上,裴雉华低头看,仿佛才发现自己将虞容韶的手腕捏红了,连忙松开。 “我需要恢复正常,你需要这份功劳。韶韶,咱们合作是最好不过的了。” 话说的不错,这对她们来说是双赢。可是…… 虞容韶凝视着面前看起来十分恳切的晋康长公主,想要探究对方心底真正的想法。 这么多年以来,长公主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借机恢复正常,尤其是皇上刚刚登基时,下旨征召天下名医进宫为长公主诊治。 可她宁可承受数次治疗之苦,仍要继续装下去。却在今日直白的告诉虞容韶自己是在装病,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虞容韶对她所说的装病原因完全不信,不过长公主说的不错,这对虞容韶来说是有利的。 不说别的,廖太后当日便对她许诺,如果她治好长公主,便会下懿旨晋封她为贵嫔。 不管怎么样,先答应下来再徐徐图谋后路。 虞容韶对裴雉华展露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就如从前一般,“公主说的是,嫔妾自当为公主效劳。” 两人对视而笑,裴雉华拭去泪痕,往外看了一眼,加快了语速,“你便照常给我针灸,待时机成熟,就可以告知母后,我已然痊愈。” “韶韶,咱们如今休戚与共,忧喜共享,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裴雉华的眸子依旧那般清亮,清凌凌地望着虞容韶,信任满满。 她似乎丝毫不担心虞容韶会泄密。 虞容韶郑重颔首,握住裴雉华微颤着的手对她许诺:“公主信任容韶,容韶又岂会辜负公主?公主放心,一切都会如您所愿。” …… 虽然是演戏,但虞容韶按裴雉华的吩咐,以治疗脑疾的方法为她施针。 耗时半个时辰,针灸结束。 虞容韶静立在床边,望着昏睡着的裴雉华,将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收回盒中。 该回去向廖太后复命了。 虞容韶推开殿门,宫女们立即涌上前,青衫宫女站在最前方,对虞容韶行礼后道:“虞婕妤,长公主殿下可还好?奴婢可否进殿侍奉。”急促却仍行止有度,不失规矩。 “自然可以,公主已然安歇,稍后便会醒来。” 说完,虞容韶将针灸盒递给鹧鸪,侧身给宫女们让道。待人都进去了,虞容韶不疾不徐地回正殿。 今日的事的确是出乎虞容韶意料之外。从来都是虞容韶装模作样骗别人,没想到,这一次她却是被骗的那个。 始知五岳外,别有他山尊。 杜子美诚不欺我。 ------------ 第14章 棋子本分 廖太后在佛堂召见了虞容韶。 “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的脑疾,嫔妾能治。” 见虞容韶信誓旦旦的模样,廖太后神情微动,“你有几成把握?” 虞容韶红唇微启,“十成。” 听到这儿,佛堂中众人皆震惊不已,廖尚宫忍不住斥道:“虞婕妤好大的口气,太医院、民间多少神医名士为长公主诊治,皆不得成效。” “你一介女子,娇生惯养长大,即便有幸拜得西华仙师为师,又怎敢说出如此大话!” 虞容韶听完,神色不动,仰起头来正对廖尚宫质疑的目光,“嫔妾是女子又如何?大人您也是女子,西华仙师亦是女子,女子如何便做不成事儿了?” 便是晋康长公主真的患有脑疾,虞容韶亦有八九成的把握能够治好,更不用说,她是装的。 虞容韶大胆地直视廖太后,目光坚定,掷地有声地说:“太后娘娘,给嫔妾一个月时间,嫔妾定能治好长公主。” 廖太后微微眯起双眸,审视着虞容韶,“你能保证?” “自然。” “好,哀家给你一个月时间。”廖太后当即下了决定,“若是你果真治好了雉华,哀家即刻下旨晋封你为贵嫔,另赐黄金千两。可若是你治不好——” 廖太后语调一转,声音陡然变厉,“那就收拾东西,去掖庭狱待着吧。 掖庭狱乃宫中监狱,所关押之人大多为后宫有罪的贵人。一旦进去了,再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廖太后亲自下的懿旨,便是皇上想保她,都改变不了。 更何况,虞容韶心知肚明,如果当真到了那一步,她便会成为裴南璟的弃子,而虞家也会选择放弃她,就像当年放弃长姐一样。 ——反正虞家的女儿那么多,三年后再送一个进来便是。 想必这一切都在晋康长公主的预料之中,所以她笃定虞容韶会按她的安排来做。 进一步则生,退一步则生不如死。 那又如何? 早在虞容韶立下做皇后这个目标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前路多坎坷,一不留神便会跌得粉身碎骨。 若想要安稳,为何要进宫呢? 虞容韶并无惧色,缓缓下跪,俯身行了大礼,“嫔妾,领旨。” * 另一头,裴南璟下早朝后,回到寝殿。 看着庄严肃穆、气度雍容的殿堂,裴南璟第一次产生想要离开的冲动。 比起虞婕妤的宫室,这儿,简直相形见绌。 其实这也是裴南璟的审美在作怪,乾安殿身为历代皇帝的寝殿,不论规制还是陈列,皆不是区区一个折桂堂能比的。 可裴南璟偏偏不喜欢。 裴南璟阴沉着脸坐到御案前,正打算翻阅奏折。邝淼一如往日,领着宫人在一旁井然有序地服侍着。 他敏锐地察觉到,皇上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莫非是昨日虞婕妤惹了陛下不快?还是朝堂上又有大人进言逼陛下立后了? 要知道,陛下虽已登基三年,但并未完全亲政。上有因先帝病重,曾于明德朝辅政数年的廖太后,下有先帝驾崩前任命的四位权高势重的辅政大臣。 陛下虽是皇帝,但仍然受制于人,不能主宰朝纲。 从前文贞皇后在时也就罢了,可惜娘娘早逝,那之后后位便成了前朝后宫博弈的靶子。 唉,陛下也是难啊。 邝淼思绪不断浮现,突然,他听到皇上沉声唤他,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邝淼。” 邝淼连忙躬身回话:“奴才在。” 只见皇上头也不抬,语速飞快地吩咐他:“你去传话,午时摆膳承光宫。” 嗯?摆膳承光宫! 虽然承光宫住了三位小主,但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所说的不会是蔡婕妤和纪选侍。皇上想要共进午膳的那个人,只会是虞婕妤。 邝淼顿时明白了,不管皇上心情为何不佳,左右都与虞婕妤无关,甚至,这位虞婕妤许是要成为新宠了。 “奴才这就去办。” 邝淼退出大殿的同时,副总管赵三定与他擦肩而过,走进殿中。 赵三定恭声回禀:“禀皇上,弯月池旁捡到的荷包经查证,其主人是大公主身边的乳母黄氏,荷包中装着的奶酥正是大公主日常惯用的零嘴。” “宝儿身边的人?”裴南璟颇为诧异,“宝儿这些日子病着,不可能去弯月池周边,黄氏的物件岂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那儿。” 大公主裴宝儿是裴南璟膝下唯一的孩子,年方3岁,平日里不需要乳母常伴,黄氏自然有作案的时间。因此,黄氏的嫌疑不小。 “查!去把姚英叫来,这事儿她来办。” 姚英是乾安宫的御侍女官,与太后身边的廖尚宫隶属同品级。 本来这件事不该皇上身边的人亲自来查,可是皇上想分廖太后的权,不可能请太后出山,且宫中没有皇后,代掌后宫的章贵妃又是秀女溺亡案的嫌疑人。所以,也只能交给姚御侍了。 裴南璟的脸色比方才更加阴沉,他信任章贵妃,所以才把宫权交给章贵妃,可是他没想到章贵妃竟会让自己卷进这个案子。 ——哪怕可能是被陷害的,哪怕裴南璟已经在找新人想要分章贵妃的权。 但是这些都不影响裴南璟对章贵妃失望。 身为棋子,当做好棋子本分。没用的棋子,也配不上做他的棋子。 * 虞容韶乘坐撵轿回到了承光宫。 雀莺已然备好了热水,浴桶安放在西室,虞容韶一回来,便可以沐浴更衣。 鹧鸪和雀莺领着苁蓉、白芨等人为虞容韶卸下头面、衣衫,奉她进了浴盆。随后,虞容韶便令其他人都出去,房中只留她与鹧鸪、雀莺三人。 鹧鸪以勺舀水,雀莺以绢拭身,虞容韶双眸半阖,回忆着晋康长公主的言行举止。 突然,虞容韶猛得睁开双眸。 “不对。” 鹧鸪、雀莺茫然对视,“小主,哪里不对?” 晋康长公主蛰伏多年,如今在她面前坦诚装病一事,不仅仅是为了笼络她,更是为了拿住她的把柄。 长公主有如此心机手段,又岂会打无准备的仗? 而且,折桂堂一定会有长公主的人。 会是谁呢? “鹧鸪,雀莺,你们盯好折桂堂的宫人,她们中有探子。”虞容韶没有多说,即便鹧鸪和雀莺都是自己人,可是晋康长公主之事太过重要,不能直言。 雀莺皱起眉头,“可她们的底细都在咱们手里,她们怎么敢……” 前日折桂堂的宫人将家世背景报与鹧鸪后,鹧鸪当天便将手册做了备份,传回府里,府里给她们的家人安排了差事,安排了看管,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可若是,她们的家人并不是真正的家人呢?”鹧鸪思衬着开口:“亦或者,她并不在乎她的家人。” 虞容韶颔首,“言之有理。你说的这些能查,左不过多耗费一些时日。” “咱们初来乍到,到底是根基不稳,还是得找机会拿到宫权。只要长公主能够病愈,便算是我接近宫权的第一步。”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鹧鸪、雀莺,你们一定要替我守好折桂堂。” 虞容韶信任满满的目光在二女身上徘徊,二女坚定点头,俱恳切承诺。 且不说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不提自小灌输在脑海里的忠诚。只谈利益,她们也不会背弃自家小主。 虞容韶想做皇后,鹧鸪和雀莺又何尝不想做皇后身边的女官? 就像崔太后身边的崔尚宫,章贵妃身边的沈司仪一般。有品级,有权势,低等嫔妃还要对其恭恭敬敬地见礼。 一荣俱荣,她们比谁都更希望虞容韶能成功。 ------------ 第15章 未请自进 邝淼到达折桂堂时,虞容韶已经沐浴完毕,趴在床上由雀莺为她抹露华百英粉。 此粉的药方是虞容韶从西华仙师处得来的,沐浴后用此爽身香粉,可使用者身有异香。 接到通传,虞容韶媚眼一转,吩咐鹧鸪,“你去代本主接旨吧,就说本主正在筹备接驾,不便接见公公。” 语气格外娇纵,将一个恃宠而骄的蠢才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主,这——”雀莺神色微变,这样行事太过冒险,小主昨日适才侍寝,一个不好,怕是会得罪皇上。 “无妨,去吧。”虞容韶挥挥手。 见自家小主坚持,鹧鸪立即照做。 鹧鸪一离开,虞容韶便对雀莺道:“雀莺,别涂了,给我梳妆吧。” …… 与雀莺不同,鹧鸪倒是能猜到虞容韶这么做的原因。 小主她是想要试探陛下对她的包容度究竟有多少,能纵容她“恃宠而骄”到什么程度。 若是陛下不生气,那么就证明小主对陛下的用处大到陛下能够包容她如此僭越。若是陛下生气,那小主自然也有足够的理由应对。 ——譬如,小主不是才沐浴过么。 鹧鸪见到了邝淼公公,恭敬从容地传达了虞容韶的意思,在得知皇上要来折桂堂用午膳的消息后,又奉上分量足的银锭,好生送走了邝淼公公。 正要回房禀告邝淼公公的来意时,却被对面落梅堂的蔡婕妤拦下了去路。 “那个谁,你站住。” 蔡婕妤气势汹汹地朝鹧鸪走来,团扇一抬,指着鹧鸪唤道:“你刚刚送出去的那位可是邝总管?” 闻言,鹧鸪心头一跳,扬起标准笑颜,转身对蔡婕妤行礼道:“奴婢见过蔡婕妤,婕妤说得不错,正是乾安宫的邝公公。” 蔡婕妤唇畔含笑,眼神却是冰凉:“皇上待虞婕妤可真好,侍寝后的赏赐还派邝总管亲自送来。” 她发出感叹:“虞婕妤,果真是得宠呀。” 鹧鸪只垂首不语,默认了蔡婕妤的猜想。毕竟,皇上要来承光宫用午膳之事,蔡婕妤早晚会知道,但没必要让她提前知道。 鹧鸪再次对蔡婕妤欠身行礼:“蔡婕妤,奴婢小主还在折桂堂等奴婢回话,奴婢先行告退了。” “呵,不急。”蔡婕妤拦下鹧鸪,“本主既然与虞婕妤同住一宫,即便没有姐妹情分,却有着同住之谊。虞婕妤昨日侍寝,本主自当前去恭贺。” “本主,与你一起。” 鹧鸪婉言推辞:“蔡婕妤,我家小主此刻不大方便见客,恭请蔡婕妤下次再来吧。” 随后匆匆再度行礼,绕开蔡婕妤,不再与她多言。 此举定是得罪了蔡婕妤,可蔡婕妤本来就对自家小主不安好心,得罪与否倒也不那么重要。 小主定是能护住她的。 * 鹧鸪回到折桂堂里,虞容韶已然穿好了衣裳,雪青色的织锦缎衬着嫩白的雪肤,甚是好看。 彼时,正拿起一朵玉雕牡丹往发髻上簪。 鹧鸪将皇上要来折桂堂用午膳和蔡婕妤强硬要求面见两件事告诉虞容韶。 虞容韶轻笑一声:“做得好,折桂堂的人,勿需给对手脸面。” 鹧鸪抿唇笑,上前为虞容韶挑选配饰。 忽然间,玉果在外通传,“小主,蔡婕妤求见。” 虞容韶皱眉,还不等她开口拒绝,又听玉果惊慌失措地扬声大喊:“诶,蔡婕妤,您不能进来。” “起开。”蔡婕妤一把推开玉果,大步迈进屋中,直奔虞容韶而来。 虞容韶头也不回,仍旧面朝镜子,冷冷望着镜中映着的蔡婕妤的身影,不怒而威:“未请自进?这便是蔡婕妤的礼数么?” “瞧虞婕妤说的,本主好歹年长你几岁,论资历也在你之上。”蔡婕妤脸上带笑,隐约透露出几分阴狠。 她打量着折桂堂室内的装饰,忍不住产生了嫉妒,蔡婕妤冷哼一声:“可本主让你的宫女通传了两次,都没等到回应,虞婕妤自个儿都没礼数,还敢说本主!” 鹧鸪震惊抬头,蔡婕妤这是把方才的事情歪曲混淆了?“小主……” 虞容韶抬手安抚鹧鸪,又示意雀莺继续为她戴首饰。 “蔡婕妤这张嘴还真是厉害,砌词捏控、翻黄倒皁的能力,本主还真要和姐姐好生学一下。不过——” 虞容韶不屑挑眉:“即便本主当真将你晾在外头,你又能拿本主如何?闹到太后娘娘跟前,恐怕也是姐姐无礼吧。任谁也说不得本主一句不是。” 蔡婕妤怨毒的双眼与虞容韶在镜中对视,虞容韶突然意识到。 不对,蔡婕妤是故意的。 她今日专程送上门来,要与虞容韶起冲突! 就在虞容韶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蔡婕妤嘴角微微勾起,一眨眼又消失不见,蔡婕妤怒斥道:“好你个虞婕妤!本主一再对你忍让,你竟然如此羞辱本主!”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蔡婕妤两步并三步冲向梳妆台,将团扇往虞容韶身上一丢,手快速且准确地伸向螺钿镶海棠纹漆盒,将它摔到地上。 事情发生的突然,众人连忙紧紧护住虞容韶,护脸的护脸,护身的护身,将虞容韶紧紧挡住。却没来得及救下漆盒,眼睁睁地看着漆盒落地。 啪—— 以及,玉镯清脆的破碎声。 蔡婕妤被赶来的小福和小祺反手压制住。 虽然被钳制着,她却畅快地放声大笑:“哈哈哈,虞氏,你毁了文贞皇后的遗物,你以为这下皇上还会放过你吗!” 。。。 虞容韶惊了。 鹧鸪、雀莺也惊了。 合着,蔡婕妤这一通操作下来,就仅仅是想要毁个镯子? 还是虞容韶长姐的遗物? 虞容韶感到无语,她原本还以为,蔡婕妤是想要破罐子破摔,毁她的容呢。 结果,就这? ------------ 第16章 以下犯上 “贵妃娘娘驾到~”折桂堂外传来宫人的唱喏声。 蔡婕妤面露欢喜,她得意地轻声对虞容韶说:“虞氏,你完了!” 随后,蔡婕妤瞬间变了一副模样,拼命挣扎了起来,哭喊着:“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救我。” 虞容韶眉头微蹙。 虽然蔡婕妤的行为很荒唐,但是虞容韶承认,这是有用的。 如果虞容韶当真故意损坏先皇后的遗物,并且传遍六宫,这对她来说是很严重的诟病。 章贵妃、蔡婕妤再指使朝中大臣弹劾一通,那么即便虞容韶成功治好晋康长公主,章贵妃依旧能以此为借口,劝皇上压下她的晋封。 如若廖太后硬保她晋封贵嫔,那皇上便会认定她投靠了廖太后,不再信任她,这样一来,虞容韶连做皇上的棋子的机会兴许都没有了。 如若廖太后不管她,那虞容韶只能继续待在正四品婕妤这个位置上,等待下一个晋封时机…… 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如今这位皇帝和先帝不同,对位分颇为“吝啬”,登基四年,正一品妃位不过章贵妃和邵贤妃两人,正二品九嫔也仅有周昭容、马修容和徐充容,正三品贵嫔亦只有两位。 长春宫林婕妤一向得宠,如今,也不过只是正四品的婕妤。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虞容韶再想晋位,可没那么简单了。 原来蔡婕妤当时硬要把镯子送给她,是出于这个目的。 可是,第一,损坏镯子的人是蔡婕妤。 第二嘛,谁说螺钿镶海棠纹漆盒里装着的镯子,便是先皇后遗物了? 蔡婕妤喊声凄厉,章贵妃自然是听见了。章贵妃携宫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折桂堂,正打算借题发挥,却先被折桂堂的装饰震撼到了。 章贵妃瞳孔猛然缩紧,这是折桂堂?皇上昨夜,当真在折桂堂过夜了? 各类珍宝被堆砌得满满当当,任谁见了都要叹一声奢华。可章贵妃只觉得庸俗,杂乱,俗不可耐! 皇上怎会受得了待在这样的屋舍里? 甚至于,那座半人高的红珊瑚,还是皇上去岁生辰时,南诏国进贡的寿礼,一直收在皇上的私库。 皇上竟也赏给虞氏了? 是虞氏当真对他有大用,他必须忍?还是……皇上对虞氏一见倾心,为了虞氏,他甘愿忍耐? 若是前者,便代表皇上在她和虞氏之间,更看好让虞氏做皇后。 若是后者,那便更加可怕了,虞氏是皇上的真爱?章贵妃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对她来说,会造成多么恐怖的结果。 必须除掉虞氏! 不能让她活着。 章贵妃的面色多了一分凝重,瞳孔多了一分阴狠。 她的视线淡淡扫过屈膝对她请安的虞容韶,落在被小福和小祺禁锢着的蔡婕妤身上,大惊失色着说:“这是在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押着蔡妹妹?快,快放开。” 小祺有些不知所措,他悄悄瞥了身侧的小福一眼,见小福充耳不闻,依旧立着不动,他便也不动。 蔡婕妤哭喊:“贵妃娘娘,嫔妾今日来贺虞婕妤顺利侍寝,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虞婕妤将嫔妾转赠给虞婕妤的文贞皇后遗物摔在地上,口中还辱骂文贞皇后。” “嫔妾不忿,便质问虞婕妤为何要这么做,谁知、谁知虞婕妤却说是嫔妾摔的,还让她的宫人把嫔妾控制住,不让嫔妾离开。” “娘娘要为嫔妾做主啊!” 蔡婕妤哭得梨花落雨一般,甚是美丽,虞容韶自觉若她为男子,定会为之心动。 即便蔡婕妤此刻是在构陷她,也不妨碍虞容韶欣赏此等美景。 章贵妃蹙着眉,恨铁不成钢似的望向虞容韶,“虞婕妤,还不快让你的人松手,你怎么敢这般欺负蔡婕妤?” 虞容韶并不急于解释,她轻蔑一笑,原本盯着蔡婕妤瞧的双眼抬起,看向章贵妃,“嫔妾这小小折桂堂,不知贵妃娘娘因何来此呀?” 虞容韶俏皮地歪了歪头,“娘娘来得倒是巧,蔡婕妤方大闹折桂堂,娘娘您便到了。这很难不让嫔妾多想。” “本宫自是来给你送赏的,却见到你欺压宫嫔!”章贵妃伸手重重地拍了边桌,怒斥道: “虞婕妤,是本宫待你太过宽纵了,竟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再不放开蔡婕妤,本宫便让人动手了!” 不敬皇后?欺压宫嫔?以下犯上?她们是想把这三项罪名推她身上呀。 虞容韶心下了然,微笑着挥了挥手,小福和小祺松开蔡婕妤。 “娘娘急什么,嫔妾又没说不放。呵,莫非娘娘相信蔡婕妤的话,认定是嫔妾将姐姐的遗物砸了?” 蔡婕妤愤愤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文贞皇后赐下的镯子,我日日戴着,格外爱惜。若非你是文贞皇后的亲妹妹,我又怎会将镯子转赠给你?谁知,你却不当一回事!” 章贵妃神色痛惜,“本宫原以为,虞婕妤只是性子娇纵,调教几年便好了,不曾想虞婕妤心眼竟坏了。” 章贵妃叹了口气,无奈地合眼,摇了摇头,“本宫受皇上和文贞皇后所托,代掌凤印。定当为文贞皇后好好管教幼妹。” “来人,传本宫旨意,折桂堂虞婕妤不敬尊上,口吐恶言,即日起禁足一个月,抄《女戒》百遍。” 虞容韶不慌不忙,静静地看着章贵妃如此作态。 原来章贵妃的目的不止要阻止她晋位,更是打算阻止她治晋康长公主。 此刻,章贵妃想要快刀斩乱麻,彻底坐实了虞容韶损坏皇后遗物,还妄想将罪责推卸给其他嫔妃这件事。 蔡婕妤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她得意地开口附和章贵妃:“贵妃娘娘果真宽和,虞婕妤犯下此等大罪,才禁足、抄书。依嫔妾来看,当降位、罚俸才是。” “虞婕妤犯了什么罪,需要降位罚俸?”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蔡婕妤没反应过来,喜滋滋地接话:“当然是她把文贞皇后的遗物砸坏了,以下犯上,罪大恶极……” 等等,不对。 蔡婕妤突然反应过来,同她说话这人的声音好像皇上?莫非…… 蔡婕妤脸上的笑容僵住,虞容韶却扬起笑颜,隔着章贵妃、蔡婕妤以及众宫人,与裴南璟深情对视。 虞容韶盈盈一福:“嫔妾参加皇上。” ------------ 第17章 蔡氏降位 皇上怎么会来?这个时候,他应当在乾安殿批奏折呀。 章贵妃心底一慌,仿佛有什么东西挣脱她的掌控了。 她收起惺惺作态的神情,姿态从容转身向裴南璟请安。 “皇上,怎么劳您大驾?后宫之事,臣妾可以处理好的。” 裴南璟没有理她,淡漠的扫了一眼众人,视线最终停留在蔡婕妤脸上。 “你说虞婕妤打碎了文贞皇后的遗物,可是你亲眼目睹?” 他声色俱厉,语调微沉,透出几分压迫感。 蔡婕妤吓得跪在了地上,急促解释:“回皇上,是这样,虞婕妤非但故意砸碎了文贞皇后所赐玉镯,还想栽赃给嫔妾。” 蔡婕妤委委屈屈着说完,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抬起手想要抓裴南璟的衣角。 裴南璟甩袖避开,大步上前,走向虞容韶,朝她伸出手。 虞容韶原正在心底演练好了语言,想要哭诉时,见裴南璟朝她伸手,顿时一愣。 皇上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莫非? 虞容韶试探着将左手搭在裴南璟手上,娇滴滴地唤了声:“皇上~” 裴南璟握住,另一只手温柔抚上这只柔荑,关怀问她:“阿韶可曾伤了手?” 阿韶?皇上还是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见皇上这般,虞容韶确定自己选对了。 “皇上!”方才因惯性趴倒的蔡婕妤惊愕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开口。 章贵妃亦是微怔,皇上的反应,很直接的告诉她,这一局,她输了。 不管皇上信虞氏,还是不信虞氏,但他的选择是保下虞氏。 为此,不吝下她的面子。 章贵妃再度阖眸,藏起眼底的复杂,也瞬间做下了舍弃蔡婕妤的决定。 虞容韶羞涩地抬头望着裴南璟,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情谊,“皇上放心,嫔妾没事。不过,倒是被蔡婕妤吓到了。” 裴南璟眼底亦是柔情,“无妨,有朕呢。” 说罢,裴南璟转头看向蔡婕妤,正欲发作,虞容韶连忙用手指在裴南璟手心轻轻一挠,“皇上。” 嗓音又娇且柔,手心亦是痒酥酥的。 裴南璟眉头微挑:“嗯?” “皇上您且稍等。” 虞容韶娇纵地抬起右手,指着地下玉镯碎片,吩咐小福:“你,把它捡起来。” 小福依言照做,捧到虞容韶和裴南璟面前。 虞容韶咬唇,委屈地对裴南璟控诉:“皇上,方才蔡婕妤不经嫔妾同意,便硬是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将嫔妾放在桌上的漆盒掷到地上。还口口声声,说臣妾砸了姐姐的旧物。” “且不说臣妾不会砸姐姐的东西,便是会砸——嫔妾头上戴的钗子,身上穿的缎子,都是姐姐曾经赐下的。嫔妾砸什么不好,偏生要砸蔡婕妤转赠与嫔妾的区区玉镯?” “再者说,皇上您瞧,这镯子明明是嫔妾大选之时戴着的玉镯,哪里是蔡婕妤转赠与嫔妾的姐姐旧物?蔡婕妤撒谎也不看清楚了。” “不可能!”蔡婕妤惊呼。 她快速挪了几步上前,慌乱着从地上捡起玉镯碎片,不一样,果然不一样! 双手被玉镯碎片划破,鲜血涓涓涌出,可蔡婕妤全然不顾,她不敢置信地摇头:“怎么会这样?虞容韶!你设计我?” 一边说着,一边瞪视虞容韶。 虞容韶瑟缩了一下,害怕地缩到裴南璟身侧,抱住他的胳膊。“皇上,您看蔡婕妤,多吓人呐。” 裴南璟安抚着拍了拍虞容韶,继而居高临下俯视跪在地上的蔡婕妤,嘴角勾出冷嘲弧度:“蔡氏,你可知罪?” “嫔妾……”蔡婕妤咬牙切齿,不愿认下。 这时,安静了许久的章贵妃向前走了几步,温和内疚地开口道:“皇上,臣妾有错,听信了蔡婕妤的一面之词,险些误会了虞婕妤。” 不等皇上回应,她又立即歉然对虞容韶道:“虞婕妤,本宫在此向你赔罪了,还望莫要计较。” 虞容韶抿唇笑了笑,“贵妃娘娘言重了。” 章贵妃这是选择放弃蔡婕妤了? 不过也是,皇上很明显是站在她这边,即便碎掉的镯子真的是文贞皇后所赐,皇上依旧不会怪罪她。 更不用说她已经证明,碎镯并非文贞皇后遗物。 将事情完全推到蔡婕妤身上,这对章贵妃来说,是最佳选择。 很显然,蔡婕妤也看了出来,她瘫倒在地,喃喃道:“嫔妾……知罪。” 裴南璟冷眼瞧着,冷哼一声:“朕听你的意思,你明知盒中玉镯是文贞旧物,仍故意毁坏以构陷阿韶。既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又岂是你可以随意打碎的?” “既如此,便按你所言,降位、罚俸。邝淼,送蔡美人回殿,且传令下去,罚俸半年。” 从前的蔡婕妤,如今的蔡美人脸色煞白,“皇上……” 章贵妃亦惊讶万分,却从善如流的改口:“皇上,蔡美人她想必只是一时之间迷了心窍,想必……” 裴南璟打断章贵妃,并不留情面训斥道:“你身为后宫最高位,手掌凤印,竟未察觉蔡氏异心,还听信其谗言,问责于无辜之人。” “贵妃,可认?” 章贵妃心里暗恨,脸上却不敢表现分毫,垂眸屈膝行礼,“臣妾有罪,甘愿受罚。” ‘无辜之人’虞容韶一脸纯良,扯了扯裴南璟的袖口,俏生生道:“皇上,虽然贵妃娘娘领罪,但终究是娘娘受人蒙蔽,嫔妾觉得,倒也不必罚的太重。” “依嫔妾看,不如禁足三日如何?” 裴南璟颇为惊讶,虞五娘竟说中了他的心思?三日不多不少,正好够姚英查验张秀女溺亡一案。 “那就听阿韶的,贵妃可有意见?” “臣妾,谢皇上恩典。”章贵妃谢恩后退下,神色平静,一如往常。 直到回了甘泉宫,她才变了脸色。 “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办不好!蔡氏真是个废物。”章贵妃盛怒之下,拂袖将桌上摆件推倒。 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周昭容迈着莲步缓缓走进。 “娘娘息怒,那蔡氏本就愚不可及,生得一张如花面容,又服侍陛下多年,却连贵嫔之位都挣不到。依妹妹看,娘娘早该舍弃她了。” 周昭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坐到檀木椅上,捧起玉如意把玩。 “你说的倒是轻巧,本宫可是要被禁足三日!” 章贵妃浑身颤抖,整整三日啊,不能出宫门,六局的女官同样也不能进甘泉宫向她回禀宫中事务。 “皇上这是要夺本宫的权呀。” “就仅仅为了那个虞氏!” 周昭容轻笑一声,起身走向章贵妃,将玉如意放进她手里,又扶着章贵妃坐下。 “那虞氏不过是个肤浅庸俗、张狂无礼的家伙,娘娘且等着瞧吧,看我如何对付她。” ------------ 第18章 仰慕已久 折桂堂里,章贵妃和蔡美人离开后,裴南璟携手虞容韶来到东次间的软榻坐下。 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将屋内装饰一览无遗。 裴南璟轻轻拍了拍虞容韶的手,仿佛随口一问的样子,“朕派人送来的这些摆件,阿韶可喜欢?” 虞容韶笑盈盈地望着裴南璟:“当然!皇上待嫔妾这么好,送来的都是嫔妾心头好,方才还这般护着嫔妾,嫔妾很是欢喜。” 少女的眸子清亮透彻,满满都是喜悦,甚为真诚,眸中光芒甚至不输鬓间珠玉的光辉。 裴南璟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这样纯粹而干净的笑意,让他如何相信,这是装出来的。 可若要裴南璟相信虞容韶确实是一个天真良善,且聪慧不世故的女子,裴南璟也做不到。 她的亲姐姐文贞皇后便不是这样的人。 “朕送你个更好的如何?”裴南璟想要试探她,“譬如,珠玉殿。” 珠玉殿,是承光宫正殿。 虞容韶摇摇头:“皇上给嫔妾的够多了,嫔妾不能贪心,再者说,嫔妾能有幸陪在皇上身边,就已经是皇上给嫔妾最大的恩赏了。” 虞容韶眼帘微垂,脸颊突然变得绯红:“皇上,嫔妾不敢瞒您,当初……姐姐还在时,嫔妾就对您——” 她稍加停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对您有仰慕之心。可是,您是嫔妾的姐夫,又只将嫔妾看作妹妹,同晋康长公主一般无差。嫔妾只敢克制自己的情感,将对您的仰慕藏在心底,” “可是,嫔妾没想到,嫔妾竟然有机会进宫,能够常伴君侧。所以,嫔妾真的很满足。”虞容韶眼眶泛红,泫然欲泣,却笑意不减。 虞容韶的这段真情剖白,使裴南璟大受震撼,他没料到,那个他不曾关注过的、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妻妹,竟这么热烈地爱着他。 他怀疑过虞家再送一女进宫的用心,更坚信虞氏五娘不过是贪慕虚荣的贵女,和其他人一样,左不过是贪图后位罢了。 可是今日他才发觉,原来虞五娘进宫,是为了情。 不知为何,裴南璟丝毫没有怀疑虞容韶话语的真假,只觉得她很坦诚。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师从西华仙师,苦学针灸,也是为了朕?” 毕竟,学医艰苦,她还只是个女子。 虞容韶眸光微闪,嗯?还能这样解释? 坚定点头:“长公主殿下是您的妹妹,嫔妾自然要尽最大的努力治好她。” 果然是这样,裴南璟面露恍然之色,虞五娘早在多年前便爱上了他,甚至那个时候他说不定还没有登基。只是碍于年岁不够,还有伦理之情,不敢公而告之。 虽然明知没有结果,但虞五娘依旧想要为他付出,所以费劲心思寻得西华仙师,拜其为师,只为了能够治好他的妹妹。 甚至于,虞五娘的审美、喜好,竟然很巧合的与他的审美喜好重合了。 裴南璟很震惊。 虞容韶同样也很震惊。 皇上的反应,和他细微的神情变化,都让虞容韶确定:皇上他相信了自己的表白。 这么简单吗? 她还准备了好几场戏没用呢,这就相信了? 不过,这是好事,她的目的达成了。 邝淼在门外轻声询问:“陛下,御膳房送午膳来了,您要现在用吗?” “摆膳吧。” “是。” 皇上的午膳规制,与婕妤的午膳规制自然不同。少时十八、九道菜,多时三十余道,折桂堂的桌子小,摆放不下。 因此,邝淼领了人抬着桌子来的,加上折桂堂原有的桌子,足足摆了三张。主桌设在明间,又将通往西次间的珠帘掀起,这才够放下另外两张桌子。 裴南璟和虞容韶在东次间瞧着宫人忙活,裴南璟皱眉,“这屋子好是好,还是太小了点。” 裴南璟想起当初为了打压后族,故意封虞容韶为婕妤,当时如何也想不到,虞容韶的审美与他这么接近,以至于他更喜欢待在虞容韶的宫室里。 得找个机会让她迁宫才是。 这时,裴南璟已经全然忘却了自己的谋算。不过,即便他记得,也不会在乎,毕竟只是个宫殿罢了,给了就给了。 裴南璟想着,忽而发现虞容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波似水,既仰慕,又满足。 裴南璟愣了一瞬,旋即摆出冷脸斥道:“大胆,你敢直视朕?” 少女似乎被吓到,娇躯微颤,随后委屈巴巴地回应:“嫔妾错了,皇上千万别生气~” 声音软软糯糯的,眼见少女眸中又续起泪珠,裴南璟瞬间心软了,“好了,朕又没有怪你。” “怎么说哭就哭,真不成样子。”语气里很是嫌弃,但还是抬手轻轻为虞容韶拭去泪珠。 虞容韶拿准时机,快速凑上去,在裴南璟的侧脸落下一吻。 放肆、胆大、妄为。 可因为刚刚虞容韶的表白,又显得那么的合乎情理。 裴南璟想训斥她,可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眸,终究不忍,只道:“不成体统,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虞容韶冲他甜甜一笑,欢快地应了声:“是,嫔妾记住啦。” 虞容韶无疑是个美人儿,还是个年轻的美人儿。美人儿含羞带笑,肆意昂扬的模样,无端让裴南璟这个见惯了规矩体面的人心动。 在最舒服的环境下,怀里拥着爱慕自己的女子。裴南璟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突然扬声吩咐:“都出去。” 宫人们不知所谓,可皇上的吩咐不敢不从,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不过几息,皆安静、迅速地退了出去。 虞容韶茫然地抬眼看他:“皇上,不用膳了吗?” “自然要用。”裴南璟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站起身,将虞容韶拦腰抱起,虞容韶猝不及防,轻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裴南璟收紧手臂,在虞容韶耳边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咱们换种方式来‘用’。” ------------ 第19章 得宠之名 这顿午膳终究还是没用上,虞容韶转醒之时已至黄昏。 折桂堂中点了灯,烛光朦胧,衬得镶在床帘上的宝石熠熠生辉,不过宝石的主人此时没有心思欣赏。 鹧鸪扶起虞容韶,将软枕垫在她身后,熟稔的为她按压额角。 “小主睡了这般久,怕是头又疼了吧。” 这是虞容韶的老毛病了,不知是否因为算计太多造成了后遗症,以至于虞容韶一旦过于耗费心神,多睡了会儿,就会容易头疼。 针灸能治人,却无法治己。 “无妨。”虞容韶倚靠着,双眸半阖,“对了,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鹧鸪抿唇微笑:“约摸走了一个时辰了,小主睡的沉,陛下特地吩咐咱们不要唤醒您。” “陛下还说,晚上仍来折桂堂,小主果真是得宠了。” 得宠?呵。 虞容韶自嘲一笑,淡漠地说道:“不过是咱们这位皇上在后宫束的靶子罢了,从前是章贵妃,如今,我也算入皇上眼了。” 鹧鸪手中动作不停,“小主言重了,陛下待您,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您瞧,蔡美人说发落便发落,连贵妃都因您的一句话禁足了。” “是否有真心我不知道。可是这蔡美人,本就是皇上给我选的对手,若我能赢过蔡美人,才会有成为他手中棋子的资格。” 虞容韶轻叹:“否则,他也不会安排我住进承光宫了。” 虞容韶初进承光宫时便已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在蔡美人来访时,才会毫不客气的激怒她,一则是为了试探,二来呢,是想尽快催化矛盾。 当今这位景元帝裴南璟虽然年纪轻,但不可忽视的是,他可是由廖太后亲自教养的。 帝王心术,他掌握的炉火纯青。 “如此看来,小主定是过关了。”鹧鸪笑道。 “第一关是过了,就不知接连侍寝,是不是皇上给我准备的第二关了。”虞容韶睁开眼,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眼神却颇具锋芒。 虞容韶旁的没猜错,可这次却是误会了裴南璟。 裴南璟离开承光宫后,才想起自己没来得及问虞容韶,晋康的情况。 这本来是他今日来承光宫的重要目的之一。谁知一时心猿意马,便没问成。 所以,还没回到乾安殿,裴南璟便又让邝淼跑了一趟,到承光宫宣布自己晚上还会去。 至于这其中还有没有其他因素,裴南璟自身是不愿意承认的。 * 这一日带给整个后宫的冲击不算小,章贵妃禁足、蔡美人降位这两件事迅速传遍后宫。 就连撷芳宫的秀女们也有所耳闻。 此时秀女管丽华正在好友许逢春的房里喝茶说话,听到这个消息,很是不忿。 “许姐姐,那位虞婕妤还真是好命,比咱们先册封不说,还得了皇上的宠。皇上为了给她出气,竟把得罪了她的蔡婕妤都降位美人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至于章贵妃,定是她自己做错了事,皇上才禁足她的,绝不可能与虞容韶有关。 “丽华妹妹慎言。” 许逢春连忙捂住管丽华的嘴,扭头瞥了眼窗外,似乎想确定门外有没有人在偷听。 “这种事儿可不能乱说,皇上的决定,岂是咱们能够置喙的?” 管丽华不大当回事,可还是听从许逢春,收敛了许多。 “许姐姐,我也只是为你难过。姐姐论相貌,论品行,那点不比那位强?可偏偏,那位盛宠如斯。咱们只能困在这撷芳宫里,眼见她一日比一日得宠。真真是不公平。” “嘘——这种话,切勿再提。”许逢春牵起管丽华的手,郑重地看着她,道:“皇上宠谁,必定有皇上的道理,咱们呀,只要守好规矩,好生伺候皇上,总归能讨了皇上欢心的。” 管丽华撅起嘴:“姐姐教训的是,妹妹知道了。” 许逢春微微一笑,两人都没有察觉,屋外一个身影悄悄离开。 撷芳宫的秀女们反应各有不同,而廖珠娥则是反应最强烈的那一个。 廖珠娥仗着自己是廖太后娘家嫡亲侄女,不顾秀女不得离开撷芳宫这条规定,不顾嬷嬷的反对,气冲冲地跑去了慈安宫。 廖太后捻动佛珠的手一滞,缓缓睁开眼,“珠儿这是怎么了?传她进来。” 宫人将廖珠娥迎进殿,一见到廖太后,廖珠娥随意请了个安,便扑到她脚边,扯着她的衣袖,撒娇道: “姑母~我听说虞容韶的宫室里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我不管,我也要这么摆!” 廖太后冷眼瞥她,语气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她可以,你不行。” 怎么还特殊对待呢?廖珠娥表示不接受。 “为什么嘛?” “皇帝喜欢素净,莫非,你不想得宠了?” 廖珠娥心有不甘,“可是,虞氏哪点跟素净搭上边了,怎么她就能得宠?我不行?” 廖太后心硬如铁,丝毫不肯轻纵她,“哀家说不行就是不行,珠儿,既然你今日离了撷芳宫,便莫要回去了,随哀家捡佛豆,磨磨性子。” “什、什么。姑母,不要嘛~珠儿这就回撷芳宫。” 捡佛豆,这可是廖珠娥的噩梦! “晚了。”廖太后不再看她,吩咐贴身宫女:“丈青,你去撷芳宫说一声,廖秀女今晚不回去了,留在哀家这儿。明早,哀家派人送回去。” “是。”丈青福身离开。 廖珠娥欲哭无泪,早知道她便不来找姑母了,待封了位分,赐了宫室,她还不是想怎么摆便怎么摆? 廖珠娥求救地看着廖尚宫,廖尚宫无奈摆手,“珠儿,别任性了。太后娘娘做的决定无人能改,你今日确实也过了些。” 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也没了。 廖珠娥不再反抗,只得乖乖捡佛豆。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都怪虞容韶,要不是被虞容韶刺激到了,她现在还好端端待在撷芳宫呢。 ------------ 第20章 邀约御园 一连七日,裴南璟都是在承光宫折桂堂就寝。 如此盛宠,在本朝可是闻所未闻,后宫之中议论纷纷。 可是,宫里的高位中,廖太后只作不知,一心只惦记着晋康长公主。 正一品妃位上的章贵妃和邵贤妃,前者刚被禁了足,解禁后,除了去乾安殿告罪之外,未曾再踏出甘泉宫一步。后者自小产之后,便一直称病不出。 两位妃位娘娘未曾领头谏言,底下的嫔妃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来是谁也不想做那个出头鸟,二来,宫中嫔妃大多是皇上还未登基时,后院的妃妾,基本上家世普通,少数是宫女出身,没有根基。 至于家世好的秀女们,都被关在撷芳宫中,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自然也不必让家里人上书。 毕竟,这个时候让父辈掺和进来,得罪皇上事小,万一皇上真的听谏言,翻了让人的牌子,也轮不到她们。 属实是没必要。 聪明人,知道这时候不该动,不那么聪明的,又没有折腾的本事。 故而,除了御史台上了几封折子,劝谏皇上要“一碗水端平”,不要“沉迷后宫”之外,并未掀起多大风浪。 但令虞容韶没有想到的是,这日,虞容韶等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 彼时正处午后,虞容韶午歇方起,无事可做,便令雀莺将裴南璟上次赏的那盒拳头大小的宝石拿出来,又让她准备了雕刻器具,准备雕宝石花来消遣。 三人围坐在桌旁,苏叶、白芷几个也站在一旁凑热闹。 雀莺捧起一块宝石,兴冲冲地问:“小主,你看这块绛红色的,雕梅花怎么样?制成玉佩,配小主那条秋香色的裙子,好看极了。” 白芷觑看虞容韶的神色,见她纵着雀莺提想法,便也试探着开口提了提建议:“雀莺姐姐说的是,不过,依奴婢愚见,既是制成玉佩来搭秋香色,倒不如换成茱萸。” “红色的茱萸,倒是特别。”鹧鸪挑了挑眉,笑着接话。 见鹧鸪似乎赞同她的提议,白芷期待地望向虞容韶,“小主您觉得呢?” 虞容韶手指轻点茶盏沿,轻笑着答:“这有何难,都做便是了。” 鹧鸪“欸”了一声,从雀莺手里将那块绛红色宝石接了过来,“这样感情好,奴婢来把这块宝石切开,一半雕梅花,另一半雕茱萸。” 见雀莺没有及时接话,鹧鸪给了她一个眼神,雀莺连忙道:“正是正是,那我来给鹧鸪姐姐打下手。” 虞容韶颔首,几人开始忙碌起来。 白芷趁空隙悄悄瞥了鹧鸪和雀莺一眼,眼底不由得浮现了几分艳羡,若是她也能像两位姐姐一般得小主器重? 还不等她继续想象到那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苏叶便推了推她,白芷愕然回神,只见雀莺朝她伸出了手:“将錾子递过来。” 白芷一怔,才意识到錾子正在她手中握着,她连忙递上,随后,小心翼翼地偷觑小主,虞容韶脸色并无变化,一心画图纸,白芷这才稍稍放心。 这时,小祺在门外恭声请示:“小主,长春宫林婕妤来访,正在院外候着,小主是否一见?” 自从上一回蔡美人硬闯折桂堂后,虞容韶担心再出现这种情况,在院门处专门又设了门卫处,着福祺祥瑞四名太监两人一组,轮班守着。 裴南璟闻此,专门又从乾安殿拨了四名身强体健的太监给虞容韶,用以替班。名义上,则还是乾安殿的人,只是日常听从虞容韶的吩咐。 所以今天进来通传的人换成了小祺。 而蔡美人,虽说裴南璟并没有禁她的足,许是因为被降位分,导致颜面受损的缘故,这七日来都像偏殿的纪选侍一样,从未踏出过院门半步。 “林婕妤?”听到这个名字,虞容韶难免想到了当初廖珠娥给她的莲花玉佩。 莫非林婕妤知道了什么? 否则,她们之间没有交情,林婕妤何故突然上门。 虞容韶思忖片刻,吩咐道:“请林婕妤进来。苏叶,备茶。” 说着话,虞容韶起身坐到榻上,鹧鸪、雀莺几个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各自做各自的准备。 林婕妤进来的很快,她温和笑着,对虞容韶行了平礼:“虞婕妤,我不请自到,没有妨碍婕妤的事吧?” 虞容韶朝她望去,只见林婕妤一袭素衣,长发随意在脑后挽起,别了一根白玉长钗,零星金丁香点缀,其余再无装饰,再配上清雅的气质,端得上秀丽大方。 与之一比,虞容韶的装扮委实有些繁琐。 这样的人,当真会与杀害张秀女之事相关吗?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左不过摆弄些小玩意罢了,打发时间。” 对客气的人,便要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虞容韶随手将茱萸纹样图纸放下,笑答。 林婕妤于榻的另一侧坐下,笑道:“婕妤谦虚了,如今宫里谁人不知,虞婕妤可是位大忙人,每天不但要跑慈安宫,还要时刻准备着接驾,还有人说,虞婕妤现下是一个人作两个人使呢。” 说到这儿,林婕妤掩唇而笑,活脱脱一副仕女图里走出来的样子。 虞容韶此刻却没心情欣赏这般美景,直言打断了林婕妤,“林婕妤来折桂堂,怕不是仅仅为了和妹妹我说笑吧?” 被扫了兴致,林婕妤依旧不恼,正好苏叶端了茶上来,林婕妤自苏叶手里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仍笑着说:“自然不是,虞婕妤,我今日上门,是来给婕妤送帖子的。” 帖子? 虞容韶有些意外,从前在闺中,姐妹之间相互邀约、做客,却是要派人上门递帖子,每位闺秀每次用的帖子式样还各不相同,虞容韶最喜欢用的便是罗纹牙花笺纸,熏上各式花香,以簪花小楷写就,外饰一圈珍珠作衬。她的帖子,在姐妹之中,备得赞誉。 这样的邀约方式,在民间盛行,但宫里却不需要。毕竟大家都是皇家妃妾,宫里走动,派个宫人通传一声便是,何故做此场面? 林婕妤似乎没有发现虞容韶的神情变化,她自袖间取出一封书笺,双手递与虞容韶,“虞婕妤,我欲邀你明日申时在御花园卧幽亭一聚,不知婕妤可愿意收下这张帖子?” 嗯? 不过是请安时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她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相携逛御花园吧? 林婕妤到底,有何目的。 ------------ 第21章 点翠鸾妆 思量过多,都不如迎面相对。 虞容韶不再纠结,朝林婕妤手中书笺望去。 “既然林婕妤亲自来下了帖子,我也没有不接的道理。” 虞容韶接过书笺,扫了一眼,不由赞道:“林婕妤的字写得不错。” 林婕妤曾经是文贞皇后身边的宫女,按理来说,宫女极少识字的,更不用说写得还这么好。 气高调远,一字见心。不下十数年的功底,写不出这样的字。 林婕妤微怔,随后掩唇轻咳了两声,微笑道:“哪里,不过是随手写就,虞婕妤谬赞了。” 不给虞容韶再说话的机会,林婕妤款款起身,“既说定了,那我也便不打扰了,虞婕妤,明日见。” 虞容韶也不多留她,“林婕妤慢走,苏叶,你去送送林婕妤。” 苏叶应声而去。 林婕妤一离开,鹧鸪和雀莺便凑了上来,雀莺皱眉打量着书笺,不解问道:“小主,奴婢觉得林婕妤此番邀约别有用心,小主为何要答应?” 虞容韶没有回答,只将书笺递给鹧鸪,问她:“你怎么看?” 鹧鸪仔细看了看书笺里的内容,斟酌道:“行文、内容都无异样,只是普通的邀约。时辰、地点,都与林婕妤方才所说一致。” “不过,奴婢听闻西莱国有种特殊药水,可使文字消失,这纸上不排除存在这种可能。” 虞容韶眉头一挑,吩咐雀莺:“去拿蜡烛来。” 鹧鸪惊讶,“小主是想用火烤?看看会不会有文字显现?” 虞容韶颔首,“先试一试。”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林婕妤在纸上动了什么手脚,她也好早作防范。 雀莺端来烛台,点上火,鹧鸪将书笺举在火光上,仔细观察。片刻后,她将书笺拿下,递给虞容韶:“纸上没有东西。” “或许是我多虑了。”话虽如此,虞容韶却没有掉以轻心。 即便书笺上没有异样,但并不代表林婕妤此番邀约没有算计。 毕竟,她们没有交情。林婕妤还与张秀女溺亡案有关。 如是想着,虞容韶突然对鹧鸪招了招手,鹧鸪半蹲在虞容韶身前,只听她轻声嘱咐道: “鹧鸪,你去散播一下,务必让蔡美人知道,我与林婕妤明日要去御花园赏景。” 既然不知对方有何目的,何不再多来几个人,将水搅乱? 折桂堂对面,可还有一位因她而降位,心心念念想要“复仇”的蔡美人呢。 …… 素雪脚步匆匆回到落梅堂,蔡美人一见她回来,还不等她请安,便急促地问: “怎么样?打听到没有,林慕卿为何会来承光宫,她与那虞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素雪想起折桂堂那位好心肠的妹妹给她透露的信息,心下只有庆幸。 还好有那位唤作鹧鸪的妹妹,否则,自己打听不到情况,还不知道要受到多狠的惩罚呢。要说她俩相识,还源于八日前的一场意外。 那一日,素雪去膳房领了晚膳,回宫途中,恰巧撞上一个小宫女躲在树下哭。素雪见那宫女眼熟,好像是虞婕妤的宫里人,便上前问了。 那宫女介绍了自己,果真是折桂堂的宫人,唤作鹧鸪。鹧鸪说,她来为虞婕妤领份例,可是份例里的白玉丸子被膳房的公公偷吃了。 可是晚膳都是有数的,少了一道菜,恐怕虞婕妤会责罚她了。 那时候她小主还没被降位,她俩的小主同为婕妤,自然份例也是相当的。 素雪一时心软,就把自家小主份例里的白玉丸子匀给了鹧鸪。左不过数量少了些,小主不会发现的。 鹧鸪因此对她千恩万谢,从那天起,两个人便有了交情。鹧鸪偶尔还会透露些虞婕妤身边的事与她,倒是使她少挨了小主许多责打。 见素雪半天不说话,蔡美人气得拧了几下素雪的胳膊,“快说呀你!” 素雪连忙答话:“奴婢打听到了,林婕妤此番前来,是邀请虞婕妤明日同逛御花园。” “同逛御花园?她俩何时勾结到一块儿了?那虞容韶夺了林慕卿的宠,林慕卿竟然还巴巴地凑上去讨好虞容韶,果真是个没脸没皮的。” 素雪忍着痛,提醒蔡美人:“小主忘了,林婕妤从前是文贞皇后的宫里人,算是受过虞氏女的恩惠。” 蔡美人恍然,“你不提我还真就忘了,难怪,林慕卿不愧是贱婢出身,没了一个主子,还知道自己再找一个新主子,啧。” 闻此,素雪微垂着脑袋,不发一语。 “哼,本主倒要看看,她们要做什么勾当,素雪你仔细盯着,明日虞容韶一出门,咱们就跟上!” 蔡美人满脸怨毒之色,恨恨瞪视对面折桂堂,似乎想要透过宫墙用眼神杀死虞容韶。 她又放下狠话:“虞氏,待本主寻到机会,本主定会要了你的命!你且等着吧。” * 翌日,虞容韶一如往常,到慈安宫为晋康长公主“针灸”后,回到承光宫,用了午膳,便开始准备赴约。 今日虞容韶戴了一整套点翠头面,镶嵌翡翠、珊瑚,桃心做首,顶簪为身,左右鬓簪当翅,加上脚状小插,整套头面在发鬓组成了鸾鸟式样。 再配上宝石蓝羽裙,活脱脱一副鸾鸟成精。 独特又奢华,虞容韶很满意。 白芷为自家小主穿戴时都忍不住心惊,小主她今日的妆束……着实特别。 特别到白芷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芷虽是虞家送进宫的,早早便听闻虞家五小姐审美独特。但委实是没想到,继上次满头金饰之后,小主还能带给她这样的震撼!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打扮成一只鸟? 即便,是由极其珍贵的点翠装扮的。 再看鹧鸪和雀莺两位姐姐,她们不愧是小主的亲信,夸小主的话是手到擒来。 什么精美绝伦,什么栩栩如生,这些奉承话真的是能说的吗? 甚至,雀莺还为小主出主意,要在发髻上再插朵金黄色的绢制牡丹,取“鸟衔花”之意。还好被鹧鸪姐姐劝下了。 。。。 白芷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自己这样,还真的有机会成为小主的亲信吗? ------------ 第22章 醉酒皇叔 白芷怎么想的,虞容韶不知道,哪怕知道了她也并不在乎。 她做什么样的装扮是她的事,她喜欢就好,与旁人无关。 到了约定好的时辰,虞容韶传了轿撵,领上鹧鸪、苏叶、苁蓉、寸冬,以及裴南璟指来的四名太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御花园去。 ——皇上派来的人,不用白不用,一来可以撑场面,二来若是卧幽亭中发生了什么事,有皇上的人在场,她也不至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卧幽亭位于御花园西北角,此处有一棵百年巨松,亭子依松而建,因此得名。此刻正处郁郁葱葱之际,树木掩盖间,隐约露出半截亭台,檐牙高啄,亭柱飞翘,很是巧夺天工。 林婕妤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她依旧是家常装扮,简单的装饰,素雅又不失端庄。较昨日不同的是,她的头上簪了一根赤玉钗,看起来,倒不像林婕妤会戴的首饰,与衣着也不大相衬。 虞容韶道一声可惜。 林婕妤见到她,也难得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无他,不过是虞婕妤打扮得太过特别。 通身的蓝色,让人除了赞一声华贵之外,不知该要再说些什么。 彼时林婕妤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虞婕妤的审美,很是独特。 心里不论怎么想,面上都不能表现出来。林婕妤很快便收敛了神色,微笑着起身相迎。 虞容韶也只作不察,与其客套道:“我来迟了,林婕妤莫怪。” “是我来早了才是。”林婕妤柔柔笑着,伸手虚引,“虞婕妤请坐。” 桌上茶已备好,用的是紫砂如意壶,林婕妤亲自为虞容韶斟茶。 虞容韶虚虚一扶,客气道:“怎好叫林婕妤亲自动手。” “虞婕妤,我今日邀你前来,确是有事相求。” 林婕妤捧着茶杯,递到虞容韶面前,“想必婕妤发现了,我近来嗓子不适,咳疾久久未愈。太医院的那些人只敢开些温和的药方,一味地叫我养着。 “不瞒婕妤,我别无所长,唯有一副好嗓子,能唱几段戏曲,皇上每次来我宫中都会听我唱上几句。” 林婕妤微垂首,低低叹息道:“可如今我这嗓子……皇上已经许久没来了。” 看起来,很是沮丧。 “听闻婕妤正在为晋康长公主治病,能得太后娘娘信重,想必婕妤定是医术超脱,不知我可否能求得婕妤为我一诊?” 虞容韶打量着面前我见犹怜的林婕妤,心里不免怀疑,这就是她的目的吗? 不,不全是。如果真的只是想让虞容韶为她治咳疾,大可以在昨日登门之时便提出来。何必多此一举。 专门将她请到这虽看起来僻静,但却人来人往的御花园里。 就不怕消息走漏么? 这亭子不大,隐蔽性强但也伴随着容易藏人的风险。 这一定不是林婕妤真正的目的。 这时,站在亭外的鹧鸪悄悄对虞容韶比了个手势,蔡美人来了。 虞容韶唇角微微一勾,对林美人说道:“林姐姐,怕是要让姐姐失望了,我不过是针对脑疾学了一套针灸,对于其他的病症许是无用。”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叫躲在树后的蔡美人听见。 蔡美人气得咬牙,在心中不停叫骂:在我面前说什么“我的姐姐是先皇后,你不配。” 现在轮到林慕卿了,倒是不提这一茬了,姐姐叫得这么欢?哼,两个贱人。 诶,等一下,什么病症?她们果然在商量什么机密! 蔡美人瞬间把方才的不悦忘却了,紧紧贴在松树后,想要听清更多细节。 见虞容韶婉言拒绝,林婕妤有些失望。但她始终语气平和,并未露出半分急躁。 “当真不可以一试么?我以为,脑疾、咳疾都同属脑部,出自同源,该当融会贯通的。” 虞容韶摇了摇头,“妹妹无能,怕是帮不了姐姐。” 松树后的蔡美人隐约听到了“咳疾”,咳疾?什么咳疾? 突然,她眼睛一亮,莫非是林氏染了咳疾,她再也唱不了曲了? 正当蔡美人兴奋之时,不远处望风的素雪悄悄跑来小声提醒蔡美人:“小主,有人来了。” 蔡美人连忙再度缩了起来,同时也推了推素雪,“你也快躲起来去,千万别叫人发现了。” 蔡美人发现来人的同时,虞容韶也通过一阵由远及近、踉跄的脚步声得知了。 虞容韶略怔,还有人来?莫非,这才是林婕妤的目的? 虞容韶直言问林婕妤:“林姐姐,可还有客人?” 林婕妤的面上出现了几分茫然,“没有呀,我只邀请了你。” 只听来人含糊不清地喊着:“醉……醉里挑灯看剑……”一边就要往亭中闯。 是个男子? 不等他闯进,虞容韶带来的四个太监便上前拦下了他,那人奋力挣扎,“放、放开本王。” 另外四个抬轿的太监也连忙上前帮忙。 虞容韶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却听林婕妤短促地惊呼一声:“郑亲王?他怎么会来这儿。” 竟然是他? 郑亲王是裴南璟的皇叔,穆宗皇帝的遗腹子。论年岁,只比裴南璟大上几岁。名为皇叔,却算是一同长大的。 虞容韶从前没见过他,却也听说过这位郑亲王深情的名号。据传他与王妃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成婚时更是宣称此生不纳二色。 奈何好景不长,王妃生世子时难产,血崩身亡。 郑亲王悲痛之际,宣称此生不再娶,从此只守着小世子和王妃的牌位生活。 林婕妤也适时对虞容韶道:“说起来,郑亲王妃的忌日快到了吧。” 像是在解释,郑亲王为何会酒醉来此。 虞容韶挑眉看向她:“林婕妤认得郑亲王妃?” “从前宴会上见过几次。”林婕妤温柔的脸庞带了些惆怅:“郑亲王待王妃很好。这样一心一意的感情,果真是难得。” 虞容韶垂眸饮了口茶:“看来林姐姐很向往这样的感情。” 林婕妤猛然回神:“是我失态了。虞婕妤,碰到这样的意外,咱们在这儿喝茶也不太适宜,不若咱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 林婕妤只是想让她治咳疾? 虞容韶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 第23章 私会外男? 两人说话间,郑亲王似乎发现了亭中有人,不再执着与太监纠缠,而是朝卧幽亭望来。 这一望,他便彻底失了神,喃喃道:“兰儿,是你么?你、回来了?” 郑亲王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醉意朦胧地盯着虞容韶,眼眸中充满了眷恋和柔情。 虞容韶被这么盯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她蹙眉问林婕妤:“莫非郑亲王府上还养了一只唤作蓝儿的鸟?” 林婕妤略带伤感,语气中还带着艳羡:“是啊,王妃闺名正是——啊?” 林婕妤反应过来,愕然问她:“虞婕妤你是说——鸟?” “是呀。”虞容韶很正经地抬起手,向林婕妤展示袖上的纹样。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孔雀翎纹锦,我兄长从江南带回来的,据说数十位妙手绣娘耗费了整整三年才织得这一匹。” “我头上的鸾鸟点翠头面,便是为了这匹孔雀翎纹锦专门找匠人制就的,力求拟出鸾鸟造型。” “看来我装扮得还挺像,你看那郑亲王远远地瞧我一眼,不就把我看作鸟了么。” 虞容韶洋洋得意的模样,看得林婕妤再次破了功,她强忍着面部抽动,不敢置信地问虞容韶:“你是说,你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鸾鸟?” “是呀,够不够独特。”虞容韶高兴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遗憾道:“可惜了,应该听雀莺的提议,再簪上朵黄牡丹,想必会更好看。” “可是,郑亲王明显不会管鸟叫兰儿,虞婕妤,会不会是你误会了。” 林婕妤想要将话题掰扯回先郑亲王妃身上,却被虞容韶反驳。 “为何不会?林姐姐你又不是郑亲王,你如何确定他不会呢。说不定他就是没什么水准,喜欢管蓝色的鸟唤蓝儿,黄色的唤黄儿,什么色便唤什么名儿。” “可是——”是兰花的“兰”呀。 这显然不该是她知道的,林婕妤及时住了口,虞容韶也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姐姐方才不是说要走?正好我也累了,咱们走吧。” 口中说着要走,可虞容韶的身子却坐着不动,仿佛只是提了个建议,去留任由林婕妤这个“主人家”做决定。 林婕妤掩唇,仿佛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行有些莽撞,随缓了语调,柔声道:“那咱们回去吧。” 她又侧身吩咐宫女:“将茶具留下,再泡上壶新茶,好叫王爷醒醒酒。” 说罢,林婕妤便起身,与虞容韶一起,从另一侧离开了卧幽亭,两人都没有再看郑亲王一眼。 鹧鸪等人连忙跟上,还不忘将虞容韶方才用过的茶杯用手帕包着带走。 唯有裴南璟指来的四名太监留在原地,待虞容韶身影消失时才松开郑亲王,丢下一句:“奴才得罪了。”便齐齐离开了。 被松开的郑亲王轻微晃了晃身子,歪歪扭扭走进亭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桌上的茶盏,眼神中哪还有方才的迷离? 他随手端起一杯来,一饮而尽,又晃晃悠悠走到亭边坐下,靠着栏杆睡了过去。 躲在松树后的蔡美人震惊地看着事态发展,怎么还有郑亲王的事?郑亲王还深情地唤二人其中之一的名字,不过“兰儿”又是谁? 蔡美人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她很快便想到了,可以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不管是林慕卿还是虞容韶,能除掉一个是一个。 “小主。”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蔡美人一跳。 回首一看,是素雪。 蔡美人气地拧素雪的胳膊,“要死啊,悄摸摸得想吓死我吗?做甚!” 素雪疼出了泪花,不敢叫出声,“小主,虞婕妤她们走远了。” “你还敢叫她婕妤,诚心戳你家小主肺管子是不是!”蔡美人一想到自己失去的婕妤位分就生气,又狠狠拧了素雪几下。 不过,眼下有个机会能报复那害了她的虞氏,蔡美人顿时又觉得身心舒畅,她大发慈悲放过不长眼色的素雪,拍了拍裙子。 “走,咱们去甘泉宫找娘娘。” …… 甘泉宫里,章贵妃正认真抄着佛经,听到通传,头也不抬地说: “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又来做甚,不见。” 暮雨立着不动,道:“娘娘,蔡美人声称有要紧事要禀告娘娘,说是与虞婕妤有关。” 暮雨接着补充道:“蔡美人可是与虞婕妤同住一宫,西边墙东边瓦的,说不准真被她探得了什么消息。” “说得有理。”章贵妃笔一顿,墨汁没收住,滴落在宣纸上。 章贵妃轻嗤一声,“又废了一张纸。”笔一丢,将那抄了半页的佛经揉作一团,丝毫不顾及墨色污了她的手。 “让她进来吧。” 宫女将蔡美人引进正殿,章贵妃慢慢净了手,又饮了茶,方移步正殿。 踏进正殿的一瞬间,章贵妃面上立刻浮现温和笑意,“蔡妹妹怎么来了。” 蔡美人连忙伏地跪拜:“娘娘,嫔妾办砸了事,还连累了娘娘,自知罪孽深重,本无颜拜见娘娘。” “可今日,嫔妾侥幸抓住了那虞氏的错处,必得来禀告娘娘才是。” 章贵妃挥了挥手令宫女扶起蔡美人,“哦?蔡妹妹你且详细说来,虞氏犯了何错?” 蔡美人见章贵妃原谅了她,很是高兴,忙添油加醋地将卧幽亭发生之事说与章贵妃。 讲完细节,蔡美人双眼泛光地说:“娘娘,嫔妾觉得,可以拿这件事做文章,郑亲王与后妃私下接触,暗生情愫。皇上若知道了,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竟有此等事?虞婕妤竟与亲王私会,还当着林婕妤的面?”章贵妃听罢,摆出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 “千真万确!嫔妾躲在树后,听的一清二楚。还请娘娘相信嫔妾。”蔡美人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此事是一定要告诉皇上的,只是,得做全准备才是。” 蔡美人想了想,提议道:“娘娘,这个简单,嫔妾与虞氏住得近,只需要找机会在她宫里放上男子的物件,再引她与郑亲王相见,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蔡美人在林婕妤和虞容韶之间,果断选择了陷害虞容韶。 章贵妃听罢连声称好,“那这件事便交给你了。只是,一定要放在晋康长公主痊愈之后再出手。” “娘娘,为何要等?”蔡美人不解。 “眼下虞氏对太后娘娘有用,太后娘娘定会保她。”章贵妃笑容加深:“但若是晋康长公主痊愈了呢?” 蔡美人恍然,“娘娘说得对,那嫔妾便先做准备!” ------------ 第24章 黄雀在后 蔡美人满心欢喜的与章贵妃设计好陷害细节。 藤蔓墙壁瞬间崩裂开一个圆形通道,叶辰走进套房内部后,便发现里面的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到处都开满了各种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花香。 “夏童哥哥,你真慢。好啦,防晒油找到了吧,现在帮我们擦防晒油吧。”见到夏童才过来霍青鸾娇嗔道。 为了他这不争气的儿子,他操碎了心。为了他这不争气的儿子,他昧着良心给王玥的师父送钱,毁了王玥的前途。 “吹牛吧,反正你俩处对象我不反对,要是将来你俩黄了可别后悔。我建议你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家里什么样自己心里有点数。别等到将来黄了上火。”闫磊说。 但叶辰仿佛石化了一般,傻傻的愣在原地,目光定格在陆卿身后的优美曲线上,眼中满是火热之意。 就算给叶辰三天三夜,木心都觉得自己是赚的,木心就当是让叶辰帮她做几次全身按摩好了,只要不坏了清白,她也不会少块肉。 叶辰的肉身可是炼过的,耐寒能力比陆卿强大许多,而陆卿只是一介渡劫境修士,身娇体柔。 杨家不但没有帮巴斯一点还要他来承受那本属于杨家的羞辱,这让大家以后还怎么合作? 但其实他说的也还在理,来之前两人可能都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档子事,使得准备也不是很充分,前面看起来还有好一阵子的路要走,不如留着最后这么一点电以备应急,现在这情况看上去,的确已经用不到了。 “四神印,给我破!”而就在此时,擂台上面,抬头看了一眼那翻滚之中的乌云,夏童猛然喝道。 武魂融合技的强悍效果直接让对方的大刀武魂溃散消失,其本身也被暂时剥夺了魂力的控制权,从低空跌落。 钟鸿远都这么说了,林南自然也不回去责怪钟莹,也幸亏已经处理了尤鹏的事,否则钟莹若是被尤鹏抓住,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魔铜序列的龟甲,虽然那老头没有说其弱点。但是古涅知晓,这魔铜龟甲,装备之后,质量颇重,会影响到自身的行动能力。 这也让何长明对四百年前的事情愈发的好奇,连夜长明这样厉害的人物都输在了四百年前的浩劫之中,还有那些身死道消的正神,究竟是怎么样的灾祸,才会让这些正神都无力回天? 那人类的重剑战士,所修行的显然是某种重剑的剑法源技。重剑之上,土黄色光芒弥漫,源力波动一股接着一股涌动,显然其源力修性非常浑厚,源力非常之多,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释放源技,将源力笼罩在周身。 他费尽心思,还不就是想从韩煜这儿套出点话来,谁料这孩子如此实诚,连个可乘之机都没施舍给自己。 当妈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其他的真的不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那就好。”许湉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水平一般,在排名表上能不能列入前五十都难说。可韩煜是谁?整个Code战队的顶梁柱,要是连他都垮掉的话,只怕整个队伍都不会有士气了。 ------------ 第25章 秀女册封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便又是五日过去了。 而坦克拥有这样的特点,得有一个很关键的条件,那就是附近必须要有相当数量的步兵掩护,坦克的侦察视野毕竟有限,要依靠步兵观察和清除敌军对坦克形成致命危险的火力点。 梅尕躺在木头榻上,闻着有带苏武气息的屋子想,看来这事情不能着急,得慢慢的来。 七年前的冬天,匈奴遭受天灾,大雪之后,无数牲畜饥寒而死,一时人心慌乱。 “没事的,想哭就哭吧,这不丢人。”叶无道走过去,把她抱着,轻轻的安慰她道。 第一次则是前段时间在原石街,他在最后挑选毛料的时候,十分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恨意。 不过,胡仙仙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就是看见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姜凡闻言,却是好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一顿之后,长身而起,双眼不含任何感情的盯向了刘铭。 南妃蓉也暂时离开了自己,天颜公司的股份纠葛还没有完全处理干净,他必须要找一个代理人处理完毕。而他手下的厉鬼,对于商业可谓是一窍不通的,而杜幽梦却是颇有经验,所以这个担子自然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都天魔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整个世界,自从是上古大能预言到了末法时代的降临,他便是离开了地球,有时候也是降临残影至这个世界,但是本体亲自回归,这还是第一次。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萧飞说道。的确,对世俗的凡人来说,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但对修仙者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都不是钱能解决的。 烤鸭并不像著名的京城烤鸭一般,把肉都切成一片片,并夹着面饼。 所以,我要养足精气神,据说忍者会隐身,特么的,我没有真视之眼,估计都看不出他们躲哪里,要是光凭鬼指引我去找,那也是够累的。 我和秦意畅对视一眼,知道机会就在一瞬间,如果不抓住,可能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看来这个吴忧去了一趟白衣大食,还是一件好事,就让他在那里搞事,搞的越大越好。 他看吴忧的眼睛,这里面没有那一股精气神,看他的外表也是一点都不出众。 但是那帮人仍然不甘心,全部都等在了豪宅的外面,光是移动新闻车就占据了半条街。 接着通过他的一个伯伯找到我师父,这也是师父带我第一次出活。宁爷爷和师父说的时候,我记得特别清楚。。。 “什么?明天!”这个惊天大消息无疑让可可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乱无分寸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于是头直接撞上了车顶。 就在我感觉要撑不住了的时候,周围的招魂咒的声音徒然增大了起来,身上的控制力立刻减少了。看准机会的我双手猛的一用力,双腿猛的一蹬就从洞口位置弹了开去。 不过,也是这么的,他也只好和甘道尔一起在这山洞之中待着了,免得这家伙说自己不讲义气之类的,让他烦。 ------------ 第26章 公主中毒 “什么!?”廖珠娥惊愕着拍案而起。 虞容韶心头一跳,晋康长公主出事了?怎么会这样。 虞容韶第一时间环顾四周,众妃嫔面上各色表情不等,有关心的,也有震惊的,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装得很好。 随后,叶枫则是先带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徒弟,去了衣铺为两人重新换了一套合身的衣服。 “至高无上的毁灭法则呀,哪怕这水晶里,就是一丝的毁灭法则能量,炼化后,一样可以让人受益无穷。”毁灭法则水晶的诱惑中,几百名修士,目光贪婪火热,体内神力蠢蠢欲动。 这下扶桑玩家是真心着急,华夏玩家们则喜出望外——敢情咱们这是要出现鸟人特攻队了? 何胖子在车里可是听得真真切切,这后面不就是说的他吗!这世上都说只有二子坑爹坑祖宗的,到了和胖子这,咋就变成坑孙了呢!他气恼地鼓着腮帮子,从后玻璃窗瞪着那交谈的两人。 一匹马也就只值十两银子,连带马车能卖个六十两,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车夫本来还愁眉苦脸,听了颜越的话立刻谄笑起来,将宝钞贴身藏好,赶紧转身离去。 徐佐言爬起來看了一下,发现是叶凯成的,他便拿着手机接通,而人也重新滑倒在床上了,懒得起來了。 尤其是那些死灵族,既然是拥有智慧的,那么就绝对不可能让外来的种族轻易带走他们的宝藏。 琉依与阿守紧跟着其余的几人,手中拿着终端,似乎是在利用终端的功能寻找着陨石的下落。 “这是在逼着对方决出胜负吗?”九玫一惊,大龙峡谷内的位置何其狭窄,现在又放了夹子,这不是打算在大龙峡谷内决胜负是什么? 春草去看了看嫂子,这段时间身子养的好,奶水催下来也挺充足,精神也还不错了。皱巴巴的孩子,虽然嫌弃丑,春草还是好奇的抱了抱。 但是很可惜,无论他的法力和神念延伸多远,都始终无法触及永恒天锁。 她之所以利用殷沛设下此局,不仅仅因为殷沛和左兆熙是同窗,更是因为她笃定了殷沛身份贵重,无人敢明目张胆地攻讦于他。 做法当天他们把孩子跟着道具带到现场,趁着喷火各种做法时,把灌了迷药的孩子从桌子后提出来。 早在多年前,她的气运就已超过月瑶,如今,又有白泽傍身,虽不是气运之子,但周身气运却无疑是他人远远比不上的。 家里没有人喜欢她,但是也不会刻意饿死她,她厚着脸皮吃饭,谢安奉和谢宁一般情况下会默许。 贺钦钦只觉得原主这样都要和自己住在一起,压抑窒息,是控制欲太强。 拿出钥匙,打开门,胡为赶紧又去吐了一会,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在他们看来,修仙者就是下层的蝼蚁,远远没有他们这些浊仙高贵。 他看着在空中倒腾的裴跃,表情和语气同上一次在会场时如出一辙。 周玉娘身为大周天子,数千年来引领南域大地发展,让南域仙道昌盛,凡人安居乐业,可谓造福众生。 胖子说得口水四溅,旁边的人不得不躲躲闪闪,他说到兴头上,一直没有感觉,说完了才连连道歉。 ------------ 第27章 关键物证 温院判连忙上前,凝神望着晋康长公主的情况,捋着胡子道:“黑褐色的血,如今可以判定,长公主殿下确实是中了毒。” 可是,现在得出这结论又有何用?长公主的情况加重了,眼看着要毒发,可他们还不知道长公主中的是何毒。 领头的肥胖男人更是被打的鼻青脸肿,虽不甘心但多了分忌惮。慌张爬起:“哼!你给我等着!我记着你长相了!!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生怕继续丢脸,领头的肥胖男人破口大骂却反方向逃之夭夭。 看似简单,柳玄明白自己为了达到目的在这九骷洞府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七灵塔虽然保住了,然洞府巨变之下七灵塔突然从第五宫消失,之后出现在此地。这背后,已然不是巧合了。 曦和冲出,薛宝宝手上的动作未停,她仍在吹笛,睁开的左眼似乎受到刺激,猛地闭上。 在那里流通美元没有障碍,而且它的对岸便是洛杉矶。自己势力在美国最为根深蒂固的地方。 儿子现在有钱了,他也变得大手大脚起来,该用的就用,不像以前那样用几块钱都要考虑过。 感受到这一点林天翼哪里还敢迟疑?他连忙盘膝而坐,沉入修炼。 辟宁说后,大家一起回去背背包,段琴这次有些不同,她没有让大家为她背包或者背古琴,她脑中一直回荡着那个中年男人说的话。 话音落下,他不再迟疑,带着凌夭夭一行人,朝着亦平城方向走去。 神坛下,正在全力恢复修为的向凝与向灵月,则时刻关注着林奕。 柯雷恩有些不太明白林维的用意,既然自己要被林维杀了,记住林维的话还有什么用处呢?但是柯雷恩还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在医院醒过来的穿花衣感觉自己的脸好疼,好像碎了一样。 眼看着弹力球在这个窨井一般的墓室里来回弹跳,确认下面没有触发机关后,道神符才抬起头看了胡八一一眼。 一个银色的喇叭上面显示着数字99+,李飞汗颜,这也太多了吧。 不过她不在意,不遭人嫉是庸才,随便那些人怎么想,关键不能让陆一帆误会。 而老鼠更甚,因为它在人类眼中更是祸害,打杀起来更没罪恶感。 周汛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刚准备嘲讽蒋晴晴一句,但又不放心的先站起来。 她准备先吃早饭,把衣服洗了,去门口剪完头发就去找找哪里有绣楼。 许辞在旁边接电话,对面大概问了些住址之类的问题,他应得有点不耐烦,脑袋直往包厢里探,眼睛盯着电影一眨不眨地看。 宁姨曾经十分的照顾他,是如同母亲一样的角色,权衡自然不能让其有事。 问天宗一共三位元婴真君,除了风逍遥和江家老祖,另一位便是欧阳家族的老祖。 其实,季尧是在两天前醒的。他醒来之后,谨慎的想到上次有人在阿尔卑斯山给陶笛投送纸条的那件事。眸底精光一闪,就想到了继续装晕躺着吊出幕后黑手这件事。 “怎么?你有意见?想练练呗!”宋康脸色一沉,手指“哒哒哒”敲击起桌面,那副模样一点都像是跟我们开玩笑,就感觉他随时要翻脸似的。 季尧也是旁若无人的将她搂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馨香和温软。这一刻,他们连呼吸都是甜的。 ------------ 第28章 容韶禁足 包括虞容韶在内的殿中众人纷纷给廖太后行礼问安。 麻姑此行跟来,除了收拾刺杀裴盛秦的人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策应石三。毕竟石三到长安之前派人报过信,在长安的复赵会成员都知道他的新身份就是晋朝的联秦大使。 “谢谢。“穆雪高兴地将行礼箱拖进房间,把被褥、衣服等物倒在床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躲在门外,听到了他们交谈的话。他看着爸爸离去,心里好担心好害怕。 问题到了这里就成了一个死角,地方上余孽多,兵少了守不住,但兵多了中央自然就空虚了。毕竟全国一共就这么多兵力,不可能处处都安排重兵。 刘牢之干咳了一声,提醒道:“知道就好,别说出来。”说出来也没卵用,这事儿别说将主解决不了,就算谢大帅和皇帝都没办法。 “我吃完了,等我收拾完餐具我们就出发。”琳雪倒是没有因为外面的一声嘹亮凤鸣而惊讶,反而淡淡的说道。 张明陷入了沉思,不在说话,而商务车缓缓的经过缦达纱的门禁系统,几人今晚的唯一任务就是:参加庆功宴。 雾草你大爷的神月,你好不要脸!刚才是谁说的给一成都嫌多了?现在又给三成了?就特么想问问,你的脸呢? 王烔看着壁画上的自己,以及身后的妖怪们的图像,喃喃自语道。 李牧的运气很好,他所在的东城联邦是个法制社会,他的人身权利受到法律的保护。如果他是在休斯帝国的话,被发现有可能是王牌制卡师,那么肯定就直接被胁迫加入某家族和势力了。 天王龙、魁王龙见到这天魔阵已经丧失作用,只好施展一身本领保护安图拉将军迅速撤回冥王山,在图反攻大计,就这样在众师徒奋力拼杀之下,大破山谷伏击战,继续相助官军一路开赴冥王山除妖而去。 本来很困的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故事惊醒,一个个圆溜溜的眼睛直冒金光。 众位将领听完,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董卓,又不敢真的上前来。 “评委并不是根据战斗胜负来判断一张卡牌的强弱,而是根据卡牌在战斗中的表现来进行最后的评分的。”学姐耐心的解释道。 与此同时,林鹏已经到达了和罗琴约定的地点。只见他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摆弄着头发。心里即激动、又紧张。 如果真的到了这步,他说什么都要拿这几个伏击他们的家伙晦气。但眼下情况有了大转机,他心里无边的怒火化为了狂喜,当即射出一道匹练卷起两人,然后不及代价地燃烧本源来赶路。 我短暂的楞了一下回道:“我又没洁癖,而且我也不嫌弃你!”说完我就三下五除二把她的那份解决了,但是我依旧很饿。 “原来如此,那我们走吧”说罢子翔将手打在头领的肩膀上朝空洞走去。仿佛是多年的兄弟一样。 “怎么了?这不是你回国的首要目的么?”现在目的达到了,乔巧不知道夏时光还在迟疑什么。 ------------ 第29章 设计除奸 回到折桂堂时,才进院门,雀莺等人连忙迎了上来。 因着对面蔡美人的宣扬,折桂堂一众都知道了晋康长公主出事。 五行世界的五颗世界之心,开足了马力,一刻不停的运转,运送着金阳大量需要的无尽能源动力。这才在保障有力的前提下,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可以说,不用这里的所有人,只需要她们两个存在,就能够轻易的解决杨家人。 第一重天又称“太皇黄曾天”,乃是东方八天之一。此间天帝名号为:郁鉴玉明,共生有八位王子。这圣足山便是大王子郁真的属地。因为郁真王子常在此修行,所以将周围方圆百里的海域都划为禁区。 “这次中央派下来的领头是我们的人,暗中有陆局相助,明面中又有你们锋刃,我必一举得到西门。”火龙看着我的眼神好像西门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不过,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王风再次置身于人潮之中,想切身再感受一回,擎天城的热闹气息。 齐妙却是与三皇子熟悉,她不似白希云这样紧张,也并未想那么多。 仅仅乖乖让道还不够,现在这满世界的火,正是好好吸纳,增加自身修为的大好机会。岂能让你这满世界之火乖乖让道,就这样跑掉? 原本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这个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一决高下……可没想到,这个上野时贞,居然就这么被一个中国人打败了。 这样一来,海岸线上昼夜不停的都是海军的运输船来往,还有护航的海军炮舰,走私生意大受影响。 他还没说完。陈潇随手一棒就抽在了他的左边脸颊。田胜勋一句话说到一般。口中顿时喷出了两枚牙齿来。左边脸颊也高高肿了起来。 洪荒神魔修行最终就是要成就大道至高。有了这样的能够到达至高的法门,任何的神魔都会修炼。 他保持着魔术师固有的谨慎,使用咒令选择回避,但英雄王早已经被冈格尼尔锁定,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咒令而就可以摆脱命运之路呢。 这将是楚子航在今天晚上的坐骑,在卡车中还是各式的改装零件,目前的凯撒正在老管家心碎的目光下拆卸着赫拉的内部奢靡的无用配件,只是为了多加装几个氮气瓶。 古辰回想起买这只娃娃时候的尴尬,竟然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点点的羞愧。 就在这时,他背后镜子照不到的地方,浴缸上的水龙头睁开了两只大眼睛,鬼鬼祟祟地从浴室门缝地下溜了出去,钻进了伊流翎的背包之中。 古辰其实我也不想杀你的,像你这么帅,又这么聪明的男人可不多了。 叶方婉见有外人,在没有和她争吵,如果吵不过顾蔓瑶被她看去,肯定会在那堆人里说坏话。 “据我分析,视频里的厂房应该是一处烂尾楼,从环境分析这栋楼应该是最少停工了五年。 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感觉在那两根铁管合起来的时候自己的汗毛瞬间立起,苏安玩铁管这个看上去好像非常幼稚的行为,突然间在路明非眼里感觉非常酷炫。 ------------ 第30章 浮出水面 折桂堂里,鹧鸪与雀莺都陪虞容韶待在西室里,摆了棋盘,虞容韶执黑子,雀莺执白子,一来一往下得痛快。而鹧鸪,则端坐在书案前,一笔一划抄着佛经。 太后下达的任务自是不能代抄的,可虞容韶现下手腕无力,写字虚浮,根本无法抄写佛经。可不写又不行,一百遍《药师经》,还要在一个月内抄完,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亏得鹧鸪和雀莺都曾是虞容韶的伴读,鹧鸪更是有一项技能,能模仿他人字迹。仿虞容韶的字迹十足的像,便是虞容韶自己也认...... 翻过一座山头,顺着山路四人不紧不慢的来到山脚之下,在一处洞口外望着。 “我叫樱间爱月,请问能买些东西送给你吗?”樱间取下自己的围巾,缠在了男生的脖子上。 连呼口气都有雾气,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我们现在就是在大雪山的冰层里,想必这岩石层的后面应该就是大冰层。 风水注重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辨方正位,八卦九宫等一些相生相克理论。 原来这洞墓里一直暗藏着蓝面鬼魈,此等鬼魈性情残暴,属杂食动物,且力大无比,被它们生擒几乎难逃一劫。不过我、胖子还有幽灵以及四爷也不是省油的灯,纷纷从鬼魈的魔爪下脱身。 顿时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就只剩下不知是死是活的黑仔,还有死在血泊里的何卫国,以及一些流着蓝血的蓝面鬼魈尸体。 根本无法试验什么光速飞船什么的,不过这样,高城百合子手下的科学部也是研制出了大型的运输母舰。 我话音才刚落,一脸不相信的大昌通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身边那穿着阿坚衣服的人的防毒面具一把摘下,结果不出我所料,正是那个面目全非的哈儿。 说完,还不等段残雪回答,杨雨瑶就飞身跟了上去。她之所以那么着急,一来是为了拜托尴尬的局面,二来这原始森林里面,指不定会有什么强大的妖兽。 莫名提升的修为,令剑晨首次将千锋运用到极致,竟然一招两式,同时将八龙银镖与飞火流星锤使了出来。 金圣哲明白,运气再好也有限,事不过三。所以,他选择就此停手。 毕云涛看到凶神恶煞的两人逼近,顿时恐惧的在病床上连连挣扎后退,不过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菲狼一拳捣在了胸口,直接发出了一声痛苦压抑的惨叫。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去看,庞威的品性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不过莫辰不得不承认,如果换做他是物业的雇佣方,也会愿意留下庞威,这种知道为公司谋利,能说会道的人。 从顾墨尘这里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剑晨泯了泯嘴唇,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尘土,目光已经望向了长安的方向。 “这我也不清楚,这个空间有点怪,这里充斥着某种能量。这个空间的原因,你所想的我都能够接收到。”宙斯说,莫辰吃惊的咂了咂嘴,没想到,这个念头也被宙斯捕捉到,还真是赤裸裸的没有秘密了。 哪怕是头猪,拥有无尽的寿命也能做到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到最后终究会无所事事。 “怎么,你还想打我?我说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这婚,老娘不结了!”新娘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不屑的回瞪了魏振一眼,猛的站起了身,伸出手把头顶上的凤冠霞帔一把揪了下来,随手丢在了一旁。 由血腥变得茫然的郭怒突然倒地,就那么大睁着茫然的眼神,硬挺挺摔倒在地上。 所以在漆雕翎眼中自己偷袭算是失败了,但是在新月眼里对于她的评价不进又高了一层,以至于新月先穿好橙装在同她讲话。漆雕翎见状立刻转身一跃跳出窗外。 “这个简单,用校服就很好分辨了,正好七大学院的院服主调颜色都没有一样的。”大叔淡笑道。 碧银月被三名黑衣人缠住,只能眼看着,阮青墨一人对战花脸人,而这个花脸人明显比之前在第十峰遇到的那个厉害很多,只是无法判断究竟是不是在寒月湾遇到的那个。 慕晚欣体验到了阮青墨方才一掌的威力,也无法判断阮青墨此时的状态,手中的剑再一次犹豫了。 祁北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哪儿有心思去听那声音后面都说了些什么。 祁艳倚在床尾休息。昏睡了三天的洛风苏醒了。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据说这里的修炼物资贫乏,有些修士为了修炼,不得不吃大白虫裹腹,然后利用虫肉的灵力,提升自己的修为。 颜宋献宝一般的将几个盒子拎出来,顿时一阵香味就弥漫在办公室,惹得人食指大动。 寒刀再至,由于此刻唐柔已经倒在了地上,这名黑衣人不得不弯下身子才能斩到唐柔。 这座山脉在英威迪安大陆呈现西南、东北走向,长度连绵上千公里,最大宽度可达两百公里的大型山脉,在英威迪安大陆上属于第二大山脉,其大部分属于安吉恩公国境内。 望着那庞大的火焰云,龙天身形微颤,一簇簇碧青火焰透体而出,最后将他完全包裹,然后缓缓转变成一个火炎人,最后火焰升腾,一对喷发着青炎的丈许钢铁羽翼徐徐打开。 当然坐在王海涛的角度上,那美妙的黑色丝袜长腿,足有一米七的身高,入眼几乎全是那两条修长至极的黑丝美腿了,薄丝袜拉的又长又薄,好似拉伸到了大腿的尽头一样,看的人脸红心跳。 有道是一事不烦二主,钟山准备浏览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这一浏览还真有收获,又买了十把普通的菜刀,十把九号钢的半米长的匕首,又买了十把据说可以夹断狼腿的捕兽夹子。 ------------ 第31章 夜赴承光 不必虞容韶多言,鹧鸪就已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鹧鸪从布袋里取出银针和药瓶,打开瓶盖将银针在瓶中浸了浸,将银针递至虞容韶手。 虞容韶将那过了毒药的银针举至苁蓉眼前,轻轻晃了晃,“听说人的肌肤最是娇嫩,本主还没试过用这银针在人脸上写字,也不知银针会不会断呢。” 银针被轻轻抵在苁蓉脸颊,冰凉感使得苁蓉浑身一颤,苁蓉想要躲,可怎么也挣扎不动。 虞容韶举着银针,只要稍微一使劲,便能将银针刺入她的皮肤里,但虞容韶只是...... 身材丰腴、样貌秀美的老板娘出神地望着两位魔法使,脸上忽然浮现哀恸的神色。她紧紧地拥抱着身边一片幽蓝色的光点,惶恐的神情与之前的温和淡然判若两人,夜色下蒲柳般瘦弱的身影在像是会被一阵风吹折。 胡溪刚站起来,还没有稳住身形,金虎就贴了上来,只见他双掌齐出,分别攻向胡溪胸口和面门。 其实,幸福只是一种感觉。如果你平静地生活,你会很幸福。如果你冷漠地生活,你就会得到满足。如果你过着满足的生活,你会感激不尽。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太阳,看到你灿烂的笑脸,就是幸福。 特别是林逍遥在这几场战斗之中消耗很大,这也导致了林逍遥脸色有点苍白,显得有些憔悴让人心疼。 像他们这种人对于兄弟情是极为看重,因为信得过的人极少,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 晨守奴很不喜欢这样的人,但为了让他的势力更加的庞大,只要是顺从他的都会容纳。 其他几位峰主虽然面色各异,眉眼间也有疑惑的神色,但还是遵从夜结衣的命令,回到各自的山峰去了。 等林飞提着水走回时,发现队友分成两组进行对抗,却压根没叫林飞上场的意思。 可回头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将这一切归咎于她在任务世界呆久了的后遗症,又或者说在连乔身边呆久了后遗症,就连她都变得敏感了起来。 不仅如此,还被张扬逼得各种失误,投篮要么不进要么被盖,不但再也没得分进账,最后甚至连球都不会运了。 可是时移势转,突厥上一任启民可汗四年前死后,新任的始毕可汗却不甘心一直臣服于大隋了。甚至已经再次在暗中准备叛乱自立,这一切就如同一个不断重演的戏剧一样。 其二、今有官司,依平方招兵,初段方面四尺,次日方面转多二尺,每人日给银一两二钱,已招兵四千九百五十六人;支银二万六千四十两,问招来几日? 只不过就在张飞站在那里感慨着“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之类的东西,整个庆功宴上的气氛却愈发热烈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除非是有法院已经明确做出了判断,认为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的财务状况出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需要市审计局出面,否则市审计局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林鸿飞以及北郡市工业制造公司可以连鸟都不鸟他们一下的。 然而,萧问心忐忑,后面的那位步月也是眉头微皱,他明明是让玄或把萧问、紫魇逼向另一个方向,但是玄或倒好,干脆把萧问、紫魇给困起来了,这是摆明了想决战了。 “林,来托马斯先生有些信了,好吧,我是个好人,要给我的朋友一个机会。”牛逼哄哄的霍尔格布罗伊希特别享受这一刻高高在上的感觉,他得意洋洋的对着林鸿飞一摆手。 至于他忘没忘记何进当年所遭遇的情况现在的袁绍至少是还没有碰到那样的问题不是么。 二张一唱一和,鲁宗道倒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本子给他们看了。原来他写的却是附和寇准的奏本,要为范雍请功。 “上将军,你将商议的结果告知李卿。”赵王丹看着李御的眼神有点复杂,又有谁会料到他思之不得甚至为此葬送了数十万将士的上党之地会因为这年轻将军的婚事而归于赵国,一时之间让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吩咐了太子启两句,韩晶便带着一阵微风离开了,转身之际见到一直注意着她的少年将军,她的心里很是满意。 掀开摩的车厢后面的帘子看着远处,心想那家伙会不会开车追上來,心脏的跳动很厉害,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然后将帘子拉上,就算他追上來也会发现我在三轮摩的里面。 一开始陈宇以为做个警察局长就了不起,就是官场上叱咤风云的一人,可了解越深他就越悲哀。 如此一来,朱义新即使有心收拾唐啸,这时也不得不想法子帮唐啸。即使帮不了唐啸,也要跟这是撇清关系,不然等市委记跟副记联手,下面还有副市长什么帮忙,就寸步难行了。 见识过十三爷神奇手段,萧怒觉得,这里应该是十三爷单独开辟出来的。 “咳~~!咳!”SSS包厢中的那名青年听到萧羽的这次报价,体内气血不由一阵翻滚,一口口带着血水的唾液竟然喷口而出。 火山口下,源源不断的地热为这里提供与外面截然相反的环境,花草树木在洞壁两侧的一些火山灰上蓬勃生长,一副如春之色。 他知道,只要将眼前这个飞虎团的团长灭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错,是她把那份报纸请舍监转交给秦玉的,广告上的红圈圈也是她特地画上的,秦玉打电话来,也是她接的。做这么多事,不是因为同情秦玉出身贫寒,只是因为秦玉有心打工,而自己正需要人才。 ------------ 第32章 蔡氏告密 虞容韶乖巧倚在裴南璟怀里,突然仰起头对他说:“对了,皇上。臣妾查到给长公主殿下下毒之人了。” 裴南璟神色忽地一变,他揽着虞容韶坐到贵妃榻上,道:“哦?说来听听。” 虞容韶一五一十地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与裴南璟,又道:“嫔妾实在是问不出什么,又担心会屈打成招,只得让人将她暂且压下去,明日让长寿他们几个送去太后娘娘那儿。” 晋康中毒之事第一时间便有人向他禀告。晋康乖巧懂事,从不惹是生非,竟还有人胆敢对她下...... 雷啸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个箭步蹿到墙边摘下那把日本刀,又如旋风般卷了回来,同时拔刀向二人砍去——半截刀也是刀。 既然这百里家的人都这么蛮不讲理的话,她也只好奉陪到底。随后,她微笑着点头,告辞。 夜深人静,吴迦勒焦急万分,眉头微挑,脸色苍白,正带着几人在后院转移机器,不料被刑警重重包围。 地下那些巨蚁再次得到了命令,纷纷骚动起来,朝着中间的六人围了过去,张牙舞爪,甚是可怖。 陈佑手握光炬,根据视野界面中,之前就储存好了的路线图,往巨体深处移动。 这个玻璃房比电话亭也就大点有限,南面的墙上有两个十分显眼的巨大的红色按钮,有点像综艺节目里导师面前那种,按钮对面的墙上则有很多护腕一样的东西缩进墙体里,张念祖看了一眼就有点明白了。 一旦火力全开,这家伙分分钟就能灭了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无论谁都会恐惧,就连白羽也不例外。 “法医唐龙!”唐龙并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们,法医在前面,就证明他的实力。 因为赵家沟之行,周家胜钻进实验室两天两夜后,就被周园园给提溜了出来,塞进了前往赵家沟的车里。 送走秦羽,林阳兴高采烈试穿衣服,这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穿到新衣服。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再说话了,夏岚笑了笑,也是没有再跟我继续这个话题。 洛恒工作之余守在电脑边就会看看自己的电脑桌面,上面的游戏还打开着,好友列表也还打开着。 “闭嘴,我命令你留守,你就要留守,我这不是作为你大哥对你的请求,而是作为白鹿部落的首领对你这个大将下的命令,难道你想违令吗?”鹿鸣声严色厉。 没走两步,拉菲亚忽然想到自己就这么不告而别听不礼貌的,连忙转身过来看向好友提醒了一句。 “学长是在哪个服务器呢?叫什么名字?我游戏下好了可以去找学长呀,学长带带我呗!”姜白笑眯眯地看着洛恒。 仅仅只是一瞬间,林夕瑶就淡然接受了,也对,毕竟,在地球上的时候也是有很多人绝对信服上级命令的,特别是那些邪教。 千岛湖地图一共有六只精英怪,而每一只——都被她师兄狠狠地虐了一遍。 北冥尘暗暗皱了下眉头,不明白眼前的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又见面了? 不仅花月凌,就连阿萝琳都是一脸惊奇与疑惑的看着她。回去这个词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很好的,但是对于应采欣来说明显不是,在之前可以说与那些人冲突过后,要是真的回去她能好过才怪呢。 黄鹤楼的酒,他们这些普通人,一个月难得能喝上一回,现在不要钱,一会儿就聚集了不少人。 林杰点了点头,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人一鬼向着去世的林老爷子的住所赶去。 莫云尚可是亲眼见识到化尸水的威力,现在尸体都找不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尸体被王辰用化尸水给处理掉了。 叶浩川嘴角一提,手指轻轻一动,剩下的游轮,便瞬间消失不见了。 “炅儿最近如何了?他跟着太师学习可有顽劣胡闹的地方?”杨渥接着又问道。 色使,本来就是南修仙界当中,最诡异,化身千万,却又可以轻易的勾起人心底欲望的人。 她当下紧张起来,看看自己身体,身上却没有什么不对地方,再看他,林逸却始终看来。 燕真扫着最后的二十个名字,终于在中间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白银燕府燕真!六个大字赫然入眼。 紧接着楚雅琪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绿色,瞳孔也是有些涣散。径直倒了下来。 挂了电话,冯导收起先前的傲慢,郑重其事地向叶浩川道了歉,并承诺,一定按照叶浩川的想法去做。 八戒微微一笑,“除了河南张家,我不知道还能有谁家子弟用符篆用的这么顺溜的了!”张强听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桑『春』与丁父听了一顿眩晕,双双把目光扫向垂头丧气的章守志。 从那流淌着的钢琴声中她仿佛是看到了卫风深深的隐藏在他那副平静淡然的外表下的沉重如山般的心事,琴声丰流‘露’出来的那一股忧伤与无奈分明是他往昔的真实写照。 比赛进行到现在,双方球员还算规矩,并没有出现较大的冲突,但是这件事儿立刻被无限扩大化,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拳头的德比战还能算做真正的“德比”吗? ------------ 第33章 成事不足 皇上怎么会带走承光宫的宫女? 商秀珣还了一礼,随即就吩咐下人带着陆无尘师徒二人下去休息了。 听到李顺利的解释,李玉玲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如果只是出于这个原因的话,那她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对于李玉玲来讲,类似的场面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早就见怪不怪了。 高军藏其实心里也清楚,老余搞经济搞农业的本事比他大,他自己也只是适合抓抓计划生育,管管治安。而实际上两人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僵,虽然以前经常吵,可是也只是互相玩笑而已。 林清雪见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在自己的激将法之下,苏林终于肯穿了。于是将那条黑色蕾丝边的内裤递给了苏林。 苏林笑了笑,其实当时看到那么多媒体现场的转播以后,苏林就知道在现代网络这么发达的人肉搜索下,sunny这个神秘天才画家的真实身份是很难保住的。 “我的意思是,现在难道不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杀害队长的凶手,离我们并不远。”诗人眼中闪耀着比刀刃还要锋利。比坚冰还要寒冷的光芒。 眼见自己生曱母的尸体被奸曱污,阿狄安娜再也忍受不了,才从夹层墙里冲出。 江重威仿佛又想到了那个可怕的人,那可怕的针,身体在不断发抖。 “靠,妖识出来了?这,这,这不会爆头吧!”刹那间熊坤想到了当年爆头的鼠须,立即面现惊恐之意,身形倒退,拉开距离。 而晶岚大陆上唯一被世人知晓的远古巨龙,只有亚瑟手下的梅薇思。 沐寒霜的反应最是激烈,无限放大的瞳孔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却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 即便如此,奶油还是不满意,那脑袋,那鼻子都恨不得要翘上天了。 “也没那么夸张,不过这艘超级战舰的战斗力的确很强。”老国王可是活成了人精级别的人物,龙刺肯定不能以提克提亚的方式来对待。 云轩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谭香着想,以谭香现在的状态,再走下去肯定会腿软,怜香惜玉的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战潇是不知道叶织星此刻的想法,要是知道了,只怕要气的吐血。 最重要的是,我像驴一样,侧着脑袋,竖着耳朵,仔仔细细的听了一阵之后,我好像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远处的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 不过他也挺惊讶的,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会分身的人,可见其修为之强,境界之高。 别这个大酒葫芦出现的封自在,和挺着大肚子的黄姑娘都苦着个脸,一左一右的坐在林瑶身边。正被林瑶左一句右一句的教训着。似乎是林瑶在埋怨两人久久不曾回岛。 这几日叶冬升频频给她打电话,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兴许知道她要成立公司了。 左千秋和柳宗忙点点头,唐洛语气虽淡,但他们……心中却是一颤。 大哥——李铭风的目光在于龙翔市,五星国真正的第二大家族——李氏家族的第一把交椅。 ------------ 第34章 林氏出手 且不说这则流言一日之内如何闹得人尽皆知,也不论掌管后宫事宜的章贵妃如何得了皇上的不满。 处于流言中心的阙婕妤,此时却好似无事人一般。 广阳宫东南角建有一座三层小楼,名唤摘星阁,立在阁中,可远眺太液池的光景。 阙婕妤阙玉兰闺中便爱写写画画,她使人在阁中铺好了画卷,备好了笔墨,欲将那太液池的景色绘于纸上。 扫云一边为自家小主研墨,一边怅然道:“小主,奴婢听宫里四处都传遍了,皇上那日没来,根本不是勤于政务,而是...... 估计是心里真生气,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许多,这下就连厉暮尘都听出来她在生气了。 “哈呀!”烈焰狂叫一声,目光中蹦出火星来。他高举长刀瞬间到了韩坤身旁,狂舞着长刀大开大合的劈砍着。 陈枫姓陈,又是节目组的导师,同时又是影视圈百亿影帝,还精通唱作。 所不及防的哈勃斯虽然躲过了几根,但最终还是被束缚在了原地。 血黄泉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边的血汁,抬手一挥,韩坤那缠满左臂的绷带断开,里面露出了苦树皮一样的皮肉。 这件事她也没瞒着顾倾,顾倾之前看过华林的运营方式,除了裴绪手里头的人没什么影响之外,姜可岚手里的人已经走得没剩几个了。 “戴维斯舰长,怎么回事?”张明明带着韩坤到了操控室,见戴维斯正一脸凝重的盯着追踪仪。 不过这还不够,龙爷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人家也有自己的背景,自己的公关,所持有的路子可能比她多得多。 脚步声和哀嚎声由远及近,只见大头强领着几个时空行者当先向莉亚这边跑来,后面跟着一众新人。 纵然就是一个分身虚影,也绝对不是他一个道仙巅峰能轻松挡住的。 郭默也没闲着,上前去,用县老爷的裤腰带,把他双手结结实实地绑在身后,脱下对方的袜子塞住嘴巴。 固体颗粒依然不行,因为他它们不稳定。原来它们要发生边缘外扩中表面外扩,导致效率低下。 同时,阿尔维斯也收到了华石斗郎的汇报,八谷酒黑帮已经在竞技之城除名,包括家主大吾·八谷酒在内,几乎所有核心成员被杀,但是真美子与达克尔却不见消息。 只不过,作为外人我似乎没有资格多嘴。而出于私心,我也不想伤害你。所以,我最终决定成为你的老师。而我教你也只有一个条件,平时不许胡闹,要听从我的命令。 别看没和贝伊联系,看看这态度就知道,她家一一被林学长揣怀里捂着呢。 “您怎么来了?”宋枝枝上前迎接,冲着宋青山摆手,让他先歇会儿。 其索性联系最惠国事务局,以及环保、人社、海关、质检、工业等部门,组团去瞧瞧。 “你先忙,我得回一趟大京市。”安娜现在心烦意乱,没心情考虑别的了。 “你现在必须跟我去衙门!你看看你把我的脸打成什么样了?”方师父拽着宋青山的衣袖,拉扯着他就要往衙门去。 原来,睦男和阮先超一离开苏改革的家,苏改革就打电话给姚高峰,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聊了很多很多。 “这么说,您答应了?”艾尔利克和艾尔莉柯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眼睛之中的惊喜。 曾志伟就更加嗤之而鼻了,他虽然不知冯奕枫多有钱,但能够眼都不眨拿出千万美金去搞电影公司,还有已经成形的唱片公司,他还会去辛苦做歌手? 还好,翁美玲以前跟冯奕枫练过点拳脚,虽然不堪入目,不过反应还是有的。在道具刀划过来时,她避开了眼睛的要害处,所以道具刀只是划伤了左眼眉骨,只是血流得有点多,比较吓人,其实情况并不严重。 一开始他说要游戏分红,而不是一次性将版权以版权费卖出的时候,对方还是不同意的。 违背誓言他必死无疑,可整个木兰家族也要为他陪葬,而且陪葬的人中还有端雄和伊若两人。 轰地一声,葬剑峰发出一声巨响,正在瀑布旁修炼的两人猛然张开眼,旋即一愣,身影一闪出现在还正迷糊,浑身焦黑,头发根根直立的古风身前,怪异地打量着他,怎么突然从空中掉了下来。 大笑声突然响起,一股劲风袭来,两道人影显露了出来,一个是身穿灰衣,拄着拐杖的独眼老者,一个是左臂空空,右手握着拂尘的横眉老人。 “真看不惯这种东西,自以为有权有势,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好像他们想要什么,我们就必须让给他们,真让人恶心。”方天风心里想着,继续炼化洪秀全断刀。 焰火风暴:向面前五米范围内释放一道火焰风暴,火焰风暴持续时间三秒,风暴内的敌人每秒受到8o+75%精神力的火焰伤害。冷却时间:三分钟。主职业每提升一级持续时间增加一秒。 不过这样也好,许士林和李碧莲两人应该不会再订下娃娃亲,让这表兄妹结婚了。 ------------ 第35章 发现藏信 齐美人也不是空手来的,她带上了自己亲手做的雕花梅球和糖霜杏仁,这样的零嘴,配梅子酒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齐美人心底终究不那么痛快。 今日原是她与林婕妤约好,一块儿品尝方贵人新制的酒,不曾想才到长春宫,便听林婕妤称蔡美人善品酒,提议去寻蔡美人一同品鉴。 林婕妤是长春宫位分最高的妃嫔,也算是半个主位,方贵人自然不会反对她的意思。两位主家都这么说,齐美人也只能赞同。 可齐美人和蔡美人之间的关系,说实在的,其实并...... 被江云月安排看着阿奇的手下看到了这一幕,立即给江云月打了电话。 “跟你一起来拉斯维加斯的朋友,乔治安排在楼下的包间休息,要不要跟他们见一面?”蒋方正见陈楚默对他的话没有反应,试探性的问道。 ——毕竟婶婶只是婶婶。裴氏心善暂时收留她是一种光景,她死赖着不肯走又是另一种光景了。 人物技能:初级剑术三级,初级拳脚一级,初级身法一级,初级防御一级。 这一刻,一向有着稳重定力很好的他,也终于按耐不住的开口说话,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不舍得佳瑜为了任何事而掉眼泪。 台下的众人听完,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复,众人都在想,贵为天下三道之一的太一道,看起来也只是表面光鲜,暗地里也是危机四伏。 没过多久,这大颠国的宰相也就来到了大颠国皇上的寝宫房门外面了。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态度,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吴华也坐了起来,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这东西,是独一无二的,佛教的七宝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只能有一个。 戴维李的话,将李家家主说动了,李家以现在股指期货指数平仓的话,李家就会完全破产,如果能减少损失的话,为李家保留一丝火种,这是最后的希望。 如今他们不仅可以拿一份不菲的工钱,还可以顺手牵羊从那些墓穴里顺走一些财物,所以,干的还算认真。 男人点头,目光看向他腹部的伤,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袁尚虽然才六岁,然而在寨子离当了两年野孩子,腿脚十分利索,众人一时竟追不上。 萧逸风冷道,再次冲了过去,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这白云儿的身上,将其给轰飞出去,再次受伤。 这个家里面,一日三餐一般都是由老妈负责,尤其是弟弟需要上学的时候,更是每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就要起床做早餐。 但是,现在的科学界,也早就已经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理论,他们相信,宇宙里真的还存在着别的生命体。 今日这场攻城战一开始便打得十分勐烈,西门外的护城河已经被血色染红,有太史慈的金鹰卫在后方冲击凉州军后续部队,吕布于侧翼掠杀,凉州军人数虽多,却难挡并州这两支骑兵的冲击。 虽然这种级别的妖兽不如真正的仙人那般强横,但也相差无几了,如果白山河不是有九阶修为,他根本不敢直接吞噬紫玉墨龙的妖丹,而是需要先用九转星辰决压制住紫玉墨龙体内的能量波动,再慢慢炼化这颗妖丹。 第十号世界,也是现如今神马科技公司虚拟世界中最后一个世界,无限大乱斗世界。 最近这几天时间,短时间雪佛兰汽车的销量就暴跌到了以往的三分之一,并且还在持续的下跌之中。 坐在尤嘉欣对面儿的唐西,看着尤嘉欣停不下来吃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唇角勾起。 爱就是唯一的,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理由可讲。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能找到正当理由去解释,但所有的正当理由里没有一个词叫‘不得已’。 毫不留情的说完一句话,林蔓完全不理会齐世旻极其难看的脸色,提起步子,越过他朝门口走去。 太可怕了,只要宰了十二主神,乔峰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融合出血魔神格,到那时乔峰就算是吃了睡睡了吃都会达到神级高阶极限。 因为崔见怜在,宋宜笑虽然与太子妃相谈甚欢,但也没机会说出蒋慕葶的事。 有一天她进宫给静皇贵妃请安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最合适的头发,那么完美的浅黑深灰色的头发就长在皇帝的脑袋上。 徐燕再次让车速提了起来,却没有再往出城的路走,而是在下一个路口重新拐回城里。 “这事儿你不要问!”宋宜笑早就知道自己的安排瞒不过丈夫,毕竟余士恒是简虚白的人——但她总不可能大正月里的,让锦熏一个娇滴滴的大丫鬟赶去翠华山吧? 江璃珺的话自然是惹来了关楚绮的一阵笑,江璃珺的形容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当然,她们被秦怀仁归类到秦少杰的红颜知己里也没有反驳,反而,这还正是她们所希望的。 唐骏龙别扭地看着她,“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就为了一个犯人,他把自己出卖了,想想都觉得难堪。 “臣,今夜来陪陪陛下。”须臾嗫嚅,宇坤喉结动了动,憋出句囫囵话。 等了好长的时间,车终于来了。才子将哈顺格日丽送上车,车子走远了。才子才向回走,他去了派出所。 苏月娥立刻会意,相比伊耆说的便是自己的‘玲珑药体’,也是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过去便已经出现过这种体质,并不是只有自己拥有。 轩辕笑此刻也不太好受,体内灵力消耗得所剩无几,不宜久战。他下意识掷出木剑,祭出金铜剑柄,飞身向前。 ------------ 第36章 蔡氏被废 林婕妤被引进配殿时,脸色苍白,神色恍惚,与从前温文理智的模样相差甚远。 到底是从前的宠妃,裴南璟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林婕妤的不同,在训斥蔡美人前,裴南璟先是关心了一下林婕妤,“林卿,你可是身子不适?” 谁知此言一出,林婕妤忽地跪下了,她语带哭腔,“皇上,还请您能屏退左右,嫔妾有机密之物要呈给您。” 这场面看得蔡美人啧啧称奇,她心道:没想到林婕妤比我还恨那虞容韶。也是,毕竟虞容韶可是夺了她的宠,林氏恨她也是...... 欧阳冠盯着欧阳倩儿那张清丽脱俗的双靥,仿佛时光荏苒,见到了她母亲一样,只不过她母亲温婉大方,欧阳倩儿从下被他宠坏了,性格娇气,分外自我。 “呵呵”秦墨宝轻轻嘲笑,“是么?那我就在秦府等候大驾光临来退婚!”秦墨宝抓住孙杨话里“势必”二字,料知是眼前男子想和她退婚,却遭到家人阻拦。 李顽睁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笨拙的享受美妙接吻的曼白上人。这不是开玩笑吗?怎么就认真起来,这么主动起来了? 兔子的第绪在听肉肉后面像死灰复燃,整个肥盘的身体充满活力。 大祭司将这一切在眼里,没有说话,不论这一次的结局究竟如何,即便君夜冥没有保护好凤九歌,这一次,他也是要拼尽了全力去保护她。 末了,萧中剑抬脚就见到一把巨剑,自大地上直直拔起,贯穿天地,正是天地生时剑既在,剑势纵横天地间,天地化我剑。 血泪于无声处流淌又干涸,她发了疯似的逃跑,青年在后面追杀,其间日月星辰不知交替了多少次,路巧儿摔倒又爬起,穿过森林河流,越过泥泞荆寂,路巧儿心中憋着一股气,娇弱的她在逃亡中便得坚强。 这一战,凤九歌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所以她已经提前带足了丹药。 指挥者并未对这种失误发表评论或进行惩罚,只是那些失误者都感觉到自己的行动何等不协调,都躁红了脸,力求在接下来的行军中不出差错,如此一来失误倒是越来越少。 最终出现在院线大银幕上那些严丝合缝的情节,那些激烈决绝的战斗,那些惊艳动人的表演,都是在这么一场场的重复拍摄、一次次的来回NG中,由导演和演员,以及整个剧组,就这么一点点一遍遍磨出来的。 台上的王大龙好整以暇的看向对面的杨晨,而杨晨一脸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这座宫殿与另外一座相隔与皇城另外一个方向的羲和宫,并立在同一条轴线之上,最早属于蒙家的祖上,拥有两国血脉的幽夏公主。 大吾用自己备用的衣服把臭鼬噗化石里里外外包了五层,中间还夹了几片隔绝的空气的大树叶,这才终于挡住了巨臭无比的味道。 彭向明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特别得意,也回过去一个热烈的隔空吻。 首长的这段话的潜台词很多,王家兄弟都是明白人,自然个个都点头称是。 王哥一看只是一个普通的玉石项链,刚想拒绝,突然他眼睛一瞄发现大姐她们的脖子上都戴着一样的项链,顿时让他迟疑了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陈凌也稍微松开她,俩人气喘吁吁,心口起伏不停。 方寒则是不同,他本身因为外挂的关系,使得他并不需要太过于关注气运点之外的东西,不用刻意的钻研其他的旁门左道。 口呆花是无法学会完整的光合作用的,但只要让它掌握一部分原理,完成一点点恢复的作用,这样就可以大大提高治疗效率。 “看來她是真的很了解你。”肖海英却是看着愣了一下,接着嘴角一翘声音有些发冷的说道。 “该死!”曼陀罗骂了一句,然后迅速的楼,来到路边开了一辆现代车的门,钻了进去。 “看来他们果然使用了禁术,异裁院的这帮家伙简直无法无天,在我们国土上动用这种能力,还有没有把我们天山的子民放在心上!”邵郑异常愤怒的说道。 肖海英沒有吱声,只是冷眼盯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他随随便便可以下决定的。古家也不完全是他说了算。 “七君,你就不怕力王那一锤子下去直接将你的宝贝给砸成肉泥?”另外一名考官问道。 可以说,从接到林暮雪这通电话的那一刻起,李思辰和孟波的心思,就全都系在了慕千秋的身上。 “不,我们要感谢甄斐,是他创造了这一切。”乔惠子的心里真正感激的只有甄斐。 不过,这里最多的店铺是出售各种丹药,各种法宝,各种符箓,以及各种凡人使用的武器、铠甲、弓箭等等的军火商店——当然,摩云城所有的店铺同时也收购妖兽森林的各种修真材料。 这是她第一次轻哄这只嘤嘤怪系统,因为她必须高度集中,才能听到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周天摆摆手:“英雄难过美人关,朕理解!只是上官家已经下了聘礼,你这样做,着实让人为难!”。 只不过,教务主任看着手中的照片,再看看眼前的初念,突然有些没有晃过神来。 结结实实扛了刘怀东一拳后,这次尽管电磁屏障依旧崩溃了,但周庚的身形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不过他脚下的水泥地面,却是因此而塌陷出一个五十公分尺径的浅坑。 听说纪明能找来一个有可能治好艾滋病的朋友,当时陈东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人或许是纪明在大学时认识的老师,敢扬言可能治好艾滋病的,怎么都得是个六七岁,博导级别的人物吧? 刘怀东催动了四象法阵后,基本上努查和夏侯军,还有多萝西和多尤也姐妹,都是跟没头苍蝇似的四散而逃,光是天上那四只虎视眈眈的神兽,就连夏侯军看了心里都有些突突。 ------------ 第37章 亲择封号 裴南璟到折桂堂时,虞容韶正在抄写《药师经》。 不管龙云这是怎么回事,刘伟都不打算到处乱说,但是为了安龙云的心,刘伟只好向他传达了一个消息,我先走,等下来找我。他要是一走了之了,龙云估计会多想吧。 难道强大如墨轻语这般的绝世天才,面对牧元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因为陆思瑶知道杨紫涵的弱点,所以就专门选择杨紫涵的弱点进攻。 当轩辕天心听得那句‘生死自负’之后,她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裴芩立马精神抖擞,“不冷!吃的正撑,不出屋,我就教你跳交际舞吧!”拉着他叫他走步。 方留明一愣,有些羞愧的垂下头。他不光是来表现自己,是要跟表姐夫做学问的,现在却天天和那个杨少爷画灯笼,做学问的事倒一点不重视了。 当然他想送大礼,宋军还真不一定会见他,所以这刘伟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大嫂,你别太担心了,别忘了,我可是跟老大有心灵契约的,如果他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能感觉到。 杨紫涵本来是个脸皮比较薄的人,被王晴这么一说,整个脸蛋连同脖子都红了,而且还把脑袋低了下去。 姬家族长,眼中光芒暴涨,而黄天族身后的天机宿,更是满脸的杀意。 我身上散发出一股一度冰寒的气息,似乎将那六臂邪神冻在了那里,登时我也不客气,一下。两下,三下。。。 最骇人的,只见他双翅一展,脚下大地已是肉眼可见的变的干裂,本就是生机尽绝的死地,如今就像是那经年形成的干涸河床,不停龟裂,如烘炉降世,大地开裂,天空崩碎。 突然,在前面带路的谢媚音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倾国倾城的脸迎着阳光,露出一抹足以让所有人都深陷其中的笑容。 “好!很好!我赞同!一切听凭弟妹作主。”林峰副宗主闻言当即连声赞同道。 我眉头拧在了一起,看着手中沉沉睡去的婴儿,我何尝不知,这婴儿以后,必会成为一个刽子手,可如今看着他在我怀里死去。我真的能够忍心吗? 绝顶上,一声声沉闷声音兀的升起,魏遥单臂撑地,额头已是一片青紫,仍不停磕着那冰冷山石,脸色始终沉默,不发一言。 此时此刻的老院子,一共四个紫色气泡,王荣耀阿紫以及宝蓝和平头哥。 “银子当然是要的,但是这是要私底下给的,我准备了八十两银子。”赵婶子觉得八十两银子,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已经不少了,本来还想再添些,又怕太扎眼了。 听得很清楚,这些人除了一个荣先生的富商,其他都是香港或者广东人,一口地道的粤语,浓浓的,充满了普通话所不具备的风情。 “有警员受伤,有警员受伤,特警受伤了”程特李焦急万分,他在对讲机里汇报道,这时候高司令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可是这时候谁也不敢再贸然冲击,若是对方再扔出一颗手雷那样伤亡会更大。 ------------ 第38章 管氏献礼 托裴南璟和许逢春的福,虞容韶禁足的第四天,承光宫迎来了一批工匠,和一名不速之客。 那些工匠并非只翻修正殿,连承光宫里的园景亦一并整修了。 店内,后厨,大门紧闭。包括尹洋姑姑在内的厨师都站在门外等候,这是老规矩了,凡是制作海中全至尊砂锅时,除了尹老爷子,厨房里不能有外人。大家对此习以为常,并没有不满情绪产生。 但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痛过后,是不是就能新生?是不是就可以忘记所有的往事? “师弟,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不对劲吗?”白杉目光犹疑,向着朱砂询问出声道。 我抬起头看着夏浩宇,发现他的脸上竟然和刚才没有任何的区别,是的,没有任何的异常,我紧紧的咬着嘴唇,竟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对于李知时是最好时机的同时,对于返回的洛灿来说,却是她此刻内心最为忐忑之时。 我用力的伸出手臂,手机脱手而出,摔倒了地上。这是我和林多多在一起这段时间报废的第五个苹果。 黄庚的声音决绝干脆,甚至还有隐隐威胁之意,跟不久前那个哭丧班的音调,却是大不相同。 就在这对夫妻沉浸在美景和美味之时,旁边奥利维亚突然爆发的惊呼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这位姑娘虽然漂亮,但是从她的口语判断不难看出,这人不是什么好鸟。 我回头看了看,那大王鱼还是一个鱼头露在水面,并没有什么手和脚,敢情许之午就是被这个给吓住了? 陈慧本就抓得不紧,李有得轻轻一挣便抽出了手,他从罐子里挖出一块药膏,抹在陈慧的脚踝上,轻轻重重地按揉着。 “控制不住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哪里易大哥你还能把我吃了!”林珂儿装着不解的道,其实从对林玉儿主那些话的时候,她已渐渐的懂得了什么。 “你们这些外星人不懂!男孩子娘一点,那就叫帅,过分娘就不行了!”夜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凤儿看着来到自己面前,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想要动手的冲动,易轩走到她的旁边,深吸一口烟。 哗啦啦,只见三人像机器人一般石头是满天飞,片刻后易轩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个破锄头顶着石头往众人跑去。 “魔法帝,刚刚你说我们身上的能量暴躁,那你是不是有办法能帮我们控制身上的能量?”截道斯有些希冀的问道。 沐恩觉得自己在火凤圣主有点动摇开始相信自己的时候,抛出真凶这个提示,一般的“大人物”总是会从全局考虑,就算会扣留他们以待调查,也会先去追捕真凶才是。 此时,叶帝是迈起了脚步,一步一个脚印,是要走到了那些玄帝城勋贵们的身前。 “好,待我看过那玫瑰露,我便去将你师父找回来。”时云破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那鸟儿叫声甚是悦耳,若是能在家中养一只,日日听着,定是极好。”洛溪舞看着那树上的黄鹂似是自言自语道。 “……”巫瑾秒速关闭终端。架不住大佬已经面无表情点开游戏。 ------------ 第39章 推举新欢 折桂堂里。 鹧鸪端着锦盒进到房中,将锦盒奉上。 “小主,管贵人已然离开了,她离开前面色不大好。” “噢,那是同道中人,知道便知道了,我也不会去请他们帮忙。”陈三星茫然道。 不过在轮回搜天眼中,面前地阵势弥漫着可见的黑气和血气,可惜上古杀阵仍然不是现在火候的轮回搜天眼可以分清的。不过杨亦风现今法力所使出来的这门神眼也不是一无所用。 可惜舒情不知道的是,这玄潭净水杨亦风这儿是要多少有多少,用来酿造的净玄佳酿更是用吨来计算。 他双目死死的瞪着兰顿尼,而兰顿尼竟然也是不甘示弱的反瞪着。双方谁也不弱于谁,两人眉眼之间仿佛有一道道闪电正在激烈的碰撞着。 姬语嫣手中的宝器翠竹杖,因为放在储物戒指里,并没有被那两只黑色巨鹰感应到,这让秦立松了一口气,对姬语嫣说了这番话之后,姬语嫣也是吃了一惊。 细川护田听得两眼发亮,看来这位神秘的中国人似乎真的想要将自己捧上首相的位置,只是要成立党派却谈何容易,不仅需要人更需要钱。 但这个彻查的要求是江皇后提出来的,谷太后当然要疑心,是不是江家掌握了秋静澜被谋害的真相,转了一圈在这里等自己? “如此我们却也可以去试一试,属下现在就解了两位少主的禁制,只是两位少主半途却不可冲动去寻仇!”乌旦说道。 “不是这个!”秋曳澜几欲吐血,早几天前她还跟江崖霜说没什么现成的人选,要趁八房的满月酒上好好挑一挑呢,结果先来一个江徽珠再来一个樊素练——偏偏两边还都说到离确定就差一步了,现在要怎么办? 况且薛畅从没摸过兵权,真让他上沙场,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得跟陶吟松一样好? 徐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平时一直高高昂起的头现在就垂在魏毓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再美的环境也禁不住人多,人一多,仙境迟早恢复凡间的平庸。再想想何玲那德性,她若买下周定康的房子以后还能清静吗?别触霉头为好。 乡亲们带过来的东西她爹娘最后还是收着了,一直好个谢,又找了妥善的地方存起来,全是些山上地里的,虽说不珍贵,但都是心意。收好东西,又说了好一会话,她边上也听着,家长里短的热炕头听听也是有意思。 但是,梦中游之所以撇清关系,绝对不是惧于柳家报复,反而,是他的厚道,至少,他,和梦家,还坚持着,还珍惜着,柳家对梦家那一份恩情。 不仅仅是双方没有直接球员转会,甚至很少有同时效力过利物浦和曼联的球员出现。 梦中游一呆,暗想林妍芝之言不无道理,以他儿子梦万安如今的武功,即使磨剑尊者此等一等一高手也不能抵挡,如何会全无抵挡之势便被自己打死? 傍晚的时候韩行川来敲她的房门,说是一起吃个饭,正好魏毓也觉得饿了,就想跟着他出门。 那个未来的她没有,现在的她有,至于长不长久还得看将来的命运,她无法掌控。 虽然刚才在黑暗里看不出来,但在这种光亮下,却可以看得十分清晰。这些奇怪虫子背着银白色的壳子,而这银白色的壳子十分柔软,完全包住了虫子的身体。这时只见这些东西正在顺着石壁,慢慢的向我们爬来。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娘,就是不告诉她爹也得和她娘说一声。 “我还是第一次离开玄灵境,这里就是九大域的地界了?”月瑶看着眼前荒芜的地带,问道。 他对安公和刘牢之无计可施,是因为他手上没有足够对付北府兵的军事力量,而且北府兵原本是他计划之中的极为重要的一环,如今谢玄被架空,北府兵反出,顿时让他束手束脚,难有后继。 白公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是几天什么的几乎是不可能了,可是不管怎样,十洲大比就算是参加不了,中途也得回来参观一下吧?总得了了一桩心愿吧? 而且,这存活的数百名战神级天盗之中,说不定还会有超越战神级别的更强存在。 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李长林想了想,就起身走到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 由于自己并不是很懂门联这个国粹,所以李长林也是把所有的期望,都是放在了灵儿身上。 靠,居然是仙兽级b,以我现在224的等级居然只能看到一部分的属性。 吃着吃着,突然间不远处的窗子被打破了,飞进来一个黑色的铁盒子,咣铛一声落在了地上。 两股强悍的气息一爆发,顿时一楼大厅的人一个个压力倍增,身体颤抖,众人纷纷惊慌失措了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安公,司马休之并没有与卫阶一起回建康!”卫阶故皱眉头说道。 只是她感伤的对象,不知道是什么人,或者说我心底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所以当哑谜出来,我能轻易就想到虎崖山的那个崖口,能感应到江燕最终的心理变化。 ------------ 第40章 再度献礼 虞容韶禁足的第五日,一大早,宫匠所便将连夜赶工出的珠玉殿翻新图样送来了。 距册封贵嫔还有二十余日,时间还算充沛,但想大修珠玉殿却是不够的。所以,翻新也不过是些重绘彩画,更换家具摆件之类的。 从图样上可观,家具摆件大部分并非出自内务府,而是出自裴南璟的私库,里面掺杂了许多异域进贡的贡品,都是寻常人家难得一见之物。 其他相对来说倒还算寻常,值得一提的是,西暖阁里摆了一物,唤作自鸣钟。此乃海外传来的舶来奇珍,...... “来吧,喝芒果汁。”金瑟热情地将一杯杯的饮料都放在了沙发面前的茶几上。 “你自己拿去看吧,我本来可是想再给你放假一个月的。”彭泽敏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手机递了过去。 她是带着心事去金瑟家的,如果不探出个究竟,估计她自己也放松不下来。 “我们是九蛇岛的人,你要动我们,先考虑一下九蛇岛的怒火!”她知道自己就算战斗也不是对手,还是先试着威胁一下的好。 “景词,你的伤怎么都好了?”进了病房,乔若茵赶紧查看傅景词身上的伤口,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顿时有些震惊。 黑夜很暗,冯程瞪大了眼睛才发现狼身上那一圈微不可察的电流,呲啦呲啦,手电筒的光也被牵引着闪了闪。 “妖怪,他们要杀了我,要杀了我,都是鬼,都是妖怪!”金瑟语无伦次,手脚还在拼命挣扎,因为害怕和绝望,力气忽然变得很大,要两个警察一起上按住他。 水洺宸听了一会儿,索性牵着千紫瑶,朝着冷宫的偏远角落躲去。 步非凡一脸铁青之色,暗道人心不古,这申公豹抠的洪荒都难找出第二个了,偏偏还净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吹大擂,天知道他以前用嘴皮子坑杀多少英雄豪杰,天骄人物? 该死的混球!童麦瞬间气得就差鼻尖没有喷火了,“你给我在这等着。”回答的口吻相当的不悦,不情愿。 源始之力?韦飞心中一怔随即想到了当年龙神给自己吃的那颗黑乎乎的东西那个不是叫魔元核吗? “妹妹这是什么话,为兄可听不懂了。”这贾慡也非寻常人物,被贾珍珠这么挤兑,仍然能面色不变。 白玉冠紧紧地束着她的青丝,衬得她清俊秀美的脸孔直有一种王孙公子的贵气。 “惠云,两天地时间收拾东西够不够?我想我们后天就起身走吧。”薛黎看够了外面才回头对惠云说道。 唐昊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那些攻击在他面前,宛若是一片轻云,游弋罡之下,无人能够挨着他的衣裳。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你说的那片区域吧,看看有什么大秘密,竟让我们的风丫头如此挂怀!”萧逸云说道,他如今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如果真要是运气好碰上了什么,说不定还能丰富一下这片训练基地。 “哼,本来就是你的错”本来不想这么说话的,但是此时不知怎么的,卫芳就是忍不住酸话往外冒。 黎镜双掌结印,口中诵念咒语,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翻腾的灵力聚于白嫩双掌,一团爆裂雷电银芒绽裂,激射而出,瞬息撞到光膜之上。 但是,既然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一地步……为什么她还不选择放手?童麦的心在开始动摇了。 蓝若灏就那样,一口一勺粥,目光依旧定格在对面轮椅里的男人。 潘浩东、唐雪儿和红莲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那个气场极强的林青梅,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迷迷糊糊的林青梅。 至少云箫知道一件事,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她契约她也是用的主仆契约。 听到王霜霜这么问,王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在场之人,都是向王赢投去询问之意,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紧张。 话说猴子和竹青趁着夜色,悄悄向秦家大院那里靠近,忽然大院那边火光一闪。 好像几乎每一个认识的人见到她都会问这样一句话,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她怎么回答呢? 孩子像是塞包裹一样塞进了叶之宸的手里,在他只是反应性地抱紧孩子的时候,蓝娴舒已经走回到了厨台边上。 皇甫嫣然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心中却忐忑不安,这么长时间了王牧和严宽都没有回来,八成是凶多吉少了,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能让他们出去,这下好了,自己最钟意的两个手下就这么没了。 尤其是,当她看云箫的眼神。看似波澜无惊,可是云箫还是从里面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寇静等了很久,那边只有一个浅浅的呼吸,但是木子天性,她知道那就是叶之宸。 所以那么长时间的一个全神贯注之下,他们两个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睡意的召唤头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了,可是每一次要睡着的时候,因为没有支撑,所以他们又醒了。 “跟我混…;…;”我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昨天的事情估计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当初那统一三中,统一东山所有高中的雄心壮志,早已不复存在。 当牌童揭开摇筒盖子的时候,集体惊掉了下巴颌,一个挨一个瞪圆了眼珠子。 “怎么好好的想到要登记了。”苏茉听到徐晨的建议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像是期待已久的,又像是隐约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码头湾自然是大力宣传这场擂台赛,以求更多下注,一个半路杀出的黑马,没有经过训练,没有师傅,更没有门派,只是一个拉车的车夫,谁能想到他竟然没用一个月的时间就称霸码头湾,直接接到了拳王霍进的挑战。 ------------ 第41章 拜对山头 甘泉宫。 这也是为什么,没有获得银树叶的人,没有向获得银树叶的人抢,只能流露出无尽的羡慕与内心失望。 猎人公会给埃兰颁布了一份调查任务,调查和鬼怒间火山异常喷发的原因。 杨雨萱气得把抱枕扔向叶凡,什么人呀?前半句说得好好的,咋后半句就变了味? 想要踏灭整个爱新觉罗皇族,这人是得了失心疯,在痴人说梦吗? “老大,你一定要忍住。都说装逼遭雷劈,你看着吧,等老四来了,有这货受的。”吴涛连忙劝道。 “学渣?哈哈……”王教授没等穆辰东把话说完,就忍不住嘲讽地笑起来。 紫落心头一颤,刚欲挽刀收回,横挡长剑之时,紫寒的剑一剑刺入他的手腕处,长剑一挑一抹鲜血溅起,紫落口中惨叫一声,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 只不过天魂只是倒退了区区几米,这点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孙悟空却被震退了几十米。 薛姨妈自然不是真的不想宝钗进大观园。相反,她很支持。她也知道,元春谕旨当中,家中“素有才情的姐妹们”之中肯定是包括了宝钗和黛玉二人的。 陈腾的话,顿时让在场的H国民众和跆拳道的武者们,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陈腾大卸八块,活吃生吞,以泄心头之怒。 末法时代的残酷,黑暗一方的不朽之王比谁都清楚,哪怕是一个时代的成道者,凭借着不死药,也很难熬过三万岁这个关卡。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天火战队的挖掘机已经是萌萌哒的走到了红buff的眼前,地听之术并没有发现敌方的踪迹,挖掘机便是直接开始击打起了红buff。 “阿提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李卫听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提起的名字,不由得为之一愣,细细咀嚼道。 第二天,有关昨晚在张家庄园宴会的某些消息,在上层社会圈子里蔓延开来。 “大魔王能跟我们说说荣耀战队今年的目标么?”眼看着叶帝回答完问题,另一名记者连忙开口问道。 这个时代的当地人,因为赵晨的混居,这些当地人也基本不认识周围的人,所以说多出来几个陌生的人,他们根本也不知道,而这些人将会逐步的扩充他们的影响力。 保宝事前已经通知过客人们今晚有个剧组在酒吧取景拍戏,此时客人们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龙脉之四个字彰灵不由是奇了说龙脉之?龙脉之是什么?安国映出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不断流淌着的鲜血,雅克神父心里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地浮现出来,而且伴随着疑问,雅克神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失望。 走吧逍遥子拉起明僧就要走可是明僧却是摇摇说不行走不了没用的逍遥子凝视着明僧问伱为什么说没用? 陈寒轻声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下,右手缓缓握起了背后的龙牙霸刀。 若是不去的话,反倒得罪了青翼城的这些将军。以后在城内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出城一趟。最近他们也是听说了,城外也归那帮护城将军管辖了,安全上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 第42章 晋封贵嫔 自管贵人侍寝始,裴南璟果然没有再来过承光宫,其余新封妃嫔陆续侍寝,但其中还是管贵人侍寝的次数最多,甚至于虞容韶解禁的前一日,裴南璟还晋封管贵人为正六品才人。 亏得这位新宠管才人,虞容韶剩下的禁足日子清净了许多。 而虞容韶派人将管才人与纪选侍的交情散播出去后,管才人也再不踏足承光宫了,纪选侍也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虞容韶为此只叹息道:“看来与纪选侍的交情终究是比不得许美人。” 语气有多遗憾,面上笑意便有多浓。 话语落下,瞬间抬手,刹那间天地间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他身前凝聚,朝着玄三爆射而去。 呼吸变得有凝重,下意识间,他的脚步朝着那口棺材挪移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顿时,他就被被一股锋利的目光给盯住了。 “诶,你可以给你们儿子找律师,律师可以见到你儿子!”警察对失望的费天明说。 “行了,既然诸位不行,那咱们还是用实力说话吧!”展英摇摇头,也懒得再浪费口舌,反正说的再多,他们也不会相信。 皇上心下更为烦躁,刚想抬步走进去,忽的听到里面说话声中传出“皇上”两个字眼,他瞬间止住了脚步,制止了宫人的跟随,悄声独自走到窗下,侧耳听着里面关于他自己的话题。 手掌上传来的惊人弹性和令人窒息的光滑感,让他心猿意马,早就支起了帐篷,一脸的淫邪。 如果辰逸此刻看过去,定然能够一眼认出,这两人,正是那日在森林之中纵容火狐伤人的人。 豪天狗本想与幽湮一样留在山腰部分一段时间,可它一想到自己头颅中的傀蛊,就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免让崔封以为自己是想要趁机叛逃。 若干年后的萧知非再爬上了人生巅峰,被某个知名杂志评为本年度最具影响力的人,同时也是最有人格魅力的男人。 炼器堂的马枫一直以来都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不对头,尤其喜欢和给她找麻烦,当初萧潇晋级化神的时候他还不顾辈分说了很多的酸话,萧潇完全不相信那家伙拿去只是研究那么简单。 落在第九道天雷在于洋挥轰一下,开始变弱,这时于洋身上的发麻感开始消失,于洋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将剩余不多的天雷吸收。 淋得这样湿,已经与穿多穿少没有任何干系了,我想提醒他,这样容易感冒,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真的…”鞠辅被杨洪的模样吓到腿软,杨洪箭步上来,一脚踹趴鞠辅,让后抄刀落首,也亏得鞠辅手脚麻利,将王弼的腰佩拿了出来,不然杨洪真敢一刀砍了鞠辅。 “领地……?”霍金斯船长最终没有把烟斗给扔出去,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伊莎贝尔的脸上。 这办事就得有办事的效率不是吗?龙冷睿饿着肚子在指挥着全程运作,可谓是操碎了心。 “我知道,但有些东西,比命更重要,所以即使知道可能要死亡也要前去。”于洋突然变得萧冷道。 “哎呀,你别怪我,原本以为你们人类奸诈狡猾自私的,哪料你会这么好说话,帮我解开锁了,那毒药原本是打算用来威胁你们救我的。”羽族在他的身后叽叽喳喳地道。 正当卓一凡陷入迷惑之际,突然,大殿之外一个声音如巨钟鸣响,响彻在耳际,卓一凡精神一振听出是元圣的声音。 “没事,习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等回到市里,你好好补偿补偿我不就知道了?”李狗娃笑道。 大金短时间内不会來对付蜀国,所以,蜀国与大金签订和约属情理之中,两国的国土都不接壤,趁着战事结束之机,相互亲热一番,也算大金使节元好问沒白跑这一趟。 废话,要知道王峰刚刚的那一击可以说是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量,王峰也就是准备用那一击来决定胜负的了,此时的王峰也是背靠着大叔在大口大口的喘气,表明他也是累得不轻。 “八万多两,你好大的胃口!”黄元度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黄嵩浑身一抖,以头触地。 本来清远乡好些人都认为,乡长的位子一定会是李狗娃的,由于李狗娃能干、又是副乡长,于情于理都应当接任乡长,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县里一直没有表态任命李狗娃,这其中就有问题了。 “市里举办了一次青干班,也就是年轻人干部培训班,给了我一个名额。”李狗娃随口说道。 “妈,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青铜鼎分明就是一个宝贝,值钱货,我要留着,带到大城市去卖,估计能卖一个大价钱!”孙瘸子两眼放光。 宋铮身体柔韧性惊人,只见他身子侧倒,居然以李元震的探出的右腿为支点,将身子横过来,左脚上扬,狠狠地踢向李元震的头部。右手鱼肠剑毫不犹豫地反腕上撩,目标仍然是李元震的大腿。 一惨白巨爪直接抓向王天后背,气息森然诡异,王天后背鸡皮疙瘩顿起,登时凉了一大片。 从我手里拿过打火机后,开始将突击步枪交给我,他自己到屋子后面吸烟去了。 ------------ 第43章 迁居珠玉 领完圣旨,邝淼离开后,承光宫上下对虞容韶贺喜:“恭贺珠贵嫔娘娘晋封大喜。” 所以这时,顾左城直接往叶辰枫的脸上打了一拳,并且还打得很用力。 若是在这个时候,二公子的妾侍先有了喜,告诉了宫主,宫主一定会对二公子另眼相看。 自从冰雪国人知道他们的本事,都不敢懈怠,第二天就十万加急,将寒苏的意思传遍各个大陆。凡是有个听从的,孟良凡暗中给他们降下了灾难。最后他们都乖乖认错,愿意加入这一份光荣的事业之中。 地球猿的生命太短,当初君玄夜在古代驾崩之时,明六明七也早已去世,二人也早已被封了王爵,现在恐怕孩子都已经完全继承了王位。 “秦风你帮我在这里看着,如果佳欣醒了,记得第一时间叫我。”顾晨风眼神里有着期待,却也有着担忧。 在镜维世界里,是响彻心扉的疼痛呐喊声,孟良凡用镜幻法术,揭开她的伤疤,重新给她治愈了伤势,恢复了她的容貌,然而,她早就痛得昏倒过去。 外头传来易兰丞的身影,他今天穿了正式的西装,还打上了蝴蝶结,看起来真是帅死了。 悠然只觉天旋地转,心中,耳中,脑中,什么想法和感觉也都没有了,仿若这个天地间只剩自己了,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陈泽凯没多废话,丢下这一句话后,听到秦风回了一个‘好’字,就挂断了电话。 康凡妮一下楼,本能的四处找着红色的甲壳虫,毕竟那车还挺打眼的,自从林慧慧开上那车以后。她有一种看见红色的甲壳虫里面就是林慧慧的感觉。 听到这话,陈洛忽然沉默了,过了片刻,他那张颇为俊秀的脸上,便是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绝命:有5的几率在攻击对方的时候,打出装备攻击力的上限二倍攻击伤害,同时损失掉自身总生命值的10。 再者,这金钗是母亲送给我的,若我有嫌疑,母亲也有嫌疑,就算她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并不代表她不会杀人。 第五名是我心本善,他获得了19张选票,和第四名,获得25张选票的埃及艳后一起,成为了同盟会的常任理事。 “我看你们谁敢!只要我在这里谁都不许踏进这个房间半步!”王冬说完后退一步,挡在门口,看着面前的队长,王冬没有一丝胆怯,开玩笑,就这点兵力,他还完全不放在眼里。 离殇王正苦战间,耳旁突然响起厉空血的声音,顿时心头大喜,奋起几刀劈开对面妖王,神龙猛的向上窜入。 不知道是不是苏晚娘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两人进门时候腰杠都挺得比出门的时候更直了。 五岁的孔欣柔最大的优点是,很会说话,最大的缺点是,太啰嗦。 “我从来没有战斗的这么刺激过,怎么能退去,看我斩杀冥玄宗的恶贼”风天行对于铁凌的相劝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对于风天行这样一个战斗疯子来说越是激烈他就会越感觉到兴奋。 “别人打了他十几拳愣是一点事没有,然后一拳把对方给打死了。”杜鹃听了一会贵宾区传来的声音,然后开口对我说道。 ------------ 第44章 送子观音 两位妃位娘娘身边的人一走,底下的妃嫔便可以派人来或是亲自来贺了。 正二品九嫔同样也是派身边的亲信来送贺仪,不过是些绸缎摆件,唯独徐充容使人送来了一尊白玉送子观音。 当火焰消失,原地便只剩下了灰烬。看到田牧野的灰烬之后,管卫和我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我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突然很想就这样留在这里,看看这被火焰融化了的水泥地是怎样复原的。 很可惜的是,陨落星辰、贵族联盟包括万神殿,虽然手里有那么几颗属于自己的星球,但是连一颗人口超过百亿的都沒有,人口资源这个短板,现在成了制约整场战争的死穴。 期间,虎妞仔细研究了李峰的试卷,试图从中找出一些错误,但是,李峰解题解得很到位,根本不给虎妞这个机会。 好在李旭现在是金仙中期修为,对于莫里丝的五官外貌已经记住了每一个细节,然后把头部骨骼模拟出来,指挥五雷鼎进行重组。 兄弟们,我们都是有梦之人,我们都怀揣着美好的梦想,踏向了远方。 人影与战斗傀儡所交错,战斗迸发出猛烈的爆破之声,声音震耳欲聋。 要知道,神识就好比雷达,只有提前发现危险,才能更好的做出防御准备。 众人来到了一处峡谷,峡谷的对面乌黑一片,中间的峡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把整个世界分成了两半。 独孤天峰知道堂堂一个十大门派掌门刚见面就称呼自己为“贤弟”,乃是有意示好的表现。但,心下却是愤愤:“你这厮,胡乱称呼也不怕乱了辈分?”当然,为了不露出马脚,独孤天峰面上却是故作欣喜之色。 “拜见师伯!”谷子极为不耐防的行礼,却拦住了墨离,不让他前进。 席风认为凌炎只是一个脑袋进水的傻孩子,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对着凌炎随意的挥出一掌。席风认为,自己这一掌足以把凌炎击杀。 而他们俘虏的三公子被一道散发着金光的身影拎着,同时一道卷轴出现,在比对一番后,金色身影摇摇头,“不是,抹杀。”一阵金光后,昏迷的三公子还没反抗就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 什么龙虾这些我都不会吃,裴炎陵好像看透,吃什么他都是给我弄好递到我面前,感觉都被他宠坏了。 只不过林枫不知道的是,这于家血令,见令如见于家家主。于家的祖先曾于黑蛇首领约定,可以帮助于家挑选五次黑蛇,以此换取黑蛇在黑山中的生活区域。这血令便是凭证。 却才追至封神台前,忽听一阵闷雷惊响,筑宾等人消失无踪,封神台陡起一道黄垣,犹如一条巨大的黄龙昂头盘旋不停,但见狂风呼啸,云涛推宕,天昏昏,地暗暗,着实唬人。 疏衍主教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神情。华耘看得出来,疏衍主教内心的野心并未完全泯灭。 两日前,林枫刚刚遇到修天跟孙佳奇时,凤翅冥火蟒便感觉到了二人身上的气势属于重生境。 当年有一个拥有阴阳瞳的大能葬身在了幽冥界。当他的身体化为一堆白骨的时候,眼球确实如他生前一样,这眼球居然完整的保留下来了。 嫦娥闻说此话,抬头观看,顿时惊得倒退了几步,原来那宫门匾额上赫然镌刻着“广寒宫”三个字。 我正要去揉,肚子被重力一压,吃下去的饭圈都吐了出来,感觉肠子都要冒出来了。 脸上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稳重,但是眼眸又及其亮,熠熠生辉。 而当德妃等人看到坐在上首的沐锦惜时,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顿时就维持不下去了。 威牛币现在才235元/枚,就算塞薇尔的买入成本是500元/枚,距离几十万一枚的目标价仍有极大的上升空间,当然会暴赚。 幽兰有些惊讶的看着周围,似乎是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到十分的好奇一样。尤其是看到眼前的骨龙的那一瞬间,眸子之中露出了一股的畏惧。 “该吃饭了,你肯定饿坏了。”理查·伯纳德说着牵起了莫仟仟的手。 “不不,伯纳德先生误会了,仟仟是有恩于宁氏的人,她如果要离开我自然不会不放,但我必须要知道,解约这件事是她自己的意愿。”宁晓松回答。 钱媒婆甩着帕子负气而去,走到院子里还没忘瞪了罗老二一眼才离开。 这么多强者聚拢在一起,他们所散发的气势,让人一时间,竟然不敢吭声。 刘威笑着摇摇头,伸手把袋子接过来,这时他的手上已经抓满了各种购物袋。 刚刚还笑着的颜卿,脸上虽还保持着笑容,只是眸底顿时一片冰凉。如此笑着却不达眼底的表情让俞希立马发了一背的冷汗。 穆司爵面无表情的坐着,看来陆薄言在“选角”这件事儿上,把他给伤了。 ------------ 第45章 贤妃邵氏 六月初一,虞容韶晋封贵嫔的第二日,亦是请安日。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绣金帐上。 看顾三公子模样,在盐司里出入自由,苏木一呆: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 莫景然还得意洋洋的说着,完全没有看出朋友的脸色已经变了,盯着他的身后显得有些尴尬。 看着凤如凰的动作,屋子里面的人都笑了起来,就是摇篮里面的两个孩子都笑了,不知道是因为气氛的感染,还是真的听懂了他们说的话。 她没想到,皇帝会这样狠,会这样恨她!她原以为,至少皇帝会问她一句为什么,可是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问。 儿的面前,又下跪又磕头的,样子好不凄惨,终于求得金贝儿的原谅,令她在金贝儿身边照顾着。 或许,这势力比司徒芊芊所认知的还要强悍,毕竟她这便宜母亲只是个外围的,她所知的说不定是从那劳什子灵公子那得来的。 所以,杨一清的计划是开春后等部队集结完毕,这才与鞑靼决战。 凤如凰本来觉得没什么,听了夏紫萱的话倒觉得不自在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不是么。 但这话,他是远不会在此时此刻告诉身旁手腕流血不止的救命恩人的。 此刻克尔苏加德只不过是大师级巅峰的实力,差距还不是那么的大。 殷枫疑惑的嘀咕不停,他很好奇,这祭坛到底是用来祭祀什么的,不知不觉,那漫天遍地的白色画面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时之间,殷枫的眼神有些迷茫。 那么问题来了,这‘血光之灾’严重到什么程度呢?最关键的是,这‘血光之灾’究竟应验在谁的身上? 一刻钟就杀光了一个谋克,太厉害了!这是一个祸害,绝对不能让他们逃了。如果不能把这一支宋军歼灭,自己就会被其他将领嘲笑。 翻开卷册,殷枫仔细的端详起来,让他惊讶的是这居然是一门金火双属性的剑法,金属性犀利讲究的是极致的速度,火属性暴戾讲究的是极致的破坏,这两种属性结合在一起,这门剑法该恐怖到何种地步。 只一眼,天狗便认出了这个被吊在树上的少年是谁,正是三天前给自己指路的那个骑牛少年!不过此时的少年已经没有了生气儿,吊在树上一动不动,任凭身上落满了蚊蝇等。 中级神通区域,只有十八种神通,明面上契合他修炼的不过两三种罢了,当然还有三种无属性的神通。 因为不知道张珂显到底选取了什么路线绕道,所以出去偷袭的那批部队必然要由宁海统领。 光线越来越亮,宁海拉着周薇儿一步迈出了这座山洞,本以为能够逃出去,但是迈出去的第一脚就迎面射来了一支箭。 “唉呀,今天路不好走,半道堵车了。”二婶一进门就拉长了声音,仿佛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这些野人,当真难缠的很。就这不到十个,居然就可以将一名凝气四五层的修仙者狼狈于斯。 赵柳蕠这下无话可说,郭采说得没有错,就是这么一回事,王天和郭采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同样在,如果说郭采和王天有一腿,自己同样跑不了不是? “你是谁?”熊启揉了揉被摔得迷迷糊糊的脑袋疑惑的向洛尼问道。 话音刚落,顾孺人就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缓步走入了清和堂,在大堂里播着算盘的江辰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眼神询问锦卿,锦卿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 “我叫刘诗雨,是天海市电视台的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刘诗雨掏出一个证件递给了警察,在警察眼里,记者就代表着麻烦,不过这名警察没说什么,把证件还给刘诗雨以后,和萧明一起坐上了警车。 赵柳蕠对于刘若表现出来的惊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自己的这个要求真的是有一点惊人。 “这帮人的装备如此‘精’良,难道是雇佣兵?”萧明来不及多想,准备先将他们两个干掉,萧明缓缓地拔出军刺,来到了‘门’边上,轻轻地碰了一下‘门’,没有关!萧明立刻有了注意。 “切,不就是一个保镖受了一点伤么,至于这么紧张么?”陆飞不屑的说道。 一到军营,奥卡就发现奥利安等军队高层早已尽数到齐,就等着他来主持军事会议,于是也不废话,大手一挥旋即当先大步径直走入了军帐。 这样矛盾的结果有可能会导致了自身人格的紊乱,最乐观的状态便是诞生了一个第二人格,而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造成自身的人格的泯灭。 说罢,给他手腕上绑了五色丝线,又取了个五毒香囊来,给他戴上。 “你害怕吗?要知道,我一个动作不顺,你的命就没了。”滕不紧不慢的说着。 龙修冷目自持又毫无温度的语气,让冷月心口微沉,皇后娘娘下旨,没由来的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心底,却渐渐浮现出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人影,那么清晰,却恍若隔世。 其实秦素问先前也是希望方旭让自己来做的,但是方旭则是告诉秦素问。 你这个活生生的真祖先不说了,去欺负一个血统仅次于真祖的吸血鬼,这得有多大的勇气。 ------------ 第46章 兵来将挡 见章贵妃抬出大公主,邵贤妃挑了挑眉,不再接章贵妃的话,转而看向虞容韶,眸中带着赞许之意: “珠贵嫔的气色确实不错,看来皇上的宠爱果然是最好的滋养品。” 虞容韶微微颔首,笑意盈盈:“贤妃娘娘说笑了,嫔妾不过是有幸沾了几分皇上的福气罢了。” 她眼波流转,状若无意地扫过端坐宝座的章贵妃,“这福气嘛,自然是皇上愿意给,才有得沾。” “珠贵嫔年轻娇美,自然气色好。”许美人温婉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和,打破...... 而墨乾坤觉得比赛的项目,应该要用菜品欺骗观众们的视线,就像是他们之前吃过的那道菜,从外表闻去根本闻不到什么味道,也只有接近了吃到嘴里面才可以完全感觉出不同来。 更重要的是,叶空尚未学习剑士的净刃技能,如果有一个净刃,就算神谕者处于虚无状态,一样能打出伤害——净刃技能,可以将剑士的物理攻击转化为魔法伤害,无愧于剑士职业的全面性。 不过,脚下地面还是平的,让人可以踩在上面,不至于难以下足。 虽说陆族贵为城中的四大家族之一,但人们都知道,在乔巴凌斯的眼中,这所谓的四大家族只不过是一些纸老虎,一个将级的强者便能抵抗这整一个家族,很显然,他态度的转变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诧异。 青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知道自己不是韩泽的对手,但是那种被藐视的感觉使他气愤。 当然了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如果能够将高等死神兽驱赶走的话,那么他们就算是成功的将联盟的指挥官拯救下来了。 硝烟四起,战士们奋不顾身往前冲,顿时,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 绫濑先是甜笑着和伊乐打了声招呼,随后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红了红脸,轻哼一声白了伊乐一眼后,便看向了霞之丘诗羽。 听到李玉芸的的话后,龙崎嘴角一抽,刚才在脑海中对李玉芸的所有美好的幻想在这一瞬间尽皆破灭。 到了钱府,苏九托着孙绍光进入了钱府,这一次,苏九并没有什么迟疑地带着孙绍光向着钱子通的屋子走去。 “秋水的担心有些多余,咱们烧木佛是为救人,就是无功,也不应有过呀!”悬胆大大咧咧地笑道。 艾尔转头望去,他看到瑰姬正冲着他的方向伸出一只手,而一层蓝白色的光晕覆盖在瑰姬的手掌的之间。 易寒暄注意到她的华发,只不过分开一段时间,怎会变成这样,想问出口,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过问她的事,抿了抿微薄的双唇。 无茗轻轻一闻便闻到烤鱼的味道,微微一笑,点点头,动了动嘴唇。 狂龙,准备好了吗?你要进入第二道关卡了。这一次要比上次难得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如今,卡蕾忒真正感受到她与德莫斯以及诺亚之间那种真实存在着的强大力量。 那一剑挥来的时候,一汪血喷洒在了地上,那是宫残云的血,而且是他自己杀了自己流出来的血。 “祖父,珍儿知错。”李珍从来没看到过李郁发这么大火,但她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多想几遍也就明白了其中关节,越想越害怕。 “混蛋!”法尔纳高声咒骂着,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以至上士灵的绝对压倒性力量发狂的进攻着一个又一个艾尔。但是每每当攻势落下之时,那一个艾尔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满头长发未束,随风飘散,英武的脸上被夕阳染成红色,表情桀骜,气势磅礴。 “宁洛,我觉得我们其实蛮投缘的,一见如故的感觉。”涟俏笑着说到。 虽然这股感觉来的没头没脑,找不到任何根据,可是流光还是下意识的排斥君落羽,巴不得蔷薇离他远远的。 梦昙花的香味扑鼻而来,既不浓郁也不过于清淡,一切都过于陌生,梁以默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流泪。 塔罗牌是西方古老的占卜工具,其发展起源自有其神秘规律,能够预测、分析、建议人的现在、未来。。。 封君扬闷吭了一声,动作稍稍一顿,然后便又不管不顾地去亲吻她的唇。 “王爷,你现在是既要攻打南诏和西域,又要留着南诏和西域吧!”莫离因为太了解萧昊天,所以他能够在萧昊天高超的计谋中,察觉到他的动机。 “姓鲁。难道是灵雀。”辰年不觉又惊又喜,忙起身往外去迎,果然在内寨城门处接到了鲁灵雀并几个原清风寨的寨众。 “我最后再说一次,把血狐‘交’给我。”唐影冷冷说到,声音是从地狱而来,凉都冻人心骨。 踏着沉稳坚定的步伐走进正殿的沐云,在看了一旁哭哭啼啼的清荷等人后,又将不解的目光投放在了桑离的身上。 那枚白子已经走投无路,她何必浪费心思去救援,还不如在另一侧构建更大的胜局。 “姑娘重情重义,能与姑娘结交之人都是有福气的。”佛八爷想起了在京城的种种惊心动魄。 看着蔡远杰施施然离开的背影,朱老太爷心下着了急,慌乱的追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而在他的周围,那些穿着大白褂的同事们,全都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呆呆地看着大屏幕。 “我再问一下,你们这个知县大人到底是姓啥?”陈松注视着还冒着轻烟的枪口,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 她本想双手撑在嘴边,对着湖心大骂马凯一通的,可是,看着这美丽的湖景,她却改变主意了。 “聒噪。”听见柯林的话语,拜厄的周身浮现一道道青色的丝带,长剑下挥,道道青色丝带带起一道道一米左右的黑色月牙向着柯林斜劈了下来。 ------------ 第47章 招揽沈筠 向太后请过安后,虞容韶回到珠玉殿。 才刚进殿门,太医院便来了人。来者是专供太医院驱使的医士。 接待他的是新上任的承光宫掌事太监小福,现如今该称呼晁福公公了。自虞容韶成了承光宫主位,鹧鸪和晁福也跟着荣升一级,分别成了掌事宫女和掌事太监,晁福自然也恢复了他的本名。 雀莺也无有不满,在虞容韶私下问她心里是否有想法时,雀莺笑道:“奴婢与鹧鸪本就分工不同,鹧鸪管人,奴婢管物。所以掌事宫女合该是鹧鸪。” 既然连雀莺都...... 他是原一条青蛇妖,修行五百多年后,自觉无聊,便下山去寻乐子。 “那……那行,不说就不说……”肖北转了转眼珠子,她将视线一点点转移到自己面前的素描上。 还没有等北宫伯玉说话,韩遂率先跪倒在地给周瑜扣头,北宫伯玉见状连忙效仿韩遂,愿意为周瑜守卫凉州安抚羌族、鲜卑族,表忠心的更直接把头都磕破了。 姜圣君性格和煦,也很容易让人亲近,就是有些话捞,跟陈牧之闲笑了半天之后,这才说到了正事。 “我是重明,生而重瞳不会瞎的,而且我早就是将死之人,我把我的身体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守护他。”肖北苦笑一声。 “他来求你继续合作?”宋词换了个姿势,头枕在霍三爷的腿上,手指点触屏幕在玩新款手游。 车牌号为HDS666的出租车以时速一百七十码的速度从远处冲了过来,在地上划了一个半径极大的大圆,完成了一次壮观的甩尾漂移停车,稳稳地停在了梅林酒吧的门口。 大火蔓延惊动了巡逻的士兵,他们开始鸣锣示警准备救火,不过他们被跟在后面的黑甲兵给杀了不少。 圣山之外有化作光芒的修士,有化作本体遮天蔽日的大兽,有行踪飘渺的异族,亦有驾着阵法而行的天师,洒落下了无尽的圣光,大道起伏如汪洋,恐怖无比。 从第一次寒假回家起,唐伯强此后每次放假回家都能够享受到母亲精心准备的菜肴,每次假期结束,唐伯强的体重也很对得起母亲的辛苦,总是能增加几斤。 登记处,人山人海,有着上百个登记官一字排开为所有人登记。排队的人更是数以万计。还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本以为钱宸这个大男人,恐怕很难表现出宫二的阴柔与力道的完美结合。 可是感情这东西冷暖自知没法劝。更何况她自己也被一个男人牵着鼻子走呢。 “是。”章一兵带着两位师弟一边定机票,一边回房收拾装备离开。 人都是喜欢呆在自己的熟悉的空间的。哪怕这个熟悉的地方一片狼藉。 不过外面确实挺冷的,老人家一直在外面也不太好,秦初情和宁老太太也没再出去过。 闻离只有原主印象中那个长胡子伯伯的和蔼可亲的模样,实际上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 也可以算是一次都没见过老皇帝。 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见闻——最主要的当然就是明中期的社会礼仪。尤其重点的是几种不同阶层的婚姻礼仪,非常的详尽具体。 没错,就是险境,甚至那里可以说是绝境。据那位老冒险家所说,那是一处地狱般的险境,烈焰烧灼着他的皮肤,雷鸣仿佛要将鼓膜击穿,狂风肆意撕扯著他的灵魂。 待到莱赛迪穿好防护服,杨天易用常人难以察觉的戏谑眼神看了看大门上的标志,暗道集团的半月努力能不能起效就看接下来自己的表现了。 这批活死人比昨天多了二十个,看来是猥琐叔叔用今天生产出来的生命能量刚弄出来的。 看着武田只是吐了一口血便是安然无恙,藤原吉田也是忍不住惊讶了起来。 “哼,你们逃得了吗?”王凡冷哼一声,纵身向这几个家伙追杀了过去。 于是他感觉自己似乎获得了新生,浑身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它伸出手,扯掉墙壁上废弃的排水管,当做自己的武器。 五虎心神一动,“轰”一声,都变身为奥特曼,连大虎的旗袍都随心神所想,变成了金属铠甲。 而且除了王凡,其他人看向比尔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敬仰之色,看来大家应该都看过比尔的节目,对他很崇拜。 不然荒府可是比妙域还危险的地方,因为璇儿说过,荒府的背后是荒族,而大荒旗就在自己身上,万一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姐!林医生是正人君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他现在规矩得很呢……”张晗韵娇羞地安慰道,已经窸窸窣窣脱去外衣躺下了。 “有可能是变异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没有人在对虫冢有想法,所以它们的食物很充足”,有人提出来变异的观点。 林青侯有点惴惴的,不过仍然没有放开怀里的贵妃娘娘,反而一脸的理所当然。 就连一向谨慎的严老,都是颇为心动,眼神闪烁,似乎准备押注。 此时,太叔雄的心情也不好受,担心着也许哪一天,自己也会遭到这种待遇。 此前因为袭击事件,苏诚没来得及去查看这个奖励,事后再看,无疑是心神震颤,兴奋与害怕并存。 他也约莫能猜测到,阿涅利家族的人来找他,八九成是因为坎迪斯的事情,当然,也或许是法拉利那边的原因。 “夕弦还不肯放弃吗?胜负已经很明了了!”耶俱矢转而向夕弦挑衅。 了解到这些,叶天很想,这就派幽灵舰队出战,并击沉这两艘军舰。 这种惊人的大排场,就好像是有某位大人物降临,把整座公园都严密封锁监视,牢牢的控制在其中。 密密麻麻的裂纹,想四面八方蔓延而去,首当其冲的白霸天,直接被掀飞了出去,半个肉身,都消失不见。 三枚拳头在空中碰撞,两人脚下的地面瞬间密布了细细密密的裂痕,强大的力量条纹向着四面八方弹射开去。 “你的传送门往辛德拉的身后开,然后男枪,男枪你从紫色方的上半野区过来,这样辛德拉就会往下半野区这边走,然后就看我的了!”林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闪现和大招,表示他想要来中路搞一搞事情。 所以期待有车经过也是需要看运气,运气不好,他们可能要一路走回去也有可能,但很显然,颜向暖并不想依靠双腿。 ------------ 第48章 香中有毒 一时间,沈筠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耳垂通红,烫得几乎灼烧,贵嫔娘娘她说……她看上他了! 沈筠不是蠢人,自然不会往歪了去想,珠贵嫔身为皇上的宠妃,怎么可能做出大逆不道、危及九族之事。珠贵嫔不过是看上了他的医术罢了。 饶是如此,沈筠依旧难掩激动。慈安宫中,珠贵嫔是唯一信任他,并且与他配合默契,解了奇毒。珠贵嫔于他来说,就是伯乐! 虞容韶不知沈筠心中所想,笑盈盈地望着他,抛出了一个自认为他绝不会错过的条件...... 杨再兴真的有些糊涂了,他这么做明显就是在挑衅一声雷,如果不靠这些人的话,他真不知道吴熙还会有什么样的后备力量。 有人散出风声,妖魔两族,要激活魔尊大帝留在荒古神殿的封印元神。 洛阳往南三百里,有一山脉,名曰伏牛山。伏牛山自西北向东南,连绵八百余里,分汉水淮河于两侧,东南与桐柏山相接。伏牛山山脉巨大,山势异常高峻雄伟,起伏不断,状若伏牛。 “那行,你去准备一下,我马上帮你联系。”吴磊说完便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看样子好似比我还要着急似的。 年轻人起身抬头,却见严老将军锐利的双眼仍紧紧盯着他的脸庞,认真观察着他的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 正在向前缓缓推进的红巾军队伍突然停住不动了,随着“哐哐”的声响,数千面大盾仿佛落地生根一样叠在了一起,密不透风。大盾后面,一支支连弩微微露出了箭头,放射出噬魂夺命的寒光。 绿萝轻声叹息道:“见是见了,只是这位大将军早已不是你口中当年的“白衣公子”了!”。 就在岩浆魔君准备借个时机逃走之际,那青年用力挥剑,一道寒光伴随着岩浆魔君的低沉嘶吼,结束了战斗。 跟大将军高了别,跟铁无双高了别,典满跟占良把王彦送出五里,才依依惜别。 师父现在可没有心情跟司徒琪开玩笑,她虽然把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一张面瘫脸下,但是她的气场怎么都无法掩藏。 似乎是因为这个星球上的人都太冷漠了,那人就没见过贺常这种爱管闲事的,他虽然听不懂贺常在说什么,但是从贺常的表情和语气里猜出了些许意思,他愣了一下,低下了头去。 她所祭拜的是一尊展开华丽的双翅的凤凰的雕像,雕像前有一张桌子,桌子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禁闭着,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同时,恶鬼头颅也终于被砍了下来,轱辘几圈,滚到了李长安脚下。 可是这几十万年来天族的势力渐渐修傲视,如今多半是域外的大势力再一次盯上了整个九天之境,想要再次覆灭九天之境。 老子的意思很明白,“损有余而补不足”,那是大自然去做的事情;我们作为人,应该学会扬长避短,而不是取长补短。 听了王海波的话,我觉得匪夷所思,以前董倩倩在他的口中是那么不堪,怎么一下子,突然就变成好人了? 贺常使出千斤坠,奋力抵住冰墙,基地墙壁上的枪扫射了一阵,大概是认为标靶已经死了,所以便停下射击,慢慢缩了回去。 这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跟爷爷打了个招呼后,我便要离开爷爷的身体去施展开门术,那道术法爷爷不会,我却跟刘青玄学过。 但是,隐身符没有和袋装氯化铯接触到,所以袋装氯化铯是能让人看得见的。 “司尘是为夫的师兄。”南长卿一开口,就给了青玥一个重磅消息。 南长卿皱眉,“你我之间,无需言谢。”无视在场众人,南长卿亲昵的顺了顺青玥的墨发。 “屁,推币机才是成年人应该玩的游戏,这个一点点都不幼稚。”梁雨博说道。 寒来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很堵,就像是心梗窒息时,那种气血淤堵的滋味般,非常难受。 这暗示极其隐晦,白戈凑近她的耳朵,笑意暧-昧,带着种勾魂摄魄的诱-惑力。 这趟原本孤独的穿越之旅,她的师傅,却给了她父爱如山一般的温暖。 “真是的,现在是怎么回事?墨逸辰!”现在的温云峰实在是气得不行。 当然,他们也发现展英和玄三消失不见了,有人觉得他们两人已经死了,也有人觉得他们是离开了。 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对寒冷抱有不屑感,所以没人与蔺橘生的想法产生共鸣。也就没有人对他一直“嘶”、“嘶”、“嘶”的,表示不厌烦。 秀云转身走出了凤天的房间,朝着徐通天三人同住的那间客房走去。片刻之后,那柳河三煞跟着秀云一道进了凤天的客房。 若是能获得真龙秘力,她必然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击败周瑾指日可待。 在韩立看来如果此事是苏澜所为,根本没必要救自己出去,自己还是忽略了血色禁地的危险程度。 海宁大学,像黄轩这样普通的学生还是很多的,大多都是抱着以后能够混一个好工作。所以每届的医学大会,很多学生都会很努力的表现自己,拿出自己所学到的医术和一些对医术的研究想法。 只不过,他们两人里面,贝尔摩德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疑惑。 李芬芳丈夫有些怀疑,毕竟不少店都会加一些那东西进去,吃了容易上瘾,回头客多,生意自然而然就好了。 因果与报应总是老年人思考得最多的哲学话题,他并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在往年承受这份内疚的痛苦。 浅羽佑树怀抱着这样的期待,坐在了宫野明美身边,期待着今天能够有新学员到来。 据她所说,那是她十八岁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以前都舍不得吃,现在吃上瘾了。 听完穆瞳的叙述,瞬间想到了刚刚脑海中忽然出现的画面,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 这是劫匪声东击西的把戏,故意在霍索恩机场引起警方的注意,然后暗度陈仓,在第六街大桥上乘坐飞机离开。 狐王撇撇嘴,觉得鹰王肯定是天天在高空飞。高来高去的,还天天思春,进鹰洞的时候,一个没留神,准头不好撞在悬崖峭壁上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稳住自己的情绪,可这眼泪却是落得愈发厉害了。 ------------ 第49章 互利互惠 沈筠对虞容韶见礼:“微臣参见贵嫔娘娘。” 虞容韶含笑抬手:“沈太医来得正好,管才人新绣了百鸟朝凤屏风要献给本宫,你也来掌掌眼。” 虽然不知道这110级巨怪BOSS为何会突然自断多足停止攻击,但凭借丰富杀怪经验料想绝对会发生危险状况的各路高玩,无不舒展羽翼拔高身形严阵以待。 双方玩家无不是莫名其妙,心道莫非艾木都拉因赛乃姆被删档所受的刺激过大,所以疯了? 仅仅只是用了三天的时间,村子里便完成了电力升级。等所有设备安装完成并确实没有问题后。村长便从祠堂取出了15万现金交到了工程师的手里。 ‘这时,爸爸竟然将所有的毒蛇和瘀血全部逼入了右臂,难道是要断臂……’唐三此时通过紫极魔瞳可以看见唐昊身上的毒素的流动,或者说就算是没有紫极魔瞳也能够看得见。 “喂,别摸了,头发一会弄乱了。”陌沫拍掉叶玄天在她头上作祟的手。 鹿鹿并没有想要里鹿晔的意思,打算绕过鹿晔,继续向着溪午那边走去。 秦楚楚这一次回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想找当年那个被她强睡的男人,也就是宁宁他们的生父。 但,就在这时,阿莫斯.吉尔平在修炼时散发出来的神秘气体,伴随着淡淡体香,飘入他的鼻尖。 而她原本有点惊慌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开始真正看着池水的周围。 “你来了。”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虚幻的影子背后,总是让人觉得有一些不真实。他全身被黑暗包裹着,看不清本来的面貌了。 “老师,那我也走了,放心吧,在年级大比上,我们一定会赢的,同样我也一定不会给你丢人的。”盖娅深深地看了一眼木梓飞,然后就径直的走回家了。 那出奇丑的吃相下,竟是一张较为清秀的脸颊,虽然有些猥琐,但自然而然的透着一股帅气。 有了人族的这种“残暴手段”的震慑,除非是妖族魔族等同样强大的巅峰种族,即使是晶族这样的一流强族,肯定都不敢再单独打人族的主意。 苏胆大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他没反对也没赞同,只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过江之后南风暗自松了口气,终于离开梁国了,此行几次差点丢了性命,着实凶险。 这一刻我突然心剧烈的疼了一下,接下来的奕芯要承受什么?可是她看我的眼神让我立刻感觉到了我和她内心的距离。 眼见守桥的十数人就要对房锦出手,苏怀情急之下大喝道“诸位且慢”,苏怀声音虽然急切,但守桥之人却全然不理会。 耗费钱财暂且不说,梁武帝此举摆明了是要抑道扬佛,有了护国法师,护国真人往哪儿搁?不过此时太清掌教尚未对此事做出回应,众人都在猜测圣旨正式下达之后他会如何应对,道佛会不会因此发生激烈冲突。 着钟伯走了出去,而李翠芬则是皱了皱眉,似乎是知道老爷子有什么事儿要说。 闻言,周天从六号场地向着五号场地,然而他刚走到场地围栏之外时,一道略显羞涩的声音聚然响起。 ------------ 第50章 得到养女 想到这儿,虞容韶对雀莺道:“大公主病得蹊跷,本宫身为后宫嫔妃,自然要关心一二。雀莺,备轿,本宫要去甘泉宫。” 想必这个时候,沈筠应当已经诊断出大公主是中了毒了,这个时候过去,正正好。 * 虞容韶乘坐轿撵来到甘泉宫,还未进门,远远便能听见殿内传来章贵妃的哭声。虞容韶眉头一挑,忧心忡忡地下了轿。 正殿里,裴南璟已守在长女身边,看着太医们不停地讨论如何为大公主解毒,他眉头紧锁着,冷冷开口:“怎么,还没讨论出个章...... 然后我就问他那什么饼干,牛肉干什么的总有卖的吧。老头看都不看我,就说没瞎就自己去拿,然后就坐到了老太婆的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 第二,除了正常吸纳灵气修炼之外,还可以通过化魔大典吸纳阴煞之气,或者直接吞噬其他人的血脉精华,从而大幅提升修炼速度。 枪支设计,还真是一门复杂的学科。不管是不是穿越者,学这玩意儿,都要从头学起。 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惹得陛下震怒,从而下旨彻查,就算是他背后的彭策和关成和,恐怕都不敢这么做。 来到1班的门口,严诗婧大胆地往里面看了看,寻找着那个男生的身影。 客厅里充斥着击打皮肉发出的沉闷的声音,我在旁边光是看就已经血脉偾张。 如果这个梦,和上次的梦一样,也就意味着,这把枪真的会说话? 他们的装备,更类似于现代的特种部队,全身覆盖。但枪支却不同,肉眼可见枪管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 “你也是,你说过的话,不可以不算数。”林筠萱靠在洛垚怀里,朱唇轻启,霸气地宣誓自己的主权。 “我过几日踏入杨家看看。”姜南拜别了自己母亲之后踏入了自己的院落之中看着远方的一颗古木低语道。 鲜血淋漓地,行尸新生的器官被扯了出来。索兰的用力恰到好处,一条六英尺长的口舌,以及生长在体内的仿肺腔式消化器官,没有一分多余,没有一分嫌少,一丁点不拉地被他拽了出来。 “哼,怎么怕了吗?”姜南从贺九森那里拿过一个空间戒指之后走上了比武台看向了那青年不屑的笑道。 一指归元,天地陷入归一之态,再被打破,清浊阴阳分离,世界成形。 渐渐地杨南已经被一团白雾包围,这白雾时而化作白虎,时而化作青龙,张开森森巨口要将他吞噬,杨南却是不动如山,与这白虎青龙对抗,抽其灵气丝丝炼化融入己身,进入了天人相交,浑然忘我之境。 节目组的这个选择,已经很不错了,给了唐沐机会,同时,也确保了公平性。 陈沐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清醒过来时,陈七水正缓缓朝自己走来。 如今见到了吞天巨蟒,这个炼魂塔炼制的参与者,苏白当然想问个清楚了。 “你们可曾见过尚华么?”她没有急急收回自己的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空洞洞的望着我的脸,一张俏脸写满了疑惑。 录制结束之后,大家相互道别,唐沐和温雅两人也没有在鹏城多待,直接就又回到了香江。 殷妈妈让岑伯退下,闭上门,坐到明夷对面,静静看着她有些仓惶的模样,仍带着浅浅的微笑。 没有卖乖,只有对丁兮辰慢慢的关心和牵挂,本来这些东西的新鲜突然就淹没在了丁九溪对丁兮辰的那份疼爱的情感之中。 天武蹬地一跃而起,悬空翻转,一只手握住剑柄,压制剑灵暴走力量。 次日,她醒来时李元昊已经去了早朝。她起身洗漱,花娇娘早已经为她准备好早膳了。她看着花娇娘坐在庭院中等她,她微微一笑,坐在花娇娘的边上。 “别简单说,从头开始,一点都不许遗漏!”洪奕听到这么多大戏,眼里闪闪发亮,暂时把她情郎搁在了一边。 翟宝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他想求饶,无奈哑穴被制喊不出话来,只得拼命挤点眼泪出来以示服软。 难道是从静妃哪里得知?不会的,旗妃虽然表面上和静妃交好,实际上只是为了针对兰贵妃不得不如此,那么会是谁呢? 很简单,口对口人工呼吸法听说过吗?你们当然没听说过。这么保守的封建社会,加上有这么多男子在场,说出来只怕会当场羞死你们去!嘿嘿,还是暂时保密。等到需要你们实践的时候,在悄悄地告诉你们也不迟。 看着容姿的目光,不由得开始逐渐睁大,此时的荣少毓,震惊到已经完全说不上话来。 扶桑第二个举手表示同意,比美国总统更惨的是,扶桑已经完全被神巢组织控制,他就是一个傀儡。 宝昕拉着宝玥走到王氏面前,苹果一般红润的脸蛋,哪里看得出刚经历了生死。 为了聂青青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的,这次犹豫,自然的也是因为聂青青,无疑了。 宝昕觉得,自己就是操心的命。不过,手里多拽些银子可实在得多,安心呐。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的是,龙飞手中的顽皮回旋珠,确实只是一把下品神器,而且还是龙飞花费了一百块中品能量石,在交易市场购卖的清仓大甩卖的东西。 ------------ 第51章 晋封淑妃 见裴南璟提出让她来照顾大公主,虞容韶面露为难,“皇上,这恐怕不妥,贵妃娘娘毕竟是大公主的生母,嫔妾只是贵嫔,怕是不合礼数。” 言下之意是,贵嫔抚养贵妃所出的公主不妥,但正一品的妃位抚养便是合情合理了。 不过还好,他们都不知道我和伊颜在深圳有一家公司,不然到时候就他们那性格,死皮赖脸的要我安排工作,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没有被炸碎的,大多也死了,整个鱼池附近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鲤鱼尸体。 但与此同时英国王室的实权却不断萎缩,到了20世纪,几乎成为国家政治生活的“橡皮图章”。 当然,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傻到去兑换什么修行资源,肯定都是拿来去换取珍贵无比的保命之物,否则连命都有了,拿这些修行资源有个屁用,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闪开,被她抓住可就完蛋啦!”伊颜大喊一声后,和我一起催动凌波微步朝一旁躲闪。 青州学宫的上空,一只巨大的凶兽飞来,可怕的肉翼拍打着,身上不时冒出火焰,蛇头鸟身,浑身没有一根羽毛,凶威滔天。 “怎么你害怕?不敢去?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说着罗渊就拉门要下车。 电梯之中如同被绞肉机绞过了一般,大高个马西趴在地上,喉咙上满是鲜血,丽莎双眼失神的蹲在电梯角落。 她会说的,只要他想知道她都会说的。可是她就怕他听了之后根本就不信,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不让他知道呢。 于是心生一计,来个一箭双雕,打定主意,脸上刀疤印,随着狞笑又不断抽搐着起来。 她还想向主子问更多的事情,可是看到主子眉宇间透出的疲惫,流朱只好默默退了下去。 吸口一果汁,宋颜拉回思绪,品尝着面前周思思放在她面前的蛋糕,这是周思思祝福她新婚的礼物,她再次品尝一次,只觉得是非常的好吃。 带着梦无情,刑来到了瑶池这边,看着七彩祥云上的两道丽影,刑宇心中再次露出了暖流。 “七郎,你到底怎么了?你眼睛不正常。”董如顾不得羞涩,只担忧地问他道。 郭锡豪走到了苗鑫的身边,看着这个只有几天没见,但似乎却瘦了很多斤的男子,这样的画面让郭锡豪心疼,什么都不说,紧紧的抱着苗鑫。 甚至已经有韩雪宗的弟子因体力不支,先后倒地,成为附近妖兽的食物。 董如先前环顾四周,就觉得少了什么,直到现在她坐在了软垫上,才忽然发现少了的东西就是椅子,这店铺里没有一把可供人坐的椅子,全部都是软垫,一个个四四方方地铺在地面上,然后她就坐在其中一个之上。 说着,那兔子将一方石碑扔出来,满脸肉疼,那石碑高有五尺,宽三尺。 虽然不知道那门内还有什么,但是刑宇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行字诀运起,一步跨出时已经到了门内。 苏若璃慢慢走过去,手指轻轻滑过她腰部,立刻引的彩云一阵颤抖。 “死到临头还嘴硬!既然如此,今天我就替师父清理门户,除掉你!”X厉喝一声,那浅锯齿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周星能每次都掐的这么准堵着她,除了从早到晚守在她家门口,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 第52章 陈年往事 瑶华宫。 邵贤妃也得到了自己将协理六宫的消息。 他跟随边家的顶级高手,自幼苦练武功,可在武鸣面前,他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听见有人在念着很怪异的祷词,也听见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还听见机关响动的声音,又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 沈戈应了一声,笑得更高兴了。人只有在安心的环境下才能睡得踏实,如玉睡得这么踏实,说明她进武安侯府后没受到刁难。 而且,还有一宗,在万历年间,还能凑合着用江西浮梁县的“麻仓白土”制瓷,再往后就基本没有了。 康熙看着她,她的神色平静又安然,一言一行所思所想,皆发自真心。 趁着空闲,常闲往口里丢了一粒崩豆儿,继续道:“在古玩行当里有个说法,叫做“斗口”。 韩夫人身上的血液一层层的冻成了冰花,从脊椎开始,一直往下。 并且生命力也在这个时候飞速流失,狂涌而出的血液止都止不住。 于是,沈妙琴多了一个徒弟,每天教福宝扎马步、站桩、打拳,连香初都被吸引,跟在后面依葫芦画瓢,沈妙琴也耐心的一一纠正。 不得不说,李云龙分析的很对,毕竟出击的次数太多了,如果敌人这都弄不清楚,那么他们也就不配当军人了。 大长老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瞪大了眼,恨不得将粗劣的单筒望远镜怼进眼睛里去,不停的朝着周扬身后黑洞洞的房子里寻索。 “你不出手吗?”盯着一旁哄孩子的聂宇,姬碧月目露精光。她想要通过聂宇的手段,分辨一下他的来历和背景。直到此时此刻,她依旧不忘试探聂宇。 要知道,人道洪流的时候,可是曾经冲击过许多地方的,上到秦始皇陵,下到一些普通的官员。 工作的内容并不复杂,就是抓住马尔科杀死斯卡,然后在要塞杀死足够多的人炼制所需的血纹。 此时狙击枪强烈的后坐力,即便以周扬的身体素质,依然被枪托使劲往后顶了一下,亏了靠在了强壮的树干上,才没有倒下。 “啧,成。”裤衩哥随手一掏,从裤袋中顺出一部纯黑色的智能手机。 他晃来晃去,找寻实力低下的火神兽,结果他发现,这火神兽的弱者全都冲在最前面,感情也有炮灰一说。 她觉得周扬在假正经,当年两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啥环境没干过。 血色巨眼吃痛,退回了裂缝后的空间,裂缝缓缓合拢。它不得不退出了这里,因为它察觉到了危险,足以让它殒命的危险。 看来,暂时他们是无法跟外界再取得任何的联系了,在临上缆车以前,林逸风已经暗示性的告诉毕然不要为接下来所发生的任何事情而感到着急,也不知道她听懂自己的话没有。 一瞬间,所有加持效果遍布全身,叶寒用上了狂暴之心,爆发出了身体每一寸的力量,并且开启了岩心甲,来护住身体。 “用枪声发摩尔斯密码,告诉对面的人,我们要撤退。”王朝阳对李佳凌说道。 ------------ 第53章 谋划和亲 晋康长公主想要的东西,就目前来说并不会妨碍虞容韶,首先,虞容韶膝下并无子嗣,甚至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诞下皇子,也不必谋划皇位。 其次,晋康长公主即便嫁去北燕,也不一定能达成她想要的。大胤女子,能在北燕站稳脚跟已属不易,更何况还想要更多。 退一万步说,假如她当真能掌控北燕,那么她们也未必是对手。 既然已经说定,那么便该准备起来了。 虞容韶压低声音,在裴雉华耳边将之前想到的办法轻声说了出来,“公主放心,北燕...... 自己的商业布局才刚刚开始,是绝对不会因为几个家族就暂停脚步的。 凌赤正望得出神,马车却是突然一抖,已有两个精壮汉子跳上了马车。凌赤不由得心头一凛,不等那两人劈开棉布帘子,竟然闷着头横冲了出去。 春天走了,夏天来了,可贪睡的陆夏却还在犯困。陆苍早早起床做好早饭,叫她三遍了,她却还在赖床。 言语论辩之术,贾诩比张让在行,他的一番话说了出口后,能让张然感觉到,贾诩不是在要挟张让,但是有的的确确的在要挟张让,搞得张让束手无策。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哪怕前方困难重重,也要一路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慌什么?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刘天浩眼看李扬、王济转头要走,急忙喊住他们。 这真的是张瑞荣他们自己赚的?该不会是走了其他什么不明不白的渠道得来的银钱吧? 凌赤继续着他艰难的攀登,有好些次他都几近于坠崖的风险之中。所幸上天保佑,亦或是这凌赤天生便是一个自命硬气的人,竟都叫他给化险为夷了去。 旋即又心疼起青鸾来,这样刀尖舔血的日子,恐怕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安生日子,偏偏又被打破了宁静。 “侬声音轻一点,勿要给人家听到,人家现在手握生杀大权,侬当心人家寻侬吼死。”杜太太提醒薛太太说话不要太不顾忌,以免惹祸上身。 任何一名士卒抽出来单独与游侠作战,绝对不是对手,然而一旦形成一定的规模,纵使双方对等,游侠恐怕也绝非普通士兵之对手,普通士卒并不懂什么武艺,往往只会那么两下子,但是生在实用。 仅仅只是一副皮的吴阳发出嘎嘎的怪笑,这应该是吴阳第一次发出声音,仅仅是笑声,就让我的整个心狂跳不止,仿佛随时都要蹦出胸膛一样。 “闻先生,令孙的事,我有安排人去打听,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恐怕需要一些时间的。”周蕊突然记起闻程祎应该会比较关心这个,于是透露了一些。 “行!接下来,看我的吧!”尤卓尔拽了拽绑猪的绳子,答应了一声。 直到第三天,吕伊才敲开周蕊的房门,她想要进演艺学校,系统地学习表演。 不然的话,就在我们动不了的那一刻,那东西就可以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塞珥瓦罗茜诡笑着,潜藏在袖子里的暗蚀闪电般伸出,包裹在了她自己的拳头上,和雷姆的拳头对在了一起。 雁门关大捷是宋辽战争中宋朝为数不多的胜仗之一。杨业在大敌临关的危急时刻。毅然实施背后袭击之中军的战术,而不是被动地据关防守,变被动为主动,其胆其识,极为卓越。 后被举为孝廉,被征为司空掾属,然孔融以才干不足为借口,拒不接受,时大将军何进因其素有声名,亲自拜访,授其北中军候,然在职三天,便转任虎贲中郎将。 不过好消息是,靠着杨柯的出色表现,奥尼尔队一直都占据着微弱的优势,直到全场比赛的最后时刻,奥尼尔队还领先了巴克利队两分。 其中最受欢迎的一款,便是那香橘味蛋糕,那里面加了淮南产的橘浆,乃是在淮南生产香橘之地,当地人用橘子榨汁,再用慢火熬制成浓浆,长安那边也用这种橘浆做蛋糕,已是做了两三年,长安城的娘子们亦十分喜爱。 嘴角抽了抽,杨柯也有些郁闷与尴尬,KD南菜馆,顾名思义,是杜兰特和史密斯合作的餐厅。 “我这几日在外行走,时常听人说起,言是惠和县主甚得圣人喜爱。”白翁说道。 要知道包夹战术虽然在很大程度上能限制科比,但双人的提前包夹又会漏掉其他球员。而作为顶尖球员,科比的传球并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差,所以这给了大加索尔和塞申斯很多的出手机会。 灰暗的长街,静悄悄的,只听见夜风吹拂而过,地上的纸屑树叶子和着少许的尘土轻轻飘荡,然后降落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摩擦声音,益见寂寥。 丫的,还折腾个屁,留这里莫非还等吃午饭再走?万一,这煞神改变了主意呢? 李维在场边大手一挥,利物浦球员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来,超过六名利物浦球员在前场参与高位逼抢。 梅林各村在年前或者年后,都有好些大龄姑娘将就嫁人,然后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其他姑娘也抓紧。 我等待着,等待着离开这里,等待着见到老兵,或者说等待着下一个线索。 风鹤鸣,那是风族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一直被风族雪藏,修为比风轻语还要高。 解决掉娘鞭子,北斗像是做了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般,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这堆将死之人。 兽人,已经具备了人类的形态,但是,体型更加巨大,身上保留着更多的兽族特征,基本上都是星兽的脑袋。 在绿色天堂,被称为“阴”的神秘人物,毫无疑问就是两大长老之一的阴先生了。 下一秒,她已被箍在男人的怀里,黎子谦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流泪。他不知道,乔菀只是盯了太久,眼睛疼了。 风带走了宋孤烟身上的汗水,蓝黑色的制服上面有些可见的盐霜。额头的刘海飘扬,那是一张沉浸在思索中的脸蛋。 她以前打零工就经常在各种动漫活动现场,担任cosplay看板娘的工作,如今成了秦汉的助理,这种时候当然也得肩负起给展位撑门面的工作。 兜子的地位高,人们看到她都跟看到了三世一样,谁敢跟你拉进关系,兜子同时又是皇族,皇族的象征就是权利和龙,这两样东西,没有一样是好惹的。 ------------ 第54章 牡丹苑见 林婕妤林慕卿回到长春宫,思忖许久,还是如虞容韶所愿,派心腹宫人给郑亲王传了密信。 夜半,弯月池旁,郑亲王如约而至。 程尘下台之后,也是对着陆知明低头道歉,刚刚他也是直接上台,没有和大家商量过,而且还输的如此的狼狈,丢了西域五鬼的脸面了。 1878年,据点驻军完成对朱巴河的港口扩建工程,使得由南美本土增援过来的炮舰即使在枯水期,也能够驶入朱巴河港口,并且依托港口防御工事,与基斯马尤要塞互为依托,抵抗外来武装的攻击。 因为圣人本身便是独一无二的,哪怕是天道也无法演化出来,这方世界之中的圣人只是诸圣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缕神魂,而真正的圣人已经陨落。 “爸,你觉得呢?”采凝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她心里急切地盼望爸爸的膝盖早日好起来,但又怕他受不了剧烈的疼痛。 转头一看,布鲁克此时竟然还被困在那空中走廊上,在东墙的那边,近百具残肢散落在城墙上,浓烈的血腥味笼罩在城墙上,整个场景如同修罗地狱般恐怖。此时东墙上的众人已经不能自保,更谈不上救援布鲁克了。 顿时,以爆炸中心为圆点,周围十米范围内的僵尸都被炸的支离破碎,变成一块块燃烧着的恶心腐肉。 如今聂风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来也是无益,而且这个地方也不是晋升魔导士的好地方,随即一行人便匆匆的离开,朝着卡沙城赶去。 想到那可怕的结果,聂风后怕不已。不过幸好自己挺过来了,然而下次了?聂风心里没底,他不知道他要升级到中级亡灵法师会遇到多大的艰难险阻。 但是,当盘虚空扑倒半途时,身形却遽然后退!下一个瞬间,一把飞剑闪着耀眼寒光,从他刚才倒退时的位置飞射而过,然后,铮地一声,扎在几十米之外的地面上,剑身急剧地晃动,并且发出一连串颤鸣。 事实上,在洛希雅手里,这把枪的威力相当的可怕,saber评价其为拥有B级宝具的真名解放的威力,足见这把枪的威力。 徐游探查的结果,是柳家没有任何异动,当然徐游也没敢进去,修士家族,那自然是有众多修士的,徐游注意到,就连守门的家丁,都是炼气一层,比普通人厉害多了。 早在投入巨资研制仙媚丝袜时,岳梓童就曾经去那边实地考察过,打算在那儿兴建新的厂区,专供仙媚丝袜的生产。 林威远慢了一步,意识她自残时,已经施救不及,踉跄冲过去,伸出一只手接住兰儿的身子。 她自比阎王,温宁就是她手里的蚂蚱,随手都能捏死,没想到这次真的轮到她了,这是报应吗? 这里是内门弟子才能踏入的地方,徐游这外门弟子显然是没法子进去的,好在这里有值守弟子,找人的话,通报一声便可。 他们并不希望寄托于父辈的树荫之下,他们更相信自己能创出一片广阔的天地。 虽然还无法完全肯定派人对付自己的,就是这柳真元,但徐游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